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分卷阅读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 ? 书名: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部) 作者:张氏春红 文案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 通 知: 所有1949年10月1日前成精的动物、植物、人物以及2016年1月1日以后修炼成型的生物和非生物,不管是否有身体也不管是否有实体,必须于2019年1月1日至2019年12月30日期间,亲自前往“三界中兴委员会”户籍科登记注册并且领取身份识别卡。 2020年1月1日起,督查科将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对三界所有成员进行安全临检,无身份识别卡者将被视为非地球成员进行彻底驱逐。 三界中兴委员会办公室 2018年12月30日 主要人物:夏桑和徒弟们,以及各路神仙妖魔鬼怪 情感标签:爱情、亲情、友情、仇恨、嫉妒、怨愤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提前说: 1、此文属成人童话,内含大量神怪言论,不建议未成年人阅读。 2、严禁所有的小学生、中学生、高中生、大一新生在非假期时段看本文 亲爱的各位读者,本文预计分为上下两部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桑 ┃ 配角: ┃ 其它: ================== ☆、恩将仇报 认识夏桑的人很多,真正了解她的人却很少。她很聪明,因为聪明所以看事看人一针见血、所以眼里揉不得沙子,让人感觉苛刻挑剔;因为聪明所以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冷静甚至是淡漠,他人眼里看去就成了冷漠。 除了聪明,夏桑还很坚强。一个外表冷漠内心坚强的人会把这种坚强演化成强势以及强悍,从而失去了女人的温柔也掩盖了内心的善良。 如今的社会人心浮躁,除了父母谁有时间用心感受另一个人的好坏呢,大家都是凭着第一印象在5分钟内就给一个人下判断,所以外表冷漠强势的夏桑很难讨人喜欢。人们看到的是她寡言少语,没人知道她独自看电视看小说也能被感动得泪流满面;人们看到的是她不给地铁里乞讨的人施舍钱财,却没人知道她经常花钱买书送给偏远山区的小学校;人们看见的是她当面指责错误不顾及同事的脸面,却没人注意她从来不会在背后嚼舌头使绊子。 好在夏桑除了聪明坚强之外还很固执。她一直固执的相信自己挺好的,这种固执而莫名产生的自信让她看活得挺滋润,看起来独立又潇洒。 不过,今天的夏桑自信不起来,也潇洒不起来了。她刚才收到短信,相处了三个月的相亲对象居然说两个人不合适,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夏桑觉得自己简直是见了鬼,她知道那个男人同时还在跟另外一个女人相处,夏桑也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心里着急这才强忍着装作不知道,结果就是她白白当了三个月备胎后被一脚踢开。她正想着要怎么回敬一下那个男人呢,人力资源部的老孟约她去会议室谈事情。 老孟坐在夏桑对面,一脸惋惜的把一沓文件推到她面前,说:“小夏啊,你是单位的老员工了,跟着单位一起成长起来的,我相信你对单位是有感情的。但是,咱们单位遇到困难了。资金一直不到位,这么多人要吃饭要发工资,领导急的头发都白了。作为老员工你要为领导多想想啊。” “你先说说领导是怎么为我想的。”夏桑冷冷的说。她已经猜到人力资源找她谈话的用意了。不就是裁员嘛。裁员她不怕,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被裁的。她已经连续5年没有涨过一分钱工资,在目前这个物价飞涨的时代里,煎饼果子都从1块5涨到5块了,不涨工资就意味着减工资,就这样还要被裁员?! 夏桑面无表情的坐着。 老孟看着夏桑寡淡的脸觉得嘴里直发苦。以他对夏桑的了解,这个女人很聪明一点就透,所以他话说了一半故意停下来,就是希望夏桑能自己主动站出来。只要夏桑开口他就能慢慢的套出她的底线——裁退补偿的底线。 但是夏桑偏偏不张嘴,她端端正正的坐在老孟对面,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累积漫延。 老孟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夏桑毕竟是老员了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谁知道夏桑的今天不是他的明天呢。 夏桑清楚的看出老孟脸上的为难。她绝望的想,事已至此难为老孟又有什么用呢,人力资源就是老板的打手,裁员是老板的主意老孟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还是算了吧。夏桑终于主动说:“按国家规定来吧,一分钱不多要一分钱也不能少。” 老吴瞪着夏桑半晌,脑子里不由得想到她的另外一个特点——坚强。 夏桑从人力资源出来又直接就去了财务室。一连串计算和各种签字画押保证承诺,半个小时以后,出纳告诉她补偿金会在24小时之内到帐,她板着脸点点头。 夏桑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单位。一个被辞退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各种假惺惺的安慰和虚伪的挽留。她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把多年的办公痕迹一股脑撕碎了扔进垃圾桶,除了她的自尊心和一个硬盘之外,连一张纸都没带走。 一天之内失恋又失业,夏桑心里空落落的。她的工作单位就坐落于故宫东边的东华门附近。这里有一个皇城根遗址公园,就在她平时上下班的沿途,可惜她以前都是急急忙忙的坐地铁倒公交,从来也没有认真逛过。今天她失业了,有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这回她终于不用着急了,就那样漫无目的、晃晃悠悠的沿着狭长的东皇城根遗址公园走着。 初春的东皇城根遗址公园里花红柳绿,鸟鸣虫飞,一片春意盎然,越发的映衬出夏桑这个先失恋后复失业的可怜虫周身的无能与失败。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才五点钟不到,天色却忽然之间就暗了下来。夏桑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南锣鼓巷。远远的看见前面一堆人聚在一起闹哄哄的,还有各种巨大的机械发出震耳的轰鸣。 夏桑走近后发现是正在修建的地铁6号线工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导致挖掘地下隧道时突然涌出了大量的地下水,整个施工现场变成一个巨大的泥水坑。泥坑边上已经架设起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水泵,正疯狂的向外抽水。施工人员一身“水泥装”在工地上跑来跑去。周围站着一群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娘们看热闹聊天。 夏桑停下脚步站在泥坑边上发呆。 毫无预兆的刮起了大风,突然出现的乌云在半空中翻滚而来,越压越低,明明是春天的傍晚感觉却好像即将迎来一场夏季的暴雨。 大家还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 没反应过来呢冰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闲看热闹的大爷大妈们纷纷作鸟兽散,工地上的工人们也往工棚里跑。夏桑因为今天的经历有点受打击所以反应比大家慢半拍,等周围没人了她也想离开时突然发现眼前的泥水坑里不知何时掉进去了一大一小两条狗,正在浑浊的泥水里翻滚撕咬。大狗长脸尖嘴四肢细长,原本黑色的长毛一缕一缕的黏在身上。那条小狗只有大狗的三分之一还不到,胖乎乎圆滚滚的,估计也就四五个月大小,从头到脚裹了一层泥,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 夏桑从小就喜欢猫猫狗狗,尤其是胖乎乎圆滚滚的小猫小狗,只要看见就走不动道,完全没有抵抗力。如今这一大一小就在她眼前打得不可开交,小狗明显不是大狗的对手。 大黑狗已经把小狗压在泥坑边上,张开血盆大嘴露出满嘴锋利的尖牙咬向小狗的脖子。小狗四条小短腿使劲抵住大狗的上下嘴唇拼命挣扎。眼看着小狗就要丧命在大狗嘴下,夏桑哪里还忍得住。她弯腰从脚边捡起一截儿废钢筋向着大狗的脑袋狠狠扔过去。 天空中乌云翻滚几欲摧城,冰雹刚砸完就无间歇转换成下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大黑狗眼角瞥见夏桑的动作却不躲闪,它不慌不忙的松开嘴一扭头准备去接夏桑扔过来的废钢筋。刚巧一条闪电撕开浓厚的乌云直奔两条狗打架的位置劈下,大黑狗明显惧怕闪电,为了躲避闪电它来不及避开钢筋,只得用腿在小黄狗身上用力一蹬想要往旁边跳开,可是夏桑扔来的钢筋却在半空中被闪电劈中,噼噼啪啪银光四射威力大增后速度不减照直追上大黑狗结结实实的插进它眼里。 “嗷~”的一声凄厉的嚎叫中大黑狗被闪电劈中掉进泥水坑里。 夏桑甚至能看见网状的电火花布满黑狗全身,黏在身上的狗毛瞬间炸开去。 天空中接二连三又是好几道闪电落下,追着大黑狗狂劈,大黑狗在泥水坑里拼命扑腾想要爬上岸,可惜它不知道水是有导电性的,它怕疼的越厉害落在身上的闪电就越多。 小胖狗在第一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就瞅准时机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朝夏桑跑去,夏桑弯腰像抱小孩儿一样叉住它两条前腿把它提起来。 泥坑里的大黑狗终于把爪子搭到泥坑边上了,眼看就要跳上地面。夏桑害怕极了提溜着小狗转身就要跑。不曾想转身后小黄狗刚好面对泥坑,清清楚楚的看见大黑狗咬爬上来了。邪恶凶狠的眼睛死死盯着小怕狗。 小胖狗吓得一哆嗦,低头使劲呕吐,胖乎乎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终于从嘴里吐出来一个碧绿色的东西,看形状大概是个种子之类的。这个种子一样的东西被小胖狗努力吐出来后像一道绿色的闪电一样笔直射向夏桑的心口。 夏桑觉得心口猛然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子里闪过“恩将仇报”四个字,手里越发死死的攥着小狗的爪子不肯松开。 此时的夏桑像是一只被扔进开水里的虾,眨眼工夫全身变得通红,身体里面更像是有一团火在乱窜,五脏六腑都要被烧干烤焦,汗水一层一层透过衣服流出来。偏偏夏桑的嗓子往下胸口部位像是塞了团东西似的一丝声音也喊不出来。 雷鸣越烈,夏桑扭曲着身体在地上无声的翻滚挣扎,在闪电下看上去妖异而凄惨。她身上的红色褪去后紧接着又从皮肤底下浮出绿色的纹路,仔细看才发现竟然是她的血管。血液流动速度太快,血管被最大限度撑开,看上去像是叶子上的脉络一样有硬度而不像是人正常的血管那样柔软。 夏桑身体里浮出的绿光在她周围形成一道绿色的光幕,闪电接二连三劈下都被绿色光罩弹开后落在周遭。幸好天色完全暗下来加上狂风肆虐工地上飞沙走石,所以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否则要是看见这一幕被吓得非傻即呆。 小狗也在光罩里,它的一只爪子被夏桑抓着动弹不了,看见夏桑汗流满面痛苦的样子,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叫。 ☆、异变 夏桑已经看不出正常的人形了。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的血液是绿色的,更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的血管仿佛具有生命一样能够自行改变它们在身体上的位置和形状。 飞进夏桑心脏里的那颗绿色种子取代了心脏原有的搏动,随着种子每一次闪烁光芒,夏桑的血液就更绿,流动的速度也更快。像湍急的河流不断冲刷两岸拓宽河道,快速流动的血液把夏桑的血管越刷越薄越撑越大。身体表面已经看不见皮肤,像绿色藤蔓一样的血管代替皮肤额血肉箍在身体外表,并且密度还在持续增加。 刚才的泥水坑表面渗出一层深褐色的气体,以夏桑为中心形成一个快速转动的漩涡。 远处被闪电劈中的黑狗小心地避开这股深褐色气体,更不敢接近夏桑身周的漩涡,只能眼含怨恨的注视着夏桑的异变。 种子的顶端突然裂开一个小口子,一股粘稠的绿色液体从破口处喷射而出,竟然诡异的不受血肉和内脏的束缚,像水一样在夏桑的身体里到处流动,先是向下流向双手双脚又掉头向上流过五脏六腑最后直到百汇穴。 就这样,夏桑的周围是无名气体形成的漩涡,身体表面爬满类似于藤蔓一样的变异血管,体内又有诡异的汁液打造出闭合的循环。 可怜的夏桑不知道自己身体内外发生了这么骇人的巨变。她双眼被蒙住一层绿色的膜,刺痛异常,什么都看不见。 夏桑绝望了。 坚强又固执的性格让她在放弃挣扎之前,仍然仰头张口试图呐喊。她要问问苍天,为什么是她?一个自问从未做过昧良心之事的人为什么要遭遇如此不公? 被夏桑仍在一边的小狗坐在地上,不顾夏桑造成的危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异变。眼看着夏桑的情况越来越危险,身体里除了绿色之外竟然还衍生出一股黑色之气。 小狗着急的在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声。 夏桑体内的黑气试图侵蚀绿色液体,通体翠绿色的夏桑有变黑的趋势。 小狗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两条火腿使劲一蹬居然腾空而起,穿过褐色气体漩涡自上而下朝着夏桑的天灵盖直直撞下去。 小狗的脑袋撞到夏桑的头顶时,已经陷入疯狂的夏桑竟然清楚的听见一声类似玉器碎裂的声音。失音的她突然能发出声音了。伴随她的呐喊体内的绿色液体瞬间转化成绿色光束从她头顶的天灵盖猛然冲出,穿过大雨穿过云层直冲上遥远的夜空。半空中爆裂出一个巨雷,掩盖住夏桑的喊声。而可怜的小胖狗被这股绿光产生的巨大力道“砰”的一声弹开摔进旁边的遗址公园。 夏桑眼前的绿色薄膜融化了,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 取而代之的是原本黑色的瞳孔深处多出来一双碧绿的瞳孔。 夏桑睁开眼刚好看见一道瑰丽的绿色光束从自己头顶冲向天空,随后又沿着刚才的轨迹轰然落回体内。围绕她的褐色气体从她的脚下钻进身体里,迅速被心里的种子吸收干净。 大雨滂沱而下。 冰冷的雨水浇在夏桑身上带走她周身的痛楚,她看见自己身上绿色藤蔓一样鼓起的血管重新隐藏回皮肤下面,而她原本粗糙略黑的皮肤变得洁白晶莹,仿佛上等的羊脂美玉。 初春的气温还很低,可是冰冷的雨水并没有让夏桑感觉到冷,相反她觉得异常舒服,身体里充满了勃勃生机,充满了数不尽的力量。夏桑闭上眼仰起头,心念转动间居然透过层层乌云“看见”了乌云外面璀璨的星空。 一股黑气从夏桑嘴边悄悄溢出,夏桑伸手一把抓住这股黑气。摊开手掌就见手心里多出来一条扭动的黑色虫子。夏桑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搓就把这条虫子团成一个小球。这东西虽然讨厌但却是夏桑的一部分。正确的说是以前那个夏桑的一部分,她打算留下它做个纪念。 夏桑抬起头,眼底深处闪过一圈绿光,穿过雨幕穿过半截城墙终于看见那只原本胖乎乎的小狗,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夏桑伸手朝它轻轻一招,远在20米开外的小狗被她隔空摄取过来。她看着小狗不由得皱了皱眉,绿色的瞳孔随之放大眼前的小家伙现出了另一个形态:“原来是只小老虎。” 她把小家伙托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从它的头顶缓缓拂过,手掌拂过之处闪过一道温润的绿光,刚才还奄奄一息的小狗一骨碌就坐了起来,嘴里发出轻轻的呜叫。 夏桑把它托起来一些,让它靠近自己的心脏。 “在这里。你送给我的礼物。”夏桑轻声说。 她用手摸摸了心口,那个让她经历过无与伦比的痛苦,同时也改造出全新夏桑的神奇种子,此刻正躺在她血肉的心脏里,静静等待着萌芽的契机。 小狗眨眨乌溜溜的眼睛,伸舌头舔舔夏桑的手背,抬起一只前爪指指夏桑背后。 不远处,瘦长的黑狗趴在泥坑边向这边偷窥。夏桑刚转过身去,黑狗仿佛遭雷击一样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跳进泥里,再也不敢冒头。 风止雨歇,乌云散尽。夜空群星璀璨,仍然是一个初春的夜。 虽然知道这条黑狗留着是个祸患,但是她刚刚经历一次从内到外的巨变紧接着又给小老虎疗伤,现在身体非常疲倦,她最需要做的是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静养恢复。再者,夏桑现在心情不错,不想杀生。 “今天暂且放它一马。”夏桑看着泥坑中央对小老虎说。 忽然,她转头向南面看过去:南、北池街和南、北长街四条街道上突然出现四辆武警巡逻车,一直停在王府井和□□东的两辆特警防暴车也同时发动,六辆车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夏桑的位置而来。 夏桑知道这六辆车是冲着自己来的。谁让她在北南海附近弄出这么大动静,旁边的故宫和北南海可是祖国的心脏。夏桑居然在祖国心脏旁边向天空发射“激光束”,想想就知道这问题有多严重了。现在只出现六辆武装车已经很文明很温柔了,要是换成夏桑估计直接就架重炮轰过来。 夏桑自知理亏,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提包准备离开。除了这个包,刚才的狂风和暴雨已经替她抹去了曾在这里出现停留的痕迹。夏桑身形渐渐淡化直到到肉眼难见的程度。脚下迈出一小步,人已经到了10米开外,几步之后就远远离开了遗址公园。 除了那条藏在泥里的黑狗,没有人知道刚才这片工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桑前脚刚离开,四辆巡逻车和两辆防暴车相继开到,车还没停稳车门就砰砰砰被推开,随后跳出来十多名持枪特警和武警,迅速在夏桑刚才站立的位置展开搜索。武警负责人和特警负责人分别用耳麦向各自的上级汇报现场情况。 不到一分钟,中央警卫局的改装中华开过来。车上下来一名中将和一个全身黑色西装的高个子男人。 武警和特警的负责人快速跑过来,向中将敬礼后汇报:“报告首长,还没有找到可疑人和物。”。 中将眉头紧皱,命令道:“继续搜!仔细搜!” “是!” 黑西装在一旁建议:“荣将军,是不是把街上的监控录像调出来?” 被称为荣将军的中将一听立刻道:“季主任说的对。”随后指示其中一名特警联系交管局调取距离这里最近的监控录像。 ☆、跨界型复合人才 夏桑以前毕竟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因此心中难免有些慌张,抱着小老虎埋头赶路。二十分钟后就从南锣鼓巷回到了西红门。这两个地方一个位于东二环一个位于南五环,以前坐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如今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完了。 夏桑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是去照镜子,待看清镜子里的模样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还是一个人类。至少看起来还是一个人类。 夏桑凑近镜子仔细看自己的眼睛,感觉除了比以前黑、比以前亮之外并没有太大变化,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两双眼睛。夏桑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哪些变化。不用问怎么知道的,她就是知道。就像婴儿生下来就知道寻找母乳一样,这是源于身体的本能。 —————————————————————————— 夏桑在照镜子时,荣国栋中将和季开来主任推开中央警卫团监控室的门走进去。交通局的副局长带着技术人员老老实实的等在里面。荣国栋抬手制止副局长想要说的话,直截了当的说:“先看录像。” 副局长不敢多言,示意技术人员赶紧把刚调好的监控录像放出来。荣国栋和季开来坐下眼睛紧盯着墙上的大屏幕:南锣鼓巷两条地铁交汇处的工地上,一群工人忙忙碌碌的从一个大坑里抽水,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交通局的监控器分辨率不高,加上光线有些暗,所以画面比较模糊,但是要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能办到。 监控器时间显示为16:57分的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开始扭曲,这是信号受到干扰的结果。荣国栋和季开来都睁大了眼睛,身体下意识前倾。下冰雹了,画面里的工人和百姓四散跑开。一个拎着包的女人动作明显比常人慢半拍,人都差不多跑完了她才开始有反应,季开来的眼睛盯着女人看,直觉告诉他反常不是好事。 果然那个女人突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个什么东西朝着画面中央的泥坑扔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监控画面“刺啦刺啦”的全是扭曲的雪花点,然后干脆黑屏。 荣国栋眉毛一竖瞪向副局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 。副局长吓得身上冒出一层白毛汗,赶紧问技术人:“为什么没有了?什么情况?” 技术员无端被喝,一脸委屈的说:“就是没有了。” “什么意思?”荣国栋问。 技术员说:“这个监控器遭受到类似雷击之类的巨大外力,所以毁掉了。刚才这截录像是损毁之前拍摄的。” “被雷击……”季主任皱着眉头说。 荣国栋和季开来都想起刚才确实发生了极其异常的天气,短短一刻钟时间里相继下冰雹和大雨,而且伴随频繁的电闪雷鸣。要说监控器被雷击中或者闪电打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开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有蹊跷。他吩咐技术员:“把刚才的视频再放一遍,慢动作。” 技术人按照要求重新放录像。最后的画面仍然是那个反应迟缓的女人在地上捡起来一根棍子或者钢筋或者类似的什么东西,然后朝大坑里扔了过去。 季开来说:“这个扔东西的女人很可疑,刚好是她扔东西的同时监控器受到破坏。时间点卡的太准了。” 荣国栋一拍桌子,说道:“找!把方圆10公里的监控都调出来,一定要找出这个扔东西的女人!” —————————————————————————— 夏桑坐在家中的客厅里,面前的茶几上蹲着那条看起来是狗实际上是小老虎的家伙。 夏桑看着这个小东西乌溜溜的大眼睛,正要说话忽然感到一下心悸,她睁眼四下张望,除了看见几家邻居在吃饭什么也没有。她又赶紧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要进行远距离感知。就在她开始用心感知的时候她的皮肤上浮起一层淡绿色的花纹。 两分钟后,夏桑不得不颓丧的放弃。明明已经知道到了自己将有危险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危险,这种感觉实在太糟。夏桑还以为自己经历了奇遇从此以后可以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就算不能像蜘蛛侠蝙蝠侠那样逆天,至少也能像李寻欢陆小凤一样有个一技之长吧,结果倒好,除了给自己增加恐惧之外什么也没有。 夏桑心中不由得生气,一低头看,发现自己手背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呈现出蓝绿色的纹路,纵横交错;她连忙把袖子撸起来,胳膊上也是;站起来跑到镜子前,居然连脸上也全是。 夏桑大怒,一气之下挥手就把镜子旁的绿萝砸到地上,转身就要回客厅找小狗算账,结果视线无意间扫过地上破碎的花盆,身体立刻定在原地:刚才还是一棵绿萝撑死了十几片叶子如今眨眼功夫居然把整个洗手间的地面都铺满了,而且还在迅速增加。夏桑脚下忍不住后退半步,眼睛却仍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 绿萝还是绿萝,只不过变成一棵疯狂生长的绿萝。就像人与自然里镜头快进的那样,把一年的生长压缩成10秒。 夏桑到底不同于常人,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脚下传来毛绒绒的触感,小老虎正用它的大脑门蹭她的小腿。夏桑蹲下,用手摸摸小老虎的脑袋,又伸手轻轻触碰地上的绿萝。被她抚摸的那根枝条仿佛有生命一样,顺着她的手指缠绕上来,夏桑分明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欢快,来自她手指碰触的绿萝。 夏桑再看看自己皮肤上的纹路,已经由刚才蓝绿色的纹路变成黄绿色的荆棘,尖利狰狞。 她伸手摸摸心口,叹了口气:是她太贪心了。自己已经得天独厚还妄想得到更多,小心被天罚。 想明白的夏桑轻轻抖动手指把绿萝抖下去,弯腰把小老虎抱进怀里。她发现当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身上的绿色花纹也消失了。 “原来如此。”夏桑心想。她身上的绿色花纹是和她的情绪相连通的,她和心脏里那棵种子已经开始结合。现在的夏桑也可以被称为“植物”。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力量,不过是情绪的发泄和肢体的碰触就可以让一颗普通的绿萝疯狂生长,她甚至感受到了绿萝的生命力和微弱情绪。只有同类才能感受同类的情绪,夏桑感受到了一棵植物的情绪。 夏桑对于自己晋身为植物大家庭的一员没有任何抵触。相反她知道应该如此。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吃进种子还以植物,公平!再说她同时也是人类。严格来讲她是横跨人类和植物界的跨界型复合人才。 跨界型复合人才夏桑女士的身体更加疲惫了。比刚跑完三千米还累。她知道这是因为她刚才牵动情绪又激发绿萝生长造成的后果。她抱着小老虎再次坐进沙发,心想,要尽快找到合适的方法恢复体力和精神力。 ☆、灵气 夏桑感到口渴,她拿杯子从热水瓶里倒了杯水,水瓶里的水是昨天烧的,虽说隔夜水喝着不健康但是温度合适并不烫嘴。 明明已经口干舌燥,可夏桑的手摸到温热的水杯后却不想张口。她叹口气转身进厨房重新接了一杯常温的纯净水。这回温度倒是对了,可是以前喝着挺好的水如今喝进嘴里却觉得寡淡的厉害,缺滋少味。 夏桑四处搜寻,视线最后停在自来水龙头上。她看了水龙头足足有一分钟才终于接了一杯自来水,鼓起勇气一口气喝下去。这回的水有内容也有滋味了,可惜的是“滋味”太重,让人不敢恭维。 好在夏桑心里也明白她现在的情况早已经不适用常人的标准。她忍受着自来水里的化学气味不停的喝,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感觉不渴了才停下。她喝进去那么多水,没有十升也有九升,身体却丝毫没有感到不适。如今的夏桑喝水只是保留着“喝”的形式,不管再多的水一进了她的身体里就会迅速被分解吸收继而运转到全身,补充她缺失的能量。 解决了“渴”的问题,随后而来的就是“饿”。夏桑瞅瞅客厅里的小老虎,不止她要吃东西,还有个小家伙也需要喂养。疲惫的夏桑不得不动手做饭。她把冰箱里唯一的一块鲜肉拿出来切成小块后加水煮,又稍稍放了一点盐,这个是给小老虎吃的,因为没有喂养老虎的经验所只能参考狗狗的食谱。至于她自己嘛,随便煮碗担担面就好了。 晚饭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夏桑左手面碗右手肉碗端着走进客厅。小老虎实在太小了,夏桑干脆把它抱到饭桌上,特意把肉碗往它面前推了推,然后自己拿起筷子吃面。 小老虎低头闻了闻,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肉汤,勉强舔了两口就不吃了,用它毛绒绒的大脑袋拱夏桑的胳膊,嘴里呜呜的叫唤。 夏桑把它抱起来重新放回肉碗旁边,还用手轻轻按了按它的脑袋。然后继续吃自己的。 小老虎等夏桑的手一离开又甩着脑袋凑过来,这回直接就把毛茸茸的头伸到她的碗上边,还用一只小爪子扒着碗口,这是赤果果的要抢面。 夏桑可不敢让它直接吃自己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 的面,她放了辣椒油怕小家伙受不了。她伸手把小家伙抱起来,拿着它的肉碗进厨房,给它的肉里加了点鸡精和酱油,也不敢多放,主要是调味罢了。开锅后又把小半袋方便面捏碎了扔进去,稍微煮一会儿然后关火,又找了个浅口的盘子盛出来一半以便能尽快晾凉。小家伙明显闻到香味了嘴里呜呜叫着,小短腿还使劲扑腾两下。 夏桑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急不可耐的小老虎围着盘子舔起来。 夏桑把一碗面条吃完,可是饿的感觉并没有得到改善。相反,她觉得更饿了。看来人类的普通食物已经难以满足她身体对能量的需要。可是她要“吃什么”呢,又“能吃”什么呢? 已经夜里11点了,夏桑睡意全无。她等小老虎吃饱后就抱着它出了门。 保安看见了问:“这么晚了还遛狗?” 夏桑笑笑说:“没办法,太闹了。” 保安负责任的提醒:“别走太远了,就在小区里转转吧。” 夏桑笑着谢过他。转个弯后趁保安不注意立刻淡化身形,抱着小老虎出了小区大门往外面走去。 —————————————————————————— 初春的深夜,绝大多数的人们都进入睡梦中,喧嚣的北京城终于安静下来。 二环核心区一间涉密办公室里,荣国栋和季开来眉头紧皱看着一份相同的资料。他们两个是负责查明3月3日南锣鼓巷异常能量事件的主要责任人,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谁都不敢离开。监控视频里扔东西的女人已经被找出来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名叫夏桑的女人过去28年的人生经历被浓缩成三页纸递到他们手里。同时荣国栋的办公桌上还放着夏桑的档案袋,是人才市场得到紧急通知后专车送过来的。 “夏桑?”季开来皱着眉头念到。 “季主任怎么看?”荣国栋问。 季开来拍拍手里薄薄的几张纸说:“太普通了,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开出来才奇怪。能联系上本人吗?” “手机关机了。不过定位显示她就在这个位置。”荣国栋走到季开来身边伸手指指纸上的居住地址——西红门,说,“直接派人去问吧。让当地的派出所出面?” 季开来想了想说:“还是谨慎些好。先看看人在不在,在的话还是让咱们的人去接触。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荣国栋说:“行,就这么办。” —————————————————————————— 夏桑抱着小老虎走在水泥路上、走在瓷砖上、走在柏油路上,越走夏桑越饿心里更是躁动。那是饥饿的人明明闻到食物的香气却吃不到嘴里的焦急和躁动。终于,当她走进公路旁的绿化带后,双脚站在黄色的泥土上时,她双脚站立的地面四周迅速渗出一层薄薄的、深褐色的雾气,仿佛有生命一样汇聚在她脚下扭动着争先恐后钻进涌泉穴,顺着血管到达心脏,夏桑心脏里的种子在吸收了这些褐色的地气后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之前损失的能量得到补充,颜色重新变得绿起来。 因饥饿而躁动的情绪终于开始得到平复。 夏桑低头看着脚下的泥土,总算是找到了让她产生疲惫、饥饿、躁动和慌乱情绪的原因。既然找到了问题接下来就解决问题吧。 夏桑专门挑选有泥土的地方行走。她和种子正在逐渐融合,能够感知和借助种子的灵性。比如此时,夏桑感到身体里充满生机和力量,她的心情也摆脱慌乱而愉快起来,皮肤上开始浮现出浅绿色的花纹,与前两次明显不同,这次是纯绿色的漂亮的花纹,细腻婉约还很对称。像是彩绘艺术家精心制作的纹身。 当身上花纹的颜色变成纯正的绿色时,夏桑看见细小的、晶莹剔透的小气泡从自己身上的花纹里飘出来。不一会儿,夏桑周围空气里全是这种绿色的晶莹剔透的小气泡。它们脱离她的身体后飘散出去,有的被地上的草茎吸收,有的被泥土里躲藏的小昆虫吸收,更多的是被绿化带里大量的小叶冬青吸收。这些吸收了小气泡的生物迅速焕发出生机。干黄的小草开始在泥土里生出了根系,只要有一场适当的雨水它们一定比别处的小草们更早破土而出;那些在泥土里休眠的小昆虫们提前苏醒了,夏桑仿佛能感受到它们用弱软的触角互相碰触打招呼的动静;最明显的要数小叶冬青,夏桑没来之前这条绿化带与北京别处的绿化带没有任何不同,一样的灰蒙蒙,一样的死气沉沉。如今在吸收了小气泡之后这些小叶冬青重新焕发了生气,每一枚叶片都变得饱满翠绿,即便是表面附着的灰尘也掩饰不住它们散发出来的勃勃生机。 夏桑试着伸出指尖轻轻碰触小气泡,小气泡发出“波”的一声破裂了,变成好几个更小的气泡。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语——灵气。 就是灵气! 夏桑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用力抱抱怀里已然熟睡的小老虎,另一手摸摸自己的心脏,想:原来你是这么的神奇!真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有更多我没发现的神奇。夏桑脚步愈加轻快,泥土里渗出的地气跟随她的脚步一路向前蜿蜒,身上飘散的灵气泡泡更是沿途飘散。 黑夜与黎明交替的京城,夏桑宛如一个行走在童话光晕里的精灵,一个镌刻神秘纹身的、绿色的精灵。 不知不觉天边出现一抹鱼肚白。再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夏桑回头看看自己一路“转化”带来的生机,心中既欢悦又自豪,同时充满感激。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变强了,不管是“看”的距离还是“感知”的内容与昨夜相比都有了很大提高。这都是她一夜辛苦的结果。表面上看是她在为植物甚至是为小昆虫服务,实际上她本人也在受益。 这应该也是“互利”、是“双赢”吧?夏桑终于幽默了一把。 夏桑信马由缰一路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两个交叉的高架桥下面。此时天色微亮,但是桥上面已经有车辆来往穿梭。夏桑看着繁忙的高架桥忍不住感慨普通人为生活而奔波的辛苦。 她之前光顾着凭本能吸收泥土里的地气,加上夜色黑所以没注意,如今天色渐渐放亮她看着眼前的高速路忽然发现这两路居然是黑色的。夏桑转身凝神往城里看去,发现每一条路都是黑色的,越是繁华路段颜色越黑。这个黑不是说路的颜色是黑的,而是说这些道路上空笼罩的“气”是黑的,作为一个现代人,夏桑太清楚这是为什么了,她愉悦的心情低落下去。夏桑靠着心脏里神奇的种子,能吸收地气再转化成灵气帮助植物和动物,但是这种人为的污染该怎么办呢,她难道还能当吸尘器和空气净化器吗? ☆、坚决不承认 夏桑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6 视线顺着高架桥在沿线寻找,终于在附近一个让她在附近一块荒地上发现一棵小小的中华常春藤。不知道是因为这附近的土壤没什么营养,还是周围的野草生命力过于强悍,这颗中华常春藤瘦瘦小小的趴在地上。 夏桑弯腰把小老虎放在地上,小老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这才算醒过来。夏桑用手碰触中华常春藤的尖端叶片,手心里升起一道绿光顺着茎叶一直游走到根部,夏桑轻轻一拽,中华常春藤立刻脱离土壤完好无损的到了夏桑的手里,连最细小的根须都没有收到损坏。 夏桑把中华常春藤捧在手里回到高架桥下,小老虎跟着她前后左右的跑跳。 夏桑把中华常春藤重新种在辅路边上,用手在空中划出让它生长攀爬的轨迹,以后催动身体里的种子翻动地气转化出灵气泡泡喂养常春藤。 这片土地其实并不贫瘠,只不过地表土壤下面紧接着覆盖了一层半米厚的沙层所以更深处的土壤营养没办法被草本植物吸收。夏桑调用地气可不管是什么地质构造,再深的地方再厚的沙层也挡不住她。 中华常春藤以惊人的速度生长,地下的根茎更是以前所未有的生命力向下伸展,穿透了沙层直达肥沃的土壤层。这一层土壤的形成时间至少也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了,从来没有被破坏过,黑油油的颜色堪比当年的北大荒。中华常春藤的根系一进入这层土壤后迅速的向旁边扩散出去,眨眼的功夫已经窜出去十多米远。 地上面,中华常春藤的枝蔓顺着夏桑指定的轨迹延伸、环绕、攀爬,很快就把一根墩柱包裹住,给灰色冰冷的墩柱披上了绿色的外套。 夏桑它们继续延伸,不过只是顺着高架桥的边线攀爬,不允许它们挤占路面以免造成事故。很快又一根墩柱改头换面完成。 太阳升起来了,高架上车来车往,但是没有司机注意到桥下一个女人带着一条小胖狗指挥植物给高架桥做绿化,就是为了吸附灰尘、吸收废气、增加空气湿度,改善这个庞大城市自然环境。 夏桑这么做已经是出于她的本能或者说是出于她和种子融合后的本能。 小老虎饿了,蹲坐在夏桑脚边用爪子挠她的裤脚。夏桑附身抱起小家伙想要回家,走之前觉得不放心,她想了想,伸手揪下一根自己的头发,手指尖冒出一道绿光灌注进头发里然后破开常春藤的一截表皮把头发埋进去。夏桑的头发一沾到植物的汁液立刻融化被这颗常春藤吸收。 如此一来,夏桑不管身在何处都能知道和遥控这棵常春藤的生长情况。 突然,夏桑又感到一下心悸。她闭目凝神感知。通过昨晚的修行,她的感知能力等到了很大提升。她现在能感觉到有三个人出现在她居住地附近,身上带着煞气的三个人。