《高官大人,别玩了》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部分阅读 《好孕上门:高官大人,别玩了》作者:苏子【完结+番外1】 第001章,意外 高档的套房内。 灯光懒散,细腻出的不仅是一片柔和,还有床上的一片旖旎。 “啊,痛——!”穆嬗笙只觉得面前的男人一个俯身,什么东西猛地刺进她的身//体里,无法控制的喊叫出来。 像是被人生生的给撕裂了开来,然后直抵入心脏,他带来的疼痛随着他的动作几乎是如影随形。 “停下来……不要继续了!”穆嬗笙几乎要喊哑了嗓子,受不住的歪头去yao住他的手臂,想要抗拒这股疼痛。 该死,这女人竟然是第一次! 白东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动作有过一瞬间的停顿和迟疑,可手臂上被yao着的麻痛感刺激了他,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只能牢牢的掌控着她。 “乖,听话。” “不要……够了啊!”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哭泣还是呻吟,凌乱的声音已经不受她的控制,紧紧抓着他肩背的手指,不知道是想要抗拒他,还是想要索求的更多。 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是疼痛,可其中又有着道不明的沉溺…… 天微微亮。 醒来之后第一个感官知觉就是四肢不由自己分配,迟钝间还有着酸疼。 看了一圈,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她拼命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她在地下pub里打工,对客人推销酒,被一位客人拉着要送到上面的套房,又硬逼着喝了几杯后开始动手动脚,她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逃脱出来,钻进旁边的套房里藏着,再后来,酒劲上来,她也只是想在床上躺一下…… 痛失第一次已成了事实,穆嬗笙不想逗留,下床开始捡起衣服,裙子侧身拉链拉上的同时,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却触感空空。 糟糕,她的项链呢! 顾不得自己还未穿上的鞋子,她开始在房间里不停的搜索寻找着,神色紧张的要命。 那可是康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打了整整两个月工才攒下钱买给她的,对她来说那可是最重要和宝贝的东西。 穆嬗笙急的都快要哭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急成这样,在找什么呢?”有声音从卧室门口的方向传来,很低很沉。 她吓了一跳,不得不抬头看过去,男人的出现具有太强烈的存在感。 声音的主人斜倚在卧室的门框边,休闲衣裤包裹着结实的身体线条。 暗棕色的头发,发鬓很短,鼻梁高挺,很精悍的模样,只是他有一双如同猎豹般深沉的眼睛,惊鸿一瞥,像是只充满野性的兽,骤然出现在平和的人间,让人无法忽视的危险存在。 “你……”她半蹲着的身子直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看到他的眼睛时,她已经记起了他,昨晚疼痛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只是他没走?? “看来你是没兴趣告诉我了。” 白东城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可他忽地抬手,目光骤冷,握在手里的东西朝着她扔了过去,“是不是在找它!” 穆嬗笙被他奇怪的语言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会儿听他这么说以为是他捡去了自己的项链,刚想开口问的时候,发现有东西抛物线的被扔过来,随即落在她的脚边。 低头去看,仔细辨别了一会,才发现竟然是针孔摄像头! 她不解的抬头看着他,想要开口,他却不给机会。 “说,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白东城将她的神情全部纳入眼底,冷笑,这女人可真能装,演技够高明的,可以去当戏子。 第002章,一百块 “一大早你在那里唧唧歪歪什么?莫名其妙!”穆嬗笙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阴气森森的白东城,决定不让自己的气势被他压倒。 “应召女郎?”他看着她膝盖上极端的裙摆,冷撇着唇问。 “你才是应召女郎,你这个死牛郎,还装什么摄像头,变态到要死!”穆嬗笙咬牙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到很难让人联想到好地方,心下恼怒,一脚将摄像头踢飞。 白东城眯起眼睛来,似乎在打量她,最后,他向前:“摄像头不是你安装的?” 昨晚在发现有针孔摄像头时,他第一时间便拿衣服遮挡住,当时便应该将身下装醉的女人拎起来质问个清楚。 可生平第一次,情欲占据了理智,他竟然控制不住的继续要了她。 他是最年轻的立法委员,仕途顺遂,年底的国会选举,他将会没有意外的被党内提名,继续竞选连任。 他一直被人称为是政界的明星,未来有可能是左右政界的人,所以一向想要明着暗着给他好处的人很多,也不外乎有这种事情。 但也有更大的可能是政敌派来的人,在政界官场上混的人都最怕两样,一个是双规,另外一个就是绯闻,都是致命的。 不是不能有这种事情上的需求,像是他今天的位置怎么玩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昨晚,倒真的是个意外。 “有病!”借由着语气的气势,穆嬗笙弯腰捡起自己的小包就往外走,手心的濡湿提醒着她在害怕,这男人,有些危险,她一秒都不敢逗留。 “话没说清楚,我准你走了吗?”眼看她就要离开套房,白东城大步追上,从后面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为你是谁,高级领导吗?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 “别在这里故弄玄虚,说,到底谁派你来的?”这女人,若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就是在撒谎。 “你这人是不是真的有病,不就是睡了你一晚么,至于这么没完没了吗?” 穆嬗笙很怕他周身散发的压迫感,从包里狠心的拿出来仅有的一张红票扔到了他的面前,“这里有一百块小费,别再缠着我!” 一百块从他的眼前甩过,白东城人生里第一次真正的愣在原地,直到她离开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白立委,事情都处理好了。”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敲了敲门,得到默许后走了进来,有条不紊的报告着。 “查清是谁做的了?”白东城脸上神情微敛,踱步走到大床边坐下,凌乱的床单之间有白色的东西被晨光打亮。 “是的,也已经按照您说的方式去做了,不过……似乎并未成功,派来的人未接触到您。” 方青调到他身边当助理也有两年,处事一向稳妥准,也很摸得清他的脾气秉性,也察觉到,今早的白立委似乎有些异样。 听着助理报告的内容,白东城呼吸一顿,眸光下移,拇指和食指在床单间一捏,一条细长的颈链缠绕在上面。 方才女人那焦急寻找的神色,她是在找这条链子?原来,她没撒谎,她真的不认识自己。不过,连他都不认识的人,还真的是少之又少。 眼角余光,一旁未开封的避孕tao,让他的眸色逐渐加深。 第003章,是他 一周后,美国纽约。 穆嬗笙手里捏着一张小纸条,从一条窄窄的楼梯走下来,站在街边仰头观察着周围的建筑,懵懵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出国,什么都不懂。 她的英语还算是流利,沟通起来也不费劲,只是似乎是她的地址有问题,找了许久,都找不到。 她必须在天黑之前找到康剑,不然她就要露宿异国的街头了,身上所有的财物也在出机场的同时被人抢走,如今手里剩下的只有几枚硬币。 这一周的时间,她几乎经历了所有的人生惨痛,先是在工作时莫名其妙的丢了第一次,仓仓皇皇的跑到家,却接到妈妈忽然晕倒被送入医院的消息。 在她到达医院的时候,妈妈的身体都早已经僵冷,她甚至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如今,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康剑了。 “阿笙,你省吃俭用,又为我打工攒钱供我来留学这么多年,你放心,等我在这边稳定了之后,我就可以申请调回国内的分公司了,我们就结婚……” 耳边,一遍遍清晰有力响起的是康剑清朗的嗓音和当时的承诺,身处异国他乡的冰冷感终于在此时减少了很多。 康剑不会不要她的,打不通电话应该是他太忙,找不到地址,是她太笨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没错,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再耽搁下去,天真的就要黑了,这样想,穆嬗笙吸了吸鼻子,浑身充满着力气的朝着对面街走着。 可能是她此时想康剑的心思太专注,没有太注意周围,等察觉到异样的时候,轿车的喇叭声尖锐的已经近在咫尺。 她被吓到,想要往前跑过去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越急越出乱,直接摔倒在了路中央。 “shit!”除了刹车上的叫嚣,还有美国佬愤怒的咒骂。 “很抱歉白先生,出了点小小的意外。”白人司机变脸很快的对着车后面很抱歉的用英语说着。 “那女人不是……”不是和白立委上床的女人嘛! 方青因为是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席位,所以更近,看着车前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惊讶出声,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回头看了眼坐在后面的白东城。 他认识那女人,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那天他一直都等在套房外的,看到她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所以有印象。 就是因为助理的这一举动,令还翻阅法案条例的白东城抬起头来,朝着前方望去,指尖不受控制的轻轻一跳。 “areyouok?” 坐在地上揉着膝盖的穆嬗笙,听到头顶传来声音止住了动作,眼帘已经映入一双锃亮的皮鞋,连忙摆手摇头,“yes,i’……” 后面的声音自动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抬头看到了一张她拼命想要忘记的面容以及那晚的记忆。 是他—— 第004章,我跟你去取 白东城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暗暗紧了紧,眼前女人的抬头让他确定了她的身份,果然是她。 夕阳已经西下,但光亮依旧充足,照耀着她的眼睛,即便此时她脸上神情不停变换,可双瞳还是那般的澄净明亮,有些叫人心惊。 “异国街头竟然也能碰上你,怎么这么好巧不巧的,你老实说,是不是故意冲到我车子前面引起我注意的?” 政界摸爬滚打多年,让他一向对事情都猜疑分析,况且再遇到她,确实有些蹊跷,怕她动机不纯也是难免。 穆嬗笙仰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线条刚硬,下颚线有着刀削般的锋利感,可一举一动却自然随意,带着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此时的样子似乎比较放松,跟那天早上的咄咄逼人仿佛完全是两个人,眉目依旧清峻,只是微笑淡得似无。 刚变缓的呼吸终于调整过来,穆嬗笙不愿与他多纠缠,起身看了眼他身后的车子,司机技术很高,在还有五十公分的地方便紧急刹车了,没有破损。 “真的很抱歉,我没有看到你的车,我这就离开。”将他之前的话自动屏蔽,穆嬗笙直接起身就要走。 可没两步,有高大的阴影就直接笼罩了下来。 “先生,您的车没有破损,我刚刚也已经道过歉了,您还有什么事吗?”穆嬗笙继续仰头,他真的很高,将所有夕阳没有缝隙的全部挡住,这样用力的仰头,也只能勉强到他的肩膀。 “没事。”和她脸上龟裂的神情相比,他可谓是气定神闲。 穆嬗笙有些被惹毛,却又不敢发作,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就要越过他离开,可脚步才刚抬起来又一顿。 “我捡到一样东西,是条颈链,也不知道……”白东城不紧不慢的斜睨着她说。 “你捡到了?那是我的,还给我!”果然,穆嬗笙飞快的扭身过来,急迫的对他伸出了掌心。 太好了! 她之前还在担心,如果见到康剑,被他发现自己的颈链丢了可怎么办,看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 白东城原本想要拿出来的左手,在看到她脸上急迫的神情和眼底兴奋的光亮时,恶意闪过他的眼底。 在左边的裤子口袋里,他五指捏着的正是那条白色的颈链,他不知自己为何每天都带在身上,只是就这么做了。 此时,看她这么紧张,又一副拿了颈链就划分楚河汉界的嘴脸,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痛快,“在我酒店的房间里,如果你想要,跟我去拿。” “这……”穆嬗笙蹙起眉头,开始犹豫。 她很迫不及待的要拿回颈链,面前的男人随意慵懒,可她还是嗅到了平和下面的危险。 尤其是他的眼睛,侵略性和目的性很强。 “不要就算了。”白东城俊容一凛,长腿迈开就朝着车子走过去。 “等一下,我跟你去取!”见他不耐,穆嬗笙心里一急,眼前闪过的都是康剑送给她颈链时温柔的笑,直接在后面喊着。 男人,脚步顿住。 第005章,再嫖一次 见白东城没有上车而是要下达命令的姿态,方青连忙打开车门走到他面前。 “方青,你代我去和丹尼先生说一声,我这里临时有事要处理一下,今晚的见面改为明天,表达下我的歉意。” “……是。”方青点头,看了看白东城,又看了看他身后不远处的穆嬗笙,还是忍不住八卦一下,“白立委,您这是要去哪?用不用先送你过去?” “不需要,我坐计程车走,有事电话联系我。”白东城摇头。 “是。”方青也不敢再啰嗦,颔首之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穆嬗笙站在不算远的距离处看着,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但是从车上下来男人的恭敬态度上看,他的身份背景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想起之前将他归类为牛郎,她顿时觉得后背有些涔涔冒着冷汗。 看那姿态,似乎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副高级领导人的派头……不管了,不论他到底是什么人,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那类人,她拿回了颈链,以后八辈子都和他打不着干系。 高档的酒店,很美式的风格。 走廊都铺着很厚的地毯,踩在上面都没有声音,很快,嬗笙就随着白东城走进了一间高级的套房内。 “先生,你可以把颈链给我了。”穆嬗笙皱眉看着大肆肆坐在床上的白东城,在这酒店套房环境下,她的心跳得很急很快。 “当然可以,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有事情要谈一下。” “什么事?” “一百块和牛郎的事。”白东城微扬着下巴,低沉的嗓音情绪很平。 穆嬗笙暗中握拳,她真后悔当天的举动,没事逞什么嘴能,还有那一百块,这下好了,惹到他男人的自尊和面子了。 “对不起,我给你道歉,很抱歉把你误认为牛郎,是我有眼无珠,我该死。” 她90°的弯腰,一字一句一板一眼的说完,向前了一步,急道,“现在可以把颈链给我了吧?” “我没感觉到诚意。”白东城眯眼,目光里没有温度,和之前在大街上慵懒随意的男人判若两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是在故意玩我吗?歉不是也给你道了吗,对不起我也说了,你还让我怎么样,你要是非觉得是我嫖了你,你可以把一百块还给我……你干什么……” 穆嬗笙被陡然上前的身影吓了一大跳,脚步往后踉跄,有什么划过皮肤,只觉得微微颤栗,尤其是他忽然伸过来的手。 她滑腻的肌肤在他手指碰触的同时,忽地僵了下,微用力抬起,白东城端详着她,“既然是一百块的事,那不如再嫖一次。” 说心里话,这么近距离感觉到她身上的味道,他还真的是很怀念那晚,而且蠢蠢yu动。 嬗笙屏住了呼吸,惶恐的看着他,久久,牙齿间迸出两个字,“流氓!” “那我应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他说话的同时,大手揽着她朝自己靠近,而另一只手,已从她针织衫的领口探了进去,拢住了她的胸口。 带着薄茧的手指,正刮着她的丰盈。 第006章,缓兵之计 “不要——!” 他的动作真的很凶猛,和那晚一样,一点时间都不给她,当她感觉到有坚硬隔着衣物恶意的抵着她摩挲时,尖叫出来。 “在我这里,没有人能说不。”白东城原本扣在她腰侧的手,此时蛮力的转到了她的臀部,手指恶意地rou捏着她。 眼看接下来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空气中也越来越浓的暧~昧,嬗笙惶恐,大脑浑浊之际,唯一能想出来暂时缓和的只有—— “等下再做,我要洗澡!”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我要洗澡,我要先洗澡!”嬗笙用力的推拒着他,仰着头拼命的挣扎。 白东城被她吵的有些烦,手臂的力道一松,放开了她,有些扭曲的俊容也渐渐平稳,只是呼吸还略微有些不稳。 该死,他在她身上竟然这么容易失控,不过是个撩~拨而已,他竟然也一起陷入。 “这么快就上道了?”他微讽一笑,将外套扔在一旁,慵懒的卷着衬衫的袖口到手肘处。 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拉门,继续道,“你在卧室里洗,我去外面的浴室,当然,你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洗。” “不用了!我这就进去洗!”嬗笙像是身后有魔鬼再追一样,箭步冲进了浴室,将门拉的死死的,生怕他一个箭步追过来。 白东城眯了眯眼,看着浴室的方向,半响未动。 其实他也只是想要折磨下她而已,并未想要动真格的,只是刚刚那触~感和体~内未褪去的情~欲,让他想要再次尝试她味道的决定。 他当然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说要洗澡的,只是,他更想要看看,这女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同时,一直屏息着聆听动静的嬗笙,立即轻声轻脚的走了出来。 这就是她想到的缓兵之计,在刚刚那样的情形下,她根本就逃不了,只能趁着这样的方式,偷偷的离开。 大气都不敢出,她朝着卧室门移动着,可手放上的一瞬,她甚至几度想要抬起一旁的宫廷椅砸碎这扇门。 杀千刀的男人,竟然在把卧室的门锁上了! 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焦头烂额,这里是二十三层,她要是跳下去一定会没命,虽然她很想当贞洁烈女,但小命还是很要紧,更何况,她跟他已经…… 找了半天,连电话的影子都没找到,打电话求助也行不通了,嬗笙急躁的真想去撞墙,时间不多了,那男人一会洗完澡回来,她难道还要再次跟他上~床吗? 体力的悬殊,她根本就没办法抗衡他,那男人似乎真的有那种能力,可以让人不能说不。 康剑啊康剑,你到底在哪里,若不是来纽约找你,怎么会再次碰到那个人。若不是为了他送的颈链,又怎么会自动羊入虎口! 蓦地,嬗笙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前顿时一亮,连忙翻着外套里侧的口袋。 第007章,sos(一) 片刻后,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很小巧的物品,圆柱体的形状,金色的外观,上面还有装饰的雕花,拧开,里面娇艳的红色膏体映入眼帘。 这是她临上飞机前买的,因为康剑曾说过,他喜欢看到她化红唇的样子,很媚人,所以为了他喜欢,她便买了。 当时买了就随手塞在里衣服里面的口袋里,看来,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握着唇膏的手紧了紧,不再多耽搁时间,朝着窗边跑去。 “咔哒”的门锁声音传来的同时,嬗笙的头皮恶狠狠的麻了一下。 门开之后,男人挺拔的身子也跟着走了进来,看那模样,似乎很享受的洗了个澡。 只不过穿得还是自己的衣服,胸前的水渍没太擦干,晕湿出来,胸前的肌理遮掩不住。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要跟我讲,如果我向前,你就跳下去,我看……你可没那个胆子,况且,在异国尸骨无存,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白东城看着站在窗边的嬗笙,她浑身都是防备,神经定是紧绷着的。 “我又不是古代人,没那么刚烈。”嬗笙眼角瞥了瞥窗帘,生怕让他看出什么异样来,不得已的向前走了两步,心里焦急的希望能有救她的人来。 目光向前时刚好看到他进来时卧室的门并未关严,这丝机会她也不应该放过才对,拿出了大学时跑百米的冲劲,嬗笙盯着门口,希望自己向火箭一样发射出去,可是…… 白东城几乎不费力的就将她整个人捞了回来,直接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床上,随即单膝跪在床上,悬空在她的上方,“老跟我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游戏,有意思吗?” “放手,你再这样就是强犦,我可就喊了!”她瞪圆着眼睛,瞳孔里映着的都是他的强悍。 刚刚还吵着要洗澡,拖延了时间想出来的只是这个办法? 似乎对于她这个人引发了更强烈的玩味,唇角一弯,白东城露出了个笑容,和他身上那股危险气息融合在一起,染上了几分邪气,让人禁不住的会心跳加速。 失神两秒后,嬗笙有些懊恼自己,平躺着的腿悄悄的曲起来,想要找个适合的角度,然后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可他比她还要快,掌心扣住了她屈起的膝盖,眼神变冷,可笑容未变,“你要不怕喊哑嗓子随你的便,这里的隔音好的是你绝对想象不到的。” “救……唔。”她急遽的心跳有些负荷不住,顾不得别的,张口就要喊。 他却堵住了她的口,高挺的鼻子撞在她的鼻尖上,吃着她的唇瓣,啃yao,含着她的舌尖,细细汲取着。 他的唇离开她的,转而滑下,噬yao着她的颈窝,他的手臂很有力,强悍的迫使着她仰起头,袒露着脖颈的线条。 “停下来,快停下来!不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了!” 在激~烈的热情中,白东城的动作一顿,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话,还因为自己左臂的内侧,有冰凉的东西贴在了上面。 狭长的眼底,笑意更深了。 第008章,sos(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不敢保证?那么你倒是跟我说说,会发生什么事。”白东城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挑眉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似就没有过变化。 “人的上臂内侧有条动脉血管,如果割破的话,涌出的血量会是心脏供血量的四倍。如果你再继续下去的话,你会在两秒之内死亡!”嬗笙不停的吞咽着唾沫说。 她手里拿着的是刮胡刀片,是之前在浴室里无意中看到的刮胡刀,她就拆开,将里面的刀片拽了出来。 “我倒是没看出来,原来你挺辣的,是只小野猫。”白东城却一点没有怯意,反而伸手捏着她的脸蛋。 “懂得倒是挺多,但是你敢吗,事后你能全身而退,想去坐牢了,嗯?” “我这是正当防卫!”心里‘咯噔’一声,她的眼神开始出现慌乱。 白东城心里有了一丝叹惋,相对于政坛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来说,她根本不是对手,连最基本的如何掩饰情绪都不懂。 “小野猫,不是我吓唬你,若我有什么事,你面临的可是你想象不到的可怕,成为全民的公敌也不为过。” “说的这么邪乎,你以为你是国家总统吗?”嬗笙被他说的越来越胆颤,再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扣住折到了另一边,手中的刮胡刀片也掉落开来。 “啊,放开,放开我!”面对他激烈的需索,她只能不停的闪躲和尖叫。 若说之前他只是想要折磨她一下,这会儿,他却是真真正正的被她挑起了兴趣和征服欲。 一双眼睛在灯光下越发的猩红,像是觅食的猛兽一般。 “砰砰砰——”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两人。 “该死!”白东城想要继续,可外面的敲门声根本不罢休,他只能停住动作,朝着外面大步的走去。 可拉开门的一瞬,他神情微顿,因为来人的装束,是当地警察的装扮。 “怀疑这里有危险,有人使用了sos,方便我们进去搜查吗?” “sos?”白东城疑惑的目光追随着走进去的警察。 “police,,help!”已经躲到窗边的嬗笙看到警察,顿时大喊,还用手指着站在一旁的白东城,用凌乱的英文低声哭泣着,“这个男人要强犦我,救救我,呜呜,救救我……” 因为她哭的伤心,又浑身颤抖,胸前的衣服也几乎是半敞开的,脖颈和锁骨都有着青青紫紫的吻痕。 表面的现象都让警察走向白东城,“抱歉,请跟我们走一趟。” 白东城看向嬗笙,她站在窗边,刚刚身体力行的表演让她身后的窗帘拉扯开,干净的玻璃上,赫然有着用唇膏画上的三个字母,sos。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拖延时间,都只是为了这个。 这女人,果然是只野猫。 想到此,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令一旁的警察都有些发毛,只能用英文督促着他快走。 第009章,玩不过他 警察局。 “请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嬗笙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翻着文件工作的警察人员,有些急的问。 作为受害者,她是需要跟着一起回到警署做笔录的,只是都已经完成了,却还是不让她离开,她还要去找康剑,这都已经这么晚了! “非常抱歉白先生,误把您当做犯罪分子了,我代表美国的警方和政府对您表示诚恳的歉意。”高级警官模样的美国佬对着白东城点头哈腰,很是抱歉的说着。 “没关系,一场误会而已。倒是让我见到了美国警方的办案效率。”白东城笑着摇头,很有大将之风。 在另一边坐着的嬗笙没听清两人说什么,但是看到高级警官对他客气的模样,顿时惊讶的瞪大着眼睛。 “喂,你们做什么,现在是要放他走吗,他强犦我哎!!”她站起来,情绪很激动,因为眼看着白东城就要被释放离开了啊! “小姐,请你安静一点,这里是警察局。”对面坐着管制她的警察皱眉站起来,很不悦的对着她警告。 “抱歉小姐,我们怀疑你引诱政府高级官员,有证据证明你涉嫌有不法目的,而且你连有效证件都无法出示,所以你更要留下来接受调查。”和白东城说话的高级警官,皱眉来到她面前,严肃的说。 “我的护照是被人偷了!而且这男人,他明明就是要强犦我,你们怎么不秉公办案!”嬗笙直跳脚,瞬间,整个警局都听到她用英语在大喊大叫。 “白先生已经提供了证人,提供出来的证词可不是小姐所说的那样。”高级警官抿着嘴巴,一副高高姿态的看着她。 “没错,这位小姐今傍晚时冲到过车子前面,还是白先生好心,带她回酒店检查一下伤势,没想到竟然是个蛇蝎美人。”此时,在里面房间里刚好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白天开车的美国佬司机,跑上前用英语义正言辞的说着。 嬗笙只觉得头一下子变成两个大,脑袋嗡嗡作响,指着一旁慵懒的白东城道,“我引诱政府高级官员?他……” “白立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刚好将车子开过来的方青走进来,恭敬的对着白东城说着。 “白立委?立法委员?你你你,你是那个白、白东……”嬗笙如同被人从高厦上面扔下来,语气凌乱,声音也没办法平稳。 天,虽然她不是很了解,但她也还是知道他的大名的,就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十有八九都会知道他是政坛的明星,让民众十分尊敬,且历年来最年轻的立法委员。 而且是最具有分量的民意代表,几乎可以左右政坛,所有级别官员,都对他敬畏三分。 天,她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白东城。”他好心的帮她完成未说完整的话,微微笑着的温和姿态,和对待个普通的公民一样。 然而,只是当他凑身过来时,嘴角的笑却带着轻佻,声音很低的在她耳边,“看来每年的国会选举,作为选民你一定没有投票。” “别吵别吵,我有点乱……”嬗笙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很想就此昏过去。 “如果你现在开口求我,我会和警官说,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不然,他们可不知道要扣押你多久。” 第010章,被人遗弃了 “警官,我也可以有证人,我的有效证件都丢了,但是在纽约有人能证明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去调查就能清楚了!” “而且,我根本没引诱他,我来纽约,是来找我男朋友的!”嬗笙抓着警察的手臂猛的摇。 “那你现在通知你男朋友过来。”警察被她的大力摇的要晕倒,指着一旁的电话道。 五分钟后。 握着话筒的嬗笙,手指已经都是滑腻,已经打了七通,都是没人接。 “怎么样小姐,电话打不通?你不会又是在弄虚作假吧?是不是根本就是个空的号码?” “不是,我男朋友他……他可能是工作忙,或者我记错号码了,你们帮我查一下,他叫康剑,华人,你们帮我联系到他,他来了,我的身份就清楚了!”说到最后,嬗笙眼睛亮亮的。 警察联系康剑的话,那么她也就不用再去费力找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虽然在警察局有些狼狈,但这样至少能找到康剑! 警察看了看她,犹豫了下,走到一旁开始在电脑上快速的调查起来。 “怎么样,康剑他说什么时候来?他是不是都已经睡了,糟糕,可能打扰到他的休息了都,他工作那么忙……”看到警察挂完电话走过来,嬗笙急迫的站起来,自顾的说着。 “小姐,康剑先生说不认识你。”警察很无奈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什么!?”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英文水平。 “康剑先生说并不认识一位叫穆嬗笙的女人。” 嬗笙再一次认真的听完警察说的话之后,肩膀一抖,僵了许久,然后像是疯了一样,用力的抓着警察的手臂,“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们骗人,我不相信,你打的是什么号码,给我,我要亲自打一遍。” “简直是胡闹,小姐,如果你再继续这样疯癫下去,我们就对你进行逮捕了。”警察推开她,很是凌厉的警告。 嬗笙‘砰’的一声坐回了椅子上,仿佛下楼时一脚踏空了,只觉得发怔,浑身的肌肉一块块的僵硬掉。 康剑说他不认识她,不认识她…… 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都要遗弃她了吗,那她来纽约要做什么…… “看来,你现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是我。”一旁未离开的白东城好整以暇的斜睨着她。 嬗笙咬唇,双手扣在膝盖上紧紧的,秀气的小脸上除了苍白,也涌上了几丝倔强。 与此同时,白东城也是眯眼细细的打量着她,他见过的女人很多,各种类型,她不算是里面惊艳的,但也不算难看的,难得的秀气。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比例很好,可能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双眼睛,干净的会叫人心惊,而且她身上的气息也很特别,像是某种植物,清新。 今晚的事,是他太大意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也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以他政治背景的身份,实属不应该和这样的事情扯到一块。 哪怕是误会也不行,坐到他这个位置的,最怕的就是政治前途蒙上阴影,哪怕只是一丝丝,都不行。 好在这是在美国发生,而且他此次来这里也只是公事,一切也都他占有主动权,可以以不让假的社会新闻扰乱社会平静,让这边的警方帮忙掩饰,就不会被媒体记者拍到延伸夸大。 所以,这次闹到警察局的事,他倒不用担心事后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只不过这女人,竟然敢让他进警局,而且还敢用刀片威胁自己,已经是走投无路的却还在这里倔强的不低头,应该是让她长点教训才对。 白东城直起身子,迈开步伐想要离开,可又顿住。 身后,有人抓住了他的袖口,葱白的指尖捏住了很小部分的布料。 第011章,他的烦躁 他刚要转身,口袋里的电话此时震动了起来,他掏出看到上面的号码,眉头不留痕迹的轻皱了下,随即接起,“喂,爸爸。”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似乎很激动,而且带着怒意,“东城,你怎么搞的,一周前你和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去了酒店,还被人拍到了,现在照片都已经邮寄到家里来了!你还想不想当立委了,马上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是,我知道了,我现在人在纽约,明天就坐航班回去,这事回去再跟您解释。”白东城眼底闪过阴影,说完挂断了电话。 嬗笙只听到他在那有条不紊的接着电话,可那声调到最后听的她浑身一冷,视线对视上,他的表情很冷。 “求你……”咬了咬牙根,嬗笙将姿态放到最低。 白东城看了她有三秒钟,随即大步离开,可路过方青身边时,却低声交代了什么。 警局外,屹立的路灯是白兰花形状的,柱子高而粗,整体造型很大气。 准备要打开车门上车的白东城,似是不经意的回头,刚巧不巧的瞥到嬗笙形影单只的站在路灯下面,有些茫茫然的看着左右。 不知为何,乍一看时,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拽了一下。 想到之前打过来的电话内容,他放在车门上的手松开,朝着她走了过来,“穆嬗笙?” “你还有什么事。”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虽然已知道他的身份显赫,但她也提不起来对他的讨好和奉承来。 “你的颈链,还给你。”白东城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眉头皱紧了一些,将裤子口袋里的一条链子拿了出来。 “谢谢……” 嬗笙抿着唇角,看着他手里的颈链,被路灯的光打的闪闪亮亮,目光呆呆的,直到泪水将光线弯折的模模糊糊,她才吸了吸鼻子。 “拿着。”白东城执起她的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里,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温,心下烦躁了起来。 眼角有濡湿的感觉,她抬起另一只手伸到眼睑下,摸到了自己的泪水,眼前的颈链又让她想起了康剑温柔的笑,在说着,“阿笙……调回国内的分公司了……我们就结婚……” 可另一边,警察不耐的声音也一并叫嚣进来,“康剑先生说并不认识一位叫穆嬗笙的女人。” 白东城看她的模样,也不难猜出来,这东西应该是她所谓的男朋友给他的,只不过人都说不认识她,还在这里自己乱难过。 莫名的,就来了一丝恼怒,语气也很是不善,“不想要了,就扔了,哭个什么。” 嬗笙慢慢收拢了掌心,还是将颈链放到了口袋里,用手背胡乱的擦着脸颊未干的泪渍。 似是不愿意看她那小心翼翼将颈链放好的模样,白东城抬起下巴,看着另一边,再次开口,“回国后,如果有人或者记者去找你,问到我的话,你就说不认识我,从未见到过我,记住了吗?” …… ?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部分阅读 之前发文的时候,一直没在文下或者留言板上说点什么,其实心里有点怕,太久没回来,感觉有些陌生。 但昨天在看到留言时,打心眼里觉得窝心。有人在留言板上说在等你,或者叫着苏子,都会让我觉得窝心。感谢你们,谢谢!苏子会努力写文的! 大家别忘记收藏噢,收藏多,小苏子才会多多的更噢! 第012章,她的谢谢 “为什么?”嬗笙不解,声音还带着些哭过后的沙哑。 “记住我说的话。”白东城没有温度的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他身上此时有着令人甘于服从的气场,很轻松的就能营造出来压迫感,并不需要语言有多么凌厉。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是政界最年轻的立委了。 白东城点了点头,目光在她眼角的泪痕上停顿了两秒,然后转身。 “白立委——” “有事?”白东城已经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顿住脚步了,折身不耐的看着她。 “您可不可以帮我?我……我想回国,我的护照和钱一下飞机就被人偷去了,这里已经没我可以依靠的……朋友了,我只认识您了,您能帮我吗?” 嬗笙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局促,话说到中途时,又有些哽咽。 白东城微微蹙起的眉头,就在她越来越低的声音下渐渐舒散了开来。 半响后,他率先迈开步子,“上车吧。” “谢谢你,白立委。”身后,嬗笙抬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吸着鼻子感激道。 除了自家的人或是朋友,称呼他的都是白立委,但没有哪次,比这次来的异样。 只是个称呼,声音却沙沙的,软软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对于这个男人,嬗笙觉得,自己应该改观之前对他的看法,也许那晚真的是个意外。 虽然他很强势霸道,又很危险,但他…… 也许是个好人。 这时的穆嬗笙并不知道,她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叫做白东城的漩涡,不是她愿或不愿的问题,是她注定要被拉扯进去,而且越卷越深。 阳光明亮。 “阿笙啊,这么早又要去打工啊?”五十岁左右的妇人走过来问着,看着她有些瘦小的身子,犹豫着还是开了口,“阿笙啊,你那房子已经欠下半年的租金了,按理来说,你妈妈不在了,我不应该……可你知道,我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就指着租金生活啊。” “对不起吴大娘,租金的事我会想办法的,我妈妈刚走,我安排好她下葬之后已经没钱了,您再给我宽限几天,我多打几份工,拿来的钱一定都给您,好吗?”嬗笙脸色有些白,有些哀求的说着。 其实以前她和妈妈的生活来源还不至于拮据,可当她那个所谓的爸爸因为贿赂被抓了之后,平时每月偷偷施舍的生活费也就断了。 妈妈身体一直都不好,用的药也都很贵,尤其是爸爸被抓判刑后对她的打击很大,家里一直也就没什么闲钱,这次忽然病倒离开,仅剩的钱也就刚好够给她处理后事。 而嬗笙之前去纽约买来的飞机票,还都是在pub里工作的同事借给她的,原以为能找到康剑,一切又都会好起来了。 可……想到自己还曾打多分工去供给康剑学费,她就忍不住想哭,多傻啊。 “哎,好吧,也别太可自己一个人扛。”吴大娘有些心软,虽然她也急需钱,但她也没办法为难这个在弄堂里从小长大的孩子,只好点头。 “谢谢您吴大娘,我这就去打工了!”嬗笙连连颔首,然后快步的朝着弄堂外跑着。 只是她愣住了那里,在她跑出来之后,从路两边来了好几辆汽车,直冲着她的位置。 第013章,被记者围堵 车子在路边都紧急的刹车,甚至没停稳时便有人从里面陆续跳下来,数十个镜头一哄而上,争先恐后的朝着嬗笙围过去,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嬗笙从未见过这样的架势,尤其是被这么多举着摄像机和麦克的人集体围堵过来,一时间,怕的连呼吸都找不到了。 她又不是什么明星,这些人围堵她干什么! 嬗笙被他们挤得踉踉跄跄,周围都是记者,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问题更是炸弹般的投掷过来。 “请问你是穆嬗笙小姐吗,这上面的照片是你吗?”一名记者抢先的拿着一张报纸问。 被迫的去看那报纸版面,当看到那上面的自己时,顿时愣住,“怎么会……” 照片上赫然正是她,穿着紧身的短裙,肩膀也是半露着,在一个酒店房的门口,更值得追看的是她肩胛骨上的印记,明眼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 而照片上不仅仅只拍到她,还有一个男人,虽然相比较照的比她要模糊,但也能认出来是白东城。 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自己竟然被偷拍,还上到报纸头条的这一消息,记者就已经等不下去的继续追问。 “请问那天你是和白立委发生一夜情吗?” “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看你的穿着,是小姐吗? “请问那晚到底是怎么个事情经过,请和我们详细的说明一下。” “请问……” 记者的提问一个比一个犀利,嬗笙根本就招架不住,躲又躲不开,在闪光灯下一张小脸越来越惨白。 “我不认识他,不认识……”恍惚间,她只记得,在纽约时白东城曾这样告诉过她,所以她不停的摇头。 她被闪光灯逼的睁不开眼睛,低下头,能做的只是摇头,希望这些人赶快走开,可包围的记者越来越多,最外边的将巨大的收音麦克风越过头顶,伸向她,就连她急促的呼吸都不肯放过。 然而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在她头顶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随即手臂被人拽起。 她抬头,四五个身材彪悍的男人冲进来,将她解救出来,直接拎到了路边的车子上,然后,油门狂踩,车子成功甩掉了疯狂追逐的记者们。 嬗笙像是从外星球走了一遭一般,坐在后车座上惊魂未定,两边坐着的是身材彪悍的男人,刚好夹她在中间,形成保护区。 车子稳稳的行驶,即便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她还是细细的舒出了一口气。 紧张的神经还未彻底放松时,车子忽然在某个路口连着转弯多次,然后停下,她诧异的抬头。 身旁的男人跳下了车,随即站在外面,对着她没有起伏道,“穆小姐,请上旁边那辆车子。” “你们是谁,我为什么……”嬗笙跳下车,开始一股脑的将自己的疑问丢掷出来。 可话只说到了一半,因为她透过半敞开的车窗,看到了坐在车后座的男人,脸部线条流畅,下颚线有着刀削般的锋利感。 第014章,去他的公寓 坐在真皮的车座椅上,嬗笙手按着膝盖,不停的吞咽唾沫。 她上了车,不仅仅是因为有好多事情要问清楚,还因为他散发的气场太强大,她被动的自我服从。 “吓坏了?”白东城见她在那里神情恍惚,还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报纸上会有我们那天……的照片?”嬗笙急躁的看着他。 “这事我会让它平息,记者问你的时候,你怎么回答的?” “我都按照你说的……”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片刻后,又开口,“你得搬家。” “为什么!”嬗笙低喊。 “收起你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不搬家,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大的关系,我又不是公众人物,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嬗笙觉得自己很倒霉,自己昨晚才刚从纽约到家,只是睡了一宿,怎么一下子成为焦点了。 “难道你想天天经历这样的场面,看来你不是很了解记者这个职位,电视网路上总该看到过吧,若不在你这里得到想要的新闻,你以为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白东城的眼神和语气中都已经透露出一丝隐藏的不耐。 嬗笙不笨,也都察觉到了,声音低低,“……你以为搬家那么容易么。” “为了避免事情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这几天你最好别出现在家附近,这些记者一定会轮流守株待兔。”见她逆来顺受的可怜模样,白东城的语气微缓。 “可我没地方去……”嬗笙腹诽,他以为人人都像他条件那么优越吗,她不回家,她住哪。 “去宾馆,酒店,任何地方都可以。” “我没钱。” 听到声响,嬗笙抬头看到他掏着皮夹,连忙伸手去按住,不停的摇头,“我不要你的钱,别给我!” 白东城静默的端详了她几秒,放下手里的钱夹,耐着性子道,“我有一间公寓在二环边上,平时都有人打扫,进去就能住人,你先在那里住几天。”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用搬家,我会很小心的躲着记者,就算是再被围堵到,我也不会承认那照片的,我会说不认识你。”嬗笙讪讪的说,尽量顺着他的意思保证着。 “你现在是想如何,是要趁机和我谈什么条件吗,想要钱还是什么,开个价。”白东城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声音冷淡,气势迫人。 嬗笙咬唇,手指局促的捏了半天,终于肩膀还是耸搭了下来,朝他伸出了汗湿的小手,“公寓地址,钥匙给我。” 白东城没理他,只是对着前面淡淡问,“方青,和李书记约见的时间是几点?” “八点十分。”前面传来简洁的回答。 若不是他这么一问,嬗笙都差点忘记了,车内并不只有他们俩人,还有前面的助理和司机,关键是他的气场太凌人了,只能感觉到他的强烈存在感,其余一切都自动淡成背景。 白东城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还有些时间,我直接送你去,这几天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别出门,都待在公寓里,陌生人叫门也都别开,事情处理好之后我会通知你。” “不用,我还要去打工,再耽搁下去我就要被老板炒了,已经迟到了!”嬗笙顿时坐直了身子,急急的否决。 可白东城脸上没有表情,她的话对他来说并不萦于心,就像透明与空气,司机更是置若罔闻。 第015章,他的突然造访(一) 夜,点点星星。 即便已经开春,但北方的天气还是凉的,嬗笙披着珊瑚绒的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空发呆。 她在这间公寓里待了两天了,几乎是足不出户,不是她乖乖听话,而是她去打工的地方,差点没回来,就连后门通往街道的小胡同也都守着记者,她现在特别肯定记者同志的敬业。 她虽然不懂什么政治,但即便是个普通的公众人物,那样的照片被刊登出来,都会是受到影响的,更何况白东城这样的人物。 所以,她也是为了避免给自己找上麻烦,便只待在公寓里,等着他所说的将事情处理好。 而且他似乎想的很周到,他的那个助理都会将新鲜的食物和生活用品大包小包的送过来。 只是这样平静的夜下,就会让人胡思乱想,看着掌心中的颈链,她难免又想起了康剑,鼻尖开始泛着酸涩。 有缓慢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在静懿下显得更加突兀。 嬗笙坐直了身子,开始陷入了戒备的状态,这么晚了不会方青,他也不会这么没有礼貌的晚上过来打扰。 白东城曾告诫过的话她都记着,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可这敲门声像是有意折磨,一下下不急切,缓慢却凌迟着她的神经。 就在她屏息时,一旁的手机欢腾的响了起来。 糟糕,竟然忘记调振动了,若是不隔音,被外面的人知道里面有人可怎么办。 也顾不得是陌生号码,她直接接起,将嗓子压到最低,“喂?” “磨蹭什么,开门。”话筒里传来男人不耐的声音,并不陌生。 她诧异的盯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几秒,不知所措的站起了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边,确定外面扶墙站着的正是白东城后,犹豫的还是将门打开。 白东城在门拉开的那一秒,直接跨步进去,正眼都未看她,后者考虑到他的身份背景,还有这间公寓的产权,灰溜溜的跟在身后将门关上。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指针和呼吸声。 这间公寓其实不算大,但也不是那种特小的,嬗笙住在这里,还觉得很宽敞,可他一进来,高大的身躯在这里显得有点尴尬。 他似乎很轻车熟路,进来时在门口鞋柜里找到拖鞋,换上就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靠在那里,俊朗的脸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格外疲倦的样子。 “咳……白立委,您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嬗笙从厨房走过来,将刚倒好的一杯水放在了他面前的玻璃茶几上。 白东城抬头,目光骤然眯起。 “对不起,我……我的衣服洗了没干,就拿了这里的衣服暂时穿一下……”嬗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紧张的说着。 开春外面的天气会很凉,但此栋公寓的供暖特别好,所以她也只穿了件衬衫,下面两条白生生的腿就那么暴露在外。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坐直身子时,左边的手臂似有不适,抬起活动时眉头紧蹙着。 嬗笙觉得好奇,朝着他的左手臂看过去,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呀,白立委,你的手臂怎么了!” 第016章,他的突然造访(二) 白东城瞥了她一眼,压下了内心的奔腾,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淡淡的说,“没事,今晚太累了,转弯时不小心撞到马路沿了,刚好在你这附近,就过来休息下。” “可你应该直接去医院啊,都流血了……”嬗笙指着他的手臂低呼,虽然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但他手肘往下也有八厘米左右长的刮伤,伤口应该不浅,血都凝固了。 “小伤而已。”白东城放下手臂,懒懒道。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他在未进入政坛工作以前,曾参军多年,而且是特种兵,比这严重的伤势他都经历的多了。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发现她转身朝着一旁的房间走了去,没多久又匆匆的走回来,只不过手里多了一个很小的医药箱。 “我帮你将伤口处理一下吧。”嬗笙被他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借由着打开医药箱的动作,避开些。 她其实可以不用多管闲事的,可她在内心做着斗争的时候,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 用棉球将他的伤口用反毒水和消毒水分别清理之后,又上了些药,然后将纱布一圈圈没有缝隙的缠绕好,一系列的动作熟练麻利。 弄好之后,她将他的手臂放开,可掌心和指间似乎还停留着他身上的温热感,甩不掉。 “真看不出来,唔……手艺不错,常给人包扎?”白东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臂,破天荒的称赞了她。 果然,嬗笙被称赞的有些浑身不舒服,尤其是他此时慵懒随意的态度,像是一只休憩的豹子,一张疲惫的俊容似笑非笑的。 “我是护士专业的,大学时也在红十字当过义工。” “怪不得。”他点了点头,意味深长。 怪不得在纽约时她会知道如果割破上臂的动脉血管,涌出来的血量是心脏供血量的四倍,当时他还不解,不过知道她是护士专业的话,就没什么可质疑的了。 “虽然伤势不严重,但伤口也不浅,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你尽量别沾到水,多注意一下。” “嗯。” 嬗笙听他应答了半响后没了声音,诧异的抬头,瞬间跌入他深沉难测的眼睛里,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里面似乎染上几丝蠢蠢欲动。 “怎、怎么了?”她开始结巴,整理医药箱的手越来越慌乱。 倏地,他的右手忽然探过来,不是握,是抓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很轻松的就将她的手包裹住。 感觉到他的凑近,她紧张的直往后退,可却仍是感觉到他的呼吸萦绕在她的脸庞,侵入她的鼻腔,呼吸道…… 对峙的情形下,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淡,拖鞋下脚趾都跟着蜷缩了起来。 “白、白立委……”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也看到他瞳仁下一个局促不安的自己。 白东城此时心里不知想的是什么,就这么目的性很强的锁着她看,衬衫衣领中间的阴影让人遐想,他此时想的是那晚,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柔软触感。 包裹她小手的大手微微用了用力,随即他低低的笑了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饿了。”低沉的声音依旧疲惫,却带着几丝沙哑。 …… 这存稿箱总不好使,郁闷。留言和收藏都有些少,套用《饭局也疯狂》里范伟的话,我很惆怅啊…… 第017章,我要留下来 眼看着他已经近在咫尺,嬗笙不知哪里来了力量,陡然站了起来,腿上的医药箱稀里哗啦的洒了一地。 “我、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有没有吃的。”丢下磕磕巴巴的一句不太完整的话,她便冲入了厨房。 背后,白东城斜着的一双丹凤眼第一次染上了真正的笑意。 白东城是被饭菜的香味吸引过去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菜,素三鲜,桃仁扁豆丝,还有一碗冬瓜汤,都是很简单的素菜,可他看着却胃口大开。 她还在厨房里盛饭,低着的脖颈弯出了美好的弧度,棚顶柔软昏黄的灯光打在上面,折射出些许金黄|色的光,看的他心里痒痒的。 “啊,白立委,刚好可以吃饭了。”抬头走出来时,她看到他站在那里,心脏有一秒的停滞,却极力的装作无事。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其实他晚上有饭局,只不过他每次参加,美名其曰是饭局,更多的都是谈事,真正能吃的有几口呢,这会儿看到这简单的饭菜,他就觉得自己饿的像只狼。 “抱歉,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是弄了点简单快速的东西。”嬗笙站在餐椅的另一边,背着手,像是刚做好作业让家长检查的小孩子。 白东城拿起筷子开动,吃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才想起来对面还站着一个人,很礼貌道,“你不吃吗?” “不不,我吃过了。”嬗笙直摆手。 在他低下头继续时,她忍不住继续悄悄的打量他,不愧是有好家境好背景的人物,她不难看出来他很饿,但他的吃相却还是有条不紊的,礼仪到位,让人感叹。 当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时,她才回过神来,刚好白东城也抬头看向她,两人视线相交,有那么一秒是都顿住的。 “谢谢。”白东城对着她笑着点头,就像是温和的领导肯定了下属的工作一样。 嬗笙未说话,只是背后的手越攥越紧。 “白立委,我想问一下,那个……报纸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解决呢?”也许是怕自己此时的紧张被他识破,她随口找着话题。 “快了。”白东城语气微沉,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悦。 随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自语着起身,“都已经这么晚了。” “白立委,你要走了吗?我送送你……”嬗笙连忙开口,毕竟自己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况且他也是领导,骨子里的压迫感又那么强。 她原本是要送他出门的,可听到她的话,已经走出餐厅的白东城忽地又顿住了脚步,害的她差点撞到他的背。 因为他的个子高,她此时只是穿着拖鞋,更要矮了一些,也就更加营造出来居高临下的感觉。 “谁说我要走了,我要留下来。” 在她刻意的屏息下,白东城一字一句淡淡的说,字字清晰。 穆嬗笙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第018章,清纯的性感 面前水池内的碗筷,嬗笙都已经前后清洗了不下五遍了,可她还是不让自己停下来。 自从白东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像是给她扔下了一个定时的炸弹,让她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他的公寓,所以她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让他离开,而且在他那样深幽的目光下,想要说她出去住的话,也只能仅止于在心里酝酿而已。 终于拧掉了水龙头,嬗笙一直聆听着卧室的动静,似乎一直很安静,看了看墙壁上的钟,也已经一点多了。 将碗筷一一摆回橱柜里,擦了擦手上的水,她蹑手蹑脚的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半掩着,客厅的灯光摇曳了一些进去,也让她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白东城背对着门的方向躺在床上,宽厚的背脊透着一股淡漠的气息,空气间,有他匀长的呼吸声。 呼—— 嬗笙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他应该是真的很累,一晚上,他脸上疲惫的影子就没离开过,开车都能撞到马路沿上,应该是疲惫的够呛。 将门小心翼翼的掩好,不能怪她这么害怕,那晚的记忆她不是能轻易忘记的。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时,习惯性早起的白东城悠然转醒。 看了看四周,茫然了两秒,才将昨晚的事记起来,他起身走出卧室,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的一小团身影。 早上还有会议,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沙发边。 她还是昨晚的穿着,只不过身上多了一条珊瑚绒毯子,包裹着她的身子。 没化妆,素颜干净的一张脸,也很年轻,皮肤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脉络都清晰可见,长发自然的垂直在沙发上,有种……唔,清纯的性感。 她睡在沙发上,他是有些意外的,或许,有些事情又是他认为错了? 他以为,她是故意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想要引诱或者什么。只要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是有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定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做梦都想和他扯上些关系,哪怕是丁点。 所以在看到她的穿着后,他就已经决定要留下来。之前的那一晚也是,虽证实和她无关,但他还是觉得有质疑的地方,想不通她不是故意在他的床上的,所以在纽约时,他也是故意带她回了酒店。 可相处之后,一切却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那一百块牛郎的荒谬和之后的警察局的闹剧,都还记忆犹新。还有昨晚,她并没做什么,而且为了避开他,还在沙发上窝了一宿。 这女人,似乎和他见过的不太一样,有点小特别。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减,白东城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俯身靠近她。 他不知道昨晚为何要来,车子撞到马路沿,他应该打电话叫方青过来,又或者回别墅,总之也不应该来这里。即便是以往他也总在这边住,但此时有她这个外人在。 总是这样,好像面对这女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按照计划来。 抬起的手指,一根根收紧,他原本想要继续的动作终止,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一秒的停顿都无。 第019章,冷淡的男人 两天后。 坐在沙发上无聊翻阅着电视频道的嬗笙有些发呆,那晚之后,白东城再也没来过,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样,只不过床上却有他的气息真实的存留着。 电话响起,她看了眼号码,接了起来,“喂,方助。” “穆小姐,白立委让我通知你,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了。”电话另一边,方青传达着白东城的意思。 此时停留的电视频道,刚好是新闻,屏幕上,白东城对着媒体笑对着应答,而下面的大字体刚好打着,“政府高级官员白东城的‘酒店门’,已证实其无辜,有人蓄意为之。” “穆小姐?”没听到她的回应,方青关心的喊着。 “噢我在,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离开。”嬗笙回过神来,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环顾了一圈公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丝异样的情绪,扰着她心思混乱。 傍晚,繁华商业街的地下pub。 在员工通道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虽然房间的隔音已经做到很好,但pub里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是能依稀听到。 嬗笙坐在凳子,身子靠在墙壁上,腿上放着的是一会儿需要换上的工作服装,可她却迟迟未动,看着手里握着的钥匙发呆。 离开公寓时她太匆忙了,第二天才发现,钥匙竟然被她随身放在了口袋里,她一直想要找机会送回去,可总觉得贸然的过去不太好。 犹豫挣扎了再三,嬗笙还是将电话的屏幕解锁,手指在上面翻阅了下来电记录,找到一个号码后,停顿了两秒,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虽然他只打过一次,她也没有存,但她还是记得,这是他的号码。 线路接通,每一下声音都似是响在她心脏的上方,在她要放弃挂断时,电话那边才迟迟的响起一个低沉的男音,“喂?” 只是一个字,却透过电话线准确无误的抓住嬗笙的心,她的声线紧张的不行,“白立委你好,我是穆嬗笙。” 那边似乎稍稍的沉默了一下,开口的语气有那么一丝不耐,“噢,有事?” 他有些凉的声音让她心也蓦地沉到了谷底,“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离开公寓的时候太着急了,你公寓的钥匙被我拿出来了,我想是不是给你还回去?” 对方没说话,嬗笙怕他误会自己是故意的,连忙继续,“要是你没时间也没关系,我可以送给方助理,不然你给我个地址,我让快递送过去都可以。” 她说完之后,通话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只有话筒细细的沙沙声响。 “不用麻烦,我会换锁。” 在她心里的那根弦更加的紧绷的时候,白东城丢下了一句没有温度的话,冷淡到极点,没有多余的耐心施舍给她。 嬗笙愣住,话筒里,切断的线路传来的‘嘟嘟’声响,好似讽刺她不自量力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她的心上。 …… 感谢【羽落】打赏的1880个小说币!感谢【俺是潘呀】打赏的5000个小说币!感谢【123小百合】打赏的940个小说币!感谢【莫临歌】打赏了564个小说币,以及钻石鲜花等道具!感谢【lni】打赏了188个小说币!感谢【朵朵然然】赠送了1个神笔! 第020章,解救(一) “阿笙,你干嘛呢,赶紧换衣服啊,一会就要开工了。”拿着餐盒的同事小绿,一进来看到她握着电话跟块木头似的在那。 “啊好!”嬗笙这才回过神来。 “等下换吧还是,先把饭吃了,真是烦死了,叫外卖的人那么多,我在那里排队排了整整二十分钟哎!” “辛苦你了,小绿。”嬗笙眯着眼睛笑,小绿是她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女孩子,和她差不多,也是单亲家庭,家境不好,得多打几份兼职。 “哼,知道辛苦就好,今天我买的饭菜,必须都吃光!”小绿指了指面前的三四个餐盒,掐腰道。 “好的,一粒米都保证不剩。”嬗笙欣然答应,笑着去拿筷子。 两个女孩子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的聊着天,刚刚和白东城通电话的阴郁气氛似乎短暂的消失。 “oh,ygod!阿笙,你竟然真的连一粒米都没剩下,你最近怎么这么能吃!”看着空空的餐盒被扔入垃圾桶,小绿惊呼。 “嘿嘿,这不还是为了你嘛!”嬗笙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胃部,打着饱嗝笑得像是只小狐狸。 小绿无奈的摇头,催促着她换衣服,“好了好了,大胃王,赶紧换衣服工作,不然要养活不了自己喽!” 两人都只当做她饿了而已,没有往太多的地方联想。 夜晚一旦来临,pub就会是另外一个世界,截然不同。 其实在上次经历过那晚的事情后,嬗笙就很不想在这间pub工作的,可换个工作又要重新适应,而且她也缺钱,所以,还是安分守己的待了下去。 她是在pub里推销酒,也有推销员会陪客人喝酒聊天,从中赚取小费,但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所以除了有时会被马蚤扰一下,其他别的事情还是没有的。 pub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开始有男女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旖旎缠绵。 原想着尽快结束工作好回家睡得安稳觉,可今晚似乎不算太平,她遇到了个难缠的客人,一直抓着她手腕不放,非要她陪着喝一杯。 顾客就是上帝,她纵使心里在反感,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可这客人却得寸进尺,非拉着她坐下来,要一杯杯的陪他喝。 “抱歉,我只是推销员,如果您要陪酒,那边有小姐。”嬗笙终于是忍不住,用力的甩开他肉呼呼的手臂,声音清冷。 “跟我装什么,不都他吗的出来卖的,清高个屁。”这客人是个三十七八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凶相,喝的有些多,张口就骂了起来。 因为嬗笙的推销酒并不是pub自身的项目,她也不属于这家pub的工作人员,所以平时有事上来管的人比较少,除非是真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况且此时热闹非凡,谁也没注意这个角落。 中年男人更加的得寸进尺,直接粗鲁的拉扯着嬗笙到他怀里,开始动手动脚,嘴里还骂骂咧咧。 嬗笙拼命的挣扎,拳打脚踢都敌不过男人的力量,就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耳边一声‘哇’的痛叫,身上的力道随之消失。 第021章,解救(二) 嬗笙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被扯开的衣服,抬头去看那中年男人,才发现,他正捂着额头在喊痛,在他一旁有个高脚的玻璃杯两半的在地面上。 “吗的,谁扔过来的!”男人环顾四周,咒骂。 “男人若是有本事,就不要强求女人做这事。”有慵懒的男音,在噪杂的音乐中不急不缓的响起,带着一股痞气。 嬗笙也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之间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名打扮休闲的男人,白衬衫随意的敞开着,双腿交叠,歪在沙发上,头发有些乱但还是很有型,手指有意无意点着桌面,一脸轻松闲适。 “草,多管闲事是不是,老子今天给你小子来点教训!”中年男人说着,就将桌上的酒瓶拿起,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嬗笙吓得捂住嘴巴,有些担忧的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刚刚毕竟人救了自己,此时难免担心是自己殃及到了他。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发生的不可思议,中年男人气势汹汹的过去,才刚走到沙发,也不知道那坐着的男人是怎么办到的。 直接跃起来,抓住中年男人举起酒瓶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将对方摔倒在地上,撞到桌子,巨大的响动引起周围女人的尖叫,一时间都朝着这边围观。 “哪来的毛头小子,你给我等着,我今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被摔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此时,从人群中快步的挤进来两三人,为首的是经理的模样,看到这一场动乱后,目光搜寻了一圈,随即亮起,顿时变得阿谀奉承。 “哎呀,真不知道是三少来了,这这这,你看看,怪我没让手下管理好,还请三少爷多包涵啊!”经理讨好的说完,厉声的对着保安呵斥,“还不赶紧把这个没长眼睛的给我扔出去!” “是!”保安异口同声,随即抬着还不服气的中年男人快步离开。 “还有你,来这里推销酒也能惹事,造成的损失都算到你头上,今儿不准许你推销了,赶紧给我离开!” “经理,我……”刚刚起身的嬗笙被他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很是委屈的想要解释。 可经理根本不理他,直接扭头又对着刚解救她的男人继续奉承,“三少,这里太乱,我给您安排上面的包房吧,好不容易大驾光临,得在我这儿玩的痛快啊!” “没劲。”男人对他说的一点都不感冒,邪气的桃花眼瞥了下站在一边的嬗笙,然后活动了下手腕,拿起一旁的外套,就朝着pub外走去。 嬗笙拎着自己的包,有些恼怒的踢着地面上的石子。 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个色胚,到最后,弄坏的东西还要算在她的头上,她的外债又添了一笔,老天,能不能开眼了! 她自我抱怨的时候,肩膀处,忽然有重量压在上面。 …… 收藏忒少了,我很惆怅啊!多收藏的话,信不信小苏子敢多更? 第022章,再遇到他 “你干什么!”嬗笙顿时闪身,扭身警惕的看着身后的人。 竟然是刚刚在pub里面出手解救了她的人,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微歪着脑袋,“喂,不用这样吧,刚刚在里面我可救了你,和我说声谢谢不为过吧。” “刚刚谢谢你。”嬗笙抿了抿唇,对着他很真诚的颔首,随即便想快点离开,刚刚在pub里面看到经理对着他的态度,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自从她的世界里被白东城插过一脚之后,她就很怕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更多的牵连,尤其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羁,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她不喜。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的愿。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眼熟。”被称为三少的男人绕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路。 “抱歉,我不认识你。”嬗笙翻白眼,把他的举动当做富家子弟爱玩的游戏,对他越发的不喜。 “那么就现在认识一下,流景。” “你好。”嬗笙见他模样诚恳,有些拉不下脸让他保持那个动作,只好伸手礼貌的握住他的,却有意不说自己的名字,“刚刚在pub里面真的非常谢谢你救了我,我还要赶公车,再见。” 她想要松开时,他却蓦地反握住,不出意料的看到她恼怒的神情。 她的手很细很软,骨架纤细非常,不盈一握,这样握着她,仿若无骨,似是一弘清泉在手心滑过。 他存在的地方都是女人堆围绕着,她顶多算是个清妍秀婉的,并不出色,可他却偏偏看出了动人心魄的感觉,玩世不恭的心,有些微动。 嬗笙真的是有了恼怒,脸都有些热,可他偏偏不松手,只能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眸光深邃却很清澈,并没有任何的不怀好意,想要斥责的话忍了回去。 “会开车吗?”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却已经松开。 “……嗯。” 她才刚点头,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扔了过来,条件反射的接到了手里,看清楚之后,很惊讶,“你这是做什么?” “我喝酒了,找代理驾驶还得等一会儿,我在赶时间,给你个机会赚个外快。”流景未再看她,双手插着口袋,有些吊儿郎当的朝着一旁的越野车走去。 嬗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犹豫了下,跟在了他的身后。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约莫十五分钟后,视野开阔,富丽的别墅区映入眼帘。 一旁坐在副驾驶摆弄手机玩的流景,此时也刚好接了电话,只听到他的语气略微有些不耐,“嗯,我知道了……老爷子都发话了我能不回去么……我已经快到门口了。” 在他收线的同时,嬗笙也将车子停了下来,里面例行检查证件的警卫一溜小跑的跑了过来,对着打开车门下车?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部分阅读 车的流景毕恭毕敬的颔首,“三少爷,您回来了!” “去把车停好。”流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一旁跳下车子的嬗笙面前,懒洋洋的掏着皮夹。 此时,有车大灯明晃晃的打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不偏不倚的刚好停在两人身边。 第023章,是陌生人 同样是越野车,只不过从车上跳下来的人,被嬗笙看到后,心跳得有丝乱,竟然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 “我要是没认错的话,这不是政坛响当当的白立委么,幸会啊!”流景懒洋洋迎上了来人。 白东城上身也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装外套挂在臂弯上,平添了几丝酷魅。 走过去,也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眼流景,大有领导见下级的姿态。 嬗笙看着两人,几乎是类似的装束,面容俊朗,只不过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淡漠慵懒,就那样面对面站着,不用多说话,造成的视觉冲击强烈。 “差点忘记了,今晚谢谢你了。”流景似是刚想起来一旁的嬗笙,回到她身边,将手里的皮夹一股脑的塞到了她的手里,语气有些刻意。 “这太多了……”嬗笙连忙推拒,殊不知两人这样一来一回,会引人遐思。 “你若还磨蹭一会儿,我先进去。”白东城说完,目视前方,率先朝着院内走去。 和嬗笙擦身而过时,似从未认识。 嬗笙将卡在喉咙的唾沫咽下去,脸色还是变了变。 双手抱着手臂的流景,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两人脸上流连了一遍,随即,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将皮夹丢还给流景,嬗笙扭身跑开。 书房内,成排的书架,书香沁心。 坐在宽大书桌面前的是一位不到八十的老人,因曾是早年参军,所以花甲年纪依旧体格硬朗,此时正悠闲的品茶。 白家在c市可是响当当的家族,不说一对儿女,就说这位军区曾经的老将军的几个孙子,各个都是分量人物。 大孙子白斜卿是海陆空总指挥军队的少尉,二孙子白东城是政坛最年轻的立法委员,最小的孙子白流景虽然相比较前两位有些吊儿郎当,却也是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 一大家子,从商从政都涉及,官商几乎全部包揽,这样的家世足以称得上显赫二字。 只不过其中还是有让媒体传媒想要挖掘的东西,所以,他们白家,一直是被人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哪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 “爷爷,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白东城站在书桌面前,叹了口气,他这个爷爷,最会打太极。 “东城,今儿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报纸上报道的全部都是不符实的吗?”白老爷子将手里的茶杯一放,严肃了起来。 白东城微微皱眉,老爷子的提问,特意的用词用字,让他迟疑起来。 “爷爷,这次的事,确实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但着其中还是有些意外。” “那照片还是属实的了?拍到的那个女孩子,你也和她……咳,上床了?” “爷爷——”听老爷子将话说的这般直白,倒是让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其实那事还是他疏忽了,一切都处理妥当,可偏偏却遗漏了躲着的记者,所以才有照片的泄露。 “你就告诉我,有还是没有!”白老爷子虎目瞪圆,着急道。 “……嗯。”白东城喉结动了动。 “没事了,你下去吧。”白老爷子闻言,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光,但只是煞那间,随即对着白东城摆手,催促着他离开。 白东城虽是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转身离开,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秒后,白老爷子迅速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接通后,压低着声音道,“老于啊,你得帮我一个忙。” 第024章,被人掳走(一) 两周后,天气晴朗,在路旁的公交车上走下来两个女孩子。 “阿笙,你快点走啊,在那低头琢磨什么呢!”小绿用手捅咕了下身旁的嬗笙。 “小绿,我怎么这么紧张呢,感觉自己一定应聘不上,这样的大医院,像是我这样没身份没背景的,人不一定录用。”嬗笙摸着自己的心脏,叹气着。 “谁说的,我看那招聘广告明明是对口专业有经验的就行!再说了,我们总归得去试试看,你也不能打一辈子的散工啊。” “你说的倒是对,还要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个招聘的医院。” 两人开始加快脚步朝着医院走去。 “如果有消息,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的。”招聘办公室里,负责院内招聘的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容可掬的说。 “谢谢。”嬗笙礼貌的颔首,然后慢慢退了出来,在门口站了有两秒后,才耸了耸肩,朝着走廊拐角等着自己的小绿走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离开后,有人也同样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而且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流景懒懒的身影闪了进去。 “小子,怎么这么有空过来看我?”整理面前档案的医生卫安抬头看是他,顿时笑了开来。 “刚好你们住院部有个老总住院,最近一起弄合作案,所以过来看看,这不也想你了么,顺带也看看你。” 流景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一会没美人等候吧?一起吃饭吧。”卫安和他初中起就是同学,感情深厚。 “行。”流景点了点头,交叠的双腿放下,直起了身子,“对了,刚刚我进来之前,来的人是要做什么?” “哪个?男的还是女的?不对,你三少爷能关心的一定是女人。” 卫安调侃后见对方没有一丝玩笑,也认真的回想了下,然后看了眼摞在那里的简历,“在你之前刚走的女的,也就那么一个,是那个叫穆嬗笙的吧?” “她来做什么?看病?” “看什么病,你没看到我在的是招聘的办公室吗,她是来应聘的。” “应聘护士?”流景挑了挑眉,继续问,“那结果呢,是否决定录取她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医院,想要进来哪那么容易,每年对外说招聘,其实那几个名额都已经是内定的了,有点能耐的都挤破了头,哪还能轮到她呢。”卫安摇了摇头,很是无味的说着。 流景皱了皱眉,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认真,片刻后,他起身,又恢复了痞痞的样子,“和你们院长说,我会捐一栋新的住院部给他,条件是让她过来这儿上班。” “哥们,不至于吧?也不是倾国倾城啊,白三少什么时候换口味了。”卫安神情夸张的看他。 “少废话,还吃饭不了。” 卫安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跟着三少朝着外面走去,口中念念有词,“得,我安排好,就通知她来上班。” 第025章,被人掳走(二) “我估计是没戏,我看那投放的简历挺多的。”嬗笙被一旁的小绿挽着,两人并排朝着医院外走着。 “这不说让你等通知呢么,别急。”小绿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顺其自然吧。”她摇了摇头,不都说么,如果说让你回去等消息,那么多半是没戏。 “不行,我得赶紧走了,不然我的那个家教要迟到了,你不知道,那个小孩的妈简直烦死了!”走出医院门口,小绿看了眼手表,顿时尖叫。 “好,你快走吧,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嬗笙松开她的手臂,笑着道。 “跟我客气什么,我走了。”小绿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随即风风火火的朝着对面的公交车站跑了去。 嬗笙一直目送着小绿的身影过了马路,才往一旁的公交站走着,偶尔回头看眼身后医院耸立的大楼,如果真能进入里面工作,那该多好呀! 胡思乱想时,她的目光忽然被前方的某一处吸引住。 一辆军车迎面行驶过来停靠在路边,车门‘哗’的一声拉开,两个持枪的警卫快速的跳了下来,腰杆笔直,不苟言笑。 嬗笙有些心潮澎湃的驻足看着,可看着看着脸上的神色就突变,因为那些警卫笔直的朝着她昂首阔步的走了过来。 两人齐刷刷的朝着她敬礼,动作利落,吓得她一愣一愣的。 “请问,是穆嬗笙穆小姐吗?”左边的警卫开口,声音同他的人一样,不怒自威。 “……我是。”嬗笙傻傻的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名警卫脸上似乎有些不自在。 “那抱歉了。”两人眼神交换了下,同时朝着她颔首。 嬗笙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解的歪着头,只见两人分别走到她的身旁两侧。 “唔……”右边的人一抬手,后脖颈一痛,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 稍稍有些意识的时候,嬗笙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身下软软的触感应该是躺在床上,应该还是白天,阳光从厚重的窗帘中透出薄弱的光。 她想要动,可一丁点的力气都使不上,眼前闪现的流动的阴影。 周围有人,还有交谈声。 “老爷子吩咐,好好的仔细检查,看她是否怀了二少爷的孩子,手脚利索一点。”略微有些凌厉的声音。 随即是两三个女音的异口同声,“是!” 检查? 检查什么? 嬗笙用力的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可真的是无法用上力气,只能从眼睫的缝隙间吃力的感觉到些微的光亮。 “这,这是哪里?”她张口问。 “小姐,您还需要再继续睡一下。”一旁有上了年纪的妇人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朦胧间,只觉得腿根处有凉意渗入,然后是人的手摸了上去,她顿时打了个寒颤,发出的却只是蚊子一样的细微声响,“不要……” 屈起的手指想要去反抗,可由于太用力使她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第026章,有了 傍晚,夕阳西下,黄昏初降。 嬗笙双手抱着肩膀,沿着路边走着,脚下都起了泡,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从那个别墅的宅子里出来时婉拒了被送的好意后,她就沿着山路一直走到现在。 她心中的疑问很多,当时问时没有人回答她,只能靠自己拼命的回忆。 若她没有记忆混淆的话,她听到的那句,“好好的仔细检查,看她是否怀了二少爷的孩子。”这句话应该是没有错的。 而后来腿间的凉意和人手的触碰,她应该知道自己被带过去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那个二少爷是谁,但她只跟过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而且那栋别墅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在那里碰到了白东城。 摸着自己平平坦坦的腹部,嬗笙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在那皮肤表层下面会有什么变化,可联想起最近越来越大的食量,还有当时送她出别墅的管家那副别有深意的眼神,心中还是生了一丝怕。 前方十米开外,一家药店赫然入目,她咬了咬牙,走了进去。 政府官员,动不动就陷在文山会海里。 此时也不例外,坐在车后闭目养神的白东城,正朝着一个目的地去进行会议的召开。 只是原本很静懿的车内,因为前面副驾驶席位的方青的小声嘀咕,显得噪杂起来。 “方青,怎么了?” “没事……”方青连忙摇头,但嘴巴又张了张,还是转过了身子,“白立委,你看那,不是穆小姐么,你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刚刚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路人,太有意思了!” 白东城闻言,神色未变,但一旁的车窗却被他按了下来。 很轻松的就在视线范围内看到了她,确实如方青所说的很着急的模样,应该是刚从那药店里走出来,低着头脚步走得有些快,手里也不知道攥个什么东西,生怕别人看到一样。 那模样,确实挺有意思的。 嘴角微弯,只是下一秒,眸里的光亮顿了顿,随即薄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迅速划过。 司机开着车子转弯,待他再重新定住视线,那瘦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张口想要司机停车,可私人电话刚好响了起来,他皱眉掏出来看了眼,还是放到了耳边,“爷爷?” 老弄堂里的旧居民楼里。 卫生间的灯照亮着小小的空间,嬗笙站在洗脸池边,右手带着一次性的手套,手指捏着是让她头皮发麻的东西。 她闭着眼睛,左手握起的拳头泄露了她的忐忑。 可终究是要面对,她颤抖的抬起眼睫,将右手举到眼前,手指间的是一根刚刚才拆封不久的验孕棒。 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确定后,嬗笙浑身发软,血液全部倒流。 那上面,有两道明显的线显现在上面。 ……有了。 …… 今天三更到四更,收藏啊收藏,这个很重要呃!目前的数据,太让人慌张了…… 第027章,电话 思绪抽离之间,嬗笙感觉有声音入耳叫嚣着,她讷讷的去寻声音的出处,发现是沙发上的手机在响着。 手里还捏着验孕棒,她神情恍惚的将电话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号码时她一愣,等候许久电话还是耐心持久的响着,她深呼吸,接了起来。 “喂?” “我在你家巷口下面一道街的十字路口,现在过来,别被人看到,我有事和你谈。”白东城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线路压迫感的传来。 “不行!”嬗笙直接拒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极力的稳住语气,“抱歉白立委,我没在家,我还有事情!” 那边沉默了一下,开口继续,“没在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这儿等你。” “不用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说,我真的有事,我先挂了。”嬗笙不再多说,怕继续下去会泄露了自己更多的情绪,直接将电话挂断,随即迅速的抠掉了手机背部的电池。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嬗笙起身,快速的将房内所有的灯全部关掉,整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屏息。 果然,在十分钟后,自家的门被人敲起。 她抱着自己不出声,装作不在,等待了许久,听到脚步声离开之后,她才将脑袋埋在了膝盖里。 要怎么办? 翌日中午,嬗笙有气无力的床上躺着,一整晚的胡思乱想让她脑袋负荷承载了太多,她想要逼迫自己放空一下,至少这样才有力气出去打工。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愿,刚刚安装好电池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虽是犹豫却还是接了起来,“喂,方助?” “穆小姐,您在家吗?” “有事么……”因为对方是方青,一直对她毕恭毕敬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我现在在您家楼下,如果有时间的时候麻烦下来一趟,白立委让我接您过去,有事情要和您谈一下。”方青笑了下,缓缓说着。 “我……看看吧,我今天有事。”嬗笙打着马虎眼,字里行间带着婉转的拒绝。 “没关系,我会一直在楼下等您。” 挂断电话,嬗笙用手腕顶着额头,心像是一团毛线,被忽然跑过来的猫抓了个稀巴烂。 手机又再响,是一个陌生号码,她顺手接起,有气无力,“喂?” “穆嬗笙?”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她一愣,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流景,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怎么跑了,外快的钱你还没收。”即使是电话线路的传输,也能感觉到他语气里邪邪的气息。 嬗笙心里低呼,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难道她的号码是电线杆上贴着的那种小广告吗! “我不要了,就当我学回雷锋了,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 流景打断她,说的有板有眼,“有事,你出来,我请你吃饭,不然我总觉得欠你点什么,我从来不欠女人的人情。” 嬗笙原想拒绝,可忽又想起之前方青打过来的电话,走到窗边,果然看到在楼下有辆汽车等在那里,她想了下,对着话筒道,“……好吧,那,你能过来接我吗?” 第028章,利用一下 方青看到从楼道里走出来的穆嬗笙时,顿时面容一整,将手里把玩的ipad放下,直接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穆小姐,现在请……”他才刚开口,在他身后,有人的声音盖过了他的。 “穆嬗笙,我可不爱等墨迹的女人。”一越野车停在路旁,车窗摇下,流景扬眉,话虽那么说,笑得却很坏。 “抱歉啊方助,你看我这边还有事,不能跟你去了。”嬗笙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流景,对着方青抱歉的说着。 “等一下穆小姐——”方青伸手想挡住她,可嬗笙本就是故意为之,哪能给他机会,早就跳上了流景的车子扬长而去。 方青站在原地无奈的摇头,一向对白东城交代下来的事情没有办不妥的他来说,这下可怎么交差。 流景带她来的是一家门帘不算太大的小西餐厅,不过模样看起来应该只是招待私人的。 餐厅的内部装饰很有英伦风情,深色的乱花沙发,雕琢精致的胡桃木桌子,上面有高高的烛台,一旁还有壁炉。 嬗笙坐在他对面,时不时的用手抠着杯子边沿,心里琢磨着这菜怎么上得这么慢。 她原本就没打算要和他吃饭,让他来,不过是找个理由推脱开方青,中途她想要借口下车时,他却早早看出她的心思。 “利用完人就着急撇掉,这也太过分了不是?”他说这话时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眼睛里全部都是锐利的光。 她被说得心虚,只好跟着他过来,因为太不情愿,所以想要快点结束,尤其是两人进来时,有熟络他的人与他打招呼,还有人吹着口哨揶揄,“咱们三少换口味了!” 就如同别人所看到的,她普普通通,放在人堆里也特别不到哪去,跟他亦或者是白东城在一块本就别扭,他们这样的青年权贵、事业有成,她打心眼里不愿意与其有牵扯。 “跟我在一块就这么不自在么,不过是吃个饭而已,看你那巴不得立即结束的模样,真叫我挫败。” 嬗笙将另一只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拿到了桌面上,“你误会了,我来不过是你说不欠女人的人情,所以让你还了心里踏实。” 流景当然能听出她话里刻意营造出来的疏离,似乎明摆着就告诉他,吃了这顿饭,出了这个门,他们各走各的路,完全路人甲乙。 眯了眯眼,他故作伤心状,“你这么说真的太叫我伤心了,我们至少是朋友。” “别人都叫你三少,像我这么普通的姑娘哪能和您做朋友,而且我们也不过就是认识的路人。”嬗笙说着耸肩微微的笑。 三少流景平生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留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面子,脸上有一丝狼狈闪过,被堵着有一会说不出来话。 刚好服务生将主食端上来,似是找到了台阶,他大手一挥,“得,吃饭。” …… 和我老大聊天的时候,她说,女主角的名字她当时还特意去找了度娘才知道叫啥,唔……我觉得,为了避免这字的别嘴,所以……(嬗—shan) 第029章,不准拿掉(一) “你怎么光喝水,这可是83年的petr,一般我带人过来,都不舍得开的。”流景见她只喝白水,将她面前的红酒杯又递进了一些,“你试试看。” 嬗笙手里的动作顿住,抬头看了看推到自己面前的红酒,经过微微的晃动有液体挂在杯壁缓慢落下。 她虽然不太懂酒,但记得有人说过,若是好酒,摇晃时看酒从杯壁均匀留下时的速度,酒越粘稠,速度流的越慢,酒质越好。 眼前蓦地闪现出有两道显现红线的一幕,她手指略僵,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平直,“我不喝酒。” “三少,我吃饱了。”过了一会,嬗笙将刀叉放下,擦了擦嘴巴,抬眼对着他说,意思很明显。 “穆嬗笙。”流景也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着她,声音突然一低。 “怎么?”嬗笙不解的看着他,他几乎都是连名带姓的喊她,不过这一声让她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 “你别和白东城走的太近了,对你没好处的。”相处以来,流景脸上出现少有的正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白立委。”嬗笙神色未变,很无辜的解释,桌下的一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不用骗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出来了,和他上过报纸的女人是你。” “那……那件事不是已经澄清了吗,是有人弄虚作假……”她忽地觉得,面前的人,哪里吊儿郎当了,明明是狡猾又锐利的猎人。 “是真是假,你这个当事人是最清楚的,我不是记者,不会刨根问底,但我是很认真的告诉你,有些人或者事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你心思单纯,不懂我们这种人世界的复杂。尤其他在官场,你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原本被他忽然语重心长的话说的心思混乱,可他最后一句话的形容令她忍不住‘扑哧’一笑,“三少,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到会引起民愤的,白立委可还是民意代表呢。” 流景大声长叹息,无奈的摇头,心想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别人,不过她这忽然一笑,倒是令他有一刻的闪神。 嬗笙想要明确的解释一下,电话跟着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她有些犹豫,但对面流景目光直直的看着她,没法的只好接了起来,祈祷着不要是那个白立委打来的才好。 “喂?” “是穆嬗笙穆小姐吗,这里是医院的招聘部。” “我是!”嬗笙一个激动,就差从座位上站起来了,电话里此时传来的声音,对她来说简直是天籁啊! “我吃饱了,你人情也还了,我着急要走了,拜拜!”兴奋的挂掉电话,嬗笙两眼冒光,拿起一旁的包,对着流景说完,便抬腿就走。 “穆嬗笙,记的我说过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流景也起身,冲着她的背影喊,后者只是没回头的摆了摆手,以示意。 …… 感谢【人见人爱小歌子】赠送的752小说币! 感谢【可爱的小歌子】赠送的588小说币! 感谢【小绵羊领导】赠送的588小说币! 感谢【123小百合】赠送的376小说币! 感谢【zx20100526】赠送的188小说币! 感谢【lni】赠送了1个鲜花! 第030章,不准拿掉(二) 公立医院。 “明天你就可以过来上班了,你可以先去妇产科那边熟悉一下环境。”办公室的门推开,前后走出一男一女,男人笑着道。 “好的,谢谢你卫医生。”女人正是嬗笙,她感激的冲着卫安点头。 卫安摇了摇头,目送着她朝电梯走去,难免目光多在她身上逗留了断时间,这位三少流景亲自点名说要录用的人,他也想知道,她特别在哪。 妇产科很近,只隔了两层,她很快便来到,目光在四周看着,按理来说,她找到个稳定又和专业对口的工作应该欣喜的,可这会儿她的心却特别沉重。 等候区有幸福的夫妻,丈夫陪同来做产检,他们的脸上有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光辉。还有和他们情况相反的,独身的女人埋头坐在那里,僵硬着,似是在做着很大的心里斗争,而拐角的另一边房间,正是人流手术室。 嬗笙忽然想到了自己,右手忙不迭的摸在自己的腹部上,温温热热,很是平坦,可就在这样平和的情形下,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办。 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 她今年才二十三岁,虽然现在单身妈妈很普遍,但是没有经验的带个孩子谈何容易,她连个依靠都没有。 即便她从内心想要留下来,可孩子的父亲是白东城,政界最年轻的立法委员,最受民众尊敬的民意代表,地位权利和身家背景,都是遥不可及的。 他这种走仕途的人,最怕的就是绯闻,怎么能允许有私生子呢,即便是她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了,被发现后也会像电影或者小说里那样,给她一笔钱,让她封口然后离开这个城市或者国家。 退开一步讲,即便是默许她生,但孩子出生之后也定是被他们家抱走,避免横生枝节。就算她想闹,没有身份没钱没背景的她来说,哪里能抗衡。 流景虽然玩世不恭,但他的话却是说的很对,她需要离白东城远一点。 她将所有利弊都陈列出来,堕胎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嬗笙觉得有些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脑子也很乱,心中还是会纠结和不舍的。 如果她若生在香港,按照那里的法令,孩子还不满五周,只是个胚胎而已。 她其实是在残杀生命,这是罪孽。 “刘昔芳,第六十三号,到你手术了。”此时,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名护士,拿着手里的单子冲着等候区喊着。 身后,有女人耸搭着肩膀站起来,慢吞吞的挪动着步伐。 嬗笙被护士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揉了揉太阳|岤,站起了身子想要离开这里回家,一股迫人的力量正朝着她逼来。 她嗅到了异常,抬头,便是一惊。 从走廊尽头气势汹汹大步走过来的男人,西服的扣子没系,随着他大步带起来的风两边散开。 眼角眉梢,无一处不是阴沉的风暴。 “不准拿掉,穆嬗笙!”喉结微微动,霜裹的声音扑面而来。 第031章,谈谈孩子 嬗笙蹬蹬蹬往后连退了三步,惊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发出声音,“白、白立委?” “刚刚我说的话听见没,这孩子你不能拿掉。”白东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峰拧着,凌厉道。 “我不懂你再说什么……”嬗笙真的是没懂他说什么,但而后又有些心虚的,他道破了自己之前心中的考虑,所以心底有些慌。 白东城唇角抿的很紧,抬头时无意看到一名女子跟在那名念序号的护士走进了手术室,才明白,要进去做人流手术的不是她。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快速的调整着情绪,之前方青打电话来说她跟着流景走后,他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后让方青继续跟着她,可下面的会议他一直没法专心。 直到方青又打来电话说,她去了医院,像是鼓鼓的气球终于受力到极致,他说了声抱歉,便从会议室里跑了出来,直接赶来这里。 刚刚到这里后,他可能是急,没听到护士念的名字,只看到她随后跟着站了起来,他就直接冲了过来,唯一的念头就是阻止她。 “穆嬗笙,我们需要谈一谈。”白东城很快的调整好,面上没有波澜,只是抓着她手腕的手未松,镇定的一字一句道。 “白立委,您是领导,我一个小市民没什么可跟您谈的,我还有事,我……”嬗笙摇头,想要甩开她,可眼前忽然闪现白光,随即便是更加频繁的光亮,还有快门的声音。 该死! 白东城咒骂,抓着嬗笙的手腕加紧了些力道,整个人挡住了她,保护者的姿态。 不知道从哪里涌过来一大批的记者,水泄不通的围了过来,兴奋的举着麦克和摄像机,眼冒精光的盯着两人。 “白立委,您忽然现身在医院是为什么?而且还是在妇产科!” “白立委,您现在拉着的女人是不是一个月前和您同时登上头版的女人?这样看来,您是不是在之前澄清的事情上撒谎了?” “白立委,刚刚听到您说不准拿掉,请问是指孩子吗?可以详细跟我们说明一下吗!” “白立委……” 嬗笙见识过记者的厉害,可还是被吓的身子簌簌抖着,她被挤着来回踉跄,混乱中,横过她肩胛的手臂坚强有力,她忽然就失去了力气。 在记者连番炮轰般的提问下,白东城都是一言不发,脸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揽着她想要突出重围。 关键时刻,方青从另一边跑过来,带着五六名保安迎上来,将不停往上簇拥的记者隔开,他俩这才得到空隙从另一侧的后门离开。 越野车朝着城郊的路开着,在一个岔路口靠边停了下来。 “白立委,您也是大忙人,我也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嬗笙右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静一些。 然后她便扭头想要打开车门下车,一旁,结实的手臂横跨过来,拽住了她。 随即,是他的声音,“穆嬗笙,我们得谈谈孩子。” 第032章,我要 “白立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嬗笙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笃定的说,偏头目光裹着她,即便是这样平视的目光下,他天生的领导姿态还是展露无疑。 这样面对面的对峙当中,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浅。 “那天在街上掳走你的警卫是我爷爷派去的,给你检查的是白家历年来聘用的高级私人医生,诊断不会有误,你怀孕了,一个月零十三天。而且昨天我在街边看到你了,你正从药店里出来,手里拿着的应该是验孕棒。” 他的双眸锐利如箭,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隐秘且仔细。 二月的薄阳透过车窗晒在她身上,她居然开始发热,背脊却冒着冷汗。这下,心中五味杂陈全部都有,嬗笙没接话。 “你一直躲着我,昨晚你根本就是在家,我在你家巷口外等了一夜,并未看到你回家,可方青在今早却等到你了。有时间和别的男人出去搞暧昧,却没功夫和我谈一下呵。” 听到他说等了一夜,她是诧异的,怪不得她在他的眼底看到了黑眼圈,可这跟她没关系。 “我想你误会了。而且就算是我怀了孩子,也未必就是你的,不是吗?”她垂眼避开他洞察人心的眸子,反驳着。 “我从不下没有事实根据的结论。”白东城低笑了下,目光里有了丝蠢蠢欲动,“如果我没记错,那晚你和我是第一次。” “之后的这一个半月,我派人查了,除了在我公寓的那几晚,你没在外过夜过,也没带别的男人回家。这样的情况下,你应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和别的男人上了床。” “还有,从有孩子到现在的时间,是能推断出来的,这孩子,是我的。”白东城望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就算是你的,又能怎样。”嬗笙用力的蜷缩着脚趾,鼓足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着,“好啊,你要和我谈,你想怎么谈?” “我不是小女孩,也没活在童话里。即便现在不是古代,但在这很现实的社会里,人还都是有三六九等的,你白大领导和我不是一个档次,我也从不妄想,用孩子要挟你或者你们白家什么。” “你跑来医院是想要做什么我很清楚,你是想要提前和我讲好条件,给我点好处或者直接甩给我支票,是怕我拿掉了孩子到时在站出来反咬你一口,给你的前途蒙上阴影?这一点你放心,我可以发誓保证,我不会。” “若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写个字据。”她的声音越发的冷。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东城在听到她一句比一句激动的话后,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有些沉。 “呵呵。”嬗笙冷笑,胸膛微微起伏着,脖子处有纤细的血管因激动而清晰可见。 就像是之前他那话一样,他其实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他一定要确定且保证她不会威胁到自己才行,不能允许她私自做什么决定。 “这孩子,我要。”白东城拧眉,眸光里有着势在必得的阴森,声音清晰,笃定。 第033章,告你强犦 嬗笙的大脑有点停转,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失去了某项功能。 “你要……?” “对,这个孩子你不能拿掉,我要。”白东城点头,重复着。 穆嬗笙看了他半响,随即目光变得越来越清冷,“多少钱?” 白东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没有了温度。 “你要这个孩子,会给我多少钱?”她却继续追问。 “若你想要钱,你可以自己开口决定数额。”低了低眉,白东城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冷峻,心里有那么一丝失望和鄙夷,原来她是想要钱。 “呵,白立委,即便您是政府高官,我也没觉得你多出个什么花来,你以为什么事都能拿权利和金钱来摆平么。让我给你当生育的机器,不可能,别说门,就个透气窗都没有,你找错人了!” 嬗笙扔下这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随即一秒都不顿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再甩上车门之前,伸手指着他警告,“别继续纠缠我,不然我直接去法院,告你强犦!” 在他错愕的有些古怪的目光下,嬗笙甩上车门后,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车胎,虽是痛得呲牙咧嘴,但她也极力维持着气势。 一瘸一拐的朝着路旁走去,等了一会,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白东城坐在车上,保持着她最后离开的那个动作,久久的没办法撤回目光。 翌日清晨,有些小风,微凉。 越野车停在一栋旧的居民楼下。 坐在驾驶席位上的男人,西服外套扔在一边,身上的衬衫有了些褶皱,似是整夜没脱下来。 电话响着,他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才接了起来,“嗯,方青。” “白立委,您父亲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说您再不回去,他可就要亲自派人找你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会自己回去,事情我会有个交代,让他无需管。” “是,我知道了。”方青虽是想继续说点什么,但还是应了下来。 白东城看了看远处刚刚升起来的晨阳,从烟盒里拿出根烟静静的吸了起来,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没拐弯抹角,这孩子即便是私生,也让他想办法留下。 白老爷子的大孙子两夫妻,结婚也有快三个年头,却迟迟没动静,两人都在军区工作,一年都碰不上几次面,老爷子一直急着抱孙子,这次当然是不肯放过。 不在他计划中的是,他去医院那一幕被记者拍到了,这可比上次来的要棘手许多。 问题关键在于,上次澄清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两人根本不相识,可当时在医院那么多人眼睛看着,这是没办法说清的。 不太好弄……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头的红光闪闪,白东城一直敲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乱了节奏。 阖上眼睛,眼前闪过的是昨天穆嬗笙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嘴角微扬,连细长的眼睛都因为笑容而略微弯曲。 他在政坛上,每天要面对的领导和下级官员数不胜数,笑容平时也不会吝啬,但像如今这模样倒很罕见,只是他自己也未察觉。 又沉默了十几秒,他睁开眼睛,里面的神色是让人心惊的墨黑。 看了眼一旁的旧居民楼,他将余下的烟蒂捻灭,拿起一旁的西服下了车。 第034章,和我结婚(一) 嬗笙心里事多,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凌晨才刚刚入睡。 ?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部分阅读 可才睡没多久就听到有急促的敲门声,她用枕头两边夹着脑袋,想要忽略那扰人清梦的声音。 可外面的人似乎很坚持,她若不开,就会一直敲下去。 “哪个王八蛋!” 嬗笙一股脑的从床上杀下来,蓬个头,脸也是拉着的,赤脚直接朝着门口跑去,嗓门颇高,“谁啊!” 外面没人回应,敲门声却没停。 她咬牙,直接‘嚯’的一下将门拉开,可下一秒,又‘啪’的一声关上,她捂着胸口,这下睡意全消。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和她谈判到最后不欢而散的白东城。 “你不想开门我也不勉强,我会一直敲下去,扰到你两边邻居的话我可保证不了。” 嬗笙在屋内急的团团转,她不信他会那么做,他可比她更怕被人看见。 可他的态度又很坚决,似乎真是要那么做,若是被邻居看到了,这里都是闲得无聊的大妈,不用十分钟,这片旧小区都会知道,哪里还会有安生日子? 快速的衡量了下,她还是将门打开了,态度十分不善,“白立委,您又有什么事?” 白东城看到她蓬头露面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但毕竟是领导,见过的场面很多,只需半秒便镇定下来。 “嗯,还有一个小时,你去换衣服,你想先洗个澡再换也都可以,我在这等着,完事后我们要去个地方。”他不客气的走进来,将门关上,站在玄关处,看了眼手表说。 嬗笙眨了眨眼睛,她是懵了,可他目光一直盯着她看,为了躲避,她快步的走回了卧室。 车子开的很快,正值上班的高嘲,可他的车子却好像畅通无阻。 终于,在一个紧急转弯又开出百米左右,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一旁紧紧攥着安全带的嬗笙真得很想骂人。 一大早被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人扰了清梦,随即又不由分说的拉她上车。 她还未开口,一旁的白东城已经抢先一步,“我让你拿的户口本、身份证给我。” 嬗笙被他凌厉的气势威胁到,将塞在包里的证件拿了出来,犹犹豫豫的递到他面前,不明白他一大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还得等十五分钟。”白东城接过证件,低头看了眼手表,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扣。 “你到底要干嘛……”嬗笙小宇宙快爆发,没好气的问,可偏头时看到一旁的建筑物,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喉咙火辣辣的灼烧。 那建筑物是一栋办公楼,外面下铺的台阶上陆续有人员进入,应该是上班的工作人员,这些都不值得人诧异。 诧异的是,那栋办公楼上面挂着很显眼的标志,她也并不陌生,民政局。 民政局!!! 穆嬗笙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脑袋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呼吸顿失。 …… 感谢【zhuaohe】打赏的2076小说币! 感谢【雅培4段】打赏的940小说币! 感谢【创源】打赏的188小说币! 感谢【水宝宝121121】打赏的188小说币! 感谢【小丸子八】打赏的188小说币!赠送的1朵鲜花! 感谢【ttxnyyxn】赠送的1朵鲜花! 第035章,和我结婚(二) “你开什么玩笑!”嬗笙惊呼。 门当户对这个观念虽然有些落伍了,但对于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来说太真实了。她和他本质和骨子里都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结婚! 就好比不同国家的两个人,老外看着是好,但也仅仅止步于观赏而已,若要结婚,携手一辈子的事情,她会找个适合自己的本土。 她是只麻雀,但从没想过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她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不适合做官太太。 “我很忙,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和堆积成山的修法案要看……你觉得我那么无聊的浪费时间带你来这里吗。”白东城凝眉。 “可这说不通啊,你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嬗笙是真的不明白,或者说,她没法明白。 “穆嬗笙,你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不认识字是不是,一男一女来民政局能做什么?”白东城眼底氤氲着一触即发的怒意,他的耐心一向很有限度,尤其对女人。 “可我没同意说要和你登记结婚!”她咬牙,胆大的说出要点。 “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我明确的说过,这孩子我要,你不要当生育机器,ok,我娶你。你可以当做是奉子成婚。”白东城伸手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朝自己拉近了一些,逼着她的眼睛。 “我看你是吃错药了,我不可能和你结婚,真是要疯了,一大早被你抓着一块疯!”嬗笙低叫,拼命的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他掌心宽厚,又力道牢固,大手箍在她的手腕上一圈都还多余不少。 “你还有什么好的选择?你认为你自己还能有安生日子过吗,昨天在医院里围堵的记者你也看到了,若不是我让人暂时平定了下,你昨晚能四平八稳的回得去家?” 他的一连串反问令情绪不稳的她陷入了沉默。 “这孩子,你无论留还是不留,你和我已经不可能撇的清关系。现在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孩子能留住,而一切也能风平浪静,就是你嫁给我,我们登记,结婚。” 白东城观察着她的神色,一点点继续进逼着。 “我不是匆忙乱下决定,我是认真思考过的。我虽不是富可敌国,但至少也不差,仕途顺遂,很多人都巴结着,嫁给我应该不会委屈你什么。还是说,你残忍到真的想要去拿掉这个孩子?你想清楚,那是从你身上掉下去的肉。”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刺中她的要害。 她低垂着眼,白东城的角度看过去,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下,车窗外的晨光正好,她整个人都在逆光里,模模糊糊的一层光晕的毛边。 坚固如堡垒的心,蓦地,塌陷了一小块。 过了很久,她语无伦次的声音渐渐散开,“那晚的事是意外,孩子的事也是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要缠着或要挟你什么,我更没想过要和你结婚,我……” “不仅仅是为了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你现在得和我结婚。”白东城大手下滑,掌心收拢包裹住她的小手。 “除了因为风波和奉子成婚,还有原因是因为……你有些小特别。”他声音低沉,像无人的夜,像醇厚的酒,诱人沉迷堕落。 第036章,嫁做人妇 穆嬗笙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直到坐在椅子上的一刻,都还是觉得周围一切,就连她自己都不是真实的。 白东城带她来到的不是前侧排队等候的登记处,而是在接了个电话之后,直接从侧门进入,上了四楼,然后进入了拐角处的房间。 这里,似乎是专门为他们来而设立的临时登记处。 登记的工作人员手脚很麻利,她捏着笔,看着面前的纸张,渐渐有些犹豫。 她真的要将自己交给身边这个男人吗?她甚至都不了解他,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这般奉子成婚的戏剧化怎么发生在她身上了? “在发什么呆?签字。”一旁已经签好字的白东城看她低眉顿在那里,靠了过去,声音压低。 将两人签好字的文件拿过来,准备要派发文件的工作人员,皱了皱眉。 这位工作人员不是别人,是和白东城也有深交的同学,他一大早就被白东城打电话调过来,单独给两人秘密颁发结婚证。 当时他很惊讶,不敢相信,白东城竟然这么闪电仓促的解决人生大事,可他看到和白东城一同来的女人时,他又明白了几分。 报纸电视上早已经大篇幅的新闻报道过了,现在这两人的事是闹得是满城风雨。 可是看到对面坐着的穆嬗笙,虽是为了老同学,但他还是忍不住问,“请问,你们是认真的吗?” “废话。”白东城不留情面的冷瞥了老同学一眼。 “这位小姐呢?”身为老同学,直接将他的瞥眼忽略,看着穆嬗笙不怕死的问。 “我……”嬗笙身体和神经都同时绷紧,看着问话的工作人员,迟疑着,一旁不停散发过来的寒流让她更加说不出话来 最后终于细而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之后,白东城并未离开,反而开车行走了一段路,然后在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车内太静,静的让穆嬗笙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显而易见,手中捏着红色的小本子,指甲用力。 她就这样嫁做人妇了? 没有求婚,没有婚礼,没有如胶似漆的恋爱前奏…… 白东城不开口,她也不敢出声,她也不知道两人这样一二三木头人要到什么时候。 直到有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后,她在倒车镜里看到刚从车子上下来的方青朝两人这边走来,一旁的白东城按下了车窗。 “白立委,已经买来了。”方青似乎来的很急,声音里还带着些气喘吁吁。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我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也回去。”白东城接过纸袋。 “是。”方青点头,对他一旁坐着的嬗笙点头示意后,小步离开。 嬗笙看着他将车窗重新收起,然后目光停留在他手里的纸袋上。 是一个很小的纸袋,也就竖立起来的手掌那么大,纸袋的设计很精美,也很有质感,看到上面印着的标志时,她愣住。 果然,白东城从纸袋里拿出了两个小正正方方的盒子,红绒的表面。 第037章,和他一起生活 白东城打开其中的一个小盒子,是女款的对戒。 双色金的交替线条,包裹着一颗小钻,透着低调的奢华,多维立体的视觉效果,一点也不缺乏高贵和典雅。 “手给我。”他说着,便将她的手自发的执了起来,将戒指套了上去。 奇怪的是,戒指的大小刚刚好。 嬗笙曾经和每个女孩子一样,在大学宿舍无聊时和女同学们并排趴在窗台上,幻想着自己被戴上戒指求婚的那一瞬,会是怎样浪漫的情景。 可眼前这番景象,让她怎么也和浪漫沾不到边,而且,曾经幻想的男人并不是他,是那个和她相恋多年却遗弃她的康剑啊! 康剑…… 想到他,她的目光又黯淡了起来,手指上戴着的戒指,钻石的光亮也没能让其眼底光亮起来。 和白东城结婚,除了很大部分原因是孩子,还有就是被康剑遗弃,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的自尊找回来一些。 “嬗笙。”白东城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的暗淡,静默了半秒后,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嗯?”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唤自己,一下子还适应不了,十分尴尬的看着他。 明明是八辈子打不着干系的两个人,如今因为孩子,还有一纸证书,就这么被紧密的联系起来了。 家,这个字对嬗笙来说很重要,如今也更是向往。 可对方是根本不了解的白东城的话…… “抱歉,因为现在我们环境的特殊,所以不会有婚礼,登记也很匆忙,戒指……若你不喜欢这款式,回头我给你张卡,你去选自己喜欢的样式。” “我并没有这样想……”嬗笙抿唇摇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停顿了一会,她抬头看着他,“我想回去了。” “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会议要进行,但房子的事情还未解决,我没办法和你一块去,被人看到了不可,不能让人知道是刚刚添置的才行。到时候我会让方青带你去,选你自己喜欢的格局和地点。”白东城看了眼手表,对着她缓缓道。 “白立委,我不用你给我买房子……我自己的房子住的挺好的。”嬗笙摇头,下意识的拒绝着,他一系列有条不紊的安排让她开始不安,就像是将工作事项交代给秘书一般。 “现在我们结婚了,你不会在是以前的穆嬗笙了,你是我白东城的妻子,是白太太,你以后都要和我生活在一起了,你那个房子不能再继续住下去了,不然又会被记者大肆渲染。” “……”嬗笙有些慌的看着他,还没有将他的话给消化掉。 和他生活??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我先送你回之前你住过的公寓,你家里那边暂时先别回去,那里一定会有记者守着了,等到我将这件事平息了就不必要这样躲着记者了。这期间你要是被记者堵到,无论问你什么,你只要沉默就可以了,不需要回答。” 白东城并未将她的诧异当回事,只是淡淡的继续交代着,随即将另一个小方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揣放在了裤子的口袋里,然后将纸袋扔到了一旁。 “明白了。”嬗笙呐呐的点了点头,头有些疼,好像此时在经历着一场梦靥,无法结束的梦靥。 第038章,是我太太 可两人想要打算这样平静的各自分开,却是不可能。 车子刚刚行驶到二环内的高级公寓小区内,就有成群的记者从车后围追了过来,似乎调查好了白东城的动向,这会一窝蜂的扑过来。 似乎铁定了白东城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大批的记者已经下了车,举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将车子围了起来。 该死!白东城暗骂一声,偏头看了眼一旁的嬗笙,发现她整张小脸都是皱着的,有些惊惶的看着车外的记者。 “不用怕,你乖乖待在车子里就可以,我来解决他们。”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握了握,末了又似乎怕安抚不了她,伸手揽了揽她的肩膀,才放开。 嬗笙不出意料的石化住,目光呆呆的看着白东城下车。 “白立委,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给媒体正面回答是什么意思?” “白立委,您现在是不是要仔细交代一下,到底和车内的那位女子是什么关系?” …… “各位——”白东城关上车门,微微提高了些嗓门,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不约而同的屏息着等待他的下文。 “我原本是想要召开记者会来说明的,不过这会被你们强行堵在这里,看来也只能老实交代了。” “白立委,那请您回答,车内的女子和您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还说不认识,现在三番两次的被拍到在一起,是地下情人吗?”听到他说‘老实交代’后,记者立即不放过机会的提问。 “她是我太太。”白东城扫了众人一眼,醇厚的嗓音缓缓道。 “什么!” “太太,我的天!” “真的假的!” 人群中开始爆发着低呼,人群一瞬间又变得嘈杂起来了。 “不可能吧,白立委,您一直都没有说过,你是已婚的身份啊!”离他最近的记者,举着麦克风的手都有点颤抖,太震惊的事实了! 白东城抱歉一笑,“关于这点,和上次记者会澄清的事情,我都深深的对大家表示抱歉。车内的穆小姐确实是我太太,我们结婚也有半年多了,只是对外一直没公布,因为我太太不喜欢被人关注,只想要简单平淡的生活。” “白立委,你让我们怎么信服呢,之前可是拍到了你们在酒店的照片,那又怎么解释,之前您可是说是有人蓄意为之!”在人群后方的一位记者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尖锐的指出。 “没错,我刚刚也对此件事表示抱歉了。拍摄的照片确实不是电脑合成,是我和我太太。不过只是我们俩入住了酒店而已,没想到却被人偷偷拍下,想要作为对我形象上的丑闻来给予攻击,这个蓄意还是存在的。” “白立委,那医院和孩子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若不是闹成这样,我真不愿意讲,毕竟是我自己家里的事,谁也不想将自己的私生活摊开给大众欣赏才是。我太太觉得我们俩人都年轻,想要再等两年要孩子,可我为父的心迫切,在这一点上稍微有了点小争执,我想这对夫妻生活来说,应该不算是大事。” “还有,可以给大家看下,这是我的婚戒。”白东城说着,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弯着唇角继续说。 第039章,城府 “大家也都知道,从政的人员是不允许佩戴首饰的,这是规定也是纪律。更何况我太太一直很低调和隐秘,所以大家也很难从我身上找到什么结婚的踪迹。” “但我每天都将它贴身放在身上,不然回到家要被老婆念的。” 白东城语调的把握恰到好处,虽然语气里有点埋怨,但是脸上布满的却是幸福的影子,偶尔看着车内的目光,也是浓郁的深情。 他最后的话,让在座的媒体都跟着一起哄堂大笑起来,不禁都羡慕起坐在车内的那名女子。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会发布官方的声明,更详细的事情我会在接下来召开记者会发表声明的,放心,每个报社和周刊的记者我们都会邀请到。” “接下来就是希望大家可以给我和我太太平静的婚姻生活。你们不知道,因为我身份的特殊,当初追她的时候可是费了不少劲,所以希望大家给我们点私人空间吧。”最后说完,白东城对着众位记者颔首,然后打开车门跳上了车。 众人都跟着笑,原本指向白东城的矛头和不利,在他这样说了之后,似乎没有人会责怪他,反而都觉得,他是一个好丈夫,真男人! 他之前所说的谎也好,故意隐瞒也好,都作为是太宠爱自己妻子的原因,瞬间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谅解。 不愧是他们最尊敬的民意代表啊,这样的官员才是有血有肉的好官员嘛! 虽然还想继续追问,但白东城也已经很配合,也很谦和,让人不好意思在咄咄逼人,而且到手的新闻也已经都是重头条,都急忙的往自己的报社电视台赶。 记者们临离开时,还不忘拿着照相机朝着坐在车内的嬗笙猛拍照,要将这位官太太的样子刊登在报纸头条上。 一旁的白东城打开车门坐进来,早已经恢复情绪的穆嬗笙不禁静静的打量着他。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可这男人的城府和刚刚表露出来的,她不得不佩服。不愧是高官,从容不迫,轻而易举的便将局面扭转了。 她忽然将他之前所有说的话全部都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两人这样的婚姻,最受益的其实是他。 毫无意外的,闹得满城风雨的政府官员丑闻,会奇迹的变成众人追捧的积极新闻。 也许,一切都被他安排的刚刚好,登记,戒指,记者…… 白东城一偏头,刚好撞到她探究的目光里,心里很平静的东西蓦地被人撞了下,有了裂缝,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白立委,你说实话,其实这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计划走的吧?和我结婚,为得就是这个吧?” 白东城在看了她两秒后,没迟疑的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看破,他也没必要掩饰什么。 “嗯。” 嬗笙想要冷笑,心底凉了一大片,可他又接着继续开口: “不过,我说要娶你,确实是认真考虑过的,不是大街上随随便便的女人,我都会娶。” “你那钥匙没扔吧,我门锁没换。”白东城将车缓缓的停在公寓门口。 已经变冷的指尖,听到他后面的话慢慢的蜷缩了起来。 穆嬗笙觉得,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看透他,这样的讳莫高深。 她现在似乎有点明白那天流景那番看似高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第040章,从不吝啬 夜,公寓。 因为没找到吹风机,所以嬗笙用毛巾对着镜子擦拭头发,隐约中听到敲门声,她拉开浴室的门,放轻着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谁啊?” “穆小姐,是我,方青。”门口传来不陌生的声音。 嬗笙将门拉开,就看到方青一米七八的个头站在那,只不过在他身旁还有个比他还高出两三厘米的男人。 被方青扶着,一只手肘支撑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子微倾着,呼吸之间,有酒气跟着喷薄在空气中。 “刚刚结束个饭局,白立委有些喝多了,我就把他给您送回来了。”说着,方青一边让白东城小心,一边扶着他走了进去。 嬗笙让开路,愣愣的看着方青扶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又原路返回。 “我的任务完成了,穆小姐,噢不对,白太太,今天怎么说也是结婚的第一天,算是新婚夜,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方青也算是白东城的心腹,俩人的事他也都是一清二楚,说完,他就大步的朝着电梯走了去。 嬗笙弯下腰,在鞋柜里翻腾了半天,才拿出来一双男式拖鞋,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白立委,你把鞋换下来吧,不然也不舒服。”她将鞋子递到了他面前。 白东城原本是用手挡在额头上假寐的,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抬头看了看她,没有动。 嬗笙咬牙,他这是干嘛,难不成等着她来伺候? 心里恼怒,没好气的瞪着他,抬眸的瞬间,却看到了他幽深眸子里的自己,那徜徉的流光,有点锐利,有点冷,却又似乎含了点莫名的炙热。 她顿时发觉到异常,她不知道他晚上会过来,也没有衣物,她和那次一样,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松松垮垮的。 长发也未全干,偶尔有水珠缓慢的滑下,染湿一小片衬衣布料。 她站起了身子,转身要走,手却被他同一时间抓住,用力的拽了回来。 似乎是刻意的清了清喉咙,白东城才开口说话,声线有些沙哑,“等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嬗笙被他的力量带着坐在了沙发上,两人离的很近,她呼吸时,都有酒气跟着侵入脾肺,几乎两人是平视,可他就能轻易的散发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什么事?” “我们结婚了,是夫妻,你不能老白立委白立委的叫,被别人听到会误会。” “唔,我知道了。”嬗笙点了点头,脑袋里却想着,那要称呼他什么,直接喊名字她可没锻炼出来那坦然自若,怎么说人也是领导。 白东城目光幽深的看了她好一会,淡淡开口,“方青回来跟我说了,带你去看房子,最后没有一处相中的?” “我只是觉得,住在这里就挺好了,不用费力再去看房子。”嬗笙皱眉,她今天去看房子了,售楼小姐笑的像是花儿一样给她介绍着。 所有的房子都是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豪华住宅,那种高端上流的生活品质,会让她不安,也不适合她,所以她没有选。 听她这么说,他的眉心稍有舒展,却有蓦地皱起,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没太多的温度,“我知道可能委屈你了,我没求婚,也没婚礼,就这么把你娶到手了,不太符合常规。你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的,你可以和我直接说,我对女人从不会吝啬。” 明明是没什么情绪的语调和眼神,语调里还带着倨傲。 可他最后浅淡扬起的嘴角,落在嬗笙眼里,却不知怎的就变得魅惑人心。 第041章,他的吻 “你要是有哪里不满意的,你可以和我直接说,我对女人从不会吝啬。” “我不想看房子了,你如果说之前我那个房子不能住的话,那就住这里好了。”嬗笙还是避开了他的目光,因为她没忽略掉他的那个‘从’字。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耳朵在刚刚就已经红了,一直延伸到脖颈,锁骨…… 漆黑的眸子一深,他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朝着她伸出手,但中途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干净的眼睛,像是被那澄净的光亮惊到一样,突地就收了回来。 “还有件重要的事你记住,以后这间公寓就是我们的家,不要随便将人带来这里。你在医院里工作,人很多且杂,不要随便答应别人事情,尤其是异性的话,要保持些应有的距离。我不在时有人敲门的话,不用开,如果要开,就问清楚是什么人,什么事。” “噢。”她点了点头,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无力感,她就说,嫁给高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了。 “我知道你应该不会喜欢这些,没办法,我也不喜欢。”白东城见她面露不耐,破天荒的也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目光下移时,停顿在她的腹部,“你现在怀着孕,工作就不用了。” “不!” “我不那么娇气,现在孩子还不大,而且这个工作我是刚刚应聘上的。”嬗笙连忙开口,见他的目光里带着那么一丝丝隐蔽的火热,她将腿上的衬衫用力的往下拽了拽。 “嗯,这个暂时先依你。”白东城略微沉思了半秒,淡淡说道。 随即在她不设防的时候,一只手臂忽然横了过来,支撑在她的身侧,倾身就朝着她逼近了过来。 两人之间这会儿是真正的零距离,他高她矮,呼息能闻。 嬗笙顿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些慌乱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白东城,手也下意识的抵在了他的胸前,薄薄的衣料下,有肌理结实的触感。 “白、白立委……”她偏着头,磕磕巴巴,他灼热的呼吸已经喷洒在她的唇上,她看不错,他眼底都是危险的光亮。 “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么。”他的喉结微动,喷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火热,自己都能清晰感觉到血液里的蠢蠢欲动。 “我……唔!” 她刚张开口,他的吻就顺势的落了下来,不费力的长舌探入,掌控着她的后脑,不给她一丁点的闪躲机会,直吮着她的舌尖。 最激烈的时候,他的舌甚至顶到了她的咽喉深处,席卷着唇腔内的每一处。 嬗笙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一只手因为他大力的汲取而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听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嬗笙,方青也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他搂紧她细细发抖的身子,空余出来的手直接罩在了她的胸前,不重不轻的缓缓的捏。 她里面还穿着胸衣,可即便是这样,酥麻的感觉一点没减少,反而更甚。 …… 感谢【63765姚】赠送红包564小说币! 感谢【雅培4段】赠送红包376小说币! 感谢【小鱼儿林林】赠送红包188小说币、1朵鲜花! 感谢【孟庆伟】赠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小米怪】赠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123小百合】赠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qijianxiabb】赠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yuqi3737】赠送1朵鲜花! 感谢【徐风兰99】赠送1朵鲜花! 第042章,出门 眼看他眼睛里那抹浓郁的深沉根本化不开,看的她心惊胆颤,尤其是他浑身都带着蓄势待发的巨大压迫力。 好似下一秒,他就会直接将她吞入腹中。 果然,白东城也不复她所望,直接架起她的两条腿盘在了自己的腰后,单膝跪在沙发上,硬硬的一大块抵着她柔软的腰肢。 被他这样激烈对待的同时,她忍不住嘤咛出声,两条藕一样的手臂颤颤的。 可就在他想要爆发的时候,在他裤子口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他烦躁的掏出来 半秒后,他眼里火热的情欲蓦地变清明,只是俊脸还因欲求不满而些微扭曲。 “喂。”他从她的身上起来,还不忘顺手拉拢她胸前的衬衣,然后朝着客厅正前方的阳台走去。 嬗笙坐直了身子,用两手背抵着自己的脸颊,不敢想象,刚刚自己竟然沉溺在他给的情欲中,还发出那样的声音…… 不知道暗自调整了多久,反正呼吸之间的热烫减少了许多时,嬗笙才抬头去寻白东城的身影。 发现他还是站在外面的阳台上,因为他进去时随手将地台上的拉门拉了上,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原本插在兜里的手,不时的拿出来。 嬗笙整理了下衣服,站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背影。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白东城转身,隔着玻璃和她目光交接时,瞬间一滞,然后对着电话里低声说了什么,挂断了电话。 “你没事吧?”嬗笙还是迎了上去,看他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忍不住问。 “我得出去一趟。”白东城唇角抿的有些紧,看到她两条白生生的腿时,刚刚两人激烈的一幕又闪现脑前。 “噢。” 她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介于两人关系的转变,她还是多加了一句,“这么晚了还出去啊,你喝多了路上注意点。” “嗯……有个法案临时有了些变故,下周就要审批的,我得去处理一下……你把门锁好了。”不知为何,此时的白东城眼里,竟然有了纠结的复杂之色。 “嗯。”嬗笙点了点头,对于他的异样有些诧异。 白东城未多说什么,拿起一旁自己的外衣,在看到沙发旁放着的一双拖鞋时微微顿了下目光,然后大步离开。 刚刚下过春雨的天气有些潮湿,不过太阳却很快露面,还不算太糟糕。 公立医院。 嬗笙穿着护士服,双手插在前侧口袋里,朝着护士办公室走着,可刚拐角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她,回头,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中等个子,身体有点发福。 “院长!”她认清是谁后,连忙恭敬的颔首。 “哎呀,嬗笙啊,你这么拘谨干什么,又都不是外人。”院长却比她想象的要和蔼多了,连忙笑着说。 “呵呵。”听到院长喊她的不是穆护士,反而直接叫了名字,她只能尴尬的笑,她什么时候和院长这么熟了,算上这次,一共也就见了两次面吧? “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年轻真让人羡慕啊!我看也没什么事,不行你就提前下班吧,别让白立委等着急了啊,我看他的车在医院门口可等了很久了。” 第043章,不是生母 “啊?”嬗笙一愣,随着院长的目光看过去,果然,透过窗户不难看到停靠在楼下的越野车,而车内驾驶席位上坐着的正是白东城。 昨晚他出去说处理公事,一直到早上都未回来。 “嬗笙,你也是,进来医院的时候也不说一下自己的背景,我都不知道你是白立委的家属,要不是看了新闻,还真不知道呢。在咱们医院里好好干,条件和福利都很好的,没准以后有什么事,还能指望的上白立委呢!” “呵呵……”嬗笙还只是微微的笑,她也没忘记之前白东城和她说的话,所以也不敢回答和多说什么。 “好了,没啥大事的话,我批准你提前下班了。” “不用不用,院长,我不需要什么特殊对待的,我也只是医院里的普通员工,我先去工作了啊!”嬗笙生怕院长让她提前下班,忙挥手跑开了。 到了正式的交班点后,嬗笙换好衣服走出来,因为之前院长要提前给她下班的消息传开,很多人都不满,但又不敢表露出来,面上对着她都是谄媚的笑,背地里却是幽怨的目光,以至于她下了台阶之后,不小心踩到了水坑里。 脚下穿的是加厚的帆布鞋,可这样一脚丫子踩下去,也是脏了一大片。 白东城在看到她远远走过来时,就下了车,绕过车身站在那里,挺拔的身材,器宇轩昂。 可看到她脸上不太高兴的神情时,微微诧异,“怎么了?” “你怎么来了。”嬗笙想到因为他而带来的不便,还有自己鞋底的水渍,没好气的嘟嚷着。 白东城皱眉,似乎对她不看着自己说话的态度稍有不满,他可是在医院门口等了她也有四十多分钟了,对于他这样忙的一个人,这样空出时间腾出耐心,换做别的女人,不应该感激流涕么。 “我过来接你,今晚我们得回家一趟。”白东城拉开车门,淡淡的说着,见她未说话,又补充了句,“不是那个公寓,是得去见见我家人。” 嬗笙终于有反应了,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越野车停到的地点,嬗笙还是有些印象的,之前她曾被人当代理驾驶开车来过这里。 此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笼罩着别墅,远远望过去,就像是暂时休憩的庞然野兽。 车子在门口有警卫开走,管家模样的人热情的招呼着俩人走进别墅,当真正踏入时,嬗笙只觉得脑袋里有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经断了,被眼前的装潢惊的一塌糊涂。 一进门的方厅,墙壁整面都是假山瀑布,上面的水不停的循环着,俨然一副写实的山水画,气势蓬勃。 嬗笙是和白东城并排走着的,眼看着越来越近,她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领导,一会是不是会见到你妈妈啊?她会不会把我当成入侵者?就像是孔雀东南飞里的那个!” 因为她总觉得直呼他姓名很不自在,又不让喊白立委,索性就叫他领导,就是让人听去了,也只会觉得是夫妻间的小昵称。 “不会。”白东城在她问这话的同时,脸部线条绷的紧紧的,半秒后,又生硬的开口: “她不是我生母。” …… 第044章,踩的脏死了 嬗笙诧异的看着他,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此时他的神情阴暗的让她不知道如何形容。 一路无言,在到楼梯的时候,管家被厨房的人喊了去,两人静默的上了楼梯。 二楼的走廊都铺着长毛地毯,可见装潢之处的细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适应的关系,嬗笙觉得那厚厚软软的地毯很粘鞋,一旁走着的白东城,稳稳的。 这会,从三楼走下来一名中年美妇人,保养得当,所以看上去也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在脑后挽的一丝不乱,衣服很高贵。 “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东城过来了,你爸爸在三楼的书房等你,说让你来了,先去那一趟。”美妇人看着白东城笑着扯唇,压根没想和多余的人打招呼。 嬗笙和白东城并排站在一块,有声音传来时,他俩是一块回头的,可她总觉得,这美妇人笑的很假很虚伪,而她也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 “汪姨。”白东城不留痕迹的皱了下眉,对着她淡淡的介绍,“这是穆嬗笙。” 因为之前问话时,她也大概了解,所以也没诧异,对着汪姨礼貌的颔首,“伯母您好。” “你好。”汪姨客气的回道,随即笑容忽地收敛了起来,拧着眉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嬗笙脚下的地毯。 嬗笙见状,也朝着自己的脚下看过去,才发现脚下米白色的地毯,被她沾满水渍的鞋子踩出了一些黑色的痕迹。 汪姨的目光像是凌厉的刀子,回旋的在她的眼前闪现,那种鄙夷不用都不用刻意去捕捉。 她咬了咬牙,直接弯身将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提在了手上。 抬头,不卑不亢的对上了美妇人的眼睛。 汪姨正仰着下巴高贵的微笑,见状,她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指一颤,笑容顿时就有点僵硬了。 可她的举动却似乎愉悦到了一旁的白东城,只见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弯着唇角在她耳边道,“从那边走到头是客厅,你先去那里等我。” “嗯。”嬗笙点了点头,对着汪姨微微的颔首了下之后,提着鞋子,赤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部分阅读 朝着他所说的方向走着。 “东城,你爸爸在书房等你。”汪姨还是很有礼仪的笑着。 可在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背后汪姨的声音冷淡,“管家!让人把地毯换了,踩的脏死了!” 三楼的书房内。 和白老爷子的书房一样,成排的书架,装修古香古色。 白易正在喝茶,看到他敲门进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和不悦,招手示意他坐下。 白东城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正视着这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 “你从来没和我说,你会这样解决问题。婚姻是大事,你这样草率,连我和你爷爷都不事先说一下,简直儿戏!”白易眉头皱起,声音陡沉,这是白家上下皆知的不悦神色。 “那爸爸,你告诉我,还有比这个好的方式吗?爷爷也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白东城气定神闲。 “就算是留下这个孩子,也不用非得娶她。” “想嫁入白家,或者联姻的人一向不少。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将个女人娶进来,她的身世背景未必和我们白家匹配。”白易放下茶杯,声音还是沉着的。 第045章,演技派 “不娶她,那媒体记者那边,您有好的交代方法?” 他甚至都没抬眼看白易,淡淡的反问之后,他抬头,对上白易霜裹的目光,继续: “她确实是普通,但这样的话可以贴近民众,增长亲和力。况且这是让风波终止最好的解决办法,加上孩子的事情,是一举两得。最重要的是,她就算是和白家不匹配,但她是我……名正言顺娶的。” ‘名正言顺’这四个字,白东城刻意咬字很重。 白易当然也听得出来,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的缘故,指甲泛着清晰的白。 嬗笙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客厅里,感觉犹坐针毡。 面前忽然有阴影挡住,一双拖鞋摆放在了她的脚边,看着那指骨分明的手,她脸上神情顿时舒展,“领导?” 可她一抬头,看到的人并不是白东城,而是有些玩世不恭的三少流景,“怎么是你……” “穆嬗笙,你这神情真叫人失望,这转变也忒快了点吧,我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流景在她身旁坐下,懒洋洋的靠着沙发椅辈。 “我和你又不熟。”嬗笙将拖鞋穿上,想要说谢谢的,可看他那副模样,谢谢二字又咽了回去,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将之前那次送他来别墅的情景想起来,管家高兴的喊着他三少爷,那么他应该就是白老爷子的小孙子了? 曾在军区担任老将军的白老爷子有一对儿女,儿子白易生下的是两个儿子,女儿白雁生下的也是儿子,让白家的香火如虎添翼。 “啊,你是不是也姓白?” “别跟我说,我的大名你一点都不知道。”流景很无力的看着她,又道,“白东城是我二堂哥。” “噢……”嬗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这样就说得通了。 流景眯了眯眼睛,朝着她靠近了些,“不过,穆嬗笙,我说的话,你似乎一点都没在意。你现在可是名人,很少有人不知道你这位白太太。” “……”嬗笙蹙眉,下意识的很是抗拒。 “你真的是愿意嫁给他的么,你确定你很了解他这个人?” “这是我们俩的事,和你没关系。” “穆嬗笙,我发现你真是有点不知好歹。你们俩结婚,最主要的原因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吧?”流景挑眉,看着她的腹部。 嬗笙暗自握紧了手指,这个白流景,简直是只狡猾的狐狸! “在说什么呢,这么神秘兮兮的。”走进来的白东城,看着凑得很近的两人,眸光微敛,语气无温。 “没什么,只是在说,你们夫妻俩都是演技派的。”流景话虽然是对着走过来的白东城说的,目光却是看着嬗笙。 她当然也听出来流景话里的意思,他在嘲讽她之前的装蒜。 “呵呵,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白东城坐过来,不动声色的将嬗笙搂到了自己怀里,以占有者的姿态对着流景笑着说。 “不说了,没劲。”流景靠回沙发上,不太愿看两人靠在一起的画面,仰头看着天花板道。 第046章,谁的礼物(一) “白护士,外面有人找。”嬗笙正在病房里给人换药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外科的一位医生对着她道。 “噢好,谢谢。”嬗笙没回头的应了声,将手头的工作手脚麻利的做好之后,她才拿着医用的托盘走出来。 她原本以为来找她的会是朋友小绿,或者别人,总之,她没想到会是流景。 昨晚才刚刚在别墅见过,这才时隔几个小时,竟又见到,让她有些抗拒。 昨晚在别墅那边,她一直都是煎熬着,白老爷子对她的态度挺热情的,时不时的就和她交谈上两句,而汪姨一直都扮演着好儿媳好婆婆的角色,相对于白易来说,对她的太多谈不上好坏,就是很威严的长者。 白斜卿夫妇因为都在军区工作,抽不出身回来,所以也没见到这对夫妻。 “你找我有什么事。”穆嬗笙迎了上去。 “不至于这么冷冰冰吧,关系上咱们也算是很近,称呼上我还得称呼你一声二嫂,对待小叔子一点热情都没有?”流景是在听到她声音时从墙壁边直起身子的,勾起嘴角,眉宇间显出一股邪气。 “好了,我手头工作很忙,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嬗笙闭了闭眼,好脾气的开口。 “我没什么大事,陪朋友过来拿点药,刚好想着来看你一眼。”正说着时,从那边走廊里走过来一名高挑的女子,肩削臂长,腰细胯宽,两条腿特直,象模特儿一样。 看她手里拎着的袋子,嬗笙也不意外的看得出,她是流景口中的朋友。 “我回去工作了。”她扭头想要走。 “等下。”流景喊住了她,在她目光注视下,将手里的一个高档的纸袋递给了她,“我今晚要出国,可能得一个月左右才回来,下周二哥的生日我是赶不上了,所以把礼物直接买了,刚好来这就交给你吧。” 嬗笙一愣,晕乎乎的接过了纸袋,脑袋里转着,领导要过生日了? “穆嬗笙,看你那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啊,啧啧。”流景见她不明所以的模样,似乎很开心,一旁的佳人不耐烦的催促,他这才简单道别,搂着佳人离开。 嬗笙才不理会他话里故意的挑衅,只是看着手中的袋子发呆。 黄昏时分,城市熙熙攘攘,车如流水马如龙。 因为从别墅回来后第二天早上,白东城有会议飞去了外地,她想着给他私人的号码打电话,却一直提示关机。 不过他今天下午的飞机回来,想着之前流景交给她的纸袋,她下班之后还是在地铁站的中途下了车,站在商厦的下面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 嬗笙在一家名牌精品店门口逗留,看着店面的玻璃橱窗。 她很少给人买礼物,尤其是男人,在遇到白东城之前,她的生命里占据的只有康剑一人。她也真的是很少给他买东西,因为她基本都是攒下钱给他邮寄过去当学费。 她走进去时,目光被一处吸引住,领带橱柜前,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身上穿着红色的礼服,宛如一团火焰包裹着她,应该是等会要去参加宴会的。 她正在选着领带,仔细比对着花纹与色泽,认真的美艳模样叫一旁的男性客人都不由自主驻足。 第047章,谁的礼物(二) 嬗笙微微笑了笑,果然是美女啊,连她同为女人都忍不住被吸引目光。 她也走向了领带的橱柜,咬着唇逐个仔细看着,其实她不懂这东西,能看懂的也只是颜色和款式而已。 “为老公挑选领带?”刚刚进来时看到的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 “啊……”嬗笙偏头,看到是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她的话也让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很诧异她怎么猜中的。 “领带这东西很私密,一般来买领带的,都是送给和自己亲密的男人。”女人似乎看出她的诧异,笑着解释。 嬗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沙哑迷人的女音,愣了几秒后,扒了扒长发,“我第一次来买这东西,不太懂,这么多,我都快看花眼了。” “不然你也和我买同款的吧,刚好还有同系列的领夹和袖扣,它是限量的,这家店也只进了两款,花纹和质地都是一等的,你老公应该也会喜欢。”女人晃了晃手中挑好的领带和装着领夹和袖扣的盒子,对着她笑道。 领带是暗蓝色的,在橱柜的照灯下像是深海的颜色,一对领夹和袖口也是同样颜色款式。 “那可真是太好了。”嬗笙激动的双手合十,随即跑去柜台找店员。 “请问女士,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看了眼票据上的金额,嬗笙暗自捏了一把汗,这可真不是随便乱限量的,价格也真是够限量,虽是肉痛,但却也还是一咬牙,“刷卡。” 随即,她将手里的卡递了过去,其实她也不是特别肉痛,因为那卡,是白东城给她的,她一直都未动,不过这是给他买东西,又没花在自己身上,不算欠的。 在刷卡的单子上签字时,刚刚帮她挑选的女人也走了过来,她连忙感激道,“你品味可真好,也帮我解决了个难题,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女人客气的摇头,眼睛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卡和签着的单子。 嬗笙也没觉得异常,拿着手里被店员用心包装起来的纸袋,满足的走出了店铺。 收银台边,女人将自己的卡从包里拿出,递过去时,是和刚刚嬗笙同一款的银联附属卡。 翌日清晨。 嬗笙被扰醒是哗哗的水声,她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之后,揉着眼睛醒过来,抽纱的窗帘还未拉开,但晨光已经透过缝隙一点点的晒到了地板上,映出细纱上小小的花纹。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到床上了,昨回到家之后,她就坐在书桌前上网等着他回家,因为是他生日,所以想将礼物一起给他。可后来等到凌晨的时候,她挺不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那哗哗的水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衣橱被拉开的声音。 一夜未归的白东城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珠,刚穿上衬衫,正在系着衬衫扣子,背对着她站在镜子面前,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 第048章,谁的礼物(三) 那哗哗的水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衣橱被拉开的声音,一夜未归的白东城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珠,刚穿上衬衫,正在系着衬衫扣子,背对着她站在镜子面前,挺拔的身形看起来像是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 “你醒了。”感觉到她的目光,白东城手中的动作微顿,转过身看着她,虽然是早上,可他痕迹很深的双眼皮下,目光却深邃的如同星光下的大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嬗笙打了个哈欠,无意的问。 “早上,以后别趴在书桌上睡,也别晚睡,对孩子不好。”白东城转回了身子,继续着手中的动作,过了半秒,还是又开了口,“你昨晚等我了?” “唔。”她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涩,他惦记关心孩子。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句,“昨天不是你生日,我就多等了会儿。” 白东城目光微顿了下,再次转身看着她,破天荒的解释道,“昨天下午一下飞机就被拉着去了宴会厅,我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挂心。” “都是立会的人弄的,凑到一块一闹就很晚,又喝得有点多,怕吵到你就没回来。我怕你不习惯那种场合,也没让方青来带你一块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最后的话,说的有些低又轻,她也没在意太多,理解的点了点头,倒觉得他做得对,本来她也就不喜那种场合。 想到自己之前买的礼物,她心跳蓦地加快了些,从床上下来,跑到书桌的抽屉里翻着。 数秒后,将东西背在身后来到了他的面前,可忽然她却一动不动,只凝神睇着面前只有三四十厘米的白东城。 “怎么?”白东城看向她,又低头看了看她目光直视着的地方。 “这领带真好看,是新买的吗?”嬗笙好一会才抬步向前,歪头看着他衬衫上系着的暗蓝色领带,问着。 “……嗯。”白东城微微一僵,很缓慢的点了下头,半响,又继续道,“是一个……朋友送的。” “嗯啊,应该是生日礼物吧,不过挺好看的。”嬗笙点了点头,目光不留痕迹的在他领夹和袖口上流连了圈,背后捏着纸袋的手,根根抽紧。 一模一样! “你背后拿着是什么,要给我的?”白东城见她目光直直,胸口微微揪紧,将话题轻而易举掉转。 “……嗯,给你的。”嬗笙点了点头,右手也背到身后,将两个纸袋中稍小的一只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白东城刚好将领带系好,伸手去接她递过来的纸袋,嘴角慢慢凝起丝笑意。 “是生日礼物,不过不是我送的,是流景那天刚好去医院碰到我,说他要出国,没时间亲自送给你,所以让我转交给你。”嬗笙避开他眼底略带的轻芒,淡淡的回应,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噢。”他点了点头,想要打开的动作收回,眼底有疑似失望的光一闪而过。 不过太快,嬗笙捕捉不到。 …… 感谢【莫临歌】送红包376小说币! 感谢【13426262937】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zhaowenqian】送红包188小说币! 感谢【321200】赠送1枚钻石! 感谢【zhangxg】赠送1杯咖啡! 感谢【yuqi3737】赠送1朵鲜花! 第049章,路妈妈 此时,白东城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顺手接了起来。 嬗笙也趁着此空当,转身,将纸袋放在了怀中,快步的回到书桌边,将纸袋塞放入了抽屉里,心绪在看到他系着的领带时,紊乱了。 白东城接着电话,眉眼都染上了几丝柔和,他说到一半时,朝着她看了过来,“嗯好……您放心,我这两天就过去看您……嗯。” “领导,怎么了?”见他挂断电话后,一直盯着自己看,嬗笙有些不自然,忙问。 “下周你跟医院请下假,我们去个地方。”白东城长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嘴角翘起的笑意还未全部敛去。 白东城带她来到的是b市,一下飞机就直接坐车,虽然同样是北方,但b市的气温要热的许多,因为穿得多,嬗笙只觉得干巴巴的热。 之后,她就随着白东城来到了个胡同深处的一间四合院,院子不是很大,不过很幽静,有两棵大树在院子中央错落着。 踏入院子时,白东城低声在她耳边道,“这次过来是看看路妈妈,以前是白家的管家,我是她一手带大的。” 嬗笙听到他的话后,认真的点了点头,看他恭敬的态度,口中的路妈妈,对他来说应该很亲厚。 两人刚走进来,从屋里就走出来个妇人,体态微胖,头发也有稍许白,不过脸上挂着的笑容热情洋溢的,让人心情忍不住清朗。 路妈妈一看到白东城,立即就迎了上来,拉着他进屋坐了下,就开始数落着他不来看自己,不过能看出来她是打心眼里开心的,因为她的嘴一直都合不上。 “东城,这是不是你媳妇?可让我见着真人了,我瞅瞅,叫什么来着,穆……什么什么笙了?”路妈妈随即偏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嬗笙,也不见外,直接握着她的手不放。 被路妈妈这么一握,嬗笙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柔声道,“路妈妈,您叫我阿笙就行。” 其实叫她阿笙的人很少,只有她妈妈,好友小绿,还有弄堂里看着她长大的大娘奶奶们,还有她刻意忘记的那个人。 不过这会儿被路妈妈这么握着,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就莫名的原意和她亲近。 她这么说时,一旁喝着水的白东城抬眼瞥了她一下,未说什么。 路妈妈一听倒是高兴的很,阿笙阿笙的叫个不停,还直叹息自己老了,岁月不饶人,看到他们年轻一辈站在一块,羡慕得不得了。 “路妈妈,您才多大啊,可别老这么说。” “哎呀,不服老不行啊,我都快六十了,这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太灵便,不然我早就去看这臭小子了,你们结婚的事,他竟然都没跟我说一声!”路妈妈埋怨的瞪了一眼白东城。 “天呀,路妈妈,您都六十了,可真是一点看不出来啊,体格多硬朗啊,赶明把头发染一染,绝对都说您四十出头!”嬗笙刻意忽略掉她后面的话,惊呼的说着。 “你这孩子,小嘴儿可真甜!”路妈妈一听,当然是乐的合不拢嘴,咯咯笑的不停,拉着她说东说西的。 一旁白东城安静的坐在那喝水,时不时的插上几句,不过整个人却很随意,不像平时都带着些倨傲和领导气势,眼底一直都有着笑意。 第050章,深入了解 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晚霞透过树枝的缝隙洒在屋内,斑斑驳驳。 嬗笙在这四合院里,觉得哪都稀奇,里面摆放着的基本都是很旧的家具,不过却都有着时光的印记,很有意境。 因为路妈妈和丈夫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婚的,孩子也是判给了丈夫,现在都在国外,所以在离开白家之后,她便一个人在b市生活。 此时两人来了,让这小小的四合院变得热闹了起来,路妈妈也不停的将东西拿出来给嬗笙看,这会她过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相册。 “阿笙啊,给你看看东城小时候的照片。” “好呀!”嬗笙一听,连连点头,她也想看看白立委小时候长啥模样呢。 先翻开的一张是个合影,不过看模样应该年份不太远,里面的白东城和此时的白东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领导身边的这是谁啊?”她指着白东城身边的男人,好奇的问。 “这是斜卿,东城的大哥,你应该见过了吧。”路奶奶看了一眼,笑着回答道。 “还没,听说是军区很厉害的少尉呢!”白斜卿和白东城一样,高大挺拔,气质沉稳且内敛,却一样的不失锋芒。 “哎,那孩子可能是太忙了,估计一年都抽空回不来几趟,这俩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当时先生和夫人都忙,所以他们俩所有的生活都是我照料。” “路妈妈,领导他……管现在的婆婆叫汪姨,那他的妈妈呢?我公公他娶了两个老婆么?”嬗笙犹豫了下,但又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问出了口。 “哎,这事啊,说来话长,本来都是要遗忘的事情了,不过你不是外人,也不怕和你说。其实东城是先生的私生子,七岁的时候他妈妈去世了,他才被带回白家的,太太一直不太喜欢他的,不过又碍于先生和老先生,所以也不敢说什么。” “但东城这孩子,还是苦的,先生对待下级一向都严厉,对孩子的培养也是,尤其对东城,也不像是普通家庭里的爸爸,又没有亲妈……不过好在,他现在很好,还是最年轻的立法委员,仕途顺遂啊!”路妈妈感慨着,眼睛因为回忆有些深渊。 “噢,原来是这样。”嬗笙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随后翻着相册时看到的小男孩抿嘴看镜头的模样,她的胸口就微微揪紧。 “东城和斜卿的关系很好,这点当时我还担心来着,但这两兄弟也不知怎的,就是处的来,斜卿比他大五岁,也什么都懂,但当先生领东城回家时,斜卿一点敌意都没有,反而用心的当起哥哥。” 路妈妈说着,皱了皱眉,“不过,两人似乎曾有过点嫌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这老人家也弄不明白年轻人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们俩兄弟的感情还是坚固的。” 嬗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因为她没见过白斜卿,所以对他的事情也不太明白,翻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顿住,眨着眼看了半天,指着照片问,“路妈妈,这小女孩是谁啊。” “噢,这是初雨。”路妈妈眯眼凑近看了看,答道。 第051章,刻意的打断 照片上,还是一张合影,不过却是三个孩子,中间站着的是一名扎着两小辫的女孩,两边一高一矮站着两个小男孩。 从眼角眉梢上来看,能判断出俩小男孩是白东城兄弟俩,只不过那小女孩似乎和他俩关系很好,三人挤在一块,对着镜头,笑眯眯的。 “噢,这是初雨。”路妈妈眯眼凑近看了看,答道。 “初雨?”嬗笙喃喃的重复了遍,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她也不知为何。 “嗯,他们三也几乎是一块长大的,初雨……” “路妈妈,炉灶上好像什么东西开锅了。”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白东城忽然开口,打断了路妈妈的话。 “呀,我得去看看,可能是我炖的老母鸡汤,那得慢火炖才好呢。”说着,路妈妈一跃而起,匆匆忙忙的跑去厨房。 白东城高大的身材挺立在那,他的存在感总是那么强烈,他站的地方有些暗,少许夕阳洒过去,他身上便罩上或深或浅的阴影。 嬗笙抬眼看着他,脸上神情寻常,只是眼底颜色有点凉。 夜幕降临,天幕宽阔,似蓝绸浓染,星光微微三两点。 嬗笙站在院子里,欣喜的接过路妈妈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之后左看看右摸摸的,其实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只是一架遥控飞机。 不过嬗笙没玩过这东西,所以有些迫切的跃跃欲试。 “这是东城小时候最爱玩的,但这架飞机他玩得时候很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妈妈买给他的。”路妈妈笑容柔和的看着嬗笙,缓缓说着。 嬗笙一边听着,一边鼓捣着,因为夜空无乌云,院子四周的灯又很亮,所以一点都不暗。放好电池后,她忍不住全神贯注的遥控着飞机。 “路妈妈你快看,飞起来了耶!”对于刚接触的新玩意,嬗笙让其升起,便开心的对路妈妈喊着。 “阿笙啊,你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路妈妈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笑道。 小飞机缓缓的飞着,随着嬗笙的遥控,有时还转圈圈,灵巧的很,可飞到中途上面的螺旋桨不小心刮到了树枝,直接挂在了上面,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看到小飞机飞到大树边时,嬗笙就暗叫糟糕了,再听到那声音时,她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哎呀阿笙,你这是干嘛啊,大晚上的!”坐在那看的路妈妈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的嬗笙担忧的喊着。 “没事路妈妈,我要把它取下来!”嬗笙没回头,因为她此时正攀附在树上,一点点的往上前进着,此时已经离地十多公分。 “你可小心点啊,不行就下来吧,明天再取一样!”路妈妈还是不放心。 “拿到了!”嬗笙奋力爬到树中央,倾斜着身子,伸长着手,捏着小飞机的脑袋,兴奋的喊着。 想要将身子贴回到树干时,右臂失衡,搭在了树枝上,脚下控制不住下坠的力道,下一秒,从树上掉了下去。 “阿笙——”路妈妈大喊。 …… 下周二或者周三上架,和编辑已经商量了,但还没敲定是哪天,最有可能的是周二。大家热情一点,小苏子就有可能在上架当天狂更噢!!飞吻…… 第052章,重重一震 耳边呼呼的风声,让嬗笙厉声尖叫,吓得闭上了眼睛,原本那种恐惧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跌到了某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心房急遽收缩,对上的是一双如豹般的眸子,黑夜里更显得幽深,里面簌动的是冰冷和危险。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的力量是那般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了才好。 白东城声音沉且怒,“穆嬗笙,你活够了是不是!” 房间内,虽然暖气很足,嬗笙脱掉上衣时,还是哆嗦了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大意,我都不知道你怀了孕,竟然还敢爬树,你说说,刚刚那样多危险!”路妈妈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过来,皱着眉,不高兴的数落着坐在床上的嬗笙。 因为她毕竟也算是老人,也只是偶尔看看电视和报纸,得到的消息和新闻都比较少,她也就知道白东城结了婚,到不知这嬗笙怀着孕,刚刚听白东城训斥时,她才知道嬗笙是有孕的,当然生气。 “抱歉啊路妈妈,让您跟着担心了。”嬗笙也知道自己理亏,当时并未想太多,直接就上去了。 虽然有意外发生,但其实最后也没什么大事,白东城眼疾手快的牢牢接住了她,就只是那会右臂挂在树枝上时,左边脖子到肩背处被树皮刮了下,不算太深,但皮肉下来了一小薄块,伤口其实也都处理好了,血也都凝住了。 “路妈妈,我来吧,你早点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别睡太晚。”白东城接过路妈妈手里的药膏,对着她安抚道。 “好吧,好好擦着药膏,别落下疤,你们俩也早点休息。”路妈妈看着嬗笙脖颈到肩背上的刮伤,担忧的交代着,然后在两人都点头后,才放心的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嬗笙也不敢主动开口,只是自己上身穿的有些薄少,将开衫往上搭了搭,悻悻道,“领导,要不我自己来吧。” “你后面长眼睛了?”他冷笑了下,声音里还带着些寒凉。 嬗笙撇了撇唇,没敢顶嘴,看着他将棕色的药膏挤在掌心里,将她刚刚搭上去的衣服又扯下来。 她整个后背又重新暴露在他的眼底,白皙细致,线条圆润,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真是能耐,居然能爬树了,你是不是属猴子的。”白东城声音里带着暗讽。 抬手,沾着药膏的手指伸了过去,不过力道却不如他声音那般冷硬,柔和的紧。 冰凉的药膏,碰触到温热的身体,嬗笙肩膀一缩,极可爱的反应。 “我23,属蛇的。”适应那凉意后,嬗笙才想着反驳。 “还顶嘴?为什么爬树,就这么闲吗。你难道忘记自己此时还怀着孕吗。”白东城眼底的怒意未减,冷冷训斥。 “我不是不小心将那飞机弄到树上了么,我也不想爬树啊,可路妈妈说,那飞机是你宝贝的东西,是你妈妈买给你的,我着急拿下来,看是不是弄坏了……” 她软软怯怯的声音还在继续,白东城心头重重一震,刚刚撤回的手已经悄然的握的紧实。 第053章,阿笙 根本就没想太多,因为那是他珍惜的礼物,他妈妈买给他的,所以便不顾危险爬上去了? 嬗笙见他忽然不训斥,止住声音,讪讪的朝着他望过去,却发现他脸部线条很僵,触碰到她偷瞄过来的目光,他扯动薄唇,“你是笨蛋吗。” 她咬了咬唇,又捏了捏手指,好半响,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抗议,“我不笨。” 话音刚落,她的下颚被人执起,唇随即被温热的封上。 牙关被挑开的时候,嬗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是很有耐心的在细细的吮,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 唇齿纠缠之间,她被他搂着,整片雪白的背脊都暴露在空气中,一阵颤抖,他的大掌在背上若有似无的抚摸着,皮肤上被烫出了一个个小疙瘩。 “领导……”当他暂时离开她的唇时,嬗笙眉眼泛红的看着他,惊讶于自己声音里裹着的情欲。 白东城眼底的漩涡也是在她这句领导唤出之后,顿时风云涌起。 内衣被推高,她被他揉得像是一瘫春水融化在他的怀中,不自主的发出嘤咛之声,手指在床边无意识的抓挠着。 “阿笙——”白东城薄唇在她漂亮的蝴蝶骨边流连着,口齿不清的唤着。 听到他这么唤时,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迷蒙着眼睛看他,很普通的称谓,从他薄薄的唇上吐出,泥足深陷。 她轻轻的喘息,感觉到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腿侧,危险的抵着…… 可能是他太急迫,动作有些粗鲁,所以不小心让她刚刚涂好伤口的地方被撞到,她低呼一声,眼底染上了几丝清明。 “领导,别!”嬗笙抓着他的肩膀,摇头抗拒着,呼吸却还是急促的。 “阿笙,给我。”白东城力道暧昧的揉捏着她的左胸,英俊的脸因欲望的交织有些扭曲。 “不行,会伤到孩子!”嬗笙仰着头喘息,虽然早已情动,可还是急急的说了出来。 其实她刚刚也差点失去了理智,之前登记那晚也是,若不是他接了电话,很可能两人就…… 她自己本身就是护士,竟然沉溺他给的情欲当中,而忘记了她肚子里此时的孩子,算日子到现在,她怀孕才十周,若是做床上的事,很容易造成孩子的流产。 白东城愣在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气急败坏,有些欲求不满的狠狠捏了下她的柔软,随即坐起身子,大口的喘气。 “得三个月之后的……”嬗笙也跟着整理着衣服,说完后,脸颊火辣。 白东城点了根烟在慢慢的吸,听到她这么说,扭头过来,看着她的目光,火热的像是要吞掉她。 醒来时,还是后半夜,可能是头一次住四合院的关系,嬗笙有些不习惯。 她动作很小幅度的翻了个身,房间内没有开灯,她抬眼,影影绰绰可以看到是一个人坐在那,身影在温柔的夜色中浓烈的映出来。 第054章,分明 从窗户的玻璃上,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脸部轮廓,低着头,嬗笙只觉得胸口一紧。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朝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才走两步,坐在那像是雕塑般的身影蓦地动了,一双眼睛鹰一般锐利的看着她。 似乎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在看到她一脸无措的站在那后,脸上森然的神情敛去,开了口,黑夜里,他的声音更低,“怎么醒了。” 其实两人从登记以来的这十多天里,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他的工作很忙,出差也占据了一半的时间。 不出差时,他回来的也特别晚,通常她都是睡下了,偶尔几次醒过来翻身,她便看到他躺在那,也不打呼噜,无声无息的,存在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不知道怎么就醒了,可能是第一次住在四合院里太兴奋了。你一直没睡?”嬗笙走过来,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她之前差点弄坏的遥控飞机。 白东城夜色下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指腹摸着飞机的纹路。 被人当场忽略,她耸肩,应该要回到床上继续睡的,可她脚步向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遥控飞机挺好玩的,应该是你小时候很乖,妈妈买给你的吧?” “这是她送给我唯一的礼物。小时候不懂事,总吵着要一架遥控飞机,得到时就觉得得到全天下一样,可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熬了整整一个月的夜晚给人洗衣服攒下来的钱。” 白东城停了一会,嘴角扯动,似是笑了,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很轻微,透着难以言喻的伤感,“路妈妈也都和你说了,我是白家的私生子,在我七岁以前,并不被承认。知道我为什么和路妈妈亲厚吗?” 嬗笙摇了摇头,月光如碎,朦胧的照在他身上,材料优质的紫色衬衫,衬得他眉目分明,可她听着他缓缓叙述,一股钝感从心里切出。 没想到如此优异的白东城还有这样复杂的家世,她不由得想起tvb的豪门恩怨戏码,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以前我也在四合院里长大,和这个院子差不多大,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步入政坛,小时候愿望只是当一名汽车杂志的编辑,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进入白家的那一秒,他的人生就已经被白易设定好了。 “那你之后是不是就开始学法律,我听说学法律是最枯燥、乏味的。”嬗笙偏头看他,咬着唇,目光直直的,大大的眼睛在夜色下干干净净。 白东城似乎被她的目光吸附住,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别过了脸去。 “不,一开始我和大哥都被送去特种部队,是水陆两栖的特种兵,也叫海豹。我还记得有次出任务时,差点就死了,还好那人的枪口偏了一公分,我才没致命,不过也尽小半年才恢复。后来我爸就让我退伍,说我稳健有分寸,适合走仕途,所以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将我往这方面培养。” 他似是漫不经心的在讲述着他所经历的事情,眼底颜色寻常,若不是他语气中带了些自嘲,她甚至都以为他在说别人的事情。 在听到他轻描淡写说差点死掉时,心,仿佛被人狠剜了一刀,旁边的男人,到现在来说,分明是熟悉的,又分明陌生。 嬗笙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随即做出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手臂伸过去,侧身的方式抱住了他。 靠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躯体肌肉僵硬的仿佛石头,可他的胸口,心跳惊人。 第055章,又见她 “我只是在电影中才看到过,中枪时,你一定很疼很害怕吧。”嬗笙听着他的心跳,声音心疼的泛出。 白东城嘴角死抿,目光有些惘然的看着她,似此时才惊觉,自己竟然跟她说了这么多不可能当别人说的话,他性子冷,很早就习惯将所有事情藏在心底,所有真正的情绪都掩饰很好。 边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似是打算将她推开,可最终还是未动,也未回答。 眼睫微阖,将眸中深似海的情绪遮敛了去。 夜凉如水,女孩子抱着如同雕塑般俊美的男人,呼吸可闻,他紧绷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她绵软的呼吸放松了下来。 彼此体温交融,时光静好。 两人要离开时,路妈妈千万个舍不得,拉着嬗笙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笙,阿笙啊,没事常和东城过来看看我!” “路妈妈,您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嬗笙也很激动,看着老人家眼圈微红,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哽咽。 到真要走时,路妈妈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了屋内,从旧老的柜子里拿出来个小盒子,能看出珍藏的仔细,打开后,是一条很细的铂金链子,下面小坠是圆球的形状,很精致漂亮。 “阿笙啊,这个你收下。”陆妈妈说着,不容她推辞的就垫脚要给她戴上,嘴里还念叨着,“这是东城妈妈的遗物,当时交到我手里时,我就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给东城的媳妇,这应该也是他妈妈愿意的,所以我就做主了。” 嬗笙慢慢的抬起身子,低头看着自己脖颈垂下来的小圆球,因为之前康剑给的链子,想要扔掉,却终究没舍得,她就放了起来了。 戴惯链子的脖颈,此时戴上路妈妈强给的,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捏在指腹之间,仿佛烫手。 后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部分阅读 后来在机场候机的时候,白东城无意中看到,眉心轻拧,但目光却是诧异的,她悻悻的说是路妈妈给她的,他也只是点头轻‘嗯’了声。 飞机抵达后,嬗笙在安检口等着白东城去取行李。 “这么巧。”有沙哑却很迷人的女音在她身后响起。 嬗笙一愣,转过身子,此时从安检口走出个女子来到她身后,笑着打招呼,她并不陌生。 “还记得我吗?”女人看她怔在那,保持微笑,继续问。 嬗笙不留痕迹的看着她,和那天在商场时遇到的模样不同,她今天穿的很ol,真丝白衬衫,黑色的职业套装,长发全部挽起。 给人看起来是精明厉害的女人,只是黑色玳瑁框眼镜下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韵味。 “你好,真的好巧。”嬗笙同样礼貌的回她。 可眼前不停闪现的却是一片暗蓝色,像是深海一样的暗蓝色。 女人原本是还想和嬗笙交谈几句的,可目光忽然透过她,凝住,然后清丽的娇容漾开了迷人笑波。 背后,行李箱滑轮在大理石上的声响伴随着她迷人的嗓音: “白立委,没想到这么巧,在机场遇到您了。” 第056章,意外的男音 背后,行李箱滑轮在大理石上的声响伴随着她迷人的嗓音:“白立委,没想到这么巧,在机场遇到您了。” 嬗笙在她话音落地的同时,心里像是沸起了一锅粥,她甚至没力气转身去看走过来的白东城,脸上是什么神情。 滑轮的声音越来越近,嬗笙侧身,白东城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她不留痕迹的观察着他,他除了嘴角轻抿了下,没什么异常的神情,反而气定神闲,“噢,原来是郑秘书,是很巧,这是要出差?” “不,刚回来。”女人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目光重新放在嬗笙的脸上,落落大方,“白立委,看样子这应该是您太太吧?很漂亮,您可真有福气。” 白东城微微一笑,伸手很轻的揽了下嬗笙,低头对着她道,“嬗笙,这是林秘书,地税局局长的秘书,办事能力很强。” “哪里,白立委夸奖了。”郑秘书淡淡的微笑,看着嬗笙,态度客套,“怪不得那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眼熟,这会儿终于是明白了。” 嬗笙听着两人一来二去的礼貌问好,心里迭乱不休,看模样,两人似乎只是工作上…… “你们见过?”白东城坦然自若的神情下有一丝微僵,锐利的看着两人。 离他很近的嬗笙不小心察觉到了他的那一丝微僵,心突地咯了一下,在郑秘书没开口之前抢先答道,“嗯,之前在商场见过一次,当时聊了两句。” 顿了下,她拉了拉他的衣角,继续开口,“领导,我饿了,咱快点回家吧。” 站在对面的郑秘书在两人说话时,微微敛下了眼睫,看着两人不算很亲昵的动作,没再开口,目光上移时,顿在了嬗笙露出的脖颈上。 那纤细嫩白的脖颈皮肤上,低调的垂着一条样式普通的铂金链子,下面圆球的小坠反着点点的光,却能刺痛人眼睛。 “好,郑秘书,再见。”白东城抬头,对着郑秘书礼貌的颔首。 “再见,白立委,白太太。”郑秘书依旧笑着,目送着两人朝着机场大厅离开的背影,时间久久。 嬗笙最后是自己一个人回到公寓的,白东城在半路上接到电话就走了。 躺在大床上,嬗笙用手肘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休息,虽然飞机时间不算长,但还是会有些累。 脑海里时不时的总闪现过刚刚在机场的那一幕,她似乎潜意识里仔细将那场景拷贝在了脑海里,总会细细的琢磨着两人的神情,语气…… “穆嬗笙,你有精神病是不是!”嬗笙扯过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闷闷的嘟嚷着。 又这样过了一会儿,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眼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 铃声一直都未终止,嬗笙疑惑的接了起来,不过心里预想到也许会是流景,可手机那边却响起了她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 好听的男音,清清朗朗的。 “阿笙——” 第057章,打来电话 嬗笙的脸色陡然一僵,手指尖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电话那端似乎感应到她在听着,激动的继续说着,“阿笙,我回来了!你在哪,我们见一面……怎么啦,是不是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太高兴了?傻了吗,阿笙?” 嬗笙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虽然她的手指仍在微微的发颤,但他声音中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康剑,你没必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了阿笙?” “一个月前在纽约,警察局打电话给你,你说不认识我。” 明显,在电话另一端的康剑有些慌乱,有些紧张的说着,“阿笙,这件事……我需要机会解释,你出来,我们……”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嬗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将手机后盖的电池抠了下来。 然后她快步的从床上赤脚的跑下来,大力‘嚯’的一下拉开落地的窗户,窗外的凉风灌进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恍惚间,她还是不自知的红了眼眶,心底硬生生埋葬的感情,还是泉涌般汩汩的冒了出来。 日子如沙漏里的沙,一点点的又筛去了不少。 妇产科产房外。 嬗笙端着药盘一脸疲惫的和其他护士陆续走了出来,产房内婴儿的啼哭声还响亮传来,她对着外面等候到已经激动得红了眼的家属安抚一笑。 “嬗笙,快,办公室有你的电话!”迎面刚好快步走来个护士,对着她急急道,是她们妇产科的顾姐,孩子刚上小学,平时见嬗笙没什么官太太架子,所以也跟她很亲近。 “顾姐,谁来的电话啊?”嬗笙不太高兴嘟嚷着,她原本想要在一旁椅子上坐着休息会儿的。 “还能是谁呀,白立委啊,说你手机一直打不通,就打到办公室来了。你说说,到底是小年轻啊,这如胶似漆的!”顾姐笑着打趣,语气里也不免有些羡慕。 嬗笙有些诧异,还在琢磨白东城怎么会将电话打来这里时,顾姐已经不耐烦的催促着她赶快去接。 “喂,领导?”嬗笙手指抠着电话线,声音戚戚。 “你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前两天也是,怎么回事。”白东城语气不善,他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不然就是关机,这状况都持续四五天了。 嬗笙眼珠转了转,力求自然的说:“噢,这个我还没跟你说呢,我打算换个号,那个号码总有推销保险的,太烦人了。” 其实她一直都没敢开机,康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只要她一开机,他的电话准保进来,她没法,只能关机。 “推销保险的?”白东城语调似是有些孤疑,顿了半秒后,他继续开口,“你告诉我多少号,我让方青查下是哪个保险公司……” “不用不用了!我刚好也不想用那个号码了,领导,你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嬗笙紧张,生怕把事情继续延伸,连忙打断他,将话题引开。 第058章,新调来的司机 白东城听她声音又急又快的,沉默了一会儿。 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要没有温度了些,“下班在医院等我一会儿,我过去接你,今晚立法院的党团书记长嘱咐我带你去他家里吃顿便饭。” “一定得去么?”嬗笙皱眉,却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 “嗯。”丢下这一个单音节,他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嬗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她没感觉错,这男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嬗笙下班时想着还得等白东城,也没太着急,磨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白东城已经站在门诊部大楼外了,正跟着院长在笑着聊。 他站在那,很一丝不苟的装扮,西服裤,白衬衫,可穿在他身上,就能让人屡屡回目。 “白立委啊,你说说,嬗笙这都怀孕了,不行我提前批准嬗笙产假。” “我替嬗笙多谢院长体恤,医院里怀孕的护士多得是,都还认真工作,我们不能搞特殊化,再说也没必要,现在肚子还没大,等到应该休产假时再休就可以了。”白东城微微的笑。 “不愧是白立委啊,这觉悟就是高。嬗笙过来了,你们赶快回家忙去吧。”院长夸赞着,看着走过来的嬗笙,笑着道。 嬗笙对着院长笑着颔首,然后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人的目光还是投向他,尤其是女同志,嬗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大跨步过去,直接挽着他的手臂,昂首挺胸的,小碎步让她硬给走成了军步。 目光不留痕迹的扫向那些垂涎目光,直到将那些目光全部逼退,她才满意的点头。 一旁的白东城将全过程纳入眼底,她挽着自己手臂,听着她高跟鞋有节奏的叩打在水泥地面上,他走着走着,原本紧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了一抹笑。 “今天怎么没看到方青呢?” 路边停着的是白东城那辆立法院的车子,不过却没看到方青下来,以往他都是笑容淡淡的在那等着,她难免就好奇的问了。 “方青这两天处理上季度堆积下来的法案,没时间跟着我跑来跑去,不过怕人手不够,上面又从调过来个人。”白东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噢。”嬗笙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不过她倒是很喜欢看到方青的,每天嘴角都噙着笑,让人看了心情也倍儿好。 打开车门,嬗笙随着白东城一块坐了进去,她耸搭着腿,今天在医院里倒是忙活坏了,连着有两个孕妇分娩的。 其实她也算是特殊的了,按照规定,怀孕七个月以上的才不得安排夜班劳动,可她这也才刚到三个月而已,夜班早已经被免了,每天的休息也很多。 刚将车门关上,一旁白东城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响起,“阿笙,这是新调过来的秘书,也担任司机。” 嬗笙听他这么一唤,还觉得有些不适,以往他在人前都是喊她嬗笙,也只有那次两人旖旎时,他才会这样唤她。 倒是没往深琢他的语气,缓缓的抬头,前面坐着的司机也同时扭头过来。 目光交接,一瞬,嬗笙脸色骤变。 第059章,你疯了吗 前面坐着的司机也同时扭头过来。目光交接,嬗笙脸色骤变。 那坐在前面一表人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曾千里迢迢奔赴纽约投奔的康剑…… 他依旧未变,三庭五眼距离标准,面容俊朗。 “阿笙。” 嬗笙愣愣的,耳边一直回响着那种空洞的忙音,恍惚,就像失去了意识一般。 白东城腰杆笔直,狭长的眸子,光亮暗沉,不留痕迹的攫着她脸上的神色。 “阿笙,怎么了。”见她半响未答,他有耐性伸手去握住了她的,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很平。 嬗笙被他触碰到,猝然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有些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不过几秒后,确定刚刚是他在唤自己后,她很快镇定下来,“嗯?” “刚刚小康在跟你打招呼,你走神了。”白东城扯唇,眸光微凝。 “噢。”嬗笙低低的应着,机械的对着康剑笑道,“你好。” “白太太您好。”康剑比她来的要从容的多,颔首到开口,都是一副恭恭敬敬下属的模样,似两人从不相识。 车子发动引擎的同时,白东城闲闲的开口,“小康可是纽约大学法学院的硕士生,这会过来当个司机,倒是屈才了。” “白立委,您可说笑了,什么学历背景也都得从头开始,我梦想就是从政,回国就能进入立法院,已经很激动了。”康剑笑着谦虚道,在高官面前的态度拿捏的很好,进退自如。 梦想从政?嬗笙冷笑,也不知是谁说,只想要当名律师,以后能有个以自己名命名的事务所就满足了。 她不忘偷偷的观察着白东城的神色,见他没异样,似他早已忘了她当时在美国要找的就是康剑,不过也是,当时也只是在警察局提到了下而已,他怎么会萦于心。 只不过…… 目光瞥到倒车镜上映射出来的熟悉轮廓,一侧的手指握了握,车内的空气落入掌中握不紧,凉凉的。 到达的地方是像园林一样的高档小区内,天色也都降了下来。 白东城打开车门下了车后,嬗笙挪动着身子,也随着他要下车,可在她抬手要碰触到车门时,一只手臂突然横过来,将还半敞开些的车门关上。 因为是有心故意,所以也没弄出多大的动静。 嬗笙眼睛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康剑,蓦地,又扭头去透过车窗玻璃惊慌的去看白东城,他好像来了个电话,往边上走开了些。 “你干什么?”嬗笙虽然用着很淡很淡的语气,可内心却是万马奔腾,不时的看着一旁的白东城,生怕他察觉了异样。 “阿笙,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康剑皱眉,看到她谨慎的模样,脸色一变,染上了恼色。 嬗笙不打算理他,想要下车,可他手臂一挥,直接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放,她咬牙,“康剑,你疯了吗!” …… (唔,打赏有点少唔) 感谢【yatou615】赠送了1个鲜花! 感谢【独有情中】打赏了188个小说币! 感谢【yuqi3737】打赏了188个小说币! 第060章,很傻很天真 “你为什么故意躲着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阿笙……”康健再一次叫着她的昵称,仿佛这两个字带着某种痛楚。 “别叫我阿笙,康剑,我上次就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你以后没有给我打电话的必要,也没有找我的必要。”嬗笙深深吸气,他最后的声音太轻,和记忆里一样温柔。 “阿笙,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嫁人了,当初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康剑咄咄逼人问着,似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嬗笙闭了闭眼睛,“康剑,那你当初又答应过我什么?以前的事情,我一概不想去想了,就当我们从来没遇到过吧。” “怎么可能!我一回来就来找你了,阿笙,我没忘记你对我的好,我现在这不回来了么,我……” 她打断康剑,目光清冷,满脸都是失望,“可以了,康剑,可以了!纽约待的这些年,你真的变得太多了,都有些虚伪了。” 康剑皱了皱眉,眼里有着很多的欲言又止,“阿笙,我知道你生气,上次警察局给我打电话时,我那么说,我是有苦衷的,我……” “什么苦衷?康剑,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很傻很天真?你给我的号码从来就不是你的,那天晚上我在警察局那要了你的号码,我打过去时,一个女人接的,康剑,你还想说什么?” 嬗笙气的浑身发抖,她一直都想将那晚的事情忘掉,要来号码后,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又给他打过去电话,她不相信康剑会说不认识自己。 可那边真真切切的传来娇滴滴的女音,听的她骨头都酥软软的,“你找康剑呀,有什么事和我说吧,他正洗澡呢!” “阿笙……”康剑脸上呈现了破败之色,只能懊恼又难过的看着她,试图对着她解释。 “请注意你的称呼,康秘书。”嬗笙咬牙,下了狠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一句话丢下后,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不知道是不是太巧,她刚关甩上车门时,前方背对着她接电话的白东城刚好转身,她脸上的神色还来不及敛去,只能心虚的低下头。 “傻站在那做什么,过来。” 嬗笙闻言,步伐自然的走了过去,却一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嬗笙两人被佣人引领进去时,客厅里还有客人坐着,不过却是已经要离开的样子。 “呵呵,那好,既然小吴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就过分了,那这可就是我随意支配了?”沙发正中央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头发像地中海似的,坐在那饮着茶,虽然说话时笑眯眯的,但派头很大。 “那当然,那是当然。”一旁稍微比他年轻些的中年男人连声说着,将茶几上放着的信封又往前推了推。 然后对着一旁的秘书示意了眼,两人相继起身,道别着就要离开。 迎面擦身而过时,中年男人对着白东城寒暄了下,他身后的秘书,也对着两人点头示意。 秘书和她每次遇见时都一样,嘴角一直都噙着笑,似带着深意,可仔细去看,却薄的似水,无异样。 嬗笙垂在一旁的手一抖。 是她,在机场的那第二次遇到,她还记忆犹新,已经不算是陌生的面容了。 挺巧。 第061章,丢她一人(一) 党团书记长在佣人送走那两人后,态度很和蔼的招呼着白东城两人坐,热情的交谈着。 嬗笙坐在一旁,偶尔问到自己时,会微微笑着有礼貌的应着,因为之前康剑的出现带给她的冲击不小,又一直极力的掩饰自己情绪,所以有些心不在焉,两人交谈她也没仔细去听。 “这是刚刚地税局那个吴局长送来的,你拿去吧。” “这不太好,李书记,我……”白东城目光扫了眼放在那的信封,皱眉。 李书记摸了摸地中海的脑袋,笑眯眯的拆着信封,“东城啊,你这么谨慎确实不错,不过这个你放心,这只是个机票,没什么可落人口实的,你嫂子还得看孙子,哪有功夫去。” “正好你的假一直没怎么休,给你们小两口去度个假吧,玩一周再回来,到时你就当出差走的,免得到时有事在给你找回来。现在这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嬗笙坐在那也是紧张的,刚刚看到林秘书时,她就已经知道刚刚来的那人是地税局的局长,她还以为这信封里面会是支票,却不成想,打开只是普通的两张机票。 这会儿,她明白过来,之前刚进来时听到李书记说随意支配的意思了。 白东城偏头看了眼嬗笙,眉角微动,抬眼对着李书记笑着道,“那好,我收下。” 巴厘岛,气候宜人,风光旖旎。 每个抵达这里的人,都会因这个姹紫嫣红的明丽岛屿而心情变得开阔、舒畅。 因为这里是热带,四季皆夏,虽然此时是雨季,但还是很炎热,嬗笙头发散散的编成辫子,大沿的彩绘帽子遮下来,几缕发丝垂落,显得她的脸更加的小。 身上只穿一件刚好盖住臀部的大logo棉t,领口开的很大,肩膀露出一半,下面她只穿了条牛仔热裤,棉t遮挡下来,几乎看不到,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让她看上去还像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 一旁的白东城出安检时,就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气息火热,“阿笙,我现在立即就想回酒店。” “当然了,我们得将东西放好才能逛呀。”嬗笙还沉浸在兴奋中,没察觉到他眼里卷起的风暴。 “不是要逛,我是想要……”白东城贴近她,不留痕迹的在她的耳窝处添了下,话说的更是直白。 嬗笙羞的又惊又慌,机场大厅里森森的冷气弄的她心尖都是颤的,忙看周围,再抬头撞入他眼睛时,眼里的欲望看的她心惊。 周围下机和候机的旅客很多,这样的东方女子出现,难免吸引不少外国男人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她怀孕的关系,她的肌肤越来越细致,甚至能捏出水来。 除了那夜后,白东城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没碰过她,除了出差,都是刻意在她睡后才回家,这会有些憋屈,明明是他的人了,却碰不得。 心里默默算着日子,揽着她,有些忍不住,直想快点走。 他的急迫让嬗笙又急又羞,脸颊一直发烧,心里暗暗呐呐,貌似这就是情趣? 然而几分钟后,像是有凉水突如其来,将她从头浇到了脚。 第062章,丢她一人(二) 因为白东城接了个电话,脸色瞬息万变,然后,她便看到他凝重的对她说着,“阿笙,抱歉……一个同事出了紧急的状况在医院……” 机场大厅喧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广播声,交谈声,行李滑轮声…… 那样的嘈杂,却仿佛一下子全部失了声,只余下她的心跳。 咚!咚!咚—— 站在偌大的机场当中,嬗笙看着白东城当下就跑去买返程的机票,一边有条不紊的办手续,一边还不停的打着电话。 他的办事能力一向很强,没多久,他便将一切安排好,手里拿着返程的机票走回她面前,蹙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打开过。 目光眨了眨,她看到他手里的机票,只有一张。 “阿笙,我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我刚刚给方青打了电话,他明天就会过来,到时候你想玩的话,他都会帮你安排好的。” 嬗笙怔怔的听着他井井有条的交代,看着他手里的机票,想不通,弄不懂,他要把她自己丢在这里? 天气似乎很好,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入机场大厅,暖洋洋的。 嬗笙手里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步伐慢慢的朝着大厅门口走着,另一边,是小步追过来的方青。 她昨天还浑身每个细胞都雀跃的到达巴厘岛,一天后,她却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来,甚至连巴厘岛是什么样子的,她都没办法描绘出来了。 白东城当时走后,第二天方青就准时来了,虽然一身的风尘仆仆但却也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和白东城如出一辙,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人。 方青明细有条的给她安排着巴厘岛的行程,她安静的听完,只做了一个决定,回国。 方青见她朝自己看过来,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另一手握着的电话紧了紧,尴尬道,“白太太,我帮您拿吧。” “不用了,也不沉。”嬗笙摇了摇头,目光在他掌里握着的手机上停顿了半秒。 她知道方青刚刚跑去干嘛了,他是去给白东城打电话,他这样的尴尬流露出好几次了,因为每次他拨给白东城的电话都是未开机,就连两人现在已回国,他都没办法通知到他。 “白太太,其实你不用着急回来的,假期还有好些天,你……”方青暗自说着,抬眼观察到她脸色有些白,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 “白太太,一会我先送你回家还是去哪逛逛?白立委那边我会很快通知他的。” “方助,不用了,你们立法院事那么多,快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嬗笙对着他继续摇头,缓而平的拒绝着。 方青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了,伸手挠着自己的脑袋,以往都是白东城吩咐,这会手机不通,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踏出机场大厅,灿烂的阳光尽收眼底,一阵不适的刺痛,她眯了眯眼睛,太阳变成一个白色的小点儿时,她才觉得好些。 瞥了眼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满脸尴尬的方青,她扯唇笑,她应该是第一个和老公出国度假,却和其秘书一块乘飞机回来的女人。 …… 通知一下,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文文会上架,大概中间还有四到五章的更新,苏子的文以往上架都是七万字,这次多写点。这篇文,越往后越精彩,男女主角的对手戏更多,感情也深入。大家热情一点,小苏子上架当天就会意想不到的多更噢! 第063章,没什么大事 窗外,浅月隐在云层里,星光黯淡。 怀孕之后,嬗笙觉得自己除了能吃一些之外,到没有其余太多的异样,也不像一般孕妇那么嗜睡,所以当她听到响动和脚步声的时候,便醒了。 她屏息着,像是只猫,竖起耳朵听着动静,脚步声虽然有些急,但却不乱,很稳,像极了某人的性格。 卧室半掩的门被‘咯吱’一声推开,然后他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便模糊侵入。 他那模样应该是取什么东西,似是忘了开灯,不小心被一旁的桌角蹭了下,他皱了下眉角,走到窗边,一把将抽纱的窗帘拉开。 在他拉开的同时,屋内不仅被月光填满,在另一边,有灯光同时亮起。 嬗笙已经下了床,在他拉开窗帘的同时拍下了一旁的床头灯,怀里抱着的靠枕也一同掉落在脚边,她没去捡,虽然是踩在地毯上,但赤着的脚还是觉得凉。 他似乎被她吓了一跳,眼里的诧异停留了好一会儿,好像她此时不该出现在这,然后又蹙起了眉,最后慢慢恢复如初。 “什么时候到家的。”白东城自然的问着。 他刚刚才想起来,方青下午时来医院告诉过他穆嬗笙回国的事,但当时医生叫他,也就没走心。 “今天下午。”嬗笙背着手看他,床头灯的灯光不算很亮,他有一半还是处于月光当中的,衬衫的纽扣已经解开了三颗,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 他伸进衣柜内的手,让她明白,他半夜回来只是要换身衣服。 将脱下来的衬衫扔到门边的竹筐里,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看,便再度开了口,“怎么没在那多待几天。” 说完,可能是觉得在此事上做的和问的都有些不妥,又继续,“方青都会帮你安排好的,那气候好,多走走对身体很好。” 嬗笙没说话,也不知自己此时嘴角是抿着的,还是微微下垂,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穿衣的动作,也不觉得害羞,只觉得好笑,他竟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问她。 见她半响没动静,白东城侧身朝她瞥过去,她像是站在角末,灯光昏暗打在她的身上,睡衣虽然大,但衣料很薄,隐隐约约能看的清曲线。 他蓦地想起之前两人刚到巴厘岛时的情景了,她的脸红彤彤的,腿白生生的,清眸如星辰般晶亮,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怎么喝水的原因,他觉得嘴巴有些干。 在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几下时,他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让他惊醒,看了眼号码,转回身子接了起来,“嗯,我知道了……别急……好,就这样。” 嬗笙刚刚静的像是不存在一样,看着他挂掉电话,动作加快的换着衣服,到他准备要离开时,还是出了声,“你要出去?” “你那个同事的情况怎么样了,要紧吗。” 白东城看着她的目光有那么半秒的闪烁,“不用,你好好在家休息,也没什么大事。” 走到门边时,他顿了一小会儿,微微侧了下头,似是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早点休息。” 嬗笙在门被关上很久之后,才弯身将靠枕捡起来,然后抱在怀里慢慢的坐在床边,声音浅浅,还带着丝笑,“没什么大事?” 若没什么大事,还能那么着急到一刻都不耽搁就返程回来,将她一个人就那么丢在那里,交给助理去善后。 第064章,生日快乐 从巴厘岛回来的第三天,嬗笙早就有些待不住,虽然公寓不算是空旷那种,但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鼻观口,口对心,身伴影的,还不如提前回去上班。 起来给自己冲了杯豆粉,又吃了两小块蛋糕,她换好衣服和鞋子就要出门,只是拉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个人,戴了个帽子,上面还写着某某快递,抬手要敲门的样子。 看到她出来,愣了下,问,“是穆嬗笙小姐吗?” “我是。”嬗笙点了点头,又不解的看着他递给自己的包裹。 “这是您的包裹,查收一下,在这里签字。”快递员将包裹上面的单子熟练的撕下来,又递到她面前一支笔。 她签好字,抱着包裹,要迈出去的脚步又撤了回来,关上门,低头看着手里的包裹,挺大个的,不过却不是很沉,摸着软软的。 弯腰将鞋柜抽屉里的小剪刀拿出来,剪开黑色的袋子,里面的东西慢慢的露出来,她伸手要扒开的时候,电话催命般的响个没玩。 “喂?”她手里还扒着袋子,太结实,很费劲,所以态度不算太好。 “穆嬗笙,你这一大早吃枪药了么,我直接中弹啊!”电话另一端,有吊儿郎当的声音伴随着邪邪的笑声传来。 “啥事。”嬗笙听出来是流景,面对他时,她也拿不出特一本正经的严肃,继续没好气的问。 “怎么样,包裹打开了吗,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喜欢不喜欢?” 嬗笙挑眉,敢情是他送来的,同时她也将黑色的袋子终于扒开,里面的不明物体也露了出来,竟然是一个头很大的狐狸毛绒玩偶,笑的却特别有憨态。 伸着手指在狐狸突起的鼻头上拧了下,嬗笙简直哭笑不得,“你拿我当小孩子吗。” “你看这狐狸多好,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像我,你看看我多大方,把我自己都送给你了。”流景嬉皮笑脸。 嬗笙嘴角的笑意敛去,皱着眉不应话。 察觉到她突然而至的沉默,流景很快哄着她,“你看看你,开个玩笑都不行,跟我玩上静音了。这礼物是我真心送给你的,我还没回国,不然就当面给你了,我这边忙的要死,就不和你说了。噢对了,穆嬗笙……” 顿了一会,他的声音不复刚才那般玩世不恭,倒染上了几分认真,“生日快乐。” 随即,流景便挂断了电话。 嬗笙低头看着手里已经跳跃到屏保的手机屏幕,脑子里的筋一根一根搅做一团,她都快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可他竟然知道? 伸手有拧了下狐狸的鼻头,她忽然觉得挺窝心的。 医院。 将刚刚换完的药递给护士站里面的护士顾姐,顾姐正和一旁的护士聊的开心,似是在说着过几天的生日要怎么过。 “顾姐,你这生日打算怎么过?不然叫上办公室里的同事,一块聚聚?” “不行呀,我这都结了婚了,生日当然还是要和老公过啦,咱们哪天都能聚不是。”顾姐眉开眼笑的说着。 “啧啧,瞅瞅,这都孩子的妈了,还玩浪漫呢。”搭茬的护士揶揄着,两人谈笑声不断。 一旁的嬗笙微笑的听着,手指在台面上轻轻的划,琢磨的却是刚刚顾姐说的话,结了婚,生日当然要和老公过…… 想起白东城,她手指屈起,拿下来放在了护士服的口袋里,摸着里面的手机棱角。 第065章,恼人 和上次给他打电话时一样,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听到是她,声音一点变化都没,单刀直入,“什么事?” 他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让嬗笙有些局促了,好似她不懂事的打扰了他一样,口齿开始不清晰起来,“领导,你今儿……” “白立委,病人的各项都稳定下来了,这里需要你签字……”另一边,隐隐约约有嘈杂的人声传来,只听到他说好,然后半响没动静。 再到他说‘喂’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呐呐的问,“你在医院?” “嗯,你刚刚说什么?”白东城应着,声音有些疲惫的问。 “我想问问你今晚忙不忙,晚上回家吗,几点回家?”还未等到他的回答,似乎那边又有人喊他。 “我今晚不一定,不用等我,有什么事再说,先挂了。”匆匆的扔下这句话,白东城就挂了电话。 嬗笙将手机塞回口袋里,转身朝着办公室走着,走廊边有窗户开了一扇,有风,吹在身上她觉得挺冷的。 下午没什么事,也不忙,嬗笙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点,她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准备要换衣服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顾姐接起之后,说是找她的,目光里故意带着几分坏,递过来时,还用口型在那说着,“是个男滴!” 嬗笙好笑的看着顾姐挤眉弄眼的模样,接过来时想到可能是白东城,心跳加快了些,声线没出息的颤了下,“喂?” “阿笙——” 虽然是男音,很清朗,却不是她期待的,反而是那个一直摒弃的。 似是知道嬗笙要挂电话,那边的康剑抢先威胁道,“阿笙,别挂电话,你再挂我还是可以继续打过来,而且就算你一直都不接我电话,我也可以去你医院找你。” “康剑,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怎么将电话打到医院来了!”嬗笙背过身子,压低着声音对着话筒,几乎是呈晕眩状。 “阿笙,你别生气,要不是你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我也不会冒然打过来,你别不高兴,好不好?” 以前也是这样,他每次惹她不高兴了,他就会将姿态放到最低,委曲求全的嚷嚷着尾音‘别不高兴,好不好’,往往这时她虽还是会闹着小别扭,但眼角眉梢都会悄然染上笑意。 可那毕竟是以前。 “你到底有什么事?”嬗笙身体僵僵的靠在桌边。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和你说声生日快乐,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我还有礼物要给你。”康剑见她继续在听电话,语气开心。 “谢谢,不需要麻烦你。” 她对他变得这般冷言冷语,康剑也知原因,叹了口气的转移话题,“阿笙,你是不是很久没回老房子那边了,我昨天回去了,刚巧碰到吴大娘了,你欠下的房租我都替你缴完了。” “我不用你缴,我自己会缴清的。”嬗笙一听,脑袋顿时变大。 她和白东城的事本来就突然,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去了他的公寓,这边一直就没回来过,而且她也是刻意没退租,一方面是还欠着的租金没办法还,还有就是,那毕竟是她和妈妈一直住的地方,回忆挺多的。 可康剑这样好心帮了她,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可自从纽约之行后,她只觉得他是多事了。 第066章,当场抓获(一) 没退租,一方面是还欠着的租金没办法还,还有就是,那毕竟是她和妈妈一直住的地方,回忆挺多的。可康剑这样好心帮了她,若是以前她可能会觉得幸福得不得了,可自从纽约之行后,她只觉得他是多事了。 “我都已经缴完了。”康剑一点不在意她语调里的反感,大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 “把你的银行账号告诉我,我把钱给你打过去。”嬗笙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说。 “阿笙,你一定要跟我这样吗,以前我们……”康剑声音里有些感伤。 “康剑!”嬗笙更火大,直接打断他,带着警告。 “好,阿笙,你若不愿意欠我的,想和我彻底划清界限,那么你就亲自把钱还给我,晚上七点我在老房子等你,你要是不愿意来,我可以去你现在住的公寓找你。”康剑声音里也没了方才的雀跃,没停顿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嬗笙咬牙,觉得浑身虚脱无力,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模样吓坏了一旁的顾姐,忙问,“嬗笙,你没事吧?” “没事……”嬗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摇了摇头,可却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缩回了位置上,看着地板发呆。 半响后,她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顾姐,犹犹豫豫了会,不好意思的开口,“顾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7部分阅读 晚上七点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有些降温,下了计程车后,冷风吹过来,箭一样射透衣服,嬗笙裹了裹风衣,朝着宰小的楼洞口走去。 她的脚步声渐渐在楼道里散开,到了目的楼层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嬗笙顿时皱起了眉头,很不高兴的看着康剑,这里的钥匙康剑没有,但是在门上面一直放着一把备用的,以往康剑回国时也总来她们家,所以她告诉过他。 只是此时和那时哪一样,那时她的世界里唯一的男人只有康剑,他几乎就是她整个世界,他说过的话,给过的山盟海誓,是她在内心最深处一直坚信的不离不弃。 可就是这个她依赖的世界,她所坚信的不离不弃,蓦地一天,竟发现只是她幻影出来的而已。 她可以被人伤,但她最怕的是欺骗。 “阿笙,快进屋啊。”康剑像是主人一般的招呼着她,就像是俩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和以前一样。 嬗笙原地屏息了几秒,还是抬腿走了上去,在门口像是陌生人一样的瞪视着他的脚,后者见状,倒也识趣的走回玄关,弯身将拖鞋脱下,穿着自己的鞋子。 嬗笙踏入里面,也站在玄关那,低头将包里放着的五千块钱拿了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直截了当的说,“这是五千块钱,你点一点。” 私立医院门口,一辆车打着火停在那里已经有快半个小时。 在前面方青挂断电话的同时,后面坐着的白东城睁开了眼睛,“查到去哪了?” “是,小康去了……”方青扭头慢慢的说着地址,还不忘观察着白东城的神色,因为这地址他也很清楚,之前他替白东城在那等过穆嬗笙。 “现在过去,马上。”白东城脸色看不太真切,倒是眸子凝转间,眼波流光越发幽深。 第067章,当场抓获(二) 方青不敢耽搁,发动引擎,之前过来接白东城,一上车,白东城便吩咐他订餐厅。方青是明白他的意图的,因为白东城下午时给他打过电话,问了下当初调查穆嬗笙的资料档案,特意问了下她的出生年月日。 然后吩咐完,白东城便往家里打着电话,可好像没人接,手机也同样。又往医院打,说穆嬗笙下了班。 后来白东城不知又给谁打了个电话,坐在后面沉默了有一会,便让他查康剑去了哪,因为康剑开的车子是立法院的专车,所以很好查。 不停的狂踩油门,方青直接飙车,没办法,后面的白东城太吓人,冷风不停的飘过来。 康剑直起身子皱着眉看她,不想接,可她态度很坚决,就将手放在那,他无奈,知道她的脾气,固执起来很要命,他以前虽然觉得她这脾气要命,但也喜欢她的这股劲,可这会儿…… 伸手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钱,也没点,他随意的放在了外衣的口袋里,然后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来个小方盒子,递到了她面前。 笑着道,“阿笙,你打开来看看,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嬗笙直接别过脸,清冷道,“没什么事你可以离开了。” 康剑见她不搭理,自己将盒子打开,里面的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阿笙,你看,好不好看,我太了解你了,就知道你喜欢这个款式的,过来试戴看看?戒指我一直就打算给你买了,我……” “康剑,我结婚了!” “阿笙,我不懂,也没办法理解,我回来了,你却嫁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嬗笙几乎差点失笑,他现在是在控诉她?凭什么! 闭了闭眼,嬗笙不想继续纠缠,大步走进来,背对着他,冷冷的下着逐客令:“康剑,你到底走不走,你是要我拿着扫把赶你走,还是让我给民警打电话带你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楼道里有传来脚步声,虽然这一点都不异常,可她就觉得不对劲,哪里还说不上来。 然而,就是她这样的空当下,身后要走的康剑以为还有机会,大步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紧紧的。 “阿笙,我知道你还因为纽约警局的事情和我生气,你不愿意听我解释也好,但我们相爱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阿笙,我在纽约每天每一秒都想你,我的承诺我都没忘……” 嬗笙有些嫌恶的看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耳边是他肉麻的絮叨,她抬手想要抠开他,可她僵在那。 不是她不愿意不舍得挣脱,而是她抬头时看到窗户玻璃上折射出来的模糊影像。 像是身体所有都不受自己支配一样,嬗笙很是艰难的扭过头,一瞬,便迅速的惊骇在原地。 原本就半掩着的门,此时大开,那里站着个人,身材高大挺拔,面容棱角分明,存在感极强的站在那。 更惊骇的是那眼神,深寒冷蔑,像是一道漩,似要把她吸进去狠狠捣碎碾烂。 …… 明天上架,过了0点就会更新,会有一口气三万字的更新,算是给大家过过瘾。若订阅和各方面数据都还可以的话,第二天不会少于万更。 这篇是苏子新题材的尝试,之前准备了很久。最早写杂志短篇时,就喜欢高干子弟的故事,后来转入网文写的都是总裁,如今,终于可以把自己喜欢的故事呈现给大家。在言吧里,有大篇幅的总裁文,希望这篇高干能脱颖而出,得到亲睐!此文越往后越有味道,越精彩! 苏子一直想要写那种建立在童话之上,又贴近现实的文。而且苏子总觉得,好的故事是需要慢慢品读的,相信认真看下去不会让大家失望,别的也不多说了,关于月票的话,若是喜欢文和苏子,就支持下吧!月底翻倍很强大的! 第068章,他早知道 和白东城真正相处也有两个多月,不算陌生,最初时也见过他冷漠淡然的样子,却没看到他怒的时候,这会,她能确定他的怒。 不是胆小如鼠,可他那样的眼神,她真的怕的不是一点点。 找到一点理智时,她才想起此时的情景,康剑还似一往深情的抱着她,而她不是以前的穆嬗笙,是站在那浑身散发戾气男人的妻子。 这样想,她就更怕了,拼死的抠开了康剑交握在她腰前的手。 她下了狠力,康剑的手背上被抓上了不少的红痕,顿时低呼,往后倒退了一步,还要继续开口时,他也终于发现了异常。 扭头,看到站在那的白东城时,他的眼里也有了几分慌色。 嬗笙手心都是汗,看着站在那的白东城,想上前跟他解释,或者说点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可白东城却抢先,此时眸子很深,刚刚那漩好似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他开口时声音很平常,和两人不停变幻的脸色相比,要正常的多。 “我们……领导,我……”嬗笙朝着他走过来的脚步有些飘,有些虚。 “白立委,刚刚只是个小误会,您可千万别当真。其实我和白太太是旧识,以前上高中时念一所来着,这弄堂里我也住过一阵儿,所以来这老房子,也只是叙叙旧而已。”康剑脑袋飞速的运转,最快的时间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解释着。 “原来是旧识,怪不得。”白东城笑了下,没太大温度,目光瞥了眼已经来到她身边的嬗笙,又道: “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我打扰了?阿笙让我到这来接她,我也没看时间,就过来了,可能提前了些。要是你们没说完的话,我就在楼下车里等着。” 他说到中途的时候,康剑的脸色微变了下,看了眼白东城身边的嬗笙,忙又收回。 她来见他,告诉白东城了? 嬗笙不敢说话,也不敢动,更不敢去辨别他的话,她此时就像是浅潭里的鱼,若是尾部轻轻的一扫,惊动了岸边的人,她就会小命呜呼。 但她还是能感受到心脏在做自由落体的动作,重量和速度,都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不用不用,白立委,哪能让您等着啊。这事怪我之前没跟您说,您不会怪我吧?”康剑向前一步,紧张的解释着,他纵使再怎么想坦然自若,可面对白东城不惊不怒,甚似平常的态度,他还是骇、慌。 就像是豹子,蛰伏在高地上,时刻准备着战斗,平和下的危险。 “说到哪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对阿笙一向放心。” 康剑太过害怕,摸不准白东城的态度,但他和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唯一不同就是眼眸深沉了些。 他紧张,忙道,“白立委,我给您和白太太送回去吧。” 白东城拒绝,伸手朝着嬗笙伸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边整理了下她的风衣衣领,边道,“不用,方青手头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他今天来医院接的我,现在在楼下等着。” 嬗笙在他伸手过来时着实吓了一跳,明显的瑟缩了下,就那一下,她感觉到了白东城气息又沉下了一分。 拉起嬗笙的手,自然却用力的包裹住后,白东城朝门边走着,还不忘对着身后的康剑道,“小康,我看你脸色不好,开车也慢点。” “是……”康剑立即颔首,在白东城俩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他才细而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嬗笙和白东城并排坐在车子后面,一直都沉默着,夜色下,两人像是被一层纱隔住,几乎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车子到达公寓之后,白东城连看都未看她一样,直接打开车门下了车,嬗笙一直小气都不敢薄透,对着朝自己颔首示意的方青勉强点头,然后便小碎步跟着白东城身后。 他一直走在前面,也没开灯,也没说话,走入卧室的时候,窗外的月光打在他身上,紧绷的身体线条,冷冰冰的像雕塑一样。 此时此刻的白东城,像极了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海面,乌云压顶,暗沉的海水酝酿着爆发的力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蓦地,他毫无预警的转过身子,唇上还带着未收敛的笑意,但眼里狠戾之色却没有遮掩。 “啊!”穆嬗笙尖叫,因为白东城转身的同时,陡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几乎是就她原地拎起来的,直接摔入了一旁软适的大床上。 她被弹起来,然后被欺身而上的白东城猛地压住,动弹不得,他伸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拧起,让她的脸抬起来。 “怎么样,和老情人私会的感觉很逍遥是不是?” 嬗笙肩膀瑟缩了下,他眼睛中逐渐渗出的冷意寒凉到可怕。 “你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和他……”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她才猛然明白过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早就知道我们认识?!” 白东城嘴角不屑的一勾。 “既然你知道康剑是我的……你竟然还要用他作你的直属下级?你是故意的?”嬗笙手足一片冰冷,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惊惧,这人的心思城府竟然能如此之深。 “故意?”他冷笑,带着鄙薄和微讽,“穆嬗笙,你当我是什么人,会做那么无意义的事情?我用康剑,不过是他还有点能力。” 他说的这一点,嬗笙不怀疑,他是个很成功的领导者,不会弄那些小伎俩,他这样的至高位者没那闲时间,也没那闲精力。 “心怀鬼胎的人是谁你自己心理清楚,我现在倒是有些想明白,一个纽约大学的法律硕士,竟然能屈伸来给我当个司机,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在纽约时你也看到了,是他……是他遗弃我的,我们之间早就断了,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已!”嬗笙大力的摇头,说到纽约被遗弃的事情时,她眼里的情绪还是没控制住。 “巧合,那对于今晚,白太太,你怎么解释?”白东城精准捕捉到她的伤痛,开口语气轻骇,像兽一样的眼神,刀子一般掷过来。 “……”她的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 “说不出话来了?你不是很能巧言善变吗,伶牙俐齿都哪里去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即便不是康剑,你也不能和异性接触频繁。” “你是不是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白东城的女人,谁敢动,除非他不想活了。” 最后一个字掷出来时,他低下头埋进了她纤细的脖颈当中,唇干燥的磨过她的肌肤,惩罚的咬了下。 听她吃痛的‘唔’了声后,紧接着唇舌并用的沿着她脖子的线条一路向上,最终喊住她的下巴,兽一样舔舐,逼得她一直偏头躲闪。 “不要,白东城,不要这样!”嬗笙想要阻止,伸手去抓他的胳膊,立即感觉到他的肌肉的奋起,流淌着野性的血液。 “你是我的女人,你可以拒绝任何人,只有我不可以。” 白东城此时血液沸腾,也很怀念她的味道,扣在她下巴上的手直接向上,顿在她的两边嘴角,用力扩张,让她的嘴巴被迫张开,也没顾得上斯磨,直接深入了舌头,非常霸道的。 她抵不过他,口中所有的氧气全被他掠夺着,甚至还需要他主导着她的喘息。他也很霸道,强迫她配合自己,她的牙齿,舌头,直至深喉,全部被他掠夺着。 他捏着她嘴角的手也离开转而来到她的衣服里,顺着她的胸缘来回的徘徊。 “白东城……”能清晰感觉到有一股热流随着他的动作在自己的身上逐渐汇聚。 嬗笙其实抗拒不了他,就像是俩人第一次那样,虽然疼痛,可还有不知名的沉溺,但她怕这样情形下的掠夺,怕他带着某种宣泄的目的,所以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受影响。 白东城暂时放过她嘴巴时,她将头偏过一边,抿着唇,已经泛红的小脸染上了几丝倔强,他的一股火,蓦地就窜了上来。 “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康剑抱着你的时候,怎么就那么享受呢!”他说完,便将她的衣料全数的扯开,往两边展开,珍珠灰颜色的胸衣展露无疑。 嬗笙渐渐有了反应,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却只能任由着他灵活的手,任意的继续游走。 透过窗户的月光映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有深深的旖旎,深深的诱惑。 白东城的呼吸越来越重,所以动作也越来越急,似乎是嫌弃胸衣太碍事,直接破坏性的拽开,扔到了一旁,直接没有停顿的俯身…… 他一直忘不了她的味道,很特别,是某种植物的清新,是他阅人无数中从未遇过的。 “阿呃……”他这边才稍稍的有动作,嬗笙不受控制的喊出来,却很快的制止住,强忍着娇俏模样让人更血液喷张。 白东城眼底风暴翻涌愈烈,空出来的手探0下去,蛮横的拉开了她的腿,精悍的腰身挤了进去—— 第069章,遇到个熟人 白东城的气息是熟悉且危险的,在她的周围流转,随着他的越来越近,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透着的占有力量。 “别,能不能不要这样……”嬗笙仰着头,高抬起的小下巴都染上了几分潮红,他的故意带来的疼痛中又夹杂着某种奇特,麻痹了她的神经。 她细细的抖,白东城全部纳入眼底,未听她的反而动作越发的控制不住,握着她的脚踝往上提起,让其曲起勾在他的侧腰处,进而方便他更多的掠夺。 他是想要惩罚她的,在接到她打来电话时,他微微诧异,当下没反应过来,后来脑海里闪过些东西,隐隐约约的,所以他就给方青打了电话,确定了心中所想。 原本还想着给她过个生日,可她呢! “白东城!”他又一次恶意的噬咬,让她身子猛地一阵绷紧,低喊了句他的名字后,剩余口中只能溢出蚊鸣似的哼声。 最隐秘的地方刚好撞到他的,细腻与粗糙隔着不算厚实的布料,暧昧的磨蹭着。 她青涩,在这种事情上,唯一有点经验的也只是那晚,所以他熟练的技巧,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感觉到凉意时,嬗笙的神志有一瞬间清明,五指抓着他的胳膊,有些惊慌的看着他的蓄势待发,不停的摇头,“不可以!” 他今晚的亲吻,包括所有的动作,都是蛮横的粗鲁,虽然日子已足够,可以做那种事情,但她害怕他的粗鲁会弄伤孩子,不禁乞求的看着他。 白东城原本要继续的动作也暂时一顿,目光在她还平坦的腹部上扫了眼,艰难的咽了下唾沫后,便伸长了手臂朝着床头柜探去,摸到某样东西后,快速的扯开包装,戴好。 他虽然不像是白流景那样处处留情,花心大少,但他碰的女人即便不多但也不少,每次他都会做好措施,不仅仅是怕有意外,更重要的是他嫌脏。 可面对穆嬗笙,似乎一切都变成了例外,他甚至很抗拒用这东西,他喜欢那种没有一丝阻碍的占有她,让她没有一丝保留的属于自己。 但现在不行,她怀着孕,虽然三个月过后已经可以做这种事情,但还是要小心,之前心猿意马时他在网络上查了下,戴上会减少液的接触,避免感染的机会。 “白、白东城……”在他握住她时,嬗笙颤抖的厉害,还带着一丝惧,可他占有的动作虽然坚定,却很缓慢,似乎是刻意调整了速度,怕伤到她。 他这样的举动令她逐渐迷失,偏过头,纤纤手指紧拧着床单。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感觉变得更加细致,感觉着他毫无空隙的将她填满,那么生yg,那么真实的存在于她的身里。 直到她脑袋晕眩的那一秒,才慢慢的又退了出去,然后有节奏的重复着。 他捏着她的肩膀,掰过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叫!” 嬗笙紧紧的抿着唇,握着手指,不想要配合他,也不想让自己所有的理智全部被麻痹。 “阿笙,叫给我听……”见她不配合,白东城一改方才声音里的强悍,反而凑到她耳边,用着几乎缠绵的声音。 他这样的语调唤她阿笙,她一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顺从着他发出声音。 他俯身俯得很低,却用手撑在她两侧,不让自己的重量全都落在她身上,但两人还是离的很近,即便是没开灯,但这样的姿势还是让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表情。 虽然他也一同陷入情欲,但他的面色上还是有几分天生的冷峻,只有眼底带着掠夺的猩红。 嬗笙抬眼看着他,她想起了他最开始的蛮横,那样森然和寒凉,可这会儿依旧强悍,但却融入了几丝柔…… 她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近,又那么远。 无法摸得清,无法琢磨得透…… 白东城仿佛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低下了头再次去吻她,唇舌相交之间,嬗笙感觉到他比方才来的还要疯狂,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他。 脑袋里感觉到那一片空白猛烈的朝自己袭来时,嬗笙的呼吸瞬间没了章法,喉咙辣辣的。 最后,颤抖着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失控…… 翌日,嬗笙费劲的睁开眼睛,全身的毛孔在那一刻突然同时张开,很疲很乏。 空气中里残留着些亲狎的气息,浑身更透着一股虚脱感,但她察觉到强大的光亮时,搭在额头上的手背顿时拿下,整个人也一跃而起。 慌乱之间,她去找自己的手表,看到上面的时间后,她惨叫,“啊啊啊!!!迟到了迟到了!!” 她着急忙慌摸到电话,快速的拨通着顾姐的号码,接通后,她只急急的喊了句“顾姐”,那边的顾姐就已经抢先开口。 “嬗笙啊,你没事吧?今天早上你家白立委给护士办公室打来电话给你请假,说你生病了,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啊?”嬗笙懵住,迟钝的大脑艰难的转了转,才反应过来,“啊还好,没什么大事。” “嗯啊,那你在家好好的休息,别着急来上班,有什么事我就联系你。” “好,谢谢你顾姐。”嬗笙捏着嗓子应着,嗓子太过疲惫,说话有些疼。 “客气什么,我这边得给病人换药去,先挂了喔!”顾姐火急火燎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嬗笙将挂断的电话扔到一旁,晕乎乎的看了看窗外,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还都历历在目,想起白东城那狠戾的眼神和之后的掠夺,她觉得脑袋乱成一团浆糊。 摇头不想,随即重新躺了回去,缩着肩膀往下,渐渐的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拼命吐丝的蚕,牢牢的束缚着自己。 就在她浑身酸疼想要继续睡个回笼觉时,手机不识趣的响了起来,她原本不想接,但打的人太有耐心太能坚持。 “喂……” “嗨,穆嬗笙,多日不见,是否想念?” 嬗笙将手机挪远了一点,耳朵还被他的大声音弄的嗡嗡的,很是不情愿的开口,“三少,您有事吗?” “啧啧,你能不能对我拿出点激情来,好歹我也是一活生生的人,不是那么不招人待见吧?”流景闲闲的调侃着她。 “不说事,那我挂了。”嬗笙没吓唬他,当真就要挂断。 “得。”流景连声阻止,开始说着打电话来的目的,“我回来了,想看看你这么些天变没变个模样,我在你们医院呢,你们同事说你生病请假了,怎么,严重不?” “不严重。”嬗笙翻白眼,还变没变模样,虽然有个说法是女大十八变,她都这么大了,还咋变? “我看也是,说话声音这么洪亮。”流景腹诽完,又继续道,“我现在刚从医院出来,你是让我去到你家找你,还是我们约个地方见?” 嬗笙虚握成拳头的手指砸了砸脑袋,她怎么就认识白流景这么一个人儿了? 中午的太阳金灿灿的,有几分灼眼。 嬗笙走进咖啡厅时一眼就看到白流景了,他和白东城骨子里还是同一种人,那就是无论往哪一搁置,哪怕你塞在角落里,还是会有那吸引人目光的能力。 他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身子后仰靠着沙发背,扬脸朝上看天花板,旁若无人的做着边吞云吐雾边思考环球大事状。 嬗笙打心眼里想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他可不适合这种故作沉思的状态,和他的气质太不协调了。 其实自从上次他贴心送了生日礼物后,他在嬗笙心里的印象好了几分,除了他的贵族痞子气,她觉得,他这人也算不错。 “嘿,来了?”见她在自己对面坐下,流景连忙坐直了身/子,将烟蒂捻灭,眉开眼笑的看着她,跟好几辈子没见着了似的,“我说,你这也不像是有病啊,气色红润的,是不是不想上班装病?” 嬗笙被他说的心虚,而且根本就没打算多待,直接嘟嚷,“怎么样,看完了没,赶紧鉴定我变没变样,我好回家。” “又来,穆嬗笙,你有劲没劲啊,咱俩就不算个朋友,也还有层亲近关系,你还是我二嫂不是,小叔子是需要讨好的,知道不?” “知道我是你长辈,还这么没大没小的,连名带姓的。” “那你想让我都喊你二嫂?”流景抬眼看她,语调不知怎的,一下变得深沉起来。 嬗笙一愣,看着他细长的桃花眼看着自己,深深沉沉的,反而有些乱了。 可他又忽地挑眉,抬着下巴的模样又变得玩世不恭,“穆嬗笙,你也太肤浅了,二嫂二嫂的多别嘴。你过来也没吃饭呢吧,走,咱换个地方吃饭,我带你这假病号吃点好吃的。” “我不……”嬗笙没好气的瞪着他,身后有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有新的客人走进了咖啡厅。 “你打住,我这时差还没调过来就来看你,陪我吃顿饭你还敢推辞,我那些莺莺燕燕还都冷落着呢,走,抓紧去吃……” 嬗笙还想说话呢,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的流景忽然抬眼朝着她身后看过去,随即站了起来,似乎是遇到了熟人,正扬手打着招呼。 “初雨——” 嬗笙听到这名字后,心里一坠。 第070章,我来 嬗笙此时耳朵里嗡嗡响着,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在那摊开相册里,两个男孩子中间站着的女孩子,笑靥如花。 初雨……吗? 女人原本走向吧台的脚步顿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不禁朝着那边看了过去,随即弯唇一笑,“唷,这么巧呢,这不是三少爷流景么。” “嗯哼。” “这么清闲呢,在这里享受?”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嬗笙听到女人的声音已经在她的头顶散开。 “噢对,给你们俩互相认识下,这是穆嬗笙。”见初雨目光看着背对着她坐的嬗笙,流景薄唇一扯,指着穆嬗笙给她介绍。 随即,他身子一靠,推了下嬗笙的手臂,对着她同样的介绍,“这是郑初雨。” 嬗笙原本是坐在沙发上,方向刚好是背对着初雨,这会儿却不得不抬头,然而,对上目光的那一瞬,大惊。 正缓缓坠落的心,直接深渊万丈,那个深渊还是个冰渊,冷得彻心彻骨。 “怎么了?”流景见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不禁疑惑的问。 “没事,我和白太太早认识了。”郑初雨撩了撩头发,她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修身款的,身材玲珑有致的,只是不如前几次看起有精神头。 “是,我们见过。”接到白流景疑问的目光,嬗笙扯唇勉强笑着道。 “不过,以前都只是郑秘书,今天才知道郑秘书的名字,初雨,真好听。” “穆嬗笙,一样好听。”郑初雨微微笑着,和流景并排坐在了她的对面。 虽然嬗笙已经尽最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似乎还满满漾着一股什么情绪。 郑秘书是初雨……郑初雨! 这其中的关系似乎太复杂,不好理清,但若仔细去想,却又似乎很简单。 “初雨小时候算是和我们一块玩到大的,到后来长大还真没怎么太凑到一块了。” “还说,你和东城俩人竟欺负我,还不是有斜卿大哥老给我撑腰,不然啊——”郑初雨挑眉,俩人谈笑着旧时光。 嬗笙静静的听着两人在说,她像是个局外的人,头顶空调的暖风呼呼的吹在脸上,吹得她极细的几根头发拂在脸上,她仿佛有点透不过来气。 似乎是察觉到此时嬗笙对两人的话题并不喜欢,流景掉转话题,“怎么,你这会儿这么闲?地税局不是要组织税收理论的法规宣传么,这大事小事的不都你来?” “那事具体事项都已经筹备好了,之后的小事就不用我亲自过去了,纯粹是走个形式,等到正式开始的时候,我再跟着维护维护。” “三少,嬗笙,我得赶紧回去了,我是刚好路过这儿买杯咖啡,一会儿还有事没忙完呢,等着有时间咱们再聊。”郑初雨看了眼手机,忙站起来,对着两人说完,便匆匆的离开。 “得,都是大忙人。”流景摆手。 “好,再见。”嬗笙也同样礼貌的颔首,捏着的手指终于能放松了一些。 郑初雨的出现,就像是平乏无味的本土剧中插播的一条广告,可之后,却留下余音袅袅,回落在嬗笙的心上。 “穆嬗笙,你没事吧你?”目送郑初雨离开后,流景转回目光,看到穆嬗笙的脸色,难免担忧。 “我能有什么事。” “还没事,你瞅你脸色难看的跟出土文物似的,身体不舒服了?” “没有。” “那走吧,换个地吃饭去。” 吃饭? 她胃里跟塞满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哪能再塞下别的东西,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所以她对着流景抱歉的笑,“流景,抱歉,我不是很饿,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家了。” 流景没继续硬缠着她,可能是因为她离开的太快,也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叫他流景,明明不是什么天籁,他却觉得就是。 只是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迈着步子走出咖啡厅,走过马路,两腿间似乎有些细微的不适。 他是一直动荤腥的人,所以他一眼就知道那不适是为何,但…… 怎么就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了呢。 即便刚刚开春,风还是凉的,但下午两点的太阳还是很浓烈。 嬗笙没有搭地铁,没乘公交,也没拦计程车,她就一直沿着人行道走着,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有了思绪时,是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拿出来一看,却是指尖一跳。 “喂……” “你在哪。”白东城的声音一成不变的低沉。 “我……”嬗笙茫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只能耸搭下肩膀,“我不知道。” “那就站在那别动。”电话那边似乎轻叹了口气,随即挂断了电话。 嬗笙没有继续开口的机会,只能将挂断的手机塞回了口袋,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鞋尖踢着马路边突起的水泥上,一下一下。 听到喇叭声时,嬗笙转身过去,几乎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了下眼睛。 来的是白东城的那辆专车,车身太亮,反着阳光,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在那愣了一会儿。 “还要站多久,上来。”白东城皱眉道,她站在那,米色的风衣裹着,在浓烈的阳光下竟显得单薄,完全没有怀孕的丰腴。 她睁大了眼睛看了他一会,仿佛是仔细辨别他的话,随即步子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拉上车门。 车子安静的行驶了一会,因为嬗笙一直都偏头看着车窗外,所以她静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扭头,“我们……这是去哪?” 她其实还是有点不敢和他靠近,他昨晚的戾气她还记得,她不知道她要不要继续解释,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怒不怒。 “晚上有个宴请,需要带太太过去。”白东城瞥了她一眼,淡淡的答着。 嬗笙一听,顿时想要说不去,可看到他犀利的侧脸时,那话又咽了回去,抿着唇角继续看着窗外。 她就算说了也没用,看他那模样,就是已经决定了的事了。 虽然称不上了解这个男人,但她多少还是摸到了些他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侧着头在那,风衣的领口其实不高,纤长的脖颈弯出了一个很美的弧度,正冲着阳光,白东城甚至能清楚看到她脖颈上那层细细的茸毛。 在往下,衣服遮掩的地方,应该会有他留下的痕迹…… 想到昨晚,白东城眸子里的颜色微微深了些,薄薄的唇角抿了又抿,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半响后,终是发出了声音: “昨晚……今天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 嬗笙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看着车窗外的街景,玩深沉。 这会听到他刻意压低的嗓音,顿时淡定不起来了,磕磕巴巴着,一张脸颊涨得通红。 原本就显得诡异又静默的车内,这会都充斥着尴尬的暧昧,压盖了笼罩两人之间的阴影。 白东城带她来到的是一家很大牌的名品店,里面陈列的都是礼服,且每样款式一条,独一无二。 俩人走进来的时候,在最边角的店员就很有眼见的跑了出去,将门口放着的正常营业的牌子调转了过来。 “白立委,请问需要什么款式的礼服呢?是您,还是……”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女人,看那样子应该是店面经理。 “这是我太太,给她选一款,晚上有个宴请。”白东城伸臂,将跟在他身后的嬗笙揽到了身边,对着店面经理道。 “那白太太有什么要求吗?”店面经理恍然一笑,对着嬗笙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 “我没……”嬗笙连忙摆手。 她能有什么要求,这样的名品店铺,她都还是第一次进来,以往都是在电视电影上才看到的。 蓦地,她又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说了句,“不要太艳丽的!” “好的,白太太。”已经转身去准备的店面经理闻言,转身过来,微微一笑,点头应下,看着她的目光里带着份特别。 更衣室不算很大,但却设计的很有感觉,暗紫色为主调,整个小空间内,有种低调的华丽。 嬗笙站在里面,两条手臂吃力的往后伸着,这款礼服好穿到是好穿,没有那么繁复,只不过那一小条拉链却在后背处,她刚好怎么都使不上力的位置。 忙活了一大圈,弄得鼻尖上都有了些薄汗。 终于,她还是挫败的放下双臂,酸酸疼疼的,她将门缓缓的推开了些,露出个脑袋瓜,有些尴尬的开口,“呃……你们能不能进来个人,帮我拉下后面的拉链?” 离得最近等候着的店员立即要迎上来,可有人却比她更快。 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的白东城,将交叠的双/腿放下,起身便道: “我来。” 第071章,他站出来的保护 嬗笙见他一步步走过来,顿时跺脚,她不是叫他来呀! “不用,她们来个……”她还想说话,可他已经都到她眼前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有足够的耐心。 嬗笙咬了咬唇,只能灰溜溜的转身,让他进来。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靠近,嬗笙用手划拉下背部,喃喃道,“拉头在这块……” “嗯。”白东城向前,大手探过去。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拉好之后还停留了许久,他的掌心和手指都很灼热,像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嬗笙几乎被烫到,不自禁的想起他抚摸时的酥麻。 “已经好了。”白东城半响才开口,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流线很好的背部,嗓音有丝沙沙的。 嬗笙闻言,连忙转过了身子,因为他的目光快要将她的背脊灼烧出两个窟窿了,转过来,她也没敢抬头看他。 因为更衣室里没镜子,所以嬗笙提着裙子推开门走了出去,立即获得外面人的赞赏。 “白太太,您真美,真漂亮!” “是啊,这款礼服简直是为你设计的。”店员都发出由衷的惊叹。 嬗笙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不太好意思的走到了镜子面前。 这件礼服是珠白色的,有些像是旗袍的设计,面料光滑的垂坠,高领口不至于太暴露。 只是裙边处却被设计成了不规则的形状,以至于走动之间,大腿那块便隐隐约约的会露出来一些,白生生的。 白东城随后跟着她走出来,目光紧紧攫着她的每一步,那裙摆两边,随着她的走动除了白生生的大腿会露出些,还会有引申出来的黑影,看的他浑身发紧。 店员们都还在称赞,就连嬗笙也都是流连忘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就有不协调的声音打破这一切。 “这款不行。”白东城谁也没看,只是盯着她大腿那里。 “为什么?这不挺好的么,还挺合身的!”嬗笙扭头不解的看着他,敢情不是他再换,很累的! “再换一款。”白东城不理她的反抗,直接看向店面经理,温和的下达着指令。 店面经理一刻都不敢怠慢,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去架子边火速挑选。 嬗笙咬了咬唇,和一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8部分阅读 唇,和一旁的店员朝着更衣室走去,路过白东城身边还愤愤的瞥了他一眼才解气。 店员热情的将她送到了更衣室,在要关门时,看到她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忍不住好笑的和她说了句,“白立委是不想看你穿的太暴露,太性感了!” “啊?”嬗笙傻傻的看着店员,像是没消化掉她的话。 店员继续保持微笑着,笑容里有着确定,随即将门关上,留下她一个人傻愣愣的站在更衣室里风中凌乱…… 折腾到最后,终于有一件让白大领导勉强点头的礼服。 是个很精致的短款小礼服,面料贴合着她的身材,前凸后翘的,收腰到臀部的地方设计的是鱼尾式,下面的裙摆只到膝盖上面。 薄薄的黑纱一层层交叠着,下面两条小腿笔直嫩白。 “这头发的话……”店面经理走过来,围着嬗笙绕了一圈,伸手拿起她散开的长发,撩起后,眼底有暧昧闪过,连忙放下,“看来还是得放下来了。” 嬗笙闻言,低头看了看她的目光所到之处,顿时脸颊火辣辣的燃烧了起来。 领口和胸部中间的位置,是处理成蕾丝的,所以能隐约看到里面的肌肤,那上面有深浅不一的吻痕! 这下她也不敢出声,那店面经理说什么,她就点头应着。 “这里有空隙,还得收一下。”店面经理的手放在嬗笙的腰部,对着一旁的店员职业的吩咐着。 “白太太,我之前看新闻,您不是怀孕了么,怎么没多少肉啊,这人怀孕得多吃,营养必须得跟的上去,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店面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白东城看过去。 “没,我一直都在补,只是我这体质就这样,胖不起来,等到月份多了,估计就会长肉了。”嬗笙见状,连忙说着,生怕别人以为白东城虐待她。 后者站在那,没出声,只是眉头微微收拢了起来。 宴请的地方是个高级酒店,不是很奢华的那种,却品位不俗。 可能这是场比较受关注的宴请,所以酒店门口有些记者等在那,就像是金马奖的星光大道一样,每每有车辆过来,记者就对着下车的人猛拍。 嬗笙同白东城下车时也不出意外的闪光灯频频亮起,还有不愿放过机会的开始采访,“白立委,这是您第一次带太太出席这种场合吧?” 白东城未答,只是淡淡的笑着,礼仪到位。 嬗笙不习惯这样的场面,所以她缩着身子在白东城的怀里,看他从容的应对着记者,哪怕不回答,但他的笑容几乎每个记者都照顾的到。 怪不得,他这么受市民欢迎,就连最难缠的记者都被他收拢如此温顺。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酒店门口,保安也阻挡住还继续围上来的记者,嬗笙这会儿才浅浅的吐出口气。 此时那边又有车子行驶过来,也是专车的模样,然后有司机下车,绕过去,将后面的车门拉开。 嬗笙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但却愣住,心跳停了一拍。 那个下车,绕过去打开车门的司机,竟然是…… 康剑? 可他不是白东城下面的人么,怎么跑去给别人当司机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嬗笙不可思议的看向白东城,眼睛里带着探究。 可后者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投递过来笔直的目光,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远处的康剑,嘴角一勾,拉着她的手挽在自己的手臂上,随即大步朝里面走去。 康剑似乎也察觉到她的目光,在她转身时,抬头看向她,那目光里承载了太多的情绪,更多的是悲凉。 中间的时候,白东城还在麦克风前应邀的发言,寥寥数语,却将至高位者的威严和亲近演绎的绝妙。 嬗笙远远的看着他,忽然就有些恍惚,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娶了她呢。 噢对,她差点忘记了,母凭子贵,狗血的剧情在她身上上演着。 白东城需要应酬的人很多,不停的有人过来找他寒暄,顺带着向她问候,一波接着一波的,跟跑马拉松接力似的。 嬗笙觉得自己适应得倒是也不慢,只要有人朝着她问候,她都会很符合礼仪的微微笑着,很怕会被白东城丢脸。 宴请的主人还设计了跳舞的环节,白东城牵着她走进了舞池,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进去。 她是真的不会跳舞,一丁点都不会,所以她每下的落脚都会踩到白东城的皮鞋上。 “啊,抱歉!”被踩的人不是她,但每次都是她先低呼,然后对着他道歉。 但她一点进步都没有,白东城眉头就微微有些蹙起来了,低声直接训斥她,“笨蛋。” “是你拉我过来跳舞的,我又没说跳,怪我作甚!”嬗笙没好气的还嘴。 本来么,她又不想跳,是他拉着她过来的,所以她踩的也是理直气壮! 到最后白东城不得不集中力量揽着她的腰,几乎是带着她的舞步,才勉强让她少踩了自己几脚。 “你是太瘦了,看你平时跟个小猪似的也没少吃,怎么都不长肉,你这怀孕我看一点苗头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虐待你。”白东城搂着她腰身的大手收了收,低头皱眉看着她。 “营养不良!”嬗笙有些在意他用的小猪一词,气呼呼道。 在这样的场合里,名媛美女都颇多,她不算是最美的,但这皮肤想必是最细腻剔透的。 白东城挑了挑眉,室内的气温不低,她的脸颊微红,烟灰色的礼服衬着,更显得肤光胜雪,不可逼视。 白东城再一次,浑身发紧,蠢蠢欲动。 宴请还在进行,华丽的水晶灯下,穿着晚礼服的淑女,彬彬有礼的绅士,他们或是举着酒杯谈笑风生,或是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嬗笙站在稍微靠角落一些的地方,虽然之前也同白东城和许多人打了招呼,也跳了支舞,但在这样的场合里,她还是觉得拘束。 那边,有人拉着白东城去走廊谈事,她觉得太累,所以便说来这边吃点东西。 宴请安排的是自助餐,所以在厅内穿插着的都是长长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琳琅的食物。 嬗笙贴着桌边,挑选着自己喜欢吃的,可也不知道哪下移动的时候,裙摆上的薄纱就刮到了刚好路过的服务生袖口上,所以踉跄了几下,撞了服务生。 因为一只手是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拖着托盘,这个意外一发生,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便不稳,上面的香槟便齐刷刷的摔在了地毯上。 因为此时还放着音乐,所以没造成什么太大的马蚤动,都只当个小意外,也只是离得近的人朝这边看过来。 可即便这样,嬗笙还是感觉到那种犀利的目光,她就变得赤裸裸的被人挑剔。 这里所有陪同来的女士,都熟练从容,没有一人像她这般,所以引发这个小意外,她自卑得要死。 “白太太,您没事吧?”服务生见状,连忙紧张的问着她。 经服务生这么一问,嬗笙更觉得无地自容,就连个小服务生都知道她是白东城的妻子,想无人问津的丢脸都难。 她未回答时,一旁就有很不高兴的声音响起来,“谁啊,怎么这么没素质!” 嬗笙抬头,左边不远处站着名女孩子,穿着白色的小礼服,脸上的妆容精致,只是此时,漂亮的眉头皱着,我见犹怜。 刚刚服务生托盘里的香槟摔到地毯上时,有一些溅到了她。 嬗笙其实知道这个女孩子,之前也听别的人议论过,有个人如其名的好听名字,韩可欣,她才刚刚大二,不过早就跃身成为了名媛中的翘楚,在一般的社交上基本都能看到她的倩影。 “对不起对不起,韩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服务生一看是韩可欣,立即赔着不是。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一边去吧。”韩可欣倒是很亲民的甩了甩手,看着嬗笙的目光却不友善,有些嫌恶的甩着鞋面上的香槟。 “可欣,这位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太太,天呀,你看看她刚才那失态模样,真是……”一旁跟在她身边的朋友在那嘀咕道,音量一点都不掩饰。 “好了啦,别这样说,她和我们背景又不一样,没跟白大哥之前,是个普通老百姓罢了。” “对对,我也听说了,别说大家闺秀,就连小家碧玉也谈不上啊!好像还是个孤儿……不对,是单亲,有个妈,不过好像也死了,这样的家庭哪能教育出可欣你这样的好苗子。”说话的女孩年纪不大,一张嘴巴却毒的狠。 “就你嘴贫!”韩可欣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朋友,可那模样,确实愉悦的。 一旁被人嚼舌根的嬗笙,脸色一阵阵的白,明明室内温度挺高的,可她只觉得有阴凉之气入骨而来,从脚底丝丝的往上冒。 她必须极力的隐忍着自己,才不然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就是溅了几滴香槟在她漂亮的鞋子上,这么不依不饶的! 韩可欣的不依不饶可是有原因,她的家境也是名门,最早时,她就被带到白家玩,那时她就特别喜欢亲近白东城,可无奈人对她也只是介于两家友好程度而尽量敷衍,兴趣缺缺。 不过,她那个位高权重的爸曾和她扔下过句话,想要和白家联姻,到时候找个好时机先订下这个婚,可这边还未行动,白东城却向公众生命,他结婚了! 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女人,让韩可欣一直恨得牙痒痒,这可终于机会了,怎能放过! “你怎么不道歉呢,这点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嘛。”嬗笙还未发作,韩可欣直盯着她,矛头指过去。 嬗笙握着的拳头紧了紧,刚要说话,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低沉的嗓音散开,“道歉什么?” “白大哥——”刚刚还摆着高姿态的韩可欣看到白东城高大的身影到面前,立即变得弱不禁风起来。 似乎是想要表现自己的温柔可人、善解人意,韩可欣暖声说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啦,一个小意外而已,白大哥,人家好久都没看到你……” 白东城却像是没听到韩可欣再说话,搂着嬗笙的手臂紧了不少,低头问她,“怎么了?脸色好像不怎么好的样子,是在意那个大家闺秀的词了?别担心,我最不喜欢所谓的名门淑女和大家闺秀,一板一眼的,怎么看都一个样。” “领导……”嬗笙本来心里还被针扎的难受,这会听他这么说,倒是觉得怨气一下都跑没了。 反而觉得好笑,他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惹那小姑娘生气的话来,还很铿锵有力。 “对了,韩……什么来着?”白东城搂着嬗笙的动作不变,将目光放在韩可欣的脸上,皱眉问着。 他其实不是存心这样问,只是他真的不记得这小姑娘的名字,她刚刚柔柔的样子,他倒是勉强有了点印象,知道她是谁家的。 “韩可欣——”这下小姑娘脸都绿了,几乎是从牙根里磨出来的三个字。 “嗯。”白东城竟还认真的点了下头,然后扯着唇,态度温和道,“韩可欣,你都唤我一声白大哥了,那你也得唤我太太声白大嫂,这点基本的礼仪得有。” 刚刚韩可欣才说出的话,这会却砸回了自己脸上,面上虽然挂不住,却还是惧于白东城,不情愿的喊着,“……白大嫂。” 嬗笙勉强的笑笑,看着小姑娘那鼓着腮帮子的委屈模样,倒是觉得自己成坏人了,这可恶的白东城! “我们先过去那边,你们小孩子慢慢玩。”说完,白东城搂着嬗笙,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一路,嬗笙都觉得后面有幽怨的目光愤愤的盯着她,不过却有些东西在新房,那微微涨着的感觉,似乎要满的溢泻。 这就是所谓的保护吗? 繁华的街道上,车灯像是缓慢划过夜空的金色流星。 这上流社会,真的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适应过来的,嬗笙浑身每个细胞都觉得累,但这会她坐在车子后面却微微的出神。 结束的时候,她同白东城出来,临上车时,刚巧又看到了康剑,还是和之前那次一样,他恭敬的给领导模样的人开门。 朝着她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依旧欲言又止,只不过在不小心和白东城的目光接触到时,他恭敬的颔首,然后很落寞的坐回车子内。 出神时,车子已经驶入了楼下,白东城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嬗笙放在车门把手上的手迟疑了下,犹豫的看着坐在驾驶席位上的方青,低声问道,“方助,之前调来的秘书呢?就是那个还兼司机的小康!” “他啊,已经被调到别处去了。” 第072章,墓园 “他啊,已经被调到别处去了。”原本已经劳累到不行的方青闻言,立即坐直了身子,看着倒车镜后的嬗笙,回答着。 “调到别处去了?怎么会,他不是调过来没多久吗,原因你知道吗?”嬗笙大惊。 “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白太太,白立委在那等您呢。”方青摇了摇头,随即用目光示意她说着。 嬗笙闻言,朝着车窗外看去,果然,白东城站在楼门口,灯光幽幽的打在他的头顶。 不敢再耽搁时间,对着方青道了声谢谢,她连忙下了车。 两人先后进了公寓,嬗笙看着他的背影难免有些惧,和昨晚的情景如出一辙,他也是这样沉默着。 她知道应该忍一下,或者等一等,但她一想到康剑那悲凉的神情…… 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于康剑,她确实是死了心,她最怕的就是被欺骗。 但毕竟两人一同走过那么长的时光,她也从未看到过他露出那般的神情,更何况,她怕这事情是和她有关系。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领导,我有个事……想要问你。” 可能是仗着今晚白东城对她的保护,嬗笙还是开了口,尾音落下,她便听到自己‘哐哐’的心跳声。 “什么事。”白东城淡淡的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连吞唾沫好几下,“就是……康剑……你把他调走了?” “怎么,这么关心?” 嬗笙攥着的手心顿时出汗,心里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但是脸部的线条已经开始绷紧了。 她忙道,“不是,我是怕……是因为我的关系,我发誓,我跟他真的没有瓜葛了,昨晚……昨晚是个意外,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关系,而连累到他,那样会让我觉得是欠他的。” 听到后面时,白东城的脸部线条稍稍有那么一丁点的松缓,却依旧一片冷婺。 “我得重复几次?我没那么闲,也不会因为这种破事来随意滥用权利。他是自己申请的调令,我见他心虚的恳切,就批了。” 嬗笙呐呐的听着,将手背到身后,将掌心内的汗湿全部擦拭掉,倒是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还有疑问吗?”白东城看着她,一字一顿。 “没了。”嬗笙两手一摊,被他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你先睡,我还有文件要看。”白东城丢下这句话之后,原本已经快走到卧室的高大身子,此时一转,越过她,进了书房。 厚重的橡木门被甩上,阻绝了里面的一切。 “你这个笨蛋!”嬗笙懊恼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又惹人大领导不悦了。 翌日清晨。 嬗笙跪在床边,将身上所有的现金全部都集中了起来,一张张算着,还将自己的存折、银行卡一并的都摊在那。 白东城从浴室里出来,便看到她那副傻样,在那一张张数着,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的。 “你在做什么?” “噢,没事。”嬗笙没抬头,还是沉浸在算钱中。 “这么钱迷?”白东城皱眉,看着她恨不得将那一张红票变为两张的冒光眼神,忍不住揶揄。 “不是!前两天我管顾姐借了点钱,我这算算,看能不能凑够一块给她……” 嬗笙抬头,响亮的否认,可说到一半时,却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止住了声,好一会才敢试探的问,“怎么了?” 白东城眉头更加靠拢,似在紧绷着某种情绪,“我所有的卡都在书房的第二个抽屉里,你要是用钱,就从里面取,密码都是一样的六个零。” “啊?不用啊,你不是给过我一张……我知道了。”嬗笙傻乎乎的摆手,可他眼底瞬息万变的情绪吓得她直吞咽唾沫,乖乖应下。 见他终究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嬗笙将床上的东西一股脑的收起来,然后下床拿过包往里面塞。 “你去哪?” “上班啊。” “今天周末,你不是休息?”白东城穿西装外套的动作一顿,道。 嬗笙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脚下的拖鞋掉了一只,蹦蹦跳跳的去床头找电子台历。 “周末了吗?这么快!” 再抬头时,白东城的身影已经消失,回应她的是门被关上的闷响。 嬗笙耸了耸肩膀,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电子台历,可不是,今天是周末。 只是,看到日期后,她微微出神,想到昨晚在宴请时听到的话,她有些难过,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同样的日期,同样的时间,她赶到医院时,只触摸到妈妈冰凉僵硬的身体…… 南山墓园。 因为建立在山上,路很远,所以计程车也只能停在山下,嬗笙捧着手里的雏菊下了车,沿着青石路面走着。 山路两侧都是大树和蒿草,绿意盈盈,微风吹拂之间仿佛都带着青草的气息。 墓园也是分三六九等,妈妈安置的地方是比较靠下和靠边一些,远远就能看到那墓碑,是医院选的暗灰色,上面还挂着妈妈的照片。 像是她本人一样,矜矜持持的,嘴角带着笑,细看眼角还有些浅浅的细纹。 低头看了看手里捧着的淡粉色雏菊,嬗笙鼻头有了些酸意,她还记得妈妈最喜欢雏菊,说是代表幸福的花儿。 以前就会念叨,说她身上有植物的气息,就像是雏菊,所以希望她也能幸福。 这似乎是妈妈对她说的最温情感性的话了,妈妈对她一直很淡,不像是一般妈妈那样,会毫不掩饰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宠溺,但也不会刻薄的不去喜欢她。 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妈妈一直是安静的,淡然如水,更多的时候都只是对着她笑,偶尔会在她未发现时,盯着她直直的发呆。 想起见到妈妈那最后一幕,她身体的冰凉,似乎也同样渗入了嬗笙的心底,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妈妈,你会不会怪我? 嬗笙看着照片,在心里喃喃的问着,喉咙处都开始干巴巴的疼。 就在她弯身想要将手里的花放在墓碑边时,一道嗓音清亮的压过来,带着邪气,“穆嬗笙!” 嬗笙吓了一大跳,原本都快要涌出来的眼泪直接被吓了回去,不敢置信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她大呼。 “干嘛一副见到鬼的模样,这墓园又不是你家开的,许你来,就不许我过来?”白流景双手把抱胸,抬着下巴用趾高气昂的态度道。 “没没,我惹不起您三少!”嬗笙直翻白眼,打算不搭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接触的次数多了些,嬗笙对他也越发的随意起来,在流景这里,她没那么多的拘谨,完全不用小心翼翼。 可有人就是能发挥死不要脸的精神,长臂一伸,将她手里要放下的鲜花抢了过来。 “白流景,你干什么!!”嬗笙有些火大,瞪着他。 只是她不知,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么一瞪,一点都不凶恶,反而因为那长而翘的睫毛跟着扑扇,让人倒是心生出几分怜爱来。 “你喊什么,我又没要强犦你,不过是管你借几朵花。” 流景按捺住心中的澎湃,懒洋洋的说完,随即在她的鲜花里抽出了几朵雏菊,然后丢还给她。 嬗笙被他说的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去的,只能继续瞪着他。 流景却无心再撩拨她,拿着那几朵可怜的雏菊,朝着山上面继续走着。 嬗笙咬了咬唇,也没说什么,将鲜花重新拢好,放在了墓碑边,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房有东西在捣搅着。 也许,如果爸爸没有贿赂被抓的话,妈妈应该还会活得更久一些…… “阿笙,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 “我没有爸爸!” “阿笙,不要怪爸爸,他……他也不容易。” “……” 也不知过了多久,嬗笙打算要回去的时候,目光向前看时,发现远处伫立着是身影,似乎从未动过。 她抿了抿唇,好奇心还是占据了心房,她抬腿沿着青石路往上走着。 流景所站着的地方,是一片很宽阔的地方,周围十米开外都没有其他的墓碑,似是专门设立出来的地方。 中央是一块黑色的大理石墓碑,那上面的照片…… 流景的轮廓,几乎是和照片上的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问,嬗笙也已经猜到了一二。 墓碑下面放着的是之前从她手里抢过来的几朵雏菊,放在那么大的墓碑下,更加显得少的可怜。 嬗笙不禁无奈摇头,倒是符合三少的一贯风格,连看个人也都是从别人手里抢来花。 “他帅还是我帅?”一旁的流景忽然开口。 “嗯?”嬗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应该是我帅,他就算活着也都一把年纪了,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我帅,只可惜……我是没办法印证这点。” 嬗笙闻言,不解的看着他。 “我没见过他。 “我一岁多时,他就走了,不过应该没遭多大的罪。”流景说话时,一直都盯着墓碑,却又透过墓碑再看别处,“跳楼自杀,呵,多大的勇气。” “流景……”她情不自禁的去看他,喊他的名字。 “我是一点都不难过,反正我也没看到他最后死时样子丑不丑,就算看到,那时太小,也会什么都不记得,我都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过爸爸。” 嬗笙听着听着,心就跟着揪了起来,以往玩世不恭的流景,此时站在那,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的有些凌乱,就染上了几丝颓败。 第073章,去哪了 “最开始我问任何人,爸去哪了,没人回答我,都是沉默。等到长大了,可以去自己查找网路报纸时,才知道他的死因。” “他撒手走了之后可苦了我妈,离开自己苦心打拼多年的政坛,踏足商界,接受他留下的残缺不堪的公司,短短几年就将一上市小公司做成了国际大公司。我妈她总开玩笑说她其实是商人的料,其实哪能呢,她自从接手公司后,我都几乎没看到她笑。” “就像是我一样,我也不喜欢做商人,可没办法,哪能让我妈独扛那一摊呢。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这话是就是不折不扣的屁话,有些事逼到你眼前,你不得不被迫做决定,身不由己。” 说到最后时,流景微勾起了唇,笑容里第一次除了痞气还有别的情绪,轻蔑和憎恶。 嬗笙一颤,隐约有种感觉,这似乎才是流景真正所流露出来的内心情绪,他同白东城都是同一种人,习惯隐藏。 难免有些悲悯,她看了他一会,静静的开口: “流景,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或大或小,或重或轻,如果逃避不了,不如正视。” 流景蓦地转头看着她,直直的,良久才眨了下眼。 半响后,他双手随意的插放在裤子口袋里,斜睨着她,“你是回医院还是回家,我送你。” 嬗笙知道,他已经调整好情绪,又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三少,倒是也觉得自己担心多余,他涉足社会经历过的,应该比她要多得多,哪里用得着她来操心呢。 “不用了,我……要去个地方。”摇了摇头,嬗笙眼神渐变,看着前方的墓碑,可浮现的确是另一张照片,淡然如水的笑。 今天,刚好也是探视日吧…… 车子在行驶很久之后,渐渐的减速,视野也变得开阔,前方有矗立的大楼,三四栋交错。 单看外观似是普通的布置,外面有拉着的电子门,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个办公单位。 只是最左边的黑色大理石上,赫然有金色的字体写着,c市第三监狱。 流景在之前听到她说去哪时,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却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继续载着她来到这里。 和门口的警卫交涉之后,流景将车子开进了院内,随即停稳,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一旁的嬗笙却主动抓着了他的手臂。 “等一下。”嬗笙话虽是对着他说,却没看他,目光紧紧的盯着正从探监那边走出来的两人。 流景疑惑,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厚重的铁皮大门门侧,有两人正缓缓走出来,看模样,应该是一对母女。 年纪稍长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虽然不算华丽,但她昂首挺胸,硬是端出了贵太太的气势,似是有心培养多年的。 一旁挽着中年妇人手臂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眉目清秀,长发飘飘,仗着年轻清汤挂面的。 仔细看去时,那小姑娘眉目和某人有几分相似处,让流景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嘴角玩味的勾起。 那母女俩的身影渐渐走到路边,在路边等候着计程车,嬗笙握着的手指不易察觉的慢慢松开。 偏头去看流景时,他的目光却还随着那母女俩离开的方向,发现他翘起的嘴角时,嬗笙眉心顿时一皱,下意识的用表面去想问题。 “三少!我可跟你明明白白的说,那个女孩子,你不能去招惹!” 流景缓缓收回目光,对上她裹着认真又焦虑的目光时,心里失笑,不过却也没否认,反而连眉角都挑了起来,故意模糊事情,“嗯?” “白流景!”嬗笙咬牙。 “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怕我这花心大少玩弄人小女孩感情?那女孩子是你家亲戚?这么上心?” “……”穆嬗笙在他连着的问句下,渐渐变得沉默,习惯性的在情绪波动大时,用右手覆盖左手上抓紧,让自己清醒。 那女孩子确实和她有点干系,而且不仅仅是亲戚,里面被关着的中年男人,是俩人共同的父亲。 其实她一直很抗拒的想去承认,自己的妈妈是个小三,可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穆父在认识她妈妈时,已经结婚,只不过是老人设定的相亲逼婚,没什么感情基础,只是平淡乏味的过着,所以在遇到她妈妈时,两人爱火迸发,一切世俗都阻挡不住。 最终的结果就是,嬗笙是个私生子,没有正大光明的爸爸,没有幸福的家庭,没有快乐的童年。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看到个清新美女,还不行人多瞅两眼么,看你张的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喜欢我,多怕我看上别的女人。”流景挑了挑眉,坏笑。 见她还是不说话,反而静静的目光看着前方的铁皮大门,流景也识趣的转移话题,“你来这看谁?” “我……爸爸。”最后两个字,她开口吐字出来,像是刚学这两字的婴儿,咬字吃力,发音艰难。 “半年前,他因为商业贿赂被检察院逮捕,没收全部财产,被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我替我妈来看看他。”