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正文 第 1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 章 ☆﹀╮========================================================= ╲╱= 小说TXT下载尽在【恋耽美】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天神同人 pst glry，future re 作者：沧澜琉玥 某一天， 路西法和米迦勒虐累了， 想要各自寻找方法解脱， 然后， 不小心都玩大了， 于是，就悲剧了······ 简言之，就是作者脑洞太大补不上的结果。 有借鉴原著新版旧版的设定和情节也有私设。 没有s，没有高h，甚至没有虐待肉体情节，好吧就是清水。 没有冷cp，有原创人物但只起剧情推动作用。 本文cp路米，路米，路米，不要问我为什么打三遍。 第一人称，也许可能略有矫情。 结局注定不是he，不要跟我说我选了正剧这个特性 以上，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米迦勒路西法 ┃ 配角：西方世界天使恶魔 ┃ 其它：脑洞同人天神 ☆、楔子·最初的最后 楔子·最初的最后 抵在希迪脖子上的剑渐渐松了下来。我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动手，忽然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冲到了我的背上。 因为速度太快，我完全没能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地面上自己翅膀上有火焚烧起来。黑色的蚀骨魔法旋转而上，像是几千只食人蚂蚁席卷而过一样，把我的六翼都啃成了枯骨。下一刻，金色的羽毛飞散入浩大的宇宙，如同细微的金沙飘入海洋。撕心裂肺的疼痛随之而来。我睁大眼，缩起颤抖的双肩，跪在地上。 “多谢米迦勒殿下关爱，不过，我的感情生活似乎与你无关。”礼貌却冰冷的声音从后上方传了过来。 下一秒，路西法就停在希迪身侧，把希迪揽到自己怀中，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别哭，关于我和神的事，回去我会和你解释。现在先处理这个大天使长。” 翅膀被瞬间清空成骨架，疼痛已经让我几乎晕过去。我辛苦的张了几次口，发现连发出声音都很难做到。我看见路西法眼睛红了起来。他举起右手，渐次伸出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每伸出一根手指，就会闪过一道红光，接着上百只呜咽的灰色幽灵盘旋在他身后。 ——这是虚无之蚀的吟唱过程，这是七星巫师的咒文。 我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他。 路西法······想杀了我？① 灰色的幽灵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以超越声音的速度穿过我的身体。眼前的世界像个盛满水的瓶子，被人用手提着剧烈地摇晃。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时隔数千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溢出嘴角的自己的鲜血的温度。 温热的猩红一滴又一滴地落在雪白的衣服上，晕开一大片。我分不清疼痛感究竟来自哪里，混沌的头脑快要停止工作。我真的······要死了，如千万年前每个难眠的夜晚所想象的那样，死在路西法手里。 颈椎的骨骼变得格外脆弱，它们几乎无法支撑头颅的重量。我勉强抬起头，看向前方。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自欺欺人，没办法说服自己，即使路西法他爱的永远不是我，也不会真的是希迪。 他们那样亲昵地相拥，路西法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是不是还要继续假装无所谓？毕竟直到这一刻，我心里想的念的，依然还是他。就在几秒前，我还是可笑地认为他不会真的动手。 宇宙间大大小小的星辰反射着丝丝缕缕的光，这些光芒拖曳着尾巴构成一种瑰丽的景象。我的视线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像四千四百年前在红海边缘一样，却又有些不同。 我努力把视线视线移向宇宙深处，那里漆黑深邃。 父神，你曾经告诉我说路西法是骄傲，但你不希望他变成黑暗，那请你告诉我，我又是什么？ 我不止一次的重复着我爱他，究竟是在替你说还是替我自己说？ 放弃对你们来说是轻而易举，却是我拼尽一切都做不到的奢望。如果，如果能重来，你们又会后悔吗？ 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微笑，永远都不会再有以后了。 ☆、第一章·逆流 第一章·逆流 有一丝阳光洒到脸上。 明亮而温暖。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挡双眼，然后在下一瞬睁开眼睛。 我把右臂抬高，眼睛注视着抬高的手掌。然后握紧手，松开，再握紧，直到指甲刺透皮肤，留下一个个弯月形的痕迹。 那是虚无之蚀，我竟然还能活下来。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 章 微风拂动窗帘，阳光透过细小的缝隙又一次探上我的脸。我坐起来，看着随风摇摆的洁白窗纱。室内装饰古典而华丽，窗棂上有着精致的金色玫瑰花纹路。这里是光耀殿，撒拉拂右殿。那么，梅丹佐和哈尼雅呢？ 我冲下床，迅速换好衣服，准备去找哈尼雅和梅丹佐。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对面宫殿墙上的时间显示：耶和华历8731伯度18730年7月13日。如果换算成魔界时间，就是路西法历11830年7月4日，刚好是我和梅丹佐去红海深渊的前一天。 有闪电穿透身体，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个时候麻木。 我感到血液仿佛在停滞，凝结，带着刺穿血管的寒意。如果是神听到我的祈祷，又为什么只让我回到一天前？ 我苦笑，一天，又能做什么？还是那其实只是噩梦？或者说，现在才是梦境？但这里也不像深蓝幻像①里的场景那样虚幻······ 我痛苦地拉扯着头发，当一缕红色的发丝躺在手心，头皮痛到发麻。飞回床上，颓然倒下。我一直像只鸵鸟，一只找不到沙子的鸵鸟。 我不想做任何事情，理智在拒绝去思考。谁都知道，今天的时间流逝完之后，我一样会到明天。一样会遇到路西法，一样会死。身为天使长，我甚至还不如扑火的飞蛾——至少它们可以留下悲壮的传说。 第一次翘掉朝会以换取一个上午的空闲。走出殿门我突然想到这大概是我当上天使长之后第一个没有念祝祷词的早晨，奇异的是，我没有一丝负罪感。站在殿前空旷的广场上，回过头来看着光耀殿的大门和门前依然身姿挺拔但面容与千万年前差异极大的守卫。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门前高高的罗马柱上的浮雕精致美丽，柱子背后雕花的大门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冷光。我转身，看向远处的云霞。 我是一个没有目的的旅客，游荡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 我踏上加布瑞恩②的街头，视线中华贵美丽的建筑在一瞬间扭曲成断壁残垣。大地在颤抖，火光四溅，山脉撕裂，赤红的液体顺着破碎的缝隙急速蔓延。不甘进入轮回的灵魂在支离破碎的城市上方飘荡，发出凄厉的嘶叫。极目望去，伊甸园上方那个一直充满着忧郁气息的昔影之城③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巨大的十字架立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枯萎的藤蔓在上面缠绕回环。 我闭上双眼，空气里充斥着浓厚的腥甜气息。我再一次睁开眼时，刚才所看到的场景又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还是熙攘的街道，往来不绝的天使匆匆忙忙。可我看到了，它就在那里。伫立在世界之外，冰冷地窥伺着脆弱的生命。 我穿过拥挤的街道，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穿过玫瑰花苑。一座教堂屹立在悬崖边上，除了几个负责布道的座天使，里面没有其他天使。我抬头看着绘有七大天使画像的穹顶，那上面本来不该有我的位置。我把在街边一家小店买下的装满细碎傻子的盒子放在空空的排椅上，穿过圣堂，走到长廊上，从这里看下去，能看到下四天的全景，站在高处看下去，任何神族都会发出无限感慨。 这是天界，历史悠久底蕴丰厚的天界，是我不该放弃的责任。 靴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我听到有人走近。 “米迦勒？你······怎么······？”加百列没有说完，但彼此心照不宣。 “你呢，为什么？”我回头，反问。 “······没有意义。”我愕然。 话题无法继续，于是这样冷场，加百列张了几次口，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我向她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我只好在她注视下转身离开，我甚至能感受到那目光中近乎实质化的怜悯，如芒在背。 我一路向下，走到第四天，我在伊甸园里的生命之树前停下，伸手抚摸着树干，粗糙的纹路有些硌手，它已经存在了很久，它已经很老了，老得都快要不合时宜了。道路边的基路伯们静静地匍匐着，凝视着我，清澈的瞳孔中有我的影像，同样的，有几不可见的忧虑。 第七天没有黑夜，原动天的力量阻隔了所有黑暗。时近午夜，天空依然是蔚蓝色。我慢慢把自己挪回光耀殿，走近殿门，门前的守卫们向我行礼，恭敬而标准。我看着最近的天使，神游天外。 我的目光停留得太久，那个天使不由自主地挪动了脚向后退了半步。我的思绪瞬间收回，抬步走进殿内，踏上台阶，穿过水晶门帘，回到我的房间。我走到窗边，撑着墙极目远眺。 很想哭，很想大吼大叫，用力宣泄。可歇斯底里也没有办法改变我选择的路，我只能自己走完它。。 在纠结无果之后我决定直接睡过去，躺下前我没有像往常喝牛奶——只有在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不停地模仿他的每一个动作和习惯，我没有这个资格。眼睛闭上的时候，我为我自己施加了强制睡眠的魔法。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遍文件，把文件按照图徽分类。做完这些时间依然很早，所以我到圣殿的时候很多大天使都还没有到，我也并不急着进入圣殿，就站在圣殿外和熟悉的天使闲聊。 “咦，小米迦勒，你今天来的够早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梅丹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你自己太晚了而已。”我微笑着回答他。其他人却愣了，乌列甚至皱了一下眉。当我看到加百列的时候突然想起件事，于是我问她：“加百列，你昨天看到我落在圣索菲亚教堂④里的盒子了吗？” “圣索菲亚教堂？我昨天有去过吗？”她眼睛瞪得很大。明明昨天我还在那个教堂看到她······· “那今天是几号？” “7月12日啊，有什么问题么？”加百列温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这样不真实。 “没什么问题，睡太久了而已。”我只能勉强敷衍地回答她，引来一堆怀疑的视线。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间居然又一次的向前推移了一天，今天之后本来该是明天，而我，却回到了昨天。我居然，背离了时间······ ☆、第二章·诡异 第二章·诡异 一天又一天过去，我一天又一天地回到昨天。我本来以为这不过是所有人一起参与的玩笑，可每当时间倒退一天，所有人都不知道后一天所发生的事。当我开始窃喜命运的变化之后，我才知道，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Mfest Desty早就注定了最大的不幸。 在人界的时候曾听到有个人类说过，如果谁有机会把同一件事做两遍，他一定会做得很完美。可这句话不适用于我，因为选择于我而言是件很搞笑的事，明明只有一个结局，偏偏有几个选项。如果提供多余的虚假选择就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傻，又为什么要让我以为我是可以选择的？ 除去最开始的手忙脚乱，我开始习惯这样一天一天倒回去的日子。半年后，或者确切的说，是半年前，我偶然看到正在伊甸园的玫瑰花下小睡的梅丹佐。之所以是偶然，是因为从我回天界之后他一直有意无意躲着我，他看上去很疲惫，脸色有些憔悴，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价值不菲的眼镜胡乱地扔到一边，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我走近花丛，还没有叫他，他就醒来。他迅速地站起，踉跄了几步，几乎是扑过来的，连眼镜都忘了戴。“拉菲？是你吗？” 我感到很无奈。我是否该该告诉他，我见到过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天使，而且他看上去过得不错，还叫我不要告诉他关于他的事情。 他的手抱得很紧，紧到我呼吸都很困难。“梅丹佐，我是米迦勒。”我能感受到到他的失落，即使伪装的再好，他颤抖的手指仍然出卖了他。 “你想他为什么不去找他？”我不能理解他们，明明彼此都在挣扎着向对方索取爱，却偏偏都不肯妥协。所以他们很痛苦。可在某种程度上，我甚至嫉妒他们——至少他们都对彼此存有一份真心和执念，哪怕微不足道，也还有追寻的希望。 “啊哈~原来是小米迦勒啊，我说嘛，小拉斐尔早就变成鸽子飞了，怎么还会回到这儿来，”他说着松开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理了理皱起的衣服，然后弯腰拾起眼镜戴上，“ 哎呀，我可真是老了呢。”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和他之间相处的模式非常奇怪。我们很少吵架，也很少互相舔舐伤口。在我伤心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说，哎呀，小米迦勒，生命还是很美好的等等的大道理，但他会在我哭过闹过之后对着我讲冷笑话，让我哭笑不得。而当他难过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更不要说安慰他 。 我一直以为像梅丹佐一样能把感情当做储存卡一样划作好几份的人是永远不会悲伤。而就在这时梅丹佐开口了： “那你呢，小米迦勒，你为什么不去找路西法呢？”我分辨不出他言语中表露的复杂情感，察言观色一向是我的弱点。 “你明知道我跟他不······” “因为希迪？小米迦勒，我告诉你，路西法这个人呢，大多数时候也是心口不一的。” 我不明白梅丹佐的意思，胡乱地应答着。 “不是因为他。” 处在副君之位，却还奢求着与魔王的情感，简直不可饶恕。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 章 “啊哈，是么？小米迦勒，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喔。”他挑眉，做出一副挑逗的神色，极不自然。 “我没有撒谎。”他并不知道这具躯壳里的我早就不是曾经的米迦勒。 “好吧，好吧，正直的米迦勒殿下。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不可以邀你共进午餐呢？” 现在的情形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事情的转折太快。 “不了，我还要去见神。”这样的对话也曾无数次的发生在那七千年的时间中，或许，也正是这样，我跟梅丹佐永远没办法同步。 “狠心的小米迦勒，好吧，我自己去······”他在说话时就已经展开翅膀准备飞翔，而在我回答他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停留，只在飞远之前向我挥了挥手。 他像嫌犯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地匆忙离开，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邀请，也不过是逃避。也还好······我拒绝了。 穿过圣殿的大门，走进恢宏华丽的殿堂。高高的御座之上的珠帘水一样的垂落，遮挡住了御座之上的面容，小天使们在宫殿的顶端洒下花瓣和圣水。我走到御座之前，单膝跪地。 “父神。”我恭敬地开口。 “米迦勒，我的孩子，你有什么疑问么。” 明明是疑问句，他偏偏能将它说成陈述语气，冰冷，毫无感情，跟路西法一样。 “是的，父神，我想问您。您知道我的未来么？” 我感觉到了一道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但没有停留。 “米迦勒，你知道神是不能将命运和未来公之于众的。” “您知道，是么？”回应我的是长久的沉默。 “米迦勒，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你要记得，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可以逃避，你的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你的脚步正在走向你自己选择的终点。”神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那么，如果我背离了时光，我该怎么办？”我固执地追问。 “宇宙存在的时间是无限的，你可以走向未来，也自然可以走向过去，不存在背离和顺应。” 然后神再没有开口，御座之上的的光芒也不知在何时散去。我木然地离开圣殿，第一次，头脑里产生了连我自己都恐惧的怀疑。 我开始怀疑，神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么？ ☆、第三章·百年 第三章·百年 时间消逝其实是个很快的过程，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回到百年前，这一百年时间很平静。没有战争，没有硝烟，世界湖水一样平静。 天界和魔界大多数人都说：米迦勒殿下，打打仗你还是可以的，玩政治？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只需要尽好我守护的责任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最后的结果证明，这样的认识最终不过是把无辜的人民推向了魔族锋利的刀刃，连带失去了我最想得到的最珍惜的一切。 有些时候我的确看不透，但不代表我什么都看不懂。 炽天使们想要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他们不希望大权旁落，以乌列为首的大天使们总希望能够回到黄金时代的炽天使独掌大权的时候。所以他们一边咒骂着路西法，却又一边延续他的做法。 从思想的囚禁到身体的拘役，从个体的诞生到群体的灭绝，在制造了不计其数悲剧的□□者眼里，他们掌握着思想的锁链和致命的武力。所以他们可以无视所有人的反对，一意孤行。①——这是来自底层的天使们对天界高层的批判，深刻入骨。 如果，神不曾因为一个天使而给予炽天使强大的权力，谁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这样将自身的荣耀凌驾于世界之上。 在天界江河日下的时代里，荒诞派的作品出现并盛行一时，因其怪诞的风格，奇异而又背离传统的思想而广受普通天使喜爱。 梅丹佐和犹非勒说这样的思想于天界是有害的，不能够太过纵容，否则将会无法收拾。我没有做出回应，我不想说，其实，荒诞不过是现实的□□。 我不止一次提出改革，但是泰瑞尔和雷米尔等人总会抢先说说时机还不够成熟，殿下再等等。气得我只想破口大骂，我已经等了一万多年，一丝变化都没有，现在好了，反正我已经没有明天了，我就看着你们怎么收拾残局吧！ 每一次在冷静下来之后我会告诉自己：没关系，明天我看不到的，我把以前的自己做好就可以了这样就好了。 我的改变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应，因为每个人都记得昨天，但不会有人知道明天。 我知道，也许就像神所说的，我的结局早已注定，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推动这整个事件发展的过程。所以只要我不太过分，不会产生多余的影响。 我去看过哈尼雅，那个单纯的孩子。也许是我曾经想的太美好，认为只要我在他身边就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忽略了我不在的情况。 他依然笑的温和，他的性格不像我，也不像梅丹佐。他总是那样无害的样子，声音也是温和的。不同于曾经的副君的那种摄人心魄的温和，他的声音能让人感受到的是宁静。 在那七千年中我从来不会刻意记下和哈尼雅的交流的内容，之前回来后也没有记过，因为如果我和他谈政治他一定会用一种奇怪的神色面对，而其他的，也都只是生活的琐事，无关紧要。 他不喜欢政治，我知道，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轻易就成了别人手里的刀。但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 “父亲，您去找他吧······我，我祝福你们。”那时我正倒着茶，闻言差点扔了杯子。 “哈尼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正色问他。 他歪了歪头，“父亲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吧？” 哈尼雅的单纯使他看问题比那些在政局中争斗了无数年的政治家还要准确。他说我的心早就不在天界了，其实也没错，因为我也不知到它到底在哪。 “哈尼雅，你在害怕？” 他点头，没有犹豫。“我害怕有一天父亲您会再也不回来了。” 我伸手摸着他的头发，“傻孩子，怎么会？好了，别担心，我不会再这样离开，我发誓。” “父亲，我问您一个问题。”他的表情严肃到我不能忽视。 “你问吧，没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没有我，没有希迪，没有莉莉丝，也没有一系列的事件，您会和他在一起么？”他似乎很好奇，也很害怕这个答案，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如果没有一系列的事情，即使没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又怎么样呢。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4 章 我停顿了很久才回答：“不会。”是的，不会。路西法太完美，有很多人爱他，而我只有一颗心脏，一个不完整的灵魂。既然没有希望，不如就不要机会。 “如果呢？” 我轻笑，“哈尼雅，世界上没有如果。” “是么？父亲，还记得您曾经说过希玛的白玫瑰很漂亮，有时间可以带我去看看么？” 我瞬间感到一丝无奈。这个孩子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只会躲在父亲的羽翼下的幼鸟了。他懂得了窥探人心，懂得了转移话题。 我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恍惚。 “哈尼雅，那里已经不存在了，”我起身，撑着窗台看向窗外，“不会再有白玫瑰的雨夜了。” 在说话时我看到了额前的人鱼之泪，明晃晃的，海一样的颜色。其实，早在2000多个伯度前，这双眼睛的原主人就已经为爱流干了眼泪，不是么？ 我知道哈尼雅可能不会明白为什么我要强调白玫瑰和雨夜，他也不需要去理解过去。 身后没有回音，也许他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父亲，您太冷静了，冷静得都不像您自己了。”好半天哈尼雅才说了这一句。 我立刻转身看向他，张嘴欲说。 “父亲，我们以为，如果你嫉妒愤怒甚至怨恨我们都能接受。可是，您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您认为我们会怎么想？难道他真的比一切都重要么，父亲？您忘了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了吗？” 我愣了，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理解的。原来，在那400年里，我真的是这样，不顾任何人，而现在，却又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不阻拦不改变。难怪阿撒兹勒会说米迦勒就是个懦夫，出了事除了丢水晶球和哭就没有办法了。 “哈尼雅，我很抱歉，我不知道······” “父亲，我知道他很重要，但是，请您不要忘了我们，好不好？” 我看着他，坚定地说：“好，我不会忘记。”直到终结。 但如果生命结束的话，哈尼雅，你会原谅的吧？ ☆、第四章·恩爱 第四章·恩爱 有时候人会在意所有不能被回馈的感情，也会非常希望所有的情感都被回应①，然后就总会自以为是地做出许多事情，以爱的名义。但现实往往与我们的想象相反，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都到回应，于是就会有爱恨离别，一如我与路西法。 我告诉哈尼雅的话同时也是我想对自己说的话。看着身边的天使们虽然极力隐藏也依旧带有同情的目光，我自己都想哀怜自己。逃避这些视线的最好方式就是独自坐在属于天使长的办公区域批改文件，在文件处理完之后阅读大量的书籍，尽力让我自己每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充实而尽量不与更多的天使接触。这样我就不会再有时间去乱想，不会去纠结一些乱七章的最后刻意说道，比那个呆板的米迦勒强多了，还顺便附带一张魔王和希迪温柔相拥的照片以示真相。 至于天界周刊，是将这些内容大致搬过来，然后加上天界自己的评论。神族们即使是厌恶我，也会在这方面维护我。他们说，米迦勒殿下是神族，而且血统高贵，不是那什么混血的杂种恶魔能比的。我想，这种时候，魔族们大概会说，是是是，他高贵，高贵到靠爬床来换取地位，行了吧？ 硬着头皮看完整份报纸，唯一的感觉就是无语。几百年的时间，除了在会议上我都没有提起过路西法的名字，却依然会被牵扯进他的事情里。我曾经的确想过，我和希迪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夺走我的一切，包括生命。那时是不甘的，后来才慢慢发现，感情不是你想要就会属于你的，而且这样的感情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谈感情的前提是独立的个体，而我，却连一个独立的灵魂都不曾拥有，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完整的爱？所以我只是看着他们秀着恩爱，仿佛分不开一样的黏在一起，不做任何反应，这一次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而他们之间这种恩爱的展示，随着时间的不断倒退而越来越放肆。我突然发现，在我曾经经历过的四百年里，只有最初的百年路西法和希迪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炫耀着。 当我走到最后时才明白，我能一开始就看得更清楚一点，能够稍微有一丝的理智，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走到那样的结果。可惜，在那时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重来了。 ☆、第五章·绝望 第五章·绝望 天界的秋天永远达不到魔界和红海的那样凄凉萧瑟，也依然能让人感到微冷的气息，神说这是规律。但圣浮里亚不同，它本该永远温暖如春。 可耶和华历8731伯度18521年的秋天圣浮里亚却格外冷，常绿的树木都掉了很多偏黄的叶子。温度骤降使得街上往来的天使都开始穿上许久不穿的秋装，于是原本因为厚重繁琐而被众人嫌弃的长袍突然变得畅销起来。但是能让一个世界彻底苍凉的永远不会是环境。 这一年的秋天会发生一场战争。战争的起因只是一个小小的贸易摩擦，天界与魔界本来就不曾公开的向对方开放过，有些商人为了获得更大的利润铤而走险从魔界购买一些禁忌的产品。这种事本来就需要小心谨慎，可偏偏那个名叫艾略特的商人在通过第三天边缘的检测点的时候将携带的东西暴露了。 历史就是这样偶然，刚好乌列的巡逻队在附近——自拉斐尔离开后这里暂由乌列管理。于是这件事就不可避免的被呈到神的面前，甚至绕过了我。乌列的解释是，米迦勒殿下在某些时候的确是公正的，但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殿下难免会从轻，这并不利于天界发展。他说得太官方，我都没办法反驳他，可是这样的结果无非是这名商人会被处死。当这名商人被处死之后会引发一系列的事情，比如和魔界的战争。只是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这一次，我其实根本没有经历这场战争。 我只是以为时间轴是相反于所有人的，于是我理应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带来的惨重后果。一个小小的商人是不能跨过魔界的军方防锁然后带着大批物资回到天界的，这其中牵扯的事情根本不止这一点。我只能试图阻止乌列将那份公文递交给神。 久远的记忆里那场战争中我拼尽全力也没能守住帕诺，而且，天使军团中惩罚天使团损失过半，泰瑞尔等几大主将几乎全都阵亡。血腥一直蔓延到第四天，就连在耶路撒冷城内，都能嗅到浓浓的鲜血的味道。如果不是大多数魔族都不适应天界神圣的气息的话，我想那场战争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而由于战争并不是魔界官方发动的，所以魔王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甚至并没有发表有关停战或者继续战斗的申明。神也一样，不管不顾，没有任何命令，最初的反抗只是由普通平民自觉参加。