夏桑想到昨天冲着她开过去的那几辆防暴车,这些人身上的煞气与昨天车上的人很像。 看样子国家的安全部门还是找到她了。这下子麻烦了。夏桑就这么一处房产,她总不能不回家不睡觉不洗澡不吃饭吧。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修行的话以后会达到什么程度,要是能像传说中的辟谷倒也省事,那时候她就不用住房子也不用花钱了,只要找个人迹罕至的森林一呆就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到她。可是现在不行,她还只是个有点异能的普通人,离不开凡尘。 没办法,夏桑决定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她决定好之后抱起小老虎奔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速度比昨晚明显变快很多。 快到时夏桑在路边现身,顺手在路边买了早点拎在手里这才慢慢向小区门口走去。 小区的保安远远的看见夏桑,脸色一变。夏桑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被警察或者特警之类的人询问过了。夏桑特意走近他,问:“有什么事吗?” 保安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啊。” “哦?我没记错的话几天会有几个朋友来找我。没人跟你打听我住在哪里吗?”夏桑问。 保安睁大了眼睛问:“你朋友?” “是啊。三个穿西装的高个子男人。” 保安看着夏桑,脑子明显有点不够用,说:“他们……已经上楼等你去了。” “好的,谢谢。” 夏桑说完抱着小老虎拎着早餐往自己家走去,留下保安在后面犯糊涂:怎么是从外面回来的,没看见她出去啊……那三个人可是“特别部门”的人啊,朋友?夏小姐也是特别部门的人?或者是被追查的逃犯?! 保安哆哆嗦嗦的按下对讲机,要赶紧把情况告诉队长! 夏桑站在门外,看见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在自己家里。一个人站在窗户边,一个人就站在门口。两个人的手都探进西装里,夏桑相信这两个人一定能在两秒钟之内拔枪对准自己射击。 第三个人不在屋里,他假装在大楼入口旁边的凉亭里看报纸,夏桑刚才进楼前已经“发现”他了。也相信他肯定把自己进来的消息通知了屋里的两个人,否则这两个人不会摆出这个架势严阵以待。 夏桑掏出钥匙开门,心里想是自己隐身的速度快呢还是他们开枪的速度快。不知道子弹打在身上她会受什么程度的伤。看来以后要找个机会试验一下。身处热武器时代若是不知道自己抵抗武器的能力如何能自保呢。 夏桑推开门,人却站在门口。 屋里两个人,门口一个人。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哦,加上夏桑怀里的小老虎,应该是三人一狗(虎)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你们这是不是擅闯民宅?”夏桑态度淡淡的说,“要是两位不介意的话,我拨个110?” “我觉得你最好进来。如果你不介意让邻居看见的话,我们当然更不介意。”站在窗户边上黑西装冷冷的说。 “谢谢你们还知道我是有邻居的人。”夏桑嘲弄口吻说,“小区的保安估计已经把我当成罪犯了。”说着话抱着小老虎进屋,顺手把门关上。门口的黑西装把门反锁上。 夏桑说:“我身上没有武器,屋子里也没有犯禁用具。相信你们已经搜查过了。” 窗口黑西装说:“我们要对你搜身,麻烦你配合。”说完对门口黑西装使了个眼色。 夏桑不等黑西装靠近就说:“搜身?你们是什么部门的,有什么权利搜我的身?想搜身也不是不可以,有女警察吗?” 窗口黑西装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接到的命令是“查证”昨天傍晚发生在南锣鼓巷附近的异常事件,不是“抓捕”也不是“缉拿”,而且对象是个外表普通的女人,至少看起来没有危险性,如果强行搜身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他说道:“不让我们搜也可以,不过你要自己搜给我们看。” 夏桑觉得这个可以接受。于是把小老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7 虎和早餐都放在茶几上,自己动手把自己从头到脚拍打了一遍,整个过程两名黑西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 夏桑问:“可以了吗?” 窗口黑西装点头。他看清楚了,夏桑身上除了一身衣服没有隐藏其他的东西,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特警任何小动作都别想逃过他这双眼睛。 夏桑坐到沙发上,把早餐口袋,伸手拍拍小老虎的头说:“你先吃。” 夏桑眼里看见的是小老虎,但是在两名特警人员眼里看到的就是一条胖胖的小土狗,也就三四个月大,黄毛白肚皮白爪子嘴有点宽。这狗的骨架比一般土狗要宽,估计长大之后是个大家伙。 窗口黑西装把手从西服下摆收回来,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夏桑对面,门口黑西装则还是老姿势保持不动。 “昨天下午六点钟你在什么地方?”窗口黑西装问。 “南锣鼓巷。”夏桑说。 “为什么去哪儿?” “刚离职,准备回家。” “你单位在东华门,家住西红门,你不往南走反而往北去南锣鼓巷?” “我是最近才搬到西红门的,以前都是从南锣鼓巷坐地铁往北去中关村。昨天刚辞职,心情不好脑子里也稀里糊涂,就走了经常走的路线。” 黑西装手里的资料显示她以前确实住在中关村,刚搬到西红门没几天,以前的上下班路线确实是往北坐地铁最方便。夏桑的解释说得也合情合理,任何人刚离职都会心情难受之下走了以往惯常的路线也是有可能的。 黑西装又问:“你在南锣鼓巷都干什么了?” “看到两只狗打架,喏,其中受欺负的那只就在你面前。”夏桑说着朝茶几上抱着包子啃的小老虎努努嘴。小老虎听见有人提到它,抬起头看看夏桑。 黑西装的眼睛看了看小狗,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我就赶紧抱着狗跑了。” “你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了吗?” “没有。”夏桑干脆的说。 黑西装眼睛盯着夏桑,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惜夏桑并不惧怕,她从黑西装们的态度上推测出有关部门虽然在找她而且已经找到了,但是应该是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她与昨天的异象有关,否则就不是简单的询问了,而是直接带回去关起来慢慢研究。所以夏桑有恃无恐。 “你昨天在南锣鼓巷工地旁边扔东西了吧?”黑西装问。 “扔了。” “扔的是什么?” “一截废钢筋之类的吧,我没注意看。” “为什么要扔东西?” “当时看它被一条大狗咬,就随手捡个东西扔过去打狗。” “然后呢?” “然后刚好天上打了个响雷,我一看要下雨就赶紧跑了,才跑出去没几步看见这个小家伙也跟过来了,我就干脆把它也抱回来。” “你是几点钟离开的?” “大概不到六点吧。” “几点钟到家的?” “不记得了。这个你可以问保安。” “你是怎么回来的?” “坐公交车” “旁边就是地铁站你为什么不坐?” 夏桑心想,当然不能坐了,我昨天压根不是坐任何交通工具回来的,我要是说坐地铁然后地铁监控里又找不到我岂不是穿帮了。 夏桑说:“我抱着狗呢,不能进地铁。” 黑西装不说话了,他看着夏桑半晌说:“你作的是几路公交车。” 夏桑心想糟了,忘了公交车上也有监控的。但是她只能硬着头皮说:“82路。” 这时黑西装口袋里的电话开始震动,黑西装看了看夏桑然后对另一位黑西装使了个眼色,等另一位始终站在门口的黑西装走近夏桑后他才站起来走到厨房接电话。 夏桑看着桌子上的小老虎,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心里还在编一个如何回家的谎话。 两分钟后黑西装回来了,他直接问:“夏桑,你半个小时之前还在北五环八达岭高速路上,半个小时后就到了南五环的西红门。就算是最快的车速也做不到吧?” “这一条犯法吗?或者说有我违反交通规则的证据吗?如果都没有的话我拒绝回答。” “你走之后,八达岭有一段高架桥迅速被植物包围了,是不是你做的?!” “说包围太过分了。你知道北京市政府每年要花多少钱给高架桥做立体绿化吗?如今这一段被植物修复的高架桥花了政府一分钱吗?这些植物跑到路面上去影响交通了吗?如果都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责问我。”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屋子里这一大片植物是怎么回事?”黑西装指着夏桑昨晚不小心打碎后迅速生长的绿萝说。 “我喜欢植物,能净化空气。”夏桑淡淡的说。 黑西装一时气结,他虽然是个粗人对花草没什么研究,但是起码的常识还是有的。夏桑地板上这一大堆绿萝叶片翠绿肥硕比植物园精心照管的那些长得都好,地上还有一个破碎的小花盆。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一地的绿萝是那么个小花盆和那一小捧泥土养出来的。就凭这一点他就敢断言夏桑绝对与八达岭高架桥上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植物有关。 黑西装指着地上的绿萝说:“夏桑,我建议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的调查。” 夏桑也知道这一地的绿萝至少能证明她在培育植物方面具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但是要她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跟南锣鼓巷的异常现象有关可不行,她还没那么傻。南锣鼓巷和养几课植物这两者的性质截然不同。 夏桑狡辩道:“我哪里不配合?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有什么资格和权利对我进行审讯,但我还是有问必答。这是不是配合?”夏桑也有些生气,但是她很快就察觉自己情绪上出现波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情绪不能随意出现波动,否则身上就会浮现墨绿色尖利的纹路,到时候就真的瞒不住了。 黑西装看着夏桑半晌,掀开西服从贴身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夏桑。 夏桑接过手里,证件显示是国家安全局,姓名叫常青,还配有一张照片,就是眼前的黑西装。 “还有什么问题吗?”黑西装冷冷的问。 “我没有做任何影响国家安全的事,你们调查我实在是浪费资源。”夏桑第一次语气诚恳的说。 黑西装盯着夏桑的眼睛,说:“你刚才说的是承诺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夏桑说。 黑西装点点头,他刚才从电话里接到了新的命令,如果夏桑不具有危险性就让她接受国安的监控。黑西装说:“我正式通知你明天上午十点钟以前到国安做登记。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随意离开北京,你的行为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8 将会受到我们的监控。” “你们要监视我?”夏桑冷下脸来,她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明明没有做人任何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时,国安凭什么要监控她? “正确的说是监控,监控内容和范围比监视更广泛。不怕你知道,受国安监控的人不止你一个,都是我们判断有可能对国家和人民造成安全隐患的人。”常青看着夏桑,一字一字的说。 “安全隐患?”夏桑问。 “对。”常青答道。 夏桑迅速冷静下来。她能理解国安为什么这么做。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具有神奇能力的人是自己,她如果还像昨天以前那样只是一个普通市民的话,一定会对国安的行为点赞。眼前的两个人从某种程度上讲应该被称为英雄。因为他们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可能具有安全隐患的危险人物面前,他们在用自己的人身安全为条件做危险排查。 夏桑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相反她善于理解他人的苦衷。于是夏桑点点头,说:“好的。” 夏桑突然表现出的配合反而让常青意外。他再次确认到:“明天上午十点到国安报道登记。” “知道了。”夏桑说。 ☆、白大人和夏大人 常青留下明天去报道地址后就带着另一名黑西装走了。夏桑看着关上门皱起眉头。她愿意配合国家的安全工作,但是她不喜欢这样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别人有了奇遇都能开金手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钱有钱,怎么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就变味儿了,这样还不如做个普通人来的自由呢,至少不会被人监控。 夏桑看着茶几上混不晓事吃完了包子舔豆浆的小老虎,一时生气忍不住伸手拽它的小尾巴,把小老虎拽了个屁墩儿。 小老虎一屁股坐到茶几上,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夏桑。夏桑假装刚才那没品的事不是自己干的,心里对自己鄙视了又鄙视,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夏桑已经想了个对策:她要给自己找个得力的代言人。一个能够替她挡住各种不必要麻烦的人。夏桑烦恼的麻烦不是来自普通人而是来自以国安为首的“有关部门”。不管是以前的夏桑还是异变后的夏桑,她从没有任何危险的想法。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自己被监控的事感到委屈和抵触。 可是这样的人去哪儿找呢?普通人肯定不行。要有点背景的,最好是曾经在国安或者军队这种强力部门工作过的人,只有了解他们的规矩和办事流程,做到知己知彼开展代言工作才能更顺畅更见效。可这种“强人”哪会随便听她的话。要去哪里找到一个既符合条件还愿意为自己工作的人呢?夏桑一时间毫无头绪,心中烦躁,身上又开始浮现墨绿色的花纹。 夏桑打开电脑上网,搜索国安、警察、军队之类的关键词,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一个月前有一名叫林岳的武警军官为了从车轮下救一个孩子被撞成了植物人。这名军官后来被授予一级英雄,可惜再高的荣誉也没办法让他苏醒。夏桑想了想,专门搜索与这个事情有关的帖子,终于被她找到原来这个林岳成了植物人之后一直在武警总院接受治疗。可惜直帖子发布时还没有苏醒的消息。 “武警总院?离这里倒是不远。”夏桑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去看看。 难题总算有望得到解决,夏桑的心情轻松起来。一抬眼刚好看见吃饱喝足的小老虎咬着地上的绿萝来回扯,可怜的绿萝都快被它拖成抹布了。想想这个小家伙昨天是在烂泥坑里根黑狗打架,然后又在下过雨的地面来回爬…… 夏桑坐不住了,她一伸手把小老虎拎起来直接进了浴室,把它放浴室地上一放,说:“呆在这,不许动。” 小老虎老老实实的蹲坐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看夏桑来回忙碌。 夏桑才洗过澡,热水还有很多,于是用洗衣服的大盆接了热水又兑好冷水,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好不冷不热,然后才伸手拎起小老虎把它放进水盆里。 大概是所有的猫科动物都不喜欢洗澡,小老虎一进了水盆就开始挣扎,嘴里呜呜的叫着。夏桑听得这一阵心疼。心疼归心疼,澡还是要洗的。夏桑一手按住小老虎的后脖颈,一手赶紧往它身上撩水,见皮毛打湿后又赶紧把她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洗发水给小老虎抹上。幸好小家伙个头小还是短毛,一会儿功夫就洗干净了。 夏桑又把小老虎从水盆里拎出来放在莲蓬下面,调好水温后又从头到尾冲了一遍。等到它身上没有残留的洗发水后才叉着它的两条前腿抱到客厅里,还找来一条崭新的大浴巾给他擦拭皮毛。这还不算,怕它冻着生病,夏桑又用电吹风给它吹毛。 忽然夏桑心里想到了什么:“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她把小老虎翻了个面,把小肚皮露出来看了看。小老虎嗷嗷的叫唤还张嘴咬夏桑的手,不过只是轻轻含在嘴里并不真的用力咬。 夏桑见到小老虎这个模样开心的笑了,她忍不住问道:“你还懂得保护隐私啊?那你是不是也能听懂我的话呀?” 谁知小老虎挣扎着翻身坐起来,用他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夏桑,难为它圆滚滚的小屁股居然能坐得端端正正的。 小老虎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与它平时的叫声不同,竟像是小孩子无意识的自言自语。 夏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小老虎可不是普通的小老虎,谁家的小老虎能从嘴里吐出一颗神奇的种子,还直接“栽种”到夏桑的心脏里?而且这小家伙明显能听得懂她的话,可惜,夏桑却听不懂小老虎的呜呜是什么意思。 小老虎毛茸茸的小脸儿表情严肃,嗓子里一个劲儿“呜呜”。夏桑明白这是小老虎在对她说话,可她听来听去就是不同声调的“呜呜”。小老虎越是叫唤夏桑心里越是着急,一不小心身上又浮起绿色的纹路,夏桑没看镜子不知道她这次的纹路与以前几次不同,看起来像是一些复杂的文字或者符号。这些文字和符号闪着绿光在她的皮肤上一闪而过,直到夏桑额头正中间显出一个深绿色的虒(si)。这个虒字显现后又迅速隐进她的额头里。 几乎同一时间,夏桑突然听见一个幼童的声音:“我是白大人,你不得对我无礼。我是白大人,你不得对我无礼。我是白大人,你不得对我无礼。我……” 幼童一直反反复复的说同一句话,而且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夏桑突然伸手轻轻一拍小老虎的额头,说:“听见了,不要再重复说了。” 小老虎双眼立刻瞪得溜圆,胖乎乎的小身体猛地往前窜了一步,问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了?” 夏桑点头,说:“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着急突然就听懂了,但是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9 我现在感觉很累。” 小老虎点点小脑袋说:“那是应该的,你以前从来没有听懂兽语的能力,估计是刚才建木种子感受到了你心里着急所以才让你拥有了这项能力。这是很耗费灵力的,你赶紧歇歇。” 夏桑顾不得再详细问建木种子的事,身体躺在沙发上闭眼进入休息状态。她现在已经不用像普通人那样必须躺下睡觉,只要她关闭五官脑子里不再思考就能进入休息状态,但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凡人,夏桑还是习惯性的躺下闭眼。 小老虎甩甩尾巴,跳上沙发,在夏桑身侧团成一团。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夏桑睁开眼睛坐起来,小老虎也紧跟着爬起来。 夏桑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她摸摸小老虎的头,说:“小家伙,咱们去外面晒晒太阳,你再给我讲讲建木的事。” “你以后要叫我白大人哦,不能再随便哎呀哎的乱叫了。” 夏桑眉毛一挑,说:“白大人?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夏大人或者夏女神?” 白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本正经的呜呜:“你可以叫‘大人’,但是不能自称为‘神’。” “你说的‘大人’是一个尊称。咱们做朋友吧,我不叫你大人,你也别叫我大人。不过那你知道凡人口里也有‘大人’的说法,是指成年人的意思,你还是个孩子不能被称为大人,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才是大人。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而你以后就叫我夏桑大人。” 小老虎点点头,它快要被夏桑绕晕了,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差转蚊香圈圈了。夏桑忍不住揉揉它的脑袋,说:“你姓白又是一只老虎,说不定是四大守护神兽里的白虎呢。” “我就是白虎。”白溯蹬蹬小短腿说。 夏桑一愣,问:“真的?那你怎么这么小?你有爸爸妈妈吗?” 小老虎一扬头说:“我还没长大呢。我父亲说我三百年以后就能长大了。” 夏桑一惊忙问:“你父亲?你是说爸爸妈妈?他们在哪儿?” 因为心中害怕她身上又开始浮现绿色花纹。 小老虎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一直在地底下睡觉,醒来的时候周围只有我一个人。” 夏桑想这件事情可有点复杂了。她以为自己抱走了一条狗,结果她抱走的是条虎,她以为自己抱走的是只虎,结果她抱走的是白虎,她以为自己抱走的是白虎,结果白虎还有家长!把人家年幼的孩子抱走了这绝对是拐带儿童?! 夏桑把小老虎抱到自己腿上,用手叉着它的腋下让它能站立起来,问:“那你以后怎么办?” 小老虎的耳朵和眼睛都耷拉下来,没精神了。它小声说:“我不知道。” 小老虎可怜无助的四个字触动了夏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她把可能被真正的白虎追杀的恐惧抛到脑后,伸手揉揉小家伙的脑门,温柔的说:“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养你。” 小老虎抬起头看着夏桑的眼睛,感受到了她温柔的善意。它努力用两条前爪搭在夏桑的肩膀上,用它的大脑门来回蹭夏桑的下巴和脸。 这还是小老虎第一次跟夏桑亲热撒娇,夏桑心里高兴坏了。她想,既然要养就要认真的养着,第一件事就是起名字,只有起了名字才是真正的确认关系。 夏桑把小老虎从身上揪下来在腿上摆正,说:“我要给你起个名字。” 小老虎点点头。 夏桑想了想说:“叫‘白溯’吧。‘溯’这个字有探寻、逆流而上和追念思慕的意思。” 小老虎点头说:“好。” 小老虎的话音刚落,夏桑脑门上飞出来晶莹剔透闪着绿光的两个字符——白溯。从夏桑的脑门飞出来然后钻进小老虎的脑门里。 夏桑和小老虎都看见了。这说明契约关系成立,从此以后小老虎就是夏桑的了。 夏桑把白溯抱起来亲亲它毛茸茸的脸,然后开门出去,继续实现想要晒太阳的想法。 白溯乖乖的窝在夏桑怀里,说它想吃那个很香很香的东西。夏桑问是什么东西。白溯呜呜半天也说不清楚,只说是昨天被夏桑抱着回来得路上看见的,红色的、一根一根的、用竹签子插着在火上烤,可香了。白溯说着忍不住伸舌头舔舔嘴角。夏桑一想,原来烤肠呀,确实是挺香的。 “小老虎能吃烤肠吗?”夏桑问。 “能吃,我什么都能吃。”白溯着急的说。 夏桑说:“散步的时候要是碰巧有卖的我就给你买一根。” “我们可以去昨天那个地方买。”白溯说。 “不行,太远了。万一被国安的发现我又跑到那边去,说不定又要紧张了。” “你隐身他们就不会发现了。” “不行,隐身太耗费体力,我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的早餐都被你一个人吃了。” “去嘛去嘛……” 最后夏桑到底拗不过白溯,答应带它去附近一家购物中心,就算要买烤肠也要找个质量好一点的不是。夏桑的心志比一般女人都要强硬,但是也架不住怀里抱着个胖乎乎的扭股糖一样撒娇的小老虎。 小区里有老头老太太出来晒太阳溜孙子,远远看见夏桑怀里抱着个小胖狗,一人一狗边走边说话。人说的是普通话,狗说的是“哼哼呜呜”。 ☆、穷奇和幼蛇 夏桑先是隐去身形带着白溯到了附近一个购物中心,转了半天才看见一家卖饮料的店里有烤肠。要买东西总不能还隐着身,就算夏桑无所谓也要考虑店员的心里承受力。试着想像一下,大白天的突然有一张钞票迎面飘过来,面前的明明空无一人却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两根烤肠,谢谢!” ……! 幸好夏桑早有准备,她进了卫生间。等她再出来时已经不隐身了,手里拎着个长方形的帆布包,里面老老实实的蹲着小老虎。 在白溯的强烈要求下,夏桑不但买了两根烤肠还买了一杯果汁一杯咖啡。路过面包店时想到白溯小盆友在地底下沉睡好几百年,估计从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时心中不忍又进去买了两块鲜奶蛋糕。 一手拎着帆布包一手拎着各种食物,夏桑出了购物中心在附近的公园里找了个椅子坐下。今天是工作日,晨练的老人早已结束活动,溜孙子的也回家准备午饭,只有夏桑这个无业游民带着一只胖狗拎着一堆食物在公园里野餐。 夏桑很开心。面前的小老虎简直就是狼吞虎咽,如果不是夏桑怕它噎着不时动手拦着它,它很有可能一口气把所有东西都吃掉。这时候就看出白溯作为一只神兽的实力和修养了,别看人家没吃过好东西,夏桑动手抢它食物时也不生气,顶多也就是照着夏桑的手腕吭哧一口咬下去。 它当然不敢真咬,但夏桑还是会在它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0 脑门上拍打一下作为惩罚。小孩子既要疼爱也要重视教育。白溯父母不知所踪,夏桑觉得自己有义务承担起它的教养之责。 一人一虎在明媚的阳光下野餐。夏桑发现自己对于阳光、泥土和雨水有种出于本能的渴望。这大概就是她与心脏里那颗种子融合的后遗症了。 夏桑伸手摸摸白溯圆鼓鼓的小肚子,见它吃的差不多了才说:“给我说说建木种子的事。” 白溯伸舌头舔舔嘴巴,说:“建木就是建木么,盘古开天地时就有了,那时候天上的神仙、人间圣者和地下的妖魔可以通过建木互相往来的。” 夏桑眯起眼睛看着白溯问:“其实你也知道的不多吧?” 白溯被揭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用它的大脑门蹭蹭夏桑的手,那意思就是你既然知道就别问了。 夏桑揉揉它的脑袋,温柔的问:“你不是白虎神兽吗?为什么不知道?” “我才生下来没多久就开始睡觉,后来被建木种子的气息吸引才醒过来,然后就看见你了。”白溯蹲坐在椅子上仰着小脑袋说,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夏桑忍不住把它抱进怀里。 公园里没有别人,夏桑晒着太阳身体感到异常的舒服,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被阳光照耀着、温暖着,损失的能量得到了补充,就像充电一样。她忽然觉得困了,怀里抱着小老虎就歪在椅子上睡过去。小老虎张嘴打个哈欠后也闭上眼睛睡起来。 就在夏桑和小老虎先后进入睡眠后,距离她们不远处一个小花坛的土面突然开始翻动,不一会就翻出来一个小土堆,然后一个细长的黑乎乎的嘴从地下伸出来,紧接着是半个头、整个头……居然是跟白溯打架抢建木种子的那条黑狗! 黑狗的头露出地面后四处转动,待看见椅子上熟睡的夏桑和白溯后,尖细的长嘴居然向两边扯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它一点一点向上把整个身体拱出地面,也不敢有大的动静,只是小心的趴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桑。半晌后半低着身体慢慢朝夏桑她们接近。那细长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桑和白溯,差不多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黑狗收起之前的小心谨慎,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嘴腾空而起照着夏桑心口的位置扑咬过去。 当它跃到半空时却“波”的一声被反弹回去,仿佛前面有一个带弹性的、透明的墙壁保护膜,它之前腾空起跃的动作有多猛被反弹回去的力道就有多大,整个狗身在半空中后退着翻了个跟头才“砰”的一声砸在水泥地上。 黑狗落地后赶紧爬起来,前脚抓地后腿半蹬紧张的看向夏桑。原本应该睡着的夏桑和白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人一虎齐刷刷的看着黑狗。 夏桑抱着白溯站起来,眼底闪过翠绿的光芒,绿色瞳孔随之放大。夏桑看清楚面前这个企图袭击她的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同样用狗的外形做伪装的怪物——呲牙咧嘴、身披尖刺、背生双翼的怪物。如果夏桑没记错的话它就是山海经里记载的穷奇,上古四大凶兽之一。 夏桑看着俯低身体做出攻击姿态的穷奇,忽然一笑,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穷奇眼珠一转,说:“我不告诉你。” 夏桑歪着脑袋说:“是不是因为你能闻到我的气息?” 穷奇眼珠凸出的眼睛眨眨,连话也不回了。 夏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我上次放你一马本就是迫不得已,正想着怎么把你引过来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穷奇迟疑了一下,一条后腿往后挪了挪,说:“那你骗人。” 夏桑笑着说:“我就是在骗你。”她突然朝穷奇招招手说,“你过来,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穷奇眼珠乱转,另一条后腿也往后挪了半步。就在这时,它看见夏桑抚摸白溯的那只手在颤抖,虽然动作很轻但是仍然没能逃过它的眼睛。穷奇眼里冒出贪婪的光,嘴角流下一串唾涎,喉咙里发出呼呼的粗喘,它抬起一只前腿往前迈出一步,一边用眼睛紧紧盯着夏桑颤抖的手。 夏桑的那只手颤抖的更明显了。 穷奇猛地向上一窜再次腾空向夏桑扑来。夏桑把白溯往旁边一放,身体表面迅速浮现出墨绿色的纹路,她站起来向前迈出半步同时手心里分别钻出两条墨绿色的荆棘,荆棘仿佛是活的一样照着飞来的穷奇卷过去,瞬间把它捆成个绿色的卷筒摔倒在地上,荆条上尖利的刺一根不落“噗嗤噗嗤”扎进穷奇的身体。 穷奇“嗷嗷”惨叫,忍住疼痛收起翅膀同时缩小身体。夏桑没想到穷奇还会变小。眼看缩小版的穷奇就要从荆棘卷里逃出去了,夏桑连忙催动荆棘也缩小包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被穷奇跑了出去。脱离荆条捆绑的穷奇重新伸展翅膀。 就在穷奇扇动翅膀想要飞走时,旁边突然跳起来一个胖乎乎的家伙,一口咬住穷奇的后腿同时还使劲甩动脑袋,想要把穷奇从半空中拽下来。夏桑也挥动荆再荆棘再次卷过来。 穷奇关键时刻终于一狠心,低头就咬在自己后腿根。只听“喀嚓”一声后腿被硬生生咬断连同白溯一起掉在地面上。穷奇哀嚎一声后终于忽高忽低的飞走了。白溯把嘴里的断腿吐出来,大概是味道实在恶心正不停的朝地上吐口水。 夏桑收起荆条隐去身上的花纹走过去拍拍白溯的脑袋说:“真厉害!” 白溯杨起下巴哼了一声,十足十骄傲自满的样子。 夏桑蹲下看看地上那条断腿,不知道穷奇是怎么长的,断裂的地方不断往外冒的血液居然是黑色的。黑血流到地上像浓硫酸一样发出难以置信的腐蚀作用。不同的是硫酸腐蚀的是金属,穷奇的黑血连水泥路都给腐蚀出一个坑。夏桑试着往坑里面扔了一块泥土,泥土冒起一股烟没了;夏桑又扔了一块石头,石头冒起一股烟也没了;再往里扔一根树枝,这次还不如石头呢,连烟都没冒出来就不见了。 夏桑眨眨眼低头看向白溯,小家伙站在夏桑脚边已经看呆了。她伸手把白溯的下巴抬起来,两只手一起掰开它的嘴巴,看见里面白色的牙、红色的舌头都还好好的没有变成一股烟消失掉,这才放下心。 夏桑看着穷奇的断腿犯愁。这东西毒性这么强烈该怎么处理呢。埋起来肯定不行,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把周围的泥土石头都腐蚀光,然后就是附近的花草树木、不小心路过的动物甚至小朋友……夏桑不敢想下去了。 就在夏桑一筹莫展时,夏桑手背上那颗黑痣突然鼓起并且从皮肤里跳出来掉到地上,舒展成一条黑色毛毛虫的模样。黑毛毛虫趴在穷奇断腿处大口大口的吸食起来,片刻工夫一整条后腿就只剩下一层皮和骨头了。这东西吃之前是毛毛虫大小,吃完后迅速长大到拇指粗细、十多厘米长。之前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1 乎乎的看不出长相的头居然也长出些棱角来,夏桑仔细看看发现有些像小蛇的样子。只不过因为太小所以还有些不明显。 夏桑皱起眉头心里觉得恶心。这东西是她发生异变那天从她嘴里冒出来的黑烟,被她捉住后团成个球放进手背当纪念,没想到还能自己跳出来吃东西而且长速惊人。 白溯伸出一只前爪碰了碰小蛇。也不知道小蛇是对它畏惧还是吃饱了懒得动,任凭白溯的爪子像揉面条一样在它身上揉来揉去也不反抗。 夏桑看到这里才稍稍松开眉毛。这条蛇虽说吃的东西恶心些、长得样子难看些,不过性格好像还不错。她把白溯拨开,用两根手指捏着小蛇拎到眼前打算详细研究研究,谁知小蛇自动绕着她的手腕围成一圈,头尾相连,看起来就像是戴了个黑色的手镯。 夏桑一想也不错,这个家伙既然能吃那么恶毒的东西性格还比较温和,干脆留下来,平时就当手镯用,必要时还能拿出来打扫战场。 夏桑说:“给你也起个名字,就叫‘墨钏’吧。” ☆、吃或不吃 夏桑带着白溯和墨钏在公园里溜达,主要是白溯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一会儿爬爬花坛看着花坛里的玫瑰、月季、蔷薇各色花朵,一会儿又爬到凉亭和假山上,嘴里嘀嘀咕咕的说这里比昆仑宫还漂亮。 夏桑听见了立刻问:“什么昆仑宫?” 白溯说:“就是昆仑宫呀。” “你知道怎么去吗?” “不知道,那时候我才刚生出来呢,我爸爸抱着我去的。” “昆仑宫是什么样的?” “我就记得挺冷的,有好多白色的宫殿。别的都不记得了。”白溯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说。 “昆仑宫都有些什么人呢?” 白溯突然停下来,眨着眼睛仰头看夏桑问:“你想去昆仑宫呀?” 夏桑想了想说:“我现在只是好奇,不知道是不是想去。昆仑宫那么冷,有电吗?” 白溯茫然的问:“什么是电?闪电吗?” “不是,就是咱们回家进门后让屋子里亮起来的东西,还有能让你看电视的东西。” “不知道,可能没有吧……?” “那估计更没有咖啡和火锅了。” “我不知道。什么咖啡,什么是火锅?” “咖啡就是我刚才喝的。火锅么,就是辣辣的、香香的,把各种菜和肉一起放进去煮熟了蘸着佐料吃。” 白溯一听不干了,努力一跳就跳进夏桑的怀里,拿大脑袋顶夏桑的颈窝,撒娇的说:“我还没吃过火锅呢,咱们晚上吃火锅吧!” 夏桑拍拍它说:“今天不行,咱们晚上吃速冻饺子,吃完了还要办事。” “速冻饺子?”白溯把脑袋搁在夏桑的肩膀上问。 “嗯。” “回家就吃吗?” “嗯。” 为了奖励白溯小盆友好糊弄不挑食,夏桑除了给它吃了一袋儿童水饺还特意买了一个黄桃罐头。本来是想买个果冻布丁的,小说里的女主角动不动就把这个拿出来当饭后甜点,然后一副好吃的不得了幸福到极点的样子。但是夏桑没敢买布丁,怕里面的成份太复杂不利于健康,于是挑了一个大瓶的黄桃罐头。反正白溯什么都没吃过,吃什么都满足。 果然,白溯吃完水饺就问明天还能不能再吃一次。夏桑没理它,直接用个透明的额玻璃碗倒了半瓶黄桃给它,白溯立刻就忘了明天还要继续吃水饺的念头,专心的吃起罐头来,直吃的汁水淋漓。 夏桑伸出手腕看看缠在上面的墨钏。这个家伙实在太诡异,又像是有生命的又像是无生命了,吃的东西还恶心巴拉的,不知道它吃不吃常人的食物? 夏桑想到这里就把墨钏从手腕上拽下来放在茶几上。小黑蛇懒洋洋的躺着也不动弹,伸手戳一下它才扭一扭。夏桑把吃的往它脑袋那里放一点,墨钏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看茶几那头狼吞虎咽逮着什么都想尝尝的小胖老虎,再看看茶几这头死活不吃正常东西的瘦不拉机的小黑蛇,夏桑觉得自己快要愁死了。 7点钟的时候夏桑带着两个小家伙出门,准备还想昨天晚上那样走路去武警总院。因为才4月初天气还短7点钟不到外面就已经全黑了,不怕人发现她的异常。 才出小区没走几步远夏桑就发现情况不对。 夏桑没有抱着小老虎而是让它自己在路上跑,然后她发现白溯总是去扑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有的颜色深一些的形状还算完整,能看出是个人形轮廓,有的颜色已经很浅的连轮廓都看不出来,只模模糊糊的一团。不管颜色深还是颜色浅,也不管轮廓完整还是几乎散掉的,都老老实实的砸原地呆着,并不像恐怖电影里那样飘呀飘的。 白溯扑过去还要叫两声,那颜色深的就会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像是在求饶。而那颜色浅的被白溯一扑干脆就散掉了,等它走后再重新聚在一起。 夏桑心里一动赶紧把白溯唤回来,不许它“欺负”它们。 刚把白溯抱进怀里,手腕上的墨钏“吧嗒”一声自己掉在地上,一反懒洋洋的样子朝着离它最近的一团东西快速游过去,那东西的颜色比较深但是看形状大概是某种小动物,墨钏张开嘴把那团黑蒙蒙的东西硬生生吸进嘴里。夏桑亲眼看见那东西由大到小直到被吸进墨钏嘴里,心中仿佛能感受到那东西的绝望和哀嚎。 夏桑走过去不顾的墨钏反抗硬是把它缠在自己手腕上。 越往城里走这样的“东西”越多,虽说呆呆傻傻的一团没有什么意识也不会主动伤人,但是在夜里看见这些东西还是让夏桑感到身上冒寒气。