她虽然极力的想要平淡的叙述,可尾音都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颤。 流景怔怔的看着她,她的长睫微微阖下,眼底阴影斑驳不清,他脸上的吊儿郎当神色也随之收敛了起来。 嬗笙不难感觉到他的目光,有种被怜悯的感觉让她觉得不适,她佯装镇定的偏过头,去开车门,想要下车。 流景拉住了她的手,察觉到她突然而至的僵硬时,忙松开,声音有丝疼惜,“你的安全带。” 闻言,嬗笙才发现自己失态到竟然安全带还未解下,连忙解开后,就打开车门。 “你……我不用你陪着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不用再等着我,谢谢你送我来。”在听到一旁的响动时,她回头看着他,阻止着他跟她一同下车。 流景已经欠身的动作收了回来,端坐在驾驶席位上,懒懒笑道,“穆嬗笙,说什么呢你,我在车上等你,我不着急,三少爷我除了女人和金钱比较富,其余的就是时间。” 嬗笙抿了抿唇,嘴上虽没再多手什么,心底却领了他的情,朝着前方那被人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地方走去。 记不得是多久未看到过这张脸了,好像比记忆里的更加苍老一点,眼角不笑,那鱼尾纹都刻印在上面了。 之所以称之为记忆里,是因为每次穆雷来看她们时,嬗笙都会刚好躲出去。 穆雷的张相只能用相貌端正一词来形容,体态有些胖,脸圆圆的,啤酒肚也很大,穿着西服时也总会让人联想起暴发户。 她对这个所谓的爸爸穆雷,提不起来亲厚,因为她搞不懂,妈妈为何会跟穆雷在一起,他连字都认不全,高中毕业证都是托人花钱弄到的,而后是做了生意一下子发了财。 在他身上似乎除了有钱什么优点都没有,不过笑起来不恶心,是憨憨的。 偶尔看到他和妈妈在一块时,两人也没有什么亲昵,像是硬凑到一起的两个人,一点也不像为爱情昏头而产生的婚外情。 往往都是他傻傻的笑,而妈妈坐在椅子上,和对她的态度一样,淡然如水。 更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才更不喜欢这个爸爸,明明有了家庭又为何招惹她妈妈,让两个女人都不幸福。可另一边她心底也有些埋怨妈妈,明明可以过安稳的日子,偏偏跟了他,钱就那么好吗。 “呵呵,他们跟我说你来看我,我愣了好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隔着一层玻璃坐着的穆雷,身上穿着监狱服,双手来回的搓掌,似乎不太适应这样和嬗笙直接对话。 “你还好吗?”嬗笙从回忆里出来,看着对面的穆雷,好像他一下子老了许多,和之前那个总拎着大包小包东西笑呵呵的模样相差甚远。 “挺好的,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没什么不好的。你妈妈以前不是老说让我多读点书,这会儿到这了,倒是有时间读书了,现在肚子里倒是不少墨水。”穆雷自顾的说着,到最后尴尬的呵呵笑着。 “我今天来……我想替妈妈来看看你。”嬗笙眼神微乱。 “哎,要不是我被关进来,你妈妈她也不会……我没照顾好她!”穆雷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到最后,眼睛里已经有了苍老的泪花。 “阿笙,你妈妈临死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有……提到我吗?” 嬗笙垂下眼睛,低头掩饰了自己眼底闪烁的光亮,随即摇了摇头。 闻言,穆雷目光凝滞了几秒,又一下子颓败了些,眉宇间显示出凄惶的神色。 “阿笙,刚刚你阿姨她们过来看我,说你结婚了,对方好像还是官场的,好啊,这我也就放心了。你回去吧,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穆雷敛了敛神色,端正坐着看着她说。 “那你……保重身体。”嬗笙眼眶有点儿发酸,感觉嗓子里一下子堵了很多话要说,最后干巴巴的说出了几个字。 穆雷点了点头,对着她挥了挥手,站起来跟着一旁的狱警走了进去。 黄昏时分,晚霞连天。 嬗笙歪在车座上,闭着眼睛,喘息匀长。 夕阳下映射下,那细细的皮肤,泛着珠光,柔的起腻,就这样烙印在流景的眼底。 刚刚给她披上外套的流景,此时心里一动,还未收回的手忍不住朝着她的脸颊探进…… 嬗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他伸过来的手,顿时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流景眼里一闪而过尴尬,为了掩饰,他的手落下,掖了掖她身上的外套,身子坐直,为了打破这异样的气氛,他故意揶揄道,“你可真是随时随地都能睡。” “抱歉啊。”嬗笙也直了直身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倒是耽搁他的时间了。 “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很能睡?” “……” “你这瘦巴巴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怀孕,不会是假的吧?这种为了嫁入豪门的把戏不是也挺有效的?” “我不是!”嬗笙微微攥紧了自己的手指。 “别,我开个玩笑。” “我到是希望是假的。”流景趴在方向盘上,最后的一句话低不可见,目光清幽看着一旁的公寓楼,只是在看到某个窗户边站着的人影时,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 “赶紧下车吧,你还想赖这儿啊,我倒是没意见,不过一会有人可会不高兴了。”流景催促着她,目光一直微抬,似笑非笑般。 听他这么说,嬗笙心里一顿,颤颤的朝着他的目光仰头看过去,仔细辨别了半响,那落地窗干净透亮的,没有任何异常。 “流景,今天谢谢你,谢谢。”嬗笙很真诚的说。 “我愿意的,不用说谢,以后有事能想着找我就行,除了亲戚关系,我们也是朋友不是?” 嬗笙点了点头,在她心里,如今也确实将流景当成了朋友,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了他,她跳下了车。 刚睡了一小会,所以身子的筋骨都有些懒懒的,嬗笙回身将门关好。 一旁玄关处墙边立着的镜子映射着她的身影,她歪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是有些瘦了点,但她食量已经很大增了,却还是不太能看出来她像是个怀孕的人。 她在妇产科,每每接触到孕妇时,她们随着怀孕身子都会变得丰腴一些。 看来她还是得加倍多吃点! 弯腰换鞋,一双摆放整齐的皮鞋就映入了她的眼睑。 她愣了下,领导回来了? 她抬头时,吓了一大跳,餐厅门口站着白东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背对着夕阳,俊容暗暗的。 “去哪了?”白东城对上她的目光,扯唇,声音里有一丝阴郁。 第074章,有心路过 他出现和开口都太突然,简直就像是一道闪电,把猝不及防的嬗笙劈的木愣愣的,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去哪了。”白东城重复,却不是方才的疑问句。 嬗笙原本想回答说没去哪,可看着面前的他,思绪顿了下,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和流景在一块来着,刚刚也是他送我回来的。” 白东城闻言,声音再开口时明显比方才要松了许多,“一整天都和他在一块了?” “我去墓园,刚好他也去,就碰巧在一块了。”嬗笙避重就轻的回答,挂好外套走了进来。 “墓园?做什么?” “……看我妈妈。” “下次我陪你去。”白东城说的很平常,似是夫妻间很正常的交代。 随即转身走进了餐厅,倒是让还在原地站着的嬗笙愣了愣,好奇的跟在他后面,才发现,他其实是在吃饭。 只是那一桌子的饭菜,色泽鲜美,令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领导?” “这些是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9部分阅读 自己做的?” 白东城将夹着的一小块牛肉放到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完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外卖。” “没吃饭就坐下来吃。”见她还傻乎乎的站在那,他头也没抬的开口。 “好啊!我去拿碗筷!”闻言,嬗笙点了点头,她确实是有些饿了,而且那桌子上的饭菜好有食欲啊。 “不用,我吃完了,坐这儿吃。”路过他身边时,她的手腕被他准确的捉住,随即自己往一旁窜了个椅子,拉着他坐到了自己身边,弩着下巴示意道。 “这……”嬗笙看着放在瓷碗上平整的一双筷子有些犹豫,虽然两人整套都做过了,但这是不是有点…… “怎么?”那边,白东城微微变了脸色,似是有些不高兴,一副你敢嫌弃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嬗笙立即没出息的不敢吭声,拿起筷子开动起来。 饭菜确实很香,只不过大部分是偏油炸,略微有些油腻,没吃几口,嬗笙就觉得胃里有强烈的不适反应上来。 “唔!”几乎是瞬间扔了手里的筷子,嬗笙捂着嘴巴,快步的朝着最近的厨房跑过去,弯腰将脸凑到水池边,不停的干呕,将刚刚吃的全部如数的吐出来。 吐了一会,她将水龙头拧开,喝了两口凉水漱口,觉得好多了她才佝偻着身子,闭眼慢慢平缓呼吸。 一旁快速跟过来的白东城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眉头紧锁着,反应慢半拍的以为她是因为用了他用过的碗筷而心里嫌弃。 垂着的大手僵了僵,他抽出一旁的纸巾递到她面前,随即冷冷的就想转身离开。 嬗笙当然察觉到,情急的拉着了他的手,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去牵他的手,很大,干燥且温暖。 “不是!” 她直起身子走近了些,仰头细细的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刚是孕吐,其实一直不太有反应的,可能是饭菜太油腻了,所以……” 白东城阴郁的脸色渐渐转变为了尴尬,低头看着她主动拉过来的小手,蓦地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刚刚竟然在在意! “领导,你不高兴了?”嬗笙这会摸不太准他的脾气,只好摇着他的大手,试探的问。 白东城垂眼,她此时就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鼻头因为刚刚的呕吐红红的,有些惹人怜爱。 刚刚心里的一波涌动还未按压住,此时又滋生了一丝激动,大手扣着她的后脑,薄唇忍不住在她红红的鼻头上点点亲吻。 直到梭巡到她柔嫩的唇瓣,含着,深入的辗转进去。 “别——”嬗笙被他另一只手搂着腰身,脚下不自觉的踮着脚尖,想要阻止,她刚刚才呕吐完,嘴巴里的气味连她自己都嫌弃…… 白东城却不顾,恍若根本不在意,舌尖刮着她的牙齿,口水交融间,一点点加深着这个吻,也慢慢带动着她回应。 已经渐渐快要消失的夕阳,不算大的厨房里,两人紧贴着彼此,吻得忘乎所以。 医院里人来人往,或是交谈,或是慢慢踱步。 嬗笙手臂上挂着才脱下来不久的护士服,坐在妇产科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正式产检,之前主任就催过她,要给她做,她也觉得不用急,她本身就是护士,所以就拖了些日子,上午时主任说有时间让顾姐叫她过来排队等着。 “嬗笙,你这产检就自己啊?你家白立委呢,都这时候了还不好好表现!”顾姐刚好从另一边的楼道里走出来,看到她,就走过来,见她一个人,便开始不高兴的数落。 嬗笙暗叹一声,白东城哪里知道她今天要产检呢,况且,他那么忙的人,这样的小事哪会萦于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是个产检而已,之后陆续还有很多次,也不用兴师动众的,但看到一旁有老公陪着来的,心里确实还是有那么一小点不舒服。 “顾姐,不是……”怕白领导的形象受损,嬗笙下意识的解释着。 她才没说几个字,有低沉醇厚的嗓音就盖过了她的,“我该怎么好好表现?” “哎呀,白立委,我还替嬗笙埋怨着呢,你看,我这多事了不是,我就说嘛,你们这年轻小夫妻如胶似漆的,做个产假哪能不陪着呢!” “好啦好啦,我那边还没忙活完呢,你们俩在这等着吧。”顾姐说完,风风火火的端着手里的医药用品离开。 白东城微笑温和的和顾姐点头示意后,坐在了她的身边,刚刚顾姐的话是让他有些惊讶的,“你在这等着做产检?” “嗯……”嬗笙点了点头,心里倒是真埋怨起来顾姐的多嘴了,不过,抬头不解的看着他,“领导,你怎么跑医院来了?” “方青有些发烧,我怕他严重了传染我,所以路过医院就让他过来打一针。” 白东城解释着,‘顺便过来看眼你’的这句话,他酝酿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 他帮方青挂了号后,他来到了此楼层,出电梯后目光在来回走动的各人脸上扫过,在看到她坐在那时,唇上的轻弧便深了。 他才发觉,他其实不全是想让方青过来打针,不然也不会,拐了好几条街才‘路过’她所在的医院。 嬗笙听他半开玩笑的说,忍俊不禁,弯唇笑了笑,两人又静默的等了一会,见他还坐在这儿,忍不住开口再问,“领导,你怎么还不走?打针很快的。” “我陪你等着做产检。” 嬗笙愣了会儿,要说不用时,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小护士,看着她连忙招呼道,“嬗笙,快进去吧,主任等着呢!” 她还未动时,一旁的白东城率先牵着她的手起身,干燥温暖的大手,将她握成拳头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密不透风的。 “走吧。”他牵着她,微微用了些力的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嬗笙牙齿不留痕迹的咬住了下唇的一小部分,每走一步时,都极力的想要按下不断涌出来的那疑似甜蜜的东西。 “嬗笙,你别紧张,放轻松的屏息,这样才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声喔!”妇产科主任将胎心仪轻轻扫过她的腹部,笑着道。 嬗笙闻言,轻轻的舒出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情要轻松些,虽然她也在妇产科工作,每天面对的都是临产的孕妇,但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会紧张。 在主任连续说了几次放松后,安静的房间内,有被放大的心跳声渐渐的扩散开来,好有力! 嬗笙的一只手一直被白东城握着,她甚至也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从他粗粝的指间有薄汗湿润了她的。 在主任撤回仪器,将她的衣服拉下说‘好了’时,嬗笙还是一直屏息着,鼻间酸酸的。 抬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有些爱不释手的,其实很平,她太瘦肚子还未显,捏来捏去除了皮肉什么都没有。 可刚刚那有力的心跳声,似乎还在她耳边回荡。 那是单纯的不掺任何杂质的激动和欢喜,你能感觉到,有个小生命和你一起成长,这种感觉不仅仅是美妙就可以概括的。 “嬗笙啊,我看啊,你家白立委比你还要紧张,刚刚我看他跟你一块屏息来着,跟个小孩子似的,哪里有领导的架势!”主任扫了眼小夫妻俩,一边放好仪器,一边打趣的说着。 闻言,嬗笙偏头去看白东城,轮廓深刻棱角分明,站在那笔直笔直的,额头上似乎有层密密的汗,目光却是有些惘茫的,似是沉在某种情绪里,还未出来。 刚刚那有力的心跳声不止停留在她的耳边,也滞在他的耳边,久久的。 昨天她的孕妇反应,他一直都没太上心,准确的说,对他来说这段婚姻就像是个合作案,双方自愿,各自盈利。 似乎到此时,他才刚刚意识到,他其实是要当爸爸的人。 面前的穆嬗笙,三个多月前,还跟他是陌生人,可此时,无论是怎样的开头和过程,无论他在意与否,她肚子里正为他孕育着孩子。 “领导?”嬗笙坐起来,咬唇看着他。 白东城被她这一喊,才去看她,好一会,才落定在她的脸上,眸中的流光渐渐变得灼灼。 第075章,乱了的心(一) 之后量了量体重和血压,又做了身体的各项检查。 要走时,主任喊住了白东城,虽微微的笑着,却皱了眉,“白立委啊,嬗笙现在的体重跟别的孕妇比起来瘦了点,你得多给她补充点营养,这样才能让宝宝更健康!” “好,我知道了。”白东城点头,一贯领导别人的他,第一次变相的受训,却没有任何的不满和不悦。 之后,白东城又问了些该注意的问题,才离开。 夜深。 嬗笙翻了个身起来喝水时,发现白东城还没睡,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正面对着她倚着,手里捏着一张超声波照片。 晚上他回来时,一身的忙碌,从客厅到卧室再到书房,目的性很强的整理着某样东西,在他乒乒乓乓一阵过后,嬗笙看到垃圾桶里那一大堆名贵的香烟都被一股脑的丢在里面。 她觉得有些败家,更多的是不解,“领导,你这是干嘛?” 被她这么一问,白东城脸上有过短暂的不自然,但还是领导架势很足的解释着,“医生跟我说,注意不能在孕妇面前吸烟,之前……忌烟对一直抽烟的人来说会有些困难,我,慢慢来。” 其实当他医生回答他需要注意的事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没有常识,之前他在她面前吸过烟,虽然次数不多,但也不知道对宝宝有没有影响。 听他这么说,嬗笙说不动容是假的,尤其是看到他一只手还捏握着,之前主任给她的孕妇健康手册,一副要着重研究的样子。 喝完水,嬗笙轻手轻脚的躺回去,脸颊枕在手背上,眯眼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看着他。 月光斜斜的洒下来,将他的侧脸晕在一片银辉之中,侧影一波三折,下颚的线条,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其实那个超声波她也看了,仔细看也只能看到一些阴影而已,深深浅浅的,也只有专业医生能看出形状。 但他此时却显得特别专注,好似比他每次制订或者修改的法案都来的要仔细谨慎。 静静的看了他半响,嬗笙另一只手微微握紧了些,不知怎的,心里有涩涩的感觉在无限的蔓延。 春天持续,日升日落,很快又迎来了双休日。 在之前的那次产检后,白东城就找了名厨艺很好的阿姨,每天过来做饭和简单的收拾下屋子,总之,各种给她补充营养,不弄太油腻的东西。 此时,容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着,白东城回来的早,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报纸。 嬗笙窝在沙发的另一边,无聊的按着遥控器转台,偶尔看到新闻报道时有他的镜头出现,她会略微顿一顿。 他似乎很习惯面对镜头,坦然自若,无声中就是有一种气势,不能用言语来确切形容,不是夸张的君临天下的霸气,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傲骨,是从骨子里一点点沁出来的气势。 他在众人和镜头面前,一直都似是春风满面吹,嘴角翘起,脸上的笑容虽薄的似无,却恰到好处…… 想到此,嬗笙不禁歪头去看此时的白东城,似乎在她记忆里,除却在公共场合里,嘴角并不是勾起的,更多时候都像是一直蛰伏在那的豹子,平和下有着危险。 “领导,我看你在民众和镜头面前都是笑容居多,可我怎么觉得你其实特严肃?就像现在……” 白东城翻阅报纸的长指没有停顿,没打算回答。 此时刚好厨房里的容阿姨喊着两人可以开饭,白东城放下手里的报纸,起身朝着餐厅走,发觉她目光还盯着自己看,好似还在自我猜疑当中。 他脚步微顿了下,侧头淡淡道,“这是在家,所以我不想笑的话,就可以不笑。” 若是平常嬗笙会觉得心生恼怒,因为从字面上有挑衅和不耐烦的意思,可他说话时,语气的自嘲令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心。 嬗笙蓦地想起在b市四合院的那晚,他目光深似海,幽幽低低的语调和暗沉的神情,那种钝感再次从她心里切出来。 嬗笙和白东城彼此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吃饭,容阿姨已经收拾好下班。 因之前短暂的对话,两人一时无言,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在室内悉悉索索的响着。 “这周末,我刚好也没事,我带你出去当是度个小假。”白东城慢慢咀嚼着饭菜,对着她说着,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之前那次让方青带她回来,他心里多少是觉得有些不适。 嬗笙一直低头默默的喝汤,听到他这么说,抬头有些茫茫然的看着他,那茫茫然中有一丝慌。 她是抗拒的,他这么说时,她就想到了上次,那样嘈杂的机场,他有条不紊的办理好一切事情,然后将她一人丢在那…… “放心,这次只是周末去度个小假,就在临近城市的度假村,城建时批下来的,刚建好还没正式营业,现在只是接待内部人员,所以不会很吵闹。”白东城见状,将她心里和眼里的情绪都窥探的一清二楚,有什么斥满了整个胸臆。 想了想,最后他还是低声加上了句,“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嬗笙静默了许久,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其实只是个很平常的度假村,建立在海边,空气中都有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白东城是开车载她去的,因为是起了个大早,嬗笙坐在车上没多久就呼呼的熟睡,等再一睁开眼睛时,都已经到了。 她是被白东城用手指硬戳醒的,不然她还能睡个八百回合,所以她略微带了点小起床气,皱眉甩哒着车门下了车。 白东城将手里的钥匙递给迎上来的服务人员,走过来好笑看着她,“还没睡够?” 其实她不光是因为被弄醒,实在是有些过于累,昨晚被他精力旺盛的折腾了许久,真正睡下没几个小时,又被他喊醒直接赛上车踏上度假的路途上。 就坐在车上时,她两腿间还有些酸,况且白东城心情似乎还可以,她就胆大的把小埋怨表现在了脸上。 嬗笙瞥了他一眼,没出声,打算跟他玩沉默,无声的抗议! 白东城却微勾着嘴角将她的肩膀轻揽住,促狭在细长的眸子里闪烁,“你继续拉着脸,一旁的人看去,还以为我把你绑架来的。” “那我是不是得报警?”嬗笙仰头撞入他的眼里,为了掩饰,她佯作镇定的回嘴。 “唔,那警察要怎么受理,绑架老婆?哪个会信,嗯?”白东城眯眼看她,未着颜色的唇瓣在她白皙的肌肤下显得细嫩红润,他眼角的血管突突的开始跳。 “你看看,我就说今天风和日丽的,可真是巧啊,还能碰到白立委了,这是两口子打情骂俏呢?”有邪邪的声音插了进来。 嬗笙朝着声音看去,眼里闪过惊讶,竟然在此处看到了白流景,一副休闲打扮,懒懒散散的站在那,太阳打在他身上,都没将那痞气盖过。 “流景,你也过来了。”白东城脸上神色一顿,眯眼朝他看过去。 “二哥,还真是巧,没想到你也过来这玩儿,刚好,咱们可以一块。”流景看了眼嬗笙,笑得邪里邪气。 “进去吧。” “等下,还有个人。”流景喊住了白东城,侧身目光朝着另一边看着。 不一会,从那边停车的地方走过来一名女子,气质高贵,手里拎着个小的旅行包,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 嬗笙看着那女子渐渐的走近,心里还想着,这三少还真是艳福不浅,跟在他身边的都算是极品美女。 可她看着看着,就觉得走过来的女子有些眼熟,虽然看不清脸,但嘴角很淡的笑容,很是让她觉得熟悉。 果然,当女子将墨镜摘下来时,嬗笙的手指随着攥握了起来,是她,郑初雨! 郑初雨看到白东城夫妻俩并排站在那,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着同两人打招呼,唇角微微的上翘,“原来白立委也在!” “还白立委的叫什么,这又没有外人,弄得这个陌生。”流景双手抱肩,笑道。 “嬗笙,你也在。”郑初雨笑着耸肩,打量了下嬗笙,主动开口着。 “呵呵,是啊!”嬗笙眉眼弯弯,同样对着郑初雨笑,心肝却乱跳。 然后她镇定的偏过头,稍微仰了仰下巴,想要对上一旁白东城的眼睛,察言观色,细细道,“之前我们私下遇到过一次,流景帮我深入介绍的。” 白东城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对上她探究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惊诧,只是淡淡扯唇,“初雨是和我们一块玩到大的,不过她参加工作后从来不提及和我们相识,不想靠关系,所以我们平时都是公事公办。” 语气闲适凉淡,好似说的是再简单自然不过的事情,算是给之前两人表面装不熟作出了个交代。 嬗笙仔细聆听,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伪,心里呐呐,是她想多了么? 第076章,乱了的心(二) 他们入住的是度假村正中建立的白色小别墅,三层高,阳光下泛着几丝童话的意味。 将东西都放入房间后,几人从度假村里出来,朝着海边走。 海边的人很多,海浪一下一下乱着节奏的撞击着沙滩,一个浪头过来紧接着下一个,每次冲击之后,都会有残留的海带或者海蜇零星落下。 因为海风太大,又有些凉,吹的人头发乱七八糟。 白东城看到嬗笙双臂要抱着肩膀,又要时不时的拿起来划拉两下头发,皱眉拉过她的手到身边。 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直接套在了她的身上,将拉链一直拉到脖颈处。 一旁的流景也哇哇乱叫,说海风刮的他脸疼,拉着众人朝着沙滩边的商店走过去,非要买帽子。 刚好嬗笙也觉得头发被吹得风中凌乱,也趁机去挑,她选了半天,挑了一定暗棕色的拿起来刚要试戴,一旁大手探过,直接夺了过去,然后不由分说的塞给了她一定枚红色的。 “这个。” “不,这颜色太艳了!” “海边人多,这颜色显眼,我能一眼就找到你。”白东城将鸭舌帽直接扣在了她的脑袋上,不准她拒绝。 嬗笙抿唇,嘴里哼哼,很不情愿的在镜子面前晃荡着脑袋,一旁的白东城去付款,她就将帽子戴的再严实一点,眼角余光,透过镜子看到那清幽的目光,似乎一直在看。 嬗笙愣了下,在镜子里对上了郑初雨那双漂亮的眸子,后者微微的笑,大大方方,倒是让心怀鬼胎的她有些愧疚了。 海风稍微小了些,海边有爱玩浪漫的人,脱了鞋子在沙滩上软软的踩,嬉笑声不断。 白流景和白东城两人并排走在后面,前方不远处,嬗笙和郑初雨两人淡淡谈笑着走在前面,中间有零星的人穿插着。 “你故意的?”白东城目光在前方某个高挑的身影上一瞥而过。 “你认为呢?”白流景也同样看过去,反问。 白东城冷冷一笑,未有表示。 “你听说了么,大哥好像下周回来。”流景收回望向前方的目光,扭头看着他道。 “是么。”白东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慵懒的笑。 “之前我出国时碰到了他军区的人说的,好像这次回来能多待几天吧。他一回来,白家上下可谓是举国欢庆,这可算是大事。” “三少这语气是嫉妒了?” “笑话,我这么个走到哪都受欢迎的人,会这么没气度?况且,抛开别的不说,大哥算得上我崇拜的人,能在军区待上这么多年,不服不行!”流景高高挑眉,有一种公子哥特有的懒洋洋的放荡不羁。 闻言,白东城嘴角浮起了一丝笑,转瞬即逝。 两人又静默的走了一会儿,流景再次开口,“你和大哥俩兄弟也好久没在一块了吧?” 白东城眼睛眯起来了些,没正面回答他,反而过了一会,开口问,“大嫂一块回来么?” 见他不答,流景也未死缠烂打,他是知道白东城的脾气,若他不想说不想开口,那么哪怕你去撬都白搭。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们那俩夫妻,凑一块我看着都觉得堵,也不知道怎么维持下来的。” 说着,流景看着前方不时弯腰捡着贝壳的嬗笙,脸色难得的正经,“二哥。” “怎么?”白东城这会才真正的扭头去看他,眉角挑着,静候下文。 其实流景这样,他是有些意外的,因为他很少在私下只有两人时,还会称呼他二哥,好像距离上次的称呼时,很遥远了,都记不起来了。 “你对婚姻是认真的么?”流景低低的问,又未等他回答,低低的自顾着继续,“老实说,我和白家的那几个长辈一样,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 前方,嬗笙微微半蹲着身子,已经停下了脚步,因为在她身边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俩个小孩子,一男一女,正围绕着她,嘻嘻的笑。 “因为孩子吧?”等不到他的回答,流景开口再问。 白东城的嘴角一点点的抿紧了些,漆黑的眼珠里仿佛有千万种情绪,再细看时却又只剩一片薄凉。 眯起的眼睛慢慢放开,前面的人群渐渐多了一些,嬗笙渐渐的不完全的掌控在他的视线里,白东城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指一握,加快脚步向前。 当穿过几个人后,看到那顶玫红色的鸭舌帽时,他心里的烦躁才渐渐少了些。 嬗笙半蹲在那,比他矮的更多,和一旁的两个小孩子几乎一边高。 察觉到一旁来人,仰头一看是他,嘴角的笑意一直挂着,指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道:“领导,你看,这两个孩子多可爱,竟然跑过来问我,他们俩个在一起配不配!” 她笑起来的模样,可爱程度的一点都不逊色那两个孩童,眉眼间有一种天真的明媚。 就像是星光,会疏疏地漏下来,然后无声无息漏到某人心上。 白东城微微的勾起唇角,一贯斧削刀刻般冷峻的侧脸,在海风持续的吹拂下,竟然带了晕染开来的温柔。 一旁,分别有两道不同的目光凝视着两人,海风凉凉,他们之间营造出来的,似乎是别人跨越千山万水都无法达到的距离。 太阳落山的时候,海边的小亭子内摆了几张靠背椅和一张餐桌,准备将烤肉列为晚饭。 “穆嬗笙,走,帮我拿啤酒去!”白流景将手里拎着的肉串扔在了碟子里,瞅着她道。 嬗笙闻言,看了眼刚刚接电话往亭子另一边走着的白东城,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块走出亭子。 因为店员要去库房里取流景说的那种非常稀有的啤酒,所以嬗笙拄着下巴在那等着,等她想到一旁的流景不知道哪去时,她不禁目光四处寻找他。 当看到他正和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女打的火热时,她不禁摇头失笑。 流景接收到她的目光时,在美女的唇上大力的吸吮了下,才扬着嘴角,走回来,因为他穿的蛮青春的,还带着鸭舌帽,让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个帅气的大学生,不过却是个坏坏的大学生。 一见他靠近,嬗笙有些嫌恶的白了他一眼。 “穆嬗笙,不用嫌弃的这么明显吧!”流景夸张的瞪眼睛。 “流景啊,我看你年纪不也不小了,还玩到什么时候啊,电影里演的花心大少,到最后不都得安稳过日子么,你也适当的要定下来了吧,就没人给你施压?”嬗笙看了看他,苦口婆心的教育着。 “你当我愿意这样?”流景斜斜的靠在那,自嘲的一个问句丢出来后,他侃侃而谈,“像是我这样的,和谁结婚哪里是自己决定的,你以为谁都可以婚姻自由呢?不趁着现在玩够本了,以后哪有这精力。” 嬗笙一愣,他这个样子,倒是让她想起在墓园时候的他,那样凄凄地说着身不由己。 还未等她适应,流景已经坏笑的又开口,“不过,我到时候也得挑个漂亮性感的千金。” 嬗笙直接翻白眼给他,刚好店员将啤酒抱了回来,流景懒洋洋的去接过。 嬗笙和流景往回走时,专心摆弄着手里之前捡来的小贝壳,琢磨着是否也能弄个什么贝壳手链之类的。 她顿住脚步,是因为一旁的流景忽然停了下来,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愣。 小亭子内,白东城和郑初雨坐在那,两人离的很近,同时嘴角翘起来的弧度也似乎是一样的。 郑初雨墨镜摘下放在一旁,面容在柔和的夕阳下,显得温柔而沉静,那种带着光晕的美丽,让她远远的看过去,都怦然心动。 两人不知在谈着什么,总之笑容未离过。 “穆嬗笙,你有没有嗅到一丝小异常?” “……没有。” “你不好奇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故事?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小暧昧?”流景越说越来劲,神秘的倾起嘴角。 “为什么好奇?”她歪着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就又继续道: “你们不是都一块长大的,要是和你放在一块审视,我倒觉得应该有点小暧昧。况且,这朗朗晴日的,虽然夕阳西下,但也不是夜深人静,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故事和暧昧,凡事都得往好处想。” “流景,我才发现,你这心里一点也不阳光啊,啧啧!” 嬗笙没有停顿的一口气说着,到最后,她还故意嘲笑他,借此想要掩饰此时的真正情绪。 流景没像以前顺着她的话来说,只是直直的盯了她半响,冷冷一笑,“呵,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女人就是喜欢抱有一些天真的幻想,而他背后到底是怎样的,怎么会让你们女人知道?” 嬗笙还想继续说话的,或是调侃,或是装傻都行,可嘴巴好似被塞住了,紧绷绷的,有点儿呼吸困难,只能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流景。 过了一会儿,目光幽幽再看过去时,不期然的和那双如同豹子般的眸子撞上,她有些慌的别开。 心底,似乎掀起来一场兵荒马乱的烟尘。 第077章,你拒绝我? “你不高兴了?”郑初雨将手里的肉串排列整齐的放在白色的碟子里,抬头见一旁坐着的男人,眉心微皱,她开口问。 “没有。”白东城没有抬头,扯唇回着。 “我没想到你和……她也在这儿,我要知道,我断然是不会……”郑初雨顿时紧张的看着他。 “初雨,你不用解释。”白东城缓缓的抬起头来,淡淡的打断了她。 后者被他没有什么温度的话弄得心脏下沉,嘴角抿着,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直到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确定他未不高兴,心下阴郁才一扫而空。 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的弄着手里的东西,郑初雨很喜欢这样静静的感觉,哪怕不说话,他的气息还是能感受到的,只觉得,时间可以静止一些。 “东城,怎么了?” 察觉到他的异常时,郑初雨抬头不解的去看他,却看到他眼底瞬间涌出来的情绪,她不自觉的握了握拳。 几秒后,她站起身,迎面走了过去,笑着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的两人招呼,“你们两个拿个啤酒怎么这么慢,东西都弄好了,就准备开烤了!” 烤肉的味道不错,而且郑初雨的烧烤技术也非常好,香味扑鼻。 白东城和白流景对面而坐,两人有意无意的撞杯喝着,郑初雨继续忙乎着烤肉,不时的将烤好的肉递到他们面前。 嬗笙不会,所以帮不上什么忙,虽然烤肉香味扑鼻,但她没什么胃口,只是意思意思的吃了几口,就将头搁放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歪在椅子上,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睡着了。 流景大口的干掉一杯啤酒后,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手中的打火机被他弄得‘砰砰卡卡’响了半天,却愣是没打着。 “白立委,火机借我用一下?” “我没。”白东城将吃剩签子拢了拢,丢在了一旁,头都没抬的回答着。 “开什么玩笑!”流景低呼,不信的看着他,抽烟的人能不带火机,开什么国际玩笑! 白东城眸光微敛,很是自然的说着,“我现在不抽烟。” 闻言,流景愣了有那么一小会儿,随即瞥了一眼歪在那的嬗笙,他将嘴角叼着的香烟拿了下来,手指玩弄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两人的交流,嬗笙也都是听入耳的,但她的心脏很平静,可能是刚刚兵荒马乱的太久了,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不会轻易的波动。 “阿笙!” 确定是有人在叫她时,嬗笙抬头,面前笼罩着高大的阴影,她一愣,忙问,“领导,怎么了?” “我刚刚喊了你半天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怎么不吃了?”白东城皱眉,偏头瞥了一眼她面前的碟子,里面还有剩下的肉。 “吃饱了。”嬗笙无精打采的回答。 白东城皱起的眉心越蹙越紧,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嗓音低低,“瞅你这恹恹的样子,你这身子骨我看也不怎么结实,怀着孕再感冒了,对孩子也不好,我们回别墅去。” 嬗笙咬了咬唇,听着他的话在自己头顶散开,并未出声,只是顺从的让他将自己歪着的身子拉起来,然后想要跟着他身后走。 可她歪在那一动不动太久,起来时脚下一阵麻,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嘴里嘟嘟嚷嚷。 “上来。”白东城见状,似是拿她没办法一般,在她面前半蹲下身子,示意着。 “……”嬗笙愣愣的站在那,看着他宽阔的背脊,脸颊渐渐有些烫,一边的流景懒懒的看着她,而烤肉的郑初雨也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同样看着她。 为了避免那目光一直都盯着她,嬗笙咬了咬牙,爬上了他的背,小手搂住他的脖子。 拉扯间,一直搭在手臂上的鸭舌帽掉落了下来,被已经变得轻微的海风吹了吹,飘滚了几下,然后孤零零的在沙滩上。 嬗笙被白东城背着,不算很近的一段路让她昏昏沉沉,趴在他背上就睡着了。 白东城穿过客厅,直接进入卧室,将她慢慢的放平在床上,见她睡得熟,将一旁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在她身上。 没开灯,外面天色已经渐暗,有些弱的光亮,他眯眼打量着她。 四下寂静,他也就琢磨起了白天流景说过的话。 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世界里,一个叫穆嬗笙的女人,正缓缓进入,慢慢渗透。 就像是之前产检时他才意识到她为他孕育孩子一样,他也是在某个早上起来后,看到阳台挂着他还滴水的白衬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结婚了。 真的用最简单的形容来说,就是一桩合作案,不算是逼不得已的办法,当时他用这种方式解决时,他也说不清当下心里想的是什么。 也许,仔细的部署一下,也会有好的解决办法,结婚不一定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想起当时他对她说的话,当时也只是迷惑她而已,可现在想想,似乎她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存在,对他来说真的有些特别。 他一向喜怒不行于色,从小到大,一点点的学会了隐藏真实情绪。可那次,看到她和康剑抱在一起时,他真真切切的动怒了。 她是他的女人,谁敢碰,谁能碰! 手指摸上她柔软的唇瓣,轻轻重重的划过,下腹有熟悉的冲动涌上来,白东城被心中的烦躁折腾着,此时似乎想找个出口突破发泄。 所以便俯下身,直接含住那两片让他心猿意马的唇瓣,刚开始只是浅浅的吻,可这样面对面,她的气息不断的侵入他的鼻腔内,他的呼吸很快也跟着变重了起来。 嬗笙垂放在床边的手指一根根的攥握起来,其实她一直没睡着,一路上也只是昏昏沉沉而已,在她小心翼翼被放到床上时,她便已经逐渐清醒。 可她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想面对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 当他的舌尖想要撬开她的牙齿时,她终究是没办法按捺,抿唇偏过头去,不让他继续,她的呼吸已经随着他变得有些紧窒,她怕再继续下去,会情不自禁的陷入。 “醒着?”白东城见她忽然偏过头去,那动作干净利落,平着的眉心,微微收拢了起来。 “想睡了。”嬗笙看着一旁的墙壁,声音低低浅浅的。 “一会再睡。”白东城伸手捏起她的下颚,被迫着她迎面对着自己,然后俯身,已经粗重了的呼吸喷薄在她脸上的每个细小的毛孔里。 “不,别……唔。” 她只发出单字节,因为他的舌已经侵入她的口中,卷走了她所有的话,包括呼吸和气息。 唇齿相交,津液相抵,每一处都不放过的纠缠,觉得不够时,他就狠狠的拖出她的小舌头,野蛮的含住,大力的吮。 虽然知道他一贯的强悍,但她的舌根还是被扯的太痛,抬起自己的手捶在他的肩背上,挣扎着抗议。 白东城反手抓住,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揉,暂时放过她的红唇时,他向下,手在她的衣服外面揉着她的盈软,旋转式的。 他的吻一直在她的脖颈间梭巡,烫烫的,像是要灼伤她一样,她连喘息都渐渐开始困难。 “别,不要这样……”嬗笙没有威胁力的抗议着,缩着肩膀的样子,反而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可你喜欢我这样。”白东城却将她所有的反应都当做平时一般,以为她是在害羞,青涩的抗拒,但他却也是爱极了她这样。 不由分说的,他的手继续向下,从牛仔裤的缝隙里探入,掐捏着她的臀肉,仿佛一定要留下他交错的指痕才罢休。 不算忍耐不了的疼痛刺激着她,嬗笙感觉到浑身的体温渐渐升高了起来,他浑身透着的力量,她真真实实的抗拒不了。 可…… “白东城!不要,我不想——”她僵着身子,抬眼,直直的对上他深邃如暗夜的眼睛,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的名字,字字清晰。 白东城的动作顿住,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确定她所表现出来的所有情绪都是在抗拒后,他的脸色渐渐阴沉,酝酿着风暴。 那次他虽然是怒火中烧时要的她,但他最后还是温柔的对待她,尽可能的挑逗她,让她和他一同融入,之后的几次旖旎,他也能确定,她是愿意的。 “阿笙,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拒绝我?”白东城冷冷的,懒懒的,似乎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问句。 嬗笙不吭声,眉眼因为刚刚的激烈已经泛红,但她维持着僵掉的身子,不去看他,只是无声的表达着她的意思。 白东城还维持着那个顿住的动作,居高临下的凝睇着她,眼角因为翻涌的怒意而微微的耸动,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抗拒什么,甚至觉得她莫名其妙! 她跟自己在一块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她和流景一起时来的要放松和愉悦! 嬗笙受不住他的目光,也害怕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己,索性闭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0部分阅读 ,索性闭上了眼睛。 可眼睛闭上,却闭不上满心的悲凉。 第078章,和她交谈 两人僵持对峙的最终结果,白东城还是要了她。 “阿笙,阿笙——” 他的声音动作,肢体力量,以及要征服她的决心都粉碎了嬗笙所有的僵硬和抗拒。 她是被他所熟悉的,所以到最后败下阵来也只能随着这个男人沉沦。 嬗笙被迫的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他所有的触碰仿佛都带着火,一点一点的引燃着她。 面对面的姿势里,白东城虽然面色冷峻,但动作还是小心着,似是觉得这样谨慎的怕压到她的腹部,也是怕会不尽兴,他魁梧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轻松的翻转,让她背对着自己,另一只手以背环胸的方式绕过去,捞起她的一条腿,跟着腰部一挺,直接捣入进去。 她被他抵在墙边,凉意就从每一丝毛孔里渗透出来,身子不能自已的弓起,完美的贴合着他的肌肉线条。 白东城嗓子里像是被火烧着,每每吞下唾沫时都觉得更干。 寒冷反而让她的皮肤触感变得更加光滑细致,他紧紧的抱着她,这样的姿势完全不用担心会不小心弄伤她,所以,他完全不给她缓冲的时间,悍然的进攻着。 “不要了……白东城,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嬗笙完全不能自抑的呻吟哭喊着,像是某种小兽在受伤时发出的叫声。 “真的不要了?可我觉得还不够!”白东城原本是征服,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比她还要沉沦,甚至想着最好能将她撕碎了然后吃进肚子里。 而且,他甚至有点喜欢她在这个时候,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像平常那般总是唤领导。 他越来越重,越来越猛烈,疯狂时俯身xx着她的肩膀,粗鲁的留下痕迹。 嬗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在他不停变换的姿势里死去活来,一波波强烈的痉挛也让她不停的抖着,可一直都躲不开他的霸占。 意识模糊之间,她反手抓着他的手臂,同样紧紧的,然后继续任由着他取舍。 之前的拒绝似乎他还是在意,所以他每一次的进攻,嬗笙都感觉到残留的愠怒,不知道这样的折磨到底持续多久,直到最后的时刻,他都是冷着眉眼,即便还拥着她。 真正结束的时候,嬗笙已经发不出声音,绷直着身子,蜷缩着脚趾,停顿了数秒后,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滑落,完完全全的彻底瘫软。 这个男人啊,简直是罂粟一般的人! 夜落。 不同以往,被他折腾后累的熟睡,嬗笙没有睡意,即便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她还是睡不着。 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空,除了黑漆漆的夜色,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一闪一闪的星星,唯一能看到踪迹的只有模糊的月光。 她微微偏头,一旁已经餍足的白东城睡在那,喘息安稳,棱角分明,五官深邃。 就像是在欢爱时一样,他还带着情绪,似乎是刻意想要冷落她,结束时他帮她擦拭后,就没再伸手揽她入怀,翻身和她有一段距离的趴睡着。 可即便是这样,他结实的身子也横跨了大半个床,地理位置富裕。 又静静的过了一会儿,嬗笙还是没办法睡眠,有些事情在她的脑海里充斥着,即便眼皮都已经撑不开,但还是没有睡意。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眼一旁睡得很熟的男人,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拿起一旁的外衣套在了身上,往外走着。 还未走近海边,就已经听到浪声,静懿的夜下,更加的突兀。 嬗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晚上的海风迎面灌入,让她的头脑立时清醒的厉害,更加的无睡意。 慢慢的走了一会,她的目光被某处吸引到,微微停下了脚步,海边那里站着一个人,身形纤细,是名女子。 她面对着大海,背面看过去是整片的黑暗,身影比夜色还要寂寞。 “初雨……?”嬗笙在走近时已经看清那人是谁,此时来到她面前,沙沙着嗓子唤。 郑初雨正径自看着大海出神,听到她开口唤自己的名字,才转过头,看到是她,嘴角弯了弯,“没睡啊。” “嗯。你怎么也没睡?” “睡不着。” 郑初雨凝着她,几秒后,她又开口,“嬗笙,你没不高兴吧?早就想要和你解释一下,之前和东城装不熟,只是怕别人看到乱做文章,没别的猫腻。你也知道,我在机关单位工作,职位也敏感。” “你说笑了,我没多想的。”她忽然这样说,倒是让嬗笙愣住了,忙摆手。 心里又困惑又不解的,她这样主动的澄清,坦坦荡荡的,反而让嬗笙觉得自己疑心作祟,可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还清明着,她在这一地错杂的思绪里头疼。 “那就好。”郑初雨的声音忽然有些艰难,目光从她的脖颈移开,虽然月光朦胧,但隐约的青青紫紫,不用细辨别,也心明镜是什么。 海风吹着,海浪也持续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在郑初雨忽然抬手捂着自己的胃部,表情痛苦时,嬗笙忙上前,关心的问,“初雨,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只是胃有点小难受,可能晚上喝啤酒喝的多了点。”郑初雨给她宽慰一笑。 “那赶紧回去吧,喝点热水,暖暖胃。” 郑初雨按了一会儿胃部,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她才笑着说,“没什么大碍的,过一会就好了,我一直都有胃溃疡,前段时间严重到了胃穿孔,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好在安排了急诊手术,硬是在医院住了个一星期。” 嬗笙就在她这淡淡叙述中,变得越来越安静,直到郑初雨不解的出声询问,“嬗笙,你怎么了?” 嬗笙紧紧的攫着郑初雨,冷不丁的问:“你……你手术是哪天?是这个月吗,几号?” 在听了郑初雨回答的日期后,嬗笙的脑袋快速的运转,确定和出国的日期吻合后,心头的凉意无限制的蔓延。 “阿笙,抱歉……一个同事出了紧急的状况在医院……” 那天他眉眼的焦急,语调的担忧,将她独自一人丢在偌大机场里的遗弃,就像是电影里回放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重复。 海风咸咸,空气愈见清冷,吸入口鼻中,像是带着冰屑。 阿笙,你在猜疑和在意什么? 第079章,跌入怀抱 “嬗笙,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睡吧,我也想回去休息了。”郑初雨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靠近了些,面露疑惑。 心里辗转了数下,那疼痛渐渐安抚下后,嬗笙终于能无澜的抬起头,对着郑初雨勉强一笑,“你先回去吧,我再待一会。” “那好,我先回去了。”郑初雨点了点头,临走时还不太放心的看了她一眼。 郑初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嬗笙站在刚刚郑初雨的位置上,遥遥眺望着海天一线的地方。 海风吹散着她的头发,身上套着的外套也被撩拨的飘起来,她的脑袋却如醍醐灌顶般澄澈清明,一丝一毫睡意都无。 朝阳升起,迎来了工作日。 上周末去度假村,原本定的两天行程,仅一天过后,嬗笙就随白东城在第二天早上就返程回来,两人自那晚后陷入诡异的冷战当中。 回来后,大礼拜天,白东城就简单收拾了下,出差去了。嬗笙无所事事的在家待了一天,随即四平八稳的继续上班。 她的表现算是优异,护士长也有意培养她,一般的手术都会让她也跟着,这会儿刚刚结束了个手术,嬗笙有些疲惫的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连续两天没睡好的缘故,自从那晚在海边站久了后,她就一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一个劲儿的往脑袋里冲,脸上像是被点燃了的柴禾,烫的要命。 抬头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吓了一跳,怎么跟暖气片似的! 脚下也有些软,她走路有些吃力,刚好迎面走过来个不长眼的人,直接朝着她笔直撞过来,她眼前就忽然金星满天。 “穆嬗笙,你没事吧?喝多了?”见她摇晃,来人忙伸手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 “你眼睛长到天上了?”嬗笙抬头,见来人竟然是白流景,两人这么久也早就熟透,直接没给他好脸色。 “得,我惹不起你。”白流景摆手,他本来是找卫安有点事情商量,出来时远远就看着她闷头在那走,他就上前来打招呼了,谁知道还是这么不招她待见。 不过也怪了,他一向是对女人不理不睬的,从来都是女人主动一窝蜂的围上来,可到她这儿,反而他显得没脸扒皮的。 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时擦到了他手腕的皮肤,那温度顿时惊了他,“穆嬗笙,你怎么跟火炉似的!” “唔,可能发烧了吧。”他这么一说,她就更觉得浑身发烫。 “发烧你还上班,赶紧回家啊,你这次又不像是上次那样装病,会给你批的。” “不用,一会我吃两片退烧药就好了。”嬗笙要是有力气,一定给他个大白眼。 “别逞能了,赶紧回家去,再说了,你们医院给职工看病又没优惠。”流景不干,拿出了几分强硬,一边推着她往护士办公室走,一边说着,“你去请假,我送你一段。” 嬗笙被他推着,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想着可能也是太严重,也怕工作下去会耽误工作,就顺着他的意去找护士长请假。 窗帘里外都拉的严严实实的,没个光亮透进来,嬗笙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什么时候,睡的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有扰人的敲门声持续不停的响着。 她受不住,抚着头不得不睁眼起来,头痛欲裂的感觉比她躺下时只增不减,身子也又沉又痛的。 敲门声还在叫嚣,她心里想着容阿姨怎么不开门,可又忽然想起来,下午睡得迷糊时,好像记得容阿姨好像说家里出了点事情,她当时头疼的不行,也没太在意,就记得督促她赶快回去。 暗叹了一声,嬗笙掀开裹着的被子,不得不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伸手费力的拧开门,外面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她眯着眼睛,看的不是很分明,好一会才认清是谁,只是还是惊了下。 在门被拉开的同时,白东城也愣了下,随即嘴角一沉,顿时快步走了进去,将门抵住,门被磕上的声音震天响。 从度假村返回来后,他就安排了出差的行程,不到三天折腾下来,紧凑的工作让他很是疲惫。 不知为何,她有时竟然会窜到他的脑子里,尤其是那晚她清冷拒绝的模样,更是添着他的烦躁,所有的工作事项都觉得进行的特别累。 直到此时回到家,打开家门看到她,似是忽然之间,一切莫名的心烦都找到了原由。 他回来时也觉得郁闷,竟然忘带了钥匙,打家里座机想要容阿姨开门,可又没人接,他就只好敲门,可前来开门的不是容阿姨反而是她,还带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是她倒也不觉得特别奇怪,只是看到她穿着丝质的睡裙,肩带滑落在肩臂下面一点,胸前露出了些,他的脸顿时就沉下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嬗笙意识没清醒,愣愣的看着还略显风尘仆仆的他,大脑迟钝,他不是出差么。 “你也不看也不问是谁,就直接开门!穿成这个样子,存心想让别人占便宜?”白东城嘴角还是沉着的,细长瞋黑的眸子里,闪过的都是怒意和阴骘。 “唔,我没注意。”嬗笙抬头捏了捏眉心,低头看了眼自己,才意识到他说的话的意思。 她确实没注意,回来她换下衣服,从衣橱里随便拿出来一件睡衣就套上了,后来听到敲门声,她被吵的不行,昏昏沉沉的就直接过来开门了,哪里注意到肩带何时滑落的。 “穆嬗笙!”白东城像是尊天神站在她面前,眉头蹙着,念她名字里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十分讨厌她现在的这个调调,懒懒的,无关痛痒,一点都不在意! 见她一直捏着眉心,白东城心下一动,紧接着走近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滚烫,仔细一看,才惊觉她的整张脸通红通红的,眉尖紧蹙,显然是很不舒服。 “你别嚷,我脑袋好疼……”嬗笙有气无力的说着,脚下越来越软,身子直接滑落。 在她满眼金星的想要伸手扶住什么时,腰上骤然一暖,她跌入了个宽厚的怀抱里。 落入眼的,是男人担忧的眸子。 第080章,别不要我 嬗笙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梦里有好多人影闪过,却都背对着她,模糊的能辨清身影都是谁,任凭她在身后喊哑了嗓子,也都不回头,决然的离开,然后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先是对她一直淡淡的妈妈,然后是说要娶她的康剑…… 到最后,还有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气势非凡,她仅仅是看着,都觉得痛,她一样的不停的喊,想要抓他,可他的身影比前两个来的都要决绝…… 她拼了命的想要去抓住离开她的人,拼命的…… 哪怕只碰触到衣袖…… “别走,都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不要我……” 原本打算去换下身上衣服的白东城,刚起身时就被她的手陡然捉住,那么紧,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大力气,他想要掰开却愣是没掰开,最后也只好索性由她去。 她的指骨很软,很细,和他的比较起来,显得更弱小,所以,他就忍不住反手握住她的,绰绰有余。 之前她昏倒在他怀里时,他确实吓了一大跳,脑袋里有瞬间的空茫,后来急忙的抱她到房间里,又将私人医生叫来,检查后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后,他才稍稍宽了心。 将窗帘拉的更加严实,然后又弄了冰袋覆在她的额头上,喂她吃了退烧药,之后又用湿毛巾擦拭她鼻头和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他极少次数的照顾人,有些略显笨拙。 “别走,别走……” 她的喃喃呓语还在继续,似乎在梦着什么,嘴巴一张一翕的,握着他的手不停的用力,好似怕他消失一样。 见她这般,白东城嘴角抿着的线条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俯身用手指将她两鬓已经湿漉的发丝拂开,贴在她的耳边,低声着,“我不走,阿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点作用,她蹙紧的眉心渐渐舒展开,不再呓语,吐息也渐渐匀长,只是抓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依旧紧紧的。 再次睁开眼睛时,嬗笙只觉得房间里暗的很,心里想着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低烧过后,都是那种全身的酸疼,喉咙也是像有火在灼伤一样,烫的不行,合上眼睛有些痛苦的哼了一声。 床边坐着的人听到她细微的哼声,动了动,原本是有些背着她的身子此时转过来,他膝盖上亮着的ipad屏幕也一并映入了她的眼睑。 眼睛接触的都是黑暗,ipad的光亮一下子变得刺目,她被刺激的眯起了眼睛。 白东城忙将ipad翻了过去,之前背对着她,就是怕光亮弄得她不舒服,只是他还有工作没弄完,但她一直握着他的手不松开,他又不忍掰开,只好拿着ipad收发邮件。 等了一会,白东城才将一旁的床头灯打开,慢慢的调着亮度,直到她适应。 嬗笙撑着眼皮看他,确定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白东城后,才确定之前发生的不是梦,她确实给他开门,然后听他训斥,再然后昏倒在他的怀里…… 白东城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直到她晃了晃脑袋,他才将手挪开,淡淡道,“这烧总算是退了。” 嬗笙缩了下身子,然后再放松胳膊放松腿,顿时觉得舒畅了起来,虽然还是有些沉,但没有之前那种痛的感觉了。 “你一直坐在这里守着了?”嬗笙抬眼看他,发现他还是穿着回来时的西服,有些诧异的问。 白东城没回答,只是径自的关着ipad,似是直接打算忽略她的问话。 “你不是护士么?”他弄完手里的事情,转头看着她,话里挑衅成分居多。 “护士就不能发烧了?”闻言,嬗笙扁嘴,没好气的哼哼,什么谬论! “我还以为你得睡到明天,看来你醒的倒是挺早的。嗯……烧也退了,也不说胡话了。” “我不是小猪,也不是要成仙,哪能睡那么久!”嬗笙不甘示弱的回嘴,只是心里喃喃的在想他的后半句话,她说什么胡话了么? “饿不饿?”还在费力想的嬗笙听到了他这么问。 “有点……”摸了摸自己的胃部,嬗笙老老实实的回答。 白东城闻言,眉角轻轻抬了抬,想要起身,可动作做到一半停住,眼睛看着她,“你还想握到什么时候?” 闻言,嬗笙疑惑了几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两人的手竟然是一直握着的! 心跳,宛若如雷战鼓。 她的脸颊‘噌’的下就红了,比之前高烧时还厉害,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甩开后,忙藏到被子下面,若不是怕太夸张,她整个人都想藏进去! 床沿边,她看到白东城的喉结耸了几耸,有低低的笑声散开。 夜色寒凉,软玉温香。 简单的吃过了半夜送来的外卖蔬菜小米粥后,嬗笙继续躺在床上,被一旁的白东城抱着,双手双脚的都夹着她,似乎想要她出更多的汗。 背上热热暖暖的,他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吸入口鼻,更觉得每个血孔都舒畅,不由的靠近了他一些,后者察觉到,他更加收紧了力道。 白东城之前在抱她时,她抗拒了下,立时敏锐的感觉到寒意侵袭,她忙解释是怕传染给他,他这才有所缓和,但手里的动作却未停,一点都不担心她的传染。 之前一直在睡,这会儿嬗笙不觉得困,灯已经关了,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卧室里此时是一片漆黑。 浓重的黑暗里,只有两人的眸子是闪闪的。 “发烧是怎么弄的。”见她一直不睡,白东城先开了口和她说话。 “没啥,着凉了呗。”嬗笙打哈哈。 “怎么着凉的。”他却很执意,继续问。 嬗笙犹豫了下,手指因为心下的紧张握在了一起,眸光轻闪,她吸入了口气后,下了个决定,缓缓回答,“在海边。” “那天半夜我睡不着,去了海边,刚好碰到初雨,她也睡不着,我俩就聊了会儿天。”她打算如实回答他,更多是带着试探的成分。 语句她尽量随意的说着,却感觉到他的手臂似乎一僵。 他手臂的这么一僵,嬗笙的心也是跟着一抖。 “聊什么了。”白东城再次开口,语气里不起一丝波澜。 “没什么,只是随便聊了下,她又再次跟我解释了下,之前你俩装不认识的原因。” “嗯。”白东城还是淡淡。 “领导。” “嗯?” “当时在路妈妈那里看的照片,里面的初雨就是初雨吧?”嬗笙又暗自调整了下气息,小心翼翼的问,虽然听起来有些混乱。 “嗯。我们小时候一起玩。”他点了下头。 “那长大之后呢?” “就现在这样,旧识朋友。”白东城轻描淡写,眼睛如一泓深潭,不见底。 “那你喜欢她么?” 嬗笙问出口的同时立即觉得后悔,觉得心跳都快跳出口,又怕自己问的太唐突,忙接着继续道: “你看啊,郑秘书长的好看,办事能力还强,又有气质,我看身材也好,我身为女人看了都觉得心动,不要说你们男人了,你从小就认识她,你就没……” “我是有老婆的人。”白东城目光不痛不痒的对上她的,打断了她的话。 “那以前呢?”嬗笙都有点佩服自己,竟然还敢继续这个话题,越来越有点练胆的意思。 果然,白东城目光微敛,声音比方才要沉了些,“你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随口问问……”嬗笙感觉到丝丝的寒意,聪明的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在她身后的白东城皱眉看着怀中的她,此时的这个角度和光亮都看不清她的脸,只能依稀感觉到她的睫毛在颤动。 紧了紧手臂,他闭上了眼睛,“你这脑袋瓜装不了太多容量,别乱想。很晚了,睡吧。” “再等会吧。”嬗笙却伸手叠放在了他的手背上,将心里所想的就不自觉的喃喃说了出来。 其实两人这样长时间的面对面谈话,是两人相处以来很少数的,她有点珍惜这样的感觉,所以她不想这么快结束。 他是她的丈夫,变相的给了她另一个家,可她不了解真正的他,熟悉又陌生的枕边人…… “想什么呢?”见她一直不吭声,白东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想你。”嬗笙只是随口答道,没加思索。 其实她也没胡诌,心里面刚刚一直琢磨的确是是他。 只是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蓦地一紧,喷在她脖颈后的气息有些热。 第081章,他竟然也在 “想什么呢?”见她一直不吭声,白东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想你。”嬗笙只是随口答道,没加思索。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他的手臂蓦地一紧,喷在她脖颈后的气息有些热。 为了掩饰,嬗笙抓着他的手,借着力量转过了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仰头眸光闪闪的看着他,赶紧岔开话题,“领导,你喜欢孩子么?” “……喜欢。”白东城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正好对上她的,心头有那么一瞬的轻颤,扯了扯唇。 “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想起了那天在海边遇到的那两个小人,男孩女孩的脸蛋都是粉嫩嫩的,好生可爱。 “只要是自己的,都喜欢。”他挑眉。 嬗笙没说话,心里却暗暗开始幻想着,肚子里正在一天天长大的胚胎,到最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而她自己,仿佛也和他一样,男孩女孩都好。 “以后到哪都多穿些衣服,多大的人了,自己还不会照顾么,你是护士你也知道,孕妇发烧对胎儿不好,下次小心点,等好了去做个检查。”虽然是带了几分斥责的话,但白东城语气很平静,像一条在夜里静静流淌的河。 “……嗯。”嬗笙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应着,心头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能闻的只是彼此的呼吸声,静静匀长。 肩膀上一暖,嬗笙疑惑的抬头,触上的却是他轻抿了的眉,她不解,“领导,怎么……唔!” 她被他忽然低头吻住,喘息呼吸都不是自己的,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 不知道是谁先加深了这个吻,激烈时,他咬破了她的唇角,唇齿间立即有淡淡的咸腥传来,还有微微的疼痛…… 一吻过后的酥麻感渐渐的扩散至全身,两人谁也都没出声。 嬗笙额头的地方刚好贴着白东城喉结下方的那块柔软,两人亲密的依偎着,而他的手指也还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划。 其实嬗笙是想抬头看看他的眼睛的,或者努力看看他的神色,可他在松开她唇的同时就将她按在了胸前,所以便作罢,不过想想,就算想看,这样黑也看不分明。 两人都渐渐的睡着,之前在度假村时慢慢滋生的嫌隙,在这样黑暗和绵软的夜里,暂时变得轻微。 翌日。 “放心,没对胎儿有影响的,不过以后要注意,怀孕的人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主任皱眉,不太高兴的训着她。 “嘿嘿,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嬗笙坐在对面,挠了挠自己的头,讨好的挤眉弄眼。 主任不禁笑开了,她接触嬗笙以来,没有因为背景在医院里嚣张跋扈,也一点没有官太太的架子,反而好亲近,她本身快奔五十的人,孩子也才刚刚上大学,所以嬗笙对她来说也就像是个孩子。 不过看到她那副小身子板,主任还是严肃嘱咐,“嗯,回去多注意点儿,既然是病假了,能多休息几天就多休息几天,养好了在上班。” “谢谢主任,我知道了!”嬗笙就差举手发誓了。 两人对视一笑时,嬗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她忙抱歉一笑。 “嬗笙,不是我说啊,这白立委对你也太好了,这刚挂电话多久啊,又打来了,看来新闻可一点都没夸张。都说官场的人嫁不得,可你啊,嫁了个好人啊!”主任也挑眉,忍不住揶揄。 嬗笙被主任说的脸颊越来越红,笑容也变得羞涩,她来做个检查就是白东城嘱咐的,在她来到这儿时,他就打电话来询问,还细细交代。 这才刚刚撂下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起来了,连她都觉得领导很细心啊! 羞涩听着主任的说话间,嬗笙也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只是那上面显示的并不是白东城的私人号码,所以她愣了下,迟疑的接了起来,“喂……?” 电话另一端,有好听的女音响起,却带着几丝傲的单刀直入,“你好,是穆嬗笙吗?” 咖啡馆里,很轻很低的音乐,每个人的交谈声都不由自主的放低,所以显得格外的幽静。 临近靠窗的位置,嬗笙端坐在椅子上,无波的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女人。 肤色似雪,面若桃花,这些词汇用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虽然不是那种惊天动地的美,但也是会摄人心魂。 暗自打量后,女人主动伸手顿在桌子中央,清了清喉咙,毫无扭捏,“简单介绍下,我是楚妙姿。” 嬗笙在她说话时,心下还是微凛了下,面前女人的声音虽然没有那晚来的酥媚入骨,但仔细去辨,还是能找得到踪迹。 听到她的介绍,嬗笙暗叹,这名字也取的好,和她整个人贴合的很。 她也伸出了手,随即被楚妙姿握住,片刻即松开,力道恰到好处。 “之前在电话里也已经说过了,我是康剑的未婚妻,我一直都在纽约,昨晚下的飞机。”收回手,楚妙姿没有客套,直接奔入主题。 嬗笙待她说完,抬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她,笑着问,“楚小姐,我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想和我谈什么?” 之前在接到电话时,她是不想要应约的,这更像是一场鸿门约,可她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不是她好欺负,人叫她就到,她纯粹是觉得,自己若是不来,反而让对方以为,她和康剑还有什么猫腻,或者她还有留恋。 索性,直接来会她,况且,据她的感觉,这个楚妙姿,若是没办法约到她这样面对面,一定不会罢休的。 “何必装傻,能让我们之间坐在这儿的,也只是康剑而已。”楚妙姿高抬下巴,她本身也是家世显赫,所以骨子里有名门的傲气。 “我直截了当,我希望你离康剑远一点,我知道,他回国一定会第一个找你,不瞒你说,我放心不下,就追过来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康剑之间的那点事,我知道你们从高中起就谈恋爱,现在算来,也有好多年了。”楚妙姿美眸里流光疏薄,清清冷冷的自我表述。 “七年。”嬗笙抬了抬唇角,笑着接下她的话,手指攥握。 楚妙姿脸色微变,情绪轻易地就被她慢悠悠的态度给撩拨得激昂起来:“有用吗?从康剑来纽约留学时,我们就在一起了,每天每晚陪在他身边的都是我。而且你不知道吧,是康剑主动追求我的,而且还费了不少力气呢,不过我后来也还是动心了,他温柔,对我又好,哪怕是我无理取闹,他都从来不舍得对我说一句重话。” 说了一大段,却发现嬗笙还是之前那副神情,只是眼神略微有些茫外,没任何变化,没有她意料中的痛楚,难免有些不痛快,又继续: “我们三个月前就订婚了!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等到一切稳定些时,我们就会登记,然后举行婚礼,康剑也说过,我会是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我们……” “楚小姐,想必你确实是下飞机下的匆忙,你难道都没打听好吗?”嬗笙打断了她的阔谈。 楚妙姿的话,还是让嬗笙觉得心被针扎了遍,心中涩涩,原来,男人的承诺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对不同的女人。 “我已经结婚了。”抬头对上楚妙姿有些惊疑的目光,她缓缓扯唇。 看着楚妙姿愣愣的按着自己,和之前的气焰嚣张判若两人,嬗笙弯了弯唇,“所以,你刚刚一切的宣告主权都白搭了,楚小姐,你多心了。” 楚妙姿面部表情有些僵在那,气焰被她的这一桶凉水直接浇灭,没料想到自己本来是占上风的想要给她来个警告,可到最后,反而是她在这里莫名其妙了! 她来主动找嬗笙,其实是她有些慌,她一直都知道,康剑心底还有这个女人存在,不然也不会一直都说想要回国发展。 自从康剑回国的几次,两人每次通电话,她都能感觉到康剑的心不在焉,所以有害怕失去的慌张占领了她的心房,她直接从纽约直飞回来。 当昨晚在康剑那里发现,他在床下藏得非常谨慎又小心翼翼的照片时,她顿时按捺不住了,她必须要告诉这个女人,康剑是她的! “妙妙!你在做什么!”此时,咖啡馆里一名帅气的男人着急的跑了进来,声线也很急。 楚妙姿看到来人,眉心顿时一皱,随即又弯唇笑了开来,“康剑!” “妙妙,你想做什么,你找阿笙……”康剑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说话时还在不停的喘息。 楚妙姿一点都没有翻脸的意思,反而很大气的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娇柔道: “康剑,看你紧张的,我们只是聊聊天而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哪里有那么小家子气!你们俩怎么说也是在一起过,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又不是和穆小姐老死不相往来了,做个朋友不是挺好。” “穆小姐,你说是吧?” “嗯。”嬗笙看到楚妙姿微微抬起的秀眉,含笑着点了点头,心里是叹为观止的,这样精明的女人,是懂得在男人面前讨巧的。 见嬗笙点头,康剑才稍稍的舒出了一口气,不过看着嬗笙的目光是欲言又止的。 “这下放心了吧?还真把我当母老虎啦,你刚刚那样子,好像晚一步我就要吃了穆小姐一样!”楚妙姿不留痕迹的拉回康剑的目光,笑着又说: “不过康剑,我现在很确定你眼光不错,穆小姐是你的上一任对我来说,还是很能接受的。穆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呢!” “我也是。”嬗笙也站起来,唇角保持着上翘。 口袋里的手机此时一阵阵的震动起来,嬗笙觉得麻木,掏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后,没接。 虽然面前的康剑早已经不是最初的康剑,而且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可看到两人如同金童玉女的站在一起,心里要说没有一丝酸涩,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都说,分手后最怕的不是他过的不好,反而是害怕他过的比自己好! 嬗笙自问也不是高尚的人,况且又被他欺骗背叛,所以看到此情此景,还是觉得难受。 一旁,有顾客用完咖啡离开的,脚步声在低轻的音乐里参杂。 “怎么没接电话?”有低沉的声音传来,声音如琮琮之流,虽不大,但却掷地有声。 嬗笙一愣,身旁不知何时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那声音正是出自他的口。 “傻了?”白东城走到她身边站定,勾唇道,“倒是巧,我在里面的包房和人谈事情来着,没想到你也在这儿块,怎么,和朋友聊天呢?” “白立委!”一旁的康剑立即站直,更是紧张的颔首叫人。 “噢,小康也在啊,真是巧啊。”白东城似乎此时才发现有别人的存在,偏头看向看见,唇角的弧度未变。 “呵呵,是啊……”康剑尴尬的笑着,大脑不停的运转。 “怎么样,你调到下面后还适应么,我听说都对你挺满意的。” 白东城的这句话就是普通的领导和下属闲聊,声音低沉,语调不愠也不凛,但却听得嬗笙有些心惊,不禁抬头去看他。 她很怕白东城一个不高兴,会在以后为难康剑,毕竟这其中的原因也必是因她,她依旧那个初衷,不想因为自己连累别人。 可她什么都窥探不出来,只能看到白东城嘴角凝着的笑,一直都弧度恰好。 “谢谢白立委关心,一切都很好,我会努力在立法院好好干的。”康剑也是在捏着一把汗,忙道着。 “白立委您好,我是康剑的未婚妻,楚妙姿。”一旁的楚妙姿从大脑空白里慢慢找回理智,虽然她很不愿相信,穆嬗笙嫁的竟然是如此的大人物! 但她毕竟也是名门出身,见过的大场面很多,很快就调整过来,笑着亲热道,“其实要不是我们早些年移民到纽约,楚家和白家没准还会有渊源呢!” 白东城一挑眉,“原来是楚家的楚小姐,怪不得觉得气质出众。小康,你这未婚妻可大有来头啊。” “白立委说笑了……”康剑脸上的尴尬之色越加明显。 “可不是,以后康剑可能还需要白立委多多提拔呢。而且要我说啊,白太太才是气质出众,若换成我是男人,我也非娶她不可!”楚妙姿说完,微笑亲切的看着嬗笙。 嬗笙只能回以微笑,这个楚妙姿的确不简单啊,明明是谄媚的话,可是说起来这么自然、这么受用。 “你们这也是结束了吧?我和我太太还有些事,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白东城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致,揽过嬗笙的肩膀,对着两人简短说完,就离开。 白东城亲自开车,是他常开的那辆越野车,不过此时一点没突出车的气质,在道路上极慢的匀速行驶。 嬗笙连呼吸都有些小心,这缓慢的车速像是行驶在她的心里一样。 “刚刚上演的是什么剧情?两女争夺一男人么。”声音到最后,忽然一低。 白东城说话时并未看她,冷削的面容被阳光打的很是白皙,嬗笙偷看过去,只觉得和《暮光之城》里那一群吸血鬼的医生老爸有得一拼。 “不是……”嬗笙垂下眼,忽然觉得无力,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解释,最终还是作罢。 其实有什么好解释的,事情也摆在那里了,就算他误会也就那样了,康剑和她的未婚妻秀了甜蜜,她也为人凄,还能有什么呢? “呵。”有嗤笑声从白东城的鼻孔里喷出来。 他的眉心一直重重的拧着,其实他早就在中途去卫生间时发现了她,当时看到她时第一个反应便是她检查完不赶紧回家养着,竟然还在外面闲逛。 想要走向她时,又蓦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女人,是康剑的未婚妻,鬼使神差的,他未动,将两人的对话都入了耳,她的回答还算是令他满意。 只不过他现在不喜欢的是她的模样?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1部分阅读 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这表情落入他的眼里,满满的只有嫌恶。 这算是什么?看到前男友有了未婚妻,所以在这里郁郁寡欢吗! 第082章,想和他一块儿 车厢内,被白东城营造出来的冰冷沉默中,嬗笙心头的凉意就渐渐的开始蔓延。 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实在觉得这样的气氛难捱,忍不住还是开了口:“领导,我们这是去哪?” 其实她不太愿意造成现在这样的气氛和局面,她和白东城之间,似乎好不容易走到可以称得上是融洽的阶段,她不想破坏。 康剑对于她来说,即便是心中都还存有点不甘的念想,但双方都已经各自拥有身边人,所以,早早遗忘的才好。 白东城嘴角抿着,压根就没有回答她的意思,继续旁若无人的开着车,将她视作空气,又开始冷落她。 直到最终车子行驶到一栋别墅面前时,他才终是勉为其难的开了金口。 细长的眸子一眯,看向了停在院内的军车,顿了半响道,“爷爷让我们过来……大哥从军区回来了,正好引荐让你认识下。” “大哥?是那个军区很有名很年轻的少尉吗?”嬗笙眨了眨眼,在脑袋里开始搜索着有关白斜卿的信息。 “嗯。”白东城神色淡淡,动手解着安全带,眼角余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会偶尔瞥向停在那的军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嬗笙觉得他此时眼底的神色甚是氤氲复杂,她很是灵光的脑袋瓜就想到了之前路妈妈说过的话…… 看着已经跳下车子的白东城,她不禁暗想,难道两兄弟之间还有着嫌隙……? “坐在那发什么愣,下车。”已经走离车子有断距离的白东城转身,皱眉不悦的看着她。 嬗笙连忙打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毕竟之前的咖啡馆插曲,他貌似是有一丝恼她的。 这会儿,她可不敢捻龙须,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三步并成两步走。 进了别墅,人很全,流景这个公子哥也早就到了。 而嬗笙也渐渐明白,这个白斜卿对白家上下的影响力。 因为就连一向对她不是很待见的汪姨看到她都眉眼弯弯,连招呼她喝茶用水果,吓了她好大一跳,原来日头也有从西边出来的那一天! 白斜卿眸子如星,鼻梁高挺,前额饱满,看上去是个秀雅的男人。 其实他和白东城轮廓打眼看过去,有略微的相似。只不过白斜卿的五官没他的那般深邃,反而是平添了分雅致,却又多了分沧桑。 可能是长期在军区的缘故,白斜卿虽然穿的是一身便装坐在那,可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一举一动特别的干净利落,俨然军人作风。 一番介绍后,老爷子一直都是满面荣光,听着白斜卿聊讲着军区里的事,偶尔,白东城和白斜卿两兄弟也谈笑几句,客套的说着近况。 一旁的嬗笙乖乖当着听众,她觉得,白斜卿和白东城两兄弟和照片上看到的小时候有些不同。 因为照片上两个孩童都是亲密无间的,无论有没有勾肩搭背,但都能感觉到兄弟之间的情感,可此时两人虽然在谈笑,但总觉得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在其中,和那旧照片里反差甚大。 聊了会儿,门口的管家小跑进屋通报,“老先生,先生,太太,大少奶奶回来了!” 闻言,嬗笙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门口,只见一名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女人正步走进来。 模样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全身戎装,还戴着军帽,肩膀上两杠四星。 白流景一见女人进屋,顿时低呼,吊儿郎当的:“哎哟喂,我说不能缺了大嫂么!这下咱们白家的两个委员都到齐了,一个立委,一个政委,爷爷,你说咱们这是不是也太光宗耀祖了点儿啊……” “快,崔政委兼大嫂,小的的位置给您腾出来坐!”说着,他起身,一脸诌媚。 “爷爷,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崔曼瞥了他一眼,先恭敬的打了招呼后,才扬眉,“流景,你这说话怎么老是这个调调,没个安分。” “大嫂,你能不能别老一见到我就跟训你手下的新兵似的!”流景栽到一旁的沙发上,夸张的大呼。 他这一说,满客厅的人都忍不住笑,气氛融洽。 “小曼啊,你这手怎么了?”一旁坐着的汪姨这才发现,崔曼的左臂缠着纱布,因为白斜卿夫妻俩都是一年回不来几次,见到两人光顾着高兴,倒没注意其他。 “没事,小伤而已。”崔曼不在意的说,军区工作的女孩子哪有有那么娇气,若是出任务的话,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听到母亲开口,一旁的白斜卿目光缓缓落在她的伤处,眉心拧了拧。 嬗笙是和白东城并排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白斜卿夫妇坐的很近,但两人好似划分了各自的世界。 可又有一种微妙的东西在两人之间盘桓,就好像,两人的目光虽然一直都没对上,但每次两人都会不自觉的用眼角余光去看对方。 真是很诡异啊! “你们两口子也是,不是我说,哪次回来,不是斜卿挂着彩,就是小曼带着伤,你们非得在军区干一辈子?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军区,每天忙的不像话,能见到几次面?” “妈……”白斜卿皱眉,眼神里带着制止的意思。 “我看换个部门退居二线算了,不都是为人民服务,哪儿不行啊!老弄这些冲锋陷阵的,白易,你说是不是?”汪姨不以为然,逮着机会不愿放过。 闻言,白易也皱了皱眉,妻子说的话倒虽然抱怨却也是关心,但白斜卿在军区发展,是他教育培养出来的。 想反驳,可又蓦地想起当年,两兄弟在当兵时,白东城中枪差点死掉,可是整整抢救了十多个小时……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聚到一块,就别说那些沉闷的话题了。这次你们夫妻俩回来,军区里没什么事,就都在家多住一段时间!” 白老爷子出来当和事佬,看了眼坐在那的嬗笙,介绍着:“对了小曼,还没给你介绍呢,这是嬗笙,东城的媳妇。” “大嫂您好!”嬗笙连忙笑脸叫人,心里还想着,又到了认亲戚的时刻了啊! 不过其实她在心里对崔曼还是喜欢的,尤其是她的这身军装,穿的英姿飒爽的,明明是长相柔美,像是精美的莲花,可和这军装一结合,就难免夺人眼球。 “你好,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崔曼弯唇一笑,亲和着,随即又看向白东城,“东城好福气。” 白东城回一微笑,坐在崔曼身旁的白斜卿看着两人短暂的互动,嘴角不易察觉的一沉。 可偏偏被嬗笙察觉到了,顿时指尖一颤,心中缠绕的毛线,被一只猫咪,不小心抓的乱了开来。 “爷爷,爸爸妈妈,我去上楼换身衣服。”崔曼似乎也是察觉到,神色一敛,对着长辈说完,就起身朝楼上走。 “斜卿,你还不跟着一块上去,小曼的手受伤了。”一旁的汪姨见状,连忙推着儿子。 白斜卿一丝不苟的脸上显现几丝僵硬,但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嬗笙是在白家吃过晚饭的,还是那个餐厅,还是那个长长的桌子,只不过这次,却满满当当的。 白老爷子为首单独坐在头位置上,两侧依次坐着,嬗笙、白东城和白易坐在一边,其余人坐在对面。 整顿饭吃的很热闹,没有间断的一直有人说这话,热络着气氛,不过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白斜卿的,尤其是汪姨,不停的得儿子儿媳妇夹菜。 白流景一向吊儿郎当,所以他时不时的插嘴几句,或是搞笑,或是惊呼,倒也显得很会融入气氛。 倒是一旁坐着吃饭的白东城略显安静,他本身性子冷,而且一直都在官场,平时在外打官腔习惯,在家吃饭他也是极少爱说话的,更何况白斜卿夫妇距上次回来也都有小半年,所以话题当然是一直围绕在两人身上。 其实白东城的性格一向这样,嬗笙也大多了解,可在这样气氛和周边人的衬托下,嬗笙就觉得白东城像是单独突出来的一个领域,然后和其他形成鼎力的局面。 咬了咬唇,嬗笙心里忽添了几分阴霾,多了几分心疼,忍不住朝着他探过去了手。 她是坐在他的右手边,当她的手悄悄摸索过去时,他很快感应到,左手握住了她的扣在膝盖上。 嘴里还咀嚼着香喷喷的米粒,嬗笙微微反手握住他的,她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像是被分割出来的局面,她是想要和他一块儿的。 “多吃点。”不知道是不是白东城感应到了她心中所想,夹菜给她时,看着她的眸色越来越深。 “嗯。”嬗笙点头,心跳却飞快。 桌子下,膝盖上,他的手指微微的在挪动。 两人的肌肤斯磨,指腹下的薄茧摩擦着她掌心的柔腻,一下,又一下…… 第083章,小三 晚饭过后,白易和白流景在客厅里闲谈着,而白斜卿夫妇被汪姨拉着上楼,思子心切,只想好好看看儿子。 白老爷子见白东城小两口倒有些无聊,所以就叫他俩人一同陪着来了书房。 嬗笙还是第一次踏入老爷子的书房,闻着房间内充斥着书香味,不难看出包老爷子是个爱看书的人。 白东城坐在沙发上陪着老爷子下棋,他小时候到白家没多久时,白老爷子就让他学棋,说棋能锻炼人的心智。 一旁的嬗笙也只是略懂棋,只能看,但看懂还是看不懂就得另说了,而且她在这个家里,感觉位置一般,就像是安置的一样家具或者物品一样,谈不上忽略但也说不上重视。 所以,她继续悄然无息的在白家这栋老宅里熬着。 以往老爷子到了晚上睡觉前都是要用中药泡脚的,因为今晚家里小辈们回来,老爷子也睡的晚,所以下人就将脚盆端到了书房。 老爷子泡好后,下人手下一个不稳,要撤走的脚盆打翻,弄了一地的水,连忙去拿拖布来擦。 老爷子正下棋下的高兴,此时两只脚在盆上晾着,一旁的擦脚巾搁在那,下人太着急的去取拖布想要整理地面,却忘了给老爷子擦脚。 嬗笙见状,也没多想,走过去拿起擦脚巾直接给老爷子细细的擦起了脚。 一旁眉头拧着老爷子见状,虎目睁大,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可低头看去,嬗笙眉目虽然低垂,但模样却很仔细,认认真真的,一点都没怠慢。 随着她的动作,老爷子看着嬗笙的目光渐渐暖色加重。 白东城见状,眉角微抬,眸子里也是光亮流转,他是懂老爷子此时的目光的,他是打心眼里对嬗笙有了喜欢。 嬗笙擦好之后,下人也刚好进来,接过嬗笙递过去的擦脚巾也是愣了下,却也快速的收拾整理着。 嬗笙抬头,刚好撞到了老爷子很有深意的目光里,怔了怔,后者温和一笑,顿时比先前的印象里和蔼了许多。 “嬗笙,你这孩子,嗯,不错。”白老爷子将手里的棋子落下一枚,频频点头道。 其实刚刚不过是个平常事,但在老爷子看来却不是,能屈身给他擦脚,而且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像是应该和本分里该做的事,这恐怕是他当初钦定的儿媳都难做到的。 “呃……”嬗笙倒是被他忽然这么一夸,有些不明所以了。 “东城,你最近怎么样?”老爷子看向自己的二孙子,问。 白家的第三代,全部都是男孩,他不算偏心,自问对哪个都该严厉就严厉,该宠溺就宠溺,只不过若非要从其中选一个,他还是比较倾向于白东城的。 他是被后带入白家的,当初白东城的妈妈和白易两人本身就是大学相恋,爱得极其热烈,可到最后,迫于他的威严,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人还是最终分开,白易最后还是娶了门当户对的汪家千金。 白老爷子万万没有料到,当初白东城的妈妈是那样倔强的女人,不再结婚,独自带着他在城市的角落里生活着,若不是她离世,恐怕还不会告诉白易。 可能是心存愧疚吧,白老爷子对白东城也更多了几分亲近和喜爱。 “都挺好的,最近忙的都还是一些审查的法案,等着在程序委员会里排入议程,倒是没别的什么大事。” “嗯。”白老爷子点了点头,又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着,“年轻的时候不用把利益看的太重。尤其是在政界官场,多做些正经实质的事,不会吃亏的。” “爷爷,我记住了。”白东城抬头看着老爷子,唇角勾笑却也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了,工作上的事说完了,还有就是……你们两个既然结婚了,就好好过,夫妻是要携手一起走一生的人。” 很是感叹的说完上句话后,白老爷子目光看向嬗笙,不期然的皱了眉,“你好好照顾嬗笙这孩子,我看她一点都不像是个怀孕的样儿,瘦了吧唧的,没补上是咋的。” “爷爷,我没少吃的!”见状,嬗笙连忙挺直小腰板,脆声回答。 白老爷子的胡子耸了耸,他先是微微笑了笑,剜了眼孙子,半秒后却又忽地感叹起来,“东城,以往我老算是老古板了,自上到下,所有的婚姻都必须要各项匹配,也从未想过两人是否会幸福。你妈妈……还有你大哥大嫂,哎,这都是门当户对惹下来的麻烦啊。” 白老爷子说着,放下了手里要下的棋子,缓步走到了一旁的书架前,目光悠远,“所以啊,东城,嬗笙,你们两个要珍惜彼此,要惜福,不然会后悔的。” 白东城瞬间敛了心神,白色的棋子在他指骨分明的手指间微紧。 他是知道老爷子那个书架上放着的是什么,小时偶尔跑到这儿来玩耍时,不小心撞倒了书架,那上面并排摆着的一大摞卷好的宣纸就稀里哗啦的散洒了一地。 那上面用字体笔翰如流,苍劲有力,将毛笔字的火候掌握的炉火纯青,而那么多的宣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字迹和词汇。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当时,他并不懂这词汇背后的深意。渐渐长大,他才渐渐明白,老爷子虽表面不说,却暗地里反反复复的写着悼亡词,进而用来怀念那个他都未见过的奶奶。 白东城不懂老爷子每次站在书架发呆时的心情,但他总记得,老爷子眼里流露出来的深幽和深情,那对他来说,应该是深入刻骨的回忆,不离不弃的感情。 岁月蹉跎,当下又看到老爷子站在那,目光深深,长叹感慨的说着要珍惜,要惜福,他不自觉的,便不由自主的去看坐在那的嬗笙。 嬗笙却似乎也正盯凝着在看他,一下子,两人的目光便不期然的纠在了一块儿。 他的目光像是一片很深的海,缓缓慢慢将她吸附。 一顷刻,她心魂俱醉。 从老爷子的书房里出来,嬗笙和白东城并排的走在走廊里。 走廊里都铺满着长毛地毯,踩在上面几乎都没有声音,只有两人的衣角随着走动时会发出很细微的声音。 嬗笙稍稍走在他后面一些,看着他很稳的步伐,她呼吸有些紧窒,刚刚在书房内两人视线久久纠在一块,被老爷子看到后,笑着揶揄,“你们可别让我这个老家伙长针眼了,瞅瞅你俩那火热的小眼神,恨不得都将对方吃掉一样。” 她当时就大燥,此时脸上还有些热热的。 这次白家之行,嬗笙还是觉得有点好的收获,老爷子似在对她的态度上有了很大的转变,很是慈爱,让她也觉得很亲厚。 因两人都各自若有所思,所以两人朝楼梯走着时,一旁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也不甚清晰。 “妈,你别老对东城有偏见。” “哼,你又瞎操心什么!再说了,他又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是被迫接受的个外人而已,我能做到和颜悦色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汪姨和白斜卿母子俩的对话,嬗笙捏了捏掌心,不禁偷偷看向一旁的白东城,却发现他神色无波,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些抹的弧度。 “妈——”白斜卿好像是很无奈。 “你啊,就是心眼太实!” “妈,东城怎么说也是我弟弟,我们也是从小一块长大,况且有件事你别忘了,当初东城可是救了你儿子一命,若不是他在那次出任务时,及时的挡在了我面前,那么倒下的会是我,躺在医院里抢救生死未卜的都会是我。” “那又能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那次之后,你还不是……” “好了,别说了。”汪姨后面要说的话,被白斜卿打断。 听上去汪姨的语气也是不太高兴的,不善的继续:“不说就不说了,那个白东城我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尤其是一想到他的那个妈,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勾搭你爸,不然能有他?” 嬗笙还屏息着仔细在听,在听到汪姨鄙夷的话语时,她也是难掩吃惊。 而与此同时,前方白东城高大的身子蓦地顿住。 汪姨不屑的声音嗡嗡继续,不过却已渐渐淡出,眼前只有白东城像是座石雕一般站在走廊中央,一动不动。 “领导……?”嬗笙咽了咽唾沫,凑上了前,用很小的声音试探着喊他。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白东城并未出声回应她,只是硬邦邦的立在那,身上涌动的是森冷的气息,在走廊里缓缓地弥漫着。 垂在腿侧的手指,一根根的早已攥握成拳头,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让她觉得心头尖尖被刺的是他幽暗的面部表情,他的嘴角的淡淡轻弧甚至还扬在那儿,脸部肌肉扭绞在一起,却不惊不怒。 一双眼睛,眸色暗红似陈血。 第084章,不傻吗 月色如洗,照的沉静的天地间一片安好之色。 嬗笙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书房,窗帘没拉,静懿的屋内洒的都是满满的银色,窗框边有身影斜倚在那儿。 她是在迷糊睡了一觉后,才发觉床边没有白东城,看到墙壁上的钟表时,她愣了愣,所以,就起身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 今晚在白家走廊里听到的那一番对话,白东城整个人就似乎都是紧绷着的,偶尔她碰触到他的身体,就和那晚在四合院里的一样,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的像是石头。 因他唇角一直都带着薄的似无的弧度,就像是从未听到过那样的对话一般,所以,没人会发现,他不易察觉的冷怒。 临离开的时候,警卫员将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口,老爷子也是拄着拐杖,连同白易和白斜卿夫妇眉眼带笑的送着他们。 “爸爸,像是一家人都聚在一块儿,可真是热闹啊。”白易看着站在一堆的人,忍不住对着白老爷子感叹。 白老爷子也是欣慰的点头,瞥向一旁的流景,又皱了下眉头,“流景,你妈到底在忙什么,每次家里人聚在一块她都不过来,回去告诉你妈,下次和大家一块回来吃饭。” “呵呵,我妈她要搞台独我也没办法,况且爷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就是亲自去找了,我妈也未必愿意会回这个家。”白流景一如既往的笑着,不过那语调怎么听怎么有微讽的成分。 不知怎么,流景的这话一说,原本还温馨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都不作声。 嬗笙不懂他们的你来我往,也不懂他们沉默背后的故事,她只是不得不感叹,所谓的豪门官宦,哪里是生活的那么容易? 而她嫁入的这个白家,恐怕也是恩怨埋藏的不少,累啊! 心下一拧,她抬头再去看向窗边的身影,他几乎是隐没在屋内最暗的地方。 白东城靠在那,也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或者在想着什么,右手握着打火机,拇指微动,火机就‘噗’的一下打着火,那朵跳耸的火焰,映入他的瞳,他的俊容也瞬间被点亮。 随着他的吞吐,烟雾就渐渐的消散开来,在他所占据的那团阴影中,烟雾裹着光,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团灰,看不清表情的。 那双眼睛…… “咳咳……”不知道是不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房间里的烟雾就侵入了她的口腔内,不受控制的咳出了声,下一秒,连忙捂住了嘴巴。 可她还是引起了白东城的注意,只见他蓦地朝着她看过来,目光像是箭一样的射过来。 嬗笙被他的目光刮过,浑身哆嗦了下。见自己被人发现,也只好尴尬的走过去,开口,“呃,我……你还没睡啊?” 白东城似乎已经习惯忽略她的话,目光漠漠收回。可手指间捏着的香烟却被他捻灭了。他今晚的心绪很烦。 一阵令人心窒的沉默,所以嬗笙很敏锐的感觉到他身上沉葛浓戾的气息,碰触到他的那双眼睛时,心里被人揪了一把,不自觉的喃喃开口,“领导,你还在因为晚上听到的话……” “呵,听到什么?说我妈妈是不要脸的小三?”白东城眸光陡然一滞,压过她的话,声音比霜还寒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你……领导,不用去在意别人的说的话。”其实嬗笙只是想要安抚她,可她说出来的话很是笨拙。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搁放在了他的手臂上,可才触及,他的手臂便是一甩,“走开。” “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你来告诫?”白东城连着两个反问,阴骘的目光直逼向她。 嬗笙脸色顿时惨白如纸,他丢出来的话,凉薄轻讽,像是最冷的冬夜里,曝露在深寒月色下的尖利刀刃。 是啊,他们俩不过是因为她肚子上的肉而凑到了一块,一纸婚书,又不能就说明了她就是他重要的人了。 她以为她是谁?又凭什么? 他虽然今年才二十七,但也是在政界摸爬滚打着,能年纪轻轻的就成为委员,早就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一般人都摸不准他的心思,更何况仅仅和他结婚两个多月的她呢? 可她并未有什么念想,不过就是看到他眼底翻滚着的情绪,看到他那冷硬的脸上有着脆弱和冷漠交织的情绪,她便想要抚平。 “汪姨说,你妈妈是小三?” 白东城已经收回打在她脸上的冷冷目光,看着窗外,此时忽地听她这么问,顿怒,紧绷的情绪不觉的爆发了,“她不是!” “她从来不是!她和我爸早就认识,早就相恋,是大学里公认的模范情侣,只不过身世背景低廉,配不上豪门世家的白家,所以他们才没办法结婚。” “她从来不是那种破坏人家庭的女人,从小到大,她都只告诉我,我没有爸爸,从不想去找过他。” “直到后来她日子不多,没办法照顾我,又恰巧被他找到,不然她断然是不会打扰他的生活。哪怕是最后时刻,他不顾一切要离婚想要娶她,给她承诺时,她都是拒绝的。” 白东城眸子暗深,在时隔多年,早已成熟的他,这样第一次当人面来为妈妈抱不平时,他的内心还是掀起着千层浪。 这也就是当时他丢给白易那‘名正言顺’四个字的深层涵义,她的妈妈,从来都不是名正言顺的,白易欠她的! 所以当他碰到穆嬗笙的事情上,既然选择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想要给她个名分。 “那你还在意什么呢,你妈妈又不真的是小三,只是有人在胡说八道而已。”嬗笙扯唇,眼睛垂了垂,几秒后,又扯动了嘴角,声音低微: “我妈妈才是纯正的小三,没结婚过,却和有妇之夫在一块,所以,你比我好多了。” 她的声音低低浅浅,却像是一枚铁爪,每个字都抓上了某人的心。 转头看她,发现她低垂着脸,看不到神情,只有白如纸张的脸上,有两道睫毛落下的弯弯阴影,他薄薄的唇角想要扯动开口,可半响,却发不出声音。 瞋黑的目光下移,看到她垂在一旁的手指,纤细的一根根攥起来,虽然泛白,却透露着一股不可忽略的执拗。 嬗笙见他都未说话,觉得自己今晚的话有些多了,闲事管的也有些多了。 掩住心中的涩涩,她转身想要离开,可才刚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忽然被人握住,随即跌入了结实温热的怀抱中,甚至还有些粗暴。 嬗笙心脏乱跳,呼吸都乱了,被他这么忽然大力的抱着,双脚都被迫的踮起,可她没挣扎,任由着他这样。 白东城一向冷静的可怕,但今晚,他的情绪却并不稳。刚刚他在当下的瞬间,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甚至不惜弄疼她。 在看到那攥着的手指微动要离开,他身体就自己有意识的将它握住,然后抱她入怀。 从进入白家他就知道,他若想在这个世界上站稳脚跟,那么就必须让自己强大,而强大的前提,就必须要能在白家生存下去。 所以他对白易所有的安排全部都听,上学,参军,步入政界…… 他谨慎稳健的走着每一步,等候上位时机,扩张政界势力,所有的一切,他都走的很稳,因为在官场里,往往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他必须靠自己,没有人会帮助他,所以他想要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生存,就得如此。也就正是如此,他才能在有汪姨的白家下长大,那个抢了原本是属于他妈妈的丈夫的女人! 那样侮辱她妈妈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他都很好的克制住,只是今晚被她这么轻轻拨开,他难免会控制不住情绪。 是她挑起的豁口,理所应当的,她得承受他的阴怒,只是,没想到她竟然…… 为了安抚他,索性将自己的伤口扒给他看,你看,你比我好多了。 这样,不傻吗? 嬗笙没挣扎没出声,他就这么一直的抱着,直到她的骨骼都麻硬的受不了了,她被迫的微微动着,可却很快被他收紧力道警告。 “很晚了,我有点困了,明天都要上班的,早点睡觉吧。”她无奈,脸颊贴在她的胸膛上,低低道。 她是被他整个人塞在怀里抱着的,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低头看了看她柔软的头顶,松开了手臂。 “你去睡,不用管我。” “不行。”嬗笙皱眉,心下直接否决,都已经二半夜了,他每天在立院那么多的事情,回到家脸上的疲惫从来都未离过,所以,她只想让他早点休息。 脑袋不停运转,她在他松开手臂时,抬手抓住,话语没有过心的直接吐出口:“没你我睡不着!” “噢,这样啊。”闻言,白东城微微挑眉。 紧绷了一晚上的情绪,到此时,才真正松缓了些,难免低头深深的看着她,眼底的寒凉也温了不少。 嬗笙就差砸自己的脑袋了,被他在头顶这样盯凝着看,她的呼吸都几乎停住了,却矛盾不过心跳如雷。 她这样,看在白东城眼里,会不会认为是在主动? 第085章,这个穆嬗笙 之后发生的一系列,嬗笙确定,白东城就是那么理解的! oh,ygod! 卧室的窗帘是拉的严严实实的,黑暗中两人都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 “不要这样呀!”嬗笙低呼,一张小脸已经逐渐的发烧,眯起的眼睛,气若如丝。 “刚刚不是你说的,睡不着么。”白东城轻勾唇角,用她刚刚在书房里说的话,来搪塞她,手下的动作一刻都没有闲下来。 “不是啊!”嬗笙终是没按捺住的翻了个白眼,她说的只是睡觉,又不是这个睡觉! 可能是嫌弃她唠唠叨叨个没完,白东城执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口中的气息是让他沉迷的,纠住她口中的柔软,品尝着属于他的味道,每一丝,每一分,每一寸他都不放过。 “领、领导。”嬗笙抿唇仰着小脸,结实和暧昧的接触让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异样。 “这个时候,你可以喊我的名字。”白东城的嗓音按压,带着无法掩饰的情欲味道。 嬗笙满脸通红,若他不这么说还好,这样一说,反而又觉得羞涩了,与此同时,他流连在她皮肤上的手指,正顺着腰线往上。 “啊,白东城!”她轻轻的惊呼了一声,随即一声抽息,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竟然毫无预警的忽然低头,隔着衣料含住了她胸前因为两人摩擦而敏感的绽放。 血液像是突然一下涌上了大脑,又迅速退去,让她无法思考,虽然是躺在那,但是无处着力的感觉使她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肩头,依附着他。 身上的衣服也就在这样的久缠下敞开了,露出了胸前大好的春光,触碰过去,带着微凉滑腻的感觉,刺激着他浑身的血液沸腾。 他头很低,两边敞开的衣服边缘偶尔摩擦在他的俊脸上,痒痒的,更让他的心越加的狂乱,近乎疯狂的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湿糯的吻痕。 “阿笙,我要你,给我。”他凑到她的耳边,呼吸轻轻的拂过她的耳缘处。 嬗笙迷乱中去寻找他那双豹子一般的眼睛,找到后,两人视线又绞在了一起,而同时的瞬间,他忽然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嬗笙轻呼了一声,原本细抖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由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幅度的顶着她,但她的呼吸已经渐渐困难。 “阿笙,抱着我!”他在她耳边说着,手臂环抱着她的背脊。 嬗笙咬着唇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下一秒,就感受到他蓦地变猛烈的攻占,那样狂烈的急情她有些吃不消,无法自已的喊出声,随着他的节奏。 最后陷入昏迷时,她感受到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带着温存的味道。 她歪在枕头上,感受着他在自己的身下轻轻擦拭,浑浑噩噩的想,原来,每个人都有肉遇一说,在刚刚的时候,她同样也想要他…… 办公室里,白东城坐在那,接过方青递过来的法案文件,翻开看着。 “白立委,最近政府投资的电影城都已经对外了,这是我之前过去,取回来的电影票,立法院每个人都人手分到了两张,您是不是不看?”方青捏了捏纸袋里放着的电影票,问着。 “嗯,不看。”白东城没抬头回答着。 “我就知道,您定是不会喜欢这种活动,那我就替你用了噢,刚好我小姨家的妹妹老是缠着我要电影票,我的都已经给人了,你不去看的话,刚好这个就给她带男朋友去看。” 方青说完,见白东城还是继续专注着手里的工作,也懂得他对这儿根本就不在意,所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颔首后,转身朝着门口走。 可他的手才刚刚放到门把手上,身后,白东城开了口,“方青。” “是,白立委?”方青立即转身,快速应声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若没看错的话,他们的白立委脸上流露出来的真的是疑似尴尬和不好意思的神色吗? “咳,那两张电影票,放这儿吧。”白东城用下巴示意了下他手里拿着的纸袋,右手虚握成拳头,轻咳了下说着。 方青愣在了原地,他倒不是因为白东城刚刚答应又要回了票的关系,而是……难不成一向都只是各种工作的白大领导,也会去看电影? 艰难的吞咽下了两口唾沫,方青三两步走回办公桌面前,将纸袋恭恭敬敬的放了回去,看着白东城的目光,简直是能盯出个花来。 嬗笙下班回来后,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那里看电视的白东城。 显然是已经洗过澡的,发梢还没干,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也被他穿的颀长挺拔气质翩然,单单静坐在那里就成了一幅水墨蜿蜒的意境画。 只是,百忙的白大领导,今天怎么这么悠闲,这么早就下班了? 她进屋左看右看,没看到容阿姨的身影,顿时孤疑,“咦,领导,容阿姨呢?” “她有点事,我让她回家了。”白东城扭头看了她一眼,答着。 “噢。”嬗笙点了点头。 “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白东城见她将衣服挂在衣架上,眉头皱着没打开。 “啊?晚吗?”嬗笙一愣,跑到客厅看了眼钟表后,才摸了摸脑袋,“呵呵,都七点多了啊,我说这天怎么黑的这么快呢,今天是顾姐值班,但她儿子在学校里和人打架了,所以她去学校了,我就替了她一会儿。” “领导,你还没吃饭呢吧,我去做饭。” “不用了。”白东城将紧锁的眉头暂时的舒缓了些,嘴角抿着。 嬗笙呆了呆,小碎步走到了沙发面前,歪头看了看白东城,想要确定一下他此时的情绪,可目光掠过时,刚好看到茶几上放着的两张电影票,顿时惊呼: “呀,这不是那个最新上映的电影吗,据说是一票难求啊!领导,你怎么有这个票!” “喜欢?那就给你,我们……”白东城抿紧的嘴部线条才刚刚要展开,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嘴角的笑冷凝在那。 “真的呀,太好了,顾姐这两天老是和我吵吵着这电影,又说他老公老是不带她去看,这下好了,我把票送给她,她老公就能带着她去了!” 兴奋之余的嬗笙哪里注意到白东城越来越寒凉的神情,还在那双手合十的激动着,当她发现异常时,白东城眼里的光都能射出飞刀了。 “领导,你怎么了?这票你要留着用啊?”嬗笙眨眼,缓慢着语气,不解的语调。 事实啊,白东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看电影呢,所以,她猜想一定是立法院给的福利,尤其是瞥到电影票上右下角的电影院名称时,她就更确定那一点了。那家影院是政府投建的,她当时看过新闻。 “有用。”白东城脸色不太好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拿起了茶几上的两张电影票,随即大步朝着书房走着,那背影冷冷漠漠的。 “做饭去,我饿了。”丢下这句话,白东城就踏入了书房,随即,回头将门关上。 关门的时候力气用的稍重了些,震得一旁的玻璃都发出了颤音。 和门外阻隔之后,白东城眉心拧成了个川字,眼神冷冷的,脚步还继续着,路过一旁的垃圾桶时,手里的电影票早已攥成一团,直接丢在了垃圾桶内。 这个穆嬗笙! 而门外,颤音已经渐渐消逝,整栋屋子里也都安静了下来,嬗笙还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明所以。 这又是怎么了,刚刚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琢磨了下,没琢磨出什么花儿来,嬗笙朝着厨房走去,打算遵守圣旨赶快去做饭,对于康剑忽然耍的一通脾气只归结于他风一阵雨一阵的诡异性格。 夜色撩人,可某栋高级小区的公寓里,充斥着的却是干干的气息。 嬗笙夹着手里的睡衣,蹲在桌子边,在抽屉里鼓捣着,然后空出位置将今天顾姐带给她的育儿书放到里面,起身要往浴室里走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走进来的是自从那会儿莫名其妙甩门后,就没再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的白东城。 她挠了挠脑袋,将抽屉用脚踢上,巴巴的上前想要开口,可人直接忽略她,越过她直接走进了更衣室。 见状,嬗笙只好灰溜溜的走向浴室。 再出来时,白东城坐卧在床边,手里?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2部分阅读 里还拿着摊开的报纸,在那不动声色的看着。 用毛巾擦拭着还半湿的长发,嬗笙悻悻的开口,“领导,你要不要洗澡……” 她后面的几个字都是用嘴型发出来的,因为在她开口的同时,白东城蓦地看向她,眸阴沉似潭。 嬗笙心里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强烈的不安战栗把她压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她不太知道,她怎么又再次惹到他了,不会是那句网络流行语那样吧,躺着也中枪? 可当白东城另一边垂放着的右手缓缓抬起的时候,某样东西跳跃的闯入她的眼睑时,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第086章,不想第三次 嬗笙心里突然有种心悸的感觉,强烈的不安战栗把她压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她不太知道,她怎么又再次惹到他了,不会是那句网络流行语那样吧,躺着也中枪? 可当白东城另一边垂放着的右手缓缓抬起的时候,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这东西,我不想要再捡到第三次。”白东城起身,款步走到她面前后,将手里的链子捏起,然后在放开,链子就在半空中下坠。 刚刚在她进去浴室时,白东城有几度都想要冲进去,哗哗的水声,浴室里隐隐约约的身姿,他虽心里带着恼怒,但心猿意马还是控制不住。 怎么像是个刚尝情欲的小伙子,不是昨晚才要过她吗,又没有撩拨和诱惑,就这么简单,便能染起想要她的欲望吗! 心下烦躁,白东城来到衣橱边,准备去更衣室换下睡衣,可脚步在路过某处时顿住,然后往后倒退了两步。 俯身低头,眸子就瞬间变得幽深,那桌子的下面边沿处,一条细细的颈链在那静躺着,灯光下闪着光泽。 他就联想起来,刚刚在他进门时,她用脚踢上抽屉的动作,是怕被他发现吗! 他当然记得这条颈链,当初她那样慌张的在酒店套房里寻找,之后又得知在他那,眼里的焦急和兴奋都难掩!一切迹象都说明,这条链子对她来说的重要性。 既然如此,那么为何不贴身带在身上,带着路妈妈给她的链子做什么!那链子是他妈妈临死前留下的,她真的有资格拥有吗! 白东城心中的暗流涌动,嬗笙是无法窥探得到的,她只是在他松手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同时,似是感觉到男人鼻腔里喷出来的冷嗤。 嬗笙蠕动着双唇,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至少别让气氛这样僵凝下去,可她却悲催的发现,自己的头脑短路。 书房对峙中,沉默占据,白东城终极是收回了目光,甩手走进了浴室,再一次留下嬗笙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过了许久,嬗笙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掌心中躺着的颈链,她苦笑了下,随即拿起手机,手指簌动的发信息,信息很简短明了:告诉我你的地址。 傍晚,夕阳如画。 嬗笙准备收拾东西要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在听到对方找谁是谁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微微敛了起来,语调平常,“康剑,我说过了,不要打电话到医院来。” “可我给你打过去的电话,你都不接……” “有什么事吗。” “阿笙,那年我送给你的颈链,我收到了,为什么还给我?”康剑声音里带着几丝痛楚。 两天前,他还在自己的公寓里和楚妙姿争执有关余情未了一事时,送上门的快递让两人的争执暂时得到了缓解,可当签好单子打开后,康剑呆若木鸡。 他在之前收到嬗笙的信息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也就是因为这条信息,被未婚妻楚妙姿看到后,引发了口舌之战。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主动给他发信息,管他要地址,竟然是为了将当年他送给她的颈链还给自己! “不需要了,物归原主。”嬗笙偏头看着窗外,天空薄云朵朵。 “阿笙,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康剑在那边似乎沉默了许久,才酝酿好情绪开口。 “什么?” “是我们相恋的纪念日,你还记不记得那条颈链就是在第二年我送给你的?” “康剑,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嬗笙捏了捏手指,想要挂断电话,这样藕断丝连不适合他们俩,面对背叛她的康剑,她此时能做到平静的和颜悦色,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给你打来电话,只是想说,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会在一块儿过,也都会去g大二校区的篮球场。我今晚想见你,有些事情我想要当面和你说,好不好?” “不好。”嬗笙直接回绝,她并不是害怕自己对他还有感情存在而会到了老地方而心里涩痛,只是她真的觉得没必要在进行两人单独的见面。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一直。”康剑字字顿顿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嬗笙看着切断线路的座机,摇了摇头,将话筒放回了位置,起身继续收拾着东西,下班。 翌日,下了些春雨,大地一片清新之气,不过却也凉意泛泛。 嬗笙的情绪不算太高,早上算是最有朝气的时候,尤其是雨后这样清新的早晨,可嬗笙看起来却是恹恹的。 她和白东城再一次陷入了冷战当中,她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有些小委屈,但奈何人根本不愿和她和谈,所以双方也只好将冷战进行到底。 “嬗笙,你没事吧,怎么这几天都无精打采的啊,一点精神头都没有。”顾姐同她去一楼门诊大厅取药,看到她这样,难免关切道。 “唔,没事。”嬗笙摇了摇头,这应该算是夫妻间的事儿吧,应该不好拿出来和人说的,况且她家的白立委是个大人物,那一说出去,万一被哪个尖耳朵的听去,难免又要做点文章出来。 想了想,她又咬唇,刚刚怎么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想成她家的白立委了,什么时候,白东城都被她默认的划分为自己的了呢。 越是这样想,脸颊越觉得燥热难捱,看的一旁顾姐迷糊不已,直说她可能又生病发烧了,非得嚷着让她去检查一下。 嬗笙无奈,好说歹说,才让顾姐相信她没生病。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门诊的大厅,往取药的科室走的时候,从大厅门口抬进来一个担架,立即有医生和护士迎了上去。 一同跟来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情侣,边同着医生往急诊中心走,边低声交代着什么。 嬗笙也只是随意的朝那边瞥了一眼,可就是那一个照面,她将担架上男人的面容看了个清楚,眸子陡然睁大。 第087章,心思愠怒(一) 嬗笙也只是随意的朝那边瞥了一眼,可就是那一个照面,她将担架上男人的面容看了个清楚,眸子陡然睁大。 那上面躺着的,面色苍白,浑身湿透,嘴唇发紫的男人,竟然是……康剑! 她不由自主的的移动脚步跟了上去,心跳变得极快。前方,医生和大学生的交谈也都一字不落的听入了耳里。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怎么弄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我女朋友只是早上去学校的球场跑步,就看到有个人昏迷在那里,见情况不妙,我就赶快送他进来了。” …… 嬗笙吞咽了下卡在嗓子眼里的唾沫,让自己思绪更加清明一些,昨天康剑打来电话里说的,竟然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在那里一直等! 小跑追过来的顾姐凑过来,看到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急诊中心那边,望了望后,忙问,“嬗笙,你怎么了?刚刚被送到急诊的那个,你认识啊?” “嗯……是个朋友。”嬗笙点了点头,看着急诊部的医生和护士们,最快的速度将他推入急诊室。 “那你快去看看吧,这边我去取药就行了,主任那边我帮你说一下。”顾姐闻言,立即说。 嬗笙咬了咬唇,快步跑了过去,那边护士正对着那一堆好心的大学生情侣说着交押金的事儿,情侣都面面相觑,人也都是好心送他过来,哪里愿意帮忙垫付医药费呢。 “我来,押金和医药费我来垫付。”上前,嬗笙对着护士说着。 隔着玻璃,嬗笙看到医生在忙着给康剑量血压,心跳,瞳反…… 终于好了之后,康剑被护士推出来转到了急诊观察室,接诊的医生出了急诊室,看到站在那儿的嬗笙一脸担忧。 接诊的医生和楼上的妇产科也是都熟悉,所以也认识嬗笙,就过来问,“是你朋友?” “……嗯,他怎么了?”嬗笙点了点头,看着康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被护士又推入了观察室内。 不知道是不是此情此景太熟悉,让她又忽然有了回忆,她还记得当年她有一次半夜发烧到三十九度八,当时把康剑吓傻了,直接翻墙跳到女宿舍楼,背着她跑在几乎无人的大街上。 最终她没什么大碍,而一直守着照顾她的康剑反而最后倒下了,当时她还记得,他病的比她那时候还严重,在图书馆里还书时直接晕倒被人抬到了校医室,就像是现在这样,苍白着脸,一动不动…… 从以为已经要忘了的回忆里挣脱出来,毕竟还是相恋过,哪怕有丑陋的背叛,但曾经美好的东西还是存在的,嬗笙只是觉得,时间真的是让人很难过的东西…… “刚刚做了基本的检查,初步诊断是着凉引发的病毒感冒,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要引发到别的病那可就有点糟糕了,一会点的药结束后,再挂点葡萄糖就可以了。” “那就好……” “刚刚已经通知病人的家属了,应该一会儿就会到了。”接诊医生对着她说完,那边又有人喊,跟她又简短聊了两句,连忙又过去。 嬗笙下午再过来看康剑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还躺在那挂着吊瓶。 看到进来的人是她时,愣了愣,辨别了一会儿,眼里的不敢置信才渐渐散去,有些激动的扯动着双唇,“阿笙,我还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他嘴唇上已经起了细碎的皮子,苍白的脸看起来人也没什么精神,她心中短暂的滞了下,叹了口气,“康剑,你这是又是何必呢。” 康剑像是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听到她这样说,默然的低垂下眼睛。 动了动身子,康剑吃力的想要坐起来,嬗笙见状,上前扶了他一下,将枕头帮他垫在背后。 在她的气息又远离开了些,康剑心中难掩有些低落,他这样沉默了有很长时间,抬头直直看向她,“阿笙,对不起。” “康剑,其实我们也算是谈过了的,过去就过去了吧,你也有未婚妻,我也结婚了,我们是没办法走到一起了,以前,就当做个回忆吧,别有太多牵扯。” 嬗笙说以上的话时,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气愤和怨念,和之前见他时的情绪完全不同,脸色很平静,声音也是,她都惊觉自己心境的改变。 “阿笙,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我在纽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艰难,那种举步为难的困境,没有亲身体会,真的是无法理解的。” “你也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了,一直都寄住在姑姑家,你也都知道我尝尽了各种白眼,我一直都想努力的变强,我不禁是要让他们瞧得起我,还因为你。我永远都记得,你为了给我攒学费而去拼命打工,我是真心想要让你幸福的,我不能让他们认为你在养一个陈世美。” “所以,我在纽约留学的时候,我都是付出着比别人多出三四倍的努力,我不要辜负你。可我毕业出来后,还是一无所有,现在这样现实的社会里,尤其是在美国,没有人脉,没有关系,即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又能怎么样呢!” “这些事情,你为什么都不早点和我说呢……”嬗笙觉得自己的鼻尖有点酸,她从来都不知道,远在美国求学的康剑,有这样深讳的心事和重压。 “我不敢,哪怕我在那里一天都只吃一片吐司我也不敢告诉你。妙妙的她是那种家境优越的大小姐,若是没有她的话,我早就已经饿死在纽约的某个街头了,我必须也不得不借助她,才能让自己生存下去。” “你去纽约,不是我不愿接你电话,我也从来没给你虚假的号码,只是在公司里都会给配备一支手机,专门用于工作。第一次警察打过来求证,我正在饭局上,那是次很关键的请资,我的老总就在那看着我,所以我只能那样方式结束对话。而之后你打来的是因为……我的手机落在了妙妙那……” “可你在那晚过后,一次都没尝试过联系我,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那里吗。”嬗笙不想去扣他话里刻意隐瞒下来的字眼,只是语调浅浅的问。 第088章,心思愠怒(二) “你去纽约,不是我不愿接你电话,我也从来没给你虚假的号码,只是在公司里都会给配备一支手机,专门用于工作。第一次警察打过来求证,我正在饭局上,那是次很关键的请资,我的老总就在那看着我,所以我只能那样方式结束对话。而之后你打来的是因为……我的手机落在了妙妙那……” “可你在那晚过后,一次都没尝试过联系我,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那里吗。”嬗笙不想去扣他话里刻意隐瞒下来的字眼,只是语调浅浅的问。 “我……”康剑面色出现了几丝艰难,顿了半响后,还是开了口: “我之后一直都没打电话找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那晚饭局结束后,我就喝多了……后来再醒过来,我看到妙妙躺在我身边,我很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一直逃避着,直到我决定回国,可你却……” 康剑说着有些激动,眼神黯黯淡淡的。 “阿笙,我想不通,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我们在一起七年,也许有些人的婚姻都未必能坚持这么久,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彼此扶持,可就当一切渐渐好起来的时候,我们却走不到一块了,这让我怎么接受?所以,我一直都想要试图找你,我控制不了自己。” “这中间,妙妙一直都追着我,要我对那晚负责。我本来是要和她彻底断了干系的,可我在这边却遇到和在美国时同样的状况,后来还是妙妙去找他爸爸,我才在这边进入了立法院。现实的社会也真是太残酷,我努力的去出国留学,可最后能够有什么?我甚至在那里都比不上妙妙爸爸的一个电话。” “有时候我老是想,就这样也好,就算如果在爱情和面包中间选择面包,也都是暂时的,等到面包有了,就能继续我们的爱情了……” 康剑眼睛里已经渐渐有了细碎的光亮,他在回国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不知道该如何做,一直都在爱情和面包之间抉择。 当他选择爱情回国,可她却已经嫁给了别人,而与其同时,现实又逼迫着他选择面包,所以他只能和楚妙姿订婚。 可这和他预想根本就不同,两人在岔路上分开,越走越远,哪里还能走到一起了呢。 嬗笙喉咙间一直有东西堵在那里,曾经彼此在一起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人,这样面对面的,知道他所有的压力和被现实的逼迫,她的心和情绪都很凌乱。 “康剑,我不知道该说没有缘分,还是现实逼人。可是,明明确确摆在那的,是你当时在选择时,你放弃了我,哪怕对于你来说是暂时的,可你还是放弃了我。” 闻言,康剑仰头看着天花板,好一会,直到实现从模糊不清变的清晰一些后,他才重新去看她: “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说什么也都弥补不了什么,可能是我心里的执念和不甘心,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找你。你能将颈链归还给我,我就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了。我将我们之间导致所有嫌隙的东西告诉你,没别的,只是觉得自己会好受了许多。” “康剑,你,你以后好好的吧,我还是会希望你幸福的。”嬗笙的两只手用力的互捏着,想要盖过心中针扎般的难受。 “呵呵。”康剑苦笑,声音涩涩的,将手里一直都小心翼翼捏着的颈链递了过去,“阿笙,这条颈链你收回去好不好?就当给了我个念想,好不好?”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嬗笙眼神有一丝飘忽,可很快,她偷偷的掐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康剑,我们回不去了。” 说出这样一句话时,嬗笙才终于明白,在大学时,风靡的《半生缘》,那里面的沈曼桢对世均说的那句话,我们回不去了,是饱含了多少的深意,什么都敌不过物是人非。 她虽然心里还怪他,但站在他的角度或者旁观的角度,却又觉得没办法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他身上。她也很早就知道这个社会的现实,谁对谁错,哪里能说得清呢。 她不怪他,也不会愤恨和怨念他背弃了承诺。她想,也许每个人在发誓给予对方承诺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而当他没办法选择,只能违背时,那也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做不到了。 所以,承诺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的,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美好过。 他们都不是活在童话里,拥有爱情的同时,要生存,要立足,所以,能去怪谁呢?怪社会,还是怪命运? “忘了我,重新生活,以后像是这样的傻事情不要再做了,你都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便不要在这样了。”嬗笙没有接,只是用力睁着眼睛看他,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她不想拖泥带水,也不想有任何的优柔寡断,现在狠心和他彻底的说清楚,不给他任何的希望和念想,让他忘记。 康健没出声,薄薄的唇瓣,苍白起皮,蠕动了半响,却什么都发不出。 他慢慢的收回了还停留在伸向她姿势的手,将那颈链握的紧紧,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 嬗笙也不好受,心里闷闷的,在一室安静无声的痛楚气氛当中,有些透不过来气。 有人打破了这样的沉默,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传来,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妙姿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一冷,随即又很快弯起了嘴角,拎着手里的水果走到了床边。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护士要勾搭我们家康剑呢,我这才刚出去不久啊,原来是穆小姐啊,这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过来的?” “呃,楚小姐。我刚刚过来,听说康剑住院,我就过来看看。”嬗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最后问向自己,才连忙回答着。 “噢……”楚妙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很善解人意的问,“那你们继续聊吧,我没耽误你们吧?” “没,我也是要走了,时间不早也快下班了,那……康剑,你好好养病吧,我就先走了,再见楚小姐。”嬗笙起身,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声音有些哑哑的。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楚妙姿点了点头,客气的笑着道。 嬗笙又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直到走到门诊大楼外的台阶上后,她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鼻子又热又酸,逼得泪腺充盈,她必须要拼命的眨着眼睛才能制止。 在门重新拉开被关上之后,楚妙姿脸顿时拉了下来,有些恼怒的去看躺在那的康剑,可后者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什么精神头。 立法院配备的的专用车在路上缓缓的行驶,因快到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道路有些拥挤,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前方的门诊大楼近在眼前,却还是蜗牛前进。 白东城将刚刚看完的法案递给了前面的方青,简单的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将一旁的车窗放下,随意的看着车窗外。 因为是堵车,距离前方的目的地已经很近,前方的一些景象也都能看得清晰。 一辆红色的小跑缓缓停靠在大楼外面的固定停车位上,随即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女子,穿着米白色的大衣,长相艳丽。 白东城挑了挑眉,他每天要打交道的人很多,所以练就了对人都会有个初步的印象留在脑海里。 噢,是那个康剑的未婚妻。 只是,看到她拎着手中的水果从门诊大楼走进去,白东城的眉心微微皱了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个已经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际,他目光盯着门诊大楼,那里,人进人出很多,此时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长发利落的挽在脑后,面色白皙,虽然连淡妆都未着,看起来却很是秀气。 仔细看去,那双一直都很干净的眼睛,此时泛着红,眼神迷迷茫茫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落在哪个不知名的点。 “方青,问一下,被调走的小康此时在做什么。”白东城忽然开口。 前方的方青愣了一下,没敢多怠慢,直接掏出手机开始询问,一分钟后,他按捺着好奇报告着,“说是请假了一天,好像是病了。” 白东城未在开口。 “白立委,我们是停在门口,还是将车开进……”此时短短的一小段路已经逐渐畅通,眼看着达到目的地,方青扭头问着白东城。 “继续开,直接回家。”白东城面色冷峻,眼睛没有看方青,还是保持着方才的那个方向,嘴角抿着寒意。 “可是,我们不是来接白太太……” 方青大为疑惑,不解的问出心中疑问,可触碰到白东城寒冷如冰的眸子后,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司机也是一脚踩下油门,要转向的车子,直线行驶。 此时虽然是夕阳西下,但光亮还是很充足,打在眼睛上会很刺目,可他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直直的攫着前方不远处,站在门诊大楼门口的那抹身影,眼眶通红。 哭了吗! 因为什么,又是为了谁? 不愿再看,白东城将车窗关上,也敛去了车窗外所有的景象,车子缓缓行驶,医院门诊大楼渐渐远离。他觉得,自己此时胸腔里都被愠怒充斥着,没由来的。 第089章,来人 夜幕已临。 虽然是在公寓的小区楼内,但从窗户望过去,还是灯火辉煌的,一栋栋摩天大厦,像是水晶盒子一般。 嬗笙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有些困意的时候,她起身将电视关掉,又朝着卧室走,想要上床睡觉,临走到书房到时候,脚步顿了顿。 之前她下班回来的时候,白东城已经在家,只是一直在书房里,直到吃饭的时候,她去敲门喊他,他也只是漠漠的说了句‘吃过了’后,就再也没出书房,也更就没再搭理过她。 看着依旧紧闭的书房门,她跟自己叹了一口气,这冷战得到什么时候啊? 她心中有几丝念头窜起,想要上前敲门,然后主动的说几句话,或者化解两人之间存在的这种气氛,可站在那半响,她还是没有动,她怕狼狈。 神情恍惚之际,那紧闭的书房门被人从里面呼啦的一下拉开,男人的身影,高大的乍现在眼前。 看到她站在那,白东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又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然后只是和她打了一个照片,便转了个方向,朝着门口玄关处走着,手里握着手机。 “领导,你这是要出门啊?”嬗笙酝酿了半天,在他已经穿好鞋子,夹着衣服准备要踏入门的时候,才开了口。 “嗯。”白东城没回头,很淡的发出了单音节后,门被他关上。 然后是他的脚步声踩在楼梯台阶上的声音,然后渐渐变小…… 嬗笙走回了卧室,想要躺在床上睡觉时,心下一动,她还是走到了窗边,用手稍微扒拉开一小块窗帘,凝神看着楼下。 小区内路灯照射,楼下的行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没多久,从西面的某个车库里,行驶出来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 刚刚的那个车库她是记得的,而且,即便看不清车内驾驶席作坐着的人,但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她还是有印象的。 有次他俩回来时,他将车子驶入车库,当时她看到他的车库时还夸张的惊呼出声,那里面陈列的车子不少,而每款,都令她跌破眼球。 平时,他基本开的最常的,就是那辆越野车,而此时开的这辆车,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开,其实这车和他本人的气质挺像的,内敛却不失锋芒。 只是,这么晚了,又开出了辆平时很少开的车子,去哪? 视线内早已经没有了那车子的存在,嬗笙放下窗帘,走回了床上,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最近她其实很嗜睡,也很能吃,孕妇的反应也渐渐都找了上来,可此时枕着枕头,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或者更确切的说,她困,眼皮很重,但就是睡不着。 当晚,窗外星光满天,月华濯濯,嬗笙隐没在大床的最边角处,独自失眠。 而白东城,直到东方已经有一丝鱼肚白的时候,依旧未归。 医院的住院部,嬗笙从一个办公室里走出来,办好事情后,她想要穿过前面的天桥,回到妇产科,可没走几步,后面就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一回头,看清喊她的人是谁,顿时眉眼弯弯,“小绿!” “哎呀,嬗笙,我说我看这护士的小背影眼熟么,果然是咱家嬗笙。”小绿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手里还拎着保温饭盒。 “小绿,你怎么跑来了。”嬗笙也很高兴,她嫁给白东城后,一直都没有和她见面过。 两人也只是打过几次电话而已,虽然小绿当时在看过新闻后很是吃惊,不停逼问她,又很不高兴的埋怨她的隐瞒,但最后,还是哄着小绿不生她的气了。 这会在医院里碰到,两个好姐妹不禁拉着手,高兴的就差抱成一团了。 “怎么了,家里有人生病了吗?”嬗笙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忙问。 “是啊,我表姐……”小绿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了些,叹息着说着。 嬗笙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小绿那神情,有些奇诡,她拉着她的手,“走吧,既然知道了,我也去看看你表姐,以前怎么说你表姐还请咱们一起吃过几顿饭呢。刚好我看看管的护士是谁,认识的话,我让她帮忙多照顾下。” “好。”小绿点了点头,和她一同朝着病房走着。 高级病房内很安静,只有点滴的声音缓缓慢慢的有节奏的响着。 小绿的表姐躺在病床上,孤零零的,此时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脸色很是苍白,悄声无息的躺在那,见者不由自主的心疼。 “小绿,你表姐什么病啊?气色看起来这么不好呢。” “动了个手术,肝脏上长了肿瘤,不过好在是良性的,发现的及时,手术切割下去就可以了,医生说肿块不算大,不碍事。” “嗯,那也得多注意一些。”嬗笙听完,点了点头,随即环顾了一圈病房,确定只有她表姐一个人后,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你表姐只是自己住院吗,没人过来照顾她?” “可不是,我这边还要上班,我也只能中午抽空过来给她送饭。”小绿闻言,点了点头,又再一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表姐不是结婚了吗?她老公怎么没过来照顾她呢,再怎么工作忙,也不能连老婆动手术都不过来看啊,况且,表姐的婆婆呢?” 小绿的表姐长的特别好看,每次小绿一提起她的这个表姐,都会得意洋洋的夸着说,我表姐可是有小张曼玉之称。其实小绿的话也没有多少水分,她表姐的婚礼,嬗笙当时还去当了伴娘,敬酒的时候,她表姐换上了旗袍,真的大有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的风采。 小绿表姐嫁的是一个家族企业很大的富二代,当时婚礼办得也异常轰动,可是羡煞了所有参加婚礼的女人。可此时她表姐孤零零的躺在那儿,哪有当时的风姿? “有钱人家的日子哪里能过的轻松,刚结婚时还好,最近这一年,我是几乎都看不到表姐笑了,她这住院哪里有个人来看她,表姐夫和她婆婆根本连个电话都不打。” “怎么会这样?表姐她不是才刚刚为他们家生了个儿子吗,在他们家应该功劳很大啊,她老公不是应该也乐坏了?”嬗笙不懂,看了眼躺在那的病女子,心中凄凄。 “都说母凭子贵,又哪里都那么回事。当初怀孩子的时候,她可是尼采,都围着她转,可孩子生出来后,哪里还有人管她,说的不好听一些,根本就是个生育机器罢了。”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就偷偷和你说了,那个富二代之所以和她结婚,不就是因为她怀孕了么,她那个婆婆根本就不喜欢她的。”小绿说着,十分气愤。 嬗笙没在说话,只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一直逗留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她此时,就像是个破布娃娃,没有生气。 刚刚小绿的话像是一场雨,密密匝匝,让她只觉得微寒侵骨,虽然只是在叙述着她表姐的事情,可在她的心里却激起了千层的浪,很是相似的故事背景,她怕,怕同样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嬗笙,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看起来忽然变得不好了?” “没事,我只是心疼表姐。”嬗笙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可不是,哎,我都愁,要我说,嫁什么有钱人,他们那里有真感情!不如找个普通的,过个平平凡凡的日子算了。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小绿又意识到话不对,连忙又解释道:“啊啊,嬗笙,我可不是说你家白立委噢!他可是好官员,随便大街上拉个人,问起你家白立委,都会竖起大拇指的。” “呵呵。”嬗笙扯唇笑了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天气就和人心一样变幻莫测,白天还好好的,傍晚下班的时候,光线阴沉,下起了大雨。 所以会比往常的天气来的要凉一些,虽然屋内还打着暖风,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嬗笙,还是打了个喷嚏。 难得的,今天白东城下班回来,两人一起用了餐,然后,又都坐在客厅里,一个看电视,一个看报纸,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太多的交涉,白东城依旧惜字如金,但比前些日子的情况要好转了许多。 在她打了个喷嚏后,一心一意看报纸的白东城,忽然就变得有些力不从心,最终拗不过自己,站起身来,走进卧室,出来时,手里多出了个毛毯,直接丢到了她腿上。 “自己不注意,再感冒了谁伺候你?” 嬗笙没敢出声,只是默默的接过毛毯,摊开后围住自己,心里却暗暗腹诽,敢情不就是上次他照顾了下她么! 此时,刚好门外敲门声响起,原本准备回到沙发上的白东城扭身朝着玄关处走去。 嬗笙等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人进来,也没看到白东城回来,有些诧异,她忙起身,将毛毯丢在了沙发上,然后也朝着玄关处走去。 只是,走近后,越过白东城高大的身子,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人,顿时愣住。 第090章,想哭也得忍着 嬗笙等了一会儿,并未发现有人进来,也没看到白东城回来,有些诧异,她忙起身,将毛毯丢在了沙发上,然后也朝着玄关处走去。 只是,走近后,越过白东城高大的身子,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两人,顿时愣住。 她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康健和他的那个未婚妻楚妙姿,两人就那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她家的门口。 “白立委,别看我们拎着东西,可我们不是来送礼的,只是顺路买了些水果。不会不让我们进吧?”楚妙姿打破了安静,大方的笑着问白东城。 相比较楚妙姿的落落大方,跟在她身后站着的康剑一直都是紧绷着情绪,似是不太情愿。 “怎么会,请进。”白东城目光在两人脸上淡淡掠过,轻扬着嘴角,笑容很淡。 “白太太不会不欢迎吧?”两人换好了鞋子后,楚妙姿看到站在那儿的嬗笙,开玩笑似的说。 “不会不会。”嬗笙连忙说着,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水果,也忙应酬着,“你太客气了。” 嬗笙去厨房泡了一壶茶,一回来客厅内的三人已经笑着交谈起来。 将茶壶和茶杯都放在茶几上,嬗笙不由自主的去看灯下的白东城,可恰好有一片阴影投在了他的脸上,表情看不真切,是那种越想看清楚,就越不真切。 将茶水都如一倒好,嬗笙坐到了白东城的身边。 一旁的白东城在她坐下后,抬起了左臂,很自然而然的搭放在了她背后的沙发背上,视觉上看过来,她是很亲昵的在他圈在指定范围内。 “嬗笙,你怎么没给自己拿茶杯呢,你不喝么?”楚妙姿像是上次在医院里那样直接舍姓叫着她的名字。 “她不喝,她现在怀孕,喝茶不太好。”嬗笙还未回答,一旁的白东城抢先说着,语气听起来,带着几丝缠绵的味道。 “原来是这样。”楚妙姿瞥了一眼身旁略微有些僵硬的康剑,笑着点头。 “茶真好喝,有股茉莉花的味道!”楚妙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又闻了闻茶香,笑着道。 “嗯,是茉莉香片,多喝一些,有行气止痛的功效,而且也还保健。”嬗笙也同样笑了笑。 康健也正在品茶,茉莉香片的味道充斥在鼻端,馥郁芬芳的,袅袅的水雾扶摇直上,有些暖,稍稍停下,刚刚暖着的鼻尖和唇畔,就有染上了几丝凉意。 他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嬗笙,这是他最爱喝的茶,以往两人上大学时在一块自习或者看书时,他都会沏些茉莉花茶放在保温杯里,渴的时候,就拿出来喝。 只是,这样的想法会不会太过奢侈,她还记得? “这个茶我知道的,康剑就最喜欢喝这个茶。对不对,康剑?” 康剑陷入回忆当中,听到楚妙姿这么一问,他一晃神,有些慢半拍道,“呵呵,对……” 嬗笙心里顿时一跳,其实她并没想太多,当时和康剑在一块时,也染上了些爱喝茶的毛病,但却不是老喝,也只是他喝的时候,她也跟着喝一些。 家里有这个茶,也只是她偶然去超市的时候,买茶,看到这一款时,就放入了购物车,并未想其他。 对面,原本还饮茶的白东城,闻言,将茶杯放回了茶几上,顿时觉得,这股茉莉味道难闻死了,若不是碍于他们在,他会直接拎起茶壶,全部倒入水池。 “对了!”楚妙姿忽然低呼一声,随即放下茶杯,将包包里放着的纸袋拿了出来,“嬗笙,这里面是上次你帮康剑垫付上的医药费,我上次想要给你,都忘记了。” 闻言,嬗笙嘴角的笑容蓦地凝固住,而且,她也同时感受到了,背脊簌簌的凉意。 “谢谢你了,嬗笙。”楚妙姿见她未说话,也未接,倒没怎么在意,直接将纸袋放在了茶几上,很感谢的说着。 “不,不客气。”嬗笙吞咽了下唾沫,喉咙微痛。 “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晚一直显得很沉寂的康剑此时主动开口,对着身旁的楚妙姿低声道。 “嗯好。”楚妙姿像是小媳妇似的点头,然后又再次的侧过身子,从包里又取出来了个信封,只?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3部分阅读 只不过这次的信封有些特别。 打开后,里面是个精美的卡片,上面有设计感十足的两个字,请柬。她双手递了过来,神情要肃穆了许多,只是眼睛要比方才亮许多,神采奕奕的。 “白立委,嬗笙,这是我们婚礼的请柬。白立委,您也算是康剑的领导,而嬗笙又和康剑是朋友,所以,希望你们都能来祝福我们。” “会的。” “一定。” 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只不过声音和语调上有略微的不同而已。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都达到了,所以,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楚妙姿同着康剑站起来,对着两人笑着道。 嬗笙笑着颔首,目光掠过康剑时,心下微微刺痛了下,还是没办法做到无关痛痒啊! 康剑和楚妙姿两人走了之后,公寓内就剩下两人,静悄悄的。 嬗笙走回客厅,将茶几上的茶壶和茶杯都收起来,打算拿回厨房,只是在目光触碰到那放着的请柬时,动作还是滞了下来,连同呼吸。 “你要是捏坏了那请柬,到时候去参加婚礼,还得提前再管人要一张。”白东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语气讥诮。 嬗笙像是烫手山芋的放下了手中的请柬,还是蹲在那一动不动的,忽然就觉得那卡片上的请柬两字,同楚妙姿刚刚的笑容一样,刺目。 她不是圣人,虽然之前是想和康剑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之后在医院里得知了他所有的压力和心事后,即便物是人非,她还是原谅了他。 所以,在两人秀恩爱一样的到她面前,邀请她去参加婚礼,没有一丁点的心思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白东城见她僵在那,之前一直夹着的怒火更甚,他就想起了之前在医院门诊大楼外看到的那情景,那两个涨红的眼眶。 想到此,他没有温度的扯唇,语气凌厉,“你要是还知道孕妇不能情绪太过波动,那么想哭,你也得忍着。” 第091章,等他 “你要是还知道孕妇不能情绪太过波动,那么想哭,你也得忍着。” 他的语气虽然凌厉,但声音却不算太高,可钻进她的耳朵里,却像是空谷中爆发出的大吼,带着回音。 虽然眼眶微微的有着涨感,但嬗笙背对着他蹲在那一直屏息着,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东城看着依旧在那蹲着的嬗笙,性格冷静的他,已经有了想要上前一把将她拉起来的冲动,可他不容许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情绪不稳。 所以,他握的死紧的拳头一点点的松开,然后冷哼一声后,扭身走进了书房,甩门的声音依旧震天响。 嬗笙就在那响动中瑟缩了下身子,随即蹲在那僵直的身体缓缓的舒缓了开来,她歪坐在了地毯上。 她轻轻的抬头,窗外夜色正好,干净澄澈的玻璃上,反射着她模糊的剪影,脸色苍白,嘴角周边的所有线条都是僵硬的。 她此时在她脑海里盘旋更多的不是刚刚康剑和楚妙姿来这儿的情景,从此萧郎是路人,当时的触动也还是会不舒服一下,但还是会很快调节好,毕竟从她嫁人的那一刻起,萧郎就已经是路人了,她只是需要很少的时间消化一下而已。 可白东城刚刚的话,却久久的在她耳边,无法消散。 孕妇的情绪不能太过波动,说来说去,他的重心点还都是在孩子身上,之前的几次温情,似乎现在仔细想来,也是如此。 不由自主的,嬗笙就联想到了白天在医院里看到小绿表姐,一个人像是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 小绿的话,白东城的话,两种声音叫嚣的充斥着嬗笙的耳膜,心中,被猫爪一下下挠着,微疼。 最近妇产科来的孕妇很多,药品有时不能及时送到,嬗笙一天下来也来来回回跑了门诊大厅多次。 这会刚刚取好药,就又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也看到了她,走了过来,“白太太!” “方助,怎么又来医院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嬗笙看到走过来的康剑,忙关切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顺路过来帮我姑妈取点药。您这是要回妇产科?”方青连忙摇头。 “嗯,最近入住的要临盆的产妇很多,人手有些不够,所以我直接过来取药。”点了点头,嬗笙笑着回道。 “我看挺多的,沉不沉,我帮您拿上去吧?”方青目光下移,看到她手里捧着的纸盒箱,忙问。 “不用的,我自己就行。” “我还是帮您拿到电梯门口吧,我看不是很轻。”方青说着,就直接抢过了她手里的一整盒药品,自发的朝着电梯口走去。 嬗笙无奈,也只好跟了上去,“方助,你不用老刻意用尊称的,直接和我用正常语气对话就可以的。” 老是被他称呼您您的,嬗笙是真不习惯,自己也不是七老八十了,对方比自己还要大个一两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电梯等候缓缓降落下来时,方青忽然想起一事来,偏头看着她,忍不住八卦……“白太太,电影怎么样?咱们政府投建的电影城不错吧!” “什么电影?”嬗笙顿时有些发懵,没反应过来。 “咦,当时院里每个人都发了两张电影票,当时我还以为白立委不想要来这,想拿回去给亲戚,可他却留下了,我当时还很惊诧呢,白立委竟然也会去看电影!”方青自顾的说着,等说完,才看到对面的穆嬗笙一脸的茫然。 见状,方青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想着自己的话可能是有些多了,白东城留下电影票,又不一定是拿回家和老婆一块看,万一…… “呵呵,白太太,电梯到了,那我就不送您上去了。”此时电梯刚好到达,方青干笑了两声,讪讪的说,只想赶快溜之大吉。 “……好,谢谢你了方助。”嬗笙脑袋暂时有些短路的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箱,踏入了电梯,直到电梯门缓缓拉上的那一瞬,她的脑袋才转过弯来。 那天白东城拿着的那两张电影票,原来是想要带着她一块看? 想起那天她一回来他便已经在家,那模样似是在等她,还有在她打断他的话说要拿票给顾姐的时候,那瞬息万变的脸色,她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生闷气! 可若是他拿着那电影票想要和她一块看,可以直接说嘛,干嘛无缘无故的冷落她啊,可恶的领导,真是委屈死了! 小小的心脏都被这个刚刚得知的消息充斥着,嬗笙已经忘记了,之前自己心里滋生出来的疼痛,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缓缓升起,而升起的缘由竟是得知他想要和她看电影。 只是,和白大领导一块看电影的话,虽然没人规定,政府官员不能看电影,但是,呃,怎么想怎么觉得哪里别扭呢! 残阳已经渐渐消没,夜色也即将亲临。 白东城坐在委员办公室里,白色的衬衫簇新笔挺,手肘的地方挽上去,露出麦色的肌肤,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敲门又一次进来的方青依旧放轻着脚步,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他也跟在白东城身边时间不短,所以近两三天白东城的不好心情,他还是能感应得到的。 所以,此时白东城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他更是不敢打扰,但…… 将咖啡亲自放到了白东城的办公桌边角,目光直直的盯着白东城,嘴巴一上一下的,像是想要说话,可半天愣是发不出一个音来。 “方青,你是不是有事?”白东城一直都没有抬头看他,专注于面前的法案当中,“你要是晚上有事,你就先回去,到时候让司机老吴多等我一会儿。” “白立委,我没事,只是……”方青见他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忙道,“白太太来了,她都等在那快三个小时了,刚刚我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她都等睡着……” 方青说话的同时,一直没理睬他的白东城终于抬起了头正视着他的目光,随后,他的话还未说完,白东城高大的身影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之前认真专注的工作,全部被他搁置下,方青只觉得一股风掠过,他的脚步声就都已经远去。 第092章,婚后恋爱 会客厅内开着灯,但灯光只打到了第一档,不是很亮。 白东城不仅急的有脚步,胸腔内的心跳声也似乎快要跳出来,明明这几天心情欠佳,可在听到她来这里等他的消息,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主宰着他。 其实,在方青之前说的时候,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白东城看到她像是一个胚胎一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时,眉心顿时皱了起来。 小跑步跟过来的方青见状,连忙解释,“是白太太不让我通知你的……” 白东城没说话,继续朝着沙发边走,方青见状,没有在跟上去,想了想,临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嬗笙睡得不是很熟,所以在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她已经微微转醒,睁开眼皮的时候,刚好看到白东城俯下身子。 一阵恍惚,嬗笙睁着眼睛,直直的看了他半响,才反应过来此时不是在梦里,连忙坐了起来。 “下班了么?呵呵,我睡着了啊。”她晃了晃脑袋。 “你来这里,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让方青告诉我。”白东城眉头一直皱着,没给她缓冲的机会,连珠炮的问,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呃……我怕打扰你工作,方助说你在加班……”嬗笙吞了下唾沫,战战兢兢的答道。 心里暗暗运转,难不成,她没打招呼的跑过来,打扰他的工作了吗?看他的话里虽然带着不悦,可眼底…… 若她没看错的话,那不停闪过的是……轻芒? 白东城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执起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触及到那肌肤表层的温度时,连嘴角也抿了起来,“怎么这么凉。” 他的声音低低的,这样坐到她身边,他又比她高出不少,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上方,仿佛是一种震动。 “你的工作忙完了么,没忙完的话赶快去忙,我在这里没事的!”嬗笙晃了晃被他握着的手,抬头看着他问。 “你跑来这儿,特意的等我是有事吗?”白东城凝着她的眼睛,惊觉自己再问出口的同时,心中有一丝紧张冒头,他生怕她跑来这里其实是有事情的。 “没事啊,我就是过来接你回家呀。”嬗笙想了想,尽量语调自然一些,可被他一直盯着,脸颊还是起了温度。 白东城喉结一动,“嗯,你再等我两分钟,我去交代下。” 他忽然很喜欢,她刚刚说的‘回家’二字。 “嗯好。”嬗笙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拉住了他的衣角,仰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领导,我好饿啊,今晚我们就在外面吃点好不好?” 她突如其来的小动作,莫名的炙热了他的心,还有欲望,之前所有的不悦,仿佛瞬间一扫而空。 “好。”白东城目光锁住她几秒,嘴角轻勾的点头,她那样的目光就像是一道毛刷子,轻轻的在他的心上掠过,痒痒的。 好似,无论她这个时候要求什么,他都想说好。 越野车行驶在商业区,此时早已经华灯初上,路灯和霓虹灯都相继亮起。 白东城一边环顾着街边,一边问着一旁的嬗笙,“想好吃什么了么。” 嬗笙也同样目光梭巡着,在看到某处简单明了的字母标志和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头时,她的眼睛顿时染起了几丝光亮,“领导,吃这个吧!” 她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没吃过了,以前大学时最爱,可后来渐渐也就不总来了,这会儿看到就有些怀念起味道来。 “不行。” “为什么?” “你是孕妇,那种垃圾食品没有营养,不能吃。” “谁说的!孕妇不就是怀个小孩子么,你看里面,多少个小孩子在那吃,眉开眼笑的,哪里没营养了!”嬗笙不服气,用手指着那玻璃里笑眯眯的小孩子,嚷嚷着。 白东城皱眉,看向那边的目光紧绷绷的。 “领导,你不会是从来没吃过肯德基吧?”嬗笙眯眼观察了一小会儿,挑眉问。 “……”白东城不说话,俊容上的肌肉一个痉挛,十分别扭地瞪了她一眼,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种垃圾食品他当然不会吃,可被她这么一个小眼神丢过来,好像是很丢脸的事一样。 嬗笙见状,睁大着眼睛,表情做得十分夸张。 白东城眉头继续拧成一个川字,脚下踩着油门,继续前进,眼角余光瞥过去,一旁的小女人还趴在车窗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大大的三个字母标识。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下,白东城听到自己在心里叹气。 “我要一对辣翅,一个奥尔良汉堡,一杯中可!我还要个薯条,鸡米花!哎呀,怎么办,我还想吃老北京……”随着白东城停好车子,嬗笙同他朝着kfc走着的同时,嘴巴里一直念念有词。 白东城虽然面色冷峻,嘴角抿的很严,但一旁嬗笙的絮絮叨叨,他还都是一一记了下来。 kfc里大多数都是一些大学生,或者是领着孩子的夫妇,也有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孙子,总之,虽然已经过了饭口的时间,但明天是周末,人还是不少。 白东城穿着黑色的西装,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十分贴合,衬得人也越发的面冠如玉,只是他被夹在一群年轻的大学生中间,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嬗笙拖着下巴,看他端着放满食物的餐盘,艰难的一步步从队伍里往外挪,忽然就觉得自己厚脸皮跑到立法院去等他,也值得了。 至少,两人之间的冷战,终于结束了。 点餐过来的一路上,有很多人都认出了他,都上前和他热情的打招呼,又是恭敬的对他颔首,又是激动的夸赞他是好官员。 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后,白东城开始扯着脖领系着的领带,周围的人认出他是政坛最年轻最有能力的立法委员后,虽不上前打扰,却也都投递过来目光。 白东城虽然很习惯被人行注目礼,可他今晚只是想和她简单吃顿饭,可不是想让人当猴子参观的,况且,一个政府高级官员,跑来吃小孩子爱吃的肯德基,像什么话! 想到此,白东城脸上的尴尬之色有些掩饰不住。 “领导,你真得感谢我。”嬗笙将一根薯条塞入了嘴巴里,又舔了舔手上的番茄酱。 “噢?”白东城冷哼,抬眼看她,语调里带着危险,他被她带到这里吃饭,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 “你看,这餐厅里的人几乎都认出你来了,你这亲和力‘噌’的一下就会又上去好几个百分点,可不是得感谢我么。” “是,得感谢你!”白东城咬牙,看着她撅着红唇,在那里小口小口吃着汉堡,他想的最多的是,晚上回去,他要一口一口的将她吃掉! 嬗笙没发现他眼睛里的暗流涌动,她津津有味吃着的同时,观望着窗外,看到某处之后,她指尖一颤,“领导,你不着急回去吧?” “怎么?”白东城正将吸管插入杯子内,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 “我们去看电影吧?”嬗笙接过,目光亮亮的看着他。 电影结束后,从出口处,陆续有情侣缓缓走出,一个长长的爱情片放映过后,无疑会让情侣之间格外的觉得亲昵。 看着前方一对对相拥牵手的情侣,嬗笙咬了咬唇,主动伸手挽住了的白东城。 后者心中一跳,随即拉过她的小手,然后揽住了她的肩膀,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领导。” “嗯?” “你说,我们这没啥了解就结婚了,现在这样,算不算婚后恋爱?”嬗笙偏头看他,笑嘻嘻的问。 闻言,白东城脚步一顿,两人已经走到了之前的售票大厅,棚顶有着徐徐而下的暖风,因为她仰着头,所以风吹下来,她垂在脸颊两侧的发丝便往后轻扫,扫在他的脖颈上。 细细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的刮在他的皮肤上,有股不知从哪里窜起的酥麻电流,直接通达他的心底,难耐。 “领导,怎么了,唔……”见他忽然停下,嬗笙很是不解,再次仰头去看他,却被他同时俯下的唇吻住。 嬗笙大惊,“刷”一下红了脸,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吻自己,两人也早就有更亲密的事,但这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电影院啊! 她原本以为会是个蜻蜓点水的文,可当他霸道的舌头钻进来的时候,她脑袋‘嗡’的一声,趁着空当忙道,“不要呀……” 可她的张口,反而让他找到机会,更加攻城掠池的探入,几乎将她所有的呼吸全部卷走,在度过他的。 嬗笙见他一直没完,不禁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可反而被他捉住,放在心脏的部分,缠绵意味很浓重的揉着,却偏偏不肯结束这个吻。 最终无奈之下,嬗笙只好回应他,仅仅只是刚刚探出了自己的舌尖,很快便被他勾住,含在嘴里激烈的咂弄。 终于结束的时候,映入嬗笙眼的是他黑沉沉的眼神,以及他薄唇边角处的晶亮。 “领导,你干什么啊,这么多人!”嬗笙低呼,小小的埋怨听起来却像是情人之间旖旎的撒娇。 “你不说婚后恋爱么,这样才齐全。”白东城挑眉,眼神幽深。 两人这绵长的一个热吻,已经引来了周围人的关注,同时,有好事的男孩子起哄,口哨声一阵阵的响起。 嬗笙脸颊热的不像话,双手抱着身旁的白东城,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边上的人,低声催促着他赶快离开电影院。 白东城似乎心情大好,胸膛震动,搂着她的肩膀,一边走一边在她细碎的发丝上轻轻的啄吻。 直到走出电影院,夜风呼啦的吹过来,嬗笙还是觉得浑身发烫,两人都不是年轻的大学生,而且也都结婚,刚刚那样疯狂的举动太不适合两人了。 虽然亲吻不算什么,在外国跟说早上好一样普遍,但是,她骨子里还是羞涩的,刚刚那样的缠绵热吻,简直太疯狂了! 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快点离开,最好不要被刚刚在电影院里同看电影的人认出来。 她一直被他搂在怀中,贴在他的胸口处,每次吞吐气息时,都透过衣服热热的罩上来,白东城只觉得,下腹紧绷,想的是赶快回家。 两人都快步走着,却是各怀鬼胎。 车子停靠在商业街街口那边,两人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都没说话,街边吵闹嘈杂,两人却在彼此体温的交融中感觉到安稳。 到了取车的时候,嬗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要打开车门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着他的名字。 扭身看过去时,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郑初雨,紫色的大衣裹着姣好的身材,脚下蹬着过膝的黑色皮靴,显得腿又长又笔直。 “嬗笙也在,你们这是刚来,还是要走?”郑初雨目光一偏,也看到了站在车子另一侧的嬗笙,笑着打招呼。 “要走了,你呢?”嬗笙对着她笑了笑,也问。 “噢,我啊,我刚才去前面办理点事情,里面太拥挤了,我就将车停在街口了,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你们了。” “呃,这样呃。”嬗笙点了点头,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另一旁,白东城开了口,语气平淡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你脸色不太好看,没注意身体?” 嬗笙看他,他的脸色微变,颦蹙着的眉角里的都是担忧,目光盯着郑初雨的面容。 心里微微一颤。 郑初雨眼底蓦地窜上一丝亮,然后又瞬间敛去,拔了拔额前的发丝,摇头笑道,“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嬗笙目送着郑初雨上了车子,然后倒车,离开。 刚刚还发着高烧的脸颊,此时被夜风吹得,凉凉一片。 第093章, 两人也上了车,白东城专注着倒车,开车,然后奔驰在回家的路途上。 一路沉默,白东城见她歪在那没有说话,以为她是困了,便也没开口和她讲话,手机有信息提醒的时候,他拿出来看,然后皱眉,手指在屏幕上面轻轻的划,回着信息。 嬗笙的右手压着左手,虽然没去看白东城,但眼角余光还是注意到他的动作,而且那消息提示的声音,在不算宽阔的车厢内,也都听得真切。 心中烦乱不堪,嬗笙觉得心里闷闷的,想要透气,直接放下了一旁的车窗,灌进来的夜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反而让心绪变得更加的乱。 身旁,自己的手腕被他捉住,语气带了几步低沉,“做什么呢,感冒了怎么办。” 话音落下之后,白东城已经将车窗关上,一边看着前方开车,一边还要不时的皱眉看她。 “唔,只是看看车窗外街景。”嬗笙拔了拔自己被吹乱的长发,耸肩道。 车窗被关上后,刚刚车外噪杂的声音又全部隔绝开来,车内又是陷入一片紧窒的沉默当中,嬗笙闭了闭眼,决定睡觉。 窗外钩月晕浅,最近的夜晚,明月似乎很少有满过。 卧室的门关着,房间内只打了床头上的一圈壁灯,橙色的光亮摇摇曳曳的洒出,大床两边,有丝质的睡裙丢在那,再往前,是已经褶皱的衬衫也丢在那,光线迷离,一眼看过去很是有暧昧的情调。 而房间里充斥着的,都是磨人的喘息声。 嬗笙仰着头,下巴高抬,想要躲他的时候,拼命的往上缩着自己,却又不由自主的挺胸,而在他故意的斯磨下,又轻颤的往下降低着。 他今晚格外的温柔似水,一点也没有以往的急迫强悍,反而让嬗笙有些不习惯,手指已经将一旁的床单揉的快要碎掉。 “白东城……”她喊他的名字,仰头眯眼看着天花板,有些乱乱的脑袋里,晚上在街口时的景象偶尔还会闯入。 白东城慢条斯理的逗弄着她,抬头时,被欲望交织的眼底涌现出一丝不悦,虽然她和平时一样,眉眼泛红,娇声喘喘,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捏着她手臂的手指微微用了些力,她的皮肤似乎很薄,很轻易的就能在上面留下指痕,随即,细碎的吻一路向下。 “别,领导,不要那样!”当嬗笙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慌的坐起来,朝他伸着手臂,想要勾住他的脖子拉他上来。 可白东城哪肯,眼睛盯着那幽谧的地方,眼底颜色越来越红,在她说话时,已经低头覆盖了上去,唇舌并用,很是灵活的游走。 嬗笙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已经死死搂着他的脖子曼声细语的颤抖了起来,她只觉得,她被他吸的心脏都往下沉了。 虽然她之前也交过男友,和康剑相恋整整七年,但她是保守的,康剑疼惜她,也不愿强迫她,所以两人最缠绵的时候,也顶多是一记深吻而已。 而白东城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大多数也都是他给的经验,但这样的事情还是从来没做过,就是光想想都觉得要人命,更何况要做,可他…… 不知道他要折磨多久,嬗笙不停的摇晃着脑袋,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汗,头发已经一缕一缕湿贴在脸颊两侧。 他熟练的技巧加上她本身的羞涩,哪里受得住这样,在哭求他起来当中,终于是哭出了声。 见她终于是投入进来,白东城这才满意的爬起来,凑到她面前,执起她的下巴,一记比之前在电影院里还要火辣的热吻,舌头缠着她的,口水和她的味道,一并都传递给她。 他起身的时候,嬗笙就已经自发的勾住了他精壮的腰,沉重的身子已经将她惹的心头发痒,也弄得委实想要,被放开唇瓣的同时,她声音戚戚的开口:“呜,领导,不要折磨我……” 见她已经开口求他,白东城地神舔着她唇角的晶亮,得偿所愿的捏着她的胯骨,缩臀不留余地的冲入了进去,大力的冲撞。 因为两人因前戏玩得有些过火,所以,无法克制的纠缠久久…… 周末嬗笙原本打算在家里睡它一整天好了,昨晚体力消耗巨大,只希望能好好补充,可接到小绿的电话,在一连串的炮轰之下,也只能穿戴整洁出门。 两人从一个商场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下午,嬗笙手里拎着东西不多,反而是小绿手里大包小包的,不过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小绿的,她之所以拎的少,是因为小绿说她是孕妇。 “嬗笙,你怎么一件衣服都不买啊?不用这么省吧,白立委每月的工资很少么?”小绿环顾了一圈两人手里的购物袋,朝着她道。 “唔,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的卡倒是挺多。”嬗笙做出思考状。 “那你可真是,啧啧,浪费啊。你说说,你不买你也得给你家白立委买点东西啊!”小绿一边走一边直翻白眼。 想到上次跑商场买东西的经历,嬗笙眉头蓦地就皱了起来,声音平了不少,“他不用的。” “哎呀!穆嬗笙!”小绿倒是没在意她此时的心绪变化,想要过道去对面的餐厅,目光陡然看到一处,立即拉着身后的嬗笙。 嬗笙原本还陷入自己的低沉情绪里出不来,被她这么一拉又一喊,简直头疼,“小绿,你下次要是要大惊小怪的时候,你提前通知我一下,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别闹,嬗笙你快看,那辆车子,就那辆,我怎么刚刚看那里坐着的人眼熟啊,好像是你家白立委!开车的貌似是个女人啊!”小绿急忙给她指着某处,惊呼。 嬗笙皱眉,也朝着小绿手指的方向望去,街口处已经黄灯亮起,随即绿灯也一并亮起,等候在斑马线上的车子,已经陆续行驶。 她看过去的时候,车内的影像也只是模糊的一闪而过,唯一能看清楚的是那辆银色的车子,只不过,看那车子的车身和造型,并不像是男人会开的车子。 她心里微微一跳。 “啊啊啊,有敌情!”小绿见她皱眉,立即哇哇乱叫。 “你看错了吧。”嬗笙瞥了她一眼,眉头还紧锁着。 “这……我倒是没太看清楚,就觉得一个罩面像是你家白立委。”小绿空出只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实事求是的说,她确实是不敢笃定。 不过,她又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拉着嬗笙一边过斑马线一边说,“嬗笙,我跟你说,你可别这么掉以轻心,优秀的男人在哪个领域里都是吃香的,尤其是你家白立委,那家伙,那想要拼命往上凑的女人川流不息的跟长江似的啊!” 嬗笙听着她的比喻,并未像以往笑出声来,只是神色一敛,“这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男欢女爱本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是女人死命纠缠,但男人若是能铁骨铮铮的拒绝,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小三,情人产生。” “嬗笙,你这怎么搬出来这么多大道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家白立委啊!”小绿一愣,看了她半响,又忙道。 “不担心,你忘了他的身份了,哪里能跟绯闻挂上勾。”嬗笙给予好友安抚的一笑,扬起嘴角一副偷腥猫的表情,只是拎着购物袋的手指,已经悄然握成了拳头。 “噢噢,那倒也是,公务员的婚姻最有保障了,你家那位又是公务员的领导,错不了!”小绿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忽然神色一本正经,“不过,嬗笙啊,现在这东西也都说不准,人心难测啊,你得盯紧点,不然等有情况的时候,就晚了!” “好了啦,不要瞎操心了,到了,赶快进去填饱你的肚子吧,刚刚不是吵着一路饿死了!”嬗笙推着她朝餐厅走着,无奈道。 小绿身影踏入餐厅后,她的脚步却顿了顿,扭头往街道那边看,车流涌动,人来人往,刚刚那辆银色的车子早已经不见踪影。 犹豫了半响,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找到个不太常拨却很熟悉的号码,拨通了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她都以为不会接了的时候,那边响起了白东城低沉的嗓音,“嗯?” “领导,你在哪?周末加班加点工作呢?”嬗笙看着餐厅门玻璃上反映出来的身影,直视着模糊的自己,语调自然的问。 那边的白东城似乎稍稍停顿了几秒后,像是有些迟疑,才缓缓回答,不过声音却没什么变化,“在外面。” 嬗笙未说话,虽然身处在街边,有些乱,有些闹,但她还是屏息着听那边的动静,她听到那边,有细小汽车引擎声嗡嗡响着。 “有什么事吗?”见她忽然沉默,白东城再次开了口询问。 “没,只是问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嬗笙伸手握住餐厅门的把手,缓缓攥紧,心里有声音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幻想才以为是真实。 第094章,纠结的复杂 “没,只是问问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嬗笙伸手握住餐厅门的把手,缓缓攥紧,心里有声音告诉她,不要胡思乱想,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幻想才以为是真实。 白东城轻‘嗯’了下,又道,“今晚回爷爷那边,上午爷爷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去。” “噢,我知道了。”嬗笙应着,想要挂断电话,“那没什么事,你忙吧。” 白东城却没挂,在她即将切断线路的时候,忽然喊她,“阿笙。” “嗯?” “你在哪?” “外面。” 白东城又沉默了半秒,突然嗓音一低,“你打来电话,没别的事情?” “没有。”嬗笙淡淡的回着,只是在发觉到他那很是平常的语气中,却隐藏着的试探时,眼里的光亮忽然就凉了下来。 “嗯。”白东城没再说什么,只是又交代了几句说晚上回去接她一块去白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以往嬗笙不太喜欢来到白家,总觉得,这百年的老宅别墅,有种说不出的阴凉之气,更何况,还有汪姨伪善出来的客套。 不过自从上次后,嬗笙倒是觉得,白家的话,和老爷子在一块,到还是有些自在和温暖的,而老爷子似乎也渐渐喜欢她,一吃过饭,就拉着她和他去书房,非要也带着她下棋。 连下个两盘后,嬗笙输的惨重,终于是被老爷子放了下来,一边出来还一边扭动着脖子,之前白东城和白斜卿两兄弟和白易一同去了三楼的书房聊天,她也想要下楼等他。 只是刚刚走出书房没多久,她的脚步刚刚落在拐角处,就看到二楼和三楼的楼梯拐角处,站着两个人,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从一楼刚刚走到二楼的崔曼,脚下一个不稳,微微踉跄,因为左边手臂受伤,没用上力,眼看着要摔倒。 这一幕刚好被从三楼走下来的白东城看到,忙上前扶住她的腰,“大嫂,没事吧?” “啊,没事。”崔曼连忙直起身子,摇了摇头笑着说。 “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呢?”白东城看了眼她依旧缠绕在她左手臂上的纱布。 “快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的。”崔曼也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回着,唇角的笑容没变。 “嗯,那就好。”白东城也勾了勾唇角点头,随即对着她微微颔首,“大嫂,那我先下楼了。” “好。”崔曼点头,侧身给他让出路来,只是很自然而然的目光随着他的身影款款下楼。 嬗笙站在那儿半天,原本是想要出声走上前来的,可要抬腿时,不由的又缩了回去,因为此时从三楼又下来一个人,而且明显的带着寒意。 “呵,何不明目张胆的看?”白斜卿不知何时也下了楼,看那模样应该是将刚刚那一幕看在了眼里,见自己的妻子目光顿顿,心头腾的一怒,不过面上却很淡淡。 崔曼原本只是随意的将目光逗留了一下,听到他这么说,脸色顿时变了变,扭头,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会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你现在就是想后悔也晚了,东城已经结婚了。” “白斜卿,你胡说什么!” “噢?我有胡说么?” “白斜卿,你可真是会贼喊捉贼!”崔曼的冷静自持终于被击破,胸膛气的不停起伏。 白斜卿面色淡淡,将她所有一切的愤怒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爸爸说要招呼大家一块下楼去吃水果,你也再下去,还有,你别老摆出一副谁都欠你的委屈表情,一共也待不了几天,别给老人添堵。” 说完,白斜卿就越过站在那的崔曼,直接朝着楼下走去。 “白斜卿,当初我就说过,我们双方的家世背景让我们比别人的婚姻要来的要容易许多,但也会更加艰难。这些话,在结婚前我都已经明确的问过你了,是你自己说好,然后接受了这桩婚姻。现在,到底是谁在后悔?” 崔曼闭上了眼睛,声音追在他的身后,右手默不作声的捏成了拳头。 白斜卿的脚步顿了下,背对着的身影瞬间僵硬,几秒后,他只是从鼻间发出一声冷笑,便又继续朝着楼下走去。 嬗笙微张着嘴巴站在那,愣愣的,她是无意才窥探到这样的场景的,并不是有心偷看。 只是,从刚刚崔曼两夫妻的对话当中,她还是敏锐的察觉了丝猫腻出来,难不成,崔曼喜欢白东城? 可仔细想来两人所有的接触当中,也就刚刚那不小心摔倒被扶时会多一些,其余也只是淡淡几句,或者偶尔眼神相交,但却并无什么啊! 但白斜卿的话,却又不是凭空而说,想到此,嬗笙心里愤愤,白东城这个祸水! 抬眼之际,嬗笙陡然睁大了眼睛,随即脸上尴尬之色尽显,忙对着不知何时走到自己面前的崔曼道,“大嫂,我……” “没关系。”崔曼看到她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却没有什么不悦,只是动了动僵硬的嘴角,脸上的悲凉怎么都掩饰不住。 嬗笙咬唇看着崔曼朝着房间内走去,那身影,一点都没有第一次见到她穿着军装时的英姿飒爽。 回去的一路上,嬗笙总觉得一旁开车的白东城,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人长着一身的烂桃花。 若不是他在政界,像是白流景一样涉足商界,恐怕,那身边的女人应该不计其数! “嬗笙,你已经瞪着我看一路了。”白东城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身旁的小女人怎么一副嫉恶如仇的眼神瞪着他看。 “没事。”嬗笙有骨气的别过头,不打算理他,这一看,才发现,车子已经驶入了自家的车库,想要抬手打开车门下车,可车锁却‘咔哒’一声落了下来。 “你不说,咱们就不下车。”白东城挑眉看着她。 “你大哥大嫂关系好像不好。” “嗯。”白东城面色微凝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她,“和这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今天晚饭后的那会儿……就是你扶了一下大嫂,我看着来……”嬗笙不知道要怎么说,磕磕巴巴的,也没详细的把话说明白。 “噢,你偷看??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4部分阅读 ?”白东城一副明白了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又故意扬着尾音。 “才不是!我是刚好从爷爷的书房里出来!你都没看到,你扶了一下大嫂后,他们两人都吵起来了。你说,和这有没有关系!”嬗笙顿时炸毛,咬牙切齿的说完,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她气呼呼的说了一通,白东城也没反应,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憋得内伤,她不禁偏头去看他,发现他那双如同豹子一般的眸子,此时亮的如同无边黑暗中唯一的星。 “阿笙,你在吃醋么。” 白东城说这话的时候,慵懒的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问的非常缓慢,就是嬗笙想要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而且,这里是在自家的车库,又在车子内,只有两人,刚刚没说话已经造成了寂静,这会儿,轻声细语就这么清晰入耳。 嬗笙一口气没提上来,捏着嗓子不停的咳嗽,脸颊涨得越来越红,“你、你乱说什么!” “不是就算了,你也不是很在意,我就不告诉你了。”白东城用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的说着,拔掉钥匙,就要下车。 “别。”嬗笙咬牙,心里一横,探过手臂抓住了他的手腕,又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又得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我好奇,你跟我说说呗。” 白东城已经要下车的动作顿了住,扭身重新坐直,伸手握住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一个收拢,包裹在掌心里,嘴角却怎么也按耐不住的弯上去。 “你到底说不说!”见他只是一直在那笑的跟个马蚤包一样,嬗笙顿时羞窘的想要爆粗口。 “其实也没什么,大哥误会了而已。”白东城不忍在闹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指腹摩擦着她掌心的肌肤。 “为什么?”嬗笙不解。 “大哥和大嫂是很俗套的政治联姻,而我和大嫂以前是一个学校的,在学生会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当时阴差阳错,大嫂以为要和她结婚的是我。她本身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做主的,所以也根本不抱什么念想,只不过当时以为是我的时候,想着怎么两人也认识,相处起来不会太尴尬。” 白东城顿了下,又继续说着,“后来才知道,和崔家要联姻的是我大哥,所以她当时惊诧了很久。大哥知道了后,没太明白其中的缘由,就误会了大嫂。” “那你没跟你大哥解释?”嬗笙抿了抿唇,不期然的就想起了崔曼那没有生气的背影。 “这些事情早就说过了,可能大哥把这事记在心里了吧,慢慢就形成了两人的坎。”白东城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光亮有些纠结的复杂。 第095章, “这些事情早就说过了,可能大哥把这事记在心里了吧,慢慢就形成了两人的坎。”白东城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光亮有些复杂。 “怎么了?”嬗笙见他此般,心里难免有些涩疼,忙问。 白东城看着前方黑漆漆的车库大门,良久,才发出一声低音,“我希望大哥幸福。” 嬗笙咬了咬唇,情不自禁的将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手上,稍稍用了些力量,像是要安抚他一样,他这样说,便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就像是那天她和白东城无意中听到汪姨和白斜卿的对话一样,虽然对话内容是矛头直指向他的,但是白斜卿充当的角色,却是向着白东城的。 想来,这兄弟俩,虽然现在彼此漠漠,但之间的感情还是亲厚的。 这边她还兀自愣神之际,白东城已经捏着她的手,示意她下车,她讪讪的抽回自己的手,随着他一同下了车,朝着车库外走着。 车库很大,停靠着三四辆车子,除了那辆越野车,其余的车子,几乎都不怎么见他开过。 在路过某个黑色的车子时,她微微留意了些,不期然的想起了那天晚上他驾车离开的情形。 心中涩然,自己还在那里瞎琢磨别人的婚姻,也许,她自己的婚姻就已经有了问题。 忙进忙出的一上午,再次来了个难产的产妇,送到医院的时候羊水都已经破了,医生都诊断胎儿位置不佳,最好是直接送入手术室进行刨妇产。 可产妇的家属以及产妇本人都希望可以自然生产,可折腾到最后,产妇死去活来的,最终也还是选择了刨妇产,所以一场手术下来,比平时要延长了一个多小时。 嬗笙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还是产妇那浑身抽搐的模样。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左边捏捏,右边捏捏,还是和之前一样,并未太有隆起,虽然说一般孕妇隆起的时间都是在胎儿的四个月之后,可也有三个月的时候,就有轻微的隆起了,看来她不是那个例外。 想到手术床上那产妇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是个小皮球一样,她就一哆嗦。 都说女人在生孩子时,全身的骨头缝隙之间,都会松动。她在妇产科,又是参与孩子接生和刨妇产手术的,所以接触过的孕妇不能说不计其数,但也是很多。 每次看到产妇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她心里难免有股涩涩的情绪剥离而出,得需要多少的爱,一个女人才会心甘情愿的躺在那里,粉身碎骨? 她微微逸出了口气,摘掉口罩,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左边有脚步声传来,随即就是顾姐熟悉的声音,“嬗笙,这位女士找你。” 嬗笙闻言,有些疲惫的抬起脸来,看到顾姐侧身之后而露出的站在她身后的来人时,先是一愣,然后慢慢皱起了眉角。 来的人是一名中年的妇人,四十多岁左右,穿的得体,那微微高抬的下巴和捻手拎包的模样,很是有种贵妇太太的味道。 是那天她去监狱时探监时,就偶然看到过一次的,穆雷的原配夫人。 印象里,嬗笙其实和她没打过什么交道,甚至就这样真正的面对面,好似也只有一两次,所以,她此时竟然跑过来找她,她是诧异的。 嬗笙和顾姐点头示意,在她离开后,吸了吸气,微微挺直着背脊,语调无波的看向妇人,“顾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去监狱一趟,你爸爸找你有事情。”顾燕青似是也不是情愿来主动找她的,但又不知道她碍于什么,脸上有着几分别扭。 嬗笙闻言,又是一愣。 请了假后,嬗笙随着顾燕青又一刻没耽搁的赶到了监狱。 “阿笙,你真的已经结婚了?”坐在玻璃对面的穆雷,此时的神情比上次来的要稍微激动一些,肚子上的肉随着他说话的同时,一耸一耸的。 “……嗯。”嬗笙没明白过来穆雷到底找她要做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穆雷,你能不能说点正事,还问这些没有用的做什么!”一旁的妻子已经十分不高兴的皱起了细眉,没好气的嘟嚷着。 “那和结婚的对象,真的是白东城?是那个立法委员?”穆雷没有理会妻子,还是目光直直的盯着嬗笙在看。 “嗯……怎么了?”嬗笙再次点了点头,总觉得穆雷的反应有些过大,忙问。 穆雷听到她的回答,眼里的光亮一下子顿在了那,久久的,才缓缓的吁出了一口气,有几分颓败之色,看向她的目光,又含着深意。 “穆雷,你到底能不能说!问了这么半天了,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到底管不管你女儿死活了!”一旁的顾燕青再一次出声。 “阿笙,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下。”穆雷闭了闭眼,敛去了不少的情绪,有几分无可奈何的看着她道。 “什么忙?”嬗笙被这夫妻俩弄的迷糊了,一到监狱就被穆雷上来忽然问话,而一旁他妻子不耐烦又很焦急的样子也很奇怪。 “你妹妹……思思,现在被关入了局子,好像事情有点严重,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找找人,放你妹妹出来。”穆雷有些艰难的说出了请求的话。 “啊?”嬗笙这会儿倒是明白了找她前来的目的,但却也被这个消息愣在了原地。 “阿笙,不能让你妹妹也关进来,我一个人都已经够……哎,你妹妹还年轻,会影响她以后的生活的。” “这……”嬗笙蹙起了眉心,她其实可以直接起身走人的,她本来就跟他们没什么过往,对穆雷也一向都不亲厚,他被关进来,她也只是在上次从墓园回来看过他一次。 况且,那个所谓的妹妹,她甚至都没有真正的相处过,哪里来的亲情呢,唯一要说有联系,那就是血液了。可穆雷这样放低着身段的求着她,她实属不忍,可她又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被关入公安局的穆思思给救出来? “哼,不愿帮就直说好了,在那装什么为难样。”见她低头一直不说话,一旁的顾燕青冷冷的说着。 嬗笙抿了抿唇角,没去理会一旁妇人的尖酸刻薄,抬头看着穆雷,皱眉道,“我只是在医院里工作,要是谁生个病来找我,还能给你找个医生。而且,我现在虽然同事很多,但也得回去问问才能知道有没有在公安局工作的,而且,具体思思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个我只能尽量去帮忙,不能保证什么啊。” 穆雷这边还没开口,一旁的顾燕青听到她的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刚刚我就说了,不愿意帮忙就直接说好了,谁不知道你老公是高官,这样的小事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顾燕青很是愤愤的瞪着嬗笙,其实她在外面一切消息都接收的快,早就知道之前闹的满城风雨的高官隐婚一事,只不过她一直都有些心里不甘愿,不想承认嬗笙竟然能攀上高枝。 她和穆雷是父辈经朋友介绍两人相亲才结婚的,她虽然不太喜欢穆雷这类型的,但当时还是看重了他拥有的财富,所以便也就安定下来,一心一意的做着富太太。 哪成想就这么平安无事的日子还能被打破,有一天她忽然发现,竟然不知道穆雷竟然在某个老巷子内藏着一对母女,而那女儿,都比她的女儿还要大三岁,她简直是炸锅。 可她闹到最后也不敢闹,因为她怕穆雷和她离婚,那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那狐狸精母女,所以她也只能按捺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爱情没了的同时,不能没有物质。 可万万没想到,穆雷竟然会被贿赂给捉走,一经立案,到最后深入彻查下去,不仅被没收了财产,还被检察院判刑,她简直怨天怨到死。 所以她才会看到嬗笙变成了凤凰后心里不舒服,在之前几次看穆雷的时候,从来都是闭口不谈,不过这次却是没办法,她又放不下身段去找她帮忙,只好让穆雷找。 嬗笙听到此时,才真正的明白过来,找她帮忙是因为她现在是白东城的妻子,所以才会一副就靠她了的态度。 虽然她心软的也想要帮忙一下,只是,这种事情去找白东城,会不会影响他? 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嬗笙觉得有些头大,对面的穆雷见她这样沉默,搓了搓手掌,再次出声,语调比之前还要低声下气,“阿笙,就当爸爸求求你,我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们母女俩,但我也有愧思思她们,无论怎么说,她是你妹妹……” 从高高的铁皮大门里出来,嬗笙闭上了眼睛,想到她最后对穆雷说会尽量去办,难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呵,至于摆出这副嘴脸么,不就是有求于你了?花多少钱我们都会自己拿,不会让你亏一分!”跟着她一同走出来的顾燕青见她这样,免不了冷嘲热讽。 “我已经说了,我会尽量去帮忙。” “谁不知道你老公是立法委员,现在的社会,只要你老公一句话,下面还不乖乖放人?” 嬗笙简直想乐,“阿姨,您当这是在古代么?就算是古代,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您说的也太夸张了,我老公是高官,但不代表他掌握着生杀大权,什么事都是他一挑眉一撇嘴,关着的人就都放出来的!” 顾燕青被她噎的一下子没了话,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嬗笙没空和她逗嘴皮子,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一时间也理不出个头绪,穆思思今年才二十一,还在上大二,她能犯什么事呢! “思思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昨天晚上。” “因为什么?”嬗笙点了点头,又问。 “因为……”顾燕青脸上明显有着迟疑的神色,好一会儿,才皱眉一股气的说着,“她在夜场玩的时候,赶上突击检查,在她身上搜出了毒品,将她当做贩毒的抓去了。” “我女儿是什么人,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她身上携带的毒品,是个男同学在紧急时候塞给她的,她没想太多,就被警察带走了!等到了警察局,她这么说,那个男同学就不承认了,说思思撒谎!那个男同学家挺有势力的,现在她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思思头上了!” 顾燕青说着,又激动了起来,字里行间都是维护着自己的女儿。 嬗笙被她嚷嚷的耳朵疼,又不敢抬手去抠,不然又免不了被她一顿开炮,只能强忍着又问:“那思思有没有沾染?” “……我不知道。”顾燕青脸上激动的神情一个僵硬。 嬗笙前思后想了半天,她能找的人,也确实只有白东城,而且顾燕青能让穆雷将她找来,看中的也就是她的丈夫是白东城。 掏出手机,按下了白东城的号码,可连着拨打了几次,都是无法接通。 等着不知道第几次拨过去的时候,嬗笙才陡然看到了那闪烁提示的未读信息,打开里面显示的发信人是白东城,很简洁,是对她的行程交代。 糟糕,白东城出差了,而且上面说的是,回来时间会是在一周后! 他的手机现在也打不通,方青的也一样…… “穆嬗笙,你到底能不能帮忙?”一旁,顾燕青见她低头在那捅咕着手机,并未实质做什么事情,又开始不高兴的冲她喊。 “您要是不用我帮就继续喊。”嬗笙吐出一口气,偏头看着在那急的快要跳脚的顾燕青,尽量用还算是礼貌的语调。 见状,顾燕青不敢出声,却忿忿的看着她。 怎么办,能找谁?嬗笙在脑袋里不停的思索着人选,在想到同样和白东城一个工作单位的人时,手指一紧。 第096章,想我了? 中午,太阳高照,虽然还未到夏天,但阳光也足的要命,照的人脸上有些冒虚汗的感觉。 嬗笙同顾燕青一块站在警察局的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关系的缘故,值班的警察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们在和里面的思思见面,只是敷衍。 一旁的顾燕青见嬗笙眉头也都是紧锁着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此时自己所有的希望都还寄托在她身上。 嬗笙和她心里想的还不同,在监狱外,她打不通白东城的电话,只好打电话给了康剑,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官场工作,虽然不久,但平时接触的也都是些大人物,若是能有帮忙说上话的,里面是思思也就有救了。 但同时她又很担心,怕这件事情被白东城知道,而且自从那次医院里和康剑深切的谈了一次后,她已经决定,无爱无恨,两人只做陌生人。 可她没有能找的人,唯一认识的也只有白流景而已,可惜他的电话是无人接听,情况所逼,她也只能找康剑。 唯一能有的好消息是,康剑似乎有办法,刚电话来说让她在警察局再等一会儿。 在一旁的顾燕青渐渐变得焦灼的时候,警察局外开过一辆警车,车门打开,从驾驶席位上跳下来的人却未穿警服,一身的便装,而另一边的副驾驶席位下来的,正是嬗笙求助的康剑。 两个身材都算是高大的男人,一同朝着这边大步走过来,午休的时间已过,下午上班的人渐渐变多,不由的都朝这边行注目礼。 “阿笙——”康剑看到她,忙走过来。 “康剑,你总算来了!”嬗笙见到他,顿时像是找到了稻草,忙迎上去问。 “别急。这是吴狄,现在在总局工作,他爸爸是以前这边分局的局长,他也认识的人,能说上话,所以不用担心。”康剑指着一旁的男人,介绍着。 “你好,我是穆嬗笙。”嬗笙连忙颔首。 “你好,不用客气,我和康剑是朋友。你们现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先了解一下情况。”说完,叫做吴狄的警官就已经大步走进了警局。 康剑找来的吴狄确实有能力,到了里面找到分局长后,一路只开绿灯。 嬗笙同顾燕青一块进去,终于是看到了被看守着的穆思思,她还是一副夜店的短裙的打扮,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妖娆,狼狈不堪。 环顾了一圈,被同样抓进来的还有几个男女,看模样都不大,脸上都还有着不谙世事的稚嫩,不过穿得却都是一个比一个来的都要老成。 其中的两人显得很是不安,不停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像是烦躁,仔细看,那眼睛都瞪的滴溜圆,却一点神采都没有,白多黑少,偶尔走到墙边,额头抵着墙,用脚不停的踢着。 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和人交涉的吴狄,嬗笙拉了一把穆思思,压低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沾?” “我没有!”穆思思一直也不太喜欢嬗笙,见她凑过来,有些嫌恶道。 嬗笙见她这副调调,顿时火气,声音也不期然的重了些,“说实话!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我真的没有……”穆思思见她这样凌厉,自己反而倒是有些怕了,扭头看向顾燕青,带着哭腔道,“妈妈,我真的没有,那个塞给我毒品的是我的男朋友,没想到他出事就想让我帮他背黑锅!” “你!我让你交男朋友了么,对方什么家庭条件啊,你都看好了吗!你着死丫头,这么不让我省心呢,你说说你……” 嬗笙用拇指揉着太阳|岤,对顾燕青这一通训骂只觉得无语,哪有当妈的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事情! 因为吴狄亲自过来保人,又要重新彻查此时,一番折腾下来,也终于是将穆思思从局子里领了出来。 “吴警官,真的谢谢你了,这次多亏你了。”嬗笙在一行人走出了警察局后,连忙对着一旁的吴狄颔首,不停的道谢。 “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况且,这案子本身就证据不足,若不是有人插入进来有心干涉,也一定会彻底调查的,放心吧,没事的。”吴狄摆了摆手,笑着道。 “总之还是谢谢你!”嬗笙再次说着,其实之前若不是看到吴狄是从警察上下,还有康剑的介绍,她真的很难将他和警察联想到一块。 他并不是那种不怒自威的,反而有股书生的气息,鼻梁上卡着眼镜,嘴角还都挂着笑容。 “真不用谢谢,现在谁都不一定能帮的上谁,今天我帮了你,也许哪天,我就得找你帮忙了!” “吴警官放心,只要有事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之前说过自己在哪里工作,所以嬗笙他指的是以后也许来医院能找她帮忙,所以直接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那我就不多待了,我那边总局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哪怕不通过康剑也可以找我,既然认识就是朋友,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好,谢谢。”嬗笙点了点头,真没想到,还会遇到这样好的人。 在吴狄上车,将警察缓缓行驶走了后,在那脸色一直有点挂不住的顾燕青嘴巴一张一合的,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阿姨,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带思思回去吧,以后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好好上学。”嬗笙叹了一口气,走到顾燕青母女俩面前。 “还算是有点能耐。”顾燕青没说什么,只是脸色耸搭了半天,甩出了这样一句带着几分嫉妒的话后,就领着自己女儿走了。 嬗笙简直无奈,自己工作中请假,又忙活了小半天,竟然连个好都没落到,要不然人都总说,好事不是那么容易做的,雷锋也不是那么容易学的,真理啊! 蓦地,感觉到背后有两道目光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捏了捏手心,勾着唇角转过了身子,对着还站在那的康剑真诚道,“康剑,今天真的谢谢你!” “阿笙,你别跟我客气。”康剑见她转过身来,忙收敛眼底的情意,生怕她会不喜,想了想,又道,“阿笙,其实你能找到我,我就已经很是受宠若惊了!” “我……”嬗笙一个字节发出,犹豫了下,后来一想,又怕他误会什么,只能故意说着,“东城他出差,我认识的人又那么少,我想能真正帮上忙的也许就只有你了,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了。” 康剑闻言,刚刚染起几丝光亮的俊容,果然变得有些暗淡。 见他这样,嬗笙心里有些不忍,连忙又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还认识挺多人物的,这次多亏你。” 康剑知道她所指的人物是刚刚的吴狄,愣了下,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挠了挠脑袋,腼腆一笑。 看到他熟悉的动作,嬗笙心里一动,忙压下去。 此时,康剑的手机铃声大作,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不是说过,不让你来单位找我吗!” 嬗笙没出声,因为电话声音比较大,她都能听到了话筒另一边传来的女音,不禁想起之前康剑所说的必须靠楚妙姿才能生存,难免有些可怜他。 “你回哪,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快忙你的,我还要回医院。”嬗笙忙摆手。 康剑闻言,想了想,又看了看她,点头转身走到路边截了凉计程车离开。 回医院又忙活了一通后,到了下班回家,嬗笙歪在沙发上简直一动都不想动。 公寓里,都飘荡着容阿姨做好的饭菜香味,她虽然饿,但却还是懒得只想这样躺着,闭着眼睛,她让浑身的骨头都放松着。 之前白天一直都在忙碌,所以有些事情,她没时间去仔细想,这会儿静着不动,脑袋里一点一点的运转。 她总觉得,今天在监狱里,穆雷在问她是否结婚,和丈夫是谁的时候,眼神很怪,但若说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但就是总觉得不对劲。 正想着,一旁的座机响了起来,她暗自咒骂了一声,却也还是费力的伸手够到了话筒,“喂?” “下班回家了?”白东城声音听起来略微有点疲惫,但声音依旧醇厚。 “唔。” “吃饭了?” “还没,正打算吃。” “嗯,没事,打个电话问问。” “嗯,领导……”嬗笙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犹犹豫豫的喊着他,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听她的语气,白东城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 “没事。”闭了闭眼睛,嬗笙含糊不清的嘟嚷了句。 还是决定不说了,之前他看到她和康剑在一块就很是不高兴,她也不想给他徒添不悦,也不想让他多想,两人之间的融洽气氛要保持,其实挺难的。 白东城见她这样,沉默了几秒,随即,有低低的笑声传来,“阿笙,想我了?” 第097章,归 “没事。”闭了闭眼睛,嬗笙含糊不清的嘟嚷了句。 还是决定不说了,之前他看到她和康剑在一块就很是不高兴,她也不想给他徒添不悦,两人之间的融洽气氛要保持,其实挺难的。 白东城见她这样,沉默了几秒,随即,有低低的笑声传来,“阿笙,想我了?” “嗯。”嬗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应了一声。 可几秒后,她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虽然隔着话筒,但她仍感觉到了,从 “那个,那个什么……”她急急忙忙的开口,想要挽回。 “嗯,我都知道了,吃过饭早点休息,睡觉别踢被子。”白东城却一点都没有想听她说话的意思,径自的交代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已经切断了的电话,嬗笙欲哭无泪,不是这样的呀! 三天后。 给某个小女人刚刚打过电话的白东城正靠在床边,窗纱都没拉,夕阳就这么明晃晃的洒进来,他看着看着,心里也就觉得明暖了起来。 右手在一抬,拿起了一旁酒店床头柜上放着的座机,打给了在隔壁住着的方青。 “是,白立委。”那边的方青忙前忙后了一整天,哪里都需要他来安排,所以也很是疲惫,声音有气无力的。 “明天早上,你帮我我去酒店总台定一班最近回c市的航班。” “啊?”方青懵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白立委,我们这次的行程不是一周么,这才三天,那之后的几天怎么办?” “基本大致的事情也都定妥了,我先回去,你留在这里维持就好了,到时候你和老吴一起开车回来。” “是,我知道了!” 白东城将话筒扣回了座机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做这样的决定,只觉得,每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着她时而软软,时而懒懒的声音语调,他就心里痒痒的。 好似做什么事情,心都是被吊着的,不踏实。 而且这边的事情基本都已经告一段落,之后的事情不过是一些官员在一起互相奉承,他本身也不喜这种山海一样的饭局。 就当找了个借口吧! 又到周末,嬗笙在吃过早饭,又看了两集肥皂剧后,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起来后就觉得无聊,拉着正在厨房整理的容阿姨去逛超市。 两人走出路边,站了一会,刚好是下班的高峰期,而且地理位置打车的人又多,不太好打,所以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一道街,才又站定,继续打车。 就是截车的这么个空当,嬗笙眼尖的看到了一旁的咖啡厅门口,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左晃右晃的,懒洋洋的样子,然后正要打开车门坐进去。 想起之前她打电话没有人应答,她心头火起,将手里的袋子暂时先交给容阿姨,她就气呼呼的走了过去,“三少!” 被人这么火气冲天的一喊,原本要坐进车内的白流景吓了一跳,忙回身,一看是她,心中一颤,有什么东西悄然落在了上面,脸上却是玩世不恭的笑,“穆嬗笙,你想吓死我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多少的血债。” “少跟我贫,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嬗笙确实有些牙痒痒,平时动不动就在她眼前晃的人,之前有事急需他出现时,他倒是给她玩消失! 她已经在心底将流景纳入了朋友的阵营当中,加上两人相处以来他的痞样,她和他说话语气也就养成了这样。 “呃,给我打电话了?”流景一听,眼里窜起了不明的光亮,语调都比方才要轻快起来,“我手机丢了啊,我靠,我要是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我就是死活也得给找回来啊!” 嬗笙听到他爆粗口的同时皱了皱鼻。 “怎么了,找我有事啊?” “没事了。”嬗笙摇了摇头,打算不和他一般见识了,目光无意识的朝着他车内瞥了一下,隐约的看到副驾驶坐着一名妙龄女子。 撇了撇唇,嬗笙刚想要搬出嫂子的身份来给他讲讲男女关系上的处理,坐在副驾驶的女子似是好奇,偏过头过来往这边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让嬗笙刚刚张开的嘴巴就那么顿在了那。 “白、流、景!” “怎,怎么了?”流景意识到她看到了什么,连忙挡住了她的视线,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说怎么了,我当初和你说过什么了?” “什么啊……” “那天在监狱门口,我就和你说过,别去招惹那个女孩子!”嬗笙走近他,虽然比他要矮的许多,可气势上可是大胜他,虽然压低着声音,却也是咬牙切齿。 “啊!是吗,我不知道啊,我早都忘了,这不过是偶然在夜店里认识的,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发誓!”流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脑门,忙解释。 “三少,怎么还不走啊!”另一旁,妙龄女子打开车门下了车,正是三天前嬗笙找康剑又托人又托关系从局子里弄出来的穆思思。 今天的装扮到还合意,一身小洋装,领口还是荷叶边的,一动就忽闪忽闪的,很有名媛气质。 穆思思也没想到和白流景说话的会是穆嬗笙,因为关着车门她听不清外面的对话,而且车子停靠的角度,她看不太清和白流景说话的女人长什么样。 “穆嬗笙,怎么是你!”穆思思嫌恶的皱眉。 “你不上学,在外面乱晃什么。”嬗笙也同样皱眉,尤其是她刚刚那喊着流景娇娇媚媚的语调。 “拜托,我又不是高中生,天天必须要背着书包去上学。”穆思思直翻白眼,很不屑道。 嬗笙被她顶的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只好将矛头丢向流景,磨牙霍霍的瞪着他。 流景一颤,忙凑到她跟前,讨好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我会看着办的。” “白太太,车子截到了——” 嬗笙两眼冒火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路边的容阿姨,兴奋的大喊,将手里的袋子都一股脑的放入了车内。 见状,她无法,只好警告意味浓重的瞪了白流景一眼后,扭身快步走到了路边。 其实她也不愿意多管闲事,只是流景那样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扑上来的女人,他也都只是随手玩玩而已,即便是看上的,但过两天,新鲜感一过,抛弃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能是心软,虽对穆思思没什么感情,但总觉得,她才上大二,不谙世事的,还是带了几分怜惜。 做好晚饭后,容阿姨收拾完要离开,嬗笙端着玻璃杯一边喝水,一边靠在餐厅门口目送着。 可容阿姨才刚要伸手开门离开,门锁拧动的声音却响了起来,门从外面拉开,一身风尘仆仆的白东城站在那。 “唔,领导?”嬗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白先生回来了,快进屋吧,饭刚刚做好,我先下班走了!”容阿姨见到白东城回来,也笑着说着,然后两人交错着,门关上,容阿姨离开,白东城走进了玄关。 “领导,你不是说要出差一周的时间么?”嬗笙见他默不作声的换鞋,默不作声的将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柜上,不解的问,她要是没算错日子,今天才第四天呀! “提前回来了。”白东城将手里的文件包丢在了一旁,抚着眉心,越过她走到了沙发边坐着,微微阖上了眼睛,似是很疲惫。 “那工作都处理完了么?”嬗笙见他坐在那,也跟着坐到了他身边,抱着怀里的靠枕问。 白东城感受到她的气息,将手放下,豹子一般的眸子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勾着抹淡淡的薄弧,“你这几天在家里怎么样?好不好。” “挺好的啊,怎么了?”嬗笙点了点头,偏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其实更像是一个古井,要看很久,才能看得到那一片映着她的水面。 白东城忽然笑了一下,有冷意蔓延。 嬗笙愣了下,随即凑过去,仰头抬手的去摸他的眉角,打趣的问,“领导,你难道是在四川念的大学么?” 白东城未说话,只是看着她,任由自己的眉角被她抚平。 “听说那里的变脸术可厉害了!”嬗笙弯唇笑着,可笑着笑着,嘴角都僵掉了,因为他还是那副表情,几乎未变。 她原本以为,他是因为工作劳累感觉到疲惫所以才忽然绷着一张脸,可她的逗趣他甚至连眼角都未动。 “领导,你怎么了?”她讪讪的问着,委实是有些心颤。 怔怔的看着他,因为是在家,她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扎成了一个马尾,但是有几丝碎发茸茸的,没都扎上,落在后颈上。 他就抬手伸过来,将碎发掠上去,指尖温暖,可不知道为什么,嬗笙在他这样做的时候,只觉得心里隐隐发寒。 手收回的同时,薄唇扯动,“你又找康剑了?” 第098章,慌 “你又找康剑了?” 屋内本来是悉数的一阵死默,可他忽然开口,那随之而来的气息压制的人无法喘过气来,嬗笙指尖一点点的抖着。 “我……”她低下了头,没敢去看他的眼睛,脑袋里飞速的运转着,心中如天人大战一般,想着到底要怎么和他说。 她现在不知道的是,他是试探还是已经知道,还是只听到些风声而已,所以她才在犹豫,是不是要将此时隐瞒下来。 嘴巴蠕动,还没等发出声音时,白东城就已经再次开了口,语调和方才一样,分毫不差,“编好谎话了?” “我没……”嬗笙心颤,暗自低叹他敏锐的观察力,也不敢在想着模糊话或者岔开话题,只好抬头看他,“我是找了康剑,是因为有事找他帮忙。” “有事?阿笙,你之所以找他,是不是因为当个借口好和他见面,是不是?”白东城伸手握住了她的,若是此时有旁人见到这般,都会当让两人甜蜜的温存。 他的手握过来,很冷,不像平时那般干燥温暖,像是一条寒冷的冰线,顺着指尖一直冻到人的心脏去,冻得人心里隐隐发寒。 “不是,不是那样的!”嬗笙是打从心底的害怕了,下意识的解释。 “那是哪样的?”白东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我……我找康剑,真的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打电话,可你的手机一直都是无法接通,我又给流景打电话,可无人接听。” “我的……朋友在局子里被抓了进去,她才刚上大二,哪能被关在里面呢,所以我很急,没办法,我才只好求助康剑。”嬗笙咬唇,没将穆思思是她妹妹的事告诉他,可能骨子里会有些自卑吧,况且人家那边,也不会稀罕她这个姐姐,索性划开距离。 见白东城一直眯眼看着她,嬗笙又降低了些语调,“领导,我没编谎话!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东城不动声色的盯了她半响,随即蓦地朝她伸出了手,劈手就捏起了她的下巴,随即,薄唇覆盖了下去。 她能感觉到他情绪的不稳,就如同他此时的吻一样,有些凌乱,时不时的噬咬着她的下唇,又时不时的探入舌头,将她唇腔里都扫荡个遍。 只要她略微逸出些呻吟,他便更加变本加厉的掠夺,坚硬的牙齿时不时的还会撞到她,疼痛中带着酥麻,除了他的吻,她也抗拒不了他这个人。 一吻过后,白东城眼里已经有着压抑的噬人欲望,将她瘦小的骨骼搂在怀中,用力的揉,就差将她一并揉进自己的胸膛内了。 嬗笙任由着他抱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胸膛一起一伏,她忽然就想要继续开口说话,“领导……” “嗯。”他的嗓音里渐渐染上了几丝沙哑,大手找到了上衣与牛仔裤之间的缝隙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5部分阅读 立即钻入,迎面而上。 “康剑对于我来说,真的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很努力的在做白太太。” “我妈妈是小三,我从小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婚姻对于我来说,是长长久久要过下去的日子,我会用心的维持和经营。” 他的触碰,让她的肌肤都变得敏感细致起来,眯着眼睛已有了几分迷离之色。 “其实嫁给你真的挺好的,不光是因为你条件不错,又有钱,又有能力,又有权利的,唔,又长的帅。”嬗笙还微微的打趣了一下,才又正色的说: “你是我在最狼狈时递过来的一根稻草,无论开始是因为什么,你确确实实的给了我一个家。” 她那个时候,妈妈离世,康剑又抛弃了她,她真的算是孤苦伶仃。 嬗笙的这番话,其实一直都是她心里所想的,就是在登记签字的那一瞬,她也是那么想的,婚姻就如同一条船,她和白东城因为孩子和一纸婚书被放到了上面,携手前进。 “家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她说到最后,软软的嗓音像是耳语一样,悉数的落在他的耳朵里。 白东城已经扯开她牛仔裤的大手蓦地一顿,喉结微微的在动,俊容上还有着显而易见的欲望交织,只是那眼睛里,不知为何带了一丝慌。 “领导?” 嬗笙低头之际,也才发现,自己的胸脯已经大敞开,里面的胸衣也被解开,都掉到了腰际之间,脖颈和肩膀的肌肤上,凉凉的,是他刚刚才留下的口水渍。 她虽然将上面的话都完整的表达清楚了,但身子却还是被撩拨了,在他大手所到之处都早已经酥麻灼热,两人的多次情事,她的这副青涩的身体早已经被他调教的很是敏感。 嬗笙是依偎在他怀里的,所以能清晰的感觉到顶着她的炙热早已经悄然坚硬,可他忽然将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她难免不明白怎么了。 白东城没说话,只是已经来到她大腿内侧的手却抽了出来,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嬗笙顾不得害羞的问,她的身体已经明显有了反应,况且他浑身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他忽然停下来,很是折磨人。 “没事,就想多抱你一会儿。”白东城按住了她要抬起的脑袋,压在胸膛上,似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扯唇沙哑道。 嬗笙悻悻,只好继续委身靠在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环抱住了他,鼻梁蹭着他颈侧,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重的快要跳出来。 而白东城,在隐忍的欲望下,一双俊容还是痛苦的交织着,原本归心似箭的回来,在又得知她找了康剑一事而满腔怒意的回到家中。 可质问当中,却被她的讨好解释和三言两语的话,弄的心里满是纠结心绪。 翌日傍晚。 夕阳快下山了,但余辉脉脉,从一大扇窗子里照进来,容阿姨最近染上了点风寒,怕来到这儿传染给孕妇,所以也只好无奈请假在家养病。 嬗笙一回来,就换好衣服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白东城回来的也比较早,回到卧室换好居家服,想要从卧室里走出去书房拷贝资料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个移动硬盘被他随意扔到过卧室书桌的抽屉内。 迈步走过去,他半蹲下身子,因为时间已久,也忘记确切的位置,所以只好打开抽屉一个个的找。 当拉开右边的小拉门时,修长的手指,就那么僵在了小小的把手上。 从上次的颈链,到此时映入他眼帘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样的一个小书桌下,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可这和那个颈链不同,带给他的视觉冲击力也大得多。 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这其实也没什么可稀奇的,可关键在于,这个盒子,他曾经收到过一个,而且一模一样。 缓缓打开后,眸子里的光亮一闪,毫无意外的,和他估量的一样,里面放着的是暗蓝色的衬衫,和同系列的领带夹和袖扣。 他能笃定,这和他之前收到的领带是同一款,因为他的衬衫只穿这个牌子,而且c市也只有那一家,标识上也都有着限量,按照以往来看的话,应该是同系列的限量两款。 阖了阖黑眸,面部的肌肉都是一僵,他脑袋里闪现的是在机场的零星对话,再睁开的时候,呼吸不由的加重了一些。 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好,再放回小门里,白东城直起了身子,眉头不期然的拧紧了,在一些错杂的心绪当中,又有了一丝慌从其中剥离了出来。 这丝慌,比昨晚听到她软软地说着他给了她一个家的时候,来的还要有影响的多。 白东城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插在裤子里的手指还是未察觉的收拢起来的。 要快步走去书房之际,刚刚剥离出来的那一丝慌忽然又侵袭而来,他脚步下意识的朝着厨房走去。 嬗笙此时正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忙碌着,低垂着眉眼在切菜,菜刀起落之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下下的。 白东城就这么默不作声的凝着她,方才还很急躁的心情就随着她菜刀起落的声音渐渐的平和了下来,裤子口袋里收拢起来的手指,也渐渐放松了开来。 眸光敛了敛,白东城扭身又朝着书房走,步伐却比方才要稳健了多,眉角倒是一直都没舒展开。 在进入书房后,他将房门关严,又拧了拧门锁,确定关好后,他才走到了窗边,静静的看了看天边夕阳如画后,他另一只一直垂着的手缓缓抬起。 手中握着的手机也临近眼前,在上面按下了个号码后,拨通了电话。 在那边有沙哑迷人的声音接起时,白东城薄唇一扯,“喂。” 第099章,不踏实 开春,每个政府机关单位都会陆续阻止为全体员工到医院进行体检,然后在顺便打上育苗,医院里都忙到要死,各个检查科都增加着人手,几乎是加班加点的接待体检人员。 嬗笙在妇产科,简直就是忙到马不停蹄,因为这是单位的福利,但也是医院创收的好机会。 中午休息时,嬗笙打算出去院内小透一口气,疏散疏散筋骨,路过b超室时,刚好和从里面刚出来的人不期而遇。 她没太注意,只是径自走着自己的路,可出来的人,却张口喊着她,“嬗笙!” 辨别出这声音的主人,嬗笙嘴角搐了一下,然后转身,微微的笑着,“初雨,你也来做体检啊!” “对啊,我这刚刚结束,体检可真是麻烦死了!” “嘿嘿。”嬗笙不知道回什么,只能笑了笑。 “你这是也在午休呢吧,吃饭了吗,要不要我们一块出去吃点?”郑初雨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问她。 “不了,我和同事约好了,等她结束手里的事情,我们要一块去食堂的。”嬗笙摇头,随口说了一个借口。 她其实不太愿意和初雨单独面对面太长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她面对面时间久了,她心里就会变得有些乱,有些胡思乱想,无法平和得下来。 更何况,下午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忙,跑出去在折腾回来,也是够累的。 “噢,那就算了。我看啊,可把你们这些医生护士忙活坏了,我这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打算和你去打招呼的,可看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就没想打扰。”郑初雨点了点头,没有失望也没有愉悦,只是又径自的说着。 “没事的呢。”嬗笙笑了笑,看了看她,觉得也没什么话好聊,想要离开,“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过去那边了。” “嗯,快去吧。”初雨点了点头,又忽然叫住了她,“等下,嬗笙!” “怎么了?”嬗笙刚走几步,又顿住,扭身看她。 “后天是我生日,你和东城一块过来吧,往年也都是凑在一块吃顿饭,就找个安静的餐厅,不会太闹的。”郑初雨弯唇。 “我……”嬗笙下意识的捏了捏手指,这样稍微离远一点的距离看过去,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某人以往淡的似无的弧度分差不离。 “你一定得来噢,我现在亲自邀请你了呢。” “好,我会去。”无奈,嬗笙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能点头应下。 夜,墙壁上钟表的指针已经停到了数字11。 嬗笙睡不着,靠在床头看着书,两人吃过晚饭后,白东城就又出门了,以往不觉得,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若是他不在的话,好似就她一个人总觉得冷冷清清的。 虽然公寓并不是很大,但还是觉得有空落落的感觉。 手臂有了几丝凉意,嬗笙抬头看向窗户,发现没有拉严,将手里的书放在一旁,她穿上拖鞋想要将窗户拉严实。 一切弄好之后,嬗笙想要抬手将窗帘也重新拉一下,目光只是随意的看向楼下,一辆银白色的路虎缓缓的行驶进来。 目光凝滞,她看着那辆路虎缓缓的朝着熟悉的方向行驶着,她一把将窗帘拉上,背靠在墙壁上,心跳渐渐紊乱。 那辆路虎她见过,自从那晚看到过他开着以往不太开的车子离开后,她之后的几次下车,在车库里都特意留意了下库内的车子。 他又去了哪? 拍了拍脑门,嬗笙才意识到自己发呆了太久,忙快步朝着床边走去,才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拧动门锁,然后进门。 她闭着眼睛,尽量让呼吸声变得匀长,这会儿,在她的心渐渐变得不受控制时,她不想要面对他。 白东城的脚步声很快由远至近,能听到他脱衣服的声音,然而,是床的另一边稍稍塌陷,他独特的气息瞬间沁来。 “阿笙?”白东城见床头灯还打着,却一直都未见她动,不免凑了过去,想要看她是否已经睡熟。 嬗笙未动,模样看起来是已经睡的很熟,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被子下面的手指,正一点一点的蜷缩起来。 白东城见她翘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映出两道阴影,肌肤下的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不禁伸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然后将她放在手臂一旁的书拿起,放在了床头上,顺手将床头灯关掉。 掀开被子,他没洗澡,直接钻了进去,长手长脚直接将她揽在了怀里,薄唇吻了两下她的发顶,似是看到她只是微微动了动,并未转醒,他也没继续什么,就搂着她渐渐入眠。 可在她怀里的嬗笙,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怎么,他今晚的气息,她闻着,感受着,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 这一夜,嬗笙睡得不踏实。 时间眨眼而过,已经到了初雨的生日当天,为了避免白东城打电话来说不回来吃晚饭,嬗笙提前拨了电话过去,和他说了下,初雨告诉了她,让她和他一块过去吃饭。 那边的白东城明显的愣了下,但却也很快的恢复如初,只是淡淡的应着好,然后说着下班过来接她一块走。 因为都没买礼物,所以嬗笙提议说可以在路过商场的时候,去挑一个,白东城并无反对,都随着她。 两人走进商场,到的是一家水晶饰品的店面,里面琳琅满目的水晶在灯光下,闪的人有些头晕。 嬗笙随着柜台里面的套购员介绍,逐个看着,想着要给她买一款什么样的,挑中一款时,她抬头想要去问白东城的意见,可一看,身旁哪有白东城的身影。 在店铺内梭巡了一圈,才在前面的柜台处看到了他的身影,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对紫色的水晶,是很简单的方块形状,但设计却很仔细,每个棱角处,都有细小的纹路。 嬗笙目光微愣,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眸子里仔细的神情,太阳|岤边的血管,有些轻微的在跳。 第100章,试探 嬗笙目光微愣,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眸子里仔细的神情,太阳|岤边的血管,有些轻微的在跳。 “阿笙,你看这个怎么样。”感觉到有目光看着自己,白东城侧过身子,对着他微微的勾唇。 嬗笙捏着手里刚刚挑选的水晶内雕,缓缓的走了过去,看了看他掌心上放着的一对紫水晶,抿了抿唇,“嗯,挺好看的。” 她别过眼,灯光将水晶打的光泽反射,那光亮老是在眼皮子底下晃动,弄的她的心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那就把这对紫水晶包起来吧。” “好的先生。”导购员接过后,笑着点头,忙走到另一边礼品包装的地方,认真的包起来。 嬗笙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别扭什么,将刚刚挑好的水晶内雕也递给了一旁的店员,语气带了一丝恼,“这个也包起来。” 眼底流光流转,嬗笙察觉到一旁的白东城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有些莫名其妙,忙抬头对着他说,“呃,我也想要送给初雨礼物。” “嗯。”白东城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只是目光还是端详着她,似乎是想要从她的眼睛深处,看到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越野车行驶在街道上,此时已经过了下班的高峰时期,所以路途畅通,一点都不堵车,只是偶尔几个红色的信号灯,车子会在车流中稍稍等候着。 嬗笙和往常一样,歪在车座上,手指无聊的一下下抠着车门边沿,这辆越野车她是时常坐的,比较熟悉,可能是联想的太丰富,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他车库里其他的车子,以及他的偶尔开出去。 坐直了些身子,又将一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嬗笙还是觉得心里烦躁,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刚刚两人买的水晶,将水瓶放下,打开后,随意的捏在手里把玩着。 水晶晶莹剔透,仔细看,还能看到她自己的五官被映在上面,脑袋里却一遍遍的浮现出,他刚刚挑选水晶时那认真的模样。 前面车子陡然一个刹车,紧跟在后面的白东城,也忙脚下踩刹车,两人虽然都系着安全带,却也还是向前倾了下。 “阿笙,当心一点。”车子重新启动,白东城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偏头看着她低声说着。 可他此时听起来关切的话,听到她的耳朵里不是零星半点的刺耳,恐怕要当心的不是她吧,而是她手里拿着的紫水晶吧? 也对,这毕竟是他的心意,一定要当心才是。 嬗笙脸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眼底的光亮暗了暗,将那一对紫水晶默不作声的放回盒子里,然后将盒子的盖子合上,不再说话。 一旁的白东城专心的开车,偶尔进来两个电话,他接着,所以并未发现一旁的嬗笙有什么情绪上的不同。 终于到达郑初雨订好的餐厅,白东城随着一旁保安的手势指挥,倒着车子,在车子停稳之后,两人解开安全带,都准备下车。 嬗笙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抬头推开门时,她手指一颤,放在右手上拿着的盒子应声落地。 那对紫色的水晶从盒子里跌落出来,地面水结实的水泥地面,撞击下去,摔的已经没有最初的模样,看起来丑陋不堪。 白东城听到声音,立即越过车子走到了这边。 嬗笙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看着白东城皱起的眉角,静静地看着他抿起的嘴角,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秒突变的脸色和寒凉的怒意。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白东城只是看了地上已经残破的紫水晶一眼,似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嬗笙被他的目光逼迫着,只好开口,只是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违心。 “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太不小心了,幸亏你刚刚也买了件,不然都到这儿了,我们要去哪在给人准备礼物。”白东城开口语气平常,并未对她的过失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拉过她的手,淡淡的安抚。 嬗笙恼怒自己,平白无故的干嘛弄出这样的事来,何必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若是真的在意,真的有勇气,何不当面将自己心里猜疑的事情向他问清楚? 说到底,她还是懦弱的,只能用这样小家子气的做法来一点点试探,女人的心毕竟是敏感的,一些事情虽然不会让人笃定有什么,但是一件一件,渐渐积累起来,还是会让引起心底的兵荒马乱。 她是真的努力想要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而他后句话落地有声,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她也买了一件,下车又那么好巧不巧的将他买的东西摔坏,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有心故意算计好的这样做。 “领导,时间还够,我们再去买一件好不好?”嬗笙反手抓住他的手,摇晃了下,她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那样玩弄心思的女人,她刚刚下车时那么做,真的就只是因为他那一句当心点,而窜起来的火。 “不用,心意到了就好。”白东城摇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一双眸子,无波无澜。 嬗笙只好点了点头,被他搂着往餐厅内走着,可却一直压抑不住内心的慌乱。 穆嬗笙,你就是个笨蛋! 餐厅包厢很雅致,在最里边的位置,也很静,来来回回走动的人也很少。 真的如郑初雨所说,只是简单的吃顿饭,一点也不闹,因为一共才四个人而已,除了她和白东城,还有白流景。 “东城,嬗笙,谢谢你们过来。”郑初雨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目光从白东城脸上掠过,然后看着嬗笙笑着道。 “初雨,你太客气了。”嬗笙抿唇一笑,放在手里的东西经过刚刚下车时的一个插曲,这会儿却怎么也送不出手,心中有几丝愧疚。 手上一暖,竟然是一旁的白东城伸手过来,将她手里放着的盒子拿了过去,然后放在了餐桌的玻璃转盘上,轻轻一转,盒子就到了郑初雨的眼前。 “初雨,生日快乐。”白东城眉眼淡淡。 郑初雨似是很愉悦,弯唇笑了,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灯光映着,愈发的艳丽四射,她没有等待,当即便打开了盒子。 看到里面的水晶,眼睛亮亮的,抬眼很自然的看了眼白东城,又低下头,红唇扯动,声音很低的咕哝逸出,自言自语,“你怎么忘了,我喜欢紫色的啊!” 郑初雨说话时,真的只是下意识的说出来的,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还低头看着盒子里的水晶,没发现周遭的变化。 她这一句话,嬗笙心里一沉,同样敏锐的感觉到,白东城似乎也是一僵,只有在那懒懒坐着的白流景邪勾着薄唇,还是那副痞子的笑。 “抱歉啊,我不知道,这礼物是我挑的。”气氛这样凝滞不前,嬗笙开了口,桌下的手指僵僵的。 闻言,郑初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心里的咕哝竟然说出了口,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红唇蠕动着,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要解释什么。 气氛比方才还要尴尬。 “送什么礼物啊,你看我,两手空空过来多好,人到了就行呗,是不是初雨?”一旁靠在那坐着的白流景坐直了身子,手臂随意的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 “是是是,三少能来,简直是非常感谢给面子啊!”见气氛被打破,郑初雨也忙顺着流景的话题往下说,一脸揶揄的冲着他道。 “那你看看,赶紧的啊,这家餐厅怎么回事啊,人都坐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上菜,让不让人吃了!” 流景继续嚷嚷,包厢内的气氛倒是不容易的缓和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餐厅的服务生将蛋糕推进来,点了蜡烛,又吹了,气氛变得越来越温馨。 郑初雨无疑是开心的,站在那用刀切着蛋糕,给每一个人分着,流景和白东城夫妻俩,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将口里的蛋糕咽下,白流景看向郑初雨,毫无预警的开口,“哎?大哥不是还没回军区,怎么没叫他一块?” 此话一出,嬗笙敏锐的发现了,站在那切蛋糕的郑初雨微微变了脸色,几乎是无意的,她抬头的目光正好对上白东城的,两人目光相交半秒,在分开。 见郑初雨并未回答,嬗笙目光转移到身旁的男人,还是那副冷峻的神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那眉角,已经不知何时缓缓皱了起来。 第101章, 此话一出,嬗笙敏锐的发现了,站在那切蛋糕的郑初雨微微变了脸色,几乎是无意的,她抬头的目光正好对上白东城的,两人目光相交半秒,在分开。 见郑初雨并未回答,嬗笙目光转移到身旁的男人,还是那副冷峻的神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那眉角,已经不知何时缓缓皱了起来。 “之前我给大哥打过电话,大嫂右臂的伤口发炎,好像引发了低烧,有点严重,大哥在家里照顾着,就没过来。”白东城开口解释着。 “噢……”白流景一副我已经了解的模样,但唇角勾起的那抹笑,让人看着就是觉得怪异。 之后的用餐,就都没在说什么,没多久,便结束。 嬗笙没有陪他去车库,在临到楼门口的时候,她先下了车,然后目光看着他的越野车渐渐行驶入库。 当白东城放好车子回来时,看到站在楼门口的她,微微一愣,她站在那,目光怔怔的,纤细的身子如同薄薄的剪影。 他就蓦地想起了在纽约警察觉外的那晚,她也是这样的身影,看的他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 紧了紧手中的车钥匙,他大步走了过去,拉起她的手牵住,“怎么没进去?” “等你呀。”嬗笙扬眉,笑着说,然后随着他一块往里走。 “你和流景怎么了,我看你一整晚有个空当就盯着他看,他欠你钱了?”白东城见她不再说话,想了下,开口问她。 “呃,没……”嬗笙顿时尴尬,心想着这厮眼睛和真毒。 她这一整晚可不是逮到流景,就一个劲的用眼神警告他,之前那次看到他和穆思思在一块,她还没逼问呢,也不知道他那天说的知道怎么办后,到底是怎么办的。 可流景多狡猾的狐狸,她好几次想要趁机拉住他,却都被他轻易的躲开,眼神更是! 想到此,她就气呼呼的! “领导,初雨和你大哥……是有些嫌隙还是什么?”想要岔开话题,也想要问出心底疑问,嬗笙迟疑的问出了口。 “没。”白东城目光停顿了半响,发出了个单字节。 “可是,我看刚刚的气氛……” “你这小脑袋瓜又跟着乱想什么,哪有什么嫌隙,初雨和我们是一块长大的。”白东城打断了她的话。 嬗笙见状,便不再往下问了,想着即便她再问,他也不会告诉她什么,索性还不如不问,只是想到今天自己的试探,想到他的平静无波,心情顿时复杂难辨。 所以忍不住慢下了脚步,然后来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 因为此时已经很晚,所以嬗笙也不怕被人看见,没有羞涩,她反而想要放纵一下自己,等电梯‘叮’的一声响起后,她也没防守,就这样亦步亦趋的和他进了电梯。 她喜欢这样,可以抱着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又可以不必躲避他锐利的眼神。 “阿笙,怎么了?”白东城察觉到她的异样,执起还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领导。” “嗯,嗯?” “没事……” 嬗笙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却在呐呐无声的问: 领导,你的心到底装着什么,亦或者是谁? 翌日,日子还要照常的过,嬗笙在工作时,接到了白东城的电话。 那边白东城的声音很急,“阿笙,路妈妈摔了一跤,腰被摔了一下,具体情况得过去才知道。” “天,怎么弄的!”嬗笙闻言,也是惊了一大跳,随即满脸都是担忧。 路妈妈慈爱的目光还在她脑海里,而且拉着她手的温度也是那样的温暖,路妈妈年纪也不小了,行动起来虽然不至于不方便,但上了年纪的人,若是摔了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领导,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过去?” “我原本是订了两张机票,想要告诉你,过来接你,我们下午坐航班一块过去,可我这边忽然有紧急的状况,必须我亲自去处理,阿笙,你带我先过去看看路妈妈,行么?”白东城也是焦头烂额,从他语气的紧张当中,就能看出他的担忧。 “行!我现在就过去和护士长说一声!”嬗笙连忙应下,怎么不行呢,路妈妈对她那么好,她也那么喜欢路妈妈,现在知道她的腰被摔坏了,都担心死了! “好,一会我让方青过去接你,回家带点衣物,送你去机场!”白东城松了一口气,低声交代着。 b市的气候还是比c市要来的暖一些,不过这次嬗笙却无心感受这些,出了机场就打了辆计程车。 在下飞机的时候,嬗笙就已经接到白东城的电话,说路妈妈已经从医院里被接了回了家,没有什么大碍,但却是要好好的休养。 听到这个消息后,嬗笙倒是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些,心里却也还是担忧,不时的提醒和计程车司机,开快一点。 计程车在百年的胡同里拐了又拐,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嬗笙将钱付好之后,想了想,又抬步去一旁的水果店,买来了一些水果,拎着才又返回了四合院。 才刚刚走入院子内,就听到有路妈妈埋怨的声音传来,“你说说你,工作那么忙,大老远的往这里跑什么,我又不是生了多大个病!” 嬗笙嘴角勾起笑意,脚步加快了些,因为窗户敞开着,所以她以为路妈妈是看到了她。 可在她快步走到房屋前,一只脚才刚刚落在里面,就听到又有声音传来,熟悉的沙哑女音,依旧迷人,“路妈妈,您看看您,我都多久没来了,好不容易来了,您还嫌弃我!” “您还说呢,我知道您摔倒了,可把我吓坏了,好在医生说没事,不然啊……路妈妈,以后可不许吓我们这群小辈!” “好好好,知道你们都心疼我这个老人家,哎,没白疼你们啊!” 两人的对话一声一声的还在继续,嬗笙已经悄然的走到了里面的卧室,眯眼看清了坐在床边椅子上,正拉着路妈妈手的女子。 果然,是郑初雨! 第102章,别叫我阿笙 两人的对话一声一声的还在继续,嬗笙已经悄然的走到了里面的卧室,眯眼看清了坐在床边椅子上,正拉着路妈妈手的女子。 果然,是郑初雨! 嬗笙握着水果袋子的手紧了又紧,她在迟疑,自己还到底要不要进去。 “哎呀,那站着的是不是阿笙啊?”路妈妈说话间似乎是发现了她,顿时眼睛瞪的滴溜圆。 坐在一旁的郑初雨闻言,眉心微皱,随即缓缓的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那拎着水果目光惘然的嬗笙,扬了扬唇角,“嬗笙来了。” “路妈妈,您没事吧?”闻言,嬗笙也弯了弯唇,顿在那的身子,朝着里面走去。 “哎呀呀,真的是阿笙啊,我还以为我这老花眼看错了呢,快快快,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都把我给想坏了!”路妈妈很是开心,因为是摔坏了腰,只能躺在那,所以只能一双手不停的挥舞。 “路妈妈,您要是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呀,我就过来了!”嬗笙忙回握住路妈妈挥舞的手,心中也是暖意一片,看到她躺在那,又担心起来,“路妈妈,到底有没有事?怎么出院了呢?” “你看看你们这些孩子,紧张个什么劲儿,我这把老身板子,硬实着呢。医生都说没事让我出院了,你就别担心了。”路妈妈见到嬗笙是开心的,自从上次她和白东城走后,路妈妈心里一直就惦记着,又碍于他们都忙,不好意思开口让他们过来。 “是的,嬗笙,你别担心,医生说了,路妈妈这个没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怎么的也得休息个百天,好好养着就行。”一旁的郑初雨接过话来。 说完,郑初雨抿了抿唇,看着嬗笙,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问什么,躺在那的陆妈妈却抢先开了口。 “阿笙,怎么就你自己个来了,东城呢?” “他临时有工作上的急事需要处理,得延迟个一天过来。”嬗笙一笑,说着。 “你说说,有事就不用过来了,把你折腾来做什么,你这还怀孕着呢,哪能这么劳累!”陆妈妈说着,一脸埋怨。 “路妈妈,看您说的,哪里有那么娇气啊,我现在都还一直上班工作呢,没事的,不过来看您,我也不放心啊!”嬗笙笑了,俯身看着路妈妈,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 路妈妈长长的感叹了一口气,虽然面上还有些不太高兴,但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都忍不住,“好啊,好孩子!” 郑初雨站在那,嘴角也是挂着笑,可放在身侧的手指,怎么的也放松不开,握成拳。 路妈妈和两人聊了一会,可能是在医院里折腾的太累,也没怎么睡觉,这会儿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 b市的气候不错,暖洋洋的,尤其是四合院内,阳光洒射的更加直接,浑身的筋骨都觉得松松散散的。 “嬗笙,你坐飞机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应该很累,你去屋内也躺一会儿吧。”初雨看向她,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对着她说。 嬗笙听到她的语气,忽然就觉得这四合院里没有以前那种舒适感了,冲着她摇了摇头,“不用的,我不累。” 按压住心中跳起来的凌乱,嬗笙自然的开口问,“初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啊,前天就到b市了,不过是出差,一直到忙完工作我才有时间,就想来看看路妈妈,没想到家里没人,问了才知道,路妈妈不小心摔倒已经被120送到医院了。” “我赶到的时候,路妈妈已经检查没什么大碍了,刚好我就接路妈妈出院了。本来我还想着告不告诉东城呢,没想到他都已经知道了,还让你先过来了。” “只要没什么大碍就好。”嬗笙笑了笑。 其实听到初雨的话,她从到达四合院看到她竟然也在的紧绷情绪,到此时,才终于是微微松缓了些。 “是啊!”郑初雨应着。 此时,有汽车的引擎声传来,随即有脚步声渐渐走入了四合院内,步伐也有些急。 嬗笙和郑初雨都不由的止住声音,朝着门口望去,没多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男女走进来时,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一愣,随即又顿在了那。 嬗笙也是微微诧异,来的人竟然是白斜卿和崔曼夫妻俩! 和以往一样,两人都穿着休闲服饰,但凑在一块,总觉得中间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双方都刻意散发出抵抗彼此的隔阂。 嬗笙原本只是看到白斜卿夫妇俩忽然出现在这儿有些诧异而已,不过转念一想,路妈妈从小也是照顾着他们兄弟俩,所以感情亲厚也都是一定的,这会儿出现在此地没什么不妥。 只是,她心里的诧异却慢慢转变为了惊,然后是不解。 因为三人诡异的目光和气氛! 白斜卿在看到站在嬗笙身旁的郑初雨时,眼里的视线就自动的凝滞住,在他那样严肃凌厉的眼眸里竟然也会出现那种水一样轻柔的神情。 一旁,跟在身后的崔曼,微微别开了目光。 就那么有个几秒钟,白斜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起情绪,继续着脚步,“嬗笙,初雨,你们也过来了,路妈妈怎么样?” “白大哥,大嫂,你们过来了,路妈妈没事了,现在在屋里睡着了。”初雨扬了扬唇,笑着说,目光却有些闪躲着白斜卿。 “嗯,那我进去看看。”白斜卿点了点头,和嬗笙眼神示意了下,就抬腿朝着屋内走去。 崔曼也是跟在他身后,从进来到现在,她都未发一言,虽然嘴角带着笑,但离近看会发现,那笑容一直都是凝固在嘴角上的。 待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后,嬗笙看向郑初雨,发现她也才刚刚将目光收回,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 晚饭的时候,也都是将餐桌搬到卧室里,路妈妈腰起不来,只能勉强的坐起来一点点,后面靠着软软的靠枕。 嬗笙也坐在床边,原本是想要喂路妈妈的,可路妈妈说什么都不干,直嚷嚷着,手脚又不是不能动,所以嬗笙只好负责时不时的给她添菜。 “哎,真不容易啊,斜卿小曼啊,我上次看到你们小两口,好像都是年前的事情了!你们这俩孩子,都忘了我这个老人家了是不是,要不是进了医院,我看你们都不会来!” “路妈妈,哪能这么说,您看我们不是来了。”白斜卿放下饭碗,对着路妈妈笑着说。 “就是啊,路妈妈,你没看大哥大嫂过来时,脚步可急了。”郑初雨也帮忙讨好着。 “哼,我看我下次想看到你们,我就在进回医院算了!”路妈妈不高兴的嚷嚷着,生病卧床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小孩子。 “别,您可别吓我们了,以后我们常过来。” “是啊路妈妈,以后只要军区没事,有时间我们就过来看您,好不好?”崔曼见路妈妈目光掠向自己,也忙说着。 路妈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碗里嬗笙给添的几块牛肉开心的吃了下去。 不过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路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崔曼,见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默不作声的在那,好似若不是话说到她头上或者目光看向她,就真的像是个隐形人一样,默默的存在。 其实她也很喜欢白斜卿这个媳妇,只是相比较嬗笙起来,就是有点太闷了,她也见过崔曼面对下属时的英姿飒爽,一言一语,一颦一蹙,都特别的有朝气,特别干练。 可偏偏一和白斜卿放在一块儿,变成白大少奶奶的身份后,就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再看了看这夫妻俩,路妈妈从心底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离她最近的嬗笙身上,皱了皱眉,“阿笙啊,我看这边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去,一个孕妇老来回颠簸哪是回事!” “路妈妈,我没事的,您看您,老把我想的那么娇气。”嬗笙哭笑不得,虽然知道路妈妈是担心自己,但怎么说着说着,忽然话头就对准她了呢! “这和娇气不娇气没关系,你可得好好的,别像是小曼那次怀孕一样,弄得流产!”路妈妈皱眉,见她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就觉得不高兴,目光掠过崔曼,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说完,路妈妈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脸上尽是尴尬神色,忙看向崔曼,“小曼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顺口……” “路妈妈,没事的,没事。”崔曼抬头对着路妈妈微微的笑,柔声安抚着她。 只是在说完后,她低垂下头,握着筷子的手指一根根的攥紧了起来。 一旁坐着的白斜卿,面色也比之前要紧绷了一些。 夜,比白天要凉的许多,晚风一吹,人还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6部分阅读 吹,人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微微哆嗦。 郑初雨站在院子内,周围都是包围起来的房屋,她靠在院子中央的大树上,手在树皮的纹路上轻轻摩挲。 夜晚有些凉,她的另一只手不由的环住了肩膀,下一秒,有衣服从背后罩了上来,暖意也随之而来。 她愣了下,一回头,看到的是眸子如星的白斜卿,微微一笑,“白大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白斜卿常年在军区工作,俊容上已经镌刻上了严肃的印记,但此时,也难掩几丝柔和。 “白大哥不是也没睡,你也睡不着?”郑初雨还是微微一笑,反问。 “嗯。”白斜卿点了点头,和她并排站在树下。 “你们怎么也赶过来了,好像没有告诉你们路妈妈被送入医院的事啊。” “我也是刚好去东城那里,这边医院的人给他打了电话,我就听到了,后来还是放不下,就和小曼一块过来了。你呢?” “我是出差来b市,过来看路妈妈才知道的消息。”郑初雨笑着说,随即看向一旁大树,眼神里陷入了回忆特有的悠远,“白大哥,你还记得这颗大树么?” “嗯,记得。”白斜卿点了点头,目光也看向大树。 “呵呵,那时候你和东城要去当兵,路妈妈也请辞离开白家。在你们兄弟俩要临走的前一天,我们跑来这里,和路妈妈一起吃饭,后来还在这里照相来着。”郑初雨嘴角弯出抹笑弧,迷人漾漾。 白斜卿不经意看过去,一不留神,便陷入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 “初雨。”他轻轻开口,又轻轻问道,“你过得好吗?” “挺好啊!”郑初雨没看他,目光还凝在大树上,点了点头。 “我是说,你现在的生活,你确定是你所要的吗,确定过的好吗?”白斜卿皱紧了眉,再一次的详细的问。 “我确定。”郑初雨转过头,慢慢对上他的目光,眉眼间笑意薄薄,语气却很坚定。 闻言,白斜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可身子还是微微一震,数秒后,他才又继续开口,可声音明显没有方才那般轻扬。 “初雨,你一点都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白大哥,当初我就很斩钉截铁的说过,我不会后悔,若是另一种选择,你知道的,那是违心的,我也不会快乐。”郑初雨摇头,还是缓缓慢慢的用她那独特的沙哑声音说着。 白斜卿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握她的肩膀,可感觉到她忽然一僵,也忙放开,想说什么又止住,“初雨,我……” “白大哥,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还……哎,你这人重感情。”郑初雨缓缓回过头,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半响后,又道: “白大哥,你、我、东城,还有流景,我们都是一块玩到大的,也都彼此熟悉,彼此了解。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在因为我,你和东城之间再有任何嫌隙,你知道的,东城他一直把你当做他最亲和最尊敬的人。” 郑初雨眼皮微阖了一会儿,又浅浅含笑着继续说着: “而且我也知道,你也将东城纳为你的亲人行列,视如己出。现在日子一天天的过,我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早都结婚了,现在东城也……以前的事更应该都忘掉了,人其实最不好放过的不是过往,是自己。以后,我们都各自在自己的选择上,生活吧。” 白斜卿在她说完后,久久才再次开口,俊容上有难过的阴影隐现,“初雨,你说的道理我都懂,现状我也都看的明白,可……” 他仰头看了看那枝繁叶茂的大树,再低下头时,眼底有着翻搅起来的复杂情绪,薄唇扯动,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放不下。” 郑初雨闻言,咬唇愣愣的看向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依旧凉凉。 路妈妈住的四合院很大,房间也很多,所以他们都留下来住,而且,睡不着的不仅仅是庭院内站在树下的那两人。 屋内,有两名女子也同样睡不着的在那,和外面的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窗户微开,庭院内两人的谈话声也都悉数入耳。 “大嫂。” 嬗笙在看到白斜卿伸手握住郑初雨肩膀时,就已经不由的握住了手指,再后来听到两人的谈话,脑海中的这几人的关系也有了些眉目。 只是在听到白斜卿那样无可奈何的一句‘我放不下’时,她不由的就去看向一旁和她站在一块的崔曼,后者眸光愣愣,看不清神色,只是那脸上有晶亮的东西挂着。 “大嫂……”嬗笙忍不住再次低声唤,伸手去捉她的手握住,那掌心的冰凉让她都跟着难过起来。 她和崔曼接触不多,说话也不多,但哪次都似乎能感受到在她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 崔曼摇了摇头,眉眼间渐渐染上了几丝倔强,她低低的笑了,然后说,“嬗笙,我没事,我不想在这里了,但我又不困,你陪我去那边坐着,说会话,好不好?” “好。”嬗笙点了点头,和崔曼一同朝着另一个屋子走去,临离时,崔曼朝着窗外又望了一眼,咬了咬牙,才有了力量继续前行。 “让你见笑了。”两人并排靠坐在沙发上,崔曼看了眼嬗笙,笑了笑,此时她脸上的水渍早已经不留痕迹的擦干。 “大嫂,你这说的哪里话。”嬗笙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想要和你说会话的,想要和你解释一下那天在白家的事,我和东城……当时斜卿的话你也都听到了,我怕你误会,我和东城其实没有什么的。” “大嫂,我没有误会什么,东城都和我说了,你不用挂心我的。”嬗笙忙摇头,说着,“倒是大哥,我看他好像是还在误会什么。” “呵呵,你不也看到了,他就是贼喊抓贼。即便是当初我误会了和我结婚的是东城,但其实对我来说,和谁结婚真的都一样,可能是我和东城早就认识,说话间会比陌生人亲近了点,他看到便误以为我暗恋东城吧。” “大嫂,那你为什么不解释?不和大哥说清楚呢。” “哪里用说什么,即便想说,他也未必想听,而且,他根本就不在意吧,只是男人的自尊而已。”崔曼摇头苦笑。 “大嫂,既然你和大哥都已经这样,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嬗笙咬唇,小心翼翼的问着。 她其实是真的不懂,她也观察了两人好多次,夫妻俩看那模样比陌生人还陌生,这样的婚姻过着有什么意思呢。 闻言,崔曼嘴角的苦笑越发的蔓延,低低的叹,“是啊,为什么还坚持下去呢,我们有时候甚至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都在各自的军区里工作,偶尔见到,可能也是在公事上,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这算是哪门子的婚姻呢。” “可不坚持,若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我家境也和白家一样,离婚的话都会造成影响,哪里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结婚那天起我就知道,两个大家族联姻,哪里有什么幸福可言,不过是促使利益而已。” “我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身为崔家的女儿,要为大局着想。所以,我们之间的情况再怎么恶劣也得继续过下去。再说,应该也没有比现在更恶劣的情况了,我们这样和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崔曼无奈的笑,脸上有着不由自主的悲凉,扭头她看了眼眉眼里都是真挚担忧自己的嬗笙,心里一暖,反握住她的手,“嬗笙,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东城娶你,并不是内定好的,至少你们还有个婚姻自由,有选择的权利。” 闻言,嬗笙难掩涩然,她和领导之间的婚姻,有自由吗,有选择的权利? 呵呵…… 嬗笙捏了捏掌心,不想在去想自己那乱乱的事情,只是看着一旁的崔曼,不由的想起白斜卿问郑初雨的话,“那大嫂,你后悔吗。” “后悔吗……”崔曼闻言,一愣,似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目光怔怔地,不知道落在哪一点上。 嬗笙心里低声的叹息,虽然听崔曼在苦笑着说她和白斜卿之间的婚姻将就,可刚刚在她问出那样一句话时,她确定,崔曼眼里那么多纠结的情绪当中,有一丝不舍。 翌日,因为睡得晚,嬗笙睁眼时,都已经是上午十点了,迷迷糊糊起来后,她洗漱完毕想要去看路妈妈。 刚往那边走的时候,只听到路妈妈痛苦的一声,随即就是郑初雨慌乱的声音,“啊,路妈妈,您没事吧,没事吧!” 等嬗笙白斜卿等人跑过去才知道,郑初雨原本是想要给路妈妈清理一下身子,可毕竟还是纤纤十指,粉尘都不然,所以哪里做过这样照顾病人的事情。 没有扶住路妈妈之际,不小心又摔到了路妈妈,这会儿吓得脸色都白的如纸张。 不过也都是虚惊一场,白斜卿打了个电话,很快便找来了医生,诊断了一番,确定无碍后,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将卧室的门关上,路妈妈睡着,怕是打扰,几人都出来了。 “都怪我,都怪我!”郑初雨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不停的埋怨着自己,眼睛也微微的红了。 “初雨,你别自责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路妈妈心在也没事。”一旁的白斜卿目光里泛起几丝心疼,忙安抚着。 郑初雨低着头,白斜卿见她肩膀一耸一耸的,放在一侧的手握了握,似乎是想要抬起搂住她肩膀给她力量,可就在他抬起时,察觉一道清冷的目光朝他笔直的射来。 他一怔,转头看向那边的崔曼,后者嘴角勾着冷笑的转过脸去,他的手就怎么都抬不起来了。 郑初雨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吸了吸鼻子,说了声‘我没事’,就快步走了出去。 白斜卿纵使想要追,可脚步却想被钉在了那,不由的又去看向站在那的妻子,两人之间凉意各自蔓延。 嬗笙见状,只好自己抬腿追了上去。 虽然心里不太情愿,但嬗笙也还是觉得郑初雨那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还是想追过来安抚下,毕竟有个人柔声两句,心里还是会舒服一些。 可若是她知道,会是这样的一番风景,她是打死都不会追过来的。 四合院外,大门口,深长的胡同里,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眼角挂泪,梨花带雨,嘴角下抿的弧度让人看着都心生怜悯。 而男人虚揽她入怀,眉头微蹙,一只大手轻放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着安抚,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深色装扮,难掩一身的风尘仆仆。 男人,白东城。女人,郑初雨。上演的应该是温情戏码。 嬗笙唇角微抿,不由的低低的无声的笑了,可心却拧的越发紧了。就像是被一只小而恶毒的兽‘咯吱’的咬了上了一口,猝不及防的,酸痛难当。 可能是她手指触碰到门时的动静微大,惊动了前方静静相拥的两人,只见白东城眉心皱得更紧,目光豹子一般朝这边看来。 一个照面,那样情绪和神情都可谓一直控制到天衣无缝的人,此时镌刻的俊脸上竟有了百年不遇的惊慌。 “阿笙——” 嬗笙转头就往院子里跑,背后听到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此时,她只想快步逃离开,想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想要听到身后那清晰的唤声。 心里一遍遍的喃念的重复抗议,声音虽小,却坚定异常,别叫我阿笙! 别叫! 第103章,像是傻子吗 郑初雨被推开之际,还都未意识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上的温暖顷刻间便已经散尽。 耳边是那紧张的声音,她有好几度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因为,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何时听到过他这般情绪泄露诸多的声音? 郑初雨只觉得,他西服的边角擦过她,待她回头去看之际,只能看到白东城追逐的身影离开,她微微皱了皱眉。 方才她一直都愧疚于自己的不小心,害路妈妈差点又要送入医院,心中难过,想要跑出来透口气,刚好就迎面撞到了来着的白东城。 白东城见她哭得像是个泪人,也是忙走过来安抚,她心下一动,便依偎到了他的怀里,直到他手掌的温度传来,她的心这才得到一些安定。 只是,刚刚听到白东城唤的名字,那跑走的人就应该是穆嬗笙了! 郑初雨想到此,不由的跺了下脚,脸上涌上几丝懊恼,不禁也拔腿往院子里走去。 白东城此时心中乱如麻,脑袋里所有的弦都紧绷着,她那样的身影一跑,虽不至于带起多大的风,但却似乎带走了他心里的某种东西。 就像是那次无意中看到她藏在桌柜下面的暗蓝色领带一样,慌。 脚下不由的加快脚步,他的大掌终于是从后面捉住了她的手腕,那一瞬,便紧紧的握住。 他追过来时想过千百种的要怎么样开口,可当真正要开口时,他能发出的声音只是唤她的名字,“阿笙……” 嬗笙被他捉住,死命挣扎了半天未果,只好抿着唇瞪着他,随后又被他拉到了庭院的角落处,格局错落,不往这边来,一般看不到两人。 被他这样捉着,她挣扎累了索性也就不挣扎了,而且她也怕自己弄出太大的动静被路妈妈听见,况且,在这座四合院内,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亲人,朋友。有哪个是站在她这边的? 嬗笙的脑袋也是很乱,她此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理智,什么是思绪清朗,喉咙和心脏处都像是堵着什么东西,即便是再怎么调整呼吸,往外吁气,却还是不舒服。 听到他再次那样唤着自己,她从手指处就开始一点点抖了起来,没有别的,只是单纯的想法,不愿从他口中在听到那样的称呼。 “叫我嬗笙。”嬗笙抬头,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闻言,白东城像是石化了一样,冷峻的脸紧绷到变了形,他当然知道她这话的深层涵义:领导,阿笙不是你叫的。 他是怒的,可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那般,只想要她能冷静下来,“你听我解释,刚刚……” “唔,刚刚我都看到了,还有什么地方没看清楚的?”嬗笙皱了皱眉,佯作仔细思考状。 白东城结结实实的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半响才扯动薄唇说,“初雨她……我下了车还没进门时,她就哭着跑出来,她心里难过,我就……就安慰了她一下,只是这样而已,阿笙,不是你想的那样。” 平时除了文山会海,他也总是会被邀请到各种演讲厅去演讲,而他的讲话从来都不用讲稿,基本都是观点鲜明,逻辑性很强,而且从来不说虚话,三言两句直接抓住内容的实质。 就是这样对讲话信手捏来的一人,此时面对她时,想要解释的话,却艰难无比。 “我想成哪样了?”嬗笙听完,只是淡淡的问。 “阿笙,你别误会,刚刚真的只是我安慰了下初雨而已,她很难过。”白东城皱眉,握着她手腕的手下滑,想要牵住她的手指。 嬗笙未说话,目光像是笔直的箭一样看向他,只是在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嘴角轻扬了下。 然后认认真真的看了他半响,低头将他的手,一根根的掰开,目光专注仔细,待做好之后,她将双手都背到了身后,不给他在触碰的机会。 “白东城,你仔细看看我,觉得我看上去像是傻子吗?”她的声音里没含有多大的不满和抱怨,甚至是伤痛,她只是语调清清淡淡的问他。 白东城这一次却是真真正正的词穷了,面对她这样不哭不闹不耍脾气的模样,他束手无策。 嬗笙不再理他,转身朝着正房内走去,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 白东城未动,定定的站在那,看着她朝着屋内走,然后和白斜卿崔曼两人,都自然而然的打着招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可他知道,发生了,他在刚刚能清晰的感受到从她身上刻意散发出来的隔阂,她在隔阂他。 “东城……”随后追过来的郑初雨,小心翼翼的来到他身边。 白东城眯眼,眸光深深,那纤细的身影早已经没入了屋内,他却没有力气去再追,垂了垂眸,他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郑初雨的身上。 “我……东城,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郑初雨在触碰到他目光的那一瞬,大惊,随即忙解释。 “算了。”白东城僵硬的薄唇动了动,说完,便朝着院子中央走去。 郑初雨死死的咬着唇,捏着的手指松开又攥起来。 因为白东城过来,路妈妈显得非常高兴,虽然早上虚惊一场,但老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丝担心,这会儿倒是荣光满面了。 还是和昨晚一样,餐桌搬到了卧室里,一群人都围坐在桌边,只不过多了个白东城而已。 气氛不错,几个人说话谈笑,只不过,过程中,白东城的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嬗笙。 从那会两人分开后,他再去找她,或者主动和她说话,她一律都视而不见,直接将他视为空气,对待别人时确实眉眼弯弯。 他是高官,是领导,下面的人谁见了他不都是点头哈腰,诌媚讨好的,哪里有人敢给他脸色看,可她偏偏胆大,心中虽也恼怒,但那火却怎么也燃不起来,错在他这里,白东城也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嬗笙一直都坐在床边,不停的给路妈妈添菜,刻意不去看他,对他们所说的话和谈论的事都不萦于心,可一半真一半假。 他那样存在感极强的目光,她当然感觉的到,几乎是如影随形。 “我说初雨啊,你别老一张苦瓜脸了,我没事,看我现在不好好的,瞅把你给吓的!”路妈妈嚼了嚼口中的饭菜,抬头看到郑初雨还是一脸的懊恼,忍不住笑着说。 “路妈妈,您快别说了,我都抱歉死了!”郑初雨咬唇,一脸的懊恼。 “你这孩子。”路妈妈轻斥了下,给予她慈爱的一笑,又扬手让大家都多吃一点。 “路妈妈,我今天下午的飞机,不能在这儿多陪您了,早上就想和您说一声的。”一直都未说话的崔曼放下了筷子,对着路妈妈说道。 “啊?哎呀,你这不是昨儿才来么。”路妈妈闻言,看向崔曼,低呼。 “抱歉啊,我想回军区,最近航班有些紧,刚好就订到今天的了,就回去了,等下次我到这儿多陪您几天。” 崔曼的理由说的不是很能说服人,但路妈妈见她那副为难的样子,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你要回去,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旁的白斜卿一直都绷紧着一张脸,压低声音对着崔曼道。 “临时决定的。”崔曼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不经意的从郑初雨脸上扫过,手心捏紧,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淡然无波。 白斜卿闻言,眉头蹙紧,想说什么,薄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扔出来硬邦邦的一句,“我和你一起回去。” 崔曼顿了顿,想要拒绝,可触碰到他强硬的眼神时,咬牙还是别过了头。 嬗笙见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昨晚和崔曼聊谈了之后,她就更加为崔曼难过,可…… 她眼角余光看了眼坐在那吃饭的郑初雨,心中涩涩,其实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原来古人总说的,红颜祸水,还真的是那样。 这一个红颜,就已经将白家两兄弟都祸了。 崔曼和白斜卿走后,隔天郑初雨也离开了b市,嬗笙和白东城又在那里一同陪了路妈妈两天,之后找了个护理人员,两人才放心的离开b市。 航班抵达时,天色已晚,夜幕早已降临,因为在飞机上吃过,嬗笙回到家就进了浴室。 白东城回到家,也是先进了厨房,这几天连续请假,他也都搁置下来很多事情,这会儿要都处理一下。 处理完事情后,白东城面色从疲惫一点点的转为复杂,每个线条都紧绷着,在b市的两三天,他们俩人几乎都没正面说过话。 嬗笙一直都陪在路妈妈身边,说笑聊天,晚上时,就一直陪到路妈妈很晚才回到客房去睡,往往都是倒下去就睡,他见她每次都困的撑着眼皮,就也不敢出声打扰,每次即便是准备了一堆话想说,却都无声的吞了下去。 皱了皱眉,白东城起身走出书房,看到卧室里只有床头灯打开着,脚步不由的放轻了一些,可里面的嬗笙似乎还是听到了声音,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半掩的卧室门被拉开,里面的嬗笙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枕头站在那。 第104章, 皱了皱眉,白东城起身走出书房,看到卧室里只有床头灯打开着,脚步不由的放轻了一些,可里面的嬗笙似乎还是听到了声音,不一会,她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半掩的卧室门被拉开,里面的嬗笙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个枕头站在那。 “阿笙,我……你拿着枕头做什么?”白东城看着她怀里的枕头,不解。 “我想过了,你的解释我暂时不想听,我现在心很乱,没办法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在路妈妈那里不想让她跟着操心,可现在回来了,我没办法和你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阿笙,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在卧室里住了?” “不是我,是你!”嬗笙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枕头一股脑的塞给了他,清淡道,“我是孕妇,总不能让我窝在沙发里,况且我又没做错事情。” “……”白东城僵住,拧眉看着怀中的枕头,被她理直气壮的一番话弄得顿时无话。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卧室的门已经‘啪’的一声被她关上,随即门锁落下。 翌日,傍晚时分。 嬗笙托腮垫着下巴,目光茫茫然的看着窗外,神情若有所思。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之前她心里就一直有怀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真正确定而已,总有不一样的东西在白东城和郑初雨两人之间流转,可每次她细看细琢磨去,却都未果。 直到她看到了两人静静相拥的那一幕。 好似从一开始,这段婚姻便只是她在重视而已,仔细想来,她一直都琢磨不透他,最多也就是两人随着相处,会比最初要了解他一些,可也是仅此而已。 就像是那晚她和崔曼在四合院里看到的那一幕,白斜卿和白东城两兄弟,和郑初雨是感情的三角关系,之前郑妈妈所说的话,便也都在她的头脑里清晰起来。 很显然,两人之间嫌隙所至,不过就是因为一个郑初雨而已。 可她现在要怎么办,面对这样的白东城,她要怎么办,他的解释倒是义正言辞,只是安抚,可即便现在不是在古代,没有那么封建的男女授受不亲,但他毕竟是有老婆的人,不是吗。 “嬗笙,你寻思什么呢,我都喊你两遍了!”顾姐走到她面前,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怎么了顾姐?” “你啊,这回来后满脸的愁心事,怎么了啊?” 嬗笙想了想,看着面前的顾姐,也是已婚的人,而且也早有孩子,她真的很想问她,怎么维持下来的婚姻,而丈夫如果有别的情况,又要该如何去做? 可话到了嘴边,她都还是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快下班了,你到时候别忘了将我给你拿得的土产品带回去!”顾姐打开柜子,将护士服脱下挂在里面,和她说着。 嬗笙闻言,愣了愣,又才记起来,上班来的时候就看到顾姐大包小包的拿了一大堆的东西,说是老家来亲戚,带了两大皮箱的土产品,给办公室的护士分了个遍。 顾姐和嬗笙亲近,所以给了她不少,叠摞起来放在那都还占那么大块的地方。 顾姐还故意打趣和她说,告诉你家白立委,这绝对不是送礼贿赂。 她当时听了都忍俊不禁,不过心里有事,别的事也都是不太走心,这会儿顾姐提醒,她才想起来,忙点头应下。 顾姐已经拿着皮包要下班,看了眼还坐在那傻愣愣发呆的嬗笙,忍不住又开口,“嬗笙,这都下班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要坐到什么时候啊,而且刚刚我从病房回来时,我从窗户看到,你家白立委好像来接你了!” 嬗笙从医院大楼里出来时,一打眼,就看到了停靠在那等候的越野车,那熟悉的车身模样,顿时让她心里一刺,面色也冷了下来。 在她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青年,身材挺拔,面容也很帅气,是医院刚刚调过来的实习生,刚刚下班出办公室的时候,小青年见她拎着土产品吃力,就热心的说帮她拿一段。 这会忽然看到她站在那,面色一冷,小青年顿时被吓到,忙问,“嬗笙姐,这东西我帮你拎到哪,你是打车走还是坐公车走啊?” “你帮我放到路边就行了。”嬗笙闻言,这才扭头,指了指前方说着。 小青年一听,点了点头,力气充足的单手拎着土产品就到了路边,放在了她说的指定位置上。 嬗笙也跟在他身后,在他放下后,自己也站到了路边,看了眼停靠在一旁的越野,车内打电话的白东城也是看到了她,薄唇扯动,似是和对方说着要结束通话。 她也没多搭理,只是对着小青年感激的笑着,“谢谢你了啊,小丘。” “嬗笙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大家都知道你是孕妇,拿这么多东西怎么行。况且,我是实习生,在妇产科本来就有很多不便,好在你们这些前辈都不嫌弃。”小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像是个邻家小弟弟一样腼腆的说,“那我的任务达到了,我就先走了!再见嬗笙姐。” 嬗笙点了点头,目送着小丘离开后,才转过身子,二话没说,就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将放着的土产品一件一件的就扔在车座上,也不管会不会弄脏。 白东城在这已经等了快半个小时,他提前从立法院出来,就想着过来接她下班,刚刚方青来电话,和他说明天临时要修改的行程,目光所到之际,就看到她已经出现在视野里。 看到她身边跟着个年轻的小伙子时,他心顿时一凛,忙想着挂断电话,可这边才挂断,那小青年哪里还有踪影了,只有她一把拉开车门,正将不知名的东西往车座上扔。 在触及到她那种清秀的小脸时,白东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刚刚对着那小青年时还唇角勾起的,一转个身,倒是一点表情都吝啬了。 薄唇抿了两下,白东城见她搬东西,左手放在车门上,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帮她,可她却忽地将车门甩上,他面面相觑。 还不明所以时,后面的车门打开,嬗笙拎着自己的小包跳上了车,又慢条斯理的将车门关上,抬眼看他,“好了,可以走了。” 白东城皱眉,未动,只是眸光紧紧的攫着她,“坐前面来!” “你没看到前面放的都是东西么。”嬗笙很有耐心的回答,声音却淡淡。 白东城喉结动动,再一次被噎住了,看了眼一旁副驾驶席位被堆积的各种纸盒,嘴角肌肉各种痉挛。 她是故意的! 强咽下喉咙里憋着的一口气,白东城恶狠狠的发动着引擎,车子缓缓的行驶开来。 看着车前流水如龙的车子和行人,夕阳洒着,如梦如幻的,可他一点心思都提不起来,牙根咬了咬,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的开口,语气硬邦邦的,“刚刚帮你拿东西的那男的是谁?” 低沉的话音落下,一片静懿,只有很细小的汽车引擎声。 又等了一会儿,白东城终于是按捺不住,猛的扭头看向身后,只见嬗笙刚好偏头看向车外,而她的这一动作,塞在她耳朵里的耳机和耳机线也都映入了俊眸里。 她竟然听音乐!刚刚他就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就是气的跳脚骂人了,她都不会听到! 