当我最终接到出战命令时魔界已经派出几大撒旦坐镇。 不管是萨麦尔还是阿撒兹勒或是阿巴顿利未安森中任何一个或者是两个在场我都可以应付。但那一次，路西法下了大本钱。七大撒旦出动五个，除了玛门和他自己，其他的都上了。 隐约记得战争最后是以一道莫名的命令结束。魔界突然就撤除了军队不再继续进攻，可是在此之前天界就已经失去包括第三天在内的所有领土。战争之后留下的痕迹让所有的神族沉默无言。那样的创痛让我明白，路西法以前一直说的最初的战争只是预演的真实性。 耶路撒冷的城墙边出现了一道墙，这道墙上浸满了城内神族的眼泪。然后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白色蔷薇，在我的记忆里，这些白色的美丽花朵最终被鲜血染成猩红······ 有些疑惑从意识深处划过，但只是瞬间。 我以为我可以阻止乌列，当那天早上我从噩梦中苏醒过来时却并没有听说有私通魔界的商人的消息。我愣了，随即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很久之前。又是这样的偶然，时间似乎不想让我去改变某些事情，又似乎想让我更早地去改变。 当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不顾一切的冲到圣殿时，发现圣殿依旧是空荡荡的，小天使仍旧在歌唱，圣水依然洒下美丽的弧度。神并不在御座之上，那里甚至连一丝光芒都没有。 我走出圣殿，看着不远处的处刑之地。不久的将来那里将有一朵血花绽开，然后爆发一场浩劫。膝盖几乎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我跪倒在地上。我知道，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没有机会去改变这件事，或者说我改变不了任何事。 其实逆流是一场更可怕的噩梦。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5 章 ☆、第六章·追溯 第六章·追溯 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后来的适应，再到现在的麻木。我不知道我从前经历的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怎样的感受，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变得很冰冷。 我不断地回想着那四百年间发生的大小事件，过去，现在该称之为未来，那些记忆像是电影一样的回放。有过被同僚误解的委屈，有过被政敌打击的难受，还有被爱情遗忘抛弃的无奈。 没有哪一刻我会像现在这样想要放弃，我恨不得自裁。时间像是把我当做了一个玩具。在我全心全意关注着路西法的时候，它把路西法远远地推离我的世界，让我失去关注的焦点。在我放弃将他作为心中的梦想的时候，它又明确地提示我命运的不可违抗，让我失去可以追逐的理想。 难道我就注定该被抛弃吗？ 是不是回到更早的时候才能彻底的改变一切？ “我相信我能够成为主天使的。” “得了吧，伊撒尔，你就别逞能了。能天使的寿命可不足够你再等一次机会。” “谁说的，我可是······”我闭了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伊撒尔，你可是，你可是什么呀？”少年的声音很清脆，没有后来刻意伪装的妖媚。 “······”难道我要告诉他其实我是炽天使，我只是被封印了么？谁会相信呢？ “哎呀，没什么，总之我一定会实现的。卡洛我跟你说，耶路撒冷······” 我又一次从梦里醒来。卡洛，这个名字我曾经亲昵的称呼过，我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但是因为总总因素，我们成了敌人。他厌恶我，嫉妒我，甚至恨我，但总是表现得那样直接。思维中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我感到极度不真实。 “伊撒尔，你在这里啊，不是说好在广场等我么？”他的声线很温柔。 “啊！路西法！你看这些鸽子，好漂亮啊！”我的语气很激动，说话间惊起无数鸽子。 “呵呵······”他轻笑着，就那么让人移不开眼，我在这一瞬怔愣。 “我知道，但是它们比不过你。我的伊撒尔······”那时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悦，冰蓝色的瞳孔看上去就像是剔透的水晶。 “你是说我像鸽子么？”我疑惑地开口。 他哽了一下，“伊撒尔，你可真是······”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快说，不然······”我试图用眼神威胁他。但很明显，这并没有效果。 “你真傻。” 我瞪他，他温柔地笑，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格外虚假。于是我莫名地问： “如果有一天，神杀了我，你会怎么办？” “那我会杀了他。” 当我醒来时，满脸都是眼泪肆虐的痕迹。梦境和现实，永远是不可能统一的。我有多渴望，现实就有多可怕。 而我，似乎逃离了战场，却又深陷于早已挖好的昏暗地道。我一直追求的光明始终在和我不相同的轨道上。 但是，有人说过，如果你未来的一生中觉得需要勇气，看看自己的疤就够了。那请告诉我，这些痕迹够不够支撑我走到最后？ ☆、第七章·旧酒 第七章·旧酒 当回忆完不堪过去的时候，我喜欢找点其他的安慰。比如说:酒——用来麻痹紧绷的神经。 希玛的酒馆总是24小时营业的，所以即使是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也能到这里疯狂剩下的时间。 我随意走进一家酒馆，发现里面不像其他地方那样纵情声色，也没有□□的气息。因为时至午夜，所以人很少，我进去也没有收到异样关注的目光。门口的柱上有着金色的绘雕，但大厅的壁纸却是暗红色，略显暗沉——天界除了牢狱大概就只有这种地方会出现这样接近于黑色的颜色，堕落而诱惑。 水晶吊灯在光滑的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光芒，在黑色的拼接地板映衬下星光一样美丽。我走到前台，调酒师正低头往酒里添加配料，并没有注意到我。我曲起食指，轻轻地敲了几下桌面。 调酒师是个年轻的男性座天使，有一头金色的短发，格外显抬头无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下一秒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瞬间抬头。 “米迦勒殿下？您怎么会到这里来？”他惊诧的表情显示了他认为我走进酒馆是件不可思议的事。然而他的职业习惯让他在说话的同时也没忘记手里的工作，不断地进行着调酒的工序。 “没什么，睡不着，想喝杯酒而已。”我微笑着回答他。 他看了我很久，出神一样，调酒的动作都慢了很多。我感觉我笑得脸都快僵了，于是我轻咳了一声。 “……殿下，我能提个建议么？”他说得很小心。我有些好奇一个漠不相识的天使会提出怎样的建议。 “不必介意，你说吧。” 他又沉默了几秒，沉默的氛围一向让人难以忍受。我正准备开口，他说:“殿下您能不这样笑么？” “为什么？” “不知道，殿下很漂亮，笑起来也该是很好看的，但总感觉殿下笑起来怪怪的……” …… “殿下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不是……”看我很久没有说话，他急切地说。 “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在调什么？” 他又看了我几秒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调酒器，说:“黄昏晓恋。” 或许是我脱离时代太久，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酒？很烈么？” “只是一种鸡尾酒，不烈的。有点像朗姆酒的味道，但口感不同而已，”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创作者认为黄昏晓恋能让人感受到类似于黄昏时刻才出现的爱恋的味道，不过这是新款，喝过的人很少。殿下想喝什么？”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6 章 “我酒量不是很好，那就来一杯这个吧。”我回答道。从他看着我的蓝色瞳孔里我看到了好奇和探究，但他不敢再问。 他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调好了酒。半透明的液体呈现出瑰丽的色彩，像极了人类世界里落日时刻云彩的颜色，火红夺目。酒的口感带有一丝的酸涩，回味却是清冽甘甜的。 我把酒杯放下，对一直期待地看着我的年轻人说: “味道不错。” “真的？谢谢殿下夸奖！” “不客气。” “对了，殿下还想喝点其他的么？”他眼里像是突然有了一束光，热切地看着我。 “不了，谢谢。那是什么酒？”我抬手指着他身后酒架上很醒目的一瓶酒。瓶身很长，上面用金色的笔写着古天语。字体很优雅，也很熟悉。 他回头，走到架下，仔细看了看。半天才说:“这白葡萄酒放在这里很久了，上面的时间都看不清了，酿酒师的名字没见过，产地是第六天，是餐酒还是名庄也分不清……啊，这里有块牌子，说这是非卖品。” “非卖品？那为什么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我有些好奇。 年轻人显然也不知道，他用手挠了挠头发。说:“可能老板是想留着自己喝吧，毕竟酒放得越久越醇香。” “旧酒会醇香？” “殿下并不是特别喜欢酒吧？” “嗯，偶尔会喝一点，但不太了解。” “喔，殿下，酒放久了之后，其中的杂质部分会挥发掉，留下来的酒液会更纯粹也更香甜，当然，也更昂贵。”他说着指着一款酒。“这个不过只有1000年，但可以卖到1，000，000金币。” “旧酒会更纯粹……”那么，是不是虚假的感情就像是酒里的杂质，经不起时间的检验？ “殿下是有心事吧？虽然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殿下，您只要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我回头，看着他。“明天再也不会好好的了。” “……？” 我放下金币，走出门口，迎面而来的风带有咸腥的泥土气息。我看着被风带起的红色长发，血一样刺眼。 路西法，其实我们都明白，你我之间的情感大概只是存放千万年的旧酒被挥发的那部分杂质吧！ ☆、第八章·新人 第八章·新人 前一天是天使军团又一次整编的日子。魔界在边境的活动一向很频繁，尤其是路西法偶尔会带人来打一次猎——即使是炽天使，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也抗不过他射出的穿胸的一箭——我曾亲眼见到被射中的炽天使死亡的场景，尽管那将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但那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噩梦。 军队的需求也因此而扩大，但战斗天使的数量始终不足。过去几千年的平静导致军队的战力直线下降，从而导致在后来的战争中天界输得那样惨。 以前的我并没有刻意地去选拔过加入军队的人员，也没有管过下面的选拔程序，这样的结果就是使得整治军队比过去困难，军队的素质提高更是难上加难。我原以为事情的糟糕之处不过于此，事实又一次证明我完全错了。 我决定好好去看看，虽然可能会是一样的结局，也至少不会有那样惨烈的过程。看过之后我只能下一个结论:天界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像一个落魄的贵族，拼命地用破旧的华丽衣裳遮掩着□□的躯体。 在那时我并没有想过时空的不可抗性。我只想着要改变现实，忽视了也许当某个小细节改变的时候并不会导致时空的偏离，而当影响整个世界的关键点发生了变化时就将导致整个时序的混乱的现实。 所以当最后我不能回头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我当初的选择是否正确，我到底有没有后悔······ 我展翅飞过高大宏伟的宫殿群，降落到军队人员训练的场地，命人将正在训练的新征人员召集到广场。 在我心里，一直以来认为军队本来最不该缺乏的，就是纪律。而这只军队，已经经过初训，却根本视纪律为无物。五分钟足够上万人集合完毕，可这支选拔上来的军队不过只有三千人，竟花了半个小时才到齐，用了一刻钟才整合完毕。这样的军队，如果对上魔族精锐的皇家直属兵团，又怎么可能有赢的机会？ 集合的过程中军队的指导员巴那内一直站在我右边，不停地看着不远处的时间记录器和陆续到来的新人。当最后整合完毕后他猛然单膝跪下，“请求殿下责罚。” 他的表情很坚毅，并没有任何解释和推脱。“理由？” “我身为惩罚天使军团的总指挥却没有训练出优秀的军队，辜负了殿下的期望。” “你辜负的不是我的期望，”我看着他，“你辜负的是整个天界的期望。” 他抬头，眸光中有闪烁的水花，但我分不清是不是刻意的。“殿下……” “无论怎样的处罚你都能接受是不是？” “是。”他的声音很坚定。听不出别的情绪，但我却不得不深想更多的含义，他的以退为进让我陷入两难的局面。很久之前，我在天界的威信不过是靠着战斗时的蛮力获得，而这种脆弱的威信在巴那内一类的实力派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好，”我看向整齐站立的军队，“巴那内，今日起除去上将军衔和军团长之职，调至第三天防守，”我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另外，杖刑100。” 下面本来不是特别安静，但这一刻几乎是落针可闻。而接下来站立着的军人们的反应和我的预料完全相同。 “殿下，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直接大声喧哗，他们挥动着手中用来训练的长剑，仿佛哗变。巴那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将领的威信高过君主的时候，死亡的大门就已经向他敞开。就像曾经的路西斐尔和历史课本上的米迦勒，虽然保留了曾经的荣耀，却被抹杀了存在。当然也有不同的处理方式，如果是路西法，他会让这样的将领发挥最大的作用，然后名正言顺的除掉他，顺便让他身败名裂。 但是，我不是神，也不是路西法。 “给我你们不服的理由。”我的声音难得的没有温度。 “米迦勒你凭什么处罚巴那内殿下？你自己都玩忽职守，还好意思定别人的罪？”他或许是怒极了，对我都是直呼名号，完全不顾天界森严的等级秩序。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不带感□□彩。 “亚利克斯。”他说着，挺了挺脊背，站得笔直。 “你知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么？” “知道，守卫尊严，赢得荣耀。”他仰着一张固执而年轻的脸。 “不，你错了，是服从命令。”我这样说着。这本该是所有军人的共识，可现在的天界军队，让人感觉到的是无可救药般的堕落。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7 章 “米迦勒，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大天使就只懂得说命令。你不是说为结束战争而战，为天界的荣耀而战么？还是你之前在圣殿说的都是废话，□□才是你的目的？”他一边说，一边挑衅地看着我，旁边一大群附和的人。 我想，如果是在从前，我会忍下去，然后跟他讲一大堆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听的道理。而现在，我不想继续容忍，更没有耐性和时间去走严格的军法程序。实体正义和程序正义哪个更重要从现在来看不言而喻。 “亚利克斯，你以为你是谁？是英雄么？你有那个实力么？你有那个胆量么？”说完我看着他，很平静，我知道，我在微笑。我看着他不由自主后退的脚步，在心里感慨，果然路西法的方法比我好的太多。 “做不到？还是不敢说？嗯？”我看到他涨红了一张脸，却始终不敢说话。 “很好，想要做领导者，你还根本不够格。所以……”你不过只会成为天界复兴的阻碍。我看着他们打探的神色和巴那内沉默的表情。“我决定······” 火红的烈焰划过天幕，绽开炫丽的红莲。我还没来得及念咒语，所以我知道施法的并不是我，当我看到他在火焰中痛苦挣扎的身影时也有些错愕，但只有一瞬。凄厉的喊叫让原本喧闹的广场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但没有人敢上前。 “不服从命令者，杀。”我只能这样说下去。 我在他们骇然的目光中离开。我知道，过去的千万年中，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曾对我的同族下过真正的杀手，所以他们震惊，更多的是恐惧。但现在我更知道，一味地忍让妥协，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不管怎样，这件事势必会对未来的军队产生巨大的影响。我希望这样会对未来产生作用。 圣浮里亚的阳光因为漂移的云而明明灭灭，透过窗棂看出去，可以看到透明的空气中没有一丝杂质。 “乌列？你到这里做什么？”我好奇地看着站在窗台下方的人。对于这个万年不会造访光耀殿的人的到来我感到十分好奇。 他的表情很淡定：“米迦勒殿下今天的行事真是令人惊讶。”，他仰着头，我却看不清他的眼神。 “是吗？”我挑眉，“为什么这样说？” “你杀了亚利克斯。当然，以你的身份想杀他也不需要太多理由，但令我们惊讶的是，你对他说的话。” 他们果然认为是我出的手。 “哪一句？”我看着他微变的神色。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问:“你是这样认为的？” “很奇怪？”我感到不可思议。他也是军队旳一员，我也曾在某次无聊的宴会上听到他这样说过，不过那次他是为了讽刺我。 “或许我一直都理解错了。米迦勒殿下，安好。”他说完就离开了，附带一种奇怪的纠结神色。 我靠着窗台，看着他走远。其实服从命令不代表绝对臣服，而是因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听从统一的指挥会比单打独斗更有意义。 没有秩序的军队，即使个个是精英，也只能成为战场上的牺牲品。要知道，士兵，只有在服从命令的条件下潜到敌人的后方，才可能发挥出最强的作用。① ☆、第九章·战争（一） 第九章·战争（一） 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既定的目的。①不管是花团锦簇下隐藏的阴谋还是坚船利炮下□□裸的血腥，都只是为了一个东西——权力。拥有权力，就有了处置世界的资本。这一点，在路西法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所以他发起的每一场战争背后都有着各种利益的较量。 □□，杀戮，血腥，征服，是最能令人激动的因子。就魔族而言，这其中任何一样都足够让他们的库玛值②飚升到最高。战争，即使是对还未毕业的的魔族军事学员来说，也是足够让他们兴奋的事。所以当魔界向天界发出战书的那一刻，大多数魔族都红了眼。 魔界军队如此大规模的来袭让其他正在作战指挥室③的人都惊讶了，而我没有。这场战争我记得很清楚，这是我回到天界后魔界军方主动发起的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战争。 战争的开始是天界与魔界互相对战，而从我上战场后战场的局势就变得十分怪异。天界一方大多是持着观望的态度，看似认真，实则游戏，完全不把战争当一回事。而魔界一方······由于玛门的感情用事而莫名受挫，原因在于我，玛门因此而受到批判，同样，我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评价。后来的天界魔界历史难得统一地称这场战争为奇怪战④。 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比利用熟悉的人，甚至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感情更卑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做了这样卑鄙的小人，现在只是想起都会觉得我自己很下贱。 我不知道此时的我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完全将神说过的时间与空间问题抛到脑后，一门心思想着改变现实。但既然想要改变现实就绝对不可以再像曾经一样愚蠢，我清楚地知道天界的军队实权事实上根本不在我的手里——直到巴那内的事情之后我才真正意识到我所处的位置的危险性，我以为的支持者，其实根本不曾支持过我。 天界一直视我为最强的肉盾，而肉盾说到底也不过是在战场上拼杀的士兵，当前线的阵地崩溃时连撤退都做不到的炮灰。从来没有认真地思考过这样的后果，或者说不在乎这件事，因为那时我只关注与路西法相关的事。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天主所说的我连自保都做不到，拿什么保护别人的真正含义。 “米迦勒殿下打算怎么应对？”我看向开口的人，是巴那内⑤。以前我或许会认为他是在等我提议，而现在我明白他只是在做样子。 “既然他们来战，那我们迎战就是了。” 说话的人是加百列，水之天使一向温和，但在战争面前也是绝不退缩的。 “呵呵，怕是米迦勒殿下不想上吧，毕竟那可是他的儿子。” 加百列皱了眉头，“乌列你什么意思，米迦勒会为了这种事不顾天界利益吗？” “我可没这么说，再说米迦勒殿下的贡献我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你······” “好了，没必要再继续争执下去了，否则大家都会变成猴子不是包子喔，啊哈~” 全场安静了一秒。 “梅丹佐你能不在这种时候讲冷笑话吗？”加百列明显是被冻到了，很是无语的对他说。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小米迦勒也是越来越无情了，都不会笑了，啊哈。”明明是加百列说的话，他却偏往我这里看。 “梅丹佐，现在的重点不是我会不会笑的问题，重点是我们该怎样面对百万大军的问题。”我用手扶了下额头，有些无力的说。 梅丹佐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亚纳尔提问道。 我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乌列双手抱到胸前，靠到椅背上，不紧不慢地说：“亚纳尔，你认为米迦勒殿下是什么意思呢？不就是不想上么。” “可是······”他没有说完，停了下来。现场的气氛很诡异，这样的场面还真是能让人血液都冷凝，在场的天使中，真正站在我这一方的，怕是屈指可数。 我拍拍手，“好了，不用问了，我的确不打算上。” 然德基尔反应比较大，他站起来，力气大得险些踢倒椅子。“殿下是想像以前一样逃避？” 推开手边的文件，我双手交叠放到桌面上，看着他们的反应。泰瑞尔大声的斥责他：“殿下并不是逃避！我相信他一定有其他的计划，然德基尔你不要太过分了！”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8 章 加百列和梅丹佐并没有说话，他们和我的关系不适合为我解释，所以只是略带担忧的看着我。 “我倒是希望米迦勒殿下能有有用的计划，但是这根本不现实。米迦勒殿下，你认为呢？” “乌列，我可以认为你在质疑我么？” “是不是质疑殿下自己不明白么？”他说着松开手，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意翻动，并不看我。 “好了，不要计较没用的东西，魔族除了玛门外还有谁在？” 比瑟斯翻看了最新的通讯文件，说道：“还有阿撒兹勒、萨麦尔、贝利尔······还有······还有······” “你怎么了，还有谁快说完啊！”然德基尔催促他，他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还有希迪。” “希迪？路西法派他上确定不是去拖后腿的？”乌列嗤笑，显然对希迪的战力不屑一顾。“喔，当然，也可能是来拖我们后腿的。”说完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希迪在这场战争中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在我曾经经历过的时间中和他面对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这场战争他虽然参与，但连头都没露过。 “不管他派谁上，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就对不能丢掉第三天。” “米迦勒殿下你在开玩笑么，你认为玛门贝利尔加上萨麦尔阿撒兹勒的组合不够强么？路西法自堕天以来可从未派遣过这么多撒旦级别的上战场，你又不上，法天使们近战可不及你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儿子啊。”敢说这些话的只有乌列，其他人的心里不管怎么想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梅丹佐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你这算是自己承认自己的实力不济了,啊哈，小米迦勒，乌列进化成乌黑之后连指导能力都退化成鸽子了~” ☆、第九章·战争（二） 第九章·战争（二） “梅丹佐殿下你似乎有些过分了。”乌列终于抬起头看向他。 “哟，你这可就不对了，我可是说的事实，啊哈。” 乌列沉默了，就这样看着他。半天侧过身来看着我，“你认为他是对你好么？” 我愣了，乌列和我一向不对盘，他的目光中有我不懂的情绪。“把所有可能的问题都挡在前面，他是对你好吗？” 这算是离间计吗？我有些不能理解乌列的思维，刚才还在争执着我是否上战场，瞬间又反过来说梅丹佐的不是。 “乌列，你什么意思？”加百列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抢过话头。 乌列难得没有顶回去，他任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说真的我其实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神曾经给予他看穿一切罪恶的能力。 “没什么。”他淡淡的回答，一副我就不说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然后转回去继续看着梅丹佐。 梅丹佐没有再说话，他看着乌列，左手放在桌面上，右手撑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回归正题了么？”我开口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详尽的计划和安排。” 亚纳尔看着我，又看看梅丹佐再看看乌列，一脸不解，没有开口。 我的目光在室内晃了一圈，“巴那内，你说吧，如果是你做为主将，你将怎样应对？” “我······我吗？”他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曾近的战场上他似乎一直站在我的右边，不远不近的位置，能够保证不会被擅长近战的大恶魔所伤，又不会显得太做作。 我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我认为应该派出破坏天使团以及复仇天使团迎战，黄道十二宫之巨蟹宫、狮子宫和天蝎宫协助。惩罚天使团和死亡天使团后方防守。” 果然是很现实的计划，惩罚天使团和死亡天使团分别隶属于巴那内和亚纳尔，这两支军队作战实力不是最强，留守后方也并非不可。但如果按照他的计划行事，破坏天使团和复仇天使团势必会损失惨重。 黄道十二宫中的巨蟹、狮子、天蝎宫均属于全攻型天使，并不能与号称魔界最强破坏力的贝利尔的死灵法师军团抗衡，再加上阿撒兹勒的黑暗法师团，这三宫分明就是送上去找打，协助破坏天使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玛门的黑暗骑士以及骷髅兵团，还有萨麦尔的堕天使军团，以及留守后方的希迪的大恶魔卫队，这些军队的叠加足够将复仇天使团彻底毁灭。 完全是不顾后果的做法，但是······我在心里笑了，他可以在最坏的结果下保存住他所带领的军队，难怪他会这样安排。 “这会不会不太合理？巴那内，我觉得把巨蟹换成水象要好得多。”说话的人是亚纳尔，他倒还是知道这样的意图实在太明显。 水象宫隶属于加百列，以法天使为主，在战场上主要负责结界防护和大规模群体法术施展破坏敌方防御体系。的确适合出战。 泰瑞尔在思索之后提问：“换成水象？为什么不把破坏天使团换成惩罚天使团呢？这支军队曾经和魔族交战最多，虽然实力不及破坏天使团，但经验最丰富啊。” 我深深地看他一眼。 巴那内用手肘碰了碰他身边一直致力于查看地图和最近通讯文件的比瑟斯，“你认为呢？” 他猛地站起来，“已经有结果了吗？” “还没有，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有你然德基尔，魔界还没打到这里来，都不知道冷静么？”乌列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感到莫名其妙。他说话很认真，不像是嘲讽也不像是故意，当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拉上然德基尔一起骂。 “乌列殿下今天可真是奇怪啊。”梅丹佐难得没有加上他惯有的后缀，凑到我的耳边说着。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么，加百列你的意见呢？”我问她。 “我没有意见，只是水象宫没有主司光和治愈的天使，我认为最好还是加上双子宫好些。” 我抬起放在桌面的手，合成十字放到胸前。 巴那内看向我：“殿下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是，惩罚天使团、破坏天使团、复仇天使团一起上，黄道十二宫中第一到第六宫全部出战。” “什么，殿下？不需要防守吗？”比瑟斯惊呼。乌列又一记眼刀杀过去，他闭了嘴。 “你认为呢？巴那内？”本来我没有必要再问他这句话，但我是故意的，带有恶意地询问着他。 他瞬间变了脸色，“听从殿下指示。” “不是不需要防守，而是我们要换一个战术。”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9 章 “米迦勒殿下的意思是改变原有的作战策略和作战方式了？”泰瑞尔反应很快。 我点头，“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天界魔界对战早已不是一天两天，魔界对于我们的战斗方式很熟悉，我们不得不做出改变。” “这样也好，小米迦勒，你准备怎样改变呢？” “防守由我加百列梅丹佐和乌列负责。”