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部分阅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章 天降异象为机缘 第一章 天降异象为机缘(本章免费) 已是初春,然春意却脚步蹒跚,迟迟未至。(下载楼)午后,阴沉的天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的纷纷洋洋,即使隆冬时节也未见如此的大雪,迎面而至的冷风裹着满天的清雪,打在脸上,身上,寒意料峭刺骨。 这会,天边最后的一抹亮『色』也被染黑,墨迹满天,夜,才开始。狂吼的风不知何时小了许多,少了风的肆虐,漫天飞舞的雪粒也温柔了下来,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急促而为,慢悠悠,细细的飘落而至。放眼望去,地上一片银白淡装,树上满枝梨花竟放,湮没在厚重的夜『色』里,连绵的宫殿叠叠幢幢,被雪『色』的银辉勾勒出素淡的轮廓。 朦胧中,错落有致的各处寝宫已经燃起一簇簇的明烛灯火,跳跃的火花摇曳着单薄的舞姿,在冰冷的空间里,点燃了自己,温暖着夜的孤寂。而各处晃动的人影,灯影,影影绰绰,给寒夜添了几分的人气和浮躁。灯火阑珊处,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而在这宫阙深处,幽幽的冷宫深院,不见一抹光,一个影。因而那挣扎在寒夜里的一声声的极压抑,又极痛楚的闷哼声,突兀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得阴森森的。黑漆漆的屋子很空旷,单薄的窗纸早已在午后狂风的肆虐中破败不堪,沁骨的寒气透过窗子满满的灌进了屋子里,飘摆的窗纸就着风奏出轻微的异响,似在呜咽。 借着雪的微光,躺在冷硬的床板上,静妃紧紧的咬住下唇,一丝血『色』在唇边绽放,即使这样,仍是无法忍住那一波胜过一波的阵痛,那撕裂般的痛。她知道,宝宝要降生了,降生在这个寒夜里。她更明白,此时,即使她叫喊也没有一个人会来多看她一眼,她想要平安的把宝宝生下来,只能靠自己,因而就是大声的叫喊都是一种浪费。 闭紧嘴巴,手死死的攥紧被角,等待着一波波的阵痛抚平,再起,痛楚越来深,下唇已是殷红一片,指尖也紧攥的发白,顾不得这些,脑海里只有痛,痛极了,汗水早已打湿了全身。也累极了,她觉得她的力气正一点点的消退。痛着,忍着,坚持着,但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是不是能坚持到宝宝平安的降生。 痛得她有些麻木,有些无法忍受。一阵恍神,心中泛起沉沉的苦楚,落到这般的境地,她的冤屈无诉倾述,这般的日子她都了无生趣,生下宝宝,对宝宝何尝不是一种残忍。想着,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从眼角边滑过,一滴又一滴。 她好恨,恨这宫庭毁了她的一生,恨皇帝的冷漠无情,也恨父亲对她的不管不顾。可是,她好想她娘,如果这时在娘的身边,娘会开心的陪伴着她,给她力量……身上痛,心更痛,酸涩的泪水止不住的滚落,莫不如就这样陪着宝宝一起归去,有她陪着宝宝,疼爱宝宝,他不会孤独,或者这样才是他们娘俩最好的归宿,才是一种解脱。想着,想着,带泪的唇边漾起一抹笑,极尽凄楚,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这样就不再痛,不再苦…… 夜深沉,倏然间,一点红光划破夜的黑暗。红光越来越炽,越来越亮,满室通明。红霞万道中,静妃无力的身体一阵抽搐,一声弱弱的啼哭打破死寂,也警醒了魂欲归去的母亲。 听到哭声,心中一痛,是宝宝吗?『迷』茫的睁开眼,『迷』『惑』的看着眼前的红光,静妃温婉一笑,我死了吗?这光好温暖,让人心生明亮。 又是一阵的啼哭,声音弱弱的,是宝宝?疑『惑』的皱了眉,宝宝在哪?四下环望,是她的房间,她还活着?宝宝也降生了? 早已疲惫不堪的静妃紧咬着唇瓣,费尽心力的撑起上身,果真,身下一个皱巴巴的小东西挥舞着手臂,不住的啼哭。是宝宝,看着小小的宝宝,一下子泪水夺眶而出,心里说不清是何种的滋味。拿着剪刀的手颤颤抖抖地剪断了宝宝的脐带,那是她们母女血脉相连八个多月的见证,抖抖索索的回身拿起准备好的小棉被包好宝宝,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水不可自抑的肆意横流,没有多少初为人母的喜悦,更多的只是酸楚,只是心痛。 少顷有了一丝的力气,喂了宝宝一点凉水,一点『奶』水,窝在母亲怀里,宝宝很快的闭上眼睛睡着了,柔嫩的小脸,有些粘乎乎的,有些凉。贴上宝宝的小脸,宝宝不哭,不闹,是知道娘的辛苦,还是早产的羸弱,这想法如把刀剜在心中,心痛如绞。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宝宝不哭,她更不能哭,她是宝宝的依靠,既生下她,一定要好好的带大她,止不住的在心里默默的低喃:宝宝,你一定要好好的。对不起,让你从出生开始就跟着娘受苦。 最是无情帝王家。从宠妃到罪妃,曾经的恩宠眷顾,一夕间如幻梦破碎,徒留的不过是她心中最后的一点奢望。此刻,醒了,才知道人心有多冷,就如这寒夜,让人心寒彻骨…… 清冽的寒夜,夜的黑与雪的白,纯正分明,交相辉映。因而当皇城西侧上方的一方天,一片漆黑中倏然的慢慢升腾起满天的红光,光芒万道,显得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刺目,让亲眼所见的人们惊叹不已,也同时猜测天降异象是所为何由。那一方就近的冷宫,远一些的就是远香宫,莫不是已近临盆的远香宫的淑妃娘娘已诞下龙子。正在人们猜测之际,远香宫真的传来喜讯,淑妃娘娘产下一女。 于是,关于这位五公主的出生便有了神奇的说法:此公主是天生贵人,有天神庇护,是福星降世,必会为我朝带来兴旺……众目所盼,众星捧月,那个睡在襁褓中的小女婴也仿若知晓天命般弯起唇角,喜笑盈盈。 福星降世,那是一种荣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般极致的荣宠,说不得真正的是福?是祸? 只因她生在虽算不得宠妃,却也不曾失宠的正妃的宫中,不是福星,却荣耀的占了福星。因而并没有人知道挣扎在冷宫中,同样也有一条鲜活的生命诞生,同样是名女婴,没有人关注,甚至除了母亲,没有人知道她的降生,而她才是真正的天之娇女。 万事皆有因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这样,二个同时出生的女婴背负着不同的命运,过着不同的生活,在同一宫闱之禁,各安天命,各自成长……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章 本是同根运不同 第二章 本是同根运不同(本章免费)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匆匆而逝,五年的光阴似水流华。(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仿若上苍特别的眷顾,这五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凌天王朝也因此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因而,无论朝堂,民间皆在传言:是福星降世,带来福运。 而这个福星也得到了极致的荣宠。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龙天远昂藏的身躯裹着明黄的锦袍阔步而入了远香宫。 “父皇。”远远的听闻父皇来了,四周岁多点的龙锦妍开心的蹦跳的跑出了宫闱,张开小手冲向父皇的怀抱。 若严谨的说起皇家礼仪,如锦妍这般是失礼,失态的,可是龙天远却爱极了小女儿的这份天真,每每的这个时候,粉妆玉琢的小女儿笑滋滋的冲入他的怀抱,抱起女儿胖胖的小身子,一种疼爱的满足由然而生。 抱着女儿,皇帝雍容英俊的脸上微抿笑颜的问道,“妍儿今儿学了什么?” 撒娇的抱着父皇的脖子,软嫩的小脸蹭在龙天运的脸,俏眉皱在一起,微撅起小嘴,抱怨的说道,“臭胡胡,又扎人。” 怔忪一笑,父亲故意的用胡须蹭蹭女儿粉嫩的小脸,扎得妍儿哇哇大叫,女儿的娇态,无意间惹得皇帝轻松的大笑起来。 宫门前,淑妃温婉的站着,嘴角含笑得看着眼前的父宠女娇的天伦,心中异常的幸福。这样的幸福在皇家可以说是异数,而今她却得到了。只是不知,这幸福能维系几时,她清楚,这幸福来源于女儿的福星之说,也知晓,这幸福招来多少人的嫉妒。可,她无力改变什么,幸福来了,她无力阻挡,幸福去了,她无力挽留,这皇城宫阙,皇帝是天,是神,她,及后宫中所有的她们不过是宫中一花一草,惹得皇帝垂怜,花盛些,不然,只能空等花期过。 给皇帝见过礼,淑妃跟在皇帝的身后进了宫中,妍儿扭着身子从龙天远的怀里下来,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父皇,快来看看,我今天画的画。”自豪的小脸上得意洋洋。 “噢,快给父皇看看妍儿画的是什么?”端详着紫擅条案上的画,龙天运笑看向妍儿,“妍儿,这是?” 妍儿瞪大眼睛,一脸不解,“父皇,没看出来,这是老虎?” “老虎?”重复了下,故意的左瞧右看,不住的咂嘴。 “怎么了父皇,妍儿画得不象?” 瞧瞧画,再瞧瞧女儿期盼的小脸,故作严肃的脸上,笑意仍是掩饰不住,“呃,如果妍儿不说,父皇还以为你画是大马呢。” “呃,怎么会?明明是老虎,父皇怎么看成大马了,老虎和大马长得不象啊。”不甚高兴,妍儿自言自语的嘟嘟囔囔,惹得龙天运笑得满脸宠溺。 作为父亲,龙天运对妍儿的宠爱之意是那样的明显强烈,宠得如珠如宝,无法无天的。是真正的父女之情,或是有福星之旺运的关连,就连皇帝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宠爱她,成为他的不经意的习惯,也因而招来众妃无不记恨在心。将心比心,宫中众多的皇子皇女,父爱在皇家那是奢侈品。 而同一片天空下,宋菱歌(随母姓)安身一个院,头顶一方天,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冷宫之中。五岁的她,瘦小单薄,似颗弱不禁风的小草,同样姣美的小脸肤『色』有些枯黄,下颌尖尖的,一双圆亮的明眸水润无痕,没有惹人怜爱的天真,淡淡的从容,淡淡的忧郁,淡淡的哀伤,淡淡的沧桑同时映现在这张稚嫩的小脸上,看着让人心疼。 冷宫,不止地方冷,人心更冷。没有自由,没有人情,即便是静妃病重也乏人问津,任凭自生自灭。这里有的只是吃不饱的食物,穿不暖的衣着和数之不尽的白眼。 静妃病了,确切的说是时日无多,曾经风华绝代的人儿早已是形容枯槁,再没有了当年绝世的风采。 此刻,躺在床上,睁开『迷』茫空洞的大眼睛,突生的神采让宋菱歌看得惊心,她知道,娘这情形恐是回光返照了。 宋菱歌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记忆,但生活中,她又仿佛知晓事事般,凭着感觉,或是脑中突发的印象可以把事情做得得心应手。所以这五年,虽是清苦,却是清静至极,甚合她的『性』子,倒也没有想象中的不堪。再有母亲的细心呵护,耐心的教导,温柔的抚慰,冥冥中那种亲切好象是她以前不曾享有过的,让她倍感纳闷之外,也倍加珍惜。 静妃无言而爱恋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菱儿虽小却乖巧的,聪颖,懂事的让她都心疼。凝望着女儿单薄的小身子,她还这么小,如果没有了自己的陪伴,在这偌大的冷宫,她怎样生活下去。皇宫历来是一个没有硝烟却是吃人的地方,在冷宫的日子难,出了冷宫,没有母亲的庇护,孤苦的她日子也不会好过,将来的她会是什么样子,自己不敢想象。她多想能再多些时间陪伴女儿长大,或者就是陪伴着女儿再大一些也好呀,她实在太小了。可惜上天给她的时间太少了,天意不容。强抑住心底的悲伤,母亲伸出干枯的手,抚上宋菱歌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唇畔扯出一抹笑意,那笑看得宋菱歌徒生的满腹心酸。 “菱儿,娘舍不得你呀。你还这么小,离了娘,在这偌大的冷宫中你可怎么办呀。”话未落,抽咽声已起,大滴大滴的泪珠自那双曾盈若秋水的美目中滚落。 被母亲搂在怀里,宋菱歌的心里被酸楚胀得满满的,闭紧小嘴巴,想说什么,可是除了摇头,除了跟着落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母亲略推开怀里的宝贝,腮边带泪的柔柔一笑,缓慢的伸双手从项间摘下一条项链,挂于宋菱歌的胸前。 “菱儿,这是娘小时候,你外婆送我的,说是能保佑平安,吉祥如意的,你一定要收好,娘也希望你能平安,如意。”她的气息不稳,一段话说得是断断续续的。 “娘,不要说了,我一定会好好的,你也会好起来的。” “好孩子,娘的好孩子……” 那天下午,娘的精神很好,母女俩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絮絮叨叨的不断的叮嘱这儿,叮嘱那儿,又讲她小时候的故事给女儿听,讲她如何进得冷宫,讲宫中的情形,要告诉女儿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那是她不舍的牵挂。淡淡的笑意,一脸神往的样子,惨淡的面庞,在那一刻绽放了她生命中曾经最美的芳华。说着,讲着……慢慢的璀璨的眼神逐渐的暗淡了,声音逐渐虚飘了,抚着女儿脸庞的手也慢慢滑落了。唯有唇边的轻笑,和不肯闭上的双目,满眼的不舍,述说着她不尽的心事,她的万分留恋。 母亲走了,她走的很平静。呆呆的望着床上沉静的面容,宋菱歌不再哭泣,母亲一定不愿看到她伤心难过,而怔愣的她,仿佛在脑海里看到长大的自己也曾这样的惨白无华的逝去…… 呆呆的看着母亲逐渐僵硬的身体,宋菱歌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却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叫嚣着:她又是一个人了…… 天黑了,无云,无月,无星星,黑漆漆的,而且不知何时下起了细雨。那雨,是泪吗?天也在哭泣吗?不然,夜,为何如此的清寂苍茫。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章 身似浮萍本无根 第三章身似浮萍本无根(本章免费) 雨,下了一夜,不是很大,缠缠绵绵的。(下载楼)细细碎碎的雨点轻轻的敲打在窗上。那雨,是她哭不出的哭声,流不出来的泪水。 清晨,雨停了,天也晴朗了起来,雨后的天空一碧千里,艳阳明媚,空气微凉却透着清新的气息,远远的,不知何处传来声声的小鸟的啁啾,婉转悠扬,甚是悦耳。 可惜,新的一天的美好,宋菱歌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她仍是一如昨日母亲走的那一刻一般模样,呆呆的坐着,双目无神,有些空洞。泛黄的小脸这会儿平添了不正常的红,菱形小嘴双唇紧闭,若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她病了,一直昏昏然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母亲柔和的笑,温暖的手。浮现的是她在青山绿水间忘情的奔跑。浮现的是她暖日里肆意的开怀大笑……一切那样的美好。 一直昏昏沉沉的,如一个被人抽走了灵魂的玩偶。因而她记不清,她是怎么出的冷宫,怎么见的素未谋面的父皇,怎么又认了母妃……一切如烟云逝去,不曾徒留一丝沉痕。 如果一直这样,不失为一种幸福。也许是天意,或许是机缘,她一直不曾清醒,昏昏噩噩的失去自我。可是不曾想,那一碗甜汤入腹,是若焦雷炸开,纷飞的『迷』雾过后。宋菱歌心头一片冰清。 眨眨眼睛,淡看着眼前的宫装美人,宋菱歌眼中一片纯净清明。 “宁儿,这汤可还好喝?”美人葱白的纤手抚过她的额头,声音温婉。 宁儿?可是说她?浅略的砸下嘴,一笑,“好喝。” 一阵咯咯的俏笑,声若流泉,美人顾盼的美目温柔若水。 “宁儿,你说母妃待你好不好?”美人拉起她的小手,笑语盈盈的问向她。 母妃?她是她的新母妃吗? 天真的眯眼笑笑,“好。” “好孩子,没枉费了母妃疼爱你一场。只是,你我的母女缘分已尽,你既是这般的痴傻,去与留也无有多大的差别,不妨成全了母妃。”带笑的秋水肯眸里又泛起丝丝缕缕的阴狠,“既去了,母妃会感念你的好,只是你别再来扰我。” 不解的一皱眉,宋菱歌垂下眼帘,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满眼疑『惑』,复又抬起头,软软的问道,“母妃,去哪儿?” 柔得滴出水的声音,美人笑眼弯弯,“当然是去神仙逍遥的地方。” 心下一动,似乎了然了她的意思,宋菱歌抬眸对上美人,那是张艳若桃李的脸庞,眉眼含媚,樱唇吐情,有着说不尽的妖娆妩媚。淡淡的笑扯着唇角,“母妃之意,我留不得?” 怔愣了下,瞠目的美人死死的盯看她,少顷才呵呵的笑出了声“天意,竟是醒了。可惜晚了。” 这会儿肚腹传来一阵刺痛,捂上肚子上,宋菱歌蹙紧眉心凝向美人,“果真不能留我?” 笑开一个冷然的弧线,美人轻哼,“不能。不过别担心,会有人替你这个公主好好的活下去,本宫也会好好的照顾她。” 稍一闭眼,明晓的清笑,“是为了她吧?” 怔于宋菱歌的敏感,毕竟她才五岁,美人蛾眉深蹙,“是,她乃本宫之女。你亦然。不过……” “不过,是她代我活过。” “如此聪慧,你还真留不得。” 肚腹的痛越来越紧,刀绞般,抬眼恨恨的盯看美人,美人交握十指,冷眼看着她,冷声道,“不用恨我,要恨就恨自己的命不济,生不逢时。” 命不济?生不逢时?恨恨的看着美人,幽幽的笑起,天意吧,居然在她临死前清醒,是为记住了这个母妃,不至于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飘飘『荡』『荡』的感觉,宋菱歌竟看到自己赢弱的身子倒下了,女人含笑而立。看到有宫女呼着美人辰妃娘娘,然后抱起她的尸体去了后山弃尸荒野。看到女人牵着另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象的小女孩满眼的温柔宠溺,那神情才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一如她娘看她的温柔。 恨由心生,暗咬银牙的眯起一丝讥笑,她的死,是为了成全这个小女孩成就公主地位吧。为了一已私利,而谋夺了她的生命,这个女人实是过于狠心,过于自私。这让她如何能不恨。 她死了。那现在她是鬼吧,不然何来看得到全部的事情。游走天地间,作个能自由的女鬼其实也不错。 抬眼望向一脸温情的女人,既做鬼了,岂会放过她? 瞪眼看着女人,恨意难平的宋菱歌直直的扑向她,伸手掐上她的脖子。不曾想,五指透过她的身体,竟伤不到她的分毫。 越发的恼了,蹙眉的轻咬着下唇,黑眼半眯间一个冷哼,掐不死她,吓死她总是好玩的。思忖下,寻个角落,闭上双眼耐心的等着。 渐渐天黑了,入夜了,圆圆的月儿洒下清辉满地。伺候着美人和小公主歇息了,熄了烛火,宫人们也退下了,宽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因而听得清床上那亲昵的母女轻浅均匀的呼吸之声。 夜半时分才是鬼的天下。从角落里出来,唇畔微微的挑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宋菱歌飘『荡』在屋子中央,轻缓的舞动起她虚浮在空中的身子。 睡梦中,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沉睡的女人猛然的惊醒,不安的睁开了眼睛,圆亮的黑眸中一览无余满是惊惧。 怕了?斜扬起嘴角,宋菱歌淡淡的嗤鼻一笑,做了亏心事,还怕鬼叫门? 女人瞪大双眼,竖起耳朵,抱着臂膀看着,听着。清幽的月『色』皎洁如玉,透过窗子洒落满屋,为沉暗的夜更添了几许的神秘。明明无风,但纱缦会动,轻灵的飘飘『荡』『荡』。明明无雨,但窗棂轻响,似雨落尘埃。明明无人,但隐隐有哭声传来,似幽灵哀嚎,似冤魂低泣,让人『毛』骨悚然,而且那声音近在咫尺。 幽夜,幽魂,幽灵。“鬼,有鬼,啊……”女人果真吓着了,张牙舞爪的,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惊恐的大喊大叫,叫声很是凄厉。“来人呐,快来人呐。”幽夜里,这般尖锐的声音传出有多远。小女孩子也因为美人的叫声,而吓坏了,大哭不止。一时间,哭声,叫声,那叫一个『乱』。 随着一阵脚步声凌『乱』,已歇下的的宫人又匆忙的赶来,或燃起烛火,或上前安慰,一阵的忙『乱』。宋菱歌飘『荡』在女人的对面,双臂环胸的斜睨着女人,阴笑连连。 顾不得小女孩,女人紧紧的抱着自己,脸『色』惨白若纸,身子颤抖的眉眼间四处『乱』看,喃喃的自语,“鬼,有鬼。” 虽然满屋的人,她仍觉得背脊生寒,头冒冷汗,直觉的有人在死死的盯着她,环顾四周,四下无人。慌『乱』的心紧缩成一团,难道是她做了亏心事,心里不安?可是,她不是听说,神鬼怕恶人吗?她不介意做个恶人,她已经做了很多亏心事,如果真得能让神鬼也惧她,那才是真的称心呢。 鬼,有鬼,对了,她前些时候不是请了驱鬼的灵符带在身边呢。想着美人不由得胆子微微壮了一点。强压下抖索,美人大声的嚷嚷开了,我的灵符呢?快快给我找出灵符来。贴身的宫女急三火四的找出灵符贴于床头,这才止了美人的叫声。有了灵符,有了人气,有了灯火,惊惧的心慢慢的平稳下来,重新上了床,搂着被她吓坏的小女孩躺下安歇。 灵符吗?驱鬼用得吗?用二根手指来回的弹动着灵符,宋菱歌笑得好不开心。 回眸看看女人,阴恻恻一笑,想睡吗?好呀,睡吧,我们梦里相见。 想着不怕,可女人的心总是不由自主的怦,怦,怦,跳得异常的清晰,飞快。不安的瞪眼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久久的无法睡下。夜『色』渐渐清减,天快亮了,不知多久,女人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沉入梦乡。 幽幽的黑境里,长身的宋菱歌飘飘『荡』『荡』的浮于眼前,脸上青紫,鼻口是血,带血的唇瓣一张一合,有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顺着嘴角长长的流出一道血线,嘀嘀嗒嗒的滴落,那嘀嗒声很轻,却重重的敲在女人心尖,让她心颤不已。她害怕,她想喊,她想跑,可惜她动不了,只能瞠圆双目,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看着。 血渐渐的不流了,脸上逐渐的褪去了青紫,变成惨白,惨白的,一抹声音从她血红的唇瓣中溢出,声音幽怨飘渺——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幽恨着盯着女人,狰狞的脸,细长的弯曲的十指如爪子般渐渐伸向了她的脖子。女人嘴张得大大的,她想叫,叫不出来,她想跑,却迈不开腿……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章 醍醐灌顶忆前生 第四章醍醐灌顶忆前生(本章免费) 恶毒的女人后来是不是被吓死了,她不知道。(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因为冥冥中被人拉扯着,入了茫茫暗夜,黑不见五指,晃『荡』其间,茫茫然,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窒息的感觉压抑着她,如无头的苍蝇『乱』闯,『乱』窜,直到累极了。静寞的坐下,闭上眼睛,慢慢抚平纷『乱』的气息,慢慢任思绪远去。 脑子里空白无虞,突然,又好象有什么要奔涌而出,不想思考,放任自己的神游。不知有多久,一个机灵,忽然如醍醐灌顶,记忆的闸门大开,一个个画面如电影镜头在脑海里放映,久久不息,添满了她所有的空白。 不曾想,那记忆却是如此的不堪,让她惊恐,让她心伤。 那是她的几世轮回,那是她的不堪过去。如果能够选择,她宁可不要想起,不要这所有的记忆。 那一世,她是个『妓』女,花红楼中的花魁娘子,开了苞,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一朝如愿被良人赎回家,受宠有孕,失宠生子,良人无心,正妻有意,用了毒,夺了子,一卷草席,弃于『乱』葬冈。 那一世,她是个小家碧玉,母为婢,后为妾,受尽正房及姐妹的欺凌,又因貌美惹祸,竟被姐姐找人将她『j』污,休辱至死。 那一世,她为宫妃,受尽荣宠,不过是一枚棋子,一个阴谋,丢失的心被他不屑,妖娆的身被他赐给属下享用。她一头撞墙而亡,只落得万花桃花开,冷心无人望的下场。 那一世…… 上一世,她是个孤儿,无盐却极有才华,白手起家,终有了自己的事业。功成名就时,她仍是孑然一身,爱情近在咫尺,却早已失了纯真。失笑的放开心怀,放眼世界,她喜欢上游走天地间的开阔,却死于飞机失事的意外,尸骨无存。 她扪心自问,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上天要如此的惩罚于她,让她几世不得善终。 已是惩罚了她不得善终,为何还让她此时有了全部的记忆,让她恨,让她痛。 那记忆中每一世的痛,正在一点点的叠加,累积,刺透她的心扉,让她痛不欲生。眼前一黑,终于不再痛。 睁开眼,满室明亮。简单的一个小屋,竹墙,竹窗,竹门,竹桌,竹椅,鼻端弥漫着淡淡的清竹香。 思绪回笼,慢慢的坐起身,这小小的身子?她还活着?怎么可能? 下了地,头有些昏沉。按按额头,闭闭眼睛,吸了口气,她慢腾腾的走出了竹门。门外,满眼的绿,满眼的竹,一条羊肠小道辟于竹林间,清风拂面,竹香惬意。 “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倏然的回头,一个女人站在身侧。入眼的,那是怎生的一个女人,妖娆的外貌极尽的妩媚,可是眉目间涤『荡』的万千光影却纯然清澈,洗尽了她所有的妖艳,突显得圣洁却又亲切。 又是一阵的炫『惑』,女人后来和她说了什么,她又不记得了。 后来,女人成了她的师傅。师傅告诉她,她是她救回来的,她解了她身上的毒,这不可能?她都成鬼了,怎么可能还会被救活。可是,她的确还活着。难道师傅她不是个人,是个神?神秘一笑,师傅说以后她会知道的。 后来,师傅教她学医术,学毒术,学易容。这些她喜欢,想想她曾死于那些毒物,不止一世,因而学得极其用心。如果有机会,她要让那些害她的人尝尝毒物的滋味。 后来,师傅教她琴,棋,书,画。因为前世的记忆,这些她学得也很轻松。 后来,师傅告诉了她很多的武功的招法,各家的所长,让她背了许多的秘籍,却不让她习学,说她先天体弱不足,说她怨念,恨念太深,怕她一个不留神易走火入魔,只是教了些皮『毛』留待自保,这让她叹息不止。如果早有绝世的武功,她何至于几世冤死……不教就不教,也许师傅说得对,她心里的确有很厚重的恨,只怕真得会走火入魔。其实不单单练武会走火入魔,人如果沉湎于恨的情结中,也一样会让人误入心灵的魔障而无法自拔,这个道理她也懂,所以她尽量的让自己学会平静,慢慢磨灭恨欲。许是为了补偿不能学武功的缺失,师傅教了她一种绝世的轻功,易学的让宋菱歌都纳闷。怎么吃了一粒『药』丸,练了一套心法,练起轻功就身轻如燕了,因而越发的觉得师傅不简单。 后来,师傅还教她…… 俗话说,山中无甲子,一晃十二年过去了。 一个夏夜,用过晚饭,沏壶新茶和师傅坐于月下,星辉满天,月『色』朗朗,晚风习习轻轻地拂面而过。 月下,屋前,一张竹桌,二把竹椅,一壶新茶,二个青竹杯,品着新茶,满眼的竹影摇曳,清透的茶香沁人心脾,一切宜然的让人忘忧。每每这一刻总能让宋菱歌身心放松的欲歌,欲舞。 端起杯,抿了口茶水,师傅侧过明艳的脸,看着微仰着头望天的宋菱歌,皎皎的光影晕开在她的周围,银辉下高挑的身子玲珑的曼妙生姿,粉薄的朱唇,唇瓣微启。唇边一抹淡淡的笑靥,梨涡隐现。盈亮的水眸,半眯半媚。随意的坐着,毫无淑女的风范,却惬意的让人嫉妒,一颦,一笑,不自禁的风华妖娆,媚『色』无边。 觉察到师傅的打量,宋菱歌随意的微侧下头:“师傅,有事?” “嗯,有事。”微微的摇摇头,师傅宠溺一笑。这丫头已有了『迷』『乱』天下的资本而不自知。 眨了下眼睛,略略的坐好身子,宋菱歌浅浅一笑,轻挑的眉梢下,一双妙目清澈无尘。 “师傅,何事?” “菱歌,你知道你在这山上呆了多久吗?” 耸耸肩,不甚在意的笑道,“不清楚,但看我身体应该有些年头了。”是呀,初来竹林时她还是个五岁小童,现在已是妙龄少女。 师傅宠溺一笑,“十二年了。” 配合着师傅的笑,她稚气的瞪大了眼睛,拢圆了嘴巴,“噢,有这么长时间了,怪不得我长大了。”每每和师傅的调笑总能让她不经意的回复少女的无忧。 “想下山吗?” 想都没想,干脆的回绝道,“不想。” 师傅为她的干脆微微一怔,顿了一下,“为何?” 敛起笑,宋菱歌轻摇了头,淡淡的出声,“天下虽大,无有我家。世间虽好,虚世浮华。倒不如此刻的逍遥,自由,充实,惬意。” 无奈一笑,师傅半晌无言,宋菱歌也转过了头,继续望天,卖呆,品茶。 “人活一世,自有本命的因缘。你的磨难本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劫数,你的使命才刚开始,此处怎可长留于你。”停了一刻,师傅幽幽的说。 呵呵一笑,宋菱歌晃了晃头,“劫数?使命?师傅,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来历,一定知道我几世轮回的苦楚。” 转回头,盯盯的望着师傅,宋菱歌吃不准师傅是不是真的清楚,她只是大胆的猜测一试。 师傅回望着她,好一会儿,浅淡的点点头。 “啊?”这下换宋菱歌懵懂了。师傅果真不是人,是神吗? “你知道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故事吧。” 一旁宋菱歌无语的点点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每五百年,垂死的凤凰就要投身于熊熊烈火自焚,燃为灰烬,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之后,才能从灰烬中得到新生,成为辉煌永生的火凤凰。难道,她也是垂死的凤凰,要受这几世的轮回之苦? 师傅了然的望着轻嘲而笑的宋菱歌微微一笑,“不用疑『惑』,和你想的差不多。” 突的瞪大了眼睛,凝望着师傅,看着师傅一脸的郑重,宋菱歌恍如泄气的皮球,没个样子的瘫于竹椅上,再不看师傅,更不想知道师傅将要说什么。 “菱歌,你是天朝的公主,有些事避无可避。就如眼下,朝纲混『乱』,『j』人当道,百姓疾苦。” 身子未动,只是唇角弯起淡薄一笑,宋菱歌幽幽的回道:“这与我何干。” 耳畔传来师傅轻声的叹息似有若无,缓缓的声音很是轻柔的娓娓道来,“你的使命便是缘于此……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章 清风月影话端详 第五章 清风月影话端详(本章免费) 朗朗月『色』清幽似水,映『射』在师傅绝美的超脱凡尘的脸上,淡抿的笑颜越发的圣洁,轻然的声音柔柔的,若春风拂面暖入人心:原来,师傅本是天上的神女,这块大陆就是她修为的最后的劫数。(看小说请牢记)为了这块大陆,为了人们不再受尽疾苦,她用尽了心力,教会了人们开垦土地,种植粮食谷物,种植蔬菜瓜果,兴修水利……并建立了凌天王朝,给了人们一处丰润安宁的休生养息之地,她为此也回归了天庭。 而我本是她点化的一个小仙,随侍左右。一次意外,我竟把师傅视若珍宝的玉碟打碎,更糟糕的是那碎成十块的玉碟碎玉竟跌落人间,因而也有了我几世的磨难。而这最后的三块碎玉就在这个大陆上,这块大陆也因为这三块玉碟碎片,因为无暇玉(并不知晓它只是玉碟的碎片,皆因这上古的神器本身的鸿蒙紫气光芒无限因而得无暇玉的美名),更因得无暇玉者得天下的谬论纷『乱』了几百年。而分别得了无暇玉的三个诸侯有了得天下的借口,各自拥兵,划地为王,一时战争四起,凌天王朝逐渐的分裂成四个国家…… 师傅慢慢的讲述,似在追思着远久的一段回忆。可宋菱歌听着,恬静的心扉却翻涌起狂涛,越听心越沉,听到后来,竟似掉入寒潭,深不见底,寒透心扉。 怪不得记忆中,每一世,她都会有一块晶莹剔透的泛着紫光的玉。而这一切的苦难,竟缘至她的过失,竟是她苦果自食,那苦楚,那哀痛,伤透了她的心,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这让她情何以堪。失措的笑夸张的漫起,宋菱歌心底蜂拥着浓浓的哀伤,咬紧唇瓣仍是止不住珠泪的滚落。 那么,她这一世的苦,这一世的难,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三块玉碟,为了收集它们。 这结果,知了不如不知。不知,她会恨,她会怒,她会学着平静,有着情欲,有着希望。如今知了,她如何恨,如何怨,那苦楚,那哀痛,一切皆为空。 合上眼睛,伸手抚在胸口,心痛得如针芒在刺,一下一抽搐,一下一深痛,长长的叹息,随着泪水的滑落冲口而出,似要呼出她心中所有的痛。 相看无言。只在淡淡的摇首间,怜惜的轻叹似有若无从师傅口中呼出…… 良久,略扬头,牵强的挑出一丝涩涩的笑意,比哭还要难看,水润的双眸遍布红丝,满眼沉寂的望向师傅:“师傅,您接着说吧。” 心,痛极了,不知为何痛。麻木了,也就不痛了。 既是使命,就该有它的因缘是非,就该有它的前因后果。这使命,是她这一世的本缘,她如何逃脱的了。既是避无可避,不如不避,不如面对。 斜睨过哀伤的宋菱歌,低垂的头,不时掉落的泪,月影下流泻的是说不出的凄婉。师傅略略的颦眉,又是一声轻叹,雅然的清笑慢慢,缓缓的继续她的讲述:后来,原本一统的凌天分裂成南越国,北齐国,西陵国和凌天四个国家。 南越地处大陆的最南端,二面环海,另二面分别与凌天和西陵国接壤。南越的水运发达,盛产各种水产,国内有举世闻名的造船高手,水军的力量最为强大的。 北齐在大陆北侧,是个很特别的国家,那里以女子为尊,王者为女人。当然也不是说男人就是附属品,男人同样的出相入将,领兵掌权。民间男子可娶妻,也可嫁妻,听起来似乎是个人权平等的理想国。北齐的名山大川很多,盛产各种珍稀灵『药』和珍禽异兽。 西陵与北齐和南越接壤,有些广袤的草原,高山和沙漠,那里矿产极为丰富,有兵器必备的矿藏和各种的宝石矿。北齐人很粗犷豪放,也颇有野『性』。 而被瓜分后的凌天,以平原和丘陵为主,农业发达,农产品极为丰富,也因此为其它三国所垂馋。再有毕竟是创世之初的中心,这里交通便利,商业也发达。 因为实力不同,四国战争一直分分合合,你争我夺的。百多年下来战争劳民伤财,使得人们流离失所,哀鸿遍野。当权者终是意识到这样下去的后果不堪设想,因而谋定议和,战争也终有了休止,形成而今的四国鼎力。谁知,又经过近百年的休生养息,四个国家都积蓄了各自的力量,实力增强,而今其它三国蠢蠢欲动,为一争天下的欲念,纷争又起,民不聊生…… 眼神悠悠的不知望向何处,静静的聆听着,蓦然间,一个冷哼嗤?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部分阅读 哼嗤笑出声,心中的痛戛然而止,宋菱歌轻慢的挑起讽刺的笑靥,笑不及眼底,“师傅,这战争,说到底不过是人们欲念的一个表达方式。通过战争,成就他们力争霸主的地位,实现称霸的野心,扩张自己的欲望。那碎玉的出现,不过是那些别有野心的人们欲得天下的一个合理借口。没有碎玉,争霸仍是无可避免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本是个因果循环。这道理您不会不懂。这纷争四起,这民不聊生,又与我有多少干系?” 瞧着宋菱歌的漠然,师傅抚慰的澹然一笑,和煦的如春风拂面,“怎会与你无关,收回失落的碎玉,平定天下,拯救天下的苍生,这就是你的劫数,也是你的使命。” “劫数?使命?”眼光暗沉的低喃着,“我的?别无选择是吗?” 凝视着她,师傅郑重的点点头。 为自己的劫数,自己的使命,宋菱歌摇晃着头,唇角自嘲的笑容很夸张。别无选择,哈哈,别无选择。念叨着,笑着,笑得肆意,笑得张狂,笑得抽噎,笑泪似落花缤纷。 笑过无声,沉下头,没有呜咽声,却看得到成串串的水珠落地,纤细的香肩微颤。师傅无言的伸出手,落在她的肩,给她无言的安慰。 好半晌,夜『色』清寂,竹林清寂,只余宋菱歌极浅的啜泣。 哭累了,扬起『迷』蒙的眼,心绪难以名状。微仰头继续卖呆,夜空无云,星子如珠如玉洒满锦缎般的天幕,夜『色』尚好。 悠悠的望天,二二相伴,她无言,师傅无语。久到脖子酸痛,一个长叹,抹去腮边的泪,宋菱歌复又侧起头,话未出口,刹那间泪又盈睫,隐忍着淡淡开口,“师傅,继续吧。” 宋菱歌的凄然,恸痛看在眼里,师傅疼惜的心中轻叹,难为她了。这样的命数,让人痛彻心扉。叹息着,敛起心中涌起的黯然,徐徐道来关于她的陈年往事: 她的母妃原是当朝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小姐,皆因艳美无双的外貌惹祸,徒惹了是非而入宫受君宠,后来遭人陷害,所有才有了她的冷宫之遇,红颜未老身先死。 十七年前,那一天,满天红霞,福星降世,却是二个女婴同时降生。只是她在冷宫无人知晓,龙锦妍在远香宫众星捧月,占了福星之运。 十二年前,宫中出了大祸,皇子皇女们集体感染了天花,只有福星龙锦妍活了下来,却落下了满脸的疤痕。当然宫中还死了许多的人,也因此,静妃的死,不似以往那般的随意处置,她的死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念及宋老将军的功勋,皇帝意外开恩下令按后妃之仪厚葬宋娘娘。宋菱歌也因此出了冷宫,父女相见,并赐名为龙锦宁。念及她刚失了母亲,把她送去他的宠妃辰妃处抚养。不想,被辰妃所害,假公主成了真公主。 十年前,辰妃娘娘诞下一子,皇帝兴奋之余即立为太子。 六年前,皇帝去世,由辰妃之子四岁的太子即位,辰妃为太后…… 不管她是不是愿意,她还是下了山,走入那纷纷扰扰的红尘。 一路的走,慢悠悠的没有目的,没有方向,随意而为。 她知晓师傅的目的。一为收集玉碟;更为师傅不想看到这块大陆,她的心血,她的子民因连年的战『乱』而荒费,而疾苦。阻止这一浩劫,还大陆一个和平,还人们一个安宁。这是她的使命,师傅的心愿。 说不清心情为何,很空的感觉。即使身处繁华闹市,仍有站在云端看风景的心远,与这红尘,两不相融。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章 嬉戏林间一出戏 第六章 嬉戏林间一出戏(本章免费) 一人一骑,走了二天。(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至于走出了多远,宋菱歌并不晓得,也不甚在意。 眼前不远处,一条路岔开为二。一条向东通往京都;一条往北通向北方的草原。 停下马,略为驻足。眼望向一分为二的岔道,宋菱歌心生无奈,她的人生,她的使命就从这岔道开始了,她该如何选择,该何去何从?其实这也她一路上一直思量的问题。 去京都吧。那里曾经是她的家,那里曾经有她的家人。母亲去了,葬在皇陵她至今未曾去看过一次,也算不孝。想起母亲,心里突生酸涩。知晓她的女儿死得那般冤屈,她会更加伤怀吧。一个叹息,嘴边扬起一抹温笑,一切都过去了,她还好好活着,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就去京都吧。虽说重生为人,知晓天命,知晓命该如此,让她怨不得,恨不得。但不怨,不恨,不是宽容,是无心,是无意。这不代表她会继续听之任之,会继续听任『j』人为非作歹,不是她有圣人之心,而是使命所为,她不得不做,那是在解脱自己。 有了决定,洒然的转过马头,一人一骑踏上了去京都的岔道。 盛夏的天,热得很快。未近正午,可太阳已是光芒四『射』,热浪扑面,耳边尖锐的蝉鸣极具穿透力,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走在林间,茂盛的绿树仍然阻挡不了热浪的侵袭,树梢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的风。行走着,额角,身上已是香汗淋漓,暗生无奈的,宋菱歌不得不停下马,进了树林歇于树荫下。 倚着树干,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斑斑点点的洒于地上,拢成一个个圈,一个个圆,串连起来倒也有着几分的写意。马儿因为没有缰绳的羁绊,这会也进了林间自己去觅食了。 她的马是匹年轻的马,四肢修长,但却劲瘦,深褐『色』的『毛』发,除了瘦,没有一点特别之处,使它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让人不屑。行走起来,主人不急,它更不急,慢吞吞的,似在和蜗牛比耐力,比谁慢。这样的马本该是让人唾弃,让人发笑的,但宋菱歌并不这样认为,师傅送给她的马绝不会是物竞天择的弃品,看起来毫不起眼,但这马其实很通灵『性』,甚至宋菱歌有种感觉仿佛这马也知晓韬光养晦的道理,和它的主人一样,低调的让人过目即忘。 挥去额角的余汗,拍拍身上青『色』的粗布衣裳,颠簸了一上午,此时歇下倒顿生些许困意。举头四下看看,目光落处,飞身跃上了一棵参天大树。这树树冠如伞,荫蔽于其间不仅阳光照『射』不到,甚至就是旁人也不易查觉。 回身从包裹里取出一些『药』粉扬于身边,她可不想饱受爬虫或蚊蝇的『马蚤』扰,这『药』粉可是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呢。收拾妥当,宋菱歌倚着粗旷的树干,放心的渐渐梦会周公。 浅眠中,有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有脚步声进入林间驻足于她所藏身的树下。安静了稍许,声音再起,一个男人有些忧虑的问话声,另一道娇媚的低低的喘息声,暧昧的呻『吟』声,就在树下,飘至耳畔,声声入耳。 有了几世的记忆,不用睁眼宋菱歌也知道下面发生了何事,心中不住的摇头叹息,这二个倒霉的家伙,光天化日的野合,至于急成这样?害得她白白的浪费了好眠,还得听声。 是继续听着?还是躲开? “出来。”妖男的声音冷冽的若珠玉落盘,很是嚣张。 可惜的眉角微微一皱,不在意却兴味一笑,耸耸肩,宋菱歌飘身从树上落下。 “你?”另一个男人从妖男怀里探出头,玉面粉若施脂,朱唇红若樱桃,满面的桃花,一双凤眼流动着醉人的媚『色』,比妖男更妖,更媚。看着意外出现的宋菱歌,又羞又恼。 一眼扫过,原来一对妖男。皱起的眉渐深,如此美得过火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想着,抽身而走。边走语声轻落,“你们继续,我走就是。” “站住。”妖男好象没打算放过她,冷冽的声音又起,夹带着丝丝的嘲讽,“看够了,打算这样走了?” 听了妖男的话,宋菱歌一怔,回身,睥睨的看向妖男,淡淡的问道,“不然呢,我没钱给你。” 闻听,眼底突得燃起一簇火焰,邪魅的一丝冷笑挑起在妖男润红的唇角,有些高深莫测,“给钱,你还不够资格。” “噢。”拖长了声音颇为漫不经心,上上下下的淡看着妖男让人无法忽视的神采飞扬,眨眨眼,不为所动。 为她的轻慢,肆意的打量,妖男眼底的火焰如风过般更盛。这个丑丫头躲在树上他竟没有发觉她的气息,她的功夫想来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不是她的动作,他们就这样做了。在一个女子面前,而且这女孩子看得还一脸兴味,一想到这,妖男就怒由心生,恨不得即刻结果了她。但想到怀里的人儿,妖男没有轻举妄动,也许用个女人作解『药』比他更适合他。 “你的眼睛看了,那我要你的眼睛。”妖男冷冷的说道。 “要眼睛?”一个怔愣,宋菱歌一手抚上了腊黄的脸庞,眨了下眼睛。 妖男一直打量着宋菱歌,心底的猜疑是越来越浓。她的气息绵长且浅,看来功夫的确不错。人很丑,却从容淡薄。看着他们做,她没有一丝的羞愧。看见他俩的外貌,没有一丝的沉湎。如此的与众不同,她是谁?江湖上没听说有这样一个女人。 “怕了?”那个桃花妖男媚『惑』的声音轻飘飘的掠过。微一挑眉,宋菱歌心中了然,他,应该是中了春『药』吧。这般妖媚的模样还真是有霍『乱』人心的本钱,无论男女,让人欲罢不能。当然自己除外。 “怕。”无声的笑弯嘴角,敛下眸光,“但不给?” 那是怕的表情?妖男的长眸闪烁着讥诮和阴狠,“不给?好象由不得你。” “呃?打算用强?”淡漠的睨着妖男,宋菱歌满眼的不屑。是被人打断的欲求不满,还是被人偷窥的羞涩难当? 读懂了她的不屑,妖男眼若利剑,忽尔睐眼一个冷笑,“是又怎样?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想让爷好好疼你?” 浅笑出声,宋菱歌上上下下的逡巡在妖男身上的目光流转着丝丝缕缕的愉悦,“疼我,我嫌你脏。” 如冷水泼头,妖男不出意料突的恼了,阴恻恻的声音愈发的冷寒,“找死。”身影一晃倏然的探手抓向宋菱歌,手下使了八成的力量。 虽说武功不是大成,但论起轻功,当世恐是无人能及宋菱歌的这套轻纵之术,因而当妖男抓向她之际,早有准备的宋菱歌,轻飘飘的一个旋身躲开了,并借势纵远。 吃惊于丑丫头诡异的身法,妖男停下步子,盯看着宋菱歌。这丫头,身法也太快了,就他也不能近她半分,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远远的躲开,宋菱歌并没有停留,从妖男这一抓的呼呼生风的力道,让宋菱歌明白,这个妖男武艺高出自己很多,和他动手,自己占不到一分便宜,并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不过一出戏,得看就看,不得看也无所谓,走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章 林间相问惹人恼 第七章 林间相问惹人恼(本章免费) 一片广袤的绿野山岭相连,一条羊肠小径蜿蜒的伸向不知名的前方。(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骑着瘦马,迎着夕阳,慢悠悠的孤寂的行于林间,入目的是满眼的绿。举头,极目处一无边际的盈盈翠『色』,与天边似火的艳霞连成一片,光影中艳红与翠绿晕开彼此的清纯,弥漫开来给彼此竟是平添了几分的妖娆。 已是落霞时分,宋菱歌仍在山间,林间,前无村,后无寨,看来今晚她是无法寻个借宿之地,只能夜宿荒郊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她没有断肠人的愁思凄苦,冷寂的心头,此时无喜,无悲,无欲,无求。宿于荒野和宿于客栈,不过是身外之物的取舍,也许这样的天宽地广,天为被,地为席,树为枕的纯朴自然也不错。 举目四望,山很远,林很密,不远处溪流潺潺。微仰头,几只倦鸟空中飞过,飞向林深处,想来那里是它们的归巢吧。垂下头,轻浅一笑,倦鸟可归巢,她呢?并不是哀伤,只是无奈。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下马,放得马儿自由,她寻了棵树,倚树而坐。 忽而的忆起中午的趣事,她不由的心中一动。 也因此记起,下山时师傅说过,她现在可以自行修练那些早已烂熟于胸的内功心法及武艺了。 心无欲而无求,无有杂念,才能修成正果,才能练成绝世神功,这是修练神功的首要条件。虽修练神功并不在一朝一夕,但皆因她已有扎实的基础,练功于她是事半功倍。至于练不练随心而至,只是修为强,人则强,遇事,做事,才能冷静,才能事半功倍。这是师傅的话。 心无欲而无求,心无杂念。知晓了前尘往事,历劫而生的使命。无法恨,无有心,还能为何欲?为何求?既寻不到“欲”的前因,自是没有“求”的后果,无有因果,当然是无欲无求了,那是她痛彻心扉的代价。 修为强,人则强,遇事,做事事半功倍。这个道理她岂会不知。想要站在云端看风景,先要爬上山巅,站到云端。 想着,她无奈淡笑,师傅是神,了然一切,在她面前自己是那样的弱小而苍白。 但若是仔细寻思,又好象不能了然一切,不然何来她的历劫,何来这『乱』世。人世间,最难懂,最难猜的莫过人心。 就如此刻,闭上眼,只落得心头幽幽,心静若水,人静若水。 一片清寂。休息了片刻,宋菱歌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盈盈的宛若烟波流转飘渺超然。蓦然地侧耳倾听,远远的有马蹄声传来。 天边,云霞已散,天『色』仍是很亮。起身,信步去了溪边。掬起溪水泼于脸上,一抹凉意扑面。溪水中,不知名的小鱼很多,晃着尾巴,顺着溪流悠游而过。 马蹄声由远及近,人影也影影绰绰的霍然的跃于眼瞳中。一辆马车,几匹马,没有分清男女,因为不曾在意。 站起身,望向更深的林间,一串串的樱红『色』扰了她的心思,没想到这地方竟也有这种好东西。喜眉一笑,她涉水而过,入了密林。 宋菱歌离开后,少顷,那一行人好巧的也停在了溪边,三匹马,二男一女,个个的衣着光鲜,面貌不俗,却面有疲惫之『色』,旁边一辆马车,同样打扮的一个车夫。 “少主,今晚我们只能夜宿于此了。”下了马,四下看了看,三个人交换了眼神,一青衣男子立于马车旁谦恭的回道。 车帘未动,只一声淡淡的“嗯”从马车中逸出。 连同车夫,四个人彼此互视一眼,熟稔的没有出声各忙各的去了。 那个青衣男子放开了脚步踏入密林,另一个男子谨慎的在四周巡视了一圈,而女人收拾了些木柴,生起火,取出陶罐开始烧热水,举手投足极其的熟练。车夫回身从车里取出东西,然后帮忙烧水,开始煎『药』。黝黑的脸上,眉头一直没有散开,瞳中布满担忧。 一会儿巡视的男子回来了,冲女人『露』齿一笑,“云,雨你们俩的动作倒挺快。小溪里有鱼,我去抓。” 女人一动未动,头也未抬,同样单音节的嗯了一声。车夫更是仿佛就没听到一般。 摇头地瞧了一眼二个呆子,男子不甚在意的一耸肩,向溪边走去。 马车帘仍是放着,看不清里在是何种风景。车里没有声音,车外,云,雨二人也没有出声。只有柴火噼噼啪啪的不断的燃烧着,扰『乱』了这片密林的清寂。 密林深处,运用轻功摘了一兜的红果,宋菱歌随手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咔嚓,咔嚓的吃起来。这果子『色』泽很艳,味道也甜,脆生生的很得她的意,以前在竹屋的后山就有这种果子,不想在这也有,而且很多。只是这果子…… 正吃着,眼角余光里,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手里拿着二只垂死的兔子逐渐走向她。 许是在这荒山密林间遇见单身女子的诧异,青衣男子冷峻的脸上,剑眉微微的皱着,黢黑的眸间晃动着满目的防备和猜忌。 斜了男子一眼,宋菱歌没打算理他。想来他是刚才那一行人中的,看来他们也停在这片林间。包好果子,宋菱歌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走去,边吃边走。 “姑娘?”身后男子张口喊住了她。 略一顿足,回眸,没有说话,只是横起眼波望着男子。 “姑娘,你家住这附近?”低沉的男音,声音略为沙哑,甚是清冷。天已将晚,这深山密林的,她一个姑娘家,如果不是很熟识这地儿,就是说明这女子绝不是个简单人物,而且听她气息沉稳,身子轻盈若燕,该是个习武之人,不由的让男子探问出口。 散漫的摇摇头,宋菱歌懒懒的没有说话。 “那姑娘也是路过之人?”不自觉的问声有些戒备。看来真如他所料,这姑娘应该不是个简单人物。眼下宁爷被人暗算受了伤,他们逃离了黑衣人的追捕,是不是脱离了危险还不清楚,有些事,有些人不得不防。 又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男子微有不悦,这丑丫为什么不说话,不屑?还是不会说话? 想着,男子不悦的冲口而出,“姑娘不会说话吗?” 眉微拧,会不会说话和你有关吗?冷然的瞟过男子,嗤鼻的哼了一声,旋身欲走。 “姑娘留步。”见她要走,男子更多了几分的不悦,稍一停,又问道,“姑娘可是孤身一人?还是另有同伴?这山高林密的,姑娘还是不要孤身的留在这里。”刚才他一路巡视,这林间应该再没有人,她应该是一个人。 查户口吗?与你有关吗?翻了他一眼,放果子在嘴边,使劲的咬了一口,咔嚓,咔嚓地吃着。 眉头皱得又深了几许,男子脸上升起一丝的暗恼。这丫头一言不发,却一直没停下吃果子。模样丑成这样还出来吓人,想着男子眼里暗恼多了几分,又夹杂着些许的不屑。 解读着男子眼里的不屑,宋菱歌心头冷淡一笑,又是一个世俗的男人,以貌取人,以标准取人。我丑,我俗,又没请你来看。你不屑,岂知,你落在别人心头又是怎生的模样。迎着男子的目光,打量了男子一眼,倒也生得了几分的人模人样的,嗤鼻一笑,宋菱歌转身就走。 “站住。”男子的声音越发的冷硬了许多,从身后飘来。 顿了一下,侧过头,眉梢轻挑,一双清眸多了几分的不耐,淡漠的瞧着男子。 “姑娘孤身一人在此,难道不怕?还是另有目的?”男人觉得这个丑丫头神秘的有点让他担心,不想轻易放过她,因而不得不盘问。 另有目的?何意?他在担心什么?可这又与我何干。 轻哼出声,“多事。”宋菱歌一提气,一个纵身,飞出几丈外,一个拧身,轻飘飘的飞出了男人的视线,身法快得让男人甚至来不及追赶,不由让男人大惊失『色』。这丑丫头的功夫竟是如此了得,怪不得刚才自己出言盘问她,她一个字都不说,应该是不屑于我吧,是自己太鲁莽了,如果丑丫头真起了歹心,那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也有了几分的后怕。真应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江湖上从来不曾听说过有如此的绝世轻功啊,而且还是个如此年轻的丑丫头,这丫头是何人呢? 思忖了会,男子摇头叹息,拎着兔子刚想往回走,突然想起丑丫头吃的果子,抬头,满树的艳红很是诱人。既然她吃得毫无问题,想来他们应该也一样能吃得。摘些回去给主子和云,雨和夜他们打打牙祭也好。于是,男子也运用轻功,上窜下跳的摘了一些回到溪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章 事不关已结隐忧 第八章事不关已结隐忧(本章免费) 走出密林远远的看见轻烟升腾,走近有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男子极浅的翘了下嘴角,看来夜,雨和云他们动作好快。(看小说请牢记) 火堆不远,一个紫衣男子半拥半抱着一个白衣男子,幽冷的眸子盯着火正在神思悠远。跳动的火焰闪烁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艳红『色』一片,不经意的为他的俊朗不凡平添了几许的冷魅邪美。 被紫衣男子拥在怀里的男子闭着眼睛,长长的黑睫如扇,在眼下描绘出一抹清淡的黑影。眉不粗,却也不细,长长的斜飞入鬓。眼尾微微的上扬,似在轻笑,不免让人猜测他睁开眼睛会是怎样的风华璀璨。光滑细致的脸颊仿若上好的白瓷,让人爱不释手,只是此时过于的白,近似透明没有一点血『色』。朱唇不是很薄,但唇形很是好看,本该润红的朱唇,这会儿也暗淡了许多。看来他好象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那『药』香应该就是他吃的『药』。 青衣男子在溪边宰杀了免子并清洗干净,送到了火上烧烤。而后,又到了溪边洗净了他摘的果子,折回来,分递给了大家。 “风,这果子?”人群里那唯一的女人子雨开口问道。 “吃吧,没事。刚才我看到有人吃了它没事。”被称为风的男子眉头微微的一动,沉声的说道。 “有人?”另一青衣男子笑问道,“男人?女人?” “一个丑丫头。”于是子风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他说的很详细,说完,目光望向其它的人,眼里满是疑『惑』。“主子,你听说过江湖上有这样的人吗?” 紫衣男子在子风说出是一个丑丫头之际,身子微微的一动,极轻微的动作只有他怀里的男子感受到了。白衣男子无言的动了下,搂在他腰间的手紧了一紧。 听属下问他,紫衣男子扭头目光流动在几人身上,声音低沉,“见过,她的轻功极高,连我也不能近她分毫。下次见了,不要招惹她。” “是。”四个人齐声的点头回应着,彼此间也交换了一下眼神,主子一脸的郑重,看来这事做不得假,只是没见过丑丫头的三个人子云,子雨,子夜不免心中嘀咕,这丫头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青衣的子风更是好奇,主子何时见过这个丑丫头,还和她交了手。连主子都近不了她的身,看来今天他真得是大意了,想起那会他对丑丫头徒生的不屑,如果惹恼了她,那自己可还有命。一时间心里腾起几分的庆幸。 “主子,你知道那丫头的来历吗?” “不知道,只见过一次。”说着,好看的眉微皱了下,又极快的抚平了。他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的属下就在今天中午他见过丑丫头,还被当场好戏被她观看了一回,想起那事他就暗自恼怒,丑丫头,等你落到我手里的,会有你好看。 “主子,你看得出她的轻功是师承何处吗?是何种轻功吗?”子风极好奇丑丫头的快得诡异的身法,他看不出,不会主子也看不出来吧。 大失所望,主子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只是轻然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吗?这丑丫头看来还真是神秘。想着,子风瞧了眼拿在手中的果子,想起丑丫头毫不在意,有些粗鲁的吃相,张开嘴也咔嚓,咔嚓地也吃起了果子,果然甜脆适口,怪不得丑丫头吃得津津有味。 天越来越黑了,入夜了。火一直燃起,划破了夜的幽暗。 溪边,除了病的惨兮兮的白衣男子在车里睡下了,其余的四男一女,不知是吃坏什么东西,不停的穿梭于林间的动静也扰『乱』了夜的宁静,偶尔还有呕吐声传来,一团『乱』糟糟的,这下不止白衣男子病容惨白。其实的几人也一脸的苍白,眼圈发黑。 他们中毒了。这个结果让他们几人大惊失『色』。 是黑衣人又追上来吗?看情形不象。 那这毒从何而来。是兔子?不可能呀,那样活蹦『乱』跳的小家伙不可能中毒了。是果子?也不能呀,青衣男子看见丑丫头吃了才摘的,不会是她吃没事,别人吃就有事? 猜不透,因而越发的不安。如果真是这果子,那这丑丫头真真太诡异了。好在他们随身也带有上好的解毒『药』,这点小毒还不能出了大事。 从林间折回来,腹痛也轻缓了些。负手立于溪边,紫衣男子面沉似水,凛然的似冬月的北风,冷嗖嗖的。一双狭长的星目盯着流动的溪水,幽暗的深不见底。那个丑丫头究竟是何人?她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她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如果他们中毒果真是因为那果子,那这丫头未免深不可测。她百毒不侵吗?还是她会解毒? 哎,延宁的身体越来越糟了,可是毒医的下落至今未明,他们此一去,真得能见到他吗?如果找不到或是连他也解不了,那该怎么着呢?延宁的毒解不了,只能等死或是真的从了江家那妖女的心思换取独门的解『药』,而延宁就是死也不会从了那妖女,不然何会如此。想到车上那玲珑剔透的人儿,他的心中就一阵涩涩的。 回头,望了眼安静的马车,紫衣男子修眉紧锁,深幽的眸间渐渐的弥满阴冷,轻咬着唇,唇间恨恨的逸出四个字:江家妖女。 蓦然的回头,声音沉沉的低喝一声,“子风”。 “主子。”嗖的一下站到主子身后,子风垂首而立。 “子风,你速去……”俯在子风的耳边,低声的吩咐着。 “主子,那……是。”略一迟疑,他担心,他再走了,可是一眼看到主子眼中的暗沉,他立马的挺了腰,说完,转身牵过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抬头四望,笼罩在苍茫夜『色』中的密林,树影隐约如在烟中雾里。子雨,子云和子夜的中毒现象也好了许多,只是脸上的疲惫之『色』更浓了。 蹙着眉,瞧着三人,紫衣男子清声说道,“你们歇会吧,我来守夜。” “不用,主子,你去车里歇着,这有我们三个。”子夜一怔,笑嘻嘻的回道。 紫衣男子沉下脸,沉了声音,“去休息。”说完,他坐到了火边,拿着树枝,添旺了柴火,这火在密林间是不能停下的。 “是”三人互相的瞧了一眼,不自觉的嘴角都翘高了许多,各自找地儿休息去了。 拢着火,想着延宁的毒,想着江家妖女及黑衣人,突兀的又想到了丑丫头,一想到丑丫头,眉头不禁紧了紧,下次如果再遇见她,一定不能轻易的放过她。哼…… 离他们甚远,宋菱歌倚在一棵树上恬静的睡着,梦里还不自觉的笑弯了嘴角,那个多事男子应该也摘了果子吧,忘了提醒他,那果子有毒,吃了会让人恶心,呕吐,腹痛,腹泻…… 当然,她是忘了。其实她不忘,她也不会告诉傻瓜男的,凭他看她的不屑,为何还要告诉他。他们怎样又与她何干。 与她无关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去做。她不是圣人……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章 小山村里出异象 第九章 小山村里出异象(本章免费) 夜慢慢的散去,天际出现了一抹肚鱼白,亮『色』越来越浓。(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晨光熹微中,天边的太阳还未跃出地平面,轻雾微岚飘忽的弥满林间,安谧宁静。不知何时,鸟儿们醒了,展翅跃上枝头,抖动着一身的轻羽,采撷着晨『露』,啁啁啾啾张扬起歌喉,密林因为它们顿时的生机盎然起来。 迎着初升的晨光,宋菱歌也睁开双眼,初醒的懵懂溢满她水莹莹的黑眸,打个哈欠,习惯的伸个懒腰,想伸展下四肢,不想一动,身子一滑,摔了下去,她忘了,她是睡在树上的。 一拧身,匆忙的落在地上,呼了口气,拍拍胸口,还好没摔着。这下初醒的懵懂消散的干干净净了,飞扬的神采复又闪现在双瞳之中。 伸展着四肢,又练了会她三脚猫的功夫,深呼着林间极清新的空气,满面惬意。 来到溪边,捧起一捧溪水,低头喝了点,溪水很凉。扬了一捧到脸上,冰凉的触感顿生清爽畅快。顺着溪流向下看去,前面一小弯儿挡住了她顺溪而下的视线,屏息凝神,隐约的听到下游有说话的声音,眼睛眨了一下,突生一丝邪念,她在上游,如果在这水里放点东西……哈哈,为这念头,她蓦然失笑。 整理妥当,宋菱歌唤回马儿,慢悠悠的走出了密林。盛夏的白天燥热的难耐,因而早上的清爽那是行路的最佳时机。上了马,沿着蜿蜒的小路向东奔去。 京城还有多远?问了,知晓了,可没有个概念。慢慢走吧,正好一路的收集些有用的信息,理顺她将如何完成使命的思路,她不急。 主人不急,马儿也好象感知了她的心情,畅快的四蹄蹬开撒了一会欢儿,它也慢悠了下来,哒,哒,哒的节奏缓慢而有条不紊。 拍拍马儿的鬃『毛』,宋菱歌暗暗失笑,这家伙真懒。 转过一道山梁,朦胧的一个小山村映入眼中,眉目一动,宋菱歌冲着马儿淡笑,“小懒,快点,我们去前面的村子。” 马儿不满的粗粗的打了几声鸣响,仍是飞快朝小村子奔去。 由远及近,小山村的轮廓越来越分明,背山而居,村子不大,错落着一户户的人家,一条山道距村子有些距离,不算远。走了一会儿,小村子近在眼前。 不急赶路,又是天近正午,因而宋菱歌打算去小村里讨口水喝,休息一下再走。下了马,放开缰绳,宋菱歌下了山道,信步向村子走去。及近,倏然的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村子,怎么是死寂一般的感觉。 从村口望向村尾,一眼望去,长长的一条街,没有一个人影,四下张望,家家四门大开,街头巷尾的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似逃难或是搬家时来不及带走的或是不要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村头,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子,一股阴冷的凉意窜上心头,遍体生寒。 好一会儿,压下心头的不安,宋菱歌缓步走入村子。站在一个小院门前,透过大开的门探头张望,院里空无一人,进了院中,随地的破烂泛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看来这院子已经空了些日子了。 再进一家,同样的情形。绕着几条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甚至一具尸体,也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让人纳闷,让人奇怪,这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鬼村? 头顶着太阳,刺目的阳光炽热的烤人,可宋菱歌的心头却冷的发颤。为这诡异的情形,她秀眉拢成一个结。 正在瞪大眼睛四处看着,远远的从村子的东边走来一个人牵着一匹马。 站在原地,宋菱歌瞪眼瞧着,等着,那人是这个村里的,还是和她一样是过路的? 近了,牵马的是一个男人,一身白衣,满身的风尘,看来他也过路的。 微有些失望,宋菱歌呼出了胸中下意识屏住的呼吸,打量了一眼男人,那是一张很阳刚,很具男人味道的脸。肌肤不够白皙,却也不黑。浓黑的俊眉如剑,斜飞入鬓,一双单眼皮,眼睛不是很大却目若清水,明亮的清透幽深,鼻梁很挺,红唇不薄也不厚,很是润红,淡淡的表情,一拢白衣有着浮于尘嚣之外的出尘之姿,看的宋菱歌突然一股恶念,想破坏他的出尘,想看看他一身的风情妩媚会是何等模样。为这等邪恶的念头,她不禁心中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在宋菱歌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其实他早就看到她的出现了,也看着她探查这诡异的村子,这般的大胆,这般的有条不紊,这般的沉静从容,这不是一般女子所具有的胆识,她会是自己要找的人吗? 咋一看,她很丑。皆因为她的脸腊黄中带了点青绿,就如那烂菜叶的腐败颜『色』,让人不欲多看一眼,仿佛多看一眼就能传染一般。但如果仔细看下来,其实她的五官很漂亮,每一处皆生的恰到好处。 柳眉弯弯的纤细如画,杏眼很圆明秀含烟,盈盈闪动的是夺人的神彩,鼻子小巧鼻梁高挺,菱唇很小,唇角微微的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她有着一张如花笑面。如果她也有着一身冰肌玉骨,不失为一个能『迷』『乱』人心的尤物。高挑细瘦的身量裹着一身粗布的青『色』衣衫,不起眼的就如一根枯败的小草,掩住了她一身不欲别人知晓的绝代风华。 直觉的,这女子越看越觉得不简单,甚至有种感觉,这不是她的真面目,他要找的人,就是她。 想及此,不由男子一揖,率先开口,“姑娘,打扰了,我是过路之人,途经这儿,觉得此地很是诡异,想是姑娘和是我相同的目的和想法吧,我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不知姑娘看了可有什么发现?”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很温和的道明了他的来意,让宋菱歌顿生好感,不由她也轻松了起来,这人和她的目的相同,在这委实诡异的地方,有个同伴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想着微微一笑,“公子多礼,我亦没有任何发现。” 男子听闻,抬头又四下看了看,“我从前面的村子来,那个村子也是同样的情形,见不到一个人,没有打听到一点讯息,这事,的确太怪异了。” “啊,不止这一个村子,那这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啊?不象出了天灾,也不象人祸,甚至没有一具尸体,太怪了。”宋菱歌垂下了头,喃喃自语。 这会儿,从西边村口有马蹄声传来,一匹马,马上一个男人向二人奔来。 看来又是一个过路的,二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同时望向来人。 突然,宋菱歌感觉到背后有异响,一股冷风,呼呼生风地向她袭来。同时,对面骑马的男人也高声的大呼:小心,有人……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章 妙手回春出人意 第十章 妙手回春出人意(本章免费) 感觉到身后有恶风袭来,宋菱歌猛得一提气,一纵身窜出几丈开外,虽是轻松的躲过了莫名地攻击,心头却仍为这突生的变故而微生紊『乱』。(看小说请牢记) 有人?怎么会有人?猛然回头,瞪大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一个怪人。只见那个疯子已经缠上了白衣男了。疯子的身手很不错,一拳一脚势出如虹挂着风声,这让宋菱歌惊诧不已,盯盯的盯着疯人的一举一动,忘记了要帮忙,也忘了要担心白衣男子的安危。 人影交错,很快几十个回合,看得出白衣男子的功夫更胜一筹,但见他身若惊鸿般轻巧的闪躲着疯子的攻击,倒也不曾出手。 那个疯子应该是个男子,个子很高很粗犷,一头黑发如冬日的枯草『乱』蓬蓬,脏兮兮的纠结成一绺一绺的披散着,有一些还挡在了大半的脸上。脸很脏,很黑,浓眉大眼的,只是这会双眼无神而空洞,略有些鹰钩鼻,嘴很大,嘴唇很厚,满脸的抓伤,一条一道的血痕已经干涸。挂在身上的衣服七0八落的,『裸』『露』出大半的身子及一双粗壮的小腿。大脚丫黑黑的,全是泥巴。最让人受不了是他『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有的地方开始溃烂,黄乎乎的脓『液』散发着一股恶臭。 疯子虽然打得很猛,但只一会儿就体力不支“碰”的一声摔倒在地,双目紧闭。若不他的胸口还微微的上下起伏,还真以为这一下摔的太重,摔交待了呢。 怔愣在一旁看着,宋菱歌的眉头纠结不开。轻咬着下唇,脑海中交过各种念头。刚才自己四处查看了,没人呀,这人从哪儿钻出来的?这疯子应该是村里的人吧,这村子没人,是闹鬼不成,还是出了什么事?他是疯子,又怎么会身上溃烂成这样……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部分阅读 见疯子倒地,一动不动了,宋菱歌眨动了几下眼睛,心下有了主意。从身后取下包裹,打开,里面有几个小包,打开其中的一个,拿出一个莹白的似丝制的手套带在手上,又系好包裹。抬头,一脸凝重的走向了疯子。 白衣男子似有些担心的站到了她的旁边,“姑娘,你这是?” 翘了翘唇角,宋菱歌淡声说道,“我看看。” 白衣男子一挑眉,“小心。” “呃,没事。”突的心生一暖,宋菱歌扬起头冲着男子微微的一笑。 谨慎的蹲到疯子的身边,疯子仍是一动不动。不敢大意,宋菱歌还是先点了他的几处『|岤』道,才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翻了下他的眼皮,查看他的肤『色』,他身上的溃烂,切了他的脉……越看秀眉蹙得越紧,越看脸『色』越阴沉。停下手,盯视着男子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好半晌,似乎有了主意,眉结也略略的松开了,脸上的阴云也响晴起来。抬起头,冲着白衣男子,“哎,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白衣男子平和一笑,“在下上官文熙。” “在下子夜。”另一个男子主动的报上了名字。 “宋菱歌。想请二位公子帮个忙。” 闻言,上官文熙点头,“宋姑娘请说” “叫我菱歌就好。” 上官文熙听后心中一动,一个姑娘家的闺名,怎么会这样随便的让人叫呢?是不拘小节?还是本『性』的爽朗?既是她都不曾在意,那就是自己的迂腐了。 想着淡然的笑道,“好,既然菱歌如此爽快,文熙自当从命。请说。” “是呀,菱歌快说吧。”子夜也爽朗的笑道。 “呃,请二位去旁边的农家找些酒来,越烈的越好,还要一扇门板。” 二个男人听后点头,互视一笑分别进了旁边的农家小院。宋菱歌也没闲着,起身打来水,试过没毒,从包里取出几粒『药』丸,碾成极小的『药』粒用水喂疯子服下。 等二人回来,用找来的门板把疯子抬到了村边的树下,三个人皆是满头大汗,这会儿正值晌午,不动都是燥热难耐,何况是这痛的折腾。 倚着树干,抹去汗水,宋菱歌以手当扇,不经意眼光掠过上官文熙,只见他轻缓的抹去额头的汗珠,抖了下衣衫,一举一动皆是那般的儒雅,看得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极好的家世。挑挑眉,宋菱歌转开了眼光,回眸瞧向眼疯子。 上官文熙擦拭了汗水,看向了坐于一旁热得直用手当扇的宋菱歌,这般的动作?眉头微一动,又极快的平复了,满眼疑『惑』的开口问道,“菱歌,他这是?” 正出神,听了问话,淡淡的说道,“呃,他中毒了。” “啊,中毒了,他不是疯子吗?”子夜为这说法吃惊的脱口而出。 “应该不是。” “菱歌可知这是什么毒?” “呃。是一种很霸道的毒,中毒者会出现幻听,幻想,如疯子的病症,继而会引起人的身体大面积的溃烂,直至死亡。”宋菱歌望着远方,眼神悠远。 “菱歌,既然你能看出来,那一定也能治好他吧。”子夜一脸希冀的盯着宋菱歌丑丑的小脸问道,怎么越看越觉得她并不丑呢? 瞅着疯子,好一会儿才轻轻的一点头,“差不多吧。”说着,走过去蹲到疯子的身边,切着他的脉。少顷,灵秀的杏眼微微一弯,一抹极浅的笑意也漾开在唇边,她的『药』有效了。 子夜不敢眨眼的盯盯的看着宋菱歌,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那极浅的笑意,突的让他眼前一亮,心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涤『荡』开来,慢慢扩散那是他的喜悦。菱歌能治得了如此霸道的毒,那宁爷的毒,她一定也能解吧。 那边宋菱歌垂着头,仔细的看了看,突然的伸手扯落了疯子身上已是破烂的衣衫,不想破衫下竟是一丝不挂,一具男子的身子就这样突然的呈现眼前,不由让二个男人齐齐的一声惊呼,眉头皱紧。菱歌这是干什么?男女有别,这女人怎么能看除丈夫以外的男人的身体,尤其是这样的一丝不挂?她,她…… 宋菱歌也是一惊,她倒是没有在意那一览无余的男身,忘了男女之防,惊的是那男子身上的惨状,抓伤,挠伤,溃烂的伤,一条,一道,一处处的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看着让人心惊,不由摇头叹息。 瞧着疯子的惨状,二个男人相视一眼,同样牵强的动了动嘴角。这疯子过于凄惨,而宋菱歌也过于特别,她竟是没有想到这男女之别吗? 宋菱歌起身从包里取出一块细纱,打开酒盖子,倒些酒,清洗了刚才沾了脓『液』的手套,又把细纱用酒浸湿,刚要转回身,不想,被上官司文熙拦住了。 “菱歌,想做什么,我来。” 有些懵懂的眨了下眼睛,他来? 上官文熙不自然的微微一笑,“菱歌,我自是知晓你医者父母心的仁义,可毕竟男女有别,不如菱歌教我如何做,我来吧。” 一怔,而后突生了几分羞涩的点点头,啊,刚刚只专注救人,真是忘了那是个『裸』男,脸不由的也腾的一下子生了些红晕,让那张本就肤『色』难看的脸上,更是如失败的调『色』盘,惨不忍睹。 把手套递给上官文熙,教给他如何擦拭的方法,宋菱歌垂下头坐到了一旁休息,忽然又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个瓶子,喊过子夜,告诉他如何用,然后侧过身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好一会儿,一股幽香飘来,清清淡淡的味道,闻之让人神清气爽的。淡薄一笑,她的『药』就是好。 那边,上官文熙和子夜忙着给男子擦拭上『药』,饶是他们二个大男人看得也是心惊肉跳,心中发紧,这种活法真得不如得了一刀来得痛快。 上好了『药』,上官文熙又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套衣物准备给男人穿上。眼角看到他的动作,宋菱歌轻声阻止道,“只给他穿上贴身的亵裤就好,我要用针。” 给男人穿妥了亵裤,子夜摆弄着手中的『药』瓶,微笑的问向宋菱歌,“亏得有菱歌在,救了他,也让我们长了见识,菱歌,这是什么『药』,怎么这样好闻?”子夜喜悦的心思是越来越兴奋,他知道这个『药』一定是好东西,菱歌包里还有那么多的瓶瓶罐罐的,主子的病她一定能治。 不晓得子夜咋会这样高兴,不甚在意的回了,“外伤『药』。” “是菱歌自己配得吗?”子夜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趋势。 宋菱歌倒也没有不耐,只一点头。 “自己配得?菱歌,你的医术一定很不错吧。”子夜笑嘻嘻的脸上是一脸的真诚。 睥睨着真诚的笑脸,嘴角微挑,“不知道。没试过。” “啊,那你以前没给人治过病吗?” “给动物治过,经常。”一句话晕得二个男人立时哭笑不得,治过动物,没治过人,这疯子老兄还真幸运,有幸成为菱歌第一个解毒的活体实验品。 瞧着他俩略呆的模样,宋菱歌心头一阵欢畅,给动物治病怎么了,把这活人当成动物一样治得好。不再理他俩,宋菱歌又蹲到男人身前,再次切了脉,笑意愈浓,她的『药』效显现出来了,可以用针了。 取出针,回眸淡淡的说道,“我下针,没吵我。” “嗯,放心。”上官文熙郑重的点头。子夜也上收起笑意,冲着她点头应承。 敛起心神,宋菱歌开始专注的在男子身上下了银针,因而她并没有查觉远远的有二个人向这边走近。 听到动静,子夜和上官文熙同时回头,子夜眼前一亮,是主子?怕主子弄出声音,子夜小心的飞身迎向了二人,凑近紫衣男子轻声低语着。 长身玉立的紫衣男子一脸的冷冽,听着子夜的话,深邃的眸子斜过聚精会神的宋菱歌的背影,一瞧,掠过,一怔,再次落到她的身上,俊秀的眉越蹙越紧,是她,丑丫头?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一章 一段风情不经意 第十一章 一段风情不经意(本章免费) 是她,丑丫头? 盯着那专注的背影,紫衣男子的神情幽冷莫明,抿着唇,侧头瞄了眼子夜,明了的静默点头,负手而立没出一言。(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一旁,上官文熙闪目望向了他们,目光掠过紫衣男子,突的他明朗的清目眸光一闪,夏逸飞。可是为何他看菱歌的眼神会是如此的冷冽?他们有什么渊源宿怨? 同时,夏逸飞也瞧见了上官文熙,略一顿,幽冷的神情微敛的欲开口,被上官文熙淡笑摇头阻止了。二个相视点头一笑,而后上官文熙移开了目光,重新落到宋菱歌单薄的瘦弱的身子上。 这会儿正值晌午,阳光炽热的似个烤炉,晒得地表蹭蹭的冒着热气,树梢打着蔫儿一动不动,尽管是移到树荫下,树伞也挡不了太阳的热力四『射』。行完针,取出,又仔细的查看下,轻松的深吸了口气,宋菱歌觉得此时的自己象个被烤熟的地瓜般,蔫了,软了,浑身汗水湿透,也没了力气。 倏然,一双手扶在她的手臂上,回眸,是上官司文熙,那清雅的脸上一抹浅浅的,温和的笑,“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 “谢谢”不由自主的笑靥淡生,宋菱歌点头,随着他的牵引坐到树边的一块青条石上。刚坐下,一块帕子递到眼前,浸着淡淡的男人味窜入鼻端,磁『性』的男声又起,“快擦擦吧,我去给你打点水。” “谢谢”接着帕子,抹了下汗湿的鬓边,浅声道着谢。 “不用客气。”上官文熙淡淡的说着,挪开步子打水去了。瞧着他的背影,飘逸的风采就着一袭精致的白衣在阳光下越发的清润出尘,不经意,心中腹腓:上天还真是厚待他,好容貌,好『性』子,好家世,好教养,好气质,还有不好的吗?……呃,他好不好与自己何关?失笑的自嘲,甩开脑子里短路的怪想法。 这出了山,入了尘世,本是无欲无求,无心无情的她,可不知这二天这是怎么了,为啥总会有奇奇怪怪的邪恶的念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随心而为,随『性』而至,天意发生的事,无论怎样也拦不住的。这是师傅的话,究竟有何玄机她不清楚。 难道,她的反常也是天意?遇见这等怪事也是天意? 哎,是不是天意,她并不想知道,也无意知道,反正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就是个怪胎。就如眼前救人,不是说她有多善良,见不得别人的苦楚,而是因为这是她第一个病人,而且还是如此的棘手,让她斗志昂扬,让她跃跃欲试,那是一种成就感的召唤,那是她想弄明白怪事的源头。如果不是这样,那这个疯子是死是活又与她何干?天下人受苦的多去了,她治得过来吗?她管得了吗? 俗语说:天下人管天下事。可那是别人,她只想站在云端看看风景。这尘世,她走了几遭,痛了,累了,厌了,倦了…… 眼前忽尔一道黑影,子夜半蹲在她的身前,一脸的关切,“菱歌,你没事吧。” 眼眸微一滞,瞧向子夜,轻轻地摇头,“没事,谢谢。” “没事就好。”为他的关心,宋菱歌不由会心一笑,似细雨闲花的淡雅,无声的绽放在她那本是丑的让人嫌恶的脸上,突兀的,如根针触到心尖,怦然一动,那脸,那笑颜,竟是不再觉得丑,竟是觉得一笑百媚。 心头一阵的『迷』茫,子夜喃喃的重复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瞧着宋菱歌灵动的双眸,那眼中的促狭,看得子夜猛得一惊,为自己的失态,一时无措的咧咧嘴想笑而非笑,目光纯净而略带羞涩,而后匆忙的移开了,只是他那原本白皙的脸上突然的染上一缕红『潮』,那逐渐晕开的颜『色』明明白白的出卖了他。他害羞了! 看着这个纯真羞涩的大男孩,如沐春风般心思也简单起来,不自禁展开笑颜,笑得甚是欢畅。 满面的笑,双眸转盼间的灵动盈着一丝的妩媚堆砌在眼角,腮边的梨涡盛着醉人的媚『色』,勾勒出唇边上扬的月弧,一段风情不经意,却如烟波浩淼,入了他人的眼,入了他人的心。 不止子夜瞧得有些怔然,就是及近的上官文熙也是脚步一顿。这样淹然百媚的笑竟是掩藏在如此的丑颜下,想必褪去这丑颜,原本的她一定是风华绝代艳『色』天下吧。 仅是丑颜下的淹然一笑,就能牵绊了他人的视线,那如若是艳『色』无双的人儿,那又是怎生的倾城,或许这丑颜更适合于她。 “什么事这样开怀?”缓步的走近,优雅的递来清水,上官文熙打趣的问道。 抿着笑,宋菱歌淡淡的开口,“没什么,谢谢你们的关心。” 接过水,喝了几口,水早已没了冰爽的凉意,温温的,不过也真得渴了,有水喝总是好的。 放下水壶,眸光流动,忽尔,一个紫衣男子和一个青衣女子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们就站在不远处,同时的望着她。微一愣,呃,那个紫衣男子有点熟悉,见过?眨了下眼睛,啊,妖男? 拢了笑靥,略扬起眉梢挑看向紫衣男子,心头不住的暗自思忖,妖男怎么会在这儿?嗯,他在这儿,那个比他更妖的桃花妖男呢?放眼望去,四处再无旁人,收回视线,瞧着妖男眼中凛人的幽冷,这?他是在恼怒她吗? 嗤鼻的一哼,淡漠的转开脸。小气的男人,是你们自愿给我看,还恼?是不是还想掐死我才解心头之恨呢?恼吧,恨吧,随便。 另一边,夏逸飞挺身而立,半眯的双眸因为宋菱歌漫不经心的不屑,眸光更冷,胜似寒冬腊月的冰刀霜剑,不容人躲藏。暗抿的薄唇,唇角淡勾一抹杀气,如果不是有外人在,他会让她体会惹恼他的狠决。一瞬间,杀机起,又瞬间消散。 尽管不曾看他,宋菱歌同样的感觉到了那瞬间的杀机。冷漠一笑,她的命,很硬…… 一阵蝉鸣不知从何处突兀的传来,清亮的声音尖锐刺耳。扬起头目光顺声音寻去,远远的一片林子,苍翠欲滴,仔细瞧了,竟是竹林。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的奔涌而生,进而又有了种难言的滋味在心头,涩涩的。一瞬间,她的眼神有丝恍惚。 树荫下,子夜的目光游移在主子和宋菱歌之间,俊秀的眉目之中满是疑『惑』不解。那一刻他们目光相视,好象相识,又好象有宿怨,他没有错过主子那一闪而逝的杀机,也注意到了宋菱歌的淡漠,他们? 目光锁向宋菱歌不以为然的脸庞,蓦然一个念头闪过,子夜后知后觉的大惊:啊,菱歌莫非是那个丑丫头? 似为了求证,子夜急忙的折回主子的身边,“主子,那个她?是菱歌吗?” 菱歌?是她的名字?没想到这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叫得倒是亲近。似在嘲笑子夜的后知后觉,紫衣男子神情莫辨的微一挑眉,眼波斜向子夜,冷冷的哼了一声。 不在意主子的冷然,失笑的不断摇着头,子夜笑道,“真是巧了,丑丫头原来竟是菱歌。” 收回神驰的心思,宋菱歌为子夜的称呼一顿。主子?丑丫头? 主子?原来子夜是妖男的属下。看来他们和她是在一路同行的,不然那会这样巧的总能碰上。 丑丫头?是说她吧,这个称呼倒也是名副其实。只是妖男是如果和手下说起我的呢?是说我打扰了他的好事?是说他欲对我用强?看他邪魅冷傲的样子是绝不会和属下提起自己的糗事的,那何来他的属下会知道我呢?想着又瞄了妖男一眼。妖男面沉无波,一双朗目深若百丈,此刻紧紧的盯在了疯子的身上,似在思忖着什么。 许是认定了宋菱歌就是他要找得人,淡睨过宋菱歌和夏逸飞同样的淡漠,上官文熙温润一笑的走近宋菱歌,“菱歌,他什么时候能醒?” 这疑问巧了众人的心思,就是夏逸飞闻言也略挑眉角撩起目光。 一个沉『吟』,凝眉,而后淡淡的回道,“天黑吧。” “噢”,点点头,上官文熙仍是温雅的淡笑,“这样,今天我们是走不了了。其它事儿,只能等他醒来。” “是,他的毒还没全解,还差二味『药』,得等他醒了。到时候还要麻烦你。” “没关系。只要他好了。” 睇了上官文熙一眼,心中暗笑,可是那个麻烦,挺让人苦恼的。疯子的毒解了一部分,剩下的就是排毒了,她需要用上一味『药』,泄『药』,然后吧……他不得不帮,想到这么个出尘的人,不得不忍受着极脏『乱』不堪的场面,他还能一如现在的清雅出尘吗?会不会狂吐到不行呢?一个转念,咋又簇生这种怪想法了。 听了二个的对话,子夜一脸郑重的看向夏逸飞,”主子,我们也别急着赶路了,菱歌的医术非凡,不妨请她给宁爷看看吧?” 夏逸飞也正有此意,又碍于正恼宋菱歌,如果让她给瞧病,有求于她,心中不免郁结。略为迟疑,眼光投向宋菱歌,敛去凛冽的二汪清幽,似有不甘,似有暗恼,似有疑虑,最后似下定了决心,沉下眸光,点点头。“子雨,去请延宁。” “是”子雨利索的转身走开了。 延宁?那个桃花妖男吗?他病了?是中了春『药』还没好,妖男没给他解吗?几个念头滑过,冷淡的双眸半合,他病了,与我何干?冷淡的笑意里尽是讽刺的意味,请我看病,怎么没人问我想不想看呢? 无意的移开眼,宋菱歌身子向后倚到树干上,打算闭目休息。 瞧向子夜的期待,菱歌的无心,上官文熙玩味的扬高了嘴角。“菱歌,饿吗?” 闭目养神的宋菱歌半眯着眼睛,“不饿。谢谢” “不用客气,我这儿有干粮,饿了和我说,或者,我们可以在村里找些吃的。”说了向四周望了一望。 他这一望,紫衣男子和子夜也想起了他们来时注意到的异样,不由都细细的打量起来……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与妖男 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与妖男(本章免费) 马蹄声响,一辆马车驶进了村子,停在树荫下。(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车停稳,夏逸飞迎了上去。车夫回身挑开车帘,宽敞的车厢内,安然的倚坐着一名白衣男子。 随着帘起,见是夏逸飞,一袭白衣的邱延宁坐直了身子,温润一笑,仿若千里冰封中绽放的寒梅,极为清艳,“不走了?” “嗯,下来吧。”伸手扶上邱延宁,夏逸飞冷傲的脸上居然勾着一丝清清浅浅的笑意,如一片死水漾起了微澜,晕『色』的得他本就出众的脸庞上越发的俊朗。 下了马车,凤眸浮动着深邃的幽光四下环顾了一圈,邱延宁不由的蹙起了漂亮的眉。“飞,这村子?” 淡然的撩了下眉眼,“有点诡异,没人。”一句话,简洁,却是实情。 “没人?那他们?”眸光落于树荫下,眼前的情形的确诡异,村里没人,可是这儿地上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树干上倚着一个,闭目养神的。目光一顿,是那个丑丫头?瞄着宋菱歌的身影,邱延宁眉略紧,薄薄的勾起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再瞧瞧,旁边还有一个白衣出尘的男子。 眸光定在男子身上,邱延宁微愣,上官文熙?愣后抿开笑,邱延宁欲上前招呼。 “延宁。”上官文熙从见到夏逸飞的那一刻,他就在猜测,会不会见到邱延宁,这会见他下了车,笑道,“正想着你怎么没和逸飞一起。” 邱延宁温文尔雅一笑,“当然一起了。可你怎么会在这儿?” “有点事,路过。觉得这儿实在怪异才停下,不想就遇到你们了。” “哦,我们也是路过。” “延宁,你病了?”眼波滑过他的脸庞,那本是桃花般的玉容粉面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狭长的凤眼眼窝深陷,眼底泛着青,唇『色』很淡,一付久缠病榻的模样。 “嗯,不瞒你,不是病,是中毒了。”云淡风清的一笑,好象这事事不关他一般。 “中毒了?谁人这般大胆,来招惹你?”似在打趣他,上官文熙一脸的戏谑。 不在意他的打趣,邱延宁嬉笑的弯起眉眼,懒懒的说道,“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让人避让三舍的,何况我长得如此的漂亮,被女人招惹了,中毒了。”那慵懒的音质极具诱『惑』的张力,入了耳,不禁让人心驰意动。 本无意,听着却也失笑,轻开眼帘睨向了邱延宁,似无奈,似促狭,似讥诮,果真是桃花妖男。这妖人长得妖媚,这话说得也妖气。怪不得会中春『药』,原来是被女人下的毒,哎,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谁让他这般的活『色』生香,让人欲罢不得。活该。想来,这下毒的女子也是看中了这妖『色』吧,那女子合着也是『色』女一枚吧?绝配。 眼光逡巡在邱延宁身上几个来回,宋菱歌摇头轻笑。忽尔,眉间的笑意因她不住的打量有一点点的凝结,他中毒了,看他的样子并不是简单的春『药』,至于什么毒?凝眉一思,而后轻漫的半合眼帘,转开了脸。还是初见的那种感觉,这等的妖媚的人儿还是不要招惹为妙。尤其是这个桃花般的妖男,感觉比那个妖男还危险。 见着宋菱歌的打量及淡薄又闭上眼睛,上官文熙兴味的问道,“菱歌,延宁的毒,你识得吗?” 眼仍半合,淡若无人的,“不知。” 知如何,不知如何,他们又与自己何干,他们想她解毒,她就一定要给解吗?她自觉得没这等好心,想着又靠回树干,闭眼休息。 子夜微有些急切,“菱歌,你还没看,怎么会不知。” 邱延宁掠过宋菱歌的自在,扫向上官文熙,却见他耸耸肩,倒是不以为意的斜挑出一抹阑珊的笑意。冲他抛了个媚笑,看着上官文熙一付受不了的眼神,邱延宁得意的翘高嘴角,眼波浮动着某种算计的光芒,不动也不语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宋菱歌。 子夜在一旁看着邱延宁的神『色』,眉头皱在一起,心中直叹息:菱歌要倒霉。不行,不知何故,他突然不想看到菱歌受伤,哪怕只是一点点。 眼眸一闪,子夜粲然而笑的走近宋菱歌,轻语道,“菱歌,你还没查,没看,怎么就不知了,这个疯子这样奇怪霸道的毒都难不倒你,主子的毒在你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您给宁爷也看看吧。” 为子夜的轻言软语,半睐着清眸,宋菱歌懒懒的问道。“为何要看?” 没想到菱歌会这样问,一怔,陪笑道,“呃,因为,因为菱歌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这疯子这样的状况你都给他看……” 瞥了眼地上的疯子,收回余光,挑看向子夜,宋菱歌不紧不慢,“救他,是我想知道真相。救你主子呢?” “这?”子夜一皱眉,菱歌怎么这样难缠,有着一身好医术,救人,于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为何还要缘由?不过,他可不敢这样说,打哈哈的笑着,“菱歌,医人还需什么缘由?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而且宁爷有钱,有势,救他绝对亏不了你的。” “哦。”淡然的点头,看得子夜心中暗喜,以为菱歌听从了他的劝说。不过也有丝丝的遗憾,其实他并不希望菱歌也是贪慕权势之人。 邱延宁悠然的看着宋菱歌,唇畔的笑意一直抿着,凤眼睨向子夜,为他暗喜的神情直摇头,这个傻小子。 随着眼波的轻垂,宋菱歌淡淡的又道,“医者父母心?可我不是医者,我只医动物。”稍顿了下,又道,“再者,我不缺钱,也不需权势,为何要救。” 啊……子夜听了她的话,嘴微张着忘了闭上,盯着宋菱歌眼神怔怔愣愣的,她……旁边子雨抿紧了嘴巴是愤愤的瞪着眼睛,至于那个车夫如面瘫一般,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如果不是眼睛还会偶尔的眨上一眨,会让人觉得那是石雕泥塑般的。 夏逸飞暗生恼怒的双眸染上寒霜,微微一睐,棱角分明的唇紧抿,垂于身侧的拳不自禁的握紧,这丫头也太嚣张了,以为他们真是奈何不了她吗? 邱延宁感受到紫衣男子的突生的恼怒,回眸,安抚一笑,伸出白玉般的手揽过他的拳头,包在手中。 抬眼,目光和上官文熙相遇,淡然的眸光,他一脸的看戏神『色』。 嗔怪的瞪了上官文熙一眼,扬起唇角,淡淡的笑意如落英缤纷的桃花般清灵雅致,冲着宋菱歌轻语开口,“说得不错呢,有钱有势如何,终是解不得这一身的痛。似姑娘这般的不染俗尘,自是瞧不上那些个俗物,这毒不瞧也罢。何况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医者,如何得知这天下奇毒,那下毒的女子自恃貌美无双,狂言这毒本是除她的独门解『药』之外无解,既是无解,何来难为姑娘。” 听闻他的话,宋菱歌悠悠的扬头盯视着他,面上薄染一丝轻笑。她的感觉果真很灵验,这么个妖媚的人儿真得是个狐狸般难缠的。他的心思就如个深潭,沉不见底,辨不得喜怒,最是危险的。 各想心事,二个人,四目相对,比深沉,谁也不让谁半分。 蓦然的移开眼睛,宋菱歌失笑的叹了口气。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三章 桃色妖娆笑为巧 第十三章 桃『色』妖娆笑为巧(本章免费) 蓦然的移开眼睛,宋菱歌失笑的叹了口气。(看小说请牢记) 桃花妖男邱延宁一脸的悠闲,那似是而非的笑意淡定雅然,漾开在他苍白病弱的玉面上,本不相搭的气质却意外的相融,一种孱弱的清瘦之美淹然百媚的绽放出希世俊美的风华,足以移人,实乃为造化之尤物也。 垂首轻笑,宋菱歌在心中不住的叹息,古人云: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义,则必有祸。女子貌美,为尤物,为祸端,其实男人长成这样难道就不是祸患? 就如眼前的妖男,岂止是祸患,简单就是一祸害。 哎,暗笑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怎么样与她何来的干系。思及此,闭上眼睛,兀自休息不再理会他人。 不曾想她会是这样的冷薄,邱延宁神情一滞,眯起一丝笑,“可是我的话惹恼了姑娘?若是还请姑娘见谅。” 眼帘半睁,眉微蹙的对上邱延宁,仅淡淡的动了动嘴角,算是应了他的话。 意料之外,邱延宁一时也微有尴尬,脸『色』沉了沉。子夜在一旁也是一皱眉,瞧瞧不悦的邱延宁,又瞧瞧安然自若的宋菱歌,心中发急,“菱歌,真得不能救吗?” 只微微一笑,未待回话,邱延宁倒是抢了先,“子夜,别为难姑娘了。若能救得,想必姑娘也不会袖手旁观于不顾人命。” 斜睨着邱延宁,心中一动,蓦然的有些瞧他不顺眼,顿生了想挫挫他的傲慢的冲动。想着鼻间哼了声,嘴边滑出一抹清冷,浅声的说道,“还是公子明理,知道不强人所难。菱歌自知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姑,貌丑之人,且自认目光短浅,无以称得上一个医者,充其量不过一个兽医,哪会知晓什么天下奇毒,更别提给公子瞧病了。若真是自不量力的给公子瞧病,那不是辱了公子。”让个兽医瞧病,说起来的确是个乐子。 一席话,话音刚落,爽朗的笑声叠起,是上官文熙。他那俊雅的脸上满是菀尔的悦『色』,本就不是很大却炯然照人的眸子笑成一道弯弧,洋溢的是赞赏和戏谑。 而邱延宁仍是那般的静若闲花,灿若星辰的眸子一个流转,眉目间的寒芒稍纵即逝。盯看着宋菱歌,唇抿了抿,星眸微嗔的开颜抿笑,轻淡的声线不急不徐,“姑娘好生的伶牙利齿,只是太过的自谦了。貌丑之人未必皆是粗俗之人。至于这兽医一说,出没于茫茫山野,那些个野兽的凶猛无情自然是我等无法比拟的。姑娘既敢为野兽治病,自然有胜过野兽的高明之处,令在下佩服。” 嗤嗤一笑,宋菱歌倒觉得有着几分的玩味。比野兽高明,是不是她比野兽更无情呢? 笑过,沉下丑颜,淡漠的说道,“高不高明,我不知道,也无意知道。其实兽比人简单,也通得人情,没有那么沉的心思,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做个兽医挺好。”耸了下纤秀的眉,不理会其它人,宋菱歌意兴阑珊的重新靠回树干上再次的合上眼睛。 这一番的折腾,还真得略有些倦了,有些饿了。 瞄着闲逸的宋菱歌,上官文熙抿着笑,满脸的无奈。旁边子夜敛眉垂首其实心中暗笑不已,宁主子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不易。子雨眼睛望向菱歌瞪得老大,如只水蛭,盯到了肉里拔不出来。车夫子云仍是一付面瘫模样,没有表情。 最奇怪的则是紫衣男子,他冷傲的脸庞竟没有染上冰封之意,飘落的目光中一缕似有似无的笑神情莫辨。只有邱延宁还算正常,淡定的移开视线,瞄了一眼众人,清雅的脸庞那淡定有了丝丝的裂隙,那淡定少了些许的从容。 一时众人无语,树荫下一片宁静。 歇了片刻,呼了口气,宋菱歌睁开眼睛,她饿了,也渴了,忽尔的忆起包里还有果子吃,于是旁若无人找出果子,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菱歌,别吃,快别吃。”子夜瞧见宋菱歌的动作,心头一颤,赶紧的大声叫到。 顿了顿,宋菱歌不解,挑眉看向他。 “别吃,那果子有毒。”想起他们吃完尝到的苦头,子夜赶紧的劝告她。 “噢。”点点头,宋菱歌不以为意的一笑,笑意却有些耐人寻味,“谢谢,这我知道。这果子有毒,吃了会让人恶心,呕吐,腹痛,腹泻……” 一句话差点没让子夜晕了,她知道,知道还吃得津津有味,翻了个白眼,子夜只剩摇头叹息了,却也忍不住关切的说道,“菱歌,知道还吃,难道你百毒不侵?” 咔嚓,又咬了一口,眼中是薄薄的笑意,算是回答。 啊,有些瞠目,菱歌这身体,百毒不侵,不免让他生出好奇。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菱歌,既然你知道,昨天为什么不提醒子风那果子有毒,害得我们……” “子风。”嚼着果子,眼眸扫了下在场的几人,并没有那个啰嗦男?“我为什么要提醒他,想吃就吃呗。要来一个吗” “不,不了,谢谢菱歌,我可没那好体格,吃了我会恶心,呕吐……” “没关系,我有『药』。”突然来了兴致,挺好玩的一件事,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皇后变身的老婆婆拿个毒苹果引诱着纯真子夜。 子夜的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一般,牵强一笑,闪身躲开。这会儿,宋菱歌瞟了下众人,仍是一付引诱人的温柔模样,浅浅一笑,“吃吗?”手伸向上官文熙,他赶紧的摇头温和一笑。手在空中摇了下,冲着妖男几人,“你们有人吃吗?很好吃的?” 夏逸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子雨咬着牙吐出二个字,“怪胎。” 听了这二个字,宋菱歌看向子雨,蹙眉,又眨了眨眼睛,居然一脸的赞同,让人意想不到的回了句,“我也有同感。”立时惹得几个人是哭笑不得。 车夫子云面瘫的一如既往的没动,而坐在车里的邱延宁却出人意料的探出的脑袋,眨了几下桃花般的明眸,眼波婉转浮动出一丝暗笑,淡淡的说道,“听姑娘这一说,我倒真想尝尝,可否给我一个?” 呃?扬起的手稍稍的顿了下,迟疑的看向邱延宁,兴味的笑靥越发的灿烂起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夏逸飞闻言一怔,急声唤到,“延宁,不可,它……” 顾盼生辉的展开笑颜,“没事,菱歌姑娘不是也说了,她有『药』,我不会有事的。” “可……”还未说什么,就被邱延宁轻笑制止。 “没事,菱歌姑娘不会让我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的。” “主子……”面瘫男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话还未说完被主子摆手拦下了。 从容的下了车,走到宋菱歌跟前,玉手一伸,笑看着她,“怎么姑娘不想给了?” “呃,不是,给,这东西很好吃的。”眯着笑,宋菱歌从包里重新拿了一个果子递给他,隐隐的坏笑含在眼底,“不怕我对你不利?” 接过果子,轻描淡写的扬高嘴角,“不怕,这点小毒,姑娘还不至于言出不行。” “噢,你好象很了解我?那我要是言出不行呢?”挑衅的扬了扬头,宋菱歌斜飞出一个讽笑。 “算我倒霉,姑娘的与众不同自是别人无法猜测的。” 没说话,只是挑眉睨了他一眼。 蓦然一笑,“姑娘更惊世骇俗的事都做得出来,何况这点小事,给不给『药』,但随姑娘心思。”说完,咔嚓的咬了一口果子,脆生生的,果真是酸甜适口。 垂下眼眸,轻然的笑了,真真一个狐狸男,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更惊世骇俗的事?是指看他们……哈哈……他还真敢说。 想着,暧昧的目光瞟过邱延宁和稍远的夏逸飞,抑制不住的笑意从唇间翘起,惹得夏逸飞越发的恼了。 果子吃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邱延宁是一点事也没有,无痛无痒的。 这等的反应就是宋菱歌也有了一丝的好奇,他也是百毒不侵?和她一样,也是可以把鹤顶红当甜汤喝?不对,他刚才说了他中毒了,这事? 不解,出于好奇,伸手抓过邱延宁的玉腕,一搭,再瞧瞧,好一会儿,拢圆了嘴巴轻松的点头,噢,原来是这样…… 忽然,一恍神,心下叹息,她终是上当了,中了狐狸男的圈套。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四章 温言笑语论是非 第十四章 温言笑语论是非(本章免费) 收回手腕,邱延宁隐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宋菱歌不言不语,挑动的眉梢下清亮的凤眼浮动着微微的得意。(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姑娘可是看出了什么?”淡看着宋菱歌一脸的轻松,乍看下那面容丑得惨不忍睹,可稍为注目,忽然的发觉,那一双灵动的黑眸熠熠地闪动着飞扬的神采,恍然间为她的丑颜平添了几分的生动。可,还是很丑。 闻言,略为停顿,挤出的一丝笑,宋菱歌幽幽的道,“呃,看出来了,野兽们没脉,公子有,真得不一样。” 啊?不止邱延宁,就是旁边的众人听了这话,一时皆是瞪起眼睛,微张着嘴巴一个怔愣。 倏然了悟,似听到了极有趣的笑话,邱延宁爽朗的笑出了声音,笑声甚是悦耳,“姑娘的确好本事,这都看出来。我还以为姑娘平时也是给兽们切脉治病呢。” 为二人逗笑的话,旁边几人皆是笑意连连。 “好本事吗?”耸耸肩,宋菱歌漫不经心的垂下眼帘,“当个兽医很简单,不需要什么本事,它们不比公子,若磕了,碰了,摔了,断了或是一看明了,或是检查了也不知道。反正它们也不会说话,不说不明白,若明了的就治,不知的就不治了。若是它们中毒了,简单的会自己寻些个花花草草的吃下,这点比人可强多了。当然不简单的,就当命不济了。” 眉间的悦『色』微敛,甚而的一丝怒气瞬息闪过,邱延宁谈笑自若的唇角斜挑,“受教了。姑娘一席话,可真让是人耳目一新。我还真没野兽的那个本事,自知中毒了,却不识得这大千世界中能够治病的花花草草,令人汗颜。我既不识,想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4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4部分阅读 不识,想是姑娘一定得识,那只能请教姑娘,我这毒是简单,还是不简单?如我这般可用些个什么花花草草?或是也自当是命运不济?” 冷眼的睨向邱延宁淡淡的笑颜,心中暗叹,想不到如此妖媚的男人竟是个是沉着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如风,似云,让人猜不透,『摸』不着,这样的男人,祸水呀。 “公子又说笑了,我一介兽医,只识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只治些个简单的毒,对于公子这样的奇毒,我不知,也无能为力,还请公子见谅。”说着,一欠身,转而的又靠回树干。不够文雅的掩嘴打个哈欠,似倦了,似累了,半眯秀目,准备休息一会儿。 俗语说:春困,秋乏,夏打盹。 炎热的午后,暑气更盛,汗湿的中衣这会已是半干,泛着『潮』气的贴服于身上很不舒服。为给疯子解毒,耗费了她的不少的心思,这会儿真得微有些疲乏之意了。 再者,她无意再和邱延宁纠缠下去。和他说话很累人,缠缠绕绕的,每一步一个坑,就等着人跳。还好,她无意于他,也不受他妖『色』的侵扰,不然,定会是方寸大『乱』,被他榨压的骨头都不剩。他的毒,她能解,只是有些费力,如果不是他这人太难缠,太妖媚,太危险,或许她会看在这毒很棘手,很有挑战『性』的分上就给他解上一解,但现在,她无意。 天很热,但心静自然凉。 瞧着宋菱歌闭目养神,邱延宁凤眼一掠深邃复杂,有幽冷,有赞赏,有嘲笑,有思索意味不明。 转头,目光和上官文熙相遇,那抹玩味的笑含在嘴角,上官文熙恬淡的看着他。 扬起温和的笑颜,邱延宁不急不躁的半眯起凤眼,向他一挑眉,道不出的风情浮动而至,上官文熙摇头的抚上挺立的鼻梁,沉声一笑,“延宁,方便说说你的毒吗?” 媚眼一横,挑衅的眼神里隐含着算你识相的得意,邱延宁浅意的拈花而笑,“没什么不方便,这毒本是奇毒,我不过也是浮皮潦草的知晓一点,说说当然无妨。”说完眼光似无意的扫过宋菱歌,而她仍是一付我在休息,请勿打扰的模样。 凝着深意的抿着唇,邱延宁缓缓的开口道,“说起来,这中毒真得是场无妄之灾。一个月前,我和逸飞去江北的云州城给云歌山庄的庄主祝寿,归来的路上偶遇幽灵四美中的江芙儿和江蓉儿。对于这二个女子,我们本无意,不想她二人却动了心思,看中我和羽飞,竟想强行『逼』婚。正如你所言,若论光明正大的,她们还真不我等的对手。可是,她们灵幽教何时又光明正大过。深知自己武功和实力敌不过我们,二个妖女就来个暗中偷袭使了毒,一个不慎,我就着了道,染了这毒。妖女留言,这毒本是奇毒,如不想死,只能求她们,求得独门解『药』,否则无解。其实我身边有一些解毒的灵『药』,但对个毒,却是只能治标,不治本,情形越来越糟。羽飞和我的人一直在抓捕这妖女,但耐何,这妖女出没诡异,而且是满身都是毒,让我们是防不胜防,想直捣她们老窝,不想派去的人也是死伤不少,那些个毒妖婆下手狠毒的令人发指,因而我等只能另谋他法,此行就是前往『药』闾山想寻求毒王解毒。” “哈哈……”一阵笑声爽朗,上官文熙的眸光越发的戏谑。“怪只怪延宁这江湖第一美的容貌惹祸。”稍一顿,止住笑,他接着说道,“幽灵四美?江湖上传言,这四人是妖艳异常,尤其最小的江宁儿为首,她们武艺不错,擅长轻功,更擅长用毒,心肠歹毒。只要被她们看中莫不都做了她们裙下之臣……” 宋菱歌静静的坐着,闭目听着,她知道,邱延宁是故意说给她听。听着,心中暗笑邱延宁的心思灵透,以为这样她就会改变主意了?哎,她无意救他。 听着,听着,上官文熙的话如一颗石子沉入平静的心湖,在她的心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擅用毒而且心肠歹毒?忽尔想到眼前的疯子?眼前的事?会不会和她有关?疯子的这毒就极其的歹毒。 想着,身子一动,突然的睁开眼睛,望着上官文熙,“文熙,你说那人用毒而且心肠歹毒,那眼前?” 邱延宁为宋菱歌突然的睁开眼睛,眸光一亮,听闻她的话,也转脸看向上官文熙,他只知晓这村子怪异,却不是很清楚。 听了宋菱歌的话,上官文熙也忽尔的神『色』凝重起来,眉头皱了几皱,“有可能。” 气氛因他俩的一席话而沉默下来,几人各自的凝眉想着心事。片刻,宋菱歌出人意料的竟自笑了,“文熙,幽灵四美是什么人?” 子雨斜了宋菱歌一眼,垂眼摇头,为她的孤陋寡闻叹息。她真是山野村姑一个,连她主子,宁主子,幽灵四美这些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的知名人物皆不知,真不知她还知道什么。 上官文熙包容一笑,“幽灵四美,其实是灵幽教的四个女子。灵幽教是北疆的一个邪教,教众不多,且以女子为主,擅长魅术,擅长用毒,而且用毒可说是独步天下,不过以前很少涉足江湖,重出江湖不过是近些年的事。传闻灵幽教教主江敏是个女子,人长得极美,不过见过她的人据说都被毒死了,无从知晓。不过她有四个徒弟,皆从了她的『性』氏,江芙儿,江蓉儿,江乐儿,江宁儿四个女子据说长得个个又妖又媚,不止擅用毒,还擅用媚术,专喜美男,当然如遇延宁这般的极品美男岂有放过的道理。她们的行为历来被江湖人所不耻,所以称她们为幽灵四美,或幽灵四妖。” “四美?四妖?听想来,她们还真有趣。”了然的抿嘴而笑,宋菱歌舌随心动,脱口而出。这下关于邱延宁的毒她彻底的明晓了,怪不得那时他如中了春『药』般的模样? “她们还真有趣。”听了她这话,在场的几人不由的齐齐的皱紧了眉头。居然说妖女们有趣,那是有趣吗,那是要命的。这个宋菱歌还真是个怪胎,就没有一点正常人的思绪。 上官文熙解开蹙紧的眉头,盯看着恬静的宋菱歌,突生的念头,他竟相信菱歌的话,凭她的医术,轻功,她的淡薄无欲,对上四妖,也许真得是件有趣的事。这丫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她一定就是他要找的人。 另一边,邱延宁淡淡的蹙了下眉,盯看宋菱歌的眼神越发的深沉起来。他自信他的眼光不会错,这丫头绝非等闲之辈,虽然她淡薄无心,但他相信,她一定能解得他的毒,而且他竟然也有上官文熙相同的观感,相信对上四妖,对于她来说是件有趣的事。看来,他和她有得耗了。和她耗上,其实也不错,从来没有女人,或者是很少有男人能和他如此的唇枪舌战,针锋相对而让他讨不到便宜,这在他看来也是件有趣的事。 想着,眨了眨眼睛,垂下眼眸,回头看向夏逸飞,扬起温和的笑颜,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延宁,没事吗?”夏逸飞面上有丝紧张,小心的问道。 笑颜更是柔和了几分,轻摇了下头,“没事,别担心。” 嗯,隐隐的浮出薄薄的笑,紫衣男放松了眉结。 “主子,走吗?”子雨睨向宋菱歌的眼波微有嘲讽,嗤笑的扯高嘴角,转头,轻声问向夏逸飞。 挑眉看向邱延宁,等待着他的决定。略一沉『吟』,邱延宁淡然的开口,“先休息下吧。不急。”于是他们也找了阴凉处休息。 上官文熙平和随意的寻了个地儿也静静的坐下休息,一双极有韵味的丹凤眼眸光似春水般幽而无波,俊美的脸上隐隐的有着浅淡的笑意,掠过宋菱歌,扫向其它人,转而垂首闭目。 此刻无云,无风,坐在荫凉处,炽热仍是烤人,让人无法安眠。 天很热,然心很静,身上虽热,却也不再烦躁。静静的坐着,放松身子,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闲逸悠然。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五章 无意纷说竟为亲 第十五章 无意纷说竟为亲(本章免费) 日薄西山。(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斜阳的余韵极尽的灿烂,瑰丽的艳红肆意地泼洒于天际,浸透那层层叠叠的云霞,使之绯『色』尽染。 迎着余晖,独自漫步在村子后山的竹林间,手抚过翠竹,忽尔的心生几多的失落。她想师傅,想她的竹屋,她的竹林,想她以前宁静悠然的日子了。 默默的叹口气缓慢的游『荡』于林间,满眼的绿,翠『色』欲滴,一股清香淡淡的,有点点的甜。林间无风,叶不动,扑面的气息却有着凉爽之感,这就是竹的不同(竹子吸水量大,在夏季非常阴凉)。 她喜欢竹,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郑板桥—《竹》)。更无法忘怀那一段竹林的生活。轻合双眸,往事一出出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之事。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淡然失笑,昨日之事已成过去,时间一去不复返,过去了何苦去想。世间百态,每一天发生着不同的事,今日的事就在眼前,那才是该想,也不由人不想的。 就如今儿的奇遇,一一想过,笑意渐深。她知道,今天她所遇的人,所遇的事,皆是不简单的。 论起事,这事儿太过奇巧,而且她有预感,这事就和他们说得四妖有关。 论起人,上官文熙,邱延宁,夏逸飞,凭他们的气度,他们的举止,想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普通,就是作为属下的子夜他们几人也都有着不俗的样貌,不错的功夫。或许结交他们对她以后完成使命会有很大的益处,然而,她却是无意招惹他们,甚至就是友情也吝啬的不想付出。 使命!她背负着,不得不完成,但如何的完成,她自会自己想办法。她并不想因为这使命而让自己再次陷于红尘,记忆中前几世的痛太过深刻,不同的经历,不同的人生集于一身,集于一个记忆,痛太沉而无法背负,所以只能摒弃所有,而让自己无尘,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她不想再让自己因为尘事的牵挂沉重了内心。 抿然一笑,环顾竹林,而后寻了中意的地儿,安然的静坐于竹林间,似老僧入定。汲取着林间的清香,摒弃了所有的杂念,渐入一种忘我之境,宋菱歌心头一片清明。打坐,运功,意守丹田,沟通心肾,使真气在全身循环运行充实畅通八脉。使之丹田元气更为充实旺盛。 真气运行一周,通体舒畅。放松的心神慢慢回拢。耳畔有脚步声缓慢而近,很轻,并无恶意。慢慢靠近,停驻在咫尺的前方,不再前行,也没出声,只是二道视线久久的徘徊于宋菱歌的身上。 对于来人,虽有所觉,并不在意,因而的任来人打量。 倚竹而立,目视着安然打坐的宋菱歌,那样的宁静淡泊,有着远离世事的冷清,有着修仙之人的不染俗尘的飘渺,不由看得上官文熙若有所思。 他在思忖着她的来历,思忖着她的冷清,她的无心,她的医术,她的轻功,甚至丑颜后的风华。宋菱歌,除了一个名字,她真如一个谜团,诱人想深入的探知。又如一座飘渺的山,只能远看,而无法靠近。她是那样的遗世而独立。 他,上官文熙本是太傅之子,国师之徒,更是新一代的国师,有着显赫的家世,有着俊朗的外貌,有着别人无法匹及的神童之才,有着天赋异禀窥知先机的本领。 就是这本领,才有了他这次的下山,只为寻找天象中那有着紫微星下凡的命格的天命之女。先知的异能告知他,她,就在这附近。或许是一种直觉的感知,莫名的他就认定了这天命之女就是宋菱歌。 不为所动的任他打量,来人不说话,她也默想着自己的心事,安谧的氛围弥漫于林间,弥漫于二人之间。 好半晌,来人开了口,“菱歌,天要黑了。”是上官文熙独有的低沉却有磁『性』的声音。 虽闭着眼睛,但林间的光影暗淡了许多,偶尔还有倦鸟飞过的声音,莫不都在提醒着她天将黑了。 睁开眼,沉如墨『色』的明眸清亮的神采顾盼而生,微仰头,瞧向上官文熙,“嗯,有事?”他不会是就为了提醒她天将黑了吧? 微微的怔了下,上官文熙淡然一笑,“没事,天要黑了,我们准备了些吃得,看你不在,另有那人也该快醒了,所以来寻你。还好,你真得在这儿。” 略垂下头,笑意淡薄,“哦,谢谢。那走吧。”说着,起身,步履轻盈的向竹林外走去。 睨向宋菱歌晃动的细瘦背影,上官文熙黑眸忽然的一暗,她,是太过无意冷情,还是她不识人间俗事?这般就走了? 转眸,自嘲一笑,自己这是在计较什么呢?冷清如她,不是一直这样。菀尔的摇头,上官文熙举步跟在宋菱歌的身后也出了竹林。 仍是树荫下,邱延宁他们几人围拢在一处,阵阵的烤肉的香味弥散开来,很是诱人。 眸光轻落,眉头微一动,是那个在林间遇到过的啰嗦男?忆起他因为见到她吃果子,而误摘了毒果,不由的暗自好笑。 啰嗦男子风坐于夏逸飞的旁边,正说着什么,听到脚步声,警惕的闭嘴,回头看向来人。待瞧清楚二人,子风的大眼睛突得瞪圆,是她,丑丫头。一瞬间,怒气丛生,想起身质问,下一刻又如霜打的茄子有点蔫,他打不她。于是,连忙的回头看向夏逸飞。 似无所觉,夏逸飞稳稳的,眼皮未动一下,见子风停下来,只是沉声的吐出二个字,“继续。” 邱延宁倒是友善的微仰起头,展颜一笑,“回来了。” 扫了邱延宁和子风一眼,挪开目光,宋菱歌远远的坐到了一边,不言不语。 子风满眼疑『惑』的眨眼看看主子,又瞄了下宋菱歌,一挑眉,继续说道,“主子,今早收到消息,边关大败,已经是连失三城,宋老将军的大军被西陵人打得溃不成军,已退守至明康城了。” “啊,大败,那宋老将军呢?”闻信,闲适的闭目养神的邱延宁立时睁开眼睛,一抹精光掠过,他略略的直起了倚靠在夏逸飞身上的身子,冷声的问道。 “老将军没事。” “噢,没事就好。”心中踏实了,邱延宁复又慵懒的倚向夏逸飞,疏眉微蹙,狭长的凤眼淡拢着轻烟,让人看不明,也猜不透他所想,所思。 宋老将军?她知道她的母妃原是当朝镇国将军府的千金小姐,母亲姓宋。想着,心下一突,难道……这也是天意不可违吗? 子夜听完,惊异的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喃喃自语,“老将军乃是镇国将军,他怎么会大败呢?”在他的眼中,镇国将军那是神人一样的人。 斜睨了一眼子夜的天真,夏逸飞沉声说道,“战场上胜败无常。没有常胜的将军。老将军怎就不能败了?” “也是”有些失落的点头,子夜叹了口气。 一番话,宋菱歌心头突生沉重,下意识的抬眼看看上官文熙,莫名的又移开了眸光。 注意到她的目光,上官文熙心头升起几分的喜悦。她这是在意了?想过问了?只要在意,无论在意人或事,都好,至少她还有心,她的心还在红尘。她本是天命之人,真如她那般的冷心无欲,这天命将何为? 思及此,上官文熙含着笑意的瞧了子风一眼,转脸问向邱延宁,“延宁,知道老将军为何会如此的惨败吗?” 扬头,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邱延宁移开目光问向子风,“子风,你知道吗?” 摇摇头,子风瘪瘪嘴,“这个不清楚,只是听说西陵的主帅是个名不经传的人物,却很厉害,用兵如神。” 用兵如神?她不懂兵法,也不会领兵,但她知道,如果要作到这一点需要兵法的精通,过人的胆识,深远的目光,高瞻远瞩的气度。这样的人其实很让她敬佩的。 “用兵如神?”一个停顿,上官文熙又道,“老将军也曾经用兵如神。想不到西陵竟有这样的将领,深藏而不『露』。定是素来深知老将军的谋略过人,针对老将军谋定而后动。”拧紧了眉尖,上官文熙的声音透着凝重。 吸口气,目光放远,邱延宁幽幽的接着开口道,“三思而谋,其后才行,谋深行必有果。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舅公惨败也在常理之中。” 听着他们的言论,宋菱歌低头不语,为他们的言论而喝采。一个念头闪过,不自觉的,她随口也说了出来,“用兵如神,其实不过是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她的声音极小,却仍是被身旁的上官文熙听个清楚明白,怔然的回眸,盯看宋菱歌的眸光里有一丝的悸动,一缕的暗喜。她也懂兵法? 一时静默无声,宋菱歌继续想着心事,倏然的想到一个问题,邱延宁刚才说什么,舅公?宋老将军是他舅公?那他岂不是…… 这天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无缘不相逢,无巧不成书。静默的漾开笑颜,宋菱歌出人意料的起身向邱延宁走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六章 喜笑怨对一念间 第十六章喜笑怨对一念间(本章免费) 瞧向宋菱歌走近的身影,子风立眉瞪眼,倏然的起身,迎向她,戒备的沉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吗?” 站定,看向子风,翻动着滚圆的杏眼,宋菱歌无语的在子风身上是上上下下的瞧了一个来回,瞧得子风浑身如长满小咬儿般的特不自在。(看小说请牢记)对这个丑丫头,他心里有着一丝的说不出的感觉。那果子有毒,她吃了没事,而自己……他相信这丫头本就知道,就是诱他上当,想来她也是个毒物。再有他曾亲眼见过她的轻功,高出自己不是一点半点的,她如果想取自己的『性』命,一个瞬间会快到自己不知道如何丢的『性』命,所以对她,他有点打怵。虽然这种感觉让他很是懊恼,很是生气,却也无奈。技不如人,那是自己的无能。 不止子风讶异,旁边的众人无不奇怪得瞪眼看向她。就是垂眸凝思的邱延宁听得了声音,瞧着她的动作也是疑『惑』的挑眉而蹙,扬起头,斜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瞧着子风瞪大眼睛谨慎戒备的神情,宋菱歌心生笑意。啰嗦男?他一个大男人,对着她一个小女子,用得着这样?她又不吃人,呃,对了,她可以害人,就他了。 因这突生的整人恶念冲淡了自她起身走近就暗生的后悔之意。心下正暗自懊悔着自己缘何会如此的冲动,为那突现的淡薄的亲缘关系竟会如此率『性』的而为,这不象她,可又是她作的。亲情,对她很重要吗?她说不清。 不愿多想,瞧着眼前的啰嗦男,宋菱歌微眯起双目,温柔一笑,不远处那摇曳的火焰散发的昏黄光影,晕开在她腊黄泛绿的小脸上,不显更丑,竟是有点点的妖『色』而生,不是妖媚之『色』,是丑如妖怪,树精一类的。 她不动,不笑还好,这温柔的笑颜,看得子风倏倏而生满身的鸡皮疙瘩儿,那笑幽幽的,闪着精光,那光芒他常在宁爷的眼中看到,每每他算计人,要整人的时候眸光就是这样的熠熠发光,极明媚动人。 “你,你要干什么?”子风不由得再次问出声。 柔和的睨了他一眼,低头从包里翻出果子托在手心,眼波一转,笑颜嫣嫣的柔声问道,“吃果子吗?” “不吃。”迅速的摇头,子风恼火的瞪了她一眼,狠声的回道,“不吃,你会有好心?” “好心?值钱吗?”耸耸肩,冲着他挥了下手,侧身欲与他擦肩而过,“不敢吃就说不敢,与好心坏心何关。你不吃,请你主子吃去。” 冷哼着,身影交错间,一股极淡的香气,泌鼻而入,不媚俗很是清新,一个转念子风暗道,不好,这香气…… 忽又听得,请主子吃?眉蹙紧,子风身形一闪,挡在宋菱歌跟前,“你……”只及问出一个字,瞬间,子风恨恨的瞪着眼睛,再不言语了,少顷静立着默默的流泪不止,那泪珠一滴一滴连成一串一串,好不可怜。 似是无奈的拧着眉,宋菱歌无奈的叹气,口气不善的说道,“你什么你,啰嗦。”说完眸间神光顾盼,一抹笑抿在唇角。 稍顿一刻,见着子风静默流泪,她邪魅的扫了眼,抿唇而笑,“不啰嗦了,那我请你主子吃果子去。” 侧过身,冲着邱延宁喊道,“妖……公子,吃果子吗?” 妖……公子?称呼他的?想他邱延宁也是风华绝代的风云人物,怎生的落在她眼中,她的口中竟成了妖公子,不由得邱延宁暗生无奈,又有些薄怒。 转眸间,仿似不在意,邱延宁瞧着宋菱歌悠悠的拈花一笑,“菱歌姑娘的称呼还真是别致。妖公子,就是不得而知,这‘妖’为何意?于褒?于贬?” 迎向邱延宁的笑脸,宋菱歌收敛了脸上的魅颜,复又淡然的略弯唇角,“无意,可取妖娆,可取妖媚。吃果子吗?” 微怔,邱延宁直起身子,伸手接过,“谢谢。” 见他接过果子,掠过他苍白无华的脸庞,微有迟疑,摇头轻叹,她还是从包里拿出一个腊丸递到了邱延宁的眼前。 瞧着递到眼前的白白小小的腊丸,愣了一下,抬眸对上宋菱歌的不甚高兴的气『色』,邱延宁开颜轻笑,带着几分的魅『惑』,“给我?” 虽不解她这是何意,但他笃定的知道这腊丸里一定是好东西。只是她为何突然给他了?她想要什么呢?不止他不解,旁边的几人也是怔愣的看着宋菱歌,刚才请她治,她几多的责难,为何这会儿竟是主动给『药』了?她这是何意呢? 不理其它人,宋菱歌低落的回复了一声嗯,一个单音,继而又坏心的添了句,“野兽吃了没死。” 怔然,然后,邱延宁哑然而笑,那灿烂的笑颜有如万朵桃花开,一笑倾城。瞧着那笑颜,宋菱歌暗生叹息,笑什么,你个祸害。 伸手接过,邱延宁笑语,“生乃为人,自然比野兽高贵。如菱歌姑娘这般的心思,当个兽医的确不错,可以找它们试『药』,若好,皆大欢喜了,若是出个差错,也勿用担心,不错,不错……” 双眼微睐,宁菱歌盯着那一张一合失了颜『色』的唇瓣,听着那慢条斯理的话语,烦躁徒生,淡薄的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啰嗦的跟个唐僧似的?不要拿来。” 见她恼了,邱延宁收回手,握紧了『药』丸,忍俊不禁,,“既是给我,怎好要回。” 耸下肩摇着首,无语的睥睨了他得意的笑脸,依旧苍白,可这会儿看起来却突然觉得扎眼,有种把它打成猪头的欲望。想着,无奈的斜瞟他一眼,转身回了她的地儿。 未及坐下,上官文熙温和的笑颜夹带着丝丝缕缕的兴灾乐祸问道,“菱歌,唐僧是谁?他很啰嗦吗?” 微愣了下,品味着他的戏谑,宋菱歌菀尔,这人,很对她的胃口,唯恐天下不『乱』。 故意一个沉『吟』,回首掠过邱延宁,半空中目光相遇,他的眼中也有一丝的期待,突然心情大好,得意的笑的出来,“唐僧是个极啰嗦的和尚,喜欢念经。” 这下不止她笑了,众人都是笑出了声。邱延宁张扬的咧嘴喜乐开怀,夏逸飞也哑然抿嘴失笑,上官文熙夸张的捧腹而笑,至于子雨,子夜皆是垂下头,肩头耸动不止,面瘫男难得的也抿嘴笑弯的双眼。只有子风静默的站着,流着泪,笑不止。 笑过,宋菱歌又淡然的倚树休息。注意到子风依旧的直挺挺的站着,子夜起身瞧向他,“子风,你怎么啦?” 这,他不动,还流泪,这……。 听闻,夏逸飞扶好邱延宁的身子,起身,看过,伸手一拍,而后眼光冷森的望向宋菱歌,冷声说道,“解『药』?” 宋菱歌无动于衷,甚至眼帘未动。 不由得脸『色』一凛,夏逸飞拧眉迈步向她走去。 未及近,宋菱歌冷冷的开口,“怎么,又打算用强?哼。” “丑丫头,你不要太张狂了。” 倏然的睁开眼,斜斜的撩了他一眼,“张狂?你不是吗?” “你?” “我什么?对个小女子用强,不狂吗?” 恼怒的眉眼一立,飘身欲动手,这会儿,邱延宁淡淡的喊道,“逸飞,回来,别动手。”飘然的身形一滞,愤慨的一甩袖子回身重新坐于邱延宁身旁。 安抚的一笑,转颜,冲向宋菱歌,“菱歌姑娘,你这是……如若子风有得罪的地儿,我替他道歉,不知这解『药』?” 不言不语,好一会儿,宋菱歌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无需解『药』,二个时辰后自会好。” “啊,这个样子要二个时辰。”率真的子夜听闻脱口而出。 偏过头瞧向众人,唇微动,笑在眼底,而后转开,望向天际,悠远出神。 宋菱歌仰头望天,其它众人是凝神望向宋菱歌,她自言自己是小女子,这等怪异的人,还小女子?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火焰闪动,柴火噼噼啪啪,肉香味更浓。 时间慢慢滑过,天幕已沉,夜『色』浓郁。 邱延宁捏开了『药』丸,一股幽香扑鼻,闻得使人神清气爽。毫无疑虑的吃下,旁边几人的眼里有期待,有隐忧,扫向宋菱歌的目光或多或少的有点点的异样。因而也对着地上躺着的疯子的期盼更多了几分。 果真如宋菱歌所料,天黑后不久,疯子真得醒了,随着他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不由的众人的心头皆是一震,望向宋菱歌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的敬佩。 然后,疯子吃了宋菱歌的『药』狂泻不止,正如她所说,这个麻烦有点苦恼,一直扶持着他的上官文熙及子夜虽没有狂吐不止,可也是面『色』极其的难看,让她隐隐的偷笑。 然后,从“疯子”赵大虎嘴里得知,这个村子叫四家子村,旁边的村子叫梨花村,各自居住着几十家的人家,三四百口的人。说起村中怪异之事。赵大虎虎目蓄泪。这事要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听罢,宋菱歌心头一紧,蛾眉蹙起,低头无语。事情其实简单:二人极美貌的女子路过此处,因为二个游手好闲的村民的垂涎调戏,惹恼了她们。本已出手出手教训了二个流氓。不曾想,她们走了,却留下祸患。不知何故,村里半个月无缘无故的突然的死了十二个人,而且是同一个症状,活着人不跑才怪呢。 至于赵大虎,他就一倒霉蛋,村子出事时,他正好学艺出师,回家探望父母,不想二老已逝,而他也染上这怪病。好在身边有些解毒的『药』,再有他的身体好,才活到如今,当然也快交待了…… 二个极美貌的女子,再有用毒?看来果真如宋菱歌所料是幽灵妖女所为。 惊惧于那二个女子的狠毒,也惊异于宋菱歌的敏锐,上官文熙,甚至其它几人都满眼复杂的看向宋菱歌。 感觉到了,却不以为然的扫了众人一眼,清淡的一笑,宋菱歌复又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 晚风微动着树梢,习习的凉爽拂面而过,很是舒适。微仰着头,享受着夜晚的安宁,宋菱歌唇边的笑意为这份舒适宁静而弯起。借着清朗的月『色』,那笑意看得旁边的几个人眉心蹙起。 她,太过的悠然,也太过的无心……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七章 笑颜冷语去无意 第十七章笑颜冷语去无意(本章免费) 夜很静,但不知何故,竟是一夜浅眠。(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当天边薄薄的晨曦拨开夜幕透出熹微的亮『色』,小小的村子隐在宛若凝烟般的岚霭中,那一刻,宋菱歌竟深深的睡去。 沉入梦境,悠闲的漫步于竹林间,层层叠叠的绿意肆意的张扬着,好似一幅灵动的画卷。走着,忽尔淡淡的,熟悉的幽香在鼻端传来,蓦然回眸,身后一个女子浅笑嫣然,啊,她,竟是母亲? 母亲一如最初记忆中的娴静柔美,温柔的笑靥如春日般和煦。呆呆的看着母亲,惊喜之余,一种委屈夹杂着酸楚的情绪倏然而生,不经意眼泪直冲进眼框,眼帘一个轻垂,那泪水再也抑不住的滚滚而落。 说不清她在哭什么,只是心酸,只是想哭。 娘怜惜的把她揽过怀里,一个轻吻落在额间,温热的触感似在安抚她的酸楚,可泪更多。慢慢的拉开咫尺的距离,轻轻的抹去她满脸的泪水,母女二人,四目相望,清澈的眸光中映出的是相似的容颜。 “娘,你好吗?”哽咽着,宁菱歌轻声问道。话一出,刚止的泪又落下了。 “好,娘很好。菱儿呢?菱儿好吗?”爱怜的手抚在她光洁细腻的脸颊上,娘满眼的宠溺,仿佛眼前还是那个在她怀里撒娇的宝宝。 “菱儿,菱儿不好。”瘪瘪嘴,她摇着头低语。 “不好?菱儿能和娘说说吗?” “没有娘疼爱,没有娘陪伴,当然不好。”不想娘担心,破泣一笑,她撒娇道。 “这孩子,都长大了还撒娇。”娇嗔了她一眼,娘笑着摇头。 少顷,娘含笑的凝望着她,温言软语道,“菱儿,你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娘疼爱,娘陪伴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不管是辛苦,是幸福,菱儿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含着泪,无语,她笑着点头。 一缕光透过竹叶的间隙斑驳的落于竹林间,光影中母亲的笑柔和若水,渐渐有些飘忽,“菱儿,娘会一直看着你,一定要让自己幸福,要快乐……” 似一个音符嘎然而止,逐渐淡去的身影沉甸甸的压在心上,急切地伸手去抓,五指拢紧握成拳,光影没了,五指展开,掌心里空无一物,看不见的那是她孤寂的心酸。静默而立,竹林无言,和风无语,只剩她静默独泣。 良久,心沉沉的,人未醒。 夜散去,晨曦明媚,阵阵的鸟鸣清脆婉转。 朦胧间,有鸟啼声入耳,那啁啁啾啾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暗自神伤,冲淡了她心中弥漫的阴翳。 睁开眼,天『色』大亮。原来是一个梦。好真切的一个梦,即使梦醒,心尖仍是残留着那一抹的酸楚,仍是沉沉的。‘好好的活着’,涩涩一笑,娘的牵挂竟是一如既往。 幸福,快乐,能得到吗?就如夜去晨来,如梦去人醒,人生能有几许的随意? 闭上眼睛,呼出心中的失意。心里却暗自失笑,她怎么会梦到母亲了?从那时不甘愿的撒手而去,至今她一直没有梦到过母亲,今儿这是怎么了?果真是日有所思,梦有所想?因为听到了外公的消息而想到母亲,所以…… 深吸气,新鲜空气中的有着淡淡的清草香。再次睁开眼睛,天很高,云很淡,太阳尚未升起,是新的一天呢。 俗话说:一日之际在于晨。晨起的阳光明媚却不烈,清风微微,凉爽的惬意拂过周身,不由得心情大好。念及昨日已然耽误了一天,今儿她应该起程,想着坐起身,扫了眼未曾离去的上官文熙,邱延宁他们主仆及地上的赵大虎,一个恍神,眉心轻蹙,他们? 哎,好人做到底吧。沉『吟』少顷,眸间眼波浮动,回身,打开身旁的包裹,翻了一下,拿出一个瓷瓶,一些个个腊丸。 系好包裹,简略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和发饰,她轻浅的挪动着脚步,来到赵大虎身边,留下瓷瓶和几个腊丸。起身,回身望向邱延宁,不想,那一双深邃的墨瞳隐匿着满眼的复杂蓦然的撞入她的眼中,啊,他醒了? 转而看向其他人,哦,都醒了。原来都在装神弄鬼呢。 淡然一笑,冲着邱延宁没头没脑问了句,“醒了正好。想问一下,中毒后,你曾有过幻觉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的有此一问,一个愣神,稍一顿,邱延宁张口欲言,倏然苍白的脸上竟晕起一抹暗红。 扬头瞧向眼宋菱歌认真的神『色』,邱延宁迟疑的眼波移开,迟疑的开口说道,“有,有过,就在那时。” 那时?瞧着邱延宁闪躲的神『色』,脑筋一时打结,那时是哪时?突然灵光一现,哦,她知道了。会心而生的笑靥夹杂着丝丝的揶揄,飘过邱延宁暧昧的投向夏逸飞,一个折回又落到邱延宁身上。原来,那时是这个原由,害得她误会。一个转念,突然又生恶趣,媚『药』加『迷』幻『药』,他真得失了心智了吗?那时后来,他们怎么样了呢?真得做了吗?又因为这个有『色』的想法,宋菱歌暗笑出声,太不纯洁了。 为这一记笑,邱延宁微晕红『潮』的俊脸倏然的殷红起来,犹如桃花瞬间绽放春『色』扑面,恼怒的瞪起凤眼,瞪向她眼里愤愤的幽光闪烁。 忍住暧昧的笑意,敛起戏谑,宋菱歌正『色』冲着邱延宁道,“你的毒,其实是五分为毒,三分的媚『药』,二分的『迷』幻『药』。你所用的那些个灵『药』,只解了部分的毒,所以毒果子那点小毒对你不起作用,但媚『药』和『迷』幻『药』没解,所以你才……这个给你,不是完全对症,但可以解了你的毒,减缓你的媚『药』和『迷』幻『药』。出了村子,去找人解媚『药』和『迷』幻『药』吧。但在解了之前,一定不要和人动手,更别枉动真气,不然,那『药』力还会发作。”说着『药』丸递到邱延宁跟前。 伸手接过,邱延宁蹙眉不解的扬声问道,“菱歌姑娘,你既识得这毒,知晓解法,既如此,何不妨好事做到底,为何还要在下去找人解媚『药』和『迷』幻『药』?” 微动了动嘴角,宋菱歌轻淡的说道,“你的媚『药』和『迷』幻『药』不是普通的那种,我身边没有解『药』。” “那需要什么『药』材吗?我可以……”邱延宁看向她目光灼灼。 “不必。我要走了。” 话说完,不及转身离开,几声惊讶的呼声同时的响起。 “菱歌,这就走吗?你这是准备去往何处?”上官文熙抢先的问道。他出来就是为了寻她,这认定了,找到了,又怎么会放她离开。 略歪着头,瞧向上官文熙探究的眼神,心一沉,他何意?不解,因而的微皱眉头,漠然的笑了下,“去京都。” 她要去京都?听了,心中暗自一喜,面上并未曾显『露』出来,上官文熙平和雅然的点头,“噢,菱歌急着赶路可是有何急事?” 眨了眨眼睛,宋菱歌缓缓的点点头。 “抱歉,我并无他意。只因我们同路,所以才有此一问。” 菱歌没有搭言,漫不经心的淡淡一笑。 “菱歌,你去京……”一旁子夜听着,听到菱歌要走了,他的心忽忽的竟生出丝丝的不舍。听到她要去京都,又生了几分的兴奋,去京都,他们也顺路,因而急切的笑道。 侧过头瞅着子夜,不待他说完,宋菱歌断然的拒绝道,“我只想一个人走。” 啊?听了她的话,子夜张大了嘴,一时忘了合上。其余众人没想到她会拒绝的如此的干脆,也都惊诧不已。在她身上就没有一点正常的女孩子的思绪,已然明了的众人还是不自禁的摇头叹息着。 “菱歌,为什么……”不死心,子夜还想说什么。 “喜欢一个人。再见。” “再见。”有些失落,子夜的声音一下子失去了刚才的清亮。 突然一个极沙哑的声音拦住了宋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5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5部分阅读 歌的脚步,“小姐。” 回身,愕然,一一扫过,是赵大虎。 “是我,小姐。”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吃力,“我的命是小姐救的,我无以为报,而今,我已无家,如小姐不介意,我愿意追随小姐做个看家护院都好。当然,还请小姐多留几日,待大虎略好些,我们就可以起程。” 蹲到赵大虎的身边,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逡巡着,为他眼中清澈纯净的光芒,宋菱歌心中豁然开朗,救对人,也颇有成就感。 想着,手搭上他的脉,稍停,温和笑道,“你的毒已然解了,『药』丸再用三粒就可,外伤『药』这瓶了了就可以了,不用心急。” “谢谢小姐。那……” “不用谢。我救你,是因为想知道这村子缘何如此,不曾图报,自然也不会留下你。” “即使这样,我的命依然是小姐的。”赵大虎有点急了,几次欲起身,被宋菱歌按下。 嗤笑摇头,一个叹息,“命是你自己的,救下你,是你命不当绝,是命数未尽,无关与谁的。好好保重吧。”说着就站起身。 “小姐,大虎是个粗人,不懂那些个大道理,只知道知恩要图报,既然小姐不能留下大虎,那等大虎好了,再去寻小姐可好?” “不好。你知恩图报是你的事。可我并不喜欢身边有人,更不喜欢为他人牵挂而沉重了内心。保重自己就好。”拍拍赵大虎的肩头,宋菱歌菀尔的弯起笑意,起身,环视一圈,转身毫无留恋的迈开了步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八章 客栈再遇淡应对 第十八章客栈再遇淡应对(本章免费) 一人一骑,驰骋在山道上,微微的清风因为马儿的飞奔也张扬起来,猎猎生风的鼓动着身上的粗布衣衫,飘带着发角青丝随风舞动。(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撒着欢儿,马儿一路狂奔。坐在马上,迎着风,有种欲乘风而去的畅快淋漓。蓦然间脑海里腾起曾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骑马仗剑,纵横江湖的大侠们的飒爽英姿。虽然她这会儿的模样距离大侠们的风流潇洒相去甚远,甚至是卑微的,可也算是纵横在山野林间,有着肆意而为的逍遥。 这一刻,天宽,地广,自由的心徜徉在天地间,豁然开朗,悠然的快乐意由心生。 跑了好一段时间。抬头,原本明媚的天不知何时已然有些阴沉,大片大片的黑云滚滚而来似逐渐晕开的泼墨,浓重的勾勒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水墨写意。 双腿一个用力,夹紧马腹,心急的催促着马儿。若雨下起来,这荒郊密林的,避无可避,岂不成了落汤鸡了。 马儿也似知晓主人的心思,蹬开四蹄,如风般疾驰而去,远远的甩下了偷偷跟在她身后的一条“尾巴”。 雨,还是下了,雨点如豆,噼里啪啦的拍了下来,打在地上,漫起一股轻尘。雨点一滴一滴连成雨帘,如珠玉落盘,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来不及寻个地儿闪躲,急促而至的雨就把她淋个湿透。无奈的苦笑,哎,这下不用躲了,已经都是落汤鸡了。老天爷是看到她几天没洗澡,先来给她淋淋? 摇头叹息着,耳边听得雷声轰轰作响,由远及近,倏然的一道闪电如个枯败的枝丫,破空而出,阴森森的幽光瞬息间划开暗沉的天『色』,转眼又逝无踪影。 雷电交加,风也狂烈起来,使劲地摇晃着树伞枝丫,卷着雨点打落在她的身上。 无奈的叹息着,宋菱歌停下了马,她知道夏季是雷暴最多的时候,可不想被雷劈着,因而远离树木,躲在了一个地势相对低洼的地儿,等雨停。 这雨来得匆忙,去的也快。不到半个时辰,风止了,雨歇了,一道彩虹迎着艳阳悬于头顶。 浑身滴水湿答答的牵马走出洼地,深吸着极尽新鲜的空气,又颓然的驼下腰,这倒霉的雨,可怜她这倒霉的孩子。 好在,湿透的她,骑着湿漉漉的马,在飞奔不久竟然见着了一个小镇。 客栈里,梳洗过后,一身的清爽。多亏了她有先见之明,重要的她都用油布包着,所以怕湿的东西都安全无虞。 出了房间,坐于客栈大堂的一个角,吃着她要的吃食,静静的聆听着旁边客人们的闲言碎语。如明天是清岩山的庙会,听说……如池州的大旱已有月余,听说死了不少人了…… 正低头悠闲的吃着,听着,客栈门口突然传来车马之声,一行人出现在客栈的门前。 机灵的小二早在见了客人上门之际就迎了出去,笑呵呵的热情的问道,“几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五间上房。”清亮的男音甚为熟悉。眼睛一瞬,宋菱歌抬头顺声音望去,呃,子夜,再一瞧,他们,是有缘相逢,还是阴魂不散? 微一蹙眉,宋菱歌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复又低头悠闲的吃着。 这会儿,小二嘴一咧,笑道,“对不起客官,小店房间少,现今只有二间上房了,后院的房间还有二间。不知几位爷……” 沉『吟』一下,邱延宁那妖精的发了话,“有几间算几间吧。” “好嘞。”生意上门,还如此好说话,小二声音洪亮的应答着。“客官里面请。” 随着他们一行人进了客栈,原本喧哗的大堂竟是倏然的间的鸦雀无声,间或有浅浅的抽气声。想来,是因为邱妖精他们这一群的俊男的气质容貌皆为不俗而惊异吧。淡薄失笑的动了下嘴角,宋菱歌仿若无知般的继续吃着。 走在前面的子夜环视了下大堂,边看边吩咐道,“小二,先给我们准备些吃的,你看着上吧,要快。” “好嘞。” 眼眸扫过无动于衷的宋菱歌,子夜侧过脸,一个挑眉,眸光浮动的看向邱延宁。 淡淡抿笑,凤眼中的那抹笑意熠熠生辉,睨了下安然无所觉的宋菱歌,邱延宁微一点头。 四下看看,大堂上已然是少有虚席。蓦然,子夜兴奋的走向宋菱歌,站到她的桌前,谨慎的试探一问,“菱歌?是你吗?” 无可奈何的抬头,看着子夜喜悦的神『色』,宋菱歌忍俊浅笑,“装模做样很好玩是不?” 微怔,因为被识破伎俩,而讪讪一笑,子夜爽朗的『性』子又让他面上微现羞涩。 为那抹羞涩,宋菱歌眸光流盼的低头笑了出来。 “主子,坐这吧。”见她笑得温和,子夜回头喊道。 就这样,本欲清静的她,不得不面对上官文熙,邱延宁及紫衣的夏逸飞。至于子夜他们则另寻了一桌。 望向宋菱歌,夏逸飞冷眼瞄了下,转而移开目光,平和的瞧了下邱延宁,垂下眼帘。旁边上官文熙笑语道,“好巧呀,菱歌。” 隐着兴味的凤眼扫过宋菱歌,邱延宁慢条斯理接下上官文熙的话,“是呀,本以为和菱歌姑娘别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遇,没想到这么快就见着了。” “嗯,天下是圆的,二山到不了一处,二人总能见着的,何况是不曾在你们眼线中失去踪影,有此一遇,好巧,是吧?”说着,冲向邱延宁,宋菱歌讥讽的扬高嘴角。 墨瞳一个顾盼,似没有听出她的讥讽,邱延宁面上含笑,“菱歌,此话怎讲?” 冷哼了声,睥睨的扫过装糊涂的邱延宁,也就他这种笑面狐狸才无理也能辨三分,咋说不怕。 不理她的冷薄,邱延宁妖娆一笑,自话自说,“同路走,还有什么巧不巧的。说起来一个人上路未免有些孤单,不如……” 这下宋菱歌干脆就无动于衷的似乎没听到一般。 “既是不言,我等就当菱歌同意了。人多,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眉头拢成结,这妖精?和他说话太累人了……心头突生烦躁,宋菱歌极灿烂的一笑, “多谢公子费心。不用。一来,我喜欢一个人的宁静自在。二来,我自知粗俗,不比公子们的优雅高贵。所以,还是各走各的路为好。”说完,起身自顾的走了。留下一桌子的人面面相觑。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十九章 游历山间遇恶男 第十九章 游历山间遇恶男(本章免费) 骑着马,慢悠悠的晃『荡』在去清岩山的官道上,哒哒的马蹄声不急不徐。(请牢记我们的网址)四处看着,有三三二二的行人从身边匆匆而过,或骑马,或坐轿,亦或是行路,官道上因而热闹起来。 昨儿曾问了客栈的小二,原来这清岩山不止在樊城,就是在附近几个州府内也是颇为知名的。它以无峰不奇,无石不峭,无庙不古,无处不幽的玲珑秀景而成为一处胜境。再有,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据小二说,这山上有座香岩寺,寺中的香火极盛。上香许愿,很是灵验。 一笑置之,她并不相信这神佛保偌,许愿灵验一说。她来,不过是想看山赏景。至于上官文熙他们跟来,瘪瘪嘴,同样一笑置之。 骑马走在她的身边,子夜略带羞涩的眼里满是好奇的看向她,“菱歌,游清岩山想许愿吗?” 面对子夜的纯真明朗及浅埋在眼中青涩的喜悦,不自觉的随和了几分,闻言浅笑,“许愿有用吗?” 皱起眉头,不解而又迟疑,“许愿当然有用,不然何来那么多的人来许愿。” 眼光放远,“许愿若有用,你还用得着喊别人为主子。去许个愿,自己当个主子不就好了。” “我从没想过当主子,能够跟着我家少主人,四处游走江湖,我很知足了,为啥还去许愿当主子?”这回子夜没有迟疑,回答的很是干脆。 被他问得一愣,宋菱歌眨了眨眼睛,一阵失笑。她忘了,这是古代,人有贵贱等级之分,奴『性』意识已经深植人心,她的话在这儿是有悖常理的。 “菱歌为何笑?我有说错吗?”子夜不解的蹙眉看向她的笑颜。虽然容貌丑,但那双眸的灵动,那隐约的梨涡,无不有着令人夺目的神采飞扬。看她的笑,不由也心情飞扬起来。 “不是,是在笑你知足常乐,不错。” “菱歌真得这样认为?” “真的。祸莫大于不知足,不知满足,进而追求,定招灾祸。知其足,不追求,安于所得,反而常常满足。所谓知足而常乐。 “菱歌说得真好。”瞧她说得认真,而无一直的漫不经心,子夜心情不由的兴奋了几分。 “的确是好。”走在她的前面,上官文熙一直有留意宋菱歌的一举一动。昨日晨起的无意相伴而独行,雨后的有心安排的巧遇她的讥讽清笑淡薄无心。今儿她云淡风清的畅游清岩山,说有事去京都,却又随『性』而为。既不为上香许愿,那何来清岩山?看山赏景吗?想逛庙会吗?她的每一出,旁人竟是无法猜测到她一点的心思,如镜中月,水中花,在眼前,却不真实。 停下马,侧身回望宋菱歌,『性』感的薄唇抿着笑意,微扬的剑眉下,那双单凤眼闪着温润的清幽炯炯有神,欣长的身躯裹着一袭黑衣,与那日的白衣出尘不同,今日的他清雅温润中添了几分的沉静神秘,越发的神丰俊朗。白与黑,截然相反,却被他演绎出不同的特『色』。 待和宋菱歌并马而行,上官文熙淡然一笑,而后放远目光幽幽的说道,“知足常乐。道理简单,做起来却不易。得到满足,此一时是知足了,而彼一时,却会欲望再生,怎生知足?人如此,事如此,因而这天下,事非不断,祸患不断。” 睨了眼上官文熙,他这是何意?是有感而发,还是有何蓄意?淡漠的扯扯唇角,并没未接话。 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上官文熙收回视线,看向宋菱歌,“菱歌,许过愿吗?” 迟缓的摇摇头,少顷幽幽的自语,“愿望由心而生,如无牵挂,为何许愿?再者,向谁许愿,神佛如果有灵,会管尽天下事,那天下如何会事非不断,祸患不断。” 如无牵挂,为何许愿。蓦然的上官文熙有些明了她为何会如此冷心无意,无牵挂,而无心,既无心,当无意。那么她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为何会让她如此的模样?投向宋菱歌的眼波落在她淡薄的脸上,细瘦单薄的身量上,心中一动,生出丝丝的怜惜之意。 压下心中所思,一笑,“有理,看来以后我也不用许愿了。” 转脸看了一眼上官文熙,似是而非的一笑,而后移开了目光。 一路走,眼前到了清岩山山脚。一行人下了马,瞧了眼面『色』依旧苍白虚弱的邱延宁,宋菱歌暗自摇头,这妖精,这付病鬼模样还出来到处招摇,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那个冰块夏逸飞也是,怎么不管住他? 不想理会他们,宋菱歌举目看向高峻的清岩山,满眼的苍松翠柏绿意张扬,一条石径辟于林间,蜿蜒伸向山上。会心一笑,她迈步率先的上了山。走在幽静的松林间,清风舞动得松涛暗涌如『潮』,放眼间积翠霭重重。 走了多时,依偎于群山环抱之中香岩寺近在眼前,宏伟的寺庙以山为屏,锦石幽花铺陈着几重的院落,微微的仙梵之音,飘渺入耳,缭绕的轻烟香雾弥漫,人头攒动,那些个善男信女们,手持香烛虔诚而拜。 静默的瞧着大殿,似忆起什么,眼中的灵波渺渺而幽深,合上眼,双手合什。 不解的上官文熙眉头微紧,听她所言,她并非信奉神佛之人,自然也不会相信这神佛保佑一说,此刻,她这是做什么?不止他不解,子夜看向宋菱歌也是满眼的疑『惑』,她在许愿吗?那为何不进去,不上香? 夏逸飞扶持着邱延宁也随她站定,瞧向静默合什的宋菱歌,不由得眉峰拢起,无波的眸光有些冷然,她,在搞什么鬼?哪有许愿在寺院门前的? 邱延宁倒是安然的笑睨了宋菱歌一眼,也学她双手合什闭起眼睛。 “延宁,要上香吗?”凑近邱延宁的耳边,夏逸飞轻声问道。 “不用。”眼睛未睁,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闪动,如把肩扇面,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睁开眼睛,放下手,吐着气,无有缘由,宋菱歌粲然而笑。一切众生,皆可得道,其心即佛。 转头看向身边的众人,略一停顿,“你们不去上香拜佛吗?” “菱歌为何不去上香。”上官文熙正自纳闷,听她问,也正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淡淡一笑,“不想。” 呃,眉头一动,上官文熙暗自无奈。不想上香许愿,那来香岩寺做何? 淡扫了无动于衷的众人一眼,思忖着,他们跟来不是为了上香吗?怎么都戳着不动,当柱子吗? 望着大殿上虔诚的许愿的人们,夏逸飞心中一动,如果真得灵验,他是不是也应该许下心愿,“延宁,我们去上柱香吧?”夏逸飞磁『性』的声音很低沉。 迎着夏逸飞的目光,邱延宁悠闲的点头,“嗯,逸飞想许愿?” 凉薄的眼中润起一丝温和,夏逸飞点头。 “那走吧。”冲着夏逸飞一笑,二个妖男越过宋菱歌走向大殿,身后子风,子雨,子云紧紧的跟上,子夜顿了下,侧头看看菱歌一笑也跟上了。 转回视线,落在上官文熙身上,“你不去?” 摇摇头,“不去。你不是说神佛如果有灵,会管尽天下事,那天下如何会事非不断,祸患不断。神佛有灵,可他不管天下事,既然不管,不拜也罢。” 菀尔的睇了他一眼,宋菱歌转身向外走去。微有愕然,上官文熙突生笑意的看了眼准备上香的邱延宁主仆,转身跟上宋菱歌的脚步。 离开了寺庙,他们并未沿着来时的路折回,穿过一片松林,走入一个缓坡处,清幽中重峦叠翠,树影婆娑,慢步其中,可以静听鸣蝉,可以采撷葱茏的山『色』,微微的凉意有着泌人心脾的畅快,弥漫的清新,幽静雅致的让人有着说不出的惬意知足。 慢步前行,小径上行人并不多。正走着,前方不远处,几个人挡住在了路当中,二个女子被三个男子困住,瞧那三个男子其中的一个一脸的垂涎之笑,不用问也知晓是怎么回事。 停足远望着,宋菱歌并未走近,也没有欲出手相助的欲望。只是凝眉半睐着杏眼,静静的瞧着,听着。 那三个男子一主二仆,主子瘦高的个儿,细条条的身子,如个被抽干水分的豆芽菜。黄白净子的面皮上,浓眉大眼,眼窝深陷,眼底泛青。枯草般的薄唇,唇边的笑极尽的轻佻,其实男子长得不错,只是眼角眉梢过于的风流浪『荡』,让人顿无好感。 那二仆并不粗壮,也不猥狈,尚为端正的样子,是那种看过即忘的人,看起来都是有些个功夫的。 摇着折扇,那公子自认潇洒的嬉笑的逗弄着二女,语气下流,“自重?呵呵,公子我并不重,要不姑娘试试?” “呸,下流?”一个女子气的声音颤抖。 “下流?不,不,公子我这是风流不下流。好女万人求,在下自是看中姑娘的好,所以才……”说着收起折扇,用扇挑起其中一女子的下颌,嘴上不住的啧啧出声。 女子恼怒的握紧拳头向男子的脸招呼过去,不想半途被那二仆所劫,被缚着,无法动弹。 男子『滛』秽一笑,捏住女子的下颌,扬起,“公子我最喜欢如姑娘这般野『性』的女子。”说着,轻薄的落下一吻,只气得女子粉面通红,双眼圆睁…… 宋菱歌一直默默的看着,眼睛一瞬不瞬,如个木雕般。她以为她不会在意,她可以袖手旁观,可是蓦然间冰封于心底的前世的记忆,如线如烟缠缠绕绕的占据了她的脑海心扉。点点滴滴的痛,不经意的伤悲沉入眼底,有些憔悴。 猜不透她静默而立的看着意欲何为,因而上官文熙淡然的瞧着她,一如她一般袖手旁观。只是不想,突然的他读到了她眼中的痛,她在伤悲? 她为何悲伤?瞧向眼前的情形,上官文熙突然的心一沉,她悲伤难道她也…… 这会儿,突然间在他们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娇喝,“哥,住手。” 男子听了娇喝声愣了下,凝目而望,眉头不甘愿意的拢紧又松开,竟听话的真得放开了女子,一个垂眸,恍如变脸般,敛起满脸的风流轻佻,温和一笑,“妹子上完香了?” 女子从宋菱歌身边经过,快步走进他们,一身的杏黄衣衫,脸若银盘,圆眼桃腮,樱唇微挑勾出一抹笑,温如暖玉。 嗤了一声,男人的妹子皱起秀眉,瞪了他一眼,“哥,你,向人家姑娘道歉。” 男子听了,大眼瞪了瞪,不可置信的语气,“妹子,我道歉?” “对,怎么不是你做了错?” “错?我有什么错?” “调戏人家姑娘不算错?” “我哪有调戏她们,我是喜欢姑娘来着,正想问清楚,回去准备提亲的。” 女子气恼的瞪起眼睛,“你,提亲?你还敢提亲?哎,等我回去告诉娘。” “呵,随便。”稍稍停顿,男子无赖的笑道,“好妹子,如果不怕气着娘,你就说,反正我也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好……”妹子一咬牙,气怒的狠狠瞪他一眼转回身,冲着二个女子温和一礼,“我带我哥给二位姑娘赔礼了,让姑娘受惊了,对不起,姑娘还好吗?” 二个女子瞧瞧男人的妹子,哼了声,一甩袖子,二人飞快的离开了。接着男子和她妹子也离开了。 宋菱歌一言未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的钝痛也渐渐重归冰封,极轻微的一个叹息,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痛了? “菱歌?”略有些担心,上官文熙试探的小心喊着。 转头看向他,看到他眼中的担忧,温和的笑笑。” “没事就好。”上官文熙的笑意很是温润。 “谢谢。走吧”。说着,她迈步走开。 二人沿着林间小道慢慢前行,好一会儿,远远传来宋菱歌的声音,“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相助?” “我以为你会出手,既然你没动,所以我也不急” “如果他妹子不来,你会管吗?” “呃,不一定……”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章 施善心相助孤女 第二十章 施善心相助孤女(本章免费) 丢下邱延宁他们,宋菱歌和上官文熙二人二匹马相伴上路。(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一路走,渐渐的樊城近了。一路走,路遇的乞丐或是逃难的人也越来越多,或是三五一群,或是多人一伙,极少的也有独自一人。不约而同的,他们皆是面『色』发黄,满身的疲惫。听说,他们都是从池州逃难过来的。 路人多,因而马儿的速度并不快,正走着一个老者突然出现拦在他们的马前,颤颤微微的伸出手,“二位善人,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二天没有吃东西了。” 眉头一皱,宋菱歌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老人,上官文熙递给了他一些干粮。 接过银两和干粮,老人皱皱巴巴的脸上如枯木逢春笑开了,嘴里不住唠念,“谢谢姑娘。谢谢公子。” 不远处一群的人见着老者要到东西和银两,呼啦地一下子都围拢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住央告,“姑娘,公子,行行好吧,我们也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眉心千结,宋菱歌淡漠的转头瞧了眼上官文熙,“他们受灾朝庭不管吗?” 勉强的牵动嘴角,“暂时没听说。” 冷漠的嗤了一声,“没说听。嗬。这民不聊生,怎么会不『乱』。” 无波无语的冷眼看着眼前的众人,枯败的脸『色』云淡风清。上官文熙倒是有些坐不稳了,连忙的从身上取上银两和干粮分别的递给大家,这个善人,那个恩公的称谓此起彼伏,宋菱歌为此倒是招惹了许多的白眼。 这一群得了银两的人正欲离开,远处听闻消息的人群又蠢蠢欲动的向他们这边靠拢,这情形让上官文熙也有点叫苦不迭,吆喝着分开人群,打马逃了。 淡薄的瞧了眼前的众人,眼中的发散的寒光让人发怵,瞧着这个丑丫头,乞儿们嗤鼻的一哼,念念唠唠的甩袖离去。 远远的上官文熙停下马正在等她,见着她慢悠悠的近了,尴尬一笑。 顺着山道,行至一处林边,突然间一个小小的身影斜刺里冲出来,拦在马前。马一惊,好在速度不快,颇有灵『性』的马儿立时停驻了下来。 拧眉望着突然出现在马前的小人儿,一个女孩子,大约七八岁的年纪,一头长长的黑发粗略的系着根布条,除了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甚是明亮外,身上,脸上已看不出本『色』。小丫头见成功的拦住了二人,急切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稚嫩的嗓声急切的说道,“公子,小姐,请行行好吧。我娘病了,我需要钱,请施舍我点好吗?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着,真得伏身很用力的磕头。 静默的端看着,只为“娘病了”那句话,一个久远的画面蓦然的窜入脑海中,心弦一颤。 闭了下眼睛,一个叹息,宋菱歌下了马,拉起小女孩子,她的额头因为磕头的缘故,已有血痕渗出。 平和的望着她,“走吧,领姐姐去看看你娘。” 女孩子一愣神,有点不置信的瞪大滚圆如葡萄般的黑眼睛,满眼的期待,“姐姐,你会看病吗?” 淡然的点头,“算是吧。” “啊,太好了,姐姐,我娘在那边。”兴奋的小女孩儿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大眼睛透着灵气,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扯着宋菱歌奔前边的一颗大树一溜小跑。 涩然一笑,她知晓小女孩子的那种无助,那种害怕,及此时的开心。就如她小得时候,娘如果得到医治,她不至于去得那样早,去得那样的不甘心。 看过,宋菱歌心头更加涩涩的。小女孩的娘已经不行了,说不出话,甚至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一双涣散无神的眼睛望着小女孩子,泪水从眼角一对一双的滑落,干枯的手,手指动了又动,却没抬起来,嘴唇抖动了几下,紧紧的盯着小女孩子,不甘愿的迟迟的不肯咽了最后一口气。 蓦然的心头也跟着酸楚起来,宋菱歌别过头,有泪水在眼中浮动。天下间母爱都是无私的,就这样扔下心爱的孩子,她们走得怎么会安生。记忆中,那时娘也是这般的不甘愿,这般的伤痛。 轻咬着下唇,她以为她不爱,不恨,无欲,无求,所以她就不会难过。可是,她错了。那心底的伤还在,冰封的疤痕也在,不碰无所觉,一触,仍是酸,仍是涩,仍是痛。 重重的呼出心头的酸楚,宋菱歌拉起伏在娘身上痛哭不已的小女孩子,冲着她娘沉声的说道,“放心吧,以后我来照顾她。” 听了,女人懂了宋菱歌的话,倏然的涣散的眸光一亮,泪水盈盈的眨了几下眼睛,唇角扬挑出淡淡的笑意,而后合上了双眼…… 草草的葬了小女孩子的母亲,三人二匹马慢悠悠的在正午时分也进了樊城。樊城的街头很是热闹,即使正午时分也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沿街二侧商铺林立,客栈酒楼也比比皆是。街头上有贩走走卒,叫卖叫买声不断,更有许多的乞丐沿街乞讨。 “饿了吧?”上官文熙瞧了眼怀里哭肿了眼睛,这会儿已然睡了的小丫头,温声的问向宋菱歌。 闻听,微仰头瞄了眼火热的艳阳,转而睨向小女孩子蓦得眼光一暗,似无奈的点头嗯了一声。 上官文熙似乎熟悉这地儿,指点着她拐过前面一条街有家酒楼不错。拐过一条街,果真如他所说,一座二层高的酒楼远远的特别的醒目。 忽尔的一阵马蹄声在身后急促而至,不断的男人的吆喝声,“快躲开,躲开。” 侧过马头,扬眸寻声望去,但见五匹马,二匹在前,三匹在后,在街头横冲直撞的奔了过来,听见吆喝声,再一瞧来人,许多的路人吓得四处逃窜的闪人避祸。 宋菱歌蹙眉而望,瞧清了马上之人,唇角挑出一抹讥笑,她认出来,当先的那个男子居然是林间的那个流氓男。眼眸一闪,流氓吗? 五匹马匆匆而过,瞧着路人轻舒着气息,无奈的摇头,宋菱歌睨了眼上官文熙,四目相对,上官文熙心一动,宋菱歌眼中的光芒,不复淡薄而是神采奕奕,幽幽的。她,她要干什么? 噙着冷笑宋菱歌远远的打马跟在了流氓男的后面。原来流氓男一行人也是准备去飘香楼用午饭。 尚有一箭之地,一阵的打骂声传入耳中。只见流氓男举着鞭子正在抽打一个乞丐,边抽,嘴里边骂,“他妈的,眼睛瞎了,看不见爷爷来了,脏了爷爷的眼,脏了爷爷要走的地儿。” 小乞丐瘦骨嶙峋的身子被鞭子抽打的一条一道的血迹斑斑,他不住的求饶,可这样仍是止不住流氓男的暴虐。旁边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一些人甚至不忍看逐转过脸,可是就没有一个人上来管闲事。 宋菱歌微侧着头半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不出言,也不出手。 这会儿,浪氓男身旁一个华服男子轻佻一笑,伸手拦住了他,“汉泽,不就是一个臭乞丐,看着不顺眼交给他们修理就是,犯得着费那力气。” 见胡朋狗友拦着,流氓男汉泽斜斜挑起一个眉角,不屑的睥睨眼乞丐,一个冷哼,甩了下袖子,“滚”。 小乞丐颤动着单薄的滴血的身子,扬起头瞅了下流氓男,垂下头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冷睨了眼围观的人,流氓男张狂一笑,迈步进了酒楼。见他们进了酒楼,围观的人也逐渐散了,三三二二的交头接耳不住的叹息,好象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淡薄的冷笑隐在唇畔,宋菱歌扭头看向上官文熙,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如墨的眼瞳里幽光深邃,淡淡的透着锐利,『性』感的薄唇轻抿着一抹讥笑,眼角余光瞧着宋菱歌的注目,转过脸,似是而非的笑意顷刻间『荡』漾在他俊朗的脸上。 一眼相望,似有灵犀的品读着彼此的眼神,而后二人下了马,优雅的迈步也进了酒楼……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一章 酒楼无奈话戏笑 第二十一章 酒楼无奈话戏笑(本章免费) 正当午时,正是饭口,因而酒楼的大堂里是座无虚席,熙熙攘攘的。(请牢记我们的网址)掌柜的见着流氓男,立即点头哈腰的迎了上来,“哎,公子爷来了,雅间给您留着呢,快请。”说着,又吆喝着小二好生的招呼。流氓男桀骜不驯的一个斜眼飞向掌柜,匆匆的上了楼。 进了酒楼,听了掌柜的话,上官文熙淡定的扫了眼大堂,一楼已经没有空余的座位了。这会儿,有小二喜眉笑眼的迎了上来,目光一扫,瞧见了上官文熙身边的粗布衣衫且容貌丑陋的宋菱歌及她牵着的小脏丫头,喜笑的眼一顿,挑向上官文熙的笑眼化为牵强,“客官,她们和您是一起的吗?” 微颦眉,淡淡的问道,“是,有何不可吗?” 小二讪讪一笑,“没,没有,客官,您看一楼没位子了,您二楼请吧。” 雅然的轻笑,“小二,我们要一个雅间。” “哟,这可对不起了,今儿雅间客满,还请公子爷见谅。”瞧着上官文熙不俗的外貌及优雅从容的气质,人精似的小二耐心的笑着解说。 “呃,刚才那几人来还有,怎么瞧我等是外地人,怕拿出不起银子?”上官文熙问得温和,可是语气中一股霸气不经意而『露』,让人不容忽视。 “爷误会了,陈公子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有专用的包间。” “噢,这样啊。”了然的神『色』呈现,上官文熙突然的倾身向前,小声的问了句,“小二,那个陈公子很了不得吗?刚才……” 闻听,小二下意识的回头向楼上望了望,眉头一紧,同样小声的,“这位爷,看您也不是俗人,我和您说,这陈公子是我们知州大人的独子,当今的宰相是他的舅父,家里有权有势,在我们樊城那是这个。”说着一举大指,满脸的恭敬。 “如此了得?”上官文熙故作吃惊的一呼,“啊,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呀。” “这话实在。公子那您楼上请,我给您寻个好地儿?”小二笑问。 上官文熙点头,“有劳了。”于是三人上了楼,寻了个靠近楼梯的位子坐下,让小二上了他们这儿的招牌菜,三人慢慢的等着。 不一会儿,有小二穿梭着开始给流氓男的雅间上菜了,眼珠一转,坏坏的笑意晕生在眼底,宋菱歌背着包裹刚要起身,忽尔的流氓男从雅间里走了出来,看样子好象是内急,眼波一转,回头看向小丫头,“丫头,走,我们洗洗去。”说着拉起小丫头,二人也转身下了楼。 攥在手心里的小手一动,小丫头贴近宋菱歌,“姐姐,那个人,刚才好凶,大坏蛋。” 菀尔的动动嘴角,“怕吗?” “怕,我现在没有能力,只能受欺侮,所以我怕坏人。”小丫头皱着眉小脸沉沉的。 “想学本事?” “是”小丫头干脆的回答,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坚定。 “学了本事以后吗?” 歪头想着,忽然的眼神有些黯然,小丫头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干脆,“不知道,我想过吃饭穿暖,安安生生的好日子。有了本事,可以不再受欺侮,可是娘……” “别想了,帮姐姐做件事,害怕不?” “不怕,姐姐说。”一扫眼中的黯然,小丫头扑闪着大眼睛,看起来精灵古怪的。 兴味而笑,宋菱歌眼中多了几许的温润,这丫头真合了她的脾气…… 他们要的菜上得也挺快的,菜齐了,宋菱歌二人也回来了。小丫头从没见过这么多的好吃的,看向『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滚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里直咽口水。 丑陋的脸笑意嫣然,宋菱歌温和的拍拍小丫头的头,“别看着,吃吧。对了,先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洛儿。”如个小宠物,小丫头抬起头,笑得满脸喜『色』。 “洛儿?名字不错。快吃吧。” 嗯,小丫头嘴里应着,瞪着菜肴的眼睛,突然的眼圈一红,低下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宋菱歌看了眉一动,并没有劝慰她,想来,她是想她娘了…… 离他们不远,有三个男人正在边喝边聊,其中一个说道,“哎,听说了吗,知州大人为给她娘瞧病赏黄金百两,寻访神医呢。” “知州大人的对他娘的孝顺那是出了名的,不足为奇。” “当然了,如果我也有一个宰相的娘舅,我也一定好好的孝顺我娘。” “胡兄又胡言了,陈公子在这儿,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其中一个男子一把捂住了胡兄的嘴,小声的喝止。 那个多喝了几杯的胡兄并没有真得醉,听了同伴的警告,一个机灵,通红的脸上现出些许的薄汗。 “民间能人不少,就是不知道这神医何时能够寻到,我还真想瞧瞧神医是个什么模样的?” “人样呗,总不能二个脑袋,三条腿吧……”那个胡兄又开始胡言。 上官文熙慢慢的吃着,听了他们的话,眉目横斜,瞧见宋菱歌的目光带着几分莫辨的意味,淡笑的,“菱歌,百两黄金寻神医呢?” 扬眉扫了他一眼,“不缺钱。” 乐呵呵的笑出声,上官文熙笑得是满面春风。眸光流转蓦然间,楼梯间有脚步声,几个人影入了眼波,笑意更浓,“神医什么样呢?” 眼角余晖间望进了他们的身影,蛾眉稍拢,“神医是二个脑袋,三条腿,我就一兽医,医治大熊最拿手。” “呵呵……”上官文熙止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 人影走近,二楼大堂因为后来的几人,热闹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不少,目光所至,五男一女,个个的俊秀,尤其是当先的二个男子,邱延宁和夏逸飞,少见的俊美让他俩成为人们的目光的落点,似习以为常,他二人倒并不引以为意。 “菱歌姑娘就是高明,居然是医治大熊最拿手,真应得是物以类聚。”邱延宁邪魅的一笑,轻撩的眉梢带着丝丝的挑衅,慢言细语的接话道,还边说边拉开椅子自在的坐下。夏逸飞瞧着邱延宁的自在,和他一遇到宋菱歌不自觉滋生的一种因为有趣,因为好玩而焕发的神采,为此夏逸飞的俊眉微拢成结。 “飞,别站着,小二,添把椅子。”自己坐下又悠闲的张罗着夏逸飞。掌柜的一直跟在他们身旁,闻信赶紧张罗着加了椅子,又为子夜他们安排了位置。 淡漠的移开目光,宋菱歌翻了个白眼。 瞧着宋菱歌无语了,邱延宁笑意更盛,移目光落在上官文熙身上,“上官,我们还真是有缘,不介意我们一桌吧。” 一边的眉角微挑,上官文熙失笑的摇头,“不介意。” 仿似看不出宋菱歌的淡漠和白眼,上官文熙的戏谑,好兴致的笑睨着他们,侧目瞧了眼洛儿,“上官,这个小丫头?” “噢,菱歌救下的孤女。” “噢,菱歌不止会治大熊,还会救人呢?不简单。” 夹了邱延宁一眼,略带不奈,“哎,你咋啰嗦的跟个老太太的缠脚布似的?” 啊,一怔,邱延宁眨了下他魅『惑』的凤眼,蓦的笑开了怀,狭长的凤眼笑成一弯新月。其它几人为宋菱歌如此的形容,微怔过后也笑容满面。 “菱歌,咋能这样形容人家,上次你不是说人家是唐僧吗,咋还换了,换成老太太的缠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6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6部分阅读 太太的缠脚布,这是何说道。” “又臭又长。” 一时间几人再也忍不住了,不由都哄笑起来。就是冰块夏逸飞也不由的冰颜绽出丝丝的暖笑。 无可奈何的瞄了他们一眼,端起酒杯,唇边轻抿着竹青酒,浅尝辄止,心中计算着时间,略垂的头掩住了她满脸幽幽的笑意。流氓男那儿差不多是时候了。 热闹的酒楼里,倏然一个杀猪般的嚎啕大哭之声,惊动了所有的客人,惊诧之余,人们都在猜测这是谁呀?出了什么事? 掌柜的闻声,也屁颠屁颠的上了楼,寻着哭声敲开了流氓男雅间的门,门一开,哭声更响,嚎啕的哭声里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啊……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你打我吧,打我吧……求你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二章 戏恶男大快人心 第二十二章戏恶男大快人心(本章免费) “啊……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你打我吧,打我吧……求你了……” 这极度不正常的话,让正常的人听了,神情也不正常起来?疯子吗?不然正常的人谁会神经错『乱』成这个样子? 可是,眨眨眼睛,皱皱眉头,食客们不由得又『迷』『惑』起来。(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这酒楼怎么可能放疯子进来,再说,那个雅间,是楼上的食客都知道,那是陈公子,他们樊城四害公子的专用雅间,而且这会陈公子及四害公子之二的李公子就在,怎么可能…… 若说不可能,那这哭声,那这叫声,真真切切的?因而食客们都抻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怕错过丝毫的新鲜资讯。 “哈哈……”这边哭声没止住,突然的又传来夸张的狂笑声,一时间,雅间里哭声笑声『乱』成一团。 “呜呜……我错了,你打我吧。”顺着敞开的门,探头探脑的食客们瞧得真切的,那如死了老爹般嚎啕大声的正是四害的陈公子,那狂笑不止的正是四害的李公子,三个打手也是呵呵的笑个不停。只见那陈公子,一只手半遮着面,呼天叫地的哭号着,不断的扯着李公子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 “你个流氓,敢调戏我,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我打……”正笑得花枝『乱』颤的李公子,突然的星目圆瞪,笑面上漾起丝丝的阴狠,朗朗的声音竟是娇嗔的语气,听得食客们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哈哈……”三个打手仍是笑容不止,笑意满面的看向打得正欢的二个人,其中一个人男人慢步走近,软软的问向李公子,“别打了小心伤着自己,交给我们打。”高大的身躯,配上这软软弱弱的声音,绝配,差一点『迷』倒了一屋子的人。 哈……笑着瞧了眼男人,李公子扬眉风情妩媚的一笑,“不用,今天公子我高兴,自己来。” 一阵的拳打脚踢,别说,李公子的手上还真有几分的功夫,一眨眼,陈公子已然一付猪头模样。 一时间,掌柜的可吓傻了,瞧着眼前的意外,他们明显就是被人动了手脚,用了什么『迷』『惑』心神的『药』,这二位公子的不正常,这事出在他们酒楼,虽与他无关,但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的。一阵呆愣过后,掌柜的吓得赶紧吆喝小二上前劝阻。 小二们平时没少得这四害公子的打骂,因而虽是看着,竟没有人想主动的上前,当然掌柜的发话,不敢不从,他们装模做样的赶紧的扯开李公子救下了猪头流氓男。 李公子却不让了,开怀的笑着,娇嗲的声音,不依不饶的,“哼,以为你们拦着就没事了,就是因为依仗着你们,他才如此的过分,看我美貌,居然调戏我,还扯我衣服,瞧瞧吧,身子都让他看了,我不活了……”说着扯开身上的衣衫,『露』出劲瘦的上半身,肤『色』白润,肌理分明,还真有几分的看头。看着他还要脱,掌柜的吓得赶紧的拦住他的手,赶紧的吩咐小二,把陈公子拉出去,把门关上。 抽抽噎噎的哭着,流氓男扬起猪头脸,本来的浓眉还在,大眼却成了二条细缝,青青紫紫的颜『色』染在他黄白净的脸上,配上嘴角的血迹,倒也『色』彩缤纷。身上月白『色』的华服左一个脚印,右一片灰尘,甚至还有一处刮破了。其状甚惨。 环视了大堂中的众人,流氓男继续哭着,“我错了,不调戏你了,你打我吧。”说着,凑近一个男人跟前,扯过男人的手就住自己的脸上招呼去。吓得男人使劲的抽回手,逃离他的身边。 流氓男不依的又转向旁边的另一个男子,男子见了流氓男的目光,赶紧也逃了。一会儿的工夫,二楼大堂上,除了宋菱歌他们和子夜等这二桌外,其它的人竟是远远的躲在楼梯间,抻脖看着。 宋菱歌一直低垂着头,浅酌慢饮,悠闲的吃着,仿佛她没有听到大堂这般的喧哗,这般的热闹。 上官文熙扬着眉倚靠在椅背上,瞧了眼那敞开的门,收回的视线略略的垂下,浅抿着嘴边的茶水,清俊的脸上笑意似是而非。 小丫头洛儿倒是一付天真的模样,瞪在滚圆的眼睛,吃惊的微张着嘴,回头望望姐姐,眼睛翻了几翻,美滋滋的一笑,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热闹。 邱延宁斜睨着眼前的闹剧,眉头极浅的动了下,目光滑过淡然恬静的宋菱歌,神情莫辨的上官文熙,一脸笑意的鬼精灵洛儿,微蹙眉心的冰块夏逸飞,薄薄的笑意在狭长的凤眸中流动,婉转着了然,兴味。 “菱歌,这酒不错吧。”晃动着手中的酒杯,邱延宁冲着宋菱歌魅『惑』的挑笑。 “嗯。”眉目未动,视线落在菜肴不曾移开,宋菱歌鼻间浓重的轻哼了声。 “这饭吃得也不错。”自话自说,邱延宁笑意不减。 嘴角抽动了下,宋菱歌从眼角横了邱延宁一眼,“那就多吃点。” “当然,因为菱歌,我看不止我的心情不错,是吧,飞,来,你也多吃点。”说着玉手夹了菜放在夏逸飞的碗里。夏逸飞淡淡勾起唇角似乎一笑,而后莫名其妙的瞧了宋菱歌一眼,闷头吃饭。 “子夜,快去瞧个清楚,瞧他们那些人,把这偌大的门都拦严了,也不给我留个看热闹的地儿,真是可惜了……”邱延宁喋喋不休的絮道着。 子夜一愣,瞧瞧眼前淡薄的几人,眉心紧成川字,他们这哪象看热闹呢?一群的怪人。不过,他还是听话的挤进人群看热闹了。 瞧着李公子风情妩媚的主动脱衣服,瞧着他笑不可抑的笑颜,子夜在心低暗叹,这个倒霉蛋,他这是惹到谁了,被人整成这样,有点太过了吧,赶明儿,他还怎么在这樊城混呀。心思浮动,晃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蓦然想起宁主子的话,啊,不会是菱歌吧?一个回头,菱歌仍是淡然的吃着,事不关已的模样。鄙视了下自己,子夜在心头暗骂自己,怎么能随便的猜测是菱歌呢,她那样淡薄的人,一定不屑于做这样的事,当然即使是菱歌做得,那也一定有她的道理,菱歌不是无理之人。 随着人群退开,子夜回了座位,心中暗自思量,直到流氓男走到他的跟前,“我错了,你打我吧。” 皱着眉,瞧着他的惨状,子夜回头拿起桌上的茶水壶,掀去盖,一壶温水浇在了他的头,“你醒醒。”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流氓男抹了一把脸,小眯眯眼儿一弯,“呵呵,我错了。” “你。”摇头,子夜无语的转开了脸,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不懂毒,不懂『药』,只能看着吧。 流氓男见子夜不再理他,又转向其实三人,可巧子风,子云,子雨一个比一个闷,一个比一个冷,他竟是被他们无视而嫌恶。看得楼梯间的食客们心下惊奇,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头? 流氓男抽泣着挪向邱延宁,这妖精可乐了,“我错了,你打我吧。”流氓男还是这一句。 “哟”上扬的声音,听起来让人鸡皮疙瘩直掉,“造孽呀,瞧这好好的人儿怎生就给打成这样了。来,不哭,哥哥这儿有酒喝。”说着,邱延宁嬉笑着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流氓男。 流氓男并没有接酒杯,而是伸手抓住邱延宁修长瓷白的玉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去,“打我吧,求你了。” “你怎么这样,打你,我哪好意思呀?” “好妹妹,哥哥疼你,你打吧,我愿意让你打。”瞧着眼前邱延宁俊美不凡的脸,流氓男哭泣的脸上『露』出垂涎的神情。 “扑哧”一个没忍住,宋菱歌失声的笑了出来,斜了下妖娆的邱延宁,满脸的促狭。 “讨厌,人家都说人家是哥哥,咋还叫人家妹妹,真该打。”说着,玉面带笑,玉手攥拳,拳一挥,流氓男本来就小得成一条缝的眼睛,这下不用睁了。 “呵呵,妹妹打得好,哥哥喜欢,再来呀?”瞧着邱延宁嗔怪的媚眼,流氓男垂涎的口水溢出唇角。 “你,你是真真留不得。”说着,又一玉拳,这下二只眼睛都不用睁了。哄得一声,满堂的人这个笑呀,这妖精也太能整人了。 这会儿,突然的从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听得这声音,挤在楼梯间的众人赶紧的四处躲,四处窜,定是知州府得信来人了。于是,顷刻空出了楼道,几个家丁护院打扮的人匆匆的上了楼。 见着楼梯不远处的流氓男,闪目而过,来人沉声问向掌柜的,“掌柜的,我家公子吗?” 掌柜此刻正站在雅间门口,见来人问,嘴角抽搐的一动一动,牵强的一咧嘴,“公子,公子爷就在那儿呢。”伸手一指,他不自觉的把眉蹙得紧紧的,差点把二条眉『毛』拢成一条。 啊,来人一惊,这个五官肿在一起的猪头会是他家公子? 来人恼怒的冲着掌柜的大喝一声,“掌柜的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不知为何公子爷会突然间的哭叫不止,一个劲的说自己错了,让人打他……”掌柜的吓得颤颤抖抖的说。 “这是谁打的?” “是李公子打得。” “啊,李爷,不可能,二位爷那么交好?”来人不信的瞪眼怒视着掌柜的。 “真的,不信你去看看,李公子正在雅间笑呢,笑得是谁也拦不往,还直嚷着公子爷调戏了他,还要脱衣服呢。” “啊,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来人皱着眉,突然眼一瞪,一道利光滑过,“说,谁干的?” 掌柜的一抖,“真得是李爷打得,不信,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 “我不是问谁打的,我是问我们爷怎么会这样了?是谁做了手脚?” “啊,做了手脚?没有啊,公子的菜都合着公子口味特意上的。没人做手脚呀。” “哼,没人承认是吧。”冷眼的扫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少停一刻,来人冷冷一笑,“来人,去告知老爷,看住这酒楼,等老爷过问,谁也不许走。” “我错了,你打我吧。”已经是目不能视物的流氓男伸手『摸』到来人,哭泣着又是这句话,气急的来人翻了个白眼……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三章 戏语笑言闹酒楼 第二十三章戏语笑言闹酒楼(本章免费) 正午刚过,炎炎的烈日,照『射』在身上,好像烤火一般炽热。(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因为热,街头上的行人并不多,因而面对突然急匆匆出现的大队兵丁,围困住飘香楼的行径,街头巷尾那些个闲坐无事的人们,就如蜂群出巢般,成群结队的起了身,出了门汇聚在飘香楼前端看热闹,交头结耳的猜测着,这酒楼是出啥事了? 而这会儿,原本喧哗的酒楼里却是鸦雀无声。明明炽热的天儿,可空气里浮动的却是丝丝的冷意。 流氓男此刻已被来人一个手刀打晕了,软倒在一黑壮男子的怀里,被他抱进了让人哄走了食客空出来的雅间,不一会儿有大夫上得楼来战战兢兢的前去瞧病了。 那被哄出雅间的是二个男人,那是二张极平凡的脸,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丑。同样高俊的身量,一个裹着作工精良的灰『色』长衫,腰悬玉带,手中一把折肩,淡定的神韵有着说不出的风流不羁。另一个身着普通的青『色』长衫,谦逊的站到华服男人身旁,同样的一脸云淡风清。 华服男子清亮的眼波扫过大堂,抿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冲着旁边的男子,“既是走不得,那就坐坐吧?”面容虽是平凡致极,但温文尔雅的笑颜却有着与生俱来的傲人的气势,不由的让人不敢小觑。 “嗯,这边吧。”不曾在意别人的目光,主仆二人自在的寻了临窗的桌子自如的坐下。 坐定,华服男子的眸光在大堂中转动,不期然的与邱延宁探询的目光相会,瞄过邱延宁这桌的其它人,华服男子眼神微闪,弯眉友好的浅淡一笑。半眯双目,邱延宁扬扬手中的杯子,笑意尽在不言中。 不同他二人的自在,别的食客惧于来人的凌利,在来人的厉眼,喝止声中萧索的各自找地儿或坐或站,只有宋菱歌他们几人无一例外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悠闲依然的吃着,喝着,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看得来人恼怒暗生,好在,他还算明智,瞧这几个人不凡的气度,举止,冷冷的盯看着,倒也没有妄动。 被他这样冷冷的盯看着,宋菱歌他们几人倒是无所谓,小洛儿却有些怕了,小小的心脏怦怦的跳得紧张,不自觉的凑到宋菱歌的身边,紧挨着她。 “害怕?”侧头温笑的看着洛儿,宋菱歌伸手揽她近怀。 “嗯,有点怕。”小丫头诚实的点头。 斜扫过来人的利眼,邱延宁睨向旁边淡定安然的上官文熙,二人男人相视一笑,眉目间的神思涌动自是只可意会,不用言传。淡勾着笑,邱延宁抢在宋菱歌前面的轻笑道,“小丫头,别怕,有哥哥们呢,他,不吃人。” 晓然的冲着邱延宁眨了下眼睛,微仰头望进姐姐含笑的眼睛,洛儿眯起笑眼,忽尔的小声嘻笑道,“姐姐,你说,他不吃人,是不是要咬咱们呀。” 突得浅笑出声音,宋菱歌略挑高眼帘,望着来人一眼,淡笑的开口,“好象是。” “可是我和姐姐身上都没有几两肉呀?” “没事,这屋人多,先让他咬别人。”宋菱歌逗笑的看着洛儿,双眸盈盈闪着亮彩。 “噢,那最好了。” 笑睨着小声谈笑的二人,邱延宁放下手中的茶杯,慵懒的倚进椅背,嘴角,眼里的笑意满是兴味。 夏逸飞也用余光瞄了眼宋菱歌,唇角一动,隐隐的一抹菀尔裂隙在唇角。 上官文熙听了她俩的笑话,敛起了幽深的神情,笑望着二人,一脸的粲然。 虽然她们姐妹的声音很小,但处于极安静的环境中,一根针落地都会有微响,何况是这声音,因而近处的人是听得真真切切的,不觉瞧向来人,很多人都隐忍的垂下头抿着笑。 那个一直阴沉着脸的男人这下可气恼了,想他知州府总管陈福,仗着大人的威严,在樊城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有人会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如此的调笑于他,心下一恼,回眸扫了下身边的一个高高壮壮的如个黑铁塔似的男子陈远,嘴一努,眼梢一动。 了然点头,陈远蹬蹬的迈着沉重的迈步向宋菱歌走去。旁观的众人不由的心生一紧,瞧这大黑家伙,壮如黑熊一般,那扬起的粗胳膊都要赶上那小姑娘的腰了,那大若蒲扇的大手,握成拳,一拳下去,那小姐俩还不得被打个骨断筋折的。 堂上众人瞪眼瞧着,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可惜,未待大黑熊走近宋菱歌,子夜先恼了,这家伙是要欺侮菱歌吗?有他在,怎么能让菱歌受欺侮呢?想着回首,眼光期询的看向主子,可夏逸飞是头未抬,眼未动,似无所觉。不甘心的子夜又看向了邱延宁,主子不会都不管吧? 好在,邱延宁失笑的飞了子夜一眼,纤长的玉手抚着下颌,眼帘一垂,微微点头。 瞧着宁主子同意,子夜腾的就站起来,迎上了陈远。子夜并不矮,可是站到高壮的陈远跟前,却仍有一种大人见小孩滑稽。因而陈远并没有把子夜放在心上,既是想逞英雄,那就成全了他,轻蔑一笑,猛得挥拳砸向子夜。 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对比分明的二个人战在一处,倒也分得清,看得明。子夜的灵巧翩然对上陈远的狠厉勇猛,一时间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不过,很快纠缠的情势就有了逆转,只见子夜俊脸含笑,一招一式间不再和陈远正面对打,用了一个巧字诀,身形滴溜溜的围着陈远钻来绕去,左一拳,右一脚的拳脚相继的落在他的身上,陈远的拳呼呼生风,奈何却碰不到他一丝毫『毛』。这下陈远可是火冒三丈,拳下生风,虎步生威,一横扫,一踢腿,没打到子夜,那桌子椅子却是翻了一地,吓得食客们赶紧是能躲多远躲多远。立时,好端端的大堂杯盘狼藉,桌椅满地。看得掌柜的是叫苦不跌,却又不敢声张。 正这时,酒楼门前,被人群簇拥着,知州大人下了马,阴沉着脸威严的迈着四方步进了酒楼。听得了楼下的呼喝声,知道知州大人到了,管家陈福狠狠的瞪了眼“碰”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陈远,恼怒的一甩袖子,阴光凛冽的投向气息微喘的子夜及淡定无波的宋菱歌几人,嘴角一歪,阴阴的开口,“你们等着。”转身下了楼。 “姐姐,那个人摔得会不会死呀?他这一摔,我觉得这地都跟着一震?还以为地会被他砸出个洞,把他掉楼下去呢。”洛儿骨碌碌的转动着大眼睛,小声的问向宋菱歌。 抿笑的抚着洛儿的额角,宋菱歌眼波挑向子夜,目光相碰,望着宋菱歌眼里柔和的笑意,率真的子夜挠了下头,腼腆一笑。 呵呵,耳边笑声起,回头,是妖精邱延宁,他喜笑的眉眼略弯,投向子夜的竟是满脸的促狭。 翻动眼睛瞧了他几眼,宋菱歌垂下眼,软言的冲向洛儿,“他死不了。” “噢,还好。他们都好可怜呀。”洛儿大眼睛盯盯看着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的陈远可怜兮兮的说道。 “他们?洛儿,他们指谁呀?”上官文熙饶有兴趣的逗弄起洛儿。 “他们就是摔得不能动的他,还有里面那个请求别人打他的那个,胡言『乱』语脱衣服的那个。”指指点点的,洛儿一派天真。 大堂里的人因为洛儿的指指点点,也都会心的笑了。 这会儿,楼梯上脚步声响,由陈福引领着知州大人上了楼。见得是知州大人,在场的食客们皆是肃穆而立,揖首施礼。然,这样的人中并不包括宋菱歌几人。 其实在知州大人上楼之初,洛儿因为紧张,扭动了下身子,宋菱歌安抚着她,看似二人身子一动,不想,这一动,上官文熙伸手按住了她,邱延宁也轻幽的吐出二个字,“别动”。菀尔的挑笑,宋菱歌流转的目光扫过二人,揽紧洛儿,垂眸暗自思忖,他们…… 冷睨着端然稳坐的几人,陈福这下可来了精神,“大人,这群刁民行为乖张,眼中根本就没有王法,更不曾把大人的威望放在眼里,极其的猖狂,喏,陈远就是那个人打得。”说着,伸手指向子夜。 犀利的寒光闪过子夜几人,再转回目光瞄向正对着他的宋菱歌的丑颜和夏逸飞的冷脸,知州大人浓重的眉峰结成川字,鼻间一声冷哼,“几位这架子也太大了点吧,你们眼里可还有本官,可还有朝庭,可还有国法?来人,把他们统统的收监,教习一下何为尊敬官长,尊重国法。” “是。”一旁的兵丁呼啦的一下子围困住几人,准备动手抓人。 “慢”沉沉的一声男音打断了兵丁的抓捕,邱延宁扬头和上官文熙相对交换了一个眼神,邱延宁冷着脸,傲然的站起,旋身转向了知州大人,身形转动,上官文熙的脸也清楚的现于知州大人眼前。 “陈大人,我看这收监,这教习何为尊敬官长,尊重国法就不必了吧?”漫不经心的语气不同于惯常的嬉笑,从薄唇中溢出竟透着冷然的气息。绝美的脸上,敛尽媚『色』,幽幽的清瞳透着让人惊艳的冷傲,高峻。 看清了眼前人,啊?知州大人一愣,眼睛突然的瞪圆,忙不迭的撩起下摆他倒跪下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四章 大相径庭另一面 第二十四章 大相径庭另一面(本章免费) 看清了眼前人,啊?知州大人一愣,眼睛突然的瞪圆,厚唇微张,冷利的神『色』也立时转换成慌恐,恍神间,忙不迭的撩起官服的下摆,倒身下拜,“不知是少侯爷驾到,下官鲁莽之罪还望少侯爷恕罪。(下载楼)” 眼前知州大人这一出,可是闹得众人皆是一惊。刚才还自鸣得意笑意猖狂的陈福更是满脑门的冷汗直流,少侯爷?原来这些人真得有狂妄的资本,完了,这下他的祸可闯大了,心中发慌,瞧着主子都跪下了,他这仗势的狗不自觉的的腿一软匍匐倒地。一时间,地上跪了一片的人。 少侯爷?略偏了下头,上扬的目光扫过挺身而立的邱延宁,那俊美绝伦的脸庞,玉面含春凝冷傲,丹唇未启不怒而威。这会儿的他敛去满身的媚相和『j』诈,清冷的眼,清冷的笑,从骨子里发散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冷峻,与她印象中的他还真是大相径庭。眉头微微的颦起,这妖精既是个少侯爷,那上官文熙呢?他又会是什么身份?猜想着,宋菱歌扭过头,目光落在上官文熙的脸上,却见他俊秀的单凤眼中一片平和,清雅的微微笑意,似在轻述,似在安抚。闪动了下眼眸,宋菱歌闪开眸光,唇畔失笑,曾想过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果真…… 蓦然的微勾着似是而非的笑,邱延宁伸手相搀,“知州这是说得那里的话,不知者不怪,何况我也不过是路过,本就没打算惊动知州大人,如果不是遇到今儿这等巧事,又有了我等的不识抬举……”停下话,邱延宁勾起的笑意扩大,凤眼意有所指的瞄了眼陈福,并没有把话说下去。 “侯爷恕罪,都是这些个奴才们眼拙,识不得少侯爷的大驾,在少侯爷面前动手还大放厥词,实是罪大恶极,但念在下官的薄面上,还请侯爷不要与他们这些奴才一般见识。待下官回去一定好好的管教他们。”深施着礼,微许的薄汗现于额头,陈大人心中暗恼不已,这群废物…… “呵呵,大人说本少侯爷会和奴才一般见识吗?”磁『性』的声音夹带着些许的笑意,甚是好听的。 牵强的咧嘴一笑,点头哈腰的,“是,是,少侯爷是大人大量,岂会让这群奴才玷污了您的英名。”边说边侧过身,冲着身后的奴才们沉声的喝着,“这群奴才,还不快谢过少侯爷的宽宏大量,不怪罪之恩。” “谢侯爷不怪罪之恩。” “嗯,都起来吧”。略一沉『吟』,邱延宁清冷的笑眼望向知州大人,“大人请忙,先去瞧瞧令公子吧,哎。”一个叹息,眉峰轻蹙,邱延宁说了一半的话,摇摇头停下了。 听这话,这叹息,搞得陈大人心头一颤,难道孽障开罪了这爷?那可坏了…… “谢侯爷关心,下官先去瞧瞧那个孽障,再为侯爷压惊。” “去吧。”淡淡的开口,邱延宁优雅的回身,自若的又坐回原位。 清冷的眼,清冷渐渐松散,惯常的漫不经心的淡笑渐渐漾起,眸光流转过宋菱歌的面无表情,极微的一怔,她不吃惊?不相问?魅『惑』的眨了眨眼睛心头暗笑,这丫头,好玩,有趣。 一眼瞄过上官文熙和夏逸飞,又是二个面无表情,心中稍有郁闷,他们就不能有点表情? 还是洛儿最好,窝在姐姐的怀里,沉墨般黑亮的眼睛,没有惧怕,满眼闪烁的是兴奋和崇敬。这表情让邱延宁满意,总还算有个正常的。 雅间里,看过孽子的惨状,知州大人心里是恨中生痛,紧抿着唇,犀利的瞧向陈福,“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就在一旁,抖索着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当然也包括邱延宁的整人之举,听着陈大人是眉拢成山,啥?叫人家侯爷妹妹?他曾听人说过,这少侯爷最最讨厌别人谈论的美貌,这孽子,这不是自触霉头,没恼了打他个半死,算捡着…… 沉下心思,“陈福,查出是谁做的吗?” 垂下头,陈福无力的摇头,“没有,酒楼人太多,一时还没查清。本想等老爷来,搜他们的身,或带回去审问……” 气恼的一甩袖子,“废话,还搜身?审问?你老爷我不被牵连就好事。”回眼瞟过昏『迷』的儿子,“把这个孽子给我抬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还有那个李小子……” “老爷,那凶手还查吗?” “还查个屁呀。”知州大人气急的一瞪眼,不自觉的骂出了粗话。 “是,老爷。”苦瓜着脸,陈福吩咐家仆兵丁们招着陈公子,哄着李公子走了。 回头吩咐掌柜的,“去,赶紧收拾残局。” 掌柜的苦哈哈的点头,赶紧张罗收拾。 走回到邱延宁身后,谦逊的一礼,“侯爷,都是下官的错,平日里有些个太过纵容这逆子,才会扰了侯爷,还望侯爷念在犬子神志不清,原谅他的冲撞之罪。” 冲撞之罪?因为叫了妹妹?暗自失笑,宋菱歌轻垂的头,眸光从眼角掠过,揶揄的笑弯出一个弧度在唇角,与邱延宁一个相视,而后移开。 极轻的一声叹,邱延宁的声音淡淡的,“呃,他也伤得不轻,下不为例。” “下官替犬子谢过侯爷。” “侯爷,您既是来了樊城,下官理当尽些地主之宜,还请侯爷和上官公子赏脸,过下官府中一叙,让下官也尽份心思。” 挑眉瞧瞧了眼淡薄的几人,邱延宁开口,“谢大人有心,不必了,我等还要赶路,这吃也吃好,休息也休息好,就不讨扰大人了,知晓大人事忙,就此别过。” “这……”陈大人心中没底,不晓得为今儿这事,他们是不是真得不怪。 “大人,还请以后多多的管教令公子,令家奴,不要让他们折了你的威名。”仍是邱延宁轻淡的语气。 “是,下官谨记在心,定当严加管教他们。” “那,就此别过。”淡笑着,睨向几人,“我们是不是也该起程了?” 互视一眼,起身,在众人的目送下,他们几人下了楼。 起身的一瞬间,宋菱歌的目光不经意的一个流转落在那个华服男子身上,略略的停顿,四目相视,男子眼若星辰,炯炯有神,有着温润,有着淡定,及一丝丝的傲然,他,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唇角一动,宋菱歌移开了目光,简不简单,与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天下间,好男儿多去了…… 出了酒楼,早有小二牵过众人的马,早有子云驾过马车,一行人穿过人丛扬长而去。因而他们并没有发觉,人丛中,那二个微蹙的眉,那二抹诡异的笑。 至于这整治恶少事件的凶手,就这样大大方方的从知州大人眼皮底下走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五章 晚风晓月无关情 第二十五章晚风晓月无关情(本章免费) 转过几条街,瞄到街边的一个绸缎庄,宋菱歌停下马,扭头冲着上官文熙道,“我带洛儿去买几套衣衫,你们有事就先走吧。(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低头睨了下怀里的邋遢小鬼,上官文熙微微的笑道,“一起吧,买了衣衫,再给她好好的洗洗,瞧她,像个小泥人似的。” 听着要给她买新衣衫了,洛儿眉眼喜笑成一道月牙,她有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衣衫了,好幸福啊,对了,娘也好久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想到娘,洛儿又有些笑不出来。 瞧了眼兴奋中带着感伤的洛儿,宋菱歌温笑点头。 回头,上官文熙冲着马车里的邱延宁和夏逸飞,“延宁,我和菱歌有事,先不急着赶路了,不知你们?” 上官文熙可是知晓邱延宁的素来的秉『性』和心思,被邱延宁这贴膏『药』贴上,缠住了,不让他得到便宜,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非如此,他那偌大的家业怎会在他的手中更胜从前。何况,丑丑的宋菱歌是极少的几个不受他美貌的魅『惑』,不怕他的伶牙利齿,淡淡的无视于他的人,还有本事能解了他身上的残毒,这么个好玩,有趣的丫头,他才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不然何来的总有巧遇。 车帘一挑,倚在车框上,邱延宁斜眯着眸子,妖娆的挑眉,“有事?需要帮忙吗?” “不用,菱歌想带洛儿去添置些衣物,还要找地儿洗洗这小泥猴。”上官文熙边说边打趣的看着洛儿。知道这位好心,好看的哥哥是在逗笑她,洛儿一点也不气,灵动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眯起一丝坏笑,使劲的往上官文熙的怀里拱,在他身上蹭。一定要这一身的灰尘,多沾点在他身上。瞧着洛儿的那点坏心思,几人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 “噢,这样。我们也不急,就一起去。” 结果,本来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 买衣服,简单的事,但因为有邱延宁的掺合,挑三拣四的就不简单了。这个颜『色』深了,那个又浅了,这妖精居然看中一套水红的锦缎罗裙,妖娆的回眸,“菱歌,这套罗裙你穿最有特『色』了。”嗬,水红的艳『色』,搭上宋菱歌腊黄泛青的脸『色』,不用想象也惹得旁人是紧抿笑意。 白了妖精一眼,宋菱歌淡薄的一笑,“妖公子就是好眼光,可惜这等艳『色』,只有绝艳如公子这般的人儿才相得匹配,才能相得益彰,我穿了怕是会污了公子的好眼光,穿不出公子所说的特『色』,不如公子一试如何?” “哈哈,菱歌谦虚了。我还真喜这艳『色』,只可惜这是女装。”趣味盎然的一笑,邱延宁挑眉看向宋菱歌,面『露』可惜之意。 仍是淡淡的,“无妨,公子这等妖娆俊秀的风彩,又岂分得男女。”宋菱歌在心中暗自腹诽,就一妖精。 脸『色』微凝,邱延宁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下,岂分男女?他咋还不分男女了,难道模样俊美在她的眼中就不分男女?不男不女,那是什么『性』别? 而一旁,上官文熙和夏逸飞见惯了邱延宁在宋菱歌跟前吃瘪,瞧他微怔的模样,不由得都是心生笑意…… 买过了衣物,又找了客栈给洛儿梳洗一番,果真是佛靠金装,人要衣装,再瞧瞧站到眼前的洛儿,弯眉若画,杏眼灵透,瑶鼻,小嘴,竟是粉嫩嫩的,看得宋菱歌眼前一亮。这小丫头,好生的养个几年,定是倾城之貌,那时得倾倒多少男人呀,看来她得费点心,好好的教教这丫头,免得轻易的给男人骗跑了,那就不好玩,恍惚中,倾城美貌的洛儿提着一把剑,漫山遍野的追杀一个调戏她的男子…… 瞧着宋菱歌略有出神,兴味的笑,上官文熙菀尔失笑,他发现了宋菱歌一个有趣的习惯,她好象对什么都不在意,按照自己的是非标准喜笑怨对,淡淡的,冰冰的,但是当她『露』出这么个兴味的表情时,她上心了,她算计了…… 这一折腾已近日落,因而的他们就留在了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沉浸在幽幽的夜『色』之中,双手置于脑后,仰面躺在屋脊上,宋菱歌微眯着双眼,遥望着璀璨的星夜发呆。夜『色』深沉,银月的流华似水,晚风柔和清爽的拂面而过,耳边是秋虫呢哝。 良久,有人靠近,是她熟悉的感觉,不在意,因而仿似无觉,依旧自我的卖呆,望天。 上官文熙坐到她的身边,淡然的侧头抿笑盯看着宋菱歌,从心底里,他渐生出一种羡慕之意。他羡慕她的悠闲,她的自在,她的淡薄。可以随『性』的笑,随『性』的恼,随『性』的救人,随『性』的旁观,如风似云,毫无牵绊,却也让想抓住她的人,心生无力。这样的她怎生会是天命之人,她太过于飘渺,不沾凡尘,这样的她能挑得起铲除『j』佞,平定天下的重任吗?先不说她是否有这能力,单单她的淡意无心…… 她无语的卖呆,望天;他无语的相看,思忖。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宋菱歌收回呆呆的神思,眨眨盈若春水的秋瞳,目光轻斜,望着同样有些发呆的上官文熙,暗自寻思着,他的身份也一定不简单,那他跟在她的身边是何意?她一无貌,二无钱,是看中她的医术?好象也说不通,那是为了什么?思忖着好半天,猜不透,想不通,摇摇头,狡黠一笑,想那么多干吗。他自是有他的理由,他不说,她也不想知道。就如他们的身份,知道与不知道没有多大的差别。她不想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什么,同样也不想为他们付出什么,身份的高低贵贱不能成为她另眼相看的筹码,因而知道与不知道真得不重要。想通了,心也敞亮了,眸光眨了眨,一个坏水冒上来,她突然的伸手推了他一下,因为没有注意,这一下,脚下一滑,猛然间,上官文熙回神,拧身提气,险险的未从屋顶摔下去。 “菱歌,你这是何意?”微有点恼,上官文熙重新的坐回去。 “功夫不错。”浅笑的点头,宋菱歌不咸不淡的回了句。恼得上官文熙眉头一紧,合着她就是想看看我的功夫?明说呀。 “谢谢” “实话。” “菱歌的功夫呢?” “三脚猫。” 斜睨着淡然无波的宋菱歌,上官文熙一皱眉,“菱歌,太谦虚了吧。” 挑眉一笑,“没有。” 上官文熙有点恼,凭她的绝顶的轻功,这一身他都感觉不到的内力,她会是三脚猫的功夫?似有些自嘲的勾起一抹轻笑,他移开了脸也望向天空。二人继续卖呆,望天。 忽尔的坐起,宋菱歌眼里光芒一闪,“上官,你有事吗?” “没有,你有事?” “找点银子去?” 倏然的扭回头,找银子去?她身边就有一个财神爷,何来还要去找银子? “菱歌要用钱?其实延宁……” “不是,只为好玩,再有想看富人怎么个流油法。”算计的坏笑闪烁在她的眼里,熠熠生辉。 “现在?” “嗯“薄薄的笑眼扫在上官文熙的一拢月白锦衣上,“换衣服去,一会见。” 少顷,二人同样的一身黑衣,出现在宋菱歌的房门口,四目相视,一挑眉,了然的二人相继的飞身出了客栈…… 客栈里,邱延宁的房间。 “主子,宋姑娘和上官公子二人换了黑衣一起出去了。” “干什么去了?” “宋姑娘说找银子去?” “找银子?我最喜欢了,有趣,可惜了。飞,你替我去看看?” “不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六章 无心之举成巧事 第二十六章 无心之举成巧事(本章免费) 隐于暗夜温柔的庇护,一身黑衣的宋菱歌和上官文熙出了客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看小说请牢记) 找银子?这黑天半夜的,难道有银子傻傻的在什么地儿等着她去寻?或是,她想到去……猜测之余,却也让上官文熙不禁失笑,菱歌的思绪和处事又有哪一样不是出他意料之外?因而的,当宋菱歌说要去知州府邸的时候,上官?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7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7部分阅读 官文熙是一点也不觉吃惊。 不过,这一去,却真真的让他大吃一惊。 夜已深,本该静谧安宁的知州府邸并未沉睡。远远的一簇灯火挑亮在清辉月华下,昏黄的灯火,闪闪烁烁的光晕,为夜的清冷凭添了丝丝的暖『色』,也让那一个院,在一片沉寂中,格外的让人注目。 躲过护院的巡防,宋菱歌和上官文熙飘身落在主屋的后窗下,摇曳的烛火在窗纸上临摹出屋中二人的剪影,未及猜测这二人是谁,一个熟悉的声音刻意的压低了,“老爷,都清点好了。”是那个狂妄的管家陈福。 “嗯,多派些人守好了,明天起程,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知州大人的沉闷的声音传来。 “是,已经按您的吩咐,派了重兵看在那儿了。” “那就好。”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陈大人未再开口,屋子里一时宁静下来,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偶尔传来。疑『惑』的二人相视一望,原本找银子的嬉笑心情也渐生几分的凝重。是什么事使得陈大人这般的谨慎小心? 上官文熙俊眉微拧着,面『色』沉静,他知道这陈大人的背景,也知道这陈大人的名声和手腕。 正寻思着,忽尔的知州大人又开口,“你也去歇了吧,明天还要起程呢。” “是,老爷,您还有别得嘱咐吗?” “没了,该说的,都说了,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进京,熟门熟路的,我只是担心这寿礼的安全。” “老爷但放宽心,这天威镖局的人在黑道,白道上那是有一号的,总是有几分的薄面,何况还有杜大人的精兵良将,我们这么多人,一定是安全无虞的。” “但愿吧,因为这次的寿礼有点不同,所以我这心里总是没底,总有不祥的预感。” “老爷您多虑了。” “嗯,下去歇着吧。” “是。那您?” “你下去吧。” “是”陈福说完后退着身子,关好屋门,才转身慢步离开了…… 悄然的直起身,眼神交汇,上官文熙和宋菱歌的眼眸中同样的闪烁着兴味的光芒,寿礼?银子? 既是相爷的寿礼,那礼品规格一定是相当高的?究竟是怎么个高法?眼下,池州大旱朝中无人问津,这樊城遍地的灾民,乞丐,一路走来,他们没有看到一点的官府大人们的作为,他这知州老爷对臣民是不忧,不思,原来这心思……无巧不成书,宋菱歌的意外之举,竟给了他们意外的收获。 抿着笑,宋菱歌盈盈的眨了眨眼,眉目流转,“找找去?” 微笑点头,上官文熙也正有此意。 这知州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浸『滛』在岑寂的夜『色』里,游走在一片宁静中,小心谨慎的隐藏着身形,二人四处探看,不经意,在府邸西北角的一个院落里,二人发现了人影,倾听到了绵长的呼吸之声,是清醒的,而且不下十人。 眸光一闪,重兵把守吗?安全无虞吗?可惜,宋菱歌动了心思,她想知道这寿礼究竟有多贵重,这寿礼有何不同? 上官文熙也和她有着相同的心思,他知道,这陈大人有宰相为娘舅的背景,也略有所闻他的所作所为,因为有宰相大人罩着,这陈大人就是个标准的贪官,横行地方,聚敛钱财,欺上瞒下的。虽有怨声,虽有谏言,只是这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庭里那些个官官相护,谁心里都明镜似的,谁愿意做那个无畏的出头鸟? 只是这一次,宋菱歌的一个兴起的找银子之举,竟是歪打正着,知州大人不知不觉间白白的送了个把柄于他们眼前,宋菱歌不知晓这其中的玄机,但他知道,因而断不会轻易的错过。 思忖了下,上官文熙示意宋菱歌,二人飘身远离了这院落,及远,他才慎重的开口,“菱歌,这院里的人不少,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们睡上一觉吗?” 略拧眉心的停顿下,瘪瘪嘴,宋菱歌涌动起一抹笑,“应该可以,只是得先回趟客栈取点东西。” “好,走吧。”几个起起落落,二个黑影,就如来时的让人无所觉,同样去时,也无人发现…… 不想,刚及客栈的后墙,一阵的打斗声从里面传来。飞身跃过墙头,小院里几条人影闪动,提鼻一闻,幽幽的香气弥漫,下意识的,宋菱歌脱口而出,“『迷』蝶香” 声音不大,上官文熙却听得真切,侧过头,“菱歌,怎么?” 秀眉拢了拢,从腰间取出一个纸包,“把这包『药』粉扬在空中。” 一股似花的清香慢慢在空气中飘散开来,闻之不由让人神清气爽。隐在墙边,凝神细看,小院里打在一处的竟是子风,子云,子雨,子夜。他们纠缠着二个女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七章 冷眼静对无端祸 第二十七章 冷眼静对无端祸(本章免费) 隐身暗处,冷睨着院中六人缠斗的身影,宋菱歌蹙眉暗思,这二个女子为何夜半时分来,还用『迷』香,是偷袭?是偷盗?是偷情?是偷人? 冷眼瞧着,人影穿梭中,二个女子玲珑曼妙的身姿旋动在子夜他们四人之间,不曾吃力,却也占不到便宜。(看小说请牢记)子夜他们四人好象顾忌着什么,一招一式并未得以全部的施展。朦胧间女子妖娆妩媚的娇颜闯入宋菱歌的视线,蓦的心中一动,难道她们是…… 思及此,下意识的宋菱歌的视线搜寻着邱延宁和夏逸飞。院中没有,他们的屋子里也一片漆黑。 凝眉侧目的瞧向上官文熙,他背对着宋菱歌,俊挺的身影长身玉立,挺直如松,因而看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缠斗中的几人,却因为他的意外出现,有了不同的表情。 因为他扬撒的花香渐渐的解了『迷』蝶香的幽香,二个女子看向他,妩媚的脸庞上微有诧异。 而子夜望向上官文熙,不由自主的目光找寻着宋菱歌的身影,见到上官文熙身旁无人,后面也没有,微有急躁的拧紧修眉,欲开口寻问,可眼下的情形不对,嘴唇动了下,凝神又对上女子。 二女诧异之余,瞄向上官文熙的秀瞳里幽光闪烁,弯弯的烟眉似蹙非蹙,互视而望,相视一笑,了然的意味尽在不言中。突然的她们的招式加紧,刀剑生风抬抬凌利,身影交错间,其中一个女子极迅速的从腰间取下一物,冲着对面的子夜,子雨轻甩,淡淡的轻烟迎着子夜,子雨扑面而至,好在二人早有防备,纵身后退,躲得彻底。 身形跟近,媚『惑』的挑笑,妖媚的眼勾魂似的望进子夜的眼里,顾盼间风『马蚤』的媚颜如雷击般,直闯入子夜的心底,心头一窒,不由得怦怦的紊『乱』起来。双眸的清辉一时也有些『迷』惘,女子见了,媚颜绽出一抹笑,笑意狠决的挥剑对准子夜的胸膛。倏然间,一记淡漠的女声悠悠的穿透耳膜,如石子沉入平湖,惊醒了有些沉湎的子夜,眨眨眼睛,犀利的眸光乍现于眼底,子夜的抽身躲开,手下也发了狠。 女子见状,诧异更深,略敛了敛媚颜,剑招加紧,迎上子夜,子雨…… 另一个女子也没闲着,迎向子风和子云,一个弹指,子风险险的躲过,随风而至的微尘几许落在脸上,如针扎了下,脸颊抽搐下,子风并没有在意。子云躲得倒是干净利索。 “上官,吃了这个,你去,小心剑身有毒。”慢步走近上官文熙,手与手微触,一物滑入掌心,同时宋菱歌轻淡的声音传入耳中,而其它人毫无所觉。眉角一扬,上官文熙微微的惊讶于宋菱歌居然会这等功夫?不过,还是似作无奈的手抚了下下颌,轻笑点头。 因为有了上官文熙的加入,情势瞬间逆转。上官文熙抽剑在手,施全力和她们打斗在一处。无惧于二女的魅『惑』及那些个什么烟啊,香啊的小0碎的毒物,再有上官的功夫果真要高出二女很多,少顷,二女渐生颓败之势,衣袖翻飞,二女双剑齐发,上官闪身躲过,二女借势,身形轻纵,急急的飞身逃窜。 穷寇莫追,二女已经急了,再有夜间的视线不好,不清楚她们还会用到什么毒,防不胜防的,因而瞧着她们飞走的背影,几人谁也没有追。 长长的呼了口气,心情略松懈了些,突然间,子风大叫一声,伸手捂住了他的脸。 “子风,怎么了?”距他最近的子夜担忧的喊道。 “我的脸,针扎一样疼。” “啊,又着了妖女的道了?”子夜边说,边伸手扒开子风的手,果然,英气的脸庞上,右边已经又红又肿。 “风,我去取『药』。”子雨没待说完,身影已消失院子中。 慢慢的走近,一脸安然的宋菱歌眼睛眨巴眨巴的瞧了下,转身准备回屋看看洛儿。 “啊,菱歌?”突然眼前一亮,子夜有点兴奋。“你没事吧?” 不忍拂了子夜的关切,扭头平和一笑,“没事,你呢?” “呵呵,我没事。”听她关心问他,子夜的笑脸越发的明朗,“对了,菱歌,你给看看子风,他……” 挑看了子风一眼,瞧着子风也转过脸看向她,满眼的期待,微有迟疑,宋菱歌垂下眼,“跟我来吧。” 尚未推开她和洛儿的房间门,异样的气息让宋菱歌眉倏然皱紧,屋里有人,不止一人? “洛儿?”淡淡的声音,有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 “姐姐,回来了。”洛儿天真的声音,脆生生的。 声音未落,灯火已燃起,昏黄的光晕漾开满室,床上洛儿躺着,桌边二人,赫然就是邱延宁和夏逸飞,没想到他二人竟在这儿,是为了洛儿?还是为了躲妖女?狡兔三窟吗? 暗自摇头,反正想不明白邱延宁,这妖精比条蛇还滑腻,比狐狸还『j』诈,担心他还真是多余。 解了子风的毒,不待宋菱歌和上官文熙说什么,邱延宁早是一脸玩味的凝着他们,噙着淡笑问道,“上官,出去了?” 扬脸冲他微微的笑道,“呃,找银子去了。” 瞧着上官文熙的温润的笑,邱延宁眼中笑盈盈的亮『色』熠熠,唇角划出『性』感的弯弧,“找到了?” 唇微拢,抿着笑意,“对,出人意料的。怎么?” “见者有份吗?” “不,出力者有份。” “还要出力?” “呃,就是回来找人。” 喜眉一笑,“那,我们……” 不待邱延宁说完,宋菱歌淡薄的泼了一盆冷水,“不行。” 疑『惑』冲口而出,“为什么?” “你,累赘。”睨了他一眼,移开目光,轻声道。 眉一拧,邱延宁唇瓣抿紧,口气不善的轻哼,“累赘?是怕我分了你的银子吧?” 侧目又瞧了他一眼,挪开有点轻慢的目光,“银子多,看守的人也多,你?” 盗贼?淡漠如她当盗贼?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邱延宁开颜而笑,如春『色』桃花……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八章 夜半盗取贪脏物 第二十八章 夜半盗取贪脏物 浓黑的夜『色』,月光皎洁明亮。(请牢记我们的网址)晚风轻浅的拂过,褪却了白日里的喧嚣和燥热,脱下满身的疲惫,沉入安睡中的大地,一片静谧。 借着月华的清亮,不曾安睡的宋菱歌几人潜身进了知州府,『摸』到了那藏着寿礼的院落。 小院不算大,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由廊子贯通。院子当中整齐的码放了十来个箱子,明眼处只有个四个侍卫守候着,但若是仔细聆听,隐于廊下,屋中的人并不少。因而的想让他们一起的昏睡过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细致的听了动静,盘算了下,宋菱歌扭头看向身旁的上官文熙及夏逸飞,子夜和子云。妖精邱延宁没来,为了防妖女再来,让子雨和子风守护着,带上洛儿藏了起来。 手里拿出『迷』香和解『药』,这是她独家出品的,『迷』香不需多,一闻就倒。『药』分三份,一份留在自己手,一份给了上官文熙,一份递给夏逸飞,用传音入密冲着他们说着自己的意图,又给了他们解『药』,让他们先服下,见二人点头,又和子夜和子云做了交待,他们开始行动。 这会儿天上的月儿仿似个玩皮的孩子悠悠穿梭于朵朵浮云间,忽明忽暗的清辉,熏染了丝丝朦胧的氤氲。 宋菱歌提气,纵上墙头,四下张望,似发现有人看守,有些吃惊,身影一滞,转身欲逃。结果四个守卫上当了,追至墙外,一阵香风,被『迷』香『迷』倒,有子夜和子云帮忙抬走。 同时,上官文熙和夏逸飞身在二侧厢房后窗,用内力把放入竹管中的『迷』香吹入房中,同样方法用于三间正房,解决了屋内的人,只剩纜|乳|芟碌模瘟飧璧檬趾螅矸缮险康睦||乳|芟拢思嵛5亩鳎19挥腥萌瞬炀酢?br /gt; 月儿仍是绕在云间,院落里静谧依然,围着码放整齐的十二只红木箱子,宋菱歌几人谁也没有出声。箱子有锁,但在行家面前,只是个摆设,别看子云平时闷得跟个面瘫的闷葫芦一样,在这些锁面前却是行家里手,手到擒来,一根簪子搞定所有的锁。 一直在猜想着寿礼的数量,贵重?猜测到一定数量不少,也很贵重,但却远不如箱子打开,亲眼所见来得惊讶。 随着箱子一一打开,黄的是金,白的是银,莹亮的是珠宝玉器,满满的,莹光闪烁。冷眼笑过,宋菱歌未伸一手。不过,正瞧着,随着子夜又打开一个箱,不同于其实箱子,这里面放着几个锦盒,有大有小,而且每个锦盒都上了锁,如此隆重的包装,这些东西一定不凡。这引起了她的兴趣。 伸手取出其中的一个锦盒托着让子云开了锁,打开,不由宋菱歌眼前一亮,啊,竟是琥珀。透明的琥珀晕着淡淡的血红『色』,有些微许的杂质,二只蜜蜂完好无损的振翅欲飞包裹在里面,可以看见它们的腿,如果在白天甚至可以看见它们身上的每一根毫『毛』。竟是在现代极少见的珍品。 冷漠的眼,『荡』起喜悦,满眼,然后堆积于眼角,眼角微微的上扬,唇角也因突来的喜悦微微上翘,这弯起的笑靥,若月下的清荷,淡然雅致,明媚千娇。 上官文熙瞧着宋菱歌手里的东西,微挑的俊眉下一对明眸闪烁着略有吃惊及不解,瞄了下宋菱歌,而后投向夏逸飞。 淡薄的扫了一眼宋菱歌的笑颜及她手上的东西,夏逸飞微微的摇头。二人眼神交换,同样的疑『惑』不解。 压低声音,上官文熙凑近她问道,“菱歌,你手上是什么?” 呃,不认识吗?眨眨眼睛,把东西放在掌心,托起,“琥珀,极品。” “琥珀,极品?”这东西很是剔透,闪着莹亮的光泽,看起来的确很是贵重,不曾见过,所以不识它的价值。 “对,这样的品质极少的。这东西有上万年的历史呢。”清淡的声音里不自禁的添了几分的兴奋。 “上万年?”子夜瞪大了眼睛,脱口喊了出来,“菱歌,你怎么知道?” 黑眸流转,蓦然抿笑,太兴奋,说漏嘴了,在这样一个相对落后的异时空,他们怎么会知晓上万年前的东西?该怎么样和他们表述这东西?黛眉略蹙,有了,“天知,地知,我知,你们不知。不用怀疑我的话,这个……”说着,掂了下手,“的确是个好东西。归我了。”五指一攥,收了。 四个男人互视一眼,暗自摇头叹息,天知,地知,她知,他们不知,她是神仙吗?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糊弄人的。 趁他们叹息间,宋菱歌又伸手打开一个锦盒,开了锁,又是一喜,硕大的夜明珠,闪烁着晶莹的光晕,侧而视之『色』碧;正面视之『色』白。睨了眼他人,见他们皆不动,瞪眼瞧着她,自若的一笑,收了。 上官文熙拧了下眉,倏然醒悟,难道他要只看着宋菱歌一样一样的收了?白拿谁不拿,这本就是贪脏之物,是百姓的血汗。想着,他也赶紧上前,拿出一个锦盒,托在手里,很轻,猜疑的瞧瞧,在几人的注目中打开锁,掀开盒盖,哎,一种失落顿生,里面只有一封书信。失笑的展开,一眼阅过,倏然的眉峰立起,眸光紧窒,眨了下,唇瓣斜挑出一抹冷笑,赶紧的折好,纳入怀中。 书信,这不是傻子行为吗!不用看,也不想知道,一个叹息,宋菱歌扭过头刚想伸手继续拿,这次夏逸飞手快的先捞起一个大个的锦盒,这个锦盒没有上锁,还特别的沉,打开,众人又是一愣,似个石枕,似玉非玉,淡绿的『色』调,透明的,散发玻璃般的光泽,竟又是件希罕物。徒然的,夏逸飞也生了丝丝的好胜之心,这下,他也得了一个宝贝,想着,眼角余光掠过宋菱歌。 只是,瞧着这石枕,宋菱歌偏着头,脸上有丝凝重,眉微微皱起,瘪瘪嘴。见之她的这付模样,郁闷的上官文熙侧头凑向宋菱歌,好笑的问道,“菱歌,这东西怎么样?” 迟疑下,宋菱歌淡淡的瞟了夏逸飞一眼,“我不会要这东西,它不祥。”怎么解释呢,或许是直觉吧,她认为这东西不好,首先她不认识这是什么矿石,再有,她知道一些颜『色』鲜亮美丽的矿石会有辐『射』。这东西就说不准…… 如个烫手山芋,这下夏逸飞愣住了。相信?还是不相信?略一滞,他还是轻轻的放下了,他也郁闷了。 扭回头,挑看向子夜,“你俩愣着干吗?喜欢什么拿什么去,妖精没吩咐你们多拿点?” 脸颊抽搐几下,子夜忍着闷笑,完了,宁主子升级成妖精了。笑眼望向宋菱歌,点头,伸手从腰间取出二个大口袋。 看清了这大口袋,宋菱歌扑哧的笑了起来,这也太…… 这一夜,他们是满载而归,满载到子夜和子风竟飞不起身了,由上官和夏逸飞扯着,也差点从墙头摔下去,瞅着二个后背滚圆的罗锅,宋菱歌笑得捂着嘴,眼泪都掉下来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二十九章 笑语嫣嫣话戏说 第二十九章笑语嫣嫣话戏说 好眠未醒,却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扰了清梦。(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开门,开门,官差……”客栈门外男人的声音尖锐响亮的如敲破锣,听着让人心烦。 睡得正香,极不情愿半睁双眼,『迷』茫的颦眉望向窗外,天『色』才微微的泛白,打个哈欠,扭回头,闭起眼睛嘟嘟囔囔的自语:鸡还没叫呢,官差叫什么叫。 “开门,快点,我们要搜查……”破锣的声音是一声高过一声,砸门声不断。 搜查,慢半拍的接收了这个信息,略为一惊,初醒的『迷』茫,一下子消弭无形。再次的望望窗外,搜查,知州老爷行动了? 黛眉轻挑的眨眼一笑,清亮的眸间『荡』起满满的玩味,玩味的笑扯到唇边,唇角微微的上扬。 丢了这多的好东西,贪官老爷会是何等的模样?这番的大肆搜查他又是以何等的理由? 含笑的起身,摆弄了下盗来的宝贝,少顷重新的躺回床上。 这会儿,官老爷已经进了客栈,不容分说的开始搜查了,名目居然是大牢里丢了一个死囚犯。 纤手抚上额角,一阵哑然失笑,死囚犯?好借口。 倏然的,心中一动,她这好说,可那二个财『迷』脑袋呢?想到他们笑意不自禁的又起。曾问过子夜,他说是宁主子吩咐的,既然银子多,当然不能白去,必须得装满了二个大口袋才能回来,以至于把二人折腾的狗爬兔子喘的。 邱延宁,想到他,微微一叹,咋会有妖精这样又媚相,又狡猾,又『j』诈,还是个钱包脑袋的人呢?想到他让子夜和子风故意留下的痕迹,心中感叹,这家伙的心思未免太过玲珑。 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门外的吆喝声及近,随意的披了外衣,拢了下枯草『乱』蓬头,故作初醒的『迷』蒙,起身开了门。 搜查死囚犯?官爷这样说的,可谁会把人藏在犄角旮旯甚至包裹里? “这是什么?”一位官爷拎起宋菱歌的『药』瓶沉声问道。 站到一边,满脸不安的宋菱歌赶紧的回道,“回官爷,那是民女的『药』,专治肌肤的隐疾,师傅说,我吃光了这些『药』民女的隐疾就不会再传染别人,也能让我变成一个大美女了。” 面带轻嘲的脸上一个抽搐,官爷微冷的眸子冷『色』敛了些许,上下扫了眼宋菱歌,嘴角挑着不屑,复又睨了下宋菱歌的包裹,“真的,你的病传染?” “是的,师傅说得,谁要是动了我的东西就会被传染,当然我不信,官爷就拿着我的『药』,你的脸也没变绿呀?” 其它官爷们听了,不由的都哗然大笑起来,只有拿『药』的那位爷,脸颊抽搐,脸『色』渐渐发青…… 明媚早晨在官爷们的大肆搜查,一无所获下悄然逝去。不多时,官差们都走了,有些纳闷妖精是如何处理得他的脏物,那是二个大大的口袋呀?忽然忆起邱延宁的身份,少侯爷?岂会有人搜他的屋子?这担心实在是有点多余。 深呼着早上清新的空气,靠在窗边,望着天边艳红的太阳渐升渐高,宋菱歌微展笑颜的有些出神。 正出神,敲门声再想,“菱歌,起了吗?”是上官文熙的声音。 回神,侧头瞧了下房门,“请进。” 门吱扭的应声推开,上官文熙走了进来,一身白衣,依旧如初见时的清雅。在他身后,妖精邱延宁一袭紫衣,代表着浪漫,优雅和魅力的紫『色』裹在他劲瘦的身躯上,映染着他本就妖娆的玉面愈发的『性』感『惑』人…… “有事?”收回打量的视线,宋菱歌问向当先过来的上官文熙。 微愕的,上官文熙笑道,“菱歌,没事吧,听官差说是一个死刑犯昨晚逃了。” 眨了下眼睛,菀尔的眸光看向邱延宁,“逃了,没抓住吗?” 妖精神态自若的坐下,把身子倚在椅背上,玉手抚上下颌,薄薄的唇边是得意的笑,“既是逃,一定是预谋好的,岂会轻易被抓。” 轻笑的点头,宋菱歌移开视线。略停,“今天可走得了?” “当然,还会有人来欢送呢?”得意越发的加深,邱延宁的笑颜也邪魅起来。 “欢送?”宋菱歌一时怔然的重复了一遍。 “对,马上就能到。”媚『惑』的眸子一闪,邱延宁笑得颇有深意。 突然的明白过来,宋菱歌摇头轻笑的冲向邱延宁,“你不害怕?” “为何怕?” “你。”意有所指的瞧了邱延宁一眼。 “我,我很好。” 微有愕然,瞧着邱延宁理直气壮的气势傲人,宋菱歌垂了眼,一笑。这妖精又做了什么手脚? 稍顿了下,邱延宁问向宋菱歌,“你不怕?” “我,一介草民,怕什么?” “一介草民?”似听到笑话,邱延宁笑着问向上官文熙,“这样的自谦好象不适合菱歌身上,草民,落草……还差不多。” 听懂了话中的讥笑,宋菱歌眼波横斜,夹了他一眼。转而一个嗤笑,“说起落草,恐是无人能及你了。” 微愣,眉间的笑意蜂涌,喜笑的眼透着揶揄冲着宋菱歌说道,“蒙菱歌夸奖,不胜荣幸啊!” 脸皮够厚。失语的翻了个白眼,耸耸肩,宋菱歌把目光移向窗外。 屋中稍静片刻,上官文熙似笑非笑的开口,“菱歌,刚才担心你,我们在门外听得,你的肌肤之疾传染,看起来好象真得,我瞧得刚才出去的那位官差脸都绿了。” 黑亮的眼珠一转,挤出略带邪气的笑,“想试试?”不怀好意的睨了下二人,尤其是妖精妖媚的俊颜,眼中精光闪烁。 “免了。”不约而再同,二人齐声的开口,而后相视一笑。 耸耸肩,“也是,二位公子皆是人中之龙的好相貌,若是染了病,哎……?”故意的不把话讲完。 “哎,”叹息了声,邱延宁不急不徐的说道,“这若是染了病,我们俩人可是不会自己寻个花花草草的,若是麻烦菱歌吧,又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菱歌这样善良……” 这会儿,突然楼下有人声喊,脚步声急,知州大人到了…… 他们怎生的和知州大人周旋宋菱歌并不清楚,其实是她懒得知道。慢条斯理的用好了早餐,逗了会洛儿,然后子夜来告诉她,他们可以出发了。 一行人在知州大人强颜欢笑的注目下走了,睨向邱延宁的马车,宋菱歌的心思一直在打转,那些东西……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章 笑对哑迷谁与猜 第三十章 笑对哑『迷』谁与猜 早上还明媚晴朗的天不知何时阴沉了下来,灰蒙蒙天『色』,阴云并不厚重。(看小说请牢记)一缕清风,徐徐的『荡』起枝条,徐徐的拂面而过,燕子低低的在头顶盘旋而过,天,要下雨了。 一路出了樊城,宋菱歌浮动的心思终是沉静了。菀尔的睨向邱延宁的马车,不自禁的一抹薄薄的淡笑漾起在她的唇角,这个妖精,这心思…… 策马并行,子夜帅气的脸上满是笑意,略探身凑向宋菱歌,“菱歌,在笑什么?” 侧目一怔,她有笑吗?薄薄的笑意扯开些,唇角扬起,“呃,没什么。” “是吗?”满眼的不信,子夜略瞪大眼睛。 瞧着他俊秀的脸庞,宋菱歌杏眼一弯,取笑道,“在想你昨晚的拿银子的贪得无厌,不知适可而止。” 面『色』突得一红,子夜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下意识的挠挠头,“我,其实……” 瞧着他,不由得掩嘴而笑,宋菱歌心情大好,这孩子太纯真了,逗起来还真好玩。就是有点想不通,那妖精滑得如个泥鳅,怎么会有这个率直的下属呢? “我知道,是妖精让你这样做的,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好心,干得不错。”赞扬的眸『色』扫过他的脸上,神采飞扬的有着说不出的灵动夺目。 “菱歌知道?”有些沉湎于宋菱歌的笑靥生花,更有点不解她的话。 挑下眉头,“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怔愣了下,子夜朗声的笑了起来。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为菱歌这个古怪的说法,也为主子高明的法子。虽然昨晚这痛的折腾很累人,不过看到今儿樊城里的那些得了银两的花儿乞丐,灾民难民扬溢着喜气的笑脸,那些没有得到银两,但听说知州大人给灾民准备了万两白银,为领取银子早早在知州府外排起的长龙,想着他们满眼的期待,满城的颂扬之声,及知州大人不断抽搐挤笑的脸,又恨又恼的眼,心中的快意真是难以描绘…… 天阴着,但雨一直没有下起来。一路走,虽然没有太阳的炙烤,但气压很低,有些压抑。 好在,和子夜说话很轻松。噙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子夜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她猜测到,但没有亲历的那些事儿,讲昨晚的那二个妖女,讲与她们的相遇…… 一旁洛儿依然坐在上官文熙身前,黑亮的大眼睛瞪圆了听着子夜讲故事,听得入『迷』。上官文熙一脸淡雅的笑,时而望向前方微有出神,时而的看向宋菱歌似在思忖。 忽尔隐隐的眉头皱了几皱,挑出一丝笑的看向上官文熙,轻淡的说道,“有尾巴。” 怔愣了下,凝神屏息,少顷,上官文熙温文的点头轻笑,“菱歌真是敏感。三条。应该不是一伙的。” 似笑非笑的点头,宋菱歌移开了目光。 落霞满天的傍晚时分,他们进了一个小镇。小镇极小,只有一家客栈,条件有些简陋。掌柜的是个小老头,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不高,圆圆胖胖的长得跟个阿福似的。见着这些个突然上门的气质不俗的俊男美女客人,小老头一脸的欣喜,热情主动的招呼着。 安排了住宿,他们几人坐在大堂用晚餐。客栈里客人不多,因而他们要的菜上得很快。菜『色』并不好看,不过味道还好。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宋菱歌抬头扫了眼大家,淡抿一笑。 上官文熙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眼眸斜过,轻声疑问,“怎么了?” 失笑摇头,还说她敏感,这个看似温文的上官文熙也不差。清淡一笑,“这菜,不错。” 听了她的话,几人略带不解的看看她,又瞄向菜『色』,皆是停下的筷子。这菜,不错?何意?难道这菜有毒? 笑意渐深,“吃吧。吃饱了才能休息好。” 几人又是一怔,邱延宁眸光一闪,凤眸中笑意婉转,“赶路累了,是得好好休息了,快吃吧。”说着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笑睨了妖精一眼,宋菱歌暗笑摇头。移开目光,转而的看向子雨,倾近了身子,看似二人在说悄悄话,宋菱歌淡淡的说道,“别愣,自然点,陪我出去一下。” 子雨怔愣了下,极快的反应过来,抿笑的点头。二人站起,宋菱歌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出去下,让雨陪我。” 凤眼微眨,邱延宁极上道的邪魅一笑,“去吧,小心点。” 点头笑睨了他一眼,宋菱歌二人起身,拉过小二,问过茅房的位置,向后走去。 子雨跟在宋菱歌的旁边,心中纳闷,却也知道,这古怪的丫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依她冷淡的『性』子,高深的功夫,断不会示弱的如此模样。其实,经过接触,子雨对她的抵触情绪少了许多,更有了些许的羡慕,羡慕宋菱歌活得真实,活得自在。 转了一圈,二人净了手,端着宋菱歌新要的茶,重新的回了座位。 平素没什么表情的子雨,这会儿子突然的主动起来,“主子,喝茶。”边说的,边为大家每人倒上一小杯茶水。 似打哑『迷』,虽不解,但谁也不点破,皆是端起茶杯饮下。 饮下茶,洛儿眨着大眼睛,“姐姐,洛儿还要茶水。” 微一笑,“洛儿要多吃饭,少喝水。” 撅起小嘴巴,洛儿不高兴的拖长了声音,“好吧。” 一顿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吃得饱饱的。 又坐着说了会话,宋菱歌掩嘴打了个哈欠,有点精神不济。打哈欠似乎传染,一会儿子雨也打起哈欠,有些困倦。接着邱延宁略为倦怠的声音传来,“天晚了,大家休息吧。”几人点头,各自回了房间。 夜静了,暗沉的天幕漆黑一片,月黑风高。倏然间,沉入梦乡的人们被一阵的打斗声惊醒,客栈竟沉入一片火海……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一章 意兴阑珊救逸飞 第三十一章 意兴阑珊救逸飞 沉夜如墨,因而那一片通红的火海格外的引人注目。(下载楼)惊醒的人们来不及整理衣着,急匆匆的就出了门,准备救火。火势很旺,红通通的窜起长长的火舌,映红头顶一方天。 火影映红了小镇,人们穿梭不停的忙着救火。在离火影稍远些,同样聚拢了一些人看热闹,当中二男二女刀剑相错的打斗在一处,显然男子的功夫要高过女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女子渐生颓势。招式有些慌『乱』,步伐有些虚飘,一张精致的俏脸上香汗淋漓,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浸透贴服于脸颊上,轻咬下唇,娇柔的媚眼如丝勾魂般的望向男子,『迷』人的娇态让人不禁心动。二个男子怔愣间眸光一暗,渐生沉『迷』,尽管只是一瞬间,却给了女子取胜的机会。剑峰狠利的当胸而至,警醒的男子险险的躲过,心下正自怦然紊『乱』,女子的掌风随剑势而到,男人立掌迎上劲道十足。二掌相对,女子的手掌绵软细滑,力道不足,不过,一股刺痛由掌心传来,男子的掌风也少了些许的劲道。被掌风所致,女子也受了伤,退后几步,一手仗剑,一手抚上气血翻涌的胸口,冷眼的静看男子。 刺痛麻酥酥的迅速传遍全身,男子知道上当了,恼怒的瞪圆双眼,欲冲上宰了女子,一个飞身,倏然的身子微有发麻,脚步踉跄。 见得势,二女相视一笑,飞身靠近,挥剑间清烟随行,男子闪开剑峰,不经意的吸进了清烟,眼前发黑,身形不稳,被女子剑尖抵于项下。另一边,女子也得手。就这样夏逸飞和子风皆被制服。 见此情形,子夜,子雨,子云也的些急燥的冲将上去,女子剑刃搁在夏逸飞的颈边,唇边弧线轻浅的柔媚一笑,娇嗲的声音软软的传来,“怎么急了?要杀人吗?”咯咯的一阵笑,其中的一个女子伸润白青葱玉手划过夏逸飞的脸,啧啧有声,“瞧这脸蛋,还真是俊俏。” 这等不知羞耻的话把子夜几人气得脸涨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却不敢靠前。 无语的摇头,是夏逸飞和子风的定力不好?还是女子的媚功了得?宋菱歌淡薄的鼻间哼了下,瞄了下邱延宁,转而眼神悠悠的看向火海。 此刻的妖精已没有惯常的从容淡定,俊美的脸上凝结了冷霜,邪魅的挑高一侧的唇角,眉角,眼望着前方,冷然开口,“菱歌,救救逸飞。” 瞟了他一下,淡薄一笑,“为何?” “你这样冷心?” “冷心?”嗤嗤一笑,“也许……”放眼于妖女身上,宋菱歌眼眸深暗。 “果真冷心何苦走这凡尘?菱歌既在凡尘,终是难免俗事。相识为缘,相处有缘,相识,相处下来,救人难道还要寻个为何?”微一顿,邱延宁盯向妖女,眼眸半眯,继续说道,“而且菱歌救下逸飞,于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轻淡的扫过邱延宁侃侃而谈的俊脸,逐渐滋生的怒气,如冰刀霜剑刻画着他深邃的面颊,冷冽入骨。 怕宋菱歌果真的冷眼笑看,上官文熙平和一笑,“菱歌,我知道你有办法对付妖女,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她们实在太可恶了。” 眨了眼睛,宋菱歌寻思一下,这倒是个好主意。赞同的点头示意着教给上官文熙和邱延宁如何做…… 另一边,子夜恨恨冲着妖女喝道,“妖女,你快放开我主子。” “放了?”妖女媚眼一飞,“可以啊,不过……” “不过什么?”子夜口气不善。 “用邱延宁来换。”妖女媚笑的抛个媚眼。 “你,不要脸。”子夜愤恨的大声嚷嚷起来。 “呵呵,是吗?”妖女耸下肩,媚眼一凛,“我不要脸了,有你主子要就好。”说着,长长的指甲按在夏逸飞的脸上作势要划下去。 “慢着”,邱延宁一声高呼止住了妖女的手,邪魅的展开笑颜慢步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姑娘可是找我?要我来换他?”凤眼半眯的魅『惑』一笑,略为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极为好听。 妖女为邱延宁故意展『露』的风情略为一怔,啧啧的轻叹出声,而后笑靥丛生,妩媚的半合眼帘,长长黑睫呼扇呼扇的眨了二下,樱唇娇嗔的微撅,一脸的娇羞,媚态横生,看得在场的男人怦然心动。 “果是江湖上第一美男,名不虚传呀。”妖女娇羞的温言轻语。 “姑娘也不差,这等美貌,也是闭月羞花。”丝丝的邪魅漾起在邱延宁脸上,越发魅『惑』人。“姑娘,既然想要在下,那放了逸飞吧。” 二妖女互视一眼,眉眼的得意轻笑映在彼此的眼中。“好呀,你过来。” 邱延宁扬起一边的眉角,笑意看起来坏坏的,可越是这样,越让二个妖女心痒不止,男人居然也有这般的风情?这等妙人用起来一定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8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8部分阅读 爽? 瞧着妖女眼底簇生的『滛』『色』,邱延宁心中发狠,眼中却笑意更浓。玉手微举起,略如苍白玉面在火舌的映衬下更为肤如凝脂,妖娆的风姿竟不比她们逊『色』。 慢慢走近妖女,一个女子率先的抛开子风,用剑抵上邱延宁的颈下,伸手『摸』出一个『药』丸,递到他的眼前,“吃下它,就放人。” “果真?”眉头一皱,邱延宁下意识的瞄了眼宋菱歌。 妖女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下,四周站了许多的百姓并没有看到那个上官文熙和那个丑丫头。她们一路跟踪而来,不经意看到这是家黑店,看到他们下『药』,偷笑中,她们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下了一种『药』。然后等待夜半时分他们得手,她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一直有点担心那个上官文熙,毕竟上次他解她们的『迷』魂香,眼下,他人呢?当然,她们并不想多树个和她实力相当的敌人。既然他不出手,那是再好不过,她们的目标仅仅只是这个美人。 正这时,远处的火海传来房屋倒塌的轰响,妖女一个愣神,邱延宁袖间一扬,宋菱歌秘制的『迷』香弥散开来,妖女闻之,手下发软,邱延宁手急眼快的出手点了其『|岤』道。同时上官文熙极快的窜身而至邱延宁身旁,伸手接住妖女虚软的身子。不过眨眼的工夫,妖女的胜算已然扭转。 走马换将,一人抵一人。妖女逃了,救下夏逸飞,不及高兴,看到他脸上浓重的黑气,肿胀发黑的手,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菱歌,快救救他。”拉过宋菱歌的手,攥得紧紧的,这会儿,邱延宁慌『乱』的有些失智的急急的喊道。 本想袖手旁观,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不管事,事找她。瞧了眼众人的期待,无奈的叹息下,“好吧。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一个农户家里,挑亮的烛火,宋菱歌凝眉检查着夏逸飞的伤势力,伤口只是一个针孔,针透掌心。针孔处发黑,透着腥臭味,早已是肿胀不堪。不只手臂,扒去衣物,身上也开始浮肿,情形十分危急。 让邱延宁喂夏逸飞吃下『药』,当然是用嘴喂的,因为夏逸飞已经不能自己咽下东西了。如果夏逸飞还是那付俊朗模样,这画面一定会很唯美,只是这会儿,夏逸飞透着黑气的肿脸,透着黑气的肿胀的身子,这画面实在算不得好看。 用了『药』,赶走了其它人,宋菱歌屏息凝神的全心救治夏逸飞…… 久久之后,天刚破晓,公鸡抻长了脖子发出第一声啼叫,宋菱歌在屋中弱弱的喊了一声,门外守候的几人听见声音急切的冲了进去。 屋中,坑上,夏逸飞的脸『色』已转变了过来,肿胀已然消退了不少,看样子他好多了。宋菱歌倚在床头,一张本就腊黄脸更显惨淡,额上因为汗湿,一缕青丝贴服于颊边,胸口起伏,气息有些紊『乱』,瞧见众人,疲惫的牵动了下嘴角,眼帘半合。“他,没事了。” “菱歌,你?”上官文熙担忧的轻声问道。 “没事,睡会就好。”说着头一歪竟真得睡过去了。 不忍打扰她,上官文熙眉头皱了皱,放平了宋菱歌的身子,让她睡得更安稳些。在她旁边夏逸飞的睡颜同样香甜……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二章 无意窥得伤心泪 第三十二章无意窥得伤心泪 『迷』蒙中,置身一片花海,花海无边,与天相连。(看小说请牢记)放眼间,五彩缤纷的繁花与纷飞的彩蝶缠绵共舞,花香幽淡,香气缭绕在鼻端。花海深处,一个女人的背影很是曼妙,怔然的黛眉微颦,这背影?师傅?蓦然惊喜的笑开了俏颜,宋菱歌一路欢笑的向师傅奔去。 徐徐转回身,优雅脱俗的师傅噙着暖暖的笑意,宠爱的看向宋菱歌。 略有些气喘,“师傅?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菱儿好吗?”师傅一如既往的柔和的声音,听着总能抚平宋菱歌心底所有不快。 “挺好。我会完成使命,达成师傅的愿望。”抹去薄汗笑道。说着心底却突生了几分涩涩的黯然。 “菱儿,不论是使命,还是愿望,师傅最希望看到的是菱儿幸福,快乐。” 眼眶微染水『色』,宋菱歌垂下眼,笑道,“菱儿现在就挺快乐的,快乐不就是一种幸福。” “菱儿真得快乐吗?真得幸福?”师傅似乎不打算放过她,柔声的『逼』问道。 轻咬下唇的点头,宋菱歌眼中有泪花涌动,说不清是何种感觉,只怕一张嘴,这泪水就要滚落下来。泪水为何而流?她也不自知。 “师傅知道菱儿不快乐。因为菱儿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甚至不在乎自己,无欲无求,也毫无生气,这样的菱儿怎么会快乐。”伸手揽过宋菱歌,拍拍她的肩头,“菱儿,你这样是师傅不愿意看到的。” 师傅的话拨动了她心底酸涩的心弦,一种酸楚涌上来,眼泪再也止不住,头垂得更低,只低低从口中溢出二个字,“师傅”再也说不出来话了。 哭什么呢?不知道。为何哭呢?不知道。心很空,除了师傅,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孑然一身。除了使命,记忆中的苦楚让她不相信爱情,吝啬付出友情,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无所有的人,她凭什么快乐呢?有时她甚至在想,如果完成了使命,她就剃去三千烦恼丝,长伴青灯古佛,给她几世的痛楚做个洗礼。 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菱儿,历劫而生,你的命数如此,要学会看开,更要学会放下。梳理下你自己的心情,真得看开了吗,真正放下吗?无欲无求,不代表放弃,找到适应自己的心路,给心情一个开朗的出口。一切随缘。” 默默的抽泣,默默的流泪,宋菱歌垂头一直无语……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了,阳光满屋很是晃眼。 睁开眼,头微微发沉,晃了晃,举目四下看看,屋子很陌生,不由得夏逸飞俊眉微蹙,及至眼角余光掠过身边不远的宋菱歌,星目倏然间的瞠大,怎么是她? 皱着眉,转动思绪,夏逸飞记起昨晚的事,他上了妖女的当,中毒昏『迷』了。看来一定是她救了他吧。动了下身子,夏逸飞准备起来,掌心已然细致的裹上了白纱,伤口还疼,不过这点小疼对来说不值一提。 翻身坐起,瞄了宋菱歌一眼,这个丑丫头还真是个怪人,看似冷漠无心,伶牙利齿的不饶人,事到临头,没想到她竟会救他,救他,一定费了她不少的心力吧,不然她也不会直接的睡在他旁边。忆起她平素总是用有『色』的眼光打转有他和延宁身上,一付暧昧的嬉笑,看着就让他恼火,她一个女孩子,竟然对那事感兴趣?怪胎?她自己承认的,救人,在她的信条里,那是需要条件的,救他,邱延宁是怎么样说服她的,需要付出什么?她……想着,失笑的摇摇头,夏逸飞冰冷的俊脸不经意的绽出丝丝微微的笑意。 正准备起身下地,忽尔的一阵低低的抽咽传出,四下看看,确定无人,那这抽咽声就是宋菱歌发出的了? 她在哭?她这个怪胎在哭?可能吗? 转回身子,略探过,凑近宋菱歌的脸,夏逸飞一愣,果然她在哭?眼角还有泪水。弯弯的眉淡淡的拢着,长长的眼线,眼角挂泪,唇瓣抿得紧紧的,不时的抽抽噎噎的耸动,哭得伤心。 伤心?夏逸飞为这个认知略一迟疑。她这样一个冷漠无心的人怎么会伤心?心念一转,自嘲的摇头,怎么就不会伤心,一个女孩子,这般的怪异,岂会没有伤心事,她的经历应该不凡,成谜的来历,高深的功夫,傲人的医术,淡看凡事的疏离,林林总总,幸福人家的女儿怎会是这般的模样。她一定曾经痛过,不到伤心不落泪,只是为何在梦中落泪,为何事这般的伤心? 似冷了,宋菱歌哭着双臂抱紧了自己,嘴唇不住的蠕动,好象在说着什么。 见惯了她的冷然,她的淡薄,这般的示弱,不由得让夏逸飞一怔,下意识凑近她,竟生了好奇之心,想知道她在说什么? 继继续续的,声音有些模糊,“师傅……别走……” 师傅,别走?听了夏逸飞好奇的俊眉皱得更深,哭得这样伤心,居然是因为师傅?难道她的师傅是男的?是她的爱人? 甩下头,夏逸飞为自己的八卦暗自叹息,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八卦了?她怎么样与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救命之恩当谢,但不急于一时,想着夏逸飞直起了身。不想,正待他起身,宋菱歌突然的睁开了她的泪眼,为眼睛突现的放大的俊脸,宋菱歌吃惊的瞪大眼睛,微张着嘴,身子猛然的抬起。夏逸飞因为她的突醒,也是一怔,怔愣间不想宋菱歌猛然起身,毫无防备的,“碰”二人重重的撞在一起。同时响起了哀嚎声,再看宋菱歌捂着头,夏逸飞捂着脸……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三章 拨开阴霾逐尘远 第三十三章 拨开阴霾逐尘远 小镇的一场大火,无端的引来人们几多的猜测。(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这一场大火,不只客栈化为灰烬,就是客栈的伙计们也消失无影,只是在火场废墟中寻到了几具被烧焦的无法辨认的尸体。 后来的结果,宋菱歌并不知晓,闻声,不曾留心。 垂眸神游,耳边嘈杂的声音若平湖中投下一石,『荡』起一波一波的水纹,搅得她本已低落的心绪越发的纷繁,眉尖敛起一抹不奈,眸『色』烦『乱』的扫了面前的几人一眼,落在洛儿身上,落在她稚气娇美的脸上,黛眉细微的一紧,转而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的明媚。轻合眼帘,遮起满眼的怅惘,极微的一声叹息不经意的轻溢出口。 稍停,抿紧的唇瓣微启,一个深呼吸,复又睁开眼睛,眼中澄明一片。曼然起身,出了屋子,离屋子不远处的树下,上官文熙和一对妖精正和镇子的人说着什么。不曾顾及别人的眼光,直直的走到邱延宁跟前,宋菱歌眸『色』清冷的盯看着他,淡声的开口,“邱延宁,昨晚是你求我救人。” 略为怔忪的看着她,邱延宁凤眼含笑的点头,“对,菱歌有话请讲。”他的唇角带笑,眉间却叠起微许的褶皱,不止他,他们几人都注意到了,宋菱歌从晨起后就特别低落,单薄的身影隐忍着一种凄婉,几许的哀伤,不经意的神驰,甚至是看向洛儿的笑都带着一分分的怅然,寂寥。不解,她这是怎么了?心下却也了然,如果她不说,断没人会知晓她的事情,宋菱歌,除了一个名字,她隐藏的太深。就算他和夏逸飞联合二家的势力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有关她的消息。 点点头,动了动嘴角,“代我好好照顾洛儿,只当还了欠我的人情。” 和夏逸飞及上官文熙互望一眼,怔然的,邱延宁敛起笑意,眸『色』深沉,“照顾洛儿当然可以,只是菱歌为何……” 淡薄一笑,“可以就好。”话音落,旋身迈步离去。细瘦的背影,轻若柳絮,飘若浮萍。 不知为何,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所左右,邱延宁脱口而出,“菱歌,留步。” 迈开的步子稍顿,宋菱歌扭回头,“何事?” “菱歌何意?” 眼波一黯,眼帘半垂,“有事,洛儿跟我不方便。再有就此告辞。”转过身,离去。 “告辞,菱歌现在走?” 脚步未停,有语声轻轻的飘落,“对,只想一个人,不想再有‘巧遇’。” 望着漠然远去的身影,面面相觑的三人掩不住同样的讶异,邱延宁头略偏别有深意的瞄着夏逸飞,“飞,早上可是有什么事?” 一瞬间的尴尬闪过,夏逸飞素来冷漠的表情流泄出一抹的不自在,淡然的说道,“丑丫头作梦哭了,醒了就这样了。”至于他好奇偷看,结果被撞还是不说的好。也奇怪了,历来沉稳狠辣的他,竟几次出糗在这个丑丫头跟前,让他心中发堵。 “作梦哭了?菱歌哭?”失笑的唇角蜿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邱延宁幽亮的眸间若秋水漾开潋滟的秋『色』。 上官文熙也是沉下目光,心中一动,一紧。似有什么感觉,又似没有什么感觉。菱歌作梦哭了?哭过,缘何如此? 独自策马在山野林间,一路狂奔,呼呼的风声至耳边掠过,衣袂,发丝也是猎猎生风的扬起,心远的洒脱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一刹那,了有所悟。晨起的那份凄然,下山后神伤的无奈及孤独,一迸而发,又乍然随风而去。自以为放下所有的痛和恨,心中淋漓的是一种安然,无欲无求。自以为的洒脱,冷对,其实不过是无可奈何的惘然。以为可以忘却的痛沉于心底如影随形,以为空寂的心无喜无悲。然而她错了,痛在心里怎生的忘,喜悲于已怎生的无。 想起母亲,她心痛,无法忘怀母亲临去时眼底的痛彻和忧伤;见了师傅,她心酸,尘封的痛为师傅不经意的一句话崩裂,如彼岸花开,妖娆不尽,触目惊心。 看似淡薄无心,无欲无求。若仔细寻了根源,纠结的心痛和心酸,不过是心底深深的寂寥,不曾忘却,并不曾放下。 还是师傅看得清楚,她快乐吗?心中空寂的无奈如张阴霾的大网,疏疏落落的给了她张狂的余地,又丝丝缕缕缠绕的着她的心,让她怅然,放不下,又放不开。 缘也,命也,是也,非也,何不让一切随缘。 是若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心握无限,刹那是永恒。无关忘却,无关放下,纠结的自己何必强求改变什么。 思及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似这一呼一吸间,压抑的浊气消失殆尽,吸入的是洁净新鲜,激活在心间的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豪迈。淡笑着抹去不知何时盈于睫羽的珠泪,放眼远望,天高云淡。 打马飞奔,宋菱歌微仰头,张扬的笑轻狂肆意。 一片洼地,二边是密林,马儿飞奔过,惊起一片山鸟。 纤眉微拧的瞄过二边,直觉的危险气息闪过心头,不经意一抹笑颜挑开在颊边,来的好,心下的郁结正欲寻个出口。 故意放慢了马儿的速度,眼波清冷的凝神。突然一个微愣,马儿跟前的地上倏然扯高一条绊马索,绳索很细,又是出其不意,被绊倒,摔下马原为正当。 然而事事总有意外,瘦马仿若知晓主人的心思,狂奔时张扬,慢步时谨慎,对突然出现的绊马绳,竟是毫不在意的四蹄蹬开,轻盈的腾起跃过。 更出意料的在马儿腾起的同时,几只暗箭同时的抽『射』出来,左右开弓,让人防不胜防。 秀眉更紧,从马上飘身而起,一个旋身,从袖间的滑出一柄短剑,飘若流云的身法极快的斩下弓箭。 吃惊于一个女子竟有这等身手,呼拉从林间冒出来的一伙男人有些瞠目的盯看宋菱歌,一个男子亮声的喝着,“你是什么人?” 漫不经心,却有点邪魅的一笑,心中突然忆起前世书中精典的台词,清清脆脆的回了句,“肉人。” 愣过,男人失笑的放开了笑声。虽然有点不屑她一个瘦弱的丑丫头,也有点惧于她刚才利落的身手,其中一个高个的男子瞄了眼身旁的兄弟,冲着她喊道,“小丫头,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眨动的美目略带羞怯,“知道,山贼。” “那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很上道的表情『荡』起于山贼男的脸上。 “知道,当个肉包子。” 又是一愣,知道肉票,可这肉包子?从没有人谓自己为肉包子。这小丫头不惧不燥,不急不恼,从从容容,看来今儿是碰到茬子了,想着男子沉声喊道,“什么肉不肉包子的。丑丫头,不要饶弯子,留下马和银子放你过去。” 听了男子的话,笑颜灿烂,“噢,其实肉包子是打狗用的。”只是打狗,无关一去无回。 略为恼,男子面上泛起冷笑,“哼,你个丑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好呀,有酒总是好过没酒,丑丫头我正渴着呢。”妙目流盼着一丝妩媚,似夏花般的笑靥越发的亮眼,诱得眼前男人目光微微一怔,想不到丑丫头的笑容竟是这般的生动,这如果是个美人…… 细品了这话的味道,男子立眉,“丑丫头,这是你自找的。兄弟们,上。”吃这碗饭,就是把良心拴在裤腰带上了,还讲什么道义,讲什么良知,得钱,得物,得人算。当然得是他们瞧得上眼的人。 好兴致的咯咯笑出声,声若清泉叮咚。宋菱歌伸手探入腰间,抽出一段白绫,执于手中,纵身迎上山贼。但见白绫旋舞,宛若惊鸿飘渺轻盈,恣肆飞扬…… 良久,山林归于平静,深绿满眼,洒然而笑的宋菱歌拍拍手,理好她的包裹,慢步悠然准备上马离去。 忽尔的似记起什么,微仰脸,冲着对面的一棵树淡淡的轻哼,“阁下看得够久了,不打算出点赏银?” 良久,林间仍是很静,无人应答。 耸耸肩,微微喟叹,“阁下这样不现身,不出钱,未免小气,树上君子。“讥诮一笑骑上马,扬长而去。 在她走后,一个黑衣男子从树上跃下,棱角分明的五官,看起来很是俊朗,眉目间隐透着犀利,瞄了眼渐远的身影,眼神又飘过林间那些被宋菱歌点了哑『|岤』,扒光上衣挂在树上的男子,菀尔的摇头,『性』感的薄唇抿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这个丑丫头当真有趣,黑吃黑,她竟劫走了山贼们的银子。至于称谓他的树上君子,她的讥诮他岂会听不出来。君子怎么会呆在树上隐身不下来?薄笑加深,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四 盈盈淡看酒为欢 第三十四 盈盈淡看酒为欢 长叹出一丝被老天捉弄的无奈,宋菱歌翻了个白眼看看不远处的艳阳明媚,再回头,满眼的雨后清新,身上的湿意淋漓,望尔只余摇头兴叹。(看小说请牢记)真真,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又一笑,人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所以在她看来,天无情。雨淋,风狂,闪电,雷鸣,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 能几时?淡笑远望,风掠过,唇瓣的笑容渐生飘渺,流醉的是宋菱歌一路的咸淡思绪间心结裁剪后的明朗,是放纵捉弄人后的张扬。 一路走,一路笑。 此刻,淡笑依然的临窗坐于酒楼,一边吃,一边听,一边看。 这豫平城可是个富贵风流之地,商铺林立,人影如梭,坐于这凤碧楼,吃着美食,聆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铮声,放眼间近处是神态祥和,衣履修合的路人,稍远是清河的一弯碧水,一座小桥,一条小舟,行于河间,悠悠『荡』『荡』。再及远,粉墙碧瓦,偶尔间探出一抹新绿,一切宜然的犹若掉进一幅画。 抿了一口浅酒,耳边是几个男子高谈阔论之声: 听说,池州大旱大批的灾民逃入樊城,这樊城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竟是自备了万两白银以济灾民,成为众朝臣的表率呢。 略垂下头,掩起满面的菀尔不禁,邱延宁这妖精,心黑的甚若煤矿,不过破费了区区的几百两银子,却让子夜满世界的宣扬知州老爷心怀百姓的善举,而那点点的银子,不值子风和子夜背回的二个大包的九牛一『毛』。搞得知州大老爷,一面暗底里捉贼(据线索是江洋大盗所为),一面不得不心疼,肉疼的掏钱赈灾。 再听说,福星公主即将大婚,驸马爷是相国府的二公子。说起这相爷的二公子也是个风流人物……。 眉间涌起一丝讥讽,淡漠轻笑。福星公主?那个与同天同时出生,占了她的星运,受尽荣宠的丫头,她们本是同根却不同命。思及,心头微涩。又思及相府?这相爷就是一贪官头,他的儿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吧。 再再听说,六公主也要招附马了。几个男子一阵喧哗,一言一语的猜测着,谁能得此头筹,听说这个六公主,龙锦宁为京城第一美女,模样倾国倾城…… 忽尔间笑意变冷,宋菱歌眸『色』深幽的如同暗夜苍穹。六公主,龙锦宁,那本该是她。鸠占鹊巢的华丽故事上演到今,该画上一个怎样的休止,不禁让她冷笑叠起,略有期待。 思『潮』泛滥一幕幕倾泄而出,蓦然一张艳若桃李的笑面窜入脑海,那是她的新母妃辰妃娘娘,毒杀她的刽子手,那个恶毒的女人。十二年的光阴,她会是怎生的模样?当年没有吓死她,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又会怎样?忆想做鬼的那刻痛和恨,心无一丝的惘然,徒留的不过是澹澹而涌的失笑。 欠帐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是她们,一个占了她的星运,一个占了她的身份,一个欠了她一条命。这帐怎么个还法?手执酒杯,眼半眯,冷然的笑花极尽绚烂的绽放在心头,摇曳生姿,她得好好的想想,想想…… 扬头饮尽杯中酒,把酒当歌,且不论是否逍遥,这一刻,心思明透,生出几分的期许,几分的欢畅。 浅饮慢酌,酒入欢肠千杯少,酒入愁肠一杯多。一壶下肚,薄染醉意,浅笑盈盈的不过是入了欢肠,暖了孤寂的心。 好似人生从未如此尽兴,从未如此的淋漓尽致,喝得痛快。豪爽叫着小二,再来一壶。清亮的女声夹杂着微染的沉醉,有些软糯,有些玉脆,引得大堂的食客们一时间目光投落,恍然间是淡淡的失笑,淡淡的不屑,淡淡的漠然。这等的丑丫头,看不出竟是个酒鬼,真是可惜了天簌般的好嗓音。更有好『色』者,目光逡巡在宋菱歌宽大的罗裙素带,相看着身段是否曼妙。 小二稍有迟疑,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喝这么多。陪笑的走近,“姑娘,你没事吧,真得还要?” 明媚一笑,“没事,高兴。尽快去拿,不会少你银钱。”说着,一锭银子放于桌上。 “是喽”拿了银子,小二笑着点头走开了。少顷一壶酒上桌。 取过酒壶,欲倒酒,一只手伸来,阻了欲倒出的酒。 抬头,翻眼相看,眼波流转着一丝『迷』『惑』,这个男人?平淡的面容,高峻的身量,一身风华傲骨的气质。眉目间拢起千结,一个念头闪过,忆起这个男人正是在樊城酒楼中有过一面之缘。 “姑娘,可是有心事,可知酒入愁肠愁更愁。”男子浑厚的声音,声调温婉,似雨后的微风,很清润,很恬淡的感觉。 眼帘半垂,同样温婉一笑,“谢谢,我并无愁事,只是高兴。” 男子眉尖怔忪的微挑一抹失笑,“那是在下多事。” “无妨。”再次的伸手欲拿过酒壶。 失笑过后,眉尖一动,“既是喝酒,姑娘是否介意多我一个?” 兴味的扬眉,“随便。酒钱自付。” 男子不自禁的滑过温和的笑,“谢过,当然,姑娘的一份,在下也可……” “不用,我自喝得这点小酒,出得起这点小钱。” 似为一件趣事,男子自若的坐,浅笑出声。喊小二又送上一壶酒,玉白的手取过酒壶为宋菱歌斟满一杯,又为自己满上,相对举杯,一笑,“在下叶奕帆,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淡瞧着叶奕帆温雅,卓然昂藏的气韵,宋菱歌浅浅的似笑非笑,轻逸出口自己的名字“宋菱歌”却不住的在心中暗思,这样的男人论及该是看尽美女,本该美人环绕,他没事来逗她个丑丫头作甚?是审美疲劳了?是另有目的? 微一叹,多思了,多虑了,他人与已何干?不过就是喝酒。 一杯一盏,酒入肚,不自觉,二人相谈甚欢。叶奕帆天南地北的说着,学知丰富,侃侃而谈间的神丰俊朗的玉姿,无意间竟是招惹的楼上众女客对宋菱歌或嫉妒,或不屑,也因而,宋菱歌并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在她之后落座的一个黑衣男子颇有兴趣的幽幽的目光。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第三十五章 花楼戏看一场『乱』 酒渐少,枯黄的容颜上醉『色』渐浓,望向窗外的黑眸里潋滟的是春风拂过百花迎『露』般的惬意。(下载楼) “菱歌,一个人上路,你的那些朋友呢?”叶奕帆执杯,含笑的眼挑看着她。 朋友?是指上官文熙他们吧。他们算得是她的朋友吗?嘴角浅浅扬了扬,“我没朋友。” 微一怔,似疑『惑』的目光流转,而后笑开,“菱歌,还真是冷情。” 从窗口收回眸光瞧了他一眼,“谢谢。” 又是一怔,叶奕帆轻垂睫羽,菀尔的微一摇头,淡笑着饮下杯中的酒。 已是二壶酒下肚,三分的醉意,头脑却异常的清醒。天边的云层薄染了夕阳的艳『色』,窗外的明秀依然,小桥,流水,人家,如素淡的水墨勾勒的写意般温润柔和,洒满心头。移不开眼似沉入梦境,眼波悠悠,唇边的笑容渺渺。 叶奕帆深坐椅中,手抚下颌,朗目中深意莫测,又瞬息消失,眨眼间目光依然的清透恬淡。 神驰已久,眨下眼睛,呼出一口气,宋菱歌扭头一笑,“谢谢相伴,告辞。”从容的起身,拿过包裹抽身即走。 叶奕帆有些愕然她如此的不在意,瞠目看着她的身影,竟不知下句可说些什么,俊眉不由的皱了几皱。 楼梯口离她的位置不远,绕过旁边的几桌即可。楼梯附近,一张桌边坐着一男二女,看穿着打扮应该江湖人物。说起来,这一男,算不得英俊,模样倒也周正。这二女,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同样的容貌,只是模样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点了一桌的好菜好酒,三人似乎很悠闲的吃着,喝着。只是不经意,女子的目光总是落在宋菱歌及叶奕帆的身上。见着宋菱歌淡若无人洒脱,看着叶奕帆颇有深意的注视。女子不自觉的目光中多了几许的味道,似怨,似恨,似妒,似恼。 见着宋菱歌洒脱的离桌,欲从身边经过,其中的一个女子眸子一眯,伸手入腰间把一物扣在手中。待她一走一过,一道银丝突然的如银蛇出洞,欲缠上她的腿。果真被缠上,那当众摔倒出丑是必然的。 虽有醉意,头脑却是清醒。余光瞧到一道银线,眉一紧,身形轻闪,躲开银丝的同时云袖微扬,出手如电。一瞬间的事,不待别人看清楚,她已飘飘的掠过,至楼梯口。 回头凝向女子,本是欢畅的心,这下恼了。自下山,她从未如此的恼怒过。纤眉拧紧,脸『色』阴冷,待瞧清楚,女子那比她还丑的脸,愤愤的双眼,微有怔然,她何处得罪了她?眉尖一动,蓦然忆起刚才她就感觉到了一直有目光逡巡在她和叶奕帆的周围,原来是她,或是她们。思及此,了然的冷笑叠起,因为叶奕帆吧,他们是旧识,还是素不相识?她这是嫉妒,不甘,还是恼怒?不屑的扫了她一眼,举步下楼。 那个黑衣男子坐得稍远,目光随视着她,因而她的动作瞧个一清二楚,不由清清淡淡的冷面漾起一丝笑。收回眸光瞧瞧那个丑女子,神情似笑非笑。 叶奕帆看着她的背影微有出神,再有位置的影响,他并没有看清楚宋菱歌的动作,不过女子的使坏,还是让他眉头紧了紧。瞄了眼女子,眸光犀利的如刀影般晃眼,女子不由赶紧垂下了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叶奕帆起身,追了出去。 不经意的一件事,若说有什么,只是外行人觉得丑丫头身影飘飘的很是好看。内行人却为之惊讶,这丑丫头轻功着实了得。只有当事的女子心中大惊,不过瞬间的工夫,她没得手倒也罢了,却还让那个丑丫头黑了自己。此时手背上如针芒在刺,很疼。而且她还被点了哑『|岤』,这般的结果,着实让她郁闷至极。她旁边的一男一女,急急的相看着她的意外,再有见着叶奕帆的寒眸,倒也没人追来质问。 追在宋菱歌的身后,叶奕帆关切的问道,“菱歌,没事吧。” 回头,一个浅笑,“没事,谢谢。” “菱歌打算去何处?” “随便走走,告辞。”说着毫不在意的旋身离开。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叶奕帆的唇角兴味的挑起,眼里的幽光越发的复杂了。 游『荡』在街头,细品慢踱,大把的时间,她不急。端看着或古雅,或精巧的店铺,悠悠的,淡笑嫣然。 薄绢的团扇,精致的缎面绣鞋和素雅罗裙,月白的男子长衫……不曾在意别人的眼『色』,精巧的东西拿在手,平和的淡笑澹然的勾画在脸上,超越出她脸『色』的极致败笔,粗布衣裳的掩盖。这一刻,突显的是一种脱俗的宁静优雅。 寻了一家客栈,小二不会因为客人的模样而和银子作对,拿了赏银,照顾的仔细周到。 沐浴过后,一身的清爽。擦拭着湿发,站到窗边,天『色』微黑,河塘里已点起串串的红灯笼,灯影中水『色』滟滟。若是仔细的聆听,有丝竹之音流淌于水上,街头。 街上行人已渐稀少,几乎皆为男子,偶尔的有女子身影也是步履匆匆。夜『色』下错落的灯火,柔媚在水『色』里,那是男人的天堂。 临时起意的换过一身男衫,难看的肤『色』已用过『药』,被玉润嫩白所替代,娇美的艳『色』贴覆上一层平凡,转眼间,一个尚可称之为清秀的小公子现于人前。 顺着河塘边,随意的慢走,晚风带着水气的清凉绕在周身,一种简单的平静充实。 一路慢走,没有目的,忽尔的抬头,前面不远处几个男子的身影落入眼中,借着灯光,瞧得见为首的男子的侧脸,竟是叶奕帆,眼光略为放远,明晓了他们的去处,哂然的勾起嘴角,天下乌鸦一般黑。瞄了眼他们远去身影,眯起眼睛,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也信步远去。 不同别处的静幽,眼前嬉闹的一条街,灯影交错,人影穿梭,香气缭绕。她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记忆中有楼里女子的凄苦。站在街口,远远的一座黑匾烫金的大字入眼‘盈香楼’,一个嗤笑,名字倒没有那么媚俗。细眉细眼的打量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笑声娇娆,薄薄的滑起一丝笑,笑意发冷。 眼前早已失了叶奕帆的身影,宋菱歌并不在意。来此,与他无关。慢步,未待及近,人影一闪,一条玉臂搭上身,香气刺鼻。“哎,好水灵的小公子,来,跟香儿进来吧。”边说边抛着媚眼,连拉带扯的。 略带温柔而羞涩的笑意,小公子被扯进了花满楼,迎面一个风『马蚤』的中年女子扭着肥大的屁股,顶着脂粉厚积的圆脸,正笑得欢畅的迎来送往,因为面嫩,因为有钱的作祟,小公子被请进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打赏了那个香儿,许是垂涎他的生涩,他的财气,香儿不依不饶的撒着娇,不愿离开。 有些不奈,眸『色』突生的冷冽让香儿心头不觉一颤,眨眨眼睛,仔细看之,仍是那清澈的眼,羞涩的笑,刚才的冷冽仿似错觉。狐疑的皱皱眉,甩下头,香儿事故的一笑,退身出去了。 饮着茶,独坐雅间的栏边,楼下的风情一目了然,高台上,一个女子正弹唱着靡艳的小调,惹来一片『滛』声浪语,各样的丑态不经修饰的展现眼前。 冷眼笑看着这靡靡之『色』,心思游离间,一丝恨念,温饱思『滛』逸,这些贪欢的男人们,如果亡国了,成为阶下囚;如果有天灾人祸,一夕沦为乞丐,他们,哼……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丝竹之乐不绝,凉薄的眉间有些败兴,正欲起身,一股微香传来,极轻淡的香气隐约在这刺鼻浓香中,实不易察觉。扬眉一怔,打消了欲走的念头,将有好玩的事发生,岂可错过。 深坐椅中,静听着小调,静看着『滛』『乱』,静待着有事,不思,不动。香气逐渐飘散开来,渐生浓烈,提鼻一闻,很幽淡的味道,她喜欢,也知道这种香气的厉害,不知这是为谁而备。 忽尔的,高台上灯火一个闪烁,瞬间熄灭,只余下二旁的几只小烛,灯火昏黄,人群一下子『马蚤』『乱』起来。混『乱』中,二楼另外的雅间内传来打斗之声,刀剑相碰,颇为激烈,。 笑眼清冷的宋菱歌挑眉向下一望,不明情形的人们一时四下张望,或是四处奔走,不错,够『乱』;起身,倚在门口眯眼相看,远远近近的地上躺着几人,有男有女,是被淡香『迷』晕的,再一看八个黑衣人围困着五个锦衣男子,因为地方狭窄,双方又都是杀招,呼呼生风中招摇的灯火一闪一灭,屏风,花草纷纷倒地,砸碎,场面更『乱』。不错,好看。 睇看间,呃,被围的男子竟是叶奕帆几人。是他?略有吃惊,挑看的眉眼一动,深深的看了几眼,宋菱歌站直身子,踱步回了坐位。 静听着,外面打斗的几人很快就各自寻着宽阔的地,或跳下二楼,或边打边退,一时楼上楼下全『乱』了。 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笑傲之感,宋菱歌淡饮了口茶,捻起桌上的坚果,咀嚼间满口留香,不错。 正吃着,不经意的一个张望,突然出现映入眼帘的身影,让她又是一怔,夏逸飞?他?下意识的眼光四处瞄了下,只有他自己,这是什么情况,妖精呢? 莫名的摇头,移开眼睛,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转而一想,不对,就是看见,他也不会认出自己的,怕什么呢?待回眸,人影已是无处寻觅。 失笑的翘起嘴角,起身,趁『乱』从后门溜出了盈香楼。 楼外,一轮满月,月『色』明亮。走出很远,回首,楼门前仍是灯火通明。 他们打,他们斗,死了,伤了,昏了,醒了,好了,坏了,与自己何干,还是回去睡觉重要。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六章 独月孤影话尘心 第三十六章 独月孤影话尘心 月华如练,毫无困倦之意的宋菱歌并未直接回客栈,晃『荡』在月下,河边,享受着晚风的轻拂,欣赏着灯影,月影交织中河塘蒙胧的神秘美景。(看小说请牢记) 踏上一座石桥,水韵迎面而至,指尖划过石柱,很粗砺的感觉。下了桥,一片民居,错落的粉墙,一家连一家,一户挨一户。 慢步着,不经意想起今晚的异状,叶奕帆,他是什么人?为何会有人要杀他,还是选取在如此龌龊的地方?还有夏逸飞为何会突然只身出现?他又是什么身份? 本不想在意,莫名的他们就绕在自己的周围。下山有些时日,见过的人不少,记住的却不多,让她想忘都难。 知晓邱延宁是个少候爷,那夏逸飞?那上官文熙呢?直觉的他们的身份也不低。也许,有他们作朋友也不错。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他们待她的真实。上官的神秘相陪,邱延宁的狡诈的算计,夏逸飞寒冰的冷眼,子夜的明净和率真,不用虚伪作外衣,每人的目的很是清晰。只是她不愿探询,不愿在意,不然他们的目的也许简单,也许…… 想起一段歌词: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不曾孤单过?举头看向月儿,低头看向影子,静立的自己,形影相吊,对影成三人。 环抱双臂,孤单的她,行于月下,单薄的影,时长时短,静笑独然,淡薄着满身的忧郁。 也许,她可以和他们一同上路,也许她可以带上洛儿,也许她可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9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9部分阅读 也许她可以先治好妖精,也许…… 失笑的皱眉,怎么会有那些多个也许?其实一个人也不错,无牵无挂,很是自在。可以骑上马独行天下没有顾虑,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耸肩一笑,这左思,右想,竟是自相矛盾。哎,不想了,一切随缘,一切随心吧。 叹口气,继续缓步而行,不知道走出有多远,面前一座高大的院落。但见,府门前挑着两盏气死风灯,灯下,一对石獭子耀武扬威。因为天晚了,府门紧闭,抬头,门前一块横匾:沈府。一笑而过,继续慢行。长长的粉墙蜿蜒出很远,看来宅子一定很大。 沿墙边,快到尽头处,忽尔的从墙里传出一阵压抑的啼哭声。 略为好奇的迟疑了下,如此夜半时分,是人?是鬼?兴趣的一笑,立身于墙畔侧耳聆听。 一个女子的哭声,声音低婉,透着哀伤,“不,我不能。我很想和你走,但我走,我爹,我娘,娟儿怎么办。沈大人不会饶过他们的。” “玲儿,顾了他们,那我们呢?那我呢?”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很是急切。 “轩哥,对不起,我……”女子抽噎的说不下去了。 “玲儿,不要,我不要我们就这样分开,不行,我去找沈老匹夫拼命。” “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拉扯声,“轩哥,求求你,别这样,忘了我吧,是玲儿对不起你。明天沈大人就着人送我们进京了,一旦入了相府,我……轩哥,忘了我吧,就当我去了。” “玲儿,我们说好秋收后成亲,现在,你让我怎么能忘了你,玲儿,我忘不了……”一时男子也悲凄的哭了出来。 听故事般,宋菱歌站到院外,微仰头望了望夜空,夜幕深幽。 这故事情形有点老,引不得宋菱歌一点的同情。她自己也感到纳闷,自己这样是不是太过冷心。相较的她比较感兴趣这个沈大人?这是个什么官老爷,听故事又是个强拆苦鸳鸯,『乱』点鸳鸯谱的戏码。只是这送京城,入相府何意?若不是送亲,那就是送礼?送个把个美人作礼物,这是常有的事。 送入相府?忽然忆起,相爷的生辰要到了吧,樊城知州大人不就是准备了丰厚的寿礼。难道,这丫头也是寿礼。送入相府,入相府…… 思忖着,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一夜好眠,睁开眼满室明亮,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倍觉轻松的起身,收拾。嫩白的手掠过眼前,动作一滞,有些失笑。这些天已经习惯了枯败的肤『色』,习惯了他人眼中长得丑还出来吓人的不屑,看多了只重外貌的肤浅,乐得自己轻松,这样挺好。当然也有意外,就如上官文熙他们,眉头一皱,怎么又想起他们了,摇摇头,再次的掩起风华,一身的粗布衣裳,上下瞧了瞧,满身的随意自在。 下楼用过早餐,牵着马,宋菱歌上路了。 行走路过盈香楼所在的那条巷子,不经意,宋菱歌拧眉相望。 盈香楼尚未开门,一片冷清,楼门前红灯笼依然鲜亮,一切安素如常,仿佛昨晚的意外不曾发生过。 收回视线,催促着马儿,一人一骑向城门口奔去。 “菱歌。”城门口近在眼前,突然的从背后传来一记熟悉的喊声,子夜? 疑『惑』的停下马回头,果然是他。一身青衣,策马迎着晨光向她奔来,明朗的脸颊上藏不住心思的,满是急躁,满是担忧,好象出了什么事情。 静待着他,眼眸微眯,他,这是? 策马及近,不待她问,子夜急切的说道,“菱歌,你要出城是吗?” “嗯。”对他,总是冷漠不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温和下来。“有事?” “菱歌,先别走行吗?出事了,宁爷病了,很重,求菱歌去给看看好吗?”说得急躁,却满脸的真诚。 “妖精出事了?”『迷』『惑』不解的蹙眉,怎么是他病了?这情形有点『乱』。不过,既然是他病了……挑挑眉头,淡淡一笑,“好,带路。” 喜『色』顿生,子夜担忧的神『色』一扫而光,看向宋菱歌的笑容开朗而略带羞涩。拨转马头,二人向来时的路奔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七章 等闲变故出妙手 第三十七章 等闲变故出妙手 走街窜巷的越过河塘边的繁华,小巷的清幽,一个拐弯,二人停足在一个院落门前。(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粉墙很高,深漆的大门紧闭着,门前列站着二个青衣之人,不住的张望,及至见了子夜,又瞧瞧他身边的宋菱歌,虽是微有愣神,也是一脸的喜气,“回来了。” “嗯”子夜点头,下了马,把缰绳交与他们,回首一笑,“菱歌,就这儿。”说着,向她伸出手。宋菱歌动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旋身下马,只把缰绳递入他手。 扬在半空的手接过缰绳,略微一滞,一抹尴尬滑上子夜的脸庞,笑得微有些不自然,“菱歌,我们进去。” 打量了眼府门,淡笑点头,宋菱歌随子夜进了院落。这外表看似简单的院落,内里却是庭院深深。锦石花径,一泓碧水,一弯飞虹架于水上,水面飘摇着小桥和轩馆的倩影。 穿进一道花厅,五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瞧着眼前重叠的精巧,淡雅的景致,不由得宋菱歌暗生喟叹。 正喟叹,迎面,上官文熙和夏逸飞早得报的接了出来。瞧得宋菱歌,似松了一口气,上官文熙仍是淡笑温雅,而夏逸飞,俊面上一丝笑,一丝喜,一丝急,一丝冷,一丝恼有些辨不明的味道。 薄薄的漾起嘴角,“又见面了,妖……他怎么了?” 挑笑的上官文熙眼带嬉笑,“妖精,他病发了,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进了屋,端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淡气息孱弱的邱延宁,不解的一皱眉,莫名的瞄了上官他们一眼,伸手搭上妖精的脉搏。 少顷,眉间的纹线越发的深蹙起来,抬眼望进夏逸飞眼中的担忧,淡声问道,“怎么没找人解?” 神情一顿,夏逸飞微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睛,“延宁不许。” 突然的一个嗤笑,“不许?”眼中泛起一丝的暧昧幽光扫了夏逸飞一眼。 听了这笑,这话,夏逸飞俊脸上更加的不自在,也簇生了几分的恼怒。 “那你可知,这不许的后果。” “知道。”凉薄的声音淡淡出口。 一挑眉,目光移回邱延宁的脸上,微微摇头,“为何不……” 不待她说下去,夏逸飞眉一立,赶紧的抢先的说道,“没有。”他知道宋菱歌要说什么,她想问那次的事吧,那次也是延宁毒发,让她看了场戏,只是他们并没有做,延宁有了一丝的清醒后,也是这样的硬挺着,挺过『药』力,不让别人,甚至自己帮他,所以才会孱弱不堪。他不想让别人知晓,宋菱歌曾看过他们的那番模样。 回头看向夏逸飞,瞧清了他眼中的羞涩,懊恼,郁闷,不甘,宋菱歌明了的,突然的笑了出来。笑过,望向妖精的神『色』生了几分的凝重。她不明白,这妖精坚持的不许是何缘由,他应该知道这样做很伤身,如果再多几次怕是要小命不保了。想着,也只是眉头皱了下,并没有问出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他这样一定有他的缘由,何必要问,若想救就救得,若无意走人就是,何必要知晓那么多。 “菱歌,妖精他?”上官文熙问得很是小心。 蹙眉抿唇的沉『吟』下,头未抬,只是淡淡的说道,“他很不好。夏逸飞,你留下,其它人出去吧,别吵到我们。”众人互视一眼,皆是静静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喂他。”递过来一粒『药』丸,宋菱歌简单的命令。夏逸飞瞄了一眼,乖乖的照做。 “脱下他的衣服。”虽然别扭还是照做,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裤。 “脱了你的上衣。”瞪了她一眼,照做。 “坐到背后……”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二人配合还算默契。 天近晌午,夏逸飞走出了屋子,手里拿着一个『药』方,身后是一脸疲惫的宋菱歌。众人见了他们一脸惊喜,“主子怎么样了?”面瘫的子云终于有一丝不一样的表情,有些急切的问道。 “没事了,下午就能醒。”宋菱歌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众人知道,她一定累坏了。 一觉醒来,天『色』微黑。 起身,刚到门口,门忽然开了,子雨从外面推门而入,面无表情,淡淡的问了句,“小姐醒了?” 微愣的看着她,宋菱歌满脸的玩味,她不是一直的不屑她吗?这是唱得那出戏,小姐?这个称呼有趣。看着子雨似笑非笑不言不语。 被她笑得不自在,子雨牵强的笑笑,“是主子让我来的,怕你见生人不习惯。” 挑挑眉,努努唇,失笑出声,“他这是细心,还是怕我吓到别人?” “小姐,你?”子雨微有不悦的皱了眉。 “这声小姐,你叫得甘心吗?” “甘心。其实我很佩服你,也羡慕你。”说这话,子雨俊俏的脸上现出微有羞涩,有些恬淡的微笑。 一笑,“佩服,羡慕?不是不屑,不是愤恼?”宋菱歌忽然的来了逗弄她的兴致。她发现这个子雨也是个单纯的人,她的不屑,她的恼怒,她的喜欢,简单的勾画在脸上,如果细心会是一目了然。 “你知道?是,以前很不屑你的外貌,你的无知,恼怒你对主子的不敬,恼怒你的冷心,不过,我佩服你的医术,羡慕你活得自在,喜欢你的洒脱。”垂下眼,子雨娓娓的说道。 呵呵,听她说完,宋菱歌愉悦的笑了起来,走近她,拍拍她的肩,“能让你喜欢,不简单啊。”边说边笑着自顾的出了屋门。 门外,清幽幽的淡香弥漫,微黑的天,月儿尚未出现,疏疏落落的几颗星,不甚明亮,倒是远远近近的灯光,装点了夜『色』的温柔,伸展下四肢,深吸口气,举手投足间,兀自的轻松,随意。看得后面的子雨越发的羡慕起来。 “小姐,宁爷醒了,前厅也备好的饭菜,只等您了。” “等我?为何等我?” “小姐救了宁爷,等您应该的。” 不可置否一耸肩,淡淡的噢了一声,随着子雨二人去了前厅。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八章 笑语轻言不识意 第三十八章 笑语轻言不识意 古书言: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用过了『药』,再次的见到妖精他已经好了许多。倚坐在床头,玉容虽仍是惨淡,精神头却尚好,见了宋菱歌似见了有趣的东西,凤眼中兴味闪烁,魅『惑』的一笑容『色』绝艳,眸光流转着虚飘飘的抛个媚眼,惹得宋菱歌眉头皱紧,下意识的『摸』『摸』胳膊,吐出二字,“妖精。” 媚颜一展,邱延宁笑得很是开心,“菱歌,不是妖公子吗,怎生为妖精了。” 哎,一个叹息,微微摇头,“不妖其身,只妖其人,此为妖精。而你,哎,一个男人妖媚如斯,不止妖精,就是一祸害。” 笑拢在眼里,嘴角,邱延宁眉微挑,“菱歌还真是了解我。当个祸害有什么不好。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赞美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彻底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宋菱歌瞪了他一眼,移开目光。 她就不明白,她是怎生的招惹了这个妖精,只要见了她,妖精总是一付精神矍烁的欲和她斗上一架的姿态,那媚眼,那媚笑,那媚颜,媚入骨沁入髓,摇动人心,不免使人沉醉于他的声『色』媚颜之中。但事有意外,这媚相,看得宋菱歌是鸡皮疙瘩直起,欲呕欲吐。可她越是这番的嫌恶,邱延宁的笑越发开心,媚相越妖。 无视着邱延宁的媚相,夏逸飞一脸的无奈,上官文熙的戏谑,宋菱歌淡意的起身告辞。 微微的怔愣,邱延宁忽尔的敛起一脸的媚相,正经的神『色』不知不觉间平添了几分的斯文尔雅,清浅一笑,“现在就走”? “对” 上官文熙也是微蹙起眉结,“不能等延宁好些?” 以为他是担心妖精,淡淡一笑,“按时用『药』,不用我在。” “那他?” “二样『药』按时用,二日后就没事了。” 听了这话,不由的夏逸飞眸中亮『色』闪过,微有笑意真诚的说道,“谢谢。” 似意外,微有怔忪的目光掠过夏逸飞的一丝笑及满脸的真诚,宋菱歌巧笑叠起,“不用,付我诊金就好。” 微愣后,夏逸飞嘴角的一丝笑,薄薄的冷然起来,“诊金?多少?” 但瞧着他变脸的速度还真快,浅浅的勾唇,半眯的眼似乎含笑,“本人不爱财,多多益善。” 好似极有趣的笑话,哈哈哈,邱延宁笑得开怀,“菱歌这话合我意,我也不爱财,可是不怕多,那请问菱歌,这多多益善,在菱歌眼中是怎么个付法?” “随你。” 似为难的的皱眉自语,“这可难办了,多少是好呢?少了小气,多了……”故意的停下,眼巴巴的看着宋菱歌。 似笑非笑的望着妖精,宋菱歌抿着淡淡的轻嘲,“多了肉疼是吧?不用为难,若你认为,你和夏逸飞二条命不值钱,那付我二文钱就好。” 二文钱?大大出乎他意料的结果,让邱延宁眨眨眼挤出一个讪笑,未待说话,旁边上官文熙可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二文钱,菱歌不会真得这样认为吧?” 不可置否的摇头,“没有怎样认为,我说了多多益善,当然二文钱也可。” 回头瞧瞧邱延宁略为郁闷的脸『色』,上官文熙笑得更是欢畅了,这下妖精又吃憋了,真是难得。再瞧瞧夏逸飞,他的脸『色』也渐渐发黑。二条命,二文钱,好便宜…… 止了笑声,笑意仍在,上官文熙笑道,“菱歌,若我说,这诊金急着要,倒不如让他们先欠着。多了,你并不缺钱,二文钱,又太便宜了,不如留着,等以后有用的时候再算也不迟。”上官文熙转着心思,笑着建议,以宋菱歌天命之女的星象和命数,若想平定天下,拯救苍生,以后能用到他俩的地方一定不少,这等好用的人,如果真拿了诊金,那是大大的浪费了,他得替菱歌把握好机会。 不晓得他的心思,但直觉的上官文熙在算计着什么,他不帮他们,却在推波助澜的帮她,可能吗?微一皱眉,却是点头,“好”…… 见她欲走,挽留无意,邱延宁正『色』的说道,“菱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和飞的命都很值钱,有事时,传信与我等即可,这是信物。”说着从身边拿起一块玉佩递与她。 盯着妖精掌心的玉佩,宋菱歌抬眼瞧着他,并未接过,“这东西?” “菱歌可是不知道怎么用这东西?”敛起媚相的邱延宁不似上次酒楼的冷厉,淡雅的笑颜看起来温润如玉,他就象块水晶,多个面,折『射』出不同的风貌,让人讶异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他。 眼帘半垂,嘴角微一动,点点头。 上官文熙盯看着邱延宁掌心里的玉佩,眼眸一转,不待邱延宁继续说下去,抢先说道,“菱歌,你上路,我可否同行?” 转回头,沉墨般的秀目中映出是上官文熙有着期待与谦和的眼眸,要与她同行,何意?略为顿了下,同样点点头,“好” 得允与她同行,上官文熙暗自高兴,微笑着冲她说道,“菱歌,接过玉佩,它的用法我来告诉你。” 不自禁的邱延宁俊眉紧了紧又放开,似无意,又似微有不悦,“上官急着走?” “我的事已了,打算先回山去看看师傅,正好可以和菱歌先行。” 就这样,不多时,府门大开,二个人,二匹马,在众人的注目下逐渐远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三十九章 偶遇妖女暗生趣 第三十九章偶遇妖女暗生趣 二匹马为伴一路飞奔,赶了一天的路,日暮时分进了一个小镇。(请牢记我们的网址)小镇不大,寻了家客栈,条件一般,对此宋菱歌倒也不是十分在意。见她尚且如此,上官文熙也没有言语什么,温和相随。 用过晚餐,见天仍有些许的亮『色』,宋菱歌信步出了客栈,上官文熙没有多问,温和的举步跟在她的身边。一条街面不算宽敞,0星的几家店铺早已关门,街上也少见人影。 闲走了会儿,抬头间有燕子低飞,远眺天际,天『色』暗沉,要下雨吗?无语的扭头看向身旁的上官文熙,似注意到她的注视,侧过头淡淡的温润一笑,不经意,却带着丝丝温暖冲入她的心间,不由得宋菱歌微微的怔忪下,与他相视一笑。 折回身悠闲慢行,离客栈尚有距离,远远的一阵马蹄声疾,尘烟飞扬。二匹马,二个女人匆匆的停在了客栈门口。借着客栈门口的灯光,瞧见了女人的相貌,上官文熙一愣,眼见女人下马,眼光扫向他们,想躲已是来不及了,上官文熙眉一紧,微侧过身子,倏然的低下头,伸手拥住宋菱歌。这等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二个不顾廉耻的人当街调情。 “对不起,我,她们是……”低下头的上官文熙急急的小声解释着。 不用他说,宋菱歌也瞧得清楚,竟是她们,二个妖女。或许不被她们发现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因而对他的行为,微有不悦,倒也没有生气,伏在他的怀里没说话,只微微的摇头。被他拥在怀里,耳边是上官文熙咚咚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鼻间是他淡淡的好闻的男人的味道,他的怀里很宽厚,也是很温暖。刹那间宋菱歌微有出神。 客栈门口,二个女人四处环顾了下,见着了这一对的深情相拥,没看出什么,只是挤眼互视一笑。随着小二的热情的招呼,她们进了客栈。 放开宋菱歌,但瞧着她,上官文熙心中突生一丝的紊『乱』,一丝的不自在,“菱歌,她们……” 浅浅摇头,“知道。”继而又蹙眉四下看看,略为思忖下,目光一个闪烁,“我们从后面进去。” 见着她眼中精光,上官文熙心中尚存的一丝紊『乱』,一丝不自在也消失殆尽,升腾的是种玩味,是种兴奋,她曾说过,这妖女有趣,而且二次相遇,她虽然都未出手,但在妖女不知晓的情形下都是她胜了,这会儿,她又觉有趣了吧,不然何来…… 挑眉点头,二人悄悄的从后面回了房间。 静坐在房间里,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小二的声音,“二位姑娘,就这间,看看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有事再找你,下去吧。”一个妖女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娇嗲。 “谢姑娘。”似得了打赏,小二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喜悦,接着关门的声,小二走远。 好巧,妖女竟住隔壁。眉头微挑,眼珠轻转,一抹邪魅的笑不自禁的漾起在宋菱歌的脸上,二个妖女找倒霉的送上门,这等有趣的事,她岂会错过。再有也可试试,她们的毒有多厉害,她们的心肠有多黑。她不介意必要时为她们涮涮肠子。半眯眼眸的想了下,笑起,而后起身一阵捣鼓,丑丫头又变成一个清秀小公子。 再次坐回庆上,侧耳静神的聆听着隔壁的动静。 “蓉儿,你没事吧。”一个妖女的声音。听得,宋菱歌眉头一动,蓉儿,是那个江蓉儿吧,那另一个该是江芙儿了。芙蓉,简直糟蹋了这好名字。 “没事。”蓉儿慵懒的声音淡淡的。 “这个邱延宁,若我下次再见了他,一定扒了他的皮。不,要榨干他,再把他送去楚楼『妓』馆当小倌,被男人用。”江芙儿恨恨的说道。 “得了,别气了。也是我们没个深浅的招惹了他们。这美『色』是让人垂涎,可是吃起来却是咯牙。只是我不明白,邱延宁是如何挨过这些时日而不来向我们求取解『药』的。我们一路尾随,好象他们并没有找到毒王啊。” “我也一直在纳闷呢。莫不是那个叫上官的男人他搞得鬼。那次也是他洒得『药』粉解了我们的『迷』魂香。” “不清楚,那二天没跟上,我们一定错过了什么。自从他们一路同行,我们就屡屡失手。” “哎,可不是,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第一美男啊,那小模样,看着就动心,吃起来也一定爽。” “去你的,尽想着美男,想着吃,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这样见了宁儿她俩,还不得被她们笑死。” 稍顿,一时声音有点低落的叹了口气,“也是,蓉儿,要不我们不去京城,不找宁儿了。” “随便,当初是你要来……” 静听着,宋菱歌的眉蹙得更紧了,她们是去京城,而且另外二个妖女也在京城,四妖齐聚京城所为何事?难道只为美男这一简单的理由?虽然不无可能,但直觉的宋菱歌可认为不会这样简单。不论如果,看来她有得玩了,有她们一路同行,不错。再有这京城大邦之地,多得是俊男美女,有了这喜爱男『色』的四妖,还不闹个鸡犬不宁的。想着笑意加深……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章 戏如人生乐自知 第四十章戏如人生乐自知 敲门声起,以为是店小二,上官文熙并没有出言相问随意的开了门。(请牢记我们的网址)门外站着一个小公子,个子不高,身量细弱,白净的面皮,一双圆眼黑亮清澈,鼻子挺翘,唇红齿白,略带羞涩的笑意勾在嘴角,俏生生的。 “小兄弟,何事?”温和一笑,上官文熙对这个看似干净羞涩的小兄弟很有好感。 “我可以进去说吗?”小公子略垂下头,哑声低低的问道。 微一挑眉,“请进。”上官文熙侧身相让。 桌边,二人落坐,瞧着有些局促的小公子,上官文熙微笑道,“小兄弟有事?” “嗯”好似为难,小公子低垂下头,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肌肤越发的玉润而轮廓分明,也越显的文弱。 这等模样,看起来他平素一定是被家人保护的极好,菀尔的瞧着,倒生了几分的怜惜之意,上官文熙问道,“小兄弟有事,但说无妨。” “我……”小公子抬起头黑眸扫了上官文熙一眼,极快的移开,腼碘一笑,“恕小弟冒昧,我瞧兄长气度不俗,不似简单的人物,兄长可是家住京城?” 稍稍一顿,这小家伙不说别得先拍马屁,好笑的点头,“是,小兄弟何意?” “不瞒兄长,我此番欲上京城赶考,可不想和家人走散,又不认得路,所以,所以……” 了然的点头,接下他的话,“小兄弟是想问可不可以同我一起上路。” 小公子直点头,扬起温柔而羞涩的笑脸,看着上官文熙欲语,却不出声,盈盈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等着他的自问自答。 这般的清纯模样,看得上官文熙心头失笑,他被保护的也太好了,真说不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微一沉『吟』,“我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同伴,明天问过她再告诉你好吗?” 微有失望,小公子俊眉蹙了下,温笑如初,“自然应该,本就是我太冒昧了,还请兄长见谅。既如此,小弟我告辞了,明天再来寻兄长。” “也好,小兄弟住……” “我住在后院,不敢劳动兄长,小弟明日再来。”说着,温柔的笑笑,起身一礼,转身开门离开了。 望着走远的背影,一抹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背影怎么象菱歌?蓦然失笑,这小公子怎么会是菱歌。 想着,探身瞧了瞧隔壁房间,窗棂上一片漆黑,屋子里并没有掌灯。微有纳闷,菱歌歇下了?欲上前探问,又好象不妥,于是,转回身关门,他也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忆起小公子,本是想笑的,可突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小公子出现得太过突然,仅凭一面之缘就如此的信任他,欲和他一起上路,是他本『性』如此纯真,还是别有目的?如果是另有目的,此人也太过深沉了,他竟是着了他的道。思量着他越发的猜忌起来…… 躲于暗处,小公子宋菱歌笑的得意,看来她的戏不错,前世怎么没有发觉她有此强项呢。戏如人生,原来这作戏也是一种乐趣,且让人乐在其中。 折了弯,留心察看了一番,宋菱歌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时间有余,再有她也并无睡意,于是她打坐,运功。 果然,夜半时分,雨突然而至。风乍起而狂嚣,雨点如豆被风卷着,哗哗的一波波泼洒在窗棂上,一声闷雷炸响在耳边,接着一道厉闪刹那间惊现眼帘,清幽幽,阴森森,转瞬又消失无影。沉睡的人们被这风声,雨声,雷声惊醒,一时再无睡意。 暴雨来得猛烈,去得也快。不到半个时辰,渐渐的风小了,雨也小了,夜慢慢的又恢复了平静,困意泱泱的人们正欲睡下,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惊扰了人们,妈的,这还让不让人睡了,不知何处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甚是响亮。 闻声,小二极不情愿的披上衣服去开了门,门一开,闯进了二个男人,一身的军装早已湿透,水珠滴滴答答,见着来人,二个军兵洪亮的声音满是疲惫,“小二,快去热些吃的,越快越好。” “你们……”小二不悦的瞪大眼睛。 “你们什么,快去,如果耽误了前线的军情,你担得了责任。” “前线军情?”闻听小二打了个激灵,他知道前线在打仗,再看看这军爷,顶着大雨,一身的湿透,一脸的疲惫,看来所言不假。这会儿掌柜的也出来了,听了军爷的话,赶紧吆喝小二去厨房弄些热乎的东西给军爷去去寒气。 听得动静,宋菱歌静坐思忖,前线军情,难道又是外公的大军出了什么事?想知道,又不想知道。她不想让亲情左右自己的心绪,心中不禁甚是纠结。 好半天,门声响,有马蹄声渐渐远去,纠结的宋菱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平静下来的客栈重新的暗幽的夜『色』庇护下沉沉睡去,悄无声息。 夜静更深。收拾妥当的宋菱歌一身黑衣,极轻巧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慢步到隔壁窗下,侧耳听了听,里面是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二妖女是睡熟了。 拿出已放好『迷』香的竹管,取出匕首,用刀尖在窗棂边划开一个小口,正好塞得竹管,用内力轻轻一吹,一股轻烟在屋子里漫漫无边际弥散开来。 停了好半天,屋子里一切如常,二人的呼吸声甚至没有一点改变,宋菱歌笑意微挑,起身慢慢的轻手轻脚的挑开门栓,把门打开一道缝,香气袭人。 进了屋,站到床前,宋菱歌笑得兴味,这二个妖女真还有些个本领,怪不得敢睡得这般踏实。这屋里除了她的『迷』香,还有另外的一股淡淡的幽香,闻得让人昏昏欲睡。而且这屋子门口,床前都有毒…… 二个妖女背对背睡得很熟,宋菱歌找到她们的包裹,试着打开逐个的闻了闻,一时没弄明白的就用随身带好的纸微挑了些。一阵捣鼓,又洒了些妖女的『药』粉,满屋幽香掩盖住她的『迷』香味,宋菱歌浅笑出了房门。 回到房间,浅笑盈盈的宋菱歌好兴致的毫无睡意,思忖着明儿要找地儿破解了她们全部的毒『药』,那时一定有趣,或许还可以算上邱延宁,让他可以一雪前耻。又寻思着明儿见上官文熙…… 思忖着越发的睡不着了,猛然间一个念头窜入脑海,若想逗逗四妖,看来,她得好好的练练功夫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一章 暗香浮动一出戏 第四十一章 暗香浮动一出戏 雨后的清晨格外明媚,湛蓝的天『色』似精心调配的浓彩,蓝得纯净清透。(看小说请牢记)云朵很淡,一片片的舒展如叶,和着流风慢慢飘『荡』。开着窗,阳光满屋,清风带着丝丝的凉意扑面而至,耳边是一阵阵的鸟啼吱吱喳喳的甚是热闹。 站到窗边,闭着眼享受着阳光和清风,淡笑抿在唇边,心无旁骛,惬意悠悠。 忽尔的有敲门声,眼眸动了动,未曾理会。少顷,敲门声再次响起,微添了些力道,但没有说话声,是上官文熙吧。 睁开眼睛,一抹魅笑涌起在眼里。伸手『摸』『摸』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打扮,美目轻掠过门边,身子未动,只淡淡的回了句,“请进。” 门应声而开,俊朗的上官文熙噙着温笑走了进来,回手关上了门。 但见窗边,笼在阳光下的宋菱歌悠闲依然,一身月白『色』的男子长衫,秀发束起,光影中单薄的身姿为这身男装平添了几分的文弱,菀尔一笑,她怎么穿起男装了?倏然一个念头,上官文熙眉间一紧,几步跨到她的身边,对上她轻然慢回的脸,上官文熙乍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小兄弟?”转脸看看屋子,转回来深深的看着宋菱歌这张陌生的脸。 哎,微细的一个叹息,宋菱歌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向窗外。 相似的神情,相似的眸间的灵动,梦醒般,上官文熙轻声的试探的问道,“菱歌?” 嗯,淡淡的点头,宋菱歌转回身,兴味的面对着他。 呆愣一下,上官文熙瞪眼上上下下的看个透彻,莫名失笑,“菱歌,你,太让人意外了。” “不好?”斜眼一挑,轻笑的问道。 但笑摇头,“不是。只是吃惊,我竟是没有认出来。”逡巡的眼神一直绕在宋菱歌的身边,笑意微翘。 轻笑着,“随便让你认出来,怎会有趣?” “菱歌究竟有多少的不同面貌?” 摇摇头,“没试过。” “哎,现在我都好奇菱歌的真实容貌了。” “真实容貌?你不是见过?” 略垂下眼,上官文熙笑得温柔,“那是真实的吗?” 微有一愣,心头一动,他发觉了什么?不应该呀,她并没有带面具,只是用『药』物使得她的面『色』极其的难看,这般就是易容高手也看不出破绽的,那他? “为何这样问?” “只是直觉的,菱歌应该是个很美的人。” “很美的人?你很在意,美怎样?丑又怎样?”睇看着他,宋菱歌眼中失了刚才的嫣嫣笑颜。 笑容不减,上官文熙依旧温柔,“外貌不过是展示人前的一面镜子,与生俱来的美或丑无法选择,而论及美与丑,只是一种表象,无法作为评判人的一种尺度,就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美的背后许是极度的龌龊,绕过丑陋许是纯净善良,所以看一个人无关美与丑。我之意,只是直觉菱歌很神秘,这番的丑貌不是你的真实,并无他意。” 为他的敏锐。宋菱歌淡笑摇头,从相识,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她的丑貌,洛儿的脏兮兮,……淡然一笑,“既无关美与丑,真实与否又如何。” 四目相视,品读着彼此的意味,相对一笑。转脸看向窗外,微有出神,再收回,上官文熙挑眉斜睇着她,“那,小兄弟这般何意?” 略为赞赏的一挑眉,“为有趣。” 为有趣?这么有趣的答案当然也挑起了他的兴趣,“算我一个?” “好” “小兄弟可是想好了?” 垂眸一笑,“嗯……” 隔壁房间里,二个妖女也早醒了。江蓉儿深蹙蛾眉的坐在床边,微有怔忪,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去了趟茅房,想不到在院落里竟意外的有了段艳遇,江芙儿美目流盼的盯着桂树下,一拢白衣,手执书卷的公子。那位公子低着头,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见执书的手莹白如玉。 抿起一丝媚笑,江芙儿移莲步慢慢走近。书呆子好似一无所觉,看得入神。走得近了,桂花的暗香盈袖,小公子的侧脸也瞧得清楚。粉面胜似冠玉,唇瓣润红若鲜亮的樱桃。 瞧着眼儿更媚,想不到这等小镇也会有这般玲珑有人儿,不觉媚笑着轻软的叫道,“公子。” 正自看得入神,乍听得有人唤自己,不免一惊,小公子连忙抬头,见着眼前的美人,漆黑的眼眸惊艳的神『色』簇起,呆看着有些出神。 江芙儿得意的媚眼一勾,娇嗔的,“公子。” 一个愣神,从沉湎中惊醒,小公子俊脸倏然腾起飞红,略带妩媚般的有些羞愧,有些失措。瞧着江芙儿越发心动。这般明净的人儿,怎可错失。 “姑,姑娘何事?”小公子的声音微有沙哑,却柔如春风。 “公子无需紧张,本是奴家搪突了。请问公子也是路过此地?”略略又迈进一步,站到小公子身侧,身上淡淡香气冲入到小公子的鼻端,小公子一怔,失措的抬眼看看她,勉强一笑,赶紧移开目光,身子也挪开了一点,瞧得江芙儿越发的笑靥如花。 “嗯,小生准备进京赶考。” “那公子一定好学识。” “不敢,结果怎样岂是我等可以妄加猜测的。” “公子一个人?” “不,是和家人一起,只是前几日走散了,我在客栈里等他们。” “公子怎知一定能等得?如果他们不来,公子不是空等? “无妨,我们原是说好了路线的,我想他们就快来了。谢谢姑娘关心。” 挑眉一笑,江芙儿笑眼一眯,忽尔一跨步,站到小公子眼前。小公子一愣,抬头看向她,四目相对,江芙儿媚眼勾勾的瞧着他,欲语还休。沉醉在她媚『色』的眼中,小公子渐渐『迷』失。媚笑着,青葱玉手抚上小公子的脸,手上的罗帕一『荡』,可巧,有微风吹过,妖女呼吸间微有一怔,眉一紧,又笑开。 “公子,奴家可美?” “好美” “公子,可喜欢奴家?” “喜欢” “公子,可想要奴家?” “要。” “公子,我们回房可好?” “好。” 不过片刻的工夫,小公子玉面醉『色』微酡,衬着朗眉疏目,更加的俊逸『逼』人。看得江芙儿越发的心痒难忍,恨不得立刻的回了,把他吃干抹净。 行走间,一道身影走近,一个清亮的男声,“轩儿。” 小公子一抖,回头,一笑,“大哥,你终于找来了。”说着,甩开江芙儿,扑入男人怀里。寻声音江芙儿有些懊恼的挑眉看向来人,不识趣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会儿坏老娘的好事。待瞧清来人,江芙儿下意识的一颤,是他?那个叫上官的家伙。 “让你『乱』跑,着急了吧。”嗔怪的一笑,上官文熙一脸宠溺。忽尔的转脸看向江芙儿,“你,妖女?”说着,连忙的从怀里拉开轩儿,上上下下的看了看,看着轩儿红晕晕的脸颊,双眸流盼,上官文熙眉一立,“妖女,你把轩儿怎么了?解『药』?” 咯咯的笑开,江芙儿抛个媚眼,“解『药』,如果你同意,我就是解『药』。” “你真不要脸。”上官文熙怒怒的骂道。 妩媚的抚了下俏脸,“不要脸?这俏脸难道是你的?” 上官文熙看看怀里的笑脸,眉微紧,似恼恨的欲出手。 媚颜婉转一笑,“想动我,还不如看好令弟,他还真是个宝贝。”说着,扭着水蛇腰动作迅速的回了房间。 瞧她走远,上官文熙低头一笑,抱着怀里的人儿也极快的回了房间……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二章 事出意外话因由 第四十二章 事出意外话因由 不知是他们的暧昧扰了妖女,还是妖女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0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0部分阅读 媚『药』作用,或是惧于印象中上官文熙是同行,妖女们很快就离开了客栈。(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从窗边窥得妖女的背影,手里把玩着那妖女离奇失踪的解『药』,宋菱歌邪魅一笑。 笑着回眸,眼光落在上官文熙身上,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手一扬,手中的东西呈抛物线状飞奔向上官文熙,“留着吧,或许有用。” 坐在桌边,喝着水的上官文熙一脸的懊恼和郁闷。居然是让他叫,让他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叫,这脸算是丢尽了。从没经历过,他怎生的叫得出来,可叫不出来,菱歌就会出奇不意的偷袭的他,再有他们讲好,他得听她的,不然她说她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他叫得更有兴致些。可他介意,更是叫苦不迭。这会儿是叫得口干舌嗓,气恼的脸红脖子粗。 不愿看她,想走她又不让,于是,垂下头暗自生气。不过从眼角余光瞟见着了菱歌抛了东西,下意识的又伸手接过,不去看她,只哑声的问道,“这是?” “妖女的解『药』。” 解『药』?眉一挑,暗自纳闷,她怎么会弄到的这个?得了妖女的解『药』,却能让她们毫无所觉,这也未免有些太神秘了吧。还有,刚才的一出戏,如果不是他知道,恐怕他也要着了她的道,那般清澈明净的小人儿,说什么也无法和眼前的这个笑得狐狸般邪魅的男子相叠,而且她还不是男人。真是越想越郁闷。 “是解你刚才?”顿了一下,上官文熙觉得这话不好说。 从没发现,原来上官文熙也满清纯的,瞧他红着脸气哄哄的,郁闷的样子,宋菱歌又生逗他之心,“刚才什么?” 扭头瞪了她一眼,这不明知故问,于是气哄哄的,“媚『药』。” 了然的弯起笑眼,“不错,那个是解『药』。也许以后用得着。” “你,嗯……”眉头一皱,用鼻音重重的嗯了声,看来气得不轻。 一杯水下肚,沉默了会儿,逐渐恢复了从容淡雅的上官文熙捏得手中的解『药』淡淡问道,“菱歌如何得了这个?” 拢回远眺的目光,轻笑,“偷得。” “偷得?她们……”说了一半,忽然觉得没有说明白的必要了。她们当然是不知道了,不然那个江芙儿,怎么还是自讨苦吃的招惹她,对她用媚『药』,就不知这妖女怎生的解这媚『药』?说起来,这菱歌还真是个奇人,百毒不侵,这媚『药』也无妨,再有这功夫高,心思巧,招惹了她,真是自找灾祸…… 不久后,他们也离开了客栈。 因为昨夜没有休息,这又是个大热天,于是急着想赶路的宋菱歌出人意的雇了辆马车。上官文熙虽不解,却也没有出言相拦,也没有上马车。试想一路上,宋菱歌做事,又有哪一桩是他可以猜测的到,顺理成章的呢,这般的出奇不意,已见怪不怪了。 懒洋洋的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再有炽热的天儿的烘烤,不知何时宋菱歌竟是昏昏欲睡了。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正自打瞌睡的宋菱歌身子一震,猛然的撞到了车框上,立时的一声哀嚎传出。 不理车夫一直的道歉,上官文熙挑帘探进了头,瞧见她捂着头,关切的问道,“菱歌,怎么了?” 这一下撞得不轻,有些头晕,双手捂着头,闭着眼,等着这一拨的眩晕过去,因而并没有回话。见她不动,不说话,上官文熙可有点急了,弯身抬腿的进了马车,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随后扯下她的手,想看看她伤哪儿了。 手一松,一道血线顺势淌了下来,滑过细嫩的脸庞,滴落在她月白的长衫上。原来左侧额角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汩汩的直往外涌。 关心则『乱』,一时间上官文熙有点慌『乱』,用手使劲的按住她的伤口,急急的说道,“菱歌,这,快告诉我怎么弄?” 撞击的眩晕并没有立马儿的过去,知道自己这血流不止,听得他问,睁开眼睛,轻声叹道,“没事,上点『药』就好了。”说着,扭头要寻自己的包袱,一动眩晕更盛,身子一软,闭上了眼睛。 “别动,告诉我要什么……” 止了血,上了『药』,包扎好,眩晕也略微好了一点,眯着眼睛,觉察到自己软软的依在上官文熙怀里,她几欲起身,上官文熙硬朗的双臂一紧,沉声的说道,“菱歌,别动。” 蹙眉一紧,微有无奈,倒也放弃了挣扎。闭上眼,更深的依儇在他的怀里,宋菱歌轻声的问道,“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睡会吧。”边说,上官文熙趁她不注意点了她的『|岤』道…… 一觉醒来,天『色』仍是明艳,四下看看,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屋了里,微一拧眉,这屋子不似客栈。屋中的东西不多,简单但却雅致。一张圆木桌二把椅子,同样都是红木的。桌上一套瓷壶瓷碗,青花素雅清新,临窗一张书桌,案几上,笔墨长卷皆有,墨香淡淡…… 浅然一笑,缓慢起身,头仍有些昏,不禁一皱眉,不会是撞出脑震『荡』了吧。走到窗边,放眼远山不高,满眼苍绿葱茏,稍近处是块洼地,野花簇簇,虽不够浓艳,素淡的花『色』却如一块上等的地毯,清减了盎然绿意的单调。林畔一条小河,几只或白,或花的鸭子浮于水面,或甩头抖水,或探头入水,给这静谧的景致添了几分的生气。此时,置于何方并不挂心,但看着这等闲情逸致的地儿,想来主人也该是个玲珑的人。 倚窗出神,忽然的肚腹中一阵咕噜,竟是饿了。一笑,正欲出门,窗边人影一闪,是上官文熙,手里还拿了个托盘。 见着她起身,温和的瞧瞧她的脸『色』,“菱歌,好些了吗?” 微笑点头,宋菱歌回身也随他坐到了桌边。 “菱歌饿了吧,先吃饭,有什么一会再说可好?”为他的细心,点头一笑。托盘里一碗粥,四『色』小菜,看起来简单,却是『色』香味俱佳。 静静的陪着宋菱歌,她吃饭,他贴心的只是目光远眺,直到她放下碗筷,转回目光,“可吃好了?” “嗯,谢谢。” “不用客气。”一笑,而后几欲开口,又似为难,上官文熙看看宋菱歌眉头微微的皱起。 “有事说吧。” 略一沉『吟』,上官文熙不自在的笑笑,“菱歌,昨天你撞到了头,我看你晕得厉害,所以点了你的『|岤』,就自作主张的带你来了这里。” 眉一紧,昨天?那现在,怪不得这天『色』看起来这般的明媚而不炽热,他这是何意?单单只是为自己吗?但她向来精准的直觉告诉自己,绝不是这样的简单。 又是一笑,“无妨,再有谢谢。” 呃,略为吱唔了下,“菱歌,这里是我师傅的家,我学艺的地方。” 只是略为不解的一挑眉,等待着他继续。他师傅还真会挑地儿,眼前的景致灵秀宜人。 “菱歌,我带你来,一是因你伤了,再有,再有,我师傅想见见你。” 转眸,不以为然的一笑,“见我,何意?” 凝视宋菱歌的目光沉了沉,上官文熙徐徐的说道,“菱歌,我们结识有些时日了,不是想隐瞒你我的身份,只是你一直不曾在意,其实我是国师之徒,我这次下山……”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三章 天意而生终注定 第四十三章 天意而生终注定 不可置否的凉薄一笑,微扬起的嘴角满是讥诮。(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一直知道他不简单,也曾猜测着他接近她的目的,原来竟是这般。怪不得,他总是莫名其妙的跟着自己。怪不得他的目光中总是有着探询的意味,可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意外的受伤,给了他带她来此的借口,不然,他该如何说服她来?失笑摇头,心中叹息着她移开了目光。 疲惫的心,无欲,所以不曾在意。这会儿,倒有些庆幸她的不在意。如果在意了,问了,那时他会原原本本的说吗?过往记忆的沉痛,因而的,她极其厌恶欺骗。好在,他们这般,谁也算不得欺骗。他不曾说,她不曾问,一切还在本位。 天命之女?这至她出生就有的光环不是早就罩在别人的头上了吗?他们是如何得知的天命之女是另有其人?果真是先知?还是有仙道?想着她倒生了几分欲见见他师傅的兴趣。 上官文熙的师傅天玄,天机是一对兄弟,不同别人,这兄弟二人似作对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甫见面,莫名的熟悉感生生的触动了她的心,不由的眉尖颦紧。记忆里不曾认识,不曾有过交集,可这熟悉感因何而来?略歪着头边看边想,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而同时,二个男人也在打量着宋菱歌,眼光灼灼的似在鉴赏,似在品评,似在解读,蓦然的闪过绝决的神采瞬间柔和了下来。 “我们见过?”一挑眉,宋菱歌率先开口问道。 二个男人同时微一愣,同时摇头,高个的天玄微笑道,“应该没有。” 耸耸肩,她也觉得不可能,淡淡的抿抿嘴角,移开了相视的目光。 “姑娘叫宋菱歌?” “对” “宋姑娘可知我们找你何意?”天玄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淡淡的一笑,“如果我什么都知道,这国师之位也该换人了。” 天玄微一怔,天机倒是先笑了,“好伶俐的丫头。” 漫不经心的笑了,“谢谢”。 瞧着她的不以为意,凉薄的神情,天玄眸光一沉,朗声问道,“丫头,你可知天命之女?” 双眸婉转,眉间一扬,“天命之女?知怎样?不知怎样?我朝不是有了福星公主了,她不就是天命之女吗?” 天玄和天机二人相视一笑,莫辨的笑容,带着几分的玄机,“据我所知,这福星公主并非天命之女。她的出生不过是占了星运。至于这天命之女是另有其人。”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宋菱歌一眼。 似是而非一笑,宋菱歌淡淡的看着他们,不置一词。 见她如此,天玄仍是微微一笑,“而今真的天命之女已然出世,只是有些事假作真时真亦假,把假当真,则真的便成了假的了。” 似笑非笑的听着,心里暗嘲,既知她就是真,何苦故弄玄虚,说绕口令是吧,不只你会,我也会。见他们停顿,微扬眼帘,嗤嗤一笑,“何谓真,何谓假,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不是真,假不是假。这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所以,这天命之女,这福星公主,在世人眼里,真如何,假如何,谁又曾真正在意过?” 天玄和天机听得她的话蓦然一怔,不曾想这番话是从一个如此弱质的小姑娘嘴角说出来,想不到她会看得如此通透。 略沉『吟』,天玄移开目光,似在远眺,似在沉思,面含微笑,“前些时偶得一梦,有神女指点我等……” 静静的听着,脸『色』渐渐发暗,原来是师傅在作怪,哎……不觉,她也郁闷起来,这每一步,师傅早就预谋好了,让她不得不从。 神游中,忽然的一句话甸甸的冲入耳中,“宋姑娘,我们会帮你完成使命的。” 拧眉对上天玄和天机的注视,微微一叹,“不要和我说使命。” 微有一丝的发难,天玄淡声问道,“难道宋姑娘以为凭自己的能力足矣?” 嘴角轻扬,略显冷清的目光挪向了窗外,艳阳下,远山悠悠,近水悠悠,满眼绿意悠悠,她呢,是否也悠悠?静默了一会儿,悠然一笑,“但问国师可知这使命是什么?” 温和的眸子里眸光幽幽的,天玄但瞧着宋菱歌微一摇头,不知何意。稍顿,回道,“应天意而生,顺天意而为。一切终究已注定。”看来他是知晓了她的天命之劫,一切皆为天意,这是她无法逃脱的责任。 神情莫辨的微蹙眉闭了闭眼,复睁开,眼里一片澄净,只淡淡的吐出二个字,“谢谢。” “窥得天机,助姑娘完成这天命,是我等的本分,兀需客气。” 听着天玄的话,心中一笑,师傅想得真还周到,竟然为她安排了如此得力的帮手。于是笑着问道,“那,请问,你将如何帮我?” “我即将卸任国师之位,而由文熙接替。他……”说着盯看着宋菱歌神秘一笑,“文熙是个很难得的好孩子,他会全心全意的扶助你……” 沉醉于眼前谷中景『色』的清幽雅致,宋菱歌骑着慢吞吞的马,悦然的笑意潋滟在眼中,扭头扫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文熙幽幽笑道,“上官,你师傅还真会找地儿。” 简单的嗯了一声,上官文熙依旧望着远方,似在出神。 蹙眉的眨下眼睛,他这是?自和他师傅谈完,答应让上官文熙帮助自己完成使命,和一起出谷开始,莫明其妙的,看她的眼神忽然间多了几分的复杂,有些讳莫如深。难道是他师傅和他说了什么? 无欲的心,并不想探询什么关于他私人的事,这一刻,他们已算不得陌生,一条绳上的二只蚂蚱,他们算是战友,或是朋友了。 眺望远方,前路一马平川的,大片大片的绿野茫茫,在炽烈的阳光下,微有些蔫,远远看去却是绿浪滚滚。 笑着叹口气,京城不远了,有了上官文熙的相助,这一去,会更有趣吧。她情不自禁的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四章 难解缘巧遇为缘 第四十四章难解缘巧遇为缘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期待,兴奋之心却有些清减,更多的添了几分的怅然,心绪翻涌间,千丝万结网在心头。 生在这里,死在这里。跨过生死,她已不似当初的简单。 曾经,她有娘,有爹,有亲人。一夕间,娘去了,她死了,亲人和爹,对她从来都是奢侈。 心下叹息,不知不觉泪水暗自盈睫,说不清为何,只是一阵莫名的心酸。 闭起眼,淡然笑开,人常说,覆水难收。就如泼出去的水,她又在惦念着什么。身似浮萍,这里本没有她的根。 吸吸鼻子,收敛了满腹的酸涩,突然的夹紧了马腹,挥了一下马鞭,下一刻,马儿四蹄蹬开一路飞奔。风扬起她的黑发,她的衣角,也吹散了她心中的不快。远眺苍野,脑海中不断的勾画着和『j』妃,和假公主,和福星公主见面的那一刻…… 在她身后,费解宋菱歌这突来的行为,上官文熙微皱双眉也催促着马追赶下去。深邃的目光凝望着那恢复最初面貌,粗布衣裳下细弱的身影,眸『色』幽幽,脑子不断的重复着临行时师傅那付高深又诡异的表情,那段耐人寻味的话:“文熙,好好扶助宋姑娘,她是天命之女,这是上天的神旨,我们无法抗拒,再有,你和她,你的姻缘线和她相连,但师傅算不出你们是不是真得会走到一起,所以,好自为之……” 平静的心因为师傅的话而纷『乱』,因而的这一路,他总是心绪难抑,某种沉淀在心底的情结霍然间翻涌起来,他和她,可能吗? 菱歌,虽近在眼前,但心底,他觉得他们相隔甚远,她神秘而飘渺。如远山的云,千般变化,可远望,而无法走近。他能走近她? 甩开纷『乱』的心结,远远的被宋菱歌甩在后面,瞪眼瞧着,上官文熙又生纳闷,菱歌她人怪,养的马也怪。明明不够强壮,看似毫不起眼,可这速度竟是他这自诩为宝马也无法比拟的。心中一个叹息,天命之女,本不为凡人,不同凡俗之理,倒也不足为怪了。想着失笑的打马,也是一路飞奔,少顷赶上了被一伙人拦在路口宋菱歌。 拦着宋菱歌的是一个男子,一身家丁的打扮,端正的子官斜睨着宋菱歌,一脸的不屑,嘴角微微的撇着,正出言不逊,“丑丫头,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官轿,容你这般的『乱』冲『乱』闯,这要是惊了马儿,或是惊了我们老夫人,你可担当得起。” 噙着淡薄的冷笑,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宋菱歌没出一声,眼里淡淡的轻嘲。按说她并无冲撞之处,非要说有,那只是她并没有如常人般的主动回避着他们,给他们让路。她并不识得他们是谁,为何要让,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失当之处,因而的她不想理会这帮恶奴。俗话说,狗仗人势,这前面有人作势,自然后面有狗仗势。想来,这群人,这个官老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拨开马头,她本想退到一边,不想,她无意间的淡漠触了这家丁的霉头,可能是仗势得意惯了,见她这般的轻忽,眼一瞪,“丑丫头,赶紧给我滚远点,不远有你好瞧。” 冷冷淡淡的扫过眼前的人讥诮,秀眉微挑,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有我好瞧?好哇。你且瞧给我看。再有,你惊了我的马,你可担当的起?” 为她眼中的冰冷,拦马的男人一愣,心中一颤,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慑人的眼眸,猖狂的气焰不自禁的放软了许多,“你,你的马,不过一介小民,就是惊了又如何?” “惊了又如何?”呵呵一笑,透着寒意,“想知道惊了的后果?” “后果。我倒看看这有什么后果。”这时,从家丁男子身后传来一声娇喝,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催马来到人前。在她身后,一个男子无奈的摇头跟上。 “丑丫头打算在此撒野?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我们可是你招惹得起的?”美貌的姑娘不知何故的微有怒气,又带着不屑的瞟了宋菱歌一眼,讥讽的说道。 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下眼前狂妄的女子,和她身旁噙着微笑看热闹的男子。怪不得,眼前有狗『乱』叫,原来他主子就是这品种。真真前有车,后有辙。眉间一耸,微冷一笑,“若论招惹,好象是姑娘在先吧。还有这手大不过天,姑娘可是知道自己的斤两?” “你,呵,倒是牙尖嘴利,不知好歹,丑丫头,让姑娘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何为规矩。”边说着,女子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挥手向宋菱歌挥去。她身旁的男子不知是出于何意,只是淡然的噙着微笑的看着,并不出手相拦。 眉头皱起,这丫头未免太过狂妄了,眸光微冷,宋菱歌拨开马头,侧身躲过。这会儿上官文熙也赶到了宋菱歌的身侧。 环视一眼,但见十来匹马簇拥着一顶软轿,当先一个女子,一身杏黄的罗裙,长相清丽可人,此时正张扬着怒气,挥鞭欲打宋菱歌,在女子身旁不远,立着一个噙笑的男子,小麦『色』的肌肤,五官深邃而俊朗,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精工巧制的深蓝『色』锦袍,一条玉带扎于腰间,足蹬官靴,看起来气宇不凡。瞧着他们,蓦然间眸『色』一闪,他们…… 在上官文熙打量间,女子见一鞭走空,手腕一转,反手鞭子又抽出回来。 宋菱歌微有些恼了,眼光一凛,正欲出手。在她身侧,上官文熙拧眉一个纵身,避过鞭梢,半空中抓住鞭身,不由大喝一声,“住手” 鞭子突然的被人抓住,女子惯『性』使然的一个匍匐差点摔下马去。坐稳身子,女子可恼了,瞪眼看着上官文熙,微一怔,仍是气哄哄的喝道,“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乐了,别闹了。”不待上官文熙开口,女子身边的男子微敛眉的冲着女子喝止道。 “哥哥”女子抿着嘴气怒的叫了一声,见男子不理她,不由瞪眼看向上官文熙。 从容一笑,上官文熙移开目光,对上女子身旁的男子,“清逸,这算不算巧遇?” 自上官文熙停马上宋菱歌的身边,程清逸就认出了他,待他出手,不解一皱眉,这个丑丫头是他什么人?兴味一笑的四目相视,“当然巧,你刚下山?” “嗯” “那她,你们相识?”眉角一挑瞟向宋菱歌,程清逸笑得意味不明。 掠过宋菱歌,上官文熙点头,“我师妹。” 程清逸微微的愣了下,眉头不由的皱起,“你师妹,难道她也会是国师?” “不会。” 了然的抿起玩世不恭的笑,“可是……怪不得,这丑丫头看起来气势不一般呢。” “丑丫头?”不是头一次听这个称呼,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竟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菱歌,微有不悦,看向程清逸淡淡的说道,“她叫宋菱歌,并非丑丫头。” 觉察到他的不悦,程清逸皮皮一笑,“知道了。” 女子听着他们谈话,一知半解的,不过,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上官文熙,徒生的一眼万年的感觉顷刻把心占满,于是女子娇声的冲着程清逸问道,”哥哥,他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五章 无心之为窥端倪 第四十五章无心之为窥端倪 凉薄的睨看着程清逸噙着邪魅的笑颜,及他妹妹水眸含羞的娇怯,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下载楼)这兄妹二人还真是有趣,哥哥看似玩世不恭,妹妹看似刁蛮难缠。可转眼间,这哥哥添了几分的真诚,几分的邪魅;这妹妹少了几许的张扬,几许的刁蛮。这二个人,变脸玩得不错。 可如此,并不能留得住宋菱歌的目光,她无意结识他们,因而的催马冲着上官文熙淡淡的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不待上官文熙反应,打马扬长而去…… 平静的官道上,二匹马一前一后,一路疾驰,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并非急着赶路,而是爱上了这一刻,飞驰着的张扬和畅快淋漓。 已近日落,地平线上橙红的斜阳,毫不吝惜的撒下余晖,暖暖的『色』彩,极尽温柔的晕染着天际的云霞似锦,低述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呢喃 抬头看看天边的落日,最后的一抹艳『色』随着落日的沉下,渐渐散去。已然黄昏,天『色』依旧明亮,似乎夜还很远。 一路的飞奔,马儿满身的汗湿,呼呼喘着粗气,停于林边,放开缰绳,颇有灵气的马儿,悠闲的独自寻着歇息处,啃食着青草。席地而坐,宋菱歌也微有香汗沁于额头,鼻翼。 飞奔地跟在宋菱歌的身边,上官文熙静默无语的相随,相伴,他不知道这一刻,除了她问,他还能主动的说些什么。而菱歌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人,悠然自安而恬淡无为。除非,是她感兴趣,或是觉得好玩的事,她才会多说上几句,只是这样的事,不多。 同样静默的坐于她的不远处,上官文熙幽深的眸子不时落在宋菱歌的身上,目光中探询的意味越发的浓烈起来,那是一种无法释然的情怀,关于他和她的…… 老话说,习惯成自然。就如眼前,习惯了上官文熙的淡雅从容,习惯了他温和带笑的面具,因而这般的沉静深邃,倒顿生了几分的不解和好奇。只是她的好奇之心实在浅薄,甚至懒得去问。 移开目光,前方山道蜿蜒,不甚远处一个转弯,挡住了更远的风景,山路的尽头,就是京城吗? 想着,心下微动,人都说近乡情怯,她呢,可还有情?一笑而过,她自己也说不清…… 一时间,二人都是沉静无言。收回神游的心思,扭头又是四目相对,似乎释然了,上官文熙幽深的眸子柔和了许多,安素如常的温和一笑,“可歇息好了,拐过这道山梁前面不远就是京城了。” 浅浅的笑了,“好,走吧。” 站起身,牵过马儿,二人重新上了马,不急不徐的行进在山道上。 放眼远眺,天高,林深,晚风微微,淡然抿起的一抹笑浅浅的隐在唇边,她的使命就在前方不远,她该如何走出这第一步?千头万绪,可总有一个结是理顺所有的关键…… 忽尔的转头,一笑,“文熙,和我说说宰相大人吧。”一路走来,这宰相大人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让她不禁好奇,这宰相大人究竟是个何许的人物。只是他的生辰就能让那些个地方的官员这般的兴师动众,想来,这宰相在朝中定然是颇具势力,甚至是只手遮天吧。有句话说得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扶之者众也。扶持帮助的人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许他就是那个结。当然,这只是她先入为主的猜想,潜意识里,直觉的这个宰相大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极浅的蹙下眉,为她直觉的犀利,上官文熙淡淡笑问,“为何想知道宰相大人的事?” 略偏下头,似笑非笑的,“好奇,还有既得了人家的好处,多知道点也应该。” 蓦然笑了,上官文熙暗自摇头,菱歌是在说他们盗得相爷的寿礼一事吧。每每一想起此事,他总是情不自禁的想笑。笑菱歌的好本事,好眼光,得了好东西;笑妖精的贪得无厌,精明『j』诈;笑子夜二人夜半的狼狈;笑他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偷盗的兴奋。至今,那种兴奋,他还是记忆犹新。 忽然的忆起什么,于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与宋菱歌。 接过,挑眉,“这是?” “看看吧,相爷寿礼中的那封信。” 菀尔的一笑,展开书信,二页纸,字迹没出看有多好,不过这内容却是相当的劲爆。失笑的摇头,想不到这意外之举收获还真是不少。看来,她才是应验的福星公主,事事仿佛有神灵保佑般的顺利,猝然间,一个了悟,这些不会都是师傅……哎,心中暗自叹息。 