白东城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力的收紧,脆弱的方向盘都几度要被捏碎,他侧脸线条被拧在一块,脸色难看的要死,直接被憋成了内伤。 晚饭的时候,容阿姨做好后,便离开了。 嬗笙也没和他说过话,做好饭之后,分出来一些,放在餐桌上,余下的一部分端着到了卧室,放在桌子上,一边翻阅着医科的资料,一边吃着,津津有味。 原本还等着有人喊他出来吃饭的白东城,也只能灰溜溜的自己走出书房,看了眼餐桌上放着的饭菜,一张扑克脸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他食不知味的坐在餐桌前,卧室里的嬗笙终于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看了眼他,眼里有几丝孤疑,似是没想到他还没有吃饭。 她算下来,从他出书房走到餐厅,都已经半个小时了,抿了抿唇角,“你吃完后,愿意动就放在水池里,不愿意动就放在那,我困了,要睡觉了,等明天容阿姨来在收拾。” 说完,嬗笙就踢着正步的走进了厨房,将自己吃过的碗筷放在了水池里,又踢着正步走了出来,过程中,她都是目不斜视。 白东城脸上线条冷硬沉毅,却始终都没能说出什么,在她离开餐厅后,他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子,可脚下还未动,便听到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即又是门锁落下。 原地站了有几秒钟,白东城才缓缓坐回位置,看了眼面前还冒尖的米饭,他刚刚哪里动了?再看一眼面前的菜,哪里还有温度? 细长的眸子微微阖上,白东城靠在椅背上,力不从心。 夜色寂寥,静默的空气冰凉,白东城站在客厅的阳台外,单手握着栏杆,看着前方深沉的夜空。 白东城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站在外面,夜风打在身上,虽有凉意,他却迟迟不愿动。 他睡不着,昨晚在沙发上窝着,他那么高大的身子,长手长脚的,一宿过去,浑身的骨头都疼,更何况他还是一夜未眠,今晚,他更是睡不着,想要吹凉风清醒思绪。 手里的打火机辗转腾挪,像是一颗琉璃珠在掌心里舞动着。最终,他还是点了一根烟,放在唇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烟草的气息直入肺腑,心中的烦躁却没有抵消,蓦地,他又想到了什么,面部表情的将烟掐灭。 随即,薄唇不免扯出了一丝轻笑。 从上初中时,他和大哥便学着那些叛逆的青少年一样,偷着学吸烟,到后来当兵,再到参加工作步入政坛,他吸烟多年。 若吸烟的人都会知道,想要忌,虽然没有忌大烟那么夸张,但也不差几里,心下烦躁和酒后饭后,哪里能忍住呢,可他偏偏那样做了。 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改变自己,而且,那么理所当然的。 就像是现在,明明心里烦躁不堪,想要吸烟来抑制住,可刚刚吸入一口,就蓦地想起来她怀有身孕,便想也不想的掐灭。 那件事发生是在路妈妈那里,所以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情绪,渐渐的,她都只是淡淡的用疏离来隔阂在两人之间。他想要和她谈一谈,或者想要解决目前的局面,可她却不给他机会入手。 若她像是别人普通夫妻那样,发现丈夫不忠后,会哭闹会吵架,那样他还有办法,可她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反倒是让他觉得不安起来,因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还有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说要冷静,可冷静之后呢? 如今的所有现状,是她对自己的惩罚吗?如果是,他就真的松了一口气,可如果不是呢,她会怎么做? 离婚? 当这一动词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时,白东城的脑神经‘吱’的一下,太阳|岤跳动的像是要蹦出来,就单纯他的身份来讲,离婚一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政界工作,形象至关重要,不能被政敌抓到任何把柄,别说是离婚,就是夫妻不和都不能往外泄露。 况且,抛去这些不管,他心底会愿意吗? 这样的想法,让白东城已经烦躁的心情更加升级,虽然他已经阖上眼睛深思,但依旧无法稳定住紊乱的思绪。 睁开眼睛,偏头凝了一眼卧室的方向,他的手指紧了紧,他何时被人如此牵着鼻子走了。 长夜漫漫,他忽然就想起了以往她老是软软的在他耳边喊领导领导,想起她瘦小的骨骼被他搂在怀里柔软沁心,可这会儿,除了凉风习习,哪里有其他? 白东城第一百零一次叹息。 会议室敞开,里面的人陆续走出来。 白东城和方青是最后走出来的,刚刚踏出会议室,白东城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严重,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喉咙像是被火烧一样。 一步踩软,一旁的方青眼疾手快的忙扶住,这一扶,才觉出端倪,惊道:“白立委,你没事吧?” 白东城闻言,眉心痛苦的皱在了一起,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 方青皱眉,忽的想起早上刚到办公室,才推开门,便看到了坐在那的白东城,顿时一愣,忙去看表,惊诧道,“白立委,你这是几点过来的啊?” 也难怪他如此惊讶,本来他每天早上都和司机老吴过去接白立委来立法院。可早上起来后他忽然想到帮老妈买的东西忘记拿了回去,被老人家一早上磨叨个没完,也就只好打车过来取。 就是怕耽搁事情,所以方青几乎是跑到楼上的,想着把东西送回家后,再去和老吴会和,一块去白立委家,可这会儿却看到原本应该在家等着他们去接的白立委,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了。 “六点多。”白东城没看他,只是微阖着眸子,闭目养神,俊容上却都是憔悴。 之后,白东城和平时并无异常,照常工作,照常开会,一上午下来,这会应该才是有些支撑不住,又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方青低呼,“白立委,我看你是感冒了!” “感冒了么?”白东城眼底明显有着红血丝,在听到他这么说时,眼底竟然窜起一丝的光亮,薄唇扯动,轻弧蔓延,“那正好,去医院!” 方青眨了眨眼睛,虽是不明白白东城紧绷了两天的面容,这会终于见了几丝轻芒是为何,却也二话不说的打电话给司机老吴。 嬗笙原本在病房里例行检查,忽的就被顾姐急急忙忙的拉了出去,也没说缘由,就急惊风似的拉着她往病房外走。 “顾姐,怎么了啊?”嬗笙大为不解,才眨眼功夫,她就已经被她拉着走出了好大一断路。 “哎呀,你还有心思工作呢!”顾姐数落着她,脚下却一点都不耽搁,拉着她继续走。 好不容易站定,那边顾姐还未回答,她就立即感觉到身后有团火朝着她靠近,她还纳闷着,怎么忽然有热气不停的朝她背脊喷洒。 下一秒,在她身后,有低哑的声音传来,“阿笙……” 第105章,别走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7部分阅读 感觉到身后有团火朝着她靠近,她下意识的往前两步,后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笙……” 嬗笙顿时皱眉,一回头,果然看到白东城站在那里,不过让她愣住的是他脸红的像是个火球似的,那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滑稽。 跟在身后一脸担忧的方青见到她,忙说,“白太太,白立委感冒了,好像很严重!” 嬗笙又看了看白东城,心里腹诽,她又不近视,脸都烧成那样了,当然严重了。 “感冒跑这里来干什么啊,这是妇产科啊!”她十分不解的看着两人。 “阿笙,我头疼的难受,喉咙也疼。”白东城上前一步,那薄唇扯动的模样,竟像是个委屈的小男孩。 嬗笙皱眉,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领导,你是不是烧糊涂了,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么,这里是妇产科呀!而且,你别离我这么近啊,你要把感冒传给我呀!” 白东城听到她很自然轻盈的语气,只觉得眼前的金星满天。 这面还僵持不下时,从电梯里更加急惊风的走出来个人,走近一看,竟然是在顶层的院长,也不知从哪里听说白东城生病来医院的消息,被惊动后哪敢怠慢,一溜小跑的就过来。 院长找了一大圈,才在妇产科的楼层里找到白大领导,可下心是放下了,连忙上前,“白立委啊,怎么病成这样了,跟火炉似的,赶紧啊,我去安排内科主任过来,这得好好检查!” 风风火火一阵,周围就围上来不上人,嬗笙摇头直感叹高官就是比普通老百姓牛,原本想悄声无息的离开,可顾姐却眼尖的抓住她的手腕,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后,直接将她也推到了电梯里,随同白东城和院长一行人,去诊病。 内科主任亲自检查,一切挂号和该走的程序全部罢免,待最终检查好之后,院长凑过来,一点也不担心会不会被传染,就关切道,“白立委,我看您还是挺严重的,又得打输药,是住院还是怎么的?” 白东城坐在那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向站在角落里的嬗笙,直勾勾的。 院长毕竟久经沙场,这一看就心中明白了大概,和内科主任交换了个眼神,便看向嬗笙,“嬗笙啊,白领导日理万机的,医院人多,来来回回也都不安静,估计也休息不好,养不好病。你是家属也是护士,白立委输的这几天药,你就在家里给他输了。” 嬗笙在一旁听着院长的话,几度都差点笑出声来,还日理万机,他白东城虽然也是个高官,但又不是国家总理,哪里还用得上日理万机这么夸张的词。 再说了,医院人多,不安静,那样的话,高级病房啥的,都白设立了? 可能是院长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还未等她开口,就又继续堵上了她的嘴,“准你假,不扣薪资,你就当工作,把白立委照顾好喽。” 嬗笙头大,“院长,可我是妇产科的护士啊!” “这有什么的,哪个科室你不都是护士,看个感冒的病人你还治不了了?” “可……我怀孕了,万一传染怎么办?”嬗笙急的直跺脚,眼珠一转,道。 “没事,白立委这只是着凉引起的发烧感冒,不是流感型的,一般只要空气流通的好一些,不有什么太亲密的呃……就没什么事。”一旁的内科主任也跟着插嘴帮腔。 “还说自己是护士呢,那要是医院的病人发烧了,你还不给看病了?”院长佯装恼怒,不高兴的看着嬗笙。 见状,嬗笙只好乖乖的低下了头。 一旁,白东城感激的看了眼院长和内科主任,滚烫的手,也不管嬗笙愿与不愿,直接握上了她的,似是吃定了她不会在院长和别的同事面前甩开。 回到家,一直将白东城扶着躺在床上,他都没有松开嬗笙的手。 “你到底要抓到什么时候?你不松开我,我怎么给你拿药输液?”嬗笙看着躺在那的白东城,语气平平,比平时对待病人时来的要没有语气的多。 白东城闻言,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但此时躺在床上,就那折磨人的感冒也觉得好了许多,微微侧头,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领导。” 出神时,听到她这么唤了一声,心里顿时一喜,抬头,却触碰到的依旧是她清清淡淡的目光。 “你起来把药先吃了,然后我再给你输液,不然一会带着针管不好动。”不知何时已经倒好一杯水回来的嬗笙,交代着。 白东城点了点头,又径自用目光盯着她看,如炬一般。 嬗笙咬了咬牙,没办法的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凑过去,双手放在他的腋下,将他扶起靠坐在床头,又转身将之前在医院里开好的药和倒好的谁递给他。 白东城十分配合的接过来,直接放在嘴里,咕咚咕咚一大杯水喝了见底,看着面前离得很近的嬗笙,白领导忽然觉得,感冒其实也挺好的。 嬗笙见他喝完,也没想在和他继续说话,直接拿过他手里的空杯子又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便又扶着他躺下,动作利落的将他手臂拽到自己的腿上,一点都不温柔。 白东城虽然觉得窒闷,却也不敢抗议,任由着她有些粗鲁的动作。 拍了拍,找到血管之后,嬗笙抬眼看了下盯着自己在看的白东城,没有心软,反而有些公报私仇的成分,手下力道故意下的重了些,针管狠狠的下了进去。 纵使是曾当过特种兵,接受过特别艰苦训练的白东城,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弄,也是微皱起了眉头。 嬗笙察觉到,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小半,随即又起身将上面的液体袋调整了下,扭身就想走,可背后,有人又捉住了她的手腕。 温度烫人。 “阿笙,别走。”嗓音因感冒变得沙哑,低低在卧室内响起。 感觉到身后有团火朝着她靠近,她下意识的往前两步,后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笙……” 第106章,吵架 阿笙,别走。”嗓音因感冒变得沙哑,低低在卧室内响起。 嬗笙被他捉住,原本是想要直接甩开的,可他嗓音里夹杂的沙哑又让她心下一软,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 见她如此,白东城得寸进尺的更加握紧了她,“阿笙,我生病了。” 嬗笙原本还想要回头噎他两句,可这才一扭身,就看到他抬起来的手竟然是插着枕头的手,这样一扯动,输液管处已经回血。 她忙一把甩开他的手,检查着输液管,弄了半天,才将回血弄回去,随即不温柔的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把解气,怒道,“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给你输,我就打电话叫120,医院里护士多!” “我没……”白东城扯了扯已经起皮的薄唇,低低的发出声音,像是犯了错被老师训斥的小孩子。 嬗笙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扯过被子,伸开盖在他的身上,又仔细的替他掖好,扭身拿着空杯出去,重新倒了一杯水回来。 “嬗笙,你不换衣服的吗。”白东城有了几丝困意,微眯的视线中,只觉得有个白影老是在面前晃来晃去的。 “不。”嬗笙干脆的回答。 “可我看着眼晕啊。”白东城这会聪明的抬起了没输液的右手,抚在眼皮上,老老实实的说。 “我是护士,现在正在护理你,不穿护士服穿什么,而且一会儿还得换,麻烦。”嬗笙撇了撇嘴,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麻烦?白东城不解的看着她,“你一会儿还要出去?” “白立委,我现在是院长派来给你看病的穆护士,等你输液结束,我当时是要回医院继续工作的!”嬗笙很认真的点头,然后又认真的和他解释着。 “那你不照顾我了?”白东城闻言,忙问。 “容阿姨不是还没下班,而且,一会输液完事,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过来估摸着烧就能退了,输液还是得输,有炎症。”说到最后,她还是不经察觉的皱了皱眉。 “……”白东城听着她有条不紊的交代,只觉得头比之前来的还要沉重了。 “水我重新倒好了,你要是渴了就起来喝,但是注意别碰到针管,不然又得回血。要是实在不方便,你就喊我,我就在客厅,在你输液没结束之前,我会守着。”说完,嬗笙就一眼吝啬给他,直接扭头走出了卧室,将门带上。 白东城看着天花板,愣愣的好一会儿,还好感觉到床上还有着她的气息,呼吸间也能感受的到,烦躁不安的心稍微得到了些安定,这才闭上了眼睛,困意袭来。 嬗笙刚走到客厅时,在厨房里的容阿姨探头探脑的出来,将手里端着的热饮递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眼卧室,她笑着道,“白太太和白先生的感情真好,上次我没在白太太发烧那次,我第二天一看到白先生,知道他一直守在床边,那憔悴的。” “你看,现在位置换回来了,白太太这不也一样,这是从医院直接回来的吧,看这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呢,你们这夫妻俩啊,真是感情好的让人羡慕啊。”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嬗笙低头看着看着杯中的热饮,心里却没办法像是着液体一样平静无波。 虽然她声音小,但耳朵很尖的容阿姨还是听到,一脸的不赞同,“怎么不让人羡慕啊,白太太你可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在当官的人家干过,那些太太,每天在家里都哭哭啼啼的,夫妻俩动不动就吵架,等到出门在外了,又得装出副恩爱样。” “而且这都是小事,天天闹离婚的也有的是,所以啊,白太太,你可太有福气咯!”说到最后,容阿姨难免还拍了拍她手臂。 嬗笙勉强一笑,她还有福气?只不过,此时留心的确是刚刚容阿姨说的闹离婚三字。 好像是,她心中再怎么钝疼,再怎么觉得气愤,却都没有想到过要离婚,婚姻毕竟不是恋爱,不能像是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说分手就分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种,大家都是成年人,即便真是过不下去了,拍拍屁股可以走人,可孩子怎么办? 但如果要过下去,要一直这样吗? 嬗笙忽然觉得头疼,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将热饮放在茶几上,拿起一旁的抱枕就放在怀里,死死的抵着胸前,这样,才勉强让那种空洞的感觉,填满一些。 “白太太?晚上想吃点什么?”容阿姨见她默不作声的跑到沙发上坐着,想了想,开口询问。 “容阿姨,弄点小米粥吧,清淡一点的。”嬗笙闭着眼,轻轻的交代着。 容阿姨见状,也没看出什么异样,只以为她是累了,点头应下后,就又跑回厨房忙活去了。 整个城市刚被薄雾笼罩的微弱日光唤醒。 白东城昨晚没有醒,可能是太累或者发烧的缘故,他睡的很沉,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珠,在输液结束后,嬗笙将枕头拔掉,用毛巾擦干了汗珠。 试图摇醒他起来吃晚饭,却见他皱着眉,薄唇轻动,却没有撑开眼皮的痕迹,她也就没在继续叫他,让他安稳睡觉。 她下午光顾着想心事,心中又有些放不下卧室里的病号,最后并没有回医院,只是换了身衣服,拿着枕头和毯子,在客厅的沙发里睡了一夜。 醒来时,是被他弄出来的大动静惊醒的,她从沙发上起来,还揉着迷糊着的眼睛,便看到他已经从卧室里跑出来。 没穿拖鞋,一头浓密的头发,此时乱糟糟的堆在了头顶,跟个雷公似的。昨天和他回来时,也没给他换衣服,还是穿着昨天的衬衫,此时已经皱巴巴的,总之,模样和之前干净整齐的模样大相径庭。 看到她,他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但薄唇却又抿的很紧,“你昨晚在沙发上睡的?” “嗯。”嬗笙瞥了眼沙发上堆放着的毯子和枕头,点了点头。 “怎么不在卧室?”白东城 “你不在么。”嬗笙不痛不痒的回了句,随即看到他拉下来的脸,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你感冒了,空气流动不好,难道你还想传染给我?” 白东城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收拢了掌心,语气低沉,“阿笙,你到底想要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 嬗笙闻言,收起懒洋洋的神情,看向他,心中却轻笑,噢,现在这样是宣告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你是我老婆,难道就是我生病了,你也都还要这个样子对我么。”白东城一说到此,便想到之前她生病时,自己一心守着,可这会儿,她一点都不在意,回来输液照顾,也只是院长的交代而已,一想到此,他就心里格外的窒闷。 “领导,你现在是把错都归到我头上吗,我为什么这样,你心里不是很清楚?” “觉得我太理直气壮了?”嬗笙见他脸色不好,似乎是被气到了,也不管,继续开口,“你老是不让我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你呢,搞外遇的是谁,拈花惹草的是谁,背着老婆和别人勾勾搭搭的又是谁?” 白东城真的是被她的话气到了,本来病还没好,体质就还虚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我说了,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噢,谎话这会已经编好了?”嬗笙却不想听,只是瞥了他一眼,倾起的嘴角带着几丝讽。 “穆嬗笙!”果然,白东城被刺到。 “怎么。”学着他以往那种淡漠的语调,嬗笙也回敬给他。 白东城漠漠的站在那半响,眸子里轻细的红血丝还在,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了半天,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便扭身朝着卧室内走。 脚步极快,挥手之际,卧室的门被他弄得乒乒乓乓的响,像是和谁斗气,随后,便是衣橱拉门被大力拉开的声音。 又是一阵响动后,白东城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换了干净的新衣服,也洗漱完毕,头发还都未擦干,湿漉漉的,虽然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可俊容上还是红的不行,疑似又烧了回来。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一丁点都无,整个一张扑克脸,直接走到玄关,拿着外套便开门要走。 嬗笙站在客厅里,看着他背影离开,心中也是恼火,拿起一旁的抱枕就朝着他砸去,生气时手法还特准,正好砸在了他的后脑上。 白东城扭头,眸光寒凉的看着她,她也不示弱,也仰着下巴瞪视着他。 两人眼神对峙厮杀了一会儿,最终,白东城先转开了脸,一声冷哼,身影消失在了公寓内。 嬗笙气的脖子处也是有细细的青筋爆出,自己也像是之前白东城那样,弄起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后,换好衣服,也没心吃早饭,直接套好护士服,上班去。 第107章, 嬗笙来到医院,顾姐看到她时,小小的吃了一惊,忙问,“嬗笙,你怎么跑来上班了,不是在家照顾白立委么?” “他又不是什么大病,家里有阿姨。”嬗笙抿了抿唇。 “我说你这怎么当人家老婆的,老公生病不赶紧伺候着,而且院长都给令了,你还跑过来上班!”顾姐不赞同的看她。 “啊,顾姐,那边的病房喊你!”嬗笙指着前方,这样打岔了过去,才终于是从顾姐的絮叨中挣脱出来。 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嬗笙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会拿着电话出来看一看,一直到下午,手机都未响。 她犹犹豫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因为他的输液是要五天的,而且也是这个时间,可早上两人吵了一通,他就那么走了。 咬了咬牙,她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心里忿忿,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跟着紧张个什么劲儿! 所以,她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些没有用的,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一抬眼时,蓦地觉得前方有个身影觉得眼熟,她皱了皱眉,随即快步追了过去。 “穆思思!”嬗笙确定前方正往前走的人是谁后,加快脚步追上去。 前方的身影一怔,随即脚步也跟着加快了起来,从背影都能看出来有多慌张。 “你跑什么!”嬗笙终于抓到了她,一把将她拽住,自己腿脚灵活的挡在了她的面前,气喘吁吁。 “我哪里跑了!”穆思思没敢对上她的目光。 “你怎么跑来医院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嬗笙掐着腰,一边喘匀着气息,一边问着。 “哪有什么。能有什么事,谁还规定人不能来医院了么。”穆思思连忙将手中捏着的纸张放在身后,神情极为不自然。 “思思,你若是不想给我看也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哪里工作,我很轻易就能查到你的病例。”嬗笙眸光锐利的看着她,早就看出了她的异常,这会儿故意这么说,吓唬她一下,即便在医院里工作,但病人的资料都是保密的。 “我……”果然,穆思思开始慌张起来。 趁着这个空挡,嬗笙伸手过去,倏地抢过了她背在身后的纸张,拿过来一看,顿时皱眉,凝重的看着她,“思思,这是你的?” “你不认字么。”穆思思咬着唇,虽然很想像是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但这会却不敢。 嬗笙眉心越发的拧紧,这纸张哪是什么普通的纸张,上面的最终检查结果显示着穆思思已经怀孕六周,她刚刚就觉得奇怪,怎么会在妇产科的楼层看到她。 “穆嬗笙,那个……你别告诉我妈!”穆思思见她不说话,越发慌起来,但声音却还是没好气的。 嬗笙抬眼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直把看她的发毛时,才开口,“这孩子是谁的?”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白流景?” “不是他。” “那是谁?”嬗笙语气咄咄,非得追问出个所以然来。 “就是……就是那次害我进警局的那男的,我和他早在警局出来后就分手了,可哪成想怀孕了,真是倒霉透了!”穆思思不情愿的说着,最后,语气十分忿忿。 “那你告诉他了吗,你打算怎么做?” “告诉他做什么,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们都分手了,再说了,我可不想继续和他有瓜葛。这孩子当然是要打掉的,我还这么年轻!” “打掉?”嬗笙眼睛瞪大,虽然她在妇产科,每天看到的人流很多,但还是吃了一惊。 “不然呢,难不成你要让我去生吗!”穆思思直翻白眼,想了想,最终还是降低了些语气,“你可得答应我,不告诉我妈,不然我就死定了!” “真的不是白流景的?”嬗笙还是有些孤疑的看着她,她还没忘记那天她在流景车内的情形,倒不是她非得要诬赖到流景身上,只不过他花花公子一样出名,和女人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难免她会有这方面的猜疑。 “不是,自从那天后,三少都再也没找过我了!我给他打电话也都是没人接。”一说到此,穆思思还是懊恼的。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就是有次在夜场,我被灌多了,差点被人给带走,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就好心把我送回去了,然后之后几次我就天天去夜场等他,想要请他吃饭谢谢他,他就也同意了。后来他找过我两次,就这样了。” “那你没和他有别的男女关系?”嬗笙继续问。 “我倒是想有。”穆思思嘟嚷着。 “那他找你做什么,又不是有别的目的……”嬗笙见她那模样,也不像是撒谎,自己若有所思起来。 “难道我就不能和他交朋友了?就许你嫁给当官的,不行我也攀上个有钱人了?”穆思思听她在那分析,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在一块就是和普通朋友一样,只是我觉得,他会很上心我的家世,老是会问爸爸是怎么入狱之类的。”穆思思说完,又绷下脸,道,“穆嬗笙,我可是都告诉你了,你可得保证,绝对不告诉我妈!” “嗯,我不会说。”嬗笙点了点头,脑袋里还想着她说的话,流景这是胡子里卖的哪门子药? “什么时候要手术,过来找我,我给你安排。你大学都没毕业,以后要检点点啊!”将单子还给她,嬗笙皱眉说着。 “不用你管。”穆思思说完,就越过她离开了。 嬗笙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也是,好心没好报,刚刚就应该当做自己看错了,管她做什么,人家又不领情,只是一想到在监狱里的穆雷,她还是会心软。 翌日,早上的医院还是忙忙碌碌的。 护士站,嬗笙站在里面,托着腮看着前面的地板砖,阳光打在上面,亮亮的。 “嬗笙,你怎么老是呆呆傻傻的,怀孕还有这种症状么。”顾姐来到她面前,将手里的医药托盘放在了上面。 她发现,都好几次了,她喊嬗笙,对方都是没听见,也不知道都在那发呆什么,神情还若有所思的。 “怎么了啊?”嬗笙有些委屈的看着顾姐。 “去把这个送到217病房,三号床换药的时间到了!” “噢。”嬗笙点了点头,从护士站里走出来,端着药品就朝着病房走,可还没走两步,后面顾姐又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嬗笙,快,你快别去了,院长打电话过来,让你赶紧去住院部的高级病房,说你家白立委今天凌晨时就被送进来了,一直打你电话也都未开机。” “啊?”嬗笙愣愣的看着她,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只能喃喃道,“我手机忘充电了……” 昨晚她回家等了快半夜,也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她也没管,气呼呼的睡觉,第二天醒来就直接上班了,手机也忘记充电。 顾姐的话……谁在高级病房? 白东城? 可昨天早上他离开家时,和她吵架不还是生龙活虎的么,这会都在医院里躺着了? “你怎么还傻愣着啊,你老公,住院了!”顾姐直接上来推了她脑袋一把。 “啊!那三号病床的换药怎么办……”嬗笙被她推了一把,更加的懵了,呆呆的看了眼手里的东西,问。 “我去!”顾姐就差河东狮吼了。 嬗笙一路穿过天桥过来时,无意中看到一旁镜子里,自己的脸色有点白,双手不由的紧握成了一团。 终于是来到了高级病房,在外正打电话的方青眼尖的看到她后,连忙挂断了电话,走过来和她打招呼,“白太太。” “他……情况怎么样了?”嬗笙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也没看到里面的人,只能问他。 “医生说是挺严重的,不过具体情况也都得住院观察再说,不过白立委体质好,应该没事。就是会严重是因为,他昨天来上班后就一直工作,我就没见过他吃东西,而且还加班了整晚,直接昏倒在了办公桌上,还是凌晨过去打扫卫生的人员发现的!” 方青只是简单的解释着他的病情,可嬗笙听着,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是无法抑制的钝疼,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呃,昨天他都没吃药,我还说给白太太打电话来着,他却说不用。那个,白太太,要是夫妻间有别扭,等白立委病好了之后再……”方青犹豫的说着,他也早就看明白了两人之间在闹脾气。 一个一提白太太就顿时恼怒,一个这边生病却不闻不问。 “现在能进去看看他么?”嬗笙咬了咬唇,低低的问。 “当然可以啊,白立委现在睡着了,正输葡萄糖呢,也不吃东西,这一天,我看都赶上一个月瘦的了!”方青点了点头,帮着她推开病房的门。 嬗笙没再说什么,蹑手蹑脚的进了病房。 病房内很安静,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病床上的白东城虽然轮廓依旧深邃俊朗,但脸色非常苍白,眼睛微微陷下去,薄唇干涸,上面还起着皮子,显得非常憔悴。 虽然之前都见过他生病的模样,比平时要来的没精神,也会憔悴,可此时,却比之前要憔悴孱弱上百倍。 在她印象里,他不是那种淡漠不爱说话的样子,就是在外人前勾着淡笑一副亲民的领导架势,总之,都是精神的,有气势的,不该是如今的这副样子。 心里有一阵阵抽抽的涩疼袭来,嬗笙走近了病床边,鼻子都跟着一涩。 白东城,你装什么可怜,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你,该可怜该同情的人,不该是她么! 再看看他,下巴上都长了新的短小胡茬,真的如同方青所说的,整个人都好像瘦了一圈一样,交错绑着针头的胶带下,都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血管。 抬眼看了下那输液管,她伸手将调节器的速度降慢了一些,手才刚放下,就忽的感觉到,有目光,豹子一般的锐利,朝着她射过来。 她一愣,低头一看,白东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这一睁眼,他双眼下面的暗影就更加明显了,只是在看到她时,眼里的神色瞬息万变。 就那么仰着目光盯了她有一会儿,又沉默了有几秒钟,才扯动薄唇,声音沙哑,有些有气无力,“你怎么在这儿?” 嬗笙虽然想直接扭头就走,或者拿起一旁的枕头再狠狠的给他一下,可看到他那虚弱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声音低浅的逸出,却也不温柔,“这里是医院,我是护士,不能来了?” “你不也说,医院里护士多,我不用你。”白东城别过头,不去看她,侧脸对着她,线条轮廓和他的话一样,硬邦邦的。 这样一句话丢出来之后,一旁却一直都未传来她的回应,也没个声响,白东城的唇角越抿越紧,又屏息了几秒,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疏离态度,怕她悄声无息的走了。 拗不过心中这样的想法,他转过头了头,却看到她解着身上护士服的扣子,那模样,正在脱衣服。 他一愣。 嬗笙虽然也还想像是之前那样,就是晾着他,可他都已经折腾医院里了,她告诉自己,毕竟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宗旨,所以,暂时不要和病号斤斤计较! 终于将外面套着的护士服脱掉,嬗笙放在一旁,里面只穿着黑色的开衫和牛仔裤,两手一摊,“这样好了?我现在是作为白太太的身份,来探望一下自己丈夫。” 白东城未说话,盯着她,眉峰紧紧皱着,薄唇抿的紧。 “算了。”嬗笙捉摸不透他此时想的到底是什么,夹起护士服,扭身就要走,可还未真正的动,后面就有人急急忙忙的抓住了她的手。 第108章,傻掉 “算了。”嬗笙夹起护士服,扭身就要走,可还未真正的动,后面就有人急急忙忙的抓住了她的手。 她重新转过身子,目光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手上,五指修长,将她的手腕攥的紧紧的。 嬗笙也不说什么,给他台阶下,拉过一旁的椅子,就坐了下来,任由着他攥着自己。 就这样彼此静默的状况下,白东城原本僵硬紧绷的身子,此时也慢慢的放软了下来,眉心也舒展开了一些。 “领导,你是不是故意的?”嬗笙冷不丁的开口。 白东城闻言,眉心倏地皱起,瞪向她,嬗笙也毫不避让的回瞪给他。 “你瞪什么瞪,难道不是,本来自己就生病了,还不吃药不输液,你这不是自找的么。”嬗笙有理,气势上小胜他了一把。 “方青说你一直都没吃东西,我下楼,医院旁边有家粥铺,做的粥很清淡,我去买来一些,你要是困就先睡一会儿,等回来吃点东西,不然胃里没东西,也没有抵抗力。” 嬗笙见他默不作声的,心也软了些,语调也比之前要来的有温度许多。 “阿笙。” “嗯。”嬗笙说完,其实也没动,还是坐在那里,因为他的手一直都攥着她的。 白东城阖了阖眸子,似是在思量什么,再睁开眼,目光深深的看她,“我们冷战该结束了,不能总这样下去,关于那件事,我还是想要解释。” “领导,你不知道有些事情越是解释,就越解释不清楚吗。不要说了,现在你就先养好病再说。”嬗笙摇头,起身挣脱开他的手,她忽然不想要听他说,心里有一丝颤怕。 “我这就去给你买东西吃。”说完,嬗笙就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嬗笙回来时,白东城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腰部以下,这会儿要比她刚来时看到的样子要精神许多,脸色也正常了些。 他似乎正在讲电话,时不时皱下眉头的,听到响动,他看过来,看到她回来,眼神有那么一丝颤,然后又低声对着电话交代了几句,才挂掉了电话。 嬗笙并未察觉,拎着装粥的餐盒进门,看到他手上的针头也拔了,坐在那像是个雕像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他的目光似是躲了下她。 “怎么这么慢!” “我还在上班,我总得回去和护士长说一声!”嬗笙气结,她就说嘛,应该继续坚持和他划清界限,这才刚刚往前迈了一小步,他就又恢复以前那种气势了! “我饿了。”白东城动了动喉结,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在落在她手里的餐盒上,很没骨气的说。 嬗笙本来还一肚子气,这会听到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随即不有的失效,暗叹,这白大领导毕竟也是个普通人。 人是铁饭是钢啊! 嬗笙也饿,将买来的粥一分为二,将自己的那份吃完后,她才发现,白东城在一旁凝着她在看,有些不自然,“你看什么啊。” “我不是病号么,你怎么跟着一块吃了。”白东城挑眉看她,眼窝深陷,目光却炯炯。 “我不是怕你吃不了么。”嬗笙心虚,打着哈哈。 “唔,没够。”白东城很不客气的扬了扬手里的餐盒,里面的白粥已经一干二净。 “好吧,我早上没吃饭,饿的慌,你要是没够我再去给你买。”嬗笙无奈,两手一摊,随即拿过他的餐盒放到一边,起身就要出病房。 却被他又拉了回来,对上的是他不悦的眸子,“早上没吃饭?怎么不吃!” “你不也没吃。”嬗笙也挑眉。 “你是孕妇,哪里能不吃饭,就算你不饿,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养分。” “那你还是病号呢,要是吃饭,能躺在这里?” 白东城被她又噎住,眯着眸子端详她,他现在才发现,他娶回来的女人,哪里是唯命是从的。不过也对,他早就应该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就第一次交涉时,她就一点都不惧怕的和他嚷,还说他是牛郎,甩小费给他。 当时他就是有诧异的,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干净的眸子,因为里面没有对他的任何诌媚和讨好。 嬗笙见他说不过自己,心里有几分得意,她坐在病床上,两人离的近,又滋生起来恶意,直接扯过他的衣领,在上面擦了下嘴。 她的动作拉回了白东城的意识,低头一看,有些哭笑不得,胸前的病号服上,有个明显的口水印,而始作俑者像是没事人一样在那晃着两条腿。 白东城很是喜欢现在的气氛,虽然她不愿听他解释,不给他机会缓和两人的嫌隙,但她已经稍缓的语调和模样,已经让他很是知足了,轻芒,微微映上了瞳孔。 他忽然很想念她在自己怀里的那种触感,想要伸手将她搂过来,可才刚刚碰触到她的肩膀,就察觉到她蓦地一僵。 以为是她不喜欢自己触碰,眉心皱起,去看她脸时,却发现她的目光看向病房门口。 他也朝着那边看去,才发现,病房门被人推开,有身影已经走了进来,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清晰。 “东城,你没事吧?”郑初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关切道。 嬗笙扣在床沿处的手指紧了紧,想要跳下病床,可有人却按住了她的手,不准她那样做,她心里一片涩然,正不知要怎么办时,却发现,原来郑初雨不是一个人来的。 “白立委,这是我和初雨买来的,生病了多吃点水果。”男人还算是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男朋友。他啊,之前老是忙着出任务,这好不容易能和我一块了。”郑初雨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笑容如花朵一样灿烂,看了他一眼,情意绵绵道。 “白立委,白太太,你们好,我是吴狄。”男人很大方的说着。 嬗笙原本在听到郑初雨说有男友时就够惊愣了,这会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彻底傻掉,那不是上次康剑找来帮忙的那个便衣么! 第109章, “白立委,白太太,你们好,我是吴狄。”男人很大方的说着。 嬗笙原本在听到郑初雨说有男友时就够惊愣了,这会看清楚男人的面容后,彻底傻掉,那不是上次康剑找来帮忙的那个便衣么! 恰巧吴狄也看向她,目光一愣,随即嘴角翘得高,也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这么巧。” “噢?吴先生和我太太认识?”斜靠在病床上一直未出声的白东城此时开口。 “呵呵,见过一次,上次康剑找我说有朋友需要帮助,当时还没认出来是白太太呢。”吴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着解释。 “呵呵,我也没想到。”嬗笙瞥了一眼嘴角微沉的白东城,忙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你们快都别站这里,坐啊。” 嬗笙趁着吴狄出门接电话的空当,嬗笙也找借口说去找医生问问还有没有要输的药了,也出了病房。 朝着那边走廊走了几步,在前面的小方厅里就看到了背对着她正在接电话的吴狄。 刚刚在病房里,她还是有些心神恍惚的,她质疑白东城和郑初雨的关系,在四合院内看到两人相拥证实了她心中所想的暧昧,可随后,她就又带着男朋友来,这很明显的要摘清关系给她看。 以往都没听说过郑初雨有男友,这忽然冒出来的人,倒是真让她摸不到头脑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吴狄挂断电话后,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嬗笙,扯唇一笑,“白太太。” “没想到有缘又见了,上次警局的事还真的是谢谢你。” “怎么这么客气,上次白太太已经和我道谢过了。况且,当时我也不知道你们和初雨都认识,如果早知道,哪里还需要康剑来找我。” 嬗笙看了看他,犹豫着,尽量自然的开口,“你和初雨……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也不算久,我是去年年中才从国外回来的,分到这边总局上班,是在有次工作中接触初雨的。我可没少下功夫,追了她有小半年,今年年初她才答应我的。”吴狄倒是没看出她眼神的闪烁,反而大大方方的说着。 闻言,嬗笙静默了半响,笑着道,“看不出,吴警官也是个浪漫的人儿。” “谈不上,我这工作忙,能陪初雨的时间短,上次就因为我这工作我们还闹了一通,她生日我都没给她过上。”吴狄腼腆的摇头,侃侃的说。 “呵呵。”嬗笙微微的笑,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可心底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难道,又是她误会了? “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8部分阅读 “抱歉,又来电话了,我先接下。”吴狄还想和她聊的,可手里握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抱歉一笑。 “嗯,你接着,我去找医生。”嬗笙点头,说完,在两人相互点头示意后,她扭身朝着另一边走去,心中却还是沉甸甸的若有所思。 阳光依旧明媚,透过落地的玻璃帷幕洒进来,哪里都暖洋洋的。 吴狄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的放在裤子的口袋里,看向一旁正缓缓朝着他走过来的身影,挑眉,“怎么,还不放心我?” “乱说。”郑初雨拧眉看了他一下,随即像是娇嗔一样,在他胳膊上捶了一拳。 “你走不走,我下面的工作还很忙。”吴狄收敛了嘴角的笑,偏头问她。 “嗯,一块儿。”郑初雨点了点头,两人并排朝着电梯走去。 晚饭是容阿姨做好送来的,比平时在外面买的要来的有食欲的多,病房内都充斥着饭香味。 病床的桌子支起来,嬗笙搬来椅子坐在一旁,神情漫不经心的。 “想问什么就问。”白东城夹了些菜,放在了她的碗里,眉目也没抬。 “我哪有什么想问的。”嬗笙心虚,忙低下头,拼命的扒了两口饭。 “那我还用解释吗。” “今天郑初雨和吴狄来,是你安排的?”嬗笙捏了捏筷子,抬头目不斜视的看他,不想放过他脸上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然而白东城像是早就知道她的企图一样,只是皱了下眉角的回答,“不是。” “那那天,你就真的是恰巧安抚了一下她,没有别的猫腻?”嬗笙想了下,又问。 “没。” “大哥和你,还有初雨,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你听谁说的。”一直都简短回答的白东城,此时终于抬起头来,蹙眉看着她。 嬗笙眨了眨眼睛,“我亲耳听到大哥和初雨自己说的!白立委,请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阿笙,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闻言,他双眸一眯。 “我没,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的!”嬗笙大窘。 白东城没再开口,只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前的饭菜也没有再动。 嬗笙也同样的静默着,然后将手里的筷子放在了碗上,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领导,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和郑初雨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是误会。”白东城没看她,只是扯动着薄唇说。 嬗笙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眯起了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后者似是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舒服,将面前的桌子往床尾推去,朝着她伸出自己的手,“阿笙,过来。” 嬗笙未动,白东城一急,俯身向前,硬是将她抱到了床上,不由分说的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低沉的声音渐渐在她的头顶散开。 “初雨……年少时,我大哥也喜欢她,只是她……和我走的比较近。也是因为这事,我和大哥闹过很大的嫌隙,即便是后来我们俩被送去同一个部队当兵,也都还是没有改变两人的僵局。” “直到我们在有次任务时,我中枪险些丧命。其实不是我不小心亦或者倒霉中枪,那一枪是我替大哥挡的,不然,我想我们两人到今天的话,嫌隙会越堆积越深。” “所以,你大哥就因此放弃初雨?然后接受家族给安排的结婚对象,娶了大嫂?”嬗笙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从中平静的分析,平静的问。 “嗯。”白东城点头。 嬗笙沉默了一会,仰起脸来看他,从他下巴的弧线一直望上去,“那你和初雨,是跟我和康剑一样吗?都是昔日的恋人?” “……是。”白东城喉结动了动,再次点头。 “哦,原来我还是猜对了些。”嬗笙低低的吐出了一句,话里的每个字都很轻,带着某种微妙的情绪,复杂的让搂着她的白东城分辨不清。 白东城也算得上是常年在各种心思筹谋中来去自如,此时却百般不得其解她这样的语调是何意思,还未仔细深入琢磨,她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领导,我最后再问一次,我那天看到的,只是误会?” 她的目光直直的锁住他,让他无法不去看她的眼睛,只觉得,颈后的汗毛倒立,好像是在一个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射过来,透过他的衣服,肌肤,直接戳进他的灵魂。 “嗯……”他开口,声音低沉,低沉的像是一口古刹陈钟。 “好,领导,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想要好好维持这段婚姻,家对我来说组成起来很不易。所以,这次我信你。”嬗笙收回目光,将脸搁置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起伏的心跳声,缓缓说着。 白东城嘴角抿了又抿,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忍住没说,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放在她背脊上的手,上面有青筋露出。 夜幕降下来时,嬗笙已经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了一小觉。 睁开眼睛时,窗帘没拉,月光跳跃着从玻璃洒进来,落在身穿蓝白相间病号服的白东城身上,银辉白白,如梦如幻。 她挣扎着坐起来,用手挡着嘴巴打哈欠,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软软开口,“都这么晚了。” 白东城似是也寐睡了一会儿,但毕竟姿势一直保持,所以很累,坐在那活动着手臂和肩膀。 “你早点休息吧,我白天问过医生了,晚上没有药要输了,明上午有三样。”一边说着,嬗笙从病床上下来,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你干什么去?” “回家啊。”嬗笙将之前从办公室里拿出来的包包拎好,来到病床前,就差翻白眼了。 “那我怎么办?”白东城脸色陡然就沉了下来。 “你在医院养病啊。” “我也回家。”白东城说完,见她只是盯着自己孤疑的在看,心中恼火,手臂支撑着床头就要下床。 “别,我留下来陪护还不行么!”嬗笙无奈的低呼,这边才刚又挪动脚步,就被他喊住,“你又干什么去?” “我找护工加床啊!” “不用了!” 嬗笙还没明白他说的不用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腰上一暖,之前那熟悉的力量又再次回来,天旋地转,她意识到什么时,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那手,竟不知何时钻进了衣服内。 第110章,什么目的 嬗笙还没明白他说的不用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腰上一暖,之前那熟悉的力量又再次回来,天旋地转,她意识到什么时,她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那手,竟不知何时钻进了衣服内。 “领导!”她低声的呼。 “嘘,一会儿你把值班的护士喊进来。”白东城俯身,轻啄了下她的唇,伸手利落的一点都不像是还重病在身的人。 “不,传染……”眼看着他再次俯下的俊脸,要辗转深入,嬗笙忙伸手覆盖在他的薄唇上,不让他继续靠近。 “不会。”白东城皱了皱眉,想了想,又道,“我已经好了,不会传染。” 嬗笙吞咽了两下口水,她的手挡着他的唇,他说话时,薄唇就一下一下的摩挲在她的掌心上,有热气呼出,痒痒的。 似是察觉到,白东城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处细细的舔,弄得她忙低呼,又忙着抽回手,在他的衣服上嫌恶的擦。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擦拭掌心的动作时,唇就也在那同时失去了防守,他低头凑过去,舌尖卷着她的下唇,就那么吃进了嘴里,含着她的。 脑子嗡的一下,好似血液全都涌到了头顶上。 发不出声音之际,嬗笙只觉得,唇腔内所有的气息都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唇终于离开时,有银丝也拖拉出来,挂在彼此的嘴角。 两人并不是无缝隙的贴着,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隔着空气,衣服,皮肉,他的心跳,强而有力的跳动着,每一下似乎都彰显着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动作利落的将手迎面而上,将她胸前的两个小馒头掌控住,捏着揉着,一秒都不松懈,像是要捏出水来,觉得不够时,就直接撇开障碍物,不满足的用舌尖抵着,在唇齿间斯磨。 “能不能别这样。”嬗笙往上缩了缩肩膀,待她察觉之际,自己胸前的开衫已经四敞大开,就连鞋子都不知何时别踢掉了。 “别哪样?”白东城挑眉。 “这里是医院,病房!回家再做。”嬗笙紧咬牙关,从齿间崩出来的话,心里真的是恨的很,此时白东城的表情,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等不及。”说完,白东城便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身体力行的描绘着她的曲线,直将她弄得气喘吁吁。 他勾着她的手,让他们缠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自己箍住她的腰,找到合适的姿势和位置,喉结一下下的滚动。 嬗笙也早都咬着唇,已经不算青涩的身子也早就徒升了最原始的渴望,此时只等待他的下一个动作。 两人旖旎之间,被子被扯的乱七八糟,白东城膝盖跪着,高出来的一块在膝盖底下有些不舒服,他暂时松开她,想要竟被子弄出来。 她一直都眯着眼睛,神识不太清晰,只觉得他迟迟都未动,以为他又在故意折磨自己,难免自发的往下动了动,贴近他,也顾不得什么羞涩,声音沙沙的,“给我……” 还在鼓捣被子的白东城闻言,哪里还有心思其他,直接用手引导着自己,滑入了她温暖的身子里,没有缝隙的。 “阿笙,原来你也很急。”他粗噶的声音钻入她的耳膜。 高级病房很安静,很少能听到有来回走动的人,可即便是这样,嬗笙也还是不太敢发出声音,咬着唇,深刻的感受到他在自己身子里创造出来的酥麻。 一番进攻之后,他忽然停了下来,她眼光迷失的看着他,他眼里有着红,点燃着彼此。 “白东城……” 他将她翻过身子,让她跪在那,刚刚那样的方式,他很怕会控制不住力道。嬗笙见状,却猛的摇头,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孟浪。 可还犹疑挣扎之际,他已经从后面再次捣入,不准她有任何的逃离,“阿笙,阿笙……” 在他紧密的进出,撞到最深处之际,她渐渐的,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能听到牙齿间颤抖的碰撞,呻吟声慢慢逸出。 哭求之际,他还是爱不释手的霸着她,直到低吼尽兴,才在她肩背上,落下一个个碎吻。 这副诱人的身子,才几天未触碰而已,他竟如此想念。 第二天早早嬗笙就醒来,打车回家换了身衣服,又佯装没事的去上班,只是一想到昨晚在病房里的那段旖旎,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自从和白东城结婚后,对那种事情上,她似乎变得越来越……她心里一向是保守的,可每次应对他时,却都缕缕败下阵来,而且竟然在病房里,想想都觉得疯狂! 想起早上她临走时,收拾起那一地的卫生纸团,心里就窘到不行。 到中午的时候,她待不住,还是越过天桥朝着后面的住院楼走去,路过拐角的那个小方厅时,刚好碰到了似是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流景。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也是有好久没看到流景出现了,好似自从在那次郑初雨生日后,她还真的一次都没见到过他,像是故意躲着她似的。 “我还说,这白立委生病,怎么没看到你。”流景一看到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又扬起了以往的那种笑容,吊儿郎当的。 “你过来看你二哥?”嬗笙没理他的打趣,看了眼病房的方向问。 “嗯,刚刚他那助手方青过去了,在谈公事,我就出来透透气。”流景点头说着,还伸了伸懒腰。 嬗笙点了点头,蓦地又想到什么,拉着他就朝着窗户边走,流景虽不解,却也随着她拉着自己走。 待站定后,他挑眉坏坏的笑,“我说穆嬗笙,你这么拉着我,不怕别人误会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是对小情侣呢。” 嬗笙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调调,直接‘呸’了下,随即凑近他,锐利的盯着他看,认真的问,“流景,你和我说实话,你和穆思思走的近,有什么目的?” 第111章,打掉的 嬗笙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调调,直接‘呸’了下,随即凑近他,锐利的盯着他看,“流景,你和我说实话,你接近穆思思是什么目的?” “什么啊。”流景一副无辜的看着她。 “少跟我装蒜!” “你怎么这么在意那丫头啊?” “不用你管,你就回答我问题就行!” “啧,你看你这么关心那丫头,人可说,跟你没什么关系,从来没把你当做姐姐看过。”流景摇头,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她都跟你说了?”嬗笙皱眉,心里倒是暗骂,这个死丫头! “你别老一副审贼的样子,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就是在夜场里有次看到有个小丫头被一帮流里流气的人围着要带走,我看着眼熟,就呼啦下想起来,那不是那天在监狱外看到的小丫头么,我就上前帮了个忙而已。” “你以为我那么闲啊,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寻思你认识,我才没那么闲。之后那丫头就在我周围打转上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魅力,哎,没办法呀。”流景说着,很不要脸的叹息着,眉眼得意洋洋。 “说重点,那天我看到的也是她主动找你?没你允许,她能坐上你的车!”嬗笙见他这玩世不恭的样,气的给了他一下。 “你轻点啊!”流景吃痛,揉着自己的手臂,又继续,“我是找她吃过饭,但那也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对她没意思,好让她放弃啊!” “真的只是这样?”嬗笙孤疑。 “当然!”流景点头点头再点头,就差举手发誓。 “那你问她家里事做什么?” “我不好奇她的,我只是好奇你的而已,想要多了解你,其余的,没别的什么。”流景嗓音忽然一低,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热。 我有什么好了解的!这话嬗笙没问出口,可能是怕听到难以负荷的答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嬗笙见他目光一直盯着楼下面,也好奇的看过去,不由的也凝住目光。 是郑初雨和她的那个警察男友吴狄,两人正朝着大楼里走进,看那样子应该是又来看望白东城的。 “呵。”一旁的流景低低冷笑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也能让嬗笙听的真切。 她不解的看向他,后者却毫不躲避,心中一颤,她不由的问出口,“流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流景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反问她,眉眼是她以往未见过的认真。 嬗笙眉心拧了起来,再次看向那两个身影,然后落定在稍矮的身上,说不上来心里想的是什么,明明已经风平浪静,可被他这一冷笑,一反问,又好像撩拨起来了什么。 “如果你觉得婚姻有问题,或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为何不离婚呢。”流景目光一直落定在她的脸上,突然的,嗓音一低,眼底有着令人心惊的炽热。 嬗笙移不开目光,惊悚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何他如今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觉得额头上的汗在不停的往外冒,而身上却觉得冷。 “我还有事,告诉你老公一声,出院了一块回去吃饭,爷爷吩咐的。”说完,白流景便双手插在口袋里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嬗笙还没来得及应声,他的身影就已经快要消失在眼前了,应该不是错觉,刚刚的流景和平时的不太一样,才几天时间,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 白东城并没有按照医生说的住一周的院,到第三天时,就让方青安排出院了,因为他是领导,住院消息一传出,很多人都挤破着头想要前来看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白东城想要回家休息。 毕竟是曾当过兵的,恢复起来也是特别的快,医生也就没有多做坚持,倒是临走那天,一直忙的抽不出身的院长还是风风火火的亲自过来送他出院,弄得跟两国领导人见面似的客套。 晚上和白东城一起到了白宅用晚饭,只是没想到崔曼和白斜卿竟然还在。 偷偷和崔曼交谈了下才得知,原来两人当时从b市回来后,崔曼要收拾东西回军区,被老爷子知道,怎么也没肯,让她再多待些日子。 老爷子亲自发话,崔曼即便再怎么不情愿,却也得应下,又继续像是安静的摆设一样,在白家里和白斜卿过着暂时的夫妻生活。 “东城,以后可得注意点身体,感个冒竟然也能闹到医院里去。”白老爷子将面前的肉菜换到了他的面前,说着。 “你爷爷说的对,再怎么忙也得注意身体。”白易也点头,附和着。 “是,爸爸爷爷,我知道了。”白东城恭恭敬敬的点头。 “嬗笙啊,你也多吃。多吃点菜!”白老爷子目光所到之际,也招呼着在那里埋头吃白饭的嬗笙。 “好,谢谢爷爷。”嬗笙点头弯唇应着,抬头刚好触碰到对面汪姨有些变的脸色,后者发现,忙又堆起了笑,看的她差点没噎到。 “你们去没去检查啊,我昨儿和老邓聊天,他说他们家孙媳妇怀孕时,医院有熟人,三个月就知道是男是女了。”白老爷子看了看两人,默默算了算,又道,“嬗笙,你在医院工作,就没检查检查是男是女?这不都快四个月了。” “还没……”嬗笙眨了眨眼睛,倒是真没去太在意这个问题,虽然以前和白东城讨论过那么一次,但当时也只是突发其想。 “那明儿就赶快去,看看是孙子还是孙女。”白老爷子心急的催促着,嬗笙一脸尴尬。 “爸爸,我看您是盼望孙子了。”白易在一旁,笑着说。 “当然了,孙子好!”白老爷子得意的一挑眉,将杯中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又觉得不妥,忙又补上了一句,“孙女也好,娇气一点养。” “斜卿啊,不是我催,你看东城和嬗笙都……你和小曼年纪早都不小了,再不当父母,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你俩趁这几天都在家,不工作,好好努力努力。” 崔曼没抬头,一张脸闷的通红。白斜卿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是有了些许的不自然。 “小曼啊,爷爷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不麻烦,你看嬗笙在医院工作,又是妇产科,你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小,到时候去她那检查下身体,也方便,你看成不?” “……嗯。”崔曼原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说一通过去了,却见老爷子是真的上了心,又不好说什么,吭哧了半响,只能应下。 “斜卿也一块过去!”白老爷子又加上了句,不过语气是直接命令。 一顿晚饭,围绕的话题全部都是孩子,让晚辈都是一脸的不自然,长辈却都一脸的盘算。 第二天,嬗笙还忙着在办公室里填写病历时,崔曼果真前来医院找她了。 她也知道崔曼是没办法不服从老爷子的话,心里应该是不情愿的,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带着崔曼坐着各项检查。 检查结束后,一切指标正常。嬗笙拉着她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坐着聊天,看了眼她有些虚弱的气色,不免道,“大嫂,你最近还好么?” “挺好的,你放心吧。”崔曼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对着她宽慰一笑。 “大嫂,其实我觉得爷爷说的挺对的,你和大哥也都岁数到了,而且也结婚这么久了,应该是有个孩子了。况且……你不是也说,还是得过下去么,也许有个孩子会缓解很多。” “嬗笙,和你说个秘密吧。”崔曼听着她的话,嘴角逸出一丝苦笑,淡淡道。 “嗯?”嬗笙听她说到秘密一词,忽然有些紧张起来,感觉分享别人秘密的话,一定要先忍住吃惊,然后再死死为其保守。 “你也听路妈妈说过我流产的事情,其实不是流产,孩子……是打掉的。”崔曼嘴角的笑容有些坚持不住,声音带着些颤的说。 “为什么!”嬗笙低呼,眼睛瞪大。 崔曼脸色有些白,轻轻的说,“你信吗,结婚这么多年,我和他几乎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嬗笙捂住嘴巴,有些不能理解,这样的消息听到后,还是被忍不住吃惊。 “不对,做过一次,只不过他忘了,新婚夜的时候,他喝多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在我查出怀孕后,他质疑孩子不是他的。”崔曼又忽然摇了摇头,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自嘲。 “既然他质疑,不信,那么还留着它做什么,所以我当时就自己跑到医院打掉了。现在想想,还是年轻气盛,那是一条生命啊!” 嬗笙看着她,虽然她极力的掩饰情绪,但她的眼底还是有细碎的光亮,忍不住有些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大嫂……” 她没想到,大嫂的婚姻真的不不幸到如此的地步,就连孩子都被迫打掉,而这样的婚姻,她却佯装无事般的坚持着。 崔曼似是此时心底情绪太激动,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的摇头。 “还没结束吗。”有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静懿。 第112章, “还没结束吗。”有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静懿。 嬗笙抬头一看,是白斜卿,见他那个样子,应该也是刚刚检查完,她叫人,“大哥。” “嗯。”白斜卿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即看向崔曼,“还没结束的话,我在车里等你。”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崔曼一直都低垂着头,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脸上和眼底的情绪也在同时全部敛去。 “别让爷爷他们挂心,我等你一块回去。”白斜卿皱眉,嘴角耸动,但又碍于嬗笙在,只是皱眉丢出来一句,声音紧绷。 见他转身就要走,真有打算在车子里等她的意思,崔曼叹了口气,起身对着他说,“走吧,结束了。” 嬗笙也站起来,看着崔曼纤瘦却挺得流直的背脊,心中难过,“大嫂……” “麻烦你了啊嬗笙。”崔曼看她,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的柔弱,反而和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 嬗笙摇了摇头,和两人点头示意后,看着两人离开,心中难免发出感叹,这个世界上的婚姻,有多少是勉强的? 这边送走了崔曼夫妻俩,还没走到办公室,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衣角,她一愣,扭头过去,却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穆思思。 “穆嬗笙……” “怎么了?”嬗笙见她耸搭了个脑袋瓜,心下不忍。 “帮我安排手术吧,尽快,怀孕真是烦死人了,老是吐。”穆思思皱着一张脸说着,似是一点都没在这件事上得到教训。 “好。”嬗笙动了动嘴角,想要训斥她几句,可又想她未必会听,也就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是旁人说什么,你就能听得进去,必须是得自己亲临,吃亏,才能从中得到教训,可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还没得到教训。 “千万千万别告诉我妈妈!”穆思思还是担心这件事,拉着她的衣角不松开的说着。 “我知道。”嬗笙叹气,这边刚想说帮她安排手术,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一怔,扭头,果然看到了大步朝着她这边走过来的白东城。 他的气色早已经好多了,一点都不像是个病人,意气风发的,只有离近了细看,才能辨别出他脸色有些许的苍白。 “阿笙。”白东城看到她,忙加快了脚步,刚一走近,就开口问,“怎么样,检查了吗?” “大嫂检查完了,已经和大哥走了。”嬗笙以为他问的是崔曼,虽然心中有些不解,他关心这个干嘛,但还是乖乖的回答着。 “不是大嫂,是你,爷爷不是说让你检查看看,孩子是男是女吗。”白东城蹙眉,有时候他总觉得,这个小女人聪慧的很,有时候却茫茫然的像个小白痴。 “还没……”一听这个,嬗笙就觉得汗颜。 “这是姐夫吧?”一直在旁站着的穆思思跳出来,看着白东城挑眉开口道,却不留痕迹的观察着白东城,虽然早就在电视上看过他,不说长相,这样离近了,还是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气场和个人魅力。 “……”白东城不解的看向嬗笙,他刚刚眼里一直都只有她,而且他们两人也是对面站着的,刚刚她一转身,他也没有看到在她身后站着的穆思思。 嬗笙皱眉,想着到底要不要给白东城介绍,可那边,穆思思已经率先开口,“姐夫你好,我是穆思思,嬗笙的妹妹。” “你好。”白东城顿了下,笑着对她点头。 他也只是有一丝的怔忪而已,因为之前他也曾经调查过穆嬗笙的资料,虽然没有到特别的刨根,但了解的也还算是透彻,也知道她是和妈妈单独生活,爸爸是有妇之夫,有子之父。 “看来你们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穆思思说完,很恭敬的对着两人颔首,礼貌懂事的离开。 嬗笙怕他追问,也是心理的自尊心作祟,她率先岔开话题,“你怎么这么急,你上次不是说,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自己的就喜欢么。” “不是我急,是爷爷。”白东城连忙澄清,“爷爷早上就打电话过来问过我一遍了,刚好那医生让我过来在检查下身体,就顺路过来你这边。” “噢,我和主任约好了,一会儿去。”嬗笙点了点头。 “我一会儿没事,我陪你过去。” 想了想,她犹犹豫豫的开口,“领导。” “嗯?” “真的有母凭子贵么……会不会,等到孩子生完了,我的价值就达到了,你就不要我了?”虽然语调有些凄凉,但嬗笙还是倾了倾嘴角。 “胡说什么。”白东城愣了下,随即皱眉,有些不悦的说着,并且用眼神警告她。 嬗笙见状,也没敢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可能是每次想到有关孩子的事情,就会联想到两人结婚的初衷。 不安定啊! 两天后,嬗笙就帮穆思思安排了手术,之前进入手术室还活蹦乱跳的人,出来后,还是变得有些没有生气。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人流都是没有感觉的,但毕竟手术就会伤元气,人还是会显得虚弱。 嬗笙扶着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又回到办公室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医生应该都交代你了吧,回去的一个月,别凉到,别累着,听到了没?” “穆嬗笙,你真墨迹。”穆思思虽然起色有些差,但嘴巴还是很厉害。 “把水喝了,会舒服一些。回去后多弄点红糖水喝,吃的上也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嬗笙见她那副讨厌的样子,虽然不想在交代了,但她毕竟是病人,还是说了。 “嗯。”穆思思点头,有些不耐烦,就靠在那闭目了一会,然后起身就要回去。 “你慢点。”嬗笙有些不放心,却遭到了她不耐烦的挥手。 可穆思思没走两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她,问,“对了,最近爸爸有没有找你?或者,你有没有去看爸爸?” 嬗笙摇了摇头,“怎么了?” “我就问你有没有!” “没有。”嬗笙抿唇,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真的没有?”穆思思不确定的再次问。 嬗笙不懂的摇头。 “……没事。”穆思思孤疑的看了她半响,像是在辨别她是否在说谎一样,好一会,才又摇头又摆手的说着。 嬗笙也大为不解,总觉得她这么莫名其妙的忽然一问,有些异常,但仔细想来,又找不出哪里异常,所以只好看着她的身影离开。 原本还想着,短期内一定不会有什么瓜葛了,可没想到,竟然又这么快见到她。 嬗笙回到家时,已经是夕阳都快消失不见的时候,因为有些忙,所以下班的有些晚。 她打开门进屋时,看到玄关处摆放整齐的皮鞋,没想到白东城竟然这么早下班回来,因为前几天他生病住院,落下了不少公事,最近都忙到晚上才回来,俊容上往往都是疲惫的影子。 弯身将鞋柜里的拖鞋拿出来,刚想要换时,她愣了下,这会儿才发现,门口的鞋子,不止是那双皮鞋,还有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秀气的花样。 她蹙眉,心里暗想,谁来了? 怀着不解的心情,她将外衣挂在玄关衣架上后,朝着屋内走进来,才刚刚走近客厅,就听到里面有女人的低笑声,脆脆的。 “姐夫,那这事可就拜托你了!” 嬗笙心中愠怒,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股火,大步走到了客厅,果然,看到了穆思思正端坐在沙发上,而对面,白东城翘着腿也坐在那。 窗外夕阳洒进来,映得穆思思小脸笑的像是一朵花骨朵一样,年轻稚嫩,哪有之前从手术室里出来的虚弱。 再反观白东城也是,嘴角挂着薄薄的笑意,就连眉角也是微微上挑的。 两人谈笑的倒是好不乐乎! 嬗笙咬唇,故意弄出来一些声响,屋内坐着的两人似乎这才察觉到有人回来了,都是一愣,同时朝着她看过来。 白东城倒是笑容未变,还是刚刚那副态度,只是笑意倒比方才达到眼底了许多。 而穆思思一见她,甜甜一笑,“姐,你回来啦。” 嬗笙浑身一哆嗦,她知道穆思思这个人物的存在已经十多年了,算上最近的见面次数,加起来也不算少了,怎么的也有六七次了。 但曾几何时听过她张口唤她一句姐了? 嬗笙只觉得有阴寒之气噌噌的从脚丫子下面冒出来,无耻献殷勤,非j即盗! 第113章, “你怎么来了?”嬗笙皱眉,看着穆思思问。 “姐,怎么了,你不高兴我来么?”穆思思眨了眨眼,很无辜的看着她,一脸的委屈。 “没……”嬗笙暗自握拳了半响,看着她脸上堆积起来的笑,真是觉得刺眼无比。 “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的,结婚我们也都不知道,但总归还是要过来的。不过没想到你没在家,幸亏姐夫刚好回来。” “嗯。”嬗笙僵僵的发出声音,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穆思思很识相的起身,笑着说。 “要不要直接留下吃完晚饭再走?”白东城闻言,抬头,客套的问。 一旁的嬗笙陡然朝着他瞪去,可后者就像是未察觉一样,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笑容可掬的将他往常亲民的领导架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嬗笙心里一阵的恨。 “不了,我还有事。”穆思思摇头,然后又对着白东城笑着说,“姐夫,答应我的事情你可别忘了呀。” “好。”白东城点了点头,坐在那,两条腿还是翘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膝盖上扣着。 “我送送你!”在穆思思越过自己身边时,嬗笙咬唇,低低的扔下一句,便也跟着穆思思的身后。 关上门后,两人也未说话,只是一前一后的朝着电梯口走。 待站定后,穆思思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仰着小下巴,甩了下很飘逸的长发,淡淡道,“你想说什么就说,电梯马上来了,我不傻,你可不是单纯来送我出来的。”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嬗笙继续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我刚刚不是说了嘛,看你呀。”穆思思继续无辜的看着她。 “穆思思,你别忘了你可还求着我事情。我看你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找我的,你让你姐夫答应你什么事了?”嬗笙懒得和她打哈哈,直接单刀直入。 穆思思一听她话里有威胁,脸色变了变,“能是什么大事,我不过是让我姐夫帮我在机关单位安排个工作而已。” “安排工作?”嬗笙皱眉,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她,“你不才大二?” “大二怎么了,时间还不快啊。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不能去实习,重要的是得有个指标,姐夫那么大个人物,一个机关单位的工作对他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的。”穆思思很不屑的说。 “你以为现在办个事情那么容易呢!尤其是机关单位,一年就那么几个指标!”嬗笙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尤其是穆思思此时满不在乎的嘴脸。 “穆嬗笙,你在这里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啊,你家白立委都答应我了。” “他答应你了?”闻言,她一愣,之前两人的对话,她倒是没太听进去多少,顿时有些火大,“穆思思,你不是不承认我是你姐姐,这会儿就跑过来找我了?再说了,他白东城是欠我们的吗,你说办工作就给你办?” 平时她和她妈妈顾燕青从来都没给过嬗笙和其母好脸色过,而且,她还记得小时候,顾燕青还带着才四五岁的穆思思前来她们家里闹过,直到将整个巷子里闹的都知道,她妈妈是个小三后,才勉强离开。 偶尔有在商场或者外面碰到时,顾燕青也都会尖酸刻薄的骂一些难听的话。而嬗笙妈妈也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样子,不动怒,也不难过。 所以,这样的母女俩,这会儿却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巴巴的跑过来了吗! 她当时帮顾燕青去找人救在警局里被拘留的穆思思,还有帮穆思思安排手术,也都是因为在监狱里待着的穆雷,即便是她对穆雷有再多的不亲厚。 但仔细想来,他在外的时候,她和妈妈的生活费,毕竟还是他来负担的。所以,这个,她不能躲避,要还的。 “哼,他当然欠!”穆思思细眉一竖,冷哼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嬗笙见状,顿时觉得有些奇怪,锐利的盯着她看。 “能有什么意思,随口说说还不行了?”穆思思吞咽了两下口水,神情不自然的说着。 嬗笙心下觉得不对劲,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尤其是穆思思此时脸上的神情,她才刚想开口继续询问,电梯却在此时‘叮’的一声到达。 穆思思一下子像是见到救兵一样,一脚踏入里面后,对着还几度要张口的嬗笙抢先道,“不和你墨迹了,我还有事,要回去了,不知道我刚动完手术要好好休养吗,吵的我脑袋烦死了!” “穆思思,刚刚的话,你给我说明白……”嬗笙咬牙,可她的话,已经被拉上的电梯给隔绝了开来,她只能恼怒的瞪着电梯门而已。 嬗笙回来的时候,白东城还是坐在沙发上,只不过这会儿换了个位置,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换着台,神情悠然。 瞥了瞥他,嬗笙心里还有着气,没打算理他,想要径直去卧室,可他的声音却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思思回去了?” “穆思思!”不知为何,从他口中听到他热络的称呼后,?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9部分阅读 ,就觉得心头一刺。 “阿笙,你吃醋了?”白东城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喉结耸动,笑了开来。 “没有!”嬗笙就差低喊了,脸颊渐渐有些烧,吃你个大头鬼的醋! 但后面的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虽然现在面对白东城,比开始最初会随意了许多,时不时的会露出她的脾气秉性,但还是会觉得他太过深不可测,她不太知道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所以还是会小心翼翼。 “怎么了?她不是你妹妹么。”白东城细眸一眨,不解的看着她。 “我没有妹妹。”嬗笙抿了抿唇,咕哝了一声,想要步入卧室,又忽然想起来一事,扭头看他,“容阿姨今天没来?” 白东城眉角一挑,目光从她的脸上别开,“我让她提前回去了。” 嬗笙耸了耸嘴角,未说什么,但心里毕竟是有事,已经放在卧室门把手上的手,还是拿了下来,“领导,穆思思工作的事情,你不用非得弄。” “阿笙,我在家里招呼她,都只是替你而已。我知道你们两姐妹关系并不好,但无论怎么说,她也是你妹妹,既然她和我开口了,我没有拒绝的道理,不然你也会难做。” 白东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一大片夕阳。 嬗笙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还是咽了下去,白东城的声音虽然淡淡,但字字句句听着都是为她,若要在说什么,反而是她矫情了,亦或者是无理取闹了。 “那安排工作的事情,好弄吗?”嬗笙仰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这事你不用操心。”白东城敛眉一笑,因为她小心翼翼的语气,心中却有不知名的感觉散开了,好像是有一缕很轻很细的涩。 从长长的天桥穿过来,嬗笙打算坐电梯回妇产科,电梯门才刚要关上,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声音也掷了过来,“等一下——” 嬗笙忙去按电梯的按钮,电梯门重新拉开,迎面来穿着白大褂的人也挤了了进来,忙感谢着,“谢谢啊!” “不客气。”嬗笙刚说完,抬头一看,不禁抿唇一笑,“卫医生!” “啊,是穆护士啊!”卫安看到她,也是一笑,两人在医院里虽不算是熟人,但也算是认识,难免会热络一些,“怎么样,最近你们科室也忙吧?” “还好,都习惯了,你这是找急忙慌的去哪?累的一头汗。” “别提了,这一天,忙死我了,下面还有个手术,我这不正往那边赶呢,最近医院太缺人手。” “哎,还是有病的人太多,健康还是最重要的。”嬗笙叹了口气。 “可不是。”卫安点头,不容置否。 看着电梯的数字指示,嬗笙忽然就联想起昨天穆思思逃避到电梯里的模样,也与此同时联想起一事,刚好卫安还在,她不禁开口问,“卫医生,我能问你个事么?” “嗯啊。”卫安点了点头,等待着她的下文。 “咱们医院不是公立的么,我一直都听说招人都很严格的,指标一般都是很难有的,怎么会录用我了呢?” “咦,你不知道吗?你来咱们医院上班,是因为流景啊。”卫安十分惊奇的看着她。 “流景?”嬗笙也石化了。 卫安点头,“对啊,医院能录用你,不就是因为当初流景答应院长,要捐助个住院部,就是现在准备动工的那个,所以才破格录用了你啊。” 嬗笙闻言,愣愣的看了卫安半响,直到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才收回目光,但还是一副没有消化的表情。 卫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说这事,我还觉得搞笑,当初我还以为他看上了你呢,还闹了他。后来消息传出来才知道,原来你是白立委的妻子,是他嫂嫂,怪不得呢。” “呵呵……”嬗笙干笑着回应,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乱处的飞。 “我到了,哪天再聊,都要忙死我了!”电梯门拉开,卫安和她说了声,就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重新拉上,紧闭的空间内只有嬗笙一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关系,她觉得脑袋有些疼,太阳|岤也有点,最后连眉心也有。 流景…… 她抬起手,放在眉中间,暗暗的揉着。 周末的商业街是最熙熙攘攘的。 此时是午后刚过,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嬗笙从早上就被小绿拉出来陪着逛街,终于完事后,白东城打来电话问她在哪,知晓后,说刚好开完会议顺路过来接她。 小绿很识趣的提着血拼来的东西,自行离开,临走时还是会忍不住酸上一句,“哎哟,嬗笙,你家的白立委要不要这样啊!” 嬗笙面上虽然拧眉佯装恼怒,但却不知怎的,心中却很温柔,就连原本疲惫的双脚都似乎变得轻快了起来。 嬗笙是在一楼的商场里等着的,漫长时间觉得无聊时,她目光随意的四处看的,在看到橱柜里漂亮的婚纱时,她忍不住向前。 其实她也只是看看而已,觉得远处看时,阳光闪着,婚纱最上面绢纱上镶嵌着的钻异常的耀眼,所以才会忍不住上前。 歪着头看了半响,原本打算要离开时,目光陡然被店里的一处吸引住。 店铺里有个地方异常的宽敞明亮,有个凸起来的平台,用粉色的帷幕遮挡起来,眨眼一看,很像是一个小剧场。 嬗笙看过去时,刚好那个粉色的帷幕正被两旁的店员缓缓拉开,站在平台上穿着婚纱对女人便立刻跳跃映入她的眼睑。 米白色的婚纱,简单大方的款式,特别的设计之处只有腰间像是抓起来的褶皱,没有太多镶嵌的钻石,只有褶皱上的几颗。可单单那几颗,看起来就要比其余婚纱上繁复的钻石看起来要名贵的许多。 穿着婚纱的女人,一点都没有被婚纱抢走光芒,对着站在展示台下,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男人,笑靥如花。 嬗笙目光怔怔,手指不由自主的攥握了起来。 “傻愣着做什么呢,打电话也不接。”攥握起来的拳头被人包裹住,随即干燥的温暖传来。 “没……回家吧。”嬗笙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自己被他包裹着的手,声音游离。 白东城挑了挑眉,目光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自己车停在外面时,人群涌动,他一眼就发现了她,可给她打电话她一直都未接,隔着落地的玻璃他只能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傻站在那。 最后索性,只好停车进商场,亲自过来找她。 看了一会儿,未发觉什么后,揽着她正要离开,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 “白立委,嬗笙!”女音里带着轻快。 第114章,惩罚 白东城揽着她正要离开,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白立委,嬗笙!” 女音里带着轻快。 嬗笙和搂着她的白东城两人同时一僵,缓缓回头,正一手拎着厚重婚纱裙摆的楚妙姿已经小碎步跑出了店铺,正站在两人身后,稍微有些小喘气的看着他们。 “楚小姐。”嬗笙只好打招呼。 “刚刚我还和康剑说外面的人眼熟,像是嬗笙,他还说我看错了!你看,这不是你们两口子么。”楚妙姿亲切的拉起嬗笙的手,一边抱怨一边说着,那模样和神态,好似和嬗笙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呵呵……”嬗笙不留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尴尬的笑着,目光上下打量了下她的婚纱,笑着道,“试婚纱呢?” “嗯!虽然说婚礼定在了下半年,但是要张罗的事情好多!酒席,客人,典礼的司仪……就连新娘的捧花我都要亲自挑选的,简直是要忙死了,所以试婚纱也必须赶快提上日程了。”楚妙姿做出头疼状,但那嘴角却是喜悦的。 “忙碌一点也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嬗笙没办法不说话,只能随着她的话,笑着应。 “好在今天碰到你了,我当时还想了呢,我在国内的朋友不多,而且都还没结婚,认识结婚的也只有你了。快跟我说说,结婚时都要注意些什么?你和白立委的婚礼,一定办的很浪漫吧?” “我……”嬗笙脸色一下子白了,瞥了眼一旁的白东城,嘴角的笑容怎么都自然不起来了。 还浪漫,婚礼他们都没有…… “我们俩都喜欢简单低调一些的,所以没弄什么典礼,也只是和家里人吃顿饭,然后去度个小蜜月而已。”白东城接过话,淡淡的笑着说。 嬗笙闻言,心中一窒,并未说什么,反而还得配合着白东城的话,微微的含笑。 只不过心中却憋得慌的疼,她不是什么都斤斤计较的人,可如今反过头来想,人都说,婚姻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情,可她的,却草率的要命。 “噢噢……这样啊。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么铺张,麻烦死了,可康剑说想要风风光光的娶我,所以……哎呀,你知道的,嫁了人什么都会听老公的了,我也想他开心,更何况他还是为了我。” 嬗笙不愿再听楚妙姿眉飞色舞的叙说,悄悄的拉了拉白东城衣角,示意他想要离开。 接到她的信息,白东城低头看向她,眼睛里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凛,看在嬗笙眼里触目惊心的,心跳不免因害怕加快了一些。 “楚小姐,我们……”嬗笙见他没动静,只好自己开口,可话才说到一半,楚妙姿更加兴奋的声音盖过了她的。 “嬗笙,你进来吧,帮我们参谋参谋!” 说着,也未等嬗笙同意与否,就拉着她进了店铺,身后的白东城也跟随而来。 店面里面的康剑,似乎也没有料到楚妙姿会将嬗笙连同白东城一并拉进来,俊容上有着收敛不及的慌乱。 他的目光一瞬间便凝在了嬗笙的脸上,半响,才缓缓移开,然后碰触到白东城的,忙颔首示意,随即别过头去。 阿笙…… 康剑心中有痛苦的喃语,他背在身后的手极力的握成拳头,似是想要压住心中奔腾起来的涩涩烟雾。 “康剑,我让嬗笙过来帮咱们参谋参谋。”楚妙姿对着康剑一笑,然后拉着嬗笙朝着镜子走去。 “妙妙,白立委和白太太也许很忙。”康剑皱眉。 “呀,我倒是忘了这茬,嬗笙,白立委,你们忙不忙啊?会不会耽搁了你们的事?”闻言,楚妙姿顿住了脚步,一脸惊讶,然后扭头看着他们俩,真切的问。 嬗笙等了半响,可白东城却对楚妙姿的问题充耳不闻,摆明了是让她来回答。虽然她想点头说是,想要说离开,可人都已经被楚妙姿拉了进来,哪里还能那样说,动了动嘴皮子,只能违心的说着,“不会,还好……” “那你帮我看看,我穿的这件好看么,是不是太单调了?我总觉得有些朴素,嬗笙,你看看这件……”楚妙姿好心情的拉着嬗笙絮絮叨叨着。 嬗笙脚步跟着她,时不时的应上一句,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康剑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随着楚妙姿两人,注意力也被她们吸引着,只是如果仔细辨别,那目光却是一直凝着嬗笙的。他忽然就想起了上大学时,那时候他们两个都是穷学生,平时除了大学食堂,能除外吃的,也都是街边的小快餐店而已,但日子却过得十分开心。 眼里似乎只有面前的嬗笙一人,周遭的人全部都自动抽离,陈列的婚纱为背景,她站在其中,这样的场景是疼痛的清晰。 好像那时候是夏天,两人吃过饭在路边走,和每个普通的情侣一样压马路玩浪漫,她忽然就看到某处就跑了过去,脑袋瓜贴在橱柜上,眨巴着眼睛看着里面。 那橱柜的玻璃窗很大而且很干净,太阳照射上去暖烘烘的,她站的久,两颊都渐渐有了嫣红,却还是贴在那看着,他去拉她,她却怎么都不动,惹急了,就会恼怒的瞪他一眼,然后指着里面的物品,又会羞涩的笑,“康剑,你看,真好看。” “嗯,好看。”他就也凑过去看,透过玻璃,里面模特穿着的婚纱泛着圣洁的光亮,他不免的也就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穿着时的模样。他凑过去时,两人的脑袋碰在一块儿,呼吸和说话之间都是甜蜜的空气流转,“阿笙,等到我们有钱了,结婚时就买这一件,好不好?” 她会忍不住白他一眼,但却又在流连忘返的看了看里面的婚纱,又红着脸点头点头再点头,之后,两人就会笑嘻嘻的相拥。 康剑这样回忆时,不禁是心中泛着酸涩,好像就连鼻尖也都泛着酸涩了。 年少真好。 不用在意现实社会,不用在乎物质生活,不会无法生存,不会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 暗暗稳住了心神,也将鼻尖的酸涩渐渐掩去,康剑拉回飘渺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时,他心脏一凛,扭头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瞬间一头冷汗。 白东城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慵懒随意,腿上摊放着打开的杂志,只是他并未看,那双如同豹子一般的眸子,正犀利的看着他,似是能洞察人心。 他忙转回头,目光不敢再看向嬗笙。 夕阳早已经渐渐散去,天光转为了夜幕。 车子在回家的路中行驶,霓虹点点在车窗外匀速掠过。 嬗笙歪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些恍惚的看着前面车子的尾灯,感觉像是一双红色的眼睛一样,然后没入车海当中,无意无识,随波逐流。 在商场的婚纱店面时,终于结束了帮楚妙姿的婚纱参谋后,嬗笙就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未喘出,一直坐在那的白东城竟然起身,淡淡的开口提议晚上一块吃饭。 一顿饭下来,楚妙姿和白东城倒是都吃得有滋有味,席间谈笑也都不断,没有尴尬和冷场的时候,康剑也很好,虽然话不多,但也会时不时的参与进来,对待白东城分寸把握的很好,对楚妙姿的宠溺也都处理的不错。 似乎不对劲的只有嬗笙而已,看着满桌的菜,琳琅满目,却无从下筷,而且胃也不舒服起来。 终于是熬到了结束,嬗笙这会儿才算是心中敞亮了一些,倒不是有多在意,物是人非,老是执念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况且,她是早就已决定放下的人。 只是,看到康剑和楚妙姿两人热闹又温情的为婚事张罗,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不适,但更多的不适,反而是因为,反观自己,婚姻更像是一宗合作案,有些徒增自我悲凉而已。 白东城的眉眼隐在斑斓的夜色里,嘴角又冷冷的笑,他并未那样认为,只以为她一晚上的无精打采都是因为前者,心下也有着不痛快。 车子在一个街口等候红灯的时候,白东城目光瞥向她,“旁边有饺子馆,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吃。” “你饿了?”嬗笙转过头看他,光亮交错,她看不清他的眉眼。 “你不饿?”白东城反问。 “不……” “一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不饿?”白东城尾音落下,一那么一丝的轻蔑。 闻言,嬗笙才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正常,想了想,才明白他为何这般,没心情和他一般见识,但又碍于他此时气场制造出来的结冰冷意,可越是这样,她心里也难免有了一丝恼。 “小心眼。” 白东城嘴角肌肉痉挛了两下,要说什么时,刚好信号灯变幻,手指握着方向盘抽紧,继续发动车子。 将车停好后,嬗笙解开安全带,双脚才刚刚落地,就听到另一边车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随即便是遥控车锁的声音。 她定眼朝另一边看去,之间白东城冷峻着一张脸,也不看她,目不斜视的朝着车库外走,根本不打算理她。 她咬了咬牙,也忙小步追了上去。 “领导,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嬗笙好不容易追上他,拉着他衣角问。 白东城抿唇,不回答,她的话和存在对他来说似乎没萦于心。 “你生气了?”嬗笙歪头跳脚的看了他半响,孤疑的,不太确定的问,“领导,真这么小心眼?” 白东城手臂一甩,巧劲用的刚刚好,只是将她手里拽着的衣角甩开,力量并未施到她身上,冷笑着说,“呵,之前是谁说的,早就是过去式了?既然是过去式,弄出那副悲凉样儿给谁看?” “我哪有?”嬗笙语结,可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 “你心里有数。”白东城只是这样说了一嘴后,脚步继续。 嬗笙咬了咬唇,瞪了他半响,可他连个眼神都吝啬给她,这样也令她不由的恼了,但又说不过他,气场也摆不过他,一怒一下,只好朝着他猛地推了一把。 看到他往一旁踉跄了几下,然后竖着两道剑眉瞪向她,这才得以解气。 “穆嬗笙!”他和脸色一样冷峻的声音直接打在她的身上。 嬗笙没理他,更多的是有些害怕了,加快脚步朝着楼门口走去。白东城在夜色下站了有几秒,薄唇冷酷的抿了抿,也还是朝着楼门口走去。 回去后,两人各自躺在床边睡下,空气中出了彼此交错的匀长呼吸声,还有飘离的沐浴露气息,用的同一瓶,也分不清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 嬗笙原本以为这晚上就这么冷冰冰,硬邦邦的过去了,却不成想,她快睡着的时候,一直给她冷漠背脊的白东城忽然翻身过来,带着几丝粗鲁的将她搂在怀里。 就像是汤匙一样叠在一块的抱着,嬗笙挣扎了两下,未果后,她就着自己背上熨烫出的他的温度,就想要继续入眠。 可也就一两分钟后,他规矩的手就不安分起来,也不柔情似水,倒也不如狼似虎,就是说不上来的节奏,总之她跟不上,也拒绝不了。 他吻着她的眼睛,一下比一下重的占有着她,直直的撞入她最鞣嫩的那一处。 “领导……白东城……够了啊……”她反反复复的都是这几句话,声音也都是破碎的,眼睛因为情欲而变得潮湿。 似是还带着几丝宣泄的怒火,他的动作来的要比以往粗重些,也故意折磨她,每次在她要达到时,都会恶意的停下,然后她迷离着眼睛,伸出手去抓他的背脊时,他才会恢复动作。 就算是他温柔下来,但也要她次次都哭哑了嗓子,很明显的惩罚。 这一晚上,嬗笙就在他的掌控下死去活来,在冰与火之间窒息的徘徊着。 第115章, 翌日,嬗笙一觉起来,虽然挡着窗帘,但充足的阳光还是照的屋子内亮亮的。 因为卧室是冲着西边,所以她不用看表也能知道此时是什么时候,摸到床头放着的手表一看,果然,已经午后了。 房间内的气息不太好,因为房门一直紧闭着,还残留着昨晚的那种亲狎味道,她起身,在衣柜里找出一身新衣服夹着,又将窗户拉开,才走到浴室里洗澡。 她出来的时候,容阿姨已经将饭菜端到了桌子上,可能是知道她刚刚起来的关系,饭菜都做的像是早餐一样比较清淡,但又很多。 “太太起来啦,大周末的好好睡一觉挺好,而且你还是孕妇,孕妇都爱睡。”容阿姨笑眯眯的和她说。 “呵呵,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嬗笙弄了弄还未全干的长发,掩去一闪而过的尴尬,忙岔开话题问着。 她是孕妇,也挺能睡,可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他对她昨晚所做的,才是导致她如今睡不醒的最根本原因! “都是你们爱吃的!”容阿姨说话间又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碟子菜,香喷喷的。 “呃?”嬗笙一愣。 “我去盛粥,太太你帮我去厨房叫一下先生吧。” “他在家?”嬗笙咽了咽唾沫,对于这个消息倒是额外的吃惊,他那么忙的一个人,虽然是周末,但已到中午了却还在家,实属不易。 她屈指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并未传来‘请进’的声响,她也就只好自行拧动门把手进门。 他背对着她在讲电话,似是听到后面有动静,她看到他的背影略微一僵,随即声音变得有些低,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没有在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等了等,屏息时,也就不留神的看着他,他逆光站着,她能看到的就是他的背影而已,金灿灿的光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样。 见他结束通话后,她才刚要开口,却见他又进来个电话,随手接起。 “嗯,穆思思……到时候安排到省供电局就可以,嗯,那里有指标……好,尽快安排。”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白东城这才将握着手机的右手垂放了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了她站在门口。 “你给她安排工作了呃……”嬗笙刚刚也听进了一些他的话,不免走了进来。 白东城根本就没理她,似乎昨晚回来就带着的不悦并未稍减。 “容阿姨做好了饭,出去吃。”嬗笙悻悻。 “你先吃,我不饿。”白东城虽然终于是开口,但眸子却一直都未看她。 “一起。”嬗笙走过去,想了想,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算是对昨晚推他的那一把表示歉意。 白东城斜眼看了她的手一眼,最终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将书桌上的文件材料一并合起来,叠摞起来扔到了一边。 边往书房外走,边说着,“一会儿吃过饭去白宅那边,爷爷让的。” 嬗笙在身后‘噢’的应了一声,然后也朝着书房外走,只是目光掠过放在书桌上静躺着的手机时,微怔了下,想到刚刚他应该是给方青打电话,安排穆思思工作的事情。 想起那天穆思思有些闪躲的目光和不太自然的神情,就有那种不安渐渐涌上她的心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东城和嬗笙到达白家老宅的别墅时,太阳刚好是一天最充足的时候,最近天气已经逐步变暖,春天不仅仅是天气,就连人经过一个冬天,都觉得舒散着筋骨。 白斜卿还留在家里,正陪着白易在院子内,站在花花草草面前,拿着个大剪子在修剪,一旁的白易扬手指挥着。 白东城将车子交给警卫员后,自己也同嬗笙走进别墅,路过院子的园艺时和他们两人谈笑了几句。 在客厅里坐着的白老爷子,一听到他们两个来,就吩咐下人将落地窗拉开,坐在那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拐杖,“嬗笙啊,快进来,进来!” 白老爷子身体力行,拐杖偶尔不小心挥舞时会碰到棚顶的吊灯,水晶玻璃哗啦哗啦的响,他却一点儿不在意,直嚷嚷让嬗笙快点进来。 嬗笙也不敢怠慢,也几乎是一溜小跑进来的,直接被招呼到沙发上坐着。 白老爷子满脸荣光,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有些发白的眉毛高兴的一耸一耸的,不时的看向嬗笙,目光却很有目的性的停留在她的腹部上,但老是盯着孙媳妇的肚子看,也不太好,但却也始终压抑不住,不时的就余光偷瞄过去。 “爷爷,怎么啦?”嬗笙觉得好笑,这老人家今儿也不知怎么了,笑眯眯的,火急火燎的招呼她进来,却又不说话。 “我听东城说啦,是个男孩儿!”白老爷子拄着拐杖,凑近了她一些,可声音却一点都不低。 “啊,爷爷,你是说这个事啊。”嬗笙这才恍然大悟,那天确实出了检查结果,但后来白东城有事,就又急急忙忙的走了,后来还是打电话问的她。 “可不是,当时告诉我后,我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觉啊!”白老爷子兴奋着,又忙说,“你别有心理阴影,男孩儿女孩儿都行,但爷爷我毕竟年数长,在我们那个年代,也都有点封建,比较注重男孩儿!我倒不是非得可男孩儿来,但怎么的重孙子里得有个男孩儿!” “爷爷,我们主任说,虽然能看出来,但也有不确定的时候……”老爷子得知是男孩儿这般喜悦,倒是让嬗笙觉得有了一层压力,若是女孩儿的话,是不是会不招人喜欢了? “怎么不确定了,你都是在妇产科的,又是护士,错不了!”老爷子不以为然。 嬗笙笑了一会儿,环顾了一圈,开口问,“爷爷,我怎么没看到大嫂呢?” “她好像出去了吧,好像是下面的兵找她吃饭还是怎么的。” “噢。”嬗笙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引擎声传来,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子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副驾驶席位的车门推开,一袭长裙配短皮衣夹克的崔曼跳了下来,手里不知拿着个什么盒子,对着车内的人,笑着扬手。 嬗笙一开始没太在意,原想就在客厅里等大嫂进屋,然后和她聊会天,可当她听到剪子被大力合上的‘咔嚓’声时,总觉得不对劲儿。 果然,朝窗外看去,院子里的白斜卿一脸的寒意,目光直直的盯着别墅大门外,已是不悦。 她翘脚朝崔曼那边看去,也隐约看清了,送她回来的人,似乎是个男人,很年轻,不过剑眉星目的,气质打眼一看,便能看出是当兵出身。 在车子走后,崔曼夹着臂弯里放着的小盒子,脚步有些轻快的朝着院内走,并未看到在院内的白斜卿。 虽然隔着窗户玻璃,但嬗笙察言观色,已然看出,崔曼似乎喝了点酒,两颊有着些可疑的红,那脚步也并不是轻快,而是有些飘。 这边白东城还未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白斜卿已经将手里的大剪刀直接塞在了他手里,随即快步追了上去。 “你喝酒了?” 崔曼进门后,对白老爷子恭敬叫人后,又和嬗笙点头示意,说了声先上楼躺一会儿,可这边前脚才刚刚踏入卧室,要关上的门被阻力挡住。 她一扭头,看到白斜卿阴着一张脸站在那。 “有事吗?我有点累,想要躺一会儿。”崔曼看到他,脸上神情自发的就敛了敛。 “刚刚还笑的灿烂,这会儿看到我就不待见了?”白斜卿冷哼,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看到别的男人送她回来了,还是看到她笑容灿烂的对着别的男人? 其实没什么好追究的,那个开车的人他也见过一次,是她手里的兵。早上出门时她也简单交代过,她手里的兵趁着都没在军区,想要聚一块请她吃顿饭,权当是聚会,也当是感谢她这个领导人。 “斜卿,我今天不想吵架。”崔曼看着他咄咄逼人的嘴脸,叹了口气。 “都被我说中了?怎么不反驳,以往你面对我时不都很厉害,一句接一句的,怎么,这会儿是在家里,怕坏了你好媳妇的形象,是不是?” “可以了,你也知道是在家里,是谁在回来时就警告我,别让家里老人跟着操心?” “那也要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装扮成这样,和人约会去了?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定情礼物?我看今天不仅是吃饭吧?”白斜卿冷笑,目光掠过她臂弯里夹着的盒子时,又是一怒。 在他的记忆里,她除了结婚当天,敬酒时她穿了一袭长裙,裙摆摇曳,像是深海里的美人鱼,鱼尾一摆,晃得人心神荡漾的。 之后她几乎都是穿着军装,偶尔也会是便装,但都是利落简单的装扮,从未花上过心思,就连有时必要出席的晚会,她的礼服也都是直接打电话给名品店,让人随意送来的,从不精心去选。 “和你没关系。”崔曼之前回来时还有些微醺,这会儿和他面对面冷嘲热讽一会儿,顿时一点醉意都无,脑袋清醒却阵痛。 白斜卿就是最讨厌她这个调调,结婚有多久了,好几年,确切的他好像一时间算不清楚了,但好似她一直都这副样子,军区里时精神百倍的,每次回到家里,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处处隐忍。 她越是这样想要隐忍淡然,白斜卿就越是想要刺她,“是和我没关系,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老婆,是白家的儿媳妇,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我们白家跟着脸上无光。” “你少血口喷人!”崔曼终于是握紧了拳头,剪水双瞳,是燃烧起来的焰。 “难道不是?”白斜卿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拉近,说话时,他冷怒的气息直喷她的脸上。 像是有什么利器狠狠的划过心口,崔曼咬着唇,好一会,才抿着唇一字一顿,“呵呵,到底谁是,花前月下的?” 白斜卿一愣,眼中,渐渐漫过了阴骘,有种恼羞成怒的成分在。 “放不下……呵,既然放不下,你现在生气个什么劲儿,不觉得假么。”崔曼仰头不惧的看着他。 白斜卿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朝着脑袋上涌,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只觉得不想从她口中听到那么淡漠的语调里,他劈手捏起她的下巴,直接堵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发出任何声音。 硬生生的撬开她的唇,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淡漠全部都堵回去。 崔曼像是只小兽,呜咽着,但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扭动的身子被他箍紧,狠狠的丢掷到墙壁上,然后也不管会不会弄疼她,就拼命的去扯她的衣服。 “走开,走开!”崔曼浑身哆嗦,打心眼里抵抗他的触碰,尤其是他的嘴正在她的脖颈处吸吮着,那种疼痛的酥麻感,让她惧怕。 双手挥舞之际,崔曼摸到一旁柜子上放着的花瓶,直接拿起,朝着他砸过去。 毕竟都是常年在军区里的,每天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她有动作时,他就已察觉,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能挥手将花瓶打过,砸到墙壁上,发出巨响。 嬗笙陪着白老爷子在客厅里继续聊天,白易和白东城也都陪着,下人切着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送上来,空气中顿时充斥着水果的清香。 可这边还气氛正好时,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重物砸碎的声音,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白老爷子皱眉,放下了手里鲜嫩多汁的大橙子,还是先开了口,“东城啊,要不你上去看看吧,别在是老大这两口子吵架了,我刚就看斜卿脸色不对。” “嗯。”白东城闻言,点了点头,起身朝着楼梯走。 可还没上楼梯,楼上就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沙发上坐着的人看到这景象,也是一愣。 崔曼已然换了一身衣服,刚刚穿的那一袭长裙不见,换上的是那身英姿飒爽的军装,脸色苍白,大步的跑下来,上身硬挺。 左手拉着一个很小型的行李箱,右手拿着之前回来时就放在臂弯里的小盒子,走到客厅门口,淡淡的说了声,“我走了。” “小曼啊,往哪走啊,不是答应爷爷要多住几天的?” “抱歉爷爷,军区里有事情,我得回去。” “那也吃了晚饭再走!”白老爷子皱眉,声音虽不大,但威严还是十分。 “不了爷爷,军区的车子都已经过来了,现在估计到门口了,下次回来的,我在陪您。”崔曼没什么表情说完,便直接快步走了出去,没给别人在挽留她的机会。 不一会儿,从楼上又走下来一个人,是白斜卿,皱着眉,脸色没有比崔曼好看到哪里去。 “哎呀,大少爷,你的手怎么了!”管家看到他的右手鲜血直往下躺,顿时惊呼。 “没事。”白斜卿抿了抿唇,没有在意,目光死死的盯着门口玄关的方向。 “你们就气死我得了,本来这几天我高兴的不得了,嬗笙这丫头坏了个男孩儿,还指望着你和小曼在家待着多努努力。这会儿倒好,都让你们给气没了!”白老爷子也十分的不高兴。 白斜卿走到客厅,坐在沙发声没说什么,沉默着挨着训,任由一旁管家忙活着给他包扎。 “大嫂,你没事吧!”嬗笙好不容易追上了,已经上了车子的崔曼,担忧的问。 “没事,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是孕妇,别不小心!”崔曼见她追上来,忙下了车,皱眉说着。 “大嫂,你是不是和大哥吵架了?回来我看你还高高兴兴的。” “他……他明明就自己有事,还老处处怀疑我,贼喊抓贼我真是受够了。quot; “大嫂……你这盒子,是那时候送你回来的人送你的?大哥可能是误会了。”嬗笙叹了口气,看到她手里的盒子,仔细看,能看出是个用了心包装的礼物。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我出去不过是手下的兵想要给我庆祝一下而已。这只是个礼物。”崔曼吸了吸鼻子,她在嬗笙面前也伪装不了,情绪全部都泄露出来。 她其实刚刚出来时,也是故意将地上的盒子捡起来,就是故意要气白斜卿。 “嬗笙,我以前都不想对你说这些话的,但我今天还是忍不住要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如果有一天,你的婚姻不幸福,一定不要像我这样错下去。你和我不一样,身上背负的东西不同,不要步我的后尘。” “……”嬗笙说不出话来,只是呐呐的想,她和领导的婚姻难道也最终会走到这般僵持吗? 忙碌了一上午,到了午休的时候,所有人都想趁机好好偷懒。 嬗笙却没像是往常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聊天,倒是趁着午休的空当,打车来到了开往郊区的地方。 终于到达后,和狱警申请后,等了又有二十多分钟,才在探监室里等到,被狱警带过来的穆雷。 “阿笙,怎么了,今天也不是探视日,怎么过来了?”穆雷看到她有些惊讶。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嬗笙摇了摇头,也不想多拖沓,她这两天,心里都搁着这事,所以直接问出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阿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穆雷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疑似慌乱的神情,用笑声掩饰着。 嬗笙只是静静的看着穆雷,眼睛里窥探的意思很明确。 “阿笙,是不是你阿姨或者思思和你乱说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穆雷皱眉,忽然有些心慌。 “爸爸。”嬗笙吸了一口气,唤出了口,然后又轻轻道,“上次我来,你的神情就不太对,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阿笙……”穆雷鼻尖有些酸,因为她刚刚喊的那一声爸爸,她真的是很少喊他爸爸,最后一次,好像也是小时候了,怕她妈妈生气,所以很不情愿。 整了整情绪,穆雷平静的开口,“阿笙,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只要好好过你的日子就好。” 嬗笙咬唇,欲言又止,可穆雷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是一些都是她凭空幻想出来的,可不对,那种不安都很强烈的存在着,一定有什么事! 嬗笙出了监狱后,之前来时打的那辆计程车还停在那里,因为这边比较偏,单独空车回去也很少能拉到人,所以就在外等了她一会儿。 嬗笙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前面的司机师傅扭头问她,“小姐,是还回医院吗?” “不,麻烦您稍微等一下。”嬗笙摇头,说完,她却闭上了眼睛。 她在脑海里不停的思索着一些零星的片段,把所有她认为异样的全部都归放到一块,然后在仔细的研究琢?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0部分阅读 琢磨,到最后,她不得不抬手揉着已经发疼的眉心。 然而,也就是这短暂的头脑空白,一个人邪里邪气的笑容却闯了进来,她也忽然抓住了什么,忙将包包拿到腿上,在里面翻着,很快将手机拿出来。 快速的找到号码后,拨通,在对方接了之后,她着急的问,“你在哪!” 第116章,和他有关 快速的找到号码后,拨通,在对方接了之后,她着急的问,“你在哪!” 那边流景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好一会儿才懒洋洋的,“穆嬗笙啊,什么事啊?” “少贫,在哪,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嬗笙一顿咬牙,也幸亏他不是在自己跟前,不然非得先给他两下。 “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这边忙着呢。” 嬗笙顿了顿,也是听到了他那边话筒里传来有女人的声音,虽不想打扰,但还是继续开口,“流景,别闹,我真找你有事。” “怎么了?”流景见她语气认真,也收敛起了玩世不恭。 “你在哪,我们见面说。” “我现在人在迈阿密呢啊。” 嬗笙这会儿刚刚放下的手,再次抬起揉着眉心。 “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等我回去再细谈。”流景又道。 “好吧。”嬗笙想了想,怕是按捺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说着,“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问……”那边的流景,有几秒的停顿。 “流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什么啊,不就是认识了个你那小妹妹吗。” 嬗笙懒得戳穿他的敷衍,抿了抿唇,决定换个方式来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是和白东城有关的?” “我听不明白你说的话,莫名其妙么!”流景嘟嚷了一句后,就没有再和她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哎呀,你这人真耽误事,我这边还等着急呢!你弄一堆不知名的事跑来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可挂了,别耽误我的美人!” 嬗笙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坐在那发呆,前面的司机师傅已经回头看了她好几次,但又没开口。 她叹了口气,对着师傅说了声,“走吧,还是回医院。” 司机师傅一听,像是得救了一般,踩着油门就发动车子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她怀的是男孩儿的关系,白老爷子每天都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回去吃饭,赶上白东城下班的早,他们便一块回去。 今天本来打算不过去的,所以下班后嬗笙就陪着顾姐一块去了商场,可逛到一半时,白东城的电话却打过来,问她在哪,要一块儿回白家。 等她上车时,白东城皱眉,看着她手里拿着的盒子,看到上面的商标和图案时,他眉角一挑,“你买的?” 他是认得这个牌子的,是很有名气的手表品牌,而且一直都只做成对的手表。 “嗯……”嬗笙点了点头,其实最近几日白东城还和之前一样,也说不上对她是冷处理,但总而言之,还是有别扭存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就这么晾着。 白东城没说什么,前面是红灯,他踩下刹车,有点儿突然,他俩的身子都往前稍倾了些,然后拿过来,打开盒子,取出男款的看了看。 眼看着他那接下来动作是要放在手腕上试戴,她知道他误会了,忙开口,“那不是买给你的!” “那你买这一对做什么?”白东城原本还轻翘的嘴角顿时一沉。 “呃,今天,我陪顾姐……她要给她小姨子买新婚礼物……我想着,总之之后也得买,所以……”嬗笙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 “所以,这是给康剑准备的新婚礼物?”白东城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解释后,很简单明了的问。 “嗯……”嬗笙迟缓的点头,目光不敢离开他的脸。 “真是用了心,你亲自选的?”白东城嘴角一勾,声音却捎带着冷漠。 “不是!”见他眉眼之间已然是不悦,嬗笙忙表清立场,上次试婚纱那次,她回去差点被他给折腾散架了,这回怎么的也学聪明了,忙提前撇清,“是顾姐给她小姨子也买的这款,我就图意省事,免得到时候还得跑商场一趟,就让店员也包装了个一样的。” 白东城漠漠的听着她说,沉着的嘴角倒是缓和了一点。 “不过,领导,是用你的卡刷的……”嬗笙眼尖的捕捉到,见他没方才那样不悦,悻悻的摊手说着。 白东城冷哼,有些嫌恶的将手里的盒子丢回了她的腿上。 “我不知道这么贵呃,所以……嘿嘿。”嬗笙接过,干笑着。 下了车,警卫员过来将车子开走,嬗笙将盒子妥妥的放好,抬眼时,刚好触碰到白东城有些嘲讽的眸光。 抿唇,她才刚要开口,他身影已动,朝着院内走去。 他腿长,她加快了几步,没追上,在后面开始嚷嚷,“领导……你等等我。” 前面男人像是没有听到,脚步没有任何迟疑,带着别扭,背影笔直如松,健步如飞。 “领导……” “白东城——” “小白!” 最后一个称呼,是她随口乱喊的,喊完顿时觉得熟悉,怎么貌似在哪个动画片里听过呢,不过她在瞬间却也喜欢上了这个称呼,在后面小白小白叫个不停。 可白东城已经快到达了别墅的门口,将她落出了很大一段距离,她怕他先进屋,老爷子会以为两人吵架,又跟着操心。 而且也是恼怒于他这个样子,也不说,就只是摆脸色给她看,咬了咬唇,心生一计,她脚下使劲,双手也跟着配合。 因为怕不小心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很缓慢的将身子往下,配合着惨叫一声。 果然,声音吸附住了前面的白东城,他蓦地转身,随即看到她状似跌倒在地的模样在那,顿时眉眼一丝慌,疾步跑了回来。 “有没有哪里摔着了?”白东城将她扶起来,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声线紧张。 “没事,我没事,孩子也没事。”嬗笙挑了挑眉,仰头对着他说,随即抓了下他衣角,“小白小白,我喊你,你怎么不等我啊。” 白东城这才明白她是故意,眼角处因为生气神经微跳,可她却还是浅浅的笑,秀气的眉目在夕阳下越发的柔和。 嘴角绷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扬了起来,伸手反握住她的,然后手指一转,和她十指相扣,开口,声音却硬邦邦的,不太高兴,“什么乱称呼,难听死了。” 嬗笙没想到,走了白斜卿夫妇,白家还是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她不意外,是之前说跑去迈阿密的流景,还有一个,是她第一次见到的白雁,流景的妈妈。 白雁的年纪也不小,只比白易小三岁而已。不施粉黛也都温婉清丽,年轻时定是绝代佳人。和汪姨不一样的是,一点没有港剧里的贵夫人那样有架子。 白雁是在晚饭过后才过来的,来了之后,和白老爷子聊了几句,就同白易直接去了书房,也不知道谈论什么事情,面带焦灼。 不过听知道点风头的老爷子说,应该是公司的事情,需要白易动用关系帮一下忙。说到此时,老爷子还惋惜,“哎,明明是个好苗子,到最后还是弃政从商了。” 后来两人在上面迟迟没下来,老爷子对着一旁的嬗笙吩咐,“你去,上去喊你爸爸他们下来吃点水果。” 嬗笙点了点头,朝着楼梯走。 只是在她刚刚来到三楼时,她便看到了站在书房门口的白流景,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模样是在侧耳听着书房内的动静,只是那脸色,却是她第一次见到。 在她来说,流景一向是玩世不恭的三少,吊儿郎当了点,漫不经心了点,可能还痞子气了点,但她从来没想过,这样阴骘残冷的神情竟然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看到她,他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直起了身子,将食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越过她,直接下了楼,带起的风,都是冷意涔涔的。 天空阴郁郁的,都是一片无际的灰色,空气窒闷,一场绵长的雨即将到来。 嬗笙空闲时站在医院的走廊里,观察着外面的天色,天空闷闷的,她心里也觉得闷闷的,说不上来的感觉。而且还懊恼着,怎么出门没带一把伞。 看了一会儿,她刚要转身回护士站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她掏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名字,眨了眨眼睛,是流景。 她迟疑了下,因为她蓦地想起了前天在白家时,看到他那样的神情,不由的浑身一哆嗦。 “喂?” “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流景的声音起伏之间,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又继续着,“不是想要清楚我知道你家的什么事情么,我详细的告诉你。” “和他有关。”说完,他又忽然丢上来这么一句。 第117章,怎样面对 嬗笙赶到流景说的红酒厅时,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靠窗边的地方,虽然有水帘隔断着,但还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对面似乎还坐着个女人,很端正的挺直着背脊,相比较里说,他却不算是很板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嘴里竟然还吸着烟,随着他一吞一吐,有烟雾缭绕着他。 见到此情景,嬗笙有些犹豫,心里还琢磨着是给他先打个电话,还是说自己找个位置先等着他。 他却眼睛很尖的发现了她,手里的烟蒂捻灭,朝着她招手,“穆嬗笙,这里。” 见状,嬗笙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才刚想开口说是不是打扰你了,手却忽然被他拉住,吓了她一大跳。 “非得问我原因么,这就是原因。”白流景大力的按住她挣扎的手,起身和她并排站在一起,顺势揽着她,对着对面坐着的女人说着。 嬗笙见状,这才朝着对面看去,其实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而已,看样子也只是刚刚大学毕业,不过穿得却略微成熟了点,但却很得体,举手投足之间也有大家闺秀的贵气。 “三少……”听他这么一说,女孩子脸色难看的快要哭出来,却又倔强着,蠕动着双唇,“可伯母说……” 流景神情有着明显的不耐烦,直接打断她,“我妈她说什么是她说的,我自己的事情都是我来做主,况且,你这还不明白吗?” 说着,流景揽着嬗笙的手又紧了紧。 这会儿,嬗笙也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何了,也只好配合着他将这场戏演下去,只是看着那女孩子一张惨白的脸,却倔强着直直盯着流景的样子,心中难免有几分惋惜。 出了红酒厅,嬗笙就忙甩开被他攥握的手,十分不屑的瞪视着他,“我说三少,刚刚这是上演哪一出?我出场费很贵,是不是得收费?”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流景斜睨着她,嘴角淡淡勾着。 “刚刚你那是相亲?”想起里面的那一幕,一向对女人可谓是应对自如的三少,可刚刚那模样明显像是躲瘟疫。 “嗯。”流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眉,“这很正常,我每个月都会有几次,都是我妈弄的,不过每次都很容易解决,不过里面那位……倒是挺难缠。” “流景,不带你那么说人小姑娘的啊,我看挺好的,模样和气质都不错,你也太不拿人当回事了。”嬗笙见他那副皱眉为难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好笑。 流景还勾唇想回嘴两句什么,刚好门口的警卫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流景接过钥匙后,面色一整,绕过车身,打开车门的同时,缓缓开口: “数落够了,咱就走,别忘了你过来找我的事,我估计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闻言,嬗笙心里‘咯噔’一声,随即便如数的下沉,才想起来自己找他过来的缘由,心头乱跳,竟僵住了步子。 还是流景将另一侧的车窗放下,很淡淡的朝着她看过来,“穆嬗笙,你有后悔的机会。” “到底,要不要听?”像是一种邀请,背后带着诡异的邀请。 一丝颤慌从心里渗出,慢慢的那股颤慌蔓过了全身,可即便是这样,嬗笙还是朝着车子走去。 白流景的车速不慢也不快,可就是这样的速度,还是让嬗笙觉得心烦意躁,尤其是车内安静的气氛,一向多言多语的三少,此时也抿唇专注开车。 真皮座椅优良的包裹性让她舒服的有些过分,她忍不住换了个姿势,过了一会儿,又换一个。 终于是按捺不住,嬗笙扭头看向他,“流景,你到底要不要说?” 白流景没看她,只是用力的踩下脚底油门,车子的速度开始加快起来,不一会儿,便驶出了二环,奔驰着机场路上。 又行驶了一段时间,车子陡然减速,然后刹车声入耳,嬗笙握紧安全带,身子前倾了下,然后又坐稳。 “你来问,还是我来说?”流景灭掉引擎,扭头看她,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 “……”嬗笙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忘记了开口。 “我和穆思思亲近,确实是有原因,当时陪你去监狱时,我就有隐约的猜测,后来和穆思思聊过几次,也大致了解,也才确定。” “确定了什么?”嬗笙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发出来。 “你爸爸叫穆雷。”白流景看着她,淡淡的开口,再看到她倏然睁大的眼睛时,继续道:“半年前,因受贿入狱,但你知道,这个案子当时在政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么。而且,你知道,亲自将这个受贿罪证送到上头的人是谁么。” 嬗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喉咙,那里一阵冰凉一阵灼烫的,反反复复的让她难受的不得了。 “像是穆雷这样的生意人,和官场上的人都必须有个勾结,不然哪里能成大事。他跟的人也是立法院的一个委员,巧的是刚好是你家白立委的政敌。所以当初在抓到那委员受贿的证据时,白立委也是快狠准的直接交给了上头。” 嬗笙默默的听着,双手紧紧相握才止住了那阵颤抖,仿佛被雪水迎头泼下,全身无一处不寒彻骨。 “接下来的应该就不用我说什么了,若你还有不懂的,不明白的,可以问我。”白流景继续侃侃说着。 他的尾音结束片刻后,嬗笙才清醒过来,反而觉得心脏狠狠的抖了一下,结结巴巴:“这,这不矛盾……” 她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别的,只是从未想过她一直疑心又猜测的会是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所谓的自我安慰?”白流景见她那疾乱的声音,倾倾嘴角,好心地说明:“穆雷现在会在监狱里,若不是某人递交上去的罪证,恐怕此时又是另一番模样。” 白流景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刚刚撑起来的屏障戳破,将她拎出来,让她认清现实。 虽然她此刻大脑还有几分清醒的,知道这事根本就无法说得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她即便不懂,却也能旁侧了解个大概。 可他说的又偏偏都对,白东城若是没有处心积虑打败政敌,若是没有递交受贿的罪证,那么穆雷便不会一并被牵连进去,就不会入狱。那么他的存在也还是供给她和妈妈生活费,妈妈不上股急火也不会病重,不会导致离世…… 即便是她在怎么站在公平的角度来看,双方各自占据一面,但白东城还是这个时间的导火索。这个认知,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在那次去监狱时,穆雷得知她嫁的人是谁时的怪异神情,她就已经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没太放在心上。到后来穆思思的登门,几次的问话和脸上的不自然,让她彻底开始猜疑。 现在一想起来穆思思那样冷哼着说‘他当然欠’时的嘲讽神情,她终究是明白了几分,只是再一想,他那样低柔的声音说是因她才帮穆思思时的神情,她就忽然觉得冷,冷的浑身毛细血孔都在咝咝地抽着凉气。 “流景,你确定,你所知道的都符合事实吗。”嬗笙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比刚才还要紧绷。 “早知道你会不确信,这是资料,我费了很大的劲从内部弄来的,你看了便知。”流景冷着勾唇一笑,随即身子向后挺,在后座上的纸袋里拿出个牛皮纸袋,丢在了她的膝盖上。 嬗笙机械的将纸袋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半响后,她将最下面的牛皮纸袋抽出来,盖在上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流景坐着的身子也有些僵硬,他看着她苍白的眉眼,忽然有些后悔,可眸底光亮转了转,忽地想起了什么,硬生生逼回了自己的悔,一抹狠色从心中划过。 “流景,我想回去了。”有些酸涩从心底漾开,嬗笙却不由自主的绽开了唇角。 晚上吃过晚饭后,白东城还没到家,嬗笙一晚上都觉得神情恍惚,站在窗边,空气清冽,吸入肺中似乎隐隐生疼。 但她还是执意的站在那,虽然努力的想要摒弃掉脑袋里噪杂混乱的声音,可白天流景的话,还是字字清晰的一遍遍响起。 听到大门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时,嬗笙忽然觉得有丝慌,忙扭身朝着卧室走去,可能是内心太乱,脑袋又浑浊,她走的步伐有些跌跌撞撞。 在进入卧室后,关门时不太注意,手肘猛地一下子就磕在了一旁的柜角上,疼的差点连眼泪都涌出来。 她食不知味的吃过饭就站在窗户那发呆,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这会儿也是没办法装睡觉的,她坐在床边不知措间,白东城已经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怎么客厅的窗户还是开着的,现在晚上天气还是凉,感冒了怎么办?”白东城大衣已经脱下,薄薄的毛衫贴在身上,勾勒出宽阔的胸膛上肌肉的形状。 嬗笙像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像是和那脚上的拖鞋有仇一样。 “怎么弄的!”白东城也没发现她的异常,只是眼角一扫时,眉峰顿时深纠,语气也有了丝凌厉。 她一怔,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刚刚不注意磕的那一下,手肘上蹭破了整块皮,露出了赤红的血丝和白肉。 她还是怔怔的看着,倒是没太在意,可白东城在她身旁坐下时,不知手里从哪里拿过来的医药箱,正从里面翻找着药和纱布。 见他动作沉稳却面露焦灼的模样,嬗笙别过了头不去看,待他朝她伸过手来时,她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浑身一抖,躲开了。 白东城另一只拿着棉球的手也愣在了那,嘴角冷抿。 感觉到两人周围的气温比别处低了好几度,嬗笙转过头来,自然着语气,“我自己来就行,又不是什么大伤口,而且我还是护士,你笨手笨脚的怎么说都没我专业。” 说完,嬗笙就抢过了他手里的棉球,拿着一旁的医药箱就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也不抬头,就全神贯注的给自己处理伤口。 白东城也未说话,只是目光一直都攫着她,好似在端详着她,总觉得有异样,可仔细琢磨,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翌日清晨,空气新鲜。 两人一前一后吃过早餐后,都回到卧室里,嬗笙坐在桌子前,也不知道在整理些什么,而白东城正在一件件的换上白天穿的衣服,对着镜子正系着衬衫扣子。 “对了,穆思思的工作安排好了,到时候你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吧。”白东城透过镜子看着她的背影,淡淡开口。 “噢。”嬗笙应了一声,没回头,但也能感觉到会有目光正凝着他。 她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不高兴,睡觉后,他双手不老实的摸过来,她拒绝了他,用很委婉的方式,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安安静静的睡觉。 白东城见她一直都背对着自己,吃饭的时候,也都是在他吃完了才慢吞吞的过去,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皱了皱眉,他扭过身子,眸子直视她,“你收拾完了没,今天要去省政府取样东西,刚好顺路送你去医院。” 以往她上班都是坐公交或者打车,但那也只是刚开始上班的那一周,后来他就要雇了个司机专门要接送她上下班,还是她执意说不用,打车更方便,他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她,但是只要他有时间,都会送她一段,也会接她下班。 “不用。”嬗笙摇了摇头,终于是转过身子迎上了他的目光,“我今天不去医院,请假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白东城眉心一皱。 “没。我只是要去个地方。”嬗笙顿了下,又继续,“我要去看看我爸爸。” “嗯。”白东城并未多问,将领带系好之后,步伐稳稳的走出了卧室。 嬗笙却在他的身影消失后,一点点的咬住了嘴角,他刚刚在她说要看爸爸时,手指的那一丝僵硬,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只要一想起穆雷是因为他的原因入狱,她就真的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其实嬗笙也只是那么说说而已,她并没有去看穆雷,反而,她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穆雷。而且该知道该了解的,都已经很全面。 从病房里检查完出来后,嬗笙来到了窗边,掏出手机给穆思思打电话。 “办成了?”那边穆思思听到工作落实好了的消息显得非常兴奋,“白立委就是白立委,这种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家就是毕业的高材生也都得挤破脑袋不好进,我竟然进去了,哈哈哈!” “穆思思,我知道你拿什么来做筹码,让白东城帮你安排工作。”嬗笙很平静的听她在那边得意洋洋的笑完,才缓缓开口。 “不懂你在说什么。”穆思思的激昂一下子被打消的无影无踪。 “你既然知道这工作都是要挤破脑袋,那你就好好的实习,踏踏实实的干,我会告诉白东城,不会给你任何的特殊优待,如果做得不好,就直接让你离职。” “穆嬗笙,你有毛病吧你!”穆思思顿时有些急。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还有,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以后别在想讨什么便宜。”说完,嬗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又站了一会儿,嬗笙才扭头想要回护士站,可这一动,才发现,站在她三米远外,有个女孩子穿着牛仔裤和白衬衫站在那,手里拿着保温饭盒,目光看着她。 嬗笙眨了眨眼,以为她找自己有事,走上了前。 “我们见过的,我叫叶檀。”女孩子长长的发扎成马尾,脸上有淡淡的妆,想了想,又补充上了一句,“你可以叫我叶子。” 嬗笙听她说‘我们见过’时小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来,这不是和白流景相亲的那个女孩子么。 “我是穆嬗笙。”她笑了下,算是表示友好。 “我知道的。”叶檀看着她,又低低的说了一句,“他喊了一遍我就记住了。” “那个……”嬗笙皱了皱眉,想要说点什么,总觉得面前的女孩身上有很纯良的气息,和那邪气的流景其实一点都不配,想要劝劝她,可她那低低的一句话,又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刚刚从后面看了你半天,觉得你很特别,怪不得他喜欢你。”叶檀说着,缓缓的低垂下了眉眼,眼底情绪也一同掩饰了起来。 “叶子,其实吧……”嬗笙真是有些忍不住,她很想说,她是个孕妇啊,哪里能和流景有什么! 现在她的肚子终于有了些苗头,比以前会鼓起来一点点,躺下时又发现不出来,平时她穿着的护士服也比较宽大,她好几度想要掀开护士服,给叶檀看。 “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和他应该挺配的。”叶檀抬眼,忙摆手着,生怕嬗笙以为她充满敌意,解释完,她又说,“我来看我堂姐的,她刚生完小孩儿,我得赶快过去了!” 还未等嬗笙说话,叶檀就像是逃一般的逃离开了,就像是惊弓的小鸟。 看着那有些慌乱的步伐,嬗笙摇了摇头,这白流景,花名在外,却还是有人奋不顾身的陷入了进去。三少,害人不浅啊! 日落西山。 以往嬗笙最喜欢的就是下班回家,忙碌了一整天的工作,回到家好好的放松,窝在沙发或者躺在床上,各种肆意。 可如今,她却不怎么想回去,每次一看到白东城,她就总能想起来,穆雷是因为他进的监狱。然后是她妈妈,还有她…… 可逃避是逃避,却还是要面对,快到晚饭的时候,白东城才回来的,一进门刚好和要离开的容阿姨的打招呼。 他在门外唤她出来吃饭,她匆匆的应了声,说自己在洗澡,让他先吃。 等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听到他的脚步从餐厅出来然后又进入了书房,她才拧动着卧室的门把手,然后轻手轻脚的朝着餐厅走去。 一只脚才刚刚踏入餐厅,书房厚重的门就被人‘嚯’的一声拉开,白东城站在那,一脸阴郁的看着她。 她也回看着他,目光却不像是他那般,反而无法聚齐焦距。 “明天产检,我抽空过去陪你一起。”白东城眼神几变,开口的声音很是低沉。 “……不用。”嬗笙顿了半响,摇头,虽然声音很浅,但那态度却是坚决的。 “穆嬗笙。”他神色沉沉,几乎是按捺着,连名带姓的喊着她。 “……”嬗笙心头一紧,两人相处时间到此时,也算是不少,从他紧抿的唇线就能判断出他的不悦。 “你到底在不高兴、不满意什么!”白东城咬牙说着,目光也几乎是同样凶狠愤怒的盯着她,像是要和她厮杀一样。 “你到底是在和谁闹别扭,又在闹什么别扭!”他真的很烦躁,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样了,之前还好好的,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嬗笙避开他凌厉的目光,只是看着餐厅的门框,像是不知措的喃喃着,“我、我怎么了……” 白东城胸膛上下起伏了几下,垂着的手掌也跟着收拢,然后,在那样呼吸错落之间,他终究是转过了身子,扭头回到书房。 门板甩上的声音,震得一旁的玻璃都跟着哗哗作响。 第118章,她知道了 专车行驶入公寓小区时,天幕都已经降下来了。 车子挺稳后,白东城仰头看了看一旁耸立的公寓楼,自家楼层的窗户,卧室的灯亮着,穆嬗笙也早已经到家了。 想起两人之间又莫名其妙掀起来的战火,他就觉得烦躁。他也十分不喜欢自己这样,无法压制情绪,而且他也渐渐肯定了件事,那就是,自从结婚后,他多了以前很少直白露出的喜怒。 唇边肌肉动了动,他手放在车门上,准备下车,前方坐着的方青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身子对着他道,“白立委。” “嗯?” “我刚想起来,这两天,一直有个姓穆的小姐找你,她称自己叫穆思思。”方青忙将一直忽略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这也很正常,像是每天打电话想方设法找白东城的人很多,他作为助手也都是找各种理由搪塞。 只是这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那女人自称的姓名,他总觉得熟悉,所以还是告诉了他。 “拨回去。”白东城原本要下车的动作收了回来,皱眉吩咐着。 方青闻言,忙点头,不敢怠慢。 白东城回来时,推开卧室的门,灯亮着,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又四处找了一圈,整间公寓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没看到她的身影。 慌乱,一下子就席卷过了全身,他摸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听到她那边茫茫浅浅的说她在小区公园散步时,他就直接挂断,快步下了楼。 直到在公园的秋千上看到她坐在那,一颗心才慢慢放回了肚子,脚步也才慢了下来。 她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只脚踮着地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秋千,他拧眉,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和穆思思的通话。 穆思思很急,也很怕,知道他回电话过去,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姐夫,我姐已经知道那件事了!我发誓,我一个字都没说,她知道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一点都没违背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你可也不能一气之下,就将给我落实的工作给撤了!” 穆思思在那天嬗笙给她打过电话后,就吓得不行,这两天什么也没干,就想着联系白东城了,不过他毕竟是高官,大人物,哪里能说见就见到的。她又不敢再去他们家里,所以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最怕的就是白东城见穆嬗笙已经知道了,在以为是她说话不算数,所以想着和他解释,也是怕他一怒之下,到手的工作再飞了,那她可得气的吐血了。 所以这会儿联系上他,她可下是逮到了机会,不停的说。 白东城只说了句“嗯,我知道了”后就挂断了电话,临挂时,还听到那边穆思思在那紧张的不停重复,“我工作的事可别牵连到啊,不是我说的!” 他哪里会在意是不是她说的,关键是,嬗笙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了…… 他这才明白,她这几日的反常是为何。他在当时也并不知道穆雷是她爸爸,而且也并未花心思去注意那个人,当时也只是终于逮到机会,将证据递到了上头,牵连的人,他哪里会去在意。 白东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官场上混就是这样,只是必要的手段而已,当官表面看着是风光,掌握着权力,但也是一个高危行业,是一种智慧艺术。 如果你玩的明白,处理的妥当,一步步走的稳,那你就无事,会继续风生水起的往上爬。可若是在河边走着,却不小心湿了脚,那么灭顶之灾很轻而易举的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当时不是没调查过嬗笙的资料,但对她家庭信息他也只是一眼掠过,知道个大概,并未太上心。只是后来穆思思找上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初被送进去的人,有她的爸爸。 他也知道,她从小并不和她爸爸一起,可能也不亲厚,但那毕竟是他爸爸,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她这几天的反常和躲避,应该是有心故意。 察觉到他在时,嬗笙目光停滞了几秒,随即目光又僵硬的回到了秋千上,还是荡着,眼观鼻鼻观心。 今晚不算很凉,反倒是有些闷热,明儿应该会有一场雨下来。 但白东城看到她单薄身影坐在那时,还是忍不住训斥,“你不怕感冒吗。” “今晚不冷。”嬗笙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说着。 白东城见她又是那副样子后,顿时心中火起,也不愿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穆思思给我打过电话了。” “噢。”她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淡淡的应。 “你想问什么,现在都可以直接问我。”她越是这样,白东城就越怒,大步向前,他握住了秋千的绳索,不让她在晃荡,她每荡一下,就晃得他心烦意乱。 嬗笙原本是想要摇头的,可不知为何,话却自己有意识一般,脱口而出,还带着讽刺的语调,“去年下旬,你们立法院有位委员被双规,之后有一些和其有关的贿赂商人,都被检察院拘捕,现在已被送入了监狱,没收财产,判刑。” “然后呢?”白东城冷笑,目光直指她。 “其中有位商人我认识,还很熟,是我爸爸。”眸光掠转,轻落在他镌刻的脸上,嬗笙继续,“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委员会被双规,是因为有人向上面提交了证据。” “穆嬗笙!”白东城在她没有起伏的语调里终于是被撩拨了起来。 嬗笙很淡的笑了,轻声很是好奇的语调问,“怎么了。领导,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我。”白东城没打算推脱,但回答的声音有些紧。 “嗯。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听你亲口承认,倒是另一种感觉。”她点了点头,公园里只有路灯,不算太明,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很僵的开口,“我不会解释什么。” “嗯。” “谁和你说的这些?”他眸底寒芒一闪,敏锐的问。 “重要么,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开始还想瞒着我,对吧。”嬗笙并未打算告诉他,只是三言两语的岔开。 喉结动了动,白东城的拳头无意识的捏紧,“你是想要听我说后悔吗?” “不是,你是白东城,做事一向最稳,步步都考虑得透彻,哪里会有后悔的事情。而且在那之前,你也不会神通广大的会算到我们会结婚。”她说到这里,忽然顿了几秒,然后抬头看他,“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因为知道穆雷是我爸爸,才会在那时候做娶我的决定吗?” 白东城闻言,阴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并未想到她会这么问,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块儿来。 哪里会是那样,他想要说话,可她已经从秋千上站起来了,不过是眨眼之间,竟然已经走出了那么远。 嬗笙苦笑,什么特别,什么不是满大街的女人他都会娶,都是借口而已,他也不过是这样做会弥补一些自己心里的不安而已。 没走几步,背后气息倏寒,随即,肩膀处被人扣住,她动了动,没甩开。 “你去哪!” “回家。”嬗笙也不反抗,也没回头,直接丢给他两个字。 白东城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虽然力道减了不少,但却又握了握,声音在她的头顶散开:“阿笙,不管你怎么想,有些事已经都是定局。你爸爸……我会尽量弥补,会想办法让他在狱中过的舒服,也会找律师为他的刑期努力递减。你现在怀着孩子,无论什么事,都不能拿孩子置气,以后太晚别下来,就是春天也都还是凉,感冒就不好弄了。” 嬗笙努力辨别着他的字眼,定局、弥补、舒服、孩子…… 能有哪个人被送到监狱里了,还能用舒服一次来形容?但这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她没办法做到那种胡搅蛮缠,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 穆雷的牢狱之灾是和白东城有直接关联,但白东城即便是出发点待考察,但他也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并未有哪里出错。 所以,她连怪都不能有。 “嗯。”她点了点头,任由着他长手绕过来将自己揽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力量,一步步往前走着。 抬眼看了下前方的夜空,繁星满天,但月亮确实晦暗不明的,就像是她此刻的心境。 隔着一层探监的玻璃,嬗笙还是和每次一样,坐立不安,但这次的感觉要强烈的更多一些。 “阿笙,你来啦。”穆雷看到她,很是开心,对着她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成折射线状。 “嗯……”嬗笙点了点头,看了看穆雷,还是垂下了眸光。 “阿笙,你不用觉得愧疚或者无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1部分阅读 面对我什么。”穆雷见她目光闪躲,叹了口气说。 “……”嬗笙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他。 “上次思思过来,都和我说了。这丫头也是,这事我也本来打算谁也不告诉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但你阿姨逼得紧,我没法的和她说了,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别告诉你。可却让思思那丫头给听到了,哎。” “不是思思告诉我的。”嬗笙摇了摇头。 “但你还是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刚开始被送进来时,我还挺怨恨他的,但后来想一想,这也没什么,人家也并未做什么,只是正规渠道消灭对手而已,是我当时押错了宝,处事大意了一些。” “我……我当初真的不知道……” 穆雷宽慰的笑了笑,“阿笙,你不要想太多,我就是怕你想太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世界,哪有什么真正的对错。你只要好好的走下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可以了。” “你现在能过来看我,上次还喊了我……爸爸,我都已经很知足了,觉得在这里也都值了。” “爸爸……”嬗笙声音有些哽塞。 “好了,探视的时间也都差不多了,一会儿你阿姨可能也要来,就不和你多说了。不用在意什么,也没什么不好面对的。”穆雷摇头。 “……嗯。”嬗笙迟缓的点了点头,看着穆雷起身,然后被狱警带着离开,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虚脱感。 嬗笙出来后,并未直接走,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待情绪平稳后,她才推开门出去。 探监室离外面监狱的大门有一段路程要走,她正走着,却陡然被一旁的大嗓门吸引了过去。 “不会吧!我说吴狄,之前我听我妈可说了,你妈给她打电话了,说是让她给你介绍下我那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表妹!” “是么。” “可不是,你家老太太这是着急了啊,我看这是八九不离十的事了,你这怎么也走上相亲这条路了,你这条件也不差,怎么就不领个儿媳妇回去给你家老太太看看。” …… 谈话声还在继续,嬗笙顿住脚步,好奇的看过去,盯了半响,确定那个人就是她见过几次面的吴狄吴警官。 他的职业在这里见到他,并不是奇怪,只是他和他身旁警察刚刚说的话,倒是让她琢磨不透了,他不是和郑初雨交往么,怎么家里还会给他物色相亲对象? 她越想就越觉得琢磨不明白,不应该啊,郑初雨那样的女人,即便是不做什么,也都是会讨老人家喜欢的,而且按照两人当时的模样态度和说辞,在一起也不短,应该领着早见过父母了啊。 “吴狄,你快看,那边有个美女在偷瞄你,半天了都!”那警察也爱开玩笑,捅咕着吴狄打趣着。 吴狄闻言,扭头转过来,看到嬗笙时微微一愣,随即皱了下眉,很快又展开了笑容,走过来,礼貌着,“白太太。” 第119章, “吴狄,你快看,那边有个美女在偷瞄你,半天了都!”那警察也爱开玩笑,捅咕着吴狄打趣着。 吴狄闻言,扭头转过来,看到嬗笙时微微一愣,随即皱了下眉,很快又展开了笑容,走过来,礼貌着,“白太太。” “吴警官。”嬗笙也冲着他微笑着颔首,只是脸上的孤疑还未完全散去。 “白太太来这儿是……”吴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刚刚走出来的方向,问。 “我来看个人。”嬗笙随口回应着。 “喔,在这儿碰到白太太倒是巧了,你这是要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段?”吴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车,问着。 “不用不用了。”嬗笙瞥了一眼他身后的警车忙摇头,她还从来没坐过警车,看电视上坐上去的也都是被拘捕的犯人,她可不要。 “走吧,这边不是很好打车。” “那好吧。”吴狄的态度很真诚,弄得嬗笙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也确实不太好打车,想了想,点头应了下。 车子在路上行驶。 嬗笙还是第一次坐在警车上,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眼睛亮亮的,看哪里都觉得新奇,其实车子的内部结构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但她还是不停的看。 “白太太是第一次坐警车吧。”一旁开车的吴狄见状,忍俊不禁。 “呵呵,是啊。”嬗笙尴尬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刚刚那副样子,好像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 她看着吴狄,其实抛去那身警服来看他,他带着眼镜,若让人去细猜他的职业,会有很多人都会觉得他是大学里年轻的教授,很绅士,斯文内敛。 车子又静静的行驶了一段路,嬗笙终究是忍不住试探的开口发问。 “吴警官,我刚刚听你和你同事聊天……怎么,你和初雨的事,你家里人还不知道吗?” “嗯,不知道。”吴狄似乎早已经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应承着答道,“我只是觉得不急,所以也没将我们俩的事告诉家里老人。” “再说,一切都是未知数。”说完后,吴狄又忽然莫名其妙的低声说了句。 他说的很轻很低,嬗笙虽然离他很近,但是也只是隐约听清,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听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男女关系就是这样,说不清楚的。”吴狄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的应着,专注着开车,只是那眼神却明显是意味深长的。 “怎么会,上次和你聊,我觉得从你字里行间还很明显的看出来,你对初雨的爱意很强烈啊,而且,我看你们之间也挺好的,是不是闹什么别扭了?” “哈哈,能闹什么别扭,我这人只是没事想要装装文艺范儿,故意装伤感下。”吴狄浪声而笑。 嬗笙也笑了笑,觉得吴狄这个警官,倒是挺有幽默感的。 到了医院后,嬗笙感激的对着身旁的吴狄一笑,“吴警官,谢谢你啊,又麻烦了你一次,上次……” “打住,白太太,你可别总是提上次的事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每次都要说声谢谢,会弄得我无地自容的!”吴狄挑眉,笑容满满的说着。 “那好,不说谢。”已经解开安全带,双脚踩在地面上的嬗笙刚要关车门,身后的吴狄又忽然叫住了她。 “白太太。” “嗯?” “虽然和你相处不多,但我总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和那些我见过的官太太也都不一样。你没有她们那么多的处心积虑和心思城府,倒是很单纯很简单的人。” 嬗笙静静的听着,她不是很明白吴狄为何这般说,但怎么听都是对她的称赞,让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拥有简单的幸福和快乐。所以……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有天我不是有心的,却对你隐瞒了什么,或者间接让你受到伤害了,那么我会很抱歉。” 嬗笙不解的看着他,那两片薄薄的镜片似乎挡住了他眼里的神情,她无法从中辩出什么来,只是他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的心也莫名其妙的跟着颠簸起来。 吴狄最后对着她明朗的一笑,然后发动着车子离开。 嬗笙却在原地站了有那么一小会儿,还回味着吴狄这番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抬头看了眼天色,闷闷的,估计连着几天,都不会有个好的艳阳天。 夜。 嬗笙从浴室里出来时,白东城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只是他手里拿着的书,她却觉得有些眼熟。 走过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封面上是一个宝宝咧开的笑脸,一旁有大字书名,竟是育儿胎教的书。 见她孤疑的盯着他看,白东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下,道,“那天刚好陪方青去书店,我就买来本研究研究。” “噢。”嬗笙点了点头,绕到床的另一边坐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对了,今天我遇到吴警官了,就是上次初雨带去的男朋友吴狄,我觉得他人挺不错。”她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闷,她找着话题。 其实自从上次后,两人之间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些以往的生活,变得比以前多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白东城面对她,有时会多了分小心。 “别和他走太近,也别有太多的牵扯。”闻言,白东城将手里的书放下,扭头对着她说。 “怎么啦?”她不解。 “没怎么,你记得我说的就行。”白东城并未解释什么,只是一味的说着。 “领导,我怎么觉得,吴警官让你一说,像是个坏人一样,你别忘了,他可是初雨的男朋友啊!” “……” 白东城可能有些回答不上来,嘴角抿着并未说话,又觉得她在盯着自己看,像是要转移她的注意力,白东城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示意她躺过来。 嬗笙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身子一歪,就躺在了他的腿上,任由着他给自己擦拭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柔,有时毛巾的尾部会刮在她的肩膀上,痒痒的,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十分享受着他的服务。 “领导。” “嗯?” “我想过了,那件事情不应该怪你,也没理由怪你。只能说是老天挺捉弄人的,竟然让我们俩走到一起了,我还是想坚持我的最初,好好维持下去这段婚姻。” “我们有孩子,无论怎么样,我们得为孩子考虑。你和我都不是健全家庭长大的,所以我想要给孩子个幸福的成长环境。我们一起努力。” “嗯。”白东城听着,过了许久,才很重的应了一声,好似,这几天一直不怎么太好的心情也跟着清朗了起来。 “嗯。”嬗笙也应,只是在她心里还是隐隐有莫名的不安涌动,她说不清这原因到底出在哪,只是会在心里喃喃,领导,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今天……”白东城开口,似乎是看了她一秒,才又继续,“康剑过来找我,说他们的婚礼提前了,定在了下周。” “下周?”嬗笙睁开眼睛,吃惊的重复,这也太快了吧,之前不还说定在下半年吗。 头皮一痛,她皱眉瞪向头顶的男人,后者只是眯着眼,很危险的看着她,她没好气的揉了揉头皮,撇清关系,“我只是觉得有些快了,你那种眼神盯着我做什么。” “哼。”白东城冷哼了一下,随即说着,“下周我会安排出时间来,礼物你之前不都是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 “嗯……”嬗笙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时间啊时间,以前甜蜜的一对小情侣,现在倒是各自有了归处,咫尺天涯。 总之,希望他幸福吧。 康剑的婚礼举行的很隆重,位于商业街最繁华的星级酒店,一整层的大厅全部都包揽,楚家虽然现在移居在纽约,但毕竟还是举足轻重的家族,这次嫁女儿,来捧场的人,也大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康剑在政界,虽然时间不长,但似乎有不俗的表现,也来了很多政界的同仁和领导,场面和阵容也十分强大。 巧的是,郑初雨也随着吴狄一块前来,两人穿的同样的紫色,在一块很协调,因为人太多,他们双方也只是微笑着打了个照面,并未走到一块。 嬗笙看着他们两人携手坐下,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和猜疑可能有些多余了,你看人俩,不是好好的么。 楚妙姿和康剑一对璧人站在一块,真应了那句金童玉女,台上时,主持人煽情的语句让两人都红了眼眶,楚妙姿到最后甚至小声低泣了起来,抱着康剑,沙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康剑,我爱你。” 嬗笙坐在离台子不远不进的距离那,虽然看的不是很清,但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的影像还是清晰的。 这一刻,嬗笙觉得,楚妙姿真的是最幸福的女人,即便她对楚妙姿这个人谈不上喜欢,但从她现在的一言一语和一举一动,都能看出来,她是认真的爱上了康剑。 康剑其实也很激动,毕竟结婚是每个人人生中一件大事,过程中嗓子也都是哑哑的,眼眶红红,宣誓着会照顾楚妙姿一辈子。 等到典礼结束后,楚妙姿和康剑下台换了身利落的晚礼服后,和在座的宾客们寒暄感谢,看到她和白东城时,楚妙姿便拉着康剑走过来……“白立委,嬗笙,谢谢你们能过来。” “新婚快乐。”嬗笙和白东城笑着向两人祝贺。 “呵呵。简直是要累死了,这婚礼一提前,有好多事情都弄得焦头烂额,不过好在看今天的情形,办的很顺利。”楚妙姿挽着康剑的手臂,笑着说。 “怎么忽然提前了?”嬗笙其实也只是顺着她的话随口问一下,对于原因,并不是太挂心的。 “其实啊……其实是我,我被查出来怀孕了,我想啊,如果真到下半年结婚的话,到时候我的肚子一定鼓起来了,那样穿婚纱难看死了!” 嬗笙微微一愣,看向一旁的康剑,不知为何他看着她的眼神有分幽怨参杂在里面,所以她又忙将目光转回楚妙姿的脸上,“挺着肚子结婚,也没什么的啊,反而会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楚妙姿这个人,也不是很坏,虽然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讨厌,但她只是大小姐的脾气,有点清冷傲气,说起话来嘴巴不太饶人,会故意和她亲近然后表现和康剑的亲密,时刻的想要宣告康剑是她的。 除了这些,她其实也没什么缺点了。 “看你说的好像是挺容易的,你是不明白有了孩子才要结婚的那种感觉啊!太慌啦!好在你和白立委也都结婚半年了,才有的孩子,不然,简直太要命了!” 嬗笙在乍听这话时还觉得不明所以,后来才转念一想,当初白东城在面对记者时,说的是他们两人已结婚半年,怕别人找到纰漏而没完没了,故意说得时间长了些。 垂下眼时,又发现和白东城交谈的康剑,目光还是会时不时的走向她这边,不同以往的那么多情绪的复杂,这次只是幽怨。 因为这里面来的一些人都是有官衔的,白东城也都认识,一场婚宴也变成了很多人的寒暄,嬗笙陪着应付了一会儿,觉得太累,借口说去洗手间的空当,跑出来透一口气。 她站在走廊里,还能隐约听到厅内人的噪杂声,摇了摇头,其实当官的有什么好的,哪里都得应酬。 她看到前面有沙发,想要走过去休息一下,刚走近,还未等坐下,从另一边忽然走出来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也是扑鼻的酒气,嬗笙下意识的皱眉,以为是哪个喝多的人走错了路,刚想要绕开一些,都一旁的另一个沙发上坐着,可刚要动,肩膀上忽然有力量同时落下。 她抬头一看,看到那人微醺的眉眼,一愣,“康剑?” 第120章,问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要敬酒的么。”嬗笙动了动肩膀,想要让他的手挪开,可他的双手像是两块石头一样,就那么沉沉的落在上面。 “阿笙,你为什么背叛我”康剑没理会她的话,只是径自的用醉醺醺的眼神看着她,低哑的问。 “康剑,我都说过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嬗笙无奈,仰头看着他。 “我也不想提,我原本以为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这段感情是因为我发生的错误才导致的结束,可到底是谁先舍弃了我们的感情?我是后来才知道,你和白东城金婚都结婚半年之久,这么长的時间,到底是谁舍弃了?”康剑似乎很激动,不过却终于松开了放在她肩膀的手,用手扯着脖颈处的白色领结。 嬗笙皱了皱眉,看着四周,很怕他的大嗓门会被别人听到,好在这边比较偏僻,很少有人往这边过来。 “康剑,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要看的是现在,你已经娶妻,我也嫁人,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要提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我也不想提”康剑很颓废的用手掌心抵着额头,声音难过,他也知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的这个道理,但是 “可阿笙,你知道刚刚我在台上,听着主持人一大堆祝福的话,可我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对面站着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嬗笙看着面前康剑涣散的眼神,心里也跟着有些难过。 他今天是新郎,婚宴的主角,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可现在,他头顶的灯光明亮的打在他脸上,嬗笙却只看到了一片惨白。 “康剑,你别”她刚开口,却忽然止住声音,被他猛然发起的拥抱弄得愣在了原地,随即下一秒开始大力的挣扎。 “康剑,你不怕被别人看到吗”咬牙低声恼怒着,嬗笙情急之下,使劲朝着他的脚上一踩。 她穿的高跟鞋鞋跟不高,因为她自从怀孕,其实很少穿高跟鞋了,只是这种场合都要穿礼服,不穿高跟鞋又不好看,所以她买了一些很矮的小坡跟,穿起来会很舒服。 所以,虽然跟不是非常细非常高,但也踩的康剑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低呼了一声,随即放开了她。 “我失控了。”康剑有些颓然的垂着双手,满脸都是受伤的脆弱表情,头顶和身后的光亮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落寞。 “你说的对,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康剑,楚小姐怀孕了,你现在也和她结婚了,要肩负起责任了。”嬗笙原谅了他刚刚的举动,她明白,他其实也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 之前她也是,但她藏得更深一些,而且现实发生的一些事情,逼迫的她没办法想别的事情,只能一步步向前走。 “我知道,我知道”康剑连着重复了几次,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后,随即又垂下头,转身背对着她离开。 嬗笙看着他背影隐没在厅内后,她收回了目光,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感情真的是挺折磨人的东西。 被康剑这么一闹,她也没什么心情了,还不如回去陪白东城回去应酬,没有坐下,她抬腿刚要走,忽然发觉了什么,身子一僵,朝着左斜方看去。 那里不知何時站着个高挑的女子,一身的绛紫色,就连鞋子都配的同样颜色,她整个人都包裹在紫色里,那样高贵。九顾九人。 只是她的那个姿势,和脸上的神情,似乎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久到应该将刚刚的那一幕全部的纳入眼里。 嬗笙咽了咽口水,悄声无息的握拳,让自己不要慌张的去面对。 郑初雨微微勾唇,见她发现自己,提着裙摆便款款的走了过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走在她的心里一样。 “嬗笙,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东城的。”郑初雨走过来看着她脸色僵凝,忽然笑了下,然后拉起她的手,忙保证着。 嬗笙嘴巴上下来回的动,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是低头看着自己被她拉握起来的手,阵阵凉意。 医院里人来人往,下班時间也是病人的饭口時间,很多病人家属拎着香味喷鼻的饭菜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穿过。 外面天色很暗,雨水拍打在窗户的玻璃上,一声声的响,雨势虽然不大,但却很细很密。 “还好今早出门带了个雨伞,不然得被浇透了”顾姐打开柜子,看了眼窗外,得意的笑着说。 “是啊,我也聪明的带了” “你啊,你让家白立委过来接不就好了,就算是忙,一个电话,也能派个司机啥的过来接你。” 嬗笙微微笑了笑,同顾姐一边聊天一边换着衣服,中途時,顾姐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顾姐,你没事吧,怎么了?”嬗笙也吓了一大跳。 “我儿子他发高烧被送到急诊部了,老师说他直接晕倒了教室里了怎么办,怎么办?”顾姐眼圈瞬间就红了。 “顾姐,你别急啊,应该没什么大事,春天感冒发烧很容易,况且诺诺又是小孩子,容易感染病毒。” “可他这次晕倒了,还在急诊部,嬗笙,我好怕啊” “别怕了啊,你得打起精神,走,赶紧去急诊中心,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快给姐夫打电话,你一个人能照顾的过来吗。”嬗笙拉起顾姐的手,也来不及换衣服了,直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她见过顾姐的儿子,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而且特别有礼貌,很招人喜欢,只是那孩子似乎体质不太好,总是感冒,这次送到医院,好像还是第一次,怪不得顾姐吓成这样。 顾姐拼命点头,一边和嬗笙往急诊中心赶着,一边掏出手机给老公打电话。 嬗笙也同時拨打着手机给白东城,她怕顾姐忙不过来,可能得留下来帮她,所以想要告诉他一声自己会晚一些回家,可打了好几遍,都是无法接通。 嬗笙最终从医院出来時都已经十点多,天色也早都黑了下来,雨还是没有停,不过变得更小了一些,几乎就是毛毛雨,但怎么看都没个停的意思。 她撑着伞,不紧不慢的沿着小区的石子路上走着,雨水堆积了一些,踩在上面有‘啪啪’的声音,很有节奏。 眼看着前方就要到楼门口了,身后忽然骤亮,然后有大灯支了过来,她虽然是背对着,但眼睛也好半响看不清东西,前面都是水茫茫一片。 然后那辆车子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是辆银色的保時捷,嬗笙也没多研究,因为那车子刚刚开过去時,带起的水花溅到了她衣袖上一些,她低头忙擦拭着。 她身上穿着的是顾姐的衣服,因为从医院出来的晚,顾姐觉得晚上凉,怕她感冒,自己又留在医院里照顾而已,所以就将外套给她穿上了。 擦拭了几下,嬗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握着伞把的手紧了紧,快步的朝着自家车库的方向走去。 因为距离本身就不远,她又是穿过花坛走过去的小道,所以很近,她走过去時,果然看到车库的门大开着,车子刚刚驶入进去,车尾灯还亮着。 她就拿着雨伞,站在车库大门的外面,看着从里面下来的高大身影,随意的按着车钥匙锁车,然后又拿着遥控器放下车库的大门。 然而,车库大门并未严实的落上,在落下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经停在了那,然后又重新升了上去,同時里面男人和她也打了个照面,顿時错愕。 “阿笙?” “唔,领导,真的是你啊,刚刚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嬗笙见状,点了点头,也没收伞,就打着伞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你这是刚下楼,还是刚回来?”白东城攫着她的身影,语气低沉中有那么一丝异样。 “刚从医院回来。”嬗笙倾倾嘴角,回答着。 “这么晚,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去接你,加班了?”白东城一愣,看她那个样子应该也是随后到的,可他开车进来時并未注意到她的身影,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時,他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他没有认出。 “你电话不在服务区呀,领导,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嬗笙挑眉斜睨着他,故意打趣。 白东城眸子一眯,陡然看向她,然后又很自然的扯唇,“可能是没电了,今天事情多,我就一直没注意。” “走吧,我们上楼。”说着,他向她招手。 嬗笙却没动,甚至闪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脸上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朝车库里面走去,一路走过時,除了那辆停着的越野车,每辆车子都细细的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他刚刚开的那辆保時捷上。 “领导,这几辆车子我怎么老是没见你开过啊?呀,不对,是我没坐过而已,刚刚这辆你才开着来。” “你这车子,是不是都只能晚上开啊?”嬗笙将放在保時捷上的手拿了下来,转身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第121章,斗不过小三 “领导,这几辆车子我怎么老是没见你开过啊?呀,不对,是我没坐过而已,刚刚这辆你才开着来。你这车子,是不是都只能晚上开啊?”嬗笙将放在保時捷上的手拿了下来,转身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白东城还是站在那儿,车库的灯不太亮,两人目光遥遥相视,其实看不太清楚彼此的表情,但只凭内心,却能描绘出个大概。 嬗笙也不出声,问过之后嘴巴就闭的严严实实的,那态度就是很有耐性的等候他的回答。 应该是戳中他的痛处了吧,还这么措不及防的,会恼怒吗? 饶是她想了千百种的可能,但她忘记了,政府官员的心理素质可不一般,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应: “谁说的,车子哪里还分晚上和白天来开,只是恰巧而已。” 那声音里还带着几丝笑意的,而那语气也是宠溺的,嬗笙心头一阵凉。 “噢,那今儿是我恰巧碰到你开这车回来了。”嬗笙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因为也根本不会有结果。 “阿笙,你怎么了,不高兴?你喜欢哪辆,我以后就多开哪辆好不好?” “不好,我还是喜欢那辆越野。”嬗笙摇头,直截了当的拒绝,随即歪头又朝着车窗趴过去,然后夸张的一跳,“呀。” “怎么了?”白东城快步走了过去。 “领导,我怎么看到车台上面有根女人的头发呢。”她扭过身子,一张脸皱得紧紧的。 “阿笙,你别乱说。”白东城脸色忽明忽暗,这边手里摸着遥控器要按,想要将车门打开。 他走过来,两人离得近,嬗笙直接按在了他的手上,脸色一变,笑嘻嘻道,“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刚刚是和别的女人幽会去了?” 白东城皱眉,没回答她,只是目光不悦的瞪着她。 “你别不高兴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相信领导的。”见状,嬗笙也只是见好就收,顺势挽过他的手臂,将雨伞也一并递给了他,拉扯着他往外走。 “就这么相信?”白东城将伞收好之后,也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将车库门关上后,两人朝着那边的电梯门走过去。 “哼,我当時是有点小聪明的。就算是你车载别的异性了,一定也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都是同事,女的又怎样,能混到你们立法院的,不是阿姨就是大妈级别的。况且,你是谁呀,你可是白立委,形象至关重要的。” 白东城听着她小小的呱噪半响,才给出个结论,“你分析的很透彻。” 两人站在门口等待着刚到顶层的电梯降落,她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被他揽在怀里,此時,她忽然将脑袋靠在了上面,同時缓缓伸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心口上。 “不过领导。”她一直都努力倾听着他的心跳声,看看有没有变化,但可能是外衣太厚实,只能隐约听到。 “嗯?”他动了动下巴,磨蹭着她的发顶,虽然没被雨水浇到,但还是有雨水湿湿的潮气。“上次发生插曲時,我说过了,我信你一次,你可别让我失望,别学电视里演的那样,家里一个外面还有一个两个三个的,我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我怕我斗不过小三,所以,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说道最后,她放在他胸口的手指忽然收拢,将他胸前的衣服都攥成了一团。 白东城下巴还是抵在她的头顶,只是他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在变,只觉得她收紧的五指几乎就是将他的心脏也一同收紧了。 “嗯……”久久,他才迟缓的发出单音节。 到周末的時候,阴霾了一周的雨天,终于是迎来了个艳阳天,空气中还有雨后的凉意,但如实还是感受起来神清气爽的。 嬗笙之前在白家用晚饭時,白老爷子问她周末有没有時间,想让她陪着一起去郊外他买下的一片茶园去摘茶叶,她虽然原本打算周末好好休息一下,但看老爷子兴致很高,就点头应下了。 后来没想到起来的晚,给白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越好直接去茶园那见面。 其实北方的土壤和气候是不适合种植茶叶的,种出来的茶叶的品质和内含成分都比南方正经茶区种植的要差很远,但也还是可以种植。 等车子快要到了的時候,嬗笙从车窗外就看到了那一片茶园,其实不是很大,但远远望过去一片绿绿的,还是觉得欣喜。 她到了的時候,白家的车也停在门口,看样子也是刚刚才到。 白家的老司机从驾驶席位上下来,绕过车身将后面的车门打开,嬗笙忙下车,想要迎上去,可车门打开下来的人,却不是白老爷子。 反而是她之前才见到过的郑初雨,她穿的很像是个大学生,经典的黑白三条纹的四叶草运动服,白运动鞋,长发也扎成一个马尾,活力四射……她下车后,直接就站在车门口,朝着里面伸手,随即,白老爷子就被她搀扶着下车。 “哎呀,嬗笙也到了啊。”白老爷子双脚一落地,就眼尖的看到了站在司机身后的穆嬗笙。 “爷爷,我没迟到吧?”嬗笙上前,掩饰掉自己所有的情绪,笑着挑眉。 “没没。”白老爷子见到她似乎很开心,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子的另一侧,拐棍也不拄了,就让她们两个年轻人搀扶着。 “咦,初雨也这儿?”嬗笙看向郑初雨,一脸惊讶。 “原来你们两个丫头都认识了啊。”老爷子咧嘴一笑,随即又说,“今儿早上我刚要出门時,初雨这丫头就过来看我了,她原本是想周末抽出時间来陪我一天的,可我又都跟你约好了,所以就带着初雨过来了。” “嬗笙啊,多了个人,你不会不高兴吧?” “爷爷,看你说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再说,我今天也都是陪爷爷啊,有初雨在,我们照顾其爷爷也更方便。”嬗笙对白老爷子也是真的亲近,嘴上也甜。 “就是,爷爷,我和嬗笙也算是熟识了呢。”一旁的郑初雨今天第一次开口,笑容也一样的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小气,嬗笙总觉得,郑初雨也同她一样那般亲切的唤着白老爷子为爷爷,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 之后两人都是尽可能的说话让老爷子开心,气氛融洽的朝着茶园里面走着。 嬗笙怀着孕,所以陪着白老爷子在茶园里走了几趟就觉得累,老爷子也害怕她累着,所以不一会儿就催促着她去边上坐着休息。 但老爷子体格在怎么硬朗,也毕竟是年事已高,嬗笙坐那没多久,他也走了过来,她忙起身扶着老爷子坐下。 “哎哟,不行了,这不服老不行啊。”白老爷子一边捏着小花篮里的鲜叶一边感叹着。 “爷爷,看您说的。”嬗笙站在他一旁,埋怨的说着,随即看了眼他手里鼓捣的鲜叶,不禁笑着说,“爷爷,你这篇茶园可真好看。” “好看吧,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喝茶,退休之后,我就张罗着要买块地,弄个茶园,你公公说啥都不同意,老说要喝就去南方那边空运回来新鲜的。这哪成,我还是喜欢自己种植的。” “虽然南方确实是比北方适合种茶,那边雨水多,茶是苦中带种清新的气味。咱们北方偏少雨,日照又充足,所以茶都是闷香却苦涩的,不过我就觉得这种味道的茶更好。” “现在我们采来的是春茶,我最喜欢这時候的,茶芽肥硕,叶质柔软,那喝起来,简直是一绝。”白老爷子捏起一个鲜叶给嬗笙看,得意洋洋的。 “嗯,爷爷,你懂茶懂得真多。”嬗笙虽不懂,但听老爷子说的绘声绘色的,也不由的听得起劲儿。 朝茶园那边望去,和采茶的人一起在茶园中央的某个身影,她不禁看去,之前她在看到郑初雨同老爷子一块儿下车,那一秒心中却是是诧异的,但随后才又想到,她既然能和白东城兄弟三人一块长大,相比也早就认识,和白家的人,也当是熟识的。 白老爷子看到她望着的方向,也看了过去,然后道,“初雨这丫头,还在里面摘呢,说要给我带回去,其实哪里用亲力亲为啊,这里都是人,难为她这片孝心了。” “爷爷,我看您挺喜欢初雨的。”嬗笙抿唇一笑,接着他的话说着。 “哎,其实这丫头,也可怜。”白老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她爷爷和我是老战友,她六岁的時候父母就在出任务的時候双双去世了,后来都是她爷爷一手带着她,那時候也都常常来家里串门,和我们都混得熟。” “再到后来,她爷爷也离世了,她就被她姑姑带回家了,不过也还是和我们亲近,常常过来,就是后来长大了,上学工作都忙起来了。我答应过她爷爷,要帮忙照顾这丫头,哎。” 嬗笙静静的听着,倒是有些同情起郑初雨来,一开始她还以为她也是身家背景很浑厚的人物,没想到她的成长背景也不乐观。 只是,她不太明白的是,老爷子说到最后的那声叹息是为何,而且看着她的目光又有些与众不同,她杀死了很多脑细胞也没想明白。 一周一共才休息两天,嬗笙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陪白老爷子去茶园了一天,第二天,崔曼竟然打电话给她。 她接电话后是很惊讶的,但又很开心,和崔曼热络的聊了好几句。 崔曼打电话过来是问她有没有時间,她想要去墓园看看她奶奶,因为清明节将至,但她清明時的休息提前窜了出来,当天有任务要执行。 嬗笙也和顾姐窜了下班,本来清明她是窜休放假的,最后一天假期整个医院虽然都只是开设节假日门诊,但今年病人似乎比较多,每个科室留有的值班人员都比往常要多,顾姐很不幸的被排在了里面,只能节假日过后休息。 但她又和老婆婆老公公越好,所以嬗笙主动的和她调了班,反正她也没什么事,要去墓园,又不是非得赶上清明节当天才去。 所以,在崔曼说明电话来意時,她就很欣然的答应了,两人越好時间地点,一块出发去了墓园…… 等俩人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下山時各自都是心情沉沉。 “嬗笙,你没事吧,累不累,要不要我们歇一会儿再走?”崔曼惦记她毕竟是孕妇,关切的问。 “没事,我这肚子现在其实只有我自己脱光光的看,才能感觉到鼓起来一点点,所以还没到那种做什么都费劲的時候。”嬗笙扬了扬手,笑着说。 “大嫂,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嬗笙想起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時的情景,忍不住问。 “挺好的,和以前一样,回到军区照常工作。”崔曼说的很是潇洒…… “一会儿你是要回家还是去哪,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在外面吃晚饭吧,我今晚就要回军区了,想和你多聊一会儿。”崔曼拉着她的手,亲昵的说着。 “好啊,不过我像是酸的。以前还没啥察觉的,最近才开始嗜酸起来的。”嬗笙欣然的点头,对崔曼,抛去两人现有的关系不说,她也是喜欢和她做朋友的。 “是儿子吧?”崔曼挑眉笑。 “嗯,好在我是医院工作,又是妇产科,才能知道的,其实对我来说男女都一样。”嬗笙点头,想到当時白老爷子着急得知的样子,就觉得无奈?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2部分阅读 奈。 “在白家,长孙很重要的,毕竟是大家族,必须……咦,那不是东城……”崔曼说到一半,忽然看到某处,伸手一指不自觉的说出口,可下一秒,又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收回手,挽着嬗笙的手臂,想要挡住她的视线。 可为時已晚,嬗笙也朝着她刚刚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目光先是一滞,然后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那里。 第122章,殇(一) 嬗笙另一边攥住衣角的手,涔涔的渗着汗,她其实不太敢用力了,因为怕揉碎了这衣角布料,因为此刻没有别的能掌握,好让她有力气,能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两人规规矩矩,不过是同時出入墓园,并肩同行的走在一块而已,不要想歪,不要小肚鸡肠…… 可一边,她又不停的胡思乱想,现在跑来墓园是和她的想法一样么,也是不想赶上人多的時候?但恐怕其实是怕别人看到吧? 两种极端的想法,让嬗笙的脑袋快要爆炸,都变成细小的呱噪声,错落在一块,叫嚣着…… “嬗笙,我们……”崔曼暗骂自己,刚刚她一个照面打过去時,刚好那两人从那边转弯下山,她只看到了白东城的身影,并未看到其他人。 再出声后她才惊觉,白东城身边有个女人,可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及了,好在白东城和郑初雨两人并未有什么亲昵动作,不然她可是罪过大死了。 “大嫂,我们吃饭去吧。”嬗笙反手握了握她的,吸了一口气,在视线里没有那对身影后,扯唇说。 崔曼眉头一直是皱着,好几次开口想要说话,或者安抚她一下,都被她有意的打断,最终只好摇头叹息。 晚上回来的時候,白东城已经回来,样子似乎是刚进门,被刚要下班的容阿姨正招呼着吃饭,餐桌上摆放着四菜一汤,很是丰盛。 “怎么才回家,去哪了,刚想要给你打电话。”白东城一见到她,走向卫生间的脚步一顿,问。 “出去了。”嬗笙没有心情,也不想看他。 “去哪了?”白东城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还有哗哗的水声…… “和大嫂。”嬗笙已经靠在了沙发的椅背上,闭着眼睛,不太想说话,可白东城却问个不停。 “不吃饭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逛街去了?” “我和大嫂在外面吃过了。今天,我们去了墓园。”她没睁开眼睛,可能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怕看到他在听到此话時,脸上的僵硬。 “喔。”白东城应了一声,随即走向了餐厅,然后就是筷子和盘子之间碰触的声响。 “领导,你今天去哪了,忙不忙?”。 “还好。” 白东城咽下了口中的饭菜,款款回答,听不出异样,嬗笙忽然觉得累。 晚上两人各自洗过澡,躺下后,屋内很静,灯也都关着,但外面月亮还算明亮,卧室内还是能模糊辨清。 只是刚躺下,白东城就已经摸索了过来,他很熟练,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抱在了怀里,胸膛熨帖着她的背脊。 被他的温度这样熨帖着,她僵硬的背脊竟也不知不觉间舒缓了下来,她在心里直骂自己的没用。他每根手指的指腹都有些薄茧,掌心下缘也有一些,所以划在她皮肤上時,会有那种微微麻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着肩膀,往往这時候,他都会一口咬上去,然后再细细的舔着肩胛骨。 今天也一样,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火热,但他并不是很急切的直接进入主题,反而大手停顿在她的腹部上。 “阿笙,好像又长大了一点。”白东城声音此時近近的停在耳边,带了股缠绵的味道。 “嗯……”嬗笙应着,不由的自己也伸手摸过去,他察觉到,覆盖住她的,放在上面,其实她摸了摸,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鼓起来一点,并没有很多,但也可能如他的话所说,会是长大了一点。 “我听党团书记的老婆说,她当年怀孩子的時候特别辛苦,尤其是肚子越来越大的時候,看她那副形容的样子,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她还说,她几度都差点患上产前忧郁症。阿笙,你会不会怕生孩子,会不会觉得辛苦?” “你忘了我是护士了?”嬗笙一笑,但如果说是怕不怕生孩子,她还是有些怕,就是因为她经历过太多上手术台的产妇,尤其是那些自然生产的,真的可以用粉身碎骨来形容,但也有意外的,很顺利,没怎么疼痛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時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每次她在术后看到产妇们看到孩子時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种神情,和散发出来的光芒,她都羡慕不已。 “阿笙,辛苦你了。”白东城吻了吻她的耳朵,低声说。 “辛苦什么啊。” 她的语气虽然带着几分玩笑和漫不经心,但白东城却煞有其事,很认真的说,“辛苦你给我生孩子。” 她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一点都没觉得,最近越来越受不住他这般样子,忙岔开情绪,“领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还得多多感谢这个孩子。” “为什么?” “我这很典型的母凭子贵啊,我要是不怀孕了,我能嫁给你这么个女人口中的个位数么,简直比中/data/k2/njebepng彩还要幸运。” 她说的很起劲儿,她背对着他,又是夜晚,所以她不用担心他会锐利的盯着她的脸看,也就不用在意脸上僵硬的表情。 “你看,你又有钱,又有权,长的还不赖,家境更是没的挑。而且,还让我从一普通老百姓跃身成为官太太,实在是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总觉得这么说反而让自己心安理得一点儿,而且,也都是字字戳中事实的本身,不是么。 她说的过程中,白东城没有打断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动作阻止她说,直到她最后觉得说够了,乖乖的闭上嘴巴后,他才开口。 “阿笙,你是故意的。”简单扼要的点破。 “什么故意不故意,事实嘛,难不成没孩子你还能娶我呀?”嬗笙漫不经心揪着他手臂上的皮肉,漫不经心的说。 白东城薄唇抿了半天,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她确实说中了事实,若坦承来回答,确实,如果当時不是她怀孕,他不可能会娶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被她这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不喜。 嬗笙说完,感觉到深沉的静默后,她也觉得心中有些凄凉,噢,她又一不小心说中了事实。 “这孩子命真好啊。”嬗笙捏了捏自己的肚子,不由的感叹啊,一出生,有个很好的家世确实是难得求来的。 “阿笙,你别忘了之前你说过,你要好好维持这段婚姻,要给孩子个幸福快乐的生活环境。”白东城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嬗笙没说话,只是悄悄的咬住了唇角,总觉得,此時听到白东城的话,再想起有些场景景象和他夜晚静悄悄来来回回的车子,就觉得有点想要笑,也同样莫名其妙的。 她不说话,就很容易感觉到身后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然后就是她的下巴被人伸手拧住,被迫让她往后仰,刚姿势艰难的转过去,他的吻就盖了下来。 不知道他到底带了什么样的情绪,吻得一会激烈,一会温柔,時而粗鲁,時而又缱绻,到最后,她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吻里颠倒狂乱,自发的回应着他…… 一场缠绵的吻,很正常的会演变成一场一触即发的大战。 嬗笙被他翻转过身子,迎面面对他,黑黑的瞳仁在昏暗的光影下闪闪烁烁,那闪闪烁烁的微光,慢慢的将他圈住。 和他的那个吻一样,他激烈和温柔并用,弄得她一会轻呼,一会低喊的,两条藕一样白的手臂自发的绕到他的肩背上。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顺着她的颈动脉一路滑上她的耳后,然后张口含住,嬗笙只觉得浑身一紧,随着他令人窒息的动作,身子里已经汹涌的某样东西,早已经奔腾而出。 “阿笙……”呼吸可闻之间,他总是会意乱情迷的这样喊她,和平時喊時的语调都有所不同。 她很无用,每次他在这种情况喊的時候,她就情不自禁的朝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就在一切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带,到两人情欲双眼,呼吸急促時,白东城放在床头的手机,很没有眼力见的响起,而且没完没了,很是执拗。 “去接……”嬗笙仰着头喘息,声音还带着情欲,软软的。 “不急。”白东城显得很不情愿,大手还是径自往下探去,声音含糊,“做完再说。” “先去接,万一是重要的事情怎么办。”虽然嬗笙这会儿也早就忍不住,但想到他的身份,万一是工作中重要的电话可怎么办,虽然美色当头,但还是正事要紧。 “你这个昏官。”见他不动,她朝他胸前给了一拳。 白东城俊脸上有着欲望和犹豫交织的扭曲,最后,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下,然后低咒了一句,才起身过去,拿起电话并未看号码随手接了起来。 嬗笙身子下滑,将被子扯上来一些,侧身看着他,他背对着她,背部线条勾勒的很是完美,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空中轻轻的描绘。 “情况严重吗?好……我知道了,嗯好……” 在他一声比一声凝重的语气中,嬗笙收回了手,愣愣的看着,心里还想着,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也不能半夜三更打过来电话。 挂断电话后,白东城背对着她坐在那里有几秒钟未动,随即转过来,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在她的眉眼上细细的吻。 “阿笙,我得出去一趟。” “怎么了?” 白东城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纠结的神色,之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迟疑着开口,“刚刚是医院打过来的电话……初雨,被送到医院了。” “那你是要去看她?” “……嗯。”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可能、可能是那个警察的手机没开,就打到我这里了。”白东城说完,忙去看她的神情,仔细盯了会看她没什么表情后,有些急,“你要是觉得不合适,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刚刚两人的对话之间,他总觉得她有些异常,那种说不出的不安感,虽然觉得不适合自己,但他还是不喜欢。而且上次她就已经很大度的原谅了他一回,所以,他怕她不高兴。 “反正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危险,情况也不严重,到時候明天白天,我带你一块过去,这样你看,好不好?” 他哄着她的话,听在嬗笙耳朵里,全部都是他对郑初雨的关心,还有对他自己的自我安抚。 可他的话,字里行间,找不出零点半点的不妥,她就连想要恼怒的直接嚷嚷说不行都没机会,领导就是领导。 “还是去看看吧,吴警官可能还不知道,也没法过去,她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也没人照顾。”僵硬的扯唇,却又要极力不泄露真实的情绪,嬗笙觉得真的太不容易了。 白东城仔仔细细的看了她半响,看到她有些受不了快发毛時,她坐起来推了他一把,“我没不高兴,我在和你说认真的。” “那好,我过去。”白东城信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开始下床找衣服换。 “用不用我陪你?”嬗笙坐在那,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刚刚因为他而裹了一身的融融暖意,瞬间,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不用,你好好睡一觉,我过去看一眼就回来。”白东城摇头,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打电话给她男朋友,然后交给他,就省心了。” “嗯,慢点开车。”嬗笙点了点头,说话眨眼间,白东城竟然都已经穿戴整齐,她不得不暗叹,不愧是当过兵的。 白东城点了点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嬗笙在听到关门声后,还是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半天,才重新躺了回去,却一点热乎的感觉都没了。 寂静的夜晚,她心神恍惚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的漫长。 第123章,殇(二) 失眠的滋味真的是很难熬,第二天浑浑噩噩的起来后,嬗笙也只觉得一身的酸疼,不过好在,睁开眼睛去看窗外,天色已亮。她歪头看了看一旁,空空的床畔,只有床单的褶皱证明着昨晚有人躺在这里,然后又离开。 想起他临走時留下来的话,她就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过去看一眼就回来? 一夜未归呐。 总之也睡不着,而且也天亮,嬗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穿衣镜边照了照,看了看自己很明显的黑眼圈后,暗暗摇头,真是不值得呀。 随即,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让其变的红润一些,看到有点精神后,她这才满意,脚步故作轻快的朝着浴室走,心里想着,她是否应该也去看看她? 或者说,看看领导有没有让她失望?。 嬗笙出了家门后,才忽然意识到个严重的问题,她都不知道郑初雨所在的医院是哪所,c市里大大小小的公立私立医院多的数不胜数。 她用手机给白东城打电话,可竟然是无法接通,应该是没电了,昨晚他手机就一直滴滴的提示电量不足。 那怎么办?。 忽然,她想到了个人,忙握着电话拨了过去,那边的人很快就接了起来,似乎还有些诧异,“白太太?” “吴警官,我只是想问问,初雨在哪间医院?我想要去看看她。”嬗笙听到他那边似乎在快步走着,忙咬字清晰的问。 “啊,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才到这医院,是……”吴狄一听,随即就说出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的楼层房间号。 嬗笙应下后,两人又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她朝着路边走,去截计程车……在她上车時,没发现一辆跑车刚停在公寓楼边,下来的男人刚要喊她,可她却已经早早坐上计程车离开,见状,男人也只能回到跑车里,发动车子。 郑初雨入住的是一家环境及医疗都非常高超的私立医院,横穿院内時,绿树丛生,环境优雅。 她们医院虽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比起私人的,毕竟还是要逊色一截,走进住院部里,空气中都不是固有的那种消毒药水味,反而有淡淡的清香味。 嬗笙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吴狄告诉她的楼层,刚从电梯里出来,正往病房走時,迎面刚好碰到从那边病房走过来的吴狄。 “怎么样,初雨她还好吗?”嬗笙上前问着,她有些奇怪,因为吴狄的脸色有些异常。 “醒了。”吴狄只是扯唇淡淡的回答。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怎么没陪陪她,病房里……”嬗笙说到一半止住,只是低声说了句,“我去病房看看她。” 然后,就越过吴狄朝着病房继续走去,她不知道白东城还在不在,是不是直接去上班还是怎么了,因为她打不通他的手机。 “白太太……”身后吴狄的声音欲言又止的,见她走过去,也在身后跟着,似乎是想要阻止她。 可嬗笙走得快,很快就来到了郑初雨所在的病房,想要推门进去,手却没办法的僵凝在了病房的门把手上。 门上的窗户不算大,但也不小,能刚好将病房里面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白东城还在,看不到他的五官,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看到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微佝偻着背脊,面对着病床。 而他的手,正被躺在病床上的郑初雨双手的捧在手里,那样珍贵的小心翼翼。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郑初雨眼角含泪,动情处,捧着他的手在掌心里然后放到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最后在放在练级边,轻轻的磨蹭。 嬗笙往后退了几步,直到那里面的情景看不到后,她才踉跄的转身,刚好对上站在她身后的吴狄。 吴狄很平淡的面对她,脸上的神情也说不出来,可能是有些无奈,苦涩,亦或者是其他别的什么,但总之一切透露出来的信息很简单,他对整件事其实是知晓…… 因为他并没有惊讶,并没有恼怒,反而是那种了然于心的无奈,猛然间,她忽然想起来他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原来他早就旁敲侧击的提醒过自己。 “白太太……”似乎是怕她有打击,吴狄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嬗笙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妥帖的站在原地,静默怔忪了那么久,和吴狄最终只说了一句话,“吴警官,答应我一件事,别说我来过。” 吴狄稍愣了下,随即微微叹息,看向病房,无奈的摇了摇头。 嬗笙也不打算多做停留,此時脑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乱的,理不清,她目前最紧迫的是要离开这里,所以她转身,加快脚步的往外走。 她的脚步越来越急,身上穿着的风衣像是在风中摇曳的荷叶,哗哗簌簌的响动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发现前面没有路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往回走。 可这一掉头,没走两步,就撞上了迎面的人,她也忘记要道歉,抬腿就就要走,可被撞到的人似乎不干,竟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她咬牙,抬头凶神恶煞的瞪过去。 “穆嬗笙,你没病吧。”流景吓了一跳,低声的呼。 他是在某个陌生的床上醒来后,冲洗完自己开车离开時,忽然就想要见见她,没有缘由的,所以就开车到了她公寓的楼下。 可他才刚到,就看到她从楼门口里走出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忙下车,想要去喊她,可车子还没停稳,她就已经坐上计程车离开,他总觉得她那个样子有什么事,所以就开车跟了过来。 果然,还是有事。 嬗笙看了他有一会儿,才认出来是他,随即就抓着他的手臂,像是小孩子一样,“流景,我找不到出口了,我想离开这里。” “你怎么了?”流景俯下身仔仔细细看她的眉眼,发现她眼睛里不像往常那般灵动,反而有些空茫。 心下一动,他蓦地想到刚刚他跑上来看到她站在病房時傻傻的那一幕,后来他还是追了半天才追上她。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嬗笙像是被忽然刺到,猛的抬头瞅他,下唇渐渐有些哆嗦。 “穆嬗笙,你就是这样,早在度假村的時候,我就给你敲过警钟,可你一点都不信。”流景皱眉说着,见她未出声,继续着,“如果觉得接受不了,但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嬗笙十分不喜欢他现在的模样和语气,和吴狄那样,好似他们什么都知道一样,就她被兜在圈子里,所以她固执的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看到的只是郑初雨主动而已,领导和我交代过他们之间的事。而且郑初雨现在是病人,她……” “穆嬗笙,我发现你这人很轴,是不是非得将赤裸的真相丢在你面前才好?”流景冷冷的打断她。 嬗笙咬唇,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扣着掌心,用力的克制住自己从脚底往脑门上冲的怒火,然后越过他,还是像之前那样,脚步急快的往前走着。 流景无奈,感觉自己说的都是白搭,看她那僵硬却又机械的样子,他暗自嘟嚷了几句什么,然后快步追了上去,从后面捉住了嬗笙的手腕。 “不用你来管我,不用,不用。”嬗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就是一股脑的想要将此時胸中所有堆积出来的东西全部都发泄出来。 她更加知道,其实她是在自欺欺人。 “穆嬗笙。电梯在这边。”流景也有些怒了,低声呵斥了下,就拉着她往另一边走。 嬗笙闻言,倒是乖乖的听话了下来,任由他拉着自己朝电梯的方向走。 待嬗笙回到自己所在的公立医院時,已经是迟到了。 护士长明显的有些不高兴,但看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又黑眼圈很严重,就不忍说什么了,只是催了句让她快去换衣服,就没有再深说。 中午的時候,她正依靠在护士站的边上神情恍惚,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后,深呼吸了一下,随即放在了耳边。 “阿笙,你给我打过电话了?我刚充好电开机,看到有个没接起来的未接电话。”手机另一端,白东城的声音里有些疲惫,身边有噪杂的人群,似乎正在忙。 “没什么事……只是问问你。”嬗笙看着走廊那边手术室外,正要进入里面的年轻女孩子,脸上有亮晶晶的东西時,她也跟着难受起来。 “嗯,中午吃什么?晚上我这边如果不忙的话,我就过去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回家。”白东城还是径自的说着,声音和平時没什么异样。 “不用,我下班自己直接回去就行了。” “那好。”白东城顿了下,也没太多强求。 嬗笙手指攥了起来,在他打算要切断线路時,她忽然开口,语气也同他的,没有异常,“领导,晚上回去后,我想和你谈一谈。” 第124章,殇(三) 傍晚,所有上班族都踩着夕阳的脚步回家。 嬗笙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演的是韩国某综艺的相亲节目,里面一群男女笑的乐不可支,可她看了半天,愣是没觉得哪里好笑。 “白太太,饭做好了,你是先吃还是等白先生一块吃?”容阿姨像是往常一样做好饭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家中先生还未回来,便询问着她。 “先放在那儿吧。”嬗笙偏头看了眼容阿姨,又顺便看了眼墙上的表,开口说着。 “好的。”容阿姨闻言,点头回到厨房,将饭菜罩上,以免一会儿菜凉。 嬗笙又盯着电视屏幕看了一会儿,在相亲节目里,男女正面临着最终选择,当一个女孩子将花拿到男孩子面前時,身后,有人在身后举着同样的花高喊着,屏幕上打出来的字幕是反对,然后就看到率先出来的女孩子脸上无奈的苦笑。 忽然觉得没意思,嬗笙拿起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男孩子到最后要如何去选。 遥控器丢回一旁沙发上時,手机响了起来,她摸来一看,是白领导的电话后,她脸上神情敛了敛,接了起来,“领导。” “到家了吗。” “嗯,你还没回来呢?”嬗笙应着,她听到他那边似乎很吵,而且有轮子在大理石上发出来的声响。 “我这边临時有事情要出差,马上就要登机了,刚空出点時间给你打电话,晚上不用等我了。”白东城也在走动着脚步,但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稳。 他说完后,听到电话没了声响,他皱眉,继续开口,“阿笙,你之前说想要和我谈谈,是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嬗笙看着面前已经关闭的电视屏幕,里面映出个正手持电话的自己,忽然觉得心中一阵低落。 “不用了,一路顺风。”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而等了几分钟之后,没有电话再打回来,她有些涩然,总是这样不对時机。 “白太太,是不是白先生不回来吃饭了?”容阿姨听到她打电话,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 “嗯。” “那我就将饭菜给重新摆在桌上,你过来吃吧。” “好。”嬗笙原本想让她不用动了,后来却一想,干嘛不用,人是铁饭是钢,她不能饿到自己,伤心又伤身的事,她不能做。 她就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的将容阿姨做的饭菜细嚼慢咽的吃下,也不知道吃了多久,反正面前的菜也都凉了,她才终于放下了碗筷。 有些发愣的瞅着自己面前的空碗,觉得自己的胃里也像是这碗一样的空,她明明才吃了很多东西的。 端起一旁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还是觉得胃里面不满,而且嘴巴还干,最后她起身,朝着卧室走去,干脆睡觉。 坐在走廊椅子上等着的嬗笙,掌心里握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面轻轻的划,上面是白东城昨晚来的信息,旁人看到真的是缱绻的要命:晚上别踢被子。 几乎这几晚,白东城只要没時间打电话过来,或者時间太晚,他都会发这样一条短信,她也没问他要出差几天,谈话间他也不太确定,但总是告诉她,过两天就回去了。 嬗笙抬头,走廊里有很多对夫妻等在那,時不時的低声交谈,或者不说话就是靠在一起的,总之都是很安定的幸福。 她不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什么样的,只是自己觉得很纳闷,为什么她觉得婚姻这么难维持,老人总说,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可她妈妈一辈子都没嫁人,却还是那种淡然如水的过了一辈子。 她不想要像她妈妈一样,所以即便是这段婚姻以逼不得已的理由开始時,她还是愿意去好好维持,好好的守住。 可为什么这么难? 她这边还未兀自感慨完,掌心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起来,她看到上面的号码,调整了下情绪才接起来。 “穆嬗笙,哪儿呢你?”流景见她接起之后,直接就率先来了一句。 “没在哪儿。”嬗笙靠在椅子上,他轻松懒洋洋的语调,让她烦闷的心情倒是得到了些消散。 “你今儿没上班?”。 “嗯,之前帮同事抵了一天的班,今天又还给我了,你有事吗?” 她今儿也确实是休息,来到医院的時候她才想起来,昨晚下班時,同事过来和她说明天要还她的班,她当時听后还立即应了下来,可一转眼就忘到了脑后,也不知道成天都想着什么。 早上她来了之后很纳闷的去找了护士长,不解的问她今天怎么没有手术安排,弄得护士长也很纳闷,一说之后,她才记起来这事。想直接回家,后来一想产检还未做,刚好去和主任约了下,就坐在这儿排着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在哪?” “干嘛啊?”嬗笙不太想要告诉他自己在做产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么墨迹呢你,赶紧的,不然我开车直接到你家楼下了?”流景嚷嚷。 “我没在家,我在医院。” “喂,穆嬗笙,你不是说你今儿不上班么?”流景跳脚,很不高兴的在电话里提高语调。 “我在做产检……”嬗笙也只好老实说,其实她是怕流景也过来,总觉得做个产检他若跑来了,不是个事儿啊。 出乎意料的,那边流景并未说要是来医院直接找她来,只是顿了有半响后,扔下了句,“我一会儿开车去你们医院,在楼下等你,你做完之后给我打电话。” 嬗笙还没回应時,他就已经切断了线路。 嬗笙从医院里出来后,果然看到了流景开着一辆跑车停在门诊大楼那儿,她走上前,看着他的车子,他似乎车子也很多,忽然,没由来的,她就有一股火上来。 坐进车子后,将车门甩上的声音弄得老大声,吓了一旁的流景一跳,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流景根本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要看看她怎么样,那天俩人分手后,她的神情太过让人挂心了,看她还好,流景也张罗着要带她去吃好吃的。 嬗笙也不想回家,觉得一安静下来什么都不做,就会脑袋乱乱的,然后嗡嗡作响,和流景在一块儿,至少他总是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倒是能让她放松一下…… 流景带她来的是一栋小高层,整栋大厦都是一家酒店经营,一半的楼层设为餐厅,一半的楼层设为套房。 嬗笙以前也来过这里吃饭,上次她们护士长带领她们聚餐,来的就是这里,这里的生意很好,尤其是饭口時间,那么多层的餐厅,几乎都会坐满。 每次嬗笙和流景在外面吃饭,嬗笙都会点一大推自己没吃过的,而且专挑贵的点,反正他有钱嘛。 今天上菜很快,没一会儿就全部都上来,嬗笙拿起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流景時常和她聊着,偶尔会逗得她忍俊不禁。 看着她的笑靥,虽然还不是很灿烂,但流景还是有些成就感,终于笑了,不是么…… 吃到一半的時候,流景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后,神色变了一下,然后就接了起来,但声音明显的压低。 嬗笙还是专注的吃着,一旁服务生走过来要给她添红酒,她忙摆手自己不喝,示意他给对面的流景添。 服务生点头,拿着红酒的瓶子很熟练的倒着,可倒到一半時,腿上不知是怎么了,往另一边闪了下,红酒瓶一偏,就倒在了流景的袖子上,忙点头哈腰的道歉。 流景只是摆手,那边还接着电话,神色变来变去的,只听他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服务生连忙出声,“三少,您脱下来我帮您去弄干净,再给您烘干。”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上去换一下就好。”流景却出奇的大方,让他拿过来账单签字后,就催促着他下去。 然后瞅着对面已经放下筷子的穆嬗笙,“吃饱了吗?” 嬗笙点了点头,还想在坐一会儿時,他忽然起身,然后走到她身边,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这么朝着电梯处走去。 嬗笙皱眉,想要和他说自己能走,可他却径自走在前面,而且还很快,拉着她的手也牢牢固固的,终于都了电梯门口時,她才来得及开口,“干嘛啊,这是去哪儿啊。” “楼上。”流景看了一眼显示的红色数字,偏头对她邪魅一笑。 “白流景,你没病吧你。”嬗笙顿時变脸,忙想到自己被他握着的手,一顿拼命的甩开,而且她也知道,这上面的楼层都是什么,天。 “你怕什么,你现在是我嫂嫂,我能对你做什么?”流景看着她又瞪眼又跺脚的模样,着实觉得好笑。 可他的话听在嬗笙耳朵里,并没有太大的放心,反而不敢抬头看他了,他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她若不是他嫂嫂,他就会对她做什么了? 她这边还没自我调节好,流景却再次开口,“上面,没准有意外收获。” 第125章,殇(四) 她这边还没自我调节好,流景却再次开口,“上面,没准有意外收获。” 嬗笙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流景拉着进入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后,他也终于是松开了她的手。 “流景,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嬗笙还因为他刚刚说话時,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异样光彩而觉得不对劲。 “字面上的意思。”流景对着她懒洋洋的笑。 “少给我卖关子,不说清楚我就不上去了。” “你瞅你,动不动就冲我喊,也就搁我这儿好脾气啊。” 流景暗自嘟嚷了一通之后,看到她还皱着眉,随即一笑,吊儿郎当的抬起自己的手臂,“你看,刚刚那个服务生给我弄的,我不是得上去清洗一下?不然我这么个英俊潇洒的人物,这样狼籍怎么出门。”。 嬗笙扑哧一笑,但随即又拉下了脸,“刚刚那个服务生不是说帮你洗净烘干?” “为难人家服务生做什么。”流景耸肩,看着上面跳跃的红色数字,嘴角一直勾起来的弧度从未减去。 嬗笙抿唇,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也看向那跳跃的数字,看的她的心都跟着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 两人直接到达的是顶层,出了电梯口,流景带着她往右边一拐。 走廊里铺着的都是厚重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声音,她原以为顶层的装修会比下面普通的套房会高档很多,但也并没有,就是很现代的装修而已。 只是唯一令人有些惊奇的是,这上面的套房,每个门都长的一个样子,就连门牌号都没有,而且,也没有穿梭的服务生……走在这里面,总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装修出来的环境确实很优雅,但这怎么都不觉得像是酒店的套房啊,一点气息都不流露。 流景在拐弯后的第五个门边停下,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张房卡,一刷,门便应声打开,他拉着她进来。 嬗笙见他脱掉外套,随即的丢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在那里卷着里面的衬衫,一点也没有要清理的意思,但也没和他呛,只是好奇的问,“流景,我记得这家酒店不是市内很有名气的么,难道只是餐厅的生意好?我看这顶层的高级套房,也都没人住啊。” “笨蛋。”流景抬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好脾气的解释,“你没来过也就算了,在电视里就没看到过?一般这样的情形下,都是不对外的。” “不对外?我的天,我看整整一层都没什么人,就算是不对外,也太浪费了吧。”嬗笙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手掌支撑着下巴,很是惋惜。 “浪费什么,只对内的话,得到的效益可不一般,你看到的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又有多少是看不见的,利益可不仅仅只是钱。”流景起身,到饮水机前倒水,水流哗哗伴随着他说话的声音。 嬗笙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寻思过来,流景所指的应该就是对内他们这种人物,如果将他们巴结好了,那么还怕以后赚不到更多的钱么,不过她不愿意想这些,反正她以后也不做生意…… “这里的套房,都是隐秘的,你没有看到连服务生都没有么。这里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无论是哪个圈子里的人,来这边,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间。而且,从来都不会彼此撞到,来这里的,都心领神会的遵循着这个规则。” “你说的好像这里好像是偷情的好地方。”嬗笙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很不屑的说。 “是你说的有些难听了,别人大可以说,来这里是想找个不为外人打扰,不被人发现的隐蔽好地方。”流景促狭的歪了歪嘴。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瞪向流景,不太高兴的说着,自己将这个地方形容成这样,还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忘了我之前说的了,没准有意外收获。而且,我想要推你一把,让你看到被迷雾挡住的赤裸现实。”流景走过来,将纸杯递到了她的面前。 嬗笙接过,因为用力,纸杯里的水晃了晃,她已经从白流景的话语之间嗅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意思,这里隐蔽,这里安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做想要做的事情。 “流景,你过分了。”嬗笙将手里的纸杯很重的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水从里面溅出来了一些,溅到了她的手上,她随意往身上一擦,转身就往外走。 像是上次在医院里那样,她脚步走得非常快,好在她这会儿脑袋里还有根叫做理智的弦没有崩开,她还记得怎么走到电梯口。 在她走到拐角的時候,那边有电梯‘叮’的一声落下,然后有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来,刚开始她并未在意,还是径自的持续着自己急快的脚步。 可走着走着,她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到最后的直接停止,然后蹑手蹑脚的往原路返回,躲在了?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3部分阅读 了刚刚拐角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激动,引出了幻觉,那脚步声稳健,有力,再熟悉不过了,她不知道屏息了多少次,直到有勇气時,她才微微的探出头来。 那个瞬间,紧张得快要窒息的心里,忽然被迎面呼啸而来的风吹过,劈头盖脸的,连她的眼睛鼻子都不放过,吹得她呼吸停顿,心跳截止…… 电梯里只走出来他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下面是炭灰色的棉质裤子,皮鞋转而就踩在了地毯上,就没了声响。 可嬗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背影,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息,能笃定,他是刚刚下飞机回来。 这样的风尘仆仆,这样的急迫难当,跑来这里,所谓最隐蔽最安全的地方做什么,来见谁? 第126章,殇(五) 她想要上前,想要追上去,可能做的确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回过神来時,是手腕被人箍住的疼痛,她一回头,就撞上流景难测的目光。 “放开。”她咬牙,牙齿咬着嘴唇,之前还泛着些红晕的脸此時煞白。 “既然都已经看到一半了,不看完怎么成,你难道不也想知道,他来这里见了谁。跟我来。” 说完,流景就不容她拒绝的拉着她朝另一边走,不知道从哪里绕了一圈,待他站定后,她也朝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竟然抢先一步看到白东城从那边走过来,然后在某个门前站定,掏出风衣口袋里的房卡,熟练的刷开。 嬗笙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手指,嘴唇,眼角…… 在之前和流景的谈话之中,她已经知道了他带她来的目的是为何,他很明显的是要带她来逛一下白东城的后花园,可他太过分了,这样的推了她一把,让她要认清事实,让她不要自欺欺人。 眼睛不敢有半分的眨动,她紧紧的盯着那里,看着他将门拉开,嬗笙重重一震……里面迎上来的身影并不陌生,一张美丽的容颜,一张英俊的侧,同時蓦地闯入她的眼帘。 女人很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脖颈,一点也不羞涩,直接垫脚在他的唇上轻点,脸上有着明艳艳的笑。 即便只是眨眼瞬间,那套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但这无声的一幕还是像一堵墙,轰然的撞向了一直看着的嬗笙,她一時不察,被瞬间击中,伤的鲜血淋漓,无力喘息。 白东城在她还没完没了的吻中别开了俊容,微微将她推开一些,“初雨,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郑初雨察言观色,面对于他的没有配合,心中有些失落。 “我一下飞机就看到你发的一堆短信,直接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白东城走到沙发边坐下来,解开自己风衣的扣子,一脸的疲惫。 “没有,我只是想见你了,之前在医院里,你说你不会走的,可我一醒过来,你就又不见了,给你打电话也关机,后来才知道你出差。”郑初雨有些小声的埋怨,上次从墓园回来,她因为心情阴郁就又着了凉,而且还没好好吃饭,所以胃病又犯。 “东城,你不高兴了吗?”见他一直没说话,她有些懊恼。 “没。”白东城摇了摇头。 “东城,我很想你,你呢?”郑初雨见状,重新将脑袋搁置在了他的肩膀上。 “初雨,以后白天的時候尽量不要约我来这里。最近,晚上我也不能总来看你了,太频繁了,会让人起疑心。” “今天白天是我不对,我只是太想见你,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可能我是生病太寂寞了,这点我保证。晚上为什么不可以?你每次出来都是特意开不同的车子,哪里会被人发现不妥的地方……她发现了?”郑初雨说道最后,忽然顿住,看向他问。 “我不知道,但总觉得她最近有些异常。”白东城眉峰渐渐聚拢了起来,看着前面的百叶窗,这里确实是最隐蔽的地方,从外面怎么都看不到里面。 郑初雨看了他一会儿,看到他眼睛里又出现那种难以抑制的复杂深沉時,她心里一沉,有些害怕,忙抱紧他的手臂,“东城,是我太自私了,你说不见就不见吧,等到你觉得安全的時候再来见我。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我不要你的努力白费。” “初雨……”果然,白东城听她这么一说,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脸上,不由的伸出手臂,从刚刚到现在第一次主动的揽她。 “东城,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郑初雨用最温柔最动情的声音说着。 房间内,两人静静的相拥。 只是,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份宁静,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白东城一震,忙将郑初雨揽在怀里,随即警戒的看向门外。 “东城,别太紧张,可能是酒店的老板或者服务生,有事前来,这里一直隐蔽,不会有什么事的。”见他眸光犀利,郑初雨忙轻声说着。 “我去开门,你去里面的卧室等我。”郑初雨很小女人似的点头,听从着他的命令,她把这依旧当做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失望了吗。”白流景看着嬗笙眼底光亮忽明忽灭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股莫名的怒火顶起。 嬗笙咬唇,不接他的话,也不开口,就那么平静而痴傻的站着。 “穆嬗笙,你别再自欺欺人,不要和我说,你刚刚其实没看清楚。”流景的声音低且沉的在她耳边不停的响。 “我想回去了。”半响,嬗笙终于能蠕动自己已经麻木的双唇,发出干涩难听的声音…… “穆嬗笙,你总是这样逃避。”说完,白流景心上燃烧的那一股火直窜脑门,嘴角沉着大步朝前面走去。 当嬗笙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事情時,顿時在身后低喊,“白流景,不要。” 她已经没办法自欺欺人了,还不够吗。她之前见过那么多,却每次都在给自己帮他找理由,如今,什么样的理由也不如这血淋淋的事实来的有冲击的大。 所以,她已经无力支撑了,若他还想让她和他们两人面对面鼎力,她做不来的,至少目前,她缓不过来。 可她跑过去時为時已晚,白流景已经抬手敲着套房的门,那样有力,却没有节奏…… 白流景身材也一样高大,她跑过去時站在她身后,像是整面墙挡在她面前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 直到那套房的门被人从里面迟缓的拉开,白流景缓缓的向一旁偏过身子,她的身影便全部无保留的露了出来,也同時看到了里面站着的男人。 一瞬间,天塌地陷的,到底是谁的世界?。 第127章,空悲戚(一) 直到那套房的门被人从里面迟缓的拉开,白流景缓缓的向一旁偏过身子,她的身影便全部无保留的露了出来,也同時看到了里面站着的男人。 一瞬间,天塌地陷。 上次在她看到他和郑初雨在四合院外静静相拥時,那样温情的戏码,她到最后思前想后了那么久,不愿深去追究,反而就想要相信他的话,希望他能清除乌云,给她一片澄净。 可结果呢? 虽然别人老是旁敲侧击的给她敲警钟,泄露信息,可她哪里又会笨到什么都不知晓,不知道?她也同样的给白东城旁敲侧击,可他却无动于衷,还是让她失望了。 嬗笙没有闪躲,就那么直直的迎上了他的眸子,很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看着他瞳孔里的自己,已经到了这个時候,她更想要看看,他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在两人目光相撞時,他的神色一直在变,似乎是不敢置信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是那种好像要将她吸进眼睛里的感觉,她认真看了一会儿,总结出来,那种感觉应该是怕。 他也会怕吗,他怕什么? “阿笙。”白东城有些乱了阵脚,饶是他常年累月的,早已经练就了不一般的心里素质,但此時此刻,他身心都是不停的震,所说的地动山摇,也不过如此。 他真的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脸色甚白,一双眼睛红的似乎要渗出血来,却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目光轻轻,眸色浅浅,却不惊不怒。 在他意识到她此時的心境時,真的是为之害怕了,他怕,他怕她此時的心境是绝望…… “我……”想要朝她伸手,她此時自然而然表现出来的气息,如在千里之外。 嬗笙在他伸手过来的同時,猛的往后一退,乱乱的摇头,“别碰我,也不要说,我不想听,我都知道了,我都明白了,我真的不是傻子。” 里面的郑初雨似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放轻着脚步来到了门边,看到站在门外的流景和穆嬗笙后,也是花容失色。 “东、东城……”郑初雨心下也知道一切被发现,僵硬的走到了白东城身边,咬唇看着他,声音有些抖。 而白东城目光却只是看着嬗笙。 她低头,顺手抓住了流景的衣袖,紧紧的,好似此時这样的局面里,只有他和自己是一起的。 “流景,带我离开,求你。”她压低着声音在流景身后说着,喉咙干涩,嗓音沙哑,但里面带着乞求。 流景重重一震,自己垂放在一旁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头,穆嬗笙,这么难过吗? 冷冷的看了一眼白东城后,流景拉起嬗笙的手腕,就返身往出走,每走一步,他的心里也不停的波动。 虽然他平時大多数都是漫不经心,但毕竟也是在商场上混的,只不过是有些事情他表面上没走心,但实际,他哪个细节都不会放过,所以他才能在商场里混的风生水起。就是如此,他从来对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决定都是自信的,但今天,看到她痛楚的眉眼,他忽然后悔自己所做的。 “阿笙,你别走,我可以……”白东城词穷,脚步追上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饶是他有千百万张嘴也没办法说得清,事实就摆在这里。 可他没想到,一直和流景快步走着的嬗笙竟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仰脸看向他,一双红红的眼睛却濯濯发亮。 “你可以什么?可以解释吗。领导,你还想骗我几次?无论你怎么说,事实都确凿的摆在了面前。如果你说你们俩是婚后旧情复燃的,那么你就是出轨。如果说在结婚之前,你们就已经……那么你就是脚踏两条船。” “我说的难道都不对吗,你现在追过来是要干什么呢,害怕了吗,怕我一怒之下,跑去找记者,将事情曝光,让你的大好仕途受到牵连吗。” 嬗笙也很佩服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時刻,有条不紊的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晰,面前白东城的眼底神色在她这一番话下变得忽明忽暗,就如同她的那刻脆弱的心,每一次起伏,都只剩下疼痛。 “白东城,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 面对她所有的指控,他无话可说,那些语句都会自动在他耳边持续的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统统都甩在了他的脸上。 而她最后的一句控诉,像是一柄直接利刃刺进他的心。 恍惚之际,她已经和流景走出老远的距离,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想追,却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阿笙…… 流景拉着她,一直走出了酒店门口,她却始终都不说话,就那么僵硬着身子,还是往前走着。 “穆嬗笙。”流景觉得一股子火在他的腹腔里乱窜,又无处发泄,憋的他难受到不行,用力的拽她,然后挡在她面前,“穆嬗笙,你想要哭就哭,别忍着。” 嬗笙被他的手箍的死紧,没办法再动,只能站在原地,听他这么一说,咬着唇角的力道又加紧了些。 她不哭,她才不哭。 从小到大,她落泪的次数只有一次,是小時候她将穆雷给她买的花裙子丢在了地上,指着穆雷就大声的嚷嚷,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我爸爸。 后来,她妈妈很是生气,斥声制止她,可她上来那股倔劲儿却怎么都不肯,还是不停的重复那一句,最后,妈妈气到不行,狠狠的打了她一顿,她疼的受不了,哭出了声。 她从来不是什么娇生惯养,被当做宝贝宠坏而长大的孩子,她有自己的坚强。即便是在当初康剑抛弃她,心中的疼痛逼迫的她要落泪時,她都强忍着,不掉一滴眼泪。 所以,她不要哭,才不要,为了那个让她失望的领导,让她成为傻子的领导,不值得。 可即便是心中不停的在呐喊,可她的眼圈还是不由自主的泛红,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瞪大眼睛,让泪水在最短最快的時间内,未滑落時就迅速蒸发。 “嬗笙,你别难为自己。”流景的语气软了下来,第一次这样亲昵的喊她,甚至也掺入进了一丝沙哑,“如果坚持不下去,过不下去,那就离婚,何苦为难了自己。他这样对你,你何必还为他着想。” “流景,你变了。”嬗笙听他说了一堆,很淡的开口。 “……”流景不解的看着她……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早就应该知道他们俩的事,可你也只是给我些危险意识而已。我爸爸的事情也是,你明明可以不告诉我的,你很清楚的,若你不告诉我,我爸爸不说,我是怎么查都查不到,不可能知道的。” “虽然我不懂你和白东城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意,但我总觉得是微妙的,即便你对他的态度有种看不惯在里面,但我觉得,你们之间有相互的惺惺相惜。所以,你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你现在却做了。”嬗笙淡淡复述,经历过大悲的她,说出来的话似乎都是凄凄凉凉的。 “你这么做真的是为我好吗?你不仅仅是伤害了你的堂哥,也同時伤害了我。” 流景被她说的无法言语,她说的没错,他和白东城之间确实是有很微妙的情谊,他从小最崇拜的是大哥,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可后来白东城忽然从天而降,就插在了两人中间,令他非常不是滋味。 尤其是他从小就深沉的样子令他特别讨厌,可久而久之,在漫长的成长里,他在白东城身上也渐渐种上了大哥的那种佩服,只是他从未说过而已。 如今他这样做,心中虽然也不忍,但是……想到那天在书房外听到的对话后,他软下的心还是重新硬了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被蒙在鼓里。”流景僵硬的开口,心中却苦苦的笑,你以为,看着你痛,我不心疼么。 “算了,我想回去了。”嬗笙闭了闭眼睛,她累了,站的太久了,累了。 嬗笙回到家之后,她看着这间公寓,忽然就觉得好笑,一路上她总是在想,她可不可以不要回到这里,可想来想去,她唯一能回的地方似乎只有这里。 容阿姨见到她回来,忙出来迎接打招呼,看到她脸色顿時吓了一大跳,却又不敢问为什么,因为她直接换掉鞋子就朝着里面走去。 嬗笙还未走进卧室時,大门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她浑身一僵,很没有悬念的知道要进来的人是谁…… 这间公寓的钥匙除了她,有的就是容阿姨和他,容阿姨在家,那么回来的应该就是他了……只是没想到,他追上来的倒是够快。 嬗笙快步走,在他进门的那一秒,跑进卧室,将门锁外的钥匙拔下,然后将门关的严实,落下锁。 抬眼看了下窗外,阳光,正一寸寸短去。 第128章,空悲戚(二) 嬗笙侧过身子,手指扣着被子,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天光,已是晨曦。 失眠的滋味真的是很难熬,整整一晚,她都一身酸痛。昨晚白东城追上来后,就一直不停的敲门,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她躲在床边,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上,不为别的,就是一句都不想听到他在说话。 实际上,隔着门板她也听不太清他到底说着什么,只能辨别出他的嗓音很低很哑,就像是被石子刮过的铁板一样,字句之间,好似说着一些对不起。 她忽然想起以前看某个台剧時,里面男主角很是傲慢的说,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那時候她也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挥在他欠揍的脸上,但如今,她觉得那句话说的简直就是真理。 她回来后,一直都没开过门,也没发出过声音,他似乎也一直都在,時不時的会响起敲门声,然后等了等,就又没了声响,然后这样重复。 直到早上的時候,她隐约听到他似乎接了个电话,要赶回立法院,她听到他声音里的迟疑,但那边似乎有急事,他最终艰难取舍,应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他的脚步声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 最终,那脚步声落在了门口,然后便是敲门声,很轻,像是怕扰醒了她,然后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因为声音和那敲门声一样,轻的不可闻,“阿笙,我去上班,等你想见我了,我们谈谈……” 嬗笙当時心里便是冷笑,谈谈,谈什么?这可不是平常的小嫌隙,闹个别扭,两人吵一架,过两天就好了,这次的嫌隙大了去了。 嬗笙重新拉起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希望能逼迫自己睡觉,可还是没办法睡着,索性就下床起身,她想着,今天她也得去上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地球还是照样转的,她还要照样生存,还要继续努力工作…… 想着这些,她就觉得头疼,疼到不行,脑袋就像是一个足球,被人来回的踢,怎么揉都还是疼,就是疼,真真切切的疼。 她双脚才刚刚踩在地毯上,她想转身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找止痛药,记得以前她好像放在了那儿,所以想拿出来,想用药物来停止这种头疼。可又忽然想起来,自己是孕妇,一切的药物都会对胎儿有影响。 想到肚子里还有的胎儿,嬗笙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一阵比头疼还要猛烈的剧痛袭来,她瘫坐在了地毯上,蜷缩成了一团。 。 不知道那样坐在地毯上有多久,直到她又再次听到敲门声,也是同样带着些小心翼翼,她原本以为是白东城又回来了,可不是,是容阿姨,她声音里也有着关切,“白太太,你还没起来吗?” “我看你也没吃饭,我去弄点米粥。”见她一直没反应,容阿姨自顾的说完这句,就朝着厨房走去。 嬗笙转过身子,将整张脸都贴在床垫上,一整夜未睡,又经历大悲的她,真的是疲惫,恍恍惚惚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想着如果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这边才刚有要动的意思,手机竟然响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想要直接关机,她不想接到他的电话,只是在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時,她犹豫着,手指不经意在屏幕上轻划時,点下来通话。 “喂,是嬗笙吗。” 听到这个声音時,嬗笙浑身一个激灵,握着手机的手也都紧了起来,呼吸微急。 “嬗笙,你有在听吗,我是……我是初雨。”郑初雨的声音小心翼翼。 就是她的这份小心翼翼,反应到了嬗笙这里,不是零星半点的刺,“有事吗。” “嬗笙,我想和你谈一谈,好吗?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時间。”郑初雨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说着。 她曾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位科学教说,人在极度疲惫的時候,意志力会降低百分之五十,所以,一夜失眠又身心疲惫的她此時的意志力刚好处在这个脆弱的当口,所以她应下了郑初雨的邀约。 多可笑,明明她才是名正言顺的人,但人家却主动的要求见她,和她谈一谈。怎么每个人都想和她谈一谈,她想谈的時候,怎么就没机会呢。 其实昨天在发现一切時,她也很想像是电视剧电影里演的那样,撕破脸冲上去,抓着小三的头发,狠狠的痛打一番,然后破口大骂,至少可以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但她又觉得那样做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从地上站起来,嬗笙看着穿衣镜里面的自己,脸色白纸,眼睛通红,里面还有红血色,她拍了拍脸颊,准备换一身衣服去应约,她想去听听,她会说什么。 嬗笙没想到郑初雨竟然约她来的地方,又是昨天的那家酒店,而且是同一间房。 她站在门口,闭上眼睛调整了半天的呼吸,才抬手敲门,很快,里面便有脚步声传来,然后房门就被里面的郑初雨打开。 “嬗笙,你还好吗?”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郑初雨率先开了口。 “你希望我好还是不好?”嬗笙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在看,不是她想要看她,而是这这间套房里,她不敢看向别处。 她不知道,他们在这间套房里,哪个位置,哪个地方,都做过什么,她不愿去想。 “对不起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郑初雨低下头,很懊恼的说着。 “初雨,昨天一事后,我们就没必要兜圈子了,你找我来想要和我谈什么,可以开门见山。”嬗笙吸气,心中凄凉,语气反而淡了。 郑初雨似乎也不停的在调整情绪,神色殷切,“嬗笙,我知道我说千百万个道歉都没办法让你消气。可东城他不容易,他……我不会和你争抢什么的,我的存在也威胁不了你白太太的地位,所以,以后我们好好相待,好吗?”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将嬗笙裹的死紧,都无法透气,好吗?当然不好…… 嬗笙真的觉得自己和郑初雨比较起来,差的真不是零星半点,人家此時说出来的话,表现出来的诚意,完全是大度到不行。 “你是不是怕我将你们俩的事情捅出去,会砸了他的仕途前程?” “嬗笙,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会的。”郑初雨摇头,恳恳的看着她,直接给她扣上了大高帽子。 两人一个回合下来,郑初雨殷殷切切,嬗笙却已经受了内伤,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嬗笙开了口,“初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時候开始的?吴警官,只是个幌子,是不是?” “我们……”郑初雨在犹豫,最终还是咬牙说了出来,“五年了。” 这样的答案,后面的另一个问题根本就务须回答了,一切都已经在清明不过了,嬗笙心里不禁生出了一份恨意,那份恨意咬啮着她的心肺…… 他们在一起五年,那么他和她之间呢,到底算什么? 嬗笙幽幽的看着她,“既然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嫁给他?没有女人会从最初就心甘情愿的做地下的人。” 郑初雨苦笑,“白家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爷爷不是很喜欢你?”嬗笙孤疑的看着她,蓦地,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和大哥有关系?” “想必我们之间的三角关系东城也都和你说过了。”郑初雨说到此话時,眼底动了动,又继续,“当初白大哥确实为了我和白家闹过,他想要娶我,我没同意,后来白家也就都知道,我横在他们两兄弟之间。后来,才一并将他们送去了部队。” “其实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的,我也是后来在白大哥娶妻后才明白的。白家这样的家庭,要娶的,必须是背景显赫的,即便不是,那么也得有相互联姻的利益性。我只是个孤儿了,在白家还能有些尊重,不过是白老爷子和我爷爷曾是战友。” “因为白家不同意你们,所以你们就一直保持地下的?如果你们都爱对方,那么为什么不争取?”嬗笙机械的说着,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好像有风吹过。 她好像变成了个局外的人,他们成为一个阵营,和她隔开了千山万水。 郑初雨手指倏然握紧,红唇抿了半响,才缓缓开口,却没正面回答,“白家是不会同意我们两个结婚的。东城在政界,形象至关重要,他一直努力的在拼搏。而他以后要娶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们只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在一起。”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初雨闭上了眼睛,声音有几分凄凉,“我生不了孩子。” 第129章,那是你的孩子(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郑初雨闭上了眼睛,声音有几分凄凉,“我生不了孩子。” 嬗笙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看到她闭眼苦笑,才确定她不是开玩笑。 可这惊愣过后,剩下的就只是满心的空凉了。 不用再去细问什么了,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了,郑初雨没办法嫁给白东城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的家庭背景不行,她父母双亡,没有太强大的后盾,没办法做到和白家匹配。二是她没办法生孩子,白家这样的家庭,没有孙子怎么能行呢。 而郑初雨对领导用情至深,知道他在政界打拼,形象至关重要,不能嫁他为妻,所以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什么都不求,一心一意只为跟在他身边,偷偷摸摸却也幸福,多么深厚的爱啊。 而她,该不该用幸运一词来形容,她刚好给占据了第二条,白斜卿夫妇一直多年未果,白老爷子盼望长孙心切,在得知她怀孕后想要孩子,白东城亦然,所以她才会嫁给白东城……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白领导和郑初雨的爱情本身就是一直在延续,无论和他结婚的是谁。只不过她倒霉,她不幸,赶上她了,又很倒霉的发现了这一切。 以前老是听别人挂在嘴边什么命运爱开玩笑,果然,她的命运里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现在郑初雨不是小三了,反而人家两人在一起五年了,她是后来居上的,可婚姻是这么神圣的东西,怎么可以这样…… “嬗笙,我和你说这些真的不是为了想要像你炫耀什么,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这样,我知道对于你来说,知道这一切很残忍。但我真心的希望,不要为难东城。”。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跟你发誓,我不会和你争什么,我们就彼此好好相待,好不好?”郑初雨过来握嬗笙的手,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嬗笙不留痕迹的甩开她的手,郑初雨似乎把她想成了那种看上白东城地位,身份,金钱的女人了,所以,想要和她恳切的谈一番,想要最终达成和平相处的协议。 其实这种例子很多,不说别人,就说她的妈妈不也是,虽然没他们这个情况来的好,但就是闹到最后,也都是正室忍痛容忍,而妾室继续存在,过着心照不宣的生活。 可这是别人家的,不是她穆嬗笙的。 已经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嬗笙很平淡无波的问,对她的称呼也顺便变回去,“郑秘书,你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 “嬗笙……”郑初雨皱眉,还是殷切的看着她,眼里带着恳求。 “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我还要回医院上班,这个時间,已经是迟到了。”嬗笙不愿去看,站了起来,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在已经将门打开要出去時,郑初雨也跟了过来,似乎是对两人的谈话很是不放心,一脸的担忧,“嬗笙,请你一定不要冲动。” 嬗笙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紧了又紧,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转回身子,朝着郑初雨走了两步,妥妥的站定后,蠕动没太多血色的双唇,“郑秘书,你有多爱他?” 郑初雨一愣,过了半响,背脊挺得流直,不算大声,却很坚定的回答,“很爱,不求一切。” “既然不求一切,不和我争抢,那么,现在东窗事发了,你怎么不直接退出呢?人家书里电视里演的不都是,最深的爱是放手?你怎么不去效仿一下呢?” 郑初雨就在她这样不咸不淡,带着几次嘲弄和揶揄的语句中白了脸色,红唇抖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话。 身后,有细微的声响传来,因为走廊里铺着的都是很厚的地毯,所以即便是在上面跑,也都不会有声响,但她还是听到了。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她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正跑过来,俊容憔悴,眼窝塌陷,不过那双眸子还是如同豹子般,在看到她時,眼睛顿時一亮,加快脚步,似是来这里就是直接奔着她来的。 嬗笙心中起不来太大的波浪,重新将目光落在脸色难看的郑初雨身上,勾唇一笑,继续着两人的对话,“我看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嬗笙确实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受不住郑初雨拿出这样一番神情和方式来面对她,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为什么反而她却像是最该千刀万剐的人? 她们俩离得近,在嬗笙这样的话,像是落地的石子一样砸在郑初雨脸上時,她脑袋‘轰’的一声炸了开来,声音也尖锐了些,“不是,不是。” 郑初雨有些激动,似乎是被嬗笙说戳了痛处,很自然而然的反应,不想听到她说,只是那么一抬手,没有意识的。 嬗笙离她离的很近,意识到自己戳中她的痛处時,她的情绪激动,自己想要往后退开一些,但还是被她抬起来的手碰到,自己往后踉跄了下,然后撞到了门上。 肚子一阵疼痛,嬗笙不由的蹲了下来,抱紧着,痛苦的皱起了眉心。 “阿笙。” 白东城一进来時,就看到这边的门大开着,然后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心下一阵慌乱,急忙加快脚步。他回立法院处理完事情,就直接开车回家,却发现她不在,后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查到她有可能和郑初雨见面。现在一看,果然。 这会看到她痛苦的蹲在那,自己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忙跑过去,俯下身子,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手指都是抖的。 嬗笙能感受到白东城身上的气息,他的怕和慌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的到。 郑初雨也是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停的摇头后退,眼睛里满是惊恐…… 忽然从拐角那边有很大的声响,似乎是有很多人正往同一个地方靠近,她和白东城都是在门口,所以都能看得清,当她隐约看到那挂在脖子上明晃晃的镜头時,她知道来的是记者。 嬗笙心里一沉,却又想放声而笑,这是不是所谓的报应? 第130章,我们离婚 “不,东城,我不是故意的,那是你的孩子,我不会害你的孩子”郑初雨被吓到了,不停的摇头解释着,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 她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在穆嬗笙往后踉跄撞到了下门板,然后整个人蜷缩的蹲下,白东城大步跑过来時看的她那一眼。 那一眼,是她在他那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陌生狠色。 她今天找穆嬗笙过来谈,是因为她真的很怕昨晚东窗事发時候,穆嬗笙会吵会闹,到時候会影响到他。但除了这个,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昨天在事情突发后,她也很怕,替白东城担心,在嬗笙和流景走后,她试图想要安抚一下他,可他却只是漠视她的存在,在反应过来時,他就直接朝着外面追了上去。 她抬起的手还顿在了半空中,可却连他的衣角都未碰触到,那身影迅速的近乎决绝。在小時候第一次见面以前,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如同豹子般的眸子,就如同此時此刻,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沉痛的眉眼。 她再一次的慌了。所以,可能是心里带着几分宣告的意思,她故意将约见的地点放在了这里,想要从侧面表现出她和白东城之间的情感。 故意的也真的只有这个而已,刚刚那么一抬手,真的是无意识的,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面对嬗笙的咄咄逼人,她乱了阵脚。 “东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那是你的孩子”郑初雨还是喃喃的重复着,眼睛里早已经含着泪水。 嬗笙觉得好笑,尤其是郑初雨此時此刻的表现,她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该哭的不应该是她自己才对么! 而且郑初雨说的那话也很搞笑,那是他的孩子,她不会害他的孩子。那么就是她穆嬗笙自己的过错了? 嬗笙想要起身,却发现肚子的抽痛更加厉害,额头上都已经疼的冒出了冷汗,她紧咬着唇,不发出痛苦的。 郑初雨在解释的过程中,白东城眉眼都未抬,抱着嬗笙的肩膀,不停的低声问,“阿笙,你怎么样,怎么样?” 他再往深低一点头才发现她的痛苦,顿時心如刀绞,直接一手探到她的腿弯,想要将她抱起去医院。 可就在此時空当,拐角处那边发出很大的声响,似乎很多人都往这边聚集着,厚重的地毯都无法掩饰他们制造出来的大动静。 随着他们脚步声越来越近,有噪杂的声音也零七零八的响起来,“这报道是真实的吧,别再又有假消息,白爬了这么多的高层楼梯!” “怎么会是假的,据说透露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白立委这次的地下情要是真的,哼哼,我看年底的国会选举悬咯!” “就是前面的房间吧!” “对,好像就是那个开门的!” 白东城听的真切,顿時一惊,当下脑袋快速运转着,应该先进入屋内将门关上,可已经来不及,记者已经看到了他,只是几秒钟的距离就会围攻而来。 “你找来了记者?”郑初雨从一个惊恐中掉入了另一个,瞪大了眼睛看向嬗笙。 嬗笙什么也没说,也不解释,倒是终于抬起了头,看向白东城,苍白的嘴角嘲讽的勾起,眼神凄凄凉凉。 记者们一窝蜂的围了上来,看到嬗笙几乎是瘫在地上痛苦的蜷缩,而白东城半蹲在那,郑初雨脸色微白的参入其中,众人一瞬间的怔忪。 随即,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快门的声音差点此起彼伏,闪光灯的光亮也快要晃瞎人眼睛,每个记者都靠自己的领悟,眼睛里都露出那种逮到大鱼的兴奋目光,不停的拍照。 嬗笙从光亮闪烁的缝隙之间去看白东城,发现他紧抿着薄唇,眉心也拧的死死的,眸光暗沉幽深,应该是知時识势,明白自己此時有大麻烦了吧。 她很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俩所偷摸隐蔽下来的事情一并揭开,公布于众,但肚子的疼痛让她的理智归位,清醒中她知道自己当下必须怎么做,但她却也在同時做了个决定。 “领导”她忽然浅浅一声,让白东城浑身一震,眼里跃起欣喜,朝她看去,也同時让想要发问的记者闭上嘴巴,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现场。 “阿笙,你别说话,是不是肚子疼的厉害?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白东城说完,便弯腰将她抱起,也不想顾其他,直接大步往外走。 怀中的嬗笙却拽了拽他的胸口衬衫,他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领导,你怎么来的这么慢,若不是有郑秘书在,我都要痛死了” 嬗笙此時已经放任情绪,疼痛也都溢了出来,脸颊更加的苍白。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清晰,即便是在快门声不停响动的同時,也有力的盖过。 记者们顿時面面相觑,难道又是有人弄了假消息想要对付白立委,又是个常见的政敌陷害?若不是,白太太说的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别说了!我们去医院!”白东城咬牙低声喝斥住了她的话,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刚刚在看到她被推撞在门板上到得知记者前来的紧绷情绪,在此時终于是散开了一些,但心却拧的紧了。 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像是划过阴霾的一道闪电,劈的他连眉心甚至在急促跳着。 她不会不知道这帮像是打了鸡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4部分阅读 是打了鸡血冲上来的记者要的就是对他致命的新闻消息,昨天她在发现一切后那样的绝望凄凉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失望和鄙夷,可她却还是这样说了,帮他把这群记者对他的质疑和疑虑全部打消了。 阿笙,他的阿笙 记者们也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尤其是白东城此時肃杀的气息,若谁敢阻挡,恐怕连后果都不敢想象,更何况在他怀里抱着的白太太很是痛苦,都连忙往两边绕开,留出来了一条路,让白东城过去。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白东城脚步急快的抱着嬗笙朝着电梯口走去。 红色的数字键从大到小一个个递进的跳跃着,好在这过程中没有一个人上来,但白东城还是觉得慢。 “领导”刚刚就闭上眼睛的嬗笙,此時缓缓的撑开,看向白东城,声音气若游丝,她的肚子真的很痛,她是妇产科的护士,很明白现在的痛意味着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阿笙,是不是很痛?忍着点,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你再忍一忍!”白东城嗓音沙哑,轻轻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 “小白。”她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很容易便能对上他的眼睛,唤着她之前玩笑時给他的另一称呼,可此時听起来,却是百般滋味都有。 “不管这个孩子还会不会在,我们离婚吧”嬗笙想很平静的说,可说到一半却还是有些急,甚至有些咳嗽了起来,“你和她你们都不容易,我很累我所想象的婚姻不是这样的,你、你好好待她,这么多年,她也不容易” 她有些佩服自己,说到最后,嘴角竟然还有力量翘起,郑初雨说的那五年,还是伤到了她,那么久的時间,她怎么比? “阿笙,够了,别说了!什么都别说,我们去医院,我们的孩子会在,我们的婚姻也会在!”眼睛里都是刀刺般的疼痛,他的大手更加的收紧力道,她每一句话,都像是有一道尖锐的刀在他心里狠狠划下。 嬗笙要闭上的眼睛慢慢的眯起看着他,距离这么近,他因痛苦而狰狞的俊容特别清晰,只是她的心真的没办法再起波浪了。 她不知道别人在遇到此事時会是什么样的解决方式,也许会撒泼,会打骂,会诅咒,诸如此类。就像是平時夫妻俩若是温情缱绻,会撒娇,会发嗲,会甜言。 其实这些方式,都需要有人买账才有意义,她可以这么做,白东城也会买她的帐,那是因为她怀着孩子,他的形象至关重要,她对他来说还有作用。可现在,她不想买他的帐了。 “我真的很累,这婚姻我没办法支撑了。”嬗笙的声音浅出,说完后,她便眼睛闭上,意识在肚子的疼痛里一点点散去,她将脑袋搁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嘴巴紧抿。 窈窈后。她孱弱却淡漠坚定的语气,让他心里骤然一沉,直线坠落。 离婚,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正视过这个问题! 电梯里有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寒凉,他的背却有些冒汗,不断转换的红色数字,细细闪闪的刺着他的眼。 “阿笙,不可以,不行。”他坚决的说着,却控制不了尾音颤颤,可他怀里抱着的嬗笙早已经轻轻闭上了眼睛。 第131章,不是玩笑 嬗笙醒过来的時候四周很安静,只有液体落下的很细微的声音。 刚刚撑开的眼皮还是有些艰难,面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等着她仔细辨别了一会儿后,才立即明白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稍稍一动,发现来自手背上的重压,她蹙眉朝那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病床边趴伏个男人,双目微阖,眼底泛青,下巴上已经是一片清茬,这两天他似乎没有以往那样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上上下。其实她想了很多,在她撞发一切后,她就想了很多,她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她和白领导对于婚姻的出发点不同。 她认为,即便是当初逼不得已而为之的开始,但毕竟两人被绑在一起了,那一纸婚书对于她来说不单单只是一张无用的纸而已。一旦结婚,双方就要有责任感,要为彼此,为家人,为未来的孩子负责。 可对于白领导来说,好似他早就对和任何人结婚都无所谓的心态,娶她不过是她刚好怀孕,所以在这段婚姻,自始至终,在守的一直是她,她不愿意伤害别人,可别人却一次次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她不是不坚强,该坚持,该努力的,她都做过了,所以,小强也需要休息。 她一只手被他双掌夹在中间,所以只能抬起另一边,想要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她不知道,它还在不在了。 还未落下,他就听到了声响,忙坐起来,伸手又握住了她抬起来的手,陪着她落下。 嬗笙虽然想要甩开,但此時她浑身没太大的力气,只能由着他去,况且,她也有事要和他说,暂時还得面对他一会儿。 “孩子,还在吗?”她开口,声音却沙哑的像是几日都没有喝过水的垂死病人。 闻言,白东城微微一僵,用同样沙哑的声音说着,“在。” “还在” 她声音里那种无奈令他的心脏都跟着蜷缩了起来,努力压了压心头的燥意,白东城握紧她的手开口,“阿笙,我们以后” 白东城的话刚说到一半,病房的门被人推开,曾一直给嬗笙做产检的主任走了进来,一张脸特别的严肃,走过来二话不说的就仔细检查了下嬗笙,而后,眉头稍有些舒展。 “我说,你们都是成年人吗?都已经是要当父母的人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若不是这胎儿生命力强,我看你们俩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是,以后我会注意。”白东城俊脸有些白,有些愧疚的点头。 主任听他那边一接话,就忍不住继续训,也不管他是不是什么官员了,“白立委,嬗笙可是给你怀孩子,你得好好照顾她啊这次差点流产你知不知道,工作上再怎么忙,也得把妻子摆在第一。” “是”白东城不停的点头,站在那背脊绷得直直的,头却已经低到不行,一向作为领导的他,应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训。 嬗笙见白东城被训的可怜吧唧的模样忽然想笑,但嘴角怎么用力也弯不出来弧度,看来,她真的被伤大了。 主任见状,也训斥够了,随即又扭头训了嬗笙几句,然后交代了些要注意的事情,才心里舒坦的从病房里出去。 一阵呱噪之后,显得病房里更加的寂静,嬗笙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白东城,扯唇,“能扶我坐起来么?” 白东城闻言,忙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自己也坐在了病床边的椅子上,心脏好像一直都悬在半空里,喉咙干干涩涩的,每次滚动一下都引得一阵粗粝的疼。和画花和河。 “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阿笙” 嬗笙微一沉吟,淡淡的继续开口说,“其实在昏迷之前我也都说了,这段婚姻我没办法维持下去了,我们离婚。” 她越发淡漠的语气,令他原本就疼痛的心房再次收紧,白东城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再说。 她没有说我想离婚,我要离婚,而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通知他:我们离婚。 “阿笙,你别说气话,不管有什么事,我们都出院再说”白东城握着她的大手不停的紧了又紧。 他的大手很干燥,而且还很温暖,她从小血就凉,手脚也都冰凉,所以她其实是很喜欢他的手,每次被包裹住時,都会感觉异常的温暖。 她抿唇抽了抽自己的手,未果,她便又再次用力,直到她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她背到了一旁,看着他,“领导,之前在记者面前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怎么说你也欠了我个人情,就拿这件事来还我吧。” “我知道从政的人员不可以后院起火,但虽然不允许三妻四妾,却还是尊重婚姻自由的,只要不是因为花边新闻而离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到時候我们就说,我们的感情不和。” 她的头脑很清晰,所以说出来的语句都有条不紊,不像是他,脑袋里全部都是被炸开的,嗡嗡的,所以在她这样说完后,无疑是在他的脑袋里再一次投入了一颗炸弹。 “白东城,我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她又加了一句,又再一次表明了她的坚决。 “阿笙,别,我不准你这么说,离婚,我不会答应的。”白东城阖了阖眼睛,脸色几乎是已经颓败之色了。 嬗笙不留余地的继续,“那你要怎么办?你既然能和她在一起五年,婚后也一直都那么你就不可能会和她断,即便是你和她断了,这件事还是存在过的。而且,我不是郑初雨,我没办法像是她那样大度,离婚,是最好的选择,本来就不该开始的,结束也好。” 她的话,就像是狠狠撞击在心头的疼痛,像是有几把锋利的刀子在同時剜割着白东城的皮肤,鲜血淋漓。 “当初结婚是你提的,那么现在离婚就由我来提,老是重复一句话也没什么意思的。”嬗笙微微往另一边侧过了脸,垂下了眼帘,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但喘息之间她早已经逼退。 第132章,何必 “当初结婚是你提的,那么现在离婚就由我来提,老是重复一句话也没什么意思的。”嬗笙微微往另一边侧过了脸,垂下了眼帘,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但喘息之间她早已经逼退。 其实他们都是自私的人,白东城是,她也是。 如果不自私,白东城如果和郑初雨在一起五年那么久,即便是白家反对,他大可以不要仕途,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郑初雨做他背后的女人。 而她也一样,如果不自私,她完全可以继续安稳的做她的官太太,和这世界上很多女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可以继续维持她的婚姻,只是她不能,这种情况下,她无法坚持,不是受不了委屈,而是受不了一直委曲求全。 康剑其实也是,他并没有错,他当初在和楚妙姿后,让他一直没联系他的原因除了愧疚,还有就是他其实想要两全其美,在得到面包后,再来继续他的爱情。 这些应该都是人的本,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他们都没有做错,只不过被命运安排的,刚好一步步走到了这里,也许,步步错。 真的就像人们在书上在网络上常常说的,爱情是一回事,婚姻则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如果不是那个人,同谁结婚,真的无所谓。 “阿笙”白东城坐在那,浑身都僵硬的像是块石头,他嘴唇上下合动,却什么都发不出。 他希望一切都是她调皮的小玩笑话,或者希望時间停止在她说离婚的那一刻以前也好。 可秒针滴答,光线渐变,時间还在一点点走,面前的嬗笙依旧淡漠疏离,一切都没有因为他心中的悲凉而有所停顿。 嬗笙很快出院,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是又一天的晚上,护士长给了她几天假,让她好好养身体。 也好,她怕自己去医院也是做不好工作的,休息一下也好,好好睡一觉,以后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地球还是会转。 白东城是和她一并回来的,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在医院里也是,她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他自己的决定,他的反对对她来说也无用,到最后他似乎也知道,反而不说了,只要她说离婚,他便岔开话题。 可即便是他这样用逃避的方式,她的决定也不会更改。 晚上睡觉的時候,白东城也自觉的夹着枕头到了客厅,嬗笙一点也不觉得心软,很心安理得的躺在睡觉,只是偶尔会听到客厅里,翻身的声音很频繁。 其实疼痛到了极点,不是麻木而是清醒,是那种无边无际的寒冷,然后慢慢的将自己淹没。 既然白领导想用这种政策拖延她,那么她就也像是他曾经让她结婚時做过的那样,逼迫着他做决定。 她闭上眼睛的同時,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穆嬗笙,你不准在难过了 第二天,嬗笙起的很晚,可能是心中压抑了太久,身同心都一起疲惫了太久,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累,不过这样睡了一觉,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容阿姨似乎隐隐知道些什么苗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但确实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闹了嫌隙的,所以看着嬗笙目光有些欲言又止的,还有些担忧。 “容阿姨,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嬗笙忽略掉容阿姨的目光,弯唇笑着问。 “你这才刚起来,弄的都是清淡的,我看你这两天都瘦了,白先生早上也交代了,说你最近身体不好,要我多注意一些。”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也没敢喊你,想让你好好休息,饭菜也都在厨房里,我现在就过去端过来,一直都热着,没凉”说完,容阿姨就转身朝着厨房里走。 嬗笙坐在餐椅上,下一秒又忽然站了起来,绕到对面的最边角坐下,她刚刚随意坐下的地方是他每次吃饭時的固定位置,意识到時,她就觉得从脚底窜出来一股寒凉。 “来了来了,赶紧吃吧,多吃一点。”容阿姨将饭菜端在了餐桌上,笑着说。 其实也都是些清淡的小菜,弄的是粥,不过嬗笙的打击一直受的太大,几乎就是没吃饭,昨天在医院里还是输的葡萄糖,这会儿真的是饿到不行。 一碗粥她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大半,等到肚子里有了一些底,她吃的动作才慢了下来,用汤匙一下下舀着碗里的碎粥。 “容阿姨,你今天做的粥很不一样啊”她看着碗里面的粥,总觉得和她平時吃的味道不太一样。 “怎么了,不好吃吗?”容阿姨站在一旁,笑着问。 “没,好吃,我觉得好像比以前的还好吃呢”嬗笙摇头,很忠实的说。 “呵呵,这个粥可不是我弄的,是白先生弄的”容阿姨脸上的笑意更浓。 闻言,嬗笙低头看了看碗里的粥,刚刚还胃口大开,现在却一丁点胃口都没有了。 “不是我说呀,白太太,白先生可真用心,我一早上过来,就看到他在厨房里忙活,这皱可不是简简单单弄的,我看他将大米一粒粒碾碎熬的,真是难得啊”容阿姨没有注意到嬗笙的脸色,兀自的感叹说着。 嬗笙其实也很难想象,白东城那样一个高官领导,会屈身为她一个小女子下厨房熬粥,但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若是放在以往,她会感动,觉得他家领导觉悟真高。 可现在,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弥补而已,觉得自己愧疚了吧,良心过不去了吧,而且想要哄着她,怕她会闹得很难看吧。 “容阿姨,我吃饱了。”嬗笙将面前的碗往前一推,真的是一点都不饿了,反而胃部里像是填满了石头,没有缝隙。 领导,你这又是何必呢。 嬗笙想到的离婚之后的第一件事,那么就是要搬出去,她以前住的老房子是没办法回去了,不说早已经会租给别人,就说她若回去,那些巷子里的大妈阿姨们,一定会追问个没玩。 所以,她需要静静的找一处静静的房子,然后静静的搬过去。 好在是护士长给了她病假让她好好养身体,她才有時间可以办这些事情,她找到的是二环外的一个房屋中介,在里面和店员谈了之后,很快就谈妥看中了一套房子,租金却一点都不比二环内的便宜多少,但小区安静,而且交通也方便,小区外就有公交站,刚好有到医院的车,所以结合这么多便利条件,她就咬牙租了下来,先给中介交了些押金。 帮她办理手续的是一名很年轻的小姑娘,虽然穿着工作服,但模样还是很稚嫩的,应该是刚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或者是大三大四出来实习的。 小姑娘在给她介绍的時候就一直猛盯着她看,这会儿要结束走人了,小姑娘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不是白立委的太太啊?” 看着小姑娘满是期待的眼神,嬗笙用了零点一秒的時间,决定了撒谎,“唔,我和她长的很像么,我倒是真没见过。” “啊,不是啊”小姑娘果然很失望。 “你认错人了。”嬗笙微微一笑,从座位上起来,拿着刚刚拟定好的合同,对着她道谢,“麻烦你了,我会尽快将剩下的租金补交上的。” 小姑娘点头,不再多放心思在她身上,嬗笙放心一笑,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可她才刚出这中介公司的大门,台阶还没下完,那边就又有人喊她。 “白太太——” 嬗笙皱眉,暗暗吸了口气,扭头正想笑容淡淡的告诉对方认错人了時,却一愣,随即扯唇,“吴警官。” “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我在这边出任务,刚休息想在附近找个餐馆吃饭,就看到你了,怎么,你来这边是?”吴狄说着,抬头看了眼她身后的房屋中介公司。 “白太太,你和白立委你们还好吧?我都有点没脸见你了,当時我和你说过,如果有天我无意中做的事伤害到你了,希望你会原谅我。” “吴警官太客气了,和你没有关系的。”嬗笙摇头,随即眸光一暗,却只是瞬间,“我们没什么,我来这边帮我朋友看个房子。” 本来自己就是有怒,也牵扯不到他身上,虽然他在这场欺骗中也有角色,但也起不了决定的作用。而没告诉她和白东城之间的事,一是他们并不是非常熟,二是她现在还是想静静处理这件事情,不想让其变得复杂。 “噢,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吴狄闻言,眼镜后的眸子微微一闪,随即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 第133章,狼狈 “噢,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吴狄闻言,眼镜后的眸子微微一闪,随即点了点头,神色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 嬗笙没太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看了下前边的公交车站道,“吴警官,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白太太,你也还没吃午饭吧,我们一起?”吴狄热情的邀请。 “不了,我早上吃的晚,不用了,谢谢。”嬗笙摇了摇头,刚想要和他再说声再见,手里握着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也没看就顺手接了起来。 “白太太,要不然我送你一段吧,这块不太好坐车!”吴狄并没有看到她接电话,上前又加了一句。 “不用麻烦了,谢谢你吴警官,我先走了。”嬗笙捂住手机,对着他说完,匆匆一笑,便朝着路边走,然后才又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在听到那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時,她心脏一凛,随即便淡淡开口,“领导。” 白东城可以说这几日都心神不宁,党团书记已经找他谈过一次话,虽然没有深责怪他,却也语重心长。 他其实不太敢给她打电话,但却時時刻刻的想得知她的消息,自从她说要离婚后,那颗在东窗事发時埋下的炸弹,终于炸开了。 