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只有不到十个人的指挥室瞬间不安静了。 泰瑞尔皱眉：“殿下不再考虑下？这样······有点不太妥当。” “是啊，从来没有过啊······”比瑟斯，巴那内，亚纳尔随声附和。 一直没有开口的乌列突然说了句话：“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不可以有。” “可是神典规定御座大天使至少要留下四个啊！” “写神典的人自己都跳到地狱了，还管他做什么？”乌列的回答十分魔性，完全不像他本人。 ☆、第九章·战争（三） 第九章·战争（三） 然后再没有人开口，梅丹佐和加百列的神色有些惊疑，他们的目光不注意的就往乌列身上拐。 “不过我们应该先问问战场情况如何再做决定。”我说着，命令比瑟斯打开通讯界面①，一秒之内第二天边界的参谋部内部摄影便呈现在指挥室的正中央。 卡麦尔②的脸最先出现，他很是轻松的样子。“米迦勒殿下。”他起身行了个军礼，他是这批指挥官里性格最为豪放直爽的一个，也是地位最高的一个，但他却始终坚持着传统的军队礼节。其他人依次起身行礼，可是他们都忽略了在场的其他人，我揉了一下额心。 但令人奇怪的是指挥室里的人除了比瑟斯、亚纳尔、巴那内之外没有人有异样。 “现在的战况如何？”开口的不是我，是乌列，他今天已经跌破了无数人的眼镜。 “乌列殿下？”卡麦尔是对着我说的话，我迟疑了一秒，点头。 “是这样的，魔族一共派遣了近七十万魔族参战。” 加百列在他还没说完时打断，“等等，刚才的讯息上不是说有至少一百万么？”她停顿了一下，“难道说魔族还有后续部队滞留在第一天吗？” 说完她低下头，拿起羽毛笔在桌面上的白纸上演算着。 “加百列殿下有所不知，战时军队编制并不固定③。魔族一向诡诈多变，他们习惯于将一支只有千人的军队说成是一个师或或者旅，用于隐藏他们真正的实力或是埋伏重兵引诱我们深入然后集中力量打击我们。” 梅丹佐从通讯界面开启到现在一直沉默，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侦查部队④在虚报数量？贪生怕死到这种程度？” “梅丹佐殿下，我们的侦查兵并没有深入敌军后方查看，由于此次魔族强大结界的阻挠我们只能按照他们军队编制的常规安排和军旗数量进行大致估算。米迦勒殿下曾说过，我们不能拿士兵的生命冒没必要的险。”他的回答不卑不亢，即使从阶级来看他比梅丹佐天国宰相的级别要低得多。 “也就是说魔界派出的军队事实上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以对付。”然德基尔总结陈词，遭到一致的无视。 我敲了敲桌面，“那么现在外面的战况如何？” “殿下，萨麦尔和阿撒兹勒的军队还在行军途中，现在和我们交战的军队是玛门和贝利尔的兵团，这两支兵团的实力虽然强悍但是实战经验不及萨麦尔和阿撒兹勒所率领的堕天使和黑暗法师军团。并且，除去精锐部队外牛头人和羊魔人占多数。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我们的阻击阵地，目前我军战殁近两百，有近四百重伤，近两千轻伤，军备损耗大致未到百分之十三。敌军战殁接近一千五百，差不多五百重伤，近两千轻伤，军备损耗预计已经超过百分之二十。” “你们还能支撑多久？”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第三天的防御系统是属于纵深与环形魔法阵叠加，立体的支撑点式的多阵地模式。如果前沿阵地防守失败，主防御结界自动激活，那时我方将处于被动状态，利于防守但不利于进攻。 他回过头和身边的参谋长⑤交换了意见，然后才肯定的说：“三天。” 三天，不太长的时间。不知道计划能不能成功。 “卡麦尔，将作战指挥部撤回第三天边界城市亚拉帕⑥，并吩咐下级各作战指挥部做好防御工作。三天之内，绝不可以放松，明白么。”我下达第一条命令，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坚定地做出决定。 “是！明白！”这就是卡麦尔，永远服从军队的最高指示，不怀疑命令的真实性，一个优秀的将领，无愧于能天使军团之王的称号。 从影像中可以看到他们背后正在进行作战规划的人员已经开始收拾机密文件，然后影像关闭。 梅丹佐咋舌，“小米迦勒的亲信果然不一样，连疑惑都没有，难道真的是领导是傻子下面的是疯子么，啊哈~”我顺势给了他一记肘顶，他吸了半天气。 乌列的眼睛又绕回来了，但瞬间又绕开了。 “卡麦尔说最多可以撑三天，那么接下来呢，我们的计划该怎么安排？”泰瑞尔说道，“要采取什么措施呢？” “斩首。” “斩首？像杀死小鸟一样容易？乌列你说话可以更模糊一点，啊哈。” 梅丹佐似乎今天和他有矛盾，处处抵触他。 “扫除敌方作战指挥系统？这样倒是可以······但是，只是这样怕是不能击败魔族军队。”亚纳尔说道。 可是乌列没有理他，他的眼睛看着我。“就看米迦勒殿下怎么认为了。” “我没有意见。”闻言他似乎笑了一下，很轻微。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米迦勒，你······” “加百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是战场，我不能那么自私。何况，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身后是千万的民众，我们不能让他们来承担我们自私的后果。”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我愿意用尽全部去偿还我所犯下的罪孽。 她没有再说话，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还有，我说的惩罚天使团和破坏天使团以及复仇天使团一起上并不是让这三个军团都直接迎面而上。” “迂回策略？小米迦勒，你能想到的估计路西法也不差。”梅丹佐适时的开口。 “不只是迂回，还有纵深分割。” 巴那内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这是他的强项：“惩罚天使团从中部穿插，隔断黑暗骑士军团和死灵法师军团。黄道十二宫之白羊、金牛、双子进行魔法掩护和战时治愈，集中力量打击死灵法师，再回头对付黑暗骑士和骷髅兵。”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0 章 他的确猜到了我的意图，几千年，他倒是把我的习惯摸得很清楚。“至于堕天使军团和黑暗法师，就交给破坏天使团和复仇天使团。” 比瑟斯说：“虽然这两支军队的属性完全势均力敌，但是敌方是否留有后招仍不明确。” “破坏天使团和复仇天使团不是用来和萨麦尔和阿撒兹勒的军队硬碰硬的，”我回答他，“破坏天使团以最快行军速度绕到萨麦尔和阿撒兹勒后方，截断魔界所有增援部队，复仇天使团负责配合形成合围。引诱魔界增援。” “围点打援？”亚纳尔又一次插话。 “是。” “那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命令军队绕到第一天后方？那里更占优势。这样进行的话·······中心开花可就不好了。” “不可以，天界第一天受到地形和气候限制，物质条件极差⑦，并不利于我们作战。魔族占领它数千年一直是致力于初级发展，虽然并没有多大进展，仍是足够为第二天进攻的军队提供一定时间的军备补给。”乌列说话了，“而如果我们绕到萨麦尔阿撒兹勒后方然后直接占领兵力空虚的后方会使他们自乱阵脚。这将更有利于形成合围。”他一边说一遍拿过地图查看着，然后把地图递给我。 我疑惑地接过，然后是震惊，“这是······萨麦尔和阿撒兹勒的行军路线？” “没错。” “腾比斯谷底⑧，比瑟斯，这里的山平均海拔是多少？” “2537米，殿下，这周围山势险峻，地表破碎，植被稀少，不适合埋伏。” “我没有说要埋伏。”我有些无语，他的思维实在是太僵化了。 “可以用上水系魔法。” “乌列殿下的意思是？”我询问他，虽然他可能不会详细解说，但问比不问好。 “水系魔法水神怒吼加上陡峭的山势破碎的地表形态足够引发泥石流。” 我愣了，这样的想法我还从未有过。 “问题是谁去执行？” “加百列殿下。”他说着看向加百列，加百列点头，没有否定。 “小米迦勒，那么谁带人去执行斩首行动呢？”梅丹佐插嘴道。 “我去。” “乌列你在开玩笑么？”梅丹佐皱眉，“后方的作战指挥呢？” “还有你和米迦勒。”梅丹佐又一次哽住了。 “那么现在计划已经确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我看向他们。 亚纳尔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殿下，黄道十二宫还有三宫呢？” “增援第一天。” “可是，他们的行军速度不及破坏天使团和复仇天使团，恐怕来不及······” “如果擅长于飞行的神族军人还飞不过那一到天界就喘不了几口气的魔龙的话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神族优秀的战士？” “乌列你今天吃炸药了？怎么见谁都骂呢？”又是梅丹佐。我扶额，第六次了。 乌列没有说话，眼神掠过他直接看向了后方的墙壁。 ☆、第九章·战争（四） 第九章·战争（四） 加百列率先打破僵局，“米迦勒，我觉得我们再这样拖延下去的话，战争的赢面会非常小。” “谁说的？”我开口对她说，“我们不会输。” “怎么可能？殿下，你要知道魔族就快兵临城下而我们的军队还没有出发！”说话的人是比瑟斯，在以往的时间里除了乌列和然德基尔他对我的质疑是最明显的。 “如果我说我们的军队早就出发了呢？” 在这个时候梅丹佐、加百利、巴那内、泰瑞尔、亚纳尔、比瑟斯、然德基尔的表情出奇的一致，惊愕，难以置信，疑惑，震惊，不停地变换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在我面前毫不遮掩的神色转变。我看向乌列，他却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仿佛对这一切早就心知肚明。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理我。 “破坏天使团、复仇天使团和黄道前六宫在今天凌晨就已经出发，顺便，毁灭天使团也在随后出发——这是神的命令。破坏天使团复仇天使团以及黄道十二宫之巨蟹、狮子、室女现在已经接近第一天防线。” “而且，水象宫并不在黄道十二宫前六宫之列，不是么，我的大天使们。” 还是没有人说话，但是我感到投到我身上的目光有了变化，就连梅丹佐看向我的视线都带有探究的意味。我没有理由向他们解释什么，也并不想花费时间解释什么。 “好了，除加百列和乌列殿下外，其他人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自己负责的领域，明白了吗？” “明白了！”不管他们对我是怎样的态度，他们都必须听从这一道命令，因为他们的直属军队已经不在他们手里，这样的变化，会让他们恐慌，当然也会更谨慎。 其他人相继离开，而梅丹佐在离开之前对我说了一句：“小草鱼开始进化为大鲨鱼了①，可是为什么我感到没有真实感呢？啊哈。”然后他一边轻微的摇了摇头一边走出这个指挥室。 我看向留下来的人，“加百列，你有把握做到精准的施展吗？” 加百列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米迦勒，如果你认为我不是战天使就没学过定点打击的话未免太过小看我了。” “我并没有小看你，而是，你要知道萨麦尔的军团是堕天使军团，他们堕落之后虽然更注重于近战搏击，但飞行能力也不差，你要做的是将他和阿撒兹勒隔开，难度极高，而且你很可能暴露在敌人视线下，这样很危险。” “不必担心这个，查德西尔②说这次的堕天使军团和黑暗法师军团的间隔比以往要大，因为他们选择这条路的目的是直插第三天腹地。只要玛门和贝利尔能够拖住我们边界的部队他们就赢了，但由于魔龙本身的生理限制，他们受不了天界的圣光，越高越明显，所以黑暗法师行进速度略慢于堕天使军团。这中间的间隔足够了。”乌列抱着手臂，老神在在的说。 加百列回过头看着他：“查德西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算得上路西法的亲信啊，路西法曾有意提拔他，但他始终坚持追随萨麦尔。我们以前还奇怪，就算是他再忠心，也做不到这样，原来他是······”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1 章 “嗯。”然后没了下文。 我在心里思索了一番，感慨其实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真的坦荡的，梅丹佐曾近安排在魔王身边的内应，我曾经安插的人手，乌列的间谍······不知道在这搅乱的浑水里到底有多少势力的纠葛。 “米迦勒殿下，我已经亮出了我的底牌，你难道还要继续隐藏？” 加百列的神色瞬间转变了，“米迦勒，我就知道你······不过这样也好······” 加百列总是这样，她把我视为真正的朋友，她对我总是宽容的，她希望我能好好的，比梅丹佐更单纯的祝福。我喜欢她，作为朋友的喜欢，我希望她能幸福。 “乌列，你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语气是肯定的，而且显然，他知道的还不止这一点。 他点头，但仍是没有直接说出。 “亚列③，他在魔界军部，职位是副参谋长。剩下的你该明白了吧。” “明白，联络方式是什么？” “红白玫瑰花瓣④。”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对这种方式有些无语。事实上最简单的方式才最不让人怀疑，越是复杂越是容易暴露。 “乌列，你记得，他是我的朋友，你要做的事可以找他帮忙，但你不能暴露他。”我很严肃的看着他，他点头。 “殿下可以放心，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这种场合我不会开玩笑。但是殿下记得，如果你做错了什么，我一样不会无视。”说完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我突然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强烈的责任感，对比我自己，简直不可理喻。 我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加百列还坐在那里。“加百列你······” “米迦勒，有时候我们都会犯错误，我们都不完美，你不必过于自责。往昔和现在并不是敌对的，他们会在时间行程中互相辨认，以美为最后皈依⑤。我只希望，你不要像拉斐尔一样迷失自我，在时间的流失中饱尝失去的痛苦。”她站起来，“你知道吗，我看到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感受到的是彻骨的疼痛。米迦勒，我相信你，所以拜托你，一定要结束它。” 我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远，突然醒悟，在这场以爱为名的争夺战中牵扯了太多无辜的人。突然想问问路西法，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越走越偏离，他有没有后悔过？ ☆、第九章·战争（完） 第九章·战争（完） 抛开所有的杂念，我和梅丹佐一起去到第四天的作战指挥室。这里的其他人正秩序井然地做着战斗指挥工作。我们看着显示界面上的战斗场景，然后查看战斗的记录。 不记得是谁说过，世界上根本没有黑暗这种东西，有的只是看不见而已。所以，不管再怎么轻描淡写的将记忆打包丢掉，也抹不去战争所带来的最为血腥的印记以及残酷的结果。我不会忘记，是神，让我开始真的明白黑暗的真正含义。 也许在以后的历史书上，这仅仅是天界与魔界数千年对战中平常的一战，一段不可能改变的故事，一个事实，却也仅此而已。对于我们这些处于历史之中的人来说，所有的时刻，都是刻骨铭心的。 从前的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任性，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不把生命当一回事。而当我终于开始学会放下纠缠已久的罪孽的阴影，回头看向过去走过的苍茫的道路时，才发现，我竟愚蠢地将一条鲜血和尸骨铺就的本该是王者的道路走成了可悲可笑的奴役之路。 延续千万年的仇恨使得敌我双方都格外投入，战场从一开始就走向了混乱，所有的阵势，布局，全都被魔族拼命的将士冲散。神族高唱着“荣誉即吾命”，一样的反冲锋着，战斗着，高昂的斗志令人震撼。 双方都像是疯了，完全不管不顾。天界和魔界已经在这旷日持久的残酷的战争折磨中挣扎了千万年，在战争中损失的财富和伤亡的生命已经超出想象，可是神不想结束，路西法也不想，从来都是。我不知道神怎么可以做到那样冰冷，更不知道路西法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无视挚友的死亡。 历史的车轨碾压下的一点血花惊不起最滔天的巨浪，我只能把战争所带来的流血和牺牲当成追求和平的道路上最为妖冶的红玫瑰——坚信在道路尽头有着最为动人的荣耀。 我并没有料到改变布局会使这场战争演变成一场天界魔界历史上最为持久的战役。而由于防御性的装备一开始就优于进攻性的武器，传统大规模的步兵骑兵冲锋也开始变化，各类魔法的、物理的掩体开始建立。最终的战斗结果与各参谋部的速战计划相反，甚至是背道而驰。 魔族的后勤如我们所希望的被切断，他们的援兵被我们截杀，但他们依然固执地进攻着，冲击着天界第三天的防线。就像是虔诚的殉道者，无所畏惧。 加百列率领水象宫对腾比斯谷进行了毁灭性的的破坏，原本高峻的峡谷中间被崩裂的巨石拥塞，山顶的湖泊倾泻而下，然后被拦截，持续的重力作用让流水的势力加大，巨石断裂的瞬间汹涌的洪水顺着狭窄的谷底流淌，阿撒兹勒的黑暗法师军团猝不及防，损失惨重。 萨麦尔的知消息后迅速回援。加百列暴露在萨麦尔的攻击范围内，她似乎失去了理智，拼了命一样和他对战，掩护水象宫撤退。因此她险些丧命于萨麦尔之手。 听随行的水象宫的副指挥官休伯特说，她一个人顶住了两大撒旦的全部进攻，最后还是离她最近的属下拼命把她拖出战场的，而她醒来的唯一一句话竟是：原来我还活着。吓到了一众追随的人。我开始回想加百列离去前对我说的话，她说：“你知道吗，我看到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感受到的是彻骨的疼痛。米迦勒，我相信你，所以拜托你，一定要结束它。” 其实她是想要离开的吧？想要离开这个没有留恋的世界，却又放不下。我叹气，加百列的痛苦，何尝不是我心中根本无法提起的痛苦？ 萨麦尔和阿撒兹勒的兵团被暂时困在腾比斯无法动弹，破坏天使团、死亡天使团和毁灭天使团逐渐形成合围，希迪的大恶魔卫队根本不堪一击，所以他仓皇逃离战场回到魔界——这是我所听到的最搞笑的结果，现实变成了这样，未来又会怎样？ 一切似乎都按着希望进行，然而乌列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我和梅丹佐在作战指挥室里焦急的等待，没有亲临战场，我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一条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我几乎要怀疑路西法其实早已经知晓我全部的计划。梅丹佐一直沉默，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上有这样深沉的忧虑，我不敢开口，不敢解释，不敢面对我自己。 夜晚开始降临，第四天作战指挥室外面的天空上开始有星辰出现。当天狼星升上第四天天空的正中时，我知道，今天结束了，又一次的时间逆转即将开始。 我做了一场奇特的梦，梦中有着堪比炼狱的场景。一直有个冷漠的声音重复着，米迦勒，这就是你妄想改变未来的后果，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 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田上浸染着刺目的颜色，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污秽的垃圾。断壁残垣在清晨的明丽的阳光下静静的立着，残缺的躯体横七竖八的倒着，可以看出断裂的羽翼和被镰刀劈裂的腰肢。远处兵刃交接的声音像是惊雷一样慑人。大魔法施展后留下的余影还没有消散，伴随着喊杀声和铁锈味一起漂浮着。 第二天禁闭之地外的山峦已经被夷为平地，孤零零的风镜任由来往的魔族军队嬉笑参观，他们推搡着，笑骂着。风景中倒映着昏暗的天，和不远处的蓝灰色城堡——它的外墙上溅满了已经变为褐色的血迹。 乌列带领他的精锐在查德西尔和亚列的帮助下扫除了大半的指挥系统，但身受重伤；巴那内、亚纳尔拼命对抗入侵的魔族，差点也回归原始；黄道十二宫前六宫损失超过三分之二。虽然重创了魔族军队，甚至连萨麦尔、阿撒兹勒都几乎陨落，却依然没有改变战败的事实，天界第三天边界的十一座城市，彻底的失去了圣光的庇护。 我从梦中醒来，眼前仍是飘动的白色窗帘，洁白得不染一丝尘埃。 我起身拉开窗帘，看到了不远处光华耀眼的圣殿。即使那是我妄图改变未来的后果，又怎么样呢。神，你真的不值得万千神族再继续虔诚地信仰了。 ☆、第十章·朝会 第十章·朝会 雪白的华丽长袍，浅金色的短靴，淡蓝色的束带，繁琐的宝石坠饰，华丽的肩章，还有额前长久不变的人鱼之泪，白手套上的银链像是一种嘲讽。 突如其来的烦躁让我一把扯掉了额饰，然后除掉白手套。既然已经决定要改变，就该把一切都改变。 圣殿前的广场空旷辽阔，巨大的喷泉造型优美，一股又一股水流顺着既定的弧线跳入喷泉下方的孔洞，没有一滴洒落。没有让任何人跟随，我一个人飞过了广场。 六扇翅膀大而有力，我不必像儿时一样疲惫地爬过数层阶梯。小时候一直梦想能够拥有矫健飞行的能力，做个能让爸妈骄傲的战士，为我的信仰赢得荣耀，然后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幸福的家。那就是儿时单纯的快乐，梦想的快乐。但是现在，不知道那个爱做梦的孩子在哪个路口迷路了。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2 章 我在圣殿的回廊中降落，收起羽翼。注视着万年不变的圣殿的廊柱和装饰精美的穹顶。我听到了圣殿里传来的悠扬圣歌，它们带着庄严的气息遍洒整个殿堂。思绪却飘散到很远的地方，突然联想起了尤拉部落里妖精的歌声，凄婉迷人，也好过这并不真实的神圣伟大。 正殿前的守卫笔直的站立着，目不斜视，任我打量。圣殿里传来了神的声音：“即日起，大天使长米迦勒回归右翼之位。” 巨大的门扉向内开启，透露出里面耀眼的光芒和飘渺的烟霞。 足够容纳数万人的殿堂寂静无声，我抬头，微笑，一步一步走过漫长的距离。他们回头，用各不相同的目光向我行着注目礼。我穿过他们无意识间让出的道路，然后沿着高高的台阶走到御座之前。飘渺的云烟让我看不清御座上的身影，我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和隔着云裳依然耀眼的银发。 我把右手抬起，放到左胸前方，微微俯身， “天国降临主荣耀满我心，” “父神，我喜欢希玛！” “十字架上主使我得更新，” “希玛是你头发的颜色！” “我的罪全得洗净从黑夜成为光明，” “希玛的天空是你眼睛的颜色！” “天国降临主荣耀满我心，” “伊撒尔，我叫你伊撒尔好不好？神是大家的，伊撒尔是我一个人的。” “祂是何等温柔恩慈良友，” “伊撒尔，为什么神不可以有私爱？” “满足我心灵需求，” “伊撒尔，为什么把雪月森林移到第二狱了？” “如云影消散 我欢喜去传扬，” “伊撒尔，你把这七千伯度的感情都丢掉了，那么我也不要了！” “祂使黑夜变为白昼······”① 从稚嫩的童音到成熟的低音，是这个声音带给神情感，也是这个声音将世界拖入炼狱，造就无数的死亡与毁灭，御座之主，你听到我们的心声了吗？ 长长的颂词念完，神挥了挥手。有人递来一只银白色的权杖，权杖在触手的瞬间化为一盏天平，左侧的托盘上一枚透明的羽毛轻盈地漂浮着，羽尖指向天平的另一端。 “米迦勒。” “父神，我在。” “你当手执这公平的称，去守卫正义，用你光明的剑，去扫除黑暗。” 我没有回答。天平代表着正义与公平，宝剑却是为主张权利而准备的。无天平的宝剑是□□裸的暴力，无宝剑的天平则意味着法的软弱可欺。天平与宝剑相互依存，挥舞宝剑的力量与操作天平的技巧得以均衡之处，是健全的法律状态之所在②。黑暗不代表邪恶，光明不代表正义，这样的对应，根本不合理。 “米迦勒，切不要辜负了亚特拉这个光荣的姓。” 这一刻仿佛与千万年前重叠，神说了同样的话，我最终做出了我不想做出的决定，亚特拉的荣耀赐姓，到底是恩宠，还是枷锁？ “是，父神。”神示意我回到属于我的位置，我走到御座右侧，静静地坐下。 下面安静的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父神，你怎么能让魔王的情人，撒旦的父亲来做大天使长，神之右翼，天国副君呢？” 我看向乌列，他的眼里情绪莫名，他好像需要一个坚定的理由，却又好像只是和往常一样的针锋相对。我侧头看向御座。 “米迦勒。” “父神。” “你必让他们相信你，担当起统帅的职责。” “是，父神。” 我起身站立：“那只是过去，乌列殿下。” 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然德基尔开口：“殿下的意思是您现在不是撒旦的父亲了？血缘的关系也是可以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哟，这就不对了，撒旦和炽天使，可不是同一个种族，你难道说天使和恶魔是同族么？啊哈。” “梅丹佐殿下是在故意曲解然德基尔的话，”比瑟斯顿了顿，“说起情人，就在前一场圣战之后米迦勒殿下可都还躺在卡德殿的床上。”说完他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加百列的声音罕见的冰冷：“比瑟斯你够了，几千年前你们做了什么龌龊的勾当你们心知肚明。” “加百列殿下何必动怒，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轻轻地说：“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也可以代表我本人吗？” 全场哗然，神对外的公布向来不会太明显，历史上对那一场围剿的描述也是含糊其词，没有人会公开指出这个根本不是秘密的事实。 八百年前③的对话本不是如此，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殿下不能否认那是您本人的躯体，即使没有灵魂，那本身就代表了一种立场。”亚纳尔言辞犀利。 我知道这一次的交锋不只是为了权力，还有信仰。 “与其争辩过去，不如好好思索未来的反击。” “反击？殿下，给我们一个追随你的理由。”比瑟斯再次开口。 “我不否认我过去的懦弱，但不承认我会永远逃避。我们需要团结一致的战斗，为了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信仰，我们的理想，我们的家人，我们所期盼的美好的一切而战斗！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3 章 “这一片荆棘丛林需要我们用鲜血和生命去度过，我们的荣耀，我们的未来，不该是永无止境的杀戮和血腥，我们的目的是结束它——这场充斥着欲望和掠夺的战争！ “我愿意用我今生所拥有的一切为代价，来向世界，向诸位证明我的信仰！ “我愿用我自身的鲜血去浇灌十字架上盛开的鲜花，用灵魂偿还我所犯下的罪孽！” 长久的沉默，我找不到更有利的言语，更没有办法掩盖过去的荒唐和错误，圣殿空旷的上空仍旧回荡着丝丝缕缕的小天使的歌声。 啪啪啪的鼓掌声突兀地出现。“殿下很诚恳，那我只问一句，殿下害怕死亡吗？” 乌列的话让我惊讶了，他本不该轻易地放过我。 眼前好像回到了虚无之蚀释放后我所看到的昏暗，我深吸一口气，“怕，但正因为害怕，我才会更努力的战斗。” 我等着他下一句的追问。 “这就够了，米迦勒殿下，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绝对的理性，维护秩序的稳定，坚守公平和正义，不因为你自身的些许情感而背叛天界。米迦勒殿下，下一次，不要奢望像个孩子一样在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之后用无辜的眼神乞求原谅，即使父神不处罚你，我同样会采取四千年前的措施。” 乌列退回他的位置，而他的妥协让圣殿内的局势发生转变，神没有再开口，他的态度从来不会明显表露。巴那内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他从未不满，从我上位开始。 梅丹佐和加百列站在我一方，拉斐尔离去，风之天使之位暂缺，他所属的势力自然选择中立。至于比瑟斯、亚纳尔、然德基尔他们，即使不妥协，天平也已经向我倾斜。 ······ 朝会结束后我没有同往常一样和梅丹佐加百列同行，我问乌列为什么会改变态度，却没想到他会对我说：如果你经历过更残酷的现实，你会认为改变理所当然，就像你现在一样。 我开始怀疑，他是否，也是处于不可逆转的逆向时空之中？ ☆、第十一章·寂灭 第十一章·寂灭 当今日结束，时间退回到昨天，你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所为？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回答，也许过去一直顺着时间向前行进的我会常常后悔前一天的选择，可我现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追悔之中。即使我再也到不了未来，也一定要为它增添一线光明。我不想到了人生的尽头，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活过①。 阿安·普罗克特说，梦想一旦被付诸行动，就会变得神圣。我现在的梦想，不再是用摇尾乞怜而获得疼宠和卑微地希求一丝爱意。我清楚地知道，那些过去，会在我未来的生命中重复第二次，也会在以后的时间里改变。即使过去的是必然事件，我也要让它变成不可能事件②。 以前一直觉得，路西法，光是念着这个名字，就会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坚强。而现在，即使不念这个名字，我一样会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坚强。 时间一直向前进着，不疾不徐，也许是未来的现实影响了过去的情形③，历史的轨迹真的开始改变：玛门没有攻上天界，哈尼雅没有被斩去羽翼，他的双眼依然明亮如星，或许，这算得上梦想和现实接轨的第一步。 我又一次地回到了魔族的身体，除去额头的尖角和身后的长尾让我极度不适外，我还发现我的身体有了些微的变化——这个身体的骨翼开始频繁的疼痛，好像内部有什么东西要延伸而出。弄不清楚这种变化的含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并没有考虑过这样的因素，索性置之不理，本来这个身体也不会再用太久。 满街都是路西法和希迪的八卦新闻，我漫无目的地闲逛。我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事，也知道事情的后续，所以除了找事做打发时间挨到晚上我找不到别的方法来缓和我有些焦虑的心情。 