见她对着书信微有恍神,以为她是对这书信的内容沉思,于是淡笑道,“对了,说起相爷,菱歌刚才看到的那群人就是相府的。” 乍听得一愣,竟会有这等的巧事。“相府的。他们?” “嗯,那个丫头是相府的大小姐程清乐,男的叫程清逸,是相府的二公子,也是福星公主的准驸马。” 呃,敛眉抿笑,话说无巧不成书,这眼前,怕是说书也不会这般的巧合吧。 尚未得见福星公主,倒是有缘见着了这福星公主的准驸马?虽仅是一面之缘,看似满身的玩世不恭,却直觉的他并不简单,幽深的眸间,邪魅,兴味都是一种假象,他应该是深沉,甚至危险的。这样的男人,得之,是幸?还是不幸? “那他们为何出现在这儿?” “应该是去相府的别院接老夫人吧。” 不明的微一皱眉,扭头盯看着上官文熙。 明白宋菱歌是在等他继续,一笑,略为斟酌下接着说道,“相府有二位夫人,一是相爷的发妻,就是清逸他娘;一位是瑞王府的毓郡主。因为郡主比较泼辣,所以老夫人一直居住在别院,只是每逢有大事才会回相府。” 玩味一笑,这故事老套且简单,但论及个中滋味,她似乎懂,又似乎不懂。想来,这程清逸和程清乐的日子也不大舒心,更是为母亲不甘吧,不然何来富贵人家的小姐这般的张狂和刁蛮,这公子不似平常的纨绔子弟的虚浮,而是一种桀骜不逊,玩世不恭。贼贼一笑,看来,这福星公主,嫁入这样的人家可是有福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六章 侃侃而谈说天命 第四十六章 侃侃而谈说天命 天『色』尚早,宋菱歌和上官文熙进了京城。(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虽然生于此,死于此,可这里,却是她记忆的空白。或者应该说除了下山的这些日子,对于这个王朝,她的印象仅限于冷宫深院。 果然是天子脚下,大邦之地,此地的繁华自是别处无法比拟的。虽已是日暮西山,然街头并不冷清,仍有三三二二的行人,步履从容走在街上。沿街两边是商铺林立,茶楼酒肆及客栈也比比皆是。 噙着淡笑静静的看着,清幽的美目光华流转,却有着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转过几条街巷,上官文熙领着宋菱歌停在一个深宅大院的门前。威严的府门,一块横匾:太傅府。 府门口的家丁见了上官文熙微一愣神,而后是满面喜『色』,“二少爷回来了。”边说边接过马的缰绳,及至见了上官文熙身旁的丑女宋菱歌,又是一愣,他家少爷历来的少近女『色』,多少名门淑媛都入不了少爷的眼,何况是如此丑貌的人,想着不自禁的猜测起这丑女的身份。 不悦的睨了眼家丁,轻咳了下,昂头带领着宋菱歌进了府门。 偌大的庭院深深,几处亭台,几座楼阁,蜿蜒曲折的回廊串连起一个个的小院,花圃,竹林,小池水景错落有致,精巧,但不繁杂,大气,却又独具匠心。 因为老太傅并不在府中,又顾及宋菱歌赶了一天的路,所以宋菱歌选了竹林边的小院歇下。陪着宋菱歌用过晚膳,又吩咐管家找来二个伶俐的小丫环伺候着,上官文熙这才放心的离开了。临出门,下意识的回眸一望,放纵的是心中不期然而生的微妙感觉。只是宋菱歌并没有在意,甚而的她不曾抬头,也不曾看见上官文熙眼中那沾染了深思的微光。 夜『色』深沉,晚风微微却带着丝丝凉爽。不知不觉间,她下山已有了些时日,已是初秋了。小院很静,偶尔的有秋虫呢哝。躺在松软的床上,清新的淡香环绕鼻端,许是真得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她渐渐步入梦乡…… 已然在太傅府安安静静的呆了二天,也见过了上官文熙的父亲和兄长。征得宋菱歌的同意,上官文熙并没有隐瞒她的来历,及师傅的交待,当然删除了关于他和她还会有的一段情缘的说法。 惊异于她的来历和身份,犀利的眸子投『射』在宋菱歌的身上,端详着她,老太傅半天无语,熙儿所说的不是件小事,甚至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她一个女娃子,岂能担当得了?当然他并不想质疑国师所言的神旨,在这个国度里,国师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却是至高无尚的一种存在,一直备被受国人尊崇的,只是她? 泰然自若的任他打量,不急不恼,不骄不躁,好一会儿,书房中压抑的似被抽干了空气,仿似呼吸都有些紧窒。 扬起头,对上太傅犀利的眸光,淡然的微微一笑,她明白太傅在想什么,若想在此立足,想谋求他的帮助,不为他解『惑』,他怎生的会放心?将心比心,换谁都一样的心境。于是,轻声的说道,“太傅大人可有什么话想问?” 忽然的脸上现出一丝的赞赏,太傅也是微微的一笑,这丫头沉稳从容的气度倒也不一般,“好,既然姑娘如何爽快,若不问个明白,倒是老夫做作了。” 浅笑点头,“自然如此,请问吧。” “好,姑娘,老夫可否问一下姑娘的身世?” 熙儿只说了寻她的过程,她的天命及师傅领受的神旨,老太傅很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家世,造就出这般淡薄从容的女子。 微一沉『吟』,抬眼瞧了下旁边的上官文熙,见着他也是一脸的好奇。宋菱歌微有些为难,是说?还是不说?说了他们会相信吗?眸光流盼,一笑,“太傅是在怀疑我吧。其实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身世极其的离奇,即使现在和你说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所以,请容我先卖个关子,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再为你老解『惑』不迟。至于我的天命,实非我所愿,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平凡。” 细听着,太傅的脸上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想不到,姑娘竟有这般的恬淡无为的想法,不错。那请问姑娘,所谓的天命,姑娘打算如何的完成……” 一番的唇枪舌剑,说得她口干舌嗓,待走出书房,恍眼的是秋阳如虎,炽烈不减。伸手半掩眼帘,劳神的微有些倦怠,身旁却是欣喜和释然的上官文熙及一脸赞赏的老太傅及他的长子上官文瑞。 “菱歌,三日后是相爷的生辰,你也准备准备和我们一同去吧。”离开前,太傅笑眯眯的留话道。 三日后?眉头拧了下,眼眸半眯,看来,她得准备准备了。 眼波追随着她,为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幽光,上官文熙心中微动,似有什么沉淀在心底的东西正在心中发酵。“菱歌,想到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一怔,而后笑了,“不用,我是在想为相爷准备什么礼物?” “菱歌要准备送礼物?” “嗯,得送,还得送份大礼……” 一场秋雨,随着晚来风急,不期然而至。雨点敲打在窗棂上,滴滴答答的,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房间里没有掌灯,静坐在床头,打坐练功,这些日子,潜心的修练着烂熟于胸的武功典籍,配合着师傅传授的心法,一种融会贯通的淋漓尽致激『荡』在她的心房,也让她更加的感知着师傅的深切的关爱。弯起笑靥,这一刻,夜静,人静,心静,有爱在身边。 夜未深,雨却停了。雨后的夜空如锦缎般的深湛鲜亮,一弯新月如钩,不甚明亮,稀疏的几颗星子也闪烁微光。 忽然,屋门开了,一道黑影闪身而出。反身关好门,几个纵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七章 初探相府心与牵 第四十七章 初探相府心与牵 月『色』淡淡,雨后的晚风有些微凉,扑面的凉意和清鲜的空气,顷刻让人为之一振。(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暗夜无声。寂静的街头,笼罩在月『色』下,一片清幽,只远远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然三更天了。忽然的二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现于街头,轻盈的起起落落之间,停在一座府邸的后侧。稍一停顿,二人飞身进了这座府邸。 这府里很大,比起太傅府是有过而无不及。池塘,假山,水廊,亭台,各式的楼阁布局细腻,清幽明丽。 站到最高的一座楼阁的廊宇上,放眼远望,无尽的夜『色』中府里的景致尽收眼底。黑茫茫的一片幽深,几簇的微光显得格外的温暖明亮。如此夜半时分还未歇下,不由得引起二个黑影的好奇。 几个纵身,飞檐走壁的二人慢慢接近灯火阑珊之地。小心的躲过院中的暗哨,跃上院子边上的一棵大树,隐于暗处,二人静观着眼前的灯影,人影。 “程安,你也去歇着吧。这几日,府里人来人往的,吩咐下来,每个人都要精神些,别给我出了什么纰漏。”是一个疲惫的男人声音。 “是,老爷,已经吩咐下去。不会出什么差错的,您也累了一天了,快歇下吧。” “嗯。的确累了。” “老爷,您是回夫人的房里,还是?” “哎”重重的叹了口气,男人的声音低沉了许多,“我还是歇在这吧。” “可是……”程安似乎想说什么,话一出口,又生生的顿下了。这夫人的吩咐,他是说,还是不说呢。兰夫人可是对今天送来的美人是相当不悦,就怕老爷…… 似乎知道程安可是什么,老爷的声音似乎越发的疲惫了,“别可是了,你下去吧。” “是”稍顿了下,程安又道,“老爷,那新来的美人?” 屋里静默了一刻,“她们……等寿辰过了再说。还有,听来人说,这二个美人能歌善舞,让她们好生的准备,在寿辰那天表演。” “是,老爷。” “哎,对了,二少爷他今天都干什么了?” “二少爷。”似乎有点为难,程安的声音微有些吱唔,“二少爷,今儿一整天都没在家,听说,听说……” “哎,这个逆子,就不能让我省一点的心。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去楚红楼,简直气死个我了。”老爷恨恨的骂道。 “老爷,息怒。二少爷?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1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1部分阅读 爷,他,他这是年少不更事,待成了亲后就好了。” “成亲,就他这个样子,公主下嫁与他,他还如此,这让我的脸面何存。我……”气恼的直哼哼,停了会,老爷很无奈的又道,“你先下去吧。” “是”少许,程安退了来了。走得稍远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隐于树间,相看着眼前的一幕,黑衣人,其实就是宋菱歌和上官文熙,互视一眼,夜幽黑,虽看不清彼此眼里的意味,朦胧间,相对一笑。 忽然又想起什么,宋菱歌略偏头,唇角抿笑的悄然起身,轻飘似落叶般无声的跟在管家身后。 提灯正走着,忽然觉得头脑有些发沉,困倦的欲合上眼睛。甩甩头,程安伸手抹了下脸,脚下加紧。可是没走几步,扑嗵一声的摔倒在地上。 把管家拖到一旁,宋菱歌暗生笑靥,伸手放在管家的鼻端,一股暗香盈盈,人尚未醒来,宋菱歌的手里又散出一股怪怪的味道,给他嗅过,管家醒了,却眼睛直直的,呆呆的…… 躲过相府的明哨,暗哨,按照管家的指引,宋菱歌和上官文熙找到了相府西侧的一个小院。院里静悄悄的,人们已然睡熟了。略微思忖了下,宋菱歌朝上官文熙比了个手势,她悄声的潜了房间里。因为这院中皆是女眷,所以上官文熙安静的等在一边。 不多时,宋菱歌又飘身出来。走近上官文熙悄声的说道,“文熙,遇到熟人,你且先回去吧。” 微一愣,上官文熙脱口问道,“熟人?那你?”眉头紧了紧,原来这沈大人新送的美人是她的熟人?可就是熟人也不用这般的夜半时分来相会吧,难道她又有什么主意? “我,没事。只是要晚些时候回去。” “那我等你……” “不用”说着,微扬头看看天,“有点凉了,你早点回去歇着吧。不用担心我。”说着,笑笑,转身回了幽黑的房间。 无奈的摇头,上官文熙微拧俊眉的深深的看着房间的门,稍停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夜慢慢走远,天『色』大亮,明媚的晨光流泄满屋。朦胧间,有脚步声走进,停在门边。睡得并不踏实的上官文熙忽然的睁开眼睛,瞧着屋中的明亮,眉头一动,天亮了,也不知菱歌回来了没有。 简单的洗漱过后,上官文熙匆匆的来到宋菱歌的房间。房门前,二个小丫头正候着,房门紧闭,屋子悄然无声甚是安静。见着少爷来了,二个丫环微微福身,“二少爷早。” 和善一笑,“呃,菱歌起了吗?” 一个丫环睨了眼房门,笑着摇头,“还没呢。” 简单的噢了声,其实是心里没底菱歌人是不是回来了,虽然有些担心,但也不好就这样闯进去,心下想着,再等等吧。也许菱歌因为睡得晚了,所以没起呢。 想着,冲着二个小丫头温和的说道,“你俩在这候着,等她醒了,告诉我一声。” “是”二个小丫头齐齐的应着。 转身,似乎不放心,上官文熙又回头看看,才迈步离开。 同父亲一起上了早朝,回府时已然临近正午。问过下人,仍是不见菱歌的动静,不免让他心生疑『惑』。信步进了菱歌的院子,房门依然紧闭,却已不见了二个丫环的身影。 人呢?眉头皱紧,正纳闷着,一个丫环推门出来,猛然见着上官文熙吓了一跳,愣了下,连忙说道,“少爷回了,菱歌姑娘好象昨晚出去,一直没回来。”丫环小心的盯着上官文熙的神『色』,但见无有波澜,接着说道,“奴婢们一直在外面候着,等在日上三竿,见姑娘一直未醒,于是就悄悄的进了屋,打算看看姑娘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会睡到这儿,可进来一看,姑娘的床上被褥整齐,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小丫环知道二少爷对这个丑姑娘很是上心,虽然不清楚宋姑娘是何身份,却也心思玲珑的知道要照顾好人,不能出了差错,可眼前,人莫名的失踪了,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辰出去的,所以这话说得也是万分小心。试想一个姑娘家,这夜半出门,一去不回的,少爷他…… 呃,菱歌竟然到现在也未归?她,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想着不由的心弦发紧,又暗生懊恼,昨晚,他就不应该一个人回来,应该等着她就好了。可眼前,她,人在相府。虽然知道以菱歌的精明,应该不会有事,但却免不得担心,又束手无策。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八章 伶俐机灵窥异事 第四十八章伶俐机灵窥异事 相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昨夜的轻雨落下了丝丝凉爽的痕迹。晨起的阳光越发明艳,柔和的流倾满地。风微微吹过,透过轩窗,帘影轻动,一声叹息几不可闻的自帘后传来。似乎满腹的惆怅,无奈。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这般的梨花沾雨,弱柳之姿的美人总是不由的让人我见犹怜。 可惜,眼前的『妇』人并不为这般的柔弱所『惑』,清水的面上一无表情,扫了眼美人及她身后极不其眼的小丫环,淡淡的说道,“陈小姐,老奴姓洪,是府里内眷的管事。以后姑娘缺少什么或用什么尽管和我说。” “如此,有劳洪妈了。” “不必客气。再有,相爷吩咐,让姑娘好生的准备歌舞,待相爷寿辰之日上台。” 美人温婉的勉强一笑,“是” “姑娘如果没有别得吩咐,洪妈告退了。” “洪妈好走。”说着美人起身相送,并冲着身旁的小丫环温言,“喜鹊,替我送送洪妈。” “是,小姐。”小丫环识相的喜眉一笑,跟在了洪妈身后。 “洪妈,奴婢喜鹊,是随我家小姐新入府的,这相府可不比我们那些个小门小户的,这规矩,禁忌的一定不少,以后少不得要请洪妈多多的关照。”边说边扯了下洪妈的袖笼,一串珍珠链子落入袖内。 虽未见,粗励的手一『摸』,却也知道是个什么物件。斜睨着喜鹊,洪妈面上裂隙了几丝的微笑,抿嘴一笑,“你个小丫头,倒也精灵。” “岂是我精灵,是进了这深宅大院,心里不踏实,这会儿得见洪妈,想着洪妈这般的面善,觉得亲切,所以才不知羞的上前来讨洪妈的关照呢。” 这番话说得洪妈很受用的脸上笑容加深,剜了喜鹊一眼,笑道,“就你个小丫头会说话,这小嘴,似抹了蜜一般。” 喜鹊听着嘴微微一撅,喃喃的说道,“哪里是抹了蜜,是喜鹊从小没人疼,见着洪妈觉得亲切,所以才如此说话。如果喜鹊从小也有如洪妈这般的娘亲的疼爱,说不定,这会儿早就美滋滋的不知那里逍遥去了。” 听得洪妈眉角轻扬,“哟,哟,瞧瞧这小嘴,还真是伶俐。说来,也是个苦丫头,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洪妈,啊。” 眯起的眉眼弯弯,喜鹊笑道,“是喽,还是洪妈疼喜鹊。” 笑着拍拍喜鹊细弱的肩头,洪妈一笑,“这小嘴还真是着人疼。这相府不比别处,你呀,少说,少错,不说,不错。还有尽量的不要出去走动,这几天,府里人来人往的,事多,人杂。如你家小姐这般的美人,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于谁都脸面无光。” “是,多谢洪妈的指点。对了洪妈,这府上主子有几位啊,他们?” 微一皱眉,“告诉你也无妨。府上有二位夫人,一位姨娘。我们兰夫人曾是王府的郡主,自然有些凌利的气势,若见着一定要小心伺候。至于芸夫人,那是个佛心的人。至于姨娘,人也和善。府上有一位少爷,和三位小姐……” 小丫头一路烦着洪妈,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很远,忽然想起什么,洪妈停下了脚步,“喜鹊,回吧,这前院少些来。” “是”喜鹊并未多言,乖巧了应了声,“洪妈,那我先回了” “可认识路?”似乎不放心,洪妈问了句,正这时,远处见着洪妈的身影,高声的喊着她,回头一看,一愣,倒也顾不得喜鹊是否认识路了。只是道,“喜鹊,快些回了,别『乱』走。” “好“回应着,喜鹊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看,似乎『迷』路了,穿过长长的走廊,眼前一个很大的院落,眨巴延巴眼睛,喜鹊正欲靠近,突然一个青衣男子不知从何冒了出来,吓了喜鹊哇哇的直叫。 男子倒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只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有些害怕喜鹊喏喏的开口,“我,我是随我家小姐昨日入府的。这会儿是和洪妈一起出来的,原本是要回去,可我『迷』路了,所以才走到这儿。” 男子冷睨着说得有些急切的小丫头,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清澈若水,似乎信了喜鹊的话,男子一皱眉,“回去,这不是你该不的地儿。” “可,可我不知道路。” “路在你脚下,快离开。”男子冰冷抛下一句,嗖得一下又没了。 郁闷的直摇头,嘟嘟囔囔的喜鹊四下看看,顺原路回了。一路上,人影穿梭,可都是步履匆匆的,因而的喜鹊也加紧了脚步。看来,这儿是块好地儿! 穿过垂花门,前面不远一道水景,小池无声,荷影玉立,水面上圆滚的荷叶田田。绕着小池散落着几座院落,可并是她所居的院子,小心的躲过匆匆的行人,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的悠闲,喜鹊信步的继续游走。 一个小院,很小,院墙边一棵树,枝桠不安分的探出墙外,空『荡』『荡』的小院,看起来似乎是个佛堂。可这会,正房门口端正的跪着一个男子。 忽然,正房的门也开了,一个中年的女人走了出来,灰『色』的衣衫,素面无粉,端庄的站到男子跟前,满身的温婉优雅。 似无奈的,女人轻叹道,“逸儿,你这是何苦。” 男子淡然一笑摇头,“娘,我没事。” “哎,他终归是你爹,你们二父子这样……” 讥诮的挑高唇角,程清逸笑道,“爹,我爹?” “逸儿,不要这样,骨肉总是相连的。你爹也老了,他需要你。” 嘲讽的哼笑,“骨肉相连?为了清云的意外,他打死大哥可想到骨肉相连?他把我关到柴房可是想到骨肉相连?他纵容二娘虐待我,可是想到骨肉相连?这会儿他老了,需要我了,把我找回来,又把我卖了,当驸马,说着好听,还不是为了他攀得皇亲,这样的爹,不要也罢。” 出人意料,女人啪的一声,举手甩了儿子一个耳光,声音低沉,“子不孝,父之过。但无论如何,他是你爹,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不要这样说你爹。” 捂着脸,愣了下,程清逸摇头一笑,“娘,你终是爱他胜过爱我们的。” 手扶在儿子的头顶,顷刻间女人一身疲惫,“爱他,才有你们。虽然爱已远,至少我还有你和乐儿,所以,我希望你们过得好,而不是这般的桀骜不驯。” 站到墙外正听着,忽然听得身后远远的有脚步声,喜鹊一皱眉,眼珠一转,故意的躲开稍远些,弄出个脚步声响,待院里程清逸低喊一声,“谁,给我滚进来。”喜鹊听话的滚了进去。 瞪着大眼睛看看眼前人,喜鹊赶紧的躬身施礼,“对不起,公子,夫人,我,我『迷』路所以误入这里,对不起,对不起。” 站到她的跟前,上上下下的睨看下小丫头,程清逸俊眉一拧,邪魅眯笑,“你是新来的?“ “是,我是昨日随我家小姐进府的。”喜鹊略低头乖巧的说道。 “你家小姐,昨日?”了然一挑眉,“难道,你家小姐就是沈大人新送来的美人?” “是。” “呵呵,不错啊,有美人在跟前,公子我,岂可错过,告诉你家小姐,梳洗好了,晚上公子我来尝尝鲜。” 程清逸正一脸轻佻的说着,不待他娘喝止,忽然的从门外传来一记女声,“清逸,好歹,你也是相府的少爷,这话未免失了体统,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吧?” 睨向来人,程清逸故作讶异的瞪了下眼睛,却是嚣张的扬扬嘴角,玩味笑道,“我当是谁,二娘啊。说起这体统,大逆不道?可惜我爹没教过我这些,不清楚。我爹只教会我,人要现实,人情冷暖。” 被他的抢白,后来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俏脸微黑,发狠的说道,“清逸,不用在这逞口舌之快,你爹找你呢。” “是吗?劳您驾只为这点小事,二娘的腿好象挺不值钱的。哈哈……”张狂的笑起,清逸转身,边笑边向外走去。 “哼,当然不会是为了你,我来……” 终于回了房间,烈日的烘烤早已让她汗水沾衣了,毫无形象的坐下,接过美人递来的香茗,仰头喝下,自然的安素如常。抹去汗水,瞧瞧身旁的美人脸,粉面赛若三月桃花,一时兴起,小丫头竟是伸手『摸』了『摸』,嘴里啧啧有声,惹得美人娇嗔的剜了她一眼,拍下她的手…… 天已黑,星子洒满天幕,撕开面皮,一张丑丑的颜面呈现在美人跟前,皮皮的一笑,“美人,让喜鹊陪你吧,我先走了。” 这一天,很有趣,也收获不小。看来,她得去找上官文熙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四十九章 再探相府遇妖女 第四十九章再探相府遇妖女 夜『色』烂漫,一片漆黑中各家各处已经燃起簇簇的灯火,闪烁的光晕,暖暖的『色』彩那是暗夜的温柔。(下载楼) 没惊动任何人,从相府回到太傅府的小院,本该乌黑的房间里一束灯烛的昏黄及临窗的剪影,瞬间让她的心一暖,这灯,这影,可是在等她?站到院中,默默的看着,唇边是极淡的笑,微有些出神的眼眸中,悠悠的,似乎忆起曾经的温馨。 剪影起身,轻声的叹息自窗边传来,转而的剪影消失,门却开了,上官文熙挺拔的身躯自屋中走了出来。朦胧的月『色』映『射』在他俊朗的脸上,神『色』有些凝重。及至突然的见到院中柔弱的身影,刹那的愕然后是一脸的惊喜,低声地喊了出来,“菱歌。” 淡淡的一笑,点头,“呃,我回来了。” 兴匆匆的几步走到她的跟前,不放心的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温和的问道,“没事吧。” 微摇头,“没事。你怎么?”眸光越过他,扫向屋中的明亮。 顺着她的眸光,也回头看看屋中的明亮,上官文熙略为不自在的一笑,“有点担心,所以在这儿等你。” 等她?这灯,这影,果真是在等她。眼里是暖暖的笑意,流盼间,一挑眉,“如果我不回呢?” 微仰头看看天『色』,沉稳的笑道,“本想着等等你,如果夜半再不回来,我……” 兴味的笑着,接下他的话,“再不回来,你又要夜探了是吧。” “是” 四目相视,眼里映着彼此的身影,一个闪神,避开上官文熙眼中的深意和关切,宋菱歌垂下眼帘,轻淡的声音满是真诚,“谢谢。” 为她明显的闪躲,微微的皱了下眉,上官文熙复又温文的笑道,“不用客气,且不说师傅的嘱托,就是朋友,也应该互相关心的。” 朋友?浅浅的一抹笑开在唇边,唇瓣微启吐出满是疑『惑』的二个字‘朋友’。这一世,除了师傅,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伶伶的一个人,习惯了,也不在意了。甚至已经忘却了曾经让自己的泪水湿浸的双肩,曾经默默的陪着她喝酒却一句话不问,有朋友相伴的感觉了。 说起朋友。记忆里,她曾戏言:朋友犹如苦咖啡中一块糖。没有糖,咖啡苦涩难咽。当然也有人甘之若怡的享受苦咖啡,享受寂寞。前一世,她不耐那样的苦涩,喜欢加糖。这一世,没有朋友,习惯了,她享受孤独。 不知不觉的一声叹息,深深的,只是唇边的笑靥依旧。 瞧着她莫名其妙的笑靥,上官文熙俊眉不由的拧了下,暗自思忖,朋友二字,怎会值得她这般的好笑?但瞧着神思悠远的她,眼中的深意越发的浓烈起来。她,虽近在咫尺,却如水中月影般朦胧而不真实。淡薄的笑看一切,可不经意的笑,总是『迷』离悠远,似乎带着微微的苦涩。象个『迷』,诱人欲解,却不得要领。 从何时起开始在意她?从下山,从得知自己和她有着一段情缘,或是更早,他说不清楚。她的冷眼,她的淡薄,她的医术,她的恶作剧,她的妙语如珠,林林总总,是什么吸引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渐渐的释然,渐渐的倾心。明知,走近她不易,却还是想试试…… 眼眸一眨,收回神游的心思,宋菱歌扬头对上了上官文熙深邃的眸子,只微微一笑,水样的黑眸清澈无波,“有事想和你说,进屋吧……” 又是一个夜半时分,月淡,星稀,风也轻,同样的二条黑影轻盈若蝶般纵身出了太傅府,飞檐走壁的起起落落,少顷的来到相府的后侧。 隐身暗处,谨慎的聆听着府中的动静。还未待他们起身,忽然的二人同时的顿住了身形,互视一望,默契的同时隐下身子。少顷,又是二道黑影匆匆而至,停下身,向四周打量一番,二人翻墙而过,从身形上看,是二个女子。 瞧着她们的背影,眉头一动,宋菱歌暗道,难道是那二个妖女?自客栈一别,本来打算戏弄她们的心思,因为意外而被搁浅。算算日子,妖女应该到京城了。相信四妖已经会合了吧。只是不知眼前这二妖,是江芙儿和江蓉儿,还是另外的二妖。思及那个无人烟的小山村,想来另外二妖似乎手更黑,心更狠。 眉峰敛紧,远远的悄无声息的跟在二女的身后,她们似乎对这府中颇为熟悉,一路曲折走过,最后停在了一座宽大的小院的附近。仔细相看下,宋菱歌眉结一松,抿嘴笑了,来这地儿,正合了她的心思。端看着她们怎么折腾,若是寻出个什么结果,不怕他们鹬蚌相争,她乐得来个渔翁得利。 二女放慢脚步,谨慎的听了听动静,从腰间取出一个物件扣在手中,天黑,看不清她们拿的为何物。只见她们慢慢靠近小院,来到墙边,又稍顿片刻,一个飞身,越过了院墙。脚落地,似乎踩到什么了,竟然的一阵铃声叮当串起,清脆的声音在静夜里传出多远,接着几条黑影窜出来,围上二女,打斗之声继而的响起。这边正打着,院外远处闻听串铃声,同时的一阵梆子响,又有一些黑影从四处飞身赶了来。 端看着,隐于暗处的宋菱歌不禁眼眸半眯,瞬间犀利起来。这等的防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好在有二女作垫背,不然,今儿就是她,恐也是不能幸免。说起来,倒要感谢这二个倒霉孩子了,想着嘴角邪魅的挑起一抹笑。 正寻思着,几束灯笼闪烁,又见一群人匆匆的走来。当先的一个男子,似乎极不情愿,手搭在旁边一个家丁的胳膊上,迈着四方步悠悠走来。见着他,上官文熙眉一动,微一摇头的扯了下宋菱歌的衣袖,一挑眉。顺势一看,宋菱歌也是一怔,抿着的邪魅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居然是程清逸,看来今晚睡不着的人不少啊。他不是恨死他爹了,他来,是捉贼?是捣蛋?还真让她拭目以待。 随着黑衣人越来越多,二女微有些慌『乱』,不知是她们用了什么妖法,少顷的工夫,只听得院里黑衣人一声惨叫,扑通一声,又一声惨叫,又是扑通一声,有墙隔着,虽看不清,却也猜得八分,看来,果真是妖女,只是不知是那二只妖女。 及近,冷睨着眼前的打斗,出人意料的程清逸并没有出手,只是慵懒的倚在院门边,手抚着下颌,朦胧的月『色』打在他俊朗的脸上突显得越出的丰神不凡,一付似笑非笑的神情,声音也是懒洋洋的,略带沙哑,甚为『性』感,“我说二位大虾,这深更半夜,来相府折腾,所为何事,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好笑的抖了几下肩膀,宋菱歌睨着一脸慵懒的程清逸微摇了下头,这家伙,够恶劣,有趣。 二女似乎并不为他所『惑』,只急着解决眼前的麻烦,一股轻烟随着云袖翻飞漫天散开,幽香阵阵,吓得黑衣人急着闭气,或闪躲,让出一个空当,给了她们逃离的机会。 程清逸似乎并没有打算追,依旧倚在门边,看着二女逃了,看着黑衣人去追。耸肩一笑,又是懒懒的开口,声音不大,“别追了,小心看着吧。”说着,很是帅气的站直身子,旋身离开,边走边讥讽的自语道,“就这点本事,也来相府折腾?不自量力。” 随着程清逸离开,小院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事发生过一般。 看着二个妖女逃离,宋菱歌扯了下上官文熙,二人悄然的躲开,远远的跟上妖女,她想看看,她们所居何处,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追着妖女,穿街越巷,知道二妖的功夫不错,不敢跟得太近,一个拐弯,面前一条长长的,宽阔的街道,对面高墙碧瓦,而妖女轻盈的身影远远的消失在高墙之内。 相看这高墙,略为吃惊的宋菱歌看向上官文熙,他也同样的大惊,认同的冲她点点头。没错,眼前就是皇宫。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章 难止旧时伤心泪 第五十章难止旧时伤心泪 二妖竟是逃入皇宫?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至少宋菱歌是这样认为的。(下载楼) 仰头看看高耸的宫墙,月光下沉重的宫墙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曾经,这宫墙在她眼里似个樊笼,锁住的是她年幼时所有的向往及母亲的怨念。头顶的一方天,那是她生活的全部,静看着风起云涌,雨飘雪落,看着秋雁逐远她知道又是一年。而每一次母亲看到秋雁,眼里总是一种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的悲苦。似乎秋雁承载着母亲几多的回忆。 不止一次,和母亲谈起外面的世界。不止一次,梦想着飞出这高墙。每每这个时候,母亲总是一脸向往,笑得飘忽。她知道,母亲有心事。或许,是宫外有她牵挂的人吧。那时长叹,如果能出了这宫墙该有多好! 可,事事难料。母亲终是没能出了宫墙。而她,虽出来了,畅快的滋味里却满是疲惫和苦涩。 微甩头,唇边一个冷笑,本没打算这么快来此。不过,既来了,何不去看看,也算是故地重游吧。想着,扭头看看上官文熙,“追吗?” 盯着宋菱歌清亮的眼眸,上官文熙只是温文的一笑,“随你。”如果他说不,她就不追吗?他自知,菱歌问他,不过是问他是否随她一起罢了,而不是在意他的想法。 点点头,一笑,“那一起吧。” 这宫墙虽高,却难不住他二人。翻过宫墙,眼前早已失了二妖的踪影。茫茫的夜『色』下,连绵的宫殿叠叠幢幢,一片清寂中,少许的几处仍有灯影晃动。 生在此,长在此,却是满眼的陌生。半眯的眼眸远眺着那一幢幢的殿阁宫阙,眉微微的皱起,兜兜转转,谁料得,十二年后,她会再次回来。 遥记起『j』妃曾说过:既去了,母妃会感念你的好,只是别再来扰我。为这话失笑的翘高唇角,弯起的眉眼里一种玩味的光芒,她‘死’了这么多年,这个母妃是如何感念她的好呢?作鬼那一次的惊吓,这个母妃可还记着? 有龙锦宁公主,替她活着。有龙锦妍公主,替她顶着福运。她,似乎多余,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事事总是难尽人意。她活着,她回来了。欠帐还钱,欠命呢? 想着,倏然的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涌上心头,急欲见见那个曾言感念她的好的母妃,如果让她知道,她还活着,她会是怎生的一付模样? 噙着微冷的笑意,侧脸问向上官文熙,“太后所居何处?” 敛眉的盯着宋菱歌闪着寒意的笑脸,这付模样的她,是他所不曾见过,却有些慑人的。自从出现在宫墙边,菱歌就开始不对劲,淡薄的神情添加了阴冷,含笑的眸子满是寒意。蓦然间,如秋风般萧瑟,扫落的是她一身淡薄,安然。不解她为何会这般,却为这般模样的她微有些心疼。 于是,低声的回道,“太后不在宫中。” 一挑眉,眸光闪了下,“不在宫中?” “对,太后在城外的皇家别苑里避暑,明日才能回来。” “明日?”鼻音浓重的嗤嗤一笑,“明日好哇,明日回来正巧能赶上宰相的寿辰。” 为这番不得体的话,上官文熙摇头一笑,“菱歌休得胡言,这太后回朝,和宰相寿辰有什么关系。” 微有不悦的流转着眸光,淡薄的说道,“我说有关系了吗?” 听着一愣,瞧出菱歌的不悦,上官文熙更是纳闷了,菱歌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气什么呢?于是,不自在的小心的问道,,“菱歌,你,怎么了?” 怎么了?相望着上官文熙眼中的关切和疑问,宋菱歌忽然的心头一沉,这一刻才发觉,她的心绪莫名的有些紊『乱』,『乱』纷纷的是怨?是恨?或是都有,她也厘不清楚。自入了京城,未曾想过会这么快来皇宫,突然的冲动,难平的恨意,让她失了平时的淡定。 淡薄的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随着笑容敛起,刹那间那股冲动熄灭许多,其实她还没有准备好见她们。就是见了,又怎样?抽刀砍了她们,似乎那样太便宜她们了。死其实是种解脱,活着才不易。就如她,活着承载了诸多的苦楚,本无欲,无求,以为清冷一生。可现在,她无法静下心怀。为使命,为索债,她似乎不该这般的冲动。 长长的一声叹息,“知道冷宫吗?” 微一皱眉,虽是不晓得这又是何意,但上官文熙却细心的感觉到了宋菱歌突生的一种哀伤。 “知道,随我来吧。” 因为父亲,再有师傅的关系,从小到大,这皇宫他没少进进出出。这冷宫虽是没有去过,但却也知道方位。 躲过皇宫森严的戒备,二人站到了冷宫大院的墙外。手指抚过冰凉的墙壁,依然当年的,粗拉拉的感觉。微扬头,她长高了,这墙变矮了。冰冷的一个院,却是她所有的记忆。 飘身越过墙头,幽幽的冷宫深院,依然的不见一丝光,一个影。踩着朦胧的月『色』,寻着当年的痕迹。 院子似乎一直没人住,早已荒芜。刚一进院,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蒿草也长有一人高。朦胧间,她和娘的房间还在,窗子已然破败。门被侵蚀的只剩半扇,轻轻一推发出尖锐的吱嘎的声音。屋子里依然空旷,到处的腐败的味道。屋角,床还在,月光透过窗子投『射』进来,打在床上。恍如昨日,依稀间,她坐在床边等着娘,听娘讲故事。依稀间,娘病了,躺在床上,满眼的不舍和不甘。那天下午,娘俩相拥着的美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 不知不觉,宋菱歌泪流满面。良久,长长的一声叹,似哀似伤,似悲似苦,似苍凉似惆怅,幽怨难述。 静默的陪在她的身边,不用她说,却猜得一定和她的身世有关,难道,菱歌曾生活于此,出生在冷宫,那她的母亲岂非是皇妃,那她的身份岂不是公主。可是,如果她是公主又怎么会流落民间,还有本朝只听说过六公主出生冷宫,那菱歌又是谁?眼前菱歌的恸痛为谁?她不是那种愿意让别人窥得她心事的人,这般的痛,看着他的心中也跟着扯着,揪着。 抹去脸上的泪,静静的走出了屋子,仰头望望明月,月儿清辉依旧。不由的低声喃喃自语:娘,我又回了这里,如果你在天有灵,保佑我,看着我如何的惩治那些个害你,害我的『j』人……” 明天,她就能见到太后,那个『j』妃了。她该怎么做呢?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一章 初遇旧时美颜人 第五十一章初遇旧时美颜人 静静的陪在宋菱歌的身边,二人出了冷宫。(下载楼)知道他一定满腹的疑问,但宋菱歌却无意解释什么。 夜更深了,凝望着眼前安谧宁静的皇城宫阙,华丽丽的宫阁殿宇,除了陌生,余下只是一种道不明的滋味。 已经是意兴阑珊,她也不想再去探寻什么妖女或是假公主,该来的躲不掉,想躲的也无处逃。有时间,不如去细细的思量下,明日的初见。 寂寥的夜,秋月冷如水。行于街头,因为月『色』的调皮,地上的影子时长时短,一时影子重叠,一时二影相伴。许是因为有人相伴,不算短的一条路,不知不觉间就回了太傅府。 一直沉静无语,直到院落门口,上官文熙温和的目光投在宋菱歌的身上,“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嗯,谢谢。”温和的点头一笑,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门外,一地月『色』,一身清冷,上官文熙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心中纷『乱』的一夜浅眠,清晨,当第一缕晨光初『露』,宋菱歌就睁开了眼睛。出了屋子,深吸着清新的空气,伸展着四肢,看着天边渐生的红日,一抹淡笑滑上唇边。 要解心头恨,亲手斩仇人。是要亲手,但她不想拔剑一挥这般痛快。就如她的苦,一点点的叠加,一点点的累积。 转眼已是日上三竿,宋菱歌安然的坐在院中的桂树下,等待着上官文熙的出现,鼻端是桂树的浓香。 不知是一种什么心理,她就是笃定,如果有消息,上官文熙一定会前来告诉她的。若说她看不出上官文熙眼中渐渐浓烈的深意那是假话,几世的经历重复,现在的她可说是人精一个,夸张些就是眼睫『毛』都是空的。只是,她的心有些疲惫,有些致远,空乏的不想填加任何东西。 正宁静的出神,院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不急不缓的收回神思,侧头看向门,听脚步声应该是上官文熙吧。 果然,门口一道身影,待见着桂树下安然的她,上官文熙微一怔,随后柔和的笑了,“菱歌,太后午后到。” 眉尖耸动了下,轻声问道,“你们在那接人?” 似乎有所顾忌,上官文熙简单的回道,“城门口和宫门都有人。” 头微点,轻咬着唇瓣,略略的想了下,“找间酒楼吧,我想看看。” 稍一顿,虽不明她意,倒也没有阻拦,上官文熙淡笑点头。“好,走吧。” 出了府门,拐过二条街,上官文熙停在了一家精巧质朴的酒楼前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她,“就这。” 微仰头看看朱漆的门匾,陶然居。挑眉淡淡一笑,好特别的名字。 这会儿并不是饭口,因而的酒楼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见着他二人进来,一个貌似掌柜的男人满面笑容的迎着上来,“公子来了,快里面请。”说着,领二人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许是听到了说话声,雅间的门自动的开了,『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倏然的一个愣神,子夜? 瞧着宋菱歌眼里的吃惊和疑『惑』,子夜纯净的眸子里满是喜悦,“菱歌。” 看着这张纯净明朗的笑脸,宋菱歌总是不自觉的随和几分,一笑点头,“怎么是你?” “当然不止我,快进来……”侧过身子,相让二人进屋。 一眼望尽,这个雅间并不大,雪白的墙壁,二边各挂着一付山水画。一张圆桌,桌后坐着二个男人,见了子夜,再见着邱延宁和夏逸飞倒也不奇怪了。在子夜身旁,还有一个男人,扫了一眼是子云,那个面瘫男。菀尔的弯起嘴角,目光淡淡的掠过上官文熙。 “菱歌,其实我也是回府时才接到延宁派人送来的信。正巧你说……”上官文熙开口解释道。 恬然自安的随意坐下,轻声道,“嗯,没事。”说着把目光投到邱延宁和夏逸飞。许是亲戚的亲缘关系,虽然讨厌这家伙的妖媚,却也无法漠视。瞧瞧妖精的脸『色』,俊秀的玉面仍是微有苍白,不过已不似初见时的满脸病态。 “菱歌,我的病全好了,谢谢。”不带一点的媚『色』,邱延宁真诚的说道。 “那就好。”一笑,点点头。这毒也解了,看来,这妖女遇到她,还真是不幸。 “菱歌,你住在太傅府?” 不曾搭话只是一个点头。目光越过邱延宁,望向了窗子,这窗子应该是临街的。想着,自顾的起身,来到了窗边四处张望。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上官文熙也站到了她的旁边,同样四下看看,扭头一笑,“这个位置也不错。” 似乎不曾听见,远眺的眸光清幽深邃,微有些出神。 莫名其妙着宋菱歌和上官文熙的怪异,邱延宁轻笑道,“准备看什么?是午后的太后还朝吗?” 回头,冲着他一挑眉,上官文熙灿然一笑,仿佛在说,你自己猜。 夹了得意的上官文熙一眼,殷红的薄唇抿起笑意的起身,邱延宁也来到窗边,看看天『色』,“热闹还早,还是坐吧。” 宋菱歌未动,上官文熙看看外面,也没动。 微耸眉头,瞧着专注静默的宋菱歌,细心的邱延宁感觉到了她的阴郁,颇为不解,菱歌,发生了什么事吗?于是伸手扯了下神游的她,乍然一惊的抬头,对上邱延宁戏谑的笑脸,“想什么呢,这样专注?” 目光顿在他脸上,瞪了他一眼,只一摇头,转身回了座位。 觉察到宋菱歌今天越发的沉静,淡漠,邱延宁疑『惑』的挑看向上官文熙,回应他的只是轻松的耸肩一笑,就是不说话。 抿嘴挑衅的冲着上官文熙飞个媚眼,妖娆而笑,看得上官文熙不自禁的眉头皱紧,转开脸,再不看他。一时间雅间里静若无人。 因为心不在蔫,也不曾在意。一桌好酒好菜,浅尝慢酌,听着上官文熙和邱延宁二人罗里罗嗦的谈论着,他们似乎有意的让她知道邱延宁和夏逸飞的身份。还谈论眼下的时局,前线的战况依然不佳,来信催粮催军饷,但朝庭动作缓慢。还谈论邱延宁的意外之财。原来这家伙把那赃银都送去前线了,这一点不禁让宋菱歌对他有些瓜目相看了。 只听着,她很少说话。夏逸飞也很少说话,不经意间他的眸光也会落在沉默的宋菱歌身上,目光深邃。后来,上官文熙走了,又后来,外面开始戒严了。 站到窗边,幽幽的看着窗下长长的皇家卫队护卫着一辆明黄的车辇,车框用沉香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透过车框四周飞舞的轻纱可以看到车辇中端坐一个『妇』人。明黄『色』的一身华服,头带凤冠,艳美的五官,噙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雍容华贵。 冷然一笑,这美人保养的不错,一如十二年前那般娇娆,岁月不曾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她还活得真是滋润。 眯眼盯盯的看着,一股恨意顿生。冷笑挑在唇角,十指交握,下意识的用力使得指尖有些发白。 在她身侧,感觉到她情绪的突然变化,夏逸飞俊眉蹙了蹙,她这是……?她和皇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这般模样的她,不由自主的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二章 与故人心恨难平 第五十二章与故人心恨难平 在太后的车辇后面是二乘软轿,轿帘轻垂,不过隔着小纱窗,朦胧间是二个漂亮女子。(看小说请牢记)想来,这二顶轿中是二位公主了。世人皆知,这一代的皇室人丁极其的单薄,只有皇帝一个皇子,而今十岁。有三位公主,福星公主和六公主,皆?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2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2部分阅读 皆是十七岁,七公主年仅八岁。 同一姿势,宋菱歌站到窗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眼眸随着太后车辇的渐行渐远,而落在软轿上。眼中的恨意并没有消散,不过唇边的冷笑倒是越发的幽深。 抿唇紧紧的看着,看着轿中女子的侧脸。忽尔,后面的一顶轿子,纱窗轻掀了下,『露』出一张如花美颜,不由的引起被御林军围在外围的百姓的惊呼声,太美了。 那是一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水灵灵的黑眸顾盼流转,一颦一笑,千般风情,万般妩媚。美人和轿边的丫环说了什么,轻然一笑,而后放下纱缦。 看着轿中的龙锦宁,忽然一种凄凉顿生。同样的如花艳『色』,为了她,当年的辰妃,现今的太后谋害了自己。同样的宫妃这命,娘病死冷宫,而这妖妃却笑到最后。这些天,她曾不止一次的思量着这件事。 当年辰妃曾说那个替身是她的女儿,而自己亦然,但却只能活一个,那就是说她的女儿见不得光。辰妃本是宫妃,她的女儿就是公主,何来当别人的替身?那理由只有一个,这女儿不是皇家的命脉。若如此,她是怎生进的宫?她进宫前是什么身份?这个私生子的生父又是谁?忽然间发觉,挖掘太后的隐私就如一个侦探故事般有趣。 皇家的仪仗走远了,可宋菱歌依然的一动不动,只是目光不再幽深的闪烁,轻咬着红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悠悠的眼眸甚至眨都不眨一下。 站在她身边的邱延宁和夏逸飞莫名的瞧着她,相视一眼,同样闪烁着疑『惑』。疏眉微动,邱延宁温雅一笑,伸手拍了下宋菱歌瘦弱的肩头,“菱歌。” 神游方远的宋菱歌被这突然的惊吓,吓了一跳,乍一惊,猛然抬看,瞪大眼睛,“什么?” 看着交握有胸前,发白的指尖,邱延宁微微皱眉,“菱歌,你没事吧。” 眨眨眼睛,收回神游,勉强一笑,“没事。”说着松开交握的十指,一动才发觉,手指早已麻木了。抖了下手,如千万个蚂蚁趴般,麻酥酥的不敢再动。 “菱歌,你,很恨吗?”出其不意的,夏逸飞冰冰的声音稍带着关切。 怔然一愣,为他的关切,也为他话。很恨吗?他看出什么了?也许是自己太过沉浸于自己的意识中,也许是从心里对他们就没有强烈的防备意识,所以自己的失态,难免让他们看出什么来。 很恨吗?当然,恨。只淡漠的扯笑,可眼中一觅无余的恨意,泄『露』了她的心思。 抿着冷笑,淡瞧着夏逸飞和邱延宁眼里的真诚和关切。忽然间,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想着,伸手入腰间掏出邱延宁给她的玉佩,托在掌声心,递了过去。淡声问道,“可以用它,让你帮我作件事吗?” 盯着玉佩,邱延宁深邃的眼眸一闪,淡淡的一笑,笑容里有着不同寻常的儒雅之气,“菱歌,想我作什么吗?”虽在问,却没有伸手接玉佩。四目交汇,彼此间的深意,各有不同。 好一会儿,宋菱歌轻声的说道,“帮我查个人。” “谁?” “说出来,你别害怕。” 失笑的弯弯狭长的凤眼,邱延宁的脸上有了几分的戏谑,“听起来,这事不简单。” 顿了顿,微微谓叹,“的确,我想查……” 莫名的夏逸飞突然的一皱眉,极快的出手拍了下她的肩,摇头示意。而后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桌边,修长的手指,蘸在杯中水,在桌上写下二个字‘太后’。 不曾料想他会如此的细心,宋菱歌眉心一蹙,果真是自己大意,查太后,这事岂是可以随便说的。看着桌上的二个字,挑眉看向夏逸飞,轻轻点头。他既是知晓,他会如何呢? 意料中,因而夏逸飞没有一点的吃惊,只和邱延宁交换了一个眼神,冷冰的脸上,寒『色』略为收敛,动了动唇角,终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顺利,宋菱歌为此阴霾的心境敞亮了不少,有他们帮忙,或许她可以很快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要为自己正名,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为娘亲,也为自己。 兀自走到桌边,瞄了眼桌上的酒,端起倒了三杯,递到他们跟前,淡笑无言的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邱延宁雅然的瞄了夏逸飞一眼,二人也饮下杯中酒。 柔和了脸上的淡薄,重新坐回到桌边。这会儿,子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壶茶。瞄了宋菱歌一眼,目光略带羞涩。 喝着茶,微偏着头的思忖了下,问向子夜,“子夜,你知道京城里最好的绸缎庄吗?” 一怔后,子夜瞠大眼睛,“知道,那是宁爷的产业。” 噢?斜睨了邱延宁一眼,有着几分的诧异,这陶然居是他的,听说还有茶庄,这还有布庄,这家伙还有什么产业呢?。 “那换一家。” 直率的眨眨眼睛,子夜暗叹,菱歌总是和别人不同,“为什么啊?” 淡然的,“不想占便宜,你陪我去吧。” 心头一喜,子夜喜悦的直直的点头,“好”应了,倏然的想起主子就在跟前,于是眸交闪烁的望向了夏逸飞。 “菱歌,打算置些衣物吗?”邱延宁淡笑问道,从相识起宋菱歌总是这几身的粗布衣裳,相识久了,他知道,她并不缺钱,或许是菱歌故意在隐藏什么,所以才这般的低调。而这会儿,她这是?从刚才她半眯思忖的目光中,他读到宋菱歌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而且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事。细细品味后,突然的,他发觉自己和菱歌有些地方其实很相象。 嗯,浅笑点头,笑意似是而非。“京城我不熟,让子夜给我带路吧。” “反正无事,一起吧,顺路我也去看看。” 想也不想的,宋菱歌很干脆的拒绝了,“不,我不想引人注目……” 走在街头,和宋菱歌并行一处,子夜有着说不出的欢喜。在他看来,别人那是不识菱歌的好,才会只看得到她长得丑,其实菱歌一点都不丑,特别是笑起来,极妩媚,神采飞神的。 “菱歌,打算买什么样的衣物?” “看看再说。” “好。”点头一笑,“菱歌,买了衣物,我再领你去别处看看吧。” 子夜的笑温柔又带着丝丝的羞涩,明净安然的不掺一点杂质。看着不自禁让人沉醉。每每看到他的笑容,宋菱歌总是不由自主的随和起来,“好啊” 看着掌柜正在包裹的衣物,子夜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菱歌的怪异。她选了二套衣物,一套上乘的月白罗裙外罩白『色』轻纱,一件纯黑的带帽披风,一黑一白,对比鲜明。暗自摇头,他不解,菱歌这是何意。 宋菱歌也无意和他说什么,出了绸缎庄,二人边看边走,说说笑笑,当然几乎都是子夜在说,菱歌在听,随和笑颜浮在宋菱歌的脸上,也可以看到子夜眼中『荡』起的喜悦波纹…… 时间飞逝,天『色』将黑的时候,宋菱歌回了太傅府。上官文熙早已回来,等在她的小院。 又是一个夜半时分,望着窗外皎皎的月『色』,心头有些兴奋。抚抚脸颊,整了整了罗裙系好轻纱,『摸』『摸』她的宝贝包包也在,又扯了扯黑『色』披风,从头到脚的从容称心,不由的让她阴恻恻的抿起笑,推门出了房间。深埋在黑『色』披风中,轻盈的身子,一纵一落间如个幽灵再现。出了太傅府不甚远,正奔行间,突然听得身后微小的异响,一个飞身落于暗处,宋菱歌蓦然回头。三条黑影,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见着忽然的消失了她的身影,三人一愣。 正在怔愣间,宋菱歌轻叹一声,从暗处走了出来,你们这是何意? 一身黑衣的邱延宁,魅『惑』的眨了下眼睛,挑眉仔细端看着宋菱歌的打扮,直勾勾的笑了起来,“菱歌,你这是?”在他身旁,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瞧清楚她的打扮也都笑了。 “你们回去吧,这不是好玩的事。”明了,他们一定知道自己的目的,不想连累他们。 “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并不在意,邱延宁诱『惑』的一笑。 嗯?夜闯皇宫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微一皱眉,在这茫茫夜『色』下实在不是讨论的好时机,看来,想甩下他们并不容易。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来?” 得意一笑,“不知道,猜得,又守株待兔来着。”敢情拿她当兔子了。翻了下眼睛,轻轻摇头。 “知道我要去哪儿吧?” “猜到了。” “很危险,若是被发现,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知道,瞧。”说着,扬了下手中的东西。借着朦胧的月『色』,竟是一个面具,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无奈的开口,“走吧。”四条黑影隐没有沉寂的夜『色』中。 月半弯,秋凉如水。静悄悄的皇城宫阙,连绵叠幢,飞檐斗角翘起在月影下,在地上勾画出宫殿的轮廓。忽然,屋檐,宫宇上现出四条黑影,同样的身手不凡,如四个幽灵,躲过御林军和大内待卫,悄然的进入了太后所居的清宁宫。 静悄悄的东暖阁内,太后早已安歇了。屋子里,也燃起了镇静安神的薰香,太后的神经一直不太好,总爱做恶梦,这是宫里尽人皆知的,所以每到夜晚,清宁宫的总是最静谧的,鲜有人敢来打扰。 这会儿,香还在燃,不同寻常是满室清香。 『迷』蒙中,太后来到一处黑屋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那种感觉很恐怖,太后张开手『乱』『摸』,她要找到出口,这里,她害怕。忽然间,眼前有一点点的微光,太后顿生笑意,想要奔向微光处,可一个黑影,拦在她的跟前。如个幽灵,包裹在黑暗里,阴森森的。 害怕的想大叫,可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瞠目看着。幽灵轻飘飘的飘到她的跟前,身子一抖,倏然间,一身的黑变成一身的白。白衣,白裙,白惨惨的一张脸,甚至唇『色』也是白的。 看着这种白脸,瞠目结舌的太后竟忘了害怕,这,这张脸,是当年她害死的龙锦宁,那张她一直不曾忘却的脸。 宁儿的白惨惨的脸上,黑漆的眼睛幽怨的盯着她,惨然的一呲牙,声音一如当年的飘渺,“母妃,我来看你了。” “不,不,你别来。你快走,快走。” “母妃,你不是说会感念我的好吗?可是我不好。”悲悲切切的声音犹如记忆深处那还我命来的哀鸣,让太后胆颤。“不好,我没有超度,没有陵寝,本不该死,可你害了我,让别人替我活着,我无法去投胎,我只是孤魂野鬼。” “是,是,都是母妃的错,明,明天,母妃请人给你超度,给你修陵寝。“ “没用了,我是个孤魂野鬼,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用你的宁儿的……” “你,休想……” “休想,呵呵……”一段长长的阴阴的笑声,那笑声如个小刀,一刀刀的划在她的心上。“那就当孤魂野鬼吧,我才是宁儿,你的宁儿根本就见不得光,一个私生女,不用我寻,她也快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太后身体一抖,颤颤微微的问着。 “呵呵,等你当鬼了就什么都知道了。”说着,又向太后伸出手。 “啊”,太后张大嘴,使劲的叫嚷起来。 “别怕,我不取你命,我去寻你宁儿。呵呵……”笑声渐远,白鬼飘『荡』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清宁宫里。 一直的叫着,喊着,不知多长时间,猛然睁开眼睛。四下看看,是自己的寝宫。原来是作梦啊,可为何这梦这般的真实,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次,伸手抚上胸口,心脏似乎要蹦出来,怦怦跳动狂躁,头上也是大汗淋漓。 这梦太可怕了,龙锦宁,孤魂野鬼,她不会真得是孤魂野鬼来索她或是宁儿的魂吧。想着,顾不得自己的惊惧,尖锐的叫喊着,连滚带趴的向外冲去,她要去看看她的宁儿是否安好。 一时间,宫城里纷『乱』了起来……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三章 说将旧事沉人心 第五十三章说将旧事沉人心 月半明,静幽中朦胧更多。(下载楼)这会儿夜静更深,清幽的夜『色』下皇城一片安然无声。 收拾了残局,宋菱歌满意的回眸一笑,微暗的月光映在她白惨惨的脸上,阴恻恻的笑颜,不止吓到太后,就上官文熙三个大男人也是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身子发颤。这般的宋菱歌,仿若真的从地狱中走出的怨鬼,凄惨的让人惊心。 猜不透,宋菱歌这一出戏,中间有着怎样的曲折。可清楚的一声母妃,却叫得三人心头大『乱』。母妃?菱歌叫太后为母妃,而且,太后好象很熟识这般模样的菱歌,那菱歌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盯看着,夏逸飞心尖一紧,自那次无意窥得宋菱歌的伤心,他便知晓,菱歌心底一定有着很沉的痛,不然不会在梦中那般的伤怀。如他一样,心底的痛,很沉,不碰,看似完好,若是触动,却也是痛楚。许是同病相怜的了然,或是菱歌救了他和延宁淡薄的视若无意,这般特别的她,让他在不经意间对她多了几分的关注。眼前的她,只是做戏吗? 拢了下披风,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和兴奋,弥漫在心头,出了暖阁,见了宫门小心护卫着她的三个门神,瞧着他们瞠目的表情,宋菱歌的喜『色』不由的黯然了些许。顿足,四人相望间皆是微有愣神。本来没想这么快让他们知道的,不过既是让他们看到,沉默似乎说不过去。再有,他们既是选了帮自己,告诉他们也无妨。就是不知,他们知道了,会相信吗?想着,嘴角轻勾,一股恶魔般的兴味在眼中闪烁。只不过,眼前却不是说话之地,轻声叹息下,“走吧。”四个黑影如鬼魅般,匆匆的来,也悄悄的去。 纵身在夜『色』下,宋菱歌脚步微有迟疑,掠至一无人处,停下了身子。宽大的披风裹住了她的身子,黑黑的一团影,如果不是知道,真若分不得是人,是鬼。 邱延宁一个跨步站到她的跟前,炯然的墨眸,收起媚『色』,淡淡而生是一种温尔而雅的气息,不解的眉略蹙,疑『惑』又有些迟疑的盯看着宋菱歌,迟迟没有开口。 浅淡的扬起嘴角,眼波流转着坏笑,宋菱歌倏然的解开披风,黑影变白鬼,黑白无常的转换,已然被她演练的很是老道。呲牙一乐,拖长了声音幽幽的,“有话想问?” 虽是看了一遍,冷不丁她的这一出,仍是让三个男人一抖,极快的又镇定下来,甚至邱延宁也『荡』起兴味的笑,笑嘻嘻的伸手『摸』上宋菱歌的脸,想要扯下宋菱歌的面具,至少他,甚至夏逸飞和上官文熙也是这样认为的。“菱歌,你这付尊容,还真够吓人。” 哎啊了声,拍下邱延宁的手,瞪了他一眼。“怕了” “怕?”晃晃脑袋,“菱歌不是说我是一妖精,妖和鬼,本是同道中人,何来怕。” “菱歌,你这是?”上官文熙皱眉轻声的问道。他不解,菱歌究竟和这太后有何等的深仇大恨。 “如果我说好玩,你们信吗?” 眼眸淡淡,三个男人齐齐的一付懒得理你的模样。 说吗?略一思忖,宋菱歌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如你们所见,这都是真的。” “可,没听说皇室中有早亡的公主?”眉拧成结,上官文熙沉声的问道。从昨儿夜探皇城,晓得她欲探知太后的异状,及自己的推想,上官文熙特意的去问了父亲,这些年宫中的关于皇女的情况。结果是没有一点的异状。那菱歌? 说起来,心中不禁微涌涩然,摇头一笑,垂下眼,微有出神的喃喃说道,“早亡的公主?的确有,那就是我。不过,那只是我死了,公主还在。” 听了,三个男人更糊涂了,“菱歌,我不明白。”邱延宁低低的声音问着。 “呵呵,你怎么会明白。”叹口气,顿了好一会,宋菱歌才幽幽的开口……只大概的说着自己的身世,当然关于师傅,关于自己的传奇经历,不曾说,也没有必要。 似乎不敢相信,邱延宁瞪大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淡看着三人的惊奇,不敢置信的样子,宋菱歌一笑点头。 瞠目的看着宋菱歌,好半响,倏然的邱延宁伸手抓在宋菱歌的肩头,“菱歌,这么说来,你才是真正的舅公的外孙女,表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妹?” 又是一笑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 蹙着眉,邱延宁不置信的喃喃低语,“宁儿表妹是假的,这太可思议了。”不只他,就是上官文熙和夏逸飞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不怀疑我的话?” 微有些木然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沉默少顷,而后同为摇头。 “菱歌,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苦吗?习惯了,不曾觉得苦。因而的淡淡的摇摇头。 太过惊异了,狐狸精般的人儿,这会儿也词穷了,说不清是欢喜,还是为她难受,一种涩涩的滋味涌上心头。一抹淡笑裂开在唇瓣间,心底有点心疼这个苦命的丫头,一个冲动,突然的伸手把宋菱歌拥入怀中…… 晨起,天有些阴沉沉的。风很轻,却带着丝丝的凉意,似乎那里下了雨。 一夜好眠,心情也格外的舒畅。淡笑的看着眼前,小丫环手里捧着的深紫『色』华丽的衣衫罗裙,宋菱歌菀尔失笑。这是怕她出丑吗?可她本来就很丑。 看不出喜,或不悦,只淡淡的问了句,“谁送来的?” “回小姐,是老爷。” 老爷?太傅?果真是怕她出丑,丢了他的门面?或是另有他意? 不想,也不愿去猜,有了那次的畅谈,她知道,太傅,那就是个老狐狸般的人物,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老谋深算的。既是在他的屋檐,岂有不低头的道理。 淡笑着,穿妥了锦衣罗裙,若不看脸『色』,袅娜的身影,云鬓削肩,弱柳的腰身,无一不是美人的标准,只可惜……看着丫环眼中的惋惜,宋菱歌越发的心中的笑意浓烈了起来。 漫步出了屋子,院中桂树的浓香郁郁,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满腹的安然,惬意。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相爷寿辰。若说这相爷寿辰,似乎与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若是想了解这错综复杂的朝堂,那关系可就大了。让她都有些期待。 “菱歌。”随着脚步声近,上官文熙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眸,见了他脸上几多的兴味,不由挑眉一笑,静待他说。 “走吧,一起去给相爷贺寿。”说着走近了宋菱歌。及近,淡而一笑,轻声,“宫中有信,太后病了,惊吓过度。” 恬然的抿抿唇角,垂头,伸手抚上鼻尖,掩下满脸的愉悦。惊吓过度,呵呵,那会是怎么个过度法?看来,值得她去看看了。下一次该以什么面目相见呢? 说起太傅府和相府其实相距并不远,可若是徒步走去,会是一种失了身份的表现,在宋菱歌看来,他们的观念就是这样迂腐的有趣。这会儿,相府门前早已是车水马龙了,宽敞的街道,因这些个马车,软轿而变得狭窄起来。下了马车,早有机灵的府内管事迎了上来,再有旁边的同朝为官的同僚也纷纷的上前招呼,说着一些冠冕堂皇废话。不过,说着,更多的兴趣却落在了上官文熙身旁的丑丫头身上。 若说好奇这丫头这般丑,还不如说好奇这丫头的身份来的确切。官场呆久了,谁不晓得这个上官家的二少爷,新国师是个冷面的公子哥。看似温和如风,却不容易接近他。多少名门淑媛芳心暗许,可都被他视若无睹。不想,今儿,不只是他身边站个女子,还是个如此貌丑之人,莫不让大家暗自兴叹。 面对着重重的视线灼灼,宋菱歌,只微微的蹙蹙秀眉,跟在上官文熙身边,恬淡自持的垂眸不语。 “太傅,这位小姐?”一个官员,忍不住好奇,替大家问出了心声。 如沐春风的笑开,太傅微一侧目,目光闪烁,“菱小姐,犬子的师妹。这次同文熙一同下山,来见见世面。” 噢,了然的点头,好奇之心也随之削减。就一山野村姑,成不得什么气候。再说,就凭这样貌,不过是占了是文熙的师妹这个先机。若在京中呆久了,见多了各『色』美人,那还不自卑的早早回了山。 漫不经心的听着,看着,感觉到上官文熙的关注,略抬头,宋菱歌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淡然悠远。 上官文熙见着宋菱歌的淡笑,眸间的微怒一闪而过,脸上仍是清雅温文的笑意,只是笑不及眼底。 随着人流进了相府,得报太傅和国师来了,相爷满面笑意的迎了出来,刚刚的寒喧了二句,身后脚步声紧,然后传来一记急切的声音,“老爷,福星公主和六公主到了。” 这家人的声音刚落,门口一道尖细的喊声,“福星公主到,六公主到。” 闻听,微挑秀眉,宋菱歌不觉抿起淡笑,她们终于见面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四章 相府寿宴见仇人 第五十四章相府寿宴见仇人 随着府门外尖细的声音:福星公主到,六公主到。(请牢记我们的网址)相府里熙熙攘攘的喧闹立时的安静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侧目看向了府门。 相爷闻听,圆润的脸上表情微愕,继而的是种释然的得意。饱经岁月打磨的脸上泰然自若,炯炯有神目光淡而含笑,隐隐有着睥睨一切的傲然。对于她们姐妹的出现,乃是意料之中。官场呆久了,这皇家的事,谁又能说得准,猜得明。若有,怕是只有他了,至于个中的缘由,更是让他心生得意。 而眼前,京城中谁人不知,这一世,朝中无有一位亲王,这福星公主和六公主,无论是在皇上,还是在太后跟前都是绝对的红人。有她们姐妹同来,无疑为他的脸面上大大的添了彩儿。于是,抖抖衣衫,笑容满面的迈步迎向府门,身旁是俊朗的程清逸,幽黑眼眸,淡薄的脸上似笑非笑神情莫测。 府门前,二位公主已然在宫人的搀扶下出了软轿,二个袅娜的身影莲步轻移,姗然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同样的一身宫装,端然站到人前,二位美人婷婷玉立展『露』的是一种皇家的雍容华贵和典雅 站在人群里,宋菱歌心结微『乱』,平静的心湖,犹如落下了一粒石子,潋滟的水纹漾起微微的冷笑,滑上她的唇畔。在她的身旁,上官文熙听了下意识的略一侧头,关切的瞄了她了一眼。自从知晓了她的身世,忽而的明白了那天冷宫之行菱歌的痛,因而的心里越发的放不下她了。不比寻常,如今,再遇上六公主,心境突生异数的一阵恼恨。 觉察到上官文熙的关切,扬起头,四目相视,宋菱歌浅浅的动了下嘴角,摇摇头。 冷眼笑看着,一照面,落在宋菱歌眼里面的是福星公主的柔婉和六公主的妩媚。二种风情,柔婉的如个出水的清荷,妩媚的是若火红的石榴,各有妖娆。 若真要较个长短,福星倒失了几分的胜算。只是幼年时出天花,虽是大难不死,不过却在脸上落下了几个疤痕。经这些年的精心保养,疤痕是浅了很多,略仔细的看了,仍是美玉有暇。 盯着眼前的二张娇胜夏花的俏脸,尤其是龙锦宁,那个假公主的笑靥,在她的眼里,格外的刺目。那张和她有着几分相似的脸颊,娇态婉转,眉眼间轻然的笑意盈盈,带着丝丝的高傲,比花还艳。不经意的美目流盼,扫过众人,停驻在上官文熙脸上的是一种带着深意的笑,目光稍转,一刹那,和宋菱歌的目光不期而遇,同样水润的黑眸,一个不屑,一个莫测。微有怔然间,宋菱歌笑了。假公主却微微的颦了下秀眉。只一这眼,她们之间的华丽丽的真与假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垂下眼帘,宋菱歌暗自猜测,她知晓自己的身世吗?她知道她这般的雍容典雅,只是偷得,总有一日要奉还的吗?其实,她应该知道的,那时的她看起来不比自己小,也该是懂事了。 或许她们都认为她死了,人死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谁又能料到,世间竟会如她这等奇谈诡异之事。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她会怎么样?想着一笑置之,还能怎样,当然是再次杀她呗。假公主已然光明正大的当真了十二年,眼前的荣华富贵又岂会白白的送还。 真得假不了,假得真不了。可现在,她是真,自己才是假。既是认为她死了,或许也可以装鬼去吓吓她,可是她会怕吗? 又或者,刚才的一眼,她似乎读到假公主对上官文熙的特别,她喜欢他?如果真这样,倒也好玩了。既然她假作真的享了十二年的逍遥风光,接下来,该是她还的时候。无论身份,地位,甚至她的所有,抢得的东西终是要还的,而且要让她一点点的还,就如自己这些年沉沉的痛。然后等查到她的身世,当众撕去她华贵的外表,让她尝尝从天堂到地狱,其实不远。 再或者……微有出神,想着种种的和假公主过招的可能,耳边听着相爷和公主的客套的费话,眼波中冷笑森然…… 二个公主已然随着相爷去了前厅落座,络绎不绝的客人还有陆续的出现。不愿看这虚应的客套,宋菱歌并未跟着进入有些拥挤的前厅,正抿笑的想自己寻个去处,忽然的府门口又传来家丁洪亮的声音:邱大人到。少候爷到。 浅而的蹙下眉,妖精也来了。邱大人?听说邱大人是妖精的叔父,现官拜吏部尚书。他有二子,皆是同朝为官。听说妖精的祖上曾受封为逍遥候,世袭罔替,且只传长子,长孙,因而的才有妖精的这爵位的由来,也给他带来了几多的磨难。 若算起来,这邱大人算得是她的表舅,一表三千里,这亲缘,是近?是远?淡淡一笑,宋菱歌停下了脚步,扭头静看着。 邱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型的一张脸,英气有余却俊逸不足,深邃的眼眸,略方的下巴,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极淡的笑意柔和在脸上,展『露』的是历练后的圆熟的韵味。这是她的表舅?想着暗笑的闪了闪眸光。 与邱大人并行的妖精今儿也着了一身的紫衣,手中还招摇着一把折扇,妖娆的眸子,眼角微扬,不喜却自带微微的笑意,笑容似乎温润,却有着淡淡的疏离。『揉』合了邪魅和『性』感美的张扬的他,有种诱『惑』人心的魅力,一出现就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对于这些惊艳,妖精颇为习惯的不以为然。只是轻轻的扫了眼在场的人,透过人群,却在接触到宋菱歌玩味的笑意后,朝她邪魅一笑,瞬时眼中星光点点,熠熠生辉。 只一挑眉,宋菱歌轻垂的眼睫里滑过的无奈,妖精就是妖精。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好玩,低头和叔父说了句什么,这妖精竟是穿过人群,来到了上官文熙和宋菱歌的跟前,勾唇一笑,“你们早来了。” 而后略为惊讶的冲着宋菱歌轻笑的问着,“菱歌,我们竟穿着同『色』的衣物呢。”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这是何意?想树立她这个丑丫头为众多美女的公敌? 不悦的一皱眉,轻声的说道,“你叔父叫你呢。” 闻听,邱延宁赶紧的扭头。身后,叔父的身影早已走远,再转回头,眼前只余宋菱歌走开的背影。 眨了眨晶亮的眼睛,邱延宁唇边的笑意渐浓。 旋身刚走了几步,迎面,程清逸伴着她的妹妹,出现在眼前。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五章 咸淡无意笑与谈 第五十五章咸淡无意笑与谈 一如初见的漫不经心,程清逸淡薄的笑意隐在唇边,冲着上官文熙懒懒的说道,“上官为何不入正厅,你二位这是?”说着,淡淡的扫了眼宋菱歌。(下载楼) 扯出个笑容,上官文熙缓缓的笑道,“不急。只是随便的走走。” 剑眉微扬,不以为意的微眯了下笑眼,闪烁的目光落在上官文熙和宋菱歌身上,颇有几分的玩味。继而的又睨了下身旁的妹妹,似笑非笑的移开目光。 偷偷的扯了下哥哥的袖子,程清乐一脸的娇怯,和初见那日的张扬判若两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只是加了些力道的又扯了下哥哥的袖子。 “呵呵”莫名的程清逸笑了起来,清亮的声音甚为好听。 微有些恼了,程清乐这下不扯袖子,暗暗的掐了下哥哥的胳膊,轻咬着下唇。一呲牙,程清逸很识趣的没有叫出来,只是眯笑的眼睛,越发的神采奕奕了。 狠瞪了他一眼,气哄哄的转开头,不再看这个兴灾乐祸的家伙。美目流转,瞟过上官文熙,亮盈盈的眼里多了一丝的娇媚,冲着上官文熙温婉的笑道,“欢迎你们来。” 似乎这句话很可乐,程清逸又呵呵的笑了,睨向妹妹的眼里,又是好笑,又是宠溺,却也不住的摇头。 程清乐也觉得这话,有点词不达意,可是,可是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哥哥又如此坏心的一点也不明白她的心思,只顾笑话她,一生气,掐哥哥的手又重了几分。立时,程清逸不乐了,敛起笑,俊眉也跟扭曲了一下。不由的把没有受伤的胳膊举到唇边,假意的哼了二下,好似在清清嗓音,“那个上官……” “驸马爷今天看起来似乎特别开心啊。”邱延宁凤眼闪烁着戏谑。 不知为何,故作深沉的脸上,眉微微的一皱,程清逸冷睨了下邱延宁,“羡慕本驸马爷?” 桃花眼略弯,微一耸肩,妖精笑得别有风情,“当然。” 『荡』起一抹似笑非笑,程清逸挑眉,懒懒的开口,“不用羡慕,听爹说,六公主……” 不等他说下去,妖精也咳了几下,继而一笑,不过笑意很是『j』诈,“不是羡慕你为驸马,只是羡慕你特别开心。” 不想放过他,程清逸说道,“当了驸马,你就一样开心了。” “哎”没说话,只一个叹息,顿了下,妖精诱『惑』的飞个媚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人家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噗的一笑,然后是连番的咳嗽起来,程清乐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边咳边瞄着邱延宁,一脸的惊诧,又看看自己的哥哥,边咳着,边下意识的要扯开他和邱延宁的距离,二个大男人好了,天啊,那还了得? 程清逸瞪了邱延宁一眼,拍着妹妹的后背,满脸的笑意。 宋菱歌淡然的看着,见着程清乐的娇怯,她的小动作,她的欲言又止,她的词不达意,她的恼怒,忽然间发现,其实这个小丫头也挺好玩的。虽然刁蛮了些,张扬了些,本『性』倒也不坏。 再有程清逸的玩劣,邱延宁的妖娆,突然的有些失笑的垂下长睫,如个扇面遮住了满眼的无奈,又扭头看看上官文熙,还好,总算身边站个正常的。 终于止了咳,抬起咳的胀红的俏脸,程清乐防备的扯开哥哥,自己站到邱延宁的对面,还是自己面对他比哥哥面对他安全,冷淡的看看邱延宁,想开口,又瞄到旁边的上官文熙和宋菱歌,只抿抿嘴,移了目光,看向宋菱歌,微微一笑,这回的笑倒是自然了许多,“这位姐姐,上次,上次是我不对,我道歉,希望你别介意。” 哥哥说了,这个上官文熙从不近女『色』,既然他对他师妹如此的看重,想来也是个在他心里颇有地位的人,所以一定不能得罪她,主动道歉才是上策。若说起她,程清乐,从小到大,真得从没有如此的怕过一个人,可不知为何,见不到人吧,她想见他,这见了吧,藏在肚子里话,生生的烂掉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淡然一笑的轻轻摇了下头,“不介意。”小丫头这点小心思,她还能看不出来。挑看向上官文熙的眼里,多了些许的玩笑。不由得上官文熙心头微苦,她是丝毫的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在他们身边,不时的有人经过,为眼前三个同样俊秀不凡的男子,惊艳,为这美丑极端的怪异的组合,蹙眉。这般的丑女,竟然云淡风清的站在他们身边,虽然看起来恬淡无为的安宁气韵颇为引人注目,可这容貌…… 还是这寿辰过得好,送礼的送到手短,收礼的收到手软。皇帝赏赐了一套白玉碗,太后赐了一对上好的玉如意,福星送了一付山水绣品极为的精美…… 静默的坐着,伸手抚向腰间,淡薄的笑意勾勒于唇畔,略垂头的宋菱歌微眯着的眼里闪烁着盎然的笑意。好东西,她总是不嫌多,想着她又心动了,或许晚上……想着扭头瞟了身边的上官文熙一眼。 看到她眼中盈盈的笑意,上官文熙心头微一叹,菱歌又动心思了。蓦然失笑,自从结识了菱歌,他的生活也惊险起来,每每菱歌动了心思,总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这下,看来又要当贼了。 不知是巧合,还是特意而为的,邱延宁坐到他们的临桌。许是他也想到了寿礼的闹剧,嬉笑的眼神投在上官文熙和宋菱歌的身上,三人会心一笑。 被二大美男夹在中间,再有上官文熙对她的关照,无形中让她成为的许多人注目的焦点。悠闲自在的吃着,喝着,听着,这场面,虽不曾经历,却也毫无惧『色』,从容的淡定,让太傅也不禁欣赏的为之一笑。 探究的,不屑的,嫉妒的,欣赏的,复杂的各样的眼神投『射』在她的身上,目光灼灼,她却不以为意,忽然间,直觉的,宋菱歌感受到一道冷利的寒意,扬头一望,这冷利瞬间消失。抿笑的一挑眉,看看主位上的二位公主及相爷和夫人,不禁菀尔。 心中微嗤,不经意的她的目光扫向公主身后的宫女,本是随意的,不想接触到她们的眼神,突然的让她眉头皱紧,虽然二个宫女只是清秀的模样,可那眼神?尤其是左边的那个宫女望向邱延宁的垂涎的眼神,她很是熟悉,那天在客栈,调戏于她所假扮的小公子,江芙儿的媚眼让她印象深刻,眼前,这宫女莫非就是江芙儿?蓦然想起,妖女不就是躲入宫中了,假扮宫女,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她们假扮宫女,这公主是不知,还是刻意的庇护?这宫女是福星公主的,还是六公主的?这妖女躲入宫中究竟为何?她们假扮宫女,出得宫来,所为何意?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六章 得将不语倾心事 第五十六章得将不语倾心事 略垂下头,眉尖不由自主的蹙了起来,思忖的眨了几下眼睛,宋菱歌再次的抬起头,看似漫不经心的眼光扫过舞姬们翩若蝶羽的舞姿,顿了下,目光悠游的又移开了,不期然的在半空中与六公主相遇。(下载楼)清清润润的水眸里淡淡的无关喜忧,见公主也在看她,好看的菱唇,淡淡的柔笑起嘴角的弯弧,淡雅从容又不失礼仪。看得六公主又是一皱眉,眼里除了不屑,更添了几许的阴郁。 笑过,宋菱歌移开目光,极快的扫过公主身后的宫女,再次相看,仿佛刚才那垂涎的目光是她的错觉,清秀的宫女端庄的站着,眼波平如明镜,水润无痕。收回视线,略低下头,掩住了她嘴角轻慢的一丝讥诮。 眉尖蹙成结,暗自思量,那是妖女,她不会看错,可,就算她知道又能如何?当然她不会傻到要当面折穿她们。她还想弄明?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3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明白,这妖女入宫,究竟是怎么个情形。若这会儿她冒然的说出来,不止没人会相信,惹得一身臊也就罢了,若是打草惊了蛇,再想弄个清楚明白,怕是要费劲了。 若说皇宫里藏个把的人并不是难事,可贴身的宫女,被人替换了,难道这公主一点也觉察不出来,可能吗? 若说有所觉察,蓦然一个念头瞬间闪过,或许,这事公主知道。只是受制于她们,迫不得已?可妖女为何而来?为公主,为地位?为美男?为金钱?似乎都是说不通。 静默,微出神,暗自的猜测着种种可能,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咬咬下唇,既想不明白,索『性』不想,这一个结打在心头,她会弄个清楚明白,何必急于一时。 眼波流转,宋菱歌侧脸看向邱延宁,这妖女还真是钟情于他,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注目瞧着,深邃的轮廓,即使是侧面,妖精也俊美非常,让人不得不敬佩造物的神来之笔。看着他宜然自得的样子,眉尖微动,他一点也没有觉察别人对他的垂涎?还是『色』女的垂涎太多了,他不以为意忽略了? 宋菱歌的注目,邱延宁是立即就觉察了,也为宋菱歌的注目,为之一笑,颇带玩笑的眉目间『荡』漾着笑意,邱延宁凤眼微一眨,颇有风情的哂然轻问,“看什么?” 那得意的笑有点刺眼,他以为什么呢?瞪了瞪他,宋菱歌没好气的说道,“瞧你长得好看,早晚得被……”话说到一半,闭嘴,不说了。 微怔,眨眨眼睛,眉间渐渐的有点褶皱,菱歌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话,难道她又发现了什么?收敛了眼角眉梢的得意,面上仍是颇为自傲的浅笑,故意的探身靠近宋菱歌,邱延宁轻嗔的说道,“到时候,菱歌总不会不救吧。” 斜了他一眼,只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 手执杯,喝着清酒,但瞧着,听着眼前的竹丝乐舞,人影笑颜,宋菱歌悠然的脸上淡笑冷眼。一个寿宴这般的铺张,一个州受灾无人问津,前线催粮催军饷动作缓慢,这朝堂,什么事为大?谁又为大? 送了寿礼,喝了寿酒,酒过三巡,公主准备回宫了。 二个娇俏的身姿从容优雅的走过众人的注目,身后是谦逊相送的相爷和程清逸。 出了府门,福星公主停下身,唇畔抿着浅笑,温婉高雅的气质很是深入人心,淡淡的看了眼她未来的夫君程清逸,墨『色』的眸子,似在害羞,似在浅笑,若仔细看了是笑意微薄。而程清逸只是邪魅的挑眉,似是而非的笑深勾在嘴角,仔细看,他竟然还有一只梨涡,越发使得这抹笑魅『惑』了。看在眼里,宋菱歌心中暗笑,这二人倒好,郎无情,妾无意,这婚姻,其实是一条绳拴了二个蚂蚱,二个牺牲品配成一对。 这样的福星,可是真得有福气?浅哼了下,宋菱歌讥讽的看向别处。 当然她也没有错过六公主只对上官文熙娇柔的浅笑,及对上她的阴郁,变脸只在一瞬间。不免让她更为好笑,想来公主是树她为情敌了?呵呵,她们之间,真正的硝烟还不曾燃起,她却要挑起别样的战火,凉薄的一眯眼睛,好哇,既如此,抢下她所有的东西,这个游戏一定好玩。冷然一笑,就让这个假公主先来尝尝一无所有,就如她,孑然一身就是她的全部。 再有,她也终于确认了,那二个宫女是六公主的宫女,而且,看她们相处并无不和谐之处?难道,这个宁儿果真是知道她们的存在? 陶然居的专留的雅间里,宋菱歌临窗独坐,静默的有如一个雕像。远眺不知何处的目光,弥漫的是不经意展『露』的淡淡的忧郁。这红尘,犹若一张网,纵横交错,总有千千结。千头万绪间,网住的不过是她本欲安然的无意。 眉打成结,脑海里却是她该怎样追根溯源,该怎样开始谋划使命的思量。 从何处下手?从什么人下手?虽然一时半刻无法厘清,可至少有一件事是她目前饶有兴致去做的。 想着回眸,一股兴味闪在眼里,唇边有笑。 屋子里其实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只是谁也不想打扰了她的宁静。 看看身后或站或坐的几个人,微微笑了,“子夜,陪我出去一下?”微微的有些兴冲冲的笑道。 笑着点头,子夜眼中的喜悦很是明显。菱歌似乎对他有些特别,至少要比对他们来得随和亲切许多,这是邱延宁的话。而他也喜欢菱歌对他的随和亲切,每每这个时候,他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怦然。从来没有这种的感觉,他说不准这是不是爱,只知道,他很喜欢菱歌,喜欢看到她,喜欢她在身边,喜欢对她笑,喜欢对她好,喜欢,就是喜欢她的一切。除了初见的时候,以后他再也没有觉得菱歌长得丑,甚至有的时候,私下里,他在偷笑,亏得菱歌长得在别人眼都是丑女,他才能走近她。如果她要是也貌美的如同别家的那些个小姐,甚至比她们还要艳美,那菱歌又岂会多看自己,恐怕又是主子,或是别家公子眼中相争的猎物了,那他……还好,现今的菱歌并不丑,若说丑,那是他们不识得她的好,只有他知道,菱歌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他可以为她作任何事。 不曾在意别人的想法和注目,在宋菱歌心中,喜欢子夜的简单率真,喜欢他笑得单纯明净,温柔又带着丝丝羞涩,仿若那笑总能感染自己略有阴霾的心也跟着明朗起来,所以,那种亲切感,不经意却也自然。虽然她并不是不识情爱的青涩丫头,几世的经历,让她的心境颇为沉重,无欲无求的宁静,让她摒弃了情情爱爱的复杂,只想简单。所以,子夜明朗的纯净率真,无疑成为她淡淡伤怀的桃花源,在他的脸上,笑美好而温暖,她喜欢这样的笑。 见子夜笑着点头,黑黑的双眼,微微的眯起,象极了一只猫咪,可爱,温和。“那我们走吧。”说着,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可是,主子?”子夜眉一紧,看向主子看不出喜怒的俊脸,喜气的脸上微有一丝的迟疑和担心。 淡淡一笑,她总是忘记子夜身上已经深烙下奴『性』的意识,也许他是喜欢自己的,但他的心里,主子永远是重要的。这是一种无法等同的比拟。似乎一瞬间,刚才的兴冲冲锐减了许多,心中微凉,转眸微叹,“夏逸飞,和你借下子夜?” 神情莫测的只是挑眉看了她一眼,夏逸飞浅浅点头。 子夜一下子高兴起来,其实刚才瞧见菱歌脸上一瞬间的黯淡,他的心莫名的如让人用针扎了一下,一阵紧缩的疼。他不是不想陪菱歌,而是,作为一个属下,他必须……可是,菱歌那样的表情,突然间的让他的心发沉,发紧,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让事事都特立独行的菱歌瞧不起,或是让她生气?本来喜气盈盈的脸上,一时间有些呆,有些怔然。 不晓得子夜的柔肠婉转,见他微愣的呆看着自己,以为他是在怕自己生气,淡淡的笑了下,“我们走吧”说着率先的走了出去。 微愣了下,心中又一紧,菱歌,她真的在气恼自己了。不然,她怎么不和上次一样,微微的笑着等着自己,望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子夜心中又是一阵针扎的疼。 “还不快追去。”相看着自己的修长的玉手,邱延宁失笑推了把怔愣的这个呆子。菱歌太过无心,喜欢她,其实是件很累人的事,尤其还是这么个率真的呆子。 被推醒了子夜,勉强一笑的撒腿追了出去,身后留下邱延宁张扬又『性』感的笑声,很长的一串。 笑声落下,好半天屋中静然,“上官,猜猜,菱歌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微摇了摇头,上官文熙的笑意似有似无。刚才那一幕,上官文熙的心中也是微凉。为菱歌的无心,为菱歌的冷情,镜中月,水中花,终是不现实。 他们二人出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久到邱延宁都有些郁闷了,外面才传来脚步声,是他们回来了。 象征『性』的响了二下敲门声,门被推开。宋菱歌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灰头土脸的子夜,那模样,就如他们俩去野地里打洞去了一般。 蓦然笑开,凤眼里星光万点,满室生辉,冲着宋菱歌打趣道,“菱歌,你们俩打猎去了?” 挑眉,拢了下朱唇,宋菱歌边点头,边笑道,“差不多。” 她的一句话,把子夜逗得垂下头抿住笑,不过肩头却是不住的抖动。 瞧了下子夜,这个不会撒谎的呆子,一看他这等的样子就知道,宋菱歌的话只能信得三分,不由得邪魅的扬起笑,“菱歌,打了些什么猎物啊,可不可让我们见识一下?” 又是淡淡的点头,“子夜,把猎物给你家主子看看。” 这下,大家的目光都齐齐的聚拢在子夜的身上,都在好奇,怪异的宋菱歌她打得是什么猎物,只是让子夜拎成一个小包。 咧咧嘴,子夜挤出一笑,“主子,别看了,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是,是老鼠和青蛙。”说着举起手,让大家看看不断动来动去的包。 恶心的一咧嘴,邱延宁菀尔的看向宋菱歌,脸上的邪魅越发的浓烈,“菱歌,这猎物够与众不同啊。” 动动嘴角,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一皱眉,真怀疑这菱歌,还是不是女孩子,居然是挖老鼠捉青蛙,她这是何意? “菱歌,这东西准备干什么用?” 眼眸眨了下,神秘一笑,“晚上用。” 见她如此,邱延宁一下来了精神,眼中幽光闪烁,“菱歌,晚上准备干什么,可要帮忙?” 微皱了下眉,似在思考,“真要个帮忙的,只是……”说着,扬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邱延宁,散漫的问道,“你会……”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七章 装神弄鬼吓太后 第五十七章装神弄鬼吓太后 本来响晴的天,至傍晚时分忽然的阴云密布,轻风逐引枝条涤『荡』,远远的有雷轰响,一声接一声的,可雨并没有下起来。(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渐渐天晚了,入夜了,雷声止了,可雨未下,天也未晴起来,黑沉沉的,月黑风高,这样的夜晚最是干些杀人放火,偷盗越货的勾当的精选之夜。 收拾妥当的宋菱歌一身利落的黑,只双眸没有沉于暗夜,闪动着盈盈的精光。扫了眼屋子里跃跃欲试的几个人,秀眉不禁拧了拧,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轻呼一口气,有种发晕的感觉,这些人怎么都对当贼起了兴趣。 可是,人去得多了,只是坏事。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你们这是?” 桃花眼微挑,邱延宁不死心的谄媚一笑,“菱歌,真得只能是你们二人去?”虽然,他也知道,菱歌说得在理,可他实在太有兴趣。没试过偷东西,而且是偷到了相府,再有,他也听上官说了,相府里戒备森然,一定藏着什么猫腻,他更看看菱歌如何用她的心计,冲破这防备,就那几只老鼠? 她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的了,实是没必要再和他们浪费口舌,只是轻轻的一点头,嗯了声,毫无商量。 意料之中,邱延宁只是摇头叹息了一声,沉声的说道,“一切顺利,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这话让宋菱歌的心底蓦然一动,转眸看看大家,一双双的眼睛,聚拢的视线里同样的关心,让她的心一暖,展颜一笑,“好,谢谢。” “菱歌,主子,你们小心。”子夜闷声说道,眼里满满的关切和郁闷。 嗯了一声,微笑点头。 淡瞧了眼身旁同样利落的夏逸飞,瞄到在他手中安安静静的小包,淡淡的,“走吧。” 夜已深,白日里喧闹的相府重新恢复了宁静安谧。只几处有着少许的微光。一片漆黑中,二条黑影,熟门熟路的『摸』进了相府。 进了相府,轻车熟路的奔那个小院『摸』去,可是走不太远,宋菱歌倏然的停下了脚步,眉头紧了又紧,直觉的,今儿的相府不同前二次她来的感觉,有着浓重的杀气。一抹讥笑轻慢的挑起在唇角,这相府是收礼收到手软,礼多了,看来是怕了?略一踌躇,又觉得不似这样简单,如果只是怕了,多些防备倒也正常,可为何会是这般的杀气?难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夏逸飞走着,也敏锐的感觉到了杀气,久历江湖的他心思异动,为何这相府里杀气会这般凝重?正疑『惑』,见宋菱歌停下了脚步,微有诧异的一耸眉,菱歌真是敏感。 谨慎的隐藏起身形,二人没有说话的感受着周围的氛围,果然府里,暗处多了许多身手不错的人,若不是他们二人皆是轻功了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发现了。 这般森然的是相府还是监狱?思及此,宋菱歌漠然一笑。思绪一转,菱歌又生纳闷,相爷一个朝中重臣,府里出现这么多好身手的人,是雇用?还是他和这些江湖人士有些联系?若雇用的,倒也不算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湖上这样的人,或组织屡见不鲜,不足为奇。可若是有联系,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暗自思忖着。相府里,不只是好东西多,看来是秘密更多。勾唇一笑,也许,这个相府,这个相爷,就是她理顺千头万绪的一个活结。这些天的耳闻目睹,这相爷谈不到只手遮天,却也是在朝堂上跺一脚,四处『乱』颤的人物。看来,她真的该在这个相爷身上下点功夫了。 眼下,这偷东西,不急在一时,探相府,眼前的情形好象并没有多大的胜算。如此防备森然的相府,恐是想飞过一只苍蝇都难吧。当然探相府,不是只有这种办法, 拧眉,沉思了下,宋菱歌扯了下夏逸飞,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二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相府。 沉入夜『色』中,坐在一处的房脊上,宋菱歌轻声问向夏逸飞,“你感觉到了对吧。” 扫了她一眼,别开头,夏逸飞缓缓的点头,“很重的杀气。” “嗯,你觉得这杀气,是什么人?”宋菱歌疑『惑』的问道。知道夏逸飞就是个江湖人士,问他总好过自己独自的猜测。 “江湖人士。”知道她问得是什么意思,夏逸飞眉头一动,缓缓又道,“府里的侍卫和护院不会不这样的杀气。” 微点点头,看向夏逸飞,“听说过相爷和江湖人士来往密切吗?” 一怔,眼睛眨了下,略摇了摇头,“没听说。” “那可以……”迟疑下,宋菱歌说道。 “好”截下她的话,夏逸飞点头。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当然就是她不说,他也会派人去查的。忽然又忆起什么,看向宋菱歌的略顿了下,“你要查的事,就目前所知道的,好象都是被人粉饰过。” “被人粉饰过?”这个说法有趣,当然也不意外,在宫外生下女儿,还能进宫,并且『迷』『惑』住皇帝,生下皇子,成为凌天王朝最尊贵的女人,这个太后当然不简单。微微一笑,“意料之中。” “会继续查的,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嗯。谢谢。” 夏逸飞看了眼宋菱歌,极淡的一笑,“我也让人查了六公主,目前只知道,这个公主经常出宫。” “经常出宫?”莫名的一皱眉,一个公主可以随随便便的出宫,难道这个王朝的宫规这样的宽松?或者是女人的地位相对较平等?她对这个王朝知晓的实在太少了,可就目前所闻所见的,女人一如在她印象中的起点。 “对,公主从小身体不好,曾寄养在城郊的水云庵中。所以公主经常去庵堂清修。”夏逸飞不急不徐的说道。 清修?听着宋菱歌失笑的哼了一声,若说那个福星公主清修,她倒或许能相信,那般清雅淡然的『性』子,颇有几分的清修之人的飘逸出尘。可那个六公主,眼角眉梢千般的妩媚,墨『色』的眸子一颦一笑间风情潋滟,明明就是个勾人的尤物,还清修,那还不得勾了一堆和尚去庵堂。 菀尔的摇头,眉尖蹙了蹙,这六公主看来也不简单,又想,也正常,有个不简单的妈,再有这个把勾心斗角当饭吃的环境,想要单纯都难。 看来,她真是低估了她们,无论是太后,福星公主还是这个假公主,每一个人都让她出乎意料,只有这个皇帝,她没见过,不知道怎么样,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还能指望他有多深沉? 手抚下巴,眨眼想了下,既然出来了,探不得相府,那就去皇城。于是扭过头,“着急回去吗?” 闻言,夏逸飞动了下身子,“想去哪?” “皇宫” “嗯”又是简单的一个单音。于是,二条黑影又轻车熟路的潜进皇城。 入了皇宫,宋菱歌莫名的有点兴奋,笑意微微,夏逸飞瞧见了,却是一皱眉,这笑让他想起那天的她,如个幽灵,阴森森的。 抿笑的宋菱歌如个恶魔,眼中精光闪闪烁烁的算计着如何去招呼招呼太后。太后不是说要给她超度,要给她修陵寝,她得去问问。还有听说太后病了,惊吓过度,她得去看看。 夏逸飞看着,心中倏然一抖,这女人,千万不能得罪,这算计人的心思,她比延宁还坏。 清宁宫里静谧依然,灯火早已熄了,只是这人尚未睡去。仔细的聆听着,暖阁里的呼吸不似沉睡时的平稳均匀,听着宋菱歌挑眉一笑,失眠? 眼眸一眯,她最会治失眠了。想着,扯着夏逸飞稍稍的走开些,她伸手取下腰间的小包,打开夏逸飞手中的袋子,洒下一些『药』粉,坏坏翘高嘴角。 稍停了会,感觉到包里的老鼠们逐渐活跃起来,宋菱歌又潜进暖阁。虽然落地的声音轻微,但仍是被床上尚未睡着的太后觉察了,嗖的一声人影坐起,厉声的喝道,“什么人?” “母妃,怎么不记得我了。”幽幽的声音,很轻,很慢。 隔着纱缦,隐隐约约,似乎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你,你是人,你是鬼?”太后颤颤抖抖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怎么又来了。 “被你害死,我只是个孤魂野鬼,无处可去。” “你,你来干什么?” “母妃,我的超度作出了吗?我的陵寝呢?” “超度了,还没到时间。陵,陵寝已经吩咐人去修建了。” 宋菱歌阴恻恻的咯咯一笑“超度了,有陵寝了,就可以不是孤魂野鬼了?不行,我要找宁儿去,让她还我命来。”说着,黑影一动,似乎要飘走。 这下太后可急了,“你,你不许去,”边喊边跳下床,向黑影扑去。忽然的脚下一物,软绵绵,肉呼呼的,太后一愣,略低头,可没看清是什么,再扬头,迎面淡淡的味道形容不出来,闻了下,太后有些怔然,眨眨眼睛,突然想起黑影没了,于是继续跑出去,边跑边喊,“你给我站住,不许你伤害宁儿,不然就是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这般的大喊大叫,吓得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都飞身出现,把太后拦住。 可是,太后就象疯了一样,喃喃的就这几句,大喊大叫的不住的挣扎,几个男人勉强是拦住了她。 因为太后的动静,宫里又热闹起来,灯火通明处,小道消息四处散播:太后疯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八章 神鬼之魅亏心人 第五十八章神鬼之魅亏心人 痰火内盛,肝郁主结,痰『迷』心窍……这是御医们看过后一致的诊断。(请牢记我们的网址)简单一句话:太后疯了。 床上,已然用过镇静安神的汤『药』,渐渐沉入梦乡的太后嘴角依然的叫嚷不断,“鬼,有鬼来了……不要伤害宁儿……你走,你走……”并不时的伸出手,张牙舞爪的欲抓什么。 握住娘的手,小皇帝清俊的脸上阴沉沉的,紧蹙的眉头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布满威严。不一会儿,小手被娘紧紧的握得生疼生疼的,可小家伙抿着唇,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眼里微闪泪花,伏身在娘的耳边,轻声的哄道,“母后,别怕,别怕。” 六公主也是一脸焦急,忧心忡忡的秀眉拢在一起,望着娘,眼中一片水『色』,“母后,别怕,宁儿在这,没人要伤害宁儿。” 感动着这样的母子情深,御医们小心翼翼的候在一边,听着太后的叫嚷,小皇帝的轻哄,心中不住的唏嘘。 似乎听进了儿子,女儿的轻哄,渐渐的太后放松了精神,叫嚷声逐渐小了,呼吸逐渐均匀的睡着了。 极小心的退出暖阁,嘱咐宫人小心伺候,留下一位御医当执,皇帝和公主们出了清宁宫。 “皇姐,你说母后这是怎么了?为何总说有鬼,为何总说有人要害你?”小皇帝拧着眉,阴郁的问道。 “我也在纳闷,刚才我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停了下,六公主扬头对着四周的侍卫,娇声喝道,“这儿,谁当值。” “嗖”的一下,黑影闪过,四个黑衣男人跪到皇帝和公主跟前,“回皇上,公主,是奴才们当值。” 冷睨着四人,小皇帝沉声问道,“太后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回皇上,没有什么异常,今儿太后说头疼,熄灯后,也一直未睡踏实。我等按太后吩咐离得稍远些,没见有人,只听着太后一个人的声音嚷着,你是人,是鬼……听到声音,奴才们没敢冒然进去,然后,太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嗯”双手交握,小皇帝皱着眉,点点头,母后最近一直病着,这般怕是再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低声道,“下去吧,小心伺候着。” “皇弟,母后会不会是招邪了,或撞到什么不洁的东西?”垂敛着眼睫,福星公主细声软语的说道。 听得有理,宁儿公主直点头,“有可能,不然何来母后总说有鬼,恐怕就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被鬼缠身了。” “如此,明儿寻了法师来作法吧。”转头,小皇帝对身边的随身太监吩咐着…… 渐行渐远的一群人,在闪闪微微的灯火相伴下逐渐四分,各自回了寝宫,宫城里又恢复了宁静。 隐身在清宁宫外的一个角落里,错过了宫里的救治,却听进了皇帝他们的谈话。听着宋菱歌薄薄一笑,眼帘一闪,“被鬼缠身了”这句话她喜欢。被她缠住,不啻被鬼缠身一样。严格说来,她早就是鬼了,又莫名的活了,可以说既是人,也是鬼,呵呵。 回头看看清宁宫。这边,招呼过了太后,下一个该是拜访宁儿的时候了。 刚才,她没有错过宁儿身边的宫女,二个小丫头,模样和白日一致,变化的只是气质和神韵。看来,这公主和妖女之间一定有着什么故事,让她极为好奇。 扭头看看夏逸飞,冷冷淡淡的他,这会儿神情有些怪,看着宋菱歌眼神莫辨。其实他是心中纷『乱』,佩服菱歌的功夫和心思慎密,菱歌用得是传音入密的功夫和太后对话,当然外人觉察不到她,再用老鼠作掩护,让太后晃神闻了她的『药』,上了她的当,疯了。其实太后闻的只是『迷』幻『药』。但佩服的同时,也让他感叹,菱歌这般的心思,实在太…… 见他微有出神,扯了下他的衣袖,挑眉眸『色』期询的看向他。 回过神,微一摇头,表示他没事。于是,再次的随着菱歌,远远的跟踪在宁儿公主的身后。 一脸忧郁的宁儿回了宫,吩咐宫人退下,落坐在桌边,抚着下颌的手来来回回的动着,眼眸沉沉的微有出神。她在担心母亲,也在思量这个事儿。 忽然间,门被推开,三个女子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借着灯光,远远的看着,仍是惊得宋菱歌不自禁的一抖,果真是江芙儿,江蓉儿,还有一个没见过。不止她吃惊,夏逸飞惊讶的同样的瞪大了眼睛,啊,这妖女怎么混过公主的宫中? 下意识的扭头看看宋菱歌,她的脸上也有吃惊,更多的是玩味,和一丝的讥诮。心中一紧,难道她早已知晓? 翘高唇角,鼻中哼着冷笑,宋菱歌轻咬着下唇,盯盯的看着眼前一公主和其它三女,四人皆是美人,尤其灯下观赏,更是美得各具特『色』,又娇又媚。倏然一个念头闪过,幽灵四美,江芙儿,江蓉儿,江乐儿,江宁儿。眼前,她认识二个,江宁儿,宁儿?难道…… 这时,她认识的江蓉儿站到宁儿公主跟前,温柔的问道,“宁儿,太后她……” 乍然回神,唇边扯出一抹苦笑,“母后,疯了。” 啊?三个妖女立时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儿公主…… 太过惊爆的消息,轰得宋菱歌和夏逸飞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听进她们后面的话。谁能想到高贵的宁儿公主竟然会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妖女之一,怪不得六公主总是出宫清修,还清修的满身妩媚。不招和尚,专招美男。 公主,妖女,这二点,怎么也连不成一线,可偏偏又在一条线上,脑子里一时有点混『乱』,甚至无法去猜测这事的种种可能。 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沉淀着自己的心思。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工夫。 再睁开眼,眼中神采奕奕,整治妖女,这回不止是兴趣了,更是她事在必行。 挑眉隔窗盯看着妖女,宋菱歌抿紧嘴巴,眼睛眨巴眨巴的算计着,看得夏逸飞心中微有紧张,不经意的眼睛也跟着眨巴眨巴的。 思忖了下,宋菱歌弯辰一笑,看她笑,夏逸飞心中又一颤,她又算计好了? 侧头望向夏逸飞,顿了顿,宋菱歌轻声的说道…… 屋子里,一时静默无声,因为太后的病,宁儿心情低落,其实她知道母后为何总怕鬼,总怕有人伤害她,只是她不明白,为何那个‘真宁儿’死了这么多年,娘一直无法释然,难道这世上,真的鬼魂缠身之说,真得来勾魂? 见宁儿如此,三个妖女呆了会没趣,也跟着心情低落,所以就退身出了宁儿的寝宫。 夜更深了,熄了灯火,躺在床上,寻思着母亲的事,合上眼,有些累了,不久宁儿也渐入梦乡。 远处,菱歌捂着嘴也打了个哈欠,她也累了,只是她并无睡意,正兴奋着。 好梦正酣,忽然耳边微有动静,敏感的宁儿倏然的睁开眼睛,四下黑黑的,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侧耳听着,又没了动静。难道自己也魔障了,也被鬼缠身?摇头轻叹,宁儿又躺下了。 静默了会,仍是没有动静,渐渐的困意袭来,宁儿又睡去了。沉沉的睡着,一股轻烟,弥漫在她的鼻端,并没有让她警醒。 睡梦中,一个黑影,黑团团的,只能分出脑袋,身子,甚至没有腿,飘飘『荡』的。黑影就在床前,脸上也是一团黑,看不见五官,但她莫名的就是知道,黑影在死死的盯着她看,可她动不了。看了半晌,黑影动了动身子,伸手一双长长的手臂,冰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脖子,指甲划疼了她,她想叫,又叫不出来,心怦怦的跳得飞快。冰冷的手游走在脖子上,突然一紧,很勒,紧窒的感觉。她想拉下黑影的手,可是她无法动得一下。让她的心越发的紧张起来。脖子上的手渐渐的紧了紧,黑影呜咽着发出一点哑哑的声音,阴森森的,“还我命来,用你,换我命来。”吓得她的心缩成一团,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她无法呼吸,要窒息了,眼睛一番,过去了。 不知多久,又有了知觉,好象还在睡梦中,黑影没了,床还是自己的床,心还在跳,跳得紊『乱』,脖子上也传来为辣辣的疼,感觉手边有东西,软乎乎,『毛』绒绒,一『摸』温温的,眨眨眼睛,好象身上,腿下也有这种东西。呃,这是什么? 哎哟,突然,有东西咬了自己一口,挺疼。许是疼痛作怪,这下宁儿有些清醒了,下意识的甩下手,一物被她抛了出去,腿上的东西仍在动,秫秫的感觉让她心中一惊,大叫出声,宁儿急急的下地,点上灯火,手上已经出血了,看看地上,一只老鼠正一瘸一拐的爬着。惊诧的回头,死死的咬着下唇,掀开被子,果然,床上一窝老鼠,大大小小的,正四处『乱』窜。 啊……不知是吓的?气的?宁儿抻个脖子大叫起来,结果,张嘴喊了半天,只哑哑的发出了一点点的声音,而且伴着热辣的疼。 捂着脖子,宁儿蓦然瞪大眼睛,刚才不是作梦吗?可为何梦这样的真实,这样的疼,四处寻着黑影,身上漫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有鬼,娘说得对,真得有鬼,而且鬼也来找她索命了。扔了烛台,顾不得这灯火燃着了床铺,宁儿跌跌撞撞的撞开门,跑去使劲的砸着旁边的房门,应声门开了,随着宫女一声凄惨的叫声,公主的寝宫热闹起来,甚至皇城也再次的热闹起来……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五十九章 超然脱尘淡无暇 第五十九章超然脱尘淡无暇 一场秋雨,一场寒。(看小说请牢记) 断断续续的雨下了几天了,天一直阴沉沉的。坐在桌边,手里拿了本书,似在看书,可好一会儿过去了,竟是一页也没翻过。上官文熙盯着书页,直直的眼神,只映着书影,却没看进去一个字。 此时,他的心如这天气,阴阴的,怎么还会看得进去。菱歌偷进相府已经三天,没有一点的消息。虽然她让他们放心,但,他就是放不下心。从来不知道牵挂一个人是这样的揪心,牵牵绊绊的,不由自主的去想,不由自主的去猜,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的陷了下去,把她放在了心尖,不经意间,她的一举一动总能影响到他,牵绊着他的视线。而眼前,明知她身处危险中,他只能安然静坐,只能静待消息,一个字,等。等的让他心焦。 放下书,走出书房,一阵风吹过,很凉,又下雨了。阴雨霏霏,从傍晚一直到入夜。看着天渐黑了,雨也歇了,上官文熙的心越发的紊『乱』起来,有种想去看看宋菱歌的冲动,那怕只是知道她好不好。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宋菱歌的小院,站到她喜欢的桂树下,闭上眼睛,深吸桂花的清香。这一刻,有了一种安然的平静。 不知站了多久,蓦然的觉察到有人在看着他,倏的睁开眼睛,心头一惊,眼前不远一条人影静静的站着,夜『色』虽黑,可他也看得清楚,是菱歌,菱歌回来了。这个认识,瞬间的挤走了心中的惊诧,取而代之,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急切的走了几步,来到菱歌的跟前,想到没想的伸手抚上她的双臂,急急的问道,“菱歌,你回来了。没事吧。” 淡笑的看着上官文熙,好一会儿,宋菱歌一句话也没有说,其实是她心头暖暖,被人这样牵挂着,惦念着,让孤寂成为习惯的她,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滋味,一时不想说话。 见她没吱声,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这下上官文熙急了,上上下下的看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干脆的手打横一下子把微怔的宋菱歌拥到怀里。 哎呀,浅浅一声呼唤,叫的上官文熙心一紧,赶紧的拉开宋菱歌的身子,“怎么了,你受伤了?” 淡淡的摇头道,“没事。进屋再说。” 上官文熙点头,放开了菱歌,只牵着她的手,进了房间。 点上烛火,宋菱歌坐到桌前,灯火,宋菱歌腊黄的脸更加的枯败,唇『色』苍白。一身的黑衣,肩头上到后背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已然有些凝固了,血淋淋的刀伤划开了她的皮肉,灯光下伤口发黑,显得很是狰狞。 “怎么伤成这样。还有,菱歌,这伤口有毒。”看了这伤口,上官文熙心中发疼。 有些虚弱的一笑,“没事,我包里有『药』,你来给我上『药』吧,至于这毒,没事,我不怕毒,别担心。” “我……”本想说男女有别之类的迂腐,刚一张嘴,看着菱歌疲惫的闭了下眼睛,忽然的涌上一阵心疼,忘了要说的话,只是温柔的扶起菱歌,让她趴到床上,微红着脸,剪开她的上衣,『露』出她受伤的后背。 不知是疲惫,还是失血的缘故,宋菱歌交待了如何用『药』,没等上完『药』,竟沉沉的睡去了。 淡薄如菱歌,一直以来,有如镜中月,水中花般不真实的人儿,这会儿虚弱的睡在眼前,上官文熙只觉得这心头怦怦然,如小鹿『乱』撞。上了『药』,盖好被子,站起,回头不放心的又坐了下来。他要看着她,虽然菱歌说没事,但伤成这样,伤口还有毒,他怎么能走得放心,同样也不放心别人。就这样,一个床上睡着,一个桌边坐着,一夜很快过去了。 连续几天的秋雨终于停了,天响晴起来,碧空蓝汪汪的很是纯净,疏疏落落的云朵悠闲的飘『荡』着。轻风拂面,夹带着丝丝的寒意,微有些的冷。 因为秋试将近,京城里聚集了各地的举子们,一时间各个客栈里生意兴趣,人满为患。就是街头,酒楼,茶肆里多出了许多纨绔子弟少爷羔子们的身影。 走在街头,一手执着折扇,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的满眼的新奇,一身的月白华服,黑发,雪肤,明澈的眼里闪烁着新奇的笑意,如珠玉般华光流彩,转眸间,波影婉转,美得让人炫目。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若仔细看,粉嫩的颊边竟浅浅的隐着一个梨涡,俏生生的让人忍不住的想上前掐一下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公子。 小公子身后跟个男子,同样俊秀的一张脸,只是前有倾城的小公子,男子未免逊『色』了许多。二人边走边看,男子不时的指指点点的,给小公子说着什么,惹得小公子笑意连连,长眼微眯,有着说不出的风情韵味,极具魅『惑』,让人惊艳。 在惊艳的目光中,二人进了陶然居。 一时间,本来喧哗的酒楼,立时的安静下来,不时的有抽气之声,众人的眼光齐齐的落在小公子的身上,直到二个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雅间门口,怔愣的人们才回过神,京城啥时出了个这么个漂亮人物?比起享誉京城的第一美男邱延宁丝毫的不逊『色』。邱大美男那是一种成熟的邪魅,而这个小公子,神仙般的精致清纯,看了不禁让人想染指他,把净白的他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对于楼下人们的猜测纷纷,小公子不知道,其实就是知道,对她,也是毫无影响。 进了雅间,虽然不是第一次见着他的模样,可还是让屋子里的人微有恍神。有若神仙点化,前一刻,丑若枯草。下一刻,艳若明珠。如果不是亲眼得见,实难让人相信,菱歌会把容貌气质变化的这般的深刻。 眉角斜斜的一挑,邱延宁撑着下巴,飞过一记媚眼,“轩儿,这一趟的招摇,玩够了吧。” 明媚的笑颜,似阴云翻墨般,进了屋,淡了,也沉了,再没有刚才的晃眼。闻言,恬淡的微微一动嘴角,“还好。” 习惯了她这般,邱延宁不以为意的,“可有收获?” “呃”了声,算是回应了妖精的话。这一天的招摇,如果招惹一堆的桃花也算收获的话,那她的收获是相当的大。当然其它收获也不少,例如,她看到妖女了,只是这次不是那个江芙儿,不然,相信江芙儿早就扑过来了……例如,她看到相府门前人流穿梭如注,秋试,相爷可是主考官。例如…… 嘻嘻一笑,邱延宁打趣道,“我看轩儿最大的收获是桃花满地吧。”说着自顾的笑开了,其实人不觉?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4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4部分阅读 觉也都或多或少的笑了。子夜笑得最欢,主子说得对,和菱歌一路的走,可把他累坏了。这样明艳纯净的菱歌,让他爱不释手,也欢喜的不得了。可是看到街上众多的垂涎的目光,他就郁闷,有种恨不得把她藏起来,不让人偷窥的感觉。一路走,他拦下多少小姐们爱幕的眼波和有情的物件,挡住多少猛男们垂涎的目光,他都快成便利贴了。 眼眸一转,宋菱歌淡淡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呵呵”边笑,妖精还不忘打趣她,“轩儿,招惹这么多的桃花,以后看你还咋出门。” 斜睨了妖精一眼,又扫过夏逸飞,戏谑的说道,“有你这个妖精在前,照葫芦画瓢,我比较安全。”说完,来到窗边,漫不经心的倚在窗框上,眼睛眺向窗外。 扑哧的一声,上官文熙笑出了声,菱歌的话真是一针见血。也突然的让他想起了客栈那次的笑话,把她抱在怀里的软玉温香,让妖女误会的暧昧,还有他的叫声,想着不自禁的微有些脸红。同时,看着眼前明艳的晃眼的她,想着这二日菱歌缠绵病榻,他们相处的温馨,更不自禁的淡淡的睨着宋菱歌会心而笑。 旁若无人,宋菱歌悠闲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片喧哗,心中静然若水,仿佛她置身在这尘嚣之外,窗外明媚的阳光流泄在她的身上,凝白如玉的脸上,恬淡自若的气质仿佛被这阳光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这一刻的她,享受着身外之物的美好,飘逸的神韵深深的烙印在屋里几人的心间。 微眯着眼正在神游,一晃神,眼眸不经意的扫了眼街角,忽然,一抹灰『色』的身影引起她的注目。略直起懒洋洋的身子,宋菱歌微蹙眉头的仔细的看了看,果真是他,叶奕帆。 他怎么也来京城,一直觉得他不简单,以前不在意,没有深究,如今,她在意了,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见她忽然敛去悠闲,凝重起来,正在说笑的几人也打住了说笑,妖精一挑眉起身来到宋菱歌的身边,同样向外看了看,没发现任何的不同寻常,凑近她,轻声的问道,“菱歌,怎么了?” 淡瞄了他一眼,向街角的方向一扬头,“看那个灰衣男人。” 妖精顺势一瞧,灰衣男人,人群里,一身灰衣,样貌平凡的叶奕帆平淡的很,可眼光毒辣的妖精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俊眉微拧,他记得在酒楼里,他给他的感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 这人,他不认识,他是谁?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章 轻言淡说一身伤 第六十章轻言淡说一身伤 盯看不远处的灰衣男人,微一皱眉,邱延宁兴味一笑的眯起眼眸,回头冲着子云喊道,“云,来。(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这个面瘫的家伙,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到邱延宁的身边,看了看妖精指点给他看的人,盯了几眼,一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淡睨着面瘫男的背影,宋菱歌突然的心生一抹坏笑,也许她可以免费为他治治面瘫,或者使些个手段,让他给大家说个可着笑的笑话,调节一下他呆子的形象。 瞧见了宋菱歌眼中闪过的狡黠,邱延宁菀尔的扬扬眉角,这个丫头,还真对他的胃口,瞧她这个模样,子云恐是要遭殃了。不过,他这个主子可不打算出口提醒子云,还是看看笑话比较爽。 兴味的笑着,邱延宁伸手拍了拍宋菱歌的肩头,“回去坐。” 不想,这一下,宋菱歌轻轻的哼了声,抿着唇瓣,表情有些不自然。一怔愣,邱延宁也感觉拍在菱歌的肩头,手下的感觉有些厚重和僵硬,于是伸手翻过背向他的菱歌,只是这动作幅度有些大,不经意一下子扯到了宋菱歌的伤口,一阵揪心的痛,不由得让她闷闷的,重重的哼了声,唇瓣咬紧,润白的俏脸瞬间苍白了起来,额头现出微微的冷汗。 上官文熙见了腾了就起了身,窜到她的跟前,赶紧的甩开邱延宁扯在她肩上的手。 邱延宁愣愣的眨眨细长的眼眸,皱着眉,关切的问道,“菱歌,你怎么了?受伤了?”他和夏逸飞知道菱歌潜进了相府,为此还担心来着,后来得知她安然回来,这才放心,却不曾想她居然受伤了。 垂着眸,秀眉微皱,咬着下唇,等待着被邱延宁扯疼的伤口处这一波的痛早点过去。上官文熙瞪了邱延宁一眼,轻轻的拥着宋菱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支撑着她。 “上官,菱歌她?”习惯她的淡薄,冷情,无心,无欲,还有不时涌出的整人的坏水,却为眼前这般虚弱的她感到惊诧,感到莫名的心疼。敛起脸上的嬉笑,邱延宁的一脸的凝重。 坐在桌边主子的身旁,子夜的心思其实一直绕都在菱歌的身上。看她淡然悠闲的享受着阳光,他的心情不由的温柔而明媚。好想伸手揽她入怀里,能够和她一起享受着她眼中的风影,好想和她一起说笑,看她脸上温婉的笑意,可是,他只能坐着,看着,因为,主子在这儿;因为,菱歌眼中没有他,一种失落或是感伤闯入心头,微有酸涩的,忽然觉得自己离菱歌越来越远了。 看着菱歌和邱延宁说笑,突的听着她的闷哼,看到她的苍白,子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腾的他也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想伸手抢过菱歌,可手只是伸了下,邃然的又放下,瞪大眼睛,盯盯的看着菱歌脸『色』苍白,看着虚弱的菱歌被上官大人拥在怀里,看着上官大人眼中深深的疼惜,一阵扎心的痛,让他的胸口发闷。他喜欢菱歌,甚至可以说他爱菱歌,只是,菱歌受伤了,他不知道。菱歌这般虚弱,他只能看着她被别人拥在怀里,好象一个局外人,只能的看着。看着,胸口闷得厉害,也担心的厉害。不由的急急的问道,“菱歌,你伤哪了?” 这一波的痛楚渐渐过去,宋菱歌从上官文熙怀里扬起头,冲着众人微微的挑出一丝笑,“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记忆深处,习惯了孤寂,习惯了一个人扛起所有痛,痛太深,让她疲惫,让她无意,也让她不在乎了,不在乎别人,甚至不在乎自己。她的伤,不轻,但习惯了痛,她并不曾放在心上。因而的这伤才好了点,不那么疼了,惦念着欲厘清的千头万结,她才改头换面的扮起男装,招摇在人前。 她知道上官文熙一直担心着她,拗不过她的,陪她出来,看她招摇,所以,她一直不愿和他对视,甚至进得雅间没有看他一眼。也知道,在不知不觉间,对上官文熙的感觉有了一点点不同,这不同是什么,不曾想,也不愿去想。曾经希望过有双可以依靠的肩膀,支撑起她所有的疲惫,只是一阵酸楚,一阵叹息,她还能得到幸福吗。只是一阵失笑,淡淡的想着一切随缘。 “受点小伤,你这样怎么会是小伤?”顾不得心头的酸涩,子夜急切的喊道。他不明白,菱歌为何如此的不在乎,受伤是她,虚弱是她,可是,明明伤了,明明很痛,她还这样的云淡风清。甚至刚才还在街上招摇了一圈,如果真得碰到什么坏人,她……越想越急,也越想越气,她不在乎,可他在乎,这会儿,是她的身上疼,他的心在疼。 “菱歌……”子夜有些急躁的想说什么,被宋菱歌缓缓的一笑,拦下了,“不用担心,真得没事。”说着,挣开上官文熙的怀抱,坐到了桌边。 邱延宁也急切的想知道,菱歌究竟怎么样了,可她不说,上官文熙也沉默着,这下让屋子里几人越发的沉不住气。 夏逸飞一直没有说话,睨着宋菱歌的眼眸沉暗无波,疏长的眉尖耸了几耸,执杯的手也不自禁的握紧,他知道,她一定伤得不轻,难道…… 想着,夏逸飞动动眉头,阴沉的开口,“菱歌,你的伤就是南岭五熊所伤吧?”前二天,上官文熙让人送来一封信,信中菱歌说了她在相府里探知的一些情况,其中一点就是她见到几个男人,根据她所描述的特征,夏逸飞一下子就想到了南岭五熊。这五熊是五个男人,姓熊,又是亲兄弟,出身南岭,所以世人送号为南岭五熊。这兄弟五人武功不错,为人说不上有多阴狠,只是嗜钱如命,其中老三就是个用毒天才,很少有人能顺利的解了他的毒,所以这五人身价不凡。只要你的价码够高,五熊是不问清红皂白的,是非对错,只认钱,不认人。看来,相爷这次是不惜血本了。可因此也更让人『迷』『惑』,是什么事,值得相爷如此的大动干戈,花重金请这五熊? 斜睨了夏逸飞一眼,淡淡的嗯了声。不知不觉,在她心中对这个冷若冰块的家伙有着莫名的信任,而他也快成她的私家侦探险了。 “怎么伤的?” 略一迟疑,宋菱歌幽幽的说道,“我去探了那个小院。看似很平常,三间正房,里面放了几个箱子,箱子里满是金银珠宝。不过,”说道这,笑睨了子夜和邱延宁一眼,“不过,还没有那个知州大人那里多呢。当然,这些只是表面,其实这屋子里,还有暗室……” 虽然宋菱歌说得云淡风清的,但听着的几个人却是惊心不已,尤其是夏逸飞,他最是明白,相府的杀气有多重,那样的情形,菱歌也敢进,并且只是受了伤,全身而退,实属不易,为她的艺高心细,夏逸飞心中越发的佩服这个小丫头。 听她讲完,子夜的心悬的更厉害了,南岭五熊的毒辣,他知道,而眼前菱歌的伤,不由的他忧虑的问道,“菱歌,你的伤,真的没事。” 扬头对上子夜黑眸,那眼中浓烈的担忧和疼惜,让她暖暖的一笑,“别担心,你忘了,我不怕毒,真的没事。” “可是,就算不怕毒,那你也该好好休息,怎么能……”这会儿,子夜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别人,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只专注的看着宋菱歌,担忧的唠叨着。 抿笑的听着他说,凝着子夜眼中肆意的疼惜,这个纯真的大男孩,总让她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欣慰,亲切。等他说完了,温和的笑了笑,“谢谢,我会休息的。” 邱延宁看着眼前唠叨的子夜,含笑的菱歌,神情难辨的上官文熙,眼神来来回回的几个转动,心中一动,菀尔的一笑,笑意不明。 天渐渐黑了,月上枝头,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细风翦翦夹着轻寒沁入骨中,拢了下身上的薄毯,深吸着清幽幽的花香,耳边是秋虫呢哝,一切宁静宜然。 忽然,远远的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上官文熙和子夜。略一蹙眉,子夜怎么来了? 起了身,点起灯烛,等在了桌边等他们。进了门,子夜见着坐在桌边的她,未说话,先是安心的一笑,温柔又略有羞涩的笑意,这会儿多了丝丝缕缕的爱幕,从进门的那一刻,就绕在了宋菱歌的身上。 “子夜,你怎么来了?” 笑眯起眼睛,子夜最想说,想告诉她,他想她了,惦记着她,可以,瞄到旁边的上官文熙,心中如塞了个抹布,微有些发堵,只得笑道,“菱歌,子云回来,主子让我来给你送个信。一是,暂时还没查到叶奕帆的身份。再有,子云说,那个叶奕帆住在祥平客栈,天稍晚的时候,看见他去了相府,而且……” 闻听,蛾眉微微的蹙了起来,呃?叶奕帆去了相府,而且是管家出来接的?那这个叶奕帆是什么身份?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一章 奇缘巧事话奇闻 第六十一章奇缘巧事话奇闻 晨起阳光明媚,扑面的是微有凉意的清新。(下载楼)一声声的鸟啼,啁啁啾啾宛若流淌的音符很是生动。宜然自得的深吸着院里的桂花飘香,享受着阳光的和煦,恬淡的笑温婉惬意,心情不错。 用过早膳,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几个人,蹙蹙秀眉,微有不解的盯着太傅,薄薄一笑,“不知伯父此来何意?”他来得巧了,就是他不来,她还想找他呢。 看着眼前直视他没有一点畏惧,淡然从容的丫头,太傅欣赏的一笑,“菱丫头还真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前几日,文熙问了我,也查了些宫中旧事,我想,这一定和菱丫头有关吧。” 眉尖微耸的淡睨了下上官文熙,他也正看着她,似乎有些不自然的微张了下嘴,又闭上了。移开目光,宋菱歌似笑非笑的冲着太傅一点头,“和您说说无妨。”于是,又简略的说了自己的身世。 听完,太傅大人似不可置信的盯着宋菱歌看了又看。忽尔的又陷入沉思,一脸的凝重。 只玩味的一眯笑眼,宋菱歌等待着太傅及在座的上官文瑞回神。至于邱延宁和夏逸飞,他们早知道,自然是无所谓了。 “没想到,天下间真有这等的巧事?”少顷太傅回神朗声的笑道。 垂眸不语,宋菱歌心中却暗自发笑,她只说了她是被师傅巧遇,解了毒,就是巧事,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其实死了,至于怎么活过,怎么出现在山上,她也不知道,而且她师傅就是个神仙,而她……如果他们知道了会是怎生的模样?怕是不再认为是巧事了,该是诡异了吧。 忽尔的太傅敛起笑,炯然的双眸闪过深沉的光芒,“菱丫头,既是坦诚相告,何不再坦『荡』些。你这身世,虽让人惊奇,却也不违常理。可菱丫头这天命之说,可谓大逆不道,逆天而为。” 此言一出,不止宋菱歌一怔,就是在座的几人也俱是一愣,姜还是老的辣。他们并没有想过如此之深。 大逆不道,逆天而为?重复着这二句,宋菱歌菀尔的笑了,停了半刻,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回身凝向窗外的明媚,阳光洒在窗下,不燥热而暖意一片。扫了眼在座的几人,微微一笑,幽幽的说道,“何来大逆不道,逆天而为。这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而是人人之天下。古语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了百姓,才有国家,有了国家,才有君主。这君主为舟,民为水,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为君者无道而不作为,朝纲混『乱』,民不聊生,这不算逆天?民生疾苦,揭竿而起,这算逆天?那么天理究竟是什么?所谓我的天命,并不如太傅您所想的那般逆天,我也无意这天下。只是用我微薄之力,除了『j』佞之辈,还百姓一个安生,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番话听得几人无不怔愣得有些痴呆。这般的侃侃而谈,为她的气度,见识和胸襟,回神的太傅目光灼灼的满面笑容,点头,连声一个好字。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番话,就是他也受教了。天命之女,看来果真不同凡响。有了她,眼下这纷『乱』的朝纲终是有望太平了。想着这个忠实耿耿的老臣不觉眼中一热。 倚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几人的怔愣,宋菱歌不由心生趣味,本不想如此的咄咄『逼』人,不过,事至眼前,她也心生沉重,若是有了他们的帮助,那她今后行事再不用掩藏什么,倒也事半功倍了。 抬眼静看着眼前几人或探究,或思索,或兴味,或爱幕的目光,清淡一笑,“我之如此说,只是眼下君无道,百姓受累,朝纲混『乱』,风云变幻。于我,既有私恨,更是使命,让我义不容辞,谨希望能得到各位的鼎力相助。” “那是当然,这也老夫的愿望。”哈哈一笑,太傅狡黠的闪了闪奕奕有神的黑眸,接着说道,想不到菱丫头是这般心思灵透,你的话让老夫也受教。 一直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她,夏逸飞的眼中神情莫辨,她还有多少不为别人所知的面貌?初见时胆大妄为的嬉笑,再见时妙手回春的淡薄,一路上的疏离张狂,哭泣时的黯然独伤,探相府的细致缜密,而今儿的锋芒毕『露』,若是再恢复美貌,那会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神采『逼』人? “是呀,菱歌,你的这番话,还真是让我瓜目相看。”又一次邱延宁敛起一脸的玩世不恭,正经的神『色』,为他添了几分的儒雅之气。 冷睨了他一眼,为他这般的正经,为之一笑。转开脸,对上太傅,宋菱歌细细的问出了她所有的疑问…… 原来,这几年新皇尚小,由太后垂帘,虽然太后也是有些见识,可还是无法适应朝堂的风云暗涌,勾心斗角。再有不知何故的,太后好象特别信任宰相,因而的,几年下来,这宰相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几乎大部分的朝臣都是宰相一党。卖官,买官,贪赃枉法,和宰相有关联的事情层出不穷,可宰相只手遮天,玩弄权术的拉拢人摆平了这些事,致使朝庭越发的腐败…… 忽然想到什么,宋菱歌蹙眉问道,“那宰相和其他的国家可有来往?” 为她这一问太傅微愣了下,“菱歌的意思?” “不瞒您,我夜探相府,发现了个暗室,里面大小箱子不少,我打开其中一个小的,是书信,只可惜……”说着一摇头。 “这倒不太清楚。他位居宰相,自是识得些他国的皇室或重臣,只是这来往?” “那听说最近会有那个国家皇族或使臣要来吗?” 顿了下,“嗯,有,下个月北齐的皇子到访。” “啊?皇子到访?什么理由?” 略一停顿,太傅笑道,“递交二国互不侵犯合约,还有欲和我国联姻。” “联姻?”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宋菱歌蓦然一笑。这皇子,皇女看似尊贵,但论及这自由,这婚姻,终是政治的牺牲品。而这偌大的凌天王朝,只余一位未有婚配的公主——六公主,看来她是噩运难逃了。忽然间的,宋菱歌有了一丝的庆幸。至少她是自由的。 太傅笑睨着宋菱歌,唇角的细纹漾动的几下,笑意似是而非,“菱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这下宋菱歌一愣,看太傅有些莫名其妙,再看其它人,怎么都是怪异的神情? “菱歌,你不知道?”邱延宁斜眼问道。 这下更是懵懂了,“知道什么?” 笑了笑,太傅开口道,“菱丫头,这北齐和我国的民俗不同,那里女子为尊,这几世的帝王也皆是女子,所以这所谓的联婚,是他们嫁皇子过来,而非,我国公主嫁过去。” 呵呵,闻听,宋菱歌率先笑出了声。忽然的想起下山的时候师傅和她说过的,只是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真来遇到这样的事,有趣。蓦然的又想起一个在她看来很有趣的重要问题,女子为尊,那男人能生孩子吗? 笑着,不经意,她的话脱口而出,她还不自知,兀自的笑着,可是把屋子里几个男人弄得微有尴尬和懊恼。 想不到,她也有如果顽劣的一面,太傅一摇头,“菱丫头,别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呃,我想的那样?哪样?眨了眼睛,突然了悟,原来她不知不觉的把心理话问出来了。 “北齐虽是女主为王,但民间男子一样的出相入将,可以娶妻生子,也可以嫁入女家,只是这孩子,仍是女子来孕育。” 噢,微一点头,这样啊,听起来的确不错,不禁让她对这个北齐有了些兴趣。 见她如此的兴致,上官文熙眉头不由得皱起,她,这是?他知道,菱歌她本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再惊世骇俗的事只要在她眼里有趣,没什么能拦得住她的。难道她喜欢北齐的风俗,喜欢这男人嫁? 北齐皇子嫁,假公主娶,不错,不错。忽然的有什么线索在脑海里一闪,稍纵即逝,敛起心思,凝神细想片刻,宋菱歌沉下笑脸,“太傅,你可知道这个北齐的皇子?” “知道,是北齐的三皇子,听说是个风流俊朗的人物,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不是个女主为王的王道,该是个最好的王储。”太傅语气颇有些可惜的说道。 略过心中所想,宋菱歌又问道,“若这样的人物,女王怎么会舍得把他远嫁。”远嫁,说完,自己也觉得这话别扭,不由的一个失笑。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怎么,菱丫头,对这个皇子感兴趣。”眉一挑眉,太傅打趣道,“若严格说起来,这个皇子该是嫁我们菱丫头这个真公主呢。” 男人嫁,自己娶,这个说法满特别的,逗得宋菱歌失笑连连。不过看在几个男人眼里,这笑却是意味不同,恍然间思绪有些微『乱』。尤其是上官文熙,喜欢她的心越来越沉,却不想菱歌竟是……不由心中一疼。 不过是好玩才笑,因而的她并不知道上官文熙等人的心思。这一笑,让上官文熙的情路,莫名的坎坷起来。 笑过,眸『色』一沉,宋菱歌淡声说道,“太傅,麻烦您多给我查查有关北齐皇子的事。”转而的看向夏逸飞,“夏逸飞,还得麻烦你,盯住那个叶奕帆,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和这个北齐皇子间的关联。也许,这个叶奕帆……” 夏逸飞点点头,闻听菱歌的推测,众人突然的也凝重起来,若真如菱歌所言,那这相爷和三皇子私会…… 谈论正欢,忽然的有家丁来报,六公主到了。众人一听,皆是一愣,不由自主的齐齐看向宋菱歌。抿嘴一笑,“不用担心我,此时,她是真,我为假。” 太傅颇为赞赏的一点头,“好,出门相迎。”说着起身携着上官文瑞出了房门。上官文熙不悦的拧了下俊眉也跟了出去。留下的邱延宁倒是一脸的兴味,挑眉看看夏逸飞,又瞧了瞧懒懒倚窗而立的宋菱歌,笑道,“菱歌,出去凑些热闹?” 凑热闹?眼眸一眨,斜看向邱延宁,忽然顿生一股恶趣,菀尔的起身,“走吧”同样的恶魔般的兴味闪在二个人的眼中,看得身旁的夏逸飞闭闭眼睛,只剩摇头兴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二章 有心瞧病无意祸 第六十二章有心瞧病无意祸 似乎有些憔悴,有些凝重,宁儿公主妖娆的俏脸一丝笑,浅淡柔和,轻然的瞄了眼上官文熙身旁的宋菱歌,秀眉浅浅的动了下,“太傅,上官国师,想必你们也知道太后病重,虽有御医调理,法师作法,这癫狂之症没有一点的起『色』,不免让皇上和本公主忧心。(看小说请牢记)我此次私下里前来就是想问问国师和太傅大人可有什么良策。” “老臣惶恐,若是有良策,不用劳公主大驾,老臣早就上奏了。”太傅皱皱眉,一脸无奈的说道。一个疯子,他能有什么良策,不然,蓦然眼前一亮,“公主,不然我们昭告天下,寻访名医进宫为太后治病。” 意料中的建议,让宁儿公主悠悠一笑,心道,等着就是你这句话。一点头,公主淡声道,“嗯,这个法子,我也想过,只是,眼下这宫中……”说着,瞄了下宋菱歌,漠然的眼神里多了些防备,“不知太傅或国师可有识得医术高超之人。” 继而的扭头看向邱延宁和夏逸飞,会说话般的杏眼妩媚一闪,微笑道,“延宁表哥和逸飞常行走江湖,你们可识得。若有相识,有信得过的,还望表哥不要藏私,到时,皇上会重重的有赏。” 见公主相问,几人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不自禁的上官文熙瞧了宋菱歌一眼,暗自寻思见过菱歌解毒,那就无人可比,可菱歌的医术是否高超,他还真不清楚。 邱延宁扬眸邪魅的一丝笑勾勒在唇边,同样妖娆的眸子,似有无奈的冲着宁儿一摇头,“这江湖上真正的神医少之又少。我至今还没那个荣幸。” 夏逸飞更是如个冰块,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解冻的裂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个佛儿般无缘尘嚣,竟是不给公主一分的面子。 头一次为夏逸飞的表情喝采,宋菱歌抿笑的睨了下一眼,心中暗笑。 宁儿公主不以为然的冲着邱延宁笑笑,一笑间风情流转,很是诱人,打趣的笑道,“表哥和逸飞这般的风流人物都没有幸结识神医,看来,这神医,还真是难寻。”说话间,目光逡巡在妖精和夏逸飞身上,颇有几分的暧昧和一丝说不清的情愫。 “延宁这话说得好,真正称得上神医,世间有几人?哎,我等薄幸,无缘得识。”太傅大人也惋惜的说道。 一挑眉,宁儿公主把目光转向上官文熙,落在他的脸上,“国师,你说呢?”轻软的声音带着娇柔。 垂眸,心思转了几转,宋菱歌微眯了下眼睛,扬头郑重的看向公主,出人意料的站起身,“公主,小民蒙师父教导,略通些医术,而且也医治过这癫狂之治,愿进宫,为太后进一份心。” 见她站起,上官文熙不由的一皱眉,菱歌这是要干什么?而邱延宁妖娆的黑眸『荡』了下,微扬的唇畔似笑非笑,只夏逸飞冷睨了宋菱歌一眼,复又无波无澜的。就是太傅也是一愣,这丫头? 主位上,宁儿公主略一怔,不屑的眸『色』沉了沉,俏脸上微现为质疑的冷薄,“姑娘可是想好了,这给太后看病非同小可,不比得在民间的稀松平常,若是真得因你瞧得出了什么一差二错,你……”说着,冷冷的嗤鼻一笑。 淡淡的一挑眉,“如果公主信不过小民,那只当小民没说过。”说着,宋菱歌略垂下头,退回椅边浅坐下了身子。 她这一坐下,倒让公主恼了,被人恭敬惯了,哪会受得这样的傲慢。一个夏逸飞已让觉得郁闷,只是……他如此不是一天二天,也就随他了,可这个丑丫头,如此的丑,如此的不懂礼,如此的傲慢,气恼的她若不顾忌身份,会立时一掌或是赏她点好东西,要了她的命。再有,明眼都看得出上官文熙对她的特别,上官是她的喜欢,不容别人来抢,除非是她不要了…… 一抹冷笑凝结在脸上,宁儿公主轻淡的说道,“姑娘如此,出而不行,可是在藐视我皇家。当我皇家的威严于平民的玩笑吗?” 从容的微微一笑,宋菱歌淡淡的说道,“公主的责难似乎有些严重了。作为王朝的子民怎会不知皇家的威严不容侵犯,太后病重,若有能力为太后解得一份忧,是每一子民的荣幸,小民不才薄有些医术,所以才斗胆自荐的进宫,为太后尽份心。若此,既敢自荐当然知晓若是出了什么一差二错的,这皇家威严不容人不敬。”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宁儿公主一眼,“本是拳拳之心,并无他意,惹得公主这般的猜忌和质疑,小民就是有心,也无胆了。这怎生是藐视?” “好巧的心思,好巧的利齿啊。”宁儿公主睥睨着宋菱歌,眉尖带着暗恼的一拧,粉面上优雅的笑起,“如此说来,倒是本公主小人之心了。” 略垂下头,宋菱歌轻声的回道,“小人不敢。”不明不白的意思,听得邱延宁夹了她一眼,笑意淡抿,这不敢,不是敢说公主就是小人之心?还是说不敢藐视皇家威严?若说她不敢的话,恐怕这天下没有敢的了,不然,这太后的病,怎生疯的?还不是她吓的。 瞧得她谦逊的样子,心中的恼怒略减了几分,一丝得意的染上眉梢,“你既知就好,看来这一趟到是来对了。”说着扭头看向太傅,清雅的笑道,太傅,既如此,我也不打扰了。有贵府上的宋菱歌为太后瞧病,我和皇上也放心些。” 太傅听了此话,倏然的一抬头,眼里涌起了几分的风云。“谢谢公主的赏识,菱丫头是我府上的人,老臣自是相信她,也放心她,还请公主在宫中带老臣多加照应。” 微有不悦的蹙下眉,想不到太傅也会如此的重视这个丑丫头,宁儿一皱眉转瞬又松开,不住在心中冷哼。可面上依然笑靥如花,“这是当然,有太傅的托付,再有姑娘是为太后瞧病,当然会好生的照应着。若真瞧得好,皇上少不得会重重的有赏,也为太傅的脸上争些光彩。”说着话锋一转,笑靥也冷些许,“若是瞧得不好,太傅也别挑本公主话说得难听,这人吗……” “当然,当然,不过,老臣相信菱歌,一定可以治得好太后,这个时候,朝庭缺不了太后。”太傅嘴上说得谦逊,态度却是不卑不亢,话说得掷地有声,说得宋菱歌心头一热,眼中也发热。想不到太傅会如此信任她。 “好,如此说来,姑娘就随我进宫吧。” “且慢。”上官文熙大声的喝道。 侧过头,宁儿柔和一笑,“上官国师有何话说?” 略一抱拳,上官文熙冲着宁儿公主温和的说道,“公主,小臣和菱丫头师从同门,虽不确切知道她的医术究竟如何,但她既敢自荐,想来是有十分把握,小臣愿一同前往,也给小师妹搭下手。” 一喜一怒,瞬息间化为平静,宁儿公主平淡的睨了宋菱歌,又睇看着温润的上官文熙,“好,走吧。”说完率先的向外走去…… 扬头,宋菱歌冲着太傅开颜一笑,笑得极其的明媚,让她那种枯败的脸『色』瞬间灵动起来。就是太傅看的也是微一怔,这丫头,这般丑尚笑得如何明媚,若是恢复了美貌了,又会是怎生的妖娆?同时,他也读懂了宋菱歌这笑的意味,微笑点头。“菱丫头,尽心看,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是呀,菱丫头,别让我失望。”妖精魅『惑』的冲她一眨眼睛,满面笑意。 眼圈一红,宋菱歌抿唇笑着点头转过了身,和上官文熙相伴随公主出了府门,准备进宫。 走在街上,车水马龙,人流穿梭熙熙攘攘的把个本来宽敞的街面挤得有些狭窄。叫卖叫买声此起彼伏,又很是热闹。步履匆匆的走着,看着,心中是一种很充实的平静。 抬眸看看前面呼扇的软轿,看得出这抬轿之人皆是武功不俗之辈,轿旁二个丫环,清秀明净,细看下只是宫女而不是妖女。扭头,身旁的上官文熙冲她温和一笑,这笑不同于寻常的面具,是真正的会心而笑,笑及眼底。阳光明艳,这一刻,因为这么多的关心爱护,她的心也明媚起来。 宫门前,上官文熙和宋菱歌下了马。按照宫规,臣子进宫只能徒步,除非有特别的赏赐玉封可以坐轿或骑马进宫。守门的御林军见是公主及国师,自是不敢多话,只当宋菱歌是国师随行的丫头。 进了宫门,远远的走来几个人,为首一个中年男子,一品的朝服,金丝银缕的冠带下一张略有些老迈的脸庞,上面沉淀着岁月的风霜,一双利眼有着让人弥久不忘的深邃。此人正是宰相大人。 注意到他们这一行人,宰相大人眸光闪了闪,忙止了脚步,谦逊的立于一旁,给公主请安。宁儿公主只是轻呃了声,甚至未挑开轿帘,不由的让宰相眉一紧,“公主,你带国师和这丫头入宫何意?” “怎么,本公主带个人入宫还要跟宰相大人报备不成?”听得出公主的口气不善。 “不敢,老臣只是担心,最近宫城不太平。” “太不太平,不是还有宰相大人坐镇吗。皇上,太后和本公主放心的很。再有,这国师大人有着何本领,相信宰相大人心中也有数,况且他也是朝中重臣,算不得外人。带他入宫,给母后瞧瞧,不为过,是吧宰相大人?”冷薄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讥诮。 “是,是,公主所言及是。是老臣多虑了。还请公主见谅。” “呃,那走吧。”上官文熙虽无实权,论地位与他有过而无不及,因而的只是温和的点头致礼,并未多言的随公主进了深宫。这一进宫,算是进了龙潭虎『|岤』。 在他们走后,冷睨着他们的身影,宰相大人疏眉深深的拧着,犀利的眸『色』有些慑人,“去打听下,国师和他的那个小师妹进宫所为何故?”不是他记『性』好,实在是这二人太特殊,让他印象深刻。 许久后,一人回着,“相爷,国师和那个丑丫头进宫为太后瞧病?” “呃,瞧病?”冷冷的哼了声,沉若墨迹般的眸子闪过狠厉的光芒,“若是让他们瞧好了了,岂不是坏了我的大事。来人……”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三章 真假公主一处缘 第六十三章真假公主一处缘 丹青非异『色』,轻重有殊伦。(下载楼)事儿总有个轻重缓急。眼下,朝堂上宰相结党营私,行事诡异,他究竟是何居心,虽不是清楚明白,却也可猜得几分。而朝堂外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无人问津。再有边缰上又是战火不断,缺粮少钱的节节溃败。如此的林林种种,因而的宋菱歌也知晓,此时不是她意气用事的时机,就算她有能力扳倒太后,甚至是整死太后,于她,只报了私仇,可若心被有心人利用了,『乱』了朝纲岂非得不偿失。 垂眸跟在上官文熙身旁,听着宁儿公主和宰相的对话。这一刻,她不禁为宁儿公主喝采了。作人张狂总要有个资本,有个限度。找对了地儿,张狂那是一种『性』格,找不对地儿,张狂那是一种肤浅。就如眼前,这宰相大人伸长了手管得未免有点多,看起来谦逊温和,只是眼中的犀利和圆熟又岂是那面具掩得住的?对上宁儿的张狂,虽惹恼了他,可这会儿,皇权在手,宁儿仍是主子,他是臣子,恼了如何,只得忍气吞声。宁儿公主张狂的卷了宰相的张扬,很有『性』格的看得人爽心爽意。当然,这样做,若真有一天宰相得势,那宁儿的下场可想而知了。想着只暗自失笑同时也心生黯淡。 皇城宫阙,权利的颠峰,温柔宝贵之地,睥睨天下的傲然让多少人为之癫狂。然而这一登峰顶的欲望背后,又有着多少的『性』命被无辜葬送,那云端是用累累的白骨架作的云梯。其实就是登上云端又怎样,高处不胜寒。华丽丽的宫城,又有几分的人情,几分的温暖。抬头间,头顶的一方天,阳光明媚依然,可走在这泛着青光的石路上,心境莫名的苍茫,凄然。 进了深宫,公主下了软轿,斜了一眼宋菱歌,见她略垂着头眼观青石路,只当她是紧张,讥讽的挑高朱红的唇角,夹了她一眼,眼波掠过。落在上官文熙的俊脸上,瞬间,俏脸染上妩媚,挑高的唇角也柔和了,勾出一丝笑,流转着说不出的风情媚『惑』。媚术?宋菱歌淡薄的暗生嗤笑,又为她悲伤。一个女人如果靠媚术『迷』『惑』了一个男人,就算得到了这个男人,这样的情,这样的爱,又能持续几时,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娇,一旦红颜老去,那时怎生的媚?不由得转目看看上官文熙,不想上官文熙并没有把这般娇媚的公主放在眼里,温和的脸庞上,目光炯炯只落在宋菱歌的身上,二人相视一笑。旁边看得宁儿公主微皱了眉头,暗自的咬咬银牙越发的不屑和恼恨了。 “上官,既然你和宋姑娘同门,又怎会不太确切知道她的医术究竟如何?”走在上官文熙的身旁,宁儿公主莺声问道。 温笑的睨了眼宋菱歌,上官文熙淡淡的说道,“我和师妹学的不完全一样,各有专攻。” 噢,了然的点头轻笑,却同时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那上官,既然宋姑娘学医,想必她也会解毒吧。”宁儿笑颜嫣嫣的问着。 蓦然轻笑,宋菱歌扭头瞄了上官文熙一眼。原来症结在这儿,绕来绕去的不过是为了求证妖女的说法。当初因为她的误导,江芙儿和江蓉儿一直以为上官文熙也是个制毒,解毒的高手呢。看来妖女们是在戒备于他。 斜瞄了宋菱歌一眼,二人会意的交换着眼神,上官文熙温润的笑了,“菱儿会,当然我也会,怎么公主有兴趣?” “呃,上官你也会?”似乎很吃惊的样子。 “对,会一些。” “真的,若如此改日可好好请教上官了?”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5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5部分阅读 官了?”眼光闪烁,似乎公主很有兴致。 “怎么公主也会用毒,解毒?”上官文熙也不失时机的温和笑问。 掩嘴一笑,眼波粼粼的满是愉悦,“上官真会说笑,想我居于深宫,深入简出的怎生会识得这用毒,解毒,若我也有一身的好医术,断不会看着母后被病痛折磨成这样。”说着,眼里渐生了些的黯然。 失笑的望了眼天空,人常说,这人生如戏,谁看戏,谁演戏。就如眼前,这宁儿在演,上官文熙在演,其实她不也一样,演戏的看戏,看戏的同样演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有时活得很累。 清宁宫里,太后静躺在床上,绣着团花的锦缎薄被覆在身上,『露』出胳膊以上的玉体。瓜子脸,下巴削尖。肌肤细腻容『色』惨淡苍白。纤眉弯弯如画,长长的睫『毛』扇面般展开在眼帘处,双目紧闭,掩住了一身的风情。 听到动静,太后睁开了双眼,本该光艳照人的明眸有些『迷』茫,微一笑,“宁儿来了。宁儿没事吧。” “母后,宁儿没的,好的很。”说着快乐的展开手臂,让母亲看着自己的快乐和安然无恙。这一幕不觉刺到宋菱歌的心里,微一动,又顿生羡慕。 “母后,宁儿给您请来了神医,她说,她能治好您的病。”淡笑着宁儿扯着宋菱歌来到太后的跟前。 乍然看到宋菱歌,对上她星子般明亮的眼睛,那般熟悉的眼神,蓦然的又让她惊恐起来,指着宋菱歌又大喊大叫起来,“鬼,有鬼。你来干什么,休想带走宁儿……” 宁儿公主一见母亲如此,赶紧的喊人来,几个宫女合力总算是抓住了太后,不让她伤人伤己。 忧心忡忡的站到床边看着不住叫喊的母亲,一时间宁儿满眼含泪,侧过脸,“宋姑娘,你也看到,太后她,就这样。你看看该如此医治。” 无声的思忖下,瞧瞧宁儿,复又瞧瞧太后,“若公主信得过小民,还请公主去暖阁外等候可好?” 略一顿,宁儿似乎下定了决心,郑重的说道,“好,只是你要小心,还有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你死不足惜,可有人会受到你的牵连。” 冷凝的笑了下,“请公主放心,这点儿就是公主不说,小民也知晓。再有,公主无论听到什么,请恕小民无罪。” “好,那本公主出去等候。若用什么只管吩咐她们就是。”迟疑下宁儿公主狠狠盯了宋菱歌一眼,转身出去了。 站到床边,冷冷的看着太后,每一次见她,总有欲掐死的冲动,按捺下冲动,剩下的是一种猫逗老鼠的玩劣之心。而此时,依然的心态,不过她要做的是治好她,就如个玩劣猫,治好了,再玩,吓坏了,再治,这样也挺好玩的。 挣扎的累了,太后终于放弃了,软下了胳膊腿,大口的喘气。忽尔的瞄到有人盯盯的看着她,瞪大眼睛,又对上宋菱歌幽幽的眼神,张大嘴巴,刚要大叫,突然,宋菱歌幽幽的笑了,幽幽的说道,“别叫,再叫马上带你去见阎王爷。怎会你想去,还是让你的……”说着,故意停下来,幽幽的看着她。旁边的宫人俱是惊诧不已,这姑娘未免特大胆,敢这样和太后说话,这若是传出来,可是掉头之罪。可奇怪的是,太后居然真的不喊不叫,让她们费解。 “鬼,你是鬼。不要带走宁儿,不许伤害宁儿,不然,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瞪了宋菱歌半天,太后恶狠狠的说道,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吃了宋菱歌。 冷漠一笑,“就你这个样子如何不放过我,伤害你的宁儿,很有趣的,要不我们来试试?” “不,看我不杀你了,让你鬼也做不成。”说着,使力的欲挣开宫人们的束缚,欲抓上宋菱歌。 咯咯一笑,逗弄下,惹她急了就好,也不敢玩得太过火,于是,轻幽的说道,“我不做鬼,换你宁儿来做如何?如果你敢再进我一步,看我不现在就去取你……” 倏然的停下的挣扎下,太后断断续续的说道,“不,别去,别去找宁儿,我做得错事,我错了,我来承担,你来找我,找我吧。” 见她如此的护着自己的女儿,忽然间的失了再逗弄她的玩笑之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尤其这母爱,深切而沉甸甸的。若是她的母亲仍活着,也该是这般的护着她了。 心中一涩,“那好,就找你吧,可是,你该做的事呢,做完了吗?”。” “该做的事,噢,没做完,没完呢。我已经吩咐人在修了……” “那你还不快点好起来,赶紧去修完。修完了,也许我就不会来找你了。反正我已经都是鬼了,哎……”幽怨的叹息声,让在场的宫人们都心中发寒。 “好好,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瞄了太后一眼,宋菱歌转身,“我走了。”边说边向外走去,太后瞧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呼出一口,如个泄了气的皮球,蔫了,累了,乖乖的躺下了,闭上眼睛。 一个抽身,宋菱歌再次回到床前,躲在一个宫女的背后,示意她不要出声,趁人不备,出手点了太后的『|岤』道,让她沉沉的睡下了。 把了脉,开了方子,想想,还是她亲自去煎比较放心。出了暖阁门,门口宁儿公主沉着脸,游走在宋菱歌身上的目光阴恻恻的,秀眉蹙紧,诡异一笑,“你未免太过放肆了,竟敢那样和太后说话,还喊着本公主的名讳。这是什么罪,你可知晓?” 淡淡的动了下唇角,“知晓,所以先请示过公主,恕小民无罪。这样做只是以毒攻毒。太后心中有此一个魔障,总认为有鬼缠身,若是让她见了,知道了鬼走了,再用『药』,再治疗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个道理,如公主这样明理晓事之人不会不明白吧。若此还要怪罪,但随公主,小民绝无恕言。” “你”一时语塞,这丑丫头嘴还真利,扣了顶大帽把她圈住。此时真要怪罪了她,自己岂不就是不明理不晓事之人。况且还有上官文熙在身边看着。心中暗自生恨,面上却也笑靥叠起,“姑娘说得有理。那姑娘还打算如何的医治。” 薄薄一笑,“小民开了方子,准备用些汤『药』,公主可是要查验?”说着,递出了方子。 眉一动,“不用,信不过你,但信得过上官国师和太傅,让宫女去煎『药』。” “慢,公主,这『药』煎起来有些说道,你让宫发去取『药』,小人来煎。” 宫女按着方子取来了『药』。接过『药』包,打开仔细一相看,宋菱歌倏然的脑中轰然,失笑的微一摇头,这『药』,无毒,可关键的几味竟是假『药』。也无怪这些个善用毒的妖女们看不出来。可见真得是有人这太后早死。心下也一惊,亏得她走得这一遭,不然还正称了有心人的意了。 看到她的异样,上官文熙和宁儿同样的微愣,“菱儿,怎么?”上官文熙小心的问道。 抬眸看看四周的宫女。冲着宁儿公主一笑,“没事,到底是皇家的太医院,我还怕这『药』找不齐呢。”眉眼却示意左右的一挑。 微一皱眉,宁儿公主嘲笑道,“皇家的东西,自是你平头百姓想不到的。”说着,只留下身边的宫女,摒退了众多的宫女。 见人走了,宁儿阴沉下俏脸,“说吧,怎么了?” 勾了下嘴角,“这『药』,是假『药』。不致害人,但常用损耗身体。” 又惊又怒,一时间宁儿公主的俏脸上颜『色』变了几变,抿紧双唇,眼中冒火,有种恨不得立刻吃了某人的冲动…… 后来福星公主和皇帝来了。后来,拣出假『药』,『药』仍是煎了,也端进了清宁宫。甚至宫女们也都见着太后喝了。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至于以后如何做,那是她们的责任与已无关,宋菱歌也不想趟这混水。 眼下宫中的『药』不得用,没办法只得拿出自己身上的丸『药』,虽不对症,至少能迅速的恢复些体力。无奈之下只能是放宋菱歌出宫,寻得真『药』材…… 天『色』将黑,宋菱歌和上官文熙相伴走出了皇城。 二人二马走上街头,马蹄声哒哒,本来身上有伤,再这一阵的折腾,疲惫的宋菱歌掩嘴打了个哈欠,闭闭眼睛。 “累了吧。”上官文熙温柔的问道,眼中盈盈的是关切和疼惜。 “呃”随和一笑 “快走吧,回家可以休息了。” 回家?又是轻然一笑。 正说笑,突然间,一阵恶风,从暗处流星般奔着宋菱歌面门扑来。因为疲惫,让她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眼看黑影将至,猛然的一个伏身,几枚飞镖擦过她的头皮险险的躲过。不过,这一下却扯到了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她瞬间冒出冷汗。 这一击刚过,马儿突然间的狂躁起来,稀溜溜的一阵狂吼,前蹄扬起差点没把宋菱歌掀下马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死死的抱紧马脖子,宋菱歌随着狂奔的马儿一路向西奔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四章 落花轻叹红颜逝 第六十四章 落花轻叹红颜逝 天『色』将晚,因而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下载楼)宋菱歌无法拢住她的瘦马,马惊了,四蹄扬开一路飞奔,没有目的和方向。 怕撞到行人,宋菱歌只得扯开嗓门,“躲开,快躲开。”马儿一路跑,她一路喊,一人一马沿街朝西城门奔去。 意外来得太过突然,见着飞镖擦过宋菱歌的发梢被她险险的躲开,悬紧的心刚刚落了些,她的马儿又癫狂起来,前蹄一个凌空,差点把菱歌甩下马,下意识的上官文熙倾身伸手想扯过宋菱歌,不想这马前蹄落地,猛然的冲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深深的看了眼暗处的埋伏,上官文熙不及多想,打马在后面紧紧的追赶。可一转间的工夫宋菱歌的马就跑得没有了踪影。 天将黑了,西城门口已经没有几个过往的路人了。几个兵丁站在城门边,等待着天黑,他们好关城门。正这时,远远的就听到了呼喊声,“快躲开,躲开,马惊了。躲开。”声音已然暗哑不堪。接着一匹马飞速的奔来,马背上趴在一个女人,看不清容貌,那嘶哑的声音正是她喊的。正愣着,马嗖的一下从眼前一晃而过,待兵丁醒悟过来,马儿已跑出老远。 出了城门,马儿的惊恐还是未缓过劲来,仍是癫狂的只顾飞奔。死死的抱着马脖子,趴在马背上,宋菱歌只觉得被颠的五脏六腑直翻腾,后背的伤口怕是裂开了,很疼。 马还在飞奔,迎面二匹马逍遥在路的中央,不急也不徐。“躲开,快躲开”宋菱歌已经没有力气了,可不想伤了无辜,她只能哑哑的喊道。 她的声音到了,马也快到了,好在对面的二个人早看到了她的惊马,迅速的一转马头与宋菱歌的马擦身而过,而马上的男子瞧着她马过人过,蓦然的惊叫,“菱歌?” 只及浅浅的回望了一眼,竟是子夜,“是,马惊了。”话随着马儿远走,飘落在身后,让子夜和他身旁的夏逸飞一愣,纳闷的眉头拧了下,拨转马头二人也一路撵了下来。 不知道跑出有多远,一片山林边马的速度微有些放缓,正跑着,突然的扑通一声,马失前蹄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由于惯『性』,宋菱歌从马头飞了出去,尽管她使劲的提气纵身,可仍是摔到了地上,后背着地。钻心的一阵疼痛,让她的眼前直冒金星。翻腾的五脏也有种欲吐个痛快的难受滋味。躺在地上,宋菱歌咬牙的喘息着,忍着,平静着自己怦然『乱』蹦的心跳,等待着这般的难受和疼痛快些过去。 正这时,突然的从林间窜出四条黑影,同样的一身黑衣,黑纱蒙面,手提明晃晃的刀剑,迅速的扑向躺在地上忍痛的宋菱歌。 听到恶风不善,眼瞧着黑影出现,宋菱歌的心弦一颤,看来今儿是有人想要她的命,眼前这些黑衣是不会放过她了。可是,是谁想要……不及多思,宋菱歌就地一骨碌身,滚出丈余算是躲开了无眼的刀剑,沉哑着问道,“朋友,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 四条黑影功夫也不弱,纵身跟近,并不搭言只是各举刀剑的欲置她于死地。若在平时,随着她的功夫大为精进,这几个人倒也伤不得她。可这会儿,一是她背上有伤,二是刚才的一路狂颠让她手脚发软。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自觉的有些力不从心。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她还是赤手空拳怎敌得黑衣人的四把刀剑。紧咬着牙心中暗道不好,左躲右闪的,寻了个空当,洒下她刚才从扣在手中的『药』粉,宋菱歌纵身飞出黑衣人的包围,再一提气跃出几丈,顺势开溜。打不过,凭借她的轻功总逃得过吧。 可奇怪的是,这四个人黑衣似乎对她的『药』粉免疫。一股轻烟下,四个男人乍然的散开,皆是安然无恙。见她逃了,黑衣互视一下,齐齐的在后面紧追不放。相隔着一段距离,撵不上,却也没甩掉。这下宋菱歌急了,若这样跑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她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太多了。 本想回头去寻子夜和夏逸飞,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后面跟着她。可以,这个四个黑衣人,如四个幽灵般跟前她,堵住了她回头的路。一转眸躲入林间,有密林的掩护或许能很快逃脱得。于是,宋菱歌一头钻进山林,绕着林木,辨不得方向只一直的跑着。可四条黑影就如四个幽灵,无论怎么躲就是没甩掉。跑着眼前一片开阔,借着初升的满月的清辉看得清楚,开阔地的尽头一片幽深,这里竟是个山崖的尽头。 闭了下眼睛,心中微凉。再睁开,复然是一种阴光,瞄到地上一段不算太粗壮,顶端削尖的树枝,眯眼一笑,伏身拣起拿在手中,傲然的挺立在原地,瞪视着及近的四个幽灵,冷冷一笑,“可否让我死个明白,你们是谁派来的?” 似乎黑衣人对这地儿也不熟悉,四下看看,黑纱下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是双眸光亮一闪,想来是心生雀跃。闻听宋菱歌的冷言四人面面相视,一个男子开口,“算你识相,到了阴间你自会知道。”公鸭嗓的声音很是难听。说着,四个人一起围上宋菱歌。 月华如练,银辉下人影纷纷。手执树枝,以一敌四,翻飞的身影透着狠绝。仿佛进入一种魔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一个字:杀。心中汹涌的也是一种痛,很压抑的痛,痛得她憋着一口气,要为这浓烈的杀气寻个出口。 老话常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宋菱歌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又快又狠凌厉的攻势,一时让四个黑衣男子也有些吃不消,只有招架,无力还手,一时间也略有些慌『乱』。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就镇定下来,四个人四据一边,缠着她,和她游斗,消耗她的体力,等待时机。 月影下,人影『乱』,宋菱歌阴着双眸,只顾着杀,杀,仿佛这样,就杀尽了她心中全部的痛,就能淋漓畅快。猛的一个旋身,树枝狠厉的刺向一个男子,男子闪躲不及,树枝也如剑深深的扎上了男人的右肩头。闷哼了声,男子不顾自己的伤处,挥左掌劈向宋菱歌。 闪身,狠绝的一斗手,抽出树枝,枝头上的倒刺一下子把不大但颇深的伤口划得『乱』七八糟,还刮一块肉,鲜血淋淋的映在月辉下,散着幽幽的阴光。男子因此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把剑尖支撑在地上右臂不断的抖索着。 趁宋菱歌伤人之机,其它三个男人齐齐的攻身了宋菱歌的后背。抽出树枝的同时想再转身已来不及了,宋菱歌提气,倏然的飞身纵起,从他们的头顶掠过。惊异于她身法的敏捷,三个黑衣男人折回身,攻势更猛。四个人又战成一团。 突然间,宋菱歌的树枝磕到了一个男人的刀上,几经碰撞,树枝早已不堪了,这下咔嚓一声断成二截。微一愣,宋菱歌皱了皱眉,挥舞着只有杀猪的刀般大小的树枝劈向一个男子,同时一抖手,又是一股烟粉。 男子闪树枝,不小心略略的吸进了一点烟粉,暗暗一惊,更是急切的攻向宋菱歌。不敢再拿树枝碰刀了,躲开刀身,灵魅般的身子滑到另一个男子身侧,狠命的一刺,半截的树枝又应声扎到男子后腰上。可这一击,也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人前。听见后背的风声,再回身就来不及,推着树枝,使劲的往男子身上一撞,这下本来不深的树枝深埋进了男子的腰间。宋菱歌也算是躲过刀身,只是刀尖仍是在她的后背从左到右划了一道血口。同一时间,男子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不顾腰上的伤,抬掌狠狠的拍向宋菱歌的头顶。抬臂挡住男子的毒掌,刚握拳准备挥向男子,却见男子晃了晃扑通倒下了。 另二个男子这下可急了,他们四个人伤了俩,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有这样厉害。