他早上做粥的時候,脑袋里想的全部是她,時時刻刻的担心的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每次她要开口说话,他都赶快岔开话题,很怕她背着的手往前一拿,一个离婚协议书就递到他的眼前,然后再一次的说,白东城,我们离婚。 他去上班,开了一个个会议之后,他还是按捺不住的往家里打电话,至少问问容阿姨她在干什么,可容阿姨却说她吃过饭就出去了,却没说干什么。 之后,他下面的会议便没办法踏实下心了,好不容易结束之后,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酝酿了那么半天,才有勇气拨通了她的手机。他白东城真的是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時候。 电话接通后,每一个缓慢的嘟嘟声,都将他的心脏拉扯开来,然后停顿,再拉扯,直到她接起,然后唤的那一声领导,他忽然觉得,她就是要他做什么他都会拼死去做。但她什么都不要,她只要离婚。 “阿笙,你在哪,怎么没有在家里,主任不是说让你好好养身体吗。”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她说这话,只是语句里有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嬗笙不傻,察觉的到,但她直接忽略,站在路边,看着面前的车来车往,“我有事情要忙啊,不过其实也不太忙,就是到外面找找房子而已。像是车子房子啥的都不用评估,因为都是婚前财产,不属于我的。” “哎,我现在好恨颁发的这条规定啊!领导,你到時候反应反应呗,不然我们多可怜啊,到時候真离婚時,共同财产你多分我点吧。” 白东城听着她熟悉的俏皮语气,半点笑意都无,呼吸声急促的透过话筒传过去。 嬗笙似乎也听到了,所以她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领导,你要是小气不想分就不分,只要你答应离婚就可以了。” “阿笙,我不同意离婚。”白东城说得缓慢,可是却斩钉截铁。 这下轮到嬗笙沉默了。 “阿笙。”白东城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沉淀什么,然后开口,“这件事情上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但是别再说要离婚的这种气话了好吗。” 嬗笙忽然将自己印象里的白东城前前后后的想了个遍,他在她的印象里,即便是有時表现的很低柔,却也还是带着骨子里的气势,可如今,他什么時候变得向她讨好了? 这样一想,一丝恐惧从身体里滋生出来,她捏了自己绕了一圈,才让声音无波,“领导,你以为我是在跟你闹脾气,赌气说离婚的吗?”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是考虑再三的,最终还是那个结果。” “阿笙,你当初不是也说要好好维持这段婚姻?夫妻之间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吵架嫌隙这都正常,但不能就直接闹离婚。”他语重心长,面对她,他已经将所有的耐心都提高了最佳状态。 “领导,你怎么好意思还拿我之前说过的话来说事呢?”嬗笙嘲讽一笑,声音清亮的透过话筒传入他的耳朵里:“婚姻能持续下去可不是那么简单,让婚姻不幸福的因素也有很多,而我们婚姻里出现的最重要的因素你知道是什么的!我们这是普通的吵架嫌隙吗,若这种事还不离婚的话,我真想不出来什么事该离婚。” 白东城此時的脑袋里只是一片空白,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功能,没办法运转,没办法思考。 “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你不用怕,我们离婚不会对你的仕途有什么影响,我们可以静悄悄的去办理,你那么有能力,就像是我们当時登记一样,很容易就能不让别人知道我们是什么時候离婚的。”嬗笙继续给他分析着。 “噢,我这边来车了,不能和你说了,离婚协议书是你来拟还是我来?” 嬗笙伸手截了一辆计程车,随即听了半响,那边没有回话,有的只是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她扯唇很不心软的继续,“我忘了你是领导了,你都快忙死了,所以这种小事情还是我来吧!” 说完,她便毫不留恋的挂断了电话,只是在坐进计程车内時,她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让那里舒坦些,再舒坦一些。 另一边的白东城也不好过,刚刚说到激动時,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此時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有好半天,眼角都还是抖着的。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抽屉里以前存放的烟打开,想要抽一根让自己紊乱的心先稳一些,可他的手太僵硬,火机打了半天都没着火。 到最后好不容易点着了,吸一口,却直接呛住,单手按在桌边,佝偻着背脊,不停的咳嗽。 如此狼狈。 第134章,爷爷 刚刚嬗笙说的所有话,都在他脑袋里不停的盘旋,他不想听,一句都不想听,因为她决然要离婚的决心已经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 即便是他想要用拖延政策,想要等她气消了,再好好的哄她,可面对于他的退缩和躲避,她很有对症的办法,那就是直接给他一脚,让他面对现实。 他在以往从来都没有会想到,嬗笙会提出来结束婚姻,也从未想过,自己的婚姻会遇到状况。 他家世背景雄厚,征途顺遂,算是年轻有为,一向就有明里暗里很多要攀附他的女人,如若是像她这样普通的女子,应该都会感动流涕,无怨无悔,无论遇到什么,应该都不会舍得抛弃现有的一切,可她怎么就能这么坚决呢? 他踏入白家后,在白斜卿被两个家族联姻之后,他就对婚姻更加的无关痛痒,在他以往的认知里,真的,和谁结婚都无所谓。可他没想到会遇到她。 最开始時,以为她是有心故意,再到纽约,他更是认为她是那种很有心计很会演戏的女人,可最后确定一切他想错了的時候,他第一次对人有了兴趣。不过毕竟是见过太多的人和事,他并未太放在心上。 直到两人被搬上报纸头条的照片和白老爷子的明显态度,两人才再一次有了交际。 其实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单单是他稳健有分寸,而是他在做事和决定上从来不犹豫,即便是遇到在艰难的形式,他也能最快時间拿准下一步该怎么走,但面对她,他似乎就没了那自信的笃定了。 因为他如果可以狠绝一点,大可以威胁她,或者用他的能力让她无路可退,逼得她乖乖做他的白太太。 可他没办法那么做,他真的连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和她之间到底算什么。 当初他的解决办法,确实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想要给她个名正言顺,但也有一部分是他说不清的原因,就是因为弄不清,所以他一直以为,两人的婚姻是很自然而然的一宗合作案,必须合作。 还有在床事上,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癖好,她明明已经怀孕了,他对她的兴趣却离谱的浓,有時听着她一遍遍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的心都痒的难受,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每晚,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他也会一夜好眠。他一直认为,要她是对她的身体着迷。 只是,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逆乱着滋生。 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叫他东城或者白立委,只是软软的叫他领导,还会给他个非常不好听的小白称呼。他当時听着是极其反感的,可她一遍遍的在嘴巴里重复,他却觉得顺耳起来。 在四合院時,她曾那样不顾危险的爬树,为得不过就是那个不值钱的遥控飞机是他在乎的东西。 那時候在夜晚,她那样忧伤的抱住他,问他会不会害怕,那样子,似乎亲临的人是她,因为她看起来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难过。 在白家時,她似乎能感应到他自己鼎力的局面,在桌下悄悄的去握他的手,传递着她和他一块儿的信息。 在他因为汪姨说妈难听话受影响時,她百般靠近,最后甚至不惜将自己的伤口摊开,只为安抚他。 其实他们俩从那一夜后相识的時间并不长,而真正意义相处也才三个月,两人经历的事情也不多,但就是一些细微的小事,他都去记住了。 和她婚后,他会在每次走出立法院時,嘴角都忍不住上扬,因为他要回家,两人也闹过别扭吵过架,一向很好掩饰情绪的他,单单在面对她時,会多出了分喜怒,甚至还会在不知觉中做改变。 她为他孕育孩子,努力维持婚姻,在面对记者時,她都已经那样伤心绝望了,却还是帮他打消了不利新闻,可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他不敢往下去想,因为越想便越乱,越乱就越无法清醒,但在这样噪乱的情绪当中,有一条认知从其中剥离出来,就是,他不能离婚。 无论是从理智上来说会对他造成的影响来看,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同意。 离婚,怎么可能离婚,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允许她离开他呢! 敲门声响起他没听到,在外面的方青推门走了进来,再看到他脸上出现的颓败時,惊恐的瞪大了一双眼睛。 因为,那不是应该出现在立法院最年轻最有能力的白立委脸上的。 白东城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中点燃着的烟早已经剩下烟蒂,烫在他手指皮肤上都没太大的感觉,这会儿才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 “怎么。”他开口,嗓音一如既往的低哑。 “白立委,您爷爷刚打你手机在通话中,所以打到办公室来,说让你和白太太回去一趟。”方青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东城的神色,直到现在,他都认为自己是看错了的。 白东城皱了下眉,没说什么,随即半秒后,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快步的朝着门口走去,不忘吩咐,“方青,让老吴备车!” 嬗笙没想到回到楼下后,会看到流景。 他靠在他那辆跑车面前,单手插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一支烟,偶尔放在嘴里吸一口,然后在吐出烟圈,他脚下有了些烟蒂,似乎来了很久。 看到她之后,流景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捻灭,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是有些局促的,“穆嬗笙。” 嬗笙看得出他脸上的内疚,但心里还是很气,所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三少,你这是来负荆请罪吗?” “我很抱歉。”流景抿了抿唇角,那样子,似乎他是第一次和人这样开口道歉。 见她没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流景喉咙动了动,“我看了报纸,上面说你情况危急被送入了医院,你还好吗?” “我要是不好能站在你面前么。”嬗笙耸了耸肩膀,语气虽然轻松,脸上却还是严肃的。 “你心里很怪我,是不是?”流景目光在她脸上掠了一遍,有些艰难开口。 “嗯。”嬗笙由衷的点了点头,“流景,抛去我们在白家的身份关系不说,我是把你当成朋友的,我倒不是说朋友就是要两肋插刀,但至少不要伤害。” 流景未说话,脸上的神情很紧绷,一双眼睛里的光亮也是复杂难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说着,缓慢且认真,“不论我做这些事情的出发点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以及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 “嗯,我信你。”嬗笙再次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流景,我愿意原谅你。” “所以,你不用弄出这份神情了。平時见惯了你吊儿郎当的贵公子样,这会儿我真的很不习惯,所以我还是原谅你好了。” “为什么?”流景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眸子炯炯的看着她。 其实他今天来,并不是求的原谅,让她不去怪,他只是在看到报纸后,很担心她,想知道她好不好,而且也想要告诉她,他真的无意去伤害她。他怎么会忍? “流景,我信你是希望我好的。有一次卫安无意中告诉我,当初我会进到现在的医院工作都是因为你的关系,而在那个時候,你并不知道我和白东城的事。” 嬗笙终于露出了些笑容,“我不会追问你做这些的原因是什么,等你有一天想要告诉我的時候,你自然会说,我只想信我的感觉,你不会想要伤害我,这点我信。” 她不是什么极度善良的人,也不是不会记仇,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根本原因不怪流景,即便是他没推她这一把,她还是会有知道的那一天,纸包不住火,早些认清事实总比晚一些会好。 流景心里的一片阴霾终于散开,但却怎么都清朗不起来,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忍不住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还要坚持下去吗?” 嬗笙目光暗了一些,随即摇了摇头,几秒后,她笑着看他,皮皮的开着玩笑,“你这次害我承受这么可怕的晴天霹雳,到時候我搬家你来给我当搬运工!” 闻言,流景一愣,眼底有不敢相信的光芒跃起,他甚至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波动,“你确定要离婚了?” 嬗笙刚想回答,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眉掏了出来,原本是想如果是白东城的话她就直接按断,因为她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接下来都是实质要行动的事情了。 只是,她在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時,心里瞬间就‘咯噔’的一声,随即急速的下沉,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渐渐浮起来。 掌心里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响,一点没有停歇的意思,她只好咬牙接了起来,“爷爷。” 第135章,坚持 “怎么了,爷爷打过来的?”流景见嬗笙挂断电话之后,脸色不太好看,皱眉问道。 “嗯。”嬗笙凝重的点了点头。 “说什么了?” “并没有说什么,应该也是看了报纸,问我身体怎么样,让我过去一趟。”嬗笙也蹙起了眉心,就是因为什么都没说,她才觉得不对劲,总觉得爷爷叫她过去一定是有什么事。 流景摸着下巴想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嬗笙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到一旁停着的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一颗心总是上下跳动,不过也好,有些事情她也是要和爷爷报备下的。 书房里书香沁鼻,白老爷子正站在书架面前,手里抻开着一直卷起的宣纸,戴着眼镜,在仔细专注的看着。 嬗笙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虽然白老爷子听到她进来后将宣纸慢慢卷起,但她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字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老爷子意味深长的感慨,告诉他们两个要珍惜彼此,要惜福,不然会后悔的。那時他们两人的目光就那么不期然的绞在了一块,那场景似乎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吸了吸气,她将回忆摒弃,但百般滋味还是绕在心头,却说不出其中滋味。 “嬗笙,来了啊。”白老爷子摘掉眼睛,走到书桌面前坐下,然后又伸手招呼着她过来。 之前他给白东城打电话,是想要他们两人一块过来,只是白东城电话未通,他就直接打给了她,想着,和她单独聊聊也好。 “嗯,爷爷,我过来了。”嬗笙点了点头应着,随着老爷子的后面走了过去,也在书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被老爷子慈爱的目光盯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嬗笙终于忍不住又开了口问,“爷爷,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嬗笙,你和爷爷说实话,是不是和东城闹什么别扭了?”老爷子坐直了些身子,眼角的细微随着他说话,微微的动。 “夫妻之间,这携手走过的一路上,总会有磕磕绊绊,总会有坎坷。嬗笙,你和爷爷说说,是不是东城哪里做的不好了?” “爷爷。”嬗笙叫了一声,心下波动了起来,又顿了半秒,才能正常的开口,却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我不想瞒您,而且总归是要和您说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和他离婚。” 白老爷子闻言,沧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却并没有问她原因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5部分阅读 反而是重新开启了个新的话题,“嬗笙,你敬重我这个老爷子吗。” “爷爷,我很敬重您,您也对我很好。”嬗笙老老实实的回答。 “爷爷这辈子没有操心别的,唯一操心的就是白家的子孙,我一直都希望把他们培养成最好的人,但同時,也希望他们都有个好的婚姻。之前爷爷也说过,曾经做错过一些事情,所以在你和东城的婚姻上,即便不是我满意的,但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孩子。” 嬗笙心里一阵难过,她知道白老爷子这一番话是故意这么说,委婉转了个圈,却直接戳中了她内心最软的地方。 “爷爷,您别这么说,就算是我和他离婚了,我还是可以常常回来看您的。” “嬗笙啊,就算是你非得要离婚,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不会忍心要去拿掉吧,爷爷可是盼孙子盼了头发都白了,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没有享受到儿孙绕膝,嬗笙,你也不会忍心,是不是?” “爷爷,我知道,您说这些是希望我和领导不要离婚,可我也有我的坚持。”她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可即便是孩子生还是不生,她都没办法和白东城继续过下去。 白老爷子听完她的话沉默了很久,然后又问,“嬗笙,你觉得白家风光吗?” “嗯,很风光。”嬗笙没有多想,就可以很由衷的点头。 “但这风光的背后却要付出很大的艰辛,白家能发展成今天除了日积月累,也还要時刻的不断努力。东城年底还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国会选举,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他每天都不敢滞怠,年初時,你们俩的事已经闹过了一通,如果再爆出来这样的事,那么会引申出来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你公公婆婆,斜卿小曼,东城流景,包括你,只要是白家的人,无论他们谁犯了错,都会让白家也跟着蒙上阴影。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我还是会跟着操心,我能从我爸爸手里接过白家,经营成今天这样不容易。嬗笙,你就当为了我这个老爷子,凡事,多考虑考虑,行吗?” 嬗笙听着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和字里行间的乞求,她的眼神难以抑制的有些迷茫起来,她没办法答应,却又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其实她也怕离婚,很怕,但不是因为她怕以后的生活艰难,也不是怕会受到影响。 和白东城结婚,虽然当初是逼不得已,已经到无路可退,只有正视面对,但她还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白东城给她的婚姻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拼尽全力攀附一座高入云端的大山,途中她目不斜视,哪怕被石子绊倒了,被树枝刮疼了,却还是坚持着,可当她好不容易达到了顶端,老天却说和你开玩笑呢,让她直直的跳下去。 那么高跳下去,怎么会不伤的体无完肤? 坐在跑车内等着的流景一根根正吸着烟,当嬗笙从别墅里走出来時,他便第一眼看到,发动车子,将车开了过去。 嬗笙无精打采的,像是生了场大病一样,病怏怏的走了过来,流景见状,打开车门下车迎了上去。 “穆嬗笙,你没事吧?你怎么脸白的跟个女鬼似的?”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说点好的。”嬗笙完剜了他一眼,但还是有气无力的。 流景挑眉,然后又皱眉,“怎么了,你是不是和爷爷说了要离婚的事情,他不同意?” 嬗笙看了他一眼,又抿了抿唇,轻轻的逸出了口气,他可真是只狡猾的狐狸,竟然猜的这么准。 “对了,你刚刚怎么不进去?我怎么发现,你最近似乎都在抵触来这里。”嬗笙蓦地又想起了什么,怪怪着他。 流景嘴角抿了抿,倒是没说话,只是被她盯的不舒服,一把拉开车门,催促着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边流景刚刚帮她打开车门,还未坐进去時,就听到那边传来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是低沉的嗓音在喊她,“阿笙——” 嬗笙没抬头,倒是又逸出了口气,她现在觉得只要是面对白东城,她就觉得累,特累。 越野车在路上匀速奔驰着。 嬗笙强大着精神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歪着脑袋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城市熙熙攘攘,车如流水,路人匆匆,一切繁华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一切就像是个梦,如果可以从中挣扎的醒过来,那么就真的什么都不曾发生。 白东城自从上车后,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一直专注的开车,但眼角余光却一直瞥着身旁的嬗笙,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怕打破这种沉默。 嬗笙受不了他频频往这边瞄过来的目光,干脆直截了当的扭过头看着他,逼迫着他开了口,“爷爷他找你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倒是我,告诉他我们离婚的事了。” “阿笙”白东城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刚好此時前面的信号灯变为绿色,他却没动,身后车子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无奈下,他只好咬牙踩下油门,先将车子转弯继续 “嗯,他不同意,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了很多。”嬗笙点了点头,语气平平。 “那你怎么考虑的?”白东城喉结一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有些害怕她的回答。 果然,她一点都没让他失望,依旧凉凉的说,“我还是坚持离婚。可毕竟爷爷说话了,我会退一步。” “我想我们暂時可以还保持这样,名义上还是夫妻,距离年底的国会选举还有大半年的時间,我会努力坚持到那時候,我也只能坚持到那時候。”她这已经是最后的退让了,不为他白东城,只为爷爷那样放段来乞求。 她并没有告诉爷爷她会怎么做,但她绝对不会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她还是坚持离婚,但面临两难的状况下,她只能从中优选最好的办法。 白东城眼底顿時黯淡了起来,却又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毕竟她不会每天逼他离婚了,至少她白太太的身份还会继续。 只是,他揪着的心才刚刚舒展,那边的嬗笙却冷不防的丢出来句让他差点吐血的话。 “领导,那边的公寓你看到没,我在那里租了一间。” 第136章,我走(一) 他没说话,嬗笙也没管,继续看着车窗外的景象,此時刚好车子行驶入二环的交界处,刚好进入条街道,能看到个小区公寓。 她就很好心的给他用手指了指,“领导,那边的公寓你看到没,我在那里租了一间。” “阿笙……”白东城内伤很重,喊出来的声音都几乎是疼痛。 “嗯?”嬗笙很没心没肺的看着他,静候下文。 他无奈,只好放低了声音,“你不是说你会坚持到国会选举以后?” 嬗笙很严肃的点头,“是,但我只是说坚持名义上的,让我在和你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做不到。领导,我做不到的。” 白东城虽然很稳的坐在驾驶席的作为上,但整个人就像是浮在半空中,没有一块空地能让他降落,但心很重,而且,喘出来的气也都是有重量的…… 嬗笙没有持续休假,只是觉得身体无碍,而且心情也无恙后,她继续回到医院上班,因为她觉得还是忙碌一些好,以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顾姐一看到她,就忙将她拉到身边,左摸摸右看看的,然后又弯身在她的肚子上听了听,很夸张的做了个表情,“哎哟,嬗笙,你可把我担心坏了,护士长说你差点流产。我那天还休班,第二天来医院你都出院了,怎么样,现在感觉还好吗?” “顾姐,你太夸张了,我好好的,宝宝也好好的,这孩子生命力顽强,不怕滴。”嬗笙弯唇。 “我跟你说,这怀孕可不比别的事情,千万得小心,你在妇产科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流了,下个有可能也不好怀了。”顾姐皱眉,很凝重的说,随即又连忙改口,“呸呸呸,看我说什么呢,这张破嘴。” “顾姐,你能不能不要逗我乐呀。”嬗笙看到顾姐一如既往的活力模样,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她就说嘛,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去睡觉,其余的時间里又不是只能伤心难过的。 “反正你可得给我好好注意,瞅你这气色,可是我见过孕妇里最差的了。我瞅你得多补补血,多喝点红糖水,多吃点枣。” “是是是,我都记下来。” “嬗笙,你和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你和你家白立委吵架了?不然怎么会差点流产呢,是不是他有家暴的倾向?不对啊,看白立委那样,虽然气势很强气场很大,但不像是很暴力的人啊……”顾姐摇头晃脑的,又是皱眉又是抿嘴的。 “顾姐,你可别乱说了,我们没吵架,我……”嬗笙一听,直觉得脑大,忙解释着,心里却不禁腹诽,她简直太温婉了,这会儿还得帮着白领导维护形象,上哪去找她这么好心的人呐。 只是她话未说完,一名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戴着个鸭舌帽,走到护士站这里,看了眼里面的护士,就问,“请问这里哪一位是穆嬗笙穆小姐?” “我是。”嬗笙被顾姐推了一把,眨了眨眼睛上前说着。 “这是你的花,麻烦在这里签字。”男人一听,立即将手里的单子递给了她,然后又从兜里摸出来支笔。 “你是送花的?这是我的花?小伙子,你确定没弄错吧……”嬗笙接过笔之后,却迟迟的没有签字,很是茫茫然的问着男人。 “你不是穆嬗笙?” “我是。”。 “那你们医院有几个穆嬗笙?” “……一个。”。 “那不就结了。”年轻男人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嬗笙只好签下字,又接过他递过来的鲜花,捧在手里花香味还扑鼻,淡淡清雅,只是她不太懂花,唯一知道的就是百合和玫瑰,噢对,还有康乃馨,所以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花。 这边一送花,护士站里面的办公室,呼啦一下,都跑出来人,全部围了上来,各种惊呼,不仅仅是她们八卦的心里,更是因为她是结了婚的。 “天呐,嬗笙,这是哪位追求者啊?”一旁的顾姐也懵了,愣愣的问……“什么追求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已婚妇女了。”嬗笙皱眉,在花里翻来翻去,终于是找到了个小卡片,上面写着‘i’sosorry。’落款只有一个字,白。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時,身后的一个护士就嚷嚷,“这不是风信子么,你们看,这还是紫色的,是有人想要和穆护士道歉呢。” “嬗笙,你还说你没和你家白立委吵架,看,这道歉都上来了。”顾姐离她最近,卡片也看的清晰。 “呀,穆护士,你和你家白立委吵架了呀?” “怎么样,严重不,因为什么事啊?” 其他的护士听闻个风声,随即便呼呼的吹起来,八卦的不停追问。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嬗笙只觉得脑袋越来越大,努力的想要捻来个理由,好不容易灵光一现,“只不过就是早上他不小心将我牙刷碰到地上了,我和他吵了一架。” 这下轮到其余的护士们茫茫然了,不禁都开始打量她起来,明明脾气挺好的一个人啊,也看不出脾气暴躁啊,怎么因为这么点小事就…… 就连一直挺她的顾姐此時也很不赞同,“嬗笙,你这也太无理取闹了。” “呵呵,你们也都知道,孕妇的脾气有些阴晴不定。”嬗笙摸了摸头发,尴尬的笑着,心中却更加无奈的腹诽,谁让她之前就想要维护白领导的形象了呢。 “白立委好浪漫啊,道歉还送花。” “是啊,以后我要是也能遇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好了。” “老天,我们快祈祷吧。” 年轻的小护士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八卦着。 嬗笙听着,心中不禁苦笑,若是你们摊上了,得都有强大的心里素质呀,不然怎么面对? 不过她这是第一次收到花,以前和康剑交往的時候,情人节他也想给她买,但她都拒绝,因为那時候鲜花太奢侈了,买一支花的钱够他们两人吃一顿饭的。 而和白东城结婚也都是匆忙,哪里有什么浪漫的过程,送花还是第一次。 啧,只可惜呀,一切都晚咯。 第137章,我走(二) 夜幕降临,每栋公寓里的住户都点了灯,从窗口望出去的時候,外面是一片星星点点的璀璨灯海。 白东城是在嬗笙将手里的筷子放下的同時从外面开门进来的,习惯性的弯腰将鞋柜里的拖鞋拿出,然后换好,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手指在上面随意拍了两下,打理浮尘,其实哪里有什么浮尘,他只是心里觉得烦乱。 他犹豫着朝着屋内走,看着卧室和餐厅里都有着光亮,他知道她在家,但他却没勇气和她开口说话,这两天他都是住在客厅,她在里面,两人基本不交谈,偶尔打个照面的時候,她也是笑容客气疏离。 他站在餐厅和书房之间踌躇時,嬗笙从餐厅里走了出来,模样是刚刚吃过饭的,看到他回来,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很淡淡的说了句,“噢,你回来了,饭还没凉,你吃了没?” “没……”白东城抿唇,他不知道何時开始,两人变成了如此模样,而他也变成了如此迁就她,若放在以前…… “那你快过去吃吧。”嬗笙眨了眨眼,很是温婉的说。 “阿笙,我……”白东城低垂下眸,喉结动了半天,抬头想要开口和她说话時,她的身影却已经早早掠过他,回应他的只有半掩上的房门。 叹了一口气,白东城也真觉得自己胃部里空空的,才想起,今天忙碌了一整天,什么都没尽。 走进餐厅后,他也没去厨房拿新的碗筷,反而就坐在她刚刚坐下来的地方,拿着她用过的碗盛饭,用她使过的筷子。 他不知道,自己很饿了,胃部里空的难受,可他的动作和咀嚼都是僵硬的。 他忽然想起来有次她用他碗筷的不情愿,却又不敢吭声,那皱着小脸却又红又羞的模样,此時想起来心中都是痒的,只不过这些过后,却是闷闷钝钝的疼。 怎么连这么细微之处都去留意记住了? 。白东城吃过饭后,他站在半掩的卧室门面前,踌躇了有几分钟后,还是抬头推门走了进来。 房间内只有桌子上一盏台灯亮着,窗帘都拉上的缘故,灯光显得柔和纯净,她面前棕色的桌子上一小半都铺着这么温柔的昏黄亮色。 嬗笙正坐在桌子前,低头正在整理着什么,全神贯注的侧脸被打上了细碎的一小片光影,白东城看着,便不由自主的心尖微颤。 “领导,有事吗?”似是发觉了她的目光,嬗笙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他。 她语调中的不瘟不火,和她一如往常的领导称呼,让白东城有了进来的勇气,脚步踩在地板上他都有些虚浮,明明这是他和她的卧室,可他现在走进来一步,怎么觉得难上青天呢。 沉黑的目光在卧室房间内打量了一圈,在看到柜子边放着的两个白色行李箱時,他呼吸倏然一窒。 “领导,你委屈不了多久的,我很体谅人,你天天睡沙发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后天就会搬出去了。”嬗笙背对着他,忽然开口,语气甚轻。 “阿笙,你还没跟我商量我。”白东城全身心顿時一个绷紧。 “为什么要商量?”嬗笙扭头,不解的看着他,随即又扯唇道,“你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前天从白家回来時,我就指给你看过我租的公寓小区。” “阿笙,你不用搬出去。”白东城坐在床边,看着她侧脸轮,收了收掌心道。 嬗笙闻言,并未惊讶,只是很淡淡的问他,“那我们之间咋整?” 说话的同時,嬗笙已经整理到最下面的抽屉里,翻出来某件物品時,她手指顿了顿,随即没有犹豫的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再深去追究了…… 白东城也是看着她将那东西扔到了垃圾桶内,不算很高的抛物线,他的心就随着那抛物线起来,然后落下,咯噔一声。 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似是很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我走。” 这下嬗笙才给了反应,愣愣的扭头看着他,好半响,都没明白过来,可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那副神情,说明着他不是开玩笑。 可他这样不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所以她的声音渐渐也有了些不自然,“不用了,我都已经找好房子了。” “你找的房子我已经让方青退掉了,你在这里住,我会搬出去。”白东城嗓音低沉。 嬗笙闻言,下意识的皱眉,他不喜欢他这样自我主张,未经过别人允许就按自己的决定去做,心下有些恼怒,她直接没好气的嚷嚷,“那我之前交的押金呢,是你让方青退掉的,又不是我毁约,我的押金得还给我。” “阿笙,你缺钱吗,我给你的卡你都没有用么。”白东城闻言,也皱起了眉。 “不是,用你的卡那是以前,吃香的喝辣的,什么都不用愁,可以后只是我一个人过了啊,钱能省则省,多总比少强,我得精打细算,你说对不对?”嬗笙故意说的很轻快,想要再一次强调两人会分开的现实状况。 白东城衬衣下的胸膛微微上下起伏,似乎心脏正饱受着什么巨大的波动,他嘴角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似是极力的抑制什么,收回看她的目光,朝着门边大步的走出去。 “领导,你确定么,不是开挖玩笑的?”嬗笙在他即将踏出卧室的那一秒,又一次开了口,语气没有之前的轻快,很是认真的问…… 白东城在那停顿了有两三秒中,没有说什么,依旧用沉默来表示,只是那背影有些萧索。 嬗笙依旧坐在桌子面前没有动,听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然后是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许久许久,她才很轻很慢的吁出了一口气,可心里却不知道从哪里窜传来的一股涩痛。 …… 咳,大家都忙什么呢。呜,你们都有法定假期,为啥我没有,摔 第138章, 夕阳美丽如画。 陆续有下班的护士从医院门诊大楼里穿梭,嬗笙也是其中的一员,距离和白东城那晚已经三天了,他真的如同他所说的搬出去了。 她这三天里,没有见过他,但却知道他回过那个家,有些他常用的东西被拿走了,应该是在她上班之后回去取走的,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了。 明明是挺好的一件事,买卖不成仁义在么,可她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忙碌時还好,但只要一闲下来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一直有块石头压在那里。 哎,还是做不到淡然如风轻啊/data/s4/d19png 一旁有刚出院的病人,女孩子手里捧着鲜花挽着男友的手臂,正笑眼盈盈的往医院外走,她看着女孩子手里的花,才忽然想到,那连续好几天送的花,今天似乎没送过来。 除了第一天的风信子,之后每天的花都不一样,有百合,玫瑰,郁金香…… 她摇了摇头,加快了些步伐往外走,只是刚走出医院,要往对面的公交站走時,一辆跑车很是嚣张的停靠在了她的面前,喇叭声也是尖锐。 她一愣,凝神看去,发现竟然是流景,穿着一身很休闲的打扮,尤其是那头发,弄得服服帖帖的在脑袋上,看上去像是个大学生一样。 “上车/data/s4/d19png”流景也不啰嗦,直接越过身子,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扬手,帅气十足。 嬗笙也不想和他墨迹,因为一旁有很多的目光都聚集到这里了,为了避免交通堵塞,她还是解救交通于水火之中比较好。 车子在流水马龙的车流中行驶,嬗笙偏头问,“你过来有什么事啊?” “今儿時间充裕,心情又好,过来带你吃饭。” 嬗笙直想翻白眼,说的她好像是小孩子一样,还得他过来带她吃饭。 “对了,给你的。”流景在一个红灯停车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往后倾着身子,将后面放着的一大束睡莲拿了过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给我?”嬗笙愣愣的接过,有些不明所以,随即又忍不住打趣,“我说三少,这不会送给哪位佳人,人没要,最后沦落到我这里的吧?” “不是。”一向玩笑儿习惯的白流景,才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嬗笙见状,心里顿時有怪怪的感觉,脑袋运转了几下,她有些艰难的问,“流景,这几日医院的花儿……不会都是你送的吧?” “不然呢。”刚好绿灯亮起,流景发动着车子,并未去看她的目光,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了些凉意,“你以为是白东城?” 嬗笙抿唇没说话,若他不说,她真的以为是白东城,因为第一天是风信子,虽然之后送的乱七八糟的花儿,她曾有怀疑过是不是出自白东城之手,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过会是白流景。 不知道心底那最先涌出来的情绪是不是失落,但她能确定的是,自从白流景这么说完,这花儿在手里忽然变得沉甸甸了。 电影院在开场和散场時,都会有很多的人陆续拥挤出来,嬗笙也同白流景走在这些人流当中,只不过他们人流当中情侣占据的很少,多半是有些活蹦乱跳的小身影被大人领着。 两人在车上時,经过鲜花一词引发的谈话后,就变得沉默起来,然后流景在车子某个拐弯后说了句,“我好久都没看过电影了,今儿算你运气好,陪三少看一场。” 她是想要拒绝的,可白流景已经将车子朝着影院开了过去,她不知道白流景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仔细想和去琢磨的话,他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松了她花儿而已,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但可能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忧,她在选择片子的時候,故意选择了一个动画片,他看到白流景阴沉的一张脸,她却努力做出激动状,“哎呀,这动画片我从好久就想要看啦/data/s4/d19png” 听她这么说,白流景才勉强拿着电影票走进了影院,背后的嬗笙,才稍稍的舒出了一口气……看完电影的流景和以往一样,单手插放在裤子口袋里,脸上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唔,别说,这动画片也不错。” 听到他给予这样个评价,嬗笙差点一口唾沫给淹死。 “走吧,饿死我了,这电影院里面闷死了。”说着,流景就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催促着。 “看你说的那个样子,好像你从来没来过电影院一样。” “说对了,我还真就是没来过。”流景挑眉。 “切,骗谁/data/s4/d19png之前你进来之前还说,你好久都没看电影了/data/s4/d19png”嬗笙很不屑的给了他个白眼,将他之前说过的话丢回给他。 “你忘了我是谁了,我那要是看电影都得陪个香艳美女的,当然需要单独的专门放映厅了,这种地方,多影响情趣和兴致。”白流景说着,笑容邪邪的。 “呸。”嬗笙连忙呸,不愿听他继续说下去,花花公子啊/data/s4/d19png 两人要走出安全通道時,她目光忽然在前方某处凝滞了几秒,好似那里又跳跃出两个依偎的身影,女音软软的好似还是昨天响起:领导,现在这样,算不算婚后恋爱?。 她狠狠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又觉得不够,狠狠的又拧了一圈,不让自己去想起那些有的没的。 “穆嬗笙,你怎么了?”流景见她眼神空茫茫的,一会儿又变得疏离淡漠,愣了愣,歪着脑袋好奇的追问。 “没怎么,饿的/data/s4/d19png赶紧请我吃大餐/data/s4/d19png”嬗笙没好气朝着他瞪了一眼。 白流景左手抬起摸了摸鼻子后颈,有些灰溜溜的,只好跟着她一块加快步伐往外走。 可走到一半,一旁的嬗笙又停住了脚步,他有些不耐,“又怎么了/data/s4/d19png” 嬗笙和他一块走出影院出口,路过售票大厅,刚好目光撞到了迎面过来的女孩子脸上,对方似乎早就已经看着他们俩,站在那,目光怔怔的。 她觉得这女孩子眼熟,她其实一向记忆力不错的,可最近被白东城弄的,元气大伤啊/data/s4/d19png所以她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将面前的女孩子是谁给想了起来,这不是那个叶檀吗/data/s4/d19png。 她今天穿的很简单,米白色的裤子米白色的开司米,头发披着,脸上淡妆粉唇,只是那神情不太相配。 她看了看叶檀的目光在她脸上掠过,然后又看向流景,目光忧忧郁郁的,来来回回的在两人脸上不停的扫过。 听到一旁的流景不耐烦,她也不打算理他,而是上前,走到叶檀面前打招呼,“叶子,你也过来看电影啊?” 流景见状,这才发现了她的存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也跟在了穆嬗笙的身后走了过来。 叶檀在看到流景皱起的眉头時,眼底又暗了暗,却也还是很轻快的打招呼,“嬗笙,三少,你们好。” 嬗笙见叶檀那样子,就有心想要逗逗她,“叶子,你和谁来的呀,男朋友吗?” “不是不是,我没男朋友/data/s4/d19png”叶檀零点一秒就已经开始接话,急忙撇清的同時,还不停的朝着流景去看。 可人家根本就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但眉眼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我和我女朋友过来的,她去买票了。你们应该是看完了吧,那你们赶快走吧,我也要去找我朋友了。”叶檀有些着急的说完,也没说再见,就转身往售票排队着的人那边跑去。 嬗笙张嘴还没等发出声音,可面前叶檀的身影早就跑的无影无踪,跟她们医院的顾姐有一拼,都是急惊风啊/data/s4/d19png 叶檀一走,嬗笙和白流景也就直接朝着电梯那边走去,但一想到刚刚叶檀那个又慌却又难过的样子,心里不忍,就故意的弄出声音,“啧啧/data/s4/d19png” “你干什么。”白流景也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好气的看着她。 “哎,你怎么那么对人家,多好的一女孩子啊,竟然这么不懂珍惜,真不是你三少的菜?” “她就是一头热,相个亲,家里安排的而已,又没什么别的瓜葛。”白流景见一旁嬗笙那副惋惜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看可不是,你没看到她看你的那眼神么,哎,流水无情啊/data/s4/d19png”嬗笙没留意他的神情,只是还径自的说着,一边还摇头啧啧。 “电梯来了。”白流景抿唇,不理会她的存心故意,催促着她上了电梯,只是眉峰之间的褶皱,慢慢蹙了起来。 嬗笙回来的時候,夜幕都已经降临了,不过还不算太晚,八点多而已,楼下还有很多来来回回走动的人。 她在楼下看到了一个搬家公司的车停靠在她所在楼层的门口,有些诧异的歪头看了看,不过好奇心还不算太重,她也就直接走进了楼里。 在往电梯那里走時,却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阿笙——” 她一愣,下意识的皱眉,可那声音却不是她抵触的,可能叫她阿笙的除了白领导就只能是康剑了…… 她回头,果然看到康剑正朝着自己过来,手里还捧着个纸盒子,里面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在这里?”嬗笙看着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同時又很怕他是过来找自己的,自从参加他的婚礼之后,她还没见过他。 “我搬来这里了。”康剑看到她,眉眼是愉悦的,只不过其中还有些复杂的纠结,他见嬗笙听后眉心皱了起来后,他也是轻叹了口气,“妙妙之前说看好了个房子,想要搬来这里,说不想住太大的,我也没想太多,就由着她弄,我今天搬来才知道,原来就在你家楼上……” “嗯。”嬗笙听着康剑说完,也知道不是他所愿意的,语句里也有几分无奈,只是楚妙姿不会不知道她家在这里,搬来的话,真不知道又是要做什么。 “阿笙,你最近,还好吗?”康剑看了她,犹豫着开口问。 “挺好的,你呢,结了婚感觉就不一样了吧,楚小姐怀孕,你要好好照顾她啊。”嬗笙微微一笑,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客套。 康剑闻言,眼底光亮滞了下,然后才点了点头,还想开口说什么時,他忽然看向楼门口方向,“白立委。” 嬗笙闻言,顿時皱眉,回过头一看,果然是白东城,还是深色系服装,但几日未见,他似乎消瘦了一点,尤其是下巴的线条。 因为之前碍于康剑在,嬗笙又不好表现出什么,又是一块乘电梯上楼,所以嬗笙也只好和白东城一块,可他出了带难题,竟然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进了公寓。 她也没说什么,想着他来一定是有事要说,所以来者是客。 “康剑在这里做什么?”白东城从之前在看到康剑時,心中就有紧绷的情绪,不过此時问出口,却也没多参杂不悦,只是比以往低沉些声音。 “干嘛,又想像是以前那样审问?领导,你没听说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是领导,应该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嬗笙顿時将手里的拖鞋往地上‘啪’的一扔。 白东城被她的话直接噎住,她的意思就是他根本就没资格问她,嘴角肌肉痉挛了半天,才勉强发出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看到他在,问问。” “噢。”嬗笙点了点头,不想和他在周旋在这个问题上,然后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他问,“那你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白东城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弄得一時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也很聪明的放低姿态,薄唇一扯,“我有件紫色条纹的衬衫没拿,就在衣橱最边上挂着,我过来取一下。” 第139章,走吧嬗笙 白东城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给弄得一時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也很聪明的放低姿态,薄唇一扯,“我有件紫色条纹的衬衫没拿,就在衣橱最边上挂着,我过来取一下。” 嬗笙瞪大眼睛看了他半响,仔仔细细的看着他,可人毕竟是高官领导,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应对着她的审视,虽然从中捕捉不出来什么蛛丝马迹,但她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是领导故意的呢。 “阿笙,你去帮我拿还是我自己去拿?”白东城站在门口,规规矩矩的,也没换鞋往里面走……“你自己去吧。”嬗笙有气无力的说着,耸搭着肩膀往客厅走。 白东城闻言,弯身将她刚刚大力扔在地上的拖鞋换了下来,朝着里面走去,这几天来一直都抿着的嘴角,这会儿见到她后,才不由自主的轻轻舒展。 嬗笙坐在电视跟前来来回回的拿着遥控器换台時,白东城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他口中的那件紫色条纹的衬衫。 她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没出声,眼观鼻鼻观心。 她专注的看了一会儿电视,听他脚步声渐渐消失,然后又渐渐响起,她一愣,他的身影忽然而至,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他竟然没走。 “春天干,你多喝点水。”白东城将水杯放下之后,不忘又加上了一句,站在那,身子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嗯。”嬗笙瞥了一眼面前的玻璃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了事。 “下次产检是什么時候?我陪你一块儿去,还是和主任提前约一下吧,嗯?”白东城虽然语气刻意说的波澜不惊,但目光忍不住去看向她的腹部。 他忽然想起了当天在医院里,她在醒来之后问他孩子还在不在,得到他的回答后,她的目光里是那样无奈。 他记得,在以前時,她在对于孩子的问题上時,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和小慌乱,但她内心里还是期待这个孩子的,他能笃定。可她经历过此事后,明显的觉得,孩子似乎是个不该出现的了。 一想到此,他的心脏就难以克制的抽搐。 “产检的事到時候再说。”嬗笙听着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在自己的脑瓜顶散开,不由的握了握手指,随口敷衍了句。 然后又等了半响,依旧发现他站在那不动,抬头看他,“领导,你还有事吗?” “没。”白东城摇头,却还是站在那,像是座天神。 “那我要睡觉了,很晚了。”嬗笙忍住咬牙河东狮吼的冲动,带着笑,很是好心的提醒。 “那你好好休息,睡觉别提被子,我先回去了。”他点了点头,交代着,然后就拎着他那件衬衫往外走。 嬗笙没回过头看他,只是自己在那边小小的调整自己气息,可一口气还没喘匀,身后的他忽然止住脚步,又走了回来,她憋得胸腔直疼。 “对了阿笙。”白东城走到她身边,比之前还要近一些。 “……”嬗笙皱眉,下意识的抗拒。 “你看到对面的那个亮着灯的窗户了吗,就是放着吊兰的那个。”白东城伸手,朝着窗外指过去。 “怎么了?”嬗笙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看了去,确实是看到了他所说的那间公寓,和她所在的并间客厅和卧室刚好是对着的。 “我就住在那,如果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从对面过来,不远的。”白东城收回手,看着她,语气平常,但那看着她的眸子却是迫人炯炯的…… 她有几度睡不着時看到身边大床的空荡,还曾想过,或许领导搬出去还更有机会和他的初雨见面容易了,而且就算不是,他的房子应该不少才对,可他…… 嬗笙躲避开他的目光,刻意去忽略越来越浮躁的心情,低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无声的提示他,该离开了。 白东城洞察人心,也早就看的出来,心中虽然有些闷重,但今天能看到她,和她说上几句话,心里淡薄的欣喜还是会萌生出来。 “那我走了。”白东城说完,便扭头朝着门口走去,每一步和往常不太一样的是,虽然也很稳,但步伐之中却有着迟疑,似是不舍。 嬗笙闭起眼睛,不去看前方玻璃上反射出来的他的身影萧索,也不去听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让自己的心慢慢沉落,慢慢沉淀。 他白东城就是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她早就领教过的不是吗。 所以,纵使他舌灿莲花,对她也不会有任何丁点的影响…… 嬗笙和往常一样踩着暮色下班回家,在等候电梯時,身后传来厚重脚步和高跟鞋参错在一起的声音。 她敏感的皱眉,刚好电梯到达,她快步走进去,然后想要将电梯门最快的速度关上,可天不遂人愿,高跟鞋的脚步声变得急快,然后就是楚妙姿的姣好面貌和酥软声音传来,还带着惊喜,“嬗笙。” 看他们跃身挤了进来,嬗笙只好和她客套,“呵呵,好巧啊,你们搬完家了吗?”。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6部分阅读 ”。 楚妙姿挽着康剑站在电梯里,脸上尽是婚后被幸福滋润的小女人神情,看着她也是喜气洋洋的点头,“都基本差不多了,前天康剑还和我说遇到你了,我还想着去看看你和白立委呢。” “呵呵,那就不用了啊。”嬗笙笑着摆了摆手,表示她太过热情客气了。 “怎么不用啊,咱们以后就是楼上楼下住着的邻居了,当然要重新拜访拜访啊。嬗笙,你不知道,当初我看房子,知道你们这里有一处之后,我当下就定下来了。”楚妙姿继续的说着,好似她和嬗笙真如她说的那般亲近。 “那个……”红色的数字跳跃到她所在的楼层,心下一阵焦急。 可她还没想出来什么妙招時,身后的楚妙姿已经离开康剑,转而挽上她的手臂,“走吧嬗笙。” 第140章,不想懂 红色的数字跳跃到她所在的楼层,心下一阵焦急,可她还没想出来什么妙招時,身后的楚妙姿已经离开康剑,转而挽上她的手臂,“走吧嬗笙。” 嬗笙就这么被楚妙姿半推半就的弄出了电梯,一旁的康剑想开口亦或者阻止,却又没有恰当的机会,眉心纠结的皱着。 她脑袋依旧不停的运转,楚妙姿那姿态似乎是想要再一次好好拜访的,其实这都不是她所担心的,她怕就怕是,楚妙姿一心要等白东城下班,那可就惨了,那可得等到什么時候是头啊。。 想了想,嬗笙也还是想到了个办法,到時候她可以假装给白东城打电话,然后说他加班,这样楚妙姿也没理由一直赖着不走。 就在嬗笙得意洋洋于自己的小聪明時,却蓦地看到前方某个身影,顿時傻眼。 白东城长身而立的站在那儿,外衣挂在臂弯处,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质衬衫,贴在他的身上,上半身的线条勾勒的完美毕现。 他是背对着电梯口方向的,稍微斜靠了墙边一些,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時,他耳尖的转过头,看到嬗笙時,眸中流光灼灼,随即又注意到她身旁的楚妙姿和身后的康剑,他才恢复如常。 “白立委,你怎么在自家门口站着啊?”楚妙姿见状,大为好奇。 嬗笙抿着唇角,暗叫糟糕,却也同時很恼怒的瞪向白东城,他昨天不是才过来,怎么又跑来这里。 “唔,我忘记戴钥匙了。”白东城目光从嬗笙脸上掠过,淡定的说。 “原来是这样啊,吓我一跳,刚刚嬗笙似乎不太情愿让我们过来,一出电梯又看到白立委那背影,我还以为你们两人吵架了呐。”楚妙姿一拍手,很是万幸的说。 “呵呵,楚小姐想的太多了。”嬗笙尴尬一笑,只能顺着话继续往下说。 “楚小姐这么有空过来?”白东城也十分的客气道,此時却已经俨然男主人的身份了,以往他是不喜欢看到康剑和楚妙姿的,一个是他本身因阿笙的关系不乐意看到,另一个他认为是很有心计的女人。 可当下,他甚至是有些欢喜看到两人的。 “白立委还不知道吗,我和康剑已经搬到这里来了,就在你们楼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楚妙姿说着,十分诧异的看向嬗笙。 “呵呵,昨晚回来太累,我就没和他说。”见状,嬗笙也只好再次将话题接过来,但心中却臭骂了白东城千万遍。 “那快进屋吧。”白东城见阿笙将门打开后,笑着招呼着两人。 楚妙姿闻言,也就忙拉着康剑进来,心情也是很愉悦,这应该是她第一次看到白东城这样给出好的脸色,而且还这么客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落了下来。 嬗笙和白东城一起将康剑夫妻俩送到了门口,随即,嬗笙便扭身率先往屋内走,身后的白东城有条不紊的将门关上,踱步也走了进来。爱琥滤尖伐 嬗笙来到客厅的茶几上,想要将上面摆放的茶杯收起,还未动,有人却抢先了一步。 “我来。”白东城大手也是大,她要拿两趟的茶具,被他一下全全部拿起,然后也没等她答应还是拒绝,就已经朝着厨房内走去。 嬗笙抿了抿唇,看着他的背影隐没进厨房,在又听到他脚步声走出来時,忙转回身子,坐在沙发上,力求自然。 白东城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但他却很聪明,只是坐在沙发躺床的最边角地方,和嬗笙隔着很大一块距离。 “领导,你在门外等着做什么,你难道没钥匙?”嬗笙还是按捺不住胸腔内的小火苗,原本她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楚妙姿的妙计了,可他却当不当正不正的出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还弄得楚妙姿用言语试探他们是否吵架。 “我有,但我搬出去了,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你一直那么斩钉截铁的要和我划清界限,我就是回来,也得等你允许才进来,是不是。”白东城侃侃说着,语句通顺,合情合理,而且把自己的定位也放得很好。。 所以,伶牙俐齿的嬗笙此時也无话可说,挑不出毛病,也只能忿忿,“既然是我住的地方了,你又来做什么。” “我的刮胡刀落这里了。”白东城说的同時,心里也暗暗觉得,自己什么時候练就了如此厚的脸皮。 嬗笙闻言,顿時差点气的跳起来,刮胡刀落下了不会再重新买一个吗,他白大领导有钱有势,难道连个刮胡刀还买不起了? 似是知道她会这么想这么说,白东城在她还未开口時,便又继续加了句,“那刮胡刀买不到了,限量的,没办法,我只用那一款顺手。” “那你去拿。”嬗笙闭了闭眼睛,朝着卧室的方向一挥手。 “好。”白东城倒也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步伐依旧沉稳的朝着卧室里走,看着他那背影,嬗笙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找机会重新的,不停的靠近她,应该是想要试图在她渐渐淡忘的時候好言相劝,最好能和好如初,那么对于他来说可真是皆大欢喜。 可惜,她这次的伤口大了去了。 这次他似乎取的有些久了点儿,就在嬗笙渐渐有些不耐時,他走了出来,皱着眉,“阿笙,桌子边垃圾桶里的垃圾,你扔了?” “有事?”嬗笙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我昨天来的時候不是还没扔,今天怎么换了?”白东城却似乎有些急。 “垃圾袋满了当然要换了。”她给予他个白眼。 “那你扔哪了?”白东城却没在乎,反而还执拗这一个问题。 “还没扔,让我顺手放在厨房的垃圾桶边上了,明天上班時我两个一块扔。”嬗笙虽然不解他为何这样追问,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 她早上出门太着忙,本来想着也将厨房的垃圾袋一块拿下去,可一转身就忘了,若不是他问,她到现在还没想起来。 白东城眉心微皱,沉默了声息,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只是那眼角余光朝着厨房瞥了过去。 “你,你怎么还不走?”嬗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觉得他出现在这里很不安。 “我要走了,万一被康剑夫妇看到怎么办,再以为我们闹别扭,传出去影响不好。”白东城眉角一挑,分析的条条是道。 “他们都回家了,这都几点了,他们才刚走,又住在我们楼上,没事哪里能下来?就算来了,我会说你睡觉了,或者说你工作上有事加班,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好吧。”白东城瞬间无言,也只好离开。 “等一下。”嬗笙说完,也不愿看他眼里跃起来的轻芒,直接越过他朝着卧室里面走,然后也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了什么,不一会儿,一阵风似的又走了回来。 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扔到了他的怀里,嬗笙凉凉的说,“刮胡刀别忘了,你不是来这儿就是取刮胡刀的?” “领导,我觉得你最好先想一想,或者再进去看一看,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落在这里的,这样好一次性拿走,你这样今天取一件衬衫,明天拿个刮胡刀的,我没闲情雅致招待你呀。” “没别的什么了。”白东城嘴角刚刚翘起来的弧度瞬间僵硬,同样用着硬邦邦的声音回着。 随即,他迈腿往外走了两步,脚步又顿了下,像是随意自然的开口,“阿笙,你那两袋垃圾我帮你顺便带下去吧?” “不用,不劳烦白大领导了,明天我自己就拿下去了。”嬗笙直接拒绝,她实在不喜欢他为她亲临的做什么事,哪怕是顺手而为的小事,如今毕竟不同以往了。 白东城皱眉,似是还想说什么话来让她接受自己的提议。 “我要休息了。” 嬗笙语气里已经有了明显的不耐和逐客意思,白东城也只好作罢,朝着门外走去,然后妥妥的关上门。 嬗笙在他走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只希望時光如箭,今年快一点儿过去。 翌日,嬗笙从楼门口踏着晨阳走出来,将手里的两个垃圾袋丢在了垃圾桶里,随即又朝着小区外走。 只是她在公交站等了有很长時间后,她忽然想起来手机忘记了拿,看了下表,時间也富裕,而且公车今天来的也特别慢,她就想着回去取一下也好。 回来時,刚刚走回小区里面,对门住着的大妈正从在小区里遛狗,看到她笑着和她打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人越来越谨慎,或者越来越忙碌,邻居之间的交谈很少,平時来往也不多,小区里年轻人居住又多,偶尔上了年纪的才会显得热络。 嬗笙也同样点头笑着和大妈打过招呼后,便想继续走,可大妈却似乎有要和她聊的意思,走上前神经兮兮的说,“白太太啊,我得告诉你件事。” “呃,啥事啊?”嬗笙一愣,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你家白立委是不是把你的什么重要东西弄丢了?没准是你送他的什么,要不然就是你的什么重要东西,不然就是你们共同的定情信物什么的。”大妈依旧神秘兮兮的,说着,眼睛还骨碌碌的转,不停的猜测。 “大妈,我怎么听不明白您说什么呢?”嬗笙这会儿真懵了,这大妈说了一堆,她却一个字都没明白。 “哎呀,就是刚刚我不是下楼遛狗么,就看到你家白立委在垃圾桶那,那家伙,也不知道在翻什么,一点也不嫌弃脏啊。我好奇,路过時候多留意了几眼,看他那模样,那神情凝重的。”大妈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激动時,还上前拍了她手一下。 “……”嬗笙很是费解,甚至怀疑这大妈是不是遛狗溜出来精神错乱了,领导会跑到垃圾桶面前,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我说的是真的,没事我逗你这儿小年轻干什么啊。你不信你就过去看看,这会儿应该还在那儿呢。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可真是不小的影响啊,啧。”大妈说完,牵着那条小贵妇就继续的慢慢遛弯,只留下懵懵的嬗笙。 站在那儿傻站了有一会儿,嬗笙还是受了些影响,脚步不禁有些放慢的朝着自家公寓楼那边走去,实在是刚刚那个大妈学的太活灵活现了。 她一开始也觉得自己有些毛病,在这儿轻手轻脚的走,可当她拐个弯后,目光在看向某处時,蓦地愣住,然后就石化在那儿了。 白东城果真站在垃圾桶面前,也不知道在那里面找着什么东西,手里拿着根干树枝,不停都在翻搅着,他似乎是抵触不了垃圾桶里的味道的,鼻头微皱着,却还是坚持着。 有个想法在脑袋里萌生,嬗笙却忽然不愿去深想,也许是深想之后的那原因,是她异常抵触的。 她想挪开脚步的,可却生了根,不由自主的看着他在那,直到他嘴角忽然上扬,直接伸手探进去,然后一个熟悉的纸袋被他拿了出来,也同時跃入了她的眼底。 那纸袋表层已经脏兮兮的了,有污垢在上面,他将里面的盒子拿出来,然后拿出手绢将盒子的表面仔细擦了又擦。 嬗笙眼底不易察觉的一动,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背影,手里拿着那熟悉的盒子,像是找回到至宝一样的放在怀里,那样小心翼翼的,她的眼神终于是难以抑制的茫然起来。。 尤其是,他看着低头看着怀里的盒子,手指在上面轻轻的划,嘴角有着浅浅的笑,而他冷峻的眉目在晨光下被打的温润柔和。 她不懂,也不想懂,他到底要干嘛。 …………………… 感谢大家的红包打赏,破费了破费了。苏子还是会一一将最新打榜的都列举出来,逐一感谢。谢谢。 第141章,不是她 海富集团的居民高层下,一辆警车停靠在那里,还未熄火,能看的出来,驾驶的人并未打算多做停留。 “谢谢你送我回来。”郑初雨将身上的安全带解下来,淡淡的说完,便要开车门下车。 “初雨。”吴狄身上还穿着一身制服,看起来格外的帅气。 “嗯?”郑初雨扭头,不解的看着他,也同時等候着他的下文。 “不用勉强一块儿了,今晚是我最后一次送你,以后还是尽量减少彼此见面的机会,毕竟,我也没什么用处了不是。”吴狄没看她,只是看着前方深沉的夜色,情绪竟也说不出有悲凉在其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初雨脸色变了变,却又还是保持那副以往姿态。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没意思。”吴狄忽然勾唇,语气也模棱两可的。 “既然你都想好了,看来我们也是真的不适合,希望你以后也遇到更好的吧。”郑初雨也没什么温度的总结。 吴狄是一直追求她的,本身她对他就不感冒,只是后来有了在b市的那一事,她也只好答应了他的追求,不过条件就是在嬗笙面前将他们交往的時间延长一些。 吴狄对于她来说,仅有的价值也就在于此,两人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就是在所有事情都被嬗笙发现后,她也太在意吴狄这面,这会儿他这么说,她当然也乐得自在,还免去她的一番口舌了。 “你活得不累么?”在郑初雨再一次准备下车時,一旁的吴狄又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郑初雨顿住动作,也是再一次的转过头看他,不一样的是,吴狄也看向了她,她忽然有些发毛的阴森感觉。 “你们的事情被她知道了,而且差点暴露于媒体面前,我说的对吗?” “对什么对,你在哪得到的消息。”郑初雨脸色这会儿确实是彻底变了,不过好在车厢内灯光不是很明。 “我看了报纸,又联想了一些之前你让我答应的事,很容易就猜测出来,不是么?” “吴狄,你最好别信口雌黄,不是谁的八卦都可以乱评论的。你不还是警察,不是最懂得凡是什么事情都要讲个证据,光凭猜测你就能办案了?” 略微有些激动的说完,郑初雨也暗恼自己似乎有点表现的过激了,可自己心中有鬼,所以听别人的话,句句都是讽刺。 “再见。”整理了下情绪,郑初雨丢下一句之后,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吴狄收回目光,手挂上一旁的挡,重新踩下油门之际,他低浅的声音似在自言自语,“可不就差证据。” 郑初雨才刚刚走进大楼里,还未走到电梯口,手机有短消息提示了进来,她拿出来一看,眼睛里顿時闪现出几丝欣喜,然后便像是只蝴蝶一样的返身往外飞去。 站在楼下看了一圈四周,郑初雨并没有发现什么,顿時皱起了秀眉,刚要拿手机打电话拨过去,远处那边有车灯正在打着双闪。 她立即会意,直接朝着那边的车子跑了过去。 “东城。”郑初雨打开车门,看到坐在驾驶席位上的他,还未坐稳,就忙喊着他,语气和脸上的欣喜都藏不住。 自从那次在酒店的事情发生后,他抱着穆嬗笙大步离开,他便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她,偶尔她发去过短信,却也都是无果……今天还是她忍不住打电话过了去,她知道他很忙,但还是忍不住去打扰了,断断续续的想说些什么,到后来,他打断了她,当下她心里便是一片沉寂。 好在,他在挂断电话時,又最后说了句,晚上等他电话,她这才期待起来。可到了晚上他都一直没消息,却不成想晚上饭局里刚好有吴狄,他就直接送她回来,后来她就也以为他不会联系她了,却不成想,他还是来了。 “你什么時候来的?”郑初雨目光柔柔。 “在你坐吴狄车子回来之前。”白东城回答,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只不过那眼底的眸色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 “我坐吴狄的车子回来是因为……”郑初雨以为他不高兴了,心下又是一阵欣喜,可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以后先和吴狄断了来往。”白东城沉吟了下,继续,“上次记者的事情,可能和他有关。” “什么?和吴狄有关?你的意思是,记者是吴狄找来的?难道不是穆嬗笙吗……”郑初雨也是十分惊讶,不可思议低喃着,她也是不由自主的说出口的,可到最后却看到一旁男人突变的脸色,顿時不敢再说下去。 不说她跟在他身边五年,就说她的工作单位和工作职位,也都是政府机关,早就懂得怎么察言观色和怎么说话,她一向就是最得体温婉的,可自从白东城婚后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就变得越来越没法淡定。 就像是这些话,明明不该说的,可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是她。”白东城语气重了,眉宇间是一片冷怒。 “你怎么就笃定不是她?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又能真正的了解她多少?万一记者就是她找来的呢,说的那番话也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呢?为的就是在你面前,让你心生怜悯和愧疚。”他一怒,语气的一加重,让郑初雨不由的也恼怒了起来,她恼怒的不是别的,就是他那样笃定的语气。 “不是她。”白东城只是重复刚刚的话,和刚刚的语气一样重,但又多加了一句,“你别冤枉了她,阿笙不是有心计的女人。”。 郑初雨见他侧过头来,那样目光狠戾的看着她,双手不由的攥紧了,也是气怒的偏过头去,冷哼一声,但眼泪却忍不住涌上了眼圈,“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有心计的女人了?”。 声音哽咽,字字委屈。 第142章,在意 “你认识我的時间有多久了,难道你就认为我是吗?”郑初雨紧紧的咬着唇,虽然她的样子是极力的克制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但终究还是有泪珠断线一样滚落下来。 他和穆嬗笙才认识多久,而他和她又认识多久了? 他怎么就能那么笃定。 “我并没有那么说。”白东城嘴角抿了抿,看她那样子有些激动,只好拿出一旁的纸抽递到了她的面前,“别哭了。” 郑初雨咬唇将抽纸抽出,将脸上的眼泪擦拭掉,聪明的女人懂得下台阶,所以她也并没有继续哭哭啼啼,只是那么静静的擦拭了会儿眼泪。 然后直到自己不哭了之后,她才吸了吸鼻子,“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我只是有些怕了……” 说着,她朝着一旁的白东城看去,眼睛还红着,“东城,我真的有些怕了,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意她了?” 白东城未说话,也没回答她,但微微动着的喉结说明着他此時心中正有着情绪的倏然变化。 郑初雨的话确实让白东城心里一紧,若不在意,内心何必会有一次又一次的慌乱乍升? 慌乱,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竟然有了这种心情,就像是他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時候开始,无意识的去在意一个叫穆嬗笙的女人。 “初雨。” 白东城忽然开口唤她,那声音语调听在郑初雨耳朵里异常的敏感和刺耳,她忙将自己的手探过去,他的右手就随意的放在身侧,她便将自己的手凑了过去。 郑初雨努力的将自己的拳头缩的小一点,再小一点,就是为了能和他的手掌更加贴近一些,可男人却还是保持着看着前方的姿势,并未有任何动作,也很吝啬的要将掌心收拢一下。 她见他的嘴角微动,有话要说出来,郑初雨忽然很恐惧,急急的开口,“东城,我知道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我们认识那么久,在一起又有五年了,我相信你的。”。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我不要名车名表,也不用任何贵重的东西和礼物,也不用帮我做你能做到的事。只要你能按照你当年说的那样,一直让我跟在你身边,这样就够了,我什么都不求的,只要你还属于我,哪怕只是二分之一。” 郑初雨也真真正正这么做的,虽然她已经确定选择这样的路,但她却不要和别人一样,因为两人那么早就相识,她要做个不一样的情人,所以她从来不管他要什么,工作的事情也都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从未让他私下帮过忙。 白东城在刚刚欲要出口的话,就被她忽然搬出来的当年给挡了回去。 黑暗里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眼睫轻阖,白东城望向远处夜空,像是被她这么一说回忆起来了什么事,目光悠远。 白东城被她握着的手动了动,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放在了方向盘上……郑初雨见状,心中难掩失落,面上却还是柔柔笑着,“东城,你要不要上去?这个時间,应该不会被人看到……”。 她的暗示意思很明显,所以,她在说完后,脸颊带着几分羞涩的晕红。 “不了,你上去早点睡。”白东城当然也听得明白,但却很不解风情的直接拒绝,另一边还发动着引擎。 郑初雨脸上的晕红在他拒绝的同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替代的是有些发白的脸色,她最初还总是觉得是她想多了,可慢慢的,她却不得不确定,他抵触她的亲近。 而且仔细想来,似乎自从他那次忽然被曝光‘酒店门’后,他们两人就再也没亲近过,在他婚后见面的机会也比以往要减少的许多,但她不能问,不能闹,她要做懂他,默默陪在他身边的人。 可如今,她真的很难默默起来了。 除了得知他结婚那夜,她一整天没吃饭,到了晚上就犯了胃病,带着几分故意,她就打电话让他过来陪她,当時他赶来時,她心里是欣慰的,因为他心里有她。 虽然他好几次要走,但她都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睡梦里也不放开,终究是成功的将他留在了身边一夜…… 还有两次,他出差的時候,她为了想要见他,请了假直接飞了过去,为得就是和他温存,但却都被他直接赶了回来,没有感动,也没有惊喜,他只是淡淡的告诉她,他很忙,让她先回去。 再后来,偶尔两人再见面,他和往常一样,开不同的车子出来,但不同的是,他对她,已不像往常那般,偶尔会有漫不经心igsrc=quot;,会坐在那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時竟然还会翘起唇角,恐怕他自己都未察觉。 她原以为他结婚没什么的,对方还是个孕妇,又没有感情,而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只要她使出浑身解数,他依旧还是会恋于她的身体,可她好像错了,他甚至都没再碰过她。两人有过的亲昵,也仅仅是相拥或者轻吻。 每次她想留他,但他却都恰到好处的拒绝,只是待两三个小時便开车回去,他不知道,他眼里迫切离开的神情是那么的明显。 她原以为他结婚没什么的,对方还是个孕妇,她使出浑身解数,他还是会恋于她的身体,可她好像错了,他甚至都没再碰过她。两人有过的亲昵,也仅仅是相拥或者轻吻。 可他曾经答应过,无论他娶妻或者生子,除了她自己想要离开了,否则他是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的。 “好,那你开车慢点。”想到此,郑初雨才有了些力量,她对着他挤出一丝笑容。 既然想要继续和他在一起,那么就不要哭闹,不要斤斤计较,不要去威胁,否则日积月累只会让他厌烦而已,郑初雨是聪明的女人,她懂得这一点,也懂得进退。 不再多说什么,郑初雨伸手抱了抱他,然后才打开车门下了车,走了几步,还会恋恋不舍的回头。 第143章, 夜色静寂,天气越来越暖,晚上也不再有那么寒的凉意,虽然有风,但吹在脸上却只是痒痒的。 也不知道哪里窜起来的念头,嬗笙吃过晚饭后,就觉得胃里面鼓鼓的,撑的难受,所以在窗边伫立了一会儿后,她决定下楼来散步。 在小区的花园里待了会儿,刚开始里面还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里面谈笑,到后来,就都散了,各自回家。她反应过来時,也觉得時间不早了,就也从花园里走了出来。 在目光无意中看到远处前方的垃圾桶時,她微微凝滞了些目光,早晨看到的景象又重新回到了眼前,一下子,心情顿時难以分辨。 握了握手,她想要让自己精神一点,往回继续走,可这次脚步又再一次不由自主的停住,一旁的车库大门大开,一辆不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的车子刚刚落锁。 原本心里还有着几分复杂,这会儿却忽然变得沉寂了,嬗笙嘴角不由自主的撇出一抹淡薄。 “阿笙”白东城也看到了她,刚刚站定的身子顿時一僵。 “都这么晚了,白立委真忙。”两人距离不算近,但彼此还是看得清,而且声音也都听得清,她就淡淡的,带着些薄薄的讽刺,却像是个旁人样说着。 白东城唇角微微抿了起来,他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可他却有口难辩,只能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心跳的很急,心情也是急躁不安的。 他今天会去找郑初雨,也是想要和她说下有关吴狄的事情,随即也是纠结着想要开口心尖出蠢蠢欲动的决定。 “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你,以前还好,现在楚妙姿也在这里住,你小心点别被她发现了,不然她可巴不得看笑话。” 说完,嬗笙又觉得自己有病,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这些干嘛,好像是她在嫉妒一样,心下有对自己的恼怒,人家周旋在她们两女人之间不亦乐乎,她却还因他早晨的那一举动而心尖颤颤,傻透了! 没好气的剜了眼白东城,直接扭身就走。 白东城欲言又止,见她要转身,也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就只是想和她说话,或者解释,“阿笙,不是那样的” 他的话也就在夜色里这么散了开来,没有人回应,因为嬗笙给他的,是个瘦削却淡漠的背影。 又一个晴朗的好天过去,傍晚暮色映满天。 嬗笙今天下班早,回来時候容阿姨正在准备晚饭,这会儿就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嬗笙是有些累的,今天就一个手术,而且也不忙碌,但她就觉得累。 人一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嬗笙手里抱着沙发的靠垫,很舒服的拥在怀里,腿收上来,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沙发里,却怎么都没办法放松。 她忽然怀念以前,四处奔波打工却也不会觉得辛苦,不会享受着有人伺候着自己,也不住这样温暖的房子,那時候她活得充实有朝气,和白领导结婚的这三个月,她好像过了三年一样,九十多天而已,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多事? 哎,想多了也无用,怪就怪命运给她的安排,没太多的怜香惜玉。 她这边一叹息,那边容阿姨也跟着长叹了一口气,她一愣,刚刚光顾着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了,容阿姨一直说的话她也都没往心里走,这会儿忙问,“容阿姨,怎么啦?” “哎,还不是我那个侄女!就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那个。”容阿姨再叹气,满脸愁容。 “她怎么啦,你当時提起来的時候不还说,那小姑娘是最有福气的,毕业了就找到了稳定的工作,又嫁了个公务员,还生了个男孩儿,不是挺完满的吗。”嬗笙不解,之前容阿姨请假过一次,当時就是她所说的这个侄女生孩子。 “别提了,要不我就说啊,现在的年轻人可和我们那時候不一样了!搁我们那个年代的话,都有了孩子,哪里还能说离婚就离婚啊,那孩子可咋办啊!”容阿姨说着有些激动,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呃,你侄女要离婚?”嬗笙闻言,一愣,心头却也因为容阿姨说的话一刺。 她不免有些沉默了,一旁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每一下就像是马蹄印,下下都落印在她的心上,容阿姨的话也都还在继续。 “可不是咋的,你说才结婚一年多,孩子才刚两个月,怎么就这么轻率!现在的人就是太自私,什么事情都光考虑自己了,你说你没考虑好,要什么孩子啊!”容阿姨一拍自己的,脸上神情还是埋怨的。 见这边坐在沙发上的嬗笙脸上有些恍惚,容阿姨也觉得自己可能说多了,干嘛把自己的烦恼带给别人啊,白太太还怀着孕,这会儿孕妇的心思一般都很敏感。 这样一想,容阿姨忙岔开话题,笑着道,“白太太就是好福气了,你看白先生多好,我以前就说过,别人当官家的,天天不是陌生人气氛就是要吵架,哪有几个像是你们这么安稳的,不容易呀!” 殊不知,容阿姨这么一说,嬗笙就更加沉默了,恰到好处的是,刚好外面门铃声响起,嬗笙忙借着理由说自己去开门,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边走去,也就躲避了容阿姨刚刚抛过来的话题。 可她没想到,将门拉开的那一瞬,会看到一张她此時此刻最不想见到的脸,五官深邃,冷峻眉目,帅气一如既往。 “阿笙。”白东城一见她,薄薄的唇角翘起了弧度。 “你怎么又来了?”嬗笙往前一步,压低着声音,怕是会被容阿姨发现,容阿姨还不知道她和白东城分居的事,这些天,容阿姨虽然也问起过,但她也都是打岔过去。容阿姨也以为他工作忙或者出差,也都没细问。 他们俩的事,也只能是他们俩彼此知道才行,不然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不小心传出去,那么他就会受影响,她就白退步了。 “别跟我说你又落下什么东西了!上次我已经和你明确说了,你还有什么东西,统统一次都给我拿完!就算还有落下的,到時候我会好好的整理一下,将你的东西一样不落的全部都还给你,你就别老跑过来了!”她咬着,费力的压低声音警告着。 白东城被她眼里闪着的小火苗嗖嗖的烧着,却还是面不改色,心中却不知道该想出个什么理由。 等她咬牙切齿一番之后,他嘴巴上下蠕动了半响,被她气势汹汹的面相压迫下,他的声音更加的低,“我我饿了。” 嬗笙所有的力量都一股脑的往头顶窜,这会儿他忽然这么低低一句,让她气结,好悬没背过气去,觉得他纯粹是故意前来。 昨晚她还看到他开车出去,今天就又若无其事的跑来找她,当她是什么? 她二话不说,直接就想要将门板甩上,可不知道容阿姨什么時候从厨房里冒出来的,看到白立委眼睛一亮,不过夫妻俩的对立面对面,让她很容易的就猜到,两人应该是闹别扭了,不免替两人忧心。 又听到他说的话,顿時皱眉,直接上前,拉着白东城,“白立委回来怎么不进屋啊!饿了是不是,我没想到你们今天都回来这么早,饭还没好呢,我这就去加快点。” 白东城就被容阿姨这么大肆肆的拉着走了进来,一旁的嬗笙恍若不经意的看向他,眼里冷刀频频发射。 “白先生,你是不是最近工作都特忙啊,我都快一个星期没看到你了!”容阿姨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问着。 “嗯,是有点忙。”白东城也只好随着她的话,往下接着。 这边才刚落下尾音,那边跟在他身后的嬗笙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声冷笑,弄得他眉心顿時纠结在了一块儿。 咬了咬牙,嬗笙拉着他的胳膊朝着卧室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自己抵在门板上迎面对着他,凉凉开口:“领导,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所有的态度都很明确了,决定也都跟你说的一清二楚,你最好不要老是这样让我不舒服,也没什么意思。而且,你这样在我和她之间周旋,不累吗!” 白东城皱眉,薄唇微扯,刚要开口,手机却恰巧响了起来,他皱眉示意了下嬗笙,然后接了起来,随即几秒后,他的脸色乍变。 嬗笙也吓了一跳,他们两人离得近,他拿起电话也只是应了几声,发出的都是单字节,但他的脸色却像是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一个海浪卷起,骤然波涛汹涌。 他挂断电话后,久久的都未说话,脸上的线条全部显得阴郁起来,让她觉得事情不妙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那种细细的青灰色,只是瞬间而已,就已经充满了整个眼眸。 “怎、怎么了?”嬗笙犹豫着问,心脏也随着他脸上出现的这种异常神情而变得戚戚不安起来。 第144章,离世 他挂断电话后,久久的都未说话,脸上的线条全部显得阴郁起来,让她觉得事情不妙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着那种细细的青灰色,只是瞬间而已,就已经充满了整个眼眸。 “怎、怎么了?”嬗笙犹豫着问,心脏也随着他脸上出现的这种异常神情而变得戚戚不安起来。 白东城闻言,眸中瞳孔微缩,越发深沉的目光中,隐隐蕴了抹沉痛,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神情,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猛地撞上了心房。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嬗笙忍不住,再一次的发问。 “路妈妈”白东城终于是开口,只不过那声音再出口的同時却已经哑了,喉结滚动了好半响,才继续能发出声音,却还是很吃力:“刚刚医院来电话说,路妈妈中午忽然脑出血,现在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嬗笙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看着白东城的嘴巴一张一合,可那样可怕的字眼还是确定无误的说了出来。 一股子酸楚从心里直冲上鼻端,逼得她几乎落泪。 路妈妈 在得知路妈妈的消息后,嬗笙是陪同白东城做晚上最近的航班赶过来的,全过程中两人都未曾有过交谈,都弥漫着悲伤。 第二天白斜卿夫妇,流景郑初雨也都陆续前来,白易也过来短暂的停留了一上午,之后就又坐飞机离开。 以往不算狭窄的胡同里此時都停满了轿车,灵堂搭在四合院里,黑白颜色,素雅且肃穆,十分简洁庄严,灵柩全封。丧事按照当地的习俗,要守灵三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驻留在阳间的亲人魂魄安心的离去。 守灵的位置上并排放着两张椅子,白东城兄弟俩都共同为这个曾悉心照顾他们两兄弟的路妈妈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微薄力量。 路妈妈走的太突然,上次摔了一跤被送入医院時,医生就曾提醒过她要做个彻底的检查,尤其是脑部,可路妈妈没在意。这次便是脑动脉硬化的病症引起脑出血,还未和她带大的孩子见最后一面,就这么离去了。 人生在世,真的最无法预料的便是生死。 ?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7部分阅读 市断断续续的都是开春的雷雨天气,夜深的天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隆隆地从远处翻滚着过来,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惊心触目地划过天空。 不一会,一声巨大的雷鸣之后,暴雨如同赛跑似的,哗哗地直泻而下,玻璃窗上立即就流淌着条条水流。 今晚是最后一晚了,嬗笙也都是睡不稳的,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迷迷蒙蒙的做梦,梦里路妈妈笑容慈祥,笑着唤她,阿笙 又一声响雷过后,窗户都震得嗡嗡作响,嬗笙从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是没办法再继续入眠了,更何况还是这样的雷雨天气,其实她怕打雷,但她从来没说过。 记得小時候,打雷声音很大,她害怕,就跑过去妈妈的房间想要和她一起睡,但生活简陋,她和妈妈居住的都是很小的木床,当時她瞅着外面的闪电,就拼命的想要往妈妈的爬。一直对她淡然如水的妈妈便会推开她,让她不要闹人,乖乖回去睡觉。 当時她着脚站在地板上那么久,脚底传来的凉意都没有妈妈的淡漠来的要寒凉,她就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当下也是一记惊雷想起,小小的她,扶着门框立着,身子一晃,她回过头看向背对着她睡的安稳的妈妈,小脸煞白,唇紧抿着。 待雷声渐远后,她终于跑回了卧室,那下了一整晚的雨夜,她房间里的台灯就开了一整夜。此后,她就是再害怕打雷,便也能坚强的忍住。 其实想一想,她倒是也要感谢妈妈,虽然在宠溺上她给她的不多,但却也教会了她坚强。 而路妈妈对于她来说,却是得到最多宠溺的一个人,在路妈妈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亲近,而且也同样能感受到路妈妈打心眼里对她的喜欢。这样的路妈妈离去,对她来说,冲击不是不小的。 她看了眼窗外还下着的雨,拿起了外衣披在身上,朝着客厅走去。 路妈妈的遗像就放在客厅里一进门便能看到的桌子上,照片上的路妈妈笑容慈爱祥和,眼角的皱纹也多是染着笑意的。 可生者看着,却是心头难受的紧着。 外面下雨,所以守灵的椅子也都被搬到了客厅的窗户边。这几天都是白斜卿前半夜,白东城后半夜,两人支撑着换着来守。 但此時两张椅子都是空的,这个時间断来说,应该是白东城了,可却看不到他的影子,想起白东城当時赶到時,抱着路妈妈的遗体,那微微低着头难过的样子,此時她想起心里都似乎揪着的。 她走进客厅,没开灯,只有外面灵堂上的长明灯,所以室内光亮不是很足,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他。 白东城站在最里边的窗户旁,窗户稍稍打开了些缝隙,他在吸烟,就是那烟头的光亮才让嬗笙发现了他。 他站在那,从她的方向看过去,他侧着身子,身影有着说不出的萧索,微仰着下巴看着外面黑暗暗的夜空,雨滴拍打,他手指间夹着静静燃着的烟,青烟袅袅,然后又在他的身旁渐渐散开,渐渐消失,就像是他此時散发出来的悲伤,安静无声。 心里一软,嬗笙抬腿想要过去,只是迈过去的腿,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她身上了,没有看到在他一旁还有走到身边的郑初雨,目光凝滞,瞳孔里能映入进去的应该也只是他。 白东城的神情却还是那般,并未因为感受到周围有人的靠近而有所变化,抬手想要吸烟,但可能是长時间不吸的缘故,一口吸入进去,烟草的气味呛的他还是会咳嗽。 “东城,别抽了。”郑初雨抢过他指间的烟,然后扔到了地上,用脚捻灭。 白东城没说什么,垂手站在那,外面的雨滴似乎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我知道路妈妈的死对你来说打击很大,我也知道路妈妈对你是个怎么样的重要存在,但人死不能复生。东城,你节哀一点,不然,路妈妈也不放心的,她一直以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郑初雨说到动容处,也是哽咽的。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白东城还是没有看她,但却开了口,嗓音沙哑,那是连续几夜未睡的缘故。 郑初雨却没有动,反而又向前了几步,咬了咬唇,迟疑之间终究是伸手朝着他的探过去,小心翼翼的心疼握住。在他没有甩开后,她忍不住轻轻从侧面抱住了他的身子。 白东城此時是麻木的,他所有的情绪都因路妈妈的离开而疼痛着,而面对郑初雨这样的举动,他也麻木的不愿去推开。 可这一幕却让那边看着的嬗笙退却了脚步,苦涩一笑,她就说自己多事,扭身朝着卧室快步走去。 从b市回来,他们是开车回来的,路途是漫长而沉默的。 郑初雨流景一行人在出殡后都坐航班离开,剩下的白东城夫妇同白斜卿夫妇一块开车回c市。 因为车子是白斜卿从军区开过来的,所以由他驾驶,先送着嬗笙和白东城回家。 崔曼见嬗笙也是神色悲痛,惦记着她还怀着孕不免担忧,所以下车送着他们夫妻俩上楼。嬗笙推辞不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和白东城一块上了楼。 崔曼在将两人送回公寓后,又交代让两人好好休息后,才关门离开。因为他们俩也都不在家,也就没让容阿姨过来,回来的日期也没告诉她,所以公寓里此時只有两个人,显得特别静。 嬗笙看了下走到沙发边坐下的白东城,见他俊容憔悴,眼底又是阴郁一片,没办法说出让他走的话,但这样两人共同在一个空间里,她不自在。 又看了眼墙壁上的钟表,此時刚下午一点,她也应该回医院里打个招呼,这样想着她走向卧室去换衣服。 出来時,白东城还坐在那,还是低垂着头,俊朗的侧脸格外的悲痛,她想了想,接了一杯温热的水递到了茶几上,然后开口,“你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先回医院了,走的時候关好门就可以了。” 说完,等了半天,见他没有声响,嬗笙也没再说什么。 因为他刚刚嘴角细微的动了动,她也已经确定他听了进去,所以自己转身就要走,可他却在同一秒钟沙哑开口,“阿笙,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 她和他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接,她能看得见他所有的脆弱,但也同時看到了那夜晚相拥的画面,所以,她发出凉凉的声音,“不能。” 第145章,你又不是她 “阿笙”白东城眸光一顿,声音里渗入了几丝低声下气。 嬗笙心里虽是一软,但也只是瞬间,她迈开腿继续要走,身后的白东城却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阿笙,我现在想和你待一会儿,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吗?” “不能。”嬗笙也同样重复,用了些力道要抽回自己的手,老觉得看到他的手,就会想到他们俩人的手那样温情的交握在一起,所以,找她做什么? 她这样,白东城心里也是一片低落,低落的同時变也会有怒气染起,无论怎么说,他们两人之间也还是夫妻。而且这个時候,他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她难道就不能不计前嫌的陪着他吗。路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就算是两人之间多么大的嫌隙,她难道就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也还是如此吝啬吗? 他在她心中,难道就这么没有影响力?越是这么想,白东城手中的力道就加重了些,直接将她拉到来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你弄的我手腕痛死了”嬗笙挣扎,有些吃力的在他怀里扭动,而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她的唇不小心擦过了他的唇角。 下一秒,嬗笙便别过头,几乎是无意识的用手背去擦自己的嘴。 “穆嬗笙”白东城眼底顿時揉进了一抹厉色,那种一直压抑的情绪此時被她这样当即推开,顿時爆发了出来。 嬗笙毫无畏惧的回瞪着他,脸上竟是漠然,而他那种愤怒的情绪也让她觉得怒,他凭什么用这种目光看着她?明明她就一点错都没有,她嘴角一抿,直接说出来心里想法,“我嫌脏。” 白东城眸光此時已经是暗到极致,她这样直接的话,眼里清清楚楚的写着的疏离和厌恶,他觉得没有一刻,心脏来的要比此刻拧痛难忍。 大手用力,他似乎想要用占有的动作来压制住内心的恐慌,他俯身有些粗暴的封缄住她的,单手将她的两只手剪在身后,牢牢的固定着,令她无法动弹丝毫。 他的吻和喘息都是汹涌而来,逼迫的她透不过气来,后脑勺也被他另一只手掌握着,略微太高,好方便他更多的掠夺。 她的唇舌都被吞没在他的嘴里,津液也被他狠狠的吸吮着,口腔内尽数都是他的气息,就是激烈反抗時她要破了他的唇,都未让他的动作有半分的收敛。 不知何時,他掌控她后脑的手来到了她的胸前,隔着衣料就将丰盈全部掌控在了掌心之间,用力。 而与此同時,她的身子被他压向他胸膛,特别贴紧,也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胯下的和火热。 她忽然心里徒增出一丝更深的厌恶,原来,即使不爱,即使他有初雨,竟还会对她的身子产生欲望。 他不在意,她却在意间这间说。 趁着他投入的空当,嬗笙猛地用力,将他推开,两只手握成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胃部上,“白东城,离我远一点,你如果在这样下去,别怪我没办法坚持到年底” 白东城没料到她会忽然偷袭他,只怪她熟悉的气息和触感,令他有些忘乎所以,竟贪婪的想要多停留多索取一些。 眉头皱起,他忍住低呼,在b市的这几天,他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全部都被路妈妈离世的悲伤充斥着,所以胃部很脆弱,被她这么有心又有力的一拳上来,不得不痛的放开了她。 “阿笙”他紧紧的抿着唇,目光是那种很深的黑色。 “别在这里说难过,路妈妈走了,难过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别来找我安慰你,我们之间早就玩完了,我已经没有义务要安慰你,要陪着你想要人安慰,去找你的郑初雨,离我远一点”嬗笙咬牙,纤细的脖颈上有青筋爆出,她激动一点也不亚于他。 口腔内还都残留着他的津液和气息,她恨死了,最恨的就是他了,他究竟以什么样的姿态过来抱她亲她,甚至还产生情欲,他真当她穆嬗笙可以肆意受人捏搓的吗。 白东城的额头上也是青筋直冒,眼睛都了,捏着的拳头,收紧手指的似乎要陷进掌心的肉里去了。 夜色已深,窗外的弦月被云朵掩去了些,却还是一地银辉。 郑初雨是被很响的敲门声惊醒的,她穿好衣服下床,脚步轻又快的朝着门口走去,因为是半夜,她也是小心谨慎,垫脚扒在猫眼上看看来人是谁,看清后,她眼里是震惊中参杂着惊喜。 一秒都不愿意耽搁,她忙将门拉开,却还是不敢置信着。 男人却在她开门口,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越过她,也没脱鞋就直接走了进来,呼吸之间,带进房间内的都是酒气。 他进来后,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目光终于有了焦距,大跨步朝着目标走了过去。 他到达的是酒柜的地方,直接打开,也不管拿出来的是什么烈酒,直接拧开,倒在一旁的酒杯里,就直接一饮而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半瓶已经喝掉。 郑初雨在他身后静静的站着,知道他此時内心翻腾的厉害,心情也一定很恶劣,路妈妈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她也心疼他这样,本来他过来時就是一身酒气,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这会在这么喝下去,非得喝出事情不可,哪有人拿烈酒当矿泉水喝的? “东城,别喝” 她的话还未说完,随即就吓得愣在那,因为白东城‘嚯’的一下毫无预警的转身,眼睛通红的看着她,猛地大力抓上了她的肩膀。 “东城,你”郑初雨稍稍吁出了口气,虽然肩膀痛着,但心里却是高兴着的,毕竟他难过的時候,她能陪在他身边。 可他随即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像是被人猛地拽入了个深渊里。 “她不管我路妈妈走了,我可她却说她没有义务安慰我,让我来找你” “可找你做什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说到最后,白东城嘴角勾起了苦涩的弧度。 第146章, 自从那晚白东城找过她之后,郑初雨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她是女人,有女人的敏感和直觉。 在最初的時候,她和他在一起,就像是现在这样,不在乎名分,不在乎金钱,她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了。 能这样做到云淡风轻,现在想来,应该有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白东城一向对别的女人都不曾上心过。 她也知道,就算他有天结婚了,那么以他的子,想必也和以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所以她就这么心安理得的。 女人可能有時候都会有个可笑的想法,以为自己是男人最后的终结者,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是的,哪怕她摸不准白东城对她到底爱不爱,但至少,他是属于她的。 可当他忽然宣布结婚,她就已经隐隐觉得不安了,但她又总怕自己想多了。也许就是那時候,她开始不自信了,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他登记的那一晚便激动的让他过来,也不会故意让嬗笙买和她同一款的领带,更不会時不時的出现在他们俩面前。 但她想,让她不自信的还是白东城在每次看嬗笙時的目光。 在她第一次看到時,就心头一跳,隐约觉得大事不妙了,那眼波虽无澜,却深邃沉着,尤其是轻瞥淡睐之间,总像是蕴着点什么东西。 那是她认识白东城多年,第一次看到他出现那种神情。 她似乎已经见证了他好多的改变,包括他脸上出现的慌,眉眼里的焦躁与害怕,那些因为穆嬗笙而起的所有情绪 那晚在车内時,她隐隐知道他唤她后要说的是什么,她从来没有一刻那样的凄凉,急急的将话题岔开,也同時费了心思的提及了当年的事,果然,他还是没忘记的。团门豪。幻。 她也总安慰自己,他对穆嬗笙不一样,那是因为她有了他的孩子,只会是这样而已,可现在,他竟然抓着她,这样近的距离下,说出对她这样残忍的话。 可找你做什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 他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很清晰,字字不落的全部落入她的耳里,穆嬗笙,那样不出挑的女人,在什么時候,竟在他的心里有了一席位置了? 还是说,占据了所有,就连她的位置,也都被抢走了吗。 “东城,你喝多了。”郑初雨咬牙,闭了闭眼,将自己仅剩的一点自尊抛弃掉。 白东城确实喝的不少,而且很多,胃部和脑袋都在抽搐着疼,但他没有一刻比此時要来的清醒,他也知道面前的是谁,他此時身在何处,但就像是想要置气一样,她让他来找初雨,那么他就来。 可到了之后,怎么却反而更想她了呢? “东城”他刚刚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还有他此時暗沉的神情,让她越来越感受不到他,郑初雨咬了咬牙,知道他醉了,所以也想着,也许借着这个机会两人可以 这样想着,她伸手绕在了他的脖子上,踮起脚尖,直接朝着他的薄唇凑了过去,也同样身体力行的让自己贴近他,试图勾起他醉酒后更容易窜起的情欲。 然而,在还未碰触到他唇角時,他便已经不留痕迹的偏过了头,僵硬却很坚决的将她缠绕在他颈后的双手拿了下来,沙哑认真道,“初雨,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他们以前就是这样的啊从什么時候起,他变了? 这样醉着的情况下,都没办法吗。 等闲变却故人心,是你变了 白东城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即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拿起刚刚放下的酒杯继续饮,虽然喝法没有刚刚那么粗鲁,但却也是很吓人。 即便他伤了她,但郑初雨还是担忧他,上前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酒杯,“东城,你不要再喝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白东城大手一抬,很轻易的躲避开了,随即单手撑在酒柜上,那上面的玻璃里反射出一双狭长的眸子,不见一丝清许,尽是深红。 除了太阳跳动的厉害,酒精刺激着的胃部也开始绞痛,似乎扩散到了全身,他的额头上,背脊上,全部都是冷汗直冒,甚至觉得心都在发慌。 他用力的收紧手指,薄唇扯着,“初雨,你以前一直不是说,想出国留学?” 郑初雨浑身一震,脚下连着踉跄了好几步,他这么说,代表了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了。 “东、东城你,你说什么?”郑初雨眼睛顿時红了起来,酸涩的水雾在眼中轻轻转着。 “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初雨”白东城皱眉,开口后,嗓子里的恶心感忽然而至,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呕了起来,随着呕的越来越强烈,双眼前也尽是发黑。让到让很。 “东城——” 郑初雨还犹在伤心当中,却陡然触碰到他嘴角的那一抹鲜红,吓得顿時一声凄厉的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嬗笙站在那看着今天的手术安排,默默的记下自己的,但老觉得眼皮再跳,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为何就忽然这样了。 在刚刚换好衣服,为下面的手术做准备的時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愣,随即接了起来,那边响起来的是陌生的男音,“请问,是白太太吗?” “我是,请问你是?”嬗笙不解。 “我是病人白东城的主治医生,他现在从加护病房转回来,还很虚弱,醒来后第一件事是让我给他太太打个电话。” “他怎么了?”嬗笙心里一沉,眼皮跳的更加厉害了。 “胃出血。”那边护士很耐心的继续道:“差点酒精中毒,喝的烈酒提太多,刺激了胃中血管扩状,导致破裂。现在病人状态已经稳定,就是身体有些虚,不过年轻底子好,能扛得住,好好养一阵子就好了。” 嬗笙被那边医生传来的淡漠声音弄得心脏不舒服起来,听一声那样子,好像挺严重的,却又能挺住 她忽然想起了上次,他发高烧被送到医院里,他那么结实的一个人,怎么老是生病。 “病人要传达的意思是让你过来,地址是”那边医生没理会她的沉默,继续说着。 “东城,你醒了” 嬗笙正犹豫之间,话筒那边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音,带着惊喜,看来,他不缺人照顾。 “抱歉,麻烦你告诉他,我有事,抽不开身,让他好好养身体。”吸了吸气,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说完,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却站在原地愣神。 “穆护士,手术马上开始了,还想什么呢”越过她身边的医生快走进手术室時,皱眉回头看她。 “噢,就来就来。”嬗笙这才拉回思绪,平静下心情,快步朝着手术室里跑去。 领导,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吗。 傻了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了,而且,不是也有人抢着照顾吗。 夜深,她坐计程车来的時候,看到车窗外正是夜晚最繁华绚丽的時刻,霓虹绚烂,车灯如河,蜿蜒静静流淌,但她一直都是无心欣赏。 好不容易计程车到达了他所在的医院,但她的心反而更加焦躁起来,稳了稳步伐,朝着今天医生告诉她的病房走去。 夜晚医院的高级住院部很安静,长廊里几乎都没什么人,只有来回走动的护士,鼻尖也没有那种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是家私立的医院,医疗设备和条件都是市内顶级的。 终于来到了他所在的病房,她垫脚朝着里面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的人后,她才轻轻的推门进去。 因为病的白东城正睡着,所以病房里的空气都显得格外静懿。 她每向前走一步,自己的心都跟着颤一分,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他有没死,她这么担心做什么,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人,干嘛还这样上心。 可即便是这样想,她还是在夜里睡不着,穿戴整齐的来到了这里,若不来,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的。 他瘦的太多了,比上次他被送到她们医院時的情况严重多了,眉骨都露出来了,五官更是瘦得轮廓分明,比以前还要深邃。 她怎么老是会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应该会没事吧,医生都说底子好,应该休养一阵,就能好起来了。”嬗笙看着他惨白的俊脸,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她大概也猜到了他为何会喝那么多酒,路妈妈的死,他应该是还没办法介怀,但又能怎么办呢,人死不能复生,都要往前看才是。 想到路妈妈,她脖子下垂着的项链,就觉得隐隐发烫。又看了看躺在那的白东城,她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她来也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事,也是想让自己宽心,不然老是惦记着。 这会儿看也看过了,也就该回去了,不然万一再撞到郑初雨,岂不是尴尬死了。 俯身将他身上的被子盖了盖,她转身要走,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她浑身一个激灵,忙回过头去,去发现他还是闭着眼睛,但眉却皱了起来。 “阿笙”睡梦中,他低哑的呓语没有防备的逸出唇畔。 若是他此時是清醒的也好,那么她就不会如此触动,反而是他在睡梦中,那么没有意识,自然而然的唤着她的名字,这让她的脚步怎么迈的开? “阿笙,别不管我我不找她,我只找你阿笙”他皱着眉,断断续续的说着,过程中,他抓着她的手一直都不松开,似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紧紧的不松开。 那几乎要将她捏碎的力道,被他握着的手腕周围都已经疼到麻木,但心里却有个地方开始发软,软到隐隐生疼。 心里有瞬间的明快,但又有了许多的氤氲,他如此,她能确定,他是在意她的,不然不会在病着的時候,还唤着她的名字,可是他还有个郑初雨。 “阿笙” 他的呓语还在,他每唤一声,她的心就软下了一分。 她只好坐下来,看向窗外的弦月,那月亮似乎都陪同着她一块叹息。 白东城坐在那,一旁的郑初雨将刚刚削好的梨切成很小的块的放在盘子里,然后递到他的面前,声音柔柔,“东城,吃点水果。” 他现在胃部很脆弱,最好是多吃一些流食,但也需要补充维生素,水果也不能少,所以她都是将水果切成很小很小的块,好让他方便进食。 白东城插起一块,慢慢的咀嚼,然后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插起下一块,吃的无声无息的。 “一直都没人过来吗?”将最后一小块梨吃没,他按捺不住的开了口,问向一旁正背对着他整理花瓶里鲜花的郑初雨。 “你是想问她吧。”郑初雨的背脊一僵,随即有些凄凄的声音传来,“你这次被送到医院里不能声张,高级官员因为喝酒胃出血,对你也有影响,所以没有别人会来,你让知道的也只有她了。可惜,她没来。” 白东城坐在那,薄唇抿成了薄薄的一条线,郑初雨最后的话,就像被什么凶戾一口噬在了心上。 是的,她一直没来。 可 “初雨,这两天晚上,都是你在这里?”他满腹的疑虑问出了口,他不敢确定,每晚上的到底是不是梦,总感觉她就在自己身边,可当每天醒过来時,病床边守着的只有郑初雨一人而已。 “嗯,除了我,还能有谁。”郑初雨呼吸倏地停滞,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的说着,却不敢转过身子,害怕被他锐利的眼睛察觉到。 白东城不再说话,阖上了眼睛,喉结微微在那里滚动着。 是因为太想了,而出现幻觉了吗? 第147章,被他发现 郑初雨手里摆弄着自己早晨才买来的百合花,此時手下动作不留神,低头看去時,百合的花瓣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模样。 她面对他,第一次撒了谎。这样的改变,让她也觉得心里酸涩,其实变的人哪里只是他,她也变了。 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守住消息,每天跑来这里守着他,照顾他,可他心心念念的却都是穆嬗笙。 穆嬗笙来了,被她撞到过一次,那時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去看他,在看到他是躺在病熟睡時,她的一颗心才渐渐放了下来。 晚上她都是在他睡着后离开的,因为他不要她陪,此時去而复返是因为她车钥匙落在了病房里,想要回来取,却刚好看到了她站在病床前,用毛巾正在缓缓擦拭着他的额头。 “你来做什么?”走廊里人流走动并不多,她的话说出来还有回音。 “那你又来做什么,郑秘书,别用这种质问的语气,面上我比你要来的名正言顺不是吗?而且,你不是说要和我好好相待?不求一切?”嬗笙没有她预料中的生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反问。 一下,便直接戳中了她的软肋,郑初雨的面部表情僵硬了起来,“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东城他也想见你的。” “我只是来看看他。”嬗笙轻轻拔了拔额前垂下来的发丝,然后看着她,又忽然的笑了下,“郑秘书,你不用紧张的,他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要离婚了。” “离婚?”郑初雨陡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看她的样子,离婚一事应该是她提出来的,只是,她舍得提出离婚? 这个消息对于郑初雨来说是激动的,可随即又担忧起来,如果她离婚,那么会不会影响白东城的仕途?如果是那样可就惨了,他今年年底还要进行一年一度的国会选举,竞选连任的立法委员。 嬗笙却似乎将她所有的想法都看透,淡淡的继续,“放心,我们谈过了,会坚持到年底国会选举结束。而且,到時候离婚,我不会揭露你们俩的关系。” “嬗笙,我并不是希望你们俩闹离婚”郑初雨幽幽的说着,她这话若放在以前确实是纯纯的真心,可此時,却有些不同了。 因为穆嬗笙说会坚持到国会选举之后,而且还不会让离婚影响他的仕途 一丝窃喜从她的心头里窜了出来,如果他们两人真的离婚,那么,他就会是她的了吧?就算他再和别人,那么只要不是穆嬗笙就好。自窈窕周风。 穆嬗笙 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内。 将面前的已经蹂躏的不成模样的花瓣拽下,郑初雨丢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转身朝着病床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白东城闭着眼睛在那里假寐,清婉淡妆的脸上慢慢的笑开。 长廊上的灯,幽幽的打在她的头顶上,嬗笙站在病房前习惯的犹豫了下,却还是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又来看他了?” 嬗笙吓了一跳,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時缩了回来,扭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那,微微勾唇。 “你是?” “你是白太太吧?”医生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又开口问她。 “嗯。”嬗笙点了点头,现在她还是白太太。 “我就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病人白东城的主治医生。”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动,一板一眼的说。 “噢,原来是医生,他是不是快好了?” “上次不说了,有底子,就是胃穿孔了也死不了。”医生瞥了病房一眼,冷哼一声,随即似乎是察觉到嬗笙的皱眉,又解释着,“我和白东城是朋友,以前我在他特种兵的部队里当过军医。” 嬗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眉头也舒展了开来,怪不得,她还纳闷,怎么这家医院的医生这么冷冰冰的,说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不得被投诉死啊原来两人是相识的 “要不是相识,谁替他收拾这烂摊子,这块早就被记者赌满了。”医生没好气的说完,又看了看她,“你怎么和郑初雨调换了身份,她光明正大的,你晚上跑来偷偷摸摸的?” “我只是看一眼而已。”嬗笙头顶黑线,不过却也很诧异,他竟然也知道郑初雨,不过也对,她白天应该也都在这里照顾他。 这医生似乎有读心术,总能猜出人心里想什么,不用问,他便已经自己说出来,“以前在部队里,听到他们两兄弟提过这女人,红颜祸水。” “行了,你进去吧,我下面还有手术。”医生一摆手,酷酷的走了。 嬗笙被刚刚的这一个小插曲弄得,倒是放松了许多,而且刚刚一问,他也快好了,那么她明天就可以不过来了。 其实也根本不用过来,知道時看一样不就好了,何必晚晚都往这里跑呢,看到了,又能有什么念想呢。 可每晚往这里跑,却成了她的习惯。 病房内,她站在一侧,暗暗的盯了他很久。 过了好一会,她才伸出了手指,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滴注针头插在最粗的静脉上,胶带固定的也很牢,她摸了摸他的手,在医院的这几日,他的手不像是以前那么有温度,那么干燥,甚至有些湿。 静静的又待了一会儿,嬗笙见他也没前几晚那样皱眉,就想要起身离开了,可没走两步,身后就有了动静,似乎是人坐起来的声音。 她脚下一阵兵荒马乱。 回头,准确无误的撞入他的目光里,他还略微有些孱弱的俊容占据了她整个视野。 但那双眼睛却紧紧的攫着她,那目光里有跳跃着轻芒,又有暗沉的怒光,两种极致,竟能混杂在一起。 “又想像是前几晚那样悄声无息的离开?” 第148章,且行且珍惜 回头,准确无误的撞入他的目光里,他还略微有些孱弱的俊容占据了她整个视野。但那双眼睛却紧紧的攫着她,那目光里有跳跃着轻芒,又有暗沉的怒光,两种极致,竟能混杂在一起。 “又想像是前几晚那样悄声无息的离开?” 他的声音在静懿的病房里突兀的响起,嬗笙咽了咽口水,暗叫一声糟糕,想到两人的嫌隙,她咬了咬牙,想要快步走出病房。 才走两步,背后却传来了一声沉响,她慌乱回头,却看到原本该在病的白东城已经摔倒了地上,可能是不小心窝到了胃,脸色越发的苍白,一双眸子却紧紧的攫着她。 一旁的点滴注射针头也已经被弄掉,正垂在那滴滴答答的,地面上已经积了一小滩药水。 对上他的目光,像是有什么挠上了心,抓出血痕还有痒和痛。 跺了下脚,暗骂了一声臭男人,却还是急忙跑了回去,心里担心着他的身体,弯身下去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他的动作却快如电,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不管不顾的,手臂力道死力的收紧。 “阿笙,不许离开别离开” 她挣扎了两下,便感觉到他力道更加的收紧,然后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前半句还好,带着他以往的霸道,可后半句里,却带了些乞求,听的她心都跟着酸起来了,一時间没了动作。 “阿笙,你不能老是这样对我,就算定了死罪的人,也总得给个上诉的机会不是?” “你有什么立场上诉出轨的人是你,搞外遇的人是你,脚踏两条船的人是你”嬗笙恼怒,一口气吼出了一通,随即便抿起了嘴巴,明明最受伤的是她,为什么他却弄得一副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越想越委屈,她直接握起拳头给了他一下,这下虽然留了些力道,但却也不偏不倚的刚好垂到了他的胃上,换来白领导顿時的一声低呼。 嬗笙忙推开他查看,他却咬牙摇头,强自忍耐着蹙眉,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 “有没有事,赶紧坐起来。”虽然语气凉凉,却还是控制不住字里行间的担忧,她吃力的想要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阿笙,我需要个留党察看的机会”白东城却不配合,反而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炯炯的看着她。 “你先起来”嬗笙皱眉,呵斥他。 “我不,你先答应我。”白东城执拗,此時的模样反而像是个小男孩,在努力的和大人对抗。 “我不是说等到年底国会选举后才离婚吗。”嬗笙气愤难当,却还是咬牙说出来这么一句,随即便感觉到直视她的那两道目光瞬间变得火辣辣的灼烫。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時想的是什么,只觉得在他睡梦中一遍遍深深的唤着她名字時,她就硬不下心肠了,胀满窒闷的心却稍稍的有所舒展。 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 白立委这个高级官员,不是吃素的诶 两只手同時伸到他的腋下,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扶起来,一边还担忧的问,“没摔到哪里吧?” “好像是腿摔到了,会不会断了?”白东城一边由着她扶自己起来,一边也陪着着往病靠。 “真的假的?哪条腿?我去给你找医生过来”嬗笙一听,大惊,忙要往外走。 “不用,不用找医生。要不是你跑,我也不能从摔下来,阿笙,你要对我负责。”白东城拉住她的手腕,然后慢慢滑落,握住她的,掌心收拢,将她牢牢的纳入掌心里。 嬗笙气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以为气势十足,却看的白东城心痒难耐。 真好,这么多天了,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 那天和她在家里不欢而散后,他就回去继续工作,晚上饭局等着。官场上的应酬,说白一些,就是喝酒,无休止的,在带上问候,客气,还有一些虚伪的假话,但这就是饭局存在的意义。 不像是往常,那晚他无论是谁来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也不去打酒官司,只是不停的喝,他必须将自己灌醉,才能抑制住想要见她的冲动。 可喝到最后,杯子里酒液的晃影里,却都是她模糊不清的面容,瞋着的,怒着的,开心着的,不高兴的,执拗的,倔强的 他去找郑初雨一部分是置气,一部分也是想要和郑初雨谈谈,可想说的还未说完,他就已经昏厥了。 他被急救过来時,虽然胃部绞痛着,但他却耐不住欣喜,因为上次两人嫌隙時也是,他生病了,她关心他,那么她就不会不管他。所以,他就想要给她打电话,却又害怕她拒绝。 主治医生是他特种兵時的军医单子豪,两人脾气还算投的来,当初他中弹,他的那一条命就是单子豪抢救回来的。单子豪也看出端倪,直接抢过电话,替他拨了过去。只是没想到,她那样坚决。 他其实早醒了,或者说睡得不熟,他早就觉得有哪里不对,明明那样真实的存在感觉,可怎么一醒过来,就什么都没发生呢。 也确实要感谢单子豪,两人的谈话让他提前一步醒过来,在听到她的声音后,那一瞬他心中是欣喜的,她还是关心他的,这个认知,让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里沸腾的流水之声。 可在他还考虑要不要继续装睡時,她竟然想要走了,心中火起,却始终敌不过期盼见到她的强烈。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的事,路妈妈的死带给他的除了打击,还有要珍惜,不?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8部分阅读 不然等到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真真正正的失去時,就是后悔的去死掉,都无能为力。回想回会。 单子豪一直是那种正义感很强的人,他在看到陪着他的郑初雨并未给过什么评价,只是丢了一句话给他,且行且珍惜。 此時握着她,他更能体会到这几个字背后更深的涵义。 第149章,努力表现 公立医院。 嬗笙趴在护士站里,坐在那勾勾画画的,一旁的顾姐走过来,挤眉弄眼的,“嬗笙,我发现你的气色终于好起来了,被滋润的不错呀,是不是你家白立委嗯嗯” “顾姐,你乱说什么呢!”嬗笙被她最后的两个媚眼弄得小脸一红,前几日她确实是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晚上偷偷跑过去医院看白东城,哪里能休息好。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因为他摔下来的那一跤而有所缓和,但之中还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在两人中间。 身子底子毕竟是好,用医生单子豪的话来说既然身心都没啥大问题了,就别浪费医疗,就给他撵出院了。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可他却每天都像是汇报工作一样给她打电话,大到每天都开了什么会,小到中午吃了什么,俨然把她当成了倾诉对象,就这么让她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哎呀,我也没说什么啊,嬗笙,我看你思想有问题,竟乱想!”顾姐继续开着她的玩笑。 嬗笙拉下脸,作势要去抓她,顾姐笑嘻嘻的跑,两人闹得正欢時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她不自主的清了清嗓子,自动忽略那边顾姐打趣的目光。 “喂。” “阿笙,你干什么呢” “上班。”嬗笙直翻白眼,又不是周末,她能干什么。 “嗯,我刚到立法院,今天手头上工作特别多,下午还连着开两个会议,稿子我都还没看,估计要忙翻天了,可能白天就没時间给你打电话了。” “领导,你不用每天这样,事事都和我汇报的。”嬗笙靠在护士站边,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阿笙,我正在努力一点点的讨老婆欢心,请别打消我的积极。”那边白东城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俨然摆出了领导的架势。 嬗笙听的忍俊不,差点笑出声来,她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白领导,好幼稚啊。 “好了,我这边要忙了,你也忙你的去,没事不用老给我打电话。”嬗笙催促着他挂电话,随即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的嘱咐着,“再忙也别忘记吃饭,你那胃刚出血,暂時经不起折腾了。” “嗯,我知道了。”白东城声音越发的低柔,甚至是有些恋恋不色的挂断了电话。 想到之前白东城说的要讨老婆欢心的话,她情不自的绽开了嘴角。 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转头時她吓了一跳,因为身旁不知何時伫立了位身穿警服的男人,“吴警官” “白太太,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吴狄看那样子应该是从局里请假过来的,说话的样子又有些犹豫。 吴狄所说的忙,其实就是他的堂妹来做孕检,想要她帮忙找一下主任,而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想知道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因为医院有规定,不能告诉孩子别,所以吴狄才会找到在医院又是在妇产科工作的嬗笙来帮忙。 嬗笙虽然不解,但也还是答应了下来,之前在穆思思的事情上,吴狄帮过她,而且她和主任处的不错,说句话就可以,所以这个忙,她是要帮的。 吴狄的堂妹长的很漂亮,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眉眼间都是豪门贵妇的气质,而一旁的吴狄也告诉她,堂妹嫁的是富二代,老公的家族在商界也都是有影响地位的。 “其实你的胎儿心跳有力,胎音也很好,没有必要做b超的,而且男女不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妇产科主任看了眼正往门外走的嬗笙,对着吴狄的堂妹说着。 “医生,不满你说,我就是想要看看别,如果是女孩的话,我就不留了。” 嬗笙临关上门時,便听到了吴狄表妹轻颤的声音,她没说什么,将门关严,看了眼坐在那等着的吴狄,不走了过去。 “白太太,这次换我要谢谢你了。”吴狄对着她感激一笑。 “吴警官,别跟我这么客气。只是我不懂,你堂妹为什么不要女孩”嬗笙忙摆手,吴狄这样客气,倒是弄得她不好意思了。 吴狄叹了口气,“她老公有人,私下生了个儿子,但他们家族毕竟是大家族,没办法接受私生的,而且那又是个三流明星,不入眼的,没办法上门。但为了避免到時候家产外分,所以我堂妹她就必须要生个儿子,才能站住脚。” 嬗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随即敛下了情绪,这样的事情似乎又太过现实。 “这就是嫁入豪门的悲哀。”吴狄勾唇冷笑,随即眯了眯眼睛,“其实若放在以前,我堂妹也不用受这份气的,只可惜我爸现在下台了,若他还是局长的话,就不会这样。” “我们家当初在c市也算是很有地位的,只可惜当年我爸被人举报,上面下来人督查。后来几乎是花掉了我们家所有的人力财力,我爸是平安无事的下来了,我们吴家却败落了。如果没有那事,现在我也就不用这么艰难,从小分居一点点挤进总局。” “呃”嬗笙没想到吴狄竟然会跟她说这么一堆,一時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所以,归根结底,若是当年负责我爸审核的人能高抬贵手,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个样子。” “呃,一些事情发生了,只能想着继续往前走。”嬗笙挠了挠脑袋,总觉得吴狄此時的样子有些陌生,和平時她见到的那个温雅的警官有些区别。 “白太太,你最近怎么样白立委和初雨”吴狄忽然岔开话题。 “我没什么事。”嬗笙手指一僵,随即慢慢握了起来,没想到话题一下子就掉转到自己的脑袋上了。 “有時候我不懂,就像是我堂妹,为何还苦苦坚持那段婚姻,既然婚姻里没有幸福可言,何必坚持,是不是白太太” “吴警官,你堂妹出来了!”嬗笙忽然觉得和吴狄对话总有些阵阵凉意的感觉,目光刚好触及到从b超室里走出来的堂妹,陡然站起来说着。 吴狄也跟着慢慢的起身,只不过目光很缓慢的从嬗笙脸上移开,眸光深深。 夕阳已经落山,但还有些余辉。 嬗笙躺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胎教书,聚精会神的,餐厅里,容阿姨正将刚刚做好的饭菜一一的端上了桌子。 “白太太,饭菜都弄好了,赶快过来吃吧,我今天有点事,就先早回去一会儿。”容阿姨摘掉围裙,对着客厅的嬗笙说着。 “嗯好。”嬗笙点了点头,刚巧门铃声响起,容阿姨也刚换好衣服要走,她便直接说着,“容阿姨,帮我开下门直接。” 嬗笙只听容阿姨应着,随即就是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容阿姨笑着的声音,“我说白立委啊,你最近是怎么了,不是忙的看不到你,就是不带钥匙!”眼这眼想。 “呵呵,我忘了。”白东城低沉的嗓音也一块传来,带着几分尴尬。 “快进屋吧,饭菜也都刚弄好,你和白太太快吃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容阿姨的脚步声就消失,然后是门板重新被关上的声音。 嬗笙听到两人对话,忙放下手中胎教书朝着玄关走过去,那里白东城正弯腰换拖鞋,模样似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见嬗笙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盯着自己看,白东城挑了挑眉,也不等她开口,就越过她的身子,然后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洗好手出来。 “愣着干什么呢,吃饭啊。”说着,他就拉着她的手朝着餐厅走去,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嬗笙见他落落大方的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吃饭啊。”白东城理所当然的说着。 “这是容阿姨给我做的晚饭。” “可她刚刚说了让我一块吃啊。”白东城坐下来后,就一边松着领带一边问着,“容阿姨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阿笙,你赶紧坐下来吃啊,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这这都是我花钱买的,你那卡什么的,我分文没动,所以你不能吃!”嬗笙见他那样子,有些急了。 “那我以后给你交伙食费好不好你不要这么小气,我才刚刚出院不久,还算是病号,你还是护士,别对病人这么吝啬。”白东城拉过她的手,将她拽了过来,让她坐下,又将刚刚盛满米饭的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是说留党察看,又没说原谅你了!”嬗笙看着对面眉眼冷峻却笑容低柔的他,心里不舒服起来。 “对啊,所以我这不紧着找机会跑到你面前表现呢么。”白东城认真又无辜的说着,心情大好,一点都不受她冷言冷语的影响。 嬗笙闷闷的拿着筷子划拉着面前的米粒,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的有滋有味的白东城,咬牙没好气道,“别想着吃白食,吃完饭碗筷都得给我刷了!” 第150章,好不好 她原本以为这样说能让他傻眼一下,毕竟一个高级官员,天天领导别人的,让其做家务事也着实有些过分,谁知他没抱怨,反而欣然接受。 两人吃过饭后,嬗笙帮忙着将碗筷全部都收拾懂啊了书房,然后站在琉璃台面前指挥着,“将剩下的菜都放在保险的小盒子里,凉了之后放在冰箱里。这些碗筷刷完后,将上面的水都擦干,然后都摆放好放在碗柜里。” 白东城这间公寓本来就是单人公寓,不算大,厨房更是不太大,两个人在里面会显得有些拥挤,都凑在琉璃台面前,难免就会碰到对方的肩,撞到彼此的腿,窗户上被灯光反射出来的影响,怎么看都有些像是生活许久的老夫老妻。 嬗笙将目光从窗户上收回来,将一旁的抹布丢在他面前,借此动作掩饰眼底的不自然,“噢还有,琉璃台表面也要好好的擦一下,不然油污去不掉的。”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厨房,背后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嬗笙心里暗叹,看来白领导还真的是要好好表现呐 白东城在厨房里忙活,她原以为会听到碗筷被摔碎的声音,结果什么都没有,她差点忘记了,领导曾经当过兵,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早就做过了。 嬗笙觉得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翻来翻去,没有一个她想看的台。 刚刚又要转台,从厨房里刚刚洗好手出来的比东城忙走过来,“别,快转回去,刚刚说新颁发哪个条例了?” “反正也一定都是你知道的。”嬗笙不理他,对着电视机还想要继续转台。 瞥了一眼一旁坐下来要看电视的白东城,嬗笙抿唇,将自己的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和他稍稍分开一些距离,也故意找了个正播放的本土言情剧。 一般这种言情剧,她看一会都会想要睡觉,跟别提一旁的白东城了,可过了一会儿,她瞄了瞄坐在一旁的他,秀美不拧了起来。 他怎么比她看的还津津有味的? “领导,现在都快十点了,你还不回去吗?”嬗笙好心的提醒着他,他对她似乎真的是一点点的讨好,也不急进。 “要回去的,但我想等你睡着再回去。”白东城转过头来看她,又是那种侵略很强的目光。 嬗笙抿唇,客厅里只有一盏落地灯在打着,将墙角和地面分别都洒出了浅浅的半圆光弧,却将两个人漏在光弧之外,有些朦胧的模糊感,暧昧至极。 “你回去了我就睡着了” “可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嬗笙无话可接,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白立委这么会甜言语呢 “阿笙,上次去的影院我很喜欢,这周末没事的话,我们在过去?” “再说吧” “阿笙,要不然这周末我们去钓鱼吧,方青说,有个钓鱼场建设的很好,你想去吗?” “再看看” “阿笙,我想要吻你,可以吗?” 嬗笙眼睛顿時瞪得溜圆,他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但狭长的眸子里都是微亮的流光,唇部的线条也低柔美好。 嬗笙似乎是被他的话震撼住了,傻傻的看着他,盯着他那薄薄却线条的唇,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两人之间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更何况亲吻,但哪次他都是直接霸道的过来,从未给过她缓冲的机会,更别说像是现在这样,提前询问。 什么可以吗,又不是没亲过,他干嘛这样问,他这样问,要她怎么回答? 见她未说话,白东城嘴角笑意更深,弯子,一只手扶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终于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之间似乎是太久没有亲昵了,她像是被他唇上的温度给烫到,急忙的想要往后避开,他却早已托住了他的脖颈,将她很轻易的就拢在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唇舌步步紧逼着。 他一晚上逆来顺受的表现都让她没办法发作,就是想要跳脚或者找麻烦,却也都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给不出来反应。 所以此時,他热烫的呼吸全数的都喷在了她的脸上,心中柔软的不像话,眼睛也不受控制的闭上。 她也不知道这个缠绵的吻到底进行了多久,只觉得他含着她的唇瓣细细的吮,舌头伸过来也是一点点的舔,铺天盖地的,一点缝隙都不留给她。 即使是她要换气,也都是他从口腔中渡给她,一个吻,绵长火辣,到分开時两人都是喘息有些急促。 白东城伸手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让她的额头刚好贴在自己下巴和喉结之间最柔软的地方,又恋恋不舍的在她的眼角落下点点的吻,“阿笙,你的唇真软。” “白东城”嬗笙本来还在缓缓的调整气息,又努力的想让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一些,被他这么一说,顿時比刚才还要提升个一两度。 “怎么了?刚刚你明明没有拒绝的,我不算用强吧?”白东城很无辜的嗓音在她头顶散开,胸膛却忍不住的微微起伏。 “你赶快回去”嬗笙在他怀里像是一只撒泼的猫,挣扎着,却始终被他箍在怀里。 白东城但笑不语,反而将她又搂紧了一些,一時间两人都没在说话,空气中有两人细微的情感在流动。 “阿笙,我不想离婚,无论是什么時候,我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有些事是可能是我太欠考虑了可能是我对婚姻理解的不够,或者方式不对,但给我時间好不好?” “我需要時间去好好整理,你就辛苦的等我一下,好不好?” 许久,在嬗笙窝在他怀里几乎快要睡着時,他低沉的声音,缓缓的散开。 嬗笙没说话,他一字一句缓慢而沉重,敲打的她的心,一寸寸的软了下来,到最后化成了水。 第151章,不公平了 住院部的楼下休闲区。 嬗笙从食堂吃过午饭回来,沿途经过時,看到草地那边有几个孩子玩耍着,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她不免慢下来脚步。 可原本童趣的景象忽然被打破,其中一个稍微个子矮小些的孩子忽然被推倒,却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也反推回去,却遭其他孩子的一并欺负。 嬗笙皱眉,周边的人都没太注意这一幕,也没人上前阻止,她忙快步走了过去,这也才将孩童的对话听的真切。 “哼,反正你是没爸的野孩子,我们才不会怕你,也不跟你玩?” “我不是?” “你就是野孩子?连爸爸都没有?” “我不是?”被欺负的小男孩倔强的站在那,仰着小脸,死死的抿着唇,只是重复着。 可能是被他执拗的样子气到,对面领头的孩子有些气不过,伸手还要将他推倒,嬗笙紧忙出声制止,走过去将小男孩护在身后,故意厉声道,“你们干什么,打架吗?是不是要我让医生给你们扎一针?” 几个孩子见状,立即有些害怕,互相看了看,一溜烟的都跑了开来,只剩下她还护在身后的小男孩,握着小小的拳头站在那,抿着唇眼睛里都是执拗的光亮。 “小朋友,你没事吧?他们也都是胡乱说的,你不用当真,你” “我才不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她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忽然挣脱了她放在自己脑袋瓜上的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嬗笙愣愣的看着那小男孩身影消失在视线外后,她才缓缓的直起身子,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小時候,她也总是被小朋友们排挤着。 她有些情不自的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腹部,心中不暗暗问着自己,她还要坚持吗? 白东城的改变,和他说的给他時间,也许,她真的可以等一等,试一试。 毕竟婚姻大事,他们是成年人,可他们之间还有个孩子,若是之前刚刚怀孕時还好,还能狠得下心去打掉,现在这胚胎都已经在孕育了四个多月了,这让她怎么舍得? 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是夜。 海富集团的高层下,一辆越野车停靠在了那,在看到某个身影后,车子行驶了过去,按下了喇叭。 郑初雨被喇叭声吸引,扭头一看,随即伸手挡住了眼睛,车大灯照的她眼睛有短暂的失明,随即才费力将驾驶席位上的男人面容看清。 确认是白东城的一瞬,她心里刚开始是有些欣喜的,但随即,便又急速的下沉。 这些天,她一直都躲避着他,尽可能的安排去外地出差,就是为了他来找自己,他打来的电话,她也都未接,因为她很怕,怕他会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 那天早晨她照例去医院看他,却发现了穆嬗笙在病房里。 穆嬗笙睡着了,让她诧异的是,穆嬗笙躺在病,而白东城却像是个雕塑一般立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定力,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目光也直直的看着的她。 那种目光,她不是没见到过的。 她很慌,掉头便跑了开,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护士身上,手里拎着的保温饭盒被撞翻,里面的热粥洒了她一手,她都不觉得烫,只觉得心里泛出来的痛楚,比手上的疼来的猛烈多了。 咬了咬唇,郑初雨看着面前已经打开的车门,没办法再逃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都似乎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东城,你怎么开这辆车子出来了,不怕被人看到吗。”郑初雨受不了他的静默,幽幽的开口问着。 “没事。”白东城微微一顿,又道,“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些这些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初雨随即就变了脸色,猛地抬头看向他。 “初雨,我上次去你那里说的话,不是一時冲动说出来的,你考虑一下。”白东城目光微凌了些,缓缓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东城,你确定你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要考虑的人是你,不是我。”郑初雨紧紧的盯着他,握着的手指差点碾碎了指甲。 “初雨,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愿意重复说过的话。”白东城皱眉,语气微沉,也同時表明了他在此件事情上的坚决。 郑初雨身子一软,浑身的骨头都瞬间瘫软了下来,过了几秒后,她眼里忽然染上了几丝光亮,“东城,我不相信,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看,你还戴着我送给你的领带,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呢?” 说着,她侧身抱着他,手里捏着他衬衫上静静垂落下的领带,激动的说着。 “不,这是阿笙送的。”白东城叹了口气,语气却还是不复温度。 “什么?”郑初雨大惊,随即失态的直接拿起领带掀开仔细的看,在领带两边纹路仔仔细细找了半天,始终未果后,她手指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之前在送给他的领带上特意在内测处绣上了个‘雨’字,她这么做,就是想要区分,他带的领带会是自己送的,还是穆嬗笙送的。而就算被他发现,她也可以说,那是她故意的,希望他時時刻刻将自己挂在心里。 只是这条领带,已经不是她送的那条了,是什么時候开始换的? “初雨,领带的事情,我不想在往深追究什么。我不想让你在我心中最初的样子有所改变。” “东城,我知道你怕什么?她用离婚威胁你了是不是?你怕影响仕途是不是?不然你怎么可能忘记当年的话,你答应过我的啊?” 剧烈的痛楚从心底直捣而来,郑初雨失魂落魄地望着他,犹自不可相信,嘴里喃喃:“你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吗,东城,你不可以这么对我的” “我很抱歉,初雨,我确实答应过你,可当時我以为我无论和谁结婚也都那样了。”白东城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却还是狠心继续道:“现在阿笙对我来说,我已经动心了,开始在乎了,这样就对你不公平了。” 第152章, “我很抱歉,初雨,我确实答应过你,可当時我以为我无论和谁结婚也都那样了。”白东城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却还是狠心继续道:“现在阿笙对我来说,我已经动心了,开始在乎了,这样就对你不公平了。” 郑初雨牙关微微打颤的看着白东城,那目光里还是尤为的不可置信,不愿承认这样残忍决绝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不公平了? 他现在居然用这个简单的词就过来敷衍她了? 那么以前呢,他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女人,他也说过,以后他会结婚会生子,但他从来没说过会不要她的话,也从来没在乎过公平不公平一说。 如今的意思是什么?以往他对她也都没上心过吗,还是说,若是没当年的那事,他便不会跟她在一起这五年? 从她第一次被爷爷带到白家去走动,看到他時,她便多多留意了几眼,再到后来,慢慢数落起来,他们也都到了懂男女之情的年纪,她便爱上了他,不早不晚。 白斜卿对她的爱,她不是看不见的,但她就是爱他,眼里只有他。她放弃了和白斜卿私奔的机会,也放弃了或许能进入白家做少奶奶的机会。 那時的白斜卿,痛楚含恨的目光像是仇人一样的看着她,冷冷嘲讽道:初雨,你以为东城会做到我这般?为了你和家里闹翻? 白斜卿的话很快被印证,他是野心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她阻碍了脚步呢。但她是真的爱惨了他,这么默默的做他的地下都心甘情愿。她不能生育,但她一点都不抱怨,反而很庆幸,至少能陪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这五年来,她其实一直弄不懂他,说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他对她很温柔,也会说一些缠绵的话,也会在床第之间有亲昵的表现,但从来都不曾直白的说过我爱你,除了当年,就再也没给过她任何保证。 不过她也很喜欢这样,至少她能感受的到他的存在,可自从他结婚的那一秒开始,她就觉得,有些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意料范围之内,他的改变也越来越多。 直到现在,他说不公平了,所以,他不要她了。 “东城,我既然能愿意跟你隐晦的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就不会去计较公平不公平。”郑初雨心里悲苦,却还是僵僵的挽回,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初雨,你怎么不明白呢。”白东城沉吟了下,叹息着看她。 郑初雨的眼睛通红,想必也是一時间接受不了,心中稍有迟疑,只是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不停涌出来的泪,他忽然就想起了嬗笙。 与郑初雨相比,她也伤痕累累,却那样倔强着,通红着眸子像是枯火,硬是强忍着一滴眼泪都不曾流过,那样狼狈,却坚强隐忍。 这样一想,心中竟微微一涩,竟还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东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做事从来不犹豫,你那么稳健有领导能力,一个穆嬗笙,就让你乱了阵脚吗?” 他一直都是这样,能走到今天这步,就是他做事的不犹豫,身上有一种几乎残忍的决绝,只是她从来都没想到过,有一天,这种残忍的决绝会用到她的身上。 不能这样,她怎么能失去他,倾尽了所有,怎么能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甘心啊 郑初雨吸了吸鼻子,去抓去握他的手,“如果你想安抚她,我们可以暂時都不见面,可以骗她我们分开了,就像是上次找来吴狄一样,打消她的疑心,这样好不好?” “东城,你说的话我不能考虑,你让我怎么考虑?我为你付出的,失去的,你都知道的,你不能不要我。” “初雨,我已经耽误了你这么久,我不能耽误你一辈子。就算是这样的我你还想要,我却没办法要你陪了。” 不是他没办法,是他想要陪他的人是穆嬗笙了。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东城,你不要说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好过一些,就先不要说了。”郑初雨径自的摇头,声音已经哽咽的不算完整。 “没别的事情,我先上去了。”说到最后,她很轻很轻的看向他,重新浮上眼眶的泪水慢慢滑落,无声无息的控诉着他的变心。 “初雨。”白东城眼睑颤动,被她容颜悲凉的模样弄得心里有些不好受,纵使是再冷的子,他面对如今的郑初雨,心里还是有愧疚的。 “别说,求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郑初雨却害怕他再说出什么坚决的话,伸手有些失态的捂着耳朵,低低喃喃的恳求着。 随即,她像是破败被人这段翅膀的蝴蝶,没有生机的跳下车子,一步步朝着楼门口走去,然后慢慢隐去。 夜色撩人,嬗笙踢踢踏踏的穿着鞋子从楼门口走了出来,她没穿外衣,只套了件单薄的长袖,一出楼门口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随即便在心里咒骂见她从拉下来的罪魁祸首。 她还在床头躺着看书時,就接到他的电话,也不知要做什么,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就听他问,“躺下了么?” “嗯。” “喔。” “你有事?” “没事。” “你在哪儿呢?”嬗笙心里忽然一动。 “楼下。”然没看去。 闻言,她就从赤着脚几步就走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就看大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楼下,而话筒边传来他低低柔柔的声音,“要是没睡,你下来?想看看你诶。” 嬗笙就因为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从耳朵里直接绕到了心尖上,她便起身套了件长袖,就下了楼。 朝着那边看去,就在黑色的越野车旁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斜斜的靠在车门旁,穿着黑色的大衣,眉目冷峻。 他也看到了她,嘴角抿起了笑,那笑容似是由心而发。 “你大晚上不睡觉,在楼下干嘛,想让别人发现白立委家后院起火了?”嬗笙挑眉,眯眼故意揶揄着他。 白东城看她熟悉的调皮样,心里暖暖满满,看到她双臂交替摩挲着,又皱眉,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拖了下来,直接罩在了她的身上,嘴里训斥,“怎么没套个外衣下来。” 他将大衣套在她身上之后,两手抻着衣服的领子想要将她包裹的严实一些,只是弄完后,他也顺便一用力,拉着大衣的衣领连同她一块抱在了怀里。 “喂,你干嘛,影响不好”嬗笙陡然跌入他的怀抱里有些猝不及防,听着他心脏在耳边有力的一下下跳,她的心就也跟着跳的厉害。 “没有人。”白东城用手扣住她乱动的脑袋,低声嘟嚷,“就算有人能怎样,抱自己老婆也犯法?” 嬗笙抿着唇角,虽不满,但眸光垂掩之间,还是有笑意若隐若现。 此時夜色深深,两人离的如此近,这样温存的状态下,除了心跳声也能听到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嬗笙忽然皱鼻,屏息又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竟闻到了不属于他的气息,一時间,心思早没有方才的静静甜甜。 “你去哪了。” “嗯?” 嬗笙咬唇,不再说话。 “我去见初雨了。”白东城想了下,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她,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两人之间本身的嫌隙越扩越大。 话音才刚落,怀中瘦小的身子陡然一僵,白东城心里一疼,忙继续说,“若是想要彻底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需要和她谈一谈。” 感觉到怀中的身子逐渐放软了下来,白东城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心也才舒展开来,剑眉一挑,语气里带着故意,“怎么不往下问了?” “谁管你谈不谈,你还有事没事,我要睡觉了”嬗笙被他的语气促狭到,顿時不满,而且也是被戳中后的恼怒,在他怀里挣扎着,抵不过他的力气,兀自的跺脚。 “等下,我在抱一会儿。”白东城嘴角弧度更甚,抱着她不松手。 嬗笙抿唇,没在挣扎,双手垂着任由他抱着,她忽然觉得两人不像是夫妻,更像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情侣。 也许,重新试一试的这个决定,没有错呢。 夜色背景,偶尔有小区里晚归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免多看两眼,心中都暗叹,这又是一对难舍难分的小鸳鸯啊 车子匀速行驶在郊外的高速上。 嬗笙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歪头看着驾驶席上坐着的崔曼,歪头打趣,“大嫂,我还是觉得你穿军装好看。” “你这是夸我还是怎么的,现在普通装扮就不好看啦?”崔曼开着车,空当時偏头斜睨她一眼。 “不是不是。”嬗笙笑着摆手,又叹,“大嫂,我发现见你一面特不容易,今儿怎么想着从军区里出来了?” 嬗笙也是提前一天接到的崔曼电话,没问别的,只是问问她明天有没有時间,想要去海边走一走,她也刚好是休息,就直接应下了。 “我也不想诶,不如在军区里工作了,我感觉我一离开军区,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崔曼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车子开了有一小会儿后,她才忽然偏过头看向嬗笙,“其实我今天能有空闲,是因为我被逼放假。” “呃?”嬗笙询问的目光看向她,不解。 “没办法,今天是我和斜卿的结婚纪念日,军区里面都知道,每年这天都不让我在军区里待着。好在认识你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度过。”崔曼说的很轻松,很随意,像是无关痛痒的事,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的握紧,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动荡。 嬗笙动了动唇,有心想要问问她为何不和大哥一块过,但想到两人之间的陌生,还是作罢。 海边起着细细的浪,空气中夹杂着海水咸咸的味道。 “真好啊我每次一看到大海,就觉得心中所有的抑郁就会全部消失”崔曼在快临近海边時,就快步跑了过去,然后站定在那,伸展着手臂,仰着脸,感受着海风。 “大嫂,你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英姿飒爽”嬗笙尾随其后,忍不住打趣。 “英姿飒爽一直下去,也会很累的。”崔曼闭着眼睛,笑着说。 “是啊,都会累。”嬗笙感同身受的接话着。 崔曼闻言,睁开眼睛看向她,有些担忧,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她准备开口時,她的目光一顿,随即皱眉。 嬗笙还不解之际,身后伴随着海风传来沙哑的女音,“大嫂,嬗笙。” 捏紧掌心,嬗笙转过头,不期然的便看到了正朝着她们俩走过来的郑初雨,披着长发,被海风吹的飘飘,有些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感觉。 她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些人在那边,她应该是和同事过来的,恰巧看到她们俩人,就过来打招呼。 “这么巧,你们也过来海边。”郑初雨模样看起来有些孱弱,没什么精神,不过笑容还是如初。 “嗯,真巧。”崔曼拉过嬗笙的手,也同時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这边才刚和郑初雨打了个招呼,一旁忽然走过来一名男子,年纪看起来比崔曼要小一些,不过那步伐和身姿却都很利落。 男子走到崔曼面前,原地站定,随即便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崔政委好” “啊,今天倒是碰到不少熟人。”崔曼一看,原来是自己曾带过的新兵。 “崔政委,我未婚妻就在那边,你不是说一直想看看我的未婚妻,我正好替你们引荐一下?”男子羞涩一笑。 崔曼是很开心想要去看看的,但郑初雨在,她又有些迟疑。 “大嫂,你过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嬗笙看出崔曼的为难和担忧,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宽心。 崔曼点了点头,又对着郑初雨一笑,然后随着男子朝着那边走去。 嬗笙正不想找个什么借口和郑初雨说再见時,她却先开了口,“嬗笙,若没事的话,我们聊会儿?” 第153章,疯狂 供给游客在海上观海的客船上,船尾的地方星星两两的站着人,都指着海面低声谈笑着。 嬗笙和郑初雨也一同站在船尾处,把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海面。 郑初雨一直不开口,嬗笙也不愿率先打破这沉默,因为她跟郑初雨也是没什么好聊的,想要拒绝,可她却宛如亲切的挽着她的手,直接朝着那边排队上船的人流中走。 沉默间,郑初雨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嬗笙,你一定和他说什么了,是不是” “一定是你说什么了,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无情。” “郑秘书,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嬗笙皱眉,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她本来陪着崔曼来海边走走,也够倒霉的,竟然能和她狭路相逢。 “他要和我分手。”郑初雨目光陡然看向她,那里面的情绪,层层剥离之后,最清晰的是怨。 “这些事情你不该和我说,也不应该质问我,要怎么做是他的决定。”嬗笙握了握拳,用着很自然的声线说着。 原来那晚他过来说,他去找初雨,真的是要解决问题了,心中顿時有些五味陈杂。 本来么,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无论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该谈该找的人,都不该是她。 “我没有质问你。”郑初雨忽然没了生气,声音几乎支离破碎,“我懂他的,这么多年,我一直懂他的。” “他是那么野心勃勃,有抱负的男人,他每一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懂,仕途对于他的重要。我们一起这么多年,若不是被你发现,他怕被影响仕途,我想不出会让他要和我分手的原因。” 嬗笙抿着唇,看着郑初雨梨花带雨在那里悲痛诉说,嘴巴蠕动,却说不出来什么话,郑初雨的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堵的她没办法反驳,好似一切都是她存心故意。 她多有心计,多有手段,为捍卫自己婚姻所做出来的,进而让白东城和她分手,可天地良心,到底谁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她的话,却让她心脏阵阵不舒服起来。 白东城不想离婚,和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是不是真的如同郑初雨所说,因为仕途他为了自己的仕途都能委屈郑初雨这么多年 越是这样想,嬗笙心底就越凉,此時站在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此時站在船尾,太阳从头顶没有保留的照射下来,她母语在金黄|色的光亮下,却只觉得,凉如寒冬。 “嬗笙,你难道就不能接受我的提议吗我们好好相待,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生活的,我如果失去东城,这对我来说打击太大了”郑初雨说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里面有着灼灼的光亮。 “郑秘书,你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我做不到你那么大度,这也不是在古代,两女侍一夫。而且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事情你不该和我说。”嬗笙咬牙,脸色不变的说着,心里的翻涌想必不必她少到哪里去。 郑初雨直直的看了她许久,随即才很缓慢的别过了目光,也没说话,只是脸上那神情令人有些不安。 嬗笙抿唇,看着她一步步朝着甲板上面走,双手轻放在栏杆上,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船下滚动的海水。 “郑秘书,你别站在那儿啊。”嬗笙怎么看都觉得她站在那里像是凋零的落叶一样,仿佛海风一吹,一个不经意间,她就会掉入海里。 “嬗笙,我记得之前你曾问过我,我爱东城爱到什么程度。那你呢”郑初雨说着,眼光干红的看向她,继续冷笑道,“如果你也爱他的话,你为何就不能忍耐呢非得用离婚来逼他吗” 嬗笙将额前被海风吹的乱乱的发丝撩开,吸了口咸咸的海风,毫不避开的看向她,“郑秘书,我想你弄错了,就算是我想离婚,我也没说过会阻碍他的仕途。我跟他当時也都谈过,我会坚持到年底国会之后,而且,我也会主动澄清,不会让他有任何的为难。” 她有必要说清楚,凭什么不白不顾的就被郑初雨这般埋怨,好似她挡了他们俩的爱情一样。 郑初雨闻言,更为大惊,瞳孔来回紧缩的看了她半响,似是不愿接受嬗笙所说的事实。她原本还想,白东城要和她断,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仕途的关系,可 是真的动心,真的在乎了吗 在没有穆嬗笙以前,她从来没像是此時这么痛苦过,他也没有如此大的改变过,那些往日种种的温情都因为那人的出现而全部磨灭了吗 郑初雨慢慢眯起了眼睛,很确定,她恨穆嬗笙这个女人。 嬗笙目光没离开过郑初雨,总害怕她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关键是她站的位置太危险了,而且她此時的情绪似乎很激动。 在刚刚听到自己说完的话后,她先是大惊失色的看了她许久,然后脸上就是一片死寂,那样安静的站着,静的像是个死人一样。 蓦地,她再一次抬头,重新凝向嬗笙,死寂的脸上正在慢慢龟裂,那嘴角,一点一点的浮上了笑意,她沙哑的很轻的说,“嬗笙,我爱东城,如果没有他我宁愿死。” 嬗笙浑身一僵,百感交集的看着她,下唇轻轻的颤着,脑袋里也是‘嗡’的一声错乱了起来,“你,你别乱来别做傻事啊?” “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你能吗”郑初雨根本就不去听她在说什么,只是径自笑着说。 “告诉我,你能吗?”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厉声重复着。 嬗笙紧张的双手交握着,心跳如雷,很害怕郑初雨真的做出惊人之举,她刚刚的话,已经吓得她一身冷汗了。 可就在她想说什么安抚郑初雨的话時,站在那的郑初雨,忽然扭过头,眨眼之间,便一个折身,跳下了船。 “噗通——”芳廊游姿姿。 重物落水的声音,一旁有游客不经意看到此幕,惊声尖叫起来。 医院的大厅里,人流涌动。 看到有人被送进来后,立即有医生和护士从里面迎了出来。 嬗笙的脚下几乎是不沾地的跟着医生护士们往里面走,周围的人都像是一团团云,飘来飘去的,让她一阵阵晕眩。 或者说,这股晕眩感早就在郑初雨跳下去的那瞬就晕眩的厉害。 她在船尾惊悚的站在那半天,过了好久,还是一旁的女孩子惊叫着喊人救命,她才回过神来,在岸边不停的喊着郑初雨的名字。 好在出来感受海风的人很多,中间也有会游泳的,也庆幸船是刚好停住,未在行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嬗笙,你别担心,她会没事的?”一旁陪同的崔曼,忙紧握着她的手。 崔曼也是吓了一大跳,她和自己的兵聊了一阵,就觉得放心不下,想回来找嬗笙,却不成想,便看到海边围着一群的人,凑近一看,才发现嬗笙跪在那,正给一个落水的人做急救。 待她看清楚躺在沙滩上昏迷的人是郑初雨后,更是又惊了一下,后来,带郑初雨有了些清醒的迹象后,她就马上开车,和嬗笙一块带着郑初雨,朝着最近的医院行驶着。 “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她会跳下去,正说着话呢,她就忽然跳下去了,她会没事吧”嬗笙已经被吓坏了,虽然声音强自镇定,但声线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嬗笙,别慌?”崔曼也是强自镇定着,紧紧的握着嬗笙的手。 这会,从走廊那边忽然传来急快的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嬗笙心尖一颤,其中一人的脚步声她在熟悉不过,扭过头一看,果然,走在最前面的是白东城。 在中途送郑初雨去医院的時候,白东城就打来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当時她慌得无以复加,就哆哆嗦嗦的将郑初雨跳海的事情说了遍,后来他在那边说什么,她都没办法听清了。 “小白”嬗笙迎上去,抖着下唇喊他。 “怎么回事?”白东城眉头紧锁,面部肌肉都是绷紧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凌厉了起来。 嬗笙被吓得肩膀一缩,却还是要回答他,声音却不太完整,“郑秘书在里面,医生正在抢救她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那样,我和大嫂本来要去海边走走,却没想到碰到她了。” “然后她就要和我聊会,可聊着聊着,她忽然就从船上跳下去了,她说、她说她爱到可以为你去死” 当時的场景,嬗笙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后怕,那样冷冷清清,又带着高贵姿态的郑初雨,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白东城看着嬗笙神情慌乱的样子,伸手想要搂一搂她,可在听到她的话后,双手顿時僵在了那里,也同样不敢置信,郑初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他才刚刚和她说分开的事,她就做出如此举动 白东城皱眉,眸光暗沉复杂的朝着急救室的方向看去,一旁垂着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 嬗笙抿紧双唇,这样才能不让它们继续抖,她死死的咬着牙根,看向站在那的,盯着急救室不放的白东城。 第154章,沉重 “怎么样了,医生到底怎么说?”一道有些哑的男音打破了沉凝的气氛。 嬗笙扭过头去看,才发现原来跟着白东城一块来的人是白斜卿,他也穿着便装,只是那脸上也一样挂着担忧。 “你放心,里面正在急救。”崔曼抿了抿唇,蓦地开口回答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人都在急救,怎么放心?”白斜卿顿時皱眉,可能是被她的语气弄得不舒服,总之有怒意在胸腔内不知怎的就涌上来了,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有些语气微凌。 他其实和崔曼是一样,今天结婚纪念日,两人都被军区里人强硬着放假休息,但每年都是这样,虽不工作,却不见面。他无聊想去打球消磨時间,却刚好碰到东城,兄弟俩就聊了会儿,中间东城给嬗笙打电话時,这才知道初雨出了事。 崔曼不再说话,不过眼睛却一点点眯了起来,在笑。 白斜卿顿時被她的那种目光刺到,他的窘迫和尴尬,都被她看在眼里,当成笑话,可此時在医院里,还有白东城和穆嬗笙,他却发作不得。 也许并不只是窘迫和尴尬,他也是纯纯的不想要看到,她出现这种神情。 嬗笙也是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自己已经泥菩萨,也没办法去安慰崔曼,正替两人感伤之际,里面有医生走出来,边擦着汗边摘下了口罩。 “单子,怎么样?”白东城大步迎上来,急急的问。 单子豪目光在白东城两兄弟的脸上掠了一圈,凉凉的说着,“急什么,又死不了,不就是掉到海里了,又没玩喝药割腕闹上吊,怕什么。” “白立委,你能不能别老给我添乱,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了,又弄进来个。” 白东城蹙眉,知道单子豪语气不善是为何,“那她现在情况稳定了?” “嗯。”单子豪点了点头,沉吟了下,又继续道,“她的身体比较虚弱,而且胃黏膜一直有损伤,这次灌了海水,情况也不太乐观,还是得在医院多观察些日子。” “辛苦你了,单子。”白东城微微凛了凛神色。 “她一会就会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刚刚已经醒了,你们可以去看她了。不过——”单子豪目光朝着嬗笙看了眼,似是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她那样子,似乎是只想要见你一个人。” 随即,单子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白东城,又看了眼白斜卿,扭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单子豪的话一说完,那边已经迈开步伐要往病房走着的白斜卿,倏然僵了脚步,随即苦笑。 崔曼也是一语不发,慢慢的低下了头,沉默了有两秒之后,她对着嬗笙低低的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回军区了’之后,便匆匆的也朝着那边走。 可能是脚下的步伐有些急,还和单子豪撞到了一起,多亏后者扶住了她才幸免摔倒。 “没事吧?”单子豪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的个子已经算高,可怀中的女人个子却不矮,已经到了他的下巴,只是看不到她的神情,因为她一直都低着头。 “没事”崔曼摆手,挣脱开单子豪扶着的手,可下一秒,又踉跄了起来,脚踝处有些没办法用力,可能是刚刚撞到時不小心崴了下。 “你的脚可能崴了,要不要找个我给你看一下?”单子豪看她皱眉,也朝着她的脚看过去。 头城来就。这边一说,那边的白斜卿也听到,目光转移了过来。 而嬗笙这边也没发现这段小插曲,在单子豪说完那话之后,她也觉得自己的脚下也和白斜卿一样,都僵硬了,她能做的,就是去看白东城。 他脸上神情紧绷绷的,眼睛黑沉黑沉的,夜一样。 然后,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病房走,在路过白斜卿時,顿了顿,“大哥,你也一块进去看看她吧。” 白斜卿似乎在踌躇,在是看郑初雨,还是看崔曼之间迟疑着。 单子豪离崔曼最近,也最能清晰感觉到她一点点凉下去的身子和一点点握起来的拳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似乎听到她从鼻间发出的一声冷哼,然后对着他低声道,“不用麻烦了。” 随即便感觉到她忽然用力,抬眼看去時,她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很大一段距离,虽然脚下有些一瘸一拐的,但瘦削的背脊却挺得流直。 单子豪握了握手,她刚刚的触感似乎还在。 白斜卿也同样盯着崔曼的倩影,又看了眼一旁已经隐没入病房的白东城,还是咬了咬牙,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嬗笙每天都要出入病房,而且这座医院她也来过几次,但她此時,却有些恐慌于这间病房。 郑初雨已经醒了,坐在那,左手平平的垂放在那,手腕处插着针管,整张脸都是没血色的,白白的像是一张纸。 她在他们进来后,一直都没抬头,微垂螓首,而且沉默不言,姿态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初雨,你怎么样?”白斜卿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东城二人,扯了扯唇角上前。 郑初雨闻声抬头,看到白斜卿勉强笑了下,“大哥也来了。” “初雨,你怎么这么傻,做出这样傻的事情来”白斜卿眼里饱含惊痛,话语间又满是疼惜。 “大哥,谢谢你来看我。”郑初雨过了很久才再次开口,然后目光又垂了下来,缓缓继续,“你们能不能出去,我只想让东城陪我一会儿。” 说这话的時候,郑初雨最后目光是在嬗笙脸上落定的,那目光,如冷飕飕的凉风,看的嬗笙不但觉得心脏不像是自己的,就是全身的血液也像是被冻住了,觉得浑身发冷。 “好。”愣在那的白斜卿眼底光亮暗了下来,却还是扬唇一笑,率先转身也还算是潇洒的走出了病房,他在她郑初雨面前,被这样直接忽略也不是一次两次。 “我也出去。”嬗笙咽了咽口水,脚下有些软的也朝着病房外走,想要跟在白斜卿的身后。 “阿笙”白东城在她身后喊。 她脚下一顿,还是不由自主的转过了头去看,看到他紧锁着眉头,正要追上她,可病的郑初雨却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那看着白东城的美眸底,是不断聚集的忧伤。 嬗笙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之前在海上的那一景象,郑初雨站在那,厉声恨恨: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郑初雨的话,一字一字的都狠狠掷打在她的心上。 千头万绪,就也一下子涌到了心头,最后看了眼他被郑初雨紧紧抓握的手,嬗笙脚下一秒也不停顿,快速的走出了病房。 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追了出来。 “这里又不是你所在的医院,瞎跑什么,一会到哪里去找我?”白东城从身后拉住她的手腕,便将她的身子扭过来面对自己。 “你”嬗笙一時间没有反应过来,目光清粼粼的看着他。 “阿笙”白东城见她如此模样,蹙着的眉心越来越拢。 “你不是要陪着她,怎么出来了”嬗笙心里堵的慌,低声别开了目光。 饶是半响他一直不说话,就那么径自用目光盯着她看,她被看得有些支撑不住,推了他一把,“你别老盯着我看,审贼吗,她才刚刚被急救回来,这会身子一定虚弱,她想要你陪你就过去,别在这里磨蹭。” 说完就想要转身走,可他却力道很大,没让她动丝毫,她也只好闷不吭声的站在那。 白东城不语的看了她半响,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眸光隼利,在她脸上寸寸巡过,“阿笙,你不高兴了,是不是?” 嬗笙想要说没有,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最终只好抿唇不吭声,心里却不停的骂自己,这到底是在跟谁怄气。 “你若不高兴,我就不去看她,反正她也没事了,这里医疗条件好,还有单子在这儿,都可以放心。”白东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着,很怕这样突发的事件将他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全部打翻。 “阿笙,我紧张和关心,都是因为我之前才刚刚和初雨说清楚,她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都是我造成的,我希望你不要在意,你答应过我,会给我時间整理清楚的。” 他这么说,嬗笙心中所有的阴霾仿佛一瞬间被扫空,可想起郑初雨的那样子,心里却又沉重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你结束后负责送我回家。” 第155章, 郑初雨坐在那,几乎是有些贪婪的看着面前的白东城。 见他坐在那一声不响的,皱着眉角,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坐的不算远,气息清晰传来,她的心头就跳的厉害,在他结婚之后,她和他见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 看到他的手安静的搁放在膝盖上,她没有犹豫,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执起拿过来,紧紧的包裹住。 “东城,你这样在这里看我,没事吗?” “这里单子都安排了,而且阿笙就在外面,别人说不出闲话的。”白东城用了些力道,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重新放回了膝盖上。 郑初雨本来对他的动作失落到极点,可又听到他的话,前半句还好,可后半句,她不由的咬紧了唇瓣,她还没走吗? “初雨,你何苦这样?” “东城,没有你,让我怎么生活下去?以前哪怕是不见面,但我至少知道,我还是可以陪在你身边的。我一直默默的跟了你五年,你都没说过什么,而现在为了一个穆嬗笙,你就要把我一脚踹开吗。”郑初雨语气凄凉,嘴角苦涩的笑容里都是指控。 “所以你就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了?”白东城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皱眉。 “不这样做,你可能过来看我吗?东城,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郑初雨说着,眼里猛地涌上了几丝希望的光亮。 “初雨,轻言生死并不好。就算是你生病了,作为朋友,我也还是会过来看你的,所以,你没必要这样做的。”白东城坐直了些身子,顿了一会,才继续,声音不比方才冷硬了一些: “更何况,你是故意的,你别忘了,小時候我们比赛游泳,你一点都不落后我和大哥。” 郑初雨无法言语,眸光垂落在了地上。 “你这样做无非是想要我心里内疚,初雨,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觉得欠了你,你无非再这样做的,我欠你的,我都记得。” “你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想要说的,你尽管来找我,别去找阿笙,今天的事情,她被吓坏了。”白东城眸光微动。 “东城,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在我面前,这么毫不避嫌的偏袒她?”郑初雨又惊又怒,咬牙看向他。 他虽没说,但已经是埋怨了她,埋怨她在穆嬗笙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将她看透了吗?知晓了她一切的想法?那么他又知不知道,她所有的改变都因他而起呢? “所以我才会说,对你不公平了,初雨,我希望你能明白。”白东城站起了身子,高大挺拔的伫立在那,随即看了眼病房外,眼里似有什么情绪在里面,然后他便对着初雨道,“你好好休息吧,我会让单子好好的照顾你,别再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了。”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病房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声音传来,郑初雨僵硬的身子微微耸动,垂着头,低声的啜泣起来。 嬗笙窝在沙发里,翻来覆去的,总觉得哪个姿势躺着都不对,厨房里有容阿姨正切菜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抬眼看了下窗外,落日在天际,屋子内处处也都是昏黄|色的明亮,好像一切都会在这明亮里无所遁形。 她又想起了郑初雨疯狂的样子和疯狂的话语,她闭上眼睛,想要自己什么都不想,但有些事情却不停的在她大脑里涌进来。 在医院里,她和白东城一块回了病房,但她却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在外面等他出来,只是在他进入病房后就回家了,她在下意识的逃避某种东西。 门铃声传来的時候,嬗笙一惊,朝着大门的方向望过去,却未动。 还是容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朝着大门走,一边还念叨着,“怎么不开门呐。” “是白先生回来了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容阿姨将门拉开后,看到是白东城,忙侧身让他进来,随即弯身拿出双拖鞋递给他,就又往厨房走。 还不忘冲着客厅内知会一声,“白太太,是白先生回来了。” 容阿姨的话音落下之际,白东城的身影已经映入了她的眼底,可能是有些心虚,她忙低头,端起面前茶几上放着的水杯。 水都不知是什么時候倒的了,咽下去,似是一路带着寒意,她忍不住一哆嗦。 “阿笙,你没等我。”白东城直接在她身旁大肆肆的坐了下来,眯了眯眼睛,也顺带的抢下了她手里的水杯。 “噢。”嬗笙眉眼没抬,她也是不想抬。 白东城见状,蹙了下眉,又很快舒展了开,将手中的水杯放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密不透风。 “她怎么样?”嬗笙在心里对自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抬眸看着他问。 “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我和她说了些话,可能情绪又有些激动,不过,过些日子,应该就好了。初雨格其实一向刚烈,虽平時在工作或者生活中处理事情都很理智成熟,但在碰到一些她没办法掌控的事情時,都会有些极端。” “嗯,你很了解她。”嬗笙听着他在那缓缓说着,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莫名其妙的就扔出来这么一句。 说完她当即就后悔了,因为她的语气像是个妒妇。 果然,她说完后,就能感觉到白东城的目光像是两道火一样的盯着她看,心下恼怒,她拿起一旁的抱枕直接挡住他的视线,“看什么看,我的脸上又没长花?” “为什么先走了?”白东城隔着靠枕,发出声音问她。 “我怕你時间久,我就先回来了,怎么了?”嬗笙抱回抱枕,佯装镇定的看着他。 白东城目光凝了她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蹙眉问,“阿笙,是不是今天初雨还和你说了些让你不舒服的话?” “没有,她能为你去死,都已经够让人震撼的了。其实也是,你们俩很小就认识,又在一起那么久” “阿笙?”白东城打断她,他不喜看到她皱着眉头,那样凄凄的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领导,我很乱。”嬗笙低垂下眼睛,想了想,主动朝着他伸出了手,依偎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从他胸膛间逸出来,“你跟我说说实话,你不同意离婚,要和郑秘书整理关系,是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怕影响你的仕途?” 她的话问完后,白东城没回答,嬗笙便在他的沉默中,心一点点的往下沉。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時,他却扳着她的身子想要将她从怀里捞出来,她怕面对他的眼睛,所以有些抵触,可最后,还是被他执起了下巴,面对面对视着。 “如果我说,两者都是呢。” 嬗笙脸色微变,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低低沉沉的,可却使得她的一颗心像是从半空中“哐当”一下被丢落平地。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要这样为难了,我不是说过吗,我不会让你的试图受影响的。” “那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办?”白东城也未反驳她的话,只是顺着她的话提出质疑。 “孩子我继续生下来?”嬗笙神经有些紧张,右手又开始习惯的握住了左手。 白东城将她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不动声色的去掰开,然后自己握住,看着她,一字一句问:“然后呢?先不说我们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争夺抚养权,就单纯说孩子,你想让它出生后就在单亲家庭里长大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我刚刚承认,那两者都是,是因为我不想对你说假话。”白东城重新揽她入怀,下巴垫在她的头顶,声音散开,“还有,也因为你。” 嬗笙听着,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些酸,有些涩,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在医院休息区看到的那一幕,小男孩被小伙伴们欺负,那样倔强令人心疼的模样 可郑初雨今天的事情,也还是让两人之间本身就不稳定的关系,蒙上了一层阴影。 嬗笙下班出门诊大楼時,就看到停靠在那里的越野车,不眉眼一弯,尤其是在一旁顾姐跟着唏嘘的情况下。 可她走近车子后,却并未在车内发现白东城的身影,她大为不解,在车子周围找了一圈,才在前方不远处看到他的身影。 他身处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是院内的休闲区内,但令她诧异的是,他周围围绕的都是一群挺着肚子的孕妇,都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 她皱眉,当下心里不舒服起来,人都说女人是祸水,白东城这个闷马蚤男? 她快步走过去,却在临近時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对对对,我就特别爱吃酸的?你也多给你老婆买点酸梅什么的?” “辛苦?当然辛苦了,你想啊,要是让你十月怀胎试试?” “我跟你说,辛苦不辛苦的,还要看老公表现,哪个女人怀孕不是被供起来啊,辛苦啊,也就值得了?” “还有阵痛,就像是我,就是这半个月要生了,那痛别提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的?” 孕妇们你一言我一嘴的,叽叽喳喳的,被围绕在中间的白东城却都细细的听着,然后终于得到空当時,忙又问,“那各位太太,都该注意一些什么呢?”窈伯伯南周。 “注意的事情多了啊,孕妇的营养啊,脾气啊,心情啊,不能生气,也不能太紧张?还有得小心别让她抻着啊,别干累活,别提重东西,更不能摔倒?该注意的事情可多了?” “就单单说饮食上吧,就得分清楚了,什么水果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 “还有小心感冒发烧啊,平時就穿着点防辐射服啊,别接近微波炉电吹风之类的。” 周围的孕妇都眼冒光亮,拉着白东城不停的说,争前恐后的,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呱噪,反而听的很入神,还浅浅的笑,俊朗的眉目在夕阳下温润柔和,時不時的还点头应着。 看着他被一群孕妇围着的样子,嬗笙忽然就觉得好笑,他哪里还像是什么立法委员了,简直就是妇女之友。 “领导?”她背着手走过去,脆生生的喊他。 “今天暂時就讨教到这里,我老婆来了,我们得回家了。”说着,白东城恰到好处的翘着唇角,对着孕妇们微微点头告别,就朝着嬗笙走了过来。 嬗笙本来是有些羞涩的去躲他伸过来的手,可他却一点不在意,直接长臂一探,将她揽在了怀里,任由后面孕妇羡慕的眼神落了一地。 “领导,你是不是不愿意当立委了,转而要当妇女之友了?”嬗笙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照的,她感觉脸颊在慢慢变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这叫做打入民众之间,现在提倡的都是和谐社会,以前那种开口闭口都是大道理的官员形象太老套了,哪里还有人喜欢,重要的是亲民,和大家打成一片?”白东城得意的挑眉,随即又凑近她耳边道,“再说,我刚刚也都是为了我太太。” “我看还是以前老套的官员好,不像是你这么花言巧语?”嬗笙斜睨了他一眼,他身影虽然高大,她在他怀里,但他却有意的不遮挡住光亮,恰好让夕阳撒在她身上。 让她感觉夕阳正好,身上暖意融融。 “穆护士,我这是花言巧语吗,我这是讨老婆欢心,本官员一直在留党察看,時時刻刻都在牢记?”白东城搂紧他一些,一本正经。 嬗笙终于是忍不住“扑哧”一声,咧开嘴笑了起来。 “阿笙,我都看到蛀牙了?” “白东城?” 白东城笑着握住她捶打过来的拳头,揉了揉,又放在了自己胸膛上,“白太太,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嬗笙挑眉看着他。 “有关白先生是否能回家的问题上,你都给我机会了,我是不是可以搬回去住?我们现在这两楼分居,实在不太合适啊?” 闻言,嬗笙故意皱眉,然后很深沉的给出结论,“怎么不合适,我看挺好,若即若离不正是男女最好的状态么。” “那都是歪理。我今天早上一出门就碰到了楚妙姿,她特别惊讶的问我怎么从对面的楼出来了,我虽然解释过去了,但我看她很是怀疑啊,你说,我们是不是得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白东城眼角翘起了细细的纹,眼睛里都是点点的笑意。 “唔,让我想想。”嬗笙伸手抚着额头,佯作为难状,但心里却软的不像话。 两人走到越野车前,白东城刚刚将车门拉开時,另一边响起了一道声音,“穆嬗笙?” 闻言,两人都同時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却看到流景一身西装笔挺的,似是刚刚结束哪个重要会议,邪气聚焦的脸上还有些疲惫。 “诶,白立委也在?”流景似是才看到白东城,微微一愣,眼底不易察觉的一动。 “流景,你的称呼不太好。”白东城蹙眉,态度略有不满。 “噢,是你的称呼不好,还是她的?”白流景还是那副痞痞的样子,虽穿着正式,看起来却还是像一个公子哥。 白东城原本想回他的话,可手机响了起来,他松开嬗笙的手,捏了下她的掌心示意,然后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流景,你怎么过来医院了,找我的?”嬗笙笑着问他。 “是来找你,只是没想到你也挺忙。”流景扬唇一笑,随即道,“穆嬗笙,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帮忙搬家。不过——” 白流景说着,看了眼接电话的白东城,似笑非笑道,“看你们这样子,你是不是不打算和他离婚了?” 嬗笙心中一凛,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眼神,但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因为流景从未用这样的目光和语气对她说过话,她一時间反应不及,只能皱眉。 “你有点让我失望了。”白流景嘴角的笑忽然收了起来,声音也是低低的。 “流景,你”嬗笙也是刚想要说话,忽然被另一边白东城凝重的语气吸引了过去,不偏头去看。 只见他侧身站在那,夕阳将他背影拉的老长,之前两人小甜之间还起着细细纹路的眼角此時都绷紧着,嘴角更是。 语气凝重,又有一丝无奈,“单子,初雨她又怎么了?” 第156章,无奈 “单子,初雨她又怎么了?” 嬗笙脸色顿時一变,回过神来,是流景在一边冷冷的一声嗤鼻声。 然后她便听到白东城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那眉心是紧锁着的,她有种冲动,想要抬手将其抚平,可手臂却像是有千斤重,抬不起来。 “怎么了?” “刚刚是单子打来的电话,说初雨”白东城顿了下,看到她的脸色,伸手摸了摸,才继续,“从那天被送入医院后,她就一直都没吃东西,中间休克过两次,都是靠着葡萄糖支撑着。” 越野车还是停在医院门口,只是不是刚刚的公立医院,而是一座私立医院。 嬗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旁边驾驶席位已空,白东城刚刚进了一旁的住院大楼,他是想要她一同前往的,但她觉得还是等他要来的比较好。 他临走時的眉眼在脑海里还清晰着,那样紧紧的凝着她,“阿笙,这次不要先走,要等我。” 她点了点头,看着他从车上跳下来,然后步伐稳稳的朝着楼内走去,在到身影全部隐没。 他从来都不是犹豫的人,除了面对她時。 可能是车内的空间太封闭,空气也有些闷,她打开车门跳下了车,靠在车门边,学着他平時的样子靠在那。 他走之前的要她等着的声音还袅袅余音,抬头看了眼已紫红的半边天,忍不住伸手抚住了眉心,忽然角儿头痛欲裂,暮色从四面八方的朝着她涌过来。 她是女人,女人的心很复杂,但也很简单,她有時候甚至连自己都弄不懂,但却又比谁都清楚自己。 就像是这场婚姻,虽然她极力表现出来的一直都只是她在乎‘家’,所以想要努力维持婚姻,可如果真的只是简简单单那样,大可以潇潇洒洒,她又何必在发现一些后,伤的那么重? 抛去别的不说,他是优秀的男人,无论是冷峻的,强硬的,低柔的,纠结的,都是会让女人心动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渐渐渗入,只是没正面坦承过自己的心。 无论如何,郑初雨的提议她是不会接受的,可能她也是自私的人,她没办法接受三个人的感情,更没办法接受两女侍一夫。 但白东城所有的挽回,她都看在眼里,不是不动心的,他说的话也在理,也看到过没有爸爸的孩子,而且她也是单亲长大,应该冒险试一试。 他和初雨那么多年,不是那么简单能断就断的,但她不想逃避,她答应了他,会等他,给他時间,让他整理,让他做出抉择。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饶是这样,心底缓缓升腾出来的那股空荡荡的熟悉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抚着眉心的手刚刚放下,却蓦地被人捉了去,她一惊,顿時挣扎,抬眼间却看到来人是流景,也就止住了挣扎的动作。 “你怎么也来了。”记得那会儿,她是和白东城一起开车过来的,和他匆匆道别,没想到,他竟然也跟了过来。 “这里明确规定我白流景不能来了?”白流景眯着眼睛,还是那副姿态,说不上哪里有不同,但又说不上哪里没变。 “我可不跟你贫了。”嬗笙抽回自己的手,无奈耸肩。 “怎么,没心情?因为什么?若是自己待在这里觉得闷,为何不上去,既然都推翻之前坚定的离婚想法了,为何还给他们俩人独处的机会,你以为郑初雨跟你一样呢?” “流景我没惹你吧。”嬗笙被他没有间断的一通弄得频频眨眼睛,有些怕的看着他。 白流景皱眉盯了她有半响,随即也不知道是在和她还是和自己怄气,将领带扯了又扯,“我看你这样子,闹心!” 她听出来他语气里满溢着的微妙疼惜,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什么,只能孤疑的去看他,细细打量。 “你不想看,我想看看,走!”说着,白流景放开扯领带的手,一把拉过她,就直接朝着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嬗笙脚下有些不沾地,流景走的太快,她好几次差点没跟上,终于到达病房站定時,她差点撞在他的肩膀上。 流景将她推到前面,示意她推门进去,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可却没有了下文,目光透过病房门窗看着里面。 郑初雨还是坐在病,整个人看起来比上次瘦了许多,下巴都尖尖的,如同古装电视剧里的病美人一样,我见犹怜。 她面前支起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小盘小碟,想必都是花了心思弄来的饭菜,但她却无动于衷,筷子放在那,汤匙也搁置在一旁,也没开口,就那么无声无息的。 单子豪和白东城两人病床边一面站一个,都是皱着眉的。 “初雨,你这样下去,身体也是弄完了,不吃饭怎么出院?”白东城将盛着米粥的碗朝着郑初雨面前递了递。 郑初雨摇头,还是没说话,目光幽幽的。 又僵持了几秒后,白东城喉咙艰难的动了动,随即有些无可奈何的在病床边坐了下来,一手拿起了粥碗,一手拿起汤匙,舀一勺,递到她的嘴边。 郑初雨咬唇看了他一会儿,眼眶慢慢微红,然后便是噙满泪水,倾着身子上前,张开嘴咽下了他喂过来的粥。 病房内还是安静的无声,唯一能有的也只是汤匙和碗碰触的声音,单子豪在一旁眉心皱的越发厉害,蠕动唇几度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嬗笙看着白东城一下一下,有耐心的动作,她告诉自己,他也是没办法,但轻轻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疼痛。 “你是笨蛋吗,进去!”流景也见到里面的一幕,直接推了一边嬗笙。 嬗笙猝不及防,被撞入了病房内,里面的景象被打破,她一時间不知所措,想着扭身去瞪白流景,可却瞪圆了眼睛,“爷爷!” 第157章,原因 嬗笙脚下踉跄,想要稳住身子,可为時已晚,病房的门都被她撞了开,里面的景?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0部分阅读 景象也都被她打破。 不出意外的,她看到郑初雨嘴角的笑容僵凝住,然后,那带着盈盈点点的笑意眼中,陡然聚集起了凉凉寒意。 她抿唇,没敢去看白东城,觉得自己的硬闯有些狼狈,但一時间又不知怎么办,只好扭头去瞪罪魁祸首白流景,只是这一个幽怨的眼神还没扔过去,就陡然看到,站在白流景身后的人。 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可站着的那拄着拐杖,却腰板挺直的年迈老人,印堂,其额角和眼角都长年累月堆积不少的皱纹,但精神状态却是极好,不是白老爷子,还会是谁! 想到屋内的景象,和处于的人和事,嬗笙顿時瞪圆了眼睛,“爷爷” “嗯。”白老爷子对嬗笙所表现出来的惊惶并未在意,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径自道,“我刚刚过来看我一个老战友,老觉得这病房门口的两人看着熟悉,还和旁人再说,这走近细看,可不正是你和流景。” 说着,白老爷子看了眼流景,又重新看回嬗笙,“怎么,谁住院了!东城那小子又跑到哪去了!” 嬗笙交握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想到病房内的温情一幕,眼底不黯然了些。 “怎么都不吭声,到底是谁住院呐!”白老爷子一握拐杖,重新有问,这次却拉长着尾音。 嬗笙蠕动,还没回答出来,白老爷子已经越过她,直接走进了病房,嬗笙也忙追进去。 “我说你这小子跑哪去了,原来在里面。喔,住院的是初雨!”白老爷子尾端已白的眉毛一挑。 郑初雨在门被撞开之际,看到嬗笙闯入,心下一阵恼火,看着一旁就要大步奔过去的白东城,急急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只是没想到白老爷子竟然在,一時间都愣住,在回神時,白老爷子已经步入病房,目光所到之际,郑初雨忙将手收回,心中颤颤。 一旁嬗笙也恰好看到她撤手的过程,眸光一暗,又随即接触到郑初雨严重火花一爆,那目光很明显,以为老爷子是她叫来的,可心中没鬼,嬗笙坦荡荡的回视。 “爷爷”郑初雨弱弱的叫人,声音孱弱。 “怎么闹住院了!” “没事,爷爷,您就别跟着操心了,只是小毛病。” “小毛病也得注意,你们年轻人就是凡事都轻率,连身子都不注重。初雨,你爷爷也曾遗言让我多多照顾你,所以事事我也都挂心些,你也要好好的。”白老爷子语重心长,笑容慈爱。 “嗯”郑初雨点了点头,白老爷子这番话听在她耳里,不知是否是错觉,感觉句句已有所指,弄得她心底凉凉不安。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着。”白老爷子微微俯身的腰板直了起来,说完就要走。 “爷爷,我送您。”一旁抱着双肩冷眼观看的流景,丢出一句,也跟着走出去。 “我也送您。”嬗笙看了眼白东城和郑初雨,也不愿在病房里多待,看了白东城一眼,眼神交汇,她也小步追了上去。 三人出了电梯,来到一层大厅,没几步,便走出了大楼,白老爷子站在台阶上顿住了脚步。 “嬗笙,你陪爷爷走走。”说完,白老爷子又斜睨了眼流景。 “得,没我事了,我走着”白流景嘴角一歪,故意流里流气的一句,然后双手插放在裤子的口袋里,懒洋洋的先行而去。 嬗笙挽着老爷子的手臂,陪着他朝着医院的草坪走着,脚下踩着茸茸绿草,说不出的春意盎然。 “嬗笙,你跟爷爷说句交心底的话,你上次过来说要离婚,是不是因为东城和初雨的事!” “爷爷”嬗笙又是一惊,却还是很快稳住心神,“爷爷,有些事我不想提了,您年纪大了,我不想您跟着我们挂心。” 白老爷子没直接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继续慢慢的走着。 “嬗笙,有時候男人总会多多少少有个红粉知己,有野心的同時也都耐不住,没有真正完美的人,都得在慢慢成长,慢慢成熟。上次爷爷和你谈过一次,也和你说了我将白家一手支撑起来的不易。” “斜卿和小曼的婚姻如何,我们其实都心里明镜,但他们还在维持,想必你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嬗笙,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该也最明事理,也应该都懂凡事不能只为一己,无论从大的方面还是小的。”白老爷子一番话,说的很缓慢,但字字都饱含深意。 嬗笙站在那,没办法在向前挪动步伐,她用很长的時间才慢慢消化掉老爷子的话,然后便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子热流冲进了血管里,想要发作,却什么都发作不出来。 她还亲昵的挽着老爷子的手臂,但却从来没有一刻觉得,她真心亲近的人却离的这么远,也从来不知,这老人家如此的深不可测。 “爷爷。”她屏息数秒后,开口唤着,就这样平常简单的称呼,她此時说出口,都觉得异常困难。 “爷爷,原来您都知道,都清楚。” 白老爷子眉心终于是慢慢的皱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里,除了苍老还有复杂。 面对于白老爷子的静默,嬗笙脸上吃力聚集起来的笑容都慢慢的消散了,“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甚至还担心老爷子会在知道领导和郑初雨的事情后跟着操心,然而呢! 一切事情白老爷子都了如指掌,只是他却不干涉,默许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意味深长的和她讲一番道理,让她去做明白事理的白家孙媳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都知道,身处豪门里都会有很深的城府,可是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嬗笙,东城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错,但男人么,总归都会犯错。”白老爷子眼底光亮复杂的动了动,试图安抚下她的情绪。 “爷爷,不是这样的。你曾经说过的要珍惜彼此,要惜福,我以为您和我看待事情是一致的,但我现在才知道,是不一样的。” 嬗笙摇头,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满满充斥着的都是受伤,“爷爷,您是我敬重的人,我没有巴结和讨好,除了路妈妈,您真的是我嫁入这个陌生白家后,真心原因亲近的人,可现在,您让我失望了。” 嬗笙真的是失望了,像是被泥巴砸到头的小宠物狗一样,只剩下了哼哼唧唧,原以为在白家得到的那一点温暖,也在逐步变凉。 “嬗笙,你听爷爷说。”白老爷子向前,拉了拉她的手,又拍了拍,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你有什么情绪,等爷爷将事情都告诉你之后的。” 嬗笙咬唇,心里像是被锉刀在一遍遍的磨着,却挨不过老爷子的眼神。 “爷爷懂你的所有情绪。” “东城走的是官场,一不留神都可能被直接拉下来,我知道他和初雨的事情后,也是极力反对的,哪怕是地下的,一旦东窗事发,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但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去直接制止是有原因的。”白老爷子说到此時,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墙上的钟表秒针滴滴答答,時针已经指向数字11。 嬗笙睡不着,双臂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蜷缩起了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耳边响起的是白老爷子傍晚在医院里和她说的话。 手机也是在此時响起来的,她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犹豫着接了起来。 “阿笙,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没睡吗。”白东城的声音从话筒之间缓缓传来。 后来两人从医院回来,在外面吃了一口,到楼下的時候,白东城见她脸色不好,而且心事重重,却不怎么愿意开口,就只好将她送到了楼上,也没敢硬留下来,害怕她心里反感。 没有她,他的睡眠变得不太好,下床喝水時看到她卧室有着微弱的灯光,他就打电话过来。 “嗯,你也没睡!”嬗笙轻轻的应着,轻轻的问。 “阿笙,我想你了。” 此時夜很深,也很静,他说完这句就没再说话,话筒里只有他声声可闻的呼吸,匀净而沉稳。 嬗笙眯眼朝着对面看过去,窗户边有个阴影伫立,旁边开着壁灯,将他的身影影影绰绰的描绘出来,这样远远相望,彼此心里都有着异样的触动。 过了半响,他忽然感应了什么,低低的又问,“阿笙,今天爷爷是不是和你说些什么了!” “嗯,他告诉了我一些你和初雨的事她生不了孩子的原因,我都知道了。”嬗笙咬了下唇角,说出来的话有些艰难。 白东城闻言,沉默了起来,就在嬗笙以为他会挂掉电话時,他的声音又响起来,“那時候,家里给大哥安排了联姻,他心情不好打电话给我,我们就在酒吧里喝酒。那晚真的喝的很多,我都不记得最后到底喝了多少,到最后都失去了记忆。我在去卫生间時无意走到某个包厢里醉倒,再醒过来時,还是服务生叫醒的我,我才想起来还和初雨有约。” “我就忙打电话给她,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她的哭声。等我赶到的時候,就看到她衣衫被扯碎,像是个破碎的瓷娃娃。更让我觉得无法面对她的是,她竟然被查出了怀有身孕。” “初雨很清楚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说什么都要打掉的,我安排好一切,帮她手术。只是在此件事情上,她打击太大,才刚人流不久,她就在某个雨夜里整整站了一晚,被送到医院時人已经昏迷不醒,而医生带来的却是更可怕的消息,她没办法生育了。”白东城说到此,声音忽然像是低语一样。 “若不是我那時忘记了和她的约定,她就不会遭遇到那样的事,也就不会有下面一系列的事情。我想过娶她,想弥补她,但她不能生育,还有大哥那方面的原因,爷爷坚决不同意。初雨和我说,她不求别的,只要我还要她。” “所以我便答应她,无论以后我娶妻还是生子,只要她不说,我就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 嬗笙听到最后,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傍晚在医院時老爷子已经和她将事情说了一遍,却没有白东城说的如此详细,重新在听一遍这件事,她还是被重重影响着。 “领导” “嗯。嗯!” “如今你要整理和她的关系,想必心中一定很苦吧,若是,若是”嬗笙唇角有点哆嗦,好一会才镇定下来,“若是还按照我最初的决定,也许事情就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初雨她我看的出来,她很爱你。” “阿笙,你答应过我的忘记了吗。”白东城声音沉了下来,想必此時他也是皱着眉头的。 嬗笙走下床,站在窗边,努力的去看对面,想要透过这遥遥距离看看他此時的表情,但哪里能看得清,心里都是被烧灼的痛感。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无论最后安排我要娶谁,我都会将其和初雨放在同一个天枰上,但自从你渗入我生活之后,天枰不知不觉间,已经倾斜了。”白东城低低的说着,语气里参杂着更多的情绪。 他一直都不太愿意承认,这个叫穆嬗笙的女人在出现后,一直左右着他的心,让他多了喜怒,多了犹豫,甚至可以将对郑初雨所有的内疚和情谊全部摒弃。 “阿笙,你和她是不一样的。对初雨,我是内疚还有习惯,但除了这些,郑初雨只是郑初雨,和你是不一样的。” 嬗笙紧紧抿着唇角,这应该是两人这么久以来,他说过最动听的话了,可此時听着,却让那烧灼的痛感直击心底。 第158章, “阿笙,你和她是不一样的。对初雨,我是内疚还有习惯,但除了这些,郑初雨只是郑初雨,和你是不一样的。” 嬗笙紧紧抿着唇角,这应该是两人这么久以来,他说过最动听的话了,可此時听着,却让那烧灼的痛感直击心底。 她忽然没勇气了,若是以前还好,无论是离婚还是坚持,她都有勇气,可如今 在这件事情上,好似最不为大局着想的是她,白老爷子的话,虽然不是句句有所指是她的不对,但也有暗层的意思,是她太自私了吗? 她一直庆幸自己不是崔曼,不用守着那样名存实亡的婚姻,不用因为无法改变的家庭背景而被迫坚持,可如今,她比崔曼好到哪里去?反而是崔曼,有她需要支撑的东西,可她呢? 他亏欠着郑初雨,她又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不求一切的陪伴了那么长的時光,而她,也仅仅是因为肚子里有他的孩子,相识相处,才不到一季的時间 “小白,我们还是离婚吧。” 嬗笙挂掉电话,看着对面,外面似乎起风了,卷着风劲猛打在玻璃上。 同样的夜,不安分的暗流涌动。 “噢,好的,不用麻烦了,只是肿起来一些,我这里有你说的药膏,我擦一下就好。”崔曼坐在梳妆台前,台面上放着一张名片,一只手搭放在腿上的药箱里,捏着一支药膏在打电话。 她也是没想到,回来后脚踝竟然肿的老高,想要联系家里的私人医生,但又怕惊动到公婆和爷爷,所以也就作罢,要是再去医院,她的脚走路也有点吃力。 后来忽然想起来,自己一瘸一拐快走到电梯時,那个她撞到的医生追了上来,还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有事打给他。她当時根本没在意,只是随意将名片塞在了口袋里,却没想到还是有用处了。 第二天早上婆婆发现她的脚踝骨扭伤,说什么都不让她回军区,这一住下,又是几日过去,只不过她的脚倒是没怎么好。 “不用的,谢谢你了,单医生。”那边单子豪说让她明天再过去医院,她委婉的拒绝着,表达完谢意,她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在梳妆台的台面上,崔曼忍不住摩挲了下名片上的名字,单子豪。 倒还真的是一位有医德的医生呢,那面容都正义凛然的,虽然有些酷,微微耸肩,反正和她没关系就是了。 刚要将药膏拿起,把医药箱放在地下,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哼。 她一愣,嘴角的笑意还来不及掩饰,抬头便看到梳妆镜上反射出来的景象,门口,白斜卿站在那,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几颗,有几分不羁的味道,和他平時不苟言笑的目光有些差别。 她皱眉,转过头看他,“你喝酒了?” 白斜卿却没说话,反而一步步朝着她走过来,那目光里,仔细去辨,都是凉凉的寒意。 “斜卿?”崔曼皱眉,也连同皱着鼻子,他随着呼吸之间喷薄出来的酒气很浓,想必一定是喝了不少,他的眼睛里都有细红的血丝。 “和谁打电话呢,这么愉悦?”白斜卿逼近过去,倨傲临下的看着她,他这几日也都被勒令待在家里,不过他回来是回来,但每次都回来的很晚,通常都是她睡下了。 今天在外面只喝了两杯,却醉的厉害,破天荒的提前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在那,竟都没发现他的声响,从镜子看过去,她低着头,眉眼都带着笑。 那笑,看在他眼里,刺眼的很呐 “你喝多了,别凑近我,酒气很浓”崔曼捂着鼻子,又去推他,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此時两人之间的缝隙太少,她不习惯,也很抗拒。 可他毕竟是当兵出身,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她推了半天,感觉像是推座山一样。 推拒之间,下巴一痛,然后便被他的力量捏起,她睁大眼睛,才刚刚要惊呼,他满嘴的酒气便更加直接的侵入过来。 他的吻很突然,很粗暴,又像是在她身上着什么,和他平時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是抗拒的,可抗拒的同時,心脏还是习惯的剧烈跳动。 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沉溺在这样没有任何情感的吻中,捏起拳头,让自己清醒,也下了狠心,咬住了他还在不停探索的舌。 “崔曼”白斜卿恼怒,舌尖一舔,嘴角有血丝沁出,那眼睛里,慢慢的都是暴起的火光。 崔曼不理他,想要推开他,然后起身,去睡觉或者干嘛,只是受不了他这样忽然的亲昵,这不适合他们,而且,他偶尔的亲昵,像是施舍一样,她不稀罕。 她才刚要动,白斜卿的动作卷着怒火便铺天盖地而来,很轻易的一拽,便将她才刚刚起来的身子拽过来。 “唔”崔曼痛的皱眉,脚下根本就配合不了他的动作,一踉跄,便传来钻心的痛楚。 白斜卿一开始还是冷眼旁观,但看到她额头微微有些冷汗時,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妙,酒也醒了大半,忙扶着她坐下。 “怎么肿成了这样?”他低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脚踝处肿的已经不成样子,他竟从来没挂心过。 一开始自己母亲倒是和他说过,小曼崴了脚,让他多在家里陪着,照顾着。 他知道她的脚是怎么弄伤的,当天在医院里,他也是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出自己视线的,看她那样,他还以为没什么大事,母亲那么说,也以为是想要让他们多多相处。没想到竟然伤的这么重,心中渐渐烦躁起来。 “不用你管,只要你别来招惹我就行。”崔曼挪开脚,不让他碰,语气清清冷冷的。 白斜卿抬头,怒视她,脚下是想要一走了之的,但看着一旁的医药箱,他还是迈不动步伐。 他不再说话,弯身,胳膊抄在她的腿弯和后背处,将她抱在了臂弯里,大步走过,将她轻松的放在了,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 随即反身回去,将医药箱拎了过来,看着最上面的药膏,他拿起问,“是这支?” 崔曼咬牙别过了脸,但听到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只好又重新扭过头,“这支” “噢,那你不早说。”白斜卿撇了撇嘴,将她捏着的药膏拿下,嘴里咕哝着,随即就单膝跪在那,给她擦抹着脚踝。 她不愿去看他仔细认真的动作,只是看着床头柜,目光也同样专注。 白斜卿给她的脚踝擦好药之后,发现她目光一直盯着那,不也看过去,可看来看去,也只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台灯而已,并无其他,不明白她为何看的如此认真。 听到他在整理药箱,然后将药箱的盖子扣好,拎起来放到柜子里,然后折身回到床边,将被子掀开,枕头用手平了平,“不早了,睡觉。” 崔曼没应他,但是顺从了他的动作,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也很疲惫了,确实想要睡觉。 看着白斜卿一边解着衬衫余下的纽扣,一边夹着睡袍往浴室里走,她不暗暗出神,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也许真的就是一个错误,可已经错了,能怎么办呢? 若是换做旁人,可能是拨乱反正,但也有可能会继续维持,她就是后一种的,她们崔家,是不允许有离婚的丑闻曝出的。 “斜卿。” “怎么了?”白斜卿已经要拉上浴室门的手顿住,扭过身子看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还记得我们到今年是结婚几年了吗?”崔曼扯了扯唇角。 “四年了吧。”白斜卿皱眉想了下,不算肯定的回答着,然后抬眼去看她,发现她闭上了眼睛,耸了耸肩觉得莫名其妙,将浴室的门再度拉了上。 崔曼在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時才又睁开眼睛,很缓慢的蠕动着唇角,声音低不可闻,“是五年” 高级病房内。 郑初雨将包的拉链拉上,又检查了一番,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所到之际,目光最后停留在自己的手上,这双手曾多次主动去抓握他,却每一次都没有抓牢。 当年被的事情,她只要一想到都觉得痛不欲生,心里不是不埋怨的,他若不来,为何不打个电话,而她打过去的电话也都是不接。可到最后,她却反而有些小庆幸,若没有那件事,他在仕途上越走越远,也就未必会还把自己放在身边。 她不知道,爱情是不是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老最开始的時候,都是会为对方不计较,不求一切的付出,但慢慢的就会变得得寸进尺。 什么不求一切,什么毫不计较,什么完全牺牲,其实都还是渴望对方会给她想要的回应,她最不喜欢那些衣裤二闹三上吊的人,可自己却慢慢变成了这样耍心机玩手段的人。 她没办法接受,这么长時间的感情付出之后,白东城为了一个才相识不久的女人,而做出的这般选择,不甘心呐。就换做是别人,怎能忍受? 整理了下思绪,郑初雨拎着包想要离开,病房的门却被人推开,她心里滋生起很多个来人会是谁的可能,但转身之后,她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爷爷,您怎么又过来了?”郑初雨带着笑,迎着老爷子进来。 “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你,这是要出院了?”白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眉眼都带着笑,看到床铺的整理,他挑眉问。 然没医脚。“嗯,总在医院里住着也不好,也没什么大事了。”郑初雨点了点头,摸不清老爷子来的目的是什么,若说是单纯过来看看,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爷爷,我这边要出院呢,让您白跑一趟了,我送您一块回去?” “先不用,初雨,我今天过来,还有点事要和你聊下。”白老爷子摆了摆手,拄着拐杖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被风吹着微摆的树枝。 郑初雨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了起来,心往下沉的越发厉害。 “郑小姐,你的出院手续不是已经办好,现在这间病房我们有新的病人要入户,你看”走进来的护士看到早就应该离开医院的郑初雨一愣,走上前,礼貌的问着。 郑初雨这才回过神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病房里这么久,白老爷子也早就离开,而她却僵硬的没办法动弹。 “噢好,我这就走。”郑初雨面前对着护士一笑,提着包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没忽略刚刚护士那担心的眼神,她也想到,自己此時的脸色一定很差,可更差的是她的心情,一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血管里的血液似乎都是在奔腾着的。 迎面和两个相携的人擦身而过,她走了两步后蓦地顿住了脚步,随即扭身回望过去。 相携的应该是夫妻,男人扶着女人的肩膀,一步步慢慢的走着,笑着交谈。 她眯了眯眼,眼底情绪变幻莫测,数秒后,她拎着包的手指一紧,快步追了上去,将已经要走向拐角的两人堵住。 被堵住的夫妻俩都是一愣,慢慢皱起眉心,随即又像是认出了堵住的人是谁,眉心慢慢舒展开,嘴角挂笑。 “康先生,冒昧问一下,你有時间吗?”郑初雨的嘴角也带着笑。 第159章, 嬗笙刚刚走回办公室,正在接着座机电话的顾姐,就眼睛一亮,对着话筒道,“白立委别挂,嬗笙回来了” 嬗笙咬了下唇角,脸上闪过片刻的迟疑,但顾姐的眼神可不容置疑,她只好快步走了过去,低眉顺眼的接了起来,“喂。” “阿笙。”白东城听到她声音后,声音变有些沉。 “领导,有什么事吗,你打电话过来,这是办公室电话,公用的,总打来这里不好的。”嬗笙目光随着顾姐走出办公室的身影飘移,情绪也不太敢表露出来。 “我不打来这里怎么办?你的手机在昨晚挂掉我电话之后,就再也没开机过。今早呢,你也没等我”白东城字字指控,若不是他工作缠身,他务必是要直接去医院的。 昨晚在她忽然莫名其妙的那一句之后,就直接切断了通话,他几度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她的话却又那么清晰的重复在他耳边响起。 他当晚便想要直接过去找她,可看到卧室的灯灭了,他不想打扰她休息,早上在楼下等了那么久,却迟迟都不见她下来,上去一看,才知她早早就走了。 她是在故意躲着他,躲什么?昨晚最后丢下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很忙,有什么事再说。”嬗笙借着理由想要匆匆挂断电话。情也好们。 可白东城却不干,抢先一步继续说,“你昨晚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事再说。”嬗笙咬唇,却只能压低着声音,害怕顾姐扭头看过来。 “穆嬗笙” 嬗笙听到他在话筒那边沉郁的声音,也是感觉到心房的颤动,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真的没有几次,最生气的那次也是他们刚结婚時,被他撞到她和康剑在一起。 这次不同,除了怒,他的声音里面比那時多了很多情绪,但那些情绪是什么,现在的她,不想去仔细辨别了。 “我昨晚说的话,你都没有去听吗,郑初雨只是郑初雨,和你不一样”白东城嗓音灼灼,语气重重。 “小白,不是这样的。”嬗笙闭了闭眼,随着她低头的动作,额前的留海散乱了些,她抬手轻轻的拂了拂,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她就觉得累。 “外面有人喊我了,我得过去了,就这样。”没办法和他继续通话下去,嬗笙挂断了电话,手却放在话筒上,迟迟的僵硬在那。 “嬗笙,外面哪有人喊你啊”一直背对着她弄药瓶的顾姐扭过身来,不明所以。 “呃?没有嘛,刚刚我好像听见了诶。”嬗笙故作惊讶状,看了看门口,晃着脑袋说。 “嬗笙,你没事吧?是不是又和你家白立委吵架了?不应该啊,我看白立委对你在意的很呢”顾姐见她脸色有些白,不免关心的问。 “没,哪有那么多的架吵。”嬗笙抬头,微微一笑,摇着头。 “我说就是嘛,你都不知道,其实咱们医院里好多人都背地里羡慕你羡慕的要死,嫁得好,过的好,那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享受得了的” “呵呵”嬗笙只能尴尬的笑,确实是一般人不能享受得了的。 就像是她这个一般人,就没办法受得住,这四个月,一季的時间,她却像是走了一年之久,心累呐 郑初雨嘴角抿着,却止不住那一丝笑意逐渐蔓延。 她看着刚刚转身走着的康剑,那失魂落魄,和之前神采奕奕的人大相径庭,她眼底也渐渐染上了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诡异。 她看着康剑走回去,等待那里的楚妙姿立即站了起来,皱眉低声问着他什么,康剑只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没说话,直接忽略了她,楚妙姿的脸色就顿時变了。 郑初雨挑了下眉角,微微的转过了身子,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反之和楚妙姿一样,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在要出院時,白老爷子一入病房,她就已经预料到事情的不妙,果然,白老爷子有备而来。 “初雨,我和你爷爷是老战友了,多年的情分,他临死時跟我说让我多帮他照顾照顾你,平心而论,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你这孩子是讨我欢心的。” “所以在你和东城的事情上,我一直都不愿多说什么,但现在不同,东城已经娶妻,不再是以前的白东城,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我跟嬗笙说,她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我觉得你也一样,不然你也不会默默的跟着东城这么多年。” “男女之间的事情,爷爷是过来人,都懂,都理解。但你这样的做法,爷爷是不赞同的,如果你真的想为他好,那么就别再搅合在他们俩之间,他们俩是夫妻,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他们还有孩子,那是他们共同的纽带。” “爷爷,您说您也喜欢我,说替我爷爷照顾我,可您这样说,又有几分是从我的角度想的?”郑初雨眼睛里含着泪光,委屈的看着老爷子。 白老爷子面色纠结,却也还是继续着,“初雨,你和东城久不了,在他宣布要结婚時,我就知道,你和他走不了多远。你以为是我让他娶的嬗笙吗?不是,是他自己私下登记的,我当時给他的意思只是,我要孩子。” 白老爷子的话,就像是凭空炸了一只雷,惊的郑初雨一下子跌坐在了病,本已苍白的脸上,越发的颜色难看。 “这婚事不是您允诺的?是他自己” 他从来都没跟她说过,要结婚,是他的意思。当初他被报道已婚,她才得知的消息,那晚终是将他叫到了自己身边,才得知,他们是当天登记的,媒体报道的,是他故意说的,她以为,这些都是白老爷子的意思,却没想到 白东城,这么早,你就变了? “初雨,爷爷也不愿出面过来找你,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你和东城之间的事,本来也是该他和你整理清楚。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情上,东城一直觉得对你亏欠很大,你若是抓准他这一点,那么,他对你根本就没法狠的下心,最后受伤害的就会是你们三个人。”白老爷子还是笑着,每句话却都有深意。 听到他的那一句‘你若抓准他这一点’,郑初雨顿時一哆嗦,他老人家明明就已看穿,却还这样委婉的指出 “初雨,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和你说这番话的,该怎么做你自己会权衡的。我最后还想说,白家是大家族,能走到今天有它的不易,也有它的力量,若是有人做出什么举动或者事情,威胁到白家的安宁,哪怕是我疼爱的孩子,我也不会含糊的。”说到最后,白老爷子的语气里,已经聚集了冷意。 但随即,他又对着郑初雨慈爱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一席话之后,白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了病房。 郑初雨心中的凉意不是一星半点,白老爷子之前的话兴许还有着语重心长的成分,但最后,却是对她的警告了。那‘有人’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是侧面告知她,若她想要破坏白东城的家庭,又亦或者她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挟破坏他的仕途,那么作为白家的当家人,他是不会容许的。 呵呵,爷爷,我记得您对我一向也是疼爱有加的,那个穆嬗笙,究竟有怎么样大的魔力? 郑初雨从之前和白老爷子的交涉中回过神来,再一次的转回身去看,康剑夫妻俩的身影已经不见,她嘴角抿起的那丝笑意,却又再次浮现出来。 “白太太,今晚想吃点什么?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我多给你补补,不然白先生又要说没照顾好你了”容阿姨从厨房里探脑出来,笑咯咯的说。 “容阿姨,您看着弄就行。”嬗笙心里一涩,勉强笑着道。 “那好吧,我看着弄。”容阿姨见她情绪不高,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嬗笙轻轻叹气,一股难言的烦躁顶了上来,直插肺腑。 上班時,她挂掉他电话后,以为他还会再打过来,不过却没有,下班時,她也踌躇着,不过却没看到他的身影,虽然是暂時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沉重。上荷荷和尚。 将手里的靠枕放到一边,想要打开电视看時,门口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她一愣,有些虚飘飘的从沙发上起来,目光滞滞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钥匙转动的声音停下后,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白东城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明晃晃的伫立在那,眸光沉沉的拢在她的身上。 嬗笙心里一颤,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可目光下移之际,却看到他身边放着的行李包,似是他之前搬走時拿的 崔曼的故事不知大家喜不喜,最初设定時,文里就会稍微穿插些他们的剧情,因会和男女主有联系。不过不会比男女主多。 第160章,强势 白东城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明晃晃的伫立在那,眸光沉沉的拢在她的身上。嬗笙心里一颤,下意识的躲避他的目光,可目光下移之际,却看到他身边放着的行李包,似是他之前搬走時拿的。 容阿姨听到声响也是迎了出来,笑着,“白先生回来啦!” “你这拿着的是”容阿姨看到他拿进来的行李包,大为不解,目光随即就在他和嬗笙的脸上来回游移。 “噢,这是之前出差時带走的衣物,之前一直放在立法院了,今天才想着要拿回来。”白东城朝着容阿姨微微一笑,解释着。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俩分居了呢!”容阿姨夸张的拍了拍,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不是。”白东城摇了摇头,弯身将拖鞋拿出来,换好,然后径直的就走了进来。 嬗笙未动,咬唇看着他,容阿姨在,她又不好直接问他什么,而且她在昨晚做了那样的决定后,也不太想要面对他。 可他路过她時,却陡然捉握住她的手腕,二话没说的就朝着卧室走。 门板被关上,白东城也顺手将手里拎着的行李包放下。 嬗笙抿着唇没说话,往屋内的另一边走了两步,想要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两人之间此時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笼罩着,此時相望,也只是越发的折磨彼此。 她的往后退,却惹来他的向前,嬗笙没往后退两步,背脊就已经抵在了墙壁上,可白东城毕竟不是少年,没做出那种用手臂撑墙将她圈在自己范围内的举动。 可就算是这样,嬗笙却也像是被人固定在那一样,他看着她不动,她也只好站在那。 嬗笙有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白东城,他沉默着,眸光里却尽是她的影响,心里有丝不安,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他刚刚扔在那的行李包,“你拿着行李包回来,是什么意思?” 白东城仍是那么深深的凝着她,不过眉却也皱了起来,两眉之间,形成个川字,“那你昨晚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最初的意思。”她的声音很轻,但是,也很清晰。 “可你答应过我的,我做的还不够吗,初雨的事我会处理好的,这样,你也还是要坚持吗?”白东城看着她,她的目光,静的像月光下的树林,没有一丝风经过,他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如此冷静。 他从未为一个女人做过这么多,那么多年的情谊,包括内疚,自责,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想要她,而全部推翻,他这样努力的去做,她却在这个時候和他说要退步吗? 嬗笙听到他自然而然唤出来的名字,心中一痛,不是嫉妒,而是说不出的沉重。 “怎么处理?她陪着你走过那么多的時光,还经历了那种事情,你要怎么处理?这次她跳海,那么下次呢,又会有什么样极端的事情?小白,这样的婚姻,我们维持下去,不累吗?” “我不是崔曼,我没有那么多要支撑的东西。嫁给你之后我确定了一件事情,豪门,官太太,这些都不适合我。”嬗笙轻轻垂下了眸子,睫毛在轻轻的动,泄露了她此時内心强烈的不安。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包括白老爷子的谈话,都让她觉得越发的累,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就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向,让她能够缓解一下心脏所承受的压力。 “我是小气的人,我做不了大度,做不了那种豪门太太,没有办法像是他们那样,可以放任一切。小白,我想要的婚姻不是这样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平淡一点也好。” 她的话,像是拧成的鞭子,反反复复的抽打着他,心在阵阵抽痛,狭长的眸子凝着她,明明是这样狠狠的对望着,眼神却望不到她的心里去。 白?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1部分阅读 白东城心下开始有一丝慌,伸手握着她的肩膀,轻浅的语气,却是重重的宣告,“我也可以给你,阿笙,我都可以给你!” “你可以给,但我要不起了。” “你要的起!” 嬗笙说完,便听到他几乎同時落下的回答,手也是微痛,他握着的力道加重了,她的皮肤都有些陷入他的大掌里,那么干燥,那么温暖。 嬗笙吸了吸气,眉眼清亮的盯住他的眸子,用着尽量不太沉重的语气,“其实我都知道,你娶我不就是为了孩子和仕途,后者你不用担心的,我都保证过千百遍的,我们散了,也不会对你有影响。孩子就算是你亏欠我的好不好,把它给我,想要给你生孩子的人一定很多,不差我这一个的。” “不影响我的仕途?你怎么就能保证,你和我离婚后,我的仕途不受任何影响呢?而且,如若是你有一天后悔放弃官太太的生活了,怎么办?”白东城眯着眼,眼尾竟带着一丝笑。 嬗笙身子一震,若不是他抓着自己的手,她是要往后踉跄的,心就像被撕扯成碎片。 她看得到白东城脸上和眼尾的笑,那么样的笑,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让人觉得脊梁骨发凉。 蠕动着慢慢没了血色的,她想要反驳他,但像是有一根绳索勒住了她的喉,她瞪着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他的声音却再一次凌迟着她:“还是说,我应该提前和你谈好条件,给你钱或者什么,以免你以后再跑过来要挟?” “白东城!”嬗笙终于是听不下去,冷冷出声制止。 “在你眼里,我穆嬗笙就是这样一个人吗!”尾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我说过的,我保证过的,你竟然一点都不信我?” 她是真的被气坏了,浑身都细细的颤抖,白东城还握着她,能清晰的感觉的到。 “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你就信我了吗?”白东城向前一步,离她更加的近,他的呼吸有些重,喘息之间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脸上,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感觉。 嬗笙身体蓦地僵硬住。 “我若只只为了孩子和仕途,我有必要还像是现在这样做吗?我大可以像是我刚刚说的那样做,可我却还是努力挽回婚姻!”白东城此時情绪波动也是极大,眸子里的光亮像是要跳跃出来。 “我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嬗笙忽然有些慌,她害怕他眼睛里的东西,那里面的东西,像是要将他卷入到里面。 白东城紧了紧自己的手,指腹间的薄茧摩擦着她,“阿笙,我已经在努力,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時候逃避?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即便现在给不了,我以后都会给你!” 嬗笙这会儿身子彻底的是全部僵掉了,瞳孔里映着的都是面前的男人,她有些抵挡不住他的气势。 她怎么忘了,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像是一个兽,一直都蛰伏着,他的周围都是平和下的危险。 他在逼她! 他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在逼她,逼她看清楚,逼她继续做他的白太太! 没有之前的耐,在受到她再一次的退缩后,他终于是恢复了强势,选择了用自己的强势来让她屈服。也对,若论权术谋略,她怎及得上他? 可他此時的权术谋略,却让她无法起怨,反而是抵抗不了他的威逼利诱,这样的他,让她没办法开口说不,伸手推开。 “阿笙” 听到他近乎缠绵的声音,心头一跳,慌乱的抬头,却刚好碰触到他俯下来的鼻子,磨蹭在一块,他的吻也随之落了下来。 嬗笙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夺走了呼吸,呆滞了片刻,突然的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可哪里挣扎得了? 他另一个手掌控制着她的腰身,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徒劳的躲避着他,反而这样的躲避,撩起他越发大的进攻。 白东城用力的吻着她,每一寸的呼吸,都想要给她夺走,也想要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让她不在逃避。 舌尖酥麻的痛,她抗议着,无论是咬还是抵挡,都阻碍不了他一番又一番的掠夺,嘴巴里都是他的气息,她抓着他胸前衣服的手越发的用力,这样的吻,不沉溺是很难的。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白东城的动作一顿,她就找到了空当推开了他。 外面的容阿姨听到声响,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到了什么,但此時不说话却也不太妙,只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咳,白先生白太太,我只是想问问,几点开饭?” 嬗笙跟在容阿姨身后,找着借口陪她进厨房,嘴巴上是肿肿的那种麻麻感,口腔里也都是他甩不掉的气息。 刚刚她逃开時,他低哑的声音似乎还在她耳边飘荡,“无论如何,孩子,仕途,婚姻,我都会要。阿笙,不管你愿与不愿,我不会给你机会逃离我身边。” 这人,怎么能这样自我霸道,他还有理了吗! 第161章, 越野车行驶了一段路后,前方视野逐渐开阔,在进入别墅時,照例有警卫员出来迎上前。 白东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扬了扬,警卫员标准的敬礼之后,前面的落杆缓缓升起,白东城继续发动着车子行驶进去。 他们俩是被老爷子电话叫过来的,早上,她站在浴室里洗脸,他也凑过来,昨晚她让他去睡沙发,他不去,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大了,任由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推急了,就直接将她拉到怀里,感觉到他的危险,她忙抗拒着,不过昨晚,他没碰她,可能是知道她心底的乱,他们俩各自翻身,背对着背而眠。 可第二天醒来時,她却不知何時缩在了他的怀里,脖子枕着他的胳膊,他的另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间。 对他忽然而至搬回来的举动,嬗笙心里是有些恼的,毕竟他没经过她的允许,之前还说房子让她住,每次回来,有钥匙却还装着在门外等或者敲门而入,这会儿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刷牙的時候,他似乎是故意的,直接抢过她刚刚放下的牙缸,自然而然的挤好牙膏放在嘴里,急的她直瞪眼睛,“那是我的!” “我知道,我的忘拿回来了。”他刷着牙,发出来的音像是大舌头的小孩子。 将毛巾贴在脸上,让水渍全部被吸干,嬗笙又将毛巾搭在了架子上,有些忿忿的看着他用自己的牙刷,自己的牙缸,眉角挑着,似是得意洋洋。 嬗笙也不愿理他,但心里还是觉得恼的想发火,她现在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好似拿他的所有都没有办法,这种感觉不是她想要的! 白东城看着她有些气呼呼的背影,将嘴里的牙膏漱了漱,然后用水冲好,把牙缸和牙刷重新放好在原有的位置上,他嘴角就忍不住抿起一丝笑。 “爷爷打电话过来了,让我们过去。”她走出浴室后,听到他在身后扔出来的这么一句。 嬗笙解开安全带下车,那边的白东城也就刚好绕过车身走过来,不发一言的,就直接执起她的手,也不准她反对,五指紧扣着她的。 “干嘛!”嬗笙顿時低呼,这院子内来来回回走的佣人还是不少的。 “怎么?”白东城不解的看向她。 嬗笙咬唇,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最后索也只好任由着他去,两人朝着别墅内走,才一进门,就听到白老爷子笑着的声音招呼,“来了?早上我打电话時,我害怕你们俩没時间呢!” “爷爷”嬗笙看了眼老爷子,微垂下眸子叫人,不是说她埋怨了老爷子,只是那番对话在她心里,还是起到一定影响的。 白老爷子正在弄茶叶,茶几上摆满着茶具,小酒精炉上的水壶都往上冒着气泡,‘噗噜噗噜’的声音不停发出,老爷子往茶壶里注入热水,茶香就在客厅里渐渐散了开来。 “快过来坐,嬗笙,这就是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茶园里的茶叶,你喝一杯尝尝看。”白老爷子边弄着,边对着嬗笙笑着说。 “爷爷,她怀孕不能喝茶的。”一旁的白东城笑着坐在嬗笙旁边,笑着道。 “你看我这老糊涂,我都差点忘了!东城,你去,告诉厨房里,之前你大哥带回来空运的水桃,让他们榨汁过来。”白老爷子一拍,手中的茶壶也就放下了。 白东城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站起身来朝着厨房走去。 客厅内只剩下白老爷子和嬗笙,后者一直低垂着眸子,看着在酒精炉上的水壶,眼睛随着那不算蹿升起的热气朦胧着。窈伯伯南周。 “嬗笙啊。”白老爷子笑眼看着她,悠悠的唤了一嗓子。 “是,爷爷。”嬗笙挺直了些背脊。 “看来我这个老头子,有時候有些事情分寸把握的还是不太好。”白老爷子一叹,语气里竟然有了几丝落寞。 “你看,你现在对我可就没有之前的亲近了,爷爷就真这么让你失望啦?” “爷爷,您别这么说”嬗笙忙开口,老爷子就是有办法让她心里不得劲。 “上次的事情,爷爷并没有怪你的意思,诶,爷爷只是怕啊,怕你和东城的婚姻坚持不下去。嬗笙啊,爷爷打心眼里是希望你和东城一直走下去的,若哪些话说的让你不舒服了,能原谅爷爷不?”白老爷子嘴角弯弯,目光一直看着她。 嬗笙抬头,看到老爷子眼里的宠溺和诚挚,心有些软,鼻子更是有些涩,她哪来的这么大身价,能让这曾经在军区里呼风唤雨的老将军低声下去的? “爷爷,您可不能在这么说了,我不怪您的,那天是我说话不知分寸。” “只要你别再对爷爷失望就好,不然我这老人家可真要学你们年轻人玩郁闷喽。”白老爷子闻言,眼角的皱纹又成了射线状,开心的眉毛都挑的老高。 嬗笙闻言,原本窒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也是眉眼弯弯。 “初雨这孩子,我和她谈过了,我想她会好好权衡的,嬗笙,爷爷待你如此,这回,你可不能让爷爷失望!”白老爷子故意皱眉,颇为严肃的看着她。 嬗笙握了握手指,一時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老爷子神情虽然严肃,但那眼神却是期盼的,甚至还带着点乞求。 “你们聊什么呢,整的气氛这么严肃?”白东城从厨房折身回来,挑眉插入进来。 “聊什么也不告诉你,走,你们俩陪我去院子里走走!”白老爷子起身,朝着嬗笙伸手,后者忙起身过来想要扶着老爷子。 就在此時,从楼梯处传来一声脆脆的童音,“太爷爷——” 嬗笙有些懵,在白家听到童音实属稀奇,还未等往下分解,一旁的白老爷子又是一拍,“哎哟喂,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爷爷,怎么”嬗笙才刚想问老爷子怎么了,却感觉到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即脚下一暖,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贴了过来。 第162章, 嬗笙眨了眨眼睛,低头去看,发现自己腿上正有一团软软的东西贴在那,她微微一动,那团软软的东西便仰起头来看着她。 竟然是个小女孩,也就四五岁左右的样子,扎着两个冲天小辫子,脸颊粉嘟嘟的,眼睛还有刚睡醒的蒙意。 “芽芽,睡醒啦?”白老爷子见她们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打破了沉默。 “太爷爷!”芽芽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白老爷子身边,直接扑在他的腿上,仰着小脸连声唤着。 嬗笙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还是很惊异这突然出现的小女孩,白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再下面的也就是他们三个孙子,除了白流景,其余两兄弟虽然都已成婚,但也都还没有孩子啊!当然不算嬗笙肚子里还没蹦出来的。 她这边还在不可思议当中時,那边白东城便有了动作,从后面拽起小女孩的双臂,直接将她拎到了自己面前,“芽芽?这才半年没见,又长这么高了!” 芽芽被被白东城举着面对面平视着,两只小短腿在半空中不停的瞪,眼睛瞪的溜圆,一点困意都没了,愤愤的瞪着白东城,偏头一个劲的喊着,“太爷爷,太爷爷!” “爷爷,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嬗笙看了看那小女孩,在看看白老爷子,终于是找回了点定力。 “这个啊,是一远方侄女家的,他们一直都生活在国外,每次回国時没時间带,就把孩子放我这儿几天。”白老爷子听到嬗笙问時,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恍惚,随即笑着解释着。 白东城坐下,将小女孩放在自己膝上,伸出手指在她的眼角一抠,挑眉,“芽芽,小姑娘家家这么脏!” “二叔叔,坏!”芽芽被糗到,顿時很不高兴的嘟起了脸颊,可嘴上虽然这样说他,但却没挣扎着离开,反而赖在他怀里。 嬗笙也是一同坐下,偏头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女孩,芽芽星星一样的眼睛也是同样看着嬗笙,看了一会儿,忽然朝着她伸出小手,让她抱。 嬗笙从小就没太接触过孩子,就是后来参加工作,虽然在医院妇产科里,但里面也都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还不太会和孩子相处,所以一時间有些迟疑。 那边的小芽芽可一点都不含糊,见她没动作,自己就从白东城的膝上爬了过去,小胳膊牢牢的箍着她的颈子,还不忘偏过头去问,“二叔叔,她是谁呀?” “是二婶婶。”白东城伸手抚了下芽芽的发顶,看着嬗笙忽然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属搞笑。 “二婶婶?”小芽芽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脑袋歪来歪去的。 “告诉你二婶婶,芽芽今年几岁了?”白东城用下巴弩着嬗笙的方向。 “四岁半!”小妮子顿時脆生生的回答。 “今天我让你们俩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带一天芽芽,我下午和以前老战友约好了去下棋,可不能耽搁了。”白老爷子见芽芽在他们俩中间,眉角挑了又挑。 “呃”嬗笙看着怀中的小芽芽,这小姑娘倒是挺惹人喜欢的,一笑起来挺秀美的。她也多少懂了老爷子的意思,他哪是去下棋,根本就是故意给她和小白相处的時间。 还不忘让他们俩同時照顾孩子,好让她也明白,两个人对于孩子的重要,不得不说,白老爷子,用心良苦呐。 下午,阳光明媚。 “芽芽,过来,二叔叔抱你。”坐在院内的躺椅上,白东城朝着一旁伸出了手。 “不要,我要二婶婶!”芽芽很不客气的摇头,搂着嬗笙的脖子就不松开。 嬗笙只能坐在那儿抱着她,这小小的身体虽然重量不沉,但也她也怕压到自己的肚子,一旁的白东城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他不由分说的将芽芽拎到了自己的怀里。 “二婶婶——”小芽芽扭动着小奋力的挣扎,想要回到嬗笙怀里。 一旁的白东城见状不勾唇的笑,“你这个小妮子,你老实腻味在二婶婶怀里,会累到她的。” 小芽芽似乎不太高兴,嘟着小嘴。 “二婶婶肚子里怀有个小宝宝,要是压坏了怎么办?”白东城挑眉,指着嬗笙的腹部说着。 “小宝宝?”这下还撅嘴的小芽芽闻言,瞪着眼睛好奇的问。廊东东阶西。 “嗯。” 小芽芽挣扎了下,从白东城身上下来,来到一旁的嬗笙脚边,趴在她的膝盖上,用小手去摸她的腹部,不停看,仔细问,“二婶婶,是这里有小宝宝吗?” “嗯。”嬗笙没好气的瞥了眼一旁悻悻的男人,又不知该怎么回答,面对小芽芽天真的眼神,还真没办法骗人,到最后只能咬牙点了点头,脸有些红的凶。 一旁的白东城似是喜欢见到她这副样子,眉眼的笑,那么毫不掩饰的。 我上起但。到三点時,阳光稍稍没有那么强烈了。 嬗笙从别墅内端出来水果時,就看到前面一大一小的声音并排顿在那,面前有一大堆玩具积木,两人都各自拿着积木摞堆着。积木堆的老高,叔侄俩又都搞破坏的将积木一下子推到,笑声就在院内蔓延出来。 这应该是嬗笙第一次见到白东城如此的姿态,安静的院内,只有春风微拂,他的笑声有些突兀,却又是如此的无所顾忌。 她站在那就忽然想起来她以前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很少笑,当時他是怎么回答来着,似乎是在家,所以他不想笑就可以不笑。 可现在,他应该是想笑的,因为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一旁的小芽芽也是咯咯的笑的灿烂。 嬗笙默默的看着,垂着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面前一大一小温馨融洽的影像不仅是要导入她的脑里,甚至还要烙印在她心里。 白老爷子这巧妙的安排,可真是让她有了动容。孩子,都应该是要在完整的家庭长大,才会幸福的吧。 目光看向白东城放松的侧脸轮廓,她抿了抿唇,小白,应该会是一个优秀的爸爸吧? “二婶婶——”小芽芽眼尖的看到她,立即就跑了过来,抱着她的两条腿,然后忽地眨了眨眼睛,对她说着,“二婶婶,刚刚我问了二叔叔,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是个!” “别听他乱说。”嬗笙脸颊有些烫,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尤其是让个小妮子给说出来。 “小妹妹也行的!”小芽芽不知怎么的,自己领会了下嬗笙的意思,煞有其事的声明着。 躺椅上,小芽芽被放在上面,此時上面盖着一条珊瑚毯,嬗笙坐在一旁,将她不老实的小胳膊放在里面,又细心的掖了掖毯角。 她看着熟睡着的小芽芽,莫名的就有些失神,之前她在仔细看了小芽芽時,就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总觉得,她安静下来的時候,很熟悉,但又说不出哪里熟悉,和谁熟悉。 肩膀一暖,背后有灼热的气息一并袭来,嬗笙咬唇,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动了动肩膀,他的手被她挣开,但还没缓过神来,他忽然半蹲了下来,两人差不多的高度,四目相对着。 还是白东城先有了动作,一手绕到她腰后,直接就将脑袋贴在了上面,也不知在听什么。 “你在干嘛!”嬗笙低头只能看到他浓密的头发,不推了推他,有些好笑。 白东城没动,过了一会儿,他才离开,看着她,“阿笙,现在会不会有胎动?我看书上说,胎儿会伸手,踢腿阿笙,我感觉到它动了!” “真的假的?”嬗笙眨眼,眼睛里也有兴奋的光亮,随着他抓握起自己的手放在腹部上,屏息着,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确实会有细微的感觉。 “小白,我好像也感觉到了!”她的手被他压着放在腹部上。 阳光洒下,两人脸上,身上,都洒着金黄|色阳光,嘴角扬起来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以后我每天都要将胎动记录下来,这样日后好给产科医生作为参考。”白东城脑袋还贴在上面,说话時,热气会呼在她的手背上,痒痒的。 听着他的径自安排,嬗笙心头一跳,又突然想起来昨天傍晚他说的那席话,嬗笙咬了咬唇,推了推他,“你起来。” 白东城虽是脑袋离开了她的腹部,却还是贴着她,用手将她两边的衣料抻了抻,便能看到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了,虽然不是很鼓,但却有了明显的迹象。 白东城似乎是感觉到她此時心境的变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着她,平视着她的眼睛,不给她避开的机会,语气既冷又灼,“阿笙,以前我不想说,但是现在,对于孩子,若不是你的,我不想要。” 第163章, 白东城似乎是感觉到她此時心境的变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着她,平视着她的眼睛,不给她避开的机会,语气既冷又灼,“阿笙,以前我不想说,但是现在,对于孩子,若不是你的,我不想要。” 嬗笙呼吸一窒,心里极沉的震了一下,他的目光似乎氤氲着柔柔的雾气,看过来,滋润着人的心田。 她对他最近老是時不時冒出来的话,有些消化不了,他的转变不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但此時这样真实的变化,她除了不敢置信,还不知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 腰间有着他力量的锢,目光又被他锁着,嬗笙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垂眸之间,他的面容忽然放大,她忙瞪大眼睛。 白东城的忽然凑上前,正好张开嘴就含住了她的唇瓣,她都来不及惊呼,便被他越来越深的吻乱了思绪。 挣扎不得,到最后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沉溺,不知不觉间,嬗笙的双手竟绕上了他的肩,手指插在他浓密的发丝间,随着两人唇舌间的缠绵,口水交融,湿湿的唇肉见摩挲都会有那种脸红心跳的啵声。 “呀我要捂住眼睛的”忽然,一声童音响起。 嬗笙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面前的白东城,朝一旁看去,不知何時醒来的小芽芽已经坐起来,两条冲天的小辫子已经睡的松松垮垮的,此時两只小手捂着眼睛。 白东城还是单膝的蹲在那,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甚至趁着她恼羞成怒的空当,在她的唇角意犹未尽的舔了下,“阿笙,今晚,你不许再拒绝我。” “白东城”嬗笙真是无语了,若是旁边有抱枕之类的东西,她一定要将他此時促狭的嘴脸给打回去,这个時候,他竟然还说这样的话 “二叔叔,二婶婶,小芽芽可不可以睁开眼睛了?”一旁被忽略的小芽芽有些不干了,晃着脑袋在那里细声细气的问。 “怎么啦?芽芽,和太爷爷说,是不是他们合起火来欺负你啦?”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朗朗的笑声。 嬗笙吁出了一口气。 “太爷爷”小芽芽一听到白老爷子的声音,立即将双手拿下,虽然吃力,却也从躺椅上下来,扭动着小就朝着往这边走的白老爷子奔去。 崔曼拿着车钥匙,却不打算开车,她的宿舍不远,走路也就十多分钟,此時阳光不错,她就想走一走。 只是没走两步,刚刚步出军区,远远的就看到那边停靠着一辆军车,不是常出入他们军区的车子,但她却一点都不陌生。 车内的人似乎也是看到了她,打开车门下来,同样的一身军装,没有一丝褶皱,白斜卿一只手搭在车门上,目光遥遥的看着她。 崔曼咬了咬牙,这会儿要是装看不见有些难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但一颗心却跳的厉害,不是紧张,是不解,他从来都未主动到这里来找过她,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白斜卿目光也是盯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印象里,他们见面的次数恍若真的很少,但是每次,她似乎都穿着军装,虽然他更喜欢看她穿便装,但不得不承认,只要她一换上军装,整个人熠熠发光,眉梢眼角,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英气,令人心折。 她的步伐有些踌躇,有些慢,但他却知道,她会走过来,就好像是多年前,也是如出一辙的场景,她一身洁白的婚纱,朝着自己走过来,当時他记不得她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因为她都是低垂着头。 婚礼上的人都说新娘子害羞,但他却敢肯定不是那样子的,因为他虽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她的脸上没有红晕,很白。 想到此,白斜卿眼底的神色深了一些。 “你怎么来了?”崔曼已经走到他身边站定,他比自己要高出一些,她需要仰着头。 但等了几秒,他却未答,眼睛像是漩涡一样,心底不易察觉的一颤,崔曼镇定的继续问,“斜卿,你来,有事吗?” “没事,就刚好过来看看你,今儿不是周末,还很忙?”白斜卿眸光定在她脸上。 “还好。”崔曼淡淡的回答着,他们俩人之间每次都是这样陌生,甚至没有她和下属的关系处的要亲近。 “你的脚,怎么样了?” “嗯,没事了。”崔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抬头对着他淡淡一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有点像是没话找话。 等了半响,却又见白斜卿沉默,崔曼不解的目光投递给他。 白斜卿这才又继续开口,不过话,怎么听都怎么不自然,“時间还够,爷爷老说我们不常回去,所以我顺道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時间,我们一起回去?” “我”崔曼皱眉,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只是刚刚他说的话,她不小心的去留意了,她不太懂,他刚刚说的顺道是否是用词用错了,因为他们俩虽然都在军区工作,却不是同一个。而且,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怎么能顺道呢? “大周末的,你还有事?”白斜卿似乎知道她会拒绝,抢先说着。 崔曼习惯的蹙起了眉心,正在努力的找着什么理由来拒绝他。 白斜卿眯了眯眼,嘴角的线条稍许的僵硬了些,随即便弯身坐回了车子内,头也不抬的丢下了一句,“别想蹩脚的理由,上车。” 崔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就是连手放在哪里都觉得别扭,一旁的白斜卿开车开的似乎很专注,一点都没她这样别扭。 他们俩像是这样同乘一辆车的情况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或者说,几乎很少,少到崔曼费力的去想,都没办法想得起来。 一路上都是沉默,车子开的也很快,没多久就驶入了市区内。 车子在一个红色的信号灯下停在了那,崔曼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想要别过头去看一旁的车窗外,可车窗都是被厚厚的玻璃纸粘着,望出去也都是黑蒙蒙的,让心情更觉得阴郁。 “你从家里匆匆去了h市,是什么事?”白斜卿的眼角余光也都是一直瞥着一旁的崔曼,气氛的沉闷他当然也都感觉得到,所以,他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唯一能找到的也就是那天她忽然换回军装,说要去军用机场。 当時汪姨和白老爷子都担忧她的脚伤,但她却执意要走,他见状,也没多说什么。此時能想到的话题也只是这个了,所以也没多想就问出了口。 可却没有预想中的活跃气氛,反而是让一旁的崔曼公式化的声音回应,“抱歉,无可奉告。” 他的这句没多想就问出口的话,刚好就撞到了枪口上,他们都身在军区,都知道,自身的工作内容向来是都不会外泄的。 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回答,白斜卿皱眉,又觉得挫败,他在军区里一向都是指挥,此時竟然和自己结婚多年的妻子,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说的话题。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回答有些生硬,咬了咬牙,崔曼将头转了回来,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白斜卿,故作轻快的开口,“车内有没有音乐?” 说着,她就伸手朝着那功放的位置摸去,却不料白斜卿也听到她刚刚的话后,也想要去打开音乐,两人的手,不期然的碰到了一起。 像是被火烫到,崔曼想要第一時间撤回来,可白斜卿却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竟五指一收拢,将她的手指收拢了起来。 “你”崔曼呼吸变得急促,身上深色的军装更加衬得她脸红如霞。 他掌心的温度灼烫着她,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帅气轮廓,崔曼有些僵硬的坐在那,没办法动弹,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指顶端,她却阻止不了他的慢慢欺近。 像是认命一样,崔曼垂落下了眼睫,羽翼一样的轻轻颤动着。 就在两人都可闻彼此滚烫的呼吸時,以为那吻即将发生,后面车喇叭声却响的厉害,崔曼一下子被惊醒,抽回了自己的手,坐在那的背脊比刚开始要僵直了许多。 白斜卿脸上也有着不自然,虚握着拳头在唇边轻咳了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是崔曼,是他一直不愿问津的妻子,可刚刚那一瞬间心中的悸动,是从何而来? 白易和汪姨也都相继回来,他们似乎对小芽芽也很是疼爱,眉眼之间都是宠溺的。 嬗笙坐在沙发上,将芽芽已经要掉下来的小袜子脱下来,然后又重新的穿好,一旁的小芽芽还是将粘人精发挥到极致,乖乖的让她弄,好了之后却也还是赖在她身上,手里把玩着她垂下来的发丝。 “我看今天让你们俩带一天芽芽不错,提前上岗”白老爷子见嬗笙妥帖的照顾芽芽,眼睛里都是笑意,满意的点头。 白东城之前一直在客厅外的阳台打电话,这会刚拉开窗户进来便听到白老爷子这么说,也是微微一笑,刚想要开口说什么時,忽然听到院内有汽车的引擎车。顾四九人。 扭头一看,便看到一辆军车缓缓的行驶进来,那边管家也兴冲冲的跑过来通报,“老先生,先生太太,大少爷回来了,大少奶奶也一起呢” 嬗笙闻言崔曼也跟着一起回来的,心情就跟着变得愉悦,上次之后,她也是有好一段時间没看到她了,想的很呢。 她目光朝门口看过去時,刚好和白老爷子的碰撞到,却看到他脸上一瞬间的僵硬。 嬗笙愣住,不解的再仔细去看,但白老爷子却也是接触到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弄得嬗笙以为是自己有点眼花,更多的是自我莫名其妙。 崔曼进门,看到嬗笙也很高兴,走近時,却微微顿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她怀里腻着的小芽芽,尾随在她身后的白斜卿,也是一愣,目光同为不解。 嬗笙目光在崔曼脸上掠过,又看了看白斜卿,垂下眸半秒,随即偏头去看一旁的白东城,两人目光相接,像是都感应了什么。 月光皎洁。 嬗笙站在楼门口等着白东城去将车入库,感觉到他气息逼来,她往旁边一闪,成功躲避开了他习惯伸过来的长臂。 “阿笙。”白东城危险的眯起眼睛,看着她的眸光里有着蠢蠢欲动。 嬗笙抿唇一乐,但也心有余悸,他白天在白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尤其是他此時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吃掉一样。 这样想,她就害怕的更想要躲开他,瞥了他一眼,匆匆往里面跑,白东城也危险的在后面追,两人的小情趣也仅仅只进行到了一半。 因为从楼门口蓦地跑出来个身影,埋着头也不看路,直挺挺的过来,差点撞到嬗笙,好在是白东城眼疾手快的将嬗笙护在了怀里,才和来人擦身而过。 白东城顿時皱眉,“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来人也抬起了头,竟是楚妙姿,之前一直都是面带幸福,笑容如花的脸上,此時挂满了泪痕,那张开的嘴型似乎是想要说声对不起的,可看到是他们后,就闭了起来。 “楚小姐,你没事吧?”嬗笙看她脸上像是被泪水洗过一样,犹犹豫豫,到最后还是开口关心的问道。 可谁知,却还来楚妙姿有些怨恨的一眼,那一眼,里面饱含的凉意和恨意都太浓,惊得嬗笙顿時一个激灵。 一旁的白东城眉心皱得更紧,眸光沉沉的盯着楚妙姿,那目光是有压迫的。 “呵,白太太。”楚妙姿似是也感觉到了白东城的气势,手指握了握,但却又像是有什么不甘心一样,看着嬗笙,冷冷一笑后,就快步的离开。 第164章,宁静表面 嬗笙咬唇,不安的感觉猛然在新房里撑破而出,扩散开来,茫然不知所措间,一旁的白东城伸手握住她的,眼里是沉沉的担忧。 “她,她怎么了?”嬗笙看了看已经快步离开的楚妙姿,又仰头看了看白东城,不停吞咽着唾沫,大为不解。 “没事。”白东城顺手搂紧了她一些,想要低声安抚两句時,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蹙眉接起。 嬗笙听着他在一旁低低沉沉的嗓音接着电话,渐渐的也镇定了下来,只是眼神恍惚之间,楚妙姿那怨恨的眼神还是狠戾掠过。 “阿笙,我得回立法院一趟,刚刚方青打电话过来,我们要处理的法案出了小纰漏,必须明天早上以前弄好。”白东城面色严肃。 “嗯,你去吧。”嬗笙点了点头,她离的近,电话里方青焦急的声音她也都听得到。 “我不知道会弄到几点,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嗯?”白东城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她唇瓣下轻轻摩挲。 “嗯”嬗笙点了点头,感觉他指腹下,自己的唇肉有些渐渐发烫。 “我先送你上去。” 嬗笙见他眉眼挂心,心中有些暖,知道他担心什么,故意推了他一把,就朝着楼门口跑去,“不用啦,你快去吧,晚上回来留你睡沙发” 白东城站在夜色下,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也是快步朝着车库走去。 嬗笙在跑入楼梯口時,脚步就慢了下来,缓缓的朝着电梯口走去,看着红色的数字缓缓降下,心有余悸。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拉开,嬗笙没抬眼,但是看到里面有人,就站在那儿等了下,想要等那人出来后,自己再进去。1 可那双皮鞋往前迈了下,却又蓦地止住脚步,她不解,抬头一看,却微微一愣,“康剑?” 康剑脸上很憔悴,脸色也不太好,尤其那目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更惊异的是,他的左边脸颊有些肿,仔细看去,还有些细微的红印,似是指甲刮的。 “阿笙”康剑也是看到她,脚步才迟疑下的,这样唤出口,心里那股痛楚越发清晰起来。 “康剑,你你不是要出去么?”嬗笙站在电梯外,缓缓的迈步走进去,迟疑的看着未动的康剑。 康剑却没回答她,反而帮她按下了她所在的楼层,然后静静的站立在她的身边,眸光炯炯的看着梯壁里反射出来她的脸,虽有些模糊,但却真实存在。 “康剑,你没事吧?”电梯上升的速度很慢,嬗笙被这样的气氛憋得难受,只好偏头去询问他。 只是这样一偏头,他脸上那细微的指甲红印,却看的越发清晰起来,联想起之前楚妙姿那泪眼模糊的样子,她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呃,你是不是和楚小姐吵架了?” 康剑幽幽转头,那目光和刚才一样,却又多了些什么东西,那样深沉复杂的看着嬗笙,薄唇蠕动,虽未发出声音,却又像是有一腔的话要和她说。 “康剑你怎么了?”嬗笙不期然的往一旁稍稍挪动了些,他这样的目光,她莫名的有些怕。 “阿笙” 电梯再一次的清脆‘叮’的声响,和康剑的声音同時响起,嬗笙抿了抿唇,看着康剑的模样,不是不让人担忧的,但又觉得不安,所以,她没再说什么,走出了电梯。 只是她没想到,康剑竟然也跟着走了出来,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回来,眸光紧簇的凝着她。 离的近了,她才终于将他眼睛里的东西看的清楚,那细细卷起来的雾,是泪? 飘渺之间,身子一痛,她被他陡然抱在了怀里,那样用力的,她甚至都听到自己骨骼在抗议的响着,她不犹豫,直接就挣扎着,可他的话,却让她瞬间僵硬。 外面夜色正好,月色皎洁,只是那月,却不满。 白斜卿从浴室里走出来,穿着浴袍,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拭着还半湿的头发,看到坐在梳妆?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2部分阅读 妆台面前有些发愣的崔曼,他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 今晚她的情绪一直不太高,说不出为什么来,他冷眼看着,却觉得心思烦躁。 她晚饭后是坚持要回军区的,老爷子不干,说什么也让他们俩都住下,太晚了,就是回,也明天回。 她就算是态度再强硬,每次爷爷开口了,她都还是乖顺听话的,一直就是长辈眼里的好儿媳,孙媳。即便是所有人对于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是如何的,都心照不宣,却也都装作不知,这应该就是成长在他们这样所谓的豪门下的悲哀。 “時间不早了,早些睡,明早早起,我送你回军区。” 崔曼想说不用了,但又一想,确实不好让军区过来车,就也只好点了点头。 身后有他掀开被子的悉悉索索声响,崔曼叹了口气,从化妆凳上站了起来,绕过床尾,在另一边躺了下来,两人都是侧着身子,背对着彼此,中间留出很大的空隙,就像是这些年来,他们俩一点点拉开的距离,那么远。 “芽芽,是哪个远方亲戚的孩子?我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崔曼睡不着,又想起了那小妮子眨着眼睛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就像是那种饿了很久,一整天不吃东西,心脏慌的要命。 白斜卿闻言,眉心也是皱了起来,“我还真没细问,这孩子,我今晚也是第一次才见到,是个挺招人喜欢的孩子。” “可能是我们都不怎么回家,这孩子东城是见过的,爷爷也说,以前没少扔在这儿帮忙带。”白斜卿倒是说得如实,他在回来時看到凭空多出来的女娃,也是一愣,不过随之话音落下,他也又意识到个事实,他和她,尤其是过去的几年,好似一年才回过白家一次的時候也是不罕见。 “噢。”崔曼应了声,过了一会儿,又出声,“斜卿,你不觉得,那孩子有些熟悉么?” “熟悉?”白斜卿翻身过来,看着她瘦削的背脊,不解。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总觉得芽芽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她确实很讨人喜欢,一点不惹大人烦。”崔曼垂下眼,想到那小姑娘跑到她面前,仰着小脸软软唤她的样子,嘴角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如果那么喜欢孩子,我们就也生。”白斜卿不知怎的,这样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说出之后,他嘴角抿的很紧,似乎也是不确定自己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边,崔曼背脊似乎在散发着阵阵的凉意。 垂在床侧的手指慢慢的攥了起来,他的话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那个孩子,当時在接受这场婚姻時她很平静,因为她早就知道,她的婚姻从来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而且都最后,联姻的是很有背景的白家,对方也是如此优秀的男人,也不错,不是么。 平淡如水。 应该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婚姻吧,但即便是如此,在她得知有孕時,心里还是开心的。她去告诉他,可他显然和她的想法不一致,他的眼角眉梢便挂着慵懒,她才明白,他一点都不在乎。 果然,在一次他喝醉酒時,终于将那样残忍的话丢出,竟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理由很充分,他没碰过她。她当時心里冷的不像话,若没碰,那一晚她的哭喊从何而来,那床单的一朵朵血红,又是从何而来? 白斜卿手臂支撑起身子起来,皱眉看着僵在那的身子,莫名的,一团火便从胸腔里窜起,伸手还未碰触到她的肩膀,她却忽然坐了起来。 “我不太困,你先睡吧,我下楼去倒点水喝。”崔曼看了他一眼,随即说完,便掀开被子从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斜卿未说什么,直到她背影隐没在卧室门外候,他才重新躺回去,他也忽然想起了那个流掉的孩子。 当時他确实不信,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没碰过她,但她却眉眼含羞的过来告诉他怀孕了。 最后她流产那天,他还是赶到医院了,因为他终究是想起了那晚的新婚夜,他喝的那么醉,力道那么重,记忆模糊之间,有她一遍遍的哭求和。 他是想要阻止的,可她那会儿已是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甚至都未多停留,就那么捂着腹部,虚着身子一步步走,路过他身边時,那样淡漠的丢下一句:放心,处理掉了。 他当時虽是心中懊恼,但却对那个孩子也未有太多的挂心,毕竟崔曼这个人,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不曾在意的。 当時家中长辈追问孩子到底怎么样了時,她也只是轻描淡写不小心流掉了。如今,她当時说这话時那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还能记得很清晰。 白斜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没有用的事情,可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那个孩子在的话,是不是也会像是芽芽这么大,这么讨人喜欢? 这样月不满的夜,无法入眠的人很多。 嬗笙卧躺在卧室窗边的贵妃塌上,单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月色微微出神。 她其实是有困意的,但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压的她没办法入眠,康剑今晚和她说的话还在耳边清晰缭绕。 “阿笙,我都知道了。” “阿笙,都怪我,是我没好好的保护你,我都不知你竟然经历了那样的事,又被迫的嫁给了他,明明是我不对,我竟然还怪你也背叛了我。” “阿笙,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变心了,其实不是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你为何会和白东城结婚,我说什么都不会娶妙妙的。” “阿笙,我决定离婚了。” 康剑说了那么多有冲击力的话,却都没有他最后一句来的有冲击力,让她想要挣扎的动作就那么干巴巴的僵在了那儿。 康剑重新回到电梯后,她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好一会反应过来,才缓缓的朝着家门口走,康剑的话让她才知道楚妙姿那样怨恨的目光是为何了。 他最后说他决定离婚,一定也是和楚妙姿说的了,俩人才会吵架,本来这些和她无关的,可康剑却是因为她才这么决定的 她就像是在水底静静游玩的鱼儿,被骤然落入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原有的宁静和透明,怎么能没有不安呢。 她真的很想是自己的幻听,亦或者是康剑情绪冲动说出口的,不然,如若是他真离了婚,就是因为她的原因,那么,她要怎么心安。 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没有叹到底,肩膀忽然一暖,她一颤,扭过头看,白东城不知何時回来,俊容疲惫,长身而立在贵妃塌后。 “阿笙,你想什么呢,又为什么叹气?”夜静,所以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柔和。 “没什么。你忙完了?”嬗笙摇头,看着他绕过贵妃塌来到她面前,弯身将她抱起来。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眉目之间的疲惫影子还在,看着她有些恹恹的小脸,声音微厉,“不是说不用你等我,怎么却还这么晚不睡。” 又却么他。嬗笙心中微苦,康剑的事情却没办法和他说,只能勉强给他一笑,却又有些羞涩的说,“没你,我睡不熟。” “喔,原来是这样。”白东城眉眼果然舒展了开来,眼底还同時窜起来几丝火焰,盯着她,呼吸变得有些火热,浑身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阿笙,今天在白宅我说的话,你应该没忘记吧? 第165章,看看妈妈 嬗笙本来心里还装着事情,被他这么一说,脸颊顿時通红,低垂着头看着他的胸膛。 虽然她没甜头,她也知道,此時他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经过之处,都像是被火焰滚过一样,让她浑身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 只是瞬间,她陷入了床褥之间,仰头看着他,目光那么深,那么黑,好似多少的光亮都能被吸进去一样。 脖子处有些微微的痒,竟是他俯身,碎吻落在了上面,浅浅啄啄。 “领导,你别”嬗笙有些慌,身上逐渐的凉意让她感官更加敏感了些,抓着他胸前衣料的手微微的屈起。 “阿笙,你还能不能记起我吃素多久了?”白东城忽然停住动作,就那么支撑着双臂在她的上方,没开灯,他的眼睛却亮亮的。 “呃,什么?”嬗笙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可在他越来越促狭的坏笑中,她也终于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下,估计连头皮都红了。 一点也不客气的朝着他胸膛捶上一拳,虽然是用了些力道的,但打在他身上却也不觉得疼,反而勾起了更多的蠢蠢欲动。 “阿笙,别拒绝我。”白东城低头,薄唇在脖颈处一路摩挲向上,找到后,嘴角咬着她的,含糊不清的在说着。 嬗笙仰着头,没有意外的沉溺在他制造出的情网当中,薄薄的汗也都沁出,轻轻的喘息更是不断。 在他掌心捏住她细致的绵软時,她还是忍不住细细的叫出了声,想要往上缩着自己躲开一些,可他却牢牢握着她的肩膀,同時将她抗议的声音全部都堵了回去,变成喉间旖旎的闷哼声。 “白东城”嬗笙得到喘息空当時,忙挣扎,大口的吸气,瞪圆了眼睛,可眼底却满满的都是迷离神色。 白东城最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時候连名带姓的喊着自己,一秒都不愿耽搁,快速的去除自己的束缚,热切的抵着她。 进去的時候,俩人都同時十指相扣,一起轻颤了起来。有多久没有要过她了? 白东城想到此,心中就觉得有空前的空虚感,必须狠狠占有面前的嬗笙才能得到满足,但却也没忘记她此時已经略微鼓起的肚子,动作虽然不含糊,但却也都小心着。 他亢奋的眉眼看着嬗笙一阵心惊,而他的动作也更是弄的她支离破碎,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求他快一点结束。 明明看他脸上都是疲惫,又是从哪里来的好体力 白东城很久都没碰过她了,霸着她根本就不愿意放开,此時她又在哭求,红红的小鼻头,媚眼如丝的,尤其是那声调,刺激的他越发的激动,动作更是控制不住,大发,比每一次折腾的時间都要长。 “阿笙,阿笙” 最后時,她已经累到脚趾都跟着抽搐,意识也有些模糊,却还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在耳边一遍遍唤着自己,那声音,低柔委婉,旋着旋着,就往她的心底去,一的抖动和温暖。 嬗笙醒来時,虽然拉着窗帘,但充足的阳光却也都已经透过细小的缝隙洒进来。 揉了揉眼睛,稍稍一挪动,腿间就是一阵刺痛,嬗笙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闭眼又在赖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起身。 是真的很累,虽然好不容易等到了双休日,昨天在白宅耗了一整天,虽然小芽芽很听话,但带孩子还是很累,昨晚被康剑的话又弄的心事重重睡不着觉,谁知他回来后,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索要。 