魔界的黑夜漫长，白昼短暂，第五狱以下甚至根本没有白昼④，在第七狱连落日都看不到。我最终只能双眼无神地坐在我所租住的小屋里，专注地出神。 玛门出现在第十七下钟响之前，他没有解释来意，不由分说地将我拖去陪他烤肉——他似乎很喜欢烤肉。他坐在我的对面，宝石红的眼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似乎掩藏着另一种我未曾注意的情绪。 “玛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烤肉吗？”我看着他手上的一串肉片，不解地问。 “因为很有安全感。”他看了我一眼，淡然地回答。 “烤肉能有什么安全感？” “吃饱了还没有安全感？”他反问，我无语。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说：“魔界黑夜漫长，崇尚黑暗，烤肉时的火焰的光能带给我难以想象的感触。顺便，我很喜欢火，尤其是纯粹的火元素。” 他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思维逻辑和他老爸越来越接近，只说一半，剩下的随便你猜，误解正解都不关他的事。 “你是王子。”意思是你不可能缺乏安全感。 “嗯，我是王子。不过只有在你什么都不是的情况下，你才有绝对的安全。你知道的，我爸都有人刺杀，不是么？”他挤眉弄眼。 “诶，你烤焦了。”我提醒他。 “什么叫我烤焦了······你怎么不早说。”他瞬间扔掉烤焦的肉串，我看着焦黑的签子出神。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说我，你自己倒像是几千年没吃过一样。算了，换一根就是了。”我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知道么，只有在成为什么、得到什么、想要什么和追求什么之中才会有不安全⑤，”他继续说，“但是呢，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谁不想得到什么，所以大家都不安全。” 风吹过树梢，发出哗哗的声响，玛门的好友，那个紫色皮肤的大恶魔骑着黑龙准时出现在树林外。 “玛门！你知道吗！路西法陛下砍了雪月森林，命人将米迦勒的尸体搬到雪月森林东边的空地上，说是要烧掉他······” 他还没有吼完，玛门就扔掉了肉串，唤来安拉，将我拖上去，一边往雪月森林前行，一边说：“老爸他真是的，有了新欢也不带这样的······”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也许路西法就是故意的，如果他真的要烧掉那具躯体，又何必大费周折？而且，以玛门的速度，如果路西法真的下了决心，玛门到达时看到的恐怕只有灰烬。 我还没有开口，他就先回头对我说：“我不信我爸会这么做，我们先去看看情况。”我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但我不能告诉他后来的事，我不知道这对他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毕竟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亏欠他。 其实后面的事一点都没有改变，玛门赶到，质问路西法，路西法怒而命令扔尸体，玛门抢回尸体然后继续不死心的问，路西法狂狷地回答，然后，又一次将尸体扔出，一气呵成⑥。 玛门镰刀落下的瞬间被我阻拦，他惊愕地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路西法面无表情，我在他的瞳孔里找到了玛门惊愕的原因。那是我的影像——红发蓝眸的炽天使，大天使长米迦勒。 周围侍立的魔族更惊讶，他们的目光在剧烈燃烧的火焰和路西法面前来回移动，确信那里的尸体没有办法在瞬间复活并移动到现在的位置。 “米迦勒······”玛门扔下了刀柄，用带着泪光的眼睛看着我。 “对不起。”我侧身用口型对他说，然后回过头看向路西法。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嘲讽什么，也许是我，也许是神，也许是他自己。 我退后，在魔族还未回神之前展翼，飞向天空，再不回头。看着快速后退的景物，我又一次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第十二章·盛宴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4 章 第十二章·盛宴 在经历又一次的烧尸体事件之后我的时间继续前行。这一次，我被愤怒的玛门带到一个举办过无数宴会的华丽殿堂。这是一个曾令我尊严扫地而又伤心尴尬难以自持的地方。这里举办的华丽宴会对魔族而言是无限诱惑，于我而言是噩梦。它的名字——伊罗斯盛宴。 数年前玛门在这里告诉我亚力克的来历，路西法在这里逼迫我做出此生最为不堪的事，贝利尔的生命也是从这里开始。路西法和希迪在这里初识，缠绵，直到我再没有能力看到未来。 玛门正大声地和拥着希迪的魔王说着什么，但那并没有进入我的脑海。我一直在深思着另一个问题，既然卡德殿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真的，路西法又为什么不在更早的时候将它毁掉？他又为什么选择希迪来顶替那颗缺失的棋子？他究竟是真的想和过去告别，还是故意这样？ “我准备攻下第四天后将耶路撒冷交给希迪来守。” 玛门的眼神戏谑，轻佻地从希迪身上瞟过，“老爸你确定不是开玩笑么？” “希迪的军队虽然作战实力不强，但防守还是不错的。”路西法的语调轻而缓，就好像他刚才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希迪的军队防守实力也不见的有多强，否则也不会被破坏天使团轻易干掉，毕竟魔界占有第一天已经有上万年。 “老爸，耶路撒冷的军事地位可不是闹着玩的。”玛门的表情有些收敛，他右手拿着烟杆敲着左手手心。 路西法的眼神很平静，“太阳的光辉，不是么。玛门，我对天界的了解，比你更多。” 他怀里的希迪面颊陀红，双眼有些失神，脖子上有着吻过的痕迹。显然他并没有听清楚路西法的话，但他连连点头。 玛门还在愣神，路西法携着希迪离去。临走时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通道的另一边。他说:米迦勒。明明白白的一个词，他的话竟真的是说给我听的。 耶路撒冷，太阳之城。太阳的光辉——伊撒尔。那么，路西法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上一次，他是不是也说了同样的词，而我没有注意？ 一双修长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发什么神呢？ 都走了，别看了，”他提醒道，“白兰地，龙舌兰，香槟，红酒，你要哪种？” 我回头看向他，但没有说话。玛门轻啧了一声，自顾自的取来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我，然后扭过头去看不远处台上台下疯狂的男男女女。半天才说了一句:“我爸这样玩人家，小心最后人家去自杀。” 希迪最后会不会自杀我不知道，但路西法没有认真我倒是真的看出来了。但是…… “你想多了，玛门。” 玛门看了我一眼，“他是我老爸，我比你更了解他。” “……”我无法告诉他我是谁，即使他们可能都已经猜出来了。并且，我不认为在那个情人节之后路西法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玛门难得的没有下去疯狂，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没有呆多久，就说要回去，我和他告别，独自走回去。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不知道路西法和神之间的赌注到底是什么——因为即使我有了神的部分记忆，那份记忆带给我的不仅不是对过去的了解，反而是更多的疑惑。更重要的是，我在排斥那份记忆，几乎是下意识的。 如果我真的只是神的一部分，或者，想得过分一点，是神所有的情感，我为什么会如此排斥，甚至厌恶过去的记忆？ 可是我很清楚，路西法和神都不是亡命赌徒，他们手里的底牌没有人知晓。他们手里还未拿上桌的注，极有可能会让整个世界都变色。 在继续翻来覆去十几次后，我起身翻看旁边架子上的书籍，随手抽出一本，看见黑色的封皮上有着烫金的大字——魔界政治发展历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出租房里会有这样的东西，但这不影响什么。 这本书越看越让人心惊。书中对魔界的政治发展做了极为详细的描述。从远古的混沌时代，蒙昧时代，分族时代到杰利时代……一直到路西法时代，并且毫不避讳地批判了路西法假行民主，实则□□的政治目的。 “我们的自由诱使他们堕落，他们为我们带来文明和物品，而这些文明和物品，只能搅乱我们和我们的祖先一直享有的幸福和安详，此外别无他用。如果有谁能否认这一事实，那么请他告诉我，当旧王的王座毁灭，新王的雕像竖起，我们魔族的子民究竟得到了什么？”——作者注 书并没有署名，也没有编号。这是私人印制的，并没有公开发行。 早知道魔界暗中的争斗十分明显，却没想过魔界原有的子民对于已经堕落的神族，对于君王的厌恨已经达到这样的程度。政治斗争本不是能依靠个人魅力而解决的，路西法自然也不可能做到。 路西法以追求自由为旗帜，与神分庭抗礼，并最终堕落成为地狱之王，而魔界仍然保留的奴隶制度却证明了制度的变革即使是路西法，也无能为力。 相较于天界在制度变革上的重重阻碍，魔界转变的阻力看似不足为惧，实则足够让魔界前进的车轮停滞。魔界贵族和平民的差距，在某种程度上，与天界森严的等级制相差无几，甚至更甚于天界。魔界其实并没有官方宣扬的那样稳定团结。 如果说天界的制度是一种极为稳定的构架，上层的变动极其微小，导致人才上浮的空间几乎被隔断，那么魔界的制度，就是故意将魔族的性格压抑，使下层与上层交汇的通道被中层牢牢把持着，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会引发的必然是民众的不满和反抗。 路西法的境遇竟也是危机四伏，而在这样的时刻，他居然还故意利用这种力量去削弱中层的势力，并借机将矛盾引向天界。他似乎在为一件即将发生的大事做准备，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大事才可以让他不顾一切。 他既然说出来我的名字，就说明这件事与我不可能毫无关联。 路西法，我恨透了你的自以为是。 ☆、第十三章·御座 第十三章·御座 洁白的地板上清晰地倒映着空旷的大殿内的事物，高高的台阶，一层不变的圣水，烟雾，云裳。至高的御座上有着明亮的光。 天主静静地站立在神的左侧，高高的台阶下跪着一个身影。红如圣火般的长发，蓝如晴空的眼眸，曾经我放在手心疼宠的孩子。 他正担忧地说着什么，但殿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并没有人回应他。时间过得越久，他的脸色就越白，最后成了惨白的颜色。 我的心念一动，却听到了一个淡漠的声音。 “你愿意回来吗？孩子。” “我愿意。” 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从身体里蔓延出来，就像是从整体里剥离开来一样。丝丝缕缕的光芒在殿内汇集，我开始只能看到近处的景物。 我动了动四肢，发现我自己正漂浮在空中，轻盈得没有重量。我动了动翅膀，但没有感到一丝气流的波动。 我发现我自己正在御座的正前方。 “父亲！”下面传来哈尼雅的惊呼。 我回头看向他，他似乎想要靠近一些，却又不敢轻易地起身或者移动位置。 “哈尼雅。”我轻声地回答他，看到他的脸上有泪水划过。 “父亲，你不是……不是……父亲，你怎么会回来的？”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有些哽咽。 “哈尼雅，我并没有死。”我侧身看了看御座，转回来继续对哈尼雅说:“我只是暂时的离开了而已。”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5 章 我看到他握紧了手，指甲几乎刺破皮肤，“父亲，对不起……” “哈尼雅，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只是被骗了而已。” 他愕然，“那父亲还会再离开吗？” “我……” “哈尼雅，你先出去。” “天主殿下，我……”他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动作。 “哈尼雅，你先出去吧，不用担心。”我对他说。 “可是……” 神向他挥了挥手，哈尼雅不得不收回还未出口的话，起身几乎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圣殿。 我收回视线，凝视着御座上精美的花纹。上一次神并没有让哈尼雅离开。 “米迦勒，你有什么疑惑么？” “父神，请问这四千年我到底在哪？”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到底在问什么。 “你暂时的代替了我的位置。” 代替了神的位置？不，不是的！我不是神的部分！不是！这不是事实！你在骗我！我几乎要压抑不住内心的疯狂。 “父神的意思是我在御座之上？” “是，也不是。”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神的棋盘到底有多大，问的再多也毫无意义。 有人说过，如果你打了半小时牌，仍然不知道谁是菜鸟，那么你就是①。而现在在所有人眼里，恐怕我连菜鸟都不是。 “那么，父神，我现在要怎么做？” 去魔界取回你的身体。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像一个魔咒。 “去魔界取回你的身体。”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语句，从前和现在，分毫未变。 “为什么？”这句话中的疑问不是假的，却也不都是真的。 “路西法在你的身体上下了封印，并将之保存在第七狱，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拿回来。” 那具身体根本不是我的，我回想起路西法第一次正视身为魔族的我的眼睛时露出的表情。他是那样震惊，他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苍白。也许是我猜错了，路西法在那之前根本没有认出那具身体的真假，而有能力瞒过他的，只有神。 想到这一点，我感到一丝寒气从后脊窜上，刺激得神经都开始颤抖。 神不止一次利用我，但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的利用感到如此心惊。如果一切成立，神只是故意将我变成魔族，却又让我去魔界取回身体，他希望路西法认出我，所以故意保留了我蓝色的眼睛——我不相信无穷的力量竟改变不了一双普通的眼睛。他的目的，就是逼路西法做出决定。 可是，他为什么要在此时逼迫路西法？ 当我再次回神时，金色的传送魔法已经在我脚下展开，转瞬间，我就到达了魔界。我木然地抬头，看到了面前橱窗上的影像。 黑色的长发随风飞舞，红色的瞳孔没有温度，白皙的皮肤上有着些微的阴影。这一切都是极为普通的，但组合在一起就成为了极为可怕的梦魇。他在漆黑的道路上站立，周围有着星星点点的熔岩爆发后的残留物。 他的身后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孤单的索桥在风中飘荡，桥的另一段是巨大的深邃的洞窟，里面有灿烂的银辉透出。 但他在微笑，即使很勉强。突然间他的身影到了桥的对面，在转身之前他开口了，没有声音，我只能从口型判断。他说的是天语，他在说:对不起，米迦勒。 那张脸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魔王路西法。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玻璃上的倒影又瞬间变成我所熟悉的样子，羊魔人米勒的样子。 ☆、第十四章·归去 第十四章·归去 王城中的沙漏仍然坚持不懈地往下流动，而计时器上显示的时间却一直在向前推移。 我感到了我又一次处于深深的恐慌之中。伊撒尔，米迦勒，米勒，神到底在做什么？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爱我而生的。” “米迦勒，当我已经放下过去，开始接受现在的时候你却又放弃了。” 这难道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吗？不断地纠结纠缠纠葛，然后被时间抹去所有棱角，把所有的理想和未来都磨碎碾成灰烬来祭奠所谓的爱情？ “小米迦勒，神不喜欢改革者，所以你呢，千万别学路西法。” “米迦勒殿下，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你善良勇敢忠诚，最重要的是你很痴情，痴情得我这里都痛痛的。” 不，这不该是我，我不能只是这样沦为爱情的牺牲品。我是独立的完整的个体，没有谁可以强迫我放弃自我，自由地越过七天九狱的障碍，结束不该存在的战争，才该是我最终的理想…… 所以，即使路西法有足够的理由，我也不可以动摇，绝不可以。 我努力把我的视线聚集在一起，集合在掠过天空的飞鸟上，透过它们的眼睛俯瞰着整个大地。漆黑的夜幕下流光四溢的城市在黑暗中绽放着妖娆。来自地狱深处的火焰偶尔映红天空，蜿蜒的河流顺着崎岖的河谷流向远方。 现在的我又一次的没有了实体，不然我或许会扮作沉思者，一直思考这混乱的现实。其实这种思考已经持续了上千年，时间都已经倒退到贝利尔没有离开奴隶船，没有碰到玛门，没有学会自蚀领域成为魔神之一。此时他只懂得牙尖嘴利地和其他人争辩小问题嚷嚷着要住进潘地曼尼南。 我透过世界的眼睛看着他将整个奴隶船闹得鸡飞狗跳，企图暂时放下关于其他事情的纠结。 我听到琼斯扯着嗓子吼他，伴随着不远处瀑布的轰鸣。 像是突然间的某个细节打开了思维的锁链，错乱的头脑在这一刻清晰起来。 我的时间是向前行走的，而世界的时间是向未来的，也就是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而我所经历的，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我在橱窗上看到的场景，与其说是未来的暗示，不如说是已经发生过的现实。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6 章 为什么我会看到那样的现实？路西法曾经做出过这种事吗？他的确将圣剑和魔剑封存在一起，但我后来看到的圣剑魔剑并没有发出刺目的光芒，没有那种即使只是镜像也几乎要吞没世界的气势。 回忆像是从很久远的古书中翻出来的泛黄的书页，记忆里的我们都带有着模糊的光影。 “殿下可以帮我吗？” “我可以帮你，但你首先要确定你是否处于真实状态。否则我将可能把你送到一个你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新时空。”路西法的声音隔着层层迷雾透过来，缥缈不清。 “殿下，我怎么可能不是处于真实之中呢？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是么，”他左手撑着阳台上的白色雕花栏杆，右手摇晃着一杯色泽明丽的酒，然后他侧过头来，“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这是我的现实，不代表就不是你的梦。” 像是突然受到惊吓，我不知道在哪里的心脏开始抽疼。那么，这一切的斗争和掠夺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而我现在，是真的处于无尽的时间逆流之中，还是这根本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努力摆脱回忆的干扰，我开始自我安慰。 不管真实究竟是什么样的，我的时间终究是无法回到现实的方向。没关系，即使前一天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越往前，机会就越多，实现我所想要的梦想的几率就会更大，不是么？ 归去吧，不要害怕迷茫时空中未知的风暴，米迦勒，你要知道，世界的勇气都在这里了。 ☆、第十五章·担忧 第十五章·担忧 柔和的光线撒下，金色的华丽宫殿静静地立着，第七天往来的天使不像第四天那样喧闹，连表情都是淡漠得几乎冰冷的。 “哈尼雅，请你别再为自己的过错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加百列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感□□彩。 “加百列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会……而且父亲他……”哈尼雅的语气有些着急，想想看他在那四千年里像这样的解释也说过不少，但他唯一的亲人现在都对他的所有话置若罔闻，更何况其他人？ 他的话被加百列的手势制止，“说什么都没用，容我提醒你，你的父亲已经死了！” “我知道，可是……”这个孩子总是在话未出口的时候被打断，我的心里为他的处境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够了，不管是什么理由，他已经不存在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别再提起，哈尼雅殿下？” 我看到了哈尼雅惊愕瞪大的双眼，加百列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脆弱得像是透明的玻璃杯，轻碰都会碎。 哈尼雅看不到，我却看得到加百列在街道的拐角处停步，回头看他，她在自言自语:“哈尼雅，你该学会承担后果，没有谁能为你摒除圣浮里亚的黑暗了……” 出于母性情怀，加百列在哈尼雅小时候对他的关心是最明显的，现在，她依然如故。也许现在他们对哈尼雅的不管不顾，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把焦点聚集在哈尼雅身上，跟着他，但他不知道我跟着他。 他展开翅膀飞起，掠过一片又一片巨大的宫殿群，降落在一个巨大的教堂门口。门口的石碑揭示了教堂的身份——路西斐尔大教堂。 时间已经不早，第五天以下已经全都是黑夜，但这里的天空仍旧是明亮的。 他穿过最前面的门，从后门出去，进到里面。这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走到祭台前默然地看着前方。 雕花的桌案，盛开的白色玫瑰，光洁的地面和略带阴影的壁画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身材高挑，更添了一份孤寂——他明明只是个孩子，却要被迫承担我所犯下的过错。 他一直站着，一动不动，我探听不到他的心声，只好看着他就这样站着。很久之后，他终于动了，飞起来坐到打开的窗台上，然后收起翅膀。 他的蓝色眼睛里写满了沧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一大片墨绿的森林，划开了第七天的永恒白昼和第六天的黄昏，林中跳脱的鸟发出欢快的啼叫声。 不忍再继续看他伤心的样子，我将视线移回魔界莱姆城外，在这里找到正在偷懒的贝利尔。 “贝利尔！你不想要你的工资就算了！”琼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吼道。 “马上就来。”贝利尔淡漠地回应，然后低咒:真麻烦。 对于贝利尔这个被捡回来的孩子，琼斯倒不算苛待，比起其他残忍的大恶魔，他已经算得上善良，至少他曾让贝利尔白吃白住。但贝利尔越长大个性越独特，琼斯也拿他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有些行为视而不见。 贝利尔此时正一只脚踩在船舷边的箱子上，一边一手拿着敲诈来的夹了蝙蝠肉的三明治啃，一边一脸傲气地俯瞰下面的景物。我从来没有设想过我自己会有这样的表情，所以当看到他和我极为相似的脸上这样的表情才突然发觉，我竟然已经被时间磨去了棱角。 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最远处的城市，发出一声轻叹，然后继续啃着三明治。贝利尔的愿望是凭自己的实力住进位于帝都罗德欧加的潘地曼尼南。但我希望他永远都不会到那里去，尽管这并不可能。 很想很想和他交流，说话，告诉他…… 我感到空气中发生了一丝变化，然后凝成一行字，投射在漆黑的船身上，银白色。他被吓了一跳，我则是震惊了。 我从来没有发现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我似乎接触到了曾经忽略的真相。 【你在干什么？】 我注视着那行字，出神。 “你暂时的代替了我的位置。”难道这是神的力量吗？属于最高意识体的力量？那么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发觉？ 贝利尔的眼都直了，但他掩着激动，强装无所谓，开口:“你是谁？” 我不知道究竟该怎样解释，索性抹去那行字，再不开口。 贝利尔在寻找无果后也只好耸耸肩走进船舱。 我不敢再轻易的想些什么，害怕出现更多的意外。就只好强迫自己关注我以前从来不会关注的东西。 我发现天界内部的文件从来不少，但到达最上面的文件却寥寥无几，中间的较量难以言说。 就像是一滩看似平静的死水，但内里却暗潮汹涌。神一直沉默，没有任何指示，没有任何任免的指令。这期间没有战争，没有摩擦，连些微的口角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巨大变动之前的短暂平静，可是在我复活后的短暂时间里，依然没有真的爆发。 然而狂暴的台风中间的短暂停歇，又会持续多久的平静呢？ ☆、第十六章—第二十一章 第十六章·迷惘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7 章 沿着所罗河的流经的路线穿过第五狱尤拉部落外海勒悬崖上的飞鹰瀑布，然后经过龙怒之谷，再往前，就是帝都罗德欧加，贝利尔每天眺望的地方，无数魔族梦想的“天堂”，魔界的心脏。 这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是魔界的政治文化中心，所有的大的政令和法律条例都是从这里出发，传达各个地方。 这里有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风情万种的女妖恶魔，也有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竞技场。更重要的是，到达这里，就可以领略堪比天界圣浮里亚的不灭圣光一样的繁华。 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原生的恶魔，堕落的天使数不胜数。除去绝对忠于路西法的萨麦尔、沙利叶、阿撒兹勒，还有安士白、拉哈伯、别西卜、巴力毗珥、茵陈等一系列让无数神族头疼的角色。 此时的所罗门前的七十二柱还剩下四柱，七恶之花开得妖艳。但这已填好的石柱上的堕天使占多数，而所罗门魔神随着堕天使势力的扩大而拥有更大的权力，进一步挤压着原生的魔族。 时间越往前，暗中的上下其手就越明显。但路西法对此置之不理，他更注重于军事经济的发展，各方的争斗不管多激烈，似乎都没有超出他的控制。他像是疯了，又像是十分理智。 他偶尔的演说竟能激起大多数魔族的狂热战意，像极了战争狂人希特勒。他把魔族逼成一把出鞘的刀，却又死死的克制着，不主动打破那看似无理的和平契约，即使那条线已经很明显了。 天界对魔界的动向并非从未关注，事实上他们的关注十分热切。神族时刻担心着契约失效，但更深刻的内部矛盾的阻碍使得神族比魔族少了一分斗志，即使魔族并不完全稳定，神族依然无暇处理并不友好的外交关系。 圣殿内部的派系争斗像是一层封印，牢牢地隔绝了任何发展的机会。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天界与魔界其实都处在极为微妙的境地中。 但无论怎样风起云涌，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 我看到了立于第九狱魔界之魂的路西法，他正穿着黑色的翻领华衣，黑发间有着细碎的链条，长短不一。他凝视着洞穴内嶙峋的怪石，红褐色的条纹遍布石上，像是扭曲的古老文字，低吟着悠远的咒语。 然后他继续往里走，停在巨大的银台前。银白色的链条丛台上伸出，巨爪一样地将一把艳红浓烈的长剑扣在台上。剑身四周有一圈一圈的纹路，水波一般荡开。 路西法抬起右手，在虚空中轻握。一把锋利的长剑出现在他手里。然后他松手，将长剑掷到银台之上，另一根银色的链条伸出，将剑身束缚。两把剑交错，沧渊和火焰摆出极美的形状。 顿时银光大盛，我似乎听到了宇宙急促的心跳和极速奔腾的血液的声响。 他在念着咒文:“……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请停止一切的波动 封印吧最美的光辉 ①。” 光之究极咒语用魔语念出来会是什么效果？难以想象。 黑色的文字从银台上出现，扩散到整个洞穴，和原本的红褐色叠加，交织。 银光渐渐淡去，我看到了路西法疯狂而冰冷的笑，带着浓烈的怨与恨。 宇宙的心跳渐缓，我听到他说:“伊撒尔，游戏开始了……” 他的声音却分外平静，然后他离开洞窟。站在悬崖边缘遥望远处的擎天柱，目光悲伤。 莉莉丝说擎天柱下藏了整个魔界最珍贵的宝物，那藏在巍峨石柱下面的，到底是什么？ 第十七章·遗忘 天界之门一如既往的纯白无暇，即便其中往来的早已不是背负着神圣羽翼的神之一族，它也不曾改变庄严的外貌。 神族的书籍上记载了第一二天恶劣的自然气候条件，荡气回肠的峡谷激流，巍峨高大的山川等壮观地理景象，也记载了魔族的残忍掠夺和侵略，却把鲜血淋漓的历史抛弃。 将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牺牲的战士遗忘，即使提到，也是一笔带过——因为他们曾效力于与魔王勾结的天使长，那个神族曾经的领袖，后来的叛徒，米迦勒。 我看到残缺的石碑上已经被绿色藤蔓遮盖的金色字体，仔细分辨着有些模糊的印记，细数上面的每一个名字，回忆他们每一个人的事迹。 亚瑟、贝特西、卡罗琳、艾格尼斯、塞丽娜②……曾经勇猛的神族战士，就这样被历史遗忘。 我的视线掠过整个天界。 没有人再记得他们的光荣，没有人再提起他们的事迹。 过去的耻辱而今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一句笑话。 曾经殊死搏斗，惊心动魄的战役，也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 我逝去的友人们，我该拿什么偿还他们的荣耀？ 我无法理解神的意旨，他竟驱逐锐意革新的野心家，偏袒手段险恶的政治家，纵容天界江河日下，无视所有神族的祈愿。 所以，有时候我会认为，神比魔王更像魔王。 然而视线转移之间发现的真相却更让我措手不及。 让我逆流时间的因素之一，别西卜的妹妹和能天使生下的孩子——希迪，竟从一开始就是路西法的傀儡。 