于是,再次的猛冲上来。这回宋菱歌可吃亏了,她手里无有武器,只能飘动身形闪闪躲躲的。月『色』下,但见一片血『色』随着宋菱歌的舞动,而挥洒满地。 渐渐的头有些发晕,身形也慢了下来。宋菱歌知道,失血太多了,她快坚持不住了。眼眸半来,心中发狠,就是死,她也多找几个垫背。于是,打起精神,瞧着二男子一左一右的各挥长剑,宋菱歌稳稳的盯着,不躲不闪,眼瞧着剑到眼前了,宋菱歌一个纵身,从二人中间的凌空一个翻身,挥掌拍向二人。硬功夫生生的接下二掌,二男同时一个踉跄,可瞬息间,又同时的回身挥掌拍身了宋菱歌,累了,也没力气闪躲了,这二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宋菱歌的身上。 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一张嘴,一口血喷了出来。宋菱歌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发飘。蓦然的她心生一笑,她又要死了,而且这次的死法比较惨烈。一个转念,她又想起了师傅,这次师傅还会知道吗?晃晃的身子几欲摔倒,二个男子见此,相视一眼,探身跟近宋菱歌,挥剑欲刺要给她来个彻底痛快。 突然间,在男子身后不远处传来动静,一物飞将出来打在男子的手腕上,男子手上一抖,剑差不点掉在地上。乍然回头,一个男子疾速的冲到了近前,挥刀劈向二个黑衣男子。边打边喊,“菱歌,菱歌。”来人正是子夜,月光下可以瞧见他俊秀的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 身子一歪,宋菱歌慢慢的倒下了。似乎听到呼唤她的声音,『迷』茫的眼睛使劲的睁了睁,模模糊糊她好象看见了子夜。弱弱的想笑下,只微微的动了下唇角,又一口血涌上来,顺着嘴角涌了出去,她也闭上了眼睛。 眼见宋菱歌嘴角的血不断的涌出,眼见着她闭上了眼睛,如刀扎在心尖,子夜突然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向头顶,眉角眼眸立起,大喝一声,焦急的欲奔向宋菱歌。“菱歌” 可眼前二个男子却不打算这样放他过去,若真是被他把人救下,那他们的工夫岂不是白费了想着二人冲着边上伤了右臂的男子一扬头,三人会意,他们二人又缠上子夜。若论真功实料,子夜并不比这黑衣人高明,只是这会儿经过和宋菱歌的激战,不止宋菱歌累了,没力气了,就是他们也受了伤。再有子夜救人心切,对他们也恨意冲天,所以不知不觉就下了死手,招招致命。打得二个男子很快就处于劣势,甚至几次差点就伤在子夜的刀下。 “住手”突然间一个男子断喝一声,叫住了打斗的三个人。二个黑衣人一听稍稍退了一步,持剑当拐杖的拄着略为松了口气。 扭头朝着声音处一看,倏然惊得子夜的心急剧的缩成一团,但见宋菱歌软着身子被一个男子夹持着站到距崖边不远的地方,黑衣男子咬牙沉沉的说道,“放下你手里的刀,不然我立刻就杀了她。”说着右臂微微的环住软在他身上的宋菱歌,用左臂举剑压在她的脖子上。 微微一怔,“好,我放,我放,不要伤害她。”眼睛不眨一下子的盯着黑衣人,子夜扬手咣当的扔下手里的刀。 见他扔了刀,只顾着看自己,阴阴的一声笑,那个男子冲着子夜身边的二男一扬头。 会意的二男,在子夜的身后突然的挥剑砍向子夜。无意和身后的男子纠缠,瞪眼怒看着那个夹持着宋菱歌的男子,子夜飘身轻然的闪过二男,借势再一纵,纵在男子跟前,欲抢下宋菱歌。 黑衣人眼见着子夜奔来的身影,早有防备的眸中精光一闪,“要人,给你。”说着,用没有受伤的左臂扯起宋菱歌的衣襟,往悬崖边一推。宋菱歌如个破败的娃娃,逐风而至,摇摇晃晃间,青丝经风扬起,衣袂飘飞,一个仰身,瘦弱的身影转瞬间沉入黑境。 一见宋菱歌被抛向崖边,吓得子夜心胆俱裂,来不及接住菱歌,向男子挥出一掌,掌到人飞,同时的飞身至崖边伸手欲抓住她。可这会儿,山崖边只余宋菱歌衣裾的一角。 “菱歌”恸痛一声,在山野里空『荡』『荡』的回旋着,抓出去的手,空空如也,最后的那抹衣角已然没落在崖下。水『色』的月华映出了宋菱歌不断坠落的身影,离他渐渐而远。 “菱歌”又是一声呼喊,一脸悲凄,想也没想,子夜纵身也跳下山崖,追着宋菱歌的身影沉于暗夜之中。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五章 香消魂断谁与怜 第六十五章香消魂断谁与怜 若说天地间在子夜眼中还剩下什么,那所剩的就只有怀里宋菱歌那染血但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看小说请牢记) 死死看着,眼睛不曾眨一下,他怕错过了菱歌任何一点点的动静,哪怕只是眨眨眼睛,动动手指也好。可是,菱歌就那样的一动不动,甚至不曾呼吸一下。 软软的身子还很温暖,嘴角似乎还有一丝笑,是因为他来了吧。菱歌最喜欢看他笑了,子夜这样想着,嘴边笑了起来,依旧的温柔而略带羞涩,明净纯然。 微抬头,夜幕闪着锦缎般的光泽,月『色』正清明,皎洁的清辉洋洋洒落,月影下他和宋菱歌相拥而卧,周遭一片宁谧。 菱歌去了,他呢,看看怀里的她,嘴边笑着,眼里却盈了些许的水『色』。恐怕他也要去了。 并不后悔随菱歌跳下来。二十年的岁月匆匆,一个孤儿的落寞无助受尽欺凌,便就是他小时候全部的记忆。幸好生活没有磨平他的纯真善良,这份纯真善良给了他幸运,他被老逍遥候爷看中并带回了候爷府,从此,生活越来越好,花开花落在他的眼中似乎也云淡风清起来。阳光下轻旋回眸,他的眼里只有老候爷,二位主子,及子风几个,除了他们,他好象一无所有。生活于他,喜吗?哀吗?一笑而过,只是一种叫安然的苍凉总是不经意掩在他明净的笑容背面。 菱歌的出现对于他,是个意外,又似乎是个冥冥中的天意。菱歌突然的出现了,他莫名的喜欢上她了。喜欢的有多深,他说不清楚。曾经想过他和她的美好,只是曾经,随着菱歌越来越多的谜般的美好展『露』人前,随着他看出上官国师眼中日渐情深的情愫,看出主子对她的关注,主仆有别的自卑总在不经意间撕扯着他的心。 随她跳下来,不是他有多痴情,或许他是痴情的,只是情这种东西,其实他不懂。如果有尺可以丈量爱情的深浅,那么他的情应该是半满吧。因为他的心中沉甸甸的是主子,剩下就是菱歌了,为了主子,为了菱歌,他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随她跳崖,当时只想着要救她,而不是为了和她同死,为了殉情。 不过,现在,菱歌已经去了,他的伤也很重,和心爱的人一起,那怕只是同死,距离幸福应该也不远吧。蒙胧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怀里的菱歌,使尽力气从腰间掏出他和主子联络的暗号,一扯,一股烟花升入空中,他知道,主子一定会看到的。垂下手,抚下菱歌的面庞,他早就想这样做,修长的手指细细的划在菱歌的脸上,仿佛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烙印在心底。接着低下头,轻轻的吻上了他唯一爱上的女子,同日死,是他们的缘份未了吗?那他们来生会有缘一起吗?笑了,也闭上了眼睛。 在林子的另一边,夏逸飞寻得越发的焦急起来。他和子夜追到林边,看到了摔倒在地的马,马的前蹄受了重伤,跪在地上依然无法起来,马前一道绊马索,松松的被扔在地上。看到这东西,夏逸飞和子夜同为一惊,可是再找已没有了菱歌的踪影。 可能出事了,这个想法越发让二个人急切的想找到菱歌。于是,二人一商量,分开了一左一右的往林间寻去。找了半天,没有一点的踪迹,夏逸飞的心也『乱』了起来,如果子夜找到了还好些,就怕子夜也没找到,菱歌出点什么事。 他很担心菱歌,至于这种担心出于一种什么心态,他不曾想过,至于他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菱歌,他也不曾想过。为什么要想呢,就是朋友,互相关心也是应当的,何况他本就没什么朋友。菱歌算是一个吧。 运用轻功在林间转了圈,没有。一皱眉,他赶紧的往回返,正走着,前面一条人影,看起来也好象是寻人,借着月『色』,是上官文熙。同时,上官文熙也看到了他,大为吃惊的一个瞠目,“逸飞,你怎么在这儿?” 微一动眉头,夏逸飞沉声道,“菱歌可能出事了。” “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的马惊了,还是被人下了绊马索伤了马,或是现在人失踪?”夏逸飞诘问着。 “不止这些,出皇宫,菱歌就被遇袭了。她躲过了飞镖,可是马,对马身上一定有东西,不然这马也不会突然的惊了。”上官文熙也少了平时的温和,忧心忡忡的说。 啊,夏逸飞听得一愣,出皇宫就遇袭,如此说来,是有心想要菱歌的命。那菱歌,这会儿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心里蓦然的更急,更『乱』了。“那你怎么没跟上菱歌。” 愣了下,上官文熙忧声叹道,“你的马可是宝马,可有撵上菱歌?”他是知道的,菱歌的马就是一匹宝马。不惊的时候,他的马都撵不上,何况是惊了…… 叹了口气,夏逸飞又是皱皱眉,是呀,菱歌的马惊了,那速度快得惊人,即使他的宝马也是无力追上,不然也不会失了菱歌的踪影。扭头看看林间,淡淡的说道,“这边没人,我们去那边。”不待上官文熙答应,夏逸飞率先的飞身奔向另一边的林子。 待他俩赶到另一边的林间,未到山崖,一道烟花腾空而起,刹那间极尽绚烂的明艳划破了夜的寥落,只是瞬息明艳落尽,夜『色』依然,一切归于平静。瞪看着夜空,夏逸飞愣了愣,下意识的叫了声,“不好”。这是他们的联络暗号。其实子夜身上有二种联络的暗号,一种是普通的,另一种就是刚才的那种,如果不是出了重大的事情,他们极少用的。而今,看到信号,怎能不让人惊心。 不敢多问,上官文熙扯着夏逸飞,二人急急的朝释放烟花的地儿奔去。站到山崖上,看着遍地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上官文熙顿时的心慌意『乱』起来,这血?菱歌身上本来就有伤,这血是她的?还是别人的?这般的打斗,菱歌根本受不了,菱歌呢?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这会儿上官文熙已经『乱』了方寸,心中怦然的只是一种莫名恐惧,一种失去的恐惧。菱歌出事了,菱歌出事了,他的心里只余下了这一个念头。 还好夏逸飞尚为理智,仔细的看了看满地极浓艳的血『色』,忽然的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好久好久的不曾有过了。再一皱眉,顺着血滴痕迹来到崖边,难道,蓦然的他的心也咯噔了下…… 夜深了,微雾笼罩山间,凉凉的秋风掠过,扫起一片萧瑟的微响,秋虫呢喃,借着清辉月华,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穿梭在林间,呼拉一声,不知何处一只什么鸟飞过,呼扇着翅膀的声音在这深寂中显得有些阴森。 深一脚,浅一脚,不知用了多少时候,只知道二人是越走越急,这林间再阴森,也不及他们现在的急切。 终于到了崖底,也终于找到相拥一起的子夜和菱歌,只是,他们……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六章 生死一念二茫茫 第六十六章生死一念二茫茫 她知道,她又一次死了。(下载楼)死了,死了,一死,一了百了。既是尘缘尽了,何须再去牵挂。死,其实是种解脱,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又一次去了那茫茫的空灵处,一如五岁那年。只是这次她长大,也疲惫了。停在原地,歪了下头,她知道这里她出不去,更不会如小时候的『乱』闯,索『性』坐下的好。静心的坐着,清空所有的思绪,放逐的心灵让她安然的很是彻底。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蓦然,有微光点点,似乎就在她的不远处。抬眼看看,微一怔,又无动于衷的垂下了眼睑,动也未动一分。心静如斯,出不出去又如何?依然的闭上眼睛,独坐姗然。 树欲静,风不止。她静然独坐,可冥冥中好象有谁推了她一把,扭头,四周幽黑的只有她一个。一个失笑,她自己都说不得为何笑,就是觉得好笑。 出了幽黑的空灵之境,轻飘飘的身子浮在半空中,一轮圆月晃于眼前,星星满天,空蒙的夜『色』下,山影,树影,重叠相错,偶尔的一声不知名的鸟或兽的叫声从林间传来,好象有些阴森,耸耸肩,可惜没有感觉到害怕。 又一个失笑,她就鬼,鬼会怕什么? 抬头看看月儿,微挑起唇角又低头想看看自己,人常说鬼无影子。这下,无法再成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了。少了影,只剩月儿和她一样孤寂了。这下,预言成真,她真成孤魂野鬼了。 想着一笑,低头看影。垂眸间,眼前的情形,让她的心蓦然一紧。不曾想,不愿看,可就在眼前,不能不看,不能不想。 眼前她死了,被扔下了山崖,却不想子夜会……他,看着子夜抱着自己,歪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色』狼籍;看着子夜悲凄着清俊的脸盯盯看着自己;听着子夜低喃说,菱歌最喜欢看他笑,说着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却满眼的泪光;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摸』索在她的脸庞,那般的细致精心;看着子夜深情的一个轻吻,落在她染血的唇边;听着子夜喃喃的碎语,来生还会一起吗? 知道子夜喜欢她,可从不知道他的爱这样简单,这样浓烈。手抚上胸口,既然她是鬼了,怎么还有感觉。一种心疼的感觉。 一直以来心太沉,她已然记不得爱和被爱的滋味。可眼前子夜的一声,一句,一笑,一吻,这一刻,她的心好象被『揉』着,搅着,心疼,心酸,感动,感伤,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眼中不自知的也盈了些泪光,摇头一笑,这个傻瓜,怎么样说他才好。 飘到他的身边,想伸手扶起子夜,看看他怎么样了,可手穿过他的肩胛,又忘了,她是鬼,她碰不到他,他也见不到她。悲凉的失笑又浮上脸颊,他和她终是无缘。只是她想知道,子夜,他怎么样了,他因为她也死了吗?忽然间生出些许欲望,她要救下子夜。抬眸看看周遭,夜静林幽,秋风卷起林间落叶的萧瑟,使得宁谧中又带着诡异。敛下心思,子夜在这儿,夏逸飞呢?上官文熙呢?他们怎么还没有找来。她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来的。 在林间一番盘旋,她看到了夏逸飞和上官文熙,他们正往这边赶。松下一口气,宋菱歌飘身在子夜的周围,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和子夜相拥,相吻的画面,虽然狼狈,血腥,凄凉可在宋菱歌的心中,体会的是曾经她遗失的一种被爱的美好。体会是一种动心的感觉。也许这是她最后的相伴了,默然一笑,如果子夜知道,他,他一定又得傻傻的笑着看着她了,想着不自主的心头暖暖。 静静等待着,她不敢走远,怕这走了,有什么野兽出没伤害了子夜。也静静思索着,这欲置她死地的可能人选…… 正思着,忽然的肩头被拍了下,下意识的回过头,微怔,又笑了,是师傅。一直在想她又死了,师傅这次还会来救她吗?想想都觉得好笑,还说她曾是师傅点化的小仙,有她这么笨的仙吗?上次死了,是她小,无力反抗。这一次呢,其实是她大意了,傲气作怪。一如当初下山时的高傲,完成使命她自己想办法,可事到眼前,更深是一种无力的感觉。就算她再有本事,朝堂风云莫测,她一样的找不到头绪,一样死的莫名其妙。几世的记忆只沉重了,疲惫了她的心,骨子里傲气依然,没有让她学乖。 一个转身,看向师傅,依如记忆中的优雅,圣洁,面带微笑。看着师傅亲人的亲切温暖让她莫名的心生凄楚。如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倔强的嘴边笑着,不说话却泪先流,而且越涌越多。不为什么,就是想哭。 缓步的走近她,师傅的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轻叹摇头,眼中有责备,更多是心疼。把宋菱歌拥在怀里,并不劝阻她的哭泣,只玉手轻拍拍她的脊背,无言的安慰着她。 好半天,哭累了,抬起头尴尬一笑,“师傅,你怎么来了?”在师傅面前,她总是不自禁很轻松,肆意的顽皮和调笑。 “我不来,你就这样?”师傅责怪的上上下下的睨着她飘浮的身影。瞧得宋菱歌心头郁闷的呵呵傻笑。 “师傅,你要带我走?” “嗯,去躺好,我们走。”说着睨了眼地上宋菱歌的尸体。 顺势一看,宋菱歌忽然的一皱眉,“师傅,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子夜,宋菱歌小心的问道。如果她和师傅走了,子夜怎么办?而且此时她更想知道,子夜究竟伤得怎么样? 微微一愣,师傅漂亮的唇瓣轻轻的抿了下,嗔了宋菱歌一眼,“菱儿,你爱他?” 一个瞠目,嘻嘻一笑,“爱他,谈不到,算是喜欢吧。而且他是为了我,师傅,他没事吧?” 微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师傅微有遗憾的眼神让宋菱歌心中一紧,“师傅,他……” 哎,师傅只微微的一声叹,递了颗丹『药』给宋菱歌,“给他服下吧。” 顿生喜『色』的接过,宋菱歌展颜一笑,“谢谢师傅。” 转身来到子夜跟前,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宋菱歌无奈的一回头,“师傅,我无法……”她是鬼,她无法碰触到他。 淡声的师傅开口道,“你喂吧。”果真,这一刻,她竟可以碰触到子夜,小心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竟然顺利的喂下了『药』,心中不由啧啧生叹,神仙就是神仙。 “那我们走吧。” “师傅,必须马上走吗?” 淡睨着宋菱歌,师傅轻声问道,“怎么?” “师傅,虽然我无法再完成使命,但,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我要去一个地方。” 微一笑,师傅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说你不能再完成使命,这一劫,本就是你另一个劫数,不然,师傅怎么会来。” “师傅,你来带我走,我又不会死?”她问得极度的迟疑,这情形实在诡异的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嗯,很安然的嗯了声,师傅淡淡的一笑,一点头。 翻了个白眼,赶紧的甩了甩头。原来她和唐僧差不多,一劫一劫的过,恐怕劫数满了,她的使?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6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6部分阅读 使命也完成了。那最后,唐僧取得真经,她,她还会重新当回师傅跟前的小仙吗?欲问,一转念,只是一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师傅,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了。师傅可以等我吗?”宋菱歌坚定的问向师傅。 师傅淡淡的看着她,停了片刻,微微点头。 眸光一个闪亮,有些得寸进尺的撒娇一笑,“师傅,我想……” 师傅走了,眼前着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终于找来了。怔愣着看着眼前染血的二人,夏逸飞和上官文熙同样的一脸异『色』,小心的分开相拥,相吻的二个人,凝重的伸手一探,夏逸飞不由的一闭眼睛,转开了头。他的担心终成事实了。 扯下温润的面具,上官文熙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宋菱歌和子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扭了下眉头,倏然的蹲下身,抱起宋菱歌,轻声的唤到,“菱歌,快醒醒,别睡了,菱歌,你身上有伤,我们回家去,我给你上『药』。菱歌,你别睡了,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不敢置信,那样一个精明,淡薄,功夫不凡,谜般的菱歌,这一会儿的工夫人就没了。他才认定了他的感情,认清自己爱她,可她,怎么会去了,就这样,匆匆的去了。 见他如此,夏逸飞更深拧紧了眉头,清亮的目光冷若寒潭,深不见底。幽冷中又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痛。也许在这一刻,他才会在心底里承认自己对宋菱歌的关注,她的死,他竟也觉得微微心痛。 悲凉的伤怀流转在二人之间,只余上官文熙碎碎的低语,不甘心,不相信,伤心着。敛了敛心底簇生的微痛。冷眸一挑,扯开上官文熙,沉沉的声音透着阴冷,“上官,别这样,菱歌去了,如果哭或伤心能让她活过来,我来陪你。可眼前,不是哭了时候,我们应该先去找出是谁害了菱歌,为她报仇才对。” 忽尔抬头,抹了下眼中潋滟的泪光,上官文熙曾经温和的眸子里噙满冷寒,“报仇,对,不管这暗处的人是谁,一定要查出来,我决不会放过他。” 一旁听着他俩的这番话,宋菱歌心底,眼中热乎乎的…… 宋菱歌死了,子夜重伤。这个消息,迎着清晨的明媚阳光传到了有心人的耳里,让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傅府中,自从上官文熙抱着浑身染血的宋菱哥出现在府门,太傅府一下子凝重起来。老太傅也是一脸的悲凄,早上还笑得明媚的丫头,和他侃侃而谈的丫头,这会儿,不可置信。菱丫头不是天命之女吗?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去了? 另一座暗房内,相爷听着属下的汇报,抚着下颌的手顿了下,略为苍老脸上泛起一丝笑,微眯的眸子犀利和得意并存,“办得好,老夫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而在皇宫,宁儿公主听闻了这个消息,喜忧参半,喜之,菱歌是上官的心上人,她一直在恼她;忧之,母后经她一治果真有了些起『色』,这样半途而废,母后的病,可还好得? 邱延宁急如火焚的赶去了太傅府,他不相信菱歌会去了?那个心思剔透的丫头怎么会去了。苦命的菱歌,她还没有还自己一个公道,还原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没来得及相认下她的外公及所以至亲,而且她还有她的使命没有完成,她怎么会去了。是谁?是谁这般置她于死地?此时他妖艳的一张脸上寒气『逼』人。 菱歌的死,太过突然让上官文熙,邱延宁等人不敢置信,可就在不久以后,发生了一件更令他们不敢置信的事。光天化日下,就在众人稍离去商量准备后事的时候,只一会的工夫,而且还是有家丁看守着,菱歌的尸体竟不翼而飞了。 重新回了她的家,睁开眼睛,看着她熟悉的竹屋,竹床,竹桌,竹椅,手抚过,由然而生的亲切,盎然着她的心胸,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还活着…… 宁静悠然的日子总是匆匆而逝,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淡笑的端看着林边衣袖翻飞,身影轻若游龙的宋菱歌,师傅平静的点点头,笑了。这次的亏也没有白吃,菱歌越发的沉稳了,她的功夫也终于练成了。 又上一个清风明月的夜晚,依然的月下,屋前。依然的一壶清茶,师徒二人各执一杯。喝了一杯清香沁鼻的新茶,微仰头看看天幕幽深,星儿疏落,宋菱歌淡而一笑的扭过脸,“师傅,我又该下山了是吧。” 淡淡一笑,师傅微点了下头,转而的又郑重其是的对她说道,“菱儿,要完成使命,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得到别人的帮助你才能事半功倍。所以不要吝啬你的友情,甚至爱情。要认真的去爱,享受被爱,你一定要幸福。还有,这次一定要多多保重……”话只说了一半,师傅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停了片刻,从袖笼拿出一个小锦袋,“这里有二粒丹丸,可在生命垂危时使用,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它……” 又是一个响晴的天,天蓝,云白,风也轻,一身素白,一顶黑『色』纱帽掩住了她艳『色』无双的绝美,骑着一匹宝马,一人一骑再次走天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七章 出水芙蓉女红妆 第六十七章出水芙蓉女红妆 一人一骑,行于明媚的阳光下,树影,山影,人影,晃动眼前的是盎然的生趣。(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恍如隔世般,纱帽下清眸微睐,朱唇边淡笑一抹,深吸一口气,这红尘,她又走了一遭。同样的路,再次的走,记忆的点点滴滴仿如昨日,沾染得满怀的兴味。 单人,独骑,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世道太平,一路走来虽然也有好奇之人的猎艳之心,不过都是些个小打小闹,不经为意,倒也算得安然。这一日秋雨绵绵,飘落的雨丝细细的似在浅『吟』秋的昂场与萧瑟;在低述夏的不甘,春的落寂和冬的遐想。浅『吟』低语,打湿了宋菱歌赶路的兴致。 拣了家酒楼,临窗而坐,雨丝透过大开的窗子不时的纷飞逐落,窗边,桌边一片水『色』,小二看着本欲上前关了窗子被宋菱歌拦下了,看雨落,听雨声,浅饮慢酌,宁静的心因这雨,越发的悠然。 因雨留客,虽然过了饭口,酒楼里客人依然不少。一片喧哗中,如宋菱歌这般的悠然淡雅倒显得特别,再有她的一袭纱帽,隐约间的艳『色』不免惹来几分的猜测和频频注目。尤其是处在角落里的那一张桌,桌边一男一女,光鲜的衣着,俊秀的外貌,二人看似极般配的郎才女貌。本来二人在安然的吃着,可打从菱歌进了酒楼,二人打量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总是落到宋菱歌身上。 感觉到他们的目光,淡淡的扫了眼他们,宋菱歌同样的心下微有一惊,他们,子风和子雨,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他们在这,夏逸飞呢?眉微微的蹙了下,不着痕迹的四下看看,没有,于是扭回了头。 并不想在此时的公开身份,于是淡扫过,继续吃酒,赏雨,仿佛只这雨『色』才入得了她的眼。 离宋菱歌不远的一桌,三个黑粗的汉子,皆是一身武夫的打扮,此刻正在喋喋不休,其中一个道:“老二,你说这一耽搁,我们还赶得急进京吗?” 那个叫老二的斜了男人一眼,“第六遍。累不累你。” 男人挠头一笑,“不累,我不是急吗?” 旁边另一男人笑道,“大哥,都说了,还有五天才是开科的日子,我们赶得及。” 大哥听了憨憨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了这番话,宋菱歌不由的眉头微蹙了下,“开科?”瞧他们的打扮,难道要开武举?文举由宰相为主考,想来他定有着笼络人才之意,那这武举,他又该做何举动?还有他准备了多年,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呢?算算日子,那个北齐的皇子也该进京了,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呢? 思忖着,不由的子夜的身影又莫名的窜入脑海。为她那般的舍生忘死,记忆中子夜还是第一个,说不感动,那是假话。虽然谈不到爱,只是尘封的心底因为他裂隙着被爱的温暖。每每想到那一吻,不经意的总会猜测着子夜认为死别时的刻骨之情。想到“来生还会在一起吗?”这是她听到子夜说得最后一句话,他的深情深深的憾动着她的心。 同时,还有上官文熙的情愫,及邱延宁的疼惜,邱延宁这个妖精蓦然的让她体味到除师傅之外的亲人的牵挂。当然,她也记着夏逸飞,太傅他们的真心相待,是他们让她再次的下山之行,变得轻松而有着希望,不再是如上次的站在云端看风景的苍凉。 听着雨,眼神悠然的思忖间,二个喝得软脚的公子哥被人扶着这会儿从二楼下得楼来,有些相似的四方大脸涨得如个煮熟的虾米,细长的眼睛如个红眼兔子般,呵呵的笑着,表情有些呆,有些木。其中穿灰『色』华服的男子,狂妄的眼神斜睨着掠过一楼大堂,不经意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宋菱歌。 呆呆的死鱼眼猛然的闪了下亮『色』,凭他阅女无数的法眼,他敢打赌:这个女子一定是个美人。想着,用胳膊拐了下他旁边的另一个软脚虾,“炜凡,看,那边……”说着冲着宋菱歌一努嘴。 嗤嗤一笑,姚炜凡眯起眼睛顺势一看,呆瓜一般的五官好象一下子都在聚拢在了一起,嘴上啧啧出声,“不错,不错,定是个美人。” “怎么样,这,这一眼没白看吧。”姚炜晨轻佻的一笑。 “没白看,这等美人岂能放过,走,走……”边说笑,二只『色』狼酒壮『色』胆的晃晃『荡』『荡』的向宋菱歌走去。大堂上有识得二人的客人们不禁一皱眉,看来这女子又要惹祸上身了。 二男走近,宋菱歌仿似无有所觉,依然的浅饮,听雨,卖呆。 自来熟的坐在桌边,姚炜凡嬉皮笑脸的诌媚一笑,舌头发硬有些打结的笑道,“小美人,自已喝有什么意思,来哥哥陪你。”说着,回头冲着小二喊道,“小,小二,上好酒。” 他身后几个家仆打扮的男人可是齐齐的皱皱眉,其中一个仗着胆子小声的凑近他的耳边,“少爷,你不能再喝。再喝,老爷……” “老,老什么老,少爷我说要就是要,啰嗦什么?”有些不耐,又有气恼的用发硬的舌头大声的喊了出来。知晓少爷的脾气,家仆勉强的挤出一点笑,“是,少爷。”他是不敢再劝,再劝说不定别人没怎么样,他先要挨顿捧了。少爷向来是见了美人迈不动步的主儿。再有晨少爷的怂恿,看来,今儿甭想尽早回去了。 姚炜凡的调笑似乎并没有让宋菱歌不快,淡淡的一个回眸,黑『色』的纱帽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淡雅的弧度,隐约的俏脸转向男子,嫣然的笑声很是悦耳,“美人,是说我吗?” 心中暗自的啧啧叹着姚炜凡笑的更加的垂涎,“当然,在这屋里,除了姑娘,还有人当得起美人吗?”说着瞪起鱼眼四下看看,鼻间浓重的哼了声,哼得在场的女子不屑的低下了头。 “是吗?”似乎很高兴,宋菱歌轻笑出声,脆生生的声音若黄莺出谷,听得姚炜凡骨醉肉软的,就是一旁怂恿他的姚炜晨也是一脸的垂涎。 “哥,美人就是美人,这声音真是好听。” 微一摇头,“公子说笑了,你们还没瞧到我的容貌,怎么就知道我是个美人,这万一……” “不会,不会,是不是美人,公,公子我可是瞄上一眼就瞧着出来真身。” “呵呵,公子如此好眼光,真是不得了。来,为公子的好眼光我们干杯。”说着伸手白嫩的小手,为二位公子各自斟满一杯水酒。 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那玉手光洁细腻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姚炜凡这心里如同有二十五只兔子,百爪挠心般的心痒难耐,忍不住的伸手欲抓美人的手,美人软嗔的哼了声,巧妙的躲过,笑道,“公子,喝酒啊。” “好,好,就依美人。”姚炜凡乐不可抑的仰头一口喝下。 淡睨着旁边一脸垂涎的姚炜晨,美人执杯软声的笑道,“呵呵,公子好酒量呢,可是,这位公子,你怎么不喝,可是小女子不配和公子喝酒?” “不,不是,小生喝,喝。”边说,边端起杯子,也是一仰脖,一杯酒下肚。 “美人,这酒也喝了,你看你这纱帽,是不是也该摘了?” “呃,这酒也喝了,这纱帽理当也摘了,可是公子是想让我在这儿摘……”说着,轻晃着纱帽,四下望了望,欲言又上。 也跟着四下看看,眨了下红眼睛,“对,小二,开个包间。”说着晃『荡』『荡』的起身,伸手欲扯美人,美人微侧下身子,翩然的也起了身,嗔怪的嗲声道,“公子,你,急什么呢?” “是,是,公子的错,美人,我们走吧。”就这样一左一右,二个男人夹着一个纱帽美人进了包间。 大堂上的食客们看得皆是无语摇头。『迷』『惑』不解,为何刚刚还悠闲自得的妙人,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个招蜂引蝶的『滛』浪女了。那等妖娆的声音,不止让姚家的二个『色』鬼沉『迷』,就是他们听着也不禁的『迷』醉。 角落里子风和子雨同样的皱眉凝看着,那一刻,他们以为那个她是菱歌呢。虽然明知道菱歌去了,可那种淡薄悠然,那种不染俗尘的飘逸,明明是菱歌的独韵。同样不解的看似淡薄的人儿,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般的妖娆,哎,她根本就不是菱歌。 雨『色』依然的不急不徐。大堂里的人们不知是在等雨停,还是在等热闹看,走的少,留得多。 包间外,家仆们听着这暧昧的声音,个顶个的脸红心跳不止,哎,人家爽,他们听,这日子能好过吗。 酒楼外,骑在马上,宋菱歌回眸望向二楼的包间妩媚一笑,想讨她便宜,呵呵,知道哭都找不到调是什么滋味?世上好人不少,这种坏胚也不少。再入红尘,彻底的放下了心里所有的疲惫和压抑,这一刻,宜然的是她颇有些邪恶的本『性』。其实她还真想看看二个男人的燕好,只是,这二个酒鬼,无论是身材,是样貌,实是引不起她的兴趣。若换做是妖精和夏逸飞,暧昧的微笑摇头,她这是想哪去了。 慢行在雨中,伸出手雨丝轻盈的落于掌心,一点一滴,慢慢汇成一个水洼,迎着雨,看着雨,听着雨,心头是雨润无声的惬意。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八章 重生尘心为快意 第六十八章 重生尘心为快意 再次遇到子风和子雨,宋菱歌都觉得巧得不可思议。(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刚拐过一道山梁,山道一下子开阔起来,二旁的树木疏疏落落的,并不繁茂,树冠枝头绿叶已被染上了仲秋的金黄。随着风儿的掠过,落叶似片片的蝴蝶,飘落的是春生,夏长,秋凉的回忆和疲惫。 浅浅的蹙了蹙眉头,停下马在稍远处,静看着眼前的殴斗,纱帽下的娇颜淡淡一笑。他俩这是惹上什么麻烦了被人追杀。 但见六个灰衣的男人围攻着二人,同样的下手狠绝,欲置二人于死地。注意到她的到来,灰衣人微一怔,见她没有丝毫的动静,倒没有招惹她,只是招式更加的迅猛起来。 子雨和子风二人武艺不错,以一敌三,一时间并不见颓势,只是占不到一分的便宜。当然这样下去,吃亏的还是子风和子雨,这点,在场的人都明白。 端看这场殴斗,自己遇害时惨烈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许是现代观念的深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可以随便的剥夺别人的生命,虽然自己无故被害,她要报仇的只是那二个人。 在她心里,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只有一次,当然她除外。所以一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她信奉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事总要留有余地。可这样的信条,再次的让她无语,她又一次的死了,很随意的被人铲除了,她的生命在他人眼里轻贱如同一片落叶,让她刻骨铭心,不禁也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 在山上一个月的思索,她终是领悟,这世道,并不是她所认知的,在这里,皇权为天。在这里,生命轻贱。在这里,生存之道就是物竞天择。要想活着好,活得明白,强大起来才是硬道理。 说起来她从来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只是疲惫的心,让她以为她可以漠视一切,所谓的生死不过是虚浮的过眼烟云。几世经历的记忆,让她厌了这个红尘的纷『乱』,只想着快些完成使命,忘却了人『性』的『j』诈。她无害人心,别人却有害她意,这亏吃了,咽下,也幡然醒悟,即便是为了完成使命也不该这样的冷眼淡对。 想她有几世经历的记忆,有五千年文化的沉淀,玩阴险狡诈,她好象并不比别人差。曾经的高傲让她撞了南墙,死状惨烈,既是再一次重生为人,她实在没有薄待自己的理由,她要为所有的痛楚,所有的疲惫,寻个让她心灵平衡的支点。好人,坏人,那是怎生的一个界限,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此时此刻,她倒能体会到了邱延宁那妖精的祸害之论,“当个祸害有什么不好?”。突然发觉当个祸害的确没什么不好。 思绪翻涌间,林边灰衣人是越战越勇,子风和子雨渐渐颓败只有招架的力气。微眯着双眸冷眼淡看着,她知道,如此再打下去,他们俩离交待不远了。轻挑了下嘴角,当然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出事。 纱帽下的秀眉微微的拢了拢,眯起的双眸透着一丝的冷寒,嘴角微扬的伸手缓缓地从腰间抽出她的软剑,掂了下,一笑,她还没找人试过这剑,这身的武艺呢。不妨就用他们秀一下。 眼见一个灰衣人一剑刺向子雨,子雨一侧身,躲过这一剑,不想斜刺里一把刀挂着风声扫向她的腰间,再躲已然来不及了,子雨只能使尽力气的一退身,心生发凉,她知道,这一刀她是躲不过去。 可意料之外,这刀走一半,因为后背的疾风而至,让灰衣人生生的把挥出去的刀抽了回来。跳身想闪躲这疾风,只一念间,灰衣人被剑风扫到,雪亮的剑尖硬生生在后腰划出一道血弧,顷刻间血染灰衣。剑过,扑通一声男人倒地。瞬息间的变化来的太突然过,不止子雨愣在当场,就是其它几人见着染血倒地的灰衣人,也是俱是一愣,没料到这个女子会有这么俊的身法和剑法。出手如电,让他们措不及防。 瞧得突然出现的宋菱歌,子风眼中倏然升起一丝希冀,她是宋菱歌吗?在他的印象中如有此轻盈身法的女子只有菱歌。虽然他们都知道,也亲眼所见菱歌死了,可自从她的尸体不翼而飞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希翼着宋菱歌没死。所以上次在酒楼,他和子雨才格外的关注着她,及至后来酒楼里的客人知道了那一幕不堪入目的暧昧,子风越发的怀疑起她就是宋菱歌。 想着,一个冲动,子风微有着颤抖的问向了宋菱歌,“你,你是……” 淡淡的一个嗤笑,“我什么呀。累了,就躲一边去。”边说边冷魅的抖抖手中趟过血,却未留下一点血『色』的宝剑。 子风瞪了一眼宋菱歌,面上微有一抹不甘,却还是听话的退到了一边。只刚才一招,他知道,这个女子要比他和子雨高出许多。凝眉打量着,隔着纱帽瞧不清楚她的容貌,只隐约的知道,纱帽下是张绝艳的丽容,不免有点失落。和子雨一样,对于宋菱歌佩服,也羡慕。 剩下的五个灰衣人微怔后,互视了一眼,一个灰衣人立马的蹲下查看伤者的情形,其中另一个男人沉声道,“姑娘和他们相识?”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也带着一种怪怪的腔调。 不以为意的一歪头,“不认识。” 男人听了一皱眉,声音不由的更冷上了几分,“既是这样,姑娘为何要趟这浑水。我等并不想和姑娘结怨。” “我也不想,可是天下人管天下事,有热闹只想凑上一脚。当然,如果你们离开,就没热闹了。”漫不经心的话,淡淡的传入灰衣人耳朵里,惹得几个人灰衣人簇生恼怒。 “姑娘之意,这热闹,你是管定了?”男子阴寒的眯起眼睛问道。 一笑,“也不是,如果你能告诉为什么要杀他们,如果他们果真十恶不赦,我立马走人。” 男子嗤了一声,“姑娘是不是管得有点多。” “算是吧。”淡淡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轻狂。 几个男子又互视了一眼,会意的抛下疲累的子雨和子风,不打招呼的齐心的攻向了宋菱歌。 朗朗的一声笑,“来得好。”边笑着,宋菱歌边挥剑和灰衣人打在了一处。 老话说: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是不是有真功夫,拉出一练便知。五个灰衣人围困着宋菱歌,可一伸上手,差招换式的几十个回合下来,让五个灰衣人是大惊失『色』。这女子一把剑舞得仿若游龙,密不透风且招式奇巧,虽然不够凌利,却招招让人防不胜防,再配她轻盈若羽的身法,一进一退间,让人眼花缭『乱』,即使面对他们五人也是游刃有余。 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宋菱歌专注的使出她的招式。她知道,武艺同样需要历练。如果只是闭门自练,就算再厉害的招式,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攻击力的,所以,她用出七成的力气,和灰衣人专注的演练着每一招每一式,看他们如何的破解她的招式,填补自己不足的实战经验。这下可苦了灰衣人,眼下不是他们围殴宋菱歌,倒成了她的陪练,被她『逼』得手忙脚『乱』。 旁边子雨和子风看得同样的惊诧不已。看她的身形,背影和菱歌一般无二,那声音虽然多了丝玩世不恭的讥诮,却有着同样的淡薄无心。是菱歌,不是菱歌?还有她这深不可测的功夫,二人越发的『迷』『惑』了。 久攻不下,灰衣人的杀气越来越重,招招致命的挥向宋菱歌,若不她的游刃有余,说不准那一下她就命丧当场了。蓦然一股子被轻贱了生命的怒意涌上心头,他们有什么权利处置别人的『性』命?难道说他们认为该死的人就真该死吗?他们的刀剑无眼,不想死在他们的刀剑下,此刻,她还留什么情呢? 犀利的眸光微微眯起,贝齿咬在下唇上,眼瞧着三把刀剑从三个方向的同时的刺来,宋菱歌咬在唇上的牙齿不自觉的一紧,提气一个飞身,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与此同时,宋菱歌手腕使力,在翩然飘落的同时,剑尖被她灌注全力,若蝶舞般旋身轻扫,划出一个优美的圆弧。 素白衣袂飘然间,宋菱歌稳稳的落在五个人中间,毫发无伤,明晃晃的剑身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拭血的幽光。而灰衣人似呆了,傻了,木然的站着,瞪着宋菱歌,少顷,轰得一声,五个人齐刷刷的倒下了。 杀人了,她杀人了。这六个人的生命就这样也被她轻贱了,只为何,她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惧怕?瞪眼看着倒地的五具尸体,顷刻间袭上心头的是种快意恩仇的张扬。 兀自发愣,旁边的子风和子雨也惊呆了。没想到这神秘女子的武功如此的高深,五个杀手,一招毙命,那种怎样的深不可测。此时立于汩汩涌血的尸体之间,素衣无尘,黑纱飘渺,犹如女修罗一般。 良久,突然的子风小心翼翼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她,“菱歌,你是菱歌吗?” 怔愣了下,明眸睨向子风,本来很快意的心绪,碰触到了子风那小心翼翼又略带戒备的神情,他们看见她杀人了了?倏然的一股惶然冲进心头,勉强一笑,“你认错人了。”说完,微有些慌『乱』的骑上马,扬长而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一路飞奔,仿佛后边有人追赶一般。(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伸出双手晃在眼前,闭了下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境,有点慌『乱』,有点后怕,更有点不敢置信。 停下马,坐在树下,微怔的看看手,再看看腰间的软剑,苦苦的一笑,她杀人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在乎的人不被杀,她杀人了。这是了悟?还是堕落?或者该说自卫? 抬头看看天,一片落叶被瑟瑟的秋风扫落,『荡』飘飘的落于眼前,伸手接了,托于掌心,静静的看着,落叶的沉睡是为了明年新的觉醒。细细一想,她其实亦然,这一次生命的结束,不过是她众多经历中悲情的一笔,留不住,算不出,而哪一天,让她知道,她的坚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深深的吸口气,甩开纠缠在脑海里的子风那小心翼翼带着戒备的神情,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何必纠结。眺望着远方,路还在脚下。 骑上马,又是一路飞奔,这次没有纠结的心绪,秋风扬起的是她畅快,淡笑安然。 淡笑安然中,她要赶着去京城。算算日子,离武举开科还有四天,在山上的这一个月,她错过了文举,错过了宰相拢络人心的手段,眼前她活着,又下山了,所以她想亲眼看看这相爷预备如何再搞些小动作。 当然扳倒一个宰相,以她目前所知道的其实容易,可是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以扶之者众也。再有也怕这太后和皇帝受他挟制,单就那天他和宁儿公主的对话就能猜出目前这宫闱好象出了问题,若不能把他连根拨起,其实后患依然无穷。所以,目前她不急。只需静看,等待时机。 原本下山时她有些兴冲冲的想去见见上官文熙他们,可一路走,冷静下来,眼前并不适合让他们知道她还活着。当然并不是怕他们对自己不利,而是既然有人嫌她碍眼要铲除她,那一定会查清她的所有相关,若这会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目前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当然适当的时候,少不得他们的帮助。 艳阳西斜时分宋菱歌进了青来城。走过一遭,她知道这青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跟京城近些,来往的商客不断,倒也繁华。走在街头,一条宽敞的街道,二边商铺林立,一些个小贩们,摆个简易的摊位,叫卖,叫买声不断,使得街道上些熙熙攘攘的。微扬头,陶然居三个大字赫然的映入眼帘。抿唇一笑,妖精的店,就它吧。笑着,宋菱歌在酒楼门前停了马。酒楼前,早有机灵的小二候在门前,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笑着上前,接过缰绳往里相让。 要了个雅间,点了几个拿手菜,宋菱歌淡然的摘下纱帽静坐窗边吃着,看着。 这会儿,街面上突然的出现了一队的兵丁,大声的吆喝着,驱逐着街上的小商小贩,少顷的街头一片安宁。挑眉眨了下眼睛,这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出巡?失笑的流转了下眸光,什么事,什么人与她何干? 夕阳落山了。吃饱,喝得的宋菱歌正准备离开,忽然间,街道上走来了大队的兵丁。好奇的一挑眉,宋菱歌安心的又坐下了,准备好生的看看热闹,这是什么个官老爷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仔细一看,不由的宋菱歌一愣。但见一队兵丁开路,后面是些着装很有特『色』的兵丁将领,中间一辆马车,由二匹通体雪白的马拉着,车身装饰豪华,令人一见即知,这车上之人身份不凡。 蓦然间,宋菱歌一皱眉,猜测着这队人马恐怕就是那个北齐皇子的使团吧。队伍很快走过,只余下众多的百姓的兴味的探询和交头接耳,略一打听,还真是让她猜着了。这使团已经下榻到县太老爷准备好的驿馆当中。 北齐皇子的使团?早听太傅说起过此人,没想到竟会在路上巧遇到。说起这个皇子,不自禁的又让她想起叶奕帆。她的直觉向来精准,直觉的叶奕帆是个神秘而危险的人,所以对他也多了几分的防备。而这个皇子,同样的神秘而危险,凝眉沉思,这二者会不会有关系呢?若有关系他们合谋,这凌天王朝就危险了。即便没有关系,把个具有文韬武略才能不凡的皇子下嫁到男子为尊的凌天王朝,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奇怪。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谁知道那个太后和皇帝是怎么想的。 因而的这个素未谋面的北齐皇子倒是引起了宋菱歌极大的兴趣,她好奇着他会不会是叶奕帆,好奇着他下嫁的目的,更好奇着一个准备下嫁的男子把尊严置于何处。 晚风带着秋凉,轻寒翦翦,随着月移花影上栏杆,夜『色』渐浓,一条黑影轻盈的飘出了客栈,没入暗夜。 驿馆中。藏身在驿馆中一棵桂树上,茂盛的树冠完完全全的掩住了她细弱的身形,透过枝叶间隙,借着月儿的清辉,宋菱歌仔细的探听着院中的动静。 三间正房里,灯光微晃,临窗一烛剪影,看起来是个男子,手里执书。忽尔的屋中传来声音,“殿下,该歇息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剪影微仰起了头,放开手中的书,声音浑厚低沉,极为悦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听声音,宋菱歌心头一动,这声音和叶奕帆差了好多。 “不用,我等……” “下去吧,我等等也休息了,不用你守着。” “是,殿下。那您也早点休息。” 温和而带着一丝笑意,“好,你下去吧。”说完,吱的一声响,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个男子,回身把门掩好,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正房里的男子并未歇下,站起身,伸展了下四肢,微停了会,他竟然出了房门。 借着月辉,宋菱歌瞧着男子的容貌,微一怔,又释然一笑,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响,眼前的男子绝对称得上是花样美男,就是比起邱延宁也丝毫不逊『色』。若说妖精给你一种成熟的邪魅,那么眼前男子就是成熟的清雅,很温润的感觉,可他不是叶奕帆。周身也没有叶奕帆的傲然气韵。 男子在院中晃了一圈,转身回屋,可随着他这一转身,只把背影留给宋菱歌,蓦然的宋菱歌又是一震,这背影,明明就是叶奕帆。眉头拧紧的看着男子进屋,熄灯,宋菱歌也『迷』『惑』起来。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叶奕帆,她也不敢肯定了。若说是,二人声音,模样相差太多,当然要想改变外貌和声音也不是难事;若说不是,那背影和她在豫平城时见到的背影一样。但是若只是背影相像并不能说明什么,就是不相识的人,还有长得很相象的。 留在树上,宋菱歌久久的还在思忖着,北齐皇子,叶奕帆,直觉有什么关联,可见着人更混『乱』了。 突然间,她想见夏逸飞,想问问,关于叶奕帆和北齐皇子他查得怎么样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章 秋月照人云弄情 第七十章 秋月照人云弄情 风过,一阵清寒,扑面的是瑟瑟秋意。(看小说请牢记) 坐于树间,久久的思忖并没有什么结果,抬头,睨了眼漆黑的屋子,轻一叹,暗自失笑,人家皇子都安然的睡了,她还在树上发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想着,起身准备回去睡觉。倏然的一点微响传入耳际,动了下身子,眉头一蹙,宋菱歌赶紧的伏下身静静的看着。 但见一个黑影轻盈的从墙头飞身进了小院,谨慎的四下瞄了瞄,鬼魅一般的轻灵,飘身进了那个殿下的房间。微一皱眉,门竟是虚掩的?看来这个殿下在等这个人? 咬了下唇瓣,宋菱歌轻然的起身,屏住呼吸,极小心的飘身到正房后厢,倾身凑近窗子,仔细聆听着。 “殿下,暗影死了。”是个男子的声音,很轻浅。 “什么?”是殿下浑厚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惊诧。“死了,都死了?” “对。” “肉包子有这功夫?” “据属下所知,没有。” 稍停一刻,殿下冷声的问道,“谁做的。那肉包子呢?” “不清楚谁做的,手法干净,没有一点线索可查。肉包子跑了。”男子声音沉了沉,带着沮丧。 冷冷的哼了声,殿下越发的冷漠了,“没有一点线索?看来这人功夫颇高。” “是,皆是一招毙命。又准又狠。” “六人,一招毙命?凌天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狠辣的人物了?” “属下失职,不清楚。” 又是一声冷哼,“你是失职了。赶紧给我查清楚,不要错过一点线索。” “是”男子沉声干脆的回道。 “回来”顿了会儿,殿下有些恼火的寒声道,“一群废物,肉包子跑了,看来要麻烦。”说完又是一阵沉寞,似在思索什么,少顷,低声道,“点灯。” 随着啪的一声响,灯光亮了起来,接着是研墨,铺纸的声音,似乎在写什书信。然后是折纸,装袋的声音,再然后是殿下的声音,“尽快送到。” “是”男子应了声,门开了,出了房门,一个旋身,没入暗夜中。 侧耳听着,宋菱歌的心猛然的收紧,六人,二个肉包子?是说子风和子雨及那六个灰衣人吧。可,子风和子雨怎么会惹到北齐的殿下,成了肉包子?以至被他追杀?还有她这一搅得,坏了他的什么事?他要送信给谁? 拧下眉头,瞟了眼熄了灯光的屋子,宋菱歌也提气飞身,远远的跟在了黑影的后面。 运用轻功一路的飞纵,跟着黑影出了青来城,越过茫茫的山野,京城近在眼前。从来没有运用轻功跑这么长的时间,宋菱歌早已累的是呼呼直喘了。远远的她看到前在的黑影也在城边停下了身,倚在墙边直喘气。看黑影直喘粗气,宋菱歌心中嗤嗤一笑,还以为他不累呢。 好半晌,平稳了呼吸和心跳,宋菱歌挑眉的盯着黑影,心中更是生疑,他来京城?难道他的主子和京里的什么人有联系?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急切的要连夜的送到?越想眉头皱得越紧,甚至有一点急切,盼他快点行动。 又过了一会儿黑影终于行动了。翻过高高的城墙,躲过城上巡逻的哨兵,黑影下了城墙,向着皇城方向奔去。微眯着双眸,闪着锐利,宋菱歌紧紧的追着那缕黑影到了一座府邸的后侧,随着越走越熟悉的路线,宋菱歌的心头越发的沉重了,眼前竟是宰相府。 但见黑影进了宰相府,朱唇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宋菱歌的眼神不由暗沉下来,飘身也跟进了宰相府。 黑影似乎很熟悉相府,一路穿厅绕廊,转眼间到了一座小院跟前。翻墙进了小院,晃到窗边,有节奏的轻轻的敲了敲窗棂,一下,二下,三下。接着里面传来未睡醒,懒洋洋的声音,“来了。” 门一开,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借着月光一看,宋菱歌又是一怔,管家? 黑影见了管家,也不说话,只一抱拳,递上信封。管家也没问,接过放在了袖笼中,一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仿佛演练过多遍,默契而熟稔。看得宋菱歌颜『色』微变,这个皇子果然目的不纯。既然是和相爷勾结,想来,他是要…… 黑影走了,宋菱歌跟踪的目标又换了。屏息的隐身在暗处,静静的等待着管家的动静,既然是殿下送得信,这管家肯定不敢私留的。 果然片刻的工夫,管家穿妥了衣物,提个灯笼匆匆的向相爷的卧房走去。 宋菱歌知道,这相府有二位夫人,一位姨娘。可真正得宠专权的只是郡主夫人,几乎夜夜的宿在她那里。相爷已经睡下了,听着房门外轻轻的敲门声,非常不悦的问了句,“谁?” “老爷,是我。请老爷起身,奴才有要事要回禀。”管家在房外,恭敬的?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7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7部分阅读 的说道。 “管家,什么事,这么晚还来打扰老爷?”一个女人慵懒的质问着。 “回夫人,是很重要的事,不然,给奴才几个胆也不敢来打扰老爷和夫人您。” “呃。”这夫人散漫的应了声。 “好了,你睡吧,我先出去下。”相爷低声的说了句,接着推门走了出来。瞄了眼管家,眉头皱了下,脸『色』凝重的一扬头,“走吧,去书房。” 由管家提灯笼在前面领路,一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进了书房。门关上才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有信。” 嗯了一声,接着,屋中传来咔咔的几声,片刻又回复了寂静,屋子里依然漆黑一片。屋外,宋菱歌听着,看着拧拧眉头,抿紧了嘴巴。看来,这书房也有暗室。 本想上前听听他们说话,可一动间,忽然发觉,这书房里并不如外表看着的平静,里面一样有暗哨。冷冷的一声失笑,这相爷还真是小心,不想再打草惊蛇,再有就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也能猜到他们大概的目的了。转眸想了想,宋菱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相府。 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圆月的清辉被二旁叠叠幢幢的府宅笼在街头,远看泛着一股青幽幽的光芒。 停在街头,宋菱歌微有些怔然,事出突然,一时让她拿不准主意了。 倚在暗处的墙边,思量了会,有了主意,兀自点头的抿唇一笑。直起身,飘然的转身向太傅府走去。 月清,夜冷,灯昏黄。 坐于灯下,双手执书,似乎气定神闲,可若仔细瞄瞄就会发现,上官文熙眼神悠悠,早已不知神游去了何方。 菱歌去了,尸体不翼而飞了。 本来清楚的知道,也看到了菱歌人去了。可自从她的尸体丢了,上官文熙突然不相信菱歌去了。菱歌本就是天命之女,岂会这样简单就去了。不然,何来她的尸体会不翼而飞呢。 而今,距菱歌离开一个多月了,没有一点点的关于她的消息。甚至他也批不出菱歌一点的命相。 轻叹了一声,上官文熙放下了手里的书,望向窗外的月『色』,不自主的出了门,信步的去了菱歌曾住的园子。空落落的院里,早已无人居住,站到菱歌最爱的桂树下,微仰头,满树的桂花开了,又谢了,淡香依然。闭上眼睛,心头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菱歌还活着吗?菱歌还会回来吗?人总是这样,失去的才知道珍贵。抱着菱歌渐渐发凉的尸体,那一刻,上官文熙才明白,自己深深的心痛了。失去了,他才发觉,他爱菱歌,不知不觉间陷了下去,爱的深。 他相信菱歌不会死,相信菱歌还会回来的,她的天命还未完成,所以他在等她回来,静静的相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变害相思。这相思苦,可他甘愿苦相思。 久久的站着,秋夜的轻寒打透了他的衣襟,身上微冷,睁开眼睛,薄薄的勾起一丝笑,似在自嘲他的无奈。只唇边淡淡的溢出他印在心间的二个字:菱歌。 忽尔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似有人在盯着他一般。下意识的上官文熙扭头四下看看,不经意,眼眸落在院门口,一个黑影倚门而立。 乍然出现的黑影吓了上官文熙一跳,瞠大了眼睛,盯盯的看着那个黑影。一身的黑衣,黑纱蒙面,悠闲的倚在门边,淡看上官文熙。 盯看着黑影,蓦然间,上官文熙眼前一亮,那般的悠闲,那样的神态明明是菱歌才会做出来的,她难道是,菱歌,是菱歌,这样猜测着不由的眸间染上了喜『色』,唇边笑开的蹭蹭几步的赶到宋菱歌跟前,四目相视,彼此熟悉的眼神,让上官文熙兴奋的声音微有些颤抖,“菱歌,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淡淡的失笑,宋菱歌无语的只是盯盯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俊秀的男子。不过一个月未见,他清瘦了不少。看着他单凤眼中的欣喜,听着他颤抖的声音,宋菱歌心中一阵感动,原来他的清瘦是为了她。 见宋菱歌只是看着他,而不说话,上官文熙梦游般的不可置信,瞪着眼睛,微有慌『乱』的问道,“菱歌,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呢?”宋菱歌略带笑意的回着。 一怔,上官文熙笑开了,“菱歌,真的是你,菱歌,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兴奋的笑着,猛然的伸出双臂把宋菱歌拥了个满怀,似乎这样还不够表达他的兴奋,抱起她,转了又转,嘴里不住的唠念着。 感受着他的欣喜,宋菱歌也是笑颜嫣嫣,有人这样的牵挂她,这样的欣喜着她活着,怎么能不感动。随着上官文熙转着圈,宋菱歌不禁也笑出了声。 “菱歌,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不断的说着,说着,他太兴奋了,他的期待成真了!上官文熙咧着嘴笑着,说着,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他的心情了,从小就温润沉稳的他,从来不曾体会过这般的兴奋,眼前,他的爱人,他全心期盼的人,终于回到他的身边,而且居然是死而复生,不可思议,也让他不能自已。 “再转就晕了。”被他感染着,宋菱歌嗔怪的笑道。 “是,是”嘴里应着,上官文熙赶紧的放下了宋菱歌,可双臂不曾松开一分,紧紧的拥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菱歌还活着,并且在他的怀里。 拥着宋菱歌,笑着仰天一个长叹,垂下头,拉下宋菱歌脸上的黑纱,盯着那张绝艳的俏脸,咫尺的距离,上官文熙不眨眼的深深的看着她。 眼前就是他的失而复得的爱人,失去的痛,相思的苦,一股脑的涌上来,化为他深深的爱恋,悸动的心在一这刻,怦怦然跳得紊『乱』。四目相对,纠缠的是上官文熙的爱,宋菱歌的感动。相看着,上官文熙的头渐渐的低下来,越来越近,鼻间满满的是菱歌身上淡淡的幽香,瞬息间宋菱歌脸一转,一个吻落在了颊边。 深情的眸子微有几分的失落,但仍是喜悦的一笑,“菱歌,你还活着真好。” “嗯,我还活着。”宋菱歌笑着证实的他的唠叨,她知道,他是太兴奋了,太在意了。 紧紧的相拥着,良久二人都不曾说话,清冷的月儿仿似羞怯般穿梭在云间,把二个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拉长,缩短。 久久以后,深夜的冷寒浸透了二人,上官文熙心头的火热渐渐的平稳了些,略拉开怀里的俏人儿,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遍,“菱歌,你的伤全好了?一点事也没有了吗?” “嗯,全好了。” 又是一记深叹,上官文熙只吐出二个字,“真好” 笑睨了他一眼,今儿的上官文熙完全颠覆了她印象中的沉稳,从容。 “菱歌,你怎么……”略一迟疑,上官文熙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歪头一笑,知道他要问什么,可怎么和他说呢?眼珠转了下,“佛曰:不可说。” 扑哧的一声,上官文熙被她气乐了,又是这样的借口糊弄人。不过,她既然不愿说,自是有她的道理,想着他也不在问。 “文熙,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敛起脸上的笑靥,宋菱歌郑重的说道。 “必须现在说?”上官文熙小心的问道,声音里不知不觉,多了丝担心。 “嗯,别担心,我不会走的。” 得了她的保证,上官文熙挑眉一笑,“那,我们进房里去说吧。” 宋菱歌微笑着点点头……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一章 情有独钟乐悠然 第七十一章情有独钟乐悠然 离武科举只剩三天。(看小说请牢记)而这会儿,北齐的皇子使团也马上进京了,两件事凑在一起,一时间朝堂里颇有些忙碌。早朝后,皇帝和病已大好的太后单独的留下了几名重要的官员,商计着朝政,其它官员陆续出了宫门。临近正午,上官文熙和父亲及一些重臣才走了出来。正待上自家的马车,突然的有人喊了一声,“文熙。” 停下身,回头,原来是程清逸。但见他迈步走近他,邪『惑』的扬唇一笑,“文熙,和我走一趟,有事找你。”说着,嘻嘻的转过脸,“太傅大人,这人您老可一定要借我。” 知他素常就颇为玩劣,“你这个臭小子,这是借人的态度吗?”太傅瞪眼,打趣的笑道。 旁边的几个官员,包括宰相在内都是哈哈一笑,小辈间的笑闹,在他们眼里,倒也有些乐趣,让人不以为意。 嬉皮笑脸的睨了眼上官文熙,“太傅,您有所不知,借别人吧就得诚恳些,若是文熙,就我这样的才行,难不成也如他淡得象个面具人一般?”朝里的大臣们都知道,一个多月前,这上官文熙最看中的师妹突然出现了,没几天的工夫又无缘无故的死了,当然很少人知道她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这一个月,本来总是温和淡笑的他,消沉了不少,人也清瘦了。所以,对程清逸这样戏谑的言语,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夹了他一眼,上官文熙的俊脸微抿着温和的一丝笑,疏离的不喜不怒。“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不能现在说。”程清逸冲他神秘一笑,回头,“爹,我和上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好,你且去吧。”宰相微笑点头,满脸的慈爱,满眼的笑意。 “太傅,这人,太别扭,我拉走了。”说完,挑眉笑着扯着上官文熙离了众人的视线,因而的也看不到他们菀尔的清笑及感叹。是感叹年轻?是友情?是年少的纯良?或许都有。 一路被程清逸强拉着,居然去了陶然居。果真以为他有什么事,没想到和他进了雅间,原来,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见他们来了,程清乐连忙站了起来。一身淡蓝『色』的罗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修侬合度的柔弱窈窕。乌黑的秀发挽起,只简单的别了一只白玉簪子。粉嫩嫩的一张脸细润如脂,秀眉纤长,双目澄澈,俏生生的站在那,看着上官文熙,略有羞怯的微微一笑,满是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的韵味。 “乐儿,怎么害羞的不会说话了。”程清逸挑眉打趣着妹妹。 瞪了哥哥一眼,程清乐娇羞的叫了声,“上官你来了。” 终于知道了他的目的,上官文熙挑了挑嘴角,微拧眉睇了程清逸一眼,眼里的不悦惹得程清逸忍俊不禁的嘿嘿一笑。转眼瞧着微有尴尬的妹妹和不解风情的上官文熙,充满诱『惑』的嗓间继续戏谑的说道,“上官,乐儿,来,都别站着,坐吧。”说完,扯着上官文熙坐了下来。 挑眉,上官文熙睨向程清逸一语双关的问道,“清逸,你很闲?” “闲?对,我很闲。” 稍一怔,上官文熙剑眉动了下,月底他大婚,这个时候,他会闲?还有这次武举,他被指派为监考官之一,这个时候,他不忙他的事,却来如此的多管闲事,不『乱』添『乱』。 程清逸看着他皱起的眉头,了然的笑了,笑容里一股难辨邪魅和一丝的玩世不恭。“有人在忙,我很闲。” 摇头一笑,上官文熙睨着他,眼里的意味不明。 “上官,别听我哥的,他呀,不知被父亲骂了多少回了,自己大婚,他却象个没事人似的。”得了机会程清乐也凑上一脚添把火。 嗔怪的瞪了眼妹妹,程清逸揶揄的笑道,“乐儿,你是不是分不清里外了。” 瞄了下上官文熙,又娇嗔着瞪了哥哥一眼,“哥哥。”微恼又羞的转开了目光。又惹来程清逸一阵的笑。 看他兄妹说笑,上官文熙心里微有不悦,只是淡淡的一笑,“清逸,你若无事,我先走了……”说着,便要起身。 “上官,你怎么要走?”不待哥哥说话,程清乐倒有些急切的问道。 涌在嘴边的笑顿了下,程清逸也是挑眉,“有事,找你来当然有事。” “有事快说,家母吩咐退朝了让我早些回府呢。” “嗯?文熙,伯母可是有什么事?”程清乐小心的瞪着杏眼期询的问道。这些日子,知道宋菱歌死了,程清乐其实是有些庆幸的,宋菱歌没了,上官文熙眼里才会看到别人。哥哥也说,上官文熙这个时候心情很是低落,就算是趁人之危吧,她想,如果在上官文熙最低落的时候能安慰了他,那他是不是…… 浅浅一摇头,“家母没事,是我的一个姨亲表妹从远道来今儿过府,所以,家母吩咐早些回去罢了。” “啊,表妹?”程清乐微微的拧了拧秀眉,这好不容易死了一个,怎么又弄来一个,看来,是她在伯母身上的功夫没下足。 “上官文熙,我,我和哥哥可以去你家作客吗?”程清乐垂下眼帘,有些期期艾艾的问着。说完又觉不妥的用眼角余光示意着哥哥。 睇到妹妹的拧眉斜扫来的目光,程清逸无奈的抚额闭了下眼睛,都说这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纱。可他这唯一的妹妹,追起这个上官文熙怎么比隔层山还费力。这上官文熙眼中根本就没有妹妹的存在,让他很是头疼。这妹妹,他是疼在了心坎里,不愿拂了她一点的心思,可这丫头,自从见了上官文熙,那是着了魔般,一见钟情满门心思的想嫁给上官文熙,惹得他觉得最近很有些死皮赖脸的意味。 无奈一笑,“文熙家有客啊,那我们去好象不大方便。”略一顿,见上官文熙微点头,不待他说话,程清逸唇角勾起邪魅,自话自说到,“哎,其实也是我多心了,我们这么熟了,你的家人哪一个是我没见过的,不过来个表妹,早晚见得,今儿见了,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是吧,文熙。” 会意的瞄了眼哥哥,娇怯的漾起一抹笑,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什么矜持了浅声道,“哥哥这话也有礼。我们也应该去看看伯母了。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送个什么见面礼给上官的这个表妹呀。毕竟人家是远道而来的。” 又是一阵失笑,甚至程清逸别开了头,闭了下眼睛,完了,着魔了。这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当然他也知道,今儿若是不让她见到这个表妹,她必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她不定又会想什么馊主意欺侮自己,自己又舍不得罚她,到头来,还得替她来打探情况,这样的事,最近已发生多起,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盼着,上官心里放下他的那个师妹,能瞧到乐儿的好,乐儿也就刁蛮了些,其实她很单纯,很可爱的。 眉皱了,又松开,淡睨着眼前自话自说的二个人,他深深的无语,被这个程清逸缠上,他是不管你什么眼『色』,脸『色』的。玩世不恭的笑着,跟着,搞得他很是无奈。当然朋友做了多年,有些话直说了自己不喜欢乐儿,他听不得,也不值为此翻脸不是。 再有,他现在急于回府,因为他的表妹,菱歌,就要到了。依着菱歌的嘱咐,他不敢表现出一点的欣喜,只是淡淡的似有无奈的。而此时,他是真的无奈了。 “礼物倒了不必,你们既想去,走吧。”边说,他边起了身,率先向外走去。身后,程清乐眯起杏眼,冲着哥哥甜甜一笑,又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睛。 推门,出了雅间,下了楼,还未出门口,迎面,夏逸飞和邱延宁刚刚下马,见了他,一笑,邱延宁道,“上官,正想找你呢。” “怎么少候爷想找上官,你有事,找逸飞不就好了。”走在上官文熙的身旁,程清逸斗鸡般,看到邱延宁总要揶揄他几句才甘心。 “是呀,邱大哥,来的不是时候,上官的表妹来了,我们正要去他家呢。”见是相熟的人,程清乐纯真的『性』子又开始活跃起来。当然,这个妖媚的男人,只要不是喜欢哥哥,其实他还真挺好玩的。 “表妹?”蹙下眉,邱延宁挑眉问向上官文熙,“上官的表妹远道而来的?” “对,你也有趣,那一起来吧。听娘说,我这表妹,可是个美女。”说着戏谑的瞧了眼夏逸飞。 “噢”扬了声音,邱延宁妖娆一笑,“美女好呀,我和飞都喜欢看美女呢。是吧,飞。”说着,冲着夏逸飞抛了个媚眼,惹得旁边的程清乐一皱眉,下意识的又『摸』『摸』胳膊。她这一举动,让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 冷面上微漾一丝笑,意外的夏逸飞竟是点头,“文熙不介意?” “不差你们俩。”睨了下程清逸兄妹,上官文熙说得意有所指。 呵呵,似乎听不出上官的意思,程清乐一笑略低下了头…… 太傅府门前。 一辆马车匆匆的由远及近。到了府门前,守候的家丁一见,是府里的护院总管,急忙的迎了上来,“陆哥,人接到了。” “嗯,小姐就在车上。”这会儿早有机灵的家丁,取来了板凳放在马车前,候着表小姐下马车。 随着车帘被一个丫环打扮的小丫头挑起,一个素白的人影出现在眼前。站在车上,凝白如玉的素颜,柳眉如烟,一双黑眸灿若星子盈盈若水,眼尾微翘是若含情。小巧的鼻子,漂亮的菱唇朱润殷红,唇角轻勾是不喜自笑,素淡的衣着,裹着玲珑的身段,清雅飘逸似个仙子,绝艳无双。而此时明艳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的仙子般的飘逸渡上了一层瑰丽的金光……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二章 映日荷花别样红 第七十二章映日荷花别样红 “小姐,慢点。(看小说请牢记)”小丫环轻轻的一句话,立时的惊醒了失了神的人们。怔愣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回了神,『迷』醉的眼里余下惊艳的异『色』久久无法弥散。 扶着小丫环,表小姐下了马车。管家眨眨眼睛,敛神,几步走近彬彬有礼的笑道,“表小姐,老奴书伯,老夫人正念叨着小姐怎么还不到呢,快请进。” 表小姐微伏身极浅的一笑,眉日间华光清浅流动,温婉的说道,“劳烦书伯带路了。” 进了府,同样的在一双双惊艳,睁圆的目光中一路到了主宅的间厅。 纜|乳|芟拢戏蛉艘讶坏眯诺那淌锥1n15蟹85脑擦橙允前尊皇嵌嗔死缢南肝疲让忌颇康暮乓荒ㄐΓ崛淼哪抗猓珈闳盏暮头纾频萌萌溯肴恍纳踩弧?br /gt; 早在表小姐下了车就有人来回报了,此刻见了管家领着表小姐缓步走近,阳光下,女子绝艳的姿容合着通身的飘逸清雅,让她也大为一惊。瞠圆了眸子漾起一丝不可思议,如此绝美的女子会是菱歌?诧异的只是瞧着姗姗而近的俏人儿发怔。 不止老夫人发怔,站在娘的身边,看着渐渐及近的娇俏的身影,上官文熙含情的眸子若春暖吹皱了冷凝的薄冰,化成一弯春水,涌动的涟漪是他一波波尚未言明的柔情。薄唇微漾,勾起的是他抑不住的相思和欣喜,浓浓的化不开。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微微的痛拢住的他几欲扑过去的身形。一直知道那般的丑颜不是菱歌的真实,一直在猜测着褪却丑颜的真实会是怎生的妖娆,这一刻,万般的猜测恍如花落,空余的是寸寸相思结成的青果,菱歌,竟有着千般难描的绝艳。不由得呆了,痴了,笑了。 上官文熙痴痴呆呆的笑着,旁边上官文瑞也是乍然发愣,浸『滛』官场多年,猎艳红尘的声『色』的日子也曾笑过,闹过,环肥燕瘦的各『色』美人,也见之不少,只是如眼前这般的清雅绝艳的仿似不真实的美人,倒是从未见过。一时间也陷落入这飘逸的神采中。 见几位主子同为失神,管家心中暗叹,表小姐这等的绝『色』,也不知是好,是坏,她的这些亲人们都这样,那外人若见了表小姐,又会生出怎生的是非啊。善意的微一叹,书伯和颜悦『色』的冲着表小姐笑道,“表小姐,当中那位就是我们老夫人,旁边的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小姐的二位表哥。” 侧身微微点头,“谢谢书伯指点。”说着,表小姐袅娜的向前移了二步,深深的伏身一礼,“小女烟云拜见姨娘,和二位哥哥。” 蓦然回神,老夫人微有一丝的迟疑,呆愣,而后,笑开了,走近,拉起伏身的俏人儿,慈爱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眸光中满是惊奇,是怜惜,是欣喜,一声叹息,声音微有哽咽,“我的儿,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和老夫人相视一笑,表小姐微有害羞的桃腮微晕一抹朱红,唇角轻挑一丝巧笑,嫣然轻含的笑涡,『荡』漾的是不娇自媚的风流。 瞧着眼前的绝艳妩媚的宋菱歌,脑海中怎么样也无法把眼前的她和记忆中那个貌丑,却神采飞扬,淡然宁静的女孩子重合一处。二个影像,同样折服的让他存于心底,这样的女子足以配得上他俊逸非凡的弟弟。想着,回神的上官文瑞不自主的斜目睨向文熙,清朗的目光多了几分的调笑和赞许的意味。 “娘,表妹到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疼她,我们还是先进屋,让表妹歇歇。”瞧着宋菱歌,眼里几分的了然和赞许,上官文瑞笑道,转回头,冲着管家吩咐,“书伯,让人把表小姐的东西放到二少爷旁边的菱香院去。” “对,对,还是文瑞想得周到,我的儿,来,我们进屋。”说着,亲切的挽起烟云(也就是宋菱歌)的手几个人穿过间厅,进了正房。身后跟着管家和丫环。 举步前行,若有灵犀宋菱歌一抬头,目光和上官文熙在半空中不期而遇,若桂树下的清香致远,萦绕的是上官文熙化不开的柔情。又是清雅一笑,宋菱歌略垂头,跟在老夫人的身边。 温润的笑了,倏然又想什么,敛起脸上的喜『色』,复又疏离淡的上官文熙递了个眼『色』给娘,老夫人会意顿悟的一笑,“我的儿,听说你要来,你姨丈也等在家里,另外家里还有着几个客人,兀用惊慌,他们也都是家中极熟识的相识,且都是些是年轻人。”说着,握着宋菱歌的手微微一紧。灵慧的宋菱歌明了的微微抿笑,“谢谢姨娘怜爱,烟儿不怕。” 若以程清乐之意,刚才她就跟着出来了,只是老夫人明言让二个儿子陪她去前面看看人来了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再多生事非,因而的浅坐椅边,乐儿这心里异常的忐忑。上官文熙说过,听说这个表妹是个美人,究竟怎么个美法,让她有着跃跃欲试一比美『色』之心,同时也有些紧张。自从他们娘三个身影消失院门前,乐儿的心弦不由绷紧,目光落在门外,甚至外面的每个脚步声都如个指尖掠过,划过一串的音符,弦声里是一片怦然。 程清逸睇着紧张的妹妹摇头叹息,乐儿,这是何苦,她陷的太深,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不知他这样的纵容妹妹是对,还是错。听刚才伯母的话,话外之音,他不傻,一点即透,接这表妹,其一是表妹家母亡故,无人照料。其二,伯母想有个女孩儿伴在身边,没说其三,不过谁都会猜测到,是为了消沉的上官文熙。伯母的做法,别人无可厚非,若说起只怪乐儿不能赢得文熙的心。不是没想到主动上门提前,可太傅明言,文熙的婚事说好了由他师傅做主。既是太傅不管,若无风波,或许时日长了,乐儿能感动了文熙,成就好事。可眼下,他这表妹一来,若果真是美人一个,还有近水楼台先得月,妹妹岂不是…… 但随着脚步声起,几个人影出现在了厅堂前,正在谈论的几个人,蓦然的住了声,齐齐的甩脸瞧着,但见老夫人一脸的拢不住的笑意,瞧了就知道,她有多么的兴奋。在她旁边跟了个素白衣裳的女子。略垂着头,瞧不清容貌,只是瞧得凝白的肌肤如玉,一头秀发乌黑闪着亮泽,随意的挽起,随意的『插』了只玉钗。 “老爷,烟儿到了”边走边笑,老夫人笑道,扭过头,拍了下宋菱歌的手,“烟儿,快见过姨丈。” 微抬头,清浅一笑,宋菱歌伏身施礼。“烟云见过姨丈。” 怔愣了下,上官太傅半晌没有回神,“老爷,我们烟儿是不是真得漂亮。” “没想到,烟儿出落的这般的漂亮。”回了神,太傅眨眼一笑,熠熠的眸子一股深意似流星般闪过,随即温和笑道,“烟儿来了就好,自家人,不用多礼。快坐。” “来,烟儿,见过几位客人。”说着,老夫人拉着宋菱歌的手,一一为她介绍。 和众人见礼,抬头,迎上众人的打量,宋菱歌朱唇边浅抿一丝笑,黑眸清幽若水,微扬的眼角,眉梢,似嗔似喜,别有一段风情自然婉转,正是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瞧得几人一时皆是呆愣的有些瞠目。 邱延宁瞪着微圆的凤眸,怔愣的不敢错眨一下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和惊喜。同样的夏逸飞也为眼前冰肌玉骨般,清艳的若谪仙的女子微有失神。少顷,回过神的他,淡漠的眸子里,怔然看着烟儿,里面更多的是探究。 今早子风和子雨回来了,带回的消息,件件惊人,其中最惊人,莫过于遇见那个外形气质酷似菱歌的女子了。子风和子雨同样知道宋菱歌的尸体不翼而飞,所以,他们的猜测让邱延宁和夏逸飞本已沉寂的心不免鲜活起来。如残冬里见到春的暖『色』。一直以来,他俩和上官文熙抱着同样的态度,同样不相信菱歌真得死了。既为天命之人,自然有她与众不同之处,不然何来天命之说。再有这尸体,在众人谨防下,竟然还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这说明什么,菱歌自然有她特别之处,她一定不会死。 菱歌的死,于上官文熙是一寸相思一寸灰的揪心之痛。而于邱延宁,撕扯的是他于亲情,于友情的一种缺失,是他懵懂的爱情的掐尖之痛。在他心底,他和菱歌,是亲戚,有着一份莫名的亲情。是朋友,从陌生到熟悉,是菱歌救下了他和夏逸飞生死煎熬。更多的,是他和菱歌的相似,他和菱歌的相斗,及不知不觉间他和逸飞同样的对菱歌的关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结,他说不清,他也不懂。 除了夏逸飞没有人知道,在他妖娆的外表,风光的家世背后有着一段怎么不为人知的痛,邪魅的风情,男男相好的异数,如个痂,掩住了他身上曾经不堪的过往和伤痛。 说起来,他有着良好的家世。他是父亲是逍遥候爷的长子,他是父亲的长子,逍遥候爷的长孙,名正言顺的世袭继承人。 可,他的存在,却被父亲认为是个耻辱。因为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是个计谋。当年,父亲娶了一妻三妾。眼见小妾的女娃都落地,夫人的肚皮还是毫无动静,于是夫人挺而走险的想出了个偷梁换柱的主意。夫人买下一清白的青楼女子,用酒灌醉了父亲和青楼女子一夜欢好,怀上他这个荒唐的结晶。而几个月后,夫人也妄称有恙,回了娘家,早产下一子就是他。 自小他就长得伶俐可人,可爱的让老候爷和老夫人爱不释手,父亲对他也好。可纸永远包不住火,父亲的小妾不知如何知晓了这个秘密,得了这个扳倒正夫人的机会她们又怎么会错过,于是,一夕间,他从嫡子变成了什么都不是。父亲因为被夫人愚弄和青楼女子有染而生下他,再有这青楼女子早已再婚有了新家,而大怒特怒。大夫人受辱,急怒攻心她居然『自杀』了。父亲也因此受到爷爷严厉的责罚。从那之后,父亲再也不喜欢他了。 后来,一个小妾扶正了,又生了个儿子。直至今日,幼年时蹲柴房,被虐打的经历不经意还会在窜入脑海,真切的仿若昨日。扶正的夫人因为生了儿子,所以恨不得他死,总在父亲跟前说着他如何的不好,让他欲辩无词。可因为老候爷和老夫人对他的喜爱,她并不敢做得太嚣张,可这就是这样,他也几次的死里逃生。也曾想过象爷爷『奶』『奶』告状,可夫人说了,没人会相信他这个孽种的话。他是个孽种,这是父亲的话。他不知父亲是不是知道,在爷爷『奶』『奶』出游的时候他这样被毒打,被虐待和几次的遇害,只是知道,父亲不曾用正眼看他,深沉的眸光淡薄的撕裂了他们父子间的亲情。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二儿子,三儿子。 那一次他被夫人拉着和二个弟弟去庙里上香,夫人着人狠心的把他推下了山崖,造成他贪玩失足的假象。如个落叶,飘落那一刻,愤恨的情绪如把利刃划过心尖,说不清楚那是何样的痛,小小年纪的他扬起的嘴角里只有薄薄的厌恶和讥诮。可他并没有死,崖下是个深潭,正巧一个男人路经此处,把他救了,并带走了他。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师傅,同时也是夏逸飞的师傅。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师傅,其实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紫然宫的二宫主。只是他和宫主闹翻了,而夏逸飞正是宫主之子。 十年后,他和夏逸飞同时的出师了。童年经历的痛,让二个人相扶相持,很是要好。下山后,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及邱延宁经商的天分,二人的事业顺风顺水。可之后,夏逸飞的父亲找来了,让他回紫然宫接任宫主之位,尽管逸飞不屑这宫主之位,更不屑父亲的所作所为,只是师命难违,他接了宫主之位。而邱延宁,也被老候爷发现,立『逼』他回府。而此时的候府,偌大的家业已若风中招摇的枯枝败叶,他的才能,他的美『色』,无一成为败家父亲的欣慰,一言难尽的辛酸让甩袖而去,却难舍爷爷的希翼和期盼。于是,征得在朝为官的二叔的同意,他接掌了候府。 什么是亲情?他有父亲,父爱却若冷水般淡薄。他有母亲,母爱是他最深的痛,甚至亲娘在哪他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 什么是友情。自他接掌候府,他的朋友很好,可有几人真正交心,知暖的。 什么是爱情。他不懂。在他还来不及体味,就被那些个窈窕淑女的温柔攻势吓到了。绝美,有才,再匹配了不凡的身份,女追男的交好,不时让他被父亲当作筹码应筹出去,看多了虚情假意,看多了薄情寡义和悲欢离合。爱,是一种苦,他不懂,也不想懂。所以,他喜欢上和夏逸飞一起的安宁与踏实。所以,他们在一起,虽然很多的风言风语,只是他不在意,别人又耐他何呢。所以,妖娆的艳『色』,成为他最好的保护『色』,让女人退避三舍。 而菱歌的出现,第一次一个女子不屑于他的外貌,不被『迷』『惑』,甚至避之不及的躲着他和逸飞。而且还是那样一个丑陋的女子。虽然他也知道,细看下,菱歌并没有那么丑,但他就是认为她丑,至少比他和逸飞丑。 和菱歌斗嘴是他的一大乐趣,菱歌的伶牙俐齿常把他塞得哑口无言。或者有时候跟不上她的思路。这是自诩聪慧的他多年不曾遇到的。棋逢对手的兴味总是让人难舍的。 看菱歌整人,是他的一大享受。不知何时,他发现他和菱歌其实有着许多的契合点,轻易的识透了她的哑『迷』。她出『迷』他来猜的趣事,让他颇为动心。无论偷盗,无论整人,他都要凑上一脚步,那才有趣。 看菱歌救人,又觉得好笑,那样淡漠近乎无心的人,救人的医术总是出人意表,让人不得不服。可回头,她却说上一堆冷言冷语。让他颇为难懂她。 看菱歌悠闲自得,让他心生羡慕,她的心,她的人,那般自由,那不正是自已寻求的。 看菱歌…… 关注菱歌,成为一种不知不觉的习惯,直到知道她的身世,同样亲情,友情,爱情的缺失,让他的心深深的体味着,一个女子同他一般的痛,或许更痛。因为他总有种感觉,菱歌隐藏很多的悲伤,不经意,她的身上忧『色』浓重。 可突然间逸飞告诉他,菱歌死了。蓦然揪紧的心,不敢相信,痛了,却不知为何痛。 然后菱歌的尸体又不翼而飞了,他坚信,她还活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等待,什么样的心情,他也说不清。 眼前,细看下依稀是菱歌的容貌,细看下那清雅飘逸的气质他曾不止一次在菱歌身上见过。细看下那浅淡的一笑本就是菱歌才有的淡薄。细看下杏眼中的熟悉。原来,眼前绝艳的美人,真得是菱歌。 倏然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袭上心头,惊艳的凤眸中笑意蜂涌,冲动的他想起身,他想冲到菱歌跟前,想大声的问问她…… 忽然,一只微带凉意的手,压在他兴奋的攥起的玉手上,微微的凉意,清淡的自手上传自心间,瞬间扑灭了蜂涌的冲动,抬眸,但见上官文熙极淡的一摇头。哂然一笑,邱延宁扭头移开了眼眸。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三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七十三章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傅府外,程清乐一脸『迷』茫的跟在哥哥的旁边。(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临上车,不其然的扬头看了看已经偏西的红日,明媚依然,只是西斜了,然后就该是日落了。眼中似乎有泪,匆匆的闭了下眼睛,抿紧朱红的唇瓣。合上眼睛,一片茫茫然就是她此时的心境。欲哭,欲笑,不甘,又微有疲惫。 “乐儿。”程清逸略有担心的轻唤着妹妹。 睁开眼睛,眨了下,一笑,只是强挣出的笑,虽明艳,却有些苦涩的味道。“哥,我没事。我们回家吧。” 嗯,程清逸笑了笑,点头,和众人告别,兄妹二人上了马车,离开了太傅府。 在他们身后,夏逸飞和邱延宁也和上官文熙说笑了几句,二人也离开了。 斜阳落了,天边云霞的绚烂正慢慢消散,秋日的夜挣脱白日的明媚,早早的来临了。 在一个暗室里,相爷背对着门站在桌边,静听着身后蒙面男子的沉声回禀:“白日少候爷和夏逸飞去了太傅府,同时去的还有少爷和大小姐。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一起离开,然后二人回了府,未再有出门和见客。” 相爷沉沉的嗯了声,接着响起阴郁的声音,“知道,他们为何去太傅府?” “太傅府今儿来了一位极美艳的表小姐,听说是老夫人的外甥女,是老夫人特意接来的。” 嗯?外甥女,特意接来的?皱皱眉头,相爷低声重复了句,忽然声音提高,冷声道,“查查这个表小姐。” “是” “还有,盯紧了邱延宁和夏逸飞这二个小猴崽子,还有让你的人也看着点太傅府的动静,看他们敢作出些什么动静来。”阴冷的声音透着狠绝。 “是” “下去吧。有事,及时的汇报,无论什么时间。” “是”男子领命,飞身出去了…… 天黑了,入夜了,黑幕上月半弯,繁星点点,簇簇的轻云在缓缓地移动,月亮时而被遮住,时而又『露』了出来。暗处的秋虫通宵一直在鸣叫着。 睡了一觉,醒来,满眼漆黑。这一觉睡得相当好,相当沉。初醒的懵懂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瞪眼借着微弱的月光四下看看,蓦然一笑,她这是在太傅府。她现在是太傅府的表小姐了。 事事就是这般的难料,兜兜转转,来来回回,走了,又来了。一次是师妹,这次是表妹,但愿,不,是没有下次了。这亏,她吃够了。要玩,大家一起,谁在明,谁在暗,玩得不过是心计,是权谋。若论起这些,虽然她没玩过,也因此,她跃跃欲试。有着繁杂的记忆和五千年的智慧做底牌,再有上官他们的帮助,玩起来,她也不见得就会输。谁是赢家?笑到最后才算。 起身,挑开帘笼,“小姐,你醒了。”倏然,外间屋传来一记清脆的女声。 乍?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8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8部分阅读 乍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随即温和一笑,“嗯,你是?”眼前的小丫头不是午后跟随着她的那个。 “小姐,奴婢是沉香,是老夫人派来专门侍候小姐的。”小丫环满是喜悦的说道。这会儿府里都传开了,来了位天仙般的表小姐,貌美,人也温和,想来侍候小姐的人多了,这等好事落到她头,她当然欢喜。 微一挑眉,沉香?那她可有宝莲灯?心中暗自失笑,她这是想那去了。“沉香。好名字。” “小姐,你饿了吧。见你睡着,晚膳时老夫人吩咐不许吵你,让你睡好了。所以没有叫醒你,不过,晚膳一直温着呢。小姐先洗漱下,然后奴婢去端来。对了,小姐,奴婢看晚霞也累了,想着她和小姐一起赶路也不容易,就让她先歇了,小姐是否要找她。”沉香唧唧咋咋的说话伶俐,语速也快,说着递来早准备好的湿『毛』巾给她擦脸。晚霞,就是她新买来的那个小丫头。 温和的浅浅一笑,“谢谢沉香。” “小姐,这个谢字,沉香可是不也当。能侍候小姐是沉香的福星。你不知道,这府里有多少都盼着这个机会呢。沉香来侍候小姐,心甘情愿,也是本分。”眼瞧着美若天仙的小姐,还这样的温柔可人,沉香是越看越喜欢这个表小姐。 不过一个谢字,沉香自认担不得,还能说什么。宋菱歌知道,在沉香看来,阶级之分,贵贱之分早已深入她的心底,奴『性』意思的深入使她失了自己,而这些又岂是她三言二语可以改变的。既然沉香自己觉得自在,觉得快乐就好,何必把自己的观念强加在别人意识里,强求别人改变什么。 一笑,随手把用过的『毛』巾递给了沉香。“现在什么时辰?” “一更天。”微微点头,夜还尚早。深吸口气,伸展了下四肢,宋菱歌缓缓地出了门,步下纜|乳|埽咴谠鹿庀拢u那寤匀髀涞乃匕椎囊律郎希泶蟮墓阈洌孀潘鄣恼箍缬谠孪拢13鲎磐罚诤诘男惴4褂谏砗螅13撬娣缜嵫铮昭巯硎茏徘镆沟那謇洌滤圃孪孪勺佑剐涔槿ァ>居诒硇〗愕钠荩料愕纱蟮脑岔65目纯矗踔劣锌腿肜匆参丛频眉?br /gt; 立于院门旁,上官文熙温柔的盯看着飘逸的宋菱歌,心中溢满的除了喜悦,还是喜悦。默默相伴,良久无语。 片刻后,淡笑的睁开眼睛,宋菱歌看向了上官文熙,看着他,不自觉的曾经冷硬的心柔软下来,无法如以前那般的清淡,“来了” “嗯,睡得好吗?”眼睛不曾离开那让他越看越『迷』醉的俏脸,上官文熙温柔的轻问着,慢慢走近她。 “挺好。”嫣然一笑,迎上他深幽若潭的黑眸,那眸光里满是柔情『荡』漾。 站定在宋菱歌的跟前,灼热的目光紧紧的锁视着她,伸出手,欲抚上宋菱歌,忽尔的眼角瞄到吃惊的沉香,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眉微蹙,敛了敛他的炽烈的柔情,冲着沉香低声道,“沉香,去给小姐准备晚膳吧。” “是”沉香垂下了微红的脸,一脸偷笑的赶紧跑开了。看来,二少爷也不例外的沉醉在表小姐谪仙般醉人的风采里了,这真是件大好事。府里的未婚女子们没有不喜欢二少爷的,容貌俊美,人也随和,而且还有本事,这样的天人谁会不喜。可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二少爷又岂是她们可以肖想的。而且二少爷从不近女『色』,这几年,府里进进出出的美艳女子多了,可就是没有二少爷看中的。这下可好,这表小姐一来,就『迷』住了二少爷,看来府里好事将近,她也跟着心中欢喜。 听沉香跑远,上官文熙深邃的目光再次紧紧的锁在宋菱歌的身上,忽然的伸出环在她细瘦的腰身上,把她深深的拥抱在怀里。 不同昨夜的兴奋。眼前沉静下来,多年的清冷让她不习惯男人这样突然的碰触,被他拥入怀里,瞬间一股抗拒的情绪让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他,双手刚刚推在他的身上,“别动,让我抱抱就好。”上官文熙似乎知晓她会这样,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带着丝丝魅『惑』。 略停,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凉薄的心顿生了些暖意,微漾起一丝的涟漪,他是爱她的。莫名的情绪牵引着她,推拒的手慢慢的垂下了。此刻,她的头正好抵在他的宽厚的胸前,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怦怦的,微有些紊『乱』。鼻端萦绕的是他身上特有的属于男人的味道,很清冽的味道。 “菱歌,谢谢你回来。”上官文熙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听起来很是『性』感。 谢谢她回来,暖心一笑,菱歌半眯起眼睛,“我是烟云,不是菱歌,记住了。” “嗯,记住了。可为什么是烟云?难道是取……”微一蹙眉笑道。 “对,过眼烟云。那一段,就如烟云已逝。” “还好,日子逝去了,烟云还在。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上官文熙拉开些彼此的距离,深情的说道。 “等我回来?”微挑秀眉,打趣一笑,“你如此就肯定我会回来?” 深邃的眸子微有黯然,上官文熙幽幽的说道,“那天,我去晚了,等我和逸飞到的时候,见到是浑身染血的你和子夜。抱着你逐渐冰凉的尸体,那一刻……”低沉的声线夹杂着沉沉的感伤和相思的凄苦,极具穿透力的,划过夜的幽静,徘徊在宋菱歌的心头,如冬日里的破冰之痛,心头有了裂隙,无法再紧实下去。这会儿,她心痛了。为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男子心痛了。 这一世十七年的清冷日子,她似乎已忘了如何去看,去享受被爱。再有几世记忆里爱的痛,爱的苦,使得她无欲无爱。疲惫的心,除了自己和师傅,无一所有,空白的感情,如张白纸纯净,她不想为自己的纯净描上浓彩。习惯孤独,习惯自由,心无牵挂的日子才是她的生活。 可是,这一次,她意外身亡,见到的,听到的,羁绊了她的心。如浮云被狂风吹散,她的心『乱』了。一直知道子夜因为她的死在痛,子夜的爱,让她感动;子夜的人,让她微有些心疼。回来了,正想着子夜,还没来得及问问他的情况,却蓦然的知晓了上官文熙也对她有着这般深沉的爱恋。眼下,她的心房并没有敞开,可面对他们俩的深情,她发现她做不到冷淡自持,面对他们,她的心不自觉的柔软,不自觉的感动。可是她该如何面对这二份同样的深情? “文熙,我……”挣开他的怀抱,扬头,四目相对,清澈的秋水明眸里,晃动的是一丝丝的迟疑。 忽然的伸手,上官文熙急急的掩在她的嘴上,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菱歌,不要说,我知道我的话于你太突然,说出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思,我的情,并不想要你马上接爱我。我知道,你的使命才刚开始,这个时候实不该儿女情长,可我忍不住要告诉你,告诉你,我爱你,告诉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着你完全接受我。”感『性』的声音略停了下,一笑,“菱歌,知道下山的时候师傅和我说了什么吗?” 淡抿一抹笑,微瞪了下眼睛,摇摇头,她记得那时候上官文熙古怪的表情。 温柔的笑着,上官文熙再次的把她拥入怀里,下颌抵下她的头顶,声音满是笑意,蛊『惑』的说道,“师傅算出,我们会有这一世情缘。”边说边在心底的默默把师傅的原话,自我催眠成这样一句话。他不要如师傅所说,他们有一段情缘,但却不知所终,他要他们是一世情缘圆满。 呵呵,忽然的如听到极有趣的故事,宋菱歌轻笑出声,怪不得那天他看她的眼神颇为怪异,深沉。想来,那时,他一定不爱她吧。 “不许笑。”故意低声吼在她的耳边,声音里浓浓的嗔怪的笑意。“我师傅的话一向精准的,他不会算错的。”黑眸里滑过邪『惑』的笑意,此时的他俨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你就爱我了?”宋菱歌的笑意颇为调侃。 斜了宋菱歌一眼,上官文熙宠溺一笑,“那时不知道我会真正的爱上你,只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解,再有也在质疑师傅的话。” “现在不质疑了,相信了。”又轻笑问道。 “不了,因为我爱你。只盼着师傅的话能成真。”说着,继续用深情的眸子定睛的看着宋菱歌。 微一皱眉,“若你师傅的话不准呢?你也知道,我……” 不待她说下去,上官文熙抢先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爱你,这份心是不知不觉,也不受我控制,我所能做的只是让你爱上我。至于你最后是不是爱我,由天定,由你定。只是现在,你不要拒绝让我爱你。” 一笑,话说到这份上,宋菱歌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正巧这会远远的传来脚步声,是沉香回来了。 二更天,漫漫长夜未央。晚风盈着轻寒,扑面而过,窗外月『色』凉薄,倚在窗边,静听秋虫嘶鸣,静看树影婆娑月移花影,静待着夏逸飞和邱延宁的到来。 上官文熙说了,他已经暗中告诉他们让他们晚上二更天以后来了,相信他们这会儿也快到了。见着白日里他们突见她的惊艳和惊喜,以及莫名的探究,不由自主她暗生兴味。她知道,她的死,他们几人都挺伤心的,这让她不自禁的感动与庆幸。至少还有这些人牵挂着她。那时她就在猜测着子风和子雨该安全回来了,该说了关于她的事了。他们来,恐怕就是想问上官文熙什么吧,只是想不到,她死了,转了个圈,她又回来。换个身份,杀个了回马枪,其实她就是要杀那些个欲害她的人一个措手不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的死,其实是个很妙的掩护。 在她身后,上官文熙坐于桌边,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眼里,心里,此时只有她。这般的悠闲,安然自在,只有菱歌,随时随地的能够让自己淡薄若此。这就是他爱的女子,飘逸的若风若云,正如她给自己起的新名烟云,如过眼烟云,不愿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可否能让她为他驻足,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怪不得师傅说,他只算出自己和菱歌有一段情缘,却算不出结果,这结果端看菱歌的,而菱歌的命相,没人能算得出。 浮云遮月,使得本来就不甚至明亮的月光这下越发浅薄了。幽幽淡淡的夜『色』并没有扫了宋菱歌月下悠闲的兴致。依然的倚在窗边,眼神悠悠的不知望向何方,神游何处。 倏然的一点微响窜入耳际。拢了下神游的心思,淡淡一笑,夏逸飞和邱延宁来了。 眼前黑影掠过,二个黑衣男子矗立眼前,同样高俊的身量,如不相识,倒也有着几分慑人的气势,只是于宋菱歌,蓦然的一种异样的感觉。点点的亲情,友情的纷涌而至,陷落的是她孤寂的心。 “菱歌?”微光下,邱延宁绝美的俊脸上敛尽以往的烟视媚行,凝得的沉着,眸光深邃,此刻,见着窗上闲适的佳人,那份宜然自得的雅韵,狠狠的撞击了他的心房,是菱歌,这般的悠闲,明明就是菱歌。想着,不由的他低低的喊了出来。 呃。只淡淡的应着,淡淡的一笑。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喜悦的,毕竟,邱延宁和她有着丝丝缕缕的亲情。自以为很淡漠,这会儿她才发觉,心底里,她也渴望着亲情的呵护。 猛的一个飞身,邱延宁甚至等不及走门,直接的从窗边跳了进来,窜到宋菱歌跟前,紧紧的看着她,眼里溢满了喜悦和兴奋,咧嘴笑了起来,笑意都变得粗重,猛然的伸胳膊把宋菱歌抱入怀里,在她耳边微有哽咽的喊着她的名字,“菱歌,菱歌。” 微一皱眉,怎么她不过死了一个多月,他和上官文熙怎么都变得爱抱人了,什么时候他们都变得热情了?难道他不打算继续和夏逸飞暧昧下去了?不过,对于他这样欣喜她还活着,她还是挺感动的。亲人的关切,是她这一世稀缺的。所以,她也并没有抗拒他,任他抱着,发泄着他心头的狂喜。 良久,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看着眼前的清雅绝艳的菱歌,邱延宁莫名的朗声的笑了。 一挑眉,他兴奋得脑子坏了?微仰头,以前没发现,他怎么也这么高?因为这高度,又一皱眉,咸咸的问了句,“傻了。”在心底里,和邱延宁说话没有一分的顾忌,这个妖精有事没事的专爱和她斗嘴,时间长了,她发现她居然养成个怪『毛』病,不是以无视他气得他瞪眼睛又无可奈何,就是以噎他个哑口无言为乐。 邱延宁魅『惑』一笑,“呃,傻了,看到菱歌又这么活蹦『乱』跳的,乐傻了。”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都这么安静了,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这妖精就不能省点逗弄她的心思。或许这才是他和她的正常相处模式?似乎她也习惯了。 “傻了好,少个祸害。”睨着他,宋菱歌抿嘴一笑。 “不会,少了我,还有你。或许菱歌比起我更是祸害呢。”瘪瘪嘴邱延宁妖娆的一勾眉角,笑道。 瞪了他一眼,忽尔宋菱歌笑了,“也许是。”她曾经想过,当个祸害也不错。 “呵呵,反正我们是亲戚,一家人,有我陪菱歌,我们一起出去祸害他们去。”说着,邱延宁兀自的笑了,笑得是满室生辉。 失笑摇头,这家伙真是个妖精。眨眨眼睛,不过,他说得也有理,以他俩出众的样貌,若他俩一起出去,会生出怎么样的是非呢?她有点好奇。也许那天可以去试试。 几声轻咳,打断的宋菱歌的暗自腹腓。回过神,宋菱歌越发的失笑起来,完了,遇到这妖精,她怎么也不正常起来。 挣开他的怀抱,回眸看看上官文熙和夏逸飞,嫣然一笑,“我们说正事吧。”她当然不知,她这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风情在别人眼里引起怎样的心弦拨动,奏出何种的心曲。 “菱歌,很高兴你回来。”垂下眼帘,不再看她,怕眼波的浮动被宋菱歌或是旁人觉察也他的异样,夏逸飞淡薄的说道。 为冰块的真诚,宋菱歌会心一笑,“谢谢。”在她心里,这夏逸飞这冰块,虽冷,却不自主让她莫名其妙的全心信任着,有种亲人的感觉。 微摇头,冷凝的俊脸,因这一和煦的笑靥,淡涌一丝笑,虽然笑得不如邱延宁的满室生辉,却别有魅『惑』。 关了窗子,四人围拢在桌边,宋菱歌一脸凝重,“逸飞,我想问一下,子风和子雨,他们是怎么回事?” 闻言一惊,邱延宁和夏逸飞同时瞪大了眼睛,虽然猜测到可能是她,但那般狠辣的手法,和高深的武功,也一直是他们所疑『惑』,菱歌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们没人知晓,可从她子夜醒来所说,她遇害是被四个灰衣人所伤,那就是说,她的武功并没有高深到可怕的地步,可眼前,她这般问,那说明子风所说的女修罗就是菱歌。她的『性』子何时这样的狠毒了,还有她的武功这精进的也太快了吧。 冷薄一笑,“不用怀疑,那就是我。吃亏长见识,若想不死,就得别人死。不想子风和子雨死,所以……”冷冷哼了声,她没有再说下去。 她的话让在座的三人男人倏然的一皱眉,菱歌这次回来,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止容貌,还有这『性』子,看似依然淡薄无尘,凉薄中却透着犀利着,无尘的心终是蒙尘了。可这又怪不得她,无缘无故的被害,换了谁也不能无动于衷。确如她说,不想自己,只有别人死。 略为一皱眉,夏逸飞淡然的抿起一丝笑,只有他知道,他这一皱眉,其实是为菱歌心痛,那般无端被害,且死得惨烈,这样的结果让一个女孩子承受,确也难为她。心中暗自是叹,他缓缓的说道,“菱歌,子风和子雨是去了北齐探听皇子的消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四章 灯下清影话尘乱 第七十四章灯下清影话尘『乱』 书房里。(看小说请牢记) 一盏孤灯,灯光昏黄,摇曳在暗夜中,点点的光亮显得很是单薄。书房不大,借这一点点的光亮可以瞧得清每个人的脸『色』。散坐在桌边,灯光下,每个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太傅大人独坐桌后,一双幽幽的黑瞳深邃的仿若一口井,一眼看不到底。静听着眼前几个年轻人的话,饱经岁月练历的脸沉沉的看不出一丝『荡』漾的痛迹,可内心里,翻涌的却是句句惊心的清寒。 原来子风和子雨一路跟踪叶奕帆,却在江南把人跟丢了。于是,二人转而的去打探北齐皇子的事。这个和亲的皇子叫尹天昊,是北齐的三皇子。他的父亲是女皇的几位王夫中地位比较低的。自小他就天资过人且长得粉妆玉琢的极为漂亮,因而备受女皇的宠爱。在他八岁的时候被一位世外高人看中收为徒弟,上山学艺十二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下山不久,正巧遇北齐的内『乱』福清王造反,尹天昊主动请命平定了内『乱』,于是被女皇特封为瑞泽殿下,掌握兵权,并赐府宅一座。这般的荣耀,自然的引起众多皇子们和皇女们的关注和排挤。他还有一妹,名叫尹天悦,他们是双胞胎。尹天悦虽然没有哥哥的聪颖,也是心思奇巧之人,虽不如哥哥受宠,却也沾了哥哥的光,在母亲心中也有些地位。眼见着女皇的年纪越来越老了,所以近年来关于争储之事闹得是越来越凶了。因为尹天悦父君的地位比较低,且家中又没有庞大的背景,当凭哥哥的一已之力,想争这个储君之位,颇为困难。在外人眼里,悠闲自得的尹天昊兄妹似乎对储君之争无意。而且就在这时候,因为再次缔结互不侵犯条约,女皇也把欲和亲的对象选中为他,而他也同意。这样一来,人们更在猜测着尹天悦兄妹是彻底放弃了储位之争。 另外,子风和子雨还发现,这三皇子府里高手如云,根本就不似外表他只是个闲散的殿下。这次他出来,所带的五百人,看似普通的兵丁,可细细观察会发现个个都是好手。因为尹天昊在出使不久就遇到了一次暗杀,是谁做的,子风和子雨不知道,也无意知道。只是知道那些杀手很轻易的就被解决了。一路跟踪,尽管他俩已是极尽小心,可还是被发现了,好在二人够机灵变换着各种装束,一路被追杀,都险险的躲过了。那次若不是遇见菱歌,恐怕就…… 听了夏逸飞的这番话众人沉默皆是沉默不语,略垂头静听着宋菱歌也是蛾眉紧锁。这个时候,尹天昊和叶奕帆是不是有关连已经无关紧要。倒是这位三皇子心思深沉的有些可怕,有他来和亲,这凌天『乱』起来指日可待。冷哼了声,讥诮的薄勾了下嘴角,宋菱歌垂下眼眸接着夏逸飞的话,把她昨晚的发现细细的说了一遍。轻淡的声音在萦绕在屋子里,如丝如线,缠住了每个人的心房,使之越发沉重了。 北齐使团来访,派最得意的儿子,先不是说这位女皇到底是何居心。这会儿识破了尹天昊和相爷的相识,他们暗中的交易和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屋子里一时静寂下来,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灯花闪烁的噼噼声。每一记轻轻的噼噼声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头。 良久,太傅暗幽的眸子闪过一抹犀利,转而望向宋菱歌,又的着几分的狡黠,“烟儿,你可有良策?” 老话道:人老『j』,马老滑。果真是人越老越『j』滑了,不由垂眸轻声道,“我不清楚这皇帝和太后如何想,所以一时没有良策。” 太傅眉头微动了下,沉郁的脸『色』浅浅的笑开了,“丫头,这皇帝和太后的心思谁人会知。” “说得是,圣意难测。而且当今圣上年幼,他的心思大部分被宰相所左右,如何猜。再有太后,这几年,若不是太后的纵容,宰相也不会嚣张至此,所以,这皇帝和太后的心思,猜与不猜其实毫无意思。”坐在一旁,上官文瑞冷着脸泼了一盆凉水。 深坐蹙眉,宋菱歌不由的暗自生恼,皇帝还小,少见识到也罢,这太后怎么也昏庸至此。宰相那只老狐狸,既敢如此嚣张定有作足了万全的准备,朝堂上的人脉和权谋,朝堂下的暗中的势力,万事俱备,只怕这尹天昊就是那是东风吧。 眼前,借着武科举,三教九流,会些个武把超的都进京了,鱼龙混杂,若是用好了,用巧了,这些人足已让京城大『乱』。越思心越『乱』。不由的宋菱歌抬头看向其它人。许是想到相同的焦点,众人都是眉头深锁。 轻叹了声,太傅瞧了眼在坐的年轻人,沉稳的一笑,“说起这皇上和太后,据老夫观察,这太后好象也觉察到一些端倪,对宰相不与平时的信任,颇有几分忌惮,只是奈何养虎成患,大患已成,此时,该是她无良策了。” 听闻了太傅的话,宋菱歌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逝,快的让她来不及捕捉。不由的让她细细的思量着,若太后也有所觉察,有所防备,她在深宫,她会怎么做?朝堂上,宰相权倾朝野,她已无力改变什么,那么宫闱中呢,这宫中,宰相的人也一定不少,霍然间,她眼前一亮,继而的点头抿唇笑了。 “菱歌,想到什么了?”见了她兀自的笑了,邱延宁轻挑眉角的笑问。 “太傅大人所言不错,还记得四妖吗?以前一直猜不透她们为何过宫?想来,是太后觉察到了宰相的意图,为了防范宫中的安全吧。” “此话有理,有了这四妖,想来这宫中侍卫就是被收买了,这会儿恐怕都『迷』醉在美『色』中,随风又倒伏了吧。”邪『惑』一笑邱延宁戏谑的说道。 “丫头,若真如你所说,我们只需暗地里,不动声『色』的和太后合议出一个对策,擒贼先擒王,抓了一招宰相的错,拖延他一些时日,然后再……”说着,张开的手掌一紧,脸上满是笑意。 “不错,只需先抓了他,然后去他府里,就什么证据都有了。”宋菱歌微眯双眸冷冷的笑道。 “菱歌知道她府里有什么?”上官文熙一皱眉,小心的问道。她不会是要再去相府吧,那他是说什么也不能同意的。 淡睨了上官文熙一眼,冷然的目光柔软下来,“我已经去过了,那个暗室里的确都是好东西。那些东西,足够杀他一百次了。” 听了这话,虽未明言,众人却也都猜测到那暗室的东西了,不由皆是冷幽一笑,只上官文熙微有担心的目光紧紧的落在菱歌的身上,她去探相府,真得没事吗? 感觉到上官文熙的忧心,宋菱歌冲他微微一笑,且摇摇头。 沉默片刻,夏逸飞忽然淡声的开口,”太傅,你来写封信,我夜探皇宫给太后送去。若太后真得有心,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擒他个措手不及。若太后无有作为,那我们再寻良策。” “嗯,逸飞的主意不错。” “可,若是太后害怕,或是有风声被泄『露』,那父亲……” 瞧着关切的儿子,太傅摆手一笑,“无妨,我不过一把老骨头,这凌天是她龙家的江山,若她不要,败了,改了朝,换了代,恐是她所不乐见的。所以就算是我这把老骨头不要了,这事,当做也要做。” 很豪气的话,被太傅低沉的声音演绎的很是浑厚,感人,弯唇清朗笑开,宋菱歌干脆的笑道,“太傅大人放心,这龙家的江山不会败,有我在,它不会改朝,换代。” “好丫头,有你这句话,就是搭上我这条老命也值了。” 笑着,宋菱歌打趣道,“别,您老人家还是留着命扶持小皇帝,让凌天一天天的好起来吧。” “有丫头,还有你们,我可以放心告老还乡了。”睨着几个年轻人,太傅满眼笑意。 “我吗?”不自觉的摇摇头,挑眉一笑,宋菱歌并未说话下去。 不过,她的这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让上官文熙,邱延宁和夏逸飞有些沉心,菱歌她,这是何意,难道,她…… 提起笔,又放下,太傅蹙紧眉头思忖着,屋子里又一次的陷入寂静。 “可这一招错,又岂是容易抓得。现在的宰相谨慎的不得了,再有众人爪牙的保护,可该怎么样抓呢?”上官文瑞淡声的问道。 少顷,宋菱歌突然抬头,眼中精光闪烁,“太傅,你看这样行不行……” 听了她的主意,众人皆是眼前一亮,上官文瑞歪头看看宋菱歌,看着此时她绝艳的俏脸上闪着亮采的黑眸,因为熠熠的神采,而使她越发的灵动起来。相看着,眼前绝艳的宋菱歌终于和印象那个侃侃而谈时神采飞扬的影像重叠一起。这般绝艳和那般丑陋,极致的美和丑,不以为意间,被宋菱歌诠释的淋漓尽致,让他都不得不叹服。 邱延宁修长的玉手抚着下巴,听着微眯着凤眼,算计着宋菱歌这话中的漏洞,不时的为她添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二个祸害终于把这个馊主意,润『色』的很是完美。 书信写完了,刚要递与夏逸飞,却被宋菱歌一把抢了过来,睨了眼夏逸飞,淡淡的说道,“还是我去吧。” “不行。”二个字,却被三个男声,同时的喊了出来。上官文熙,邱延宁和夏逸飞彼此互视了一眼,齐齐的一笑,同样的心理,他们不能再让宋菱歌冒险了。 “丫头,你还真幸运,被这三个孩子掂记着。”太傅笑睨着她,打趣的笑道。 感动关他们的关心,宋菱歌笑颜嫣嫣的起身晃到他们三人的身前,得意的一挑眉,“让你们担心了,谢谢。不过,我没事的,今日的我,不比以前,这点小事,无妨,放心吧。” “不行,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陪你。” “还有我……”邱延宁也嬉笑的冲着宋菱歌飞了一记媚眼,瞧着她直生恶寒。 “别争了,还是我去吧。” 屋里争争吵吵,屋外秋虫呢喃。晚风急,秋夜长,忽然一个黑影滑入夜『色』中。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五章 丝丝柔情无由处 第七十五章 丝丝柔情无由处 秋日的阳光明媚甘烈洒在身上暖暖的,风轻轻的拂过带着淡淡的轻寒。(请牢记我们的网址)小院中梧桐树下,一张方桌上一壶一杯,一把躺椅上安然着一个美人。斜卧椅上,一根玉钗松松散散的挽起一头青丝,上好的羊脂玉般的肌肤『裸』『露』在阳光下,细滑的让人爱不释手。长长的睫羽似把小扇微合掩住妙目盈盈。好一幅美人秋睡图。 一缕轻风过,几片憔悴的梧桐叶打着旋,慢慢的在秋晕中一涡半转,随着秋去,落到美人身上,榻上。 慢睁开眼,秋水般清冷的墨眸眨了下,随意的拣起身上心形的落叶,对着阳光看着已然老去的叶纹。朱唇边一丝笑,妙目微动,却轻轻的从唇边滑出一抹叹息。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万物都有盛衰的变化,这人亦然。 放下落叶,眼中艳阳有些刺目,闭了闭眼睛,忽尔的笑了,她也在悲秋? 正思,正想,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沉香一溜小跑的跑了进来,满脸笑意,“小姐,二少爷回来了,还有少候爷和夏公子也来了。二少爷问起小姐了,这会儿正在前厅,一会就会过来。” 被她简单的快乐所感染,宋菱歌菀尔一笑,“知道了,那也不用跑呀。” “怎么不用,因为小姐来,二少爷总算不再淡薄了,脸上又有了笑意,看着,就是我们当下人的都跟着高兴呢。”沉香瞪着圆圆的眼睛,说得理所当然,好象她家二少爷笑了,二少爷来此是件多大的事一般,不经意的一种浓浓的关切,洋溢在她的字里行间。 听着她的话,宋菱歌不由温婉的笑开了,又是一个纯真而知足的人。看着她,倏然的让她想到了子夜,虽然听夏逸飞说他已经好了,可没见到他,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了多了一丝的牵挂。 正说笑,院门边有脚步声,“小姐,是二少爷他们来了。”沉香笑嘻嘻的迎去了院门口。 “二少爷”是沉香脆生生的声音带着喜悦。 “呃,你和晚霞都下去吧。准备些吃的,一会送来。”上官文熙淡声的吩咐道。 “是”沉香回身,跑回屋中,喊了正在收拾的晚霞,二个小丫头朝宋菱歌挤了下眼睛跑下去了。 瞪了眼二个打趣的丫头,宋菱歌失笑的抿抿唇瓣。抬头上官文熙已然慢慢走近,“菱歌,看谁来了。” 说着,上官文熙淡笑着侧下身,『露』出走在他身后的人影。目光流转瞄到他身旁的人影,宋菱歌猛然的瞪大了美目,微有吃惊的直起身子,那人是子夜,看着恢复健康,依然俊秀的子夜,宋菱歌蓦然也开心起来。 菱歌?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巴,子夜呆愣半晌,仿若一个木雕泥塑。慢慢的起身,拢了拢松散的秀发,举手投足间的妩媚风情,不自禁却『惑』人。唇边含笑的走近怔愣的子夜,眸光盈盈看着他,低低的唤了声,“子夜。” “菱歌,你没死,你真得没死,太好了。”倏然的醒悟急切的把宋菱歌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感觉着她的温暖,子夜哽咽着喃喃的说道。“太好了”只喃喃的重复着,头搁在她的颈窝,不自禁有热流滚落在她的衣领里,竟是他哭了。喜悦,兴奋,感伤,心痛,很繁杂的情绪在见到菱歌的瞬间纷涌上来,扰得他心头有点发堵,痛失所爱的凄苦郁结在心,期待菱歌能够活下来的相思无尽的伤怀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他的至爱,明明在他的怀里死了,失了,此刻再复得,他有些不能自抑自己的情绪。 男儿有哭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听着子夜抽噎的啜泣声宋菱歌不禁怜爱的菀尔一笑,这个傻瓜,哭什么呀。第一次,宋菱歌主动伸手抱住一个男人。伸手拍在他的后背,眼眸里不自主的也微盈的水『色』,死而复生的欣喜,在一刻,宋菱歌也才深刻感受到那种兴奋和喜欢在心中激『荡』起来是何等的强烈。 本来,他俩都死了,可现在他俩都好好的活着。虽然有些诡异,但活着真好,活着一切才有了希望。活着不是应该笑,为何要哭。可她的心里也酸酸,涩涩的,有种欲哭出来的冲动。第一次,对她的重生有了欣喜。闭上眼睛,和子夜相拥一起,由着子夜哭,由得自己放纵心里的感伤。 好半晌,发泄了心中一直郁结的伤怀,子夜扬起头,看着怀里的菱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子夜笑了,展『露』出菱歌最爱的笑颜。看着眼前极美的菱歌,惊喜和惊艳顿生,深情的眸子在菱歌的脸上,一点点的细细的勾勒着菱歌的纤眉,杏眼,瑶鼻,菱唇,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艳,尤其那红若樱桃身的唇瓣,朱润生辉,诱人品尝。忽尔的忆起曾经他在樱唇上烙下一吻,不自主他的脸上晕起一抹微红,添了几分的羞涩。 放开子夜,瞧着他呆看着她,瞧着他布满泪痕的俊脸和那抹羞涩,宋菱歌笑得好生明媚,“子夜,我很好,你呢,你好不好?” 菱歌的笑颜仿佛具有魔力,使得他深深沉浸在她的笑靥,有些『迷』失,耳边听到她的轻问,只是机械的点头,“我全好了,没事,我没事。” 怜惜的失笑,这个子夜还真如她猜测般,看她看得痴了,呆了。那时她丑丑的,子夜也曾『迷』失在她的笑容,何况这时。这个单纯明净的呆子,总是她心中最柔软的所在。 思着,宋菱歌笑了,用手指戳了下子夜厚实的胸膛,嗔笑道,“你个呆子,快回神了。” 乍然回神,瞧着宋菱歌打趣的眼神,张口,还未说话,子夜的俊脸先腾得一下红了,犹如三月桃花红。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痴『迷』的爱恋,瞪着宋菱歌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闪躲了下,又不愿移开,如个娃娃般欲躲还看。这般青涩的表情,逗得宋菱歌更是忍俊不禁了。 “子夜,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俊眉皱了下,他可爱?转而又温柔的笑开了,只要菱歌喜欢,怎么看他都好,可爱就可爱吧。 一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子夜紧紧的抱在怀里,看着他俩那般的笑颜嫣嫣,上官文熙静静看着,蓦然垂下眼帘,温润轻淡的笑容少了从容,勉强浮在嘴角的一丝笑,多了几许生硬的味道。面上无波,可心里却是不是滋味,酸涩和嫉妒的丛生,莫名的有种欲上前拉开他俩的冲动。 菱歌还不曾这样主动的回抱他,怜惜的过他……从来都是他不屑女子的示好和接近,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眼前,他多希望,菱歌也能冲他这样的娇嗔怜惜。 可……哎,心中叹息拧眉移开了视线,此时此刻他在嫉妒,嫉妒子夜得到菱歌的另眼相看。当然,他也知道,子夜深爱菱歌,为菱歌舍生忘死,这般的深情也值得菱歌的另眼相看。 舍生忘死,当这个词闯入脑海,倏然的让他心中一动,眉头紧了紧,那时若是他在菱歌身边,他会随菱歌跳下去吗?这个想法如根针扎在心上,不是疼,只是有些难受。因为他知道,那时的他,不会。至于现在,明确自己爱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做到为菱歌舍生忘死。甩下头,他不愿再去想这个无聊的,但却困扰着他的问题,事不到眼前,谁又能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院门外又有脚步声起,接着邱延宁和夏逸飞含笑的走了进来。其实他俩就在门外不远,故意不曾一起来,为了让子夜来见菱歌的。不管自己对宋菱歌是何等的心思,在心底,他们也明白,子夜,于菱歌还是特别的。以前是,现在更是。为她舍生忘死,这样的深情,就是他们也为之唏嘘。好在,他和菱歌还都活着。 猛然见到主子进来了,子夜下意识的欲如往常垂首侍立一旁。可手一动,霍然想起,他的手仍是在宋菱歌的腰间。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这一次,他不想放开菱歌,即使在主子面前。于是,站直了身子,一如往常的恭敬,只是这手,他并没有离开。 淡笑的睨了眼子夜,当然也瞄了他放在宋菱歌腰间的手。见她安然自得的笑意并没有因为子夜的这一动作有何不悦,斜飞的长眉微一耸,邱延宁勾起的笑意颇有深意。 见他们都到了,宋菱歌会心一笑,俏皮的问道,“各位公子,我们去湖心亭一叙如何?”早上逛园子的时候,她发现那亭子可是个谈话的好地儿。 想不到她还有这等俏皮的模样,微一怔,四人都不觉笑了。 “既然是姑娘邀约,我等自是不好推辞,姑娘请。”魅『惑』的又飞了个媚眼,邱延宁笑眯眯,酸酸的说道,且摆出一付斯文人的公子哥派头。 失笑的摇头,恶搴的一皱眉,夹了他一眼,宋菱歌嫌恶的吐出二个字“妖精”移开了目光。这二人的动作又惹来一阵的笑声。 来到亭子,淼淼的一片池水闲适而宁静。坐于亭间,淡淡的风抚过,湖面上一波波水纹『荡』漾,抬头天高,云远,眼前静水藏幽,长廊逶迤。水岸边,沉香和晚霞手端托盘匆匆而来,笑着送上茶点,又匆匆而去。 扶于栏边,素衫被风撩起,发丝轻舞,俏脸上唇畔浅笑轻含,双目悠然不知望向何方,恬淡的心致清,致远。虽然人就在身旁,可看在上官文熙几人眼里,莫名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似下一刻飘逸的人儿就会随着这风远去。下意识的他扭头看看身边的二人,夏逸飞淡淡的慢?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9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9部分阅读 慢饮的香茗,似乎有心事。而邱延宁只望着宋菱歌的背影,俊眉重锁,眸光深幽,不知又要算计着什么。 心中渐生一种不安,不由自主的走近她,上官文熙轻声的喊道,“菱歌。” “呃”神游被惊醒,乍然回头,“怎么?” 温柔的笑笑,“过来坐吧,我有事要和你说。” “好”笑应着,宋菱歌和上官文熙坐到了石桌边。而一旁,邱延宁半眯着凤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手递来一杯清茶。 瞧瞧但笑不语的邱延宁微有些怪怪的感觉,宋菱歌斜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秀目流转间瞧见了站到亭边的子夜,深容的黑眸闪了闪,子夜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子夜依然的温柔一笑,宋菱歌却顿生了些许不悦。一坐,一站,不经意划分的却是森然的等级。正欲起身,倒是邱延宁把玩着修长的十指,淡淡的开口了,“子夜,来,这边坐吧。” “主子,我……”子夜一怔,连忙推诿道。虽然主子待他极好,可这不是府里,出门在外,主仆有别他还是要谨守的。 “坐吧,这是菱歌的意思,你可不要拂了她的善意。”一挑眉,邱延宁邪邪的似笑非笑。 睨了他一眼,菱歌不以为意的移开目光,冲着子夜微笑道,“过来坐。” 略带腼腆的子夜迟疑下,终是坐在了菱歌的对面。 “文熙,今儿?”邱延宁漫不经心的轻问,本就妖娆的脸上,笑颜似夏花盛放,明明很美又很灿烂,可看在宋菱歌的眼里就是怪怪的,也不知这妖精是撞了什么邪了。反正她就是知道他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 上官文熙微蹙下眉,缓缓的说道,“如预料一般。太后单独传召了我和父亲。太后的宫中看起来无异,只是那几个宫女,若我猜得不错,她们是妖女装扮的……” 听上官文熙说完,邱延宁问着,“文熙,你猜太后会怎么做?” 耸耸肩,“如我们意吧。有四妖在,这点小手脚还不成问题。” “呵呵”邱延宁妖娆的笑了笑,『性』感的声音颇有诱『惑』力。“看来好戏开锣了。可惜一直没有查出来,这公主为何会是妖女?也没查出这太后的来历,她们隐藏的够深。” “嗯。还有,今早北齐的使团进京了,已经住进了驿馆,是礼部尚书与靖王府的小王爷去接的。”上官文熙接着说道。 “小王爷?”宋菱歌蹙眉问向了上官文熙。一直没注意还有这么个人。 “靖王是先皇的六弟,有一子三女。因为身体不好少在朝堂上走动,有事一般都是小王爷出面。” 噢,看来是个很低调的人,算起来,这靖王也算是她的叔叔了。想想,宋菱歌问道,“朝上可还有其它王爷?” “有,还有一位清王,是先皇的八弟。清王妃和宰相的夫人是姐妹,所以,宰相府的二小姐自幼变与这清王府的大公子订了亲。” 轻垂眼帘,暗中生笑,这宰相的权谋之术玩得好。儿子做了福星公主的驸马。女儿嫁与皇室宗亲。其妻也是位郡主,这姻亲的势力倒是坚实。只是程清乐,他怎么还没有派上用场,还没作为拉拢势力的筹码呢? 思及此,一笑,或许,宰相也是知晓着其女的心思,想着不由把目光转到上官文熙身上,眼光闪了闪,笑意幽幽的看得上官文熙一皱眉。 “今天出门尾巴多了,看来老狐狸是要有所动作了,在严密的防备着我们。”忽然间瞧着手中的杯影,夏逸飞沉声说道。“当然,我的人也同样。” “文熙,你们出门可有尾巴?” 微笑点头,“有,我想经今天太后传召一事,这尾巴得更多了。” “恐怕不止尾巴,这有人该坐不住了。”邱延宁调侃着。 “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已来,谁会愿意在这时出『乱』子。”宋菱歌远眺天际,幽幽的说道。 抿了口茶,夏逸飞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要变天,东风刮不起来了。” 扑的一下,邱延宁被刚入口欲喝下的茶水呛着,捂着脖子咳个不停,边咳边指着夏逸飞,断断续续的说道,“飞……你……” 夏逸飞拧紧了剑眉,伏下身温柔的拍着邱延宁的后背,温温的说道,“别说话。” 看着他俩的动作,宋菱歌蓦然的玉手掩在红唇边上,掩住了唇角涌起的暧昧的笑意,斜眸看着他们。 片刻,终于止了咳,夏逸飞递了杯水给邱延宁,喝了水,深吸了口气,白嫩的手抚在颈上,扬头,夏逸飞和邱延宁同时的看到了宋菱歌眼中的暧昧和戏谑,那刻骨铭心的相识一幕同时涌现在三人眼前,宋菱歌笑了,邱延宁郁闷了,只是夏逸飞微有尴尬移开了目光。 正这时,远处沉香的身影又匆匆的赶来了,“二少爷,有客人来。” “客人?”上官文熙蹙眉的问道。 “是相府的大公子和大小姐。” 听了沉香的话,宋菱歌莫明其妙的扑哧的笑了。刚还想到这程清乐,她还真来了。 “菱歌,笑什么呢?”邱延宁率先问着。 “这兄妹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边说边抿笑的睨了上官文熙一眼。上官文熙似乎没有听出宋菱歌的调侃,依旧一脸温润的淡看着她。 “你们说,宰相的事,程清逸知道吗?”突然的宋菱歌淡淡的问道。 “也许知,也许不知。”凝着远处慢慢走近的人影,邱延宁勾唇是似而非一笑。“不过,很快就会清楚了。” 几个人会心一笑,只子夜静静的坐在桌边,看着菱歌,似个被遗弃的孩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第七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远远的一身杏黄的程清乐若阵风一般匆匆而来,身旁跟着满脸无奈的哥哥程清逸。(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只是临近亭子,瞧见亭子里几人,匆匆的脚步蓦然迟疑了下来,一张俏脸上秀眉锁着淡淡轻愁,杏眼里萦绕着愁肠百转,红唇紧紧抿着,似乎受了什么委曲。清亮亮的眼睛扫了一眼众人,落至上官文熙身上,眼里有痛,有爱,几欲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只是更紧的抿着唇瓣,有泪光潋滟在眼里。 上官文熙淡然稳坐,脸上温润的笑已然清减,目光微有些疏离,见着程清乐的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皱眉,瞄了眼悠闲的宋菱歌,看她一脸平和眉头又一动,眼里闪过黯然,转头淡薄的冲向程清逸,“清逸,你们这是?” 瞧到上官文熙的动作,程清逸剑眉拢了也几拢,睨了眼妹妹,勾唇一笑,“没什么,就是被父亲骂了一顿,小孩子耍些小姐脾气,想着你这人多,所以就带她来了。上官你不会不欢迎吧。”边说边笑着拍拍妹妹的肩头,兄妹目光相汇,程清逸微眯起眼睛,无言的劝阻着妹妹,并把她拉进了亭子。 早在见到有人子夜就起身站到了一边,出门在外,若只是有主子或许有他坐得,若是有了外人,他的身份不由他放肆。瞧着子夜自觉的起身,站到夏逸飞和邱延宁的身后,宋菱歌突生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再瞧瞧夏逸飞和邱延宁,他们似乎对子夜起身侍立不以为然,似乎觉得理应如此。蓦然的心微有些沉,为这样卑微的子夜有些心疼。垂眸暗自叹息,因而的她错过上官文熙的期待和黯然。 进了亭子,上官文熙的淡薄似乎刺激了程清乐,甩开哥哥的胳膊,直直地站到上官文熙的身旁,目光深深的锁在他身上,程清乐的秀目中泪光汹涌,咬着下唇似下定了决心般,沉声问道,“上官,我来只问一句,你可有一点喜欢我?” 微有愕然,亭子里的几个人同时怔愣的看向程清乐,想不到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如此勇敢的问出自己的心声。邱延宁正把玩茶杯的手顿了顿,狭长的凤眸挑起一股兴味的看着上官文熙的一脸殷红的程清乐。 话问出了口,炯然的目光睇着上官文熙,眼角余光瞧着其它人的错愕和兴味,倏然,她满是不甘和豪气的心如个泄气的皮球,有些蔫,一张俏脸殷红如熟悉透的樱桃。不自主的垂下了头,可养成的刁蛮任『性』的好胜又让她不想低头,头垂下,却也抬头,直直的看着上官文熙,等待着他的答案。 上官文熙也微一怔,眉头紧拧的睨了眼程清乐,对上她深情的目光,疏离的俊脸上,淡淡的如冬月冷霜袭过,凝结一层薄冰,越过她,瞧向程清逸,眉间耸着冷意不悦的问道,“清逸,这,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他并不想当众伤了这个全心爱着他的女子的心。那种独相思的苦他知道,只是若喜欢,他会付出全部,若不喜欢的他不愿多招惹一分。 那冷淡的声音如根刺,狠狠地扎进程清乐的心里,很疼,微闭了下眼睛,含住眼泪,程清乐再次沉声的说道,“不要问哥哥,我知道你说过什么,可这次,我只是让你明确的告诉我,你可曾有过一点点喜欢我,或者以后你会喜欢我吗?这很难回答吗?” 略挑眉,垂下眼眸,再抬起眸『色』清冷,上官文熙沉声的说道,“乐儿,对不起,我对你从不曾存过一点的男女之情,现在没有,以后也一样。” “呵呵……”听了,蓦然的程清乐笑了,玉白的手抚上额角,笑得花枝『乱』颤,却是满脸泪痕,“好,谢谢你的干脆,果真是我的奢望。”说完,一扭身,提起罗裙大步的向外跑去。 ”乐儿。”程清逸痛心的叫了一声,迈步欲撵,忽尔的回头涩涩一笑,“抱歉了各位。乐儿她……”摇摇头,他撵着乐儿匆匆的背影消失在不远的通幽小径中。 邪魅的笑抿在唇边,邱延宁跟着远去的娇俏的身影,眼里微有深意,他其实挺佩服这个丫头的,她知道她爱的就要去争取,不管这结果如何,至少这样让她死心,不存奢望,以后也就安然了。这点上乐儿丫头比他强多了。 夏逸飞只睨了眼上官文熙,平淡无波的垂头继续喝茶,眼前于他无关紧要。 上官文熙薄薄的紧了紧眉头,转而的看向宋菱歌。眼里同样有爱,有痛。微有些『迷』茫的瞧着上官文熙,宋菱歌心中同样『迷』茫。并不是反感程清乐的质问,就事论事,她倒挺喜欢乐儿的直率,喜欢就喜欢,大声问出来也没有什么不对,这点就比那些小家子气明明喜欢的不得了,不敢明言,却暗地里做手脚的强多了。 可,面对程清乐咄咄地『逼』问上官文熙,她的心就是微有些凌『乱』。上官文熙对乐儿的冷漠,她知晓是因为她,可现在,她无法回应他的情,而他却如此伤害了深爱他的乐儿。乐儿临去时的满脸泪痕的笑让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记忆深处,她这般的痛过。因为她,另一个女子被伤害了。可这情,这爱,在不对的时间,用在不对的人身上,是注定得不到结果的。 可,她是那个对的人吗?她出现的时间对吗?她爱了吗?上官文熙干脆的拒绝,并不是他的薄幸,只是他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爱什么,而她呢? 她知道她不爱上官文熙,可不知为何听到乐儿质问他的那一刻,她忽然心中一动,竟也在默默期待着他的回答,听到文熙干脆的拒绝,微微有点如释重负的松口气的感觉。她很奇怪这种感觉,那若是上官文熙回答的含糊她会怎么样?她明明不爱他,可为什么会这种模棱两可的心境,难道是她的虚荣心作祟,还是她的占有欲作『乱』。 几世的疲惫,她以为她可以看淡感情,不再动心。可这二天,她的心生生的如残冬的冰棱,遇了春暖,遇了和煦,软了,化了,潺潺流动的一股股的暖流是她不自禁的心动。难道,她对上官文熙动心了?不可置否的颦起烟眉,为自己说不清,理不清的愁绪,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紧紧的看着她,这一声轻叹,不止是她的郁结,也让几人一样的微有怅然。 “菱歌,我……”不想宋菱歌误会自己什么,上官文熙磁『性』的声音有些低沉和急切。 瞧上他深邃的黑眸,宋菱歌摇摇头,“不要说。”为了她,伤了别的女子,这样的深情本该庆幸,可现在为自己的无法相同的付出,心头有些沉重。移开目光,欲望向平湖秋水,目光轻掠间不期然撞上了子夜的熠熠的明眸,目光相会,子夜温柔一笑,目光纯净的如个婴儿。 颦起的眉又深了几许,宋菱歌勉强的弯了下唇角,欲笑又笑不起来的把目光落到了湖面上。偏西的阳光斜落在湖面,一阵风过水纹漾起水面上波光粼粼。静看着,不时有飘叶落入湖中,不时的风摇枝头的声音。此时,忽然她的心无法致清,致远了。 亭子里一时清寂无声,各人自想心事,可就在这时,管家和沉香急匆匆的跑来了,临近,沉香不由急切的喊了出来,“少爷,少爷出事了。” 这脆生生的声音一下子惊得几人立时的敛尽了心思,瞪起眼睛,上官文熙更是腾的起身,几步窜到书伯跟前,急急的问道,“书伯,出什么事了?” ”少爷,快,老爷出了事。” “什么,我爹出事,在哪?”上官文熙瞪圆了眼睛。 “是小六子回来传的信儿。老爷在街上被一匹惊马给撞了,伤得倒不重,可大少爷的马也被惊马吓到也惊了,向西跑下去了。” “什么?”上官文熙惊的立眉瞪眼的五官都要拢在一起了,扯着书伯的袖子急切道,“快带我去。” “慢”宋菱歌听了,同样惊心,熟悉的场景蓦然的让她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冷声的喝道。“文熙,别慌。我想这事并不简单。” 她的一声冷喝,倒也让上官文熙纷涌的冲动瞬息冷静下来,略一思忖,惊马?这场景如菱歌遇害时如出一辙。不由长眸冷冷的眯了眯,一记冷寒闪过,“对,就是预谋好的。如此看来,上次的事不用查出知道是谁干得了。这样,菱歌和我去看看爹爹,麻烦逸飞和邱宁去求我哥。” “不,太傅尚在城里应该不会出大事,可大哥这惊马出了城就危险了。文熙你跟着去救大哥,让子夜跟着我,带上家里的护院,我们大张旗鼓的去接太傅。大庭广众再有这会满街的武举子,练家子,他们不敢太嚣张了。”宋菱歌拧眉淡漠的说道。 “可……” “没有可是,太傅这边有我在,不会出『乱』子,倒是大哥,你们快去。” “好,我们去。”一旁夏逸飞沉声应了。 “逸飞,你们要小心。既然他沉不住气的出手了,对付了太傅,同样也会对付你们的。”宋菱歌看向夏逸飞和邱延宁郑重的叮嘱着,眼里浓浓的关切。 略带笑意的抛个媚眼,邱延宁邪魅一笑,“放心,不会有事。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就当我老人家松松筋骨去了。走吧。”说完三个人阴沉脸匆匆的离开了。 管家颇为纳闷,这表小姐何时和这二位公子也这般熟识了。再有,想不到这表小姐看似温婉的若个画中人一般,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可遇到事竟会是这样的沉着冷静。更令他不解的是,他们这几个人好象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的,知道是谁害了他家老爷一般,这一言一行,有板有眼的,难道真出什么大事了? “书伯,喊上家中的护院,我们去接姨丈。”见他们匆匆离开,宋菱歌冰着一张俏脸吩咐道。 走在街头。因为武举将近,各路的好武之人早已过了京城,使得这街头的熙熙攘攘,人头纷『乱』。带上面纱,掩起绝美的素颜,宋菱歌坐在马车里,车外有众护院的簇拥下匆匆的奔着出事地点而来。 太傅并未被马伤着,只是惊马闯来,撞到了轿夫了,撞翻了轿子把太傅摔了下而已。因为街边有不少看热闹的武举们,见伤人了,有直爽的人连忙的赶上前,帮着救人,帮着扶起了轿子。太傅虽然心急大儿子的情形,可面上未曾表『露』半分,只和善的对这些人笑着称谢,众人在得知这和善的老头就是朝中重臣太傅大人时无不交口称赞,一时间街头的气氛热烈起来。 拨开人群,见着太傅安然无事,宋菱歌不由的暗自松了口气。不出事不知晓,这一刻她才知道,不知不觉间她把太傅也看得如亲人般重要了。是那时,老人家毫无理由的信任和关怀,深深的打动了清冷的心,让她感觉到亲人般的温暖。 来到太傅跟前,宋菱歌轻声的问道,“姨丈,还好吗?”轻淡的声音满是关心。 太傅朗然一笑,“没事,只是个意外。有这些个公子们帮忙,无事。” 点头,宋菱歌微微一笑,“既无事,姨丈,我们回家吧。” “好”太傅冲着街边的众人一笑,说了句,“谢谢各位”转身和宋菱歌一同上了自家的马车。 人走了,可原地还怔愣着不少痴『迷』的人,突然出现的这位小姐,虽然有面纱,但隐隐的仍能瞧着见她那绝美的素颜,面纱外肌肤赛雪,蛾眉弯弯,一双妙目水盈盈透着玲珑,声音柔柔的若黄莺出谷般悦耳,曼妙的身段窈窕似弱柳扶风,这等的绝『色』又岂是他们平常所能见到了,一时不禁让许多人看呆了。 甲问,“哎,这小美人是谁呀?” 乙答,“你没长耳朵,这美人叫太傅姨丈呢,定是太傅的表亲小姐,岂是你可以垂涎的。” 丙叹,“真是大邦之地,这美人才真叫绝『色』呢,看看那身段,听听那声音……”痴『迷』的『色』眼紧盯着佳人远去的方向,嘴里垂涎的啧啧出声。 一时间,太傅府有一位绝『色』小姐的消息不胫而走。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第七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坐在马车里,凝眉看向太傅逐渐发青的脸『色』,宋菱歌一脸关切,“真的没事吗?” 长眉皱了下,太傅挤出一丝笑,“没事。(看小说请牢记)” 微有些恼,宋菱歌嗔怪的叹了口气,坐到太傅的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略静片刻,似笑非笑的轻问,“姨丈,真的没事吗?” 似乎有难言之隐,太傅勉强地笑笑,“肩头,刚才有人扶了我一下,肩上一疼,现在是越来越厉害,而且……”边说边使戏的眨了眨眼睛。 怎么说宋菱歌一个女子,再有也是熙儿看中的,他怎么好让她来给他诊治。 微冷的沉下脸,宋菱歌轻声道,“还有什么比命重要?” 一怔,太傅睁了睁越来越发黑的眼睛,动了动嘴角,“好丫头”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肩头。 乍看下,并无伤痕,只是泛着幽幽的青『色』。可细看,一个针孔,钉在右胸上方,若再深些,那后果……出手点了几处的『|岤』道,减缓血流的速度,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捏碎,喂几欲昏『迷』的太傅吃下,再拉好他的衣带。这车里可不是疗伤的地儿。 府门前,撩开车帘,宋菱歌冷凝着俏脸,对着车边的子夜,“子夜,你来。”说着,回身扶过已然陷入昏『迷』的太傅,把他放入子夜怀里,一行人匆匆的赶往太傅的屋子。 上车时太傅还有说有笑,这一会儿,就是家丁们也都看到老爷是脸『色』发青,人已昏『迷』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好在,这表小姐看似冷静,有这么个主事的,他们倒也没有慌『乱』。 “书伯,府里可有大夫?”边走,宋菱歌边问。 “本来有一个,可……” “若不在,就去外边找一个来。” “好”书伯点头,正欲转身就要往外走。这会儿,突然的耳边宋菱歌又道,“去请大夫,但动作不用太快。不要问。” 不解的侧头瞧瞧,但见表小姐是一脸的郑重,似乎知道他疑『惑』,竟是微微的点头一笑。再瞧瞧旁边,身边的几个家丁似乎一点点的疑『惑』都没有,仍是自顾的走着。这下书伯更纳闷了,却也不敢耽搁了小姐的话,急忙的着个极可靠的人去慢慢请大夫。 老夫人和大少夫人这会儿才得了信,正一脸急『色』的往外赶,迎面碰上了抱着太傅进门的子夜一行。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爹,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一时间,娘俩的哭声让屋子里纷『乱』了起来。 回身,“书伯,让大家散散,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慌。你去府门等着大夫来,人来了,速速带来这里,知道吗?”说着,宋菱歌诚恳的说道,声音似乎急切。 虽不知,这表小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多年的经历,书伯不会看不出这点眼『色』,“是,小姐,老奴这就去。”转身吆喝着屋里的丫环婆们和家丁们,让大家都出去。 而老夫人和少夫人带的丫环似乎不愿走,宋菱歌暗中的扯了下老夫人的衣袖,啼哭的老夫人也听到了宋菱歌的话,她知晓这丫头绝非简单的人物,再一瞧她的冷静沉着,不由的也哽咽的道,“听小姐话,都出去吧。” 有老夫人这一句话,屋子里走得只剩下他们几人了。扭头,“子夜,你也去外边守着,没有我的话,别让任何人进来?” 子夜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点头出去了。示意二位夫人继续哭,宋菱歌再次探上太傅的脉搏,不由眉头紧紧了。 停了哭声,老夫人心急如焚的问道,“烟儿,老爷他?” 安抚的一笑,“姨娘别急,有我在,姨丈不会有事。但现在,你俩得听我的。” “好,好,烟儿快说,让我们做什么?” “姨娘,嫂子,你们去外间哭,声音不在太大,我来救姨丈,但千万别让人闯进来。” 见宋菱歌一脸的凝重,娘俩也紧张起来,沉着脸,“既然烟儿可救老爷,为何还要哭?” “既是想太傅死,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所以……” “好,好,我听烟儿的。”听了她的话,老夫人越发紧张了。娘俩走到外间屋,坐在门边哭哭泣泣着。 等书伯领着大夫来看过,大夫是直摇头,不住叹息,太傅活不过今晚。 又换一个,仍是摇头叹息走了……一时间太府里是愁云笼罩。 第二个大夫刚出府门,上官文熙他们就回来了,虽有些狼狈,不过看起来倒没出什么事。见他们回来,家丁急忙的跑上前来,声音哽咽的,“少爷,你们可回来,快去看看老爷吧。” “我爹怎么了?”扯过家丁的领子,上官文熙瞪眼问道。 “老爷,老爷不行了。”说着,家丁眼圈发红。 乍然的被这个消息轰得失去了理智,上官文熙甩开家丁就奔后院跑去。上官文瑞也紧跟其后。在他们哥俩身后,夏逸飞和邱延宁对视一眼,同时的一皱眉,有菱歌在,太傅怎么会出事,难道,太傅真的? 一路匆匆,进了太傅的院子,一片哭声迎面袭来。顾不得别的,上官文熙兄弟急急的冲进了屋子,只夏逸飞和邱延宁慢了几步的瞧向了站到纜|乳|艿淖右梗冀且惶簦裱幽媚抗馕氏蜃右梗髯踊乩矗右构Ь吹挠终镜搅怂巧肀撸怂且桓霭残牡奈12Α?br /gt; 放下虚悬的心,邱延宁轻勾微笑,“人呢?” 知晓问的是谁,子夜笑意微深,“在屋子哭呢。” “呃?”略一怔,夏逸飞和邱延宁同时的现出笑意,她在哭,这是演得那出? 屋子里,稍有些倦怠,宋菱歌用菱帕掩面,似在低首垂泪,其实只是在垂头休息。骗骗这些蒙古大夫,她有的事招法,同时也在寻思着下一步如何的走…… 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知道上官文熙他们回来,扬头,看着上官文熙和文瑞兄弟俩都无事,她倒放心了,真怕他们去晚了生出点什么事来。 “菱……”见到床上父亲直挺挺的躺着,上官文熙下意识的寻着宋菱歌,见着桌边的她,话到嘴边冲口而出,只一个字,忽然的他又住了声音。 微一摇头,宋菱歌赶紧的接口道,“二表哥,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可我爹……” 眼光逡巡在上官文熙和文瑞身上,又下意识的寻着夏逸飞和邱延宁,见他们都看似好好的,心里蓦然的一松,“噢,姨丈病重,这寻常的大夫也不顶用,我看你还是进宫一趟,去请御医吧。” “请御医?”莫名的,上官文熙一时怔怔的看着她,菱歌的医术远超御医,怎么…… “对,他们的医术总好过这些游医吧……”宋菱歌肯定的说道。 门边,邱延宁听着,黑眸转了转,敛起笑意,脸『色』沉沉的接话,“是啊,文熙,宫里的御医们见识的多,或许他们能医治得了呢。赶紧进宫一趟吧。”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稳了下心神,上官文熙也瞧出了端倪,菱歌让她这时进宫,她的意思?斜飞的长眉动了动,倏然的了悟的深深的看了看宋菱歌,脸上仍是悲凄的神情,“好,我这就去。” “上官,这天要黑了,事也急,我陪你去吧。”邱延宁飞睨了下宋菱歌,四目相视,会意的眼神,通晓着彼此的心意。 垂眸暗自生疑,果然是她和邱延宁是亲戚,他总是最能明白她的心意。这妖精。微一叹,似喜,似笑。 带上几名护院,上官文熙和邱延宁匆匆离府进宫了。虽然没明说,但宋菱歌知道,有妖精在,她的意图总会有所结果。只是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危。 凝眉回头,忽然的想起什么,扯了下老夫人,遣退了屋里的仆人,仍是子夜守在外面,宋菱歌这才对上官文瑞道,“大哥,你怎么样,可有伤着?” “我没事,我爹。” 摇头一笑,“老爷子没事,只是中毒了,有点虚弱,让他多睡会儿。” “可,一会御医来?”上官文瑞不无担忧的问道。 冷冷的似乎还带着一丝的讥诮,宋菱歌嗤嗤一笑,“他们来,除了活不过今晚,瞧不出第二种结果。”狡黠的目光透着丝丝缕缕的狂妄。看得上官文瑞一皱眉,夏逸飞只淡淡的飘过一个眼神,冷霜般的俊脸上划过了然的无奈。她是个死而复生,再有她的医术的确不凡,这等怪事,在她都不出奇了,不过是瞧不出第二种结果,这等张狂,于菱歌倒真也不算什么,她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的街上出现一匹马,冲着父亲的轿子就去了,我急了想去拦,结果,不知为何,我的马也惊了。好在,还未跑出城,被几位进京的武壮士拦住了惊马。” 略一沉『吟』,“大哥,着一个你最信任的人,去马棚里检查一下你的马,看看马身上有什么。还有,多派人守住这个院子。大哥,姨娘和嫂嫂你们也守在这儿。以防万一。” 上官文瑞也知此事的严重,对于宋菱歌的嘱咐甚是同意,眉眼微挑,眼中满是关切,“烟儿,那你呢?” 浅勾一笑,笑容里带着些不同寻常的轻灵温婉,几分的狂傲,几分的阴冷,“变天了,有热闹了,怎么能少了我。”害死了她,再来伤害她关心的人,也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又一皱眉,心里微有不安,在他的心里,还真真的把菱歌当成了一个妹妹,轻声的叮嘱道,“烟儿,小心,别再让我们大家担心。” 狂傲收敛了些,温婉灵动重新滑上宋菱歌的眼角眉梢,看看老夫人和上官文瑞眼中的关切和担忧,暖暖的笑眯了杏眼,“谢谢,我会保重的。” 回了自己的院子,身边跟着夏逸飞和子夜。本欲让他俩留下帮忙守着太傅,可二人心知肚明,菱歌又要出去冒险。他们又怎么会放心。 “菱歌,你要做什么去?”如个娃娃般,偷偷的拉了拉菱歌的衣襟,子夜忧心忡忡的轻问。他在害怕,这几年和主子出生入死的大江南北的闯,他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不安,可面对菱歌又要去冒险,虽然明知以她现在的武艺,很少有人能伤得了她,可他就是害怕。已经失去过一次,他不愿菱歌再去冒一丁点的险。任何事,有他愿意为菱歌去做。 停下身,站定子夜跟前,抿笑的看着子夜小心翼翼的清俊的脸庞,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和温柔,歪着头,“你在不安?” “是,我害怕,怕菱歌出事。”诚实的说着心事,子夜眼睛不敢移开一分,仿佛移了开,就会错过什么。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早已挤光了主子的身影,满眼,满心的只是担忧着菱歌。 “子夜,你还真是可爱。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逝去的我了,不用为我担心,相反的,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出任何的差错,免得让我担心知道吗?” 一股喜悦汩汩的涌上心头,子夜温柔的笑了,瞪大了黑眸一字一句的小心求证着,“菱歌在担心我吗?”被心爱的人担心着也是一种幸福。 微一思忖,她好象真的在担心他,或者妖精和上官文熙,不自主的宋菱歌失笑的笑出了声,承认自己的心事,其实不难,尤其是对着这个弟弟般,让她止不住想疼,想宠的青涩小子,第一次宋菱歌霸道,却隐含着宠溺的说道,“是,我在担心子夜,你的命,是我救下的,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保重自己,知道吗?” 如掉到蜜罐中心中甜丝丝的,子夜欣喜的有些合不拢嘴,呆看着宋菱歌,又是那种傻瓜似的痴笑,看得宋菱歌不由心情大好,再次戳上他的胸膛,戏谑道,“回神了,小呆瓜。”又失神,醒悟了,子夜脸不免又脸红了起来。 站到一边,夏逸飞虽然淡漠如冰,不经意总会让人忽视,可眼瞧着子夜的青涩温柔,宋菱歌的戏谑和宠爱的神情,还有她那铮铮的情话,从不敢奢望感情的冰冷的心似乎在这一刻,生生的生了一分的妒忌。对于菱歌,他莫名的关注着,虽然不愿细想这对于他来说并不寻常,可是眼前,可瞧着子夜因为菱歌这样疼着,牵挂着幸福的笑颜,他竟也微微的心动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八章 第七十八章 天完全黑了下来,漆黑的夜空很蓝,很高,很远。(看小说请牢记)几十颗的星星,微亮,微眨,似颗颗冷眼。清月半满,繁霜般的幽光洒落于地上,和着各家各户的灯火,让暗夜并不寂寞。 夜未深,灯『色』正浓。街头上已少见行人,偶尔的马车,路人或是欲去华影香鬓的温柔境里寻个欢做个乐。或是有事匆匆。 此时太傅府里一片萧瑟,灯火虽亮,却不复往常的生气,下人们虽是各司其职,一切仍是按部就班,可静悄悄的很是低『迷』。 上官文熙进宫尚未回来,这会儿,一辆马车从太傅府的后门驶出,车上一个车夫,车帘撩下看不得里面的情形。 马车出了太傅府,奔上笔直的大街,似乎是去少候爷的府邸。 自马车出现,隐于暗处的黑影就一路跟随,三只尾巴,并不算多。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车刚离去,一道黑影至侧边与他府毗邻处一闪而出,快得并未让暗处的人们发现。尾巴跟着马车,在不同的位置紧咬着不曾放松。 街头一个拐角,刚拐过去,可不知怎的,三个尾巴相继的摔倒了,同样的浑身无力,竟是连爬山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拎个小鸡子,三条尾巴被黑影拎至一处,扯下覆在脸上的黑巾,在每个人的下颌一端,咔嚓一声微响,这下三个人就是想『自杀』都不能了。而后,蹲在他们眼前,黑影亮盈盈的眸子满是阴冷,伸手捏上其中一条尾巴的下颌,微一用力,一层细汗自额头噌噌的往外冒。 “谁和我说说,你们是受谁的指派,打算如何做?”阴郁的声音很是娇脆,听起来是个女子。 尾巴们恨恨的瞪了女子一眼,很有骨气的皆是闭上了眼睛,不言不语,其实是不能言语。 “噢,不说话,很有骨气。好吧,那我就成全你们的骨气吧。”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一股异香扑鼻,女子恼人的深深的吸了下,兴味的一笑,“还真香,来你们也试试。”说着把香气浓郁的『药』粉递至三个男人鼻下,并在每人的腋窝处一捅,尾巴很听话,个个都吸了不少。 尾巴这下可齐齐的瞪眼看着黑衣女子,嘴巴动了动,似乎说话,更似要吃了她一般。 阴恻恻的女子一笑,眸间的邪佞更盛,恍然大悟般眨了下眼睛,“噢,是我疏忽了,以为你们不想讲话。怎么有话想说?” 其中一条尾巴狠狠的瞪着女子,皱皱眉而后一点头,“可以”,女子挑眉一笑,伸出嫩白小手,咔的一下,端上了他的下巴,“有话说吧。” “妖女,你给我们闻得是什么?”尾巴冷声问。 讥诮的笑眯起眼睛,“能让欲仙欲死的好东西。” 尾巴转脸看了看同伴,三个同样的黑起了一张脸。欲仙欲死的好东西,可是那传说中的极品春『药』醉棠春? “妖女,你和太傅府有何关系?” “妖女?呵呵,这个称呼好。至于和太傅府什么关系,这下可问到关键了,这关系,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现在,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来伤害他们,所以若你们说说我想知道的,或许我就放了你们,不然,一会儿就让你们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挺好玩的。”说着冷森森的笑了。 三条尾巴又气又恼,却也心中寒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是何种滋味,没试过,想来一定不会好过,看这个妖女,一身的的阴邪,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是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她,也不知道是如何落在她的手中的,只知道身上一麻,如针扎过,就浑身无力了,这妖女的功夫想来要比他们高出许多。 一时沉默,尾巴不说话,女子似乎也不急,抬头看看月『色』凉如水,收回视线,不远处,马车停在胡同里,车上夏逸飞倚在车框上,一付悠闲,而子夜已然下了马车,倚在车边,看着她眸间皆是笑意。 黑衣女子宋菱歌回眸冲着他俩温和的笑笑又把目光移到尾巴身上。来来回回的看了看,似乎在等他们的『药』效发作,眼中浓浓的兴味让三条尾巴越发的阴寒了。 目光逐渐『迷』离,身体上的变化让三条尾巴知道,他们马上就要遭殃了。死,并不可怕,只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否挺得过去。说是死,不说也是死,进退二难。 瞧着他们的变化,宋菱歌轻拍了下白嫩的玉手,“既然三位都如此的有骨气,我都人家有好生之德也不难为你们了,呵呵,出去玩吧。”说着,伸手从每个人的身上取下了几根银针。她的东西可不想这样白白浪费了。又把另二个家伙的下巴也复了位,冷冷一笑的站到一边。 出去玩吧?子夜和夏逸飞听了这句,差点乐出声来。这声音如诱哄着三岁的宝宝。可眼前,三条尾巴真的如三个宝宝,听话的爬起来,有些呆呆的一笑,转身出去玩了,其中二个嘴角还有着口水。 但见街头上,三个一身黑衣的家伙垂涎的看着路人无论男女,痴『迷』的嘿嘿一笑,然后就扑上去,又是咬又是啃,左边一条尾巴啃了一位公子,被其随从是打又扯的总算拉开,随从也伤了。右边另一条尾巴,看中一个中年男人,如个疯狗冲上去就要咬,可巧男人一转身,『露』出身后的一柄长剑,尾巴咬在剑柄,轻微咔的一声,不知是?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0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0部分阅读 是剑柄裂了,还是牙崩了,惹得中年男人恼怒的一瞪眼,伸手蒲扇大手一巴掌把尾巴扇了出去。空中一个翻身,尾巴倒也没有摔着,拧拧眉,尾巴又去寻下个目标了。一边走,一边惹事,因三个家身负不俗的武功,所以,不般的人还真是耐何不了他们,一时间,他们成为街头的祸害。围着他们的人是越来越多。明眼人都知道,这三个人被人动了手脚。于是,更多的人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热闹。 眼见着,三个祸害越来越近的奔到宰相府附近,隐在暗处跟在他们身后的宋菱歌和夏逸飞互视一望,了然而笑。 临近宰相府门前,突然的一侧的房脊上一个黑影闪过,三只飞镖带着劲风稳稳的嵌在了三条尾巴身上,三人当时毙命,横尸于相府门前。在场的有各地的好手,虽不明这是何等的恩怨,可也知道,这样只是在灭口,因而并无人多管闲事的去追人,或是收尸,看过热闹,皆是冷笑着擦身而过,徒留下三条尾巴满身的凄凉。 子夜也驾着车从容走过。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他看过太多了,甚至比这更惨的他也经历过。虽然他不够冷心,却深知弱肉强食的道理。 悄无声息的跟上房脊上飞掠过的黑影,宋菱歌唇畔噙着冷笑。这人命在当事者,当权者眼里就是如此轻贱,有用得用,无用就灭,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的冷漠了,那三个尾巴,若不因为她,也不会死得如此的凄凉。可眼见三个横尸街头,她竟是一分的愧疚都没有了。人果然善变。 黑影很谨慎,绕着相府兜了几个圈子才飞身落在相府后街的一个小院里。小院不大,三间正房里一点微光,未见人影。而东西二侧的厢房里,虽漆黑,未有人声,若仔细聆听,房里有人。 比划着让夏逸飞守在外面,宋菱歌独自一个跟在黑影身后,隐在墙边一暗处,屏自己的听着黑影进屋传出的声音,“主人,派去太傅府的人被发现并被动了手脚好象是用了什么『药』,现已灭口。” “嗯,被发现,用了『药』?”低沉的声音浑厚而中『性』,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是,但现在还不知是谁发现和动的手脚,属下正在查。还有,国师和少候爷已从宫里回了太傅府,并带回二位太医,太傅府现在一片消沉。” “太医去又能如何,算算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听得出这声音里透着丝丝的得意,略顿了下,“既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脚给我们看,就说明他们已经觉察,准备反扑了。呵呵,这下热闹了,去相府知会一声吧。” “是”门声一响,黑影再次的没入夜『色』中。 有些好奇这神秘人,宋菱歌拧眉起身欲探个究竟,又一转念,也飞身出了小院,招呼了夏逸飞跟上黑影。 又入相府,宋菱歌暗生感叹,她这是第几次入相府了,每次都给了她不同的感受。猎奇心于此,伤于此,几次下来,这里让她刻骨铭心。 黑影在前,曲折迂回的游走在相府,宋菱歌心里复杂的跟在他的身后。 眼前已是相府书房,暗暗隐下身形,宋菱歌和夏逸飞屏息静看着,但见书房里一片漆黑,书房门前有二个侍卫挺身而立。落在侍卫跟前,黑影手上高举着一个迎着月光微闪着莹莹光泽的东西,侍卫见了这个东西,很恭敬的一点头,而后其中一人进了书房。片刻,书房灯光亮起,黑影被请进了书房。 不远处,宋菱歌讥诮的勾起唇角,这老狐狸,当真狡猾的给八百个猴都不换。 “相爷,主子吩咐来知会您一声,我们的人被太傅府的人发现了已灭口。谁做的尚未查清,他们已经察觉了。还有,国师和少候爷进宫请了二个御医。”黑影低沉的声音冷冷的全无刚才对主人时的恭敬。 相爷似乎对这声音不以为意,略一沉『吟』,“替我谢过你家主人。这太傅的病?” “主人说时辰差不多了。” 几声低笑,“这就好。还有和你的主人说,请务必在今夜晚看好太傅府,不能再让他们出了太傅府坏了我的好事。” “好,我会告知主人。告辞” 坏了他的好事?什么好事?难道……想着,不由的宋菱歌心中一动,秀眉紧紧的拧起,半眯着眼睛,瞧着黑影出了书房,宋菱歌扭头看看夏逸飞,比划着让他去跟黑影,自己留下,却被夏逸飞冷脸的拒绝了。这一耽搁,黑影已然无踪了。 瞪了他一眼,宋菱歌其实也知道他是担心她,其实心中也有感动。无奈的一笑,宋菱歌扭头,眼眸半眯的看着又黑了下来的书房,抿唇思量着如何做。正全神的的思量着,忽然的夏逸飞一把搂过她,急忙的更低的矮下了身子。不过眨眼的工夫,二条黑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掠过。 窝在夏逸飞的怀里,宋菱歌略为一惊,她太入神了,若不是有夏逸飞,可……或许就是因为有他,全心的信任着他,所以才不知不觉的放松了警惕可以这样入神,想着不由的扬起头。可她忘了,她是在夏逸飞的怀里,而且他放大的俊脸正对着她的俏脸,不经意的扬头,脸对脸,甚至唇边就是夏逸飞的唇角。 软糯糯的朱唇就在唇畔,夏逸飞也是一惊。听见有异响,下意识的想保护她,不经思考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切做得自然,可这会儿,才发现软玉温香在怀,唇边的温软一下搅『乱』了他的心。 而宋菱歌也猛然一怔,吃惊的一声低呼至喉间溢口,到了唇边,未及喊出来,夏逸飞却迅速的微侧俊脸唇瓣相接含在了唇间,惊呼声戛然而止。目光相对,近在咫尺,目光中同样的深幽,鼻间萦绕的彼此的味道。二人怔愣的唇瓣相依,怔愣的相互看着,眨眼间乍然又赶紧的分开,不自在的看了眼夏逸飞,宋菱歌赶紧的移开了目光。 他抱她,只是为了安全,可这一吻,虽意外,却也微『乱』的宋菱歌的心湖。