洗漱好之后,她从卧室里走出来,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她以为是容阿姨,蓬松着眼睛想要去打招呼,可在走到厨房门口時,呆呆的愣在那。 厨房里没有容阿姨,有的竟然是白东城。 而更让人惊异的是,他竟然围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一下下有节奏的在菜板上切着香芹,微低着头,侧脸的线条就更加的流畅。 他穿着的依旧是常常穿的黑色,长袖撸上去,小麦色精壮的手臂就露在外面。 她看他昨晚那么忙,还以为他这周最后的一个休息日也是要去加班的,却不成想 嬗笙愣愣的站在那,怔怔的看着他的侧廓,发丝精短,眉目冷峻,只是阳光打在他脸上,还是柔化了他深邃的五官。邵伯南窕兴。 她不知道此時两人之间缓和的甜,算不算她原谅他了,她只知道,此時这样看着他,站在小小的厨房里,竟居家的拿着菜刀一下下切菜,神情专注而认真,她的心,就一下下,一下下,软着,暖着。 抿了抿唇,她朝着他走了过去,心中就是有东西满满的要溢出来,如果她不做什么的话,那么那要溢出来的东西就会要将她淹没。 所以,她伸出了手,在他背后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白东城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过来,但却也没回头,专心致志的切着菜板上的香芹。 他一直就会做饭,当初在部队時,他们实习或者出任务時,都会在森林里过夜,往往那个時候,吃饭是需要自己动手去做的,那時候他就已经锻炼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做饭对他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了。 但他从未给女人做过,尤其是这么费心思的,他却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妥,反而比翻开每个上交上来的法案的审核都来的用心。 感觉到背上一暖,白东城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唇角,“是不是饿了?” “容阿姨呢,我怎么没看到她?”嬗笙双手在他身前交握,然后收紧,这样的男人,这样的举动,怎样才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我早上给她打了电话,让她休息一天。阿笙,你在等一下,我马上就做好了,除了上次的粥,我第一次给人做菜,我只是将冰箱里的菜拿出来一些,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白东城微微侧头,看了眼她的发顶,扯着薄唇问着。 “小白,今天如果没事,我带你去看看我妈妈吧。”嬗笙闭了闭眼睛,心内柔肠微微百转。 第166章,遇到 墓园。 车子只能开到山脚下,嬗笙和白东城都从车上下来,绕过车身,两人并排站在一块。 嬗笙刚想抬步往上走,一旁的白东城拉住她,同時皱眉的仰头看着山路,“这么远,会不会累” “不会,我们累了可以歇一歇。”嬗笙摇头,笑着。 “要不然,我抱你上去”白东城还是皱眉,低头看了看她,眸光很有穿透力的透过衣料盯着她的肚子,已经微微显型的肚子。 “那成什么了!这里是墓园,多严肃的地方,怎么能弄出小情小爱的,快走!”嬗笙好笑的瞪了他一眼,推了下他的手臂,就要往上走。 “哪有那么多说法。”白东城剑眉一挑,很显然对她的话不赞同,实际行动也是表明了立场。 “喂!”嬗笙低呼,双脚离地時,自己已经轻飘飘的被他打横抱在了怀里,正朝着山路的台阶一步步向上走。 “嗯”白东城扬眉看着怀里的她,脚下的步伐稳健。 嬗笙抿起嘴角不说话的看着他,他抱着她,却没觉得有多吃力,反而很轻松的往山上走着,好在山坡不算抖。 他的脸隐没在下午最浓的阳光里,鼻翼处被打出雕塑般的阴影来,她不想起了两人最开始的相处,再到现在,他的改变,她都清晰的能感觉得到。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嬗笙将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索就由着他去。 走了一段山路,嬗笙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说着,“就是前面的那块。”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样这笙一。 “小白,你累不累”嬗笙仰头,看着他额角微微侵出来的薄汗,抬手用指腹擦了擦,就算是再好体力,再怎么运动的人,怀里抱着个九十多斤的人上山,恐怕也是要累的,况且,她还怀着孕。 “累,怎么不累,你姑姑”白东城唇角一扯,眼里光亮闪闪,只是揶揄的话才说到一半,脚下顿住了脚步。 嬗笙不解,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旁小路上站着个看上去年轻的中年美妇人,她似是从上面下来的,停在那,目光朝着另一边偏过去,看着某一处的墓碑。 嬗笙想要去也顺着美妇人的目光看过去時,白东城的出声惊扰了美妇人的怔忪,朝他们看过来,愣了下,随即扬了扬唇角,“东城。” 嬗笙挣扎了下,忙从白东城怀里下来,脸颊微微的有些红,用手一边努力扯着自己衣角,一边对着美妇人微微颔首,同样叫着,“姑姑。” 美妇人是白雁,也是流景的妈妈,她曾经在白家见过她一次的,不过那次却也几乎都没打过招呼,因为她那天那样匆匆的上去,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不过给人的印象,却是好的,至少没有汪姨那般很有显的贵妇感。 “你怎么也跑墓园来了。”白雁点了下头,对着东城说了句后,目光又重新落定在嬗笙脸上,停顿了几秒,眼前闪过的是自己儿子那深沉的目光,她微微一笑,问,“你是叫嬗笙吧” “是的,姑姑。”嬗笙点了点头,抬头和白雁的目光撞上,心中有些颤颤。 “姑姑,你是过来看姑父的吧。”白东城看着白雁站在从上面下来的小路上,心里明镜的问着,他和嬗笙来到这边的墓园時,他就忆起,白流景的爸爸也下葬在这里。 因为他是后到白家的,对于姑父也都没见过,因为那時候,他就已经去世了。 白雁点了点头,然后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你们过来是” “阿笙的妈妈就葬在这里,我们过来看看她妈妈,一会儿也正好过去看看姑父。” “噢,这样啊。”白雁点了点头,不过却也没动,目光又像是最开始看到的那样,不自觉的瞟向那边的墓碑处,然后对着他们俩一笑,抬腿要往山下走。 白东城拉着嬗笙和她微微颔首后,朝着嬗笙妈妈所在的墓碑走去,刚刚停在那墓碑面前,那边原应下山的白雁却忽然声音乍起,“那,那是妈” 白雁的声音有些突兀,令刚刚站定在墓碑前的两人一愣,都扭头看过去,嬗笙看着,点头,呐呐的问着,“是啊,姑姑怎么了,您认识我妈妈吗” “没,不认识。”白雁脸上神情有些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恢复镇定,笑着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朝着山路继续走下去。 嬗笙眨了眨眼睛,看向一旁的白东城,后者也是微微扬眉,同样不解,不再多想,两人都朝着墓碑看去。 “哝,这就是我妈妈。”嬗笙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白东城介绍着,随即低低道,“妈妈,这是白东城,我丈夫,我带他过来看看你。” 看着墓碑上妈妈的照片,又想到了那天她赶到医院時妈妈冰冷的手,细细密密的痛卷了过来。 最开始她是怨的,若不是和白东城的那一晚,她也不会连妈妈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再到后来知道穆雷入狱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心里更是恨,也许她妈妈不会死,但这些都是也许。 脱离出来,公平的角度上看,所有的事情和他白东城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心中其实一直都是有这个芥蒂的。但今早她在后面抱着他,不知怎的,就忽然说出来要带他来看看妈妈,是不是,她在心里也接受了他 想到他,她不掉转目光朝他看去,却惊异的发现,白东城一脸赤诚,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随即,忽然面色一整,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了墓碑前。 “小白!”嬗笙大惊,白东城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即便是她和他是夫妻,但她骨子里也一直都有这样的意识,他一直都是那样,倨傲的,不好亲近的,但他此時却做出这般举动,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第167章, “你干嘛啊,起来啊”嬗笙有些慌,伸手去拽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拉起来,谁知他却像是石头雕像一般,怎么都拉不动。 “阿笙。”白东城将她的手微微拂开,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即目光炯炯的看着墓碑,声音缓慢且低沉,“您好,我是白东城,您可能是第一次见我,但我想以后会常常见的,我会照顾好阿笙,请您放心。” 嬗笙看着白东城,颤动着的除了身体,还有心。 他在说完后,竟然还认真的三叩首,每一下叩首都那么仔细,心里像是有一只鼓,被什么东西在敲打着。 她的小白 公立医院。 周一都是忙碌的,嬗笙在护士站里忙活着,那边护士长走过来,瞥了她一眼,吩咐着,“嬗笙,产检那边有些忙不过来,你去看下。” “噢好。”嬗笙闻言,忙点头,随即将面前的药瓶整理了下放在下面的柜子里,就朝着产检室的方向走去。 她要进门時,却在外面长椅等候身影中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脚下一滞,抿唇想要收回目光時,对方却已经率先看到了她。 面对对方冷着的一张脸,嬗笙勉强点头一笑,想要推门进去,却不料对方已经出声朝着她走过来,她也只好将放在门上的手放下。 “白太太。” 和那晚一样,楚妙姿不像是以前那般亲近又亲昵的喊着她嬗笙,而是冷冷冰冰的唤着她白太太,心也就跟着一慌,眼前闪过的是那晚康剑复杂的眉眼。 “楚小姐,你过来做产检”嬗笙双手放在护士服的口袋里,笑着问她。 “怎么,不可以吗”楚妙姿冷眼一眯,她其实做产检一向在一家私人医院的,这次却跑来了这里。 “呃,我没说不可以啊。”嬗笙脸上神色一顿,却也很快的恢复,依旧笑着对楚妙姿说着,心里还想着,尽快结束对话的好,人家对自己敌意满满。 “康剑找过你了”楚妙姿一直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小的变化,此時再开口,依旧是冷意十足。 “呵,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婚,他爬的这么快,以为就靠他的那点能力还不是我们楚家,他竟然连这点都看不透,若是离了我,他还能走多远”楚妙姿冷笑,精雕细琢的眉,此刻,有些扭曲。 “楚小姐,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嬗笙听着觉得刺耳,面不改色的提醒着。 毕竟她口中说的不堪的男人,也曾是和她走过那么多年的男人,而且此時也是事不关己,她却倒霉的在这里受她的冷眼。 “是,这当然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就算是我们恩爱也好,吵架也好,都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可他要离婚,你却是一点都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会和我离婚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我离婚”楚妙姿说到最后,目光森森。 “我并没说什么,就像是你刚刚唤我的,我是白太太,我有家,有老公,别往我身上扯关系。”嬗笙此時也是被冤枉的有些怒,声音也僵硬了起来。 “哼,穆嬗笙,我明白的告诉你,你别想破坏我和康剑”楚妙姿却早已认死理,她也太清楚康剑为何会离婚,能让那样的康剑做出如此举动的,有的,也不过是他一直不忘的阿笙。 嬗笙抿了抿唇,想要忍,却又气不过,但又是在医院里,自己是工作時间,也只能淡淡的开口,“同样是孕妇,楚小姐,你别太动怒,不然,对孩子不好。” 说完,嬗笙就直接推开门进了屋内,手却是抖的握不起来。 夜空中闪烁着几颗星星。 嬗笙坐在床边,背靠着床头,膝盖屈起,翻开着手里的胎教书,一页页仔细的看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白东城在里面洗澡,这样的夜,有种安宁的气息。 其实她倒是很珍惜最近她和他的日子,虽过的淡淡的,但却终有了安定的感觉,以往她总是觉得他很飘渺,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可如是现在这样,她也总觉得,在这些表层下面,总有着暗暗涌动着的东西。 楚妙姿和康剑 面前书上的字稍稍变得有些模糊,浮现的是他们彼此交错的面容和神情,怎么还无故惹祸上身了呢。 白东城洗好澡出来,看到她斜靠在那,低垂着的脖颈线条美好,又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书,他忽然也想到一件事,忙走到床边,弯身将床头柜抽屉里放着的小本子拿出来,顺带着还拿出一支笔。 “你又要干嘛”嬗笙手里的胎教书被他夺了过去,自己屈起的腿也被他放下,她不解的看着凑过来的他。 她以为他要不安分,但却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小本子和笔,所以就也没拒绝,想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嘘,别吵。”白东城伸出食指挡在她的唇上,一脸的严谨,随即便从跳下来,跳到她的另一边,单膝跪在那,俊脸就凑到了她的腹部上。 像是那天他在白家里听胎动一样,他趴在那,睫毛轻动,放在她腿上的手指也偶尔一动,她能感觉到,他在心里默默记着什么。 就那么听了有一会儿,白东城直起身子,将那边的小本子拿过来,打开用圆珠笔在上面记录着,一笔一划,勾勾画画的,很认真。 嬗笙知道他在记录什么,想要揶揄他几句,却又说不出口,有些情不自的去握他的手,他感应到,也回手握着她。 “我要是出差的话,这些记录就得间断了,我看我还是得尽量减少出差。”白东城笔下一顿,蹙眉自言自语的说着。 “领导,你要不要这样。我现在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母凭子贵了。”嬗笙笑着,打趣着。 “阿笙,我要谢谢这个孩子。”白东城起身坐在了床边,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抚了下,又放在她的腹部上,清晰缓慢的说。 嬗笙心里一暖,两人遥遥互望了会儿,她又想起来一事,问,“芽芽是不是已经被带回去了” “应该是。”白东城闻言,想起那小妮子眼睛转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小白,大哥和大嫂好像都对芽芽很陌生,难道他们都没见过芽芽么” “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没见过,也就是我们结婚后,你和大嫂走的近,大嫂也愿意回白家,所以能见着的机会才多了些,以往,一年都很难见上两面,想必他们也是不认识芽芽的。” “你这小脑袋瓜又在乱想什么”白东城见她神游太虚,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用手指敲了下。 嬗笙恼怒的瞪他一眼,随即将心中的疑惑说出,“你不觉得,芽芽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么,而且我觉得爷爷也怪怪的” 白东城眉眼也严肃了起来,当時他们俩同時交换的神色,也都明白互相对方心里的那一点猜疑,但却也都没说,因为不确定。 嬗笙伸手让他抱,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時,她才有感而发,“小白,我好怕大嫂不幸福。” 白东城没说话,只是伸手在她的长发上微微的轻触。 她其实也知道,他跟她一样,也希望他大哥幸福,但那样的婚姻,那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幸福呢。 “好了,也感慨完别人的事情了,该做点正事。”白东城不愿看她眉心皱着,将她从怀里捞出来,捏起小巧的下巴。 “什么正事唔。”嬗笙话还未说完,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粗重的吻就已经开来,她微微的喘着气,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迷离间,嬗笙只想要越发的抱紧面前的男人,心甘情愿的承受着他烙下的印记,也同時的渴望着他,情动時,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迎合他,顿時变得到他失控的回应。 夜里忽然醒了,可能是白东城一直都搂着她睡,所以在他温度消失后,她就也找不到那丝安稳了。 她觉得口渴,就掀开被子下床去找水喝,等从厨房回到卧室時,才将门关严,她就感觉窗帘有些没拉严,便走过去想要将其拉上。 看着外面的夜色,她多留意了几眼,缠绵后,两人都有些筋疲力尽,相拥而眠,只是睡到半夜時,他似乎来了个电话,她睡着,但却也隐约的有些意识,听到他似是要出去。 当時他挂断电话后是要在她耳边说些什么的,但她累的要命,只想睡觉,挥着手就阻止了他,然后他应该就是走了,却没成想,她倒是睡不熟了,竟然不知不觉间,依赖他成这样。 应该又是处理公事去了吧,像那晚一样,回来后俊脸上都是疲惫。 想到此,嬗笙忽然有些心疼,不过还是抵不过困意,她想着拉好窗帘就赶紧回去睡觉,但也只是要转身前随意的目光下垂,那睡意,便一丁点都没有了。 第168章,不好 夜都深了,夜空上也只是有星星而已,应该是看不太真切的,但她就是那么一个垂下的目光,却看的那么清晰。 楼下,没有行人,小区内其他住户能亮着灯的也很少,没有人会注意到,有两个人站在那,女人在背后抱着男人。 嬗笙看着那景象,忽然就在心里默默的计较起来,这是第几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好像次数不多,但好像也不少。 以前就算了,现在怎么能还出现呢?小白,这就是你给我的保证? 本来,她刚刚起来時,浑身酸疼便想起来他的索要,那样霸道,那样强势,让她不得不臣服于他,但心里却是被欢喜和柔软撑着的。 两人才刚刚那样零距离的彼此相抵,转眼间,他又去别人那儿了吗,她怎么忘了,他们曾携手走过那么多年的時光。 想起他近日以来的改变,他为她下厨,抱她上山,在她妈妈墓碑前跪下,一幕幕,都还那么清晰,这样的他,真的骗了她吗? 握着窗帘的手一根根攥紧,她又迈回来步伐,又朝着窗外看了去,想要看的清晰,或许是她误会了。楼下的两人已经分开,面对面着,女人应该在哭,很伤心,肩膀都是耸着的。 在白东城的手抬起伸向她的脸時,嬗笙将窗帘陡然放下,心情波动大的時候,她还是忍不住紧攥住手,攥到手心出汗。 脑袋无法思考,她唯一有的直观想法,就是走回,睡觉,可心脏处的麻痹,渐渐像身体四肢在四处的扩散,已经不知道痛。 小白己好也了。 她在心里无声的唤着,每唤一次,心里就多出来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崔曼站在酒店的大堂里,她身穿一袭白色礼服,深v的领口设计,恰到好处的将她漂亮的锁骨和纤细的手臂展示出来,腰部以下,纱裙如水银泻地,拖到地面上。 她也是有很久都没有穿过这样的晚礼服了,以前还未嫁人時,她也是要陪着妈妈去应酬的,那時她就都会在衣柜里挑来挑去,找出合自己心意的。 再到后来,她从军校毕业,然后嫁人,已为人凄,白斜卿的社交场合往往也都不会带她,她每天埋在军区里工作,也就真的是很久没穿过晚礼服。 周围不時投递过来的目光让她觉得拘谨,手里捏着的珍珠小包都有着滑腻感,她朝着门口张望着,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入大堂時,她才稍稍宽心,忙迎上去。 白斜卿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裙摆,款款的走向自己,长长的纱裙拖地,也像是拖在了他的心里,面上不动声色,他瞥了她一眼,淡淡的交代了晚到的原因,“路上堵车。” “嗯,快进去吧。”崔曼没多说什么,催促一声,就要往电梯那走,她今晚是不愿意来的,但没办法,白斜卿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中午時打过来个电话,说晚上他军区工作的一个少尉举行订婚仪式,让她陪同他一块参加。以往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但他从来都没和她说过,更别提一块参加。 他们之间一直都有默契,谁都知道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但他们都过着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可怎么如今,她看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她推脱说有事,谁知挂断电话后,她却收到了他让人送过来的晚礼服,那警卫员特别认真的传达着他的意思,告诉她時间地点,让她等他。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又怕他面子挂不住,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没走两步,身后有人拽着她的手臂,她知道是谁,皱眉看过去,却见白斜卿扬眉,手臂微微抬起的放在那,她见状,咬了咬牙,还是挽了上去。 等电梯的時候,她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粘着,各种的不自在,侧头看过去,想要让他察觉撤回目光,却谁知,他没动,反而更加直勾勾的凝着她,直将她弄的心慌意乱。 “衣服挺合身,不错。”白斜卿看着她有些微微变红的耳朵,心里直觉得有趣,又看着她穿着晚礼服契合的模样,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 “稍稍改了点。”崔曼闻言,垂下眸,看了眼自己的腰腹,淡淡的说着。 闻言,白斜卿目光一僵。 “电梯来了。”崔曼没太理会,挽着他走进了电梯,但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有着莫名染起的点点怒意。 白东城在接到电话時,是不愿下来的,但郑初雨却说,不会耽误他太多的時间,有事情要问他,不然她就上楼来。 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亏欠,而且也是怕扰到嬗笙,他本来也是想好要和郑初雨整理好关系的,所以也都打算过不再见面,至少不单独见面,但他后来做了那样的安排,总还是要和她见上一面的。 想要告诉嬗笙下,但她却睡得熟,他去趴在她耳边想要告诉她一声自己出去,她却很不耐烦的挥手打他,那娇憨模样,让他又爱又怜,抓过她的手在上面啄吻了几下,又将被子给她掖好,才起身穿衣下楼。 走出楼门口,他四处寻了寻,没有看到郑初雨的身影,心下还疑惑着想要打电话过去,背后忽然一暖,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知道是初雨,看着交握在自己腰前的双手,他叹了一口气,抬手过去,想要将她的手指掰开。 但她似乎却很用力,纤纤十指,那样死死的扣着彼此,似是死也不打算松开。 “初雨。”他开口,声音已经沉下来了,手中的力道也不再客气,背后传来一声痛呼,她的手已经被迫的松开。 郑初雨揉着自己的手,这么多年,她也算是了解他的,知道这已经是他发怒的前兆了。 白东城转过头,蹙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郑初雨,脸上泪痕交错,一双眼睛通红,虚浮肿胀得不成模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叹息,这样的郑初雨,他不是一点都没有疼惜的,无论如何,她当年笑靥如花,灿烂没烦恼的样子还是会停留在他的脑海里。 当時大哥喜欢她,她喜欢自己,这样的认知,在年少轻狂時,又是男人,哪里没有骄傲呢,况且,她也是会让人产生好感的女孩子,但也仅仅止于此而已。 后来,她出了那件事,他们也就一晃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是有过快乐的,他对她除了愧疚,也有习惯,只不过这种感觉他以为,一直都会这么淡淡存在。只是穆嬗笙出现后,就一切都乱了,他也想要给阿笙唯一的东西。 看着面前被他伤的如此重的女人,泪眼婆娑,心里还是有不忍的,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揩掉。 “东城,你已经对我够残忍的了,还想要残忍到什么地步?调令是你通过关系弄的,是不是?我已经接受你不要我的事实了,她还想怎么样,非得要我离开这个城市吗?”郑初雨激动的说着,泪水不停的滚落。 她在今天去单位上班時,局长看着她蹙眉不展,她就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果然,接下来局长就通知她有调令,她会在一周内被调到南方的一个城市里。 她在地税局里一直工作的出色,也获得领导的赏识,从未走过关系,一步步靠自己做到的,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被调走,唯一有的可能,那就是他做的。 “嗯。”白东城收回手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3部分阅读 指腹间被她的泪水湿润着,心里也有些萧瑟,叹息道,“是我打的招呼,你即将调去的城市也不会不容易适应,你亲戚都在那,不会举目无亲的。”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郑初雨手背狠狠地擦着脸上的泪水,冷冷的说。 “初雨,我知道是我亏欠了你,但回不去了,我不想害你一辈子。”白东城双手背在身后,虽然声音近似低柔,但脸上的神情还是坚毅的。 “东城,我知道多说无益,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在乎了,你也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要我了,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调令取消。”郑初雨红着的眼睛像是火一样的看着他,放低着姿态。 “初雨,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但我只能亏欠你,你离开,不看到我,也能快一些的将我忘掉。” “白东城你一定要这样吗?”郑初雨摇头,声音颤抖的厉害,几乎是艰难的发出来的,喉咙疼痛而干涩。 白东城未说话,双手背在后面紧握着,面色依旧和刚才一样,纹丝未动,有的只是坚决。 他回来的時候嬗笙未睡着,却没有睁开眼睛,合着眼睛静静待着。 她屏息着,努力的去辨析着,他小心翼翼的脱掉上衣,裤子,然后床的另一边轻轻的塌陷,挟着一身夜的凉薄。 他似乎是等了等,才将一条手臂伸到了她的颈肩处,将她带进怀里,但他身上的凉度却还是没有缓过来,她浑身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下,却还是没睁开眼睛。 白东城也感觉到了,忙又将被子拉紧了些,薄唇又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不一会儿,就有匀长的呼吸声传来。 嬗笙缓缓睁开眼,除了他的喉结,什么都看不到,他搂着自己時,彼此相贴,她习惯的心跳加剧,心房收缩的厉害,但那之后,却是往里空灌的凉风。 重新闭上眼睛,他回来了,她却依旧是睡不着。 崔曼从未出现过在白东城的同事面前,所以很多人都围过来,纷纷的要敬她,她不太会喝酒,而且酒量也不高,一两杯下肚,脸就红的不行了。 “诶,看来嫂子酒量真不行啊”人群中,他们还有起哄的。 崔曼觉得不太自在,毕竟是人家订婚的仪式,都围到她这里,抢了人家的风头不太好,但却抵不过朝她敬过来的酒杯。 “你们嫂子确实喝不了多少,我来。”白斜卿挡在她面前,将酒杯一一接过,也就挡掉了本该由她喝的酒。 都是男的颇多,白斜卿这样的一举动,起哄声比刚才还大,弄的崔曼连手背都红了,扯着白斜卿的衣角让他少喝一些,他却说没事,眉眼是她少见的弯度。 喝到一半時,他借故说头晕,让她陪着去洗手间,才出大厅,他的眼睛就恢复清明,她才知道他是装醉跑出来的。 他电话响起来時,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眼睛里有着跳跃的光芒,她一愣,然后便听到他那样惊喜的声音,“初雨?” 她的心一沉。 然后他似乎也才从惊喜中挣脱出来,意识到她还在,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径自朝着那边走去,她攥紧着手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他在对着手机温柔低语,“初雨,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对,慢慢说” 一股涩郁之气涌上胸臆,崔曼蹙眉,伸手抚住自己的胸口,却抵挡不了,直压心胸。 那个电话后,白斜卿回来時,看着她的目光有几丝欲言又止,她在他开口要说话時,抢先的朝着厅内走去,继续面带微笑的应对着他军区所在的人。 结束時,其他人都散了,他们是最后走的,他要送自己回去,她拒绝了,因为本身她出来,也是有跟在身边的勤务兵的,他挑不出毛病来。 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有司机过来接他的,她一直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视野,才提着裙摆想要上车,只是没想到会碰到一个人,一个很秀气的女人。 若不是她自报家门,崔曼也是不认识她的。秦姗,很有气质的名字,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对方也只是和她淡淡一笑,彼此象征握了下手,然后告别,五年了,心中都各自有了对对方的掂量。有些事情崔曼不说,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白斜卿是男人,正常且优秀的男人,和她的夫妻关系只是形式,怎么可能没有女人。 但她却是真的没见过,只是知道他在军区里曾有个女人,叫秦姗,不过两人好似已分开,是厌倦了,还是其他什么,她不得知。不过始终也都未见过秦姗的样子,今日见了,却也明白,她能跟白斜卿一块儿,这样的女人,有气质,淡笑之间,也都有着几分媚态,是吸引男人的。 只是吸引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欲而已,她比谁都清楚,除了郑初雨,谁也别想走进那人的心。 本来不萦于心的事,但她看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霓虹灯,她一颗心怎么都安稳不下来。 那秦姗的眉眼 车窗放下,她的手放在上面,凉意传来,那冷也同時钻入她的心里来。 白东城站在衣橱前,将里面的衬衫拿出来一件放在,又拿了一套换洗的裤。 一旁坐着的嬗笙将他拿出来的东西仔细的叠好,然后一件件放入小小的行李箱内,一切弄好之后,将他出差要带的文件也都一样样的放在袋子里,一一摆好。 “阿笙,没办法,必须得我亲自过去才能解决,下面的人过去也没有力度。”白东城看着她给自己整理,眸光轻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无奈道。步东阶芳王。 “嗯。”嬗笙点了点头,将行李箱扣好,又细心的检查着。 “诶,我不在的话,你别忘记每天晚上固定的時间去将胎动记录下来,嗯?” “好,我知道了。” 白东城看着她,她却并未看着自己,反而是目光依旧专注在行李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莫名的有些烦躁感滋生,凑过去,看着她的眼睛问,“阿笙,你是不是不想我出差?” “没啊,这是工作。”嬗笙终于是抬起头来看他,眨了眨,没什么异样。 他盯了半响,皱眉又问,“阿笙,是不是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被人窥探心思的感觉很不安,嬗笙故意没好气一嚷,好掩饰一些,然后推着他,“你赶快走吧,方青都等半天了,一会儿你们在误了飞机。” “不会。”白东城摇头,微微俯身,伸手将她的下颚执起,呼吸粗重之间,就要将她的唇瓣过来。 嬗笙心里横生出一丝计较,想要偏头躲开,他却不干,霸道的追来,直到将她的唇舌全部侵占,这才罢休。 “那我先走了,到了我给你电话,别睡太晚,别凉着,别饿着自己,我每天一有時间都会给你打电话。”白东城伸手擦着她嘴角的晶亮,眼睛里有着灼热的东西。 “好了,我都知道了,有容阿姨呢,你又不是没出差过,怎么像是个老妈子。”嬗笙将小小的行李箱丢到他怀里,催促着他。 白东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 嬗笙还坐在床边没动,他走后,她放松身子,往后一躺,想起他最后不放心的温柔碎语,心里渐渐的生出一股子难过。 公寓楼层的电梯里。 和照常一样,嬗笙下班回家,她靠在电梯的梯壁上,摸着口袋里的手机,想了想掏出来,看着上面没有什么变化的屏幕,她又放回了口袋里,今天白东城似乎还没打电话。 他出差这两天,都是早中晚各打来电话,時间固定。 电梯到达了自己所住的楼层,她从里面走出,想着容阿姨准备好的晚饭,她脚步加快了些,忙碌了一天,还真的是饿,尤其是最近,她吃的也挺多。 关于那晚她看到的景象,她没问他,在心里她有自己的猜测,想到他的改变,努力的给自己吃着定心丸,也许是郑初雨心有不甘,又跑来找他,也许是这样的。但心里说不计较,是不可能的,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才刚走出电梯没几步,她就看到了前方站着一个人,那人也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过来,是康剑。 “阿笙。”康剑一见她,便出声喊着。 “你怎么在这”嬗笙走过去,蹙眉问着。 “我想来看看你。” “康剑,你别这样,我们之间不是说清楚了早就?上次你说的话我都忘记了,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你别老自己跑过来,要来也和楚小姐一块,你不怕白东城看到误会吗。”嬗笙气恼的看着他。 “阿笙,你别说了,我上次的话不是开玩笑,我已经和妙妙谈过了,离婚我是一定会离的,不然这样耗下去,我没办法的” “那然后呢,你要怎么办?你是要娶我吗,康剑,你疯了?” “阿笙,我等你好不好?你是因为孩子才嫁给他的,我不在意,等你将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在一起,回到以前好不好,这中间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好不好?我不怕他的,我一直都努力,我现在也混到了一定位置,我们不用受他威胁的。”康剑面色痛苦,目光却殷殷的看着她说。 他说的很激动,不停的向前,嬗笙都退到了墙壁边,听着他坚决的安排,她只觉得头脑混淆,刚要开口時,却不成想,他竟然一把抓起她的双手,陡然朝她吻了过来。 嬗笙挣扎不得,情急之下,只好咬破他的唇,这才得以解脱,气的眼睛红红的瞪着他。 “阿笙,我离婚都是为了你,以前都是你等我,这次我等你,好不好?”康剑却一点不在意,还是径自的说着,他死心眼的只认为他的阿笙嫁给白东城是逼不得已。 “不好。”有人,替嬗笙作了回答,仅仅两个低沉的字,却能听出强抑着的深怒。 第169章, 白东城从电梯里出来,听到自家方向那边有声响传来,虽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但那男女的声音,他还是能辨别出来的,有那么一秒钟,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子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当他走过来,看到那样的场景,只觉得肺里在冒泡,每个泡里又都喷着火星子,那火星子乍起,五脏六腑无一处不波及。 剑四。从他的角度看,她是被康剑包揽在怀里的,几乎看不到她,也同样看不到她的拒绝,反而像是两人在彼此亲吻,然后他们分开,他就听到康剑低喃的问。 好不好?当然不好! 白东城大步走过去,一旁的右手攥握成拳,他的女人,谁能碰? 心口的这股怒气几乎抑制不住。 嬗笙被康剑突吻,气愤的不像话,双唇抖的不成样子,听到他又在那里径自的说,她就直接想要大喊,可偏偏有人,抢先了一步。 她看过去,方厅内窗户半敞,春风携着暖意而来,可他却冷冷而立,夹着一身风尘,细长的眸子沉深。 康剑也是一震,扭头看到正大步走过来的白东城,一皱眉,这样的场景不算是陌生,只是这次,他没必要讨好,蠕动着唇瓣刚要说话,却被白东城陡然挥过来的拳头打在了脸上。 “啊!”因为太近,白东城还是当兵出身,那拳头挥起来的劲风都带过嬗笙的脸上,她吓得低喊出声。 康剑也是闷哼一声,抓着嬗笙的手也被迫松开,往一旁踉跄了好几步。 “康剑……”嬗笙看着康剑往一边倒,也只是下意识的喊出声,想要向前,肩膀去一痛,整个人被白东城禁锢在怀里,抬头,他的脸色沉的像是马上就要打雷下雨。 “呵,白立委动手打人?”康剑微偻的身子缓缓直起,看着站在那的白东城,冷冷一笑。 嬗笙心里‘咯噔’一声。 “噢?那是不是要问我为何出手的原因?”白东城嘴角一泓薄弧,邪肆无比,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康剑面色一僵,又惊又怒,嘴角有轻微的血迹滑出,他抬手狠狠一擦。 看着白东城搂着嬗笙的占有方式,他心里有一股叫嚣着的力量在横冲直撞,他一定要抢回阿笙,一定要。 “阿笙,记得我说的话。”康剑说完,同样阴郁的看了眼白东城后,扭身朝着电梯口走去。 门板被关上,嬗笙的手还被他捉着,另一只手将拖鞋拿出,刚换好,就被他拉着往屋内走。 过程中容阿姨听到声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两人神色,只是匆忙说了句,“我去做饭,马上就好。”便退回了厨房。 嬗笙对其点头应着,而白东城一直都没有出声,从回来开始,眼梢自始至终挂着一股沉戾。 嬗笙见他不出声,自己也没敢出声,她其实是害怕他不说话时候的样子,阴郁的神色,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像是要将她盯死一样。 蓦地,他目光在她抿起的嘴角上停滞,随即便伸手在她的唇瓣上用力的擦,像是要将上面的皮子擦掉一样。 “痛,白东城!”嬗笙一开始还能忍,但随着他动作越来越用力,她就忍不住呼出声。 白东城终于是收回了手,却还是没说话,还是保持着刚才那样的目光盯着她,眼角余光的一旁还有着刚刚放下的行李箱,她当时那么仔细专注的给他收拾,却在抬眼看他时心事重重,怎么,心思起变化了? 阿笙? 从康剑嘴里一遍遍的听到,而且喊的那么自然,他都差点忘了,这称呼可不仅仅属于他! 康剑结婚了,她后来说的话,他也就对他们俩这段故事不想挂心了,可偏偏两人似是余情未了,竟公然在家门口亲昵吗。 动声来着。穆嬗笙,你把我放在了何地? “小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康剑他……”嬗笙唇瓣肿痛,知道他在意什么,想要和他解释下,她是被强迫的。 可他却无心去听,反而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冷眸凝向她,语气温和,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冰冷,“阿笙,你这两天心事重重,是不是就因为康剑要离婚?”顾四九人。 嬗笙睁大着眼睛看他,却不知怎么回答,心里最近的事确实很多,也确实有关于康剑和楚妙姿,但更多的事是那晚,月色下,他和郑初雨。 闭了闭眼,有些事情不该现在在心中计较,他们之间本来就不牢固,若再生不该有的嫌隙…… 嬗笙不愿,执拗的握住他的手,“小白,不是的,康剑他离婚和我没有关系的。” “没关系?噢,那你告诉我,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离婚?他爬的够快,都是楚家的关系,就算现在有一定基础了,但就这么脱离楚家,想必也还需要取舍。还是说,你和他说了什么?” “……”嬗笙哑口无言,他的话和楚妙姿的一样,都是认为定是她的原因,康剑才会如此举动。 “阿笙?他这么唤着你的时候,是不是很亲昵?”白东城见她不说话,感觉自己的鼻子里都能冒出火星来。 “白东城!”嬗笙也怒了,从床上站起来,迎上他雪片一样的目光。 “呵。”白东城也起身,两人对立,他冷冷一笑。 “康剑要离婚和我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她咬牙,一字一句的最后解释。 “骗谁。” “你——” 嬗笙伸手指着他,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眼前忽然一黑,腿都有点抖,脚下有些踉跄。 白东城见状,伸出手臂向前,将她揽起放在了床边,眉眼虽还是冒着怒意,但也阻挡不了窜起来的担忧。 两人都在气头上,谁也拉不下脸来。 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担忧,白东城手抚在她的腹部上,焦急的问,“哪里不舒服?” 刚刚那股晕眩感,随着坐下来也都逐渐消失,她睁开眼睛,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善,“不用你管!” “我是不想管。” “我不和你争执,你也别再动什么情绪,肚子里有孩子,激动对孩子不好。”白东城被她甩开的手也是握成了拳,对着她说完,便起身,朝着卧室外走。 嬗笙看着他沉沉稳稳的走出卧室,然后应该是书房的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当一切静懿下来,她只能一拳挥在床上才发泄解气。 第170章,你爱我吗 晚上的时候,两人吃饭也都是默不作声,白东城先吃完就放下碗筷回书房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餐厅里干瞪眼。 收拾碗筷的时候,嬗笙看着哗哗的留下的自来水,就觉得心里委屈,她是招谁惹谁了,都冲着她来,康剑怎么样是他的事,怎么就非得和她有关了? 将水龙头关上,嬗笙朝着卧室走,心里不舒服也不愿意洗澡,就直接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愣。 她不喜欢两人现在这样,虽说夫妻间吵架嫌隙都很正常,但他们俩太不稳定,虽然他说过那么多很重的话,但她还是有不安的成分在,尤其是那晚看到的画面。 她此时心里气的是他不信自己,她耗尽了那么多的勇气来和他继续走下去,却换不来他一丁点的信任么。 耳边有他的脚步声,似乎他从书房里走出来了,她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很暗。 白东城进来后,也是没想到这么晚她竟然没睡,两人眸子不期然撞到,顿了两秒,他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嬗笙抿了抿唇,不在看他,从床上起来,绕到平时长睡的一边,掀开被子就倒下去,背对着他。 就那么安静的躺了半响,嬗笙屏息的听着,能感觉到他脱下衣服,然后也躺了下来,却没靠近她,也不如往常那般搂她入怀,听着他渐渐匀长的呼吸,心底像是被钻了一个洞。 翌日,嬗笙用手撑着下巴在发呆,刚刚从病房回来的顾姐一屁股坐在对面,翻弄着手机,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的,“这个杀千刀的,竟然给我关机!” “顾姐,怎么了?谁关机了?”嬗笙见状忙问。 “还能是谁,还不是我家那口子!” “呃……顾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可不是,气死我了,昨晚我都哄了他那么半天了,这人竟然还给我甩脸子,得寸进尺呐!”顾姐凶神恶煞的继续说着,“你等着这次过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姐,你这样子好像是河东狮。”嬗笙眨了眨眼睛。 “少跟我贫,我跟你说,我是过来人,这夫妻吵架啊,凡事也都得有一方服软,不然老僵持下去那怎么能行呢,都说夫妻千万别吵隔夜架,伤感情的。嬗笙,你也得记的点。”顾姐说完上面一番话,意味深长的看着嬗笙,别以为她没看到她从早上来就苦着的一张脸,这样告诉她,多少应该明白点儿吧? 嬗笙抿了抿唇,没说话,心有戚戚,外面刚好有护士进来,说有人找她,和顾姐说了句,她就朝外面走,只是找她的人,让她很意外。 来人是站在拐角处的窗户边的,正迎面对着窗户,看着窗外,身上的军装一尘不染。 “大哥?”嬗笙还是掩不住惊讶。 “嬗笙。”白斜卿转身,对着她笑了下,随即问,“没耽误你工作吧?” “没。”嬗笙摇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情。”白斜卿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又忽然有些纠结,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嬗笙也没追问,就等着他继续开口。 “嬗笙,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跑过来跟你说,是很不应该,但没办法,也许也只有你能了。东城私下弄的,要将初雨调离这个城市,初雨找到了我,我和东城说,但他的态度似乎很坚决,所以……” “他弄的?”嬗笙愣了半响,才将白斜卿的一番话消化掉。 白斜卿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你才是受害者,但初雨也很可怜,她跟着东城也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为你抛弃了她。她不想离开这所城市,东城又是下了狠心,但你若开口,会阻止的。” 见她未回答,白斜卿径自的说着,“嬗笙,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闻言,嬗笙皱了皱眉,他们两兄弟还真的是如出一辙,总是喜欢径自的将事情强施加给别人,只是看着面前的白斜卿,她想起的却是崔曼,一张脸淡然无波,但嘴角却抿的特别紧。 “大哥。”嬗笙叫住已经转身的白斜卿,看着他的目光,幽幽的问,“这么为另一个女人做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大嫂?” 白斜卿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的神情变幻的很快,可能是抑制着什么,并没有开口,转身大步的继续往前走,只是步伐略微有些僵硬。 立法院,嬗笙在之前也仅仅来这里一次,不过想起上次来的原因,她捏了捏手指,好吧,穆嬗笙,你就再委屈一次。 打给白东城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她提前下了班,就过来了这里,此时是下班高峰,从电梯里不时的往外涌着人,朝着大厅门口走。 她看人太多,就想着直接在一楼大厅等着好了,站在边角的地方。 嬗笙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看到白东城的身影了,在那么多人中他还是那么挺拔出众,不过他面色似乎不太好,阴郁着一张脸,和他早上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盯着他,白东城也很快发现了她的目光,望过去,彼此的目光就绞在了一起,嬗笙握紧手指,本以为他会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却不成想,他竟收回了目光像是没看到她一样,依旧摆着一张扑克脸继续笔直的往外走。 嬗笙不敢置信,可那男人当真就直接朝着外面走着,咬了咬牙,也不顾的尴尬,在立法院大厅的惊讶目光中,她快步走了过去,直接抓起了他的手,“小白!” 一旁踩着夕阳下班的人,都被此时上演的一幕吸引了过来,不过她的这一声小白远比她冲上来的举动要有冲击力的多。 很多被白东城领导的下属都是不可思议的眉眼,想笑却憋不住,嘴角抽搐着在那很难受,小白,是平时自家儿子或者侄女看的那个蜡笔小新里的小白嘛? “你下班了。我……我刚好路过这边,过来和你一起回家。”嬗笙被周围目光盯的尴尬极了,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厚脸皮的学着某人曾使用过的伎俩。 “呃,白太太。”跟在白东城身后的方青见白东城一直死绷着一张脸,上前打着招呼。 “这不是东城的媳妇么,小夫妻感情这么好呢,快赶紧回家吧,一会儿这立法大厅都要水泄不通了。”从后面走上来的一名年纪略长的男人走上来,看到嬗笙挑了挑眉,对着两人笑着打趣。 嬗笙是认识他的,党团书记,之前她和白东城还去过他家里吃过便饭,听他这么一说,她环顾了一圈,可不是,这比刚才的人要多多了,都猛盯着她瞧。 “嗯,李书记,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白东城眼角扫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眉心一皱,终于是开了尊口,反握住她的手,直接大步朝着大厅外走,后面的方青紧忙跟上。 时情子不。立法院的专车停在楼门口后,白东城率先下车,也没搭理她,径自朝着里面走,一直到两人出了电梯,他也没睁眼看她一眼。 嬗笙默默的盯着正在开门的他,心里憋屈,想了想,却还是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紧扣在他的腰上。 “放开。”白东城捏着钥匙的手微微紧了紧,她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炙热了他的心以及欲望。 “不放!”嬗笙双手交握的更紧了些,在他背后摇头。 白东城浑身僵硬着往里面走,他动,嬗笙也动,随着他一步步往屋内走,从厨房里原本迎出来的容阿姨见状,不好意思的又忙退回去。 嬗笙一直紧贴在他的背后,白东城在走进卧室后,冷着脸开口,“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她原本是想要说些温情的话,至少不让两人这样僵持下去,可她脑袋搁置在他背上,目光刚好就落在了窗帘上,不由的开口,“小白,那天晚上我醒来你不在,我就起来喝水,然后我就看到她也这么抱着你。” “那晚,你都看见了?”白东城眉心一皱,语气没有那么冷,反而里面有一丝紧张,“那晚是初雨过来……” “别说,小白,我信你的。”嬗笙打断他,在她背后轻声的说。 白东城喉结微微滚动,身子也没有方才那般僵硬,她每次呼吸都会有热热的气吹在他的背脊上,透过衣料,痒痒的,也让他身心都跟着缓了下来。 “所以,在康剑的问题上,我也都和你说明白过,你是不是也要相信我的?”她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心里暗自一喜,连忙问着。 白东城猝不及防的将她的手捏起,转身眯眼看着她,语气危险,“你是在给我下套呢?” “好吧,被你发现了。”嬗笙见状,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仰着小脸,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小白,我真的和康剑没有什么的,他都是过去式了,夫妻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的,他要离婚是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那你们俩人情难自禁的亲吻又如何说?”白东城的声音还捎着冷漠。 嬗笙见他唇角带着讥讽,恶狠狠的说着,“那是他强吻的!你能当上立委除了能力一定就是很聪明了,怎么这么笨!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他是强吻我么,我挣扎了啊!” 白东城气结,她这样一说,反而弄的他一身不是,不过看她眉眼紧紧的盯着自己,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心里一片温暖。 蓦地,心里猛然窜上来些什么,他向前一步,俯着头凝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问,“阿笙,你爱我吗?” 嬗笙一愣,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沫,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应该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谈论爱这个字。 “那你爱我吗?”她咬着唇,手指紧张的攥握在身后,她甚至能听到浑身血液在倒流的声音,她有些害怕又期待他的回答。 白东城伸手,有些重的握住了她的肩膀,眼神幽邃的看着她,“阿笙,我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的你都知道,我从小就认识到见异思迁的感情,所以我一直不相信这东西的,才会在对待婚姻上的认识不够。” “阿笙,我以前给过初雨保证,最后我却没办法做到。可我不后悔,如果继续下去才是对她更大的伤害。到现在,我我不想在去和你保证什么,或者说什么海誓山盟,我只会去做。” “可是阿笙,你告诉我,你爱我吗?”白东城说着,已经捧起了她的脸颊,更加近距离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 嬗笙也同样凝着他,他的眼底深邃,宛如磁石一样吸引她的心,韵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爱他吗? 她从来也没有这样问过自己,只是同他一样,心里是有他的,但他忽然这样问,让她有些乱了阵脚,心里的小塔忽然稀里哗啦倒搭,她有些猝不及防。 喉咙有些干涩,却发不出声音,她看到他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暗,甚至疑似失望的情绪渐渐染上时,她也有些害怕,情急之下,她只好踮起脚尖朝着他的唇吻上去。 白东城动作微微一顿,她鲜少的主动让他想不了其他,伸手回搂住了她,唇舌急切的在梭巡着她的。 嬗笙双手自发的绕到他的脖颈后,用向上点了点脚尖,和他离的更近,只是稍稍试探的伸出了舌尖,被他很快的捕捉到,更加大肆的侵略。 很快被他推到床上,嬗笙睁眼便看到他眼里交织的情欲,忙推着他,“不要!还没吃饭!” “不急。”白东城一本正经回答,手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正经。 “我饿!”嬗笙低呼,浑身一个轻颤,不由自主的攀紧了他的肩头,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肿大在轻轻跳跃。 “我也饿,你先让我吃饱了再说。”白东城眯眼凑近她,在她的唇上亲亲点点,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 嬗笙整个人晕乎乎的,浑身都像是处在高温中,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当他进来的时候,她所有的声音都被他俯身吞掉,化成娇媚的闷哼。 意识迷离之际,她似乎听到他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逐渐散开,像是在宣告“阿笙,你是我的阿笙!” 轻手轻脚走到门边的容阿姨,屏息着耳朵想要听里面的声响,上次打扰过一次,已经让她心有余悸,这会儿有些纠结,白先生白太太,到底要不要吃晚饭啊! 翌日,晨光正好。 嬗笙同白东城一块下楼,方青坐在专车里早已等候,正在和司机随意的聊着。 快走近车子时,白东城接了个电话,脚步慢了下来,对着话筒低沉的交谈着,嬗笙比他走得快,想要先进到车子里等他。 车窗是半敞开的,她临近时也就无意中将方青和司机老吴的对话听了进去,竟是有关康剑的…… “没办法,谁让他得罪了白立委,也是活该呀。”方青扬着语调。 “怎么站在这儿不上车?”白东城接好电话过来,看到她站在车边没动,不解的问。 “小白,康剑被处分,是不是你弄的?”嬗笙犹犹豫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白东城干脆的点头,神情莫测,不过明显是不高兴的。 “别这样,咱们过咱们的,别去管他好不好?你不是都知道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我不想他因为我的关系……”嬗笙拉起他的手,摇了摇…… “我又没做什么,不过是个小警告而已,你少替他求情,不然我真往死里收拾他。”白东城冷眼一眯,语气不容拒绝,拉开车门,拉着她坐了进去。 嬗笙耸搭着肩膀,看着一旁白东城紧绷着的一张脸,嘴巴蠕动着还是没说什么,也好,给个警告也是好的,不然康剑一定不会放弃的。 白东城的气场还是冷的结冰,车子开出小区内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眼上面的号码,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接起,“喂,单子?” 挂断电话后,白东城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出了单子豪所在的私立医院,面色凝重。 嬗笙一旁看着,心里也跟着凝重起来,连忙问,“怎么了?” “刚刚电话是单子打过来的,大嫂凌晨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白东城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的,害怕她跟着担忧,“你别急,没有生命危险,具体情况我们还得过去才知道。” “什么!”嬗笙瞪大了眼睛。 第171章, 嬗笙赶到医院的时候,崔曼的手术已经结束,人被推到了特护病房。 白东城没和她一块上来,那边立法院的重要会议还等着他,说是结束就赶过来,只好让她自己上来,临离时嘱咐着不让她上火,也顺带皱眉说着,给大哥打个电话。 嬗笙环顾了一圈病房里外,可不,除了单子豪这个医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崔曼无声无息的躺在病床上,平时都挽在脑后的长发此时如一团云一般的洒在枕边,越发衬得她一张脸雪白雪白的,头上缠绕着的都是纱布,额头那里一大片红侵染出来。 嬗笙看着她昏睡时还蹙着的眉心,不禁心里一颤,那眉心之间就像是锁着无穷无尽的心事一样…… “你是孕妇,别跟着有太大的心里波动,对孩子不好,她没什么大事了,被人送到医院时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的危险,右腿骨折,脑震荡嘛,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单子豪看着嬗笙有些发红的眼睛,出声安抚着。 “怎么出的车祸?”嬗笙咬唇,轻声的问,害怕扰醒了她。 “责任在她,是她开车先撞上去的,不过对方反应灵敏,车尾扫过来的,只受了轻伤,处理下之后就去警方做笔录了。”单子豪说着,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低沉:“事故发生时,她没采取措施。” 不然对方都已经躲开了,她若是也有措施,应该就会避免。幸亏有安全气囊在,不然那么直挺挺的撞过去,也够呛。 这女人……单子豪看着昏睡着的崔曼,陷入沉思。 嬗笙不再说话,一切也只能等到崔曼醒过来再说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唯一在动的,就是输液管里隔一秒才会滴下的药液。 崔曼干涩的眼球转动了几下,就幽幽转醒了,木木的看了天花板一会儿,然后才转过头,看到了嬗笙。 嬗笙忙从椅子上起来,伸手握住了她的,“大嫂。” 崔曼手被她握着,慢慢的有暖意传递过来,看着嬗笙担忧的眉眼,一滴眼泪顺着眼角就滑落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一滴滑落。 “大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嬗笙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心里跟着疼,在她印象里,大嫂一向都是英姿飒爽的,对待人事物也都是很有派头,什么时候看到过她流泪。 “白斜卿……”崔曼开口,却声音抽噎,“昨天半夜,他跑来军区找我,我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他说想要离婚。”。 说着,崔曼抽出自己的手,扯了被子,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似乎是不想将自己软弱的一面泄露出来,牢牢的束缚着自己。 嬗笙闻言,大惊。 白斜卿和崔曼的婚姻,是什么样,他们都了然于胸,但更了然于胸的是,他们的婚姻会一直这么枯燥乏味的进行下去,可这样的宁静却忽然被打破,原因是什么? 嬗笙忽然有些害怕那个原因,不知不觉的,握着的手心已经一把汗。 过了几秒,崔曼又将被子掀开,苍白的脸上,两边的发丝都散乱的贴在上面,很像是被海藻缠绕着的白色岩石。 “他想要娶郑初雨。”崔曼已经停止了哽咽,嗓音沙哑难听。 “娶她?” “嗯,娶吧,他若能娶他就娶。我以前从来都未想过离婚的事,现在也好,他主动提了,也和我没关系。”崔曼说的很随意,只是嘴唇却止不住颤抖。 “大嫂……”嬗笙的心猛的一缩,顿时喉头发紧。 “嬗笙,以后别叫我大嫂了。”崔曼目光从她的脸上收回来,眼角余光看到病房外要走进来的人,冷冰冰的说着,“我不想见任何人。” 话音落下,她便重新将被子拉起来。 嬗笙茫茫的朝着病房门口看去,白斜卿战立在那,眼睛直直的看着病床,光亮忽明忽灭。 病房的门被拉上,白斜卿站在外面,他知道刚刚崔曼的话是说给他听的,她是不愿看到自己。 昨晚和郑初雨酒吧的一幕还闪现在眼前,他找过嬗笙以后,就给她打了电话,却听到她的声音带着醉意,他不太放心,问了地址就过去了。 以往郑初雨都是和他刻意保持距离的,他太清楚是为了什么,她是怕他给她造成困扰,所以特别干脆了当,若不是这次东城要让她离开,她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的。 当时他心下也有快意的,之前问过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她想要的,她还回答是甘愿的,那么现在这个结果呢。 郑初雨似乎极其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4部分阅读 似乎极其伤心,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带着些哭腔的冲他嚷道,“他不要我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当时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大疼,将她搂入怀中,低声的对着她安抚,“初雨,你还年轻,何必总极端在东城这里。” 郑初雨缓缓在他怀里抬起头,闭上带着醉意的眸子,笑着轻声反问,“噢,不极端在他这里,还能在谁那里?白大哥,你是不是也怕我对你们白家造成什么影响?” “初雨,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难道不懂我对你的情谊?”白斜卿听到她如此说,有些气不过。 “呵呵,那崔曼怎么办?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总是爱说这些话,真正做到的又有多少,懂你的情谊又能怎样?”郑初雨有些醉,看着面前和白东城有着相似轮廓的男人,心中凄凉,“你能娶我?” “……我能。”白斜卿看着她眼底的嘲讽,心下一股冲动便脱口而出。 将郑初雨送回去时她已经人事不省,他开车直接来到了崔曼所在的军区,和她说了离婚的事,她竟然什么话都没说,一点反应也都没有。 后来静默了那么久,她幽幽的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不知怎的,说不出话来,郑初雨泪眼婆娑的样子在他面前闪过,而且又想到了什么,他握了握拳头。 同时,心头又突突的冒出一股冲动,他甚至想要知道,她会说什么,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态度。 崔曼自我领会了他的沉默,随即脸色有些白,夜风吹过,她两鬓的发丝有些轻扬,临走的丢下了轻飘飘一句。 “这是你要离婚的,你自己想好了,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你比谁都清楚。还有,若离婚,你去提,跟我无关,别殃及到我。” 白斜卿当时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以为她是那样无心的人,若不是看到她一侧紧紧攥起的手指,他差点以为,这件事情提出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接到白东城电话时,他有些慌,丢下一切工作直接奔来这里,她却不愿见他,也是,还见什么。 只是,她发丝凌乱,脸色苍白的模样,只是那样一个照面,却都深深的烙在他心里。 “大哥。” 郑会东不。有人在喊他,他终于从自己的思绪中剥离出来,侧头一看,是刚刚跟他一块走出病房的嬗笙。 “大哥,你真的要离婚吗?” 嬗笙见他不回答,心里一坠,吸了吸气,又问,“是因为郑初雨?” 白斜卿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他甚至不敢看向嬗笙审视的眼睛,目光深深的看了眼病房,他忽然不敢待在这里,像是想要逃离什么,他快步朝着前方走去。 嬗笙看着白斜卿的背影消失,扶着墙,慢慢的,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往下滑,还好有人一把过来扶住了她。 她抬头,看到的是白东城狭长的眼睛里承载着的担忧。 “小白……”嬗笙靠过去,将所有的重量全部都依靠在他身上,她现在太需要一点依靠了。 “大嫂怎么样?”白东城看了看刚刚白斜卿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眼病房,蹙眉问着。 “人没事,但……”咬了咬唇,嬗笙继续,“大哥和大嫂要离婚。” “离婚?”白东城和她刚听到此消息时一样的惊讶。 嬗笙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之前大哥跑来找我,说你要将郑初雨调离开这个城市,想让我和你求情,我心里有计较,就没和你说。” “阿笙,我会让她走的。”白东城搂紧了她,在她的额上吻了吻。 嬗笙心里一直都难受,有些事情太过明了,若是一切还是最初的模样,郑初雨还是白东城的地下情人,那么崔曼和白斜卿之间也会保持原有的那份安宁。 说来说去,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她,若不是她发现了坚决离婚,让白东城无措,最终和郑初雨整理关系,而携带的,也是整理掉了白斜卿和崔曼的婚姻。 想到崔曼躺在那眼睛红红嘴唇颤抖的样子,嬗笙就觉得心里翻搅的难受。 听到他的话,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破碎,“大哥和大嫂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大哥要娶她,你怎么让她走?” 闻言,白东城紧绷的俊容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第172章, 单子豪侧身而立,站在病床旁边,双目盯着此时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ipad的崔曼。 ipad是他拿过来给她的,上面有他找的几段搞笑视频,是平时他上班觉得神经紧张时拿过来看的,进进出出她的病房,就总觉得看她的那个样子不舒服,就将ipad给她。 崔曼看的着实开心,上面的美国人怪异的搞笑方式和动作都令她捧腹大笑,只是却笑得止不住,不停的笑,笑到眼泪都几度想要飚出。 “别看了。”单子豪将她手里的ipad抢过来,皱眉直接关机。 崔曼看着这位主治医生阴沉的脸,耸了耸肩,不给看就不给看吧,只不过在想到刚刚视频,她嘴角抽搐了几下,脸有些白,心脏又不舒服了。 “崔曼。”单子豪像是每次来例行检查时一样,喊她名字。 “嗯?”崔曼抬头,等候他下文,却不明白这医生每次看她为何都是紧绷着眉眼。 “人活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必要折腾自己。”单子豪依旧是皱着眉,一身白大褂,显得他的眉眼越发的冷酷。 崔曼抬头,看着他,觉得他好像是暮光之城里的那个男主角爱德华,鼻子挺挺,眉毛浓浓的,一耸一皱就酷帅的一塌糊涂。 只是她不是年轻的少女,是个已婚妇女,而且即将要被丈夫抛弃的,嘴角扯了扯,她看着前方柜子上放着的加湿器,淡淡的说,“我哪有折腾,我刚不是笑的很开心?” “你不开心。”单子豪看着她的眼睛,握拳说。 “我没有不开心。”崔曼淡淡反驳。 “崔曼,你不开心。”单子豪再次强调,语气重了些。 “好吧,我不该和医生争执,尤其是主治医生。”崔曼抵不过他眼里炯炯光亮,只好败下阵来。 单子豪眉心舒缓了些,却又在半响后蓦地皱起,有些抱歉的开口,“我要和你抱歉一件事情,那天你和穆嬗笙的对话,我听见了。” “噢。”崔曼闻言,没多大的反应。 “你没事吧?”单子豪有些迟疑的问,或许他并不该问,不小心听到人家的事那就老老实实的当什么都没听到,他只是个医生而已,除了病人的病况,其余的不是他所管辖的范围。 “你是斜卿的朋友吧,和东城一样,你们以前在一个部队是不是?你问我,是站在他的角度上帮忙问的吗?不过无论你是从哪个角度,我都没事,我很好。”崔曼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轻且很清晰的说。 单子豪看着她低垂着头的模样,额头上的纱布是刚刚新换的,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伤口的地方,她其实很漂亮,可以用像是莲花一样静美来形容。 她出车祸时被送到医院,身上穿的是一袭军装,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以前也在部队里,但他还没看到过有女人能将军装穿的如此英姿飒爽,甚至有些期待看到她训兵的样子。 她在刚刚看ipad上视频时,一点都没走心,笑的比哭还难看,可他试图带着关心的问,她却面色淡如水。 就像是第一次在医院里遇到她一样,脚扭到,都痛的眉角有薄汗了,却还是说没事。 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明明眼睛里什么都有,但嘴上却什么都不说。 “单医生,我还有多久可以出院?”崔曼见一旁的单子豪不说话,像是块雕像一般的立在那,轻轻咳了一声,问。 “养着。”单子豪看了眼她额头上的纱布,又瞥了眼她被高高吊起的右腿,回身将她针管上的调节器弄了下,丢下两个字之后,就快步朝着外面走着。 他走得很快,不知道是着急回办公室去,还是着急于心尖上莫名窜起来的悸动。 月光漫天,映射着床上相偎在一起的两人。 嬗笙侧躺着,一只手轻轻放在微隆起的腹部上,睫毛颤颤,想起的还是崔曼将被子扯在头顶身子耸动的样子。 同为女人,她多少是有些懂的,无论崔曼和白斜卿的婚姻再不济,但崔曼心里多少还是有白斜卿的,不然,在当初四合院内看到白斜卿和郑初雨时,不会那样伤心。 另一只手攥紧了下垂的床单,她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但崔曼和她是交心的,崔曼痛她也痛,若没有当时她的坚持,郑初雨还是郑初雨,崔曼也还是崔曼。 一连串的设想从她心底漾了上来,没有一个是好的,她一阵头皮发麻。 白东城心思敏感,似是已察觉了她的心思,从回来后她就蔫蔫的,吃饭也不多,还是他逼着,硬是吃下了一整碗,喝水也喝了那么大一杯,不过却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支起身子,侧头眯眼看着她,“阿笙。” 听到他在叫自己,嬗笙手指紧了紧,也同样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炙热且热烈。 心尖一紧,忽的闭上了眼睛,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窒闷说出来,“小白,你说是不是都怪我?要是我没那么小气,你和郑初雨……那大嫂也就不会受到牵连,虽说这事和我无关,可你细想,若郑初雨还和你在一起,大哥和大嫂是不是也好好的?” 白东城不说话,但呼吸重了一些,刚刚想要拂开她额头发丝的手,也顿在了那。 嬗笙受不了他的目光,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说,有些烦躁,转过身子,用手去遮挡他的眼睛,“小白,若不然,你去和郑初雨说,你们……” 后面的话她忽然说不下去了,但那意思却也表现的很明显了。 白东城捏过她的手,攥在掌心里,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凌厉了,“阿笙,你这是又想要将我推出去?” 嬗笙咬牙,不吭声。 饶是这样,她在每次面临自己的问题上,都可以理智坚强的面对,可若换做别人,她就有些逃避。 之前郑初雨跳海威胁也是,她不忍,承受不住,想要将他推出去。这次也是,崔曼的事,她也不忍,所以,就又想将他推出去…… 他是东西吗,可以这样推来推去的,可以要就要了,不要了,就推出去? 白东城很怒,但心里又疼,这就是他的阿笙,有着他不耻的善良,却也有着他无法控制的怜爱。 嬗笙终于抬眼去看他,因为他沉默了太久了,她原本以为他会不高兴的,会怒会不悦,因为他身上所有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彰显着阴沉。 可却一不经意撞入了他的眼底,那双像是豹子一样的眼睛,深深的盯着她,她就像是个猎物,被他逮到了,下一秒就要将她活活吞剥。 只人可初。嬗笙忽然有些慌,这样的他,这样深的目光…… 她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崩塌下来。 伸手忙凑了过去,急急的说着,“小白,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我不要推你出去,我才不要!” 她的话未说话,就被他吻上了唇瓣,急切的吻,他似乎也是想要宣告什么,那么热切,她胸腔内的氧气都被吸走了大半。 四片唇瓣相抵,温热濡湿,嬗笙被吻得脑袋匀称,一只手绕到他的腰后,无意识的轻划,身子的每寸敏感和神经都被挑动着。 斯磨了一会儿,嬗笙被他抱在了怀里,紧紧的贴着他的喉咙,以至于他一说话,额头的皮肤都随着他喉结在动。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透着的力量,那股想要她的力量,可他吻了那么久,却只是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有些不解,小手扯着他的睡袍。 “你这一整天都恹恹的,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等着你精神好了我们在做。” “小白,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嬗笙又贴近了他一些。 “嗯,那以后就别再说了。”白东城闭着眼睛,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呼吸之间,还有她发丝间的清香,他喜欢这种感觉。 “我希望大嫂幸福,我真是见不了她那难过的样子。”她喃声低语。 “我也希望,但感情都是自己的事,你帮不了什么,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他们都是成年人。”白东城拍了拍她的背脊,她的肚子已经隆起很多了,两人正面相拥时贴不太紧彼此,只有她的脑袋瓜能和自己没有缝隙。 看着她腹部和自己的那一块缝隙,他嘴角弯弯,也快了吧,时间转眼,应该就会看到那小家伙蹦跶出来了,他对她关心照顾的太少,到时,他一定要全程陪着。 “话虽然是那么说,可大哥……”嬗笙又蹙起了眉,手指在他胸膛上戳着。 白东城气息不稳,随即翻身而上,将她压在了身下,鼻梁抵着她的,危险沉声道,“睡不睡?你要不睡,就做点事情……” 嬗笙无辜的瞪着眼睛看他,下一秒,眼底染上的都是迷离。 被褥衣料之间悉悉索索的响,很快那原本平缓的呼吸都变得急促,缓缓交错。 随着床板的一下下,一声声,有女音渐渐的破碎开来,“小白,轻一点呀……” 嬗笙没上班,请了假,她放心不下崔曼,还是想要来医院里陪她一天。 她出车祸的事,谁也没告诉,自家的人没有,白家这面就更没说,来的也只有她和白东城,还有每天进进出出的医生单子豪。 其实还有白斜卿,嬗笙在每次从病房里出来,或是打水,或是去取东西,都能看到不远处白斜卿靠在那,单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病房的方向,有时看到她,目光会狼狈的躲开。风风伯伯兴。 嬗笙低低的叹息,这是他们两人的事,别人参与不进来的。 只是她不懂,若是这样心里在意着,担忧着,为何要娶别人?饶是在军区里呼风唤雨的白少将,难道也弄不懂情吗。 嬗笙看着正在看着军事报纸的崔曼,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白斜卿其实也在医院的事告诉她,但只要每次她一开口,才提个名字,崔曼的脸就会当场拉下来的。 病房外有人敲门,随即门就被人推开,只是来的人让嬗笙和崔曼都是同时一怔,手指也都攥握了起来。 来的人是郑初雨,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长发束成马尾在脑后,穿着米白色的风衣,敞开着里面是黑色的连衣裙,下面裸着腿,脚下是一双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让她的腿绷直着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嬗笙蹙眉,从椅子上起身,有些不善的看着她。 “我是来看大嫂的。”郑初雨眉头一皱,越过嬗笙,看着病床上的崔曼。 “不用了,大嫂不想见你。”嬗笙冷哼,真不明白,她那一句大嫂是怎么唤出口的,还是说这是她习惯的伎俩?伤害人之后,还会微笑着,来看看你,和你谈谈。 她领教过,所以,她不能让崔曼受同等的对待。 “你们都不用防备我,我来,是想要将事情说清楚的。”郑初雨说完,看向嬗笙,想到白东城,她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但此时却也只是抿了抿唇角,“嬗笙,你能不能出去下,我和大嫂单独谈一下?” 嬗笙皱眉,刚想要斩钉截铁的说不要时,病床上的崔曼淡淡的开口,“嬗笙,你先出去,没事的。” 咬了咬牙,嬗笙忽然觉得身份对调,在当时海边也是,崔曼也是如她,担忧的不像话,她真的好怕,郑初雨会做出什么事来,让崔曼更加伤心。 所以,她没办法动,郑初雨见状,将手里的花束放下,对着嬗笙道,“算了,你就在这里吧。” “大嫂,对不起,我对你真的有千千万万句抱歉要说。”郑初雨坐在椅子上,看着崔曼,脸上的神情很真切。 崔曼没出声,脸上那一点点的笑,在嘴角晕开,有些自嘲。 “我那晚喝多了,我只是随口说的,我并没有想到会给你和大哥的婚姻造成影响,对不起。” “大嫂,我可以发誓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我也没想到大哥竟当真了。有些事我不想瞒你,但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前怎样拒绝过他的,现在我就更不会和他发生什么,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来,就是想要说这些,因为自己的感情受伤而牵连到了你,我真的不是有心的。”说完,郑初雨站了起来,双手握在一起,从她眼睛里的纠结和懊恼,也是能确定她说此番话属真心。 一旁的嬗笙听着微微松了一口气。 “大嫂,你好好养着,这场乌龙的风波,我希望就到此为止了,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大哥一直在外面,我也都会和他说清楚的。” 嬗笙看了看郑初雨,又扭头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的崔曼,过程中她其实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淡淡的应着,静静的听着。 这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她的手,仔细看,却是在细细的颤抖。 郑初雨过来说的这番话,虽然表面上确实给这样僵持的局面带来了缓和,可她的一番话,在崔曼而言,又岂不是更大的伤害呢? 她郑初雨醉后的胡言乱语,他白斜卿就视为认真…… 郑初雨起身离开后,嬗笙看着靠在枕头上闭上眼镜的崔曼,心里微微叹息,又看到病房的门没被郑初雨关严,走廊里人走动的声音会传来,她走过去想要将门关好。 可走到跟前,透过缝隙,却看到郑初雨还站在那,白东城站在她的对面,两人交谈,她的手紧了紧,心里却又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瞎计较! 她想要关上门,可那边白东城却眼尖的看到她,“阿笙!” 嬗笙咬了咬牙,只好从病房里走出来,有些尴尬的站在两人身旁,白东城也没说什么,只是上前,拉起了她的手。 郑初雨咬了咬牙,吸气,目光艰难的从他们俩交握的手上挪开,看着白东城,声音有些哑,“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也没再找过你,也没再打扰你们,调令什么的你不用费心去弄了,白大哥那边,我也都会说清楚的。白东城,你不能再对我这样残忍了。” 白东城皱眉,冷峻的眉眼有些松懈,“初雨,这样做……” “不用说了,我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不信也罢。若你还想继续调令,那么我会辞职的。”说完,郑初雨不再看两人,紧着风衣朝着电梯口走着。 嬗笙握紧了些他的手,知道此时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他为她做的,她都看在眼里,郑初雨的态度似乎也是放下了,崔曼和白斜卿的事也终于有了缓和。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心里总是会有惴惴不安,原因是什么,她不得知。 第173章, 傍晚,晚霞弥漫。 崔曼躺在病床上,一只脚打着石膏被高高吊起着,行动很不便,她每次需要什么都得护工帮忙。 这会儿护工刚好出去,她渴的不行,伸手奋力的够着放在柜子上的水杯,可偏偏就差那么几里,伸着手臂半天,累的她都快出汗了。 有一阵急快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阵风掠过,她视线所到之极,看到的是衬衫的扣子,然后便是一杯水递了过来。游游东东王。 她一愣,抬头一看,来的人不正是白斜卿? “不是要喝水吗?”白斜卿看着她未动,将手里的水杯又递过去了一些,皱着眉。 崔曼本想说不用了,但喉咙又真的很干,只好接过他递过来的水,也没说谢谢,直接饮了大半杯,然后便塞回他手里,双手慵懒的放在自己的身上。 白斜卿将水杯放在柜子上,站在那,犹豫,却没动,似乎刚好找到了这个机会可以进来,而且至少她也没出声赶他,让他心里有一丝庆幸。 “我住院的事,没和家里说吧?”崔曼之所以没赶他走,也确实是有事情要和他说。 “没。”白斜卿坐了下来,摇了摇头。 崔曼点了点头,也是,若是家里知道了,公婆加上爷爷,都会赶来的,自己家里那边也会过来人的,这样倒是最好,不过…… “那你要离婚的事情,也一并没说了?” 白斜卿嘴角抽搐了几下,声音有些低,“小曼,离婚的事,就当我没提过吧。” “为什么?你不是提了?”崔曼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总之,我不离婚了。”白斜卿忽然变得尴尬,头一次在妻子面前有些无措,有些低微。 “是不是因为人家郑初雨不要你?只是酒醉后随口说的,却被你当真了,现在人和你说清楚了,所以就不离婚了?”崔曼眉角一挑,伸手抚了抚额头上缠绕着的纱布,从刚刚开始就有些痒,她去挠,借由着动作,也刚好能淡然无波的说出这番话。 白斜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全身都掉入了冬天被凿出冰窟窿的水下,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了。 郑初雨跑来和他说清楚时,他心里那一瞬间竟是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可那真真正正的是庆幸。 他不否认,那晚他再脱口而出以后就隐隐有后悔了,却又有念头窜起的想要看看究竟,究竟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可她的淡然态度像是一桶水,从上到下,将他淋的彻底,再后来,得知她出了车祸,他担忧,但那担忧和紧张间硬是有一丝惊喜剥离出来,她是在乎的,若不在乎,怎么会出车祸? 平乏无味的婚姻,对于他来说一直就不怎么上心,可这会儿,却忽然害怕失去。 白东城目光从她打着石膏的腿上移开,喉结滚动了好几遍,才将声音发出来的自然一些,“小曼,这事我们就当它过去了,怎么说我们结婚也有四年多了,离婚对我们双方的家庭也都有影响,所以,就当它过去吧。” 崔曼听着他的话,扭过头来幽幽的看了他一会,幽幽的说,“是五年。” “什么?”白斜卿一愣,有些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我们结婚,五年了。”崔曼不愿去看他脸上会有什么神情的变换,扭头看着一旁的床单,只是她觉得心底有个泉眼,在汩汩的冒着泉水,竟是苦涩的。 “……小曼,我……” “没关系的,其实我一直都没敢考虑过离婚这件事,我应该不是第一次和你说的,我们彼此的家世背景让我们的婚姻比别人的要更容易,但也更加艰难。所以纵使婚后我们的婚姻维持的有多么不堪,多么艰难,我也还是觉得要撑下去。” 崔曼说着,竟然嘴角起了一丝笑,“就算是我不在意,但我也得给我们崔家撑脸面不是?若是真离婚了,那定是传成的不像样子了。老是这么想,老就是这么继续下去,若不是这次你主动说了离婚,我还真没敢往这方面想。” “不过,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想一想这件事了,这样下去要多久,真的要一辈子嘛?”她的声音里还参杂了些低低的笑音,扬着眉眼看他,似是等着他的答案。 “不去想,你好好养好身子再说!” “已经有了开头,怎么能不去想?”。 “崔曼!你这会儿就不怕你们崔家受影响了?你不怕,我还怕!”白斜卿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瞪视着她,他极力的在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和不安的感觉,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你当时开口提时,怎么就没想到?”崔曼冷笑,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好像就很解气,不过心中的苦涩却还是在的。 她想了想,还是想说,“现在她说是醉话,走开了,然后我们的婚姻就又安稳下了?白斜卿,我们对位的话,这样像是施舍来的婚姻,你要吗?” 白斜卿握着她的肩膀,感觉她的目光,她的语气,都像是冰雪,能把人冰的四肢僵直,而且透不过气来,他好半响才找回声音,“小曼,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件事先搁置下,以后再说,你先养身子。” “好。”崔曼竟温顺的应声,让白斜卿多少有些诧异,原本还以为她还会说点什么的。 崔曼抬头看他,语气不咸不淡,“你还不出去?” 白斜卿深深的吸气,却反而使胸腔内更加窒闷,原来她只不过是不愿和他交谈了,这样想,手中的力道有些控制不住。 “斜卿,你再做什么,她肩膀也有伤!”推门进来的单子豪刚好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崔曼额头皱着,却一直没吭声。 “什么伤,严重吗?不就只是额头上的伤和右腿骨折吗?”白斜卿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忙松开手,他手下力道本身就重,刚刚又微微收紧了些,若是她肩膀受伤,定是承受不住的。 单子豪忙过去查看,崔曼对着他摇了摇头,面上的表情也舒缓了些,闭上眼睛,轻轻喘息。 离到开后。“她左边肩膀有轻微的脱臼,还没好,你刚那么用力的捏,能没事吗?”单子豪皱眉,埋怨的对着白斜卿道。 白斜卿被训斥着,却也没有反驳的话。 “我好累,你们能不能都出去?”崔曼忽然觉得头疼,尤其是白斜卿还不走,她闭上眼睛,有些厌烦的出声。 单子豪将病房的门关上,对着他道。 “白斜卿,不是我说你,现在弄成这样,你就满意了?” 白斜卿闻言皱了皱眉,却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单子豪说着,“单子,小曼她,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放心,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的。”单子豪眸里光亮闪闪,一句回答说的特别认真。 白斜卿眯眼看向单子豪,他的一句话让他染起了危机。 后者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开。 “都放心吧,这宝宝很健康的,心跳声依旧那么有力!”妇产科主任对着已经整理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的嬗笙说着。 “嗯!”嬗笙忙点头,一旁的白东城也随着她坐在那,俊容上也有着同她一样的喜悦。 “你明天是不是就开始休产假了?哎哟,真好命诶,我记得当初我这个主任休产假时也都得七个月时候!你这才五个半月就给了,要不要这么偏心!”主任哼哼的说着,不过却是笑容满面的。 闻言,嬗笙弯了弯眉眼,她其实也反对过,但白东城坚持,她也只好听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从最开始的微微隆起,已经高起来不少,察觉到最明显的变化时,是她捡东西时都得微微侧身捡了,不然怕窝到肚子。 日子其实过得也挺快,似水从指缝而过。 距离那时她说要离婚也都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半月里发生的事情却是很多,她和小白之间的嫌隙,再到他和郑初雨的整理,再到郑初雨跳海,康剑离婚的殃及,而崔曼的最为重大。 不过也都早已经出院,石膏也都拆下,她和白斜卿之间还处于僵持的阶段。而她最能验证时间的是她的肚子。 “我算了下你的预产期,三十六周的话,还有大约四个月的时间,到时你提前一个月就来医院吧,这里照顾也方便些。”主任笑着看着两人,又对着嬗笙说着。 “好,到时候我会让她提前入住医院的。”白东城认真的点头,然后和主任道别后,两人朝着外面走。 嬗笙被白东城扶着,两人在走廊里慢慢的走,那边忽然有医生和护士推着病床往手术室里赶,见状,不由的慢下了脚步。 躺在上面的一定是孕妇,不过送到手术室的话,不会是要流产了吧? 病床推入手术室,一闪而过,那躺在上面的人有些熟悉,嬗笙心里一颤,再去看,后面紧跟过来的是一名男人,脸上血色尽失。 第174章, 嬗笙想要往前走去看,一旁的白东城拉住了她。 “那是别人家的事。”白东城皱眉。 “可……”嬗笙咬唇,知道他是不高兴掺和进去的,但她有些担心,“我们就过去看一眼,到底出什么事了,好不好?”说要看头。 白东城面色是不悦的,他本就不喜楚妙姿和康剑两人,尤其是康剑,可又执拗不过她,只好揽着她一块走过去。 康剑站在手术室门口,有些愣愣傻傻的站在那,目光有些呆滞。 “康剑?”嬗笙走到他身边,迟疑的唤着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康剑闻言,动作有些僵硬的转过头来,目光在她身边的白东城身上停滞了几秒,眸光又暗了几分。 随即动了动双唇,却没发出声音,看他的那个样子,好似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康剑,楚小姐怎么了?”嬗笙见他不语,又继续追问着。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康剑终于发出了声音,双手有些颓败的捂着脸,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跌坐在椅子上,声音近乎低喃,“我回来收拾东西,她拦着我,我们俩吵起来,我只是随手那么一挥,她就撞到床头柜上了,然后她腿下就好多血……” 嬗笙闻言,顿时皱眉,她一直都在妇产科工作,康剑描述的情况,她已经大致能猜到是什么,可送到医院里也会有好的几率,但…… 看着康剑痛苦的捂着俊容,又看了看手术室亮着的灯,她一颗心也跟着担忧了起来,无论如何,楚妙姿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同为母亲,懂那种痛苦。 在她当初发现白东城和郑初雨一事时,也差点小产,虽然当时她也在想,若是孩子没了也好,她和白东城之间也就再无牵连了,但饶是那么想,失去孩子对她来说还是疼痛的。 “阿笙。” 肩膀上的力量微重,嬗笙抬头看向身旁的白东城,和他目光相接,知道他是何意思,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让他别担心。 就这样沉默的等了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率先走出来,然后便是跟着出来的护士,还有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的楚妙姿,脸色白的和床单是一个颜色的。 “医生,怎么样?”一直坐在椅子上捂着脸的康剑起身,来到医生面前,沙哑着问。 “孩子……还是没保住,大人没什么危险,就是手术时出了点儿意外,失血多,还需要留院观察两晚。”医生看着康剑脸上的变化,叹了口气,安抚着,“别怕,你们夫妻都还年轻,还会有下一个的。” “她一直都醒着,你去看看她,安慰一下。”说完,医生就越过康剑离开,看到嬗笙在,对着她点头示意了下。 嬗笙还没有将刚刚医生的话消化掉,她只是在心里猜测,可结果竟然真的就是这样,楚妙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她看着康健,像是被人抽干了生气一样,朝着病房的方向艰难的迈着步伐。人九人九俗。 “阿笙。”白东城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皱眉喊着她。 “……” “阿笙!” “嗯?”嬗笙在他喊了第二遍时,才幽幽的回过神来,仰头有些颤颤的看着他。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白东城叹了一口气,揽着她的肩膀,带她也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两人才刚刚走到病房边,还未敲门,里面就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夹杂着楚妙姿的尖叫低喊声。 嬗笙见状,忙拧开门,和白东城一块大步走了进去。 楚妙姿起身坐在病床上,康剑站在一旁,她正将所有手边能够到的一切东西执起,朝着康剑扔过去,病房内一片狼藉,一旁站着的小护士也吓得够呛,忙掉头跑出去,那样子应该是去找医生给病人注射镇定剂。 手边没有东西时,楚妙姿回手将床上的枕头举起,狠狠的,狠狠的朝着康剑的胸口砸着,“康剑,你赔我孩子,你赔我!” “妙妙,你冷静一点。”康剑抓住楚妙姿的手,按住有些疯狂的她。 “冷静什么?康剑,我明白的告诉你,现在你更不可能和我离婚去娶她了!你把我的孩子都给我害没了,你欠我,你永远欠我的,呜呜……”楚妙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想到那没了的孩子,她就浑身发抖。 嬗笙和白东城一直都站在病房门口,没法上前,在听到她这样的话后,嬗笙脚下差点站不稳,多亏了白东城在一旁紧紧搂着她的腰。 “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康剑闭了闭眼,俊朗的面容此时像是美国华尔街街头流浪的人,尽是落寞。 “不够,不够!康剑,我恨死你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那么没了,你知道我多爱我的孩子吗!” 楚妙姿扭动挣扎之间,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已经翘起,回血都快到了调节器的位置, 嬗笙看到,便不想其他的冲了过去,“楚小姐,你的针都回血了,别动了!” 楚妙姿像是没想到嬗笙竟会出现在这里,愣了有两秒钟,随即眼里射出寒光,之前那种酥麻软糯的声音,此时也像是装上了刀锋,“你怎么在这,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穆嬗笙,现在你满意了吗?” “楚小姐……”嬗笙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倒,一时间找不出来话要反驳她,手里捏着刚刚拔下来的针头,一时间很无措。 楚妙姿目光森森,看着面前的穆嬗笙,她穿着嫩绿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白色的薄开衫,都很款单,薄薄的布料也刚好能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样明艳的色彩罩在嬗笙身上,楚妙姿看着忽然觉得刺眼,尤其是那微隆起的腹部,让她不由的想起自己那还不满15周的孩子,她都没有看到它在自己身体里的变化,越是这样想,她就越觉得面前的嬗笙刺眼。 挣脱开康剑的手,她情绪不稳的朝着嬗笙推去,“我的孩子没了,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也脱不了!” “妙妙!” “楚妙姿!”ofby。 两个男人同时喊出声,白东城的声音尤为沉,他眼疾手快的走过去,将差点被推倒的嬗笙搂在怀里,紧张的看着她,“阿笙,你没事吧?” “没,没事。”嬗笙刚也是吓了一大跳,楚妙姿目光一个阴狠就冲着自己过来了,她都反应不过来,身子就往后仰了。 “呵。”楚妙姿冷冷的笑,看着穆嬗笙的眼里也都是恨意。 白东城搂着嬗笙,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瞬间转为冰冷的怒,声音酷凛,杀气凌厉的直指向楚妙姿。 “楚妙姿,你们夫妻间有什么恩怨那是你们的事,别扯到阿笙身上,若是你让我的孩子有什么意外,别怪我对你,对你们楚家都不客气!” 嬗笙拉了拉白东城的手,不让他继续说,可那边楚妙姿却又再次开了口。 “噢?也许白太太巴不得这孩子也没呢,这样她岂不是可以没负担的和康剑一起了?”目光从嬗笙的肚子上掠过,楚妙姿说完,还冷冷的瞥了一眼康剑。 “够了,妙妙,不要再说了!”康剑冷声打断她,看了看对面的白东城和穆嬗笙,闭了闭眼,他情绪也是激动着,鼻孔微微的轻动着。 嬗笙有些气不过的想要开口理论,白东城却握住了她的手,“阿笙,别理她,精神有问题。” 闻言,嬗笙憋着一胸腔的闷气差点都涌上来,反手握住他的,紧紧相扣。 虽然他面上还阴沉着,但刚刚的那句话倒是挺滑稽的。 “阿笙,白立委,我送你们出去。”康剑走过来,看着他们两人,皱眉说着。 嬗笙看了眼病床上的楚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5部分阅读 姿,虽然她刚刚发疯的举动令她气愤不已,但看着她面色孱弱,眼睛通红的又有眼泪飚下,心下又忽然有些不忍,开口道,“楚小姐,你好好养着,别哭,情绪也别太激动,会落下病根的。” 说完,她和白东城随着康剑往病房外走。 “白立委!”快要走出病房时,病床上的楚妙姿忽然喊了一嗓子。 三人同时顿住了脚步,嬗笙看向白东城,后者皱着眉,似是沉思了下,随即对着嬗笙低声的说,“阿笙,我看看她要说什么,你在外面等我,嗯?” 嬗笙不知怎的,下意识的就想要摇头,可看他眸光沉沉,却很暖,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夜幕落下,卧室棚顶的灯亮着,光辉温莹。 两人都刚洗过澡,嬗笙坐直着身子,用皮绳将自己已经干了的长发扎起来,然后看向一旁的白东城,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那个姿势,斜靠在床边。 单膝屈起,手臂懒懒的搭在上面,灯光打在他身上,帅的惨绝人寰。 两人身上都有着沐浴露的清香,想到刚刚的洗澡,其实都是他全程帮忙的,想到他手在她身上抚过时的炙热感,她不由的心尖发烫。 伸手过去,摸上了他另一个放在床边的手,轻轻的拉了拉,却没有像是往常一样被反握住,她有些奇怪,抬眼看去,却发现他眼睛微眯,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喜欢这种被忽略的感觉,嬗笙凑了过去,主动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想到他沉默的无数种可能,“小白,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白东城在她依偎过来时,注意力就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此时听到她这样问,挑了挑眉,“嗯?”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康剑再有关系,今天我又……可我看到楚妙姿那样,还是不免担心。以后不会了。” “嗯。”白东城未说什么,手指在她扎起的发束之间穿插。 “今天楚妙姿喊住你,和你说什么了?”嬗笙忽然想起来白天在病房时的事,忙问。 闻言,白东城刚刚才舒缓的眸子又陡然眯了起来。 病房时,楚妙姿喊住了他,他本来是不想理她的,但又想到她刚刚对嬗笙的举动,眼里有狠色闪过,也应该明明白白的告诫她一下,所以他就又回到了病床边。 “怎么?”他看着楚妙姿,实属想不到,楚家的小姐,怎么就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变得气质尽失? “白立委,我只想和你说,你能不能管好白太太,让她不要和康剑再有瓜葛?如今我孩子没了,我也断然不会和康剑离婚的,绝对不会,我才不会要他们俩个在一起!” “楚小姐,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缠着阿笙的是你老公康剑,是你要管好你老公,不要和我老婆有瓜葛。” “还有,你有什么怨恨,少往阿笙这里撒泼,一次可以,两次三次,你试试?”白东城冷冷的眯眼看着她说。 楚妙姿坐在那,离白东城不算近,但还是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让她顿时感觉寒意冻上心底。 “白立委,你未免也太自信,你怎么就能笃定,白太太对康剑也是无心的呢?他们可是曾在一起七年,若不是当初我插进去,他们可是要结婚的!”很快恢复镇定,楚妙姿清冷的说着。 她势必要维护她的婚姻,孩子没了,她就更不可能让康剑也离开她。 当时她婚礼办的那么轰动,家里所有人都那么祝福着她,她绝对不要沦落为笑柄,所以,她也要告诉白东城,让她好好看着穆嬗笙! “那是过去的事。”白东城冷笑,瞥着楚妙姿。 “要是真过去了,我们还会因为白太太闹离婚吗?白立委,你真那么笃定的话,有个东西,你敢不敢看?” 白东城微微眯起了自己狭长的眸子,唇角还别着冷弧淡淡,但那背后的手,却因为楚妙姿眼底的那抹诡异而慢慢握了起来。 第175章,心事 “小白?”嬗笙见他半响都不说话,那目光又是那种她不解的暗沉,不由的又喊了他一声。 白东城拉回思绪,看了眼在自己怀里正仰着头看他的嬗笙,薄唇一扯,“没什么。” “我有点困了,睡觉吧。”嬗笙见他说没什么,也没太挂心,在他怀里一拱,身子放松下来,整个人躺了下去,伸手拉着被子嚷嚷。 “嗯,睡觉。”白东城帮她拉过被子,细心的盖在她身上,然后自己躺在外面,将她连同着被子都抱在了怀里。 嬗笙闭着眼睛半响,忽然觉得不舒服,翻转过身子想要面对着他,目光微抬之际,刚好和他的撞到一起,吓了一大跳,“小白,怎么了?” “嗯?”白东城脸色正常,像是往常一样看着她。 嬗笙见状,晃了晃脑袋,困意来袭,她讪讪的要闭上眼睛。 谁知白东城却又忽然伸手抚住了她的脸,她只好有被迫的睁开了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白东城,“小白,你是不是失眠啊?” 白东城半响未说话,就那么细细的盯着她的眉眼,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全部都掀开自己研究一番。 “睡吧。”末了,白东城将她的脑袋瓜按在了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轻声说了句。 嬗笙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具体有说不上来是哪里,只好闭上眼睛睡觉,可能是他的怀抱太暖太安心,很快,她的呼吸声就已经变得匀长了。 窗外夜色依旧弥漫着,怀里的女人睡得安稳,白东城躺在那,却没有半点睡意。 “阿笙?”他低低一唤,怀中的人没有回应,确定已经睡着后,白东城轻手轻脚的起身,还不忘将被角掖了掖。 只是他起夜不是上厕所也不是喝水,反而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了书房,径自走到书桌面前坐下,微阖着眼睛,手指在沙发椅的扶手上轻轻的扣着。 忽地,他的动作止住,将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拿起,请放在书桌上,手指划了划,上面有一段视频就正在等待中。ofby。 视频播放,伴随着轻微的杂音,画质看上 去也是拍摄很久。 背景是某个大学的校园里,草坪油绿,女孩子穿着棉布长裙,在不停的躲着镜头,不知是阳光照射的事还是其他,她的脸红红的。 “阿笙,说啦,乖阿笙,好阿笙,快说嘛,我的手臂都举得快要抽筋了!”旁边有男孩子的声音在哀求,声音里带着笑意,夹杂着甜蜜。 “讨厌,快关掉,康剑,你讨厌不讨厌!”镜头里的嬗笙娇羞恼怒的瞪着镜头,伸手不停的挡,康剑不停的躲,两人嬉笑的闹成一团。 终于逮到了,康剑将她搂在怀里,手扳着,镜头将两人全部阔在里面。 “阿笙,快点说,你爱不爱我,快对着镜头说,我要记录下来,今天是我生日,阿笙,快说,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好啦,爱啦爱啦!”被逼的不像话的嬗笙,终于是松口,却是羞涩的低着头,睫毛颤颤的。 “阿笙,我爱你!”闻言,康剑那笑容像是赢了全世界一样,大声的在喊,‘吧唧’的在她脸上直接亲了一口。 那一口亲的很用力,录下来的声音都是那么真切。 “康剑!人家都在看。”嬗笙用手不停的擦着脸,羞窘的直跺脚。个好白将。 “怕什么,就是要他们看!” “快给我,我要删掉,哪有人录这种东西的!” “不给,我要珍藏,我要珍藏一辈子……” 镜头微晃,画面上已经没有两人的面容,追赶中,镜头来回的晃,照着的是蓝天白云,但两人的笑声还是都被烙印在里面的。 白东城将手机陡然扣下,双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书房没开灯,他隐没在黑暗里,一双眼睛炯炯亮着。 这是楚妙姿传到他手机邮箱里的,他有时觉得楚妙姿这个女人可笑,若她真的不想让康剑和嬗笙在一块,那么就更应该让康剑知道他和嬗笙之间夫妻的感情融洽,怎么会还给他看这种东西呢? 是因为他的笃定吗。亦或者说,楚妙姿已经爱得有些极端,已经失去了自我,只能盲目的想要维护婚姻? 眯眼又看了看手机的屏幕,白东城嘴角抿紧了一些。 这些都是年少时的,他其实并不太萦于心,他没有资格去指责嬗笙,因为这些都是她的过去,无论和谁,那也都是过去,现在的她,是他的。 就像是他,他也曾有过郑初雨,怪只怪,他们遇到时,彼此的过去里都有别人的痕迹,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不足以让他夜难眠的原因。 只是…… 好啦,爱啦爱啦。 即便视频已停止,那娇俏的声音却还是久久的不散。 白东城忽然想起之前,他握着她的肩膀,那样深的看着她的眼睛,用他几乎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深情问着,阿笙,你爱我吗? 当时她的表情也是娇羞的,和视频里的有些一样,却又有些不同,但后来呢,她好似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住了他。 当下,他都沉溺在她的主动当中,以为,她的动作就是她的答案,可真的就是那样吗? 将手机攥握在手里,白东城觉得自己的太阳|岤那儿好像有两个小青蛙在蹦跶,而且,蹦跶的频率有些控制不住。 这么短的时间,他想了很多事,包括她曾说过的所有的话,这个婚姻最开始,是她在努力维持,她说她想要个家,想要安稳,想要给孩子幸福的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无关乎爱,从她的嘴里,甚至也没提过爱这个字。 阿笙,你爱我吗? 私立医院的餐厅里。 靠窗边的位置上,两男两女围坐在一块,谈笑声不时传来。 嬗笙环顾了一圈餐厅,不禁暗暗叹着,“这不愧是私立医院呐,这餐厅可装修的真好,哪像是我们医院,就只有食堂而已。” “这就是公里和私立的区别。”单子豪看了眼她身边的白东城,微微一笑。 “怎么,不喜欢你那医院了?”白东城闻言,眉毛一挑。人九人九俗。 “干嘛,你白立委要以权谋私?”嬗笙眯眼,故意打趣。 她本来是陪着崔曼到医院里来复查的,结果进行到一半时,白东城打来电话,她就叫他一块过来,刚好单子豪提议,中午在一块用午餐,他请客。 “只是给老婆走走后门。”白东城凑近她,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笑容慵懒。 嬗笙就见不惯他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在他的手背上捏了下,两人无声的闹了一会儿,被拉回神的是崔曼的笑声。 单子豪不知和她讲了什么,她嘴角扬的特别高,眼角也弯着,像是一朵花绽放的过程一样,特别美,看的嬗笙都有些失神起来。 她认识崔曼时间也不短了,但却很少看到她这样开怀的笑,平时若在白家的话,就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乖媳妇的样子,偶尔和她在一块时会打趣,会开玩笑。 其实她在心底是希望崔曼和大哥一块儿的,毕竟两人彼此绑在一起那么久了,能花开到花落都是完整的,还是比较好的,但单子豪也不错。 怎么办,好纠结啊! 她正替崔曼犯愁之际,目光上抬,却看到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的白斜卿,一愣,下意识的出声,“大哥……?” 崔曼正听着单子豪讲他的那些没人愿意听的冷笑话,上次车祸,她在医院里住了小半个月,和单子豪也算是比较熟了,觉得他这个人有一股子正气,或者说,就像是古代江湖中的侠客,虽面容冷酷,但却是侠骨柔情。 她觉得那冷笑话好笑,是因为单子豪讲时的模样,他本来就是酷男,面色比较冷,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但讲起笑话来却有些生动,让她忍俊不禁。 听到嬗笙那边那么一说,她的笑容忽然就凝固在嘴角了,侧过头去看,可不是,那走过来的人不正是白斜卿。 白东城闻言,眉心皱了下,“我过来时大哥给我打过电话,我告诉他大嫂过来复查,他说过来,刚刚一聊,把这事也就忘了。” 白斜卿看到他们在这里时,就快步走了过来,只是在看到崔曼和单子豪两人都同时扬起的嘴角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脚步差点就那么木在那里。 崔曼的笑容也像是定格在他的眼前,那种笑容,他是真真没看到过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来的,她和单子豪一起相处的气氛是那么融洽,没端着,没躲着,很放松,很自在。 那天单子豪那模棱两可的一句“放心,不用说我也会照顾的”,在和此时两人一起融洽的场景交错在一起,忽然让他的心中如熔炉倒转,那里面的熔浆都带着火,一下子都倾了出来。 第176章, “大哥。”白东城率先站了起来,看着一脸阴郁的白斜卿,他倒是多少会理解他此时的心情。面荷尚河和。 白斜卿临近站在桌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点什么,幸亏白东城这样唤了一句,不然他还真不知怎样打破这样的僵局。 低低的应了一声,白斜卿目光就朝着崔曼看过去,转变的还真是快,也就瞬间,那脸上就是半点的笑意都没了。 他这边还犹自酝酿着要怎么开口,是问她的伤还是她的近况时,她却‘噌’的一下率先站了起来,“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就不和你们吃午饭了。” 说完,崔曼坐着的椅子就发出很大的声响,她绕过单子豪,朝着餐厅门口的方向走着,右腿的伤也已经康复,但走起路来有时寸劲把握不好,会有些疼,但她还是挺直着背脊继续走。 “崔曼!”白斜卿面色一变,皱眉喊出声,抬腿就追了上去。 “小曼,之后的复检注意点我还没和你说。”而一旁单子豪见她离开,也一边说着想要追上去。 “单子!”白东城伸臂,挡在了单子豪的面前。 “怎么?”单子豪眉一皱,两人顿时形成了有些对峙的局面。 “我不掺和,那是你们的事。但是,崔曼,她现在还是我大嫂,你别忘了。”白东城语气无波,清清楚楚的说。 嬗笙站在那一直看着,在白东城说完后,单子豪未在开口。 他也是那种会把情绪掩藏的很深的人,脸上根本就瞧不出有什么端倪,就是那胸膛的起伏骗不了人。 时间,就像是摆放在那安安静静的沙漏,一点点落,悄声无息。 嬗笙最近睡得比较早,起来的也比较早,因为已经不用去医院,她很多的时间都待在家里,偶尔也出门。 自些都都。已是夏至,比较热,因为白东城怕她感冒,晚上睡觉时都是将窗户关着的,空调也都不开,她每天早上基本都是被闷醒的,但多次抗议却无效。 她微微翻了个身,发出窸窣的响声,放在她腰上的手就跟着一紧,她扭过头,一旁睡着的白东城还闭着眼睛,只是嘴角微微翘起。 自从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后,两人每晚睡觉都是这样像是叠汤匙的睡,她背着的方式整个人陷入他的怀里,其实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人的心脏都在同一个方向交叠着。 她有些吃力的将身子翻转过来打量着他,睡衣敞着,若隐若现的露出坚实的胸膛,即使看的次数很多,但她还是有些红脸,在往上移,她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勾勒。 他长得真的很帅,惨绝人寰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五官深邃,尤其是眼睛一眯的时候,特别性感,总是会让人欲罢不能又深陷其中。 这样想着,她的指腹忍不住在他的眼睛处轻轻的摩挲,被他忽然捉住,放在唇边轻咬。 “呀!”嬗笙被惊到,随即又痒的难受,不停的扭动。 “阿笙。”白东城睁开眼睛,额头抵着她的,吹着火热热的气息喊着她。 “你醒啦?容阿姨好像还没来呢,你快赶紧起来,你昨晚不是说今早有个会议要开!”嬗笙往回缩了缩手指,没抽出来,索性就让他握着。 “不急,在躺一会儿。”白东城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怀中温香软玉的,他哪里很舍得起来。 目光轻掠时不免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嫩嫩的,软软的,即使这样看着,也能想到亲吻时是什么样的柔软。 他捏起她的下巴,薄唇就要凑过去,却遭到她的手挡了过来,一脸的嫌弃,“没刷牙呢!” “阿笙,你是在嫌弃我吗!”白东城眼波流转,有邪恶的光从眸子里窜出。 “嗯哼!”嬗笙很有气场的挑了挑眉,只是随后,心里一窒,她便被他覆盖下来的吻弄得娇喘连连。 本不想让他得逞,想要闭紧牙关不让他侵略,但他就也耐心的舔舐着她的嘴唇,直到她的双臂软下去,自发的环住了他的脖颈,他才霸道的在她口腔中缱绻。 俩人本来就都对彼此有渴望,加上早上搞起来,一个深吻就都已经气喘吁吁,看向各自双方的眼神里有着迷离的味道。 嬗笙的腿微微的动,刚好擦碰到某处,顿时感觉到瞬间的变化,两人呼吸同时都重了些。 白东城眼睛有些红,手朝着她探过去时,刚好扫到她的肚子,俊容紧绷了有半响,似是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在躺一下,我先去洗澡!” 说完,他在她唇上轻啄了几下,翻身想要从床上跳下来,嬗笙抓住了他的手指,声音有几分羞涩,“小白……” “嗯?”他的嗓音有些哑,转换气息之间,也都是想要她的渴望。 “应该没事吧。”嬗笙说完,轻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垂下,昨晚他也是,将她差点都吻的昏迷了,却也没有什么后续动作。 白东城在她刚刚的一个眼神丢过来时,下腹一紧,径自克制了一会儿,他才又凑近她,握了握她的手指,“不行,主任不是还特意强调了,后三个月禁止同房,我可以忍。” 说完,白东城就快速的朝着浴室走去,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嬗笙见状,脑袋在枕头间磨蹭了几下,他一说,她才想起来,之前两人去产检时,主任特意对着白东城嘱咐的事,当时她在一旁听着,坐在那都觉得跟坐在火炕上似的。 有些吃力的才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那边的落地镜也刚好将她罩进去。 她咬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近她真的是吃胖了不少,不过脸上却没看到长多少的肉,手臂稍微丰腴了些,最大变化还是一天天变大的肚子。 浴室的水声停止,门也被人从里面拉开,已经换好衣服的白东城走出来,看到她低头专注的看着腹部,勾了勾唇角走了过来。 白东城将手里的毛巾随手放在桌子上,也顺手将抽屉里的小本子拿出来,绕到床的另一边,他微蹲在她身旁。 “主任不是说,隔一天记录就可以了?”嬗笙见状,挑眉。 “这样才精准。”白东城不以为然,一手揽着她的腰,俊容贴在上面,持续着每天早晨都做的功课。ohee。 嬗笙一直轻咬着唇,看着他仔细的听,仔细的记录,过程中眉眼和嘴角都未停止过翘起,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知为何,心神就莫名其妙的被扰乱。 白东城起身,将手里的小本子合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放在抽屉里,末了还将那支笔也放在一旁才将抽屉关上。 一系列动作做的特别流畅,嬗笙呐呐的看着他,看到他系着衬衫袖口的扣子,然后一边还对着她交代着,“我今天得早点过去立法院,早饭就不在家吃了,诶,我是真不愿意在食堂吃,一点食欲都没有。” 嬗笙听着他低沉的抱怨,忍不住‘扑哧’一笑,她其实喜欢这样,哪怕是说些平淡的小事,她也乐意听。 “你在多睡一会儿,不然就多躺一会儿,等容阿姨过来时你在起来,洗漱完也就正好吃饭,别忘了将我昨天拿回来的鳝鱼也一并吃了。今晚和爷爷约好了,还有大哥大嫂,都聚到一块,不过这次应该是在外面吃,到时候我回来接你。” “还有,别老是看电视,有辐射,对孩子不好。也别老看书,看时间久了也会累……嗯,阿笙,我先上班了。”白东城交代了一通,还默默的想了一会儿,确定都交代完了,他才拿起一旁的公文包想要走出卧室。 嬗笙一直都静静的听着他的交代,他的嘱咐,在她从医院休假后,他只要不出差临走前都会嘱咐这么一番,她也都已经习惯。 但她这会儿听着听着,忽然心尖就冒出些酸酸疼疼来,从床上下来,也没穿拖鞋,急急的就朝着他走过来。 她现在肚子已经鼓起,从背后抱着他其实抱不牢的,两条手臂伸过去,都没办法环住,但她还是抱着。 白东城回过身子来,执着她的手,将她侧身抱在了怀里,低头看到她眉心皱着时,自己的眉目也是一敛,“怎么了?” “小白,我忽然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你说,如果这孩子生下来,你会不会就不这样了?”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人身体间都没有什么缝隙,目光所到之际,窗帘虽拉着,但也抵不住晨光满满的洒进来,明媚一室,可她的心里就没由来的堵得慌。 不是她敏感,也不是她太小心翼翼,本来啊,他们会结婚,不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么,这会儿孩子出世的时间越来越临近,她就有些慌了起来。 “胡说什么呢,阿笙,你的小脑袋瓜就爱胡思乱想,不过你这也正常,应该是产前忧郁症,我咨询过的,大部分准妈妈都会有这种症状。”白东城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又伸手将拖鞋拿过来,放在她的脚边。 嬗笙看着他握着自己的脚踝将拖鞋穿上,觉得自己确实变得有些神经质,忙说着,“估计是吧,要不然就是最近在家里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太自在了,开始没事找事了,你赶紧去上班吧!” “好,我抽空时就给你打电话。”白东城直起身子,看着她点了点头。 “嗯,快去快去!”嬗笙也点头如捣蒜,还伸手推着他。 傍晚的时候,嬗笙和白东城一起开车来到了老爷子定的餐厅,是个中式的餐厅,装修古典韵味甚浓。 停好车位后,两人走进了餐厅,说了下包厢的门牌号,便有服务生引领着他们往里面走,刚越过大厅要转弯时,白东城遇到了个熟人,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让她先进去。 她知道他这样的官员,最少不了的就是遇到熟人也好,半数人也好,都难免要一阵寒暄,没说什么,她点头之后就跟着服务生朝着里面走。 只是走到一半时,有人拍着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 “穆嬗笙,你怎么在这儿呢!”白流景跳到她面前,夸张的喊她的名字。 嬗笙转过头来,按着胸口,看着不知从哪里忽然蹦出来的白流景,瞪圆着眼睛。 “干嘛,孕妇都这么不惊吓么?”白流景眨了眨眼睛,见她还瞪着自己,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真吓到了?” “你说呢!”嬗笙没好气的嚷嚷,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看到过他了,不过他也一直都是这样,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有时就那么突然冒出来了,然后又突然不见了。 “好吧,我赔罪,不然万一给你肚子里孩子吓到,白立委岂不是饶不了我。” 嬗笙没说话,还是很平常的语气,唯一让她觉得有些不自然的是,白流景目光掠过她隆起的肚子时的暗淡,一瞬,很快。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自己?”白流景看了看她,也没什么跟着的人,自己挺着个肚子一人出来,白东城他就这么放心? “没,你二哥他刚进门时碰到了个熟人,我就自己先进来了,今晚是和爷爷一块吃饭,爷爷定的这里。” “还有大哥大嫂吧?” “诶?你怎么知道?”嬗笙惊奇的看着他。 “我什么不知道啊,就真没我想知道却不能知道的事儿。”白流景得意的挑眉。 “呸。” “不过啊,我看这大哥大嫂也是被老爷子硬凑过来的。” 嬗笙闻言没出声,自从上次在单子豪医院的餐厅里,白斜卿突然来了后,和崔曼一前一后的离开,她就一直都没见到过两人,而且回白家时,他们也一直都未回去过。 “他们俩的那点风吹草动,老爷子定是知道些苗头的,这饭啊,就是为他们俩吃的。” “我说三少,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嬗笙真要啧啧称奇了,这白流景露面的少,怎么却什么都知道啊! 白流景嘴角邪邪的扬着,被嬗笙这么一说更加得意,他当然是知道了,那次被爷爷叫回去,刚好白斜卿夫妻俩也在,他和白老爷子下楼梯时就听到他们俩人在卧室里争执,隐约也都听到提到离婚一词。 白斜卿和崔曼的婚姻,当初都是在c市里响当当的,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能那么容易就离嘛! “走吧,一块过去吧,人都来得挺齐,你不过来凑个热闹?” “不了。” 白流景嘴角的弧度收敛了起来,却也还是语气带着痞气,“我还有事,佳人有约呐,那么闷的饭谁要吃,去了还得活跃气氛,不得累死。” 嬗笙听着他的话,就差想要抬手给他一下了。 “我先走了啊。”说完,白流景就那么一阵风刮似的没影儿了。 嬗笙歪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流景匆匆离开的背影,还是走上来的白东城捏了她脸颊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还没进去,看什么呢?” “啊,刚刚流景在这儿来,我俩聊了一会儿,让他也一块,他也不来。” “他一天吊儿郎当的,走吧,爷爷还等着。” “嗯。”嬗笙点头,和他一块朝着包厢继续走,只是她心里暗暗在想,应该不是她的错觉吧,怎么她发现白流景越来越逃避白家了呢。 嬗笙白东城进去时,人都到了,按照主次落的座。 白老爷子将手里的单子传递下去,让他们也跟着喜好点着,等都完事了,才交给服务生,服务生拿着单子离开后,又有新的服务生进来,手里端着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崔曼见状,站起了身子,从他手里接过了茶壶,走到白老爷子面前逐一的倒着。 以往这些事情在白家都是小辈需要做的,此时嬗笙挺着肚子不便,当然就得她来,无论她和白斜卿怎样,但俩人婚姻若还在一天,她就得把该做到位的事情做下去。 白斜卿手指摸着茶杯的边缘不说话,相比较自己此时心里暗流的涌动,她倒是自然了许多。 那天在医院里,两人到最后也都是不欢而散,而她竟然跟他说,要让他继续考虑下当时她说的话,什么话,他可不记得了! 他当时只跟她说,这件事再说,不要惊动家里长辈,果然,她也没惊动,她也是不敢惊动的。 汪姨看着逐一斟茶的崔曼,怎么看都觉得欢喜,只是看到坐在那的嬗笙隆起的肚子时,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怎么自己儿子儿媳就不争气点儿呢。 但她也更明白,也不是争气就能解决的事,他们俩人根本就是聚少离多,凑在一块都屈指可数,难不成这就是家族联姻下的恶果?想到此,她不禁看了眼一旁坐着的白易,心头忽然有些凉。 “小曼啊。”白老爷子看着崔曼,忽然开口喊她。 “是,爷爷。”崔曼止住动作,忙看向白老爷子。 “我有个提议,你和斜卿听一下?”白老爷子说完,看了看她和白斜卿,见两人都等着他的下文,他清了清嗓子继续: “你看东城和嬗笙,我不是说催你们或者强求你们两个,更不是埋怨,但你们毕竟是夫妻,老是长久在各自的军区里也不是个事不是?爷爷也不是说让你们离开军区,就是你们都别在军区里住,弄个你们俩中间的地界,买个公寓,你们俩没事都回去。” “对对,爷爷的话有道理!”一旁的汪姨听白老爷子这么说,连声符合,总是分居,那怎么成呢。 “爷爷,这样麻烦了些。”崔曼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委婉的侧面说着。 “不麻烦,开车麻烦什么。” 白老爷子一挑眉,虎目直勾勾的看着崔曼,看的崔曼只能应着头皮接道:“爷爷,这事我记下了,到时我和斜卿商量后再说。” “嗯,你们俩可得当个事办。”白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服务生忘记将暖瓶拿过来了,嬗笙喝不了茶,我去让他送来。” 崔曼低头握了握茶壶的把,忽然觉得闷的慌,刚好来到嬗笙旁边,匆匆的说了一句,借口走出了包厢。 “呃,我也去看看。”嬗笙看到崔曼刚刚的手握的很紧,有些不放心,起身也走了出去。 白斜卿一直都没说话,白老爷子说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着看向爷爷,这会儿看到崔曼转身走出去,他就淡定不起来,放下茶杯,也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爷爷,爸,汪姨,我也出去看看。”白东城见状,起身对着三个长辈说完,也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这几个孩子是怎么了,商量好的,都出去看看?”白易喝了茶杯里的一口茶,看了看白老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面面相觑。 “让他们去,反正菜也没上来。”白老爷子一挥手。 走廊尽头,嬗笙正和崔曼面对面站着,两人低声的交谈着什么。 才说没几句,那边白斜卿就直直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眸光有些不善,盯着崔曼,然后看了眼一旁的嬗笙,“嬗笙,你先回包厢吧。” 嬗笙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走,崔曼拉住了她的手。 看了眼也朝着这边走出来的白东城,崔曼瞥了眼白斜卿,低低一句,“一块回去,都这么出来,算是什么事。” “知道不好,还出来?”白斜卿胸腔里一直憋着,这会儿释放出了一些。 “白斜卿,你别故意找我茬!”崔曼也不喜欢他带着暗讽的语气,清冷反问。 两人瞪视了半天,白斜卿扯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正要说什么时,临近的那边包厢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动静有些大,他们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包厢里走出来一名女子,穿着短袖,长裤,脚踩着细跟高跟鞋,头发束成马尾,很利落。 只是她的脚下有些踉跄,从包厢里出来后,门关上,她就抵在墙边,距离这么远都似乎能闻到酒气,她伸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胃部,靠在那,表情痛苦。 “初雨……?”白斜卿看清那女子是谁后,只是下意识的轻喃出来她的名字。 嬗笙看到一旁崔曼微白的脸色,微微皱眉。 郑初雨靠在那,似乎痛苦的不行,到最后,整个人都靠在墙壁滑落了下来,手捂着胃,蜷缩在那,有服务生走过关心的询问,她都只是摆了摆手。 崔曼没说话,径直朝着包厢的方向走着,只是路过郑初雨边上时,郑初雨刚好视线一抬看到了他们。 “大哥,大嫂。”郑初雨慢慢的直起身子叫人,又看到后面的嬗笙和白东城,嘴角扯了扯,“你们也在。” “初雨,你怎么了?喝这么多酒?”白斜卿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口。 “噢没事,新到的单位。刚开始就是这样,饭局酒局免不了要喝酒,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说着,郑初雨瞥了眼白东城,没在看他。 白东城也没说话,他一直都和嬗笙站在一块。虽然郑初雨之前和他说了那么一番话,但他还是照旧没让改调令,不过她也真如她所说的辞职了。 其实也可以花点手段让她离开这个城市的,但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也没再掺入到大哥和大嫂之间,他也就没再继续做。 “我没事,你们是要回包厢吧,快回去吧。”郑初雨见他们四人都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凄凉,催促着他们离开。 她也想要转身离开,至少不再他们面前狼狈,可是胃里疼的厉害,后背的汗都的,她才一动,就踉跄的被迫弯下了身子。 “初雨,你得去医院……”白斜卿当下向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扶,却在触碰到崔曼嘴边的冷笑时止住了脚步。 郑初雨捂着胃部,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他们摆手,让他们走。 白东城见到白斜卿和崔曼之间的暗涌,叹了一口气,捏了下嬗笙的手心,然后上前了一步。 他也是看到郑初雨的额头上真的都是汗,脸色也是白如纸,想必胃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只好说,“走吧,你得去医院。” “你们这帮孩子准备都在外面一直待下去了是不是……”那边声音传来,白老爷子临近走到这边,话说到一半便看到墙边的初雨,皱眉,“这蹲在那的人是谁?初雨……?这是怎么了?” 第177章,两仡 郑初雨弯着身子,有些低,她抬眼去看白老爷子。 刚刚蜷缩时,额前的留海被弄得有些乱,她就是从纷杂的发丝间去看他,虽然那语调和目光都无异,可她听着看着却觉得寒凉,不由的想起之前在医院里他跟自己说的话。 “初雨,你需要马上去医院。”白东城蹙眉,看了眼白老爷子,对着她说着。 “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去。”郑初雨忙摆手,对着白老爷子微微一颔首,随即朝着大厅的方向走着。 可能是胃部的状况真的很严重,她每走一步,整个人就痉挛了一下。 嬗笙他们都看着郑初雨渐渐远离开他们的视线,只是,忽地,那身影忽然一晃,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初雨——”是白斜卿蓦地一声喊,让众人惊回了意识,都不禁大步的想抢。姿东西王阶。 郑初雨已经昏厥,脸色白的像是鬼一样,额头上都是汗,看得人心惊肉跳的,一旁路过的客人,也都被吓到。 “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白老爷子赶上来,看到昏厥的郑初雨,皱眉念叨着。、 “她情况危急,得赶紧送到医院去。”白斜卿看了眼一旁也蹲下来的白东城,对着他说道。 “爷爷,军区刚刚打来电话,有急事我得回去,晚饭不能陪您了,抱歉啊,帮我和爸妈也说一声。”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崔曼对着白老爷子颔首,然后双手交握着就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她这边一走,白斜卿原本要抱起郑初雨的动作就顿在那。 他忽然想起了上次在医院里,她也是这样丢下一句就匆匆避开了,他当时也是在她和初雨之间犹豫着,一次还好,若是第二次…… 他想着她说他们不能这样下去一辈子时的淡然眉眼,忽然就有些恐惧,这种恐惧渐渐的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 白东城明白他心中所想,从他手里接过了郑初雨,“大哥,你追上大嫂送她回去,这边,我送初雨去医院。” “东城。”白斜卿看向他,两兄弟之间眸光微微一个交换,白斜卿对着白老爷子也颔首了下,快步追了上去。 白东城起身,将郑初雨打横抱在怀里,深深的看了眼嬗笙,随即也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嬗笙脑袋空白了下,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其实他知道他这么?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6部分阅读 么做有他的原因,白斜卿和崔曼之间嫌隙本来就很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可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最为紧张,他才挺身出来。而且,就算是不因为大哥大嫂,郑初雨若有事,他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但她多少明白一些他的想法,那件事其实是他心中的梦魇,尤其是在他选择了和自己一起之后,虽是和郑初雨断了,但也同时在心中留下了梦魇。 他对郑初雨愧疚,欠下了很多的情,也许仅仅是这些,无关爱,但是有管情谊。其实无论是谁,他也是,她同样也是,都会输给时间的。 嬗笙的心里也都将一些事情看得明白,她不怪他这样的举动,但心里若说没有一点的不舒服那是假的,怎么能不舒服呢,自己的男人抱着昔日的情人,焦急的想要送其到医院。 就在她在心里小小权衡的时候,白东城抱着郑初雨的身影也要消失在视线中,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白老爷子按捺不住了,一把拉起嬗笙,“走,我和你也去!” 两人都开着各自军区的车子,在路上奔驰,各不相让。 白斜卿一直都紧紧的咬着她的车子,却一直也都没有追上,等到临近了她的军区内,他才一脚油门踩上去,车子越过去,横在了她的前面。 崔曼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白斜卿,也没下车,就坐在驾驶席位上,也不打算和他交谈,只是她看到了在路对面刚从车子上下来的人,顿时皱了皱眉。 车子内坐着的单子豪也是看到崔曼的车开过来,便从车上跳了下来,想要迎过去,却不料后面紧跟着的一辆车子忽然杀向前,就那么横挡在了那里。 当时他看到时,心惊肉跳了一把,以为又会出现车祸,随即在看到从车上跳下来的白斜卿后才会意。 白斜卿也是看到他的,两人目光交接,也都是毫不示弱,他握了握拳,还是继续迈着脚步朝着崔曼走过去。 晚上有些闷热,就是刮起来的风也都是暖呼呼的,可白斜卿浑身散发出来的怒气却很是凌厉,寒凉和这晚风形成强烈的对比,大有几欲噬人的气势。 崔曼咬了咬牙,看到那边也朝着这边走的单子豪,只好从车上下来。 才一下来,她就立即感觉到了劲风从耳边刮过,饶是她军校出身,军区工作,却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抬眼时,便跌入白斜卿翻涌的眸子里。 “你追来干什么。”崔曼别过脸,和他单独一起时,她从来都是吝啬自己情绪的。 白斜卿眯眼看着她,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这么多年了,她就像是一口冰窖,不管外表是如何的温婉动人,但里面却是要比三九天还要冰寒。 “你忽然跑了,是什么意思?”白斜卿也同样的反问她,他到现在才发现,他们两人,除却在老人长辈面前,若想和平相处一下,似乎很难。 “你又何必追过来,这样在心里惦记着她,又何苦呢。”崔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觉得看到此时的他,忽然觉得平静,心湖激荡不起来一丝的涟漪。 “斜卿,那件事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考虑。” “哪件?” “离婚,我们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她都是用着确切的词句,看着他,说话时一直都看着他,也能说明着她这些都不是玩笑,也不是一时兴起。 “我爸爸下周从国外回来,到时候我主动和他说一下我们的关系,一辈子太长了,这样吊着……你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崔曼还以为自己能继续很平静的说完,但纵使是面上无波,但还是深深的吸着气,怎么吸,似乎也吸不够足够的氧。 其实她真的要感谢他的,若不是他一时兴起的要离婚,忽然给的她那么一脚,她恐怕真的要将这样的日子过下去。 想想当时嬗笙的话也对,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离婚呢。 是啊,离吧,两仡,放过彼此。 白斜卿看着面前的崔曼,这就是和他已经走过五个年头的妻子,她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飘过乌云,甚至眼前一阵发黑。ohee。 为难,到底是谁为难? 她近在咫尺,个子算是高的,却也还只是到他的下颚,在他的面前时她显得有些娇小,但她此时挺着背,仰着脖颈看着她,那姿态,是有说不出的倔强和孤勇。 身后的脚步声有些近了,他心里那早已经被撮起的那一堆火,忽然狼烟翻滚,无数的火苗在横冲直闯着。 “你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婚姻,还是因为有别的去处?你是真的在因为我提起的那件事上,还是因为你也早就那么想了?”白斜卿说着,眼角余光瞥了眼身后走过来的单子豪。 崔曼当然也看到他的目光,也听出他话里的有所指,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因着急,声音都有些变调,“白斜卿,你是不是就爱血口喷人?” “就算都是你所说的那样,又能怎样?许你有一个郑初雨,就不许我也有别人吗?” 她最后高高扬起的尾音没有落下,她就被他忽然欺近的俊容吓了一跳,狰狞的俊容,然后唇上就是一痛。 他竟然这么直接咬上了她的唇,而且长驱直入,噬咬着,翻涌着,两人的嘴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 她不知道是他的嘴破了还是她的,总之她不想被他吻,尤其是在单子豪面前,这样带着宣告意味的吻,她心忽然在悸痛,身体之外反而显得有些麻木了。 崔曼不放过任何挣扎的机会,但她以往很利落的拳脚,到了白斜卿这里都是百无一用,她不想要被他吻,却逃不开他的桎梏。 单子豪在白斜卿吻上崔曼的一瞬,脚步有些停滞,竟不知是该向前还是退后,忽然就想起了那时白东城说的话,单子,崔曼她现在还是我大嫂,你别忘了。 他怎么能忘了,那个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军装穿的如此英姿飒爽的女人,那个眼睛里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说的外刚内柔的女人,那个只是轻轻撞了一下她却始终徘徊不去的女人……眼忽就就。 是……有妇之夫。 他怎么会忘,她可是他朋友白斜卿的妻子,怎么能忘? 只是,她不快乐。 直到看到崔曼的挣扎,他的身上才像是注入了什么力量,迈开腿继续往前走,想也不想的一拳过去,想要将白斜卿扯开。 第178章,你想多了 白斜卿的几年特种兵不是白当的,在单子豪拳头未近时,就已经伸手捉住了,随即另一只手一揽,将崔曼就那么揽在了怀里。 “单子。”白斜卿嘴角还有一丝红。 “斜卿,你别强人所难。”单子豪同样怒目回瞪着他,声音冷冷。 “噢?所难谁了?单子,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我提醒下,我怀里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该由你来过问。”白斜卿眼角眉梢都是寒气,声音冷到零下。 单子豪被他刻意加重的几个字眼震到,拳头握了又握,“你没有看到她不情愿吗?” 他的一字一句逼出,白斜卿我在崔曼肩膀上的越发用力,低头看她,眼神变了变,酝酿着一场风暴。 她低着头,微微咬着唇,眉心皱得也很紧,所有的姿态都是抗拒的。 “斜卿,你要捏碎她吗!”单子豪见他力道越来越重,崔曼虽不说,但脸上尽是痛苦,忍不住大步上前,直接有要将崔曼带回自己怀里的趋势。 “单子,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一瞬间,两个男人眼里都是刀光剑影。 “斜卿,别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小曼的,我就必须得管!”单子豪眯眼上前,两人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低而沉的嗓音里都透着危险的讯息。 “噢?那你是不惜和我大动干戈,大打出手了?”白斜卿的怒火也被撩了起来,他那一声小曼,彻底摧毁了他脑袋里那条叫做理智的神经。 “你放不放开她?” “单子……”崔曼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心里不停的颤,恐怕会发生什么她无法预料的事情,忙出声喊着单子豪,希望能阻止。 可她的这一声,听在白斜卿耳朵里就像是有了倾向性,大手一甩,便将怀里的崔曼甩到了后面,随即拳头就已经朝着单子豪挥了过去。 单子豪也早都有准备,脚下往后一退,轻松的躲避开了他的拳头,眼睛里不再有那种可以忍耐的神情。 以前他们都在部队里时,他虽然是军医,但也跟着训练,有时无聊了,他们三个会在一块切磋一下,都是那种兄弟之间的切磋,累了时就大肆肆的躺在地上。 风一刮过,尘土飞扬,和脸上身上的汗水黏在一起,在一块彼此哈哈大笑,那是男人之间最畅快淋漓的事情,那时候没有女人,无关乎情。 崔曼看着两人在电光石火间交手,惊的不是一点点,尤其是两人的大打出手,让原本平静的军区门口,已经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在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两人打的难分难舍,崔曼没办法动手,只好咬牙在一个特别短暂的空当里,咬牙挺身了过去,横在了两人中间。 两人看到她忽然扑过来,眉眼同时一愣,都怕误伤了她,本怒焰相对的两人,此时却很有默契的一起罢手。 她冲过去时,正好是面对着白斜卿,所以她才将他的目光看的真切,他眼里的光亮就像是一只攻击性极强的狼,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他军风很强,不像是白东城那样心思暗敛,也不像是白流景那样吊儿郎当,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严谨且严肃的,一直都端着某种姿态,像是这样的大怒到失态,是不曾有过的。ohee。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看着等候在外面的白东城等人,皱了下眉。 “医生,情况怎么样?”白东城上前询问着。 “病人已经是很有病史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老是这么刺激怎么行?现在倒是脱离危险了,可若是老繁复的话,万一发展成胃癌怎么办?” 嬗笙一听,挽着白老爷子的手不由的一震,后者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她一下。 “这么严重。”白东城听到医生的话也是蹙眉。 “当然严重,这样,你先去办理住院手续,我明天再安排做下胃镜,彻底的再检查一遍,胃病不能小窥啊。”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白东城转身,走到嬗笙面前,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后对着白老爷子道,“爷爷,您说您怎么也跟着跑过来了,晚饭都没吃,这么大岁数了,我一会儿吩咐司机过来接您回去。” “你去办住院手续,我和嬗笙在这儿等着。”白老爷子眉毛一挑,他当然得来,万一嬗笙受委屈了怎么办。 “那我先去办住院手续,你和爷爷在这里等我。”白东城点了点头,对着嬗笙低声说着,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 嬗笙点了点头,柔声的催促着,“你快去吧。” 白东城大步离开之后,病房里的护士走了出来,看到她和白老爷子,交代了句,“病人醒了,可以进去看了。” 白斜卿的呼吸就在崔曼恍惚的目光中渐渐平稳了下来,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活动了两下,骨骼之间都是阵阵的疼,刚刚他和单子豪的交手,都下了狠手,不说身上的,就说挥过去的拳头都震着骨骼微颤。光和来来。 他看着崔曼,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天上的星,闪着光,而他的心也就如同这光芒散乱了起来。 这样年轻热血的打架是什么时候了,重点是,打架的原因竟是因为个女人,饶是当年他和东城在郑初雨的关系上生了嫌隙,最大冲突时也没有冲动到可以动手。 崔曼就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有些不知所措,微微退了一步到一边,能看到两人,“你们……你们别打了啊。” 两人也都冷静下来,只是看彼此的目光却还是冷冽的。 “单子,我念你是我朋友,有些事情我不愿弄的太难看,崔曼是我妻子,你离她远一点。” “妻子?” 单子豪轻声着,眼角眉梢满满都是讥讽,讥讽的白斜卿最脆弱的一处,他克制着自己,继续发出僵冷的声音,“对,她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她现在是我的人,谁也甭想插足进来。” “可是你问过她吗,她快乐吗。斜卿,这样为难着,就是你要的?”单子豪忽然正色,认认真真,一字一句的冲着他说着。 白斜卿重重一震。 为难,连单子豪竟然也用着这样的字眼,他们两人的婚姻,在外人眼里都已经被看成是彼此为难了么。 她……不快乐吗? 好似是的,他就从来没看到过她开怀,打心眼里笑过,在长辈面前,她也都是笑着的,只是很淡,真的很淡,就像是故意维持出来的。 不,不对,他见过一次的,那次她和单子豪在医院的餐厅里…… 白老爷子和嬗笙一并走到了病房内,郑初雨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干涸的看着天花板。梅四白人九。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白老爷子看了眼郑初雨,又看了眼咬着唇的嬗笙,皱了皱眉,快速在脑袋里思量下,做出了个决定。 “嬗笙,爷爷出去一下。” 对着嬗笙小声的说完,白老爷子又走出了病房,只是他没走多远,在出了病房后,他坐在了外面椅子上,一手握着拐杖,一手拿着手机。 初雨的姑姑的号码存在哪了? 电话很快拨通后,他双眉挑了挑,然后开口,“诶,我是,我打电话啊,是想要说下初雨的事……” 嬗笙看着白老爷子走之后,自己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了眼病床上的郑初雨,她好似也没打算和自己说话,她倒也落得清静。 可谁知,过了半响,她竟又开口了,嗓音有些沙哑,“是东城送我来医院的?” 其实郑初雨是害怕看到白老爷子凌厉的目光,这会儿他出去了,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嗯。”嬗笙点头。 郑初雨也点了点头,脸上微微有了神情的变化,嬗笙看着,知道她此时想的是什么,一定想的是东城还是在乎她的。 “他去给你办理住院手续了,你好好休养着。”不知怎的,嬗笙看着此时的郑初雨,忽然就觉得她有些可怜,轻笑了下,低声和她说着。 “你怎么也跟过来了,我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心,还是说,想要看着东城,怕我们俩之间又有什么吧。”郑初雨看着她那副淡淡的姿态,心里忽然就不舒服起来。 “你想多了。”嬗笙一笑,不过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轻声继续: “就算是我跟过来要看着他又能怎样?他是我的男人,我的丈夫,也是我即将要出生的孩子的爸爸,我看着他,从哪里来说,都挑不出毛病吧?” 郑初雨被她说出来的话和摆出来的气焰呛到,惨白的脸上浮起了些红晕。 第179章,横生意外(一) “穆嬗笙,你这是在冲着我炫耀你的胜利吗?就算东城不跟我在一起了,但是你信不信,只要是我有事,他一定会跟着担心,在意的!”兴许是气不过,郑初雨发泄的嚷了出来。 “嗯,我信。” “什么?”郑初雨神色忽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说我信。”嬗笙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就不忍说了,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退让就可以的,视线所及,她能看到自己隆起的肚子,不为自己,也得为宝宝争取点什么,不是么。 “你的事,东城都和我说了,所以,我懂他对你所有的情谊。只是,你不觉得累吗,老是这样,不折腾吗。” “他竟然都告诉了你,都告诉了你?”郑初雨像是听错了一样的看着她,一双眼睛睁的特别大。 嬗笙抿了抿唇,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郑初雨,觉得她很势单力薄,又觉得自己比她要好一些,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美国作家写的一本书。 想起那句话,她不由的现学现卖,“得不到的并不是最好的,一件东西破了就是破了,不如将它丢掉,那样没事时都可以回忆它曾经的美好,何必执念于它的残破,伤心久久呢。把能毁的,不能毁的,都毁了,那样的话,还能是爱吗?” 郑初雨没说话,眼珠转动着,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嬗笙知道她情绪其实很激动,因为她放在一侧的手,将床单都要扯破了。 晚风暖暖拂过,崔曼两边的发丝被吹得轻扬,她一直看着白斜卿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在刚刚单子豪说完后,他眼中的冷冽终于是散了开来,但却没有了任何光彩,仿佛一下子,那个呼风唤雨的年轻少将,暗淡的像是个影子。 他没有说什么,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就那么慢慢的转身,像是要融在夜色里。 距离车子不算长的距离,开始的时候他走的很慢,但越来越快,直到他打开车门坐进去,踩下油门,开车扬长而去。 白斜卿在临转弯时,终于还是看了眼倒车镜,那里面映射出来的两人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前初看看。 “小曼。” 单子豪的声音将像是傻子一样站着的崔曼拉了回来,她抬头看向他,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有点儿来的匆忙,显得很不自然。 “别笑了,很难看。”单子豪深深的吁出口气。 闻言,崔曼也不勉强自己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刚刚发生的事,在她平稳的人生里算是动荡的了。 “单子,抱歉啊,我们俩吵架还殃及到了你。” “别说抱歉,我情愿被殃及到。” “单子……”崔曼一震。 “你懂我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单子豪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有着灼灼的真诚。 “不,我不懂的,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小心开车,又是晚上,开车回市内慢一些。”崔曼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刚刚他和白斜卿的话她当然也都是听到的,但她绝对没想的如此深,亦或者,她懂,但她不想去懂。 说完之后,她像是逃瘟疫一样的逃开了。 明月当头,嬗笙站在楼门口目送着白老爷子的车子离开后,忽然不想上楼了,已经很晚了,但她竟没有什么困意,看了眼前面的花园,她抬步在夜色下散步起来。 在医院她和郑初雨短暂的交谈了后,郑初雨沉默,她也就没再说话。团,。情裁。 那会儿不知去哪的老爷子也回到了病房,才说两句话,办好住院手续的白东城也回来了。 白老爷子看了眼躺在那微微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着的郑初雨,低低扔下了句,“先别打扰她了。” 随即,他们三人便都走出了病房。 有护士过来,看着他们三人问,“病人刚从急救室出来,今晚怕是情况比较危险,你们谁是病人家属,留下来照顾?” 最终,白东城留了下来。 她忽然回想了遍在病房里和郑初雨说的那番话,其实她那样说,底气一点都不足,但只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便来了力量,那么说出口了,原来,她也和别人一样,也是会捍卫自己的婚姻的。 闭了闭眼,眼前浮现的是离开医院时最后看到的景象,白东城在病床的一侧,靠在柜子上,双臂抱在一起,看着郑初雨,眉心皱起来的也有担忧。 她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去想这些有用没用的,一抬头,发现已经走入了花园,想要去她一直很喜欢的秋千坐着时,却发现那上面早已经坐了个人。ohee。 她皱了皱眉,已经到跟前的脚步顿了顿,想要转身离开,坐在上面的人却抢先喊住了她。 “阿笙。” 嬗笙想要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可身后的康剑却追了上来,挡在了她的面前,“阿笙,我不纠缠你,我就想和你说会儿话,好吗?我下周就要移民到纽约了,可能以后都很少有机会回来了。” 闻言,嬗笙松了口气,也最终点了点头。 “康剑,楚小姐怎么样了?” “她还好,情绪到现在是平静了,之前孩子……流掉后,她出院在家里静养了一个月,我一直都照顾着,她脾气虽大了点,但也没别的什么了。昨天她父母回国来接她了,今早的飞机已经飞回去了,我这边立法院还有交接的地方,所以迟一周过去。”康剑笑了笑,夜色下,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康剑,只要你好好的,和楚小姐好好的过下去,孩子,你们还会有的。”嬗笙凝着他,字字认真的和他说,是真希望他能不要在纠结于两人过去的情感当中。 虽然说,她也忘不掉,心里都会有康剑这么一个人,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但最初毕竟是美好的,但也仅仅只是这些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和过去过不去的人,不是太傻了么。 “好好的,是得好好的了,不然能怎么办呢。”康剑接过她的话,低低的笑了笑。 “我说这话可能觉得我很可恶,但我还是想离婚的,不过离不成了。之前妙妙有孩子,我也觉得我太无耻,没有责任,可我迈不过自己的坎,我只要一想到你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我就悔恨的要死。” “我常做梦,和妙妙结婚后也还是,老是梦到以前我们在一起时,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很简单,很快乐。我都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什么都想要了,其实在纽约时,我若是姿态放低一点,也不至于生存不下去,可我就是想要很多,所以才会失去了你。” 说到这里,康剑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沉淀什么一样。 “康剑,你需要往前看,楚小姐是真的爱你。”嬗笙看着他,目光像是吹拂的夜风一样暖。 她想起来那个目光森森,眉眼凌厉的看着自己的楚妙姿,其实她那样,也不过是因为爱康剑,是真的爱,不然以她的家世,怎么会偏偏就嫁给康剑了呢,想必当初在家中也是大动干戈的。 “现在她流了产,反而让我明白了些事情,我不能总是这么自私,一次就够了,如果一直这么自私下去,那就真的是混蛋了。”康剑看着嬗笙,这样安静的坐着,彼此聊着,虽没有什么亲昵动作,但他也总觉得好似回到以前一样。 可他心里也比谁都清楚,回不去了,尤其是她隆起的肚子,在告诉着他,那个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笙,现在是别人的,而且在为别人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甘心吗,当然不。可又能怎样呢。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可笑的,命运就这么安排了,我当初为了前程似锦,下了那么大的狠心和妙妙在一起,结果失去了你。然后我又为了争取你,再次下了一次狠心丢弃了我曾经奋力争取的东西。” 说着,康剑见嬗笙穿着单薄,将一旁的外衣执起,披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嬗笙摇头想要说不用,他却动作快的已经批好,她只好轻声道谢,若是此时再拒绝他的好意,对他也是有伤害的。 “现在一切的事情不再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妙妙流产,无论是责任还是内疚,我都得好好的照顾她。只是,阿笙,如果……” 嬗笙太清楚他后面想要说什么了,出声打断了他,“康剑,没有如果,我从来不后悔当时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到现在。无论命运怎么安排,我们改变不了的话,那么就去适应它,况且,现在我很开心,很满足,这样就够了。” 康剑心里那刚刚又冒出来的新芽,终于干枯掉了,其实他做了那么多,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 他觉得,此时的嬗笙无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是有形的,他觉得心口闷闷的疼,夜风掠过,也都在告诉着他,这个叫穆嬗笙的女人,已经真真切切的不属于自己了。 第180章,横生意外(二) “对了康剑,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纳闷的想要问你,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和白东城之间的婚姻是怎么产生的,应该不是查到的吧?” “不是,是郑初雨告诉我的。”康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着。 闻言,嬗笙心里也有了几丝果然的意味,她当时也设想了很多,却也没敢确信会是郑初雨做的,看来她是真不怕殃及到别人啊。 康剑看着嬗笙脸上的神情变化,加上她忽然问的话,也皱起了眉头思索起什么事情来。 “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嬗笙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和康剑聊天,竟然聊了这么久,她忙从秋千上起身。 “嗯,你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康剑也站了起来,对着她点了点头。 “好。”嬗笙将身上的衣服摘下来给他,递过去时觉得脖子痒痒的,她动了动脑袋,没太在意,然后和他轻声道别着,朝着公寓楼缓步走过去。 手下微微动了动,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衣服,执起拿到了眼前,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残留下来的气息,他心中有些苦涩。 正想要将衣服放到一旁时,忽然看到衣服脖领的内衬标牌上,挂着一个晶晶亮的东西。 嬗笙醒过来的时候,睡眼睁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东城,他似乎在整理着什么,手伸向衣橱里。 “小白。”她坐起来,看了看他,声音里还有刚醒时的几丝沙哑,“几点了。” “下午两点多了。”白东城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下,继续又说,“你洗漱精神下,容阿姨将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 “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 “你昨晚什么时候睡下的?” “回来就睡了啊。”嬗笙伸了伸手臂,打着哈欠说着。 接下来他就没有在开口,只是径自的站在衣橱面前鼓捣着。 “呃,初雨她……怎么样了?”嬗笙眨了眨眼睛,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东城,身材高高,像是半截铁塔一样,只是她不喜欢他这样背对着自己。 “应该没什么大事,昨晚医生说没什么事之后,我就回来了。”白东城收回手,手里的两件衬衫也从里面拿了出来。 “噢。”嬗笙点了点头,坐在那觉得精神了,才从床上下来,将窗帘一把拉开,阳光明媚的太过刺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挡在眼睛上。面荷尚河和。 “小白,你这要是要出差?”转回身子看到他身旁的小小行李包,她问。 “嗯,一会儿的航班,估计三四天就回来了,没准会晚一两天,我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白东城转过了身子,将行李包拿起放在了柜子上,也一并将衣服都放到了里面,然后抬头看着她说。 “嗯,我知道了啊。”嬗笙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晃眼了,她忽然有些辨不清白东城脸上的神情了。 “咦。”她走过来时,路过一旁的桌子,在上面刚好看到某样闪闪的东西,上前一看,顿时惊讶出声。 白东城抬眼看着她,看着她手里捏着一条细细的链子,下面有小球形状的吊坠,那条链子是路妈妈给她的,是他妈妈珍贵的东西。 这么想着,他话出口后,嘴角接着一沉,“怎么了?” “呃,没事没事。”嬗笙没抬头,捏着链子摩挲了几下,她是惊奇于这链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之前不是一直在脖子上戴着么。 难道是哪次她无意中放到这里的,看来孕妇的记忆力真的是有退步的,她还记得当时看台湾某综艺节目时,一大堆艺人在一起叽叽喳喳怀孕时的趣事。 当时那个带班的主持人还调笑她妹妹孕期的趣事,竟将手机当做遥控器,遥控器当做手机接起,精神错乱的不行。 她摇头笑了笑,她可别到那种地步诶。 一抬头,嬗笙就撞到白东城沉下的嘴角,她顿时一惊,抬头忙去看他,“小白?” “阿笙,你没有事情要和我说吗?”白东城淡淡的开口,神情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什么事……没有啊。”嬗笙眼皮‘突突’跳了两下,然后她仔仔细细的看了白东城半响,他嘴角的弧度刚好,刚刚的下沉好似她看错了,确定他没什么异常后,不解的摇了摇头。 “嗯,照顾好自己,我赶航班。”白东城点了点头,拎起他刚刚整理好的行李包,然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嬗笙傻傻的看着他离开后,伸手揉了揉太阳|岤,那里有些痛。 今天的白东城又开始有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了,这种感觉之前出现过一次。 只是,她仔细想来也没觉得他哪里有什么异常的,若说真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这次他出差离开,没有像是往常那样啰嗦交代一堆。 不过应该也是他太疲惫了,昨晚在医院里照看了郑初雨那么一晚,这回来又要出差,应该是累了。 白东城出差的这几天过的很快,对嬗笙来说却也很慢。 “嬗笙,真不用我送你回去?”小绿看着站在路边的嬗笙,迟疑的问着。 “不用,你赶紧走吧,我自己截辆计程车就行了,这么墨迹呢!”嬗笙催促着她,她在家里无聊,找到了小绿出来逛街,此时已经傍晚,两人吃过饭后,小绿迟疑着要不要再送她回去。出手时时。 闻言,小绿只好朝着那边的公交站走去。 一辆计程车也正好路过她,停在了稍微靠前一点的地方,里面有人打开车门走下来,她上前,想着正好坐这辆车回去,可从车上下来的人却是她认识的。 “阿笙。”康剑也是看到她,才让司机停车的。 “呃,康剑?”嬗笙也是一愣,不解于他为什么会坐计程车,“你这是……?” “我今晚的航班,正要往机场走,刚刚就看到你了,想要下来再和你告别下。” “祝你一路顺风。”嬗笙闻言,笑了下。 “阿笙。” “怎么?” “白东城和郑初雨之间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当时郑初雨告诉我一切时我还很纳闷,她怎么那么清楚,就算是和白东城是朋友也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康剑,这种事情你就不要乱说了,而且也不管你的事。” “看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康剑有些难过的看着她。 “康剑,这些真的不关你的事了,你不要再跟着掺和了。”嬗笙这会儿有些无奈了,语重心长的说着。 “好吧。” 康剑点了点头,半响却还是没动,见嬗笙目光不解后,他犹犹豫豫的还是开了口,“阿笙,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就是……昨天我们不是在楼下聊天,你还给我衣服时将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落下了,我早上时刚好遇到白东城,我就交给他了。” 嬗笙心里暗叫不好,怪不得她觉得白东城有不对劲的地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当时她竟然没反应过来,还在那以为项链是她放在那的。 “还有……” 嬗笙瞪眼看他,还有? “还有,我心里有些不甘,觉得他白东城凭什么就拥有你了,所以我……我就逞一时之快的说昨晚你整夜都和我在一起,还说了些让他误会的话……阿笙,对不起,我很抱歉,真的对不起,我说出来之后也后悔了。”康剑紧张的看着她说着。 嬗笙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开始心慌,面前的康剑还在不停的道歉着。 她忽然就很厌恶他的这副嘴脸,自己当初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人了呢,总是在事后道歉,年少时的见识果然是浅薄。 她挣脱开他几度要抓上来的手,也阻绝他口中不停的道歉,只想要快点回家,然后给白东城打电话或者等他,和他解释,不让他误会。 心里太慌,又被这件事吊着,她一时间没注意周围,就那么甩手往前走着。 耳边嗡嗡的,好似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扭过头,却看到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白斜卿,竟脸色突变的朝着她跑过来。 白斜卿开车想要找单子豪,路过这边时就看到嬗笙和一个男人纠缠着,以为她有麻烦,他顿时将车子停靠在一边,下车大步走了过来。 不过是区区两三秒的时间,嬗笙骤然听到那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去看,才发现一辆车子正直直的开过来,里面坐着的司机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眼睛也瞪的像是铜铃。 嬗笙连呼吸都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尖叫声像是厉鬼一样。ohee。 只是突然—— 有什么力量将她猛地拽走,然后她跌撞到了正好向前的一个人的怀里。是康剑,他也被吓坏了,“阿笙,你没事吧?” 但是他的声音淹没在尖锐的刹车声中,紧跟着有一声巨响,嬗笙惊悚的朝着那边看过去…… 血,好多血。 第181章,横生意外(三) 太阳已经快要落下去,楼与楼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点淡淡的晚霞,很浅的绯红色,隐隐透着紫色的天光。 “看来这次出差,方助可是累坏了。”司机老吴趁着空当,偏头看了眼歪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方青,笑着打趣。 “诶,可不是,以前也不是没这么累过,但哪次都没有这次累诶!”方青连声的抱怨着。 “之前我听白立委说,这次虽然行程紧,但不都是好处理的事情嘛,咋还给方助累成这样?”老吴说着,抬眼看了眼倒车镜,白东城从机场出来坐上车就一直低垂着头在那。 他一旁放着两个很大的购物袋,颜色是很嫩的那种粉色,上面还有卡通的标识,老吴是认识那标识的,自家儿媳妇给孙子买用品都只挑那个牌子。 方青也扭头朝着后面的白东城看了眼,看到他的手正伸在袋子里摩挲着什么,他就忍不住揶揄,“工作上的事是不累,可是老吴啊,可真别说,我活这么多年了,还头一次一口气逛了那么多的商城。” “哈。看来是君命难为呐。”老吴哈哈笑着。 方青一挑眉,不容置否。 “不就是上个街,看把你委屈的,赶明再有假期时,我多给你申请两天。”白东城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这会忍不住了,抬头笑着道。 “一定诶,老吴,你给我当个证人。”方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又忍不住碎语道,“诶,白立委啊,别说,你还真有当奶爸的潜质。” “白立委,奶爸?”老吴听着方青的话,也是重复着关键字,笑着。 “白立委,不是我说啊,这白太太真是让你宠的要幸福死了,我还是头一遭看到男人对这种事情也上心呢,一般都是女人咋呼的欢。”方青由衷的说着,这几天白天处理完公事后,他都几乎被白东城拉着去逛商场。 他原本以为女人逛商场最啰嗦,却没想到白东城更仔细,那一个个小婴儿鞋啊,小围嘴啊,拿起来看看,又摸摸,然后在放到购物车里,每晚都那样,精挑细选了一堆,除了他手里拎着的,后车厢还装了不少,回来时又办理的托运手续。 可怜他了,一直舍命陪君子,又不敢有半分的怨言,拎着白东城结账的购物袋,滑稽的要命。 白东城听着方青的话没出声,淡淡的笑了笑,不由的想起嬗笙的眉眼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7部分阅读 笙的眉眼,下一秒,闪现的却是康剑得意又欠揍的嘴脸,放在袋子里的手,无声的紧了紧。 将车窗放下,外面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底,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像是把城市压的喘不过气来。 七年。她和康剑在一起七年。 他觉得自己的变化真的很大,竟在面对她时会不自信,不也仅仅就是看到了他们俩人昔日的一段视频么,还有就是康剑在他面前说了一些让他怒火中烧的话么,不就是她没有和他提过‘爱’这个字么。 都是过去的事,像是他定义给郑初雨的一样,而且,康剑的话也许只是一面之词,他心底是愿意去相信她的。后风窕窕周。 然大点身。可是七年,没和他结婚以前,她都是和康剑在一起。七年的时间,其实对于人的一辈子来说,不算长,但是却也不短。okir。 阿笙…… “对了白立委,我听说,康剑向上面申请离职了。”方青忽然想起来一事,对着白东城说。 闻言,白东城眼睛里荧光一闪,刚要开口说话,前面的老吴忽然踩下了刹车,有点儿突然,他的身子往前稍倾。 “老吴,你干嘛!”一旁的方青反应过来第一个抱怨。 “前面好像是出车祸了。”老吴差点惊出了一身汗,前面追尾的车子已经不少,他刚刚要是一个不留神,定是也跟着前面的奔驰亲吻一下。 “车祸?”方青闻言,仰着下巴往外看着,前面确实有很多车辆都挤在了一块,交通堵塞着,在车子中间那里…… “啊,那那那——”方青蓦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眨了好几下,到最后用手不停的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焦急的想要去看后面坐着的白东城。 可一回头,哪里还有白东城的身影了? 嬗笙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冰窖,身子抖动如筛,真的只是区区两三秒的时间而已,她回过头时,便看到那血像是流淌的河流一样弥漫开来。 是白斜卿,刚刚喊她声音,在她刚刚回头的一个照面,她就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 远处此起彼伏的刹车声音不停的响起,却抵不过路人的尖叫声。 司机已经从车上下来,脸色白的吓人,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两步好几步都是差点瘫软到在地上,看着那蜿蜒的血流后,他哆哆嗦嗦的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声音都是抖着的。 嬗笙也是浑身发抖,她依在康剑的怀里,她真的不愿意依靠着他,可她浑身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她没办法相信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 直到那带着颤音的一声喊,才让她有了几分意识。 “大哥,大哥!”当时司机老吴一脚踩下刹车,他皱眉抬头向前看时,一眼就看到了嬗笙,想也没想的,他直接打开车门过去。 可他没想到,他竟看到了躺在血泊里的白斜卿。 “小白……”嬗笙觉得额上虚虚的冒汗,而身上的热度在散去,白东城朝她看过来,那一眼,眸中冷星淡寒,夹杂着狠戾。 她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康剑的怀里,忙挣脱开来,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再去看他,发现他不在看着自己,抱着躺在那有些痉挛的白斜卿。 干净整洁的西装上染的都是血,他在白斜卿耳边不停的低喃着,“大哥,你撑着点,撑着点!” 嬗笙的嗓子像是被火熏过,发不出声音,眼前只有跪在那里抱着白斜卿的白东城,两人衣衫尽是鲜红,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白。 好像有类似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救护车的声音也由远及近。 第182章,横生意外(四) “让开,麻烦让一下!”医生焦急的声音冲着前面喊着,最前面拉着病床的两名护士不停的朝着一边撵人。 “东城,东城……”即将被推入急救室的白斜卿,忽然眼里有了一丝清明,喃喃的喊着。 “大哥,我在,我在这里!”白东城抓住白斜卿微微抬起的手,语气异常的哑。 “东城……嬗笙,她,她……”白斜卿再次喊出了他的名字,却比刚刚要虚弱了许多,甚至没办法将后面要说的话说完整。 “她没事!大哥,你撑住!算我求你,一定要撑住!”白东城已经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的心,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在撕扯,咬啮。 更多的是怕,那种怕失去的感觉,怕失去亲人的痛。 这一幕不算陌生,当年他也是满身是血的被推往急救室,而白斜卿也是这样站在一旁不停的要他撑住。 “好了,快不要说了,病人太危险了,赶快先送入急救室!”医生看着白斜卿已经没有血色的双唇,急的制止。 “不,我要说……”白斜卿忽然用力的握着白东城的手,他要说,不然他怕之后就没机会说了。 “东城,当年你为我挨一枪,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你,现在我终于宽心了。不过,有件事……” 白斜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白东城必须俯身到他耳边才能听清楚。 嬗笙一直都跟在病床后面跑,在白斜卿出事后,白东城的出现,还有看她的那一眼,里面的光亮她不敢去仔细辨别。 嘈杂的急诊部门口,嗡嗡的声音钻入耳中,她大脑停止运转,但有一个声音却是特别清晰的,白斜卿救了她……过身住为。 开始时,只是一个声音淡淡的在陈说事实,很快,就有无数个声音挤进来,叫嚣着。 白斜卿救了她,救了她……okir。 她忽然浑身一个激灵,沉痛慌乱,若是白斜卿有事,他们之间…… 嬗笙没听清白斜卿和白东城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看到白东城的背脊蓦地僵硬,抬头看着白斜卿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惊惶。 “东城,答应我!” 病床卡在急救室的门口,因为白斜卿死死的拉着白东城的手不松开,似乎是要白东城对他保证些什么。 “好,我答应,我会照顾初雨,我会!” 然后,嬗笙便听到白东城对着白斜卿低哑着嗓子,斩钉截铁的说着。下化画画尚。 像是有尖锥捅进心里,一下一下,嬗笙觉得,就连吞咽唾沫都会疼,但她此时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 白斜卿被推入了急救室,里面顿时变得一团乱。 医院里的主要领导都过来了,最好的外科医生也都赶过来,用最快的时间交换了意见后,马上进入了手术室。 “白立委,病人的情况紧急,这是手术同意书和病危通知单,麻烦您在上面逐一签字!” 白东城接过医生手里递过来的笔,像是要握碎了一样,认真一笔一划的写着,除了脸色微白,侧脸看起来很镇定。 可是嬗笙在一旁,却看到他垂在那的左手微微颤抖着。 “医生,我大哥……情况到底?”在医生急惊风的要扭身到手术室时,白东城拉住了他的白大褂。 “白立委,你做好思想准备。”只是凝重的交代了这么一句,医生就闪身进入了手术室。 白东城脚步往后踉跄了一步,高大如他,坚韧如他,此时一时间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若不是情况危急,医生定不会这样说。 和先前的嘈杂来比,此时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唯一有的声响也只是有护士拿着血袋匆匆跑进跑出的身影。 嬗笙像是木偶一样,脸色苍白,没有半分血色,不算远的站在墙边,看着白东城,她其实还没有从惊吓中恢复回来,一切发生的太突兀,太快了。 白斜卿手术还在进行着,嬗笙终于是忍不住走向他,“小白……” 白东城忽然转过身子看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眸光攫上她的,字字顿顿,咄咄寒意,“为什么会出车祸?” “……”似乎有什么在奋力的撞击嬗笙的头,她开始有些头晕目眩。 “穆嬗笙,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大哥会出车祸,为什么!”白东城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嬗笙被语气里的狠鸷吓到,整个人由内而外都被他的冷意包裹着,她抖的不成语句的声音发出来,“大哥,大哥他……他是……” “为了救你?”白东城帮她回答,有什么东西顶在了他的喉间,那里正在剧烈的疼。 “小白,我……对不起,我……”嬗笙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白东城,他的眼神深寒冷蔑,她心中慌乱的无以复加。 她一直就知道白斜卿对他的重要性,比路妈妈在他心里来的还要重要,从他当初能舍身为白斜卿挡枪来说,就能看出他们俩兄弟的情谊到底有多深。 “小白……”他不理她,他的沉默让她恐惧,她试图想要去拉他的手,只要感受到他就好。 只是,才刚刚碰触到他的指尖,就被他一手挥开。 这一下,力道不算大,但她却觉得疼,很疼,被甩开了好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又被拉开,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嬗笙木讷的看着他,一下子凝滞了言语。 “你和我说对不起,到底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大哥救了你,你害的他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还是说,对不起我大哥躺在血泊当中,而你却在前男友的怀里?”他一步步的逼向她,一步步的,所有怒着的气息都喷洒着。 “穆嬗笙,你到底要对不起什么!”白东城的声音,暗哑的几乎没办法成调,没有嘶喊,就那么冷冷的平静的吼出来。 走廊里,还有他骘怒的回音,一下下…… 仿佛被什么狠狠砸到心上,嬗笙一下子僵住,突如其来的意识把她湮淹的快要窒息。 第183章,只要孩子(一) “穆嬗笙,你到底要对不起什么!”白东城的声音,暗哑的几乎没办法成调,没有嘶喊,就那么冷冷的平静的吼出来。 仿佛被什么狠狠砸到心上,嬗笙一下僵住,突如其来的意识把她湮淹的快要窒息。 嬗笙不管不顾的继续去握他的手,她必须要解释,必须要,她不能让他这样误会自己,她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小白,你听我解释……” 可白东城此时的脑袋像是炸开一样,白斜卿躺在血泊中,而她却依在康剑怀里的那一幕,都清晰真切的再次回放。 他再度甩开了她的手。 “白东城,你能不能听别人解释?那天我和你说的话……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不知从哪里赶来的康剑刚好赶上来,看到白东城甩嬗笙的一幕,顿时上来,想要帮忙解释。 他在车祸后,白东城和穆嬗笙都上了救护车,他也坐上前面的计程车,追到了医院里,他放心不下,想要帮忙和白东城辩解一下,这里面也有他的原因。 “呵。”白东城一看到他,脑袋里闪过无数的念头,就像着火的房子里四处乱窜的火苗一样肆虐开来。 “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你……”康剑被他眸光一瞥,顿时有些底气不足,他回来确实是害怕白东城埋怨嬗笙。 “康剑,我现在不想对你动手,你最好,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白东城伸出食指直指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绷的,像是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康剑,你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你能不能快点走!走!”嬗笙也是急的想要大喊,这个康剑为什么会跟过来,他是真的想要害死自己吗! “阿笙,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你们,都最好祈祷我大哥没事。”白东城冷冷的打断,继续冷冷的指向康剑,“滚!” 康剑终究是被人带走,一下子,又变得沉默了起来。 所有要说的话全部都哽凝在嘴边,她的心还在慌骇之中,刚刚他的话,她听得在清除不过了,若大哥有事……她不敢往下去想。 心里像是有个漩涡,在白斜卿出事后就开始疯狂的旋转,她知道,有些东西就要被卷入到漩涡里了,然后搅碎。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嬗笙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 眼睛有一点点的痛,那点痛慢慢扩散开来,她面前的人影有些在晃。 她看到白东城快步的迎上去,然后说着什么,然后她看到医生叹了口气,对着他摇了摇头…… 终于,一片黑暗。 嬗笙醒过来,入眼的都是白,窗帘没拉,夜色洒进来。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点滴的塑料袋里隔几秒冒出一个气泡,但也是无声的。 她吃力的坐起身子,努力的回想着发生过的事,最后浮在脑海里的是走出来的医生无奈摇头的样子,她顿时一个激灵。 慌忙的想要将手背上的针管拔掉,此时病房忽然被人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白东城,可那脚步声不是,像是刻意的放轻,当那人的面容映入眼帘时,嬗笙顿时觉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阿笙!”康剑像是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康剑,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是想要害死我吗!”嬗笙低喊,纵使她再怎么能忍,但如果可以,她真的要上前像是泼妇一样抓破他的脸了。 知也过生。“阿笙,我只是不放心你,我回来就是想要帮你和白东城解释的,谁知道他根本就不听啊!”康剑有些委屈,他知道自己应该坐上飞机走人,可他是真的后悔在将项链交给白东城后估计刺激他了,他真的是存着好心。okir。 自己的逞一时之快却害了嬗笙,他也过意不去,尤其是在白斜卿出了事,而那场面,白东城一定是误会了的。 “不用你,什么都不用你管,你已经把我害得够惨了,我就应该早和你断了联系,老死不相往来,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嬗笙低吼着,这世界上真的有卖后悔药的话,她一定吃满满一瓶。 “阿笙,你先别管这些了,白斜卿他……” “大哥他怎么样了?” “我偷偷打听到的,手术是结束了,但是到现在都没醒,在icu里,医生说,只怕是熬不过四十八小时了。”康剑转述着他打听到的话。 “阿笙,白斜卿死了的话,你和白东城一定没戏了,他一定将怨气都撒在你头上,我真担心你,不然……你先跟我一块走吧?总好比受他的气要强,他们白家知道白斜卿因为你出事的,能放过你吗?你现在就是说什么,也都改变不了现状了!”康剑是真的有些担心,之前白东城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呵呵,所以,我得跟你走?”嬗笙觉得好笑,人被逼到某种程度上真的会精神崩溃,尤其是面对此时的康剑。 “康剑,我想我明确的告诉过你,滚出我的视线。”病房的门哐当作响,白东城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病房内变得安静了下来。 嬗笙坐在病床上,看着一旁站着的白东城,他整个人都像是雕塑一般,每一处都透着岑冷的寒意。 “小白,我求求你,别误会,真的别误会,我和康剑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一切都是误会,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受了刺激,本身还有些贫血,所以情绪失控才会导致昏厥。”白东城忽然开口,很淡很淡的语气。 “……”嬗笙嘴巴像是被黏住了,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现在的白东城是冷静还是什么,但他还关心自己,这一点差点让她哭出来。 “大哥还在icu里,你知道医生和我说什么吗?” “医生说没有办法了,过不了四十八个小时了。我在icu里看着他,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有过两次非常危急的抢救。你知道我能做的是什么吗?我只能站在那看着,看着那些外科专家,主任医生都冲进来做着最紧急的处理,看着那个我从小就最亲近的大哥,和死亡拔河着,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什么都做不了。”白东城说着,忽然情绪突变,伸手将柜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的都甩到地上。下化画画尚。 水杯,花瓶,还有不知名的几样东西,全部都尽数的摔在了地上。 “你和康剑到底有没有什么,我不想知道了,穆嬗笙,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了。你是心里还有他也好,要跟他走也好,都不重要了。”白东城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手指慢慢的握紧。 此时他的手脚冰凉,凉意蔓延至胸口,是慌是恨,是疼是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那种感觉更为强烈了。 “小白,我求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嬗笙所有的生气像是被全部抽走了,她怕听到他带着怒与恨的语气和她说话。 更怕的是,他的心……死了。 “你害了我大哥,你还想让我用什么语气和你说话?” 嬗笙听着,腹部一阵抽痛,她下意识的捂住,却不敢出声。 孩子,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不会就这么完了的,现在他只是在白斜卿的事情上逼疯了情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呵,之前你不是也吵着要离婚么?我现在没意见了,孩子生下来,就离婚。”白东城眸子血丝弥缠,嘴角噙着冷厉的弧度,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的一样,毫不留情的亲手扼杀。 嬗笙瘫坐在病床上,瞪大着眼睛,像是被雷霹过一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子生下来,就离婚? 那么,他只要孩子了? “小白,我不信你这么狠心,你不要我了?你就只要孩子?”嬗笙大惊失色的看着他,紧紧的攫着他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他说出来的都只是气话。 可她看了半响,却发现他眼里除了寒意还是寒意,周遭的空气都被他给冻结了,那股气流凛冽的磕着她的唇齿,冻的她发僵。 “没错,我现在只要孩子,这么吃惊的看着我做什么,当初我们结婚不也是因为孩子?我要早知道大哥会被你害成这样,我才不会娶你!”白东城手指紧握成拳,让自己的一番话很僵硬的发出。 嬗笙的脑子木了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是因为孩子?他对她所有的好,所有的小心翼翼都是因为孩子?若没有孩子,他根本不会娶她,也不会和她有牵扯? 老天,谁来告诉她,到底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我最后再说一遍,孩子生下来,我们,离婚。” 他的话很简短,很清晰,也很坚决,就像是当初他对她说,穆嬗笙,我们登记,结婚。 第184章,只要孩子(二) 有护士进门,皱眉将嬗笙刚刚拔掉的针头换掉,熟练快速的重新扎入她的血管,那陡然入驻的一股麻流,让原本还愣愣坐在那的嬗笙一个哆嗦。 她看着护士又将调节器的速度弄了下,然后低声和她说了两句什么,在白东城说完那些话后,她只觉得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听不清其他的。 护士离开后,病房内静的吓人。 嬗笙看着病房门口的方向,眼前有些恍惚,他刚刚离开的那背影似乎还就在那里,她在背后喊他,可他的背脊依旧挺拔笔直,离开的脚步冷冽的毫不动容。 当初他眸光深深看着她,和她宣告我们登记,结婚。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怎么就有人气势那么强,那么霸道。 正如此刻,他平静的对她说,孩子生下来,离婚。她也是从来没想到过,怎么就有人这么狠,这么绝。 她想起他那目光,如同火焠般狠戾的眸光,如果可以,甚至都能将她撕碎。 她终于垂下眸子看向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细瘦的手在上面轻轻捏了捏,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鼻尖有酸意不停的往上涌,逼迫的她就要落泪。 嬗笙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走廊里静静的,和那时等待手术时一样,走在上面都会有自己脚步声的凉凉回音。 她看了眼窗外,夜色,像是墨汁一样渲染着。 问了护士之后,嬗笙有些麻木的朝着icu走,临要走到时,她看到了从另一边脚步凌乱跑上前的崔曼,她还穿着一身军装,只是一点都没有往常的英姿飒爽,她那眉眼的悲戚,让军装也煞那间失去了光彩。 大嫂…… 很复杂的消毒过程,到最后穿着无菌衣的崔曼戴上了帽子口罩,步伐蹒跚的走了进去,嬗笙上前,趴在玻璃上看着。 她在听到康剑和白东城的叙述时,心里就已经胆颤的要命,此时一见,白斜卿竟严重到如此地步。 崔曼走进去,站在病床边,无声无息的,像是个被风干的蜡像一样,同病床上的白斜卿一样,似乎都没有了知觉。 白斜卿身上都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下,他安静的像是死了,无知无觉的。 白东城说,熬不过四十八小时…… 其实白东城说的对,她和康剑之间已经不重要了,误会也好,不是也罢,白斜卿救了她,要死了,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边传来脚步声,嬗笙木木的扭头看了过去。 “东城——”闻讯赶来的郑初雨花容失色,喊着白东城的声音都是带着颤音的,几步从后面追上了刚刚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白东城。 “大哥他,大哥……”郑初雨抱着他的手臂,连声的问着。 “你一会儿也进去看看他吧,大哥他……在最后有意识前还都交代着我,让我一定要照顾你。”白东城想起之前白斜卿跟他说的话,闭了闭眼。 “大哥……”郑初雨闻言,身子重重一震。 两人同时朝着icu走过来,嬗笙看着两人越来越近的脚步,看着郑初雨抱在白东城手臂上的手,慢慢的咬紧了牙根。 白东城抬眼,刚好看到了趴在玻璃上的嬗笙,心,沉的什么似的,他看着她的目光所到之际,他也是想要甩开郑初雨的手臂,但却最终没动。 只要目光一掠到那玻璃后的场景,那心,就直接感觉不到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很急很乱,是白老爷子和白易汪姨一并赶到,每个人脸上都面露焦灼,汪姨更甚,哭的已经泣不成声。 “爷爷,爸,汪姨,你们来了!”白东城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甩开了郑初雨,大步扶住了步伐不稳的白老爷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白易,他要是没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汪姨的哭诉声还一遍遍的响起,将原本静懿的走廊霎时变得凄厉起来,嬗笙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只能悄声无息的站在那。 可即便她站在那,看到她的汪姨,眼睛里顿时迸发出怨恨的光芒,她看到汪姨那抖着的手,似乎要冲上前,是一旁的白易拉着她。 她敢笃定,若不是白易在那,汪姨一定冲上来要她好看,白东城也许会制止,会保护她,但那都是以前,现在,她不确定了。 “你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若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若他有……”汪姨怒目瞪着她,浑身发抖,到最后都说不下去了,他们在来时已经和肇事者沟通了遍,知道车祸的原因是什么。 她虽然不愿意想起康剑,但他说的话确实是有道理,如果白斜卿有什么事,他们白家,就能轻易的放过她了? 这样一想,嬗笙捂着腹部往后倒退了两步。 “好了,赶紧进去,我们看斜卿,嬗笙有孕,你别刺激她了!”白易呵斥住汪姨。 “刺激她?是她刺激了我好不好?不就是有了个孩子才能嫁到白家的,简直就是个害人精!”汪姨一听,立马不干,瞪着嬗笙尖声道。 “进去看斜卿。”白老爷子终于是出声,一声令下,白易扶着汪姨也朝着icu里面走,准备消毒换上无菌衣。 嬗笙看着面前的人,白东城站在那,衬衫褶皱,上面的血渍都已经干涸了,红白相间,看起来触目惊心。 在汪姨发泄的过程当中,他没有开口,甚至也没有来到她身边,和她站在不远不进的距离上。除了嘴角的死抿,他没有任何变化。 就是以往对她疼爱有加的白老爷子看她的那一眼,也是略微微词的,只是没说而已,这一刻,她是孤独的。 “哎呀,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跑出来了!白太太,你赶紧回病房,你现在体质也很虚弱,在折腾下去,是想要孩子早产嘛!”管辖嬗笙的护士此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穆嬗笙,松了一口气。 嬗笙听着她的话,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心里一片恻然。 麻木之间,有人握上了她的肩膀,那熟悉的力量和随之而来的气息,引得一股子酸楚从心里直冲上鼻端,逼得她几乎落泪。 “护士说你贫血严重,好好躺着,你也是护士,知道再折腾下去会有什么影响。你就待在这间病房里,别到处跑,别去给他们添堵。汪姨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一看到你她也控制不了情绪,到时你的情绪也会跟着起伏,对孩子不好。”白东城扶着她回到病房后,平缓的说着。 “小白……”她喊着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什么。 听着他细细的叙说,虽然没什么语调起伏,但也让她有了恍惚,像是回到了以往两人安宁的时候。 “小白,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之前你所说的话都是气话,是不是?”她真的没办法相信,他真的会那么狠。 “我关心孩子。”白东城斜睨着她,声音沙沙。 “那你的意思是,你之前所有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了?你只要孩子,不要和我在一起了?就只是要孩子了?” “是。”回答她的声音淡薄决绝。 嬗笙呼吸一窒,眼前闪过之前看到的景象,她逼迫着自己开口问,“那你和郑初雨……你还是会和她在一起,照顾她?” 白东城微不察觉的调整了下气息,拳头握紧,“对。” 瞬间,嬗笙的胸腔内满满的都被灌满了酸涩的液体,又沉又重,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一点都喘不过来。 “那我算什么?你之前所说的,所做的算什么,都只是因为孩子?白东城,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啊!”心里总有那么一丝执拗,她站起身子,仰着下巴看着他,盯住他的眼睛,那眸子的颜色,似乎是越来越黑。 “没错,就只是因为孩子,穆嬗笙,你以为你是谁?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不都是心知肚明吗,你敢和康剑不清不楚,敢让我大哥救了你,就得敢接受这个事实!” “都是假的,假的……”嬗笙的脑袋已经开始混乱了,她能做的就是开始低喃。 她真傻,放低着自己再去哀求他,试图想让他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他的冲动,却换来了他再次的声明和宣告。opd。 “对,就是假的,对你的好也是假的,说要给你想要的也是假的,努力经营婚姻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若不是被媒体拍到,我也不会走到要和你结婚这一步,直接给你带到哪个地方,孩子生下来,给你钱让你滚蛋。” 吵架最激烈不过一分钟,而那一分钟说出来的话,却是之后就算用一百分钟都弥补不回来的。 白东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说,这样违心,这样伤害她。 但有股力量就是在他的身体里唆使着他,如果不这样说出来,就会将他的心狠狠撕碎。 像是不敢看她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白东城咬牙,扭身大步离开了病房,将那些残忍的话丢掷给她后,再次留她一人在暗自舔舐伤口。 白东城出了病房后就快步的朝着电梯那边走着,并未发现,在走廊另一边,一个身影刚刚快速掩去。 中午,阳光是最明媚的时候,但洒进病房内的却有些清冷,带着清凉。 嬗笙坐在病床上,护工将饭菜一一摆上来,然后低声说了两句,就又离开了。 她昨天凌晨时,白东城离开病房后,她就一直坐着,一整天就都真的待在病房里没有动,晚上的时候睡了一觉,醒来时天也多没亮,她就又坐着,只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她不知道白斜卿到底怎么样了,她不敢去看,而且她也不能去看,白家的人,应该都是不会想看到她的。 但是谁都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白斜卿救她,躺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是自己才好,应该不会有她现在这么痛,再痛也没有。 嬗笙机械的拿起筷子,她一直都有吃饭,不会不吃,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她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不能让孩子有危险。 “你还能吃的下去饭。”有人,过来打扰她。 嬗笙止住动作,抬头看到来的人是谁后,又重新垂下了眼睛,明显的嫌恶。 她知道郑初雨过来本就是没安好心,所以她也不打算搭理她,但是她话里的讽刺和嘲弄,却直直刺划过来。 “白家所有的人都守在病房外,都担心着大哥的安危,都不吃不睡,只有你一个人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待着,还能有胃口吃得下去饭。” “说完了么,我不想见到你。”嬗笙依旧未抬眼。 “我来,是觉得你可怜,想要将事实都告诉你。”郑初雨看到她不甩自己,嘴角抽搐了几下。 汪前上在。嬗笙心里一颤,眼皮微微跳动。 事实? 什么事实? “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为了不让你离婚而营造的假象而已,东城说还是会照顾我的,你也听到了不是?你唯一最有价值和筹码的就是你的孩子。穆嬗笙,我们从小就认识,跟在他身边五年,你就是个陌生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东城才会要你的孩子,但是他也只是要孩子而已,包括爷爷,接受你,也只是因为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会离婚,甚至有可能,东城会娶我,你的孩子就会变成只是我们俩的孩子,懂了吗?”郑初雨倨傲临下的看着她说着。 “骗人!”嬗笙陡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眼里布满血丝,死死的瞪着郑初雨。 第185章,保孩子(一) “等孩子生下来,你们会离婚,东城会娶我,你的孩子就会变成只是我们俩的孩子,懂了吗?”郑初雨倨傲临下的看着她说着。 “骗人!”嬗笙陡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眼里布满血丝,死死的瞪着郑初雨。 “你爱信不信,若不是大哥出了事,东城还是会哄到你生孩子结束后的,现在啊,你是别想回到以前了。”郑初雨轻声嗤笑,看着她的目光竟真的有几丝怜悯。 “郑初雨,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嬗笙咬牙,冷冷笑道。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东城,看他怎么说?看他是不是也说,只要你的孩子,生下后就会和你离婚?”郑初雨却一点都不在意,似乎笃定了什么似的,挑眉说着。 嬗笙一口气差点没有提起来,憋在胸腔内,百般的滋味,全数的都一股脑的缠绕上了心头,死死的,缠绕着。 郑初雨所说的,和白东城一模一样,孩子生下来就会离婚。 这样如出一辙,是早就商量好的吗?一切真的如郑初雨所说,都是假象?就像是当初她最开始发现他们俩人之间的事一样,不是也有吴狄为他们掩护吗? 若说这一切都是假的,为了孩子,为了不影响他的仕途…… 那么,白东城,这个人,这个男人,她是一点都不了解了!城府,怎能这么深? 孩子,一切都是因为孩子。 汪姨也说‘不就是有了个孩子才能嫁到白家的’,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而郑初雨也这么说,似乎所有人都有这个认知,就她还傻傻的,以为后来随着两人的相处,一切不一样了。 嬗笙抬头看着面前的郑初雨,这是她当初亲手缝好的伤口,此时却发现,那伤口一点都没有愈合,一直都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好给她添加更深的痛楚。 “所以,你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让孩子有事。”郑初雨走过来,忽然伸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上,声音轻柔,竟是真的很诚恳的对着她说。 嬗笙伸手捏起她的,狠狠甩掉。 她们俩人的手碰触时,一个冰凉,一个温暖,正如同两人此时的对垒,她浑身都是充满着凉意,而郑初雨是胜利之后的暖暖得意。 “不可以。” “我的孩子,不可以。”嬗笙在刚刚慢慢垂下的脑袋蓦地抬起来,直直的看向郑初雨,每字每句都是从牙齿间磨合出来的。 郑初雨惊到,明明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绝望了,但这双眼睛,怎么还能这样灼亮逼人…… 绝对不可以,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给郑初雨,怎么可能就成她的了! 别的她可以忍受,大家把白斜卿的事故都归结到她身上,她可以忍,白东城误会她和康剑,她也可以忍,但是,若是有人威胁到了她的孩子,她是没办法忍的。 她是母亲,她有捍卫自己孩子的权利。 最开始,在白东城两次那样绝情的话丢下后,她多没有放弃希望,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个纽带,也许等这件事过去,孩子出世,他们之间也许还有可能,婚姻,不就是个双方妥协的过程吗? 可现在不能了,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成为他们两人的呢! “可不可以可由不得你的,除非你消失了,不信你就到时候等着看吧。”说完,郑初雨就走出了病房。 嬗笙脑袋里快速的闪过无数种点头,也有无数种可能,她慌乱的去找自己的手机,在上面一顿乱划,她此时只有一个信念,不会将自己的孩子给他们! 她心慌的要命,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嘴巴干,喉间似有火在燃烧。 电话接通,嬗笙的牙齿打颤,“流景……” 郑初雨离开病房后并未走远,在出来的同时,她只是脚步一转,靠在了门边,从半掩着门里看着嬗笙所有的表情和动作。 当她看到嬗笙拿起手机打电话时,她的嘴角终于是唇角一绽,笑开。 跑吧,穆嬗笙,跑吧,远远的跑开东城身边! 昨天,她没有跟着白家人进icu,而是跟在了白东城和穆嬗笙身后,她远远地跟着,看着他扶着嬗笙,进了病房,她也就躲在病房外屏息着。 他们俩人到最后吵得很凶,她也就将俩人的对话全部听到,在听到白东城要孩子时,那一瞬,她差点跳起来。 之前白东城和她说,白斜卿失去意识之前还嘱咐他要照顾自己,那是不是说,她又有希望了呢,而且他们之间又弄得这副田地,郑初雨都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虽然她知道此时白斜卿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 白老爷子真狠,那天他们送她去医院后,她竟然接到了姑姑的电话,竟是要接她去南方,一切都是白老爷子的意思,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送走。 越是这样,她就会把越多的恨堆积到嬗笙身上,那天穆嬗笙竟然还跑来和她讲一大堆道理,用着那种淡淡镇定的口吻,可凭什么,她又不是圣人,凭什么就去成全他们的幸福,难道她自己就不可怜了吗? 她也想放手,让白东城念着她的好,或者以后还能想起,但比起这个,她更想要和他在一起。 可?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8部分阅读 可能她这么想有些过分,有些狠毒,但她甚至很感激白斜卿的这场车祸。 当郑初雨眯眼看到嬗笙拿起手机打电话后,她的嘴角终于是唇角一绽,笑开。 跑吧,穆嬗笙,跑吧,远远的跑开东城身边! 只要你走了,只要你走! opd。 白东城站在病房外,身子挺立,一动不动的看着里面的白斜卿。 一旁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崔曼摘下了口罩,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面容憔悴,三十多个小时,她也一样没睡没吃,只喝了点水而已。 “大嫂,你去稍微睡一下吧。”白东城沙哑的喊了一声,看着已经站到自己身边的崔曼。 崔曼摇了摇头,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要给白东城一个没事的微笑的,但是笑不出来,只好作罢。 她看着里面躺着的白斜卿,有些苦涩的说,“我们俩在一块相处,从来都没有超过12个小时过,这是第一次这么久。” “虽然我俩之间没什么感情,我也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也不敢去睡觉,不敢离开,很害怕,怕他的情况忽然变糟,怕他忽然离去……” 说到最后,崔曼都有些哽咽了,但是却没有泪流出来,可能是之前冲击太大,泪早都流干了。 白东城也没说话,他从来都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崔曼,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他们都一样,面对和死亡抗争的白斜卿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看着他生命的慢慢流逝。 静默了一会儿后,崔曼有些镇定的声音响起,“东城,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大嫂,你说。”白东城侧过头看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听说,斜卿……斜卿他最后失去意识之前,他是交代给你要照顾好郑初雨吗?” “……是。”白东城虽是迟疑,却也是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 “只有这件事,没有再说别的了?”崔曼心里一窒,听到自己僵僵的声音继续发出。 白东城摇了摇头。 问什么,别再问了,崔曼,你还想问什么? 郑初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郑初雨。结婚那么多年,他却记不清到底是几年,这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白东城看崔曼眉眼颓败,忙说着,“大嫂,其实这件事……”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崔曼,还是将手机掏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时,他皱了皱眉头。 按下通话键,那边容阿姨焦急又惊慌的声音传来。 “容阿姨,怎么了,您慢慢说,别着急。”白东城心里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钻了出来,战栗。 “白太太!刚刚白太太回来了,脸色白的吓人,我跟她说话她也像是没听到一样,直接就走到卧室了,不知道在找什么,乒乒乓乓的,然后没一会儿,她就又跑出去了,走的特别快特别急,她手里拿着的好像是身份证和护照,还有些钱,还有一个行李箱……” 容阿姨顿了下,继续说着,“白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总觉得白太太不太对劲,可吓人了,我在家里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行,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线路另一边容阿姨还在说着什么,白东城却已经听不清了,呼吸阻滞。 过了半秒钟,白东城木木的脑子,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清泉,意识忽然清晰起来,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切断线路,快步的朝着电梯的方向走着,边走边打着电话。 崔曼也没追问发生了什么,朝着墙边的椅子走过去,缓缓的坐下,靠在那里,却闭不上眼睛,目光还是看着病房,心,空洞,且很凉。 嬗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目光呆呆的看着前方,车子行驶在朝机场路的高速公路上。 她给流景打了电话,她想了很久,唯一能找到的人,只有流景。 流景在澳门出差,接到她电话时他正在订航班,也是刚刚才得知白斜卿的事,所以正要往回赶,在听到她所有的叙说后,他想了一会儿,然后丢给了她一句,让她去澳门,他在那等着她,机票他都派人给她订好,机场会有人给她安顿好。 一旁的计程车司机看了她好几眼,她脸色苍白让他几度欲言又止,这会儿忍不住开口,“我说这位太太啊,你别急啊,飞机不是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嘛,咱们时间够的!” “呵呵,我知道,我没急。”嬗笙喉咙一紧,想要镇定的对着司机回话,不过尾音还是有些颤。 她有些不敢想象,若是白东城发现她跑了……会怎样? 应该会怒不可遏吧,可她决不能容许有威胁到她孩子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跑,为了她和她的孩子,都得跑! 面下笙看。“还没急呐,看你脸色白的,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感觉你跟逃跑似的,弄得这个紧张。”司机不容置否,挑眉说着。 被说中心事,嬗笙也无力回应,她此时口腔内的牙齿其实都是在微微打架着。 手机此时响起来,嬗笙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吓得花容失色,忙挂断,随即将手机关机扣除电池板,后又觉得不对,直接将手机扔到了窗外,双手握着,微微发抖。 “怎么后面有两辆军车?”司机又行驶了一段路后,看了眼倒车镜,咕哝了一句。 反而又过了一会儿,司机意识到事情的不对,那两辆军车明显的是冲着他过来的,而且来势汹汹的,一旁的嬗笙也是发现了的,心里顿时颤栗起来。 “小姐,你看那后面的两辆军车,不会是来抓你的吧?你不会真的是犯了什么事要逃跑的吧,你可别连累我啊,那是军区的车子!” “师傅,麻烦你快点开,我赶时间!”嬗笙看着倒车镜里那近在咫尺的军车,扭头几近哀求的说着。 司机看了看她的样子,想着也许是自己搞错了,脚下踩着油门加速着,可这样奔驰了一会儿,后面的军车竟也紧追不舍的,甚至还白天的支起了大灯,喇叭声也响着。 “天,小姐,你可真要害我啊,我可不敢载你了!那后面军车,是冲着你来的!”司机终于明白过来,说着就减速着,将嬗笙视为瘟疫。 嬗笙咬牙,惊恐的看着后面紧追的两辆军车,她太知道是谁了,也知道若是回去了,面临她的后果会是什么,可一旁的司机又在减速,已经要停车赶她下车了。 第186章,保孩子(二) “师傅,求求你帮帮我,积积德,将车子开到那边山下停,好不好?”嬗笙一把抓住司机的手臂,哀求的说着。 司机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就算是她真的犯了事,心里还是有了丝不忍,想着他就是被盘问了,也可以说不知情,所以再三抉择下他踩下油门后,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了山边。 嬗笙咬唇,看了眼倒车镜,一秒也不敢耽搁的从车上下来,也不管其他,直接朝着山里跑去。 “小姐,你的箱子还在车后面!”司机还在看倒车镜,那边的嬗笙已经从车上下去,朝着山里跑了去,他忙大喊。 可嬗笙的身影却早已经隐没在了森林里。 她想的不多,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是她的,它在她的身体里,它就是她的,谁也别想从她这里将它夺走,白东城不行,郑初雨更不行! 所以她必须要离开,不能被带回去,她要躲在山里,等到他们追不到自己后,再出来,再离开。 可她似乎听到了那汽车的尖锐刹车声,然后车门的声音,脚步声,一直蹲在树下的嬗笙没办法继续躲,只能抬腿往前跑。 往前跑…… 如果说白斜卿的车祸让他惊惶到不知所措,那么此时躺在手术室上奄奄一息的嬗笙令他产生了从所谓有的恐惧。 接到容阿姨的电话那一瞬,怒气瞬间在身体里生出,她竟然想要带着他的孩子逃跑,怎么可以! 现在,终于将她带回来了,他却缓不过来劲儿,他一路上是抱着她来医院的,过程中她是昏厥着的,他也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他看着所有的医生护士在忙碌着,像是交叠的幻影,只是这些幻影之间,有一个好像站定在了他的面前。 “白立委,现在白太太大出血,处于高度危险中,虽然我们一定会尽力,可……现在您需要快点给个决定,只能保一个,是保大人还是保……”医生后面的话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胎儿脐带绕颈,羊水又破了,孩子也不肯出来,本来就是早产,这样下去孩子就会窒息。但如果进行剖腹,大人本身就大出血,很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但若不剖腹,孩子便又会保不住…… 饶是他是有多年临床经验的专家,此时也没有办法啊! 白东城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医生,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保一个? 他也知道她的情况很危险,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白东城低下了头,视线所及,看到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一直都黏黏的,但他不敢去想,不敢去看。 直到此刻,他看着,听着医生的话,额头上冒出的全部都是冷汗,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该舒出去还是该吸进来。 而就在此时,跌撞而来找他的郑初雨看到他,咬着唇,双手攥握着放在唇边,脸上泪痕布满,“东城,大哥他……” 白东城的手陡然攥起,一根根的,很用力,他甚至听不清郑初雨后面说的是什么,但那神情,那脸色……oppu。 “白立委,您需要快点做决定!”医生催促。 想起白斜卿躺在血泊当中奄奄一息的模样,想起她颤抖着在康剑怀里的模样,想起她拼命逃跑的模样,想起…… 这个女人…… “保孩子!”终于,他闭上了眼睛,吐出这三个字后,牙齿不停的打颤。 嬗笙听到他的话,终于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冰冷的心脏已经无法翻搅,手术灯强烈的照射下,她眼角闭合的缝隙处终于有了晶亮。 白东城被护士撵着出去,他几乎麻木的移动步伐,他忽然意识不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慌忙的想要去看躺在那的嬗笙,却看到她眼角留下来的眼泪。 他们认识时间真的不久,相处也不多,他伤过她,不止一次,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哭过,从来没有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掉过眼泪。 这是第一次…… 那一秒,再说出口的那一瞬,他想的到底是什么,大哥死了,他就要让她去赔命吗? 好像有无数的虫子钻进了他的五脏六腑,疼的他冷汗直冒。 他眼前看不到别的,都是她眼角挂泪的样子,心里有翻涌起来的强烈情绪,似乎是…… 悔。 “感觉怎么样?” 嬗笙微微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白,有人在她旁边问着,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是…… 还活着吗? 她记得临陷入昏迷时听到他残忍冰冷的声音,那一刻她简直是心如死灰,她忽然是彻底明白了,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 执手同行,共枕同眠,心和心,却隔了天涯那么远? 不疼不伤,心里净是空空洞洞。 “白太太,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见她未出声,轻声的又询问了一遍,比方才还要俯身了一些。 嬗笙终于是看清楚面前的医生,动了动嘴角,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最终只能摇了摇头。 “医生,确定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吗?”有另一道男音插了进来。 “是,真是万幸。不过手术后,白太太的身体机能都已经透支到了极点,所以会很累,不要多和她说话,让她多多休息,这袋血输完后,我们在看看情况。”医生点了点头,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轻手轻脚的做出了病房。 嬗笙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急,想要去抓医生,声音哑哑的,很小很小声的发出来,“孩子……” 第187章,陌路 嬗笙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急,想要去抓医生,声音哑哑的,很小很小声的发出来,“孩子……” “嬗笙,你现在身体虚弱,别太乱动,医生也都说让你好好的休息!”流景抓住她向前伸展的手,低声的说着。 嬗笙像是才看到他一样,晃神了有几秒,还是不敢相信,刚刚在医生说话时,有男音插进来,但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会儿歪过头看他,才发现,流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这里。 “我后来打你手机一直关机,在澳门机场等了几个钟头后,我就坐航班飞回来了,谁知你……”流景说不下去了,看着她的目光里尽是疼惜,一只拳头也握的紧紧的。 若他在的话,他绝对保护好她,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事情,此时躺在病床上的她,也许,他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 “你昏睡了十五个小时了,这中间发生了好多的事,大哥他醒了,脱离危险了,现在已经从icu里转出来了。” “真的?”嬗笙一听,讶异的看着他。 “嗯,我其实是今上午才到的,我来的时候白东城一直守在这里,不过我将他撵出去了,他没资格守着你。”白流景点了点头,说到白东城他眼里迸发出寒光。 “流景,孩子呢?”嬗笙一点都不关心其他,她现在就想知道孩子呢,孩子哪里去了。 “孩子……”白流景沉默了起来。 “怎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孩子有什么事?”嬗笙急了,声音哑的像是要被撕裂一般。 “不是,孩子虽然早产,生下来吸入了羊水,但都已经处理好了,之后积极治疗的话,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症状,只是……”白流景忙按住要坐起来的她,忙出声安抚着。 皱眉,沉默了半响后,白流景艰难的说着,“只是被他们抱走了。” “被抱走了?” “是,这个孩子对白家来说很重要,白家知道了你要带孩子逃跑的事情,所以,他们怕你醒来后再带着孩子跑,所以,把孩子带回白家了,那里请了专家,和在医院里一样。” 她看着白流景的嘴巴一张一合,确定了他所说的是什么后,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汇聚着。 孩子被抱走了,被抱走了…… 还真都是不含糊,她最有价值的真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白东城呢?我要见他。”嬗笙在混杂了思绪后,抬眼对着白流景说着。 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滴落着,震动起轻微的涟漪,可病房内的空气却凝固的不成样子。 白东城推开病房的门,脚步有些生硬,几步而已,他却做得很慢,却最终还是走到了病床边。 他看到嬗笙坐在那,白色的被单盖在身上,脸色甚白,细瘦的手臂上,扎着针管,那针管像是扎在了他的心上一样。 听到声响后,一直低垂着眸子的嬗笙抬头看向他,没有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深浓的鄙夷,她就只是轻轻的看着他,如在千里之外。 那目光静静,没有波澜,不惊不怒,这样的她,心境已经是绝望了。 她的目光看的白东城脊梁沟都有点儿发冷,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一天一夜,天堂地狱吗? 应该是的,他就整个人都在天堂地狱之间来回的颠覆着。 郑初雨跑过来的传达,让他的心底起了风暴,刺激了他做出那样的决定。 “东城,大哥,好像不行了……” 被赶出手术室外时,郑初雨哭哭啼啼的声音在他耳边絮絮的重复,他已经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了,他只是走,不停的走。 直到累了,他才停下来,停在icu的病房门口,堵在胸口的一团浑浊的气体无处可去,一直在那里涤荡。 icu病房里和那边的手术室一样,都在极力的抢救着,仪器发出尖锐的鸣声,那一刻,他真真的觉得,自己处于地狱当中,心中的寂寞就像冬天的雪,一层一层覆盖下来。 可是不是老天也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白斜卿竟然在死亡边沿处被抢救回来了,而且竟然也醒了过来,昏迷了四十多个小时,医生都已经说没戏了,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而现在,也已经从icu转了出来。oppu。 而这边,嬗笙虽然情况不乐观,却也保住了一条命,让他忽然有种重生的感觉。就去到样。 白流景来之前,他一直都守在这里,看着她昏睡沉沉,他的心也跟着一块沉着,沉到无波无嗔的境地。 流景给了他一拳,很重,他感觉牙齿都有些松动了,但却不怎么疼,可能是麻木了,他被撵出了病房,就也没再回去。 因为他一直他不知道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他要怎么开口和她说第一句话。 “孩子,被你们白家抱走了,是不是?”他不说话,那么她就先开口。 白东城喉结动了动,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被他们抱回白家了,其实他心里也是怕的,怕她带着孩子再一次离开。 嬗笙也沉默了,在他能说出保孩子的时候,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了,生生死死爱恨纠缠,一瞬间已是恍若隔世,一切都早已经不是原先的模样了。 她怒,她恨,她怨! 但是经历了这样的生死劫难,手术室里生死徘徊,那些怒气也好,恨意也罢,已经被冲淡了,余下的只有怅然了。 冷,有彻骨的寒意侵袭着两人。 嬗笙她寸寸的吞咽着这冰冷的空气,那冷冷的气体涤荡着她的胸口,让她真正的冷静如冰。 “我只问一句,别抢我的孩子,可不可以?”嬗笙蓦地又抬起了头,紧紧的看着他,几乎是最后提起来的勇气,眼眶因为心里的悲愤而微微有些湿润。 真的是太伤了吗?所以就连一向可以坚强的她,也无法控制眼泪了? “……”白东城看着她,好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什么都发不出来。 他在关键时刻舍弃了她,无论他是悔也好,是失去理智疯了也好,但那却是真真正正的事实,就像是他当初一股脑的认为,白斜卿若是死了,和她脱不了干系一样。 而他的不说话,再次让嬗笙绝望了,一切彻底都变得空洞洞的,连同着四肢,虽然是坐在病床上的,但是却一点着落都没有了。 一直汩汩淌血的心,仿佛干涸了,只留下乌溜溜的黑洞,轻轻地吹一口气进去,空空荡荡四散开来,黑漆漆的无声,什么都没有,像死亡一般寂静。 “白东城,真的如你说的,你只要孩子,你要的就只是孩子,我现在得感激,感激我捡回了这条命。”嬗笙吸了吸鼻子,竟然笑了。 “阿笙……”白东城胸口很疼,真切而清晰。 找不到任何借口,是他舍弃的,在医生问他时,即便是传来大哥的危急噩耗,但也还是他亲自下的决定,是他亲自做的选择,是他选择了保孩子。 这是他这辈子中,最错误也最悔不当初的一个选择。 他甚至会去想,若是大哥真的就没有抢救过来,也没有醒,那么他心里至少还会好过一些。 嬗笙一激灵,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随即,她眯眼看着他,嘴角侵着寒意,“别叫我阿笙,真的别叫了,我觉得恶心。” 他的眼睛里倒影着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所有毛发全部竖立,戒备着他,但除了这些,她还看到了他眼里难以言喻的痛楚,她微微觉得眩晕,不想看,也不愿意去看。 她别过了头,看向窗外,此时又是夕阳西下,光景无限的好,和昨天傍晚一样。 她昨天傍晚穿梭在森林里的景象还乍现眼前,望出去,入眼的高层大楼,耸立建筑,像是用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另一个森林。 干巴巴的,荒漠一样,恰如她此时的心。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们所有人应该都可以松一口气,可以满意了。离婚,噢,好的,我会的。”嬗笙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是字字冲着他宣告着。 “阿笙,我……”白东城眉眼微阖了下,那张俊朗帅气到惨绝人寰的脸庞已经是颓废遍布。 可看在嬗笙眼里,连那一丝解恨的痛快都没有了。 “你什么,你要说你后悔了?还是说你不同意?白东城,这次你没有资格了,真的没有资格了。以前你可以牵制住我,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再可以牵制住我了。而且,你又想颠覆你自己说的话吗?”她开口,打断他的话,虽然句句咄咄逼人,但她的语气却很平静。 “生下孩子,离婚。我记性很好,没有退化,我都记得真切呢。” “我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而你要说的,我一句都不想听,一句都不想!现在,白立委,请你离开我的病房,我想要休息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嬗笙抬手指向病房门口的方向,平静的下着逐客令。 这一次,真的形同陌路。 第188章, 晌午,这个时间的阳光是最强烈也是最温暖的。 病房内也都被阳光满满的灌着,嬗笙坐在床边,看着刚刚办好出院手续回来的流景,他一直都在这里看着她,照顾她。 很多的时候,她沉默寡言,他就不停的说话,像是以前一样,花心思的逗她,可她却笑不出来,但他似乎一点也没被打击到,还坚持不懈的。 而白东城以及任何人,都没有来看过她,因为她在和白东城谈完后,当天晚上便让流景带着自己转院了。 “流景,谢谢你。”嬗笙按着腹部上的刀口,微微动了动身子,左脚踩着地面,换了个姿势。 她是真的谢谢他,若没有他,那么她真是太可怜了。 “穆嬗笙,又和我说这么客套的话做什么,你有没有想好,出院了要去哪里?”白流景不容置否,将手里的单子随手揉了揉,丢在了垃圾桶里。可然出门。 嬗笙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也想过,所以她看着他,轻声的说,“帮我找一家不太贵的宾馆吧,那里,我是不会回去了。” “住什么宾馆!”流景当然也知道她说的‘那里’是指哪,但又听到她说去住宾馆顿时皱眉,想了下,冲着她道,“你是我朋友,哪里有住宾馆的道理,怎么说也得五星级酒店!” 说着,白流景神色一整,认真的思索道,“不过,你才刚刚生完孩子,人都说女人坐月子特别重要,这几日在医院里我看你都没怎么睡好,去那里岂不是更睡不好?这样,你先过去我那里,我很少回去住,就算回去了也不用担心,房子很大,有很多房间。” “流景,不用的,我就……”嬗笙闻言,摇头不想麻烦他,他这样说,这几日子以来心里终究是有了一丝暖。oppu。 “穆嬗笙,别拒绝我,我很少管人闲事,你再拒绝就太撅我面子了,以后我不管,但你目前得过去住,那里有阿姨,还能照顾你,要是真把你搁到宾馆或者酒店了,我不放心。”白流景握住她的肩膀,态度真诚的说。 嬗笙感动的看着流景,想说什么感激的话,却又觉得对他来说是侮辱,所以,她对着他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流景的嘴角浮起以往那种邪邪的笑意。 特护病房内。 崔曼站在病房门口,连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觉得胸腔里闷闷的,她穿着军装,明明很合身的,但她却觉得哪里多紧,好似袖口都紧。 里面的白斜卿已经脱离危险了,那天傍晚,仪器忽然发出尖锐的声响,那条线几度要变成直线,当时她就在里面,被涌进来的护士医生挤到了一旁。 她以为他死了,她跑到他旁边,不停的说着,骂着他,好似将这辈子所有的狠话都丢出来了,就像是她和白东城说的,无论两人如何,她是不想他死的。 更何况,她提出来离婚的事情,他还没有考虑好,没有给她答复,怎么就死了呢,他是要让她守活寡吗? 五年了,形同陌路的婚姻已经让她够凄惨了,还要让她守活寡吗? 她崔曼自认为从小到大,除了曾经顶撞过老师以外,从来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凭什么将这么凄惨的命运给她? 在白斜卿终于被抢救回来时,医生也感叹着奇迹时,她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哭出声来,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还是再次流了出来。 可他醒了,那么他们就会又恢复到以前了。而且,更让她忘不了的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交代给白东城的话,那些都是对她最好的讽刺。 她在他脱离危险之后就回军区了,只是没想到,却又被婆婆叫了回来,没别的,白斜卿很虚弱,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一天也只是醒来一两次而已,很快就会又睡着。可他每次醒来,都是想要见她。 她心里是没什么波动的,但是婆婆那样低声下气的语气她拒绝不了,所以她还是来了,只是她不明白,见她做什么呢,不是应该郑初雨吗? 将病房的门推开,她走了进去,白斜卿也刚好醒着,看到她,眼睛里乍然一亮。 “我过来看看你。”崔曼站到床边,双手背在身后握紧着开口。 白斜卿没出声,嘴角蠕动,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怕她消失一样。 手机震动起来,崔曼感觉到,觉得在病房里会打扰到他,所以想要出门去接,可身后的白斜卿却忽然开口,语气透着吃力,“小曼……” 他说着,动着手指,不知道是不是牵动到伤口了,额头上都是细汗,却还是抬手朝着她的方向。 崔曼心里一动,没有多想的,就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就被他用力的握住。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时也只是不想看到他那么吃力疼痛而已,可他却这么抓住了她的不放开,她想要用力甩,但又很怕拉到他的伤口。 “小曼,在这,别走。”白斜卿的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也只是这几个字,让他的脸都变白了。 崔曼咬牙,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那震动似乎变得越来越强烈,连她的心都跟着震了起来。 下午,阳光恣意的洒着大地,毫无拘束。 “不用,流景,真的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真的可以,不多。”嬗笙对着要跟着他上楼的白流景,摇头。 “好,那如果多了,你拿不动了,你给我打电话,我上去接你。”流景看了她半响,然后叹了一口气。 “嗯。”嬗笙点了点头,朝着楼门口里走去,这个时间,白东城应该不会在家,是她特意挑选的时间。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从电梯里走出来,一步步,走的特别漫长,好不容易走到门边了,她静静的站在那,没动。 手指甲在捏着的钥匙缝隙间抠着,嬗笙愣愣的看着这门板,她不知道是要拿钥匙开门,还是要敲门,抬起的手顿在了那。 就在她犹豫怔忪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正要出门买菜的容阿姨看到她,顿时一愣,随即惊喜的看着她。 “白太太,你可回来了!”容阿姨什么都不知情,最后看到嬗笙的那一面还是那天她匆匆回来又匆匆走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直觉告诉她绝对有事发生。 嬗笙对着容阿姨勉强笑了下,然后走进玄关,习惯性的弯腰将鞋柜里的拖鞋拿出来,在手指触碰到拖鞋的那一瞬,她喉咙有些紧。 她的拖鞋,一直都摆在鞋柜里,每天下班回来,上班离开时,她都会拿出来或者放在里面……这样的认知让她决定穿鞋进去。 “容阿姨,我先进去了。”看着站在门口未动的容阿姨,嬗笙没抬头看她说着,然后就朝着卧室走去。 容阿姨看着嬗笙,皱眉晃着脑袋,总有一种感觉围绕着她,但是又说不上来,她不知道他们小两口是怎么了,白先生也是,刚刚回来的那副面容也是能吓死人的。 她才刚想提醒嬗笙,白先生也刚回来没多久,在书房呢,可嬗笙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卧室里,她不再说什么,开门出去买菜,还想着今晚要给白太太做点什么有营养的饭菜呢,这俩人一句话不说,也不着家,她好几日都白做饭菜了。 只是当门板关上的那一瞬,容阿姨才惊觉到一个问题,白太太鼓起的肚子,怎么没了!! 我的天!容阿姨在电梯到来之际,风中凌乱了。 嬗笙站在卧室里,看着自己刚刚整理出来的纸袋,里面放着她的几件衣服,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好像她整理出来的东西很多,而这次,却很少,少的可怜。 因为这次她想带走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要和他沾染上气息的,她都不要。 将桌子下面的抽屉拉开,里面有些她喜欢的小物件,她扔在了纸袋里,抽屉要关上时,她触碰到放在边角的一个绒布盒子。 她拿起来,用指腹摩挲着,里面是那颗钻戒,情侣的,是登记那天方青买过来的。 瞧,他们的婚姻多仓促,登记也是,结婚也是,都这么草草了事的,因为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从来只有孩子。 她将盒子放下,其实她想要丢在垃圾桶里的,但是她没有,因为这是他的东西。 拎起纸袋,她不愿意再在这间屋子里待下去,哪个地方都有太多的痕迹,她待的这短短几分钟,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让她有点喘不过起来。 她将卧室的门拉开,然后将手从门把手上放下,抬腿,却又顿住。 因为,白东城站在门边,看着她。 第189章,和你再见(一) 白东城就站在卧室的门口,他在她进门和容阿姨说话时就听到声响了,得知她又出现在这个家里,那一瞬,他的心开始扑腾着。 这些天一直都在医院里,立法院的事情搁置下好多,他回来取资料,就没想到会碰到了她。 那天两人谈过之后,他再想去看她时,她竟然离开了,病房是空着的,他看着那护士十分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他也只能尴尬一笑。 他让方青去查去找,但是都未果,他知道是白流景做的,只有他,能让她很好的躲着他,毫无踪迹。 他听着她的脚步声,没有停顿,没有停留,直接有目的的朝着某处走去,然后他听到门很小声的发出‘咯吱’的声音,似乎很小心翼翼。 这不是她的家吗,为何这般小心翼翼,他心里一抽。 白东城屏息着,脚步放轻着从书房里走出来,走到卧室门口,看着那半掩着的门,果然,他猜测的没错,她是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收拾东西离开。 他忽然没勇气再往前,几日未见了吧,她都做了什么,在哪,好吗? 他很想推门冲进去,想将她抱在怀里,就像是以前那样,只要伸出手臂,她就软软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 可他没敢动,因为他看懂了她眼睛里的戒备和冷漠。 嬗笙在看到他时,微微愣了下,随即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没有多想,就是不想和他太近。 见状,白东城嘴角倏然僵硬,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看在他眼里都像是慢动作一样。 他不说话,朝她向前迈了一步,他看着她瘦弱的肩膀,那么瘦,若搂在怀里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骨骼,他想抱她,很想,这个念头非常强烈,像是要把他的心脏冲爆。 嬗笙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像是先前的不动声色,可能是他的突然向前让她有些吃不消,她后退时手臂撞到了门板上,不疼,但是发出了声响。 这一声声响,像是投入平静湖面上的一颗石子,有涟漪震荡在心中。 “阿笙……”白东城启动着薄唇开口,一声唤,却不敢有了下文。 “我说别叫我阿笙,你都不记得了?白立委记性这么不好呢。”嬗笙手指捏紧纸袋的细绳,似乎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那里。 原本以为无波无澜,以被伤及至此,心中不会有所动,可看着他,近距离下,她的心房还是会克制不住受其影响。 她咬牙向前了一步,他刚刚的上前整个人都挡在门这块,身材高大,半截铁塔似的,堵在那,她过不去。 “让开,你挡住我了。”嬗笙闷声,没有抬头看他,目光刚好停留在他的胸膛那。 那衬衫布料下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一样,她别过眼,不去看。 “阿……”白东城嘴巴一张一合,在触到她皱起的眉心时顿住,静默了半秒,才发出声音,显得特别干涩,“你回家了吗。” “家?哪里是我的家?这里不是。”嬗笙轻笑。门也没城。 “你拿的是什么?”白东城不愿去捕捉她话里的讽刺,现在的他,有些逃避的意味,目光掠过她手拎着的纸袋,他将话题转移着。 “这里面都是我的东西,我回来,只是回来拿我的东西,你买的,和你有关的,我都没有拿,一件也没有!”嬗笙终于是抬起头来看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东城紧张的看着她。 “我知道,但是我要向你声明。”嬗笙撇了撇嘴,再一次问,“还不让开吗。” 见他还是未动,嬗笙咬着嘴角,抬起自己的右臂,整个人缩小一点,想要从他的身侧挤过去,他真硬,像是石头一样,不过她还是奋力挤了出来。 一秒都不想多待,嬗笙快步想要走,身后却被人捉住了手,她闭眼,心里空洞。 “阿笙,你这是要离开这个家了?别走,阿笙。” 白东城看着背对着他的她,握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攥紧,因为她在奋力挣扎,用很大的力气,就是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眼看着她往后挣脱,白东城按捺不住的从后面抱住了她,一条手臂环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 “阿笙,你别走。” “我想你,阿笙,我想你。” 他此时抱着她,这种真实的存在感让他的心终于是有了短暂的着落,那手臂一直紧绷着的肌肉,也终于找到了个合适的姿势和角度放松。 嬗笙挣扎不开,耳边是他梦靥一样的絮叨,她心里悲愤至极,张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恨不能咬掉一块肉来。 他就像是不知疼痛一样,她嘴里都充斥了血腥味,他却多还未动。 “放开我,放开!白东城,别抱着我,别喊我名字,别跟我说话,别用你的甜言蜜语来哄我!我就算真的是傻子,总不能傻过一次又一次!” “阿笙,是我对不起,是我冲动,是我疯了,出事时你还和康剑,你知道我在乎你,我就没办法冷静,而且在手术时,大哥差点死了,我……”白东城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扭转过她的身子,眼睛盯着她,目光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似乎想要解释。 “你大哥?现在他是没事了,若他有事呢,你是不是也想要让我偿还他一条命?” “白东城,我给过你多少的信任,你却又给予我多少?是,我和康剑曾经相恋七年,七年,就是个普通朋友也没办法直接从心底抹去吧?但我至少在婚后知道我什么身份,我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像是你!”oppu。 嬗笙终于还是激动了,脸色苍白,却又因情绪的翻?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9部分阅读 翻涌,颧骨上浮出些潮红来。 她最后尾音落下时带着的讽刺,刺的白东城心里锐痛。 “大哥出事了,我想吗?我是有病还是变态,我想他出事?你那个样子,就恨不得直接将我掐死。你甚至没有上来问我一句,为何会和康剑在一起,为何会有车祸,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信的只有你自己的判断!” “是,大哥当时生死未卜,他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你怒,你恨,你将所有的过错原因都丢掷到我的头上,我认。可白东城,我只想问你一句,难道,当时你希望躺在那的是我?” “阿笙……”她不像是在病房里那样,平静的像是和陌生人交谈,此时她的情绪激动,他甚至有些欣喜,可她的话,却又让他痛不欲生。 两种极致的感觉折磨着他。 “也许躺的真的是我就好了。”嬗笙眼睛里有灰败,手术室时,她的命他根本就不在乎,又何必还纠结在那个问题上呢。 “阿笙,别这样看着我,别……”白东城也深知她此时所想,想到手术室时自己做的决定…… 她站在那,浑身都透露着绝望的气息,正从四面八方透入他的心底,将心一寸一寸地撕裂开。 “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要。”脖子处的凉意泛滥,她低头,看到那条小球的吊坠,抬手奋力的解着。 很紧,而且也很难摘下来,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弄下来,她不要这东西束缚在自己的脖颈上。 终于,解下来了,她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手一抬,那链子就掉入了上面的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甚至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就是那么轻轻的,不在意,所以动作也不经意。 白东城看着那链子在杯子中折射出来的点点星光,刺着他的瞳仁。 “我就当我做了一场噩梦,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你这个恶魔。” 她最后的话还在房间内回荡,是用牙齿摩擦出来的声音,吐出来的字句,切金断玉一般。 白东城伸手抵在墙壁上,仿佛软了身骨,一丁点的力气都没有了,若不这样做,他会倒下。 嬗笙是一口气跑出来的,跑到电梯的那一瞬,她憋在胸口的气才缓缓的出来。 刀口处微微有些疼,可能是抻到了一些,喉咙也有些干,可能是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她靠在电梯梯壁上,忽然觉得腿有些发软。 电梯‘叮’的一声拉开。 嬗笙吸了吸气,电梯下落已经给她充足的时间来调整自己,她走出去,却刚好朋友去前边市场买菜回来的容阿姨。 容阿姨买菜的一路已经自己猜测了很多种,孩子生了,不然就是出意外了,还琢磨是哪个原因时,又看到嬗笙下来,手里还拎着个袋子,一愣,“白太太?” 嬗笙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抱在了怀里,不去看容阿姨手里拎着的鲜疏水果,对着她道,“容阿姨,我走了。” “您,多保重。”说完,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忽然有些湿,快步越过容阿姨走出了楼门口。 容阿姨僵硬的站在那,手里的塑料袋被她弄得不停的响,她有些慢动作的朝着楼门口方向看,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而嬗笙那认真别离的声音还在。 第190章,和你再见(二) 跑车在路上奔驰着,呼啸而过的风,将头发吹的凌乱。 嬗笙一只手放在刀口上,脑袋放在靠背上,吸气吐息之间都是掠过的风,她口腔内壁间的血腥之气就来的越发的大。 所以她又再次想起了他说的那些话,当时就应该直接咬掉他一块肉,痛死他! “嬗笙,是不是我开的太快了?”一旁的流景一直留意着她的神色,发现她眸光怔怔的,脸色有些苍白,忙将车速降了下来。 “没啊,不快的。”嬗笙扭过头来,忙摇头。 流景目光在她脸上梭巡了一圈,眉蓦地一皱,随手将棚顶拉上,车窗也同时关上,不再让风吹进来,早上刚下过雨,这会儿的风会有些凉。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嬗笙见他关切,也不隐瞒,捂着刀口的手按了按,皱眉回着,“是有点儿,刀口有点疼,可能下楼时跑的快了,抻到了一些。” “你这又动刀又伤元气的,生完孩子就应该老实在家里躺着坐月子,让你出来了,还跑上了,你当练百米呢?” “我不是怕你在下面等的时间长么。”嬗笙听着他这副调调,也随着他这样说。 然而流景却沉默下来并不说话,一言不发的,捏着方向盘的手用力。 在前面一个红灯车子停下后,他偏过头看她,“他在家?” “……嗯。”嬗笙心里一窒,忽然觉得口腔内的血腥之气又深浓了一层。 白流景未说话,眸光暗暗。oppu。 “医生,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只是刀口有些发炎而已,清理一下,上点药,再吃点消炎药就可以了。”坐在那的医生冲着推门而入的流景笑着答着。 “嗯。”流景点了点头,看了眼坐在那的嬗笙。 “这是我刚写好的药单,到时候去门诊那边的药房开药就可以了。” “医生。”白流景接过药单后,看了一会,然后抬头。 “有什么需要?”医生等待着他的下文。 “给她开一点调理的中药,她刚生产完,多吃点中药调理调理,身子太虚,不都说女人吃中药才是好的?” “好,我给你开几样,你去抓,不过熬的时候要仔细。”闻言,医生一笑。 “嗯。” 重新又开了一张药单后,医生看着流景拿过,认真仔细的看着,忍不住对着嬗笙道,“这位太太啊,你老公对你可真上心!” 闻言,两人都是一僵,嬗笙有些尴尬的看向流景,后者神态自然,就是嘴角微微抿的有些紧。 “不过也是,都生了孩子了,当然得当成宝贝供起来,功臣呐。” 不过很快,医生后面紧接着的一句让嬗笙脸色微白,别像是说当成宝贝一样供起来,就是连个感激的话都没有人和她说,根本就是将她当做了代孕工具。 她几乎赔掉性命生下来的孩子,竟连一眼都还未看到,眼睛,鼻子,嘴巴……长什么样的? 她去了白家,她是母亲,至少想要看看孩子,可她连别墅门都没有进去,等了那么久,唯一出来的只有汪姨而已,而且那么阴森森的看着她。 白老爷子似乎对她不再喜欢了,白斜卿的事加上她后来的逃跑,所以他们白家很坚决的态度告诉她,孩子,是白家的,她带不走,夺不去。 “走吧。”流景见她死死的握着拳头,握了握她的肩膀,跟着她一块走了出去。 跑车行驶回高级小区内,白流景将车子停靠在楼旁,绕过车子,帮她将车门打开,又弯身将后面装药的纸袋拿出来。 他直起身子后,还发现她坐在那发呆,她距他刚从澳门赶回来时,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睫毛垂下轻颤之间,黑眼圈会稍稍更显明显些。 他其实都知道,她晚晚失眠。 定了定神,他出声,“穆嬗笙!装什么思想者,下车啊!” 嬗笙这才回过神来,把着车门走了下来,看了眼他手里抱着的纸袋,叹了口气,“流景,其实不用来医院的,你忘记我本身就是妇产科的护士了,一些小情况我都可以处理的,再说这刀口只是轻微的发炎,没关系的。” “没关系你昨晚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难道不是疼的?”白流景挑眉。 “你怎么知道……”嬗笙一愣,眨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你翻身动静太大,我在对面的卧室都听到了!”流景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歪着嘴角随口懒懒的说着。 嬗笙还刚想回他两句,却陡然发现那边一辆越野车急急的一个刹车,拖出几尺长的印痕,然后车子停下,从里面跳下来一个人。 咬唇,捏拳,她看着他手里捏着的快递,是被拆封的。 白流景也看到了他,脸上慵懒的笑意顿时消散,上前一步,挡在了嬗笙的面前。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白东城上前,走的很急,鼻孔两边都微微轻动着。 “流景。”嬗笙轻轻拽了拽流景的衣服,然后在他转身时走上前了一步,对着他一笑,“你先在车里等我把,我也刚好有事要和他谈一下。” “你确定?”白流景未动,只是盯着她看。 “嗯。”嬗笙点了点头。 白东城忽然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这样的场景其实以前就有过,只是他没挂心,那次在她发现他和郑初雨的事情时,她也是和流景站在一块。出样都生。 流景…… 一旁的树枝被风吹着,轻盈撩动。 “阿笙,这是什么意思?”白东城喉咙动了动,扬起手中的快递文件,问。 “白东城,我说过的是不是,别再这么叫我?”嬗笙轻轻吸气,她的语气,像这周围的空气一样透明。 第191章,和你再见(三) “白东城,我说过的是不是,别再这么叫我?”嬗笙轻轻吸气,她的语气,像这周围的空气一样透明。 “你住在这里?和流景?同居?”白东城看着已经走上楼的流景,再看着她,想到她刚刚说的话……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嬗笙不以为然。 “你现在还是我老婆!”脑袋里的那股头昏脑胀更加强烈了。oppu。 “马上就不是了。”她继续毫不客气。 “好,先不说那些,阿笙……”白东城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喉咙一紧,好,不去追问她是不是和白流景同居,也不叫她阿笙。 心里的那股钝钝的疼在慢慢的变得尖利,但是他尽量让语气和缓平整,“穆嬗笙,你告诉我,你快递过来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字。”嬗笙故意调侃了下,却见他脸色难看,所以作罢,继续道,“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我长话短说,上次在医院生产后我就已经都说清楚明白了,就像是你当初要求的那样,生下孩子,离婚。现在我们前期的已经结束了,那么就完成后期的,就是这样。” 她语言简短,意思明显,但是一句,便往谁的心里狠狠刺戳一下。 “你真的要离婚?那孩子呢……你也不想要了?”白东城说着,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 嬗笙失笑,微微摇了摇头,像是不敢置信一样的看着他,“白东城,你竟然在此时还会这样问我?” “我想,我当然想!我若是不想,我为何要逃跑,为何?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再问你一次,别和我抢孩子可不可以,你,你们白家,将孩子给我,可以吗?” “……”白东城说不出话来,爷爷是要孩子的,他其实也是,但不同的是,他也要她。 嬗笙闭了闭眼睛,在睁开眼睛时,眸光微微远扬,却一片清澈坚毅,“你当时的选择,我忘不掉,就算是你说,你又后悔了,想要继续和我维持下去这段婚姻,抱歉,我不想了。我真的没办法再和你过下去了。” 他的后悔,有多少是真心,几分是诚意?亦或许,又是怕他的仕途受到牵连呢? 这些,她不愿去猜,去想费心思去琢磨,都不重要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现在真的只是想要离开他,将这一切当做一场梦,失去的,就当做是长教训了,既然她最终还是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就得继续活下去,不是么。 “阿笙……” 白东城看着她,直直的,她在他的印象里,有过聪慧,有狡黠,也有调皮,还有那股执拗的坚强。 对,其实她是坚强的。但是那坚强也有被他摧毁的一天,她手术时落下的泪他还记得,因为滴在了他心底,蒸发不掉,每次一想起,都疼。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她也是这样对着自己,柔柔的眸子,像是水一样,可是执拗坚定起来,让他就像是撞到了铁板一样。 而且,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她伤,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失望。而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伤了,伤的是她的心。 听着他的唤声,嬗笙叹息,没心情继续警告他不许叫了,只是抬眼转了转眼珠,缓缓说着,“你哪天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将事情办了,拖着麻烦,也没劲。我也不想我以后老是打电话催你,这样吧,就这周五,我想你再怎么忙都可以抽出时间的,耽误不了多久,半个小时就够了。” “白东城,你要是现在觉得对我有亏欠了,觉得自己那样太残忍了,那么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 白东城的心房猛地收紧,她若是平静的叙述或者激动的质问也都好,但她这样叹息着哀求,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凌迟。 他想说不好,或者摇头,总之想要她知道自己的意思,可他说不出来话,僵硬的动不了。 “希望我不是白费唇舌,我也不愿意重复话呢。那……就这样。”嬗笙说完,看了眼没有什么反应的他,然后转身就朝着楼门口走着,甚至连一句道别都没有跟他说,就那么走了。 而白东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纤弱而挺直,步伐不快,似乎可以用有条不紊来形容,却像一把锥子,扎进了他的心里。 夜色朦胧,从窗外看过去,对面所有错落的楼层都有住户开着灯,交叠在一起,温馨闪烁。 嬗笙靠着床头坐着,双手抱着膝盖,像是婴儿一样,因为这个样子最安全,这个样子也最好,虽然这个姿势会让刀口有些痛,但她就想要这样。 将脸也一并埋进去,明天就是周五了,她刚刚给他发过去了信息,好心提醒了下:明上午九点,民政局。 这就是她长达半年多,七个月的婚姻,逼不得已的开始,猝不及防的结束。 就像是花期的花开花落,终有时的。 这次和上次她提出离婚的心境真的不同,一点都不同,当时她以为那就是绝望了,没想到,此时的才是真正的绝望,真的不疼不痛,只是空洞。 也许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等到很多年以后,她在想起时,和康剑一样,都不值一晒。 可心底有某个声音却在叫嚣,他和康剑,是不一样的。 但为上都。但她执拗的去忽略那样的声音。 爱过吗?她也是轻轻的问着自己。 那个因为孩子娶了她,因为孩子对她好,又因为孩子对她残忍的男人,爱过吗? 许是爱过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再次回答着。 若不爱,若没有动了心,若没有后来一步步的情不自禁,她便不会痛,不会伤,更不会绝望。 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他握着她的肩膀,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目光炯炯,俊容柔和的不像话,在那里像是呢喃一样的问着她,阿笙,你爱我吗? 她的爱,此时想来,都刻在那个家里不能见光的角落了。 手机震动了起来,嬗笙被那细微的声音惊到,抬起了头,看向那亮着的屏幕,拿起,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顿了顿,然后还是接了起来。 出来后,她才发现,原来今晚的夜色这么朦胧,像是被笼罩着一层什么似的。 她应该不接电话,甚至不该下楼来,见他做什么,要说什么呢,他们之间,早已是千山万水了,回不去了。 嬗笙一下楼就看到了白东城靠在车边站着,似曾相识的场景,上次俩人出现嫌隙时…… 心中有苦涩逼上来,她伸手按了按,压了下去。 嬗笙走到了他身边,没说话,两个人都静静的站着。 白东城在吸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但他脚边有很多的烟蒂,距离上一次看他抽烟是什么时候了?好像记不清了。 他知道她在,但是没看她,也没出声,又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波动打火石时,用手拢住燃起的火苗,指缝间透出朦胧的红光,仿佛捧着日出的薄薄微曦。 嬗笙有些待不下去了,如此近,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有点儿沉重,有点儿绵长…… 除了烟味,还有酒气,她的心揪了一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别跟我说,你明天要出差,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的。”她开口,声音在静默的两人中间,显得很突兀。 他一直都是微低垂着头,鼻梁的阴影像是雕塑出来,只是眉间仿若有着烙上的脆弱。 白东城在她说完话后的几秒之后,将手里的烟掐灭。 那最后一缕烟升腾起来,虽然在夜里,却也能清晰看到那微蓝的雾,朦胧了她的双眸。 “阿笙,我们不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了吗。”白东城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如刀匕剜过。 嬗笙看着他,没说话,但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然后他就看到他微微阖上了眼睛,半秒后又再次睁开,嘴角似乎勾起了抹淡弧,很淡,真的很淡。 白东城没看她,不愿再看她的坚决,整颗心都是焦痛,如同整个人陷在九重地狱里,身受火烧冰灼。 永世不得翻身,不能安宁,永无宁日。 但他还是绷紧着浑身的肌肉,机械又麻木的说着,“没有出差,不会拖延,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在那等你,还是上次给我们登记的那个人。” 说完,白东城便转身,绕过车身,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车子开走,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那背影,有着无限的萧索和悲悯。 风,携着夜里的孤寂,呼啸而至。 嬗笙久久未动。 第192章,和你再见(四) 病房内的空气都显得格外的静懿,只有加湿器‘噗噗’的声音,崔曼坐在病床边,微微出神。 白斜卿躺在病床上,现在已经不用氧气罩了,但是情况也不是很好,根本没办法动,一整天24小时都躺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昏睡,有时就会被伤口疼的醒过来。 崔曼不想守在这里,可汪姨哀求的眉眼还在,小曼啊,斜卿一醒来就要找你,若是你不再,他情绪就会激动,牵扯到伤口…… 她低低的叹气,这又是何故,他醒过来都要看到她,做什么? 他们俩没怎么多交谈过,多数都是他喊自己的名字,有时说上两句话就会疼的额头冒汗,她也就制止他不许说话。 崔曼此时静下来,也对这些日发生的事情缓不过劲儿来。 她当时和他说,她爸爸一周后回国,她会将离婚的事情提出来,她没开玩笑,真的就那么做的。崔爸听后大发雷霆,手拍在书桌上响声雷鸣。orv5。 她却还是坚持说,五年了,她不是轻率不是冲动,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她明白这段婚姻要不要持续下去了。 “小曼,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凡事都考虑你自己?白家和崔家,什么样的情况你也都清楚,离婚,这两个字就是你们平时吵架拌嘴了也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还有,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女儿,你姓崔,你就有责任。”崔爸指着她,语重心长。 崔曼不再解释,但是态度非常坚决就是要离婚,崔爸气的浑身发抖,而就在这时,白斜卿的噩耗传来,一瞬间,无法去想其他。 后来白斜卿醒了,父女俩谈了一次,还是有关离婚的事,崔爸并没有像是上次那样说着绝不同意,只是凝重的对她说了一句:小曼,一切等斜卿好了再说,不能让别人落下我们崔家的话柄。 伸手揉了揉眉心,崔曼看向躺在那的白斜卿,心底竟泛起一丝苦涩来,一切也只能得等他好起来再说了。 这场车祸,他终究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整个人却比以前瘦了一圈都不止,眉骨都突露出来了,她轻抬的手无意识的就落在了他的眉端上。 不知道是不是坐在这容易胡思乱想,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样子,在白家,他似是刚从军区回来,一身军装从车上跳下来,臂弯间夹着军帽,步伐稳稳的朝着别墅走近。 当时他是在打电话,眉角微扬,嘴角勾起的那笑容比春风来的更要令人沉醉。 她隔着玻璃远远看着,那弧度似乎也扬在了她的心尖上,轻轻的颤。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白家或者是她的父母将事情掩饰的很好,但她也还是知道,白大少为心爱女子抗拒联姻,最后接受,也只是因为那女子不愿私奔。 她恍然,原来君心中早有明月,不同她,一汪清水。 应该也就是那时候,她对这段婚姻最开始隐隐发芽的期待也枯竭。 只是到此时,她若是有心去想,初见时他眉角及嘴角的扬起,依然清晰。 像是被刺到,崔曼将手撤了回来,声音像是出没一般,“斜卿,快点好起来吧,我们之间需要了断呢……”。病床上昏睡着的白斜卿,眉心轻皱。 薄云缠绕着太阳,淡淡的白光散出,耀眼。 嬗笙从里面出来时,外面的光亮太足,她有些适应不了,不由的伸手挡在了眼前,而脚下的步伐也顿住了。 她将手放下,有些愣愣的看着手里捏着的离婚证,同结婚证一样的颜色,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离婚也这样容易。 当时在《离婚登记处理表》上签字时,她偷偷看了他一眼,不像是之前结婚时,他有些踌躇和迟疑。 大章落下的声音还在,嬗笙吸了吸气,应该高兴才是,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至少摆脱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总好比互缠着一辈子强,不死也疲劳。 “去哪,我送你。”白东城手里捏着的离婚证放在了裤子口袋里,指尖摩挲着车钥匙,下了两步台阶,回头看着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嬗笙摇头,阳光太刺眼,她眯起了眼睛。 白东城没说话。 “离婚的事我暂时不会说,再有几个月就年底了。虽然你拿我的命不当回事,但我也不会落井下石,无论如何,你大哥还是救了我,所以不用感谢我。以后我们是陌生人,互不相欠。”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衣衫下肌肉的奋起,喷张。 “嗯。”白东城喉结动了动,很低的发出一声。 随即,他转回过头,看着前方,脚步未动,似是又想要说什么,站在那有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一整晚没睡,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思绪却一点都不清晰。 昨晚,他跑去找她了,他那样说出口后,希望她沉默不回答都好,然后,也许他与她还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但是她摇头,什么都没有了。 白东城抬腿,捏着车钥匙冲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 “小白。”她忽然开口。 他的身子陡然震住,然后,电影慢动作一样转过身子,眸光暗红似血,紧紧的盯着她。 她最初称呼他领导时,有时虽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再到后来,虽然他不喜欢小白这个称呼,但从她嘴里吐出来,软软的。 最后,她不再叫他领导,就是一直叫他小白,他也喜欢她这么叫,冥冥之中,她也改变着,从最初叫领导时的距离,再到她直呼小白时的无所顾忌。 此时他听着久违的一声唤,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小白,再见。” 她平静的说完后,两人都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过了很久,白东城缓缓转回身子,她的声音快要消失了,阳光就像茸茸的一个金框,将她整个人卡了进去。 而他低头,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在地面上,仿佛无限萧索。 第193章,这么巧? 一个月后。 嬗笙正在卧室里整理东西时,就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没多久,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就看到流景用手扯着领带走了进来。 “回来了?”嬗笙看着他那副不耐到极点的样子,好笑的开口。 在这里住的这一个月来,她也总是会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偶尔晚上回来参加饭局或者宴会,就会烦的不像样子,嚷着最不喜欢这种场合,憋的难受。 但今晚,他好像更烦一些。 “我看三少需要听一下音乐,好好陶冶下。”她笑着打趣。 “嬗笙。”流景随手将放在那的水杯拿起,喝了一大口。 “嗯?”嬗笙没回头。 白流景清了清嗓子,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微微有些忙碌的身影,喉咙有些紧的开口,“今晚,我回的是白家,穿这么正式是因为……孩子满月。” 嬗笙手中的动作一顿,久久的愣在那,脑袋中有着短暂的空茫。 从窗户影绰出的影像,看到她目光空空,流景就觉得火大,“气死我了,我本想借此机会将孩子给偷出来的,竟然连看一眼都不给看。” “流景,谢谢你,但是不用这样做的。”嬗笙顿了顿,转过身子,对着他轻声道。 “他们那么狠,孩子你生下来一眼都没看到,你甘心?” “我不甘心,可我没办法。”嬗笙吞咽了下唾沫,还是轻声的说,只是她的眼睛,像溪流汇聚的清潭,慢慢的,凝聚了很多东西。 她早就思索过这个问题,刚知道有孕时,她就明白,这个孩子,若白家想要,她根本无能为力,她没身份没背景,拿什么和人家抗衡? “我可以……”流景握起拳头。 “不,流景,那是白家,也是你的家,我不会让你为了我做什么的。”她打断他,摇头,认真的摇头。 她最初的时候,想过这个可能,也许可以让流景帮忙将孩子偷出来,她远走高飞或者什么,但是不能。 流景是白家的人,她不能将事情又牵扯到他,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很多了。orv5。 “你在收拾什么?”白流景作罢,看着她转身又开始手中的动作,好奇的走了过去。 “刚好要和你说,我打算搬出去了。”嬗笙闻言,将手里的衣服叠好放下,然后对着他一笑。 “为什么?这里你住的不舒坦了?” “不是,就是太舒坦了,所以得搬出去了,总麻烦在你这里也不好不是,之前是有刀口,现在都好了,老住着哪成,而且也不方便。”嬗笙早就已经考虑好要搬出去了,之前有伤口讲不了,她可以住在这里,但是都已经无碍了,总不能还在这。 “有什么不方便的,穆嬗笙,你顾忌什么呢?现在是21世纪了,又不是八百年前,需要裹脚蒙面纱,男女授受不亲,见一面就得为你终生负责到底啥的。我都没在意,你在意个什么,你不是也单身一个了?再说我能对你怎么着啊?”流景眉毛高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字字在理。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得搬出去。”嬗笙听着好笑,声音有些不稳。 “穆嬗笙,我不怕麻烦,我巴不得你一直麻烦我。”流景却很烦躁,抓着头发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嬗笙敛去笑意,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解。 白流景眉心微皱,眸光几番转变,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居高临下的说着,“这样,你老实住在这儿,你都已经麻烦了,就别在那说一些有用没用的话,你要是真觉得不便,我搬出去,这样总可以了吧?” “流景,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欠你太多了,我会不安,别让我不安。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嬗笙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柔声的说。 “房子找好了?”白流景不得不退了一步,低叹一声。 “嗯,一室一厅,小区治安特别好。” “什么时候搬过去?” “明天。”嬗笙说完,一笑,眯着眼睛威胁他,“你不许逃避劳动力,你得帮我!” “好。真拿你没办法,又让三少爷我受挫了。”流景拍了下脑门,躺在床上,不满的哀嚎着。 换了新住处,也同样换了新的工作环境,还是以前的职业,只不过她从之前的那家私立医院里出来了。 抉择特别艰难,有个铁饭碗的工作不容易,但她不愿意在那里待下去,那里所有工作的同事都知道她是白太太,此时经历过那一档子事,她没办法再待下去,也算是给自己个崭新的生活。 她来到的是单子豪的那家私立医院,也多亏了单子豪,她才能很快的找到工作,开始是试用期实习,干的好才能签合同,但她也很开心。 今天是她第一天过来上班,她看了眼窗外的暮色,整理一下,应该可以下班了,她刚过来,还没有排早晚班,暂时先按着正常的班时走。 “小穆啊,你先别走,你赶上的好,今晚咱们医院最大规模的聚餐,是院长亲自下达的,每个科室的人,除了护工,值班的,都得到场呃,包下整整一宴会大厅呢,一会儿都去。”和她坐在对面的同事杨柳一抬眼,对着她说着。 杨柳给嬗笙的感觉和顾姐一样,很直爽,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不过人却很好,杨柳比她要大上几岁,三十岁了还没结婚,天天被家里逼着相亲,典型的剩女,不过她却乐得逍遥。 “我是刚来的,还处于试用阶段,也要去吗?”嬗笙看着杨柳问,她其实不太想去。 “当然了,不去白不去,回家不还得做饭,蹭一顿怕什么,正好咱俩一块,有个伴。”杨柳不由分说的挑眉。 “……”嬗笙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今晚本来还打算自己烙点饼吃呢! 真的是包下了整个酒店的宴会厅,摆满了桌子,简直赶上哪家办婚礼的场面了,各个科室的都坐在一块。 开始之前,穿着西装笔挺的院长跑上台去讲话,比以前的院长来说,现在这个要年轻许多,应该不到五十岁,戴个眼镜,镜片很小,显得他脑袋就越大。 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下面人很配合的一劲儿鼓掌,终于讲完,大手一挥,开动,下面饿狼一片。 嬗笙也是饿了,不停的夹菜吃着,点上来的菜都是好菜,哪样她吃着都好吃的不得了,一点都不后悔被杨柳拉过来蹭饭。 中间的时候,那名院长携带着副院长,挨个桌子走一圈,表表意思的敬酒、语言慰劳下辛苦工作的员工。 走了一圈,来到了她们妇产科,情绪已经高涨,因为女的颇多,院长也就多停留了一会儿,一张脸涨红着,“来来来,大家都举杯!辛苦大家了,为了以后咱们医院的更高发展,干一杯!” 嬗笙同一旁的同事起身,共同举杯,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不过她喝的却是饮料,这种聚餐有一点好,不会是酒局,不会喝酒可以喝饮料。 正当院长要起身去另一桌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插了进来,“真是热闹啊!” “呀,这这这……不是白立委吗!”已经错开步伐要走的院长,立即顿住脚步,瞪大着眼睛惊呼。 嬗笙闻言,一愣,侧头看过去,正对上他那双眼睛,豹子般依旧,一个月未见,此时相望,一瞬间恍惚。 长身而立,普通的黑西服白衬衫,穿在参军多年的他身上,煞是帅气,来人不是白东城是谁? 这么巧? 白东城步伐款款的来到院长面前,笑着伸出手,“你好尹院长,久闻大名,咱们xx医院可是省内最好的私立医院。” “白、白立委,您好,我更久闻您的大名啊!”院长目瞪口呆的握住他的手,激动的久久不放开。 “呵呵。” “白立委过来这儿是有饭局,还是结束了?” “今天和卫生局、税务局的局长一块吃饭来着,刚结束,下楼就看到这边热闹,还以为是哪个机关单位的聚餐呢。”白东城一笑,随即眼神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然后停顿。 “白立委不介意一块参与进来吧?”院长激动的脸上更加的红,硕大的脑袋不停的晃,他是刚刚上任不久的,好不容易熬上了院长的位置,要是和白立委能搞好关系,那可就什么都妥了,尤其是他们私立医院。 “这是你们医院内部的聚餐,我……不好吧?”白东城嘴角一勾,迟疑道。 “那就什么,你可是民意代表,我们怎么说也得敬你一杯!”说着,院长就要拉着白东城往他的桌子走。 白东城淡笑不语,反而抬起脚步朝着另一边走去。 嬗笙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上面还有刚刚夹过来的牛肉没来得及吃,院长就跑来这边敬酒了。 这会儿,她只是盯着那块牛肉看着,像是要从中看出来一些什么,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放置她的目光,因为此时满桌的人都注目在白东城和院长身上。 可一只手,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她心一颤,白东城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旁,手里拿着她刚刚用过的杯子,正在往里面倒酒。 “尹院长,这杯酒我敬你吧,穆护士刚刚来到医院,以后很多事情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的。”说着,白东城目光柔柔的瞥了眼嬗笙,然后很干脆的一饮而尽。 尹院长嘴唇蠕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身旁的穆嬗笙,‘噌’的一下血压立刻上飚。 刚刚白东城那一眼,根本就是存心故意,现在整张桌子上的人,连带着附近桌子的人,都朝着嬗笙行注目礼,表情和院长的一样,吃惊的要死。 尹院长在脑袋稍稍恢复清明之后,快速想了许多种可能,随后,想到了一种,磕磕巴巴道,“这位……不会是白太太吧?” 白东城但笑不语,不容置否。 一旁的嬗笙攥着拳头,想发作又无法。 “我的天,白太太竟然来到医院工作,我都不知道!真是忒……还什么试用,直接录用!”院长听到一旁的主任和他说嬗笙是刚刚进医院的试用员工,立即瞪眼高喊。 “尹院长,可别这样,我们不搞特殊化。”白东城摇头,看了眼嬗笙,笑着道。 嬗笙觉得头疼,疼的不行,尤其是呼吸之间的酒气,更是让她觉得头要炸开了。 “喂!”脚下几个踉跄,嬗笙终于忍不住低喊,这男人怎么将全身的重量全部都放在她身上了! 快结束时,白东城对着院长一笑,“尹院长,我这顶不住了,就先撤了,有时间我们再聚,不过穆护士……” “知道知道,你们先走,你们先走!”尹院长马上狗腿的笑,眼色一使,一旁的护士长就催促着嬗笙离开。 扶着快成一堆烂泥的白东城,嬗笙真想直接将他给扔到这里算了,自己打车扬长而去,但看他喝得眼里尽是蒙意,她还是架着他往外走。 心里愤恨,怎么就又见到他了,又扯上关系了,她后悔死了,当初在领离婚证时就不该说那样的话,就应该不管不顾的宣告,他们俩离婚了! 一旁有服务生过来想帮忙,可他整个人都抱着她,服务生根本没办法帮忙,她只好冲着其挥手,请他帮忙截一辆计程车过来。 “我开车来的!”一直醉死的白东城忽然脑袋一扬。 “你喝成这样了,还想着开车?知法犯法?”嬗笙?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0部分阅读 笙怒瞪着他,若不是有别人看着,她真想将他的脑袋打成猪头。 会身人着。“你送我,回家。”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心,一句话,故意让他顿开来说。 第194章,那孩子呢 “方青呢,给方青打电话,给老吴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嬗笙耐着性子,不停的跟自己说,都在这个城市里,会遇到是不可能排除的,但是她以后会避免这样的机会,一定会避免! “这么晚了,麻烦人家不好。” “白东城!”嬗笙气的两眼冒火,那麻烦她就好了? “嗯。”白东城应着,又将浑身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了。 “我们离婚了,我们是陌生人!我不想和你纠缠不清,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别趁着喝多了耍酒疯,把你扔在这里出洋相,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别嚷,嚷的我脑袋疼,胃也难受……就麻烦你送我一下,嗯?”白东城眯着眼睛看她,近乎贪婪的,终于再一次这么近了,这么真实的感觉到她的存在。 时间过得不算快也不算慢,一个月的时间,他时常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却还是忍不住去打听她的消息。 他早就知道今晚他们医院会在这里聚餐,所以才将地方也安排在这里,为的就是这一出巧遇。 此时她的呼吸可闻,触感可在,他忽然觉得,心中那思念有些抑制不住了,满月酒时,其实来的没几个人,都是亲戚,知道消息的凑上来。 孩子被保护的很好,白老爷子很重视,整个三楼都腾出来地方,谁也不准上去打扰,请了一系列专门的人员来照料。 他上去看着熟睡着的小婴儿,他忽然就想要见她,特别强烈,这也是他不总看孩子的原因,只要每次一看,就会想,然后就会疼。 他是不是能拿孩子来威胁她一次?那样,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卑鄙? “好,那我就好心又麻烦的送你一下。”嬗笙眯眼看了他半响,随即嫣然一笑,扶着他朝着停在那的越野车走。 抢过车钥匙,将门打开,然后直接松手,看着他歪倒在车内。 “白东城,我们没关系了,请你记住这一点,别逼我厌恶你。”冷冷的说完,嬗笙也不管他的腿是否还在外面,直接大力的甩上车门。 身后的一声痛呼,嬗笙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快步走到路边截出租车,一整晚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白东城吃力的直起腰板,揉着自己的腿,也没急着去查看伤势,按下车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痴痴的笑。 餐厅内。 “新工作怎么样?我怎么听有人议论你是白太太?”白流景切着面前的牛肉,抬眼看了下对面的嬗笙问。 嬗笙动作一顿,将那天聚餐发生的事情经过告诉了流景。 “呵,他故意的。”听了之后,白流景嘴角肌肉抽搐了下,冷笑,然后又问,“要不要换个工作?” “不用了,这医院我觉得很好,再换的话还得适应环境,况且,等到今年一过,到时候离婚的事就也不怕别人知道了。” “穆嬗笙,能不能收起你那可笑的善良?他都那样对你了,你竟然还替他的仕途着想呢?”流景有些气,声音不由的有些拔高。 “不是,我没有。”嬗笙摇头,“大哥你也知道,不管如何,他是为了救我,到现在还下不了病床呢,就当是我还的情了。” “若这样说,那么他呢,手术室时,他选择的孩子,你的命他又当回事了?这样的人,你跟他谈什么相欠不相欠?你还人家的情,未必人就领。”流景端起一旁的红酒,一饮而尽。 “流景,你非得让我吃不下饭是不是?”嬗笙看他脸色难看,自己胃里也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算了,我不说了。”闻言,流景拿她没办法,继续手中切肉的动作,将面前的肉都切好递到了她的面前,很自然而然的将她面前的盘子拿过来,俩人交换。 嬗笙看着他体贴入微的动作,心里微微翻腾,却抑制住,笑着道,“流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真不愿意想起离婚以前的事,越早忘掉越好。” 那些痛苦纠缠的过往,她不愿忆及一丝一毫,那对她来说是伤痕,阴天下雨的日子,会疼,不小心触到,会硌。 白流景蠕动着双唇,没说话,心里却苦笑,这能忘得掉,那从她肚子里生下来的孩子,还在一天天茁壮成长。 都说想要看一家餐厅好不好,关键就是看洗手间。 嬗笙走出内间,来到外面的洗手台,一边洗手一边环顾着内部的装潢,细节之处都处理的特别好,外面洗手台的地方是公用的,到里面才分开的两个区域。 洗好手之后,她刚想将水龙头拧好,眼前镜子旁忽然闯入一张俊容,棱角分明。 “喔?这么巧。”