她在昨夜出来散步的时候还看不见呢,谁知才过了不到24小时眼里的世界就变了样。 夏桑问白溯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溯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她的能力增长造成的。再说她现在是双瞳,能看见是正常的,之前看不见才不正常。 夏桑想了想只能任命接受同时在眼里看见两个世界的现实。接受归接受,不代表她能马上适应。这一路走的很是幸苦,在常人看去“没人”的路线在夏桑眼里看去分明就站着几团东西。以前看不见不用管,现在能看见了自然要避让。幸好她是隐身状态,否则让人看见一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好好的一段路给她走的七扭八歪的。 直到晚上9点钟,夏桑才抱着白溯悄悄来到武警总院附近,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大门和黑漆漆的院落夏桑头皮有些发麻。医院这种独特的地方应该仅次于殡仪馆和墓地了。夏桑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数量搞不好比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总和还多,数量多也就算了,就怕看见一些“难以入目”的情况。 夏桑不怕活的不怕凶的,就连穷奇那样的上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2 古凶兽她也照样揍,但是这“阴”的东西就不行了,女人都受不了这个,女汉子也受不了。可是又不能不去,她最理想的代言人如今就躺在里面呢,总要去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恢复神志。 夏桑抱着白溯站在路边给自己打气。旁边小卖部里有一台电视刚好在重播北京新闻,一个女记者举着个话筒站在高速公共路上说话。电视没有声音但是下面有字幕,写的是八达岭某高架桥突然长出中华常春藤而且长势惊人,不到一天的功夫已经把这个交叉的高架变成了绿色,远远看去郁郁葱葱。 韩立冬见播放的是她种下的那棵常春藤,特意停下来看电视。 画面很快转成一个老专家,据说是农科院专门研究藤类植物的老教授。老教授一脸激动的说中华常春藤虽说比较普遍但是能长到这么粗大的非常罕见,而且据卫星遥感图显示半个月之前这里还没有出现常春藤,这就是说这常春藤只用了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就爬满了整个高架,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常春藤只是围绕墩柱攀爬或者沿着桥身侧面延伸,没有任何一支跑到路面上去,界限非常的清晰。老教授说他们农科院正准备采取一点样本回去研究,如果可能是话争取在市里找个地方实验。 夏桑听见老教授的话心里很高兴,试着感受了一下那棵八达岭上的常春藤,发现它状态很好生机充足于是放下心来。她之所以在八达岭种常春藤纯粹巧合是因为偶然间走到那里想起来就种了,其实真正受汽车尾气污染的是城里。老教授的想法非常好,引发了夏桑心中的一个想法。但是要实现这个想法需要帮手,否则自己的想法没办法得到实现不说想要亲自做点事还要防着国安找麻烦,太牵扯精力。另外今天下午逃走的穷奇让夏桑心中有些担忧。不知道它跑到哪儿去了,自己不见得每次都能躲过它的偷袭。光靠她自己孤军奋战肯定不行,找个合适的代理人已经迫在眉睫。 夏桑想了想,把墨钏从手腕上撕下来点点它的脑袋说:“一会儿进去之后要是遇见特别不堪的东西可就看你的了!”也不知道墨钏听懂没听懂,夏桑只能当它听懂了,于是把它拎在手里,另一只手抱着白溯,深吸一口气走进医院。 院子里有平面图,夏桑确定了大概位置就直奔住院部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的是住院部不是急救或者手术室,这里的情况比夏桑预想的要好一些,也就是数量更多、颜色更深、轮廓更清楚而已,除此之外没太大差别。 夏桑没有在普通病房里找而是直接去了特殊病房。她隐着身形推开门后悄悄的走进病房,不管是病人还是护士都以为是门没关严被风吹开了。 夏桑再一次推开门走进去后愣了一下,这是一件单人病房,床头的标签上写着“林岳”两个字,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瘦削的年轻人。但是在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只不过床上的那人穿着病号服而坐着的这个穿着军装。 坐着的军人转头看向推门走进的夏桑。夏桑这才发现坐着的和躺着的是同一个人。 ☆、林岳 坐着的军人只是看着夏桑。夏桑看看这个坐着的“林岳”又看看躺着的“林岳”,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打个招呼,当然是跟坐着的那位打招呼。 但是那坐着的林岳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进一步表示。夏桑想了想还是先回手掩上门然后才轻轻地走进来。 走进来后她发现坐着的这个林岳是“虚的”,但是虚得太逼真以至于夏桑一开始都没发现他不是人。 很快,坐着的林岳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但是夏桑进屋以后却没有像别人那样开灯反而瞪着两只绿莹莹的眼睛靠近病床。林岳迅速站起来习惯性的伸手摸枪,可惜他连实体都没有当然更没有枪。 不过夏桑还是被林岳的动作吓了一跳,她一紧张身上立刻爬满花纹与此同时手上飞出来一根荆条就要照着林岳摸枪的那只手卷过去,没办法这完全处于普通人对武器的正常反应。夏桑的荆条还没碰到林岳的手腕,林岳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似的斜飞出去,撞到墙上后掉下来。整个“人”的颜色都淡了许多。 夏桑赶紧把荆条收回来。林岳萎顿在地上的喘气。 夏桑问白溯:“他现在这样是‘鬼’还是‘魂’?” 白溯说:“没死的就是魂不是鬼。外面那些也不是鬼,也不是魂。”白溯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迷糊。 夏桑皱着眉头问:“既不是魂也不是鬼,那是什么?” 白溯一脸迷惘的说:“按理说人死之后灵魂离体然后进入轮回。只有不愿意接受轮回的才有可能变成鬼。要想变成鬼可不容易,需要很多很多苛刻的条件。一万个魂里都不见得能变成一个鬼。但是外面那些为什么既不去轮回也没变成鬼,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夏桑皱着眉头听白溯说完,心里隐隐约约的冒出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没能抓住,再想也想不起来了。 夏桑看看地上的林岳,林岳刚好也抬头看过来。夏桑在椅子上坐下,问:“你还能说话吗?” 林岳一手扶墙勉强站起来,才说:“能。” 夏桑点点头满意的说:“很好。我叫夏桑,你是林岳吧?” 林岳没有回答。 夏桑不以为意,她直接进入谈话主题,“如果我能帮你苏醒,你觉得怎么样?” 林岳猛地看向夏桑,脸上充满不相信:“你能帮我苏醒?” 夏桑说:“我可以试试,不过我有条件。” 林岳脸色一沉,刚才的高兴立刻不见了。不过他还是带着一丝希望问道:“你想让我干什么?”过去这几个月的日子对他来讲实在生不如死。他能看见自己的亲人、战友和女朋友前来探视,但是他们却看不见他;他想跟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他想伸手摸摸自己母亲的白发父亲的皱纹想要为女朋友擦干眼泪,可是他的手从他们的身体穿过去了,他们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不能离开这个病房,稍微走远一点就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他的身体。如果一直这样他也不至于这么着急,主要是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弱”。两个月之前他平均每天有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是有“意识”的,现在每天虽多不会超过1个小时。照这么下去等他完全没有“意识”的时候就跟门外那些东西一样了。他宁肯死也不愿意变成那些东西。可他连死都做不到,因为他是“虚”的,他没有实体。 夏桑说:“你别紧张,肯定不是违法乱纪的事。” “真的?”林岳问。 “当然,我要是想做不法之事用不着找你帮忙,我自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3 己就能干,谁也挡不住我。” 林岳不以为意的说:“那不见得。你大概是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过据我所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你一个。” 夏桑忍不住眼睛一亮问:“真的?” 林岳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多说。 夏桑看他的表情,猜道:“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属于国家机密?” 林岳点点头。 夏桑冷冷的说:“那我就不问了。我帮你苏醒的原因是,我被国安给盯上了。虽说只是让我明天上午去报道再做个登记。但我不喜欢时时处处受监视每做一件事都要对人解释。我希望能有个人帮我处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林岳说:“国安只让你去做个登记那就是说他们认为你没有危险性,只需要监控不需要做严管。” 这回他的语气缓和很多,不向刚才那么警惕了,“只要你不做有损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我不介意在纪律允许的范围内为你处理这些小事。” “很好。”夏桑点头说,“我们这就算是达成契约了?” 林岳点头说:“可以。” 林岳从嘴里说出“可以”两个字时,夏桑额头飞出一个深绿色的“契”字,在林岳惊讶的目光中飞入林岳的额头。 林岳习惯性的伸手摸自己的额头,问:“这是什么?” “这是你我刚才定下的契约。”夏桑说,“凡人定契约需要合同,我不用。但是如果你违反契约我会让你付出比违约更严重的代价。” “凡人?”林岳一惊,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夏桑突然微微一笑,说:“我觉得我很可能是让你们又爱又恨的……” “的什么?”林岳紧张的追问。 “呃……以后再说!”夏桑脸上表情不悦。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白溯说她还不能自称为“神”,不是神也不是怪,那是什么,仙?精?妖??! 夏桑向病床上的林岳走去,故意不去看林岳一脸担心的表情。明明自己都小命难保了还有闲心管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也不动脑子想想,有几个打算做坏事的会跑去找个武警还是一级英雄的武警做帮凶!她现在真有点为自己这个代言人的智商感到担忧。 夏桑走近后,闭眼感受了一下林岳的生命力。人的生命力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物理方面的比如年龄、健康,一部分是精神的比如意志、情绪、灵魂等。夏桑感觉林岳的物理生命力还不错,虽然看起来瘦了些但是各项体征很正常。但是他的精神就比较差了,她扭头看看病床另一侧一脸紧张的“林岳”,他现在的颜色和清晰程度比她刚进病房时相比差了很多。估计与刚才被她抽了一鞭子有关。但是作为一个普通凡人,魂魄离体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消散也没有变成外面那种东西,还是挺奇怪的。 夏桑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长时间让灵魂和身体分离吗?” 林岳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我昏迷后再次醒来时,灵魂就已经在身体外面了。” 夏桑见林岳的脖子上有一根红绳,她伸手轻轻一拉,拽出来一枚乳黄色的古玉,夏桑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一枚古玉环,还有它散发出来的温润的能量。 夏桑一见这块古玉就明白了,她再次凝神仔细的盯着林岳的灵魂体看,这回她发现林岳的灵魂体外面裹着一层淡淡的乳黄色的光晕。因为颜色太浅光晕很薄所以她之前没有注意到,还以为是灵魂体自己能发光呢。 她问林岳:“你一直带着这块玉?” 林岳说:“这是家传的,所以一直带着。” 夏桑说:“这是个好东西。我怀疑你出的车祸非常严重,换成其他人估计当场就死亡了。多亏你身上佩戴的这块古玉保护了你的灵魂,你才没有魂飞魄散成为死人。” “真的?”林岳问。 夏桑没回答他。她不喜欢重复说话,除非是跟友人闲聊或者逗小动物。 “你做好准备,我现在要让你的灵魂重新回到身体里去。” 夏桑说完指挥林岳站到病床边靠近林岳头部的位置。然后她放下白溯对它说:“你帮我看着点。” 小家伙点点头轻轻一跳跳上病床蹲坐好,神情严肃的看着病房门。 夏桑两只手捂住心口的位置,慢慢的、慢慢的从心口出往外幻化出一朵不停旋转的、红色莲花。开始只是小小的一朵,然后越来越大、花瓣越来越饱满、颜色也越来越纯正。等到变得像成人拳头大小时夏桑才小心的把它捧在手心里,对着已经看呆了的林岳说:“准备好了吗?” 林岳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下问:“你以后会怎么联系我?” 夏桑一挑眉毛,故意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你猜!” 林岳被夏桑的笑吓了一跳。 夏桑趁其不备伸手使劲一拽把林岳的魂魄拽了个趔趄跌向病床上倒下,与此同时夏桑把另一只手里的红莲花按向林岳的心口。红莲花是夏桑从心口幻化而生带着一丝建木种子的灵力,它就像一个神奇的吸铁把徘徊在林岳体外的魂魄吸进他的身体里。然后让他们重新融合。 这种方法其实非常耗费夏桑的元气。但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苏醒后的林岳不会出现别的后遗症,也不会遗忘他作为魂魄的这几个月的经历。 病床上的林岳呼吸急促起来,脸上的五官也开始有小幅度的变化,这是要苏醒的迹象了。病房里的仪器及时发出鸣叫。 夏桑抱着白溯在护士赶来之前离开。出病房后夏桑把墨钏提在手里,医院里那些东西不管颜色深浅看到墨钏后本能的后退。不是夏桑故意欺负他们,实在是她现在很疲惫,没精力再去闪避它们。她需要尽快回家休息恢复。 林岳的身体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不可能一醒过来就马上为夏桑给工作,总要有个康复的过程,所以夏桑明天还是要按时去国安报道。当然,从现在开始林岳就是夏桑一脉的自己人了,她会让他快速康复的。这就算是给新人的第一个待遇吧。 可惜夏桑不能敞开门收徒,否则林岳应该算是她的开山大弟子。 ☆、打了再说 夏桑去报道的地方严格来讲不是国安的总部,因为她进的是公安部的大门。为了弄清国安、公安、情报三个部门的联系与区别,夏桑昨晚特意上网查了一下,网上有人说国安很少象公安那样大张旗鼓抓人,国安局的习惯是请人喝茶或者是强制精神治疗带走(低调而神秘)。夏桑看到这段话是差点笑出来,她觉得自己就是被低调而神秘的常青请来喝茶的。 门卫告诉夏桑有人来接她,让她就在这里等着。果然很快的从旁边楼里走过来一个人,正是那天守在门口的黑西装。不过今天没穿黑西装改穿制服了。夏桑认得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4 岀是制服但认不出是哪种制服,脑子里不其然想起一句台词“懂英语、有能力、很神秘”,在这里应该换成“带肩章、有能力、很神秘”。 来人走近后对夏桑一点头,说:“跟我来。” 夏桑抱着白溯跟在后面,她对这人感觉很无奈,都见过两次面了还不做个自我介绍,夏桑心中腹诽:叫你肩章249号吧。 这里的环境让夏桑感到很不舒服,因为太安静太荒芜太压抑了。从大门开始一直走到一栋灰扑扑的6层大楼前,沿路别说树木了,连最常见的盆景也没有一个。想想肩章1n号们整天在这样冷硬的环境里工作,难怪他们都板着一张脸,可见是幸福指数太低的缘故。 白溯突然弹了弹耳朵,小声说:“有人在看我们。” 夏桑心里一动,这大楼前后左右除了夏桑一行二人再也看不见第三个人。她已经被国安盯上了所以不想引起更多关注,她把自己的力量隐藏得好好的,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但是白溯的话让她还是忍不住悄悄释放出感应力,她想着干脆把整个楼围起来一次性看个清楚。 夏桑的感应力刚接触到大楼表面就被弹了回来,吓她一大跳!幸好她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好奇想要找找到底是谁在看自己,所以没有在感应力掺杂攻击力,否则一旦像现在这样遭遇反弹后夏桑自身就会受到力量的反噬。 夏桑正要收回感应力时突然从楼里追出来好几股强弱不等的力量,这些力量明显带有攻击性。夏桑心中一惊迅速在四周布下防御结界,比上次阻拦穷奇的透明罩还强大,同时转动绿瞳看过去,发现追出来的一共有五股力量,分别来自大楼的底层两道、中层一道、高层两道,有意思的是这五股力量居然是有颜色的,这颜色让她想起一个可能性,电光火石的瞬间夏桑发动建木神力把打在防御结界上的五股力量吸走。 夏桑听见好几个人发出吃惊的抽气声。白溯仰头看她,她伸手摸摸它的脑门。 一旁负责带路的肩章249号一言不发看着夏桑。夏桑抱着白溯站着,脸上同样没有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 肩章的通讯器响了,他看了夏桑一眼走远几步对着通讯器说话。夏桑把脸转向另一边,她才没兴趣偷听。 肩章回来了,对夏桑说:“咱们进去吧。” 夏桑想了想,迈步跟着他走进大楼,直接坐电梯上顶层,出电梯后夏桑终于看到“人”了。 走廊、办公室门口、茶水间、卫生间门口到处都能看见人。他们跟前面带路的肩章249号都穿着差不多的制服,不同的是肩章上的区别,估计类似于部队肩章。这些人好像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正眼看夏桑更没有人过来打听,但是夏桑就是知道这些人都在观察自己。好在她没有感受到恶意,相反还能感受到一些好奇。白溯大概是同样的感受,所以正面向外坐在夏桑的怀里,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好奇的看来看去。 肩章249把夏桑带到一个叫特训室617的房间。夏桑看见名字有些犹豫。她对白溯说:“我进去,你留在外面好不好?”她想着万一自己被困在里面了白溯说不定还有机会跑掉。作为了解白溯的人,夏桑是不敢指望让这个小家伙救她的。 没想到白溯和肩章249号一起开口说道:“不嘛!”/“不用。” 夏桑用手拍拍白溯的脑门,看向肩章249号的眼神有些不善。 肩章249号说:“不用这么紧张。”说着一伸手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夏桑。 夏桑往里面看去,见里面布置得像是个小茶室,不像电视里放的那种审讯室,椅子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一个中年军官和两个矛盾的老人。夏桑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白溯走进去。肩章249号从外面把门拉上,没有跟进来。 “夏桑?”中年军官问。 夏桑点点头。 “请坐!”军官说。 夏桑不客气的坐下。 “我来介绍一下,”军官说,“我是龙泽,目前任职国安特别办主任。这两位就是特别办的乔杨乔柏两位顾问。两位乔老,这位就是夏桑了。” 夏桑矜持的对着三人点头示意。心中奇怪,两个人居然都姓乔,看相貌却像是一对矛盾,乔杨发雪白脸上却细腻红润;乔柏一头黑发但是皮肤干枯皱纹深重。这两个人单从外貌上看就符合世人对“异人”的想象。夏桑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两人身上有真气波动,跟自己和白溯的有点类似但气息不纯,甚至还比不上连夏桑用建木转化出来的灵气泡泡。 龙泽虽是个普通人,但是他身体的物理素质非常强悍,至少练过20年以上的外门硬功,结合他的工作和年纪也就理解了。 “不知道夏小姐是不是方便解释一下你的能力?”龙泽问。 “解释什么?”夏桑反问。 “你的能力是什么时候有的?” “睡了一觉,醒来就有了。”夏桑说。 “呵呵。”龙泽不以为意的笑笑。异人嘛,脾气都很大,对自己的能力看的非常重要,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也能理解。不过他不能因为夏桑不配合就中途放弃,“你不愿意多说也没关系,我们谈谈别的。夏小姐今后有什么打算?” “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夏桑说,屋里其他三人脸上刚露出惊讶的神色,夏桑紧接着又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 夏桑说话大喘气,把另外三人闪了一下。“矛盾二人组”一起冷哼。 夏桑心里有些恼火:这两个人自打她进屋开始就眉毛不是眉毛胡子不是胡子的,就算不要求他们态度和蔼,年纪一大把了难道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吗?夏桑是个有脾气的:“你们哼,我也哼!”于是她从嗓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连怀里的白溯也跟着凑热闹低声呜呜威胁。 龙泽坐着不出声。 两位矛盾老人脸上挂不住了。他二人是双胞胎从十岁开始跟随异人修行,如今年纪近百徒子徒孙一大堆整天被人当老神仙供起来,别说是特事办就是在整个国安也是横着走。之前两人联合出手发动攻击竟然让个丫头片子无声无息的就给化解了,现在更是被人当面冷哼,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乔杨乔柏不用互相说话就能心意相通。两人一齐伸手催动真气将将中间上百斤重的实木茶台推上半空朝夏桑压过来。 一旁的龙泽皱了皱眉但是没有阻止。 夏桑见这两个老家伙不但没修养现在更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联手对付一个女人。她心中生气也顾不上要隐藏实力的初衷了,人都联手欺负上门了,管他呢,打了再说! 当下催动体内灵力在半空中拦截住茶台的同时把两人注入茶台的真气吸走。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5 矛盾二人的真气突然消失但是身体还因为惯性向前,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而半空中的茶台堪堪砸下来。 “住手!”龙泽猛地站起暴喝一声就要伸手推开空中的茶台。手刚伸出去发现茶台停在空中不动了。 矛盾二人年纪虽大身体却还灵活,双手在地上一撑就重新坐正,但是看着将将停在头顶的上百斤重的实木茶台还是冒了一层冷汗。 房门门被打开,门外冲进来四个端着枪的军人,四把枪的保险都已经打开。龙泽很快镇定下来,他看看面无表情镇定自若夏桑,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四人出去后关上门,夏桑才砰的一声把茶台放下。其实夏桑是误会矛盾二人组了,他们两个打从十岁开始修行起就一直是联手上阵,不管对方有几个人,他们都是两人。 “不要冲动嘛,有话好好说!”龙泽打着圆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下次可别怪我不饶人。”夏桑冷冷的说。她是不想惹事,但她也不想窝窝囊囊的活着,否则还不如买根绳子吊死来的痛快呢。 “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乔杨说。 “老人家年纪虽大气量却小。”夏桑反驳道。 龙泽的视线从夏桑脸上转到手上,若有所思的问:“你身上经常出现这种纹路吗?” 夏桑一愣,赶紧看向自己的手背——果不其然皮肤上爬满了绿色的花纹,尖利的荆棘。她楞了一下心想干脆直说了吧,反正这特事办有二乔这种人应该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说道:“这种花纹代表是荆条。在古代又叫楚,用来做刑仗、鞭打犯人的。我生气时或者需要实施惩戒时身上就会浮现这种花纹。” 三人一齐看着夏桑的脸,亲眼看见在她的情绪慢慢稳定的同时花纹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藏了 夏桑正在专心平复心情,却见乔柏突然双手在茶台上用力一撑整个人借力越过茶台向夏桑扑来,人没到掌风已到。因为事发突然夏桑只来得及发动体内灵气在周身布下结界,来不及吸收他打过来的能量。 “波”的一声,乔柏结结实实撞上结界,瞬间又像个弓起来的虾子一样被弹回去。 乔杨在乔柏突然发动攻击时也紧跟着行动,但是他慢了半拍刚好来得及截住反弹回来的乔柏。两个老头双双跌坐回椅子上,脸上一片死灰,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幸好我这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最结实的铁桦树做的,否则现在怕是只剩一堆木渣了。”龙泽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对于乔杨乔柏不顾劝阻当着自己的面多次向夏桑发动攻击感到非常不悦。这两个人仗着自己有几十年的修炼功底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连自己这个主任在他们那里也经常被无视。今天看到两个老家伙接二连三的在一个女孩子手里吃瘪,龙泽心里多年的憋屈终于舒展一回。 夏桑冷冷的说:“地方太小。最好是换个地方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乔杨张了张嘴却没说话,乔柏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在乔杨的搀扶下坐好也顾不得是在训练室里坐下后就赶紧运功疗伤。 “你的防御能力很强。这你还没进楼时我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你遭遇近距离攻击时不但能迅速防御还能当场反击。”龙泽也不去管乔柏,直接对夏桑说话。 夏桑说:“我并没有反击。自始自终我都处于消极防御状态,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主动攻击过她人。如果有人想要试试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 龙泽打着哈哈说:“言重了、言重了。两位乔老并没有真的想要攻击你,否则就不会徒手而上了,他们的武器我是见过的,就连异能人也很难躲过去。” 夏桑赶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问道:“龙主任今天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来呢是要了解一下你的能力,做个登记存档。二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了解。”龙泽解释道,然后接着问:“你的能力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什么意思?”夏桑问。她接受建木种子的时间太短,以前也从来么有关注过这些事情,不知道龙泽问的是什么。 “大体上来讲,我们人类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人数最多的普通人;第二种是异能人,身体发生变异具备某种特异功能;第三种是修真人士。如果你真像刚才说的睡一觉起来后发现自己有了操纵植物的能力,那么你就属于异能人。” “她不是异能人。”一直没说话的乔柏突然插嘴说道。 龙泽的眉毛一挑,看向夏桑的眼神凌厉而复杂起来。要知道,异能人也是人,只不过是身体机能或者某种能力比较突出而已。他们同样会生病、会死亡,他们在面对武器时会躲避躲避不及受伤严重也会死亡。所以龙泽从来不担心异能人。他担心的是修真人士。这些人不但超出了正常生死的范畴,更具备颠覆自然的能力,这些人自古以来被称为“神仙”,历朝历代帝王将相宁愿用自己俗世的权利换取作为神仙永生的机会。真正的修真人士百年难遇要么隐居在深山大泽等远离俗世之地,一心修炼只求早日得道成仙。就连不可一世的那四大家族也只说自己初窥门径不敢称为修真人士。 夏桑难道会是修真人士?真要是那样事情就严重了! 龙泽立刻转头看向乔柏,问道:“乔老这么说的理由是?” “她身上的气息和祖师爷的很像。”乔柏艰难的说。 乔杨自从刚才被夏桑打击之后一直脸色难看的坐在一边。此时见乔柏说话了也微微点头说:“老二说的没错。我也是才想明白。”他拉着乔柏站起来,有些艰难的对夏桑说道:“我兄弟二人有眼无珠,冒犯上仙,还请上仙原谅。”说完二人齐齐向夏桑躬身施礼。 龙泽愣住了,乔杨乔柏二人的祖师爷他是知道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张三丰。什么时候一个现代的女孩子竟然和几百年前坐化飞升的张真人气息相似了?事情在朝着令他不敢想象的方向发展。 夏桑面无表情的坐着,心里犹豫要不要承认。如果承认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就别想清闲了;如果不承认,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着实让人厌烦。她想了想干脆说道:“就算是吧。” 夏桑这话没说错,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修真人士,她其实觉得自己的级别应该比修真人士高,最差也是个地仙,而修真人士还是属于“人”这个级别的。 夏桑出口承认后心里少了负担,对两位乔老说:“你二人也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谢上仙。” “那……您跟四大家族有关系吗?”龙泽小心的问。 “没听说过。”夏桑淡淡的说。 龙泽心里稍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6 稍松了口气。四大家族表面上看是世外高人,实际上经常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插手俗务,以前只是地方政务,现在已经开始向中央政务发展并且有了插手军务的迹象。这让上面又头疼又顾忌。最后往往还要他带着特事办去周旋。如今突然出现一个“上仙”而且是与四大家族没有关系的“上仙”,如果能够把她争取过来,让四大家族有所忌惮…… 想到这里,龙泽决定一定要好好的与夏桑沟通沟通。他问:“请问……上仙……您的能力主要是植物系的?” 夏桑说:“你就叫我名字吧,按照凡人的规矩走。他们,”夏桑伸手一指乔杨乔柏,说,“跟我是一个领域的,按照修真界的规矩走。” 龙泽又问:“那怎么行呢,太不尊重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称呼您夏真人吧?” 夏桑觉得真人这个称呼有点道家的意思,她可不是道家的。于是说:“我不是道家的,你称呼我夏大人吧。” 龙泽点头答应。他又问道:“前天晚上八达岭高架桥上突然长出一棵异常繁茂的常春藤,夏大人知道这件事吗?” 夏桑坦率的说:“那是我种的。” 龙泽问:“不知您为什么要种在那儿?” “想种就种,没有为什么。”夏桑说。 龙泽沉吟着说:“那棵常春藤好像有变异的趋势。” “何谓变异?”夏桑有些不乐意,“它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是一直老老实实的扎根在土里生长吗?碍着谁什么事了?如果有人觉得它长在那里不合适我把它挪走就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您也不用这么生气。”龙泽看着夏桑的脸说,“您脸上又浮现花纹了。” 夏桑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她进了公安部的大门以后发脾气的次数明显增加。她皱着眉头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影响人的情绪?我以前一个星期发的火都不如刚才半个小时的多。” 龙泽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发脾气也没什么不好嘛,这也是真性情的表现。” 夏桑哼了一声,她才不相信这里的人喜欢什么真性情,他们喜欢你情绪失控暴露自己弱点才是真的。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于是说道:“我要走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有希望什么,但我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过两天我会派个叫林岳的人过来,他将作为我的代表负责处理与我有关的事务。” 夏桑说完转身就想走,乔杨忽然说:“上仙,我二弟深受重伤,还请上仙饶过他这一次。” 夏桑看看乔杨和乔柏,想到这两兄弟感情到是不错,于是点点头。她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是修真界人士,此时刚好借着机会再露一手镇镇他们,既能给自己日后省点麻烦还能为即将来这里工作的林岳开个道。于是想桑当着三人的面从手心里凝聚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翠绿珠子。这个珠子是灵气珠,成份与她夜里转化出的灵气泡泡一样,只不过灵气珠里凝聚的灵气更纯正数量也更多。这还要归功于刚才那些打在她的结界上被她吸走的攻击能量。 夏桑说:“你是被自己的攻击力伤到的。所谓医者不自医。这颗珠子送给你,你吃下去很快就好了。” 夏桑凝结珠子时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完了全过程。心里为这种造物的神奇之力而感到震惊。乔杨和乔柏算是半只脚踏进修真界的人,他们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珠子发散出来的灵气。现如今地球灵气贫瘠,也就是某些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地还有可能存在一些,也都比较稀薄了。修真人士最需要的就是灵气,所以当夏桑当面凝聚出一颗灵气珠时这两人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乔柏接过珠子想都不想仰头就吃下去了。稍微感受一下后面露感激之色对夏桑说:“谢上仙赐。”说完对乔杨一点头就盘腿在地运功疗伤。乔杨也谢过夏桑,然后站在一旁给乔柏护法。 夏桑见事情都处理完了抬脚就往外走。 龙泽跟在后面,问:“您刚才说的林岳我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夏桑说:“你很可能认识他。是一名武警军官,因为救人成了植物人,一级英模。现在已经苏醒了。” 龙泽说:“我知道了。”他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夏桑找的这个代言人就知道她不仇视政府和百姓。无论如何这样的“上仙”出现的太及时了! 夏桑拒绝了龙泽想要派人送她的好意。她说:“我更喜欢一个人,不喜繁文缛节。另外,”夏桑认真的说,“你们这里的布局太硬,长期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对身体和心里都不好。” 不等龙泽有所反应,夏桑已经迈步走远了。走出大楼后,夏桑在大楼东侧破开坚硬的地面,种下了一截常春藤。这是八达岭那棵常春藤上的一截儿根须。夏桑凝结出好几颗灵气珠子与它埋在一起。怕有人抢走灵气珠子也担心这边的物业来破坏它的生长,于是又特意给它加了一层结界。相信明天一早这颗常春藤会像八达岭那棵常春藤一样爬满这栋灰扑扑的大楼。 夏桑抱着白溯走出公安部大楼,又走到车水马龙的长安街。 白溯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子羡慕的问:“那个是什么?” “汽车。” “人类都坐在里面?” “嗯。” “我们为什么不坐?” “因为我没买车。” 白溯问她:“你想坐车吗?” 夏桑看看白溯,轻轻的摸摸它,知道这个孩子是想要坐汽车了。她说:“我们也坐车。” “真的?”白溯眼睛一亮。 “真的。你想坐哪个?” “那个,那个!”白溯指着一辆奔驰越野说。 夏桑心想你还真有眼力,一挑就挑了个好的。她隐去身形,趁着奔驰越野等红灯的时候纵身一跃跳上车顶。越野车发出“咚“的一声。正坐在车里对旁边女人上下其手的杜鹏程忍不住抬头看看车顶,又摇下车窗把头伸出去看了看,见车顶上面什么也没有。这才重新坐回去,对旁边副驾驶座上的美艳女郎说:“我还以为是野猫子跳上来了呢。” 夏桑听见了,撇撇嘴盘腿坐下,把白溯抱在怀里。绿灯亮了,越野车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发了吗? 夏桑抱着白溯随便跳上了一辆奔驰越野车,今天阳光非常好,和风煦暖,夏桑和白溯坐了一会儿就干脆趴在车顶睡着了。直到越野车“吱”的一声刹车停下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的关门声,一人一幼虎才醒过来。 夏桑抱着白溯慢慢坐起来,四下看看后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一条河缓缓从山脚穿过。