她的第一个吻,居然是如此的意外。其实之前还有子夜的那一吻,只是那时,她死了,虽见到,却无法感受到,而这一吻,实实在在,却也让她觉得有些好笑。她不爱夏逸飞,同样夏逸也不爱她,朋友间意外之吻,可为何会有一丝心动的感觉。 可夏逸飞并没有移开视线,他的心也『乱』,吻上她,只是怕她喊出来吗?难道不是心中的冲动。模糊的心事在这一刻明朗,不得不承认他也为她心动,不然,怎么会下意识的要保护她。或许他的心动在更早时分,只是那时他没有厘清。她的死而复生,其实他心底里同样也喜悦,只是冷薄惯了,他不该如何表达,也不想表达。其实那一吻,竟也是他渴望的。盯盯的看着宋菱歌,虽然黑影已远,但双臂不曾放开一分,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眼前,他不想放。 转开目光,微挣扎了下见夏逸飞不曾松开,宋菱歌小心的又转脸看向了他。月『色』凉薄,可咫尺间仍能瞧着清楚夏逸飞冰霜般的冷眸中深邃的幽光,那专注的目光竟是她从未曾见过的火热和执着,还几分的情意。 对,是几分的情意。宋菱歌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定晴,再定晴,真得是她在子夜和上官文熙眼里看到的同样的情愫。这下,她的心也『乱』。他,夏逸飞怎么会喜欢她,这个冰块一般的男人,一直冷冰冰的,而且他的心思似乎在妖精身上,他怎么会是喜欢她?『乱』了…… 不敢,也不想再想下去,宋菱歌转脸看向了黑影所去的方向。 书房门口,黑影道,“去请相爷。”侍卫应了声,转身进屋,一时书房里灯光再起。瞧着,秀眉浓蹙,看来,今晚注定要热闹了。嗬,难道真要变天了吗?想着,抬头,天上依然是清月皎皎,繁星闪烁似在冷眼看着这人间的纷『乱』。微嗤一声,勾起唇角漾起淡薄的冷笑,夜『色』不错,看来,这天变不了。 垂下眸光,忽尔的远处又有脚步声,宋菱歌下意识的缩了下身子扭头欲看来人,看着由远及近的灯影和人影进了书房。 “回爷,傍晚时分,皇上忽然有些发烧,已然让御医看了,说是偶感风寒。”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有,少候爷在宫中私见宁儿公主了,但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另一个男人说。 “什么皇上偶感风寒,他这风寒感的还真是时候。”相爷冷冷的一声笑。“还有,这邱延宁私见公主,他们怎么会见着?” “少候爷和国师进宫去请御医,结果御医们都在皇帝的寝宫,因为国师的身份特殊他们进了内宫。” 冷哼了声,“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有事赶紧来报。” “是” 心中发紧,这宫中一言一行没有一丝可以逃得脱老狐狸的掌控,这老狐狸得谋划多年才能有这些人脉?他的心思都用在了这样,这朝纲能不『乱』吗?养虎为患,现在太后该头大了,江山易主,儿子的江山断送在她的手里,她会如何?蓦然摇头,心中叹息。 又思忖了会,宋菱歌挑唇微冷一笑,再次的看向夏逸飞,这会儿夏逸飞也恢复了正常,这种危险时刻实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机,看宋菱歌看他,幽深的眸子眉角一动,意在询问。 “逸飞,我们这样……”轻柔的声线淡淡入耳,夏逸飞再次一惊,菱歌竟会这种功夫,继而嘴角又微有笑意,在菱歌身上总有他们意想不到的东西。从她出现到现在,菱歌带给他的是面对任何一个女子不曾有过的一种感觉,因为关注而心动。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七十九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一) 第七十九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一) 夜未深,相府里灯火阑珊,明亮处人影浮动,暗地里同样人影异动。(下载楼) 突然间,管家匆匆的跑进了书房,灯亮起,管家声音急切,“老爷,太后懿旨宣您进宫。” “什么,宣我进宫。哼……”相爷冷笑了一声。“来得正好。是谁来宣得旨。” “是德公公,人来前厅。” “好,去看看。” 门一开,但见相爷精神矍烁的迈步出来,和管家向前厅走去。同时有二个侍卫跟在他的身后,四名暗影隐于暗处。 冷眼瞧着,宋菱歌微微一笑,正寻这下手的时机,可巧就来了,想来是太后她们也准备动手了,现在就看谁动作快了。当然以她现在的武功,出其不意的杀了相爷倒也能全身而退,可这样,他的余党们就会深深的藏起来。千里之堤,毁于蚁『|岤』。若要拨除他,那么就要一次的连根斩除,若是藕断丝连,总是个祸患。 凝眉看着四个暗处的身影,忽尔的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了,夏逸飞深深的看着她,比划着他的意思,宋菱歌会意的点头。 “小心。”虽未出声,但夏逸飞也看懂了宋菱歌的关心,淡薄若冰的脸上涌起一抹笑,看得出他的心情相当的好,身形微动出其不意的又在宋菱歌的额头落下一吻。嗔怪的拧眉瞪眼,可夏逸飞却已悄声的起身,只留下挺拔的背影给她。这家伙,怎么冰火二重天的。要么冰冷,要么火热,谁允许他再吻自己了。眉微紧,望却那挺拨的背影无奈摇头,轻轻的一个叹息,敛尽心思起身。 相爷一行人步履匆匆,眼见着穿过回廊就到了前厅,忽然间一个黑影在身侧的不远的梧桐树旁一掠而过,专注看前方的相爷并未发觉,只是隐于暗处的他的四个暗影发觉了,略一迟疑,其中的一人示意着二个暗影跟上。 相爷步入回廊,管家在前提着灯笼,二个侍卫跟在身后,二个暗影隐在廊外一前一后,防护周到。宋菱歌看着讥诮的笑意冷冷的勾在唇角,鬼魅般的窜至后面的那个暗影身后,出手如电的点上他的哑门『|岤』,同时赏了他每天几银针。这针是她在山上时特制,这针上浸了烈『性』的麻『药』。接住暗影的身子,悄悄的放于回廊的廊顶,同样的方法又解决了另一个暗影。这会儿,相爷仍未走出回廊。 一歪头,眸光闪过一抹恶魔般邪『惑』的笑容,宋菱歌从腰里另拿出一支极细小的针,待相爷拐出回廊的一瞬间,瞧准了一抖手,微乎可微的一抹细光闪过没入相爷的后背。一缕刺痛扎过转瞬又逝。相爷一惊,赶紧的停下身,伸手扶上后背,可无有一点异样,甚至也不再疼。疑『惑』的扭了扭眉头,精明的抬眸四处看看,正欲说什么,忽然的从厅里又跑出一个家丁,见了相爷,“爷,德公公正急着找您。” “嗯”沉声的应着,无有异样的相爷来不及多想,匆匆的进了前厅。他进了前厅,宋菱歌微微松了口气。再回头,宋菱歌把她放倒的二个暗影拎到黑暗深处,算他们运气好,此时,她并不想杀人。 这边解决完,另一边,相爷沉稳的接了旨只说换下便服即随同德公公进宫。回了卧房,换过朝服,眸光不复锐利,闪了几闪,似乎在思忖什么,可又想不起来。迈步竟就这样又去了前厅。一旁,管家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爷,这时进宫……” “无妨,皇帝病重,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什么把戏。去让他们准备好,听我吩咐。这宫里,是我的天下。”狂狷一笑,相爷冷声的说道。 “爷,那各位大人?” “大人?”深深的一蹙眉,相爷还未多问,远远的一片喧哗声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老爷,不好了,祠堂失火了。”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跑来,边跑边大声的喊道。但见相府东北方向烟尘滚滚,微现红云。 “怎么会失火,快救火。”相爷立时的瞪圆眼睛厉声冲着身边的管家和家丁喝道。 旁边管家也大惊,也顾不得那些个大人什么了和相爷快步向祠堂走去,边走边喊,“柱子,快去多喊人来救火。” 宋菱歌在暗处尚听,尚看,漠然一笑,失火?这火失的真是时候,而且这地儿选得也好,若不是祖宗祠堂,恐怕这相爷也不能这样的慌『乱』吧。这火一定和夏逸飞脱不了干系。 再有,各位大人?何处有大人来着。想来这大人们仍在书房吧,既然蛇鼠一窝那就连窝把它给端了,思及此灵动的眸子里精光闪闪。 再次的潜回书房院外,查看着情况,也等着夏逸飞回来。不多时,果见夏逸飞落到她的身边。四目互视,见着对方皆是完好,会心一笑。冰化成水,水亦温柔,就是这时夏逸飞的写照。 相爷不在,书房的守备松了许多,宋菱歌递了夏逸飞一包『药』粉和一粒『药』丸,示意夏逸飞吃下,夏逸飞毫不迟疑的吃下,二人开始动手。很默契的着解决了书房院里暗哨和侍卫,夏逸飞在外,宋菱歌潜身过了书房。 书房里无有灯光,借过微弱的月华,这书房喝看起来很大气豪华却看不出一点的不同异常,可二次前来的经验宋菱歌知道,这屋里还有暗室,只是这机关何在? 顺着墙边『摸』索了一番,宋菱歌没有看出一点的破绽。屏息宁神,侧耳在墙边,挨处的敲敲,静听,果然在书架处发现了不同异常。这书架上藏书不少,有些份量,可按理说她使上几分的功力不可能连一分的颤动都没有,可见这书架并不是普通的木制,可这开动书架的机关又在何处呢?当然若用全力或许能挪开些,可这样不异打草惊蛇了。 扬头,书架边的四周的墙壁光滑无虞,不似在机关。回头,稍近是书桌,案头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忽然的心至福灵,宋菱歌走近了书桌,挨样的翻动了一番,不想,案头的一方砚头却让宋菱歌蓦然心头生喜。因为这不大的砚台,竟是不可随意活动。 放好所有的物件,宋菱歌全心的研究着砚台,尝试着向左,向右转动,无用。略皱眉,试着向上提,无用,向下按,突然的墙边有咔咔声传来书架动了,『露』出一道门,同时有亮光从里面『射』出,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闪身到墙边,手里捏好她的『药』粉,深吸口气,宋菱歌闪身闯进了暗室…… 书房门外,一身侍卫打扮的夏逸飞面无表情的侍立着,可内心里却怦怦的跳得紧张。从小到大,比这更惊险的场面他不知经历过多少次了,可从来没有一次让他这般的紧张。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虽然知道菱歌的功夫比他高出许多,可紧张宋菱歌的心,让他不能再如以前的那般淡然,越是紧张她,心越『乱』。眼看着她进屋去冒险,此时的等待无异于一种煎熬。忽尔的耳边至屋中传来的几声异响,越发的让他握着剑柄的手攥紧,蓄势待发。此时,他恨不得冲进去一看究竟,哪怕有再多的危险也比这样暗自猜测来的安心。 不多时,门边一声轻响,宋菱歌闪身出来,冲着他一歪头,二个重新把门口的二个侍卫摆弄好,宋菱歌拿出一个小瓶放在侍卫鼻端,让他们嗅了嗅见二人似乎有醒来的痕迹提气一纵快若狸猫的沉入暗夜。 似乎玩了一场游戏,惊险过后,徜徉在宋菱歌心头的从未有过的一种快意。她似一只猫,相爷如鼠,在嘴边,不急吃,她要先玩会。眼前,还有太后这大猫,她帮了太后一个大忙,接下来,她要看看这太后是如何的玩下来,是不是依然有当年害她时的阴冷毒辣。 老鼠怕猫,那是谣传。这是猫和老鼠的故事,曾经那个聪明的小杰瑞的形象可是深得现代那一世她的喜爱。可眼下,老鼠和猫的故事会有怎样的精彩呢?想着唇边淡淡的笑幽幽的而又飘渺,落在夏逸飞的眼里,怦然的心动又有着一种说不明的感觉。 出了相府,回眸间,宋菱歌轻叹又一笑,“我们先回太傅府吧。”轻柔的声音带着丝丝缕缕的兴味。 “好,菱歌。”夏逸飞低沉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冷意。 “呃?”微扬头,此时的她仍是沉浸在一手『操』控着游戏的乐趣中。 “你……”迟疑了,没有下句。平时他的话就少,和邱延宁一起总是他在说,自己在听,眼前,明明想和宋菱歌说话,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了。平时遇事的果敢和睿智好象在这种时候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你没事吧。” “没有,有你帮忙我怎么会有事。”边说,冲他娇俏的一笑。不经意,目光落在他薄薄的唇瓣上,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何况薄唇的他还有张桃花面,他……眼神微有飘忽猛然又醒,天,她这是想什么呢。不会是刚才他的吻,吻得她有些神经错『乱』,以为这个夏逸飞也在喜欢她呢。甩了下头,宋菱歌移开目光,“走吧,去看妖精他们怎么样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二) 第八十章 翻手为云覆手雨(二) 夜已深,沉浸在夜『色』中,长长的街头已然灯火阑珊。(看小说请牢记)夜风微冷,扑面的寒意,吹冷了宋菱歌心头的快意和兴奋,不由眉『色』微紧。相爷这边是生不起多大的风浪了,可那个神秘人却似根刺如梗在喉让她心生不安。适才偷听那声音曾预言太傅活不过今晚,看来,这害人这人就是他了。同样的方式,或者说她的意外之死也是这个神秘人派人所为。思及此,平静的心生了几分的愤恨。微眯双眸,轻咬唇瓣,她应该去会会这个神秘人了。 “逸飞,我想去会会那个……” 微抬头,又对上了夏逸飞那灿若天上星子般眸子,深邃又透着几许的探究,似乎还有情愫。清皎的月『色』下,这张十分出『色』的脸庞冰封了初见时的妖媚,冷凝着淡漠,黑沉的眸子上满是她的倒影,似乎因她这淡漠也透着些微的温润了,同时初见时的深刻也在宋菱歌的脑海里展现开来。那冷峻里带着邪魅的妖媚,于眼前的他相去甚远,可虚化了的妖娆仍然存于心底。 今晚意外的一吻让冰冷的他减了淡薄,添了异样,或者说有着情丝。而她在那一瞬间默然而生同样的心有紊『乱』,经冷风,那一丝的暧昧情绪已然随风而逝,心湖平静,此时对他所剩的只是信任和并肩作战的默契。 至于他于她是否有情,她不愿猜,更不想知道。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招惹了二颗同样深情爱她的心,还是在她无心的情况下,而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处置这二份感情,怎还会再想其它。 微一皱眉,夏逸飞淡淡的,“不行,那人太神秘,我们甚至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冒然去不知会有什么结果。眼前,我们还是先太傅府,看看延宁和上官的情况再作打算。”遇事,夏逸飞的冷静自持再次恢复。 稍停顿,虽有不甘,却也知道夏逸飞的话在理,眼前事有轻重缓急。而这神秘人的确太过神秘,如果不是今晚意外的发现,恐怕他们一直也无法知晓还有这些杀手的存在。垂眸点头,深深一叹,“好,听你的,我们先回去。” 淡薄的眸子涌起一丝笑,夏逸飞和宋菱歌纵身夜『色』中。 离太傅府尚远,途经一户人家,突然的门开了,一个女人抱个包跌跌撞撞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满脸的泪水,边跑边叨念着,“妞妞,娘带你去找大夫,我们找大夫去。”急匆匆的从他们眼前跑去。 深深的一皱眉,原来是宝宝病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妇』人为了宝宝,哪还会顾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哪还管这会儿是不是找得到大夫。宝宝总是娘的心头肉。每每这样的时刻总是让她不自禁的想到母亲,那个落寞但极爱她的女人。她的娘也是这般疼爱着她。 心思微动,宋菱歌不自主的喊道,“这位大嫂,你等等,我来看看。” 奔跑的女人乍然听到声音,急忙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宋菱歌,刚才冲得太急,她并没有看到墙边还有人,而且还是二个黑衣人。虽然这黑衣人让她不安,但听声音,刚才说话的是个女子,急切的心已经忘却了害怕。 “姑娘,是你叫我?你是大夫吗?” 柔和一笑,宋菱歌点头,“对,我是大夫,给我看看孩子吧。” 顿时的喜『色』蜂涌在女人脸上,“好,谢谢姑娘。”说着伸手欲递过孩子,“瞧我,急糊涂了,姑娘,请家里去看吧。” “好”一笑点头,宋菱歌随女人进了她家…… 出了『妇』人家,宋菱歌脸上微有疲惫却隐着轻笑。这笑意不是救人的成就感,而是感动于宝宝天真的笑和他娘带笑的哭,这至真至纯的一份真情。几世的记忆里,她一直不曾有过宝宝,不曾体会过拥过宝宝的幸福和完整。其实她的生命一直就不完整,不过是为了使命的不断重复。伤害,悲苦,凄惨,是她几世记忆的全部,幸福一直离她很远。回眸望向那闭合的门,心中略有戚然。 侧脸望着宋菱歌,忽然的在她的眼中夏逸飞读到伤感和凄婉。菱歌心里在难过?她是在感伤着刚才对浓浓的亲情吧。她不曾有,他亦何尝不是。同样缺失的幸福让夏逸飞明晓宋菱歌的戚然。心微动,他伸手揽上她的肩头,“还好吧?” 但笑摇头,“没事,我们快走吧。”而后快走几步,不着痕迹的脱离了夏逸飞的臂弯。 她的婉拒,夏逸飞不会看不出来,垂下臂膀,冷静自持的回归,不禁让他心尖一抹黯然滑过,蜂涌出的情意也渐有冰冻,菱歌,中间还有子夜,上官文熙,甚至宁,她离他其它很远。明了的情,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或许就是说了又怎样,她不是只有他。他看得出来,菱歌对子夜的不同,对上官的温婉,对延宁的无奈,对他呢,一直以来,他总是被忽视的一个,或许她是信任他的,可,这样的信任可以给任何一个人…… 同样的默不作声各想心事,正走着,忽然二人同时警觉的互视一眼贴墙边隐下身形,一条黑影鬼鬼祟祟从对面的墙头掠过。 感伤的心戛然而止,颇带几分玩味的摇头一笑,今晚睡不着的人还真是不少。想着,扭头,同样的意味默契的闪现在夏逸飞的眼中,一歪头,二人远远的追上了这条黑影。 远远的跟着,宋菱歌蓦然的瞪圆眼睛,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背影略一思,再看看这越走越熟悉的线路,突然的勾唇冷笑,她知道这个背影是谁了。 太傅府邸后侧,黑影顿住了身形,相看四下无人才飞身进了太傅府。黑影似乎对太傅府不熟,跃在一处房脊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纵身去了灯光通明的后院。 跟在黑影的身后,宋菱歌是越跟越想笑,心道,这倒霉孩子,可巧就落她手里了。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眼里满是恶作剧的精芒,看得夏逸飞心生无奈却又有着几分宠溺意味的微微一笑,这眸光他太熟悉了黑影要倒霉了。 果然,远远地跟着黑影,瞧着他进了太傅的院子,瞧着他跃屋脊,瞧着倒挂房檐上,垂下眼帘,宋菱歌掩唇暗笑,笑得削肩不住的抖动。 夏逸飞睨了她一眼,淡漠中透着温和的眸子微闪着好奇,有什么事这么好笑?不自禁的伸手拍了下她的削肩,忽尔的发觉,手下的肩头实在细瘦。 扬头,止了笑,抿唇的瞄了他一眼,比划一下,而后,宋菱歌笑颜嫣嫣的闪身离开了。 屋子里灯光通明,床上太傅依然直挺挺的躺着,床边老夫人倚在床头闭上眼睛,似睡非睡。床边上官文瑞坐于凳子上,直直的看着父亲。黑影倒挂珠帘的探头看着屋内的情况自是暗生疑『惑』,瞧着眼前的状况这太傅似乎并未死,可,这怎么可能?师傅说了时辰已到,这人必死无疑了,所以才遣他来打探一下。 正思忖着,突然有人掀开了黑影挂在房檐上的双腿,若条垂死的鱼,黑影毫无准备的嗖,噗通,一声沉重的落地,摔个狗啃屎。还未等他转身,身上一麻人事不知了。 落坐于门旁,邱延宁微闭着双目,却无一丝睡意菱歌和飞走了多长时间,他的心就虚悬了多长时间。一个是他喜欢的人,一个是他知心的人,同样的重要,同样的不可或许。怎么能让他不担心。这会儿,突然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兀自沉思的他,推门,一个剑步窜了出去。 屋门前,二个黑衣人,一个趴在地上,一个蹲在旁边,微一恍神,又一黑影从暗处慢步而来,只一眼,邱延宁蓦然笑了,是逸飞。瞧他这般的沉稳和脸上浅浅的笑意,那眼前这个蹲着的一定是菱歌了。 “菱歌,你这是?”一边声音带笑的轻问,一边邱延宁也蹲到了宋菱歌的身边。 摆弄着黑衣人,宋菱歌轻描淡写道,“捉鱼。” 一怔,不止他,就是后出来的上官兄弟也为她的说法好奇,捉鱼,这明明就是个人?好奇的同时也有着几分的惊心,这人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们这么多人竟谁也没有发觉,若是他存了什么害人之心,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可若是没有什么意图,这黑衣人深夜,又如此打扮来太傅府作何? 不理其它人,宋菱歌伸手在黑衣人身上翻着,可是毫无所获,挑眉一笑,邱延宁道,“菱歌,这鱼打算如何处置?红烧了,还是清炖了?” 斜睨了妖精一眼,宋菱歌失笑,“玩一会儿,放生。” “噢,那菱歌打算怎么玩?” “有兴趣?” “当然,菱歌要玩的一定好玩,快说说。” “好哇,算你一份,先把他抬屋去。” “行”二话不说,邱延宁弯腰抱起黑衣人回身进了屋。 旁人听着此二人的对话,同样感兴趣的同时,更有着只是深深的无奈。一个邱延宁那心思巧得不已经让他们无语,这会儿,再加一个毫不逊『色』于他的宋菱歌,真正是一对祸害。 一阵捣鼓,宋菱歌拍醒了黑衣人,黑衣人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看眼前人,一言不发。站到他跟前,宋菱歌沉声问道,“你是谁?” 呆滞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下,闷声回了,“一号。” 一号?原来他们不用名字,只是号码代替,不错,这样谁也不知道谁。“那你主人是谁?” “二阁主。” 疑『惑』的瞧了眼旁边的邱延宁,但见他也一皱眉,淡声接着问道,“什么阁?” “冥阁”黑衣人的话顿时引来一片抽气南瓜,莫名的瞄了下几人,宋菱歌又问,“你们和相爷有什么交易?” “不清楚。” “那,你们一个月前可是袭击过一个叫宋菱歌的女子。” “宋菱歌?任务已经完成了。”蓦然的一股恨噌的窜上脑门子,宋菱歌甚至有种欲掐死他的冲动。其它几人也无不惊讶,他查了一个月也未查到多少有用的线索,竟让菱歌如此容易的就得了准确的结果。是菱歌应验的福星之说,还是他们太过无能?这消息,既让人高兴,又生郁闷。 按捺着自己的冲动,宋菱歌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冷声问道,“相爷让你们做什么?” “做……”话说了一半,突然间,黑衣人的眸光闪了闪,似乎渐渐清明。眉头一动,宋菱歌倏然的欺近,再次出手点了黑衣人的『|岤』道。 “菱歌,怎么不问了?”不明所以,邱延宁疑『惑』的看向她。 “这人的意识很是坚强,我的催眠对他已经失效。”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宋菱歌眸光深幽的的些慑人。 催眠术?虽然不懂菱歌所说的催眠术是什么,但黑衣人的这种状态明明就是他们所知的慑魂术。在菱歌身上,有着太多他们想不到的东西,神秘的如同一个谜,淡薄的如同一阵风,让他们欲探询,欲罢不能。 “那放生?” 迟疑了会儿,宋菱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放生。” “如何放?”邱延宁唇边勾起玩味,他很好奇,这鱼菱歌打算如何放?当断不会是这样扔出去,菱歌做事向来出乎他们的想象。 “这样……”宋菱歌缓缓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又见太傅府后侧,黑衣人睁开眼睛,头微有些晕,平素的训练让他警觉到自己似乎有什么不对,可这不对他又不上来。上下瞄过周身,无有一丝的异样,忽然的感觉到手掌微疼,伸手月下,清淡的月『色』看不同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微疼何来?莫不是……伏在墙边黑衣人静默思忖了会才再次的飞身进了太傅府。 此时,太傅府一片静寂,只在一个院落里有些灯光,这点通明在暗夜里特别的扎眼,引人注目。临近,伏于墙边,远远的从正房里传来了一片压抑的哭声。“老爷,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弃我于不顾,老爷……” 旁边还有男子的声音,“爹,您去的冤,儿我一定会把凶手找到,把他们扒皮抽筋……” 静听,静看着屋子里人影晃动,好一会儿,黑衣人旋身消失在暗夜中。 “菱歌,你说这鱼会发觉自己曾经……”躲在另一边,眼见着黑影消失,邱延宁邪魅的勾唇轻笑。 “会,这人的意志坚强,再有他的功夫也颇高,所以应该会发觉。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和他主人说。”稍停又道,“这‘冥阁’可是杀手组织?” 淡瞄了宋菱歌一眼,自从回了太傅府,见了上官文熙和邱延宁,似乎夏逸飞眼里的温情一点点的在清减,听她问,动动唇角,似笑非笑,“对,冥阁的总阁在南越境内,是这块大陆上最著名的杀手组织,组织内高手如云。冥阁一共三位阁主,这几年很少听说有阁主亲自出任务。这一次,相爷的面子还真大。” “不止面子,请阁主出任务,相爷是出了血本了。”讥讽的笑意划起在邱延宁的唇边。 “对了,这二阁主是男是女?”宋菱歌突然的问道。 “好象是男的吧。” 一挑眉,『性』别还有好象? “江湖上传言,这二阁主擅长易容术,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所以一直以来很少有人见过这二阁主的真正面目,也就模糊了他是男是女的界限。” 听夏逸飞这一说,宋菱歌越发好奇这个神秘人了。 三个人边说边回了屋子,见他们进来,屋子里的啼哭声,倏然的开成了朵朵笑花。做戏要全套的,所以暂时仍是不敢掉以轻心。太傅仍是直直的睡着,找来不明真象的家丁和仆『妇』们一起守夜,因为他们,这气氛越发的悲凄起来,仿佛太傅真要去了一般。 出了太傅的院子,伸展了下四肢,宋菱歌真得有些疲惫了。上官文熙走在她的身边柔声的轻问,“菱歌,累了吧。” 虽无有情愫回应,可这样深情的他,总免不了牵动她的心,温婉一笑点头,并且掩嘴打了个哈欠了。可就在这时,夏逸飞突然的扬头,脸『色』凝重的看向天空。一朵烟花,不甚明艳,匆匆的开过,匆匆的落尘。 邱延宁也是一怔,失声道,“飞,我们走。” 微拧眉,这烟花,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妖精,怎么了?” 妖娆的脸上微一笑,“府里出了点事,不过不要紧,你去歇着吧。我们明天再看你。” 府里出事?这会儿出事那会是什么不事,定是他们痛下杀手了。蹙眉一摇头,宋菱歌转回身,淡淡的说道,“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若出事,至少我可以帮忙救人。” “菱歌”下意识的上官文熙叫了出来。 “你不能去,看好你的太傅府同样重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上官文熙点头,“我知道,你们都要保重。” 少候爷府和太傅府相距甚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出了太傅府并没有尾巴跟上,纵身奔出不太远迎面就见到了等候着他们的子夜和子云。 见了二个邱延宁率先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主子,府里被血洗了。” “什么?”不由的扬高声音,宋菱歌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听到宋菱歌的惊呼声,子夜温柔一笑,“菱歌,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是被血洗了,来了很多的蒙面人,见人就杀,但是我们早有准备,伤亡不大,倒是蒙面人损失了不少人。” 蹙眉失笑,宋菱歌嗔怪的看向子夜,“子夜,说话不带这样大喘气的,真要被你吓死了。” 呵呵,子夜又是招牌式的呆瓜笑容,惹来宋菱歌一阵笑意,“你们怎么样,伤着了吗?” “我没伤着,但有几个人伤,而且伤势……” 睨了眼含着邪魅笑容的邱延宁和淡冰的夏逸飞,似乎他的温暖,他的情愫在瞬息收得一干二净,仿佛那时微解的冰封,淡漠中的带着的温润只是错觉,眼前的他越发的淡,越发的冷了,心中微叹,仍是笑着冲二人道,“走吧,带我去瞧瞧少候爷府。” 幽幽的笑容很是明艳,邱延宁妖娆的飞了她一眼,“乐意之至,走吧,菱歌小姐。”边说边抓起宋菱歌的手臂,笑着从子夜跟前走过。 身后传来夏逸飞的声音,“可知谁做得?” 子夜回道,“应该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一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八十一章多情却被无情恼 本是寻常夜,却不寻常。(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淡睨着邱延宁张扬的笑脸,还有他拉着她的动作,有些霸道,或者说很幼稚的感觉,宋菱歌失笑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挣脱,他乐意扯着就扯吧。忽尔的听闻了子夜的话,宋菱歌回眸,“子夜,你这话从何而来?” 微一怔,子夜道,“府里有被扔下已死的蒙面人,看样子不似我们这里的,再有傍晚时我们的人回报,驻在城外使团的兵丁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皆是一身便装,虽然看不出有何异样,可主子说?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1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1部分阅读 说了,这里肯定有蹊跷,所以我才这样说。” 眉头动了动,宋菱歌把目光转向夏逸飞,“这事怎么没听你说?” 淡漠如初,夏逸飞目光深邃的看不出一点情绪,“已做了准备,没放在心上。”清冷的声音满是不以为然,语气中的霸气不经意却外『露』,有着冷眼笑傲的味道,轻描淡写仿似在说今晚天不错一般。丝毫不在意,这般轻悠背后的血『色』一片。注视着眼前一身冷傲的夏逸飞,宋菱歌微恍神,这般高峻冷傲的夏逸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似乎这样的他才是他的本『色』。 正失笑,夏逸飞突然的一皱眉,轻声,“有人来了。”伸手扯上子夜和子云,闪身一边。宋菱歌也听到了声音和邱延宁也闪身在暗处。 果然,他们刚躲开,十几条黑影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逐渐近了,看清了领头那个的身形和眼睛,宋菱歌心头一惊,一号?这一群竟是冥阁的人。他们来得的好快,看这方向,难道他们是去太傅府?太傅府虽有准备,可会是这群杀手的对手吧 蓦然一闭眼,她失算了,未曾料得他们会来得如此之快,看来这个一号实不简单,这么快就察觉到不对。想来他的主人更非等闲,想着心中暗自懊悔,悔之刚才就应该把他杀了,以绝后患。一时的『妇』人之仁,却落下为大患。眉深深的皱着,宋菱歌紧紧的盯着这群黑影,眸光闪过犀利。 凝望这群人,邱延宁和夏逸飞同样也认出了一号,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样的冷光滑过二人的眸子。下意识的邱延宁扯着宋菱歌的手臂不由的改成拥紧了她。 感觉到邱延宁紧张她,宋菱歌微侧头轻淡一笑,又瞧瞧夏逸飞和子夜,子云,同样的凝重让她微有失笑。心下不由冷哼,她不会再给外人伤害她所关心的人们的机会。 似乎感觉到什么,领头的一号蓦然停下身,随之黑衣人都停下了,谨慎的黑眸泛着阴冷的暗光不期然的望向了宋菱歌所处的位置。“谁,出来。”一号沉声喝道。 见无有动静,一号再一次的冷声,“谁在那,快出来。” 作为杀手,他们对危险的向来敏感,“躲起来算什么东西,不然掏你出来。”站到一号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哑着嗓间冷声道。 这声音,蓦然让宋菱歌一激灵,这声音刻在她的心底,深入骨髓,怕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就是这个人,她之死,就是这个人伙同其它人所为。一阵恨意如火燎原,腾腾的燃遍了宋菱歌的每个细胞。紧咬着唇瓣,下意识的手也攥得紧紧的。宋菱歌死死的盯着那个人,眸光如利箭,冷厉慑人。 邱延宁因她一瞬间的冷厉微惊,菱歌一直淡淡无尘的,虽是听子风和子雨说过菱歌有着女修罗的阴鸷一面,未曾见,在他心里,眼里的菱歌总是那个飘渺的不染俗尘的仙子的人儿,可眼前,邱延宁不明白,菱歌眼强烈的恨和浓浓的杀气从何而来。 顺着她的目光,心思玲珑的他蓦然了悟,难道,菱歌曾问过一号,知道了她之死就是他们所为,难道这些人里就有……想着,邱延宁不由也冷下了目光,伤害菱歌的人就是他的仇人,仇人在眼前,岂有错过之理。同样夏逸飞几人也感觉到宋菱歌的不同,或明白或疑『惑』,皆不语,端看着她欲如何去做。 无人应声,但黑衣人却感觉到有视线死死的萦绕在他们周围,而且敏感的感觉到,这隐在暗处的视线里有着浓浓的杀气。 稍停,一号轻轻皱眉,微眯了眯眼眸,向二旁看看,冷声道,“走”。此时敌人不明,若纠缠不知结果,再有主人有命,实不值得为眼前人耽搁了时间。 见黑衣人欲走,宋菱歌噌的一下站起身,“想走,晚了。”幽冷的声音很是清脆夹着讥嘲,宋菱歌在黑衣人注目下优雅的缓步从暗处走了出来,立于月下,一身来不及换下的黑衣裹着她窈窕曼妙的身段,绝美的丽颜上一丝笑勾画在唇边,杏眼流转虽冷却也带着一股无法言明的诱『惑』。同时在她的身后几个男人也走了出来。 “什么人?”一号冷声的问道。 “肉人。”微抿轻笑,宋菱歌戏谑的眨了下眼眸,见那个哑声男人也紧盯着他,妩媚的一挑眉,水眸相视,娇声道,“或许这位爷能识得奴家呢。” 这一媚一嗔,瞧得公鸭嗓的男人立时有种欲醉的酥软,“我,我怎么会识得姑娘。” “爷,怎么会忘了奴家,一个多月前,城外林间,爷可是置奴家于死地呢。可叹我竟是不知爷为何人,就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爷当真狠心。” 微醉的一蹙眉,公鸭嗓道,“姑娘定是误会了,在下怎么会狠心的对姑娘。” “爷可忘记了,那时你们四人个个手下无情,一招一式皆致命,一刀一剑扎在我身上,鲜红的血染透衣裳,而且还被扔下山崖,这不算狠心?才这了这几天,难道你忘记了。”轻飘飘的语气似嗔似冤,回『荡』在幽夜里,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感觉,说着,宋菱歌明艳一笑,流转着冷幽的目光扫了眼在场的黑衣人,咯咯的笑声若黄莺清啼,甚至为悦耳,可听起来不由人冷森森的顿生阴寒。 公鸭嗓痴『迷』着的宋菱歌艳『色』不凡的笑靥,又觉得那笑声极动听了,不由一笑,“姑娘说笑了,死得那个丑丫头难看的要死,她怎么和姑娘比。” 又是一阵笑,幽幽的笑声穿透每个人的耳膜,蓦然的一股杀意压向黑衣人,浓重的甚至有些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蓦然,黑衣人大惊,眼前的姑娘看似弱不禁风,妩媚风流的一颦一嗔恍人心神,明明是个尤物,可转瞬间散发的凛寒让人心惊。一号蹙紧了眉头,挥掌拍了下公鸭嗓,冷冷的吐出二个字,“丢人”他这一出,真真是不打自招。 “姑娘何意?”扭回脸,一号冷冽的看向宋菱歌。他『摸』不清这丫头的话是真是假。可这强大的杀气,既然他也感到惊骇和讶异。 “没什么意思,欠帐还钱,以命抵命。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知吧。”宋菱歌又是淡而一笑。 “姑娘究竟何人?”冷漠的一嗤,一号问道。瞧了女子,再看看她身后的几个脸『色』难看的卓然不凡的男人,一号已然知晓了这些男人是谁,可这女子?印象中这等绝艳天下的女子甚少。听闻太傅府的表小姐模样绝艳,正在调查她的家世,眼时无果,不过据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可眼前的女子,不但不弱,妩媚的风韵让人酥骨醉魂的,明明是个经历风尘的人所为,而且听她说起那件任务,那样的深刻,仿佛她就在现场,或是亲身经历,难道,她是鬼,可眸光一闪,她明明有影子,又怎生会是鬼?她究竟何人? “想死个明白,好哇,成全你们,记住了,姑娘我就是宋菱歌。”幽冷一笑,宋菱歌蹙起秀眉,“欠我的命,要你所有人来偿。” “宋菱歌?怎么可能?”公鸭嗓猛然惊呆了,这丫头明明不是死了吗? “事事难料,你想不到我会上门讨命吧。”说着张狂的笑了起来。 惊恐于宋菱歌的死而复生,知道眼前之战不可避免,一号拧眉,“上”说着纵身上前,欲抢得先机。 一声冷笑,“来得好。”但见黑影凌空一纵,抖手眼一把银亮的软剑执于手中,如一条银蛇出洞,随着宋菱歌轻盈的旋身间,银花满天,闪展于一群黑衣人中间,她已然知道如何能把她的这套剑法施以最大的威力,因为恨,这剑更是被她注以了十成的功力,宛若游龙铮铮回声,不多时,或倒地,或呆立滴血的身躯染红了宋菱歌的眸光,阴鸷,幽冷的她盈着清淡的月『色』,果真如修罗再世,让人不寒而栗。 看得似沉湎于魔『性』中的菱歌,身后几人同样惊骇不已,惊于菱歌的功夫,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菱歌的功夫,想不到会这样的高深。十几个人,她一个女子,不多会儿全部毙命,这样的功夫就是他们中功夫最高的夏逸飞也自不如,何况他人。 同时,这样的她又让他们心疼。菱歌的恨,子夜同样有,就是他们害死了菱歌,那血淋淋的一幕至今让他无法忘怀,而知道她身世的夏逸飞和邱延宁同样为这样悲苦的菱歌心痛。 “菱歌”顾不得别人,子夜率先的冲了上去,抱住了她。他不愿看到这样染血的阴冷的她,不是怕,是担心,是心疼。 瞪眼看着都已死去的黑衣人,体内是狂涌的是一股畅快,杀,拨剑斩仇人。杀,仇人都该死,幽冷中宋菱歌勾出一抹笑,越笑越狂。 “菱歌,菱歌,快醒醒。”子夜抱着她,唤着她,可菱歌好象沉湎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拨,也听不进他的呼唤。 突然出手,夏逸飞点上宋菱歌的『|岤』道,不醒人事的她闭上眼睛,身子软在了子夜的怀里。 “子夜,把她给我。你和子云……”邱延宁妖娆的脸上满是忧『色』的吩咐道。 虽不情愿,但主子发话了,子夜又深深的看了眼宋菱歌,才把她温软的身子递到了邱延宁的怀里。 一夜好眠,清晨的阳光明媚的洒落起来,睁开眼,满室明亮。初醒的懵懂闪现在眼里,宋菱歌眨眨眼睛,这床头趴着的是谁?再一瞧,这屋子?这是哪儿? 仔细看了看,这趴着人是妖精?伸手抚上那人的头,一动,那人扬头,果然是妖精。见她醒了,邱延宁立时喜上眉梢,“菱歌醒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啊,你怎么在这睡?”坐起了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然换过,身上是件干净的锦缎中衣,好象是男式,有些大。“还有,我这衣服。” 引诱的眨了下眼睛,妖精笑道,“我说是我换的,菱歌会怎么样?” 宋菱歌斜睇着他,一呲牙,“怎么样?打破你的头,让你说谎。” “怎么是说谎,你看你穿的明明是我的衣裳。” 脸一红不会是真事吧,又一想不太可能于是瞪眼嗔道,“还不快说” 看着她俏脸上染了红晕,邱延宁得意的嘻嘻一笑,“说,我说,这是我府上,你的衣服是子雨换得,怕你自己害怕,所以我就免为其难的留下陪你。”此时的邱延宁慵懒的模样着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嬉笑的抛个媚眼,很是勾人。 “哼,还免为其难,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可是要毁了我老人家的清誉,若是因此嫁不出去,看我不找你算帐。”宋菱歌俏皮的打趣道。 故意瞠大黑眸,邱延宁魅『惑』的笑道,“好哇,我不嫌菱歌的什么清誉不清誉的,不用等嫁不出去,现在就嫁我好了。” “嫁你?”只当他是玩笑,好心情的宋菱歌也和他开起了玩笑。 “嗯,菱歌答应了。”勾魂的眼眸紧勾着她,若是仔细听可是听出他的小心翼翼,可是菱歌只当他是玩笑,一笑而过并未认真。 “我们是近亲,听说近亲结婚的孩子多是傻瓜。” 啊,勾魂的媚眼蓦然的瞠大,而且有些发呆。看着这样的妖精,宋菱歌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烟视媚行的他也有这样傻瓜模样。哈哈哈 门吱嘎一声开了,夏逸飞挺拨的身躯慢步走了进来,一张俊脸淡淡的不温却也不冷,“什么事,这事开心。” “是……”刚要说,邱延宁赶紧拦下了,“飞,听说过近亲结婚的孩子多是傻瓜的说法吗?”多年的习惯,他并不避讳夏逸飞。 眉头一动,似笑非笑的看着邱延宁又睨了眼宋菱歌,“怎么你们想?”问得清淡,可内心却是一涩,菱歌终是离他甚远。不过,能看到她和延宁幸福,也不是坏事。 “想什么呢?我和妖精亲戚,亲情可远比爱情来得坚固是吧,我的表哥。”俏皮的一眨眼,宋菱歌揄揶道。 “亲情与爱情并不冲突,亲上加亲,本是一件美事,何况太多的亲上亲,没看到谁家的娃是傻瓜啊。”玲珑的妖精这会儿也执拗起来,近亲的孩子多是傻瓜,菱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若她果真是这样想,那他和她不是没有希望了。不行,一定要扳正菱歌的想法,妖精如是想,如此做。 哈……又是一阵笑,真看不出妖精会如此好玩,宋菱歌菀尔的摇头。“我的表哥,我可没时间和讨论这傻瓜问题,再说,目前我还嫁得出去,不用你的善心好意。” 邱延宁微一蹙眉,“怎么,菱歌有喜欢的人了?” 没回答他,宋菱歌扭头看看这屋子,看看外面的明媚,收回视线,瞧见二人同样都在看她,一笑,“喜欢的人不少呢。”的确,子夜,上官文熙,他和夏逸飞,甚至子雨……她都喜欢。虽然喜欢的程度有多有少,但不是爱,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记得前世她看过这样一句话;喜欢就是淡淡的爱,爱就是淡淡的喜欢。想念就是浓浓的爱,爱就是浓浓的想念。 若说喜欢就是淡淡的爱,那她喜欢他们几人,难道说她会同时爱上他们几人,这简单就是玩笑。若想念是浓浓的爱,这她相信,却不是爱,怎会牵挂,想念。可眼前,没有人让她牵挂和想念。 她思着她的心事,却没注意到她的话,让妖精和夏逸飞二个对视一眼同样脸上难看。她喜欢的人不少?难道他们几个她都喜欢?记得上次太傅说起北齐的时候,菱歌就曾笑问过那里是不是男人生子,难道,她真的想如北齐的女子也去娶夫?可这里不是北齐,凌天历来是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菱歌她……二人是越想越郁闷。 收回神游,见二人也在沉思,垂眸,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又一次杀人,可后来,一蹙眉,她其实不愿让他们知道她嗜血的模样。未抬头,她有些吱唔的问道,“我昨晚吓到你们了吧。” 一愣,夏逸飞淡淡的,“没有,只是想不到菱歌的功夫如此的高深。”其实他想说,没有被吓到,只是更心疼,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感动的抬头一笑,这个冰块还真会安慰人,“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又恢复成习惯的邪魅,妖精妖娆的笑了,“挺好,挺热闹的。” 听他如此说,看来这天没有变『色』,宋菱歌安然的点头,“如何个热闹法。” 不急着,邱延宁悠闲的起身,伸了伸四肢,而后悠闲的坐到桌边,跷起二郎腿,抓起桌上的壶,正欲倒水,突然一记黑影闪过,邱延宁伸手接住,暗器枕头。 “你说不说,不说出去。”一脸愠『色』,小样,不说她也会知道,只是碍于他俩在这她没法起身梳洗。 夏逸飞一边淡然的眸子似乎也有了笑意,无奈的轻笑,“我来说吧。这会的朝堂的确热闹,皇帝感染风寒却突然的人事不知。昨晚宰相和几个重臣探病,听说几人都病了而且宰相竟也是一病不起。还有听说太傅也只剩了一口气。” 讥嘲一笑,又轻声叹息声,“太后总还算没让我们失望。可眼前,又怎是一个『乱』字。”武举就在明天,满地的武举人其中有多少『乱』党谁知?若今日大动干戈抓捕『j』相一党,弄不好就容易引起大『乱』。若不抓,只是困住人就是一直昏『迷』下去,可他的同党们没抓,一定会趁这几日的时机抢人,太后他们……还有武举后就是欢迎北齐皇子的宫宴,谁知道这危险会出现在哪一时。真是『乱』啊。 此时感叹的菱歌并不知道,这一『乱』,她将失去的是什么。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二章 众人纷说是非事 第八十二章 众人纷说是非事 端坐明黄的坑垫上,雍容高贵的太后紧绷着脸阴沉沉的。(下载楼)保养得宜的粉面略有苍白,杏眼里微泛着红丝,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离她不远的一把椅子上,清王,靖王及靖小王爷赫然在座。同样的一脸沉重。 “微臣叩见太后。”并未跪拜,只是躬下身行礼。这是历代国师享有的恩赐。 面上未有一丝的表情,太后淡淡的嗯了声,“免礼,来人,给国师赐坐”。 微有一怔,上官文熙淡雅疏离的俊脸上略略的一抹疑『惑』,沉声道,“臣,谢太后赐坐。”说着从容回身,给王爷和少王爷施了礼,从容的坐在一旁。 见他坐定,太后撩眉,轻淡的说道,“国师,你可知昨晚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垂首,上官文熙谦逊的回道,“回太后,臣不知。臣只在府里守着病重的老父。刚才才知,皇上病重,宰相探病,也病重在宫中,太后仁德让宰相及几位得病大臣在宫中调治。” 冷呵一记,太后轻声慢语,“是啊,皇上病重,可巧宰相探病也病重了。”稍顿了下,“昨晚啊,还真是一个险。好在苍天保偌,宰相的狼子野心终是藏不住了。亏得有你们这般的忠心之臣子,才保得这祖宗的基业不曾动摇。”微闭了下眼睛,似乎又想起昨夜的危机重重,那一刻的险中求胜,似乎那时的悸动仍是存在心尖。片刻后,太后复又清亮的眼眸精利的看向上官文熙,“国师,哀家找你来,是欲听听此时你有何良策,保我凌天渡过眼前的祸『乱』。” 偷眼瞧了下端然稳坐的几位王爷,上官文熙微一沉『吟』,“太后,恕臣斗胆,眼前太后欲如何处置宰相?” 微蹙蹙眉,太后冷声道,“哀家之意,迅战迅决。若果真如国师所言,宰相府里有坐实他谋反的证物,再有哀家也明晓了他的谋逆之心,这人,多留一刻都是危害。” 听了此话,上官文熙慌忙起身,沉声郑重的说道,“臣之所言并无半分的虚假,若太后怀疑,臣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旁边靖少王爷突然的『插』了一句,“国师,你的所言如何得来。要知道,国师的所言罪责重大。” 一挑眉,上官文熙淡淡的说道,“少王爷说得是,如不是有确切的把握,臣知道这种话不可『乱』说。至于这所言从何而来,臣已然和太后讲明,是一神秘人留书于我……” 听了上官文熙的解释,靖王疑『惑』的皱紧了眉头,而后朗然一笑,“这真是我凌天的福气,一个神秘江湖人却掀起如此一场惊涛骇浪,恐怕这是他欲借我们之手铲除相爷,成全他和相爷的某些过节吧。” 微微一笑,“这个臣不知。” 靖王微笑点头,“当之是凌天的福气,平素只知这宰相张扬了些,没想到……”说着,别有深意的睨了眼太后。 太后眉头微动一下,浅浅的漾起笑意,轻眯的黑眸闪过犀利的精芒,轻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哀家待宰相不薄,没想到他会……国师以为眼前何时动手为最佳时机?要快,迟则生变。” 拧了拧眉,上官文熙思忖着太后的意思,半晌,“臣以为,武举开科之时?” “开科之时?”靖王重复着,思忖一笑,“太后,国师的时机找得的确不错。” 半晌,太后幽幽一笑,“果然。国师的眼光就是独到。这取证之事交由国师可好?” 心中暗自失笑,而面上无波,上官文熙躬身,“臣遵旨。” 太后一扭头,冲着靖少王爷微笑道,“琮儿,你也与国师一同去,若是有事也好有个商量。” “是”靖少王爷垂首领旨。 “明日就是武举,哀家以为……”太后慢慢腾腾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不时的靖王补上一句半句,或是靖少王爷说着自己的看法,只是清王,自进屋就一直很少说话。他和宰相本是姻亲,平素走得也近,只当他是个张扬的人,竟是从没想到他的狼子野心,宽厚的清王这时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在他心底,太后这会没有怀疑他有同谋之罪已然是法外开恩。 良久之后,似乎松了口气,太后一手抚在桌上,“今儿这话只我等五人知道,若是有个什么差错……”下半句虽未说,可灵透的几人又怎么会不知她之意。 “太后但放宽心。”靖王傲然清朗一笑。虽然靖王一直不满这个太后,但若是有人欲动摇凌天的祖宗基业哪可是他不能容忍的。 “太后,虽然平素本王与宰相走得近些,但那是不知他有不臣之心,眼前,本王还是分得是非,我龙家的基业岂可让别人来觊觎。”清王爷也沉声郑重的说道。 “有靖王,清王二位王爷的这句话,哀家这心宽着呢。皇上病重不便出面,这明日的武举请清王来主持吧。”说到皇上病重,可太后面上竟是没有一分的悲伤之『色』,不由得几人都了悟,这皇上的病重不过是个幌子。可这宰相病重呢?其实他们实在好奇,既然宰相有不臣之心,想来这宫中早已布置了他的人力,可这太后是如何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设置了圈套,使得宰相一点不知的意外败北。当然,这话没人敢问出口。 “臣遵臣。”清王点头。 忽尔的太后转头望向上官文熙,“对了,大傅的病如何?我可听太医说……” 微一蹙眉,“回太后,是太医曾言家父活不成了,可,蒙逍遥少候爷相助拿出游历江湖时偶得的灵丹,吊得家父一口气,容臣等些许的时间再寻神医。” “这样敢情好,哀家也不愿看到一忠臣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太后凝重的眼神瞧了瞧上官,颇有些深意。 “哟,延宁还有这等好东西。”靖少王爷挑眉一笑…… 走出太后的寝宫,明媚的阳光泛着暖意的打到身上,清减了心里的阴霾。 走出一段路,身后,“上官。”一声女子的娇喊。 回头,是宁儿公主,匆匆的向他走来,似乎专在此候着他一般,“公主。”上官文熙淡然的神『色』恭敬的微揖礼。 “不用多礼,且随我走一趟。” “公主欲让微臣去往何处?” “去御花园吧,这里人多眼杂。我有事要问你。”宁儿公主清淡的说道,眉目间神情忧郁。 上官文熙看看四周,微点头,虽不情愿,可他也知一来,他不能抗命,二来,保住这宫城,她的作用不可或缺。 御花园里,见宁儿公主停下步子,上官文熙距她几步之遥也驻足站到一边。 “你怕我?”娇柔一笑,宁儿公主挑眉看向上官文熙。 “不是怕,是君臣有别,理当如此。”垂眸的上官文熙不曾在她身上投注过一寸目光。 玩味的笑了笑,“君臣有别?上官,你自己『摸』『摸』良心,本公主在你面前何曾有过公主的气势,我喜欢你,这早已不是秘密。” “臣,谢过公主的抬爱,可……”上官文熙淡淡的回着。 “可什么?是你不喜欢我?还是北齐皇子已到,联姻的重任只待本公主?”边说宁儿公主边慢步走近上官文熙。“我知道你喜欢你那小师妹,可惜那丫头福薄,她已然死了。 “公主可有事?或无事,臣告退。”不悦的沉下脸,上官文熙浓黑的剑眉微冷的一拧。 “有事,当然有事,可本公主也明明白白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喜欢,你注定只能是我的驸马,你这人,我要定了。”冷凝着固执,宁儿公主坚定的说。 眉头更紧,上官文熙睨了眼公主,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若再走,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本公主。” “怎么,公主是想使手段在臣身上吗,可眼前不是好时机?公主还是把这些手段用在保护好皇宫和皇上,以防贼人抢了先机。还有,臣昨晚无意间得知相爷在宫外早已准备了一批杀手,具体有多少人不清楚。他们行踪诡异,还请公主尽早防备。臣言尽于此,臣告退。”说完,不再管公主在身后的如此恼怒的唤声,快步的离开御花园,离开皇宫。 回了府,宋菱歌已然回来了,见她回来了,似乎松了口气,清朗的俊颜立时化成春水,淡雅的笑意带着温情,“菱歌,昨晚没事吧?” 摇头一笑,刚刚她瞧到了他一贯疏离的温笑也有些冰结就猜到他今日进宫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上朝累了?要不去歇歇?” 目光温柔,“不累,就是有点郁闷。” “说来听听?” 晓得她是关心他,心里倒也高兴,“早朝后,我被太后……”拣了些重点的消息上官文熙详细的说给她听,当然公主这一段,他不愿庸人自扰,所以不想说,也不愿说。 一日很快过去,太傅其实早已醒来,那里还有一点病重的虚弱,不过,他还是听着宋菱歌的劝告,吃饱喝得只静静的呆在自己的房中不敢出门一步。 午后,夏逸飞和邱延宁来了,同时还带来了子夜和子云,虽然邱延宁仍是笑得妖娆,没事就和她斗上二句,子夜笑得温柔明净,可敏感的她仍是发觉到他们似乎有些忧心忡忡。想来是在担心昨晚的黑衣人全部被杀的后果吧,其实宋菱歌心头也为此担忧。那个神秘人一下子损失那么多手下,他又怎么会善罢干休?一步错,步步错,这错误似乎划地为圈,紧紧的束住了她,让她为此纠结。 夜慢慢来临,本来妖精几人都欲留在她的身边,可她坚决不同意才算作罢,只是子夜断断的不肯走,一步三回头,明净的眸子里深深的留恋和期待,直直的勾着宋菱歌。心中微叹,这个傻小子,他是真得担心她。纵容一笑,她还是如他们意的留下了子夜和子风。 夜风微冷,月影下是沙沙的风吹落叶声,站到院中享受着月『色』的洗礼,倾听着秋虫的『吟』唱,宋菱歌安然的闭着眼睛。 来到她的身边,子夜眸子含笑,真好,他可以这样专注,安静的看着菱歌,陪着菱歌,这样的时间虽然短暂,可心里满是幸福。 “菱歌,能这样陪着你真好。” “傻瓜,净说傻话。”暖暖的笑着,宋菱歌扭头嗔笑道。既然一时厘不清自己的心思,她也不想再困扰自己,眼前太多的纷『乱』,且让她纵容自己些日子享受他们俩的爱,等过了这段日子一切消停了再理顺。 呵呵,子夜只是笑笑,仰起头也看看月『色』,轻声道,“小时候,我最喜欢看星星,因为娘说,那星星是亲人的眼睛,爹和爷爷他们上天了,一直牵挂着我,所以他们一直在看着我。” 偏下头,“后来呢?”一直好奇跟在妖精身边怎么会有子夜这样纯净的人,一直不曾听他说过他的身世,既然他愿意说,宋菱歌不由问道。在她心底,子夜的纯真善良一直是她的一块净土。 “后来,村子发大水,娘也死,我被大水冲着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孤单一个,然后开始要饭。从那以后,我很少看星星,怕让娘伤心。”声音很轻,轻描淡写的象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宋菱歌听了却微有些眼热,这个苦命的孩子。 “那时你几岁?” “五岁” “后来呢?” “后来,那时我很笨,常常要不到东西,后来多亏遇到逍遥老候爷他把带回了候爷府,让我有了安然的生活,也教会我武艺。”见菱歌愿意听他的故事,子夜笑得越发温柔。菱歌是在关心他吧,那菱歌是不是也有些喜欢他呢? “那你为何称呼夏逸飞也为主子?” “是少候爷让我们这样称呼,他们二人一直在一起,形影不离的,叫主子也没错。” 眸光流转了一丝暧昧的笑意,这二个妖媚的男人,他俩的男男相好的暧昧还真是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神。可若是走近他们,她知道,这样的妖娆冷峻其实只是他们的保护『色』。 一时,二人不再说话,二个身影静听风声,彼此相伴,其实不用多言,温暖和幸福不知不觉环绕在他们周围。望月卖呆,面上淡笑依然,可不知是何种预感,宋菱歌就是有些不安,好象要出什么事,或是她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孤单一身的她还有什么是还会失去的?难道会是她仅有的一点亲情和友情?是她渐渐牵挂的人?微仰的头侧看向旁边的子夜,甩下头想甩下莫名的不安,宋菱歌深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听她叹息,子夜扭头问道。 “没事,不知为何有点不安。” “菱歌是在担心那个神秘人?” “或许吧。” “我会一直在菱歌身边,尽我全力的保护菱歌。”子夜看着她神『色』郑重。 蓦然失笑,“傻瓜,都说了,我不用你保护,是你要保护好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出事,不许让我担心知道吗?” 心里甜蜜蜜的,子夜点头,“知道了。” 夜更深,月儿也躲到云后偷懒,合衣而卧的宋菱歌不知何时睡着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三章 风吹落倾心人 第八十三章风吹落倾心人 天近四更,在暗幽的夜『色』下,几条轻灵的的鬼影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入了太傅府。(看小说请牢记) 睡梦中,突然宋菱歌睁开了眼睛,侧耳静听,眉头一紧,冷芒在眼中闪过,她立刻起身,出了房门。 在小院的另一间屋子里,浅眠的子夜和子云听到动静也赶紧的冲了出来。来到院中,子夜问道,“菱歌,怎么了?” “你们听。”仔细聆听,果然有打斗声至太傅的小院中传来。一蹙眉,宋菱歌匆匆地飞身向太傅的小院。子夜和子云也匆匆的跟在她的身后。 未近到院中,宋菱歌忽然的顿住了身形,但见摇曳在风中的树枝上,倚坐着一个通身皆黑的人,眼望院内似乎很悠闲。 那个神秘人?心中一紧,宋菱歌冷冷的盯看着,眉头不自禁的微拢。 这会儿,那个黑衣人也发现了宋菱歌他们,轻慢的一扭头,幽黑的面巾下一双冷目如电凛然的盯着他们。随之,莫名的一股杀气向他们压来,压抑的让人有着透不过气的感觉。 心中微颤,子夜也猜到这人可能就是冥阁的二阁主。眉头紧了紧,一咬牙,子夜倏然的站到宋菱歌的前面,冷声道,“你是何人?” 冰冷地声音轻描淡写,透着沙哑和磁『性』,很是好听的男声,“你不配知道。” “你”子夜一皱眉,宋菱歌心头一动,这人不是那个二阁主,可以感觉得到,这人的功夫也相当高。不由的宋菱歌伸手把子夜拉到身后,“你俩去院中帮忙,他,有我就够。”子云和子夜互视一眼,子夜轻声道,“你自己小心。”转身离开。 黑衣人收敛了杀气,不急不慌的但瞧着眼前从容的素衣女子,艳美的五官有着『逼』人的灵气,夜风微扬起裙角,嫣然的表情,似个月下仙子般。不由的微微一怔,也奇怪于这么个飘逸的女子,竟是面对他的杀气毫无所觉。如此艳美无双的女子,一定就是太傅府的表小姐,蓦然的一个念头,他听说过太傅府的每个人的背景,唯独不晓得这个表小姐。他知道夏逸飞的身手了得,可没有厉害到一夕间杀死他十几个杀手的地步,而有这等功力的人就是在江湖上也少之又少,难道,那个人会是眼前的女子? “原来大名鼎鼎的冥阁招式不过如此下做,只会暗中偷袭。”宋菱歌的嘴上讥诮的涌上一抹冷笑。 “哼,偷袭怎么样,我要的是结果。”稍一顿,黑衣人冷若冰霜的沉声问道,“既知是本阁,你不怕死?” 淡淡一笑:“死,有何可怕,那是一种解脱。 呵呵……黑衣人呵呵的笑了,浑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张力,如刀似剑袭向宋菱歌。 稳稳的站着,冷哼一声,宋菱歌轻笑,“请问阁下什么身份?” “身份,我就是我,身份不身份的有何用。”黑衣人不以为意的道。 “那你们深夜来此有何目的?” “目的?有,讨命。” “讨命?好,我正巧也想向贵阁讨命呢。”眉头微蹙,宋菱歌俏脸微冷了几分,月光下冷艳的她别有一番醉人的风情。 “噢,本阁什么时候欠下小姐一条命?黑衣人的口气有些玩世不恭。 “这,问你家二阁主即知。” 微微一愣,黑衣人失笑,“呵呵,姑娘不简单,竟知是我家二阁主欠下姑娘一命。那敢问姑娘,我那十几个手下可是姑娘所为。” 一挑眉,“是如何,不是如何。在你眼里,人命还算命吗?”想起自己和子夜上次的意外之死,宋菱歌讥诮的冷冷一笑。 “在杀手眼里,人命不过一只蝼蚁。” “哈哈。”换成宋菱歌一阵轻笑,声若山泉叮咚。“阁下可想过自己的死法。” 又是一阵笑,不过这次没有渗入内力,“死法,人不过一死,何种死法又有什么关系。” 讥笑的笑勾在嘴角,“难道阁下来,只是在这卖呆的?若如此本姑娘没时间奉陪。”这家伙很怪,明明也是个杀手,可他却象个看热闹的,悠闲的很,而且身上没有一点的杀气。 “姑娘若是如此走了多可惜,错过高人不请教几招这是一种罪过。”说着黑衣人慢腾腾的起身坐直身子,动了下四肢才从树上跃下。其实他一直在探询着眼前有的女子。艳『色』的五官,细弱的身量,看似弱不禁风,甚至他感觉不到她是有内力的人,可是她一丝不惧他的杀气,他特意施加在压迫感。看来这女子真得那个一夜歼灭他十几个杀手的神秘高人。 这个怪物,这说话,这慢吞吞的劲头,宋菱歌眉头蹙得更深了,这人咋和妖精有得一拼。心头一恼,一咬银牙欺身挥掌突然的攻向黑衣人。这一掌出其不意,又快又狠掌风凌利,黑衣人人措手不及,只是出掌硬硬的接下了。同时的二人一震,踉跄的后退。宋菱歌只觉得气血一涌,虽然看不到面具人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也受伤了。定定神,宋菱歌挥掌又欺近神秘人,施展着全部的所学,一时二人打成平手,难分胜负。 黑衣人越打越皱眉,这丫头的武功于他只是有过而无不及,于是敛尽身上的懒散,展『露』着他平生的所长。 因为心急院中的情况,打了一会儿见一时半刻的讨不到便宜,宋菱歌心中发急,手上加紧。她这一紧,黑衣人心中大惊,这丫头看似温婉的玉人,可这一伸上手,完全的颠覆了她的温婉,一招一式,狠若毒蝎,他深知自己在她面前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正这时,那院中忽然的一声惊呼,“文熙。” 听得宋菱歌一抖,文熙怎么了?一分神,黑衣人抓住机会,猛然攻向宋菱歌致命的大『|岤』。微有慌『乱』,宋菱歌迅疾的闪身,神秘人抽剑跟上,剑花怒放,迅雷不及掩耳。宋菱歌冷然的皱眉,提气斜刺里一个纵起,落下时分同样剑气如虹,扑向黑衣人的面门。 黑衣人猛得闪身,剑尖挑下了他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清雅的不逊于夏逸飞的俊容。 微一愣,宋菱歌的剑势又到了,黑衣人想躲就来不及了,尽量的一闪身,扑的一声,剑尖扎入他的右胸上方,冷漠一笑,宋菱歌回手抽出了宝剑,不知为何,只是深深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再下手杀他。“你走吧。” 可就在这时,院中连着几声惊呼,“子夜。” 宋菱歌心头一惊,子夜出事了?旋身飞进了太傅的院落里。 院中很凌『乱』,一个宽袍大袖的人,带着一张银光面具,那面具在月『色』掩映下阴森森的有些可怕,此时他和另一个黑衣人正与夏逸飞正打斗一处,难分难解。另外有四个黑衣人,分别围困着上官兄弟及子云和几个侍卫。 上官文熙的身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可地上,邱延宁瞠目咬牙盯着面具人,怀里抱着满身是血的子夜。地上,横七竖八的还躺着不少侍卫的尸体。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2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2部分阅读 ?br /gt;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四章 只为恨化身修罗 第八十四章只为恨化身修罗 这一地凌『乱』,不如邱延宁和子夜的惨状让宋菱歌惊心。(看小说请牢记)那种一直萦绕心头的不安和失去的感觉,让她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子夜,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心里默默的叨念着,宋菱歌脚步沉重的一步步的走向邱延宁和子夜。 见菱歌走近,不等菱歌伸手搭到他的脉搏,邱延宁哽咽的说道,“菱歌,子夜,他……”话未完,一行泪先落。子夜是替他死的,这一剑本该是落到他的身上的。再有,他也心疼菱歌,知道菱歌在乎子夜,可此时…… 心一沉,菱歌不相信的搭上子夜的手腕,瞧着他胸口汩汩冒出的鲜血,不由也泪水不能自已的滑落。子夜,不行了,一剑穿心。正是师傅说得自己那二粒灵『药』唯一不起作用之状。 “子夜,子夜,你不能死,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要好好的活着吗?子夜你醒醒。”点了子夜胸前的几个『|岤』道,拉起他的手,一股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子夜的体内,宋菱歌哭着说道。 缓缓的子夜睁开了眼睛,使尽全身力气的一笑,“菱歌,我失言了。我……我,不行了。” “不要,我要你好好活着。”宋菱歌摇头哭道。 子夜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抬起来,似乎想抚上宋菱歌的脸颊,宋菱歌朱唇紧抿着,举起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子夜动动嘴角,似乎想笑,可是已经笑不出来了,逐渐涣散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宋菱歌。 “子夜,你别死。”宋菱歌泪眼婆娑的哭着。 子夜嘴唇动了动,可声音微弱的,即使是趴到他的嘴边也听不清他说什么,可宋菱歌却读懂了他的话。哽咽着一笑,泪水一串串的滚在腮边,“我知道,子夜这个傻瓜爱我,我也爱子夜。”说着,顾不得他嘴角的血迹,宋菱歌低下头,吻上他冰凉的唇。犹记得她死得那一刻,子夜带笑的吻,不想,这一刻转眼再次轮回。嘴里发咸咸的,那是她的泪,同样的那种悲凉的痛,她也来承受一次。 一丝满意的笑涌起在眼中,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滑落在眼角,深深的看着宋菱歌,子夜眼中还有浓浓的不舍和不愿,手软了下来,慢慢的至宋菱歌的手中滑落,子夜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子夜。”叫着子夜的名字,心底里有着一种哭不出来的痛。这个爱她的男子就这样在她眼前去了。这让她无力的一幕再次的出现在眼前,让她的心伤若坠入冰潭。为什么,爱她疼她的人,她总是不断的失去,她的生命中本来拥有的就不多,为何还要失去这个纯净温柔的男子。 一闭眼,宋菱歌泪水如帘。 耳边,打斗仍在继续。倏然,宋菱歌睁开眼睛,微红的眼睛里是暴怒后的狠绝,冷若冰霜的眸光如刀,如剑,一眼扫过,凛冽如个女修罗般,即使如面具人和夏逸飞这样的成名高手,也只觉得她身上浓浓的杀气迫得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冷眸半眯,冲着夏逸飞,“你去看看其它人,他们几人交给我。” 夏逸飞知道宋菱歌的本事,再有也知道子夜已死,让她发泄一下也好。并不多说,旋身带着上官兄弟退到一边,开始检查上官文熙的伤势。 冷笑一记,面具人模糊了『性』别的声音响起,“你叫菱歌?宋菱歌?” 宋菱歌嗤之以鼻的一笑,“二阁主,好记『性』。” “怎么可能,你,你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死了吗?”不由的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极其的阴冷,听着慑人。“是死了,可觉得死得不明不白,我又死而复生,活着好来向你讨命。” “死而复生,讨命?”似乎有些不能相信宋菱歌的话,二阁主重复着她的话,声音里满是疑『惑』。 “拿命来。”不待多说,宋菱歌挥剑冲向了二阁主。此时那个受伤的黑衣人包扎了伤口,也进了小院,睨了眼一院的凌『乱』,再瞧瞧突然间如寒风般凛冽的迫人的宋菱歌,心中暗自叹息,他听到她刚才的话了,原来她竟是宋菱歌,死而复生,他不相信这个世上真有这等诡异之事,只当是她意外获救而已。 至于她的容貌,他倒不以为意,印象中那个林间整治山贼嚣张娇俏的她,那个豫平城里洒脱飘逸的她,酒楼里惩治暗中使坏的女子灵动的她,还得治她有一身傲人的好医术,那时他就觉得这么个玲珑的人应该有艳『色』天下的容貌来匹配,而不应是枯败的那个丑颜。 宋菱歌,谜一样的女子,他特意查过这个人,据说,她是上官文熙的小师妹,可他知道,她不是,一度她甚至不承认他们是朋友。一路追查,除了她出现的地方,再有她的名字,他竟再也没有查到她一点的消息。那时得信,真以为她死了,而她沉寂了一月有余,只是换了个身份,换了付容貌重新的回到了太傅府,在她身上,好象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傲人的医术,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玲珑的心思,她,还真是惹事不得。看来他们今晚是别想顺利脱身了。 那个二阁主也瞄到了黑衣人的出现,同时也发现了他的异样,这不禁让面具人一惊,公子的面巾怎么摘下来,历来就是在阁中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公子的。而且公子好象受伤了,是谁伤了公子?这公子的武功可是比他还高呢,若是伤得公子,那他们,一愣神间,宋菱歌的剑花就到了,感觉到冷风不善,猛然低头,面具人的头保住了,可头顶的发髻被削掉,一时,散落的青丝遮到眼前,不由的招势一慢,这时宋菱歌的剑又到了,面具人尽力的闪身,再有旁边一个黑衣人的剑也递到她的身边,宋菱歌一个旋身,躲开了黑衣人的剑,反手,挥向面具人的剑横着移了回来,从左向右在胸前给黑衣人来个横剖。一声惨叫,黑衣人扑通跌倒。其它几个黑衣人一下子被她镇住了,想不到,她一个女子的杀人法会是如此的狠辣。可就在他们怔愣之间,宋菱歌的剑上无眼,轻灵若飞天般纵起,凌空一个旋舞,剑随人舞,几个黑衣人来不及反抗,就在剑下毙命了。 不过须臾,院中只余上发愣的面具人,怪不得一夜间,会让他折损十几个好手,这样的女修罗,就是十个他,也是难胜于她。 “他们是你杀你的。”面具人声音微抖。 阴冷一笑,“他们?是一号他们?人命在你们杀手眼里不过蝼蚁,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你也一样,活着就是祸害,还是让我送你上路吧。”说着,身影凌空飞起,幽冷的剑光直刺面具人咽喉。 猛得向后纵身,面具人心中一凉,这丫头的招式太快,轻盈若鸿『毛』,只能是尽力的闪躲,至于是不是闪得开,听天由命吧。 “慢着,剑下留人。”及时的一记高喊,剑走偏锋只划开了面具人的面具,而留下了他的一命。面具乍开,面具下竟是一付美艳的容貌,只在左边的脸上有一块伤疤,显得美玉如暇。看起来应该是个女子。 剑尖抵在面具人的脖子处,宋菱歌声音冷绝的问道,“阁下何意,未取你的『性』命,已是你的幸运,怎么?” “我自知自己幸运,可还想姑娘手下留人,姑娘也知此人为本阁的二阁主,身份极高,若姑娘同意,我们不妨做笔交易。” “如何交易?”冷漠的一挑嘴角。 睨了眼一地的凌『乱』及院里的人,俊朗的男子惨淡一笑,“其一,本阁对太傅府及给太傅府造成的损失愿包赔。” “包赔,人命你能还回来吗?若是你能让子夜活过来,一切好说。”说到子夜,宋菱歌再次眼圈发红,手也微颤,甚至在面具人的脖子上划下了道浅浅的伤口。 “这?”男子一时语塞,看来宋菱歌很在乎这个子夜。可是死人怎么给复活? “不能是吧。那免谈。”手上微一推,面具人的脖子立时的有血涌出。 “慢着”,“菱歌”同时的二道喊声,止住了宋菱歌没有再推进,其实只差一点,这面具人就死定了。 见她住手,男子连忙道,“姑娘不妨听我讲完,再考虑是否动手。” 一边,邱延宁也温声的劝道,“菱歌,听他说说,我知道你的心情,可不见得杀了他们就是对子夜最好的祭奠” 睨了眼邱延宁混着真诚和悲伤的凤眼,心头又是一阵酸楚顿生,微一闭眼,掩住了她止不住的泪光,沉声道,“你说吧。”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当然这种空话说来毫无意义,我想说,既然是至亲的人,他们无不希望你活得好,所以,从此一刻起,本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姑娘,而且不止是本阁,若是有其它的人危害到姑娘,姑娘尽可找本阁出面替姑娘解决。再有,本阁还可答应姑娘一个要求,只要是本阁的范围内,本阁一定达成,若是本阁势力不及,本阁也会出人出力尽量帮助姑娘完成。” 冷冷一笑,“你是何人,你的条件听起来挺诱人,可是你能代表的了冥阁吗?” 沉『吟』一下,男子轻轻一笑,“这点姑娘尽管放心,不信你可问问你手下之人我的身份。” 微一皱眉,宋菱歌挡住面具人的视线,冷声问道,“说,他是什么身份?” 瞪了宋菱歌一眼,面具人淡淡的,“他是本阁的少阁主。” “呵呵……”莫名的宋菱歌笑了起来,“原来是条大鱼。”顿了半晌,止了笑,凄楚的又道,“再诱人的条件也换不回一条人命,这条件要来何用。”眼睛睨向子夜,紧咬着唇,使劲的压抑着,可泪水还是滑落。 “这……”男子浓黑的眉头微拧,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子依然躺在邱延宁怀里安详而去的男子,蓦然心中一动,这个子夜,得宋菱歌这般的真情对待,就是死了也是一种幸福吧。 邱延宁咬咬牙,回头瞧了眼夏逸飞眸光微转,夏逸飞会意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抱在怀里的子夜,邱延宁微有哽咽的轻声道,“子夜,你也不想菱歌为你这般的难过是吧。若你还未走远,就保佑我们劝下菱歌,别让她作傻事。”轻轻的放下子夜,慢慢的起身,一身的血迹,平素妖娆的他此时添了几分的妖孽的味道,蹙眉走近宋菱歌,同时夏逸飞也走近了她,伸手点住了面具人的『|岤』道。 轻轻的伸手邱延宁拿下她手上的剑,温柔的看着宋菱歌,温和一笑,不是平常的媚笑,只是那种看着暖暖的,明媚的笑,“菱歌,子夜的仇已经报,那个凶手已经死了。”说着指给宋菱歌,就是那个让宋菱歌当胸划开的黑衣人,其死相惨烈。“菱歌,别这样,子夜尚未走远,若他见你如此,他走得也不会安生。” 咬着唇,呆看着邱延宁明媚的笑,眼眶发红,没有哭出来,却笑了,笑得明艳极了,可看着让人心碎。 “菱歌,想哭就哭吧,别闷在心里。”这样的菱歌,他看着心疼,也难过。说着,把菱歌拥在怀里,眼里也是泪光闪烁。子夜跟了他好几年,这个纯良的家伙总是让邱延宁大叹不止,在他身边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明净的人,其实在心底里,他也喜欢子夜的明净,看着纯真明净的子夜,仿佛回到了自己纯真善良的年华,而今,这个家伙为了救自己一命,突然间的没了,本来他已经难过,可再看到宋菱歌这个样子,他更难过了。 “为什么哭,子夜还未走远呢,我去送子夜。”宋菱歌笑着说道,“这人,交给你们了,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凄然的笑着,轻咬着唇瓣,宋菱歌慢慢的走近子夜,弯腰抱起他已经冰冷的身体,向后院自己的院落走去。 邱延宁欲跟在菱歌的身后,被夏逸飞一把拉住,“让她自己静一会吧。”这个时候,谁又能劝得了他。 可走了几步,突然的宋菱歌停下脚步,回眸,“文熙,你的伤?” 上官文熙伤感一笑,“没事,你放心吧。”再重的伤,恐怕也不如此时菱歌的心头的伤重吧。他们,尤其是邱延宁和夏逸飞更能体会到那种失去的感觉。因为他们同样的拥有得不多。 宋菱歌抱着子夜渐渐走远,留下身后一院子的唏嘘不止。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五章 各揣心事自思量 第八十五章各揣心事自思量 五更天了,晨曦微『露』。(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一抹亮『色』赶走了夜的沉寂。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屋子里没有掌灯,静悄悄的似乎无人。床上子夜的尸体已然僵硬,床边宋菱歌呆呆的望着床上沉静安详的面容,不再哭泣,一如多年前母亲去时一样,她只是呆呆看着,她知道子夜一定不愿看到她伤心难过。一动不动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母亲走了,现在子夜也走了,接下来,会是谁呢?她好象就似个扫把星,在谁的身边,谁就不会得好。 走吧,都走了,为何还会独自留下她?几世的记忆,她总是孑然一身,她总是不断的失去,失去亲情,亲人,爱情,爱人,她还剩了什么? 静坐独处,双目无神而且空洞,只剩失去子夜痛和几世的凄楚在心尖,深深的痛着。 门边有声音,可她充耳不闻。眼前有人影,可她视若无睹。呆坐着犹如一个玩偶,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可这样的她,却让进来的几个人更加的心疼。 掌上灯,上官文熙等人互视一眼,同样的再为菱歌担心。 “菱歌,别这样,总要让子夜入土为安。”邱延宁心疼的拥住宋菱歌发冷的身子,企图用自己的身子温暖宋菱歌。 子夜,似乎有人在说子夜,宋菱歌慢慢回神,“子夜回来了,是吗?他在哪儿?”激动的宋菱歌一下子起身。 “菱歌。”邱延宁沉痛地喊着,心情越加的酸楚难当。“菱歌,你醒醒,醒醒啊。” 呆然的眨了下眼睛,“妖精,是你啊。对,子夜死了,他死了。” “菱歌,子夜在天有灵若看到你这样,他也是会难过的。”邱延宁喊到。这一刻,他忽然妒嫉子夜居然得到菱歌的真心相待。明明他也喜欢菱歌,可是……似乎不该妒嫉,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看菱歌如此痛苦,他也跟着痛苦。 “菱歌,把子夜给我吧,我要送他入土为安。”夏逸飞半蹲在宋菱歌眼前,冰霜般的脸柔和下来,声音也透着磁『性』。 “入土为安。呵呵……”宋菱歌笑着泪流满面,“好,让他入土为安,入土为安。”说着欲起身,却被邱延宁圈在怀里动不得。 “放开我吧,我要去让子夜入土为安。娘死了,我没有看到娘入土为安。子夜死了,我要送子夜入土为安。”宋菱歌轻幽幽的说道。说得几个人心里酸楚蜂涌。知道菱歌从小就是苦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莫名被害死,孤单的长大,而现在,她喜欢的子夜还死在眼前,不由皆叹命运待菱歌的苛刻。 “延宁,放开菱歌,走吧,我们一起。”夏逸飞淡然的说着,走过去抱起了子夜。 “逸飞,等等,给菱歌换件衣服吧。”上官文熙说道。宋菱歌此时仍着那件染血的素衣。 “嗯”几人点头,上官文熙喊来丫环沉香和晚霞,这二个乖巧的小丫头见着小姐这身的血衣无不惊骇胆颤,但又见小姐呆若木鸡的样子,都心疼的落下眼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温顺一笑,“我没事,没伤着,是子夜死了。” 子夜?二个小丫头知道这个人,一个很俊秀很温和的一个男子,但在她们眼里,子夜远不及二少爷优秀,所以也不能理解宋菱歌为何会因为子夜死了而如此难过。有些『迷』『惑』的蹙眉,还是手脚麻利的给宋菱歌换过了衣衫。 “把他给我吧。”眼睛看着安详的子夜,宋菱歌轻声的,好象子夜睡着了,若大点声就会吵醒了他一般。 不想让菱歌沾上更多的晦气,夏逸飞摇头,“一会儿出门上车,你抱子夜会不舒服。” 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宋菱歌点头,“噢,好,你抱。你抱子夜会舒服些的。”仍是呆呆的,不哭不笑,步步紧跟在夏逸飞的身边,出门上马车,奔向少候爷府。人是候爷府的人,自然不能在太傅府发丧。 一座新坟立在邱家主坟的边上,这是一个侍卫的最大的荣耀了。站到坟前,捧上一捧新土,烧上一柱子香,宋菱歌唇边一直带笑。娘那时就说过,不要她难过,不然娘在天上也会不安,也会难过。同样子夜爱她,子夜也不愿她难过,所以她不难过,她不哭。 双手合什,闭上眼睛,眼前晃动是子夜明净而略带羞涩的笑颜,晃动着那呆呆痴看她的呆样,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宋菱歌独自笑着,看得旁边的邱延宁和夏逸飞越发的担心了。 “菱歌。”邱延宁试探的喊道。 “嗯”慢吞吞扬头,宋菱歌呆怔的轻问,“什么?” “没事,你还好吧。” “好,我很好,是子夜不好,子夜死了,只是他已经入土为安了。”宋菱歌轻笑的说道,“妖精,你知道我娘埋在那儿吗?她是不是也入土为安了,我想去看看我娘,想去看看她好不好。” 突然的一扭头,邱延宁让她说得心酸难当,眼泪也冲眶而出。这样的菱歌明明就不好,这样的她,还不如让她痛快的哭一场,闹一痛让他们来得踏实。 “你娘早已入土为安,是先皇下旨以静妃的名义的葬入皇陵的,你不必担心你娘不好,改天我带你去。” “现在不行吗?” “不行,皇陵离这儿很远,今天晚了,改天一定带你去。”邱延宁轻哄的道。 “呃,行吧。” “菱歌,我们回吧,子夜要休息了,别在这打扰他。” “你们先走吧,子夜最喜欢我多陪陪他了。”宋菱歌微微一笑。 一皱眉,夏逸飞也觉得心酸,“不行,子夜这一夜太累了,走吧,别吵到他,明天我们再来。” 咬咬唇,摇了摇头,“不会,让子夜睡吧,我只静静的陪着他。” 深深的一声叹息,夏逸飞无奈的出手在宋菱歌的身上一点,细弱的娇躯软软的瘫进他的怀里。 此时,在京城,一间书房里,尹天昊深倚椅背,细长白净的手指抵在额角,俊逸的脸上,轻眯着引人沉醉的桃花眼,『性』感的薄唇勾着一抹似笑非笑,静看着跪在桌前的影子,深邃的眸子暗藏着危险的光芒。 半晌,尹天昊挑挑眉,慢条斯理的,“查不出来?” “是,属下无能。” 哼了声,尹天昊拿下触在额头的手指,放到书案上,指尖轻轻的敲击着实木的桌面发出脆脆的敲击,在这静寂屋里显得格外清晰。嘴角一动淡漠的说道,“是挺无能的。来凌天,不止这一件事无果了,看来是我太低估了凌天。” “请殿下责罚。” “是该罚。”冷幽幽的半眯着眼睛,好一会儿,又道,“没用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属于甘愿领罚。” “嗯,不急,你先去……”尹天昊冷声的吩咐。 “是”男子沉声的应着,转身离开。 看着门在属下的身后重新的合上,尹天昊慢吞吞的起身,打开窗子,窗外明媚的阳光随着微冷的风立时席卷进来。深秋的午后正是好光阴,微斜的阳光洋洋洒洒,晒得冷风的也和煦了很多。 倚着窗子,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半点表情。望向窗外,目光落远似在出神,少顷颇带玩味的一丝笑勾起在唇角。这凌天让他感兴趣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棋差一步,他知道宰相那老狐狸没戏唱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仅差了一个时辰布局,他们满盘皆输。从布局到收网,一年的时间,可以说他们的计划详尽周密,可这毫厘之差却落空了他所有的计划……自嘲一笑,他把目光挑高看着太阳,似乎不喜欢它如此的明媚,浓黑的眉头皱了下,老天总是这样和他过不去,总是让他输在这毫厘之间。 他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如此周密的计划输在哪一个环节?程宰相那是个老『j』巨猾的狐狸,不可能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那一刻,明知和布置好的时辰不对,竟还是嚣张的跟着进宫,若是再拖上一个时辰,那结果就会大为不同。他为何会如此?再有这宫里早已被他买通,可为何到了关键时刻,宫里出了如此的异动会没人和他通信?眼前这宫里防备森然,他的各方探子齐齐的出动,竟是没有打听到一点点的关于宰相的讯息。 宰相信誓旦旦的曾说,这太后掌握在他手里,呵呵,这男人有时候实在太过自信了。皇家的人岂会有真心实意?太后的宠信不过是互相利用的结果,真正的危及到她儿子的江山,别说是个男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恐怕她也敢跟着叫板吧。 一直以来,他就知道这太后不是简单人物,就凭深宫里的一个女人会有那种『药』忘情散,而且还如此有心计把『药』用到宰相身上,让他死心踏地的为她卖命。还有查不到太后的准确身份,做到这二点,就不简单。皇宫里,笑到最后的女人又怎么会是弱者。一直以为,太后信任老狐狸,所以纵容他作大,可如今看来,原来是他的眼光有误,这根本就是皇家的一场游戏。 经此一役,他突然发现,这个他一太后竟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这一步棋用得是险之又险,却完胜的漂亮。神不知鬼不觉的布置好一切,甚至没有走『露』一点的消息,把个老狐狸套进宫中,来个瓮中捉鳖。想来这凌天的皇帝,太后早就在防备着宰相,只是在等待着最适合的时机? 眼前,他更想知道的是太后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用何种手段来对付宰相。昨晚他的人夜探皇宫,结果别说是控听消息了,就是这人也是有去无回了。想来,此刻的皇宫大概是飞只苍蝇都困难吧。 是天意如此?其实这倒也没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突然的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此的精准的时辰,难道说是他们的计划被人发现了而他们不知?在宰相的身边一直深埋着皇家的暗探?这个想法蓦然的让他的心底一颤,若真的有人发现,那情况可就糟了。 唇瓣抿紧,闭了闭眼睛,摇头轻笑间似乎甩掉了包袱,为自己松了心结,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他作事,向来不会傻傻的留下证物授人于把柄。何况,这只是自己的猜想。 说起来,这凌天高人还真不少。那个一招下折了他六个暗影的神秘人,及前二日暗夜里冥阁的人一夜死了十几个杀手,看手法是一个所为,可这人是谁?是男是女?他的暗影竟是查不出一点的消息。 还有那个夏逸飞和邱延宁,这一对的暧昧的妖男,一个紫然的宫主,一个顶着少候爷的名头钻营商海。珠联璧合的二人,手里握着凌天的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他知道那二个肉包子就是他们的手下,可他们何时的注意到他,为何事注意他?不然怎么会派二个身边得力的人来探查他的虚实?还有那次,宰相让他出人血洗少候爷府,结果,似乎人家知道会出事一样,偌大的少候爷府防备的象个铁桶一般,不止没有伤到人家,自己还损了不少的暗影,让他再一次的佩服起他们。 当然眼下,还有二个人也让他颇为有兴趣。那就是福星公主和宁儿公主。这一次,明面上他可是出使来联姻的。虽然宰相的这条路突然的断了,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可一计不成,还有二计,他这人向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既然来联姻,娶他,没有代价又怎么行?得不到他想得到的东西,那岂不是亏待了自己。 早在北齐他就知晓这福星公主的福运高照之说,只是那时,他全付的心思运在了宰相身上,又听说这福星公主已然和宰相的公子,他自然不会多在意,现在,情况就不同了。娶,不,是嫁给福星公主是不是就会给他带来好运?再有,他也听说了,那个倾国倾城的宁儿公主喜欢国师大人,可这国师却对他的小师妹宋菱歌情有独钟。这出好戏,他还真想看看。 想到宋菱歌,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女子不多,可宋菱歌就是其中一个。那一次在酒楼里的巧遇,至今她的洒脱飘逸,她的淡薄无心,都是让他印象深刻,可出人意料,她竟死了,死在宰相的算计之中,想起来颇有些惋惜。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六章 深情一吻苦煞人 第八十六章深情一吻苦煞人 宋菱歌病了。(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又是一直昏昏然的高烧不退,嘴里不断的说着胡说,可翻来覆去不过是娘,师傅和子夜。或是在默默流泪,哭什么?她不说没人知道。娘死了,师傅走了,子夜也死了,她爱的都已离开了她,还剩什么?她不知道了。如坠云端,穿梭在记忆中的痛楚里,一波波的倾轧过她的心,痛的麻木也就不再痛了。这样,她就可以笑了。很痛,秀眉紧紧的蹙着,麻木了,弯弯的唇角勾出一丝笑。 默默的哭,默默的笑,这样昏昏然的菱歌却让邱延宁和夏逸飞忧心如焚,请来京城里最好的大夫,看过,『药』用过,可没有一点效果。高烧也没有退下来的迹象,这下可急坏了守在床边的他们。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眼前,邱延宁有些慌『乱』的剑眉紧蹙,凤眼满中忧『色』,扬头问向身边的夏逸飞,“飞,为何这『药』一点不见效啊。” 动了动嘴角,夏逸飞也是满心的忧虑,“别急,再等等,再等等。”劝慰着延宁,其实也在劝慰着他自己。他也不清楚这『药』会不会起效,宋菱歌的病来得突然又莫名其妙。子夜的死对她是种打击,可是她平素的身体极好,为何会这样不明缘由的昏『迷』不醒且高烧不退?这一点就是大夫也解释不清。 心中一叹,起身探手拿起宋菱歌额头冷敷的『毛』巾准备再去冲凉些。手上,『毛』巾已然温乎乎的,目光落在宋菱歌的俏脸上,心中一颤,夏逸飞连忙的伸手抚在宋菱歌的额头,果然她的高烧没有退而且越发的烫人了。 因为高热,宋菱歌原本粉白的脸『色』有些发青,唇瓣发紫,呼呼的喘着粗气,浑身发冷的不住轻颤。即使盖了厚厚的被子,仍是止不住从心底发散的寒意。 伸手在被子里,握着宋菱歌冰凉的手,邱延宁的心凌『乱』满怀,恨不得病得是自己,那样菱歌就可以医好他,而眼前,最好的大夫躺在床上,她救不了自己。二手握着她的软软的小手,他恨不得用自己去温暖了她。蓦然这种跳入脑海,凤眼中亮『色』一闪而过,对呀,他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菱歌。想着柔和的微微一笑,顾不得什么男女这防,匆忙起身,甚至没看到夏逸飞疑『惑』的目光,急急的脱下自己的衣裳只着了一条亵裤,掀被钻入被窝,把冷得发颤的她小心的抱在怀里,让她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身子。 一皱眉,夏逸飞轻声,“延宁,你这是……”只说了一半,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乍然的一动,有些酸,有些涩,怪怪的一种感觉。这二个人,一个是他喜爱的女人,一个是他过命的喜爱的朋友,同样的重要,若是没有菱歌的出现,或许他就这样的和延宁过一辈子,可现在,延宁和菱歌……向来隐忍的他,不从来不愿多『露』一丝的情绪,就如此时,淡淡的一牵嘴角,转身欲出去。 “飞,你明白的是吧。”在他背后,邱延宁轻淡的声音幽幽的飘来。“别走,陪陪我吧,我心里不安。” 趸住身形,皱了下眉头,夏逸飞轻浅的点头,回身坐到了椅子上,其实这不安,他也有。 抱着宋菱歌,似乎因为自己的体温让菱歌的身体多多少少的有点温暖了,一股喜『色』突然的划开了邱延宁阴霾的心头,凤眼更亮,不由的更紧的拥着她,企图让她快点温暖起来,快点的退烧,快点的清醒过来。 良久,屋里寂静,只听得宋菱歌粗重的喘气之声。 “飞,你也喜欢菱歌是吗?”清寂中邱延宁幽幽的声音飘散在屋子里。 一愣,“为何这样说?”夏逸飞淡淡的回着,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看得出来,延宁为菱歌已经是深陷情网,不然不会有在子夜面前的几次失态抢夺菱歌的表现,这是他们相识十多年来不曾有过的。而自己,虽也喜爱菱歌,只是这份情远没有延宁来得深,所以他选择退出,选择成全延宁。爱他们,看他们幸福其实也是种幸福。 “我们相识有十五年了,一直走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你的心思,我会不知?同样我的心思,你也一样看得清楚,所以,你选择回避是吧。”淡然的声音有真诚和郑重。 自嘲的微牵一笑,“算是吧。菱歌的好很难让人不动心,喜欢上她其实很容易。就如你,上官文熙,而我,微不足道,只要看着你们幸福就好。”眼前晃起那个恶毒女人的身影,她曾说过,她诅咒他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一声呵笑,“那你,你的幸福呢?” “我,看着你们幸福,过着我平静的生活,对于我就是幸福了。”淡薄的半眯起黑眸,夏逸飞把目光移向窗外。向来他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奢望。失去了他最看中的,看淡了生活百味,其实日子过得平静安宁就是一种幸福。 “看我们幸福,你不会痛吗?向来你我的生活中只有彼此,若是我离开了,你呢?真得会幸福吗?” 沉默片刻,夏逸飞轻笑的,“我,没有关系。我们俩总要有个幸福的就好。” 一时间二人再没有说话,一个面向床里躺着,一个脸向窗外卖呆,静寞无语。 “我喜欢菱歌。”半晌邱延宁又轻幽的说道,语气却有些飘浮,有很多的不确定,甚至有一些感伤。“可她并不喜欢我。或许说,她是喜欢我,只是贪恋着一种亲情的羁绊,而不是如她喜欢子夜般的男女之情。” 轻轻的嗯了声,夏逸飞叹了口气,皱紧眉头,他找不到一句安慰延宁的话。 隔了会,“文熙也爱菱歌,可是……哎……”叹了口气,又嘲弄的笑了下,“我们三人一个个的心高气傲的,外人眼中的金龟婿,竟不如子夜。” 又是一声长叹,夏逸飞起身推开窗子,倚到了窗边。窗外已近日落,天边圆圆的大红球,尽情释放着它的绚丽,橙红的云霞层层叠叠的铺展着夕阳最后的艳『色』。晚风在夕阳的映『射』下似乎也柔和,深秋的清寒迎面,并不浓烈。 “娘……师傅……子夜……你们都走了,为何不带我?为何要独自留下我。”忽然的一阵低喃自宋菱歌的嘴里断断续续,低低的传来,有些凄凉。“走吧,你们都安心的走吧,我会好好的,会好好的……”嘴角有笑,眼角却慢慢的流下泪花。 “菱歌,你醒醒,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呀,还有飞,还有文熙,你快醒醒,别再让自己痛苦,也苦我们。”邱延宁紧贴着宋菱歌,在她的耳边不自主的喊道。 似乎听到了妖精的声音,昏昏然的宋菱歌一皱眉。对,她还有亲人,还有朋友,苦苦一笑,慢慢的宋菱歌止了泪,在邱延宁的怀里无意识的动了动身子,想汲取更多的温暖。这一动,正巧把俏脸扬在邱延宁眼前,淡淡的女子的馨香不经意,窜入邱延宁的鼻端,心神一『荡』,情不自禁,邱延宁低下头,一个轻吻落在宋菱歌的唇瓣上。犹记得,子夜死前,宋菱歌毫无故忌的深情一吻,那一吻,深深的憾动着他,好希望自己同样的得到她的深爱。 傍晚时分上官文熙来到逍遥候府。一身的疲惫,满面的苍白。昨晚一战,他也伤了,只是没有那么严重,因而的这一早等武举开科,全城戒严后,他和靖少王爷查抄了宰相府。 “上官,你受伤了?”瞧着上官文熙苍白的脸『色』,靖少王爷挑眉问道。 “是,昨晚,府里来了一批杀手。因为我和我父告发的宰相,所以他……” 邪魅的一勾嘴角,“这个老狐狸,够狠,那太傅的病?” “对,就是他找人做的。还有我的师妹。” “你师妹?” “对,一个多月前,因为给太后瞧病,瞧得好,所以……” “呵呵,这老家伙防得够严密的。这般的防备还是百密一疏,天意。”靖少王爷但笑摇头。 进宰相府,让他的心里颇为顾忌,为程清逸的朋友之情,这程清乐的错爱之情,可些远不及皇令来的严重而无奈。他知道,武举开科,程清逸名为主考官之一,可一会儿,等待他的命运,可想而知,即使是他马上成为驸马也难逃被宰相殃及的噩运。 靖少王爷则一脸的沉重,他自是有他的心思。虽然他并不张扬,心底里,却也嗤之以鼻着这个太后,甚至那个不成器的皇上,若说不觊觎那个皇位,那是假话,只是他还清醒,知道自己的斤两。初得宰相欲谋反,只是淡淡一笑,其它人或许看不明白,可他一直认为这个老狐狸满嘴礼义廉耻,假仁假义的不是个好东西。他一直不喜欢他,这下终于轮到他看笑话。 查抄过程一直顺利,上官文熙提到一些危险并没有遇到,不禁的让靖少王爷调笑起上官文熙的道听途说。上官文熙只是淡笑不语,他知道,他们还没到正地呢。 终于查到那个外表不起眼的小院,扬眸看看院外的已然光秃的树,犹记得他第一次和菱歌来此的还情形。也不知此时菱歌怎么样,他知道,菱歌看似淡薄,那是因为她太孤单,五岁前孤单的长在冷宫,死而复生的孤单的长在山上,十七年的悲凉和孤苦无依,菱歌活得很辛苦,爱她的心一直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捧给她,把自己更多的爱给她,温暖她,可现在,子夜死了,死在她的眼前,她一直很喜欢子夜,而子夜也深爱她,子夜一死,她的难过他们都看在眼里,晨间异样的菱歌让他迈不动步离开,可皇命难违人离开,可这心,一直惦念着,担心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拨的御林军得令,一脚踢开院门,忽地一下子冲了起去,可瞬间,一阵串铃声,一阵惨叫声接踵而来,惊得靖少王爷瞠目的快步到了院门口。但见院中并无一人,刚刚那一拨的御林军转眼间的全部消失了,而地上仍是完好无损。疑『惑』的一拧眉靖少王爷扭头看向上官文熙,“国师,这?” 上官文熙也是一皱眉,他并不知道有这个机关。菱歌没说。“我不知道有这个机关,只知道这屋里有很多机关。” 啊?靖少王爷惊异的瞪大了眼睛,屋子里还有很多机关,老狐狸可真是煞费苦心,一个院都弄得如此难搞。 “国师,那接下来我们如何做?”这下靖少王爷再也端不起他傲慢的架子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七章 独自凄凉人不知 第八十七章 独自凄凉人不知 这一天,对于上官文熙来说实在难过,肩头被刺了一个洞,很疼,也失了不少血,却因为查抄相府事则重大耽搁不得而不能休息,再有他也担心着菱歌,心如油烹般,不安与担忧并存。(看小说请牢记)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将晚才将这相府查抄完成。真正体验了那个小院的惊险,上官文熙都觉得惊心,怪不得那时菱歌会被伤着,这等精巧的机关,再加上有武功不错的人?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3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3部分阅读 人防守,想自由进出简直事比登天。就是事后,靖少王爷也唏嘘不已,不住的摇头赞叹,这老狐狸……这神秘人……有种无法的表达的语拙,只能大叹,天意助凌天。若不是神秘人的意外发现,其它人又能怎么可能得到一分的消息。若非如此,这凌天当真要改朝换代了。 走进长长的暗室,那是一条染了众多御林军侍卫的血路,里面不用灯却是华光千条,光彩夺目的即使是他这个见过世面的小王爷都大为惊叹,一箱箱黄金,白银码放整齐,各样的珠宝玉器,甚至有许多是靖少王爷也叫不上名字,而且最为重要的里面一套精巧的龙袍冠带,明黄的艳泽亮得晃眼,上官文熙摇头苦苦一笑,怪不得菱歌说,进这屋里就有了宰相所有的罪证。不要说这龙袍冠带,就是这里的黄金,白银,珠宝玉器,就是丰足时的国库也没有这么多。只这些就够宰相死得其所,何况还有那龙袍帝冠。菱歌真得是凌天的福星,因为她,挖出这条深藏的蛀虫,因为她,这凌天变天的阴谋被粉碎,可是她……眼前的缭『乱』,使得上官文熙越发的惦念菱歌了。 这般庞大的东西,就是靖少王爷一时都没了主张,于是,二人携手进宫请示了太后,才敢查抄封存起来。只等武举结束后,再行清点收入国库。 一路心情沉重,为宰相,也为菱歌。宰相家抄了,一家老小三百多口全部押入死囚牢,只外逃一个程清乐,其实听到这个消息,上官文熙心底暗自庆幸,但愿得乐儿真得远走高飞了。同时也听说了,程清逸在武科场后台上也被直接押解进了监牢。从高高的站着,到矮矮的趴下,从驸马,到阶下囚,在他不明所以的情况,他的命也同样将因为宰相而葬送,想起来都为他难过。正所谓,一人得道,鸡太升天。一人获罪,诛连九族。 暮『色』已深,疲惫的身和心,依然不能休息,也不想休息,上官文熙匆匆的去了逍遥候府,他急欲知道菱歌怎么样了。 进了候府,穿廊过院,从没有一刻让他恼恨这候府的偌大。拐过一道间厅,夏逸飞迎面走来,“逸飞,菱歌怎么样了?”见到夏逸飞的身影,上官文熙急切的问道。 沉『吟』一下,夏逸飞生硬的微微一笑,“文熙,别急,菱歌她……” “她怎么了,你快说。”他越是这样的顾忌,上官文熙越急。 “菱歌不好。看着子夜下葬,午后回来她突然的就昏『迷』不醒而且发起高烧……” “啊,怎么会这样,请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心里暗自叹息,关心则『乱』,这话真是一点不假,想这平素极精明的延宁和文熙这二个家伙眼前都『乱』得有些失了方寸。“看过,大夫也解释不了菱歌的病,这会高烧刚刚退了。走吧,我带你去。”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好似有些不适应的一皱眉。 “延宁呢?”一挑眉,怎么没看到妖精的身影。 “在书房,刚才有管事的来找他。”了然一点头,这妖精的产业遍布各地,若是不忙,才觉得奇怪呢。 一泓池沼,假山堆叠,其间掩映着竹子花木,一条游廊蜿蜒在池水中,清月下,水影曼妙。穿过游廊,一道花墙拦路,透过花墙上各式镂空的图案可以瞧见院中的景致,院里静悄悄,黑漆漆的。 绕过花墙,刚及院门,突然的一个丫环,急匆匆的从院落里跑了出来,一脸的惊慌。见到夏逸飞,惊慌中又见一抹不安,“主子,出事了?” 不安浓浓的升起在二个男人的心头,一皱眉,夏逸飞问道,“什么事?” “小姐,小姐不见了?”丫环微有吱唔的垂头说道。 夏逸飞和上官文熙同时的惊呼出声,“菱歌不见了?” 脸『色』一沉,夏逸飞微眯起危险的黑眸,冷声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丫环心头一抖,声音也抖索起来,“就刚刚,奴婢去把小姐换下来的衣物送去清洗,回来再一看小姐人就没了,我四处都看地过,院里没有,所以……” 眉头蹙紧,夏逸飞也有些急切了,要知道目前的菱歌并不清醒,昏昏然的她很容易出事的,冷眼一斜,“去书房告诉宁,让他去前厅找我。”说完,转身疾速的向前院掠去,“子风,子雨。快召集大家在府里找菱歌。” “主子,小姐怎么了?”子雨和子风也知道菱歌因为子夜的死病了,当然他们一样伤心,所以对宋菱歌的这份情既感动又感伤。 “菱歌高烧才退,人还不清醒,现在不知道走哪去了,快带人找,一定要找到。”夏逸飞知道这二人对菱歌的好,所以并不隐瞒。啊,一听这话,子风和子雨也急了,连忙转身带人四下在府里寻找。 华灯初上,夜初静,而逍遥候府里却是一片热闹,一簇簇的灯笼盛放在夜『色』里,摇曳着点点的温暖。可这会儿,没有人会因为这华彩而心头明亮,一个个的脸上凝重,心头压抑,因为主子怒了。他们少候爷素常就如一个温柔的佳人,脾气极好,不时的还会调笑他们下人一句半句,或是用他那无人匹及的魅力无伤大雅的『迷』『惑』他们而逗得他大笑开怀,让他们这些下人无不以有这样绝艳,随和的主了而自豪。可眼前,主子大怒,斜飞的眉蹙成峰,妖娆的眸子半眯着闪着一丝冷芒,朱红的薄唇勾着一抹笑,可那笑意幽幽的,怎么看怎么象谁要倒霉,让人莫名的后背直冒冷风。 折腾半天,后院一个花匠说出了一个让大家更为惊慌的消息,片刻之前,他看到一个素衣女人,悠闲的绕在院里子,他以为是府里新来的小姐,后来,他看到小姐跳墙出府,所以正要来报告呢…… 出了候府,宋菱歌看看夜『色』,天黑了,新月弯弯,有星星点点,夜风拂面寒『露』很冷。有些呆呆的一笑,她想子夜了,她要去看看子夜好不好。 走在街上,各家的灯火燃亮了夜的清寂,暗夜也温柔起来,不再冷若凉水。一家家,一户户,有说笑声至门里传出,有饭香至门里飘散,有娘的地方就是家。可是她爱她的娘死了,爱她的子夜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剩她一个人。何处是她的家呢? 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前,静听着里面小女儿柔弱的唤着娘,娘亲温婉的应着,还不时有爹的低沉浑厚的声音,爱怜的笑骂着女儿,在门外,听着笑声,她也跟着笑,笑容里沾满了泪湿。她也想娘了,想她未见的爹,还有……还有什么呢,什么是属于她的,她没有家,没有娘,没有爹。现在子夜也死了,她有些冷,可是她该去何处?嘴边笑着,可腮边的泪一串接一串,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难过。 离开了这户人家的门前,游晃在夜『色』中,街上已少有行人,寻寻觅觅,可她找不到子夜的新坟。子夜说过,他要一辈子陪着她,可是没到一辈子,他失言了,他不再陪她了,让她孤单一人。孤单就孤单吧,好象她一直就这样孤单。泪眼朦胧,微一闭眼,可眼前,子夜还在冲着她笑,好似在温柔的对她说,菱歌,还好吗?可是,她说了,她不好。子夜只是笑着,却并不理她。只说,他要走了,要走了。身影逐渐模糊。抹了把泪,一笑,走吧,好好走吧。 倚在街边的石墙上哭了半晌,睁开眼,眼前仍是冷冷的夜,冷冷的街头,没有子夜,也没有子夜的新坟。只是孤单的她。 “哟,美人,怎么在这哭,是谁惹美人伤心,告诉哥哥,哥哥可是心疼着呢。”一记轻佻的声音响在宋菱歌的身侧。 扬起头,梨花带雨的素艳抿着纯净无暇的绝美,那一俏脸,微扬在二男眼前,醉魂酥骨,惊得二男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天啊,天啊,他哥俩这是什么星高照,出门竟会遇到这等绝『色』的美人,这若是……『色』眯眯的盯着着,垂涎的口水,不自禁,却流出多长而不自知。一收口水,其中一男,啧啧轻叹,“美人,别伤心了,有哥哥好生的疼你。” 纯真的一歪头,不悦的一蹙秀眉,轻愁微拢在素淡之间,别具灵韵。“你们走开。” 倏然的一恼,不自主,宋菱歌冷若冰霜的一笑,不自主的飞起一腿,直奔男人的面门踢去,没防备这个呆傻的美人会有这一招,男子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不住的哀号。另一个下流男一愣神,宋菱歌再次飞起一脚,这回他也同样效果,难兄难弟一对。 仍是呆呆的歪了下头,觉得这一脚踢得挺重,微微一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宋菱歌慢腾腾的迈步出了深巷,可她不知道,在她走后,蓦然二个下流男只觉身子一颤,一歪身倒地抽搐了下,归西了。 眉头打结,那位少阁主一袭灰『色』华衫,闲庭信步的也慢慢的走出深巷,跟在宋菱歌的身后。不过一晚,宋菱歌,她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是这等呆呆的模样了?从她站到那户人家门口默默的笑,默默的哭开始,他一直跟着她,她为何这样伤心?只是因为那个叫子夜的死吗?心中微微一叹,这样的凄苦的她,看着让人心酸。昨夜凛冽的如女修罗般的她,让人害怕。她究竟还有多少的面貌,为何是会如此的极端? 更为不解的是昨夜看着邱延宁和上官文熙好象都很在意她,可眼前,为何会任神智不太清醒的宋菱歌独自外出,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孱弱绝美的她,在这样的夜『色』下很容易出事? 轻轻的摇头一叹,自己好象多管闲事,又一想也不算多管闲事,昨夜是自己承诺的要何她不被人伤害,眼前,她走入他的视线,他又怎么能罢手。 抬眼凝望,那一抹素淡的游走在街上,纤细似弱柳扶风,可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影下蕴藏的是可怕的力量。 好在街上行人稀少,即使是绝美娇弱若宋菱歌,一身素衣,低垂着头,并未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偶尔的一眼,匆匆的只当是一个失意的女子。漫无目的,站住身,宋菱歌看着远处的灯火通明垂头哀婉一笑,她想回家,可何是才是她的家? 站到街上,宋菱歌低低的垂下头,任冷风打透秋衣,弥漫周身的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凄凉,看得就是那个少阁主也是心中一动,她这是……正欲上前,突然的从另一条街拐过一顶软轿,轿前是二名彪形大汉开道,见着站到街头发愣的宋菱歌,大声喊道,“躲开,快躲开。” 可宋菱歌是充耳不闻,只呆呆的站着,低垂着头,不知她在想什么。 二个彪形大汉微有一恼,走近,蒲扇大小的手一挥,宋菱歌立时的摔出多远倒在地上,猛然一抬头,眨眼质问道,“为什么推我?” 见她就这样被推倒在地,跟在她身后的少阁主微生薄怒的走出暗处,伸手扶起了宋菱歌,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拦在二人跟前,清亮的眸子透着冷寒,把向二人带着一种压迫的感觉,“道歉。” “呵呵,道歉?就你们……”并不在意少阁主的气压,同为好手的二人自持身强力壮,眼前的二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挑眉邪气的一笑,少阁主懒散的说道,“对,就我们,道歉,让你们过,不然……” “不然,你还怎么样……” 正这时,轿里传来一记娇喝,“怎么回事,快走。” “是”二人点头,回身猛然出手,打算速战速决……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八章 痴言傻笑梦一场 第八十八章痴言傻笑梦一场 夜『色』下,宋菱歌一身素白的罗裳,白皙绝美的俏脸上是纤尘不染的纯净,站到一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打斗,长长的睫羽闪动了疑『惑』,似乎还有些无措的柔弱,让人瞧了倍生怜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菱歌”远远的上官文熙几人瞧到了那个熟悉的让他们心焦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高声喊了出来。 有人喊她?眨了下眼睛,宋菱歌晃着头四下看看。 急匆匆由远及近,上官文熙顾不得肩头的伤,把宋菱歌搂在怀里,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还好,菱歌没事。略略松开她,上官文熙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她,刚刚松动的眉结,又结在一处,菱歌,她这是?菱歌黑眸中的纯净是他从未见过的,那般的纯净,净若一汪水,却看不到任何东西。菱歌,她把自己关起了吗?关上心门,不止他们进不出,她也不出了吗?一闭眼,乍然的似把刀在心扎上一下,很疼。 “菱歌?”上官文熙又把她搂在胸前,温柔的轻唤。 微扬起头,“嗯” 温柔一笑,“你没事吧。” “我没事。”摇头眯眼一笑,乖巧的笑靥有着醉人的清艳。“是他有事。”玉手一伸,指着正打在一处的三人。 眉头一紧,不止是他,同时的夏逸飞和邱延宁也发现了宋菱歌的手擦伤了,白嫩的掌心里,沾了灰尘,甚至有血痕渗出。 拉过她的手,尚来不及看,那边二个彪形大汉已然被少阁主定在原地,可并未出手伤人。而那软轿也落下了,姗姗的走出一个女子,颇为不悦的喝到,“上官国师,你们这是?”娇俏的杏眼有些愠『色』,她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没个半分的和颜,可却对别得女人这般温柔,不由暗生恼怒。再有,刚才她听他们喊她菱歌,菱歌,难道是宋菱歌,她不是死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几个人同时一怔,甩脸一看,不由的同时的一蹙眉,怎么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人——宁儿公主。 “公主。”上官文熙搂紧宋菱歌,淡薄却有礼的回应。而宋菱歌只是回眸一眨,即转回头,淡淡一笑,娇声道,“有人叫你。” 扑哧一记轻笑,少阁主是失笑摇头,风水轮流转,谁会想到昨夜的女修罗,今儿变成一傻姑。 “大胆,见到公主不跪拜,还出言不逊是不是不想活!”不等公主发话,她旁边的一个宫女看不过眼,冷冷的呵斥地瞪着宋菱歌。 眉头一皱,见不得别人这样的呵斥,上官文熙冷睨了宫女一眼,极淡漠的,“公主尚且未说什么,哪儿轮到你说话。活不活的,难道你做得了主?” “你……”宫女一时语塞了,不是不会反驳,在宫中多年,这点的仗势欺人的道行她还有,而是,公主喜欢的男人,她深知自己得罪不得。 “知秋,退下。”看清了那张脸,宁儿公主是又惊又恼,惊得是那种脸竟有着万般难描的娇美,比起她只有过而无不及。恼得是,她不是宋菱歌,而且看起来还有几分傻气,可上官文熙竟也是这样的疼惜着,甚至为了她而呵斥自己的宫女,一点给自己的面子,难道她一个公主,比不上一个也叫菱歌的傻丫头?惹得宁儿公主越发的生气了。可她不想让外人,更不想让上官见到自己的不完美。只能暗气暗憋。 悻悻的知秋瞪了一眼宋菱歌“公主,刚才就是她挡道。所以,侍卫……” 秀眉微蹙宁儿公主轻呵,“退下吧。” “是”该说的都说了,知秋识趣的退到了公主身后。 “上官,?你们这样……”只是半句,似乎是考虑了国师的面子,轻淡的笑笑,宁儿公主扫向围观的百姓。 怔怔的眨眨眼,毫不文雅的打个哈欠,却有孩童般的天真。头一歪,把全身的重量倚在上官文熙身上。 垂眸爱怜的看看宋菱歌宠溺一笑,没说话,只是更紧的搂着她的娇躯。他喜欢菱歌这样依赖他的感觉。 “宁儿,天已晚了,不在宫中,你这是?”见她狠狠的盯着宋菱歌,邱延宁俊眉微动,眼中精芒微闪,又如惯常的,魅『惑』一笑转移着她的视线。 媚眼掠过其它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宁儿娇艳的微微一笑,“延宁表哥,你怎么也在此,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正要太傅府,走吧,一起。”不给上官文熙任何发问的机会,冷睨了眼伏在上官文熙胸前的宋菱歌,宁儿公主优雅的转身,回了软轿。软糯的极为悦耳的声音至轿中传出,“还请公子放了本公主的侍卫。” 少阁主一挑眉,不以为然的扫了眼优雅美艳的公主,慵懒的冲着邱延宁微勾轻笑,“看好她,很危险的。”眸光一斜,落在宋菱歌的身上。 邱延宁了然的一抱拳,“多谢,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我承诺过保她平安。但不是每次都会巧遇。她,病了?”欣赏的目光落在邱延宁身上,二人同样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 沉郁的飞了宋菱歌一眼,微微点头,“嗯,很糟。” “要帮忙吱声,告辞。”说完,相视一笑,少阁主飘然而去。 目送他走远,另一边,夏逸飞也解开了二个侍卫的『|岤』道,公主的软轿在前,他们步行在后,一行人往太傅府走去。 “怎么出来了?”担忧的心落地,可是邱延宁心里堵得难受。菱歌为什么会偷偷的离开逍遥候府,是因为他吗? 眨着漂亮的眼睛,神情呆板,“我想子夜了,我要去看他,现在行吗?” 发堵的心,又添了酸涩,又是子夜?邱延宁妖娆的脸上少见的漾起牵强的笑,“不行,天晚了。明天吧。”菱歌,把自己困住,走不出来,可她并不是只有子夜。不想埋怨她,可心里就是和自己别扭着。“想出来,为什么不找我?” “我没看到你。”瞪起眼睛,宋菱歌理直气壮的,边说边打着哈欠,眸光越发的涣散。 “困了?”耳边,上官文熙柔声轻哄。 “嗯” “别睡,再有一会就到家了。” “家,我也有家吗?”微扬起头,宋菱歌幽幽的声音很是轻飘,“我想娘了,我要回家,可是娘死了,子夜也死了,师傅走了,他们,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冷,我累了……”声音越来低,近似呢喃,可还是让身旁的几人听得清楚。 心里微涌酸酸的感觉,上官文熙未伤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可细弱的身子越来越软。垂下头,宋菱歌似乎睡了,宛若一株睡莲般清雅的睡颜有着惹人怜惜的娇柔,眼角,一滴泪,慢慢的滑过。即使睡了,她也在伤心。 “文熙,你身上有伤,把她给我吧。”邱延宁心酸,心疼,也心生不快,因为菱歌在别人怀里。突然发现,他都要成妒夫了,妒嫉子夜得到菱歌的心,妒嫉菱歌在上官怀里的乖巧柔弱,怎么就自己不行?可他就是不想放开她。 本不想放开,可低头触到菱歌的额头,菱歌好象又发烧了,一皱眉,上官文熙点头,侧过身子,让邱延宁横抱起她,这会子风他们也找来了,机灵的在旁边找来一辆马车,让几人同时上了马车。 软轿里,宁儿公主窥视着外面的一切,漂亮的菱唇紧紧的抿成一线,杏眼轻眯凝着冷霜,菱歌,不管你是什么菱歌,夺了上官文熙的注目,你就是多余的人。 太傅府门前,上官文熙等人下了马车,而公主的软轿直接进了府门。这一折腾,宋菱歌又睁开了眼睛,扬头看看抱着她的邱延宁妩媚的笑笑,四下看看太傅府,这地她认识,又温婉冲上官文熙一笑,“这是家吗?” 温柔的笑着,不自主,上官文熙轻哄的语气,“嗯,记得吗?”夏逸飞说过,菱歌的意识不清醒,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 “认识。回家了。” 走在前面,宁儿公主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轻软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冰冷,“上官,这丫头是谁?还有,延宁表哥,你抱着她,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转而目光如炬的燃点在宋菱歌身上,冷声一笑,“你,给本公主下来,好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她实是忍不得,他们几人一个个的如果忽视她,而眼中只有一个傻丫头。 这三个男子,同样的俊朗不凡,美得各具特『色』。五年前,初识邱延宁,她喜欢邱延宁。偶然得识夏逸飞,她又喜欢上这个有着江湖味道的冷面帅哥,可是,让她懊恼的是,夏逸飞和邱延宁竟然男男相好。好在,还有上官文熙。她在等他出师,等他接任国师之任,等他爱上她。她喜欢美男,喜欢征服他们的成就感,不若三个师姐,她的第一次一直珍藏着,和没感觉的男人做有什么意思,可她有感觉的帅哥,又都对她没意思,这是一道相当让她郁闷的难题。 不待上官文熙和邱延宁微恼的开口,宋菱歌呆气的脸上墨般的黑眸突然一瞪,“吵什么吵,这不是你家,进别人家,你就夹着尾巴好好的呆着,再吵,放狗咬你,咬得你找不着东西南北。” 意想不到宋菱歌会说出如此的一番话,扑哧的,几个美男同时的轻笑,好在他们比较有涵养的,只是把笑含在唇边,未敢放出声来。 可宁儿公主不让了,她何时受过如此的辱骂不由勃然大怒,“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和本公主说话,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 上官文熙见她怒了,怕她伤害菱歌,刚要开口,被旁边的夏逸飞轻扯了下,就见宋菱歌挣挣身子,从邱延宁的怀里站到地上,怒瞠着眼睛,双手掐腰,如个娇俏的小茶壶,“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和本公主说话,看来你才真不想活了。” 含着笑越发的难忍了,三个美男纵容着宋菱歌的胡闹,同样的心理,或许让她闹上一闹,她就会清醒了,再有他们也看不惯宁儿的嚣张跋扈,真亦假,假亦真就是眼前的二人。扳倒了宰相,下一步就该是原菱歌一个真实,所以,让她闹,眼前有最好的借口,谁都看得出菱歌现在比较傻气。 宁儿公主气疯了,这傻子居然学她,而且上官文熙只是站到一边笑看热闹,而一点不顾她公主的颜面。“上官,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明日,我定要这丫头死无葬身之地。”睨向上官文熙,宁儿公主冷若冰霜。 回头,也看向上官文熙,宋菱歌蹙眉轻笑,“上官,你最好和她解释一下,我都死了好多回,没事,不用葬,明儿又活了。” 扑哧,这下不止邱延宁他们忍不住了,就是宁儿也被她气乐了,看来这人真是个傻子。 拢住笑,上官文熙摇头,宠溺的微笑,刚要说话,却被邱延宁抢了先,“菱歌,这样和公主说话,公主该生气了。”邪魅的笑勾勒在唇边,他是唯恐天下不『乱』。 回头,微噘着红唇,宋菱歌瞠圆了眼睛,“没事,最好气死了她,若死了,我教她如何活过来。” “那可是活不过来呢?”邱延宁笑着挑眉。 略一寻思,“活不过,那就算她倒霉。” 呵呵,邱延宁再次的垂眸暗自憋笑,从那不住耸动的肩头就知道,他憋的很辛苦。没想到为清醒的菱歌会是如此的生动有趣。 这等的大不敬,宁儿轻咬牙,好呀,既然你们纵容她给自己难看,她倒要看看,若她出手,谁还敢打她不成。倏然的宁儿欺近宋菱歌,挥手扇向宋菱歌的俏脸。却被旁边早有防备的夏逸飞拦住了她的胳膊,“公主,你不会和一个神智不清醒的人一般见识。这样的菱歌,相信智力健全的人都看得出来,她……”斜眼瞧了眼宋菱歌,这会的她早被邱延宁拉到胸前,护在怀里。有他们在,岂会让宋菱歌被人欺侮去。 “呵呵,想不到一个傻子得到你们百般的呵护。”怒极,宁儿一笑。 “公主也说了,不过一个傻子,若不呵护着,她只有受人欺侮的份。而公主大度自是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夏逸飞淡淡的说道。 “当然,本公主岂会和傻子一般的见识,呵呵,本公主来只是奉母后之命来瞧瞧国师的伤,和太傅的病,既然国师精神这般的好,看来这伤是没什么问题,走,我们回宫……”蹙眉看了看几人,宁儿幽冷一笑,一甩袖子走了,她会让他们为今天的耻笑于她而付出代价的。尤其是那个菱歌,一个傻子,她会让她在大众面前出尽洋相,看那时,他们还会这般的护着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八十九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一) 第八十九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一) 费尽了心思,可宋菱歌的病未有一点起『色』。(看小说请牢记)一如当年的昏昏然,不曾清醒,昏昏噩噩的失去自我,而不晓世间事。 回了她住的菱香院,秋寒的萧瑟把院中的梧桐染上清霜,光秃秃的枝条轻摇在风里,满是垂暮的无奈。可另一边,秋菊正独傲的绽开着它的绚丽,一朵朵,碎影涵流动,浮香共摇风。 倚在窗边出神,呆滞的眼清若水,静若平湖,唇边微微有笑,却猜不透她在笑什么? 高烧二天,本就纤细的身姿越发的清瘦,尖尖的下巴,轻愁的烟眉,惹人怜的柔弱无依,瞧在眼里,邱延宁和上官文熙越发的放不开她。作为朋友,爱上同一个女子,微有尴尬的二人彼此的心照不宣,却谁不愿成为主动放手的一个。尤其是眼前她这样子,谁能放心。就是淡漠的夏逸飞,不曾行动,可眼里,心里同样记挂着莫名的病重的她。 可宋菱歌并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识得他们,接近他们,可呆滞的脑袋里只有娘,师傅,子夜,扬头微笑,“我要去看娘”或是“我们去看子夜?”垂眸低语,“子夜走了……” 徒留伤情的喟叹于他们面对,郁结的心越来越沉闷,不知不觉,面对她,三个男人眉尖的褶皱无奈的加深,菱歌,她什么时候会好起来? 日子仍是一天天的流逝。因为戒备森严,武举开科很是顺利,或喜气的登科,或是失意的暴走,一留一走,熙熙攘攘的街头,因为到处都是守备的兵丁越发显得有些狭窄,却不喧闹,试问,若非有心之人,谁会在如此的严峻的时候闹出点事非惹火烧身?胆子小的,早早的已离京回乡了。 这几日,京城街头,谁人不知宰相被抓,罪名是谋逆大罪并贪赃枉法。具体宰相贪了多少,没人知道。具体被牵连的人有多少,也没人说清楚。一时间朝堂内外人心惶惶。而凌天的监牢也从未有过如此的热闹,人满为患,哀嚎满地。这些人是留,是杀,他们的命运如何?关注着,百官们是人人自危,生怕被祸及。百姓们是议论纷纷,不过是人走茶凉的悲苍。 值得庆幸的,皇帝的病逐渐好了起来,已然恢复了上朝。明眼人,这出戏谁会看不明白。再有听说宫里曾进了刺客,只是没有得逞。天牢里也有人劫牢反狱,同样的结果。 还有,北齐的使团也觐见了皇帝,递交了国书,至于这联姻一事,小皇帝当面应承了,却模糊了和亲公主的人选,只说三天后在宫中设宴招待使团。澹然微勾着笑意,尹天昊殿下淡笑应对,联姻,在他心底,不过视同儿戏般的不以为然,他看中的是宰相若成大事的好处。而现在乍然的失败,虽然没有自『乱』阵角,可心底,他仍是有了顾忌。宰相被抓,若是他『乱』说,咬出他,他虽有着应对如流的妙计,因为他给宰相的那个信,都是他动过手脚的。查不到他的头上,但是,这样一来,就算他真得留下联姻,都不可能达到他要的效果了。暗自嗤之以鼻,眼前,似乎这宫宴给了他一个契机。 这边京城的纷『乱』尚未平息,边关又传加急的烽火,西陵见久攻不下凌天,已然与南越联手,欲共同瓜分凌天。在西陵,南越,北齐人眼中,凌天就如一块肥肉,摆在那儿,垂涎的獠牙总是欲一口吞下,一饱欲望。 围坐桌边,谈论着朝堂的事,上官文熙兄弟及邱延宁几人是你一言,我一语,朝纲不振,民不聊生自然的凌天就成为北齐,南越和西陵虎视眈眈觊觎的对象。太这南有南越,西有西陵的侵略,这朝中还有北齐的『j』细。再有眼前朝堂的风雨招摇的动『荡』,不知这太后和皇帝是否真得能运筹帷幄的走出这纷『乱』。说及此,大家不由的同时的把目光落在宋菱歌身体,素知宋菱歌的才华敏锐,再有她的天命之说,她的福星之运,从她入京来的一桩一件事,不经意,她似乎成了他们信念的支撑,有了菱歌,凌天一定能渡过难关,可现在…… 太傅看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不自觉的也回头看了看深坐椅中昏昏欲睡了宋菱歌,心头蓦然0落的惋惜的感叹,多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若她如此,那她的天命如何完成?难道凌天的气数已尽,所以才会让她…… “熙儿,不如去请你师傅来看看,菱歌她……”未说完,太傅沉沉的叹了口气。 “孩儿也想到了,我走不开,已经派人去请了。” “嗯,但愿你师傅能瞧得好菱丫头的病。” “菱歌一定会好起来的。”睇着宋菱歌,淡漠的至夏逸飞口中轻轻溢出,字字棱角分明,穿透着每个人的心湖,瞬息间,几人仿佛得了力量,同样的抛却了怅然,郑重点头。是,菱歌一定会好的。这是他们共同的期待。 这些事,离她太远,宋菱歌无意识也根本不在意。 她不在意,可有人在意。这宫宴,本没有她出席的资格,可意外的,太后懿旨,宣国师携宋菱歌进宫。她们已经查明了这绝『色』美人就是宋菱歌。至于目的,虽没说,几个玲珑的男人谁猜不出。 让菱歌进宫,无奈又有几分的期许,这宫中是她最沉的痛,若是进了宫,触景生情,她是不是会有好起来的可能?真得盼望着奇迹的发生,上官文熙他们做足了准备。 素白的烟罗华裳上彩线勾勒着清荷婷婷,逶迤拖拽。乌黑的青丝轻挽,斜『插』一只上好的紫玉钗。嫩白的俏脸上细粉轻敷,朱唇薄染。微微一笑,纯净无暇,清艳雅致的若月下仙子,看着这样风华绝代的宋菱歌,几双眼,同时微怔,轻轻叹喟。这样的她,引人沉醉,如何能放得开手。 宫门前,宋菱歌和由上官文熙扶着下了马车,微扬头,暮『色』中高耸的宫墙很是厚重,宫门大开,但门前,御林军甚多,守备防范的仍是未有一丝的松懈。这时官员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看着大开的宫门,回眸一笑,“我来过吗?” “来过。好好想想。”上官文熙温柔轻笑的引诱着她。 “嗯,我觉得这里很熟悉。”本来呆滞的眼神似乎有一丝的清明,笑意嫣然。闻听此话,上官文熙和同车而行的邱延宁二个相视互视,一丝惊喜染在眸中。 “想到什么了?” “没想什么。这里好高,飞不出去。”微眯秀目,慢悠悠的声音有些飘渺,仿佛回到了当年她渴望飞出冷宫的悠远。 先是朋友,后是情敌,眼前为宋菱歌的病,上官文熙和邱延宁哪还有斤斤计较的心思,又是一个相视,同样的惊喜又添了一分,慢慢想,慢慢走出来,菱歌就会好起来了。 “别想了,走我们进去。” “进去?”轻拢眉头,呆滞的眼神闪过一丝『迷』茫,转眼又湮灭成黯淡。“我讨厌这里” 这时旁边停下一辆马车,见有人,上官文熙也不便再问,其实也怕菱歌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惹来杀身之祸。 往宫门走,秋水般的墨眸细碎的宋菱歌的『迷』茫,轻移慢步,窈窕的身段,长裙逶迤拖拽着脱俗的妩媚风情,走在众人视线里,蓦然的怔愣,这是谁家的小姐?京里啥时出了这等的美人?一时间,赞叹和猜测之声此起彼伏。 “国师,这位小姐是谁?”看这小姐被国师紧紧的呵护,猜测,也更多了几分好奇。 温润疏离的一笑,“她是我师妹,宋菱歌。”一句话,立时又炸了锅。国师的师妹?朝堂上谁人不知国师的师妹月前已然去了,为此国师还消沉了些日子,再有大家都知道,国师的那个师妹是绝世丑女,可眼前这女子绝艳的倾国倾城,怎么会是那个丑女,一时间,大家伙都瞠圆了眼睛。 “国师这怎么可能?你师妹……” 温和睨了眼宋菱歌,淡薄的动动嘴角,“有人想她死,但我师妹命大,没死,只是出了点意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上官文熙也不想掩视宋菱歌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她就是宋菱歌。 而置身人群里,几个年数稍大的男人乍然见到宋菱歌,瞧清了她的容貌,怔忡的皆是呆若木鸡。 进了宫门,一路往进走,邱延宁微一蹙眉,侧头,“菱歌,这里很『乱』,不许自己『乱』走,要走一定要有我或上官陪着,嗯?” 噢,宋菱歌应着,乖巧的点头。 “还有,谁给的东西也不能吃知道吗?”邱延宁又小心的叮嘱。至进了这宫门,不详的的感觉簇生在心头越来越浓烈。边说着,挑眉看了眼上官文熙,似在问他是否有同感。 上官文熙微微的一笑,“我也有不好的感觉。”知道宁儿公主肯定不能轻饶了他们,只是不知道她会如何的整治他们。眼前正是用人之机,太后或是宁儿还不敢做得太过,所以他们笃定带菱歌进宫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不是要害菱歌的『性』命,他们还不想走到最后一步,虽然他们已经准备多时,只因为菱歌现在不清醒。但他俩似乎都忘我,宋菱歌百毒不侵,岂会怕这宫里那点那小手段。 『迷』『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好,不吃。” “菱歌,记得,别人要是打你,你就打他。你肯定能打得过别人。”突然觉得有必要提醒菱歌这事。反正菱歌此时有些傻气,这是最好的保护借口。 “噢,打她,打死她,她很坏。我要害我……”似乎想到什么,宋菱歌突然的冷芒一闪,恶声的说道。 “菱歌,谁要害你?” “她要害我,我可以打她,打她……”冷芒闪过,目光逐渐又游离缓慢了。 明枪暗箭,暗箭难防。宋菱歌,注定和这皇家有仇的。这死结,随着她的进宫,一点点的慢慢解开。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二) 第九十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二) 宫宴尚未开始。(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跟在上官文熙和邱延宁的身边,随意的目光游走在宫殿内,缓慢而『迷』离,似在一点点的勾勒着她残存的关于这宫殿的记忆,这里,她莫名的熟悉,莫名的有些痛。那是一种和想起娘,想起子夜不一样的感觉,她不会形容。 不经意,她的目光与一个中年男子的目光相遇。男人的目光深邃,而又有着深深的探究与疑『惑』。不期然,莫名的,强大的信赖感,让宋菱歌备觉亲切,缓慢的近乎呆滞的眼神,盯在男人身上,温和一笑,笑靥有着百花凝『露』般的清艳。让人失神,为她的一这笑,男人的眼光越发的深幽,眼中的探索意味更深。 人群里,尹天昊静听着身边使臣的谈论淡淡而笑,忽尔的有人在耳边耳语一句,眼角,眉梢,唇畔淡淡的笑意越发的恬淡而优雅。 谈笑间,视线流转正巧的瞧到了宋菱歌缓慢而『迷』离的目光,眉头微蹙,深思和不明的复杂闪在眼中,心头一动。宋菱歌,她果然是死而复生的宋菱歌,没想到,褪去伪装的丑陋,她竟是这等的千娇百媚。再有他的探子回报说,宋菱歌病了,好象是因为一个叫子夜的人死了。想不到洒脱无心的她,原来也是痴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这是父君曾说过的话,瞧了父君为情所苦,母皇的多情无心,长在皇宫的他并不相信爱情。因而的这些年一直未有他看中的女子。而是眼前,小鸟依人的宋菱歌有着醉人的绝艳和柔弱,让人移不开眼睛,又惹人怜惜的,忍不住的想去呵护她。 他对她真得是越来越有兴趣了?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4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4部分阅读 了,甚至有种把她纳入囊中,收藏起来的欲望。几年来,各『色』美女见多了,他并不是好『色』之人,却觉得在她们身上少了些什么。直到那次偶遇宋菱歌,他才知道,他所指的少了什么原来是指美女自身的个『性』和味道。而眼前识得宋菱歌竟是藏拙的明珠,而且是最耀眼的明珠。突然觉得若不是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和使命,从上官文熙和邱延宁眼皮下,他们的手中抢走她,得到她,是件让他极乐意,很有成就感的事。 深深的看了宋菱歌一眼,移开目光,尹天昊的笑意越发的轻淡了,心中却暗自寻思,若是他的联姻不成,他回国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将病着的宋菱歌弄到他的身边。 一片轻言笑语的喧哗,随着一声内侍特有的尖细的声音:皇帝陛下到……太后到……福星公主到……六公主到……原本浅笑低语的喧闹的宫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是俯身跪拜。 一群宫蛾内侍簇拥着,鲜嫩耀眼的明黄出现在殿门口,一大一小,是太后和小皇帝。身后跟着淡紫的福星公主和浅粉的宁儿公主。 从容的走过人丛,从容的坐到居中的首位,小皇帝浅笑的看了眼母后,从容的微笑抬手:起来吧,今日是为了迎接北齐使臣的宫宴,大家不必拘束。尚未变声的童稚软音被小皇帝故作的深沉压抑的听起来有些生硬。 众人谢了恩,依次落座,一阵鼓乐齐鸣宫宴拉开了帷幕。 小皇帝举起杯,微微一笑,白嫩的小脸虽有『||乳|』臭未干的稚气,可多年养成的浑然天成的贵气,却不是作假,举手投足,声音清脆,倒也有着几分少年天子的气势:“来,朕代表我凌天的子民欢迎北齐的使团,为了我凌天和北齐的世代友好,大家共饮此杯。”说着率先的饮下了杯中酒。 “谢过皇帝陛下的款待,为北齐和凌天的友好,干杯。”清朗的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尹天昊微一躬身,谦和有礼的一饮而尽。 众人也起立举杯,同饮下这意为友好的水酒,然后落座。 这座位呈品字形铺开,首位上是皇帝和太后。因为皇帝尚小,这后宫不曾有一位宫妃。而宁儿公主和福星公主则是一身盛装和北齐的使团相对而坐。在使团旁边是二位王爷和少王爷,而国师,因为其超然的地位,不知是故意,还是凑巧而被安排在了宁儿公主下首。以下是文武官员有些还携了家眷按品级分坐二边。 扯得宋菱歌跪拜,起来,浅饮水酒,落座,如个提线木偶,随着上官文熙的摆弄,宋菱歌一板一眼的动着。看着,目光落在首位,那明黄的身影,一大一小,有着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个女人,那般明艳的笑颜,似曾相识,蓦然间,似乎有什么划过心尖,一阵紧缩,宋菱歌下意识的拢回目光,轻闭上眼睛,垂下头伸手抚在左胸上。 “菱歌,怎么了?”一直注意的她,上官文熙关切的问道。 微扬头,牵强一笑,“这里,有些疼。” 眉头一动,不安的神『色』涌入上官文熙的眼中,“疼得厉害吗?”这会儿,宫宴才开始,他们不好离开的。可他又担忧着菱歌的身体,心口怎么会突然的疼? “不厉害。”纤弱的摇头,不想,这一摇头,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一下。 “菱歌?怎么了,很难受吗?”伸手揽在她的腰间,上官文熙不自觉的轻呼出声,菱歌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突然间有些苍白。 “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让我靠一下。”倚在上官文熙的肩头,宋菱歌微闭上双眼,轻声的呢喃,等待晕眩过去。 皱紧了眉头,上官文熙小心的揽着她,不敢动上一分,同时挑眉睨了眼离他稍远的邱延宁。交汇的目光中,邱延宁虽然未听清宋菱歌说什么,可他读懂了上官文熙眼中的担忧,再看菱歌纤弱的闭眼倚在上官文熙的身上,不由的忧心忡忡,恨不得立时的过去菱歌的身边。 宋菱歌的异状不止落在他们二人眼中,同时几道灼热的视线也关注的落在她的身上。一一回顾,上官文熙微一怔,又释然的浅勾了下嘴角,转而垂头温柔的看向宋菱歌。 而坐在尹天昊对面,妩媚娇艳的宁儿公主,淡然自若的随意的瞥了一眼对面的尹天昊。早听说这位北齐的皇子是个俊逸不凡的人物,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眼前的尹天昊,淡然稳坐,俊雅的五官,冰肌玉骨般的精致弱化了男女之别,却又不失英气。一身紫衣锦袍,一顶紫金冠束发,一条玉带扎于腰间勾勒出他欣长而挺拔的身形。玉手修长闲适的举着杯,浅酌着杯中之物,似乎感觉到宁儿公主的视线,微扬头,黑宝石般的清瞳蓦然的闯入宁儿公主的眼里,微微一笑,优雅,魅『惑』,深邃一闪而过,尹天昊友好的冲着宁儿公主扬了下杯子。 好个漂亮人物,竟是一点不逊『色』于上官文熙。心中暗自叹喟,宁儿公主回了尹天昊一个清艳的笑容,不由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上官文熙。黑眸流转,弯弯的细眉不悦了蹙了蹙,轻咬了下唇,翘高的嘴角,在笑,可笑意冻人。 宋菱歌,她果真是宋菱歌,怪不得上官文熙的眼睛里看不到她。有这个死丫头勾走了上官文熙的魂,她,可还有机会?一直以来,心中属于女子怀春的沟壑已然被上官文熙的无视和冷淡占满,她斗志昂扬的要得到上官文熙,要征服上官文熙,要让他臣服于她的裙下。至于得到手,是玩,是扔,她还没想。当然若是她得不到,哼,别人也别想得到。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一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三) 第九十一章聪明反被聪明误(三) 片刻后,晕眩的感觉渐渐消减,睁开眼,温软的身子慢慢的坐直。(看小说请牢记) “好些了?”耳畔是上官文熙温柔的声音。 微扬头,一笑,“嗯,好了。” 这会儿,一曲《太平调》铮铮锉锉的流泄于殿堂上,耳熟能详的曲子却因弹琴人的艺高而有着绝俗之音。一双葱白的手,十指纤纤的滑动于琴弦之上,清脆抑扬的奏出升平的的曲调,悠然的庆着世间太平的欢畅。及至最后的一抹音『色』的嘎然而止,余音似乎仍为袅袅的回『荡』在耳畔,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拨。 琴旁,福星公主一身淡紫的宫装更衬得肌肤胜雪,娇美的脸上淡淡的,轻垂的眸子,或微合,或飘渺,并未留连于任何一处,别有一番冷艳的神韵。为这样卓越的琴艺,也为福星公主别具味道的艳『色』让人为之心动。 而一身深紫的尹天昊眼睛也看着福星公主,沾染了深思的眸子微有游离,蕴涵着道不明的意味。一曲终了,他竟率先的拍了手,“早有耳闻,福星公的才『色』过人,今儿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而后掌声连绵,其间还有一个脆如清泉般叮咚的女声,“好,真好听。” 淡雅的微微伏一下身子,福星公主细眉轻抬,“谢殿下的夸赞,不敢当。”而后寻了眼那个清越的女音,由宫女扶着回了座位,复又垂眸静坐安然。仿若她并不是处于如此喧嚷的宫宴,而是将自己隔绝在世事人语外。 殿宇内,因这一幕微有些哗然,同样的一身紫衣,一浅一浓。同样的绝『色』,一男一女,同样匹配的身份,或许是天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福星公主与和亲皇子,倒也真应着朗才女貌,天作之合。就连上座的太后也是淡抿笑淡,频频点头。 尹天昊微微一挑眉,想不到这个福星公主竟是个如此的冷艳淡雅的美人,这好象和他得到的消息有些出入。探子回报说,这福星公主是淡雅而温婉,在这宫中因为人丁单薄也是极为受宠的。再有,因她福星的身份,在百姓眼里,有着超然的地位,这样的她,怎么会是如此的冷艳和飘渺。可眼前……这下好,二位公主,一个无意于他,一个心有所属,说起来,还真有点打击他向来自傲的男『性』的自大。不过,这样一来,倒也称了他的心思。既为和亲,政治婚姻有何情可谈。慵懒微勾笑,尹天昊又瞄了眼宁儿公主。 至刚才,宋菱歌忽然病弱的异样开始,这丫头就杏眼冷然,若有眼中有刀,怕是宋菱歌要被她削了个棱角分明,早见棺材了。瞧着宁儿郁『色』深蹙的俏脸,尹天昊又是暗生一笑,听探子回报,这个六公主自小因身子不好,曾寄养在庵堂,可让人奇怪的是,这庵堂清修的公主妩媚妖娆,这长在深宫的公主却淡定飘然,事实和表象竟是背道而驰…… 只此一宴,是他嫁?是回国?无论如何,结果总是让他期待。若是他嫁?又浅抿了口水酒,清冽冽的味道,醇香合口,贪杯的正欲多喝,突然的他的袖子被人扯了一下…… 而另一边,听她赞叹福星公主的琴音好听,“菱歌懂琴?”上官文熙打趣的一笑。除了她的医术,她的武艺,她的才思敏锐,再没见过她其它的才艺,但,菱歌就象一本书,深读进去,会不断的有着惊喜,让人沉醉,所以此时,若说她懂琴,他也丝毫不会惊讶。 眨眼黑灿灿的大眼睛,好象在思索她是不是懂琴,“懂呀,我弹得可好听了。”说着得意的扬了下头。 “那敢情好,改天菱歌在家弹给我听。”菱歌会弹琴,这可是他独有的秘密,他可不和别人分享,至少第一次要弹给他听。 在他们旁边的一桌,妩媚妖娆的宁儿公主睨着旁边上官文熙体贴温柔的呵护着宋菱歌,轻垂下眼帘,掩藏住眼中森冷的幽光,流转的目光扫到身后的宫女,只一个眼神,宫女会意,不动声『色』的在众人不在意之时离开了片刻。 窥探着上官文熙所有的动静,听到宋菱歌说她懂琴,宁儿公主忽然的眸光一闪,漂亮的唇瓣轻抿起一丝笑,在舞姬一曲跳罢之际轻笑出声,“噢,宋小姐也会弹琴,都说名师出高徒,既与国师同门而出,想必这琴艺一定了得。不妨上台一试,也让母后和皇帝及百官们一饱耳福。”声音虽轻,却被她坏心的灌注了内力,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晰。 闻听宁儿公主的话,众人一怔,那个让人倾幕不已的绝艳美人宋菱歌竟也是琴艺了得,一想也是,国师的师妹,那岂非是寻常之人,只是她和福星公主,又会是谁高谁低,美人之间的较量总是比较赏心悦目的。于是一时间几百双眼睛落在了宋菱歌的身上。 上官文熙冷然的斜了眼宁儿公主,扬头望向首位,温润的脸上淡雅微笑,“宁儿公主说笑了。菱歌不过略通琴艺,不敢在皇上,太后和公主面前献丑。” 见国师如此的护着宋菱歌,太后微有不悦,她深知宁儿中意得国师,一心要得到他,而他……轻然微笑,“国师,不必如何谦逊,哀家也相信,这名师出高徒,而且哀家正想着要见见的宋小姐呢,听宁儿说就是她治好了哀家,却因为给哀家冶病而身遭不测,让哀家过意不去,既然她现在大难不死,快带她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是个何等的妙人。” 无奈的眉头微动,上官文熙一揖首,“是”转而的垂眸,毫不吝啬他的温柔的深情,让众人看得明白。“菱歌,来。”牵起宋菱歌的手,二人出席站到太后和皇帝的桌前。清俊的上官文熙和绝艳的宋菱歌,站到一起一双璧人相得益彰,有着说不出的好看。 不以为然的目光落在宋菱歌的脸上,太后突然的一抖,眼睛瞠圆,“你,你是宋菱歌?”这,这个丫头身上怎么会有,会有那个死鬼宁儿的影子。对,就是这双呆怔怔的清澈的眼睛,她的梦里常常出现的就是这双眼睛。 “母后?”发觉母后有点失态,小皇帝在桌下拉了下母后的衣襟。 『迷』蒙的眨眨,宋菱歌的眼中微有着失措和紧张,“是,我是宋菱歌。”为什么见到这脸她,她的心很难过,是种不明白的情结,胸中有什么似乎在喷涌而了,可又找不到出口,很压抑的感觉。 被儿子轻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再深深的看了眼,太后掩饰的笑意更加温和,“没想到这丫头竟是如此出众的妙人。医术不凡,人样子不凡,就不知道宋小姐的琴艺如何。下去弹一曲让哀家来听听。”不行,看到这丫头,她的心猛然慌『乱』的揪成一团。她,不是她,可为何如此相似? 怪怪的感觉,宋菱歌只觉得口干舌燥,瞪起呆滞的眼神,“弹琴?噢,我会弹,会弹。”嘴里不断的叨念着,有些慌『乱』失措。 一躬身,上官文熙赶紧的说道,“回陛下和太后,菱歌因为受伤,她,她有些神智不清,还请太后明察。”一席如个炸雷,轰得『迷』醉的人们怔忡一愣,啊,这等美人,原来是个傻姑。唏嘘之声不由的纷纷响起。 “啊?宋小姐神智不清?那她,可还能好?”似乎关切,太后声音也多了几分莫名的不稳。听国师说她只是神智不清,太后的心又是乍然一跳,然后慢上半拍的紊『乱』起来。那个她害死的宁儿也是这般模样,神清不清,却在最后一刻清醒。神智不清,清醒,然后,她死了,变成厉鬼,这些年一直的不放过她,对,不曾放过她,尤其是前段时间,宁儿来讨债了,讨债了。 上官文熙清楚眼前的太后为何会有如此的异状,心中暗笑,可面上仍是无奈而惋惜,“为臣不知,可不管她好是不好,为臣都会尽力的爱护她,照顾好她。”不卑不亢的声音清越而郑重。让在场百官都听清楚了他的心声,明明白白的拒绝的宁儿公主的错爱。 小皇帝一听微有皱眉的瞄了眼宁儿公主,他深知皇姐喜欢国师,可国师眼前的一番深情表白,选的时机恰到好处,他总不明说让国师弃他痴傻的师妹不顾,而做驸马爷吧。心中一叹,小皇帝微微一笑,而无法反驳一句,只道,“国师有心了。明儿让御医给宋小姐瞧瞧,看看是不是能痊愈。” “谢陛下”上官文熙躬身一礼。 “回座吧。”一摆,小皇帝赶紧让他们离开眼前,他发现,母后的落在宋菱歌身上的眼光很奇怪,甚至可是说是有些恐慌。 “是” 这下宁儿公主可急下了,她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倒让上官文熙找了最佳拒绝她的时机。冷幽幽的一记嗤笑,上官,你等着,一会儿我就让你的爱人出尽洋相,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要她。 眼瞧着二人回了座位,宁儿公主瞟了眼桌上的东西,微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上杏眼里敛尽冷幽,慢慢漾起的微澜满是无奈和不甘,侧身看向上官文熙和宋菱歌,落寞一笑,极轻的声音,“上官,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痴人,菱歌如此情形,你还……你可曾有看到过我的心?” 微怔的掠过宁儿公主落寞的俏脸,上官文熙剑眉拢了下,没想到宁儿公主会如此说,若是她一直的横眉怒目,他并不怕,可这样的她,面对她的痴情和无奈,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谢谢公主的错爱,臣……” 重复着他的话,“臣?”垂下眼,失笑摇头,宁儿公主的笑意有些哀怨。“我为公主,你为臣,近在眼前,心却无法走近,贵为公主如何?” 眉头又是皱了下,上官文熙“公主,不必为臣如此……” 宁儿公主扬头苦苦一笑,“不说了。你好好的看好菱歌吧。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用太为菱歌担心。来,菱歌,为你的康复干杯。”说着,冲宋菱歌举杯的手扬了扬。 眉头微动,上官文熙从拿过桌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谢公主,只是菱歌不适,由为臣替菱歌饮下此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懊恼的精光飞逝在眼中,宁儿公主只是苦笑嫣嫣的看着上官文熙把酒饮尽,端着杯未动上一分,嗔怪的目光流转着一凄苦,娇声薄怒,“上官,你这是何意,我是要和菱歌喝上一杯,岂要你来代劳的。是吧,菱歌小姐,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瞪大了秀目,似乎有些『迷』『惑』,琉璃般的黑眼珠在上官文熙和宁儿公主身边溜了一圈,笑了,“要喝酒是吧,来,我们喝。”说着很豪爽的自己也斟满了一杯。 一眉头,上官文熙伸手,“菱歌,你身子不好,别喝。” “怎么,菱歌,你身子不好?”宁儿也故作关切。“要不要宣御医,或是送你回去?” 看看热闹的大殿,宋菱歌摇头,“没事,不难受了。我们喝酒吧。” “那来,菱歌,为你的康复干杯。”宁儿吐气如兰,细声细气的。 康复?『迷』『惑』的眨了下眼睛,拿开了上官文熙的手,“没事,让我喝酒。”上官文熙冷淡不悦的睨了眼宁儿公主,不让菱歌喝下这一杯,似乎她是不能善罢干休的。喝吧,可只此一杯,想着他拿开了手。 可是,让他意料不到只一杯,宋菱歌醉了。其实也称不得醉,只是神智越发的清楚,甚至有些颠狂。呵呵的一阵傻笑,让她的艳『色』多了几分的娇憨。让人瞧之惋惜之『色』越发的深烈。就是尹天昊也不自主的也望了过来,那空洞和娇憨,让他的心湖起了皱。哎,可惜了。 从上官文熙手里抢过酒杯,“公主,你真是太『j』。”摇头叹息着,宋菱歌一脸的不甘,顿了下,才接着说道,”太『j』了,怎么可以就和人家喝一杯呢,来,我们再喝。” 谁能想到,这小姐说话大喘气啊,只是前半句,差点没把宁儿气炸了,公主,你真是太监,她,她是公主,怎么成太监了?这等污蔑岂能是她一个公主容忍的。可刚要发作,这小姐又慢吞吞又吐出了下半句,原来是太『j』了?歧义可真是害人不浅。一个傻人的傻语,虽然是恼人,可若是为此恼了,怒了,怕是要让人笑话了,有失身份。暗气暗生,宁儿气的瞪了瞪宋菱歌,扭过头再不愿多看她一眼。一旁边,上官文熙可是暗中笑不可抑,宠溺的看着宋菱歌,目光越发的柔和。 耳边又是一阵的丝竹之音,很是激越昂扬,瞧着殿上舞姬们华美的舞姿,一下子让弱不禁风的宋菱歌热血沸腾起来,吃着上官文熙夹到盘中的菜,突然的她腾了站起来,莫名的大声说道,“我去跳舞。”好在,那乐曲的声音比较大,并没有几个人听清宋菱歌说得是什么。 “菱歌”上官文熙急切的拉住她,“别动,快坐下,你不会跳舞。” 怔怔的,“我不会跳舞?噢,那我去弹琴,这个我会。”说着甩开上官文熙的手,宋菱歌起身离席……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二章聪明反被聪明误(四) 第九十二章聪明反被聪明误(四) 不同福星公主清脆抑扬的升平的曲调,宋菱歌的琴音铮铮激昂,慷慨,同样的玉指翻飞托,劈,挑,抹灵动于琴弦上,一曲具有戈矛杀伐战斗气氛的乐曲流淌于宫殿内,音调起伏是种愤慨和抗争的沉重,让人闻之有些变『色』。(下载楼)一为她高超的琴艺,这等娴熟的绝俗之音,比起福星公的绝妙但冰冷的琴艺明显更胜一筹。更为她琴音的沉重和反抗意味,让众人惊心,不由得暗暗的偷窥皇帝和太后的脸『色』。 上官文熙和邱延宁对视一眼,眼中同样有着浓郁的担忧。没想到宋菱歌的琴艺会这样的好,可是,这曲子,这样的场合。 宋菱歌微合双眸,自得的淡笑含在唇角,兀自弹奏心中所想,仿佛又回到那片竹林,她的家,她可以随心所欲。随着最后音『色』的嘎然,玉手轻抬,绝艳的脸上是倾泄了心情后的畅快。仿佛意犹未尽,手复放于琴弦上,不待旁人说话,甚至没看到太后阴沉的脸『色』,再一次的琴音渐起,轻快的曲调在众人眼前勾画出一付美丽的自然景象:冰雪消融,汇成潺潺的小溪,溪水随着山势曲折流下,错落有致,发出美妙的声音。听之,不由人心境也跟前这琴声渐入美好的向往。那独特的旋律优美,丰富,真正的悦耳宜人。这一曲,再次的让殿内的众人为宋菱歌卓越的琴艺而心动不已。 福星公主瞠大了秀眉,满眼的惊异,没想到这个宋菱歌的琴艺如此地超脱俗尘,温和淡雅而无一丝冰冷,引人随着她的琴音,走入她勾画的意境中。 首位上小皇帝似乎很喜欢第二首曲子的明朗欢快,一首终了,他竟拍了手,“相当好。” 而宋菱歌只是扬头看着小皇帝,好心情的明媚一笑,唇畔漾起梨涡,甜美,清纯兼有无知的表情,很是诱人的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蹂躏一番,而她显然不明白被一个君王拍手叫好是天大的荣幸。 知道她本是痴人,小皇帝好心情的不予计较,再有莫名对她有种奇怪的亲切的感觉,于是轻浅笑道,“没想到宋姑娘的琴艺如此高超,来人,赏玉如意一对。” 见菱歌只是呆笑,上官文熙哂然清笑的赶紧起身,对着小皇帝躬身一礼,“请陛下恕罪菱歌的失礼,臣代菱歌谢皇帝的赏。” “无妨,下去吧。” 一旁,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微蹙眉头看着宋菱歌,不详的感觉倏然而起占满心头,这丫头,不能留,若是留下,一定是个祸害。想着睨了眼宁儿公主,却见宁儿噙着一抹冷笑正自挑眉,似乎她已经胸有成竹的待看好戏。了然的微松了不安之意,太后也抿笑的看向宋菱歌,宁儿会如何做?转眸看看上官文熙,又瞄了眼尹天昊,他,这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还不配她的宁儿。 走近宋菱歌,温柔的牵过的手欲回座位。行走间,宋菱歌有些不适的晃晃身子,忽尔呆滞的眼神闪过一抹异『色』,扬起头,直勾勾的眼神看向了太后,然后望向太后桌前的酒壶,扯了下领口,呢喃道,“我要喝酒。” 太后微怔,闪目和宁儿的眼神一个交汇,而后温和的一笑,“想不到这样一个痴人儿的琴艺如此不凡,来,赐御酒一杯。” 上官文熙一皱眉,菱歌不能再喝了,再喝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可这太后御赐之酒,又不能推脱,心生无奈。端过太后赏赐的御酒,宋菱歌可不明白什么荣不荣幸的。小脸泛红的看看杯子,扬头一口饮下,微眯起笑眼,如只受人宠爱的猫咪,眨着黑溜溜的圆眼,笑容甜美。 不知为何,看在外人眼里,太后似乎很喜欢这个痴儿,柔和一笑,“这酒可还好喝?” 啧嘴一笑,“好喝。” 太后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温柔若水,“真是个痴儿。” 酒下肚,身子有些热热的感觉,瞧着笑盈盈的太后,倏然有什么至眼前一闪而过,甩了下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有着欲破茧而出的压抑,让她觉得很难受,心也有些疼,于是伸手又扯了下领口。 温和的看着宋菱歌,忽然的被她眼中深深的失措,和脸上的微红吓了一跳,上官文熙的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紧的叩谢了太后的御酒,拉着菱歌回了座位。 宫殿里竹丝声再起,可是有了宋菱歌的珠玉有前,后面的琴声一下子变得乏味。可是这舞蹈,带着浓郁的北疆特『色』,倒让人耳目一新。 刚及落座,淡抿着笑,宁儿公主冲着宋菱歌扬了下杯子,“宋姑娘的琴艺真是绝妙,本公主佩服。”说着,也不等宋菱歌说话,云袖掩嘴,一杯酒下肚。 可宋菱歌仿佛没见着她一般,呆看一眼,兀自低头,蹙眉的呆怔怔。“这酒可还好喝?” “好喝”这是刚才的话。 “这汤可还好喝?” “好喝”这是什么时候的话?宋菱歌不知道。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在问自己。 甩了下头,闭眼眼睛,以为这样就是安宁了,不想,耳边不断回响着同样温婉的声音,同样柔和的笑颜,那张脸,扬头看看太后,宋菱歌越发的失措起来。 “菱歌,怎么了?”见她如此的惊慌失措,上官文熙忧心的喊着,伸手揽在她的腰上想给她温暖和安全。人前,总不好太过亲密,即使他并不在意,可不能不为菱歌着想。 茫然的抬头,茫然的游弋,宋菱歌眼中的茫然使她看起来似个『迷』失的孩子,没了方向,没了目的,没了自己,脆弱如个易碎的娃娃让人心疼。 “果真不能留我?”她的声音, “不能。不过别担心,会有人替你这个公主好好的活下去,本宫也会好好的照顾她。”太后的声音。 “不用恨我,要恨就恨自己的命不济,生不逢时。”仍是太后的声音。 空白无虞的脑子,突然的有记忆似洪水般奔涌而出,如醍醐灌顶,头一下子胀起来,胀得好疼,那不堪,那伤痛,重重的又闯入心扉,扎心的疼。 “菱歌,快说怎么了?”忽然见她脸『色』苍白,捂着头,上官文熙慌『乱』的抱着她。 “菱歌,说话,告诉我怎么了。”见她虚弱的软在怀里,上官文熙越发的急切。 “菱歌,别怕,我们回家。”说着,就要抱起她。 “别动。我没事。”忽尔的宋菱歌伸手无力的扯了他一下,“让我歇一下,就好了。” “好,菱歌,你真得没事?” “嗯”这一刻,宋菱歌只觉得虚弱的甚至无力支撑自己,她这是……既然遗忘,为何还要记起?轻轻的叹口气,有种欲哭无泪的心酸。 宁儿公主疑『惑』的睨着宋菱歌的虚弱,不解的微蹙眉头,她怎么还没发作?刚刚明明已经……回眸似漫不经心的睨了眼身后的宫女,交错的目光,同样的疑『惑』。她怎么可能到现在也不发作,那『药』的份量是平时的二倍,别说她一个弱女,就是一头牛也足够了,可是,宋菱歌为何会是越发越虚弱,脸『色』苍白。她,她不是应该…… 上官文熙只顾着怀里的宋菱歌,因而的错过了宁儿公主的异样疑『惑』的表情,可另一边,一直注视着她们的邱延宁可看得真切,暗中发急。这座位的次序可是深有讲究,在这礼法森然的宫闱,不容他因心急而失了规矩。所以就是再急,他也只能看着,盼着上官赶紧的带菱歌离开这宫宴。 酒正欢,不经意,尹天昊的目光落在宋菱歌的身上,这丫头,总是能挑起他对她的好奇。自己就能弹得一手好琴,可今儿听她弹琴,才惊觉,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丫头,还会有什么惊人的东西藏拙着。轻抚着下颌,如果可以,他愿意去当这个挖掘的人。忽然的瞧见上官文熙搂紧了她,尹天昊不自觉一皱眉,怎么会有种他的所有物被别人动了的不悦?不由的,他移开了目光。挑眉望了眼殿上的歌姬舞娘,时辰应该差不多了。 无力窝在上官文熙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味道,蓦然心动的感觉微涌的漾开在心间,很温暖,很踏实,安然。轻叹口气,宋菱歌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感觉到,但她并不在意四方投来的灼热目光,他们怎么想与她何干? 再一次苏醒,她只有苦笑。无论是死,是失忆,她终于逃离不了。 殿中的歌舞继续,她却兀自神游,因而并没有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护驾,保护皇上和太后。”一个太监扯着慌『乱』的公鸭嗓尖锐的叫喊着。 太后和皇帝看似有些慌『乱』,甚至不知道躲藏,可瞬息间,从他们身后窜出众多的侍卫,架开舞娘的刀剑,顿时的把舞娘团团围住。二个舞娘脸上毫无惧『色』冷然扫了他们一眼,厮打起来。轻若柳絮的玲珑身形,与侍卫的彪形大汉的身影鲜明对比,可是未见一点的弱势。 被上官文熙护在怀里,微一挑眉,宋菱歌慢抿一笑,这二人身处这等险境不急不躁,是有恃无恐?还是在等什么人? 见太后和皇帝仍是稳坐,下面的百官虽然是心有余悸,皆是安静的坐到原地不敢走动。尹天昊轻动下眉角,淡睨了眼厮打,垂眸竟是悠闲自在的自斟一杯,放到嘴边浅酌。 可就在这时,殿门口抛进一记黑点,落在地上,炸开一片黑烟,也炸得附近的人们血『色』淋漓,不知伤得如何。因未曾见到断肢残臂的四处飞溅,宋菱歌暗忖,看来这火『药』的威力并不大。 随着这黑烟云四散,一股子说不出的异味在殿中扩散,在人们惊魂未定之际,几道黑影鬼魅的掠过黑烟,转瞬来到殿中。 同样的一身黑衣宽袍大袖的看不出男女,一张面具脸,阴森森,冷寒『逼』人。 那厮打的侍卫此刻无心再战,晃着刀剑面上发紧的退至太后和皇帝的桌前,而那二名舞娘,似松了口气,竟是快步的退到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闹皇宫,看来你们是想活了。来人呐……”宁儿公主紧拧秀眉的起身冷喝道。 “呵呵……”笑声很是张狂,又是那个模糊了『性』别的声音,“哼,别叫了。他们来不了了。” 倏然瞪大眼睛,什么?来不了了,宁儿公主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和母后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怎么会这样?那芙儿和蓉儿呢?难道她们…… 虽是心中发颤,宁儿公主毕竟不是长在深闺未见世面之人,冷若冰霜的一张俏脸若雪山冰莲,冷入骨,却极清艳。稳稳的站到太后的皇帝身前,同时身旁还站着二位王爷和小王爷,无论如何,他们不会让这些面具人伤了皇上。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般闯宫意欲何为,也是要谋刺皇帝吗?你们可知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清王爷洪亮的声音朗朗的怒道。 “后果?谋刺皇帝?是又怎么样?皇帝,既为君,上不达天意,下不为百姓,只图自己享受,于百姓水深火热而不顾,于百姓的流离失所而不管,要你们这样的皇帝,王爷何用?” 面具人冷冷的说道,堵得清王爷张着嘴,脸『色』发青。“你,你们……” “你,什么呢?”『露』在面具外面的脸轻慢的斜了眼清王爷,“若是要杀你,就如捻只小臭虫一般,你还嚣张什么呢。就你们这等无能的皇帝和王爷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这女人笑到现在,让凌天祸『乱』至此,皇帝,王爷,就你们这群无用的家伙,还留着何用。”这面具人似乎对这皇家有着极深的怨怼,一字一句的冷若寒冬里的冰刀霜剑,割肉切肤的凌辱着眼前人。 怒极的眦目,清王爷暴喝,“我皇帝的尊严岂容你如此的凌辱,拿命来。”说着挥上欲拼命。却被旁边少王爷拦住。紧蹙眉头,“王叔,慢着。”转过脸,宁儿锐利的冷笑,“大胆,如此狂言的对我皇家不敬……” 不待宁儿公主说无,面具人冷嗤了一声,“皇家,你可有脸说这句话?” 脸上发白,宁儿公主气怒道,“大胆贼人,胆敢污辱本公主……” “本公主?呸,你也好意思自称本公主。你不过一个野种,真当野猫是宠物不成?”面具人又是讥诮的抢过她的话。 脸『色』发紫,宁儿公主气得浑身发颤,“你,你个贼休要胡言『乱』语,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欺身就要攻向面具人。 “慢着,宁儿回来。”在他们身后,太后慢慢起身,态度从容只是脸『色』极其的难看,双手紧握,若是仔细会发现,那交握的手有些颤抖。 凝向面具人,太后曾经温婉的声音漠然道,“阁下们来此,目的为何?可是要取我龙家的江山?” “呵呵,太后!”面具人冷呵了几声,扬声怪怪的叫了句,听得人只觉脊背发寒,“你龙家江山?”又是一阵失笑,“这江山,姓龙,我等无意,来此,不过来算笔旧帐。”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三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五) 第九十三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五) 算笔旧帐? 此言一出,偌大的宫殿里,隐隐的传来抽气声,众人无不是面上疑『惑』,心下暗叹,这贼人也特大胆,竟是来这皇城,寻太后来算旧帐。(下载楼)可再瞄了眼大殿,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百官,或伤,或呆,或怒,满脸的惊『色』,却无人敢动,敢上前一步。因而这贼人大胆的想法登时的就烟消云散,又生可笑之意。这防备森然的皇城在这些贼人眼中如履平地,果然可还有什么是他们怕的。 端然起身,太后拧眉冷清清的凝视着面具人,虽心中也在惊骇不已,然面上没有一丝的惧『色』,皇帝还小,若是她再慌了,谁来救他们。冷淡一笑,“算笔旧帐?哀家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敢寻皇帝来算旧帐,尔等可知,你们的行为足以诛尔九族……” 面具人不以为意的冷冷一笑,“哀家?还真是有你百事哀。” 哀家,竟被她曲解为百事哀,一怔,从没有人敢如此不敬,不由得太后脸『色』发青,沉声呵斥,“大胆。胆敢污蔑哀家,藐视我皇家的威严,来人,把他们给拿下。” 一声令下,一直隐在暗处和在龙案前的御前侍卫,呼啦的一下子把五个面具人和二个舞娘围在其中,刀剑并举的下了杀手。 似乎游戏般,五个面具人及他们身后的二个舞娘具是稳若泰山,眼见刀剑光影袭来,其中三人及二个舞娘如飞燕般轻巧的晃动身形,迎上了御前侍卫。