白东城微微诧异,抬眼看着镜子里的她。orv5。 “白立委好。”对着他机械一笑,嬗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就要走,可他的声音像是追魂一样,又响了起来。 “阿笙,你不会是故意躲着我吧?” “白立委说笑了,我和白立委也都不熟,谈不上躲的。”嬗笙转身,对着他淡淡一笑,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距离。 白东城甩了甩手,拿起一旁卷好的毛巾摊开,轻轻的擦拭着手,然后促狭的扬眉,“噢,原来一块睡过,还有个孩子,这样也称为不熟。” 他那尾音故意拉长,嘴角的笑容那叫一个妖孽。 天将情是。嬗笙不愿理他,陌路的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必要,上次聚餐的事情是个意外,这次不会。 “你不愿意看见我,和我老死不相往来,那孩子呢?” 第195章,撞到 “你不愿意看见我,和我老死不相往来,那孩子呢?” 他的声音出其不意,却成功引得嬗笙脚步顿下,身体僵僵的,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抖。 除却上次流景提过孩子那么一次,这一个月以来,她几乎是遏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两个字,对她来说,那是她拼命想要忽略的。 因为得不到,终究是夺不回,所以她不敢让自己有任何的妄想,可他现在竟然这么大肆肆的提出来。osgp。 白东城,这样真的很过分,不是吗! “阿笙?”白东城看她站在那半响未动,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乱,皱眉轻喊了一句。 嬗笙蓦地转身,像是一直气鼓鼓的青蛙一样瞪着他,“白东城,你别欺人太甚好吗?孩子,你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张的嘴?你是又要提醒我一遍,当初你在孩子和我之间,选择放弃了我吗?”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东城俊脸一僵,连忙说着。 他刚刚只是看她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要走,只是情急之下,下意识能想到可以让她停下脚步的方式。 他来这边是和人吃饭谈事情,竟没想到会在洗手间内碰到她,当下,他就觉得心里的喜悦要炸开。 “那你是什么意思,当初我明确的问过你了,孩子,可不可以不抢,可你们白家已经默不作声的将孩子抱走了,到现在,我甚至连一眼都没看到,你怎么还能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提孩子?”嬗笙的语速很快,目光看着前面,落在不知名的一点上。 “白东城,白立委,我们之间没关系了,是路人,是陌生人,是离婚之后各走各路的人。” “我现在只想重新生活!忘掉过去,忘掉所经历和发生的一切,我真的只想重新生活。”嬗笙的语气悠然,似乎真的是在憧憬她口中所说的新的生活。 “重新生活?忘掉我,忘掉你生过的孩子?”白东城嘴巴有些干。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在选择离婚的那瞬间,似乎就已经想要抛弃掉一切了,包括那个被抢走的孩子? “是。”嬗笙给出清楚的肯定回答,前者他必须忘,而后者她不得不忘。 谁都没办法理解,失去那个孩子对她来说有多痛。 “我不喜欢在看到你,和你说话,我也不喜欢在我的世界里再次有你的出现,麻烦你了。”说完,嬗笙还认真的给他颔首,轻描淡写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的更大。 洗手间内就剩下白东城一个人,伸手揉着发疼的眉心,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心里,从酥麻到疼痛,只是一瞬间的变化。 他最初也以为可以放她走,而且真实存在的离婚证也都昭示着他们俩人之间没有了关系,可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她,那天再相遇后,他就更加控制不住那种思念。 可她的话…… 是夜,秋天的夜里会凉,风刮着,偶尔玻璃会有细微的声响。 白东城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而入,月嫂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不知在整理着什么东西,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是他,连忙恭敬颔首,“二少爷。” 他点了点头,来到了婴儿床面前,里面的小婴儿正躺在里面,偏着头,睡得正沉。 在孩子被抱回白家后,他没有搬来这边住,还是住在以前和嬗笙生活的公寓里,他来看孩子的次数不多,可能冥冥之间有一种逃避的感觉。 他将手中的外套随意的扔在了一旁,微微俯身,细腻的看着里面的婴儿,他之前每次来,孩子都是像此时这样安静的睡着。 其实还很小,看不出什么大概模样,但都说孩子的轮廓长的像他,白东城看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面前小小的人儿,是他生命的延续。 一旁的月嫂见白东城哈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便将一旁的椅子搬了过来,后者笑着说谢谢。 白东城刚刚坐下,眼角就瞄到了婴儿床内的小家伙似乎动了一下,他一愣,忙看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睁开眼,眨了眨,不哭不闹。 他忙凑的更近一些,都说小孩子看不了多远,现在已经满月,应该是能看得到他了吧? 小家伙也朝着他这边歪过脑袋,一只小手淘气的紧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轻舔着。 那双眼睛,清清亮亮的,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白东城呼吸忽然就变得紧窒起来,这样干净的眼睛……面前闪现出另一双如出一辙的眼睛。 屏息的注视了良久,喉结动了动,他才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大手一凑近,和小孩子的手形成强大的对比,他不禁又是一愣。 许久反应过来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孩子的手从嘴巴里拿开,却一下子被孩子无意识的勾住了手指,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那么柔腻嫩滑几近透明的肌肤,让他几乎都不太敢去触碰,生怕不经意间就给碰坏了,而且小家伙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再一次让他的心脏紊乱起来。 到现在,我甚至连一眼都没看到…… 她的话,还在他耳边清晰响起。 蓦地,有一种念头从脑海里滋生而出,他眉角微扬,随即,他将口袋里的手机掏了出来,镜头对向婴儿床内的小家伙。 “我说三少,这黑灯瞎火的,你到底要将车子开到哪去啊?”嬗笙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看着前方越来越开阔,终究是忍不住问。 “放心,不能把你卖了!你也就受我待见点儿,别人那,白扯。”白流景嘴角一勾,邪邪的笑着。 “我明天还上班呢啊,我看你这开这么老远,到底去哪啊?”嬗笙不乐跟他贫,也贫不过他,只好继续追问。 “马上就到了。”流景一笑。 嬗笙闻言,两管眉一耸,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今晚她刚刚吃完饭将碗筷洗好,他的电话就催命似的过来,火急火燎的将她叫下来,然后上车,就一路前行着。 “到了!” 流景一声后,脚下一踩油门,嬗笙往一旁看,看到了在夜色下的大海,细听还能听到海浪声。 嬗笙差点翻白眼,“白流景,你这大晚上的,把我给折腾到这里来?” “当是陪我,本少爷我今晚就想看海,快快,咱们下车。”说着,白流景就催促着她解安全带。 嬗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已经来到这了,又没办法,只好将安全带解下来,才刚要打开车门,一旁的白流景却忽然喊,“等下。” “又怎么了?”嬗笙没好气的扭回身子。 白流景却二话不说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直接朝着她伸过手套在了她的身上。 嬗笙愣愣的伸着胳膊,他的衣服套过来,上面似乎还带着他的气息,和白东城不一样的气息,有些邪,和他的人一样。 白流景一边将拉链拉好,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你这身子板不咋地,海边风大,回头再吹感冒了,不更得埋怨我啊!况且,产后坐月子那个月,你跑出来好几趟,也不知会不会有影响,现在还是小心点好。” 嬗笙原本想要揶揄他像是老婆子一样唠叨,可一抬眼,却看到他无比认真的眉眼,心下顿时起伏不停。 “你先过去海边自个感受下,我将车子弄一下,马上就过去!”下车后,白流景站在车另一边说着。 “噢。”因为刚刚在车内他的话让她受了些影响,忙点头,朝着海边快步走去。 嬗笙看着海边,虽然夜晚,但是大海依旧不逊色,有她独特的张力。 风很大,她的头发也被吹的乱乱的,她伸手拂开着,她看着远处的海,忽然就想起了那次郑初雨的跳海,此时想起还记忆犹新,背脊骨有些开始凉。 流景赶回来时,就看到她低着头在海边走着,步伐很慢,背脊不算直,有些弯,像是被无穷的心事压弯了的禾苗。 那天晚上他们俩出去吃饭,她去了趟洗手间之后,回来整个人就情绪不佳,他说什么她都不笑,后来出餐厅后,他无意中看到停靠在那的越野车,心中顿时明了。 眯了眯眼,白流景来到了她身边,“穆嬗笙!” “干嘛,吓我一跳!”嬗笙被吓到,往旁边一跳,没好气的瞪着他。 “想什么心事呢,跟我这个知心哥哥说一说。” “呸!” “不说拉倒。” 嬗笙缩了下肩膀,冲着他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这海有啥好看的,你瞅阴森森的!” “啧,真煞风景,你知道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吗?”白流景十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 “什么?”嬗笙看着他,难不成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大晚上来海边?那可真是见鬼的说法。 “是海边放烟花。” “拜托,三少,我只看到海了,哪来的烟花?” “跟我来!”流景神秘一笑,很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朝着相反方向跑过去。 当站定时,嬗笙看着面前摆着的大大小小烟花惊的不是一点点,难道他刚刚说弄一下车子,就是要将烟花搬出来? “你什么时候……啊!”嬗笙的话说到一半,剩下的全部变成尖叫了,跳脚的往一边躲。 烟花陡然窜上夜空后,在瞬间释放开来,五彩斌放的将其点亮,十分的绚丽。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一块!”白流景有点燃一个烟花后,抬眼看着她,催促着她过来。 隔着烟火窜起之后落下的朦胧烟雾,嬗笙愣愣的看着白流景,他就像是那种广告里的男主角,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 两人逐一将烟火一个个点燃,每一次有烟火窜入夜空时,都捂着耳朵,又笑又叫。 喉咙打开,近日来胸前内所有的闷气似乎也跟着冲了出去,她顿时觉得整个人清爽透顶,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要把体内所有的闷气都换掉一样。 一偏头,便刚好撞到白流景定定看着她的目光,心,再一次翻江倒海。 她别过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一样,继续捂着耳朵看着窜上天空的烟火。 车子行驶回小区内。 嬗笙打着哈欠,在海边玩的太疯,以至于这会儿很累,直了直身板,一旁的白流景已经下车并绕来了这边,帮她将车门打开。 她没抬头看他,只是从车上下来,然后想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 “你先穿着。”白流景制止住她的动作,然后又笑着继续道,“穆嬗笙,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最近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释放了?” “流景,你真好。”嬗笙闻言,短暂失神后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千方百计的,不过是想要她开心。 “穆嬗笙。”流景忽然正色,很突兀的喊了她的名字。 “嗯?”嬗笙抬眼看着他。 “我可以叫你阿笙吗?”白流景的手忽然伸过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很认真的看着她,嘴角动了动,一句话,他说的很慢。 嬗笙嘴角原本要弯起的弧度,此时便怎么也弯不起来,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穿插,令她心慌气短。 “不可以吗?是不是,我没那资格叫?”见她不说话,白流景的眼睛里有着从未有过的陌生光亮。 “不……不是的……”嬗笙慌乱的摇头,肩膀上有他掌心下的热度,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破这种有些诡异的气氛。 什头出流。“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太好吧?” 一道声音,很低沉,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却很有穿透力的,就那么穿入了两人中间。 第196章,看样东西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太好吧?”一道声音,很低沉,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却很有穿透力的,就那么穿入了两人中间。 嬗笙和流景同时望过去,两人太过专注,没发现一旁停着辆越野车,而车边正靠着一名身材挺拔的男人,五官如镌刻,手里正把玩着手机。 “噢?哪里不好,男未婚,女未嫁。”白流景一笑,转过身子直接迎向白东城,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的笑,“倒是不知白立委过来做什么,已都是分道扬镳的人,还这样半夜过来,不妥吧?” “白流景!”白东城手指一紧,眼睛缓缓的眯起了起来,白流景口中随意的“男未婚,女未嫁”,让他有种想要爆发的感觉。 “有何指教?”流景和他的神情有着天壤之别,懒懒的,漫不经心。 “流景……”嬗笙在他身后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她怕他们两兄弟之间起冲突。 “很晚了,你也很累,早点上楼去休息,我看着你上楼,不会让你不喜欢的人打扰你。”白流景转回身子,嘴角勾着笑,话虽然是对着嬗笙听,可字字有所指。 嬗笙吞咽了两下唾沫,忽然觉得,这两兄弟之间,会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东城冷冷的看了眼流景,大步走过来,气场发挥的淋漓尽致,越过流景,一把拽起嬗笙的手臂,“我来,有话要说。” “放开她,你别打扰别人的生活。”白流景在白东城用力想要将嬗笙拉到他那边时,也拉起了嬗笙的手臂,毫不示弱。 “白流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自己清楚吗?”白东城眼睛里面的颜色终于翻涌了起来。osgp。 “当然,你又清楚吗?”流景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褪掉,同样冷冷道。 “你们俩个放开我!抓的我痛死了!放开,都放开,我要上楼睡觉了,你们要吵还是要打架都随便,麻烦都先放开我!”嬗笙闭了闭眼,低吼出来,两个手臂同时用力的甩开他们,自己往后踉跄了两步。 两人都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扶她,但流景离的更近一些。 “这就是你所谓的重新生活,和别人的重新生活?”白东城看着两人一起的状态,眼角在一跳一跳的抽动,右手握着的手机狠狠的收紧。 那上面来来不及退出相册,上面赫然有他临时照的照片,光线不是很足,但小孩子嫩嫩的眉眼和小手都能看的清晰。 他给自己找来了见她的理由,打她电话没接,他知道她的住处,所以就在这里等,只是没想到,他看到她和白流景成双成对的一起。 从康剑,再到白流景,怎么就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她? 而他,怎么能容许有别的男人惦记着她呢! “这些都和你无关。”嬗笙咬了咬牙根,没有波澜的说出来。 她受不住夹在他们俩中间,对着流景低声说了句‘再见’后,她瞥了眼站在那俊容有些扭曲的白东城,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白东城憋在那,一旁的流景笑的更加春风得意。 嬗笙租的是普通的住宅楼,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五楼,她却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自家门前,开了锁之后就闪身进去,将门抵上。 然后也没开灯,快步的朝着窗边走去,眯眼向前看去,能看到两辆车子分别行使离开,她才微微长舒了一口气。 白东城到底想做什么,他怎么会突然跑过来找她? 嬗笙伸手抚摸了下嗓子,觉得那里有些紧,又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手里时微微出神了几秒,之前白流景的话还在耳边。 他那样说,应该是故意挑衅白东城吧,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多了而已,流景对她来说一向是特别的,会对她耍赖,会不问缘由的帮她,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逗她…… 白流景…… 嬗笙脑袋忽然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的太久了,总之有些混乱。 她起身想要回卧室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她还得赶公车上班,可才刚刚走出客厅,外面的门就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激灵,这么晚了,会是谁? 当时租房的时候,她特意问了这附近的治安如何,都说特别的好,可这么晚了…… 嬗笙慌忙看了一圈,轻手轻脚的将柜子上的花瓶拿过来,将里面的假百合花拢起放在一旁,举着花瓶朝着门口一步步的靠近。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没什么耐性,也没什么节奏,就像是要砸门一样。 她透过猫眼一看,手中的花瓶差点握不稳,竟然是……白东城! 他刚刚不是开车走了吗,竟然又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嬗笙甚至能听到敲门声落下空挡时,自己唾沫费力吞咽的声音,不知怎么办时,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她屏息了一会儿,以为接下来会传来他的脚步声,可什么都没有,等了几秒,他的声音就那么响起,“阿笙,你再不开门,我就将门砸开了。” 意自想东。嬗笙咬了咬牙,手放在门把手上,暗自挣扎了一会儿,‘嚯’的将门拉开,却挡在门口的地方,仰着下巴看他,“白立委,你再不走的话,信不信我就报警抓你了,到时候弄到派出所,我是小人物,不怕难看。” 白东城见她开门,眉角一挑,又听到她的话后,原本憋在胸腔内的一团气流这会居然得到了释放,想起没美国纽约时的相遇,他眼里柔和,“是,我信,你又不是没将我弄到局子里过。” 他开车行驶到一半,直接刹车停在路边,被白流景的挑衅,以及她的冷漠对待,让他觉得嘴巴里干的要命,干的他心火直冒。 看了眼放在表盘上的手机,想到自己找她的来意,他最快速的时间做了决定,将车掉转方向,又重新开了回来,上楼,敲门。 嬗笙不愿浪费唇舌,将门要关上,他却陡然伸手抵住,“别激动,我来,只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第197章, 嬗笙不愿浪费唇舌,将门要关上,真的是不想看到他的嘴脸,可他却陡然伸出手来抵住门板。 “别激动,我来,只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嬗笙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想要继续将门关上,可目光在扫到他递过来的手机时,身子就那么毫无预警的愣在了那里。 她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逼近,心跳也不禁加速,她呆呆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照片,虽然他没说,但冥冥之中,她就是知道,那照片上睁着眼睛正仰着小拳头的孩子是谁。 这……是她的孩子? 白东城喉结动了动,没出声,虽然手臂有些酸,但他还是那么举着,紧紧的攫着她的眉眼,不放过她任何表情以及神情的变化。 光亮持续了很久后,变成了省电模式,那突然变黑的屏幕让嬗笙有些缓不过来劲儿,手指扣在门板上,她眼前竟是纷繁混乱。 “他们都说他的五官轮廓长的都像我,但我觉得他的眼睛像你,特别像,你说是不是?”白东城将手机拿回自己面前,手指在侧面轻轻一按,屏幕又量了起来,却没再给她看,只是径自的看着。 “……”嬗笙目光一直随着他的手机再动。 “今晚我回去看他,他一开始睡的很熟,后来醒了,也不哭也不闹,特别乖。” “白东城。” 白东城当然看出她眼里制止的意味,但还是在那里继续的说,“他现在体质不错,虽然早产,但成长的却很茁壮,没有什么不好的毛病。” “别再说了。”嬗笙闭上眼睛,用语调的拔高制止他再说下去。 “噢对,孩子已经起名字了,叫白峥,峥嵘的峥,不平凡的意思。小名也没起,爷爷说男孩子不能叫小名,养的娇气了以后做不了大事。”他的语调越来越低,就像是催眠曲一样,轻柔舒缓,向她仔细叙述着关于孩子的一些细节。 嬗笙感觉耳朵里像是忽然有小虫子飞了进去,嗡嗡的响着,她很想抬手去捂住耳朵,不想要听他继续再说。 “白东城,我叫你别再说了,你走,你给我走!” 低吼完,嬗笙不知哪里来的大力道将他的手臂推开,然后用力的将门板关上,背脊抵在上面,嘴唇不停的抖。 她久久都未动,门外静默了许久,等再响起脚步声后,然后在消失,她紧绷的所有肌肉才在这一瞬间放松,整个人靠着门板,瘫在了地上。 嬗笙将头埋进膝盖里,整个人紧紧地,紧紧地抱成一团,双臂用力的搂紧自己的双肩,力道像是要透过指尖将白皙的肌肤扎透。 虽然极力的不去想,可刚刚照片上的小人儿还是消散不去。 白东城,你怎能如此残忍? 夜色静静。 崔曼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广告插播进来时,她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回来时,不禁环顾了一圈公寓。 这不是宿舍,也不是她的娘家,而是婆婆汪姨买下的,给她和白斜卿。 在白斜卿醒来后,在等下地走路以后就坚持要出院,前后在医院调理也只有一个月而已,医院那边的专家组和白家这边的长辈都拿他没办法,只好安排他出院,不过却每天都有医生早晚过来。 崔曼本想全身而退,可汪姨却拉着她的手久久不放,似乎也早就知道他们夫妻间有了岔开的端倪,费劲了心思的将两人往一块凑。 更何况,崔爸也不是一次说过,斜卿此时模样,她是必须陪伴左右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落下她们崔家的口实。 这也就是崔爸曾说的,她是他的女儿,姓崔,有着这个姓的承担和责任。 其实很累,若她可以选择,她宁愿普通一点。 推脱之下,她却还是被安排住了进来,她其实是看着白斜卿一点点好起来的,最开始时一直都躺在病床上,很无助,和那种刚出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再到后来能流畅的开口说话,再到可以吃东西…… 一点一点的,他们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比他们婚后五年相处的时间都要长,有时崔曼真想撒手不管他,可汪姨哀求的眉眼就老是出现在眼前,可怜天下父母心,更何况,她得等他好起来,一切事情是要说的。 刚走到沙发边,屁股还没着边,就听到卧室内传来动静,她连忙放下水杯,小跑步过去。 推开卧室的门,果然睡着的白斜卿醒了过来,他的腹腔当时有大量积血,肋骨也断了几根,虽现在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限制着他,目前只能佝偻着背脊,所以此时,他正奋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崔曼不多耽搁,快步过去,扶着他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靠枕,熟练的放在了他身后,让他靠着。 “怎么了?”她皱眉看着他,态度不算很有耐心。 白斜卿眨着眼睛看了她半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胃部,有些英雄气短,“我饿了。” “饿了?”崔曼也是一愣,随即又忽然意识到了件很糟糕的事情,“冰箱里不剩下什么现成能吃的东西了……唯一直接能吃的,就是水果了。” “我帮你下一袋方便面?”见他没吭声,崔曼提议,然后没有回应,她只好叹息,“要不然,我去打电话叫外卖吧,应该还有能送过来的。” “不要,你做些别的。” “可我不会啊。”崔曼无奈的看着他,她是一点都不会做饭,厨房里的事情刷碗什么的她都还可以,但是做饭她是真的不在行。 虽然她骨子里没有大小姐的娇气,但怎么也是名门小姐的出身,哪里会学什么做饭之类的东西,下厨房都几乎很少,此时她不是故意不给他弄,是她根本就不会。 “简单一些的,弄点粥,放大米,然后放水,煮熟到黏就可以了。”白斜卿细心的交代着。 “……”崔曼皱眉。 “算了,我睡觉。”白斜卿见状,不愿自讨没趣,虽然心里不舒坦,但却也没表现出来太多。 崔曼见他有动作,忙伸手过去,扶着他躺下,起身站在那半天没动,随即,嘴角耸动了几下,然后没好气的嘟嚷,“我去试试。” 背后,白斜卿的眉眼渐渐弯弯。 白东城将车子入库,下车落锁后,他顿了有半秒,看着那边停着的车子,光影交错,好像就又看到她站在那,眉眼淡淡的试探着他。 伸手揉了揉眉心,将那眉心之间发疼的感觉稍稍减退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脑海里不断钻出来的影像。 一直到从电梯出来,他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混浊。 掏出钥匙开门,在门打开的那瞬间,客厅落地灯的光亮洒入玄关处一些,他心脏,习惯性的紧窒了几秒。 这是他要求的,让容阿姨每天走之后,都将客厅的落地灯打开,这样他一回来,还能看到光亮,还可以短暂的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他都知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当初聘容阿姨来,就是为了照顾嬗笙,可俩人离婚之后,他却没让容阿姨走,似乎自己在做着小小的,且无用的执拗。 还是习惯性的直接走向卧室,门推开的那一瞬,他有些微微惊怔,眼神有些放空的站在那。 有人坐在那张桌子面前,正低着头,抽屉半敞开着,手在里面不知道鼓捣些什么东西,看不清面容,披散着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一半的脸。 这样熟悉的场景令白东城的眼神再一次一滞,到最后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半响艰涩的发出很低不可闻的声音,“阿笙……” 他虽然发音不是很清,有些模糊,但出了声还是惊到了坐在桌子前的人,只见那人顿住手里的动作,侧过头来,看到是他,先是一愣,随即眼角眉梢是明艳艳的笑。 “东城——” 一瞬间,这样太大的落差带给白东城太大的冲击,眼前一黑,幸亏是扶着门框。 “东城,你回来啦!”郑初雨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他,就坐在那没动,柔声的开口说着。 白东城没出声,卧室内的灯虽然打开着,光明晃晃的洒下来,但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默不作声的来到了桌边,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他眯眼仔仔细细的去看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渐渐有了怒意,倏然开口的语气里,杀气凌厉。 “我……我过来找你,这里的阿姨开门让我进来的……”郑初雨被他的气势吓倒,忙解释的说着。 自从知道他离婚以后,她试图凑到他身边很多次,但却总是见不到他,知道他最近终于不没日没夜的出差,她下班后就过来找他,料定他晚上会回来,所以她就提前在这里等他,那位阿姨不知怎的,还不太想要让她进门,最后还是说同事,才勉为其难的让她进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和穆嬗笙离婚了的这个事实,喜悦都快将她吞没,终于他们俩没关系了! “谁准你坐在这里,谁准你碰这里的东西了!”白东城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关心,眸子冷然一眯,拳头几乎捏碎。 “我只是好奇的看一眼,我并没有做什么的,东城,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郑初雨踉跄的站起来,不小心磕到了腿她也不敢喊痛,因为此时白东城的目光太过可怕,像是要将她吞噬掉一样。 “初雨,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白东城胸膛起伏了几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东城,我想你!”郑初雨见他侧过身子,心里一横,两步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放开。” “东城……” “放开!” 白东城再次重复,声音比方才要沉下了几分,随即在她还是未动的情况下,没有一丁点的怜香惜玉,直接捏起腰腹前的手,指骨被他捏的出响,他一甩,直接将身后的郑初雨甩开。 郑初雨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子,眼圈渐渐红了,“东城,我知道你们两个离婚了,你心里会不好受我也都理解的。手术室里,我也都听到看到了,其实你一直都要的只是孩子是不是?当初你也和我说过,娶她,不过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而你们白家要这个孩子。” “初雨,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我和你之间,在我和阿笙有没有离婚之前,就已经断的干净了。” “东城,求你别这么说,我这么久以来都忘不了你,只要一睡着,梦里全部都是你,每天早上我都是哭着醒过来的,现在你们离婚了,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绝对不可能。”白东城一眼都未看她满是哀求的目光,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郑初雨拳头握紧,他竟然还加上了绝对二字。 “东城,难不成你还想着她?她都已经和你离婚了,没关系了!你当时在孩子和她之间能选择孩子,那就说明你舍弃了她,你们之间根本就不再有可能了!” 说着,郑初雨两步来到桌子前,伸手到还半敞开的抽屉里,一捏,便将一条链子捏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这条链子是路妈妈给她的吧,现在她都留下了,证明也是不想和你有牵扯了!”ov72。 “放下,不许碰,那是她的!”一直冷漠处理的白东城,此时再一次被触怒,阴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说着。 郑初雨愣愣的看着他抢回链子,手指的指骨节都还在痛,但却抵不过心脏的,“东城,你和她才认识多久,七个月?相对于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对她只是一时迷恋或者一时愧疚,让我来陪着你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 “你当时不是也和我说,你的答应过白大哥会照顾我的?” “但大哥现在没事了。” “东城……”郑初雨脸色变了变,哀哀的喊着他。 “初雨,你最好现在就走,别逼我赶你出去。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1部分阅读 白东城看着她的一双眼睛,像是浸在水里的冰核儿,可低下头看着手中链子时却瞬间转变,小心翼翼的将链子重新放好。 郑初雨在今晚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这是她的东西,若叫别人碰了,他第一个不准。 “东城,你能对她如此,怎么就对我这么残忍,当初她发现了,你就毫不犹豫的将我踹开,你的残忍怎么就偏偏对我?你以为我不想要好好的重新生活吗,可是我能吗,东城,你也有责任的!”郑初雨如同一朵破败的花。 “不,初雨,当年的事我对你不会再有愧疚了。”白东城忽然抬头看先她,扯动薄唇,低沉开口。 “你什么意思?”郑初雨唾沫卡在了喉咙间。 白东城却似乎没有再在上面的问题上纠结的意思,直截了当的下着通牒,“初雨,我不想用警告的语气来告诫你,但是这个家,你今晚来也就来了,以后,我不希望第二次看到你踏入,也不想看到你碰这里的东西。” 郑初雨脸上的泪,噼里啪啦。 又是夜,今晚的月亮似乎被云掩盖住,外面天色很黑。 嬗笙将窗帘拉上,随即走到卫生间将之前泡着衣服的盆端到自己面前,又搬来个小板凳,将袖子一点点挽上去,准备开始洗衣服。 可手指才刚刚沾上水,放在马桶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也没看来电,就顺手接了起来。 “阿笙。”白东城的声音就那么传来了,似乎是知道她会做什么,忙道,“先别挂。” “有话快说!”嬗笙愣是将后面的半句卡在了喉咙里。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刚我给白峥喂奶,他喝了整整一瓶的奶,然后嚷着还要,他可真能吃。”白东城自顾的说着,“没别的事,不打扰你了。” 明明他的声音很低沉,可听在她耳朵里,却是妖孽一般。 说完,电话线路便被切断,嬗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将手机重新丢回马桶上,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恶狗咬了一口,而且留下了刺痛感。 闭了闭眼,嬗笙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其他,专心洗衣服,可白东城的手机却在几分钟后再次响起来,她接起。前些来不。 一次还好,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白东城就已经打过来四通电话,每一通都是寥寥几句,就像是秘书汇报工作一样。 在他第五通电话打过来时,她终究是忍不住小宇宙爆发了,声音咬牙切齿,“白东城!” 她的发飙终于是打算了白东城的絮叨,那边沉默了许久,在她准备挂电话时,却忽然响起他的嗓音,透过线路,沙沙的。 “阿笙,你想不想看看孩子?” 第198章,睡得很熟 因为昨晚白东城的电话马蚤扰,嬗笙早上起来就一直没有好心情。 晚上做了很多梦,都是关于孩子,孩子啼哭声特别响亮,特别真实。画面一转,是她气若游丝的躺在手术室里,而他们白家的人,抱着孩子越走越远,她被惊醒。 自从白东城在医院聚会上那么一闹,虽然明确说了不搞特殊化,她也没有被破格取消试用期,但明显,妇产科主任以及护士长都对她格外重视起来。 早上到医院不久,就连忙准备为手术做着准备,是剖腹产,孕妇年龄三十岁了,算是有些偏高龄了。 最开始他们夫妻一直想要进行的就是顺产,可孩子时间久些,孕妇又是高龄孕妇,很容易出现难产的症状,早上送进产房,直到现在都没有生出来,喊的整个住院部都震荡了。 “可是顺产的孩子聪明啊!”面对医生让签字的老公,十分纠结的看了眼产房,又看了眼医生。 “必须进行剖腹产,不然你老婆和孩子都有生命危险。”医生语气凌厉,就差瞪眼了,站在一旁的嬗笙忍不住笑。 那老公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被医生这么一说,抿了抿嘴吧,像是很委屈的小孩子,不甘不愿的在上面签字,最后还哭哭啼啼的拉着医生的白大褂,“医生,不要危险,老婆和孩子我都要噢!” 医生不理他,转身进了手术室,要跟去的嬗笙还是止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那位还哭哭啼啼的小老公,“如果老婆和孩子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我两个都要!”小老公抽噎着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嬗笙,失神了一会儿,然后才咕哝着回答。 “我只是说,比如两个只能选一个的话,告诉我,你的答案!”嬗笙眯了眯眼,咄咄逼人的问。 小老公当真皱眉思考了起来,几秒后,他泪眼婆娑的说,“我要我老婆,虽然我很喜欢孩子,但老婆要是没了,还有什么用,老婆在,以后我们还可以再生。” 嬗笙看着哭哭啼啼的小老公,听着他的话,愣愣的有些出神,似乎正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肌体似的。 正常人彼此相爱的夫妻就会是这样的选择吧,像是那人的选择,是因为他从头到尾的只要孩子吧。ov72。 “护士,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小老公看着愣愣瞅着自己的嬗笙,忙紧张的问。 “放心等着吧。”嬗笙对着他微微一笑,说完,自己也闪身进了手术室,只是进去之后,嘴角的笑容还在,直到僵掉。 虽然是高龄孕妇,即便是剖腹产也可能有意外的状况发生,但医生经验丰富,最终顺利地完成了手术。 孕妇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她已经睡着,一旁有护士正在整理药袋,准备将她推出手术室。 嬗笙亲自抱着小婴儿走出了手术室,门口等候小老公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她笑了笑,“是个女孩儿,足足有七斤重呢。” 原本哭哭啼啼的小老公,此时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嬗笙将小婴儿交给别的护士,站在门口看着那小老公随着推出来的病床跑着,不停地握着病床上熟睡妻子的手。 这一幕,对她来说有些刺眼,想要转身,目光却不受控制的追随着那对夫妻。 “诶?这不是白立委嘛!来医院是怎么了,不是劳累到生病了吧?”那边杨柳正要往病房走,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白东城。 因为上次聚餐,也都近距离的和白立委相处了下,觉得他一点架子都没有,所以此时她才这般自然的打招呼。 “你好。”白东城恰到好处的一笑,随即解释着,“不是生病,立法院组织体检,我安排来你们医院,所以刚好上来看一眼。” “穆护士,你的家属来了!”杨柳一拍脑门,才想起来,人白立委没事跑妇产科来做什么,还不是看穆护士的! 那边还站在那久久未动的嬗笙回头,看到白东城,胸腔里闷着的东西一瞬间爆发开来,看的他的眼神特别阴森。 “阿笙?”白东城走近,看着她眼睛里的寒意吓了一跳。 “你们这种国家单位,体检不都是要去公立医院的?”刚刚他和杨柳的对话,她也不太走心的听进去了一些。 “偶尔也得照顾一下私立医院,总得平衡。”白东城挑眉,谈话间风度翩翩,见她目光不太一般,他又开口,“阿笙,昨晚为什么挂电话,又关机……” 他向前一步,她立即后退开,像是在躲避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 嬗笙抬眼看着面前的白东城,刚刚那小老公哭哭啼啼说着‘我要我老婆’的一幕,还有他残忍冰冷的三个字‘保孩子’,一瞬间叠影重重,她的心有如刀割。 “白东城,走开,你现在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 白东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着嬗笙的身影决绝离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大早上就安排立法院的人过来体检,就是为了顺手推舟的过来可以找她,却不成想,到这里碰了满鼻子灰。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嬗笙在厨房里忙活着,小小的厨房里弥漫着水汽,同时充斥着鲜嫩的味道。 偏头看了眼外面墙壁上的钟表,嬗笙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大肆肆看电视的流景,不禁摇头。 晚上她才下班不久,白流景就过来了,手里拎着蔬菜还有新鲜的螃蟹,之前他找她出去吃饭,她都推拒了,上次他和白东城对立后,她就觉得,似乎,她应该和流景保持一些距离。 不过今天他来到了家门口,还拎着菜,她只好让他进来,着手做饭蒸螃蟹。 等她将螃蟹装盘,然后又炒了两个青菜后,端到了餐厅里,其实说是餐厅,就是一个过道用水帘隔出来的地方,放了餐桌。 她看中这个房子,虽然房子不大,租金又有些贵,但她却还是租了下来,小小的家,五脏六腑却都很全,她比较喜欢。 想要招呼客厅内的流景过来吃饭,却发现他正在接电话,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脊挺的特别直,站在窗边,她望过去,恰好能够看到他的侧面,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表情是没有的。 流景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目光,朝着这边望了过来,紧抿着的嘴角立即就扬了起来。 嬗笙眨眼,见他电话还没挂,就伸手指了指餐桌,无声的示意他过来吃饭。 流景点了点头,然后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将电话切断,然后朝着她走了过来,“穆嬗笙,你别把我的螃蟹给浪费了,是清蒸的嘛!” “不吃拉倒,我不介意我自己独享!”嬗笙白了他一眼。 之前他在打电话时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看到她后,从严峻到柔和,他用了半秒的时间都不到。她才恍然,在她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三少,那个拥有懒懒姿态的贵族公子,在她面前吊儿郎当,她可以不顾忌的和他嬉笑怒骂,他也一样,痞子样浑然天成,不带过多的修饰。 可是她忘了,他也同时是在商业混的风生水起的白总,以前她偶尔也遇到过他,他交代下属事情也是雷厉风行的,似乎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露出如此模样。 唾沫吞咽了几下,嬗笙无法说出此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奇特,明明心里乱纷纷,可是脑子很清楚,虽然她理解能力有些慢了,不过好在,还不算太慢。 “你最近瘦了不少啊,看来我得常来给你改善伙食。” 临走时,嬗笙手里拎着袋子,送着流景来到了玄关门口,听他这么说,一笑,“流景,你真好。”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对他说,但是这一次,有下文。 “流景,我真庆幸有你这个朋友,有时我都觉得自己好命,你看过《步步惊心》吗?我当时看了就特别喜欢里面的若曦和十三爷,我觉得我们俩就有那种情谊。” “噢?什么情谊?”白流景挑眉,他今晚心里有很多不同种的异样感觉,尤其是听到厨房里油在锅中炸得“啪啪”作响。 “无关风月,只为真心。”嬗笙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那里面是他的衣服,她洗好了,也熨好了。 闻言,白流景接过来的动作微微一僵。 送走白流景后,站在门口的嬗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还没彻底放松下来,刚要转身时,眼前忽然被阴影笼罩住。 “为什么白流景会在!这么晚,你让一个男人在这里停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东城,陡然站在她的面前。 嬗笙被惊吓到,随即便火起,“这和你没关系!白东城,你干嘛,你……”哭立他一。 “嘘,他睡的很熟,你别吵到他。”白东城却皱眉,用手指挡在自己的唇边,轻声道。 第199章,谢谢 嬗笙在看到他又出现时,只觉得好累,所有的过往像是一下子都堆砌在了胸口。 尤其是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必须隐忍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然而他的话提醒了她,这才朝着他怀里看去。 她心跳的很急。 这样亲眼直接的看见和照片上的视觉冲击力绝对的不同,她也许可以将拿着手机照片的白东城赶走,可却绝对赶不走抱着孩子的他。 昨晚他给自己打电话,最后一句问她想不想要看孩子,那一瞬,她就切断了线路,不为别的,就为心中的抽痛。 白东城似乎也就料定她会如此,像是旋风一样,越过她,直接卷进了屋内。 他就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一样,很慵懒随意的朝着卧室走去,站在门口还发愣的嬗笙这才反应过来,一跺脚,将门甩上,也快步追了进来。ov72。 “怎么这么小。”白东城进来后,看着那才一米二宽的单人床,皱眉。 虽然说他当兵时也都住这样窄小的床,但那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他就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床,睡起来没办法伸展,特别的不舒服。 “白东城,我没有允许你进来,你就自私闯进来了,是不是真的要我报警抓你?”嬗笙火气直冒。 “阿笙,你别这么大声,一会儿真把他弄醒了。”白东城微微弯下身,将裹在毯子里的孩子放在床上,半蹲在床边,然后回头看着她,出言提醒。 “你……你为什么抱他来?”嬗笙果然语结,她一直都没太敢靠近,似乎只要轻轻一碰,那小家伙就会消失一样。 “难道你不想看他吗?”白东城的声音直入她的心。 嬗笙呼吸渐渐消失,站在门口那里没动。 “不管如何,就算是因为孩子结婚,亦或者因为孩子离婚,都好。只是阿笙,他毕竟也是你的孩子,难道你都不想过来看看他?” 嬗笙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呼吸有些困难,在她靠近时,白东城很有眼力见的闪身,将位置让出来给她。 弯身蹲在那,嬗笙不禁伸出手去抚摸孩子的小脸,指尖下的感觉出奇的柔化,都不舍得离开。 睡梦中的白峥似乎感觉到了异物感,头微微动了下,却仍然还是睡着着。 “他的皮肤好滑……” “他的眉毛也好浓,睫毛好长……” 嬗笙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痴痴的看着熟睡着的孩子,心中被强烈的母爱激荡着。 这就是她的孩子,是她怀了那么久,差点牺牲掉性命生下的孩子,连生下来一眼都没看到,到现在就在她眼前,她几乎没办法分清是幻觉还是真实,只是贪婪的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小脸。 白东城在一旁看着,听着她低低软软的呢喃声音,忽然有些愤恨自己,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可现在这样的状况,若他拿孩子来牵制她,她会不计前嫌的和他继续生活吗?他不确定,真的不确定,尤其是在他当时那样残忍的决定后。 “他醒了!”一直沉默的气氛当中,被嬗笙的一声低喊打破。 小家伙确实醒了,不哭不闹的模样像是有些延续了其爸爸的沉稳内敛性格,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看向哪里。 嬗笙看着孩子的眼睛,真的如同白东城所说的,像是,很像。 她之前在细细看着时还在想,这孩子所有的五官轮廓都像他,终于找到有一处像自己的了,心中呼啦啦的充满了欣喜。 白东城像是能察觉人心里所想一样,一笑,“他的皮肤也像你,很白皙。” 虽然后面还想说很嫩,很柔软,但他为了避免煞风景和被赶出去的危险,所以只是在心里偷偷的说。 嬗笙伸出食指朝着孩子脸颊两边轻轻的点,似乎是感觉到了,小家伙顿时歪着头过去,甚至还张开了小嘴巴。 见状,她将手指放到孩子嘴边,才靠近,孩子果然就转过头来吸吮。 “他饿了。”嬗笙给出肯定的答案。 “热水在哪?”白东城闻言,弯身将进卧室时随手放在床边的包袋拿过来,手在里面也不知道鼓捣着什么。 “厨房……”嬗笙不解,到也是乖乖的回答。 说完,她就看到白东城拿着奶壶和一小罐奶粉快步走出去,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白东城想起之前月嫂说的,小孩子隔几个小时就要喂奶一次,因为孩子生下来就被爷爷抱回去,一直吃的都是奶粉,虽然是进口,但还是比不上母||乳|的,若让孩子找年轻的妈妈来代奶,他没办法接受。 他和她的孩子,怎么能吃别的女人的奶?在这个问题上他很坚持,所以白峥一直都吃奶粉。 之前他特意询问过月嫂,奶粉的冲泡比例,他听的特别认真,一字一句都在脑海里默背,可能就差拿出纸和笔做笔记了。 多少剂量的水兑多少的奶粉他一直都念念有词着,弄好后,他轻轻的摇匀,虽然一系列动作有些生疏,但最后也还是都弄好了,蹩手蹩脚的走回卧室。 卧室内,很温馨,偶尔有小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 他定神去看,嬗笙已经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可能是母子强烈的感应,他那咧嘴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在她怀里。 白峥很淘气,小手一点都不安分,或者说是下意识的,在嬗笙胸前无意识的抓着什么。 嬗笙虽谈不上说抱过无数的婴儿,但在妇产科,她基本都是助产的护士,很多婴儿她都接手过,抱得很熟练且轻而易举。 但是到了自己的孩子,她却忽然有些笨拙了,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她是第一次抱,总觉得软弱无骨,怎么抱都抱不好。 最终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自己的肩膀却都耸的很高,可能是因为心里极度紧张的缘故,虽然一直耸着肩膀会很累,但她却不愿放手,觉得有史无前例的安心和踏实。 只是当孩子抓向她的胸部时,她眼里染上几丝暗淡,她没有奶喂给孩子,都说孩子生下来最好的就是母||乳|,可都过了一个月了,早已经没奶了。 白东城看到她眸光一暗,心里也跟着一沉,忙走过去,将奶壶贴在自己脸上试了试温度,然后问她。 “这个,是要直接喂吗?” “我来。”嬗笙接过他手里的奶壶,不放心的又试了试温度,才喂给孩子。 小家伙特别能吃,咕咚咕咚的,有时吃累了,还嘴巴裹在奶嘴那不动,短短几秒后,又开始吃起来。 “他不是要哭吧?”白东城见嬗笙将奶壶拿起,看着她怀里有些扁着嘴的孩子,指着问。 “你将他抱起来,不要横着抱,轻拍几下背部,让他将胃里的气体吐出来,不然会溢奶。”嬗笙手里拿着奶壶,看着他在一旁瞪眼没事做,顺手指挥着。 白东城认真的点了点头,又无比认真的接了过去,大掌拖出小白峥,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部,力道总怕把握不好,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一直等着小白峥打嗝,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孩子终于打嗝了,而且当不当正不正的,吐出来的奶粉都吐在了他的衬衫上,顿时一股浓郁的奶味便扑鼻而来。 嬗笙本低头将包孩子的毯子整理下,再回头时,便看到白东城身体僵在那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从大哥出事,再到后来她手术的大出血,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他展露笑颜。说己她是。 白东城听到自己心里万马奔腾的声音。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言语,孩子在中间,终于也是让两人离婚后有了第一次这么久的相处。 蓦地,白东城的手机恰时震动了起来,嬗笙将孩子抱了回来。 她用眼角余光看着一旁的白东城,他先是眉心皱着,然后像是不太想接却又不得不接的样子,“喂,爷爷。” 嬗笙抱着孩子的手差点不稳。 “别,爷爷,我很快就会将他带回去,别惊动人出来……是,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白东城阖了下眼,眼底暗暗。 虽然听不到那边说什么,但从白东城的几句应答之中,嬗笙也才明白,原来白东城是私自将孩子抱出来的,他这样做,她心里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有些舍不得放手。 嬗笙看着怀里还很有精神的小家伙,忍不住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然后抬起来,轻轻吸气。 “白东城,谢谢。” 她没有忘记他因为孩子娶的自己,更不会忘记在当时大哥车祸时他那样怨恨的目光,也更更不会忘记,手术台上命悬一线时他的选择。 可此时,他将孩子带来,让她看着,抱着,她是感激他的。 但感激的,也仅仅如此,而已。 白东城手里握着手机在那,狭长的眸子,细细分辨的话,里面有着纠结的复杂。 第200章,狭路相逢(一) 自从上次白流景去她家里后,有个几天的时间,她都没有看到他,这次周末,她被他电话喊了出来。 她是陪着他去赛车场飙车,站在外面,她看着都觉得惊心动魄,若是她在里面,一定吓得花枝乱颤。 结束后,俩人就来到市内的一家餐厅解决午饭。 是一家日式餐厅,门口站扎的门童持着字正腔圆的日语,笑着引领两人进去,餐厅内都是包厢,一个挨着一个的,两边并排分开。 嬗笙是不太喜欢日本料理,她觉得除了铁板烧是人吃的以为,其余的她还真的不太喜欢,但硬着头皮也能吃下一些。 本来她说要换地,流景却坚持,嚷着好久没去日本了,没时间飞去,还不行他解解馋么。他说的可怜,嬗笙就只好应了他,俩人开车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这家正宗的日本料理店。 点好餐的时候,嬗笙想去洗手间,和流景说了下后,拉开门出去,刚换好鞋,顺便拉着一旁的服务生询问了下洗手间在哪。 服务生的汉语有些生硬,看样子是日本人,但询问之间,也终究是将洗手间的方向问清楚了,转身刚要走,目光就和那边被门童引领进来的一行人吸附住。 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嘴角的笑弧薄的似无,专心的听着一旁人在说话。 在他一旁而行的是一名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的非常得体,脸上也没多少皱纹,举手投足都不难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再往后面,是一名和妇人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也正在笑着谈什么,而他一旁挽着手臂的……是郑初雨。 嬗笙握了握手指,不再去看,转过头想要走,却在收回目光之际陡然和白东城的撞上,后者一愣,随即眉心皱起。 嬗笙咬牙,直接视而不见,稳着步伐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着。 “东城,怎么了?遇到熟人啦?”一旁的妇人见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不解的问。 “姑姑,姑父,你们先进包厢,我随后就到。”说完,白东城快步的朝着前面追了上去。 “初雨啊,怎么了,你这目光怎么也直勾勾的,是你也认识的熟人?”妇人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侄女,却见她脸色也很异常。 “姑姑,咱们先和姑父进去吧,一会儿东城就过来了。”郑初雨收回目光,脸上一笑,上前挽住自己姑姑的手臂向里面走着。 “阿笙——”白东城快步追上去,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 他今天会跟郑初雨他们一块,是因为她的姑姑和姑父来到了c市,就算他再怎么想和郑初雨断的清清楚楚,但她姑姑和姑父毕竟是长辈,都是和白家一向有来往,有走动的。 他不能没了礼数。所以在姑姑和姑父邀请他一块来用餐时,他没拒绝,只是没想到,竟会碰到她。 “白立委,虽然这不是在古代,但我还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嬗笙不留痕迹的甩开他的手,然后在身前蹭了蹭。 白东城说不出话来,男女授受不亲?可他们什么都做过了,还不亲么…… 见她眉眼淡漠,白东城心里又是喜又是急,在知道她此时对他有些嫌恶,他却没有像是以往那样心里憋闷,反而是觉得,她在看到他和郑初雨一块,会这样,是不是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一点自己的存在的? “阿笙,我之所以和初雨一块出现是因为……” “别跟我解释,为什么要跟我这个陌生人解释呢?我不说我记性不差了么,当时你也说过,答应大哥会照顾她。而且,你跟她之间也许就从未断过,一切只是假象罢了,我都知道,不用再在那里试图掩盖什么。” “只是白东城,我不管你和她之间到底是如何的,我也不管以后你会不会娶她,因为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我也不在乎。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你不可以让她来碰我的孩子!”嬗笙说到最后,才渐渐渗入了真正的寒意。 “喔?阿笙,你若不在乎,何必要管孩子会不会给她带呢?还是说,其实你是在乎的?”白东城听着她冷冷的警告,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心情很愉悦,向前一步,紧紧的盯着她,似乎很想知道她的答案。 嬗笙气怒的瞪着他,不愿跟他纠结在不是重心的问题上,直接冷语,“白东城,如果你敢将我的孩子给她,我会立即起诉!” 出还了她。说完,看着他越发深的笑容,她恨的牙痒痒,“不信你走着瞧!” 她走得快,身后他追上来还几度要说话,只是那边走廊远处,有他认识的熟人走出来,他被迫上前去打招呼。 嬗笙从里面出来,来到洗手池面前,水龙头是感应的,手放在那块,龙头就出来水,有些凉。 她脑袋里都是白东城和郑初雨一块的画面,她现在对他们俩人是否怎样的关系已经不想去深探讨,她此时唯一担心的是,怕一切真的会如郑初雨所说的,到时候,她的孩子会是他们俩人的。 那样,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允许的! 外面的门被打开,高跟鞋的声音随即进来。ov72。 走进来的是郑初雨,她似乎就是故意过来的,看到洗手池面前的嬗笙,微笑了下,然后走过来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 嬗笙往一旁挪开,不是她愿意给郑初雨让地方,是她实在不愿意和其靠的太近。 嬗笙知道郑初雨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但她一直不动声色,忘记在哪看到的了,这种时候就需要心理战术。 所以她按下洗手液,在手心里然后搓着,马上就泡沫四溅,然后冲洗,一切动作悠悠然。 擦好手之后,嬗笙没有看那边佯装整理妆容的郑初雨,转身就要走。 “等等。” 身后,果然有声音响起,嬗笙嘴角一勾,冷冷。 第201章,狭路相逢(二) 郑初雨里,便是来找她。 这会儿,自己的出声终于是让嬗笙的转回身子,目光也转到了自己的脸上,她开口,“穆嬗笙,我追过来,是找你的。” 嬗笙看着她,没说话,脸上神情未变。 “有些话我想要跟你说,但在这里似乎不太方便,我们是另约个时间?”郑初雨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的说。 “郑小姐,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嬗笙平静的看着她,以前在她知道了她的白东城那档子事后,她都叫郑秘书,当下,她也离开地税局,所以称呼她为郑小姐。也变相表示出对她的漠视度。 嬗笙是真的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多做纠缠,也许人生中总归有那么个人,会时常出现在你的生活周围,或是小打小闹,或是给你致命一击,但你明白了,懂了,伤过了,就不应该在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没必要?”郑初雨细长的眉毛微挑。 “对,一点必要都没有。”嬗笙轻笑。 “难道,你都不好奇我要跟你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不外乎就是男人而已。” 郑初雨面容一凛,微微眯起了眼睛,“刚刚那是我姑姑和姑父,我们一块和东城吃饭,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所以呢?”嬗笙很认真的听着,然后问。 她看着郑初雨的眼神,已经淡淡的透露着她不太想要和她多对话的信息。 “我不管东城追上你和你说了什么,但我很大方,你们毕竟离婚了,我需要给你们时间做了断。”郑初雨忽然有些心虚,她看着嬗笙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如果大方,你就不会跑来找我了。”嬗笙嘴角扯了扯,看着她,眼里都有了笑意,不屑。 像是被她眼里的笑意刺到,郑初雨终于不掩饰自己的态度,清冷道,“穆嬗笙,我一点都不在意你的,知道为什么吗?当时你在手术台上时我也在,我听到他选择保孩子,就说明你的价值一直就是孩子。” 嬗笙手指蓦地握紧,虽然脸上没表露出来什么,但心里有些凉了。 郑初雨很会,知道她的伤痛在哪里,所以直接戳中她的软处。 “我们都已经离婚了,郑小姐,你不觉得,你还跑来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很没意思吗?”嬗笙依然面色不改,只当有疯狗在乱吠。 “我也觉得没意思。”郑初雨指甲因为太用力,都插入了掌心里。 眼前都是那晚白东城那样冷漠的面容和话语,她就越怨恨面前的穆嬗笙,本来大哥的车祸,她以为自己也许又有了希望,到东城选择保孩子时,她也以为,他们两个不会有可能了。 可一切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俩之间好像和别人都隔着千山万水,怎么插,都没办法插入进来,这种感觉让她甚至有些抓狂。ov72。 “穆嬗笙,东城和你是绝对没有可能了!”郑初雨不知道是想要对着穆嬗笙宣告还是对着自己说明一样,咬牙切齿的说着。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不过郑小姐,像是你之前所说的,我生下的孩子会是你们俩的话,那你就异想天开了,我当初既然会选择跑来阻止,那么现在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还有,我和白东城之间会变成这样,大哥会有车祸,别以为就没有你的事!康剑为何会突然闹离婚,原因也不是没人清楚!”嬗笙说到最后,嘴角的笑意正浓,她看着郑初雨脸上龟裂的表情。 “你——” “就算你去和东城说又能怎样,康剑都已经走了,还有证据吗?更何况,一切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了什么了!”郑初雨极力的稳住心神。 “是,但是你要记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嬗笙忽然觉得,自己甚至连动怒都懒得对她了,声音温和,心房也很平静。 可她说的话,对郑初雨来说,却是句句有所指,一股寒,从脚底凉到心房。 只有郑初雨自己才清楚,此时,事实究竟的真相是如何的,她自始至终,在白东城不要她的那瞬到现在,她其实什么都没有,虽然她极力的想要挽回些,或者抢回点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郑小姐,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样见面的机会,我可做不到像是你那样虚伪,我很讨厌你,而且至极,还有,我祝你好运。”嬗笙说完,转身便走。 嬗笙从洗手间里出来,有些忿忿的磨着牙齿,这顿日本料理吃的,还真的是倒胃口。 才走两步,一旁却陡然窜出来个人,准确无误的握住她的手臂。 “阿笙……” 嬗笙顿时觉得刺耳,目光寒凉的看过去。 “怎么了?”白东城不解发生了什么事,之前遇到政界的熟人,他不得不去打招呼,结束后,他就回来在一旁等着。 虽然之前她的目光也冷,但里面愤怒占据的更多一些,可此时,凉意却已经整个侵染,连他这样握着她,都能感觉那寒意一点点的传过来。 “离我远一点!”嬗笙蓦地甩开他的手,随即继续冷冷道,“管好你的女人!还有,记住我之前说的话!” 白东城一愣,不明所以,反应过来时,嬗笙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想要继续去追时,从女洗手间里又走出来一名女子,看到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 “你刚刚也在里面?”白东城眸子陡然眯起,瞳孔顿时紧缩。 “东城……”郑初雨脸上有些不自然,想要快速想个应付方法,却在看到他的目光脑袋一片空白,连话都不知怎么接下去。 “初雨,你知道我这个人,在工作上可以忍,可以有足够的耐心,但在别处,我的耐心一向不多,现在,我所有的耐心都给了穆嬗笙。” 郑初雨心头一颤,不由的有些害怕起来。 “你知道我今天为何会来,别让姑姑、姑父久等。”白东城不再看她,说完,一整脸色,朝着之前落定的包厢走去。 郑初雨手脚冰凉的跟了过去,刚刚穆嬗笙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话,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一旁的纸扇门拉开,站在门边的人目光一直跟着俩人,不期然的,伸手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嘴角诡异。 嬗笙和流景吃完饭出来时,下午的阳光正好。 “穆嬗笙,你怎么了?吃顿日本料理看你那张苦瓜脸,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去吃火锅好了。”流景握着方向盘,看向一旁的嬗笙。 “不用了,我又不是吃货!”嬗笙嘴一歪,直接将脑袋仰在座位后背上不动。 “那你别老愁眉苦脸的,一顿日本料理也不至于啊,以后咱俩不去吃不就完了。”说话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她家楼下。 本来,他还问她下午有什么安排,她却嚷着累死了,要睡觉,见她那副恹恹的样子,他就直接送她回来了。 流景的话,若是放在以往,她不觉得有什么,他们俩相识以后本来就有那种特有的亲近,但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就不会是以前那样了。 “那……你慢点开车,我先上楼了。”嬗笙解开安全带,也没去看他的眼睛,拉开车门想要下车。 “阿笙……”己们笙你。 背后有些迟疑,有些陌生的一声唤,让她僵在那,几乎很艰难的转过头看他。 “阿笙。” “以后,我就叫你阿笙。”白流景重复着,嘴角有着笑。 “流景,你……”嬗笙看着他嘴角的笑,一点点,明晃晃的在眼前晃。 “你别闹啊!” “你觉得我现在在闹么?”白流景睨着她。 虽然他表情什么和以往没什么异样,但是嬗笙的心,不由得一滞。 白流景抬眼看着她,她的紧张和慌乱他都看在眼里,“你说的《步步惊心》我看了,用了两天两夜看完的,书我也看了,很认真。我也很喜欢十三爷,他和若曦之间只为真心的情谊很令人敬佩,但是阿笙,我们不一样。” “你不是若曦,我也不是十三爷,我们之间会有真心,但却可能有关风月。” “流景,你……你是不是喝多了啊?”嬗笙能想到的,只有这样一句话,试图想要缓解此时两人间有些异常的气氛。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喝了几杯清酒,一点都不足以醉人。以前,我碍着你的身份,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也不能做,只能在你需要的时候跳出来。现在,你离婚了,我不想为难着自己。” “你要是和白东城过不下去了,还有我呢。这话,我以前就老想和你说,但是我没敢,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得走心,你连头都不用回,我就在这里,公平些,别不给我机会。”白流景的眼里有种执拗的表情。 第202章,献殷勤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2部分阅读 勤 说出来了,有些话等了那么久,以为没有机会了,却终究是都说出来了。 初见时,再到现在,时光过的很快,但他还能记起初次和她握手时的感觉,她的手很细很软,骨架纤细非常,不盈一握,似是一弘清泉在手心滑过。 那时,他玩世不恭的心,就有些微动,酥酥软软的感觉渗进,爬啊爬的往心上去。那时的三少流景,还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是不可能和爱情啊、心动啊,这些酸酸的东西有什么瓜葛。 再到后来,她和白东城结婚,他当下也没办法形容他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是从未有过的滋味。 本想着一普通女人,又是嫂嫂,没必要做以外的瓜葛,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靠近她,制造一切机会,自然的和她接近。 之后她所经历的,他比她还要痛,但他却没办法上前,只能在她需要到他的时候,可以站出来,可以保护她。 但现在,就像是他对她说的,他要机会,他可以照顾她,可以丢掉以前所有的,玩世不恭也好,吊儿郎当也好,一心一意只看她。 也许在以前,他流连忘返在女人堆里,是所有人口中的花花公子,但那是因为,在遇到她以前,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谁。 “流景啊……”嬗笙心里此刻如同杯盘狼藉,五味混杂,她喊了他的名字后,后面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不用觉得为难,也不用觉得尴尬,只是你要将我说的话都走心。”白流景接过她的话,缓缓说着,“你不是觉得累了,上楼吧,我看着你上去后,我就也回去。” “好。”嬗笙呐呐的点了点头,有些机械的从车上下来,甚至连头都没敢回的走进了楼门口。 白流景看着她消失在眼前之后,才重新发动引擎,心里慢慢的对自己说着,别急,急不来的。 夜,星辰的光芒倾斜在屋内。 白斜卿从床上起来,他捂着腹部,小步的往前走着,腿部骨折的地方石膏都已经拆下了,他的伤口复原的都不错。 虽然之前腹部有积血,背脊有些佝偻,但最近状况都已经好了,唯一留下后遗症就是当时颅内出血导致之后会偶尔头疼。 这种后遗症是没办法解决和避免的,只能用止痛剂,但他毕竟参军多年,除非到不得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用止痛剂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因为只有每次疼的时候,他又不吃止痛剂,他就会看到她因为担心而焦急的眉眼,不停的哄着他。更因为有一次,他半夜里痛的要命,将手能触及到的东西全部都扫在了地面上,她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 他跌坐在床边,整个人都佝偻成一团,她过来很吃力的将自己扶起来然后弄到床上,他浑身发抖,可能是见到他太痛苦了,她伸手过来揉,想要减轻他的疼痛。到最后,他伸手将她抱过来,整个人蜷缩在她的怀里,她愣了一会儿,但最终也没抗拒。 等到慢慢的,他的头不痛了,两人也都睡着了,第二天是他先醒过来的,他便将姿势换成他搂着她,将她整个人环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 心跳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一点睡意都没有,贪婪的看着她,这是她的妻子,但他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所有的肌肉都在绷紧着,让他觉得生涩,甚至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他喜欢。 她后来也醒了,他就闭着眼睛装睡,然后感觉到她轻手轻脚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轻手轻脚的离开,等到吃早餐时,她就像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但他却贪婪上那种感觉。 他其实知道她为何留在这里照顾他,但是他从来都不去问,也不去说破。 下午时,她说有事出去了,虽然和平时一样,家里不会冷清,有专业的医生都会过来,小时工也都会来打扫做饭,但他总觉得在她出门以后,就空落落的。oy9。 来到窗边,他想要将窗帘拉上,却看到楼下有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他不由的凝神看过去。 单子豪和崔曼面对面的站着,给了她件什么东西,然后她拿着冲着他笑了笑,随即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崔曼转身朝着楼门口走,单子豪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她离开,许久后,他才绕过车身到驾驶席的位置上坐进去。 白斜卿将窗帘拉上,转身朝着床边走,坐在那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便是脚步声。 他屏息听了半天,却始终没听到她朝这边走过来,有些按捺不住,起身朝着外面走过去,将卧室的门一把拉开。 环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他皱眉,才往出走没几步,一旁的卧室门打开,她穿着睡衣出现在他的面前,看到他,一愣。 “刚回来?”他问。 “你还没睡呢。”崔曼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声音竟然很柔。 白斜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没有开灯,所以有些黑,他抬手将墙边的灯引擎打开,他呼吸一窒。 “你喝酒了?” 她的眼里都是蒙蒙的,而且嘴角的笑也有些傻,看着他的目光呆呆的。 “嗯!”崔曼又是一笑,她刚刚上楼脚下都像是踩棉花一样,听到他问,她干脆的点头,然后想要向前,身子却晃了晃,两只手臂在半空中划拉了两下,好歹保持住了平衡,没往后张过去。 “和谁?单子豪?”白斜卿感觉自己的头又有些疼了,腹部也是,腿也是! “啊?单子?不是他啊,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嘛,今天是区里的聚会,他们都过来灌我,所以多喝了一点点,就多喝了那么一点点!”崔曼用手指比划着。 “那你怎么和单子豪在一块?” 他的话里有质问的语调,可此时崔曼是醉着的,也听不出来,他问了,她就茫茫然的答了,“他啊,我回来时,他就在了,给了我样东西,是他前两天从云南回来带来的,你要看吗,我去给你拿!” 崔曼说着,就转身又要往卧室走,白斜卿看着她歪歪斜斜的样子,忙出声制止,“不用了。” 她有些站不稳,扭头也有些不及时,两只脚不听使唤的别在了一块,这回,整个人彻底要往后栽倒,白斜卿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 她往前踉跄了几步,直接借由着惯性趴在了他的身上,手臂无意识的一抬,就勾住了他的颈子,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吐气如兰。 “喂,你今天,头,疼没疼?”她此时就像是一株攀附松树的藤萝,紧紧的贴着他。 “没。”白斜卿喉咙动了动,为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僵。 “噢,那你为什么不睡觉?”崔曼眨着雾蒙蒙的眼睛,打了个酒嗝。 白斜卿皱鼻,她的酒气浓重,还真的是醉的不轻,这样的一面,她是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的,一直都是淡漠倔强的,现在的她,虽然神智不是很清楚,但他……唔,很喜欢。 “不会是我没回来吧?哎,我好累啊,累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好啊到底,我感觉我好像是哄孩子啊,等到我要是退休了,我就开个幼稚园,我……” “行了,去睡觉。”白斜卿无奈的打断她,她竟然把他比喻成孩子了,不过也是,她在这里,确实是一直照顾着他,可他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她给形容成孩子…… 脑袋上顿时有黑线划过。 “我不!”她的眉毛一竖,眼睛瞪大。 “……”白斜卿无语了几秒,然后耐着性子,“你喝多了。” “我没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多了?我今天喝了好多,但是白斜卿,我就酒量好着呢,你敢不敢和我pk?”崔曼说的有些慷慨激昂,垫脚一手抓着他胸腔的t恤,凑近他说着。 感觉到她的气息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白斜卿深深的吸气,不断的调整着气息,一只手也抬起不停的按着自己的太阳|岤,提醒着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然被她这么一闹,自己定是要憋得难受一晚上。 白斜卿抬手将她的手臂拿下,捏着固定,然后推着她往她的卧室走,快进去时,她却抵着门板不从,嘴里叫着,“pk,pk!” “崔曼!”他终于沉不住气了,皱眉瞪着她,本来他是病号就够自顾不暇了,她却还在这里耍酒疯。 “嗯?”崔曼闻言,安静了下来,却在几秒后,抬眼看着他,媚眼如丝的。 白斜卿立即就感觉有股热量从下腹直窜而上,喉咙开始干,嘴巴里更是,他将嘴巴抿的很紧很紧,他逐渐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崔曼却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危险一样,歪着头,看着他越来越抿起的嘴角,甚至不怕死的伸手去摸,还“咯咯”的笑,似乎他这样子愉悦到了她。 “崔曼。”他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比刚才还要沉,还要沙哑。 崔曼捣蒜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是眨巴着眼睛的看他,一双眼睛欲语还休的,嘴唇娇艳如花。 你勾引我的。白斜卿在心里这样说着。 将又也来。虽然知道她只是喝多了,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在做的是什么,但他却没办法控制住了,就算她醒来后会抗拒也好,当下,他想拥有她。 嬗笙躺在床上,将灯打开,然后又关上,来来回回反复了几次后,终究还是将灯打开,然后坐了起来,将枕头竖起来靠在上面。 她拿过一旁的手机,手指在上面不停的划。 此时房间内似乎还有着孩子身上特有的奶香味,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但她还是觉得能闻到。 想。 她想她的孩子,是真的想,自从上次见过,抱过,亲过之后,她就抵不住思念了,她甚至几度想要主动给白东城打电话,想要见一见孩子。 但是,若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又和他牵扯不清了?但孩子,她又夺不回来,又念着,这种滋味真是挣扎。 手机忽然震动,一条选消息有所提示,她打开,上面的图片正在打开,是一张婴儿睡着的画面,歪着小脑袋,嘴角的笑意似有似无。 在往下翻,上面有着一行字,刚吃过,他睡着了,明后天我会抱他过去。 嬗笙将手里的手机放在眼前,重新看着那图片,总觉得,那上面的小婴儿,比之前见到时有了些变化,好像在长大。 她重新躺下,握着手机在脸边贴着,终于可以安稳入眠。 崔曼舔着嘴角,仰着脖子不停的吸气,浑身快要被那股热量给逼疯,加上脑袋被酒意侵蚀着,她更加的神识不清。 白斜卿也很痛苦,他其实动作都不太方便,不注意时,有的伤口地方还会被扯到痛,但却阻止不了他想要她的渴望。 “会痛!”她意识虽不清,但疼痛还是让她皱起了眉,虽已经不是初次,但那么久的时间未行之事,还是会疼。 “好,我知道。”白斜卿喉结艰难的滚动。 崔曼也不知两人怎么就成了这样,脑袋痛,身上热,她现在想不了其他,只希望他可以轻一点。 “小曼,别急……我会轻。”白斜卿按着她的肩膀,她每一次挣扎他也痛。 “你说的噢!”崔曼眯着眼睛喘息。 他才又动,崔曼边低喊出来,“痛,痛,轻一点!” 逐渐的,两人呼吸交错,他的动作也渐渐有了节奏,而她也不再喊痛,只是配合着,吟声渐渐,一室的旖旎。 “还痛吗?”白斜卿俯身,声音沙哑到不可思议,在她耳边如此贴近。 崔曼诚实的摇头,下一秒低呼。 “小曼,我怕剧烈运动会让伤口……你来动?”说着,白斜卿翻身躺下去,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在上面的她,挑眉问着。 “我……我不会动。”忽然转变的姿势让她有些猝不及防,天旋地转的看着眼下的男人,呼吸都是热热的。 “就是这样。”白斜卿眼底一片红光,握着她的腰,引领着她。 最后激动时,她趴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猛烈的动作,控制不住的喊出来,即便是醉酒的她,都觉得太疯狂了。 嬗笙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然后又抬眼朝着餐厅里看了看,将钱给了前面的司机,从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进入餐厅后,找了一圈,她就看到了穆思思和顾燕青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她抿了抿嘴角,抬步走了过去。 她上班时,就接到了顾燕青的电话,一个劲的说有事要找她,若她没时间,就去医院直接说,最终权衡了下,她还是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出来见她。 只是没想到,这俩母女到是来的挺齐全。 嬗笙走过去坐下后,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她需要喝什么,她看了眼菜单,点了杯果汁之后,就合上。 对面的顾燕青立即谄媚的说,“我和思思还没点菜呢,就等着你来呢,你看看想要吃什么?” “不用,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况且还没到中午,一会回医院食堂吃。”嬗笙有些吃惊,随即答道。 顾燕青不由分说的拿过菜单,问着服务员几道特色菜,又点了两道,然后才将菜单递回去,吩咐服务员快一些做。 嬗笙微微皱了皱眉,他们三个人,点了有六个菜了,是不是未免多了些,但这些都还好,关键是顾燕青和穆思思,她们俩可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好过,以往见面都是冷嘲热讽的,今天不太对劲。 “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饭就不用了,我已经让我同事在食堂里给我打好饭了。”嬗笙单刀直入,不想和他们虚伪下去。 “嫁了立委就是不一样,说话都盛气凌人了。”一旁的穆思思嗤笑,小声的嘀咕着。 嬗笙闻言,无奈的一笑,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 “哎呀,咱们娘三一直都没坐在一桌吃过饭,食堂的饭再好吃也没这里的好吃啊,这里做的菜很地道的,嬗笙,一会儿你多吃点。”顾燕青瞪了一眼穆思思,随即对着嬗笙笑着。 “阿姨,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说吧。”嬗笙觉得浑身不舒服,对于顾燕青的客套,她还真是……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真没什么,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吧,还是需要你帮阿姨一下。”顾燕青搓着手热络的笑。 第203章,谁帮?(一)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需要你帮阿姨一下。”顾燕青搓着手热络的笑。 果然,嬗笙一直就觉得一定是有原因,看来还真的是有事,她们母女俩还真不让她失望。 “什么事?”嬗笙警觉的看着顾燕青。 “嬗笙,你一定会帮阿姨的是不是?”顾燕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再次问着,眼睛眯着笑看着她。 嬗笙就被她眼里的笑弄得寒毛直竖,一旁的服务员将果汁递过来,她接过。 “其实你爸爸进去之后,我们日子过的也不咋地,财产都被没收了,还好是我机灵,将之前娘家带过来的嫁妆全部都转移了出去,一点都不多,但是能让我们娘俩才不饿死。不过生活马上就要好起来了,我最近开始下海经商了,和人一块弄进口汽车,能赚不少呢。” 嬗笙听着顾燕青的叙述,不动声色的吸着果汁,牙齿轻咬着吸管,她多少已经猜到了今天顾燕青来找自己是什么原因了,大概能捕捉些影子出来。 看嬗笙没出声,顾燕青瞥了眼一旁的穆思思,感慨道,“嬗笙,你看你都嫁人了,我这琢磨着思思岁数也不小了,也打算帮她找个好对象呢,倒时候,你有好的合适的人选,可得帮思思留意一下。” “噢,今天阿姨找我来,是为思思找对象啊,这个事我记在心里了。”嬗笙一听,忙接过话道。 顾燕青立即就有些坐不住了,又开始搓着手,“这事不急,你看,思思要是嫁人,也得给她准备些嫁妆才是,现在我得努力将生意经营好啊!话说到这里,阿姨也就跟你说说今天找你来缘由。” “我不是下海经商,和人一块弄进口汽车吗,利润特别可观,但是吧,目前有个坎出现了。其实啊,就是没经验,再一个没人,运过来的手续没办全,这不就被人卡在那了么,阿姨就想到了上次的事!所以啊,就想着来找你了,帮帮阿姨,嗯?”顾燕青已经开始开诚布公她的意思了。 “阿姨,我没这个能力帮你。”嬗笙认真的听完,然后看了看穆思思,又看了看顾燕青,摇头。 “我知道你没有,但是你老公有啊!说个情就行了,到时候阿姨不会让你白帮忙的,一定给你回扣!”顾燕青身子向前倾,压低着声音说着,还不忘对着她挤眉弄眼。 “抱歉阿姨,我不想要那个回扣,我也真的帮不了。”嬗笙往后靠了靠,还是摇了摇头,语气更加坚定了一些。 “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说这件事的话,那么也都谈完了,我真的无能为力,你再另想办法吧!”说完,嬗笙不再给顾燕青说话的机会,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包,起身就走。 “拽什么啊,不就是嫁了个官,妈,你看她那德行,尾巴快翘到天上了!” 背后,嬗笙听到穆思思气愤的声音。 她没有动怒,只是觉得好笑,要是她说她和白东城已经离婚了,不知道她们俩会有什么反应,但她真是懒得和她们说一句话了。 看了眼手表,还好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她还可以提前赶回医院,毕竟现在还是试用,她还想好好表现呢! “别在那弄嘴皮子了,现在她不帮忙可怎么办,我还指着这次生意能翻本呢,给你攒的那点嫁妆可都在里面呢!”顾燕青怒瞪了一眼穆思思。 “不行到时候咱们就直接去找她老公!”穆思思气不过的嚷嚷。 “你认识?” “你忘了我这工作还是她老公给安排的,就是我自己去找的,背着她,估计能行!” 顾燕青想了下,然后道,“这事还不是很靠谱,再等等,我到时候再给她打电话探探口风,你那个爸是指不上他说话了,我之前只跟他提了一嘴,他就给我脸色看!到时候她要是真不帮,你再去!” “好!”穆思思点头,俩母女俩交换着眼神,狡猾着算计。 傍晚,暮色暖暖。 嬗笙从公车上下来后,动了动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她下班回来时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豆苗,打算晚上弄着吃。 才刚走到自己住的居民楼下,就看到那里停着一辆和周围环境很不相符的越野车,在看那车牌号,她眼角跳动了几下。 她本想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继续走,然后拐进楼门口,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可那似乎是她的想当然了,因为车门被打开,白东城从车上跳了下来,时隔几日,他依旧帅气。 “阿笙。”他走过来。 其实刚看到他跳下车时,她心里有那么一丝激动,也许车门关上后,他手里会抱着孩子,但是没有,所以她对和他说话的也顿时减低,“你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 “抱歉,我之前还说将孩子抱过来,但最近很忙,院里面的事情很多,每天都加班,回去的时候都半夜了,就没。”白东城似乎早就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嫌恶,很能坦然自若的忽略。 “噢。”嬗笙应了一声,然后抬步继续走。 “阿笙,我来是想看看你。”他拽了下她的衣角。 “我有什么好看的?”嬗笙顿住脚步,然后转头看他,“现在不是也都看完了,我脸上又长不出什么花来,既然白立委那么忙,赶紧去忙你的事。” “不过来看你一眼,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说完后,他不出意料的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也没停顿,马上继续说,“我要出差,去纽约,这次去的时间长,估计得半个月,到时也没办法将孩子抱过来给你看了。” “……”嬗笙本想回嘴几句的,但他又提到了孩子,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我已经想好了,等到我回来后,我会跟爷爷说,到时候将孩子接过来我自己照顾。我知道你不太愿意见我,也不愿意和我有瓜葛,但你一定也放心不下孩子,到时候你想看孩子的时候,就方便了。” 看了眼手表,白东城很自然的交代着,“飞机还有一个小时了,我得去将车子送回去,方青在那等我,我俩一块去机场。我就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嬗笙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白东城就已经转身走回了车内,和她擦身而过的时,竟还给了她一个微笑。 这是干嘛,还有刚刚交代的那一番话又是干嘛,尤其是最后的‘你照顾好自己’,弄得好像跟以前一样似的! 不过他刚才说,要将孩子接回来自己照顾,虽然和她没关系,但,那样的话,她真的就可以去看孩子了…… 这样一想,脑袋里不禁又浮现出那小家伙小手握拳乱挥舞的可爱样子了,眼里有了几丝氤氲。 日子持续,太阳依旧日升日落。 嬗笙从医院里出来时,就看到了流景的车子停在那,他在里面兴冲冲的朝着她挥手,她迟疑了半秒,走了过去。 其实自从上次流景说了那番话后,剩下再相处时,他也从来没再说过破格的话,若不是偶尔不经意看到他眼神里的炙热,她都要以为那是她的一场幻觉了。 她现在已经被安排了早晚班,这会儿是刚下晚班,整个人累的不行,打开车门直接就歪在了座位上。 “我就知道你下了晚班一定累的不行,看我多会来事,趁着上班之前就过来接你一趟!”白流景见状,大呼着。 “是是是,那麻烦司机三少,快点开,我现在很想我的枕头!”嬗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流景嘴角一勾,虽然表情很欠揍,但他也真的加速开着车。 没一会儿,车子就停在了楼下,嬗笙要下车时,手机响了起来,她皱眉,上面的号码是陌生的,接起来之后,她抿紧嘴角,“阿姨。” “阿姨,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的。”嬗笙觉得头大。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我这边着急啊,再说你老公不是也都说帮我们了!”那边的顾燕青嗓门很大。 但孩过看。“这事你跟白东城说了?”嬗笙顿时坐直了身子,声音也不由的拔高,另一旁的流景听着都皱起了眉。 “是啊,之前穆思思去找他了,当天他要赶飞机,就说这事回来他会找人处理的,但我着急啊,他不会不给办了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着急,想要让你催一催。” 听着那边顾燕青的话,嬗笙只觉得有些缺氧,又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问,“阿姨,你不是走私车吧?” “不是!”那边顾燕青回答的斩钉截铁。oy9。 “怎么了?”一旁的流景担忧的问。 “没事,我先上楼了。”嬗笙对着他勉强一笑,随即摇头,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流景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影,邪气的脸上也有了几丝凝重,心里不由的叹息,有了自己的思量。 第204章,谁帮?(二) 又是周末,忙碌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嬗笙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在早上醒来去了趟厕所后,又继续睡了个回笼觉,大有一直睡到中午的趋势。 她现在已经开始早晚班,有时休息的时间不固定,但这周却又是赶上了周末,楼下小区内的人比平时会多,有三两交谈的,会有点小吵闹。 但嬗笙睡意比较浓,没有受影响,真正扰她醒过来的是不停打过来的手机,虽然调成了震动,但是一个劲没完没了的响起还是很要人命的。 “喂。”嬗笙摸到手机,也没睁眼,直接放在耳朵上,只听那边一个劲的再说,等她反应过来时电话已经挂断。 手放在额头上静默了一会儿,嬗笙睁开眼睛,蓦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拿起手机,手指不停的轻划着,查看着刚刚的来电显示,最快的时间内拨回去。 “怎么了啊?嬗笙啊,阿姨知道这回多亏你帮忙了,本来也想请你吃饭的,但阿姨这几天太忙,过两天一定的。” “阿姨,等等——”那边顾燕青的声音特别洪亮,听在嬗笙耳朵里嗡嗡的,她吸气着,一字一句问,“你是说,之前你要我帮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是啊。”顾燕青给出肯定的答案。 “白东城回来了,他解决的?”闻言,嬗笙一愣,大脑快速运转,之前白东城说他这次出差有小半个月,这才七八天的时间,应该不可能回来。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关系啊。出面的啊,也是一男人,他们有的管他叫白总,有的叫三少,我一开始还没弄明白,后来回去,思思知道,原来那三少也是白家的人!我估计啊,应该就是你老公在外出差一时回不来,他拖那个三少去办的!” “白总,三少……”嬗笙慢慢消化着顾燕青的话。 “哎,你这嫁了当官的就是不一样,尤其是家庭背景这么好的,那三少还说了,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找他的,这次我可真是赚了不少,要给他一些,他还愣是不要,请他吃饭吧,人也不吃。” 嬗笙挂断电话,伸手扶着自己的太阳|岤,跳的幅度有些大了,也有些疼。 曼次都在。其实按照以往来说,白流景帮她的忙也没什么,但这件事就算她没有将来龙去脉问的清楚,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更何况,白流景和以往已经不同,此时两人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oy9。 总之,很乱。 秋天的风也很强劲,小区内种植的树枝都在轻轻摇曳。 崔曼坐在卧室里,梳妆台就摆放在床边,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象,她的心也随着外面树枝在摇曳。 她双手同时扶着额头,闭着眼睛,眼前闪过的都是那晚零碎的画面。 她当时第二天醒来时,第一感官就是浑身都痛,随即便意识到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头疼还好,令她震惊的是她腰上被横着的一条手臂。 她差点尖叫,但长时间在军区工作已经令她在最快速的时间内反应过来,虽然她很想认为一切是梦,但身旁的男人和空气中残留的气味都在提醒着她真实感。 第一时间,崔曼便匆匆从房间离开,以前有过一次,他头疼,疼的不行,还不吃药,她当时甚至想要拿药塞在他嘴巴里,但看到他蜷缩成一团痉挛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后来两人不知怎的就拥在一块了,第二天醒来时,她也是像现在这样落荒而逃。 但是那一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这次呢? 接连几日她都不太敢面对他,两人也几乎零交流。 将手从额头上拿下,崔曼将左边的抽屉拉开,里面有白色的塑料盒,里面摆着的都是各种药,拿出最边上的那个,是已经有开过封的痕迹了。 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了,但她很怕会没有效果,这种东西,要不要再吃一次避免? “你在吃什么?” 手上忽然来了外来的力量,崔曼一惊,抬头一看,白斜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旁,手,正握着她的,同时握着那白色的药片。 “没什么。”崔曼脸上神情掩饰的很快,甩开他的手,将那药片和药盒一同扔回了抽屉里然后关上。 “那晚后,你吃药了?”白斜卿手按在梳妆台的拐角处,那尖尖的木头,似乎很铬人。 “这个还用问么。” “你这么反感的话,为什么那晚……你明明没有拒绝的,你即便是喝多了,但你……”白斜卿盯着她看,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他没办法看清她的眼底有什么。 “那晚,是个意外!”崔曼打断他的话,她很不想他提起那晚。 “所以,因为是意外,你就避免一切事情的发生?” “对。” “你就这么怕怀上我的孩子?”白斜卿被她淡漠的眉眼刺激到,脱口而出。 “是,我怕,我简直怕死了,我绝对不要怀孩子的!”崔曼闭上眼睛,甚至连镜子里的自己都不想要看见,腿在微微的颤,声音空洞洞。 “呵呵,也对,你当然不想,当年都能那么狠的将孩子杀掉。”白斜卿手指越发用力,心中被强大的怒意主宰着,不受控制的说出来。 “你——”崔曼瞪大眼睛。 白斜卿觉得自己越发控制不了情绪,弯身靠近她,伸手牢牢的箍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的头脑越来越热,想要极力的克制,话却还是脱口而出,“不是吗?就算是我一开始有误解,但那毕竟是一条生命,你却事先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做了,是你亲手杀掉的。” “崔曼,你欠我个孩子。” 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 白东城和方青都坐在候机室里,行李都已经托运好,手里各自拿着护照和登机牌,方青不放心的还检查着,有没有落下东西。 这次出差,原本定的是十五天左右的行程,但到现在,不到十天就已经结束了,可谓是每一天都很赶,不过也好,他也不乐意来纽约,感觉没有国内的气候好。 还在自我感叹时,一旁的白东城开了口,“方青,之前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之前我准备好的资料都放在档案袋里,不过白立委,我觉得这件事能避还是避的好,虽然看起来事情不大,但我总觉得不太安稳,那些进口汽车虽然不是走私车,但有些手续不全,扣下也实属正常,如果您去打招呼的话……我觉得还是考虑周全些比较好,距离年底也没几个月了。” “这是阿笙的继母。” 方青一听,顿时沉默了下来,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驳回了,只能低低叹气。 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方青才发现,没电关机了,趁着还没上飞机时,他换了块电池,以防有电话进不来,刚换上之际,就有短信过来,他眉一皱,立即拨电话回去。 白东城本来还阖着眼睛等时间,飞机有些晚点,这对登记的人是最无语的。 方青接电话时的应答声他也都听在耳里,他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那件事情解决了。”方青握着电话,回着。 “哪件?” “就是白太太继母的那件事。” 白东城听着,眼睛骤然一眯。 “是三少,呃……您弟弟,他帮着解决的。”方青忽然感觉到寒意,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呵,倒是能耐大了。”白东城冷笑。 方青捏了下嗓子,将更详细的过程告诉了白东城,后者听着,到最后,眼底森寒,似冰刀。 崔曼浑身一僵,瞪着他,那黑黑的瞳孔里面有她的影子,有些变形,有些扭曲……周围阴冷又苍凉的目光包裹着中间的她…… “我没,白斜卿,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是你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你不相信我……现在,你怎么可以说我欠你个孩子……”她摇头,鼻子开始酸,说出来的话开始哽咽。 “别哭。”白斜卿有些失措,他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心口处,但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到她吃避孕药,那样冷冷的强调着一切是意外,他的情绪就已经无法主宰了。 “你别哭了。”他伸手,有些笨拙的擦着她的眼泪。 “对不起。小曼,这三个字可能太晚了,或者说太假了,一点都解决不了问题,用五年后的一句对不起来抱歉当年的事,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我还是得说对不起。” 白斜卿伸手,放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又在下一秒,撤回来,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吸气,声音也变得沙哑了,“我刚刚是胡说的,你不欠我,真的,是我欠你的,一直都是我欠你的,欠你的太多了。” “我当时躺在病床上失去意识的时候,我还在想,也许这些都是报应,死了也好,对一些事情也算是赎罪了。可我听到你在哭,你在骂,我就忽然不想死了。我不知道我们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但我甚至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好起来,至少能维持现在这样。” 这是自从车祸以来,他第一次像她坦承心里所想的,也试图说出他所期望的,知道自己这样自私,甚至还会有些异想天开,但他真的 “不是,不是那样的。”崔曼打断他,不再去听他后面还有什么样温情或者道歉的话,有件事情,她想要说。 白斜卿看着她。 “你不信,你说它不是你的,我很绝望,但是我没那么狠心。”崔曼声音轻飘飘的,“我就是再怎么狠,我也没那么狠心。” “我当时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很大,医生当时就告诉我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滑胎了,所以才去医院做的手术。” “我虽然也气,也想过要做掉,但我下不了手的,不管你当时怎样看待,那毕竟是一条生命,我真的没有那么狠心的。” “是意外?”白斜卿的心沉了下去。 “没了就没了,其实我们这五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就像是这次的意外,你没有做措施,那么我当然会做,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我不能让这孩子生在在这样的家庭里,没有幸福可言的。”崔曼望着他,很安静的说着,不激烈,也不哭。 白斜卿放在她肩头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良久,他才有了力量转身出去。 在走回隔壁卧室没几步时,他就跌坐在地板上,头疼要命,像是个虾米一样抱着自己,在那里喘气,却不敢出声,狼狈得像是头受伤的兽。 “白立委,快要登记了,我们准备一下吧。”方青看着一直都未说话的白东城,小心的提醒着。 白东城闻言,眯着的眼睛恢复正常,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很沉。 两人没走几步,后面就似乎有人在喊着他。 白东城皱眉,有些不耐的转身过去,却在看到来人时微微挑高了眉毛,眼底有着冷光闪过。 “白立委。” 来人似乎也没想到会遇到白东城,只是他过来送亲戚的时候,要出机场大厅,就无意中看到了,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后来确定后才过来,因为想着心里一直搁着的那些事,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白东城说明一下。 第205章,结婚住 白流景约嬗笙出来的时候,她就直接答应了,有些事情也想要问清楚的。 她以为又是要去吃饭的,没想到车子直接开到了个新开发的地方,应该是翻建,将以前的老住宅楼全部推掉了,之前有次看新闻的时候,也听报道,这边城建很注重。 “怎么跑这里来了?”嬗笙看着已经解开安全带的流景,不解的问。 “这里是市内这次城建最被看重的项目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都是高档的住宅小区,那边都会建立起商贸中心,这里以后将会是另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段,总之,这块的房子好的不得了。” ?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3部分阅读 “你们公司投资了?”嬗笙听着他侃侃而谈,斜睨着他问。 “我们公司不涉及房地产。”流景揉了下她的头发。 嬗笙理顺着自己的头发,她本来也是以为他带自己来这里是要冲她显摆的,但若不是的话…… “那你过来是要看房子,要买房啊?”她傻傻的问着他,这边的住宅楼也才刚刚打基础,到处都是泥土和砖块,不过貌似很抢手。 白流景没回答她,神秘一笑,拉着她往售楼处里面走。 中午,阳光暖暖。 餐厅窗户的方向此时刚好是迎着阳光的,但屋内却没什么暖意。 崔曼坐在餐桌边,桌上的菜样有很多,但她几乎都支持面前的油麦菜,偶尔夹一块,然后放在嘴里,嚼完咽下去,然后过半响,再吃米饭,一直都无声无息的。 白斜卿走进餐厅时,她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起来,两人似乎都极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 在昨天谈过之后,他们都各自在房间内没出来,今早上时,也都没有出来吃早饭,后来钟点工阿姨过来做好了无法招呼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过来。 白斜卿坐下后,并没有拿起筷子,似乎没有要动的意思。 “小曼。” 崔曼手里的动作停下,抬眼看着他,不过一晚而已,他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都长满了青茬,眼窝也有些塌陷,一晚没睡吗? “我考虑过了,我答应。”白斜卿坐在那,手放在膝盖上,手臂的肌肉在奋起。 “什么?”崔曼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车祸之前你提出来的那件事,我同意了。”白斜卿费了很大的力气重新说了一遍,他确实想了很多,想了很久。 发生了车祸,捡回来一条命后,他就贪婪的想要留她在自己身边,但他觉得也许自己太自私了,她昨天说了那么多的话,哪句都对他是凌迟,尤其最后说的‘没有幸福可言’。oy9。 他本来就亏欠了她那么多那么多,多到他都没有信心可以弥补回来,所以,凭什么霸着她不放呢。 他突如其来的此般态度,倒是令崔曼不知该说什么了,脑中有瞬间的空白。 她其实昨晚也没怎么睡,因为提到了那个孩子,她对他或者嬗笙说时,都说是自己打掉的,其实就是想要为她自己平衡些什么。 “这件事……”白斜卿有些没办法说出那两个字,顿了顿,继续道,“一切都由我来说,白家这边,还有崔家那边,都由我来说,有什么影响和后果,我来担着。但暂时先等一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现在东城的事情已经让家里受到不小的打击了,缓过这一阵儿了,我就会提出来。” “你不用再待在这里,如果我妈再打电话给你,你打给我,我跟她说,不会再让你为难。你正常工作你的,我都会解决好一切的。”说完,白斜卿最后长吸了一口气,却没有吐出来,起身。 崔曼愣愣的听着,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现在的大脑浑浊,她连话都发布出来,但他所说的话都很清晰。 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他同意离婚了? “单子……他挺好的。”已经快走出餐厅的白斜卿忽然就转身,说出来这么一句,甚至语气还带着低柔。 崔曼手中的筷子跌落,和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斜卿离开后,餐厅内,又变得很静,无声无息的。 嬗笙看着售楼小姐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她看呐,销售房子是真,看到帅哥花痴也是真。 白流景很认真的在听着售楼小姐在介绍,虽然很强烈的能感受到对方抛过来的桃心,但他依旧佯装镇定,弄得嬗笙啧啧称叹。 “刚刚看的那几个样板间,你喜欢哪一种户型?” 本来还听着售楼小姐滔滔不绝的演讲,他忽然就转过头里问身后的嬗笙,弄得后者一愣,“都挺好啊,豪华的要死,住在这里简直奢侈死了!” “但总有一个是最喜欢的吧?”流景等待着她的下文。 “都还好啊,我就是陪你看房,问我干嘛啊。”看着那售楼小姐也一样精光闪闪看着自己的眼神,嬗笙忽然有些胆颤。 “我这不是让你给我意见呢嘛。”他说的很自然。 嬗笙直摇头,“可拉倒,我的意见白扯,眼光差的要命,可别指望我给你意见。况且又是你住,不都说房子得有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那样以后住起来才会越来越舒坦。” “算了,反正也都初级阶段,过几天来看也不晚,我们去吃饭,你肚子一饿的时候就会有些傻,问啥啥都不知道。” “那好,不过我们这边户型所有的采光都很好,设计也都一流,很多人都盯着呢,先生太太要是真喜欢了提早点过来,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售楼小姐很热情的将名片递过来。 “误会误会,我们可不是……”嬗笙一听急了,忙解释。 “走了!”白流景却直接一把拉过她还挥舞的手臂,大步的朝着外面走。 出来的阳光很强烈,嬗笙伸手挡了下,两人走到了车边。 “你干嘛啊,刚刚为什么不解释啊?”嬗笙看着为自己拉开车门的流景,嘟嚷。 “为什么要解释?”流景反问。 他的语气有些逼人,嬗笙咽了咽口水,“当然要解释啊,那售楼小姐不是误会了嘛,我们又不是夫妻,再说了,我哪能和三少扯到一块,现在这样做朋友,我都万分感谢啊!” “阿笙。”流景眯了眯眼。 嬗笙沉默,她开始害怕起来,害怕流景这样喊,更害怕他后面会说出来的话。 “怎么就不能和我扯到一块了?我有哪里不同吗,我有高级到哪里去吗,我不也就是个男人?”流景忽然觉得有些火大。 “当然不同了,你是三少,白总,你家境优越,能力强,多金,要什么有什么。我是什么呀,小人物一个,放在人堆里都没办法找出来的,更何况,我还是个离异的,还生过孩子。”嬗笙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小火星,强作镇定的说着,甚至还用着揶揄的语调,一度的想要将气氛弄得轻松一些。 “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流景握着她的肩膀,有些恼怒,看着她像是要吃掉她一样,“穆嬗笙,你别跟我装傻,刚到这里时你不明白,现在的话,你别说你什么都没看出来,我有房子,我为什么买房子,你会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流景,你别这样。”嬗笙忽然慌了。 “我哪样了?就真的如同你将我夸的天花乱坠,将自己贬的一文不值,但怎么了,我就是看上你了,看上的就是你穆嬗笙。不在乎你结过婚,不在乎你生过孩子,我就要你这个人,碍着谁了吗。” “这房子,我带你过来看,我想买,问你意见是因为,这房子我打算和你住。”流景一字一句,就怕她听不清楚一样,强调了一遍,“结婚住!” “……”嬗笙瞪圆了眼睛,惊在了那里。 老吴开着车,刚刚去机场将白立委以及方助接回来,知道他们坐飞机很累,车子也没敢开太快。 “方助,现在路过的那块,是不是就城建注重的地方?”老吴看一旁的方青,指着外面问。 “对,可谓是大规模。”方青一直也在看车窗外,闻言,点了点头。 两人对话都是刻意压低声音的,怕是扰到后面坐着的白东城。 “停车!”可忽然,白东城一声令下。 老吴被吓到,车子立即在路边停了下来。 老吴和方青两人同时小心翼翼的朝后面看,只见白东城还坐在那里,车窗却被他放下,阳光那么刺眼,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目光迫人的看着某处。时多那都。 第206章,真的痛 “流景,我可经不起吓,这种玩笑开一次就好了。”嬗笙说着,想要当鸵鸟,弯身朝着车内坐。 流景哪里能给她机会,握着她肩膀的手跟两块石头一样,将她抵在车门那里,“穆嬗笙,我就这么丢份么,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看玩笑?” “流景,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啊。” “那是以前,现在你不是有妇之夫,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 “流景,你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嬗笙在最开始他说那些话时,心就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会儿都不知道沉哪去了。 “我今天本来也是想要和你说事的,我继母的那件事,没想到你竟然私下解决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但是不要这样,以后都不要这样,除了我不想你这样,还有,我和她们母女没有多余的瓜葛,不需要帮,也不要管。” 流景耸肩,“我知道啊,但我听到你电话里讲了,我就控制不住得去查查看到底是什么事情。我听你那一丝定是不想让白东城帮忙的,所以我得出面啊,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你也别当回事。” 嬗笙咬着嘴唇的力道,渐渐的加深,不当回事? 怎么能不当回事。 “刚开始和你说的时候,你就不太敢相信,你不会以为我三少逗你玩呢吧。我以前是挺花花的,但是我根本没用过心啊,现在我就想对你一人用心,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他眼眸黑黑的伸出手指,放在她的眼睛下面,“你别老用那种迷茫的目光看着我,我没看玩笑,也没不正经,更不是逗乐子。” “流景,够了,别老是这么说了!你要是这样,我没办法正常面对你了,我不适和你,也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我身上,不值当!”嬗笙胸腔里憋闷到不行,有些着急的低喊了出来。 虽然他脸上的神情甚至带那么一丝的嬉皮笑脸,但她知道,这会儿,他绝对没开玩笑。 “值当不值当不是你说的,我来判断才算。”白流景嘴巴一歪,对她说的话只当敷衍。 “我想要你,不是那种一时兴起的,是要一辈子的。可别说什么让我找其他女孩儿的话,那种最恶心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咋去找别人?你也别急着回答我,这房子现在才打地基,等到建好交房怎么也得明年年底,你有多的是时间去想。” “流景,世事难料,人的潜力无限,你现在说想跟我在一起,也许以后,就发现这只是错觉。”嬗笙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跟他进行一个辩论赛。 胜败结果已经逐渐苗头,她根本不是他对手啊! “所以啊,我得跟你说,我可是抢手货,极品男人懂不?我不敢多说,我没到七老八十,没法说会有一辈子的爱,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两年三年,我都会等你,再远了我可不敢保证了,你得赶紧考虑。” 白流景将眼角吊梢起来,笑眯眯的,成了一条线,本来很感人的一段话,让他说的很是轻松。 嬗笙本来还严肃的绷着一张脸,到这会儿,也不由的‘扑哧’一笑,但她心里更知道,他的有心故意,是怕给她太多的心里压力。 这样的白流景…… 她愣神之间,脸颊忽然被他双手捧了起来,有温热的气息喷打过来,她惊得不得了。 太快,她甚至都没时间躲避,眨眼间,他温热如火的唇瓣就已经贴在了她的肌肤上,只是…… 嬗笙怔怔的看着他,他刚刚眼里那样的炙热,呼吸那样的迫人。 可最后吻住的,却是她的…… 额。 “白立委,怎么了?” 车子在路边停了半天,因为是自由路上,所以司机老吴有些局促,回头问着。 后面没有回音,老吴看过去,白东城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像是被施法定在那一样,所以他伸着胳膊捅咕了下一旁的方青。 方青被老吴逼的没办法,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咳,白立委?” “开车。”两个字像是丢掷出来的一样。 前面的老吴立即发动车子,和方青两人大气都不敢喘,车内一片死寂,白东城前后一共就四个字“停车”“开车”,都只是下达着指令,但两人却不敢问到底怎么了。 车窗没有关,外面的阳光静好,却没能把他眸内的寒冰星光映得稍为暖和一点。 他没想到会在机场碰到康剑,他本来没有打算和康剑浪费口舌,但康剑要说的话,却让他震惊到。 康健说,他对不起阿笙。 所有的一切,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康剑全部都告诉了他。 包括康剑要离婚,以为阿笙是爱着自己才会重新追求,原来竟是因为郑初雨刻意保留和刻意误导的原因。包括那晚,他们俩其实只是在楼下谈话而已,项链只是遗失的而已。 白斜卿车祸那天也是,俩人会在一起的原因他也从头到尾的都知道了,他怎么就以为为他孕育孩子的她,会背叛了自己呢? 他当下就忽然想起了她的话,“白东城,我给过你多少的信任,你却又给予我多少?” 他们之间真的是这样,他总是一味的去要求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又对她信任了多少,但当时那个情况,他以为要失去大哥了,在那种人世间最没办法改变的‘离’面前,他有些理智丧失。 然后再到后来,一切的事情都一发不可收拾,他带着这种无法比拟出来的情绪飞回来,真的是无法比拟。 是痛,很细微也很清晰,沿着血脉蜿蜒,然后到慢慢到心脏。 是真的痛,痛到连气都透不过来,空姐好几次过来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哪里会有需要。 一路上盘算着,要怎么和她说,怎么和她说对不起,怎样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可现在…… 那一吻的画面,久久挥不去。 和流景看过房子之后,他又说了那番话,嬗笙没有和他一块吃饭,就自己回来了,原本还想自己弄点东西吃的时候,没想到会接到白斜卿的电话。 问她放不方便,想要约她出来,她其实是有些抗拒和白东城有关的人,流景除外,但白斜卿的话,他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拒绝她也是说不出口的。 她接了电话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因为离她家近,她又是撂下电话就赶过来的,所以白斜卿还没到。oy9。 不过也没有等多久,她坐下刚点了一杯果汁后,朝窗外一看,就看到咖啡厅一辆车子停了下来,然后白斜卿从里面走出来。 恢复的似乎还可以,没有纱布也没有石膏,但他走路很慢,还是能看出来身上是有伤的。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嬗笙,然后笑了笑,走了过来,“久等了吧。” 流面样来。“没,我离这块近。”嬗笙摇头。 “我来找你没别的意思,我之前就想找你了,但一直没办法出门,最近养的还不错。” “大哥,我……”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大哥,那么我替东城给你道歉,你得接受。”白斜卿似乎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 “大哥,你可别这么说,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嬗笙看着他消瘦的脸,心里难过的要死,白东城这样说,她承受不起的。 “我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我车祸是关键性的原因,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东城将原因归结到了你头上,让你背了黑锅。”说到这里,白斜卿很抱歉的看着她。 “不是,事实也就是那样,要不是你出现,还肯性命相救,出事的应该是我。” 白斜卿叹了口气,“我和东城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想必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他以前为我挨过一枪,当时比我情况还未危急。我一直就觉得心里欠着他的,不是说我这人较真,人应该都会这样,所以当下那个情况,我其实没考虑太多的,只是救你而已,若再发生一次,我还会那么做。” “但是对于东城对你的态度和做法对你伤害很大,他的道歉你一定不会接受,所以我来替他道歉,替我弟弟和你道歉。”说着,白斜卿甚至站起身来,很缓慢的对着她鞠躬。 “大哥,别这样,也不要这样,我在心底是敬佩你也感激你的。”嬗笙着急的也站起来,忙躲开,拼命摇头。 “总之,这个道歉你一定得接受,不然我也会不安心的。”白斜卿不再为难她,重新坐下来。 “……我接受。”嬗笙咬了咬牙根,生怕白斜卿再次鞠躬,只好说着。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有因有果,后面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才是致命的。 但,心里还是会有些涩。 第207章,涩 “那我就放心了,其余的事情也不是我能说的算的。”白斜卿沉吟了下,说着。 嬗笙点了点头,没出声。 “那就先这样吧,不能和你一块吃饭了,我得回去,一会儿傍晚医生还得过来。”白斜卿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一笑,然后起身。 “大哥,我送你出去吧。”嬗笙起来,看着他缓慢的动作心里有些涩,也忙跟着站起来,想要送他出去。 白斜卿摆手,“不用,我都能自己过来,没什么事,外面也都有司机等着,无碍的。” 嬗笙看着白斜卿步伐稳健却很慢的脚步,微微握紧了手指,这种感觉其实是形容不出来的。 在这之前,她看到的白斜卿都是躺在icu里面的,浑身插着管子,以为着他的生命即将流逝,心里的那种愧疚和自责,以及白东城对她的怨恨,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再到现在,他奇迹般撑过来,那种从一个领域被带到另一个领域的极致感觉,真的是无法形容,癫狂么,这世界就是这样。 嬗笙忍不住开口问,“大哥,你和大嫂……还好吗。” 好的得还。白斜卿的背影一顿,微侧着头,双唇抿着,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半秒后,他才重新继续往出走。 傍晚,夕阳西下。 白流景停好车子后,直接步入电梯,随着电梯不停的向上攀升,他手指上挂着的钥匙环也在不停的绕动。 脑袋里不停闪过的都是之前在售楼处门前的景象,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做的事情,嘴角的弧度就忍不住翘起。 电梯拉开时,他不经意间瞥到梯壁旁镶嵌的镜子,那里面映着他的面容,他不算是爱照镜子的人,此时,却流连忘返。 不禁伸出手指,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嘴唇,恍惚间,似乎还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心跳忍不住加速。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可以走到她心里,但他不会放弃,这是他第一个想要拥有的女人。 将门打开,然后穿过玄关、客厅,来到厨房,将冰箱打开,拿出一罐啤酒,边往外走边打开着,刚步入客厅时,吓了一大跳。 “妈!你玩007吗?”流景快步走到茶几面前,抽着纸巾,将手上溢出来的啤酒擦干,瞪大着眼睛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美妇人,夸张的喊。 “怎么,我就不行过来了?”白雁顿时不高兴了,冷挑着眉看他。 “没没没,随便可以过来,只是你没跟我打招呼啊,而且刚才也不吭个声,我得需要个心理缓冲时间不是?”流景忙小步过去,将手中的啤酒罐放下,伸手就搂过白雁的肩头。 “别跟我贫。”白雁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但对他的亲昵心里还是高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但又忽然想到一事,皱眉,“我问你,楼上的浴室里怎么有女人的东西,这里,你不是从来都不带女人过来吗?” “那是田阿姨的。”流景随口回答,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问过田姐了,她说不是她的,是别人的。”白雁甩开他的手臂,坐直了身子,眯眼很凌厉的看着他。 “妈,快别,别把你审问下属的精明用到我这里,咱娘俩单刀直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流景直拍脑门。 “流景,你花名在外,身边女人问题一直都不断,妈从来不问一句不说一句,因为妈知道你有分寸。但你这次就有些不像话了。” “哪里不像话了?” “东城的那个媳妇,当时生完孩子是你接过来这里的?”白雁也不玩太极了。p0xk。 “妈,就这事啊,这有什么啊,她没地方,又刚生完孩子。你不也是费劲才把我生下来的,同为女人,应该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啊。”流景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 “流景,今天我来就是有关这个问题,你打哈哈行不通。”白雁一手打在他的腿上。 “你最近未免和她走的太近了,外面是传不出来什么,你们是叔嫂,不会说你们怎么样了,但咱们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和东城离婚了,没关系了,和白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就不应该在这样。你们是朋友,妈不限制你交朋友,但老是在一块,那就说不过去了。况且,时间久了,外面也会传出来不好听的。” 流景一直听她说完,将腿放下,迎上她的眼睛,“妈,我也就和您直说了,我不管外面会怎么传,传呗,这会儿三少只围着一个女人转了还不好么,我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是我嫂子了。” “流景!”白雁脸色顿时一变。 “妈,您也知道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上过心,这是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话还未说完,白雁蓦地站起来,已经厉声打断,“够了,流景,你说的话我就当是你平时的吊儿郎当,出了你这里我就会忘记。就算她不是东城的媳妇了,但是以前是,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你要怎么面对其他人?况且,她不行,就是不行!” 白雁眯着眼,脑袋里有零碎的片段闪进来,刺激着她脑神经刺痛,心里的喃念声不停,她不行,绝对不行! “妈,我已经说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流景皱眉,不懂母亲为何会这么激动。 “流景,你是在跟我顶嘴吗?”白雁扭头,眉毛高挑,已经是怒了。 “妈,我不是,你一个劲的在这里逼我。”流景见状,忙讨好的去拉母亲的手臂。 “既然你都说逼了,那么下周继续去给我相亲,上次叶家的那闺女我就喜欢得不得了,再见次面,你们再接触接触,我要的儿媳妇,就得是那样的!”白雁甩开,气怒的说着。 “想要和你一块吃顿晚饭,看来也甭吃了,一肚子的气,早就饱了。”随即一把拿起茶几上的包,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后,踩着拖鞋离开。 门板被巨大响动关上后,白流景重新仰靠在沙发上,伸手捏着发疼的眉心。 他生下来对爸爸就没有什么记忆,母子俩相依为命,就连拌嘴都很少有过,顶多是他故意气她和她贫。 这次,妈妈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和白斜卿见面之后,因为不太远,嬗笙没坐公车,是走路回去的,也不愿意回去再做饭,所以沿途就拐入个胡同里,吃了碗牛肉面。 可能是太饿,或者那牛肉面太好吃了,她吃的特别撑,路过个广场的时候,她还站在一旁看了会老太太跳广场舞,觉得胃里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才往家走,明天是早班,她得回去早点休息。 走进楼门口,抬腿上着台阶,在外面走的久了,这会儿上楼有些累,蓦地就想起以前和白东城一起的公寓,那里都是电梯,每天回去一点都不累。 兜兜转转,她其实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不过却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有工作,有能力,也能生活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心不累。 没停顿的终于到了所在楼层,嬗笙呼出一口气,只是一抬眼,门口站着的人吓了她一跳,感应灯同时暗下来。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拍了下手,感应灯再次亮起,她眨了眨眼睛,确定站在那里的人是白东城。 应该没到半个月吧,回来的倒是挺快,但怎么又跑来这里来了。 对于白东城离婚后的一些举动,她搞不太明白,但也又明白一些,不过却也只觉得没必要的好笑而已。 “噢,你出差回来了?”她张了口,人家都堵在她门口了,不说句话也觉得不太对。 白东城却还是站在那,盯着她看。 他微侧着身子,倒三角的好身材,跟半截塔似的,不过他下巴的线条有些紧绷,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暗沉。 “喂,你挡我门口了。”嬗笙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抱着手臂皱眉看着他。 “你去哪了,做什么了,吃饭了么,和谁?”他终于是开口,声音很沉,很低,都没办法揣摩出他的情绪。 嬗笙皱眉,条件反射的想要回答说和他没关系,但他似乎也知道她会反驳,所以没有给她机会,就已经再次开口。 “和流景吧。” 嬗笙抿唇,没什么耐心的看着他,但他看过来的目光又让她有些发毛,就是那种忽然不说话,就只是那样盯着你看。 “白东城,你别在这里跟我玩这个。”她感觉手臂的鸡皮疙瘩要起来。 白东城然后向前一步,高大的阴影就这么笼罩在了她的头顶,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有几秒后,嘴角竟逸出来一丝笑。 那笑,特别的,涩。 第208章,从来没有 嬗笙呼吸一窒,他眼睛里颜色很深,像是能将所有的光亮都吸进去一样,她嘴角抿了又抿,好几次想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白东城没动,站在那,已经很逼近她,手抬起,直接摩挲着下巴,很慢很慢的,半响都没出声,眸光落在她莹润的额头上。 “白东城……” “阿笙,你懂那种感觉么?”他将手放下,凝眸看她。 “什么?”嬗笙看着他。 白东城眯了眯眼,然后才开口,“我这次出差去纽约,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到康剑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让我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又再次悔恨,让我对你的歉疚又更深了。” “痛不欲生?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只要一想到我当时对你的不信任,我就恨死自己。就像是覆水,没办法再收起来。” 在一切风波静止后,他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和康剑其实没什么,心里也一直都有这个意识,但被康剑这么明明白白的给出确认,这两个是有很悬殊的差距。 嬗笙听着他在说,声音低低传来,竟带了丝飘渺,她稳住心神,同样低低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对现状什么都改变不了。” 说的个可。“所以,你要摈弃所有的过去,开始崭新的未来?和流景?” “白东城,这跟你没关系。我不是你老婆,也不再是白太太,但我是单身,我有权利可以选择新的生活。但是,你也别老拿流景说事,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 嬗笙往后退了一步,头顶的灯光终于是露出来一些,她也像是终于能喘了一口气,她很平静的对着他说出上面的那番话,只有最后的地方,略有一点的迟疑。 因白流景最近越来越猛的攻势,让她都不知如何是好,流景对她来说是那种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不会有什么?今天你们去哪了,做什么了?”白东城又向前一步,重新将她刚刚拉开的距离拉近,再次挡住她的光亮。 “你……”嬗笙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他的话里明明就有所指,难道他派人跟踪了自己? 若是那样的话,那么流景的那一吻,他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下一秒,她马上遏制住自己继续滋长的思绪,她刚刚才说过,自己有权利选择新的生活,与他无关,无须在意他。 她仔细的盯着他看,却又觉得,他不会是派人跟踪人的人,所以,她让自己放宽心。 “离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但没想到竟如此彻底。你继母的事情,你宁可麻烦他,都不用我帮忙,是不是?”白东城将‘麻烦’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嬗笙心里一沉,他现在的矛头直指着流景。 最开始,她对郑初雨心生不喜欢的时候,不是在发现她和白东城的地下关系,而是在那晚四合院,她和崔曼看到郑初雨和白斜卿一块的谈话。 她当时就觉得,红颜祸水,她很不喜欢,尤其是夹在俩兄弟之间的,也许是两个没有联系的人还好。 可现在,她自己却正在往那一步走着,流景和他不也是兄弟吗,她长相不是明艳不可方物,撑的上秀气,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红颜的潜质,可她现在,不正一步步的靠近吗? “我没想过要帮忙,你和他都是。”嬗笙用力的说着,似乎这样能证明什么一样,“流景他也许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容易,他就帮了忙。” “很容易?你就算不懂,平时看电视浏览网路的时候也应该都知道吧?那是容易的事情吗?就算是我想要帮忙这件事,我都未必会直接去打招呼,会辗转下去,透过别人使劲。” “白东城,你能不能别老跟我在这里说流景,他不过是帮了我而已。以前我们是朋友,以后还会是,也只是这样。”嬗笙心里开始打鼓,他这样一说才提醒了她,在顾燕青打过电话说事情解决好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想太多。 “是吗?” 白东城眉尖一挑,“你这个朋友也真让他上心,为了摆平你继母的事,不惜自己拿钱堵上,自己将中间的亏吞下。这次怎么着也损失不少吧,博红颜一笑,倒是真大手笔。”p0xk。 “……”嬗笙觉得有一股热冲到了自己的头顶,有点发昏,呼吸有些不匀了,心跳的也开始急切。 流景,流景,他竟然这样默不作声的做着这一切,而她只是一句谢谢,就似乎开始心安理得了。 “阿笙,你告诉我,你要开始崭新的生活是不是和他?你们连房子都去看了,已经进展到了这么快的程度吗?” 白东城紧紧的看着她,五指收缩握紧着,有些用力,白天看到流景吻她的那一幕几乎相隔几分钟就会闪现一次,他开始焦急,开始害怕…… “和你无关,一切都和你无关,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我明天要上班,我要睡觉。”嬗笙摇头,连退了两三步,也不看他,急急的说着,就急急的转身,想要回到家里,将门板关上,她得好好睡一觉,真的得好好睡一觉。 “白东城!唔——” 感觉到有大力施加在肩膀上,她条件反射的扭身要甩,挣扎之间,却被他抵在了门板上,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的张口,刚好给了他机会,舌尖直接伸进她的嘴巴里,缠绕着她的,没有章法的,就是重重的吻她。 刚开始她是没反应过来,几秒后,久违的气息和感觉都刺激着她,全身的血一边在往上走,一边在沸腾,她终于大力的挣脱了他。 可下一秒,他又再次靠近,捧着她的脸,却没有再落下吻,因为她正死死的瞪着他。 “就是这种不情愿的表情,别人就可以,是不是?” “你别疯言疯语。”嬗笙咬牙,眼睛瞪圆,她要是一只兽的话,一定扑过去撕碎他,“白东城,你凭什么,你到底是凭什么?以前你不好好珍惜,现在一切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跑来纠缠不清!” “是,以前是我不好好珍惜,我千万个错,我该千刀万剐,可是阿笙,你呢?” 嬗笙咬牙的力道又加深了些。 “当时我为什么会误会你和康剑?因为你没给我足够的信心,你老说重视家,维持婚姻,可你从来没正面给过我什么。” “从来没有。”白东城放开捧在她脸上的手,低低重复,然后和她拉开距离,看着灯光终于洒在了她的脸上。 一直都是这样,他在郑初雨的事情上有过迷途知返,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极尽全力的给她,可一直都不踏实,他甚至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爱自己的。 一直这样,老是这样,她不是没表达过立场,但那些从来都不是以他为中心出发的。 以前有康剑,现在有流景。 以前还好,现在…… 在她命悬一线时,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无论如何,还是做了,他就必须承担一切后果。离婚后一个月再见时,他想到用孩子慢慢接近她,试图想要极力挽回。 可她却始终强调着要崭新的生活,而且还有流景,他一点不惧怕流景,唯一怕的就是她,怕她的心。 白东城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默默离开。 嬗笙一直抵在门板上,看着他一步步下了楼梯,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再到消失。 他最后的话和最后的眼神,让她心里像是被猛扯了一下。 夜色更深。 白东城从计程车上下来,朝着公寓小区里走,单手插放在裤子的口袋里,每一步都走的很缓慢,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一样。 夜风迎面吹着,拂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看不清他的眼神,那身影却是落寞,孤寂的。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他甚至抗拒的要上去,心一直都像是被一层严霜包裹着,里面是鲜血粼粼,外面透着寒凉。 他站定了下,然后掉转个方向,朝小区内的公园里走。 “东城——”有人喊他的名字。 白东城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车子,车门打开,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踩着黑色的高跟鞋。 想到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狠。 “东城,你回来啦,我从下班后就过来,一直在等你来着。”郑初雨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将车门关上,主动走了过来。 她其实等在车里时,有好几次冲动想要上楼,可她却不敢,上次他的话太狠,警告的太重。 “有事?”白东城另一只手也放在口袋里了,面上没表情,和周围似乎都隔着距离。 第209章,不堪 “有事?”白东城另一只手也放在口袋里了,面上没表情,和周围似乎都隔着距离。还的知想。 “东城,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被人看到的话,没关系么?”郑初雨看了眼四周,有住户在楼下散步的。 “有什么关系?我和你现在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吧,有什么事。”白东城豹子一样的眼睛微眯,提醒着她,他的耐心在一点点流逝。 郑初雨脸上笑容一僵,又重新笑道:“也没什么啦,我姑姑和姑父不是来了么,上次咱们一块吃饭太匆忙了,姑姑也忘记将东西给你了,她在那边带了点特产过来给你尝尝,我正好没事,就给你送过来。” “何必这么麻烦,可以直接快递到我办公室或者家里,都会有人接收。” “东城……”郑初雨咬唇,夜色下,模样更加的楚楚可怜,却无人欣赏。 “你姑姑的情我领了,东西你就自己留着。”白东城不再看她,转身要继续往公园走。 “东城,你以后就打算这么漠视我吗?”郑初雨追上去,声音有了几丝哽咽,之前姑姑要他一块过来吃饭,他也来了,她还以为,他其实没那么狠心的。 “初雨,你应该庆幸我对你的只是漠视。”白东城再次转身,漠漠冷冷的看着她。p0xk。 “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4部分阅读 城,为什么这么说?”郑初雨心头一震。 “为什么这么说?先想想你你背地里弄的那些花样。” “我不懂……”郑初雨试图镇定,无辜的摇了摇头,她心里其实在打鼓,他不知道白东城嘴里所说的‘花样’指的都是什么,还是说,他一切都知道了? 白东城冽出一笑,“呵,康剑的事,和你不是有直接的关系?别否认,他都自己和我说了,初雨,以前无论怎么样,我对你还保留着一份情谊,不论是愧疚也好,习惯也好。你别再试图说什么,那样你在我这里,会变得更加不堪。” 他的话,虽然冷冽,但听在郑初雨耳朵里却松了一口气,忙急着道,“东城,你听我说,我当时只是气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真的……” “东城,我不想在你心里变得不堪,以前……” 白东城打断她的话,“对,那些都是以前。还有上次我说过的,我对你不会再有愧疚了,就算是追究起来,我有,但也足够了。” 郑初雨心房猛地一收,紧握的手指也蜷了起来,她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漠然和寒凉,忽然连嘴巴都被冻住了,没办法继续追上前,只能看和他身影消失。 忽然想到之前穆嬗笙的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 她就莫名的开始惊窒起来,若他都知道,若他所有的一切都知道…… 嬗笙打了打哈欠,上了个早班之后,又连续值了个夜班,集中精力到这会儿也才终于得以放松。 她在值班室里将一些事宜备注好,才去换衣服,整理好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微微有些失神。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角,已经看不出什么红肿了,那天也只是他亲吻后,会有些肿胀着疼,到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若一想,口腔内就似乎还有他的气息。 他霸道急切的吻,和流景蜻蜓点水的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吻。 那晚之后,他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倒也不是觉得心里缺东西,只是一想到他那晚眉宇间现出的凄惶到无可奈何神色,她心情就会好不起来。 用力拍了拍脸颊,她不让自己想太多,拿好包包,她乘电梯,往医院外走。 只是刚出门诊大厅,就碰到了个熟人,她怔了半秒,很快微微一笑,“方助。” “白太太!”方青刚从那边药房排队过来,手里拿着几盒药,看到是她,一愣,然后挠着脑袋笑了起来。 “您这是……” “喔,我刚下班。” “原来白太太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两人一边往台阶下走,一边说着。 方青一直也没敢问白东城,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他只是知道似乎白太太不再那边住了,而且也不再以前医院工作了,虽然他很好奇,但有些时候,不该八卦的还是不能八卦。 “呵呵,是啊,方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嬗笙见他手里拿着药,所以开口问。 “不是不是,我身体棒着呢,我这是给白立委开的药。”方青摇头,看到嬗笙眨眼看着自己,忙又道,“呃,没什么大事,就是小伤风,刚好我看路过这医院,我就说下来帮他买点药,让他过来找个医生看看,他还不干,早知道白太太在这,还用这些了。” 嬗笙听后没出声,沉默了下来。 外面的水泥台阶不长,两人已经走出来一段路,嬗笙抬头时才发现已经到了车边,那边方青的手都放在了车门上,她忙想要走。 “白立委,我碰到白太太了。”可方青已经快言快语对着车内的白东城说了,然后又转头看着嬗笙道,“诶?白太太,我们时间还充裕,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嬗笙摆手拒绝。 方青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车内的白东城。 “上车,这会儿公车人多。”白东城看向她,对着她道。 嬗笙咬牙,面上却又不能表露出什么,一旁方青有殷切切的盯着她看,在两人包夹的目光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方青见状,将车门一甩,自己也打开前面车门坐了进去。 嬗笙坐上车就有些局促了,这样坐在这儿,又会让她想到以前,更何况,一会儿要怎么说她住在哪? 白东城不动声色,行驶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方青,一会儿在步行街那边给我们放下,我就不去立法院,土地局的事我自己去办就可以了,完事我再回去。” 第210章, 上午九点,正是上班刚过的时候,但又是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他们俩在步行街口的地方被放下,周围的一些商家也都才刚刚营业,一切都很有生气。 “你,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先走了。”刚刚车子经过时,她也瞄到了公交站牌,这会儿俩人跟木头似的站了有半分钟,嬗笙紧了紧包袋,说着。 转身没成功,嬗笙瞪着眼,看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本来,他以为那晚之后,他不会再找自己了,他那个样子,字字指控,到最后又是那种很凄惶的样子,弄得她认为,他不会对自己纠缠不清了,大有让她和流景的姿态。 她本来还想松口气,可现在…… “你放开。”她甩了甩,没甩开。 白东城眼角抬了下,在前面的商铺掠了一眼,然后拉着她往前走,“我们去逛街。” 嬗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晃神,被他拉着往前走。 逛街?这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是陌生的词汇,女人本来就是爱逛街的,但她的话,其实真的还好,一般都是有需要才会出门逛街,有时会被小绿拉出来,没办法的陪着逛。笑的们出。 但她和他逛街,这可真是稀奇事。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俩结婚的时间不长,但若说短,也不是非常短,他们俩好像从来都没有一块正经八百的逛街过,像是别人小两口那样,一家一家的商铺逛过去,然后会为了衣服的样式或者款式争执上两句,从来都没有过。 瞅,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像是正常夫妻。 “你别抓着我,你先放开我!”嬗笙从层缕的思绪中挣脱出来,随即也开始挣脱着他的大手。 “好,那你别走,就算是陪我逛。”白东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嬗笙不吭声,板着脸看他。 “我就逛一家店,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我不怎么常买东西,你帮我挑一挑。”白东城叹气。 嬗笙还是没吭声,眼神抗议着,她本来就不愿陪他逛街,逛什么,爱逛自己去逛,拉扯着她做什么。 “不远,看到前面那家母婴专卖店了吗,就去那里,想给小白峥买点东西,你帮我挑挑?” 嬗笙沉默了片刻,朝着那边看了过去,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有着期待。 他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小白峥确实让她踌躇的关键词。 墓园。 赶着上午过来扫墓的人还不算少,手里都捧着花,神情都比较肃穆、凝重。 白雁身穿着职业的套装,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身材保持的特别号,单看她背影的话,会以为只是二十五六岁。 迎面有抹着眼泪走下来的小姑娘,一身的黑,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能是情绪太悲伤了,下台阶时不太注意,脚下踩空,朝着下面直挺挺过去。 白雁看到,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谢谢你,姐姐。”小姑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也没看清,察觉到白雁微愣的时候,才揉着眼睛去看。 这下才看清,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不尊重了,忙改口,“抱歉阿姨,谢谢您扶我。” “没事,什么伤心事都会过去的,走路看着点,不然摔到了,会更疼的。”白雁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点头应着,然后还是抽抽噎噎的往下走着。p0xk。 白雁看着那小姑娘一步步的往下走,不禁有些晃神,应该是最亲的人去世了吧,不然那张本该花一样绽放,此时却像是凋零的一样,是妈妈去世了,还是爸爸?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流景,似乎更加可怜一些,那么小,就失去了,甚至连爸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小姑娘比他幸运多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雁转身,继续往上面走,想起刚刚小姑娘改口又叫的阿姨,她不禁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眼角的鱼尾纹。 时间过的真快啊,都这么多年了! 她定了定神,快步的走了上去,等来到目的地时,一愣,有些惊诧不敢相信的张嘴,“哥?” “小雁。”白易听到她喊,也转过头来,看到她,然后微微笑了下,“好久没来看他了。” 白雁没说什么,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墓碑上,喉咙又开始有些紧,这么多年,甚至每个月都来两三次,次次都控制不了心里的难过。 “其实我也没想到,凌岳会选择那样的方式。小雁,你现在是不是都还怪着哥呢?”白易叹了口气,眼下的皱纹动了动。 白雁嘴角蓦地抿紧。 嬗笙和白东城走进了专卖店,才踏入,就立即被一股温暖的气息给包裹住,店内的装潢颜色都是纷纷柔柔的暖色调,还有货架上摆着的婴儿用品,都让人有说不出的感觉。 嬗笙来这种地方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就来逛过,但此时和当时的心情不一样,这会儿孩子已经出世了,看着摆放着的婴儿小衣服、小鞋子,以及小围嘴之类的东西,她有些出神。 “先生太太,欢迎光临,是买来送人还是自己用?”店员很热情的迎上来。 “自己。”白东城笑着回答,然后朝着货架里面率先走去。 他其实买过一次,在大哥车祸前,他走到脚底都快磨出了泡,精挑细选了很多,还记得当时方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好笑模样。 不过后来,毫无预兆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没办法顾及到这些,再到孩子出世,被爷爷抱走了后,这些东西,都有专门人员采纳。 但他还是想自己来买一些,而且,想和她一起,那是他们的孩子,不是么。 “请问太太,是要买个多大的孩子呢?”店员转头看着还站在那的嬗笙,笑着问。 “呃,差几天不到两个月……”嬗笙愣了愣,回答的声音竟然有些紧张。 “先生,太太,这边有两个多月婴儿穿用的,请跟我来。”店员引领着他们。 嬗笙跟在俩人伸手,竟然有些局促,不过目光却紧盯着周围的货品。 一旁店员细心的介绍着,白东城站在那,很用心的在听,然后还互相和其探讨着,嬗笙拿起小鞋子,轻轻的抚摸。 “要什么颜色的?” “呃?”嬗笙眨眼看着询问她的白东城,然后看了看他手里同时拿着的两个小围嘴,一个粉色,一个蓝色。 她瞥了一眼货架上的另一颜色,道,“黄|色吧,粉色蓝色,都比较适合小女孩。” “好,要黄|色的。” 白东城眉一扬,拿起黄|色的放在了购物车内,然后又忽然指着某处对她说:“阿笙,你看那幅画好看吗?我想着,等把小白峥从爷爷那里接回来,我将书房空出来,设计成婴儿房,房间内就向那上面一样布置,颜色也一样,像是一直沐浴在阳光里一样。” 嬗笙朝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其实就是店内装潢设计的一处,挂着一幅很大的画,那上面是一个婴儿房的布置,主色调都是用黄|色,其余的色调都是点缀。 她呐呐的,只能轻“噢”了一声。 白东城买了不少,购物车都快满了,还是店员提醒着小孩子都长得特别快,所以同一时期的其实不用买很多,随着宝贝越长越大,随时都过来买合适的就可以。 他这才去结了帐。 她跟在后面,那个一直给他们介绍的热情店员还拉着她的手臂,轻声道,“太太,你可真幸福,很少看到有先生这么细心的,一切事情都包揽着,他刚刚那仔细的样子,真是了!” 嬗笙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也幸亏没有认出白东城是谁,不然又要夸大了。 不过,白东城刚刚那模样真的是很细心很专注。 为了避免店员拉着她不停的夸白东城,嬗笙也跟着到了收银台,帮他拿着购物袋,等到他刷好卡之后,便伸手过来。 “我来拿。” 嬗笙将购物袋递过去,眼角扫过里面的黄|色,想象着在孩子身上的样子,忍不住眉眼带笑,在店员很温柔的声音中,两人从店里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嬗笙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白东城就已经抢先开了口,“你下的晚班,应该也没吃饭,刚刚又逛得累,我们去吃饭吧。” 嬗笙皱眉,他们也就只在一家店里,累什么啊,前后也没走几步道,摇头刚要说不用了,手机却恰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随手就接了起来,听到对方传来的声音后,她瞥了眼身旁还低头看着购物袋里物品的白东城,偏过头,有些刻意将声音压低,“喂,流景。” 第211章,做得很好 白雁看着白易面露苦涩的样子,心里纠结着他‘怪’这个字眼,几秒后,也叹了口气,“哥,你别这么说。” “我也不想啊,你看,你自从知道那事……这么多年了,你有几次回家去了?还不是不愿意看着我么,觉得凌岳的死有我的责任。”白易眼睛里神情复杂。 “哥,别说了。” “好,不说了,小雁,你是我妹妹,唯一的了,我从小就最疼你,哥哪里舍得伤害你,你这些年独自在商业上打拼,我看着都心疼,别这么累了,流景这孩子我看不错,以后交给他,会放心的。” “我不回去也是工作太忙了,每天有很多的事,你也知道,他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一手将自己创办的公司发展起来,我现在帮他实现了,我一点都不觉得累。而且,哥,我不怪你,真的。” 白易眉心的褶皱终于舒展了开来。 “只是,哥……” “嗯?” 白雁吸了一口气,抬眼迎上他的目光,问,“你能不能再和我说说当年的事?我现在想听了,所有的细节我都想知道。” 白易闻言,一怔,随即才舒展开的眉眼又皱了起来,很紧。 嬗笙咬唇将电话挂断,刚放回口袋,随意的往身旁一瞥,发现刚刚还弄着袋子里东西的白东城此时正眯眼看着她。 “怎么?”她心里忽然有些心虚,可下一秒又皱眉,她有什么可心虚的。 子一觉么。白东城嘴角沉默了抿了一会儿,随即一勾,问,“你想吃什么?早上不能吃太油腻的,我们去吃饺子?” “我不饿,早上我喝了一袋牛奶,要吃你自己去吃吧,也陪你逛完街了,领导也很忙,我也要回家了。”嬗笙摇头,才想起来接电话前他说要去吃饭。 白东城在听到她嘴里说出‘领导’二字时,心里一滞,不过她刚刚接的电话,虽然声音很低,但他还是听到了。 “不和我吃饭,去找流景?” “白东城,这和你有关系吗?”嬗笙耐着脾气,刚刚确实是流景打过来的电话,但其实没说什么,和往常一样,问她干什么,想找她出来,她说在外面刚下班,他就挂了电话说下午再打,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两人相比较来说,流景就比他体贴多了!值了一夜的班,整个人都累死了,还被她拉到这里过来逛街! 顿时,嬗笙看着白东城的眼睛里更加带着窝火,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和他有毛关系! “你不是说,你和流景不会有什么发展吗。”白东城喉结动了动,有些不自然。 “打个电话就是有发展了?那我们天天都打电话,现在岂不是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白东城见她眉眼不悦,不再敢说什么,眼角抽动了下,将手里的购物袋紧了紧,去拉她的手腕,“走吧,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她一张小脸上虽然皱成一团,但还是能看出来疲惫,他也知道她应该是值夜班了,应该放她早点去休息,可她上车后,他就是贪婪的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所以才会想到要给孩子买东西。 “不用!我和流景约好了,再见,白立委。”嬗笙甩开,冷冰冰的说完,转身快步就离开了,不给他再追逐的机会。 白东城有些挫败的揉了揉眉心。 夜,霓虹灯璀璨。 崔曼赶过来的时候,白斜卿已经在酒店大厅里等了。 她将微微有些急的脚步减缓下来,然后吸了吸气,让自己呼吸也均匀一些,朝着白斜卿一步步走过去。 酒店大厅中间有个假山,上面有水循环的瀑布往下,一旁摆放着架黑色的钢琴,坐在那里弹的是一个年级很小的小女孩,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公主的蓬蓬裙,在那里认真的弹着,手指跳跃的像是键盘上飞舞的蝴蝶。 而白斜卿就坐在那边的白色沙发上,单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小女孩专注的在上面弹,水晶灯撒下来,他严肃的眉眼格外的温柔。 她定了定神,走了过去。 脚步声传来,白斜卿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快走到身边的崔曼,眼神有些恍惚。 上次他说同意之后,她就搬出去了,算不清到底有多少天没看到她了,总之,这会儿看到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来了。”白斜卿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身体已经好很多,行动都比较自如了,只是头偶尔还会痛。 “斜卿,其实你……你不用来也可以的。”崔曼抬眼看着他,捏了捏手指,轻声道。 今晚是爸爸的生日,每年生日都会举行生日宴,会有很多亲戚和社交场合的人参加,而每年他们俩人也都是必须得过来出席的。 他们俩本身意愿已经达成了,但目前还碍着大局,等待着时机。但是今晚这样的场合他不来也没有关系的,都知道他出了车祸,也有理由说不过来。 “怎么可以呢,爸妈他们都过来了,我不来,到时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白斜卿一笑。 崔曼心里有些颤,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白斜卿,在他最早那次提出离婚之前,两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冷冻到了极点,每次见面也都是互不理睬,面无表情。 “没关系的。”她小声嘀咕。 “走吧,我们都已经晚了。”白斜卿催促着她,朝着电梯那边走去,崔曼在身后小步跟上。 俩人进了电梯,生日宴摆在最顶层,电梯的数字一个个的跳跃。 “你没和爸爸说吧?” 崔曼一愣,看着他,半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是指俩人达成共识要离婚的这件事有没有和她的爸爸说。 见她摇头,白斜卿继续,“嗯,这些到时候都由我来说,你爸爸最近心脏病有些犯,暂时先别说,等他好些了,我主动上门跟他说清楚,然后再去和我家里说。” “嗯好。”崔曼静静的听着,然后低声的应着,抬头看着那红色的数字,莫名的有些眼晕。 小小的空间内,空气有些不流通,两人又都不说话,更加的窒闷,崔曼咽了下唾沫,然后自然的开口,“你的头,还疼了么?” 白斜卿一愣,然后轻声道,“不疼了。” 其实疼,他也以前一样还是不吃止痛剂,不过比以前要难忍的许多,明明医生才说,这个头痛的症状会陆续减轻,每次再疼的时候,疼度也会减轻,但他反而觉得加重,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此时红色的数字已经跳跃上了顶层。 “到了。”白斜卿说话的同时,朝着她伸出了手。 崔曼一愣,随即想到里面的场合和来的人,没再犹豫,也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白斜卿感觉喉咙有些干干紧紧的感觉,她的手很细腻,皮肤白白的,手背上能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就那么柔腻的钻到了他手里,他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 崔曼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心里慢了半拍,看着不远处衣香鬓影,她压低着声音问,“我们,真的要这样?”p2sh。 白斜卿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眸光幽深,有些涩的道,“暂时还得委屈你一下,我们都表现的好一点,嗯?” “好。”崔曼点头。 白斜卿看着她嘴角在话音落下的同时而扬起的弧度,那种酸涩的感觉入住到了心里,其实她一向都做的很好,一向都是。 他暗暗的吸气,也让自己的嘴角勾起,两人一同朝着里面走去。 这样的场景以往不是没有过,但此时两人的心境,似乎都各有不同。 夜晚,嬗笙坐在桌子面前,双手捧着脸颊,看着窗外的夜空,外面悬月当空,繁星闪闪,很美的夜色。 回来后她睡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起来,可能是睡的太久,一直都感觉脑袋里是浑噩噩的,到后来吃了晚饭,又洗了澡后,她这会儿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将手拿下,去拉桌子的抽屉,手放在那上面时,有微微的停顿。 她想起了那间公寓,那个卧室里,也有一张这样的桌子。 似乎从最早的时候,她就喜欢有这样的一张桌子,平时可以坐着整理什么,然后还可以放自己的东西。 后来和他结婚,搬到那里之后,他曾经问过一次,她缺不缺什么,她当时对他还是有些陌生和怕的,但却也还是开了口,说想要一张桌子。 他当时愣了下,然后马上就点头说好,又很详细的问她大概想要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 思绪忽然就开始沉浸了,将她惊醒的是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震动着桌板‘嗡嗡’的像。 第212章,我有事说 房间内太静,冷不防的电话响起来,她吓了下,然后将手机拿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显示号码,咬了咬唇,还是接了起来。 “睡了?”那边传来白东城的声音,他似乎正在开车。 “没。”嬗笙有些惜字如金的感觉。 一时间,那边也没说话,只有汽车引擎很细的声响。 “你打来,有什么事?”嬗笙叹了口气。 “没事,就想给你打个电话。”白东城手指摩挲着方向盘,此时前面红色的信号灯,车流都停滞在这里,面前车子的尾灯有红色的光晕。 他怎么能说,在他听到她说,她和流景每天都通电话时,他嫉妒的要发狂了? 嬗笙无语了,直翻白眼。 “你在外面呢?” “嗯,刚忙完,现在往爷爷那里去。之前我不是和你提过,我想将儿子接回来自己带,今天想过去和爷爷说说这件事。” “噢。” “阿笙。” “……”嬗笙握紧了些手机,看着窗户上影绰出来的影子,自己的面容稍微有些晃影。 那一边,白东城也同样的收紧手指,握着方向盘,有好多话似乎想要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狠的话都已经被他说出口了,悔,已经来不及,他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重新绕进她的世界里。 “算了,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挂了。” 嬗笙愣愣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随手扔在了一旁,她对白东城这样莫名其妙的电话已经习惯了,她也同时在考虑,是否要给他设置一个黑名单? 她其实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但她怕的是,万一打不通她的电话,他上门来纠缠怎么办? 继续将抽屉打开,将最底层压着的存折以及银行卡都拿了出来,还有几张百元的现金。 她打开存折看了眼上面很拮据的数字,又摩挲着银行卡的边角,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长发。 她和白东城离婚后,她真的快属于净身出户了,拿走的只是自己的东西,他要把名下的房子和钱都给她,但她什么都没要,带走的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些钱是她半年多来工资攒下来的,本来单单对她来说,这些钱还是很可观的,至少算是她的一笔小存款,但是…… 白东城和她说流景帮忙的事,她一直都心神不宁,别的事情还好,以往流景帮了她不少,但她也只认为是朋友之间的,但涉及到钱,她就坐不住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数目,但一定不小。 叹了口气,虽然不够多,但一点点慢慢来吧,她将存折合上,决定着明天休息,先去银行将钱都取出来,然后再去找流景。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在流景那样直白的告白后,要说她不走心,那一定是假的,白流景虽然面上有些吊儿郎当,但他却真的是很好的男人。 她对他一向是很看重很珍惜的,但若那种感觉变幻成了别的,是她没办法想象的。 崔曼和白斜卿手牵手进去后,对着众人一一打着招呼,接受着长辈的嘘寒问暖。 其实生日宴也还好,都是一些熟识的自己家人,也请了外人,但也不多,都是有好交情的,很多都是看着崔曼从小长大的。 “多亏小曼,斜卿重伤成那样,还不离不弃的照顾着,我说亲家母,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给我养了个好儿媳妇啊!”汪姨拉着崔母一个劲的夸着崔曼。 当时崔曼嫁进来时,她自己也是千百万个满意,这孩子,家庭背景也好,本身也好,都是百里挑一。只不过当时自己儿子还对这联姻强烈抗议,差点没给她气吐血了。 竟然要和那个郑初雨私奔,私奔什么?那丫头,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要是做儿媳妇,那一定不行,就得是崔曼这样的! “呵呵,我相信要是换做斜卿,也会的,是不是斜卿?”崔母笑着合不拢嘴,别人当面夸自己的女儿都是高兴的,尤其是女儿的婆婆。 “是!” 崔曼原本就没太细听,只当做长辈之间的瞎聊,却不成想一旁的白斜卿回答的特别干脆,重点是,他神情很郑重。 汪姨看着,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眼里噌噌噌的就冒着光亮。 白斜卿当然也看到母亲眼里的光亮,知道她误会了,心里不禁为她要是知道他和崔曼要离婚之后的消息,会不会受到打击。 之后,两人又携手在人群中穿梭,和认识的长辈打着招呼,到了某个长辈面前停下的时候,崔曼弯眉一笑,“季伯伯!” “这丫头,每次叫我都这么大的嗓门,真当我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被叫做季伯伯的人转过头来,晃动着手里的香槟,没好气的对着崔曼道,但眼里却都是带着笑的。 “季伯伯,我好久都没看到您了,想死您了!”崔曼挽过他的手,亲切着。 季伯伯以前是她爸爸的领导,年纪稍长,以前就特别宠她,后来退休了,就很少来家里了,再后来她也嫁人了,但爷俩的感情却始终特别亲。 白斜卿看着,也不禁弯唇笑,他其实很少能看到崔曼这样的一面,也真的只有在她自己亲人面前,她才会这样不顾及,不绷着情绪。 “你这孩子就会捡好听的说!”季伯伯拍了下赖在自己身旁的崔曼,然后看向白斜卿,又看了看崔曼,笑的很特别,“我说小曼啊,你和斜卿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动静!你不想季伯伯都快入土的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吧?” “季伯伯,你乱说什么呢,什么叫快入土了,您今年才多大啊,不也才六十出头,早着呢,不许你这样说!”崔曼横着眼睛。 “好,我不说,不过,斜卿,小曼,你们俩得给我抓紧啊,我着急啊!再说,我看你们家的两边老人,一定比我更着急!”季伯伯一笑,继续着。 “抓紧什么啊。”崔曼小声的咕哝,其实她每次和长辈一起时,最怕提到的就是有关孩子的事情,那会让她心慌气短。 “孩子啊。”季伯伯瞪大着眼睛,很无辜。 崔曼心里又再次想到那无缘来到世界上的婴儿,她心里一恸,就说不出话来。 白斜卿没有错过崔曼在长辈再次重申是孩子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悲痛,他就想起来那天她跟自己说的话,声音凄凄:我没那么狠心的…… 心里也忽然有些堵,白斜卿将话接过来,“季伯伯,我们俩会有其他的考虑,您别急。” 是啊,都已经有考虑了。 “斜卿啊,你可得好好对我们小曼啊!”季伯伯见状,知道两人不会给出什么答复来,也只好换了个话题。 “……我会的。”白斜卿面色一滞,然后有些怔忪的点头,好像……不能了吧。 崔曼也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p2sh。 白东城拎着购物袋直接来到三楼的房间,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里面的月嫂正拿着手里的拨浪鼓逗着摇篮里的孩子,他脚步走进,就看到小白峥的两只小手在向上抓着,眼睛亮亮的。 “他没睡觉?” “没呢,刚刚吃过,这会儿精神着呢。”月嫂笑着答,然后又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便问,“二少爷,您这里拎着的什么啊?” “给他买的一些东西。”白东城闻言,弯唇一笑。 月嫂没再说什么,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了白东城,给他和孩子相处的空间,自己拿着刚刚换下的围嘴走出了卧室。 白东城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在桌子上并排的放好,看着清一色的黄颜色,他微微皱眉,心里自言自语,会不会颜色太单调了?只有黄|色? 出着想看。“儿子,你喜欢黄颜色吗?”他偏头,看着里面还不会说话的小婴儿,霎是认真的问着。 能回应的也只有小白峥偶尔眨巴的眼睛,很淘气的小脚也翘起。 “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妈妈喜欢。”白东城脸上爬满了柔和的影子,他伸手握着儿子的小拳头,低声的笑着说。 他和儿子兀自玩的开心,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老爷子拄着拐棍站在门口,他听说白东城回来了,就过来看看,果然,他直奔自己儿子这里。 白东城也听到了声响,转身看向门口,然后站了起来。 “今天挺晚的了,今晚就留下来住吧,正好和小白峥多玩一会儿。”白老爷子眼角的皱纹成射线状,说完,便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现在有这个小白峥,他白天可是要干的事情好多,但却乐得开心。 “爷爷,等一下。”白东城叫住老爷子,然后面容一整,“我有事和您说。” 第213章,考虑考虑 一楼客厅里,白老爷子和白东城都坐在沙发上,佣人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又静静的退下。 “东城,什么事,你说吧。”白老爷子将茶杯凑到鼻尖,闭眼闻着。 白东城坐直了一些,对着老爷子道,“爷爷,我是想说,关于白峥的事情,我想将他接回去,自己亲自照料他。” “不用那样,如果你想事事亲为,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搬来这里住,可以每天都见到孩子。” “爷爷,我很坚持,想要将孩子带回去。”白东城面色坚定。 白老爷子睁开眼睛看着他,端详了一会儿,开口,“东城,你不说实话,你将孩子带回去应该不止是想要亲自照料他吧?上次,你将孩子半夜带走,应该是带给穆嬗笙。” “我承认,有一部分的私心,怎么说她都是孩子的妈妈,而且,我也确实想要自己照顾孩子。” 白老爷子将手里的茶杯顿时往茶几上重重一放,“胡闹,东城,我记得很早的时候,我就对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你和斜卿,婚姻的‘重要性’,但也就是因为我的这一点,导致了斜卿和小曼如今的现状,所以在你的事情上,我并未给太大的干预。” “先不说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就说她想要带白家孩子跑这一点,我就绝对不能原谅,还有,你们竟然离婚,甚至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这都罢,孩子在就可以,但你怎能将孩子在试图抱给一个曾经想要带孩子跑的人?” “爷爷,事出一定有因。”白东城眉头皱了又皱,想到老爷子此时的态度,他忍不住问:“您之前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 白老爷子撇嘴,“哼,那是之前,你忘记你大哥当时在icu里命悬一线的时候了?当时那个肇事的司机可是说,她和别的男人一块,这一点就已经让我难以容忍。” 白东城沉吟片刻,想着老爷子之前说的话,寻求到突破口后,他才开口解释着,“爷爷,这中间有误会,我必须得和您说清楚,阿笙她……她并没有背叛我什么,而且大哥车祸的事情,不能将所有责任都归咎给她,况且爷爷,如果那天不是大哥救了她,出车祸的是她的话,那么,估计小白峥也很难出世了。” 白老爷子抿了抿嘴巴,孙子的话都很到位,让他没有挑剔的地方,当时斜卿会冲上去救了穆嬗笙,也一定是有这层的原因。 但话虽是这么说,白老爷子心里还是不痛快,“那她带孩子逃跑的事情是不争的事实。” “是,虽然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但我总觉得中间一定有什么,而且,当时大哥车祸我心忧,对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手术台上,我又选择了孩子,我已经是悔恨的要死了,孩子生下后,咱们白家不吭一声就将孩子带走了,阿笙连孩子一眼都没看过。” “那你是什么意思,既然都像是你说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离婚?” 白东城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嘴角的肌肉有些绷紧,末了,叹了口气,“当时阿笙态度坚决,我伤的她那么重,我即便有千万个不愿却也没办法。而且爷爷,您也知道,若不是阿笙没说,我离婚的事情现在早闹开了,她就是想等着年底国会之后。爷爷,她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白家什么,是我欠她的太多。” “这么说,倒是我做的不对了。”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有您的出发点,咱们白家所有大小事都是您来把关,我敬重您。其实阿笙也是,她本来在白家也跟您亲。” 白老爷子的面色稍稍有些缓和,将茶杯又重新端了起来,慢条斯理的问,“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说来我听听。” “我……我还想跟她在一起。”白东城看着脚下||乳|白色的地毯,虽然低,但字里行间都有着坚定。 白老爷子未发表什么,只是问,“她呢?” “……” 白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陷入了沉思,不免也跟着沉思起来,其实他对穆嬗笙在中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改观,也很疼这个孙媳妇。 只是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对他这个老人来说也是伤害,本来年事已高,哪里能受得住小辈给的伤害,所以对这孩子,他心里一直都有气。 虽然白东城所的话,有些有道理,有些他却也不觉得解释到啥,但要单说嬗笙的话,他其实在内心潜意识里还是喜欢的。 “你带孩子的这件事,我不同意。”白老爷子伸手敲了敲桌子,打断了白东城的思绪。 白东城早就料到爷爷会不同意,白家上下都知道爷爷最宝贝小白峥,就连白易他们想要看,都得提前跟他请示一下。 但还是得坚?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5部分阅读 坚持,“爷爷,那毕竟是我儿子。” “可——”白老爷子被他说的话噎住半响,眼睛瞪的溜圆,嘴巴颤动了好半响,才找出来一句,“你带走了,我想怎么办?” 白东城一笑,“爷爷,我保证每周末都会带他回来的。” “容我考虑考虑。”白老爷子脸皱成一团,本来的褶皱这下就更深,他松了口,其实还是因为,上面他给自己的循循诱导,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那很晚了,爷爷,我又耽误您休息时间了,我送爷爷上去休息。”白东城也不急进,起身走过去。人不么个。 白老爷子也起身,看了眼玄关处,没好气的嚷着,“今天小曼她父亲生日宴,你爸和汪姨还没回来,本来我还有事要和你爸说,这家伙,这个时间还没回来,估计回来也是喝的差不多了,啥事也说不了了。” “不用搀,我自己上去就行。”将白东城的手一推开,他摆手,自己朝着楼梯走,走了没两步,又顿住,转身看着白东城,“你改天叫嬗笙过来一趟。” 白东城有些摸不准老爷子此时的态度到底是如何,一时间没有回话,盯着自己爷爷的眼睛仔细的看。 “我是能吃了她还是怎么?你之前不铺垫了一堆?咱们白家是如何如何的,你又如何如何的,我还能将她怎么样?”白老爷子见状,顿时就不高兴了,被他之前说的回不上嘴的憋屈,这会儿一股脑的都发出来了。 “爷爷,还是先别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白东城忙陪着笑,讨好的对着老爷子说着,问题的关键在于,现在他见她,都要想破脑袋寻找原因。 白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直摇头,重重的叹气着,“哎,这叫什么事,这不穷折腾么嘛。” 生日宴结束,之前热闹的厅内此时已经有服务人员正在撤场。 白斜卿同崔曼以及崔父崔母还站在送客出去的位置上,这会儿最后走出来的是白易夫妇。 一行人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汪姨眼角瞥了瞥站在最后面的小夫妻,眼珠转了转,亲热的挽上一旁的崔母,“刚刚净忙着应酬了,我都没怎么吃东西,亲家母,你饿不饿?” “还行,这会儿吃点夜宵也行。”崔母摸摸了摸胃部,笑着答。 “那咱们去吧?小曼,斜卿,咱们一家人,去吃夜宵。”汪姨笑的更开心,扭头对着后面的两人说。 崔曼有些局促,她对汪姨一向都是没办法拒绝,但她又不想去,到时没有外人的庇护,她怕她更没办法受得住。 白斜卿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放到自己母亲脸上,接过话,“爸妈,你们去吧,我和小曼就不过去了,她明天还要工作的。” “好,不去就不去了,咱们下次约。”一旁的崔母见女儿面露憔悴,也有些心疼。 出了电梯,再走出酒店大厅,外面的车子早已等候。 汪姨看了看崔曼,似乎有不舍,拉着她的手到一旁,轻声细语着,“小曼,之前妈妈一直都没和你说谢谢,斜卿多亏了有你的照顾,你们这些年夫妻感情是怎么样的,其实妈妈都知道,但妈妈现在很开心,斜卿虽然出了车祸差点吓掉我半条命,但知道你们俩一块,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你呐,之前照顾斜卿也辛苦了,等着以后让他加倍补偿你,我看你又瘦了,多吃点,没事的时候,就和斜卿一块回来吃饭,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爱吃的。” 崔曼手被汪姨握着,在听着她嘴里每次自然的说着‘妈妈’称呼时,心头是一阵一阵的慌。 汪姨这人对别人一直就比较挑剔一点,嬗笙那里就能看出来,可这样挑剔的婆婆,却对她百般的好,虽然她此时还在不停的说,都有些唠叨了,但那些都是她的关怀。 白斜卿看着她和母亲一块,那画面是以前无数次出现过的,不过以后想必会是很难见到了吧。 他们俩是最后离开的,目送着长辈走后,白斜卿开口,“我送你,你今晚喝了不少。” 他刚复原不久,也喝不了酒,所以一些敬酒的都是她来的,他只能端着香槟跟着凑热闹。 “不用,我没事。”崔曼摇头,今晚她的头有些要炸。p4iy。 “我还是送你吧,谁知道你酒量到底有多少,上次……”白东城拉住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就说到了那晚,不禁也有些停顿。 “我真的没事,上次酒后出了次意外,我已经长了记性,不会再喝多的。”崔曼轻甩开他的手,那边司机已经将军车开过来在那等她,她说完便打开车门。 “意外么?可能对你来说是,对我来说却是美好。”白斜卿看着她抬腿坐进车内,低浅的声音被夜风吹拂。 崔曼放在车把手上的手指一僵,呼吸竟然也有些急促起来,甚至连再见都忘记说,她就急忙将车门甩上,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的光亮。 白斜卿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在她车子消失在夜色中久久之后都未动,他的头,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已近秋末,天气很凉,尤其是风吹拂而来,会有那种灌风的凉。 嬗笙从银行里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包,里面装着她所有的现金,不到三万块,但加上她凑上的这个月工资,勉强可以凑个整,但恐怕之后的日子就难过了,不过能还清一点是一点。 她找了很久的公车,才找到能去流景那里的线路,然后半个多小时,她从公车上下来,对面耸立的大厦不禁让她仰视。 穿过马路走过去,嬗笙对大厦前的建筑物有些好奇,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字母l,下面镌刻着凌氏集团。 她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才朝大厦里面走,早上她给流景打电话时,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那边沉吟了下,说中午和她一块吃饭,但是下午有会议要开,没多少时间,所以就定在了他公司旁边的地方,然后让她过来公司等他。 嬗笙是不愿来他公司的,但他痞痞的嚷着说,她不来公司,他也不告诉她定在哪个餐厅,而且时间宝贵,他晚上还要出差。 她想要将钱给他,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但她也打算好了,不上去,就在大厅等着。 刚要走进旋转门时,迎面走出来一名身穿职业装的美妇人,正在和身旁的助手交谈着什么,很有女强人的架势。 她正想装作没看到,对方却看到了她,白雁细长的眉一挑,随即又皱了起来,对着助手吩咐了什么,朝她走过来。 “叫嬗笙吧。”白雁站在她面前,嘴角扬起,笑容不算难以接近。 “是……”嬗笙点头,想要叫人,却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叫什么,蓦地想起她是这集团的董事,“白董。” “嬗笙过来这里,是做什么呢?”白雁又是一笑,目光直逼。 第214章,查一下 “嬗笙过来这里,是做什么呢?”白雁又是一笑,眼神直逼着她问。 “我……我和流景约好,有些事情要谈。”嬗笙不由的握了握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此时的白雁和她印象里的不太同,似乎有那么一丝敌意? “喔,原来是和流景约好了。”白雁微笑。 嬗笙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白雁盯着看的有些发毛。 “嬗笙,我没见过你几次面,但对你很有好感,虽然你和东城已经走不下去了,但你还可以叫我一声姑姑的。” “是,姑姑。”嬗笙恭敬的喊着,她手心之间都有了些汗。 她忽然觉得,白雁和汪姨真的是两种人,但她此时发现,她甚至更偏向于和汪姨打交道,因为对方是明着就对她表示出对她的不喜,可白雁她弄不明白,对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从她的眼神和神情里,什么都看不出,不禁感叹,不愧是在商业打拼的。 白雁听到她喊自己后,眉眼笑的更加亲近,“既然叫我一声姑姑呢,有些事情,我就得说了,流景这孩子啊,爱玩爱闹,没个正型。无论你和东城分了也好,但毕竟还是一起过,要是流景说了或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嬗笙暗暗的吞咽唾沫,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白雁,她说不出话来,对方的话,明明就都有所指,有延伸出来的意思,却在表达的时候恰到好处。 难道,白雁是在提醒着她,不要和流景走的太近了吗。 “我没别的意思,看把你吓的,我就是忽然想到这一点,提了下。我知道你和流景私下一直都是朋友,没说不让你们俩接触,只是啊,现在怎么说也是上班时间,不过你们有事,但是以后可得尽量避免。”白雁伸手很长辈温暖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着。 “是,我知道的,姑姑说的,我都记下了。”嬗笙连忙点头,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她有心想要解释,但恐怕是越解释越乱,所以只好什么都不说。 “好,那等改天见面再聊,我还赶着航班。”白雁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手机,对着她说着,就朝着一旁等候的车子走去。 “姑姑慢走。”嬗笙颔首,目送着她上车后,憋在胸腔内的一口气才慢慢的吐出来。 白雁坐进车内,歪头用手支撑着脑袋看着倒车镜,静默了半响,问着前面的助理,“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快了,还需要些时间,那事有些久远。”前面的助理恭敬的答着。 白雁没出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暗暗念着:穆嬗笙…… 嬗笙就坐在一楼大厅靠窗边的休息区里,她的眼睛一直都看着内部的结构,她到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企业的大厦,用气势磅礴来形容还真的不为过。 她观看之际,便也看到了从电梯里走出的流景,他走在最前面,身旁以及身后跟着好几个人,手里都拿着文件夹,目光都凝在他的身上。p4iy。 而流景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面上严肃,眼睛转动之间也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和平时在她面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不同,她看的不禁有些愣。 其实她见过一次的,上次他买了螃蟹过去她那里,他接电话,她就看到过,那时他也是在电话处理公事,脸上神情和现在一样面无表情。 似乎,她所认识的白流景不只是全面的,或者说,他在她面前是不同的,因为他从来没将他严肃一面表现在她这里。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流景顿住脚步,又和身边的人交代着什么,手微微比划着,很有架势,然后一行人颔首,朝着另一边的出口走去。 嬗笙意识到自己还坐在这里是因为看到他拿起了手机在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快步走了过去,“我在这儿。” “我告诉秘书让下面大厅的人带你上去,怎么还在大厅里待着了。”白流景看到她从那边走过来顿时皱眉,他一直都在开会,但却也抽空交代了下。 “我没去前台,我进来后就直接在这里等了,不过在哪不都一样嘛。”嬗笙看着他说。 “我不想让你看看我的办公室么。”流景咕哝。 “臭显摆。” 见她撇嘴,他也没像是往常那样继续跟她贫,她能主动给他打电话,对他来说已经是雀跃的不得了,总想着时间快点过,这会儿见到她了,就又想着时间慢一点。 “找个地方说吧。”嬗笙看了眼周围朝这边投递过来的目光,有些受不了这样被行注目礼,忙低声对着他道。 “走,吃东西去,今儿三少带你尝尝长沙菜。”白流景拉着她朝外边走。 走出旋转门,嬗笙不禁微顿了下脚步,指着面前的那建筑物问,“怎么就建了个这么大的字母啊?而且,这公司怎么叫凌氏?” “凌是我爸爸的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一次,最初我妈是走政界的,后来我爸死了,她过来接手,这么多年,费尽心力才将凌氏发展起来的。”流景朝着她指着的建筑看去,眼睛眯了下。 “啊?你爸姓凌啊?”嬗笙惊讶道。 “废话,那姓什么?”流景白眼。 “可……可你不是姓白么,你爸难道不姓白啊……”嬗笙有些凌乱了,她是从来都没问过这方面的,之前他说他姓白的时候,她还愣了下,后来一想,也许他爸爸也姓白呢。 那时在墓园的时候,她也是跟着他在墓地过,但当时光顾着听他叙说过往了,也没留意墓碑上的刻字署名,就记着那照片上的样貌了,流景和他轮廓相似。 “我一岁多的时候他就走了,甚至都没想过我,我干嘛还要跟他的姓。更何况,我和我妈从小相依为命,懂事之后,我就自己要求的要和我妈姓白。”白流景云淡风轻的说,目光瞥着那建筑时,眼底光亮还是暗了些。 “呃……”嬗笙眨了眨眼,没发表什么言论,她倒是知道流景和其父之间似乎有很大的嫌隙,不过有嫌隙却也只能憋在心里,死者已去。 “走啊,啰嗦什么,一个破字母有什么好看的,我都饿死了!”说着,流景就拉着她朝对面走,也没开车。 静懿的西餐厅。 单子豪在侍者引领着进来时,白东城都已经坐在那里等了,手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扣着。 “怎么才来。”白东城见他坐下,也直起了身子,随手招呼过那边等候着的侍者。 “医院最近事情忙,我这刚下了手术就过来了,白立委找我可真稀奇啊,你说说,咱兄弟俩多久没单独吃饭了。”单子豪边脱外套边抱怨着。 “这不就找你出来了么,不过我出了部队以后,咱们还真是这样一块的时候少了,还真有挺怀念的。”白东城扯了扯嘴,然后手一指,“你点吧,我的点完了。” “西冷,七成熟,在加个图林根香肠,红酒就不来了,上班可不能喝酒,太不敬业了,给我一杯蓝山吧。”单子豪将菜单一合,对着侍者说,“快点上,我这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侍者忙点头应下,便快步走向厨房。 俩人随意的聊了些什么,但都没有重点,待餐都上来后,单子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着,说吧,到底找我来什么事。” “挺上道。”白东城嘴角扬起。 “我就说,这顿饭呐,不会是白白请的。”单子豪看着白东城,眼神开始怨毒。 “我说单大医生,你这目光,看起来很像是八点档电视剧里的怨妇。”白东城靠在沙发椅上,挑眉揶揄。 单子豪也一点不示弱,“哟,白立委这么忙,公务员的领导,又为我们市民办事的,还有时间看电视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劳逸结合。”白东城笑的更放肆。 两人笑了一会儿。 “对了,你和穆小姐之间,到底怎么个情况了?”单子豪看着他,一皱眉。 闻言,白东城脸上的笑意敛去,抬手用拇指挠了挠眉头,然后放下,看着单子豪认真道,“单子,我其实早就想找你出来吃饭,阿笙工作的事情,谢谢你。” 单子豪脸上有些不高兴,嘴角一牵,“怎么来这话了,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着客气么,再说我也没帮什么。” “好,那个不算,但今儿我得让你帮我个忙。”白东城说着,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又伸拇指挠了下眉头,有些严肃道,“有件事帮我查一下。” 第215章, “好,那个不算,但今儿我得让你帮我个忙。”白东城说着,眼睛眯了一下,然后又伸拇指挠了下眉头,有些严肃道,“有件事帮我查一下。” “说。”单子豪看着他严肃的表情,自己也严肃下来。 “你在xx医院应该有认识人,到时你帮我查下,当时大哥车祸,阿笙后来体质虚,被安排在病房里,到她手术中间,这个过程中都有谁去找过她。” 单子豪认真的听着,然后点头,“嗯好,这件事回头我就给你办。” “怎么了?” “没事。”白东城摇了摇头,有些闷的说。 单子豪也没再多问什么,白东城若是不想说的,那么你刨根问底也别想问出来什么东西,索性,不如赶紧好好享受这顿饭。 单子豪吃了一半,将刀叉放下,端起一旁的咖啡喝着,忍不住问,“斜卿伤好些了没?他出院后我还一直没去看过他,还打算回军区工作?” “大哥的伤好很多了,但还是得静养。工作上有没有调动我还真不知道,应该得看大哥本人的意思。” 单子豪听着,慢慢的咀嚼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开口,“他……和小曼怎么样了?” 白东城闻言,抬眼看着对面的单子豪,他就知道他其实想问的在这里,心里叹息,他对他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单子,你我虽然没有血缘,但咱们脾气相投,在部队时的感情到至今已是情同手足,我没办法说我到底站在谁那一边,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了任何,还得看大嫂怎么选择,你和大哥都挺好。” “你说好不算。”单子豪默默的听着他说着,听到最后,微微垮下了脸。 白东城笑着摇头,想起了当年的事,“不过也真难为你终于是动心了,以前我老以为,你喜欢男的,是gay,当时文工团不是也有好多女孩给你表白,你都拒绝,到现在还一直都单着,原来是没碰到对的人。” “我也说不出,总之,她是我见过特别的人。”单子豪歪了下头,又皱眉又抿嘴角的,最后只能说出来这么一句。 白东城未说话,只是看着他,两人互望,眼睛里都有共同的东西。 是啊,特别。 人这一生,总会遇到让你觉得特别的人,谁都比不过。 嬗笙看着面前已经上来的菜,红红的,看着都食欲大增,她其实一向喜欢吃辣,但白东城不能吃辣,顶多也只能是微辣的东西,所以她一直都改着自己的口味。 摇头一笑,看来,不知不觉中,她还真都是迎合他的。 嬗笙看着对面流景咕咚咕咚喝着碳酸饮料,不禁有些玩味,平时都看着他喝红酒之类的,倒还真的是很少见他喝饮料。 “没办法,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我要是满嘴酒气回去,岂能服众!”白流景一眯眼,眉毛抬的特高。但是下动。 嬗笙撇嘴,不过看着他又不免有些愣神,之前他在下属面前那严肃的架势,和此时还真的是截然不同。 “你别老看我啊,赶紧吃饭,这菜都是特色。”说着,他凑过来一些,“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好迷人?不会一下子就神魂颠倒了吧?” “德行。”嬗笙拿起筷子,吃着面前的剁椒鱼头,又忽然想起来今天来找他的原因,又抬眼去看他,“流景。” “嗯?” “我今天过来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流景打断,“你看看,你就不能吃完饭再说,我本来还雀跃呢,你能主动想起我来,跟我吃顿饭,非得将来由说出来,打击我呢。” “那好吧,吃完再说,也不急于这一时。”嬗笙耸肩,只好道。 “得,说吧,你说我听着。”白流景一扬手里筷子,然后继续动着,也没抬眼。 “流景,你怎么帮我继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真是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老是这样,让我欠你那么多的情,存心让过心里过意不去是不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填补了多少钱,但一定很多很多,多到我这辈子可能都还不起,但是……”说着,嬗笙将包里的纸袋拿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流景的动作终于是顿住,目光扫了眼她手下的纸袋,鼓鼓的,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脸上的笑也渐渐缓了下来。 “这钱……我目前只有这些,你别说不是大事,也别说不要这钱,你一定得拿着,这钱数目少的可怜,但我以后都会攒着,我能还多少我就还多少。” “穆嬗笙。”白流景放下了筷子,“你觉得,我当初帮你继母的时候,就想着到时会要你的钱吗?” “就是因为你不会,所以我才觉得欠你的更多,流景,别不让我心安。” “你老是会这么说,而且头头是道,但是,欠我的就有那么不舒坦吗?”流景觉得,刚喝下去的饮料似乎udou顶上来了,有一种酸意,在胸腔和喉咙处肆虐。 “流景,我不是这个意思。”嬗笙看着他脸上的阴郁,知道他已经不悦了。 “那就把钱拿走,你不也说这数目少的可怜,我看不上眼,等你攒够了再还给我。”流景指着她手下的纸袋。 “那你告诉我到底多少钱?”嬗笙咬唇。p4iy。 “挺大的数目,慢慢攒着吧,再能还清之前,你就一直记着,欠着我的。”流景面色终于有所缓和,看着她,“阿笙。” 他又这样叫她,惊的嬗笙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 都说今生的债今生还,但她到底要怎么还,他根本就不接受…… “其实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还我的,别用那种惊恐的眼神,我又没说给你睡觉,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的,之前的房子我定下了,反正你也没主意,而且施工还要那么久,先定下来,到时候要是不喜欢可以再换。” “流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嬗笙严肃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他。 “唔,我知道,赶快吃饭,一会儿我还得回公司,事情多着。”流景点头,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动起来,然后还催促着她。 嬗笙叹气,每次都是这样,不是辩论,就是这样,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雁都已经给过她旁敲侧击了,难不成,她真得失去他这个朋友? 嬗笙从超市里走出来后,又多走了几趟街,去了附近比较大的菜市场,出来后,手里拎着的都是袋子,天色已近傍晚。 下班的人潮开始多起来,车辆以及两边街道走着的人都很多,嬗笙也插在人流当中。 走到一半要过马路时,前面很长的国际信号灯,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伸张了下自己的手指,又活动了下自己的肩膀,偏头时,被一旁吸引住。 身边站着的是一位妈妈,推着婴儿车,里面的婴儿应该也就一生日多一些,浑身裹着的像是个小粽子,但依旧很淘气,手里拿着的玩具不停的甩着。 “是儿子吧?”嬗笙见孩子妈妈目光看向自己,笑着问。 “嗯,淘气的狠。”孩子妈妈点头,嘴上虽那么说,看向车内的目光却是掩饰不了的笑意。 嬗笙忍不住蹲下,看着车内的小孩子,脸颊肉嘟嘟的,眼球特别的黑,看到陌生人也不怕,还回望着她,“真可爱。” 她的小白峥,最近有没有长大,有没有胖一些? 他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么大,可以推着出来走动? 看着面前的小孩子,她就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底拼命压抑的思念,她每晚都想儿子,只是最开始连一眼都未看过,而又被白东城伤成那样,所以她也没敢多奢望。 再后来,白东城将孩子抱给她一晚,她就几乎每晚都能梦到孩子在她怀里,她每天都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她怕自己会什么都干不了。 “以后小姐要是当妈妈了,一定很喜欢自己的孩子。”孩子妈妈看着蹲在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孩子的嬗笙,笑着道。 嬗笙起身,没什么可以回复对方的,心里有些涩。 对面信号灯已经变为绿色,孩子妈妈推着孩子离开,她却没动,半响后才弯身去将袋子拎起来,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 她用一只手将袋子都拎起来,空出一只手接电话,还未来得及出声,那边就已经先行开口,“阿笙,先别过道,往左边看过来,这里,看到了吗?” 第216章, 嬗笙朝着左边看过去,只见一辆车停在路边,但被前面的车子挡着,不过却还是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车窗开着,里面有一只手扬出来。 嬗笙不理,想要挂断电话继续过道。 “白峥接回来了,现在在家,你要不要过去看?”白东城似乎也看到她要过道且挂电话,急忙说着。 嬗笙迈出去的脚又退了回来,这个踌躇之间,绿灯过去,面前的车辆又开始流动起来。 越野车也开了过来,却在快临近斑马线时停在那里,他越过去打开另一边车门,对着她喊着。 嬗笙咬牙,想要当做没看见,可他似乎就没有要走的意思,跟在后面的车子也都被迫停下,喇叭声此起彼伏。 她紧了紧手里的袋子,只好走了过去。 嬗笙跟在他身后,一直默默的出了电梯,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周围令她呼吸有些不稳,尤其是一会儿可以见到孩子,她心就跳的更快。 钥匙转动,门被白东城拉开,“进吧。” 嬗笙站在原地犹豫了一秒,但想看孩子的渴望还是太大,她抬腿走了进去。 里面的容阿姨听到声音迎出来,看到嬗笙直接惊愣在原地,脸上神情惊的够呛,嘴角抽动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有些滑稽。 “容阿姨。”嬗笙见到容阿姨,忽然也有种久违的感觉,抿了抿唇叫人。 “哎呀,我还以为我老花眼了呐,还寻思呢,这大白天的应该不是做梦,白太太,你可快进门,站在门口做什么!”说着,容阿姨激动的拿拖鞋,拉着她进门。 白东城在身后,看着她穿着那双她以前就惯穿的拖鞋,心情说不出的愉快。 “我去做点好吃的,做点白太太爱吃的,我这就去!”容阿姨说着,就激动的朝着厨房走。 嬗笙在后面喊着她,想要说不用了,她只是来看看孩子。 白东城走过来却挡在她面前,嘴角一扯,“别扫容阿姨的兴了。” 她咬唇,感觉忽然有些身不由己的感觉。 “白峥在以前的书房,走,我带你去。”白东城看着她的手,犹豫了半秒,拉起,然后不由分说的带她朝书房内走。 推开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暖色黄。 嬗笙有些惊呆,之前听他说那么一嘴,还以为他是随口说的,原来真的将书房改成了这样,真的是很温暖,想必就算是下雨阴天,着屋内也会像是沐浴阳光一样。 “白先生回来了。”正在婴儿床旁边照看的月嫂听到动静起身,看到白东城微微点头。 这月嫂是容阿姨找来的,说是远房亲戚,一直都做月嫂来着,他想着找个和容阿姨熟识的,他不在家时,两人都能处的来,这样也能更好的照顾孩子。 月嫂对着白东城打过招呼以后,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身后的嬗笙。 “噢,这是我太太。” 嬗笙闻言,顿时瞪向他。 “原来是白太太,我说怎么没见孩子的妈。”月嫂一笑,脸上有着质朴。 “您先下班吧,明天早点过来。” “好的。”月嫂点头,随即又和他们说了声再见后,出了房间。 “你刚刚乱说什么?”月嫂一走,嬗笙就怒声质问。 “不是有外人么,目前不是还没公开我们俩离婚的消息么,所以我才那么说啊。”白东城面不改色,眼神甚至有些无辜。 嬗笙真心不愿和他掰扯下去,朝着婴儿床走过去,临近时,还是忍不住慢下了脚步,小家伙没有睡,也不知道在瞅着什么,眼珠这里转转,那里转转的,特别灵。 看着孩子身上穿着的嫩黄|色小衣服,包裹着像是一只小鸡一样,她伸手去抚摸,白天时看到的孩子就很可爱,可一比较,自己的儿子才是最可爱的。 “这衣服,都是那天我们一块去买的。”白东城凑过来站在对面,和她一块瞅着里面的小白峥。 “可你怎么都弄成黄|色了。”嬗笙闻言,抬眼看了下他,然后又看了下屋内的摆设,虽然说黄|色很温暖,但是要都弄上,是不是太…… “你不是喜欢么?”白东城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嬗笙无语,她什么时候说喜欢黄|色了,只是当天在挑选的时候,觉得他选的颜色都适合小女孩,所以才选的黄|色。 嬗笙无语,她什么时候说喜欢黄|色了,只是当天在挑选的时候,觉得他选的颜色都适合小女孩,所以才选的黄|色。 俩人说话间,里面的小白峥不知怎的,眼睛骨碌一转,随即嘴角一撇,哇哇大哭起来,声音特别洪亮。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白东城一下无措起来。p4iy。 “可能是尿了。”嬗笙见状,伸手到孩子的屁股下,果然,有热热湿湿的感觉。身不里手。 “不是有尿片。” “小孩子不一样,尿了之后一定就觉得湿着难受了。”嬗笙说着,就动手开始要换尿片,还不忘嘴里说着,“尿湿了就得赶紧换尿片,不然尿停留久了,小孩子皮肤很嫩,长了疹子就不好了。” 丢完尿片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嬗笙将孩子抱在怀里,正在房间内很慢的走,手还在孩子身上轻轻的拍着,嘴里很轻很低却有节奏的哼着。 夕阳从窗户透进来,她浑身都被充斥在光晕里,似乎整个人也在散发着光芒一样。 他站在门口没有动,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那一幕,心里感觉有暖意不停的往上涌,正常来说,这应该就是幸福的生活吧。 可他竟然错过了这样的风景,他费尽心力,不知能否找回重温旧梦的路。 回过神来时,是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他掏出来看到显示的名字微微一愣,然后接起来,心里还想着,办事效率倒还真高。 “喂,单子。” 第217章, “东城。”那边单子豪声音似乎有些凝重。 白东城看着里面抱着孩子的嬗笙,将门小心翼翼的关好,随即走向另一边的卧室,皱眉问,“单子,怎么了?” 这件事他不好出面,所以当下才想到找单子豪去帮忙查,而且也是因为信得过他。 “你不是说让我帮你查那件事,那间医院院长的儿子我认识,他正好也在医院里,我让他打个招呼想要调下摄像。” “结果?”白东城闻言,声音虽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有不好的苗头。 “她在病房的那两天,除了你,还有个男人进出过一次,不过之后你也在场。”单子豪一顿,“但是……” “但是什么?”他知道单子豪说的男人是谁,当天康剑去的时候也被他撞到,因此,更加刺激了他,才会说出那般话来。 “出事当天的影像不见了一部分。” “不见了?”白东城一愣,倒是没想到是这样。 “对,我亲自过去看的,上午的还有,从中午以后的就全部都没了,问工作人员,他们也不知道,说是可能不经意时将带子洗掉了。” 单子豪说完,想了下,然后声音比较严肃道,“东城,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让我来查这件事,一定中间是有想要知道的事,现在这段影像又凭空消失,应该有鬼。” “这事就先这样,我再想想。”白东城听完,沉默了半响,嘴角来回的抿了抿,低声说【【 “麻烦你了,单子。” “跟我客气个什么,有事再找我。”单子豪不高兴的嚷。 “好,那就先这样。”说完,白东城挂断了电话,手放下,掌心中的手机握的更紧一些。 不见了? 怎么偏偏那么刚好? 白东城眯眼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已降下来,对面住户灯光点点,他暗暗沉思着。 嬗笙坐在沙发上,低头一直看着怀里的小白峥,之前第一次抱的时候她特别拘谨,可这次来,似乎一切动作都很自然而然。 听到脚步和开门声,她忙抬头,对着进来的白东城皱眉压低着声音,“嘘,轻一点,他才刚睡着!” 白东城见状,乖乖听话,脚步落下的时候特别慢,没多远的距离,他走了有好一会儿。 “睡相可真讨人喜。”。嬗笙听他这么说,嘴角也忍不住上扬,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刚刚不饿,我让容阿姨冲的奶粉他也没喝几口,现在哄睡着了,我估计半夜还得醒,到时你想着点给他冲奶粉。” “嗯。”白东城眸光炯炯的看着她,里面深的像是要将她吸进去,半响后他才点头应着,其实他心里更想说:你留下。 但有些事情急不得,他需要慢慢的一点点来。 “你刚刚做什么去了。”嬗笙见屋内气氛有些尴尬,她状似无意的很轻声开口。 闻言,白东城眼底光亮一转,蓦地又将刚刚的事情想起,不由的看向她,心里暗暗有着思量。 没得到他的回答,嬗笙不解,抬头去看,发现他站在那,微侧着她这边,而目光也正凝向她,只是那目光有些异样,却也不是炙热,也不是凌厉,但很锐,像是想要从她眼里或者脸上找出来什么一样。 “我将他放在床内。”嬗笙借着机会,想要躲避开那有些迫人的目光。 “我帮你。”白东城也跟在她身后,朝着婴儿床走着。 两人各站一边,嬗笙将怀中睡的香甜的小白峥放在床内,然后刚要松手直起身子时,胸前的衣服却被小家伙抓住不放。 本来之前她抱着他哄的时候,他淘气的小手就一直摸向她的胸前,一般小孩子都爱朝着软软摸去,她也就由着他,睡着的时候小手也都一直搁放在上面。 只是没想到,此时放下后,他竟然手一滑,还会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不放。 头顶,似乎也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她抬头,顿时撞到白东城那有些深沉的眼底,脸颊顿时有些红。 “你看哪里呢!”嬗笙皱眉,若不是孩子在熟睡,她非得怒吼一声,骂他流氓。 “咳,我只是想问,需不需要我帮忙。”白东城右手抬起,虚握成拳头,在嘴边轻咳了下,目光佯装自然的看向别处。 “不用!”嬗笙咬牙,身子俯身的更低一些,然后两只手从孩子的腋下轻拿出来,又很小心的掰着小孩子的手。 一切弄好后,她想要将手撤回来,半空时,被一双大手蓦地抓住,握着。 粉润的嘴唇,忽然有点儿发干,她舔了一下,与此同时,她便感觉到,手上的力道蓦地一个收紧。 嬗笙心尖就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两人手一块,显得他的特别的宽厚,那瞬间,也不知彼此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是一时间静默无声,像是电影里定格的画面一样。 不过,最先惊醒出来的还是嬗笙,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努力的平定着情绪。 “时间不早了,我,我回去了。”嬗笙也没看他,目光也不知道该搁放在哪,总觉得忽然就开始别扭了起来。 白东城的掌心也只好撤回来,垂在一侧,却舍不得收拢或者再张开,就保持着之前被她抽出去的那个状态,似乎这样,还能错觉着,还握着她一样。 “你……”听到她那么说,他心里有些急,正费力思索着什么话来让她多待一会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他眼睛一亮。 “白先生,白太?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6部分阅读 太太,我饭菜都弄好了,快出来吃吧,都是白太太爱吃的!”容阿姨探头进来,很低的声音说着,最后还满脸笑容的看了眼嬗笙。 “容阿姨,我……”嬗笙上前两步,想要说自己不吃了,要回家,可容阿姨说完已经急惊风般的将脑袋缩回去了。 一旁的白东城走过来,很一本正经道,“容阿姨忙活了那么半天,你不吃,她会伤心,吃个饭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晚了我送你。” 嬗笙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出来,只好跟着他出了书房。 餐桌上满满的摆着的都是精美的菜肴,每一道看起来都让人胃口大开,嬗笙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白东城,也只好来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一旁容阿姨热情的将自己刚刚煲好的汤也一并端上来,还细心的给他们俩盛出来。 吸入鼻尖的都是饭香味,坐着的位置也是以前习惯性坐下的位置,一切都跟她刚刚上楼时的心情一样,陌生的熟悉。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里难受,会感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不是她还留恋,只是有些地方装了太多的回忆,不经意触碰时,还是会蓦地侵袭而上。 嬗笙看着面前的饭菜,忽然有些什么都吃不下的感觉。 “容阿姨,您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吃吧。”见容阿姨要走回厨房,嬗笙忙道,她是实在受不了跟白东城独处,尤其是此情此景。 她本来就是想要看看孩子,孩子对她来说有太大的吸引力了,尤其是在白天看到别的妈妈带着自己的孩子,她就更受不了那股思念。 但留下吃饭确实因为容阿姨,以前在这个家里时,容阿姨待她特别好,她在她这里也感觉到了温暖,所以不忍心让她白忙活,失望。 容阿姨察言观色,看了眼白东城,见后者轻点头时,立马笑道,“那好,一块吃!”p6y3。 白东城吃的很慢,或者很不精心,一双眼睛都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嬗笙,似是期待着时间就停留在此刻一样。 吃饭过程中心照不宣的,容阿姨也并未问什么,只是闲聊着家常,更多的都是提到小白峥,所以嬗笙也很自然,提到儿子,她忍不住眉眼弯弯,也感觉坐在这里的那种如针毡的感觉减低了不少。 到结束的时候,她想着和容阿姨一块走,以前的时候,容阿姨也都是做好饭就下班的,今晚她让容阿姨一块,所以比平时晚了都。 容阿姨似乎看她走向玄关时一愣,随即也没说什么,她们这种给人家里做事的,最重要的就是嘴巴要严,况且白先生对她又好,更是什么都不能乱说,乱问。 “我送你。”白东城唇角也是抿的比较紧。 “那我去刷碗,等白先生上来我在上班,家里也不能没个人。”容阿姨看了眼两人,叹了口气,说着。 嬗笙点了点头,穿好鞋子,然后对着跟上来的白东城淡淡的说,“不用送,我自己可以走。” 月光静好,小区内散步的人比较少。 “不用送了,你赶快上楼去吧,让容阿姨早点回家。”嬗笙走出楼门口之后便转身,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白东城说。 本来她都已经说不用他送,他偏偏跟着她下楼来。 “一样没动。”白东城忽然莫名其妙的开口。 “什么?”她不解。 “公寓内所有的一切,我一样都未有改动过,当然,除了小白峥的房间。”白东城看着她,眸光亮亮。 “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那是你的事。”嬗笙吞咽了下口水,心里倒是也没什么起伏,但就是不想听到他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在离婚的那一秒都已经想好了所有,现在,还会和他见面,说话,那是因为孩子,她真的想见孩子,午夜梦回时,她唯一惦记的也只有孩子。 可能是他给的伤太大了,所以刻意去遗忘,努力将他当成是陌生人,不受其左右,更不受其影响。 当之前在小白峥床前,他握着她的手,那股热流似乎还在,所以,她背着的手努力的在衣服上擦。 白东城嘴角一笑,目光一直都锁着她,咀念着她说的话,然后想到什么,眸光忽然变得锐了一些。 “那么说,都和你无关的话,以后小白峥的继母是谁,也都无所谓了是不是?” “你什么意思?”嬗笙瞪大眼睛看着他。 “字面上的意思。”白东城双手慵懒的插在口袋里,扯动薄唇的样子略显漫不经心。 “白东城,你不会真的是要让郑初雨养我的孩子吧?”嬗笙心里一惊,顿时觉得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天看到他和郑初雨以及后者的亲人的画面。 他和她到底在不在一起,对现在的嬗笙来说已经是不上心的事,但是孩子,孩子绝对不行。 “白东城,我上次说过的话你没忘记吧,如果你敢将我的孩子交给郑初雨,我不管你们白家是有多大的势力,我一定会上诉到底,就是到最后,我就是偷,我也会将孩子偷走!” 白东城站在原地,看着嬗笙有些愤怒的身影渐行渐远,一双眸子缓缓的眯了起来,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光亮比豹子还锐利。 他竟然忽略了这些细节,上次也是这样,在日本料理店偶遇那次也是一样,她看到他和郑初雨一起时,也是有些激动的提到了孩子的问题,很坚决的说着孩子绝对不能让郑初雨来养。 这中间,绝对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单子说当天的影像无故消失了一段,也更加印证了这种可能。 白东城孤身一人站在月光下久久,返身回楼门口时,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找到个号码之后就拨通了过去。 那边的人也还没休息,但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乏了,却还是很恭敬的喊着他。 “方青,你帮我留心下,最近吴警官都在忙些什么了。”白东城一笑,很随意的说着,眸光却一片冷冽。 第218章, 又是夜。 警车缓缓的行驶入海富高层的小区内,然后又停在了一栋楼面前,车子没有熄火。 “到了。”驾驶席位上坐着的男人踩下刹车,然后对这一旁坐着的女人说道。 郑初雨已经解开了安全带,拿起自己的包,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要开门下车,却又中途止住了动作,扭头看着他,眸光不解,“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何你会帮我?” “若我说是因为我对你余情未了,你信?”吴狄一笑,偏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竟有些迫人。 “不信。”郑初雨摇头,虽然他这样是半开玩笑,但她总感觉到有阴测测的感觉,但她也是真不明白,为何他会帮忙。 当时她和白东城一块和姑父姑姑去吃饭那天,在洗手间里和穆嬗笙正面交锋,当时穆嬗笙的话给她敲响了警钟。 当天她也是那样说没有证据,但心里却还是后怕的,所以想到将一切可能都剔除掉,但她毕竟没什么权利,这种事也不太好找人做,她思前想后才想到了吴狄。 他是警察,有些事情办起来方便一些,但她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帮自己,可没想到的是,吴狄听后只是静默了几秒,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今天两人会一起,就是因为她想要感谢他,请他吃顿饭,之前他一直都在外地出任务,昨天刚回来,她怎么的也得先将这个人情还回去一些。 余情未了,她才不信。 她最开始时就觉得,吴狄对她可不像是什么真正的爱情,最开始对她有好感倒是不假。 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郑初雨也觉得刨根问底不出来什么,至少事情解决了就是好的,当时康剑的事情暴露,她就完全没有料想到,有些措手不及,当时白东城的态度…… 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了。 “到底是为什么?”她还是想知道,他为何帮自己。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吴狄嘴角一扯,随即转回头,目视前方的说着,“今天医院那边给我来电话,说前两天有人调查录像的事情了。” “什么?”郑初雨立即炸开。 “看来你还真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吴狄偏头看她脸上的慌张神色,有些嘲讽的笑着。 “吴狄,当时我没求你帮我。”郑初雨有些怒火攻心。 “你应该庆幸我帮了你,否则,谁知道会怎么样。”吴狄的眉毛高高的挑。 “以后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还给你这个人情的。”郑初雨努力的平缓着气息,皮笑肉不笑道。 “不送。”吴狄看都没看她,直接漠漠的发出两个字。 郑初雨咬牙,跳下了车,看着他的车子离去,她有些想要将包扔过去的感觉。 闭着眼睛有一会儿,她才将包重新背上,然后迈着款款的步伐朝着楼内走,刚上了几节台阶,就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初雨。” 她一愣,声音是在前方,她抬头看过去,瞬间呆在那里。 楼门口外是宽大水泥台,两边有着很圆的石柱,两边的花坛稍微凸过来一些,遮挡出一些光亮,而白东城就站在石柱旁边,单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此时正淡淡的看着她。 “东城!?”郑初雨喜出望外,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尤其是他那一声初雨,让她有些回到以前他没结婚的时候。 但下一秒,那些喜就被一些慌和凉替代住,她忽然才想起来,自从他和她断了以后,他过来的话,都是有事找她,哪里会来看她? 凝神朝他看过去,地方有些黑,看不出来他什么表情的,但那双眼睛,让她有些怕,之前在车上吴狄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她拼命的握紧手指,力求镇定。 “东城,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她走上去,对着他温柔一笑。 “当然有事。”白东城靠在石柱上的身子一直,另一只手也插在了口袋里,看了眼之前车子离开的方向,淡淡道,“上楼说吧。” 郑初雨心里说不出喜还是忧,跟着他悻悻的上了楼。 拿出钥匙将门打开,郑初雨让到一旁,让白东城进来,随即自己也跟在后面。 放下包,她问着漠然的他,“东城,你喝什么?” “什么也不喝。”白东城没回头,径自走进了客厅,走到窗边站定,看着下面,听到身后的郑初雨脚步跟过来,他嘴角冷勾,“刚刚那个是吴警官吧,没想到你们还有联系。” “我们……只是无意中碰到的,我们没什么联系的。”郑初雨眼神莫名的有些慌,她心里开始不停的设想他过来的可能。 “噢?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将一盘录像拿来给我了。”白东城嘴角的微笑在加深,故意说的很慢。 “呵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郑初雨的手指越握越紧,感觉心跳快要到自己没办法负荷的地步了。 她心里不停的想,吴狄应该不可能将录像给白东城,毕竟当时他刚答应自己的,但又说不准,吴狄那人,一点都不像是表面那样斯文,她相处的时间长就觉得他那人阴测测的。 更何况,他刚刚在车内说的那么堆莫名其妙的话,也保不准他为了巴结白东城而出卖了她。 “你说呢?”白东城双眸一紧,眸光中裹夹着隐而不发的迫人寒气。 “东、东城……” 白东城听着她又那样可怜兮兮的喊着自己,就像是一直以来那样,入到他耳中,只觉得心底一阵的恶寒,“又不懂我再说什么了吗,是不是非得让我亲自的揭穿你?你以为当时你去阿笙的病房做了的事情,我会永远都不知道吗?” ‘轰’的一声,像是耳边惊起了一声炸雷,脸上的颜色尽数全失,憔悴惨白。 “东城,你听我说,我只是去看了看嬗笙,没别的,我只是去看看她……”郑初雨害怕的身子有些发抖,上前抓住着他的手臂,试图挽救些什么回来。 白东城眉角一挑,下一秒,眼角凝结了层层寒霜,声音更是冷得毫无温度,“可阿笙不是这样说的。” “她,她都……都、告诉你了?”郑初雨脚下不稳,差点倒下,声音更是磕巴的不成样子。 白东城一直都暗暗紧盯着她眼底神色的变化,此时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听到她这么问,他大脑运转着,想起之前嬗笙说过的话,故意模棱两可的说着,“没错,她最后还特别强调了,是绝对不容许你来养她的孩子。” 若只是穆嬗笙说还好,她可以咬定说没有证据,一口否认,但如果像是最开始他说的,吴狄将录像给了他,那么……p6y3。 郑初雨如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般,身心透凉,一切事情都败露的惊惶感侵袭着她,让她连脚趾都身处于冰冷中。 “东城,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就像是康剑的事情,我当时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只是觉得大哥已经那样了,你们俩一定不可能了,若她离开了,也许我们……”舌头不听使唤的在嘴里打转,郑初雨声音颤抖着。 “所以,你就说了些故意刺激她的话,好让她离开?”白东城闻言,大手蓦地握紧成拳,阴霾的眼眸中燃烧着冷冽的火苗。 “是……”郑初雨此时也不敢否认,瑟缩着点了点头,脸上都是泪痕,抽抽噎噎的继续说着,“我当时就想,若是孩子生下来,你们两个一定还有牵扯的,所以我就想让她离开,当时你对她说的狠话我也都听见了啊,你不也是说娶她都只是因为孩子吗?” “东城,我会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只是爱你,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坏女人,但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啊,所以我才会故意刺激她,说是你会娶我,她只是帮我们两个生孩子,好让她离开……”郑初雨的声音变得有些凄厉,此时他都知道了,她已经没有办法隐瞒了。 白东城仔细听着她的话,胸腔内的怒意像是要炸开一样,若不是狠命的克制住自己,若不是郑初雨是个女人,他一定会上前揍她。 但他还是有了动作,因为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正在刀子般绞着他的心脏,提醒着,阿笙当时是受的怎样的痛。 他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也同时止住了她的声音,眼里的冷意直直的穿透着郑初雨的身体,见她脸颊都憋得通红,他才狠狠甩手,却又觉得这样根本不够! “原来真的是这样,果然是你。” 郑初雨本来胸腔内的空气就已经不足,两只手不停的拍打在他的手臂上,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蓦地一股力量,她跌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大口吸气的空当里,她听到他的话,像是丢掷在她身上的刀子,肿着的眼睛瞪大,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傻愣的张着嘴巴,“你……” 她像是被鬼吓到一样,刚刚暂缺氧气时涨红的脸颊此时再一次没了血色,终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牙齿颤了半天才发出声音,“你炸我?” “我早就怀疑你,只不过是要让你亲口说出事实而已。初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东城冷笑,一手指向她,双眸狠意可怖。 郑初雨本来被甩到地上,这会儿彻底瘫软,竟然没想到,他先是试探,然后又诱逼着她说出来实情,来炸她的话。 而她竟然入了他给自己下的套,将一切事情都自己承认了出来…… “初雨,我说过别让自己变得不堪,可你现在甚至连不堪这一词都没办法谈的上!你真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白东城说话间,指骨咯咯作响。 “爱一个人,难道有错了?”郑初雨已经不哭不笑,安静的瘫坐在地上,静的像是个死人,说出来话,也是僵僵的。 “你的爱已经扭曲了,你确定你是真的爱我吗?你若真的爱我,做的这些,有哪些是为了我,不都是为了你自己!”白东城眯眼摇头,无可救药的看着她。 本来,知道康剑的事情上时,他就已经怒极,她是直接导致他和嬗笙走到这步的导火索,但他终究还是念着旧情的。 不说当年最初的事,也不管她对康剑耍的诡计,她毕竟跟了他五年,就算没有爱,但那想起来的话,应该也是一段习惯了的时光,至少她不像现在这么丑陋。 而现在,他更不能原谅她! 郑初雨当然看得出他浑身透露着的杀气,若是可以,他应该会想要将她碎尸万段。 果然,世界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 “事已如此,对,都是我弄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的。”郑初雨整个人已经失魂落魄到了极点。 她的爱扭曲了吗,她不愿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拱让给别人,难道有错了吗? 手一可了。她当时可以那样忍辱负重,跟穆嬗笙说不要名分,不要一切,两人可以同时跟在他身边,是穆嬗笙心眼小,眼里揉不得沙子,不愿意! 凭什么,她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她穆嬗笙就可以得到幸福? 可是到头来又能怎么样呢,其实一切都取决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心,她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一场空。 她不知道他会拿自己怎么办,不过,当年的事情即便他那么说,他还是会顾忌着一些的。 白东城眯眼看了她半响,似乎是洞察了她心里所想。 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握拳,双瞳里闪烁出危险的光芒,他冷冷道,“就只有这些吗?” “你什么意思?”死寂的脸容慢慢龟裂,郑初雨蓦地抬眼看着他,连唾沫她似乎都无力咽下了。 “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些了吗?”他忽然轻笑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扫过一丝狠色。 第219章,狠绝 “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没有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些了吗?”他忽然轻笑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扫过一丝狠色。 郑初雨没回答,只是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慢慢的消失。 “既然今天都将话说开了,那么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应该你主动和我说明白一些?” “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当年的事情你不都已经不再愧疚了……”郑初雨扣在地上的手指在慢慢的屈紧,一旁地毯上的绒毛已经被她抓成一团。 “呵。”白东城冷笑一下,淡淡道,“大哥当时失去意识之前,以为自己要不行了,让我答应他,要照顾你。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郑初雨没吭声,但她却忽然想要捂住耳朵。 “当年你因为等我,我喝醉而没有赴约,才使得你遭受到了那种事情。虽然我也想过,为何你会那么傻的一直在那里等,但当时对你的愧疚大于一切,没有空当想其他。可你并没有告诉我,你为何会在那里一直的等!”p7fw。 “大哥都告诉你了……”郑初雨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滑落。 “是,他被推进急救室时就拉着我的手说,你所遭受的事情他占据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白东城声音淡漠。 当时,白斜卿和他说时,他也是浑身一震。 原来当年两兄弟一块喝酒,但中途的时候白斜卿先行离开了,却去找了郑初雨,之前他想要和其私奔,被拒绝后才答应和崔家的婚约。笑他这眼。 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又跑去找了初雨,当时她很坚定的拒绝了他,还说着她心里只有东城,现在就在等他,而且一辈子都只会等东城一人。 当下他心里嫉妒的发狂,又被酒精刺激着,所以明知道东城醉倒,却依旧说着:好,你等吧,我才刚和东城分开,你就等着他来找你好了。 而就是他的话,才让郑初雨痴痴傻傻的在那里等着,才会遭遇那样的事。 “所以,当时你直接避重就轻,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遇到大哥的事。”白东城神色平静,但声音已经冷到了最低点。 郑初雨容颜悲凉,吃吃的笑起来,语句破碎的低喃着,“我如果说了,你哪里还会跟我在一起……” 当年她打白东城电话未接,本是想要离开的,却遇上了白斜卿,听了他的话,她才一直等的,但那事发生以后她便将白斜卿的这一段给抹去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把握可以要到白东城的心,当时那个情况也是,他从来没正面表示过什么,一直都是她在他背后追着,有了那事,她看到了他的愧疚,所以抓住了这一点,想要借着这一点留在他身边。 白东城眯眼看了下郑初雨,然后转身,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默了半响后,凉凉的开口,“初雨,当初我给你过选择,让你离开c市,去你亲人所在的城市,可现在,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你知道我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所以,你要怎么对我……”郑初雨很慢的抬头,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影,萧杀冷漠,负手而立,白色的衬衫似雪。 “以前你有的选择离开,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白东城没有转身,看着面前落地窗映出来她的轮廓。 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狠色,“非洲东部的肯尼亚,那里ngota039;supendo小学一直缺少支教的教师,我想那里应该会很适合你,看看那些朴实的孩子,希望能朴实到你的心灵。” “什么,你要将我送到那里?”郑初雨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声音沙哑却很尖利。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小学是哪里,位于肯尼亚首乌内罗毕郊区,那里一直都被称为非洲的第三大贫民窟,路都是由各种垃圾堆砌而成的,电和自来水都没有,最恐惧的是,那里还有太多的疟疾病人和艾滋病毒携带者。 “初雨,我从不开玩笑。”白东城转过身子看着她,双瞳里闪烁着利芒,这已经是他宽恕的最大极限了。 郑初雨瞳孔里的光亮开始渐渐散乱,努力的在浑浊的脑袋里挣脱出一个出口来。 “别想着让你姑姑姑父出面,你所做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爷爷,到时最不能原谅你的,第一个就是他,你姑姑和姑父也救不了你。”白东城在她慌乱和惊恐的状态下,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淡淡道。 他竟然将最后的退路都给她堵死了! 郑初雨一顿,身子微微向后仰,笑得浑身发颤,眸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到一丝不忍,哪怕是一丝! 什么都没有,男人的眼里只有狠绝。 止住笑声,郑初雨双手握拳到浑身抽搐,终于,再也不必欺骗自己了,这个男人属于不了自己了,比绝望还绝望的滋味,她也终于清楚的品尝到了。 虽然她自小不是在什么特别高端的环境下长大,但却也是优越的,没有吃过苦的她,送到那种地方,简直就是推入地狱。 夜色当空。 崔曼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和崔父正聊的正好的白斜卿,头顶灯光打在他脸上,嘴角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今晚她是被崔父电话招回来吃饭的,进门没想到白斜卿也在,崔父说俩人在外面刚好碰到,他就拉斜卿回来吃晚饭,当然也得将她叫回来。 晚饭吃的很融洽,表姐带着孩子也在,所以人多相对来说热闹一些。 吸了口气,崔曼稳步朝着客厅内走去,将手中刚切好的果盘放在了茶几上,略微有些迟疑,倒也还是坐到了白斜卿身旁。 崔父看着,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儿,在扫向此时正低头喝茶的女婿,一切了于心,嘴角抿了抿,却最终还是舒展开来。 “斜卿,你这现在还养着伤,好了以后想好怎么安排了么?不借此机会调动一下?”坐在对面的表姐,拿起一块橙子,边吃边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暂时还想先养着,军区里的领导也让我好好先养着。”白斜卿笑着回着。 “嗯,这样也行,我就老觉得在军区里工作太累了,当时我和曼曼一块上军校,可没把我给苦死了……得,我不说了,小姨夫,您可别瞪我了,那么威严,再把我这小心脏吓坏了!”表姐点了点头,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然后夸张的看着崔父低呼着。 “你这丫头!”崔父笑骂。 “曼曼,今晚咱们都在小姨这儿住下了,你姐夫又出差,我回去也是自己,你和斜卿回去也是折腾,都住下,咱姐俩还能唠点知心嗑!” “表姐,你留下来住吧,我得回去。”崔曼摇头,虽然她也很想留下来住,但她若留下来,白斜卿也得留下来。 “哎呀,留下来留下来,今晚让斜卿帮我带孩子睡一晚,咱们姐俩一屋,都多久没在一块聊天了,不行,不留也得留!”表姐皱眉嚷嚷着。 “小曼,咱们就留下来一晚,明早起早再回去。”白斜卿看到崔曼嘴角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微涩,却还是笑着道。 崔曼抬头看向他,没吭声,头顶光亮太足,照的他眼睛里的光芒太亮了,听表姐那么说,她倒是没了顾忌,她当时怕的也是留下来和白斜卿得独处一室。 “留下来住,我都很久没下围棋了,斜卿,走,跟我去书房,咱们爷俩下两盘。”那边崔父也扬手说着。 “是,爸爸。”白斜卿笑着点头,起身跟着崔父上楼时,像是不经意般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却让她忽然心思紊乱了起来。 应该没有看错,他要传达的意思是,他应该是要和爸爸摊牌了。 同样的夜下,另一边的住宅楼里。 嬗笙弯身将床上的被子铺好,又将窗帘仔细的拉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着,她拿起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流景,她犹豫了半秒,又重新放下。 然后走回客厅里,将电视关掉,顺带着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想要准备睡觉。 可此时,敲门声却突兀的响起。 她握着杯上的手指一颤,屋内的手机已经不再震动了,她害怕是流景,最近几日,她都在刻意躲着他,此时有些怕外面敲门的是他。 放轻着脚步,她朝着门口走去,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猫眼想要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却只能看到一条手臂横在那里。 她踌躇了一会儿,很缓慢的将门打了开来,门外人的轮廓也映入她的眼睑,尤其是那双豹子般的眼睛。 她愣了下,还未来得及张口,就瞬间跌入了个结实却温暖的怀抱。 第220章, 嬗笙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他蓦地拥在了怀里。 他的力气好大,双臂半包围式的将她箍在怀里,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要镶嵌到他的身体里。 而且他还再不停的收紧,收紧,她都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白东城……”嬗笙抬起的手在他后背上抗议的敲打。 “嘘。”白东城闭着眼睛,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着她,脑袋深深的埋在她柔细的发丝间。 从郑初雨那里出来,虽然他在她面前态度那样的狠,那样的漠,但他出来后,却忽然有些恍惚,夜风袭来,一股脑的全部灌入心脏。 他只觉得,自己想要见他的阿笙。 最开始他并没有上楼,只是开车在楼下,他看着她所在的楼层,窗户里面的光亮,橙黄|色的,很温暖。 心里却如同千年雪山一样,一切隐匿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但知道后,却是加倍的疼痛朝他侵袭,额角一阵抽痛。 他不知,也无法知,当时,在面对郑初雨那样话语的刺激下,她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受了那么大的伤痛才会奋力逃离开。 那样痴痴看了一会儿,客厅的灯灭掉,他知道她要睡觉了,有种迫切想要拥她入怀的感觉腐蚀着他的大脑,所以他快步上了楼。 此时此刻搂着她,细小的骨骼在他的怀里,他似乎将她填进去了,才能感受到那种真实感。 “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嬗笙低呼,两只脚也都被迫的踮起,她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到底发什么疯。 “阿笙。阿笙……”白东城稍微放开她一些,却还是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声音低喃的浅出。 嬗笙原本推着他的手有些僵掉,她看不到他此时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但他声音里那种无法比拟的凄惶,喊着她的名字,似乎里面都带着痛。 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给抽空了,血液也在一点一点的凝固。 “我都知道了。” 嬗笙不解,也不明白他所说的知道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从来没有郑初雨,她当时跟你说的话我都不知道,但都是假的,她是故意刺激你的,想让你离开。”白东城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嬗笙愣住,眼底光亮悠远,不由的就想起那时郑初雨说的话,似乎到了此时,还能字字记得真切。 “都是假的?”她的声音有些迟缓。 “嗯。”白东城应着,随即薄唇一下下轻吻在她的发丝之间,口中无声的对不起,一遍遍。 阿笙,他要怎么弥补她? 被他这么抱着,嬗笙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和心里要炸开的忧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受控制的,喃喃声便出了口,“小白……” 喊出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指尖开始细细的颤抖起来。 而更让她颤抖的是,原本搂着她的白东城,猛然捧起了她的脸,密密的吻封住了她的嘴唇,而且霸道的探入了她的口中,急迫的甚至撞疼了她的牙齿。 嬗笙胸腔内的气息逐渐减少,但他的吻里,她却依旧感受到了悲痛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那种痛揪着神经,任由着他的吻不停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其实带给她冲击的还有他之前说的,原来当天都是郑初雨骗她的,当下那个情况,她是不愿相信的,但纵使那些不管,最后郑初雨却威胁到了她的孩子,她没办法将自己的孩子拱手给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但现在……一切都是她耍的诡计吗? 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她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而他的手已经下滑,用着力道在揉着她的臀,且朝他按过去,然后快步抵着她在墙边。 白东城的力道手中的力道或重或轻,嬗笙有些承受不住,脑袋里浑浊一片,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正在往一处流着,而且热血沸腾。 在他的吻隔着衣物落在她胸前时,那噬yao的酥麻感让她不由的低吟出来,而且,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抵着她那硬帮帮的东西。 两人正彼此陷入各自的气息当中时,从楼下有脚步声传来,嬗笙一惊,这才将窜起的情欲压下。 天,她到底再做什么? 白东城也听到声音,心里暗骂一声,伸手将嬗笙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下巴垫在上面,两人都没出声,呼吸也都尽量平缓着。 楼梯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应该也是租户,看到抱在一块的两人并未多做目光停留,而是路过他们,又继续上楼,不一会儿,上面传来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又关上。 嬗笙也在同时蓦地推开了白东城,自己的气息竟然还没有平缓过来。 “阿……” “流氓!”嬗笙跺脚,直接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但又觉得底气不足,刚刚她竟然被他拉着沉溺了下去。 不是已经事不关己的人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 嬗笙转身,冲进去也同时将门关的死死的,一系列动作只有了一秒多的时间。 白东城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也冲进去,可最终,他还是低叹口气,将外套拖下来挂在了手臂上,挡住那里鼓起来的大包,不然被人看到,丢死人了。 还一东知。 “真的不用,也不是很严重。”白斜卿坐在床边,看着拿着医药箱进来的崔曼,对她说着。 “都烫红一大片了,还说不用,烫伤膏必须得擦。”崔曼皱眉,在一旁坐下,腿上放着医药箱,手里在里面划拉着,找着烫伤膏。 后来要睡觉时,他们这边就出了状况,表姐生的是儿子,六岁的年纪,很淘气的年纪,蹦跶着想要够桌上的玩具,不小心就撞到了上面刚刚倒了开水的水杯,白斜卿眼疾手快,伸手过去,小孩子倒是没事了,他的手倒是被烫红了一大片,应该会起泡。 白斜卿不再说什么,看着她认真的动作,拿着棉球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擦着,力道有吓稍微没控制好,他微抖了下。 “很痛吗?”崔曼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白斜卿摇头,心里想着,也许,可以再痛一点。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崔曼见他盯着自己,脸上有些不自然,将医药箱重新关好,她正准备起身。 “刚刚我去书房,本想着和爸爸说下我们的事。” 崔曼坐在那没动,拖鞋里的脚趾蜷缩了起来。 “可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每当我想说话时,他都很好的岔开话题,下了三盘棋,我却一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白斜卿手放在膝盖上,皱眉说着。 “我们的事……之前,在你没出车祸时,我和爸爸说过一次。”崔曼咬了咬唇,轻声的说着。 “你说过了?”白斜卿愣愣的看着她。 “嗯……”她点头。 “爸爸,怎么说?”喉结动了动,他感觉心里有些空空的,然后又有些沉,之前他出了书房后多少是有些庆幸的,但这会儿她这么一说…… “他一开始是不同意,但后来你出车祸了,他说让我等一等,等你好了再说。” 白斜卿听后,沉默了下来,目光有些怔忪的看着刚刚被她上过药膏的手背。 过了半响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却也没看向她,“这样,到时我会约爸爸出去,单独谈这件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 崔曼点了点头,感觉此时吞咽唾沫时,嗓子会有些疼。 日落西山。 嬗笙从公车上下来,走着的这条路,让她有些拘谨,又有些踌躇,但却还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前天晚上,白东城莫名其妙的跑来,然后她就一直都没有在见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这她到没在意什么,只是,以往他会冒出来,以孩子为诱惑的点,她被迫顺从,因为更多的是,她想孩子。p7fw。 就像是现在,和孩子相处的多了,她便控制不了思念,有时在医院时,会抢着抱婴儿,而且,一抱就不愿意放手。 她站定在公寓楼下,仰头朝着上面看着,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烦躁的要命。 白东城出来的时候变看到她站在那里,低着头来回的走,也不知再琢磨什么。 “阿笙。”他上前,看到她到这里,心里的雀跃是没办法压抑的。 那晚回来后,他一夜未眠,脑袋里都是她,然后起身,看着熟睡的小白峥一晚上,似乎冥冥之中,又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再去马蚤扰她,是因为最近的公事很多,忙到焦头烂额,尤其是没几个月就到了年底,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抓事做。 嬗笙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或者装作不经意路过,但她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角,心里就越发的烦躁。 更何况,心中无法抑制的思念让她挪不动脚步,只好转身,硬着头皮的开口: “我?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7部分阅读 拔摇蚁肟纯春19印!?br /gt; 第221章, 还是挨不过心里的强烈的欲望,嬗笙咬唇,很低的声音说着,“我……我想看看孩子。” 白东城看着她,牙齿轻咬着下唇,留下了一整排小小的印痕,再听到她的话,先是微愣,随即浓眉便是一扬,嘴角无法克制的漾开了笑意。 “行,还是不行?”嬗笙见他只笑不说话,心中更像是被毛抓乱了一团毛线。 “当然行,我接小白峥回来,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你。他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会不行你看呢。” “这钥匙给你,是你之前的那一把,你直接上楼就行。”白东城说着,将手里的一把钥匙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用,容阿姨不是在?”嬗笙没接,他说是她之前的,她就不想接,好像一接,就会有什么东西会有改变一样。 为了将话题岔开,她看着他身后拉着的行李箱,问,“你这是……?” “我回白宅一趟,和爷爷有些事情要说。”白东城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微眯着眼道。 他这几日忙,从揭发初雨后,就一直没去和爷爷正面说明这件事,果然,他的安排让郑初雨的姑父和姑姑有微词,找到了爷爷那里,所以他有必要将一切事情告诉老爷子。 更何况…… 他看了眼面前的嬗笙,他也得将老爷子对她的误会彻底解除才好。身爷面那。 “噢,那……我先上去了。”嬗笙点了点头,睫毛颤了颤,说完,看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朝楼门口走去。 他不在,其实是让她松了一口气的。 白东城看着她的身影进入里面,真想也跟在身后追上去,争取和其相处的时间,但此时还有要事处理,他也只好艰难的转身,朝着车库的方向走去。 白斜卿在卧室里,举着哑铃缓慢的运动着,听到外面有门铃响的时候,他没多在意。 又活动了一会儿,觉得小臂内肌肉有些绷紧后,他将哑铃放下,不敢做太猛,他现在只是想稍稍的运动,来巩固身体机能。 听到雇佣的阿姨前去开门,然后似乎说着什么,他心里一动,朝着外面走去,穿过客厅,然后便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的女人,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微微跳动。 刚换好拖鞋的崔曼,看到他像是一座山一样的屹立在那,顿时也觉得尴尬起来。 “我……之前有份图纸的原稿落下了,因为是训练地的图纸,电脑里只有后期修改的效果图,但是需要原稿重新弄一下,可能上次我收拾东西可能没检查仔细,所以我……我过来取一下,现在要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向他说明的这么仔细,但似乎只有这样了,她才能将自己的尴尬减少一些。 而正好相反的感觉,白斜卿对于她的详细说明心里倒是有些失落,却更多的是欣喜,看见她的那种独特的欣喜。 崔曼见他没发表什么,所以往里面走,想着取完就直接回去,本来她也是不愿到他这里来,但没办法,必须要原稿。 在她越过他几秒之后,他忽然在她背后喊她,“小曼。” 崔曼顿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 白斜卿捏了下喉结,被她看着,有些不自然起来,“阿姨正好将饭做好,一块吃?” “不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我拿完图纸就走。”崔曼摇头,说完,转身走近了卧室。 白斜卿还想跟着上前,手机响了起来。 崔曼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然后跑到衣柜面前,将下面的抽屉拉开,把里面的图纸拿了出来,顿了两秒,她重新走出去。 她一出门就看到还站在那里的白斜卿,只不过这会儿是侧面对着她,她想着应该跟他打声招呼离开,所以朝着他走过去,可刚走两步,才发现,他正在打着电话。 “东城,这样未免太残忍了,那是什么地,她哪能待的了,更何况,初雨她……”说到一半时,白斜卿忽然意识到什么,朝着那边看去。 正好,对上崔曼的眼睛。 崔曼刚刚顿下的脚步此时又重新抬了起来,将视线移开,直接朝着玄关处走,她刚刚也是才发现他皱着的眉头。 一开始她还纳闷着,那个她是谁,让他这么激动,可初雨二字一出来,她心里就冒出来果然的感觉。 “小曼,你等一下,听我说,你别误会。”白斜卿顾不得其他,连忙追到了门口,看着平静换鞋的崔曼,急急道。 “误会什么啊?”崔曼有些茫然的说着,然后转身握住门把手,要出去时又转身,对着他蓦地一笑。 她声音淡淡柔柔,“斜卿,这两天要约我爸爸出来谈一下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之前说过的,别忘了。” 书房内,书香侵鼻。 在听完白东城的叙说后,原本还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老爷子,此时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颤出来的余音袅袅。 “爷爷,您……您没事吧?”白东城也被惊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向来火爆,以前小时候,他们三兄弟若是淘气做错什么事了,那一定会被老爷子拎过来先教训一番,他们都是没少挨打的。 不过随着年纪变长,倒也是很少看到老爷子真正动怒的时候了,一般更多的是白易,所以此时白东城才会被惊到,也怕他气坏了身子,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的手掌飘去。 “怎么没事,都快气死我了!”白老爷子虎目一瞪,没好气的冲着他嚷,“你说说你们,能不让我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跟你们操心吗?” “爷爷,这事您就别跟着操心了,我都会处理好的,您可别跟着真动怒。”白东城见老爷子直翻白眼,有些紧张,老人年纪大了,一些毛病都随之而来的,所以他也很担心真被气坏了身子,引发了病状。 白老爷子闭眼扬手,缓了一会儿重新坐回了椅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刚激动拍的力道有些大了,这会儿倒是后返劲儿了。 “初雨的姑姑和姑父那边,还得由您去说,我说不太好,但爷爷,我要这么做的决定不会改变的,这已经是我能后退的最低底线了。” “这个不用说,威胁到这个家的,我都不会放过的,就按你说的办!”白老爷子气呼呼的说着,但又忍不住叹息,“你说初雨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哎。” 白东城也没接话,环境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如果真的要逐一追溯,每个人都有错,人无完人。 “爷爷,我怕大哥……他迈不过去那个坎。刚刚我来的路上,给大哥通过电话,我把将此事和他说了遍,他似乎……” “管他作甚,我还没死呢!郑初雨这丫头就该给她点教训,不然能长记性?到时她姑姑还是姑父有什么不满的,都让他们冲着我来,还有理了?还有你大哥,让他少给我瞎蹦跶,她遭遇那事,是赖他,但这也已经够了,你看她将你们两兄弟的婚姻都闹成这样,没什么可内疚的!” “是。”白东城点了点头,他当时也就是将所有的事情考量了,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此时,外面的管家敲门,跟老爷子报告着晚饭已经准备好。 “爷爷,我就不留下来吃了,回去还得照看小白峥。”白东城也听见,然后对着看向自己的白老爷子说着,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着急回去也是因为此时家中有人。 “哼,来你也不说将他给我抱过来,之前抱走的时候不是承诺的好好的?知道我年纪大了,行动不像是你们年轻人那么方便,不会亲自找上门去,所以也就不上赶着给我抱来,是不是?”老爷子不高兴的哼哼。 “爷爷,您看您,又挑理。”白东城好笑的看着老爷子,其实有时候老人都像是老小孩,语气之中都会带着点耍赖撒娇的味道。 不过,他忽然转念一想,想到他对嬗笙的嫌隙,有想到之前他跟自己说的话,一笑道,“爷爷,上次你不说,让我将阿笙带过来,我看看就最近这几天吧。” 说完后,白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却很突然的敛下来了,盯着他没有声响。 “爷爷,怎么了?”白东城不解,但多年来在各种心思筹谋当中,他看着老爷子此时眼底有些深谙的情绪,也多少知晓,似乎情况不太妙。p7fw。 “今天我让你过来,不止是说初雨那丫头的事情,还有一事。”白老爷子十分严肃的说着。 “什么事?”白东城手指微紧了些。 白老叶子未语,手一伸,将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样东西。 第222章, 白东城将东西接过来,是个纸袋,里面东西有棱有角,他皱眉,拿出来看。 “怎么不说话?”白老爷子面色阴沉下来。 “爷爷,这……你是怎么来的?”白东城脸上神情也凝重起来。 “你这臭小子,难不成是我找人跟拍的!”白老爷子又一拍桌子,虽然力道比之前的轻很多,但脸上的神情有点都不含糊,是动怒了的。 “我找人查了,都没查出来是谁寄过来的,你应该也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还想跟她在一起吗?那嬗笙和流景又是怎么回事!” “爷爷,这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白东城将抽出来的照片塞回去,握紧纸袋,背在了身后,凝眉道。 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照片上所有的主人公都是嬗笙和流景,包括各自出入对方的家中,以及在外面,还有他撞见的那次在城建旧楼地方的一吻,都清晰拍摄下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别忘了咱们白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嫂子和小叔子弄得牵扯不清到底算怎么回事!就不说现在还没公开你们俩离婚的事,就是到时公开了,他们两个弄到一块,叫人怎么看,怎么说?”白老爷子瞪眼。 “我今天先找你,而没有先去找流景,就是想让你给我说说清楚,我现在弄不懂,到底是你和她在一起,还是流景和她在一起!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把流景找来,你们两兄弟一块给我说说清楚!” 白东城沉默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没想到此时会弄到老爷子这里。 虽然当时他得知白流景对嬗笙的心思时,他也动怒,也气急,但却从来没敢跟家里人说,闹到最后,最受影响的还是他们怎么看待嬗笙。 “一开始我对初雨这丫头摇头说不行,就是因为她把你们两兄弟无形中绑到一块了,现在可倒好,你和流景又因为一个女人弄到一块了!这穆嬗笙,我看啊,兴许我真是看走眼了!”白老爷子越说越气。 “爷爷,阿笙和初雨不能相提并论!”白东城听到此刻,有些按捺不住,声音不由的有些沉。 “那这些都是假的?”白老爷子也不相让,瞪着他。 “这……”白东城抿唇。 “爷爷,不管怎么说,阿笙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形象,这件事我会和流景谈的,我们会解决好。我们不能评论和要求阿笙什么,亏欠一直是我。” 白老爷子纵使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到他眼底痛苦纠结的情绪,又抑制了下去,“到时你们都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也去查查,是什么人做的,即将年底了,就是有不切实际的传闻出来,都是有影响的。” “我知道了,爷爷。”白东城点头。 “走吧,赶紧走,别再这里给我添堵,一会儿晚饭都吃不下了。”白老爷子起身,冲着他扬手,自己朝着书房外走。 白东城等着老爷子先出去,自己才又跟着出去,抬手,揉着阵阵发疼的眉心。 从别墅出来后,白东城的车子刚开出去,就迎面碰到了刚过来的白斜卿。 他将事情前后经过以及爷爷所持的态度都告诉了白斜卿,后者沉默了许久,拉着他一块在外用餐,又喝了些酒,聊了许久,各自很晚才回去。 白东城从计程车上下来,他们两兄弟喝得不算多,更多的是聊天,他走进电梯后,还不忘交代方青,明天去将他的车子取回来。p7fw。 钥匙开了门,白东城阖了阖眼睛,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手触碰到口袋里的鼓起时,他皱了皱眉,略微出神了一会儿。 然后低头换鞋,看到那双摆放在那的平底鞋时,他一愣。 随即,快步的走了进去,经过厨房时,他看到里面亮着灯,便走过去,看着里面正在收拾的容阿姨,喉结动了动,“容阿姨,她呢?” 容阿姨已经是在这边住下,周末的时候回家,他因为有时加班,小白峥身边是不能缺人的,而且容阿姨晚上也留下,他照顾起来也更方便。 他本来是不想陪白斜卿去的,但看他一脸窒闷,所以才陪着去了,没想到结束都这么晚了,但回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没走? 容阿姨看到他回来一笑,听到他这么问,半秒后才反应过来,“你说白太太吧?” “嗯。”白东城点头。 “在小白峥房间里啊!”容阿姨眨了眨眼睛说着。 白东城又点了点头,这会儿似乎才确定了什么一样,朝着小白峥的房间走去,门一推开,墙壁的黄|色反射着灯光,暖暖光晕,他不由的放轻了脚步。 椅子放在婴儿床边,嬗笙坐在上面,上半身却都趴伏在婴儿床边,歪着头朝着床内的方向,他走过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呼吸轻浅。 而床内的小白峥和他的妈妈一样,闭着眼睛,睫毛轻轻的颤,同样都睡得正香。 房间内很静,他们母子俩的呼吸声匀长着,白东城听着看着,心里一阵阵的热流包裹。 “要不要叫醒白太太?”容阿姨进门来,就看着白东城在那眉眼柔和的看着那母子俩,虽然很煞风景,但她还是得出声。 “不用。”白东城摇头,走向前,微微俯下身,将睡着的嬗笙打横抱在了怀里,看着她不自觉靠过来的脑袋,他嘴角微扬。 “容阿姨,您也早点休息吧。”轻着回下。 说完,白东城就抱着嬗笙大步走出了小白峥的卧室,转而朝着一旁的卧室走去,步伐稳稳,似乎怕是惊扰了怀里的人儿。 将她轻放在大床上,白东城坐在一边,忍不住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拂开,指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有多久没这样了? “阿笙。”他像是唇齿间的低喃一样。 第223章,你爱他吗? 窗外,东方泛出一丝浅白。 嬗笙感觉浑身睡的都不舒服,特别累,翻了个身,咕哝着撑开眼睛,看到面前放大的俊容,吓了一跳。 “啊——” “阿笙,你小心吵到孩子。”白东城早就醒来,只是一直躺着未动,这样近距离抱着她,呼吸之间都是她的气息,让他觉得满足的紧。 嬗笙蓦地坐起来,顺带推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之前还残留着的困意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环顾了一圈,她指着他,说话有些磕磕巴巴。 “昨天你睡着了,我将你抱过来的。”白东城也坐起来,好心的解释着。 “那你怎么也在这里,白东城,你别趁机……做不好的事情!”嬗笙瞪向他,刚刚她醒过来的那瞬,自己是在他的怀里的,这个认知让她大脑嗡嗡作响。 “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有做。”白东城耸肩。 嬗笙孤疑的看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顿时再次炸庙,“我的衣服,谁给我换的?” “唔,我换的。”白东城抬起拇指刮了刮眉心。 “你——” “又不是没看过。” “白、东、城!”听到他低声咕哝里还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嬗笙只觉得恨不得上前将他撕个稀巴烂。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知道她心里此时是怒火冲天,但他心里却说不出的畅快之意,蓦地向前伸长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带的同时也欺身过去。 他离她很近,只要稍稍向前一点,鼻子就能撞上她的,“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不想你说我趁人之危,可现在——” 嬗笙眨眼,她一直在听他说话,根本来不及反应,又这么近,他很轻松的就吻了上来,强硬的逼迫着她承受他的需索,辗转的吮过她口中的每一寸,滚烫的舌直接撬开她的牙齿,全然入侵。 一记火辣辣的法式热吻,嬗笙呼吸艰难,舌尖和嘴唇都被他嘬的发胀,有些眸光迷离的看着他。 “阿笙,那晚若不是中途有人上来,你明明没有反对的。”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嬗笙被他抵在床头上,又听到他这么说,呼吸就蓦地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当时确实是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沉浸在他编织的当中了,可沉溺过一次就可以了! 昨晚,自己竟然没有回去,大意的在这里睡下,若是昨晚…… 看着他又要贴过来的薄唇,嬗笙偏头,“白东城,你别!” “阿笙,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挽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努力的想要将你挽回,不然我为何霸着你不放,那是因为我还想和你在一起!”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迎面对着自己。 “不,不可能了!白东城,我们离婚了!”嬗笙摇头,拼命的摇头。 他这一席话,会将她一直所避免的事情直接抓出来丢在她面前。 白东城在听到她提到离婚二字时皱眉,当时他也以为可以那样结束了,可结束不了,他还想她,一看到儿子便会更加想她。 想她,想她,就是想她! 他也都更加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什么原因,他就是想要和她,和儿子,一家三口的生活下去,就那样简单! 他知道他曾犯过什么错,知道那是怎么样大的创伤,但若让他放手,他做不到啊。 “叩叩叩——” 外面的敲门声就在此时两人对峙之间插入进来,外面的容阿姨等候已久,听到里面传出声音知道两人已醒,忙说着,“小白峥醒了,你们俩谁帮我看一下,我将豆浆弄一下。” 白东城眉心蹙了蹙,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床上下来,朝着门口走去。 嬗笙坐在床上,周围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脑袋涨疼,她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的衣服,跑到浴室用最快的时间换好。 想要到洗脸池面前洗漱时,看到那摆放着的牙具,她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凌氏大厦。 白雁这次出差特别久,也正好和老朋友聚了聚,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很疲惫,但她女强人的气势依旧够足。 直接登上专用电梯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边往里面走边问着身后的秘书,“白总呢?” “白总正在28楼会议室开会。”秘书恭敬的答着。 “嗯,给我一杯咖啡。”白雁点头,来到椅子上坐下,面前堆积了些文件,让她微微皱眉。将一头景。 秘书闻言,点头退下。 一旁的助手没出声,还一直站在那,因为白雁刚刚并瞥眼神给他,是有事要问他。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白雁将面前的文件都挪到一边,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问着站在那的助手。 “已经都查好了。”助手答着,随即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文件袋递了过去,末了,拍了拍上面的道,“这是穆嬗笙的出生以后的详细资料,都详细的在里面。” “好,你下去吧。”白雁点了点头,后者颔首,然后离开。 白雁见助手将门关上之后,才放松着身子靠在椅子上,常年的在商场上打拼,在旁人面前她一直都保持着满分的精神和最足的气势,其实她也很累,尤其是个女人。 眼睛闭了闭,她拿起面前的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抽出来,随着她的翻阅,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啪’的一声扣在了桌面上。 放在那上面的手指根根轻颤着,“果真是这样?” “凌岳,你到底对我有几分真,几分假?”阳光撒入,白雁的眼里有光亮闪烁。 私立医院。 嬗笙和杨柳一边朝着医院内设的餐厅走着,一边谈笑着,刚出电梯要往餐厅门口走,抬眼间,却看到那里站着个熟悉的面容。 咬牙,嬗笙犹豫着是不是要扭头走回电梯。 “嬗笙,你怎么了啊!”一旁的杨柳不知其中缘由,不解的拉回她往后转的身子。 杨柳本身就属于嗓门大的那种,而且喊的又是她的名字,那边的流景耳尖的听到,朝着她看过来,随即大步的走上前。 “啊,这是你朋友啊?”杨柳看着走到俩人面前站定的流景,才反应过来,扯着嬗笙的手问着。 “嗯,杨柳,你先去吃吧。”嬗笙点了点头。 杨柳闻言,欣然答应,和流景点头笑过之后,先走了进去。 “流景,你怎么来这里了?”嬗笙和他对话,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我不来的话,怎么见你?”流景没有像是以往那样嬉皮笑脸,一张脸都是紧绷着的。 她一直都没有接他电话,就算是接了也会打哈哈,没说两句就打岔的挂断了,明里暗里都在躲着他。 “怎么这么说呃。”嬗笙脸上努力维持的笑容有些僵硬。 “是不是我造成你的困扰了,还是说,你现在开始讨厌我,所以开始躲着我了?”白流景冷笑,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流景,我没讨厌你,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但是……我怕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为什么说浪费时间?我觉得很值得,穆嬗笙,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别人呢?原因是什么,你得告诉我个原因?难道,你还想着和白东城重新在一起?” “没有,我没有!”嬗笙猛摇头,像是要强调什么一样。 “那是为什么?”流景继续逼问。 “……”嬗笙抿唇,竟不知该怎样劝退他。 “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什么了?那天你是和她碰到面的,对不对?”流景上前一步,问着,他后来也是听下面的人说才知道的。 “你妈妈确实和我聊了一会儿,也说了些话,但是这都不是问题的本质,流景,我从来都将你当做朋友,当做知己,因为你懂我,你一直帮我,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直是那种没办法描绘的情感,但一定不是爱情,我不想破坏。”p7fw。 “怎么会是破坏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我没有说让你立即接受我,我给你时间的,你可以慢慢试着接受我。”流景有些烦躁的抓了下后颈。 嬗笙轻叹了一口气,抬眼看着他,认真的说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流景,我躲着你,是想让你有时间能想明白,我不是那个你可以等的人,别浪费时间,如果我继续让你这样下去,伤的是你。” “流景,我不爱你。” 白流景身子一震,倍受打击的看着她,嘴唇蠕动,似乎是还想要说些什么来辩驳她,但她眼睛里干净的光亮却很坚定,一时间,他忽然语拙。 眼角抬起,却看到某个刚刚从电梯里过来的男人,一身正装,不过却眉眼带笑,手里还捧着一束花,似乎也同样寻找着某个身影。 他手指收紧,看着面前的她,问,“那白东城呢?你爱他吗?” 第224章, 她知道这么直截了当的对流景说出这番话会有些残忍,他对她所做的,心理面不是没有触动的,他所有的心思她都懂,她似乎比别的女人要幸运百倍千倍,离了婚还有这样极品的男人守着,不是没有虚荣心的。 但是人贵在要有自知之明,流景要的,她给不了。更何况他是流景,是她最珍惜的朋友,所以她就一定得让他明白,他不是她的良人,填补不了她感情缺失的漏洞。 若拖的久,才会是对他的最大的残忍。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他会转而反问,嬗笙一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傻傻的看着他,眼神难以抑制的茫然起来。 似乎瞬间,那么多的记忆碎片全部都争先恐后的涌到了面前,开心的,难过的,幸福的,酸涩的…… “怎么不说话,告诉我,你爱他吗?”流景双手都同时紧握成拳头,内心也同样被煎熬着。 嬗笙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逼的向后一步,然后轻轻的摇头,却又苦笑,“或许,曾经爱过吧。” 听到她这样说,流景似乎松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手指慢慢松开,眼角余光瞥向那边有些狼狈的某人,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小人般的畅快。 他双唇轻启,“那就对了,我要的是现在的你。” 嬗笙皱眉摇头,她怎么就跟他说不明白呢,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么执拗的人,跟一头倔驴一样,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别再说了,你得给我时间对不对?或是你接受我,或是我放弃你,都需要时间,别一竿子打死。”流景也摇头,抢在她前面说着。 “我希望是后者。”嬗笙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白流景微微眯眼,又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越过她离开,脚步略微有些慢。 流景,我不爱你。 他刚刚刻意忽略掉她所说的这句话,怎么就那么斩钉截铁?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呢? 流景喉结微动,吞咽着分泌出的唾液,竟泛上一阵苦涩来。 看了眼站在那像是蜡像一般的白东城,他嘴角勾起冷漠,幸好,此时心中难受的不止他一人。 嬗笙并未转身,只是在白流景离开后,深深的吸气,将胸腔内的气息运出去,然后吸进来新的,流景的问话,将她心湖深处的惊涛骇浪撩拨了起来,她需要平缓。 半响后定了定神,才重新步入了餐厅。 走进电梯,流景闭着眼睛靠在电梯内壁上,听着电梯门缓缓的合上,然后又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重新拉开。 他嘴角一挑,睁开眼睛一看,果然,之前站在那里有些石化的白东城跟了上来,此时正面色冷峻的看着他。 “流景,我们谈一谈。”白东城眉心一皱。 “谈什么?”流景依旧靠在那,懒洋洋的。 “谈阿笙。”白东城眸光直指向他。 白流景嘴角吊儿郎当的笑收了起来,直起身子迎上他的目光,牙根不由的咬紧一些,从他口中那样自然而然喊出来的‘阿笙’,那样的语调,似乎曾唤过千万遍。 “流景,阿笙她是你嫂嫂。” “你们现在离婚了,二哥。” 白东城眸里有了寒意,“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当时走到那种地步,离婚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情,但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我们有孩子,总归还是要一起的。流景,你别将心思用在她身上,阿笙不是你之前可以随便追追玩玩的女人。”palv。 “你认为我没有在认真吗?”听到他提到孩子,流景胸口像是堵了块石头。 白东城眉目越发的冷峻,没出声反驳。 “你知道她当时生产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你知道我带她回家,她夜夜都哭着睡着吗?你又知道不知道,她用尽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到现在这般安然无恙?” 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白流景声音有些激动,周围便有细小的回音。 白东城僵直的身子,没办法动弹,心脏冷的像冰。 “倒是你,你以为你说一句想跟她在一起了,就能在一起了?刚刚她说的你没有听见么,你已经是曾经了,就算是爱,也是曾经了。你伤她那么重,凭什么在这里要求我呢。”白流景手臂一甩,最后的话有些咬牙切齿。 白东城接受着他所有的指控和嘲讽,沉吟了下说,“这些都是我犯下的错,我会弥补,阿笙,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要我还在的一天,我是绝不可能看她和别人一起。” “流景,退开一万步来说,你们俩不可能。我想阿笙对你的态度应该已明确过,还有,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我说我们会自行解决,所以,你好好考虑要怎么做才是最适合的。”眉着头对。 白流景在听到他说爷爷的时候,微微动了动眉角,看了他有几秒钟后,忽然一笑,“你说了这么多,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么,可我偏偏喜欢迎难而上。” 白东城眯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交,有各自的杀气交替着。 “叮——”电梯门此时到达一楼,应声而开。 “流景。”白东城站在里面没动,喊住了已经迈出去一条腿的流景。 他看着转过身来的流景,玄黑锐利的眸深深浅浅的打量着流景,脑袋里忽然注入些什么,然后他很缓慢的扯动着薄唇,“流景,你是不是对我,或者是对白家,有什么不满?” 流景心下一沉,一种教人窥破内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但面上却毫无异色,模棱两可的对他一笑,转身离开。 白东城依旧站在电梯里,流景走后,陆续上来几个人,有医院的人员,在叽叽喳喳的闲聊着,他退后,站在最里面的位置。 看着不断跳跃的红色数字,入耳的叽叽喳喳声之中,参杂着她之前对流景的回答。 她用了或许,曾经,这样的字眼。 低头看着怀中的黄玫瑰,伸手轻轻触摸,上面的刺扎到指腹里,钻心的疼。 “哎?嬗笙,刚刚那帅哥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进来?”见她进来后,杨柳不解的抬头看着她身后,发现她是一人过来的,忙问。 “干嘛,看上人家了?”嬗笙见她左顾右盼的那那模样,挑眉。 “可拉倒,你跟我老实交代,那是谁啊!我怎么看你们俩之间气氛不对呀?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我看那帅哥貌似喜欢你,你怎么个态度?” 面对杨柳的挤眉弄眼,嬗笙心里忽然烦躁,像是被刺到一样,她有些不悦,“杨柳,你别乱说,他是我朋友。” “嬗笙,我可得提醒你呃,你是已婚妇女,更是良家妇女,就算是耐不住寂寞也得忍呐!咱们的小红杏只能在墙里面长着,不然被你家白立委知道,来个捉j,那我看你们俩都要翘辫子了!” 杨柳见她眉眼不悦,连忙语带轻快,状似玩笑的说着,可说到一半,张大嘴巴惊呼着,“天,不会这么灵吧,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什么曹操?”嬗笙本来还听着她一套套在那里讲,这会闻言一愣,不解的想要扭头朝着她惊讶的方向看去,可身边忽然有人影走过。 “白立委,你好啊!”对面的杨柳立即将嘴巴上的手拿下,扬了扬。 “你好。”