可惜现在还是春天雨水不多,所以河里没有多少水。河边沙滩上停着5、6辆越野和吉普,一群男男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7 女女正在河边搭帐篷烧烤。 “他们在干什么?”白溯小声问。 “做饭。”夏桑也小声说。 “好吃吗?”白溯问。 “你觉得那几个人里有哪一个看起来像是会做饭的?”夏桑反问。 白溯皱着鼻子闻了闻说:“好像还行,刚才车底下那个人在烤肉。”它伸爪子指了指杜鹏程。杜鹏程就是夏桑她们那辆免费越野车的车主。此时正往一个烧烤架子上摊事先腌好的牛肉。 夏桑说:“我们去吃一点。” 夏桑说完跳下车抱着白溯慢慢靠近人群。她一直处于隐身状态,不担心有人看见她。但她仍然小心的避开众人以免有身体上的触碰。一下两下的无所谓,大家只当自己感觉错了或者是有人开玩笑。若是次数多了被人察觉出来,尖叫一声“有鬼呀”就是免不了的。荒山野岭的,本来就是传说中容易有精怪出没的地方。 夏桑看了看这些来河边烧烤的人之后,还是选择了坐在杜鹏程的牛肉烧烤架旁边,一事不烦二主嘛。杜鹏一边喝啤酒一边翻动架子上的牛肉还要抽空跟别的女人插科打诨。夏桑每次都趁他不在意悄悄拿起一片喂给白溯吃。杜鹏程是个心思比较粗大的人,加上大家闹哄哄的边吃边玩儿,竟然一直没发觉自己烧烤架子上的肉无缘无故少了很多。 一连喂白溯吃了好几片肉之后,夏桑才给自己也拿了一片。自从被建木种子“住”进来以后,她现在几乎不怎么吃饭了,就算要吃也是蔬菜和水果,对肉没什么想法。 夏桑用意念问白溯:“还吃这个吗?” 白溯也用意念回答:“不吃了,咱们换别的吧?” 夏桑于是又抱着它去别人那里转了转,羊肉、鸡翅、五花肉、蘑菇、蔬菜,基本上每种都吃了一些。等到沙滩上那些人喝了酒开始胡闹时夏桑赶紧抱着白溯离开。已经开始上演儿童不宜了,白溯还小呢可不能学坏了。不过走之前还不忘去给自己和白溯拿饮料。烧烤吃多了口渴,饮料是必需品。 离开人群后,夏桑抱着白溯沿着小河往上游走去。刚刚吃饱喝足也没什么正经事要做,干脆来一次饭后散步。 虽说是“散步”,但不管是白溯还是夏桑都不是“普通生物”,除非是刻意控制,否则一步十米都是小步伐短距离,比起传说中的“缩地术”丝毫不差。这还只是她融合建木种子的第四天。若是再过些日子,她的能力真不知道要达到什么程度。 几步过后已经转过山脚,把那群男男女女扔在山的另一侧。因为周围没有人,夏桑就把白溯放下让它自己在地上跑。 白溯吃的小肚子溜圆,被夏桑放下后就迈开小断腿在地上跑开了。一人一虎不知不觉已经距离烧烤小分队好几座山。 按理说山里的温度比城里低一些,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的草比城里还绿,蒲公英和迎春花也开的灿烂,好像春天已经提前光临。夏桑走着走着感觉有些不对。她把白溯叫回来抱进怀里,视山岩林木如无物,迈开双腿如履平地一般只几步就“飞跃”到了山顶上。 夏桑站在山顶上放出自己的感应力仔细探查面前的这一大片山谷。旷野之地不担心有人出现,所以她干脆把自己的感应力全部释放出来,一次性覆盖了方圆10里的范围。就连隔了好几座山之外的野炊小分队都能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她脑海里,而她眼前这个山谷居然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磨砂玻璃,朦朦胧胧的始终看不清楚,只隐约感觉里面好像是有房屋有花草树木。 夏桑低头问白溯:“你看见了吗?” 白溯说:“看不清,被人用结界封住了,以你的能力可以打碎它。” 夏桑点头:“要想打碎很容易,问题是打碎之后这个山庄就彻底暴露在世人面前,到时候可就不是咱们的了。” 白溯并没有理解夏桑口中的“不是咱们的了”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它顺着夏桑的思路往下走。 白溯着急的问:“那怎么办?” 夏桑眯起眼睛沉思片刻,说:“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看。” 说着把白溯放在地上,然后催动心脏里的建木种子把周围地气调动起来转换成灵气。 山里不像城里,地上没有水泥、瓷砖、柏油,除了植被就是泥土,地气非常充足。在夏桑的调动下地面上很快浮起一层厚厚的深褐色雾气,汇聚在夏桑脚下后从她脚底的涌泉穴进入身体,然后以灵气泡泡的形式从夏桑身体上飘出来。这一次形成的灵气泡比夏桑在城里那次要大,最小的直径都有5毫米。远远看去像是无数的萤火虫在飞舞。引得白溯在地上蹦来跳去的追着灵气泡,追上之后一口一个吃掉。 夏桑指引这些灵气泡飞向前方。灵气泡飞到结界上方后遇到了障碍不能再前进,就附着在结界表面。当数量足够多时夏桑猛地释放出神识,无数的灵气泡瞬间被神识击破,灵气逸散出去后平铺成一张淡绿色、轻盈的、有弹性的灵气壁,这层灵气壁严严实实的覆盖在结界外围。随后,夏桑牵引灵气壁“箍住”结界并且不断施压,原理类似于在一个铁皮桶外面再套一个铁皮桶,然后用铁锤使劲锻打,直到两块铁皮彼此延展互相渗透为止。 夏桑按照这个方法连续向结界施加了三层灵气壁,结界壁不断被夏桑的灵气壁蚕食,变得极其薄弱。 夏桑小心翼翼的催动建木种子继续散发灵力,但是她现在的目的已经不是要破坏结界,而是要转换结界的抵御力,让它叛变初衷改为投降于自己的灵气壁,这样就能继续维持结界对外的保护作用,以免这个世外桃源被人发现。 结界的力量在建木面前是渺小的,很快就被灵气壁完全“吸收”,至此,结界在夏桑面前完全丧失防御作用。夏桑满意的一笑,假如以后再遇上类似情况还可以像今天这样使用灵气蚕食结界,然后将别人的结界收归己用。 夏桑招呼白溯一声,一人一虎穿过面前的“磨砂玻璃”走进结界。如果这个时候有凡人经过,一定会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遇上海市蜃楼之类的幻像,否则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狗怎么走着走着突然消失不见了。 夏桑之前根据结界厚度粗略计算过,里面保存的东西差不多得有1500多年了。 如今1500年前一对普通瓷碗都能卖出天价,何况是被修真人士用结界保护的建筑和里面的藏品?用价值连城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夏桑想到这里终于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不能怪夏桑,作为一个现代人突然得知自己竟然拥有了一个1500年前的、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不管是建筑还是里面的器物都已经价值连城,那感觉绝对不仅仅是对金钱的需求,更多的是一个中国人对历史的尊重和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8 即将亲手接触历史的兴奋。 满怀兴奋的夏桑走进结界后愣住了:眼前怎一个荒凉了得! 就连白溯也不跑了,回头疑惑的看着夏桑。 夏桑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枯草,再看看附近干涸的小溪,再望望远处明明长满树却一丝绿色都不见的山和那个“山庄”。 那是个名副其实的“山庄”。它有好几个房子并且修建在半山腰上,房子虽然看起来不小但却是土黄色的。土黄色的房子不是用泥土做的就是用木头做的,反正不会是用砖瓦做的。这样的房子给人的感觉除了破败还是破败!不仅如此,庄里庄外还长满了光秃秃的树。一条干涸的小溪从山庄穿过一直到达山脚。 夏桑进结界之前的希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 干涸的小溪旁边倒是用青石板铺设了一条两米宽的台阶,沿着山势盘山而上。这条青石板路是目前唯一让夏桑不至于太崩溃的“建筑”。 夏桑收拾好心情,带着白溯沿着青石台阶往上走,走不多远就见前方路两边分别长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巨大桃树,枝干虬结,两棵桃树的树冠在半空中相接,相接处垂下一个补拙的牌匾,上书“桃源深处”。这是两棵负责守山门的老树,可惜光秃秃的连一片叶子都没有,更别提桃花了。 夏桑纵目往里望去,看见里面也是一大片桃林,但是情况跟这两个守山门的桃树一样,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绿叶都没有。眼下正是初春万物复苏的时节,这结界里的情况太不正常了。 按理说这种被结界封锁保护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灵气充裕的地方才对,为什么这个结界的情况刚好相反?夏桑把自己的神识凝成一条线,让这条线脱离自己自由的在结界里游走。神识沿着结界跑了一圈之后夏桑也就找出原因了:原来这块土地之所以如此荒凉是因为灵气都被抽走了,而抽走的灵气都被用来维持结界的运转。 估计夏桑刚才吞噬结界也是造成荒凉的从犯。找到原因后夏桑反而不担心了。她的本事就是转化灵气,只要有了灵气不相信这一片结界还能继续荒凉。 夏桑心疼老桃树就不再继续往里走,她把一只手轻轻抚在树干上,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幸运的是这颗树还有生命力,虽然已经很微弱但确实是还活着,不过情况不容乐观。另一棵老桃树也是如此。估计里面那片桃林的情况也差不多。 夏桑天生就喜爱花草树木,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桃树死去。她干脆盘腿坐在树下,一面调动地底深处的地气上浮,一面吸引结界外面的地气钻进来。大量黑褐色的地气被她吸收后转化成灵气泡泡释放出来,像萤火虫一样慢慢飘向四周。 与此同时,夏桑调动身体里的灵气灌注进身旁的桃树,并且用意念指挥灵气沿着桃树的枝干慢慢游走,当灵气将桃树全部枝干“洗刷”过一遍之后老桃树半死不活的状态迅速得到改善。夏桑感觉它已经能够从地里吸收地气和空气里的灵气了才停止“洗刷”并收回意念。她用相同的办法又让另一棵老桃树也得到恢复。 夏桑这种“精细治疗法”只能用在这两棵守山门的老桃树上,里面那成片的桃林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数量太多夏桑治不过来只能领着白溯在桃林里慢慢走一遍,希望通过大量释放灵气的方式帮助这些小桃树自己恢复。 夏桑的灵气实在是奇妙,这些外表看起来已经枯死的树木竟然隐隐的透出些生机。但是夏桑也着实累的够呛。她本来以为自己找到一份宝藏不曾想一分钱还没见着呢自己累个半死。 夏桑拍拍白溯的小屁股让它跳下地,于是一人一虎沿着小溪边的青石台阶继续往上走。白溯自从进了结界后就一直是老虎的形态,以前在外面用来做伪装的小胖狗的样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它的真正形态——一只纯白带银色花纹、背生双翼的小虎仔,额头上还有一个短短的小角,配上它圆滚滚的小肚子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起来别提多萌多可爱了。 ☆、终于捡着宝了 夏桑带着白溯沿着青石板路向山庄走去。 走近之后夏桑才发现自己刚才看走眼了,这个山庄不是泥土夯出来的也不是原木搭建的。正面坐北朝南三间大殿,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偏殿,全部建筑都是用一米左右的半透明黄色玉石建造而成。 夏桑伸手摸了摸,虽然这些一米见方的玉石打磨的虽然粗糙,但是掩饰不住石质本身的温润细腻。夏桑心下猜测:难道是京黄玉?当下放出感应力探查,发现这一大片宫殿确实都是用京黄玉建造的,虽说玉质不好颜色深浅不一,与林岳那块古玉不能相比,但是架不住这么多呀! 不过奇怪的是玉石应该散发出独有的灵气才对,可是这些京黄玉一丝一毫灵气都没有。对修真者来说没有灵气的玉石就是块石头,除了颜色好看之外与河边的普通石头毫无差别。 夏桑倍感失望的对白溯说:“还以为是玉呢,结果是一堆样子货。” 白溯倒是挺高兴,说:“看着跟昆仑宫差不多,就是颜色不一样。” 夏桑原本还对传说中的昆仑宫充满期待,听白溯这么一说立刻失去了兴趣,白色的石头房子多晦气还不如黄色的好看呢。 夏桑仔细端详,发现眼前的建筑单檐歇山顶、屋顶平缓、出檐深广,明显具有隋唐时期建筑特点,尤其是三间大殿层高至少在五米以上,造型端丽、板门棂窗,古朴雄浑,处处显示了隋唐建筑那种大气典雅的风格。夏桑之前根据结界存在的时间推测里面建筑物年代距离现在大约1500年的历史,看来这个推断是正确的。 夏桑伸手推开离得最近的一间偏殿的门走进去,幸好门窗都是木头做的,若也是京黄玉的夏桑不见得能推开。房间里面宽敞明亮但是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个蒲团一个曲足香案一个三彩柜,柜子里是空的,但是好在每个香案上还有一个青铜香炉。夏桑托起一个香炉看了看,好歹松了口气,至少青铜香炉应该能卖上价钱。 夏桑挨个把东侧三间偏殿都看了一遍,室内陈设一模一样,夏桑不死心到底又把西侧三间也看了一遍,这才失望的领着白溯走到三间大殿前。中间大殿上书“广阳”二字,左右两个配殿一书“承寿”一书“含章”。 因为有了之前失望的经历,夏桑对这三间正殿也不抱什么希望。拾阶而上后伸手推开沉重的大门,夏桑终于眼前一亮:总算看见东西了! 广阳殿室内面积差不多一百五十平米,大殿结构简练,没有繁杂装饰,但是殿内梁架上垂挂着二十八盏宫灯,驼峰、斗栱内还保留有淡雅的水墨山水壁画。夏桑仰头望着宫灯心里有些发愁,深山里面千年以前的建筑别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19 说“五通”了连“三通”也肯定没有(通路通水通电),就是说晚上天黑以后只能靠这些高高低低的宫灯照明。这里一共有二十八盏灯岂不是说她每天晚上都要跳五十六次?!跳几次还好说,问题是这些宫灯点的是什么呢?夏桑挑了一盏挂的比较矮的宫灯摘下来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既没有竖蜡烛的东西也没有存灯油的物件。夏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叹了口气把宫灯重新挂回去。 虽说照明的问题让她很困惑,但毕竟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夏桑看见家具了! 广阳殿左侧应该是起居室,绕过屏风后就见殿内摆着整套的屏风床、月牙凳、长桌和靠背椅,桌上摆着全套的笔墨纸砚,不过纸是符箓纸,墨是朱砂墨。房间宽敞明亮,别看好几百年没打扫过里面仍然一尘不染。 最让夏桑兴奋的是靠墙处的百宝阁,上面摆着大大小小好几件“宝贝”:五十多厘米高的三清玉像三尊、绿宝石镶嵌的六棱盘一个、红宝石镶嵌的六棱碗一个、玉如意一柄、阴阳镜一面、玉净瓶一个、紫玉笛一根、金丝锦囊一个。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看样子就知道肯定不简单,简直让夏桑爱不释手。 白溯跳上百宝阁上的一个空格子,卧在里面看着夏桑把玩那些宝贝,说:“都是好东西?” 夏桑说:“东西应该都是好东西,就是可惜没有灵力,变得同凡间器物一样。” “这里到处都没有灵气。”白溯抱怨道。它自从进了结界后就自动变成幼年白虎的形态,这让它很舒服,可惜这个形态非常耗费灵力,所以它只能紧紧跟在夏桑身边吸收她转化的灵气,否则白溯此时又要变成小胖狗了。 夏桑说:“没关系,这个‘桃源深处’以后就是咱们的了,我争取多转化一些灵气改善这里的条件,看看能让这些宝贝重新恢复法力,现在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 夏桑说完从架子上把白溯抱下来,走到大殿右侧。这边显然是修行室,里面的摆设与那几间偏殿一样,简单的蒲团、香案和香炉。夏桑看了一眼不太感兴趣,就出了广阳殿。 广阳殿东侧的配殿叫承寿殿。夏桑推开门进去之后首先看见的就是大殿三面摆放的两米多高的大柜子,像中药店的药柜那样一格一格的,但是格子的尺寸大小不一,小的差不多二十厘米宽十厘米高,大上有四十厘米宽二十厘米高。药柜上面刻满了各种复杂的花纹,夏桑站在门口都能看见那些花纹,同样也有一个百宝阁,上面摆着好多好多瓶罐葫芦之类的。 除了靠墙的地方摆着药柜和百宝阁之外什么都没有,六十多平米的地上用洁白的玉石垒成一个半米高的八卦,八卦正中间摆着的一个一米多高直径半米的巨大丹炉。丹炉的颜色乌黑中透着金色暗光,材质非铜非金非玉,表面布满复文和云篆。这个丹炉的材质异常坚硬但是这些复杂的云篆和复文却是阴文,运笔流畅丝毫不见艰涩,不知道是怎么刻画上去的。 夏桑现在对于把香炉或者丹炉卖出去的想法比较执着,于是直接奔着丹炉走过去。她屈起手指敲了敲丹炉,声音浑厚且发闷,像是里面装着东西。夏桑抓住丹炉顶上的手环想要把炉盖提起来看看。一提,纹丝不动;又提,还是不动;使劲再提,仍然不动! 夏桑“咦”了一声,围着丹炉转了一圈,问白溯:“你知道怎么打开吗?” 白溯眨眨眼睛,问:“打开什么?” 夏桑看它一副小白痴的样子,叹了口气心想:明知是个小笨蛋,怎么还想起来问它呢。夏桑不理白溯一个人闷头围着这个丹炉研究,一会儿站着一会蹲下一会儿用手细细摸索。白溯不明所以还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跑来跑去。 夏桑研究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机关,打算先放着以后再说,反正她也不会炼丹。低头找白溯,转了一圈发现地上居然没人,不是没人,是没虎! “白溯?”夏桑抬起头喊。 “我在这儿呢!”白溯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一样。 夏桑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北侧墙上其中一个柜子被拉开了,白溯的声音正是从那里面传出来。她走近一看,白溯这个小吃货果然在吃东西,而且吃的人参!比小孩子手臂还粗的人参!! 夏桑赶紧把白溯的嘴巴捏开:“快吐出来!这么粗的人参药劲肯定很大,小心流鼻血!” “不嘛,再吃一点!”白溯不干,努力让下巴挣开夏桑的手。 “你不听话要是吃出问题我可不管你哦。”夏桑威胁说。 “不会有问题的,这种人参我以前都是当零嘴吃的。”白溯委屈的说,“我自从跟了你以后就没吃过带灵气的食物,你看我都饿瘦了。” 夏桑在它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我怎么没看见你瘦在哪儿。等等,”夏桑突然反应过来,问,“你刚才说这些人参里还有灵气?” 白溯一边吃一边说:“有啊。” 夏桑赶紧去拉旁边的格子,一拉,不动,再拉,还是不动。夏桑问:“白溯,你是怎么打开这个格子的,为什么我打不开?” 白溯说:“这个要用真气的,把你体内的真气输入到这上面的符箓里就行了。”白溯伸出一只小爪子指指药柜格子外面刻画的花纹。 “原来如此!”夏桑恍然大悟。她按照白溯说的把体内的真气调动出来一点凝聚在手指上,手指沿着那些看起来像是花纹的复文走一遍,被夏桑手指拂过的地方依次闪过翠绿色光彩。夏桑这次只轻轻一拉,药格被顺利打开,里面装了二十几颗成人拇指肚大小的红通通的果子。夏桑小心的捏起一颗,发现里面真的蕴含灵气。她问白溯:“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白溯看了一眼说:“是朱果。” “做什么用的?” “能增加修为。也可以用来炼丹。” 夏桑听了直接就放进自己嘴里,嚼一嚼,味道有些苦。咽下之后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白溯从装人参的药格里跳出来站在上面说:“对你来说没用啦,你身体里的建木种子比这些厉害多了。这个给凡人吃才比较有效果。”说完自己却低头伸出舌头一卷,卷了好几颗朱果进嘴巴,嚼都不嚼就吞下了。 “哎,不是说凡人吃了才有用吗,你还吃它干嘛。”夏桑说。 “所以我要多吃几个嘛。”白溯耍赖说。 夏桑把它抱起来,问:“还想吃吗?” 白溯摇摇头,说:“不吃了。夏桑,我有点困了。” 夏桑说:“广阳殿有床有榻,你自己去睡吧,我再看看这个丹炉。” 白溯想了想说:“那我也不睡了。” 夏桑把药格关上,又随便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0 拉开几个,发现里面的装的全是传说中的珍惜药材,相比之下人参还是最常见的。当然,这么粗的人参就不常见了。 这个结界里面灵气早就耗尽,连草木都受不了而枯萎凋零,,没想到这个药柜里的东西居然还能保存灵气。夏桑仔细看了看药柜上刻画的复文,发现有的地方和那个丹炉上的有写相似。 夏桑回到丹炉旁边再次凝神仔细查探后,一手按住丹炉,试着往里面注入真气:不行,真气太少,丹炉只是晃了一下就不动了。 地上蹲着的白溯“哈!”了一声,被夏桑甩了一个白眼。 夏桑把另一只手也按上丹炉,两只手一起往丹炉里注入真气。终于刻满符箓的丹炉表面闪过一片耀眼的绿光,伴随着“轰隆隆”的声响,丹炉沉重的顶盖不用人拉自己就往旁边挪开一些。 夏桑停止注入真气,这次她只是正常用力就把丹炉的顶盖完全打开了。白溯跳上丹炉口和夏桑一起往里面看去,只见丹炉里面躺着九颗乌黑发亮的丹丸。事隔上千年,夏桑还能闻见丹丸散发的药香。 “这是好东西。”白溯看着丹丸说。 “是什么?”夏桑问。 “洗髓丹,” 白溯说,“能让凡人脱胎换骨踏入修真行列的东西。” 夏桑一听,这还真是好东西。乔杨乔柏两个老头追求了几十年都未能踏入修真行列,如果有了这个灵丹岂不是立刻就能梦想成真? 当然了,这么好的东西不能随便给人呢。夏桑对着百宝阁一招手,从上面摄过来一个玉净瓶,小心的把九颗洗髓丹都装进玉瓶。问题是这么宝贵的东西应该藏在哪儿呢? 夏桑问白溯:“你有没有发现那种能存储东西的法宝?” 白溯点头跳下地向隔壁起居室跑去。 ☆、缘分 白溯手里捧着金丝锦囊扇着小翅膀飞到夏桑面前,夏桑伸手接过,疑惑的问:“这些东西已经没有法力了,还能装东西吗?” 白溯摇头说:“不能了。” 夏桑抚额……但是不能怪白溯不是,她刚才问是“有没有发现能存储东西的法宝”不是“现在还能正常使用的储存东西的法宝”,白溯确实发现了,人家不但发现还不辞辛苦的跑去给拿过来了。夏桑除了抚额还能怎么样,严格来说白溯小笨蛋是个好孩子,值得表扬;她自己是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笨蛋大人。 夏桑只得把玉瓶捧在手里,最后又满意的看了看这件承寿殿才关上门带着白溯去了含章殿。推开门之后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身上浮起漂亮的花纹——整间屋子装满了书!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书房!别说这些成册的典籍、竹简和绢帛,哪怕是一张纸或是一枚简,拿出去都有可能引起国学界的震动。只要想想中华文化在过去这一千多年经历了多少次劫难,就知道这满屋子的收藏将会弥补多少个失传古籍的遗憾了,这对整个中华文化的传承将会起到多么重要的衔接作用。 在夏桑心中含章殿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承寿殿的稀世灵药和广阳殿的修真法宝。她随手把玉瓶放在门口的书架上,下意识的把两只手在衣服上仔细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翻阅起来——上古五帝的着作《五典》、可起死回生的《黄帝外经》、大禹的地理全书《九丘》、三皇之书《三坟》、比周易还早的《八索》、记载神秘易数的《连山》、商代的易数《归藏》、《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墨子》、《奇门遁甲》、《青囊书》、《南华经》、《清虚经》、《道法会元》、《四品》、《阴符》、《素书》、…… 夏桑怀着无上崇拜的心情轻抚过这一卷一卷、一册一册的瑰宝……她完全沉浸在欣喜中,没发现自己皮肤上的花纹像是活了一样在不停的扭动、变换…… 白溯看见了,它小声的问:“你喜欢这些东西啊?” “你不懂,只要这些书能够好好的重新问世,哪怕是要我用生命做交换我也心甘情愿。”夏桑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白溯扁扁嘴,小声说:“又不能吃……” 白溯的抱怨终于让夏桑从书海里清醒过来一些,她低头看看无精打采的白溯,问:“怎么了,不高兴吗?” 白溯说:“我饿了。” “饿了?你刚才不是才啃了一根人参吗?”夏桑惊讶的问道。 “那个就是嚼着玩儿的,不顶饿。”白溯委屈的说。 夏桑一想,也对。白溯是镇守神兽白虎,既然是老虎那就是肉食动物,吃人参虽然能补充真气但是对于老虎来说还是要吃肉才能饱腹哦。 尽管夏桑还想继续留在含章殿,她是多么希望能一直留在这里看这些书啊,可惜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白溯小盆友饿肚子的问题。夏桑临走拿起一卷《淮南子》,然后俯身抱起白溯准备离开含章殿。突然,夏桑发现自己手腕上的墨钏不见了,视线一扫,发现它正盘在装洗髓丹的玉瓶上,正张着嘴咬瓶塞。夏桑走过去把它和玉瓶一起拿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墨钏的脑袋。墨钏蔫蔫的垂下头仿佛知道自己偷吃的行为被当场逮住而羞愧一样。 夏桑重新把墨钏缠在手腕上,她没有合适的地方收藏这些洗髓丹,又担心洗髓丹里的灵气减弱,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玉瓶放进承寿殿的丹炉里,这个丹炉和那些药柜一样有锁住灵气的作用,丹药放在里面肯定比拿出来要好。 回到广阳殿之后,夏桑发愁了,她和白溯这一路走来完全没发现任何能让普通凡人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设施——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浴室没有、电灯也没有,就连承寿殿那个丹炉底下都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炉灰。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最要命——这里除了满山的荒草枯树就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 夏桑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号,果然不出所料,别说信号了连电池都要没有了。 白溯一直趴在夏桑怀里仰着头看她,这时忍不住问:“怎么了?” 夏桑摸摸它的脑袋说:“这里没有吃的。看来咱们要出去一趟了。”她环视一圈,遗憾道,“真想就在这里住下.” 白溯歪着脑袋用自己的大脑门蹭蹭夏桑。 夏桑一笑,知道这是白溯在表达歉意,她微微一笑也用自己的脸蹭蹭白溯,然后带着它往山下走。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月亮还没出来,不过夏桑和白溯都不是凡人,即便在夜里也能正常视物。夏桑突然心里一动,走近路边一个桃树仔细一看,发现桃树枝桠上已经长出小小的芽孢,她又看了另一棵树发现同样如此。 夏桑带着白溯往山下走,所有的桃树无一例外都开始发芽,树如此,草如此,野花如此,即便是在夜晚夏桑和白溯也感受到了蓬勃的生命力。当来到山脚下看到那两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1 个负责守山门的老桃树居然率先长出了嫩绿的小叶片,夏桑由衷高兴起来,白天时荒凉得让人伤心,如今终于有了的“桃源深处”的气息。她辛苦一下午的努力在这些嫩嫩的、脆弱的绿叶上得到了回报。 夏桑满心欢喜的走出结界。回头再一看时发现山庄里的一切还是一清二楚的摆在那里。这让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吞噬计划破产,结界的保护作用失效了。好在白溯及时提醒她,说这个结界在夏桑眼里已经没有阻碍的作用,但是在白溯这里还是跟之前一样。它现在就看不见结界里面的情况。夏桑这才放下心来。 夏桑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发现自己居然在京城北部偏西的位置,大概就在十三陵再往东北一些。这里离市区不近,以夏桑的速度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市里,这还是她最近两天不断吸收地气转化灵气进行修炼的结果,如果是两天前至少要三个小时。她对白溯说:“要不去看看烧烤队走了没有,你再吃点烧烤垫补一下?” 白溯点点头说:“也行吧。”说完猛地一跳,跳上夏桑的臂弯趴好。夏桑抱着白溯按照来时的方向往回走,翻过山坡就是烧烤小分队搭帐篷的地方。帐篷还在河边,但是那几辆豪车已经不在了。河滩上一片狼藉,烤架、肉、蔬菜、啤酒甚至还有几件外套,仍得到处都是,感觉像是遇到什么意外集体仓惶逃离。 夏桑和白溯对看一眼走下山坡,远远的就看见一只半透明的魂魄孤零零的站在河滩上。夏桑叹了口气。 白溯问:“不走了么?” “你看见河滩边上那个魂魄了吗?还认识他吗?”夏桑问。 白溯想了想说:“嗯,好像是咱们车底下那个人。” “是啊,我们坐他的车,还吃了他的东西,更是因为如此才发现了桃源深处的结界。这是很深的缘分。”夏桑说。 “那你要救他吗?”白溯问。 “先看看情况再说。”夏桑刚说完,手腕上的墨钏脑袋突然抬起来转到河滩的方向,它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主动掉下地,迅速朝魂魄窜过去,速度惊人。夏桑赶紧唤出一根藤条,在墨钏将将要张嘴吞掉魂魄前缠住脖子将它勒住。魂魄被吓得“哎呦”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墨钏眼看着美食就在嘴边却不让吃,暴躁的在地上扭曲翻滚。夏桑走过去捏住它的七寸把它拎起来,说:“你乖乖听话,我给你吃一颗洗髓丹。” 墨钏立刻老实了,自己乖乖的缠上夏桑的手腕假装手镯。 夏桑走近魂魄杜鹏程,白溯也跑了过去。 杜鹏程刚才看见一条狰狞的黑影突然窜过来张开巨口想要吃掉自己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紧接着看见那条黑蛇被一根突然出现的藤条缠住,还没等他松口气呢又看见一个长着翅膀的银色居兽跑了过来,杜鹏程想都没想闭上眼大声喊:“神仙救命!神仙救命!” 喊了几声,发现自己还是好好的没有被吃掉,这才小心的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一个浑身闪着绿光的美女似笑非笑的蹲在面前看他,那个银色巨兽已经收拢双翼挨着她蹲着。 杜鹏程抖抖索索的说:“神……神仙!” 夏桑笑眯眯的问:“你怎么了?” “呃,我摔了一跤,脑袋磕石头上了。然后就这样了。” 夏桑问:“哪块石头?” 杜鹏程指指脚底下。 夏桑看去,果然看见他脚下踩着一块尖锐的石头,石头上还有大片暗红色的血迹。 夏桑说:“你的身体呢?” “被他们送去医院了。” 杜鹏程说。 “是啊,只有人死才会发生魂魄离体的现象。你现在就是一只阿飘。哦,不对,你连飘都飘不起来,是只残废阿飘。”夏桑说。 “阿飘?”杜鹏程问。 “是啊,鬼魂都是飘来飘去的,所以叫阿飘。很萌吧?”夏桑打趣的说。 “我觉得一点都不萌。就算他们把我及时送到医院也就不回来吗?” 杜鹏程极度失望。 “已经晚了。”夏桑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大概是打算放弃生还希望了,杜鹏程魂魄的颜色又透明了几分。 魂魄的颜色深浅和轮滚清晰度是和他们的能量成正比的。新死亡的魂魄不透明并且能看出生前面貌。死亡时间越长,透明度越高、颜色越浅、轮廓也越模糊。 杜鹏程一抬眼,看见了面前绿光璀璨的夏桑。他眨眨眼,好像突然开窍了一般满眼希翼的问夏桑:“神仙,你是神仙吧?你能救救我吗?” 夏桑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问:“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因为……”杜鹏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让面前这个神仙对自己起死回生。 “你生前做过什么好事吗?”夏桑问。 “没有。”杜鹏程懊丧的说。 “那,你做过什么坏事吗?”夏桑引导他。 “哦,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 杜鹏程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他想要往夏桑跟前走,无奈双脚像是被粘在石头上一样动不了。杜鹏程干脆在原地跪下,恳求的说道,“神仙,我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是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日行一善。” 夏桑问:“真没做过坏事?在我面前可不允许说谎。” 杜鹏程赶紧发誓:“真没做过。我不敢在神仙面前说慌,否则就让我下十八层地狱。” 夏桑说:“这我自会知晓。”说着伸出一只手按住杜鹏程的头顶。杜鹏程只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威压镇住一动不敢动,乖乖的低头跪着。 一个人可以撒谎,但是记忆是不会撒谎的。夏桑运用神识把杜鹏程从小到大的记忆阅读了一遍。发现确实如他所说,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什么好事。小时候喜欢搞搞恶作剧,事后被老爹用大皮靴踹,老妈在旁边护着他;再长大一点喜欢打架,有时候能打赢有时候被别人打的鼻青脸肿,回家后仍旧被老爸用皮带抽,老妈仍然在一边护着;再长大一点做的坏事就是喜欢勾搭漂亮女孩,尤其喜欢身材火辣风情万种不太正经的那一类,好在他自身条件不差,那类女人也爱跟他交往,没有发现不情愿或者强迫的情况。不过他真的是个废物,老大不小了还时不时被老父亲训斥,被罚站墙根儿或者蹲阳台,同时也还要靠他老妈偷偷塞钱塞吃的。 “原来你是个废物二世祖啊!”夏桑说。 “唉,神仙!”杜鹏程无奈的哀求,“我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只能活25岁,我以前就不会那么混账,老是惹我爸妈生气。我这一死,我爸妈不知道要怎么伤心呢。”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如果不是你跑到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2 这荒郊野地泡妞,肯定不会死在这里……” 杜鹏程也后悔的说:“是啊。” “肯定是死在别处。”夏桑笑眯眯的接着说。 “啊?”杜鹏程长大嘴,说,“合着我是必死无疑啊?” “你以为呢。”夏桑毫不留情的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杜鹏程呆呆的站着看夏桑。 夏桑说:“幸亏你遇上我了,还有一线生机。” 杜鹏程傻傻的问:“不是你说的,阎王让我三更死,不会留我到五更吗?” 夏桑伸手一拍他的脑袋,说:“笨!” 杜鹏程现在是魂魄状态,普通凡人或者物碰不到他,他也碰不到人或者物,但是夏桑不同。夏桑对他是有实体的,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脑袋上,打得他“哎呦”一声。 杜鹏程虽然有点笨,但是好在脸皮够厚,他笑嘻嘻的说:“神仙,你看我怎么才能起死回生?” “你死了有多久了?”夏桑问。 “什么?”杜鹏程不明白。 “我是说你灵魂离体有多长时间了?”夏桑又问。 “呃,差不多三四个小时了。”杜鹏程说。 “下午的事?” “嗯,差不多四点钟左右。” 夏桑说:“如果不出我所料,医院已经宣布你的死亡了。现在让你复活的话估计又要造成一起医疗事故。” 杜鹏程恳求道:“神仙,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不想让他们老无所依。我保证我活过来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哦不,我还要好好听神仙的话。” 夏桑笑着说:“既然你有悔改之意且一心向善,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有意义的事 要说杜鹏程这人也挺贼的,他见夏桑只是口中答应却迟迟不见行动,于是赶紧承诺:“您说条件吧,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夏桑终于等到自己想听的话了,当下就不拖延说道:“我先救你。等你重活过来之后要做到九百九十九件对他人有意义的事。” 杜鹏程哀嚎:“九百九十九件这么多!” “你只要死透了就不用做了,想做也不给你机会。”夏桑冷冷的说着作势转身离开。 杜鹏程一见夏桑脸色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连忙道歉:“神仙我错了!我愿意,别说是九百九十九件就算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件我也愿意!” “你倒是真敢想。你以为什么叫做对他人有意义的事?随便把别人扔在地上的报纸起来还给他就算了?随便把不需要搀扶的老人家扶过马路就算了?这种事要做上一百件才能顶得我要求的半件。” “啊?神仙姐姐,那什么样的才算是对他人有意义的事?” “要在别人真正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而且必须是你真心诚意想要帮助他人,不能有功利心。否则就算做再多也不算数。” 杜鹏程咬咬牙说:“挺难,不过我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 夏桑笑笑说:“自古就有积德行善得福报的说法。你自己想想你长这么大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他人对社会有意义的事?你的存在与否对他人而言毫无意义,有你不多、无你不少,既然如此凭什么起死回生这种天大的机缘要落在你身上?” 杜鹏程也憨憨的扯着嘴角笑了起来,说:“是啊,我也觉得。我还觉得我运气特别好,居然能遇见神仙。” 夏桑说:“别叫我神仙,叫我夏大人。你运气不错,咱们确实有点缘分。