希迪1700岁的时候在守誓河上的蛊惑之路上偶遇正在缅怀过去的魔王路西法。他向路西法请求帮助，说他宁可做个小恶魔也不要继续当混血的大恶魔。谁都知道混血在天界魔界的苦楚。 但通常路西法不会理睬一个普通混血魔族的莫名其妙的请求。出人意料的是，路西法答应了他的请求，和他做了交易，将他的灵魂剥离，并给与他全新的身体和身份。 希迪兴奋地离开，路西法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为那具身体添加了虚假的记忆。 第二次了，原以为是路西法并不知晓神的目的，却没想到路西法早有准备。 到现在，我竟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是该为他的作为感到痛心无奈，还是该为我自己愚钝的头脑而感到痛恨？说不清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秘密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解开，每一个都足够震撼。 我以为只有我才会选择以封存记忆的方式来遗忘过去，才发现路西法也会做一样的事。 只是我是为了逃避现实，他却是为了面对现实。 他把曾经所有的美好回忆都封印，只留下最为难忘痛苦的记忆。 我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生命中真实的幸福的时间有多少没有人知道，但虚假的占据的比例更大是不争的事实。 难怪他会在黑夜中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难怪他会改变得那样彻底。 只是，他的戏，到底是做给他自己看的，还是别人看的？ 我只看着他，却忘了，这只是我最希望看到的场景而不是现实。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8 章 第十明似乎成为过去，野蛮的争夺开始蔓延，历史走入了倒退，发展成为空谈。 我所预想的最可怕的后果就这样无情地展现。 我没有找到神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路西法的所在，没有什么可以解开迷题。 喊杀声咆哮着，成为天地间唯一的声响。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站在枯萎的古树旁，我却看不清他的身形。 “你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吗？”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19 章 很熟悉的声音，即使分辨不出是谁，却也可以肯定，他不是神。 “你是谁？”我在心底询问，虚空中浮现出银色的字体。 “果然……”他在叹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不知道他言语中的含义，“这些都是真的吗？我是说，我现在所见到的一切” “是。” “那么，那些过去有什么意义？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那只是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又怎么可能……”还没有完全出现的字体被他的话打断。 “但是我知道。” “什么？” “你必须回去，承担你的责任，或是救赎你的罪孽。” 我无言以对，但克制不住怒火。“可那本不是我的罪，不是吗？” “米迦勒，从你克制不住自己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成为你自身的罪。” “你胡说!” “你看到了，世界现在的模样。” 我再没有能力辩驳下去，世界的现实已经在眼前——火一般炽热光明的炼狱。 “为什么是我这不公平!”字体有些扭曲，我的不甘和愤怒因为未知的真相而加剧，字体变为血红色。 他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又开口:“米迦勒，命运对你或许并不公平，但这并不代表命运本身的意旨。我们都有罪，都必须为此负起责任来。” “如果，你不想争夺和杀戮继续的话。”然后他转过身来，念着我熟悉却未曾使用过的咒语。 用不灭的地火焚尽叹之壁 让流动的冰岚解开封印之锁 从虚无的开始到混沌的终结 请遵循自古以来传承的诺言 违背从未改变过的命运星辰 斩断虚无缥缈的因果律之锁 为我打开真与幻交接的门扉 穿梭过去与未来 交错刹那与永恒 ……④ 远处光影模糊，四周是曲折的通道，这条通道晶莹剔透，外面星河灿烂。我看到了他们的脸，和我自己真实的倒影。⑤我伸手触摸，却碰不到虚无的边界。 “如果你不想争夺和杀戮继续的话。” 咸咸的苦涩的液体流入嘴角，带有残余的温热。我收回手，看向隐隐的光斑，任由强大的引力拉着我前行。 不重要了，做出这么多的改变，等待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第二十章·冰冷 冰蓝色的魔法罩撑开，极度冰冷的温度使皮肤变成不正常的颜色。依然是黑色的背景，富丽堂皇的宫殿。 床上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一丝动作，距离床不远处的黑水晶钢琴上一只黑色的猫正跳跃着，无节奏地踩踏着黑白琴键，制造出高高低低不和谐的噪音。 路西法不在，门前的侍卫站得笔直，没有人打探室内的一切。 我把视线移到天界，发现他们正忙碌着。为了掩盖过去，或是粉饰太平。第二天台阶上的鲜血已经被清洗干净，这里从来没有过死亡，从来没有。 光辉籍和档案又一次少了一半，机要文件加上了更厚的封印。每一个时代结束时都是这样的结果，哪怕这并不代表新时代的来临。 哈尼雅独自坐在光耀殿前的台阶上，双手抱着膝盖，拼命望着天。他像是想哭，但忍到双眼发红都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他其实很坚强，但洞察力不够敏锐。他以为他能用他自己的力量和方式改变历史，却无意间推动了齿轮。 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他，从一开始，摇摆不定的就是我，他后来的被迫成长以及数千年的孤寂也是因为我。 我曾向他许诺要给他一个美好的天界，却自己放弃了天界；我也说过要给他一个快乐的家，却自己毁了所有。 梅丹佐说着不理睬他，却总是看着哈尼雅的背影叹气，我们都是口是心非的混蛋。 路西法行走在冥河畔，撑着白骨小船点着幽灵灯的摆渡人在漆黑宽广的河面上谈天说地。他不紧不慢地前行，踩碎一根又一根枯枝。他的臂弯里睡着一个幼小的婴孩，但他的目光一刻也不曾落到婴孩身上。 奴隶船在河流上空飘飞着，路西法在距河岸不远的地方放下了婴孩，动作很轻。然后他最后一次伸手抚摸孩子的脸。 孩子在被放下的瞬间醒来，睁开双眼，用小小的手握住他即将抬起的手的小指，笑得傻气。 路西法怔愣了，随即反应过来，抽出被抓住的手，站了起来。孩子仍旧注视着他的方向，即使他足够小，小得视线只能到达很近的地方。 他们僵持着。过了很久，路西法拿出一个音乐盒，盒子内部边缘上用魔语和天语分别刻着“贝利尔”和“宝贝”。他把音乐盒放在孩子手边，用食指和中指掀开盒盖，动人的音律流淌出，如果要为它配上词，那大概会是: &h e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0 章 & be the flwers A gree turf he A & & I the & eveg hurs the sprg A befre the &g O the lst suer y & us,He wul sty Autu twlght grey grve, sg wy T few bsp; lw s: eyes fxe the grss Shw–vele the yers pss whle thk tht ws I the g……⑥ 路西法离开了，他身后的孩子闭上了眼，单翼在风中摇摆。 那是被放弃的希望，和被压抑的最后的情感。 因为，我们都知道，爱情已经死了。 第二十一章·伤痕 我第一次这样清晰而认真地看着我没有生命力的身体。巨大的六翼以平静的姿态舒展着，羽毛依然呈现出金色的光泽，血迹从心脏向外蔓延，顺着舒展的羽翼流向地面，表情却格外宁静。 甚至，连嘴角都是上翘的。似乎与曾经所见有些区别。 圣剑插入地面，坚硬的白色石砖上的裂痕触目惊心。 路西法出现得比我想象的更早。他平静地取下圣剑，平静地抱着倒下的身体回到罗德欧加，引得所有魔族对他行注目礼。 魔界已经进入夏季了，天空却开始飘落雪花。一瓣一瓣，堆积成足够压断枝干的厚度。魔族们诧异着，抱怨着，然后回到各自的家里寻求温暖。 卡德殿外的池水凝固，呈现出冰蓝的色泽，池水中盛开的黑色玫瑰沾染了冰晶，展现出凄美的妖娆。 魔界的其他撒旦贵族们聚集在殿外的水池边，三三两两地商讨着各种对策。天界和魔界未来关系的走向，天界内部势力的变化，契约的效力…… 玛门靠在离门口最近的罗马柱上，一口接着一口抽烟。脸上血红色的玫瑰在不断飘落的白雪和腾起的烟雾映衬下更加艳红。 他听着身后的议论，眼神飘忽。 “我觉得我们就应该趁机进攻，拿下第三天……” 玛门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变成赤红色，他用烟杆敲了敲柱子，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玛门殿下”刚才说话的人在玛门的注视下后退了几步，但他并不知道哪里说得不对。 “罗弗寇，别忘了，军权不归你管。还有你，度玛，魔界的财政权在我手里，我倒是想看看一没有士兵二没有金钱的你们拿什么出兵。”说完他笑了，极度狡黠。 其他撒旦没有开口，台阶下安静了，玛门转回去，继续盯着紧闭的大门。他已经开始学会他父亲的气势了。所有人都沉默着。 我知道，那场绞杀是一道伤痕，不只是存在于个人之间，更是存在于天界和魔界之间。 玛门不会放过天界，路西法更不会放过，于公于私，天界都是他们最大的仇敌。 但我明白，在这千万年的历程中，早已分不清正义与邪恶。历史就是这样，由最后的胜利者书写⑦——只是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双方都在以自己的理由进行杀戮，那么为什么就没有人反省自身——所谓仇恨，不过是我们彼此自私的后果呢 我对世界的规则感到无奈。 可是，生命有千百种滋味，品尝到最后，都只留下了一种滋味，那就是无奈，生命中的一切都可能改变，一切改变都可能无法挽回。而我们，却只能把生命的一切缺憾，连同生命一起接受。⑧ ☆、第二十二章·死亡 第二十二章·死亡 任何人都一样，逝去的，永远不能追回，经历着的，又不愿意放弃，留恋过去，却又不肯用现在来交换。①因为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深究的。 一直倒退，倒退到原点，倔强坚持，对抗时间。② 很久没用真实的眼睛看到世界，水晶灯投下的光映入瞳孔，有些刺目。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向右侧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我一直以为我足够了解他，这一刻却觉得无限陌生。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一直和他纠缠不清的呢？而他又是怎样一点一点改变的呢？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1 章 是因为儿时的纠缠，少年时期的羁绊，还是更多的难以启齿的理由？ 灯光在他完整的脸上撒下光晕，一点没有恐怖的氛围。他还是他，优雅高贵的魔王。 我掀开丝质的被单，想要起身，突然环过腰间的手告诉我他已经苏醒。 “路西法” “嗯。”他轻声回应，跟着我一起起来，却不曾松手。 “我要回去了。”我低声对他说，也许他并不会明白这句话更深的含义。 “米迦勒，我不放心。”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口不对心的话说久了，连愧疚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米迦勒，看着我。”他把我转过去，面对着他。我微笑，很平静地看着他，他突然用手遮住我的眼睛，掌心温热。 “我说过，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感受到了他言语里的无力。 我拿开他的手，看着他说:“路西法，别等我回来，就今天，好不好？” 我看到他有些吃惊的表情，转身离开的步伐因为他一句话而停顿了半秒，“只是今天吗？” “嗯。” 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很想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到底在和神玩什么游戏，问他到底在做什么，很想愤怒地对他说我讨厌他自作主张地承担所有，却更想告诉他，其实我们都错了，我们注定无法走向同一条路…… 我咬住下唇，每一步都走在刀刃上。 世界上不是只有感情是唯一，我们都没有说后悔的权利，即使从很久之前开始，米迦勒就已经不再忠于神。 指挥剑的触感是冰凉的，我没有回头去看身后任何人的表情，我们一直静默地飞行，穿过层层云海。 我不想去第七天，甚至不想交回权力。他既然想要除掉我，我就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好了。 在少年时期，米迦勒对路西斐尔说过，自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路西斐尔笑得开心而骄傲。然而米迦勒忘了告诉他，那只是梦想的乌托邦。 我亏欠身边的人太多，多到无法计算，我也不知该如何偿还。 一路飞行，没有降落，矗立在第二天的带有金色玫瑰镶边的风镜倒映出天地，唯独没有我的模样——我就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 第三天与第二天交界处长长的台阶上传来整齐划一的羽翼拍打声。我停下了，落在最下面一级台阶上。 “哈尼雅。”我知道他在，瞬间就听到了他激愤的声音，带有被背叛的伤感。 “米迦勒殿下。” 不必再重复数千年前的对话，我没有再开口，哈尼雅也不再说话。 “乌列殿下一如既往的准时。”我抬头看向高处的人影，说得平静。隔得太远，以至于逆光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米迦勒殿下，也许你不该回来。” 我笑了，如果我不回来，历史又会改变吗？ 我走上台阶，我身后的人跟我一起走上台阶。刀剑摩擦的声音很是惊人。 我看到然德基尔抽出了剑，准备做出指示。 我走完台阶，站定。环视拔剑相向的人，我只在乎自己，又何曾关注过他们的想法？本就是我自己的错，又何必连累他人 我听到了有人大声宣读着法典的条例和审判的原则，这一次倒是更为严谨了。 “如果你不……” “我认罪。”没有哪一刻能说得像现在这样坦荡。是的，不顾国威妥协是罪，不忠于民族妄想逃避是罪，不负责任践踏原则是罪……但爱，是自由，不是罪。 既然错了，就承担一切，无可抱怨。 乌列把剑对准了我，却很久都不动手。 我看向他，不再惊讶。只有感激。 我抽出悬于腰侧的圣剑，第一次将剑柄朝向他人。剑尖刺入胸膛划过血肉的感觉竟没有想象的疼痛。只是一寸一寸，撕裂自我。 贝利尔在挣扎，但我不会放弃。我看到了周围人瞪大的双眼和各异的表情，以及哈尼雅脸上的惊恐。身后有轻微的风的声音，我看到了乘风而来的人，他的脸上满是震惊。 他们没有离去，静默地站着，剑已经回鞘。 “撤退。” 我已经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鲜血流失的速度比思维运转的速度更快。 再没有能力支撑自己，我将圣剑深深插入地面。我看向另一个世界，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盛开，我却不想前进一步。 再一次地经历，死亡，原来竟是如此从容。 ☆、第二十三章·诺言 第二十三章·诺言 从眩晕的记忆中醒来，我感受到了四周独属于魔界的黏腻的黑暗。 我坐起来，展开翅膀，用金色的羽翼将自己包裹，希望保留一份光明。 不记得这个动作持续了多久，也不记得时间流逝了多少，我总是固执的做着固执的傻事。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2 章 当我收起翅膀，回头却看到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黑色的玫瑰枝蔓环绕而上，光滑的镜面反射出我的影像。 黑色的华衣——完全的魔后服饰改装版，黑珍珠额饰取代了人鱼之泪，轻轻地挂在银色的链条上，红发有些凌乱，露出的皮肤上有些许瑰丽的红痕。看上去妖异不可方物，却分外不协调。 即使使用魔法将羽翼染黑，穿上魔族的服饰，米迦勒依然不像魔族，神的造物永远放不下对光的渴望。 我起身，在行走之间感受到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几乎让我再次晕厥。当我打开紧闭的门，发现门外没有一个守卫，只有别西卜站在水池前的台阶上，他眺望着远方，听到声响后转过身来，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半秒。 “米迦勒殿下。”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不久前的谈判桌上的冷嘲热讽。 “路西法在哪？”我的声音很轻，因为长久的沉睡而显得有些虚弱。 别西卜似乎对我的话感到不适，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米迦勒殿下，陛下不想见你，请你回天界吧。” “我再问一次，路西法，在哪。”我感到愤怒，因为陡然增加的记忆，还有总是被阻拦的经历。我不确定路西法是否还会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也不确定一切是否会按历史进行。火焰顺着心脏蔓延，迅速扩散到全身，指尖的温度在上升，也许这并不正确，但是这一次我比曾经更想找到他，我需要知道原因。 他还没有开口，我就听到另一个声音。“米迦勒，跟我来吧。”说话的人是玛门，说完他就转身离开，我看了呆立的别西卜，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 我跟着玛门，他的步伐有些快，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什么，紧跟他行走让我感到有些吃力，不得不偶尔深呼吸几次，才能缓过劲来。 他突然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没有说话，再次转过去后步伐慢了许多。 我一时感到十分难受，“玛门，对不起。”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很难从中解脱。 穿过点着人鱼烛的狭长通道，我们到达一座教堂前。我抬头，看向这座恢宏的建筑，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人骨教堂······” 玛门走到里面，看着那个青黑的小骷髅架，隔了一会儿才掏出通讯器。 我看到那个小骨架旁边多出来的成人骨架，那是杰利，藏了无数秘密的恶魔领主。 暗色的光芒闪过，用于通讯的骷髅戒上骷髅的下颚张开。 “玛门，有事么？”声音平静优雅。 “爸，你在哪？” “嗯？” 玛门抬头看了看我，说：“米迦勒想见你。” 我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还有风车转动的吱呀声。 “所罗河。”通讯器从那边中断，玛门却保持那个姿势很久。 “好吧，米迦勒，我带你去找他。”但他没有看我，匆匆越过我，大步向前，没走几步却又懊恼地放慢。 河畔的泥土湿润，充足的腐殖质为河畔怒放的妖艳花朵提供了丰富的养料，也给空气添上了一种难言的味道。 走到离风车群不远的地方，玛门停下。“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 “玛门，我······” “米迦勒，我承认，我跟你之间的关系没有我爸跟你那么亲密，但是，你最好别站在长辈的立场来和我说话。”他似乎怒了，都不想继续听我说下去。 “对不起。” “对不起？米迦勒，好了，打住，岁月最多让皮肤起皱，放弃会让灵魂起皱，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 我看到他红色的瞳孔蒙上水雾，怔愣在那里。 “米迦勒，我不希望你劝我。” 他离开了，带着倔强的表情，像极了数个伯度前在伊甸园树下对着路西法怒吼的少年，他们说了一样的话，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如果他知道，在这爱恨纠葛之后的邪恶，他还会如此坚持吗？但我无法干涉他的生命，以爱为名的伤害，比仇恨更甚。 再继续行走不到百米，我看到了靠着树干坐着的路西法，和曾经每个闲暇的夜晚一样的动作。他的表情淡漠，注视着流淌的河水。 “路西法。” “你果然不会放弃。” “你知道为什么。” “对，但是忠诚血誓对我不起作用了，你或许该担心梅丹佐。”他在微笑，却目光冰冷。 在我面前，他总是表现出两种极端，要么温柔入骨，要么残忍刻骨。 “路西法，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么请问尊贵的米迦勒殿下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他明明知道，却不肯说出。 我刻意忽略他的语气，压抑着声音问：“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他猛然抬头，看着我：“这不关你的事。” “路西法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我是怎样不用你来评价。” “路西法！” 他不再说话，抬手，一只黑色的蝴蝶落到他的指尖，带着一阵磷光，明明是黑色的生物，却亮得不像话。 “你还记得那个爱到永恒的诺言吧？”他曲起手指，“但是米迦勒殿下，那注定只是个童话。”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3 章 我无视他的话，盯着他手上的蝴蝶：“那是什么？” “幻蝶。”他低头凝视着蝴蝶，再抬头时左侧的脸已经只剩骨架。 “你想看到的样子，满意了吗？” 我没有动，他站起来，向我走近几步。“接下来我会整个变成活动的骷髅——像你知道的那样。” 他的表情因为刻意而狰狞，我无言，伸手，给他一个拥抱，他没有拒绝。“路西法，会结束的” 我再看不到他的表情，他说：“不会结束，神不会答应。” “没关系，我会找到办法的。” “不要去求神。” “好。” 路西法，也许，这会是最后一个如此单纯的夜晚了。 ☆、第二十四章·假装 第二十四章·假装 伊甸园的风景依然如数万年前一样美丽，在这里嬉闹玩耍的天使们总会聚集到生命之树下祈福，以祈求命运的赐福，于是树枝上总是垂挂着丝丝缕缕的信仰的光芒。 我站在葱茏茂密的树下，仰头看着散发出浅绿色碎光的叶片，这是回忆里最难忘的地方。我一步一步前行，踏过枯枝碎叶，看到不远处的湖泊边的身影。不用言说，我也知道他是谁。 “米迦勒，你喜欢这里吗？” 我没有回答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不想回答。 “那么你呢？” “我很喜欢这里，米迦勒，”他说，“蔚蓝的湖泊和天空是同一种颜色。”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海的深蓝。” 他抬头，表情有些错愕，“米迦勒，海的深蓝之下有着更深的黑暗。” 路西法不喜欢黑暗，但最后他却放弃了光明，这是一个谜题，这是曾经的我从来没有参透的谜题。 “路西法，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眼眸却清澈得像是面前的湖水：“米迦勒，我没有想什么。” 他明明是在说谎，却让人找不到理由反驳。 “那么，伊撒尔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米迦勒，我们在一起不要提他好不好？”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只这一句话就足够令我震惊到不能动弹。 ······ 时间轴又一次跳转，我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场地——我许久不曾亲临的战场边缘。 “米迦勒，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亚列，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是在战场上，谈死亡这么无聊的东西干嘛，这里随处可见的不就是死亡吗？” 他低下头，默默地擦拭着佩剑，很普通的长剑，没有魔法的加持，也没有昂贵宝石的配饰，比起千万年后他所使用的剑来，这一把平庸到不足挂齿。 “米迦勒，我是说，真正的死亡。”他在叹气，目光看向远处，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肯给我一句解释或者提示。 “死亡是神秘的黑夜，生命如同黑夜里一朵小小的烛光，它燃烧照耀，突然被一阵风吹灭，或者逐渐暗淡，然后慢慢熄灭，然而天国是不存在真正的黑夜的，所有的烛光不过回到了永恒的光明中。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段话，但是周围在场的其他人都笑了。 艾格尼斯说道：“米迦勒，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当哲学家的潜质，哈哈哈。” 贝特西给了他后脑勺一掌，他几乎立刻跳起来去追赶。贝特西一边跑一边大声说：“明明是个忧郁的诗人的潜质嘛！” 卡罗琳没有参与他们的打闹，就这样撑着头坐着，“你们真无聊，聊什么死亡啊。要我说，就该聊聊理想和未来。” 亚列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温柔。“好吧，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 “身为军人，当然是建立功勋和荣耀了，当然，这得放在保护我们的同胞之后。” 艾格尼斯回头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女英雄，哈哈哈。” 我说：“我的理想是天界有个美好的未来。” 他们都愣了，不过只有几秒。 亚列将剑回鞘，对我说，其实那是所有天界子民最平凡却也最难以实现的梦想。 ······ “小米迦勒，我跟你说过了，神不喜欢改革者，你怎么就不肯听呢？”梅丹佐的表情很是无奈。 “梅丹佐，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这份文件上的内容一定要落实。” “小米迦勒，你不会这么强人所难的，啊哈~”他手里捏着文件，一脸笑。 我回看他，同样一脸笑。“梅丹佐，我的根基不稳你知道，所以只有麻烦你了，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小米迦勒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哈~”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4 章 “谢谢夸奖。” 他的脸抽了，我能看到轻微的抽动。 我知道他其实已经妥协，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为什么会没有退路呢？ ······ 意识逐渐从回忆中醒来，我才发现水晶球里潜藏的记忆原来竟与我所想象的截然不同，不是只有同梅丹佐的过去，也不是只有第八狱偷偷的相会，更不是只有一系列让人痛苦难堪的事件······ 我没有睁开双眼，因为我听到了身旁压抑的呼吸。突然涌上脑海的回忆比前一天更多，过去的那些事情，似乎都被压缩，放进沙漏，不断颠倒，分不清真假。 他并没有沉睡，我也没有，我们都在假装。假装我们都沉睡在美好的梦境中。 眩晕的感觉又一次袭来，我曾以为我对过去了如指掌，却没想到我竟一无所知。 ☆、第二十五章·欺骗 第二十五章·欺骗 以孩童的模样醒来让我有些不适，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自己，让我有一种陌生感。 胸腔内有东西轻轻地动了一下，他现在还在，睡得很安稳，只是偶尔动动正在成长的翅膀。不知道那一剑下去他是否还有存活的机会，也许，他会就这样消失······这或许很残忍，却比后来的残酷现实好得多。 玻璃窗突然被人打开，冰冷的空气瞬间灌入，“玛门，你做什么。” 他从窗户进来，手里依然拿着标志性的烟杆，看到我的模样他的脚步一顿，然后笑逐颜开。他的笑让我觉得有些难过，记忆中从这一天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径直走过来，把手放到我的腋下，稍一用力拖起来。以原本我的身高我是和他平视的，可孩童的身体却让我只能看到他脖颈上的撒旦之子坠饰。 他的手在我的胳膊上捏了捏，又移到肩膀上，继续捏。最后他总结陈词：“好小。” “······” “玛门你要持续这个动作多久？” 玛门低下头，捧起了我的一只翅膀，我立刻打掉他的手。 “我又不知道神族摸翅膀和某种行为一样亲密，这么害怕干嘛？”他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玛门，别离我太近，我没你想的那么·····” “单纯？还是怎么？其实我知道，米迦勒，有些时候你骗不了我。” 我无语，“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米迦勒，你愿意相信一个坐了王座七千年的男人单纯无害？ ”他继续挑衅。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 ，“你知道什么？” “米迦勒，我们不玩什么，你只要相信我是真心的就行了。事情本来没有那么复杂，你们老爱想来想去，就搞复杂了。” “政治本来就不简单。” “好吧，你就别和我说这个了，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 “玛门，你不用管我。” “然后让你自己折磨自己？米迦勒，我有没有说过你其实特别脆弱？”他收敛了表情，很是严肃地说了这一句。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回看，保持沉默。 “好吧，败给你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人骨教堂？” “你知道？” “不然还能是哪？” “不是吧，米迦勒，魔界那么大，你就认为只有这里能看了啊？你这是偏见，偏见，你懂么？”他的表情有些夸张，似乎我要是说是他就会立刻爆发。 “快点穿衣服，呐，这件。” 我用手提起衣服，依然是儿童版的雪白色衣服，我捏着那个白色的绒球，很温暖，也不想再问第二次原因。