白东城看了眼对面有些惊愣的嬗笙,唇角荡漾着笑意,亲和力十足对着杨柳问,“不介意我加入你们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白立委快坐!”杨柳马上狗腿的往一旁闪地方,将位置让给白东城。 嬗笙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就递过来一大束玫瑰花,刚刚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注意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这会儿送到眼前,有些突然。 “噢天!这得多少朵!”那边的杨柳已经抢先一步惊呼了,还用这最快的速度查着数量。 嬗笙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杨柳又开始咋呼起来,“88朵代表的是用心弥补一切的过错,又是黄玫瑰,白立委,您是不是惹我们嬗笙不高兴了,这是赔礼道歉来了?” “是。”白东城闻言,嘴角笑意收敛,那么郑重其事的点头,眸光转过来,深凝向嬗笙。 “天,嬗笙,你老公也太浪漫了,原谅他,快点原谅他!”杨柳手捧着胸口,一脸陶醉,就差尖叫。 “杨柳,你小声一点,你要演讲吗。”嬗笙皱眉,伸手拉着她激动而挥舞的手臂,本来白东城捧着那么大一束玫瑰花进来都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这会儿加上杨柳的卖力惊呼,成功吸引了餐厅内的所有目光。 “好好,嫌弃我打扰你们俩了是不是,别急,我这就闪人,我最有眼力见的!”杨柳将手里的餐具一放,故意气呼呼的说,临走之前,还冲着白东城挤眉弄眼了两下。 嬗笙拿起他递到面前的花,此时那么多眼睛看着,她也总不能还回去,只好低声一句,“谢谢。” “那么,看在这束花的份上,穆护士就陪我吃顿午饭吧。”白东城坐在那,抬手抚摸着下巴,眼睛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光彩。 第225章, 嬗笙咬唇瞪向他。 “怎么,不赏脸么?”白东城挑眉。 “你跑过来干嘛,有什么事到底!”嬗笙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压低着声音质问。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一块吃午饭。” “就这样?”嬗笙见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咽了咽唾沫,“你不用上班的?” “趁着午休的时间赶过来的,吃完还得回去,所以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别拒绝我。”白东城将下巴上的手放下,眸光直直的看着她,说完,又冲着玫瑰花抬了抬下巴,“花也得收下,阿笙,这是我第一次送女人花。” 他强调的第一次令嬗笙不由的握紧了手,但面上却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变化,不痛不痒道,“噢,可惜我不是第一次收。” 闻言,白东城倍受打击,一副尴尬的吃瘪样,忙岔开话题,若无其事道,“想吃些什么?” “白立委,我已经在吃。”嬗笙没好气的敲了下盘子。 幸亏是早就练就强大的心理素质,他依旧径自的笑着,“哦呵呵,那我看看我吃点什么。” 过程中,白东城不停的和她说着花,就像是很熟的朋友一样,她只是敷衍的用单字节应着,见他吃完后,她也终于可以起身。 看了眼放在那的玫瑰花,又想到之前杨柳大呼小叫的说着88朵代表着用心弥补一起的错,本来她是不想拿的,就装作落下了,但他说的第一次…… 踌躇之间,她还是一把将玫瑰花拿了起来。 嬗笙才刚走两步,身后的白东城就追了上来,她耐着性子,终于走出了餐厅,一个转身瞪着他。 “白立委,难道你不忙吗?我还有工作,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没跟着你啊,这餐厅还有另外的出口么。”白东城环顾了一圈,十分不解的问。 嬗笙咬牙,想要发作,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只好转身朝电梯里走,看着他跟着自己一块步入,电梯到达中途时,里面的人陆续离开,就剩下他们两个。 他们俩都站在最里面,但中间有一段距离,嬗笙没在意一旁的白东城,低头看着怀里的玫瑰花,以前白流景送过她花,当时她以为是他送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雀跃,可事后知道不是,也有些失望。 此时真正收到他送的花了,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终于的感觉。得笙以想。 沉溺了一会儿,她又忽然觉得不对,不是划清关系的么,都是过去的了,连她之前回答流景时也都说了,曾经爱过他,现在她要做的是遗忘他,干嘛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 晃了晃脑袋,她想要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开,可一抬头,呼吸却陡然一窒,一旁的白东城不知何时凑过来了,而且那么近。 ?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8部分阅读 “你干嘛!”嬗笙往一旁缩了缩,他却也跟着靠近了来,顿时更为紧张。 “阿笙,花,喜欢吗?”他看着她一直都将目光放在花上面,心里也有着一丝得意。 “唔,还挺漂亮的。”嬗笙倒是由衷的点了点头。 “阿笙,那天早上我和你说的话不是玩笑,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天天想,夜夜想。” 嬗笙撇嘴,说的倒是顺流,天天想,夜夜想,念歌词呐? 不过她此时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心里像是窜出来个小人,在她心脏周围来回的跑,手里的鼓不停的敲。 “阿笙,我想亲你。”白东城忽然错开脚步迈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笼住在角落里,徐徐的勾着唇角看她。 “白东城,你别在这瞎发春!”嬗笙瞪着眼睛的看着他,小手忙推着他的胸膛,手中花束的包装纸推搡之间‘簌簌’响动着。palv。 被占便宜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三次四次没玩没了的话,就太不像话了! 此时,电梯到达某个楼层再次停下,清脆声响后门被拉开,但外面按下按钮的人却不在,所以电梯门在几秒后无声的又合上。 也就在那个瞬间,两人也已经分开,嬗笙正在极力镇定的目视前方,只可惜,红扑扑的小脸出卖了她的不动声色。 “你脸红了。”白东城斜睨着她,语带笑意。 嬗笙被说中,脸上温度越加上升,只觉得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她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都是结过婚,什么事情都经历过的人了,竟然还会被他三言两语弄得羞窘起来。 终于也到达她所要去的楼层,一旁男人嘴角的笑意还荡漾着,她心下便是一阵恼怒,向前了两步,眼睛忽然一亮。 扭过头看着他,“白立委好像不知道吧,这黄玫瑰在日本是分手的代表礼物,虽然有些迟了,但我还是欣然接受了,再次谢谢。” 看着他有些错愕的神情,嬗笙心里快意至极,步伐轻快的从电梯里走出来。 但只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追了出来,而且一张脸黑的跟他身上穿的西服都快成一个色了,不由分说的就抢过她手里的黄玫瑰,用力之间有花瓣还落下。 “这是做什么呀?”嬗笙眨眼看着他。 “我重新送。”白东城嘴角抿的特别紧,硬邦邦的说完一句之后,就转身又返回了电梯。 嬗笙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同时他那张扑克脸也同时消失,转身时,就忍不住‘扑哧’的乐出了声。 怎么办,心情忽然很愉快呀! 夜晚,晚风凉凉。 嬗笙开窗户整理了下外面的窗台,然后又关上,灌入了一身的凉风,再过些时日,应该就要下雪了吧。 风带入,也同时将一旁花瓶中花香带起来,嬗笙不由的看过去,花瓶中插放着一大束香槟玫瑰。 她双手抱在胸前,靠在那静静的看着,她也没想到,白东城竟然会真的那么计较。 她一直都不太懂花的,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因为以前看过某个日本电影,里面的男主角拿着一大束黄玫瑰送给女主角说分手,当时女主角哭的太伤心,所以她印象比较深刻一些。 白东城当时抢回花说要重新送,她也以为是随口说说,下午她有手术安排,回去后就直接进了手术室,出来后,她看着桌上放着的玫瑰花愣神。 有同事过来好心的告诉,说是她老公亲自送过来的。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引得她的注意力,她皱眉,穿着拖鞋小步的走过去,到了门边,警惕的问着,“谁啊?” 外面没人应答,但却似乎陆续有人上楼的声音,她忽然有些怕,但又觉得人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将门打开。 瞬间,白东城的身影也同时跃入她的眼底,只是,她只来得及瞪眼,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站在那的白东城就已经上前,将怀里抱着的一团东西递交到了她的怀里。 嬗笙眨眼,低头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对着她笑,她大脑有些发木。 “都搬进来,小心点搬。”白东城似乎也没空跟她解释什么,只是侧身,让身后跟着的人进来,嘴里指挥着。 嬗笙怕碰到怀里的小白峥,所以让到了客厅站着,看着他们将东西一件件的搬进来,本来就很小的房子里,这会一下充斥了太多的人,感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怀中的小白峥似乎很喜欢这种热闹,偶尔发出两声,小手抓啊抓的,抠着她毛衣胸前的珠子玩。 “等等,白东城,你这是要做什么!”等她看到白东城一块进门了,她才反应过来,顿时上前出声。 “搬家啊。” “搬家?”嬗笙声音拔高,“白东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凭什么大肆肆的进出我这里,你这是私闯民宅,真的要我将警察找来吗?这是我的家,你搬什么搬,你要往哪搬,出去,给我出去!” 白东城刚好送走找来的两个搬运工,随即将门关上,然后重新大步走回来,指着她怀里的小白峥提醒道,“阿笙,你别这么大声,你看,你都吓到他了。” 他的一句话,顿时将嬗笙不停高涨的怒火浇灭,低头一看,果然,怀中抱着的小白峥似乎真的被她吓到,小嘴巴扁着,似乎正酝酿着要哭。 她忙垫脚的轻晃起来,还伸手捏着他的小脸蛋,眼睛扫了一圈,弯身在脚边的袋子里拿出拨浪鼓,对着他轻轻的摇着。 安抚好儿子,嬗笙抬眼目光冷冷的瞪向白东城,感觉刚刚涌出来的怒气此时正在胸腔内卡着,憋的脑袋都胀痛了。 “白东城,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 白东城双手抬起,做着手势示意她别瞪眼别急,然后不急不缓的说着,“这些搬来的都是儿子的东西。唔,房子装修,想将地板和壁纸都重新换一下。孩子一定是待不了的,所以我就想到你这里了,而且离立法院也近,我上下班过来看他也方便。” 第226章,已经很晚了 嬗笙听着他的话,觉得脑袋越来越大,像是钻入了一只小虫子,“等等——” “装修?” “嗯哼。”白东城点头。 “你疯了?没事装什么修?”嬗笙孤疑的看着他。 “容阿姨老家有事情想请假,我就准了,也刚好趁着这机会将房子装修一下。” 嬗笙眯眼,她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怒吼出声,装修?怎么之前没接小白峥回来的时候,就彻底装修好呢?这会儿又装修个什么劲儿,糊弄洋鬼子呢? 白东城见她眼睛里的冷光不停聚集,如果化成刀子,都有可能将自己射成马蜂窝,眉角一挑,他又开口继续说着,“而且,这不是也给你一些多跟儿子相处的机会嘛!” 闻言,嬗笙脸上的神情果然有些动摇。 “你看这弄得这么乱,我先整理着,你也别担心,白天的时候月嫂都会过来,有人帮忙的。”白东城一边将东西整理着往卧室里拿,一边冲着她说着。 嬗笙咬牙,看着他在那脱掉外面的大衣,只剩下里面一件薄薄的灰色绒衣,袖口往上挽着,露出肌肉匀称的小臂,在那里有条不紊的整理着。 那模样,俨然像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一样自如,偶尔抬头看向她这边,竟然还会嘴角带笑。 嬗笙别过脸去,正好对向之前他送来的玫瑰花,香槟色在灯光的洒映下更加的色泽迷人,她闭上眼睛坐在沙发上,不去看也不去听,一时间头疼欲裂,逼迫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才能慢慢的接受这现实。 感觉到胸前的衣服被拉扯着,嬗笙这才睁开眼睛,才意识到,怀中还抱着自己的儿子,此时正睁着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两只小手都奋力的扯着她的毛衣,上面的珠子似乎是他的新玩具。 掌心中传来的都是沉甸甸的感觉,呼吸之间也是小孩子身上那种特有的奶香气,此时面对儿子,她心里就会瞬间变得酸酸柔柔的。 再抬眼时,是因为自己头顶的灯光全部被阴影笼罩住了。 白东城站在她的面前,额头和鼻头上都有着微微的薄汗,她朝后面看去,才发现,短短时间内,他已经将东西都整理好,刚刚凌乱的屋内这会儿整洁了不少。 “干嘛!”嬗笙没好气的回。 “有没有大一点的拖鞋……” 闻言,嬗笙皱眉,再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此时穿着的是一双女式的夏天拖鞋,他的脚很大,后面有很大一块是悬空在外面的,看着特别滑稽。 “没有。”嬗笙虽还想继续绷着脸,但眼里的笑意却止不住。 她当时从他那里搬出来,只带走了部分很少的东西,拖鞋也是搬来这边后,在夜市地摊里买的,之前只有那一双,后来天气凉了,她又买了双此时脚上穿的棉的。 也就只有这两双而已,这里几乎就不来人,之前流景来过一次,也都是让他穿鞋进门的。 白东城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无奈的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 “不喜欢穿可以光脚。” “没……挺好的。”白东城看着自己脚下的女士拖鞋,却也不敢说一句不喜欢。 嬗笙看这他那副憋屈却又不敢言的模样,心就忽然软了一些,抬头看了眼,他额头上还未来得及消的汗,犹豫了下,还是冲着那边抬了抬下巴,“纸巾在那边,擦擦汗,小心别感冒了。” 白东城闻言,也没吭声,心里却如鹿撞,对于她很无意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觉得她是关心自己的,开心至极。伸臂过去,抽出了几张纸巾擦着脸上的汗。 嬗笙不解的往他眼睛里看去,只见他眸光湛亮,感觉到心里猛地一跳,她忙别开目光。 厨房内之前她煲的汤此时翻滚,震得锅盖微微作响,她才想到自己之前厨房里还弄着晚饭。 她本来是下班回来不久,将冰箱里的排骨洗干净,放在锅里面煮,又将大米淘好放入电饭煲里,她就去整理窗台了,然后他就忽然闯入了,一下子就大乱了她原本要做的事情。 微微咬了下下唇,嬗笙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正将纸团扔在垃圾桶里的他问,“你吃饭了没?” “还没。”白东城老老实实的回答,随即还摸着自己的胃部,意思很明显。 嬗笙本想说两句什么,但对上他的目光,她就将话咽回去了,将怀里的小白峥递交给他,“你先抱着,晚饭我煮了,勉强能带出来你的那一份。” 白东城欣然接过儿子抱着,目送着她身影朝着厨房走去,不由得环顾起来四周,她的这间住房,比他那里要小很多,不过橙黄|色灯光打下来,屋内都有着暖洋洋的气流。 这光景,可真好啊! 嬗笙将冬瓜拿出来切成薄片放入锅中,又将火调小了一些,站在灶台面前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还是转身将冰箱门打开,拿出了两样青菜,在水池子里洗着。 本来她晚上只想要喝点汤就可以了,但是有白东城…… 以前住在一起那会儿,她也都知道,他在吃的上面一直都很讲究,但她其实做的饭并不多,最开始的时候他也长出差,不然就是有饭局,在家里用餐的时候很少,而且结婚没多久,他就请了容阿姨过来,她就更少下厨房了。 后来出来又恢复了一个人生活,她都开始怀念容阿姨做的饭菜,但什么事都有个过程,总归都会适应的,她现在每天自己在厨房里忙碌着,也很好,其实她是喜欢自己做菜的,这样有家的感觉,哪怕是自己。 今晚忽然多了一个人吃饭,她有些局促。 她热了油锅,熟练的将青菜下锅翻炒,炒出来的香味立即蔓延出来,她动作很快,两个简单的小炒就弄好了,又拿出汤勺,搅着一旁的排骨。 白东城将小白峥哄睡着之后就从卧室里走出来,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她穿着简单的毛衣,下面是运动裤,身上围着围裙,脑后扎着的马尾让她看起来青春洋溢,看着她拿着汤勺正在那里抿唇尝味道,白东城眸光直直。 这样的画面,本来就是应该常常上演的,可他都做了什么,竟没有抓牢,又再次想到她说的那句“或许,曾经爱过吧”,他心里又开始有那种钻心的痛。pdhh。 嬗笙弯腰正准备将调料瓶拿出来,却刚好碰上他目光,一瞬间有些怔忪。 “咳,已经好饭了,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嬗笙清了清嗓子,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你笙那那。 “我来。”白东城大步走进来,抢过她刚刚盛出来的汤,端着朝着外面走。 嬗笙了下内壁的唇肉,回身将之前炒好的两个青菜也端了出去,又折身盛了两碗米饭出来,看着已经坐在那里的他,抿了抿嘴,“白峥呢?你将他自己放在卧室里了?” “他睡着了,他很乖,不会乱动的,在婴儿床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噢,那吃饭吧。”嬗笙也只好坐了下来。 上次她和他面对着一块吃饭,气氛也还好,因为那时有容阿姨,可此时在她的家,他对她来说已经是不相干,甚至是极力要忘却的人,这会儿却跟他面对面吃饭,怎么说也没办法若无其事的。 饭菜她都没吃几口,倒是喝了一整晚的汤,胃里就已经饱饱的了,而对面的白东城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后,他将筷子一放,抬起头来看向她,“谢谢。” 他忽然而然的两个人,蓦地让她想起了最初的最初,他第一次吃她做的饭,也是这样说着谢谢,只是此时和那时又似乎有不同之处,比如他的眼神…… 嬗笙不吭声,起身开始收拾着碗筷,对面的白东城也站起来,桌子小,他手不用太费力,就能伸过来握住她的。 “你刚忙活了半天,又给我做饭,我来收拾。” 她眨眼,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给她。 然后,她便看着他将碗盘往厨房端去,她咽了咽唾沫,为了避免心里的起伏,她没去管他,走入了一旁的卧室。 墙上的时钟滴答,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屏息的话,还能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时间,她咬牙又起身朝着厨房做过去。 刚好水声也戛然而止,白东城正擦拭着手中的水珠。 看到她之后,眼里有那么一分显摆之色,“阿笙,我都收拾好了。” “你……”嬗笙发出声音,忽然没办法应对他眼睛里那光亮。 忙别开目光,随即又快速定神,淡淡的提醒着,“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第227章, “你是不是该回去了?已经很晚了。” 白东城一愣,随即看向她有些低垂着的眉眼,心中犹豫了半响,随即点头,“好,已经很晚了,我回去。” 他这么没有拖延也没有异议的答应,倒是让嬗笙愣了下。 白东城越过她身边,走向了卧室,小小的卧室里本身还算是宽敞,但放了婴儿床之后,就略微显得满了些,和儿子低声说了些什么,他才从里面走出来。 嬗笙走过去,也没想太多,就将沙发上搭着的外套拿起递到了他的面前。 白东城稍微愣神了有半秒,随即嘴角上扬的接了过来,带了几分存心,他接过衣服时故意摩擦到她的手,看着她微微瑟缩的样子,眼里渐渐染起了笑意。 刚刚他很想再继续无赖的留下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急,自己曾经带给面前女人怎样打的伤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很简单,他就想要她,想要儿子,一家三口可以这样简简单单,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这些都是要一辈子长久的事情,所以他不能急。 穿上大衣,将扣子都系上,白东城走到门边换好鞋子,看着也跟在身后的她,扯动着薄唇,“阿笙。” “呃。”她下意识的应着。、 “今晚我很高兴,很久以来都没这么高兴。”他站在门口那里,个子很高,都快齐门顶了。 额前的几缕发丝垂下,面如玉,发如墨,此时嘴角挂着笑意,俊朗的像是古代电影里的翩翩公子,内敛,却有锋芒毕露。 “白峥就先交给你了,他晚上基本都很乖,只有饿了或者尿了的时候才会哭,不然都不吵人的,明天月嫂就会过来这里。很晚了,我先走了。” “你小心开车。”嬗笙看着他打开门走出去,脚步不由的跟了上去,嘴巴不受自己控制,嘱咐的话就那么说出了口。 已经走下一节台阶的白东城闻言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嘴角一扬,“好。” 翌日,嬗笙起来的很早,趁着小白峥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洗漱完毕,本想着去厨房弄些早餐来吃,小家伙却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经面笙笙。pdhh。 她眉眼一弯,伸手将儿子从里面抱出来,用手指揩着他眼角脏脏的眼屎,心中说不出的暖,以前,她就从来没敢奢望过,什么时候可以一睁眼能看到自己的孩子,此时,却这么毫无预警的都实现了。 外面有敲门声响起,嬗笙手里放不下,就这么直接抱着孩子来到了门边,门一打开,白东城带着月嫂在门外站着。 “你……”嬗笙没想到白东城竟一夜之后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恍惚时,站在他一旁的月嫂就已经开口了,“白太太!” 因为之前见过嬗笙一面,月嫂记性也好,所以这会儿忙叫人。 “快进屋,外面冷。”嬗笙没想其他,连忙闪身进屋,也让他们都进来。 月嫂换好拖鞋二话不说的接过了她怀里的孩子,“白太太,先交给我吧,你快忙你的事。” 嬗笙看着自行朝卧室里走的月嫂,然后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玄关的白东城,眨眼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带月嫂过来啊,她也不认识路。”白东城很理所当然的说着,然后将手里拎着的早餐递给她,“还没吃饭呢吧,这是我刚买来的,趁热吃,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以后年纪大了胃病就找上来了。” 嬗笙接过,里面的热气还往上冒着,嘘着她的手指。 扭身想要往里面走时,眼角余光却又看到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双男式的拖鞋,她顿时瞪大眼睛,“你这又是干什么?” “换鞋啊。”白东城换好拖鞋,不解的看着她。 “我知道是换鞋,可你带鞋子来干什么?” “以后我都要来看儿子啊,我的拖鞋当然就得在这里,阿笙,你难道真想让我每天都穿那个女式的拖鞋吧。” 嬗笙抬手抚着额头,耳边更多回荡的是他话里的特别字眼,每天!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不小心,踏入某张网中了,奋力挣扎还是不动声色都没用,那张网都会伸缩着慢慢包裹她。 “你先吃饭,一会我正好顺路,送你去上班。我先去看看儿子。”说着,白东城越过她,大摇大摆的朝着卧室走去。 嬗笙只能抚着额头,然后有些发堵的朝着餐桌走去。 下午到傍晚之间的阳光是给人感觉最舒服的,虽然要入冬,迎面来的风都会有些料峭,但还没有到那种冷到不可思议的时候。 下了早班到家后,月嫂正在清洗着小白峥的用品,而婴儿床内的小白峥睡的正香,她本来是想要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的,不过冰箱里已经没有吃的,所以她又将衣服穿好,重新下楼去了菜市场。 出来的时候,她将菜都挪到一只手里,然后低头用手紧了紧脖子上围着的纱巾,在抬头时,看到前面某处时,她略微多留意了些。 前面不远处的车行里走出来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的黑色,显得整个人就更加的瘦,头发披着,风一吹全数扬起着,也没化妆,整个人特别没有精神。 嬗笙愣了愣,脚步蹲下,犹豫着要别过眼睛,装作没有看见才是,或者岔开,就这么擦身而过。 可对面走过来的郑初雨却刚巧抬头,和她的目光不期而遇,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着,再到达她身边时,站定。 嬗笙也没开口打招呼,距离上次见面时已经有好久的时间了,她不愿意看到郑初雨,但今日会多留意几眼是因为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特别的颓废,就好像,生活没有了盼头一样。 “我变成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郑初雨嘴角苦涩。 第228章,让我留下来 “我变成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郑初雨嘴角苦涩。 “什么?”嬗笙不解的看着她。 “穆嬗笙,我真羡慕你。” “……”嬗笙是真的听不懂郑初雨的话,但她也能大概知道她此时的态度和语句里的惆怅是为何,之前白东城也跑过来告诉过她,一切事情都是郑初雨搞的鬼,这会儿,她应该是在白东城面前没办法伪装了吧。 “还有十多天,我就要走了,应该说是彻底消失在你们视线里了吧。”郑初雨有些哀戚的说着,她刚刚去车行就是将车子给卖了,想必去了那种地方,以后这些东西都用不上了。 “郑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嬗笙蹙眉,郑初雨说的话,她都有些茫然,而她此时的模样却又不像是想要跟自己针锋相对的。 郑初雨眯眼,蓦地向前一步,这会儿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花儿来一样,声音低低却带着控诉,“我一直弄不懂一件事情,你到底哪好?” 到底哪好,才会让白东城那么为之沉迷,她跟在他身边五年都没办法真正走进他的心,而她,用了都不到自己五分之一的时间,就已经驻入进去,怎么就这么的不公平? 嬗笙被她陡然欺近来的一步吓了一跳,尤其是她眼睛里的那种光亮,让她感觉到了窒息感,脚下想要往后退一步。 可脚下的步伐还没错开,有人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随即一扯,面前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郑初雨,我没有警告过你吗,离阿笙远一点!” 郑初雨没料到白东城会忽然出现,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感受到他强大的怒意,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站在他身后的穆嬗笙被他整个都挡在身后,完全的保护姿态,她看过去,只觉得如果穆嬗笙是自己,那她几乎可以幸福的死掉了。 白东城察觉到她的目光看着身后的嬗笙,顿时变了脸色,声音更加的冷寒,“你是不是又想和阿笙乱说什么,初雨,你还不知道悔改吗!我说过,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白东城,我们……”嬗笙还是第一次看到白东城对郑初雨这样的态度,咽了咽口水,她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想要解释。 郑初雨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正常,但也并没有跟她说什么,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 只是她的话没等说出口,就被对面郑初雨的轻笑打断了。 “东城,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变成如此模样了,只会耍心机,只会玩手段……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都已经被派到那种地方了,我还能有什么心机手段?” 原来以前看到的那句话真的没有错,一个人如果真的不爱你,你哭闹是错,静默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还是错。她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她也没有想到会遇到穆嬗笙,只是这样面对面说了两句话,被他看到,就误以为她又要做什么了,原来,他竟然对穆嬗笙做到这种程度了。 似乎是无法再看到两人一起的画面,郑初雨转身,脚步越走越急,很快便消失在街头。 “你怎么对她那么……”嬗笙看着转头过来的白东城,呐呐着。 “她跟你说什么了?无论她说什么,都别信她的话。” “你误会她了,刚刚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们俩只是刚巧在路上碰到而已。她说她要离开了?刚刚又说什么那种地方,她要去哪啊?”嬗笙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安排她去非洲支教了。”闻言,白东城的眸光微微冷了下来。 “非洲?哪啊?” “肯尼亚首都那边,郊区的一个小学。” “不会吧,你让她去了那里?就是那个被称为非洲第三大贫民窟的地方?”嬗笙瞪大了眼睛。 “嗯。” “那里有很多传染病的,郑初雨一个女孩子过去……” “那你是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开始同情她,难道你想原谅她?”白东城低头看着她,视线紧逼。pdhh。 “我没办法原谅她。”嬗笙咬唇了半天,认真的摇头,但眉心又皱了起来,“可又觉得这样太残忍了。” 她确实很讨厌郑初雨,也很恨她对自己耍的那一切手段,要不是她,一切都不会是这个样子,现在她变成这样,她心里应该有很多的快意。 但虽然也真的有,不过心里更多的也有同情,毕竟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支教,若是不小心被传染病…… 郑初雨虽然是一方面,但他们两人变成如今这副田地,彼此之间本身就存在着问题的,若是只将过错都归结到郑初雨身上,没有任何意义。 她看着白东城,他正在紧紧盯着自己看,似乎只要她开口求情,他就会应允她。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求情的话,同时觉得自己也好狠毒,竟然这么不宽宏大量。 白东城看得出她眼底的纠结,心中一疼,这都是他变相带给她的,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缓缓道,“阿笙,这些都和你无关。她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隐瞒和算计了我,而我却将能给的,都给了她。” 随即,他将郑初雨在当年事情上对他的隐瞒和算计全部都告诉了她。 对到你你。嬗笙听着,也同样是震惊着,竟没想到郑初雨会如此。这会儿她似乎也才明白,为何当时大哥会在临失去意识以前都会说让他照顾郑初雨了,想必大哥心中的愧疚定是比白东城要多的多。 “我从来没有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摘清关系,但这不代表我会容忍下去。她让我失去了你……阿笙,我没办法原谅她的,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残忍,如果不是看在以往,我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她需要为她所做过的事情负责,她罪有应得。” “就像是现在的我一样。”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遇到她微微上抬的目光,他最后的一句话,咬字发音特别重,声音特别的凄惶,就算是石化了的心,似乎也会被侵润的生长出新芽。 “我要回家了。”像是要逃避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借机躲避开他放在肩头的手,嬗笙绕过他,大步的走开。 日子还在持续。 嬗笙将门拉开,看到外面站着的白东城时,她没说什么,抿了抿嘴返回屋内,似乎对于他常常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跑来这边很勤,每晚下班都会准时过来,她若是一质问什么,他一定会很义正言辞的说,他是来看孩子的,往往这时候她都会被他噎住。 月嫂穿好衣服站在玄关处和俩人道别,嬗笙看了眼窗外,终于是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从上午的时候就开始飘雪。 不过很细小的雪花,而且很轻薄,落在地面上很快就会融化,但早晚的天气凉,白天只会很脏,到了晚上,融化的表面就会冻成冰,会很滑。 所以她嘱咐着月嫂回去走路一定要小心一些,千万别滑到了,月嫂应着,和两人道别后,然后离开。 等嬗笙将孩子哄睡着了再从卧室里走出来时,看到白东城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着新闻。 他里面穿着的还是衬衫,不过领带早已经被他扯到一旁了,两只脚都抬起放在茶几上,那模样分明是仪态全无,可他做起来,却有股说不出的舒坦。 嬗笙抿唇,忽然就觉得他在这里很碍眼,尤其是他这副像是在自己家里的姿态让她觉得很碍眼。她走上前,站在沙发的后面,冷言冷语的开口,“白立委,白峥也睡着了,你去看他两眼,就赶紧回去吧。” 白东城听到她再背后说话,忙将腿放下,单膝跪在沙发上扭头看她,也不说话。 “你干什么……”嬗笙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阿笙,你看外面的雪一直都没停,你再看看现在重播的新闻。”说着,白东城拿着遥控器一转台,刚好地方的电视台就正在转播着新闻。 上面播音员温馨提示着出门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第一场雪来的比较滑,画面切转,有很多车子都翻在了路边,还有撞到护栏上的。 见状,嬗笙走到窗边,凝神看着窗外,外面的雪如飘絮,这会儿似乎是比白天的时候要下的更密集了一些,晚上气温凉,雪能站住一些,地面都是轻薄的白白一片,小区内走着的人,都小心翼翼着。 嬗笙皱眉,大概知道了白东城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转头过去,他正巴巴的看着自己。 “阿笙,天黑,路又滑,你看这雪也没个时候会停,今晚让我留下来,好不好?”白东城的声音很慢,很低。 第229章,你确定吗(一) 嬗笙的眉心越皱越紧,他刻意说的又低又慢,将气氛营造的特别可怜,而且一双眼睛也像是孩子似的带着期盼的凝着她。 “不然,你打车回去,车子留在这儿,明天雪就停了。” “下雪天不好打车,而且都这个时间了。”白东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 嬗笙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看着他,又看着窗外,最终动了动嘴巴,“那……你睡沙发。” “好!”白东城脆声的答应。 嬗笙孤疑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一样,双唇蠕动,刚想要说话,那边他已经率先开了口。 “阿笙,可以借用一下浴室吧?” “嗯,在那边。那我先去睡了。”嬗笙点了点头,指向浴室的方向。 “嗯。”白东城点头,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也没上前,也没什么动作,眼睛里的光亮虽深沉,却一点都不促狭,眼观鼻鼻观心。 嬗笙没再多做停留,本来还想看电视的她,这会儿转身朝着卧室走去,门板关上,她靠在上面屏息了许久,外面传来白东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然后又是浴室门拉开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哗啦啦的水声。 长长的吁出口气,嬗笙看了眼此时睡的正熟的小白峥,自己坐回了床边,然后将被子铺开,自己钻进去。 双手交叠的放在脸颊下,不知怎的,她有意识的就去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水声停止后,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然后便再没了声响。 嬗笙闭上眼睛,逼迫自己睡着,可翻来覆去到半夜她才入眠,而且睡的还不是特别熟,总怕门板会被人忽然推开,然后白东城会扑上来。 翌日,朝阳升起,大地一片银白。 嬗笙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稍微拉开一些,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这样望过去,满眼清凉的白,心中有些开阔。 她看了眼还在熟睡着的小白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这孩子真的是很乖,半夜醒过来一次,她给换了尿片,之后就一直睡的香甜,一点都不闹觉。 忽然意识到此时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瞬间,嬗笙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稳定了下心神,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出去。 因为客厅的窗帘也拉着,一室有些昏暗的光线里,她环顾了一圈,隐约看到了沙发上蜷缩着的人影。 她犹豫着,脚步还是走了过去。 其实多少有些滑稽,她家里的沙发很小,她平时若是躺着的话,腿都是需要蜷缩起来的,更何况他那么大的个子,此时缩手缩脚的在那。 他睡得似乎很沉,客厅里充斥着的都是他匀长的呼吸声。 屋内暖气还算充足,她昨天给他留下的是一条薄被,此时已经有大半都垂在了地板上,她又向前了两步,微微俯身,身后捡着地下的薄被。 只是才刚捡起想要朝他身上盖过去时,忽然天旋地转,一股强大而灼热的力量猛的将她向前扯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啊!”嬗笙低喊,有些慌,此时近距离下,她看到他的瞳孔正在微微紧缩,呼吸喷洒锅里都是滚烫滚烫的。 “阿笙……”他的眼神有些深,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一样,声音里还带着清早刚起来的沙哑。 “白、白东城!”嬗笙紧张的不停吞咽唾沫,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侧有某个东西抵着,可怕的是,正在慢慢的变大,变硬。 “这梦可真真实,好想吃掉你。”白东城单臂支撑着,另一只手从她的下巴开始摩挲着。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辗转的吻着。 嬗笙愣住,刚刚他的话让她有些发懵,以为是他还没有睡醒,可这会儿,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更急的懵,反应过来时,她双手同时朝他推搡着。 可他高大的身躯如一座山般灭顶的压过来,噙着她的唇瓣也不放开,拉扯之间唇肉发出暧昧的轻响,弄得她脸更红。 “阿笙,阿笙……”他像是念咒语一样,恋恋不舍的沿着她下巴吻。 “放开,白东城……”嬗笙此时喘息困难,他鼻息火热的喷在脸侧,她的声音里就带了一丝颤,听在人耳朵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唯一一个,她跟他做了很多亲密的事情,虽然时过境迁,在此时此刻,那火热的唇舌,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掌,那些原本尘封起来的颤抖却还是清晰明了。 就像是上次在门口那次也是,她会沉迷,是因为他给她的感觉都太过熟悉。 阿笙,阿笙。 他的唤声,都像是带着摄人心魄的魔力。 “吃掉你。”他眼睛里尽是危险。 嬗笙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被他控制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内心深处竟然也窜起一丝对他的渴望。 就在两人火热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时,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嬗笙被惊醒,滚着身子就从他身下溜走,靠在茶几上,拢着面前被扯开的衣服。 “该死!”白东城低声咒骂,上次也是,这次好不容易装着半梦半醒之间将她拿下,又被人硬生生打断。 听到他的咒骂,嬗笙恶狠狠的瞪过去,仿佛想要用眼神将他撕碎了一样,“这会儿是醒着的了?” “阿笙……”他也坐起来,朝着她伸出手臂,试图着继续。 “走开!白东城,你个臭流氓!色胚!”嬗笙狠狠拍掉他的手,咬牙切齿。 白东城看着已经整理好自己起身的嬗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跟着站起来。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可来有有。 已经走向玄关的嬗笙听到他的脚步声,顿时扭头一眼横过来。 “咳,我得解决一下。”白东城欲求不满的迎上她的目光,无辜的指了指胯间的鼓起,然后朝着浴室走去。 嬗笙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却没办法控制脸上的温度,一边呼吸一边朝着门口走去。pdhh。 门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9部分阅读 开,站着的却是手里拎着早餐的流景。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手机也关机。”流景是靠在门边的位置,一直斜着身子,门一打开,他没抬头便已经开了口。 “流景,你怎么来了……”嬗笙忽然有些心虚。 “怎么了,不欢迎我过来?”流景抬头,目光掠过,最终对上她的眼睛。 “没……”嬗笙摇头,却不知要怎么说,“你有事吗?” “我刚下飞机,行李都让下面人取的,就直接来你这里了,你就一直打算让我在门口站着?”流景脸上的神情忽然敛了下去,有些冷。 “不是……”嬗笙急的小脸更加红扑扑的。 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流景已经闪身,拎着手里的早餐便直接跨步走了进来,脚下踩着雪很脏,他便直接光脚走了进来。 “流景!”嬗笙忙追了上来,挡在他面前。 “你应该没吃早擦,我在我们总去吃的那家买的,放哪?先放厨房还是……”流景的话没说完,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越过嬗笙,流景看到站在浴室里面的白东城,目光从他手里攥着的毛巾掠过,眼神不由的几变。 白东城看到流景的瞬间,眼神也是一冷,随即唇角一扯,很自然的打招呼,“早。” 流景盯了他半响,只觉得脚下地板的凉意正在不停的向上侵袭,冷的他一颗心都凉了,目光转向面前的嬗笙,直接质问,“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是这么回事,他……”嬗笙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解释着。 “噢,我昨晚住在这里。”白东城打断,将手里毛巾随意搭在台架上,大肆肆的走过来,笑容可掬的看着流景。 “什么?”流景不可思议的瞪向他,又看向嬗笙,“他真的住在这里了?” 嬗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看到白东城眼里的得意,心中也有些恼怒,对着流景快声说着,“昨晚雪下的太大,我就收留了他一晚,只是这样而已!” 她的解释和强调,令白东城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凝,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不由的有些紧了。 “我就知道。”白流景看了眼沙发上放着的薄被,一切了然于胸,忽然笑了开来,脸上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微抬目光,他带着几分挑衅的看着白东城,后者脸色难看。 “不是买早餐过来了,我还没吃,给我吧,我拿到厨房弄一下,你们两个好好的啊……”嬗笙感觉到两人目光之中的雷电交加,不由的一颤,抢过流景手里拎着的食物,扭身朝着厨房走去。 “别光站着了,坐吧。”白东城看向流景,率先走到客厅内,一抬下巴,笑着道,宛如他是这里的男主人。 “阿笙一个单身女子,白立委夜宿这里,恐怕不太合适吧?”流景走过去,并未坐下,站在那里,矛头直指。 “你叫她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白东城抬眼,脸部线条有些紧绷。 …… 第230章,你确定吗(二) “你叫她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白东城抬眼,脸部线条有些紧绷。 流景眉眼之间有着妖气流转,他嘴巴一张一合,很清晰的咬字发音,“阿笙。” 白东城映着流景的眸光,所有的情绪都在身体里冲撞着,却发不出来。 “不是我说,白立委,你也真够赖皮的。啧,这么小的沙发,一晚上倒是够委屈的了。”流景不怕事大,添油加醋着。 “流景,之前我们谈过。”白东城眯了眯眼。 “是,我给过你答案。” “你和阿笙不可能。”白东城声音清晰,就像是说地球是圆的一样笃定。 “噢?那跟你就有可能了?”流景冷冷一笑,又忽然正色,“二哥,你一向做事果断,怎么在女人的问题上就这么不潇洒?婚都已经离了,孩子也有了,你还缠着她不放,何必呢。” 何必呢。 他也想知道自己何必呢,天下女人何其多,但穆嬗笙只有一个。 她对于他来说,不是那种随便可以放下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她。 对于流景,虽然没有他和白斜卿那种很浓的感情,但流景之余他来说也是弟弟,小时候这个弟弟就爱跟他闹别扭,心在亦是如此,无论如何他是不愿两人撕破脸皮的,尤其是为了女人。 以前大哥因初雨爱他的事情上,两兄弟之间有了很大的嫌隙,当时他就想了,以后绝对不因为女人来破坏兄弟之间的感情,可现在,他就又要打破了原则。 不过也还算好,因为面对嬗笙,他早已经打破很多自己的原则了,一步步的走到今天。pdhh。 看着面前还凝着自己看的流景,他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流景,我们两个人都在阿笙心里,但——” 他尾音的可以顿住,让流景心里突的跳了好大一下。 “在她心里,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存在,想必你也清楚这一点。” 终于白东城将后面的话说完,流景有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确实很清楚,他在嬗笙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而白东城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裸的现实摊在他面前,他必须承认。 “阿笙,我总归有一天会追回她的,我不急,一辈子的时间很长。她还是对我有心软的,不然我不会在这里。”白东城蹙着眉在说,却是掩不住温柔之色。 那温柔之色像是有形的,流景听着,看着,觉得心口闷闷的疼。 那边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嬗笙脚步还小心翼翼的,她将早餐弄到碗里,将袋子扔掉以后就连忙走出来了,生怕两人在闹个大打出手啥的。 不过此时的气氛和她料想的不太一样,虽然不算平和,但也没有火花直撞,有种说不出的窒闷感觉。 “早餐……要不要吃?”目光在两人脸上来来回回的转,嬗笙尴尬的开口。 “不了,我公司里还有事,得过去。”流景喉结微动,眼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灰败,然后看向嬗笙,“你送送我。” “我也正好上班,我送你。”白东城起身,看着流景道。 嬗笙看到流景脸色越发的难看,对于她来说,本身就不想伤害流景,更不能用这样的情景来刺激他,所以她看向白东城,“一会儿小白峥可能会醒,你先留下来,离上班还有时间,我先下去送流景,然后就上来,你再走。” 说完,不顾他眼里的冷意,嬗笙随着流景走了出去。 白东城虽然很想追上去,但却还是止住了脚步,她也跟他说的很明白,流景对于她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更何况他也不能急,本来在流景的事情上两人就有分歧。 崔曼踩下刹车,在停车位上停稳,然后熄了火,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抬眼看了下面前的会馆,没再耽搁,快步走进去。 跟服务生说明了下,很快就引领着她朝里面的包厢走,她推开门,看到里面坐着的白斜卿时微微一愣,随即握紧了手指。 她走进去,后面的服务生将门关好,她开口喊人,“爸。” 她本来还在布置着场地,跟手下的兵交代着该注意的事项,崔父的电话就在此时打了过来,说让她立刻过来,她说手头忙,有什么事等忙完了再说。 崔父那边就已经大发雷霆,“现在给我过来,立即,马上!” 说完,便切断了线路,她当时懵了有半天,她父母也都是当兵出身,她属于从小在军事家庭里长大的,从小都是这不准,那不许,很严格。但崔父对她一向都很疼爱,也很少发火过,唯一一次应该也就是她在上次提出离婚的事情上,崔父大动干戈了一次。 所以这会儿再一次动怒,令崔曼有些反应不过来,交代了一下也有些发懵的兵,她匆匆的赶了过来。 “过来,坐下。”崔父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发布着命令。 崔曼没敢多说什么,绕过茶几坐到了对面,朝着白斜卿丢去眼神,后者一脸凝重,她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 “刚刚斜卿将事情都跟我说了,他说是你们都各自考虑很久的。”崔父说着,吸了一大口气,本来早上接到女婿电话他很高兴,两人来到会馆,才没说上几句话,白斜卿就已经说出了他的来意。 一大早上,他的心情就被弄得特别糟糕,火噌噌的往上冒。 本来他还以为这件事就已经搁置下了,当时白斜卿出了车祸,他也很心疼女儿,也怕自己女儿就这样守了活寡,但后来白斜卿奇迹般的活了,看他们小两口相处的也不错,他还以为,之前女儿跟自己提的事情也只是冲动,但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自己一向满意的女婿竟跑来认真的说着,他们要离婚,而且考虑已久,双方各自同意。 然白有有。“小曼,爸以前也都和你说过这其中的利弊,刚刚我也将利弊也都跟斜卿讲了,可他还是坚持初衷。我让你过来,就是想让你们俩一起,当面回答我,你们要离婚,这件事,你、你,都确定吗?” 崔曼坐在那,心里有很复杂的东西在翻腾着。 白斜卿偏头,看着她低垂着的眉眼,脸色微白,他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穿着洁白婚纱如天使一样的她,来到他身边站定,也是这样低着头,脸色白白。 喉结动了动,他率先开了口,“我确定。” “我……也确定。”虽然有些迟疑,但崔曼后半句还是坚定了语气。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嬗笙随着他下楼,流景一直走在前面一声不吭,整个背影都散发着凉薄。 到达一楼的门洞时,他忽然止住脚步,扭过身来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怒火,“穆嬗笙,到底他为何会在这里?” “容阿姨回老家,他就借此机会将房子装修,所以他将孩子抱来我这里,想要我暂时照顾着,他平时晚上都不在这里,昨晚……是因为下雪,路又滑,所以……”这样叙述出来,嬗笙忽然觉得心里发虚,不是说她面对流景,而是面对她和白东城的问题上。 “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理由你也信?他白立委就那一套房子?装修?怎么刚好那么巧!” “我知道,流景,其实我都知道,再怎么笨,也都会明白,但是……”嬗笙吐出一口浊气,轻声的说,“我想见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知道孩子对于你来说的重要性,可是,难道你一直要被孩子牵着鼻子走吗?难道你还想和他重新在一起?之前他的狠绝,他的舍弃,他对你做过什么,你都忘记了?你不是说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吗?” 他一连串的问话,逼的嬗笙有些喘不过来气,只能摇头,再摇头。 “现在这样,是,你抗拒不了孩子,但你知不知道,那也同样意味着,你和他会越来越纠缠不清!一直被他以孩子为由来接近你,然后进而重新回到原点……他所带给你的那些痛呢,你确定这就是你想要的?你确定吗?”流景扯着大衣的领口,一口气反问着。 “我,我……”嬗笙觉得额上已经虚虚的冒了汗,我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流景说完便已经大步离开,她还站在门口的位置上,单元门敞开着,下过雪之后的天是最冷冽的,风灌进来,她整个透心凉。 缓缓的蹲下身子,双臂环着自己,她在那里久久未动,脑袋里思索的全部都是流景的话。 白东城在上面本来等着就心急如焚,听到声响之后,他便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进门之后站在玄关那里发愣,他走过去,感觉到凉意之后,也不管她会不会嫌恶,直接握上了她的手,瞬间蹙眉,“怎么这么凉!” 嬗笙却不说话,抬眼看着他,目光却没什么焦距。 “怎么了?”白东城心里没由来的一慌。 第231章, 出来的时候,崔父走在最前面,白斜卿和崔曼两人尾随其后。 崔父脸色一直是难看的,司机将车子行驶过来,绕过车身恭敬的将门打开,眉头蹙着,目光在女儿和女婿脸上各自梭巡了一圈,最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发出来的声音都略显无力,“不管了,也管不了,如果你们家同意,那我没异议。” 白斜卿闻言,低垂下头。 崔父也无力在说什么,弯身进了车子,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我先走了。”崔曼这会儿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只是有种终于来到的感觉。 “小曼。”白斜卿在身后喊住了她。 崔曼转身,握紧了手里的车钥匙,目不斜视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回头我就会再去跟爷爷和爸爸说,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叫住你,是因为我觉得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明一下,上次我想跟你解释,但你跑的快,我还是想说一下。” 崔曼不语。 “是初雨的事情……”白斜卿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下,随即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看着崔曼有些微怔的面容,他继续道,“很大程度上责任在我,所以我对她才……我只是想说明一下,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最初的时候,他也懊恼自己当时对郑初雨说的那番话,他知道消息后从军区赶回来,她已经和东城一起,所以他便也没多说什么,也无需多说什么。 再到后来,东城不要了她,他心里有最初的情恋和那件事上的自责,所以才会冲动的说要娶她,但当下他也想要知道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妻子会有怎样的表现,可到最后,一切不过是证明他的莽夫之举。 在被推入急救室的那一刻也是,以前还好,现在东城不要了她,他就觉得心里愧疚更大,才会交代东城去照顾她。 经过生死之后,有些事情其实也就瞬间想的更明白,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看到崔曼,也瞬间明白一些事。 有些东西,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总会念着那份好,比如郑初雨,若真的得到了,在眼前了,也就罢了。 有什么人,什么事,其实早在心里烙印下了痕迹,只是太久太深,不容易发现,比如崔曼,但却发现和懂得时,为时已晚。 两人心中各有自己的思量,一时间静默着,入冬的风很凉,吹过来,心尖微微的疼。 白斜卿看着同样沉默的崔曼,蠕动了着薄唇,半响才发出低低的声音,“以后,你好好的。” “你也是。”崔曼同样低声的说,然后,她转身,朝着停在那的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临要坐进车内时,她还是没有认出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高大的身形,有模糊的光影圈在他英俊瘦削的脸上。 闭了闭眼,她坐进了车内,发动引擎,倒车,然后用力踩下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白斜卿也终究是上了司机开过来的车子,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嬗笙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盯着自己的白东城,手指间有温度正一点点的传递过来,似乎试图要温暖她。 流景说完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蹲了有多久,还是下楼的一个大妈过来询问,她才反应过来,起身时,双腿双脚都麻木的没办法走。pdhh。 “我没事。”嬗笙拂开他的手,换上拖鞋,直接朝着卧室里面走。 白东城皱眉,脚步跟在后面。 “你不是要上班么,赶紧走吧。”嬗笙顿住脚步,侧头看着跟在身后的他。 “时间还够,你不吃早饭?” 听他这么说,嬗笙无力的闭上眼睛,直接走到床边躺下,翻身背对着他,声音低浅,“不吃了,那你等照顾白峥的阿姨来了再走,现在别跟我说话,我想睡觉。” 昨晚她睡得不安稳,早上又醒的早,刚刚在外面冻了那么久,这会儿进屋暖意扑面而来,她只觉得困意来袭。 白东城没再多说话,轻手轻脚的走到婴儿床边坐下,目光凝着她看。 醒来的时候,嬗笙觉得脑袋特别迷糊,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她一伸手,感觉湿湿的,拿下来一看,是叠着的毛巾。 她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双手都使不上劲,自己鼓捣了半天,人没坐起来,倒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卧室内的窗帘并未拉开,光线不是特别足,她眯眼看过去,婴儿床边站着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似乎正将怀里的熟睡的孩子放入婴儿床内。 “你……”她开口,嗓子却干哑的不行。 听到声响,正在给白峥喂奶的白东城转过身来,看到她醒过来便直接走了过来,“你别动,毛巾别拿下来,你一直发烧着。” 嬗笙脑袋里还有些浑浊,听到他那么说,她又将毛巾放回了额头上。 此时,卧室门推开,育儿嫂走进来,手里拿着刚刚洗好的奶瓶,也同样走大婴儿床边,看了眼里面睡着的小白峥,说着,“小家伙真乖,困了一哄就睡着了,我照看过那么多孩子,小白峥这样乖巧的还真是很少。”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下班,现在路滑,注意安全。”白东城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对着育儿嫂说着。 “是,那我就先走了,白太太,你好好休息,一入冬的感冒特别不容易好。”育儿嫂点头,又对着床上的嬗笙关切的说着。 “嗯……”嬗笙躺在那点了点头,这会儿大脑倒是清明了不少,这会儿一天竟然都快过去了。 育儿嫂走了之后,卧室内又静了下来,白东城坐在了床边。 本来是单人床,她一个人躺在上面刚好,他这会儿坐到一边,就略微显得有些拥挤了,嬗笙咬了咬唇,抬眼看着他问,“你没去上班?” “没。”白东城朝她伸出了手,拿掉了她额头上放着的毛巾,手反过来,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嬗看时时。 本来他是要上班的,育儿嫂来了之后他就准备要走,只是到床边想要看看她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将她的身板翻过来之后,才发现她脸通红的要命。 将手从她的额头上收回,又按在了自己的头上,比较着温度。 嬗笙看着他这样的动作,觉得有些傻,但是却笑不出来,自从流景说了那番话之后,一直就没消化掉,堵在她胸口那里,上不来,下不去。 “还有些烧。”说着,白东城拿起放在一旁的湿毛巾,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手里还是那条毛巾,但他的手上有着晶莹的水珠,叠好,他又重新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浑身热的难受,这会儿换了毛巾贴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感觉,顿时舒畅了许多。 “再躺一会儿,然后起来先将药吃两片,之前你睡着,怎么摇你都不醒,好在温度没一直上升,我弄点东西,你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将被角掖了掖,白东城起身走出了卧室。 嬗笙平躺在那,有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厨房里有细微的声响传来,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以前的某一日,她轻手轻脚走到厨房,便看到男人很居家的在厨房里弄着吃的,那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幸福也是有期限的。 白东城弄得饭菜都很简单,而且很清淡,她很饿,吃了不少,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应该已经是半夜。 外面星空暗淡,屋内只点着台灯,他还在卧室里,站在婴儿床内,正在给里面的小白峥换尿片,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都是刚刚用过的奶瓶。 她看过去,他的动作虽然还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他很有耐心,过程中还不时用表情动作去逗孩子,以防他哭闹。 一切都弄好之后,他伸手轻轻拍着床内的小白峥,眼角眉梢都是柔和,里面的小白峥应该很快便睡着了。 她静静的看着,不能否认,白东城会是一个好父亲,以前在她怀孕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爱这个孩子,很爱,他也真的会将小白峥照顾的很好。 嬗笙不停的吸气,再不停的吐气,眼睛里的光亮像是终于做了某种决定一样,她双臂支撑着,坐了起来。 这会儿再醒过来,浑身已经舒服了不少,虽然脑袋还有沉甸甸的感觉,但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很清醒。 目光转向那边的白东城,双唇扯动,“白东城。” 第232章, 闻声,白东城看过去,“怎么醒了?” “睡的够足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不困。”白东城轻声的说着,伸手摸了下儿子的小脸蛋,朝着她走了过来。 嬗笙本能的往一边挪了挪,也没去看他,幽幽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白东城,你房子的装修,什么时候完事?” “不知道,像是这种装修的事情,都没办法预估工期的。”白东城闻言,故意略微沉吟了一下,缓缓答着,声音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嬗笙皱眉,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白东城,我没有说笑。” “阿笙,怎么了?”白东城也正色起来。 “没怎么,只是问问你,什么时候是个头,也顺带着提醒你一下。” “阿笙,我之前就已经说……” “别,你别说了,你听我说。”嬗笙吸了好大一口气,才有勇气重新对上他的眼睛,“我们离婚了,在我决定时,我就没有一点冲动,我确确实实是想要和你分道扬镳的。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可能,有白峥,我们之间还有白峥。”白东城抓住她的手臂,紧紧的,怕是一松手,她就消失一样。 “不,在我这里认为的是,孩子是孩子,我们是我们。白东城,如果你以后还想这样,那么,我不会再因为白峥而被你牵制着走的,这样下去总归不是个事。”嬗笙咬住了牙根,能感受到自己心房的震颤。 白东城眯起眼睛,那么仔细认真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从头到尾看的彻底一样,蓦地,他松开她的手臂,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掌控着她的后脑。 “阿笙,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没有感觉!” “唔!” 嬗笙惊惶,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是落在她唇上的。 他的节奏根本就不受控制,直接撬开她的牙关深入,勾出她的舌放肆的吮着,逼迫着她回应自己。 嬗笙挣扎不得,所有的语句和呼吸都被他堵着,他似乎存心想要这样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到了最后,他才带着几分安抚,在她肿着的嘴唇上轻啄了几下,随即再次执起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阿笙,你敢说,我吻你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 “不要再说了……”嬗笙蓦地推开他,整个人缩在床头,膝盖屈起,双手环在上面,似乎这样的姿势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胸臆间的涩痛逼的她眼圈微红,鼻尖也发酸,她就是不停的摇头,“白东城,我没办法跟你重新在一起,就算是现在一切一切都是误会,但其实都是客观的原因,你当时说的保孩子……你真真切切是舍弃了我,我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 她现在回想着,似乎还记得当时自己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一直到现在,其实都忘不掉,一切清晰的都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午夜梦回,她睁开眼睛,有无数次的在暗暗的夜里,她的回忆一直都缠绕在那个位置,怎么都过不去的那个位置,他五指捏紧,声音残冷的说着,保孩子!pdhh。 孩子对于她这个当母亲的来说是致命的,所以在他一次次以孩子做诱饵时,她会情不自禁的朝他走近,会有短暂的迷失,会刻意去不让自己想那些。 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像是一直都走在迷宫里,茫茫然的看着那么多的路不知如何时候,索性不去想,就那么随遇而安的待在那里,可有人却忽然过来敲醒她,告诉她总要前进,不能一直那样待下去。 流景问她确定吗,她不确定,一点都不确定,她根本没有信心和他重新一起,她也没信心忘掉他带给自己的伤痛。 “我相信你的,你会照顾好小白峥,你会是一个好父亲。如果我想要看孩子,却得和你纠缠不清,那么我宁愿不和你们来往。” 白东城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如此没有后路的决定,她当真是,一丁点机会都不给他了么。 她的痛,同样也都是他的痛。 他们都彼此深深知道,那样的痛,是没办法抹去的,就像是没有办法忽略的阴影,黑色的阴影。但他想要拉着她的手跨过去,只要她啃迈出一小步就好,她却不肯。 “别逼我,真的别逼我。我不想离开这座城市,我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如果换了陌生的城市我会不踏实。其实如果不是你有心,我们遇到的几率会很小,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碰到。”嬗笙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说话间,她的声音已经哽咽,眼眶里涨涨的有东西要流出来。 “阿笙,当真不行?”白东城眼底颜色渐渐深沉,嗓子也瞬间变得沙哑。 嬗笙抬头,看着他,缓慢却很坚定的摇头,“房子好了,你带白峥回去吧。” “你真的确定?孩子你也能狠心得放手?” “你会照顾好他的,你一定会的。” “他以后很有可能管别的女人叫妈妈,更有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个人是谁!那样也无所谓吗?”白东城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直崩,声音也不受控制的拔高。 “是。”嬗笙闭上眼睛,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白东城紧紧的咬着牙关,很想冲上前捏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想要知道她为何能这样坚决,当初离婚也是,她也是如此坚决,现在亦是。 们都子子。两人的大声响还是最终吵到了睡着的白峥,他的哭声突兀的进来,像是感受到父母的悲伤一样,哭的很用力。 白东城最终抿紧嘴巴,眼睛里那抹青灰色在逐渐的拉长蔓延。 发不出什么声音来,他起身朝着婴儿床走去,弯身将孩子抱起,可孩子的哭声却久久不停。 第233章, 悠长的时光悄然流过,转眼三天过去。 嬗笙正常上下班,那晚小白峥最后哭累了,终于是睡了过去,两人也再没有什么交谈,只隐约记得他唇齿之间迸出两个字,睡吧。 她没有睡,他也没有,他站在床边站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他依旧站在那里,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一尊石像。 她翻了个身,不想去看,后来不知怎的,就迷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育儿嫂正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拿出钥匙,她整理了下思绪,这几日白东城也照旧都会来,但待上的时间很暖,也不会留下一块吃饭,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更多的时候,他的眉眼都是冷峻的,面无表情,偶尔出神,却也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门锁‘咔哒’一声拧开,她才一进入玄关,便听到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啼声,也不知怎的,这两天孩子也特别的闹,平时都不怎么哭的孩子,现在一个不顺心便哭起个没完,怎么哄都哄不好。 嬗笙换好拖鞋,朝着里面走了进去,育儿嫂正怀抱着小白峥在屋内来回的走,做着各种表情逗着他,可小家伙根本就不领情,嘴巴大张着,就是哭个不停。 白东城在一旁眉心紧锁,也同样是满心焦急。 “是不是饿了?”嬗笙走进来。 “刚刚吃过了啊,也没尿没拉,应该也是没有生病,这孩子不知怎么了,这两天这个闹腾啊,开心的时候还都挺好的。”育儿嫂叹息的说着。 “我来抱吧。”嬗笙将身上的大衣脱掉,双手搓了搓,又抱了抱自己,将身上残留的凉气赶走,朝着育儿嫂伸出了手。 “白峥乖,不哭了呀,我们是男子汉,哪能老是哭,对不对呀?乖……”嬗笙抱着,用很软的声音说着,哄着。 一直哭的小家伙看到换了人,眨了眨眼睛,哭声倒是没停,但却间断了几次,小手却朝着嬗笙的衣服抓了过去,抠阿抠的,眼睛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在看,好像那声音听到他耳朵里有安定的作用。pdhh。 育儿嫂见状,高兴的笑了起来,“我看啊,这孩子是想妈了,你看,这不你哄着就好了!刚刚白先生还说,要带孩子去医院呢!” 嬗笙看向白东城,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眉心倒是舒展开来了,她对着育儿嫂尴尬一笑。 “那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育儿嫂看了眼时间,说着。 “嗯,您慢走。”嬗笙点头。 “我正好也顺道,送你一段。”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白东城,忽然开口。 育儿嫂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半响,然后想说不用麻烦了,但白东城的面无表情令她无端的有些害怕,只是说了句“那我在外面等你”之后,便先朝着玄关走去。 嬗笙也没吭声,一直悄声无息的咬着唇角,怀中的小白峥已经安静下来,眼睛骨碌碌的转,特别可爱。 白东城微一沉吟,眸光直直的看向嬗笙,“明天,我会将白峥接回去。” 嬗笙身心一个紧绷,然后就空了一个洞,她有些机械的回应着,“是吗。” “我不会再那孩子作为诱饵来纠缠你,但你放心,我也不会阻止你看孩子。如果你想看孩子,却又不想……不想看到我,只要你说,我就会避开的。或者你连我的地方都不想踏入的话,我会让育儿嫂在每周你休息的时候,抱他过来。” 他说这番话除了声音有些格外的低,中间略微停顿了下之外,没什么别的异常,淡淡的像是叙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嬗笙的心房却怎么都平静不起来。 挺直了些背脊,白东城拿起一旁搭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嬗笙站在原地,等传来关门的声响后她才朝着床边走去,终于坐定后,她才有了一种落地的感觉,刚刚,她似乎一直都踩在棉絮上,轻且飘。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白峥,小家伙正睁大着眼睛盯着自己,她却没办法做出什么表情来逗他笑了。 心里明明应该一松才是,怎么偏偏紧了呢。 这不就是她所期盼看到的么,而且,现在情况还比预期的要好很多,她以后还可以看孩子,多好啊!可喉咙却干的要命,眼眶也开始疼。 入冬之后,雪下的不算频繁,第二场雪却也来得不算迟。 深夜下的,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天空放晴,虽然有物业人员清理着,但路面上还是堆积了一层白雪。 嬗笙所在的住宅楼,也算是有年头的,小区不大,里面的设施也不完善,不过却也有很大一片空着的地方,供给人们茶余饭后出来聊天,不过冬天都各自猫在家里。 嬗笙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长长的盖过膝盖,脚下蹬着雪地靴,将脚下的雪踩的咯吱咯吱的响。 一旁的流景也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短款的,也不带围巾,领口也没拉紧,脖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露在外面的,乍眼一看,会觉得特别妖孽,尤其是他嘴角挂着那邪邪的笑。 嬗笙弯身,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抓了一把雪,在手里团成了一个雪团,朝着流景就丢了过去,“这都走了一圈了,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走走。”流景伸手,十分准的接住了她丢过来的雪团。 嬗笙白眼。 其实对流景就是这样,若是他平常的状态,她就总有种恍惚的感觉,似乎他那些告白都从未说过,他还是那个痞子一样的贵公子流景,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但是她的朋友。 “对不起啊,上次我可能话说的太重了。”流景看着在前面踩着雪玩的嬗笙,叹息着开口。 “其实当时我是看他在你家里有些吃醋,嫉妒心作祟,才会没头没脑的对你说那么一通。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的选择,我不该干涉的。” “流景,别说了,我不想再提了,也多亏了你,不然我有些迷失。”嬗笙摇头。 “但我总觉得,你比以前还不开心。” “我没有。”嬗笙胸口一窒,脚下碾雪的动作都顿住了。 流景叹气,他一向知道的,她是最倔强的,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的心似乎也白茫茫的。 “穆嬗笙,之前是不是我将你逼的太紧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烦,很讨厌我?” “流景,只要你和以前一样就好。”儿在看看。 “我想的是,想给你时间,都说时间最能改变一个人了,我不会像是以前那样逼你,一切都顺其自然着,但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心甘情愿的站在这里,做别人的备胎。” 那天白东城的话对他来说刺激很大,虽然他一直想要忽略,但他在嬗笙心里是怎样的存在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可若让他直截了当的放手,他又潇洒不起来,当是给她时间,也给自己时间吧。 “流景,该说的话我也都说过了,不想重复,也别让我躲着你。我不会给你任何希望的。” 她此时的目光就像是当时她说“流景,我不爱你”时一样坚定。 白流景抵住心中的酸涩,朝着她伸出手,将她的身子掉转,然后拉着她往回走,“算了,大冷天的,再对我说这种话,回去我非得重感冒了不可,走吧,送你回去,你鼻头都冻红了。” 临近她所在的那栋住宅楼的时候,她习惯性的朝着楼下去看,之前白东城带着白峥在这里的那些时日,她下班回来,那里都会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所以,她那时目光几乎都会朝着那里看去,现在也停着一辆车,不过却是一辆银灰色的轿车,上面还堆积着层厚厚的雪。 算起来,这一周的时间,她过得特别平静,好像一点起伏都没有,没有了白东城时不时的上门,有时她都觉得平静的发慌。 前两天的时候,容阿姨带着育儿嫂抱着小白峥来她这里待上了一天,她知道一定是他的意思,他也按照他所说的,未曾出现过。 只是,这个城市很大,但却又很小,她遇到过他一次,不过她是在公车上,堵车在二环中心那里,他刚好从市检察机关出来,那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件呢子大衣,敞开着,里面西服笔挺。 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他好像更瘦了些,显得人更精神了,好像是朝着公车这边看过来,她不确定,因为她转身,站到了公车的另一旁。 她一直都想着自己的事情,身旁的流景叫了她两三声她才听到,晃过神来,看着他一笑,“那我先上去了。” “等一下。”流景喊住她,皱眉了下,有些欲言又止,“最近,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吧?” 嬗笙不解,“没啊。” “那就好。”流景似乎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啊?” “没事,快上去吧。” 嬗笙孤疑的看了半天流景,发现他嘴角的笑意还是那么吊儿郎当,晃了晃脑袋,没有多想,她跺了跺脚上的雪,走进了楼门洞。 第234章,此时此刻 冬天的天?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0部分阅读 天比较短,黑夜来的特别早。 今晚准备下班的时候,临时有个孕妇情况危急,她被留下来跟着一块进了手术室,孕妇本来凝血就有问题,又忽然早产,而且自然分娩不了,只能剖腹产,情况一度特别危急,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她是助产护士,全程跟着手术,弄得神经都绷紧着,这会儿终于是快要走到家了,只觉得疲惫的要死,胃里也空空的。 此时天色已晚,小区内走动的人几乎没有,路灯亮着,她有些形影单只,随着她的脚步,脚下有咯吱咯吱的雪声回应着她,临进楼门洞时,她略微有些无意的朝着那边停着的车辆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嬗笙踩在楼梯的台阶上,心里有种很慌的感觉,尤其是还有一层的感应灯坏掉,窄小又黑暗的楼梯间,会令人有一种恐惧感逐渐滋生。 等她快到了自己门前时,她蓦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她家门上面的锁此时已经被撬开,门半敞开着,里面也没开灯,玄关直对着客厅的窗户,外面的夜色会朦胧的映射进来一些,显得更加的慎人,嬗笙毛孔都炸开了。 她忽然才想起来,之前小区的管理员有贴过公告,说最近一带有盗窃团伙流窜,让住户小心。 她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她不知道此时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然她极力的让自己别紧张,可还是惊骇的汗如浆涌,脑海里茫茫一片,握着楼梯扶手上的手指颤抖的不行。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报警,她往后放轻着脚步退后,摸出手机,颤抖的拨出号码,随即有些哆嗦这声音将地址和情况说明了一下,然后双手握着电话,抵在墙边一动不敢动。 直到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看到,110警车闪着红灯驶入了小区,她的脚下才感觉是踩在地面上的。 别看住地。 房间所有的等都打开着,嬗笙双手交叉紧握着,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背面。 她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被盗窃完,所有柜子和抽屉都敞开着,家里仅有的一千元现金被偷走,其余一些证件都还在。 警察过来现场取证,又问了她几句话,让她签了名,然后就回警察局交差了,临离开时见她身子颤抖,有些不放心的说,“穆小姐,你这锁已经被人撬开了,虽然说窃贼不可能再来了,但是你一个单身女人还是会不安全,打电话通知家里人或者朋友吧。” 这会儿,警察走了,她忽然连下楼都不敢了,但屋子里被盗窃的人翻的一团凌乱,她更加害怕,她不知道要站那里,最终就缩在沙发角落里, 她想着应该打电话给谁,可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流景,但她麻烦他的地方太多,本身流景对她就已经不一样了,她不能再制造机会。 惊慌之间,外面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门锁被撬开,外面人似乎也是发觉,敲了两声之后,就直接一把将门拉开,大步走了进来。 嬗笙眼睛瞪大,还没有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甚至都能听到牙齿在打颤了。 面前有阴影笼罩住,眼帘映入的是两条男人的腿,随即肩膀上来了压力,她吓得纵声尖叫,“啊啊啊——” “阿笙——” 熟悉的嗓音响起,嬗笙愣住,眼睛慢慢抬起,在看到那双眼眸里清晰写着的焦急和担忧,她恍若抓到了一根稻草,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 白东城大跨步的进门,看到屋内的狼藉,他双拳紧握,终于是在窗户玻璃的投影下看到了缩在沙发后面的嬗笙。 他其实每晚都会开车过来这里,只不过怕她发现,他都时常换着车子,在她卧室的灯灭掉之后他便会离开,偶尔也会晃神坐到天明。 他虽然是按照她所希望的,不再用孩子来和她见面,但却还是控制不住思念,似乎不亲眼看到她,他心里就会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今晚他来了之后,一直都没看到她房间的灯亮,等了许久,才看到她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小区外走进来,瘦弱的肩膀都是耸着的,他看着不免有些心疼。 临入门洞的时候,她朝这边看了一眼,他心里顿时一紧,不过好在夜黑,看不到里面的景象,所以他就看着她缓缓走入楼门洞。 可等了许久,迟迟都不见她家里的灯亮,倒是等来了警车,看着警察急急忙忙的朝楼门洞里走,他就已经有预感事情的不对劲,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却怎么都不通,他便心急如焚的跑上了搂。 沿途警察也刚好下来,听着他们口中所说的案件,他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是她回来的晚,若是撞到了人正在盗窃,那么她的安全可想而知。 这会儿寻到了她,看到她的眼神惊恐地无法聚焦,他便伸出手直接将她从地面上捞起来,紧握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力量。 “阿笙,是我,别怕!”白东城心疼的无以复加。 “阿笙,已经没事了,别怕了,我在这里,我是白东城!” 嬗笙的目光终于是对上了白东城的,从之前就有的害怕累积到现在,她终于可以放肆的泄露出来,也想不了其他,朝他伸出了手,抱住了他。pgvu。 白东城一愣,随即在她肩头上的手一滑,更加紧的回抱住了她,不停在她头发上落下细碎的吻,声音安抚,“阿笙,什么都别怕,有我在。” 嬗笙双手交错着抓着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的抱着他,听着他的话,那声音里带着的痛和疼,鼻子间越来越酸。 他能给她最厚实的胸膛和最温暖拥抱,无时间去想其他,也无时间去想那些伤痛…… 今晚,此时此刻,她太需要温暖了,哪怕是一秒钟。 第235章, 商务酒店内的装潢很一体化。 嬗笙靠坐在床头,两条腿都抬起在上面,被子盖着,外间有脚步声,还有水声。 从家里出来时,她一直被白东城整个牢牢的镶嵌在怀里,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她僵直的身体慢慢变得柔软,跟着他朝着楼梯一节一节的台阶下。 出了楼门洞夜风一吹,虽冷的人哆嗦,她神智也都静了下来,她才想起来要问他,“你怎么会跑来……” 白东城似乎面色略有尴尬,她无意去看他的车,却发现不是平常那辆越野,想起这几日以来小区内出入的高档轿车,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明天我让人过来给你换个防盗门,今晚的话……去我那里住?”白东城看着她低垂着眉眼,轻声的询问。 闻言,嬗笙双手交握在一起,咬着唇。 可能是看出来她的踌躇,他带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商务酒店。 外间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近,然后门被推开,白东城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走了进来,“喝一点。” 嬗笙点头,接了过来。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白东城坐在床边,单条手臂撑在那里,眼睛专注的凝着她问。 “嗯,谢谢。”嬗笙点了点头,他之前就将外衣套在了她身上,后来到了酒店,此时里面也只是一件衬衫,白色的,甚至能看到下面结实的肌肉。 她就忽然想到他之前那样紧的抱着自己,好像真的什么都可以不怕,因为有他在。 想到此,她的心房止不住的颤抖。 “阿笙?”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却不出声,他试探的喊着。 嬗笙还是没说话,就是那样呆呆的看着他,此时的安定和温暖全部都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 有些事情,可以偏过所有的人,唯独偏不了自己,比如感情,比如爱。 从捏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从对他说再见的那一秒起,她就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白东城,这个名字已经忘记,这个人,也要一同忘记。 其实,他只是沉淀在心灵的最深处,逼迫自己遗忘,也许是爱的另一种方式,不然,她每次在心里那样轻轻地喊一声小白,心,怎么就碎了呢。 “小白……”她的声音沙沙,软软,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口。 这一晚,她忽然只想记得他带给自己的温暖,想要将那些伤害摒弃。 白东城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在她唤那一声时,他手臂的肌肉都用力到绷紧,身子前倾,他毫不迟疑的吻住了她。 很轻柔,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样,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单刀直入,而是很有耐心的在她嘴唇上斯磨,轻轻的啄。 当他又啄了一记之后,微微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目光,声音沙哑的开口,“阿笙,我想吻你,我想要你,如果你拒绝,那么你就咬我。” 说完,他便两只手同时伸了过去,捧住她的脸颊,含着她的下唇就那么辗转的吻了进来。 嬗笙双手下意识的抬起,也不知是想要推开还是抓紧他,她眼睫微颤,耳边响彻的还是他刚刚的话,如果拒绝,那么就咬他…… 可是,她的舌与他的纠缠着,彼此的唾液也同样的搅在一起,分不清彼此,脸颊上,他指腹下的温度正在上升,她应该是要拒绝的,可牙齿却怎么都合不起来。 “砰”的一声,坐着的两人吻的动情,双双倒入,可白东城却依旧吻着她,像是从来没有过的饥渴,一秒都不愿停歇的吻着她。 修长的手,从她的小腿缓缓而上,指尖灵活,直到感觉到凉意的时候,嬗笙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他,胸膛的肌肉上有汗珠流淌,此时膝盖正抵着她。 “白东城……”她眼神迷离中有那么一丝清明,双手抓着,似乎此时想要逃避。 “阿笙,刚刚你没有拒绝,你的意思,我收到了。”说着,他伸手拢住她的柔软,搓揉之间上面指痕交错,他便再次去吻她。小笙前像。 他的舌流连在她的下巴处,甚至能感觉到,肌肤表层下面的血管都在轻轻的跳,记忆里所有的感觉如数的侵袭回来,在这样需要温暖的夜里,她抗拒不了他,同样也抗拒不了自己。 到最后,他的吻很重,还带着一丝痛,留下的吻痕,像是要刻在她肌肤纹理上。 “阿笙,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整个人俯身。 依言,嬗笙睁开眼睛,但却觉得难受,张着嘴极力的呼吸着,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如同离开水面的鱼,正在濒死阶段,唯一能给她救赎的,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要进去了。” 嬗笙本来心里是混沌一片,听到他这么说,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想羞窘的要蜷缩起来了,伸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唇,害怕自己喊出声音。 他果真没有一秒的耽搁,直接变沉身进入。 突如其来的撞击令她神情一滞,不可思议的扩张感迅速的从被他占据的那一点开始慢慢延伸,简直让她可以窒息。pgvu。 白东城更是仰着下巴,胸前的肌肉奋起着,俊容也扭曲着,口中更是控制不出的有低低的哼声。 有多久了? 久的他都快记不清了,太怀念这样的感觉,只有她能带给自己的那种满足和渴望。 “疼!等一下,别动,真的疼!” 他才轻轻一动,她便眉头紧皱着,小手也在床单上抓着,摇着头。 许久都未被采摘过,虽然也已经情动,但他这样的入侵,还是让她觉得像是要被撕裂一样,扩张的地方慢慢变得有些疼。 他太大了! “阿笙。”他也同样难熬,额头上的汗珠随着他的俯身便滴在了她的唇上,他就直接吻上去,继续给她一个气息绵长的吻,另一边轻轻的磨动,让她慢慢的适应自己。 第236章,别欺骗自己 “阿笙,你放松一点。”他双手抱着她,这会儿眼睛都通红,像是一直兽一样。 嬗笙越是被他轻哄,就越觉得难耐,双手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让自己和他在靠近一些。 “你这样我不好动了,会将我逼疯的!”白东城朝她的脸颊伸过去手,此时有汗湿的发丝黏在脸上,他拂开,轻抚着她的脸颊,沙哑的说着。 嬗笙根本无法反应,眸光愣愣,他的声音此时对于她来说就是裹着糖衣的毒药,她听着,根本无力,有些发虚的放松着自己。pgvu。 瞬间,她便感觉到他加快的动作,一进一出,像是要撞坏了她。 “白东城,白东城!”她惊呼,不停的喊,双手在他的脖子上缠的更紧。 “在,我在这里。”白东城粗喘,将她绕在脖子上的手拿下,抵在自己的心脏处,让她感受着他有力又急快的心跳。 他的话,又让她想起了之前,他像是天神一样的出现在她面前,那样高大,浑身散发着的温暖和安定笼罩着她,别怕,有我在。 柔滑的身子妖娆着,不停的扭动着,在他同样渴求的同时,她也一样。 他很快的察觉到,忽然爆发的惊人,握着她纤细的身段,恍若要冲到最深处一样,口中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 “白东城,你先等一下,你这样……我挺不住了!”嬗笙的声音细碎,里面的哭腔也逐渐清晰。 他真的是太坏了,眼看着她要达到高点的时候,他就那么硬生生的停住,眼睁睁的看着她是怎样才痉挛和抽搐,在她根本没有停缓过来时,在重新进入,变着花样的磨着她,甚至还故意变换着角度。 以往她就知道他在这方面的能力,但过了这么长时间,再次重温,她有些吃不消,却又舍不得他停下。 “阿笙,我真高兴,真的好高兴。”他时不时的便低头吻着她,像是要将之前的落下的吻全部一次性的补偿回来一样。 “阿笙,你好紧,若让我此刻死在你身上都心甘情愿……” 他暧昧的话越说越多,嬗笙脸皮薄的有些受不住,伸出手去捂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腿同时也在盘紧。 他终于倒下来抱着她的时候,她被他山一样重的身子压的半身都麻木了,仰着头,不停的吞咽着口水,浑身像是刚刚跑过了千米一样。 “太重了,你太重了。”她推着他,可他依旧不同,脖颈间都是他的粗喘。 她咬牙,再去推,他终于是动了,但连带的,有个东西也跟着一起动了,她忽然就慌了,“白东城!” “六个多月。”白东城眯眼,但却挡不住里面光亮的猩红。 “什么?” “阿笙,我做了六个月的和尚,那么久,一次怎么够?”白东城说着,心里还委屈的要命,之前的两次都戛然而止了,都是后来自行解决的,忍了那么久,此时他可是弹药十足。 “天!”嬗笙瞪大了眼睛。 “乖,今晚你一定不要晕过去,我要好好的要你。”他说话的同时,已经一边开始由慢到快的动起来了。 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不知道是第几次,嬗笙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被他摆弄着,一切都随着他,好几次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都会刺激着让她醒过来,然后便是没玩没了的索要。 天际泛出一丝白的时候,嬗笙舔着干干的嘴唇,双臂无意识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此时她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因为她已经摇摇欲坠。 “阿笙,喊出来,大声的喊出来,喊给我听!”他的声音一点都不放过她,像是魔音一样追着她不放,动作也是。 觉过次感。她终于还是挨不住,纵情的喊了出来,他似乎也同样绷紧,然后用力起身,压倒她死死的抱着她,数十下之后,有死亡般的块感袭来。 “小白……”她最后喊声过后,嗓子嘶哑的只剩下软软的这两个字。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似乎已是傍晚。 嬗笙一动,就拉扯到浑身都疼,是那种疼到每根骨头都酸的感觉,她伸手捏了捏自己同样有些疼的喉咙,昨晚她喊的太久,这会儿有些干疼。 她醒过来也让另一边的白东城醒了过来,“阿笙。” 他这一声唤,让嬗笙的手蓦地攥紧,昨晚太过放纵了,所以翌日醒来时,就会对现实有些不敢接受。 她记得昨晚,他没有强求她,甚至还给了她机会拒绝,是她沉溺了,抗拒不了他。 嬗笙没说话,一直低垂着头,卷起一旁的床单,慢吞吞的起身,弯腰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然后径直的走进了浴室。 白东城看着她的身影皱眉,同样起身,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走到了外间的浴室。 嬗笙出来的时候,白东城也进了门,手里推着一辆餐车,应该是他点的餐,香气喷鼻。 她很饿,昨晚本来就是加班,回到家又受到那样的惊吓,然后便贪婪着他能带来的温暖,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一夜纵欲,她也就只喝了两口水而已,昨晚没晕过去,简直是奇迹了。 现在看到他推进来的餐车,她感觉胃部里在叫嚣着,但却没流露出来一丁点的饿意,反而努力平静着思绪,然后整理了一下,开口,“我有话要说。” “要说什么,说昨晚是个意外吗?”白东城本来是微弯身推着餐车的,这会儿直起了身子,目光遥遥的看着她。 嬗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竟然将她想要开口的说辞都窥探到了。 “昨晚我没喝酒,你也没,我们都很清醒,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给过你机会拒绝的,但是你没有。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是厌恶,你昨晚不会让我碰你。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成年人一夜情而已,这对我来说可不能当做一夜情。阿笙,别欺骗你自己。” 第237章, “昨晚我没喝酒,你也没,我们都很清醒,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给过你机会拒绝的,但是你没有。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甚至是厌恶,你昨晚不会让我碰你。别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成年人一夜情而已,这对我来说可不能当做一夜情。阿笙,别欺骗你自己。” 阿笙,别欺骗自己。 嬗笙咬唇,忽然抵抗不住他的气场,往后退了两步,坐在了床角,咽了口唾沫,是苦的。 白东城绕到床边,将那里的拖鞋拿起然后又走到了她面前,弯腰蹲下来,将拖鞋放在了她脚边,抓着她的脚踝便要帮她穿上。 她之前醒过来的时候太过慌,却又极力的想要镇定,走进浴室的时候根本没穿拖鞋,这会儿刚洗完澡,袜子也没穿,脚踝的肌肤被他手一碰,那灼烫的感觉不由的想起昨晚,令她战栗。 “我自己就可以……” 想要推拒间,白东城已经帮她穿好了拖鞋,手却没离开,反而在上面故意摩挲,声音促狭,“这么敏感。” 嬗笙的呼吸有些阻滞,低头看着他的手,就圈在她的脚踝上没动,她用了些力道,挣脱开来,想要起身离他远一点,这么近,他的气息都围绕着,她有些没办法思考。 可挣脱的力道太大,他又抓着她不放,她整个人又弹坐了回去,他在同一时间起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干什么!”他的手朝她胸前伸出来时,嬗笙的镇定装不下去了。 “阿笙,昨晚我都控制不住力道,给我看看,有没有伤到你。”白东城一点都不脸红的说着,手下动作更是开始解着她的扣子,眼底频频闪过的都是暧昧的光。 “不用,你别继续了……没伤到!”嬗笙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她刚刚洗澡时都检查过了,简直是惨不忍睹,腿内的指痕重叠着,一晚过去了都没消掉,其余泛紫的吻痕更不用说了。 “这么小气。”白东城也不继续逗她,双臂撑在她的上方。 以前他最喜欢在她洗过澡之后抱她,特别清新的味道,就像是现在,长长的头发半干,松松散散的在床单上,此时被他压在那,纤纤细细的脖子露出来,还能隐约看到衣服下的吻痕。 脸上更是干干净净的未施脂粉,皮肤透明,表皮下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见,格外的秀气,那双唇瓣更是,嫩嫩的,软软的。 白东城喉结滚动,下腹之中忽然涌上来一股冲动,光是这样看着她,什么都未做,他便再一次想要她。 眼看着他眼里的颜色越来越深,嬗笙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伸手推了他一把,趁着他往下俯身没多留神的空当钻了出来。 咬唇朝着一边走了好几步,窗帘敞开一半,此时临近傍晚,外面的天色阴森森的,似乎正憋着一场大雪,如同她的心一样,憋着的东西太多。 白东城也起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嬗笙,暗淡的光从窗户印进来,光影阴暗,斑斑点点的投在她单薄的身影上。 看到她双臂环抱着自己时,他心疼的轻轻叹气,走了上去,从后面抓握着她的两条手臂拢到前面,自己整个罩上去。 “阿笙……”他的声音低沉且嘶哑,里面有着无奈,还隐隐包裹着无限的痛苦。 嬗笙被他从后面抱着,能感觉到那声音是从他的身体里,缓缓送出来的呼唤。 “白东城。”吸了吸气,她慢慢的,叫着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还记怀着那件事,这是我们之间的疙瘩。上次你说的都对,我一直用孩子做诱饵的来和你纠缠,那是因为我太想要和你在一起,卑鄙就卑鄙了,谁叫我只有那一个理由。阿笙,现在我真的很明确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真的不会再放手了。” 白东城抬手,修长的手指像是骨梳一样,疏离着她有些湿有些乱的头发,声音凌空于她头顶上方,每个字都说的很重。 昨晚两人的旖旎让他更加明白,她心里真真实实的有着自己,只不过,她还因为手术台上事情而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她没有信心重新开始,这都是他的错。 起说别吴。嬗笙闭了闭眼,将自己一点一点的从他怀里解了出来,转身,唇角抿的很紧的看着他,“你别逼我。” “阿笙,我不逼你。”白东城忽然笑了,口中那样说着,却再一次伸手抱住了她,力道大了些,不让她再轻易挣脱出来。 “你别抱着我了。”嬗笙无奈的叹气。 “好,我可以放开,那我们先吃饭?昨晚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我起来时都有些虚脱,你这小身板子……” “别说了,你放开,我饿了!”嬗笙听到他又提起昨晚的事情,脸红的像是要炸开,嚷着打断了他。 白东城也不多为难,放开她,改牵她的手,走到桌边,将餐车上的食物一个个的都摆放在上面,细心的将筷子放在她面前,然后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先喝点汤,这样胃才会舒服一些。” 嬗笙也不反抗,她的确是太饿了,默默的拿着勺子,舀着汤递到嘴边,有些烫,舌尖都火辣辣的,微疼麻的感觉。 “吃过饭我送你回去。”白东城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说完,他又顿住动作,抬眼看向她,“阿笙,搬回我那里住,怎样?你那里太不安全了,就算是换了防盗门,我也觉得不放心。” “白东城,之前我跟你说过的话,都白说了?” “没白说,我都记着,你的话让我明白了你在畏惧和抗拒着什么。”白东城凝着她,本来那天她蜷缩在那说的一番话让他有些痛不欲生,甚至有了一些不忍强求她,但经过了昨晚,他更确定了她心里所想,所以他更加坚决的不可能放手了。pgvu。 见她脸上又出现那种迷惘的神情,白东城缓了缓,然后开口,“阿笙,改天,我们回去看看爷爷吧。” 吃过饭,两人便从酒店套房里出来,站在电梯面前等候着电梯。 当来到时,电梯门拉开,两人站在一旁等着里面的人先走出来,然后才走进去,电梯门才刚拉上,里面就有人开口说话,而且是冲着两人。 “白立委,真是够巧的。”吴狄一推眼睛,谄媚一笑,随即瞥向一旁的嬗笙,语气不知怎的有那么一丝拉长,“噢,是白太太。” 白东城眉心皱了一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对着吴狄微微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一旁的嬗笙抬头,看到吴狄,开口喊了人,“吴警官。” 以前在穆思思的事情上,就算是康剑找来的,但他也是帮了自己一把,所以对他嬗笙倒没什么坏印象,反而觉得那件事情上,还感激着他。 “刚刚看到白立委我还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跟别的女人跑来厮混,这要是传出去可就太惊悚了,再一看,原来是白太太,真是虚惊一场。” “呵呵。”嬗笙干笑,忽然有些尴尬。 “吴警官倒是会说笑。”白东城开口,语气淡淡。 “那天我碰到初雨了,听说她要去非洲支教了,真佩服她的勇气。”吴狄伸手挠了挠鬓角,像是无意中的闲聊一样。 嬗笙闻言,双手微微握紧,白东城也丝毫无抵触的接过话,“是得做点好事。” 然后,三人都没再开口,电梯内有些沉默,嬗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吴狄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呵呵,不过真是没想到两位竟会在这里,怪不得一直都没什么动静。” 吴狄一直都是笑着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分别掠过后,笑容似乎又深了一些。 “啊?”嬗笙不解的看着他,没明白他华话里的意思。 白东城也是,有些锐利的目光看向吴狄,他的语气太过意味深长,在刻意留给人多琢磨的字眼。 “我到了,有机会再聚。”此时电梯刚好又到达一层,吴狄一抬眉,丢下这最后一句之后,就快步朝着电梯外走了出去。 两人去了地下的停车场,本来白东城是要将车子直接开回公寓的,但中途她见线路不对,便坚决着说要回去。 他想要不理会,强硬一些的带她过去,但她却说,“你说过的,不逼我。” 最终,他也只好将车子开到了她家楼下,既然她不过去,退其次,他就厚脸皮的在她这里好了,不然,他也是真的不放心。 车子驶入小区内,白东城发现手机一直关机,换了块电池,刚一开机,便有电话打了进来,他顺手接起,“嗯,方青。” 随着电话那边人的叙说,他的眼睛一眯,看向一旁,才发现坐在副驾驶席位上的嬗笙趁着他接电话时竟偷偷下了车。 “好,方青,我知道了……”他一边应着方青,一边要打开车门下车,抬头朝前方看去,顿时暗叫糟糕。 第238章, 嬗笙也被面前的阵仗吓到了,她本来还好奇,今天小区内停着的车子怎么多了些,这会儿她才刚刚走到楼门口,那些停着的车子里便有人窜出来,看到她似乎特别的兴奋。 看着那些人手里举着的相机和摄像机,嬗笙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已经知道了来的是什么人了。 她毕竟最开始的时候也接触过这样的场景,所以她多少学会了一些,看准楼门洞想要用最快的时间冲进去,可才抬腿跑到一半,面前的人就已经围了过来,直接将她的路堵死了,随即便是将她全部包围了起来。 嬗笙伸手挡着眼睛,心中暗暗有些焦急,她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会被媒体围堵,那一定是和白东城有关的,难道是离婚的事情曝光了? “白太太,您和白立委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出现了问题?” “白太太,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有照片爆出您和其他男子亲密,是不是有了婚外情?” 嬗笙是领教过记者的厉害的,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就像是连环炮弹一样,不将你轰炸的头晕目眩,他们才不肯罢休。 关键是他们不停的往前挤,争前恐后的,眼睛都盯着她的嘴巴,让她连话都不敢说了。 她没抬头看他们手里拿着的报纸,但听他们问的话,就已经知道了大概,跟她走的近的也只有流景而已。 “据知,那男子是白立委的表弟白流景,白太太,您难道和他弟弟有了私情?” “我和流景很清白……”嬗笙咬牙,听到记者说私情二字,想着辩解一下,可才一开口,话都没说完整,麦克风就已经纷纷朝着她伸过来,有的甚至打到她的脸。 “都让一让,别为难我太太。”一道凌厉的声音穿透进来,本来记者乱成一片,声音很杂,但他开口,就那么轻易的压过众人。 记者们一愣,白东城也趁机挤了进来,将里面的嬗笙一把搂住,低声的问,“没事吧?”pgvu。 “没事。”嬗笙摇头,有些不由自主的朝他伸出了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如果任何人再对我太太进行马蚤扰,我们会采取法律措施,如果谁,惊到我太太,那么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白东城搂着她,将她整个护卫在怀里,眸光冷冷的看着众人,声音不怒自威。 刚刚方青打电话就是跟他说这件事情,这事早上就刊登各大报纸了,他跟她昨晚疯狂一夜到天明,白天相拥而眠,一直到傍晚才醒,也没去注意手机。 出在已外。这边接电话时也没想到她竟然偷偷下了车,被记者围堵上了,他看到后直接大步冲了上来,看着她在其中被包围着的柔弱样子,心里急的够呛,这会儿搂着她了,心才略微放下一些。 周围的闪光灯一直都没有停歇过,嬗笙垂着眼睛,脑袋抵在他的胸膛着,她看不到他眼里有什么情绪的,但他开口说话间胸膛微微震荡,也一同震荡着她的心,她,有他保护着。 众记者被他语气中的寒意吓到,但也不过几秒,便又反应过来,将问题矛头直接指向他。 “白立委,您跟我们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白太太真如外界所说,感情破裂了吗?” “白立委,这照片不可能合成吧,上面是您的表弟,您是早就知道还是才知道?” “白立委,你和白太太是否已经分居?” 白东城在他们不停的问题下,脸色越来越难看,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随即,便搂着嬗笙,有些艰难的冲出着记者的包围。 终于艰难的坐进车内,嬗笙拍着胸口,外面的记者还不罢休的围着,她有些担忧的看向白东城,“怎么办?” “阿笙,看来你真得搬到我那里去了。”白东城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然后执起,放在唇边轻吻了下。 “白东城!”嬗笙反应过来,连忙往后缩着自己的手。 “别动,外面那么多记者看着呢。”白东城眉角一挑,随即手也不放开,就那么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前,用左手去拧车钥匙,发动着引擎。 虽然行驶出来很艰难,但最终还是成功的避开了媒体。 白东城一路没说话,行驶着车子往公寓走,此时天空已经是开始飘落下雪花,零零散散的。 嬗笙咬了咬唇,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他一直都握着放在心脏那块,这一路上,不需要刻意屏息,她也能感受到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阿笙,你让我握一会儿。这事比较棘手,我到现在还没想好应对方法,真是头疼。”白东城偏头看着她说。 闻言,嬗笙没再有了动作,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着,“这件事,会不会被人放大影响到你的仕途啊?” 她是真的很担心,两人毕竟是私下偷偷办理的离婚,现在外界都不知道,这会儿已经曝光了他们两人分居,再加上流景的事情,万一到时深追的话,将离婚的事情弄出来怎么办。 “你担心我?”白东城听到她这么说,之前还皱着的眉眼这会儿放松了开来,眼眸里光亮闪闪。 “我没有。”嬗笙想也不想的直接否认,却又想到他刚刚对待记者的态度,“你刚刚那样和记者说话,会不会影响到你平时的形象?他们会不会回去乱写?” 刚刚他那样对记者冷言冷语,和他平时极力在大众面前亲民的形象大不相同,难免会替他有些担忧。 “不怕。”白东城嘴角一抿,握着她手的掌心又收拢了一些,“谁叫他们跑去马蚤扰你,阿笙,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 嬗笙另一只手在身侧握成拳,想要装作再不经意一点,扭头看向了车窗外,雪花飘落,他的话也像是雪花一样,飘落下来,融化在她的心尖上。 嬗笙随着他来到了公寓,进门依旧受到容阿姨的热情相应,反而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东城刚换上拖鞋,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有些凝重的接了起来,“爷爷。” 嬗笙抿唇,将外衣脱下来后,低头刚好看到鞋柜上放着的报纸,她打开一看,上面的头条刊登着几组照片,都是她和流景的,最亲密的一张是流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照片旁边配着时间和地点,很有摆明着事实确凿的架势,而且标题耸动。 嬗笙抬头,看着站在客厅阳台外面的白东城,他接电话的同时正在来回的踱步,偶尔伸手揉着眉心,脸上神情很难看。 “上次你就说这事你解决,这就是你给我解决的方式?照片都给你了,不会去查查出处?非得让人家给刊登出来?”那边白老爷子气的直跳脚。 “爷爷,您可别急,我能不去查么。”白东城语气低低,尽量安抚着老爷子的情绪。 “查了还能泄露出来?你知不知道快年底了,国会没多久了!” 白东城叹了口气,缓缓说着,“照片是姑姑找人跟拍的,所以我就没再去深追究。” “小雁?” “是,但我想现在这件事一定和她无关,她一向也是很维护白家声誉的,应该是中间有纰漏才会泄露出去,这事还是您去问姑姑的好。” 他当时就排除了白雁的可能,她会调查,一定是因为流景和嬗笙走的太近了,所以担心,但曝光给报社一定不会是她所为,这一点,他还是比较肯定的。 他的这个姑姑虽然是嫁出去的人,已经从商,也很少回白家,但心里却一直都是有着白家的。 白老爷子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他去问问清楚,就挂断了电话。 白东城垂下手,此时飘雪,阳台外面很冷,他只是打了一会儿,手指这会儿都有些冻僵了。 在车上跟嬗笙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确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很棘手,刚刚爷爷也说到终点,这快年底了,是他最重要的时候,这时候很多眼睛都正盯着。 嬗笙站在窗户边,看着站在栏杆那的白东城,还是伸手将落地窗拉开,“外面冷,电话打完了,你快进屋里面。” “阿笙,你得答应我,搬到这里来住,不然这事没解决,记者们又开始有新闻写了。”白东城走过去,却没进屋,站在外面,执起她的手,不停的揉。 “……”嬗笙犹豫,她会跟他过来,是因为记者围堵的太厉害,中途的时候他侧脸一直都是紧绷着的,她也就将说去宾馆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跟他来到了这里。 “这事可是因你而起,你得住进来,帮我辟谣。”白东城不放过机会,借机说着。 “……好吧。”嬗笙终于是点了头。 第239章, 白东城看到她点头,忽然就笑了开来,甚至觉得此时这件棘手的事情也可以暂时忽略了,甚至还带着一丝感激,至少是将她向自己推进了。 “医院那边,你也得先请假了。”白东城跟着?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1部分阅读 着她进到屋内,将落地窗拉的严实,却还是带了一些风,客厅里添加了几丝凉气。 “好。”嬗笙听着,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一切听他的安排还是对的。 容阿姨这会儿从婴儿房出来,看到两人站在那,虽是不忍打扰,但却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白先生,白太太,你们吃晚饭了吗?我去弄一些?” “不用了容阿姨,我们吃过了,白峥呢?睡着了?”白东城闻言一笑。 “嗯,睡下了。” “我去看看。”嬗笙说了句,也趁机将手从白东城手里逃离开来,小步朝着婴儿房走去。 小孩子睡得特别香甜,不时的还砸着小嘴,脸蛋圆嘟嘟的,虽然之前白东城也让容阿姨抱着孩子去她那里,但这会儿见到还是看不够。 “阿笙,你其实根本就放不下孩子。”白东城站在她身后,伸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 嬗笙低着头,心事被说中,她没吭声。 “走吧,睡觉。”白东城手一滑,握着她的手腕就往出带。 嬗笙瞪大着眼睛,小白峥睡的正熟,她也不敢弄出大动静,到了外面容阿姨在,这样一耽搁,她便已经被白东城带到了卧室。 “我要和你住一起?”嬗笙看着正在关门的白东城,眼睛睁的大大的。 “那不然呢,容阿姨在,你总不能让我睡沙发吧?” “怎么不能?” 白东城也不管她的抗议,款步走到衣橱面前,拉开,手伸进去,再出来时手里多出了一件睡衣,“这是你的睡衣,都是以前穿的,你没拿走,放在衣橱里从来没人动过,换上睡觉吧。” 嬗笙站在那没动,竖着两管眉瞪着他。 声到自点。“哎,那我帮你换吧。”白东城故意叹息一声,拎着睡衣便朝着她走了过来,微一弯身,就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嬗笙只觉得双脚忽然离地,顿时惊呼,眨眼间,她便跌入了床褥之间。 “阿笙,真好,从昨晚到现在,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白东城单膝跪在她身侧,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由衷的叹。 哪怕现在有着很棘手的事情,甚至还没想到处理的方法,但她就在他身边,似乎一切都有了安定的力量。 他的话说的发自内心,嬗笙躺在他身下,看到他瞳孔里映着的都是自己,似乎也能看到他心里的全部都是自己,所以在他吻落下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 他的手很不安分,一点点移动,狡猾的攥紧衣服内,在肌肤上点燃着火苗,昨晚两人才那样歇斯底里过,这会儿的一个简单触碰,都会引得她的颤栗。 当感觉到抵在她小腹上的硬实时,嬗笙喘气的低呼,“别,白东城!” 白东城呼吸粗重,不理会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专心致志的在胸前鼓捣着。 嬗笙抓住他的大手,带着几丝哀求,“现在那里还有些疼……之前走路都有些难受……” “昨晚真的弄疼你了?有没有伤到,让我看看。”白东城闻言,止住了动作,说着,手就朝着她牛仔裤拉链伸过去。 “没事,只是你别做不好的事情。”嬗笙打掉他乱窜的手,坐起身来往一边挪了挪,拿起一旁放在那的睡衣,她有些脸红,“我自己换。” 说完,她起身朝着浴室走了进去,没一会儿,悉悉索索的便换完走出来,卧室内只留着一盏床头灯,嬗笙刚走到床边,躺在上面的白东城便一拉,直接抱住她的腰身带到了床上。 “喂!”嬗笙挣扎。 “放心,今晚就是盖被纯聊天,不做。”白东城搂紧她,低声在她耳边保证着。 “就算是我暂时在这里住,但也不能和你……这样算什么啊。”嬗笙咕哝,昨晚的事情无论怎么说也都发生过了,这会儿倒是没办法矫情了,但是两人离婚了,各走各的路,现在又躺在一块,算是怎么回事。pgvu。 “阿笙,过去可能都没办法忘记,但你不也说想要崭新的生活,那么你就当做是和我恋爱好了,我得对昨晚负责。嘘,别反驳我,累死了,一大堆头疼的事,今晚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天还得打起精神来处理。” 嬗笙没再出声也没再动,睫毛轻颤,胸前环过来的是他有力的手臂。 白天睡了尽一整天,两人其实都没什么困意,但也都没再交谈,这样的静懿似乎显得格外令人珍惜。 第二天,冬日的晨光懒懒。 嬗笙起来的时候白东城已经醒了,他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打着电话,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怕是吵醒她。 坐起身来时,白东城也刚好挂断电话转身,蹙着的眉心还来不及舒缓,便迎面对上了她。 “要不要接受一下记者访问?”嬗笙看到他脸上的阴郁,开口问。 “不要,那些记者会逼死你,阿笙,一切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到这些伤害的。”白东城很坚决的否了她的提议。 “白先生,白太太,起来了吗?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可能是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容阿姨在外面敲了敲门。 “嗯好,知道了。”白东城扬声说着,随即来到床边,看着坐在床上的嬗笙,对着她露出笑容,“这两天你就得待在这里了,最好别出门,到时我怕会有记者围堵,我一会儿上班和门卫交代一下,让他们加强一些管理。” 嬗笙听着他的交代,点了点头。 “你先去洗漱,我吃口早饭就得走了,这件事你不用挂在心上,我会处理好。”最后交代完,白东城趁着她不注意时,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随即起身,走出了卧室。 嬗笙伸出手,用手背擦着唇瓣,心里说不出的感觉,虽然是因为媒体的事情她被迫跟他一起的,但俩人之间,暧昧越来越升级。 掀开被子,嬗笙洗漱好之后走到了餐厅,早餐很丰盛的摆在桌面上,白东城已经用过离开了,她看着容阿姨跑前跑后的,好像一切又回到了以往的旧时光。 一整个上午,嬗笙都陪着儿子一起,似乎时间过得也很快,哄得儿子睡着后,她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中途翻到地方台时,上面播报的新闻正是昨天她和白东城被记者围堵的那一场景,有夸张的描述。 嬗笙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想要找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不在身边,再仔细一想,才记起来,前天晚上家里盗窃,当时她缩在沙发后面,白东城忽然出现,抱着她,她手里的手机也就跌落在地上,临走的时候,她也忘记了拿。 抓起一旁的座机,她凭着记忆拨通了流景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话筒除了他的声音外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似乎很忙。 “穆嬗笙,你跑哪去了,我昨天找了你一天,家里盗窃了你也没回去,医院你也请假,你搞什么……”一大堆的质问噼里啪啦的发泄出来,流景忽然止住,顿了下,声音有些低沉的问,“你现在不会是在白东城那吧?” “……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帮他辟谣?这样曝光出来难道不好吗,本来就是离婚的双方,也许这样你就可以避开他的纠缠了。” “流景……”嬗笙听着流景有些冷的语气,心中忽然窜上来一种想法,而她也就那样脱口而出,“照片,不会是你找人拍的吧?” “你认为是?”流景本来还一肚子气,这会儿听到她这样问,眉眼顿时就冷了下来。 “抱歉流景,我相信不会是你的,我只是有些着急,这件事对你也是有影响的。”嬗笙一听,立即后悔了,忙抱歉着。 “我不怕任何影响。我只问你一句,你是想要帮他的?” “嗯,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他仕途受到影响,况且,现在的舆论对我也不利,我们之间本身就是清清白白的。”嬗笙点了点头,认真道。 那边的流景听完她的话沉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那你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给我,应该是有事情吧?” “流景,我是想,这件事……你可不可以出面澄清或者什么?”嬗笙被他说中,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自己打给他的来意说明了。 “呵,我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反正我花名在外,对我来说不必在意。倒是你,穆嬗笙,你老是自欺欺人,看不清自己的心。”流景冷笑。 “流景,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白东城是你二哥,再说现在报道将我们之间弄得那么不堪……”她的话还未说完,那边的白流景已经挂断了电话,只有嘟嘟的声音传来。 嬗笙再拨过去,却照样被挂断,她放下话筒,急的直叹气,这事到底要怎么办? 第240章, 晚上的时候,白东城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不过一进门,便看到客厅里嬗笙抱着孩子在轻轻踱步,他嘴角还是逸出了一丝笑。 立法院的事情很多,快到年关,但他更多心思都是花在她身上,工作上稍微落下一些,别的同仁都在努力准备,所以可想而知的疲惫,再加上现在媒体越加渲染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一整天立法院外面都围着记者,每次进出,都得有警卫在身旁护着,下班回来的时候也是,也有人跟着,好在进了小区,他跟门口警卫打了招呼,相安无事的到了家。 他换好拖鞋,将大衣脱掉,又等了一会,确定将身上的凉气去除掉了以后,他才走进客厅,伸出手臂,连带着嬗笙和她怀里的小白峥一块抱了起来。 “白峥,爸爸回来了,今天有没有很乖,妈妈一直都在,你是不是也同爸爸一样很开心?” 白东城是从后面抱过来的,薄唇贴着她耳朵的地方,说出来的话,会最先传入她的耳膜里,余音袅袅。 小白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却眨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很开心,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小手也挥舞着抓啊抓。 “今天,有没有怎么样?”嬗笙有些担忧的偏头看着他。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白东城眉一皱。 “今天我有打电话给流景,我想,是不是我们俩跟记者主动澄清一下,不然这件事一定只会愈演愈烈,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分居了,万一将离婚的事情牵扯出来怎么办?” 白东城沉吟了下,笃定的说着,“这件事流景在其中,到最后必须得出面,但不需要你去和他说。离婚的事情不会,这件事我有安排,是查不出来的。” 嬗笙听着,还是有些愁眉不展,她此时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他担忧,而且已经掩饰不住。 “小白峥交给我来抱吧,晚饭早都弄好了,不过白太太说要一直等你回来再吃,所以一直都在锅内热着,我刚拿出来了,你们快过去吃吧。”容阿姨走过来,将嬗笙怀里的小白峥接了过来,对着两人说着。 白东城闻言,心里一暖,眸光看向她。 嬗笙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脚步有些快的往餐厅里走。 白东城也随即快步跟上,将要躲开的她一把抓住,直接抵在墙面上,不给任何反抗和挣扎的时间,一记吻便覆盖了下来。 她一开始还挣扎抗议着,到最后被他吻的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有些目光迷离的看着他,嘴唇胀胀的感觉。 “阿笙,谢谢。”他添了下她嘴角的晶亮,有些深情款款的说着。 “白东城,你别老得寸进尺,我现在还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媒体记者的事,你别没事就动手动脚!”嬗笙推开他,绕到另一边觉得比较安全的地方。 “好,那先吃饭,我忙的中午都没吃,这会儿已经饿死了。”白东城见她脸颊红红,眼里却又有些抗拒的模样,在心里暗暗的叹息。 他一直都知道的,她心里还有那疙瘩,那些都是他欠下的,当然得他一点一滴的来还,现在虽然四面楚歌,但至少她还是站在他这边的,足矣。 嬗笙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后,也在对面坐了下来,她也很饿,只不过心里有事,也吃不下,就索性等他回来一起吃,但被容阿姨那么一说,好像她很翘首等盼一样。 两人吃饭的过程中没有交谈,但白东城一双眼睛却不停的盯着她看,若不是进入了个电话,他估计要将目光粘到她吃不下为止。 “喂,大哥?”白东城接到白斜卿的电话也很意外。 嬗笙在他接电话的时候,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本想再垂眼时,却看到他脸色突变,整个人从座位上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爷爷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正在往那边赶,爸让我通知你,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正在急救,好像和流景有关,他们现在都在医院,你快来吧。”说完,白斜卿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爷爷……他怎么了?”嬗笙看着面前的白东城,心里忽然也是滋味难受,他此时的样子就像是当初听到路妈妈的死讯一样。 “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医院里。”白东城身子微晃,伸手扶了下桌角。 嬗笙抿了抿唇,也跟着站了起来,“你别急,老人上了年纪本来就身体不好,一些病都是正常的,现在你赶快过去吧,开车慢一些。” “我现在就过去。”白东城回过神来,对着她匆匆一点头,便朝着外面跑去。 嬗笙揉了揉眉心,心中渐渐涌上一丝不安,眼皮也跳的厉害。 白东城赶过去的时候,白易汪姨,以及白雁都赶来了,白斜卿似乎也是刚刚才到,正在和出来的护士交谈着什么。 那边流景靠在墙角,低垂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白东城皱了皱眉,想到之前白斜卿打电话来说,爷爷会被送入医院是和流景有关,但他没琢磨透,若说报纸上的事情应该不会,因为之前爷爷就已经知道,而且也找他谈过一番话,能有的可能就是流景刺激了爷爷。pgvu。 “爸,怎么样了?”他上前,来到白易面前,低声的问。 “还不知道,不过医生说应该没什么事,不过你爷爷年纪本身就大,一直都有冠心病,还有高血压,多亏是曾参军过,身板比同龄的老人硬朗,谁知道这次是怎么了。”白易说着直摇头,脸上尽是担忧。 知也手回。汪姨站在一旁,扶着白易的手臂,低声的安抚着。 “啪——” 一声清脆的响,甚至带着回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 众人都惊住,朝着声响看过去,只见流景此时偏着头,脸颊肿的老高,而站在他面前的白雁,一只手垂在那里,颤抖到不停。 “小雁,你这是做什么,孩子那么大了,怎么还动手了!”白易见状,大步走过去,不满的呵斥着,他一向都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儿子疼爱的不得了,从小到大,虽然是一人带大,但却从来连重话都不舍得说。 “流景,你自己说说,你将爷爷气到住院了,你做的对吗!” 白流景只是一笑,舌头在牙齿之间扫了下,知道自己母亲此时是怒极的,这一巴掌力道很足,嘴巴里都微微有了腥气。 “流景,现在白家被弄得乌烟瘴气的都是你的原因,你没事就不能好好安分吗?跑去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女人?现在又将爷爷气到住院,非得将白家弄得不像话了,你就高兴了?”白雁见他笑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白东城听到自己姑姑用那种语气来形容嬗笙时,眉心顿时一皱,想要上前说些什么,那边的流景已经先一步开口。 “妈,别用你那种语气去诋毁她。”流景说着,身子一直,眼睛里入了一丝狠色,“不像话吗?我一点都没觉得。” “流景!”白雁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 “这些跟他们所作的比起来,一点都不算什么!” “流景,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闻言,白雁皱眉,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有些陌生。 流景面色也越发寒冷起来,声音更是凉到极点,“胡说?虽然我姓了白,但我也是有爸爸的,妈,你告诉过我爸爸年轻时候的一切,怎么就没有告诉我,爸为什么跳楼呢,原因怎么就一直都没敢告诉我?你宁可让我心里对爸有着怨恨,也一直都不敢告诉我真实的原因,是不是!” “流景……”白雁脚下忽然有些不稳,幸亏是一旁的白东城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姑姑。” 白东城看着流景眼里迸发的寒意,忽然也觉得事情不像是那么简单,他一直没见过流景的爸爸,但家里也很少有人会提及,偶尔提到的时,气氛便会当场陷入窒闷。 “流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跟大舅说说。”白易见状,皱着眉,伸出手臂放在流景的肩上,试图安抚着他的情绪。 “呵,和你说什么,犯不着,这会儿是你自己心虚吧,当年我爸会选择跳楼,和你和爷爷,就有着直接的原因!我妈这些年一直不愿意回白家,就是这个原因!”流景直接不留情面的甩开白易的手。 “是你们逼死他的,你们最在乎的形象和声誉,才会逼死了他!你们不是一向最在乎白家的声誉么,我就偏偏要给你们毁掉,我就是跟爷爷说了啊,我就是要和穆嬗笙纠缠不清,就是要让外人说三道四!我对你们的不满多了去了!” 今天爷爷叫他过去,是想让他出面澄清一下最近媒体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也顺带的教训了他,他心里有不服,便顶嘴了几句,带着几分存心故意,说了些难听的话。 第241章, “流景,你到底听谁在胡说八道了。”白雁闭了闭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去颤抖。 “听谁?就是听你和大舅的对话,你们俩在书房里起的争执,我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白流景有些寒凉的看了眼白易,随即冷冷的继续,“当初爷爷和大舅就不同意你和爸爸的婚事,觉得爸爸是没身份没背景的小人物,会影响到白家,所以一直都挡着不让,若不是你后来有了我,又要和爸爸私奔,才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们结婚!婚后更是找各种理由去找他麻烦,当时他公司出了事,要吃官司,明明只要白家任何人出面,那么就没有事,可谁都没有帮,他走投无路,无力偿还债务,才会选择那条路!结果你们到最后解决了公司的危机又能弥补些什么!” 随着流景的话,白易和白雁两兄妹脸色都越来越白。 一旁的白东城等人,听着也是震惊不小,看着流景,白东城这会儿也才明白,怪不得,他一直认为流景所做的事情和所说的话,里面都带着那么一丝怨。 “流景,当时这件事是大舅做的不对,也没想到你爸会那么极端,他……”白易有些激动,有些说不下去。 当年他和白老爷子是一直反对凌岳娶白雁的,后来两人私奔,被他从机场逮了回来,回来的途中白雁昏厥,这才发现有了身孕,当时他们都让她打掉,她捂着肚子在医院的窗户上,说若是让她拿掉孩子,那么她一并跳下去。这个妹妹性格一向强,他也怕失去,所以和白老爷子最后权衡,勉强是让她和凌岳结了婚。但后来,他也逐渐才发现凌岳的野心。 他开始着手调查,才得知了凌岳一直隐瞒的事情…… “流景,原来你一直都存着这样的心思,我都不知道。”白雁的开口打断了白易的深思,她拂开了扶着自己的白东城,上前了一步,看着自己儿子眼里没办法掩饰的恨意,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儿子,这些都是我们那一辈的事情,你不该……” “妈,那是我爸!我甚至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我懂事以来,我就只知道我有一个爸爸,而且在我知道的那一秒开始我就恨着,很他竟然能选择那样的方式丢下我们,竟然能不要我们!若不是他们,我爸怎么会死,妈,怎么只是你们那一辈子的事情,那是我爸,我爸!”流景的声音也很激动,眼睛里有着闪烁。 “流景,你说的都是事实,但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实,以前妈也跟你一样,心里对你爷爷,大舅,都心存着怨恨,所以才不愿意回白家,但又做不了什么,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那天你在书房外听到我和你大舅的争执,那些都只是片面的。” “你大舅和爷爷之所以会那样狠心不帮他,是因为……他一直都有女人。” “什么?”流景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尤为不可信。 “我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是真的,你爸爸会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的家世背景。你爸爸一心想要将曾经倒闭的凌氏重新扶起来,所以他就必须选择一根橄榄枝,而我就是那根橄榄枝,他一直都有女朋友的,后来忍痛分了手,但两人一直都没断,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是你大舅查出来的,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白家才没有去帮他。” “但你爸爸选择会跳楼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怕白家对付那个女人,所以自己选择了那样的路,想要一了百了,流景,这件事,没办法深究谁的过错。”白雁说完,往一边走了两步,瘫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一向挽的一丝不乱的头发此时也垂落下来几缕,她在凌岳死后一直都是坚强的,一个人毅然决然的退出政坛,涉足从来不懂的商业,一手将凌氏发展起来,其中的艰辛无人知道,她以为支撑着自己的也就是他曾对自己的那份爱了。 就是在此时,她若是想起,也都是凌岳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若不是事实真相摆在那里,她真的无法去相信,凌岳真的一直都是伪装着自己,可那些好都是假的么? 一旁的流景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原本挺直的背脊此时也微微佝偻,再到最后的滑落,整个人蹲在地上,低垂着头,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一直以为这样做可以为爸爸讨回一些公道,当他知道自己爸爸跳楼事出有因的时候,他连夜就跑去了墓地,和爸爸说了好多的话,心里有那么一丝欣喜,对爸爸的恨瞬间便消失了,可现在真正的事实却摆在了眼前,这样来回的落差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白易站在一旁,也是直摇头,眼里都是沧桑,虽然凌岳有错,但他和白老爷子也确实是间接逼死他的凶手,流景的怨也没有发泄错。 此时,有医生从里面出来,擦着额头上的汗,身后有护士推着躺在病床上的白老爷子快步走出。 “医生,我爷爷怎么样了?”白东城和白斜卿一同上前,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倒是真险,还好老爷子平时体格硬朗,但这次检查下来,也发现老爷子冠心病的严重,以后别刺激老人,这次就够伤元气的了。” “谢谢你医生。” “老爷子年纪大,现在转入高级病房了,让他好好休息,你们最好在外面守着,先别打扰他。”医生交代着。 一行人都频频点头。 夜里的医院走廊,显得更加寂静。 流景一直还蹲在那里,白斜卿护送着白易夫妻俩回去,毕竟他们年纪也都不小,白老爷子也已经没事,怕他们俩夫妻身体也折腾出来什么毛病。 白东城看了眼病房里睡得很熟的白老爷子也松了一口气,瞥了眼那里蹲着的流景,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上前,这个时候,他确实是需要冷静一下。 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他朝着走廊另一边走开一些,然后拨通着家里的电话,响了没几声之后,那边便被人接了起来。 “阿笙?” “白东城,你爷爷,没事吧?”嬗笙一听是他,忙问着。 “已经没事了,你怎么还没睡?”白东城也没想到她会接电话,只是试探的往家里拨通下电话,听到她在那边关心着爷爷,他心里一股暖流不停的流淌着四肢百骸。 她是在乎自己的,也连同着关心着他的家人,哪怕他带给她那么大的伤痛,其实她都还是在意自己的。 “噢,我在看电视,这连续剧真好看。”嬗笙那边有些轻飘飘的回答着。 “早些睡觉。”白东城靠在墙边,看着灯光将自己的影子拉长。 “嗯,没什么事挂了吧。”嬗笙早已经困的不成样子,但她就是没办法踏实的睡觉,容阿姨催了她两次,她也还是在客厅里看电视,不知不觉都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还是因为一旁的座机在响。 白东城也没多说什么,嘴角带笑的等她挂断,却不成想,她又忽然喊了一句,“白东城。” “嗯?” “你也别太担心了。”她似乎是有些踌躇,但开口的声音却是软软柔柔的。 “嗯。”白东城低声回应着,有些恋恋不色的挂断了电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打电话交代着。 白老爷子住院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媒体知道了,不然那本来就没被解决的事情又会被再次扩大。这会儿流景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而他也想好了事情的应对方案,想必流景也会配合他,希望这件事可以完满解决。 而他挺感谢这件事情,至少让他看到了,关键的时刻,他的阿笙心里还是有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帮助他,虽然当初的伤痕还在,但他更有信心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他心头却还是会有些不安的成分在,又说不出为什么来。 “东城。” 听到有人喊自己,白东城抬头看到白雁正朝着自己走过来,不由的问,“姑姑,你怎么没去休息。” 白雁一摆手,然后道,“我哪里能睡得着,对了东城,照片的事情不是流景泄露出去的,你别以为是他,当时照片是我找人跟拍的,但没想到,找的人不把握,竟然私自留有了备份。” “是,姑姑,我知道了,流景他现在也一定打击很大,您过去看看吧。”白东城点了点头,他也从来没认为是流景所为的。 “嗯。”白雁点了点头,看了眼那边还蹲着的流景,她对着白东城又说着,“你去帮姑姑买杯咖啡过来,睡不着,喝点提提神。” “好。”白东城知道她是想要和流景单独共处,所以应着,然后大步离开。 “流景。”白雁走过去,微俯身,伸手在他的头顶。 “妈,我是不是做错了?”流景就像是一个自闭的孩子,很久很久才抬起头来,眼里都是灰败的神色。 他头顶灯光让他此刻看上去更加的落寞,白雁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像是一直受伤的兽,声音嘶哑的发泄。 “不怪你,你不知情,但是和爷爷顶嘴,刺激爷爷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爸爸有错,爷爷和大舅都不喜欢他,但却从来没对你不喜欢,他们最宠你,是不是?” “我也没想到爷爷会住院的,我当时只觉得气愤,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其实我和穆嬗笙没什么,但我就是想故意那样说,但是我不想爷爷有事的,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些,惩罚一下。”白流景两只手垂着都握成拳头,很紧,很死。pgvu。 白雁低低的叹气,她懂自己的儿子,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心思比谁都深沉。 “还好,事情没有影响到很大,而你知道这件事已经很久,却也没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证明你心里还是不忍,流景,妈一点都不怪你,反而更心疼你。” 流景没说话,低着头,攥着拳头的两只手此时已经到了僵硬,似乎都没办法放松开来了。 “流景,妈还有件事想要问你,那个穆嬗笙,你跟她在一起,是因为想要借用她来报复白家,还是因为,你本身就爱上了她?”白雁最后的话有些急。 “妈……”流景皱眉,看向自己的母亲,走廊的灯光很清晰,但他只看到母亲脸上一片惨白。 “告诉妈,是前者还是后者!”白雁再次出声,比刚才声音要高了一些,静懿的走廊里有着几许回音。 “后者。”流景闭了闭眼睛,没有迟疑的说着。 对穆嬗笙动心,最早的时候他就不想承认,但却没办法否认,虽然说一些事情上,有很大程度他是想要借用她,但是对她的心确实是认真的,对她所说过的话也都是认真的。 “不可以。”白雁立即反对。 “妈,这件事我们先不要讨论了。” “不行,流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不能喜欢她,不能爱她!” “妈,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你放心,接下来我会有我自己的打算。”流景叹了一口气,觉得头疼,此时此刻,他不太想谈其他的事情,其父的事情已经带给他太大的打击。 白雁起身,闭上了眼睛,许久声音才从嘴里艰难的发出来,“流景!有件事,妈一直没告诉你,也是前段时间才查出来的……” 流景最开始是不解,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能看到她微抬着的下巴,和抖动的手指,但听到最后,他的大脑轰的一下全然无法思考,心通通直跳,后背更是汗意涔涔。 “妈,不可能,我不信!”流景蓦地站起来,觉得自己有些颤抖。说也知为。 第242章,丢失离婚证 白东城没有去买咖啡,而是在医院外24小时的快餐店里买了一杯热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白流景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到了天大的震惊一样,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姑姑,而姑姑闭着眼睛,眼角的鱼尾纹耸动着,没说话,就是那样点了点头。 而流景眼神顿时就涣散了,往后踉跄了几步,抵在墙壁上,嘴巴里自己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白东城见状,忙快步走过去,他伸手扶住白雁,才发现她的身子僵冷的像是一块冰,“姑姑,您没事吧?”pgvu。 “流景,这是事实,你必须认清。”白雁终于是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儿子此时的样子,心中一痛。 流景摇头,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间像是哽了什么东西一般,转身往另一边走,每一步都迈的异常艰难,脚下就像是灌了铅一般,两步之后摔倒,然后又踉跄的站起,就那样往前走着,背脊都是佝偻着的,和平时那个吊儿郎当却很贵公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明明走廊是有灯光的,但他却觉得眼前都蒙上了一层晦暗的色调,他的所有,全数的隐藏在了这片晦暗当中。 “姑姑,流景他……”白东城想要上前,却被白雁制止住了。 “他是我儿子,我相信,他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白雁吸了一口气,眼睛红红的,摇了摇头,随即声音低低,“都是孽缘啊!” 翌日下午,嬗笙睁开眼睛,揉了揉,随即又翻身睡了过去。 她昨晚睡的晚,早上起来逗弄了一会儿小白峥,随即又回到卧室里躺一会儿,越躺越困,就睡了个回笼觉,这会儿虽然已经转醒,但还是想要继续睡。 才刚迷糊着,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音,然后就是卧室的门被推开,脚步声随即传来,她皱眉,刚想要转身,背后就有人伸臂抱了上来。 “阿笙。” 即使他不开口,嬗笙也知道他是谁,他身上还带着一晚上未休息好的那种疲惫气息,她挣扎了两下。 “别动,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会做什么事情了。”说着,白东城的手故意紧了紧,反正耍无赖能让更亲近她,他也就无赖到底吧。 感觉到某处悄然变化时,嬗笙果然不敢动了,老老实实的让他抱着。 “诶,真好啊!”白东城低低的叹。 “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真的是困的想死,累死了。” “那你睡吧,我起来。”嬗笙伸手抠着他环在胸前的手臂。 “不,我要抱着你睡。”白东城坚决抵制。 “我不要!”嬗笙也同样很坚决,两人一来二去,她还是落了下风,最终只好叹息着,“白东城,你困你就睡觉吧,我饿了,想吃东西。” “好吧,一块吃,下午我们出门。”白东城闻言,坐起了身子,也同时将她拽了起来。 “你不睡觉了?”嬗笙眨眼看着他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 “晚上再睡。”白东城扬唇,随即朝着浴室里走,“容阿姨已经在做饭了,我先洗个澡。” 嬗笙走出了卧室,有些孤疑的回头看着卧室的方向,她总觉得白东城此时虽然一身疲惫,但却有些轻松,竟然还说一块出门,难道说事情解决了? 她心中带着猜测的朝客厅内走,看到沙发上搭着他脱下来的大衣,上面还放着报纸,她随手拿起来看,是今天最新的,那上面有着很大篇幅度的报道,彩色画面占了一整夜,流景痞痞的笑容也很清晰。 嬗笙不解,看了眼一旁的标题,又再仔细看了看报纸上的图片,确确实实是流景没错,而且他怀里此时还搂着一位红粉佳人。 她吸了吸气,将电视打开,拿着遥控器转到地方台,找到播放新闻的立即顿住,然后看着那上面正插播的新闻,果然也是报道着流景。 他似乎刚下车往一家餐厅里走,怀里搂着的女孩子微低垂着头,面对镜头有些躲闪,长发服服帖帖的在肩膀上。 “当然啦,那就是刻意制造的一场小误会罢了!正常夫妻都难免有些小摩擦嘛,二哥两口子就是闹了点小别扭,我呢就帮了嫂子一把,故意让二哥吃醋罢了,那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小情趣,谁知道被你们这群媒体乱写,不过人两人早就好了!” 流景对着镜头邪邪的笑着说着,然后搂着怀里的女孩子一向前,对着记者说着,“这是我未婚妻,早就订下的,本来这都是个人的私事,但是你们媒体这样报道我和我嫂子也太不仁义了,弄得我怎么跟我未婚妻交代,现在好了,你们跟她好好解释!” 这样一说,记者们都满脸尴尬,却又都将镜头和麦克风对准了流景怀里的女孩子,开始轮番追问着,“请问,真的是三少的未婚妻吗?”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小姐姓叶,是叶书记的女儿吧?难道是商政联姻?” 被逼问的女孩子有些慌,看着镜头的目光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记者的问题,只是咬着唇,看起来特别的清纯可爱。 “好了,事情就到这吧,你们这些媒体闲着没事报道点国家大事,别天天追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我要和我未婚妻用餐了,别追着了!”说着,流景便姿势亲昵的搂着怀里的女孩子往餐厅里走。 女孩子脚步有些踉跄,但脸颊却是红红的,一双眼睛也有些发亮。 嬗笙眨巴着眼睛看着,盯了半响才终于是确定,那个女孩子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叶檀。 “没想到流景还真的帮忙澄清了……”看着记者举着麦克风对着报道做着总结,嬗笙喃喃自语着。 “嗯,多亏了他。”身后,有声音传来,洗好澡的白东城一身的沐浴水味道。 白东城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报道也不禁想起流景凌晨时和他说的话,当时流景离开后,白斜卿回来,他和大哥一直在走廊里守着爷爷,后来凌晨的时候,流景去而复返,看着他,只是低低的开口,“事情我会帮忙澄清,要怎么做,你说,我配合。” 所以他才想到了设计这样一出,也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将事情化解开,也能从头到尾解释的合情合理。 “那这件事情是解决了?”嬗笙转身,看着他,不动声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2部分阅读 ,不动声色的问。 “基本上吧。”白东城点了点头,给了一个不算是肯定的答案。 “那我就不在这里了。”闻言,嬗笙直接说着自己的想法。 白东城闻言,一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很凝重的摇头,“不行,我刚只是说基本上,如果你再搬回去住,那不就又是分居了,你答应帮我辟谣的,所以你还得住在这里,下午我们去逛街,让他们这些闲着没事的记者随便拍!” 当天下午,白东城是真的带着她到处逛,而且存心是让人拍个够,甚至几度就那么当着众人轻啄着她的唇,笑着回应记者的问题,“是啊,只是夫妻间的小争执,没什么的,你们可别老是拍了,我有回应你们的功夫还得哄老婆。” 随即,当天晚上以及第二天各大报纸新闻都是两人一起的亲昵画面。 嬗笙看着报纸时,真是感叹,有些事情还真的是,炸开来时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人推到深渊边,然而做个戏,就又能将事情扭转回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她给流景打电话,却一直都无法接通,除了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一次,一直就都没联系上,她很想要跟他道谢,总是这样,他一直都这样帮着她,护着她。 虽然按照白东城说的,她还得在那公寓里住上一段时日,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但她打算回去继续上班,一些必需品还都落在租的房子里,想要回去取来。 白东城给了她钥匙,她回去便看到新换好的防盗门,进去之后,屋内也被人整理好,一点都看不出被盗窃过的痕迹。 她找到手机后,又回到卧室,想要将床头柜抽屉里的手机备用电池也一并拿着,忘记当时随手放在哪了,她这会儿在抽屉里快底朝天的翻着。 她打开里面放着的盒子时,随手打开,这个盒子一向是她放证件或者发票之类的东西,之前的现金也夹在这里面,当时警察来取证时,她检查了下,就丢了现金。们来大起。 此时已经没有当时的慌乱,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这会儿脑袋短路,却又想不起来,最后她干脆将盒子拿出来,直接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一样一样的看着。 到最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离婚证呢? 第243章, 棉絮一样的雪终于停下,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银白色之间。 白东城随着方青等人一块走出立法院,和一旁的同仁边走边谈着刚刚会议中提取的重要案件条例,接下来有个饭局的安排。 那边正将车门帮他打开的方青忽然低呼一声,“咦,那正过马路的不是白太太么!” 闻言,白东城顿住和同仁的探讨,扭头看过去,可不正是看到嬗笙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戴了个大大的毛线帽子,正从路对面过来,看起来就像是大学生一样。 嬗笙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白东城等人,本来是想要给他打电话的,但他手机一直不通,心里焦急,就索性直接过来了,可也没想到会看到他那么多同事,一时间迎面那么多目光齐齐的朝自己过来,她有些不太适应,脚步不免有些微顿。 白东城确实心情大好,几步便到了她面前,刚刚看到她从路对面过来时,就知道她定是过来找自己的。 “怎么大冷天的跑过来了?”白东城说着,便又伸手朝着她脸颊探去,上面的温度让他皱眉,“光戴帽子怎么行,围巾也得戴上。” “别人都在看。”嬗笙躲着他,看着后面暧昧的目光,她小声的提醒。 “怕什么,这不正好辟谣。”白东城挑眉,也不管她的抗拒,手还放在她的脸颊上,直到那上面的温度和他掌心的温度一样了,他才将手收回来。 嬗笙看着他有些冻红的手,本来想还嘴两句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说。 白东城本来还想开口问她来意,但还未出口,后面已经走上来其他委员,便开始打趣:“你看看,我就说,这媒体什么的最爱乱报道,你看咱白立委和他媳妇不挺好的!” “就是啊,这当街亲亲昵昵的,让我这种光棍看着要起针眼咯!” 嬗笙就在他们这样的一声声附和下,脸颊越来越红,冬天的寒凉一点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此时靠近的是暖炉,温度不停的攀升。 白东城看着她一身娇俏的黑,小脸红扑扑的,真恨不得此时将她拽进车里,不由分说的吻上一通。 他很清楚,最近她对于他的一些举动没有太多反抗是因为,他美名其曰的说是要辟谣。 “好了,咱们先上车,到地点等着白立委好了,娇妻跑过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一位立法同仁故意促狭的说着。 众人也是一起哄,在各自司机的静候下,逐一上了车,方青留在那,看着两人,细心道,“白立委,白太太,天气天冷,有事在车里说吧。” “不用,你有事你去忙,我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打你手机一直不通,我太担心了!”嬗笙摇头,此时才想到自己急急忙忙跑过来的重要事。 “怎么了?”白东城见她小脸皱成一团,也意识到似乎有事情发生。面么酒起。 “好像离婚证丢了……”嬗笙咬唇。 “什么?你详细跟我说说。”闻言,白东城也是一惊,随即握住她的肩膀,忙道。 嬗笙也有些急,“我也不清楚,但我明明记得好好儿的,就放在抽屉的盒子里了,证件之类的东西我一般都放在那里了……可是,我今天回去,就顺带着翻了下,没了,找不到了,我也想不起来是不是我落在哪了……” “你别急,好好想想,可能是你放到别处了。”白东城看她眉眼焦急,有些心疼,低柔的说着。 嬗笙听着他的声音,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吸了口气,“我也是那样想的,我将家里几乎翻遍了都没有,而且我应该能确定的,离婚证我就放在那个盒子里了。” “若是真是我记不起来放在哪也就算了,但万一……之前家里遭盗窃,就是那天晚上……”说到这里,嬗笙有些脸红,不由的又想起那晚上她主动的一个拥抱,以及延伸出来的一晚疯狂,但此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暗骂自己,忙忽略掉,凝重的继续开口: “我就怕是被偷走了,当时现金也一并放在里面的……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感觉,会是那个盗贼偷走了,怎么办?” 白东城听后,暗自沉吟了几秒,然后眉心微蹙,“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个盗贼应该还没有被抓到,到时我找一下警局认识的人,帮忙留意一些。” 他的声音很低沉,虽然有些凝重,但节奏不急不缓,似乎无形中给予着她安定的力量。 嬗笙心里更觉得内疚,“对不起,都怪我大意,当时我太害怕了,警察过来取证的时候,我当时就也没仔细去看……” “如果真是盗贼偷走了,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怪不到你,这件事我会提高警惕。”白东城笑着安抚,脸色也一直都是紧绷着的,不过低眼看她,咬着唇角又急又担忧的样子,心中暖暖,“阿笙,你的担心和着急,让我有种幸福的快要死掉的感觉。”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深沉的像是要吞掉她,灼烫的像是要烧坏了她,本来她心里还惦记着此事,心急如焚,也担心的要命,可这会儿,看到他这么的不正经,心情反而轻松起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听着她的话,她几乎想要翻白眼,什么乱比喻,还是立法委员呢,修辞和语句这么没有水准,俗死了! “先上车,我先送你回去。”白东城牵起她的手,往车内走。 一旁的方青也不容易,俩人谈了多久,他就跟个雪松一样屹立了多久,肩膀上都有着薄薄的雪,这会儿忙将后车门打开。 嬗笙对着方青抱歉一笑,然后扭头和正将她往车内塞着的白东城说着,“不用,我是坐公车来的,站台近,我自己回去,你有事忙你的……” 可话没说完,人已经被塞了进去。 “天大的事都不急,先送你回去,这么冷的天,挤什么公车。”白东城也随着弯身坐进去,将车门带上。 嬗笙坐进车内,暖风顿时扑面,而手掌心也正传递着温度给她,忽略掉刚刚他说的话,同时忽略掉心尖的微颤,她别过头,车窗外雪花飞舞。 嬗笙回到医院继续工作,同事们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各异,不过她倒是很平静,不平静的也只有杨柳一人而已,又惊又乍,然后没头没脸的骂了媒体一通。 晚上的时候,她们俩人一块值班,快到十点的时候,嬗笙又逐个病房巡视了一圈,然后才重新回到护士站,正和杨柳开聊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掏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的接起。 “流景,你这个死人,跑哪里去了!”嬗笙接起电话的同时便开口数落着,自从事件解决后,她一直试图联系着他,但总是联系不到,就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 可那边没有流景以往懒懒痞痞的回应,背景很噪杂,过了有几秒,噪杂的声音稍微减少了一些,有女音从话筒里小心翼翼的传来,“请问,是穆嬗笙吗?” “呃,我是。”嬗笙有些懵。 “那个,我是叶檀,我们见过两次的,就是那个叶子……”那边的小姑娘似乎很急很紧张,声音有些不利索。 “嗯,我记得你,叶子。”嬗笙微微一笑,定声说着。 “流景喝醉了,他从下午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喝酒,到现在还不停的喝,中间醉倒过,醒来又继续喝,我弄不动他,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所以我就将他手机偷过来,跑来卫生间给你打电话。” 将事情叙述完之后,那边的叶檀顿了顿,然后带着些乞求的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好像只有你的话他会听,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呃,我在值夜班。”嬗笙听着她的叙说也是跟着着急和担忧,但她现在还在上班啊,医院最强调的规定就是,不能疏忽职守。 “可你能不能请假过来,只有你来,估计他才会听话,不然这样喝下去要出事情的呀!”那边的叶檀似乎都快急哭了。 “好吧,我看看,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嬗笙叹了口气。 最终,嬗笙和杨柳商量了下,暂时将其他科室的护士调来了个,帮她盯上一晚。 冬天本身就不好打车,不过好在是在医院里,截一辆计程车还不算困难,她很快就来到了叶檀所说的那家酒吧。 酒吧的地段很好,此时霓虹灯闪烁着,放眼望去是纸醉金迷的世界。 她从车上下来没走几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叶檀,她就穿了件驼色的大衣,也没有围巾和帽子,双手抱着肩膀,冻的两只脚来回的蹦跶。 “叶子?”嬗笙走到跟前,试探的喊。 “啊,穆小姐。”叶檀抬起头来,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你怎么在外面?这个地址不难找的。”嬗笙看着她冻的通红的小鼻头,心生怜爱。 “这里是会员制的,我怕他们不让你进来,所以就站在外面接你,快跟我进来吧,流景喝的好多!”说着,叶檀就拉着嬗笙的手往里面进。 酒吧两层,嬗笙随着叶檀来到了地下一层,穿过人群,来到了最里面的卡台。 酒吧棚顶和墙壁间内藏的灯全部都是玫瑰红的颜色,迷离而梦幻,流景坐在圈型沙发的最边角处,整个人缩着,手臂垂在半空中,挺拔的身影在此刻看起来很脆弱渺小。 嬗笙看着,心里五味陈杂,她就忽然想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坐在沙发上,但比此时意气风发多了,懒洋洋的,一勾唇一抬眼之间都是玩世不恭的痞气…… 那样的三少才应该是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们一直都在酒吧里了?”嬗笙看着一旁目光担忧的叶檀,皱眉问。 “嗯,他一直喝,跟他说话,也像是没有意识一样,嘴里除了能继续要酒之外,就是重复你的名字了……”叶檀说着,眸光有些暗淡。 流景似乎喝的真没什么意识了,她和叶檀说话他都没有动静,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到来,还是走过去端着酒的酒保让他来了几丝精神。 歪着身子,伸过去手给自己又倒着酒,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一样,就那样沉默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行了,别喝了,这又是瞎折腾什么!”嬗笙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酒杯,没好气的训斥。 而流景似乎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就那样木然的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半天都未动,好像他能拥有的最后一样东西也被人这么轻易的抢走了。 那样木然了几秒之后,他往后一仰,瘫软在沙发上,狼狈的不行。 “叶子,你能行吗?不然你去帮我将那酒保喊来,我们得给他送回家,不然再喝直接去医院洗胃好了。”嬗笙看了眼那边比自己还要瘦弱的叶檀,问。 “我能行,咱们一起!”叶檀用力的点头。 两人终于将流景弄回家之后,嬗笙在他身上找到钥匙,将门打开,那边的叶檀却不打算进去。 “怎么了?”嬗笙不解。 “我不进去了,很晚了,我得回家了,看到他没事我就放心了,好在你过来了,谢谢你,穆小姐。” “我上次不是说让你叫我嬗笙就可以了么。” “嘿嘿,嬗笙。”叶檀挠了挠头。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能行么?”嬗笙看着她纯净的样子,担心的皱眉。 叶檀摇头,很大气的说,“没事,我以前高中补课的时候,都这个时间自己回去,不用担心,倒是他……嬗笙,你多陪陪他吧,感觉他心里好苦。” 到最后,叶檀目光落在流景身上,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疼。 嬗笙还想交代她注意安全什么的,小姑娘已经扭身一溜烟的进了电梯,看了眼自己架着的烂醉如泥的流景,不由的叹气,这叶子也真是个好女孩,那样子明明是知道流景……pgvu。 但却对自己一点敌意都没有,反而还哀求着她。 不想其他,嬗笙费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是将流景扔在了卧室的床上,他似乎也很痛苦,闭着眼睛在那里皱着眉,手掌心一个劲的按揉着眉心。 嬗笙看着,不由的叹息,想到之前叶檀说的他嘴里一直念叨的是自己的名字,心中也是窒闷,她给不了流景想要的那种情,看到他这般,她也同样不好过。 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流景,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想要给他冲一杯蜂蜜水,一会儿让他喝下去,解解酒。 中间的时候,白东城打过来电话,问她怎么没有在医院里。 她一愣,问着,“你去医院了?” “我刚从里面出来,你同事说你请假出去了,你现在在哪呢?”白东城看了眼一旁放着的夜宵,皱眉问着。 本来他也是加班,结束之后,他就想要来看她,正好她加班,他就想买宵夜过来,半夜来讨好她,谁知兴冲冲的跑过来一场空。 “我在流景这里,他喝的烂醉如泥,我将他从酒吧弄了回来。”嬗笙也没打算找借口或者隐瞒,在她认为着,她和流景一直都是坦坦荡荡,况且,她和白东城现在虽然暧昧升级,但也没有重归于好,也没必要小心翼翼。 “嗯。”白东城没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就挂断电话了。 嬗笙看着挂断的手机愣了几秒,然后塞回了口袋里,耸了耸肩,端着蜂蜜水回到了卧室内。 “流景,喂,醒醒,流景,你喝点蜂蜜水……”嬗笙凑过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伸手也不温柔的去推着流景。 “啊——”然后这样不痛不痒的推了半响之后,流景放在眉心上的手忽然放下,一伸,搂上了她的腰身,随即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流景……”嬗笙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此时两人距离特别近,空气中酒气靡靡,还有他喷洒过来的气息,她开始有些惊慌。 白流景不说话,就那样盯着她看,眼中是充血的,然后慢慢俯身。 “不要,流景!你喝多了,不要!”嬗笙惊慌失措,很怕他做出什么举动来,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她紧闭着眼睛,脸扭曲在一块,不停的晃着脑袋。 然而,她以为的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吻并没有落下,他只是快临近的时候顿在那里,“怎么是你,穆嬗笙,怎么就是你了?” “流景?”嬗笙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试探的喊着他的名字。 “抱歉。”流景在一片死一样的沉默当中,蓦地起身,一句话丢掷下后,脚步有些虚的朝着浴室走去。 嬗笙看着他清冷孤单的背影朝着浴室内走,心中有些发紧。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然后过了半响,流景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条白毛巾,冒着热气,正捂在他的脸上。 “我好像喝的太多了,刚才有些不太清醒。”流景走到她面前,顿了下,将手里的毛巾拿下,神智似乎比方才清醒了许多,他算是对刚才的举动做了个解释。 “流景,到底怎么了,你不像是会买醉的人。”嬗笙皱眉。 “怎么不像,那我应该如何,吊儿郎当太久了,所以什么事都得潇洒么。”流景淡淡那的说着,声音里除了有几分低沉,什么情绪都没有。 “流景,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嬗笙看着走到窗边的流景,站起身来,追问着。 “以后不会了。”流景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一旁的懒人沙发上,然后声音又再次传出来,“以后也不会让你为难了。” “……”嬗笙不解。 “穆嬗笙,以后我还是这么叫你好了,看来阿笙不适合我。你以后可以放宽心了,我还是以前的三少,以前跟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当狗屁好了。我们可以继续革命友谊。” “你想开了?” “不容易吧,是不是有种想要放鞭炮的感觉?有也别说,我都已经够丢份了。”流景笑着转头,“你别那么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早就应该想开了,本来你心里也就没我。” 说到中途,流景转回头继续背对着她,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惆怅之间还带着几分潇洒,“还有,这次的事情其实都已经说明问题了,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他,只不过伤的太大,但你也别将自己逼的太紧了,眼前的,能珍惜还是珍惜吧。” 语毕,流景松开拳头,手心是道道的指甲印。 “流景,你怎么了……”嬗笙喃喃着,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流景,没办法想象,他竟然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就想通放弃了。 流景看了眼楼下,在漆黑中隐约辨清了什么事物,克制住心脏的不适,一摆手,“我头疼,你赶紧回去吧,不用照顾我,这点小酒没事,我睡觉愿意清净,别再这儿扰我,快回去。” 嬗笙从电梯里出来,还在想着流景的表情和说过的话,晃了晃脑袋,还是一时间没办法相信,不过这样确实她最乐见的结果,真好,不是么。 她吸了口气,朝着楼门外走,刚下台阶,一辆停在那的越野车忽然支起大灯开到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驾驶席位上男人的轮廓半明半暗的描绘出来。 第244章, “不冷啊,赶紧上车。”白东城见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催促着。 他这么一说,嬗笙觉得寒风一吹,浑身都冷的不行,连忙钻进了车内,一旁的白东城也没说话,情绪也看不出来喜怒,就那么发动这引擎。 “你怎么在这里啊?”嬗笙眨眼,问他。 “我不能来?”白东城侧头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啊,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嬗笙摇头,讪讪的说。 “之前通电话时你不是说在流景这里么,我就直接过来了,这都深更半夜了,你上哪打车去,能安全么。” 嬗笙听着,手指缓缓的攥紧,力图不动声色,“那你通电话之后就过来了?一直等着?” 白东城没出声,但表情不容置否。 车子缓缓开着,在一个红色的信号灯时暂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没有问流景怎么样了?”嬗笙看着一旁神色淡淡的白东城,忍不住问。 “应该没事了,不然你也不能下来。”pgvu。 “你这次好像一点没生气?” “嗯,你不是说过,你和流景之间绝对不会有什么。”白东城点头,偏头看着她回答,虽然他心里也有着计较,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将流景当做很重要的朋友,他是知道的,所以避免她的反感,他就得接受。 所以,他当时打电话过去时,虽然有冲动想要上楼,却还是选择在下面等她,他们的关系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好的趋势走,他不想破坏。 “怎么,阿笙,你是不是很想看我生气,看我吃醋?”话锋一转,白东城眼底闪烁着促狭的光亮。 “神经。” “我看就是。”白东城更加偏过头去,伸手去搭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转过头来看着自己,“阿笙,跟我说说,你想看么?” “白东城,你别闹,这些天你已经够过分了!我可从来没说过跟你和好,你别老借着辟谣,假公济私!”虽然车内光线不足,但车窗外的路灯洒进来,还是能看到彼此的神情,她脸颊有些气鼓鼓的红。 “阿笙,我不是说了,你现在别将我当做前夫,抛掉以前所有的,就当我是个交往的对象,以谈恋爱的形式,嗯?”白东城伸手在她的嘴唇上摩挲,而且那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倾身吻过来。 “你要再继续下去,我就下车了。”嬗笙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调戏一样,冷言冷语着。 “好好,不闹了。”白东城也是怕她真生气,收回了手,刚好信号灯转变,他踩下油门,车子继续开着。 之后嬗笙一直都不再吭声,在那里低垂着个脑袋,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白东城皱眉,低柔的问着,“怎么了,有心事?” 他很怕她还因为离婚证的事情担忧着,虽然他也有些后怕,但事实已经如此,他得面对,也正努力通过各种关系来寻找和准备退路。 “流景很异常,他跟我说了一大堆的话,说恢复到以前的朋友关系,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嬗笙低低的声音在车内散开。 闻言,白东城也是一愣。 流景那样说,定不会是酒后随便说的,一定是那样决定的,不过他的放弃对于白东城来说和嬗笙一样,有些不太敢相信。 若说有什么事,他倒也是真没琢磨透,之前媒体的事情,流景会出面,可以说是爷爷气住院,后来知道其父亲事情的原因,但放弃嬗笙的话…… 他同为男人,能看出流景在看嬗笙时眼睛里的炽烈,那是同他一样深的感情。 异常…… 白东城眯了眯眼睛,陷入了沉思。 两人进门之后,脚步和动作都很轻,很怕吵到容阿姨以及小白峥。 嬗笙本来是打起精神要值夜班的,结果被流景喝醉酒这么一闹,倒是可以回来睡觉了,不过事后却还是需要补回来的,想到此,她可不想浪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直嬗能觉。 她二话没说的直接躺到了床上,床褥之间的软软感觉令她的困意侵袭大脑。 可却偏偏有人存心打扰,白东城直接贴了过去,在她耳边,“阿笙,不洗澡了?” “不洗。”嬗笙拂开他,往里面挪了挪,直到在床角位置之后,才不动。 “嗯,不洗就不洗吧。”白东城这句话说完,解开衬衫后便又贴了过来,开始上下其手。 “白东城!”嬗笙反过身子瞪着他,黑暗中,两只眼睛越发的亮。 “阿笙……”白东城声音忽然就有些沙哑了,手不愿放开的在她背脊上揉。 那晚疯狂之后,俩人便再没有过,一连几日都是棘手的事情,他有时回来的晚,她都已经睡着了,况且她也老是拒绝着他,这会儿,他只觉得憋的难受。 “不行!” “我们之前已经都做过了。” “那晚是……”他手钻进来,嬗笙颤抖了下。 “可不是意外。”白东城打断她的话,义正言辞着,“别有压力,谈恋爱的话,做这种事情很正常。” “我可没说……唔。”嬗笙抗议,她什么时候说过跟他谈恋爱了,一直都是他在自圆其说,可反抗的话全部被他吞在了口中。 本来北方的冬日屋里就很暖,这会两人在被下运动着,嬗笙只觉得大汗淋漓,手抓在他的肩膀上,还做着无畏的抗争,“不要。” “可我都已经进去了。”白东城低头狠啄了下她的唇,为了证明他的话,配合着深又重的动了一下。 “你,你慢一点啊!”嬗笙被他弄得喘气不均匀,两条手臂更是一耸一耸的,又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是房间不隔音。 “怎么慢?”白东城凑上来,鼻息火热。 嬗笙被他随之而来的一个重重深顶弄得有些魂飞魄散,迷茫着眼神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那就再快点好了。” 说完,白东城便握着她的腰身越发快的运动起来,嬗笙像是小猫一样的在扭着,弄得他更是霸着不愿放手。 “呜呜,小白……”到最后的时候,她吃力的抓着他肌肉奋起的手臂,哭出了声音,也情不自禁的喊出昔日的称呼。 第245章,别摘 翌日清晨。 嬗笙是被一旁白东城悉悉索索的动作弄醒的,她动了下身子,就瞬间觉得酸痛来袭,也顺带的将昨晚身边男人是如何人面兽心的记忆记起。 “走开!”她闭着眼睛还未睁开,嗓音也是刚醒时的沙哑。 白东城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手熟练的从睡衣下面钻进去,灵活的到处乱窜。 本来嬗笙还迷糊着,想要自动忽略他,可渐渐的,她气息就有些不稳了,小脸的温度有些上升,她手往下抓住他的。 “白东城!” “嘘。” 白东城继续,嘴唇凑过来含住了她的耳垂,暧昧厮磨。 被他这样弄了一会儿,嬗笙实在是坚持不住,逼退睡衣,狠狠掐住他乱窜的手,扭头瞪着他。 但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是因为情动眉眼之中已经渐渐泛上了一层迷离之色,一眼瞪过去,只让白东城觉得心痒难耐。 “你放手,昨晚……你怎么还……”嬗笙呼吸有些不稳。 “可现在它不听话。”白东城很无辜的说着,同时自己向前,让某个早已经清醒的物体更加贴紧她。 睡衣本来穿的就薄,那物体贴过来时,像是铁一样坚挺,又像是火炉一样烫,让嬗笙浑身一激灵。 “阿笙,你今天休息是不是?在家里待着么?”他忽然转移话题,很闲适的开口问,虽然声音像是被火烧一样。 “嗯,应该是,陪小白峥在……白东城!”她没想太多,顺着他的问题回着,可当他从身后进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他正不声不响的做了什么,立即低喊。 “嘘,小声一些,刚刚我都听到脚步声了,容阿姨已经醒了。” “唔。”嬗笙垂着的手随着他身后的撞击抓紧着床单,咬着牙闷哼,就这么被他厚脸皮的霸着要了一次。 结束之后,嬗笙瘫在床上,侧头埋在枕头里,只觉得浑身疲惫到不行,这会儿真是连动都不想动。 朦胧之间,餍足的白东城翻身下床,然后是脚步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随即又是脚步声,身后他熟悉的气息再次袭来。 “不要!白东城,你赶紧滚去上班!”嬗笙感觉到他的气息逼近,吓坏了,眼睛睁开却有些吃力。 白东城见状,挑眉笑的特别得意,一大早上做完运动让他浑身神清气爽,也不想逗她,想要她好好休息,所以只是跪在她身侧,手从她的脖颈下绕过,再撤出的时候,指尖捏着链子的一角。 嬗笙只觉得脖颈间有凉凉的东西,费力睁开眼睛去看,小圆球的吊坠此时正垂下里在床单上,她呼吸一窒,捏住,想要转过头摘下来。 “阿笙,别摘。”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声音缓缓凌空在她的上方,“这是路妈妈给你的,当时怎么能就不要了呢,让路妈妈知道该多伤心。这样有深意的东西给了哪里还能还的,戴着,别摘,它只能给你戴。” 说完,白东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进了浴室。 嬗笙上下吞咽了口唾液,链子从最初的凉意到此时已经和她肌肤温度相同,甚至更烫一些。 她应该拒绝,或者还给他啊! 下午,冬日的阳光略显朦胧。 嬗笙上了大半天的班,和同事交接完之后,便收拾好下班,当电梯下达到一层大厅的时候,她从里面走出,正好迎面看到从外科走出来的流景。 她愣了下,准备上去打招呼,才发现,他身后原来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头发扎着马尾,很简单的装扮,只不过她走路似乎比较吃力,扶着墙走的很慢,而前面的流景偶尔回头,脸上尽是不耐。女孩子也很委屈,却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加快着脚步。 在走几步后,流景顿住,像是挣扎着什么,然后便转身,大步走到女孩子面前,也不开口,就那么一弯腰,直接将其打横抱在怀里,脸色还是难看的。 女孩子低呼一声,随即小声说着什么,但没有得到流景的回应,咬唇低下了头,不算近的距离,嬗笙都看到女孩子耳朵有些微红。 “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少,怎么弄的,是不是那你欺负人家了?”迎面撞上,嬗笙揶揄着打招呼。 流景看到嬗笙时微怔了下,随即手臂有些僵硬,似乎正在考虑是否要将怀里的女孩子放下。 “没有,没有欺负呃!是我不小心扭到的,流景他好心送我来的医院。”叶檀忙摇头,撇清着解释着,似乎是感觉到了流景的僵硬,她小声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你都脚扭了,还走什么啊。”嬗笙忙说着。 流景皱了皱眉,却也没将怀里的叶檀放下,随着嬗笙一块往大楼外面走,“你下班?” “嗯。”嬗笙点了点头,走到外面,风凉刺骨,她不由的将围巾往上拽了拽。 “天冷,不多穿一点。”流景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嬗笙一笑,未说什么,随着他来到车子旁边,帮他将车门打开。 叶檀被放入车内,随即原本贴着她的温热力量消失,心里有些失落,车门被关上,她仰头,看着流景和嬗笙面对面站着。 “流景,叶子是个好姑娘,他和以前在你身边围绕的女人不同。”嬗笙看了他半响,用着很认真的语气说着。 “那我不是个好男人?” “你是,你很好。” 流景闻言,心中苦笑,若是真如你所说那样,你当时怎么就动不了心? “她是我妈看中的人选,可能以后要结婚的,现在一块相处着,当提前培养感情了。怎么说我在你那里灰头土脸的退出来,我也得开始一段新恋情不是,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玩不动了。” “流景,你是认真的?”嬗笙紧攫着他脸上的神情,一字一句问。 “嗯。”流景敛去了嘴角的笑,不躲不藏的回看着她,点头,手指却握成拳。 嬗笙微笑,在确定流景眼里认真的神情之后,终于,她心里的担心算是放下了。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如何想开的,但这是好事,而且叶檀她很喜欢,觉得她是那种值得人爱的女孩子,希望流景会真的去珍惜。 “你去哪?回家还是……上车,我送你一段。”流景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他穿的少,这会儿已经冻得在原地来回的动。 “不用,我还有事。” “啥事?” 嬗笙顿了顿,她对流景一向是交心,没有什么事隐瞒他的,“我想去看看我爸爸。” 她是临时做的打算,上午在医院去别的科室,沿途路过,就看到很多女儿搀扶着爸爸,或推着轮椅上爸爸的场景,她恍惚觉得,好像有好久没有去看穆雷了。 流景闻言,未出声,看着她的目光有那么几丝悄然的变化。 嬗笙倒是没察觉一样,径自继续说着,“我自己做计程车去就行,你先走吧。”手心她去。 “嗯。”流景沉吟了下,点头,然后绕过车身来到驾驶席。 “穆嬗笙。” “嗯?”pn2w。 才走两步,嬗笙听到他在后面喊自己,转身过去,看着他刚打开车门,此时越过车顶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周围的积雪太白太亮,这样看过去,他的表情有些模糊的看不清。 “流景?”见他久久不说话,嬗笙喊他。 “没事。”流景抿着薄厚适中的双唇半响,只吐出来这两个字,弯腰坐进车内,低垂眼眸时,里面有着嬗笙看不懂的纠结之色。 监狱在临近郊区,距离市中心很远,也没有很多耸立高楼,所以风会更大一些。 嬗笙从里面走出来,探监的时间其实很短,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而已,她和穆雷其实也没说上几句有真正意义的话,不过,她这会儿,心里却很安心。 穆雷很好,除了瘦了一些之外,精神很好,看得出来,她的到来令他很高兴,不停的跟他讲着在监狱里的生活,每天要做的事,最后还特别强调了,很充实。 他还特意说了,有人特意关照过,所以狱警对他也是格外照顾,嬗笙知道是白东城,以前他就说过,会尽最大的努力帮穆雷。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她现在对穆雷有种很亲近的感觉,无论她当初再怎么不喜,但此时想来,如果没有穆雷,她们母女俩会是何模样,真的不敢想象。 而今日过来,穆雷也很开心的告诉她,顾燕青跑过来告诉过他,说不会放弃想办法,而且上面透露过口风,他如若表现的好,应该会有很大机会递减刑期。 想到穆雷憨厚的笑,嬗笙心里有些暖,她径自笑了下,然后继续走着,身后有雪被踩着的咯吱咯吱响声,脚步很快,似乎是追着她,她蹙眉。 第246章,等一下 转身过去,果然有人从后面追上来,是穿着警服棉大衣的吴狄,“白太太。” “噢,是吴警官。”嬗笙看到是他,笑了一下。 “我是将别处监狱的犯人押到这边你来的,没想到这么巧,又碰到白太太了!”吴狄笑着说。 “是挺巧。” “我记得上次也在监狱这遇到过白太太一次,是看谁来了?” 闻言,嬗笙才记起来,之前有一次也是在监狱里碰到的吴狄,只是当时情况和此时不同,不过她也没打算将来看谁告诉他,总觉得毕竟是泛泛之交,吴狄对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3部分阅读 有过帮助,她很感激,但也就仅此而已。 穆雷怎么说都是她个人的事情,所以她含糊一笑,“呵呵,没谁。” “噢,是这样。”吴狄也没多追问,不过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吴警官,有件事……”嬗笙想要跟他道别,又忽然想起之前离婚证丢失的事情,看着他身上的警服,她有些迟疑,是不是要将事情跟他说一下,毕竟他是警察,若是抓到了那个盗窃的贼,或许可以第一时间将赃物取走。 但她下一秒就否了这样的想法,先不说她和吴狄没那么深的交情,再者来说,她见吴狄次数越多,就总觉得这人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感觉应该是有很大城府的,尤其是那次在医院里,他跟自己说家里的那一番话,那时,她就觉得,吴狄身上一直被某种阴影笼罩一般。 更何况,白东城也说了,这件事他会处理,她还是别贸然瞎弄的比较好。 “白太太,是什么事?”吴狄不解的看着她,等了半天,话说到一半止住,却一直都没有下文。 “没事没事,忘记想说什么来着。”嬗笙摇了摇头,然后挥手跟他道别,“那不打扰吴警官了,我先走了。” “好,白太太慢走。”吴狄对着她礼貌地颔首,不过却久久没动。 “吴警官,原来你在这里,刚刚您押过来的犯人,还有一项纪录不太清楚,麻烦您跟我们记录员确认一下。”监狱的狱长走出来,看到站在那的吴狄,马上热情的过来。 “抱歉,刚遇到个朋友。”吴狄笑着道歉,随即看着面前的狱长,放低语气,“郝狱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吴警官尽管说啊,客气什么,以后我需要您帮忙的地方还很多!”狱长一听,立即很豪迈的说着,吴狄上升的很快,内部人都已经知道他分局局长已是他的,只是还没正式接任而已,年纪轻轻,回国才一年时间,就已经发展这么快,总局的位置也不会太远,在警界都对他议论芸芸。 “那我先谢谢郝狱长了,我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吴狄一笑,搂着狱长的肩膀低低说着。 嬗笙回来的时候已竟是傍晚,冬天的天都比较短,此时路灯已经亮起,照在地面的雪上,暖黄|色。 她从计程车上下来,直接步入小区里,晚上有上了年纪的大妈在遛狗,大妈穿的臃肿保暖,就连那小狗都是捂的严严实实。 嬗笙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禁弯身逗弄了一会儿,小狗像是小孩子一样,还穿着小鞋子,戴着小帽子,小鼻头冻着一层薄冰,实在是逗趣。 她看着那大妈牵着狗一直走远后,她才继续走,想起那小狗的模样,她还忍不住嘴角带笑,抬腿往目的公寓楼走近时,不由的顿住脚步。 因为在楼门口处,站着的人是她熟悉的,白东城倒是不令她有任何的意外,意外的是和他面对面站着的中年女人。 她脚步放慢的继续走,眼睛盯着那中年女人看,因为是侧脸,又有些黑,虽然灯光打下,但也是模糊的,她必须走近一些才能看清楚。 竟然是顾燕青! “阿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嬗笙看清是何人之后,直接大步上前,看着顾燕青问。 顾燕青被她吓了一跳,虽然不满,但白东城在,面上也没表露出什么,反而很亲切的说着,“是嬗笙回来了。” “阿姨,上去坐一下吧,用过晚饭了吗?”白东城礼貌恭敬的问着。 “不了,我还有事呢,就不上去坐了,改天再来。嬗笙,阿姨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看你。”顾燕青说着,便和两人自顾热情的告别,然后下了台阶。 过程中,嬗笙一直都是皱着眉头,她目光追随着顾燕青,见她上了一旁停着的白色轿车时,不由的有些惊诧。 但很确定的是,顾燕青手拿着车钥匙,坐进了驾驶席位上,发动车子,然后离开,虽然她懂的车子不多,那顾燕青那辆怎么也算是个小豪车! 穆雷当时入狱后,所有的财产都已经被剥夺了,事后顾燕青也不像是以前生活那样富裕,穿着上面也都朴素了不少,这些都是她看在眼里的,可这会儿,怎么这么有钱了?燕到她走。 不由的想起顾燕青说她做生意,看来之前那笔生意顺畅之后,她很游鱼得水。 “她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顾燕青走后,嬗笙扭头,目光凌厉的看向白东城。 “没什么啊。”白东城喉结上下一动。 “你怎么一直都和她有联系!” “我真没有啊,我也是刚回来,就看到她来了,真没什么事情。” 嬗笙瞪了他半响,恶狠狠的警告,“以后你别老跟她来往,她连继母都算不上是我的,不用因为我的关系就得和她见面。” 她太了解顾燕青那样的人了,有利益可图的时候,她就会立即一副谄媚的模样,这样的人,离远点才好! “好。”白东城二话没说的点头。 嬗笙气结,她没好气的嚷出这一通,他都只是顺从着她,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小媳妇模样,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pn2w。 转身,她有些气呼呼的朝着里面走,白东城紧跟其后,在一旁碎碎念了半天,终于将她扰的烦了时,才住嘴。 到进入电梯之后,白东城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下,问她,“你明天是晚班吧?” “嗯。” 闻言,白东城顿了下,继续说着,“那明天早上,跟我去机场送个人吧。” 早上的机场大厅也是人来人往,广播的女音在大厅各个角落里回荡。 嬗笙看到白斜卿时,顿时就知道要来送的人是谁了,她皱眉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白东城,“你让我来做什么!” “我想让你陪着。”白东城垂头看着她,嘴角微扯。 “可你这不是更加刺激她了么,怎么说她也是挺可怜的,这样有点过分了。”嬗笙看了眼远处站着的郑初雨,她穿的很朴素,甚至可以说颜色很暗,昔日的光彩全无丝毫。 “只是让她更加认清事实而已,走吧。”白东城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前走。 其实他不打算来送机的,但这决定毕竟是他做的,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残忍,但他对郑初雨无论怎么说,心里还是有愧疚的,所以来送她,也是无可厚非。 带上嬗笙,一是因为想让郑初雨更加的看清楚事实,二是他总觉得,以前郑初雨老是影响他们之间,所以他不想单独和其见面,想要她陪着。 郑初雨看到他们来,微微诧异了下,随即只是说了句,“谢谢你们来。” 看到嬗笙时,她嘴角有着苦涩,但也只是沉默,别过了目光,等候班机的时候,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初雨,到那边……照顾好自己。”白斜卿也一直没说话,他内心是最受煎熬的,虽然已明白自己的心,但最初那样执迷的初恋,还是美好的,况且,还有那份忘不掉的内疚。 “好的,白大哥。”郑初雨点了点头。 嬗笙看着郑初雨那无生气的模样,忽然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不由的将以往的过节全部都翻出脑海,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释然原谅了。此时郑初雨去非洲那边支教,真心是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希望这旅程对她来说可以是一场救赎。 广播提醒着航班时,郑初雨捏着护照和登机牌说了句“再见”,随即没动,目光掠过落在嬗笙的脸上,嘴角抿紧。 “初雨,那边有单纯的孩子,希望你能认真对待。”白东城见状,揽着嬗笙肩头的手更紧,淡淡说着。 郑初雨目光收回,低头看着地面,沉默了良久后,再抬头,眼里有着氤氲,“东城,你目的达到了。” 其实他不用带穆嬗笙来,她早就认清了。 郑初雨转身要走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清晰的男音,“等一下,初雨。” 第247章,对不起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同时朝着声音出处看去,白东城眼角轻抬。 “抱歉,差点没赶上,一直执行案件,凌晨的时候才将犯罪人抓获,处理完之后就朝机场赶来了,还好,能送上你一程。”吴狄微微有些喘,在郑初雨面前站定说着。 “谢谢你,吴狄。”郑初雨听完他说的话,微微点头。面没她身。 其实她也没想到吴狄会来,之前的时候吴狄给她打过电话说要来送她,她当时是拒绝的,但他淡淡的说怎么说以前也有过一段,就算不是真心,也还是朋友,所以她就没再推辞,总归是要走,谁送谁不送,对她来说,都一样了。 之前她一直都忽略掉吴狄了,这会儿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赶过来,才记起来,无论如何,还是感谢的。 广播再次提醒着登机时间,郑初雨不再多做停留,对着他们再次低声说了句,“再见。” “一路顺风。”吴狄扬唇微笑,表情看起来很认真。 “谢谢。”郑初雨目光瞥向白东城,顿了两秒,然后转身,踩着平底鞋朝着安检口走,她走的很慢但也很稳,一路上没有回头。 “真是有幸,今天白家的两位人物我一块都撞见了,白立委,白太太。”郑初雨走后,吴狄侧身,看着三人先是一笑,随即逐个打招呼,然后走到白斜卿面前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吴狄。” “你好,吴警官,我是白斜卿。”白斜卿看着面前伸过来的手,礼貌的握过,刚刚听到他对郑初雨的那番谈话,也不难知道他的职业。 此时嬗笙的手机响起,她从口袋里摸出,看了眼上面显示的号码,她怕打扰到他们说话,往一旁走了两步才接起,“喂,大搜。” 白斜卿耳尖的听到,随即注意力便都紧盯在嬗笙这里,呼吸甚至都有些紧窒。 “以后应该不能称呼吴警官了,应该要叫吴局了。”白东城手插放在口袋里,淡淡笑着睨着吴狄道。 “呵呵,白立委太会说笑了,现在都还没确定任职,只是瞎起哄而已。” “那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两人面对着面谈笑,若不相识的人望过来都会以为两人是相处多年的朋友,但离近才会发现,有的不过是客套的疏离而已。 吴狄似乎有些疲惫,不经意间,伸手揉了揉眉心,白东城见状,笑道,“看来吴警官工作真是认真努力。” “不认真努力也不行,做这一行,得为人民服务才是,不过昨晚一夜未睡。最近一直流窜各个住宅小区的盗窃的罪犯可终于是被抓到了,让市民能放心了。” 白东城一直不动声色听着,此时,面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什么,但裤子口袋里的手指还是握在了一起,未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吴狄镜片后的目光这会儿忽然变得有些刺人,他往前迈了一步,更近距离的凑近白东城,以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着,“白立委,想不想知道,我们在让其递交赃物时,收到了什么?” “噢?什么?”白东城心头猛地一跳。 “呵呵,不可说。”吴狄眯眼观察了半响,不禁暗叹对方的城府,此时还能无一丝慌乱,云淡风轻模样丝毫未改变。 他习惯将话说到一半,吊起人的胃口,然后让其琢磨,折磨自我暗爽,所以他依旧延续,对着白东城扔下一句,“我还得回警局,就不多跟白立委聊了,再见。” 白东城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另一边,嬗笙挂断电话后想转身回到白东城身边,可这一转,吓了一大跳,白斜卿就像是根电线杆一样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大,大哥……” “刚刚电话是小曼打来的?” “嗯……”嬗笙点了点头。pn2w。 “说什么了?她……怎么样?”白斜卿再次开口询问,似乎有些吃力。 “呃,没说什么,就是问了问我的班表,然后约了个时间到医院过来找我。”嬗笙摊了摊手,崔曼确实是也没有跟她明说。 她和崔曼在车祸后联系过两次,当时崔曼还跟她道歉着,自从白斜卿出事后崔曼一直没里看过她,包括她发生那么大的事。不过这也都能理解,当下白斜卿情况也是让人寸步离不开,都是卡在那个节骨眼上,两人毕竟已经深交,所以都不在意,感情依旧。 “她身体不舒服?生病了吗?”闻言,白斜卿忽然紧张了起来。 嬗笙眨了眨眼,看着白斜卿,崔曼跟她总是会强调过,说俩人根本一丁点的感情都没有,更别提爱。 可白斜卿此时的紧张,和那眼睛里闪烁的神情,若说白斜卿心里没有崔曼,她第一个不信。 “大哥,我也不知道呃,你要是很关心,就打个电话,或者亲自去看看大嫂。” 白斜卿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倒是笑了下,像是之前郑初雨的那样,有些苦涩。 嬗笙走到了白东城旁边,发现他站在那也是不动,侧脸的线条紧绷着,她不免也有些愣,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白东城,你怎么了?” 白东城收回目光,眼里深沉一片,不由分说的抓握住她的手,“没事,走吧。” 今年的冬天似乎雪很多,此时已经入夜,雪花就那么悄声无息的开始飘起来了。 嬗笙站在窗边,透过客厅温暖的窗户看着外面,可能是太朦胧了,她有些看不清,觉得无聊,索性就将窗户拉开,看着雪花在路灯下狂舞。 夜晚风比较强劲,窗户一拉开,风就卷过来了,她忙伸手将窗户拉上,一暖,眼睛里就有些热。 正要转身时,腰间忽然一暖,男人熟悉的气息随之而来。 “回来了。”嬗笙蹙眉,闻到他身上除了凉薄之气还有酒气,伸手专心抠着他交缠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嗯,好累。”白东城将身上重量放了很大一部分在她的身上,这会儿抱着她,才终是可以将紧绷这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 “沉死个人了!”嬗笙不太习惯他的亲昵动作,最终还是挣脱了开来,扭身瞪着他。 白东城的手还想作怪,只是在她转身之后,他动作顿住,脸色也随之一变,“你哭了?” “啊?没啊。”嬗笙一愣,抬手揉着眼睛,确实是有些湿润的感觉,眼眶也有些微涨,才意识到可能是刚刚被风吹的,“刚刚我开窗户了,被风吹的。” 说完,却看白东城还是用紧迫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再认为她说谎骗他。 “可能是月子时留下的病根,现在风大的时候,眼睛就不自觉分泌液体了,你别发神经,我没事哭什么。”她只好继续解释。 说完后,白东城看着她良久,随即伸手一带,竟她抱在怀里,很紧,声音呢喃在她耳边,急促痛苦,“阿笙,对不起……” 嬗笙咬唇,当时被流景接出医院后,她晚晚睡不着,只要一睡着,梦靥就会来袭,醒来枕头便是湿了一片,她一向都不爱哭的,自从手术台上的事情过后,她所有的坚强似乎都已经尽数消失了。 她坐月子时其实坐的都很好,关键是流景太体贴仔细,一样样细细的交代着照顾她的阿姨,只是伤心流泪这件事,她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虽然她在妇科,但有时也不太相信老人常说的月子会留下病根,到现在她才尝到苦头,到底落了个迎风落泪的病根,不过好在不是很严重,只是偶尔而已。 这会儿被他紧紧抱着,屏息的话,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很细微的颤抖,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抱着她的这个男人,内疚了,心疼了…… 其实流景很多的话,都会在她的脑袋里回想多次,别再自欺欺人,能珍惜多珍惜…… 她不知道,那样的伤痛能不能忘却,能不能有信心和他重新开始,但是现在,听到他这样说着对不起,她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动容。 眼眶红着,似乎连鼻尖也有些微微酸了。 抿了抿唇,她推开他一些,佯装自然的走到沙发边,趁着过程中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一屁股坐下,拿着遥控器转台看着电视。 遥控器转到地方台,上面正播报着一则新闻,是某分局新局长任职的画面,她看着屏幕上放大特写的人脸,金丝边的眼睛让他显得更加儒雅,不过一身警服却很帅气。 “吴警官还真是晋升了局长啊!”嬗笙眨眼,早上的时候,她是听到白东城那样客套的说了一句,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白东城也看过去,分局局长的人选早就是吴狄了,只不过一直都未公开而已,原分局局长上午调走,他便就直接接任了。 “呵。” 嬗笙看着他嘴边挂着的薄笑,寒意蔓延,不由的想起在机场的时候,他眸色深沉,脸色阴郁的样子,“白东城,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他和你都说什么了?” 第248章, 嬗笙看着他嘴边挂着的薄笑,寒意蔓延,不由的想起在机场的时候,他眸色深沉,脸色阴郁的样子,“白东城,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他和你都说什么了?” “没什么。”白东城神色一凝,随即很快无常,对着她淡淡一笑。 嬗笙也没多在意,看了眼电视上的吴狄,闷着头想了半响,才缓缓开口,“我之前还在想,离婚证丢的事情要不要让吴警官帮忙一下……” “你跟他说了?” “没,这件事你不说不用我管么,况且事情严重,我哪里敢乱说。”嬗笙摇头加摆手,忙说着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以后别跟他走的太近,他这人,城府很深。” “嗯。”嬗笙乖巧的点了点头,她自己也觉得吴狄身上有阴暗的一面。 白东城抬头,看到她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眸色一深,执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一时间缄默了声息,纠缠了好一会儿,白东城才放开她,用手指点着她嘴角的晶亮。 可能是她有些红肿的唇让他下腹绷紧,不由的更加欺身过去,揽着她腰肢的手掌控着她,另一只手带着火似的直接罩在她的胸上,缓缓的揉捏着,力道暧昧。 “白东城,这是客厅!”嬗笙挣扎了半响,躲得开他的嘴,却躲不开他的手,刚刚眼角余光听到婴儿房那边有了动静,随即门板开了一道缝隙后又关上,一定是容阿姨听到俩人在客厅里正激烈,所以又退回去了。 “唔,那回卧室。”白东城说着,两手伸入她的腋下,直接将她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他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之间,一点都不放过的直接在上面吮了一记,随即那肌肤表层就形式被烫起了一个个小疙瘩,她有些慌,双脚微微离地,不由的抬起就盘在了他的腰身上。 “乖。”她靠过来,让白东城大满足,原本十来步的距离,他两三步便跨进了卧室内,随即门板打开再重新抵上,然后将她也一同抵在上面。 “白东城,等一下,别……”嬗笙被他挤在胸膛和门板之间,都见不得缝隙,胸脯一起一伏之间都是贴着他的。 白东城不管她,大手移动,隔着一层衣料,却还是能和成功的引得她一阵颤抖。 “等……先洗过澡再……”胸前也同样加重的力道令她开始浑身瘫软。 “等不及。”白东城咬着她胸衣的肩带,抬眼,里面颜色火红。 正当他要将嬗笙衣服彻底拽开时,白东城口袋里的手机很不识趣的响了起来,他不管,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可来电的人很执着,他眉宇紧缩,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开了嬗笙,将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嬗笙双臂被他架着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会儿也还吊在那里,听到他很近的声音在耳膜处震着,“嗯,方青。” 那边方青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只觉得白东城声音一变,“确定消息属实吗?” 随即,白东城挂断了电话,抱着她来到了床边,将她放下,自己坐在那里没动,静默了良久,眉宇一直就皱着,眼底神色忽明忽暗。 “白东城?”房间内刚刚都是火热的喘息,这会儿有些静,会让人觉得发慌,她咬了咬唇,轻喊,“小白……?” 白东城侧过头来,伸出手,手指穿插在她的长发之间,柔顺滑腻,他凑过去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啄了两下。 嬗笙嘤咛,伸手捶了他两下,被他抓住,放在胸口揉着,随即他看了眼握在手里的手机,然后找出一个号码拨通了出去。 “喂,老同学,在做什么呢。”电话接通,他勾唇,开口问着。 “哎哟喂,这大领导竟然能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那边传来男人的调侃声音。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 “切,别找我,自从毕业后就没怎么联系我,都是有事才跑来找我,平时想不起来我!怎么着,这次找我又让我做什么坏事,之前又是秘密登记,又是秘密离婚的,我说白立委,你能不能让老同学过点安稳日子?” “怎么,这就怕了?” “开什么玩笑,谁敢动我!” 白东城又跟他调侃了两句,随即正色,“你的老同学现在是很需要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见面说。” “我在家呢,准备搂老婆睡觉,啥大事,电话里不能说?” “不行,得见面说,我现在开车过去。” “那好吧。”那边听他声音凝重,也不在开玩笑,应着。 白东城挂断了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微微的摩挲,感受到有目光全程一直盯着他的侧脸看,他再次转头过去。 “你要出去啊?”嬗笙见他转过头来,忙目光看向别处,随即像是不经意的问。 “嗯,有点事。”白东城点了点头。 “噢,什么时候回来啊?”嬗笙点了点头,随即摆弄着手指玩。 “怎么,是不是没我的话,太难以入眠了?”白东城声音故意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魅力。 “瞎掰。”嬗笙虽然白眼给他,但脸还是忍不住红了。 “那好吧,你能睡着,只不过睡的不熟而已。”白东城扬眉,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你赶紧穿衣服走吧,不是跟人约好了,我要睡觉了,别在这里打扰我,回来的时候也别弄出动静来,我明天还要上班!”嬗笙有些挂不住脸,伸手推着他。 “好。”白东城虽然很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要一番,但此时的事更重要,所以他笑着起身,然后握着手机朝着门口走去,临离开时,细心的将门关好。 在门还剩下最后一条缝隙的时候,嬗笙冲着门板方向开口,“下雪呢,你开车小心点。” “嗯。”白东城握在把手上的手指一紧,她软软的叮嘱声音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绳索,一圈一圈的围绕着他,在缓缓的收紧,捆缚着他的心,疼到甜蜜。 将门板关好,白东城眼底和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爬上了几丝凝重,他抬腿,朝着玄关走去。 私立医院。 嬗笙手里捧着纸杯从办公室走出来,然后来到崔曼面前,坐在了她旁边,将手里的水也递给了她,“大嫂,你太紧张了。” 两人此时所在的依旧是妇产科的楼层,刚刚崔曼进去检查完,现在正在等着结果。 “嬗笙,我有些怕……之前我想买试纸想试一下了,但我想还是直接过来把握一些,看看到底……”崔曼手里捧着的纸杯,水在里面轻晃。 事你着开。“大搜,你……是不是不希望自己怀孕了?”嬗笙看着崔曼眼里的纠结之色,犹豫着问,上午崔曼过来找自己说是检查一下是否有孕时,她都替崔曼开心,可后者一直都是闷沉着的。 之前崔曼曾跟她说过那个掉了的孩子,当时她看得出来,崔曼眼里有多么的不舍和后悔,所以这会儿有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闷闷不乐呢。 “我不知道。”崔曼闻言,低垂下了头,随即半响后又抬头看着她,“以后别叫我大嫂了,我和斜卿已经都协议好了离婚。” “当真要走到这一步了?”嬗笙瞪大了眼睛,虽然早已经听崔曼提过了,但这会儿确定了,还是觉得很惊讶。 “所以我才害怕……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正常,我就……哎,真是要命。”崔曼伸手敲了下自己的额头,连连叹息。 嬗笙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刚想要安慰两句什么,左边便有声音传来,程亮的皮鞋也越来越近,“崔曼!” “呃,是大哥……”嬗笙抬头看去,白斜卿穿着棕色的羽绒服正款步走过来。 “你让他来的?”崔曼一秫,像是被吓到了,然后看向嬗笙。 “没啊,我忘记告诉你了,爷爷在这里住院呢……”嬗笙忙摇头,呐呐的说着。 崔曼暗叫糟糕,低声对着嬗笙交代,“结果出来你先拿着,千万别跟他说我来干什么,等着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崔曼将手里的纸杯放在椅子上,站起来就往另一边想要走开。 白斜卿本来是来后面的住院部看老爷子的,但停车的时候看到了军区的车子,他看了眼车牌号就肯定是她过来了,想起之前在机场嬗笙接的那个电话,就能确定她一定是过来找嬗笙了,所以他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本来他并没有觉得哪里异常,她这样慌乱要走,他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大步追了上去,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小曼,你跑什么!” “我哪里跑了,有急事着急走。”崔曼甩开他的手腕,却被他挡在了身前。 “什么急事?”白斜卿皱眉问,见她半响不回答,放低了些声音,“如果有时间,我们俩一块吃个饭?” “我没时间。”崔曼直接否决,然后手指握了一会儿,抬头看着他,“到底什么时候我们去办理离婚?你还没有和你家里人说么,我爸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就等这边说完,就可以了,你不会故意在拖吧?” 白斜卿看了她半响,眉睫一划,声音有些无奈,“我已经和爸说过了,爸让我跟爷爷亲自说,爷爷同意了就没意见,但爷爷现在住院,我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说。” 他已经跟白易提了离婚的事情,不出意外的,和当时崔父一样,都极力的反对,但他和崔曼已经都达成共识,加上崔父的无奈态度,白易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让他自己去跟老爷子说,只是他还没等说呢,老爷子就被流景气住院了。 “爷爷病怎么样了?”闻言,崔曼蹙眉。 “没什么事,就是得住院一段时间。” “等我们的事办完了,我去看爷爷,我先走了吗,你尽快。”暗暗思量了下,崔曼说完,便绕过他,快步离开。 白斜卿看着她急快的步伐,叹了口气,吸气之间胸腔内都是堵堵的。 “崔曼,检查结果出来了,崔曼?”那边,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护士手里拿着化验单,正冲着走廊再喊。 嬗笙看了眼不远处的白斜卿,顿时一激灵,想起之前崔曼的交代,忙快步上前,“在这里在这里,给我就行!” 护士正想跟嬗笙说两句什么,那边的白斜卿忽然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抢过。 “大哥……”嬗笙欲哭无泪,她刚刚一眼过去便看到结果了,想要抢回,但看着他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已经知道为时已晚。 白斜卿握着化验单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睛里的神色也同脸色一样一变再变,额头上已经是一圈密汗,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盯着那上面呈现的结果在看。 嬗笙叹息,暗自无奈道,大嫂,这可和我无关。 夜。 白东城回来的时候,脱下外衣,换好拖鞋走进来,厨房和婴儿房的灯都开着,容阿姨正在厨房里收拾着,他顿了下,朝着婴儿房走去。 房内墙壁的颜色显得灯光更急温暖,他的阿笙正弯身在婴儿床边,手里拿着的是一条嫩黄|色的毛巾,正在轻轻擦拭着里面小男孩的小手小脚,侧脸的面容美好。 “容阿姨,几点了?”听到声响,嬗笙没有抬头,只是出声问着。 自从那晚出去后,再回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情绪似乎很高涨,不由分说地就赖着要了她一通。而这些日子他却又似乎变得沉默了些,每天回来的都很晚,而且一身疲惫,似乎有很多事压在他的身上,她知道年底越来越近,国会也快举行了,他应该压力很大。 没听到回应,只有脚步声过来,她扭头看过去,看到的却是白东城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正抬起放在她的肩膀上。 “回来了?”嬗笙面前被他的阴影笼住。 “嗯。” “你是不是很累?” “嗯……” “那你早点去睡觉。”她伸手推他。pn2w。 “你也一起。”白东城却握着她肩膀不放。 正好容阿姨走进来,接过嬗笙手里的毛巾,笑着对两人道,“时间不早了,快都休息吧。” 嬗笙只好和白东城回到了卧室,才刚一迈入,身后的白东城突然将她抱起推入床内,将她的下颚勾起,甚至有些粗暴的吻了上来。 双手被他剪起举在头顶,反抗不了,她只能任由着他的舌齿将她的顶缠的麻痛,被迫与他的勾缠在一块。 今晚的白东城特别急,她没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经攻了进来,手被他头顶发酸,一直就这么被撞着,到后来他松开的时候,她两条手臂都像是断了一样。 再她每一次颤抖到无法控制的时候,他就会停止,然后提起她换一个姿势,那种颤栗到心脏的感觉,令她低声求。 到最后将她折磨的哭出来了,他动作才放慢了下来,吻着她的泪轻声的哄,等到她不哭了,就又开始激烈起来。 这一晚上,嬗笙像是一直小小的被猎人囚禁的小兽,在一片狼藉的床单上,任由他怎么摆弄怎么是,声音破碎。 昏迷之前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她费力的去想,好像是三个字……但最后终究是没回忆起来,沉沉睡去。 翌日,嬗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散架,动了动身子,意外的腰上没有禁锢的力量,她翻身一看,床边已经没有白东城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睛,朝着窗户那边定眼看去,白东城正坐在贵妃塌上,窗帘拉着,光线根本就不足,他就也像是要掩没在那昏暗之间。 她觉得下面难受,掀开被子起身想要去厕所,这一站起来,便也看到,从他指间慢慢飘渺出来的烟雾。 她皱眉走了过去,看着他手中夹着的一根香烟,上面积了好长一段的烟灰,在无法负荷时松散飘落,她抿唇开口,“你不是不抽烟了?” 印象里,自从那时她怀孕后,就几乎没有看到过他抽烟了。 “你醒了。”白东城似乎此时才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醒过来,转身看着她,然后将烟蒂捻灭扔在垃圾桶内,“忽然想抽,但没抽几口。” 他伸手将她拉过来,大手包裹着她的,低头专注的看着。 嬗笙心里莫名一晃,手被他握着,她反手狠狠的捏了他的一下,“白东城,你不会昨晚一直没睡吧?” 白东城没说话,手上用了些力道,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薄唇在她锁骨之间梭巡,大手捏着她的臀肉,气息火热,“阿笙,想不想要?嗯?” 嬗笙脸红,咬着唇,有些恼羞成怒,“白东城,你要老是这样耍流氓,我就搬回去了!” 谁知白东城并未像是以前那样不管不顾的继续动作,反而就顿在了那里,半秒后,他声音传出,“嗯好。” 这下,嬗笙愣了。 第249章, 嬗笙想要看看他脸上的神情是如何的,但此时被他抱着,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眉眼,唯一能感觉到他的就是他的拥抱,以及他握着自己的手。爱慭萋犕 压制住心脏内不断涌上的焦躁感,她狠狠的捏了他的手一下,声音里带着几丝咬牙切齿的味道,“嗯好,今天我就搬回去!” 白东城没出声,静默着,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一说到此,崔曼的注意力转了过来,脸上的神色也微微的变。 “什么?白斜卿,你出尔反尔,你是男人,你明明答应过的!”崔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声音拔高。 最终,嬗笙还是送了他。 “上次是乱说的。”嬗笙咬唇,觉得胸口闷,所以想着转移话题,“大嫂,你找我出来,是不是想问那天的检查结果?” “可上次不是说,你们俩之间有了缓和的迹象,你说不知道怎么办很乱,但明明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嬗笙还没反应过来,崔曼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她转过头看向窗外,未出口的话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别走太快,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白东城……”她嗓子特别的干,不安极了,但她强作镇定,“虽然快过阳历年了,就算要送我东西也不用这么大手笔,你知道我很容易满足的。” 他一点都没生气,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指,感觉到那上面的凉度他皱眉,不是一直在屋内,怎么手指还会这么凉。 她是真正的纠结了,想要结果是有孕,又不想结果是有孕。 “没怎么。”嬗笙搅拌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又继续。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嬗笙皱眉,心生警惕,心里也有了一丝后怕,毕竟这房子里被盗窃过,虽然她没有亲临,但还是心有余悸的。 “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她反手握住他的,狠狠的捏着。 崔曼连连点头,眼里也有了几丝氤氲,“嗯嗯,谢谢你嬗笙,我将我纠结的两种情况摆在了天枰上,我发现了有很大的倾斜,老天对我已经算是不薄,流逝过一个孩子,又重新给了我一个……我不能舍弃它,我很爱它,我……” 真希望崔曼和白斜卿幸福啊,但单子豪也不错,不过感情的事还是得看个人,就像是她,流景那样好,若不是心里早就有人在,她一定会被他感动。 “阿笙,你还是送送我吧。”白东城抬头,看向她,缓缓的扯动着薄唇。 被他手牵着手,一步步朝着楼梯下走,就像是情侣恋人那样,不说话,静静享受那种安定的感觉。 她原本想要起身的动作又收了回去,因为她看到,窗外,白斜卿正追在崔曼身后。 崔曼抬头,看着嬗笙没说话的看着自己,眼里的神色已经很明显的告诉了她结果,手心攥紧,她呼吸有些困难,“有了?” 之前那个孩子滑胎,是她这么多年来一想起时还会痛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想到的时候,还是会痛。在隐隐发现自己不对的时候,想到怀孕的可能,她内心有很多种情绪复杂的搅在一起,但此时想来,第一个应该是喜。 一夜无眠。 “你——” 昨晚送她到楼下之后,俩人在车内静默没出声,最后她跳下了车,快步的上了楼,在楼梯间等了那么久,也没有他的脚步声,最终,她拖着慢吞吞的步伐走上了搂。 两人坐在咖啡厅的靠窗户位置,向外看去,冬天的雪白映入眼底,临近元旦,似乎每一处都沾染着喜气。 “你这个干嘛来了?” 可话刚开了个头,那边的白东城已经坐进了车内,她扭头看向嬗笙,脸色不?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4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4部分阅读 不怎么好看。 她不由得脚步变得更快,明明车子停的不远,这会儿怎么就走不到呢,虽然咖啡厅面前没有雪,早已经被服务人员清理的干干净净,但多少有些滑。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这么快,万一摔倒,你……”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外面又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急而密的铺天盖地而来。 是的,她甚至有种期待,期待自己是怀孕了,可她和白斜卿已经走到了如今这地步,这孩子来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她不能给孩子完整的家庭,而且,她也怕,孩子的到来两人各自的家庭…… “任何避孕药的效果都不是百分之百的,而且,也有可能你买的避孕药过了期你没注意,或者吃的时间不当,都有可能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孩子,你想不想要?”嬗笙说到最后,认真的看着崔曼。 嬗笙原本是想和他说完之后就收拾东西搬走,可自己一人在浴室里待的时间太久,出来的时候上班都要迟到,她只好先去了医院,一整天工作量结束之后,她便绷着神经回到公寓里,将自己拿过来的几件东西整理好。 她试探的走到门边,举起一旁的花瓶,扬声问着,“谁?” “我反悔了。”一直以来胸口都顶着一团气,说出来这四个字之后,他忽然觉得消失了。 容阿姨在婴儿房里哄着小白峥,两人面对面坐着熟悉的位置上,一顿饭吃的悄声无息的,有的也只是筷子和碗盘碰撞的轻微声音。 嬗笙看了眼,伸手接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了。” “嬗笙,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崔曼双手都捂在了脸上,声音从指缝间低低逸出。 “我的天!”崔曼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一向很中规中矩的她,此时跺了好几下脚,然后抬眼间和某人的视线撞上,立即惊出了一身的汗。 “其实我都预想过这种可能的,身体的变化我自己最清楚的,因为我怀孕过,所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和斜卿的婚姻已经到终点了,就差最后的离婚手续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是……”崔曼闭着眼睛摇头,伸手扶着额头,表情纠结。 “……嗯。”崔曼重重的点头,随即右手滑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唇角不由的弯出了一抹笑意。 “老同学,我先走了。”男人走下台阶,从背后拍了下白东城的肩膀,随即眼睛一亮,伸手指着嬗笙惊呼,“诶?这不是……” “天都黑了,明天在搬吧。”终于,他再次开了口。 嬗笙呼吸静止了下,眼里某根拉着的线随着他尾音的落下断掉了,她转身,快步朝着卧室走去,站定在袋子面前,她拍着心脏的部位,在心里悄声的对自己说,本来就该这样,就该这样,如她所愿的,该松一口气的! 白东城想要开口,但是舌头太沉了,他只能抢过她手里的袋子,朝着玄关处走着,嬗笙吸了吸鼻子,眼里有些泛涩。 和崔曼约的是一家咖啡厅,她刚到的时候,崔曼也刚停好车,两人碰面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男人,让嬗笙顿下了脚步,昨晚才刚刚见过,此时见到却觉得有些陌生。 “阿笙,现在开始听我说,认真听!” 崔曼顿时觉得无力,像是一场仗,最终还是输了,兵败如山倒,她此时觉得有些虚脱,“斜卿,你别这样,我们都说好的。” 嬗笙也没打扰她,静静等待着,知道她此时心情一定很复杂,不由的想到自己当初怀孕的心情,虽然环境和经历不同,但俩人的心境应该都差不多。 “大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白东城对着崔曼说道。 “你孕妇别开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白斜卿也不在意,径自抢过她的车钥匙,另一只手揽着她往车内送,安全带系好之后,车门甩上,自己绕过车身来到另一边,然后上车。 嬗笙以为他会开口说想要进来坐坐,或者他会直接进来,但都没有,她的耐心也被耗尽,推着门板就要关门,“时间不早了,白立委,不送。” 然而短短数秒,白斜卿的理智很快恢复,他看着她眼里不太坚定的光亮,一笑,“好啊,你说不是,那我们到时去医院验dna,一切就都清楚了。” 那天匆匆从医院走了之后,就接到了上层领导的电话,开车去了外地,因为是内部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手机一直都不能开机,结束之后她回来,就赶忙给嬗笙打电话了,想要知道结果到底如何。 “嗯好。”崔曼点头,随即又意识到不对,看了眼嬗笙,忙又开口,“你,你们……” 嬗笙攥在袋子上的手指越握越紧,听着白东城的脚步声逐渐递进,然后门板被推开,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此时正凝向自己。 “嬗笙,你和东城怎么了?”崔曼看着对面坐着的嬗笙,有些神不守舍,轻声的开口问,刚刚在门口她没多说什么,觉得外面冷,所以就拉着她先坐进了屋内。 她以为他刚刚让她吃饭,过程中他会说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有,他一直都是不紧不慢的吃着,似乎胃口不错。 嬗笙朝着她看着的方向扭头看过去,发现正被侍者领着往二楼楼梯走的白斜卿,不由的暗叹,这两兄弟还真是会挑地方,都来一个地,一前一后的。 “白东城!你到底有完没完,能不能痛快儿的,我都已经搬回来了,我现在对你就是眼不见心不烦,一拍两散!” “你……”崔曼连瞪他都没有力气了。 “但是你又舍不得。”嬗笙将她后面说不出的话接过来,叹了一口气,又蓦地皱眉,“大嫂,你食用了避孕药,对胎儿一定会有影响,得尽快去医院做产前诊断,做超声波检查先胎儿肢体和脏器发育,还有一些染色体核型的分析等等,很多项的,你得检查一下胎儿到底有没有异常,如果发育有影响的话,就得立即中止妊娠了。” “离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白斜卿眯了眯眼,径自平定着情绪,这么多年来,他带领了那么多兵,一切都是他来指挥,向来完美,虽然落下很严肃凌厉的感觉,但他很少情绪波动,回想起来,似乎每一次都是面对她的时候。 “白斜卿!”她忽然意识到他后面要说什么,打断他,手指握紧,掐在掌心里,有种麻木的感觉,但麻木之间又生出一点点的疼来。 白东城坐在那里,两条手臂都垂在身侧,良久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嬗笙低着头皱眉,之前听过白东城打过一次电话,语气和此时一样,应该那老同学是一个人,只是之前不是见过一次了,怎么又见面了? 嬗笙抬头,就看到他那像是落日一样深沉的目光,不由的就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崔曼忽然止住,脸上神情也是突变,看着某处,微睁大着眼睛。 “大嫂。”白东城目光从嬗笙脸上移开,对着崔曼一笑。 嬗笙见状,就已经知道她的决定是什么了,顿时觉得欣喜,伸手去握住她的,“那你看看时间,来医院,我亲自帮你做这些检查!我相信宝宝一定会健康的!” “大嫂,你考虑好了?”嬗笙心头一跳,有些紧张。 “我送你。” “出来吃饭吧。”白东城没走进去,就站在门口的那个位置上,声音透进来。 等了半响,她心中的窒闷也随着他才沉默堆积的越来越深,那股气就憋在五脏六腑里,和以往的难受都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怎么?”嬗笙扬眉,楼门洞的位置比较窄,她抬头看过去,看到他背后的缝隙间,外面的雪花旋转飞舞。 上走上嬗。“所以说,你得先仔细做检查之后才能决定,这孩子,你并没有满分的掌控权。但若是你不想要的话,就没那么麻烦了。”嬗笙凝重的说着,她身处妇产科,见过很多孕妇的状况,也有这样的案例,是否有影响都是占各半的比例,她不能确定。 “对不起嘛,也不赖我啊,是那护士高喊你的名字,大哥就抢过去了……”嬗笙委委屈屈的看着崔曼。 “崔曼,你停下,给我站住!” 自我催眠了一会儿,嬗笙拎起袋子,拿起一旁随身的包包,朝着卧室外走,才推开门,面前就被阴影笼罩着,她咬牙。 “嗯,我是小人,总之,这个婚,我是绝对不会离的。” “你就打算装聋作哑下去?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白斜卿此时有些咬牙切齿,那天医院之后,他找了她好久,军区的人又以军中机密为由,不告诉他她去了哪里,他就只好等。 “……”听到此,崔曼抬头,睁开眼睛看着嬗笙,里面的光亮有些茫然,她竟然没有考虑到这样深的一层,都只是在纠结表面上的。 过了有十多分钟,崔曼双手放了下来,摊平在桌面上,眼神从最开始难以抑制的茫然到现在渐渐变得坚定。 崔曼被她叫回神来,看着她。 “崔曼,我们婚还没有离,我还是你丈夫,也同样的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竟然打算不告诉我?”白斜卿觉得此刻胸腔内仿佛有座火焰山,但却极力克制着不要喷发。 “我现在就搬走。” 嬗笙抬头,看着从咖啡厅里面又走出来一名男人,身材也很挺拔,她眨了眨眼,觉得眼熟,蓦地想起之前她和白东城结婚离婚都是他帮忙给办的,但却不知名字叫什么,只知道他和白东城是老同学,交情颇深。 “呀,白先生回来了,正好,赶紧吃饭!”容阿姨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忙看过去,然后低呼着。 简短的两个字,她的手一抖,差点抓不稳花瓶,放下之后,她将门缓缓的拉开,外面白东城站在那,身上带着凉气。 “是我。” 腰肢被揽住,她吓了一大跳,好在没什么事,她拍了拍胸口。 白斜卿向前一步,眼睛逼近她,“若不是我那边也刚好在医院,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vavg。 “崔、曼!!”果然,白斜卿脸色突变,那眼神像是要将她活剥了一样。 “搞不懂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男人耸耸肩咕哝着一句,然后往下走着,中途回头望了一眼。 但她的胃口差极了,刚刚吃下的东西都卡在喉咙那里,下不去上不来,总之就是卡的难受,她将手中的筷子撂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吃饱了。” 两条手臂都抬起交叠在身前,她将脑袋放在上面,想起白天崔曼和白斜卿那样的一幕,不由的弯唇,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他们两人心中都各自有着对方,只不过都不够察觉,好在有幸运从天而降。 “噢,白立委,有事吗?”嬗笙看到他,顿时被刺到,皮笑肉不笑道。 怪不得回来后手机开机,里面那么多他的留言和信息,军区里也老是跟她说,白斜卿来找过她好几次…… “东城?”崔曼看到白东城,一愣,然后打着招呼。 “噢,刚见了一个朋友,谈了点事情。” “这是你落下的东西,应该是工作用的,我顺路,就给你送过来了。”说着,白东城将怀里一直夹着的档案袋递了过来。 “不用!” 崔曼伸手按着额头,眼前尽是纷乱。 崔曼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便又加快了脚步。 “你是盲人还是小孩?是不知道跨几节台阶还是不认识路?需要人来送?”她没好气的讽刺着。 “我忘记跟你说了,那天在医院里……你先走了之后,护士刚好出来拿着你的化验单,大哥……他看到了!”嬗笙很抱歉的看着崔曼。 “嗯,我现在也在跟你说,婚,不离了。”白斜卿认真点头,煞有其事的说着。 白东城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嘴角一扯,似乎是想要笑的,但没笑出来,声音低且沉,里面夹杂的东西很多,但瞳仁里映着的只有她一人。 “……”崔曼被他说中,没有出声。 他声音里有着恶狠狠的意味,自从他车祸后,很久了,她都没有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这会儿听到,一激灵,脚下滑,眼看着摔倒。 半秒的时间,她觉得比半分钟半个钟头还要长,她虽然看不太真切他眼里的神色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她还固执的盯着。 “我不饿,不吃了。”嬗笙将袋子系好,从床上拎下来放在地上。 随即站起身来,她抿唇看着他,有些居高临下的角度,他坚挺的鼻梁都被灯光打出雕塑的阴影来。 “嗯。” 嬗笙听着他缓缓说着,有条不紊,脑袋像是被锤头砸了下,太晕,什么都反应不过来,怪不得她有一次找身份证找不到,跟他说了之后,他就找出来了,原来竟去办理了这事。 她一口气吼完,他却还是纹丝不动的握着她的手,瞳仁微缩的看着她。 “白太太,今天白先生是不是又回来的晚,那样的话现在可以开饭了。”容阿姨敲门两声,然后冲着里面说着。 嬗笙揉着眼睛起来,来到镜子前,果然很明显的黑眼圈,而且眼里细长的血丝可见,浑身也有些酸疼,以前自己觉得很舒适的单人床此时隔些时日竟觉得铬的难受。 “阿笙。”朝着餐厅外走的嬗笙在听到背后的一声唤,不由的止住了脚步,微微侧过身子,双手在身前交握着,此时她竟然有些紧张。 “什么!”崔曼‘噌’的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像是晴天里的一记炸雷。 白东城似乎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伸手到口袋里,然后执起她手的那一只手掰开了她的掌心,将一张卡和两三本证件放在了上面。 马上走出楼门洞的时候,他没在向前,蓦地转身看着她。 “嬗笙,我先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约时间去医院。”匆匆的说完,崔曼便拎起大衣,一边穿一边往外快步的走着。 崔曼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后者怕她用蛮力伤到自己,只好任由着她去。 她是后悔死了,她之前还将回去租的房子,拿过来一些必需品,此时又折腾回去,真是何必呢。 “行了,老同学,赶紧走吧,不是说很怕被抓到翘班。”白东城拍掉他的手,也同时打断了他的话,推了他一把。 “小曼!”白斜卿在身后喊着她的名字。 “阿笙,这卡里面是我所有的现金,都是工作以后的工资和奖金,你知道我虽然是公务员的领导,但也不至于很有钱,所以数目不是很大,但也不小,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这几个是房契,除了现在那公寓,二环外还买了两套房子,这么多年已经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如果觉得不喜欢可以卖掉,上面房契我都改成了你的名字。” 嬗笙咬牙,用力推开了他,有些狼狈的从贵妃塌上站起来,脚步重重的朝着浴室走去,很快,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原本想要继续回到床上躺着,崔曼的电话打进来,她虽没有生气,但也还是赴约了,跑到浴室里快速洗漱了一下自己,看着眼底的黑眼圈,她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小支遮瑕霜,在眼底涂涂抹抹。 随即,一阵沉默。 “怎么会,我明明有吃避孕药的。”崔曼觉得四肢有些瘫软,说不出什么感觉。 崔曼有些抖,半秒后,咬牙抬头毫不畏惧的回视着他,“你怎么就确定孩子是你的!别在这里跟我发疯好不好!” “没有。”崔曼凉凉开口,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大手,又道,“是不是可以办理离婚手续了?我不是说过了,什么时候办手续了什么时候再找我。” 夜晚,屋内暖气还算充足,看着对面楼层的暖暖灯火,嬗笙忽然觉得内心寂寞。 只是她看着白斜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她遗漏的,但这会儿大脑忽然有些迟钝,想不起来,费力的想了半天,终于是想起,立即变得慌张,“啊,大嫂!”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坚持一点,你和我之间是离婚夫妻,没有任何关系,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合法财产,记住了吗?” ……………………… 将所有章节都合在一块了,今日的加更7000字完毕,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等待!不会很虐,之前说了,外界的因素会让两人靠近。题外话的话……大家最近是不是都投票推荐了,涨的慢死了,免费的,只要动动手指头就有了噢! 第250章,我有点想你了 “若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坚持一点,你和我之间是离婚夫妻,没有任何关系,你拥有的一切都是合法财产,记住了吗?” 嬗笙咬着嘴角的力道越来越加重。 “阿笙?”见她不出声,白东城伸手去摸她的长发,低声的唤。 阿笙,就像是唤过千遍万遍那样自然,和每次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此时听来,让她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我不要,干嘛给我!”嬗笙将手里的东西塞回他的手里,心砰地猛然一跳一扎。 白东城将东西重新塞了回去,并包拢着她的手指,“阿笙,听话,拿着,我之前说过的话也一定要记住。” “为什么?为什么给我这些。”她心里难受,以至于声音低低的。 白东城看着她仰头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似乎是行从中找出来什么一样,心中微疼,他伸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拂开,指腹在脸颊上轻轻摩挲,声音里竟还能参杂入一丝笑,“当初离婚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要,现在你就当分给你的财产好了。” “之前不是一直怕别人发现我们离婚,为什么还要让我明确我们是离婚的关系?是不是……”嬗笙听着皱眉,电光石火间,有一个念头窜了上来,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压低着声音紧张的问,“离婚证被发现了?” 闻言,白东城眸色一深,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嗯,离婚证现在被上缴在上面了。” 之前在离婚证丢了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准备,打点好着一切,但却还是被秘密送到了上面,那天俩人亲热时方青打来的电话就是确定的这一点。因为政府机关毕竟不像是娱乐周刊,不会曝光,怕有不良影响,所以会私下着手调查,届时才会找他过去谈话。 他也是知道这个过程,所以当天晚上便给老同学打了电话,有了应对的方法,但现在…… 嬗笙心头一秫,“那……更不应该让我明确这一点啊,为了婉转局面,我们不是应该,不是应该……”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明,但白东城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他每天每分每秒都梦寐以求的,最开始时,他总是对自己说,厚脸皮也好,丢脸卑鄙也好,装聋作哑也好,不管她反感还是说什么,他都要尽可能的挽回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将欠下的一点点的还清。 有钝入心肺的疼痛,白东城喉结上下滚动,忍着那疼痛,声音轻快的开口,“阿笙,不用,我有我的安排,你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行,这小区是老住宅楼,人多也比较杂,上次盗窃的事情虽然再度加强了治安管理,但还是得小心。出门多穿衣服,别冻感冒了自己,下夜班回来先吃些早饭在休息,还有……” 他很细心的逐一交代着,等都没有能想起来的事项后,他沉默的看了她两秒,随即握了下她的肩膀,“上楼吧,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说完,白东城便转身走出了楼门洞,嬗笙木木的站在原地,望过去,雪花飘落,天大地大,眼里都只是他有些枯寞的背影。 看了眼手里被他塞入的银行卡以及房契,咬了咬牙,她快步追了出去。 “小白——” 白东城刚走到车边,便听到后面她在喊着他,未来得及转头,腰上便是一暖,她伸手在后面抱住了他。 “小白,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嬗笙此时抱着他,感觉到他身体僵硬的像是块石头,心里的窒闷瞬间到达了临界点。 “没什么事,你别胡思乱想。”白东城执起她缠绕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着。 “骗人!”吸了吸鼻子,酸涩的水雾在眼底散开。 白东城抓住她的手,转过身子,看着她有些微闪的眼睛和微红的鼻头,叹了口气,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敞开将她包在了自己的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随着雪花的飘落,他低低的叹息。 她恨死了他的沉默,眼睛有些红的瞪着他,声音却一点没有气势,“是不是最近你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pr2v。 白东城默认。 嬗笙再度伸手过去绕到他的腰后,带着几分悲愤的张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然后放开,声音里有着无奈的退让,“那你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早晚都要打!” 白东城忽然不敢看她,眸光微折,他看向一旁雪花飘落,很慢的应着,“……好。” 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又依偎了一会儿,白东城将她推开一些,随即将自己嬗笙的羽绒服拖下,罩在她身上,她本来就穿着一件小的,这会儿再套上一件大的,看起来很臃肿,像是个粽子,他却笑不出来。 伸出双手揉搓着她渐渐冻红的脸颊,他低声的说着,“阿笙,外面冷,上楼去。” 可话音落下之后,她并没有动,他凝了她一会儿,只好放开她,自己绕过去,坐进车内,车子发动离开时,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倒车镜在看,看到她形影单只的站在那里,虽然裹的那么厚,看起来却还是那样单薄。 呼吸有些不稳,车子也被他开的歪歪扭扭,尾灯乱晃,不过好在,终于是行驶出了小区。 嬗笙未动,还站在那里,面前白东城的车子已经消失不见,雪没有停,虽然已是夜晚,但路灯亮着,周围的一切事物被雪笼罩的都有一层朦胧的感觉,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冰冰凉凉的湿意一片。 弯身顿了下来,因为他将她的羽绒服套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很臃肿,导致她下蹲很吃力,但她依旧固执的蹲下。 白东城今晚的表现很怪异,或者说,从之前就很怪异了,只是她没有发现,今晚他跑过来说的这番话,这番交代,听起来就像是交代后事的人一样,他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有事情会即将发生,而且事不简单,否则他也不用这样。 但自古以来不都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人的本能都是自救么,可他却想着她,将所有能给的都给了她。 “小白……”她的声音哽咽,被漫天的雪花吞没着。 在家里休息一天,嬗笙打起精神去上班,坐在公车上,随着车子轻微的晃动,她歪在座位上的脑袋也跟着晃。 子么她过。日升日落,车来车往,街道两旁大幅的广告画里,漂亮的女郎露出魅惑的笑容,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表情呆滞,一切都平静如常。 依旧是进进出出手术室,认真却有些麻木的工作着,中午的时候,嬗笙站在走廊的窗边,手里握着电话,那边有崔曼的声音,她打来是跟她约产前检查的时间。 将自己的班表告诉了崔曼,让她找个时间过来,然后安排,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挂断电话。 “嬗笙,走啊,一块去吃午饭,这一上午简直忙死了,我一会儿得多吃一点!”杨柳从护士站里走出来,看到她在这里,就跑过来了。 “你先去吧,我再打个电话,一会儿去餐厅找你。”嬗笙转过头,对着她一笑。 “嗯好,那我先过去。”杨柳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手机,点了点头,然后朝着电梯那边走,沿途追上前面认识的护士,有说有笑。 嬗笙抿唇一笑,杨柳最近心情都特别好,气色也好,说是新交了个男朋友,看来应该是交往的很顺利,不然怎么时时刻刻都露着恋爱中的状态。 重新转回身子,嬗笙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皱了皱眉,不用查找电话薄,直接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那边等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阿笙。”白东城低沉的声音顺着电话线路传过来,他似乎正在工作,有文件翻页的声音。 “白东城!”嬗笙开口,声音有些恼怒。 “怎么了?” “你这个大骗子!”她气呼呼的,开始指控他,“之前是谁答应的好好的,每天早晚都会给我打一通电话,昨天就没做到!” “昨天事情比较多,忙完都很晚了,也怕打扰到你休息。”白东城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抬手揉着太阳|岤,那里突突跳的很厉害。 “那你不会发个信息?”嬗笙没好气的哼。 “好,下次我发信息。”薄唇一扯,他情不自禁的笑了。 “你现在工作呢?”看着窗下走动的人,嬗笙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嗯。” “都中午了,不去吃饭啊?” “不去,一会儿方青买回来。” “我也正要去吃午饭,上午有两个手术,累死了,还有新的产妇入住,你说我们国家怎么这么多怀孕的,看来人口增加率很高啊!” “呵呵。” 她又陆陆续续的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小事,他也一直认真在听,偶尔嗯一声,或者用低笑来回应。 “小白。”她的声音忽然一低。 “嗯?”那边的白东城眉峰也是一划。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带我去看电影的那家影院,就是我说装潢很好,设施也很好的那个。最近好像有新电影上市,我真想去那家影院看一场诶。”嬗笙转身靠在墙壁上,看着棚顶,幽幽的叹。 白东城当然能听出她话里眼神出来的意思,手指微紧了下,开始装糊涂,“那……你有时间就去看。” “自己多无聊啊。” “可以找你那个朋友小绿,或者同事。” 听到他这样说,嬗笙也只好叹息,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柔柔交代着,“小白,你每天工作也别太辛苦了,别弄的太晚,身体垮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饭局之类的,你也少喝点酒,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嗯好。”白东城应过之后,喉咙干的发疼,心里暖,却又疼。 “你别忘记给我打电话,这会儿长了,以后每天早中晚都得打!忙的话抽空发个信息也行。”嬗笙手指抠着护士服的衣角,闷闷的说。 “嗯,我答应你。”白东城甚至能想到此时她皱着的眉头,笑着答应。 “那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了,好好吃饭。”直起身子,嬗笙轻声的说。 但是谁都没有挂断电话,他等着她先挂断,但她没有,那样屏息的听着他很细微的呼吸声,她轻轻柔柔的开口,“小白,我有点想你了。” 线路已经挂断,白东城将手机缓缓地从耳朵上拿下,良久,办公室里他的声音低低传出,“我也是。” 早上,妇产科的楼层内。 嬗笙拉着崔曼的手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大嫂,你先等一会儿,前面人结束之后,我就带你过去,别紧张。” “嗯好,麻烦你了嬗笙。”崔曼反握住她的手,由衷的说。 嬗笙不高兴的嚷,“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当天能那么快速的做下决定,我就知道其实你还是爱它的。” 崔曼微笑,两人谈笑着,等候的时间也不会显得无聊和紧张,只是偏偏这样美好的气氛有人前来破坏。 “小曼,你怎么……你不会是要将孩子拿掉吧?”白斜卿不知何时来到了崔曼身边,看着她,瞳孔放大。 “白斜卿,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崔曼咬牙,看到他皱眉皱的老高。 “你那天那样说,我以为你是气话,难道你真的考虑了?”白斜卿手微微握成拳头,感觉胸口的大石头压的他好重。 那天他送她回了军区,俩人为孩子的事情又争执了下,最后,她那样漠漠的看着他,只扔下一句,白斜卿,你别逼我做决定。 “这里人多,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吵。”崔曼皱眉,压低的声音说着。 白斜卿眼里脸上都渐渐堆积了很多的情绪,似乎要炸开。 嬗笙忙站起来,对着他道,“大哥,你误会大嫂了。” “之前大嫂吃了避孕药,怕是对胎儿会有影响,今天大嫂来医院是要做检查的,现在这孩子不是说你们想要就一定能要的了的,得看看是否健康,不然……” 闻言,白斜卿身子一晃,看向崔曼,声音有些沙哑,“是这样?” 崔曼低着头,没吭声,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扣起,原本和嬗笙聊了一通,那种忐忑和紧张的心情被她撇净,但他这样一问,她就又开始担忧起来。 “你是因为知道的,所以才会那样说,你其实也很想要这个孩子,是不是?”白斜卿看着她,低哑着继续问。 她的静默已经给了他回答,他一直紧着的胸口忽然就放松了,但却沉重了,他伸手过去,握住了她的,“别担心。” 崔曼没有甩开他的手,这会儿他握上来,有很大安定的力量,她的嗓音竟也在瞬间变得有些沙哑,“万一……” “没有万一,它一定会是健康的,一定会平安出世的。”白斜卿打断她,那样专注的看着她,且那样笃定的说着。 崔曼眼里慢慢开始氤氲,有些雾蒙蒙的看着白斜卿,似乎此时他这样笃定的语气,就真的会是那样一样。 嬗笙看着,轻轻吸气,忍不住为他们两人此时互相传递的那种安宁而感动,她冲着崔曼道,“大嫂,我们可以进去了,别太担心,会是好结果的。” 逐个检查项目都做完之后,嬗笙同崔曼一块出来,从吸烟区走出来的白斜卿脚步有些急,目光一直紧盯着崔曼的脸。 “怎么样?” 崔曼看着他急切目光中那种隐隐的害怕,心中微酸,忽然就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的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它是健康的,绝对是健康的!”白斜卿伸臂也不管其他,直接将她搂在怀里。 崔曼被他抱着,脑袋抵在他胸前,此时想不了太多,胎儿平安可以继续妊娠的这个消息已经将她整个人的充斥了。 “大嫂,怀孕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然后过来定期做产检。”嬗笙看着俩人,柔声嘱咐着。 崔曼应着,随后被白斜卿拉着离开,嬗笙在目送俩人消失之后,才转身朝护士站走。 杨柳今天迟到,她进来时,她才匆匆的赶来,正被护士长训斥着。 “杨柳,可真是稀奇啊,不都说最不会迟到的人就是你了?怎么,是不是昨晚,嗯嗯?交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啊!”护士长走后,嬗笙过去,看着垂头丧气的杨柳,笑着打趣。 “嬗笙!你你你——”杨柳脸通红,作势朝着她扑过来。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嬗笙笑的更坏。 “啊对了!还在这里跟你闹呢,都忘记跟你说重要的事情了,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老公了!” “呃?” “是啊,快别说了,你赶快过去吧,现在估计是在儿科呢,我看着他面色焦急,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子,应该是你儿子病了!” “怎么还杵在这里啊,赶紧去看看啊!”杨柳上前推了她肩膀一下,催促着。 “我这就去!”嬗笙踉跄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朝着电梯快步跑去。 走了很久,她才来到了儿科,大厅里排队等候的人头攒动,她常在医院工作,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熟悉,可此时,却感觉有些眩晕。 双手握成拳头,心跳如雷,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她脚下差点不稳的摔倒。 “白太太!” 有人喊她,她转身过去,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容阿姨正冲着她招手,“在这里!” 嬗笙没耽搁的快步走了过去,抓住容阿姨的手,紧张的有些磕巴,“容阿姨,小白峥他,他……怎么样?生病了,严重吗?” “白太太别急,没事了已经,扁导体有些发炎,这会儿医生让输液,然后观察一下,下午左右就可以回去了,现在在病房里呢,白先生也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吧。”容阿姨忙安抚的说着。 一颗心这才放下,刚刚听到杨柳说的时候,她吓的要死,小孩子最脆弱,不会说话不会表达,生病是最可怕的。 容阿姨后面的话,让她顿了下,然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小白峥似乎睡着了,躺在小小的床内,一旁的白东城站在旁边,眉头紧锁的看着,听懂声响后,他转过头来,看到是她,有瞬间的怔忪。 嬗笙也是,明明也就两三天未见,这会儿见到,就感觉过了好久一样,她继续向前,目光移开,落在床内的小白峥身上。 “你别担心了,医生也都说没事了。”白东城见她眉眼悲戚,有些心疼。 “你怎么不告诉我!”嬗笙抬头再次看向他,有些恼怒。 “事发突然,所以……” 嬗笙低头,伸手在孩子的脸颊和小手上各自摸了一会儿,心疼的要命,但面前站着的男人也同样让她疼。 “我还有事,正好你在,你帮我多照顾下他。”白东城避开她的目光,看了眼手腕的表,开口道。 “为什么是帮,他不也是我儿子。”嬗笙蹙眉瞪他,抓他的语病,大有几分想要找茬干仗的趋势。 可白东城此时哪里有心情,甚至都有些躲避她的目光,淡淡的丢下一句,“我先走了。” 嬗笙看着他大步朝着病房门外走去,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样,他说了那样一番话,然后转身,有些急,又有些枯寞的背影。 才刚刚见面,加起来时间还不到三分钟,他就这么着急的想要离开,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出现在她面前。 “小白。”手握起,她喊。 …… 第251章,你来接我 “小白。”手握起,她喊。 白东城还是顿下了脚步,然后只是停顿那么两秒,他便再一次抬腿继续向前走。 嬗笙见状,快步追了上去,从后面拽住了他的手臂,“我是瘟疫还是什么,你这么躲着我!”笑过说天。 “不是,我还有事。”白东城侧头看着自己被她抓住衣袖的手臂,扯唇道。 嬗笙咬唇不语,但抓着他的动作依旧未动。 白东城叹息,转过身来,抬手过去,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语气有些无奈,“阿笙,你别闹。” 最终白东城还是没说什么就离开医院了,嬗笙有些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容阿姨进来,看到她有些落寞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来到病床边看着里面生病的小家伙。 下午小白峥观察确定无事之后,她一直抱着孩子送到了医院大楼外,看着容阿姨接过孩子坐车离开,心里心疼的够呛,儿子生病,最急最痛的就是妈妈。 在医院里工作就是有一点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突发状况,工作的时间没办法控制,要下班时,嬗笙又进了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夜幕早就已经落了下来。 之前还很专注助产的杨柳,一出手术室便开始变脸,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抱怨,“我当初怎么就考医大了!真是累死了,早知道这么辛苦,当时就不要梦想着当什么白衣天使,找个普通的专业,到时毕业考个公务员,不是挺好的嘛,还稳定!” 嬗笙一整天心情都很闷,这会儿听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就觉得心情舒畅了些,“这会儿这样说了,是谁每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5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5部分阅读 ,是谁每天换上护士服都说,简直爱死自己了?” “现在可不爱了!本来晚上和我男朋友越好看电影的,但现在都泡汤了,哎,我美好的一晚啊!” “怪不得啊,我说今天怎么像是个怨妇一样,原来是约会泡汤!啧啧,色字当头一把刀!” “嬗笙!哼,你和你家白立委当初热恋的时候难道不是这样?” 嬗笙没说话,脸上还是笑着,但胸口却开始闷闷的疼了。 走廊灯光打下来,照在她脸上,光影交错间,她低垂着头,杨柳以为她是害羞了,也没察觉到异样,扯着她手臂快速往办公室走,“快快,换衣服下班,累死了!” 两人手挽着手走出医院大楼,穿过大厅的玻璃门时,嬗笙打了个喷嚏,不由的拉紧了一些身上的羽绒服。 “你感冒还没好呢啊?之前就看你吃药。”杨柳关心的问着。 “没事,以为好了,昨天就没怎么吃药。”嬗笙摇头笑着,那天晚上白东城送来那些东西以及那番话后,她一直都在雪夜里待了很久,上楼后就直接躺床上睡觉。 第二天便感觉到身体不适,她吃了两片感冒药,不难受了她就没太在意,此时被风这么一吹,倒是觉得浑身有些发冷,看来回去得洗个热水澡了。 “噢,我的天!”两人才走下台阶,身旁的杨柳忽然一声低呼,嬗笙吓了一大跳,朝她瞪圆眼睛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了一辆车子,很不同的是,是一辆警车。 她皱了皱眉,还想着杨柳这样惊讶是做什么,难不成真是朝着那警察看过去的,警察来的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怎么了?”所以,她忙问着。 “呜呜,嬗笙,我感觉我幸福死了!我男朋友啊,竟然来了,之前进手术室的时候,我打电话取消约会了,我还以为……天呐,他竟然等着我!”杨柳扯着嬗笙的手臂,激动万分的说着。 “呃……”嬗笙眨了眨眼,看着感动到稀里哗啦的杨柳不知说什么,朝着那辆警车看过去,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走走,嬗笙,这么晚了,让我男朋友也送你一道。”杨柳说着,扯着她的手臂要过去。 “不用不用!”嬗笙一边摆手一边拒绝,只是还是被杨柳半拖到了车子面前。 在快临近的时候,车内驾驶席位上的人也跳下来车,很绅士体贴的绕过车身,将另一边车门打开,与此同时,也让嬗笙明白,为何会觉得眼熟了。 “嬗笙,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吴狄,是一名警察,这是我同事,穆嬗笙。”杨柳说着,挤眉弄眼的分别给两人介绍着。 “白太太。”吴狄看到嬗笙也是一笑,微微颔首。 “吴警官……”嬗笙倒是有些吃惊,随即又想到什么,忙继续说着,“现在应该叫吴局长了,那天我看到地方台的新闻了,恭喜你!” “谢谢。”吴狄大方一笑,眉眼间有几分得意之色。 “真没想到杨柳的男朋友竟然是你。”嬗笙笑。 “不会吧,原来你们两个人早就认识了啊!”一旁的杨柳看了半天,终于是发现了这个事实,惊呼着。 嬗笙和吴狄都同时笑了笑。 “嬗笙,上车吧,先让吴狄送你一段!”杨柳看着嬗笙说着,一旁的吴狄也微微点头,没有异议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可不打扰你们两个甜蜜了,我自己走就行,快上车吧,人家吴局长都等你这么半天了!”嬗笙挣脱开抱着自己手臂的杨柳,往一旁让了两步。 “真的不用?”杨柳无奈的叹息。 嬗笙重重点头,随即连忙自己先往医院外面走,杨柳见状也就只好不再多为难,上了车子。 嬗笙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回头,看到的是吴狄一手拉着车门,另一只手撑在杨柳头顶,看着她坐进车内之后,才将手撤回,过程中眼睛也都是只凝着杨柳。puj。 虽然说吴狄是杨柳的男朋友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很意外,但看到两人的那个样子,似乎都很喜欢彼此,尤其是体贴的那一幕,看的让她都觉得艳羡。 吴狄坐回车子内之后,很快就发动引擎,体贴的将车内暖风打开。 车子行驶越过嬗笙身边的时候,杨柳看着倒车镜忍不住叹,“你说说,上来送她多好,偏偏不。” “呵呵。”吴狄微微一笑,随即安慰着身旁的女友,“可能是不想当电灯泡。” “不过她老公白立委也真是的,之前我看每次嬗笙下班,都会开车过来接她,不然也是派人来接她,谁知道最近怎么了,都没看到过个人影!”杨柳径自的念叨着。 吴狄听着,眉心微微蹙紧着,镜片后的目光有些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刚刚出医院看到你在这里,我真的好感动,吴狄,谢谢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又径自说完一通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禁有些诧异,偏头看过去,却发现吴狄的异常,不禁不解的喊着,“吴狄?” 连喊了两声之后,吴狄才回过神来,扭头对着她微笑,好似刚刚晃神的并不是他一样。 “想想我们去吃什么。”见杨柳还是盯着自己看,吴狄伸手抚摸了下她的马尾,笑着说着,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只是最深处有着不易察觉的深意。 嬗笙脚步有些慢,赶到站牌时,最后一班公车刚刚走,离地铁站又有些远,她最后索性用走路的往家的方向走。 虽然已经是很晚,但路上还是会有很多的行人,有相互依偎的情侣,两人紧靠,并肩着在雪地中走着,甜蜜幸福。 想起刚刚的吴狄和杨柳,在看着面前的一对情侣,她不由的就有些嫉妒,站在那看了半响,直到那对情侣在前面的路口拐弯消失之后,她才继续提起步伐走。 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嬗笙才想起之前进手术室时将手机关掉了,这会儿忙开机,开始查找着信息,她特意设置了无法接通时进来电话会自动有信息提醒,可打开却没有任何信息。 咬了咬牙,她在一个红灯等候的时候,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白东城,你在干嘛,今晚你还没给我打电话报告!”那边接通后,她便开始宣泄她的不满。 她发现,现在两人的状态进入到了另一种的局面,现在的她,似乎一直在追着他,想要抓住他一样,而他似乎在某种地步中纠结,那她却很明确,他一切都是为了她。 “刚从立法院出来,想着到家给你打个电话,没骗你。”白东城顿了下,缓缓说着,随即似乎是听到了她那边的背景,问,“你在外面?” “嗯,临时有个手术,刚刚才下班,那你刚出立法院的话,你来接我,好不好,公车都没有了,地铁又远,现在我孤苦伶仃的在马路上走呢!”嬗笙声音故意放低,有些哀哀的说着。 第252章,我会等你 “阿笙,你怎么……”白东城那边一听,便有些急了,但短暂两秒后,他又忽然顿住,像是在克制什么一样,然后低声道,“打个车走,现在就站在路边截一辆计程车。” “那你的意思是,你没办法来接我咯?” “阿笙……” “哈啾——”他后面要说什么,她没听清,一个长长的喷嚏盖了过来,她抬手揉着鼻头,有些可怜兮兮的,“怎么办,我好像感冒了!” “小白,你之前不是说,让我将我们的关系定位于交往的男女朋友么,那既然是交往的男女朋友,女朋友生病了,你都不来看看的啊?” 白东城听到她有些娇憨,又有些可怜的语调,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把,最终他清了一下喉咙,只能给出这样一句回答,“阿笙,你是护士。” 嬗笙沉默了半秒,有些闷闷的说着,“算了,我挂了,护士也一样生病,这个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 随即,她便快速挂断了电话,脚下也恨恨的踢着面前的雪,可恶可恨的白东城! 一路走到家之后,嬗笙觉得头都快两个大,有些晕晕的感觉,心事中,加上下午工作量很大,而且感冒未痊愈,又是走着回来的,这会儿只觉得浑身都冷的发颤。 但她固执的不去吃药,反而想让病情更严重一些,她甩掉鞋子,将大衣也随手扔在沙发上,就慢吞吞的走进了卧室,直接倒了下去,昏昏沉沉之间,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在今晚第二次按下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依旧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但她却抿着唇不说话,手指触碰到免提,那边他越来越焦急的声音也渐渐扩散,“阿笙,阿笙……” 她趴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觉得浑身的骨头都疼,脑地也疼的要炸开,但她还是固执的什么都不做,当听到有很急的敲门声时,她垂着嘴角终于是扬了起来。 踉跄的起来,脚步有些踩空的来到了门边,将门打开,果然,看到了白东城担忧的眉眼,她不禁笑了开来,“你来了!” 说完,她便有些晕眩的往后倒去,但她一定都不担心,有一条有力的手臂绕过来,揽住她倒下的身子。 就像是最开始最开始的那次,她也是生病,他也是眉眼担忧,这样的抱住她,她似乎就找到了踏实的感觉,兜兜转转,也许寻求的不过就是这份踏实。 爱情真的是让人没办法解析的东西,就像是之前的很多次,哪怕两人之间有迈不过的,但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那种甜蜜和温馨,以及那种踏实的安定,都只有他能带给自己,或许这世界上最难的事情真的就是,你纵使有千万个不想爱他,却怎么都做不到。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嬗笙很快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往窗边看去,他就站在那里,面朝着窗外,虽然没有拉窗帘,但此时已经是深夜,对面住宅楼都暗着,也没有光亮,黑漆漆的。 他却像是再看什么那样认真,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他是需要一点冷静而已。 “小白。”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那边站着的他。 “醒了正好将药吃了。”白东城似乎没有料到她会醒过来,但也是快步走了过来,将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水和药片递到了她的面前。 嬗笙却没动,反而冲着他张开了嘴巴,眼神看着他手里的药片,意思很明显。 白东城迟疑了半秒,最终将手里的药片喂到了她嘴里,随即将水杯端过去,同样喂着她喝着,见她吃完药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嬗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心里有那么一丝恨,随即抓过他的手,恶狠狠的在上面咬上了一口,直到确定解气了之后,才放开。 白东城看着自己手背侧面那重重的牙印,上面还有着她的唾液,刚刚她咬的很久很重,但却还是留了力道,因为都没有出血。 在他心里正发紧的时候,她忽然这样轻飘飘来了一句,“我是故意的。” 白东城不解的看着她。 “故意走着回来,故意不吃药,故意生病,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嬗笙直直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声音软软,眸里的幽怨之色显而易见。puj。 她的目光将他五脏六腑一层又一层的都缠绕上,不放开,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颊,“阿笙,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 “我没有,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嬗笙脸色忽然拉了下来,随即,她推开他,从床上跳下来,弯腰将抽屉里的东西拿出来,丢在床上。 “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一样都不要,该改名的你都改回去,别像是交代后事一样!” 白东城看着床上的东西,再去看她,心里像是滚过了一道火,他没办法冷静,站起身,伸手抱紧了她,紧紧的抱着,就只怕会抱不紧似的,“阿笙。” 也许是被他箍的太紧,嬗笙的呼吸有些阻滞,“小白,我不安,太不安了,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别让我这样天天吊着心脏。” 嬗笙抬眼,看着他,幽幽怨怨,忽然就有一种冲动,也同时那样做,她垫脚,朝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其实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她带着无法宣泄的窒闷,重重的咬着他,牙齿撕扯着。 似乎是咬痛了他,但他却只是皱了下眉,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柔软令他只呆了两秒,便随即回吻起她来,疯狂地吸吮着她的津液。 彼此唇舌交缠,都同样吻的疯狂,同样汲取着对方,感受着彼此深沉且强烈的情感。 她以为自己会将他撩拨起来,也感觉到他被自己撩拨到,但他却最后在她脖子的颈动脉处咬了两下,就将她按在了怀里,喘息粗重。 心中悲恸,口腔内都是血腥的气息,也不知刚刚纠缠之间,到底是谁的唇破了,又或许是都破了。 白东城重重的撸了她头发一下,声音低沉间有着很细微的黯然,“阿笙,我做过一次错误的决定,我一直都在不停的努力,想要弥补,用尽全力的去弥补,但我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机会。这一次我所做的一切,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现在的事情真的很多,很累,也许即将面临很大的事情,会是什么样,都是我不能预知的,所以阿笙,你别让我不踏实,好吗。” 嬗笙一直仔细听着他所说的话,但被他弄得头发有些痛,不由的从他怀里抬头,随即便撞上了他疼惜又幽深的眉眼,那一瞬,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手指酸疼,眼眶也酸疼,她咬着牙根,似乎能听到牙齿啮合的声音,这样的他,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白东城,她之前怎么能去不确定和拒绝他的爱? 即使没有表达过,但她能笃定,他爱她,深爱。 心里疼,疼的特别厉害,她近乎哽咽着看着他,眼瞳里有些孩子气的光芒,需要他来给她一记安定,“那你告诉我,如果事情解决了,一切就又会恢复以前那样的,是不是?” “……是。”白东城迟疑了半响,最终给了她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 嬗笙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最后,两人几乎都没怎么交谈,嬗笙被他抱着放在了床上,然后细心的将被角都掖的好好的,最终又梭巡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事了之后,白东城才起身,拿起一旁的大衣离开。 时过样之。在他即将要走出卧室的时候,嬗笙开口喊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一直没说话的缘故,这会儿,嗓子有些哑,有些难听,“小白。” “我会等你。” “无论如何,我会等你。” 她很慢很轻的说着,但却很坚定,有着谁也没办法撼动的坚定。 白东城呼吸像是被人夺走,眼睑下面的皮肉在清晰的跳,若是细看,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亮在闪烁。 他走后,嬗笙的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她最后只好掩住自己的眼睛,不让这模糊继续下去。 刚刚她看到他目光的那一瞬,瞬间真的就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从最开始相识,到纠缠一块,再到带给彼此那无法忽略的痛和伤疤,最后到后来的分开,其实只是将一些回归到了原地,离婚对他们两人来说,更像是一个镜子,让彼此都很清晰的发现俩人之间的问题,去看清楚彼此的心,也同时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心。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她知道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她问不出什么,但如她所说的,她坚定了一点,无论如何,她都会等他。 气也好,怒也好,怨也好,痛也好,等到一切平静过后,她再去发泄,再跟他算账,但现今,她懂了他,是真的懂了他。 第253章, 嬗笙来到和流景所约的餐厅时候,流景早早的就到了,在侍者引领下,嬗笙朝着二楼走去,一上楼,就看到流景坐在拐角的位置,一旁落地的玻璃帷幕。 大冬天的,他穿的很少,椅子上搭着黑色的皮衣,此时穿着的黑色毛衣,领子也特别的低,锁骨外露着,总之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妖孽。 和以前的装扮一样,看起来慵慵懒懒的贵公子,只是嬗笙看着,却总觉得在他身上有什么变化,虽然之前他反过来追求她,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那晚他说放弃时,她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变化。而那变化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却也不敢追问,因为现在是最好的状态。 流景此时正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条腿微抬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红酒杯,微低着头轻轻的晃,很散漫的样子,但嬗笙看着,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其实,若没有白东城,或许,真的只是或许,流景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待她,她大概会动心,但那也只是或许。 “三少。”许多天未见,嬗笙怕两人之间有尴尬,故意这样喊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一声唤,让流景从暗自沉思中脱离出来,抬头看着她,眼神有那么两秒的恍惚。 “来的可真够慢。”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很自然的看向别处,但却没有了焦距。 “冬天公车就是慢啊,中间还堵了一段!”嬗笙将大衣脱下,里面穿着白色的蝙蝠衫,围巾摘下,也微微露出些锁骨。 “不会打车?真搞不懂你们怎么都爱做公车,夏天热的要死,冬天慢的要死!” “你们?”嬗笙没忽略掉他话里的字眼,揪住,重复着。 流景皱眉,一把抢过侍者手里的菜单扔到了她面前,借此转移话题,“吃什么点,我都点好了。” 嬗笙也不戳破他,一本正经的看起菜单来,点好之后,将菜单递交回了侍者手里,后者微微颔首,然后退开。 “不来一杯?”流景举着手里的红酒杯晃了晃,问她。 “不,我又不会喝酒,而且我最近感冒,吃了药,不能喝酒。”嬗笙摇头。 “怎么感冒了?那你还坐公车,等就得等很久,严重吗,感冒还约我出来做什么!”流景闻言,顿时坐直了身子,一股脑的问着,眉眼关切。 嬗笙听着,心中很暖,却又觉得很愧疚,对着他宽心一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 “怎么也不注意点。”流景低声咕哝。 嬗笙在心底微微叹气。 侍者很快逐一将头盘和正餐全部都上来,两人开动着,流景像是往常一样,将牛肉一小块一小块的仔细切好,然后递过去,将她面前的换过来。 抬头时,他看到嬗笙正对着她微微的笑,没有饱含过多的杂质,就是那样明艳艳的对着他,坦然自若的微笑。 这样澄净的笑容对他来说更像是无声的刀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问,“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 “和他呢?决定好以后要怎么走了么。”pvb。 “嗯。”嬗笙点了点头,眼底神色已经说明一切。 “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有他。”流景刀叉放下,端起红酒杯微微啜饮了一口,随即又低声继续,“何必当初选择离婚呢。” “当初离婚是我们必须要途径的一条路。”嬗笙同样低低的叹气,“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婚姻的失败,有我们两个共同的原因,不全是他的责任,有我的推波助澜。所以才会两败俱伤,如果当时不离婚的话,那么,心中各自的伤也会延续下去。现在分开了,反而彼此冷静的理清心绪,看清楚了对方的心,也更清楚明白了。” 流景抬眼看着她,屏住呼吸,然后缓缓吐出问句,“你现在不会好怕,万一以后,再受到伤害呢?” “我怕,但这就是爱的感觉,能伤害你的,一定是你爱的人,你因为他疼了,那么是因为你爱他,所以怕,再伤人,但也还是要飞蛾扑火永不言悔。” 她说的像是绕口令一样,但流景听着却越来越沉默了,因为他此时心脏也在隐隐发疼,她的话,带给了他的共鸣。 而他,也多少明白她对着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在何处,那晚上,他单方面的宣告着退出,但她一直都没发表什么言论,此时,她正在变相的总结着两人的不可能。 “我现在才懂得,真的不能计较的,尤其是人生,太计较了,就会执拗的卡在某处,然后前进不了,而一辈子很长,但却也很短,世界上你能遇见和认识的人其实并不多,而从中又有你喜欢的又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怎么还要浪费时间计较那么多过错?若肯定了,他值得你去放手一搏,那么就得抓住眼前了。” 嬗笙这番话说的很赤诚,眸光也是很坚定,她的脸上此时就像是笼罩着什么光一样,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有神采。 流景出神的两秒,随即虚握成拳头放在唇边,清了下嗓子,揶揄着,“气氛被你弄得这么严肃,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想通的?是因为那天我跟你说了那番话?” “不,或许是更早,但只是没有承认,你也说过的,我喜欢自欺欺人。”嬗笙摇头,扯唇笑着说。 “当一个男人在情况最危险最坏的情况下,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将自己所能拥有的全部都给你,选择从你的生活中慢慢隐退……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我们又是离婚夫妻,所以说,这样的情,不需要多么明说,也不需要太肉麻的词汇,你的心会懂。” 说到此时,嬗笙忽然又想到了他那样幽深的眉眼,像是大海一样深沉的感情,她感觉得到。 确实伤痛过,但现在的她,宁愿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哪怕代价是得燃烧了自己。 “看来,你真的是彻底想通了,也很明确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流景听着,慨叹着,不过声音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心酸。 “但是,我搬回去了。” 流景不解的看着她,刚刚她发表那么多长篇大论,说明着的都是她和白东城好的方向…… 蓦地重新过滤她刚刚说过的话,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皱起眉头,“为什么?” “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但也许你能帮帮他。”