今天这事就当我给你一张机缘信用卡,让你一次性透支到最大额度然后再允许你分期付款偿还债务。明白?” 杜鹏程重重点头:“明白!请大人放心,我人品虽然不敢说好但是我信用极好,一定会按时还款绝不拖欠!” 夏桑满意的一点头:“行了。你跟我走吧。”说完转身要走。 杜鹏程怪叫起来:“哎,大人,我走不了啊!” 夏桑这才想起来杜鹏程的魂魄离不开那石头:“抱歉,我忘了你现在是地缚灵。” 杜鹏程可怜巴巴的看着夏桑等她想办法。 因为杜鹏程不能离开撞死他的那块石头,这块石头差不多有两立方米那么大,重量可想而知。夏桑放出神识搜索寻找杜鹏程的身体,看看他那些朋友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很快她就找到杜鹏程那辆奔驰越野了,连同一起郊游的另外几辆车正驶进高速休息区,紧接着一辆a牌奥迪和一辆999救护车呼啸而至。 奥迪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从里推开,奥迪司机赶紧刹车,一个身材魁梧、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脚跨出车外,直奔杜鹏程的车跑过去,一个中年妇人紧随其后,踉踉跄跄的跟着跑过去。 男人颤抖着手拉开杜鹏程那辆越野车,一眼看见满脸血迹已经僵硬的杜鹏程,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幸好被紧随而至的妇人和司机接住。 “老杜,老杜!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你要是再出事我可怎么办啊!”妇人一边呼唤丈夫一边失声痛哭。她已经猜到最坏的结果——儿子没有了,否则一向坚强的丈夫不会晕过去。 夏桑收回神识对杜鹏程说:“你父母赶到了,他们正在查看你的尸体。” 杜鹏程听了没说话,那张总是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满是后悔和悲伤。好半天他才问:“我爸妈……一定很伤心吧?” 夏桑点点头没说话。 杜鹏程看着夏桑,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夏桑想了想走到河边,此时的溪水很浅水流很慢,她两只手并拢慢慢在河面上画了一个圆,手掌划过的轨迹闪过一片耀眼绿光。紧接着河面上就像装了一台电视机似的开始播放休息区的画面。 杜鹏程蹲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画面里痛不欲生的母亲和陷入昏迷的父亲,看着救护车上下来急救人员抢救他的父亲,还有人去越野车里查看他的尸体,然后沉默的摇头。他那些朋友们一个个的都沉着脸不说话。 杜鹏程低声恸哭。他从来不知道父亲这么在乎他,也从来没想过母亲会毫无形象的坐地大哭。父母在他心目中一向是完美和刚强的化身,如今他终于知道了他的父母只是年岁已高的普通夫妇,正面临老年丧子的悲惨遭遇。 夏桑再次伸手抹平河面的镜像,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杜鹏程平复心情。 过了一会儿,杜鹏程终于收起眼泪,他异常严肃而坚定的恳求夏桑:“大人,求你帮帮我,帮帮我父亲,他是个正直的人。我以前虽然混日子但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发誓以后一定按照您的要求老老实实做人,真心真意做好事弥补我的过失。” 夏桑点点头。这个杜鹏程从现在开始才真正长大了。不过他的死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3 亡已经被医护人员确认,而且这事已经被那么多人现场看见,想要帮他起死回生产生的影响实在太大。 夏桑为难的说:“你的身体已经被确认死亡。如果让你用原来的身体起死回生,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 杜鹏程干脆两腿一弯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就是磕头,一个接一个。就算是魂魄没有痛觉但是他的心意仍然让夏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夏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哪儿受得了这个。只能开口说道:“行了,别磕了,我想想办法吧。” 杜鹏程抬起头一脸希翼的望着夏桑,双眼亮晶晶的。 夏桑想了想拿出手机:太好了,居然有信号!她赶紧拨通林岳的号码:“林岳?我是夏桑。你现在马上去办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林岳犹豫了一下才说:“请讲。” 夏桑问杜鹏程:“你妈妈叫什么名字?电话是多少?” 杜鹏程迅速说出姓名和号码 夏桑对林岳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你赶紧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把杜鹏程的尸体送到十三陵这边,不要拉到医院去更不能火化。” 林岳拿着手机有些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夏桑简单的诉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林岳一听就明白了,说:“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办。” 林岳此时正在医院做康复运动,他母亲陪在一旁。 “谁的电话呀?你才醒过来就打电话给你!”林岳母亲尤秀非常不高兴自己儿子的康复运动被打断。 “债主。”林岳面无表情的说。 “债主?”尤秀吃了一惊。 “妈,我突然清醒过来是因为得异人出手相助。她的条件是让我做她的助手,帮她处理一些俗务。” “俗务?你是说你遇见了……修真界的……神仙?” 尤秀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岳点点头。 尤秀并不是普通妇人,家里也是有背景的,所以对这些高级秘密也听说过一些。当初林岳成为植物人之后他们夫妻二人也曾试过请隐士异人帮忙,好容易托人联系上国安局,可是请来的人却束手无策。他们夫妇虽然想请修真界人士出面,无奈没有渠道连去哪儿找都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成为植物人。没想到林岳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得到修真异人的帮助,这可真是天大的机缘。 尤秀赶紧说:“小岳你先停停,赶紧把那位神仙……领导交代的事办好。” 尤秀想的很明白,修真之人相当于半仙,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把儿子唤醒肯定也能让他快速康复。自己这个傻儿子还在这里做什么复健,真是舍近求远。 林岳按照夏桑刚才交代的号码拨过去,电话响了但是没人接。他继续拨,这次才响了两声就被拒接了。林岳继续拨,铃声响了两声后终于被接起来了:“喂?”声音沙哑哽咽但是能感到本人在努力保持平稳。 “韩阿姨,我是杜鹏程的朋友。您现在和杜鹏程的……身体在一起吗?请您无论如何不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更不能火化。” 韩珍一愣,下意识的问:“你说什么?你是谁?” 林岳耐心的解释道:“我是林岳,我父亲是林建军。韩珍阿姨,请您无论如何尽快把杜鹏程的身体送到十三陵附近。具体位置我一会儿再告诉您。” 韩珍看看身旁刚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杜如海,对林岳说:“请稍等。”然后捂住话筒小声的把林岳的话对杜如海重复了一遍。 杜如海听后略一思索亲自接过电话问道:“你是林岳?你说你父亲叫林建军?” “是的,杜部长。”林岳镇静的回答道,“他在总参二部任职。” 杜如海心跳突然加快,他一边拉住韩珍的手一边紧张的问道:“你说不能把小鹏的身体送到医院,要送到十三陵附近,为什么?” 林岳犹豫了一下,想到夏桑既然要救活杜鹏程,那么杜家的人迟早会知道事情真相,因此干脆的说道:“杜鹏程可能机缘巧合遇到一位异人,现在要搭救他,所以……” 杜如海立刻就明白了,说道:“我知道了,林岳。谢谢你,我们马上就掉头去十三陵、具体位置还要麻烦你指示。” 林岳说:“稍等,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您先带上杜鹏程掉头吧,我确定位置之后马上通知您。” 杜如海挂上电话后立刻命令司机停车。韩珍想要发问,被杜如海摇头制止了,但是他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韩珍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她迅速擦干眼泪扶着杜如海下车。 杜如海突然停车,跟在后面的救护车和杜鹏程那些朋友的车也相继停下来。要说杜鹏程的这些朋友虽然都不成器,但是也挺讲义气,从事故发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离开。不管是现场止血、送杜鹏程回市里还是通知他父母,这几件事做的都很合适。刚才在休息区他们劝慰杜如海夫妇时有个纨绔甚至激动的说出以后可以代替杜鹏程照顾两人的话。 杜如海对急救医生说他要带杜鹏程去另一个地方。医生当然不同意:怎么能让死者家属带着尸体到处乱跑呢。就连杜鹏程的朋友们也一脸诧异。 杜如海对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王强是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无需多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他的意思。 王强把医生拉到一边去谈话。 韩珍则感谢杜鹏程的朋友们,多谢他们今天一直帮忙,如今天色已晚他们还是赶紧回家别让父母担心。 有人担心的问:“阿姨,您和杜叔没事吧?” 韩珍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孩子,我们没事,放心吧。等事情办完我再联系你们。” 那边,王强很快就说服了医生,然后两人一起把杜鹏程的身体抬上杜如海的车。杜如海想让韩珍跟着杜鹏程的朋友先回家去,他担心可能有危险。 韩珍不干,一扭身坐上车说:“他是我儿子,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我儿子。” 杜如海没办法只能跟杜鹏程的朋友们道别然后坐上副驾驶座。奥迪在夜色中驶向十三陵。 ☆、救命 林岳给夏桑打电话询问具体地址。 夏桑挠头,她还真说不清楚,于是问杜鹏程:“咱们现在是在哪里?” 杜鹏程说:“这地方叫温水峪,在十三陵水库东边。” 夏桑把杜鹏程的话转述给林岳。 林岳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这已经是夏桑第二次在电话里问另外一个人事情,但是只能听见夏桑一个人的声音,第三个人明明在和夏桑对话但是以林岳那么敏锐的听觉却什么都听不见。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夏桑身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叫杜鹏程的那个“人”。 想到夏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4 桑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林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排开自己心里异样的情绪,对夏桑说:“十三陵水库和温水峪应该是很大的一片地方。我把我的微信号发给你,你加了我之后可以共享位置。我现在就出发争取和杜部长汇合后一起来找你们。” 夏桑挂上电话,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杜鹏程和白溯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她,夏桑忍住笑说:“唉,你们说我的能力是不是很神奇很强大?” 杜鹏程和白溯一起点头。杜鹏程说:“必须的!异常神,绝对强大!” 夏桑笑着说:“我这么神奇这么强大,可是我想让人来找我还必须借助手机和微信,否则就找不到位置。你们说是不是挺逗的?” 杜鹏程哈哈笑着说:“是挺逗的。” 白溯则问道:“什么是微信?” 这时林岳的微信号以短信的形式发过来了,夏桑干脆捡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把白溯抱在自己膝盖上,给它演示什么是手机什么是微信。 那边的林岳也已经拿上车钥匙。 尤秀问:“你现在能开车吗?” 林岳说:“没问题,您放心吧。” 尤秀跟在林岳的身后,犹豫了好久还是问出口:“岳岳,你说我能不能跟着去看看?” 林岳奇怪的看着尤秀,尤秀在儿子的注视下脸有些红,解释说:“这不是人家领导救了你,我觉得应该去当面感谢一下,否则人改怪咱们不懂礼数了。” 林岳只觉得好笑,说:“妈,我这才第一次给人办事,哪能事情还没做呢先把自己老娘带去看稀奇。小心神仙生气!” 尤秀一脸的失望,也不跟在儿子身后了,干脆自己回家去了。 林岳摇摇头笑着上车驶向十三陵,路上给韩珍打电话约好在昌平高速收费口集合。这时夏桑的微信好友申请发过来了,林岳通过之后打开位置共享,有了实时动态的位置信息,寻找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惜他忘了一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林岳与杜如海他们汇合,按照地图指示驶进山区时,一场狂风裹着大雨不期而至。然后,手机没信号了! 林岳停下车,王强把车子开到林岳车旁,杜如海降下车窗,问:“林岳,发生什么事了?” “手机没信号了。”林岳懊恼的说。 杜如海赶紧把自己的手机也拿出来发现同样没有信号,再看韩珍和王强的手机也是一样的情况。 现在他们位于山区不但没有路灯还下着大雨,手机还没信号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夏桑。 “老杜,这可怎么办”韩珍急的快哭了。 杜如海回头看看后座上的杜鹏程心中焦急却无法可施。 林岳建议:“要不咱们继续往前开,我脑子里倒是还记得位置,就是担心山里路况太复杂,万一迷路更耽误时间。” 杜如海当机立断:“林岳你前面带路吧。反正停在这里也是耽误时间,先走着再说。” 林岳关上车窗正要开车,突然王强指着前面喊道:“部长,您看!” 林岳和杜如海往前看去,就见前面大雨里一个绿色光点忽闪忽闪的飞过来。韩珍也看见了,紧张的抓着杜如海的肩膀。这样环境这样的气氛,简直就是聊斋重现,哪怕韩珍再牵挂儿子也无法减轻心里的恐惧。 等到接近之后众人才发现竟然是一株闪着绿光的野草,有根有茎有两片细长条的叶子,让人想不通的是野草的根上还带着一小坨泥土,雨水那么大竟然没把这小坨泥土冲光。这株野草一上一下的挥动两片细长的叶子,仿佛小鸟在扑扇翅膀一样。他们看的清楚,每当有雨点砸在草叶上就会让这株植物歪扭一下,原来这就是他们刚才看见的忽上忽下、跌跌撞撞的原因 林岳盯着野草发出来的绿光觉得眼熟,这种清澈透明充满灵气的绿光他几天前见过,就在帮他恢复神智的夏桑手上。他把车窗又降了下来,果然那株草飞到林岳车旁,从车窗飞进车里在林岳面前转了一圈后又飞出车外,在车前的半空中慢慢往前飞去。 林岳和杜如海对视一眼,然后发动车子缓缓迎上前去。 有野草在前面带路,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滂沱大雨中爬山涉水,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看见一个巨大的绿色光罩扣在地上,发着莹莹的绿光。 野草的速度突然加快,奔着光罩就飞了过去,林岳他们赶紧跟上。夏桑、白溯和杜鹏程看着两辆车驶近。光罩外面大雨倾盆,光罩里面干爽依旧。因为有了灵气罩的原因杜鹏程的魂魄清晰可见,就像科幻片里半透明的人一样。 待杜如海看清光罩里面的情形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韩珍已经忍不住哭着喊道:“小鹏!” 杜鹏程看见父母也忍不住哽咽。 杜如海和韩珍顾不得下着大雨推开车门走过去,司机王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下车,和林岳一左一右扶着杜如海夫妇走近,四人看着光罩里面的两“人”一虎:夏桑怀里抱着白溯,额头和脸颊上呈现出非常精美的绿色花纹,像是人体彩绘一样。白溯就更让人已不开眼了,虽说长得肉乎乎的没什么气势,但是架不住它额上长角、背生双翼,怎么看都不是人间该有的。除林岳之外的三人心中产生深深的敬畏,在距离光罩半米外停下,没敢再靠近。 夏桑原地不动只是伸出右手在半空虚虚一画,四人面前的光罩上立刻出现一道拱形的门。夏桑说:“把杜鹏程抱进来。” 杜如海和王强立刻转身回去。林岳扶着韩珍跨过拱门走进去。韩珍一进结界就想往杜鹏程那里走,刚抬起脚又想起夏桑,于是止住脚步,小心的带着些恳求的看着夏桑。夏桑轻轻点头。韩珍说了声谢谢就踉跄着跑向杜鹏程,伸出颤抖的双手摸杜鹏程的脸,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杜鹏程身体里穿过去。韩珍忍不住放声大哭。杜鹏程一边流泪一边安慰她。 杜如海回到车旁拉开车门,他想要自己背杜鹏程,王强没让,五十多岁的人了就算身体健康也背不动杜鹏程那大块头,何况地上还无比湿滑,王强弯腰背起杜鹏程,杜如海在后面扶着。 夏桑看看一直站着不说话的林岳,无奈只能主动说道:“林岳,这就是结界。” 林岳点头,一脸的严肃认真,说:“好的,我明白了。” 夏桑只能说:“你站过来。” 林岳犹豫一下走到夏桑面前站定,他不看看夏桑,于是视线就往下盯着白溯瞧。白溯也睁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夏桑说:“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吧?今天就当你第一天上岗。” 林岳说:“明白。” 看着异常木讷的林岳,夏桑突然有点后悔,当初选代言人的时候也没仔细调查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5 一下性格爱好,结果竟找了这么个木头,以后沟通起来怕是要费劲。但是夏桑是个非常重视承诺的人不可能因为一点瑕疵就否定了整个人。 这时王强和杜如海背着杜鹏程走进来。夏桑说:“放到杜鹏程旁边。” 王强一愣,杜如海拍拍他说:“那边。”王强才反应过来是另外一个杜鹏程。两人把杜鹏程的身体放到魂魄旁边,韩珍也不哭了,仔细的把儿子的身体舒展开平躺着。 杜鹏程满脸惭愧的喊道:“爸爸!王哥!” 杜如海摆摆手。王强冲杜鹏程咧嘴一笑,悄悄地站到一边去了。 杜如海拉了韩珍一把,韩珍站起来。两人对夏桑鞠了个躬,杜如海说:“见过真人。我是杜如海,这是拙荆韩珍。犬子杜鹏程意外身亡幸而得真人出手相救,我夫妻二人铭感五内。” 夏桑淡淡的说:“我与你儿子有些缘分。不过,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虽然能救杜鹏程但是他本人也要付出相应代价。” 韩珍有些害怕,悄悄扯了扯杜如海的衣服。杜如海没理她,说:“真人明察,犬子不器全怪我管教无方,我夫妻二人虽说不上是好人但是也从未做恶,还望真人搭救犬子。只要救他一命我夫妻二人感激不尽。” 夏桑说:“我救他,一来是因为我与他之间有点缘分;二来也是因为他本质纯良。不过,我虽出手救他却也要他从今以后改过自新善待生命。具体条件我已经告诉他,他自己也已经同意了。” 杜如海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夏桑对林岳说:“来,你过来仔细看着。” 林岳端端正正的走在夏桑身后,与她保持一步远距离。 夏桑对杜如海夫妇说:“因为你们都目睹了杜鹏程的死亡,为了让你们彻底放心,今天我就破例当着你们的面施展救人之术。但是,”夏桑话音一转语气严厉的说道,“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许说出去,否则就以出卖我派机密罪论处。你们都听明白了?” 众人都说:“明白。” 夏桑点点头,把白溯放在地上,让它站在一旁护法。白溯一脸严肃状的蹲坐在杜鹏程身体旁。 夏桑闭眼感受了一下建木种子,发现它这几天有些“发胖”,她来不及细想,专心催动建木种子的神力,慢慢的从她的心口处幻化出一株小草,样子与刚才给林岳他们带路的那株有些像,但是夏桑幻化出来的这株晶莹剔透,发出绿莹莹的光彩,而且叶片两侧边缘呈玉白色。那草只有小指长短,在夏桑胸前不停的转圈,越转越快也越长越大,眼看着就要开花时夏桑睁开眼,把小草往杜鹏程肉身和魂魄中间一扔,小草突然爆发出翠绿的光芒无数小小细细的花四散开来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直站在石头上的杜鹏程魂魄“啊”了一声一头栽倒,迅速没入地上的肉身里,那株翠绿的草叶不见了。 杜如海夫妇紧张的跟着叫出声来,韩珍几乎要把杜如海的手掐出血。 夏桑蹲下将一只手按在杜鹏程头顶,继续催动身体里的建木灵气从百会穴灌注进杜鹏程的身体。随着建木灵气被运送至杜鹏程全身,已经停止的心跳终于再次启动,冰冷的身体逐渐有了温度,杜鹏程的眼皮开始无意识的跳动,睁开,眼珠缓缓转动,然后结界里的五人就听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修真界现状与发展趋势 韩珍扑过去抱住杜鹏程好一通心疼,就差没喊心肝肉肉。杜如海还端着严父的架子,但是也在众人不注意时悄悄拭泪。 夏桑看着韩珍和杜如海两人毫无阻碍的就接受了杜鹏程死而复生的事,忍不住问杜如海:“你们不检查一下看看这个是不是你们儿子?万一遇到神棍骗子怎么办?” 杜如海连道不敢,说他绝对相信夏桑的能力。 夏桑问为什么。 杜如海解释说,其实国家早就知道有修真人士存在,不但知道还有专门的机构负责管理和监视。但是为了社会稳定和技术进步,国家不得不对民众封锁消息。就像美国一直否认外星人一样,我国一直否认神鬼之说。主要原因就是民众缺乏鉴别手段,很难区分正统修真、邪魔歪道和神棍骗子之间的差别,容易被有心人欺骗利用做出违法犯罪之事。另一方面,修真人士常年避世不出,漠视普通民众生死,对国家发展和人民幸福没有丝毫正面作用。所以管理层一致决定封锁这类消息以免民众误入歧途。假如所有人都跑进深山求仙问道,谁来建设国家?谁来保卫国家?谁来传承中华文明?不用美帝出手我们自己就消亡了。同时国家设置有专门的机构和部队对修真人士和异能人群进行不间断差别监控。 杜如海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又说:“说不定真人您也处于被监控状态。” 夏桑点点头说:“这我知道,今天上午才去国安做了登记。负责人知道我是修真不是异能之后态度发生极大转变。” 杜如海说:“确实,修真者没有凡心不入世也不理俗物,所以国家对于修真者的态度是敬而远之,对于异能者的态度则是加强管理。” 两人说话间杜鹏程已经在韩珍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杜如海深深的看了一眼杜鹏程,不知道是对夏桑有信心还是对杜鹏程有信心,总之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就不管了。 杜鹏程看见自己老爹这别扭样子心里反而暖暖的。他以前总是抱怨父亲对他无情,如果不是夏桑施法让他亲眼目睹了杜如海为噩耗当众晕倒的情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老父亲其实那么在乎自己。 他走到杜如海身边伸手抱住他:“老爸!” 自从杜鹏程长大后这么多年来杜如海还是第一次被儿子拥抱撒娇,毫无防备的闹了个大红脸,却也没舍得挣开,伸手拍拍儿子的后背,难得温和的说道:“你这次算是走了大运,以后可别到处闯祸了,既然答应了真人的条件就要认认真真做到。” 杜鹏程一手挽着韩珍一手挽着杜如海,说:“放心吧,老爸老妈,你们看我以后表现吧。” 杜如海和韩珍再次向夏桑道谢,韩珍大着胆子问杜鹏程是不是彻底没事了,能不能带回家。 夏桑说:“他的魂魄还不是很稳定,最好暂时留在我身边。” 韩珍有些失望,杜如海则赶紧说:“全听真人安排。” 夏桑看着韩珍说:“你们二人,当母亲的只知道无条件溺爱,儿子做了错事不知道教育只一位维护;当父亲的整天忙工作,出了问题就动手打一顿。这样的教养方式下杜鹏程竟然没有长歪其实挺不容易。” 一番话说的夫妻二人满脸羞愧,杜鹏程刚想要自得一下,夏桑又说道:“杜鹏程,你既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更缺乏自省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6 自律。”杜鹏程刚扬起来的脑袋又垂了下去。 夏桑接着说:“你这条命既然是我救回来的,就不允许你继续糟蹋。我这里刚好需要用人,你就留在我这里服务吧,什么时履行完承诺什么时候离开。” 杜如海和杜鹏程恭敬的说:“听凭真人做主。” 韩珍则有些不愿意刚要张口说什么被杜如海一个眼神瞪回去。 夏桑懒得跟无知妇人计较,就当没看见,不过体谅她心疼孩子还是说道:“你们先回去,把杜鹏程日常用品送一点过来。具体需要什么让他明天打电话告诉你。” 这时外面的雨停了,一轮新月挂在半空,夏桑说:“林岳、杜如海、杜鹏程留下,其余人回车里等候吧。” 韩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惹夏桑不高兴了,心里有些害怕,犹豫半天才在杜如海和杜鹏程的示意下随王强离开,便往外走还边不时回头看看。 夏桑留下杜如海是为了询问一些事情。她感觉到心脏里的建木种子“胖”的速度在加快,照这样继续“胖”下去就该发芽了。 她隐隐约约的好像摸到了一些规律————在她抽取地气转换成灵气后、在她吸收两位乔老的攻击力后、当她蚕食结界后、在她救活整片桃林后,每一次事后建木种子都会“胖”一点。而当她让林岳恢复神智、让杜鹏程复活后,建木种子又会“瘦”一点。表面上看前者都是“吸收”的过程,后者都是“付出”的过程。 夏桑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今后的发展,她曾责问杜鹏程凭什么得到机缘。其实她自己又凭什么得到建木种子呢,得到之后又要做些什么呢?她有时候能隐隐约约的有一些感觉但是仔细想时又没有头绪。所以夏桑现在都是按照本心在做事,想栽树了就去栽树,想打架了就打一场,想救人了就去救人。但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建木种子是混沌初开时天地灵气所化,是上古神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找个人依托,它在地心沉睡了那么久突然出世肯定是有原因和目的,这个原因和目的就是夏桑需要背负的责任和义务 等韩振和王强走出结界后,夏桑问杜如海:“您在公安部任职?”她在杜鹏程的记忆力看见的杜如海是穿警服的,级别好像还不低,那个司机好像还他“部长”。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已经升任部长了。 “是的。”杜如海回答,然后就不再往下说了。 夏桑也不勉强,他说或不说夏桑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她问:“你知不知道现在都有哪些修真认识,他们分别在什么地方?” 杜如海还以为夏桑问他工作是要干什么呢,没想到是询问修真界的事。虽然他所知不多但是这些事完全不用瞒着同为修真人士的夏桑。 杜如海说:“档案记载的不到10人,具体人数和地点都不清楚。一来,他们都居住在深山大川里,以前的监视工具和手段比较落后,现在虽说技术进步了但是所起到的作用也有限;二来,修真者的寿命基本上都超过百岁了,但是他们闭关时间也长。往往一闭关就是几十年,搞不好咱们的监视人员都退休了他们还没出关;第三,修真人士有一些神通,虽然比不了您的这个结界,所以凡人的手段仍然很难发现他们行踪,就算现在已经发现的那几位也是稍不留意就消失不见,等下一次再发现他们时说不定已经是十几年以后,地点也有可能从东三省转移到了西双版纳。” 林岳和杜鹏程聚精会神的听着,尤其是杜鹏程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与林岳的面瘫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夏桑则是想到国安局龙泽知道自己是修真人士后不但态度恭敬而且也不向以前那样要求行动受限,估计跟修真人士行踪飘忽不好控制有关。 杜鹏程不但听了还发问:“他们会去国外吗?” 杜如海大概是想笑但是刚咧开嘴又板起来,说:“资料显示他们最多去一下印度,别的国家就没有记载了。” 杜鹏程问:“为什么?” 杜如海说:“不得而知。” 林岳突然说:“大概是因为不习惯。” “啥?”杜鹏程问。 林岳想了想说:“修真人士都是比较执着或者比较固执的人,当然性情也比较单纯,否者是绝对忍受不了几十年如一日的闭关修炼。所以,国外的环境和人文很难被他们接受,就连本国人的变化也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所以干脆就更不出来了。” “你研究过?”夏桑问。 林岳说:“我曾经救过一个修真之人的小孩。小孩子好奇从山里跑出来被人贩子拐走了,那人非常气愤差点迁怒无辜百姓。地方上能力有限就把事情上报,我们特警出动帮他把孩子找了回去。说过几句话。” “他们也结婚生孩子?”杜鹏程一脸好奇地问。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林岳脸上有些尴尬。 “你身上那块玉是他送给你的?”夏桑问。 “是的。” 夏桑点点头,说:“等我这边安排好以后做个修真普查吧。” 夏桑话音刚落,就在在场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夏桑问。 还是杜鹏程胆子大,说:“您不需要闭关修炼吗?” 夏桑问:“我不需要刻意修炼,我的修炼就是入世。再说了,修真人闭关修炼的目的是什么?” “成仙?”杜鹏程真是个喜欢说话的好孩子。 “所以,我不需要修炼。” “您不想成仙?”杜鹏程一脸不相信。杜如海和林岳则是一脸沉思。 “我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级别,但是肯定高于修真的层次。”夏桑对三人透露自己的情况,主要是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三人对自己没有恶意,尤其是林岳虽说性格不讨人喜欢但却是三人里面心思最正直的一个,杜如海想的比较多但也是嫉恶如仇,杜鹏程就更不用说了,粗枝大叶的就像个单细胞生物。 果然,夏桑一说完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夏桑。杜鹏程眼冒星星恨不得马上抱大腿求收徒;林岳先是震惊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很快就恢复平静;杜如海则看了看夏桑怀里的白溯,表情难掩担忧。 夏桑说:“杜部长尽管放宽心,我虽说会入世但是有我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不是去祸害人的。” 杜如海的心思被夏桑猜透老脸有些微红,好在他皮肤黝黑又是夜里不太明显。 杜鹏程问:“夏桑大人,你有什么使命和责任?我能帮上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夏桑说:“我自己也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是很有可能生态环境有关。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要你出力帮忙。” 林岳说:“如果夏桑大人能够帮助凡人改善日渐糟糕的生态环境,我愿意跟随左右任您驱使。”这是林岳今天晚上说的最让夏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7 桑开心的话。 夏桑笑着说:“可算是能得着您的认可了,真不容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正直的,其他有能力的人都是居心叵测的反社会反人类暴徒吗?狭隘!” 杜鹏程也跟着开玩笑的捣乱:“狭隘!”结果被杜如海横了一眼,只好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闭嘴。 夏桑还有个问题,于是问: 杜部长,传言都说修真之人神通广大,秦皇汉武也免不了求仙问道,难道我们的高层没有想过要寻求长生什么的吗?” 杜如海说:“建国初刚发现修真人士的时候,有高层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寻找修真人求问延长生命的事,当时的回答是修真可以延长几十年的寿命,但是必须远离凡世前往深山大泽,而且也不是人人都适合修真。不但要看性格还要看身体素质。修真环境艰苦,意志不坚定身体不强壮者,别说延长生命能否在最初的半年保住性命都两说。确实有人试过,至于结果嘛,您只要看看现在这些人一门心思的升官发财不去求仙问道就知道了。” 杜鹏程忍不住反驳:“小说里都说有天才地宝帮助……” “你快别异想天开了!”杜如海打断他的话说,“你也说了是天才地宝,这种东西有没有还两说,就算有肯定也是稀少而珍贵,那些修真人士自己不用拿来给你用?凭什么?” 杜鹏程嘟囔两声说不出话来。 夏桑很认真的听到这里,想要了解的基本都了解,可以说目前的修真界现状凄惨前景无望,绝对是一个没有前途的职业。不过他说的是修真界的情况,夏桑自己知道她其实不属于修真界,只要看看建木的来历和白溯就知道了。 夏桑说:“谢谢杜部长修真界现状与发展趋势报告。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回去吧,明天把杜鹏程的东西送来。对了能不能您帮忙买个骡子或者马什么的最好再带有个板车,我不喜欢汽车尾气。” ☆、师傅引进门 待杜如海的车子离开后,夏桑就解除结界,对二人说:“跟我来。”说完自己在前面带路。她故意施展能力,明明看着也是两条腿在地上走路,可她就是比那两人走的远。她迈一步已经到了两米开外这还是她有意控制距离。 杜鹏程咦了一声,与林岳对望一眼,两大大小伙子迈开长腿开始加快速度,后来甚至小跑起来。不管两人怎么努力就是撵不上轻松悠闲的夏桑。也撵不上在一边四脚着地跑步的白溯。没有了灵气结界,白溯看上去又是那个胖乎乎的小狗崽了。 到了桃源深处的结界外,夏桑停下来等着身后气喘吁吁的两人。林岳虽说是特警身体素质好但是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而杜鹏程虽说身高腿长年轻,但是平从不锻炼身体。所以两人竟然跑了个不上不下。 夏桑发动身体里的建木气息,前方山坡上罩着的结界闪过一道淡淡绿光。夏桑手指在空中写了两个“允”字,然后一挥手两个绿色的“允”字分别被打入林岳和杜鹏程身体上。两人看了看自己的身又看看对方的身体,一脸的好奇。 夏桑说:“你们看清楚这周围的环境和标志,以后出入方便。前面就是我今后的住处,咱们现在进入结界。” 说着夏桑迈步往前走,白溯紧跟在身侧。 杜鹏程和林岳眼睁睁的看着夏桑和白溯消失在眼前。林岳伸手一拽杜鹏程,两人赶紧抬腿跟上。两步之后两人同时置身于乳白色浓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与普通雾气不同,虽是无形无味但是却明显阻碍两人前进的力量。就在他们不知如何是好时身上先后闪过一个绿色的“允”字,紧接着两人前方出现一个圆形隧道,那股无形的束缚身体的力量也突然消失。 杜鹏程刚想说话,林岳已经一拽他顺着隧道往前走去。 隧道不是笔直的而是弯弯曲曲的,并且随着两人的前进向前延伸,身后的隧道则在两人离开后自动融合。 杜鹏程砸吧砸吧嘴,心想太神奇了,这一手绝活要是拿去建设密室逃生什么的,估计能把全世界的人都吸引过来。 大概走出去几十米远的距离,两人眼前豁然开朗——脸上浮现绿色花纹的夏桑正笑盈盈等着他们,脚下是背生双翼头长银角的白溯。她们的背后是已经展露翠意的青山,半山腰还隐约可见几栋房子。现在刚好是黎明,但是这里面明显是白天,可是又没有太阳和月亮星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桑看着两人脸上惊讶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向两人一招手后转身沿着青石台阶往山上走去。 林岳和杜鹏程二话不说抬腿就追。 夏桑看着已经冒出嫩芽的桃树和小草,心中异常高兴。她一边走一边调动地气转换成灵气泡泡释放出来。白溯欢快的在她身前身后跑来跑去,身后不远的林岳和杜鹏程短暂的惊讶后继续抬腿爬山。他们两人原本已经累得汗气喘吁吁手脚酸软,可是在呼吸到那些气泡破裂后释放的气体后,顿时感到轻松许多,尤其是灼热的呼吸道和肺就像是被一股清泉滋润过,清凉舒服。两人就是再笨也知道夏桑身上放飞的翠绿气泡是个好东西。 杜鹏程拉拉林岳的衣袖悄声问:“夏大人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神奇了,比封神演义还夸张。” 林岳望着前方的夏桑和白溯,眼神幽深而坚定。 杜鹏程又拽了拽他,他才说:“她是什么来头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她的出现将对咱们国家有莫大的好处。你我的任务就是按照她说的去做,还有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杜鹏程不解的说:“我也知道夏大人的出现肯定对咱们有好处,但是她这么神奇的本事哪里还需要咱们保护啊?” 林岳说:“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你不知道。等有机会了我再告诉你。” 夏桑一直走到广阳殿前转身会回看。林岳还好,虽然难言震惊但是至少五官都在改在的位置,看起来还算正常。