也许我穿衣服的速度让玛门震惊，他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大天使长，我从来没想过你穿衣服也是这种状态······” 我看了他一眼，他却走过来，坚持让我坐到他的手臂上。 “玛门，你不用这样做。” “米迦勒，你以为你现在的状态还能逞强吗？” 说着他从正门走出去，门口的守卫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注视着我们。 我原以为我们会在路途中碰到路西法，但是没有，我也以为我会碰到拉斐尔尚达奉尤菲勒，但是也没有。 “玛门，天界使团回来了吗” “回来？”他没有停止步伐，“米迦勒你是不是睡得太久都忘了问问情况？你都没有回去，他们怎么回去？” 我感到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他们还在魔界？” “是啊，米迦勒，我知道你挺不放心哈尼雅，但是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5 章 “等等，你说，哈尼雅？” “是啊，就他一个人回去了啊，”他笑，“管他呢，米迦勒，你就是太宠他了。” 哈尼雅回了天界，而天使军团没有，那么，难怪后来的程序会比曾经严谨。 “梅丹佐呢？” “米迦勒，你再这样我就不高兴了啊。你说，是你出访魔界，他又没来 ，你问他做什么？” “他·····没有来过吗？” “你想他来？不是我打击你，米迦勒，他要是真来了我爸能杀了他。” 哈尼雅回了天界，梅丹佐根本没有来过，这是真实，还是幻境呢？ 玛门一直走，我一直沉浸在思维的漩涡里。 周围的景色仍然是黑色的，这似乎是魔界最主要的色调。如此张扬地显示着存在。 &qut;玛门，你可以带我去史米尔城的图书馆吗？” “你想查资料？” “嗯。” “等下我带你去吧。” “谢谢。” 黑暗中他似乎瞪了我一眼。 穿过长长的通道，我看到了祭坛上的小小骸骨。 “米迦勒，对不起。” “玛门？” “我其实挺喜欢他的，我小时候没事就会来找他玩的，虽然他只是骷髅。那天我只是有些生气 ······你不会介意吧？” 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又以什么资格来介意？ 历尽九天九夜从天堂坠落，无辜的孩子背负着不属于他的罪孽，雪白的翅膀染成黑色，他独自走在死亡的路上，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过错。 我对着玛门摇头，扇动着翅膀飞过去，看到小小的骷髅双手合十，抬头看着天空，做着祈祷的姿势。空洞的嘴和眼，青黑的骨架，呈现出罪恶的颜色。 我低头吻在他的额心，对不起，亚力克。 玛门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站在一边。我转身飞回去，玛门在半路拦截了我，仍旧让我坐在他的手臂上。我转过身，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在心底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此感性地表露自己的脆弱。 皮靴踏过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米迦勒，不要老是沉迷过去，我们的眼睛都是长在前面的。” “我知道。” “所以没必要这样，你懂？” “我懂。” “真是没劲，说什么你都是‘我知道’‘我懂’‘我明白’，其实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没有不放在心上。” “诶，好吧，走吧，玛门哥哥不欺负小孩子。” “······” 通往雷城史米尔的路上没有多少恶魔或者堕天使，玛门说过这里是堕天使的大本营，但却没有多少堕天使会住在这里。但是这里的图书馆关于天界的资料是最齐全的。他还说过，不习惯黑暗的堕天使早就死了。 当我们行走在通向图书档案馆的路上时，前面跳出来一盏魔灯，它弯下长长的灯杆，向玛门行礼，然后一跳一跳地走在前面。走到台阶尽头时它向上跳起，蜷曲起身体，弯成漂亮的线条，勾在墙壁上的铁钩上，变成一盏壁灯 。 玛门向门口的石像嘴里投掷了几枚钱币，毫无意外的我听到了他对于涨价的抱怨。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开口。 玛门自从进入图书馆后就一直对我提醒不要直视飞行魔书不要触碰死灵铠甲，我连连点头。 玛门在上层翻阅着，一边问：“米迦勒，路上你说要光暗三战的资料和什么来着？” 我飞起来和他对视：“一份诅咒。” 他皱眉：“诅咒？什么诅咒？天界没有的话这里也不一定会有。” “关于忠诚血誓。” “忠诚血誓？那是什么？” “亚特拉家族的特有产物，神说是荣耀，我觉得是枷锁。” 他右手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左手伸出食指晃了晃，说：“只要是称之为诅咒的东西，都不会是荣耀，它只会不断摧残你的精神和肉体，所以你的想法是对的。” 他这样说，其实也没有错，这血誓，本来就是诅咒。 时间倒回很久之前。 “米迦勒。”他站在华丽的宫殿内，表情淡漠。 我行礼，平静地呼喊：“天主殿下。” 他看着我，目光幽深，“你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的后果。” “是，我知道。”毫无感情地回答。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6 章 “所以，他必须死。”同样毫无感情的命令。 没有犹豫，没有不解，“我会去杀了他。” “我会帮你。”他整理着我身上的绶带，让它们整齐地垂下。 “多谢天主。” ······ “天主，他已经死了。”我的手上干干净净。 他凝视着我，开口：“把他送去史米尔。” “为什么？” “飞行魔书会帮你完成剩下的事情。” “那颗水晶球？” “本来就是假造的产物，不必那样在意。” 我沉默，肆意篡改命运星轨的我们，真的不会受到惩罚吗？ “米迦勒，白魔法的痕迹保留。” 我看着他，疑惑更甚。 “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他叹息，“不会有人发现是你的。” “为什么不直接销毁记录？”我问。 “米迦勒，我会封印真正的内容，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他边走边说。 “你的意思是，我的记忆······？” “是。能不能找到，只能靠你自己。”他已经站在大殿的门口。 “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 “米迦勒，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 ······ “米迦勒？米迦勒！” “怎么了？” 他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逆着光看过去是个模糊的人影。我知道，那是一具骸骨。 他走过去，仔细打量着那具骸骨。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他惊呼：“杰利！” “他是什么时候被弄成这样的？” 他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听说跟我爸不对盘。也许被我爸或者阿撒兹勒弄死了吧。” 他明显没有听懂我话里的含义，我也不能跟他解释。 椅座下面有一叠纸张，我知道，那是记载着忠诚血誓的纸张。 玛门拾起纸张，翻了半天，开始念到：“······当亚特拉家族的男子背叛神，他将攒锋聚谪，身败名裂，米迦勒，这真的不像是荣耀啊，而且，你是亚特拉家族的对吧？”他的眼里有着我不能理解的情绪。 “不完全是，后面呢？” “当亚特拉家族的女子背叛神，她最爱的人和最爱她的人将会······后面全是乱码。”说着他将纸张递给我。 我抚摸过纸张，感受到纯光系白魔法的波动。“我可以带走吗？” “应该是可以的，这种东西对魔界好像没什么用。” 我笑笑，没有顶他。我把那一叠纸放好，准备带回去。 “别急，不如我们先去雪月森林玩玩？听说你之前说过挺想去的。” 雪月森林里的真相比天堂坠落还要可怕，我不想再次动摇。 “不，玛门，我不想去。” “真不去？” 我坚定地点头。 “那算了，我自己去，”他阻止了我即将开口的话，“你自己不去别人还是可以去的。” 我阻止不了他，而且，有些真相，隐瞒不了。 独自回到拜修殿，我坐在书桌前，将所有的纸张摊开。 白魔法的光晕亮起又熄灭，浅金色的字体优雅又不失刚劲。 米迦勒： 你须记得，世界本质没有那么单纯。 最重要的是，血誓的诅咒不是一次触发就会结束，死亡更不意味着血誓解除，而相反，那代表着更加不能挽回。 希望你还记得真正的诅咒有三层。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7 章 激发第三层，你们的命运将会是，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你们将会进行到何种地步，我只知道，当天狼星的光芒暗淡或者熄灭，天界就会彻底无法救赎。 米迦勒，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金色的火焰腾起，纸张化为灰烬。门口响起脚步声，有些踉跄。 “米迦勒······你都知道对不对？” 玛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睁着眼睛，随时都会哭的样子。 “玛门······” 他摆手，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好吧，祝你们玩的愉快，嗯？” 他离开时把门重重地带上，我没有解释，也不必解释。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从前的样子······ ☆、第二十六章·契约 第二十六章·契约 潘地曼尼南罗德欧加的黑夜是永恒的。这里没有所谓的光明，连星空都是虚无缥缈的。 我站在议事厅的门口的台阶下，内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受。原来这一份契约的得来竟不是传言的那般不堪，难怪后来路西法也不敢轻易打破。 身后的天使从早上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保持绝对静默，像极了人类世界里怕被敌人发现而保持绝对电磁静默的军舰——事实上他们不是害怕被敌人杀害，更害怕失去尊严，他们害怕我继续打破所有原则。 整齐的队列让门口迎接的桑杨沙都有些怔忪，他愣了许久才再次在脸上露出微笑，伸手对我做出邀请的姿势。但却阻止了我身后的天使的动作。 “请进，米迦勒殿下。” 我看向他，同样微笑，我身后有人的剑发出清脆的声响，抽剑前预备的姿势发出的声响。 “桑杨沙阁下，我想魔界不会连这点气度都没有。” 装傻往往是高明的政客常做的选择，我听到他说：“米迦勒殿下的意思是？” “我想我的副官和记录员还是可以陪同的，不是吗？” 他犹豫了，我继续说：“否则，像这样的谈判，谁能保证结果的公正性呢？” “抱歉，米迦勒殿下，是我们考虑不周。但是关于是否让您的副官和记录员随同我需要请示陛下的意见。”他说着，转身进入了大厅，不到一分钟他又走了出来，对我行礼，说：“陛下和诸位殿下同意让您的人员随同进入。” “不好意思，我拒绝现在开始谈判。” 他的脸色变了，“米迦勒殿下什么意思？” “你比我更清楚。”我微笑，他们说这是天使的官方笑容，没错，这就是，那又如何？ “米迦勒殿下可是认为时间安排不妥？据我所知，米迦勒殿下今天并无其他安排。” “时间并不是关键，重点在于，我和我的使团并没有接到关于谈判内容的任何消息，难道这就是魔界谈判的一贯手段？” 他的表情一直在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梅丹佐说看别人变脸是种享受，因为现在我也一样。 “米迦勒殿下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开口，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将右手抬起，向后折动。 斯考特向前迈了几步，立正站好，希普利出列站到前方。他们同样微笑着，看着桑杨沙。 斯考特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立，然后说道：“在谈判开始前双方的领导人需要会晤，并且双方应就相关问题进行交涉以做好谈判准备，当然会晤已经有过，但是谈判内容我们并不知晓，其他不必多说，想必桑杨沙阁下应该很清楚正规的外交程序。” 桑杨沙的脸色很难看，他几乎是干巴巴地说：“阁下是认为我们没有按照应有的程序进行了？” 斯考特没有回话，他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米迦勒殿下？” “桑杨沙阁下，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桑杨沙没有开口，他的身后传来了声音。 是萨麦尔。 “米迦勒殿下脾气倒是不小，但这里是魔界，殿下可有想过后果吗？”他们的言语一向如此轻蔑而又嘲讽。 “萨麦尔殿下认为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呢？”我问道。 “我想魔族的勇士们很愿意长剑出鞘的，毕竟我们更欣赏放纵和占有，鲜血和死亡总是激动人心的。” 我沉默，他站在台阶上，笑的张扬。 “萨麦尔殿下倒是真有自信，但是，魔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团结一致吗？” 他笑容不减，“米迦勒殿下，你要知道，你所要求的东西是需要资本的，不是仅凭某些外在的东西就能获得的。” 冷嘲热讽谁不会呢？“但是萨麦尔殿下，你可是连这外在的资本都没有呢。再者，天界的实力即使再不济，也好过才发展不到万年的魔界，你认为呢？” 激怒他我并不怕，不管魔族怎么叫嚣，他们都不敢在这个时刻轻易地动刀。魔族内部的矛盾就是最有利于我们的条件。何况，历经七千多年的战斗，魔界的财政恐怕快要入不敷出了吧。 “米迦勒殿下，在议事厅外面打嘴仗可没有意思，不如进去详谈？”他做出一副邀请的姿势，假得能让人看到额上的青筋。 “萨麦尔殿下怕是没有听清楚米迦勒殿下的意思，我们拒绝今天上午的谈判。” 希普利如此说。他作为跟随我而来的副官，一向是最能理解我的意图的。无论何时，有他的配合总会事半功倍。 萨麦尔的表情有些玩味，“米迦勒殿下，你的变化有点大啊，是那天刺激大了点吗？”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8 章 他收回了动作，眼里明显的戏谑指向一件事——伊罗斯。 “殿下想多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一件事，又怎么会有现在的米迦勒呢？ 僵持的时间有些久，萨麦尔不得不返回，我知道魔界官员会改变策略，因为魔界的故意打压并没有奏效，他们是明白的。我不得不承认，路西法是个合格的君王，即使再疯狂，国家利益才是根本的。相较之下，我就是个被感情左右的白痴，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向无法救赎。 地点没有改变，谈判的确切时间被改为下午，上午用于对谈判内容进行拟定。内容拟定其实只是个程序，不管提出多少项目，我要完成的只有一项，也只能完成这一项。 对面上首坐的是路西法，依次是阿撒兹勒、萨麦尔、沙利叶、别西卜、玛门 、阿巴顿 、利未安森、莫斯提马、度玛、罗弗寇······魔界的贵族和高官。面子工程从来不是问题，这样的阵势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影响。 “米迦勒殿下说需要时间对魔界提出的内容进行整理，看来天界的办事效率并不令人信赖。”阿撒兹勒凉凉地说。 “能在一个上午里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做好充足的准备足可以展示我们的效率，阿撒兹勒殿下。”我回答他，面带微笑。他似乎哽了一下，低下头去翻阅文件。 “所以，米迦勒殿下现在可以提出你们所拟定的项目和条款了。”路西法坐在那里，不看文件，甚至连椅子都与桌子有较远距离。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双方签订停战协议，任何一方不得随意挑起战争，时限是五千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条件。 ” “米迦勒殿下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其实一点都不合理吗？”他看着我，表情淡漠，声音也是淡漠的。 “所以陛下是一定不会同意的了？”我问 。 “战败的一方求和的条件呢？”他右手放到文件上方，手指轻轻敲击着纸页，“殿下，这里的条款可不够让人满意。” 度玛站了起来，“米迦勒殿下不要太把某种关系当回事了。” 如果说，萨麦尔是言语带刺，那他就是直接挑明了说。我的心跳停了半拍，在这件事上思考一个回答比取得一场肉搏战的胜利更难。 我还没有说话，斯考特先开口了，“如果阁下非要挑明那天的事，想必该道歉的是魔界。” 斯考特说的是魔界，而不是魔王，把这件事上升了一个高度，在这种前提下，魔界就不得不做出让步。但这种让步，换做是我，也会难以接受。 魔族沉默了，集体看向路西法。我环视会议室，我知道，每个人心中的目的和意味各有不同。路西法看着我，说：“我很抱歉，那天是有些粗鲁。但是这与今天的谈判无关。” 他将那件事和谈判撇开关系，于我而言，是一种帮助。 “我想我们该继续的关于停战的谈判，而不是其他事情。诸位认为呢？”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说话的人竟然是玛门。他微笑着，半点没有平时那副玩闹的样子，他的话将话题转回，气氛稍有缓和。 “停战的理由呢？”别西卜说，“天界的军事力量似乎并不是特别强——至少不足够对我们形成威慑。” “军事力量的决定性因素并不是单兵作战力，殿下。我记得，你们魔族似乎缺乏战争所需的某些后勤保障。”话没有说得很明显，但是只要了解军事，就能理解。 路西法没有说话，萨麦尔先发言：“魔族以战死为荣耀。” “是吗？如果我没有记错，魔族并不是一直好战的，至少光暗三战前近六千伯度的历史足够证明。而且，你确定魔界所有的平民愿意一直战斗下去吗？” 现场气氛再次有些压抑，“米迦勒殿下的意思是，我们不得不签这停战协议了？”沙利叶难得开口。 “随意，魔界的军队数量比天界更庞大，不是吗？”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句赞扬。军队越是庞大，支出越是惊人，如果压缩支出，这些军队就会变成□□。不管是哪个种族，军人的血性，一向如此。 他们一方交流着意见，我们静静地等着结果。 但是路西法没有加入他们，他坐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我同意。”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人诧异有人惊讶有人面无表情但没有人反对。 签字是个很简单的程序，即使再多的文件也不过是寥寥几笔。我看着白色的纸张上金色的墨迹，突然觉得那像是没有办法抹去的疤痕。明明美丽，却触目惊心。 如此重要的东西，就刻在薄薄的纸上，代表着世界的命运。退场往往比进场更快，会场变得安静，沉默，只有水晶灯还依旧照耀着，投射下没有未来的，惨白的光明。 ☆、第二十七章·星轨 第二十七章·星轨 似乎某些难以预测的因素使得现在的时间退后的比例变了，不再是一比一的变化，一个夜晚过去，竟然是数天之前。这样的事情是令人恐惧的。 如果说，所有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他们正向走向终点，而我，不过是逆向走向终点，退回最初。不同的方向，本该是一样的速度，没有谁会一次向前很久——这并不是百米冲刺赛。这样不等比的时间，我轻笑，命运还真是不够公平。也对，命运什么时候对我公平过？ 不过，这样也有些好处——也许这是逆流到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比如，不用再经历一次伊罗斯。如果再来一次那个夜晚的事情，不用时空的碾压，我自己就会崩溃。不管再怎么粗神经，也无法做出如此不要尊严的选择。 我蜷缩着身体坐在拜修殿宽大的床上，努力地放空思维以减轻身体的疼痛。手臂上和身体上一道道血痕宣誓着不可弥补的错误 ，即使衣衫完整，也掩盖不了罪孽。 腹部有一丝力量在聚集，很微弱，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足够将他抹杀，就像是轻轻地用手翻开薄薄的书页一样简单，这样他就不用经历后来我或者其他人施加给他的痛苦。 我把手放到腹部，眼前却看到了很久之后的贝利尔，那个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微笑着的模样。 他执着地奋斗着，为了他的未来，或者说他一直渴望的目标。即使遍体鳞伤也不放弃，即使化为枯骨也一样要继续追求，那样执着，那样让人不忍。 他是本就注定存在的生命，这浩瀚星轨中不可缺失的一环，而如果这样做了，又能改变什么······ 我无法探知这是不是诅咒的延续。玛门像极了路西法，贝利尔像极了曾经的我，只除了少了一份愚蠢的原罪。像这样的死局，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解开？ 在魔界的时间里，像今天这样没有人打扰的时刻不多。也许他们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所以不敢来见我，也许有人正在偷笑，用一种难言的方式自得其乐。我看向窗外，对面的阳台空无一人，室内的灯却开着。 我知道，路西法在雪月森林。伊罗斯之前的承诺，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打破。我不会去雪月森林，路西法不会信守他的承诺。比起无法捉摸的爱情，他也许更喜欢握在手里的命运。我们都一样，喜欢自欺欺人又装作无辜可怜。带给他人无数伤害却不肯承认。 意识深陷梦境，难以清醒。 幽深狭长的隧道尽头是冰蓝色的水晶的天地，没有边际。镂空的水晶柱上镌刻着古老的文字，巨大的悬空的白色玫瑰状的平台上方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色泽各异，闪闪烁烁。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我向着平台一步步走近，平台的底部的中央刻着时空之门的印记和我看不懂的古老的符号。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楔形文字，就像是水流一样流畅美丽却仿佛蕴藏着无限神秘莫测的力量。 “也许你再走近一点你就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了。” 我抬头，看向平台上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和之前那个人一样的影子。 羽翼展开，凌空而上，停在空中俯瞰平台。奇怪的纹路在平台上蔓延，其中最为诡异的是，明明光滑如镜面，平台上方的物体却没有在平台上投下印记。那个人影在平台的另一端，他看着平台上的纹路，突然对我说：“即使改变，你也是可以接受的是么？”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29 章 “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我已经有了猜测，却无法证明我心中的猜想。 “米迦勒，我是谁并不重要。这是命运的星轨，也是棋盘，”他停顿了，不知在犹疑什么，半晌才又说，“神的棋盘。” 我无言，总是有很多人喜欢神秘的感觉，总是掩藏再掩藏，掩藏得都看不清真相。比如路西法，比如神，或者，曾经的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想象连自己都无法了解过去的自己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 “那么你想告诉我什么呢？”我轻轻地问他。 “它就要崩碎了。”言语中没有焦急，却让我听到了一种悲哀。 命运星轨会崩碎？这该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我笑，“是，我的时间一直倒退着，我不知道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甚至连过去我都不清楚了。但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又想要告诉我，这也是我该承担的原罪？”我在他的对面，不看他，极目远视。 “米迦勒，你自己改变了历史，这本就是你的责任。” “可笑，是你告诉我我该承担起我的责任，当我做了之后你却又告诉我我又错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改变历史并不代表改变现实，你明白么。” “所以？那你告诉我，你每一次见我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翅膀轻轻地拍打着，带起一阵阵风，“我无所改变，你说我是在逃避现实，我改变，你说这样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他沉默了，再一次。“米迦勒，我知道，现在无论是谁，都很难获得你的信任了。但是米迦勒，有些时候，改变不能只是故意而为的。你看到了，这些纹路就是裂痕，当裂痕扩大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归于虚无。你所期望的一切，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 “虚无？”我问，“为什么是虚无？” “因为所有的事物都是对应存在的，包括神。” 他消失了，连空气都没有一丝波动。越来越强烈的光芒中暗藏了许多难以压制的暴戾，血腥味几乎透过那个平台传出来。 意识回归现实的那一刻我再次回头看向那个平台，果然是，好大的棋盘。只是不知道，御座之上的主人是不是还有能力继续操纵这棋局中无数小小的棋子了。 ☆、第二十八章·舞台 第二十八章·舞台 我从沉睡的梦境中醒来，看着门外飘扬的彩旗和随着彩旗一同飘飞的树叶。莫名的凄凉，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却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直很想问路西法，持续不断的战争到底有什么意义。打败天界，征服天界，然后呢？坐在绵延不尽的骸骨之上开派对么？他到底是希望那个世界之极的造物主能够记住他自己，还是想要以一种毁灭的方式去证明曾经爱过的刻骨铭心？ 记忆里的前一个夜晚我做出了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的错误决定。到现在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万千变化中消磨掉我的勇气的一点，不美好也不真实。 空荡的殿堂内没有他的气息，因为这是一座自建成后他就从未踏足的宫殿。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赠与莉莉丝的礼物，却没有人想过这是一座牢笼。 他没有在这里装上栅栏，却曾经画地为牢，让我无法逃脱。即使长了可以轻易越过七天九狱的翅膀，也逃离不了自己为自己铸就的牢笼。 当我沉沦，它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我，我不过是命运的奴隶。当我放弃，它会用最难以接受的现实给我最深打击。 虚无之蚀，是他对自己的折磨。 我抬起右手，看着手腕上泪滴一样串成一串的链条。轻轻巧巧，却堪比世间最坚固的枷锁。 我换上白色的长袍，用长过手腕的袖子遮挡住那十分显眼的装饰。 走出殿门，不意外地看到玛门和哈尼雅还有我带来的使团。哈尼雅和玛门争论着什么，谁都不肯服输的样子，后面的使团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看到我，玛门笑得邪魅，眼睛在我身上扫过一圈后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米迦勒，你的链子呢？” “玛门，父亲的银链关你什么事？” 玛门转过去，笑得欠揍：“我不就是问问一点小事，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你······”对比玛门，哈尼雅的确显得年幼而又稚嫩，他没有办法去回答玛门的问题，他的单纯使得他对环境的变化格外不适应。他无助地看着我。 我看向哈尼雅，微笑，“哈尼雅，你不用理他。” “米迦勒你什么意思？喔，怕我带坏你的宝贝儿子？” 哈尼雅默了，我挑眉：“玛门，你今天到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个？” “哈尼雅，都是你的错，你看我都忘了正事了。米迦勒，我爸说，你昏迷的时候错过了很多有趣的项目，今天请你和你的使团一起欣赏罗德欧加歌剧院的节目。” “······” 哈尼雅彻底无语了，我并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讨论了什么，又争论了什么。但从哈尼雅看着我却有些躲闪的眼神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也许，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些许的怪异了。 “那就走吧。”我试图打破僵局。 玛门却没有再开口，哈尼雅也随之沉默。坐上马车后的气氛因为空间的狭小而显得有些不协调。到达地点后玛门第一个跳下车去，伸出右手，半弯膝盖，做出一副贵族邀请的姿势。我没有理睬他，径直走下去。他撇了撇嘴，没有说话，直起身子站在旁边。 “玛门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的很明显是哈尼雅。 “怎么？你要是女士我也可以这样对你。”言语之间不乏挑衅。 “父亲，你看他······”淡淡的埋怨带有一种无辜的意味。 “······”这一次无语的是我，如果，这一切不会被打破该有多好。 穿过长长的走廊到达预留的位置，距离舞台不远不近，我和哈尼雅还有身后的一众天使一起坐下。路西法和众魔界贵族的位置在我们旁边，他们来得很早，显然，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找茬的机会。 阿撒兹勒开口了：“米迦勒殿下可真是不准时。” “我很抱歉，阿撒兹勒殿下，你的通讯人员也许该换换了。”言下之意，是你自己通知的时间有问题。一旁的玛门向这边看了几眼，但没有说话。 “是么？米迦勒殿下，陛下可是很忙的，可不像有些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讽刺。 “阿撒兹勒殿下的意思是米迦勒殿下就是无所事事的了？”希普利适时地开口。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0 章 这个问题说得再轻松，也是两界的较量，阿撒兹勒也不能轻易地说是。一味地贬低对手，自身也高不到哪里去，何况，路西法并不希望在他的底牌出手前撕破脸面。 “阿撒兹勒，好了，不用计较这些，相信米迦勒殿下并不是故意的。”路西法拥着莉莉丝开口，别人说话只是模棱两可的较劲，他一句话就坐实了我的不守时。 “路西法陛下，你不觉得时间其实还很早么，至少，离节目上演还有一段时间。”我无奈，却也只能无力的反驳。 路西法微笑，不再说话。 其他人神色莫名。灯光的效果使得整个场地都是一片灰暗，只有舞台才是明亮的。 不变的节目，改编的天鹅湖的剧本，不变的三十二转，不变的黑白天鹅。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到这个舞蹈的秘密。”萨麦尔抑扬顿挫地叹息着。 “陛下亲自改编的剧本也有人猜得到吗？”阿撒兹勒说着眼睛就往这里移动。 “陛下就是厉害。” 沙利叶在一旁附和，阿撒兹勒轻笑。 剧终，幕落。黑白天鹅的变化其实一点也不神奇。 我带头鼓掌，侧头对一直默默看着舞台的路西法说：“陛下的舞台剧别有一番意味。” “是么。”他轻笑，同样侧头，看向这边。隔着几个位置我看不清他表情的变化。 “黑白天鹅就是同一个人吧？”早就知道的事实再重复一次也无所谓。 “米迦勒殿下猜到了。” “黑白天鹅身上的气质是一样的。冒昧地问一句，她是谁？” “她是萨麦尔的妻子。” “原来如此。” 萨麦尔突然在旁边说：“我老婆就是厉害。” “是是是，你老婆最厉害。”阿撒兹勒白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阿撒兹勒你今天吃火药了吗？”萨麦尔不满地回道。 “你······” “好了，安静点。”路西法适时地阻止他。 他们说话的声音本就不是很大，我不知道我身后不远处的天界使团是否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但是现在，他们不说话了，又一次把视线移回舞台。 接下来的节目很多，我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节目上，第二次的观看和第一次观看其实没有区别，因为其中所蕴含的试探和目的只是单纯的思索都能让人觉得心情压抑。 希普利和斯考特的脸从到魔界来开始就没有放松过，一直僵硬地板着，完全没有在天界时的轻松。现在想想，以前也是太过幼稚，两界的外交，怎么可能是浪漫的童话故事，每一句话都可能暗藏杀机。 和我一起来观看的天使没有对表演发表除了赞美以外的任何意见，不是所有人都眼瞎，我知道，连哈尼雅都是坐立不安的。 毕竟这是魔界的领土啊，有哪一个神族能够在这里放松神经？更何况，路西法的目的，从来不会那样简单。 离开的时候我们只是以应有的礼仪进行着程序，没有不该有的邀约，没有沙贝镇的游览，没有海螺笔带来的不该有的牵绊。 这也许，才是时空转换的意义吧，它教我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斩断不该有的牵绊。 ☆、第二十九章·明天 第二十九章·明天 每一个夜晚过去，我都会想到很多事。有过去，有现在，唯独没有去想过明天。 记得很久以前对某个调酒师说过：明天再也不会好好的了。那时满心都是失望和压抑，渴望明天，又到不了明天。现在，我却对明天充满恐惧。 圣浮里亚光芒耀眼，金色的宫殿华丽得刺目。我站在窗边向远处张望，只能看到金光之下散发出神圣气息的圣殿。不用多说，这里是撒拉弗右殿，或者说，光耀殿。 万千伯度前，右殿里金色的瞳影改写了父神的命运。万千伯度后，他依然执迷。 即使路西法堕落，即使神没了原罪，他依然故我。天主说得不错，原罪只是一份感情，放弃了不代表放下了，只要放不下，就又是一种执念。但是他没有说，有着这样错误观念的神，是不是还能够被称为神。 出使魔界是很久之前定下的计划，所谓的召唤书，只是某个人刻意的安排。天界没有谁可以在没有神的庇护时做违逆神的事。所以，有很多事，都是故意的。 生命之树被砍伐，伊万杰琳被杀死，雷诺爱丽丝战殁，能天使的请愿，炽天使的争斗，路西法的堕天，米迦勒的死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棋盘上注定的部署。 车，相，兵，王，后。每个棋子都有不可违逆的方向，它们被称为，法则。有些东西能够被改变，有些东西不能改变。 记忆里小小的路西斐尔，傻得可怜的伊撒尔，竟都是不存在的。我不是伊撒尔，从来不是。我没有见到过幼时的路西斐尔，这是神改变的记忆里没有办法否定的事实。 当我换好衣服走出殿门时看到了正歪着头向里打量的哈尼雅。看到我出来他笑逐颜开，我站在台阶上，正好能看到他的头顶。 红发柔顺地往偏头的方向倾斜，在阳光下像是明丽的火焰，充满活力。我只能轻声叹气，作为父亲，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能够成长，不被世界欺骗，恨不得把所有的经验都教给他，却又不敢说得太多。 “哈尼雅，走吧。” 他点头，对我笑得天真。有一瞬间恍惚，连脚步都有一丝慌乱。走在我前面的哈尼雅没有发现我的不对，我也不希望他发现。 当我们带领着大队的天使挥舞着强劲的羽翼掠过层层建筑向第一天前进时，内心的感触又有几分不同。 他们在看着我，目不转睛。我抬手，抽出腰间的圣剑，对准有魔法映刻的地面挥下。 一道巨大的裂痕顺着地面蔓延，四周都是黑暗的。没有光亮的环境让人莫名心悸，即使走过一次，也不能放松。 花去近三刻钟的时间才到达底部，看不清色泽的石阶向下延伸，两旁偶尔泛起滚动的岩浆。熔岩之路上的热浪让众多天使难受，硫磺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不喜欢这里，发自内心的不喜欢。 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在地一狱入口看到了迎接的使者，沙利叶。大批的牛头人跟在他的身后，有模有样的行礼。我微笑，我身后的天使同样微笑。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1 章 沙利叶金色的瞳孔依然没有变化，我却不敢相信他真的单纯了。一个能够在鲜血中依然微笑的堕天使，谁能够认为这是一种不明世事的天真。 短暂的寒暄之后他带领我们到了一处装潢华丽的宫殿。这是一座并不太大的行宫，但处处精致，新添上的插花可以看出安排的用心。 “米迦勒殿下，”沙利叶开口，“第二狱到第七狱的路程对您来说不算长，但想必对您的使团来说今日也是十分劳顿了。今日就请您和您的使团在这里休整一下，您不会有什么不满吧？” 沙利叶的礼仪和态度是完美的，我对他说：“不会。沙利叶殿下还请放心。” 他似乎有些惊讶，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安顿好之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出神，哈尼雅同来的使团一样，很疲惫，早早地休息了。魔界的气候让神族极端不适应。 第一狱除了蛊惑之路和伊布海村就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然而这两个地方，对我而言，都算不上好地方。 这种时候独自脱离组织并不是太好地选择，但我想要知道我内心的想法。也许，这能帮我找到理由，坚持的理由。 确定没有人跟随之后我悄悄地向蛊惑之路前进。 黑龙在蛊惑之路前腾空出现，但只停留了一秒就化作黑色的烟雾消失不见。我踏上斗折蛇行的小路。两旁的深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一步一步踏过石板铺就的路面，鞋跟的回音不大，但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 一路走过前面的六个雕像，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我在最后一个雕像前停下，努力分辨着。 没有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我只能就这样站着，僵硬得连微笑都很困难。 人们总说，欲望不是美好的东西。我只觉得没有欲望，连自己是不是存在都无法确认。 我靠着雕像坐下，头脑空白得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安。再一次重重地叹气，我离开这条路，折回来，沿着原来的方向走回去。 我知道，守誓河所承载的誓言和低吟，我再也听不到了。而听不到的，只有亡灵。 ☆、第三十章·改变 第三十章·改变 有时候确定一些事，即使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会让人放下一些负担。蛊惑之路上的事于我而言，竟算不上特别失望。 在被故意篡改的记忆里，玛门和我的相识像是一场游戏，不连贯，没有逻辑。当真正的相识场景展现在眼前时，我只能苦笑。 我与玛门的初识，是在第二天的战场上。彼时他正叫嚣着要砍断在场所有天使的翅膀，明明自己的军队剩下的人并不多，却偏偏一副自己是霸王的模样。 乌列一道闪电劈得他身边的大恶魔化成了灰，他张口就大吼：“会魔法了不起啊有种单打独斗啊！”那样子，恨不得生吞了乌列。 雷之天使一向不爱与魔族对话，任凭玛门怎么暴跳如雷他也不理，只是偶尔使用一个中阶魔法。这种程度的魔法对于根本不会魔法的少年玛门而言，光是闪避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我到达战场边缘时看到的就是这种状态。乌列循声回头，玛门跟着他把视线移过来，然后低下头说了句什么。抬起头来时表情不忿。 “乌列你们大天使可真不要脸！打不过还要请外援！……”乌列的表情可想而知。这本来只是一次小小的挑衅，用不着大规模军队出动，我的到场让玛门误认为我们派遣了数量不少的军队。 “你不是要单打独斗吗？我跟你打。” “米迦勒殿下，这……” 我制止了莱森的话，飞到离玛门不远的地方。魔界小王子总喜欢用各种方式挑衅神族，但他是路西法的独子，如果杀了他，必然会激怒路西法。这样的场面，最多只能让他受伤，自己撤退，避免更进一步的战争。 玛门没有说话，他的骨翼展开，虽然不利于飞行，但也可以让他悬停在空中。他的镰刀指向我，笑得邪气，他的脸和路西法极为相似，但我打赌路西法永远做不出这样的表情。 “虽然你和我妈长一张脸我可以不打脸，但是整个天界我最想揍的就是你了，今天就等着被我的镰刀串起来吧！” ………… 战斗的过程不用多说，结局是玛门惨败。而随他而来的魔族因为神族的攻势大都留在了阵地上回不去了。 玛门离开时眼睛红得堪比岩浆，从那以后他就总是喜欢到阵地上挑衅我。我不在时就一直欺负其他战天使，总是要求单打独斗，尽管少年的他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玛门后来的态度转变简直让人难以理解，从挑衅到调戏似乎很平常。战场之上也没有谁真的在乎这些。 如果说玛门造成的最□□烦，那就是他完全不讲章法的战斗方式让有经验的老将也没有办法发挥最大的作战优势。 但那时候魔界和天界的战争决没有后来的惨烈，比起后来动辄伤亡数万的战争而言，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我站在希玛森林的湖边，静静地看着水面清晰的影像。过去所发生的许多事情在荡漾的湖水中澄清。 落叶在湖面上打着旋，飘飘摇摇，总是不肯落下。远处的湖岸边有着一大群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他们嬉闹着，玩耍着。隔着遥远的距离我看不清他们的容颜，看不到他们笑得单纯的模样，却格外迷恋这样单纯的美丽。 没有目的的生活是无趣的，有目的的生活是疲惫的。如果说，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时我更多的情绪是茫然，当我知道该走怎样的道路时更多的是怅然。 雷镜也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在看过水镜显示的奇妙景象之后我突发奇想准备去看看雷镜。距离某些重大事件发生的日子还有些远，大把大把的时间充裕得不知道怎么花费，每日处理完一些必要事情后我就只能无所事事地闲逛。 雷镜就在乌列的住宅前，时不时有蓝色的荧光从镜面上划过。我还离得很远，就看到一个人走近。价值不菲的眼镜，银色十字架，蜜色的头发。这个人我很熟悉，梅丹佐。 他在雷镜面前停留片刻，然后抬手扶了扶眼镜，轻叹一声，微笑着离开。我把准备迈出的右脚收回，然后左脚折向另一个方向。 镜中的人影有着金色的头发，白色的华丽长袍因为骨架略小而显得有些空荡。唯一让人瞩目的是他脸上的微笑，很淡。 成全这种大度的词汇似乎不该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那么多的怨与恨，各种关系的纠结错杂，我早就变成了冷漠而又冷血的人。 我一直知道我和路西法曾经的关系，那些所谓的水晶球根本就只是一个转移视线的目标。但是我没有做出任何表示，我依然选择和梅丹佐维持一种连自己都要骗不过的亲情关系。 路西法要他的理想，但他做不到纯粹的只为了理想。我想要实现我的梦想，同样，我也做不到。但现在，把一切送回正轨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痴人说梦。 ☆、第三十一章·歉疚 第三十一章·歉疚 “路西法，你知道的，神不会一直纵容你的。”银色长发顺着白色的衣袍落下，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里并不出奇。很熟悉的场景，不远处还有正在觅食的白色驯鹿——雪月森林的独特产物。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2 章 路西法倚着白色的树干，姿势随意地坐着，“他当然不会，他不过喜欢那种万众尊崇无人违逆的感觉，而我不会。” 白衣的人背对着路西法，“你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用神的身体，你和他恐怕连这样的对话都不会有。” 路西法在轻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留恋一种不可能的情感神算什么呢。” “路西法，你知道的，现在的米迦勒对你有多在意，神当初对你就有多……” “够了，你不必再这样说下去了。神是什么样的，我不想了解。” “路西法，你在走向错误的道路。”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的对错，由不得你来评论。”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天主，在此时他想做的，大概是希望能够阻止路西法最为疯狂的举动，但他用错了方法。路西法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为一份早就不存在的情感妥协 “我会带领我的部下离开天界。” “那么，米迦勒呢？”天主的问题明显是试探。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你最好告诉神，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知道，一切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没有人会否认，世界终将是我的。” ………… 高高的御座右侧，路西法笑得虚伪。他看着下面的神族，眼神格外飘忽。 “路西法殿下，我认为这种改革并不合适。”保守的神族向来不少，但出头的往往并不是声名显赫的。说话的天使也不过是座天使的阶位。 萨麦尔替路西法询问了：“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呢？” “给予底层神族自由言论的权利无疑会使天界的神族信仰缺失。” “神族的信仰是什么呢？”路西法终于开口了。 这一次，没有等多久，就有很多天使一起回答：“当然是伟大的父神了。” 路西法的视线绕过众天使，停在某个位置，问：“米迦勒，你认为呢” 我无法想象这个问题所包含的内容。但我现在只是在深沉的梦境里，只是一个旁观者。 少年时期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我自己都快要不记得，但是我听到了清晰的回答：“是法则。” 底下的天使开始交头接耳，有些天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路西法的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是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令人看不懂。 朝会剩下的细节也许是因为记忆的删减而被我自身忽略。我再次看到的场景是朝会结束后的圣殿。 空荡荡的。神不在，路西法站在巨大的石柱旁，我站在他的对面。 “你说，你的信仰是法则” “嗯。” “你知道我信仰什么。”路西法说得很轻松。 “但是我有我自己的信仰。”我不是附庸，我希望的是并肩而立。 “即使我们会走向对立” “你会一直坚持吗，路西法” “会，那么，很抱歉，米迦勒。” ……………… 我从梦境中醒来，翻开过去的笔记。看到那些或是优雅或是凌乱的字迹，长长短短的句子，承载了无法实现的全部。 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路西法要在第九狱的边缘说对不起。 双剑放在一起的力量积蓄千年之后十分强大，路西法想要的，就是这份力量。所以之前的冷漠或者折磨，都是彼此利用的筹码。 他需要一个新的理由去开始征战，我需要一个新的理由去对抗。但这于我而言，并不公平，所以他会说，对不起。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偶然，曾经花费无数心力脑力揣度的事，只因一些小小的事件就彻底明了。 路西法是故意的，虚无之蚀是用来毁灭一重天的究极魔法，怎么可能在那样简单地出现在一场莫须有的追杀之中。路西法想改变的，大概是命运。 不过可惜的是，他只能改变结尾，改变不了开头。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越往前，越深刻，如果不存在，是不是会被世界遗忘呢？ ☆、第三十二章·背叛 第三十二章·背叛 一觉醒来发现我自己身处的位置不是自己的床上而是充满戾气的战场时，我有一丝错愕。 最近的时间越走越快，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使得这膨胀的土司变成了压缩饼干。我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这次战争的记忆，能记起的只有零星的片段，一切都像是灰尘一样，弥漫却模糊。 天界是胜利者，算不上胜利的胜利者。 我看着莫名出现在手里的长剑出神——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上一秒我还在惊愕战争的突然到来，下一秒就已经走在返回的路上，命运似乎并不想让我轻松。这样快进的步伐更加显示了接下来发生过的事情对于命运的重要性，我苦苦思索，但显然命运并不打算理睬它并不虔诚的信徒。 我停在一座美丽的别院前，随行的将士们用一种暧昧的表情看着我，然后说着什么。即使隔得非常近，我也只看到了他们嘴唇开合，没有听到一丝声音。 怪异的场景，怪异的举动。他们扎堆离开，脸上似乎是带着笑的，但他们频频回头看向我时的表情却又有着某种难言的意味。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很久之后才发现我自己手持长剑笔直站立的怪异感，我把长剑插回剑鞘，迈开步伐走向前面的别院。 很熟悉的院子，白色的栅栏后面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坪，天气晴朗时这里会有许多美丽的白鸽嬉戏游玩。草坪之后是造型精致的房屋，白色的外墙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可怖。 这一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沉沉的，像是随时都会下雨。记忆里猛然闪过一些片段，心脏开始剧烈收缩，血液沿着动脉贯通全身，四肢却僵硬得无法挪动。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3 章 皮肤感受到凉意，传达到神经末梢，连大脑都开始冰冷。我抬头，看着坠落的透明雨珠，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栅栏并没有上锁，推开它并不需要多大的力气，我却像用尽了剩下的所有的勇气。 雨水沿着房屋的轮廓滑落，糟糕透顶的心情在这一刻陷入一种矛盾的状态。我抬手，准备敲门，却连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都不知道。当我最终决定转身时，门却突然开了。尤菲勒站在门框里，格外惊讶。 “尤菲勒，梅丹佐在吗？”我听见我自己有些淡漠的语调问着淡漠的问题。 相较于我的平静，尤菲勒显得有些慌乱。“啊，在的，在的。殿下······殿下有急事吗？” 他的眼睛在说话的时候不住地向后张望，紧张而又小心翼翼。 “他在楼上？” “是的······殿下需要我叫他吗？” 我越过他，走向旋转楼梯，踏上台阶。“不用了，你去帮我找块毛巾吧，雨有些大。”尤菲勒是什么表情，我并不想关注。 我一边向上走一边用手整理着被雨水弄湿后贴在脖子上的长发。我清楚地记得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做了怎样的选择，但这一刻，我却有点希望那是一种假象。 当你失去所有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要占有一份关怀和温暖？即使这份关怀和温暖并不属于你······ 战靴在地面敲击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我穿过并不太长的长廊。停步在长廊尽头左边的门口。一丝一丝暧昧的声响透过空气传过来，并未关上的门仿佛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把室内和室外隔绝成两个不一样的空间。 纠缠在一起的□□肉体不停地动作，每一刻都仿佛有倾诉不尽的欲望。充满邪恶，贪婪，却又饱含真诚。看，米迦勒，你是多么自私，多么残忍，又是多么可悲。 我抱着剑，倚着门，看着室内落地镜上我自己的影像。模糊不清，像是潜藏在黑暗中龇牙咧爪的鬼魅，无法磨灭心中的恶意。 划裂长空的闪电只留下一点尾巴，惊雷骤响。床上的某个人似乎是无意识地抬头，看到镜中的影像，然后僵硬在那里。 我知道那一定很可怖。 “拉斐尔······专心点······” 然后，另一个人也抬头，在那一瞬间，我们在镜中的视线是交汇的。然后他猛然瞪大了眼，回过头看向我，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我微笑，转身离开，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自己太过贪心，奢求不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造成的错误的后果，一种错误的感情组成的错误的家庭。它早该结束，而不是一直持续，折磨着我们所有人。 我在远处看到梅丹佐挫败的神情，看着他放弃寻找回到室内，看着他们彼此无言。 虽然不想在乎，却无法不在乎， 梅丹佐不会知道，有那么一瞬间，我有想过把他放到第一位，永远那么过下去，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看着水镜中的影像，微笑。梅丹佐，这算不算一种背叛？不论是你，还是我······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亲情和家人的话······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第三十三章·堕天 第三十三章·堕天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故事？为了一种所谓的忠诚，就放弃了全部的傻瓜的故事？ 很奇怪是吗？但在天界存在的漫长的岁月里，从来不缺乏这样的故事。 我知道有个斗志昂扬的孩子，拼尽全力，从能天使到主天使再到座天使直至炽天使，花费了数千万年的时间。不过比别人幸运的是，他最终做到了，而且当他走到最后的时候仍旧很年轻。他进入了七天，挂在天使长的名下的这所学校里的天使与挂在梅丹佐名下的神法里的天使不同，这里的天使似乎多了一种斗志，多了一种追求自由的精神。 身为战之炽天使的萨麦尔一直是这所学校里大多数人的崇拜对象，很多人都以为他也是这样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忠诚的永远不会是萨麦尔。 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不会缺少前因后果，哪怕这之间的因果关联其实是看起来毫无关系的。他和他的好朋友，两个人一起从最低处走上来，但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一个温和文雅，一个急性暴躁。出人意料的是，温和的那个，其实是战天使，暴躁的那个反而是看起来比较温柔的法天使。虽然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但显然他们不会选择一样的方向。 在分别进入七天和神法的最初，他们都不知道底下的暗潮汹涌，依然亲密无间。后来······后来他们各自选了目标。 他选择忠诚的人，其实并没有给过他什么帮助。金钱，权力，地位，这些都是他历经生死，几乎用生命换来的。 他只记得那个人找他时说的话。他说，自由其实是上帝给你的一截有限的绳子，你认为你获得了全部，但他是要你用这节截绳子绞死你自己。 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但这句话，直到他看到了某个人的经历，才理解了真正的含义。从那之后，他和以前一样，至少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一样的，依然追随萨麦尔。他和萨麦尔没什么仇怨，也不存在什么误解，如果非要说的话，恐怕就只有信仰的不同。萨麦尔一心信仰路西法和他的自由思想，而他从来不曾想过要永远追随路西法。 那种自由的意义就是永远不必说抱歉的思想，看起来很动人——什么样的水果都可以做出外表甜美的糕点。但那吸引不了他，仅仅是因为，永远站在最高处的人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况。 他答应了那个人一些要求，也提出了一些要求，就这么愉快地去做了卧底，并且十分坚定。堕天的战役轰轰烈烈，路西法的军队近战更强，但是在近不了身的状态下也等于没什么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另一方的军队反而更占上风。 有时候你认为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可以应对命运，但再好的策划也会遇上不好的时机。 速战速决的闪电战在混战开始没多久就被彻底放弃，所有人都在僵持着。身为卧底，获得信任的最好方式就是彻底地表露忠诚。所以当他从自己的长剑上看到艾格尼斯愤怒的脸时不但没有躲开，反而主动凑了上去，在那一瞬间他想起过在曾经在战场边追逐玩闹的一群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他忘了说，当时他身后的人，是受伤的路西法。 再次醒来，他是在魔界。看着自己焦黑的翅膀他的大脑有过瞬间的空白，还没等他适应过来就看到萨麦尔的脸出现在面前，对他说着赞许的话。 那个时候他看到的魔界的场景大概和战争刚结束时的天界北境差不太多，脏而且杂乱。四处都是散落的黑色羽毛和鲜血，屠宰场一样。 他站在创世山的脚下，仰望着极远处的一丝微光，堕落后的眼睛即使看见光，也变成了冷色调。他稍微低下头，看向最前方正在前行的人，勾起唇角，然后跟随着萨麦尔往魔界深处走去。 路西法在堕落后不久就与天界开战，当然一开始魔界是不占优势的，所以路西法在这个时候格外重视军事。路西法在一场胜利的战争后对他说可以给他更高的位置和权力，希望他能为魔界的未来做出贡献。 不得不说，路西法是优秀的政客。如果他想得太多，很可能就不知道会和哪种生物成为室友。所以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说希望永远追随萨麦尔，路西法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也笑，同样沉默。 再然后，他在宴会上看到了他的好朋友，顺手就打了一拳过去。实打实地打，他放下酒已经洒了大半的杯子，揪着那个人的衣领，把他拖出了大厅。 “你怎么会来？嗯？亚列？”他近乎质问。 “不为什么，天界呆腻了，就这么简单。” 他抬起手，握拳，恨不得瞬间把眼前这张脸揍开花。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他松手，看着他的好朋友用一种讥讽的表情看着他。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4 章 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他开口询问，“卡罗琳呢？她怎么办？” “原来你还记得啊，你说呢？” “你什么意思？”他很惊恐，却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啊，还能怎样。” “死······她怎么会死？” “因为你啊，我的好朋友。你看，你堕落了，混得多好。贝特西，卡罗琳，艾格尼斯，都死了······”他顿了顿，“所以你还要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他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他才说：“米迦勒呢？” 亚列没有说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上方。“天使长呢。” 他的眼睛瞬间变红，“那他为什么不保护你们！” “你以为他不想吗？查德西尔！你不如先问问你自己都干了什么！混蛋！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来帮助你们建设什么魔界的，有些人欠下的东西是需要用生命来偿还的！”说完，他转身就走。 留下查德西尔伫立在原地，站成雕像。 我停留时间之外，他们面前，看着他们争吵，但他们看不见。我的脑海里回放着战争的画面。 各系的魔法爆开之后溅起一朵又一朵血花，整个战场都是混乱的。我在凌乱的战场前方看到了路西法。我拔出剑，指向他，他亦抽剑。 不需要多说什么，战斗就这样开始。