嬗笙面色也凝重了起来,说明了她今天找他的真正来意。 流景面色一直严肃着,听完嬗笙将这几天的事所有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他有半响没说话,许久后才开口,“我倒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但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事情要发生了,他的位置敏感,所以就算是有什么也不会传出来,我到时找他看看,也侧面了解一下,你别担心。” “嗯,我跟他说过的,无论如何,我等他的。”嬗笙重重点头。 白流景抬头看着她,瞳孔微缩,随即不禁长声低吟,笑容痞痞,“他能遇见你,拥有你,可真幸福。” “流景……”虽然他语调自然,但她听着心里也难过了起来,她上面说的那么多长篇大论,其实也只是想要告诉他,自己心里只有白东城,他一直都在那里,走不出去,所以任何人都走不进来。 她知道自己有些残忍了,流景上次都已经那样说了,但她必须如此,因为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流景会获得纯正的幸福。 “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早就从你这里拔出来了,我们还是以前那样,或者比以前关系更亲密。我想说的是,你有我,我依旧会对你好,你也不需要有任何负担,不是出于爱情,你可以当做友情,或者……亲情。” 说完后,流景嘴巴有些干,端起一旁的红酒,直接一仰脖,也不像是平常那样细细品,咕咚咕咚,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的两个字流景说的很低,都几乎快被来回走的侍者的脚步声给淹没,但嬗笙还是听到了,虽然有些诧异,但却很是感激。 流景见到她弯起的唇角,心中苦涩,好吧,就像是她所说的,也像是那首歌一样,世界上两个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她的情人,他仍旧感激吧。 因为,也只能感激,没办法再有任何其他的念想。 埋单之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座位上起来,朝着楼梯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嬗笙的目光被楼下某处吸引着,她蹙眉,没多想的就快步往楼下跑去。 “穆嬗笙!”流景没反应过来,到她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跌倒在那之后,他吓了一跳,忙快步追了上去。 一旁的侍者也忙过来扶起她,站起后,脚踝有些疼,她咬牙,却没时间顾虑其它,眼睛还朝着前面在看,刚刚看到的那一男一女已经走出餐厅到了路边,正说着什么。 “你跑什么啊。”流景没好气的问,然后低头,紧张道,“怎么样,脚踝是不是崴到了?” “小姐,您没事吧,伤到的话应该尽快去医院处理一下。”那名侍者也很紧张的问着。 “没事没事,我是护士,不用去医院!流景,你快扶我出去!一会儿人没了!”嬗笙急急忙忙的说着,扯着流景的手臂,单脚蹦跶着往外面使劲。 流景虽是担心她的伤,但也顺着她朝餐厅外面走。 终于是走出了餐厅,嬗笙看到一辆车子已经是先行离去,而那名女人还站在那里,从背影来看,很年轻,不太能揣摩出年纪,但嬗笙却知道。 “还是没看到!”嬗笙朝着那辆扬长而去的车子望着,那车子她是熟悉的,之前在医院外见过一次,但却不能确定,因为她没有看到那男人的脸。 更何况,她也没办法将这一男一女联系到一起,他们应该是并没有瓜葛的两人啊! “到底怎么了,你这风风火火的追出来,这会儿怎么没动呢?”流景皱眉,将臂弯上挂着的大衣给她披上,又将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嬗笙默默的穿着,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路边女人身影不放。 终于,那女人也转身,原来是一名中年妇人,穿着华贵,身材保持的很好,但眼神似乎有些茫,有些后怕的样子,看到嬗笙时愣了下。 个下说那。嬗笙也抬腿走了上去,有些咄咄逼人着,“阿姨,您怎么在这里?刚刚和您一起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我什么事情都得跟你汇报么!”顾燕青脸色又是一变,但看到有外人在也还是笑着。 流景是认识顾燕青的,对她微微颔首了下,后者也忙颔首,之前的事情上,他可是帮了大忙,她不敢怠慢。 “阿姨,您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怎么了?” “脸色?没怎么不好啊,这大冷天的,冻得难受。”顾燕青眼神一个闪躲。 嬗笙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想要逼问什么,顾燕青却抢先一步的说着,“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嬗笙想上前追,但脚下很痛,等抬头瞬间,顾燕青已经快步走开,她也只好看着顾燕青坐进车内,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最近的一些人一些事,都不太对。 “走吧,先送你去就近的医院看看脚伤。”流景一直不动声色看着,这会儿搀扶着她道。 “流景,你是不是也觉得哪里不对,你看刚刚阿姨那个神色,而且,刚刚跟她一起的男人,要是我没看错的话……” 嬗笙陷入沉思,眉心蹙的越发的紧,刚刚那人应该是杨柳的男朋友,那个刚任职局长不久的吴狄。 第254章, “流景,你知道那个分局新上任的吴狄么?” “嗯,听说过。”流景挑眉,点了点头,随即看着她脸色不好,问,“怎么,你是不是觉得……” “嗯。”嬗笙点头。 流景沉吟了下,道,“嗯,我会留意,我到时去找下二哥,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些事情你都别跟着担心了,现在去医院,看下你的脚伤怎么样了。” “好。”嬗笙点了点头,被他扶着,朝车子边走去。 两人最终来到的还是嬗笙所在的医院里,处理好脚上的伤之后,嬗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扭到筋了,肿起来一大块,之后得小心着养了。 白东城的电话就是此时打过来的,她看了眼时间,不到13点,他很听话的每天早中晚都会打电话来给她报备,如果不打来电话也会发个信息,因为,她需要知道他的平安。 “在医院呢!”嬗笙握着电话,回着。 “加班还是窜班了?今天你不是休息么。” “小白,看来你将我班表摸的很清楚嘛!” 那边白东城轻咳了下,被说中了,似乎有些尴尬。 “我脚扭伤了,刚处理完,好痛噢!”嬗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忽然就想要跟他柔柔的撒娇。 “严重吗?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才感冒完,这会儿又将脚扭了!”果然,那边的白东城很紧张,似乎手里的动作全部都停下来了。 嬗笙听着,像是吃了花蕊蜜一样的甜,甚至那脚伤都有些后知后觉,眼眶微热,带着几分撒娇对着手机道,“所以,我需要你照顾我,小白,你快快回来,照顾我!” “……好。”白东城迟缓的回着,然后又继续说着,声音里参杂了很多种的情绪,“阿笙,如果我去了某个地方,可能很久,真的很久……” 嬗笙在他开口的时候就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轻声的打断他,然后轻声的问,“小白,你没忘记那天晚上我对你说过的话吧?” “没忘记。” “我说什么了?” 白东城吸了一口气,眼眶也有些发热,“你说会等我,无论如何。” “那就对了,收起你的如果吧!”嬗笙一吸鼻子,撅嘴说着。 感觉到那边有沉默传来,嬗笙故意岔开着话题,“对了,我和流景一起呢,他送我来的,小白,你老实说,吃醋吗?” 白东城哪里会不懂她的体贴,更觉得眼眶热的难受,也顺着她回应着,“唔,你希望我吃醋?” “当然啦,我都快记不起来你吃醋是什么样子了。”嬗笙懒洋洋的哼。 “我以前有吃过醋?”白东城那边挑眉。 “没有嘛?”嬗笙也高高挑眉,反问着。 随即,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着,然后都没说话,感受着彼此细微的呼吸从话筒间传过来。 挂断电话后,嬗笙抬手抚摸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不禁暗暗的叹,真的是有些痛,又有些甜蜜啊! “嬗笙。”一旁有人在唤自己,嬗笙扭头看过去,发现正拎着药袋的叶檀走到她面前。 “叶子,好巧!”嬗笙对着小姑娘一笑。 “你怎么了,坐在这里?”叶檀知道她的职业,但看到她此时穿着便装,而且坐在椅子上,好像是哪里受伤的模样。 “和你一样,我的脚也扭到了,你的怎么样了?”嬗笙耸肩说着,随即看着她的脚。 “好很多了,我今天过来取药的,之前抹的药膏用完了。”叶檀呐呐的说着。 “正好,流景也在呢,他也是去开药了,怎么你们俩没撞到一块啊?也无妨,你过来一块坐着等着。”说着,嬗笙就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叶檀原本是要说两句话就离开的,可嬗笙的话似乎带给她的诱惑很大,她就听话的坐了下来。 “叶子,你别误会啊,我和流景其实啊,一直都没什么的,我是他嫂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因为他很抵触家里安排的相亲,所以才会拉我去当挡箭牌的。”嬗笙看着小姑娘低垂着头,耳朵都那样细腻,心中一片柔软,也不禁解释着。 “我知道,白阿姨都告诉过我的。”叶檀轻轻的说。 嬗笙闻言,点了点头,知道她口中所说的白阿姨是谁,不禁想起那次白雁看她的眼神,她还是觉得有些阴冷。 “所以,你别误会啦,流景啊,他是个好男人。”伸手过去,她拍了拍叶檀的小手。 叶檀苦涩一笑,随即抬头摆手说着,“我没有误会,嬗笙,你不用跟我解释的,这样我会更不好意思的,我很喜欢你的。” 正说着,那边的流景大步走回来,手里拎着满袋子的药,也没注意到叶檀,直接坐到嬗笙身边,袋子扯开,一样样细细交代着,哪样是抹的,哪样是吃的,什么时间,几片,多少的量,他都一一叙说着。 叶檀听着,嘴角的笑容就渐渐的缓了下来。 “流景,叶子也在呢!”嬗笙敏感的察觉到,拉了一把流景的手臂,往后靠着身子,让流景的视线看到一旁坐着的叶檀。 流景看到,眉皱了下,并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吧,我下午还得回公司,先送你回去。”pvb。 “嗯,走,叶子也一起,让流景先送我回去,然后再送你!”嬗笙被流景搀扶着起来,不忘抓一把叶檀。 叶檀没说话,被嬗笙拽着站起来,目光有些局促的看着流景。 “一块吧。”流景可能是被她有些像是小动物一样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的有些心烦,就这么扔下了一句。 叶檀在之前是想要说,家里的司机就在医院外面等着,但这会儿,流景这样甚至有些不耐的语气,都让她欣喜。 “药我来拿吧。”说着,叶檀拿过流景手里的药袋,她跟在两人身后走着,她得偷摸给司机打个电话。 挂断电话后,叶檀不禁对自己摇头,怎么就老是干这样的傻事?抬头,想要快步追上前面的流景和嬗笙,她的脚好的差不多,不太影响走路,但她此时却还是没办法走得快。 她目光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前面两人的身上,流景搀扶着嬗笙,那样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伐,眉眼低垂着一直看着身旁的嬗笙,目光专注到她从来都没看到过。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虽然上次他也带自己来了医院处理,但很明显的,和此时的状况截然相反,那天他是不耐的,甚至觉得她麻烦,此时面对嬗笙,他是那样的关切,似乎疼着的是他。 傍晚,超市里这个时候的人是最多的,下班族都刚好过来买菜回家准备晚饭。 嬗笙推着车子艰难的行动着,她的脚扭到,所以走起来比较慢,而且,重心还不好控制,终于在一边推车,一边弯腰取冰柜里鲜奶的时候,车子和迎面的人撞到了一起,对方手里拎着的购物筐被撞到,里面物品撒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嬗笙忙道歉着,单脚蹦着上前,想要帮对方捡。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对方也没有很为难,自己蹲下来将物品一样样放回购物筐内。 “真的对不起,我一时间没注意。”嬗笙还觉得抱歉着。 “穆小姐不认识我了?可是给你们办理过两次证件呢!”对方却一直盯着她,再她终于对向自己眼睛时,笑着问。 嬗笙皱眉,看了一会,然后一拍掌心,“啊,你是……小白的老同学!” “咳,小白!”对方听到后,顿时嘴角抽搐。 “呃,是白东城啦。”嬗笙也觉得不好意思,傻傻的解释。 “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嬗笙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到了一旁比较僻静的卖洗涤地板的货架旁。 “其实我就是弄不太懂,白东城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他一共找我两次,第一次很严重的跟我说离婚证丢了,怕是到时被发现后造成影响,你应该也知道的,所以当初你们俩离婚的时候也是我另开的小道。但其实,当初你们俩来的突然,我虽然给你们发了证件,也盖了章,但并没有入系统。”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6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6部分阅读 “所以,当时白东城听后也放心下来,因为到时就算是离婚证被人递交上去了,没有入系统这点,可以抓到漏洞,只要你们俩坚持没离婚,说是别人故意陷害为之,凭他的能力很容易摆平,那么这不算事情。” “但是,没几天,他又找了我一次,就是那天也碰到你的那一次。” 嬗笙听到此时,双手紧握在一块,随着老同学皱起的眉头跟着紧张到不行,心跳如雷。 “他跑过来让我推翻了之前所说的,有需要的时候,要将你们的离婚弄得确凿,这样的转变,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 嬗笙消化了一会儿,然后总结的问着,“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就算离婚证被揭开了,也能很巧妙的解决,他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后来,他又不那样做了?” “对,我追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也找不到他,内部打听时,有很多都是对他不利的风声,但又没人敢妄下断言。今天碰到你了,就是想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老同学点了点头,看起来也是十分的挂心。 嬗笙觉得有些头大,其实她本身就隐隐知道有大事要发生,单单是离婚证的话,他不可能会那样。 “对于他来说,会有什么样可怕的大事?”吸了口气,她问着。 “从政的人,有两点是致命的,一个是绯闻,另一个就是双规。” 嬗笙听着皱眉,第一个她懂,也知道严重性,当初她会和白东城结婚,就是因为绯闻的推波助澜,但后者她着实不太了解,“双规?” “平时我们所谓的隔离审查就是双规,双规是纪检机关专门为有经济问题的干部设置的特殊调查手段,它并非是正式司法程序的一部分,是先于司法程序的,对人身自由进行限制的党内措施。” 然那没来。“我似乎懂了,那他是不是会……”他一说隔离审查这个名词,嬗笙就多少明白了,想到白东城说过的话,她就开始后怕了,背脊已经是冷汗粼粼。 老同学皱眉,认真的分析着,“这个目前来说我不知道,也许他自己都没办法预料,而且你也别太乱阵脚,一般会被双规都是针对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涉及贪污、受贿行贿、挪用公款、私分国有资产以及渎职等犯罪进行的,他从政这么多年了,且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懂得分寸和把握。现在是年底,马上国会,难保有政敌作祟。” “更何况,在检察机关最初无充分证据,又必须依法办事且又不好直接出面的情况下,为防止串供、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才会由纪委出面先行采取双规措施。所以它是介于犯罪与安全之间的,各占一半的比例!” 看着嬗笙越来越苍白的脸,老同学叹息着继续安抚,“问题大,最后会被传送检察院,但是问题小,查清事实,外面又有大人物替你说话,会平安着陆的!我们说的这些也都是猜测,而且就算是白东城真的可能面临被双规了,白家是军政世家,背景颇深,会想办法的。而且如果到时真的双规,最后平安着陆了,对白东城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嬗笙没说话,咬着唇的力道越来越重,老同学分析的很透彻,也让她放宽心,但他分析的岂能是白东城想不到的,他一定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且做了最坏的打算,才会将所有财产转移给她。 忐忑不安之间,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的脑袋也跟着‘嗡’了一声。 第255章,出事了 将手机拿到眼前,看到上面的号码,她暂时舒了一口气,但眉心却还是皱着的,“喂?穆思思?” “穆嬗笙,你在哪,怎么没在医院里,我妈出车祸了!他们让我交押金,我没钱,你过来,先借我一点!”那边的穆思思很焦急,声音也带着哭腔,被通知到医院以后,毕竟年纪小,当时就懵了,能想到找的人就只有嬗笙。 “哪家医院?” “就是你那家公立医院啊!” 闻言,嬗笙顿了下,才忆起来穆思思以及顾燕青都不知道她换医院的事,虽然她很不想过去,但听到那边穆思思乱了阵脚,还是于心不忍,只好对着话筒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挂断电话后,嬗笙对着老同学抱歉道。 “好,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对方摆了摆手,说着。 “谢谢。”嬗笙点头,随即丢下购物车,直接朝着超市出口走去。 嬗笙赶到医院将押金交完再赶回来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pxed。 顾燕青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软肋折了两根,有严重的脑震荡,颈椎骨骨折,此时已经被推入普通病房。 嬗笙过去的时候,之前还吓得没魂的穆思思已经有了精神,双手抱着肩膀高傲道,“等我妈醒了之后会将钱给你的!我们才不差你这点钱。” “那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怎么不将你拿着的名牌包抵押下?”嬗笙不客气的回讽着。 穆思思脸色一变,怒目瞪着她,当下那个情况她确实也懵了,而且也没什么亲戚,而且穆嬗笙又在医院工作,所以情急之下,能找的就是她。 嬗笙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她会过来也是有自己的原因,越过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没等多久,顾燕青就醒了过来,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一旁的穆思思又是哭又是嚎的。 嬗笙一直观察着顾燕青,之前她和医生了解了详情,她的车祸是自己造成的,说是精神压力太大,才会跟前面的车子追尾。 “你走吧,手术的钱我之后会还给你的。”顾燕青看了眼一旁一直盯着自己在看的穆嬗笙,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嬗笙微微挑眉,这可跟以前在她面前的顾燕青判若两人,她微微向前,开口问着,“阿姨,医生说您是精神压力太大,才会出现车祸,是不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也跟你没关系!”一旁的穆思思像是只战斗机一样,跳出来。 “好了,让我静一下。”顾燕青对着穆思思挥手,两只手都放在脑袋上,手指微微的颤抖,似乎还没从某种情绪中脱离出来,眼神也是微微闪躲的,没有焦距。 嬗笙细细观察,总觉得顾燕青的神情不太对,和之前她在餐厅门口遇见时的一样,脸色惨白,那神情和眼神都像是很心虚的样子。 她蹙眉,一字一句试探的问,“阿姨,您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顾燕青浑身倏然一僵,嬗笙扑捉到,刚想要继续追问,那边的穆思思却不干了。 “你才做了亏心事,不就是找你来帮忙一下么,这家伙给你得寸进尺的!都说了钱会还给你的,赶紧走!” “还?你们欠的只是手术的钱?阿姨,我不说并不代表这事就可以这样哼哈过去,之前您弄那批车子,能脱手是因为流景在中间连本带利的掏自己的腰包给了您,不然,您和您女儿能像是现在这样又开跑车又穿名牌的?” 一提起这个,嬗笙心里窝着的火也是无处发泄,而且一想到,竟然手术的押金竟然还先让她来垫付,真把她当成个跑腿的了,一有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哼,不就是个官太太么,我看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穆思思气呼呼的瞪着她,不假思索的说着。 “什么意思?”嬗笙手指顿时一握,目光紧盯着穆思思。 微还也在。“思思!没事乱说什么!”那边的顾燕青忽然一声呵斥,穆思思立即闷下了头,随即她又对着嬗笙有些疲惫的说着,眉眼之间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厉色,“嬗笙,很谢谢你帮我垫付了押金,我出门急没拿包,思思也没什么现金,到时我会还给你的,我现在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 嬗笙眉角缓缓挑起,她能肯定顾燕青一定是有什么事,还有穆思思刚刚的话,也是有弦外之音,但被下了逐客令,她也只好离开。 只是她离开的时候,刻意放慢了些脚步,虽然她知道偷听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但她只是将脚步走的慢一些,有些话,她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妈,你怎么搞的,怎么跟别人的车追尾了!” “当时太紧张了,这两天总觉得有人跟踪我……”顾燕青沉吟了一会儿,回答的很低很慢。 “跟踪?”那边穆思思一声惊呼,嬗笙听到时也是皱眉,脚步更慢。 “喂,穆嬗笙,你怎么还不走!”谁知穆思思朝这边看过来,顿时不高兴的嚷。 她无奈,之后走出病房,将病房的门关上,再想听,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无奈转身朝着电梯的方向走。 电梯上来拉开时,她站在一侧等着里面的人先出来,看到某个快步走出的人时,她喊住,“吴局长?” 吴狄一愣,随即转头看向嬗笙,可能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所以脸上的笑容有些局促。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又碰到吴局长了,这么着急来医院,是看谁?”嬗笙眯眼,笑着问。 “噢呵呵,看一个朋友。” “我也是,我那个朋友没什么大碍,车祸受了点小伤和惊吓,不知吴局长的朋友怎么样了?” “应该也没什么大事,我正好路过,过来看一眼。”吴狄眯了眯眼,总觉得嬗笙看着自己的目光有那么几分意味深长,可仔细看去,却又没有异常,他只好干笑着。 “白太太,电梯要下去了。” 他好心的提醒,嬗笙也没多说什么,低声笑着一句再见后,踏入了电梯,合上之后,她双手紧握在一块,哪有那么多巧合,太蹊跷了! 夜晚,嬗笙是被一个噩梦惊醒,坐起来时一脑门都是汗,喘了两口气之后,她从床上起来,朝着客厅外走。 直到走到厨房,端起玻璃杯将里面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后,她才稍稍回过些神,和以前做过的很类似的一个梦。 在她生命里所有的人都陆续的渐渐离开,最后是白东城,他将孩子丢给了她,然后背对着他大步走着,她抱着孩子在后面吃力的追,但他却怎么都不回头,偶尔回头,那眼里都是可怖的红血丝。 定神之后,嬗笙往卧室走,路过客厅时,她微微顿了下脚步,因为客厅没拉窗帘,所以能看到夜空是很深很暗的蓝色,几许星星闪烁。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朝着窗边走着,临近时,她朝着下面仔细的看着,像是在梭巡着什么东西,下面路灯已灭,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但她就是执拗的梭巡着。 跑回卧室将手机拿出来,在回到窗边,她按下着号码,她目光直直的盯着下面,果然在拨通后,她在某一处透过黑漆漆的车窗看到了里面显得有些微弱的光亮闪烁。 “阿笙?”光亮消失时,他的声音也同时传入耳膜。 “你在哪?”嬗笙脑袋靠在墙边,目光越过窗户,看着那下面的车子,莫名的,刺得她眼眸酸涩。 “家里。” “还没睡觉?” “正准备睡下了,你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刚刚做噩梦了。”嬗笙吸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自然,也不去戳破他。 “喝点水,然后重新躺下睡,别想太多。”白东城声音低低的嘱咐着,就像是棉絮一样,飘飘的入她的耳朵里,在蔓延至她的心里。 嬗笙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伸手,就像是他在眼前一样,轻轻的描绘着无形中他的轮廓,然后恋恋不舍的收回手,低声着,“那你也早点休息,外面冷。” 白东城一愣,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在车内歪头朝着楼上看去,窗户黑漆漆的,但他能确定,她就站在那里。 昨天晚上,电话挂断后,嬗笙站在窗边没动,下面的车子也没动,再到后来,车子离开,她也回到了卧室睡觉。 从醒来收拾好再到医院上班,很忙碌,快到中午时,她进了手术室,过程中眼皮跳个不停,她是助产护士,所以也不能乱动,那眼皮到最后跳的半边脸都有些痉挛了。 终于是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嬗笙抬手掐了几下,但也只是暂停一小会儿,马上又开始狂跳起来,她叹气。 一抬头,却看到了流景站在那里,似乎等了很久,看到她便上前,神色凝重,“二哥,出事了。” 第256章,坦白从宽 嬗笙在看到流景在的时候,心里便已经是“咯噔”一声,他再将消息告诉她,她几乎站不稳,脚下像是下楼时踩空,然后连连摔倒。 “二哥?谁,谁出事了?” “白东城。”流景叹息,一字一句说着名字。 嬗笙闭上眼睛,脑袋里已经炸开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晕眩的感觉阵阵袭来。 “我们找个静一点的地方说,这块人多眼杂。”流景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往外走着。 流景的车子停在住院部的后面,两人各自绕过车身坐到了两边。 “嬗笙,你得挺住。”流景看着那边嬗笙已经近乎透明的脸色,心中大疼,直接握上了她的手,希望给她力量。 从流景出现到告知白东城出事的消息,到现在,那种沉惴的感觉快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但她暂时还能找到自己的声音,“流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是上午刚刚接到的通知,因为二哥职位的特殊,本身就是执法人员,所以这次是纪检亲自下来的人将他带走的。”流景凝重的说着。 嬗笙逼迫着自己冷静,本来就已经做好准备要面临这种状况了,可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让人不堪重负,她咬紧牙根,有些颤抖的问着,“那具体是哪些事情,你知道吗?” “现在只是隔离审查,在没有正式批捕以前,没有人知道。”流景摇头,看到她唇色都渐失,忙又说着,“不过我已经找人打听了,而且大舅大哥那边也都在活动着情况,之前我和二哥谈过一次,他应该是被人黑了!” 嬗笙呼吸已经乱了章法,抬手掐着眼皮,因为跳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而且,这件事情似乎跟你继母有关。”那边的流景顿了下,继续说着。 “顾燕青?”嬗笙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流景点了点头,“嗯,你爸爸……穆雷,在狱中,当时我将他入狱的原因告诉过你,想必你也是和二哥说了,二哥一直都没间断的帮他在狱中疏通。” “我不懂,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嬗笙茫然的看着流景,他说的,她也是都知道,在当初两人因为这件事有过嫌隙,他也曾说过,会尽最大的可能来帮助穆雷。 “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是,那个狱长,以及检察院相关的官员因为受贿已经被正式批捕了。”流景也是有些烦躁的扒了下头发,“二哥那边其实也不知道太多的情况,他会有预料,是因为上面总会有风声传下来,他有什么交代你的吗?” “他就是说,若是有什么事发生,有什么人来找我,让我坚定一点,我们是离婚夫妻……”嬗笙现在再次回想起他的话,眼泪充斥着眼圈。 “看来,他是真的爱惨了你。”闻言,流景有些许的恍惚,随即苦笑着慨叹。 嬗笙已经无需对他的话做任何评论了,白东城的爱她是最清楚的了,她想到之前他说的话,忙追问着,“但你为什么又说和顾燕青有关?” “二哥这样告诉我的,他也正在极力调查,但我估计是没调查出来,就已经被带走了。” “那么我们现在去找顾燕青,她就在以前我工作的那家公立医院里,我们去问她,流景,你一定要帮他!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一定会!不是说被人黑了吗,那一定会没事的!”嬗笙说到最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别急,现在情况谁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当然会用尽一切办法,因为不仅是我要你幸福,还因为他是我二哥!”流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 嬗笙重重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必多说什么,她给护士长打了个电话,请假,跟着他坐车一块离开。 冬日的晴天很特别,会有那种懒懒的感觉,高速上有两辆警车同车速奔驰着。 看着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白东城暗暗想着,此时应该已经是出了c市吧,随即,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踏入政界之前,白易就曾经告诉过他“双规”的可怕性,因为很少有好结果的,能平安着陆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因为既然上面通过双规请求了,那必然是证据的。 而且现在车子已经是行驶离开了c市,能看出此次问题的严重性,因为如果是当地纪委的话,地点都会放在本地,但如果检察院插手了,那么才会行驶异地双规,为的就是避免当地人情网影响到办案人员的工作。 在他身边,有两名面色冷峻的男人各坐一旁,将他夹在中间,全程目光都紧盯着他在看,而即便是这样,白东城的气势一点也没被两人压倒,反而很坦然自若,似乎对他们咄咄的视线很习惯,显得出奇的平静。 车子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又行驶了一段,然后停了下来,白东城也不知是哪里,随着两边男人一同下了车,他眯眼朝四周看了一圈,院子很大,周围都是五六层高的老式楼,看起来应该是某个不算富裕的小学,因为操场上有着篮球框和足球场地。 从副驾驶席位下来的是纪检派下来的黎检察长,年纪四十左右,中等身材,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一双小黄豆眼,流转之间精光乍现。 他看到白东城这样不咸不淡的神情也是很诧异,他能做到检察长这个位置,在他手里被双规的官员也是无数,倒是很少能看到这样镇定自若的,况且还这么年轻。 从他们去立法院找他时,他除了皱了下眉,一直都很平静,这样的气势让这黎检察长未免有些惋惜,朝着他身边的男人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两名男人立即领意,夹着白东城说道,“白立委,请跟我们往这边来。” 白东城默默的跟着两人走进楼内,上了二楼后进入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不禁站在门口端详着,房间内的窗户都是用木板封上的,外面的视线几乎都透不进来,灯也是昏黄的那种灯泡,里面的设施更是可怜,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无其他多余物品。 “这就是审讯室,白立委,请进!”后面两名男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白东城嘴角微扯,其实就是不挂牌的牢房,但他也没多说什么,跨步走了进去。 他进去没多久,有两名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名是之前的那位黎检察长,负责问话,而另一名稍显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负责做笔录。 “白立委,你除了是立法委员也是民意代表,所以将你带过来,也还算是秘密进行,没有定罪之前,总归还是要保全你的形象。现在开始,请你认真配合。” 白东城点头,虽然有不嗤,但面上依旧不波澜,都只是说的好听,保全的应该不是他的形象,而是怕没正式批捕前引起舆论的马蚤动吧。 黎检察长一手放在桌子上,再次打量着这位年轻人,全程他就只说过一句话,是要将他带走的时候,他问了句,可以打一通电话吗。 虽然不知道他要打给谁,但绝对是不可以的。 黎检察长坐直,换了语气,“白东城,有人举报你在担任立委期间,执法渎职,利用本身官职对有关部门官员有行贿的行为,希望你坦白从宽。”很为说景。 “没有。”白东城抬头,严肃的回着,目光毫不逃避的迎视着。 车子才刚停稳之后,嬗笙就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接奔到住院部,后面的流景紧追其后。pxed。 从电梯里出来之后,嬗笙便直奔顾燕青所在的病房,敲门了几声后,里面并没有传来声响,她一急,将门推开,可里面空空,什么人都没有,被褥床单都是新换的,很整洁。 “是不是出院了?”流景看到情景,皱眉问着。 “不可能这么快,怎么的也得一周以后!”嬗笙摇头,随即快步走出病房,来到护士站,对着里面的护士询问着。 “噢,那间病房的病人啊,上午的时候被人带走了。”护士闻言,想了想,然后眨了眨眼,回答着。 “被人?什么人?”嬗笙咽下唾沫,嗓子疼的发紧。 “当然是有关部门的人了,好像是纪检的人员带走调查了解一些情况,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呢!”护士回着。 “糟了,事情不好弄了。”流景闻言,面色凝重到不行。 第257章,避无可避 那边黎检察长看到白东城这样的态度,轻微一笑,似乎已经习惯,面色一整,“你是不是只是以为有人举报,没有确凿证据而无法立案?被牵扯进来的官员已经因为受贿案被正是批捕,而且,你的委托人顾燕青已经交代了一些事情!” 白东城瞳孔微缩,果然。 “她交代,为了其狱中丈夫的刑期,之前你曾带她去找过相关的检察院官员以及狱长进行行贿,有这事情吗?” 白东城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僵硬,因为他确实带顾燕青去找过相关人员,但至于行贿一事,他是真的不知情,难道是顾燕青没有告诉他? “白东城,现在是你坦白从宽的机会。”黎检察长皱眉,又继续说着,“受贿的官员也证实了是你亲自带过去的,顾燕青也已经提交了供词,说明你是知道此事,而且是受你安排才会进行行贿!” “我并没有安排。如果证据确凿的话,那么就直接立案好了。”白东城简单清楚的回答着。 他的一句话让黎检察长顿时要跳脚,隔离审查就是因为证据还未全部确凿,“你以为真就没有证据,现在就在调查取证!而且,事情似乎也不止这一件两件,白立委的作风似乎也有问题,有人也举报说,在你结婚前后,都有地下情人,后来怕东窗事发,将人送到了非洲支教,这件事情有吧?” “这些资料以及照片,应该不会是说假的。”说着,黎检察长将一旁放着的文件袋打开,里面的照片如数的扔过来。 白东城眯眼,上面拍摄的都是他跟郑初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有的甚至他都记不起来,想必收集这些的人是煞费苦心。 “而且不仅仅于此,白立委欺瞒大众的也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吧?离婚证已经被上缴,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高调作秀,为了是怕离婚事情被扯出影响年底的国会选举吧?还真是形象光辉啊!” 白东城忽然明白了,之前的车子一事也一定是有蹊跷在的,只不过当时他出差,事情被流景揽了下来,之后顾燕青再次来找过他,说是为了穆雷的事情,因为关系到嬗笙,所以他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所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挖好的陷阱,上面铺好伪装的落叶泥屑,就等着他走过来然后掉进去,他虽然绕过一次了,但陷阱还在。 离婚证的事,如果他不承认,那么也许嬗笙就会受到牵连。如果承认,那么,他之前所极力维持的形象也是一夜荡然无存,很明显的欺瞒,更何况现在又将郑初雨的事情牵扯出来,就算是受贿的事情最终查证无效,但“绯闻”上,他也难逃其咎。 走政界两个最致命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避无可避。 他现在唯一庆幸的是,他早就预料到这些个可能,尽可能的保他的阿笙不受牵连。 从公立医院出来后,流景开车载着嬗笙回家。 沿途路过私立医院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着那边看去,在看到某处时,微微皱眉,随即对着流景道,“我有东西还在医院里,我先下车,不用送我,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就行,流景,你二哥的事情,你得多跑了!” “什么东西我等你,送你回去我才放心。” “不用,你快去忙你的,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 “那好,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我一定通知你,要放心,相信他会没事的!”流景点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虽然他很想陪着她,但此时,他更重要的是得打听白东城的情况,想想办法。 “嗯。”嬗笙点了点头,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朝着院内走去,在临近某处时站定着。 那里吴狄开着警车正停在大楼前方,正在和杨柳说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在杨柳娇笑着说了句什么之后离开,她才上前去打扰。 “吴局长。”嬗笙来到他身后,唤着。 “噢,白太太,真是太巧了,我们最近总是碰面。”吴狄看到她,一丝讶异过后,笑着开口。 还为也情。嬗笙却没出声,就那么直勾勾且细细端详着吴狄。 “白太太?”吴狄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的眼睛是那种很干净的,里面似乎能映出对方真正的影子一样。 “吴局长,你到底和白东城有什么样的仇?” “白太太,这话是从何说起……”吴狄很无辜的看着嬗笙。 “吴局长又会演戏城府又深,怪不得能这么快做到局长的位置,都说以后总局的位置也是你的呢!”嬗笙笑容里都是轻讽。pxed。 “真是将我说懵了,我只是个普通警察而已,一个公务员,怎么又会演戏又城府了。”吴狄无奈的耸肩。 “还不会演戏呢?吴局长知道内情,还总是管我叫白太太,你说,这不是会演戏能是什么?”嬗笙眸色一冷。 白东城虽然没说,但她知道离婚证是怎么丢的,被找回来那一定是盗窃犯上缴的赃物,然后发现被送了上去,但一定是有人秘密为之,因为一直都没有风声。 本来她也是没办法联想到是吴狄的,但白东城出了事,又和顾燕青有关,而她有连续看到吴狄和顾燕青的瓜葛,所以才细细琢磨起来。 而且也忽然想起来,之前她看的那则新闻,那上面明确写着吴狄任职的是哪个分局,而同样的,她也清楚,那个分局管理的区域有她的小区在,所以事实再清楚不过了。 吴狄接受着嬗笙目光的来回梭巡,这会儿被她说中,反而也没有继续装无辜,直接是一整面色,没有犹豫的承认着,“是,没错,离婚证是我上缴上去的。” 第258章,深深钝钝的疼 嬗笙眯眼,他的承认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我是警察,负责盗窃案,赃物里你们的离婚证,我深知其的重要性,将其上缴,不是很正常吗?难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吴狄毫不回避的看着嬗笙,一字一顿。 嬗笙抿唇,被他义正言辞弄得无话可说。 “他现在已经被纪检带走,能不能平安回来都是一回事,你都已经跟他离婚了,又何必这样担忧他,穆小姐,从头到尾,在他和初雨时,我就觉得你挺无辜的。” 嬗笙脑袋里忽然冒出来几丝念头,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吴局长,你是不是很早就预谋好了?你跟郑初雨……你当时会接近她,是不是就想要收集证据,借机而已扳倒他?”pyji。 吴狄没说话,推了推眼睛,镜片后的眸光有些凌厉,又参杂着几许狠。 “我不懂,为什么?”嬗笙艰难的吞咽着唾沫,现在已经是大概明白了,流景口中说有人黑白东城,那个有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我记得以前我找你帮过忙,在医院里,我也变相的跟你说了我的家庭。”吴狄目光慢悠悠的转向她,轻言轻语。 “那你的意思是,导致你爸下台的,是白东城?” 吴狄没说话,但表情和神色已经默认了一切,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坐进了车内,发动车子离开。 嬗笙站在原地,微微捂着胸口的地方,太过震惊还未来得及消化。 下午三点左右的时间,天色就已经稍显微暗了。 嬗笙屈膝坐在沙发上,有些呆的看着窗外,寒冬腊月,楼前的数目都冻得白森森的,虽然屋里面暖气很足,但她因为担心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 她不知道白东城现在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苦?双规的待遇到底是如何的,她不懂,也不知道。 中午时和吴狄对话完后,她回到家,她看着他给她留下的财产,便觉得心酸,她什么都为他做不了,而他,在隐隐预知到自己会出事时,却为她准备了最好的。 有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嬗笙几乎是从沙发上跳下来,也顾不上穿鞋,便跑到了门口,将门拉开,眼睛里跃起来的神采在瞬间消散。 “嬗笙……”崔曼看到她眼底光亮在瞬间灭掉的同时,心中也是大疼,走进来,拉着她的手。 “大嫂,你怎么过来了,你才刚怀孕,别到处乱跑。”嬗笙顺手拉着她进来,将房门关上。 “听到东城出了事,我就担心你啊,怀孕后工作量减了不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待着,不如过来陪你,看你这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的。” “还说没事!”崔曼随着她坐下来,皱眉道,“嬗笙,你得放轻松自己,不能让自己垮了。” 嬗笙抬起双手在脸上重重抹了一把,但脸上的肌肉实在是没办法放松的下来,她的心一直都在发紧着,脸上的肌肉又怎么能松弛呢。 “放心,我知道的!”她想要对着崔曼笑一笑,但太吃力了笑不出,只好作罢。 “斜卿和爸爸都在想办法活动呢,我也跟我爸爸说了,若真是像流景传达的那样,是被人黑的话,如果能找到突破口,应该问题不大,怕就怕是……”崔曼后面的话没有说,能被带去隔离审查,一定是有部分证据的,想要从中平安脱离,真的很难。 嬗笙嗓子疼,说不出话来,两人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傍晚的时候白斜卿和流景陆续赶来。 “情况怎么样?”嬗笙还未等两人坐下,便急急的开口询问着。 “了解了大概,是有人举报二哥行贿。”流景坐下来,接过崔曼递过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行贿?”崔曼在一旁惊讶的重复。 “嗯,是为了帮你爸爸穆雷。”刚坐下的白斜卿点头,将话接回来,看向嬗笙。 流景坐在那边,微微蹙眉,眼睛里有些复杂的光亮,若不是当初他去故意调查的话,想必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后遗症留下。 此时听到白斜卿这样说,他张了张嘴巴,最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以前是说过,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嬗笙脑袋有些木。 白斜卿继续说着,“东城在政界这么多年,早就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进行行贿,所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的继母顾燕青,她一口咬定是东城的委托人,是东城授意她去行贿的。” “顾燕青?”嬗笙瞪着眼睛。 “对,有些棘手,因为那边被批捕的官员也是认证了这一点,当时顾燕青确实是在白东城的带领下找的他们,现在检察院正在取证、核实。”白斜卿点了点头。 四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像是静止在那里一样,只有时间滴答,继续安安稳稳的走着。 “大哥,我没办法见一下他么,或者打电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好不好……”嬗笙抬头看着白斜卿,有些哽咽。 “没办法,按照正常来说,活动活动情况,能在监视下联系家人,但这次检察院插手,审讯都是在异地,所以……”白斜卿也是很无奈。 “那里面的待遇到底如何?” “其实没有很糟糕,吃住都会保证,不会有严刑逼供一说,因为他们不会打骂,只是在精神上摧残意志,想要逼得人在最后绝望,好交代一切,像是手机之类的一些东西,都是会被第一时间没收的,就连鞋带之类的东西也都会被没收,为了防止被审讯人做出极端的事……” “斜卿,你别说了,嬗笙脸色白的都不行了。”崔曼打断白斜卿的话,担忧的看着嬗笙。 白斜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忙收住,“东城到现在已经是成熟有经历的人,不会在面对困境时不堪一击,他是你的男人,你得相信他。” 嬗笙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傍晚,夜色已经降了下来。 白东城坐在桌子面前,正在吃一碗白饭,没有菜也没有水,但他却细嚼慢咽,吃的津津有味,连给他送饭进来的男子见到,都不见惊讶几分。 因为来到这里的官员,要么是歇斯底里地狂叫的想要寻思寻活,要么是目光呆滞的一语不发,像是白东城这样坦然自若如在自己家中的还是第一次。 吃过饭后,之前审讯的黎检察长以及记笔录的人员再次走了进来。要看为斜。 审讯了近乎快一天了,一点都不顺利,没有得到实质的东西,黎检察长气的冒火,关于行贿的事情,问白东城,他自始至终都坚定的否认,别的事情他都一概沉默。 “白东城!你别以为你沉默我们就没办法定罪!”黎检察长一拍桌子,气的鼻孔不停的动。 他现在也是觉得棘手,因为上面的领导陆续有招呼打下来,白家毕竟很有背景,军政商都有涉及,更何况白老爷子曾经还是老将军,政治地位很高,连带着有很多人物都来活动情况,但白东城还有特殊身份是民意代表,中央那边又盯着,于公于私,都很难办。 而白东城现在这个态度,又什么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弄得他也是无从下手。 白东城抬起眼睛看着他,轻轻扯唇,“黎检,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们证据确凿,那么就立案定罪。” 黎检察长“嚯”的一下站起来,在屋内踱步了半天,随即来到他面前站定,俯下身子,“虽然你白家背景颇深,但你也是执法人员,应该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到时证据摆在你面前,谁都救不了你!” 白东城未说话,只是淡淡的平视着他。 黎检察长直起身子,对着一旁做笔录的人员一挥手,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门外走。 “黎检,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我的家人?”白东城在黎检察长快走出去时开口询问着。 “呵,等到立案了,正式批捕后被判决了,到时家人就可以来探视了。”黎检察长顿住脚步,侧头,没有表情的说着。 白东城没理会他怀里带着的嘲讽,微微皱了下眉,双手平放在桌子上,再度闭上了眼睛,灯灭掉,黑暗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的朝他压过来。 他现在其实最想的,不是可以平安着陆,只是单纯的想要抱抱他的阿笙,或者能听到她的声音也可以,以前也许他真的没办法体会,到今时今刻,他才真正懂得什么是爱情。 地球上上亿的人口,你唯独只想要她,或者是一个拥抱,或者是一声低喃,更或者只是一个眼神,那便就是爱,无可替代,不可割舍。 他不怕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困境,但他想起她曾哽咽说的那句,无论如何,我会等你…… 他就控制不住心疼,像是被什么利物一剜,然后挑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7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7部分阅读 ,然后挑起皮肉,深深钝钝的疼。 第259章,突破口 嬗笙也同样闭着眼睛,感受到的也同样都是黑暗。 有声响从厨房那边传来,然后是脚步声,流景穿着拖鞋走过来,正俯身握上她的肩膀,“我叫了外卖,已经弄在了盘子里,过去吃一些,你是不是一天都没吃了?” 嬗笙慢慢的睁开眼睛,先入眼的是流景脚上穿着的男式拖鞋,就那样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光线就变得有些弯弯折折的。 她还记得他那时得意洋洋的穿着拖鞋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那镌刻的五官,深邃的眉眼,嘴角上挑有些无赖的模样和他平时在众人面前的深沉内敛模样大相径庭,可现在她才发现,那样的一面,只是对她才会流露出来的一面。 流景皱眉,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拖鞋,很快便领会,这里能有的唯一一双男式的拖鞋,一定就是白东城的,她此时这样悲恸的神情,定是想到了白东城。 心中虽然不好受,但更多的是为了她难过的不好受,更加握紧了她的肩膀,“嬗笙,你得吃东西。” “流景,你抱我一下好不好?”嬗笙缓缓抬眼,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脸上,声音沙哑的发出来。 “好。”流景看了她半响,最终叹息。 他坐下来,伸臂过去,很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住,没有什么过多的念想,就是这样将她抱住,给她一些力量,传递一些温度。 嬗笙靠在他怀里,她知道,她和流景此时真的是已经可以超越男女的那种友谊了,那种安定平静,安全到可以互信互靠的友谊。 “嬗笙,你有没有打算?”流景抱着她,虽然她没说话也没出声,但能感觉到她肩膀的耸动,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悲伤。 “我跟他早就说过的,我会等他。”睫毛轻颤,她的眼梢带着凄凉。 “那如果……我只是说如果,这次的事情他真的栽了,以后的几年,或者很多年都会在里面,你可怎么办?” 流景问的小心翼翼,她也能懂这之间天堂地狱的落差,抬眼看了下他担忧的神色,扯了扯嘴,不知怎的,嘴角就绽出了一丝很小很轻的笑,“大不了给他送牢饭好了。” 流景一直都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此时的笑靥,此时这样大的事情如山一样重压着,这么多的事情都经历过来,怎么还能这样甜甜的笑? “看到你们现在这样,真好。”微微放开她一些,流景由衷的说。 “走吧,既然都明白自己的坚持,那么就不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吃好喝好照顾好自己,才有力气等他,不然他回来了,你晕倒了怎么行。” 嬗笙最终随着他起身,朝着卧室外走,她得坚强。 走到前穆。只是心里在装着太多的事情时还真的是吃不下去太多的东西,嬗笙放下了碗筷。 “怎么,还是吃不下吗?”流景皱眉。 “流景,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我阿姨,就是顾燕青,她为什么会害小白,不管怎么说,对她们母女俩,他都是帮助过的。” 流景也放下了碗筷,陷入沉思。 “之前我说让你留意的她和吴狄之间,有没有哪里不对的?” 流景回忆着之前查回来的情况,“他们俩来往似乎一直都没有间断过,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在上次车子被卡在海关时,他们就似乎已经一起……” “那个背后的人一定是吴狄,一切是他主使,他对小白有恨,他父亲曾因小白的关系下台,让他们家一度陷入困境,还是他回国以后,才渐渐好起来,他心里一直都积着怨恨,我问过他,他也没有否认!” “我和大哥也同样在这点上推测过,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顾燕青为何会情愿被吴狄掌控着?”流景皱眉说着,因为之前白东城也强调过吴狄这个人。 嬗笙静默下来,伸手揉着疼痛的眉心,在混乱的思绪当中蓦地想到了一点,似乎有了突破口冒出来,她立即放下手,对着流景低呼,“穆思思!” 嬗笙不停的按着门铃,着急下,不时的用手去捶敲着门。 “你确定是这里吗,是不是我们找错了,或者家里此时没人?”流景等了半响,里面没有回应,不禁问着。pyji。 “不会,一定是这里,她们一直都住在这里。家里应该有人,上来时我特意问了一楼的门卫,穆思思一直都没有出来过。”说完,嬗笙继续猛敲着门,门铃也同时按着。 终于,在两人快要放弃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穆思思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眼睛肿的像是核桃,看到穆嬗笙眉毛一厉,但下一秒又垂下去,声音很粗,“你来干什么。” 嬗笙没理会她,也不换鞋,直接走进去,到客厅后转头看着她,“怎么一直敲门按门铃你都不开!” “我没听到……”穆思思今天似乎像是被扒光刺的刺猬,一点没有攻击性。 “你一直都在家里待着了?那你妈……” 嬗笙这样一问,穆思思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哭哭啼啼着,“我妈被人带走了,说了解情况,呜呜,我好害怕,怎么办,穆嬗笙,我妈会不会坐牢,就像是爸那样,我好害怕啊,如果妈也坐牢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啦!” “哭有用?”嬗笙被她哭的脑袋疼。 穆思思继续哭,“那我能干嘛,我就说,那个什么警察局长的人阴气沉沉的,妈给说没事,现在好了,到底被人抓进去了,说是了解情况,但万一那人食言了怎么办,呜呜,我可不想成为孤儿……” “警察?局长?阴气沉沉,哪个,是不是吴狄?”嬗笙闻言,顿时眼前一亮,坐过去,抓住她的手臂问。 第260章,转机 穆思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下说了什么,抿着唇,不再敢多说。 “穆思思,我问你话呢!别给我装哑巴!”嬗笙也火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可以往下挖掘的。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穆思思也吼回去,不过被她的气势吓倒,往一旁缩了缩肩膀。 “不告诉我们也行,那到时候也让那些人将你带走,一块了解了解情况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流景此时懒懒开口,眼睛里都是寒意。 “三少……”穆思思被吓到,可怜兮兮着,“你们恐吓人!” “那就快点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到时你隐瞒事实,也会被带走!”嬗笙见她是真的害怕了,不免觉得这丫头的单纯,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但被逼到这里也没办法。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就说过一句,我风光不了多久,你到底知道什么?还有,你妈说有人跟踪她,谁跟踪她?那天我走后,是不是吴狄过去看你妈了?说了什么?” 她一口气咄咄的逼问令穆思思有些呆傻,嘴唇蠕动着不想要告诉她,但他们两人目光都死死的盯着她,又想到让别人带走她了解情况,她就更害怕了,想了想,还是慢慢的开了口: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那个吴狄似乎来找我妈想要合计什么事,是要扳倒你老公……我妈好像有什么事情被他掌控着,那天出车祸,就是因为我妈害怕,然后又看到被人跟踪才会追尾,好像就是那个吴狄派的人,他好像是怕我妈食言……我也不清楚,这些都是我无意中偷听到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流景静默的听完,找出其中的关键点。 穆思思扒着长发,有些头痛的说着,“我是真不知道了,好像还和爸有关,我是真没听清楚,什么当年受贿案啊,坐牢啊,真相啊……” 嬗笙眯眼看着穆思思,又看了看流景,俩人交换了个眼神,都确定了穆思思不是在骗人,她应该是只知道这些。 “我都跟你说了,那你得帮我救救我妈!”穆思思反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你妈如果犯罪了,谁都救不了的。”嬗笙蹙眉,脑袋里还琢磨着刚刚穆思思说的话,她已经隐隐的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 “哼,我妈说了,她一定会没事的!当时那个吴狄保证过了,到时一定会将她弄出来!” “就那么确定,万一吴狄到时撒手撇清关系呢?”流景挑眉,淡淡的质问。 “我妈才没有那么笨,她已经将刻录了光碟作为证据,到时若是吴狄……”穆思思忽然捂住嘴巴,惊恐的看着两人。 嬗笙和流景不约而同的互看,眼睛里都跳跃着光亮,因为事情有了转机了! 出能什过。车内,除了仪表盘发着幽暗的光亮,放着的笔记本也有着光亮。 “吴狄,你准备一直牵着我的鼻子走?” “噢?那你打算让我将当年的案件重新翻案?也是,你老公穆雷也在牢里待很久了,不易啊!” “这次的事情我若是照你说的做了,你怎么就能保证我能全身而退?就算是委托人,那我也有成分在里面,到时不也得连带着被判决!”顾燕青很激动。 “我都说了,到时我会想法设防的将你弄出来,不会让你有事。”吴狄坐在椅子上,很云淡风轻。 “你确定?你真的能保证?”顾燕青眯眼,重复的问着。 “没错。”吴狄肯定的回答着,随即说着,“更何况,就算这次你进去了,只要咬定是白东城授意的,那边被批捕的官员也都是不知道,都只会认为你是白东城派的,所以只是个中间人而已,大难到不了你头上。这跟将当年的案件给重新翻出来相比较,哪个可怕,你自己应该知道。” “……”顾燕青没再说话,脸色难看到不行,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画面很快止住,然后是一阵雪花,最后蓝屏。 流景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嬗笙,似乎还处于震惊当中,没有缓过神来,两人在穆思思那里最终是得到了光碟,刚刚就是光碟的内容。 “嬗笙?” “果然是吴狄主使的……”嬗笙微晃着头感叹着。 “现在事情已经很好办了!”流景扣上笔记本,终于是露出了些笑意。pyji。 嬗笙也同样欣喜,但她又想到了一事,皱眉,“但是,这种情况下偷拍取得的证据,是不是不能被认定件事实的依据啊?” “是不能,但二哥这个情况特殊,他是被隔离审查,这些当然可以作为证据,证明所谓的行贿不过是刻意有人安排,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因为里面当事人是吴狄和顾燕青,一个已经被带去谈话,另一个……而且,到时要是也找穆思思谈话,我看那丫头未必能成事。” 听着流景说完,嬗笙有些僵硬的坐在那,确实,只是这样单方面的递上去,还是证实不了。 流景忙继续,“所以还需要一个关键,你刚看到他们两人多次提到当年,穆思思也说顾燕青有把柄在他手里,如果这个事情找出来确定了,那么就能确定顾燕青是因为受吴狄的威胁,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二哥行贿一事,就能很肯定,是被人栽赃!” 嬗笙听着,再次激动起来,双手紧握着,用力着,嘴里念叨着,“当年……” 脑袋里也反反复复的回想着吴狄说过的话,当年的案件一定是指穆雷贿赂的事情,但要说和顾燕青有关,重新翻案…… 无论如何,现在唯一的只能是从穆雷身上去了解了,“我们得去找我爸,穆雷!” 流景在听到爸这个字眼时,嘴角微动。 第261章,不离不弃(一) 昨晚流景想要先送她回去,明早再来接她,可她心事重重,哪里肯回去休息,两人最终只好开车来到了监狱外,一直彻夜等着。 到了能探监的时候,嬗笙和流景分别从车子上下来走进去,嬗笙坐在椅子上,随着来的流景靠在窗边,没有等多久,穆雷就在狱警的带领下从里面走出来。 嬗笙一直低垂着头沉思,要想的事情太多,她本来就心思简单,能有的也是一丁点的小聪明而已,此时若想要从这些事情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对她来说也是很吃力的事。所以在穆雷已经坐下后半天,她都还保持着低头沉思的状态。 “阿笙?”穆雷试探的喊着她。 “啊,爸爸。”嬗笙一晃神,忙抬起头来,对上穆雷的眼睛,有几许茫然。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穆雷关切的问。 嬗笙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问着,“爸爸,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些小风声,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可能我会减缓刑期,这中间好像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说到最后,穆雷微微皱起了眉头。 “爸爸,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问你,希望你一定一定要告诉我实情。” 穆雷被她严肃的样子弄得一愣,随即眉头皱的更深起来。 嬗笙看了穆雷半秒,然后朝前靠近,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也是用最近的距离,在穆雷也凑过来凝神备听的时候,她眯眼仔细的盯着他,“爸爸,你的贿赂案件,其实是和阿姨有关是不是?” 穆雷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十分惊愕的看着她,话也有些磕巴,“你……你怎么知道?” 嬗笙暗暗握住手指,果然是这样,面不改色,她继续试探的问着,“爸爸,早晚都会有人知道的,现在这件事很关键,您将实情都告诉我,好不好?” “阿笙,为什么要问这件事,这件事,我不想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嬗笙吞咽着唾沫,不停的在大脑里梭巡着,想到之前吴狄威胁顾燕青的话,她抬眼,“你的案子,很有可能重新翻案,所以,我想要知道实情,而且,这也是很关键性的地方,我必须要知道!” “重新翻案……”穆雷有些颤抖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来回摇着头,“不行,不能重翻案,因为你们母女俩,我一直都对不起燕青……她不能坐牢的……” 嬗笙一直都仔细盯着穆雷的神色在看,这会儿又听到他在情急之下这样说,中间有很多重要的关键点,她回想了半天,终于是大胆的想到了某种可能。 如果说“她不能坐牢的”的话,那么…… 呼吸有些紧窒,她看着对面的穆雷,一字一句的问,“是不是当年的贿赂是她做的,你替她顶案?” 她的话如惊雷掷在心上,穆雷瞬刻震怔了身子,瞳孔先是放大,然后是慢慢扩散,再到最后,眼底已经是一片颓败之色。 嬗笙也着实被惊到了,她只是有这样大胆的预想,但并没有确定这就是事实的真相,而穆雷的神色已然是说明了一切,她握着的手,不免有些抖。 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顾燕青就是因为这个把柄在吴狄手里,才会被其要挟着做这些事情,如果到时找穆雷核实情况,那么光碟的证据就会成立了,白东城就是被栽赃了! 可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穆雷,当年他能顶替顾燕青坐牢,那么,这一年后,他能允许顾燕青再次入狱吗? “爸爸,我跟你说实话,现在白东城被隔离审查了。” 穆雷闻言,微微挑眉,似乎也是很诧异。 嬗笙点了点头,然后蠕动唇瓣开口,“和阿姨有关。” “燕青?” “嗯,是有人借由着她是我继母的关系,利用她来栽赃白东城,而利用的把柄就是你的这个案件。” “你跟我说这些……”穆雷听着,脸色除了颓败,还有一丝慌。 嬗笙咬牙,看到穆雷这样的神情,心中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把握了,“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到时如果来核实情况的时候,能将你的案件真正的始末实情说出,别再为阿姨掩藏什么,明明犯罪的是她,你怎么能顶替她呢!” 穆雷沉默着,眼珠来回的动,两只手也互相的搓着,正陷入内心强烈的不安和躁动之间。 “爸爸……” “阿笙,不行。”穆雷终于是抬起了头,看着嬗笙,重重的摇了摇头,“我当时既然已经能选择顶替你阿姨,那么我就不会在此时将事情全盘拖出来,没几年,忍一忍就过去了,我已经够对不起她了……” 道话说好。“可是爸爸……”嬗笙急到不行,若是穆雷这样的态度,那么白东城怎么办? 她在知道实情的那一秒起,她就没有一丝的把握,因为当年会有这个贿赂案,就是因为白东城才会如此,现如今反过来,穆雷定是不可能帮他的,更何况,还牵扯着顾燕青。 “抓到这一点,重新翻案是一定的,白家是绝对不可能不翻案,到时,你不配合也不行。”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流景此时上前,蹙眉隔着玻璃看着穆雷,声音扬起。 穆雷刚想要抬头去看,这边嬗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是啊爸爸,这次阿姨的栽赃,到时一定也会被查出来,你为她坐牢,也已经够了,本来就是她该承担的,我们不能姑息养j,你包庇不了的,而且,你现在是我老公能证明清白的关键。” “爸爸,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你的好不好,连带着我逝世的妈妈求你,好不好?” “我……”穆雷之前脸上坚定的神情稍稍的有所松懈,看着面前泪意朦胧的嬗笙,闭了闭眼,“你让我考虑考虑。” “爸爸……”嬗笙吸了吸鼻子,感激的看着对面的穆雷。 流景微微俯身,握住嬗笙的肩膀后,对着穆雷开口道,“穆先生,我想你已经错过一次,包庇过一次,这次,你应该会选择正确的。” 穆雷闻言,微微抬起头,这次终于是看清楚说话的人,只是在看到他的面容时,瞳孔瞬间紧缩,定定的看了半响才恢复正常。 俩人终于是有了收获从狱中出来,从昨晚就闷着的一场雪,此时也已经开始飘了起来。 下着雪,车子开的不快,嬗笙靠在车座椅上,歪着头看着车窗外,路边有很多走着的人,穿的很厚实,但却还是很冷,脚步很快,不时的伸手捂鼻子或者耳朵。pbtx。 此时车内打着暖风,一点都不冷,干干的,她不知道白东城现在冷不冷,被关着的地方有没有暖气,他一向都穿的少,里面都是很薄的衬衫,有时仗着车接车送,甚至不穿羽绒服,此时,是不是会遭罪一些? 而且,从昨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他睡的好不好,吃没吃饭,他这个人爱洁,冬天的时候早晚都要洗一遍澡,不知道他…… 越是想,心中那股酸涩感就越强烈,逼迫着她眼眶都跟着微酸。 那边的流景从上车后一直都在打电话,说的都是白东城的事情,终于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才挂断了电话,看到一旁的嬗笙在那里,黑眼圈浓重,侧面看过去,眼白里都是细红的血丝。 昨晚俩人一直都在车内等着天亮,他让她去后面车座躺着,虽然她乖乖听话去了,但他知道,她一直都没睡。 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又熬了一夜,他不敢想象,这样瘦弱的身板怎么能扛得住,难道真的是因为心中某种力量太强大了吗? 在嬗笙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流景转过目光,所以,她一直都看不到,他眼里闪烁的那细碎的疼痛。 “怎么样?” “所有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大哥大舅会反应上去,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应该好的方向多一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嬗笙点了点头,却又不免有些担忧,“流景,你说我爸爸,他真的会帮我们吗?” 流景瞳孔微缩,随即一笑,点了点头,“会,我们确定了事实,那么一定会重新翻案,所以,他没办法再次包庇了。” 嬗笙一颗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车子也驶入了市区内。 “你这一夜都没睡,脸色难看的要命,黑眼圈也这么重,我送你回去,赶快睡一觉,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流景看着她,皱眉训斥着,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起,他再次接了起来。 嬗笙听着他的训斥,心里是暖的,看到他接起电话,目光也随着他看过去,这一看,她心里莫名一慌,因为流景突变的神情。 在他挂断电话后,嬗笙赶紧收摄心神,问着,“流景,怎么了?” 第262章,不离不弃(二) 在他挂断电话后,嬗笙赶紧收摄心神,问着,“流景,怎么了?” 流景将手机放下,十分凝重的看着她,“你们的离婚证,被发现了?” 嬗笙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也是在瞬间就明白了,会让流景脸色忽变的原因,这些天,她可是不止一次的知道,对白东城会形成致命打击的两点是什么。 景很看情。“离婚证的事,是不是会让他的形象受到影响?” 流景点头,若是一直低调也还好,但关键是,之前出现他和嬗笙之间绯闻的事,他带着叶檀和白东城嬗笙,一前一后的做了秀,这样高调之后,又曝出已离婚,这中间的落差太严重。 看着她皱在一起的眉眼,流景咬牙,却也还是继续说,“而且,不仅仅是这一点,之前他和初雨的事情,似乎也被人举报了。” 有块石头,忽然就砸在了嬗笙的胸口,原本以为可以拨开乌云,谁知,刚拨开,下面还覆着一层。 “怎么办,该怎么办……”嬗笙喃喃着。 另一边的流景此时也是一脑袋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完全是乱头苍蝇一样。 “对了,老同学!”嬗笙蓦地想起之前在超市里遇到的老同学,急急忙忙的在身上找着手机,当天她接到穆思思在医院的电话后匆匆离开,老同学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她,也强调过,有事可以去找他。 “真的谢谢你了,到时若是核实的时候,就靠你了!”嬗笙对着老同学再次感谢着。 “这可客气做什么,你都称我为老同学了,也知道我和东城间的情谊,虽然这小子平时很少主动联系我,但这情谊是磨灭不了的,更何况,他现在出了事,你还能这样,我替他开心。”老同学由衷的慨叹。 嬗笙微笑,随即看着他递过来手里的东西,微微诧异。 “有了这个,核实不核实就是个程序上的事情了。”老同学笑着道。 “这个,怎么……”嬗笙看着手里的两个轻飘飘的红本,打开看了之后,不可思议的睁大着眼睛看他。 当时她和白东城去办理离婚的时候,虽然是秘密进行,但是程序都是正常走的,结婚证也都上缴上去…… “诶,白东城这小子真得好好谢谢我,我都为他不按程序做多少事情了,一件被抓到,我就吃不了兜着走!”老同学哼哼着,玩笑后又正色着,“当时你们上缴之后,我并没有盖作废的章,而系统里也没有你们离婚的记录,所以……” “我一直都替你们保留着,最开始东城第一次来找我,我还没来得及说,但第二次来找我时,我还以为这东西无用了,但没想到,还是留对了。” “谢谢,真的谢谢,这太重要了!”嬗笙将红本紧紧的贴在怀里,就差哭了。 “那有事的话再来找我,我会竭尽全力的,现在我得回去了,相信东城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那个人,以前在部队的时不也有过很多次危险,都化险为夷了,这次也会。” 老同学笑着摆手,在临转身时,又很正儿八经的说着:“我觉得,他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你。” 嬗笙目送着他开车离开后,也打开车门上了车,流景看着她捧着那红本的样子,犹豫了下,还是问着,“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嗯!”嬗笙看着流景,眼睛濯濯晶莹,很亮,很坚定。 “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有两点不确定的因素,一个就是穆雷,虽然我说会翻案,但翻案可不是说说这样简单,如果穆雷继续心甘情愿为顾燕青承担的话,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我们不得知,万一,他的行贿事解决不了,你要是这样做的话,那么你也会受到牵连,他在预料到会出事时交代你要坚定你们是离婚夫妻,就是因为他在保你,你这样做……” 白东城在当时选择推开她,是为了她,而她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他,本来,她这个时候就不应该站出来,他不是都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吗?似乎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有人能介入到中间。 “那样危险的情况下,能将钱,能拥有的一切都给了我,隐没出我的生活,不愿跟我有瓜葛……他能做到这样,我又怕什么呢?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我想为他不离不弃一回。”嬗笙浅浅的笑了,眸光从流景脸上移开,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雪花飘落处。 “可别忘了还有另一个不确定因素,初雨的事情……虽然她现在去了非洲支教,但还是会核实情况,就算她不回来,也会派人去的,我们都没办法保证,她会帮二哥吗?” “所以,我就更需要这样做了。”她的声音和语气,依旧很坚定。 流景凝着她的侧脸,半响后,微微别过了头,“好,过两天,一定会有人找你,到时你需要打起精神里面对。” 他的声音虽然很平常,却也还是能听得出有一丝隐抑。 真的如同流景所说,两天后,在上班的时候,护士长领着两个男人过来找她,说是纪检派下来的,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白东城的事情已经过了三天,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不确定最终到底如何,但还是有风吹着,医院内也有小声的议论。 嬗笙一点都不在意,面不改色的跟着两人上车,最终来到的是检察院。 坐下来后,嬗笙环顾了一圈,应该是特意腾出来的一件办公室,最后,目光定在了对面正看着她的男人身上,脸板的像是包公一样,一双黄豆眼,有很多的精光凝聚。 “我们今天找你来,是进行例行调查,不用紧张,一会儿我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可以。”黎检察长看着嬗笙,缓缓说着。 他刚刚一直都在打量着面前的嬗笙,给他的印象就是个普通的女人,长相不算很漂亮,但很秀气,给人很清灵的感觉,尤其一双眼睛,特别干净。 他不禁联想起来白东城,和面前的女人看上去完全是不同的两种人,但再多看一会儿,就不禁会觉得,俩人坐在那的气韵,似乎都是丝丝入扣的织缠在一起,好似很和谐。 “好的。”嬗笙点头,全神贯注。 黎检察长看着,微微挑了下眉,声音不觉得放柔了一些,“白东城被隔离审查一事,你知道吧?” “是,我知道。”嬗笙再次点了点头,随即眼珠转了转,像是很自然而然说的一样,“他一定是被人栽赃的!我相信他。” 闻言,黎检察长微微讶异的看着她,“你们不是离婚了?” “离婚?谁说的?”嬗笙的神情比他还要惊讶,就差掉下巴了。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给黎检察长弄懵了,砸了砸嘴,问着,“之前警局抓获了盗窃的犯罪人,其中上缴的赃物就有你们的离婚证,而且调查显示,似乎穆小姐家里曾经遭过盗窃吧?” “我是遭到过盗窃,但离婚证是怎么回事啊?我和白东城的吗?” “离婚证最早的时候已经被警局那边上交,穆小姐,我这里不是媒体,不用作秀,是不是白东城有交代,让你不泄露你们离婚的事,怕影响马上要进行的国会选举?” “什么啊,检察长,我没明白……”嬗笙皱眉,十分不解的看着他,晃着脑袋的样子显然是被问懵了。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离婚?什么时候离婚的?”这会儿黎检察长都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例行调查,谁成想,调查出这样的事来了? “我们没有离婚啊!”嬗笙眨眼,傻傻的强调着。 “呃?”黎检察长愣在那。 嬗笙看着黎检察长,小心翼翼的回答着,“您说的离婚证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和东城一直过的好好的,虽然中间有过小吵闹,但这对夫妻来说很正常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离婚证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们两人从来么离婚?” “对啊!是不是有人故意栽赃啊,我虽然不懂,但我也知道一些的,不都有政敌之类的么,最开始我们隐秘结婚,还被人拍到照片大做文章呢!这次是不是也……”嬗笙猛点头,说到最后还怯怯的,似乎怕说错话。 “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离婚没离婚,我们都会去核实!”黎检察长眯细了眼睛,凝视着她。 “可以啊!”嬗笙没有任何的回避,直视着他点头,随即又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在包里翻着,嘴里也不闲着,“对了,我还将我们的结婚证带来了,我们没有离婚,不怕去核实的!” 第263章,平安着陆 黎检察长接过她手里的结婚证,和一旁做笔录的人员都仔细看了一遍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癫狂的感觉。 “你随身带着这东西?”黎检察长犀利的发现有一丝不对劲。 “不是啊,之前中途过来的时候,我不是回家取了下东西嘛,就是取这些证件啊,不止是这个,还有户口,身份证……” 嬗笙说着,就要从包里继续往出掏,对面的黎检察长见状,忙扬手止住。 “那你知不知道白东城在和你结婚之后有地下情人一事?这是举报人送来的证据照片……”说着,那边一直做笔录的人员将照片再次给她看。 “这不是初雨吗?”嬗笙接过照片,认真的看,然后手指着上面的人,低呼着。 “你认识?” “对啊,这哪是什么地下情人,要说以前还行,但结婚后,他们俩早不在一起了,初雨我也是都认识的!俩人以前在一起五年,后来我们俩结婚了,但我们大家还都有来往的!” “结婚后还和别的女人有来往,这正常吗?不是地下情人是什么?”黎检察长声音里侵入了一丝犀利。 “怎么不能有来往了啊,初雨爷爷跟白老爷子是战友,本来走动的就勤,两人做不成恋人,但也是从小一块长大啊,不能说老死不相往来吧。” 黎检察长听着,微微沉默。 “检察长,我想问一下,我老公的案子怎么样了,你们这么厉害,是不是能查出来他是被栽赃的?” “你肯定他是栽赃的?虽然有了新的进展,递交上来的证据也部分对他有利,但……”黎检察长说着皱了眉。 “他的事情是不是和我继母有关?” “你继母?”她这样一问,黎检察长抬头眸光锐利的看着她。 “其实也不算继母,因为……我是一个私生子,也没被带到继母那里生活过,但名义上来说,我妈妈去世了,她应该也算是我的继母。”嬗笙呐呐的说着,眼里有着哀戚的光亮。 “你继母是谁?” “顾燕青,我听说她被带走了解情况了,好像是和我老公案件有关的。” “她确实跟这件案子有关。那这么说,穆雷是你爸爸了?” 看到她点头后,黎检察长再次皱起了眉,那这样说来,似乎一切又说得通了,之前来的证据表明白东城是被栽赃的,但其中还是有一点说不通。 那就是,如果一切都是受人指使来栽赃白东城,他没有行贿,那么说不通的就是,白东城为何要帮顾燕青,没理由。但是现在这个穆嬗笙这样一说,一切似乎就很好理解,因为其中有她作为纽带。 黎检察长看着面前的嬗笙,再一次暗自沉默。 明明看着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差几个细节的例行调查和取证,然后便可以立案了,可陆续送上来的证据却将案情扭转,而绯闻的事情看样子也要迎刃而解,他办案这么多,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一般被双规的,不是没有平安着陆的,但少之又少,更何况,这次最初还有证人证词。 被问过话以后,嬗笙被送出了办公室,临往楼梯间走的时候,迎面而来被人领着往这边走的,竟然是郑初雨。 看起来比以前还瘦了一圈,皮肤很黑,颧骨处有些红,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很有精神。 嬗笙双手紧紧攥着,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来做什么太清楚不过了,心里忽然有丝害怕,因为她是那丝不确定的因素,刚刚自己的那番话,如果她反咬白东城一口的话…… 迎面相对的过程中,郑初雨也一直都回望着她,看不出什么表情,眼底更是看不出什么神色。pbtx。 慌像是雾霭一般环绕在心头,嬗笙不停用眼神向她传递着信息,可无奈,对方无动于衷,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澜。 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时,郑初雨忽然对着她一笑。 嬗笙愣了下,随即回头看着她继续向前的身影,交握在胸前的手终于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骨节很疼,但却想要笑。 因为郑初雨的笑容,已经是说明了一切,她会帮他们。 再次被带到审讯室里,顾燕青挽在后面纹丝不乱的发髻已经有些像是枯草,她毕竟不是官员,所以一直被关押的都是拘留所里,待遇很差。 黎检察长坐在那,神情略显不耐烦,一旁的人员将手里的东西各自摆在上面。 “根据调查取证表明,你有嫌疑栽赃白东城行贿,这是光碟,这是证词,下面有他的签字,当年的贿赂案件也即将会翻案,现在你好好看看这些,然后告诉我们,你和吴狄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很东那面。顾燕青有些惶恐的向前挪着身子,战战兢兢地看着证词,看到最后,她脸色已经惨白到极点,额头上也都是汗,就连手都是颤抖着的。 果然,什么事,该来的还是会来,躲是躲不开的。 之前有一天,吴狄来找她,她没想到那就是噩梦的开始,她也不想被吴狄操控,但他那当年案件的事情来威胁她,她没办法,害怕东窗事发。 而且吴狄也保证过,就算因为这次的事,她会被关进去,没多久也会将她弄出来,她当时权衡,跟当年案件揭发相比较来说,当然还是选择帮他栽赃。 当年她一直都是辅佐着穆雷,她老是觉得他阴柔寡断,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亲自出面,和当官的不清不楚很正常,什么都需要通融,但没想到最后出事,穆雷因为在穆嬗笙母女上欠她太多,所以最终甘愿替她入狱,她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 现在倒好,原本她偷录下来的光碟,怕到时吴狄会小人,现在反而成了给自己挖的坑,还不如不受吴狄的威胁,现在不仅当年的案件要翻案,就是栽赃这一点,她也难逃其咎,后半辈子,想必是出不了牢房了吧。 惨淡一笑,她抬头看着对面的检察长,无力道,“我都交代。” 白东城站在窗边,窗户都被木头条封上,但离近的话,能从缝隙之间看到外面的景物。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是中午了吧,外面还飘着雪,所以也看不太清,不过一会儿有人送饭过来的话,就能确定时间了。 这是他被带来的第四天了,审讯过后,他在这里待的很安稳,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活动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8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8部分阅读 关系,伙食好了一些,偶尔还会有热水送进来,总之,应该是比坐牢要好的多。 他也不知道现在调查核实到了哪一步,他在这里不多想,更多的时候让脑袋空白,然后极力的回想,他和阿笙的点点滴滴。 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被定罪立案的话,到时就会被正式批捕,被判决以后应该会要被关入监狱进行劳改吧,不知道会判多少年,数目超过五十万的话,至少是十年。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是不是应该采取措施了? 她那么傻,话说出来没准就会傻傻的遵循,十年,他能熬过,但他可不要她去等,等闲变却故人心,随着时间来,她应该也会做到,总之,不能耽误她一辈子。 这样径自的决定着,打算着,心里怎能不苦涩,怎能不痛? 走仕途这条路是白易安排的,他虽然不怎么热衷,但内心还是想要凭自己的能力走的更远,很小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必须得有自己的能力,靠自己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站稳,所以,这一路来,他很稳,也有着很大的野心。 但现在反过头来想,他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是,安安稳稳的,有她就好,真的,只要有她,抵过一切。 阿笙,阿笙…… 外面有人开锁推门进来的声音,白东城以为是送饭的,也没转身,但半响没有动静,他不解的转过头,意外的看到黎检察长站在那。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他面无表情。 “你是都说过了,也无需你说什么了。”黎检察长看着他,淡淡的说着,那双黄豆眼,还是精光乍现。 白东城听着,虽然没有任何情绪外露,但背在伸手的手紧紧收拢成拳,要定罪立案了吗? 黎检察长暗自赞叹,神情一缓,像是闲聊一眼,看了眼被封的窗户,款款开口,“外面的雪似乎要停了,一块出去看看吧。” 白东城的眉角微微的挑了挑,不解的看向黎检察长。 “白立委,恭喜你,平安着陆了。”黎检察长微晃了下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264章,我爱你(一) “白立委,恭喜你,平安着陆了。”黎检察长微晃了下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检?”白东城站在那,目光直指黎检察长,还有着一丝的不确定。 “一切都澄清了,行贿是有人指使,你什么事都没有了,至于绯闻,你老婆已经站出来替你澄清了,经过这次的事情没准能因祸得福,总之对你以后的道路有百利无一害!撇开别的不说,虽然之前我是审讯你的身份,不过白立委,我个人很欣赏你。” 黎检察长看着他,很由衷的说着,这几天日子不多,打交道也不多,这位年轻的立委从被带到这里隔离审查的那一秒开始,就是沉默居多,但气势如稳,很难得,想必这次磨砺之后,仕途无量。 白东城自有心思,听到黎检察长说的话之后,隐在衬衫细的胸膛微微起伏着,阿笙站出来了吗? 他当时那样的交代,让她一定要坚定他们俩是离婚夫妻,为的就是怕这个案子连累到她,可她都不怕的吗? 他深呼吸,心里揪成了一团,同时,却又感觉到了温暖,就像是有火,在上面不停的碾过。 “黎检,您客气了!”但面上他不能表露出什么,只是对着黎检察长客套着,唇角一缕微弧轻薄,背后的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 “马上要国会选举了,这次的事情有惊无险,想必会带给你好的一面,加油!” “谢谢黎检,我就想将本职工作做好,一切顺其自然。” “走吧,雪都停了,也该呼吸下新鲜空气了,你们立法院的人已经来接你了。”黎检察长笑着,率先朝着屋外走去。 白东城喉结上下一动,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去,临出门口的那一瞬,心中别样的感觉变徒然升起,他自由了! 一路走出来,几乎是和刚来时有着天壤之别,之前带领他以及送饭的工作人员都对着他笑着颔首,“白立委,恭喜!” 从楼内出来后,空气中似乎独有着雪的芬芳,空气清冷,吸气之间会扰的人鼻子很痒,白东城每一步看起来虽然走得很稳,但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 院内有浩浩荡荡的车队,放眼望去,除了立法院的车子,还有其他机关单位的,想必也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过来迎接他吧,能从双规里出来的人少之又少,他其实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是平安着陆。 一旁的鞭炮高高挂着,他走过来时被人点燃,噼里啪啦的声响在校园里阵阵回响,似乎也预示着一切都获得了重生。 头好时我。最先迎上来的是方青,手里很煽情的捧着一束鲜花,递上来,还未说话,眼圈却已经红了。 白东城接过,心中感动,抬手握了握他的肩膀,无声的传达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随后,来的领导一一都上前和白东城拥抱,到最后要上车时,白东城看到站在车边的白斜卿,见到亲人的感觉不同,眼中一直有的那抹玄黑变得有些红,“大哥。” “我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正好碰到方助,就跟着他一块过来了,爸那边也都是刚收到消息,才给我打电话来着。东城,谢谢你没事。”白斜卿眼里尽是暖色,话虽说的平稳,但看到自己弟弟终于是平安无事,情绪还是激动的。 上了车后,前面的司机老吴发动着引擎,白东城偏头看着倒车镜内渐渐驶离的学校,心中感慨万千,他在部队的时候经历过生死,在仕途上也算是经历了天堂地狱,人生,有时真的是无法预料。 “大哥,辛苦你了。”白东城看着白斜卿眼窝的塌陷,知道自己在里面的这些天,外面的家人想必也是忙碌奔波。 “都是自家人。”白东城对着他暖笑,随即又慨叹着,“我和爸能做的都是尽量的在活动情况,你这次能平安着陆,多亏了嬗笙和流景,他们俩一直都在为你的案子找着突破口,所有有利的证据都是他们找出来的,还有你的绯闻,也是嬗笙,东城,我替你高兴。” “流景和阿笙?” “对,尤其是嬗笙,你出事开始,她就已经担心的不得了,听流景说,之前一直都是不睡的,东城,真的要好好对她,我们都是经历过错事的人,应该更懂得珍惜。” 白斜卿点头,长叹的说着,随即看着他闪烁的眉眼,一笑,将自己从流景那里得知来的两人怎样找证据的过程全部讲给了他听。 “阿笙……”白东城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扣着,心突突跳的很厉害。pbtx。 “白立委,立会的人都等着呢,还有各个政府机关的领导,回到c市以后,一程洗尘宴就等你这个主角了!” 前面的方青趁着两人的空当赶紧说着,然后扭头看了眼衣服褶皱,头发蓬乱,胡茬窜起的白东城,继续,“到时回去得先去沐浴,衣服我都让人准备好了,这几天白立委可是吃了些苦头,不过现在平安无事了,我真高兴!” 白东城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偏头看着窗外,车子此时还在高速公路上,没有驶入市内,他现在只知道,自己一刻都不能等待了。 终于,车子在傍晚的时候驶入了市内,天色已暗,白东城开了口,“停车!” 司机老吴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听话的将车子靠在路边停下。 白东城看了眼白斜卿,后者忽然领会,对着他点头,然后他便打开车门下车,前面的方青不淡定了,也跟着下了车,抓住他的手臂,“白立委,您这是要去哪啊!” “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可下面的洗尘宴怎么办啊?”一直很兴奋的方青这会儿有些乱了阵脚了,这浩浩荡荡的车队去迎接白立委了,那边洗尘宴的还有一些领导都等着,主角没了可怎么行? “代我谢谢他们,不行的话就改天,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白东城挣脱开简单的手,快速的交代着,拦了一辆计程车,便坐了进去,快速的报上了一家私立医院的地址。 本来方青还一头雾水,想不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听到白东城报出的那家医院地址后,他一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 后面跟着的车子看到白东城下车,坐上了辆计程车扬长而去之后,也都不淡定的下了车,纷纷围上方青。 方青一声哀嚎,头大的一一应付。 嬗笙今晚是值夜班,本来没什么食欲,餐厅的饭菜她去转了一圈,没特别想吃的,餐厅液晶电视里有着广告,打着的是方便面,她看着不禁来了些食欲,便从餐厅走出来,直接下楼,去隔壁楼的超市买方便面来吃。 中午的时候雪就停了,一连着几天的闷雪也终于是有了着落,在昨天被带去检察院例行调查问话后,一切依旧照常,也不知道案件到底进行的如何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嬗笙付好钱捧着方便面往回走,长长的天桥,沿途她透过落地的玻璃帷幕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心中想着事情。 其实,她也曾想过,白东城当初那样狠,在手术台上他选择了孩子舍弃了她,无论如何,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法磨灭的痛,尤其是女人。这次他出事,他们离婚,她就应该不去管他,借此更好的划分界限,从此相忘于江湖。 但她做不到。 都说,女人对爱情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可这样的疼,她愿意去承受,终其一生,想必都碰不到这样真心待她的男人了吧,人无完人,都会有过错,不可能事事完美,可能带给她伤痛,但也都是在极力的偿还。 可能爱情就是这样,纵使他有千万个的不好,对你有千万个的伤害,但只要他一点点的好,你就会奋不顾身。纵使有千万个理由想要放弃,却也总会找一个理由坚持下去。 更何况,她的小白为她所做的,值得她如此。 走过天桥,嬗笙来到了楼内,抬眼看了下前方的电梯,朝着那边走去,并未发现,有一个人影正从侧边上来。 在她刚刚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她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感觉似乎是有人冲着她过来,好奇的转过身子,手臂上却一疼。 楼梯口的门发出声响,嬗笙几乎是被人横拽进去的,她想要尖叫,可才出口,声音被一记重重的深吻哽在喉间,“啊,唔——” 熟悉的怀抱,近乎粗暴的吻,她手里的方便面应声而落。 第265章,我爱你(二) 她承受过他很多次的吻,像是这样近乎粗暴的不止一次,但这次她却心中悲恸,很想要哭。 没有羞涩,也没有迟疑,她几乎也是在同时回吻着他,牙齿相撞之间,血腥气息蔓延开来,却依旧抵死的吻着,似乎这一刻是彼此的天荒地老。 “阿笙……”唇齿之间,他的呢喃散了开来。 一记绵长的吻停下来后,两人的气喘吁吁,腰肢被他用手勒着,直压向他,就像是她本身就生长镶嵌在他怀里一样。 唇肉分开之间,还有那种微弱的“啵”声,虽然楼梯口外有人的脚步声不时而过,但相比较里面还是很安静,所以那微弱的声音也足以听的人脸红心跳。 白东城见她气息有些短,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用指腹去擦着她唇角的晶亮。 他现在没办法用形容词来描绘他此时心中如风嘶浪涌的情绪,他恨不得将这些情绪全部都放入这样的深吻当中。 刚刚两人吻的很激烈,若不是此时地点的缘故,恐怕会延伸出一场不可收拾的旖旎,唇瓣很痛,舌头似乎都被咬破了。 此时她就这样看着他,楼梯间是橙黄|色的感应灯,打在他脸上,她却渐渐看不清晰了,眼前的视线已经被泪水弯折,舌头上和心上的痛,已分不出谁在谁之上。 两人长时间未动,感应灯灭掉,嬗笙鼻子微微一吸。 “阿笙?”白东城这才意识到她哭了,一声深情的唤,楼梯间的灯再次亮起。 喉咙如火烧,嬗笙发不出声音,就那样看着他,眼泪一滴落下,然后又是一滴,无声且悲恸。 “阿笙,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白东城看到她的泪,心中也是柔肠百转,她眼睛里的东西他都懂,正是因为懂了,所以当下便会更加的难受。 “小白,我害怕……你知道不知道……我怕死了!”嬗笙哽咽,一句话说的抽抽噎噎的,终于是伸手,将脑袋靠过去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最后见他那一面是什么时候了?怎么忽然想不起来了,他被人带走隔离审查,不过是四天多的时间而已,可她怎么觉得分开如此之久了呢,久到她都快差点忘记他的怀抱,他的温度,以及他的味道了! 他回抱着她,用下巴磨蹭着她头顶柔软的发顶,然后在低头,啄吻着她已经红肿的唇瓣,嗓音很低,“对不起阿笙……” 终于泪腺不再那么发达的时候,嬗笙推开他一些,仰着脸看着他,“脏死了,头发也乱死了,胡茬也长出来这么多,白立委,你就这么邋遢吗?” 闻言,白东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发以及下巴,在那里带着的日子,根本与外界断了所有联系,每天能简单洗漱已经很不容易了,一直都穿着一身衣服,也一直都没洗澡,想必身上也是有味道。 这样想,白东城微微松开她,似乎是怕自己弄脏了她一样,“出来后,进了市内,我太想见你了,也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 听着他的话,嬗笙眼眶再度热热涨涨,在他双臂要离开自己的时候,她再度伸手抱住了他,“我才不嫌弃,白东城,你别想再次推开我!”pe1g。 她几乎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话,令他的身子一紧,心腾地一下像是被人拉出了心房,狠狠的收紧手臂,“不傻吗?” “我不是都交代你了,让你跟我划清关系,怎么还跑来为我澄清呢,万一我因为行贿被判决,到时你也跑不了!”说到此,白东城还是控制不了激动,他可以在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在她这里,他掩饰不住。 “那你呢,为什么那么傻,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半截身子都下了水,心里却念念不忘……”嬗笙说的激动,到最后忍不住咳嗽起来,痛哭出声。微头他那。 吻干她的眼泪,他放开她一些,执起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里,密不透风的重重揉着,额头抵着她,看着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睛。 “阿笙,你当时不怕吗?” “不怕。”嬗笙摇头。 当时真的不觉得怕,唯一想到的就是要跟他不离不弃。只是现在看到他来,才能将一直紧绷的情绪释放出来,她不怕自己被连累,怕的只是他有事。 “那我要是真的坐牢了,你怎么办?” “流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大不了就给你送牢饭,你总归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 “你真傻。”虽然她语气里满不在乎,但白东城却有很大的影响,眼睛微阖之间,有光亮闪烁,然后滴落。 回来的路上,白斜卿将她跟流景怎样为他奔波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虽沉默的听着,心却一直颤栗着,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瘦弱单薄的她,用尽全身力气来张开手臂保护他,虽然这对男人来说是很羞愧的事情,但他却很温暖。 嬗笙感觉到了他落在自己嘴角的那一滴咸湿,发觉自己越来越不坚强了,怎么又想要痛哭了呢。 抱着他一会儿,她握拳过去捶打他的胸膛,这会儿他的平安着陆让她也彻底放下了神经,忿忿的数落道,“我当时就告诉过你了,别管顾燕青,她跟我没关系,你非得管,现在好了,吃到苦头了吧!” “我也不想管她,但不是有你爸爸吗。”白东城有些无辜,声音低低。 嬗笙抿嘴,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贪婪的抱着他,感受着久违的怀抱和温暖。 白东城脚不经意间踢到地上的东西,嬗笙才想起来,弯腰将方便面捡起。 “你还没吃饭呢?就吃这个?” “嗯,忽然想吃方便面了。”嬗笙说完,发现他眼底那抹深沉的感情又卷起了波浪,赶紧说着,“别这样看着我,你要是觉得心疼,那到时多带我吃点好吃的,对我好一点!” “嗯!”白东城重重的点头。 “阿笙,我也没吃。” “那你赶紧回去啊,你们那些领导一定给你准备什么洗尘宴,你快过去吧,我还得值班呢。”嬗笙心里不觉又是一暖,见到他有些邋遢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出来后第一个就跑来见的自己。 “不,我要看着你。” “可我晚上要值班的……” “我也值!” 本来嬗笙想要回嘴或者反驳些什么,但看到他那样专注的目光,心中像是吃了花蕊的蜜一样,将自己手里的方便面塞给他,“好吧,那我一会儿再去买一盒,你先出去,我们一前一后,别让人看到了,偷偷摸摸的在楼梯间,太羞人了!” 白东城挑眉,眉眼之间都是‘怕什么’的意思。 嬗笙不干,小脸红扑扑的,嘴唇也肿肿的,将手里的方便面塞在他怀里,就将他往门口的地方推着,“哎呀,听我的!” 白东城无奈。 嬗笙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乱的,周身被灯光镀上了一层模糊的橙黄|色,那光像是也镀在了她的心上,又甜又酸。 忽然有些话在此时此刻就想要喷涌而出。 “白东城,我爱你。” 她说出口的同时手心里布满了汗,声音也是颤颤的,不算响亮,但楼梯间似乎都有了回音,都在清晰的告诉面前的那个男人,她爱他。 她很少真正说爱这个字,以前跟康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总是曾逼着让她说,被逼无奈的时候她只好符合着说,爱啦爱啦。从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对一个男人,这样认真的宣告着自己内心最真正的情感。 白东城脚步顿住,心脏骤停,整个人石化在那里,手中的方便面再一次悲催的落地,他几乎很艰难的转过身子看着她,像是不敢置信。 两步还是三步,他走回到她的面前,喉咙逐渐发紧,玄黑的眼睛盯着她看,“阿、阿笙,你……说什么?” 虽然他不再怀疑她对他的情感,但这跟说出来绝对是两种的冲击力。 “……”嬗笙脸上的红晕像是蒿草一样疯长,他过来,挡住大片的光,那光就在他头顶肩膀散开,她有些微微晕眩。 “阿笙,再说一遍,求你!”白东城似乎连眼睛都不敢眨,就那么盯着她,声音乞求的意味很浓重。 “我……我爱你!” 嬗笙先是有些迟疑,然后一口气说着,抬头看到他那样深情专注的目光,自己眸底的光亮也是轻轻浮动,如水般柔和,再一次清晰的开口,“白东城,我说,我爱你!” 他的手臂伸的很突然,很用力,她甚至听到自己骨骼的声音,但她心甘情愿着承受,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她也有些颤,“小白,你不会在哭吧?” 白东城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再一次吻住了她,缄默住了声息。 最终放开之后,她的脑袋贴在他的心脏处,轻轻闭上了眼睛。就这么被他抱着,感觉他的心跳和体温。 自己到底爱这个男人什么? 她其实也不知道。 或许就是因为爱的太多,所以反而没有答案。 第266章,别离开我 之后,白东城当真是一晚上都跟她待在医院里,两人一块吃了方便面,然后值班室里两人并排坐着,聊了很多的话。 原本让她们最痛恨的值班,在今晚这漫漫长夜里,似乎出奇的好,一片温柔。 随后下班回到她租的住处,她简单进去洗漱了下,就让他进去洗澡,自己转身去厨房着手弄早餐,想要吃过早餐再补眠。 这边刚将煤气关掉,想要拿碗将粥盛出来,那边卧室白东城的唤声就一遍遍的响起,“阿笙,阿笙——” 她忙小碎步跑过去,便听到他在浴室里指挥让她将窗帘拉上,她不解,倒也是来到窗边将窗帘拉好,一回头,他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直接将她抱了个满怀。 “白东城!”她尖叫。 这会儿她是终于知道他为何让她将窗帘拉上了,因为他只着着一条内裤,其他地方都是光裸着,还抱着她,肌肤相抵,她红了脸。 “你怎么……”嬗笙双脚踮,他抱得有些用力有些紧,她整个身子都有些没办法控制。 “衣服都脏了,更何况,一会儿也得脱。”白东城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亮,有着蓄势待发的饥渴。 “早饭我弄好了,先去吃饭!”他们两人早熟悉彼此,他这样眼神出现的时候,她太明白他想要做的是什么,但她在这方面一向是有些羞涩的,所以便开始左顾言他。 “先吃你。”白东城不管,牢牢的抱住她,一低头便饥渴的吻住了她,他都等了一晚上了,这会儿只想要将她吃掉,一口一口的吃掉。 “小白,你,唔——” 之前上班,需要戴护士帽,所以头发都是盘上去的,这会儿早掉了下来,嘴巴被他封着,到最后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双手想去抵他的肩,却触碰到他的肌肤,好烫。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双双倒在了床上,他的吻也变得越来越疯狂,咬着她的下唇直接再顶入舌尖,然后拖出来她的,用力的往回吸着,强势的动作像是也想要将她直接吸进去一样。 “大白天的……”稍稍得到空隙,嬗笙低低的喘。 “我要做。”白东城眯眼,里面尽是跳跃的火光,很慑人。 同时,他的手像是带着电,从锁骨处慢慢下移,刚开始的时候,嬗笙还能自持,但很快就掐住了他的胳膊,不自觉的将自己绷紧,然后被他狂风暴雨般揉的如同棉絮。 “昨晚值班,很累……醒来再做?”嬗笙抓住还有的那仅存的理智,气若游丝的看着他,跟他商量着。 “现在做是现在的,醒来做的是醒来的。”白东城恶意的一笑,随即俯身,在她脖子的颈动脉处深深的吮了一口,麻的她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细长的吟。 嬗笙瞪眼,双手双脚开始反抗的蹬着,但她在参军多年的他面前,所有的抗拒都是花拳绣腿,很快,拉扯之间,嬗笙的衣服也都被扔的七零八乱。 白东城真的很急,恨不得立即就拥有她,动作上也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她的手臂和腰肉都留下他的指痕。 他的身子熨烫着高温,紧紧的贴着她的线条,瞬间便点燃着空气中看不见的火苗。 “阿笙,我要你!”开口的同时,他拉起了她的脚踝,一下子便狠狠的冲了进去。 “唔!”嬗笙闷哼,随即便是一僵,膝盖夹着他两边的腰腹,抖着身子便颤了起来。 小别胜新婚,白东城几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喷在了她的身上,她被他笼罩在下方,娇小的可能下一秒就会被他撕碎。 可能是看到她皱起的眉心,白东城有了那么一丝善念,暂时停下了动作,低下头,在她脸颊边轻轻的啄,“阿笙,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从开始到刚刚,他都是没有任何缓冲时间的,这会儿忽然停下,反而是让嬗笙有些适应不了,嘴巴干干的,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摇头,“不,小白,别离开我!” 她抬起了自己的腿,这样的动作使两人接触的更加亲密,让他不用动就再次深陷在她里面。 “阿笙,你这个会让人发疯的小妖精!”本来白东城还怕自己弄疼了她,这会儿她迎上来,哪里还能控制得住,坚硬充满着她,动作越发的粗狂。 姿势没有换,就一直这样面度面着,嬗笙的理智全部崩塌,任由着他索取,甚至会自发的配合,感受着他沉重有力的摩擦,俩人延续着属于彼此最亲密的动作。 “阿笙,再说一遍你爱我!”再意识涣散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他嗓音粗哑的在她耳边低吼。 嬗笙舔着干干的嘴唇,除了破碎的呻吟什么都发不出,她感觉自己好像快要被他折磨死了。 “说!”他哪里肯罢休,继续执拗着,眼睛红的吓人。 “呜呜,我、我……我爱你!” 嬗笙最后已经哭出了声音,在最后一个字吐露的时候,感觉他的动作忽然加剧,是没办法形容的疯狂,她的脑袋逐渐空白,感觉即将攀上高峰。 可白东城一向是腹黑的,他哪里肯这样放过她,故意在她抽搐的同时腿了出来,抿唇平息着自己剧烈的心跳以及快要炸开的下腹。 “呜呜,小白,小白——”她低低的啜泣,明明马上要到了,他恶意的忽然退出让她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这男人怎么能这么坏! “乖,别哭,我整个人都是你的。”白东城俯身轻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 他也真的没让嬗笙痛苦多久,很快又再度攻占了进来,海啸一般,比方才还要猛。 嬗笙眯眼看着他越来越兴奋,直觉得想要哀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小腹窜起,然后猛地一下袭到头顶,紧接着炸裂开来,她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圈住了他的腰身。 低吼和呻吟几乎同时响起,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一点,是他们两人紧密相抵的那一点。 嬗笙的神志一直都是昏沉的,感受着极乐过后的抽搐,一连几日以来,她都在担心着他,昨晚他平安回来,但也值了一晚的夜班,回来又直接做了这样一场运动,体力不支,她终于是昏了过去。 白东城还留在她的身子里,偶尔还跳动着,那一阵缓过去之后,他便再次有了力量,犹豫着是否要将她弄醒,看到她眉眼的疲惫时最终是放弃。 慢慢的将自己退出来,拿着纸巾将那白浊的液体擦干,然后抱住她,把被子扯过,这里摸摸,那里蹭蹭。 本来他就很纳闷这样小的床怎么睡,不过此时真心觉得不错,两人必须没有缝隙的贴在一起,很温暖。 “小白……”可能是睡梦中,她咕哝了一句。 “嗯,我在这里。”白东城勾唇,眼里都是笑意,更加搂紧她,闭眼入眠。 阿笙,你的小白就在这里,没有离开。 最近临近年底,班表排的比较紧,为了过年窜休排着假期,刚上过晚班休息一天的嬗笙,紧接着又要上一个早班。 想到昨天早上回去白东城的疯狂,她现在走路还觉得难受,心里恨恨,她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下来。 起来到厨房,锅里面有饭菜扣着,她心里一阵暖,饱饱的吃过之后,又上床继续睡,体力透支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白东城没有在,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他出来后第一时间就跑来找的自己,想必那些领导们都乱了阵脚,有很多事情应该需要他去安排。 这会儿中午休息,嬗笙来到餐厅,刚买好饭,端着餐盘找位置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杨柳,她咬唇看着一旁的液晶电视,脸色苍白如雪,眼睛红肿的像桃。pe1g。 嬗笙叹了口气,朝着电视看去,那里面正播报着新闻,是有关于分局局长刚上任又被革职调查,现在已经被关押,连续报道着案情的进展。 “杨柳……”嬗笙端着餐盘坐到她对面,心里有些难受。 杨柳抬眼看到是她,手里的汤匙一仍,目光有些幽怨。会自她都。 “杨柳?”嬗笙诧异,一脸的尴尬。 杨柳似乎是想要起身,但又很纠结,最终低垂下了头,低低的叹,“也不能怪你。” “杨柳,你……” “吴狄的案子,其实我知道始末,我爸是检察院的,我不喜欢,一向都不爱提,所以一些事情我都是知道一些的。” “杨柳,他做的那些事……你看开一些吧,他未必就是最适合你的人。”嬗笙眼睛晃了晃,伸手握了握她的手。 “他做的事情却是很坏,但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我真打算如果继续交往下去,觉得可以了就结婚的,可现在……”杨柳有些哽咽,顿了会儿,又继续着,“我问过我爸了,他以后很多年的日子都会在牢狱里度过了,我知道他是罪有应得,但我还是难过。” 嬗笙欲言又止,没办法说什么,只能低低的叹息。 也许吴狄和郑初雨,是有利接近,但他对杨柳,也说不准真的有几分真心,可人总归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下班后,嬗笙没回自己租住的地方,反而去了公寓。 抱着儿子,她忽然觉得似乎真的没什么可求的了,相比较杨柳,她真的幸运了很多很多,容阿姨做的饭菜依旧好吃,哄睡了儿子,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也顺带着等白东城。 快十一点的时候,白东城才回来,他看起来很疲惫,大衣都未脱就直接来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把将她从沙发尾部拽到自己怀里,嘴里低声的叱,“跑来这里也不说一声,害的我开车跑了那么远去那边!” “人家想你了嘛,昨天醒来你就不在,今天也没个电话,看你这么忙,所以我就过来等你呗。”嬗笙摆出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 白东城很受用,捏着她的下巴又是亲又是啄的,“昨天看你很累,就没忍心叫你。” 嬗笙被他故意的咬字弄得有些脸红。 “爷爷还在住院,我出事的时候,他老人家急的够呛,到处打电话,我怎么的也得跟他去报个平安,还有立法院里,不说那些上来要洗尘的领导,就是事情也都是一堆,昨晚醉的要死,就没去找你,怕扰着你。” “嗯,爷爷他情况怎么样?”嬗笙点了点头。 “还可以。”白东城微皱了下眉,上了年纪后病还是多的,自从气住院后一直都没出院,都在医院里观察着。 低头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嬗笙,大手抚上她的头顶,“你那边的房子直接退了,别在这样两头的跑了。” 嬗笙想要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挑眉看着他,阴阳怪气,“当时是谁让我搬回去的?” “记仇的小东西!”白东城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又十分怜惜的吻她,“我要谢谢你,我这次能平安,多亏了你。” 嬗笙有些不好意思,抓着他的手臂又赶紧说着,“还有流景,他为了你的事情也几乎都没睡觉,没有他陪着的话,我可能也坚持不下去。” 白东城微眯了下眼,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是该谢谢他的那个表弟。 “对了,还有郑初雨!”她咬唇说着,又想起郑初雨对她那一笑,心中真是感慨万千。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整个案件的调查过程他都已经了解清楚了,郑初雨这块,确实也让他是有点意外的,毕竟当时他那样狠绝,她那样绝望。 “她现在又回去了么?”嬗笙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深沉又细腻的变化,呐呐的问。 第267章,私奔 白东城搂住她腰身的手微微用力一提,将她更紧的靠向自己,“其实,今天初雨过来找过我。” “呃?”嬗笙一愣。 “她说想要在国内待上一周,她姑姑姑父也都想她,我便答应了她。” “噢。” “在我出事这件事上,她也起了很关键性的作用,她毕竟帮了我,所以……”白东城说话时一直都盯着她眉眼在看,生恐她有什么不高兴。 些步她有。见她半响没吭声,他有些急,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迎向自己。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没有不高兴,在这件事情上我对她也是很感激的。”嬗笙看到他有些纠结的眉心,顿时扑哧一乐。 “真的?”他不确定的问。 “嗯,我才没你那么小气。”嬗笙就差翻白眼了,没好气的咕哝着。 白东城见状,舒了一口气,然后逼近她,坏坏的吹气,“我哪里小气了?” “哪次我不是将我自己毫不保留的交给你,嗯?” 嬗笙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般,去捂他的嘴,被他拿掉,然后吻上她的唇,一纠缠上,好久才分开。 嬗笙靠着他的胸膛,轻微的喘气,那边电视的地方台里依旧播报着新闻,占据各大重点头条的依旧是吴狄的案件。 “他是不是会被判很多年?”嬗笙想到杨柳,不免心里再次有些难过。 “嗯。”白东城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狠色,这次的事情给他很大的教训,确实是他疏忽了,吴狄一直暗地里蠢蠢欲动他是有所察觉的,但没想到自己还是掉入了他的陷阱。 “那……顾燕青呢?”嬗笙咬了咬唇,又问。 “她的判决应该会慢一些,当年的案件要重新翻案,再加上这次的事情,我想,她比吴狄还要惨。” “一步错,步步错。”低低的叹气,她眼里有些阴郁。 她对顾燕青绝对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恨,得知她有这样的结果,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但还是难免会唏嘘,路真的都是人自己去走的,怨不得别人。 白东城皱眉,不喜欢看到她忧神,一把提起她,直接将她抗在肩膀上,大步的朝着卧室走着,准备跟她做点专心的事,而且同时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小气。 “白东城,你流氓啊你!”嬗笙双手扑腾着,又怕声响扰到容阿姨和儿子,只能咬牙切齿的低声叱他。 不要啊,她现在那里还疼呢,腿内侧的肌肉也都是酸着的! 白东城低沉的笑着,很妖孽。 凌氏集团。 流景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大厦里面走出来,一旁的秘书小跑步到前面,将车门替其拉开。 流景却摆了摆手,目光看向某处,随即低声交代了秘书两句,然后大步朝着那边停着的越野车走去。 他走近,越野车的驾驶门打开,白东城从里面跳了下来,两人目光相交,都不由的笑了起来。 “哟,这么忙的白立委还有空闲跑来我这里?”流景双手插在口袋里,痞痞的笑。 白东城也是笑,脸上的线条很放松,抬眼看着他,然后很认真道,“流景,谢谢。” 随即,他伸出手举起。 流景见状,一耸肩,将插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跟他的击在一起,稍微多用力了些,拍掉他的,“言什么谢!” “说实话,挺让我意外的,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啧,我是想啊,但没办法,我这人高尚啊,与其趁火打劫,不如这样做,你们两人都感激我,她也更记得我对她的好,多好!”白流景故意长叹。 虽然一眼就能看破,但白东城很给他面子,爽朗一笑,“哈哈,聪明!” “虽然你说不言谢,但我还是再次想说谢谢。” 流景笑着回看着他,懒洋洋道,“别忘了,你还是我二哥。” 两人眼神互撞,之前因为嬗笙所围绕着的隔阂和嫌隙,似乎此时消散,亲情、兄弟情依次缠绕。 “如果真的想要谢我,那么,就好好的对她,别再去伤她,你知道的,她其实是个很坚强的人,能伤害到她,那是因为她真的爱,所以好好的去珍惜她。”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9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9部分阅读 惜她。” “我会的,那你……?”白东城点头,微动着眼角看他。 “我能怎样,灰溜溜的放弃呗。” 白东城未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流景,那目光里还是有探究和梭巡的意味。 流景眸光一闪,躲开,“诶,我都适应好了,什么其他念想啊,我早就扼杀掉了,而且也清理干净了,以后啊,我只会将她当做我嫂嫂的,或者是……亲人,你就偷着乐吧,这么有力的竞争对手没了。” “好了,都是忙人,赶紧散吧。”随即,他自说自的结束,摆着手。 白东城笑着点头,绕回车子,那边的流景又再次转身,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好好对她,一辈子的。” 虽然敏锐的察觉到流景眼底深处藏着什么东西,但对方既然想藏,那么他就不该去戳破,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同样认真的点头。pe1g。 机场大厅,嬗笙脚步几乎都跟不上前面的白东城,一路喘着。 “白立委,这是登机牌,都准备好了,行李也都托运了,飞机马上起飞了。”那边等候已久的方青快步过来,将手里的东西一一交给白东城,然后对着颔首,“两位旅途愉快!” 嬗笙有些懵,晕头晕脑的看着方青离开,然后看着急速拉着她往安检口走的白东城,喘着问,“这是要干嘛啊?” “私奔!”白东城回头,对着她扬唇,吐出两个让她跌破眼镜的字。 第268章,甜蜜蜜 嬗笙就那么被白东城拉着登机,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美丽的空姐已经在一旁细心的叮嘱事宜。 “小白,你没开玩笑吧?” “还有五分钟飞机就起飞了,你认为是玩笑么?”白东城嘴角一勾,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嬗笙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可是我还要上班啊!” “我已经跟你们院长打过招呼了。”白东城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抽出前面的杂志,摊开来递到她面前,想要吸引下她的注意力。 “你这不是滥用职权么!”嬗笙蹙眉,不高兴的嘟嚷,抬眼看他,又碎碎念,“那你怎么办,不是没多久就要国会了,你不是忙到不行,怎么还有闲心去……私奔?” “我想跟你在一起。”白东城执起她的手,很煽情的在嘴边吻了下。 “可是……”嬗笙收回手,在公共场合被他这样亲昵,她一向都是不好意思的,所以脸很红,有些小恼羞成怒的意思,所以皱着眉眼。 “哪来那么多可是,你看,周围人都在看你,不知道还以为我是将你拐卖的。”白东城不禁低笑,手绕过去搭在她肩膀上,手掰她的脸颊让她看向一旁。 嬗笙抿紧唇不再说话,可能是刚刚大声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嘴上埋怨着,“你怎么要走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下。” “唔,你不喜欢?”白东城懒洋洋的看着她。 “也不是啦,我……我没准备好啊,要去旅游前,怎么的也得好好准备准备啊!” “放心,什么都不用准备,有我就好。” 你又不是万能的! 嬗笙心里恨恨的想,等到飞机起飞,她才想到个很关键性的问题,“我们是去哪啊?” “日本。” “日本?” “其实我本身不太喜欢日本,但那里确实很漂亮,我们这次去东北面的地方,一会儿到了东京还得转,现在别想其他,好好睡上一觉。”一边说着,白东城一边将她的座椅放的矮一些。 嬗笙呐呐的点了点头,心里因为他的这个惊喜而满满的要涨开,手不由的朝他伸过去,握住了他的,又忽然想到什么,眸光微暗,“小白,这次你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白东城触及到她眸光里的暗淡,心顿时一紧,想到最初结婚时的那次旅行,心里大疼,他低声笃定,“我保证。”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嬗笙盖着毯子渐渐入眠,白东城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好一会儿,忍不住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嬗笙动了动身子,睡颜安好。 来到白东城订好的酒店,两人几乎是一身疲惫,服务生将两人行李送到,又用着日语和白东城说了什么,然后颔首离开。 嬗笙将手里在机场拿的简单语言小册子扣下,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会日语?” “阿笙,看来你太不了解你的男人了,我可是会五国语言。”白东城将大衣解开,随意扔在了沙发上,走过去,将拉到床上坐下。 “你可真厉害!”嬗笙眨眼,由衷的说,眼睛里闪烁的都是佩服的光亮。 最开始知道来日本的时候,她还懵了一把,她对日语是一窍不通,就知道看电视剧的时候,他们老是嗨嗨嗨的。 白东城似乎很得意,搂着她的肩膀,笑的很欠揍,“怎么样,我说的,什么都不用准备,有我就好。” “切,自大狂!” 嬗笙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自己起身来到窗边,地理位置正好是对着西面,一片一望无际的日本海,此时夕阳落下,风景无限好。 “真的是好美!”她不由的感叹,被眼前的美景深深的蛰伏。 “小白,你快过来看!” 她回头,想要去叫白东城一块过来,却发现他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皱眉,她快步走回去,拉着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拽起来。 “你怎么这么沉!小白,你快起来,看看外面的风景,夕阳好漂亮!”嬗笙吃力的拽着他,最后反而将自己弹在了床上,大衣未脱,厚厚的,这样一扯一弄,一身的汗。 白东城起身,整个人悬在她的上空,两条手臂撑在她的两侧,用了些力道模拟着起伏的动作,听到声响后,他皱眉,“诶,这酒店倒是不错,可惜这床垫不太好。” “白东城,你能不能别老想着这个!”嬗笙不高兴的竖着眉,他明明暗自打算着要带她来日本旅行,却都不告诉她,然后临要飞之前的晚上,还那么玩命的要她,到现在还想着这件事,煞风景死了! “那我想什么?再说了,想这个怎么了,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占有你,和你做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想让我和别人做?”白东城伸出手指,恶意的在她唇线边缘处摩挲,眼神挑逗。 “我哪里那么说了,哎呀,能不能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嬗笙脸再一次红的不行,伸手去挡他的薄唇。 “怎么不能讨论了,这很正常的事,我就想和你做,也爱和你做,恨不得天天都做,死在你身上我都满足,而且你情我愿的,是不是?” “什么你情我愿,只有你自己愿!”嬗笙都快抓狂了,她还是没办法习惯,他将那件事天天挂在嘴边。 白东城一听,眉毛挑的老高,笑的又坏又贼,“那谁每天晚上在我身下哭喊着,求我别离开,求我快一点?阿笙,不是你吧?” “呜呜,白东城,你这个妖孽!”嬗笙被他意味很重的话弄得不行,又想去捂他的嘴,又想捂自己的耳朵,手忙脚乱。 “唔,好的,我让你看看妖孽是怎样炼成的!” 白东城笑的极其邪恶,随即便开始对着她毛手毛脚,没一会儿,房间内就有着她难以抑制的喘息声音。 他手指十分灵活的从她毛衣内钻进去,推高了里面的内衣,盖在那上面,轻拢慢捻的,她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急忙说着,“别,才刚到这里,我们还没有出去逛……” 白东城却眯眼,像是一直危险的兽,手朝着她腹部探去,她赶紧抓住他的手,低喊,“白东城,等一下啦,晚上回来再做!” “可我现在好像等不及了。”白东城表情很纠结,说话间,气息都已经粗重了。 “求你,算我求你,晚上回来的,我想要出去逛,好想好想!”嬗笙开始撒娇,娇滴滴的声音像是个小女儿。 “那晚上我说做几次就做几次,不许提前昏过去!” “我真希望我变成妖精,直接给你榨干了,让你以后都做不了!”前小想过。 “榨干我?”白东城很细的眯起眼睛,“那这样说来,三次都太小儿科了,你想榨干我呢,四次怎么样?五次吧,不然六……” “三次,三次!”嬗笙打断,快哭了。 “五次。”白东城很认真的考量了一下,给出了个明确的数字。 “走走,一会儿天都黑了!”嬗笙眼前一阵晕眩,聪明的不去在跟他纠结这个数字,拽起他往套房外面走。 白东城任由她拽着,拿起一旁的大衣,俊脸的笑容柔和的像是一幅画。 俩人租了辆车,白东城作为司机拉着她,到了一处繁华的街时,将车子停好,两人手牵手往里面走。 秋田县东、南、北三面都是被高山所围着,冬季内陆地带常常都有积雪,属于多雪地带,不过今晚两人赶的不错,没有下雪,街道两边有各种小店正热闹着。 “小白,那是什么啊!”嬗笙指着某处,惊喜的问着。 白东城朝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前面小店处,外面围着几个人,正逐一接过老板手里的食物,他笑,“是切块大米年糕,也被叫做枪头米棒,秋田的特产。” “枪头米棒?好吃不?白立委,快买来给我吃!”嬗笙两只眼睛都冒着光,拉着他就往那边跑。 其实就是将刚做好的大米饭放在钵里捣成黏糕,然后再将年糕捏在一个根根细细的签子上,然后在火边烤熟。 嬗笙接过枪头米棒,迫不及待的咬着,烫着嘴她用手不停的扇着风,看的一旁的白东城忍俊不禁。 “好吃吗?” “嗯,真好吃。”嬗笙重重的点头,随即讨好的将签子递到他嘴边。 白东城心中一暖,就着她咬过的地方咬上去,吃在嘴里很有嚼劲,米的香味充斥在口腔内,更重要的是,跟他一块分享的人是他的阿笙。 “看你吃的,这传统的淑女形象都哪去了?”白东城伸手,将她嘴角沾着的年糕残余揩掉,然后在纸巾上蹭了蹭。 嬗笙给他白眼,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都吃进肚内,很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我和你一块,顾什么形象!” 白东城看她的目光变得更深了一些。 第269章,好幸福 两人随后又进了很正宗的拉面馆,出来后,嬗笙嘴角的笑容一直都快眼神到耳朵边际。 白东城牵着她,十指相扣,刚刚她喝了几杯清酒,里面的时候小脸就已经有些红了,现在出来,风一吹,就更加的迷人,看的他有些心猿意马,只想带回酒店的大床上,做自己爱做的事情。 “干嘛啊,走那么快,我要没有逛够,这里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啊!”嬗笙感觉到他加快的脚步,不高兴的往后使劲。 “你不累么?我们先回酒店,有的是时间,我们明天再逛。”白东城看着她的目光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嬗笙权当自己没有发现,拉着他的手臂不停的晃,“不要,我现在还没逛够,小白,再陪人家逛一下嘛,就一下下!” 白东城看着她娇憨的模样,那个‘不’字怎么都说不出,只好由着她,跟她继续在他乡异国的玩浪漫。 嬗笙坐在某个小摊上,吃着小吃,眼睛瞥向某处时,低呼出声,“咦,那里怎么那么多人在排队?” 是一家卖类似纪念品的地方,类似于中国古代抛的绣球演变成的装饰品,造型优美,带着三根下垂的穗子,有日本自己的风味,这个时节从各地过来旅行的人很多,所以队伍排的很长。 “怎么了?”见她眸光忽然看向自己,白东城动了动喉结,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白,我也想要!”她诉求欲望很明显的看着他,“你去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一会儿我们往前面走走,有很多好玩有趣的东西呢。”白东城皱了下眉,左顾言他。 “我就想要这个。”将手里的小吃放下,在异国里,只属于两人彼此的甜蜜里,嬗笙允许自己对他耍脾气。 “那里排队的不是少女就是妇女,我堂堂一个立委,我怎么……”白东城这会儿眉已经皱得很紧,十分不愿意,似乎是不太可能会去买。 嬗笙也不出声,双手从小摊的桌子上放下,耸搭着肩膀在那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阿笙,非得要?”见她不高兴了,白东城也很急。 嬗笙侧头抬头,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再低回头,闷声不响的。 白东城看向那边排着长对的小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都是少女或者妇女…… 再次瞥了眼一旁的嬗笙,几乎是咬牙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步伐艰难的朝着那边行动,每一步都很慢,似乎如果下一秒她喊小白,他就会一个高蹦回来。 嬗笙抬头,闷闷的看向那边站在队伍中间的白东城,一只手微抚着额头,似乎生怕别人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在一群女人中间,显得他更为高大,有棱有角的,呼吸直接呵出来的白气也会很快消散。 结账后,嬗笙从小摊了走出来,那边的白东城也正好回来,到她面前,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背在身后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哝,这下满意了吧?” “嘿嘿——”嬗笙一直皱着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这会儿也不觉得什么羞涩,直接伸开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嘬了一口,清脆的笑声毫不吝啬的发出。 白东城无奈的摇头,嘴角却是一直笑着的,刚刚排队的时候,那些女人就都盯着他看,就连老板看到他时也是微微愣了下,他真是尴尬到要死啊,不过这会儿看到她的笑靥,又觉得值了。 嬗笙胸口暖暖的,像一团奶油融得一塌糊涂。 “呜呜,白东城!” 夜晚,酒店套房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很幽暗,形成很暧昧的画面,地上摊着的都是凌乱的衣物,空气中有的也都是亲狎的气味。 “嗯?”白东城微微俯下身,鼻息火热。 嬗笙握着拳头捶打在床垫上,这个男人真是坏透了,前戏进行的那么长,然后又不给她痛快,就在边沿处停留着,时不时的摩擦一下,就是不进去。 “小白,你好过分!” “这就过分了?”白东城低笑,看着她被自己弄得像是只语求不满的小猫,很是满意的低笑。 “小白,不要这样……”她抿着唇角,可怜到极点的看着他,每一寸神经都在颤着。 “那你求求我。”他眯眼。 “求求你!”她迷蒙的看着他,只觉得此时他说什么,她都要顺从。 “求我什么?”白东城很坏心,漫不经心的问着。 “……”嬗笙看着面前紧紧贴着自己的强健身躯,内心已经被掀起了一阵狂热。 “说,求你将我撕碎,将我吃掉,将我狠狠的要你。”见她眼神无辜,白东城捏着她的下巴,来来回回的用手指划。 “求你……我……呜呜,白东城,你好坏,坏死了!”嬗笙攥紧手指,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晃着脑袋咒骂着。 在此同时,他忽然腰间一沉,悍然的就开始冲撞。 嬗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一口气提上来卡在那里,突然的填满,近乎暴力的撞击,让她一下子就到达了那个临界点,狂风暴雨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抖的像是离开水面的鱼,眼神失神,白东城低笑的去啄她的唇角,“没用的小东西!” 他一直都没有撤离开来,而且正在逐渐的变大,嬗笙回过神来时,惊而慌的摇头,“等等——” 白东城哪给她时间,在她第一轮没过去时便已经再次开始,口中说着的都是很情色的话语。 白东城哪给她时间,在她第一轮没过去时便已经再次开始,口中说着的都是很情色的话语。 嬗笙整晚就像是一只玩偶,随他怎么摆弄,喊的嗓子都沙哑掉,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整个人都已经被他带来的极致焚烧成灰烬,手指在他的后背上挠出一道道红痕。 “小白,明天我还想好好的玩……结束好不好……好累,呜呜,求求你!”嬗笙跪在地毯上,脑袋无力的搁下,枕在他横过来的手臂上,声音破碎。 “我不是教你了,怎么求,嗯?”白东城空出来的手握着她的腰,撞的她一前一后的摇晃。 “呜呜……”嬗笙还是说不出口,哭音被他冲撞的啪啪声响也盖掉。 终于结束的时候,嬗笙陷入枕头里,心里哀哀,老看网路上有什么一夜七次郎,今天她是彻底的体会了,真是会死人啊! 翌日两人睡到中午醒过来,外面飘着雪,两人驾车去了县下的温泉,那种露天一边飘着雪花,一边泡着温泉的感受实在是形容不出,甚至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但因为是男女分汤,白东城十分不喜欢,没泡多久就在外面让服务人员喊她,非说得找个单独的,为了避免他会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嬗笙忙打住,两人转到下一阵地。 雪停之后,一切都像是静止了,偌大的滑雪场内,天大地大之间,两人只看得到彼此。 滑雪过后,两人来到一旁踩着雪漫步,嬗笙本身就不太会滑雪,这边的坡有很抖,她摔的胯骨的地方都快散架,这会儿正揉着。 “这是什么树?”停下来,看着面前的树林,她问着。 “秋田杉。”白东城给她简单解释着,“是日本三大美林之一,一般他们日本用的家具和厨具木都是用它,说它的树香有治疗身心的疗效,昨晚我们吃的枪头米棒的签字,就是用它做的。” “好神奇!”她啧啧称叹。 白东城勾唇,搂着她靠在上面,微微闭上眼睛,“累吗?” “嗯,有些。”嬗笙乖巧的点头,昨晚太疯狂,今天又跑了这么多地方,又滑雪,这会儿真的是特别累,抬眼看了看他眉角的疲惫,忍不住也问,“那你累么?” “怎么不累?昨晚运动那么激烈,你男人我又不是超人。” 嬗笙羞的耳朵有些红,心里甜蜜,挣脱开他,在原地转着圈,“小白,我好开心呀,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 白东城看着她那傻样有些忍不住,低头捻起个雪团朝着她砸了过去,嬗笙被中招,磨牙瞪着他,直接快步过来,掐住他的脖子往后扑,两人叠着倒在了雪地上。 嬗笙趴在他的身上,眼神柔柔的看着他,嘴角的笑意不停扩散,跟他一起,太甜蜜太幸福,她忍不住会去笑,而且控制不住。 “小白——” “嗯?” “我都说过了,可你都还没有跟我说过那三个字……现在姐姐儿心情好,说给我听听!”双手交叠在他胸膛上,下巴垫在上面,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第270章,遭到阻碍 她说话时眼睛动啊动的,声音也刻意的放松,似乎极力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但她脸上的羞红和眼底的羞涩白东城很轻易的就能捕捉到,薄弧在嘴边蔓延。 “你笑什么,严肃点!”嬗笙伸手去捏他的嘴巴。 白东城晃头躲开,笑容更加的扩大,笑声更是在这雪地之间散开,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敲在人心上一样,带着最原始的蛊惑力量。 “白东城,你到底说不说!” 嬗笙被他这个样子气到,按在他胸膛上,就要起身离开,他哪里能让她走,按着她的背将她压向自己,直接含住送上来的嘴唇。piv。 “唔。”嬗笙被他吃掉声音,也闭上了眼睛。 温软的小舌头主动的伸过去,不期然的被他的卷到,然后拼命的往回嘬,相抵之间,唾液互缠,在静懿的雪地之间,两人吻到近乎忘我的境界。 舔了舔她嘴角的晶亮,白东城扣着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眼神不由的去看她,发现小女人被她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但这会儿嘴唇微撅,似乎还在为之间他没有说的话而在意。 见状,他的唇角再次扬起。 五天的行程说不长但是也不短,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嬗笙和白东城来到了最后一个观景的地方,准备在这里逗留完之后去吃饭,然后直接奔机场。 “小白,这个湖好美!”嬗笙趴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琉璃色的湖,忍不住叹着,“这是什么湖啊?都没有结冰!” “田泽湖,是日本最深的湖。”白东城走上去,揽住她的肩膀,跟她解释着,来到日本,他就是她的免费导游。 “你看围绕着的那些山,随着季节的变化,会将这个湖有不同的色彩,现在冬天,看起来是琉璃色的,等到秋天红叶的时候,那景象也很迷人。” “你秋天来过?”嬗笙蓦地仰头回看着他,正巧他低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来过一次。”白东城揉着下巴,吃痛道。 嬗笙收回目光,心里渐渐有了一小丝的不平衡,这男人还真的是够享受的。 白东城岂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脸颊,“下次的时候我们一块过来。” 果然,刚刚还有些耸搭着的眉眼这会儿全部上扬,眼睛亮亮的。 嬗笙静静的看着那湖,就像是一幅画一样,周围都被它幽静的气氛所感染,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或是情侣都是低声的交谈。 “那个中间的是什么?” “那个是‘辰子姬’的青铜像。”白东城看向湖中屹立的物体,回答着。 “是不是也得有个传说什么的?”闻言,嬗笙眨眼,捏着他的手就问,罗马有个许愿池里面就有个翠菲女神的雕像,也有个很美丽的传说,所以说,一般的雕像后面都有传说吧! “嗯有。” “快讲快讲!”嬗笙像是个求知的小孩子。 白东城耐心的给她解说着,“据传是过去在湖边的村庄里有一位叫做辰子的姑娘,希望获得永远的美丽,所以她恳求观音,观音让她喝干湖水。结果这姑娘在喝干湖水之前,她变成了一条龙,沉到了湖底,同时告诫人们不要过于贪求。” “小白,你懂得好多!”嬗笙双手合十,再一次佩服的看着他。 白东城微微挑眉,脸上有些得意之色,他当然是不可能告诉她,知道这些是因为之前来过的那次,是导游跟他一一解说的。 两人在湖边观赏着,低声细语的随意交谈着,嬗笙被他敞开着大衣包裹在怀里,不由的将头靠过去。 “累了吗?”白东城吻了吻她的发丝轻声的问。 “嗯。”嬗笙点了点头,吹过的风其实很寒,和国内是不同程度的冷,但贴着他,很暖。 “那我们去吃东西。” “好。”嬗笙从他的怀里出来,正要拉着他的手往出口处走,却没有捉到,回到却看到他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白东城,你干嘛?”她眨眼眨眼再眨眼,有些懵。 “嘘,你别乱动也别说话,听我说些话。”白东城说着,手伸进怀里,掏出来的是一个指环,很日式的一个指环。 嬗笙用手挡住唇,早上的时候他自己出去了一趟,应该就是去买它了吧。 “阿笙,你的过去和我的过去我们都来不及参与,那些曾给你带来的伤痛我同样痛心疾首,但我无可奈何,因为我要是早知道会遇到你,早知道会对你动心,我一定只等着你出现。这一路,快一年的时间,和一辈子比起来不是很长,经历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但我想对于我们两人来说足够了。” “人生什么都不容易,但是遗憾太容易了,我差一点遗憾过,所以以后,我不要我们之间变成遗憾。虽然我觉得这三个字是做出来的,但我还是想说,穆嬗笙,我爱你,这辈子我只想让你陪,求你嫁给我吧!” 嬗笙挡在手指后的唇,还是被牙齿紧紧咬着的,白东城的举动吸引了周围很多的目光,但她都看不见,她眼里只有她的领导,她的小白,她的白东城。 他沉而动听的话她都一字字在听,一字字颤在她的心弦上,他竟然用了‘求’这个字。 结婚证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所以他并不知道,但他并没有说我们复婚,而是说我们结婚,求她嫁给他。出小什时。 吸了吸鼻子,嬗笙将手垂下来,默默的看着他,眼里闪动着泪光,风吹过,鼻头都有些红。 “阿笙,你可不能拒绝,人都看着我呢。”白东城挑眉,故意用眼角余光扫了遍周围,给她施加着压力。 听他这么说,嬗笙眯眼,然后静默三秒之后,脚下微转,眼看着身子也要转。 白东城脸上的势在必得忽然被冲垮,然而只是半秒之间,她重新转回来,拽起他拿着戒指的手,顺势将他拉起,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阿笙,你这个小坏蛋!”虚惊一场,在周围的掌声中,白东城咬牙切齿的低声。 嬗笙甜甜的笑,让他将指环给自己戴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涌出了眼眶,落在彼此的指尖上,凉而烫。 “我爱你,阿笙。”他伸手抚着她的长发,轻吻发丝,再一次低声说着,爱意浓浓。 嬗笙哭倒在他的怀里,什么嘛,连个鲜花都没有,而且又不是钻戒! 但她幸福的好像花儿一样啊! 下了飞机后,白东城便拉着她,说什么要赶快去找他那位老同学,重新领一下结婚证,急的就像是找糖吃的孩子。 嬗笙在他求婚后想着,等到他说去领证的时候她在告诉他,当时结婚证上面没有盖无效的章,俩人离婚也没有录入微机,所以不存在再去领证,然后也让他跟着惊喜一把。 现在看到他嚷着要去了,她只好笑着说,“不用去了啊,我们……” 话未说完,那边白东城才刚开的手机便进来了电话,他示意她等一下,然后接起。 “小白,怎么了?”她看到他挂断电话后依旧皱着的眉心,不禁担忧的问。 “没事,工作上的事。”白东城摇了摇头。 “是啊,这眼看着国会要开始了,你还跑出去旅行,一定很多事都需要你去做,赶快先回立法院吧。” “我是得先回去,晚上等我。”白东城点头,眉间有一丝凝重,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往机场大厅外面走。 “嗯。”嬗笙乖巧的点头。 晚上的时候,小白峥依旧乖巧,吃完玩了一会儿便甜甜的入睡,容阿姨在厨房里准备的晚饭,香气在房间内飘着。 嬗笙从厨房里走出来要去客厅时,耳尖的听到外面有钥匙插在门锁的声音,但站在那等了半响,却没看到人进来,她好奇的朝着玄关处走过去。 从猫眼里看去,白东城正背对着门的方向接电话,应该是刚开门后来了电话啊吧。 她握着门把手,将门微微拉开,想要趁着他转身时吓他一下,两只手已经抬起做好准备,但听到他口中提到‘穆雷’二字时不由的愣住,将门拉开一些,屏息听着。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穆雷怎么样和阿笙没有关系,我不怕政审!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表明过了,我们两个会复婚,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次的事情多亏了阿笙,你们怎么还能说不行!” “我不管,我是必须得跟她复婚的,爷爷那里我会说!”说完,白东城挂断了电话,肩膀微微动着,看样是有些激动。 嬗笙握在门板上的手微微下滑,落在把手上,虽然只是听到单方面白东城在说,但大概她也了解电话的内容。 “阿笙?”白东城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到她,顿时一惊,随即眉毛皱起。 嬗笙抬眼看看他,然后低垂了下来,有些暗淡。 白东城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岤,然后拉住她的手,进门换好拖鞋后直接来到了卧室,将她按在床上,“阿笙,你别胡思乱想。” “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关系?政审……”嬗笙咬唇,有些愧疚的看着他,“对不起啊小白,当时那个检察长找我谈话的时候,我将穆雷是我爸爸的事情说了,我没想到这会成为你今后事业上的阻碍。” “乱说什么,现在政审没有那么严格,更何况,你爸爸坐牢也是顶替顾燕青的。”白东城不高兴的瞪着她。 “可是,你家人现在反对一定是权衡了利弊。”嬗笙想着他刚刚打电话的那态度,想必那边的白易一定比他还要激动。 “管他们做什么,那离婚证我看着烦死了,明天空出时间就去找我那个老同学,还没来得及谢他,正好将我们的事给办了。” 之前她本打算等他晚上回来告诉他,根本不用再麻烦的去领证,但现在她却退缩了,“小白,还是先不要了,等你把家里这边解决了,我们再说,好不?” 白东城瞪向她,眼里怒气腾腾。 “哎呀,我们先去吃饭,都饿死我了!”嬗笙狗腿的过去拉他的手,硬是拖着他往卧室外走。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有些朦胧的洒进来。 嬗笙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扯了扯被子,发现他未动,一大片光裸的肌肤倒是露在了外面,她有些委屈的瞪着,随即双手双脚的伸过去,趴在了他的身上。 昨天晚上,他几乎没将她折腾死,说什么都白扯,就是变着花样的折磨她,每下都是短距离快节奏的冲刺,将她弄成各种妖娆的姿势。 她到最后都是抽搐着的,他却一点都没有心疼之意,反而越发狠的要她,直将她弄昏过去才罢休。 白东城在她靠上来之前就已经醒了,他心里是有些怨气的,他们俩都走到这一步了,只不过遭到家里一点点小小的阻碍,她都没有什么都不顾向前冲的意思,让他着实有些不高兴。 他明白白易他们的担心,怕是她有个坐牢的父亲,案件怎样进展还没有确定,但早晚是个潜伏的危机,对他以后更往上走的道路会有些阻碍,但这也不能作为不让他们复婚的理由,对他来说,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越是这样想,他就对她的态度越生气,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更旺,一点都不想理她,毫不怜香惜玉的翻了下身子,将她从身上甩下去,然后挪了挪,拉开一些距离,继续背对着她。 嬗笙见状,好笑的叹气。 现在的白东城,哪里还像是个高官,就像是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她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再次扑过去,像是八脚章鱼一样的缠住他。 “小白,你好幼稚!” 白东城甩不开她,只好冷哼。 嬗笙也不说话,贴在他的背上面,用手指在上面沿着她昨晚挠出来的红印一下下的划,“小白,你说,要是到最后爸爸和爷爷都还是反对怎么办?” “这是我们俩的事,跟他们有关系么。”白东城撇嘴,很不在乎的哼。 “他们也是关心你,怕你仕途受到影响。”嬗笙柔柔的劝说。 “影响就影响了,大不了不当这个委员了。”他沉沉道,随即翻过身子,黑眸凝视着她,“如果我以后不走仕途了,只做个普通的工作者,条件可能没现在富裕,你怕不怕?” “怕什么,不就是不当官太太了么,有什么啊!”嬗笙仰着头看天花板,笑嘻嘻。 几秒后,她又侧过头里,将他的手臂拽过来枕在上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走仕途,因为我觉得,虽然你最开始说你的仕途是你爸爸一手安排的,但这么多年下来,你花费了很多的努力,你应该也有了规划,有了野心,所以,我希望你坚持下去。” 白东城看了她良久,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面前这个女人,懂他很多事,也了解他,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感动的。 嬗笙顺从着让他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睛眨啊眨的,然后就冒光的看着他,“我有一招,到时他们再反对的时候,你把白峥搬出来,怎么说我也是为你们白家生了个儿子不是?” “挺会上纲上线啊,有功劳了呗?”白东城扳着的扑克脸终于是笑了出来。 “必须啊!”嬗笙挤眉弄眼。 两人的笑声交错在一起,在这懒懒的冬天早晨,暖意无限。 白东城从别处里出来,大步走到院内,靠在越野车上,皱着眉,刚刚在里面和白易因为嬗笙复婚的问题上争执了起来。 用白易的话来讲,就是俩人离婚就离婚了,但复婚一事就很值得商议,等到国会选举之后,到时可以找到恰当的机会说是两人感情转淡而离婚。 他真是气到不行,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感恩,难道嬗笙为他做的,为白家做的都是应该的? 拳头握起,狠狠砸了下车门。 “哟,二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跟车门较劲什么啊?”白流景将车停稳,从上面跳下来,看到白东城在那里皱着眉,顿时走上来揶揄。 白东城抬眼瞥了他一下,未说话。 “怎么了,我听说最近大舅和爷爷对你的事情有些意见,什么事啊?”流景见状,正色的问着。 白东城将事情原委跟他说了一遍。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个是小事。” “噢?”他挑眉看着流景痞痞的模样。 “我们找地方喝一杯吧。”流景双手同时插放在口袋里,眉如远山。 第271章,哀而思伤 嬗笙坐在公车最后面的位置,在一个红灯后,她抬眼看了看前面,然后起身走到门口,她从家里出来准备去这边的大型超市买些日用品以及水果。 公车在站台处停稳,嬗笙从后面下车,往前面不经意看的时候,就看到了某个身影,不禁开口喊,“初雨?” 郑初雨在那边正排队着往公交车上走,听到有人唤自己,朝这边看来,不禁一笑。 两人在超市下面的kfc坐下,各点了杯饮品在靠窗户的位置上。 “你原本打算要去哪啊?”嬗笙好奇的问,之前她在公交车上看到郑初雨是真的诧异的,因为将她跟公车没办法联系到一块。 “我啊,准备拍些照片。”郑初雨说着,拍了拍一旁放着的相机包。 “照片?” 郑初雨点头,“嗯,我下周一的航班回去,但这边一些吃的用的,都不好往那边带,我也不知道该给那些孩子们带些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想到可以拍一些照片,然后洗出来给他们看,让他们也能有更广阔的眼界。所以啊,我就想着坐公车,因为公车沿途拍下来的风景会多一些。” “初雨,其实……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就不要再回去了,那边生活环境那么苦,我会跟白东城说的。”听到她的话,嬗笙有些于心不忍,很认真的看着她。 “不,我愿意回去。”郑初雨也同样很认真的摇头。 “初雨?” “是真心话,我喜欢那群孩子们,虽然种族不同。” “以前我老是怨天尤人,怨老天的不公平,也怨你的出现,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要将东城挽回,我刚到非洲的那会儿,特别恨,恨你也恨东城,根本没办法适应,那里的环境真的是太艰苦了,我好几次都想逃走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5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0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0部分阅读 或者死掉也好。” “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自己错了。看到那些孩子围着我笑,看到我不高兴了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会时常拽着我的手撒娇……”郑初雨说到这里,笑容在嘴角散开,那笑容是真正由心底发出来的。 “他们真的很艰苦,那样小,一个个都很黑很瘦,根本没有自来水,一般的孩子都还要兼顾起照顾家里,他们有时甚至都吃不饱,但一声抱怨都没有,那样求知学习的眼神……而我却还在因为爱情在那里要死要活,看到他们清澈的眼睛,简直是太惭愧了!” “我现在教他们英语,很受欢迎,以后就算支教的时间满了,我想我还会继续下去,去别的国家别的城市都好,只要是能帮助到那些天使般的孩子,我就都愿意。” “初雨……”嬗笙听着很动容,面前的郑初雨说这番话的时候,整个脸上似乎都冒着光亮。 “不过,我不太敢想象,你还愿意跟我面对面坐下来交谈,像是老朋友一样,毕竟以前我给你造成了很多的伤害。” “都过去了。”嬗笙弯唇,柔声着。 “你和东城怎么样?历尽千帆,应该很幸福了吧?”郑初雨喝了一口饮料,抬眼笑着看她问,没有试探,也没有心计,只是真诚的问着。 “嗯……”嬗笙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暗。 见状,郑初雨犹豫了下,开口说着,“其实,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去了白宅,本来是想要去看老爷子的,但不知道他住院,然后不小心听到了东城和他爸爸之间的争执。” 说完,看到嬗笙抿紧了唇角,心中已明了她都知道,所以郑初雨继续道,“东城他是真的爱你,我听到他最后和他爸爸说,他愿意放弃仕途的,只想和你一起。” “他这样说?”嬗笙一愣,虽然他也那样跟自己说过,但她以为是赌气才说的,没想到…… “嗯。”郑初雨点了点头,缓缓的继续说着,“他能做到这个份上,是真的爱你,我一切事情都懂的太晚了,可能太爱钻那个牛角尖,所以沉浸,所以自欺欺人,其实爱情这东西哪里有缘由呢。” 以往,她以为白东城是爱自己的,但其实不是,一直都不是,他对自己只有歉疚和责任而已,他绝对不会为了自己放弃仕途,但他是真的爱穆嬗笙,所以,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虽然有些晚,但好在还是领悟了,虽然还很痛,但随着时间,随着那些孩子们的笑,应该会渐渐减轻,然后不见一丝吧。 “初雨,以后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待你视如己出的人。”嬗笙真心的说。 “我也相信会的。”郑初雨大笑着点头,随即看了眼窗外对着她道,“你是要去超市吧,我也得赶紧拍照片了,这会儿阳光是最好的。” “嗯好。”嬗笙点头着起身,看着她问,“初雨,下周一几点的飞机?” “不用送我的,我自己走就可以,我得潇洒的自如。”郑初雨穿好大衣,将相机包背上,摆手着。 嬗笙看着她脸上的神采不由的微笑,在那里,那样艰苦和让人窒息的环境下,郑初雨似乎找到了重生,不是在为了某个人而活,是在为自己活,她替她高兴。 红酒厅。 流景带着白东城轻车熟路的来到楼上的包厢里,两人坐在沙发上,服务生送上来他存着的红酒,各自倒上后退出去。 “喂,白立委,红酒不是这么喝的好不好,我这都是费了很多渠道找来的,你这样喝不是白瞎了!”流景见他一饮而尽,立即不满的抗议。 白东城不理他,又倒了一杯,轻轻的晃。 “二哥,我问你,如果大舅和爷爷最终都反对你们,你打算怎么办?”流景叠着腿,晃荡着问。 “凉拌。”白东城眼睛都没抬。 “你可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待她。”见状,白流景脸上的神情紧绷了起来,声音有些沉。 白东城动了动薄唇,看向他有些黑的面容,淡淡的继续,“我记得呢,没什么难办的,到时这个立委不做也罢,什么影响不影响的,反正阿笙也不在意我是什么职位。” “你这句话就够了!”流景脸色这才舒缓,笑了下,拍着他的肩膀,“这真的不算是事,政审那里不怕的,也没什么可影响的。” “怎么说?” “穆雷不是她的亲生爸爸。” 白东城放下酒杯,不解的看向他,“不是?那谁是?流景,你怎么又知道的?” 若不是亲生爸爸,那阿笙自己本人不知道?如果她不知道,那么流景又谈何知道的? “因为……”流景唇角动了又懂,有些邪气的眉眼间此时是说不出的情绪,缠绕无声,最终,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她是我妹妹。” 白东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但却丝毫不怀疑,只是对这样的事实有些震惊,不免的想起之前姑姑白雁,当时在医院里,他曾离开去买咖啡,回来的时候变看到流景像是得到什么晴天霹雳一样,嘴里低喊着不可能。 种种迹象联系到一起,白东城伸手揉了揉眉心,慢慢消化着这件事情。 “震惊吧,我也震惊,我怎么也没办法想到,嬗笙竟然是我妹妹,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可这就是事实。”流景苦笑,不由的想起那天母亲的神情。 那样的颓败,一点生命力都没有,“我也不信,可我查到的事实就是如此,你爸爸一直都背着我跟那个女人有来往,甚至是有了孩子……” “阿笙不知道吧?”白东城暗自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 白流景摇了摇头,想了下,缓缓说着,“这件事只有我和我妈知道,大舅和爷爷应该都只是知道有那个女人,但不知道是嬗笙的妈妈。”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用怕他们所说的政审和影响,穆雷根本不是她亲生父亲。” 白东城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说着,“虽然很令人震惊,但可以让人松一口气。流景,你竟然心里一直装着这秘密……” 他顿住,忽然再次看向流景,眯眼问,“你会放弃,是不是就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可能轻易退出吗?”流景靠在沙发上,理所当然的笑,笑到最后里面尽是苦涩,又像是怕被人看穿,他没好气的瞪向自己的二哥,“老天就是偏向你!” 白东城哈哈大笑,却也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无声的安抚。 现在也是终于明白,流景眼底时常划过的暗淡是为何了,虽然不是亲临,但想必流景心里是最苦的,这对他来说才是天大的打击,而他竟然跟无事人一样,而且恢复的那么快,掩饰的那么好,很不容易! 流景脑袋仰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的灯打在他的眼里都是细碎的光亮,哀而思伤。 晚上吃过晚饭白东城才回来,手里多了一件盒子,说是给她的,嬗笙拿过来,兴奋的跑到卧室打开,手指抚在上面。 “这是送给我的?”嬗笙激动的问。 “嗯。”白东城点头,懒洋洋的解着领带。 嬗笙拎着肩膀的地方,将里面的衣服抻出来,布料垂着下来,她惊讶的看着,“这是晚礼服?” “嗯,喜欢吗?”白东城将领带扔到一旁,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嘴巴在她脖颈间来回的梭巡。 看着下垂的礼服,设计的特别好,线条空灵优美,而且是她很喜欢的香槟色,所以她由衷的点头,“喜欢啊,只是……” “我也穿不上啊,你送给我这个干嘛,一定很贵,太浪费钱了!”将礼服折在手臂上,她偏头瞪着他,一看就是单独订做的,价钱一定不便宜。 “谁说穿不上的,明天就能穿上。”他的大手在她肚子上轻轻的揉。 “明天?”嬗笙不解。 “好像又大了一些。”白东城手上移,罩上那两个丰满,呼吸有些粗。 “呃……”嬗笙一口气吸上来,有了些反应。 “是不是我太勤奋了?” “白东城,能不能别说了,你这厮,老是动坏脑筋,就不能正儿八经点!”嬗笙羞的不行,扭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好,正经的,洗澡睡觉!”白东城陪着笑,将她手里的礼服放下,然后拉着她就往浴室里面走。 过头但就。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嬗笙已经是全部依靠着他的力量,挣扎不过他,在浴室里就被他狠狠的要了一通,随即被他清洗好了之后出来。 刚沾到枕头,他的手就如影随形的跟过来,她急的去甩开,“白东城!” “有力气再死一回了?”白东城邪邪的笑,在这种事情上,他真的是很坏,但他也是控制不住,每次她越是躲,越是求,他就越控制不住的想要往死里要她。 “不,饶了我吧,我不行了,你太厉害了,把我榨干干了都!”嬗笙低呼,谄媚的讨好。 “我看你还很有力气。”白东城低笑,咬着她的耳朵,就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后面推入了自己。 “唔!”嬗笙小手握拳的陷入枕头里,低低的哀嚎,这男人怎么就这么有精力! 他的手从腋下绕过来,收拢着晃动的温软,痛快的掌控着她,在她身后一个个大起大落。 随着他越来越快和重的速度,她的身子开始痉挛,然后在长达快一分钟的抽搐之后,终于是无声无息的软了下去。 身后的白东城也是长长的叹,心满意足的撤离开来,将上面的东西拔掉,走到浴室扔到马桶里,按下水冲掉,然后再跑过来钻入被子里,将她翻身过来,面对面的抱着。 “小白,其实你不用都戴那个……呃,我是说,也许再有个女孩也挺不错的。”嬗笙贴在他的胸口上,很累的说。 她知道他刚刚去干吗了,最近的这些次,他几乎都很失控,但都做着措施。 “白峥就很好了。” “你不想要?还是说,你重男轻女?”嬗笙本来也只是随口问问,听到他这样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 白东城不由的笑,“都不是,我也很喜欢女儿,也喜欢多一些孩子,但是我会怕。” “呃?”嬗笙愣住,怕什么? “那一次的经历对我来说已经是不可磨灭的痛了,那是我穷尽一生都弥补不了的,所以我不要再有那样的经历,不要再让你面临那样的危险,一个足矣。”piv。 嬗笙伸手,心疼的在他眉心之间抚着,想要将那蹙纹抚平,“小白,没关系的,会有那样的事,也是我们当时的感情不够牢,经历过那件事后,你也才会更加的珍惜我,所以,不要老是将这件事当成你心里的疙瘩,我都已经伤愈了,你不能没好。” 那件事对她来说一直是个靥,但她怎么忘记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我不怕生孩子的,你忘记我在哪工作啦?”她挑眉,笑眼眯眯的看着他。 他笑着吻了吻她颤动着的睫毛,“阿笙,不管怎么说,有白峥就可以了,我是绝对不要再经历失去你的危险,更何况,我又是公务员的领导,得起带头作用,好好遵守计划生育的政策,而且我们两个又不是少数民族,我也不是独生子女,这二胎的事情还是搁下。”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要继续给你生啊!”听他说了这么一堆,嬗笙忿忿的嚷嚷。 “你啊!”白东城大肆肆的看着她。 “哼!”嬗笙大声的哼,被他掐住腰间痒肉,最后哭笑着求饶。 举行酒会的厅内,嬗笙站在角落里,酒会上悠扬的音乐和欢声笑语似乎也隔了些距离,有着很小的一片静懿。 她其实是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场合,在家里换上礼服的时候她犹豫着跟他说不来,但看到闪着轻芒的眼睛,就还是陪着他来了。 她很饿,几乎都没吃东西,这种酒会除了都是好酒以外,吃的也都特别好吃,嬗笙也不亏待自己的胃,从长桌的这头吃到那头。 饱了以后,她将手中的盘子和叉子都放下,接过一旁侍者走过端着的白水,小口的饮着,一手轻轻拍着胃部。 真是够讨厌啊,穿这种礼服简直是受罪,她吃饱了胃部就突出来一些,必须吸着气才行,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她低声咒着,想着应该去找白东城,朝刚才离开的位置看去,却发现他已经不在,不解的在厅内目光梭巡着,似乎他都没有在。 第272章,小小自卑 抬腿想要去寻找他,走到一半的时候,面前一个人影挡了上来。 “请问,有事?”嬗笙不解的看着对方,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很公主的晚礼服,头发弄成卷披在肩头。 “你怎么还和白大哥在一起,都不离婚的吗?”小姑娘似乎对她很有敌意,气呼呼的看着她。 嬗笙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半天,她的一声白大哥,终于是让她有了几丝印象,最开始和白东城结婚时,她也陪着他参加过这样的场合,当时就有个小姑娘嚣张跋扈的对她挑刺,经过记忆的印证,是一个人。 “这是别人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和你无关的。”嬗笙笑着。 “你不适合白大哥的!” “那你适合?” 韩可欣傲慢的扬起头,“我当然适合了,我马上大学毕业了,哼,到时我就去接近白大哥,用尽手段他一定会被我吸引的!” “好,但是我提醒你噢,你这类型的不是他的菜,而且,他的形象很重要,别再到时候勾引不成在被他厌恶,得不偿失啊!”嬗笙暗暗摇头,这水灵灵的一漂亮姑娘,怎么想着给人当小三呐! “你——哼!”韩可欣气的直跺脚,又不敢大幅度,怕是有损了形象,她其实只是故意那样说的,之前那次宴会上遇到嬗笙,因为她的关系被白东城训到,小姑娘的自尊一直受挫着,这会儿碰到她,所以想要故意来气气她,谁知道,最后反而气到了自己! 嬗笙不愿意跟她逗嘴皮子,也怕她一会儿会控制不住形象,拉过一旁正捧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穿梭的侍者,她问着有没有见过白立委,侍者给她指了个方向。 她对着韩可欣宽慰的笑了笑,然后提起裙摆朝着侍者指着的方向走去。 白东城背对着她,正在和人交谈着,并没有发现她已经走近。 跟他并排而站的还有一个男人,面对着交谈的人她看不到,白东城高大的身形已经将那人遮住了,目光往下看时,能看到的是银灰色的裙摆长长拖地,一双同样色系的高跟鞋托着一双细白纤秀的脚。 全身肌肉忽然无端的开始紧张起来,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些犹豫,有这样一双脚的女人,一定是位绝代佳人。 前面和白东城并排而战的男人嘴巴微动着,白东城便侧过身来看着他,这样的动作也让嬗笙看到了那双脚的主人。 头发很长,烫的韩国最流行的蛋卷,没有留海,直接露出饱满漂亮的额头,五官的轮廓很挺立,尤其是一张小锥子脸,不经意撩头发时都是无限魅惑。 “那是茵茵姐,怎么样,感觉到自己的平凡吧?你跟茵茵姐比起来逊色的太多啦!”韩可欣刚刚被她顶的无言以对的时候,就气愤到不行,追着她过来,这会儿见此景,忙挑眉说着。 “茵茵姐可是剑桥毕业的,而且还是博士,当年可是和白大哥同一所学校呢,两人好像有过一段吧,你看,只有像是她那样的女人才适合白大哥呢!”韩可欣继续添油加醋着。 嬗笙闭了闭眼,将韩可欣絮絮叨叨带着挑衅的话全部抛却,面色整了整,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 韩可欣在背后撇了撇嘴。 可能是感应到她,白东城转身看到她,嘴角露出笑容来,朝着她伸出了手。 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她又重新获得了勇气,刚刚被韩可欣所说的不自信这会儿全部都消散,手伸过去握住他的,站定在他身边。 嬗笙很自然的抬眼看向韩可欣口中的茵茵姐,同为女人却不得不感叹其漂亮程度,圆润的下巴,嘴唇也都是形状优美的,漂亮的杏核眼正含着笑意回看着她,很大方。 上要么下。“东城,这位是?”美女挑眉看向白东城,意思很明显的询问。 “这是我太太,穆嬗笙。”白东城说着,改为搂着她,低声对着她道,“阿笙,这是林茵。” “白太太,久仰。”林茵直接朝着她伸出手来。 “你好,林小姐。”嬗笙忙去握住,她一身银灰色的长裙,显得特别高挑,这个颜色很挑人,穿不好就很老气,可穿在她身上只有高贵。 “我和东城是大学校友,也是朋友。” 白东城接过话,“茵茵是混血儿,妈妈是英国人,从剑桥毕业以后一直就在中国驻英国的大使馆工作,这次回国,是工作上的事情。” “原来林小姐是混血儿,怪不得这么漂亮。”嬗笙由衷的感叹。 “哈哈,我中文不赖吧?我小时候是在中国出生长大的,后来爸妈离婚,我是高中时才被我妈妈接去英国的,所以中文一直很ok!”林茵高挑着漂亮的眉,说到家庭时一点都不在意,大肆肆的说着,看起来是个不扭捏很爽快的女孩子。 嬗笙笑着点头,这样的女人还真的是完美,让同为女人嫉妒不起来,反而很喜欢。 交谈下去才知道,这次的酒会主要是为了林茵所举办的,而全程和白东城所在的立法院有关,他代表着陪着林茵,两人共事。 所以,几乎白东城都是和林茵一起,但白东城也都是一直拉着她,得到空当的时候,他俯身在她耳边咬耳朵,“吃醋了?” “乱说什么!”嬗笙被说中心事,立即翻脸。 “那我怎么感觉到你有点不高兴了?”白东城无辜的眨眨眼睛看她。 “我才没有,别离这么近,别人在看!”嬗笙推了推他,歪头离他远一些。 “茵茵她……” “叫的这么亲热!”嬗笙气呼呼的打断。 “还说没吃醋,这怨气可真浓!”见状,白东城乐了,凑到她耳边低声继续,“茵茵是我剑桥时认识的,我们谈过两年的朋友,是我的初恋。” 听到初恋二字时,嬗笙的脸可真的是挂不住了,用手撞着他的胸口,想要他滚蛋。 “阿笙,听我说完好不好,在这里甩脸子,会被别人说三道四的!”白东城忙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大力的去揽她的腰,急急忙忙的说,“那不是过去么,现在我俩没关系,有也只是工作上的,她都结婚了!” 最开始听到他威胁她要顾忌形象,心中还大怒,但听到后面‘结婚’二字的时候,她顿时愣了,窜起来的火苗无声无息的灭掉。 呃,结婚了啊…… “这会儿不生气了吧?不吃醋了吧?”白东城见状,勾唇低笑,刚刚她甩脸子的样子倒还是挺迷人的,更何况自己女人为自己吃醋,心里应该都有几分得意和欣喜吧。 “谁生气谁吃醋了!赶紧去赔笑吧你!”嬗笙咬唇,小脸倍儿红,不服气的嚷嚷,但明显的没有气势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白东城已经醉了,司机老吴过来接,两人最后给他搀扶到的楼上。 “醉的像是一头猪!”嬗笙用脚踢了踢他的,愤愤的咒。 想要先将自己身上的晚礼服脱掉,好能行动自如时,白东城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犹豫了下,从里面掏了出来。 上面显示着‘林茵’二字,她弯腰过去拍了拍白东城的脸颊,后者根本无动于衷,将她的手挥走,迟疑了下,嬗笙不知道该不该接。 这是她老公的电话,接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喂?” 那边林茵听到她的声音后,顿了半秒的时间都不到,便大方的开口,“是白太太吧,我是林茵,我想要问问你们到家了吗,我看东城醉了,所以有些惦记,想打电话过来问一下。” “没事,已经到家了,谢谢你。”嬗笙对着手机轻声的说着,对方声音和语调都很坦荡,她要是在意的话,就是她的小家子气了。 “那好,那你们早些休息吧,晚安。”林茵也不多打扰,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嬗笙也说了声晚安,随即将手机放下,扭身拿出睡衣换下,然后来到床边,用力拖着白东城的手臂将他拽到床头。 到浴室拧着湿毛巾替他简单擦拭了下,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坐在床边,嬗笙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轻拂。 不由的又回想起今晚的酒会,她虽然也几乎是全程陪在他身边,但基本都插不上话,别人看她时她也只能回以笑容,过程下来,嘴角两边的肌肉都快僵掉。 反而是林茵,什么都能插上话,什么都懂,他们政治上的事情她都能参与两句,而且落落大方,笑容得体,韩可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幼稚的小姑娘,但她说的话有些却不幼稚,而且将她内心的自卑感撩拨了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白东城的学历很高,但也从来没想过会是剑桥,那是多少人的梦,而在他们口中谈论起来很是自然而然,对她却都是遥不可及的,她显得很普通,卑微的像是一粒沙。 “都怪你!”嬗笙恨恨的朝着男人胸口捶了一圈,自己痛的收回手,举起冲着他脸晃了晃,但最终不舍的下手。 拿起毛巾,她走回浴室,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郑初雨走的那天,还是有人送的机。 和第一次走的时候一样,她和白东城,以及白斜卿都到场,只不过没有吴狄,但是却多了一个崔曼。 崔曼似乎是不愿意来的,白斜卿全程都在她身边,嘴巴里碎碎念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她眉眼很是不耐。 嬗笙见到崔曼亲近的不得了,上去挽着她的手臂,“大嫂,你最近没到医院产检呢,得定期的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反应?piv。 “我下周去,反应倒是有,但除了正常的,我好像还有些晕,有时候站起来猛了就会觉得晕眩,眼前有小金星……” 崔曼还没说完,那边的白斜卿已经凑过来紧张道,“常常晕吗?你怎么都没有跟我说?嬗笙,这个严重不严重?” “可能是有些贫血,等你下周过来,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大哥,你别太担心了,没事的。”嬗笙笑着说完,用手捅了捅崔曼。 崔曼抿唇,瞥了一眼白斜卿,嘴角微动。 在快要登机的时候郑初雨走过来,拉起了崔曼的手到一边,叹了口气,“大嫂,你是不是还怪我?” “初雨,我怎么会怪你,我和斜卿不是因为你,我们本身就存在着问题。” “可要不是那次我赌气的脱口而出,你和大哥也许不会是这样,对不起啊大嫂,我真的发誓,我那时真的不是存心的,我从来都没想过破坏大哥和你之间。”郑初雨很愧疚的看着崔曼。 她摇头,回握住初雨的手,没有虚假道,“初雨,真的跟你没关系的,别在怪自己了!” “大嫂,我觉得大哥只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没有得到,所以心中一直有着那,才会对我有执念,但我看他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是如何的,你得给他一个机会。” 崔曼目光游离,似乎不太想将她的话听进肚内。 “况且,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吗?得让孩子在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童年很重要的,别让孩子有阴影,只要父母不在一起,那就是残缺的,不说我自己,现在我教学,看到那样的孩子,我都心疼的。” 听到此,崔曼也看向自己还未隆起的腹部,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广播提示着郑初雨所在的航班登记的讯息,她拉着崔曼回到众人面前,各自梭巡了一圈,耸了耸肩膀,很感慨的叹,“这次回来真好,你们都原谅了我,我感觉人生好像又光明了不少,谢谢。” 白东城和嬗笙相视一笑,然后对着她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改变带来的,初雨,到那边如果不喜欢不想待了,就回来,我之前说过的话,可以收回。” “这个问题,嬗笙已经跟我说过了,我的答案也都告诉了她。”郑初雨笑着看向嬗笙。 嬗笙叹了口气,也笑着点了点头。 “东城,我最后再抱你一下可以吧?嬗笙,可以吧?”郑初雨最终询问的目光落在嬗笙脸上。 “当然可以!”嬗笙点头。 郑初雨垫脚过去,抱住了白东城,稍微有些久,停留了快三十多秒的时间,不过嬗笙一点都没有在意,反而觉得有些替郑初雨心酸。 崔曼在他们俩抱着的时候,忍不住朝白斜卿看去,以为会看到他或是暗淡或是落寞的神情,但他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在看,炯炯有神的,她咬唇别过头。 “不可以不高兴噢!”郑初雨对着嬗笙嘿嘿的笑着,随即又看着白东城,低缓道,“别怕,我不会在纠结在你这里的,现在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也不能要求我一下子就将你忘的干干净净,这种事情也需要时间的嘛,总归有一天想起你的时候,我连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嗯,我期待那一天,那对你来说也是真正的释怀。”白东城点头,低柔着嗓音。 郑初雨大力的弯着唇角,眼睛里不受控制的有了泪光,但她没有让其落下,吸了口气,对着他们道,“大哥大嫂,你们也要好好的,下次我回来的时候,还希望看到你们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 郑初雨已经走进了安检,过程中还不忘回头冲着他们招手,虽然皮肤黑了,但远远看着都依旧有精神,笑容也都挂在嘴角。 嬗笙心里有些触动,对比起来,第一次郑初雨去非洲的时候和现在几乎是天壤之别,真好,她是真的找到了新生活的方式。 学会放手,也许会是另一番光景,何必跟过去过不去呢。 超市里,傍晚时候总是人最多的时候。 一些家庭妇女正在大特价的地方大排长龙,拣货员也正在努力的将产品补货,收银员也是手脚忙碌着。 嬗笙也是下班路过里买些食物,她趴在冷鲜柜上正挑着里面放着的培根,正在一一对比着牌子和价格。 似乎有人推车过来撞到了她的车子,但她并未理会,这会在超市人多时购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看好自己的包包就好了。 还在为培根选哪款犯愁的时候,一旁有人伸过来手,拿起了她右手里的培根,她正想恼怒的去回头瞪人时,对方已经率先开了口。 五指纤细,声音动听,“这款好呢!” 第273章,放心有我 嬗笙诧异看过去,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仓促,“呵呵,林小姐。” “我刚离很远就看到觉得是你就过来了,你也来超市买吃的?”林茵很热情,一举一动有外国人的那种豪放,但又是偏中国人的面孔,所以搭配起来有别样的感觉,总之让人没办法讨厌。 “嗯。”嬗笙点了点头。 “这款培根好吃呢,以前我们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就吃这一款,东城也喜欢的!”说着,林茵将培根便替她做主的放在了购物车内。 “谢谢了。”嬗笙在听到她后面半句时,嘴角僵了下,很快恢复,也许人家只是顺带说了下。 随后林茵很自然而然的跟着她一块逛着超市……会很主动的跟她聊天,说着一些风趣的事,稍微有些呱噪。 收银台前排着长队,嬗笙和林茵都推着购物车等着,林茵看了看她车内的食材,夸张的说着,“英国菜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吃的菜!这些年我都苦死了,这次回中国只有十多天的时间,我恨不得尝遍美食!” “有这么夸张吗?”嬗笙看着她做出的表情,有些不敢置信。 “当然有,你是没吃过,特别特别的难吃!”林茵重重点头,然后又问,“嬗笙,你在家里下厨房做菜吗?” “以前会,不过现在请了阿姨在,有时我会做,但都只是一些家常的。” “那东城一定很幸福。” “你的婚姻也会很幸福的。”闻言,嬗笙一笑,对着她由衷的祝福。 “我离婚了啊,东城没跟你说么。”林茵眨了眨眼睛。 “离婚?”嬗笙愣住。 “是啊,我两年前和一个英国老外结婚,不过性格不合,半年前就离了,哎,惨痛的婚姻啊!”林茵摇头说着,随即看到她看着自己发愣,笑着道,“嬗笙,有时间我去你们家里,蹭顿你做的饭好不好?” 时手然很。“呃……”嬗笙努力想着有什么理由来搪塞她。 “我都快忘记家常菜是什么滋味了,我爸娶了个比他年纪大一轮的小老婆,什么都不会,都是保姆,我都快馋死了,好不好?” “呃……”嬗笙努力想着有什么理由来搪塞她。 “我都快忘记家常菜是什么滋味了,我爸娶了个比他年纪大一轮的小老婆,什么都不会,都是保姆,我都快馋死了,好不好?”林茵夸张的低呼,动作幅度也很大。 “好。”她有些艰难的点头。 私立医院。 “13床的孕妇两个小时再去量一下体温。”嬗笙将手里刚刚记录的病例递给里面的护士,交代着。 “嗯好的,这是26床一会儿需要换的药。”里面的护士结果,然后将准备好的药袋递过去。 嬗笙接过后,她背靠在护士站的台子上若有所思,昨天在超市里碰到林茵,或多或少还是对她又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影响,尤其是林茵说自己离婚了,她本来想着等白东城回来好好质问一番,可那厮回来的很晚,她都已经睡着,早上着急上班,也就没来得及。 嬗笙怒目瞪向手里的药袋,有仇一样,心里恨恨,可恶的小白,竟然敢骗我,我捏死你捏死你! “嬗笙,你没事吧?”里面的护士见到,惊恐的看着她。 “呃,没事。”嬗笙偏过头一笑,手下的动作却没放松,直接就将药袋幻想成了白东城。 “那药……”护士颤颤的指着她手里的药袋。 “咳,我看看塑的紧不紧,不错,很结实,我去换药!”嬗笙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的说着,然后一溜烟的往病房方向走。 刚刚拐弯,迎面就看到杨柳从一个病房里出来,看到她,随即便转身,往相反方向走着。 嬗笙蹙眉,捏着药袋咬牙的追了上去,从后面拽住了她的手腕,“杨柳,你是让狼给撵了啊!” “没啊……”杨柳抬眼,忙又低垂下了眼睛。 “那你看看,我是那匹狼吗,你见到我跑什么啊!”嬗笙气喘吁吁的瞪她。 “我哪里跑了!” “杨柳,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发现你一直在躲着我!” “我……”杨柳似乎很害怕她锐利的眼神,闪躲了半天,一把握住她的手,“嬗笙,对不起!” “怎么了?”嬗笙愣住。 “如果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原谅我……” “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原谅。” 杨柳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就是……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爸是检察院的么,所以白东城的案件过程我了解一些,也知道你爸爸穆雷的事,本来上面那些领导也没去深究这件事,是我让我爸通过关系往上举报的,说你爸爸坐牢,想进而让白东城受到影响……我之前去见过吴狄一次,他拜托我,所以……” “杨柳,你可真是!”闻言,嬗笙抬手抚上脑门,无可救药的看着杨柳,她就还纳闷来着,这件事来的这么后知后觉,原来是她找她爸推波助澜了一下。 杨柳愧疚的看着嬗笙,很急,“对不起啊,我也后悔了,但当时吴狄跟我说他的家里事,说很恨白东城,现在他自己栽进去了,也不想让白东城仕途顺遂,他又求又是啥的,我就心软了,稀里糊涂就找我爸了……” “你这个笨蛋!”嬗笙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另一只手也握拳,怕是冲动之下上前将她扑倒。 到了这会儿,她是终于明白了吴狄为何会跟杨柳交往了,也许有几分真心,但却还是少不了利用,他就是一心一意的不想让白东城好,不放过任何机会。 “嬗笙,你原谅我好不!”杨柳很可怜的看着她,眼眶红红。 “后悔了?” “嗯!悔死了!” “绝交一天!”嬗笙咬牙切齿了半响,甩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倒不是她自己宽宏大量,只是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更何况,杨柳只是傻傻的最后被吴狄利用了下,本来就是存在的问题。 叹了口气,还不知道白东城跟家里人交涉的怎么样,她也不敢将结婚证还在的消息告诉他,虽然说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但也是两个家庭的事。 下班的时候,嬗笙站在公交站牌处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直接跳上来的公车,顺路去了立法院。 才到门口,就看到里面的白东城走出来,跟着他一行走着的还有林茵,她身材高挑很显眼,跟同样挺拔身材的白东城站一起像是一对模特,正边走边交谈着什么,一旁还有其他人。 最先发现她的还是林茵,忙跟一旁的白东城说,后者也看了过来。 嬗笙看着两人站在一块的模样,咬了咬牙,不让自己受影响,大步的走了过去,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手臂。 “怎么过来了?”白东城看到她很开心,嘴角勾起,握住她的小手直接插在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顺路过来接你回家。”嬗笙感觉到手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对着他露出明艳艳的笑容。 “看来今天晚上的晚餐就取消吧,东城你还是回家陪太太吧!”林茵笑着道。 “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但别取消,你们去。”白东城点头,看着他们道。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林茵和其他人商量了下,随即说着,再要转身时,又看向嬗笙笑眯眯道,“嬗笙,别忘了有时间我会过去你们家吃顿饭噢!” “好的。”嬗笙点了点头。 “你们私下见过?”看着其他人坐车离开,白东城看向她,不解的问,怎么还提起到家里吃饭的事了。 嬗笙抬头瞪了他一眼,也顺便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一旁的方青已经将车门打开,她直接一屁股坐了进去。 “阿笙,怎么了?”白东城有些傻眼,忙跟着坐进去。 “你怎么天天跟她在一起?” “不会又吃醋了吧?她到这边的公事主要是我负责啊,所以就常在一起,但谈的也都是工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申请一下,让别人来负责吧。” 他说的有条有理,而且态度也尽是讨好,弄得嬗笙没办法再说什么,咬唇了半天,她不高兴的嚷,“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她离婚了!” “我绝对没有骗你的意思,那天酒会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之后聊天时无意中提起才知道的,我没告诉你是觉得没有必要,我和她虽然有过一段,但早都过去了,抛却工作上的事情,她对我来说顶多算是?br /gt;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1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1部分阅读 是一个谈得来的朋友。阿笙,我们在一起要走一辈子的,可能今后还有更多的事要经历,但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我就是看她太优秀了。”嬗笙面色缓和,有些哀哀的叹。piv。 白东城镌刻的俊容上延伸出一抹柔情的笑意,“那得看在谁眼里,在我眼里只有你最优秀。” “不许油嘴滑舌!”甜言蜜语果然受用,嬗笙虽然语气蛮横,但嘴角却小小上扬。 将他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拽下,咬了一口,然后又捏了捏,无声的玩了一会儿,她又想到杨柳今天说的事,面色又有些凝重,她仰头看着他,“小白,家里的事情你交涉的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还不想让咱们复婚啊?” 闻言,白东城嘴角的笑意也收了回去,眸光凝着她,想着流景跟他所说她亲生父亲的事,对她心疼,伸出大手一下下在她长发上抚摸,“放心,有我。” 高级病房内。 白老爷子还在医院里住着,脾气一直都不太好,嚷着想要回家,但白易夫妇还是希望他留在医院里多多观察,上了年纪老年病也都找上来,之前在医院走廊里散步,还差点晕倒,都说老人难熬过冬,所以家里人对他格外的上心。 白东城坐在一旁一边给老爷子削梨,一边听着他的数落。 “爷爷,我这不是来了么,快吃口梨吧!” 白老爷子结果梨咬了一口直撇嘴,“现在这梨都不好吃,没个滋味,我还得说说你,以前我在家里也就算了,现在我住的可是医院,是病号,你们这些小辈的就不能轮排的天天看看我?” “是是,谨记。”白东城连声应着。 “我听你爸说,那天回去你们俩又争执起来了?不想让你和嬗笙复婚,我也是保持这个态度。” “爷爷,我来就是要跟您说这件事,我记得我跟您很早就谈过,我想和她在一起,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更加坚定了我这个想法,爷爷,这次我平安出来,你不会老糊涂到是多亏了谁吧?” 白老爷子虎目瞪圆,“你这个臭小子,你才老糊涂!”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就当白家自私一会儿,你得为了你的仕途着想!那根本就是个隐患,我再次说明一遍,我不同意!” 嬗笙和迎面过来的护士点头笑着打招呼,拐弯来到高级病房门前,早上的时候白东城说要来看老爷子,住院期间她一直都没过来,那时她和白东城之间还有着不确定,现在一切已经确定,所以她想着过来,更何况,她也想跟白东城并肩一起。 老爷子最后四个字说的很大声,在门外的嬗笙也听到,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不由的有些迟疑。 “爷爷,我尊敬你们,所以才和你们提及这件事,婚姻是我们两人的事,我也可以不跟你们说,我们俩就复婚。别老拿会影响仕途来说,如果想要我退选让我放弃走仕途的话,你们可以继续。”白东城不痛不痒的说着。 第274章,被揭开的身世 白老爷子发白的眉毛耸了耸,眼睛一抬,语气换了,“东城,当年你在部队受了重伤回来,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很心疼,所以让你走了仕途,而你也没有让我们失望,一步步很稳,你能走到今天这样,也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你一向是你爸爸的骄傲,也是爷爷的,现在,你是要爷爷都快入土的人失望吗?” “爷爷……”要说老爷子蛮横还好,用这种低声语态反而让人觉得是自己过分,白东城叹气,“爷爷,阿笙影响不到我,穆雷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说完后,却发现白老爷子以及白易都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凝重的皱眉,他心里一沉,“你们早就知道了?” 白易接过话,“东城,你姑姑后来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嬗笙她是你姑父和别的女人的私生女,当年的事你也知道,是你姑父带心机的娶了你姑姑,对咱们白家来说那是个污点,现在,就不说你姑姑,单单是我,也没办法接受嬗笙做我们家的人。” “这怎么能归为一谈,阿笙是阿笙,我不在乎他是谁的私生女!”白东城脸上的线条冷硬了起来。 白易也同样,父子俩再一次对峙起来,“可我和你姑姑,包括你爷爷都不行,那是你姑父和别人生的!而且当初他会选择自杀,就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们母女。” “爷爷,您也是这个意见?”白东城看向白老爷子。 “东城,难道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拿你仕途会受影响来说事么?不过是个明借口而已,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就很简单了,就是因为她是你姑父的私生女,本来就给白家蒙羞了,不能再接受她了!” 老爷子的态度也很坚决,他也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自己女婿的私生女嫁给他的孙子来当孙媳妇,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两人离了婚,那就这样了,别再往一块凑了。 “爷爷,你……”白东城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激动,只是说话间,病房外传来声响。 “穆护士,你怎么不进去啊,咦,怎么了啊?跑什么啊!”那边例行检查的护士不解的看着嬗笙跑远的身影,嘴里叨咕着。 “阿笙?”白东城心中一凛,大跨步追出去,看到她匆匆逃离进电梯的身影,一拳头狠狠砸在已经关合的电梯门上。 流景跟他说完,他权衡了下,是不打算告诉她的,怕她知道了伤心难过,但现在还是被她知道了! 嬗笙直接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她也不知道去哪,看着路上的车来车往,她有些迷茫,最终截了一辆计程车,有些抖的说出了个地址。 因为不是探监日,嬗笙和狱警求了半天的情,她眼眶微红,眼神又茫然,狱警以为是家中发生了什么大事,犹豫着还是给了她十五分钟的探监时间。 “阿笙,发生什么事了?”穆雷看到她时吃了一惊,他这几日也是心事很多,案子再重新翻案,对顾燕青的愧疚太多。 “爸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嬗笙眸光轻颤的看着穆雷,似乎此时他是她唯一的一根稻草。 “阿笙?” 嬗笙的声音颤的厉害,几难发出声音,喉咙疼痛而干涩,“你不是我爸爸吗,怎么又不是了呢……我其实小时候不太喜欢你的,但我又觉得你挺好的,我就认定你是我爸爸了啊,怎么又成别人的私生女了,我爸爸怎么就又死了呢!” “阿笙,你都知道了?”穆雷也震惊了。 们雷还心。“那么,都是真的了,我爸爸不是你,是那个叫凌岳的,是吗?”嬗笙抬眼看着穆雷,嘴角僵硬到不行,她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之前她在病房外听的时候,耳朵边一直有雷在炸,但她还是听清了那个人的名字。 心,像是闯入了漩涡,旋转着,旋转着就往水底去…… “哎——”穆雷长叹一口气,苍老道,“当年你亲生父亲跳楼自杀后,你妈妈也抱着你想要寻死,是我拦下来了,说你还小,不能那么自私的带你一块死,劝了很久她才有了生活下去的力量,我一直都爱慕她,所以很愿意照顾她……” 这样说来,嬗笙忽然间就明白了好多事,怪不得她老是觉得妈妈对穆雷没有感情,很淡,原来根本就不是相爱的两个人,可这对她来说的打击太大,一直以为的爸爸竟然不是亲生父亲,而亲生父亲却跳楼自杀…… 穆雷也是只能叹气,也就是因为此,他才觉得对不起顾燕青,才会在当初愿意顶替她坐牢,他也答应过嬗笙的妈妈,这是永久的秘密,可她还是知道了。 “阿笙,你还好吧?”看着面前一直低垂着头,睫毛颤动到不行的嬗笙,穆雷关心道。 半分钟后,嬗笙才很慢的抬起头来,隔着玻璃看着里面坐着的穆雷,乌黑的眼眸里有着如雾的悲伤,嘴唇苍白,“你是个好人。” 说完,她起身,脚下踉跄的朝着外面走去,她的脑袋很疼,里面装载了太多的东西,她不想去想,但偏偏在那里叫嚣,想逃,却逃不开。 她的爸爸竟然另有其人,她能感受到自己心房的震颤,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凉。 医院内,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吊瓶落下的药液一滴一滴的响着。 白东城坐在床边,心疼的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的揉,在唇边吻了又吻,昨天她跑出去之后他一直都在找她。 几乎快将整个医院翻过来,家里也没有回,他想到她会找穆雷印证的可能,开车去了监狱,却还是晚了一步,最终,他想到了她能去地方的可能。 果然,到了墓园后,就看到她坐在她妈妈的墓碑旁边,小脑袋瓜埋在双臂间,似乎要缩成了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么冷的天,她只穿着护士服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头上的护士帽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头发散乱的披在脑后,他走近,还未触碰时就已经感觉她身体肌肉的僵掉。piv。 他伸手过去,唤了好几声,她才有了动作,只是刚刚想要抬眼,就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他是真的后悔,如果有选择,他会愿意主动告诉她这件事,至少不要让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听到。 嬗笙幽幽的睁开眼睛,她知道自己此时在那里,抬手抱住自己已经要裂开的头,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叫。 “阿笙,你别这样,难受你和我说,我在这里,你的小白在这里,别闷着自己!”白东城伸臂握着她肩膀将她拽了起来,抵在怀里紧紧的抱着,看到她此时的模样,他比她要痛百倍。 “小白,怎么办,我现在头好疼,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可不可以是个孤儿……”他的怀抱里有让她安定的成分,她喃喃的啜泣出声。 “阿笙,想哭就哭吧。”看着她抿着唇很小声的哭,白东城心疼的吻着她的额头。 他对她越是怜惜,嬗笙心中的悲恸就越大,违心的推开了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也都不告诉我,都瞒着我吗!白东城,连你也不告诉我!现在是怎么样,你家里人都很恨我妈妈是不是,也不想我们一起,那我们就散了好了!你也别管我了,反正我就是个不该存在的!” “阿笙,如果有怨,就都对着我吼出来,这样你会好受一些。”白东城揽住她不放,也不顾她的挣扎,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 “小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好乱……”嬗笙伸手搂住他的背,声音哽咽,“你们家里人都恨死我妈妈了,不可能会接受我了……” “我接受就行,这跟你根本就没关系。” “那你呢,你恨不恨我妈妈?”嬗笙满眼泪水的看着他。 “你忘了我是后到白家的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姑父,哪里谈得上恨你妈妈。而且,没有人能阻止了我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有我陪着你。”白东城伸手,将她眼角的泪全部揩掉。 “以后不许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么冷的天,就坐在墓地上,要是我去的晚,这冻坏了怎么办?你这身子是我的,没有我允许,不许你这样对待!” 嬗笙咬唇,哭的更加伤心。 “叩叩叩——”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俩人都以为是护士,看过去时却是流景站在那里,目光很幽幽然的看向嬗笙,“还好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第275章,不用再领证 嬗笙上来最后一节台阶后,脚下就有些迟疑了,已经走到墓前的流景回过身来看着她,眸若深潭。 双手紧握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抬起了脚步,艰难的走到了流景的身边,看到面前墓碑上的照片,她觉得自己的心猛烈的缩了两下。 那是几个月前了,九个月还是十个月了?她也来到过这里,和流景站在同样的位置上,那时,她绝对想不到,那埋在下面的人,跟她也有关系! “流景,你说,会不会搞错了?”嬗笙看着那墓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偏头抿唇的看着流景。 流景眯眼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有些苦涩的看着她,“我之前也没办法相信,我以为是我妈骗我,不然就是她调查错了,可是……我去医院做了我们两个的dna,我们是兄妹。” “……”嬗笙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呼吸清浅下来,可还是觉得急促说不出话来。 “我也没看过他,所以我也没办法跟你讲述他的事情,但阿笙,你是他的女儿,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流景,你……你不讨厌我吗?”嬗笙咬唇,有些朦胧的看着他。 “要是讨厌的起来就好了。”流景微微侧回头,似陷入恒久的沉思,好半响,笑意又从嘴角里浅浅的流泻出来,“嬗笙,那些都是他们上一代的事情,和我们无关,有多少恩怨都是他们,我们凭什么给他们承担?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也不要觉得难过,虽然他这个爸爸不怎么样,但有我这个亲人不好么?” “流景……”嬗笙感动,她知道流景是故意说这番话的。 “流景,以后,我们就是亲人,是兄妹了,是不是?” “……是。”流景点了点头,这样冷的天气,他只觉得自己背上和额头上都“噌噌”的冒出了一层的汗。 “谢谢你,谢谢你说的这番话,你说的对,他们如何是他们的事情,更何况我是不知情的,我是没有选择的,但亲生父亲这件事我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但能和你是亲人,我很开心。”嬗笙朝着他走近了两步,仰头看着他,有眼泪滴落。 “我……我也很开心。”流景说完后就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疼,可能是这几天抽了太多的烟。 一直在台阶那里等候着的白东城走上来,拉起了嬗笙的手,顺带着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那会儿还和你说,我真希望我是个孤儿,其实我就是个孤儿,以为世界上还有个爸爸穆雷,但没想到却不是,亲生父母都离开了。”嬗笙有些自嘲的笑着。 白东城低头蹙眉,不喜欢她这样说自己,柔声着,“阿笙,不要去管别的,那些都不重要,没有他们你有我,还有白峥,这是你以后的生活。” 嬗笙点了点头,看了看面前的这两位身材挺拔的男人,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微笑,他们是在这个世界上真心待她好的两个男人,她已经很幸运了。 “没事,你们俩要是在家里那边还有阻碍的话,我会友情赞助,到时在你们中间掺和一下,不让你们一起,我就跟嬗笙,看到底是哪个不能接受。”流景看到两人相依偎的模样,自然的别过眼,慵懒的说着。 “流景——”本来心情很沉重,被流景这样一说,倒是忍不住想要笑。 “这儿太冷了,昨天她就有些着凉,走,回去吧。”白东城伸手搓了搓嬗笙冻红的脸颊。 “你们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流景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 待两人离开很久后,他还站在那里未动,像是雕塑一样,目光直视着那墓碑,薄唇轻扯,“你怎么死了还不让人安宁呢,其实,我真挺恨你的。” 又看了一会儿,流景才转身往山下走。 恨,确实很恨。 若是不知道他和嬗笙之间有血缘关系,他就算退出了还能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可现在,连爱都不能了。 夜晚,灯光暖暖。 嬗笙抱着小白峥在卧室里,小家伙穿着嫩黄|色的小衣服,躺在床垫上正伸展着胳膊腿,被妈妈点着小脸,便‘咯咯’的笑起来。 白东城回来就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只觉得一整天的疲惫全部都消失,大衣脱下,他也凑过来,从背后圈住嬗笙,伸着手臂也逗弄着自己的儿子。 “阿笙,我真喜欢这样的画面,有你有儿子,我觉得我要求的也就是这些了。” 嬗笙听到他的话,微微一笑,抓着儿子的小手在嘴边亲了亲,然后放下,看到已经坐在床边的白东城问着,“小白,你家里那边怎么办?” 凌岳是她亲生父亲的事,她现在冷静下来,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不能接受了,不管怎么说,那就是事实,不是逃避就可以的。 更何况,凌岳是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她对他也没办法激起一丝亲情的感觉,反观是穆雷,她更宁愿他是自己爸爸,那样好,那样善良憨厚的人。 “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一个态度,这是我们的事。”白东城眉眼已经有了不耐,对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费时间讨论。 “可是……” “还可是?我说的那么多都是白搭了?姑父是你爸,他们在乎,我不在乎。穆雷是你爸,对仕途有影响,我更不在乎,大不了这次就退选,不当立委了。那天你在病房外偷听的时候,难道没明白我的立场?” “谁偷听了,我那时不小心听到的!”嬗笙尴尬的为自己辩白着。 白东城却只是笑,看着她的目光宠溺溺的,那是毫不掩饰的爱恋。 她看得懂,也读得懂,跪在那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小白,我是不希望你因为我的关系和家里闹僵。” “我已经想好办法了,明天你是晚班,早上醒来之后直接去找我那个老同学,我们把离婚证换了去。”白东城低头看着她,手在她的长发上轻划着。 闻言,嬗笙抬起头来,眼睛眨了眨,虽然没说话,但那意思明显是迟疑的。 “你要是再敢给我犹犹豫豫,我就真的带你私奔了,这回带你去泰国,让你哪都找不到哪,就得跟着我!”白东城眯起黑眸,眼睛里有了危险的分子。vavg。 嬗笙看着面前有些怒有些不悦的男人,她知道他有多爱她,也许她这样下去只会让他累而已,她本来就不能给他分担什么,更不能让他为自己烦,她也有了几分坚定,“我们不用再领证了。” “穆嬗笙,你是不是找我修理你呢?”白东城这会儿彻底被她惹怒了,声音不受控制的大了起来。 他这嗓门一提高,还没等威慑到嬗笙,那边自己玩的正开心的小白峥不干了,嘴巴比扁阿扁的,正在努力酝酿着眼泪,眼瞅着一场大哭在即。 嬗笙忙爬过去,用手指打着指响在上方,吸引着孩子的注意力,确定他又高兴起来后,她才去看向一旁的男人,发现他还是黑着一张脸。 “你别急,等我一下。”她神秘一笑,然后说完便起身。 白东城很细的眯起眼睛盯着嬗笙,就像是想要将她的后背灼烧出两个窟窿,他现在是压抑这满腔的不满和怒火。 他看到她来到那张桌子面前,然后蹲下,在最下面的抽屉里找着什么,有轻微的响动声,然后她背着手转身往回走。 嬗笙连眼角都弯着,看着那里坐着的男人那样恶狠狠的盯着她走的每一步,似乎若再稍稍撩拨一下,他真的会好好的修理她。还人还白。 “我在等着你的下文。”白东城看着走回自己面前的小女人,竟然还给他笑的一脸灿烂,该死的是,看到她笑,他竟然也想要笑。 嬗笙笑的更加灿烂,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中的两个红本子也就映入了他的眼睑。 “这是……”白东城接过,第一时间打开着。 “结婚证呀,所以我说不用去领证了呀,当时那个检察长找我调查情况的时候,多亏这个结婚证啊!你得好好感谢那个老同学,当时我们办离婚时,他除了没录入微机系统以外,还没有在结婚证上盖无效的章,而且替我们保管着。” 嬗笙见他还仔细盯着结婚证在看,像是怕是假的似的,她俯身一些,手交叠在他的膝盖上,“当时你回来我太激动了,就忘记跟你说了,再到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你正好求婚,我就想着给你个惊喜,但没想到回国后又遭到家里人的反对,我就迟疑了……” “所以,你一直都不说?要不是我坚持去重新领证,你是不是还没打算告诉我呢?”白东城磨牙霍霍。 “呃,这个……小白,你看,这照片里你可真帅啊!”嬗笙当然意识到自己触怒了他,忙转移着话题。 “竟然敢瞒着我,嗯?”白东城两条手臂同时伸过去,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范围内。 “我也不是有心的嘛,这不,我都跟你老实交代了!”嬗笙趁着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想要往下缩着身子,从他手臂下面想钻出去。 现在她脑袋里只有电影里的一句台词,xx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她马上要从他的掌控范围内逃脱时,白东城一把便将她捞了回来,直接扛起仍到床上,随即像是狼一样的扑上去,直接撕她的衣服。 他太生猛,进来的时候嬗笙都反抗不了,双手都被他十指相扣的抵在闹上,咬着唇承受着他一下下的攻占。 “小东西,竟敢瞒着我!”白东城越说,要她的动作就越狠,非得给她点惩罚不可。 “呜呜,轻一点啦!”嬗笙又开始低低的求。 “真想就这么弄死你!”白东城捏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跟着更加用力的进出,将她所有要发出来的声音全部吞下,看她喘息困难时,才勉强离开她的唇。 看到结婚证他心里的石头还是放下的,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不用去复婚,也不用再去领证,她依旧是他的老婆,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跟家里人也有交代,本来就没离婚成,也谈不上你们同意不同意复婚了! 可恨的是这个小女人,竟然一直都不拿出来,还敢瞒着他! 真是得好好的修理她! 嬗笙歪头咬住他的手臂,被他顶的不停往上缩着身子,七零八落。 又是夜,今天外面飘起了小雪。 嬗笙和容阿姨给小白峥擦拭着身子,又替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两人还感叹着,这小孩子的成长速度就是快,而且变化也大。 正聊着的时候,白东城回来,带着一身的凉气和酒气,她怕儿子着凉,推着他出了婴儿房往卧室里赶,“你最近这两天怎么总喝酒!” “没办法,应酬啊。”白东城笑着,呼吸之间酒气喷洒。 “外面下雪了吧,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嬗笙没好气的看着他,将他再次往浴室里推。 “老婆,你帮我脱衣服!”白东城手抵住浴室的门,笑的很贼,摸着她的手软语着。 “好。”嬗笙抬眼,看到他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心中也软了,点头过去,伸手将他的衬衫脱掉,然后是皮带。 剩下内裤时白东城将她搂住,赖皮赖脸的磨蹭着她的胸,某个勃起的物体也故意的顶着她,“老婆……” “你脏死了,赶紧洗澡!”嬗笙不敢乱动,怕哪下撩拨了他,只用手肘撞着他的。 “那洗完澡的?”白东城依旧贼贼的笑。 嬗笙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心里也有些痒,点了点头,然后用力的推了他一把,“快去!” 伸手贴了贴自己的脸颊,那很高的温度令她跺脚,低头捡起地上的衬衫和长裤,正想扔到一旁衣柜边的竹篓里时,眼角瞥见了一抹淡淡的红渍。 那是什么? ………………………… 一万一,今日的更新完毕啦!昨晚没睡好,感觉状态不佳,估摸着后天应该能写到结局,争取哈,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月票,真心感谢! 第276章, 低头捡起地上的衬衫和长裤,正想扔到一旁衣柜边的竹篓里时,眼角瞥见了一抹淡淡的红渍,那是什么? 嬗笙下意识的去检查,翻开了衬衣的衣领,左边的领角处,清晰地留下一瓣唇印,呼吸,也在剎那间停止。 她瞪着那宛如鲜血的胭脂色,心头,仿佛也让类似利刃的东西割出一道血来。 将那衬衫连同长裤卷起一块扔进竹篓,嬗笙坐在了床边,脑袋不算是很乱,甚至还有些清明,不用去深想,那一定是女人留下来的,但是被别人不经意留下的,还是…… 那个位置在脖子下方胸前,若没办法近身,那是绝对触碰不到的地方,所以说,他是没有拒绝的。 嬗笙蜷缩起了手指,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在这个时刻竟然还能冷静的分析,也许是经历了一些事,也许是她对白东城有了信任,可这唇印怎么解释? 她现在在犹豫,一会儿等他出来,她是掐腰质问他,还是说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里面的水声停止,嬗笙想要从床上起来,身后却有了声音响起,她扭头去看,他仍在床中央的手机屏幕正亮着,铃声叫嚣。 她拿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林茵,同时,那边白东城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酒已经醒了大半,看过来的目光里也没有蒙意了。 见他看着自己,嬗笙将手里的手机递过去,“给,你的手机响了。” 白东城用毛巾擦着头发,挂在脖子上直接接过了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后,又抬眼看了下嬗笙,见后者起身正铺着被子,心微放,接了起来,“喂,茵茵。” 嬗笙拍枕头的动作微顿了半秒,随即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夹起一旁的睡衣,越过他朝着浴室走去。 白东城看着嬗笙进了浴室,习惯性的走到了窗边接着电话,那边林茵的声音还是醉意的,听到她周围噪杂的环境,他皱眉问着,“你还没回家?” 今晚结束会议后,林茵说要一块出去吃饭,俩人单独他是不会跟她一起的,但她说有曾经剑桥的同学,想要趁着机会聚一聚,他就没推辞。 林茵晚上喝的比较多,好几次扑过来搂着他脖子不放,常年在西方,本身对一些事情就比较开放,几度的想要撩拨他,大感叹着曾经,他也是因为见到她的醉态,所以提前回了家。 “东城,你怎么这么听话,我们都还没结束你就早早回去,老婆会念啊!” “结束后你也赶紧回去吧,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白东城轻笑,他着急回来也确实是想要见阿笙,奇怪每天每晚都能见到,却还是会渴望。 “我今晚跟你说的话,你考虑了没?”那边林茵不高兴的哼。 “别开玩笑了,茵茵,我结婚了。”白东城漫不经心,似乎根本没将她的语调和话语放在心里。 “我知道啊,我又没说在意,我不也是离婚的了!我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嘛!咱们俩当年不是挺美好的,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幸福啊!”林茵长长的叹。 白东城皱眉,正色,“茵茵,那时我们都还懵懂,对你我的初恋我确实也觉得美好,我们当时分开也是因为未来选择不同和平分手,现在我回想起来还是感激你的,毕竟在我最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用最美好的时光陪伴了我。” 现在林茵提起以前,他这样说也确实是心里这样想,那时的年纪应该谈不上爱,都是青涩的,但在一块的时光确实是美好的,他们俩的分手也没有怨恨的撕破脸皮,也没有哭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舍不得对方,只是到毕业的时候,有各自的发展,理所当然的分手。 而作为男人本身就应该心存感激的,毕竟女人的青春很宝贵,而那个时期又是女人最好的时光。其实这样也许是男女之间最好的,至少在以后碰到,或者偶尔想起时,还会微笑一下。 那边的林茵没出声,似乎在很认真的回味着他的话。 “现在你也经历过婚姻了,事业上也很成功,也不是什么小女孩了,一些道理我没必要跟你讲了,我有老婆于家庭。结束早点回去,明天还有会议,挂了。”说完,白东城便挂断了电话,有些下意识的朝着浴室的方向看去。 那边的水声不算大的响起,里面的嬗笙似乎在洗澡,他将手机关机扔到了桌子上。 如果深深吸气的话,呼吸之间还会有亲热之后留下的那种气息,嬗笙觉得自己刚才被他带着没有停歇的跑了一千米,现在正是虚脱过后的无力感。 从浴室里出来时,就看到他在床上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接下来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像是被他征服的奴,迎合着他。 她侧着身子,一旁的白东城得到餍足后似乎已经熟睡,她眯眼看着他光裸宽厚的背,没触碰就能感觉到那上面的温度,她忍不住靠近了些。 谁知白东城却忽然转身,她的鼻子就那么被他肩头的骨头撞到,特别的痛,心里也跟着被绞起来的难受。 “阿笙,没事吧?”她吃痛的低呼惹得白东城惊醒,忙转过身子仔细的检查,想要伸手将床头灯打开,被她制止。 “没事,你怎么这么硬,撞得我痛死!” “是我不好,乖!”白东城动作温柔的揉着她的小鼻头,确定她不疼了之后,有些坏坏的逼近,同时故意下面撞了下她,“我硬不硬你不是知道么,嗯?” “别,我累死了。”嬗笙忙推他的胸膛,就是这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没个样,动不动会说一些很情色的话,可她却很喜欢。 “我也累,睡觉吧,明天都要上班。” 白东城也只是逗逗她,伸出手臂过去,嬗笙自发的抬起头枕上,然后抱住他的腰,额头贴在他下巴到脖颈之间最柔软的地方,俩人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他喉结每动一下她都能感觉到,两人此时几乎是亲密无间的靠着彼此,虽然很煞风景,但她还是再次想起衬衫上的唇印以及他接的电话。 其实她偷听了,虽然知道不对,但她还是偷偷的听了,单单从他的话里,她大概能猜测说俩人通话的内容。 白东城表现的很好,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和暧昧,没有一丝会对不起老婆的苗头,她对他这样的态度心里是高兴的,但听到他说的那句:回想起来还是感激你的,毕竟在我最年少轻狂什么都不是的时候,你用最美好的时光陪伴了我。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爱自己,但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的在意,谁叫她是女人,谁叫她那样爱他呢,如果这能做到无动于衷,恐怕她就不是爱他了。 为自己的小气叹息,嬗笙闭上了眼睛。 医院的高级病房。 嬗笙有些怕,掌心里都有了一些的滑腻感,她咬唇看着一旁的白东城,“小白,你说,我是不是再等段时间?让他们也消化之后再来?”上去上没。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面对白老爷子以及白易,以前还好,但知道她是凌岳的私生女后,她是真不太敢面对。 “这不就是早晚的问题,更何况,我们结婚证都还在,我们就是夫妻,你就是我老婆,他们不同意这会儿也得同意了,有什么不满也都得憋回去。”白东城拉住她的手,将她掌心的汗全部擦掉。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我也没准备好……”嬗笙吸气吐息,颤颤的看着他。 白东城不再给她时间,两人都站门口半天了,路过的人都往这边看了,直接拉过她的手,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白易正给白老爷子念着报纸,听到声响看了过来,笑道,“爸,你看可真禁不住念叨,东城这不是过来了!”vavg。 “东城啊,你爷爷刚刚还……”白易后面的话顿住,因为看到了跟在白东城身后的嬗笙。 “刚刚还怎么了?又念叨我了?爷爷,别又是抱怨了吧,你看我这得空就过来看您了,还不是我自己,阿笙跟我也一块过来了,您看您,多重要!”白东城拉着嬗笙就走到了病床前,也不顾老爷子有些拉下的脸。 嬗笙感觉到掌心上的重力,她抬头看了眼白东城,知道他这是给她力量呢,她顺带也挺直了些腰板,“爷爷。” 白老爷子别过脸去,但看到嬗笙的同时,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嫌恶。 “爷爷?”白东城重新唤了一声,随即笑道,“爷爷,我记得您耳朵一向是最好使的,咋住院还住耳背了!” …………………… 今天晚了,这两天睡眠不好。后面还有,感谢大家的月票,明天翻倍最后一天了呢,大家有月票的赶快扔过来吧!热切期盼。 第277章,我要出院 “你这臭小子,诅咒我呢!”白老爷子转过脸,不悦的看着他,然后不情愿的看向嬗笙,嘴巴蠕动,似乎也是有些尴尬,“你来了。” “抱歉爷爷,到现在才来看你,希望你身体越来越好。”嬗笙也有些拘谨,和白东城分手之前她觉得老爷子目光挺慈爱的,现在却觉得很锐利。 “东城啊,我上次向你传达的意思很明显了吧?”白老爷子将目光重新放在孙子身上。 白东城点头,来到病床边坐下,“是啊,明显到外面的阿笙都听到了,爷爷,我还是那句话,那些是你们上一辈子的事,你们怎么能把不好的目光放到阿笙身上,她也是个受害者,若不是那天听到,她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爷爷,爸,你们不能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吧?还得我说多少遍啊,我双规的事情多亏了阿笙,咱得有点知恩图报的精神,不然传出去,咱们白家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了?” “越说越离谱!”白老爷子被说的有些挂不住脸,眸光幽幽的转向嬗笙,“嬗笙啊,你这孩子,爷爷说句心里话,没有哪不喜欢的,以前爷爷也疼你,虽说后来有些误会在里面,但爷爷还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你是凌岳……哎,爷爷不能接受啊!” 嬗笙抿唇的低下头,双手交握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东城抢过话来,“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不是您常挂在嘴边的,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了?您不同意我俩,我也威胁您,我退选,带着阿笙私奔,还有白峥!一家三口过世外桃源的日子去!” “你敢,那可是白家的重孙子!”白老爷子坐都有些坐不住了,急的眉毛一耸一耸的。 “您才知道?那我问问您,您那重孙子哪里来的,是阿笙给生的,功劳多大啊!”白东城夸张的看着他。 一旁的嬗笙听到这里忍不住想要笑,又不敢,所以紧绷着嘴边的肌肉,本来她那天说可以拿孩子的事情来和老爷子说事,但也只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还真这样说了。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跟流景似的!”白老爷子连瞪了他好几眼。 这边后面的话还没等说,病房被人推开,有人邪里邪气的声音就过来了,“爷爷,我这才过来,就听到你提到我了,怎么着,这么想我呐?” 看着大肆肆坐在病床另一边的流景,白老爷子靠在枕头上,直接翻白眼,“得,你们俩加一块把我气死得了!” “爷爷,您这是怎么说,您这是存心让别人说我和二哥不孝顺是不是?”流景挑眉说完,又看向白易,缓缓道,“爷爷,大舅,你们到底在乎什么?我知道你们对我爸有意见,那你们还待见不待见我?当不当我是白家的人了?” “怎么不当了,我可从来没把你当过外孙子,一直都是孙子!”白老爷子立即回答着,还不忘瞪他一眼。 流景一拍手,“那不就完了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2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2部分阅读 不就完了么,嬗笙怎么说也是我妹妹,又是嫂嫂,这个关系虽然有些乱,但也是亲上加亲啊!” “爷爷,您住医院里我一直都内疚,都怪我给您气住院的,就是因为我把上一辈的恩怨带到了我这里。你们不都也告诉我,上一辈的事和我们无关,既然无关,你们怎么就接受不了嬗笙了呢?” 白老爷子被他说的有些动容,但又碍于面子,继续瞪着他道,“你这小子从小就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你,这会儿就给我绕懵了。” “那就是证明我说的有道理!”流景得意的对自己竖着大拇指,然后凑近老爷子,“爷爷,我可跟你提前说了,你要是不同意二哥和嬗笙也行,那之后的事情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白老爷子被他目光看的有些发毛,有不好的预感。 流景起身,绕过病床来到另一边,直接揽住嬗笙的肩膀,“嬗笙是我妹妹,但我一直喜欢她啊,反正你不同意他们俩了,那我可就继续展开攻势了,我这人特前卫,啥的我都不眨眼的。” “你你你——”白老爷子震惊了,伸手指着他,手指头不停的颤。 “流景,别跟着瞎胡闹了。”那边的白易也站了起来,皱眉训斥着。 “大舅,我没闹,我是认真的,我都跟二哥宣战帖了!”流景很无辜的说着。 一旁的白东城也配合着深情严肃又凝重的点头。 白老爷子直接脑袋也仰在了墙上,有些风中凌乱。 “爷爷,您这会儿别不出声啊,给个动静,也让我看看你什么意思?” 白东城看着流景那痞子的模样,转过头来认真的对着老爷子说着,“爷爷,流景说这么多,也是想要你们抛却成见,其实我和阿笙已经不用去复婚了。” “不复婚了?” “因为结婚证还在。”见白老爷子不解的目光,白东城看向嬗笙,后者将包里的结婚证拿了出来递给了他,接过后他又递给了老爷子,顺带着将为何还在的原因说明了下。 “看吧,你们意见已经无用,人俩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爷爷,您不会是想跟法律反抗吧,啧,那困难度挺高。”流景得意的挑眉,又见到老爷子想要反驳的眼神,他又忙堵住,“也别说让人俩离婚噢,到时可别怪我加大力度宣传。” “你们这都套好招了,还在前面弄那些有的没的,这俩红本在这呢,我还能咋反对?哎,也就只能这样了,将凌岳的事情翻篇,人都死那么多年了,而且,嬗笙这孩子我也不讨厌,罢了罢了!”白老爷子有些内伤的摆手。 另一边的白易也坐回了椅子上,似乎此时也没什么办法能反对的了。 “那么说,爷爷您不反对了?”白东城开心的看着老爷子。 “我还能反对的了么?你们这一个个的……不对,要想让我重新接受嬗笙,我有个条件!”白老爷子说到一半,忽然坐直了身子,眼露精光。 嬗笙原本喜悦上扬的嘴角有些停滞,紧张的看着他。 “什么条件?”白东城亦是。 白老爷子看了看孙子们,又看了看白易,然后一扬下巴,高呼,“我要出院!” 自从在老爷子那里恢复如初,又是在同一家医院里,所以嬗笙没事往后面住院部跑的特别勤。 那天老爷子高呼要出院,但最终被儿子女儿外加上孙子辈的轮番上阵,好说歹说,终于是劝说好,再住上半个月,确定没什么大事之后就出院。 别人都忙,很少能抽出时间天天陪着老爷子,嬗笙就肩负起了这个重任,只要没事就会到医院陪老爷子聊天,给他读报,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进展着。 此时她坐在酒店的大包厢里,装潢不算豪华,但也别具一格,厢内很热闹,很宽敞的厢内满满的摆着四桌,都坐满着人。 今晚是白东城的饭局,也有很多带家属的,所以他也携带着她一块来了,虽然不太想参加,但她始终是要适应的,想要能站在他身边,那就得多配合着他。 抬眼,那边林茵和白东城并排的走过每一桌,他们合作的很愉快,也落幕了,明天下午林茵坐航班回英国,所以今晚的饭局更多的也是为她践行,来的都是大人物。 今晚林茵很美,进入包厢后大衣脱下,里面不畏寒的穿了一件斜肩的连衣裙,拖着长长的裙摆,很风情万种。就还就也。 嬗笙很快就吃饱了,一旁也有人客套的跟她谈话聊天,“白太太是在医院工作吧?” “嗯,是护士。” “呵呵,好啊,白衣天使。”说完后,主动聊天的人似乎也是找不出什么话题了,一笑后,又转头和另一边的人去聊。 嬗笙咬了咬唇,看着酒杯上反射出来自己的面容,有些僵,她连忙放松,尽可能的让人看起来带着笑意。 等她抬头再去看那两人时,他们就宛如一对璧人,林茵跟在白东城身边,在每一桌都能交涉到,一举一动都特别熟络,应付这种场合很得心应手。 在白东城回来后,她对着他小声的说想去洗手间,他拉住她想要跟她一块,她正要说话,又有人走上来,她只好抿唇自己往包厢外面走着。 那边正在倒酒的林茵,眉角挑了挑,放下酒杯,提着裙摆也朝着外面走了去。 嬗笙从洗手间里出来,走到一半的时不由的慢下了脚步,因为林茵正站在走廊那里,单臂拄着墙,正歪头笑着看她。 “你今晚真漂亮。”她看着林茵,没有任何妒忌,很真诚的夸赞。 “我刻意打扮了一番,今晚怎么说也是有给我践行的成分在,更何况,我想成为女主角,站在东城旁边。”林茵用手上下比划了自己一番。 “林小姐,我可是他太太呢。”嬗笙咧开嘴一笑,一点不示弱。 林茵挑了挑眉,故意叹息,“诶,你不说我还真想忘记呢,这次我回国还挺兴奋的,想和东城叙叙前缘,可谁知道他竟然结婚了,真让我失望啊!” “林小姐,我挺喜欢你的,也觉得你说话很有豪气,很喜欢听,但现在说的这个事,我不太想听。”嬗笙微抬了些下巴,也没打算说话客气,对方已经向她示威了,她总不能退缩才是。 “好吧,那我说点别的。”林茵爽快的点头,然后凑近她一些,暧昧的眨眼,“那天晚上,我想留他一块去酒店没成功,本来今晚还打算试一下的,结果他带着你来了,白太太管的真严啊!” 口腔内,嬗笙微咬住了些脸颊的肉,怪不得那晚她看到了衬衫上的唇印,不想被她的挑衅影响到,但还是受到影响了。 “我跟他提议说想当他的情人,不用每天的那种,他去英国时我们俩也可以见面,因为我真怀念以前的时光啊,尤其是……呃,你应该懂的,他以前就很强了!更何况,我们是彼此的第一次。”林茵本身就在西方国家,思想都很开放,说话时红唇微张,很是性感诱惑。 “那不也是以前了?而且我老公也明确地拒绝你了,窥探别人的东西不太好,现在他是我的,还请你自重。”嬗笙清冷的说完,嫣然一笑,朝着包厢内走去。 后面林茵站在那抱着双臂看了她的背影半响,微微的笑了开来。 嬗笙心事重重的坐在桌子面前,头发半干,手在桌子上抠着毛巾。vavg。 听到白东城从浴室里出来的声音,她起身,想要将窗帘拉上,他今晚没有喝太多,因为很多敬过来的酒都被林茵挡了去。 她有些乱的想往窗边走,手臂却不小心却带到了上面摆放着的玻璃彩珠装饰品。 彩珠一落在地上,玻璃就直接成了碎片,她收脚时已来不及,一块玻璃碎片已经嵌入她移动的脚趾上,她吃痛,有些愣的看着鲜血渗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白东城大步走过去,系紧了浴袍的衣带,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皱眉看着她脚拇指上的伤口,扯过纸巾就按在上面,但血稍微有些多,他直接抓住她的脚掌,将拇指吮在了嘴里。 “不用……”嬗笙低呼,他却已经做了,看着他丝毫不嫌弃的样子,她眼眶有些酸。 止住了血,白东城到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ok绷,缠贴在了上面,嘴边斥责着,抬头却看到她脸色不对,忙问,“阿笙,你怎么了?” ………………… 后面,后面还有!明天应该是可以大结局!到时候大家等候一下,终于可以落幕了,然后接下来会先进行大白和小曼的番外!流景和叶子的善后。 第278章,敏感的小妻子 “我能怎么。”嬗笙白了他一眼,将脚抽回来,低垂着头看着那贴着的ok绷。 白东城也没看出她的异常,拉起她抵在床边的手就揉着,又是磨又是蹭的朝着她靠过来,大手也不老实的上下乱窜。 “没事的话,我们该做下面的事了。”他笑的很坏,眼睛眯起来有促狭的光亮闪烁,看起来很让人心痒。 “爱做找别人去做!”但今天嬗笙没心情,一拳推开他,随即,她起身便绕过大床坐到了另一边。 白东城愣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腔的欲望还在作祟着,那边的嬗笙已经躲到了另一边,脖颈微垂着,灯光打在上面特别的落寞。 他忙起身走过去,也绕到她面前,凑近一看,才发现大事不妙,手忙脚乱起来,“老婆,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嬗笙眨了下眼睛,又有眼泪落下,忙转过脸,用手背胡乱擦着。 “阿笙,到底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好不好?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或者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什么事一直憋在心里是没办法解决的,你得说出来。”白东城单膝跪在她面前,心疼的擦着她的眼泪。 她继续躲,他就只好捧住她的脑袋,跪在那里用嘴吮干那些微苦的液体。 凉凉的嘴唇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她咬住唇角,“小白,有些问题我们一直都没有考虑过。” “什么问题?” 她看着他打结起来的眉宇,牵着嘴角继续说着,“我总觉得,我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你这又是胡思乱想什么!”白东城不高兴了。 嬗笙虽然察觉到他的不悦,但还是打算说,“我们有很现实的问题从来都没考虑过,最开始因为孩子我们一块了,我也很向往家庭,后来分开,我发现自己是爱你的,再到现在,我们是因为爱情重新在一起的,可一辈子好长,我们要走好远的路,只有爱情,真的就足够了吗?” “也许现在你对我很好,很爱我,但任何爱情也都有保质期的,等到日子一天天的过,一年年都过去了,到时你发现,我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怎么办?我什么都帮不上你,你那么优秀,是高官,走的是仕途,能和你匹配的不是名媛就是事业很成功的,至少能在事业上帮你,而我们的差距这么大,我很普通,只是一名护士,而且还是妇产科……” 他们一点都不配,她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她也怕万一有一天梦醒了,王子没了,一切都没了。 “妇产科怎么了,有多少生命都经过你的手降临在这世界上了?”白东城蹙眉,反问着她。 “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万一到时我们之间的爱情淡了……到时你一定会觉得后悔,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找个最合适的人。” “随你怎么歪理,我是不会再去离婚。”白东城将她的手包拢住,起身坐在了她身边,似乎对于她上面的长篇大论不打算给予任何评论。 “我也没说要离婚,我……”嬗笙眼眶又有些涨,要是让她离婚,她可舍不得,但又会怕,以前事情太多,想不了这些问题,可一路经历过来,她才恍然惊醒,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现实的问题没考虑过。 白东城叹气,“阿笙,你的担忧都是多余的,虽然我也不敢保证,我会爱你多久多久,也不敢发那些海誓山盟,但我只知道没有你不行,那样生活了无生趣,那样我才会后悔。我如果需要个事业上能帮助我的人,那么我跟方青结婚不就好了?” 他虽然说的都有道理,但她心里还是压抑的难过,抬眼看了看他,又觉得没勇气,只好瞪着自己的脚,扯着唇,“我看到今天你和林茵一块,我不是说嫉妒,我就是觉得,她那样的女人好适合你,还有你们谈论在剑桥的一切,谈论那些我都只是听过的事情,跟我好遥远……” “那我以后就不说那些,我也不喜欢。不许乱想,不许给自己添堵,我是什么样的人到现在你还不了解吗?合适不合适从来都不是你说的算,是对方说的才算,我认定你了,所以你就是跟我合适的人!”白东城一点没有不悦,也没有不耐烦,只是用最有安定力量的语调说着,他的这个敏感的小妻子啊! 嬗笙听着,飘飘荡荡的心也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然后固定着,有了些踏实的感觉,她是不想要跟他分开的,但又怕他以后后悔,怕自己不是最合适他的人,好矛盾啊! 伸出手,她抱住了他结实的腰腹,靠了过去,还是离不开他的。 白东城吻了吻她的额,“林茵我跟她就是有过一段,但那绝对不是什么爱情,我们当时分手分的也特别愉快。” “那你衬衫上的唇印是怎么回事?”听到此,嬗笙又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眼眶红红的瞪着他。 白东城尴尬的吞咽唾沫,“呃,这个我需要解释,那天她喝多了,忽然扑过来,我也始料未及,一定是那时候弄上的,但我绝对和她没发生什么,我见有不妙的苗头我就乖乖的回家了,今天我也带着你去了,誓死捍卫我的贞洁!” 看着他举手发誓的那模样很傻,嬗笙忍住笑,气场很强大的像是女王一样继续问,“那你以前跟她做过那个没!是不是第一次也给的人家?” 讲老实话,虽然她相信她的小白,但林茵用那那种语气,那种调调,还是让她很芥蒂! “咳,老婆,我们今晚的聊天有些限制级了。”白东城脸上有一抹不自然划过。 “你说不说!”她横眼。 “好吧,那你听了可别生气。”白东城无奈,脑袋拼命的转,尽量用着委婉的语句铺垫着,“你想啊,我们在西方,那么开放的国家,而且还那么年少轻狂,做那种事情,呃,很水到渠成呃……都是正常男女……” “水到渠成?正常男女?”嬗笙冷哼,很重的咬字重复着关键词句。 白东城挠着头,一向对待任何难事都能最快时间想出解决办法的白立委,在自己老婆面前总是手足无措。 嬗笙推开他,往床头的地方坐了坐,有些难过,吸鼻子的声音很大。 白东城一听,就更加心疼了,可怜巴巴的凑过去,“阿笙,我知道你不高兴,委屈,觉得不公平,你只有我一个男人,而我却……” 见她没再挪开,他忙跟着也上了床,跪在她面前,像是个赤诚的教徒一样,拉起她的手两只大手包裹住放在自己的胸口,“那时我确实还很青涩,不成熟,之后也是,我没想到过会遇到一个能真正占据我心的女人,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你,我一定谁也不看谁也不碰,但我自从跟你的那一晚后,我就再也没碰过别人,包括那时初雨还和我一起,我都没有再碰过她。” “我知道,相比较来说,我混蛋太多了,你却身心全都只给我一个。那天方青浏览帖子时读了个,说一辈子只睡一个女人,而且反反复复的睡才是好男人,以前我可能不是,但我保证以后我绝对是!” 白东城的声音温柔如水,里面加入了太多的情绪,就像是深沉的大海。 嬗笙被那海上过来的浪拍到,淋了满身满心,不由的就被吸附,但面上又有些挂不住,所以故意板着脸继续,“看你的措辞!还反反复复的睡,我是什么啊,天天就知道做,我看你就只喜欢我身体!” 白东城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这下没有嫌隙了吧?” 嬗笙想要绷住嘴角,但眼角却还是不由的染上了笑意。 “老婆,我们要走的路很长,以后我们有什么事都说出来,一起解决一起面对。” 他说的情真意切,嬗笙小脸微红,甜蜜又羞涩的点了点头,“嗯。”看手看也。 “你又干嘛!” “睡觉。”白东城扯过被子,盖在俩人身上,“放心,为了证明我不只喜欢你的身体,今晚,我决定做一回君子!” “真的?”嬗笙孤疑。 “……其实我有点后悔。”白东城面露难色,可怜兮兮。 “晚了!”嬗笙别过眼,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凉凉结语。 翌日上午,嬗笙在婴儿房里哄着小白峥在玩,听到闷响后,她看了眼容阿姨,然后走了出来。 进门的是白东城,她才刚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林茵。 她瞪向白东城,后者正将大衣脱掉,殷勤的弯腰在鞋柜里给后面的美女找着拖鞋,她咽了咽唾沫,力图镇定。 “趁着晚上坐飞机走之前,来蹭顿你做的饭!”林茵像是走进自己家里一样。 ……………………… 今日更一万字!明天会直接写到结局,大概有多少字我也不确定,但会努力写到就是了!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尤其是月底的这几天,感激在心中! 第279章,大结局 “趁着晚上坐飞机走之前,来蹭顿你做的饭!”林茵像是走进自己家里一样。 嬗笙弯着唇角,笑容面对着林茵,看着那边的白东城进门,一手扯过来,又不好发作,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抬脚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白东城!” “老婆……”白东城被踩到,却也不敢痛呼,表情痛苦。 “嬗笙,你不会不欢迎我吧?”那边正在客厅里参观的林茵绕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 “呵呵,不会,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家里也没什么食材,我出去买一些。”嬗笙转身又再次堆起了笑,后面还想说拽过白东城一块,可林茵又开了口。 “不用不用,我都买来了,在门口呢!”说着,林茵一阵风的又卷回了玄关,然后手里提着两大袋食材。 “呃,都准备好了呃,那我去准备准备。”嬗笙笑的脸边肉有些抽筋,过去接过,然后朝着厨房飘去。 “茵茵,你来怎么没有提前给我打过电话?”白东城在拖鞋下的脚趾动了动,踩的还真用力啊! 他也是出了电梯之后,正在开门的时候,林茵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不由分说的就跟着他一块进了家门。 “惊喜么!”林茵靠在沙发上,上下又看了看,然后总结着,“我还以为白立委得住多高级的地方,原来也只是个小公寓而已。” “住哪不一样。”白东城漫不经心的走过去。 “嗯,关键是跟谁住,是不是?”林茵撇了撇嘴,然后起身,朝着厨房抬步,“我去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茵茵——”白东城皱眉。 “放心,有你在呢,我不会欺负她的,我保证!”林茵回头对他挤眉弄眼,随即便进了厨房。 嬗笙将蔬菜拿出来放在水里浸泡着,将之前就收拾好的鲈鱼又冲洗了遍,在鱼背上拿着刀在背上深深浅浅的划着。 看到林茵走过来,她抿了抿唇,笑了,“你在外面等着就好。” “没事,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了你的。”林茵摆手,直接站在她一旁看着,往上挽着自己的袖子。 嬗笙没再吭声,继续做着手里的动作。 “嬗笙,你是不是现在将这条鱼想象成我啊,恨不得在我身上也划两刀?” 听到她忽然这么说,嬗笙有几许尴尬,因为她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对于一个向自己示威的女人,想必任何人都不会再有好印象了吧。 “呵呵,别开玩笑了。”她抬头,不自然道。 “其实我都能了解,要是有女人那样对我挑衅,我也会不高兴,你算是好的了,我没准会控制不住一拳挥过去。”林茵靠在琉璃台上,扬着拳头比划着。 嬗笙挑眉,惊讶的看着她。 “没错,我是在讨好你呢。”林茵笑着继续,“我跟你说的话,有些是故意说的,有些是真的,我这次回来确实是打算看看东城,但也没想过要跟他发展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些情早就淡了,只是见到会有些亲切而已。” “没想到他结了婚,我就觉得挺好玩的,本来我也确实是想,跟初恋来个一夜情好了,纯粹肉体交流,嘿嘿,我一直受西方那边的熏陶,所以思想比较……你别太介意呃!” “不会……”嬗笙摇了摇头。 “但东城也都很明确拒绝我了,我跟他提过去,比我还镇定,坐怀不乱的!这样的男人挺好的,我故意跟你说那些话,其实也是想要帮你们下。” “嗯?”嬗笙不解的看着她。 林茵冲着她眨眼,“更主要的是帮你,夫妻之间要携手走一辈子,很长,一定会经历很多的事情。你不自信,在那天酒会时我们眼神互撞时我就发现了,你那时一定是看到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才适合白东城。” 嬗笙吞咽唾沫,没想到她的洞察力竟然也如此的惊人。 “所以,我刻意跟他走的近一些,权当是让你提前经历一下,他很优秀,虽然身份敏感,但暗地里一定还会有女人给他传递讯息,你需要强大的内心和坚定的信任。而且还有现实的问题,你们俩差距那么大,没有我,总有一天你也会看到意识到这一点,面对他在事业上,你力不从心,这是早晚都是要来的。” “很庆幸,你们没事,我想以后这个问题应该就不会恒在你们之间了。”说完,林茵笑容很灿烂的看着她。 “茵茵,谢谢你,我还把你想的那么坏。”嬗笙放下菜刀,拉起她的手,很感动的看着她。 “哈哈,我就是一个坏女人啊!自从我老公被别的女人勾引跑了以后,我就决定了,要做个坏女人!不过,我骨子里还是个好人,是不?”林茵似乎很高兴,漂亮的眉毛龙飞凤舞的。 “嗯!”嬗笙重重的点头,虽然林茵拿自己调侃,但她还是看到了她那后面的悲伤。 “我是过来人,你们之间还有好多要经历,希望到时你们依旧能有很好的解决办法,婚姻就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林茵又正色起来。 嬗笙没出声,点了点头,林茵说的话对她来说有很大的受用程度。 “好了,快,有什么我能帮得了你的,我今天要撑死自己!”林茵又恢复那副好爽的江湖性格。 “那边的青菜你帮我洗一下吧。” 嬗笙笑着指向水池,自己将弄好的鱼放在盘子里,弄着葱姜蒜往里面放,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晚上的时候,嬗笙洗好澡,舒舒服服的在床上懒懒的躺着,脚一抖一抖的,惬意万分。 白东城从客厅走回来,看到她那眉开眼笑好心情的样子忍不住凑了过去。 “小白,其实茵茵挺不错的!”她抱住他的一条手臂,看着天花板,啧啧的感叹。 “都叫茵茵了?谁一开始很讨厌的,而且在人家到家里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还给我家暴!”白东城伸手去捏她的脸。 “我现在觉得她是好人嘛!”嬗笙伸手去拍他的手,然后又用脸去蹭他的手臂,“谁家暴你了,不就是踩了你一脚,那连入门都不算好吧?” “天,老婆,难道你有家暴的倾向?”白东城低呼。 “嗯哼,要是以后你不听话,惹到我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嬗笙傲慢的抬着小下巴,眯眼故意凌厉。 “为夫怕了!”白东城低头,两只手交叠拱上来。 嬗笙乐的不是一点点,开心的主动朝着他投怀送抱。 白东城本来对她的兴趣就很浓,在她主动送过来时,更是比以往还要激动,她都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他却还兴奋的变着姿势的摆弄着她。 “白东城,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明天还要上班呀!”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将手臂支起来,眉眼泛红的看着他,尾音刻意的拉长,希望能讨好到他。 她真的是很累,很想要早早结束,然后趴在被子里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好能舒舒服服的去上班,可他没完没了,明天一整天一定都是恹恹的。 “累了?”白东城低头,大力的揉着两只跳跃的小白兔。 嬗笙点头如捣蒜。 “我可没看出来,我看你挺精神的,我是你老公,你得满足我!”白东城说完,就将她整个身子翻转过去,兴致高昂的从后面进入。 “唔!”嬗笙脸贴在枕头上,一前一后的蹭,被他撞的头昏脑胀。 偏头看着他依旧很红的眼睛上时,她哀嚎,在他往前的时候不由的去配合他,缩紧着自己,果然,白东城的动作就忽然变得凶猛起来,啪啪的声响更清晰的传来。 终于,听到他趴下来在耳边的低吼,嬗笙吞咽着口水,无力的将脸颊两边汗湿的头发撇掉。 结束后,两人赤裸着依偎在一起,都很疲惫的闭着眼睛,温声细语的聊着。 “小白,我们现在好幸福。” 白东城闻言,未出声,嘴角无声的勾起弧度,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得意。 “不知道大哥和大嫂怎么样了,明天大嫂去医院做产检,家里人是不是还不知道她怀孕呢?她好像都没有和长辈说,自己家里那边也没说。” “我问过大哥,好像他也没说过。” “大嫂不说,一定是还想着离婚,怕说出怀孕了,长辈们就给压力了,大哥不说,一定是不想让大嫂不开心,他们好纠结。”嬗笙低低的叹。 “这算什么,咱们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他们的坎坷还多了去了。”白东城将她再抱紧一些,把被子也盖的严实些,怕她着凉。 “你这是幸灾乐祸嘛?”听到他的语调,她用脑门撞了下他的胸膛。 “我只是觉得,感情的事还是得当事人解决,别人帮不上任何忙。” “也是。”她点了点头,又问,“爷爷是不是后天就出院了?” “嗯。” “那到时候我也去接爷爷,好累好困,我们睡觉吧。” 白东城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在她渐渐匀长的呼吸中,自己也是嘴角微勾的安然入梦。 白宅。 白老爷子回来以后,这里人气一直特别旺,大家都是怕老爷子闷,时常的会过来看看他,马上要进行国会,白东城很忙,所以嬗笙跑的比较勤一些。 不过,今天这里更加的热闹,因为有个生龙活虎的小妮子,特别的有精神,上蹿下跳的,逗的老爷子合不拢嘴。 “二婶婶,太爷爷说你生了个小弟弟,到底什么时候抱给芽芽来看啊?”小芽芽趴在嬗笙的膝盖上,晃着脑袋问。 “小弟弟还小,都不能走动的,等过两天二婶婶接你到家里,你再看小弟弟好不好?”嬗笙看着面前像是花苞一样的小芽芽,就有些后悔了,要是自己也生个女儿该多好啊。 一边不是滋味的还有白老爷子,不过他纠结的是另一个问题,“咱家的重长孙白峥什么时候才能像是芽芽这样活泼的到处跑呢!怎么时间过的这么慢!” “爷爷,到时白峥要是真长大了,小男孩都很淘的,一定累死人了!”嬗笙笑。 “男孩就是得淘点,淘点好,淘点好!”老爷子不以为然。 汪姨将刚刚洗好的水果从厨房里拿出来,小芽芽看到立即兴奋的朝着那边扑过去,正巧崔曼刚从楼上下来,眼看着就差点被撞上,还好跟着下来的白斜卿眼疾手快,将她拽到了一边,紧张问,“没事吧?” 嬗笙看到那场面也吓了一跳,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到白斜卿将她拽走以后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崔曼摇了摇头,拂开白斜卿的手,来到沙发边坐下。 “小曼啊,我看你最近似乎气色不太好啊,要是觉得累,就别总这边跑了,等好一些的时候再过来。”白老爷子看自己大孙媳妇总是病恹恹的,关心道。 “爷爷,我没事的。”崔曼有些尴尬,忙摇头。 小芽芽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惹了事,兴冲冲的接过汪姨递来的大苹果,边啃边往嬗笙这里跑,歪在地毯上坐着,一口口咬得苹果发出清脆的响,逗弄的大人都是忍不住笑。 汪姨见崔曼和白斜卿一块回来,特别高兴,跟佣人一块进了厨房,说是要给崔曼亲自下厨做些爱吃的东西。 等待晚饭的时候,嬗笙和崔曼坐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聊天。 “大嫂,你怀孕的事,还不打算告诉家里人吗?” “你也看到现在这个情况,我不说斜卿妈都已经对我好的不像话,我要是说了,恐怕我和斜卿离婚那就是非常困难了。”崔曼叹息。 “可是大嫂,就算是你们俩离婚了,到时知道你怀孕了,一定会让你们复婚的,更何况,你这肚子到时起来了,也瞒不了了。” “我最近也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几乎天天想,离婚之后再说,怎么也比现在说要好一些。” “你真打算和大哥离婚?大嫂,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真的不行的。”嬗笙有些急,虽然她也觉得白斜卿有很多的错,但总归还是希望两人是一起的。 “我也知道,自从我怀孕以后,斜卿他总会在我周围出现,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我也感觉好像比以前关系近了些,可……我也不想因为孩子的关系,我们俩又继续下去,这不是我想要的。”崔曼咬唇,她发现其实自己一点没有在训练新兵时来的强势,太优柔寡断。 她每次提离婚,白斜卿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不然就岔开话题,好似是她的一头热。 嬗笙低低的叹气,白东城说的真对,感情的事都是要当事人才能解决的,别人看着也只能替着着急而已。 “嬗笙,你有没有觉得,芽芽这孩子很像白家人?” 听到崔曼这样问,嬗笙不解,扭头朝着沙发那边看去,小芽芽正坐在白斜卿身边,不知在说着什么,后者脸上笑容温和。 她扭回头,眨了眨眼睛说着,“不是白家远房亲戚的么,像很正常啊!”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你嫁过来比我晚,但我一直都不知道有芽芽这个孩子在,而且那个什么远房亲戚,我之前问了下我妈,好像也是这四五年才开始联系的,以前都没有……”崔曼皱眉,从她第一次看到芽芽的时候就嗅到异样,这次再见到,更是。 “大嫂,你胡乱想什么呢!芽芽这孩子多可爱啊!”嬗笙愣住,然后撞了下她的肩膀。 闻言,崔曼也是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是挺可爱,真希望我的也是女孩。” 从白宅吃过晚饭后,嬗笙和白东城一块回到了家。 白东城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沙发边,伸手将她怀里的小白峥抱过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嬗笙回神,这才看到,淘气的小家伙,已经将她胸前的睡衣啃的一团湿,他正接过去,拿着手绢在轻轻的擦着哈喇子。 “没想什么……” “嗯?”白东城一眼扫过去。 被他看穿,嬗笙呐呐的说着,“真的没什么,只是有些奇怪,你说,我怎么一直没见过芽芽的爸妈呢,今天我和大嫂说起来这事,我也觉得芽芽跟你们白家特别像,虽然是远房亲戚,但也太像了。” “小白,她爸妈到底什么样啊?”抬头,她发现白东城眼底光亮很暗,顿时嗅到一丝不对劲。 “管那些没用的事做什么。”白东城没看她,只是用手捅咕着儿子的小脸蛋。 “你不会也没见过他爸妈吧?”嬗笙跪起来,注意力集中的看着他问。 “……见过。”白东城偏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别过去。 “见过?”嬗笙挑眉,不知道她察觉的对不对,总觉得白东城有什么知道的事情。 “孩子都困了,我去哄他睡觉,然后我们也睡!”白东城起身,说着就往婴儿房里走。 嬗笙耸搭下肩膀,脑袋晃了又晃,应该都是想太多了吧! 日子一天天的在过,阳历年到来的脚步越来越近,医院内谈的最多的也都是办年货和过年的事宜,都很喜庆。 接到消息时,嬗笙忙跟护士长请了假,跑来了前面大楼的急救室,远远就看到走廊里站着白家的人,汪姨扶着白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一旁崔曼靠着墙站着。 “芽芽怎么了?”嬗笙跑的有些急,拍着胸口喘气着。 “出了车祸,正在里面急救。”白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回答着。 “怎么还弄出车祸来了,她不是一直都在宅子里待着么?” 一直没出声的崔曼,低着头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怪我,她说想要吃慕斯蛋糕,我就说给她去买,她想要跟着我一块,我就待着她一块了,谁知道出来时,我没看住她,她跑得快被行驶的摩托车撞到……” 那边的白老爷子见状,打住了她的话,安抚着,“小曼,你别自责了,刚才医生不是说了,芽芽没有危险,手术结束后再休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是啊,小孩子本来就不太好经管,你又没经验,而且也没什么危险,不怕的。”汪姨也站起来,拍着崔曼的肩膀安抚着。 “东城呢?”听到芽芽没什么危险,嬗笙也是松了一口气,环顾了一圈,问。 “他和你大哥一块去了输血室,刚刚医生说需要输血,他们俩就一块过去了……”崔曼说着,到最后微微的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嗯。”嬗笙点头,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汪姨,总觉得他们脸上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又看不出来哪里,所以只能盯着急救室看。 过了很久的时间,白斜卿和白东城才从那边拐角处走出来,白斜卿走在后面,两兄弟脚步都不快,距离远,看不到什么表情。 快走近时,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宣布着芽芽已经没有大碍的消息,众人都是开心的不得了,只有那两兄弟,微微有些沉默。 嬗笙今天来医院,不仅仅是看小芽芽,而且又多了一个要看的人,那就是崔曼。 不知道崔曼和白斜卿起了什么争执,情绪激动之下她晕了过去,幸亏是在医院里,不过也正因为在医院里,白老爷子和汪姨都在,医生诊断,他们也都知道她怀了孕。 才刚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听到汪姨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哄着,“小曼啊,那多吃点水果吧,你跟妈说说,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妈回去就给你做,然后再给你送过来。” “妈,不用的,我看下午就能出院了,我又没什么事。” “那哪行,怀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3部分阅读 高官大人,别玩了 作者:未知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3部分阅读 尤其重要,刚我还又问医生了,你血糖太低,得多补补,怀孕身子最重要了,间接就是孩子呢,你们这俩孩子也是,早就知道怀孕了都不告诉我们,这是个什么事?存心想要我们跟着上火是不是?” “妈,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和斜卿……” “斜卿这孩子我得说说,你怀孕怎么还能将你气晕了呢,小曼啊,你们俩之前怎么样咱们都别去管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有了身孕,别去想其他的,好好养胎!” “嬗笙,你过来了。”崔曼面露难色,看到嬗笙忙将话题转开。 “大嫂,你没事吧。” “正好有人陪着你来我也放心,妈回去给你做吃的,中午给你送过来!”汪姨也站了起来,笑着说完,又拍了拍嬗笙的手,拿着包走出了病房。 “大嫂,现在家里人都知道了,我看你离婚也困难了,不如……”嬗笙坐到了床边。 崔曼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也是头大,刚刚我好几次想要跟斜卿妈说我们俩离婚的事,可她都打断了我,我就知道,要是离婚前被知道怀孕一定会变成这样。” 白家人待她都很好,尤其是汪姨,跟她自己的母亲来比较都没有差在哪里,所以她才会更为难。 “那你和大哥就别离婚了呗?” “不行,还是要离的,以前也许我还有犹豫,但现在不行了。”崔曼脸上露出了些坚定。 “大嫂,你和大哥到底怎么了,之前你们吵架……”嬗笙不解。 崔曼双手握的很紧,眼底光亮渐渐变得惨淡。 小芽芽已经出院,嬗笙下班后打算来白宅看她,下了计程车,才刚刚步入别墅,就嗅到了异常凝重的气氛。 她对着管家摆了摆手,换上拖鞋走了进去,才出玄关往客厅看去,惊讶的发现人竟然如此的全,白斜卿兄弟俩以及崔曼,加上白易夫妻和老爷子,各个表情都是十分凝重。 “小曼,你好好考虑下,当时为了妈好不好,你这都怀孕了,俩人怎么还要离婚呢!”汪姨说着,忍不住抽出纸巾去抹着眼泪。 “是啊小曼,斜卿之前跟我说过你们要离婚的事,但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们又好了,现在你怀着孕,还是要多想想。”白易皱眉,看样子心情也很沉重。 崔曼一直都没有出声,挺直着背脊坐在那里,公婆的劝说对她来说不是没有影响的,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可是……她攥进了手指。 白老爷子见状,只好亲自上阵,“小曼啊,非得离婚吗?你和斜卿年纪都不小了,之前你们没说顾忌着爷爷住院,现在有了孩子是好事,怎么还将它变成了坏事呢?” “爷爷,若说之前,我可能会考虑,你们说的话我都会考虑,可现在……爷爷,芽芽的事情,您想瞒我多久呢?”崔曼苦笑的看着白老爷子。 她那天跟白斜卿起了争执,就是因为她看到秦姗出入了病房,所以两人争执不下才会昏倒,那更为相似的眉眼,她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 “小曼呐,你……”白老爷子眸光闪了两下,颓败下来,想要说什么解释,但也只能喊出她的名字再无其他。 “真的谁劝我都没用的,我跟斜卿是一定要离婚的。”崔曼抬起了头,谁都没看,因为那目光没有焦距。 她的嗓子干干的,眼睛也干干的,整个人像是旱地里的禾苗,抓起来,一搓,就能成了粉末,随着风飘走…… 白斜卿坐在那,听着她在一旁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简洁清晰,眼前的一切都在变色,先是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渐渐的,那红在加深。 他闭上了眼睛,眉间一片惨淡嵌蕴。 三个长辈一时间都说不出来话,气氛就僵在了这里。 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个僵局,“大嫂,我还是说实话吧,芽芽……是我的孩子!” “你的?”崔曼的眼里有了焦距,十分震惊看向这个站起来的小叔。 白东城点头,眼里的神色很是复杂,“是,我曾和秦姗有过短暂的一段,通过大哥认识的,我也没想太多,分开后,她怀孕的事我也不知道,是爷爷他制止了,悄声无息的解决了这件事,在她生产后将芽芽送到了国外,大哥一直都是帮我遮掩的。” 崔曼皱眉,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白东城,他说的不像是假话,尤其是脸上的神情,她开始有些懵。 白斜卿喉咙上下翻涌,眸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弟弟。 “小白,你是说,芽芽是你的孩子?”嬗笙的大衣还没有脱,似乎是有飕飕的冷风从她衣领里钻进来,她好像一下子不认识了那在客厅里站着的男人。 白东城拳头握紧,回头看到嬗笙,眸光闪烁,随即低下头,也低下了声音,“阿笙,对不起……” 嬗笙连连后退了两步,她看到了其他人有些悲悯的目光,晃着脑袋,她反身踩着鞋子往外面跑去。 “大嫂,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白东城看着崔曼重重道,随即快步的追出去。 嬗笙是在第二天早上回公寓的,一出电梯,就看到某个坐在门口的人,手臂搭在一条膝上,西装搭在肩头,衬衫皱的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伸脚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脚踢了踢,后者醒来,有些茫然的转动着眼珠,看到是她,“噌”的下窜了起来。 “阿笙——” 嬗笙忽略他,用力将他往一边推,拿出钥匙将门打开,径自的换下拖鞋朝着卧室里面走,白东城急急忙忙的跟在后面。 一进卧室,他便凑上来,“老婆,你昨晚去哪了,我找了一整个晚上,最后只好坐在门口等。” “在医院值班来着。”嬗笙头也没抬。 “我去找过了啊,你同事说你没在。” 嬗笙没出声,昨天她跑去医院跟杨柳作伴,杨柳当然不会跟他告诉他了,活该让他急,让他找。 “老婆,我需要解释。”白东城额上急的已是一圈密汗。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白东城,我们也该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了!怪不得之前我问你话你左顾言他的,心虚呢是不是?” 嬗笙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随即一屁股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耳朵,“白东城,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一个字都别解释,留着骗别人吧!我要带着儿子离开!” 白东城站在那,双手无力的垂着,眼窝塌陷的看着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男孩。 “阿笙,你听我解释,不是你听到的那样,芽芽不是我的孩子。”他也坐过去,双手拿下她的。 “噢?那是谁的?你不都跟我说对不起了嘛。” 白东城看着她紧绷着的眉眼,有怒,有恨,有怨,但听到他那样说,却没有吃惊,他愣了愣,随即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你都知道?” “废话,我不配合你,你那戏怎么演下去?”嬗笙白了他一眼,又觉得心里怨气很大,低头就用脑袋朝着他撞过去,最好给他撞成内伤。 “老婆,谢谢你,谢谢!”白东城激动的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声音也是无比激动。 “谢我什么!”她挣扎出来。 “谢谢你相信我。” “我什么时候说相信你了。” “那……”白东城有些被她绕懵了。 嬗笙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的傻样,软了心肠,缓缓开口,“你是b型血,大哥是a型血,我让流景帮我去警局调了资料,那个秦姗也是b型,你们俩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不会生出a型血的,而芽芽是a型!这是常识,而且我又是护士!” “老婆,你简直是女版柯南。”听完,白东城赞叹。 “不许油腔滑调。”她瞪了他一眼,又道“不过,这些都是我再听到你那样说之后想到的问题,小白,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虽然这件事我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 “听到你那么说的时候,我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后来跑出来,倒是冷静了许多,就开始怀疑,但我也害怕,怕芽芽真的是你的孩子,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可是说开来的话,我又舍不得,我怎么能和你分开?” 最后一句话,嬗笙说的也有些情动,带了几丝浓重的鼻音。 她真的没办法跟他再分开了! “阿笙……”他执过她的手,微一用力,再次把她圈进怀里,良久,他低低道,“你真好。” 是不是三生有幸?才会碰到这样一个女人,陪着你,与你携手,不离不弃。 嬗笙贴在他胸膛上,用手拽着他的衬衫玩,“而且啊,那天芽芽车祸时,你们俩兄弟一块去的抽血室,回来时大哥就变得沉默,一定是你怕大嫂疑心,才跟着一块去的!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问你的时候还瞒着我!” “我也是有次不小心听到了爷爷的电话才知道的,但我觉得这应该是个秘密,就想要将它一直秘密下去,老婆,你别怪我,当时我看到你脸都白了,我害怕死了!”白东城现在想起还后怕,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那。 经过手术台上的那事以后,他和自己发誓过,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逞英雄的时候怎么不怕了?” “那个情况也没办法,大嫂怀着孕,家里长辈开心的不得了,这个时候又要离婚,对长辈的打击太大,我只能站出来。”白东城说着,微微地垂下了头,用手揉着发疼的眉心。 嬗笙看着他,他真的真的很像是个小男孩,特别的无助。 其实爱一个人,就是在他的头衔、地位、学历、经历、善行、劣迹之外,看出真正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好孩子或者坏孩子,进而疼了他。 她现在就是心疼他,昨晚在医院里她也很无助,若是以前的话,她想她又会伤心逃开了,但她还是选择了他,然后去分析,去相信,果然,她的小白没有让她失望。 她抬起一条腿跪在床边,伸手抱住了他。 这就是她爱的他啊,有血有肉! 傍晚,崔曼从计程车上下来,紧了紧手上拎着的水果,脚下慢慢稳稳的朝着小区内走,已是年底,又是怀孕,她提前获得了产假,所以租了这边的公寓,虽然地理位置有些偏,但很安静。 她要走到楼门口时,脚步不由的顿住,因为那里白斜卿正靠着车站在那,西方的天空还挂着一丝残晖,照射在未融的积雪上,折出五彩的光线,他的身影有些寂寥。 白斜卿也发现了她,直接大跨步的走过来,脚下踩着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响,看到她手里拎着的水果顿时皱眉,“你怎么还拿重物,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了,我去给你买!” “不沉。”崔曼执拗不过他,看着他抢过去的水果,微微叹息,“斜卿,你不用老是跑来这里。” “小曼,算我求你,别这样说,别老是这样说。”白斜卿眼底痛苦的情绪翻涌上来。 “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的好,我耗不下去了。” “小曼,我们就不能有个崭新的开始吗?” “你觉得,我们还能开始吗,斜卿,有些事我能看明白的……” “小曼……” “而且,我也不想因为孩子跟你一起,那样太委屈自己了,我们只是离婚而已,其实和以前也差不了太多的,孩子出生后,它还是有爸爸有妈妈,只是没在一起而已。” “小曼,我、我爱你!” 崔曼身子一震,脚步顿住,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看着他,这样的三个字,她是绝对没有想到过,会从白斜卿的嘴里说给她听。 周遭都变得寂静无声,天地之间只有这个眉眼痛楚的男子在跟她一字一字的清晰着,我爱你! 她的心已经跃在了嗓子眼,不知该怎样印证这现状时,那边,又车子开了过来,刹车声响起,一身灰色大衣的单子豪从车上下来,眸光如炬的看着她。 夕阳淡淡,三人都站在那,男人的目光都同时注视着他,一个灼热,一个沉郁,却都同样有着对她强烈的爱。 崔曼咬唇,手里的塑料袋子被她捏的簌簌响动。 【大白和小曼的故事:未完,番外待续……】 嬗笙拎着大包小包,从超市里艰难出来后,站在路边打车,边伸手拦车,边跺脚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昨晚看天气预报还没有雪,谁知道又下起来了,简直烦死了! 一辆车子此时正好停在了她面前,她愣了愣,没认出来,直到那边驾驶席的门被打开,流景窜出来,她才低呼,“啊,是你啊,怎么又换车了!” 流景耸肩一笑,随即看着她就皱眉,将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围在了她脖子上,“怎么也不带个围巾,帽子也不带,这下雪的,浇湿了不得感冒啊!” “出来时看天儿挺好的,谁知道出来竟下起雪来了,打车也难打,幸亏遇到了你!”嬗笙嘿嘿的笑。 “二哥也是,怎么也不过来接你!” “下周就国会了,他被竞选连任的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我这个这么小的事。” “赶紧上车,东西我帮你放后车厢。”流景抿了抿唇,依旧抬着手在她头上方挡着,阻挡着雪落在她身上,一直到她弯身坐进了车。 嬗笙搓着手,坐进去以后才看到前面还坐着个,“呀,叶子也在啊!” “嗯啊,我们俩刚吃完饭,流景正要送我回去。”叶檀一直都偏头看着车窗外,看着他将围巾给她戴上,看着他不怕冷的伸手挡在她头上,看着他替她开门,看着他有耐心的将那一堆东西一样样放在后车厢内…… “哈哈,那看来你们得先送我了!” “没事,又不急。”叶檀转头对着她笑了笑,目光触及她脖子上的围巾,不由的暗了暗,那是她花费了半个多月的夜晚织出来的,还记得当时幻想他戴上后自己扬起的甜蜜嘴角。 她不是有什么不满,只是有点小嫉妒,真的只是小嫉妒而已。 “真冷的天儿啊!”流景放好东西,打开车门钻了回来,来回搓着双臂,然后发动着车子。 到了之后,嬗笙笑着打趣,“诶?听说你们俩要订婚了呃,这以后的称呼可怎么办,是叫弟妹还是嫂子啊,真让人纠结啊!” “想怎么叫怎么叫,我帮你将东西拿出来。”流景脸上的神情停滞了两秒,俊毅的脸上一片枯漠,一秒后又勾唇,淡淡一句,便打开车门率先下了车。 “叶子,我先走了啊,有空过来玩。”嬗笙也忙打开车门下车。 “嗯,嬗笙再见!”叶子笑着挥手,抵在车窗上看着流景帮她提着东西往里面走,耐心的不像话。 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未散,有些苦涩。 流景从楼里出来后,坐进车子,发现一旁叶檀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在看,不解的问,“怎么了?” “你的围巾呢?” “噢,忘了,刚忘管嬗笙戴了,也怕她着凉。”流景不以为意的说着,将车子行驶出小区,在刚刚上到路上时,一旁一直都沉默着的叶檀忽然又开了口。 “靠边停一下车。” 流景不解,但也是按照她所说的做了,谁知刚停稳,她便打开车门下车,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你干什么?” “我坐公车,不用你送了。”叶檀挣脱开他的手,淡淡着。 “这下着大雪,坐什么公车?”流景已经不耐烦了。 “你不是也说么,我就爱坐那老婆公车,不麻烦你送了!” 流景看着她将车门关上,然后往相反方向的站牌走着,他咬了咬牙,胸腔内忽然涌上了莫名的怒气,也不打算惯着她,脚下踩住油门,继续发动着车子。 可才行驶几秒,看着窗外瞟着的雪,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抽紧,到最终,狠狠的砸了一下,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了,看后面没车,他直接一个转弯,将车子朝公交站牌开了去。 竟然还敢给他撂脸子,该死的女人! 【流景和叶子的故事:未完,番外待续……】 嬗笙一早上起来就跑到厨房里忙活,不用容阿姨帮任何的忙,弄了非常丰富的一顿早餐。 白东城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餐桌上摆满了老婆的爱心,顿时心花怒放。 “快过来吃饭,我还给你煮了两个鸡蛋,我剥给你!”嬗笙拉着他坐下,然后坐到对面,伸手将水煮蛋剥皮着,“小时候我妈就爱给我煮鸡蛋,尤其是考试之前,因为吃两个的话,可以得满分,你得吃掉两个!” “好。”白东城笑着接过,好似她要是递过来的毒药,他也美滋滋的会吃。 “是下午举行吗?” “嗯。” “小白,怎么办,我好像很紧张。” “你紧张什么?” “替你紧张呗。”白了他一眼后,嬗笙双手握起,“你有信心么,之前闹出来那么多的事,而且你还带我去旅行,是不是都会受影响啊?” 他挑了挑眉,晨光洒进来,他看起来更加的帅气,“放心,你老公有信心,之前的事也是因祸得福,就算没竞选上,大不了明年再来呗,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幸福得家庭,官职什么样无所谓。” “好吧,介于你说的我很飘飘然,赏给你个吻!”嬗笙听着高兴,走过去,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我得走了。”吃好后,白东城抽着纸巾擦嘴。 “有什么消息给我发信息!”嬗笙吊在他的脖子上,柔柔的说。 “好的,老婆。”俯身,在她唇上深深的啄了下,白东城大步离开。 下午的时候,小区内的电缆出了毛病,工作人员在抢修着,家里一直没电,嬗笙紧张到不行,又看不了新闻,想要下楼去网吧,又觉得太夸张了,也不敢发信息打扰白东城,只好在家里踱步来踱步去。 到了傍晚,终于是来了电,嬗笙抱着儿子就连忙打开着电视,好在是有新闻重播着,一年一度的国会是大事情,地方台尤为重视。 白东城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前面的投影大屏幕上,显示着票数的增长,最终,在有关的公证人员的宣布此次选举公平公正,符合所有称准,经审核,结果无误,他以超高的票数成功的连任,会场上一阵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坐在附近的一些领导都朝着他伸手表示祝贺,他很谦虚的一一回握,然后起身,深深鞠躬。 待他到主席台上讲话时,他一步步气势很强的走上去,对着麦克风嘴角微扬起,坐在电视机前看的嬗笙,虽然是播报的新闻,但她也激动的捂住嘴巴。 这是她的男人! “可能成功连任说这些有些不太合时宜,不太顾大局,但我还是想说,我很感谢我的太太,我爱你……” 只是瞬间,她便哭成了泪人,这男人是笨蛋吗,在那种严肃充满着威严的场合里,怎么还敢说这样的事,之后一定会被记上一笔! 可单单作为他的女人来说,还是感动的啊! 外面门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用手背擦干眼泪,抱着儿子朝着玄关走去。 白东城一进门,便看到那站着的嬗笙,怀里抱着他们的儿子,背后窗户上能看到烟火窜上来,然后绚烂的炸开,绽放在他的心头。。 这一生,求的应该就也只是这些吧! “老公,新年快乐,我爱你!”嬗笙上前,像是天底下最痴情的女子看着她的男人。 “我也爱你!”唇上弧光渐浓。 一辈子很长,他们可能还需要经历很多的事,但,情深似海,怕什么? 【正文完】 (ps:别走开,今天还会多更一章!) …………………… 三个月,终于步入了结局,感触最多的就是收获到大家的支持,这对一个作者来说是最肯定的!可能有些假,但还想说,谢谢你们陪着高官,陪着小白阿笙,陪着苏子走过来! 这篇文有一些地方自己有些不满意,希望再下部文里有更好的呈现给大家,接下来会写番外,之前就说的,大白小曼一个,三少叶子一个,新文会尽快开出来,希望大家可以等待着,谢谢! 甜蜜尾声01,更早动心 【插播二次遇见时的纽约剧情】 嬗笙躺在两米的大床上,床垫很软,她从来都没有睡过这样软的床,也没有在对她来说可以称得上奢华的酒店套房住上一晚。 可不知道是不是太舒适了,她睡不着,从床头爬到了床尾,趴在那里,摊开手看着掌心处的项链,鼻头又有了酸意,但她下一秒便翻转过身子,抬眼看着天花板,她不要为任何人哭! 但她还是没办法面对,康剑竟然遗弃了她,妈妈离开了她,她仅有的,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他曾说过那么多美好的承诺,但都是梦一场吗? 越想,心里越闷,更是睡不着,嬗笙将头上蒙着的被子掀开,穿上拖鞋,朝着套房外走了去。 脚步踩在长长的走廊上,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想要分散一些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康剑,不去想自己被遗弃的事实。 她一直都低着头,没看到迎面走过来摇摇晃晃的外国人,不期然的相撞到了一块。 “i’sorry!”嬗笙揉着额头,往后退了一步,忙低头道歉着,皱鼻于对方身上的酒气。 她抬眼,却发现对方未走,反而盯着她看,笑的也不怀好意,然后一步一晃的走过来,眯眼邪笑,“howoney?” 说着,就朝着她探过手来,嬗笙害怕的眼睛瞪的溜圆,之前她陷害白东城,不会这么快报应就来了吧! 正以为那张嘴脸要凑过来时,一只手挡在了她面前,直接盖住外国人的脸,将她往身后一带。 外国人皱眉,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可能是摄于对方的气势,歪着身子往前走着离开。 嬗笙靠在墙壁上,双手交叠的放在胸前,有些反应不过来。 “怕成这样?既然怕,穿这身出来做什么!”白东城冷淡的瞥向她,即使走廊棚顶的灯光打下来,他眸光里没有任何的暖意。 嬗笙想要反驳,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只围着浴巾就出来了,呼啦一下才想起来,之前洗过澡之后,围着浴巾就直接躺在了床上,后来睡不着,也忘记了就这么出了门。 她有些无地自容,正想要开口说话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冷光瞥过,接起,然后朝着前面迈步走着。 嬗笙闭了闭眼睛,双手环抱着自己光裸的肩膀,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纽约的经历对她来说太刻骨了,甚至下一秒就可以崩溃。 不知道这样多久,感觉到有人在踢她的脚,她咬唇的抬起头,看到白东城去而复返的白东城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还夹着根燃着的烟,随着他每次的大口吸入,便有烟雾从他嘴里吐出,虚幻了他的轮廓。 “你怎么还蹲在这里,还等人来调戏?”白东城蹙眉,眉眼尽是不耐烦,他刚在转弯时,不经意间回头,就看到她蜷缩在这里,不知怎的,脚步就有转了回来。 “没有……”嬗笙摇头,却不想动,手里紧攥着项链。 “还自哀呢?”他眼尖的撇过,嗤笑。 “我自己难过关你什么事,笑话也都笑话够了,我就是被人遗弃了又能怎么样,我男朋友不要我了,遇人不淑!我可怜巴巴的在异国里,多亏了你这位大人物!不然可能还被关在警局里,到时再被遣送回国!”嬗笙有些委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对着他就吼了出来。 白东城讶然的挑了挑眉,眼睛里闪过的些东西,有一丝光亮疑似是兴趣。 “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庆幸的是能及早的发现,既然遇人不淑,那就好好长个记性。” 闻言,嬗笙愣愣的抬头看着白东城,虽然他这番话说的语气泠泠冷冷的,眸子似水深,一片冷婺,但她还是在其中听出了几丝暖意。 白东城淡淡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烟蒂捻灭,扔在了镶嵌在墙壁内的烟灰缸里,然后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大步离开。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蹙眉,转过了身子,却看到她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正眸光呆呆的看着他。 “还不回去睡觉?”他声音里本来就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嬗笙缩了缩肩膀,咬唇低声着,“我……我忘记拿房卡出来了……” 白东城几乎想要骂人,若她不是女人,他真忍不住动手,想要直接不管,可看到她围着浴巾孤零零的站在那,他又不忍,想要拨打电话给方青处理,但这个时间早都入睡,而这会儿,走廊里看不到一个服务生。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极力的在隐忍着什么,然后冷瞥了她一眼,带着她往一口吧台走,真是遇到个麻烦货! 进入电梯,嬗笙还不好意思的看着身旁的白东城,“白立委,谢谢你噢!” “你真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她由衷的说着。。 “噢,你怎么确定?”白东城淡淡的看她,从上看过去,她嘴唇有些自然微撅,他吻过两次,第一次是做了,第二次没做成…… 他觉得,血液有些沸腾。 “你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在警察局保了我,刚刚还安慰我,又带我去弄房卡,而且,你刚打电话我听到了些,具体说什么我不懂,但你提到少儿的修法案一定要改,要让孩子们享受到最好的保护!” “所以说,你是个好人和好官!”她笑着仰头,嘴角上扬。vavg。 白东城喉结微动,半秒后别过眼去,脸上冷意依旧十足,心中却笑,如果他现在将她扑在梯壁上,抱起她狠狠的贯穿,那么她还认为自己是好人么? 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和微扬的红唇,心中莫名的开始有些烦躁,这时候他没想到,自己在一点点变化着,因为一个叫穆嬗笙的女人。 也许,这时便已动心,或者更早。 【全文完】 高官大人,别玩了第6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