杜鹏程则丢人了,大长着嘴巴、圆睁着眼睛,被林岳拉着一条胳膊身体斜着往前走。 夏桑待二人走近,说:“你们两个可以在这几间偏殿里挑一间作为自己的房间,”说着又指指身后的三间大殿说,“广阳殿里有我的起居室和修行会客室,承寿殿里装的是各种药草,你们不要随便吃。含章殿里有千年前的文献资料,可以随便看但是不能拿出去。你们两个自行活动吧,一会儿来广阳殿见我。” 夏桑和白溯进了广阳殿,杜鹏程拉着林岳就开始一间一间的逛。刚才赶路时是林岳拉着他,现在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变成他拉着林岳。 夏桑在广阳殿的蒲团上坐下,听见外面院子里杜鹏程惊讶的大呼小叫和噔噔噔来回跑动的声音,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白溯弹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8 弹耳朵,说:“好吵。” 夏桑说:“他们才刚来,以后习惯就好了。” 白溯跳进夏桑的怀里趴下。它的心情不太好,感觉夏桑的注意力明显被分给了那两个凡人,它不像以前那样受重视了。夏桑安慰的摸摸它,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白溯听了,甩甩尾巴,然后就一直那样很有节奏的甩尾巴。 杜鹏程和林岳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可惜承寿殿里那些格子他们打不开,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药材。看完之后二人推开广阳殿的门,看见夏桑坐在蒲团案几后面,二人就在门口站住。 夏桑指指案几前面的两个蒲团说:“进来坐吧。” 林岳和杜鹏程坐下后,杜鹏程结结巴巴的问:“夏桑大人,这么神奇的地方,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就这么带我们两个进来了?” 夏桑说:“对啊,要不然呢?” 杜鹏程简直有种要抓狂的感觉:“难道不应该小心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然后自己悄悄的吃、悄悄的变卖、悄悄的享受吗?” 林岳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的意思是一样的,觉得夏桑大方的有些不可思议。 夏桑很铁不成钢的说:“我又没有满世界宣扬去,我只是把你们两个带进来而已,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心怀叵测见钱眼开。咱们国家十几亿人口每年发生的抢劫案件有多少?这种概率会发生在咱们三人身上吗?” 杜鹏程和林岳都摇摇头。 夏桑说:“我相信你们不会见钱眼开。对于善良的人给予信任,也就是对他们的尊重。” 杜鹏程感动了,就连林岳忍不住动容。居上位者很难做到尊重下属,越是位置高的人疑心也越重。但是在夏桑这里完全看不见这种人格弊端。要知道,以夏桑的神通已经不是“上位”而是绝对的“凌驾”了。可是她却选择了相信他们二人,他们能不感动吗。 就在杜鹏程感动得恨不得马上为夏桑掏心掏肺时,夏桑又说:“再说了,就凭你们两个目前的本事,就算再来一百个一千个也不够我伸伸手指头,我用得着防范吗?” 杜鹏程当场石化,林岳也被闪的不轻,不过当他看见杜鹏程瞪目结舌的样子时心理稍微平衡一些。 杜鹏程甩了甩脑袋,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我不管,我要拜师!” 夏桑问:“拜谁?” “当然是你啊,还能拜谁?”说完就扑通一声当场跪下打算磕头。 夏桑赶紧拦住:“慢着慢着!想拜师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入我门下必须经过试炼,通过了才可以拜师。” “您说!” 杜鹏程眼巴巴的望着夏桑,林岳脸上也充满期望。 夏桑看看林岳说:“林岳,你的任务是想办法把咱们附近这几座山买下来。” 林岳问:“您打算买来做什么?” 夏桑说:“住。” “住?” 林岳的经历让他对传言中的修真人士有过一些了解,知道他们为了专心修炼都喜欢居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燕山山脉,大概是上天桥或者下天桥附近。这片里倒是符合远离人群的要求,但是说道修炼环境他不认为会比名山大泽条件好。因为这片山林土质比较贫瘠所以面积虽然大但是长势并不好。这还是为了保护北京国家花了大价钱护林的结果,否则肯定更糟糕。 林跃问:“是因为这个山庄在这里吗?” 夏桑说:“也是,也不是。山庄虽然在这里,但是也可以搬走,无非是费点劲而已。主要是因为我计划做的事情主要在北京试点,然后利用首都的影响力向全国传播。而这里是北京周边最适合隐居的地方。” 林岳想了想说:“这一片是北京周边最大的森林,有着平衡气候环境的作用,按照常人的理解这里应该属于国家。您买下来以后是不是会禁止他人进出?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会引起民愤。” “这个我也想过了。刚才杜部长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政府一直隐瞒修真存在的真相,就是避免民众不务正业求仙访道。我呢,是肯定要住在这里的,而且我是要入世的。时间一久人们肯定会发现,到时候就会有全国各地的人蜂拥而至。政府如果愿意把这些山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买下来然后负责管理和育林,并且负责隐藏自己的行踪。如果政府不卖给我,那也很好,我就不用负责维持治安和照顾植被了。假如有人不同意卖山,你就把我刚才的这番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而且,一旦这些山在我名下,我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我能很快就把这里变成天然氧吧并且向周边辐射,到时候整个北京都会受益。” 林岳追问:“真的?” 夏桑说:“当然。不过条件就是我划定的区域不许人随便进入。” 杜如海问:“那您大概需要哪几座山?” 夏桑往后一指:“南起温水峪北到望宝山,东起银山西至东水峪。” 林岳嘴里发苦:这几座山面积可大了去了。 夏桑看着他的为难的脸色,说:“你尽管去谈。喏,偏殿里那些古籍你也看见了,你可以拿几本去作为买山的价钱。” 林岳想起含章殿那些失传古籍,心难得激动。他是知道那些古籍的价值的。他想,就算这些山卖给师傅了又能怎么样,它还在中国版图上也还在北京周边。山林条件好了以后北京的气候必然跟着受益。可是那些古籍就不一样了,师傅一天不让他拿出去,世人就一天不能见到这些无价之宝。 想到这里,林岳说:“我去试试。” 夏桑点点头又对杜鹏程说:“杜鹏程,你的试炼题目就是完成那九百九十九件有意义的事。” 杜鹏程不干了:“您偏心,他的题目太简单了,我也能做,但是我那九百九十九件有意义的事没个几十上百年的根本完不成。” 夏桑想想也对,于是妥协道:“那这样,我交给你几棵植物,你要把它们载到地铁里去。” 杜鹏程不干:“地铁站还是地铁车厢?” “全部!” 杜鹏程哀嚎:“那怎么可能?车厢里是不可能让我种植东西的!” “不许再挑三拣四了!” “师傅!” 夏桑说:“你还不是我弟子呢,不要叫我师傅。” 杜鹏程耍赖:“我先叫着呗,万一我不能通过考试,师傅您到时候再取消我叫师傅的资格呗。” 夏桑笑了,安慰他:“你尽管去种,师傅会帮你的。” 林岳问:“为什么要在地铁里种植物?” “为师夜观天象……” 夏桑刚说出半句话,杜鹏程就开始呲牙咧嘴。 夏桑改口说:“我研究后发现,因为生活压力和工作压力太大,所以越是人多的地方人们的负面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29 情绪也越重。负面情绪积攒到一定程度转化成了怨气。我看见地铁、公交、医院、写字楼和学校都是怨气比较大的地方。其中地铁又因为人流量特别大所以相对比较特殊。怨气就像病毒一样影响所有坐地铁的人。同样的,所有坐地铁的人也都在散发负面情绪滋养怨气,这样就形成恶性循环。所以咱们先改善地铁环境,通过环境的改善减少人们乘坐地铁时的负面情绪,然后再想办法吸收或者转换怨气。” ☆、师兄师弟 杜鹏程虽然觉得夏桑的用意是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像个傻子似的去地铁里放盆栽就觉得丢脸,抱怨道:“师傅,咱们其实不是专业修真的,咱们其实是推销园艺绿植的吧?” 夏桑问:“你瞧不起植物?” 杜鹏程挠挠脑袋:“也不是。就是吧我从小就没养过花花草草的,担心自己养不活,别白瞎了宝贝。” “能种活,你和林岳都有植物亲和力。” “啥时候有的,我咋没发现呢?” “你是刚才有的,林岳是苏醒的时候有的。” 林岳说:“是您救我们的时候幻化出来的那个吗?我的是红莲,杜鹏程的是玉带草?” 夏桑说:“是的。” 杜鹏程问:“啊?师傅,为什么他的是莲花,我的是草呢?” 夏桑说:“不知道,我心里想着救你们,自己就幻化出来了。”说着话,夏桑站起来说,“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夏桑领着两人出广阳殿,在旁边的草地上随便挖了一棵植物,挖的时候根部带着一小块泥土。她把这棵小小的植物放在手掌心,举到两人的面前,说:“注意看。以后你们两个说不定也能照做。” 说完,夏桑催动身体里的建木灵气,并且故意把灵气在身体里运行的情况展现给两人看。夏桑既然打算收两人为徒,总要交给他们东西,可她现在行事全凭本心,缺乏相关的知识积累。所以干脆直接示范给他们看。 林岳和杜鹏程看着夏桑身上闪过一股碧绿光芒,仿佛流水一样从心脏的位置一直流向手掌然后传输给掌心里那个小植物上。一股、两股、三股……夏桑掌心里那棵植物迅速长大、长高、长出藤蔓,叶片越来越多、叶片下面藏着小小的花蕾,花蕾迅速长大、一朵朵相继绽放。 杜鹏程惊叹:“牵牛花!太神奇了!” 林岳一眨不眨的看着夏桑身体里那一股股源源不断输送给牵牛花的绿光。 夏桑也说:“牵牛花也叫勤娘子。也好,让它们挂满地铁车厢,有叶子有花朵,朝开夕谢,倒是符合赶路人的习性。不过,如果可以让花朵闭合的时候把车厢里的污浊怨气也收进去自己消化成养分就好了。可惜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 林岳和杜鹏程听了也是满脸的遗憾。 夏桑没有停止,于是牵牛花继续生长。更粗壮的枝干、更长的藤蔓、更多的叶子、更多的花蕾。不到片刻,牵牛花就在三人眼前的地上铺成一块牵牛花地毯,并且一直延伸到前方四五米远。 夏桑停下来,对两人说:“要结种子了,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把种子都搜集起来,”然后又对白溯说,“白溯,去承寿殿挑个瓶子来装种子。” 白溯答应着就要跑开,若论认宝贝的眼里,别说杜鹏程和林岳了,就连夏桑都不如白溯。 杜鹏程眼睛一亮,说:“师傅,我跟白溯一起去。” 夏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两个能听懂白溯说话吗?” 杜鹏程怪叫:“白溯会说话吗?” 林岳摇头:“没听过。我一直以为您是在自言自语。” 杜鹏程补充:“就像好多养宠物的人都会跟宠物说话那样。” 夏桑满头黑线。她问白溯:“以后就算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要跟他们说话?” 白溯歪着脑袋看看杜鹏程的傻样和林岳总是一本正经的脸,有些不情愿。 杜鹏程反应快,他蹲下对白溯说:“白溯,你喜欢吃什么?我下山去刚好能给你买回来。果冻?薯片?巧克力?烤鸭?火锅?” 杜鹏程报了一连串他觉得小孩子可能喜欢的吃食,果然白溯立马精神了,原地蹦跶两下后一跳而起,毛茸茸的大脑门和杜鹏程的额头撞了一下,然后落回原地仰着头看杜鹏程,嘴里说:“我都喜欢,二师兄你都买回来吧。” 杜鹏程叫到:“我听懂了!” 林岳还是一脸茫然,因为他听到的始终是小动物的呜呜声。 杜鹏程一把抱起白溯贴着它的脸蹭了蹭,说:“干脆我带你下山吧,咱哥俩把好吃的都吃一遍!” 白溯高兴的猛点头:“好好!” 夏桑赶紧拦着:“可不能让白溯乱吃东西,万一吃坏了怎么办。” 杜鹏程和白溯都是一脸幽怨的望着夏桑。夏桑狠狠心装没看见。 杜鹏程和白溯拖着长音儿:“师傅~~~~” 夏桑心软了:“好好,不过你们不能光顾着吃。下山的主要任务时试炼。如果不能通过试炼就不能做我的弟子。” 杜鹏程吆喝:“放心吧您呐!”说完还跟白溯积极眼睛。白溯一跳跳到杜鹏程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小声说:“二师兄给你放心,我帮你!” 杜鹏程一脸得意的站起来。 夏桑看着白溯笑着问:“他怎么就成了你二师兄?若论进门先后应该你是老大才对。” 杜鹏程和白溯眨眨眼睛,他们俩刚才都是乱叫的,还真没想过排名的问题。 夏桑看看两人一虎说:“林岳比杜鹏程入门早,林岳是大师兄,杜鹏程是二师兄,白溯是老三。” 林岳、杜鹏程和白溯一齐点头。夏桑又把手腕上的墨钏摘下来,说:“还有它,墨钏,它是年纪最小的小师弟。你们先这么排着,等试炼结束后如果有人不能成为我的弟子,”说着故意看了杜鹏程一眼,杜鹏程赶紧挺起胸膛,夏桑说,“我就取消他的排名。” 夏桑说完把墨钏递给林岳说:“白溯跟着杜鹏程了,墨钏就跟着你下山吧。我本来以为它是条蛇,刚才看它头上像是长了两个疙瘩,说不定能长出角来,那样的话不是龙也是蛟。墨钏对黑暗物质有很强的杀伤力。” 林岳恭恭敬敬的伸手接过墨钏,墨钏很自然的绕在他的小臂上,像是一根古色古香的臂环。 杜鹏程和白溯去承寿殿挑瓶子去了,夏桑对林岳说:“你下山后记得先去国安报道,我跟他们的负责人,就是叫那个叫龙泽的说你是我的助理。还有,我在国安大楼旁边种下一棵常春藤。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差不多爬满整面墙了。你去的时候顺便看一眼,别让他们给砍了。国安那里的戾气太重。不利于工作人员的身体健康,用咱们的常春藤改善一下。” 林岳点头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0 说:“我记下了。” 两人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杜鹏程和白溯出来。夏桑放出神识一看:嘿!白溯这个小馋鬼正带着杜鹏程啃人参呢,一边啃哈一边对杜鹏程说:“你多吃一点,这个对你们人类的身体有好处。” 夏桑说了声“胡闹”,神识凝聚成型在一人一虎的后背抽了一下,说:“不要吃了。还不赶紧放下!” 杜鹏程和白溯灰溜溜的放下人参。夏桑带着的林岳进承寿殿,白溯和杜鹏程嘴角的人参渣还没擦干净呢。 夏桑气得一巴掌拍在白溯脑门儿上:“干什么给他吃这些东西?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还只是普通人,万一承受不了爆体怎么办?” 杜鹏程心疼的喊了声“师傅”抱起白溯扛在自己肩膀上。 白溯觉得挺委屈。 突然杜鹏程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满头大汗脸色通红。 夏桑赶紧伸手抓住杜鹏程的手腕,催动建木灵力替他梳理体内乱窜的真气。 林岳盘膝坐在地上紧张的看着夏桑和杜鹏程,可惜他什么都不懂,帮不上忙。 白溯从杜鹏程肩膀上掉在地上,已经被吓傻了。 林岳伸手安慰的摸摸白溯的脑袋。白溯跳起来用脑门撞了一下林岳的额头,然后仰着脑袋,大眼睛里含着眼泪,小声的对林岳说:“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自己吃了都没事。” 林岳听见白溯奶声奶气的说话,知道是刚才白溯那一撞起了作用。他安慰的说:“没事,他不会怪你的。” 白溯跳上林岳的膝盖,林岳抱着它一起看着眼前的夏桑和杜鹏程。 随着夏桑一遍一遍引导杜鹏程体内的真气,他的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过了一会儿之后,夏桑收回手,杜鹏程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先是对夏桑说:“谢谢师傅。您有误救了我一命。”然后视线找到白溯,说:“小师弟,我没事!” 白溯“嗷”一嗓子像颗炮弹一样从林岳膝盖上直接跳进杜鹏程怀里。杜鹏程伸手接住它,揉揉它的后背。 夏桑冷哼一声。 杜鹏程和白溯老实了。 夏桑说:“还不赶紧起来,地上很舒服吗?” 林岳把杜鹏程拉起来。 夏桑从杜鹏程怀里把白溯抱回来,手指点着它的脑门说:“知道你喜欢他们,想把好东西给他们吃,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看他们能不能受得住。再说了,我是那样小气的师傅吗,有好东西自己藏起来不给你们吃?” 夏桑亲自打开放人参的格子,把白溯和杜鹏程啃剩下的人参拿出来,分别扔给两人,又拿出一根手腕粗细的完整人参递给林岳,说:“拿回去,或者自己吃或者给别人吃都行。不过不要乱吃,这么粗、年份这么久的人参世所罕见,最好是找个懂行的中医咨询一下。” 林岳和杜鹏程都谢过夏桑。白溯把自己那根也给了杜鹏程,还大方的说:“你拿去吧,我都吃够了。” 杜鹏程笑着说:“谢谢师弟!” ☆、生擒穷奇 杜鹏程的手机响了,他父母问他需要哪些生活用品,还说夏桑要求的板车和马匹也联系好了,到时候可以一起送过来。 杜鹏程问夏桑和林岳都需要什么,夏桑暂时也想不到,就说让杜鹏程自己看着办。 杜鹏程肩膀上扛着白溯,两个人去了他的偏殿,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夏桑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白溯刚才还嫌弃杜鹏程又笨又吵,转眼间就跟人跑了。她一转头却见林岳脸上带着笑,正在看她。 夏桑老脸一红,自我解嘲说:“这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夏桑带着林岳出承寿殿去含章殿挑古籍。两人在门外都能听见偏殿里杜鹏程和白溯商量的声音,说的不是吃的就是玩的。杜鹏程很有耐心,每说一个东西就解释一遍,然后就听见白溯奶声奶气的各种惊叹。 夏桑和林岳相视苦笑。 夏桑扬声说道:“杜鹏程、白溯,别忘了把勤娘子的种子收起来。” 两人在屋子里答应了。 夏桑不去理他们,带着林岳推门进含章殿。林岳想拿《黄帝外经》,夏桑没同意。她觉得《黄帝外经》所述内容与现代科技体系和医学体系完全不同,是个颠覆性的东西。在世人还没有鉴别力和自控力之前不要随便入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她建议拿大禹的《九丘》。林岳对《九丘》也没意见,其实他真想一次性把所有典籍都送到博物馆里去。 夏桑安慰他说:“不要心急。这些典籍都是千年前的东西,因为一直受到结界的保护所以才没有损毁,如果外界没有合适的存储条件拿出去只会加剧腐蚀。就算是《九丘》也不是让你攥在手里拿走的,你走之前我会做一个有保护作用的盒子。其余的文献暂时放在这里,我了解你的心情,我允许外面的学者进来抄录,不过人选一定要经过你审核同意才行。咱们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一步一步来。 首先,先把地买下来;然后需要盖几间客房,生活基础设施之类的也要补充一些,比如厕所、厨房。我看上山沿途就有几块地不错,桃林围绕、地势平坦,回头你再去看看。在这里面盖房子一定不能破坏原有布局和风格,同时还要注意保密,符合条件的施工队可能不太好找。” 林岳说:“部队上倒是有可靠的施工队,您刚才说的条件都能满足。” 夏桑说:“那你要尽快与国安或者部队联系,还有北京市政府……” 夏桑正说着话突然停了下来,凝神侧首向西边感应。林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的看着夏桑。 夏桑忽然睁开双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巨大威压,手掌幻出两根绿得发亮的荆条,仿佛两条游龙撞开大门向殿外飞去。林岳距离夏桑最近,即便身为特警心志坚定,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威压下勉强支撑,可是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夏桑收起威压对林岳说:“穷奇来了,走!” 说着走向殿外,白溯已经从偏殿跑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激动的杜鹏程,看见夏桑后杜鹏程喊道:“师傅,师弟说穷奇来了!” 夏桑看着这个唯恐不惹祸的二弟子,笑了起来,说:“就是它,你们跟我来。” 夏桑说着带领众人从承寿殿西侧的小路上山。由于三个大殿和六个偏殿都坐落在山腰,夏桑还从来没有去殿后和山顶看过。穷奇撞击结界的位置恰好在山顶西侧。 夏桑走得快,白溯有翅膀,剩下林岳和杜鹏程两人只能甩开双腿在后面猛跑。好在脚下仍然是青石板砌成的台阶,两人身高腿长一步至少跨两三阶。 等到二人追上夏桑时,就见她浑身散发出墨绿色光芒,正仰首看向半空,两条荆龙也在半空中围着一个怪物穿梭游走。怪物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1 浑身黑色、身披尖刺、背生双翼,正被困在三米见方的半透明胶状物质里。那胶状物质乳白色半透明,正是林岳和杜鹏程不久前刚从其中穿过的结界。如果不是夏桑在两人身上写下“允”字,他们二人就会像现在的穷奇一样被“黏”在里面不得动弹。 夏桑双手伸向半空做出一个“挤压”的动作,那块三米见方的胶质结界开始往中间压缩,穷奇被挤得呲牙咧嘴,细长的四肢努力想要动弹却是无济于事。夏桑注意到穷奇被白溯咬断的那条腿居然又长了出来,只不过跟另外三条腿相比明显细小一圈。 夏桑冷笑一声,说:“上次心软让你跑掉,没想到你一心求死。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穷奇虽然被困住,但是不妨碍它说话,只不过口齿不清楚一说话就流口水:“你才不是心软,你明明就是想要抓我。” “哦?你既然知道我想抓你还不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竟然还敢送上门,难道不是存心找死?” “你让我断掉一条腿,我当然不能放过你,我要吃了你还有那个胖子!” 穷奇说完恶狠狠的瞪着白溯。它嘴里的“胖子”当然是指白溯。它和白溯之间的梁子可是深了去了。白溯不但和它抢建木种子,还咬断它一条腿。别看现在它又长了一条出来了,却只是个样子货,根本不能和另外三条原装的相比。 白溯原地跳了起来,喊道:“你才是胖子!我也要把你吃了!” 杜鹏程是个傻大胆,他才上初中时痴迷过山海经好一段时间,对里面记载过的珍禽异兽如数家珍。初见白溯时,杜鹏程被吓得差点魂飞魄散,镇静下来之后才想到这可是白虎啊,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见到的上古神兽啊,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虽然是个幼兽不像成年神兽那样威风凛凛,那也足够他激动了。如今白虎才成为他师弟,眼前又困住一只穷奇。穷奇是个十足十的卑鄙性格,可是在杜鹏程看来那就是个搞笑作怪的小丑,说不定还是现在所有小人性格的祖师爷呢。 杜鹏程实在按捺不住,一把抱住白溯然后怂恿夏桑:“师傅,咱们是不是想个办法把穷奇捉住?它能自己长腿也能自己长出别的器官,这个本事可有用了。咱们把它捉住关起来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从此以后就能培育各种人体器官,人们再也不用为器官生病犯愁了。” 林岳有些意外的看看杜鹏程,没有说话。 夏桑赞成的说:“你的想法很好,不但可以研究怎么生出四肢和器官来,还能把它切成一片一片的喂养我的墨钏。对了,墨钏呢?” 林岳伸出手臂,轻轻拍了拍伪装臂环的墨钏,墨钏懒洋洋的伸展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杜鹏程大概是对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感兴趣,抱着白溯蹲下,一只手捡起墨钏凑近眼前看了看然后递给夏桑:“师傅,墨钏脑袋上还真是有两个小包包,它真能变成蛟龙吗?” 夏桑说:“应该行。它上次吃了穷奇一条腿就长大了一些,但是后来又不长了,估计是因为吃的太少了,多吃一点肯定能长得更快。还是你说的对,咱们应该把穷奇抓住养起来,让他给墨钏当食物。” 林岳看看那对师徒,忍不住嘴角抽搐。 穷奇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一听要把自己抓住每天割肉喂养那条丑八怪,穷奇害怕的浑身发抖:太狠了!但是它心里还隐隐生出一股崇拜。 穷奇一边吓得浑身发抖一边还结结巴巴的喊道:“神仙、神仙,你别割我的肉,我可以帮你抓妖魔回来喂养那条蛇,我还能帮你咬死所有得罪你的人。” 夏桑冷笑:“敢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神通,你竟本事咬死他们?” 墨钏闻到穷奇的味道了,它还记得穷奇的味道,忍不住睁开小眼睛抬头望向半空,嘴里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穷奇紧张的喊道:“我有!我有!我能听见千里之外的说话,我还能知道哪里藏有宝贝。” “哦?听起来好像还有点用处。不过我的墨钏已经饿了。它最喜欢吃爪子,这回先用你的爪子当早点吧!” 夏桑说着挥手如刀硬生生把穷奇的四只爪子砍下来。墨钏不等穷奇的爪子落地就“嗖”的一声弹出去,张开嘴在半空中绕一圈之后把四只爪子一一吞进肚里。穷奇的爪子个个都有碗口那么大,撑得它的肚子中间明显鼓出四截包来。 穷奇厉声哀嚎。 不知道夏桑用了什么方法,穷奇四肢断口处竟然没有流血。想想也是,穷奇的黑血比浓硫酸的腐蚀性还强,真要是让它流下血来,这山上的植物怕是都要遭殃。 杜鹏程已经看呆了,真没想到那么温和宽容的师傅竟然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林岳则是不忍心的把头扭向一边。 夏桑说:“叫什么叫?再叫就把你的翅膀也砍下来。” 穷奇刺耳的哀嚎戛然而止。但是它确实是疼痛,虽不敢大声嚎叫却改成小声哼哼。 夏桑说:“我拿走你四只爪子,再还给你四只,咱们公平交易,你可愿意?” 穷奇眼珠子乱转。它不需要夏桑还给他爪子,它只要进城吞食几百只魂魄立刻就能再重生出新的爪子来。 夏桑说:“别打鬼主意,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作恶的,你要么就继续困在这里当个没脚的废物,要么就让我给你重新装四只爪子,然后在我的桃花山外做个巡山犬。你选一个。” 穷奇可是上古凶兽,一向自由惯了,想到今后只能呆在这个小小的山上再不能出去胡作非为,心里十分不愿意。 夏桑一看它那副样子就说:“行了,你也别选了,还是给我的墨钏当食物吧。我的墨钏长大了可比你有用多了。杜鹏程,我先回去,你上去把穷奇的翅膀割下来喂墨钏。” 杜鹏程想都不想张口就应:“好嘞,师傅!” 夏桑转身作势要走,穷奇看着摩拳擦掌的杜鹏程,害怕的喊道:“神仙慢走,我答应,我答应!我愿意在神仙座下当个巡山犬,一定把方圆百里守护得稳稳当当的。” 夏桑停下动作,转回身问:“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 “是我自己愿意的。” “那好。” 夏桑话音刚落,一个翠绿的“契”字从心口飞出钻入穷奇的脑袋。穷奇甩甩头,情绪低落下来。契成之后它就要听夏桑的话了,否则夏桑有无数种法子惩罚它。 夏桑满意的看着垂头丧气的穷奇,接着从心口又幻化出一个顶尖带刺的“熊童子”来,夏桑伸手劈下来四个最大最饱满的,右手一挥扔上半空,紧接着又从手心里幻化出一根荆条。夏桑把荆条折断成四截,分别将四朵熊童子缠在穷奇四肢断口处。熊童子一碰到穷奇,立刻就变成了它的爪子的模样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2 ,并且被荆条连接在四只腿上。 林岳和杜鹏程睁大双眼看着有史以来最残忍最简陋的移植手术。两人看看穷奇疼的不停扭曲的脸,再想想自己被夏桑施救时的情景,心下暗暗庆幸不已。 夏桑见穷奇的四只爪子已经接好,就对两人说:“我要把它放下来了?” 两人点头,同时暗自戒备。穷奇毕竟是上古凶兽,而且是欺软怕硬、两面三刀的典范,万一它出尔反尔,他们两个凡人不够它一口嚼的。 夏桑见两人领会到她的话中话,心里表扬了自己选徒弟的眼光,然后双手再次伸向半空,做了一个“放”的动作,那块胶质几乎成果冻的结界突然化了,把困住的穷奇“漏”了下来。幸好穷奇赶紧挥动翅膀才没有掉在地上。 脱困的穷奇不但不降落,反而扇动翅膀朝白溯飞去。白溯虽然也是神兽也有翅膀,可是体型与穷奇相比差了好几倍,怎么看也是要被欺负的那个。杜鹏程不管不顾的一边喊白溯的名字一边冲过去,林岳动作更快,他一身的硬功夫可不是杜鹏程这个纨绔能比的。林岳在穷奇没碰到白溯之前一把捞起白溯,然后把它护在怀里就地一滚,躲出穷奇的攻击范围。杜鹏程慢了两步落在后面。 此时半空中的穷奇忽然大叫一声,四肢爪子紧紧挨在一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一样,而且越缠越紧,刚才的断口处已经开始往外渗血。白溯嗷呜一声从林岳怀里飞出,一口咬住穷奇的下颌。 懒洋洋趴在地上消化食的墨钏忽然来了精神,尾巴在地上一弹让身体跳上半空,把穷奇的血一滴不漏都接进嘴里。 林岳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杜鹏程和他并肩站在一起,两人一起抬头看着半空中嗷嗷叫唤不停翻滚的穷奇、吊在穷奇下巴上的白溯、僵直肚子不时跳上半空接血喝的墨钏…… 世界观被颠覆成渣的师兄弟这回反而淡定了。 ☆、来历 “大师兄好酷!”杜鹏程抱着白溯,一人一虎望着林岳下山的背影羡慕的说道。 夏桑眼角撇过去一道冷光:“嗯~?” 杜鹏程立马改口:“但是没有师傅您酷!” 白溯看不下去了,在他怀里摇头晃脑的打了个喷嚏。 杜鹏程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家里人已经准备好东西打算送过来,提前打电话通知他。他和夏桑说了一声就带着白溯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 夏桑对穷奇说:“你跟我去山顶上看看。” 穷奇站起来跟在夏桑后面一瘸一拐的走,新长出来的脚用起来还有点陌生,不像之前的四只脚那么习惯。虽然对于穷奇而言断肢再生已经是家常便饭,但家常便饭也有煮方便面和红烧排骨的区别不是。 夏桑爬到山顶上才发现这里竟然用大青石砌了足球场大小的平台,正中间又用黑曜石和汉白玉砌出直径约九米的阴阳八卦。 穷奇东摇西摆的身体忽然镇定下来,安静的匍匐在青台外边。夏桑则迈步走向八卦,在正中心盘腿而坐。 她闭上双眼,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能听见林中落叶飘离枝干的声音,能听见山花绽放花瓣的声音。 夏桑睁开双眼,耳边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只有青绿色的平台和趴在场外的穷奇。 她再次闭上眼睛,释放出自己的意识往更远的地方探索。她听见了,山外杜鹏程举着白溯在满地食物里翻找他最喜欢的鸭脖子和啤酒,她听见六环路上林岳告诫墨钏以后不可吞食脏东西…… 夏桑满意的站起来。这个青台和八卦图就好像一个信号放大器,能够让她的意识伸展到以前达不到的远度。相信随着她自身能力的提升,假以时日她必将能够将意识覆盖整个北京城。 试想一下,她明明身在桃源深处,却能洞察北京城发生的所有事情…… 夏桑笑了。 她抬手挥了挥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对穷奇说:“算你懂事,走吧。” 穷奇异常乖巧的站起来跟在她身后下山。它惧怕青台和八卦图发出的威慑力,一步也不敢踏足。而夏桑不但能够坐在八卦图上还能借用八卦的威慑力,这让穷奇不得不暂时收起觊觎建木种子的心思。 杜鹏程亲自赶着驴车驮着家里送来的物资回到桃源深处。杜家送来的东西实在不少,杜鹏程和白溯来来回回折腾好几次才把所有东西都搬回来。 夏桑站在主殿前看一人一虎忙乎的热闹,一扭头瞥见穷奇眼巴巴的望着那对师兄弟,两只前脚不停在地上点来点去,她心里想了想,叫来白溯和杜鹏程,亲手写了一个“束”字和一个“缚”分别交给白溯和杜鹏程,由两人封印进穷奇的两只前腿,然后吩咐两人带穷奇一起玩儿,她自己则进书房躲清净去了。 书房里的书都是古文,即便夏桑这样有一定古文功底的人理解起来也颇为吃力,隔几分钟就要提醒自己一遍——一定要把《康熙字典》和《说文解字》带进来,还有王力老师的古汉语字典。如此一直到闻到烤肉味儿夏桑才意识到夜幕降临,一天时间居然就这么过去了。杜鹏程、白溯和穷奇一人两兽也在院子里闹腾了整整一天。 夏桑摇摇头苦笑着走出门去,一眼看见杜鹏程挽着袖子扎着围裙在院子里烤肉,夏桑觉得自己太阳穴要爆炸了。她站在台阶上默默从一数到十,数了一遍不管用,脑子里不停盘旋着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三只打发走,否则桃源深处要被他们祸害成大排档。 她数第二遍的时候杜鹏程发现夏桑了,他冲夏桑喊道:“师傅您出关了啊,快来吃烤肉!今天早上刚宰的羊,我老妈特意去牛街买的,可新鲜了!”说着用油乎乎、沾满各种红黑色酱料的手抓起一把羊肉串,高举着连跑带颠的冲向夏桑,白溯也跟在后面一起跑过来。 夏桑看着杜鹏程一脸的热情、又看看白溯期望的眼神、再看看穷奇一脸等着看好戏的奸笑,心里升起的怒气慢慢消失。她伸手接过羊肉串,象征性的吃了一口说了声“好吃”然后递给白溯。 杜鹏程脸上仍是一片高兴,对于夏桑的敷衍并不介意。 夏桑心下一笑:这个二徒弟虽然浑了些,倒也算是个憨厚的。 入夜之后,夏桑仍然可以正常视物,但是杜鹏程已经“两眼一抹黑”了,他没办法只得对夏桑说了一声然后回他自己的屋子睡觉。 没有了杜鹏程也就没有了热闹。白溯和穷奇也各自离开。 夏桑安安静静的在含章殿看书,她忽然明白殿顶吊着的那些宫灯其实不是为屋子主人准备的,而是为进入这间屋子里的那些不能在夜间视物的人准备的。可惜她是个无用的屋主,至今还没有找到点亮宫灯的法子。 她随手在书架上滑动,目光停在《神农本草经》上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3 。这套书共七卷,相传由南北朝时期的南梁陶弘景所着,原本早已遗失,我国目前现存的是敦煌发现的残本。 夏桑刚抽出竹简,一张丝帛忽然随着竹简飘落下来。她捡起一看,上书“我有数行泪,不落十余年,今日为君尽,并洒秋风前。”落款是“华阳”。 帛书下面九行小楷,讲述“华阳”以道教上清派宗师的身份,前往鄮县礼阿育王塔,自誓受戒的经过。 夏桑看完之后,心情很沉重。南北朝时期不但国家四分五裂,同时也是佛道两教争夺民众信仰的大混乱时期。当朝掌权者的信仰成为佛教争夺的重点。梁武帝萧衍早年亲近陶弘景,在多次邀请他做官不成之后并不恼怒,遇到重要的问题仍然向隐居的陶弘景请教;可惜,陶弘景并没有意识到梁武帝对他本人、对教统地位、对后世民众信仰的重要影响,他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性格,尤其喜爱钻研经书和草药,因此渐渐远离朝廷和梁武帝。 梁武帝在道教处失落,却在佛教处受到重视。仿佛被“洗脑一般”笃信佛教,不惜多次舍身出家再让臣子花巨资把他赎回来。 梁武帝时期,佛教真正在我国上层生根,并且侵吞蚕食道教基业。唐朝初期李家父子再次推崇道教,可惜武则天为了政治目的抬高佛教打压道教,从此,道教日渐衰落。 夏桑小心翼翼的把帛书收好恭恭敬敬收到锦盒里。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沾了谁的光。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桃源深处的真正主人应该就是有“山中宰相”之称的陶弘景。 此时再仔细看书架上的书:《真诰》、《太玄真一本际经?道性品》、《真灵位业图》、《登真隐诀》、《肘后百一方》、《本草集注》、《陶隐居本草》、《药总诀》、《导引养生图》、《养性延命录》、《合丹药诸法节度》、《集金丹黄白方》、《太清诸丹集要》、《天文星算》、《帝代年历》、《华阳陶隐居集》…… 夏桑拿起《真灵位业图》翻看。陶弘景在书里描述了3000多位天神、地祗、人鬼和仙真,并且将他们分成7个等级,是我国第一部正规的神仙等级谱系。 她怀着虔诚的心情,手捧《真灵位业图》开始阅读,当看到“玉清境元始天尊”篇时,她心念一动,一丝非常玄妙的灵感闪现在脑中,紧接着一直沉睡在她心中的建木种子身上的裂纹增加了近一倍的数量,几乎到了到了“破茧而出”程度。 夏桑赶紧按照刚才闪现的灵感,引导建木灵气沿着身体奇经八脉运行一个大周天。 “波~” 建木种子在种脐处的裂纹扩大,碧绿色的胚芽从破裂处伸出小小的一角。 夏桑心中异常高兴:“再运行几个大周天,说不定建木种子就能发芽了!” 她闭上双眼继续打坐,运行了第二个大周天。可是这一次,建木种子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加快发芽速度。种子周身的表皮尽管已经布满裂纹却仍然坚硬似铁,勉强探出一个小角的胚芽也被“洞口”限制住,不能进一步伸展。 夏桑又运行了第三个大周天。这一次,她试图加深种脐处的裂纹,可惜效果非常微弱。 建木种子无法继续发芽,而她的经脉却有些受不住了。她不得不收功,放弃催促建木发芽的设想。 机缘未到,不能强求。 夏桑轻抚《真灵位业图》,开始整理思路:自从建木在她心里扎根开始,到她利用建木力量搭救林岳和杜鹏程,其实他们三人都以植物作为本命象征。 建木是我国上古神话中的神木,是连接三界的桥梁;她刚才的真气运行功法虽说是一时产生的灵感,可那灵感却来自于三清中的玉清境元始天尊。如此说来,她很有可能属于道家。 从宗派传承的角度讲,林岳和杜鹏程其实就是她的弟子,那么理应得到她的教授才对。 想到这里,夏桑离开广阳殿,沿山路走向八卦台。她在正中间坐下,释放出神识悄悄试探杜鹏程的魂魄牢固程度,发现魂魄稳固程度得到了加强。看来白溯给他吃的那些人参还有桃源里的灵气都对他的恢复和修行有很大帮助。 夏桑满意的收回神识,又“看”了“看”白溯,白溯爬在蒲团上睡的很香,嗓子里像猫咪似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夏桑最后去“看”了“看”穷奇。穷奇是巡山犬所以睡在山门老桃树下。