三天，不长不短。地面裂开狰狞的痕迹，不远处的建筑被撕裂摧毁，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我做的。 这一切让我有种错觉，要毁灭这一切的不只是他，还有我。 手中的利刃刺入肉体的感觉很难以形容，悲伤，难过，后悔，愧疚，这些情绪竟然都没有出现。我的手不断用力，剑刺得更深。但这一次，我知道他该去那里，我也知道他想去那里，谁做背叛者并不重要。 当战争结束，我沿着原来的路走回去，我知道，什么都不一样了。 ☆、第三十五章·诱惑 第三十五章·诱惑 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共同环绕守护着同一个地方，上帝希望它是一片纯净的乐土，所以把它命名为伊甸园。 久远的年代之前这里只有茂盛的植被和生命力旺盛的没有情智野生动物，那时候还没有人类，当然也就没有后来所谓的罪与孽。所以其实，人类才是与神最为相似的物种。 不知道是哪个天使的提议，“让我们按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人类吧”，就有了后来的种种。天使并不是上帝，所以没有谁是全知全能，当然也就不会有谁知道创造生物所需要的材料与步奏，一次又一次试验之后制造出来的只是残缺的瑕疵品。 于是神创造了亚当，给天使们作参考。亚当有着几乎和神之右翼一模一样的容颜，但却没有那种傲然的气势，因此而缺乏一些活力。天使们不明就里，但路西法很愤怒，他第二次不守礼仪地闯进圣殿，然后莫名被禁足。 按照天使们后来的推论大概是，亚当有着和路西法极为相似的容颜，却温顺而无知，简直是对神座之右的嘲讽。他们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站在路西法的斜侧，当看到亚当的时候他眼里的怔忪和一闪而过的希冀我并没有错过。当时心里面大概只有一种想法：我会失去一切，在不久之后。 那时候我选择了假装不知道，直到人类的女性被创造出来，我知道，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笑话。 记得魔族曾经评论过，王后莉莉丝的脸虽然和天国副君的脸如出一辙，却莫名多了一份优雅和高贵。莉莉丝在沉睡的时候的样子和御座之极的造物主有多像，没有谁比我和路西法更清楚。 更重要的是，莉莉丝多了一份诱惑的魅力，路西法是故意的。我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梦境里告诉自己，那只不过是仿造了我的脸，却又恍然记起，两千个伯度之前的某一天，这张脸也是仿造神而诞生的。米迦勒，似神者，多希望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名号。 我在伊甸园的湖边问他，伊撒尔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他拒绝回答。我问他是不是更喜欢海的深蓝，他说更喜欢天空的颜色，他还说，海的深蓝下掩藏着更深的黑暗。我想我那时已经疯了，我开始拼命去学习我曾经厌恶的东西，计谋，手段······ 天主说，命运的轨迹其实已经注定了，但是他不想看到最后那样惨烈的结局，问我愿不愿意去做一些努力。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我答应了。篡改血誓，杀死杰利，许许多多的事情，我犹豫过却依然认真地做完了。 事实上，做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的。改变了的细节被法则不可抗拒的力量修改，然后事情变得更加可怕，恐怕天主并不真的知道这些。 后来，莉莉丝离开天界，神命路西法创造第二个女子，路西法拒绝了，要求神用亚当的肋骨创造。他们隔着一层薄薄的帘幕对峙着，我垂首站在台阶下，不言不语。神妥协了，我想这大概不是第一次，但是我感受到了从我头顶扫过视线，十分淡漠，又好象夹杂着某种特殊的情绪。 最后的记忆是路西法站在台阶之上，对我笑得温柔。 ······ 跳跃的时间轴大概停留在人类因为原罪而被驱逐的前夕，我坐在一棵巨大的橡树的枝桠上看着那条色彩斑斓的蛇努力诱惑夏娃摘下智慧之果的过程。我想我大概是在正向时间的这天之前到的这里，所以萨麦尔对这边毫无反应。 夏娃小心地摘下那个果子，悄悄地远离那棵被神禁止人类靠近的树。那条蛇从树上下来，变成天使的模样离开。此时距离路西法堕天仍有千年之遥，距离萨麦尔被驱逐却只有一夕之隔，看着萨麦尔离开的身影。瞬间想起萨麦尔在某个下午的质问：“米迦勒，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殿下反而要相信天主呢？殿下从来没有骗过你，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质疑殿下的每一个决定。” 我继续坐在那棵树上，笑得不可抑止。如果你是我，萨麦尔，你就再也不会单纯地去执行路西法的命令了，所以你们，才是真的无知的一群人。路西法是没有骗我，因为他骗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我想我大概知道最后的结果了，不知道路西法和神的这一盘棋下得是否开心。路西法，如果你的生命里没有我，而米迦勒的生命里没有你，是不是一切都会好好的？ ☆、第三十六章·虚幻 第三十六章·虚幻 我曾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度过了数个少年与成年时期，这一切都是从踏进时空之门的那一刻开始的。 在那之前，是同魔界的长久的战争。不停地杀杀杀，不停地打打打，我很累，而那时甚至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在短暂的战争停歇期间我只能混迹在天界各大藏书室消磨时间。天界的光辉书塔的一个存放历史架上封印了一本关于时空之门的典籍，混杂在一堆历史杂记中，偶然的机会下被我翻到。 时空之门的来历和相关的历史都在这本厚厚的书卷里，无心探查它的来由。我以极快的速度浏览着，其中一个标题让我准备翻页的手停顿了——交错时空，改变历史。后面的字迹是最古老的天语，我不得不借助字典才将这一节看完，我再也没有耐心看完剩下的内容。我找到了天主，他说这本书是他放在那里的。 没有更多的言语，我甚至没有过问为什么——我受够了这样不停地征战和无意义的现实。我只记得我问了他，时空之门会在怎样的情况下开启。他说，只有意识体才能踏入，当意识进入时空之门的那一刻起，不论是否成功实现跨越时空的目的，时空之门外将再没有意识体存在的位置。 我把身体留在第四天的宫殿内，让天主帮我到达时空之门。当魔法阵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悲悯。 然后，然后我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如果不是硬闯进来的天主，我也许还会继续这样下去，然后等待一个梦结束，下一个梦开始。 果然，在自己的想象中总是会把自己想象成最为可怜的角色，恨不得把所有的悲剧都叠加在自己身上，然后对别人说，看，这些经历都是为了你，你欠我的永远无法计算。我轻笑，现在周围的一切是真实的了，不再是梦境里被我想象臆造的了。 荧光跳动在草丛间，湖面倒映着星光，这个花园很美。它属于路西法，而路西法，现在正站在不远处。玩浪漫，他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样的氛围实在是暧昧到无法忽视。我浪费了一整个白天，我想大概还会再加上一个晚上。 路西法的嘴开合，我知道他在说着曾经我最喜欢的誓言，可我却听不清他的话。 他不会在乎这一个晚上我的不太明显的变化，我静静地听着风声。真的很美，这个世界，即使它给予我的更多的是痛苦，我还是很喜欢它，至少我不希望它因为我的错误而走向毁灭，我承担不起这个错误。 我想起了被我匆忙扔下的书的扉页上的话，生命的空缺必须由生命填补。任性的代价大概就是自己把自己推进深渊，但是自己犯下的过错就该自己去弥补。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5 章 我看向表情柔和的路西法，暗自叹息思维还是跟不上步伐。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很轻。 “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已。” “是吗？你的表情不是这个意思，你在纠结什么呢，嗯？”尾音上扬，带有调侃的意味。 “明天早上可以吃什么，这个算吗？”我已经在极力伪装了，我想这次表情不会出错了······ “米迦勒，你真的就只有这点追求了？” “所以呢？” “没什么，这样很好，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根本没有办法一直走在同一个方向上，他的时间在向前，我的时间在倒退，所以他的思维我还是无解。 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使后来的他变成那种黑暗的模样，也让我变成令我自己都讨厌的样子。那这一刻就这样吧，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这样听风的声音就好。 “米迦勒。” 我抬头，看向对面，银色的发丝离我很近。我瞪大眼然后环视周围，发现身边的环境已经不是那个花园。 “父神。” “你真的不后悔吗？” “为什么要插手呢，父神？”手掌抚过头发的力度很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 “我亏欠你很多，孩子。” “我不明白，父神。” “你早已经明白了，”他的眼睛注视着虚空，“再继续下去，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继续，就会有机会了吗？ “米迦勒，身为时空守护者的天主已经陨落了。” “什么······” “在这个时空中，在你的生命的关键点做曾经一样的选择，你就可以回到现实。同样，被改变的一切会恢复本该有的轨迹。” “如果不呢？” 我听到了他的叹息，同样很轻微。“米迦勒，你不是神，你的灵魂担不起时空的碾压。” “所以只是死亡而已？” “不是死亡，回溯到你生命的初始，你会消失，在之前或者之后的时间里，你都不存在，”他停顿了，“只有这样才可以消除因你的存在而产生的所有，你真的决定了吗？” ☆、第三十七~三十九章 第三十七章·杀戮 光暗三战大概是路西法堕天之前神族历史上记载的最惨烈的一战，在此之前的战争中从未有过如此巨大的伤亡。魔族嗜好杀戮，崇尚实力，但不代表他们就乐于征战，想要这场战争爆发的，是神。无数的天使死亡在战场之上，更可怕的是，我们失去了生命之树。 没了生命之树，所有死去的天使的灵魂都没有办法进入轮回获得新生，他们盘旋在加布瑞恩上空，哀戚哭号，但神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谁会在意这些生命的消逝？仅仅只是想要掩盖一些不欲人知的秘密，他们就选择让世界都变成尸山火海。 路西法，你说过你不会做这种选择······ 伊万杰琳，缇娜丝，拉结尔，还有我的父亲和母亲，雷诺，爱丽丝，都没有机会回来第七天参加庆功宴。他们永远都只能以雕像的形式存在于博物馆里，被人参观，悲悯。 据梅丹佐后来说，当时战事十分胶着，而这个时候天国副君出现在战场上。霎那间耀眼的光辉遍布全场，所有天使眼中看到的都是炫目的白光。正在交战的队伍，不论敌方我方，都受到重创，而处在中心位置的天使受到的冲击尤为严重。当然，魔界遭受的损失比之天界更为惨重。 但魔界的攻击还在继续，很多天使又因此而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几大主将不得不亲自出战。魔界领主杰利几乎把他所有的本钱都压在这场战争里，所以才没有人怀疑副君的行为。 而我现在，就站在战场的边缘，远远地看着那边的厮杀。我到底该做怎样的决定呢？ 我看到了战场后方失去羽翼的伊万杰琳毫无生命气息的身体靠在身着银白盔甲的路西法的怀里，分外柔弱。她浑身都是血，白色的衣袍上还有从空中坠落地面后沾染的泥土，看上去狼狈不堪。明明该很痛苦，她苍白的脸上却有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因为失去生命力而定格在还未完整的模样。 梅丹佐站在一旁，神色莫名。然后她开始化作光点，一点一点散去——她已经死去很久了，刚刚死亡的天使的身体是不会消散的。 我还看到站立在战场最前方的我的父亲。他手中的圣剑深深插入地面，因火元素在圣剑上缠绕而形成的火焰消失了。他的眼睛闭着，鲜血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他的身上有不少足以致命的伤口，但他依然直立站着，像往常训练时一样。母亲的身体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眼睛半阖，看着他的方向。 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有没有许过生死相随的诺言，但他们最终只能以死亡的方式获得永恒。是不幸，也是最大的幸运。我看向天空，视线变得很模糊，所以我不敢低头。 还记得后来的我和路西法约定过要永远一起，一起去建设一个自由的美好的世界，然后我们会很幸福——那是属于我们的奖励。但最终我们都深陷在权与欲的斗争之中，也许还掺杂着某些私人的情感纠葛，谁也没能实现曾经的约定和誓言。 在战争之中覆灭的无辜的生命到底有多少？我后来无比珍惜的朋友们，几乎都在这些不该存在的战争中消亡。我身边的面孔也总在变化，很多名字就这样变得只有在历史书上才能偶然看到······ 当年我也曾挥舞圣剑豪气万丈地对追随着我的战友们说，我们是世界的希望，我们将结束战争，赢得荣耀。橄榄枝编成的花环会嵌上玫瑰，然后被赠送给每一个献出热血和青春的生命。 越倒退越发现，我做不到。我不在乎权力，所以我不会是个优秀的领导者。热心，慈悲，正义，这些不该属于摇摇欲坠的时代。 我不适合去做英雄，也做不了英雄。质问亚历克斯的话更该用来质问我自己。 一个时代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程序，失去一些东西之后再怎么修修补补也只能延长毁灭的期限。就像一棵即将枯死的老树，根本没有办法起死回生。 世界需要平衡，因而天界与魔界对立而存在，互相制约。如果路西法堕落后之后只会关注于魔界的发展而不是想要用摧毁世界的代价去铭记过去，是不是天界就真的可以得到属于自身的光？ 第三十八章·守护 我坐在位于耶路撒冷城内爱丽舍宫①的一个客房内的阳台栏杆上。墙壁上的镀金细木装饰在照进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那些看上去就十分精致美丽的油画和挂毯父亲一向禁止我触碰。我曾向母亲抱怨过，父亲对母亲说我从来不懂欣赏只懂捣乱，开始的时候母亲并不认可父亲的话。但在看见我摔坏第十三个花瓶之后她下了和父亲类似的禁令，这次是禁止我靠近那些脆弱的瓷器。 无聊的我只能坐到外面晒太阳——我时常被要求呆在这间房里直到父亲和他的下属们的会议结束。父亲总说有些东西他不希望我过早接触，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像是藏着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那时候我其实是无所谓的，不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更乐得悠闲。 即使这里只是客房，从开阔的阳台看出去也能看到宽阔的庭院，以及隐藏在宫殿背后的美丽花园。被禁止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的乐趣就是眺望那个花园，观察在庭院里来来去去的天使们变化多样的表情。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6 章 我回头，看向门口。金色的雕花门大开着，也没有设禁制魔法。父亲一向坚持教导我说，有些界限是在心里的，并不需要外在的限制。能做的不能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心里要有一盏天平。 透过大门能够看到外面天井上奢华的水晶灯，它们由天界特有的白水晶制成，能持久地散发出柔和的光，据说这是神赐予的礼物。没有谁知道神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好像明白但她从来不说。 楼下大厅左侧是个巨大的会议室，普通的神族都不知道这里其实是军事指挥部。不用说，那里也是禁止我进入的。过去无数次有想进去探查的欲望，那种想法像是猫爪子，一下一下挠着。然而想想父亲严厉的脸和事后的惩罚我就只好强迫自己乖乖呆在房间里。 直到父亲死亡，我代替父亲的职位之前我都没有机会走进去。但是等到我足够成熟，有足够的能力的时候，我却再也不想走进去。一直被父亲挡在前面的东西像猛兽一样突然袭来，狂躁而凶悍，让我措不及防。 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腥风血雨并不只存在于战场之上，整个指挥部，就是一场战争。 “米迦勒！你小子的眼睛又在看哪？讨打是不是！”父亲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我从沉思中回神，转身看见父亲正站在旋转而上的台阶下，不过我能看见楼梯的话······ 我愣了半秒，才想起下一个动作是逃跑，如果被逮到，十军棍跑不了。于是我和父亲绕着整座宫殿一前一后跑，结果是什么就在于我能不能顺利绕过父亲跑到母亲的房间里。 过去年少而深谙逃跑之道的我一定不会因为跑步而累到。 “继续跑，就这点力气怎么算我雷诺的儿子！” “······” 踏入时空之门前的很多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父亲偶尔给我的一顿狠揍，我想如果他看到后来那样没有原则的我，肯定会揍死我。也会想，要是父亲能在那个时候揍我一顿我也许就不会做出那么多蠢事。 “爸，得了吧，你一天不打我心里就不舒坦是不是？”我站在楼上冲着楼下大声喊。 “那是因为你欠打！” “是是是，那你还让我继续跑？”我对着他做出挑衅的表情。看着他瞬间黑了的脸我的心情格外舒畅。 当然，他还是没逮到我，因为他是那种绝对不会在室内飞的天使。而我喜欢瞎扑腾，于是我故意歪歪扭扭地飞过并不宽的走廊，最后翅尖的羽毛带倒了一个摆在拐角的花瓶。 父亲没有在说什么，也没有追着打我，我躲在拐角看着父亲笑得灿烂。 我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做，所以我是故意的。晚餐的时候当母亲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凑到母亲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母亲的视线就直接扫了过来，我手抖了一下，差点把叉子扔出去。 “米迦勒，你今天又试图溜进会议室？”她不会知道，现在的我最不想进的地方之一就是那个会议室。 “妈，我没有，真的，你要相信我！” “米迦勒，未成年的小孩子不该参与政治你懂吗？”母亲的声线一向柔和。 “知道······” “然后你还故意向你父亲挑衅并且摔了花瓶，对吧？”我手里的刀直接划出了盘子，也许这样会更像犯错后害怕受到惩罚的孩子 我抬头看向她：“我······” “那就把神典中规定的各种礼仪规范抄十遍，”然后接着说“你父亲为你做的安排是为你好，而且你自己之前也是答应了的，所以你明天跟你的父亲一起去训练场，不许耍赖。” 于是我直接趴在桌子上，我知道我的动作有多夸张，我只是故意地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妈······” 父亲没有说话，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笑得很爽朗。 我低下头，热气一直从胸口蔓延到眼睛，几乎无法克制。 他们坐在我对面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谁说话，厅堂里只剩下刀叉切割食物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的动作无比缓慢，他们吃完离开时我还在切着那块不大的牛排，父亲无奈地看我，母亲微笑——笑容里带有令人眷念的温暖。 于是他们离开座位向门外走去。他们交谈着，声音并不大，前进的步伐意外的协调。 别人都说，我的父亲雷诺和母亲爱丽丝是整个天界都羡慕的一对伴侣，我曾经不以为然，历经种种之后才发现我自己最渴望也最求不得的无非就是这种生活。 一顿饭，食不知味。放下刀叉，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尽头。他们没有发现我的刻意表现，我看着空空的走廊微笑。 谢谢你们，给了不属于这个家的我一个完整的家和细心的守护。你们应该活得更快乐，更长久一点。 第三十九章·赌约 圣殿是第七天最宏伟的建筑，也是最空旷的建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的神族都把能走进圣殿作为至高的荣耀，这些神族包括曾经的路西斐尔，当然也包括我。 记得在少年时期我见到神的机会绝对是少之又少，我毕竟是没有职位的炽天使。映像中也没有被神特意召到圣殿去过，于是这一次神的召见让我十分诧异。 圣殿的大门打开又阖上，转轴发出吱呀的声音。极为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御座十分显眼——或者说，御座之前。 第一次见到坐在台阶上的神，银色长发就这样铺在层层阶梯上，白袍逶迤。他的目光平静，银色的瞳孔中像是倒映了整个世界，广大而幽深。 美丽却没有生气，冷得迫人。我走到他的面前，细致地观察。从外表轮廓来看，成年的我和他——如果不看头发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但表情，也许直到最后我也不会是他那样的淡漠。 坐在台阶上没有帘幕遮挡的神少了一份压迫感，他就这样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也并不知道该做什么，结果就是一直沉默着。 “米迦勒，你怨吗？”隔了很久我才听到这样一句幽幽的话语。也是在这一瞬间我知道这不是处于这个时间的神的意识。 有瞬间的错愕，以神的能力，想要知道一个造物是不是心怀怨恨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父神为什么会这样问？” “如果从一开始你们就隔得很远，是不是会好很多？” 那一瞬间被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不甘都被激发出来，“那么您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一直呆在御座之上不要走下来呢？”我问着，声音不大，“您既然选择了世界又为什么要逃避？您太自私了，不是吗？” “我们之间隔得还不够远吗？开始的七天后来的九狱您难道都当那是不存在的吗？除了路西斐尔，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是不是都没有办法入伟大的创世神的眼？是不是即使路西斐尔要毁灭世界您也无所谓？” “其他种族说您偏爱天使一族，可事实上您偏爱的只有路西斐尔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怔忪。 “也许你说的对，”然后他的眼睫垂下，遮住大半眼睛。“是我对不起这个世界。” 不管处在哪个位置，都不可能没有苦处，但那不代表就可以把这种苦处当作任性的理由，神也一样。 “我以为你会怨恨的。”我看到他站起来，少年时的身高让我不得不仰视他。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天神同人） past glory，future dream 作者:沧澜琉玥 第 37 章 难以置信，这个时候我内心竟然可以如此平静。“不是怨恨，只是不信仰，仅此而已。” 他转了过去，面对着高高的御座。“你一直认为我和路西斐尔在下棋，是吗？” “难道不是吗？” “没有赌约，自然也就没有奖励。”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 “米迦勒，路西法的罪是骄傲。”他抬头看了下穹顶，又低下头平视前方，“真正的骄傲不是沉迷过去，你明白吗？”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赌约，路西法只是在骗我而已。 “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毁灭我而已。” 忘了神接下来说了什么，也忘了我是怎么回应的。 突然记起路西法在光辉书塔对我说的话：“当神不存在的时候，世界才是真的自由了，包括我们，都自由了，米迦勒。”那时候他蓝色瞳孔格外美丽。 但路西法不知道，世界不需要有自我意识的神，却不能失去作为力量的神，所以我没有选择。 ☆、第四十章·最后的最初 第四十章·最初的最后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圣浮里亚的天空澄澈蔚蓝。我抱着一堆母亲强制我读的书籍走在去往别院的路上，母亲说读书会使人明智——不知道她是借鉴了哪位学者的话语。但那时候我并不想去看这种无聊乏味有内容复杂冗长的书，我想去玩想去找路西法，于是我选择了一条绕得很远却可以经过行政殿的路。 现在我才明白，母亲作为天界最优秀的预言师不可能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那一大堆的书的作用根本不是什么让我明智，只不过是用来占据我过于闲暇的时间。 记忆深处有关这一天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但隐约记得这一天我最后还是把所有书扔到一边并且玩得很开心。我努力回想，也只想起那天被母亲逮到之后没有找借口，因为玩伴是路西法，难得他愿意为我解释。父亲和母亲无法对副君的行为做出批评，也只好放纵了我的行为。 这一天大概算是我和路西法真正产生交集的第一天，在那之前他看到我就几乎没有过好脸色。其实我也许是有受虐倾向，他越是冷淡越是难以接近我就越是好奇越是想要接近，即使我的理智在告诉我这样是不正确的。 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喜欢和爱慕，很久之后我明白那爱慕和喜欢在最开始其实不是真的。但是，就算是被动地去喜欢，千年万年之后，那些情感也早已不是虚假的了。我是承载了神的原罪，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所有的经历都是属于我自己的，我是完整的我自己，不是别人。 天界的道路一贯很宽，第七天的神族数量又是七天之中最少的，当清晨时刻有公务的炽天使们都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之后，道路上的天使就变得寥寥无几。 沿着街道慢慢前进，我随意打量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店铺。神族是真的守旧的种族，哪怕是千万年之后这里的景色依然不会有什么变化。街道的中央有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是座华丽的喷泉。巨大的喷泉向四周喷射着淡蓝色的水柱，落到下面的池子里，溅起一片白色的水花。 我越过水池，横穿过广场，向对我问好的三三两两的天使微笑。我走入广场另一边的街道，街边的行道树是梧桐，据说这是因为天国宰相梅丹佐认为梧桐的落叶比较美。落叶美不美我没关注过，但是叶片很大会遮住阳光，那些透过叶片缝隙投射在地上的斑驳的光斑很漂亮。 这时的天界还没有战争，一切都还很美好。我没有处在高位之上，不用去思考所谓的政治。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生命与生活，感受被人爱护庇佑的幸福，挥洒汗水和热情。 我看到了对面不远处的天使，他的手里拿着带有魔法封印的文档，像是刚刚结束会议出来的样子。路西法，阳光在他的的金发上起舞，光辉美丽。 “米迦勒？” 我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那是所有事情的开始，那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神说，只要在最重要的时刻做和从前一样的选择，时间就会恢复正常，我会回到我本该经历的时刻，我会得到大把的时间去挽回曾经错过的情感，我会不记得跨越时空之门的初衷。 此时圣浮里亚的阳光正透过路边的梧桐在地面留下一个个圆圆亮亮的斑点。我看到了他逐渐清晰地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明丽的脸，呼吸有些不稳。 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只要我和他交流，说和曾经一样的话，做和曾经一样的事，我就可以回到最后。可是……我必须把我所有的梦想都抛弃，我必须亲手折断我自己的羽翼。自由，荣耀，亦或者答应过逝去战友们的约定，统统都会成为泡影。 他和希迪亲昵相拥，他对我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拒绝和伤害……这些在这一刻浮现在脑海里。为了这样一种爱情放弃，到底值不值得？ “回到那一刻我是不是会忘记所有？”我这样问着。 “时空不允许漏洞，当你回到最后，你自然不会记得倒退的时光中你所经历过的事。”神的声音淡薄。 不会记得路西法的真正意图，不会记得我和他的承诺，一切的一切都会被我遗忘。这千万年时光的倒流都只是空白。 注视着路西法冰蓝色的眼睛，我突然脚步一阵浮乱。我偏过头，与他擦肩而过，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而我看着前方，微笑着继续走。 Frewell，Lucfer。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到此完结啦~ 啊，不知道有没有小天使喜欢这个怨愤之作。 基友说，这文很容易就看出了我的个人喜好，确实，原著对某些人物有多夸赞我好像就有多不喜欢。 写到快要完结的时候呢，突然发现我连对我曾经最喜欢的原著角色米迦勒都不再喜欢，因为我觉得他完全打破了我心中他该有的形象。简单说，原著让我幻灭了。 其实还有两篇番外的，一篇上帝视角，一篇路西法视角。不过我不打算发到这里啦，想看的天使们请转去LOFTER吧。文的标题没变，tg可以输天神或者路米。 ☆﹀╮========================================================= ╲╱= 小说TXT下载尽在【恋耽美】整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第 37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