而中间二个面具人竟是如个看热闹的,悠闲的瞄了眼大殿,瞄了眼太后和皇帝,步履轻盈,身法灵动抽身出了厮杀,慢腾腾的向龙案『逼』进。 在他们身后,面具的阴光被霍霍的刀光剑影映落的精芒耀目,叮当声连响不断,偌大的宫殿也立时变得狭小,迫得百官们惊慌失措的欲四处的逃窜,可起身,才发现,他们竟是生生的动不得身子,而且还越见瘫软。有些个胆小的早已吓做一团。 早在黑烟散开之时,宁儿她们就发觉这味道有异,好在,这东西还难不倒她们,这时见殿上厮斗起来,宁儿公主对身边的侍卫低声喝道,“快护驾回宫。”若能逃出这里,或话还有活命的机会。 众人护着太后和皇帝正欲向外逃,忽然间几把飞刀带得风声划过静空,几声惊呼甚至没来得及呼出声,扑通的尸体倒地,一股无形的杀气压向着他们,甚至有种窒息的紧张。继而的耳边一记沉喝,“回去,老实坐着。”有如频死般的惊魂后,又有一丝可以呼吸的新鲜空气,小皇帝心跳成一团的紧抿着唇瓣,小手死死的攥着母亲的手,回头,大眼睛怒瞪着慢慢走近的二个,一咬牙,颇有些气势的,“母后,坐着,我看看,他们究竟要如何的折腾。 殿上,人影夺夺,不要命的厮打的着,御前侍卫们恨不得立时的把他们戳穿,可面具人犹如蛟龙,又似从地狱中走出的无常般带着带着浓烈的杀意,挥舞阴冷的长剑,招招都是绝杀之势,少顷,其中一人剑气如虹的一个横推,划出一道血线,反手,拨开一个刀影,就势『插』入对方的胸膛,拔出,血珠若一帘血线,顺着剑身滴落大理石的地面,染红一地的触目惊心。而后滴溜溜的转身,剑光再闪,递到另一个人胸口,长剑如灵蛇的细舌,殷红的从后背『露』出一个剑尖,猛然的一个下滑,如杀猪般,转瞬间的被开膛破肚,惨不忍睹的血污满地。面具人如杀人狂魔,翻覆间,血花飞溅。片刻之余,十几个御前侍卫一地死尸,其形令人作呕。 三个面具人和舞娘也是身上殷红,不知是伤了还是别人的鲜血。人影晃动,又是一批的侍卫冲了上来,一声厉叱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5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5部分阅读 来得好。”人群一涌,面具人凌空飞身剑芒如暴雨倾泄而落,一道道血线在侍卫身上划开,不断扩大,至最后,血花飞落侍卫们纷纷人影倒地。 而那二个悠闲的面具人冷眼淡睨着太后和皇帝,慢慢『逼』近太后,并未把仗剑的仅剩的几个侍卫看在眼里,停在桌前几步之遥,其中一个淡淡冷笑,“林晓云,太后,你还拿什么来拿我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太后声音颤动,“你,怎么会……” “哈哈……”歪了下头,面具人张狂的笑了,笑声极具穿透力,震得人心头发颤。“我怎么会知道你叫林晓云是吧。这名字早在那一场大火后就消失了是吧。” “休,休要胡说,哀家是……” “你是什么,你是江州知府之女,你叫沐婉云,是吧,骗鬼去吧。”极尽嘲弄的声音自面具人口中传出,面具人竟是边说边掀开了面具,“林晓云,你看看我是谁。”面具下,一张脸艳若桃李,可左边腮边却是肌肤纠纠结结,泛着妖红肉『色』,如个白瓷,本是上品,却因一暇疵而一无是处,而且面『色』过于苍白。 “你,你……”太后眼里突现惊骇之『色』。 冷漠一笑,“怎么,想起我了,我们可以一算旧帐了。” “怎么会?你,你怎么会还……”如见鬼般,太后抖索着口齿不清。 “怎么会还活着,是吧?你还没死,我怎么会死?”面具人冷霜般的的声音满是讥讽。 二人的对话,倒是让在场的人一怔,他们这是,太后什么时候识得如此的江湖的贼人? 一直窝在上官文熙怀里,宋菱歌静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的微眯着双眼,心中一片置身事外的澄澈无波。冥阁的人,他既无意这江山,只要不伤了小皇帝,那找谁算这旧帐都好,目光灼灼,她等待着一场好戏。 及至,太后的抖索和面具人的讥讽,二人的一问一答的对话听得宋菱歌蓦然的失笑起来,一直以来,自己就在猜想,若是太后知道自己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不曾想,不用自己问了,原来,她还欠着别人的命,这下好玩了。 轻淡的笑声并不大,可在这静得掉根针都听得清大殿上,这声音犹如裂碎的青瓷,脆生生的击落在每个人的心上,不由的众人皆扭头看向那个不要命的笑声,一怔,皆是摇头,竟是那个艳美绝伦的痴儿。 太后的心正自鼓嗓难安,忽尔的听到这笑声,秀眉立时的拧紧,谁人敢在这个时分笑话于她,扭头,眼微眯一下,若是自己得活,这丫头,第一个得死。 微闭了下眼睛,心中暗惊,刚才自己怎么会那样说,那不是不打自招吗?悔之晚矣的轻咬下唇,太后压压『乱』纷纷的心绪,微一转眸,“大胆贼人,哀家并不与你相识,你既无意我凌天的江山,为何扰我朝政,尔等可知这是什么场合,难道你们想破坏我凌天和北齐的联姻……” 那女人黑幽幽的眼里看不出喜怒,只是扬头睨了眼宋菱歌漫不经心的移开,冷面的一挑眉,截下太后的话,“与我不相识。哈哈,林晓云。你不识我,可我识你。联姻,让人家皇子娶你的那个野种?还真是一个笑话。” “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宁儿气极的怒骂着。如果眼刀也成淬火,那么她眼中的怒火怕是要把这胡言『乱』语的女人剁成肉泥。而且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鞭子,边说边向女人挥去。 轻巧的躲过鞭身,人随鞭走,女人竟是探手抓住了鞭身,猛得一扯,力道之大,差点让宁儿脱手。咬牙抓紧不放,宁儿公主怒睁女人,微怔后,似乎又有些得意的一扬眉,一抹笑意突现。 “哈哈……”女人失笑的手上使劲,一抖,同时一掌欺近,“松手。” 宁儿见她紧紧的抓住她的鞭身,冷笑晕开,听话的松开鞭子,闪身躲开她的掌风。 提着乌黑的鞭子,女人轻薄的睨了眼太后,转回目光冲得宁儿公主,“得意了,以为你这淬毒鞭子能奈何得了我?呵呵,宁儿,虽然你是个野种,可当真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伯,这点小把戏……” “我让胡说八道。”宁儿气急的再近欺近女人,一抖手,一道轻烟奔女人袭来。同时,宁儿身后的一个宫女也跳到她的身侧和她一起缠住女人。 “呵呵……”女人再次的狂笑起来,“这你们二个小妖女,还想在老娘眼前讨便宜。正好,老娘刚把另二个妖女打发了,凑上你们二人,让你们这人称幽灵四妖女黄泉路上做伴。” 幽灵四妖?殿上的人一听无不一愣,宁儿公主深居皇宫或庵堂,怎的成了妖女?更有些知晓江湖事事之人更是懵懂,赫赫有名的幽灵四妖怎么会在皇城?公主怎么成了四妖之一。 浓黑的眉结成峰,靖王和清王二位王爷互视一眼,“慢着。”清王洪亮的大喝一声,眼前的事太过诡异,从他们的举动,可以看出这些人无意伤害皇帝,好象只是针动太后和公主,既然这样,他们也想弄明白,这些贼人的目的。 “各位大侠,尔等既说无意我凌天的江山,只是算笔旧帐,可否说个明白,而不要这样无端的信口雌黄的污辱我朝太后和公主。若是有什么,当着百官的面,我们也可作个见证。不然,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等也再所不惜。” 讥诮的一挑唇角,女人冷嗤一笑,“王爷总还算说了句人话。” 清王爷气恼的一瞪眼,敢情我一直说得都不是人话? “王爷,你,这等贼人,和她还有什么说得。来人……”一直未说话,太后这会阴着脸,微眯的杏眼里冷芒凛冽,似冰霜恨不得立时的冰封女人。 “怎么恼羞成怒了,不敢让我说吧,可我偏要说,偏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世人看看你这太后的虚伪和不堪,还真公主一个真实。” 手指女人,太后浑身颤抖,不能让她说,若是她说了,不止她,就是宁儿也活不成了,还有小皇帝,这皇位是不是坐得稳?“来人,把人贼人统统给我拿下下。”急怒攻心,她也欲起身撕烂了这女人的贱嘴。 “慢,太后,恕臣弟失礼,稍安兀躁,且让她说明了,一为,让我等弄个明白,他们如何这般来闹我凌天的皇宴。再来,这样的闹下去,实在有失国体,让皇子笑话。”清王爷沉声的喝到。他也感觉到似乎这女人说得事,事关重大。转回脸望向“或许,女侠,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御书房……” “不必,就在这儿说。小皇帝,你不想知道你的母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女人边说,边玩味的勾了眼惊愕的小皇帝。 “不想,朕的母后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这贼人才是贱婢一个,该死。”小皇帝恨恨的怒瞪的女人,敢欺侮母后和皇姐的人都该死。若不是他现在能力不行,他一定冲上前,亲手的掐死她。 欣慰一笑,倏地眼圈一红,太后含笑的抱了下身旁的儿子,她没有白费心思,儿子果然是向着她的。 “呵呵,天下最好的女人,小子,她的好只是对你。”说着一啧嘴,斜眼轻淡一笑,“可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小皇上,你最好下令让你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别碍我的眼,听我老人家讲完,不然,保不准什么时候我老人家恼了,连你一起收拾。” 怒目而视,小皇帝和太后对视一眼,太后微一晃头,小皇帝坚定的一点头,他不要母后受到一点伤害,想着刚要开口,一边靖王抢先道,“皇上,先听为臣一言。” 扭头,“皇叔且说。” 靖王向着皇帝使了个眼神,转而看向女人,“女侠,当真要在此地,此时说,你可知这殿上都是什么人?” “怎么靖王爷要来吓吓奴家吗?”女人故作清柔的声音,却冷冷的如北风掠过冷嗖嗖的,“选得就是这个时候,怎么怕你皇家的隐私外泄丢脸是吧。”正说,突然间的几道冷光奔向了女人面门,女人眼眸微眯,跳身闪开,回手也是一把冷光更快的飞『射』过去,但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宫女捂着脸,痛苦的扭着身子。 “乐儿,乐儿,你怎么了?”宁儿公主心急的抓住江乐儿的手,检查着她的伤势。 冷呵一笑,“呵呵,不知死活的丫头,在你们师伯,卖弄你们那点小把戏,简直找死。”说着,幽冷的眼瞄向太后,“林晓云,你怕了,不敢让我说是吧。可惜,不能如你愿,十七年了,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休得胡说,哀家根本就是不你口中的林晓云,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就是认错别人我也不会认错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要扬了。”女人厉声的阴狠道。“十七年前,你不顾师姐妹的情义,抢了我的夫君,又和那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合谋害我,欲夺本属于我的教主之位,不想你们的阴谋被小师妹发现,于是你们就恼羞成怒骗了她而提前动手,暗中在我们的食物中下毒,然后一把火烧了我的屋子,想烧死我,再害师傅,结果,我逃了,被你们打落山崖,只是在最后一瞬间,你们没想到我会用白绫套住那个该死的男人,让他陪我一起下地狱,结果因为有他垫背,我竟没死,老天有眼。而你,趁师傅毒发,欲害师傅,被师傅所伤,幸得小师妹的救治,你才得活,师傅因中毒,再有旧疾发作不日撒手而去,把教主之位传给小师妹,而你不久之后也被发现有了身孕。弑师,残害同门,夺人夫君,你也知,在教中你没法生存,于是,你求当年你救回的小师妹教主放了你,小师妹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于是你逃离了灵幽教。下山后,你生下孩子,就是她。”说着一指宁儿公主,“那时的你东躲西藏的,日子很不好过。恰巧那一年,你听说,皇帝出巡南方,一路收了几个美姬,于是,你也动了心思,把孩子托人看管,你用手段与皇帝在积翠山意外相识,又用媚术和媚『药』,让皇帝『迷』上你,占有了你,并给他下我们独门的忘情散,让皇帝不能忘情于你,所以,昏庸的皇上让人造假你的身份,同几个美人一同带入宫门。由从容开始,你一步一步的钻营到正妃,恰在此时那个冷宫出来的小公主,被昏庸的老皇上交给你抚养,所以,你就偷梁换柱,把真公主害死,把她,这个野种明正言顺的带在了身边。” 骨子恣意的阴狠及久居上位的睥睨,让暴怒,也是极度心虚的太后,眦瞪着女人,怒骂道,“满口胡言,你个疯子,来人……” “我看谁敢动。”女人说着扬手几道银芒钉在小皇帝身前的桌上,险险的就落在小皇帝的身上,吓得众人一抖,没人再敢动上一动,只怕这女人一个转念,这小皇帝交待了。冷鸷的哼了太后一记,女人挑起嘴角,一笑,“怎么,心虚了,愤怒了,被我击中软肋了?我还没说完呢。因为皇帝的昏庸无德,一直宠信于你,再有你儿子的出生,你怕再有其它子嗣,你大肆的残害宫妃,再有,这宫里就你无有任何的靠山,所以为了保你的地位,及你儿子的江山稳固,你又勾搭上宰相,那忘情散和你这妖妃的味道可是让相爷食髓知味,死心踏地,只是不知何故,他突然的知晓了你对他的所为,并且还找人解了忘情散,所以,他就利用你对他的信任,要报复你,欲夺了你这姓江山。事事难料他竟出重金,请我相肋于他,真是报应啊。这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只是无论是他,或是我,在未出事前,都没有查到,或者也没想到你居然把你的野种送回了教中学艺,并让她们进了皇宫,凭借这四个妖女『惑』『乱』人心的本领,才使得相爷在宫中埋下的人没有失去了作用,被你匡进宫门,上演了一出瓮中捉鳖。太后,这些我可有说错?”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六) 第九十四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六) 这一番激昂的冷语说得在场的人皆是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若说不可能,她说得又是条理分明,尤其是关于宰相这一段,百官们一直不明白太后是如何活捉的宰相,似乎所有的猜测都很苍白,可这女人似乎为他们解开了所有的『迷』团,合情合理。(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红,再转白,太后的脸如个调『色』盘,气怒攻心的让她止不住心里,身上皆在发颤,紧攥着手,甚至尖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也无所觉。心底深埋的秘密,枷锁般困扰了她十几年的沉重,如一个结痂的伤口,外表已然痊愈,可内里,满是蚀骨的脓『液』,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内心,这些年,看似逍遥,看似风光,其实,多少夜里,她甚至不敢睡却,恶梦连连中有她,有那个宁儿。她以为她可以守得住这些秘密,直到她死,带进棺材里。可眼前,她的秘密,她的痛,措手不及的让这个女人当众掀开,如被人剥光,赤条条的把自己的丑陋展于人前,汹涌的心虚和愤怒,使得尘封心底的阴鸷暴烈起来,胸口起伏的巨大的怒气,使得太后指点女人的手不住颤悠,几乎无法成句,“疯子,疯子,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砍了。砍了。”可她忘了,这会儿,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侍卫可以支使,而且侍卫们根本就不得奈何这几人,谁会拉她出去砍了。 “哈哈……”女人又是一阵狂笑,“怎么了,你这卑鄙无耻,残忍无常的小人被掀了老底,气急了?砍我?你的刀呢?拿出你当年抢我夫君,打我落崖的恬不知耻和嚣张来,你的武功呢,不会是这些年侍候男人多了,都给榨干了吧。”女人尖酸刻薄的如把刻刀,狠狠地修理着太后尚存的一点理智。 多年来何曾被人如此的辱骂,那话难听的就如街头的泼『妇』骂表子偷人一般,死死地盯着女人嚣张的笑颜,胸口的暴戾如活火山,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的喷发出来,“你给我住口。你个贱婢,敢如此污辱哀家,你是不是昨晚掉茅厕里喝多了,或是用脏水灌了肠子,满嘴长了绿苔了,使得你在这里胡说八道……”气极了的太后张口咒骂道。 被怒涛蒙蔽的眼,突然的瞄到女人得意的讥笑,又扫了眼殿上所有的惊诧不已的脸孔,蓦然的一个激灵,深深的悔悟又如退『潮』的洪水,赶得那怒涛没有一丝的余地,她上当了,上了这个女人的当,这女人终于『逼』得她现了原形。闭了下眼睛,咬紧牙关,使劲的平息着心里的后悔不叠。不行,她不能示弱,她得反击,那女人根本就是空口无凭,凭什么她认定的罪,自己一定要认,不认,坚决不认,我看你能奈为如之何。想着一挑眉,太后冷凝着狠绝,瞪视着女人。 “哈哈……”女人漠然的狂笑起来,“怎么不骂了,你不是最擅这个了,想当年……” “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别在这干净的地方,用你的脏话污蔑哀家。”顾不得其它人如何瞧她,她深知,只要她还稳坐这太后之位,今儿就是说了再难听的话,也没有会跳出来指责于她,可若是她败了,就是她再端庄温婉,也会跳出一堆卫道士和这女人一起怒骂她的心狠手辣,胜者王候,败者寇的道理她是再明白不过。 冷嗤的撇了下嘴,“污蔑,你也配,难道我说错了?传闻知州府里的小姐美如玉,柔若水,所以才会被皇帝亲点,怎么这样的美人进了宫,别得没多学,倒是骂人话一说一串一串的还不重样?或是你干脆承认你根本就是不什么官家小姐?” 扬了扬眉头,宋菱歌再次的失笑摇头,甚至她又笑了出来。泼『妇』骂街不过如此,而在这华丽丽的宫殿里,看到这一幕似乎更有它新奇之处。当然如果能让二人彻底放开的对骂一痛,那一定会更精彩,想着不由的眼里闪着恶作戏的精光,真真是好戏,或许她也该凑上一脚。 殿上的众人具又一怔,这种时候还有人笑得出来,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勇气,拧眉一瞧,皆为轻叹,又是这个痴丫头。可惜了这么美的模样。 而一直注视着宋菱歌,注意到她的失笑,那神情,邱延宁凤眼微扬,心下蓦然一喜,难道菱歌想起什么? 坐在对面,尹天昊的目光虽然不经意,可还是在她但笑间,瞄了她一眼,菱歌这一病,裁减了她身上的飘渺无心,倒添了不少的憨态,看着越发的可人了。 “国师大人,是不是该看好你的师妹,一个傻丫头也带出来现眼,真是不识好歹。”这时的太后正郁闷的不知如何释放她的怒气,她知道,眼下,她的机会渺茫,只能靠智取。如果她能再拖些时候,或许会有别处的她安排的侍卫发现这里的异样会赶来救驾。 深深的一皱眉,上官文熙一躬身,并未搭言,他讨厌太后说菱歌是傻丫并没有,只是这场合,于是抿唇,把菱歌更深的搂里自己怀里,这时那还管什么男女之防,当然也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他和菱歌,其实他很乐意大家都知道他对菱歌的情,这样,菱歌是不是…… 女人也睨了眼宋菱歌,清淡的脸上,唇角微一勾,颇带玩味,回眸,“现眼的何止一个傻丫头。你这太后水『性』扬花,你这公主私生孽种,有你坐在这儿,这地方还好意思配称干净,你们还有什么脸面坐在那把椅子上。” 一声冷呵,太后幽深的半眯眼睛,“既然你这女人张口闭口的污辱哀家,找哀家算帐,你可有证据,你可拿得出证据,口说无凭,若是任你这般无端的『乱』说,诋毁哀家,诋毁先皇,诋毁公主,别说这殿上的众臣,怕是我凌天的子民也不会放过于你。”终于冷静下来的太后,找到如何反击女人的软肋,她没有,也找不到任何的证据。 垂眸淡薄一笑“证据?那不就在眼前,有宁儿这个妖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俏眉一拧,“你,你瞎说。我,我长在深宫和庵堂,这谁人不知,怎会是你口中的妖女。” “呵呵,小丫头,明人不说暗话,这殿上会武的可不止我一个,就你刚才的举动谁人看不出你会武。长大深宫和庵堂,骗谁呢?” 暗自深吸着气,太后睥睨着女人,“皇家的子女会些个武艺有何出奇,哀家有在宫中有为他们请师傅,何来妖女的指证?”这话不假,宫中的确有武师为皇帝和公主教授武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呵呵,是吗?”女人轻描淡写的一挑眉,可素手一扬,刚夺下的宁儿的鞭子如条乌黑的蛇,极其迅捷的扫向宁儿公主,宁儿公主拧眉身法灵活的闪开,可她身后的一个侍卫被鞭梢扫到,一声惊呼,一道血花纷飞,侍卫立时的咬牙蹙眉,胳膊上立时血流如注。 “你,你个恶贼?”宁儿公主怒骂道。 女人一笑,漫不经心道,“皇家的子女会些个武艺不出奇,可这宫里不会有人专门教皇子,公主们如何有毒,解毒吧。看看这鞭子,王爷,有兴趣再看看那侍卫胳膊,大家看着他几时毒发身亡。当然,宁儿公主身上有『药』,可以救人。只是……”仿佛她谈论的不是人命,而是如今天夜『色』明朗一样的轻松,让在场的百官都眉头深锁。公主的鞭子有毒?公主会使毒?这怎么可能?再有,他们也暗自思量着这女人的话,却是越思越有些『迷』『惑』,其中的细节,谁又辨得清二人的话谁作得真,谁为假? “你放屁。”一怒,宁儿脱口骂了出来。 “公主。”靖王爷微有不悦的沉声道,“她的话,可是真得,你身上真得有『药』?”其实这位王爷更多的倾信于女人的话,十多年的相处,虽不深,但,他却是一直看着太后由从容,一点点步上正妃,得尽荣宠的事实。再有宰相的事,眼前,公主身手如此之手,这根本就不似宫中所习,这些不能不让他疑『惑』,只是这女人,口说无凭,又让他不敢相信。 “皇叔,别被这贼人所左右,我的鞭子我当然有解『药』,这有何不正常的?”说着伸手向另一个侍卫抛出一物。 “公主用鞭正常,可为何公主的鞭子会淬了毒?那请问公主这那毒从何处而来?”女人淡淡的问道。 “怎么这鞭上有毒,就能证明我是那妖女?那你来,我说你是祸国殃民,难道你就是了?空口无凭的事,你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谁会相信你的话?”宁儿公主也紧紧的咬住了女人拿不出证据这一点,意图扳倒她,出口恶气。 “哼,我是没有证据,可是不管有没有人相信,你们的死期到了。”说着,女人有些恼怒的欲动手解决了眼前她恨了十多年的仇人。宁儿公主也立眉瞪眼的准备迎战,拼个鱼死网破。 若真是打起来,太后他们一准交待,这戏就没得唱了,她还没凑上一脚,这戏怎可散?再有,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宋菱歌怎么可能让它错过,于是,眼见女人恼了,娇声的喊了句,“慢着。”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因这一记娇喝而嘎然,不明扭头,众人也习惯了这声音一定是那个傻丫头,就是只有她,看不出什么场合,看不出什么眼『色』。 喊完,轻挣扎着,宋菱歌直起身,转而的扬头冲着上官文熙一笑,“别担心,我没事了。”水盈盈的黑眸褪却了呆滞,被灵动的娇笑润『色』的神采熠熠。 “菱歌,你好了,没事了?”下意识,上官文熙惊呼出声。 嗯,笑嫣嫣的杏眼半弯,唇角微挑,一对梨涡『荡』漾,淹然百媚的风情,在这一刻不经意,却是风情毕『露』。 尹天昊也是微有一怔,淡雅一笑,这丫头,看来她要闯祸了。本来看戏的心情更添了几分的兴致。他倒要看看那几个男人会如何的护她。 看着宋菱歌冲着上官文熙妩媚娇笑,看着上官文熙沉醉温柔,宁儿公主本来就恼的郁气,不由得发泄在宋菱歌身上,“傻丫头,别在这碍事,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滚?怎么个滚法呢,公主,你来教教我?”故意的,宋菱歌眨眼一笑,问得天真。女人见宋菱歌起身来凑热闹,似乎不经为意,只是一挑眉,目光落在宁儿公主和太后身上,任着宋菱歌玩笑。 “你,出去。”蹙眉瞪眼,宁儿怒斥道。 “好,可我若出去,谁来证明你就是妖女啊?” “就你,还证明我是妖女,你知道,你是谁吗?” 娇憨一笑,“我知道,我是谁,我是龙锦宁啊,是吧,母妃。”说着,如个撒娇的孩子,冲着太后瞪眼求证道,“母妃,你说过,我是好孩子,没枉费了你疼爱我一场。只是,你我的母女缘分已尽,你还说,我既是这般的痴傻,去与留也无有多大的差别,不妨成全了母妃。” 这娇娇柔柔的声音,如个炸雷,立时的炸响在大殿上,连绵的抽气声,竟不敌太后一个人的尖喊声尖锐。“啊,不,不,我不认识。你不是宁儿,你不是宁儿。” “母妃,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说过,既去了,母妃会感念你的好,只是你别再来扰我。所以,十二年,我一直没来找过你呀。” “不,你别来,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太后忽然发现,她恐怕活不长了,不然为何这二个死鬼怎么都来眼前讨债了,怎么告诉她,她没死,她们怎么会死。看来,她要死了,完了,她要死了…… “可能什么?是我怎么可能没死?呵呵,我被人救了,还有,你没死,我当然也不行死。是吧,这位夫人。”说着斜眉挑身女人,听闻她的话,女人也是一皱眉,她也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个状况。这个宋菱歌,她这又是哪一出。 不止她,殿上的人,除了邱延宁和上官文熙含笑的看着她以外,所有的人,皆是惊诧不已。龙锦宁,那不是宁儿公主的名讳,怎生的被这个傻丫头如此轻巧的道出,甚至喊太后为母妃,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这一宴,意外太多,似乎倏然间,百官们都找不出东西南北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七) 第九十五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七) 母妃,痴儿叫太后母妃? 龙锦宁,痴儿自称叫龙锦宁? 痴儿一脸的天真娇媚,太后一脸的惊恐万状,『乱』了,一时间偌大的殿堂,静的沉寂。(下载楼) 太后发怔。 百官发怔。 面具人发怔。 尹天昊也是一怔。 只是邱延宁和上官文熙眉间轻笑,嘴角玩味,心下满是菱歌清醒了的欣喜和又见她要使坏兴致。这一幕,他们甚至很为期待。 宋菱歌的话,若暴雨前的乌云翻墨,有些模糊,有些不明,却在心头染上不可思议,染上疑云滚滚。女人的话已然掀起一层的阴霾,这会儿,这个美艳的痴儿的似无心,似天真的软言,更让这墨镜的沉寂压抑的这殿上气氛诡异。 “大胆,你个傻子,母妃是你叫得的。”宁儿公主气恼吼道。 歪头一笑,“为何叫不得?” “你脑袋让驴踢了?你个贱民胆敢冒认皇亲,看我不收拾你!” “冒认皇亲?我龙锦宁冒认皇亲?笑话。你又是哪头葱,那瓣蒜,胆敢骂本公主。”白了宁儿公主一眼,宋菱歌得意的一扬头,冷哼了她一声。 “你个死丫头,胆敢冒充本公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我让你胡说。”如团火,哽在喉间,火焰窜入脑海,宁儿公主气郁的骤然发飙,猛得身形一闪,快如箭矢的袭向宋菱歌,恨不得立时的撕碎了。 啊,几声惊呼乍然的响起,公主,她这是?同时的一些人惋惜的闭了下眼睛,这玉雕般精致的娇人儿怕是就此没了。 女人也为宁儿公主这等轻灵迅捷的身法一挑眉,转眸又是讥诮的微勾嘴角,无动于衷的立在还处,暗嘲着,这找倒霉的丫头?别看这宋菱歌美得不识人间烟火,尤其是这会,脱俗中添了几分的娇憨,勾人的不了得,可……忽尔的又忆起宋菱歌似乎病了,傻了,她?想着不由的眼角一瞟…… 出乎意料,随着惊呼,随着宁儿公主疾风般飞掠到宋菱歌站定的地方,倏然间,宋菱歌没了,甚至没看清她是如何飘然躲开,那抹娇俏的身影就是不见了。 惊呼声更是连绵,一张张瞠目结舌的五官,若同一个模板琢出的一般,同样的不可置信。她,她是如何做到的,这般的快,如云般飘渺? 宁儿公主也是大惊,瞪圆了眼睛,惊恐的四下环望,人呢? “找我?”咯咯的笑声若清泉流淌,就在她的身后。 猛然回头,偏巧宋菱歌天真的歪头,看样子是要伸手拍她的肩头,不想她这转身,这柔若无骨的小手似乎是巧合的一挥,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了宁儿公主嫩白的小脸上。蓦然怔忡,宁儿公主越发的怒极了,这个傻子居然敢打她?在众人面前打她? 嘻嘻的眯了下眼睛,似乎颇为不解的看了下手,“哎,怎么打人了?师傅说过,打人别打脸,除非那人不要脸了。” “你个傻子,胆敢打我。”咫尺的距离,宁儿公主玉掌猎猎生风的拍向宋菱歌。 听宁儿怒骂她,宋菱歌娇憨的一蹙眉,“你把脸伸到我跟前让我打,还骂人,哼?师傅说,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看我不还你一针。”闪身躲开宁儿公主的的攻击,宋菱歌用正好大家听得清的声音嘟囔着,不由听者皆是菀尔失笑,这痴丫,说话还当真有趣。可这般的戏弄当朝宁儿,还真是绝无仅有。 但见宋菱歌边闪边掏,左掏右翻的,突然间回眸,疑『惑』的大喊,“文熙,我的针呢?” 扑哧,很淡的笑声此伏彼起,失笑间,摇头轻叹,这痴儿…… 上官文熙一脸无奈和急切,几欲起身,却是一番力不从心样子,“没有针,菱歌,别闹了,打公主罪……” 不由,这会众人才蓦然疑『惑』,对噢,大家都动不了,为何这痴儿,这公主及太后他们无事? 不待他说完,宋菱歌假装会意的点头,“噢,好,没针,我不找了,我去打公主。”说着,也不再看上官文熙,瞪圆了黑眸,嘿嘿一笑,“你犯我,本来该还你一针,现在针没了,让我打你一顿,我就不斩草除根了。” “你,你找死。”几个字由齿间迸出,字字如扣上千斤,宁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掌上加紧。 “来得好。”睇着宁儿公主,宋菱歌清越的声音透着爱娇的稚气,又自言自语,“左边打完,我打右边吧。”边说着,边灵巧的侧身,躲过迎面的一掌,上步,瞧准空隙,白玉小手一挥,喊道,“我打了。”啪,一记清脆,果真的在右边一个耳光,立时的一片殷红晕开在宁儿右边的俏脸上。 “死丫头,我和你拼了。”宁儿公主的只觉得气撞额头,这火苗呼呼的烧光了她的所有理智,抡圆了双臂,狠厉的猛拍向宋菱歌。 “还打,再打我,我就斩草除根了。”宋菱歌气呼呼的娇喊着她。这声音犹如火上浇油,宁儿公主的双耳嗡嗡回响着清泉叮咚的声线。斩草除根?对,得斩草除根,绝不能留她一口活气。 “去死吧,你个死丫头。”宁儿公主咬牙切齿的咒骂着,使出了看家的本领。若说宁儿的本事,就是在这些御前侍卫跟前也不逊分毫,可,钱压奴辈,艺压当行人,这一出手,几个招面,手眼高低,就是不会武也能瞧出些许的端倪。滴溜溜,宁菱歌绕在宁儿身边,一手未还,可宁儿却是未沾到她的一分一毫。 “你和母妃一样不是东西,想让我死,哼,没门。看我不先打死你。”似乎这一句惹恼了宋菱歌,倏然的一个旋身,宋菱歌出掌扇在宁儿的左脸上,反手一扫,又右脸也得了一个锅贴。 殿上的人诧异的瞠圆了眼睛,无不蹙起眉头。为宋菱歌的话,为宁儿被打而无还手之力。这个痴儿,这一出究竟何意? 几番被打,宁儿公主也瞧得清楚,自己的功夫远不及宋菱歌,暗中咬着牙,宁儿眼眸精光微闪,左掌抡向宋菱歌的面门,吸引着宋菱歌的注意,右手倏然的一扬,天花散花般一股白雾扑向宋菱歌。 啊,小心。透着急切的几道惊呼,由不同的方向飘来。 啊,但听得宋菱歌一声叫,提气纵身,凌空一个旋身,如蝴蝶翩跹,素『色』的罗裙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盈的落到宁儿的身后,伸手一点,“别动。” 果然,宁儿狠狠的瞪得眼睛,不再动了。 悠闲的转到宁儿跟前,扬起手,欲再打,“你个坏胚,用毒『药』害人,看我不把你送给老鼠当点心。” 眼见宋菱歌要再对宁儿施暴,“慢着,宋菱歌,你太过的放肆了。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朝庭?”太后沉怒的冷喝道。 斜着看向太后,宋菱歌冷漠一笑,“放肆?打她就是放肆?”说着,又在宁儿的脸上扇了二个耳光。 “宋菱歌!”太后怒睁双眸,噌的起身欲窜向宋菱歌。可刚一起身,那女人冷挑唇角,“想要小皇帝活命,给我坐下。”虽然不明白宋菱歌的目的,可有她这一闹,看着难堪之极的这母女,女人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母妃,你叫我?”漫不经心的回眸。 “哼,你个贱婢,敢胆叫哀家母妃?你也配。”尽管心里怵然,可眼前,她只有嘴硬到底。 冷睨着太后,宋菱歌蹙眉眸『色』转了转,独自抿唇淡笑,慢悠悠的走向太后。仅剩的几个侍卫,见宋菱歌靠近,俱是防备的仗剑怒视宋菱歌。 盯盯的看着太后,四目相对,片刻,半眯着眼睛,宋菱歌的眼神和唇边的笑有些飘忽,一个垂眸,轻飘飘的声音慢慢的自她的嘴里滑出,“我不配?那该如何叫?母妃难道忘了,你的汤好喝,可是,喝了肚子疼,好疼啊。你说,让我去神仙逍遥的地方,可那地方,不逍遥,很黑,很冷……”那低沉的声音,幽幽的,很轻,很淡,很是飘渺,果真的有种引人沉入她的鬼故事的境地。 看着宋菱歌的眼睛,太后渐渐的有些『迷』茫,眼前依稀是那一夜的恐怖,明明无风,但纱缦会动,轻灵的飘飘『荡』『荡』。明明无雨,但窗棂轻响,似雨落尘埃。明明无人,但隐隐有哭声传来,似幽灵哀嚎,似冤魂低泣,让人『毛』骨悚然,而且那声音近在咫尺。继而,那个宁儿血淋淋的出现在她的梦中,要掐死她。想挣扎,却挣扎不了,她要窒息了,她要死了…… 沉降心底的恶梦再次的勾勒于眼前,一瞬间,太后被牵引走向地恶梦的幻境,血淋淋的宁儿,还有血淋淋的师傅,山崖边,口吐鲜血的师姐,她们,她们一个一个的出现眼前,向她索命…… “不,不,你们别过来,别过来。”耳边听着宋菱歌的声音,太后突然莫名的大叫起来,胡『乱』的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们。” “母后,你怎么了?”小皇帝一直攥着母后的手,气恼的紧盯着宋菱歌。突然见母后变了颜『色』,不安的摇晃着母后的手,大喊着。 “母妃,你曾经很疼宁儿的?” “宁儿,你别来缠着母妃,我说过,你别怨我。” “呵呵,是啊,母妃说,我是你的女儿,而她亦然。所以,母妃就害死我。”宋菱歌低声一笑。“而那个女孩子才是母妃真心想疼爱的。” “我的宁儿,不要伤害我的宁儿。”眼前又晃然是那夜长大的宁儿来索命,来索她和宁儿,惊恐中,太后不能自己,抖索着嘴唇,呢喃着……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六章 拨开云雾见日出 第九十六章 拨开云雾见日出 “够了。(请牢记我们的网址)”暴怒的一声冷喝,随着小皇帝猛然窜起的身形尖锐的划破了殿上的诡异。 皇姐被打,堂堂的凌天公主被一个傻子如此的羞辱,再有,眼前,母后的情形,似乎又重现那阵的混『乱』。当着他的面,敢如何的对他的皇姐,他的母后,无异于羞辱他一般,这让他身为一朝之君如何吞下这口气。原本对宋菱歌莫明其妙的一点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紧咬牙,微眯了黑亮亮的大眼睛,小皇帝睥睨着宋菱歌,眉头深拧,“你个贱婢,刁民。故意的装风卖傻,霍『乱』宫闱,在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朝庭,可还有朕的存在。当庭污辱太后,责打公主,冒认皇亲,你该当何罪,死不足惜,不,朕要诛你九族。” 虽然年纪尚小,不过,久居上位,骨子里恣意飞扬的强势和眼前的暴怒,使得小小的人儿也有着君临天下的傲然。 眉轻蹙,淡睨着小皇帝,忽尔的一抹笑至宋菱歌略唇畔滑出,颇带几分的顽皮,眸光灵动的微斓水润,哪还有一分刚才的呆滞,熠熠闪烁的是抹算计的精光,“呵呵,诛我九族呢。我死不足惜,可有人陪我入地狱总还是件好事。可是,皇帝,此话当真?” “当然,朕……”小皇帝冷傲的冷嗤了宋菱歌一记。 “皇上。”被小皇帝的暴喝倏然惊醒,太后甩了甩头,想甩掉浸入在脑海中的恶梦,使劲的睁了睁眼睛,凝神听着小皇帝的话,又是一惊。这个『j』诈的丫头,下好了套子,虎视眈眈的阴笑着等他们跳。诛她九族,她的九族岂不就是…… “母后?”疑『惑』的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6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6部分阅读 『惑』的扭头,小皇帝关切的问道,“母后,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勉强一笑,转眸看向宋菱歌和那个女人,又看了看殿下的众臣及北齐的使者,脸『色』铁青,“宋菱歌,你身为我凌天子民,这样在外人跟前亵渎我皇家的威严,污辱我皇家的声誉,难道你也有狼子野心,想觊觎……”忽然的顿下,颇有深意的斜眸扫了眼殿下众人,落在尹天昊身上,一滞,尹天昊的轻逸安然似乎刺激了她,眼光暗沉了下,移开。这时,太后自觉自己的思维紊『乱』的如个麻团,理不出个头绪,找不到个出口。几乎不能思想了,只是想找个借口,尽可能的把宋菱歌染黑,把女人染黑,尽量的拖延时间。 径自的垂眸一笑,宋菱歌笑得很是讥诮,“觊觎什么?你的江山?你的地位?” 深深的吸了口气,宋菱歌又道,“这些你眼中重若泰山的东西,在我眼里轻若鸿『毛』。这天下是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一姓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是自古的教训。苍生茫茫,百姓若水,皇家如鱼,有水,鱼才能安好,有水,鱼才能安乐。皇家的威严,皇家的声誉?若你真得在乎,又怎么会和宰相私通,怎么会纵容宰相,养虎为患。若你真得在乎,为何百姓疾若无人问津,为何前方战『乱』朝庭无力,为何这朝纲混『乱』无有作为?威严,声誉?民心所向,还怕没有忠君之人。民心所背,谈何威严和声誉。就如此时,太后,你知道是如何败的。”说着挑眉笑睨着太后,唇畔的笑靥生花,极其的妩媚动人,可看在太后眼里,却仿若夺命恶魔般的狞笑。“你败在自己的自作孽。有这样一句话:天人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无论她。”说着淡笑的一指女人,又回眸自笑,“还是我,在你眼中,我们俩都是死人,可事事不尽你意,我们且都活着。既然我们活,如果任你逍遥,我等何干?所以,你如今的悲惨怪不得任何人。”大段的话掷地有声的响彻在殿上,清婉的声线极具魅『惑』,娓娓而谈,如涓涓细流,流淌过心头,句句动听,又句句在理,甚至问得让人哑口无言。一时间,大殿上所有的人目光聚拢,这人,可还是那个痴儿。这般的能言善辩,针砭时弊又犀利的一针见血,这又岂是一般女子所能达到的?她究竟是谁? 这会儿就是那尹天昊也收敛了身上的闲适,更以一种全新的感觉打量着宋菱歌,一直知道,这丫头不凡,具体如何不凡,如何的与众不同,并不能说得清,或许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可这今儿,眼前,他彻底的被眼前这般耀眼的艳『色』无双的俏人儿所掳获,从未有一个女人能如此的让他欣赏,让他想据为已有。在北齐,他的出『色』是有目共睹,多少名媛佳丽主动暗送秋波,甚至不惜自毁清白诱『惑』于他,冷傲不羁的他眼高于顶的从未曾把她们放入眼中,他的眼中从来只有天下,只有那金灿灿的皇位,即使他不能得到,他也要帮妹妹得到。野心及母皇的纵容,让他有了睥睨一切的资本。不想,眼前,蓦然间宋菱歌娇俏的身影就这样冒冒然的攫住了他感官,闯进了他的心,不是那种玩味的掳夺,恣意的张扬的傲慢,那是一种真正的欣赏,真正的爱怜。 盯看着宋菱歌,四目交织,遍身的戾气面对宋菱歌的坦然无伪,忽然的化为虚有,太后张了张嘴,竟发觉吐不出一句反驳,仿若一个泄气的皮球,端坐的身子颓然的软了下去。自作孽不可活,面对死而复生的她的师姐和龙锦宁,同样的讥诮但笑的一脸笑,落在她眼中,犹如勾魂的使者,把她本不安生的灵魂,搅得越发的难安,她知道,她的报应到了。 “母后,母后。”小皇帝忧心的扶住无力闭眼的太后,大声的唤到。 戳立一旁,动不得的宁儿公主这时也是一脸的灰白。她并不确切知晓自己的身世,只是在她五岁那年,娘来接她,给她改了名字,换了华丽的衣裳,然后教了她许多规矩,让她装傻,不让她说话,然后带她进宫。那时小,并不明白为何会那样做。然后,她知晓,她是公主,她的娘叫宋静柔,她的外公是镇国将军,然后知晓,娘在冷宫生下她。因为她病弱痴傻,所以小时候的事,她都忘了。一切看似圆满,可这会儿,被那女人,被宋菱歌蓦然的撕破虚像,呼之欲出的真实如把刀一下下的凌迟着她的心。她可能真得如那女人所说,她是个野种?如宋菱歌所说,她是那个太后想真心疼爱的女孩子。她,不是真正的公主,不是,这个真实太过沉重,顷刻里,似乎她的天地塌陷于一处,黑黑的一片,让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一直站在龙案一侧,清王和靖王二位王爷,初见弹琴的宋菱歌时就略为一惊,只是那会,那般痴呆的她,只是艳『色』惹人注目。可眼前,凌『乱』过后戏弄宁儿公主的娇憨天真,侃侃而谈的从容淡笑,似乎在她身上,有种熟识的冲动,不由的靖王沉声问道,“宋菱歌,你究竟是谁?你可知,这皇亲可不是随便冒认的。既然你是国师的师妹,如今的这等作为,你可知,你会为太傅府带来何样的灾祸?” 嫣然一笑,宋菱歌微挑眉头,俏生生旋身面向二位王爷,“冒认皇亲?呵呵,我并不屑于这皇亲。认不认,于我无有多大差别,我依然姓宋,我母宋静柔。” “不,这不是真的?”不能动,但她可以说话,宁儿公主失声的叫了出来。 同一时间,在殿上,几个男子同时的讶异的叫了出来。 “你母宋静柔?静妃?”靖王端详着宋菱歌也是颇为惊讶的问道。 “真得假不了,假得真不了,”浅浅一笑,宋菱歌轻声道。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就母是静妃?”靖王再问。不知为何,这会儿,蓦然的一种感觉,他相信这丫头说得是真的。的确在她的身上,仿佛见到当年那个温婉惊艳的静妃的影子。 “宁儿公主,一直以来,你是龙锦宁,可是你知道你的冷宫日子吗?”回眸,宋菱歌淡薄的问道。 “我……”欲辨,欲说,可是无语以对。 扬起一抹轻笑,宋菱歌瞧了眼宁儿公主,又挑向那几道灼灼的目光,垂下眼帘,幽幽的说道,“那段日子很不好过。我母本不愿入宫,可被先皇选中,无奈中她入了宫。娘曾说,这皇宫,就是一个金丝笼,她是一只金丝雀。娘因为艳美,入宫很得圣宠,可是否极泰来,过度的荣宠带过娘的只是无端的灾祸。只因一个有男人笔迹的书签,一首思念故人的清词,被有心人所利用,娘被人诬陷和男人私通,皇帝的女人岂可容外人觊觎。又因娘不肯说出那男人是谁,由宠妃到罪妃,曾经的恩宠,一夕间破碎,因念及外公的身份,娘只是被打入冷宫而幸存下来,却也在冷宫中发现有了我。那一个院,一方天,我和娘,生活了五载。得到只是冷眼,吃得只是馊饭,穿得只是破衣。王爷们一定还记得当年娘的艳美,可你们谁也不会想到娘死时的惨境,她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一双大眼睛,深陷在眼窝中,纤纤十指,如十根枯枝,不断的咳嗽,咳得吐血,艳红艳红的血『色』很是触目惊心,可是没有一点『药』,因为皇帝下令,任静妃自生自灭,除了吃口饭,其它不准管她。好高的宫墙,困住了我小小的身子,我多么盼望我能飞出这里,带娘去看病,我不想她离开我。因为五年来,我只有娘。另外见过门口的几个太监。世间于我,小得可怜。” 沉浸在那段心酸的往事中,宋菱歌轻叹一声,忽然的扬起头,冲向宁儿,“你脖子上挂了一条玉观音像项链吧?” “没,没。”宁儿戒备的问道。 “果真没有?”宁菱歌勾唇一笑,那笑容看着让宁儿越发的不安起来。 “没有。”宁儿坚决的拒绝。这是她最后的东西,她不想,也不愿给她。尽管这真得是她的东西。听着她刚才的一段话,宁儿也跟着心酸,那样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自己的童年可要比她幸福多了。 “那我……” “罗嗦”突然的那女人一瞪眼,直接的越过宋菱歌来到宁儿跟,未瞧她一眼,直接伸手扯开宁儿的领口,掏出一条玉观音项链。碍于动不了,宁儿双眼冒火,恨不得烧死,咬死,撕碎了那女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夺了她的东西。不过这东西一现,立时的引来一片哗然。似乎这一刻众人都认定了宋菱歌所述的真实。 “宁儿,你知道,这玉观音像的来历?” “罗嗦。她若是知道,她不就是真得了。”女人又是冷冷的抛来一句,噎得宋菱歌一个失笑。 扬了扬手中的项链,宋菱歌一笑,“这是外婆送给娘的,说是能保佑平安,吉祥如意的她也希望我平安,吉祥。” 看着失而复得的东西,宋菱歌笑得凄婉,娘留给她的东西,娘最后的牵挂,兜兜转转十二年,终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这东西是娘的寄托,平安,吉祥如意。可这一世,她又何曾平安过,何曾吉祥如意过。心里涩然难当,宋菱歌嘴边噙笑,眸间却是泪水盈盈。垂头微闭了下眼睛,把眼泪含在眼中,她不想它们滑落,她该笑的。 她的声音停下来,殿上复又一片静寂,这故事,太过沉闷却是在宫中司空见惯的,虽然没见到,可谁到想象得到。 “后来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幽幽的,很是轻淡。 凝眉一怔,含泪的眼一笑,原来女人身边的面具人竟是他? “后来,娘死了,那天下雨了,可是老天也在为娘送行吧。然后我病了,一直昏昏然的,正巧那时皇宫发生了大灾祸,皇子们出痘,所以娘的死被皇上知道,我就这样出了冷宫。然后被送到辰妃娘娘那里,由她抚养,对吧,母妃。”扭头,宋菱歌再次笑对太后,此时,太后已然难以自持,身子深深的陷在宽大的椅子里,瘫软若泥。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七章 梦断香消话凄凉 第九十七章梦断香消话凄凉 见太后瘫软无力,女人冷嘲一笑,转而向宋菱歌问道,“那你是如何被害的?”她很好奇这丫头的身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妙手回春的医术,她都经历过什么才造就了她的不凡,世人眼中不可能达到的不凡。(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这得问母妃,她最清楚。”说着回眸睇了眼瘫软的太后,“母妃给我喝了甜汤,那汤很甜,很好喝。可是喝完肚子疼,如刀绞一般。”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似在说笑。 “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还活呢?”女人又抢先问道。她这师妹的本领她知道,心狠手辣,又心计颇深,不然,自己也不能着了她的道,落得如此下场。这宋菱歌又是如何在她手里得活。 在女人旁边的面具人突然的抿唇微呵一笑,从来没见这二阁主对一个人如此八卦过,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 歪头轻笑,“其实我应该死了吧。那时被母妃派人扔到后山,正巧被师傅捡到。她老人家本是一位世外高人,擅长医术毒术,见我被毒死,其实是还没死透,所以师傅就把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医好,是我命大,医不好,是我命不济。所以,这十二年,我就如个『药』罐子一般,用各种各样的奇『药』,灵『药』浸『滛』着慢慢长大。”自己的境遇实在奇巧,所以只能捡些重点的说。 “你命还真好。”不屑的一撇嘴,女人不太相信她的话。若当是用灵『药』,奇『药』,医好身体可能,可这深不可测的武功?就是如她,为报仇,苦修十七年,仍是远不及她,一直十七岁的小丫头,她岂会这般简单的就做得到。 “好命?”微微的摇头,“如果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这样也算好命,那我认了。 又是一阵抽气声起,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上官文熙和邱延宁俱是一怔,继而的相视一眼,怪不得初见菱歌时她是那般的怪异,淡漠无心,那十二年,她是如何过来的?心中同样的泛起心疼。 面具人失笑不语了睨了女人,又把兴味和怜惜的眼神落在宋菱歌身上。他也不相信她的话。师傅曾说过自己是练武的奇材,天赋异禀,可即使如此,他的功夫也不及她。她以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搪塞了大家了? 尹天昊眼中闪着玩味的复杂,勾笑的看着宋菱歌,黑幽幽的眼睛若深更的夜幕般莫测。 面对皇帝,宋菱歌冷清的淡笑,“皇上若不信,不妨你问问太后,我的身份。或许这殿上有人能证实我所言非虚。” 小皇帝手紧紧的攥着母后,抿唇无语的看着宋菱歌,心中却是艰涩的很,他有六分相信她的话,但有四分不愿相信她的话,若是她的话作实,那该如何对待母后,如何面对皇姐。不,那不是他的皇姐,可一起生活了十年,姐姐对他的好,他一直挂于心怀。所以,心底里,莫明其妙的他有些恨宋菱歌,恨她毁了他的平静。毁了他的母后和皇姐,更恨她让他成为笑话,想起刚才,他曾怒言诛她九族,若她的话为真,她既为自己的姐姐,那她……明明知道,她怎么可以这样『j』诈的对待自己。 同时,他的心为宋菱歌这些受过的苦心皱巴巴,似怜惜,似无奈,实在复杂。毕竟还小,十岁他一帆风顺的长到而今,他不能了悟恨了十二年,病了十二年,孤单了十二年那样的日子,只可感觉会很苦吧。可即便这样,他仍是并不能用一种从容或强势的心态看待宋菱歌,被恨,被无奈左右着,复杂的心境让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不想认她。他不想因为她失去母后。 半响间,皇帝无语,宋菱歌无言,二个相望,一个意味复杂,一个清澈无波。如二只斗鸡,互不相让。 一笑,“皇上不相信?”温和淡看这个小皇帝,血缘上,他们是姐弟,虽然她并不想承认,可血脉相系的亲情又岂是陌生所以阻隔的。看着小皇帝眼中的恨和无奈,了然着他的心境,宋菱歌心中微苦。 微蹙眉,小皇帝别开眸子瞅见宁儿泪汪汪的眼,突然的心中一窒,哎,他该怎么办?“此事,事关重在,岂可听你一面之词,若真如你所说,你当之为本朝公主。若如此,你今日的行为,太过了。不但不维护皇家之誉,还……” 瞧着宋菱歌淡漠轻笑的笑脸,皇帝忽然住了嘴,有些说不下去。 “太过?”失笑的摇摇头,“若非如此,你们谁人会听,会相信我的话?怕是早拉出午门斩首示众了吧。”声音满是轻嘲。说完,径直的转过身,宋菱歌微扬头,冲得殿上人脆声问道,“哪位能证实我关于母亲的话所述非虚。” “宋菱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男子闪着灼人的目光,郑重的问道。 “但问无妨。” 略顿了下,男子温和的问道,“你娘和你说过外婆家吗?” 拢尽心中的涩然,仔细的打量着着眼前和母亲有着几分相似的,但脸『色』微有苍白的中年男人,倏然生起些许的亲切,忽尔的忆起娘关于几个舅舅的说话,会心的一笑,“说过。娘说……” 蓦然停下,宋菱歌转眸冲向宁儿公主,“宁儿公主,你知道吗?” 哼,冷哼一声,宁儿公主傲然的闭上眼睛。虽然输了,但她不想让自己输得毫无气节。 挑眉轻呵,“既然你不说,我来说。娘说过,她有二个娘亲,三个哥哥。大娘温柔的象朵花,她娘清淡的似朵云。”想起这些温柔往事,宋菱歌的脸上漾起温笑,似在沉醉,眼神灿烂悠然,“娘还说,大娘只生儿子,她娘只生女儿,这让大娘和她娘都很郁闷。娘还说,大舅最漂亮,最可爱,可是个大嗓门,小时候老吼她。二舅硕大健壮,却最温柔,经常给她买好吃的。她最爱吃冰糖葫芦,爱吃鸳鸯酥,桂花粟饼。三舅最坏了,心眼最多,总爱欺侮她,带她去爬树,告诉她那树可好爬了,结果她爬上去,不敢下来,舅舅却坏心的在下面看热闹。呵呵。”说着,自己都觉得有趣,不由轻笑起来。稍停,扬头,宋菱歌看向了男人,“我说得可对?” 眼中含泪,男人激动的笑着点头,“对,对,你真得柔儿的女儿。”若说其它的可以透过别的的说辞,可那关于他们家每个人的形容,这种说法,只有柔儿才会这样顽皮。大嗓门,最可家,最坏心,三个哥哥对她的宠爱谁也不少于谁,她的死,是他们心头的一块硬伤。那时一直庆幸还好柔儿有后,虽然与他们不亲,毕竟还是一个安慰,曾何想过,这庆幸原来如此的匪薄。 “您是?”瞪圆了眼睛,宋菱歌也被有所感染。 “我是你三舅舅。”男人不知是激动还是难过,心疼,边说,眼里的泪光越发的浓密起来。因为一道圣旨妹妹被贬入冷宫,锁上大门,她不得出,外人不得入。亲情的羁绊生生的被冷漠所撕裂。他们都明白,柔儿看似柔弱,却最是执着,她心底深爱着一个她不该爱的男人,又不肯对皇帝打开心门,她会有些一劫,似乎早已预见。 “三舅舅!”叫了声,宋菱歌也不自主的泪水盈睫,多年的孤单,被这一刻的亲情乍现涤『荡』的有些滚汤。其实知道外公家情形,但没有相认前,她不想去看,去听。 “乖,好孩子,你受苦了。”苦涩一笑,转而的三舅舅沉下了脸,望向皇帝和太后。 大殿上,抽气声又起,横空出世的意外深深的震撼着众人的心。少将军认下宋菱歌,这意味什么,不言而喻,可作实了她的身份,那宁儿公主,那太后如何? “皇上,太后,宋菱歌确为臣妹静妃之女,这点臣可以以全家的『性』命担保,还请太后和皇帝给臣等一家一个交待。”虽然身子虚软的不能动上一动,可,气怒的心仍是让有伤在身的三舅舅,不卑不亢的用洪钟般的响透大殿。 这太后也忒太恼人了,他们一家的武将,为凌天的安宁东征西讨的,让这皇帝和太后得享安宁,可她竟为了一已私利而谋害自己的外甥女。这如何让她忍得下这一口气。 “这?”小皇帝这下慌『乱』了。这让他如何做?如何交待? 但见小皇帝迟疑不决,太后的目光涣散,宋菱歌轻嗤一笑,转身站住那女人身前,一伸手,“拿来?” “什么?”莫名的一皱眉。 “解『药』。” 女人挑衅一笑,“你解不了?” 笑花一闪,轻描淡写的道,“这点东西,小意思。只是眼前,因为我病了,所以身无长物?” “那如何又好?”女人一皱眉。这丫头,人怪,这病也怪。 “我病了,是以想不起所有。可是看到太后,还有宁儿公主那一杯『药』酒,我又醒了?天意吧,或者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讥诮的挑起嘴角看向宁儿公主。若非有此进宫这一遭,她还不知道她会何时的清醒过来。 一听这话,宁儿公主心下真是肠子都悔青了,眼前发黑。 女人翻个白眼,无奈的伸手递出了解『药』,无巧不成书,可这也未免太过奇巧了?若说这丫头命苦,是真苦。若说这丫头好运气,又无人能敌。几次三番的居然都躲过了死神。 “皇上。”总这样僵着也不是回事,靖王和清王爷一个对视,靖王沉声道,“皇上看这事如何交待?”他们眼中,正对太后纵容宰相颇为微词,这会儿就送上如何一个惊天消息,是以,他们也觉得应该给宋菱歌一个交待,解决了眼前的不堪。堂堂皇家宫宴被这几个贼人搅得乌烟瘴气。 交待?如何交待?小皇上看看母后,又看看宁儿公主,急了,摇着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了。 半晌,太后涣散的眼神微微聚拢一些,凄『迷』的目光在殿上一个流转,“哀家来说吧,不要『逼』我皇儿。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往事如斯,不能倒流。我的错,我认。我给你一个交待,但此事,宁儿,我的宁儿她并不知晓,所谓不知者无罪,与她无关,还请留她一条生路。” 冷嗤一声,宋菱歌垂首不语。留她一条生路。可当年为了她,可曾有人要留自己一条生路。同样的想法溢于心头,那女人也冷扫了太后一眼,勾起的笑是似而非。 见她二人不言,太后只是漠然的微闭了下眼,深深一个呼吸,睁眼凝重的望向皇帝,“皇儿,传旨,撤消福宁公主的封号,即日起入庵堂出家,任何人不得打扰其清修,只盼她能多做善事,添了自己的福报。” “啊,不,我不出家。”哽咽的声音,宁儿不敢置信的摇头。她不想出家呀。 没瞧她一眼,太后又道,“即刻御赐宋菱歌为永泰公主,恢复其先皇御赐之名龙锦宁,真心的祈盼在你以后的日子能永享安泰,赐住凤华宫。至于哀家,我会给你俩一个交待。你们看如何?” 哈哈……蓦然间,宋菱歌娇软的笑声回响在殿上,越笑越狂,甚至泪水不可自抑。她本出身皇家,却要被害她之人承认她的身份,永泰公主,永享安泰,何等的一个笑话。 “宋菱歌,你太放肆了,母后这般的礼让,你竟不谢圣恩,蔑视皇权,你,你眼中可还有朕,可还有祖宗家法?”心中慌『乱』至极,母后那轻冷的声音,绝望的眼神,那一字一句,让他害怕,他怕失去母后,一夕间,疼他的皇姐,不再是皇姐,疼他的母后,感觉也要离他而去,这一切都是因为宋菱歌,他恨她。此刻,那薄弱的惋惜也被这恨意所掩埋,眼里只有恨。 站直了身子,面向小皇帝,宋菱歌冷幽的挑高嘴角,“谢恩,十二年,我就先皇御封的公主,若不是你的母后,我何至于恨十二年,病十二年,孤单十二年,那滋味你能知晓吗?你试过十二年只见过一个外人,只守着一个林子吗?我何来要向她谢恩?” 浓黑的眉头皱紧,小皇帝倔强的盯着宋菱歌,不点头,不摇头,心中却暗自为她的话难过,他没试过,那样的日子,他不敢想象。 淡薄一笑,“永泰公主?”顿了下,美目流转在华丽丽的宫殿,一声轻叹,“娘说过,这里是个金丝笼,她是一只金丝雀,自小,她就告诉我高处不胜寒,这里不是一个家。公主,出身皇家,我身不由已,可十七年过去,我孤单了十七年,你这皇权,你这祖宗家法,不过人前风光时的规矩,那些人后的苦处,谁人看清了?我不谢恩,你看到,责问我眼中可有皇上你。可你为何不先用祖宗家法去问责下你的母后,谋害公主,其罪不何?再有去问责下你的皇姐,堂堂一个公主,你卑劣手段残害无辜的人,她的罪孽你为何不用祖宗家法?” “你,你血口喷人!”宁儿不以为宋菱歌会知晓她的所作所为。 “是吗?”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那你可还记得四家村,那个有村民调戏于你,而你狠心下毒,毒害了整个小村子?” “你?”下意识的问了句,倏然醒悟,“你胡说?” “是吗?”似乎胸有成竹的,“无妨,我有证人,我们可以请皇帝派人去查,然后禀公办理。”如个恶魔的笑靥,闪着算计的光芒。 “你……你……”气得语不成句,宁儿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回眸再次和小皇上交错,“你恨我,是吧。这我能够理解。天道苍苍,人道茫茫,所谓举头三尺有神灵,她作得孽自得她还。或许你觉得无辜,可有人比你还无辜。所以,即使你贵为皇帝,也没有偏颇的理由。再有,这公主之号,正如你不愿承认我一样,我也不屑一顾,即便这会儿的所为只是为我十二年的冤屈寻个圆满的结果,我仍是我,仍是宋菱歌。龙锦宁,福宁公主已经随着宁儿的步入庵堂而灰飞。”她的话,让在场地人不由一怔,不能理解她的意蕴。十二年的冤屈为何寻得圆满,她却如此的不在意。 “皇上,虽然我不愿承认我们的亲缘,可仍是无法割断那血脉的相连。此一遭,于你是大难,于凌天,未曾不是好事。铲除宰相这一毒瘤,扶肋你这一方平安,我做到了,也无愧于你。所以,我们二不相欠。”她的话立时让大殿上再次的抽气声不断,铲除宰相是她所为? “什么?”本来瘫软的太后,倏然的直直的撑起了身形,“你说什么,那个神秘人是你?” 冷凝一笑,“对,是我,是我夜探宰相府,查到他府里的秘密,意外受伤。又因为那时宰相谋逆之心昭然若揭,情势危急,所以我进宫给你看病,结果被宰相遇见,找杀手杀害于我。”说着眸光转向女人,菀尔一笑,笑得女人脸上难看。 “然后,我诈死,暗中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才有文熙进宫告知于你,让你有所准备。说起来,我还帮了你一个大忙,不想知道为何宰相会乖乖的进宫吗?若是他再拖上一个时辰,情形也许就不会这样顺利了?” “原来是你?”太后恍然的摇头失笑。 “对,是我作得手脚。虽然你很坏,但,我更不愿看凌天大『乱』。”说着,有意的顿了下,回眸扫了眼众人,目光落在尹天昊身上,微一停,又滑走。可这一眼,让尹天昊心中一惊。难道自己和宰相的事,她也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作的,心底蓦然一阵悚然。 呵呵,突然间,太后笑了,笑得凄凉,“十二年,我一直不曾安生过。或许说,你的冤魂一直不曾放过我,我会常常梦到一付厉鬼模样的缠着我,来找我索命,所以我以为你死了。可今天我很庆幸你活着。即使是用我的血祭奠你的冤屈,我也死得瞑目了。有你扶肋皇上,我凌天的江山再不用危机四伏了。” 这时众人才恍然,怪不得从未听说过国师有师妹却凭空出了个师妹,然后没几天这丫头就死了,再然后,又突然冒出个国师表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人不知鬼不觉,扳倒了宰相谋划几年的辛苦。不知不让人刮目相看她的深不可测,朝中有个这样的公主怕是没人敢再有异心了。是庆幸,亦或是害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冷然的盯在太后身上,“你的血,祭奠不了我的冤屈,十二年的苦难如墨,染沉了我的心,你的死,你的血,于我,只是一结果的圆满。”宋菱歌的话冷漠若刀,嗖嗖的凌迟着太后的心,也让殿上的人无不惋惜,无不惊愕。 又是一阵笑,笑声惨淡,“无论怎样,若是圆满,但盼着你能用心扶肋皇上,保我凌天国泰民安。” “呵呵,你还真贪心。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讥讽的扬了嘴角,又道,“我会保皇上到他成年前的国泰民安,但仅限于此。但这并不用你的命所换,而是我师傅交与我的一个使命。因师傅,我才有此下山之行,所以,你与这江山无关。” 眼光得又涣散的一笑,“不管有没有关,只要有你有保证就好。”凄怆的站起身,从来都是雍容华贵的太后,突然间的苍老了十岁,嘴角含笑的望着小皇帝,满眼溺爱,深深的,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惊恐的也站起来,小皇帝大声的叫道,“母后,母后,你要干什么?你不要,不要有事,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能没有你。”十岁的孩子,面对自己的娘这样被人『逼』迫着,抓在手里的娘的手,一点点的抽离,就要失去,他害怕。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逼』迫,为什么一定要『逼』死她,这样你就高兴?你去死吧,我不要你的扶肋,我不要你当我的皇姐,你是个坏人!”疯了一般,小皇帝也失了平常的故作高深,这一刻展现是一个十岁孩子真实的情绪。 呵呵,蹙眉哀怜的失笑,就算她不『逼』她,难道,这等不堪的真实被揭穿她还有何脸面活着? “皇帝,不要这样说你皇姐。若不是她,这会,你,我都已成为宰相的刀下亡魂了。是她救了你,我。是她救了凌天。所以,你要听皇姐的,要尊重你皇姐。” “可是,她在一直在『逼』你,在污辱你。不,我不能让人这样的污辱母后,就是皇姐也不行。”眼眶里的泪水,转了几个圈,终还是没能忍住,顺着他光滑细嫩的小脸滴在明黄的龙袍上,即便他是皇帝,此时救不了他的母后。若干后,每每的想起此一幕,心中仍是发酸,发疼。为母后,为皇姐。 “皇儿,好好的守着江山,娘无论在那都会保佑于我儿,看着我儿。”含泪的微笑着,太后咬了咬唇瓣,抖着手抚了下儿子白嫩的脸颊,“母后累了,我先回宫了。”说着,又凝神深深的看了眼宁儿,不舍的一笑,“宁儿,在庵堂里好好的清修。”这是她最后仅能为女儿做的。若非如此,女儿怎么逃得欺君之罪?再有她也知晓女儿的行为,她…… 蓦然转眸,对着案前不远的宋菱歌和那个女人,太后凄然道,“师姐,对不起。菱歌,对不起。是我的自私害了你们。祸福终有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此时,我的时辰到了。我也累了。这一次,我是真心的祈望你们能过得幸福。” 古人常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太后脚步跄踉的转身,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直挺挺的身影,带着浓重的悲凉味道,挺立是她作为太后的最后的一点尊严。 小皇帝匆忙起身,慌『乱』的喊着,“母后,等我,母后……”突然的被龙案前的靖王拖住,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跟随太后去。太后的结果不可避免,让皇上去,不过是加剧这结局的凄凉。 “母后,母后”挣扎着,小皇帝的叫声撕心裂肺。 闭上眼睛,宋菱歌也是满心的酸楚,一直想着报仇,可眼前,仇报了,她并没有一点的开心,听着皇帝撕心裂肺的叫声,她的心也揪得难受。眼看母亲走到尽头,那种痛,她知晓。 然后,她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了面具人的身份,并让他们承诺不得再接受任何的对皇帝不利的暗杀活动。少阁主无奈,却是失笑的同意了。这又让朝臣大惊。她一个弱女,竟然能要求向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要承诺,并被应允,似乎不可理解。 然后,她当着大家的面,明指北齐有人暗助宰相的实情。没有挑明是谁,是不想让二方的关系恶化,和平正是她所希望的,虽然他们只是以和平为幌,但即使这样,只需多回防备,总比战争来得好。此一次,相信经由尹天昊嘴,北齐的不良居心也会消涨些。面对宋菱歌的责问,虽然尹天昊面上淡笑无虞,可内心的波澜不次于朝臣面面相觑,这宋菱歌,未免太过神秘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怪不得宰相和他的谋划输得如此凄惨。也由此,尹天昊对宋菱歌越发的上心。二国的和平之约有效,可这婚事,尹天昊出乎意料的无条件愿嫁,可对象必须是宋菱歌,这位不愿承认自己公主身份的公主。结果,当然被宋菱歌拒绝了。想嫁,可以,有福星公主。可这样,尹天昊又拒绝了,使得福星公主极其的尴尬。此和亲的提议也只得作罢。 然后…… 站到殿门口,门外已然是月朗星稀,疏落的几颗星微眨着眼睛,一闪一闪,黑幽幽的夜幕闪着锦缎般的亮泽,几朵浮云,悠闲的飘飘『荡』『荡』。 “菱歌,走,跟舅舅回家。”三舅舅笑盈盈的走近宋菱歌,心情畅快的如同雀跃般,他急不可待想把菱歌带回家,带给病重的母亲看,或许这是天意,是妹妹对母亲的牵挂,所以这个时候把宋菱歌送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为妹妹有这么个女儿而骄傲。 “回家?”一句话,瞬息间眼泪又冲入眼眶,她终有了亲人,有了可能回的家。 “是啊,快跟舅舅回家吧。”邱延宁一扫那妖娆的媚行,淡雅而笑,也随意附合。这一日,于他们真是一喜。 站到人后,眼瞧着宋菱歌被家人围绕,上官文熙远远地看着,一喜一忧。喜之,恢复了菱歌的真实身份,她有家,有家人了。忧之,莫名的他就是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似乎宋菱歌离他越来越远了。 事事总是难随人意,乐极而生悲。他们这边笑着,倏然间,自殿前暗影处,一道冷光疾如流星,猛若利箭的冲向宋菱歌,同时一把的银芒『射』向了她身旁的舅舅及邱延宁等人。 听到恶风,宋菱歌迅捷带着舅舅闪身躲开,不待回头,一记利刃穿透肉身的闷响,及一声闷哼,哼得宋菱歌心头一颤,乍然回身,掌风狠辣的拍向偷袭之人。但听一声惨叫,一道人影远远的摔出去,正巧撞到宫门前的石柱上,立时脑浆迸裂,血花飘溅。 “延宁,延宁/”一声声的惊呼,闯过宋菱歌的心里,如一片阴云遮日,本来响晴,温暖的心境,倏然的紧绷起来。 “不吵,我来看看。”蹲在邱延宁的跟前,宋菱歌凝神仔细的看着他的伤势。 一把柄为紫玉的匕首深深的『插』在他的背上,血汩汩的顺着伤口冒出,鲜红鲜红的血『色』,被暗月的清幽映衬的有些阴森。迅速的检查了他的伤势,宋菱歌只觉得心中一颤,脸『色』发白,有些失神的摇着头,怎么会这样……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八章 童言无忌笑连连 第九十八章童言无忌笑连连 血,汩汩而出,一滴一滴转眼在邱延宁身下连成一片,浸湿了青石,也浸冷了宋菱歌的心。(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不。邱延宁不能死,他一定不能死。他是她的亲人,他的朋友,她不能再眼看着她看重的人如子夜一般,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她不想再失去邱延宁,因为他的命,不止是他,也是子夜的,那是用子夜的命换得。她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伸手点了他几处的『|岤』道,查看着那刀口,倏然的怒睁双目,恨恨的睨了眼已然撞得脑浆迸出宁儿的尸体,即便她的死状惨烈,似乎这仍难平宋菱歌的心头之恨,因为邱延宁的生命也如流沙般正在悄悄而逝。 不行,救活他,一定救活他。脑海里叫嚣着这种声音,手抵在他的胸口,灌注着自己精纯的内力,欲护住她的心脉,脑子飞转的想着办法。忽尔的一个念头闪过,宋菱歌眼前一亮,伸手『摸』向腰间。触手一个锦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好,这东西在…… 半个月后。 已近冬日,昨夜一场冬雪悄然而至,柳絮般轻雪带风斜。晨起,雪仍在下,小珍珠似的雪粒接踵而至,仿若是用细丝织就的珠帘,悬于天幕,透过珠帘,放眼望去满树梨花,遍地银装。 推开门,冷风凛凛地扑面而至。门外,纜|乳|芩淙坏沧x似傻难┝#晌菝趴谌允潜环缟浜窈竦囊徊慊b醪匠雒牛ぴ谘┥希┲ǎ┲u纳羟宕唷i钗徘逍碌目掌醋叛矍暗难荷晃尴荆瘟飧璧Π踩弧?br /gt; “小姐,外面冷,出来看雪也不说多穿件衣服。”嗔怪着,晚霞抱了件黑『色』的斗篷,边说边为她披上。这小姐,什么都好,可就是有点太不爱惜自己了。小姐待她极好,她也从心往外的疼着小姐。说起来是她好命,爹娘早逝,哥哥嗜如命,竟把她作为赌注换了银子,多亏小姐买下她,不然,她怕是活不到今天了。 “不冷。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7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7部分阅读 任她为自己披上斗篷,宋菱歌巧然一笑。这丫头都成她的管家婆了,总唠叨着这不能,那不许的。不过,唠叨的让她心里暖暖的。 “还不冷,看这手冰冰的。”娇嗔了宋菱歌一眼,晚霞无奈摇头,回屋取来的手炉放到了她的怀中。 温和一笑,“晚霞,看这雪景多美。” 深深的吸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晚霞脸上也是笑眯眯的,“是呀。一片银白,天下间都变得纯净了。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呢。” 瑞雪兆丰年!若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那么雪,似乎更多情,也更多的寄予了人们美好的祈望。 侧头瞧了瞧淡雅浅笑的小姐,晚霞又一笑,“小姐,这是人不留人,天留人。看你还如何的走?”将近年关,再说已值冬月,晚霞不能理解,放着悠闲的日子不呆,小姐为何在这寒冬的日子张罗着要走。 仰头看看阴云密布的天,满天的雪粒纷纷洋洋,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看来,一时半刻的雪不能停,她也走不了。 正望天不语,突然的至院外传来一阵带笑的喊声,“姐姐,开门。” 听到这笑声,晚霞抿唇笑睨了眼小姐,“小少爷来了,我去开门。”说起这小少爷,晚霞就一脸的戏谑。这小家伙今年十岁,是三爷的长子。漂亮又聪明,是个极顽皮,淘气的小家伙,被老将军和老夫人宠得有些无法无天的,在这将军府称得上是一个小霸王。可至那次被宋菱歌小试身手,摔了他五十个跟头,却没让小家伙伤到她一根毫『毛』后,那小家伙再也不敢嚣张了,在宋菱歌眼前服服帖帖的就跟前小白兔一样乖巧。天天的缠着宋菱歌,跟她学功夫,学医术。因而听宋菱歌张罗走,最难过是就是他了。可巧这天就下雪,可是让他兴奋不已。 门大开,宋鸣翔张开双臂如只『||乳|』燕般的冲向了宋菱歌,“姐姐,这下你走不了吧。” 伸手接住小家伙的身子,菀尔的用纤细的手指戳着小家伙光洁的额头,“这下你高兴了?” “嗯,嗯。”笑盈盈的眼闪着夺人的亮彩,似琉璃一般,小家伙兴奋的不断的点头。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祈祷,所以关键时刻帮他留下了姐姐。 瞄了院中已有些厚度的雪,宋菱歌微微一笑,“这点雪,无妨。” “啊,下雪了,还走啊。”一怔,小家伙微噘红唇,失望的扭了下身子。 “姐姐有事,不得不办啊。” 凌天的事已了,太后服毒『自杀』了,宁儿撞柱死了,她的身份也被承认了。再有宰相的谋逆风波已然在二位王爷的主持下迅速结案。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宋菱歌出面,请求皇上一个做事一人当,而不该殃及池鱼。因为眼下朝纲不稳,前线吃紧,其它三国虎视眈眈,如狼似虎恨不得立时瓜分了凌天,所以凌天需要的上下一心。若此时大规模的彻查此事,藕断丝连的会如滚雪般牵连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只处决那些真正的谋逆之臣,但让他们家中的子弟带罪去前线,若立有军功可以以功抵过,那时可以放了他们的家人。另外让那些受牵连此事的大臣们或出人,或出钱,或出谋的戴罪立功而既往不咎。此一举满朝震惊。历来都是一个获罪,获灭九族,岂有一人获罪,一个担得的道理。因而的此举引起广泛的争议,也深得民心,虽然也引起朝臣的疑虑,可事实证明,此举成效极佳,短时间内就让凌天的势气大震。也因此,宋菱歌这位平民公主成为朝臣及民众心中的一个神话。至此,关于凌天的事,一切了结,所以,她也该走,该去完成她的使命了。 “即使就是天大的事,可这漫天大雪的,姐姐如何走得,不能走,我不放心。”小家伙固执的扯住姐姐的衣襟,他舍不得姐姐走。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神仙姐姐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就让她这样走了,他心有不甘。 这会儿,院外又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翔儿又在缠着姐姐了。” “哼,还好意思说我,你来得不也是这样早。羞羞。”小家伙不乐意的,挑衅的扬头斜睨着淡笑走近的邱延宁,撇嘴。 走近,邱延宁魅『惑』的挑眉一笑,“你个臭小子。” “哼,我是臭小子,你呢,还不是和我一样。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事?哼,我不同意,姐姐是我的。”得意的瞄了一眼邱延宁,小家伙故意的又往宋菱歌的怀里拱拱了,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细腰。并把只到宋菱歌肩头的小脑袋倚在她身上,孩子气的宣示着姐姐是自己的。 “呵呵,你个小屁孩,别得没学会,倒学会抢人了?”妖娆的笑着,邱延宁温柔的目光锁在宋菱歌身上,嘴上却逗着宋鸣翔。 “哼,就是,姐姐就是我的。我最喜欢姐姐了。”说着,微微的松开双手,微仰头,“姐姐,我最喜欢你了,你一定要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一定比表哥好看,武功比他强,那时我来娶姐姐,只对姐姐好。” 抱着小家伙柔弱的身子,宋菱歌扑哧的笑了出来,“翔儿,你才多大啊?”这小屁孩情窦初开的也太早了吧。 瞪着大眼睛,宋鸣翔认真道,“我都十岁了,再过六年就可以娶妻了。所以,我一定要告诉姐姐,让姐姐等我,我是非卿不娶,所以你一定要非我不嫁。不然,哼,有表哥天天的惦记我心里不安。”小霸王此时小孩子的心『性』表『露』无疑。 他心里不安?一时间,宋菱歌和邱延宁笑不可抑。 “笑什么,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可以红杏出墙。所以,我决定了,如果你要走,我跟你一起走,你去那儿我跟你去那儿。没表哥的事儿。”见他们笑自己,小家伙气呼呼。 一阵愕然,宋菱歌笑得花枝『乱』颤,哈哈……这下包括晚霞及后来的三舅舅都笑出了声音。 听到声音,扭回头,宋鸣翔突然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把头赶紧的埋进宋菱歌的怀里不敢出来,爹爹怎么来了?真是。 宠爱的拍拍小家伙的背,宋菱歌笑道,“翔儿,你想清楚了?” 闷在她的怀里不敢见人,但仍是闷闷的极快的点头,“是” “可是,翔儿,没表哥事儿了,那表哥怎么办啊?你也知道表哥喜欢你姐姐。”邱延宁邪邪一笑,挑眉却看向宋菱歌。 “哼,你呀,跟爹去前线打仗吧。”头不抬,但不输嘴。 “可姐姐也要去前线。” “我知道,所以我也去。有我保护姐姐就够了。你还是离姐姐远点的好。” “翔儿。别缠着姐姐,过来。”三舅舅笑睨着顽皮的儿子,故意板下脸,沉上的喝道,可眼里满满的溺爱。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制住他的人了。 不甘愿的噘起小嘴,扬头瞧了瞧宋菱歌绝美的笑颜,不舍的松开手,不舍的又看了看,不高兴的走到父亲身前,恭敬的垂头,“父亲。” “你喜欢姐姐?”三舅舅抿笑的抚上儿子的头。 “是呀。”以为父亲是要帮自己,小家伙倏然的眼光闪亮。“很喜欢。” “可是你觉得你配得上姐姐吗?” 高兴的气焰立时消减,小家伙失望的一摇头,忽然的又扬起头,“可是,我可以学,只要我现在开始努力学,等我长大了就可以配得上姐姐了。” “可那时姐姐就老了……”宋菱歌笑嫣嫣的一边『插』话到。 “没事,我不嫌弃姐姐老,我就喜欢姐姐。”回头,小家伙截下她的话,黑眼睛亮晶晶的。 呵呵……又是一阵的笑声。 “翔儿,有决心就好,好好努力,去学你的本领,等你有能力,觉得可以配得上姐姐了再来告诉姐姐你喜欢她,再来抢人。现在,你没有机会。” “可那时,姐姐若是被表哥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哈哈……那就没有办法了,是你自己的能力不济,怪不得别人。你表哥当年也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日的成就。所以,翔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就要付出努力。甚至要比别人更努力知道吗?”三舅舅语重心长的说道。 似懂了,宋鸣翔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父亲,我一定努力学,尽快学。要早日赶上表哥,不,是超过表哥,到时候我再来抢走姐姐。” “好哇,表哥等着你。”邱延宁邪魅的冲他一挑眉,打趣道。 “姐姐,你等我。”回过头,小家伙不放心的叮嘱道,“姐姐,我去努力跟师傅学习,你一定要等我长大。”说着,倔强的抿紧小嘴巴,气昂昂的跑出了院门。 看着那小小的跑远的身影,忍抑不住的大笑又在他的身后爆开了。 “菱儿,还是等雪停再走吧。”三舅舅收了笑,说道。 抬头看看头,宋菱歌浅浅一笑,“好” “那好,你们聊了,别站到外面了,天冷,去屋里暖和去。能出发,舅舅再来告诉你,我先回了。”瞄了眼身旁笑意满眼的邱延宁,三舅舅笑得别有深意。 “好,舅舅慢走。”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今日的一席话,造就了日后凌天的一位名将。 回了屋中,通红的炭火早已把屋里烘烘得暖融融的。解开斗篷,邱延宁伸手接过,搭在一边。回眸一笑,宋菱歌问道:“这么冷的天,你的身体?” 浅浅的笑意含在桃花凤眼中,『性』感的唇微扬,黑眸中闪着柔和的光芒,邱延宁站定宋菱歌的眼前,“没事。” “真的?”睨了眼邱延宁,口气质疑。 挤出一抹笑,“假的,可能是因为下雪吧,伤口有些疼。” “那你还来?” 扬眉,“说好要和你一起走,当然要来。” 失笑的摇头,“妖精,我们何曾说好的?再说,你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出行?” “有菱歌在,不怕。”烟媚的一笑,二人随意的坐到桌边,邱延宁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宋菱歌,目光顷刻柔和下来,幽幽的说道,“别担心,我知道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我的命,不止是我,还是子夜的。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带出他的一份。” 平静的看向邱延宁,那莹润的脸颊微有些苍白,目光如炬,闪着灼人的神彩。盯看着,微有出神,是了,他的命不止是他的,那是子夜牺牲自己换得了他的命。眼神悠悠,似乎想在他的身上寻着子夜的身影,寻着那个她心底里最柔软的所在。 看着宋菱歌悠然出神,邱延宁微苦一笑,虽然他因为在殿前被宁儿所伤差点丧命,是菱歌奋力的救下了他,是菱歌亲力亲为的照顾他,才使得他可以如此神速的好起来,使得他得以更亲近菱歌,可是,何时他才能如子夜一般,真正的进驻到她的心里。翔儿都明了他的心事,菱歌又怎么会不明白,可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九十九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 第九十九章 人到情多情转薄 雪,一直未停,下了一天一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又一日,纷沓的雪才止了。风不摇树梢,可空气中冷嗖嗖的阴寒瑟瑟,使得这天儿,越发的冷峻冽。雪霁后的初晴,天湛蓝的若碧水一汪,浮云润白的似棉桃朵朵。阳光很是明媚,暖融融的,清减了些许扑面的寒意。 原说瑞雪兆丰年,谁曾想过,这入冬雪第一场雪,足足下了有一尺半深,大到成灾。家家的封门闭户口,交通堵塞,这下可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屋子里,通火的炭火烘得煦暖如春,斜卧于榻上,手执一卷书,专注的看着,似有什么趣事,宋菱歌娇俏的脸上淡入一抹笑。 “小姐,快别看了,国师大人来了。”随同宋菱歌搬出太傅府后,这称呼自然也改了。可小丫头极看好小姐能和国师在一起,所以,这会见国师来,笑着打趣的冲小姐一挤眼睛,送上了刚沏好的香茶。 嗯?从书本上移开目光,宋菱歌冲着晚霞嗔笑的禁了下鼻子,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把她当主子般的恭敬了。不过,这到正称了她的意。这一世,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女『性』朋友,可以与她轻松的谈天,说地,说说,笑笑,玩闹,打趣的。晚霞这般的感觉,让她备觉亲切。 “他人呢?”把书放开软榻边的矮凳上,坐起身,随意的拢了下松挽的发髻,接过晚霞递来的茶杯,转眸轻问。 “在门口。我去请。”眯眯一笑,晚霞快步出了房门。 门声响,复又关上。晚霞识趣的掩嘴跑开,趁着阳光晴好打扫院中的积雪了。她最大心愿就是小姐能得了好归宿,无论是国师大人还是那个少候爷,只要小姐幸福就好。 “这么大的雪,怎么还来,冷吗?”见着上官文熙走近,温和的问道。按理,这大雪成灾,他不该如此得闲。 深深的看着宋菱歌,幽黑的眸子深邃得似有千言万语,摇头一笑,“不冷。” “可是有事?” 微微的蹙眉,“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暗生一叹,“可以,可别选择这样的天啊。” 扭头看身窗子,上官文熙轻浅一笑,“菱歌,这么大的雪,人不留人,天留人。真希望这雪,一直的下。”清朗的有着沉甸甸的无奈和不舍。 轻垂下眸子,宋菱歌温婉的动了动嘴角,“文熙,别这样,我……” 又一次的『迷』失后清醒,如『迷』途的蝴蝶,破茧重生,曾经一度的茫然,被涤『荡』的清透明净。曾经『迷』『乱』的心,安然的归于淡泊。 一夕间,她有了家,有了家人,浓浓的亲情如张网,一丝一结的凝着亲人对她的怜惜。曾经的渴望,曾经有脆弱,有了渲泻的出口,本来空落的心,被亲情填满。 无人时,归于平静淡然,她可以厘清她的心,她的情。子夜的人,子夜的死,于她,是种痛,是种无能为力的痛。而上官文熙,她了悟,那短暂的『迷』茫并不是爱情,甚至不如对子夜的淡淡的喜欢,于他,只是朋友间的心意相通,惺惺相惜。他的深情,她懂,也曾经被那深情所感染,才会被她死而复生的脆弱掩饰了这友情的本质,因而的让她一度的茫然。可,她不爱他。 爱,她可曾还有爱?她是否还有爱人的力量?她不清楚。 犹记得,站到子夜坟前。看着那一座新坟掩了子夜一身的清骨,心底里有种悲伤无处隐藏,没有伤口,却是勾起浓浓的痛,蔓延全身。 她羡慕子夜,羡慕子夜爱的单纯,爱的浓烈,即使如烟花,也要绽开他最美的绚烂。他的爱,在那一刻让她怦然心动。然而,失笑的有泪涌入眼波,体味着失去的才知珍贵的浅薄。 失去的太多,痛太沉因而麻木,沧桑太深,因而看淡眼前。 亲情,友情,爱情。缺失了,因而孤单,可有了它们的牵绊,心中却是沉重了起来。 子夜的死,触动不仅仅是最沉的痛,也让她豁然开朗,该是她的,她爱的,她再也不会放手。不该是她,她不爱的,她也不会羁绊一分。 挑了挑眉,不想再听她说着他最不愿听的话,不自在的一笑上官文熙抢先道,“我知道,我来有事,皇上口谕,传你入宫。” “传我入宫。怎么是你来传旨?”淡薄的笑了笑,宋菱歌转身坐到了桌边,并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似笑的扬了下嘴角,垂眸躲开了宋菱歌的目光,“我想见菱歌,再有皇上也知道,他的态度于你有些恶劣,有求于你,怕别人来你不去。” 呵呵的一阵自嘲,“他还真会用人,以为文熙来,我就会去。”戏谑的睨了眼上官文熙,浅酌了口清茶,“回去告诉小皇帝及他的皇叔们。该做的,我已做完。我不曾贪图这皇家的荣华富贵,也不想因有用而被利用。凌天,有你们这些忠心之臣足矣。我,只是一个过客。眼下,凌天的『乱』与不『乱』,灾与不灾,一切已经与我无关。若不是这雪,怕是此时我早已出了京城,这你清楚。” “菱歌……”轻轻的一叹,他来时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凡有一点的留恋,菱歌也不会在这寒冬时节张罗着要走,只说去其它三国看看,却无人猜得透她的用意。甚至,也因此,她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她的心思,生生的割裂着他的心。虽然知道菱歌不爱他,可爱她的心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腿,寻得机会,忍不住的就要跑来。 “如实和小皇帝说吧。尽管我不想承认,但他仍是与我有血缘的弟弟,无论走到那儿,我不会做于他不利的事。就这样,我不为姐,他不为弟,似亲人,更似陌生人,挺好。” 小皇帝一时无法接受『逼』死母后,打死宁儿的她,而她,也从心底里,就没想过再进这皇城宫阙。这种生硬的,只是利用的亲情,不要也罢…… 五日后。又是一个晴天。暖暖的阳光晒化了残雪的冷清,一路的泥泞。 街头已然恢复了灾前的井然有序,叫买叫卖声一片喧天,熙熙攘攘。一辆马车夹在穿梭的车水马龙中,不急不徐的渐渐向城门驶去。 忽尔的车夫急急的勒住缰绳,冲着眼前的几人一瞪眼,“你们不要命了?” “下去。”极冷的一声喝,车夫不知嘟囔了句什么,没了动静。车子一晃,一只白玉的手挑开车帘,一张俊逸不凡的脸突现眼前,妖娆的一勾眉,“菱歌,你太不够意思。不是说好一起走,怎么能自己偷偷溜?”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零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零零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你们……”慵懒的一蹙眉,透过邱延宁挑开的车帘,缝隙间,是几张熟悉的面孔乍现车外,宋菱歌摇头一笑。(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眼前,邱延宁邪魅的挤眼一笑,“想偷溜?呵呵,别想甩下我。”说着瞧瞧了简陋的车厢,摇头,啧叹,“菱歌,下来吧。这等破车,怎么坐啊。” 失笑的轻呵,轻合了下眼眸,转而,斜睨了眼身旁的晚霞。他们,应该是和她有关吧。不然,何来,这小丫头说死说活不放她走,一定要跟着她。何来,他们…… 见宋菱歌瞧着自己,晚霞惴惴不安的赶紧的低下了头。这事,的确是她通风报得信。她不忍心小姐就这样孤00一个远走天涯。如何可以,她也想一直的陪伴在小姐身边。可小姐说,她此去,前途祸福未知,带着她……所以,她更不能让小姐自己上路。再有,少候爷和国师大人,甚至三爷和小少爷他们,一个个的都叮嘱过自己,若小姐要独自走,一定要告诉他们,他们同样的担忧着小姐,所以,她就……她是真心想为小姐好。咬咬下唇,晚霞喏喏的,“小姐,你骂我吧,是我告诉他们的,我怕你孤单,怕……” 轻然的勾起唇角,笑睨着这事事以自己为先的小丫头,如何骂得出口。伸手在她的额头一戳,“坏丫头。这下放心了,可以安心的回府等我了。” 黑眸突得一亮,小姐不生她的气?闪着莹莹的光彩,晚霞瞪大眼睛,紧紧的抓上她的手,“小姐,你不气我了,你还会要我的是吧?” 美目盈盈,宋菱歌故意的嗔了她一眼,“不要。” 啊,晚霞下意识的嘴巴张圆,完了。小姐生气了。 戏谑的挑高晚霞的下巴,合上她的嘴巴,宋菱歌开心的再次开口,“不要你了,可谁来给我当小管家婆啊。” 啊?原来小姐……嘟嘴,禁着鼻子,小丫头一脸的搞怪,“坏小姐,就会捉弄人。” “呵呵……”邱延宁在一旁也轻笑出声。 随意的一挑眉,睨着邱延宁精致白皙的五官,魅『惑』的笑容,忽尔的一个整人恶趣念头闪过,秋水般眸中精芒巧笑。出人意料,宋菱歌伸出二根青葱般润白的手指忽然的挑高邱延宁的下巴,妩媚一笑,“你也想跟着小姐,给我当管家?” 蓦地一怔,邱延宁妖娆的眼眨上几眨,开心的笑开了,难得菱歌还有调戏他的时候,调戏别人,逗弄别人习惯了,这多年,真还从未有女人调戏过他呢。再者,菱歌苏醒后,经了宫宴一役,越发的淡雅飘渺,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超然脱俗,有如昙花的神秘,如流星的难以捉『摸』。 媚眼一抛,邱延宁的媚笑深深,“难得,菱歌如何了解小生心思,跟着小姐,可是小生的愿望呢。” 微微的变『色』,这妖精,果真媚功了得。心中谓叹,宋菱歌脸上美目盼兮,“是吗。如此甚好,正巧本小姐缺了一个车夫,一个火夫,一个更夫。” 一旁晚霞掩嘴偷笑,堂堂一个闲散的候爷,京城首富,居然被小姐当成车夫,火夫,更夫,呵呵…… 吃吃一笑,邱延宁不以为意,满眼的笑如珠玉般盈盈,“无妨,只要你开口。车夫,火夫,更夫,当然小生最爱是当小姐的丈夫。” 笑着摇头,宋菱歌用指尖轻轻蹭了蹭他那细腻若白瓷一般光洁的肌肤,轻佻的,“丈夫,可惜了,这个差事,本小姐想多多培养,择优选拔,而你……”故意的顿了下,宋菱歌微一蹙眉,先叹了一声,“既然想跟着小姐,那先从车夫作起,让本小姐看看你的本事。”浅浅的笑着,宋菱歌等着看妖精变『色』。 难以置信的笑意掩在嘴畔,晚霞瞠目看着宋菱歌,小姐,她,她居然调戏男人,而且那些淑女们讳莫如深的话,她却说得云风轻。多多培养,择优选拔?小姐,她怎么说得出口? 没想到这妖精道行不是一般的深,嗔怪的瞪了瞪狭长的凤眼,邱延宁勾人的一撩,眸子里笑意朗然,“菱歌,想本公子容貌出『色』,虽为一个闲散的少候爷,无有实权,可家境富裕,且家无妻妾,当为最好的丈夫人选,所以丈夫这差事,不用再培养,再选拔了,有我一人就足够包下所有的差事。以后,你的所有事,我包了。” 暗叹,这妖精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宋菱歌轻淡而笑,“是吗,那你替我上路吧,有你包下这事,我也放心。”回眸,“晚霞,我们回府吧。” 呵呵,晚霞一个没忍住,笑声至指缝间飘了出来,细弱的双肩抖个不住,可见她忍得有多难受。 同时的,车外也传来一阵笑声,不曾避讳什么,轻淡的声音,虽则不高,仍能让车外的一群武艺不凡的人听个清楚。 又是一怔,邱延宁眨巴眨巴眼睛,精致的脸上微一抽搐,凤眼中星光闪烁,转而的又被笑痕掩灭,“菱歌,你太坏了,那有这样的,我是包下差事。这上路,我怎么好包下。” “噢,原来,你也不是全能。”轻描淡写的拿开手指,“那上路吧。车夫。” 移开的手尚未放下,却被邱延宁捉在掌心中,邪邪一笑的,“小姐,请下车。” 车外,子风和子雨站在车边,见宋菱歌下来,皆是满眼的笑意,菱歌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调戏他们主子,再有,她的话,也实在有趣,又让主子吃瘪了。自结识了菱歌以后,眼瞧在菱歌面前主子吃瘪成为他们一个新的乐趣。 夏逸飞和上官文熙站在一边,同样俊雅的二个男人,一冷一暖。在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马车,几匹马,车旁是那个面瘫子云。疑『惑』的一眨眼,他们怎么都来了? 涩然的一笑,上官文熙道,“菱歌,为何要偷偷的走?路,现在还不好走,何不再多呆些时日。”知道她偷走,心疼,可眼前的笑闹,心更疼。果然自己从未曾进过她的心里,菱歌何在自己眼前这般的轻松嬉戏过。虽然她的话有些惊世骇俗,可菱歌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之人。所以,倒也不为让他,或是他们有些惊诧。 浅浅一笑,“不想看离别的伤感,所以偷溜,可是……”扬头眺望了眼远方的雪路,又道,“冬日了,这路一时半会的都不会好的。与其等,不如慢走。” “可……”张嘴还欲说什么,可,可什么呢,他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也没有跟着她的能力,因为朝堂的事,根本就让他脱不开身。天知道,他也想跟在她的身边去其它三国。因为虽然菱歌未说,但猜得出,菱歌急欲去,一定有她不能言明的理由,他,想帮她,想看着她…… “我没事,别担心。再有现在有了妖精这个车夫,你放心吧。” 她了解上官文熙此时心中的苦涩,可是,她无能为力。不爱,因而的不想留下一丝的暧昧。至于邱延宁,爱与不爱之间,亲情的牵连,心有灵犀的相似,无端的让他们很是契合。若不是妖精这次的险些丧命的意外,她从不未发现,妖精在她的心中还有如何的地位。再有夏逸飞,他喜欢她?她现在不敢肯定,若不是那一次的意外之吻『露』了些端倪,她一直以为,这个冰块是无情的,不,他的情只留给了妖精一个人。虽然,她也知晓,二人的暧昧只是做给别人看,但她相信,在夏逸飞心中,他一定是喜欢妖精的。 似乎心情不错,邱延宁笑眯眯的冲着上官文熙道,“别担心,有我呢,有事,我会带信给你。” 几不可察的微皱眉,上官文熙牵强的似笑非笑,就是有他,才让自己越发的难过。“好,一路顺风啊。” “谢谢。”心中微一动,宋菱歌又道,“文熙,好好保重自己。” “我会的,菱歌,你还会回来是吧?” 听了此一问,晚霞也瞪着眼睛,“小姐,你会回来接晚霞的,是吧。” 慢慢垂下眸子,绝美的脸漾起一抹不确定的轻愁,回来?远眺了着皇宫方向,幽幽轻笑,“我会回来的。” 这里曾经是她的家,现在有她的亲人,虽然在这里没有归属的感觉,但这里总是她的牵挂。 “菱歌,我们上路吧。”见她微有出神,邱延宁道。 点头,伸手抱抱晚霞,又冲着上官文熙一笑,“再见,保重。” 上官文熙轻淡一笑,“保重。”继而眉头深蹙,看转身的宋菱歌,心头惨然,仿佛就此,他真正的失去了宋菱歌。猛然的师傅的话如在耳边,他和她有一段情缘,但却看不到结果。原来,他和她的这一段情根本没有结果。 上了邱延宁准备的马车,瞧瞧了车里的装备,宋菱歌嗤鼻一笑,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 忽然的车帘一挑,邱延宁和夏逸飞一前一后的也上了马车。眉头一动,瞬间又了然,这二个家伙,甚至就如一对双胞胎,有妖精的地方看到夏逸飞,似乎不足为怪。 “妖精,不去当车夫了?”戏谑的斜睨了邱延宁一眼,打趣道。 妖媚的飞了一眼,“当,给菱歌当车夫乐意之至,只是这会人多,我还是来陪菱歌解闷吧。” 他们上路了,淡笑间,忽尔的发现,他们一行人,如初见,邱延宁,夏逸飞,子风,子雨,子云,独独的少了子夜。 眸光转开,眼前微晃初见时子夜羞涩温柔的笑颜,那毫无心机的话语,那全心的爱护之意……恍惚间,又见怅然,一捧黄土掩清骨,子夜,他已不在。 冷风中,马车渐行渐远,离开了这个郁结几多心结的地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一章 比翼连枝今日愿 第一零一章 比翼连枝今日愿 出了京城,一路往西,寒山冷『色』更盛。(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阳光一直晴好,消融了些许雪景的漫无,树条上积雪0落,惨淡的树枝『露』出光秃秃的衰败颜『色』。枯草萎顿,偶尔的在皑皑白雪间『露』个星星点点的暗淡。山道林间,一条雪径被阳光映得亮晃晃的,蜿蜒前伸。雪径上一条条深辙,细沟使得路颇为颠簸,踏雪马蹄轻。 宽敞的马车里,宋菱歌身后垫着厚垫,倚着车框,轻合美眸,深吸着来自车身的与身俱来,淡雅宜人的香气。谁会想到,这个外表看似普通的马车,车身居然是沉香木所制。她知道沉香被喻为植物中的钻石,在现代那是极其珍贵的,其香气幽『荡』,汇集天地阴阳五行之气,而成为唯一能三界的之香品,具有醒脑提神之功效。不由得更让她心生叹喟,这妖精真会享受。 见她悠闲自在,邱延宁轻笑,“菱歌。” 嗯?慵懒的应了声,并没有睁眼。 “菱歌。”邱延宁嘻笑的又叫了声。 嗯,又应了声,还不睁眼。 “菱歌。”邱延宁笑如春山,不厌其烦的再叫。 乍然睁开妙目,直起身,一瞪眼,“叫魂呢?有事,快说。” “呵呵……”没说话,邱延宁得意的一笑,惹急了宋菱歌可是件很有趣的事。他就是见不得,菱歌一付悠闲似神仙一般的飘渺之态。“急什么呀,菱歌,一早你就夸过我向唐僧一样的罗嗦。” 斜了他一记,宋菱歌不自主扑哧的笑了,这家伙,简单就是狗皮膏一贴,还有脸说自己向唐僧一样罗嗦。谁会想到这个商场上精明苛刻的狐狸男,会有如此无赖的模样。菀尔失笑,真是拿他没有一点辙。眸光流转,忽尔的瞄了眼夏逸飞,凝了冷霜的俊脸也因邱延宁无聊的笑话而微润着一抹笑意,似发觉了宋菱歌的目光,略略的一挑眉,幽深的眸子探向了宋菱歌,极淡的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又移开了目光。 “少罗嗦,有事,快说,没事,闭嘴。”淡淡的嗔笑。 收起玩笑的嬉闹,邱延宁忽然的正经了神『色』,“菱歌,去过前线,然后打算去何处?”没问过,但他知道,菱歌一定有事。至于何事,若是菱歌想说,自会告诉他,若是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这点,他不会讨个无趣。只是,他想一直帮她,想陪伴她,不想她再一个人。不想她再孤单下去。十二年的孤单,十二年的痛,足够了。 “打算一直跟着我?”淡淡的眯眼,宋菱歌扬眉轻笑。 “是”郑重的邱延宁点头应承。“不想再让菱歌一个人努力着,孤单着。”坚定的语气,如个重槌,声声的击中她的心头,怦,怦,怦,蓦地,心跳有些紊『乱』。这家伙,这话还真是不知让她说点什么好。 移开目光,宋菱歌望向垂下的帘子,神『色』悠远。不想她一个人努力着,孤单着,这话深深的暖入心尖…… 良久之后,就在邱延宁和夏逸飞都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宋菱歌幽幽地开口,“你们可曾说听过,得无暇玉者得天下的传说?” 皱了下眉头,邱延宁和夏逸飞对视一眼,这个传说,百多年前就有,菱歌如今说起它,何意? “知道,这个传说有百多年了。而且,现如今,这世上有三块无暇美玉,分别在北齐,西陵和南越的皇帝之手。菱歌,为何问起这个?” 又顿了片刻,宋菱歌道,“我要去偷美玉。” 啊?二个讶异之声,同时的呼出,饶是见过世面,经过风浪的他们也是吃惊不小。无法理解,菱歌的目的居然是偷美玉,得美玉者得天下,难道菱歌是想?可这根本解释不通。就如身后的京城,留在皇宫里,菱歌就会皇权在身,享有绝对的尊贵,可这些在她眼里淡如浮云,她甚至一天都没住进皇宫,只是窝在将军府的小院,甚至很少出去。可,她为何要偷美玉? “菱歌,是你师傅让你偷得吗?”稍一思忖,邱延宁小心的问道。 “是,也不是。这里有一段渊源,以后再告诉你,所以,想好了,跟着我,很危险。” “菱歌如此说,是想吓退我吗?”媚眼一勾,邱延宁探身凑近她,鼻端是宋菱歌身上淡雅的女子的清香,“我说过,我不想你一个人孤单,我要一直陪着你,直到……” “直到什么,直到我嫁人,或我回山?”打趣的,宋菱歌笑问。 微愕的一怔,邱延宁邪邪一笑,“菱歌可是有要嫁的人了?”不管是不是玩笑,邱延宁现今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菱歌知道他心思的机会,他不想落得和上官文熙一般的境地,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单相思的苦,虽未尝过,可也知道,那滋味并不好过。 妙目流光,“暂时还没有,我说过这丈夫人选得多多培养,择优选拔。” “菱歌,你的眼光也太差了,在你眼前就有二个最佳的夫婿人选,你竟然还要去多多培养,可怜的我呀,不,还有可怜的飞啊。”故作哀怜的一声深叹,惹得宋菱歌无语的又瞪了她一眼。眼神却越发的戏谑了。一旁夏逸飞的眼神突的一闪,瞬息又暗淡无痕。 “你吗?最佳夫婿人选?”似在打量猎物般,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了个仔细,最后,轻轻的啧啧,吐出三个字:还将就。 这一句话打击得正得意的任她打量的邱延宁差点扑倒,而夏逸飞却是轻淡出声,菱歌还真是懂得如何打击延宁,被誉为江湖第一美男的他,从来自傲自己的出『色』,不想到菱歌嘴里,眼里,只是还将就。 “菱歌,你未免眼高于顶,就我这样一个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居然只是还将就,你那打算寻个什么样的佳婿吗?”哀怨的嗔怪着,邱延宁的语气极为自恋。 呵呵,不自禁,宋菱歌也笑了出来,这家伙的脸皮,怕是有城墙厚了。“还没想好寻个什么样的?怎么你打算自荐,以身相许?” 媚眼一抛,“以身相许,好哇,正合我意,只要菱歌同意,我……”说着,向前倾身,魅『惑』的欲靠近宋菱歌。 可巧,就在他倾身之际,突然的,马车重重的一颠,车身倾斜差点的翻车了。邱延宁身子一晃,直直的向车框撞去。一蹙眉,宋菱歌手疾眼快的伸胳膊抢下邱延宁的身子,就势扯在怀中,伸腿登在对面的车框上,不让她的邱延宁的身子再倾斜。 夏逸飞发觉不好,一手支撑着车框,一手托着宋菱歌的身子,身子使力,帮着稳着车子的重心。 又是一颠,好在车子没翻,似乎车子从沟里险险的爬出一般,终于回了平地。 平稳下来,子云的声音急切的在外面响起,“主子,没事吧?刚才路上有个坑,被雪埋上了,属下没看到,属下失职。” “嗯,我们没事,继续赶路吧。”夏逸飞俊眉微动,冷清清的声音道。 挑眉看了他一眼,宋菱歌垂眸赶紧看向了自己怀里的邱延宁。“没事吧。”说着,放开了自己的手臂。宁儿的最后一击是抱着鱼死网破的信念,所以,那匕首扎得又狠又深,再有,匕首是被宁儿淬了巨毒,若不是她有师傅所给的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他早已成了冤魂了。有灵丹,有她亲自的照顾,邱延宁虽然极快的恢复了健康,但体质大不如从前。这也是她不愿他跟着的原因。 倚在宋菱歌的怀里,眨巴了下眼睛,邱延宁微微一笑,“菱歌真好。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头晕不算事,起来吧。”看着他如个孩子一般,赖着她不放,宋菱歌微一蹙眉,淡声道。 夏逸飞在旁边但笑的睨着无赖的邱延宁,眼里有着说不明的意味。 “头好晕,好菱歌,再让我靠一下”说着,这无赖伸手环上宋菱歌的细腰并往她怀里挪了一挪。这等好机会,找到找不到呢,他岂会错过。他深知,菱歌是个很被动的人,多年的孤独,让她很不容易接受别人。就如初识,若不是他对她有趣,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怕是他们早就错过了。所以,若想得到她,对于淡薄的菱歌,缠着她,赖着她,让她无法忽略自己才是最佳的办法。素来,他想做得事,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何况眼前,不过是放下男人引为自傲的身段,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去追自己心爱的女子,这在他眼里根?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8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8部分阅读 根本就不算什么。不然,放不下自尊,只会如上官一样的结果。失去菱歌,那结果才是他无法接受的。 突来不悦,宋菱歌蹙眉伸手欲推开他,忽然,夏逸飞轻淡的说道,“让他靠一会吧,延宁今天不舒服。”他知晓延宁的心事,他也想他幸福,所以,只要可能,他会帮他的。 眉头一动,妖精不舒服?怎么会,看他如此有精神的吵闹她,怎么会不舒服,难道他是……“他怎么了?“嘴上问着,下意识的扣上他的手腕。一探,果然,他的脉象……不由眉头紧蹙起来。“妖精,怎么会这样?”不过几天没见,他怎么会这样虚弱了?不舒服,还逞强的在跟着她,还笑着吵闹她。 “我没事,歇下就好。”闷在她的怀里,邱延宁的声音仍带着笑意。 不知是不悦,还是气恼,宋菱歌重重的呼了口气,看向夏逸飞,“他做什么了?” 沉『吟』一下,夏逸飞深深的看了宋菱歌,又把视线落在邱延宁身上,“延宁为了陪你……” 猛然的扬起头,邱延宁妖娆一笑,“还不是想陪菱歌,这二天没睡好。没事。” 垂下头,宋菱歌微笑,“真的?” “真的,不信你问飞,是吧,我就是没睡好。”挑眉,邱延宁冲着夏逸飞一笑。 似乎言语已是多余,明慧的人儿谁会看不透,邱延宁欲瞒着什么,他,只是为了陪她,这几天定是没有好好休息,掌管着偌大的家业,他岂会如他所说的轻闲,这个妖媚的家伙,让她生气,让她心疼。 “算了,我不问,无赖,只此一次,快睡吧。”说着,主动的伸手抱住了他……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二至一零三章 亲情再叙淡笑谈 第一零二至一零三章亲情再叙淡笑谈 临近边境,冬日的萧瑟越见凄凄。(下载楼)萧山高峻,草原广袤,同样的清冷冷,一眼枯涩。 这里未曾飘过一瓣的雪花,因而路途颇为顺利。绕过一座大山,稍低的山岭间,汤源城忽现眼前。 近乡情怯,这初见亲人,心中也颇为躁动。外公,这城里领兵之人正是宋菱歌的外公,还有她的二个舅舅。 站到帅案后,宋菱歌默不作声的打量着眼前的精神矍烁,双眸犀利的老人,耳边似乎还有母亲对他的怨怼。其实母亲也知道是皇旨这般,可是太想父母亲,所以才会怨,才会哭。 老人一身的戎装,体格健壮硕大,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风霜磨砺的细纹,眼皮下垂成三角眼,但眸『色』深湛,高挺的鼻子,嘴巴有些大,下颌无有胡须。很粗犷的一个男人,看来母亲的容貌承袭自外婆,而无有一点的外公的影子。 久经沙场的老人早已练就一身的铁骨铮铮,然这一刻,却是心酸有泪。 他膝下三男二女。因幼时小女的弱不禁风使得她备受全家人的宠爱。再有她的乖巧,伶俐,偶尔的顽皮,皆让他这个父亲溺爱不止。何曾想过,女儿竟得了这样一个凄凉的结果。若不是他的战功赫赫,皇帝怕是不会留她一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在女儿以静妃之名发丧之时起,已然深耕心田。原为这意外出现的外孙女欣喜,虽则十二年,并不亲近,可终规那是女儿的血脉,仍让他感念上天的不薄,然而,三子半月前的一封家书,掀开隐藏的秘密,假外孙女逍遥世间,真外孙女被害隐于山野林间,得此消息,惊骇后,止不住几多的心酸。为女儿,为外孙女。 眼望着眼前绝美的女子,素淡的容妆丝毫不减她的艳『色』,反而愈见脱俗,清丽。俏立眼前,轻锁的眉间,一蹙,一动间,与女儿相似的灵动,深深憾动着老人冷硬的心,眼微一合,一抹水『色』,“菱儿,好孩子,你受苦了。”洪亮的声音里有着丝丝的哽咽…… 亲人相认,是苦与泪交错的无奈。即便是淡漠如宋菱歌,面对外公和二位舅舅的哀叹和喜『色』,也是有笑,有哭。讲述着母亲和自己的经历,本无意惹他们难过,可这般的苦楚发生在亲人身上,谁又能不心疼,不难过? “菱儿,你的事,听你三舅舅说,好丫头,有骨气,像我宋家的人。”大舅舅果真是大嗓门的呵笑起来,语气里的骄傲自得明显。试想谁家若有一个这样的百姓称颂为神仙一般的人物会不跟着高兴和骄傲呢。 “是啊,菱儿,好样的。”二舅舅也笑道。一个姑娘家,受了那么多的苦楚,能淡然面对皇家的荣华富贵,甚至不曾要那公主的身份,这等的与众不同怕是世人少有。看着眼前的弱柳扶风的纤细的菱儿,恍然,又忆起那个自己倍加宠溺的妹妹,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 淡雅而笑,亲人的夸奖总是最最中听的话。她姓宋,她是宋家的人呢。母亲在天有灵,瞧见这一幕,一定会欣慰吧。 “外公,舅舅,和我说说你们前线的情况,看我能不能帮上忙,若不能,明天我就走了。”望了眼帐外的晴天,宋菱歌道。 微一怔,外公轻蹙浓眉,“丫头,这寒冬时节,你来此,这等危险之地,可是有何事?走,你还要去什么地方?” 稍顿一下,“是,我来,一是,想看看外公和舅舅。认你们,这是母亲的心愿。二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外公的忙。这方面我是才疏学浅,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再者,下山时,师傅还交待我一项任务,所以,若无事,若帮不上忙,我想尽快的去完成师傅的交待。” “菱儿太谦虚了,能够扳倒宰相那么个老『j』巨猾之人,可见我们菱儿才华出众。若菱儿有心,说不定,真得可以让我们反败为胜呢。”大舅舅带笑的浑厚声响彻大帐,给予宋菱歌一种强大的信赖感,并且感觉有丝丝的稚气,挺可爱亲切。垂眸暗笑,怪不得母亲说大舅舅最漂亮,最可爱。二舅舅最温柔。果真贴切。 娇嗔浅笑,“舅舅,那有你的那般好。”淡然若她,仍是微有一丝的扭捏,脸上晕了淡淡的羞赧。 “呵呵,不用害羞,我们菱歌就是好。”二舅舅也双目炯炯的笑道。 “舅舅。”软嗔着他们,宋菱歌低头轻抿笑颜。 没想到外公和舅舅会如此无条件的信任自己,事无巨细她娓娓而谈着二国交战的所有详情,让她欣喜之余,忽生几分的感慨。世间事就是如此奇妙,缘分之说,犹若优昙的神秘,若得缘,又妙不可言。 据他们所说,五月之初,西陵过犯,于是外公携同三位舅舅率兵来抗敌。经我方的探子打探得知,西陵的主帅是个名不经传之人。原还存了侥幸心理,想已方征战多年,经验丰富,定能大获全胜,不曾想,至开战,敌人就好象知晓了他们全部意图般,避开锋芒,取其薄弱,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每每的牵制了他们所有进攻。 歧州一战,大败,被敌军以几千人之力夺下他们一座城池,不得已兵退几十里。可不想敌人乘胜追击,一路追,一路打,遇山遇岭,无论怎样的埋伏总能让他们突破,所以,一路丢了七座城池,而今固守在汤源。 有『j』细,这事当然也会想到。可这一路,无论怎么样的彻查,怎么样设计,都没有『j』细『露』出马脚,不免让人越发的惴惴不安…… “外公,舅舅,不用再查了。也许『j』细并不是出自你们的身边?”思忖片刻,宋菱歌柔雅的声音轻淡。 “菱儿何来如此一说?”大舅舅急『性』的问道。 “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试想,想入侵凌天,西陵一定是有着充分的准备才敢行动。如此的行动,他们又怎么会派出一个无能之人为将。名不经传,或许这只是一个雪藏后的深谋。如个烟火,准备经年,一旦使用,要得就是那个耀眼的结果。就算没有『j』细,若是敌人有远谋,探查过我边境的每一山,每一水,再有适当的谋略,这等结果也可达到。再有,西陵或许也如北齐,早有密探在京城里探得所有的消息,更甚至者,他们也有可能买通贪官,得了你们大致的兵将细节,你们每个人的带兵特征,深透的研究过你们这里所有将领的能力,做到知已知彼,自然能百战不殆。而凌天,这些年朝纲混『乱』,虽兵精粮足不免沦为懈怠。天子不足,『j』佞当道,自然的顾此失彼。心思失了偏颇,此消彼长,这外敌乘虚,当是自然。” 稍停的瞄了眼面上沉重的几人,宋菱歌继续道,“再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制敌。而外公和舅舅的用兵谋略让世人熟识,若是深谙其道者,揣摩了你们的心思,理出牵制我们的谋法,而我们只知敌方将帅名不经传,其人之神秘,我们一无所知,自然不能猜测出其一点的心思,自然让我们陷于被动。” 停下大段的话,宋菱歌微扬头看向外公,她可说是才华横溢,可她不曾习学过兵法,此一说,不过是知识厚积的一种薄发,她并期望会产生什么哄动的效果。可眸光一扫,心中一动,他们,但见外公,舅舅,甚至就是邱延宁和夏逸飞也是用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菱歌,你果真不懂兵法?”妖精率先问道。 点头,嗯了一声,宋菱歌微怔的看着他们。 “菱儿,听你一席,若是你不懂兵法,那我们就真得回家抱孩子去了。”大舅舅目光灼灼率真的笑道。 扑哧的嗔笑,宋菱歌掩唇,一挑眉,顽皮道,“舅舅,可是想家,想舅母了?” 蓦地脸一红,大舅舅瞪了大漂亮的大眼睛,大嗓门的嚷嚷道,“臭丫头,敢如此调侃舅舅。我这是想家了吗?我是在夸你呢。” 掩嘴笑容更艳,宋菱歌很是喜欢这个长得精致,但『性』格有些粗线条的舅舅。 外公一旁也抚掌大笑,“菱儿,舅舅所言不无道理,想不到,你不懂兵法,却能比我们这些带兵之人看得还透彻。柔儿得个好女儿啊。” “外公,我之说,谈不到什么透彻不透彻的,只是我是旁观者,有道是旁观者清。再有,我从北齐使团里那个皇子身上学到了一些见识,若想成大事,无深谋无虑,怎可成就。” 不住点头,几人面『色』由凝重,转为欣喜。 “外公,带我去外面看看,或许我可能给外公出些什么馊主意。”有着这些全心信任的亲人,宋菱歌淡薄的心境,这时也纷涌起来。她真得希望自己可以帮得到外公,解了这困城之围,让这个老人可以早日的回家与外婆团聚。 “不急这一时,菱儿先去休息一下,用过午饭,舅舅带你去。”二舅舅体贴的道。 “对,对,菱儿一路劳顿,还有宁小子,你带着你的兄弟,也赶紧去歇歇。”外公朗声的笑道。眼前这一对才貌双全的璧人,真是越看越中意。若是…… 午后暖阳明艳,二位舅舅带着宋菱歌和邱延宁及夏逸飞上了城楼,城楼上的守备士兵见他们的主将,居然领着一个如此绝美的女子,上城楼且笑颜嫣嫣,无不瞠目失语。想他们主师历来是治军严谨,这女子又是何人?何来让主将如何的热情? 指点着敌方的营盘,放眼望去,旌旗招展,黑压压的营盘一座挨一座,绵延至路的尽头。十万大军困城,若不是凭着此处的天险,其结果就不敢想象了。 经历沧桑,却一直未曾实地见过如此气势恢宏的场面,呼拉拉的北风吹过,扬起发丝,深吸口气,似乎这城边的空气皆因二军的对峙而凝重起来。 回眸,“舅舅,今天没有开战吗?” 微微一笑,二舅舅温柔笑道,“没有。这几日,不知为何,他们一直未曾讨阵了,只是困守。所以,我和你外公一直也在担忧着,他们是不是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了。” “困守。他们怎么会安然困守,再说,后面是这凌天的土地,他们困住我们,再有,他们十万大军困在这儿,人吃马喂……”忽然,宋菱歌眼光一闪,停了下来,“舅舅,我们的粮草供应充足吗?” “还好。下一次粮草已然在路上了。”不知何意,二舅舅回道。“怎么,菱儿可是想到什么?” 垂眸摇头,刚刚,心中的念头一闪而逝,快得她未来得及捕捉。 “舅舅,我想去城外看看。” “不行。”居然是几个不同的声线,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怔忡的瞧了瞧他们,宋菱歌抿唇轻淡一笑。 “菱歌,你想去看什么?”邱延宁率先的抢问道。精致的五官早没了一分的媚视烟行,淡然的神『色』有着无与伦比的清雅神彩。 有他一问,二个舅舅也收住的到嘴边的话,疑『惑』的看向了宋菱歌。 微眯了下眼睛,宋菱歌眸『色』悠远,“不清楚,只是觉得应该出城一趟。” “这是什么理由。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出城,若是遇到敌军……”大舅舅心直口快道。 “舅舅,我不是小孩子。没事,再说,我也不是要现在出去。”虽然舅舅的口气严厉,却难掩其中的关切之意。 “噢,那菱儿打算什么出城?”二舅舅温和的问道。 “晚上吧。我想去敌营看看。”眼望着大片的敌营,宋菱歌轻声道。 “不行。”大舅舅又喝道。“丫头,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就算你有一身好武功,可敌人也不白给啊。”自家的孩子,又是个女孩子,且不论她有多高功夫,其实他们并不清楚菱歌的功夫究竟有多高。在他心底,关爱之心使然,这等危险的事,小孩子就是不应该去做的。 淡喜轻笑,大舅舅果真可爱的紧。怕是在他拿眼里,自己也如翔儿一般的是个孩童呢…… 无论午后的争论如何,谁也拦不下宋菱歌的决定。她一直感觉她出城会有什么,她相信她的感觉,所以,他们的劝阻未曾进过她的心里。 天近二更。冬夜凄冷,一轮半月,清幽幽若明珠般明辉满地,沉静的汤源城,万籁寂无声,霜华伴月明。 宋菱歌不急不徐的收拾妥当,一身黑衣,掩住了她绝代的艳『色』,从容的出了大帐,隐于夜的暗『色』中,如个精灵,跳脱的是她淡薄背后的冷傲。 只是走不远,蓦地停下步子,回眸,菀尔一笑,“还以为你们放弃了。怎么只有你自己?” 同样一身黑衣,夏逸飞慢步走向她,并不为被她发现而懊恼,反而的若是菱歌不能发现自己,他可能会有讶异。“延宁,他的身体,所以,我陪你去。” 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们又怎么会放她自己去独自探险。邱延宁有自知自明,旅途的劳累于他的身体,是雪上回霜。而探敌营,其危险不言而喻,所以,无论他心中有多不甘,有多无奈,他还是主动请求夏逸飞陪菱歌去。有飞陪着菱歌,他的心里总还踏实些。 “他睡了吗?”不自主,宋菱歌轻声的问道。妖精的身体,她是最清楚不过。傍晚时还拿了『药』给他。 嗯,轻应点头。 “走吧。”与夏逸飞一起,二人有着莫名的默契,心有灵犀般,这种感觉很奇妙,又很窝心。朋友,不,或许知已,这个定位准确些。 出了城,黑漆漆的敌营一眼看不到边,悄无声息的潜入,可『摸』索半天,仍未寻到主帅的营帐,或者是粮台。杀了他们的主帅,让敌人群龙无首。或者,烧了敌人的粮台,让他自『乱』阵角。很肤浅的主意,或者,这称不上主意,只是忽尔的一念之间。 倏然远远的有脚步声,一队兵丁,然后是几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围了一个一身锦衣的男子向这边。宋菱歌和夏逸飞把身形藏匿于暗处,窥听着他们的动静。 “将军,我们的粮草不多了,您看。”其中一男人道。 “无妨,我已送了加急军报。”中间男子从容的应道,“明日开始,为士兵们多做些饭菜。要尽量可口。”那声音清冷而又带有几分的疲惫,慢慢随风散落在宋菱歌的耳畔,极为熟悉的声音,穿透耳膜,蓦地如块玉,碎在心尖。 瞠目,疑『惑』的凝望那个男人,宋菱歌也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怎么会觉得这声音熟悉得让她心痛。 月华如锦,洋洋的洒在那群人的周围,似层轻雾,轻绕在那个男子周围。昂藏的身量,俊雅的五官,神『色』冷幽如剑。似看清,似不明,久远的记忆,慢慢破茧而出,近而鲜明,下意识的宋菱歌掩住了嘴巴,掩住那一声,呼之欲出的诧异。 即使如此细微的声音,似乎男人也感觉到了,冷骁的目光掠过,霜刀冰剑般嗖嗖『射』来,让人遍体生寒。 呵,记忆越见鲜明处,那个他,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冷峭如利刃,越发深沉,越发锋利。那漾开的血花红得扎眼刺目,蜿蜒至他的脚下,只换得那仰天大笑。 血『色』弥漫,凋0,是那女子一颗不甘的心?她恨,恨那男人,为何如此待她,他可还有心,他的血可还热? 凋落的痛,重新盛放在宋菱歌心底,犹如昨日,犹若已身。恨欲难平,如一颗颗带刺的玫瑰,暗香淡淡,是扎心的痛。 即使隔世,即使来生,再次的轮回,她与他,仍是相见,仍是逃不开天意的痴狂。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第一零四章此情可待成追忆 尘封于心底的恨,若条初醒的灵蛇,浓烈的,迅捷的漫延开来,吐着艳红的,有毒的细舌,一丝一缕的蚕食着宋菱歌冷静淡然的神智。(请牢记我们的网址)一双秋水盈润的眸子,蓦地被碎冰浸寒,浮现二道幽深的精芒,带着浓烈的杀意,冷『射』向不远的男子,犹若月下的林间之王虎视眈眈的盯视着猎物。 虽未见到人,可男人感觉到浓重的杀气袭向自己,不由眸子微眯,心念间,挥袖一掌,拍向宋菱歌和夏逸飞所处之地,同时阴冷的喝道,“谁?出来。” 夏逸飞在宋菱歌突生异样的一瞬间就发觉了她的不同。虽然一直以来,情愫暗藏,不曾多表现一分,但对她的关心并未因此而减了一分。不明白菱歌为何会有如此的变化,而且蓦然顿生了庞大的杀气。心中微惊,怎么,菱歌认识这个男人?她和他有仇吗?剑眉拢了下,很自然的伸手,握住了宋菱歌紧攥的柔荑,包裹在掌心中,轻轻抚慰。 微一侧头,与夏逸飞的目光交汇。月影下,夏逸飞幽深的眸子涌动着星星点点的亮『色』,宛若一池被吹皱的春水,缓映出他不自禁的情思。猝不及防的温情,烫贴着宋菱歌恨意难平的心间,一丝清醒,深深的蹙在眉间。 瞧着宋菱歌恨之入骨的幽冷,夏逸飞心房一颤,冲着她轻轻的摇下头,俊美的脸上,微微的一笑,放开她的手,转而的环上她的肩,把她揽入怀里。他期望,他的温情能在这一刻,温暖了她。即便想报仇,他可以帮她,但眼前,绝不是好时机。 可就在这时,男人的掌风,冷语到了。 听到声音,也感觉到掌风,宋菱歌冷然的半眯下眼,紧咬着嫣红的下唇,提气,带着夏逸飞飘然闪开。同时,伸手,抽出腰间的转剑,放开夏逸飞,身子一纵,轻盈若九天仙子,疾风若离弦箭矢,直冲向男子。在男人身边,其它的人尚在疑『惑』,眼前一花,冷月映在剑身的幽光森森然的晃在眼前。好在,宋菱歌的目标并不是他们,不然,他们会是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男子睥睨着宋菱歌的凌空盈动的身子和剑气,眸子一闪,展开身形,惊鸿般翩然旋身,随即,拉出腰间的弯刀,斜刺里迎向宋菱歌。男人的刀很沉,呼呼生风,一招一势,重若千金,可舞在他的手中,似乎又轻若鸿『毛』。 当,极清脆的一声响,宋菱歌的剑身一软,手腕借势一伸,软剑灵敏若细蛇,吐着寒霜着攻向男子的面门,同时,左掌凝力,挥向男人的前胸。她的动作极快,寻常人根本就辨不得她的招式,可这男人并不慌『乱』,拧身,上步,躲开剑,出掌,掌上带风迎向宋菱歌。 碰,又一声响,惊得大场的人大为失『色』。不敢相信,能接下将军如此一击的居然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看起来娇嫩艳美的女子? 同样的一惊,二个再次的打在缠斗在一起。同样的身法灵动,同样的招式精妙,宋菱歌深蹙蛾眉,想不到,要这世上,会寻到与她奇虎相当的对手。她以为,她在这世间就是一怪胎,一个不可能存在却存在的怪胎,所以,对自己这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并不引以为意。随着时日的增加,她知晓,她的功夫是在与日俱增。若此,是否还有对手?她并不清楚。至少,目前,还没有。 因而,当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夫并不逊『色』自己,心中微惊。原来,这世上的怪胎,不止她一个。她本是不凡之身,所以有这等功力,可这个男人呢?难道,他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或有什么机缘? 噙着冷笑,她记得他,这个男人,是否记得她,记得这张脸呢?记忆里,那个他,冷酷无情的痛下杀手,生生的撕碎了那个她,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爱恋。在他面前,死得凄惨。他那冷狂的笑声,那冷鸷的俊脸,穿透记忆,与眼前人一般无二。 “来人啊,有刺客”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尖锐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里传出多远。呼拉间,营房里的兵丁若『潮』水般的涌了出来,一时间,大营里有些紊『乱』。而此时,夏逸飞也纵身到宋菱歌的身边,虽懊恼菱歌的冲动,但他绝不会放任她自己独自面对危险。 正怔忡的几个将领,又见跳出一个刺客,不由皆是眉头紧蹙,对视一眼,几个人一脸冷漠的围上了夏逸飞。 更多的兵丁涌出,把打在一处的几人围个水泄劲通。将军的功夫的厉害,尽人皆知,再有,将军的对手是个女子,因而后来的人莫不是轻敌的撇嘴嗤笑,这凌天无人了,居然派个女人当刺客。所以,越来越多的人围攻在夏逸飞的身边。 听到喊声,也看到她和夏逸飞被围。蓦然的清醒,蛾眉紧拢,懊悔自己实在太冲动了。不过,悔之晚矣。 淡漠一笑,似乎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张狂的傲『性』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她就不信她出不去,就算掉在狼群里,她也要做斩狼的修罗。 杀,杀,黑眸里瞬间浮上满眼的凛冽,剑如虹,人如蝶,蝶舞轮回,剑上生风。 被宋菱歌强大的杀气所惊,男子提了十二分的精力与她打在一处。游龙般的步法,剑法,刀法,拢成一团,越来越快,让其它的人『插』不进去,甚至于看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出招。纠缠一处,二人打得淋漓尽兴。真正的高手对绝,总是莫名的让人兴奋。另一边,可苦了夏逸飞。说起来夏逸飞的功夫,虽不及宋菱歌的高深莫测,但在当今武林也是数得上的。但,好汉难敌四手,何况是在十万大军中。车轮,人海的战术困斗着夏逸飞,刀,剑,枪,斧各式的武器晃动在他的周围,夏逸飞再也顾不及宋菱歌,拼尽全力,如虎落狼群,削铁如泥的利刃上下翻飞,切瓜砍菜般血光迸溅,少顷这个冷酷帅哥就浴血得如个血葫芦般。 另一处,借着皎洁的月华,男人边打边打量着宋菱歌。想不到,那浓烈的杀气会出自如此娇美的女子身上。而且,她看起来那么年轻,身影单薄,可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于他,是有过而无不及。最不思议,她似乎很恨他。招招式式的有着夺命的狠厉。一个错身,那张绝美的脸上,清晰展『露』眼前,黛眉,杏眼,俏鼻,朱唇,无一不美,宛如一朵盛放的清莲,千般的柔嫩,万般的妩媚,即便此时,冰冷入骨的清寒满眼,仍有难以言表的诱『惑』。 倏然心头一紧,如被人『揉』搓过的难受。男人拧眉,紧紧的盯着那艳『色』无边的美颜,恍惚,曾经有这样的一个女子妩媚的笑于身前,朱唇若花,绽放的风情勾画在他苍凉的生命里。素手暗香,抖落着他的锦罗衣衫,飘然间,香已远,人已故。 可是,明明,他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在他二十三年的岁月里,他就如一把暗藏的剑,一直被磨砺,等待的,是锋芒毕『露』的时机。他不过,是父王的一把利刃,是父王欲称雄大陆的披荆斩棘的铁血之刃。 他的生命简单的毫无可说之处,母妃,妹妹,父王,师父,上山,学艺,下山,领兵。再无其它,可以说,记忆中,他从未曾接近过母妃和妹妹以外的女子,何来的,对这女子有着让他心疼的熟悉? 恍神间,让宋菱歌抓到破绽,一个纵起,居高临下的剑花挽在眼前,男人一见不好,向左闪身,正好中了宋菱歌的心思。手腕一侧,剑锋一偏,剑随人落,直直的『插』入男人的肩头。 若再往下些许即是男人的心脏。冷幽的一挑唇,宋菱歌倏然地抽出剑身,扑,一股鲜血随剑势,喷了出来。险险的溅到宋菱歌身上,轻轻一闪,宋菱歌提剑『逼』住着男人的颈项,冷睨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你恨我?”男子捂上胸口,汩汩的血顺着手缝串串滴落。胸口很痛,但不知何故却抵不上,莫名的心上的痛。 “将军”在男子身边的兵将见受伤,呼拉的欲冲上来,可碍于将军脖子上的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让他们退下。”冷森森,宋菱歌吩咐道。 “你们先退开。”将军微一闭目沉声道。兵将们听了,面面相觑,但仍是依言,持刀仗剑的退后几步。只他身边的几个男人并未退远,他们怕宋菱歌再对将军下手。 “呵呵,不想他死,就给我滚远些。谁再敢靠前,别说我一剑先斩了他。还有,我的人呢。若是我见不到他,你们将军先陪葬。”眼见兵丁不曾退远,夏逸飞的身影也未见,宋菱歌怒了,押在男人脖子上的剑又深了一点。瞬息间,她的心一窒,逸飞,不会出事吧? 众兵将,眼见宋菱歌剑又深了一分,面上担忧,因而的呼拉的朝二边一闪,让开一路。 这会儿,夏逸飞拄着剑,慢悠悠的从人丛中走了出来。“我在这儿。” 眼角余光一扫,眉头紧了又紧,宋菱歌猛的上步,闪身,出手如电的点上将军的『|岤』道,让他不能动,也点了他胸前的『|岤』道帮他止血。若此时让他死了,他们就没逃生的希望了。把重伤的将军挟持在身边,这时她敢对上夏逸飞,关切的轻问,“伤了?” 疲惫的轻淡一笑,“没事。”嘴上说没事,可声音却虚飘飘的。 “你到我身边来。”挟持着将军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宋菱歌深明这点,只能轻柔的对夏逸飞道。 虚软的微笑点头,夏逸飞慢步走近宋菱歌。每一步,这腿若灌铅般的沉重。 听女人如此温柔的呵护着那个男人,将军忽尔气息不稳的冷声问道,“回答我,你恨我?” “是”冷若冰霜,宋菱歌淡漠的应着。 “想我死?” “是”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们见过你吗?” “没有。” “我和你有国仇家恨?” 微一蹙眉,迟疑的一点头,“算是吧。” “你是凌天的?” “对,所以,你最好,好好的活着,看我如何的打垮你们。”看他痛苦,渐升张狂的爽朗让宋菱歌微微挑高嘴角。 将军蓦地一闭眼,痛苦难当。胸口痛,心更痛。 提剑的手微一用力,宋菱歌冷漠的说道,“快让你的人给我准备二匹马,让开一条路,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好,好,别伤我们将军,我们立刻准备。”见将军如此痛苦,他手下的副将们,立时失了主意。 二匹马很快的牵来,宋菱歌森冷的睥睨了眼牵马的士兵,“你,帮他上马,别耍鬼计,不然,我不介意先在你们将军身上来个洞。” “是,是。别伤我们将军。”兵士不住的点头,小心的扶着夏逸飞上了马,并把缰绳放在他的手里。 “小姐,你要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你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们将军。”一个男人道,看起来是个当官的。 “放,当然会,但不是现在。你们如果不想你们将军血尽人亡,就赶紧把营门给我打开,乖乖的滚一边去,放我出营。不然……” “可,我们怎知姑娘是否守信会放了我们将军?” 冷呵一声,“可惜,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我。少罗嗦,让是不让?”宋菱歌有些急切。 那个男人瞧了眼将军,四目交融,意会的眼神,让男人咬了咬牙,“来人,闪开,让他们走。” 宋菱歌冷眯着眼,挟制着将军,提气,纵身上了另一匹马,腿上一夹,“驾”催马向营门跑去。夏逸飞虽是浑身无力,可这时保命要紧,紧咬着牙关,也跟在了宋菱歌的身旁。出了营门,身后,敌营的兵将一直紧紧的跟随。放眼一望,宋菱歌有些懵了,眼前的路,她不认识。刚刚疏忽了,这里是敌营的营门,可并不是汤源的城门。有心再折回,可回首间,心再次的一紧,此时,夏逸飞已然伏身马上,一动不动,不知是伤的,是累的? “放下我,你们走吧。”将军有气无力的说道。 冷然一挑唇,“放下你,好让你派兵追杀我,那我还不如杀了你。” “我不会追杀你。若有可能,我不想伤害你一分一毫。虽然我们没见过,但不知为何,对你,有种莫名的熟悉。所以,放下我,你带他走吧。”将军的声音越来越弱。 “呵呵……熟悉?是吗?那你在好好想想吧。”斜勾起嘴角,宋菱歌笑得幽冷。 “好好想想?难道,你也有这种感觉吗?” 懒得理他的问话,宋菱歌扬头四处看看,前方是一片密林,后面是众多的兵丁。 宋菱歌略一思忖,回头冲着不远处的兵将们冷冷一笑,“接着。”边说,边使力把那个人高马大的将军如同拎只小鸡般的抛了出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五章 况谁知我此时情 第一零五章况谁知我此时情 冬日的夜晚,静谧而孤冷。(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这种感觉在密林间越发的浓厚。 无一丝的风,冷若冰水的月『色』透过枯枝败叶,打出斑驳陆离的光影清冷一地。 和夏逸飞共乘一马,娇小的她坐于他的身前,把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紧贴于自己的后背,拉过他的胳膊交错的扣在自己的腰上,一条细瘦的胳膊背过,搂紧他,不让昏『迷』不醒他落于马下。 后面并无追兵,可前方,她不知道这是何处?黑幽幽的密林一望无际,分不清个东西南北。她并不敢走得太远,太深入。因为,冬日的密林最是危险。食物的短缺,野兽们早已是饥肠辘辘,凶残的『性』子越见狂啸,所以,她还是小心为妙。再有,她也担心夏逸飞的伤势,她急于知道他到底是伤了,还是累的? 走了一小会儿,选了个平坦些的地方,宋菱歌搂着夏逸飞小心的下了马。把他放在地上,扣上他的腕关,宋菱歌凝神的检查着他的伤势。他受伤了,但并不致命,虽失了不少的血,但更多是,是精疲力竭的虚脱。片刻,摇头叹了口气,心中一片愧疚,被她的冲动所累,不然,他何至于如何。眉微蹙的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锦袋,拿出一个『药』丸,捻得粉碎,捏开夏逸飞的唇瓣。把『药』放入他的嘴里,合上嘴巴,道,“逸飞,快把『药』咽了。”可这家伙似乎太累了,嘴都懒得动上一动。含着『药』,毫无生气。 “醒了?”收回了手掌,扶着他倚在自己身上,宋菱歌温柔的问道。 “嗯,我们……”扫了眼前的处境,夏逸飞微蹙眉。 “我们没事了。这里是密林,等天亮了我们再找回去的路。” “嗯”微微点头,合上了双眼,夏逸飞淡淡的勾起了嘴角,靠在菱歌的怀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沁入他的鼻息,不自主心神一『荡』。原来,自己是如此渴望她的靠近。 “你先睡会儿,我去寻些树枝生点火。我怕你冷。”宋菱歌边说边小心的托着夏逸飞的身子,欲起身。 “别去,生火,暗夜里生火,目标太大,我怕……”夏逸飞闭着眼睛,但身子沉得的倚着宋菱歌,自己不愿使上一分的力气。 手上的力量一滞,宋菱歌微怔的眨了下眼睛,“也好,可,我怕你……这里太冷了,你又有伤。” “我的伤,没事,我们靠在一起,总还是能抵些寒冷。”睁开墨般深邃的眸子,灿幽幽若星子的光润,瞬息又被眼波的清冽掩盖。深深的看着宋菱歌,浮动的柔情,赤诚,真挚。 读懂了,微澜的心一窒。原来,那意外的一吻,那乍现的火般的热情并不是昙花一现,只是被他深藏于心底,不形于『色』。就如眼前,随她生死,他的待她的情,一分不少于妖精,或许他就是为了妖精,他们之间的情和义,让他退让……而妖精,不知不觉,成为了她的一种责任,她心中的柔软。所以,夏逸飞,他的情,她如何能再接受。 稍稍一滞,垂眸,柔和一笑,“好,我不走,你且睡会儿。”说着,仍是起身,牵过马,让他卧于夏逸飞的一侧,替他挡些寒风。又在树前树后洒了些东西。而后,坐下搂过夏逸飞的身子,让他靠在她的怀里。 不管宋菱歌是如何想,此时此地,夏逸飞忽然的不想再隐匿他的柔情,慢慢『荡』开,涟漪一叠一漾。靠在她的怀里,微有羞赧,一个大男人竟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且还要依靠在一个女人的怀里?更难以置信的,是他竟渴望得到她更多的爱怜。默默的笑扬起嘴角,这一夜属于他和她,就让他自私这一夜吧。 闭上眼,环着宋菱歌细腰,淡漠的心因柔情而软,而踏实,疲惫袭来,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去。 冬日的晨曦来得蹒跚,轻雾如烟层层波波弥漫林间,嘎嘎的清脆啼叫自枝头传来,宋菱歌和夏逸飞也睁开了眼睛。 柔和淡笑,宋菱歌未语,却先搭上夏逸飞的手腕,眉一挑,浅笑的嘴角更弯了些,夏逸飞的情况比她预想得要好,“好些了吗?” “好了,谢谢菱歌。”温柔的微微一笑,夏逸飞从宋菱歌的怀里起身,继而,又腼腆抚了下额角,“菱歌,只顾及我了,你怎么样?” 菀尔摇头,宋菱歌暗暗咬牙,挺着腿上如万蚁爬过的酥麻的感觉快些过去。 “腿麻了吧,我来……”说着,夏逸飞蹲到她的腿,伸手修长的双手,轻柔的按摩着她的细直的小腿。这举动,实在有些暧昧,微红了脸,夏逸飞仍是不想放手。 “好了。”腿上的酥麻慢慢过去,宋菱歌伸展了下双腿,然后起身,活动着被冻得发僵的躯体。 边活动,边四下的眺望,这林子很深,树形大多高大,其间掺杂了一些灌木,这些灌木都枝条上长满小刺,若是被它扎到可不是好玩的事。 正看着,倏然间,宋菱歌一怔,敏锐的她感觉到有危险靠近。猛得回头,果然,距他们稍远,一头黑乎乎的家伙正往这边走。似乎同时,那家伙也发现了他们,高高的扬了下头,发出哼哼的叫声,是野猪?蓦地,瞪大眼睛,宋菱歌一愣。印象中,野猪好象是群居的家伙,眼前仅一只,那哼哼的叫声,是不是…… 疾风般把宋菱歌扯到自己身后,夏逸飞抽出宝剑,薄唇紧抿了抿,“别怕,这家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9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9部分阅读 怕,这家伙,交给我了。” 抻脖子远眺,微岚的雾『色』中,远处并没有其它野猪的身影。轻呵一笑,原来只是一只离群的家伙。 这时,野猪猛然的野『性』大发,扬蹄横冲直撞的攻向二人。一个冲锋,二个闪开,夏逸飞一个纵身,宝剑狠狠的扎在猪身上,可野猪的那一身鬃『毛』和皮上涂有凝固的松脂如层铠甲,这一剑扎得并不深。 受了伤,野猪更狂了,快速转身,攻向夏逸飞。好在,夏逸飞身手灵活,几个纵跃,宝剑不断的『插』在野猪身上,血越流越多,野猪也越来越疯狂,那场景有些令人惊恐。可饶是它凶猛异常,可仍是不敌夏逸飞的攻击。不多时,野猪瘫软地上,哼哼着,再起不来了。 这一幕让不由让宋菱歌想起西班牙的斗牛,一样的血腥。若是逸飞,在现代,那一定会成为斗牛场上的英雄。 斗牛,忽尔的一个念头一闪而逝,细细的捕捉,细细的思忖而豁然贯通,对呀,她有主意了。 独自垂眸,宋菱歌不自禁的抿笑嫣嫣,对面,明艳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绕在她的周围,似为那灵秀的身姿罩上一道光环,那淡淡的笑容越发的娇美飘然。一时看呆了,夏逸飞怔怔无语。 默笑抬头,对上夏逸飞呆看她的怔忡,微愣,流彩一笑,“逸飞,回神了。”一笑间,忽然另一个影子恍惚于眼前。那是子夜,那个傻瓜总会不自禁的就陷于她的笑靥里,不管,她是美,是丑。曾经,她曾不止一次这样的笑闹子夜,回神了,傻瓜。淡淡的一句话,这会儿感觉竟是那样的温馨亲切,又生惋惜。 嗯?回神,夏逸飞蹙了蹙眉,不自然的勉强一笑,赶紧的移开了目光,同时间,俊脸上染了一层酡『色』。 他也在害羞?抿抿唇,宋菱歌睨着夏逸飞,淡淡的弯了弯眉眼…… 他们俩一夜未归,邱延宁是一夜未睡。清晨从宋菱歌的帐中出来,吓得刚到门口的大舅舅和二舅舅一大跳,二个同时的瞠圆眼睛,大舅舅直率的『性』子,忍不住骂道,“你个臭小子,你怎能这样做,这不是破了我家菱儿的名声,你,你可要负责。” 挑眉清朗一笑,“好呀,请舅舅作主。”邱延宁不怕死的半眯眼睛,误导的笑道。 “你个坏小子。原来是存了这等的心思。早说就得了,何若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二舅舅笑骂着,大力的拍了下邱延宁的肩头。 吃痛一咬牙,邱延宁没敢呼出声。心里暗自苦笑,舅舅们都是武将,这手下的力道重着呢,可怜他目前不太结实的身板了。 “舅舅,别说你没看出我对菱歌的心思。”一直以来,邱延宁和舅公家的几个舅舅相处就好,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叔叔。皆因这几位舅舅武将出身,有着文人身上所没有的爽朗和不拘小节,和他们一处,很平和,很安心。 “呵呵,就是看出来,你也不用如此猴急吧。”大舅舅怒目的笑骂。 “我……”本想说清楚,可一想,菱歌也许不愿他们知道呢。再者,让他们误会,若这事传到舅公耳朵里,他和菱歌的事,是不是,凤眼光芒一闪,本欲出口的话,立时打住,一付做错事的认错模样。 这般,二个舅舅更加误会了,大舅舅斜睨了他一眼,弄弄眉,大力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另一个肩头,“有你的,臭小子。若是以后敢欺侮我家菱儿,看我不折了你的骨头。” 又是一阵吃痛,比二舅舅的一掌重多了,邱延宁咧嘴,呲牙苦笑,“舅舅慢点,不敢,不敢,延宁以『性』命担保,以后,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对菱歌好。” “这还差不多,你……”说着扫了眼宋菱歌的帐篷,又冲邱延宁道,“让菱儿多休息休息,老二,走,我们先去和父亲说一声。然后让这小子上门提亲来。一定要多带彩礼,我们菱歌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出嫁。听到没。”大舅舅气哄哄的吼道。 “是,是,这是当然。”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这一刻邱延宁的心头,象开了一闪门一样的敞亮。俊雅非凡的脸上,笑不自禁。 笑过,看着舅舅的背影,回眸看看空空的帐子,心头又生一阵苦涩。他和菱歌的婚事,果真会如此顺利?他会得到她吗?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自信。一直以来,若不是他主动的缠着菱歌,相信他和她之间,早已如文熙,被她排斥在心门之外。如今,他可以感觉得出,他正在一点点的走近菱歌,可以感觉得出菱歌对他的牵挂,可,他不能确定,菱歌是不是爱他。 他受不了,她的亲情对待,他要的是她的爱情,如她喜欢子夜一般,沉入心间的喜欢与爱恋。可以,为他笑,为他哭。 即便子夜已然不在,可他仍是不安。因为喜欢菱歌的人太多,他所面对的情敌太多,且个个并不比他差,让他很有危机意识。从来不曾如此用心的对待一个女人。一直以来,让他上心就是他的事业和夏逸飞,如今,这心思转落到宋菱歌身上,却让他无比的挫败。 再有,夏逸飞的情也让他伤透了脑筋。他晓得夏逸飞对宋菱歌的情愫,也晓得,他因为自己而选择的成全和祝福。每一次见着自己和菱歌的笑闹,见着自己缠得菱歌无力失笑或恼了不理他。回眸间,夏逸飞的落寞和淡泊,他不是没看到。十多年的孤苦相依,他和他的心曾经那样的靠近,甚至可以是连为一体,曾经,自己中了妖女的毒,毒发成那样,飞为了救自己,甚至欲和自己……而自己,那时并不排斥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那妖女曾说,若不是和她燕好,换做其它……虽然未说明,可想而知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才忍着锥心的痛楚,吃了各种的灵『药』,压下那欲念,保全了自己和飞的清白。那一幕刻骨铭心,也因而常常被菱歌用来取笑他们的暧昧。那时不觉有什么,可自从明确自己喜欢菱歌起,突然的他深深的庆幸。想来,逸飞和他的心思相同吧。 可是,他们俩和菱歌,这三个人的爱恋如何的理出头绪?他不能,也不想放弃菱歌,难道就因如此让逸飞放弃他的所爱,成全自己吗?这样于逸飞是不是太残忍一些。 哎,叹口气,若是自己和逸飞都是女儿身,而菱歌是男儿身就好了,这样,他和飞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同守在菱歌的身边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六章 出谋一举胜西陵 第一零六章出谋一举胜西陵 日上三竿。(下载楼)当宋菱歌和夏逸飞回来时,邱延宁仍是没有想明白如何解了他,逸飞和菱歌,这一女二男的三角习题。总不会是他和飞都娶菱歌吧,一女二夫?这里不是北齐,风俗不同,人心不同。不要说,他难以接受,就算他可以接受和飞一起,世人会怎么会看他们呢…… 正垂头凝思,忽尔的脚步声轻微,下意识的邱延宁扬头,眼中欣喜闪烁,菱歌回来了? 果然,宋菱歌和夏逸飞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牵挂的心自他们进来,总算踏实落下。挑眉,打量着二人,有些担忧的,关切的问道,“菱歌,飞,怎么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边说边打量着。却见二人早已换了另外的有些破烂的衣裳,不觉一皱眉,瞪圆了凤眼,急急的问道,“你们这是?菱歌,飞,你们受伤了吗?” 摇头安抚一笑,“我没事,是逸飞受伤了。不过,不用担心。” “还好,你没伤着。”似乎松了口气。扭头,对上夏逸飞微笑安然的眼,心中不安,邱延宁几步来到他的身前,二话不说,伸手开始解他的衣裳。 握住了邱延宁的手,夏逸飞淡淡的道,“别急,我没事。菱歌已经给我用了『药』,回去休息下就好。” “真的?”不确信的住了手,轻声问道。 嘴角动了动,夏逸飞轻轻点头。 低叹的摇了下头,宋菱歌冲着邱延宁道,“妖精,脱吧,他的外伤也得上『药』了。” 蓦地瞪眼瞅着夏逸飞,“飞,为何不和我说实话?怕我担心吗?可你这样,我更担心。”低低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悦,夏逸飞涩涩的一笑,松开了手。他知道,他这样让延宁担心,他生气了。多年的习惯,延宁一直很重视他,甚至超过他自己。无论大伤,小伤,只要被他知道,看到,都弄得象重伤一样精心。 “延宁,要不和菱歌拿了『药』,我们回帐吧。”夏逸飞虽然松了手,瞅了眼宋菱歌,忽然的期期艾艾的低声说道。这里毕竟是军营,他一个男人在女人的帐里脱衣服,若是被人撞,那菱歌的清誉?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有半点对宋菱歌不利的事情。再有,延宁对菱歌…… “怕什么……“嘴上这样问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一想到,把逸飞扒光,光着上身,在菱歌面前,忽地心里怪怪的,难以言明。 眉头微蹙,昨夜,她已然看过他身上的伤,简单的上过『药』了,既然夏逸飞如此说,宋菱歌瞅着瞅夏逸飞,原来,她的猜测没错,果然,在邱延宁面前,昨夜里慢慢展『露』的温情复又不见,眼前的他,依然是那个冷面无波的冰块。他如此,是为了延宁,还是为了她不为难?可无论为谁,这样做,他不苦吗? 暗暗叹息,宋菱歌回身,在包裹里拿出外伤『药』,走近他们俩,“延宁,『药』,找军医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再用这『药』,去吧。” 闻听,虽然这话是自己提出来的,可,不知何故,听她让他们走,夏逸飞还是觉得心里一颤,莫名的失落在心上划了一道伤痕。 接过『药』,一笑,再回头,夏逸飞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失落,清楚的看在眼里,邱延宁明媚的凤眼也跟着一黯,飞,如此,他的心一定很难受吧。 “哎,有现成最好的大夫,还去找什么军医啊,菱歌,你来给飞看看,我去帐里给飞取套衣服来。”不由二人回应,邱延宁把『药』塞进夏逸飞的怀里,匆忙的跑出了帐子。 微有尴尬,夏逸飞不自然抚了下额头,“我……我去……” “坐下吧。”淡淡的说道。 宋菱歌出了帐子,着人打来温水,拿了干净的棉布,这会邱延宁也取了衣服回来,用水浸湿了夏逸飞的外衣,褪下了已然被血浸透的衣服,处理了背上最深的伤口,宋菱歌退出了帐篷。留下二人,打理着夏逸飞为数不少的小伤。 帐外,天『色』响晴,风很小,冬日的冷寒被太阳晒暖,感觉上并不太冷。 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这一夜,应验了她直觉的敏锐,收获不小。正这时,脚步声和士兵的招呼声传来,睁眼,大舅舅的身影由远及近。 见菱歌一身旧裳的站到帐外,二人一愣,“菱儿,醒了,你这是?” 醒了?她根本没睡啊?不明他们为何有此一问,宋菱歌温和一笑,“舅舅,找我有事?” 舅舅脸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些什么,瞧着意味不明,“嗯,有事,菱儿,延宁呢?” 又是一愣,舅舅知道妖精在她帐里? 眨了下眼睛,莫名的道,“他在帐里。有什么事吗?舅舅。” 微微摇头,漂亮的浓眉蹙了又蹙,似乎有着些许的不满,大舅舅沉声道,“丫头,你们还是检点的好。这里是军营。还有,去喊了延宁,外公找你们呢。” 检点?她何曾不检点了?不就是给夏逸飞治下了外伤。噢,一定那是该死的教条,什么女子看了除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就是伤风败俗,可,在大夫眼里,只有病患,并无男女之差别啊。哎,这些古人的古董脑袋,暗自寻忖,宋菱歌无奈的一叹。 “舅舅,不是……”本想解释来着。 “好了,别说了,去喊延宁吧。”大舅舅又道。 微有一丝的不悦,宋菱歌正等转身,帐帘一挑,邱延宁一脸怪怪的笑意走了出来,“舅舅,你找我。” “嗯,你们俩,和我去见外公。”说着,率先的转身欲离开。这会儿,夏逸飞也从帐中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大舅舅回头,似乎又吃了一惊,瞪眼道,“小子,你怎么也在菱儿的房里?” 稍愣的蹙眉,夏逸飞瞧了宋菱歌,一时并未接话。 “菱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和宁小子都会出现在你的帐子里,你们,你们……”大舅舅忽然觉得羞于出口,索『性』气呼呼的闭嘴。 “舅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刚才没说实话。其实菱歌昨晚去夜控敌营了,一夜未归,我是担心她,所以才在这里等她。她和飞也是刚回来,飞受伤了,所以,我们……” 忽地瞠大眼睛,大舅舅有些气急败坏的,“你个臭小子,这等大事,你不说,倒尽说些不着边的话,看不折了你的骨头。”欺身上前,大舅舅就要给邱延宁好看。 “舅舅,舅舅别折,虽然,我瞒了您,但我的话句句真心,我对菱歌的心思,没有一分的虚假。”邱延宁闪身躲到宋菱歌的背后,有些谄媚的笑道。 虽然不清楚妖精和舅舅具体说了什么,不过也大体能会意,妖精担心所以等在自己帐中,结果被舅舅发现,这妖精一定说了什么误导他们的话,让他们以为,他和自己……冷睨了眼,一脸尴尬妖精,又瞧瞧气怒的大舅舅,宋菱歌失笑的翻个白眼。 “舅舅,走吧,我们一起去外公那儿,正好我也有事找外公。” “菱儿,不是说了不让你自己夜探敌营,多危险啊,这要是伤了,可怎么好啊。”大舅舅关切的责备道。 淡勾一笑,“我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逸飞。受伤是他,我没事。” 嗯?轻挑下眉头,大舅舅瞄了夏逸飞一眼,“小子,你的伤,要不要找军医?” “舅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菱歌就是当世的神医。哪还要什么军医。”得意的眼儿眯了眯,邱延宁邪魅的笑道。 恍然,对,这事,三弟在信中说了。想起老母的病就是这丫头治好的,现在是身体康复,人也精神了呢。不由嘿嘿一笑,瞪眼,“臭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 媚眼一眨,邱延宁笑得颇为调侃,“当然,舅舅神通广大,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不知,又不是老糊涂了。” “恨说我老糊涂,你个臭小子,讨打是不?”大舅舅瞪圆了黑亮亮的漂亮眼睛,举起修长有力的大巴掌就拍向邱延宁。 呵呵,邱延宁笑呵呵的又藏到宋菱歌的身后,妖娆的眼勾向宋菱歌,“菱歌,我有说错吗?” 亲人间如此温馨轻松的笑闹,看着不由让宋菱歌会心含笑…… 几人由大舅舅领着,再次的走进中军主帅的大殿。帐子里静悄悄的,外公和二舅舅静坐一边,似乎等他们已久。 给外公见过礼,未待外公说话,急『性』的大舅舅率先开口,“爹,消消气吧,我们被这臭小子骗了,其实菱儿……” 外公本来阴云笼罩的方脸上,听了儿子的一席话,渐渐响晴起来,瞅着宋菱歌,目光如炬闪烁着精深,少顷,沉声问道,“菱儿,怎么私自夜出关了?”声音有着不容人质疑的严厉。 从容淡然的微微一笑,“外公,我本不是你帐下的军士,所以,私自出关,并不自违反军纪。再者,我私自出关,只是出于,对敌营的好奇,是一个外孙女想帮外公的孝道之心,难道这也有错?”说道最后,竟是俏皮的睁圆的大眼睛,微翘红唇,挑衅的等待外公的答复。 稍一顿,蓦然,外公点指关宋菱歌,笑声洪亮,“这丫头,伶牙俐齿的,若是我再说上一句,就是我的错了。” 大舅舅也是满脸笑容满面,眸光一斜,笑道,“爹,我们这本就有一个伶牙俐齿的,早前我还被人说成老糊涂了,这会儿,又来一个如此伶俐的,这些小辈,真是一眼也小瞧不得。” “哈哈,如此才好。这一辈新人换旧人,理当如此。我老了,你俩在他们面前也不行了。”外公说笑着,言语间洋溢着浓郁的豪气。 “是啊,在这些有作为的孩子面前,我们想不老,都不行啊。”二舅舅笑颜温柔。“快都坐吧,别站着。” 见几人坐定,大舅舅兴致勃勃的问道,“菱儿,快,和舅舅说说你昨晚都有什么收获。” 美目流转,垂眸极浅的一笑,这外公,二个舅舅都是可爱的紧。 简单的说起了昨夜的情形,又细细的说了自己偶得的克敌之法,如何运用,如何进攻,宋菱歌娓娓而谈,轻柔的语调平和,看似云淡风轻,可听者,即便是身在其中的夏逸飞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在那个将军的功夫远远在自己之上,再有陷在重围中,他们能够安然无恙,菱歌的本领,再次的让他佩服不已。再静听着她偶得的破敌法,沉沦的心越陷越深,看着那个微有疲惫的娇颜绝艳的俏脸,因为认真,因为感兴趣而使整张脸越发的神彩『逼』人,看着,不由痴了,让他移不开眼睛。忽而的微一个闪目,瞄到其它人同样的沉『迷』,尤其是邱延宁深情的骄傲的笑颜,心中一痛,眼眸不敢再看宋菱歌,移向帐外,悠悠出神。 而其它四人,除了邱延宁的毫不意外的深情笑意,外公和二位舅舅瞠目结舌,一脸的不敢置信。那个武艺高强,在战场上常胜不败的家伙居然伤在了菱儿的手下。伤在看似柔弱如花的小姑娘手里,可怜他一世的英名。得意又惋惜的笑意,慢慢地爬上三个人的脸庞,目光贼亮。 “好哇,好样儿的。菱儿不愧我宋家的人,好样的。”大舅舅又抢先挑大指笑道。 菀尔的一笑,“大舅舅,您还是别夸我了,和外公,你们商量下,看看我的办法是否可行。若是行,趁那个将军受伤,他们军心稳,我军大举出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许我们就可以收复失地呢。” “好孩子,此话有理。来人,升帐。”外公点头,沉稳的声音透着让人信服,却又不容小觑的霸气。战场的常胜将军并不是浪得虚名。 “外公,那我退下了。”宋菱歌从容起身道。 “不用,菱儿在这听着,也可帮着看看有什么疏漏。” “不了,我一个女子出现帅帐难免会引来猜忌,若让人信服,少不得要费外公的口舌。再说,我已详细的说了我想到的,至于如何说,如何做,随外公意,这些都是外公的事了,我的孝心已尽。折腾了一夜,我累了。” 浓黑的眉动了几动,外公朗然一笑,为宋菱歌的这份淡泊宁静的气韵所染,如此的军功,说起来何等的荣耀,可这丫头,竟可做到如何的淡然处之,不简单。他的女儿真得生个好孩子。这一刻,他从心底为女儿欣慰,“好,菱儿去好好歇着吧。有事,外公再找你。” 嗯,点头,敛身一笑,起身,欲离开。 “舅公,我和飞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邱延宁问道。 “不行,你俩给我留下,菱儿出了主意,你俩帮着补些遗漏。”深知眼前这二个年轻人都是精明的如同个狐狸般的人物,怎么能轻易放他们离去。 调侃的一笑,“延宁,你鬼主意最多了,留下吧。”说着,宋菱歌笑嫣嫣的离了帅帐…… 不过五日,这西陵和凌天的战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日,先是凌天讨敌,西方陵并不出兵。 又一日,西陵仍是不战。 第三日,西陵出兵,似乎憋了一肚子的气,一出兵勇猛异常,打得凌天一个从未见过的将官无有还手之力,匆匆收兵。 第四日,西陵主动出兵讨敌骂阵,凌天出人意料只出了少许的兵将排在阵前。见仍是手下败将,西陵的将士们不由嗤之以鼻,昨天旗开得胜的那个副将得意洋洋的主动请战。可今儿,这手下败将似乎有什么不同,虽然还是和昨日相同的招式,可这一招一式,力道,娴熟,巧妙程度说不准是什么地方不同,反正今儿想取胜却不容易,厮杀正酣,忽然自凌天传来一阵喧天锣声,里夹杂着鞭炮的声音。那个败将,似乎吁了一口气,神秘莫测的一笑,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左右挥舞下拔马就跑。那个副将不知他们在搞什么鬼,拧眉就追。 正这时,凌天兵将匆匆闪开的一道路上,由远及近,一片黑影,卷着烟尘如狂『潮』般飞速向西陵的阵营奔来。是牛群,而且是群被惊吓的牛群。 但见这牛,怒睁着硕大的牛眼,二个牛角上被结结实实的捆着半长的剑,剑刃锋利。牛身,绑着二米来长的带刺灌木,二端削尖。尾巴上拴了一串未燃尽的鞭炮,噼里啪啦的。身后,还用粗绳子拖着一断的滚木。 惊牛以让人惊骇的速度横冲直撞的闯入了西陵了大营,无论是牛角上的利刃,身上的灌木,或是地上的滚木,在惊人的速度下都成为一种极好的攻击武器。西陵的骑兵们就算没有被牛撞到,也被牛身上,身后的灌木,滚木所累,许多的战马来不及闪躲就马失前蹄,后蹄,撞伤四蹄而起不来了。 而惊牛更是见人就顶,那在阳光下泛着阴寒的刃尖,不断的扎在西陵的兵丁身上,横冲直撞间,撞倒一片,拖倒一片,血『色』一片。猝不及防,西陵的骑兵顷刻之间就被牛群给拖垮。兵将也受伤无数,一时间敌营里,哀嚎连绵,人影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而凌天一边,在疯牛阵过后,集结了全部的兵力,大举进兵敌营。一场混战,以凌天绝对的胜利而告终……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七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一) 第一零七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一) 从边境到西陵的京城已然是一个月以后。(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十一月未了,西陵是天寒地冻。 一路走,不同凌天景致的细腻。西陵的粗犷和壮阔,在于草原的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的大气。在于崇山峻岭的冷峭,豪迈。冬日的山林少了夏日的绿海如荫,清冷冷,一片萧瑟。不过,这山岭却送了宋菱歌一份大礼,得了不少的灵『药』。 临近京城,越见繁华,处处的一片祥和,路上,街头,人们都是步履从容,神态自若,国泰因而的民也安然。而对凌天的战败,于这些百姓过于遥远,并没有引些人们的多大关注。 到关于皇室的八卦一路走可听了为数不少。西陵的这一代皇帝说起来算得是个明君,自登皇位起勤政爱民,文纳贤言,因而的二十几年的功夫里,西陵的国力愈见强盛。这国富了,民强了,野心也就膨胀了。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欲念的沟壑无法用理智去填平。 皇帝今年已近五旬,共有九个儿子,只是至今未立太子,谁都有可能,又不见得希望。据夏逸飞的探子回报,这九个皇子各有千秋,眼前为夺这太子之位可谓费尽心机。听此说,忽尔的让宋菱歌忆起清朝康熙年间的九子夺嫡的戏码,一场风波,成败一线,夺的是皇权,丢的亲情和人『性』。只是这些与他们无关,云淡风轻的看着,听着,又渐生出一种坐看云端的看红尘的超然。只是这会儿,她不再只是一个人。 最让宋菱歌他们意外的是,那个领兵的将军,神秘的如同一个天外来客,凭空而出,查不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探听得到的仅是被宋菱歌刺成重伤后,与败军回了京城,见了皇帝然后就如一缕尘烟般消失了。听说,是被他的师傅接走治伤。听说,他的师傅是当世赫赫有名的玄机道人,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同时精通奇门遁甲。听说……只是传言,又会有几分的真?想起那个人,那张脸,那天他的话,宋菱歌的心头总是不自主的一动。他不记得她,为何会觉得熟悉?难道他的转世真得是为了清欠他前世对自己所欠的情债?淡薄失笑,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莫名的想起那个人,是天意的痴缠? 因为汤源一战,有太多的兵丁见了宋菱歌和夏逸飞的模样,所以,早在他们起身进西陵的时候,宋菱歌就给了夏逸飞一种『药』。服下,宋菱歌依如初见的模样,树精般怪异的肤『色』有些惨不忍睹。再瞧,夏逸飞同样的肤『色』,掩去了一身的丰神冰骨,冷酷帅哥立时变成丑陋小厮。不由得邱延宁笑得五官都要挤成包子了。可夏逸飞并不引以为意,挑眉看看宋菱歌,又『摸』了下自己的脸,似乎对这样与菱歌相同的容『色』比较满意。 这一日,进了西陵的都城灵郢,选了家看起来洁净雅致的客栈他们住下了。一路的疲惫和风尘,让他们一夜好眠。及至第二日,冬日的阳光已然洒满屋子里,宋菱歌仍是懒洋洋,不愿出那温暖的被窝。 推门而入,子雨手里托着托盘,清淡的饭香慢慢扩散,勾引得宋菱歌也发现自己好象也有些饿了。在她的身后,妖精落落大方的跟着进来,丝毫没有进未起女子卧房的尴尬。 饶有风情的凤眼的扫了眼床上慵懒的宋菱歌,邪魅一笑,“菱,日上三竿了,还不起,今儿不是要去街上走走吗?”说边,边一点不知避嫌的坐到了宋菱歌的床前。 瞧了瞧窗子上的明亮,懒懒的开口,“去。” 邪邪一笑,“那快起吧,我……” 眉一挑,“你出去。” “我,好吧。你快点,我可是饿了呢。”妖媚的挤了挤眼睛,邱延宁轻笑着起身出了房间。这一个月同行,在他不断的努力的纠缠下,不知不觉宋菱歌已然习惯了他的无赖行为,甚至偶尔的得寸进尺的牵她小手的行径。 早饭只是他们二人,疑『惑』间,邱延宁道,夏逸飞出去了。他们之间的事,她向来不多问一句,并不是漠不关心,只是淡然使然,她曾告诉他们,若是需要她帮忙尽管说。他们不说,只当他们并不需要她吧。毕竟男人的傲然使之,谁愿意有事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出头? 用过早饭,带上子风和子雨,留下面瘫的子云等候夏逸飞,宋菱歌和邱延宁相伴去逛京城…… 午后,二手空空的几人回了客栈,夏逸飞早已回来,坐在桌边,饮着茶水,丑『色』的俊脸上一如平常的淡如冷水,看不出一点情绪。 “飞,早回来了?”微笑着邱延宁问道,“怎么样?” 淡淡的笑了下,又睨向宋菱歌,“还好。”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宋菱歌的跟前。 瞅了眼打哑『迷』的二人,宋菱歌接过纸,圆亮的杏眼不由微瞠了下,竟然皇宫的地形图,图上,各处的宫门,殿堂,及守备情况明确详细。 失笑的扬高唇角,他们啊!只要是她想到的,似乎不用她多说一句,这二人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十七年来,每一次让她享受到轻松随意,有种如个公主般被人呵护在手心的感觉。心中暖暖的。仔细的看了看,晃了晃手中的纸,抬头冲着他俩,“谢了。我晚上去。” “菱,我陪你……”没有媚眼如丝,难得邱延宁郑重道。 “你觉得,你不会成为我的累赘?”抿着笑,宋菱歌打击着邱延宁的爱心。 “我……”气吁的一拧眉,邱延宁眨了下眼睛,嘻嘻一笑,“我不是还没说完吗?我陪你去,是不行,哎,身体不给我作主啊。但还是让飞陪你吧,你若一个人去,我和飞都不放心呢。” 夏逸飞没出声,但熠熠的眸光应着邱延宁的话深深的望向了宋菱歌。