夏桑的神识刚出现在山门上空就立刻被它感应到,紧张得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仰头望向半空呲牙低吠。 夏桑皱了皱眉头,不得不用意念安抚穷奇,待它稍微镇定一些后才撤回神识。 她尝试寻找林岳的踪迹,可惜他远在京城腹心,距离桃源深处太远,以夏桑目前的修为还捕捉不到。 于是夏桑把刚才的真气运行功法以意念的方式传递给睡梦中的杜鹏程,不厌其烦的引领他疏导经脉,直到杜鹏程能够自己运行体内真气,她这才收回神识。 如此又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夏桑把杜鹏程和白溯叫进广阳殿。 她对杜鹏程说:“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下山完成试炼题目。” 杜鹏程一听高兴的当场跳起来。他已经快要呆不下去了,这里连电都没有,别说电视电脑,就连手机游戏都不敢使劲儿玩,否则就只能下山去两公里以外找杜家的司机用汽车给手机充电。他冲过两次电被夏桑呵斥后再也不敢了。可他从小就是个坐不住的人,让他像夏桑和穷奇一样整日里打坐或看书,比坐牢还让他还难受。幸好还有个白溯能跟他说话逗闷子,否则杜鹏程觉得自己一定会得自闭症。 杜鹏程兴高采烈的下山了,走时带走了白溯和勤娘子的种子。他的第一个题目是在地铁里种勤娘子。以前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说是有人把森林搬进地铁,实际上只是某个品牌的宣传活动,在一节车厢里摆放了一些盆栽植物,看起来倒是也郁郁葱葱可惜只是为了拍照,第二天就都撤了。 夏桑给杜鹏程出的题目可不是摆几个花盆那么简单,是要让他亲自把勤娘子“栽种”在地铁里。 ☆、勤娘子(一) 杜鹏程回到家把事情对自家老爹老娘说了一遍,杜部长听后不停挠头。北京城里地铁线路的安全级别非常高,普通乘客进出尚且要严格安检,地铁列车当天运行结束后也要做全面安检,怎么可能让人在里面种植物?植物的遮挡势必会对安检工作带来极大困扰,也就意味着对地铁运行制造安全隐患。 杜鹏程见杜如海不说话,着急了:“爸,您老人家想想办法呀,您儿子我是不是能位列仙班就看能不能通过试炼。我要是真能步入修真界,您和我妈肯定跟着一起享福啊,不是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4 杜鹏程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如海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混小子,拿你爹比成鸡犬,打你个没脑子的!” 杜鹏程哎呦哎呦的连忙躲闪,嘴里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半天,奈何他从小不爱读书越是解释反而越说不清楚。 杜如海看在眼里一个劲摇头叹息。 身为公安部的副部长之一他手里握着京城政商两界重要人物的把柄,这些东西足以帮助儿子打通地铁公司高层的通道。可问题在于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要知道谁的身后都不干净,包括他自己。所以那些东西他尽管知道但却不能随便使用。只要他敢利用职权拿别人的把柄实施要挟,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立刻会被多方势力联手弄下去。如果只是“下去”还算好的,说不定是弄“进去”。杜鹏程资质平平,真有大造化步入修仙界?万一修仙不成反而连累他丢了官职,杜家里里外外都要受牵连…… 杜如海眉头越皱越紧。 杜鹏程最大的依仗就是老爹,可是看着杜如海表情凝重,两条眉头恨不得拧成一根麻花,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杜母敲门进书房送水果,发现丈夫和儿子的异样后问清楚原因,她伸手一拍杜鹏程的后背:“这有什么难的,老妈给你想办法!” 杜鹏程眼睛一亮。 杜如海抬头瞥了妻子一眼,问:“你能有什么办法?” 韩珍不乐意了:“怎么着,瞧不起人是吗?告诉你们吧,我认识地铁公司的工会主席,我们前两天还一起吃过饭呢。我去找他想想办法。” 杜鹏程听到“工会主席”四个字一颗心立刻又凉了,据他所知就没有哪个工会主席直管公司具体运营的。 杜如海则相反,觉得妻子这个渠道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他杜鹏程的妻子出面找对方工会主席,等于是间接探路,假如地铁公司愿意卖他这个面子自然会有后话,如果对方确实有困难,那么拒绝他妻子总比拒绝他本人要委婉些。 于是夫妻俩就这么定了下来。 杜鹏程一向是个不走心的主儿,既然他老爹老娘都觉得这个办法好,而他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干脆两手一甩不操心了。 第二天,杜如海夫妇早起离家上班的上班办事的办事,杜鹏程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直到一个重磅炸弹砸到他身上才把他吓醒。 他艰难的抬头,睁着惺忪的双眼一看,原来是白溯跳到他身上,此刻正蹲坐在他肚子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怎么了,小师弟?”杜鹏程打了个哈欠,问道。 “我饿了!”白溯义正言辞的抗议。 “啊,你饿了?”经白溯这么一提,杜鹏程觉得他也有些饿了。看来睡觉也是个体力活。 杜鹏程捞起白溯让它坐在肩膀上,掀开被子下床。这个时间老爹老妈肯定不在家,不过厨房里肯定有保姆做好的早餐。谁知到了厨房只看见一屋子冷锅冷灶,除了面包果酱什么都没有,连咖啡都要他自己煮。 杜鹏程一边安慰白溯说带它去酒店吃豪华大餐,一边随手洗了把脸又稍微拾掇了一下,开上车就走。 距离他家10公里有个五星酒店,他经常吃那里的法式西餐,当然,大多数时候是为了给头天夜里为他辛苦过度的女人一个浪漫奖励。 白溯对于吃什么完全没有意见,只要是它没吃过的一律被归为“好吃的”,因此极为乐意暂时饿着肚子跟随杜鹏程去吃法式大餐。 到了酒店门口,门童一眼就认出他的车子,小跑步上前为他拉开车门,不过眼睛看向他时要带着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杜鹏程饿肚子的时候有些低血糖,看见门童的脸色还以为对方也正饿肚子,哈哈笑着扔给他一张百元钞票说请他吃早饭。然后肩膀上扛着白溯,趾高气昂的走进酒店大门。 大堂经理——一位高挑漂亮的女人迎了上来,用超乎寻常的、热情洋溢的声音打招呼:“哎呀鹏少,好久不见了!都怪您老也不来,连顶楼餐厅的座位都让人坐满了。要不我替您安排空中花园吧?” 杜鹏程不以为意的一摆手说:“空中花园是吃饭的地方吗?我饿了,随便和人拼个桌子就行了,一顿早餐而已,没那么多讲究。” 大堂经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跟在杜鹏程身后进电梯,一边快速发短信:“我拦不住!人已经进电梯了。你们赶紧想办法,可别让他把餐厅砸了!” 白溯悄悄凑近杜鹏程耳朵,对他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好像不欢迎咱们。” 杜鹏程不以为意:“怎么可能。小师弟你孤陋寡闻,不了解二师兄我在北京城的重要性……”嘴里一边说着脚下已经迈出电梯熟门熟路直奔餐厅大门。 突然,杜鹏程脸色骤变,脚下紧跟着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在他前方,一男一女正在酒店工作人员护送下正走出餐厅大门,两人刚好也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杜鹏程。三人视线在半空相遇,周围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住。大堂经理和对面的酒店工作人员不禁同时后退两步。 杜鹏程站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一片空白,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对面的女人叫齐若雪,是他爱慕了二十年的女神,男的叫李航,是他从小到大的铁哥们。 李航双眼直直的看向杜鹏程:“你……你不是死了吗!”齐若雪一闪身躲在李航身后,结结巴巴的喊:“你……你别过来!” 杜鹏程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和雷同的语言,嘴里泛苦,那被夏桑复原如初的后脑勺也开始作痛。 四天前的傍晚,当他亲眼看见李航和齐若雪跑到大石头后面亲热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敢撬老子的墙角,打死丫的。他挥起拳头照着李航的脸砸过去,李航避开后反手还击,同时齐若雪从侧面扑上去抱住他右腿,导致他脚下打滑仰面朝天向后摔倒,更不巧的是后脑勺刚好撞到带着尖角的石头,当场死亡。 杜鹏程不记得死前的疼痛,只记得石头刺进他后脑时发出“噗嗤”的声音,和他小时候听过的、屠夫把刀子扎进猪脖子时的声音差不多。 大堂经理和服务员被李航和齐若雪的话吓了一跳,两人再次默契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一位刚用餐完毕的外国人从餐厅里出来,明显感觉到三人中间盘旋的低气压,想都不想直接转身走向楼层另一侧的电梯。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楼层摆放的万年青,原本碧绿的叶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黄。 白溯感觉到了,它歪着脑袋拱了拱杜鹏程的脸颊,把杜鹏程从思维深陷中拉回来。 杜鹏程深深吸进一口气,反手拍拍白溯。四天前恨不得把这对男女生吞活剥的愤怒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一场偷情、打架和死亡已经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5 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扛着白溯迈步朝餐厅门走去,经过两人身前时眼睛眨都不眨,好像俩人不存在似的。 李航和齐若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齐若雪特意看了看杜鹏程身后的影子,扯了扯李航的衣袖:“是活的。活人才有影子,鬼魂是没有影子的。” 李航彻底放心了。转念一想:光天化日的怎么可能是鬼魂,哪有鬼魂在大白天出来作怪的。 此时一脚踏进餐厅门口的杜鹏程忽然转身。 李航和齐若雪立刻全身都绷紧了,等着眼睛紧张的看着他,脚下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 “为什么我爱了你二十年你都不同意,最后却跟了他?”杜鹏程指着李航问齐若雪。 齐若雪一愣。她万万没想到杜鹏程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之间可是生死大仇,就算不是一见面就报仇雪恨也不应该追究这么纯情的问题呀。这个杜鹏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可是当她看到杜鹏程的清澈的双眼时,她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人,这个口口声声爱她爱了二十年的大男孩。 齐若雪的心不是石头。她想了想,挣开李航的手大着胆子走近杜鹏程,说到:“我从来就不想做什么女神,我只想做一个女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我的手都从未摸过一下。李航和你不一样,他从来不把我当女神。在他面前我就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就这么简单。” 齐若雪说完,见杜鹏程一脸的不解,忍不住加了一句:“橙子,那天,你看见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生气多一些还是伤心多一些?” 杜鹏程眨眨眼睛,伤心什么感觉?他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伤心过。 齐若雪笑了笑:“‘其实你从来没爱过我,我只是你的一个习惯而已,一个让你感觉安全的习惯。” 杜鹏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喜欢了二十年的女人说他其实从来没有爱过她,只因为他看见她出轨后光顾着愤怒而没有伤心。这是什么道理? 齐若雪说完不等杜鹏程有反应转身走向李航,边走边说:“程子,我们俩害你死了一回,但是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二十年。咱们两清吧!” 杜鹏程咧嘴一笑。 同一时间,在广阳殿打坐的夏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里给杜鹏程打了一个勾。 她时刻都在关注几个徒弟的状况。虽然距离太远她没办法真的“看见”和“听见”,但是却能感应得到。杜鹏程开心的状态、伤心欲绝的状态、原谅释怀的状态,她都捕捉到了。 杜鹏程的资质比起林岳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她救林岳时幻化出来的是异种红莲花,而救杜鹏程时幻化出来的却是玉带草,这就足以说明杜鹏程只有蒲草之资。不过杜鹏程有他自己的优点,这个二徒弟的性格也像玉带草一样随和,连杀身夺爱之仇都能放下,可见他的心到底有多宽。 宽和之人必定福缘深厚,想来这也是他能遇见夏桑的原因。 可惜夏桑一抹欣慰的微笑还没完全展开,那个被她定义为“憨厚”的杜鹏程忽然脸色一收,说道:“咱俩可以两清。但是李航——丫凭什么和我两清?” 齐若雪和李航同时一愣。都说大难不死之人必定会幡然悔悟,可是这杜鹏程怎么还说翻脸就翻脸,混不吝的性格竟比没出事之前还厉害了。 若说杜鹏程没脑子加混不吝,与他做了二十年铁哥们的李航能好到哪儿去?果然,李航从杜鹏程嘴里听见了那熟悉的腔后也不害怕了也不躲了,他上前两步站到齐若雪身侧,梗着脖子说道:“爷们儿明人不做暗事,我是对不起你了,你就说想怎么着吧。” 杜鹏程再次咧嘴一笑:“你丫跟谁称爷呢,我只看见了一个兔爷儿!” 李航当时脸色剧变嘴,推开试图阻拦的齐若雪就要往杜鹏程面前冲。 杜鹏程本是个无风还要掀三尺浪的主,从来不怕打架,何况还是顶着“发小”名义翘他墙角的人。当下双眼一瞪撸起袖子迎着李航就过去了。 齐若雪赶紧招呼服务员,连拉带拽把俩人分开,扯着李航把他弄走了。 走廊里四盆万年青齐刷刷变得枯萎凋零,在短短两分钟内完成了应该一星期实现的死亡过程。 齐若雪和李航离开后,杜鹏程带着白溯占了半个餐厅吃早餐。没办法,白溯在世人眼里就是一条胖狗崽,还是一条土狗,而能在五星酒店吃早餐的人大多自认为有点身份和地位,哪里愿意受这种委屈。有的人立刻找到经理进行投诉。 酒店的人都认识杜鹏程,知道他的背景也知道他的脾气,大堂经理更是没少和他打情骂俏。因此一边安慰顾客一边指挥服务员从中餐厅包间里往外搬屏风,足足用了6组18扇屏风愣是给杜鹏程隔出来一个三十平米的独立空间。 杜鹏程对于其他顾客投射过来的鄙薄眼神浑不在意,一脸自如的带着白溯坐在这个独立空间里吃他的早午餐。 白溯一边吃一边小声对杜鹏程说:“你刚才生气的时候把周围植物的生命都抽干了。” 杜鹏程一脸诧异:“不可能!”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白溯强调,“都死了,不信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杜鹏程傻眼了:“真的?那可惨了!师傅是让我种植物,结果我还没开始种呢就先杀死了一批。” 白溯倒是很乐观:“你要这么想,你以前就是个普通人,如今竟然因为情绪难过随随便便就抽干植物生命,说明你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杜鹏程咂咂嘴巴,问:“那我是啥人?” 白溯一脸茫然的看着杜鹏程。它词汇极其有限,能说清楚这么多话已属难得,再让它回答杜鹏程那些无厘头的问题简直是难为它。 杜鹏程是个嘴巴闲不住的,要么吃要么喝要么说话。他等不到白溯的回答却也不嫌弃它笨,相反,他很喜欢有人/虎一脸白痴状的仰视他的感觉,当下情绪高涨忍不住发表宣言:“爷从现在开始就不是普通人了。爷从今天起就有目标了。爷的目标就是超凡入圣!”。 白溯歪着脑袋听得似懂非懂,倒是屏风外面经过的人听后忍不住从鼻腔里冷哼出声。 杜鹏程正说在兴头上,忽然被人哼了一声,那哪儿受得了。他腾的站起来伸手拉开屏风,高声问:“谁?” ☆、勤娘子(二) 当杜鹏程看清来人后想都不想立刻改口:“大师兄……” 屏风外面站的正是一身特警制服的林岳。 林岳对一旁站立的服务员说:“把屏风撤了。” 服务员立刻行动,竟然没有人想着是不是征求一下杜鹏程的意见。 杜鹏程动了动嘴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措辞,最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6 后干脆闭嘴。他对这个相处时间还不到半天的大师兄极为犯怵。 林岳伸手指指杜鹏程刚才吃饭的桌子,率先坐下。立刻有服务员送上来一套干净餐具。 杜鹏程扛着白溯坐下。林岳伸手把白溯从杜鹏程肩膀上接过去放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让它用两条后腿站立再把两只前爪搭在桌子上,随后又在它面前餐桌上摆了一个餐盘。 做完这些,林岳说了两个字:“吃饭。”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 整个餐厅自从林岳下令撤掉屏风开始几乎鸦雀无声。那些因杜鹏程带狗进餐厅而对他怒目的人,对一身特警制服的林岳和狗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现象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宽容,不过仍然与他们保持了相当三张餐桌的距离。 杜鹏程发现了这些人的差别对待,开始时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但是他很会开导自己:王府井步行街和地铁口常常能看见带着警犬站岗的武警,大家对穿制服的人与狗同吃共事已经习惯了,自己之所以不受待见是因为没穿制服,不是因为自己人品不好。想通这一点后杜鹏程重又高兴起来,对着满桌美味狼吞虎咽。 旁边窗户刚好映出他们那一桌的情形——肩宽背厚的杜鹏程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放在桌子下面,蜷着身体弯腰向前,像个孩子似的;林岳虽然没有他身量高也没他那么壮,但是坐姿笔直。这两人从侧面看上去,一个就像是一口瓦缸,另一个则像是一棵青松。 青松之下卧柴犬,那是一副写意山水;瓦缸沿儿上趴着条土狗,那叫农家乐。五星级酒店挂一幅泼墨山水叫意境,挂一幅农家乐招贴画,那叫跌份儿。 杜鹏程一边吃饭一边主动和林岳说话:“大师兄,你上班了啊?” 林岳默默点头。 杜鹏程焦两口食物,又问:“大师兄你也喜欢这家的早餐啊?” 林岳仍然点头。 杜鹏程又吃两口东西,接着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这时林岳已经吃完了。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开口回答:“我第一次来。” 杜鹏程想了想,其实什么也没想出来,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声:“哦。” 林岳看着面前一脑袋浆糊、偏偏一口一个“大师兄”叫得亲热的杜鹏程,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自行往下说:“国安监测室发现这边有黑暗异能波动,酒店附近的植物也明显出现枯萎。刚好我开车经过附近,行动处通知我们过来查看,没想到是你。” 杜鹏程和白溯同时睁大眼睛问道:“国安监测室?”/“外面的植物也死了?” 林岳看着两人,淡淡的回答:“国安局异能波动监测室。还没到死的程度,我进来之前还只是属于不正常枯黄状态。” 杜鹏程和白溯对视一眼,纷纷埋下脑袋假装专心致志的吃饭。 林岳心知刚才的异常必然是两人所为,但是见他们心虚躲避的样子,也就不再强行追问。至于出勤报告么,面对一个浆糊师弟和一个幼虎师弟,他这个当大师兄的除了袒护还能怎么办呢? 饭后,杜鹏程照例把白溯扛在肩膀上,和林岳一起离开。 出了酒店大门,林岳非常自然的带上墨镜。 杜鹏程好心的说:“大师兄,今天是阴天,不用带墨镜。” 林岳不接话,只是问他:“你的任务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鹏程说:“我妈帮我打听着呢。” 林岳皱了皱眉头:“这是你自己的任务,怎么能劳烦长辈?” 杜鹏程吭哧吭哧半天,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键时刻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老妈”。他笑着对林岳举举手机:“大师兄,我妈打来的,估计是谈成了。”说完笑眯眯的走到一旁接电话。 林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当然知道今天是阴天,他带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而是职业习惯。一来减少面容曝光几率,二来眼睛躲在镜片后面更利于他观察周围状况。 白溯蹲坐在林岳面前的地上,歪着脑袋盯着他的右手腕,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地面。 林岳每呼出一口烟,右手腕上的墨钏就配合的张嘴吸气,把他吐出的烟一丝不漏都吸进自己肚里。一人一蛇配合的异常默契。 墨钏感受到了白溯的注意,转过头,用两颗黑豆般大小的眼睛冷冷的看过来。 白溯抽抽鼻子,打出一个喷嚏。墨钏扭过头去不看它了。 林岳手里的烟抽到一半时,杜鹏程蔫头耷脑的回来。见到林岳后自嘲的笑笑说:“没谈成。” 林岳没说话,递给杜鹏程一颗烟。 杜鹏程低头就着林岳的烟头紧吸两口,把自己的烟点着,说:“我还以为四号线能宽松一点,毕竟是京港地铁,观念不会太保守才对。” 林岳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合资企业可不比国企,不听招呼也常见。” 杜鹏程撇撇嘴,抱怨:“赚钱的时候手伸的比谁都长,有事了就躲得比谁都快。” 林岳说:“人之常情而已。再说地铁客流量太大,一旦出事就是大事,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不管是几号线。” 杜鹏程一脸幽怨:“那我怎么办啊,大师兄?我若是连第一个任务都完不成,师傅肯定不认我当徒弟了。” 林岳想了想说:“你先在一号线试试吧。我的一位战友目前负责一号线安全工作,我去打声招呼。” 杜鹏程迟疑的问:“您的战友是什么职务?打招呼管用么?” 林岳叹了口气,伸手扯过杜鹏程的领子把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一点,低声解释:“不要总是想着走上层路线。有些事不能明着做,有些话不能明着说。找到底层直接负责的人招呼一声,对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大张旗鼓的阻拦就足够你施展了。” 杜鹏程被林岳这一顿训斥心里反而舒坦了,脸上笑呵呵的连连点头。他心想:有个师门还真不错,虽然师傅比较讨厌给布置一大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大师兄在关键时刻出面帮忙。从此以后杜鹏程除了父母亲人还有了门派的力量可以依靠。 林岳又详细问了问杜鹏程的能力进展。当听到他说前两天被夏桑在睡梦中教导真气运行功法时,眼神不可察觉的闪了闪。他拍了拍杜鹏程的肩膀,叮嘱他按照师傅要求勤奋练习,最后对白溯点了点头,驾车离开。 白溯说了声“大师兄再见”然后使劲一跳,跃上杜鹏程肩膀。 杜鹏程肩上扛着白溯,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伸脚用脚尖在地上打着拍子,一边等门童把车子开过来。 白溯贴近他耳朵小声说:“二师兄,大师兄说的对,你可以试试自己在地铁里种勤娘子。” 杜鹏程扭头看向左肩膀:明明顶着个毛茸茸的呆萌脸、偏偏让他感觉一脸严肃认真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7 的白溯,问:“你也这么觉得?” 白溯肯定的点头说:“你既然有能力抽走生命,应该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杜鹏程皱着眉头想了想,一矮身钻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酒店朝郊区驶去。既然要试当然是找个植物众多又没人的地方,森林公园是最理想的地方…… 北京时间15:12,国安局,特别办主任办公室。 龙泽挂掉异能监测室的专报电话,皱着眉头在办公室中间来回踱步。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异能预警电话。第一次是在早上,虽然发生在三环但是因为波动较弱,新调来的特警林岳已经解决了。可谁知下午开始又接连发生两次,地点在郊区森林公园,虽然地方偏远对市区构不成威胁,但是监测室的预警级别已经从蓝色升级到黄色,这说明对方的能量在迅速提升。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能量级别从蓝级升到黄级,这晋升速度也太惊人了!可前去调查的常青通讯器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他们用的通讯器虽然也是手机模样却不是普通手机,一般的屏蔽技术根本不能限制他们的通讯。 想到这里,龙泽再次让秘书把林岳找来。 林岳进门后对龙泽敬了个军礼。 龙泽态度和蔼的点头,指指座椅:“坐,坐下说。” 他对林岳的背景非常清楚。之前林岳昏迷时林参谋长就曾经拜托他寻找修真人士,可惜国安能请动的那些人都束手无策。没想到林岳居然自己有奇缘,不声不响的就康复了。不但康复还增加了一身神秘的修为,连乔杨乔柏两人对他体内的能量都说不清来历。以至于他昨晚亲自签发了命令,秘密调查林岳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除去这一点,其实龙泽对林家的家风和林岳本人在部队的表现都非常满意。 “林岳,你把今天早上发生在西三环的异能波动的处理情况汇报一下。”龙泽待林岳坐下后说。 林岳按照他提交的出勤报告又重复了一遍。 龙泽眉头皱了起来。他可是宦海老狐狸,身后的尾巴就算没有九条也有六条。林岳的报告里哪些是避重就轻、哪些故意隐晦,他一听就听出来了。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考虑到林岳的背景和家世作风,他决定不绕弯子。 龙泽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什么没记录对方姓名和身份?”。 林岳身体微微一僵。 龙泽接着说:“你虽然才来国安没两天,但也是一名老兵了。身为一名国家卫士,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要清楚。在我面前没有什么能隐藏得住。就算藏得住今天也藏不到明天。” 他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扔给林岳一支,他自己也叼上一支。 林岳接过烟,按理说他身为下属同时也是晚辈,此时应该主动站起来给龙泽点烟。可是他想到夏桑的交代,略一犹豫,坐着没动。 龙泽的眼神暗了暗,把嘴角的香烟拿在手里,身体用力往椅背上一靠,说:“今天下午监测室连续打来两个电话,说是森林公园有异能波动。常青已经前去调查了,可是手机居然联系不上他。你现在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不要再想着隐瞒。” 林岳看着龙泽,轻轻把香烟放回桌面,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稍微整理一下思路之后,然后把自己的遭遇、夏桑的要求、杜鹏程的试炼题目,选了一部分他觉得可以说的,缓缓道出…… 当天晚上18:00,北京城交通晚高峰时间。杜鹏程肩膀上扛着白溯出现在一号线苹果园始发站。 杜鹏程有些犯难,他竟然没想过宠物不能带进地铁,所以之前没有准备宠物笼等装备。 可白溯怎么能被装进笼子呢,白溯是他小师弟、是白虎、不是狗! 虽说杜鹏程和白溯认识才四天,但一人一虎极其投缘已经难舍难分。再说这是杜鹏程第一次试炼,身边要是没有师门的人帮忙出主意,他心里还真有些犯怵。 “怎么办?你好像不能进去。”杜鹏程对肩膀上的白溯说。 白溯问:“为什么?” 杜鹏程为难的说:“因为你看起来像是一只狗。狗不能随便坐地铁。” 白溯歪着脑袋,想不明白:“可是我和夏大人坐过地铁呀。” 杜鹏程双眼立刻圆了:“啊?师傅把你装笼子里了?” 白溯摇头:“没有啊,夏大人把我们俩隐身了,然后就进去了,连票都不用买。” 杜鹏程一听,真是愁不打一处来。师傅会隐身,还能逃票,可他不会隐身呀。 ☆、勤娘子(三) 杜鹏程正犯愁时,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他和白溯齐齐回头,就见路边正停着林岳那辆挂着wj牌子的车。 杜鹏程走过去,林岳放下车窗问:“怎么了?” 杜鹏程说:“我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带白溯进去。大师兄您怎么样在这儿?” 林岳没回答他,推门下车对杜鹏程说:“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杜鹏程咧嘴一笑,扛着白溯跟在林岳身后往地铁站走去。刚下扶梯忽然听见站台里面响起广播,说是列车因故停止运行,站台需要进行封锁,请乘客尽快离开。 林岳听完广播内容脸色严肃起来,加快脚步走向安检口,他一身的特警制服让安检员肃然起敬。等他出示证件之后更是直接用对讲机联系值班组长出来接待。 值班组长大概四十岁左右,仔细看了看林岳的证件和他的制服,又对杜鹏程点了点头,没有追问白溯。组长带着师兄弟往里走,边走边汇报情况,原来五分钟前有个女人在列车前忽然跳下站台卧轨自杀。 林岳问:“人怎么样?” 值班组长说:“驾驶员已经紧急刹车,可还是当场死亡了。” 师兄弟二人心情同时往下一沉。 林岳问:“有遗书吗?” 值班组长说:“刚才已经找到了。” 说话间三人走进站台里。古城站是一号线苹果园方向的第二站,全部乘客加起来不超二十人,已经被站台工作人员疏散离开。 造成事故的是从四惠发车终点站苹果园的列车,当时列车开始减速进站但是还没正式进站。自杀女子穿一身深灰色职业装,面朝下,只见到一头黄色卷发。头部附近的地面上漫延出一摊暗红色的血迹。 列车员脸色惨白坐在站台椅子上,双手不停颤抖。两名工作人员正在安慰他。 林岳和杜鹏程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师兄弟二人都看见了死者的魂魄。 距离女人死亡还不到10分钟,魂魄的能量还没开始流失,形状看上去比较清晰,能看出来生前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但是因为属于枉死所以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黑气,严格来讲是“怨气”。 魂魄也就是西方人口中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8 的“灵魂”。 “生命”把魂魄和躯体融为一体。当生命结束时,魂魄不得不离开躯体,就像是没有了壳的寄居蟹。 绝大多数魂魄离开躯体后都没有自己的“意识”,以能量体的形态存在死亡地附近,性子活泼一些的会随风飘来飘去,性子呆板一些的就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推移,魂魄的能量逐渐减弱,形态愈加模糊,直至彻底消失。只有极个别的魂魄受天时地利等罕见组合因素的影响,才能保留住能量甚至增加能量,于是升级成高级形态的 “鬼”。 按理说卧轨自杀女人的魂魄应该是一个没有意识的“阿飘”,所以也应该没有什么“表情”,可当林岳和杜鹏程出现时,它竟扭头朝他们“看”了过来。杜鹏程隐约从它身上感受到了“贪婪”和“恐惧”。林岳则想起交代夏桑的话:因为她的出现北京城灵气增加,异常现象肯定也会随之增加。 值班组长身为普通人看不见这些,仍然在前面领着师兄弟二人走向事故地警戒圈。 林岳忽然扭头对杜鹏程说:“我去就行了,你去看一下车厢里面。” 说完不等杜鹏程反应就和值班组长越过警戒线,跳下站台。 杜鹏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车厢有什么好看的? 白溯用爪子敲敲他的脑袋,小声说:“大师兄是让你做任务呢。” 杜鹏程这才恍然大悟。他看了看周围,工作人员分成两组,一组围在事发地点,一组围着列车驾驶员,没人看守车厢。 再看林岳,正从值班组长手里接过一张纸低头查看,大概就是那张遗书。杜鹏程于是放心大胆的走进车厢。 他从玉瓷瓶里倒出十来颗勤娘子种子,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勤娘子又叫牵牛花、夕颜。夏桑种出来的这些种子比普通牵牛花种子明显大上一圈,而且颜色也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隐隐翻着墨绿色的光。 杜鹏程问白溯:“怎么种?” 白溯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听见他问自己就把脑袋往前伸了伸。杜鹏程赶紧把手掌抬高到它面前。白溯凑近他手心看了看又皱着鼻子闻了闻,然后扭头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杜鹏程嘴里“嘿”了一声:“您老人家刚才那么大架势我还以为您知道呢,感情您也不知道。” 白溯不甘示弱的嚷嚷:“我本来就不是吃素的!” 杜鹏程赶紧伸手指:“嘘!” 白溯喃喃的闭上嘴。 杜鹏程挠挠头皮,想了又想,最后一横心:“算了,就这么着吧!”说完一扬手把十几颗种子一起扔向车厢地面,然后运行夏桑交给他的功法,试图催动种子发芽。 随着杜鹏程体内真气运行,白溯看见他心脏处显出玉带草的幻影,叶子好像比夏桑救他时长了一些。随着杜鹏程体内真气运转,胸前的玉带草也随之舞动。 杜鹏程的功法对种子有种莫名的吸引力,那十几颗种子仿佛受到召唤,不约而同的轻微颤抖起来,距离他最近的两颗种子的表皮甚至裂开露出小小的嫩芽。杜鹏程见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心中得意:原来这么简单啊。 他越发加快真气运行速度,并且试着把自己要求种子发芽的意念随真气一起传递出去。 “发芽~!” 散发墨绿色光泽的、圆滚滚的勤娘子种子们仿佛听懂了似的,齐刷刷在地上滚动一圈。最初露出小芽的那两颗种子长得最快,两片叶芽全都钻了出来,其余的种子身上也纷纷出现裂缝。 杜鹏程更加高兴了,他不断运行真气,不断向种子们发出命令。 “快发芽!” “快长大!” 就在所有的种子们都“破壳而出”时,那两个最先发芽、已经长到小手指长度的勤娘子却开始发黄、萎缩,杜鹏程没注意到,白溯却看见了,它从杜鹏程肩膀上跳下来走近那两颗勤娘子,伸爪子拨了拨。 杜鹏程还在继续运功,就听见白溯回头冲他喊道:“二师兄,不好了!” 杜鹏程停下,问:“怎么了?” 白溯指指地面上已经完全干枯的勤娘子幼芽。 杜鹏程蹲下看清楚后,一脸郁闷的问:“这是怎么了?”他又看看其他的种子。还好,其他种子都处在刚发芽的状态,虽然是黄绿的颜色,但是那种黄绿色和眼前的干枯黄色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杜鹏程对白溯说:“也许这两个种子不太好?要不咱们继续试试,说不定别的种子都能长大。” 于是他按照刚才的方法继续运功并用意念催促勤娘子赶快长大。 只见幼小的勤娘子们听话的伸展茎叶,一厘米、两厘米……很快就长到小手指那么长,正当杜鹏程想要松一口气时就见勤娘子们齐刷刷开始枯黄,症状与之前那两颗一模一样。 杜鹏程的心沉了下去。一两颗种子出现问题有可能是种子质量不好,可所有的种子都出现同样我问题只能说明是他的方法用错了。 他再次从玉瓷瓶里倒出三颗种子,这回他没有扔向地面,而是就捧在手心里,然后运行功法催促种子发芽。 这次,因为种子们就躺在杜鹏程的手心里,按照他的命令翻滚、开裂、伸展。他清楚的感觉到它们是“活的”。 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人是有生命的,动物也可以是有生命的,只有植物的生命被忽略了。从粮食到瓜果蔬菜再到花草树木。在人们的眼中植物是“食物”,不是生命。尤其是地上的野花野草一直被人们视为空气、土壤一样天经地义的存在。 可此时此刻的杜鹏程,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手心里的生命。 他感受到了它们无声的欢快,感受到了它们心甘情愿的配合,他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发芽、生长又迅速干枯。 杜鹏程呆了半晌,第三次从玉瓷瓶里倒出勤娘子,这一次,他只倒了一颗。结果依然如故。 杜鹏程心里难受极了。他收起以往的大大咧咧,认认真真的和白溯一起商量。可是一人一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原因。没办法,杜鹏程决定去问问林岳,结果走出车厢后却看见他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两个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卧轨女人的魂魄,不时低声商量什么。