他一定会陪她去的,就算她不让,他也要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八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二) 第一零八章一池静水起风纹(二) 二仪殿,皇帝朝见亲信大臣之地,亦是皇上老爷批阅奏章之地。(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这会儿,已入夜。冬日的夜,处处弥散的是冰冷的气息,万籁俱寂的捕捉不到一丝的犬吠或虫鸣。幽暗的宫城,因皎亮的月光依稀可辨。而在二仪殿,寂静的空间,却因西暖阁里一盏盏明灯摇曳的昏黄的亮『色』,而溢满温暖。 如暗夜幽灵,一身黑衣的宋菱歌与夏逸飞谨慎的躲过这宫城为数不少的明哨,暗哨,及巡逻的大内侍卫,『摸』进了二仪殿。 隐了身形,但听得暖阁中有谈话声,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道长,君儿的伤?” “皇上不用担心,君儿的伤已无大碍,再将养些时日就可复元。”一个苍老的声音。 道长?宋菱歌蛾眉微动。难道这皇上见得人就是那个神秘将军的师傅玄机道人?那,他们口中的君儿难道就是那个人?君儿?那个将军是个皇子?心中微一颤,季翊君,那个欠了她的他,而这个男人居然也叫君?忽而的又记起,西陵的国姓就是季。他不会是也叫季翊君吧? 虽然她心里明晓,他们俩并不是一个人,这恨来得有点莫明其妙,可,不知何故,她就是有些控制不得的情绪,那恨如突来的一场雨,打湿了她心底深处平和安宁的记忆。 “敢问道长,你如此看待君儿的兵败?”皇上的语气里没有一分一毫的上位者的威严,温和的如同遇着老友谈天般。 一阵沉默,片刻,道长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天意。” “天意?”皇上事出意外的低吼了声。 “对”轻轻啧叹,稍顷道长才道,“贫道日前再次为君儿占卜了一卦,这一卦,让贫道也是大为震惊。与君儿出征时的卦象不同,这一卦,卦象凶险,阴云密布,是主凶之兆,而且,不知何故君儿红鸾星突生异象而动,天缘不可测。” “天缘不可测?道长这是何意?” “贫道早生说过,君儿的命格不同寻常,这姻缘就是他命中一劫,此劫出,若过得,以后大吉大利,若过不得,怕是……” “难道君儿败北就是因为……” “是” “道长可占卜得出那个女子?” “恕贫道无能,贫道测不出来。” “若是你玄机道长都测不出,那果真是天意了。想来,君儿伤在一个女子之手,以君儿的武功,能伤得了他,且是个女子,该女子必为不凡。据我方探子回报,未曾在敌营中见过绝艳的女子,因而的无从所知这女子是何许人些,但就近些时日,凌天发生的一系列的政变,想来,依朕的猜测,这女子应该是那个凭空而出的神女公主。若果真如此,又依道长之言,这女子应该就是……所以,才伤得君儿?” 一片静默,无从得知玄机道长是何种的态度。 不过,在殿外,偷听二人却同为一怔。尤其是夏逸飞,那一日,他就知菱歌与那个他相识,甚至缘颇深。恨之入骨,那是怎生的一种情感?淡漠若菱歌,她曾言,十七年,她只有师傅和娘亲,心中难言的恨念只是太后及宁儿,何来她对个那个男人,那般深刻的情绪。难道,果真是菱歌与那个君儿有着前生今世的情缘,姻缘?若如此,延宁当如何自处?又或者,还有他呢?一时,心微『乱』,气息微『乱』。 静寂的殿中,“谁?”忽然的道长一声厉喝,接着一道人影窜出了殿门。 站到殿门前,幽深的眸子犀利的微眯,头微一偏,冲着宋菱歌他俩的位置,沉声大喝,“出来。” 他这一折腾,惊得守卫二仪殿的御前侍卫们可是瞠大眼睛的从各处窜了出来,有人?他们怎么没发觉呢? 又是一愣。这个老道果真不简单呢,这样也能发现他们的存在? 抿紧唇瓣,斜眸子睨了眼夏逸飞微一摇头,这个逸飞,怎么这一刻就定力不足了?不过就是破老道的一番废话,当然就算说得是她与那个君儿似有姻缘之象,可这又如何。文熙曾说过,他师傅也说,他得她也有一世情缘呢,可结果…… 瞅着殿上突现的众人,夏逸飞俊眉深深蹙紧,心中也暗暗懊恼的咬唇垂下了头,他这是怎么了?怎可在这关键时刻分神,让敌人发觉自己的气息呢?因为他,他们被发现。他又为菱歌带来麻烦了。每一次,不放心菱歌一个人,可实际,有他来,似乎才是菱歌的麻烦。 淡勾嘴角,宋菱歌扫了眼殿上的盛气凌人的老道和御前侍卫,回眸,夏逸飞懊悔的自责落到眼中,眉睫一闪,这家伙,又『乱』想什么了? 他呀,太过深沉与内敛,吝啬于表达自己的一分情绪。若说一次,猜不透,二次,她未懂。到现在,她若是再不知夏逸飞对她有情,而且不比妖精浅,她就白活了。 他的情,她懂。只是妖精的纠缠,与他不曾争取过就自动退出的包容,不知不觉,使得她情感的天平已然倾斜。她似乎真得喜欢上那个妖娆的家伙。而夏逸飞,他的情,她无计可消,也无计可承。 可如此并不代表,她不关心他。一路走来,淡然冷薄的心已然渐暖,因为子夜,因为妖精,也因为他。他们在心里同样有着重要的地位,成为她愿意守护的人。所以,她并不愿意看到他此时的自责的模样。 眉头稍蹙,宋菱歌主动的伸手,牵上夏逸飞修长的大掌,一个柔弱无骨,一个修长有力。小手牵大手的心动,让夏般逸飞所有的不快和懊悔,瞬息间,被小手传递的暖情所晕染,消失无踪。忽尔的大手紧了紧,紧握住小手,薄唇边轻浅一抹笑,灿亮的眸子又一次温情灼灼。 “既然敢来,怎么不敢出来?”明亮处,老道稳若泰山,声若洪钟的叫嚣着。 回了夏逸飞一个安心的笑靥,深吸一口气,宋菱歌思忖着这关如何过。只凭夏逸飞一个恍神的气息不稳即可发现他们,这老道果然了得。他的徒弟武功不再自己之下,那他……再有殿前这些位御前侍卫,虽然不及自己,甚至不见得赶得上夏逸飞,但若打群殴,吃亏的还是她和夏逸飞。因而的眼眸眨动了几下,宋菱歌扬眸淡笑的看向夏逸飞,比划着…… “有刺客?”疑『惑』的声音至敞开的殿门处传来,一道明黄的身影晃出了二仪殿门。 “皇上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小『毛』贼。”挑了下眉头,玄机老道突然的一甩手,一道黑影快若厉闪奔向宋菱歌和夏逸飞。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零九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三) 第一零九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三) 使暗器? 微拧眉,宋菱歌挽着夏逸飞提气一个轻纵,至暗处窜起,如只黑羽之蝶轻灵飞纵窜上宫墙。(下载楼)一拧身,二人自宫墙上翩然飘落,只一眨眼间消失在二仪殿的庭院之中。 瞠目眼前的异变,“有刺客!”不知是谁扯着脖子喊了声。尖锐的声音在孤冷的寒夜传出多远。蓦然间幽黑的宫城里灯烛摇曳,人影晃起,刚刚还静若平湖,忽而就的喧嚷起来。 “抓刺客,抓刺客。”一声又一声的叫嚷不绝,使得更多宫城的禁军奔在宫阙之间,只为那二抹一闪而过的黑影。 不若来时的安然静默,被人这般追着,一恍神,宋菱歌和夏逸飞急掠的身影偏离了他们初来时的路线而不自知。 而那老道,在他们纵起的瞬间微眯的双目突的瞪大,闪身护在了老皇帝的身前,神情微怔。竟然有二个人?即使他发觉了有人,可只觉察到一个人的气息,如果不是那个人气息不稳,恐就是他也难以发现他们,可见,这二人的功夫不俗。 意外之料,二个黑衣人似乎并非有刺杀皇帝之意,见行迹败『露』出马脚,只是身法轻盈敏捷的逃出二仪殿。 老道莫名的眨了下怪眼,这二人何意?长眉动了动,“保护皇上。”嘴上说着,他也飞身追了出去。一前?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0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0部分阅读 前,一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追不上,但也甩不下。老道追着他们,心中更加的疑『惑』,这二人,好俊的轻功。 他自诩武功盖世,在这块大陆上鲜有对手,少数的几个,他们甚至是熟识。而眼前的二人,一高一矮,看背影一男一女,就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他们是谁?江湖上不曾听闻有女子的轻功如此了得之人?忽尔的一个念头,难道之二人就是……想着追索的速度越发的咬紧。 当然若是自己一个人跑,这老道休想追上她,但带着夏逸飞,借力使力,虽也不慢,但却甩不下这个黄蜂般紧追不舍的老道。再有,越过一个个宫院,眼前的路,已不似来时的路,二人对视一眼,会意一个真实,他们『迷』路了。 “分开出宫。你小心。”握在一起的小手动了动,宋菱歌极浅的道。 浓眉蹙如剑,忧心的想摇头,可眼见后面的追兵越见多起来,有那老道的带领,他俩很难甩下他。当然他也明白,若是菱歌自己,凭她的轻功甩下老道应该不成问题。无奈,夏逸飞郑重的点头,包握着小手的大手不舍的紧了紧,“小心!” 回握了下夏逸飞,微微一笑,宋菱歌松开了手,但却拍了下他的前胸,示意一笑,“好东西。” 稍稍的一恍,夏逸飞轻浅的咧嘴一笑,菱歌不说,他还忘了呢。 叮嘱了一句,比划着自己的方向,一左一右,二人乍然的分开,各自逃开。 老道眉头轻皱,眸光犀利,这二人倒聪明。分开跑,他追那一个?一个眨眼,老道再次的盯上宋菱歌,他还是对这个女娃娃鱼比较感兴趣。 老道追着宋菱歌,夏逸飞那边似乎轻松了一些,再有宋菱歌临出门时特意放了些好东西在他身上,‘一闻就倒’这东西的效果早在豫平那次当贼那次他就领教了,所以,夏逸飞并未遇有多大的困难就逃离了皇宫。 瞄了眼后面紧追的老道,宋菱歌心中一动,这老道深得皇帝的信任,想来他一定知道那东西的藏处?传国之宝,会在皇帝身上?还是被收藏于某处? 忽地一股坏水又冒出来。既然那个君儿是他的徒弟,想来这个老家伙的功夫一定非常高,那会高到什么程度呢? 黑眸闪了闪,宋菱歌抿了抿红唇,蓦然的脚下加紧,似风在脚下,起起落落间有着蜻蜓点水的轻巧。老道正懊恼就凭他一个成名的人物居然追不上一个小丫头,突然的宋菱歌身法加快,让他更是瞠大眼睛,这丫头,这身法,飘然若仙,离他渐行渐远。 心中暗惊,老道憋着一口气,卯足了劲,二腿生风。若是让这小丫头在他的眼皮底下跑下,他这老脸在这宫里还往那儿搁呀。此二人的身法极快,很快就甩下了那些侍卫。渐渐的向宫殿西北的方向落跑下去。 眼见老道越追越快,宋菱歌幽幽一笑,伸手至腰间取出她的好东西,扣在手里,脚下未停。前方,一个院落静寂漆黑,是不曾被宫里的喧天所扰?或是这里无人?且不论如何,就这里了。宋菱歌一个纵身,脚尖轻点墙头,再纵起,已然飞身跃上正房的飞檐,一躬身,沿着房脊从东向西匆匆忙忙而过。这会儿,老道也到了,脸上忽现了一抹了深邃之『色』,这丫头,误打误撞,居然会来了这里,果真是天意。 跃上墙头,一拧身,老道也跳上房脊,可眼前却突然失了宋菱歌的身影。一愣神,四下一望,坏了。宋菱歌跳上房脊,躬身跑了一小段让老道瞧得见自己的身形,而后,她就滑下后坡,在老道从墙头跃上飞檐之际,她已然折回墙边,纵身上墙,跃身在老道身后,轻轻一笑,“找我。” 老道听到身后声音不对,猛然回头,就见宋菱歌已然话中带笑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如见鬼一般,老道不大的眼,瞪得大大的,这怎么可能? 就知道老道会是这付模样,宋菱歌轻笑的一挑眉,趁其不备,挥掌猛得攻向老道的面门,同时一番清淡的幽香至掌心传来。 一愣神,宋菱歌的掌风就到了,淡淡的有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老道眉头一紧,拧身,闪过掌风,立掌为刀劈向宋菱歌的手腕。宋菱歌收腕,侧步,立掌为拳猛击老道的双肋,老道不躲不闪,伸手欲擒拿宋菱歌的手腕。 “五。四。三。二。一。倒。”边打,宋菱歌边用老道听得到的声音数数。数得老道莫名,心中微惊。这丫头,难道要使什么妖法? 果真,倒字刚刚出口,老道身子一晃,眼前发黑。 强打精神,老道恨恨的道,“妖女,你使得是何妖法?” 幽幽一笑,“听说,道爷功夫了得?听说,道爷深得皇帝的恩宠?真得吗?” 咬破舌尖,老道甩甩头,欲使自己的神智清明,“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欲向道爷打听点事?”宋菱歌抱胸,『露』在外的双眸闪着笑意。 “休想,贫道懒得理你这妖女。” “噢,这样啊。那算了,道爷休息,妖女我走了。” 老道恨恨的瞪了眼宋菱歌,咣当,身子一歪,休息去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零章 一池静水起风纹(四) 第一一零章一池静水起风纹(四) “是你吗?”不知何时,深深的庭院里站了一个男人。(下载楼)披着件深『色』衣服,衣带松散,一头黑发散于脑后,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打扰清梦的慵懒。仰头,瞅着暗夜幽灵般的宋菱歌,又瞧了瞧摇摇欲坠的师傅,浓黑的眉微动,一晃身,也上了房脊,伸手接住了师傅,眸『色』深沉的问道。 杏眼斜了男人一眼,果然是他?那个神秘将军。想不到,他的所谓的神秘失踪竟是隐在了皇宫之中。 可,皇帝为何会让他藏身皇宫?他是什么身份?单单一个将军身份,皇帝怎么会让他藏身皇帝?还有刚才皇帝老爷子亲昵的称呼,听起来,他们的关系并不寻常,着实让人费解。可若说他是个皇子?可世人都知道皇帝有九个儿子,且各有府邸,各有家眷。这个家伙,明显的并不是那是九人之列。宋菱歌冷睨着男人,心中猜测不止,眼波幽幽。 再次相见,那张脸,有些清瘦,人也有些散漫。挺拔的身影映在眼中,那一剑,那一夜,鲜红的血,浸润了她鲜明的记忆,弥漫开来,有伤有痛。漫延了心底第一个角落,痛过,反而清明。这个将军,并非那个他。她于他的恨,毫无道理。 “你来,还是要杀我?”一身的黑衣,他看不到她的脸,但那熟悉的感觉,他不会认错,眼前,就是他心心挂念之人。而她,出现在皇宫,在自己的寝宫。这里少有人来,她来…… 男人眼睛瞬也瞬的盯着宋菱歌再次问道。低沉的声音透着压抑的伤痛。他不解,他一定是疯,不然何来会念念不忘的牵挂着她。可再次相面,她一如初见,一身黑衣,一身杀气。她恨他,恨不得他死,即使他一点也不想伤害她,也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恨他。 “不是。你是皇子?”明知他非那个伤她之人,可莫名,她就是无法对他淡然处之,因而冷冷的问道。 稍一沉『吟』,男人轻轻点头。尽管这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他就是不想骗她。 宋菱歌微微一怔,果真是皇子,没有身份的皇子?身在皇宫里若是没个身份,想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一如她小时候,整整五年,没人知晓,没有身份。眉头浅蹙,微斓的心思,说不清是何样的一种的情绪。 不想被牵动情绪,宋菱歌转眸看了看四下的安宁,略有奇怪。外面都『乱』哄哄的,他这里……冷宫?蓦地,这个词窜入脑海,自觉又有些滑稽。即便他没有身份,但至少有名有姓,至少在皇帝心中有着份量,这里怎可能是冷宫。 “若不是杀我?那你来此?”男子疑『惑』的问道, “盗宝。”杏眸一闪,宋菱歌道。 “盗宝。”男人不可思议的重复了句,深邃的眸子凝着疑『惑』,“可否告诉我你欲盗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这皇宫大内的,有着众多的侍卫高手,虽然,这丫头功夫了得,可他就是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 失笑的翻了个白眼,“你帮我,不怕我盗了皇帝老儿的传国之宝?或是取了皇帝的『性』命?” 眼眸眨了眨,泛起一抹的锐利,“宝物不过身外之物,有命得之,无命失之。无论得与失,不过是心上的一种挂牵。而皇帝的『性』命,称不上宝物,那是西陵稳定的国体,无论如何动不动的。所以,若只是盗宝,我可以帮你。” 嘿嘿失笑,宋菱歌冷霜的眸子浅润了些讥诮,这家伙,简直莫明其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凭什么要帮自己。就凭那不知何处而生的熟悉? 懂了宋菱歌眼里的冷嘲,男人眉头更深了一些,眸子黯淡,“你不相信我吧。是呀,你要杀我,刺了我一剑让我差点送命。再有,我们还是二国仇敌。照理,我该出手,我该大喊,就算我擒不住你,可也不能让你如此轻松的逃了。又怎么可能帮你。”自嘲的扬了扬嘴角,男人苦涩一笑,“可,我管束不了我的心。我曾告诉你,对你,我莫名的熟悉,甚至熟悉到心痛。想帮你,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并无他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还有,那日,你曾言,让我好好想想,想什么呢?我可以肯定我没见过你,可这熟悉感何来?你是否也有?你恨我,明明你没见过,怎么会恨我?是你认错人了,还是我前世欠了你,这一世来偿?” 看着男人动容而真诚的俊脸,宋菱歌蓦地心中一动。这张脸,记忆中,她深深的爱过,爱到心痛,爱到失了自我,因而的看不清那假象后的所有真实。直到那一天,以爱为名的利刃生生的割碎她所有的美好,这张脸,噙着阴冷,噙着狠毒,一字一句,血淋淋的凌迟着她的身,她的心…… 记忆回放,宋菱歌只是幽深的盯着男人,不言不语,无波无痕。 “你叫什么?”没头没脑,宋菱歌问道。 微一怔,“季翊君。” 纤眉深颦,宋菱歌不自禁的闭了闭眼睛,季翊君,这个名字如柄木槌,敲在心中,一痛。季翊君,就是这个名字,这张脸,他果真是天意让他来偿还自已的吗?自己就是他命中的劫数。一世的痴缠,无论对与错,他有他的因,她有她的果,为何还要再世的轮回纠结。 不爱,那来的恨。她的恨,缘于尘封的记忆。那他呢?他的莫名熟悉,缘于什么?奈何桥畔,他已然喝下孟婆汤,抛却了前世的记忆,可为这情索未远。她是他的劫,仍是以爱的名义吗?这情劫,他过得,过不得? 瞧见了宋菱歌眼中一闪而逝的伤痛,季翊君心头一窒。他的名字,为何会让她痛?他的人,让她恨,他的名字,让她痛。难道,果真是他前世欠了这个女子,这一世来偿,所以,莫名的熟悉,莫名的为她心痛。 迟疑的季翊君低低的开口,“你知道什么,是吧?是关于我和你的吗?” 她于他,是缘?是劫? 深叹一口气,宋菱歌挑眉,望了眼冷月孤云,“知道如何,不知如何?过眼烟云的事,何必再想。你与我,路归路,桥归桥,二不相干,你且好生的管好自己。”说完,转身欲走。 “慢。你不说,我不问就是。若信我,还是和我说说你欲盗何宝,这皇宫,我总还是比你熟识。” “不了,谢谢。”不是不信他,只是不想和这张脸,这个人有太多的牵扯,宋菱歌淡薄道。 “你不信我?”神『色』中微一抹的受伤,他是满腔的赤诚。 “不是” “你欲向师傅打听何事?我来告诉你。” “你不担心你师傅?” 季翊君微微一笑,“不,他只是中了『迷』烟,没事,对吧。”淡笑着,扬了下他扣在师傅手腕中的手。原来,在接下师傅身体的瞬间,他就查看着他的状况。虽然他的医术不精,不过,简单的,他还是能瞧得出来。 眼中闪着菀尔的笑意,这家伙,也不简单。也是,若简单了,岂会统领十万大军。 忽尔的季翊君头略偏,原来,远远的有喧杂的声音传来,看来,是那些慢脚的侍卫终于找到这里了。 一挑眉,“我们进屋说可好?”他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行踪。 “不了,你若不抓我,我走了。” “别”季翊君忘情的一急,伸手欲拉住宋菱歌。被宋菱歌一个闪身,躲开了。“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真得只是想帮你,那你快说,想知道什么?” 这家伙真够执拗的!或许他真得知道?心中微叹,“无暇美玉。” “什么?”季翊君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我要盗你西陵的,传国的无暇美玉?” 啊,眸子蓦地的瞪圆,“盗无暇美玉?”这东西,不只他知道,怕是世人都知道这美玉的艳名吧。“为何盗她,难道你想……”得无暇玉者得天下,这传言有百多年的历史了,也因而的有现今的四国问鼎之状。 轻嗤一笑,宋菱歌淡淡的道,“你想多了,这天下,我无意,只是这玉,我有用。你可知它的下落?” 沉默一下,男人默默摇头,声音轻幽,“我不清楚。但,父皇是个极小心的人,这等贵重的东西,一定会带在身边。以免被有心之人得了,那样,这西陵就该『乱』了。” 眉心微结,宋菱歌唇角轻扬,果然是坐在云端,可以笑看云淡风轻。身不在庙堂之高,不用忧其民,心不皇权之颠,不用忧其『乱』。 “你不要?” 季翊君扬眸对上宋菱歌,“不。皇帝有九子,西陵有九个亲王。而我,只是爹看不中的一个儿子。” 嗤之以鼻的一哼,看不中?此语似乎不妥,转而笑睨了远处及眼前的清冷,果真又有些有些矛盾呢。不过,她并不想知道更多。 “你既不知,我走了,谢谢!”宋菱歌转身,一个轻纵,窜出几丈。 “你明晚再来吧,我想法打听打听。”远远的男子急切的声音传入耳中。 嗯,回应声似有似无。男子盯着宋菱歌远去的方向,神情怔忡,忽然的一皱眉,微有怅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一章 烟视媚行秀风情 第一一一章烟视媚行秀风情 夜已深,寒意沁骨。(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小心谨慎的潜入静寂无声,漆黑一团的客栈里,扑面的温热轻裹在宋菱歌的周遭,顿觉一身的冷气,轻呵了下冰凉的手,轻浅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如只狸猫,只一晃,人已然进了房内,悄无一点声息。 回身关门,手上稍稍顿了顿,屋里有人?这气息,不由菀尔。 “回来了?”不待她问,漆黑中传来邱延宁惊喜的声音。 嗯,轻淡的应了声。这妖精又是担心她,在这里等她了。嘴上应得清浅,其实心里暖融融的。无论何时,何地,有人等,有人牵挂,有人关切,这种感觉真好。 咔,一声响,一抹亮『色』开在暗夜中,而后,烛火燃起,摇曳了满室的昏黄。 走近宋菱歌,扯下她的面巾,借着闪烁的亮『色』,妖精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菱歌,但见她一身黑衣完好无虞,轻吁一口气,浅笑着把她揽入怀里,下颌蹭着宋菱歌满是寒意的青丝,温柔道,“菱,没事吧。” 习惯了他如此的动作,清寒的身子偎在他宽厚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蓦然安心,宁静。不愿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很担心你。”暗哑的声音透着魅『惑』的味道。 嗯,闭眼享受的这温暖的触感,纤细的双臂环上妖精腰身,宋菱歌轻浅的用鼻音哼了声。 “累了,冷了吧?”妖精带着笑意的垂眸看着怀里褪却淡泊,柔弱若小鸟依人的宋菱歌,狭长的凤眼里,桃『色』流转。 嗯,又淡淡的哼了声。习惯了妖精的温柔以待,潜移默化,柔若水,只把她的冷薄淡漠化为绕指柔。因而她并不介意展示自己最柔弱,最小女人的气质。撒娇是女孩子的特权,她已然孤单十七年,冷清了十七年,眼前,有妖精尽心的娇宠,放逐了心中的淡漠,享受他的爱,很窝心的感觉。 但笑着,邱延宁一手搂紧了宋菱歌的娇躯,一手扯开宋菱歌的发带,散开她的一头柔顺亮泽的秀发。而后,手上使力,邱延宁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到床边,“小懒鬼,脱了外衣,去被子里暖暖吧。” 一挑眉,回眸,床里,被子早已铺好,伸手一『摸』,朱红的唇瓣淡抿浅笑,暖的。他又来为自己暖席了。秋节时的一声意外,她自觉并没有落下什么『毛』病,可随着时日近冬,忽尔的她发现,她的体温较以前低了很多。即便已很保暖了,她也不感觉得冷,可这手,这身上总是冰冰的。她就是大夫,自然知晓,自己的症状并不是什么病症,所以也就不在意,她是漫不经心,可邱延宁上心了,知道这『毛』病于菱歌并无大碍,也无得医好,只好用些笨法,暖着宋菱歌。 斜了眼桌边倒水的邱延宁,被他拿在手的水壶是特致的,可以起到保温的效果。一手执壶,一手拿杯,挺立的身姿,映在灯下,柔和的亮『色』打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的侧脸,越见俊逸非凡。眸子微眨,宋菱歌轻蹙蛾眉,不由恶趣的轻『吟』一句,“灯下观美人,美人更美,古人诚不我欺。” 妖娆的斜勾了宋菱歌一眼,邪邪轻笑,“美人,菱,可是在夸我。” 揶揄的抿起红唇,“当然,倾城倾国,秀『色』可餐,若是送楼里,定然卖个天价。” “讨厌。你个狠心的家伙,如我这样的美人,你也要卖,要不卖给你吧。”轻嗔的抛了个媚眼,撒娇的语气,让宋菱歌浑身一颤,天啊,不是这个样子,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见着宋菱歌一付见鬼般受不了的神情,邱延宁开心的笑了起来,满室生辉,“不用怀疑,我是男人,菱要不要来验明正身。” 对付菱歌突然而至的调笑,寻常的法子在她眼里如个小儿般取笑的天真,不可让她有一丝的动容。『摸』准了她的禀『性』,邱延宁自有他的心得,可见菱歌动容后的面貌,很有趣,很可爱呢。 果然,翻了个白眼,宋菱歌摇头,无奈深吸了口气,移开目光,不管邱延宁仍是屋中,径自脱下紧衣的黑外衣,『露』出里面合身的夹棉小袄和棉裤,哧溜钻进了被子里。被子里暖暖里,还留有妖精身上特有的男人的味道。 “来,喝点热水,暖暖再睡。”站到床边,妖精仍是满脸笑靥。 杏眼半眯,“不喝了。” “不行,少喝点暖暖胃再睡。”戏谑的一挑眉,邱延宁坐了下来,“怎么,菱,怕美人我让你验……” “得,我喝,少罗嗦。”接过水杯,浅试,水温正好,仰头,一口气饮尽。 “这才乖。”如抚个宠物,邱延宁含笑的拍拍宋菱歌的点头,起身。 怒瞪了眼邱延宁,拿她老人家当不懂世事的小丫头,还是小宠物,还拍头。 “别瞪我,不然,美人我一害怕,这腿不好使,可咋回屋呢。”邪魅的笑道,邱延宁放下杯子坐回了床边。 翻了翻眼睛,一付懒得理你的神情,宋菱歌转身,只留下个背景于邱延宁眼前。 瞧着宋菱歌枕上的满头青丝,邱延宁双眸幽幽,似乎在思索什么。片刻,袖子一甩,灯火熄灭,邱延宁脱下鞋子躺在了床边,“菱,可以和我说说那个男人吗?”声音里已然没有一点的烟视媚行,低沉而轻浅,还有着一丝的『迷』惘。 夜探皇宫,二人去的,却是夏逸飞先回来了,然后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担心着菱歌,等在这里,见得她完好,虽然不想纠结什么,忍不住,他就是想问,想知道。向来,他喜欢掌握自已的生活,不管用何种手段,得到他想得到的,是他的目标。而于菱歌,他用了全部了心思,付出了所有他能为菱歌付出的爱,做到如此,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未曾恼他不顾她名誉的留在她的房间,因为她,就算他睡在她旁边,他不会强迫自己一分一毫,这男人,爱她的心纯净的如清泉,不染一丝杂念。但,忽然的妖精『迷』惘轻浅的口气,让她微微一怔,他在她面前,绝少会有如此的样子,他在担心什么吗?或是吃醋了? 半晌无语,宋菱歌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二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 第一一二章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一夜,宋菱歌无意解释,邱延宁亦不想再问。(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一床被子覆着相拥相卧的二个人,她在他的怀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安心踏实的解释? 菱歌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更准确的说,是个很难接近的人。即便是他,走近菱歌的生活,也让他心生叹谓其中的不易。因而,这会在她的床上,把她拥在怀里,亲昵的相依相偎,似乎一切语言已然苍白。 冬夜漫漫过去,晨曦满天。日出时分的料峭打在窗子上,透过窗子的缝隙无孔不入,把屋子里二人的气息冲淡,弥散着冬日的清寒。 悠悠转醒,身旁暖烘烘的,『迷』蒙的睁开眼睛,初醒的懵懂眨动在眸子里,平添了几分白日里不曾有过的娇憨。扬头,对上了邱延宁闪着琉璃般光润的带笑的眼,憨憨一笑,“早”垂下头,在他怀里拱了下,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再次的闭上眼睛,懒懒得似睡非睡。 邱延宁低头,宠溺的看着宋菱歌,笑得桃花满面,这丫头,褪却一身清冷,慵懒得若只猫咪,让人忍不住的笑,忍不住的爱。 晨曦的阳光被太阳的艳『色』所滋润越发的明媚,映照的满室明亮。客栈里也早有了动静,吆喝声不时传来。 “懒虫,起床了。”虽然这样抱着她,感觉相当好,可该做的事还要做吧。他已然听到菱歌的肚子在唱空城计了,于是宠爱的笑道…… 下楼用着早饭,桌边夏逸飞深坐椅中,容『色』的颓废大大的折损了他的俊朗,淡漠的脸上,沉墨的眸子深邃若井,似在出神,『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冰入骨,反而的凝生出一种似火般的诱『惑』,引来客栈里几多人的注目。在他旁边坐着子风,子云,子雨。桌面摆上了食物,因为邱延宁和宋菱歌未到,所以,他们也未动。 这次出门,在外,他们扮成的是主仆,主人只邱延宁一人,所以,而夏逸飞和宋菱歌同样的一衣粗布衣裳。 邱延宁挑眉一笑,坐在了空出的首位,而宋菱歌习惯『性』的坐到夏逸飞的身边。同样的脸『色』,同样的打扮,很容易让人们得出猜测,他们是兄妹。而这样的效果,正合了宋菱歌的意,若此,就算是有心人查到邱延宁的身份,也不见得会认出夏逸飞和自己。出其不意,才是自己的胜算。 “快吃吧。”含笑,邱延宁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夏逸飞的脸上,“怎么了?” 微勾下嘴角,夏逸飞轻笑摇头,“没事。”眼角余光似无意,轻掠过宋菱歌,未曾停留。 “那就好,吃饭吧。” 微侧头睨了下夏逸飞,他的脸上仍是淡淡的神情,可宋菱歌仍是觉察到他的不同。心中微一动,他是因为…… 爱上邱延宁,在接受他的那一刻起,宋菱歌就知道,这一天的尴尬早晚会有。邱延宁于他,是患难之情,十几年如一日不曾离分。自己于他,是初涉爱恋之情,小荷才『露』尖尖角,可被自己狠心的掐了尖角。友情,爱情,如同左手与右手,为了成全妖精,他选择退出。因为爱菱歌这心,他选择默默相守,似乎真得可以,看着他们,他也就会幸福。 可,事实并非如此。看着他们幸福,他面上淡然,可心中苦涩。原来,爱是自私,这左手与右手同样不想舍,都在牵扯着他的心。而他无力改变什么。 正这时,忽然的客栈门口闯进一队兵丁,一个个的一脸凶悍,凝眉瞪眼的。 “哟,各位官爷,你们来小店,这是?”掌柜的一见这些官爷,急忙的笑脸相迎。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睥睨了眼掌柜的,面沉似水,“你是掌柜的?” “正是,小人就是掌柜的。” “那好,我们奉上方命令,年关将近,近日,你店里可以什么可疑之人出入?” “没事,没事,小店的客人不多,都是些安善之人。” “嗯,可都有登记。” “当然,当然。” “拿我给爷看看。” “是,是……”掌柜的点头,连忙的去柜台里取来了登记帐册给官差。 翻了一遍帐册,没看出什么端倪。这位官爷扫了眼堂上正在用饭的客人,眉头一动,负手的迈着四方步,挨桌的查看。 及至邱延宁他们桌边,本来短小的眉头一跳,眼前一亮,好个漂亮男人?这京里何时来了个这般的出众的美男? 斜眉,男人懒懒的问了句,“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小人从庆兰来,是个商人。”邱延宁淡然有礼的回道。庆兰在西陵是除了京城以外,最繁华的一个城池。 “商人?做何买卖?” “小人在庆兰开了家小铺子喜雨阁专作茶叶生意,此次入京,是打算在这里落个脚,开个小铺子。” 官差不大的小眼睛,眨了眨,他是不好茶之人,也不识高官,所以,这饮茶一道,他不懂,也辨不得这漂亮男人说得是真是假,不过看此人气宇轩昂,淡然有礼不容人小觑,“你所言属实?” “句句不假,不信官爷可立即差人去庆兰查证。”此话倒也千真万确。西陵全境不出产茶叶,所用之茶全部来自凌天和南越,早在三年前,邱延宁就把他的茶庄开到了西陵了,只是那时,不想铺张那样大,因而的只在景致极美的庆兰选择个址。 “嗯。相信你也不敢说假话。”官差又瞧瞧夏逸飞等几人,虽然都是一身布衣,可个个的气质不俗,只是这丑头,还有点下人模样。“他们?” “回官爷,他们都是我带来的伙计。”瞧见男人把目光落在子雨秀美的小脸上,眼光有着猥琐之意,不由邱延宁微微一皱眉,眸子冲着子风一挑。 子风会意的微微一笑,自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有礼的扯了下官差,“官爷,你老事务繁忙,小人们都是安分的生意人,不敢作出什么出格的人,这点小意思,是主人请各位爷喝杯茶,尽点心思。” 男人嗤笑的接过银子,厚唇撇了下,一付算你明事理的表情,只是二条短眉又跳了下,翻翻眼睛,斜睨了眼邱延宁,“你的小伙计倒也伶俐,只是……”说着掂了掂手上的银子。 意会一笑,邱延宁微冷着脸,至怀里取出一张银票,一百两,递到官差跟前,“小伙计不懂事,官爷辛苦,怎可就请爷喝杯茶,这些给爷买包点心,请笑纳。” 接过银票,官差眸光一亮,一百两,这钱来得果真容易。一百两相当于二年的月奉呢。 “嗯,既然你等都是些商人,想也不是什么可疑之人。安安分分,别惹什么『乱』知道吗。”官差嘴角扬起沉声道。 “是,官爷说得是,小人再看看就回去了。” “嗯,如此甚好。”又瞄了邱延宁几人一眼,尽管美『色』当前,但不如手中的银子真实。手指一卷攥为拳,牢牢的抓住到手的真实。转而又看向其它人,一个一个的重新审视一遍,继续他的收刮之乐。人无一样,总有倔强之人,不屑于此等的贿赂之事,结果果真被这几个官差强行扭走,罪名是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他们想找是什么样的可疑之人?当权者,下命令者绝不会想,他的一纸命令变为手下敛财的一种捷径。 会不会,他们要找的就是她和他?扰闹皇宫,这可是重罪,因为没见到他们的模样,不能大张旗鼓的抓人。所以……想着,宋菱歌挑眉,轻笑的瞧了瞧夏逸飞。侧目间,四目相视,彼此的眼里潋滟着同样的笑意。 用过早饭,夏逸飞和邱延宁一同进了宋菱歌的房间。倚在床头,宋菱歌微蹙眉头,虽然皇帝老爷一时间抓不到她的头上,想必这皇宫一定戒备越加的森严了。打草惊蛇后,下一步,如何再去盗。难道…… 甩了下头,她并不想真得去赴季翊君的约。此时,对季翊君是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紊『乱』心绪,莫名的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按说,她不是不懂的小女人,知晓,她要什么,她爱的是什么,就如妖精,她明晓,她喜欢他,甚至爱他。就如夏逸飞,他们很有默契,也喜欢他,只是这喜欢不足达到爱。唯独这季翊君。不熟识,却莫名的想到他,不熟悉,却无端的信任他。不似爱,谈不到喜欢,可却放不下。 无爱,何来得恨。她有着前世的记忆,前世她爱的深,所以恨也深。记忆承袭了,不会这爱,这恨也都承袭了吧。 悠悠出神,不自主,宋菱歌深深的叹了口气。 “菱”邱延宁坐在桌边,从容的喝着茶水,见她恍神的厉害,喊道。 “嗯,什么?”正出神,猛得听到有人唤她,乍然抬头,下意识的问道。 温柔一笑,“想什么,走神得这样厉害?” “没,没什么。”看着邱延宁温柔的俊脸,满眼的关切,宋菱歌微有不自在,淡淡的笑了下,“既然他们在找可疑之人,怕是这皇宫防备要更严了,我在想今晚如何进去。” “啊,今晚还要去啊?不行太危险了,还是缓几日再议。”邱延宁率先否定的拧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一旁夏逸飞突然低低的声音。 一怔,宋菱歌菀尔摇头,他想多了。不想他自责,宋菱歌起身,走到他的身前,纤纤的手指勾起夏逸飞低垂的下颌,让他不得不面对她,一脸正『色』,“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有老道那个高手在,即便那会儿不被发现,说不得什么时候还会出什么意外。所以,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想听。或者,你认为,陪我去夜探……” 下颌处,宋菱歌的指尖冰凉,黑沉沉的眸子不得不看她,在她的黑瞳上看见自己的身影。夏逸飞微有发怔,此刻,她的眼里有他,可,她的心里可曾有他? 一恍神,夏逸飞遽然的眨了下眼睛,只听进宋菱歌的最后一句话,一拧眉,急急的截下,“我陪你去,只要你想让我陪。” “好”边说边放开夏逸飞,旋身,再次倚在床头。 “菱,一定要今晚去吗?”邱延宁忧心的蹙了蹙眉头问道。他知道,若宋菱歌打定了主意,他根本就左右不了她。 “嗯,我想尽早离开这里。”当然若是想不出其它的方法,或许去见见季翊君也可算作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虽然有些利用人家之嫌。 一时无语,夏逸飞垂眸出神,邱延宁把玩着茶杯,一脸轻淡的玩味,宋菱歌眼望窗子发呆,各想心事。 稍顷,邱延宁轻声问道,“菱,你是自己去,还是和飞?”闻听,夏逸飞轻抬了头,也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自己去。”视线仍是在窗上,有些悠远,仿佛那里有什么动人的画面,或是透过窗子,她在看什么一般。 一抹黯然升起有夏逸飞的脸上,淡如秋霜,连忙的转开了视线,她并不需要他陪。 按照晚夜记下的路线,宋菱歌又一次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了皇宫。果然,今晚整个皇宫处于一种萧索状态,明哨,暗哨,及巡逻的侍卫都增加了人手,空气中冷凝着慑人的冰寒,似乎轻呵的哈气都要被凝成冰霜。 好在,宋菱歌的轻功在这世上,无人能及,轻飘若羽,翩然若蝶。再有深寂的夜『色』掩护,进皇宫不如想象的难。慢慢靠近季翊君的宫殿,忽而的宋菱歌心中一动,脚步不自主也顿了下来。他,真是不会向他父皇告密,眼前的平静会不会是陷阱?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闭眼心中一叹,既然来了,怎可一无所获的走。即使是陷阱,她也闯一闯,至少会让自己安心,死心。 眼前就是季翊君的宫院,伏身墙边,侧耳聆听,庭院里静悄悄,并不似有埋伏。停了片刻,宋菱歌一飘身,跃过红墙,落在了院里。矮身在后殿的墙边,一猫腰,蹑足潜踪的几个跃起,宋菱歌倒挂在纜|乳|芟碌囊跤袄铩?br /gt; 再次屏息凝神静听,正殿里一簇微光,窗子上剪出一个男人正在看书的身影,轻微的呼吸之声,似乎只有一个人。 看了,听了,宋菱歌必未急着行动,把身子卷身,伏在廊上的柱子上,吹着冷风,好久,不曾动上一动。 果然,这殿上并非只一个人的呼吸,仔细辨别,还有一个好象睡着般,轻浅均匀的呼吸声。 这二人是谁?是季翊君与他师傅吗?若是,那睡着是季翊君,还是那个老道?看身影好象是季翊君,可若是老道为诱她上钓,散下头发,作为一个相信的剪影也不是难事?季翊君,该不该信你? 忽然,殿内一声长叹,接着传来季翊君低沉的颇具磁『性』的声音,“你不来吗?不信我是吗?”声音近乎呢喃。 心中一动,宋菱歌眉头轻蹙,他发现她了? 剪影处,季翊君放下了书,低头慢步踱出了殿门,站到廊前,沐浴着月『色』,冷淡的俊脸满是惘然。“快三更了,你会来吗?” 藏身在他的头顶的纜|乳|埽瘟飧璨皇芸氐男耐芬徊诘人19挥衅:龆牢康拿蚱鹨凰啃Αn涡Γ1t; 飘身落地,宋菱歌站到了季翊君的背后,乍然听到异响,季翊君急忙回身,瞧得一身黑衣的宋菱歌,轻笑划出一个温润的笑弧,“你来了。” “在等我?” “是,怕你不信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没有不信,只是没有全信。”不想骗他,宋菱歌实话实说。 “所以,你躲起来,试探我,看我是不是在出卖你,是吗?”季翊君灵慧的挑眉瞄了眼纜|乳|艿陌涤按Α?br /gt; “对,现在信了?” “差不多。”微微点头。 “那进屋吧,看过,你就相信了。”季翊君浅然一斜扬了下头,示意宋菱歌进屋。 殿里有什么?那个人是谁?宋菱歌眸子流转,皱眉暗自猜测着随季翊君进了他的暖阁。 过屋,扑面是暖洋洋的热气,一团炉火已然渐渐失了通红绚丽,散开是它的余热。屋子很简单,简单的一如她印象中的冷宫,只是所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材质。穿过外间屋,里间,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果然在睡觉。季翊君似乎在证明什么,直直的把宋菱歌领到床边,借着他手上的烛台清晰的映出了床上之人的面孔,瞧了,宋菱歌蓦地的一瞪眼,居然是那个老道?眉头动了几动,宋菱歌扭头,疑『惑』的问道,“你这是?” “出去说。”扬了下头,季翊君率先的转身,去了外间。 从容的坐下,宋菱歌并不急切,淡睨了他一眼,等待着他的解释。 季翊君薄唇抿了抿,并不看她,而是把视线落向地上透过窗子洒进来的片片月『色』。“无暇美玉,在父皇身上,他随身而带,这个我无能为力。父皇的今晚休息在自己的寝宫,未传妃子侍寝。但那里布置了许多的侍卫,暗卫在殿顶,及殿中的暗影处,具体几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1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1部分阅读 我不清楚。现在,我师傅醉了,不能护驾,所以,若是想去盗,就今晚吧。一会儿,我帮你在别处制造点混『乱』……” “你这样帮我,不怕父皇,你师傅知道?” 稍一沉『吟』,季翊君涩然的笑了笑,“知道就知道,我还从没反抗过他们。” “为何这样帮我?” “感觉欠了你,就想帮你,怕你受到伤害。”桌边,一人望着月『色』,一人看着炉火,你一言他一语,明明论着切身之事,可二人同样的云淡风轻的似在说别人一般。 轻呵的笑了下,宋菱歌道,“你可想到,得了美玉,我再也不会来西陵,你这样做值得吗?” 扭头瞧了宋菱歌一眼,深深的,眸子里沉如汪洋,见不到底,瞧不到边,似汹涌着千言万语,再一定晴,又似明镜般无有波澜。 “走吧,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少来得好。即便就是与凌天的战事,最好也不要牵扯其中,你一个女孩子,这些事,有男人做得,凌天的男人不会落魄到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所以,去快快乐乐的享受你的幸福吧。” 稍停一下,季翊君又道,“一定要幸福。我在这儿祝福你。”感『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苍凉之味。 “你幸福吗?”不知何故,宋菱歌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幸福?”低垂的头抬了下,轻呵的笑了出来,轻合下双眸,“或许吧,因为我现在很平静,很踏实。这也一种幸福吧。”声音淡然的有些飘渺。 不自主,生了些许的惋惜,他过得极辛苦吧,不然何来这般年轻会有如此苍凉的感觉。 是缘,是劫,现在的缘许是以后的劫,现在的劫,何曾不是因缘而生。说不清,何必要纠结清楚。他与她,有缘,有劫,只顾眼前吧,以后的事,谁又是说得准。她不爱他,想来他也不爱她吧。只是心中因劫,因缘而生些微妙,才有了牵绊。 思忖着,宋菱歌深吸了口气,站起身,“谢谢你告诉这么多,你不用再为我做什么,因为这样,我会不安,不想欠你的,我走了。” “没事,帮你,只是让自己安心,只希望你能一次成功,当然若是没有准备好,你可以改日再来……” “不用,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好。走了。”宋菱歌知道,和这家伙好象说不通的,他似乎铁了心的要帮自己,帮她使他安心,听起来有些可笑。 “走吧,一路小心。” “谢谢,若成功,以后再不见。”宋菱歌站定季翊君跟前,郑重的说道。 闭了闭眼睛,季翊君苦涩抿唇一笑,“祝你成功,再不见。” 微笑点头,忽然的心中也生了些酸酸的滋味,宋菱歌转身欲走。 “等一下,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季翊君下意识的拉上宋菱歌的胳膊。 “宋菱歌” “宋菱歌,记住了。”低低的重复了句,季翊君轻声道。 “别记住,忘了我吧。” “好,忘了你。宋菱歌,你一定要幸福啊。” “我很幸福。谢谢!” “让我抱抱你,好吗?”季翊君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悲戚。 宋菱歌点头一笑,“好”把自己投入季翊君张开的双臂里,拥抱一起,却不掺一点情欲,甚至有着诀别般的壮烈。拍了拍季翊君的后背,宋菱歌松开了双臂,深深的瞧着季翊君,这个她前世的挚爱,转身走了出去……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三章 美玉冷染萧萧夜 第一一三章 美玉冷染萧萧夜 夜冷,沉暗,因而那一簇突生于夜『色』下的火焰,格外明亮耀眼。(看小说请牢记)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一个尖锐急躁的声音打破了夜的静寂。继而的更多声音响起。 “走水了,快救火啊……”叫喊的有男声,有女音,吵嚷声,泼水声,脚步声,火焰的噼噼啪啪声,幽静的宫院立时『乱』成一团。 冬日虽冷,可已然有些食日无雪了,可谓是天干地躁,偏巧这一晚,夜晚呼呼,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这火着的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然,这若是一般的宫院倒也不能让这些人奴才们如此的懂『乱』,胆寒。此院,那可是非比寻常,只因,这殿里不住人,而是供奉着历代先皇的画像,供奉祖宗之地若是一把火烧了,那还了得?因而的宫里的奴才们不顾命的用尽方法灭火。 二仪殿的东暖阁里,皇帝已然歇下了。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声音,『迷』蒙的皇帝问了句,“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回皇上,是玄恩殿走水了。”值夜的太监回道。 “什么?玄恩殿走水了?怎么回事?”皇帝一个立时的睡意全无,蹭的坐起来,怒喝道。 “回皇上,奴才不太清楚,已然派人去查问了。”太监赶紧跪倒,恭敬的回着。 皇帝立眉瞪目的拉过身边的龙袍,那个值事太监也机灵的起身,为皇帝更衣,登上龙靴。一经穿带妥当,皇帝就急切的向外走去。 “皇上,小心有诈,您还是在殿里听信吧。”殿门前,一个男人道。 “无妨,小路,你随朕去看看。”这小路是他最信任的侍卫统领,跟在身边已有几年了,而且武艺高强,少有对手。 “皇上……”小路皱眉仍想劝阻。 “别说了,朕一定要亲自看过才安心。”若是祖宗的画像都被烧了,他这后世子孙岂不是失了脸面。 “是。小心保护皇上。”干脆的应着,而后回头沉声的吩咐着二仪殿里明处暗处的侍卫们。 一行人脚步匆匆,几十条彪悍的身影围在皇帝的身前身后,保护的滴水不漏。隐身暗处,瞄关皇帝从二仪殿出来,匆匆去往玄恩殿,一路上她都寻不到一点时机,不由暗自着急。 玄恩的大火在众人的努力,在皇帝赶到时已然扑灭的差不多了。狼藉的宫院里还弥漫着火燃后的焦糊味,一股股的浓烟仍不时的在废墟中升腾。 “来人,谁来和朕说说,这火是怎么回事?”尚未走近,皇帝边走边怒吼道。 扑通一声,院里的人们刚及喘口气,听到皇帝暴怒的喝声,赶紧地跪倒一片,叩拜之声整齐。 “快说,怎么回事?”怒着眉,皇帝冷声问道。 “回,回皇上,奴才,奴才们也不太清楚。不,不知道这殿里怎么就突然走水了,而且火势很大。” “不清楚,你们都是干什么吃,要你们在这里有什么用?来人,把这些无用的饭桶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吧。皇上,饶命啊……”惊恐的哭叫声挣扎在这片废墟的宫院,为这暗夜更添了些森然。 冷眼的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皇帝又道,“有谁知道,先祖的那些画像如何了?” “回,回皇上,那些画像完好无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一付沾到了一点水渍。” “什么,哼,没用的东西。”皇上只是冷冷的睨了眼身边的侍卫,冷声道,“拉出去。” “是”几个健硕的侍卫揖首应承,而后与后赶来的别处侍卫把这院里的无辜的宫人们拖了出去,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跟踪他们至此,躲在暗处,宋菱歌看得一蹙眉,闭了下眼睛,这些无辜的人,是因她而死。若没有自己放得这把火…… “小路,随朕去看看”皇帝瞪眼幽冷道。 “是”小路及几个侍卫陪着皇帝过了玄恩殿。这火起于玄恩的西厢,若不是今夜的风威,火势还真得燃不到正殿上。此会儿,西厢已然成为一片废墟,若不是灭火及时怕是这正殿也难保了…… 一翻察看,果然,那个画像保存完好。只是因为烟熏,微有发黑,再有最边上的一付因为扬水灭火而沾上了水渍。仅如此的微损,却是十来条人命的代价。 “小严子,去把巴学海给我叫来,让他着人把这里清理干净,把先祖的画像请下来,先供奉到旁边的祈恩殿,再把这里按原样修缮一新,不得再出一分差错。”皇帝对着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是”小严子领旨,立刻退身殿外,去找大内总管马学海。刚出殿门,这巴学海已然急『色』匆匆地赶来了。宫里失火,皇帝都来,他就算病着,烧得有些发昏,就算已得皇命可以歇会儿,可眼前他也不敢再躺着。 从殿里出来,皇帝阴沉着脸,眸光冷峭如冰。这火来得奇巧,定是有心人之所为。今儿这事恐是昨晚的贼人所为?若果是,这般贼人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也太藐视他皇帝的威严了,竟然一连二天的大闹皇宫。若是传出去,定让世人耻笑于西陵的皇室无能,区区的江洋贼人也抓不到。 正这时,在东北方向隐隐约约的又传来一片喧哗,不由的皇帝和路统领同时一皱眉。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回首,路统领吩咐着身边的一个侍卫。 领命,侍卫急匆匆的飞身向喧哗之地掠去。 “小路,着人,彻查皇宫,朕就不信了,区区二个小贼可以猖狂至如此地步。”皇帝冷声道。 “是”出这样的事,他这位大内侍卫统领也觉得面上无光,这一夜,他自以为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为何还会给贼人可趁之机。这贼人是如何躲过一干侍卫们的眼睛,跑入这宫里放火的,意欲何为?眼前,这贼人呢?下意识的蹙眉眸子闪里慑人的冷光四下扫了一遍。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小路冷冷的侧身对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 机会?宋菱歌眸子一闪,这会儿,皇帝怒气冲冲从玄恩殿回自己的二仪殿,二旁的宫墙各有暗影侍卫,而四个侍卫护在前面,四个护在后面,左边二人,其右边就是那个小路。他侧身吩咐着身后的一个侍卫,正好空出一个间隙,而巧得是此时他们离宋菱歌隐身的纜|乳|馨涤按Σ辉丁?br /gt; 当然寻这个机会,其实非常凶险,若是一击不中,那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若是让皇帝回了二仪殿,那再寻他就难上加难了。因为刚才她就是试了,整个二仪殿,被守备的如个铁桶般的坚固。 凝神提气,宋菱歌屏息,一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软剑,一手扣住“一闻就倒”,咬着下唇,猛然的从纜|乳|芏ヌ觯烊缌餍前慵薄荷洹幌蚧实邸<敖卑芽墼谑种械摹耙晃啪偷埂毖锟舛鳎徒蚴窃谑夷诤糜茫粼谑彝猓绕涫怯蟹绲娜兆樱庵侄骶突嵯韵植怀鍪裁葱Чu庖彩撬桓以诙堑钔迪脑颉?br /gt; 若论真功夫,一刀一剑的比划,宋鞭歌的武艺算得高深,但她远不及的轻功占着一绝,无人能出其左右。因而,宋菱歌拼尽全力的一击,迅捷得只让侍卫们眼前黑影一闪,香气就在鼻端,而小路,下意识的回身,向黑影处挥了一掌,掌风生风的拍向宋菱歌,此时她就已经到了皇帝的身边。同一时间,其左侧及暗外的侍卫也都飞身欺近。 不过瞬间的变化,若是挟持皇帝,她就躲不开那一掌,若是想躲开那一掌,就不能顺利挟持皇帝。宋菱歌一咬牙,屏息,憋住一口气,敞开了自己的后背于小路,同时把软剑搁于皇帝的颈下。 只听得“嘭”的一声,宋菱歌的身形一耸,搁在皇帝脖子上的软剑随关她的身形在一晃,往前一进,在皇帝的脖子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好在并不深。 心头一翻,一股腥甜的味道涌到嘴里,宋菱歌暗道不好,她要吐血。可眼前危险,顾不得太多,压抑着没吐出来,宋菱歌一手提着皇帝的龙袍领子,手上的软剑一偏,又一道口子划开在皇帝的脖子上,阴沉道,“谁再一动,我就先杀了他。”说罢,嘴角渗出一道血线。 “皇上。”惊呼不绝,侍卫各持刀剑,不然『乱』动。 转而,宋菱歌扯着龙袍领子的手一紧,“让他们退后,滚远点。” 皇帝斜了眼宋菱歌,眼光复杂,一瞬间万般滋味滑过心头,大喊,“朕安,你们且退下。” 脚步声轻巧,侍卫们退着身子,让开了些距离。 “走,送我出午门。”冷冷的说着,宋菱歌故意的把剑锋再次的紧贴上皇帝的脖子,让他深刻的感觉到剑锋的冰冷和犀利。 “走着吗?”知道自己暂时的『性』命无忧,皇帝沉声问道。 “不,去抬便舆。”若是这样走出去,吃亏的怕是自己。 皇帝一蹙眉,只得同意。 放开皇帝的衣领,出手如电的点上他的『|岤』道,慢转身到他的身前,剑仍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扫了眼众侍卫,自腰间取出一粒『药』,塞进皇帝的嘴里,“好东西呢,若不想你们皇帝死得难看,看这西陵大『乱』,你们就乖点,送我出城,我就放了你们的皇上。” “你,你给我吃得什么?”急怒的皇帝在齿中迸出这几个字,那模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毒『药』,放心,我若得出城,一定放了你。” 皇帝冷幽幽的盯着她,不再言语。 众侍卫面面相觑,面上骇然,“丫头,你可挟持皇上是何罪?”小路阴郁的问道。太郁闷了,这心头如压了块大石般压抑的难受,他如此精心的防备,居然还是让这丫头钻了空子,而且是个女子? 一挑眉,就是他的掌伤了她,阴邪的幽幽一笑,“何罪,我还真不知道呢。可我更想知道,你打伤了我,这一掌之仇如何报呢?” “你”长眉紧蹙,路统领恼火的眯起眼睛,眸光如剑,气怒用犀利的目光凌迟着宋菱歌。 “读过诗书,一定知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吧。所以,这一掌之仇怎可不报。”宋菱歌斜着眸子,冷厉道。不制服了这个家伙,一会儿等车舆来了,他不知兴起什么风浪呢,到时倒霉的就是自己。 “你”气呼呼,路统领瞪了她一眼,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我什么,来,我这还有一粒,赏你了。若敢不吃,嘿嘿……”说着,执剑的手一动,剑锋闪着幽光又要划上皇帝的脖子。 “住手,我吃,我吃。” 冷冷的嘿嘿一声,宋菱歌一扬手,一粒『药』丸『射』向路统领的面门。 伸手接过,路统领暗惊,这丫头,好深厚的内力。明明瞧着她已然吐出,可『射』出这『药』丸的力道仍是如此强劲,她究竟什么人?不及细思,要宋菱歌盯视中不得不把『药』丸吃下。 不远处,几个太监抬了车舆慢慢及近,宋菱歌冷睨着皇帝,“若想活命,让他们都去墙边跪着去。” 皇帝不能动,也是气得胸脯起起伏伏的,但又不得不听。 解了皇帝的『|岤』道,挟持着皇帝上了太监抬来的便舆,侍卫和太监见只有皇帝才可坐的龙舆被她毫不客气的坐下,一时皆是瞠目。路统领更气得发疯,这丫头给他吃得居然是软筋散,让他此时用不上一分力气。而且,让他们跪在墙边不许动,她却胆大包天的坐上龙舆,这丫头,若是让他抓住,一定扒皮抽筋,诛她九族。无论他们如何恼,如何气,只是皇帝在她手里,他们不敢妄动。 龙舆慢慢向午门前进,后面跟着众多的侍卫。宋菱歌又点了皇帝的『|岤』道,坐在他的旁边,微松口气,冷声问道,“皇帝,你身上可有无暇美玉?” 皇帝急遽的一瞪眼,转而又闭上眼睛。 “若你不想死,若死相难看,最好就告诉我。”宋菱歌动了动手里的闪着冰寒的冷剑,轻然的道,“你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这西陵就在大『乱』,九子夺嫡,费尽心思,恐要有一场血雨腥风,手足相残了戏码了。” “你,你这丫头,没想到如此的阴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是谁派你来的?”猛得睁开眼睛,皇帝冷眯的虎目,脸『色』发青。宋菱歌的心句句扎心,这道理,他何尝不知。 “放心,我不是谁派来,我来只一个目的,我要无暇玉。若给,你我两得安生,若不给,有你这个皇帝陪葬,我也不算冤屈。” “好哇,好大野心的丫头,得美玉者,得天下,看来你是看中我西陵的天下了,欲夺吗?朕就是作鬼也不会放过你。” 轻嗤一笑,“要你的天下?你还真是抬举自己,抬举我了。你当你的天下安生吗?你不会不知道,你这九个儿子在背后谋划着怎么样的夺权之谋,结党营私?你当你的朝堂明镜高悬吗?就在这京城,一个小小的差官都可,以抓可疑之人而大肆敛财。你这天下,说句实在话,我还不看在眼里。登上权利之颠,可高处不胜寒,在你身边,可有父子的促膝之乐?可有夫妻的画眉之爱?可有儿孙满堂的之欢?你也为立储之事忧心吧,你也在为儿子们眼里只有皇权而无亲情痛心吧,你会不会为夫妻间无法心意相通而失意?所以,不要以你的思维,以你目光看等别人,我说了,我只要无暇玉,因为一个不得已的理由。” 一番话说得皇帝由暴怒慢慢的平息下来,眸『色』深深的睇着宋菱歌半晌无言,神情复杂难辨。 “我知道,这美玉就在你身上,一,这是传国之宝,二,这东西放在别处你无法安心。儿孙满堂,美人环绕,可真正知你心者几人?我说得对吧。” “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说服朕?笑话。”皇帝脸『色』青灰,冷硬的说道。 “是不是笑话,你知,我知。当然,这玉,就在你身上,你在我手中,当然,那东西就归我所有了,早晚的问题。”宋菱歌冷呵着。 “你,你……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传国之玉不能丢是吧。可若是与丢了『性』命,导致西陵大『乱』相比,孰重孰轻,不用我说吧。” 沉『吟』一刻,皇帝冷冷道,“若是你拿了玉,当真不会对朕如何?” “呵呵,你以为还有要求我的理由”冷睨了眼皇帝,宋菱歌望了眼已然临近的内宫宫门。“你的天下,我都不在意,要你命做什么吗?天下大『乱』,苦是总是百姓,平凡的日子,他们求得不过一个安生,一个温饱。”忽而的宋菱歌忆起季翊君说过的一句话,轻轻的又道,“皇帝的『性』命,称不上宝物,那是西陵稳定的国体,无论如何动不动的。” “什么?”不解她的话,皇帝冷声问道。 蛾眉轻挑,手上的剑“没什么,送我出城,还是骑马吧。给皇帝牵匹马过来。” 有皇帝在手,虽然被侍卫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却无人敢靠近,无人敢妄动。挟持着皇帝骑上马,一路打马向西城门奔去,身后烟尘滚滚,侍卫与守备的禁军们紧追不放。如此大的动静在幽夜里显得萧杀而让人惶恐不安。 顺利的出城,一片树林前,宋菱歌放慢了马速,“皇帝,你的东西该给我了,你也该回了,不然,再晚了,你就该危险了。” “危险?”冷嗤一声,“朕的危险来自你吧。” “当然,我是一部分。可若是我再晚些放你,被有心人利用,难道你就不危险,相信你明白我说得话。” 冷哼声,皇帝不愿信她的危言耸听,而宋菱歌也不愿多说,解了他的『|岤』道,剑尖抵在他的后心,冷冷道,“美玉拿来。” 无奈的咬咬牙,在内衣里解下一个锦囊,里面赫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泛着紫光的玉。就是这玉,她所有磨难的渊源。 “我的解『药』?” “你吃得根本不是毒『药』,是延年益寿的灵丹。不用怀疑,过了明日你就会有所感觉的。” “果真?”皇帝目中突现惊喜。 宋菱歌凝视了眼远远跟着的禁军,冲着皇帝淡然一笑,“我无意你的江山,只愿你能一直保你的百姓平安。”说着,跳下马,匆匆忙忙的钻入山林间,慢慢的那一抹娇俏的身影消失在林间的微岚里。 冷凝着宋菱歌的背影,皇帝神情复杂,心思翻涌几多情绪难以辨明。深深的一个叹息,回首看了看赶到身边的侍卫们,莫名的突生了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甚至懒得说出一句。他未曾让人去追宋菱歌,这丫头,给他了太多有感触。在众侍卫的保护下,皇帝仍是走西城门准备回宫。世事难料,前一时,冷嗤宋菱歌的危言耸听,彼一时,他断然断不想宋菱歌一语成畿。虽然最后是有惊无险,这一场『乱』,惊心动情,帮了谁,害了谁,孰是孰非与她无关,宋菱歌不曾再上心一分。西陵『乱』与不『乱』,再与她无关。冷眼笑看即好。 晃悠在密林间,宋菱歌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动静。直到确定未有人追来,才真正的放下心,倚靠在树干上,倏然的喉咙里一甜,一张嘴,压下的血气再次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菱歌?”一声惊呼至身后传来。夏逸飞眸子深邃,一脸慌『乱』的飞掠至她的身边,拦腰抱起了她。“怎么伤成这样?” 虚弱的睁开眼睛,“逸飞,你怎么来了?”这时能见到他真好。有他在,她可以不能坚强,她可以柔弱了。不知何故,她忽然有种想哭丧着脸的冲动。目光流转,不自禁一片水『色』冲入眼眶。 “菱歌,你的『药』呢?先治了你的内伤,其实再说。”夏逸飞急急的道。 扬头四下张望,不远处有块开阔些的空地,夏逸飞抱着她坐到地上,让宋菱歌靠在他的怀里找出『药』,服了。伸手扶正她,让她打坐,双手抵在她的后背,把他致阳的真气输给宋菱歌。 得了夏逸飞的真气,再由自身的打坐调息,一个周天后,宋菱歌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已然好多了,至少心头不再闷若桑拿般透不过气。 “好些了?”回眸,夏逸飞就在身旁,嘴角含笑的望着她,眼里是他不再掩饰的深情。 温婉一笑,“嗯,你呢,没事吧。” 夏逸飞只是温柔的摇摇头,微笑着伸长手臂,把宋菱歌揽到怀里“你有伤,快点睡,延宁他们明天一早就能找到我们的,不用担心。”微仰头,瞧了瞧这个一直以来冷冷的闷葫芦,其实他比谁都细致,只是太过内敛。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他的温情,这一刻,深深的打动了她…… 天『色』渐渐明亮,身旁的火堆慢慢熄灭了通红的火舌。人们早起了,城门也开了。不多时,一辆马车和还有二人骑马,几人行『色』匆匆的自西城门奔了出来,好似有什么急事,匆匆的,马儿打得飞快。直至林边,马车停下,人也停下,听到声音,夏逸飞抱起仍沉睡的宋菱歌微笑着向林外走去,是邱延宁他们来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四章 雪团纷飞笑融融 第一一四章雪团纷飞笑融融 出了西陵的都城,一路北行。(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多得是崇山峻岭,百丈悬崖,漫山的苍松翠柏绿意清瘦,枯败一片。冷风中,山道蜿蜒,伸向不知名的前方,听说走此方向就能到达北齐。 一路走,因为宋菱歌身上有伤,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不想,这一日,漫天飘雪,雪花飞似鹅『毛』般又急又大,把他们被困在了一个小镇上。 镇子很小,一条街,一眼望去,从街头可以看到街尾,只一家客栈,门口挑了个已个破旧的幌子——喜来客栈,招摇在风雪中好似随时有被风扯烂的危险。 敲开客栈的大门,掌柜的颇为欣喜的满脸堆笑,想不到在这大雪纷飞的寒天里居然还有客人上门,因而很是热情的里里外外招呼着。 这客栈很简单,一掌柜,一厨娘,二伙计,一家四口。屋子里有那么十来间,因为少有客人,所以,只二间尚可称为整洁。不过,掌柜的见了他们这群气度不凡的客人,立即与二个伙计手脚麻利的又收拾出二间,虽然仍有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总是夜宿野外强太多了。 院子很大,很敞亮。北边的院墙边,几株梅树花开正盛,银白一片中,点点的腥红格外的夺目,如上好的胭脂,润『色』的眼前的雪绒素妆越发的妩媚。稍近,梅香幽幽,淡雅袭人。 立时树下,嗅着醉人的香气,深吸着,心头遽生愉悦。雪压枝头,也落了宋菱歌一身。本是墨迹般的黑,与雪的白分明纯净,淡淡的笑柔和在宋菱歌脸上,映在邱延宁的眼里,如展开一幅最美的美人图——踏雪寻梅。 “菱,进屋去吧,外面冷。”半晌,见雪落得越来越多,邱延宁淡笑道。 斜了下头,“不冷。”她不想回屋坐着。虽然她有内伤,不过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可他们,紧迫盯着她,小心的呵护她,比她自己都上心,惹得她有些不胜其扰。当然,她也知晓,他们是关心则『乱』…… “听话,你的身体还没全好呢。”邱延宁轻哄道。 眉头轻蹙,眼角处,夏逸飞站在屋檐下,正和掌柜的说着什么,掌柜的一脸笑意的点头应承,而后转身离开。 雪仍很大,也落了邱延宁一身,同样黑『色』的斗篷,一簇白,渲染了黑的单调。眸子一转,宋菱歌笑眯眯的,“妖精,我们来玩打雪仗?” “打雪仗?不会吧,你都多大了?”邱延宁稍一挑眉,有些哭笑不得的轻笑。打雪仗,在他意识到里那是小孩子的游戏。 翻了个白眼,打雪仗与年纪划等号吗? “十七。你知道的。虽然不小了,也不算老,当然不能和你这个老胳膊,老脚的老人家比。”挑衅的眉头动了动。 蓦地瞪大眼睛,邱延宁凤眼中桃『色』妖娆,“菱,不会吧,本公子风神俊朗,那里老了?”说着挤了下眼睛,伸出胳膊比试了下自己的强壮。 扑哧一笑,“不老吗?我看看。”说着装模作样的眼光逡巡在邱延宁的身上,又绕到他的背后。邱延宁没防备她,邪魅的眨着凤眼,一付任君欣赏,甚至任君采撷的模样。不想,绕到他的身后,宋菱歌嘴上说着,“嗯,不错,妖精公子果然是……”悄悄的蹲下身,抓了一把身,突然的扯下邱延宁的帽子,一把悉数的灌到他的脖子里,然后快速的跳脚跑开。 “啊,菱歌,你个坏丫头,偷袭我,看我能饶了你?”一边抖着衣领里的雪,邱延宁一边哇哇直叫。 “嘿嘿,就偷袭你了,哼。”得意的一扬头,跑到一边,双手抓雪,一攥,一个雪团生成,使劲一甩,打在了正弯腰的邱延宁的屁股上,伸手捂着屁股,邱延宁凤眼瞪着笑意,“好呀,看我不收拾你。”说着顾不得抖雪了,也弯腰抓起雪团,打向宋菱歌。 手里攥了个雪团,宋菱歌轻一挑眉,出其不意的丢向正在呵笑邱延宁的夏逸飞。夏逸飞运用轻功一闪,躲开,扭头瞪眼,“菱歌,你偷袭。” “哈哈,就是,你能怎么样。”得意一笑,又一个雪团奔向夏逸飞的面门。 夏逸飞又是一闪,躲开,俊雅的脸上闪现了夺目的笑颜,孩子气的一弯腰攥了雪团笑着回敬宋菱歌。 躲开雪团,宋菱歌也不示弱,一抓一攥,一个个雪团丢得飞快,可是,好汉难敌四手啊。同时得罪邱延宁和夏逸飞,默契的二人不用言语,只一眼神,会意的一笑,同时的把雪团丢向了宋菱歌。这下宋菱歌可吃亏了,左躲右闪的,“哇,你们欺侮人,怎么可能二人打我一人呢。这不是无赖行为吗?”嘴上说着,可手上的功夫一点未减,当然,身上也落下一个个的雪印,呵呵……雪地间,雪团纷飞,笑声飞扬。听到笑声子风,子雨和子云也从屋里跑了出来,站在屋檐下掩嘴偷乐。这三个主子,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玩雪玩得这样开心。 又丢了妖精一个雪团,一直腰忽然瞄到屋门前的子风他们,眸子突的闪过恶魔的笑容,抓好几雪团,背冲夏逸飞和妖精,,也不躲闪他们的攻击,直直的冲向屋门口,“子雨,子风,快救命啊。” 子雨含笑的站着,听着宋菱歌的叫声,无动于衷的一挑眉,笑意更多。子风也是笑睨着宋菱歌,又瞧瞧二位主子,双手负手背后,一付我望天,我为掺合的模样。子云那个面瘫破天荒的轻咧了一抹笑,紧贴着门边,与我无关的姿态。 就知道,你们会是如此模样,宋菱歌贼贼一笑,嘴上叫着,“子雨,快救命啊。”身子已然靠近了他们,猛然的一提气,使出轻功,把手里的几个雪团瞬息间毫无浪费的塞进了子雨,子风和子云的后衣领子里,而后,哈哈的笑着逃开了。 这下祸是越惹越大了,可她不怕。轻窜到妖精和夏逸飞跟前,“别打,别打。听我说……” 看着眼前因运动而满面酡红的娇颜,水盈盈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彩,灵动的诱人沉醉,朱润的唇瓣胜若樱桃的艳红,一张一合,勾起让人欲尝的冲动。二男瞧着一时痴了,也忘了手下的动作。 只顾着玩,“妖精,我们三个一伙好不好,正好,他们三人,我们也三人,谁也不吃亏。” 正这时,子风哇哇叫了起来,“菱歌,你太坏了,怎么可以这样?”边抖着雪,子风边嚷嚷。 “哼,就这样,不服,来,我们开打。正好,你们三人,我们也三人,来吧。”说着,率先的又撇出一个雪团,子风正低头,听了她的话,正在扬头表示不服,没想到宋菱歌的偷袭又到了,“碰”正打在脑门上。雪团散开,雪飞落掉一脸。 “哈哈……”宋菱歌笑得是前仰后合的。 正笑着,平时蜗牛般慢吞吞的子云不知何时握了个雪团,“看招”轻一喊,雪团直直的飞身宋菱歌。只顾笑了,再说,她也没看到子云弯腰抓雪,所以,没防备,正弯腰笑,这一下雪团正中宋菱歌的屁股上。 眼睛眨了下,回头,笑道,“谁,谁这么可恶,怎么可能打淑女的这里。当然可以打妖精和逸飞的这个部位。咯咯……”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被她逗得皆是忍俊不禁,二伙人,抛开主仆有别,在这个宽敞的大院里笑了个不亦乐乎。天地的灰蒙蒙似乎在这一刻都为他们展颜,这样抛却所有,简单的快乐何曾不是他们所梦想的…… 呼呼的喘着粗气,宋菱歌毫不淑女的躺在了雪地上,懒散的不愿起身,嘴边的笑靥若春风般明艳,“啊,真好玩啊。” “小懒虫,累了也不能躺这儿,还下雪呢。”邱延宁满眼宠溺的笑着弯腰抱起了她。 “妖精,你有多少年没玩过打雪仗了?”头靠近邱延宁的怀里,听着他咚咚跳得有些飞快的心跳,笑道。 “嗯,有多少年?”轻声重复一遍,邱延宁下意识的瞧了眼夏逸飞。这样简单的快乐,似乎从来不曾在他的记忆里。小时被父亲嫌弃被虐待,谁会带他玩?遇害被救,与夏逸飞一起,只是拼命的练功,同样的目标就是要出人头地,不再让自己懦弱。虽然过得简单平静,但也远离了年少时的天真和乐趣,打雪仗义,这几年见过小孩子玩,似乎他还从来没玩呢? 眸子一斜,宋菱歌瞠圆杏眼,“你不会从来没玩过吧?” “嗯,好象是。” “啊?”转眸,“逸飞,你玩过吗?”走在邱延宁的身边,夏逸飞略垂着头,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听了宋菱歌的问话,夏逸飞轻勾下嘴角,轻轻摇头。他也没玩过呢。 眉头一蹙,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轻声道,“哎,可怜的孩子。” 正摇头叹息突然的头顶被弹了一下,有点疼,微扬头,白了头顶边上的夏逸飞一眼,“有失风度,你是个男人,居然也偷袭。” 呵呵……哄得几个人再次的笑了起来,她偷袭人家是心安理得,别人偷袭她是有失风度,反正理儿都站她一边了。眼前的宋菱歌笑眯眯的整人,笑嫣嫣的『迷』『惑』人,那里还有一点淡泊无心的样子。可,他们几人同样的从心底里喜欢这样巧舌如簧,诡计多端的她……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五章 脉脉深情醉酒夜 第一一五章脉脉深情醉酒夜 雪仗打得痛快,晚餐也吃得痛快。(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很丰盛的一桌乡村风味,虽然不比城里山珍海味的精巧美味,可纯正的乡土气息,还是颇让宋菱歌喜欢。而掌柜也精明的意识到这几位爷并不简单,若是侍候好了,这银子肯定少不了,因而张罗的格外卖力,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打开盖子,酒香扑鼻,浓郁甘冽。 “好酒。”轻扬了下嘴角,宋菱歌脱口而出。 “姑娘懂酒?。”掌柜的微一怔连忙的笑问。“这可是小老儿珍藏多年的好酒呢。” 这桌上四男二女,个个的俊雅不凡,尤其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美得如个仙子下凡般的清雅脱俗,而其旁边的公子银娃娃般又透着英气恍若明珠在侧,真是一对璧人。当然那个冷面公子也样貌俊杰,只是,只是有些冷冰冰的感觉,掌柜的自觉活了这多年,还从未曾见过如此这多的美貌之人。不自觉眼神有些恍然。掌柜的尚且如此,就别提他的二个儿子,目光直直的早就呆掉了。 “不懂。”眼帘轻撩,宋菱歌淡淡的道。 微愣后,扑哧,邱延宁和爽朗的子风同时的失笑出声。而向来淡薄冷面的夏逸飞,子雨和子云也是微微的挑高了唇角,眼里透着笑意。 “啊?”掌柜的也是一怔,不懂,何来张口就道好酒? “不懂,但会喝,这酒味比我以前喝过的好闻?”宋菱歌不以为然的瞧着几人的脸上的笑容可掬浅声道。 “噢”掌柜的一付受教的模样,为几人斟满了酒,垂下眸子侍立一边不敢『乱』看。 微敛笑意,邱延宁桃花眼轻挑,冲着掌柜的道,“你们下去吧,有事,会喊你们。”虽然已习惯了落在他身上的痴『迷』的目光,但却不愿看到过多的痴『迷』落在宋菱歌身上。菱歌的美,如果可能,他愿意倾尽全力的独自收藏起来。而眼前,笑嫣嫣的菱歌无疑是绝艳超然的,怎么能随便让外人看。 掌柜的笑着点头,连忙扯过二个呆掉的儿子离去了。 “我们为今天简单的快乐干一杯。”端起杯子,宋菱歌浅笑道。 几人面面一觑,也都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简单的快乐?这一日,的确快乐,也的确简单,孩童的游戏居然让他们这些大人玩得津津有味。 这酒不止闻着酒香扑鼻,入口后甘冽,醇香,引得宋菱歌眸子闪了闪,又笑道,“好酒。” “菱该说,这次是比你以前喝过的好喝是吧。”邱延宁打趣的笑问。 但笑不语的笑睨了邱延宁一眼,一付算你聪明的眼神,宋菱歌悠闲自得又为自己斟上一杯。而其它几人不禁都轻抿了笑容。 “来,为我了结了一个心愿干杯。”好兴致的宋菱歌笑意盈盈。 “好,也为菱能早日完成所有心愿干杯。”邱延宁笑得凤眼贼亮贼亮的,他喜欢极了这样灵动爽朗的宋菱歌。几个人端杯再次的一饮而尽。 酒逢知已千杯少,一杯接一杯,喝着,笑着,说着,薄染轻醉,一抹飞霞晕上桃腮,翦水般的眸子盈笑婉转,不经意的风情媚人而不自知。 “我们来行酒令吧。”宋菱歌笑着提议。 “好呀。”邱延宁邪『惑』的眼神挑向宋菱歌。 “不,那东西,我不会。”子风连忙摇头。 “我也不会。”子雨道。其实是会一些,但不精。若是和精明的主子玩,那还是算了吧。或者直接问如何罚就好,她任罚。 “很简单的,输了也不让掏银子怕什么?胆小鬼。”宋菱歌瞧瞧他俩,嗤笑道。 “菱,那若是输了,如何罚呢?”邱延宁满眼兴味。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2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2部分阅读 味。 嗯,顿了下,“这样,谁输了,就罚谁讲笑话,这笑话一定要让大家都笑了才行。” “噢,这样,有些难度啊。”邱延宁邪邪一笑的睨了眼夏逸飞和子云。脑子里想象着他俩讲笑话逗大家乐的画面。 “不难啊,不算他们俩个胆小鬼,来我们四人玩。”宋菱歌兀自笑着,比划着子云,夏逸飞和妖精,他们四人来玩。 “我不会,不玩。”看着宋菱歌比划着自己,子云慢吞吞的道。万年不变的脸谱表情,因这酒也染上酡红一片。 蓦地一瞪眼,宋菱歌蹙了蹙眉头,“我说子云,你和蜗牛同宗吗?至于这半天才想起来你不会玩。” 和蜗牛同宗?同情的瞧着不急不徐的子云,几人不自禁轻笑起来,菱歌的形容总是精准的让人发笑不止。 嗯,摇头叹息着,宋菱歌忽而眸子闪出一缕坏笑,“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瞧见宋菱歌眼中一闪而逝的坏笑,邱延宁黑眸也亮晶晶的挤了下,“好哇,菱的笑话一定好听。” 而一旁,子风和子雨低头暗叹,完了,子云又要成为菱歌的笑料了。 “话说,一天,蜗牛娘亲对小蜗牛子云说,孩子,你也不小了,明儿娘带你去隔壁村相亲去。小蜗牛子云不解的问,娘,我才12岁不急着成亲。蜗牛娘轻轻一叹,哎,你这孩子,这『性』子咋这样慢呢,不急哪行,等咱走到了你就够岁数了。”宋菱歌一本正经,表情丰富的讲着笑话。 哈哈……听了她的笑话,几人不约而的笑起来,甚至看向子云的眼里都闪烁起戏谑,这个菱歌,也太能祸害人了。子云蜗牛? 子云听了,慢『性』的皱眉,恼不得,气不得,笑不得,盯着宋菱歌,面上的原本的那一点笑意也僵硬了起来。 宋菱歌忍住笑,一本正经瞧着子云仍是一付脸谱脸,眼珠一转,继续道,“于是,小蜗牛子云和母亲慢慢的向邻村行进。结果,后面来了一只乌龟从他身上辗了过去。小蜗牛子云一下子被辗得眼前星星闪烁昏『迷』不醒。好不容易,小蜗牛子云被急救过来,看他神智恢复清醒后,别人问他当时的情况,小蜗牛子云说:我不记得了,一切太快了,没看清楚是谁伤的我。” 讲完了,宋菱歌自己笑得忍俊不禁,而邱延宁则是夸张的暴笑了起来,夏逸飞爱怜的笑睨着她,就是子云也被逗得哭笑不得…… 因为宋菱歌的笑话,几个吃了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顿饭。怕是这一天笑得比寻常一年笑得次数还多。无论是作为主子的夏逸飞和邱延宁,或是作为侍卫的子风他们,虽然亲近,但主仆有别的阶级观念,不能这样无拘无束的与主子笑闹,当然也讲不出现代的这种轻松的笑话。 这酒好喝,可后劲也大。喝时觉得甘冽醇香的,宋菱歌不以为意,甚至不听别人的劝阻喝得痛快,可酒桌撤下,没一会儿酒劲上来,就没了那般的淋漓尽致的感觉了。被邱延宁抱着,吐了个天昏地暗的。 宠溺的摇头,邱延宁含笑的接过夏逸飞递来的水杯,喂宋菱歌喝水漱口。难得菱歌这样高兴,轻松,所以,他不曾劝阻她,甚至纵容她。当然,其中自有他的私心,菱歌太清醒,太理智。淡然处之的安然,让他心底不安,浮浮沉沉的。 再有,至那日菱歌盗玉而受伤被飞找到,飞和菱歌,二人之间互动已然有了些许不同。并不是他太敏感,而是他太了解夏逸飞,一直以来被夏逸飞深深的敛在心底,眼底的情日渐外『露』,虽然夏逸飞为了顾忌他,尽量的掩饰,尽量闪躲,可越是这样,他越难受。 一方面,他渴望得到宋菱歌,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另一方面,他希望自己幸福,飞也得到幸福。可是,事难两全。他爱菱歌,夏逸飞亦然,他感觉得到飞于菱歌的情并不比他少。因而无论是谁放弃都是一种痛,他们都不愿看到对方受到一丝伤害,可这一女二男,菱歌会如何抉择?若有前几日,他尚有些信心,可这几日的微变,惴惴不安的他,第一次没了主意。 夏逸飞的退让和成全,他知道。飞因菱歌为情所苦,他也知道。然,爱情是自私的,所以当菱歌全付心思在他身上时,他可以狠心的装作看不见飞内敛的痛,虽然这样他也不好受,但至少这样自己心安。 然此时,菱歌的心思他猜不透了。至那日,菱歌意识到她喜欢飞了吧?不然,何来要二人同样的闪躲着? 也许在更早的以前,菱歌心里就有飞,只是她并没有察觉。所以才会被自己无赖般的纠缠给掩盖住了。让她以为,她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坦然面对飞。而如今,这一窗薄纸被捅破,她和飞……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三人的未来,难道真得要做最无奈的选择?或许这是对他,对飞,对菱歌都是最好的选择。这样,谁也不伤情,谁也不用离开。可是,这样,他的心会痛,相信,若真如此,飞也会痛吧。 人道是酒后吐真言,菱歌酒后会说什么? “菱,好些了吗?”把菱歌抱入怀里邱延宁疼惜的问道。 “嗯,好多了,谢谢!”眯起眼睛,宋菱歌笑得娇憨可爱。 “让你喝那么多。” “高兴啊,再说,我也喝得不多,嗬嗬……”口齿有些不清,宋菱歌笑道。 “还不多,是谁哇哇吐啊?”邱延宁揶揄的笑道。 “没事,吐了就舒服了,我还可以喝呢。”说着醉话,宋菱歌醉眼朦胧。 浅笑着,邱延宁抱着她走向她的房间。夏逸飞在一旁,轻挑眉,眸『色』微沉转开了头,站在原动未动。抿紧唇瓣,不自主,扬头看了看已然放晴的夜空,他该如何做? “飞,一起来吧。”觉察到夏逸飞未动,邱延宁停下身,扭头轻声道。 一愣,一起来?他和菱歌一起,我去自什么?夏逸飞轻涩一笑,“不了,我也去睡了。” “来吧,逃避总不是办法。”幽幽的邱延宁淡淡的道。 “逃避?逃避什么?你要逃哪去?我不让你逃。”说着憨憨一笑,宋菱歌主动的伸出双臂缠上邱延宁的脖子。俏脸凑近,顽皮的他的腮边亲了一下。 蓦地一怔,接着邱延宁妖娆开心的笑了,他被菱歌轻薄了呢。不过,他很喜欢。侧头,唇瓣轻轻的落在宋菱歌唇上,浅尝辄止。眨了下眼睛,宋菱歌如个没吃到糖的孩子,盯着妖精殷红的唇瓣,复又印上自己的唇,并且伸出小舌头挑逗着薄唇轻启,一路畅通无阻的与邱延宁的舌交缠一处,紧贴辗转,直到二人几乎不能呼吸才不得不分开。 本来就酡红的俏脸这下越发的潋滟着醉人之『色』,瞧在邱延宁的眼里,身上如燃起一团火,感觉呼出的热气都散着烫人的温度,心跳飞快。低头又在红唇上轻尝了下才魅『惑』的轻哄道,“菱不让我逃?菱喜欢我吗?”声音低沉『性』感。 “嗯,喜欢。”闭着眼睛,点头。 “那飞呢?让他逃走吗?你喜欢飞吗?”夏逸飞未曾走开,只是转过了身子,望着冷月,眸子更加幽深了。听邱延宁如此问,眼眸轻斜,他也想知道呢。 “嗯,喜欢。” 闭了下眼睛,果然是这样的一个答案。一个叹息,邱延宁摇了摇头,抱了宋菱歌进了屋,夏逸飞迟疑了片刻,也迈步跟了进去。是呀,逃避总不是办法。他知道延宁一定是觉察了自己几欲掩饰不住的对菱歌的爱情。延宁究竟想如何做?菱歌空间会如何选择? “菱,我和飞,你更喜欢谁?”抱着菱歌坐到床,动了动她的身子,让她可以靠得更舒服些,轻哄的问道。 『迷』蒙的扬头,娇憨一笑,又扭头四下找着夏逸飞,“逸飞,人呢?” 扑哧,邱延宁失笑摇头,菱歌这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夏逸飞不就倚在窗边吗。 “菱,你喜欢飞,那可想要他,或嫁他?” “喜欢,我要。” “菱,是要飞,要嫁飞吗?” “要” “那我,要我吗?” “要” “可是,你若是你只能要一个,你要飞或是我?” 眨了眨醉眼,宋菱歌咧嘴傻傻的笑道,“我都要,我去找口袋把你们俩装起来,拴腰上,看你们还跑。” 对视一眼,菱歌喝得实在太多了,她哪还能分得出个东西南北,怕是邱延宁的心思要白费了。凤眼瞠了瞠,邱延宁无奈又叹了声。忽而的眸光一闪,“菱歌,那你要子风吗?” “子风胆小鬼,不要。” “那子云吗?” “子云小蜗牛,不要。” “子夜呢?” “子夜在哪,快让他出来。”本来『迷』蒙的眸子倏然的一亮,宋菱歌有些呆笑的寻找着,嘴里呢喃着,“我要子夜,我要子夜。” 邱延宁和夏逸飞对视一眼,心底纷『乱』而微妙。她虽醉得一塌糊涂,可潜意识里,却有着最真实的情感表达。她爱子夜,所以即便子夜早没了,每每一听到子夜的名字,她仍是莫名的冲动,而现在,她的心里,同样的有着他们俩人,这也就可以理解这几天,宋菱歌似乎有意的躲闪的着他们原因。 “菱,乖,快睡了,睡着了就能见到子夜了。”说着,抚住她『乱』晃的头,把她平放在了床上。 “真的?” “嗯,快睡吧。”掖好被子。果真少顷宋菱歌就睡着了。 雪后的月儿格外的明朗,夜空是深湛的幽蓝,闪着上好的锦缎般亮泽。出了宋菱歌的屋子,站到清冷的月下,邱延宁轻呼口气,“飞,我们谈谈吧。”许久以来,他们俩一直都在避免谈及宋菱歌,不想让对方为难,而现在,不得不谈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尿』要上厕所。『迷』蒙的坐起来,晃晃的下地,忘了要穿鞋子踉踉跄跄的出了房门,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咦,厕所搬哪里去了? 四下看看,墙边没人,就去那儿了,于是晃悠悠的去墙边方便了。起身,晃悠悠往回去,雪很厚,深一脚,浅一脚的一歪身,扑通还摔了一跤,坐在雪地上,手上全是雪,往脸上抹了,呵呵,挺好玩的,又抹了把,呵呵,冷……这时,旁边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菱歌,你干什么。”夏逸飞听到声音不放心的出来看看,结果看到宋菱歌刚正坐在雪地里玩呢。 “呵呵,玩雪,有点冷。” “菱,怎么出来玩了?”邱延宁略带责备的道。 傻傻一笑,眼神半眯,邱延宁怜惜一叹,上前从雪地抱起了她,转身进了他和夏逸飞的房间。 “延宁,你这是?”夏逸飞不安的迟疑问道。 “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或是放弃她你不痛?” “可是菱歌,她……” “笨飞,有什么可是的,我又不是要做什么。菱都醉成这样,就是我有心,她……走吧,回屋了。”果真窝在邱延宁的怀里,宋菱歌闭眼睛又然睡去了。 一张床,一个人很宽松,二个人正好,三个人有些挤。 明天,菱歌醒了以后,会是如何的表情呢?睡不着,邱延宁轻声的自问着。甚至有些期待了……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六章 笑颜醉染相思意 第一一六章 笑颜醉染相思意 醒来睁开眼,与邱延宁莹莹闪亮的双眼相对。(看小说请牢记)来不及反应,一阵头疼,有如针刺般的袭来,宋菱歌赶紧再次闭上眼睛,伸手按上头,轻轻的哼了声。宿醉的后果严重啊。 “醒了,头疼?”邱延宁含笑的声音响在头顶,一双微带凉意的双手接在她的太阳『|岤』上,轻轻的按摩着。 “嗯,好疼。”闭着眼睛,宋菱歌紧蹙眉头,懒懒的享受着妖精的按摩,轻浅的声音带着初醒了沙哑,软糯糯的似在撒娇。 “让你喝那么多?”邱延宁的力道恰到好处,看着宋菱歌娇宠的亲近着自己,笑得更是惬意。 “高兴呀。”眸子微睁睨了邱延宁一眼,笑了笑,又闭上眼,“妖精,头顶,再按按头顶。” “舒服吧?”邱延宁张开五指,按摩着她的头部,眸子扬起向夏逸飞挤了下,唇边的笑意更浓,边笑着他边问着宋菱歌,菱歌向来精明,可这会儿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当然,他更期待,菱歌发现了飞,会是何种表情? “嗯,舒服。”温馨的深吸一笑,“想不到你有如何的好手艺呢。” “好手艺?呵呵,这手艺不止我会,飞也会呢?”邱延宁又递个笑眼于夏逸飞,二人忍俊抿笑。 “是吗?也是,你俩象连体儿似的形影不离,而且逸飞看着冷冰冰的,其实他是个很细致的人,尤其是……”忽然的宋菱歌睁开眼睛,眸子闪烁着暧昧的笑意,一如时常,她取笑他和飞时的不怀好意。 “哼,你又说想什么?”明了那笑的意味,邱延宁妖娆的剜了她一眼,不过唇角扬起的笑弧出卖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想说,逸飞对你的细致,我还记得那时飞抱着你……”戏谑的眸子流转,不讲完,自己先偷笑起来。 “坏丫头,你就不能忘了?反倒是时时拿出来取笑我和飞。”手指的力道略略加重,邱延宁郁闷道。旁边夏逸飞倏然的也是俊脸一红。 “哎,其实我一直想让自己忘了。可是吧,有些事,越想忘就忘不掉,印象太过深刻,呵呵,怎么忘得了啊!不过……” “还有不过……”气哄哄的嗔笑着,邱延宁的手下越发的用力了。 “呵呵,没了。其实我是想说,你们俩还真般配,不让我看可惜了。哈哈……噢,我的头……”笑得太开心,一晃,头疼更厉害了。 邱延宁收回手,轻抬起上身,邪魅的抛了个媚眼,殷红的薄唇『性』感的轻勾笑意,“是吗?那有什么可惜的,若菱喜欢,我现在给你看也不迟啊。再说,我们就不般配吗?”说着,烟视媚行的拉过宋菱歌按在额头的纤手,抚上他敞开的领口的肌肤,手下是缎子般光滑细腻的触感。 稍稍一怔,果然是妖精?原来男人也可以媚人的风情,诱人『迷』醉。 唇边漾起笑靥,眉眼斜挑,宋菱歌笑睨了邱延宁敞开的中衣下的光洁的胸膛,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个床上醒来,但每次妖精都规规矩矩的,眼前这是?勾引她吗?眸子眨了下,坏心眼一闪,宋菱歌邪邪一笑,“当然般配了。你就一妖精,宜男宜女。而且,啧啧,这皮肤……”嘴上调笑着,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没有闲着,用纤纤的指腹,轻掠过邱延宁的胸膛,不轻不重,酥酥的,痒痒的,记忆中,挑逗男人的功夫可是不少,玩妖媚?且放马过来。比力气,也尽管来。看看谁笑到最后。 “菱,你……”遽然抬头瞅到宋菱歌带着一丝戏弄的眸子,邱延宁又羞又恼。 而宋菱歌得意的抚头轻笑,把脸转身另一边。偷笑着,突然的眸子里映出了夏逸飞的身影。嗯?夏逸飞?甩了下头,一定是幻觉。可定晴一看,果真是夏逸飞,同样的一件中衣,衣衫不算整齐,俊朗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幽黑的眸子深情的看着她。瞠大眼睛,下意识的看看自己,啊,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也只着中衣,且衣衫凌『乱』。 大惊失『色』,啊?宋菱歌猛然的一骨碌,想翻身坐起,可她忘了她身后还有邱延宁,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所累,邱延宁被宋菱歌挤下了床,没防备,他倒摔个结实。哎呀,邱延宁惊呼一叫。听到叫声宋菱歌倏然回头,可此时她就在床边,身子一晃,她也向床下栽去。 不过瞬间的变化,夏逸飞在床里,眼瞧着延宁被菱歌一个翻身挤下床,而菱歌张牙舞爪的也要掉下去,夏逸飞连忙的倾身,及时的拉住宋菱歌的手臂,可腿仍是落到床下,哎哟,又是一声低呼。手仍被夏逸飞拉着,向下一看,宋菱歌张扬的笑了,怪不得脚下软棉棉,原来脚下是邱延宁的肚子。 笑过,三个人面面相觑,宋菱歌别扭的挠挠头,心头只一个字,『乱』。 略略的整理下衣衫,宋菱歌坐在床尾,眼睛深邃的看不出一点情绪,兀自沉思。而床头,夏逸飞和邱延宁也是一声不出。微拧眉,宋菱歌有些尴尬的俏脸菲红,瞧了眼邱延宁,又瞧瞧夏逸飞,赶紧的低下头,“妖精,这,怎么……” “怎么回事,是吧?”邱延宁调侃道。菱歌至于这么大的动静吗?还有她的表情,怎么和个做贼的似的?有趣! 没抬头,宋菱歌轻轻点头。他们三个怎么会都是一身中衣的睡在一起了?不会是酒后『乱』『性』?不过,应该没发现什么事,她的身体有没有变化这点她还清楚。可是,为何会是这种情形了? “菱,不记得了?”邱延宁轻挑眉,试探的问道。 不自然的笑了笑,摇头。 “啊,真不记得了,菱,你一点都不记得昨晚你说过的话?你做得事?”邱延宁略垂下脸,幽幽的问。好似宋菱歌昨晚真得有对他如何了。 抓抓头,宋菱歌一脸的惘然,“不,不记得了。”她真得不记得了,隐隐约约的她吐了,然后是妖精送她回屋睡觉了,难道后来她撒酒风了?或是对他们俩欲行不轨之事,把他俩都给拉床来了?四下看看,才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啊?脸『色』发黑,不会是她睡到半夜跑进他们房间里,欲把他们俩给强了? 天呀,不会真如此吧?脸『色』越来黑,宋菱歌咬着下唇,独自沉浸在她的胡『乱』猜测中。 邱延宁紧紧的攥起拳,以免自己笑出来,菱,这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倾眸瞧了眼夏逸飞,飞是一脸深情的看着宋菱歌,笑得温柔。忽然发现,他们三人一起,并不如想象的心疼,而其中的兴味竟是他不曾料到的。 算计的精芒一闪,邱延宁头垂得更低,“菱,你怎么可以这样。昨晚你……” “我,我记得我睡觉了。”吱唔着,宋菱歌蹙眉道。 “可,你没睡之前,大嚷着喜欢我,喜欢飞,还说……”邱延宁似在害羞,闪躲着宋菱歌的探究的眼神。 “妖精,你在害羞?昨晚下红雨了吗?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你还会害羞。”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能这样说,可瞅着夏逸飞的一脸深情,似乎自己真得说了。不由的口语不好的吼道。 媚眼轻撩,邱延宁道,“当然,我在害羞。因为菱,昨晚说了你要我们俩了,要嫁飞,也嫁我,要我们不许逃,还要把我们俩找口袋装起来,拴你腰。而且还不顾飞就在旁边,搂着我的脖子猛亲我,还有……” “停,停,别说了。”宋菱歌的脸上已然由红转白,由白转紫再转黑了,羞愧的她差不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为何不说,菱难道不想知道为何你知道自己睡觉了,可却出现在我和飞中间吗?” 把垂在二膝上的头微扬了扬,是死是活就这一遭了,“说吧。” “菱说喜欢我们,要嫁我们俩,弄得我和飞很苦恼,你也知道我和飞都对你有情,所以,我们想回屋久久没有睡着,想着我们三个相爱相守,这样虽无奈,却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这样我们三人都不有分离的情伤,而且以我和飞多年的感情,能够一直不相分离,其实也不错。我俩谈了很久,谁知夜半时分,我们好不容易睡了,你就……”邱延宁故意顿了下,眸子掠过宋菱歌,又轻垂下,“你要睡在我和飞之间,又说又笑,我的衣服就是你扯开的呢,谁知道,你只负责点火,不负责灭火,惹火了我和飞,你是眼睛一闭睡了,我和飞可是一夜没睡,只陪你呢。”浅淡的声音颇为有幽怨的味道。 宋菱歌听了,偷睨了夏逸飞一眼,见他俊脸微红,有些唇边微微的笑着,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宋菱歌赶紧的闭上了眼睛,天呀,赶紧给她洞吧,她不活。她怎么会说要嫁他们俩,还偷跑里人家房间要强了他们,羞愧难当,宋菱歌的脸红得如个关公。 而一边,邱延宁低着头,紧紧的咬着唇,压抑着自己不许笑出来声,可此时,若是宋菱歌抬头定会瞧见邱延宁那不住抖住的肩头。他说得是实话,只不过掐头去尾效果正好。 乍然抬头,“嗬,你俩睡吧,我走了。”僵硬的一咧嘴,宋菱歌迅速的从床上跳下来,一个箭子撞开了门,跑了出去。而门外,子雨端了一碗醒酒汤正好过来,瞧着宋菱歌一身中衣凌『乱』的从主子的房间里冲出来,疑『惑』的一蹙眉,“菱歌,你……” “嗬,嗬,你认错人了。我走了。”黑着脸,宋菱歌飞身向外冲去。 “菱歌,回来,你还没穿外衣,去哪呀?”子雨急急的道。 宋菱歌此时已然顾不得这些了,眼睛发直,她要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门再次被撞开,夏逸飞和邱延宁胡『乱』的披上外衣,飞身追赶着宋菱歌而去。 再次的疑『惑』的蹙眉,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三人一屋?一女二男?眸子突然瞪大,眨了眨,子雨也笑得暧昧。 菱歌的轻功占着一绝,平素夏逸飞和邱延宁根本就别想追上,可今儿占着天时,至夜半时分才停的满地的飞雪,未曾留下脚印,所以,一行轻浅的脚印为夏逸飞省略了很多的力气。再有,人急失智,只顾跑,只想逃开,一身单衣在阴冷的雪天,少顷宋菱歌就冻得浑身僵冷。躲在一处民宅的矮檐下,蜷缩成一团,宋菱歌牙齿打架,脑子不能思考。她,她实在是太恶劣了。她实在没脸见夏逸飞和妖精了。 陷入沉思,甚至是夏逸飞和邱延宁的靠近她也未有察觉,暖暖的一个怀里,把她圈在怀里,夏逸飞温柔的散开自己的外衣,把宋菱歌裹在自己胸前,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菱歌,为什么要跑?难道,你昨晚说是不是真话,你不喜欢我,是吗?” 轻轻的摇头摇。宋菱歌挣扎着,可夏逸飞的的双臂紧紧的,不容她一分的空隙。 “既然喜欢,要嫁我,为何说开了,你要跑?” 停下挣扎,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我,怎么能……” “怎么能嫁我们俩是吧?” 宋菱歌轻叹了一声,“对不起。” “你喜欢我,也喜欢延宁,而我们俩同时爱你。我和飞都不在意,菱歌,你又有什么对不起呢。或许,你不愿爱我们,给我们俩幸福。” “飞,你清醒吗?一女嫁二夫,现实吗?” “我和延宁一夜未睡,清醒着呢。一女嫁二夫,虽然有悖常理,可菱歌这在意常理这种东西,若是在意,怕就不是现在你了,所以,别找那么多的理由搪塞我和延宁,喜欢我们就嫁我们。”从未听过夏逸飞如此大段大段的说话,冷冰冰的他,解下冰封的外壳,骨子极细腻,这她早知道。 “菱,你昨晚的勇气呢?不要想要我们俩吗?怎么现在打算自私的跑掉,丢下我们,不要我们了?”邱延宁在一边打趣的轻笑,“这不象你呀。菱,我们回去吧,我可是欢迎的等待着你来强要我呢。”妖媚的冲着宋菱歌一挤眼,登时把宋菱歌的脸臊个红若滴血。 瞪眼,“滚,没有一句正经话。”骂完赶紧把头藏进了夏逸飞的怀里。 “和我们回去好吗?”耳边,夏逸飞轻声的问道。 红着脸,宋菱歌迟疑的轻轻点头。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七章 良辰好景正当时 第一一七章 良辰好景正当时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又是黄昏时分。橙红的夕阳如燃起的火焰,晕印了漫天艳霞,洒在一地的清雪上,景致『迷』人。墙边梅花迎风,花香四溢,散作幽馥满园馨香。定身花前,宋菱歌轻嗅着梅香的清韵,净瞳微有些悠远,淡淡的似笑非笑。 安静时光没有享受太久,耳边一记温柔的声音,“菱”,一个温柔的怀抱环住了她的身,她的心。恍然袭上心的震动使得笑靥越见柔婉。头微仰,更深的靠进了身后那温暖宽厚的胸膛。 “冷吗?”亲昵的扣着她的纤腰,邱延宁顺势在她的俏脸上偷了一吻。很香,不知是花的浓香,是女子的幽香,亦或者是他心头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暗香浮动。 浅笑摇头。 “刚好些,就出来吹冷风,你呀,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邱延宁柔声嗔笑的责怪道。晨间的那场落跑,羞怯的被夏逸飞抱了回来,也把风寒带了回来,她感冒了。喝了『药』,发了汗,傍晚才好些,一眼没照顾到,她就跑出来吹冷风了。 其实她是想独自冷静下,这一日,于她太过震撼,缘由浅入深,情由淡转浓,不形于外的心仪其实早在不知不觉间深扎心底。夏逸飞和邱延宁,这一对俊雅不凡的男子,得他们如此相待,她何其幸也。只是一女二夫,真得可以吗?他们不会心痛吗? 现代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她不会接受妻妾满堂,她要是一份完整。那他们呢?在男尊女卑的意识中,在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的观念中,一女二夫,他们如此决定,难道不知道他们失去的是什么吗?他们可有想得清楚? “妖精”薄淡一笑,“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他总是最懂她的。 “知道。但你的所忧多余了。我和飞不是少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久在商场,官场。想得,看得远比常人来的多,来得深远。所以,不用担心我们,只要你也付出同样的深爱就好。”低沉的声音带着魅『惑』的『性』感。“菱,我爱你。” 心弦轻颤,暖暖一笑,“我也爱你。”微侧脸,一个吻,主动的落在了邱延宁的脸上。如此懂她的男人,如何能不爱。爱其实早已付出了不是。 浅怔了下,羞赧的轻笑点头,宋菱歌把头藏在了他的怀里。 成亲!美目流转的望了眼清冷的冬夜,夜空幽黑,弯月如钩。星儿几多,珠玉般莹亮闪烁。眼神悠悠,娘,师傅,你们看到我的幸福了吗?这一世,她终于获得了幸福。 夜渐深,通红的炭火微醺得,屋里暖融融的。风寒引起头疼,鼻塞,越晚越见重了些。一个人歪在床上有些犯困的『迷』糊过去,忽然门楣轻响,“菱歌,喝『药』了。”夏逸飞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坐起了身子,“怎么还吃?”轻蹙眉,宋菱歌浓重的鼻音疑『惑』的问道。 “谁让你傍晚又是吹冷风,发烧了吧,快喝吧,乖。”在夏逸飞身后,邱延宁也进来,如哄个宠物嬉笑道。 “不喝。”苦苦的『药』,谁爱喝它。 “真不喝?”邱延宁挑眉一笑,凤眼邪『惑』的眨了眨,笑得坏坏的。 心,蓦地,沉沉一跳,这妖精,怎么笑成这样?“不喝。” “呵呵……就盼着菱不想喝『药』呢。”邱延宁冲着宋菱歌抛个媚眼,轻睨着夏逸飞,“飞,菱自己不好好喝『药』,你来喂吧,我帮你。” 倏然瞪大眼睛,什么,飞来喂,妖精帮着,怎么喂,怎么帮?就瞧妖精笑得一脸算计准没好事,哎,冷淡的飞怎么也被带坏了? “停,飞,把『药』给我,我喝。” “别呀,喂菱喝『药』,可是我和飞心意呢。是吧,飞。”凤眼妖媚的一挑,邱延宁边说边脱鞋爬上了床。而夏逸飞也坐到床边,温柔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宋菱歌,让她情不自禁的陷在他的柔情里。 “飞,别看着呀,『药』。”邱延宁趁宋菱歌失神,钻进她的被子里,伸手把她搂在胸前,戏谑的道。 乍然清醒,夏逸飞柔和的笑了笑,竟是自己喝了一大口的『药』,然后,倾身……原来,是这样喂『药』啊。想扭身,可身子已经被邱延宁扣在胸前,啊,是这样帮啊。腹黑的家伙,原来他们早就算好了。不用问,这一定是妖精的主意。 见宋菱歌瞪眼瞧着他,似乎不高兴,夏逸飞含着『药』,不能说话,也不继续倾身,只是柔柔的,满眼深情的看着她,眼里千言万眼,漾动都是爱她的情意。耳畔是邱延宁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及带着低低的带着诱『惑』的声音,“菱,别生气,我们爱你,喝了『药』,快快好起来。” 陷在这样的柔情攻势下,即便淡泊于宋菱歌,但心里被爱填满,如何再淡泊得起来。水盈的眸子微敛,唇角浅浅的翘起,一抹羞赧晕开在脸上,他俩这是…… 风雪过后,天又响晴起来。有雪覆盖,路又湿又滑,不过,他们依旧上路了。 从西陵到北齐,又走了将近一个月。年关已近,一路上邱延宁和夏逸飞间断的接到几封飞鹰传书,宋菱歌没问,他们也没说。不是信任与否,而是同样的任为没有必要。若是需要他们会说。而在能力范围内,他们何来让她烦恼?宠她还来不及呢。 至那日的沉沦之后,三人的甜蜜似乎是他们以前不曾想象的。因为邱延宁和夏逸飞之间的情深意重,一举一动,一蹙一笑,兀需多言。及至同样的深情用到宋菱歌身上,互持包容之心,爱惜之情,甜蜜的简直让人眼红也让人眼直,其中首当其中就是车外的子风和子雨。 一女二男,悖于常用理的关系,不同寻常,却也见怪不怪。宋菱歌,她的出现就是个谜,她的人,她的心思,那桩又寻常过?再有二位主子对宋菱歌的心思他们早知。而且,他们的主子也不与寻常,男男相好,同样的不容于世。于是,三个怪胎,凑于一家,见怪不怪了,只要主子们过得,又何必在意别人目光。 这一日,他们进了北齐的都城。为了行走方便,未出西陵,宋菱歌就为他们几人易了容。夏逸飞和邱延宁扮成一对中年商人,而宋菱歌脱了女装,换男装,扮成一个俊美不凡的翩翩少年,惹来邱延宁颇多的怨言。菱歌一个假公子,居然比他真公子还俊,还风流,怎么可以。无奈,邱延宁也换成一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而子风他们只是改了面貌,仍是一身侍卫打扮。 北齐的民风与众不同,这里女可娶,男可嫁,因而当二个妖娆的俊人一出现在北齐众家『色』女跟前,一路上可是没少招惹桃花情,桃花债,甚至被人轻薄。让邱延宁极度郁闷,可宋菱歌却是一反常态,一路走,使出各种『迷』『惑』人的段桥勾引得那些个『色』女异常疯狂,跟在他们后面,甚至有人主动招待他们的食宿,只为夺得美男的芳心。 其中有个女子叫伊琳,说起来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外祖父是皇亲,而她父母皆是颇富盛名的大侠士。那日他们一行,在某山脚下遇到她被几个不长眼的小贼调戏,一时兴起,救了佳人,可有趣的是,明明的子风救下的,可人却身子一软,倒在宋菱歌的怀里。之后,佳人理所当然跟着他们一块走了,并且很明显,佳人心仪的是宋菱歌绝美的一尘不染的淡然,心仪贵气不凡又有些玩世不恭的邱延宁,水盈盈的眸子在二人之间闪来闪去。小心试探,不远千里的随他们来到京城,惹得几人暗笑不已。 汇祥楼,据听说,这个酒楼是京城里最好,最负盛名的酒楼。 站到酒楼前,宋菱歌微仰头看看这个三层高的酒楼,造型很大气又兼具精巧质朴,一块烫金的匾额上书:汇祥楼。字迹遒劲有力,颇为名家风范。 “贾公子,看什么这样出神,快进去吧。”伊琳轻柔的对男装的宋菱歌道。为了出门称呼方便,他们一门姓贾。就这姓氏也让邱延宁媚笑的半天。贾宝玉,贾明玉,贾悠玉,都是假的。 “啊,没什么,小姐客气。”温和的冲着伊琳一笑,秋水眸子清澈柔和,唇角翘起优美的弧度,胜若夏日里百花争艳,『迷』得这小姐一阵恍神。垂眸似笑非笑的宋菱歌淡然的径直转身走了进去,徒留美人愣在原地神游。 “宝玉啊,怎么能扔下美人自己进来?”邪邪一笑,邱延宁凑近她笑道。 轻耸肩,眸子里闪烁恶作剧的神采,漫不经心的道,“那是扔下美人,我是看看鄙人的魅力有多大,看她多久能回神。” 一怔后,邱延宁笑得邪肆,夏逸飞笑得无奈,而子风三人不语摇头,还说主子是妖精,这宋菱歌妖媚起来比主子还胜若几分。 “贾公子,我们上二楼吧。”这时另一位豪爽『色』女陪笑的冲着邱延宁道。 “好呀,谢谢姑娘。”邪魅的一笑,邱延宁的风流之『色』显然在宋菱歌之下,此女只愣了愣神,很快清醒,瞧着邱延宁目光越发炽烈了。看得宋菱歌掩嘴偷笑不已。 刚到楼梯口,楼上一阵脚步声,接着是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抢先下了楼,挡开欲上楼之人。而后,从楼梯上走来几个人。 宋菱歌冷眼瞧着,微微一怔,是他。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八章 相望无语话巧遇 第一一八章相望无语话巧遇 汇祥楼。(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楼梯上,未见人影,先闻笑声。而后,楼梯间晃出几个人的身影,当先一个女子,一身粉紫『色』金丝银线绣成花团的锦绣罗裳,云鬓浅挽,只斜『插』着一只紫玉钗子。一张芙蓉粉面,腮凝新荔,唇若施脂,顾盼浅笑,眼角眉梢的风情嫣嫣,却有些流于轻浮。其后,仍是一个女子,一身淡蓝的罗裳,鸭蛋形的脸面,眉目如画。笑盈盈,可笑意幽幽。 “姐姐可别了答应小妹我的事。”其后的女子道。 “放心吧,忘不了。”前面的女子笑得越发灿烂。 在她们身后,一袭白衣,清俊若莲的尹天昊淡雅的似笑非笑,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前面的二个女子,移开了目光。 宋菱歌瞄了眼这些人,垂下头,立时一边,轻勾了下唇角,还真是巧。居然才到这就遇到他们。 “贾公子,怎么不等等我。”酒楼门口,回过神的伊琳,脸上微红的跑了进来,眼里并未瞧见楼梯上下来的贵气『逼』人的几人,眼里只有神仙公子宋菱歌,笑眯眯地走到她的身侧。 微侧头,撩了伊琳一眼。宋菱歌嘴角动了动,未语。 可这一嗓子,成功的引起了至楼梯上下来的二个女子的注意,当前的女子眉角轻挑,掠过宋菱歌和邱延宁,泛着淡紫的眸子突的一亮,好俊的公子! 本来准备走出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下,不急不徐的踱到宋菱歌跟前,上下打量了下宋菱歌,又瞄着邱延宁,轻佻一笑,“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 浅浅的蹙眉,宋菱歌轻勾一抹嗤笑,可这笑靥却让腮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芳菲妩媚,勾得女子眸子微闪,故作不悦道,“小姐,你的这种搭讪的方式很老套了。” “什么?”女子直勾勾的看着宋菱歌问道。 “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欢和你说话。”伊琳见那女子贼眉鼠眼的盯着她看中的猎物,主动的站到神仙公子跟前,悍卫着自己的主权。 “是吗?不喜欢和我说话,难道是喜欢和你说,若如此,公子的眼光还得让人不敢苟同。”女子轻慢的笑道,眼中是种睥睨的傲然。 “何需别人苟同,只要我和贾公子彼此喜欢,就好。”伊琳得意的微扬了下巴。 “贾公子?呵呵,彼此喜欢的人只这样称呼?”女子不以为意,似乎觉得这样说话很有趣,让她兴味。 “我喜欢贾公子,这是尊重,懂吗?”伊琳道。 “放肆。”不待女子说话,在她旁边的女子眉梢一动,冷声喝道。 “呵呵,怎么,只是问了懂得尊重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3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3部分阅读 放肆了,可你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拦住人家公子相问就不放肆了?”伊琳也咄咄一笑。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本王跟前如此大放厥词?”女子微有恼,冷冷道。 “噢,原来是王爷啊,怪不得如此有气势。所谓不知者无罪,小民这厢有礼了。”伊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卑不亢的。 “呵呵,敢情也是软柿子。”女子冷嗤一笑,又挑看向宋菱歌,“贾公子,见了本王……” 垂眸冷冷一笑,宋菱歌揖了一礼,淡声道,“草民见过王爷。” “罢了,贾公子,你还未告诉本王,你们可是京城人士,因何来京?” “回王爷……“伊琳张嘴刚要说。 “闭嘴,本王并未问你。”王爷怒道。 “回王爷,小民一家本是云州人士,家里薄有些田产,因父母已离世,只我们兄弟三人,想出来游玩一番,多些见识。”一边夏逸飞淡淡的回道。 睨了眼这个中年男人,女王爷眸子一转,又把目光逡巡在宋菱歌和邱延宁身上,“云州,在西北吧。” “是,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地儿。” “噢,想不到那样一个小地儿竟会有这等绝艳之人,若是公子有意,不妨让本王作东,请二位公子一叙可好?”女王爷垂涎一笑。 冷冷的扫了眼女人,目光顾盼间不期然与尹天昊相遇,虽然只是刹那间的相会,却让尹天昊莫名的心头一震,这眼神,莫名的让他觉得熟悉。脑子飞快的转动搜索着记忆中那同样的眸子,似乎呼之欲出,又似乎隔了轻纱,看不清,说不透。 “谢谢王爷抬爱,只是,我兄弟已然应了伊小姐之约。”邱延宁抢在宋菱歌前面淡然道。 女王爷心中不悦一皱眉,正在说话,一旁,另一个女子被尹天昊扯了下袖子,斜飞个眼神,女子明了的一笑,冲着女王爷道,“皇姐,既然人家公子有约,还有明日,急什么。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位公子来此游玩,一时半日的也走不了,所以,我们也别打扰了人家的好兴致。走吧,我们明日约了公子明日的时间可好?”这一番话说得软中带硬,硬中有软。语气中的霸气显而易见。 “小妹此话有理。果然还有明日呢。贾公子,明日本王再请二位公子一叙。走……”说着,不待二人回应,狂傲的扬头而去。 尹天昊走在最后,目光疑『惑』的盯在宋菱歌身上,在寻找着什么能让他想起她的痕迹,但似乎徒劳。继而的又瞧瞧邱延宁和夏逸飞,及至走远,回眸睨着他们的背影,乍然间,有什么一闪而逝,蓦地微惊,难道是他们? 随着几人出了酒楼,酒楼里又恢复了喧嚷,伊琳怒气哄哄的坐在椅子上,半眯眼睛生着闷气,而一边,另外那个豪爽女殷勤的坐到邱延宁身边,说着她刚才听来的八卦,原来,刚才那二个女子,正是当朝的三王爷尹天璇和六王爷尹天悦。后面的男子正是女皇最宠爱的瑞泽殿下,六王爷的双胞胎哥哥。还在,京城里无人不知,这三王爷极爱美男,被她收罗进三王府的美男各具特『色』,为数不少,所以,如宋菱歌这般的神仙公子的出尘和邱延宁的邪媚妖娆正中她之意。 她们怎么说,宋菱歌并未在意,站到窗边,隔着轻开的半扇窗棂向外望着,微微有些出神。她在猜测尹天昊那只狐狸是否会认出来她。 眼前这场意外,让三王爷注意到他们,既然不问就走,还说明日来约,那定是留人监视着他们的行动,若此,她晚上夜探皇宫…… 这会儿,雅间的门开了,一道热气腾腾的佳肴开始摆上了桌面,香气四溢。 不知为何,明明很鲜美的海鲜的味道,却突然的让宋菱歌涌起一阵的恶心的感觉……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一九章 春意盎然话尘香 第一一九章春意盎然话尘香 雅间里,宋菱歌倚窗悠然静立。(下载楼) “贾公子,别愣着,过去坐啊。”伊琳温柔的看着她钟爱的贾公子柔声说道。 回首,浅浅点头,宋菱歌压下莫名而生的恶心不适的感觉,深坐椅中,懒得言语的黛眉微锁似轻愁薄染。 “怎么了?”旁边一直留意她的邱延宁细心的觉察到她的微异,倾近她问道。 扬头,“没事” “定是因为那个三个王爷。”伊琳皱眉懊恼的看着美男,“贾公子不必在意,她虽是王爷,可这里终是天子脚下,怎会任她胡作非为,还没王法了。只要有我伊琳在,哼,就是她三王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很豪迈的扬扬头,颇有着几分的气势。 玩味的睨了眼伊琳,宋菱歌轻呵一笑,这丫头也未免太好笑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北齐的民俗与众不同,自然民风独特。明明看似娇弱的女子,可在这里,出了绣楼,出了大门,经多见广,这里的女子颇有着现代女子的精明干练,再有良好的不凡的家庭背景,这女子强悍的不亚于男尊社会的男人。 见贾公子冲自己盈盈微笑,伊琳越发爱慕的双眼星星闪烁,紧紧的盯着宋菱歌俊雅非凡的脸庞有些痴了。 瞧了眼二人,呵呵,邱延宁轻笑出声,移开了目光。菱歌是玩上瘾了,瞧把人家伊琳『迷』得昏头转向了,看她如何最后收场。当然也不得不说,菱歌这贾公子果真有着让人痴狂的绝代风华。如此绝妙人,是他的爱人呢,心头不自主的欢喜…… 一顿饭吃得和乐,虽然仍有点莫名的恶心,倒也未曾上心。前世她有胃病,疼痛,恶心是常有的事。或许有记忆了,这感觉也一并承袭。 从酒楼出来,走在喧嚣的街头,叫卖叫买声不绝,穿梭的人影不断熙熙攘攘。年关将近,人们脸上平和祥乐,步履从容又透着喜气。要过年了,一片喜气中宋菱歌蓦然的心中一阵微酸。 重生异世十七年。过年,历来都是冷冷清清,不是和娘,就是和师傅,再有她奇异的身世,每一天,每一年,她活着,都有着一种不似人间的虚幻感觉。而眼前,实实在在的笑脸,实实在在的年货,一摊接一摊,一家挨一家。叫卖的喊得卖力,叫买的买得如意。很真切,很鲜活的感觉。 淡淡的笑着,平静的看着,一双幽黑莹亮的眸子里光华流转,如珠玉在侧,尽管平静淡然可仍是无法让人对她视若无睹,一道道关注的目光纷纷的投注在她的身上。 邱延宁和夏逸飞的视线一直关注在她的身上,她的恍然,他们见了,了然间,只是顿生更多的怜惜。 忽然伸手拍上宋菱歌的肩头,“难得来京城又快过年,我们也来买些年货吧。”邱延宁笑道。 柔和的抿唇一笑,这家伙,总是能细致的捕捉到她心境的细微变化,宠她入骨,得夫若此,她还有何求?回眸,夏逸飞眉眼带笑也正看着她,“去吧,多买些。” 购物,历来是现代女『性』的强项。前世,她喜欢购物,那是犒赏自己的一种方式。所以,得了他们的纵容,再有伊琳和另一女子的助威,这一行人,穿梭在人流间,当浩浩『荡』『荡』的回到客栈的时候,子风几人皆是灰头土脸的一身狼狈,被累的。他们似乎低估了宋菱歌购物的疯狂程度,那中一个猛,大包小包,若不是人手,怕是他们要被这些东西淹没了。 心满意足,这一世第一次简单的没有任何理由的放纵,使得宋菱歌俏脸上的笑靥如一簇绚丽的烟花般明艳晃眼。 倚在床头,宋菱歌瞧着床上,桌上摆得到处都是的疯狂战利品,有种疯狂后清醒的哭笑不得。这些东西,她都用上吗?她痴狂,他们纵容,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窝心的。 吱扭一声门被推开,邱延宁走了进来,回手带上了门。 “怎么,不高兴?”邱延宁微微动了动眉头,问道。 扬起头,凝目痴望,嘴角微翘,幸福而温柔,娇嗔的斜了他一眼,“高兴。谢谢!” “傻话。爱你,只想你高兴。”邱延宁轻笑的走过来,搂上她的纤腰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人就在身边,不能亲昵的滋味还真不好。因而每每的独处,邱延宁总是不放过任何的亲近她的机会。 抱起她坐到自己的腿上,邱延宁凑近她的耳边,“菱,你的美男游戏打算玩到什么时候?”温热的气息袭在颈间,耳畔,暖暖,麻麻的,不自主宋菱歌敏感的身子轻颤。 “呵呵,有趣吧。” “有趣?不,是郁闷。明明是我的人,可是只能看,不能碰,不能亲,辛苦呢。”邱延宁媚眼一勾的浅声道。 嗔怪的翻个白眼,“辛苦?” 可就在这缠绵悱恻一触即发的时候,门外脚步声近,接着传来子风的声音,“大少爷,三殿下也送来了请柬。” 脚步声稍顿,夏逸飞只淡淡的嗯了声。转而轻浅脚步声停在了宋菱歌的房门,有礼的轻敲了下,“三弟,在吗?” 在她耳边邪魅一笑,“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说完起身去开门,敞开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他润白的身上不曾拢好,“大哥,快请进。” 睨了眼衣衫不整的邱延宁,夏逸飞俊眉微耸,淡抿一笑,极快的闪身进了屋,回手把门拴上……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零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一二零章曾经沧海难为水 夜未央,宋菱歌悠悠转醒。(请牢记我们的网址)睁开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合上眼,发觉自己枕着一只手臂,背后贴着一具温热的男体,肌肤相贴的灸热把她烘得暖暖的。动了下身子,忽然的,“醒了?”背后传来夏逸飞温柔的声音。 “嗯”转回身,寻个舒服的位置拱入他的怀里。至那夜激|情漫延有了肌肤之亲开始,将近一月,每每的已然习惯了有他们在身侧。 “累吗?”夏逸飞鼻尖蹭于她的耳畔,轻淡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性』感。 微有羞涩的摇头。 “三更天多了,还去吗?” “去。” “我陪你。” “嗯” 缓缓起身,“妖精呢?” “去应付你俩惹下的桃花债,睡在隔壁。” 呵呵浅笑。 “还笑。让你俩这般的张扬。”夏逸飞嗔怪的轻笑。 “好玩。” “是挺好玩的,被那王爷盯上,似乎尹天昊也认出了我们,送来了请柬。” “噢,那狐狸动作挺快。至于他们的约,晚上回来再说吧。” “好”夏逸飞轻笑道。 收拾妥当二人一身黑衣,黑纱蒙面,开了后窗飞身没入寒夜中。 一路上,他们早已探听清楚,当今女皇将近五旬,膝下六女,四子。早年立了皇储,不想于前年早逝,因而这储位之争又是硝烟弥漫。而那个三王爷,据说是最有可能的储君人选。不止因为其父是女皇最钟爱的皇夫之一,也为其家族在势力雄厚。其祖父是当朝的中书侍郎,叔叔是枢密院枢密使武官的最高之衔。而三王爷本人,虽好男『色』,却非不求上进之徒,博闻广见。思维敏捷,才智不凡。 而尹天昊虽深得皇宠,无论朝堂,民间有些声望,可终是只是皇子,并无继续大统的资格。而其双胞胎的妹妹虽然也有些才学,可在众人眼里,与尹天昊却差之千里。再有,他们的父君只身进宫,并没有庞大的家世背景为依托,而且早已失宠。只是近年,因为儿女的出『色』才重新赢了些君心。所以,就算有尹天昊这样一位出众的哥哥,尹天悦很难有承袭皇位的机会。而且,据闻此女也颇爱男『色』,与三王爷志趣相投,二人倒也交好。至于消息是不是准确,就没人说得清楚。宋菱歌就不曾相信过这样的传言。尹天昊那样一个精明强悍的狐狸般人物,他的野心绝不会束于一个瑞泽殿下的封号,就他和凌天的宰相的密谋,这惊天的之密若是成功,怕是他会得天大的好处,那时,他会如何?就是他登不上皇位,也会把自己的妹妹推上皇位吧…… 应当说尹天昊不够幸运。或者说宋菱歌就是他的克星。搅了他精心谋划的局,当面拒绝了尹天昊提出的联姻,这一趟凌天之行,可谓是走得灰头土脸。 至于他怎么样,与她无关,宋菱歌也不想多知道。只盼着这北齐这行能较西陵顺利些。无论是偷玉,是抢玉,她只盼着这东西早日到手。若是这偷,这抢不行,那只有另下功夫了。 按着事先看好的路线,二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北齐的皇宫。这座皇宫不同于凌天的恢宏与精巧,不同于西陵的大气和质朴,颇有些江南水乡的婉约清灵。 夜半时分,皇宫里已然灯火稀少,一队队的巡逻侍卫挑灯而过,并未发现异样。就是各处的暗哨,也未曾发现宋菱歌二人的身影。只是不熟悉地形,二人未敢轻举妄动。一座座宫院鳞次栉比,间有亭阁水榭环映。黑幽幽静寂一片,宋菱歌蹙眉暗思,该去何处寻个那个女皇? 思忖下,他们循着灯影,慢慢的『摸』进一间宫舍。及近,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味。仔细聆听,殿中有人剧烈的咳嗽着,似乎在压抑着,可一声声沉闷的咳仍是让外人听着也跟着揪心。 片刻,一个男侍人端着一碗『药』从厢房里出来,推门进了主殿,“主子,快趁热把『药』喝了。” 咳……“放,放那儿吧。”一个很虚弱的声音。 “主子,不行,你一定趁热喝了,不然,明儿奴才就告诉瑞泽殿下和王爷您病重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瑞泽殿下?尹天昊,偷听的宋菱歌和夏逸飞对视一眼,会意的眨了眨眼睛,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的巧,下面这个男人是尹天昊他爹? “你们,哎,拿来,我喝。” “主子,水。” “嗯。” “主子,你的病,还是再请太医看看吧。” “不用,歇歇就好了。你们也下去歇着吧。” “不,奴才就在这儿守着您,您快睡吧,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哎”长长的一声叹。“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虚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凉薄之感。 “是,主子,奴才就在门外,有事喊一声就行。” “嗯” 门声轻响,走出二个人影,默默的站到门边。 想不到尹天昊的父君在宫中过得这般萧索,可见,他仍是不得宠之人。皇宫中历来是最现实的地方,得宠得势,失宠失势,皇帝都不待见,旁人谁还会多瞧上一眼。有二个如此贴心之人,实是他之幸了。若是他没那个得势的儿子做依靠,怕是这男人在宫中的日子更是难过了。 感同身受,宋菱歌忽然有些同情这个男子。无论男尊女卑,或是女尊难卑,在封建制度造就下,凡是处于劣势的群体总处于无何夺何的境地。 心随意动,和夏逸飞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起身,一左一右轻悄的解决了二个侍人,悄声的推门进了宫舍。 借着淡淡月『色』,宋菱歌和夏逸飞瞄了眼这屋子,布置的很是华美,一张雕花大床,幔帐轻重,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一张雕花圆桌,二个圆凳…… 这时,床上的男人又一阵急促的咳嗽,床幔撩动,探出一个男人的半个身子。倾身咳了会,止了咳,男人微闭着双眼,虚弱的喘息着,身子一沉,躺回了床上,竟是未曾发现屋里已然多了二个人。 微微蹙眉,此情此景不由又让她娘,那时也这样的咳,咳得她心疼不已却无力为她做什么?可这个男人,为何不告诉他的儿女他的病情?是不愿他们牵心,或是无心医治?偌大的皇宫中,有皇帝的地方才是温暖,对于失宠之人,不得君心,不得君怜,即使身不在冷宫,只是冷宫多了自由罢了。心冷了,才是最大的痛。 想着心中暗自叹息,宋菱歌缓步走近床畔。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一章 第一二一章 感觉到有人,床上的男人猛得睁开眼睛,一惊,身子轻颤,“你……” 床畔,夏逸飞出手如电的一把捂住了嘴,随后,点上了男人的哑门『|岤』。(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我们不会杀你,只是想问你点事?”夏逸飞清冷的说道。 男人眼睛眨了下,表示同意,夏逸飞深凝了他一眼,解开了他的『|岤』道。 “你们什么人?” “过路之人。”夏逸飞答到。 “不怕我大喊?若那样,你……” 冷冷一笑,宋菱歌抢先道,“不怕,你喊吧,一来,你这宫舍有几人你自己清楚,二来,就算有侍卫来,若被捉到,我只需说我是瑞泽殿下,或是六王爷派来刺杀……” “住口。”不待她说完,男人急切的喝道,继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居心?”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向你打听点事,若你实话实说,你与我们是桥与路二不相干。当然,若因你的话有假,出了什么一差二错,这主谋就是你的儿子或女儿了。”宋菱歌凝着男人,淡淡的说道。 “你们威胁我?”男子冷冷一笑,“我一个将死之人,岂怕这些?再说我儿深得皇宠……” “是啊,瑞泽殿下眼下深得皇宠,可有道是枪打出头鸟。怕是有人早就举着枪等机会呢。” 正所谓,打蛇七寸。一双儿女正是他心中的柔软,男人听了宋菱歌的话立时没了刚才的冷然。瞪眼瞧瞧眼前二个黑衣人,“小人之为。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无暇美玉的事。”不问费话,宋菱歌直接问道。 一怔,男人惊讶的蹙起浓眉,“难道你们是想盗玉?” 轻挑眉,想不到这男人一开口居然正中要害,“是,你为何会这样说?” “哼,你们主子没告诉你们,这样的事,在皇宫里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男人冷嗤道。 微蹙眉头,宋菱歌轻呵一笑,原来,惦念这东西的还是大有人在。得无暇玉者得天下!好无稽的论道,她不明白,不过一块光润的碎玉,何至于与天下相连?得了这个东西,天下就到手了?这东西会显灵,会发威吗?而今,西陵失了无暇玉,可西陵仍是安享国泰民安。东西在她之手,她仍是一介布衣,二袖清风。天下不会平白无故的摆在眼前,等待人去坐离其成。这借口,不过是施放野心一个缺口。 “别人怎么样与我无关,你且说说那玉在哪儿?” 那张与尹天昊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淡淡漾起一抹笑,仿佛一瞬间,神思远去,“得无暇玉者得天下。一个已经传了上百年的传言,多少人为此传言趋之若鹜,可皇宫依然,皇上依然,那东西依然完好无缺。说来说去,不过是野心作『乱』,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宋菱歌一动不动的静听,静睨着男人,见他咳得厉害,只眉『毛』动了下。 喘息了会,男人接着道,“我不清楚那玉现在究竟何处?早前,皇上很爱王夫,至诞下大皇女后,就把那玉给了王夫,也把大皇女立为储君。可天不如人意,大皇女于二年前逝了,储君之争也正式开始。那时,玉仍是王夫手里。可不想王夫也一病不起,虽然治好了,可人却恍惚起来。再不能统领后宫,所以,女皇便让春蘅君的代为行使其责,从那时起,这玉的去向就成一个谜。一说在女皇手中,一说在王夫手中,一说被春蘅君所得。春蘅君是三王爷的父君,其家族势力庞大。以前碍于女皇的偏宠王夫,春蘅君倒也不敢造次,而今时日不同了,他们父女也算出头了。” “若此,怎么还会有人来偷玉?”宋菱歌疑『惑』的问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也是夜静更深时分,一群黑衣人闯入了王夫的寝宫,捆了王夫,绑了宫人,把王夫的宫舍翻个遍,似乎并无所获,后被大内侍卫发现,可仍是让黑衣人逃了。” “女皇未彻查此事?” “不清楚。你应该知晓我的身份。”男人自嘲一笑。 “然后呢?” “然后,王夫病得更重了。那玉也一直的下落不明。所以,你们来,怕也是要失望而归了。” 宋菱歌和夏逸飞对视一眼,眸子转了转,“你为何不上心去寻那玉?你也有女,不见得她就没有争储的机会?” “呵呵,争储?若昊儿是个女子那皇位必是她的。或者悦儿有昊儿的天资也可争。可现实,他们有我这样不争气的父君不能庇荫于他们。悦儿又为女儿中最小,单靠昊儿的势力影响,凭他俩的一已之力,这争储,难。”男人淡然的说道。 挑了下眉,宋菱歌没料到男人会看得如此透彻。“你不帮?” “我只要不添『乱』就是帮忙了。”男人又是自嘲的动了动嘴角。 都说母爱是最伟大的,眼前这个男人,作为父亲,他对子女的爱一点不比母亲少。父爱,那是她从小缺失的一种亲情,甚至她没有一点关于父亲的记忆。瞧了眼清瘦得厉害的男人,微叹了一口气,“所以,即使病得这样重也不请御医是吗?其实你这样就是在添『乱』。” “添『乱』吗?我这样一个没用的人,不仅帮不上他们,还要忧心我……”男人眸子微有涣散。 “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典故吧,别做自以为是的傻事。”宋菱歌冷声说道。她娘就是过早的离开了她,让她没有承欢膝前尽些孝道的机会。 呵呵一笑,男人把目光柔和的望向宋菱歌和夏逸飞,“你们,真得是来盗玉的吗?” “当然,只是我们没有什么有势力的主子,也不熟悉这宫中的情况。” “这样,也算我们有缘?你们可识得昊儿,悦儿?” “不识” “那你刚才……” “我若不那样说,你能痛痛快快的告诉我们实话?” “我这是关心则『乱』呀。”男人浅笑摇头,语气却透着万千的怜惜之意。 伸手搭上男人的腕关,男人一怔,随即又笑了,“看我说实话,怜悯我?” “不是,只是一个大夫的职业习惯。”头未抬,宋菱歌道。片刻,宋菱歌回眸扫了眼屋子,“掌上灯,我来说个方子,你来写。” 不解的皱眉,男人道,“为何要我写?” “若是我写,你不怕落得嫌疑?” “可我为何要吃这『药』?” “吃不吃,随便,不想他们哭,你就吃。当然也许这『药』有毒呢?” 男人怔忡,继而一笑,然后缓缓起身,慢慢的走向灯台,燃起一簇亮『色』。灯影下,男人一身病弱,宋菱歌和夏逸飞全身的黑『色』,极不相搭的画面,只是三双柔和的眸子摇曳在灯影里,却为融洽…… 走出这间宫院,扬头看看斗转星移,三更多了,“回去吗?”搂着她的腰,夏逸飞轻声问道。 略略的顿了下,宋菱歌轻轻摇头,“我们去看看那个王夫吧。”刚才,他们也问了那个王夫的寝宫的位置,离这里不远。 『摸』到王夫的宫院,那里一片静寂。瞧了下,看不出什么端倪,宋菱歌和夏逸飞小心的隐匿着身形,顺着原路,二人欲回客栈。可走着,忽然的宋菱歌扯着夏逸飞猫下身子。 夏逸飞下意识的搂着她,四下凝望,神『色』也微紧,这宫院里的戒备不似寻常,难道是皇帝在这儿?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会意一笑,二人悄然无声的又『摸』进了这宫院。 这会儿,天上的皎月突然的躲入云层之中,不肯出来,黑压压的云遮蔽那清冷的月『色』,大地上一片漆黑。这突然的漆黑,让宋菱歌心中一喜,拉着夏逸飞,轻跃到宫殿的斗檐之中。 片刻后,“皇上,转眼要过年了,然后三月就是您五十大寿了,五十大寿可不能如以往的含糊了,到时候各国的使者也会来朝贺,这事呀是越来越多了,皇上,您看是不是应该提前把立储的大人敲定了,免得落得人心不齐的。而且,那时也可有人名正言顺的替您担些国事。”一个男人的声音,音质清亮带着抹激|情后的暗哑。 “嗯,这事,是当办了。”女人的声音略带疲惫。 “那皇上可是在心中有了人选?” “嗯,朕累了,睡吧。” “皇上” “春蘅,这立储为朝堂大事,你可是忘了宫规。”女人的声音有着困意的呢喃,可又透着不悦。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声。屋子里又回复了静夜的安宁。 春蘅君,敢情这男人就是三王爷的父君,美男人计吗?吹吹耳边风? 出了高高的宫墙,宋菱歌倏然的有种异样的感觉——小腹很不舒服。蓦然的一个念头闪过,捕捉到,顿让她一惊,瞪起眼睛,扣上自己的右腕,惊诧中又带了些失意,怎么会这样? “菱歌,怎么了?”夏逸飞关切的把她搂在胸前。 “飞,抱我回去。” “嗯”点头,夏逸飞打横抱起了她。“菱歌,这回告诉我怎么了?” 迟疑下,“我,我怀孕了。” “什么”蓦然的惊喜,让夏逸飞一下子眉眼飞扬起来。“菱歌,你怀孕了?” 看着夏逸飞眉目间的喜『色』,宋菱歌僵硬的挤出一抹笑,细声又道,“可是现在有些胎象不稳。” “什么?”一喜后又一惊,夏逸飞眸子瞪得大大的微有慌『乱』,“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呢?” “别急,快带我回客栈,然后再去抓『药』。” “嗯,好好……”连声说好,夏逸飞使足了全力迅速的回了客栈。 小心的把菱歌放到床上,脱去外衣,夏逸飞又赶紧去隔壁叫来了邱延宁,宋菱歌分别写了三个方子让子风分别去不同的『药』堂抓『药』……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二章 巧舌如簧狐狸男 第一二二章巧舌如簧狐狸男 日近晌午,客栈楼下一片哗然。(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安然的躺在床上,似睡非睡间,忽然的有一个小二敲门,“贾公子,六王爷和瑞泽殿下到了,你们快下楼去迎接吧。” 『迷』蒙的睁开眼睛,尹天昊?他来做什么?怎么三王爷没来,但是这一对兄妹来了? “没事,你睡吧。”倚在床头放下手里的信件,邱延宁温柔的看向她。“我去看看。” “嗯,飞呢?” “出去了,很快就能回来。” “你,小心点。” “知道。对了,那种好玩的痒痒粉带出来了吗?”邱延宁黑眸中精芒闪烁。 “带了,在包里。”取了东西,邱延宁邪媚的挤了下眼睛,随小二下楼了。 楼下,尹天昊和尹天悦洒然而坐,浅酌着小二送上的清茶,淡淡的表情看着出端倪。 听到楼梯的动静,尹天昊淡淡的睨了眼邱延宁,目光轻扫他的身后即转开了,而那个六王爷,不负重望的直直的看着他,笑得轻佻。及近,斯斯文文的揖了一礼,“草民见过六王爷和殿下。” “嗯,免礼。”尹天悦嘴上说着,垂涎的眸子不曾在他的身上离开一分。而尹天昊淡淡的打量着邱延宁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贾公子?若那个出尘男子是她,真应了假公子的名号。 “怎么就你自己,令弟呢?”尹天昊状似随意的问道。 “回王爷,吾弟晨起腹痛的厉害,这会儿正在休息。” “噢,腹痛的厉害?可瞧过大夫?”尹天昊眉头轻挑的问道。 “谢殿下关心,吾弟这是老『毛』病了,只照以前的方子抓『药』即可。” 尹天昊似笑非笑淡睨了眼邱延宁,“老『毛』病了。不用瞧大夫,久病成医?” “成医?这点可是不敢当。只是略知一二。”邱延宁依然淡雅浅笑。 “令弟的病何时能好?”尹天悦眉眼含笑的问道。 “少则五日,多则十日。说不准。” “怎会这么巧,我皇姐可甚是喜爱令弟呢。”尹天悦垂涎盯着邱延宁,眼里有着看猎物一般的兴奋。 “那要谢谢王爷的抬爱了,可惜,小弟他此时走不了。”邱延宁不卑不亢的轻叹。 一边,尹天昊端着茶杯,睨了眼淡笑应对的邱延宁,用杯盖轻轻的拨了拟水面上舒展的茶叶,淡淡地道,“走不了?无妨,抬去三王爷就好。” “这主意不错。相信皇姐也乐见。”尹天悦轻勾一笑。 邱延宁淡淡的一挑眉,桃花凤眼一个流转,“抬去三王府?原来王爷连病美男也不放过呢。果然不同一般人。” 这会儿,伊琳和另二个女子出现在楼梯间,听到打抬贾小公子去三王爷,伊琳可不让了,气恼的一蹙眉,急匆匆的拨开人群,站到邱延宁的旁边,一礼,“见王爷和殿下。” 俏眉微动,尹天悦轻慢的撩了眼伊琳,“嗯,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王面前?” “回王爷,民女伊琳。若论起来,我们还算皇亲。”伊琳轻轻的扬高了头。 “胆大丫头,你可知冒认皇亲是何罪?”尹天悦轻嗤道。 “王爷的威仪果然不凡。且不问小民缘由,直问罪责。若是小民所言非虚呢?”伊琳淡笑着咄咄『逼』人道。 一怔,尹天悦斜睨着伊琳冷冷一笑,“如果所言非虚,何需窝在客栈中,畏畏缩缩的,直接进宫,再不济也可入我皇家的别苑啊。” “呵呵……王爷所言即是。自以为,皇家历来乃万民表率,必事事做于人前,享于人后。虽自知是皇亲,可走一遭只为贾公子而来,不为公事,所以不想为他人招惹麻烦,窝在客栈,不是畏缩什么,以我自已的能力用心的陪伴着贾公子,何需好吃,好喝,好用,好享受?”伊琳声音不大,淡淡的,一改往日在宋菱歌面前,众人眼里的花痴,笨拙的模样。不怒而威的气势,就是邱延宁也微有讶异的一笑。这丫头,还真挺有趣的。 尹天昊听了,眉头微蹙,凝视着伊琳,轻淡风轻的眸子渐深,直至兴味。“姑娘见识不凡,敢问姑娘,你既说是皇亲,那?” 被伊琳的一顿抢白,尹天悦羞恼的瞪了眼睛,可未等她说话,哥哥抢先问了,瞧见哥哥冷睨向她的目光,心有灵犀闭上了嘴巴,冷冷的看着伊琳。 淡定的揖首道,“恕我冒犯,我祖父乃尹焕明。嫁于当朝的聂宰相,后归隐于陶城。我父乃是祖父的二子。后嫁伊家堡的独生女儿伊晓枫,我乃他们长女伊琳。所以,我说,若论起来,我与王爷也算不远皇亲。” 尹天昊薄唇抿笑,“果然是不远的亲戚呢”尹焕明,聂宰相,这事儿他与妹妹都曾当过历史听说过。母皇的娘舅,他们的舅公,这亲戚,果真不远。 邱延宁唇角也扬了扬了,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有着几分的世人少有的淡然气节。少了宋菱歌的诱『惑』,此时的伊琳表现得是从容淡定,侃侃而谈,条理分明又见解不俗。明明有着不凡的身份,但为了心上人,不惜远追千里,敛去光环,只用平淡淡的自己去诚挚的待心上人。这女子,让人不无感动。若身为北齐男人,无论嫁,娶这样的女子都是幸运吧。 看着伊琳,邱延宁不自觉的对照菱歌,这丫头,是不错。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及自己的菱歌好。无一不及的。就身份,她只是皇亲,菱歌是公主。就模样,她也算美人,菱歌却是仙人。就武艺……总之,一句话:菱歌是最好了,得到她,他与飞何其幸也。念着心上人,低首菀尔的浅笑漾起在俊逸十足的脸上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不由的让一直关注他的尹天悦看得痴『迷』。 有着好『色』之名的她,这几年与三姐一起见多了各式美男。可真正入眼,让她心动的几乎没有。一来,身在皇家这里聚集着各样的美男,见多了,眼光也高。二来,有哥哥的珠玉在前,男人,她还是欣赏那种睿智飘逸,有着夺人风采的那种。平庸的,即使再俊俏也不免失『色』。就如家中那位,温润如玉却淡漠出尘。夫妻二人相敬如冰,不曾爱过,不曾动心过。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动了心,似乎一见钟情。 眸子轻转,尹天昊又道:“不知者不怪也,相信伊琳也不会怪罪我与悦儿的失礼之处。” “殿下言重了,伊琳本是草民一介,不过是沾了祖父的光,才敢与殿下,王爷攀亲,那里还敢怪罪王爷和殿下。” “既然伊琳不怪,你我至亲,那有住到外面的道理。还望伊琳卖我这个面子。当然,还有贾公子及其一行。你等与伊琳乃为朋友,就是我与悦儿的朋友。”尹天昊一脸真诚的说道。 邱延宁敛目微笑,这狐狸男心思真快。以伊琳为借口,进你府里,那不是羊群进了狼窝。不过…… 那边,伊琳朗声一笑,“谢谢殿下的关爱。伊琳在这客栈中住得很是习惯。还有贾公子,我想他们也一定不愿麻烦到殿下。” 尹天昊俊颜上笑意婉转,“伊琳你太见外了。你来京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随我回府,只当回家了。就如我若到了你伊家堡的地面,你伊琳就能让我置身于客栈中,不管不顾。” “这倒不能,若是殿上去,伊琳定会告知父母,与他们一起出门相迎。” “这样说,若是没有舅舅舅母,伊琳就欢迎我,不请我入府了?”尹天昊扬眉笑道。 “当然不会。” “噢,看来以后定要去趟伊家堡,看伊琳如何欢迎我。” “这话若是被祖父知道不定得多高兴呢。我可是记下了。到时,伊琳定是敞开大门,敲锣打鼓的欢迎您。” “好哇,我也记下这事。有时间走上一遭。” “好,伊琳就静待殿下了。” 含笑点头,尹天昊道,“伊琳,你自己都知,若是我去,你不会不管不顾,可眼前,你在京城,却让我与悦儿袖手旁观吗?不知且罢,如今知了,怎么还能让你住客栈?” “这?”蓦地瞪眼,完了,把自己的后路堵上了。这家伙太能绕圈子了。 邱延宁静听着他俩谈话,心中暗笑,这丫头一会儿就得被狐狸男绕进去。果然,没话了。 “还这什么?去收拾下,你且随我回府吧。当然,也去请上你的朋友。贾公子如今病了,还是请宫里的御医们瞧瞧的好。毕竟御医们见多识广,兴许能去了贾子缠绵多年的旧疾呢。” 尹天悦微有不解的一蹙眉,哥哥从来不是这种热心的人,今日何来对这丫头这样上心?难道他看上这个伊琳了?虽然她也算美人,家世也不错,伊家堡,江湖上有些势力,也是富足一方的。可这些于哥哥的野心,杯水车薪。 “这,殿下还是容我问下贾公子。”微有一丝红晕染在嫩白的脸上,伊琳低声道。“看他如何,是否想去,再做打算可好?” 头略偏了下,一笑,“当然。贾公子不就在面前。”说着挑眉睨着邱延宁,意有所指道,“我想贾公子也会同意。随伊琳入我府可比这里清静多了,也无人打扰了,若不然……”话说一半,似漫不经心邪『惑』的勾起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意蕴。 邱延宁对上他幽深的眸子,会意的,淡淡一笑。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三章 巧心思机关算尽 第一二三章 巧心思机关算尽 一乘软轿,宋菱歌随着伊琳他们入了瑞泽殿下府。(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原因无他。眼前,前有狐狸(尹天昊),后有母狼(三王爷)。若是平素,并不怕他们闹腾,时下朝堂局势不稳,三王爷即便嚣张也不?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4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4部分阅读 不敢太出格。再说,他们几人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搓的。着恼了,使个坏,折腾得让她一个王爷也哭都找不到调,他们有这本事,因而也敢张狂。只是,至发现宋菱歌有孕,并胎象不稳,三人无不一致的紧张起来,宝宝要紧,他们那还敢张狂了。狐狸和狼相比,狐狸男倒是有些意思。 而尹天昊似乎也颇为热心,亲自吩咐了伊琳及贾公子的住处并着管家安排了人侍候。 伊琳及其同来的女眷住进妙香苑。贾公子一家住进秀泽苑。二苑毗邻,出了苑门,一座蝙蝠形小池,湖水清澈,假山通幽。往西,穿进抄手游廊,即可入殿下府的后花园,往东,一条幽径通着尹天昊所居正殿。 把宋菱歌抱进屋里,小心的放在床上,夏逸飞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淡笑摇头,“没事。”转而又冲着夏逸飞身旁,同样闪着关切目光的伊琳笑道,“谢谢伊小姐。” 伊琳又笨拙的一笑,目光微有痴『迷』,“不用谢,不用谢。” 邱延宁站到床头,薄薄的兴味而笑,菱歌真是这丫头的克星,只要在宋菱歌面前,她立时失了淡定从容的一面。若是让她知晓她醉心的贾公子是个女子,她会是如何表情?眸子闪烁,他坏心的有点期待。 “伊小姐。三弟身子不适,得休息了。还请担待。”夏逸飞转头淡淡的说道。 “噢,那,贾公子,你先睡一会儿,午后我再来看你。”伊琳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宋菱歌。 “好”宋菱歌淡笑点头。 外人都退了出去。有子云守在外面,邱延宁换上一付嬉皮笑脸的神情,倚坐在床头,小心的把宋菱歌抱在胸前,“菱,伊琳这丫头可是深深的爱上你了。”夏逸飞坐到了床尾,淡笑的看着他们俩。 斜眸轻然一笑,“你知道?” “嗯,一直我和你一样,以为她也不过一个女的纨绔子弟,可今儿……”邱延宁笑着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宋菱歌听了微微一蹙眉,若真如此她玩得似乎有些过火。 这时,“少爷,殿下到了。”门外,子云闷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邱延宁邪笑的斜挑嘴角,“这家伙还真沉不住气。” 微微蹙眉,宋菱歌失笑。这下好了,狐狸男pk妖精,有好戏看了。 “怎敢劳殿下亲自前来。”邱延宁开了门,客气的笑道。 “见过殿下。”夏逸飞也揖首一礼。 随和一笑,尹天昊显得很是亲切,“无妨,我来看看令弟。看是否需要请御医来给他看看。” “多谢殿下,小弟的病早先巧遇江湖神医,已然得救治良方,无需劳烦殿下。”邱延宁有礼有节的应道。 似乎很感兴趣,尹天昊微瞪了眼,“神医?但不知是那位神医?看得可好?” 邱延宁不悦的一蹙眉,“殿下这是何意?” “呵呵,贾公子不要误会,我不过是听说既然令弟得遇神医,看来江湖上果真有此神人,不由让我想起宫中的亲人。若也能得遇神医,得救治良方,也少些苦楚。”说着,淡笑的脸上现出一抹哀『色』。 此时,床上宋菱歌眼见尹天昊走近,微微扬起了身,弱弱的说道,“见过殿下。” 微一摆手,尹天昊深深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宋菱歌,笑道,“无需多礼。既是病着,好好的躺着就是。” “谢殿下。”说着,宋菱歌垂下了身子,安然的躺好。 “殿下,请用茶。”分派这苑里的侍人送上了香茗。 扫了眼屋中的布置,尹天昊随意的主动坐到桌边,“贾公子觉得可还舒适?” “得殿下厚待,这里挺好的”邱延宁又随意的扫了眼这屋子的布置,的确很精巧华丽,可这等的屋子,他住惯了,并不会有一点的新鲜或吃惊的感觉。 尹天昊关注着邱延宁的表情,黑眸一眯,笑道,“即是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说起来,还望贾公子能告知我如何得遇神医之法及神医之名,本殿下也好派人去寻,去请。” 眸子微转,邱延宁邪『惑』的笑道,“我等也曾问过,那神医自述说他逍遥天地,四海为家,名为乐逍遥。” 尹天昊当然明了邱延宁的搪塞之词,仍是菀尔的轻笑,“神医之行果然不与常人。” “与众不同之人自有他出众之处。” “当然,三位贾公子在本殿下看来,也非平凡人。” “呵呵,殿下之意,我兄弟三人非平凡人,乃是仙人?”邱延宁有意的调侃一笑。 “的确,令弟就颇有仙人的出尘之姿。若为女子,怕是九天仙子落入凡间了吧。而且……”说着,故意顿了下,转眸瞄了眼宋菱歌。 夏逸飞和邱延宁对视一眼,会意一笑,未出声,等他继续说。 回眸,尹天昊掠了眼默不作声,一脸平静的二人,心下更是有了笃定。他们一定就是至凌天失了踪影的宋菱歌,夏逸飞和邱延宁。试想一个平凡的人见了皇族这样的平静?一个平凡人进了他这富丽堂皇的殿下会视若无睹?一个平凡人会淡然应对他而不见一点惶然?所以,他们并非平凡之人。若不是身居高位,必就久经历练。但若是他们三人就一切解释的通。而且,那双眼睛,那个眼神,他不会认错,那就是宋菱歌。 “说起来,令弟,颇向我前些时日见过的一个旧识。” “噢,有这等巧事。”邱延宁挑眉轻笑。 微微的点头,“是呀,只是那人是个女子。而且据我的探子传回来的信息,她已然离开凌天。” “噢,原来殿下喜欢的是凌天的女子。”邱延宁有些谄媚眯笑。 尹天昊也不以为意道,“算是吧。那是个怪丫头,容貌与令弟相似,可是『性』子狠辣,手段残忍,她曾当着众人的面,『逼』死母妃,恐吓幼弟,出言不逊。简直没有人『性』。”越说越似有气愤,声音也带着嗤之以鼻的不嫌隙。 夏逸飞淡淡的表情,倏然间的冷凝了下来,这家伙怎么敢这样诋毁菱歌?冷光微眯,突然脚下被邱延宁踢了一下,蓦地一惊,他差点就上当了,若是发飙,岂是不,不打自招了。于是轻敛了冷芒,端起杯子,淡淡的瞅着汤面上舒展的茶叶,不急不缓,静然的独自喝茶。 尹天昊眸子一喜又暗了下来,他明明看到了夏逸飞眼中按捺不住的幽冷,他在盼望着他发作,等他来骂自己,这样,他就可明正言顺的揭穿他们的身份,可,转眸了瞧了眼邱延宁,这家伙仍是一脸轻淡的笑意,有着一种淡听故事的安祥。眉头微一蹙,忽而顿生一种无力之感。 紧抿下唇,略下头眸子转了转,尹天昊继而笑道,“说也奇怪,这么没人『性』的女人,我居然喜欢她。而且听说,她喜欢一个叫子夜,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下等侍卫,还好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死了,听了是为了他主子死了,总还算有点用处。这就是他这种下等这人心存妄想的下场……” “闭嘴。”这下,不用别人,床上宋菱歌阴冷的喊道。“你给我滚出去。”就算知晓尹天昊是何居心,她仍是受不了别人这样诋毁子夜。那个纯净羞涩的男子。那个全心爱她,为她,为妖精二次身死的男子。他那样明净善良之人应该去天堂的,怎么可以让尹天昊这样胡说八道抹黑他。 这次就是邱延宁也是轻笑敛尽,他知道,子夜的死是菱歌心头的一块伤疤,若触到会痛。当然,这疤也结在他和夏逸飞的心头,那时,菱歌自我封闭的模样的深深刻在脑海,所以,子夜历来是他们的禁忌。死者为大,当然更不容别人这样污辱他。 尹天昊一愣,似乎没料到宋菱歌发如此发飙。转而的得意一笑,“怎么,沉不住气了?” “滚”宋菱歌扭过头,拧眉冷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尹天昊,嘴下留德,别那天遭了雷劈,不得好死。” “滚?呵呵,你似乎忘了,这里可是我的府邸。”尹天昊也撕下虚伪的笑道,冷冷的说道。 “是啊,可刚刚不知是谁当着客栈众人的面,死皮赖脸的要请我们来呢。”邱延宁脸上没有一点惧『色』,冷嘲道。 “死皮赖脸,呵呵,那又如何,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们进了我的府邸,要生要死,要出要留,还不是我说了算?”尹天昊冷笑。 “是吗?眼前,殿下认为你走得出去?”邱延宁挑眉道。 得意一笑,“当然,不信二位可以试试。” 微微蹙眉,夏逸飞和邱延宁闻言皆是一惊,果然,他们的内力正一点点消减,原来这茶水里有化功散及软筋散。 “说起卑鄙怕是无人能及殿下了,可殿下认为,这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邱延宁讥讽一笑。看尹天昊谈笑风生,定是事先用了解『药』。想他这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一个不留神,落入尹天昊的算计当中了。 “差不多吧。”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物件,似个哨子。放到嘴边,“只要本殿下吹一下这个,这个院立时会被弓箭手包围。” “有殿下陪着,死而无憾了。” “一命抵六条命,够本。是吧,宋菱歌,邱延宁和夏逸飞。有你们陪我足够了。”尹天昊笑得如同一只狐狸,眉眼弯弯。 “对殿下,在下是佩服之至。”邱延宁轻轻嗤笑。 “不用佩服我。若说佩服,我当真在佩服三位呢。” “是吗,这可不敢当。”床上宋菱歌慢慢坐起了身,冷笑道。 淡笑的扭脸看向宋菱歌,尹天昊微有一蹙眉,“宋菱歌,不装病了?” “宋菱歌?殿下认错人了吧。” “本殿下别的能力没有,若说识人,辨人的难力,可谓是能力非凡。何况那人还是我想得到之人,我的菱歌公主。”尹天昊戏谑的勾魂一笑,俊颜冷艳而魅『惑』。“若不是你殿上拒婚,这时,我们早已……” 美目流转,宋菱歌缓缓起身,“既然殿下笃定我就是宋菱歌,那殿下此举何意?” 尹天昊诡异一笑,“我的公主,你最好坐那别动。我知道你的武艺高强,医术不凡。所以,你还是坐着吧,我们来谈谈。” 冷冷挑眉,“谈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吗?” 眉眼中笑得喜气,“当然有。比如,在凌天,我当面求亲,那是我真心的想法,可是被你绝决的否决了。这次你来北齐,可是要来嫁我?” “你觉得呢?” “不象,如是嫁我,怎么会带着他俩,而且,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早已关系不清不楚了。”尹天昊轻淡的说着,目光如炬,透着邪魅。 “就谈这个?” “非也。我想知道你来北齐的目的?” “目的,简单,孤单多年,有他俩陪着,想出来游遍天下。” “你和他俩?”尹天昊皱眉道。 “嗯,这与殿下没什么关系吧。” 投向宋菱歌的眸子微暗,尹天昊盯盯的深看着她,“想不到,你们三人竟也是这样不拘事俗之人。”一女二男,若在北齐,这事并不出奇,可这事儿放在男尊女卑的凌天,可是出人意料之事呢。是她花心?还是他俩深爱?可是他呢,他也喜欢上宋菱歌,这感情从何开始,从何时转深,他说不清楚。只是被拒婚。恼了,可回国了,又相思了。可现在,只剩黯然。 宋菱歌并未答话,只是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没别的?” 稍顿,尹天昊说道,“我要和你们作笔交易。” “交易?我不觉得我什么资格可以和殿下你谈交易。 “当然有,只要你想作,你的能力只在我之上。不然,当初那么秘密的事,如何被你挖出来的。” “呵呵……殿下很痛吧。” “很痛。所以,这是你欠我的。我想得到什么,想必你们也清楚?” “争储?” “对” “可你是男子。”邱延宁淡淡的『插』了句。“你没有资格。” “不是我,是悦儿。”忽而的忆起昨夜尹天昊父君的话。若昊儿是个女子那皇位必是她的。或者悦儿有昊儿的天资也可争。可现实,他们有我这样不争气的父君不能庇荫于他们。悦儿又为女儿中最小,单靠昊儿的势力影响,凭他俩的一已之力,这争储,难。他们的父亲看得如此通透,可为何,尹天昊却是这样的执着? 轻呵,宋菱歌问道,“想我怎么做?” “简单,我送你进宫,为王夫去治病。然后,借机得了他手中的无暇美玉交与我即可。” 微怔失笑,宋菱歌用手抚了抚额头,又是天意吧。正愁这碎玉如何得法,这法子居然送上门了。而一边,邱延宁也轻笑的闭了闭眼,谁打雁,谁被雁啄,绕了一圈,居然菱歌是最大赢家。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四章 等闲识破人心险 第一二四章等闲识破人心险 五后天。(看小说请牢记) 宋菱歌小产之症已然平稳,只是不得劳累。而另一边,尹天昊却有些心急。这几日,朝堂上关于立储之议越见多起来,而母皇也不似以往的敷衍了事,选定五日后拟召,以此封住了众人之口,却也让众人越发的惶然,而八仙过海的各显其能,各种的祸心包藏起来,皇宫里虽然看似宁静,暗地里却硝烟弥漫。 这等关键时分,尹天昊怎么会坐失良机。于是一身老妪装扮的她和夏逸飞与尹天昊一起,乘着他的马车进了皇宫。 若平时,即使是他的马车,也只能停于宫门外,不得入内。而今儿因为有女皇特赐的令牌,再有女皇跟前心腹女官的保驾,一路顺畅,直达了女皇的内庭后宫。 此举虽无声,无人知晓其意,然,如此特殊之行,不待片刻,这宫里该知道的人,想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 葆春殿,女皇王夫所居之殿。 马车停于殿外的垂花门前。车帘一挑,中年打扮的夏逸飞钻出来,跳下了马车,回身抱下老『妇』宋菱歌。那个女官和尹天昊也随后下了马车。垂花门前,早有二个侍人候着,眼见马车到,也迎了上来。 由侍人带路,夏逸飞抱着宋菱歌几人进了葆春殿的主殿。甫进殿,一股淡淡熏香扑面,让人嗅之通窍醒脑。穿过外间,直接进了王夫的卧室暖阁。看过尹天昊父君的宫舍已算华美,再看王夫的宫舍,才知何为奢侈。这殿中摆设无一不是精美至极,最抢眼要数一扇象牙白的玉制屏风上面雕刻着盘龙图案,华贵绝伦,有着祥和,宁静之美。 屏风后,一张雕花大床。纱幔轻垂,隐约的可见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停于床边,侍人搬来一个雕花木墩,夏逸飞把宋菱歌放置墩上,侍人从纱幔下小心翼翼的拉出一截手臂,但见细瘦如冬日的枯枝,一条条青筋突出,只剩皮覆着骨架,那还有一点点的肉。 伸出老迈的尽是皱纹的手,宋菱歌轻轻的扣上那腕关,微闭目静心切脉。给王夫看病,可不是小事。治好了,皆大欢喜,若是看不好呢?她并没有把握能治好王夫,可为了碎玉,她别无选择。而且,尹天昊这卑鄙的家伙,不止在夏逸飞和邱延宁身上下『药』,就是伊琳几人身上他也同样下了『药』,而且还把她们软禁起来。恶毒的直言相告:就是用她们威胁宋菱歌。 扣着脉搏,细细的辨着,宋菱歌的眉头是越来越紧。思忖着,再探,探了再思。半晌,圆睁双目,瞧向尹天昊及那个女官。嗓音暗哑的问道,“病人这样有多久了?” 女官微怔,“王夫病了二年了,只一年前开始病重。” “平素他吃什么『药』?” 女官回道,“是太医院的御医们所开之『药』。『药』方在他们手里。只是病症一直未见轻。” 冷淡一笑,“未见轻?是越来越重,而且近日已不能进了食了是吧。 女官眉头一动,面无表情,“是” “油尽灯枯。”微蹙眉,宋菱歌轻声道。 “啊?神医,连你也没有办法吗?”尹天昊情急的问道。 旁边女官只是略略的动了动眉角,嘴角微微一撇,神医?也不过如此。 斜瞟了眼尹天昊和女官,略一思忖,“办法,不是没有,可我要先见陛下。” 闻听,女官和尹天昊皆是微愣,尹天昊戒备的斜了眼宋菱歌,神情凝重。女官只是淡定的微垂眼帘,“神医这是何意?若有办法,只管试,用什么『药』,宫里皆有。这点陛下已然下旨。” “不瞒大人,这办法,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若好,王夫病好。若不好,怕是,所以,老『妇』不敢试之。” 女官微嗤的一声,扬起的眸子里晃着轻薄的冷意,似在说不过江湖骗子尔尔。“那请神医稍待,容我去回禀陛下。” “谢大人。” 与女官一同走出主殿,女官去报请皇上,宋菱歌他们被侍人带至厢房等候。 “菱歌,你是何意,想耍什么手段?”尹天昊眼见外人退下,冷声问道。 轻挑眉,“怕了?” 瞧着宋菱歌的不以为意,尹天昊忽而的邪魅一笑,俊容上带着冷艳的诱『惑』,“怕,菱歌的心思,手段,岂是我可猜测得到的。呵呵,见母皇,你想得到什么保障?或是你发现了王夫的病,其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亦或是你准备卖了我?” 这家伙鬼精又善变,且有着一颗祸心,让人不敢大意。所以,宋菱歌冷若冰霜的翻眼瞄了他一眼,不曾言语。 哎,一声轻叹,“菱歌,你恨我,是吧。” 冷哼,“为何恨你?” “恨我利用你,威胁你,甚至以卑鄙的手段让你承认自己的身份,以达到我的目的。”尹天昊淡淡的道。 失笑,宋菱歌道,“不恨,因为不值。利用了我,当然,我也不会吃亏。别忘了我们的交易。”敛目光,心中暗笑,若他知晓,他此举正合她意,会如何,气得跳脚? “当然,若是菱歌喜欢,我们交易可以继续,也可以再多些筹码。” “不必。我不贪心,想要的东西不多,现在足够。” “呵呵……菱歌,你,果真没让我希望,与众不同的让人心折。”说着唇边逸出一抹幽魅的笑容。 冷淡的动动嘴角,宋菱歌闭起眼睛,窝进夏逸飞的怀里。 瞧着宋菱歌无视于他的动作,尹天昊忽然顿生逆反的欲望,他要得到她。宋菱歌,他第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就算她已经有了夏逸飞和邱延宁。他也一定要得到她。从小到大,但凡他想得到的东西,至目前,除了储君之位,似乎还没有他不能得到了。他做事,向来只计结果,不择手段…… 一个时辰后,女皇真得驾临了。一身淡金『色』龙袍,头带金冠,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材,五官柔和而英气不足。远山黛眉下一双凤目炯炯有神,微厚的唇紧抿,不是很美,但很有气势。 “你要见朕?”端然坐在葆春殿正殿,女皇睥睨着下面坐在地上的老妪宋菱歌。听昊儿说,这老妪是逍遥世间的神医,医术出神入化,只是多年浸『滛』医毒,现已双腿失去行动能力。虽不大相信世间会有此等的神医,但既是她最宠爱的皇儿所言,且听听也无妨,有病『乱』投医,她真心的希望她的王夫能好起来。少年夫妻老来伴,青梅竹马之情,历经多年的相濡以沫,王夫与她的心意相通是别人无法代替的。 “是,皇上,草民斗胆,可否与您单独说说王夫的病。” 嗯?眉目满是疑『惑』,女皇抬眼瞧向了尹天昊,似在疑问,尹天昊赶紧的跪下,“母皇,儿臣以『性』命担保,您,不妨听听神医之言。” 拢眉看向尹天昊,宋菱歌兴味一笑似在说:你不怕我对女皇不利? 尹天昊轻垂着头,眼角瞄到宋菱歌睇来的幽幽笑意,只嘴角勾了下,漫不经心的一笑,笃定她不敢有何出格的行为,毕竟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邱延宁。 有尹天昊的这句话,女皇似乎打消了所有疑虑,“好,两旁退下。” 眼见尹天昊领着殿上众人皆退到了殿外,女皇端起茶杯,冷清道,“说吧。” “皇上,王夫非并寻常之实病。” 一皱眉,女皇立时瞪起凤眼,手上也放下了茶杯,“什么?此话何解?” “皇上,王夫得罪了什么人,或是他身上有什么别人要的东西吗?” “何意?”眉头皱眉,女皇脸『色』也凝重起来。 “皇上请先恕老『妇』不敬之罪,若是言语有什么不恭敬之处……” “好,恕你无罪,你且说。”女皇急声道。 “皇上,王夫,他……”略一斟酌。 “快说。王夫如何?” “王夫,是毒发。已时日无己。” “什么?毒发?王夫中毒了?这怎么可能?” “对,就是中毒了,王夫所中之毒乃为慢『性』之毒。初时只类似风寒,『药』量一定多时会出现幻觉,无意识,任人摆布。继而类似疯子,一点点重,直到眼前这般。” “这怎么可能,若是中毒,为何御医们会一点不知?”女皇眼睛一下子瞠圆,这怎么可能?王夫居然是中毒了。可若说不可能,王夫的病状却如这个老『妇』所言一般。中毒,何人要如此害王夫?难道,难道是为了…… 淡淡一笑,“这点,相信陛下心中也有数。一来,这毒不似寻常之毒症状明显清晰可辨,很容易误当风寒之症。可若是当风寒之症用『药』,只会是越治越重。想必是有心之人故意而为之,并不想急于取王夫之『性』命。二来,就得问陛下您的御医了。若是初时不识,中时不识,眼前,油尽灯枯了,还辨不出这脉中的怪异吗?” 纤眉拢紧,女皇微眯着凤目,深深的盯着宋菱歌,辨析着她话中的滋味,眸子中渐渐怒气凝结成冷光沉幽。“此话当真?” “皇上是在怀疑老『妇』的医术?若瞧不出,老『妇』也不会说。而且,给王夫瞧病,何话当说,何话不当讲,这简单的道理老『妇』还懂。皇家之事本就是我们凡夫之人所不能多嘴的。” 森冷的挑了下嘴角,“算你明白。如你说,你既瞧得出,当治得了,王夫之症,何时能好?” “皇上要治?不计病愈后的状况吗?” “既然病愈,为何还有状况?” “这毒会损伤脑子,也许王夫会有些痴或呆滞。这样,还治吗?” “为何不能一次治愈?你不是神医?” “皇上,我只是神医,不是神仙。若皇上信不过老『妇』,还是另请高明。” 紧紧的盯着宋菱歌,半晌,女皇郑重道,“治,无论怎样,只要他还活着。”深邃的眸子透着坚定,微有出神,仿佛忆起远久的甜蜜。 一抹淡笑柔和在宋菱歌的唇畔,眼尾,想不到,这皇家还有这样的真情。只是,这碎玉,到底是在王夫手里,还是在女皇手里呢?她该如何的旁敲侧击辨出端倪呢?尹天昊说,他曾听母皇不经意间说过,都是这玉害了王夫,当初真不应该给他。所以,他猜测,这玉还在王夫手里,只是不知这东西藏于何处。 “皇上,只是老『妇』怕……” “朕知道你所怕的,你想如何做?” “老『妇』想……”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五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第一二五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独处一院,外有重兵,隔绝的是殿外的窥探,与殿内的希冀。(看小说请牢记)葆春殿殿门紧闭,没人知道殿里王夫如何,那神医是如何医治的,即便女皇也被拒之门外。只二个侍人可以在神医需要时进出正殿,送取些应用之物。各样的『药』材被不断的送入,煎成汤『药』,熬制成『药』浴,侍人不解,却没人敢问。 四日后,清晨的微岚初散,笼中鸟儿的啁啾不止。侍人一如既往的哗哗地扫着院里,院外远处不时传来各样的声音,又是新的一天。 这会儿,突然的那紧闭的殿门开了。随着殿门大开,被挡在门外的阳光不失时机的,明媚的扑进殿里,直『射』在门边的那道细弱身影上。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消瘦修长,一身深蓝的华服锦袍罩在身上,宽大而松松垮垮,若不是细若一握腰间有玉带扎着,这衣衫随时有脱落的可能。虽然看上起满面憔悴,脸『色』苍白,可那一双幽深的眼睛,闪着淡紫的光芒迎着阳光熠熠生辉,眼尾微扬与微翘的嘴角柔化了脸部轮廓的深邃,淡笑的神情看起来儒雅不失俊美。可以想象得出,这男人若年轻时定也是俊朗不凡的人物。 “王夫!”惊喜不已的二个侍人蓦地瞪大眼睛,失声喊道。 “明峰,明月。”王夫淡淡一笑。 “王夫,您,好了!真得好了。”明峰,明月顾不得礼仪,顾不得主仆的尊卑,扔下手里的东西,喜出望外的扑到王夫跟前,一人一边,拉着王夫的胳膊哭了起来。 身子晃了下,虚弱的王夫也是双眼含着热泪,伸着枯瘦的手臂,一手环着一个,“哭什么,我这不是好了。” “是,是,奴才们这是高兴的。”明峰,明月的站直了身子,边抹眼泪边笑道。 扬头看看太阳,眼光放远,轻然而叹的重生后的喜悦与淡薄。少顷微微一笑,“派人去告诉皇上,我醒了。” “是”喜笑着明峰跑开了。 “主子,您饿了吧,奴才去准备吃的。” “去吧,”明月笑着也跑开了。 长长的呼着气,王夫伸展了下四肢,步出殿外,轻轻的倚在石柱上,脸上的笑意轻缓自得。 “阳光明媚吧。”忽然身后传来宋菱歌微带调笑的声音。 回头,王夫微微笑着点头,“是,阳光不就是活着的希望。谢谢。” “不用,你的谢礼已然足够份量。人生有得有失,别固执于失意中,好好活着,你还有阳光。说起来,身处皇家,你已然很幸运了,能真正得到君心。”宋菱歌眺望远处,淡淡的说道。 “是,我很幸运。得到君心,得到重生。” “这会儿应该早朝吧?” 迎着阳光,王夫点头,“应该是。” “那,还请王夫送我出宫吧。” 回眸深深的看了宋菱歌和夏逸飞一眼,郑重点头,“好” 女皇只说外人不得入内,可没有内里人不得外出。王夫吩咐明峰和明月准备了自己的车舆,亲自护送二人出皇宫。 出了葆春殿不远,忽然的车舆停了下来,然后是明峰,明月请安的声音:“奴才见过春蘅君。” “嗯,免了。”清亮的男音透着高傲,“车中何人?” “回春蘅君,是王夫。”明峰颇为骄傲的回道。 “王夫哥哥,他真得好了?”春蘅君不可置信的问道。 至听到春蘅君的声音,王夫的剑眉不自主拢紧,眸光瞬时犀利起来,一张脸冷寒凝重。不怒而威的气势,并不因他温润如玉的气质而清减,而让人小觑。也是了,想他稳坐东宫二十几年,又岂是个好惹的主。遭『j』人暗算,害了他的女儿,一时心神大『乱』,他才中了暗算,眼前,清明了,沉淀后的洞悉深浅莫测。 轻挑眉,瞄了眼对面的宋菱歌和夏逸飞,王夫虚淡微笑,身子微动,轻声道,“明月。” 明月听了,急忙回身,轻撩起围幔,『露』出王夫的半个身子,“蘅弟,拦住为兄的车舆可有何事?”轻轻淡淡的口气,不冷不热,不咸不淡,气势却不弱。 见果真是王夫本人,春蘅君微怔,冷俊的眸子眯了眯,转而惊喜的笑道,“果真是王夫哥哥,春蘅见过王夫哥哥,”说着伏身见礼。 含笑的看着春蘅君给自己见了礼,王夫澹然轻笑,“免礼,都是自家兄弟,何需客套。蘅弟,可是有事?” “啊?”轻愣,一笑,“算不得有事。只是忽然见了哥哥的车舆,不觉吃惊,还以为是何人如此胆大动用哥哥的车舆,而且要出宫。因为哥哥一直病中,这后宫不能无主,皇上信任小弟,让为弟统管这着后宫,所以,这有人随意出宫之事,为弟岂敢怠慢了。”春蘅淡笑回着。 “那蘅弟看到人了,现在本宫是不是可以走了。” “若说这哥哥走走,为弟当然不敢阻拦。只是哥哥这车上?”瞄了眼里车里的二个身影,“哥哥,您也知晓,这后宫非外人可以随意出入。可您这车上,这二个外人,得皇命进来,似乎还未得皇命去吧,所以,弟弟我不得不拦。我虽是暂代统管后宫之职,可若不拦,皇上怪罪下来,即便在王夫哥哥在,也算失职啊。所以,还请哥哥见谅。” 倚着夏逸飞,轻垂的眸子里闪着玩味的笑意,想起那夜里男人妖媚的声音,那心思。又如眼前,这软中带硬的话,这家伙也不是个善茬。居于王夫之人,四君之首,背后又有着庞大的家族势力,他有着骄傲的资本。为女儿的皇位,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理解。这皇家本就是没有人情的战场。 “蘅弟的话不无道理。可谁说他们无皇命可以离去呢。”不急不徐王夫慢悠悠道。 “噢,难道他们有皇命?”微蹙眉,春蘅问道。 “蘅弟且看。”说着,王夫伸出递出一道明黄的丝绢。明月瞧了,赶紧接过,递给春蘅君。果然是圣旨,瞧了,春蘅君立时的俊脸沉了下来。微有不自在一笑,“原来神医早有皇命,倒是为弟搪突了。这也是不得已,还请王夫哥哥理解。” “哥哥当然最明白弟弟的辛苦了。我们兄弟来日方长,且让为兄送这二位神医出宫,再絮如何?” “当然”随和浅笑,春蘅君领人闪开了道路。 再往前,一路顺畅,他们顺利的出了皇宫,直接回了殿下府。 想不到,他们刚落坐不久,尹天昊就急三火四的冲了进来。一把抓住宋菱歌的手,“菱歌,太不可思议了,你居然真得治好了王夫。” 轻勾一笑,“是,但东西没有得到。王夫说不在他手里。”边说边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可尹天昊,非但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 “什么?不在他手里,那在何处?母皇手里吗?还进真得失踪了?” 又挣了下,宋菱歌微冷着脸,“殿下,请放手。” 尹天昊低头看看了被自己握在手里的柔若无骨的满是皱纹老太太手,忽而的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放。不止不放,我还打算握一辈子呢。” “放开她。”一脚门里,一脚外,夏逸飞听了尹天昊霸道的话,冷若冰霜的喝道。 侧目而视,尹天昊薄唇漾起丝丝邪魅诡异的笑容,“可是我不打算放,我要菱歌,要她成为我的妻。” 夏逸飞冷冽一挑眉,“你,太迟了。” “太迟了?是说你和邱延宁。无妨,只要你们离开即可。”尹天昊邪邪轻笑。 “离开?为何?” “因为这里是北齐。”尹天昊微眯双眸,如个猎人闪着幽光看着自己的猎物。 冷嗤一笑,“那又如何?” “不如何。若是想你和邱延宁安生无事,就趁早离开。不然……”尹天昊狂佞一笑,灿亮的眸子灼灼如炬。霸气十足。 “不然?”夏逸飞冷幽幽的问道,“杀了我们?” 嘿嘿的,阴鸷的眯眼,尹天昊望着夏逸飞但笑不语。 “来吧,我等着。”冷幽幽的斜睨了眼尹天昊,夏逸飞无礼他,直接走向宋菱歌,微笑的温柔道,“水打好了,现在洗?” “好”宋菱歌用巧劲一抖,尹天昊抓不住,松开了他的掌握。 “菱歌?”阴郁的喊了声,尹天昊脸『色』发沉,“你不会放弃。” “可惜你没机会了。”夏逸飞凌利的扫了眼他,拉起宋菱歌,一起向外走去。 狂肆邪魅的紧抿薄唇,尹天昊带着挑衅的问道,“是吗?机会好象是人创造的。而且,二位如此逍遥,难道不要邱延宁了?” 回眸,宋菱歌轻浅一笑,“如何殿下忘了我们的交易,人你就养着,只是千万小心的别让他少了一根毫『毛』,不然……”转过眸子无视于他,二人出去了。 大礼?猛然清醒,尹天昊眉头蹙紧,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意气用事?是了,刚才与宋菱歌的话还未说完,那玉,菱歌未得到,那会在何处?她所谓的大礼又是什么? 匆忙起身,尹天昊追了出去,眼瞧着,二人进了另一个屋子。站到门外,侧耳一听,里边传来哗哗的水声。乍然一股恼怒窜上心头,菱歌,他爱的人,无视他,而和他们关系亲密。他们一定早有男女关系了,想到这,突然一阵心痛,咬了下唇瓣,眼里带着狠绝。他一定要得到她。 洗过『药』浴,又恢复了她绝尘之姿。一身清爽,由子雨陪着,二人回了房间。 房间里,尹天昊悠闲的斜卧在窗边的软榻上,一手支着腮边,一手放于胸前,瞧着沐浴后,粉团团的宋菱歌,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身子未动,只懒洋洋的开口,“回来了。” “殿下,你们在这儿?”子雨冷声的闪身把宋菱歌挡在身后。 “这里是殿下府,何去我不能呆。”尹天昊依然慵懒的模样。 “可这房间是殿下许给我们住的。”子雨蹙眉声音更冷了。 “许给你们住,但没许我不准来吧。”尹天昊挑眉漫不经心的,那欠揍的表情,看得子雨恨不得冲上前把这张脸揍成猪头。 微微一笑,宋菱歌扯了下子雨的袖子,一向冷淡直率的她怎么可能是尹天昊的对手,上一步,睇了眼尹天昊,“殿下,果然好兴致,潜在女子的房间,晒晒你的风情吗?要不要我花上一枚钱买把扇子,给殿下摇着充充风流公子。” 扑哧,旁边子雨很默契的笑出了声,果然还得菱歌,这话说得,解气,冷睨了脸『色』难看的尹天昊,脸转到了一边。 压了压心中的懊恼,挑衅的扬扬眉头,“本殿下的风情菱歌想领教领教吗?” 微挑眉,瞧着他眼中算计的精芒,清冷一笑,“好哇,子雨,给本小姐搬个凳子来,沏壶茶,拿个果盘,端些点心,咱们在这欣赏这北齐皇子的绝世风采。” 子雨笑意紧抿,菱歌这话说得去戏院也不过如此。 尹天昊脸上又一僵,极快的又换成笑脸,“子雨,还不去给你小姐拿东西去?滚。” 子雨脸『色』突然的一黑,狠狠的瞪着他,眼眸一垂,于他,忽略不计。 瞧见一个侍女也如此的无视他,尹天昊有些恼火,笑逐颜开的脸上,添了更多的邪魅和阴冷。 “子雨,去给我沏壶茶。”不想和他多些一丁点无谓的话,宋菱歌轻声道。 “小姐?”子雨略为担忧道。 “没事,去吧。” “嗯,我去看看主子。”子雨说着,瞪了眼尹天昊出去了。 慢慢起身,尹天昊敛起脸上的邪『惑』,“菱歌,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当然,与殿下的交易我自会履行。那玉,王夫说没有,却告诉了我一件秘密,想来你定有兴趣。” 微蹙眉,“噢,菱歌请说。” “说可以,人呢?” 尹天昊盯盯的宋菱歌,片刻站起身,打开窗子冲着外面喊道,“来人。”话声刚落,嗖,一道身影落到了他的眼前,“去带人过来。” “是”应了声,那个转身,嗖的飞身又消失了,身法轻盈,看得出武功不俗。 回身,沉稳的坐到桌边,尹天昊敛去了一身的狂佞,凝重的挑看向宋菱歌,有着睥睨天下的冷傲,暗生一笑,他果然生错了地方,生在一个女尊国度,空有一身的抱负无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5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5部分阅读 的抱负无处施展,“王夫的病并非如御医们诊治的风寒,他是中毒了。而且……”宋菱歌一五一十的都和他说了。当然不曾和他说那美玉其实就在王夫手里,而且落到了她的手里。 沉思半晌,尹天昊唇边勾起幽深的冷笑,抬眸和宋菱歌双眼对视,“菱歌果然不负我之望,好。” 这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起,“菱”邱延宁含笑的声音至门外传来,接着门声一响,邱延宁笑着走了进来。无视尹天昊在,抱起宋菱歌,把头放到她的颈窝,邱延宁妖娆嗔笑,“菱,他不好好待我,我们不理他。” 瞧着二人亲近,尹天昊红润的俊颜徒然变『色』,他不曾亲近她一分,可宋菱歌居然在他面前让男人如此亲近她。而且,眼前的邱延宁那还有一分的精明之『色』? 似乎故意,宋菱歌温婉一笑,“好。”并且,侧脸上邱延宁光洁如玉的脸上轻轻一吻,“让你受委曲了,对不起。” “为菱,不委曲。”柔媚的勾魂一笑,邱延宁笑得满室生辉,灿若珠玉。“菱,我抱你上床去?”轻睨了眼尹天昊,邱延宁软嗔的口气,听得尹天脸『色』发青,这家伙简直不要脸,死盯了眼宋菱歌,气哄哄的一甩袖子,走了。 呵呵……尹天昊身后留下了一串清亮的笑声。 晚膳很丰盛,尹天昊和尹天悦同时出现了,宋菱歌依旧一身男装,尹天悦喊来了伊琳,好多天未见,伊琳明显清瘦了,再见宋菱歌嘘寒问暖,不由让宋菱歌生了些愧疚。有她的这一掺合,这一顿饭吃得很热闹。瞧着这个真诚的丫头,忽然的一个念头,若是尹天昊和这个丫头凑成一对…… 饭桌上,尹天悦频频对邱延宁劝酒,二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尹天昊在一边但笑不语,不劝不拦。倒不时的和夏逸飞来上几杯。宋菱歌意味不明的轻抿着笑,浅饮着茶水,因为大伙都知道她病着,并无人劝她酒喝。一桌人,心思各异,各抿笑颜因而吃得也算尽兴。 酒足饭饱,邱延宁俊脸酡红有些醉意朦胧,拉着宋菱歌,嚷嚷着让三弟陪他回屋。夏逸飞跟在他俩之后也起了身,偏巧袖子刮倒了桌边的水酒,洒了旁边与伊琳同来的女子一身,因而的拦下了夏逸飞的脚步。 另一边,尹天昊兄妹,也起身,追了出去,拦下了踉踉跄跄的邱延宁和宋菱歌。 “贾小公子,你兄长醉了,还是我来扶他吧。”走在邱延宁身边,尹天悦边说边一把抢过邱延宁,回头冲着哥哥一挤眼睛。转身拖着他向另一边的院子走去。同一时间,尹天昊也伸手把宋菱歌扯进怀里。 “殿下,你放开我,六王爷,你……唔。”急切的话,一下子被尹天昊含在了他的唇瓣间。 使劲挣扎,可尹天昊双臂如铁,紧紧的箍住宋菱歌纤弱的身子,吻的急切而冲动,那隐在心底的对宋菱歌欲望,如烟火瞬间燃起,一发而不可收拾,纠缠着宋菱歌的丁香小舌,突然的一痛,腥甜的血腥味溢得满口,微有清醒,尹天昊微微扬头,吐出一口鲜血,绝然道,“菱歌,就算你咬死我,我也要得到你。” 宋菱歌使劲挣扎,尹天昊张狂笑道,“别浪费心力了,你们三个都中了我的软筋散,感觉无力了吧。” “这怎么可能,卑鄙无耻”宋菱歌不屑的骂道。这时,在饭厅传来了打斗之声,宋菱歌一愣,挣扎得更厉害,可力量越来越小。 “是,为了得到你,再卑鄙的事我也会做。我知道你医术高明,所以这酒,这水都没有『毛』病,『毛』病出在你的杯子上,你的饭碗,你的筷子好,呵呵,菱歌,为了你,我可说是用尽了心思。”说着,尹天昊又在宋菱歌的唇上印上一吻,打横向抱起了她,直奔她的房间。 门被踢开,回脚蹬上,尹天昊眼里是浓浓的欲望,温热的气息喷在宋菱歌的颊边,唇瓣轻蹭着宋菱歌粉嫩的腮边,诱『惑』的声音很是『性』感,“菱歌,我真得喜欢你。 宋菱歌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尹天昊借着微亮的月『色』,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吻了吻她的红唇,身子一沉就要覆上宋菱歌的身子,突然,身子僵硬的定在了床边。 蓦然大惊,尹天昊瞪大了眼睛,“菱歌,你……”又是一点,尹天昊张张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伸手,宋菱歌推远了尹天昊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脸,一甩,清脆的五指印迹甩在了他白皙左脸上,抡回来,反手又是一巴掌,又一个锅贴贴在他的右脸上。 又恼又怒,又愤又悲,尹天昊瞪圆了眼睛,气得胸脯起起伏伏。 慢慢坐起身,宋菱歌抹了下红唇,冷冷道,“尹天昊,你的爱我无福消受。来北齐,自有我的目的,如今我的事儿已了,而我们相识,相遇一场,交易已完,我自觉无愧于你。本以为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可你却这般卑鄙心思,也罢,从此后,我们与你,山高水远再无相见之是,好与坏也都无所谓了。” 尹天昊紧紧的咬着牙,眸子流转,似在呐喊着,不要。 正这时,门声一响,邱延宁从外边噙着冷笑走了进来,拉过宋菱歌,上下瞧了眼,柔和的轻问,“没事吧。” 摇头轻笑,“没事,” “那就好。菱,这家伙可有占你便宜?” 宋菱歌红唇动了动,轻点了下头,邱延宁幽冷的斜眯了下眸子,举掌要拍,被宋菱歌拦下,“我已经打过了。”邱延宁故意的凑近,面对面,眼睛对眼睛,嘿嘿一笑,“这俊脸,还真漂亮。”顺道在尹天昊的头上来了一巴掌,“混蛋,算计我们,菱歌,要不我们找胖乎乎的厨娘压扁他。” 尹天昊气的脸都发绿了,可是只能干眼睛。忽然的,门边又有脚步声响,夏逸飞推门走了进来,见了,尹天昊更是瞠目结舌,他们,怎么可能一个个的都没事? “纳闷?”邱延宁好心的半蹲在他面前,伸手轻佻的在他的脸上一抹,“啧啧,这皮肤又嫩又滑,果然是皇家无凡品,是吧,菱。这要卖到楼里当小倌……”说着垂涎一笑,把个尹天昊惹得是又气又恼,拿他当什么人,居然还卖到楼里当小倌。 失笑的嗔了他一眼,“别逗了,该走了。” “好”直起身,邱延宁正『色』道,“尹天昊,天底下聪明人很多,提防着你,上了一次当,怎么可能再上第二次当。明白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就是你。对了,你妹在另一个院里乘凉呢,至于你,在这弓腰练会儿,我想有个把的时辰,以你的武功冲开『|岤』道了。我们走了,谢谢殿下这几日的款待,告辞,不用送。”戏谑的笑着,三人走出了房间,随着房门紧闭,尹天昊的心猛然一紧,抽痛了起来。 聪明反被聪明误。宋菱歌,他不曾得到过,也谈不到失去。可心却很痛,那是他用尽心机想到的女子,深爱的女子,失去了,怕是再无机会相见。 卷名: 下山入红尘 第一二六章 此情难忘长相忆 第一二六章此情难忘长相忆 南越和北齐分属这块大陆的二端,一南一北,中间夹着西陵。(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若从水路走,只需走上半个月就到。可若是走陆路,还得绕经西陵,多了一半多的路程,再则此时是冬季,若是快走也得一个多月,若是不急,那就是无法算计日子了。 从北齐的京城出来有几天,一路顺畅,似乎尹天昊并未派人拦截他们。离京城越远这消息越不灵通,因而他们并不知道京城所发生的变故。因为宋菱歌的意外出现,王夫病好了重撑后宫。春蘅君虽不甘愿,却无计可施。同时,女皇也以王夫得以病好是神佛庇护为由,准备去西山进香而拖延了立储这事。因为王夫病好,尹天昊兄妹似乎更被女皇看中。此消彼长的兴衰成败在后宫最为泾渭分明。王夫重新得宠,甚至是专宠。而得宠的春蘅君却了失了宠。得与失,一时间成为人们私下里的谈资。因为王夫之女已逝,再有尹天昊兄妹的救命之恩,不经意间,尹天昊兄妹与王夫亲近了起来。无论朝堂内外,还是宫里宫外,三王爷与六王爷忽然的成为立储的二人对垒,其它二个皇女似乎变成无关轻重了…… 这些与宋菱歌任何关系,所以她不曾问过,即使听到一句半句的也只当不曾听到。 现在,手里已然有了二块无暇玉,二块玉,二段故事,二个夺法,都不容易。在西陵,她被伤了,而且很重,若不是有季翊君帮忙在宫中添了混『乱』,真不晓得她会不会得到那玉。而在北齐,这块得的似乎容易,但那是用最后一粒师傅给她的神丹为代价的(每一颗用在邱延宁身上),以她劳心劳力的工于心计得来的。 世上是不是当真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她不清楚。只是知道,事在人为,若不为,则无为。所以,这第三块玉,不管有多难,她不会坐等。 这几日她开始孕吐起来,而且吐得厉害,头晕眼花的浑身虚软无力。尽管折腾的难受,但有夏逸飞和邱延宁的细心呵护,宋菱歌仍是满心的欢喜。她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现在,有夫,将来,有子,一家子,和和乐乐,安然自得,成为她心里最美的祈盼。 窝在夏逸飞的怀里,似睡非睡,似醒似醒,一张俏脸有些苍白,红唇少了平日的朱润,无精打采的模样早没了平日里的神采飞扬。让邱延宁和夏逸飞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自己都说毫无办法,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过,心中的喜悦仍是无法言喻,他们三人,说到底,虽然身世都不凡,历经的苦难不同却同样的不曾幸福过。 而此时,爱情已圆满,他们三人,包容,纵容,贴心的牵挂着彼此,信任,爱惜着彼此,幸福流淌在每个日子里,每一个回眸,每一次初醒。而这个意外降临的宝宝,更是寄予了他们三人同样的惊喜和祈盼。同样缺失了亲情的三人,对这个宝宝越发的小心翼翼。无论谁的,宝宝是他们的亲人,生命的延续,爱的承载。 一路上他们走得很慢,车外只子云驾着车,子风和子雨已然走了好几日,先他们去了南越了。因为菱歌怀孕,他们俩同样坚决的不再她他冒险,因而这盗玉之事还需谨慎而为,从长计议。若不行只能放弃,以后再说。 已然走出一个月他们才到了北齐边境。这一日正走着,晃在马车里,听着邱延宁絮絮叨叨逗她开心,突然夏逸飞的神『色』微怔,伸手挑开车帘,四下看了看。 “云,小心。”夏逸飞沉声道, 果然,正说着,前边的林子里突然的冒出了众多的山贼拦住了去路。 “延宁,你看好菱歌。”夏逸飞听着撑起身子跳下了马车,回手掩上车帘,挡住了外面的光景。 “小子,放下你们马车和银子给你们留条活命。”一个男人恶声恶气道。 冷哼了声,夏逸飞道,“东西,别想。” “小子,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那恶声男人呼的窜过来,对着夏逸飞下了狠手。为了活命,谁对谁仁慈?干这一行,早没了良心可言。 夏逸飞也不搭言,抽剑在手,与恶男战在一处,只想速战速决。一路上,这样的小贼他们也不是遇上只这一拨了。片刻一声惨叫,恶男横尸在地,他身后的那些个小贼一看不好,尖锐的吹了一声哨子,蹭蹭的都逃了。 微蹙眉,夏逸飞在恶男身上擦拭了血迹转身回了马车。因为不是第一次发生,几人也未在意。可不想,又走上不出一里路,一个斜坡,中间一条山道,坡上,坡下皆为密林。正走着,突然的一只飞箭至密林中『射』出,一下子正中马腿上,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使得车上四人,差点都被摔下马车。接着林间各样的竹箭,连发对着马车『射』过来,钉在车身上,甚至有的已然箭尖透过车身,『露』出了尖尖的头儿。子云抽刀拨打箭矢,动作略慢,一箭正『射』中他的肩头。眼见不好,夏逸飞把宋菱歌扯进怀里,挥着长剑与邱延宁一边拨打飞箭,一边四人飞身跳下马车,躲避着箭矢。这时,坡上,坡下二边窜出了很多人,打扮与刚才的山贼相同,原来他们是一伙。这是打了孩子,大人不让,刚才的不过一个小头,眼前的才是大头。 又有贼人上前叫嚣,几句话不合,其中的几个头目知道夏逸飞厉害,呼拉一起混战夏逸飞。邱延宁忙着帮子云把拨下来。而闻到血腥味,宋菱歌控制不住的吐个不停。这时,其它的山贼也围上了三人。 正这时,在他们身后的山道跑来一匹马,马上一个男人,看起来似乎悠闲,速度也不快。可瞧见这边的混『乱』,微愣,催马上了来到了宋菱歌他们身后。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宋菱歌和邱延宁都戒备凝神回头看向来人,突然一个愣神,宋菱歌瞪大眼睛,失声的叫道,“是你。” 男人也看到了宋菱歌,蓦地瞠目,继而一笑,“是我,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你。”原来,此人正是季翊君, “菱,你们认识?”邱延宁挑眉问道。那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喜悦,他看得清楚。 “对,他就是季翊君。”他的事,她和他们俩说过一些,只是没说前世的记忆。 “噢,看来是友非敌了。”斜扬一笑,邱延宁眸子流转,“嗨,朋友,来忙个如何?” 季翊君瞧了眼混『乱』的状况,明了一笑,“当然。”说着飘身下马,加入混战,有了他的帮忙,夏逸飞可是如虎添翼,二人携手,很快就扫平了大半的山贼。所剩不多的山贼也是再无心恋战,抛下一地的死伤,逃之夭夭了。 “多谢。”认出他是谁,夏逸飞诚挚的道。 “不用。”季翊君轻淡一笑。 他们的马伤了,不用再用,邱延宁和子云套上了山贼的马,他们又可以上路了。 介绍了他们想到认识,宋菱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略顿了下,季翊君微笑,“不想在京城里呆着,出来四处走走。”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那牵强的一笑,仍是让宋菱歌心头一动,难道他是因为她,被发现了?想问又不想问,不自在的笑了笑,“那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扬头四下看看,叹了下,轻笑,“走那算那吧,菱歌这是去什么地方?” “我去南越。” “南越,我没去过,可以和你一起走走吗?” 宋菱歌微一蹙眉,总觉得再见他,季翊君身上的沧桑味道更重了,回眸与夏逸飞和邱延宁对视双眼,询问着他们,夏逸飞眉尖微一动,他主动微笑,“当然,只要你不嫌麻烦。”这个男人的功夫他可清楚,此一行,有他跟着,有他帮忙,只会好处处。 “何来麻烦,反正只我一人。” 就这样,四人行变成五人行。仍是子云驾车,邱延宁曾说在替他,可他说死也不让,好在他的伤并不重,因而仍是他们三人坐车,他驾车,季翊君骑马。 这季翊君倒也有趣,极安静的,又似满腹心事,不问不出话,若是说起来,倒也谈笑风生,面对宋菱歌,不自觉他总是失神在莫名的情怀之中。这倒让夏逸飞和邱延宁奇怪。若是他对菱歌无意,那是假话,他眼里的情愫谁都看得出来。可若说他有多深爱菱歌又不象,常常的,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在透过宋菱歌寻找着什么人的印迹。 宋菱歌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牵扯。对他,是份怪异的感觉。做不到无视,也不想关心。就这样,相安无事,几人相处的倒也和乐。有了他,一路上林林总总的麻烦似乎更见简单了。因为他的武功比夏逸飞还高些不少。 这一日,进了南越的长庆城。住进了子风早已打点好的客栈,吃了点东西,宋菱歌早早的睡下了。这些日,孕吐依然厉害,几乎到了吃什么吐什么,一脸俏脸越发苍白,越发清瘦,越发的弱不禁风了。 见她睡了,留下子雨陪她,夏逸飞和邱延宁退出来,转到另一间屋里,那里悠闲自在的坐着一个男人。 抱拳,邱延宁朗声笑道,“少阁主,多日不见,可好?” “不错,托福。”少阁主轻松笑道,微有戏谑的味道,“是不是得恭喜二位。” 邱延宁邪邪一笑,“当然,抱着美人归,值得庆贺。” “可,你们不怕?”少阁主挑眉玩味的笑了下。 “怕什么呢,幸福是自己的,何去管别人如何?”邱延宁颇为自得的道。与这少阁主,二人可谓是相见恨晚,甚是投缘。 “幸福?” “对,你看不出来?” “能,瞧你神采熠熠的,再笑五官就成包子了。” “包子?菱歌爱吃。”最近菱歌奇怪的爱上了包子,专要素馅的,虽然吃了就吐。 “菱歌,她?”自他们进了南越,他就清楚的知道他们的一切。 “没事,菱歌说过些日子就好了。只是有点太遭罪了。” “仍是喜事,不是。” “当然,到时请你吃酒。” “好哇,可别忘了。对了,我还要当宝宝的干爹。” “干吗当人家干爹,去自己生个。” “我也想自己生个来玩,可生不出来。要不你来替我生个?” “呸,我要生也是给你菱歌生,那轮到你。”邱延宁嗔怪的笑道。而少阁主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旁边夏逸飞听着他们斗嘴,也是一脸笑意。 “好了,不说笑了,你们来南越,为何事?”笑过,少阁主正经道。若在平时也许他们只是游玩,可在如此的情况下,他们来此一定有着重要的事情。 顿了下,邱延宁与夏逸飞对视一眼,“我们来当然有事,只是……” 眉头轻动,“和本阁有关?” 邱延宁摇摇头,不知道这事该不该和他说。此事事关重大,若是万一走『露』风声……他们只是一见如顾,可没有深交过,因而,无法让他在他面前把这种大事轻易的说出口。 “既然不好说,我不问了。若是用得到我,只管说。我承诺过保证菱歌的安全。”少阁主不以为意的说话。 眸光微闪,邱延宁笑道,“别多心,这事事关重大,若有事,不想连累你。” 眨了眨眼睛,少阁主拢了拢嘴瓣,“噢,事关重大,难道你们想在南越……” “少胡说,南越怎么样与我们无关。只是,对了,你们阁子是不是什么卖买都做?若接下又不透『露』买家的信息?” “对,道上的规矩,这你不会不懂。”少阁主微瞪眸子看向邱延宁。 “那我可以卖消息吗?” 漫不经心的点头,“当然,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钱好说,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只是你的消息若不准确怎么办?” 少阁主蹙蹙眉头,收起散慢,颇有兴致的一笑,“那看你要买的消息如何了。若是关乎国家的安危,当然不能卖,其它,一般来说,若是我阁中探得消息不准,而让你有所损失,如数奉还。” “好哇,你那是不是只要不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其它生意你都敢接?”邱延宁诱『惑』一笑。 慵懒的抚上下巴,少阁主似笑非笑的睨着邱延宁,“诱『惑』我?少候爷的风情的确不一般。这样吧,若是少候爷陪我一夜,我就豁出去了,接下你的生意。” “呸,若是陪你一夜,你弄些个妖魔怪法,让我怀上了怎么办。我还是陪菱歌去吧。”邱延宁也不恼,笑骂着他。少阁主又是朗声笑了起来。 “怀上了才好,有你陪着菱歌,明天我找个小院,我们一起住,嗬,这一家,多『乱』,多好玩啊。”少阁主继续打趣道。 “哼,想得美,你还关起门做你的孤家寡人吧。” “做孤家寡人多寂寞啊,再说,你不想让我接你生意了?”斜睨着邱延宁,少阁主也勾引的一挑眉。 “哼,本公子有得是银子,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没必要牺牲大爷我的第一美男的『色』相。我的『色』相风情只留给菱歌,当然飞可以,是吧。”说着妖娆的瞧了眼夏逸飞。 哈哈……少阁主忍俊不禁的又起来,“既然可以牺牲给菱歌和飞,也不差我一个了。” “那怎么一样,若不然,这样吧,我和飞一起陪你,陪你一整夜,怎么样?”邱延宁一字一字的咬清晰。 微怔,少阁主懒散的笑颜突的一僵,“免了吧,若是让你俩陪我一夜,怕是我明天,甚至后天都不用下地了。” “呵呵……那多享受啊,有美男陪,还有银子可得,你可是赚了,看我牺牲有多大。” “美男,银子,太有诱『惑』了,好,这生意我接了,记得欠我一夜。等我找齐了灵丹妙『药』就要索回那一夜,而且是你们俩。”笑着又睨了夏逸飞。 “好哇,先把我的生意做好了,然后我们找个好地儿,多弄点你的灵丹妙『药』,让飞给你生一个,我去给菱歌生一个。当然,我和飞也得努力点把你的肚子搞大,这样我们住一起才好,搞个乌烟瘴气,大『乱』人心,是吧,飞。” 失笑摇头,夏逸飞垂眸不看这二个满嘴胡说八道的人。 “的确够『乱』,听起来够吸引人。好吧,先说说你的生意。”边说,少阁主边微微坐正了身子,脸上的玩世不恭也瞬间敛尽。 “真敢接?虽然不是关于国家安危,可是很危险。”邱延宁也收起嬉笑,正『色』道。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眼光,再有,这也是道上的规矩。 “好象还没什么危险是我放在眼里的。”少阁主狂妄的笑道。 “好气魄。”邱延宁也是豪爽的笑了,“我们要去皇宫偷一样东西?敢接吗?” “去皇宫盗东西?你们还真敢想?怎么我们南越的皇宫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们凌天没有,但入得了你凌天首富的眼里的。” “当然是我们凌天没有。而且,这东西,你也知道。只是……” “噢,我还知道。皇宫里还有这样的东西。那我接了。我们先说东西,再论价钱。放心,我是不会因为咱们就少收一分钱,这点不用客气。” “呵呵,如此正合我意。” “那说吧,我听着。” 邱延宁挑眉凝向夏逸飞,夏逸飞微笑点头,继而起身出去了。其实他只是替邱延宁看门去了。这事还是小心为妙…… 宋菱歌一觉醒来已然傍晚,一点点的吃了晚饭,不多时吐了,然后又吃了点,又吐。不经意时间就溜走,入夜了。床上,邱延宁小心的把她搂在怀里,详详细细的说了白天和少阁主的交易。宋菱歌听着微皱了皱眉头,暖暖一笑。能想的,他们都想到了,能做的,他们都替他做到了。现在再有那个季翊君帮忙,他的武功与她相齐,因而几乎已没有了让她费心的事。 从长庆到京城又走了十天。一如依然,夏逸飞和邱延宁细心的呵护着她,季翊君不咸不淡,不远不近,时而心事重重,时而痴看着宋菱歌眼神『迷』离,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若问,他只是淡淡一笑。只是他一眼跟着他们,看他们笑,他也跟着笑,看他们有事,他也跟着上心。其实宋菱歌多少能猜到些他的心事,只是她面对季翊君,总会有莫名的感觉让她不安。所以,她不敢问,不想问。 他们住在京郊的一间别苑里,少阁主并未与他们一道,可到了京城,他却突然出现了,几人仍是相谈甚欢。至于如何盗这碎玉,有四个男人『操』心,她只有旁听的份。也是,以她目前的状况,自己都头重脚轻的,如何去盗。反正有武功了得季翊君,再有无事不通的少阁主,说到兴高采烈处,惺惺相惜之意越见明显。宋菱歌只负责贡献了她的“一闻就倒”『药』粉,其他细节并不清楚。 而这玉盗得似乎异常顺利,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但这玉,的的确确的放在她的掌心,所以的担心似乎成为一种多余。 看着掌心里泛着紫光的碎玉,宋菱歌突然的哭了,这是最后一块了,她几世的磨难终于完结了,划上了一个圆满。她几世的凄苦,也终于在这一世得到了救赎,得到了幸福。 掏出其它二块,眼瞧着想起娘,想起师傅,她哭得不能自抑,放泄着心中所有的不甘,不愿和心痛。众人莫名,却没人拦着她。 眼泪滴在掌心,滴落在碎玉,忽然间,三块碎玉泛起莹亮亮的光泽,满室紫光,渐渐聚敛,三块碎玉合于一起,霞光中,似乎有什么飞出,其它看不明白,宋菱歌却看得到,那是她几世中所拥的所有的碎玉,集齐了,渐渐拢在一起,霞光明艳中碎玉合在一起,恢复如初,一块有着鸿蒙紫气光芒无限的上古神哭玉碟。 霞光万道中,师傅清晰的出现眼前,“菱,这玉碟已然收复,师傅把它送给你了。还有,你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因为你的出现,四国原本的动『荡』已然清减,除了南越,其它三国皆你,有了不同的时运,你也算功得圆满。” “师傅,”宋菱歌哭得凄然。“我们回山吗?” “傻孩子,别哭了,现在你该笑了,你不再是一个人,别忘了,你已然有了宝宝了。至于回山,那里,你随时可以回,那玉碟会带进去。” “师傅,那您?” “我,我自还有我的事。” “师傅,那我何时还能见到您?” 师傅神秘一笑“别急,时机到了师傅会来接你。” “嗯,师傅一定要来。” “嗯,菱儿,现在你幸福吗?”说着师傅含笑了瞧了眼站到一边的几个男人。尤其是站到宋菱歌身边的夏逸飞和邱延宁二个气宇轩昂的男人,赞许的一笑。 回眸瞧了眼俊逸不凡的二男,宋菱歌抿唇微晕一抹红『潮』点头。 “那就好,菱儿,好好保重,安享你的幸福吧。” “是,谢谢师傅。” 师傅含笑的点头,身影在霞光中渐渐消弥,直到无形,那玉碟的光芒也在师傅离去后,渐渐消退,徒留的不过是一块有着灵『性』的玉,四个瞠目结舌的男人。 看着眼前绝美的菱歌,看着她掌心完好如初的紫玉,这离奇的一幕他们怕是永生难忘了。 卷名: 番外 第一章 清雪 第一章清雪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看小说请牢记)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又下雪了,轻雪带风斜斜而落,满地的白,银装一片。伸出手,细碎的雪飘0在嫩白的掌心,瞬间融化,温热成水迹。迎风逐雪,墨黑的斗篷映在素白的雪地里,格外的清明。斗篷下,宋菱歌娇颜抿笑,温婉的风韵,透着幸福的光彩,越加夺目。 望着雪,望着天,这一刻,心若这素妆的雪景,澄彻明净。 雪景妖娆难画,其实世间事不能描绘的何其多。 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才知酒浓,得到才知圆满,失去才知珍贵。 一一经历,恍若一梦,爱过,恨过,痛过,笑过,得到过,失去过,一身的苦楚,几世的磨难,随着那一块块的碎玉神奇的合而为一,泛着祥瑞的紫光,成为一件饰物挂在了宋菱歌嫩白的项间,尘埃终是落定,终是圆满。碾落的不过是昨日的一身孤苦,裁剪了凉薄无心的淡漠。 使命完成,爱人就在身边,不曾有过的幸福,似弥补般蜂涌而至,再有宝贝的意外来临,幸福就这样突然,这样浓烈的绕在周围,不经意总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此一遭,三国之行已圆满,他们也该离开了。 扬头看看天,这雪,也是在留他们吗?不及思量,脑海窜起离开凌天前的那场暴雪,忆起小家伙宋鸣翔缠着她,不让她离开及那逗笑的童言:让姐姐等我,我是非卿不娶,所以你一定要非我不嫁。那稚气的声音,带着霸道的无畏仿若就耳边。 思绪蔓延。转眼,他们出来已经几个月了,年已过完,又长一岁。不时的,她会想起外公,外婆,三个舅舅,宋鸣翔,甚至晚霞,他们是她的亲人。因为他们,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当然也会想起上官文熙,那个全心爱过自己的男子,几个月的沉淀,他的情,该淡了吧。 幸福时,不经意,常会想到子夜。那个不幸的傻瓜,若在天有灵,看到她幸福一定会傻傻的笑着吧。有时,她扪心自问,若是子夜还活着,她会如何选择?会真得和子夜一起吗?可每每她总是寻不到答案。现今,她知道,她喜欢子夜,甚至爱子夜,可这里爱里,有着失去后那种更为珍贵的凄美。悲剧的缺憾,总是让人牵肠挂肚,所以,她想不明白,若是子夜还活着,有邱延宁的炽爱在旁,她会如何…… 思及邱延宁和夏逸飞总是笑靥淡生,这一冷一媚的二个妖男,从最初那刻骨铭心男男相好的一幕,到二人携手与她成就姻缘,一女二男,摆到这男尊女卑的世俗之中,会有怎样的惊世骇俗呢? 原以为会有轩然大波,可一路走,季翊君淡然视之,少阁主陆书源邪邪笑之,子风三人不以为意待之。亲近之人如此,其它人如何看倒让她不以为意了?她宋菱歌向来就是不是循规蹈矩之人。何况眼前,她还有了宝宝,虽然意外,却是他们三人同时期盼的。有家,有爱人,有亲人,这一世终是得偿所愿。 该回去了,凌天才是她的家。家,其实有夏逸飞和邱延宁的地方,只要三人在一起,何处不是家呢? “冷吗?”一双健臂至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身,夏逸飞低缓的声线响在耳边。 收回远眺的眸光,宋菱歌轻扬一笑,“不冷。”侧脸与他双眼相对,“忙完了?” 微微一笑,“没,有延宁忙,足矣,我陪你就好。” 刚刚由少阁主的人传来关于凌天的消息,似乎有些急迫,可邱延宁邪魅勾笑,媚眼一挑,只淡淡的道,“小事一件。”是否真是小事,他不说,她也没有问。不告诉她,定是有事,只是不想她『操』心罢了。妖精爱她的那份心,她岂会不明了。 “若有事,要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软软的把身子的重量倚在夏逸飞的身上,宋菱歌轻轻道。 “一定。”又一笑,清冷的俊颜早染上温煦之『色』。一家人!同样的亲情缺失,他们的家,他们的宝贝,温暖的是他们三人同样孤单的心。 这会儿,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菱歌,逸飞,你们都在。” 回眸,是少阁主陆书源急匆匆的走来,玩世不恭的邪魅之笑换成凝重,面『色』深沉而微微苍白。 “书源,出什么事?”夏逸飞微微蹙眉,沉声问道。 从长庆到京城,一路相伴,相携盗玉,同样不俗的气度,才干,早已让他们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故而见他如何顿生不安。 眉头一紧,陆书源急声道,“阁中出了事,我来告辞的,不能陪你们在南越尽兴,实在报歉。”说着一抱拳转身即要走。 “等等。”夏逸飞与宋菱歌对视一眼,“书源,出了什么事,可否要我们帮忙?”多日的相处,多多少少的也了解的这位少阁主的禀『性』,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骨子精明犀利的毫不逊『色』于邱延宁,如此急促失『色』,定是出了大事。 迈出的脚略一迟疑,陆书源回头,微有牵强的动了动嘴角,“有人要挑本阁。” “什么?要挑了冥阁,好大的胆子。”微有讶异,夏逸飞冷凝一笑。这等事在江湖上并不少见,只是冥阁势头正劲,阁中好手也多,如此时分该这样作为,倒让夏逸飞对此人有些好奇。 “要帮忙吗?”江湖事宋菱歌知道的不多,可她也清楚,既然敢出手,那定是有了十分的把握,否则谁人会无事做着以卵击石的傻事。 瞧了眼夏逸飞和宋菱歌及他们身后刚出来的邱延宁和旁边屋门前季翊君,眸光深幽,漂亮的唇角扬了下,陆书源稍顿,“如果可以,让季兄帮我吧。” 微怔,想不到自傲的家伙会果真要人帮忙,继而几人同时的把目光投身季翊君,但见季翊君微微一笑,“行,现在走?” “对,难为季兄了,多谢。”陆书源抱拳正『色』道。 “多礼了,朋友间谈不到谢。稍等。”季翊君一如素常的淡然,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磁『性』的魅力。回身进屋取了自己的剑和应手之物,即出了房门。 “书源,你们先走,我们随后也会去的。”邱延宁和他脾气最为相投,虽然不明实情,但想来情况一定甚是严重,不然,他不会主动请季翊君帮忙。 四目相视,惺惺相惜的情谊在彼此的眼中闪现,陆书源正经一笑,“好,我在长庆等你们。” 急匆匆的少阁主和季翊君走了。心有牵挂,夏逸飞三人随后也匆匆的上路了。这南越的京城因为少阁主陆书源的缘故,来的简单,走的匆忙。 卷名: 番外 第二章 报仇 第二章报仇 冬去春初的时节,清寒仍为料峭。(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轻雪过后,阳光虽明媚,依然挡不得雪初融的寒意沁冷。白昼已将日光延伸了许多,早春的气息徜徉在冬日的萧瑟里,不经意却渐生妍秀。山道弯弯,因雪而松软,马蹄踏落倒不如往常的颠簸。 从京城到冥阁的老巢长庆,骑马而行,若正常作息少不得十天左右,若是放马奔驰急急赶路五六日即可。这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且,据说这长庆是西北之地进出京城的要塞。 一路打马疾驰,夜不能寐,再有少阁主陆书源及季翊君皆是宝马良驹,远远的甩下了身旁的随从,二人竟是三日就到了长庆。路上曾想象过阁中的变故,几多的描摹仍是难及亲眼所见来得惊心。 偌大的院落,满眼黑黑的,一股子淡淡的焦糊的味道仍是弥漫在空气中,昔日的楼阁早已化为一片断壁残垣,处处狼藉。守在门口的如他一般后赶回来的人们,神情萧瑟,猜测中,皆是不曾言语。想他们冥阁,在南越那是赫赫有名的一流杀手组织,就是在这块大陆上,也算得有些名声,谁能料见竟遇此大劫。 眼前,阁子烧了,老阁主死了,二阁主死了,而且死相惨烈。虽未见到凶手,但据尚有气息的阁中兄弟所言,来挑他们阁子竟是老阁主的师弟,原本的二阁主范学童。十五年前的一段的恩恩怨怨,想不到会积蓄在此时迸发,孰是孰非,其中的内情,有知晓者,也有不知情的。只是作为杀手,在阁中多年的习惯使然,虽是心下失措,然面上,行动上倒也未见更多的凌『乱』。及至陆书源的出现,不啻于云开日出,也都有了主心骨。 挑眉打量着这一片废墟及院里整齐码放的一排排棺材,俊雅的脸上敛尽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阴鸷的半眯着黑眸,杀气汹涌,让人望而生畏。 “知春,这是怎么回事。”低喝的声音不大,却是凛冽森冷。 知春跟在阁主身边多年,这次只是受了重伤,却留下了一条命。不知是那人故意,还是另有意味。不是他多疑,只是这种情况,即便再冷静的人也不自禁的怒火漫延,有些失去理智。 心弦一颤,这样阴冷的少阁主是知春不曾见过的,在他意识中,少阁主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即使有天大的事,他也是一付邪魅之象,仿佛天塌下来,他也有办法找柱子支撑起来。事实也确是如此,再难的卖买,只要有他去,总是处理的干净利落。虽然他算得一个顶极杀手,但清傲俊美的外貌,及一身贵气洒脱的平和,总是经不意的让人?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6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6部分阅读 人误会是那家的贵公子,明媚而亲切,所以,阁中的众多杀手,无论资格的深浅,除了老阁主,无不信服这位少阁主。 听着少阁主问他,愣愣的扬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收住眼中呼之欲出的泪光,知春哽咽的道,“回少阁主。五日前,阁中一切如常,二阁主于前一日接了个卖买,这一天都没回来。用过晚饭,天已大黑,大家伙各司其责,谁也不曾想到过,在阁中这晚饭会有问题。晚饭里有化骨散和软筋散,只是被浓汤的鲜味所掩盖,让大家没有察觉。随着『药』力渐渐发作,老阁主发觉不好,”知春说得很详细,这几日他曾把这件事前前后后的过程想个通透,所有的疑『惑』也一并说了出来…… 老阁主与原来的二阁主的那段沉年的恩怨他知晓,但不知该如何评说这段往事?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最伤人,最伤身。情与爱,施与夺,谁对谁错,外人难以说得清,道得明。想师父与范学童之间有着深厚的同门之谊,闯『荡』江湖,有着同建冥阁的豪迈,然这些却敌不过一个柔弱女子的温软之香。那女人称不上绝『色』,清秀的模样,温婉娇俏,让人舒服且愉悦的气质,很快就掳获了这兄弟二人的真心。女人与老阁主海誓山盟,却在一个醉酒夜被范学童强要了身子。男人的骄傲使然谁会咽下之口气,怒极的老阁主与范学童打了起来,不想一个失手把他打成重伤,差点丢了『性』命,也因此,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范学童在伤势稍见点起『色』之际莫名消失了,而在老阁主的承诺和百般关爱下,女人同意嫁与他,却不想正值新婚,女人发现怀了身孕。 该怎么界定这三角关系的对与错?陆书源一直不敢深思,因为他找不出个答案来。这也是他见过宋菱歌,夏逸飞和邱延宁三人的幸福之后更觉玩味的地方。同样的三角关系,他们三人不在乎世俗,包容,信任彼此而获得幸福。而师父三人,只落得下场凄凄。幸福与不幸咫尽的距离,却看如何对待。心底里,他有些羡慕宋菱歌他们三人,活得自在,活得真实,世俗在他心中又何曾重要过。 后来,那女人难产死了,孩子生下来,却有着先天的心疾,只活到五岁也死了。女人死了,孩子死了,师弟反目了,这段往事是师父心中的痛,每每陷于沉思,师父总是一脸的悲戚。 而这范学童失踪了十五年,突然来袭,虽是意外,却也是情理之间。师父曾说过,范学童其实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这仇,这恨,他不会就此罢休,早早晚晚的他会找来,原以为会是光明正在的来,来得师父一决高下,却不想却是这般小人得志的手段。他这算报仇了,可俗话说冤冤相报,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师父之惨死,阁主众兄弟的牺牲,这仇,他又怎么可能不报。 陆书源静静的听着,心中计较,俊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眼中的冰寒有着沁骨的霸气和残酷,淡淡的瞥了眼在场的人,冷冷笑道,“原来阁中早有『j』细。藏得倒深,里应外合,调虎离山,再杀我们个措手不及,果真好计,好计。”计策的确不错,先施手段调开精通毒术的二阁主,再下毒,等毒发,阁主与众多的兄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待二阁主回阁,范学童下了狠手…… 环在身边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眉心皱了几皱。少阁主这是在怀疑他们吗?当然,这会儿没查到『j』细,谁都有嫌疑。 “少阁主,那我们现在……”旁边一个高大俊秀的男子冷眉问道。 冷幽幽哼了声,邪挑嘴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冥阁不会因此而落败,范学童,且让他逍遥几天,死者逝矣应早日的入土为安。大办丧事……” 卷名: 番外 第三章 回忆 第三章回忆 峻峭的林间,一座坟,添了新土。(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距坟不远,陆书源默然的伫于崖边,淡然的俊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眺向前方微微有些出神。 山风很大,玩笑似的扬起他的发角,招摇在腮边,连同灰『色』的外袍底摆也一并的飘『荡』在风中。恍然间,扬起的发,扬起的宽大的外袍,顺着风势,似乎有种欲乘风而去的道骨仙风。 良久,闭了下眼睛,唇瓣抿了抿,陆书源轻叹了一声。师父已然下葬了,他的心忽然的空落了下来。他没有亲人,至他八岁开始跟着师父,这些年,师父无疑已成为他心中重要的亲人。而今,师父就这样匆忙的去了。 这山,眼前这景,极目处,碧空与连绵起伏的远山烟蒙中衔于一线。视线稍垂,冬未的艳阳映照着清幽幽的一片水『色』,勾勒在远山脚下。山因水灵秀,水与山共氤氲。而他所处山崖下不远那大片的梅林花娇似海,方圆十里映白如锦,若飞雪漫空更是蔚为大观。这般的丽景是师父的最爱,他曾说这光景怕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他不是画师,眼中却装着山水的清秀多姿。把他葬在这里,与师娘一起,想是会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师父走了,走得很冤,很是匆忙,未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听上他最后的一句话,不知师父可还有什么心愿,还有什么牵挂? 师父的仇,阁中兄弟的惨死,不会这样不明不白。有他陆书源在,他会用范学童的血来祭他们的亡灵的。 除此,再就是冥阁,那是师父一生的心血,除了这个是他的牵挂,恐不会再没有别得什么会让他不舍了。独身多年,师父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没有再娶,没有子嗣,也没有亲人。没人明白,他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师娘,相濡以沫的深情吗? 是为范学童,兄弟反目成仇的悔痛吗? 或许都有,或许都不是。说不准,但总不禁想,这样做值吗? 师娘死了,但他们之间果真有什么相濡以沫的深情?他们不过成亲一载,且其中的曲折是不言而喻的伤痛。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及师娘的难产而亡,这一段情徒留的可有值得相濡的理由?倒是痛若会有不少。 至于范学童走得干脆,甚至他并不知道他那一次强夺了师娘的身子竟留下了他的种,十五年音讯皆无,而今的出现,却是致命的一击。 当然,值与不值,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称得事事的斤两,外人没法评说是非。师父想,他不知。 就如,他没有爱过,并不清楚这男女之情。逢场作戏的寻欢作乐,什么是真,那句话是假,玩世不恭的轻笑里,只是肉体间的契合,他从不曾真正付出一丝的情份。不值,也不愿,因为他不相信爱情。 在他眼里,亲情都不值一文,还说什么其它。看重师父,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栽培之恩。若是没有师父,他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也许没人能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杀人不眨眼。而他就是那个无情的小杂种。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他的身世,甚至他的姓名。从有记忆以来,他就是张家买来的小贱奴,小杂种。因为他长得粉妆玉琢的甚是可爱,所以他从到了张家,就成为了张家少爷的小玩具,陪他玩,任他打,挨打,挨骂,被欺侮是家常便饭。而且还被告戒绝不能还一下手,不然就打死他。看着小小的陆书源敢怒不敢言生气模样,总会让少爷开心不已。后来,甚至张家小姐也喜欢上了折磨他,如若是有一丝的反抗只会遭来更狠毒的对待,就如个皮娃娃,玩坏了,治伤,伤了好,再玩了。那时小小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人,少爷小姐就可以过这样自在快乐的日子,而他活得还不如小姐怀里的那条狗。可是,不管他心里有多不甘,有多恨,他逃不出去,呆在张府里,日子仍是一天天的消逝,直到他八岁那年,出挑的越发俊美的容貌为他带来更多的灾祸。 那一日,张府来了一位客人,只一个无心的照面,他没看清楚那客人的模样,可那客人却看中了他。后来,他就如一个货品,打扮一新送到了那个客人李大人家里。原因是李大人喜好娈童。他府中虽有一妻一妾,可仍是养着好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男童,每日里执烛侍候在李大人的身侧,见识着他与那些年纪稍大的娈童的种种『滛』状,不能躲,不能闪,让他们看,就是他们学,他们使之成为习惯。而晚间经常的李大人还要他们陪他睡觉,侍候于他,若是羞愧的拒绝,就用鞭子抽打。日复一日,他因为不屈,那鞭打可是没少挨,可不想这样做却招惹了李大人越发的喜欢上倔强却俊秀的他。因为不从,每每打的他后背一片鲜血淋漓,虚弱不堪无力反抗时,李大人就会一脸『滛』笑的猥亵着他漂亮的脸蛋,吮吸,『揉』捏他完好的前身。厌恶极了那脏手在自己身上的狎玩,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迹,甚至那未长成的小东西也红红肿肿的,让他觉得自己好脏。每到这样的时候,他就会有着恨不得立时杀了的这个禽兽的念头。 可是,他太弱小了,在恨自己无能为力的同时,小小的他在心中发誓,有朝一日,若得机会,他一定会杀了他。尤可庆幸的他还尚小,得待十二三岁才可御之。所以,李大人于他只是征服欲的使然,玩弄着他,囚禁着他。其间,小陆书源曾亲眼见到了与他一起的十三岁的信哥哥被李大人玩死了。青紫的身子,脸上满是痛苦,一顶芦席,裹着在他眼中最是温和俊雅的信哥哥消失在他的视线,那一天,他的心极其难受,捂着嘴偷偷的哭,抹去眼泪,更坚定了他要杀了这个禽兽李大人的决心。要杀了他,要放火烧了这个脏坑。 有了这个目标,陆书源渐渐变得乖巧起来,不禁让李大人欣喜起来。对他不似以前的粗暴,温柔了许多。等待的日子很漫长,可机会终于还是来临了。那几天,府中的小少爷不知为何出痘了,一时引起全府之人的恐慌。要知道,出痘,那病可是没有什么良方,全凭天命,挺得过去就活,挺不过去就死,但很少有人能活下来的。所以,府中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走动。而此时李大人也染了风寒,弄得府中之人更是慌『乱』。晚上侍候了李大人吃过『药』,竟是破天荒的不让他们陪着,把他们赶了出去,李大人自己睡下了。 夜半时分,陆书源没和任何人商量,偷偷起身,拿出了他私藏的一块瓷器碎片,细长的碎片,削尖处磨得锋利不比刀子差。其实这个李大人也处处在防备着他们,如此对待这几个娈童,他也怕他们万一怀恨在心,会想到杀他,所以,这刀子,陆书源他们是休想看到。 没让陆书源几个娈童陪睡,李大人让自己身边一个贴身家仆睡在了外间。看着外间床上的恶奴,小陆书源冷哼着笑,对准太阳『|岤』就是一击,只闷哼了声恶奴就见阎王了,第一次杀人,陆书源竟觉得自己毫不手软,甚至不是那么怕,更有种兴奋的感觉。蹑手蹑脚的进了李大人的房间,没惊动外间的家仆,站到床前,谨慎的看了看,听了听,见李大人睡得如头死猪,恨之入骨的咬紧唇瓣,陆书源小心翼翼的爬在床上,对准李大人的心脏猛扎了下去,拔犀利的瓷哭一下子『插』入了李大人的心脏,睡梦中,未来得及喊一声李大人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怕他没死透,陆书源拔出瓷哭碎片,再扎,再拔,再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扎了多少下,红红的眼里,只是恨。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是管家,杀红眼睛的陆书源,一身冷汗的陆书源拿被子盖在李大人的身上,自己躲到了门旁。结果,这管家也死在了陆书源偷袭之下。 一身是血的陆书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衣物换过,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用烛火从幔帐开始烧,慢慢等床上烧起来,他才匆忙的逃开了。可是,就在他将在逃出府的时候被护卫发现,从狗洞逃出李府,逃窜在街头,可巧被师父遇到救下了他。躲过了李府的追捕。 作为杀手组织的头,师父看中了他的胆量,他的智谋,不过一个八岁小儿,没有一点的武功防身,却可以做到如此的隐忍,如此的深沉,若是好好的培养日后定是个人材,所以,师父收他为徒,并把他带回了冥阁。 从八岁,到而今的二十八岁,二十年的岁月,他用自己的实力,证实了师父的眼光精准,可是有谁会知,他此时光鲜的背后的阴霾。 师父待他好,因为他是可造之材。阁中兄弟对他好,因为他的能力不凡,再有心存宽厚。女人对他好,因为他长相俊美且有些地位,凡此种种,又有谁是不带一分功利的真心对待自己。 这世间,最凉薄的就是人情了。 兄弟怎样,为一个女人反目成仇,甚至痛下杀手。 夫妻怎样,情浓情重有尽时,劳燕纷飞若自知。 朋友怎样,没有利用价值,谁与谁是真心相交? 也因而,他更玩味宋菱歌与邱延宁和夏逸飞三人。一对兄弟,特殊的夫妻。兄弟之情,夫妻之情,浓厚的包容,信任,爱恋在他们身上淋漓尽致。是老天厚侍他们吗? 卷名: 番外 第四章 往昔 第四章往昔 水流花谢两无情。(看小说请牢记)无情,正是他的写照。 在陆书源眼里,事事难料,人心难测,就如六月的天儿说变就变。何为有情,何为无情?伤了自己的叫有情,伤了别人的叫无情。无情总比有情好,至少自己不会受伤,不会痛。他的伤已然累累生痛,不想再添加一分。 谁与谁真心,真意?他的父母尚且抛弃了小小的他。他的师父也因他资质极佳是个当杀手的好料才收养了他。最近的人,尚且没有心,带着功利看待自己,还论其它人? 真心相待,那是因为利益相系,一旦没了功利,没了利益,真心,那是一文不值的东西。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偏颇。但他所入眼的,这样的事却比比皆是。不然,他的杀手生意何来会越发兴隆。父子反目,兄弟相残,姐妹离间,朋友暗谋,同行相害……如此,逃不过一个利字,一个情字。 如果不是觉得他适合当个杀手,师父会收养他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武功,智谋超群,阁中的兄弟会看重于他吗?在阁中,没有能力的人就会遭人白眼,被人唾弃。真心与否,不过是拿来哄人的。就如,他也待阁中兄弟好啊,而且心存宽厚,可心底里未存过他们任何一个的影子。若是有需要,杀了其中任何一个,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愧疚。 无心,无情,滚在刀刃间的日子,如何真正的洒脱,其实应该说,他不知道,他活着的意义和希望。 可笑之啊,权利,金钱,女人,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孜孜以求,不过是成为这些虚利的奴隶。醒悟时,却早已物是人非。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醒悟,钱财,权利,女人,他皆有。握在手中,心中却失去了一份年少时的激扬。笑眼淡看,世事如浮烟而过,只剩从容,只剩天凉好个秋的苍茫。 可事世偏有意外,在他眼中不屑一顾的情与爱,偏就有至『性』至情的人,让他微讶。那便是凌天的邱延宁和夏逸飞。 同出师门,表面上情重者不在少数,可若他们二人,同为地位不凡容貌绝艳之人,竟是同志,同趣,同行,同居,男男相好。不在意世俗眼光,不在意别人如何评说,站到人前,承受着人们的指指点点,无论在是商场还是江湖,皆混得风生水起。这点就不能不让人敬佩了。四国中,养男宠,玩娈童的不在少数。虽是人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敢于带着自己的男宠出来见光。可他俩……心底,倒欣赏他们俩活得自在,活得真实。因而,上一次的凌天之行,他特意存了结识此二人之心。至于得识宋菱歌纯属意外。 会去凌天,是因为凌天宰相与冥阁的交易。程宰相出钱,他们出人出力,彼此得利。身为杀手,谁打江山,谁坐殿,与他无关。有钱,得进,无钱,少来。和他谈良知,就如和狼谈不要吃羊一样的可笑。 踏进凌天,一路走,不急,倒有些懒散。凌天景致的妩媚与南越的水韵不同。好山,好水,也好养人,多得是美女。这些年,女人他见多了,各『色』美的,丑的,羞怯的,妩媚的,妖娆的,冰冷的,淡漠的,刁蛮的,几多的女人可竟是抵不过宋菱歌那个嚣张,狂傲,不知羞耻的丑丫头来得印象深刻。 模样丑,就该躲在家中自哀自怜就好,可这丫头独自一人面对山贼不惊不慌,一身绝妙的功夫,一脸故作的天真,一张利嘴,一颗玲珑心。打了山贼,抢了脏款,点了山贼的哑『|岤』,还扒男人的上衣,真不知,这丫头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更有趣之,扒衣服就算了,扒完了,还笑嘻嘻把人用腰带绑好,像晒干白菜一样挂在树枝上,并且点评着这些男人的身材,这个是豆芽菜,那个是矮冬瓜,这个是排骨条,那个是肉包子,终于见了一个身材魁梧而劲瘦的,『色』眯眯的一笑,却道:总还算有个有人样的。敢情身材不好的男人,在她眼里就是没有人样的。 藏匿在不远的树从间,听着,看着,陆书源兴味嗤笑,该说这女人张狂,还是荒诞?更没想到,她临走,竟是冲着他藏身之地淡淡轻哼:阁下看得够久了,不打算出点赏银?要赏银?她竟是发现了他的存在?这下,才真正的引起了陆书源的兴味。 再次见到宋菱歌,她又是一种风貌。淡幽幽而笑近似飘渺,继而又有些轻嘲。她在喝酒,很少有女人能在众人面前,喝得如此洒脱,自在,颇有豪气。一身的灵气,超越了容貌上的丑陋,又掺合着淡淡的忧伤很是吸引人。想来,那个主动靠近他的男子就是被她一身脱俗的气质所吸引的吧。也在那时,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宋菱歌。 相识有缘。或许他们真得有缘。从那之后,宋菱歌这个名字,这个人就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耳旁,他的视野里。宋菱歌很神秘,动用了阁中的力量,他仍是查不出她的一点消息。而且,江湖上,打探她消息的人,不只他一个。 关注一个人,若是对她产生了兴趣,那么,悄然间爱上她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陆书源不曾想过,会是这个缘由让他悄然为她心动。 听闻宋菱歌出现在了邱延宁和夏逸飞的身边,听闻她以上官文熙师妹的身份进了太傅府,听闻她和太傅一起与宰相拜寿,听闻上官文熙爱上了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上心,淡薄,洒脱,神秘,幽静,他看不透她,猜不透她,可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他的关注。却不想,一个疏忽,二阁主竟应宰相的要求,派人暗杀了她了。待得到消息,她已然香消玉殒了。听到宋菱歌死讯的那一刻,讶异,遗憾,还有一丝不悦,他不想她死。 宋菱歌死后,上官国师有些消沉,他喜欢宋菱歌,这好象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说起这个,他就觉得有趣,那样一个风神俊朗的不凡人物,怎么会喜欢上如此貌丑之女。 再有,他也得知,夏逸飞和邱延宁下了大力气,一定要找到杀害宋菱歌的凶手,这又让他为之不解,他俩何来如此用心?难道他们也喜欢宋菱歌?若此可真是有趣了。夏逸飞和邱延宁二人不是男男相好吗?何来二人也变了情,宋菱歌不过一个丑丫头,怎么会掳获这几个绝世美男的眼光,难道这个宋菱歌另有什么过人之处是他所没有探听到的?可惜她死了,怕是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宋菱歌死了,因为邱延宁和夏逸飞下令缉拿凶手,怕『露』出马脚,他们的活动倒也收敛了些。只是随着程宰相计划一点点的成熟,离行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就在这时,太傅府来了一个绝艳的女人。听说是太傅妻妹之女,上官国师的表妹。这女人的到来,一下子又唤起了上官文熙的活力,就是夏逸飞和邱延宁似乎也较前时热切了。暗地里嗤之以鼻,心底里却为宋菱歌不值,尸骨未寒,这几人喜欢她的男人却已是另寻美『色』了。原来他们所谓的真情,也不过是如此浅薄。当然,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那个绝艳的女人会是死而复生的宋菱歌。先入为主的观念,宋菱歌不过一个气质不俗的丑丫头。再有,若不是亲见,谁会相信死而复生之论? 监视着太傅府和少候爷,陆书源暗自失笑。原是有意结识而今变成了对手。这样也不错,与高手对奕自有别样的乐趣。可是,他输了,输得莫明其妙。自以为百无疏漏的程宰相与他,甚至尹天昊,谋划许久,却输在最后一刻,一步错,满盘输。输得他们找不到究竟是何处出了差错。不期然,他想到夏逸飞和邱延宁,还有上官文熙,难道是他们识破了他们的密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得就是这最后的时机,不然,何来棋差一步呢? 程宰相被擒,于冥阁只是最大化的利益变成空,当然,以金钱作为行动的资本,程宰相早在找上他们的时候就已付了一部分,他们损失无多。本该也算完成了任务,但游戏似乎并没有结束。 听闻二阁主说,一号去太傅府探听情报时,被人动了手脚。这个消息,着实让他一惊。要知道,阁主的兄弟,是以号码论地位的。一号,在阁中那算是个出众的家伙,而且定力非凡,他被人动了手脚,而自己不知,只能说明这太傅府中的高人深不可测。一号能回来,其实是人家故意的放他回来,或许是为了从他身上循线索要找上他们吧。谋害太傅是早应了程宰相的要求,有二阁主的毒『药』,想来太傅必死无疑,不想处于被动,于是才有了他与二阁主一起夜探太傅府。 早料到太傅府会有准备,果然夏逸飞和邱延宁在此,而且还有不少的紫然宫的宫人。这些本在他的预期。闲看于树上,他所等的是太傅府中的那个神秘高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神秘高人竟然是死而复生的宋菱歌。 她伤了他,但没有杀他。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看着院落里,抱着那个叫子夜的男人,一身伤情的绝艳女子,那个化身为魔的女子,知晓了绝艳的她竟是宋菱歌,他的心蓦然一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说不清楚。因为从来没有过。宋菱歌应该是爱那个叫子夜的男人。后来得知,子夜只是候府的一个侍卫,死后葬在邱家主祖坟的旁边。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幸运的得到宋菱歌的爱。有些不可思议,放着那些个主子不爱,竟会爱上一个简单的侍卫,女人的心思着实让人费解。 救下二阁主,与邱延宁谈论着放人的条件。说不清他应承的条件,真得是为了二阁主还是为了她。应承保护宋菱歌,只是潜意识里他想做的,莫名的,第一次,他有种冲动,想抹去一个女人身上的伤悲。可是,他没有资格。当然,也不想取得那个资格。因为不想他的心为谁羁绊。 可天意难为,他竟遇到痴『迷』病后的宋菱歌。一身素衫显得越发单薄。绝艳的脸上,那凄凄哀哀的神『色』,独自伤情落泪的悲切,无不让人顿生怜惜,那柔弱无依的模样,如根细针,一下子扎到了心中,蓦地一疼。看着那二个流氓调戏她,恼火的攥起拳头,拦住自己欲上前的脚步,不想让自己突然的出现吓坏她,只在她走后,结果了那二个流氓的『性』命。如此下流的二男也配得到宋菱歌,简直是痴心妄想。可不解的是她的神情不对,似乎并不清醒,她病了?若病了为何会是她一个人跑出来。如是出了什么事……不自主的,渐渐生了些恼怒。这样的心情,他不想探究,也没有细想。 帮她解围,把她揽在怀里,温软的身子弱不禁风,可那无神的双眸,呆怔的神态,又一次击中了他的心,微微的疼。她是这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子夜?因为子夜的死,她受到打击,所以……不过死了一个男人,而且,她的身边还有三个比子夜强多的主子,她何至于此?难道在她的眼中,爱就没有一点的功利?不用谋算什么最为自己有利吗?女人选择夫君在意的不都是身份,地位,金钱,容貌,家世?这个子夜可说是一无所有啊?这就是爱情吗?好在,不消一刻,上官文熙,邱延宁和夏逸飞他们都来了。交出怀中的柔顺的女子,忽生一分的不自在…… 几天邱延宁传来一封信,让他信守承诺,为宋菱歌做件事的。拿着信,陆书源微微笑了。邱延宁果然聪明借力使力,他不会浪费一分于他有利的人与物。怪不得,年纪轻轻的他可在商场上呼风唤雨。说是要他还宋菱歌一个承诺,可那丫头如今,每次想到她,心里总是无端由的不开心,为何,他说不清。 用着邱延宁送来的令牌,那一晚,按约定的时间,他带人很顺利的冲进了大殿。意料之外,二阁主竟与凌天太后有着一段渊源。更意外,宋菱歌的清醒,宋菱歌的身世,她竟是凌天的公主。二次死而复生,她的经历实在奇巧的惊人。更意外,破获程宰相与冥阁,与北齐皇子阴谋的竟是这个柔弱的绝艳美人。在她身上,一切不可能的皆成为可能,充满了变数。看着凉薄幽雅的她,或坏笑,或嗤笑,或犀利,或凄婉,每一种,总是不经意深入了他的心中。静静的看着,承诺着自己的诺言,对着宋菱歌,有着一种想宠溺她的味道。 从凌天离开回到南越,一向冷薄的他不自觉心中多了一分牵挂。他想知道,看似弱不禁风的她过得好不好。谈不到相思,淡淡的牵挂,却是他多年来除却恨以外,最真实的感觉。 他知道了宋菱歌回了将军府,治好了邱延宁的病。这点也深深的吸引着他,一个将死之人竟被她救下,她的医术究竟有多高?她身上还多少让人意外的东西?她去了与西陵交战的前线,同邱延宁和夏逸飞一起,然后传来西陵大败的消息。可这之后,突然间,他们三人如人间蒸发一般,探子再也没有打探到他们一点的消息,可他们并未回凌天,他们究竟去了何处?闲暇时,他们不禁羡慕他们,很真实,很潇洒的三个人,在他们身上他看到了,难得的兄弟之义,朋友之心,男女之情,这些情份纯净的不掺一分杂质。若有可能,他也想要。 机会来得就那般容易。邱延宁派人主动和他联络,然后,他们三人如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莫名而来的欢喜在心中百转缠绕,陆书源也为自己遽然而生的情绪失笑不已。他不是自诩无情吗?为何会微微有些期待,见他俩,见宋菱歌。 未见是期待,见了是讶异,他们三人眉目间的情愫并未隐匿。柔柔的浓情,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自在婉转看着温馨,而且,宋菱歌怀孕了。惊讶间,他们不是男男相好吗?为何会是这般了?一妻二夫,这里不是北齐,而且就是在凌天,他们这样也算是惊世骇俗的。可看着他们三人幸福盈盈,似乎一切俗礼,在他们面前都显得苍白了。幸福是握在自己手中的,与旁人何干?这是邱延宁的话,也深深的震撼着他。他们三人怎么可以这样的自由,哂然?那一刻,他真得好羡慕他们。 与邱延宁一起,棋逢对手的说笑,让他不经意间放下所有的戒备。与之谈交易,尽管盗玉之事就是在他看来也是实属不易,可鬼使神差,他竟是答应了,接下了这笔买卖。说起盗玉,那过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有宋菱歌的『迷』香,有季翊君的绝顶轻功,有着他们事先周密的谋划,这无暇玉竟真得到手了。他知道无暇玉的传说和价值,但出于对他们赏识之心,他不认为,他们盗玉会是那个俗不可耐的理由。只是他一直没有问出口。 可当把玉递到宋菱歌手上,那一时的紫霞漫天,那一付语言难描的奇幻想之景,处在光环中,宋菱歌越发的超脱尘俗圣洁纯美,让见证了这神奇一幕的他心中『荡』气回肠,怕是永生难忘。 心的陷落,爱的滋生,哪会要什么理由。很简单,爱就是爱了。 卷名: 番外 第五章 幸福 第五章幸福 在南越若是问寻常百姓或许有人不知道冥阁,可若是稍有一点江湖常识的人却没有一个不晓得冥阁的:江湖上第一流杀手组织,阁中高手众多,讲信誉,手腕高,鲜少有冥阁完成不了的任务,即使被买凶方已然作了万全防备,可仍是改写不了被冥阁取走脑袋的下场。(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为达目的,冥阁向来是不择手段的。因而多年来,冥阁成为江湖上一个响亮的招牌。所以如今冥阁出了事,足不出户可这消息如长了翅膀般没用多长时间,已然在江湖上沸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说者口若悬河,或许无心,可听者有意。 出了京城,顾忌着宋菱歌的身子,虽是胎象已稳没事了,但在邱延宁和夏逸飞的眼中,没有比宋菱歌的身子更重要的事了,所以就算有些急切的想赶路也是在保证她的身体不会出一差二错的情况。此时,走了几日,早已容易成普通商人打扮的几人坐在酒楼大堂的最里面偏僻的位置,安静的吃着,安静的听着,似乎那边说得热闹,听得热闹这些与他们无关,一付事不关已的散漫。 与陆书源相识,只需知道他尚好,其它真得与他们无关呢。不过一段沉年秘闻的再次以揭开,其间的孰是孰非,似乎是旁观者清。可若是因情而伤,那可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旁观者,沾了情之一事的对与错也难以让人说得分明。何况其中的曲折又岂会是那些说者就能知晓清楚的? 听着说者滔滔的由老阁主的大气英武讲到陆书源的俊朗冷魅,由老阁主之死到陆书源新任阁主,娓娓而谈倒让宋菱歌他们无意间省了不少工夫。 微凝眉,宋菱歌扬头,视线与邱延宁相视,继而二人又同望向夏逸飞,淡淡一笑。几个月的朝夕相伴,尤其是他们关系确立后,一蹙一笑,一举一动,早已培养出十足的默契。 “在想那个凶手?”邱延宁把玩着茶杯,轻声的笑问。 “嗯。这个凶手倒有点意思。” “的确。我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是何意。若是想夺冥阁,不应该毒死那么多人?若是只想杀人,一是作法不对,只单挑老阁主似乎更能服人,二是时机选得不好,书源还活着就是最大的错误。”邱延宁细眼望向大堂中的食客,嘴里轻声的分析道。“当然,也可能是他顾忌着书源,所以特意选在书源不在……” “既然能忍十五年,岂会是一时冲动,我想他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何苦在这里瞎猜。”夏逸飞轻声的笑睨了二人,转眸瞄了眼渐渐走近的小二,“菜来了。” “飞,近来你怎么越来越睿智了!”邱延宁含笑的调侃了着夏逸飞。 若是以前,夏逸飞只会瞪他一眼了事,可现在因为幸福,夏逸飞身上冰冷的楞角已经软化了许多,微微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啊,不会吧,我这么聪明,你在我身边十几年,怎么一点没见你长聪明,这才跟了菱几天你就睿智了?大哥,你太骗人了。”邱延宁等小二摆好菜,又戏谑道。 “没办法,看你看得太多了。”夏逸飞无可奈何的一笑,摆明了与邱延宁扛上了。 “菱,你听听,这人啊,满嘴的甜言蜜语。” “吃饭吧你。”睨了眼故作高深的邱延宁,宋菱歌轻声喝道,“我饿了。”从前就知道这妖精话多,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已经成话痨了。每天,每时,只在让他闲下来,总会以一付赖皮的模样调侃她与夏逸飞,当然也因为他,他们三人总是笑声不断。私心里,其它也明白邱延宁这般的无赖调笑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让他们三人开心,他的努力与飞的包容,她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因为他俩现在的她很幸福,简直就若掉进了蜜罐中。 “吃饭了。菱,来,你爱吃的包子。”邱延宁边说边把包子递到了宋菱歌的眼前。“小心烫。”细心的叮嘱道。 夹起小包子,宋菱歌小口小口的细细的品着,味道的确不错。眼下,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孕吐不再厉害,而且胃口还有所增加。就这小包子,她已经吃了四个了,似乎只垫了底。 见她吃得香,邱延宁放下酒杯,笑得兴味,“有那么好吗?” 嘴里吃着,宋菱歌扬头,“尝尝。”说着,把只咬了一小口的包子递到了他的嘴边。邱延宁眼中满是笑意的张嘴,吞下包子,也差点把宋菱歌的手指也含进嘴里。 缩回手,宋菱歌嗔怪的笑道,“你属狗呀,有肉包子吃还不够,还要咬人。” 嚼着嘴里包子,邱延宁嬉皮笑脸的凑近宋菱歌,低声道,“冤枉,我那舍得咬菱,用亲的还差不多。” “呸。”脸一红,宋菱歌羞赧的赶紧转开脸,睨了眼夏逸飞,低头继续吃包子。从不曾想到过,外人眼中那个牙尖嘴利的从不吃亏的精明家伙,那个眼中只有夏逸飞,视其它男女如尘屑的家伙,现在居然把情话说得顺溜得吃面条一般,哧溜哧溜的不用打草稿。 夏逸飞在一旁抿嘴浅笑,也兀自的拿了个小包,细细的尝了一口,笑道,“果然不错。” “吃包子,别看我,我与包子不是一个模样。”见他俩一直含笑的盯着她看,宋菱歌轻嗔道。 “呵呵,当然,我家菱可把包子好看多了,比这包子还嫩,还白,还软……”邱延宁凑过身子又嘻笑道。 “闭嘴。”瞪了他一眼,宋菱歌一付泼『妇』样的吼着邱延宁。 立时的,邱延宁受气小媳『妇』样的没了刚才戏谑的气焰,扭头,一脸委屈样的冲着夏逸飞道,“飞,菱又吼我。你要为我作主。” “活该。”夏逸飞端起酒杯,揶揄的笑道。 “好哇,你俩串通起来欺负我,我不活了。我喝酒。”边说,邱延宁给自己满了一杯水,扬脖子,一饮而尽…… 在他们这桌旁边,子风三人另坐一桌,安静的吃着饭,听着外面的热闹,也听着主子们的耍宝,这样的情形,在他们三人之间早已司空见惯了,互相开着玩笑,说着情话,每每这时候,他们看着也不自禁总是笑得柔和。印象中从没见如他们一般的夫妻,且不说在凌天就没有一妻二夫,就是一夫一妻怕也做不到如他们吧。平等的没有谁高谁低,彼此相亲相爱,即使是三个人,也没有一点的争风吃醋的迹象。一样的情,似乎三人均摊,分不出薄厚,同样外人也『插』不进一分。无需太多语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那种默契,那种甜蜜,就是他们看了也有些吃味了。这三个人怎么会如此的幸福! 饭用了,消息也听到了,酒足饭饱几个人离开酒楼继续赶路。已经出来七日,若是加快些他们就能赶在入夜前进长庆城了。 一路顺畅,天刚大黑他们就进了长庆城。因为前不久才来过,却也没那么生疏。仍是住进上次来时的那家客栈,掌柜的倒是好记『性』,见着他们竟是一眼就认出了,接待的也甚是热情。 记挂着陆书源和季翊君,稍事休息后,几人决定去趟冥阁。反正要见面的,眼下,冥阁的丧事刚刚下葬,陆书源继任阁主,而阁中的前来奔丧的客人刚走,再有凶手尚未抓到,他一定忙得是焦头烂额的,不想再给他添麻烦?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7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7部分阅读 烦,所以他们去看他。 当然谁也无法料见,这一趟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卷名: 番外 第六章 相似 第六章相似 天黑了。(看小说请牢记) 从客栈到冥阁的老窝并不远,因而宋菱歌几个人并没有骑马或坐马车,只是步行。相伴走在月下,初春的夜晚,少了白日浓烈的阳光,一下子清寒起来。没有风,却是寒意沁骨。老话说:春冻骨头,秋冻肉,这话不无道理。 不过,却也因人而异。若在平时,宋菱歌并不怕冷,即使三九严寒她也没有穿太厚的衣物,可眼下,有二个『奶』爸般的夫君看着,居然把她裹得如只北极熊般的笨拙。 “冷吗?”侧过头,夏逸飞温和的问道。 “不冷。”柔和一笑,宋菱歌主动的把热乎乎的小手放在夏逸飞的手掌中,让他感觉自己有多暖和。 “没几天冷了,再过些日子就该春暖花开,又一春了。”邱延宁在旁边也笑道。不经意,他想家了。想想,他们几人从凌天出来已有半年了。 “嗯,今年的春天是最美的。”宋菱歌眼神眺远,低喃般的轻声道。因为幸福,似乎什么都变美了。 “当然,有菱歌的春天能不美吗,还有,明年的春天一样也美,那时我们儿子也出生了。呵呵……”笑不自禁,邱延宁素艳的俊颜上不若以前的妖媚,淡淡笑意透着浓浓的幸福味道。他心中最美的愿望都已实现,果然这个春天最美的。 夏逸飞攥着暖暖的小手,黑黝黝的眸子从宋菱歌的脸上,掠到邱延宁脸上,柔和的微笑很浅,但一直挂在了他的嘴角,若冬日的暖阳洒化了一地的薄冰般的煦暖。 手连手,一左一右,连起的是什么,那是他们无私的,浓浓的爱恋。因为爱,而幸福。 月儿弯弯,不甚明亮的月『色』顽皮的拉长,缩短,或把他们的影子合在一起。微笑着走过一条街,前面已是冥阁的后院,可惜这边没门,因而他们还得绕到前面。有爱人陪在身边,似乎再远的路也变得近了,踏着月『色』,慢悠悠的并肩而行,心静而宁馨。 可就在这时,蓦然间一道黑影至冥阁的后院跳出,好象发觉这边有人,那个黑影侧头扫视了他们一眼,而后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掠身跑开了。只是一个转头,一个眼神,黑影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没想到这一动作,为他带来了什么后果。 “子夜!”蓦地瞪大眼睛,宋菱歌脱口而出的惊叫出来。不止他,就是夏逸飞,邱延宁及他们身后的子风,子雨和子云也一脸的惊讶。 见黑影跑开了,未经思考,宋菱歌提气纵身就追了出去。旁边夏逸飞一怔,只是他比较沉稳,扭头,“宁,你是冥阁,我去追菱歌。”说着也飞身跟在宋菱歌的身后,追着那个黑衣人。他们俩的轻功是邱延宁和子风几个无法匹及的,因而望着他们急掠去的背影,欲说什么也变得无奈了。 “子雨,我是不是见鬼?”子风不敢置信的微愣的皱眉问向身边的子雨,“子夜,他好象子夜啊。” “嗯”子雨也是眉头蹙紧,冷眼看着黑衣男人消失的方向。 “走吧。”邱延宁不知为何,突然的心里很是不舒服,闷闷的。望了眼宋菱歌与夏逸飞消失的方向,眸子深幽的沉声说道,说完领头往冥阁的前门走去。这个男人从冥阁后院跳出来,他…… 远远的冥阁在望。那是一座三层高的楼阁,在一层与二层间,置着黑漆漆的一块匾,上面烫金的二个大字:冥阁。字体如这个阁楼给人的感觉,很大气,浑厚。阁前挑着二盏灯气死风灯,照得楼前一片通明。灯下,门的左右各站着一个灰衣侍卫打扮的人,眼观鼻,鼻观口,口应心,面上毫无表情,如二个木头桩子,却是一身的精气,感觉到他们来,扬起头…… 而另一边宋菱歌追着那个黑影,心里有些紊『乱』。子夜,黑衣人的那张脸与子夜的一般无二。不,她清楚,那人不会是子夜,子夜死了,她亲手把子夜葬了。可是,太像了。就连背影也那样的相像。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就是想追上黑衣人,想看看清楚那种脸。越追越近,忽然的夏逸飞的声音淡淡的传入耳中,“菱歌,别惊了他,且看看他去那儿。” 身形微微一顿,这声音如盆冷水,顷刻间让宋菱歌醒悟,是呀,她这是干什么?蹙了蹙眉,略有懊恼,她实在有点太冲动了。脚下放慢,扭回头,宋菱歌眼中带着歉意的等着后面跟上的夏逸飞。 “对不起。”忽然的心中涌上淡淡心酸的感觉,宋菱歌不自在的一笑,低声道。 没说话,夏逸飞只是微微一笑的摇摇头,主动的拉过宋菱歌的手,与她并肩继续追上黑衣男子。她与子夜的心,他知晓,所以,他不怪她。 黑衣人在前面跑,宋菱歌与夏逸飞在后远远的跟着。若论轻功,那个黑衣人与宋菱歌和夏逸飞相差许多,因而远远被人跟踪黑衣人竟然一点未曾察觉。盯着他与子夜酷似的背影,宋菱歌心中五味陈杂,却也更深的反握着那包容自己的大掌。她的冲动,让他和宁伤心了吧……眼前人只是像子夜,但他不是。子夜,早已入土为安了,若真是泉下有知,他会为他们高兴的。她幸福,他主子幸福,是这个傻瓜的全部愿意呢,只是他独独的忘了他自己…… 掠出好久,眼前渐渐的少了刚才的繁华变得清冷,人烟不旺。黑衣人已经慢下了速度,不住的小心观察着身后是否有人,即便这样,他依然没有发觉宋菱歌和夏逸飞。一座比较简朴的院落边,黑衣人停下了身子,再次仔细的向四周瞧瞧,飞身跳进了院中。 远远的跟着黑衣人,二人也小心地跳进院中,未曾走动却敏锐的感觉到这院子看似宁静,可暗处这院里有着不少的人,似乎藏着浓烈的杀气,不由让夏逸飞和宋菱歌对视一眼,同时的凝神敛息。眼中具是疑『惑』,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是什么人?似乎想到什么,二人又一次相视,眼中的深意让二人也微有惊讶,难道真是会是…… 微有走神间黑衣人已然进了前面不太远处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灯光昏亮,窗子上并没有人影。宋菱歌与夏逸飞没敢轻举妄动,只是隐身在墙下,静然凝神的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师傅,一切已经妥当。”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宋菱歌蓦地一颤,心头怦然一跳,子夜!为何声音都与他一般?夏逸飞也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攥紧了宋菱歌的手。 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冷,是那种阴森的冷。“小儿,逍遥的日子到尽头了。” “师傅,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 “不急”稍停一下,那个冷森森的声音又响起,“来,烨儿,把这个吃了。” “是” “去床上运功,待你运功完了,我们就出发。” “是”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可墙边,宋菱歌却有着一种不祥的感觉。 卷名: 番外 第七章 失魂 第七章失魂 夜的冷,不及此时心中的感觉。(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隐身暗处,敛起气息,宋菱歌凝眉看着门开后走出来,站定在院中的那个黑袍大袖的老男人,微微一怔,这人的气息好可怕啊。杀气,一身的杀气,如来自地狱般的阴冷。尤其是他的一双眼睛,没有一丝温度,如个死亡的灵魂占据着这个身体,目光轻轻掠过,让人立时仿若掉入冰窟里,遍体生寒,有着死神就在面前的错觉。这人,这气息,这是什么功夫? 在他身后,那个酷似子夜的男人也走了出来。宋菱歌移开目光打量了下那个假子夜,心头倏地一颤,他,他的眼睛,太可怕了,只这片刻,刚刚还冷冷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空洞,冰冷,没有一点的生机。而且,明显的他身上武者的气息强烈了好多,一身杀气。仿若一个死亡战士,被人控制了灵魂,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 心中一紧,宋菱歌赶紧闭了闭眼睛,压下翻涌上来的欲呕吐的感觉,不愿再多看他们。 夏逸飞也是吃惊不少,浪『荡』江湖十余年,他经过的风浪记不得有多少。可若这样的让人噤若寒蝉的却是头一次。他不清楚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只一粒『药』,只片刻能让人有着如此深刻的变化,武功提升之快,让人骇然。可他知道,作为习武之人,这种突然激发的能量,其实是在损耗生命。忽而一个念头,他想起来了,若是没有猜错,这种功夫,应该是在江湖上早已失传的失魂吧。印象中,他曾听师父说过,早年间,在江湖上有一种邪门的功夫——失魂。有此功夫的人,只消被他扫上一眼,就会让人脊背发凉,有若失魂般胆颤的不敢再与之一战。若是功夫高强的与之一战,也要避开那人的眼睛,不然很容易沉『迷』在那种死亡的气息里无法自拔。也因而,在江湖上这种功夫被视若毒蝎,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诛伐的厉害,久而久之也就失传了。不想如今…… 二人各想心事,却同样心头沉重。这老男人,他应该就是原来的那个二阁主,杀了老阁主的凶手吧。忍了十五年,竟是练成了这一身绝世的邪门功夫。他此番去,冥阁怕是要遭灭顶之灾了。心中发急,可二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师父。”院落里藏匿在暗处的人见老男人出现不由都走出黑暗,齐刷刷地单腿跪到他的面前。杀手,那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嗯,时辰到了,走吧。”老男人点点头,声音轻渺冷森阴恻恻的道。 “是” 看看这些杀手飞身出了小院,听着他们逐渐走远,下意识的宋菱歌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里怦然。侧过头叹道,“飞,冥阁,书源能扛过这一劫难吗?” 夏逸飞握着宋菱歌的手,心中也七上入下的,“难,这些人,不,他们算不得人,他们只是被邪功控制的杀人工具。菱歌,我们也赶紧走,要赶在他们前面回去冥阁。” “好,走吧。”宋菱歌也深有同感。假子夜至冥阁出来,他们在冥阁里做了什么手脚吗?若是,那就糟…… 避开那些人,宋菱歌运足了十成的功力,纵身飞掠在暗夜中。夏逸飞的轻功在江湖上也算一流,但想与宋菱歌比肩还是相距甚远。这一点,在最相识的时候,夏逸飞就深有体会。所以,握着菱歌的手,借力使力,二人急『色』匆匆。 借着宋菱歌绝顶的轻功,他们二人竟是先那群人赶到了冥阁。阁楼门前,子风与另一人正四处张望,似在等人。远远的见了夏逸飞和宋菱歌的身影,子风的脸上突然一喜,“主子回来了。” “真的。二位,快请进。”子风旁边的男人见二人气喘吁吁的微一怔,连忙往里相让。 子风见了倒是一皱眉,以主子和菱歌的功夫,会让二人跑得气喘吁吁,是出什么事了? “主子,有事?”子风走在夏逸飞的旁边轻声问道。 “嗯,宁呢?”夏逸飞面『色』深沉的问道。 “与陆阁主在前厅正在等你们。对了小姐,阁中有兄弟中毒了。”子风见主子如此沉重的表情,心中发紧。肯定是出大事了,因为他家主子与菱歌,向来都是稳妥之人,淡淡的,好似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们一样,可眼前…… 听了子风的话,宋菱歌手上一颤,果真被她猜中了吗?陆书源和季翊君呢,他俩也中毒了吗?“子风,书源和翊君中毒了吗?” “我们阁主没事,季少爷也安好,是阁中的大部分兄弟中毒了。”走在子风旁边的那个冥阁的人『插』话到。 噢,听到他俩没事,宋菱歌略略放心的微微点头,“毒解了吗?” “没有,我们解不了,所以才急切的等在门前,等小姐您。”那个男人又道。 “嗯,这样,你快带我去看病人,飞,你去前厅找书源。别耽误时间。”宋菱歌拧紧秀眉,不失分寸的说道。 “好,你小心身子,别太累了。”这一阵的急掠,嘴上没说,可夏逸飞一直都在担心宋菱歌的身子吃不消。也知道这危急时劝她小心,说了也是白说。 温柔一笑,“我会注意的。你们也是,与书源动作要快。” 于是,夏逸飞与子风急匆匆赶往前厅,那个男人早已得了书源的吩咐,知道这个小姐是个神医,虽不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会让这二人如此的急切,但好象事关冥阁,于是他没有一句费话的领着她直奔后院…… 前厅里,见夏逸飞只身急匆匆的走来,邱延宁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沉声问道,“飞,怎么了,菱呢?” “菱歌去后院看病了,她没事。但书源,阁中要出大事了。”他的一句话,立时如个雷炸响在前厅,让厅里的几个不由面面相觑。 “逸飞,你知道什么?”陆书源早有不祥的预感。晚上阁中的兄弟再次中毒,他就预感可能是范学童下手了。阁中至前时出事,他就布置了严密的防备,可即便这样仍是让人作了手脚,这让他极度的不安和气恼。 “这样,刚才我与菱歌……”夏逸把他看到的事简单的与在座的人说了一遍。 啊,一时间,前厅里几人具是一脸惊愕。失魂,他们几人都曾听说过这种功夫,没想到失传了几十年后,会重见天日。 “书源,别愣着,快吩咐阁人所以没中毒的兄弟,赶快……”一路上,夏逸飞就想着如何应对,因而此时顾不得陆书源是不是忌讳,急声的吩咐道。 好在,屋里几人也都是历经事面,见多风险之人,只一瞬的怔忡,听了夏逸飞的话,没人反驳什么,立时动起来开始准备。他们这边紧张有序的尚未准备妥当,门前,一声惨叫传了进来…… 卷名: 番外 第八章 血祭 第八章血祭 天很黑,月『色』淡淡。(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静幽幽的夜『色』本该宁静,可此时,冥阁里却是一派灯火通明。 院落中,陆书源长身而立,凝眉打量着鱼贯冲入的黑衣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高挑劲瘦的男人,瞧了瞧,不自觉脸『色』深冷了几分,微微一眯细长的眼眸,果然是范学童,心里冷嗤着怒气簇生。可面上却挑眉玩世不恭的嘴角斜挑一抹冷笑,“多年未见,师叔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师叔?好小子,还认得我,没枉费我当年那么疼你。”范学童空洞的眼神盯盯的『射』在陆书源的身上也冷冷的笑道。 “怎么敢忘,书源非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师叔的好,我当然记着。”闪避着范学童空洞的如个漩涡的眼神,陆书源邪邪的笑道。 “嗯,说得好,这点倒不象你那无情无义的师傅。既如此……”说着,范学童故意顿了下,目光扫了眼冥阁偌大的院落,“我要这冥阁。”收回目光,范学童冷飕飕的说道。 兴味的轻呵,陆书源漫不经心的略略歪歪头,修眉微挑,“师叔说笑了,冥阁……”说着,陆书源也流转着目光四下一望,接着笑道,“这里,本来就有您的心血。” “嗯,可我要全部。”范学童冷冷的说道。他知道淡笑依依的家伙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软骨头,比泥鳅都滑。 “全部?”陆书源冷哼一笑,“师叔又在说笑了,这阁子可是师傅的全部心血,现在师傅尸骨未寒,他的大仇未报,这阁子若是给了你,我岂非变成一个无心无情,不顾往日情分的小人了。”说着别有深意的扫了眼范学童。 范学童岂会听不出陆书源的冷嘲,深幽幽的眸子微微一眨,嘴角一撇,“想为那个不顾念情分的老家伙报仇直说,不过,就凭你,哼……”鼻间浓浓折一哼,满眼的不屑。 陆书源暗恼的一皱眉,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师叔说得是。你的武功早已登峰造极,虽然比不得师傅,但比我这个小辈可是不止高出一星半点了。无论身手,心思,”说着,陆书源故意的啧啧嘴,轻淡摇头,“书源是甘拜下峰。不过……” “哼哼……”范学童冷若冰霜的哼笑了几声打断陆书源的讥讽。“你还真是给你师傅长脸,可惜,武艺再高,在本座面前,死的是他。”师兄的武艺比自己高,这点一直以来是他的心头症结,同师学艺,师兄的悟『性』一直高于自己,最可气的是师傅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把他的绝学武艺传给师兄,不然,自己何至于十五年前惨败。而且,就是前些天的偷袭,才发现他的武艺居然又上一层楼。若不是他事先中毒,怕是死得就是自己了,即便这样,他也被师兄拼尽全力的一击受了重创,才会错失师兄葬礼上做『乱』,明夺冥阁的良机。 冷挑了下嘴角,陆书源淡淡的道,“是,只看结果,谁还管过程是不是光明下大。所以书源才佩服你的手段,藏匿了十五年,手段也变成的隐匿起来。下毒,偷袭,果真防不胜防。” “胜者为王,你小子一样。若是识相,乖乖的让出阁子,若不然……”范学童不耐再说陆书源磨牙。 “不然,我也与师傅同一下场是吧。”陆书源毫无惧『色』的道。 “算你识相。” “呵呵,可惜,我不识相,这阁子若是十五年前你要没人会争。可现在,你的手上染满了师傅和阁中兄弟的血还有脸来要阁子,十五年的时间,你似乎忘了什么叫无耻。”陆书源敛起嘲弄的笑意,冷脸的说道。 “你小子是死到临头还逞口舌之快。”范学童拧眉的一眯眼睛,阴森森的说道。“烨儿,去让这小子尝尝死的滋味。” “是”一声令下,在范学童身后,那个酷似子夜的烨儿闪出身形,直勾勾的眼神盯着陆书源,也不搭言,脚尖点地拧身纵起直直扑向了陆书源,出手如电,立掌为刀的劈向他的面门。 “来得好。”暗中吃惊他的身法之快,陆书源嘴上说着身形一闪,侧过烨儿的掌,挥拳攻向他的前胸。烨儿也不闪躲,另一只手握拳招架陆书源的拳,同时掌风也改成向下一劈直击他的双拳,二人打在一处。 范学童在一边阴冷的看着,转眸又瞧了眼陆书源身后的几人及院中的布置浅浅的一皱眉,微有疑『惑』的眨了下眼睛,他们怎么没事……不管他们如何,今天这阁子他是要定了,就是毁了,也再所不惜,想着邪佞的动了动嘴角,眼视着陆书源身后的几人,嘴里沉沉的吐出二个字,“下手。” 得了范学童的吩咐,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立时提起利刃,窜起身影扑向冥阁中对面的阁冥的杀手们,一时偌大的院落中二伙人打得混『乱』,刀剑之影在月下翻飞,冷幽幽,寒『色』『逼』人。 范学童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血雨腥风,嘴角阴笑连连。这阁子是他受辱的地方,他要用血来祭奠当初的耻辱,他要让这个阁子从此姓范。他要让世人知道,他才是冥阁的真正的主人。 在他的对面,楼阁的屋檐下,季翊君及夏逸飞,邱延宁也负手而立,似在看热闹一般。 “飞,你看那个烨儿,书源打得过他吗?”邱延宁狭长的眸子冷凝着烨儿,微有担忧的道。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不守只攻,时间长了,怕是陆书源要吃亏。再有看着那个家伙,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 “嗯,暂时没事。”夏逸飞瞄了瞄陆书源二人淡淡的道。此时,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范学童,这老家伙满身的戾气。今晚他对于这冥阁是志在必得了。 瞧着院中的打斗,季翊君侧头,不急不徐地道,“逸飞,那个老家伙交给我了,你去后面看看菱歌吧,这院中,人手还够。” 与季翊君对视一眼,他眼中的淡定从容让夏逸飞心中簇生一种踏实之感,微微一笑,“好,我去找菱歌,你自己小心,不要对视老家伙的眼睛。” “去吧”浅而的动动嘴角,季翊君沉稳的说道。 “小心。”邱延宁也瞄了眼范学童,轻声叮嘱道,然后转身与夏逸飞匆忙向后面走去…… 卷名: 番外 第九章 阴招 第九章阴招 未到后院却远远的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夏逸飞和邱延宁对视一眼,心头同时的罩上一层阴霾,越发急切的向后院掠去。(下载楼)月『色』下,刀剑的银影舞动,人影闪烁十来个黑衣人围住了宋菱歌与几个冥阁的人正在厮杀。不过,看情形倒没有前院来的紧张。宋菱歌的软剑挽起的剑花如春日花雨,流泄的剑气倒让几个黑衣人奈何不了她,甚至还有些堪堪不敌。 夏逸飞远远瞧了,心里略略的踏实了一些。菱歌没事就好。眉头微蹙,四下扫了眼,还好后院里的黑衣人人数并不多。于是夏逸飞和邱延宁抽剑飞身窜入当场,挡下了黑衣人的猛攻。有了他们二人的加入,黑衣人愈见颓势。这些人若论身手皆是不低,可老话讲得好:技压当行人。这功夫的高低伸上手立竿见影。宋菱歌与夏逸飞的功夫皆是顶尖的高手,邱延宁虽比不得他二人,但较这些黑衣人还是绰绰有余,因而这些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 当然,他们输得如此之快还有一个原因:轻敌。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范学童有着稳『操』胜券的得意,他来,只是要用血祭奠自己多年的耻辱,要夺回这个阁子,至于阁中杀手,中了他独门的毒,没有他的解『药』,那还不是待宰羔羊,顺他者,生。逆他者,死。因而,派来后院他的死士,只二人是他得意的弟子,武功拔尖。 “菱,你没事吧?”瞧瞧宋菱歌并无异样,邱延宁有些忧心的问道。 温柔一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知道他担心自己,宋菱歌主动的偎进了他的怀里。真得有些累了,为了给陆书源报信,她和夏逸飞可是一路用轻功疾驰回来的,然后耗神的瞧病,再有与杀手们厮杀,当然,如果夏逸飞他们不来,她也能解决了他们,可她心底其实也担心身子吃不消,毕竟她有着近四个的身孕。而且见了他们一放松精神,腹部开始隐隐的有些疼。 紧紧的把宋菱歌搂在怀里,让她倚着自己,邱延宁心疼的一蹙眉,回头对着刚才见过的冥阁里的管事道:“后院交给你了,如果人手够,找上几个会使暗器的,去前院的墙边埋伏。” “是”冥阁管事利落的回道,危急时刻,顾不得这位公子的身份地位,只需知道他们只会救了冥阁这就够了。 “还有,去速速找来辣椒粉和细针,越多越好。”宋菱歌倚在邱延宁怀里回头吩咐道。 “啊,是”管事的稍一愣,立时着人分头去找。少顷取了为数不多的辣椒粉和银针。 蛾眉微蹙,掂着手中的辣椒粉,宋菱歌回眸,“飞,拿着这个,一会儿用在那个身上,他的功夫就会失效。至于这个针,我来用,走吧,我们去前院。” 夏逸飞眉尖微微一动,淡淡的一抹笑涌起在眸子里,这法子亏得菱歌脑子转得快。当然,宋菱歌觉得如果有石灰粉效果会更好,只是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那东西。 此时前院里已是一片混『乱』,范学童与季翊君也打在一起。 悄悄地站到阁前的房檐下,宋菱歌倚着邱延宁微眯着眼睛关注着院里华灯下的混战。陆书源与那个烨儿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谁也胜不了谁,只是陆书源在气势上被烨儿的拼命三郎的狠绝『逼』得招式上微有凌『乱』。另一边范学童微瞪双眸,施展着他的邪门功夫,寻时机要把季翊君一剑结果了。可是他练得是邪门的功夫,靠得失魂的邪恶胜人,功夫虽高,但与季翊君正统纯阳的功夫相比,在根基上就略逊了一筹,而且前些时与老阁主一战受了内伤,虽是恢复,但总是留了欠茬,眼下与血气方刚功夫顶尖的季翊君的伸手,寻不到与他对视的机会,季翊君闪殿腾挪,身法灵活胜似只狸猫,竟是让他讨不到一点便宜。当然季翊君想胜他也非常不容易。这点是范学童绝对没有意料到的失算之处,他从安在冥阁中的眼线的嘴里知道季翊君这个人,只知道他与陆书源是朋友,至于来历,身家他还没有查清楚,但绝没想到季翊君年纪轻轻的会有这么高的功夫,只当他与陆书源相当。陆书源的那点功夫,他还瞧不上眼。 但再瞧瞧其它人,子风,子云,子雨与冥阁中其它的杀手一起迎战着为数不少的黑衣人,各有伤亡,情势不容乐观。若是这样打下去,怕是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宋菱歌瞧着,侧头对上夏逸飞,“飞,去帮翊君,偷袭,用辣椒粉。宁,你去帮子风他们。我去从偷袭那个烨儿,他被用『药』了,我……” 不待她说完,邱延宁忽然的微蹙眉,“菱,你,他不是子夜。” 微一怔,宋菱歌浅浅的动了动唇角,望了眼烨儿酷似子夜的身形和面容,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他不是子夜,他叫烨儿,我只是去帮书源。” 夏逸飞挑了下眉,手上微微一紧,点点头,“菱,你自己小心,我们分头行动。” “嗯,飞,别看他的眼睛。”宋菱歌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知道。” 范学童早在夏逸飞他们出现在角落里他就发现了,心里也越发的不安起来,浓浓的有种不祥的预感,今晚他的计划因为这几个人怕是白费了。眼角瞄着他们三人嘀咕了一会儿,然而分头窜入当场,尤其是眼见夏逸飞掠身靠近自己,范学童眼里阴邪的幽光一闪,运足十成的功力掌上生风的拍向季翊君,这一掌若要被他拍中恐得骨断筋折。季翊君也听到了夏逸飞的动静。瞄到宋菱歌安然无恙,心中的隐忧去了,倒更是精力十足。眼见范学童因为夏逸飞纵身欺近而施全力的拍向自己的黑黑的手掌,一个提气身子斜着窜出几步,很轻巧的闪躲开这一掌。 范学童趁着季翊君闪身躲开之机,凝眉瞪目的直直的看着夏逸飞,左掌也蓄势准备迎击,只要欺近他的夏逸飞不经意的与他对视上一线,他就能一招内结果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夏逸飞直扑向他,伸左掌猛击他的面门,同时伸右拳,在拳头挥出之际,突然的张开,拳里的辣椒粉借着掌风疾风般洒了范学童一脸。 这下范学童可吃亏了,直视着夏逸飞,被他的小人手段算计个正着,眼睛里一下洒进许多的辣椒粉,啊……火辣辣的感觉立时窜上脑门子,让他立时慌『乱』的一捂眼睛,下意识的『揉』搓着眼睛。夏逸飞眸光一撩季翊君,二人也不顾什么光明正大,对视一笑,齐齐的挥拳打向范学童。 到底姜是老得辣,范学童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听到恶风不善,心道不好,力道运在手上,闭着眼睛,凭着感觉二掌直直的对上二人的拳头。碰的一声,范学童向后腾腾的退出十来步方站稳身子,而季翊君与夏逸飞也是踉跄了几步。 心头气血一个翻腾,口中发腥,范学童暗自运气,这口血他不能吐,若是现在吐出来,怕是今晚他就走不了了。 恨恨的一咬牙,范学童闭着眼睛冲着他的手下,在牙缝中挤出二个字:快走。说着不顾别人他先飞身往院外疾掠而去。 卷名: 番外 第十章 重伤 第十章 重伤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范学童的受伤及暴走一下子让他带来的众黑衣人失了主心骨,师尊武功的在他们眼中那是高深莫测的,即便上次来挑冥阁师尊也受伤了,但那是以冥阁阁主的『性』命为代价的。而眼下,那二个年轻俊逸的公子居然胜了师尊,在他们心中不可能的事却真真的发生了。让几众的黑衣人们不由暗自惊骇纷纷地虚晃着招式准备扯乎。 本来激烈的未见输赢的局面,一下子扭转成冥阁绝对的优势。眼见范学童都逃了,冥阁的杀手们立时如注入了强心剂般的精神为之一震,手下愈发的凌厉起来。黑衣人想跑并不容易。 而季翊君与夏逸飞见范学童中招想逃,二人对视一眼,提气纵身在他身后一路撵了下去。若是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逃了,放虎归山,早晚仍是大患啊。 另一边,一身寒气的烨儿直愣愣的瞪着陆书源,拼着只要陆书源的命,不要自己命的打法,挥着手中的刀招招致命的攻向陆书源。瞧着他不要命的打法陆书源俊眉紧蹙倍加谨慎的与他厮斗,倾尽全身的武艺与他打成个平手。既要攻守,更要闪躲,这样他的消耗很大,眼见鼻端鬓角皆是热汗直流,招式也渐渐慢了下来。不由心中暗暗发急,若长时间这样打下去,自己还真不是烨儿的对手。因为他被『药』物控制了,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维,机械的执行着杀人的命令,如此打法,消耗得不是体力,而是生命。 就在此时,二人一个错身,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了夏逸飞和季翊君得手,范学童被他们所伤,急掠而逃,看得陆书源心中一喜,可就这一瞬间的晃神,烨儿的刀挂着恶风劈向了他的面门。惊骇的暗道不好,陆书源脚尖点地,一个后蹬,身子向后窜出几步,刀尖贴着肉皮划过,只在衣襟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陆书源心中一紧,倒也不是怕,只为刚才走神,这一招来得比较惊险。 这一招险险的躲开了,可烨儿似乎并没有听到或看到范学童的喝令及他的暴走,上步跟进,手腕一翻刀刃朝上,刀背朝下扫向陆书源的左肋。陆书源尚未站稳,可烨儿的刀又到了,两年次提气侧步闪身,身子纵起,半空中手上的长剑一抖刺向烨儿的右臂。若是这一剑下去,只怕烨儿的右臂不保了。可烨儿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右臂,甚至瞧都不瞧一眼刺向右臂的长剑,手上的刀影在陆书源侧步躲开的瞬息,腕上使力,刀身改成顺水推舟推到陆书源的前胸。若是陆书源也不收力,长剑斩断右臂的同时,那刀尖也该进了他的胸膛。陆书源咬牙蹙眉,心中暗骂你个疯子。尽管恼怒,可保命要紧,于是急遽的收回长剑,脚步再次轻点,使尽全力一纵身子如条泥鳅贴着烨儿的身子滑过,溜到他的身侧,顺势立左掌拍向烨儿的后背。 烨儿的的刀走空了,瞄到陆书源就在他的身侧,似没发觉那恶风不善的一掌,顺着刚才推刀的力道身子一拧,反手刀身一个横扫,旋出一个弯弧扫向陆书源的下腹。 这一记,二人的动作都太快了,想再躲已然来不及了。陆书源的掌风本来是拍向烨儿的后背,可他突然间的一拧身,掌风落到了他的右胸口,碰的一声,拍了个结结实实了。同时烨儿的刀尖也划开了陆书源的腹部,顿时鲜血奔涌了出来,甚至连肠子都『露』出了长长的一截。 烨儿只觉得胸口发麻,心口发腥发甜,一张嘴大口大口地喷血,接着眼前一黑,人也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而陆书源身子晃了几晃,咬紧牙关解下腰带想扎紧腹部的大开门,想收回那些个溜出来的老肠老肚子,可忽然间的手发软,脚下发飘。 另一边,宋菱歌本来和夏逸飞商量好,夏逸飞用辣椒粉阴范学童,她去帮陆书源。眼瞧着夏逸飞得手,宋菱歌这才放心的举步奔向陆书源,可刚一迈步,突然间的一阵腹痛,让宋菱歌立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格登一下,细白的手下意识的抚上小腹,心中叨念:宝宝可千万不要有事。好在,小腹只是一阵抽痛,很快就过去了,可就这一耽误,再抬头,陆书源与烨儿已然二败俱伤。 慌『乱』的几步窜到陆书源跟前,秀目瞪眼,纤眉拧成结,出手如电的在陆书源身上点了几下,尽量减少出血,扶着让他平躺在地上。顾不得男女之防,扯开伤口边的衣物,『露』出染红的半截身子,宋菱歌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势。 “菱歌,我……”极淡的一笑,一扫不素日里的玩世不恭,陆书源目光温润的落在宋菱歌急切的脸颊上,轻浅道。 “别说话,有我在,你会没事的。”瞄了一眼陆书源逐渐苍白的俊雅的脸庞,宋菱歌忽然心头一颤。不,他会没事的。 “嗯,有菱歌在,真好。”陆书源嘴角含笑的看着宋菱歌,目光灼灼,却渐渐有些涣散。这一刻有宋菱歌在身边,忽然间他的心头塞进了一丝的喜悦。自己怕是不行了,有菱歌守护着自己,真好。这一刻他终于了悟了,原来他也爱上了宋菱歌。 这会儿,院里的厮杀也几乎结束了。黑衣人跑了几个,其余的都交待在这儿了。冥阁中的杀手们也伤亡不小,偌大的院里,地上躺着的死人竟比活人还多。 “书源” “阁主” 看着围在身边的暗影,陆书源轻轻转了下头,眨了下眼睛,有些无力的冲着围在身边的邱延宁和阁中的兄弟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累了。” “嗯,有菱歌在呢,你肯定没事。”邱延宁眉头蹙着,却明朗的一笑,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那修长的手指也渐渐的冰冷下来。此时地上的血越来越多,陆书源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书源,别睡,把这个吃下去。”检查完,宋菱歌一脸凝重的至腰间拿出一个小锦囊,倒出几粒『药』丸递到陆书源的嘴边,温和的说道。 “好”虚软的一笑,陆书源尽力的瞪着眼睛,张嘴把『药』吞进了肚里,目光却不愿至宋菱歌的脸上移开半分。他很累,想休息了,可,他还想多看几眼宋菱歌,想深深的看着这个他第一个爱上的女子…… 卷名: 番外 第十一章 救人 第十一章 救人 吁,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直了直腰,宋菱歌不自主的闭了下眼睛,人总算是暂时的救下了。(看小说请牢记)可,只是暂时的,她也说不准他们是不是能够挺得过明天。 他们的伤……书源的伤太重了,整个小腹被划开,伤及内脏,大量失血,虽然已经及时的为他止血缝合了伤口,但在这样不卫生条件下的手术,他是不是能活得下来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床上,陆书源俊朗的脸庞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尚清醒时,那一刻他眼中不舍的温情,爱恋,不止是她,就是留下来的邱延宁及二个冥阁中的兄弟也瞧得清楚,可现在,他已无力再睁开眼睛,甚至是不是能再睁开眼睛都成为一个未知。瞧着这样的他宋菱歌心里有些纠结也有些难过。 对于陆书源,有种很模糊的感觉。曾经很恨他,是他与二阁主偷袭上官太傅府,才有子夜的死。虽然他不是直接的凶手,可他也算得有份。还有曾经她的死,说起来也是冥阁的功劳,他既为冥阁的少阁主,这恨,他来承受并不过分。可是在凌天皇宫,那一次他却伸手帮了她。再有这次的南越盗玉之行,若不是有他,怕这事要再拖上个一时半载的。几经接触,说不清为何她就是能看得出他玩世不恭,幽默,睿智的表象下的孤单和淡漠,再有他与宁和飞的惺惺相惜,有了邱延宁和夏逸飞二个说客的好话,似乎是越来越恨不起来他了。他,也算得她的朋友吧。不曾深交,不曾在意,所以知晓他对她竟然也有着一份情,宋菱歌心底的讶异不会比别人来得少。他怎么会喜欢她?平日里见面,他与她淡若凉水,各执其礼,也许他有着若有似无的关注,只是宋菱歌的心,她的眸光悉数落在宁和飞二人身上。在她眼里,他是夫君们的朋友,她是他朋友之妻。他与她,也可以成为朋友,但一?br /gt;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8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8部分阅读 一如二条平行线,不会有交点。可现在,他眼里不再掩饰的放纵的深情,却生生的让这平静起了涟漪。只是流水难解落花意,讶异,感叹,和不自在成了宋菱歌全部的感觉。 帮陆书源,就是帮了冥阁。其实潜意识里,她对冥阁有着很深的抗拒,并非真得想为冥阁做什么。之所以风风火火的帮了冥阁,陆书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烨儿的作用才真正是不容小觑。是烨儿的肖似子夜引起了她的眸光进而才有了今晚的巧合。 烨儿的内伤并没有陆书源的严重,只是,他的身体因为『药』物的作用处于一种反『射』亢进的状态,一旦停下来若是没有及时的服用解『药』,后果很是严重。而且不只这一种令人亢奋的『药』,他的体里还有另一种毒,当然这种事在杀手组织里极为常见,为了控制人成为自己的杀人工具,适当的手段必不可少,所以宋菱歌并不觉得有多吃惊。只是当前,范学童跑了没捉住,那解『药』是没希望了,而且他还被陆书源一掌震伤心肺大口吐血。眼时血止住了,他的毒解起来不费力,但那『药』效虽解,可已然心力衰竭,气若游丝。看着那张肖似子夜的脸,一如那晚子夜的苍白毫无气息,宋菱歌只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有些疼。那晚,那个一心一意的爱着她的大男孩就那样笑着,深情的看着她,告诉她,他爱她,而后死在她的怀里。而今,同样的一张脸,莫名的一种感觉,她清楚,这个是烨儿,不是她的子夜,可是,她就是想救他,她不能眼看着肖似子夜再在她的眼前悄然逝去。尽管在冥阁的地盘上救伤了他们阁主的仇人似乎有着不合逻辑,有些让冥阁的人无法接受,但她就是做了。 一直紧绷着神经救人,身体未曾感觉有什么不适,这会儿放松下来忽然的有些头昏目眩,身子发软。更糟糕的,她的肚子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痛。不自禁,宋菱歌弯下腰,双手抚上肚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菱,你怎么了,肚子又疼了?”单薄的身子到背后落到了夏逸飞坚实的怀里,轻巧的抱起她,夏逸飞忧心的问道。一直默默的陪着她,看着她救人,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能说什么?不让她救了?是不救书源?还是不救烨儿?救书源,在所以人眼里是情里之中,应该的。救烨儿,冥阁中人气恼,可他们几人明了宋菱歌的心思,其实就是他们几个同样也不想看着那个酷似子夜的家伙死在眼前。 苦苦一笑,微一侧头,“是,不过好象不是很严重,别担心,休息下,吃点『药』或许就能好了。”这一晚过度的劳累让肚子里的宝宝有些无法承受了。 “菱,快说吃什么『药』,我去抓『药』。”邱延宁在一边急切的说道。他一直担心着这个,瞧着宋菱歌苍白的俏脸上满是疲惫,很是心疼。 “嗯,我来说,你写吧。”有些气弱,宋菱歌陷在夏逸飞的怀里,皱着眉,闭上眼睛说道。 “好,菱,你说吧。”知晓她会用到纸笔早就备好。宋菱歌闭上思忖了下,连续开了三个方子,她与二个病号每人一个。 “飞,看好菱,我去抓『药』。”一向淡定从容的邱延宁拿着『药』方,此时也有些发急。不想菱有事,更不想宝宝有事,所以不待夏逸飞说什么,他扯过旁边的子风向外冲去。 “逸飞,带菱歌去休息吧,我在这看着他俩。”坐在窗边的季翊君浅皱眉头的瞄了眼眉头微蹙,面上苍白又有些痛苦的宋菱歌关切的说道。这样病弱的她,让他很心疼,对,他清楚,他心疼了。甚至有种冲动想上前抱过她,不过从什么时候起,他于她,不单单只于莫名的熟悉。几次梦中,她与他温婉而笑,与他缠绵相拥,与他……只是梦,可感觉却有着说不清楚的真切,真切的让他心颤,涩然,无法解释为何会这样,但他日渐深切的明白,他也爱她。只是他的爱虽然不比夏逸飞和邱延宁少,但在他们三人之间,却又显得很是单薄。无从『插』入,无从表达。所以,他选择只是静静的,远远的陪着,看着他们幸福。 “嗯,有事叫我。”对季翊君对视一眼,夏逸飞微微一笑,打横抱着宋菱歌迈步出了屋子…… 卷名: 番外 第十二章 爱她 第十二章 爱她 三天后,陆书源醒了。(看小说请牢记)慢慢睁开眼睛,初醒的『迷』茫看清了眼前的熟悉,忽而的清明起来。黑亮的眸子闪了闪,流转着睨到在床边椅子上打坐的邱延宁心头遽然一颤。微怔过后,发白的唇瓣紧紧的抿了抿,眼帘轻轻的合上了。 他竟然还活着,他以为自己已然没了希望,所以在那时他放纵自己的感情。可鬼门关前转了几转,他还是回来了,被菱歌抢了回来。闭上眼睛,他清晰的记得菱歌救他时的凝重和认真。那一刻的她,在他的眼里圣洁娴雅,让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爱她的心。可现在,他醒了,虽然虚弱无力,却脱离了生命危险。瞧到守在自己身边的邱延宁,他与他是朋友,也算知心,忽然的他感觉一丝的尴尬,一份难以言明的晦涩。 他爱菱歌,可他爱的是朋友之妻。朋友妻不可戏,他与她注定是没有将来了,以前隐藏着,或者是并不如此清晰明了。可现在,他的明确了自己爱她的情分,而且一时放纵菱歌和延宁他们定是知晓了他的心事,他的情,菱歌会如何想?邱延宁会如何想自己,看自己。不是怕,只是这份情只是自己的单相思,想起来未免有些卑微,而且他看得出来宋菱歌非常的爱她的丈夫,她的眼里何曾有他的存在。更甚的,他也知,她恨自己,因为冥阁曾暗杀她,因为二阁主杀死了子夜。一向自视甚高骄傲的他为何会沦落到爱得卑微之地?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不自主的逸出,却被邱延宁捕捉到。狭长的凤眼呼扇的睁开眸光灿若星子,扫过床上眼睛仍紧闭双目的陆书源,细长的俊眉略一耸,而后下地来到床边,轻呵问道,“书源,醒了?” 睁开双眼,前一秒的怅然在再睁的眸子里已然消失了,重又回复了往日的从容和幽深,虚弱的一笑,嗓音粗哑的如个破锣,轻声的道,“嗯,有你在这看着,阎罗王不要我,把我打发回来了。” “是吗?”抿唇一笑,邱延宁精明的眸光中喜悦与戏谑一划而过,“还好阎罗王有自知知明,敢不放让菱歌费尽心力救下的人,看我不大闹他阎罗殿。再说了,他也是不愿收你这个精明的三猴都不换的家伙吧。” 邱延宁一如往日的戏谑倒让陆书源心中晦涩放开几分,虽然没力气和他说笑,还是笑道,“嗯,他说我若不回来,怕你孤单。” “呵呵,也是,有你陪着,我们俩可以多换几只猴。”邱延宁挑眉眼中笑意浅浅,菱歌说了,只要陆书源能够醒来,他就会活下来了。三天,他还真怕他就此睡下去醒不了了。 陆书源嘴角扬了扬,再没力气说话了。 “菱说了,只要你醒来就没事了,只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再次出去祸害人了。”嘴上说着,邱延宁边给他倒杯水,坐到床边喂他喝水。 静静的喝水,眸光定在邱延宁绝『色』的脸庞上,相知,相惺的心忽然温煦起来,一杯水下肚,眸子微合了下,“延宁,对不起。我……” 了然的轻淡一笑,截住他的话,邱延宁道,“何来对不起,你应该说谢谢,我与飞,还有菱歌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而且菱歌还……”说着故意停下来,调侃的斜睨了眼微微愕然的陆书源,果然,陆书源听了他的话,心头一抖,顺着他的意,轻声问道,“菱歌,她怎么了?” “为了救你和烨儿,她动了胎气正在休养。所以,你乖乖的给我吃『药』,看病,要对得起菱歌不顾我儿子的安危,全心救你的心意。别想那些有用没用的。” 稍一愣,继而陆书源畅快的笑了笑,“谢谢,我会好好养病。可,菱歌,还有你儿子,没事吧?” “当然没事了,我儿子强壮着呢,菱歌也没事。”邱延宁笑得颇有几分豪气。 浅垂眼帘,陆书源道,“那就好。”若菱歌真为了救他而出了一差二错,他也不会好过。爱她,自然希望她无事,希望她幸福。其实她现在就很幸福,与宁和飞,幸福的让他羡慕,让他向往,可这样的幸福总感觉离他很远…… 继陆书源醒后,烨儿也脱离了危险,可他却一直没有醒,就是菱歌也未找到原因。纤细的眉拢成结,坐在床边宋菱歌忧心忡忡的看着烨儿,他不会就此成为植物人吧。 “菱歌,他这是?”看着宋菱歌沉重的表情,夏逸飞问道。 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醒得过来。” 烨儿一直未醒,转眼半个月过去。每日里,宋菱歌都会来看陆书源,根据他的情况调整『药』方。再次见到宋菱歌,尽管陆书源的心里激『荡』如『潮』,可眼里却清如平湖,似乎那日的突涌的爱恋只是当日的错觉。他如此倒让宋菱歌自在不少,安素如常的与他淡笑,与他轻语,无波无浪。有了宋菱歌的精心调治,陆书源的伤恢复的很好,俊朗的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 这一日,宋菱歌一如往常的给陆书源切脉,嫩白的手搭在陆书源的腕上,少顷,蛾眉却微微的蹙了蹙,目光睨向陆书源脸庞,略带责备的问道,“这是?”为何他感染了风寒?虽然轻微,可在他身体仍很虚弱的情况下,这风寒也不是闹着玩的。 目光闪躲着宋菱歌,陆书源微有不自然的扬了扬嘴角,“昨晚睡不着出来走走,可能有点着凉了。”昨晚他睡得不好,因为他听说他们打算要走了。厘不清心里何等的滋味。爱她,却不敢光明正大,因为怕失去。也曾想,不曾得到何来失去,可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能得到吗?爱她的岂止自己。不说宁和飞,就是那个沉稳淡漠的季翊君,在他若有若无的关注中,也有着细心就能发现的情意。有他们在前,他又怎么可能得到她。一女二夫,他们已然惊世骇俗,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呀,飞蛾扑火,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心。有些失意,怅然,看着夜『色』凉如水,想着从小到大的艰辛,心中有些悲凉,不知不觉一夜未睡,可不曾想,只是简单的一夜未睡竟会弱不禁风的受了风寒。 移开目光,他的闪躲,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意,让宋菱歌心思微动,原来那日不是错觉,他喜欢自己。有些恍神心里却在自嘲的发笑,前几世自己如个积压品不得善终,不得疼爱,可这一世倒成了香饽饽了。可是,他的情,她只能辜负了。有了邱延宁和夏逸飞,她还求什么? 又一日,天很晴朗,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冥阁的大门,把不舍的目光远远的抛在了后面,直至看不到。 卷名: 番外 第十三章 季翊君 第十三章 季翊君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下载楼)” “我怎么就信了皇上会真心爱我,宠我?” “看我有多傻。怎么会傻到帮了他骗父亲,害了父亲。” “我怎么能这么傻呢?我只是一枚棋子,棋子是什么,是棋子……” “他说了,他不爱我,只是利用我,没用了,我没用了。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怎么就那么爱他呢?” “爹死了,呵呵……掐死,掐死……” 冷香宫。距冷宫最近的一个宫院,也是仅次于冷宫的宫院。住到这里,就意味着失宠,这里只比冷宫多了一点点的自由。 六岁前,季翊君与他的母妃就一直住在这里。他不知道母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总是这样傻傻的念叨着,就这几句话,却从早说到晚。那时小这支言片语并不能让他明白母妃的何已会疯癫了。只是这话他一直记得,随着长大,他也渐渐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的辛酸。多年后,当他厘清了全部真相才明白,那样决然的结局,怕是谁也挺不过去的。 从有记忆起,母妃从不管他,只是宫里的一个老嬷嬷照顾着他与疯掉的母妃。虽然,他知道他是皇子,但也知道,他是整个皇宫里最不受待见的皇子。长到六岁,他甚至一次也没有见过父皇。见到最多的就是冷眼,讥讽和欺凌。 因而很小季翊君非常懂事,乖巧的跟在老嬷嬷身边,照顾好自己,也帮着照顾母妃。可母妃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差。经常自虐,而且几次还差点掐死他。每次他死里逃生的醒过来,老嬷嬷总是流着泪很难过的抱着他,告诉他母妃其实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然,她一定也会如其它皇子的母妃一样会很疼他,很宠他的。因为母妃以前是个很温柔娴雅的人呢。 可谁会料到曾经温柔娴雅的人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她死得那天季翊君并没有多难过,有的只是深深的愤世嫉俗。母妃是在他与老嬷嬷一个没留神的时候她自己撞柱而亡的,鲜红的血流了一身,一地。很血腥的画面,但季翊君却未感觉到有多么害怕,甚至有点不可思议的仿佛在很久久以前他就见过这样的场景。同样一个女子,仿佛对着自己凄凉的笑着,猛然的一头撞上了金漆的柱子,霎时间如桃花万朵,血迹点点斑斑……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这个画面却经久不息的存在于脑海里,一直一直的困扰着他,即便后来他长大成|人。 只是那时他并未多想,静静的看着倒地的母妃,然后把瘦得皮包骨的母妃抱在怀里,季翊君皱紧了漂亮的眉,异常冷静,冷得甚至一滴眼泪未流。与其让母妃这样活着,不如就去了或许能幸福些。 深痛过后,更多的愤恨胀得年幼的季翊君绝然的发疯般的跑出了冷香宫,身上沾满了母妃的鲜血,凶神恶煞的向前殿冲去。也就在那时,他并未见到父皇,却遇上了他的师傅。尔后,他大病了一场了,也随师傅离开了皇宫去山上学艺。这一学就是十年。 世间事就是如此,冥冥中的安排总是那样让人捉『摸』不定。皇宫中最不受待见的小皇子在山上,在师傅和同门师兄弟的眼里,却是个神童,奇材。入门最晚,可成就最大。十年间其它人只学得师傅六七成的真传,而他却学得师傅的倾囊相授。若只如此倒还罢了。一次师傅带着他去了武林圣地天华山拜会老圣人,居然得了老圣人的青睐,收他为徒孙,亲自指点其功夫。让人羡慕嫉妒的直瞪眼睛。这一学又是十年。 当然,季翊君也知道自己的确幸运。离了那个应该算得是他的家的樊笼,这二十年的光景,他过得平静,从容,踏实。也脱去了年幼时的愤世嫉俗和一腔的怨怼。沉稳的『性』子越加温润,也越加清淡了。虽喜他的沉稳平和,但这过于清淡的『性』子不免让老圣人有些忧心。这孩子毕竟还年轻啊,如何的一身看破红尘的味道? 究其根源,季翊君也说不明。随着年幼时愤懑的记忆渐渐遥远,似乎有什么在脑海里渐渐隐约。似梦一般,是是而非,却隐约真实。就如学艺,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神童,而是那些个什么内功心法,一套套的招法路数,那些个兵书战策,明明陌生的东西,可在他眼里却有种熟悉的感觉。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甚至能举一反三……甚至于人情事故,本少接触,可却又洞悉的一眼能看透本质。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有兴趣,甚至心里有着空落落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挺可怕的。 二度学艺,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翊君本想着就一直这样的平静下去。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师傅的恳请下,只当还师傅的教养之恩,他还是再次的回到了西陵的皇宫,因为师傅说他欠下皇帝一条命,所以他承诺要完成皇帝的一个心愿……就这样,季翊君成了他父皇手中的一柄暗藏的利刃。只当还情,虽然老皇帝也自觉愧疚于他,但无论他怎样示好,季翊君并不认其父,也不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居于宫中,仍是选了冷香宫,甚至没要一个宫侍。 于是,几个月前,在老皇帝处心积虑的谋划下,季翊君在武科场上打败了所有的将领,出人意料的成为主帅统领三军大举进攻凌天…… 他相信,一切苍天自有定数,所以他会遇到宋菱歌。莫明的熟悉,莫名的心痛。当然还有宋菱歌莫名的恨意,一切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又快得让他抓不住。于是,他伤了,西陵败了。 在皇宫里再次遇到宋菱歌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虽然想念她,虽然自己都觉得这思念来得莫明其妙,可果真见到夜闯西陵皇宫的宋菱歌,季翊君蓦然感觉了欣喜和慌『乱』。 尽管知道无暇玉的意义,可他相信宋菱歌无心这天下,甚至不想问她要这东西做什么,只知道心中有个声音叫嚣着,他会帮她,他不想她受伤。 那一夜,宋菱歌果然成功了。声东击西,再有自己的火上浇油,宋菱歌盗了玉,擒了皇帝,虽然最后放回来,可有些事却是宋菱歌万万没有想到的。因为皇帝被擒,太子党的人觉得东风已到,竟在半途上准备了杀手,意在借机杀了皇帝,明正言顺的登上帝位。因为他们早已知道老皇帝打算废太子另立新储。浴血而笑,季翊君的心越发冷了。与师傅及一些忠心的侍卫全力的拼杀下,再有其实几位皇子赶来相助,老皇帝终于平息了这一场震惊人心的哗变。 外伤好治,心伤难愈。经此一事,老皇帝忽然间疲惫了,朝政上因太子的谋逆而诛连了不少的人。至于其它八位皇子,夺位之争,谁的手段都不软,这点老皇帝一直知道,或许就是他的纵容,他的举棋不定才造成了这种局面。 不愿再看,不愿再呆,就这样,季翊君与师傅辞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这里,在心里并非是他的家。他们也并非是他的父亲与兄弟。当年为了杀害功高震主的外公,父皇定计娶了母妃,却利用她给外公栽赃,然后查封了外公家,找出她带回娘家的所谓脏物。一家三百多口只留了她这一个活人。得知真相,得知她只一个棋子,一个害了她全家,此时再也没用了的棋子,只是念在她已有孕,留下她的命,所以,母妃疯了。父亲也未再想起有他这个儿子。若不是有师傅,他何来命在。若不是有着如今的才能,何来再次进宫。这样的父亲,季翊君觉得不屑。为了皇位,父子反目兄弟离间,这样的亲情,他更是讥诮。他要的不多,却不是这般的荣华宝贵与勾心斗角。 他想要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心里有些空落,又被一些莫名的情绪所左右。于是他离开京城,打算随『性』的游山看水却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宋菱歌。 一路与他们一起,季翊君安静的随在他们身边,若是不他出声,很容易让人忘了他的存在。『迷』茫时,他也自问,这样跟着他们,看着宋菱歌与邱延宁和夏逸飞三人的幸福,他为了什么?渐渐清晰自己对宋菱歌的爱,那样深沉,仿佛爱她,陪她,帮她,一切都是他欠她的。宋菱歌不再恨,可是,也因此,她的眼中也渐渐的没了他的身影。 她不爱他,这他知道,也知道强求不来。宋菱歌并不是温婉的人,如果不是她心里有邱延宁和夏逸飞的存在,她断不会接受他们的。可她的心里有他吗?或者曾经有,因为她恨他,恨的那么深切。他的感觉不会错。他与她一定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交集,不然,如她那样淡薄的人如何会那样恨他。只是,何时有过的交集?难道真得是前尘往事?是他上辈子作了孽,这一世来回报?就如菱歌收集无暇玉,明明已有了百多年的传说,明明只是简单的存在,三块晶莹剔透的玉,却在宋菱歌的手里完整而霞光漫漫。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怕是终生难忘了。也因而,他渐渐相信,他与菱歌一定有着前世今生的缘分。 一直想问菱歌,几次欲开口,却在宋菱歌温柔浅笑的幸福眉目中抑止了。有邱延宁和夏逸飞全心的呵护,宋菱歌很幸福了。如此,他问与不问,似乎也无关紧要了。就算前世欠了她的,这一世他会默默得守护着她,所欠的也算还了。说不上是心痛,只是失落,只是淡淡的哀伤。 把菱歌安全的送回凌天,他就离开,在心里他这样决定着。 卷名: 番外 第十四章 上路 第十四章上路 乌同镇不是很大,却很出名。(看小说请牢记)当地的人口也不多,却因为是处于三国交界的要塞而繁华热闹。几条宽阔的街道上商铺,酒家,茶肆,客栈一家挨一家,生意看起来都挺红火的。街面上往来穿梭的商队,贩夫走卒,各『色』行人,车水马龙的熙熙攘攘。 临近正午,宋菱歌他们一行也进了这个小镇。选了镇上最好的酒家来歇歇脚和填饱肚子。若是出了这个小镇,一边是凌天的地界,一边是去往西陵,身后便是南越了。 回凌天,回家了! 家,孤寂了十七年,曾经她的家,是那个冷宫中只有母亲和她的冰冷宫殿,是竹林里只有师傅和她的竹屋。 可现在,她的家?浅盈盈的笑隐在唇角,倚着窗,看着窗外喧闹的人流,浅浅的回眸扫了眼邱延宁和夏逸飞,只要有他们,有腹中的宝宝,何处不是家呢。家不再只是简单的一个屋子,那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温暖。 “看什么呢,都看得出神了。”被搂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邱延宁『性』感的声音也温柔的响在耳边。 “看人,想家。”放松的把身子的重量压在邱延宁的怀里,宋菱歌娇俏的轻笑道。 “想家?菱想外公,外婆和舅舅了?还是在想我们的家?”邱延宁边问着,边含笑的亲亲了宋菱歌小巧饱满的耳垂。我们的家,这个词他喜欢,而且这一路上,也是他们经常讨论的话题。 痒痒的,宋菱歌呵呵一笑,躲开他的亲吻。因为怀孕,这身子越发敏感了。扭了下身子,斜嗔了邱延宁一眼,“别闹。” 正这时伙计开始上菜了,邱延宁也就赶紧拉着宋菱歌回了座位,张罗的让她快吃,多吃。 宋菱歌看着满桌的菜,再瞄了眼自己的身子,苦苦一笑。自在冥阁那次又动了胎气,差点出事后,不止邱延宁和夏逸飞,就是季翊君和子风他们也把她当个易碎的瓷娃娃似,小心的供着,不敢错眼的看着。好吃,好喝,好睡,过着猪一般的生活,这体重也如猪一般的疯长。从前细条条的身材,而今已然臃肿起来。肚子也大得根本不似五个多月,要说七八个月了也有人相信。当然,这肚子如此大是有原因的,只是这原因,宋菱歌一直抿着笑而不宣。多个宝贝,当然是她乐见的,也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三人,同样的渴望亲情,渴望家庭的温暖。 桌边另一边,季翊君略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握着酒杯,目光落在酒杯上,俊彦上沉稳宁静的表情就如一张脸谱,有着一成不变的温润和淡漠。 “翊君,这里是三国交界,你是回西陵,还是与我们去凌天?”吃着饭,宋菱歌忽然的抬头问向季翊君。 “嗯”微一愣,季翊君淡淡一笑,“我就一闲人,送你们回家,然后想去走走看看凌天的山水。” 微微一挑眉,邱延宁不着痕迹的与夏逸飞对视一眼,继而朗朗一笑,“有翊君护送可是好事。至于这游山看水倒不急,等菱生了,翊君这干爹当了再走不迟。” 微怔,季翊君略低下眉眼,不住点头,笑道,“好,这干爹,我是当定了。”说着扫了宋菱歌一眼,很豪爽的扬了下手中的酒杯,一仰脖,杯中酒下肚。 夏逸飞也端了酒杯,与季翊君对视一笑,扬脖喝尽水酒。有时候,这一杯水酒也能恰到好外的诠释着男人之间的友情。 宋菱歌停下筷子,瞧瞧邱延宁,看看夏逸飞,瞅瞅季翊君,失笑的美目流转,又低头继续吃她眼前堆积的菜。他们倒是心急,这干爹人选都圈定了。只是这个干爹。对于季翊君,说不准是种什么感觉。第一眼只觉得满腔的恨,恨不得一剑刺穿他。可真正伤了他,看他虚弱的倒下,心里莫名的疼也那样深刻。没有爱那来的恨啊!就是前世的深爱,才造成记忆中她对他的恨。只是慢慢走来,看着季翊君默默的付出,独自神伤,几多次的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可这事,也许真该找个时间说与他,说与宁和飞听。虽然宁和飞没有问过,可他们同样对她抱着好奇着,而且他们也应该是看出了季翊君对她的那分刻意掩藏的深情…… 用过午饭,另张罗些食物带上,他们一行离开了小镇,踏上了去凌天的路途。 从这个边陲小镇到凌天京城就是以正常的马车速度也得走上个把月的。可如他们的龟速,那就不清楚要走到何年月了。好在,已是凌天境内,渐渐的已走在夏逸飞和邱延宁建立的势力范围内,这龟速只当看山看水提前游玩了,倒也美哉。而且当她告诉他们再走上几天就会到了她以前的竹屋时,他们无不都想去看看那仙人所设的神秘的竹屋。 然而就在决定去竹屋的当晚,夏逸飞突然得到消息宫中出了些事,至于什么事,他们未说,宋菱歌也没有巴巴的去问。因为她知道就是问了,他们也不会告诉她实话。他们舍不得她『操』心。可眼见夏逸飞和邱延宁商量后,夏逸飞匆忙要离开就知道这事一定有些棘手。 突然浓浓的不舍起来,这还是他们有了亲密关系后第一次分离,而且是在她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后。窝在夏逸飞的怀里,眼圈有点红,宋菱歌柔柔的道,“飞,小心点,早点回来?” 温柔一笑,修长的大手,细心的搂着爱人臃肿的身子,夏逸飞蜻蜓点水的在宋菱歌唇上偷得一吻,“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飞,一定要早点啊,我和宝宝们等你。”宋菱歌有些坏心的故意停下来。她还真怕她早产,夏逸飞看不到孩子出生呢。 “嗯,好。”一脸幸福的笑了,现在再不孤单,也不再是只如以前和延宁的暧昧相知,现在有爱人,有他的孩子在等他呢。倏然,夏逸飞眨了下眼睛,略略的拉开些爱人,有些紧张的看向宋菱歌,“菱歌,你刚刚说,宝宝们?” 旁边,邱延宁也突然的窜了过来,“是呀,我也听到了,宝宝们?菱,难道?”漂亮的眼睛神采闪烁。 笑抿着朱唇,宋菱歌微有些羞赧的点点头,“是,应该是多胎。” “啊!真的?”惊喜的笑开了,无论是二个准爹爹,还是那个准干爹,或是子风,子雨就是向来面瘫的子云都笑了,笑得极可爱。 “真是太好了。”二个准爹爹更是笑不自禁,三个人抱在一起,那么温馨感人,甚至子雨和子风,子云在旁边看着都眼圈发红,都替主子高兴,都跟着开心的想哭呢。 依依不舍,夏逸飞吻了又吻爱人,“菱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嗯” 欣喜中,夏逸飞带上子风,子雨,子云走了。留下季翊君当车夫,邱延宁当靠枕,各自上路了。 卷名: 番外 第十五章 成亲 第十五章成亲 菱歌去前线了。(免费小说请牢记xiazailou) 他亲自送的她,在那个大雪初消其极泥泞的冬日,听着她与邱延宁的笑闹,亲眼看着她上了邱延宁和夏逸飞准备的马车,只与他道了保重,然后在他面前与他们一起扬长而去。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上官文熙知道,自己与菱歌的缘分也如这马车渐行渐远了。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么渴望与他们一起走。可是,他不能啊。他有他的责任,他的羁绊,他做不到如邱延宁和夏逸飞那般的随『性』,那般的任『性』。 他清楚邱延宁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出门。宫宴一战的重伤,虽已恢复了不少,可若要在这最不将养人的寒冬时节出门远行,无疑会让他更加辛苦。而且,他还有偌大的家业,就这样放下与宋菱歌走,甚至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心底里,他很佩服邱延宁的勇气和痴情。有了他的对比,似乎自己的付出变得微不足道。虽然他同样的爱菱歌,爱的深切,爱的真挚,可是他能为她付出的并不多?心痛,失落,颓然,无力,各样情绪一下子纷涌上来,不自觉让他越发消沉了。每一天上朝,下朝,回府,生活又回了原来的轨道,多添的不过是失心后的彷徨和淡淡的哀痛。家人理解他的消沉,可却无能为力,情这东西最是伤人,只盼着时间能冲淡一切。 朝堂上事很多,因为程宰相的谋逆诛连,或升迁,或降职,或举荐新臣。还有与西陵的战事,北齐的虎视眈眈。再及凌天的雪灾……忙碌中,上官文熙最在意,最希望得到就是关于宋菱歌的消息。 听说菱歌到了前线,听说有喜报传来。汤源一战,老将军以牛为阵出其制胜的一举大胜西陵的精锐之师,伤了对方的主将,凌天大军扬眉吐气并趁胜追击,一鼓作气的夺回被西陵侵占的七座城池,把西陵的军队打得损兵折将的夹着尾巴仓惶而逃。 听着喜报,上官文熙的心中一则喜,一则苦。喜之,他明了,这奇谋,这出其制胜之法定是菱歌所为,不然何来凌天与西陵战事持续半年多,接连丢城弃甲,却在此一时有了这出人意料的之谋略。苦之,见识菱歌的好越多,如何让他放得下她。 然后又听说至汤源一战后,宋菱歌就失踪了。与邱延宁他们一起走的,走得毫无踪影。宋老将军还朝了,于是人们都知道了大败西陵其实又是那个神仙般的平民公主所为,无不惊奇,无不挑大指称赞,对她的敬佩拥戴之意更是与日俱增。上官文熙听了,心里的悔也同样的与日俱增。 转眼间年过了,开春了,可菱歌依然没有回来。不过却不时的有消息传来,菱歌与邱延宁他们一起到了北齐,去了南越,而今已然准备回凌天了。想不明白菱歌为何要走这一大圈?他不相信,她只是为了游玩。可菱歌向来神秘,她如此,虽疑『惑』却也释然。如果当初他能放弃一切随她一起,去那里去何妨。 可造化弄人,天不随人愿啊。只一念之差,他看着她渐行渐远,离开了自己。他深爱宋菱歌,爱得有些苦,然菱歌却不爱他,也不接受他。而今他要成亲了,要娶那个福星公主,这样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谈爱她! 心很痛,为他自己不得已娶亲,为他深爱菱歌,却得不到她的一丝情份。他已经知道了,菱歌与邱延宁和夏逸飞一女二男的相知相恋,并且听说她还怀孕了。惊诧之余,却也哀痛,能接受他们,为何对他如此淡情。如果他跟着她走,是不是也会接受他?猛然间,为这个想法惊起。原来,邱延宁和夏逸飞对菱歌情可比他还深呢,竟然可以容下,世人所不容见的一女二夫。深月下,孤影行单,长长的苦叹中不自主心底生泪,无论爱与不爱,他与菱歌都错过了,错过了只怨缘分太浅,有缘而无分。 然而他也不相信,他与福星公主是有缘有分。虽然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要大婚,就要成为夫妻。可他不爱公主,甚至有些不屑这个公主,因为菱歌,他对这个公主从没什么印象到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占了菱歌福星的名分,而无一星半点的好感。到这次因为过度思念菱歌,在小皇旁的寿宴时一晃神错把湖边宁静望月的她当成菱歌搂在怀里,现于众人眼前而坏了人家公主的名节,不得不应承下皇帝的赐婚。这婚姻,这亲事,在他的眼里心里没有一点的情分? 听父亲说,福星公主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可怜?有着宋菱歌珠玉在前,她这个身在皇家长大的公主何论可怜? 老太傅不是没瞧见他眼里的散漫和不屑,只是他深知有些人,有些事,是你的,无论何时就在身边。若不是你的又强求不来。若强求,只会苦了自己。熙儿与宋菱歌就是这般。他看得清楚,宋菱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爱上她很容易,而且熙儿也陷得很深。可是,菱歌呢?太多的沧桑隐约在她的眼中,她其实懂熙儿的,可她看熙儿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若水,没有一分的情分,这如何能成就姻缘。 他这儿子自小一帆风顺,七岁时以神童之名得师从前国师,十七岁学成出师,逐渐接替了国师这职。这未经磨砺的温润和沉稳或许更适合福星公主那样婉约娴贤的女子。 说起这福星公主。长在深宫,粉嫩可爱的她在五岁前的确享尽了圣宠。可事事难料,五岁那年,皇宫里流行出痘,本来就不多的皇嗣们只她一个人活了下来。可也就在那时,冷宫中发现了宋菱歌,那个昏昏噩噩的小丫头在辰妃娘娘抚养下,竟然清朗起来,鲜活灵动起来。不知不觉中也一点点的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幸福和快乐。父皇不再只宠她,不再陪她玩和笑,甚至父皇说也许那个福星名号应该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坏丫头的。对,那丫头就是个坏丫头。因为凡是她喜欢的人,坏丫头要走了。她喜欢的物,坏丫头抢走了。甚至她喜欢上那个叫上官文熙的小男孩,坏丫头也说了别让做梦了,他会是她(坏丫头)的。她恨,恨那个坏丫头,恨不得她也死掉。 可是她只能恨,却无能为力。一来,她打不过这丫头,二来,因为辰妃娘娘的偏袒,母妃的失宠,人轻言微,吃亏变成了家常的事。尤其在小皇弟出生后,辰娘娘越发的专横,俨然后宫之主。坏丫头也变得更加的霸道,欺负她,打她,骂她成了家常便饭。可事后人前,坏丫头又会装成一付乖巧讨喜的模样。仿佛做错事,不懂事的是她一般。其实不止她们娘俩日子艰难,后宫的宫妃,除了那些奴颜婢膝的谄媚讨好于辰妃的,其它的谁也未见好过。 后来父皇去了,皇弟登基,辰妃封了太后,这下,后宫里变成了她们的天下。母妃没几日也病逝了。那时她也大病一场,以为可以跟着去了,可谁知鬼门关前转一圈,她还是活在深宫里。好在,那时坏丫头不知何故的消失在了宫中。听说是去庙里静养了。静养?那明明是个魔女,还静养。可她走了,对于福星公主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没料到她这一走就是六年。 这六年,太后对她不好不坏,却教养的很严格。琴棋书画,女德女红,不止要学,就是学得差了些都要受罚的。三年前,太后不知出于何等的心理,不曾问过她一声就把她许给了程宰相的儿子——程清逸。 说起这个程宰相她就觉得恶心。太后与程宰相的事,别人知不知道她不知道,可她却略知一点点,他们的暧昧,她看着讥诮,太后把她当礼品,她听着恼恨。可是恨归恨,她又能如何? 直到程宰相东窗事发,真宋菱歌出现宫宴上『逼』死太后,摔死坏丫头。原来太后还有一段让人不耻的过往,原来一直欺负自己的坏丫头不过是个假公主,是太后在外的私生女,而且还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妖女一个。可怜了父皇当年对她们母女的『迷』恋和恩宠。一切结束了,结束的突然而让人惊诧。皇弟一下子失了母亲和姐姐,虽然那个姐姐是假的,但她疼这个弟弟的心,即便是她也看着真切。于是,她成了皇弟孤单时的依靠。于是,她也燃起对新生的渴望。 而今,她的美梦即将成真了,她觉得很幸福。虽然知道上官文熙爱着那个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9部分阅读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 作者:未知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9部分阅读 真正的妹妹宋菱歌,那个真正的福星公主。可是她爱他啊。自几前年,他学成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爱上了他。 成亲呢,他要成亲了。虽然这亲事让他痛苦万分。可是他既不逃掉,也躲不掉。只能呆呆的看着家人忙碌,看着家人在费心的张罗着他大婚的喜事。 喜事!这新娘若是菱歌,他真得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喜悦和兴奋呢! 无人孤寂时,他不禁想,若是菱歌回来,听了这消息,她会如何?恭喜他?生他气?恼怒他?几多猜测,最现实却不过是菱歌一定会温柔浅笑的伸手恭喜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就是这样难得圆满。长长的叹息溢出口,上官文熙看着手中的信笺,痛楚的闭上了眼睛。 菱歌回来了!只是未进京城,与邱延宁一起去了她学艺时的竹屋。那里,其实他也好奇,他也想去看看。可是,他……哎…… 卷名: 番外 第十六章 大结局 第十六章大结局 “少爷,吉时快到了。(请牢记我们的网址)”拧眉看看桌上的大红喜服,喜帽,再回视斜倚床头一脸淡漠的上官文熙,侍儿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再次提醒道。 片刻无声,缓缓扬起头的上官文熙星目微动,瞄了下窗外渐渐明艳的天『色』,涩然的闭下眼睛,深深一叹。 是了,今儿是他大婚。一会儿,他需要入宫,拜见皇上,接了公主回府,拜堂成婚,洞房花烛……本是人生喜事一桩,可,他心中的苦,谁又会知。他好想菱歌,想见菱歌,更想若是这新娘是菱歌……可是造化弄人,他就要娶别人为妻,菱歌就要为他人生子。他与她,从此殊途。 他爱菱歌,可菱歌不爱他,也不曾给过他机会,或者说是他错过了机会。且不论这机会,现在,过了今儿,他是再没有资格站到她的身边了。或者说他与菱歌都没有资格站到对方身边了,他为人夫,菱歌为人凄,为人母。 遗憾的是成婚前他还未能见上菱歌一面。因为菱歌一直未进京城。听说她去了住了多年的竹屋留在那里暂时不回来了。听说那里是个极美的地方山清水秀。听说她未到产期,却一直胎象不稳,急得老将军府的亲眷们差不多集体出发去了竹屋。听说…… 听说,只是听说。即便是邱延宁在说,他在听。即便他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可一切仍不能改变,他只是听,而无法看到,无法参与的境地。一女二夫,多么惊世骇俗的行为,可即便二夫,仍没有他的位置,可笑可怜他的痴情。 邱延宁匆匆的回京,几个不眠之夜后,他又匆匆的走了。接走了宋老将军一家,带上了晚霞,接走了当初他与菱歌一起救下的小丫头洛儿和初见菱歌时在小山村里救下的那个命不当绝的莽汉赵大虎,还有京里最好的产婆……与他们送行时,看着邱延宁一行『荡』起的淡淡的尘烟,上官文熙心头是种说不出的凄苦。 一声叹,床畔边上官文熙再次睁开眼睛,眸中怅然闪烁,细长的眉线勾起淡淡的惘然,在小厮的侍候下,上官文熙漠然无神的换上大红的喜服,带上喜帽,登上喜靴,在一片贺喜声中,骑上披红的骏马,带着喜轿,伴着吹吹打打的喜乐,喜气隆隆的直奔皇宫…… 那一天,上官文熙痛心的拜了堂,成了亲,那晚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他喝多了,入了洞房。 那一天,福星公主得偿所愿,嫁夫,成为人『妇』。 只那一晚,十个月后,福星公主生下一子,却产后大出血,救治无效的死在上官文熙不冷不热的怀里…… 而同一时间。竹山,竹屋里。 “啊……”一声又一声压抑的闷哼,如利爪般,狠狠的攫住了站到门外的夏逸飞和邱延宁等人。 “夫人,再用力,使劲啊……”一个略有粗哑的声音透着几分的急切的喊道。 “夫人……”另一个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勾得外面的男人女人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 又半晌过去…… “不好夫人昏过去了……”一个产婆失声的呼喝道。 那个粗哑的声音也有些失了调。“快,快弄醒她……” 菱歌?门外的人们因为屋里的失声而立时的惊起。 是了,屋子里的夫人正是宋菱歌,菱歌早产,而且已经进去了十个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声声的闷哼早已敲打得门外的夏逸飞和邱延宁坐立难安。若不过被众人拦着,他们早就闯进去了。因而这一声夫人昏过了,二人对视一眼,再也顾不得别人的阻拦,急遽的推门而入并回手关上门。 “啊……少,少候爷,你们怎么进来,快出去。”产婆可不愿意这时进个男人打扰她,本来宋菱歌难产就够让她忧心如焚了。 “是啊,二位爷快出去,这里产房,男人进来不吉利。”另一个胆子稍小的产婆挤笑道。 冷着脸,夏逸飞凝眉冷若冰霜的一瞪眼,“别费话,菱歌要是出事,要你们陪葬。”边说边飞快的窜到宋菱歌的身边。疼惜的伸手理了理宋菱歌早已湿透的秀发,另一手抓紧她为她灌输着真气。 邱延宁也没闲着,吩咐人取来千年人参片,塞在宋菱歌的嘴里,不断拍打着她的俏脸,呼喊着她。 『迷』茫间,宋菱歌看到自己置身于一处秀逸的山谷。明朗的山有竹在摇曳,潺潺的水有鱼有游弋。慢慢走在山间。这里莫名的她很熟悉,很亲切。不知不觉,抬眸映入一片花海里,各式的花儿开在眼前,招摇在阳光下,如云似锦美得极致!朗然的笑起,不由自主展开双臂向花海奔去,似乎有风在耳边嬉戏掠过,飞扬起发丝,也飞扬起她的心绪。 倏然地,花海里现出一抹身影淡淡,那背影?认定是师傅,不禁略有兴奋,宋菱歌高声的叫道,“师傅。” 慢慢旋身,黑发并着白裙,在花海里旋起一个优美的弧线,一张美得让人不敢亵渎的容颜对上她的笑眼。 “师傅,我来了。”宋菱歌站在花海边,笑靥如花。 哎……师傅薄抿朱唇,柔笑的微一摇头,“你怎么来了?” 眨眨眼,宋菱歌下意识的蹙下眉,嗯,她为什么来?难道她不应该来? “你不该来的,时候未到,去吧,回去吧。”师傅爱怜的说道。 “回去?”疑『惑』的重复一遍,垂下眼帘的宋菱歌觉得似乎心头一紧,微有茫然。 “回去吧。”师傅温柔的说着并冲着她扬了扬手…… “菱……” “菱歌,快醒醒,不要睡,不要……” 猛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至邱延宁和夏逸飞的口中溢出,带着悲鸣在屋子流窜,然后从紧闭的门,紧闭窗子间传了出去,听着让人揪心。 出事了!一定是菱歌出事!院子里,因为此时已然夜深,外公宋老将军和外婆及三个舅妈刚被劝回了屋子休息,只剩下三舅舅,季翊君及傍晚才到的陆书源,洛儿和赵大虎等为数不多的几人。听着这声声的悲呼,谁还能坐得住,皆是一脸慌『乱』的望着那紧闭的门。难道是……不,他们谁也不想,也不敢这样猜下去。 “菱歌,不要走,不要啊……”邱延宁抱着没了气息的宋菱歌,再也不可自抑的哭了出来。 “不,菱歌,你说过要与我们一起到老的,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夏逸飞也是泪流满面的摇动着宋菱歌一动不动的身子。 蓦地,那扇紧闭的房门,在二个男人带着哭声中,“轰”的一下子被人撞开了。 “菱歌,菱歌怎么了?”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三舅舅和几个男人一股脑的冲了进来。 “啊……”产婆吓坏了,这产『妇』难产本是常有的事,她们也是无能为力啊。但也不想为这产『妇』陪葬。眼见着宋菱歌渐渐没了气息,二个产婆也是心里突突。而这会儿,这门突然大开,突然闯进这么多人,其中一个产婆下意识的用被子掩在宋菱歌的身上,另一个领口被三舅舅拎着,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脸庞,产婆一脸抽搐的唯唯诺诺道,“产……产『妇』,难产。” “难产?然后呢?”三舅舅再没了素日的温润,一脸的急怒的问道。其实不用了,有夏逸飞和邱延宁哭成那样,这还用问吗?可是,他就是不相信,昨日还与他说笑的丫头,笑他当舅姥爷了要他准备红包的丫头这会儿会没了。他不要看,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所以,他要问,问个清楚,或者,是夏逸飞和邱延宁看错了。 “死……死了。”产婆被勒得满脸通红,艰难的说道。 “什么,不,不可能的,菱丫头医术高着呢,怎么可能会死。”三舅舅眼圈发红的狠狠地甩开产婆,眼中的泪光越蓄越多的转头看向床上被邱延宁和夏逸飞抱着的宋菱歌。 “菱丫头,这个玩笑不好玩,快醒醒,舅舅还等着当姥爷呢,还有你外公,外婆他们都等着当曾祖呢,你不是知道他们都笑得合不拢嘴,都在等着好消息呢,你怎么能这样?快醒醒……” 自小,三舅舅就疼妹子,妹子进宫,他无力挽回什么,妹子被打入冷宫,他也只能看着。假公主,因为有太后疼惜,也了他的一桩心事,可谁知,还有那种的瞒天大事。宋菱歌,从知道她的那一刻起,三舅舅就深深的心疼着这个悲苦的小丫头。没有娘亲的陪伴,没有亲人的呵护。一路孤寂走到今日,她的苦,说起来云淡风轻,可这十七年,每一日,每一年的过下来,时日不短,凄凉又是谁能道得明其中滋味。因而不止是他,就是父亲,母亲和二个哥哥,无不心疼这丫头。总盼着在日后里能多疼疼她,让这丫头过得幸福。 就如那日听闻她与夏逸飞和邱延宁的一女二夫惊人之举,且已有身孕临近产期,听过不过是惊诧后又转为欣喜,他们要的只是菱丫头幸福。只要菱丫头幸福,有这等好男人疼她,爱她,他们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可这幸福,是不是太过短暂了……饶是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泪掩俊颜。 此时,季翊君站到邱延宁的身旁,俊雅的脸上微有苍白,紧咬着下唇,未哭,未惊,只是伸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襟,深深的看着被邱延宁搂在怀里只『露』出来的半张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倏地,一阵眩晕,眼前的黑境里,昨日之事如画幅,一张一幕的滑过。那里是他,是菱歌。 他乃一国之君,她乃异姓王爷之女。他与她,一个有心的算计,一个被爹爹当作筹码,他迎娶,她入宫。那些日子里他深情如水,她温柔如花,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何为真?何为假?到头来,真相大白,她爹爹欲夺江山,他出奇谋反胜。一场宫宴,她爹爹『乱』箭穿身死在她的面前,惊愕之余腹中的宝宝当场流产,他残忍的让她明白所有,『逼』得她无脸无路当殿撞柱而死,死在他的面前。那一刻,季翊君知道,他是真的心痛,痛如刀绞。因为他不知不觉爱上了她,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往事如烟,他终于知道,为何,与菱歌,他会莫名的熟悉,莫名的心痛,以至爱的深,却毫无理由。 多讽刺的一幕,那一幕幕,与他这一世的母妃的遭遇何其的相似。是报应吧?这一世,他来,只是为了赎回上一世他所有的罪孽?所以,要让他有个与菱歌同样遭遇的母妃,让他从小与菱歌一样孤寂长大,让他遇到菱歌,莫名爱上她,陪着她走到今日,再一次的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撕裂般的痛,一波波的在心底的漫延开来,袭遍全身,痛到麻木。 她又走了。上一世,他对不起她,『逼』得她死得凄惨。这一世,他仍爱她,可她为何还是走得这样的决绝?泪,不知何时滚落,,季翊君痛楚的揪紧了衣襟,闭上了眼睛。他与她,还是无缘! 陆书源也是一脸悲怆的看看那二个痛哭不止的男人,又看看脸『色』白得吓人却安详的宋菱歌心里『乱』极了。她走了,就这样安详的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她怎么会就过样走了,她不是有着最好的医术?她能起死回生的救活邱延宁,她能抢回自己垂危的『性』命,可为何她救不了她自己?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她的宝宝还出生,还有他还未告诉她,他爱她,也想留在她的身边……自己还是来晚,甚至来不及见上她最后一面。白日里刚到时的欣喜,在这一刻化为痛彻心扉。 “姐姐,你不可以睡,快醒醒,快把宝宝生下来,我来帮你带……”洛儿不知何故的忽然一脸泪水的冲了过来,努力的挤开夏逸飞的身子,扯着宋菱歌的胳膊哭道。“姐姐别睡了,再睡宝宝就会不乖了。你这个作娘怎么会这样狠心呢,快起来啊,姐姐,快睁开眼睛,别睡了。” 门边,粗犷的赵大虎也是捂着脸,吧答吧答的掉眼泪。 一屋子的哭声在静夜中传出好远,起风了,山风撩动竹叶沙沙作响,窗缝间掠过风声呜呜作声,似乎也在为床上那个悄无声息的人儿难过。 可就在这时,猛然间,宋菱歌脖子上的紫玉乍然的迸出一道紫霞,由一点到一片,霞光慢慢漾开,绕在宋菱歌的周身。这异景让本来哭泣不止的几人立时惊得没了声息,尤其是夏逸飞几人,这霞光,他们见过。那是集齐无暇玉,三块碎玉合而为一时的那片紫霞。他们知道那霞光的神奇。因而皆是蓦然惊喜交集,菱歌有救了…… 又一日,屋子里。 “哇……” “哇……” “哇……” 随一声啼哭,如喊号子般,三个襁褓中的宝宝一时间齐齐的哭声大作。 “噢,宝宝不哭。不哭啊……” “宝宝怎么哭了,别哭,别哭……” “宝宝哭了,是怎么啦?” 三道男声在宝宝的哭泣中温柔而出,然后是一番慌『乱』的场面。襁褓打开,一个宝宝『尿』了,一个宝宝拉了,一个宝宝没事,看别人哭他也哭。得,换『尿』布,换便便布的,捧起宝宝偷着笑的,屋子里顿里热闹起来。 床上,宋菱歌斜倚在邱延宁的怀里,一脸笑靥。“宁,给宝宝想好名字了吗?” “还没,想等你来取。”邱延宁看着手忙脚『乱』的夏逸飞,季翊君和陆书源及他们手上抱着的他与飞的二儿一女,搂着娇妻,笑得一脸满足。 是啊,他与飞的人生算得圆满了,有家,有妻,有子,有女,还有二个关系密切的朋友。 对,是朋友,关系密切的好友。 他们都知晓了宋菱歌的故事,知晓了她与季翊君的前世一段姻缘。知晓季翊君与陆书源对菱歌的爱以及他们也想留下来愿望。可是,许是几世的悲凉于心吧,宋菱歌对情,对爱,不说是迟钝,至少是她一时无法接受他们俩。 对于这二人,邱延宁和夏逸飞也说不清心头的滋味。欣喜菱歌没有接受他们俩,同时又有些同情他们俩。毕竟爱菱歌,让菱歌接受他们,这一路他们也走得辛苦。 作不成夫妻,作朋友。其实这样,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宋菱歌并未浪漫温柔之人,夏逸飞和邱延宁与她的这份幸福得来不易。这其中的纷纷扰扰那是一句话可说得完,因而拒绝季翊君与陆书源其它早在他们意料之中。 不过,季翊君与陆书源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们俩是孩子的干爹,可以自由的来,自由的去。可以与爱人谈天说地,与知已开怀畅饮。这般对于从未曾因别人动过成家的念头的季翊君和陆书源,这等日子,倒也自在。 或许在某一日,他们俩也能遇到生命中缘定的另一半,就算遇不到,或许在将来某一天菱歌同意他们俩真正的留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将来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 而宋菱歌他们并未定居京城,而是把家就安在这竹屋。京城里,皇宫中世事的纷与合,静与『乱』,冷眼的看着,听着,唇边一抹笑,这些早已离她遥远。 她的眼里,心里装着的只有她的家,那个有山,有水,有竹,有花。有洛儿的尖细的呼叫声,有赵大虎憨憨的应答,有『奶』娘哄宝宝的轻语声,有宝宝牙牙学语声,有夫妻三人的欢笑声的家。 而她的三个宝宝有二个爹爹,二个干爹,而且个个不凡。宝宝们很幸运,当然爹爹们看着宝宝快乐,他们也幸福…… 幸福,有的时候很遥远,有的时候又近在眼前。幸福并不复杂,或者可以说它很简单。至少宋菱歌就这样认为。现在,她很幸福。 冷眼笑看红尘乱(完结)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