站台工作人员包括接待他们的那位值班组长全都撤离事发现场,站在警戒线外面。 杜鹏程发现那只魂魄的颜色比初见时又加深了一些。就在杜鹏程迈步走过去时,那只魂魄明显往旁边飘开去。 魂魄的异动让林岳和中山装一起行动,林岳下意识的拔出□□,中山装则拿出一张符纸捏在手上。 魂魄对两人的动作有反应,她好像被吓着了,身上的颜色更深,周围隐隐产生了气旋。 林岳听见杜鹏程的脚步,半偏过头问:“怎么样?”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39 杜鹏程郁闷的说:“不行。刚长出来一截就枯死了。大师兄,你知道这该怎么办么?” 杜鹏程一声“大师兄”让一直全身戒备的中山装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被龙泽派出来探查森林公园异能波动的常青。 常青深深看了杜鹏程和林岳一眼,才回过头去。 林岳咳嗽一声,说:“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抓紧时间回去一趟问问师傅。顺便把这里情况也说一下。”说着眼神瞟了一眼他对面的那只魂魄。 杜鹏程感觉到了魂魄身上能量的增加,他点点头。带着白溯开车一路向北直奔桃源深处。 车子驶到上天桥也就是他家人送东西的地点就不能再往前开了,夏桑不允许有污染的东西接近桃源深处,特意在这里劈出一条两米宽、三米深的沟,旁边的崖壁上还用欧体刻了一个大大的字——止! 杜鹏程当然不用止。 他无视眼前的深沟正常迈步,而沟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托住他的双脚似的,让他如履平地一般。可就在这时,一条细长的黑影忽然从崖壁上凌空跃下。几乎同时他肩膀上的白溯发出一声嘶吼,爪子在肩上一蹬就跃上半空,一黑一白、一胖一瘦两条影子在半空中就缠斗起来,从空中一直打到地上。杜鹏程偏心白溯,怕他小小胖胖的不是穷奇的对手,赶紧冲过去把那两个拉开。 杜鹏程问:“我师傅呢?” 穷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爱答不理的说:“在山顶打坐。” 白溯受不了穷奇对杜鹏程摆脸色,又要跳过去咬它,被杜鹏程一把按住,抱起来就往桃源深处跑。 夏桑果然在大青台的八卦图上打坐。 杜鹏程和白溯站在青台边上,没敢出声打扰。 夏桑睁开眼睛,看着白溯,问:“怎么没有把我交给你的‘束’字诀用上?”夏桑说的是她交给白溯和杜鹏程用来封印在穷奇身上的“束”、“缚”两字诀。 白溯一扬头:“我不用字诀也能跟它打。二师兄说我比下山前重了两斤呢。” 夏桑笑着点头,说:“好孩子!去承寿殿吃点东西吧。” 白溯高兴的一点头,转身就要往山下跑。 夏桑赶紧叮嘱:“不要吃太多!” 白溯听见了脚下一打滑,差点没摔着。它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见,继续跑下山。 夏桑向杜鹏程招手:“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杜鹏程这才迈步走上青台。夏桑递给他一个蒲团,他学着夏桑的样子在她对面盘膝坐下。 “师傅,我感觉到了植物的生命。”杜鹏程说。 夏桑温和的说:“你感觉的对,植物是有生命的。这天地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命。” 杜鹏程难过的说:“动物有生命,我可以吃素减少杀生,如今连植物也是有生命的,那我以后岂不是连饭都不能吃了?” 夏桑微微一笑:“不必如此。不管是吃肉还是吃素,这都是人的本能。就像老虎天生吃肉、羊天生吃草一样,这都是天性。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命,是生命就应该有生命的尊严和权利,也应该必须要遵守的责任和义务。比如粮食作物的责任和义务就是供养众生;花草的责任和义务是美化环境;高级食肉动物的责任是控制食草动物的数量;食物链上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份子都有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也都享有自己权利和尊严。你只要记住凡事遵从天性但不纵容欲望,足矣。” 杜鹏程点点头,接着把勤娘子不能正常生长和死者魂魄能量增长迅速的事做了汇报。 夏桑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个问题。咱们的祖先讲究‘中庸’。最近几十年,‘中庸’这个词被人们误解了,总是把它和消极、平庸、不作为联系在一起。其实换一个直白的、现代化的说法,‘中庸’也就是‘平衡’的意思。失衡就会生病,生病就要治病。治病要标本兼治。所谓‘本’就是重塑‘平衡’。我们这一门派要做的,就是维持天地间的平衡。” 杜鹏程觉得夏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明白,可放在一起却听不明白了。 夏桑知道他国学功底有限,于是继续指点:“你在地铁里种勤娘子。勤娘子是植物,植物生长需要土壤、阳光和水分。这些地铁里也都有么?” 这句话杜鹏程听明白了,他立刻眼睛一亮:“没有啊,师傅!问题难就难在没有啊!” 夏桑微微一笑:“谁说没有?” ☆、勤娘子(四) 夏桑笑道:“你可知道我交给你的勤娘子不是普通的勤娘子,它需要的也不是普通的土壤和水分。” 杜鹏程疑惑:“不是普通的土壤和水分,那是什么土壤和水分?” 夏桑微微一笑:“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了,你的任务就是利用勤娘子在地铁里重建一个生态平衡的系统。你一定要时刻记住‘平衡’。你现在已经算是一只脚踏进了修真界,无论思考还是行事都要站在更高的境界,不要局限于凡人的视角。” 杜鹏程点头默记。 夏桑见他竟然如此认真,心中一喜,把自己悟出来的“隐身”的方法教给他,并且亲自指点他练习,直到杜鹏程能熟练隐身她重新才闭目入定。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该给的也已经给了,剩下的要靠他自己领悟。如果不能借此领悟不能提升,试炼的意义何在? 好在杜鹏程也不是真的“笨”。他见夏桑闭上眼睛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不过走之前他小声问:“师傅,那我和大师兄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怎么办?” 夏桑闭着眼睛说:“该我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杜鹏程得到这句承诺明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谢谢师傅,那我告辞了?” 夏桑点头,说:“走吧,每晚坚持运功一个大周天,白日里至少运行一个小周天。” 杜鹏程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去。 走时当然要叫上白溯。白溯从承寿殿蹦蹦跳跳的出来,嘴里叼着一个布袋,里面是它给杜鹏程和自己挑出来的“好吃的”。 杜鹏程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不让他说话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把布袋从白溯嘴里接过去,抱起它一边走一边把夏桑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给白溯听。 “师傅说让我自己寻找‘平衡’。”杜鹏程最后如有所思的说。 “什么是平衡?”白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杜鹏程说:“平衡就是中庸的现代化说法。” 白溯伸着舌头张着嘴,这回它是彻彻底底不懂了。 凌晨两点多钟,正是天地间阳气最弱、阴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最黑暗的时刻。 杜鹏程步出桃源结界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崖顶极目远眺。自从被夏桑传授功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0 法能够自行运功修炼之后,虽然外表看上去还是杜鹏程,但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比如他现在目力惊人,哪怕身处上天桥也能看见三四十公里外的北京城。杜鹏程身处之地星空璀璨,四十公里外的北京城则笼罩在一层灰气之中。 如果把京城比作一个女人,那她就是个长期服用□□的可怜女人,她的主要血管都是黑色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毒斑,越是靠近中心毒斑面积也越大,几乎连成一片。 毒气笼罩之下有三个地方例外,一在中南海,一在公安部,一在八达岭高速路上。中南海上空仿佛也罩着一个类似于结界的东西,闪着通透的白光;公安部和八达岭上空则是偶尔会闪烁绿光。 杜鹏程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北京城,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白溯,为什么主要干道都是黑色的,还有那些黑色的斑块?” 白溯说:“都是些不好的东西。” 杜鹏程吓了一跳:“什么不好的东西?” 白溯掰掰爪子:“比如死亡和疾病得不到净化;比如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像愤怒、嫉妒、怨恨、狭隘、阴狠诸如此类” 杜鹏程指着北京城的黑气难以置信:“我们发个脾气、吃个小醋就能变成这样?” 白溯肯定的点头:“当然不是你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多人,他们都在发脾气。” “那闪白光和闪绿光的又是什么?” 白溯仔细看了看,说:“白光应该是结界,比较薄弱的结界。至于为什么发绿光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感觉和夏大人身上浮动的绿光非常相像。” 杜鹏程来回看看北京城和白溯,手指慢慢放下,脸上若有所思。 白溯偏着脑袋蹭蹭他的脸颊,安慰道:“现在是夜里,这些东西吸收黑暗的能量所以比白天强盛;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杜鹏程的脸立刻苦了:“如今雾霾那么严重,就算天亮了也不一定就有太阳。” 白溯无言以对。 杜鹏程刚下山就接到了林岳的电话,让他回城里后直接到古城地铁站。 杜鹏程现在也可以不用睡觉了,他一边开车赶路一边运行功法,用行功代替休息,倒是啥都不耽误。白溯天生就是神兽不用刻意练功,因此趴在后座上打着小呼噜睡得香甜。 古城地铁站外有武警站岗,还停着两辆武警车。一名武警战士见到杜鹏程后立刻上前询问。杜鹏程说了自己的姓名后那位战士立刻转身带路,说是两位首长正在等他。 杜鹏程一边走一边腹诽:大师兄又升官了?杜鹏程的老爸是副部长,所以在他眼里只有部长级别的才有资格被称呼为首长。他却不知道大部分士兵都习惯于把上级领导称呼为首长,而不用具体区分到底是什么级别的首长。 地铁站里灯光通明。杜鹏程刚走到安检口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戾气”,待下到站台层,远远就见林岳和常青一左一右站在魂魄两侧,成夹角之势围住它。那只魂魄的体积比他走时大了几乎一倍,一双眼睛仿佛有了意识,冷冷的看着它两侧的人。 常青脸上带着一款样子很奇怪的墨镜,手里端着个类似于压力计的仪器。 “回来了?站在那里,别靠近。”林岳对杜鹏程喊道。 杜鹏程非但不停反而加快脚步,边跑边喊:“怎么变这么大了?” 白溯已经纵身一跃从他肩膀上跳下,三步两步跑到魂魄前方,张嘴长啸:“吼!” 魂魄被白溯的吼声吓住,体积立刻缩小了一半。 林岳和常青见此情景俱是一愣,林岳很快反应过来,对白溯招手,白溯后腿在地上用力一蹬腾空而起刚好跳到林岳肩膀上。 灯光照射在白溯后背,它的身影投射在隧道的墙壁上。常青透过特殊镜片看过去,竟然是一个长着翅膀的老虎!他端着仪器的双手一颤险些把宝贝仪器掉在地上。 白溯跳上林岳肩膀后继续对鬼影长啸,鬼影显然十分畏惧白溯,在它的威慑下瑟缩成一团。缩小之前的魂魄看上去就是一团“雾气”,缩小之后的则“凝练”出胶质感,也终于清晰的显现出生前样貌——大概三十多岁、灰色西装套裙、一头金色烫发、五官看上去还算漂亮。此时魂魄一脸又怕又恨,两只眼睛睁得很大但却显得空洞,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眼前一幕。杜鹏程指着魂魄,结结巴巴的问林岳:“大师兄,她这是在恨咱们么?” 林岳盯着魂魄不语。以前不管是日常训练还是出任务,他都是最优秀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感觉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鬼魂也不知道该怎么种植勤娘子。对于科学以外的东西、对于修□□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杜鹏程一口一个大师兄让他忍不住心生愧疚。 常青担忧的提醒:“林处,她是不是有自主意识我说不准,但是她的能量又增加了,”他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仪器,“现在已经足足有3260帕!今天下午达到1500帕时,地铁列车经过这里就会出现电力中断、仪器失灵。如果照今天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明天极有可能不只是短暂失灵了。” 林岳转头问杜鹏程:“师父怎么说?” 杜鹏程把夏桑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林岳。 林岳听后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说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地铁里怎么会有植物生长所需的土壤和水分? 常青心里忍不住琢磨:四天前林岳突然出现在特别办,据老九透露的消息说他有军队背景,今天下午更是被突然任命为行动处副处长,要知道龙泽自己才是司级干部而已。杜鹏程叫林岳为“大师兄”,他们是什么门派?那只小胖狗随便叫了两嗓子就能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印在隧道壁上的影子竟然是个长翅膀的老虎……这两人一狗处处透着神秘。 常青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说的是另一回事:“林处,您看是不是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东西处理掉。列车每次经过这里都突然陷入黑暗必然让乘客感到惊讶甚至恐惧,而恐惧情绪又让鬼影力量得到增强,简直就是恶性循环……” 当林岳听见“恶性循环”四个字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他一把抓住杜鹏程的胳膊:“鹏程,你试试看勤娘子有没有可能克制这东西?” 杜鹏程眨眨眼睛问:“怎么克制?” 林岳其实也不确定应该怎么做,他忽然有些心烦意乱,说:“你试试看能不能把勤娘子种在它周围。” 林岳口中的“她”指的是魂魄。 杜鹏程对林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服从感,听了林岳的话想都没想从玉瓷瓶倒了三颗种子在手心里,朝着魂魄所在的位置扔了过去,然后就像他前几次做的那样运行真气催动种子发芽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1 。 当勤娘子的种子开始出现裂纹时,魂魄那双空洞的眼睛转向它脚下;当勤娘子们冒出嫩芽时,魂魄忽然颤抖起来,拼尽力气扭动身体想要逃离,可她是缚地灵无法离开自杀之地;当勤娘子们开始拔节时,魂魄终于双手抱头蜷成一团,三人一虎听见了刺耳的“嘶嘶”声,好像有人在地上拖铁锨,而魂魄尽管蜷成一团可是颜色没有变深、胶质感也没有增强,常青手上的仪器显示她的能量也没有增加。 随着勤娘子们继续拔高生长,魂魄发出的嘶嘶声充满了哀求的意味,她的颜色变浅、胶质感变弱、能量也减少。 林岳和杜鹏程对视一眼,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真是误打误着。勤娘子生长过程竟然需要吸收魂魄的能量。 就在此时,那只魂魄忽然松开抱头的手双膝跪地,朝着三人一虎拼命磕头。 杜鹏程下意识的命令勤娘子们停止生长。勤娘子们不再生长后,魂魄的能量也不再流失,刺耳的“嘶嘶声”消失了,不过魂魄磕头的节奏没有减少。 常青看一眼仪器、看一眼魂魄再看一眼师兄弟,脸上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杜鹏程对林岳说:“大师兄,看来勤娘子生长所需要的东西就是这个了,要继续吗?” 林岳再一次不知所措。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因该对罪犯进行逮捕或者问话,但是他面前的是一个“魂魄”,怎么逮捕又怎么问话? 林岳问常青:“你能和魂魄沟通么?” 常青摇头:“我不行,通灵组的人懂这个。不过他们一个出差一个出国,目前都不在北京。” 杜鹏程听见林岳和常青的对话想起夏桑对他承诺过“需要她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于是仰头喊道:“师傅!现在就是需要您出面的时候了!” 杜鹏程忽然大喊,把林岳和常青吓了一跳,就在林岳想要问杜鹏程为什么喊师傅时,他忽然心中有了一种感觉,他和杜鹏程、白溯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向楼梯。 果然,一颗异常眼熟的小草头上顶着一朵桃花,像纸鹤一样扑闪叶片缓缓飞近。正是当初被夏桑委派接林岳见面的那棵小草。 杜鹏程离得近,伸出手去,小草轻轻落在他手心。 杜鹏程捏起小草看了看,用眼神询问林岳。林岳再次头疼,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此时,桃花里忽然传出夏桑的声音:“把桃花放在鬼魂天灵盖处。” 杜鹏程照办。 魂魄本是“虚”的,就算是刚才有了胶质感,但是也仍然没有达到“实体”的程度。可是夏桑送来的桃花却稳稳当当的停在魂魄的天灵盖上。 然后,三人一虎同时听见了魂魄嘴里传出的略显沙哑的声音:“谢神仙饶命!” 夏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桃花留给你们,至于怎么用你们自己看着办。” 常青已经惊呆了,杜鹏程也开始莫名激动。只有林岳一如既往的冷静沉稳。 林岳看看警察送来的调查资料:何欢,29岁,在中外合资公司做质量管理工作,三个月前生了一个孩子。他问魂魄:“你叫何欢?为什么要自杀?” 魂魄停止磕头,但是仍然低着头,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不想活了,我只求解脱。” 杜鹏程也凑过去看了看林岳手里的资料:“你不是还有个孩子么?你死了孩子怎么办?” 女人摇头:“我管不了。她爸爸会养活她的。” 林岳冷冷的说:“你这么确定?你自杀后来认尸的是你婆婆和你父母,你丈夫并没有出现。” ☆、勤娘子(五) 名叫何欢的魂魄一直垂头跪在地上,此时忽然抬头,原本呆板模糊的脸上悲愤交加:“他当然不会出现,因为他要玩儿游戏!游戏多重要啊,他是男人们的‘老大’是女人们的‘老公’,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就算不玩游戏也还有比认尸更重要的事情,要看直播、要看□□片、要聊天勾搭妹子!我怀孕前他爸妈就千方百计想要知道孩子性别,生出来发现是个女孩儿后连名字都不愿意起,孩子才三个月他们就撺掇那个混蛋让我生二胎。我成什么了?” 魂魄几乎连哭带喊:“别的女人结了婚是为了让人养活,可我结婚却是往身上背了三座大山!工作的是我,挣钱的是我,生孩子的是我,照顾老人的是我,连水电煤气网络费都必须我交。就这样他爸妈还嫌弃我,逢人就说我强势说我只认钱,邻居们整日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连出门喘口气都不敢。等到上班又发现之前的岗位已经被别人占了,我被迫到新部门从实习生做起!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要受到如此不公?到底这世间还有没有天理?” 听了这番话,对面三人即便身为男性也忍不住为何欢的遭遇动容,尤其是杜鹏程已经开始后悔把勤娘子种子撒在她脚下了。 魂魄说到后面情绪再次失控,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她的能量迅速升级,三人一虎看见魂魄的颜色再次加深,周围空气起了漩涡。魂魄不喊了,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珠子在眼眶里告诉转动,内心仿佛还在做痛苦挣扎,可空气里却突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气。 常青在特别办工作了差不多十年,对异常事件处理有丰富的经验。他一闻到腥臭气立刻对林岳建议:“林处,情况不对!这只魂魄恐怕要变异。咱们最好马上请行动处来处理。” 特别办下设处室包括档案处、财务处、人事处、监测处、调查处和行动处。其中监测处主要负责监测全国异能波动、异能人士行为;调查处主要负责调查各种异常事件;行动处负责根据调查处的调查结果开展行动,对异常事件和人物进行处置。 调查处目前一共有9个人,正处长半年前退休、副处长转正的任命还没正式下文就在出任务时殉职。林岳昨天下午被任命为调查处副处长,但却只是龙泽口头通知,人事处的正式任命流程至少要等三四个月。 行动处是特别办最大的处室,一共25个人,下面又分了好几个组。特别办所有处室里财务处和行动处的人架子最大、脸色最难看、说话最难听,就这还轻易请不动。 林岳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听见常青建议以为是正常工作流程,于是说:“行,那就按规矩来。” 常青一听林岳的话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咳,那个,林处,规矩就是要麻烦您亲自给行动处丁处长打电话,请他派人协助。” 林岳没有多想,拿出手机问:“丁处长的电话是多少?” 常青立刻报上电话号码。 林岳按下号码,电话刚拨通对方就给挂了。林岳心想大概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号码。他又拨了第二次。这一次对方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2 到是接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谁呀?” 语气不是一般的冲。 林岳顿了顿才说:“丁处长您好,我是调查处林岳,我这里有件异常事件需要行动处接手。” “让你们处长给我打电话。”对方冷冷的抛过来一句,然后咔嚓一声挂掉电话。 林岳看了看被挂掉的电话又看了看常青,常青立刻把视线转向一旁。 林岳再一次拨通丁强的电话:“丁处长您好,我是林岳,我目前是调查处的副处长。” “哦?你是调查处副处长?”丁强在电话里的声音忽然拔高,“谁任命的?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通知?” 耳闻电话里丁强一连串的质问再看看常青转向一旁的脸孔,林岳淡淡的说:“没关系,不着急,等正式通知下来再说吧。”说完挂了电话。他就是再单纯明白了他这个副处长未来的处境可能就是两个字——尴尬。 杜鹏程一直全神贯注盯着前面,他正在努力压制勤娘子幼苗。那三棵幼苗原本已经按照命令停止生长,可是何欢的魂魄刚才情绪激动引发异常能量波动,幼苗们开始蠢蠢欲动,仿佛面对肉骨头的小狗。 林岳刚挂上电话后,杜鹏程扯了扯他的衣袖:“大师兄,这些勤娘子们不太听话,她们想要继续生长。” 林岳心中忽然升起一阵莫名的烦躁,那种明明自己无能为力却偏偏被人依赖信赖的感觉让他很难受。 杜鹏程等不到林岳的回答于是扭头去看他。杜鹏程这一分心,加诸在三棵勤娘子幼苗上的压力减轻,幼苗们像是被饿了三顿的孩子似的拼命吸收魂魄的能量。 魂魄发出刺耳的哀嚎。 三人一虎看着勤娘子幼苗迅速从小腿高长到半腰高,叶子一片接一片的长出来,而魂魄就像一个棒冰似的人形营养液,被吸收后迅速变淡、变小。 魂魄连连哀求。 杜鹏程赶紧对勤娘子们施加压力,勤娘子不得不第二次暂停生长。 魂魄像是个被抖空的麻袋一样萎顿在地 杜鹏程忍不住长嘘一口气,常青则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杜鹏程看着魂魄和勤娘子忽然开口问道:“师兄,你说这东西有生命吗?” 林岳刚想问杜鹏程“这东西”是指什么,指勤娘子还是指魂魄。杜鹏程却自言自语道:“我问师傅植物是不是有生命,师傅说有。植物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尚且有生命,它生前就是活人,现在也会说话好像也有感情,你说,它有生命么?” 林岳摇摇头。 常青诧异的看向杜鹏程。 杜鹏程看着林岳摇头,他说:“如果它没有生命,那勤娘子把它当养分吸收了我没意见,可如果它也算是一种生命,咱们还能这么做吗?” 林岳有些无奈,说:“师傅刚才交代咱们剩下的事情自己决定。它是不是一种生命需要咱们自己判断。” 杜鹏程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对魂魄说:“我带你回家看看吧。” 魂魄气息孱弱但是拒绝的态度异常坚定:“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杜鹏程问:“你也不想看看自己的孩子吗?” 魂魄沉默了。 杜鹏程施法把魂魄收进桃花里,他和林岳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 林岳转身交代常青回特别办。因为造成地铁运行不畅的源头已经被收进桃花,他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按照要求,常青需要把今天的调查任务做书面总结存档。 常青问他能不能把勤娘子带走一棵,结果被杜鹏程当场拒绝。常青一脸尴尬的嘿嘿笑着离开了。 杜鹏程和林岳带着白溯一起来到魂魄生前的家。 隔着两个楼层就听见激烈的争吵,邻居三三两两的躲在楼梯上或者自家门后偷听。 何欢生前的家大门敞开着,屋子里乱成一团。林岳和杜鹏程只略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何欢父母带着三个亲戚前来算账,何欢公婆那边人也不少,除了她公公婆婆和丈夫还有两男一女三个亲戚。五对五,倒也势均力敌。而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此刻躺在沙发上哭。因为边哭边挣扎,孩子的衣服被挣开露出光光的小身体,孩子的屁股底下黄黄黏黏的一摊,不用问也能知道是什么。 此时的北京城刚停暖气,室内温度最多15度左右,可是所有的大人都在吵架,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照看孩子。杜鹏程见此情景心情有些复杂,他把何欢的魂魄放出来。 何欢看见她丈夫立刻像发了疯一样扑上去又撕又咬,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实体,她丈夫早就被她啃成一副骨头架子了。 即便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被心怀怨恨的鬼魂近身纠缠也是一件危险的事,何况那位丈夫常年打游戏还痴迷女色,不到三十岁身体已经被掏空了。何欢在他身体里来回穿梭数次之后,他开始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很快双眼向上一翻直挺挺的往地下倒去。 何欢的公公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婆婆则怒火中烧,喊了一嗓子之后带着亲戚冲上去厮打何欢的父母。 五六个成年人扭打在一起造成的破坏可想而知。家具被不断掀翻,杯子瓶子纷纷掉在地上碎片四溅。 小小的孩子从沙发上掉到地上,刚开始还有力气哼哼两声,后来就渐渐的没有了声音,呼吸越来越微弱。孩子几乎整整一天没喝奶了,身上又冷又饿,成年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一个才出生三个月的婴儿。 就在孩子呼吸停顿的瞬间,一心只想复仇的何欢突然受到心灵感应,她先是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嘴里喊着“宝宝、宝宝”一边急切的四下翻找。终于在地板上、在一堆家具和玻璃碎片中找到了她的孩子。 孩子的呼吸已经停止。 何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屋子里所有人包括林岳和杜鹏程甚至门外偷听的邻居,一齐感到耳朵里“嗡”的一声,心脏突然快速跳了好几下。. 何欢的哭声痛彻心扉。她努力想要抱起孩子,可魂魄是“虚”的,她的手臂一次次从孩子身体中穿过。她终于放弃了,一边痛哭一边爬到杜鹏程身边,跪在他脚下使劲磕头。 鲜血和眼泪在杜鹏程脚下混合在一起。魂魄本没有实体,可是这个魂魄的血和泪竟然真的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这与活人并无二致。 杜鹏程看到这里心情又复杂又难受。杜鹏程问魂魄:“你现在后悔了么?” 女鬼早已泣不成声,磕头的力度一次比一次重。 杜鹏程知道魂魄是真的伤心和后悔了。他扭头看向北方,想求夏桑帮忙救救孩子,可是他的法力太弱,意念传递不到桃源深处。 肩膀上的白溯知道他的心思,悄悄在他耳边出主意。杜鹏程眼前一亮,立刻用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3 夏桑给他的桃花施法把女鬼滴落的血和泪收拢起来,然后运行真气把桃花推送进孩子的心脏。 孩子就是母亲的血泪所化。明明已经停止呼吸的孩子在重新得到母亲的血泪后竟然神奇的再次恢复呼吸,尽管仍然十分微弱,但总算是抢回了一条命。 杜鹏程看了一眼乱七八糟扭打成一团的几个成年人,显露身形,抱起孩子走了出去。魂魄留在原地,继续对着杜鹏程和林岳的背影磕头,但她脸上的戾气却消失了,眼珠也灵动起来。 ☆、勤娘子(六) 杜鹏程抱着孩子走到楼下,被风一吹头脑彻底清醒了。他低头看看怀里软绵绵的小家伙。小家伙刚好在做“新陈代谢”,一股新鲜的臭烘烘从杜鹏程鼻端直冲脑门,刺激得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嘴里忍不住叫道:“哎呦我的妈!” 林岳和白溯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白溯听见杜鹏程叫唤后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它嗅觉极其敏感,而杜鹏程偏偏抱着那个臭烘烘的孩子,弄得它都没有人肉轿子可坐了。 杜鹏程回头看着林岳,一张大脸简直就是个放大的幼圆体“苦”字。他哭着脸叫了声:“大师兄……” 林岳笔直的站在杜鹏程面前,淡淡的说道:“地铁虽然可以正常运转了,但是你把一个能随时积攒怨气的鬼魂留在居民楼里;师傅让你在地铁里种勤娘子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却偷了一个孩子。” 林岳每说一句杜鹏程的脸就苦一分。林岳的话说完,杜鹏程几近生无可恋。 杜鹏程把臂弯里的孩子往前托了托,威胁道:“大师兄赶紧想想办法,你要是不帮忙我可就把孩子扔给你了啊。” 林岳瞥了他一眼,把孩子脏兮兮的衣服脱下顺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在杜鹏程一连串的“冷冷冷”中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孩子,又在一人一虎双双惊愕的注视下把孩子抱了过去。 白溯仰头看着。一直以来林岳给它的感觉就是坚强冷硬,杜鹏程则是憨厚随和,所以它敢对杜鹏程放肆却不敢和林岳亲近,可偏偏是这个又冷又硬的人竟能板着面孔做出这么温柔的事情。白溯忍不住抬脚往林岳身前靠近两步。 “我有个人能帮忙照看几天。不过按照法律规定,孩子应该由亲生父亲抚养。”林岳说道。 杜鹏程有些沮丧:“我知道。我刚实在是没忍住,估计等他们闹够了就能想起孩子。” 林岳摇头:“孩子的父亲和爷爷奶奶肯定是指望不上,就看外公外婆有没有这个心吧。” 师兄弟二人当下分手,林岳抱着孩子回家,打算请母亲帮忙照看两天,杜鹏程则带着白溯抓紧时间赶去古城站,隧道里有三棵好不容易长到半腰高的勤娘子,可别让工作人员给铲除了。 古城地铁站,地面上的武警车已经撤离,安检员也换了另一班次,杜鹏程于是施展隐身术带白溯进站。到地方一看,傻眼了:隧道里干干净净的哪还有他的勤娘子,半片叶子都没留下。 那可不是普通的勤娘子,那是能把鬼魂当饭吃的勤娘子!常青舔着脸向他讨要他都没同意,最后竟被人当野草给拔除了?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杜鹏程气的当场就想找人发飙,幸好白溯及时出声制止他。 “干嘛!”杜鹏程没好气的问。 白溯竖起一只爪子指指头顶:“你看!” 杜鹏程呲牙咧嘴的刚想说“有什么好看的”却突然抬眼看见隧道顶上的一幕顿时收声。他快速眨眨眼,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正要开口说话隧道里射来灯光,列车马上要进站。 列车进站必然要经过勤娘子们所在那一截隧道,杜鹏程的心一下子被提到嗓子眼儿。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列车顶看,眼看着列车驶过而他的勤娘子们安安全全的贴在隧道壁上并没有被列车刮蹭掉,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将右拳重重打自己左掌,咧嘴笑着喊道:“呦西!” 列车驶出站后,杜鹏程赶紧跳下站台,他仰头仔细观察勤娘子,发现它们居然长出了像爬山虎一样的吸盘,不只是枝干上连叶子边缘都长了。难怪它们能躲避站台工作人员的清理,安安稳稳贴在隧道顶上。 杜鹏程肩上扛着白溯,右手摩挲着下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眼神迷离的看着那三棵勤娘子,仿佛看着三个妖娆的女人。 白溯不得不歪脑袋撞了撞杜鹏程的大头:“别发呆了,那个东西好像又要来了。” 杜鹏程明白白溯说的“那个东西”指的是列车。他得意的拧了拧白溯的耳朵:“怕什么。我告诉你啊,这些勤娘子已经变异了,居然像爬山虎一样长了吸盘。这下子我可知道怎么完成任务了。” 说完,他忽然一脸深情的望着白溯。 白溯被他看得浑身直发毛,忍不住伸爪子拨了拨耳朵。 杜鹏程笑嘻嘻的对白溯说:“小师弟,你看隧道顶那么高我也飞不上去。要不我把你扔上去,你把勤娘子摘下来呗。” 白溯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掉到地上可疼了。” 杜鹏程诱劝:“不会让你掉地上的,我在下面接着你们。” 白溯半信半疑的说:“你能接住?” 杜鹏程一派胸脯:“必须的!” 白溯有些犹豫,可一想到杜鹏程办事各种不靠谱,最终决定还是不能同意。 列车头的灯光再次射过来。杜鹏程着急了,说:“我请你吃帝王蟹!” 白溯咂咂嘴,摇头。 杜鹏程说:“我请你吃松茸鲍鱼饭,三头鲍哦。” 白溯还是摇摇头。它既没吃过帝王蟹也没吃过松茸,更不知道三头鲍是什么玩意儿,三足乌它倒是听说过。 杜鹏程一听来精神了:竟然连松茸加三头鲍都收买不动,小师弟真不愧是上古神兽。他把白溯从肩上抱下来用两只手托着让它能和自己面对面,然后带着好奇和一丝崇拜问道:“小师弟,你说说你觉得什么最好吃,我看看现在还能不能找得到。” 白溯想都不想张口就答:“方便面最好吃!要加鸡蛋煮的那种,还有烤肠。” 杜鹏程还在想方便面是个什么东西时列车已经驶到眼前,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跑出隧道,他急中生智高举双手把白溯搁在自己脑袋上顶着,然后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后背紧紧贴在道壁上、吸气收腹,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列车与他擦身而过。待车尾驶过之后,杜鹏程长嘘一口气,恨恨的说道:“眼瞎啊!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儿居然不停车,看我回头不投诉他们!” 白溯的声音从头顶上方慢悠悠传来:“他们看不见咱们哦。” 杜鹏程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自我解嘲道:“还是我小师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4 弟聪明,也是我这人忒谦虚了,隐身术这么了不起的本事都忘了显摆。” 白溯不等杜鹏程说完打了个喷嚏,后脚努力一蹬,纵身跳向隧道顶,快要碰到勤娘子时却并不张口去咬,而是发出一声吼叫。爬山虎一样紧紧贴在壁顶的勤娘子们仿佛听得懂它的叫唤,所有吸盘一起松开。 啪嗒、啪嗒、啪嗒…… 三棵勤娘子相应落在轨道上,紧接着白溯也掉在地上。 杜鹏程捡起一棵勤娘子,见枝叶和吸盘都完好无损,对白溯竖起大拇指:“方便面,一辈子管够!” 杜鹏程带着勤娘子和白溯走进发向四惠东的列车。 杜鹏程的隐身术是夏桑无师自通瞎琢磨出来的,施展的时候有很多限制,比如它只管“看不见”不管“摸不着”也不管“听不见”。杜鹏程这么大的块头在施展隐身术,普通人确实看不见他但是却能碰触到他,而且也能听见他说话。 幸好古城站是始发第二站,车厢里乘客不多,所以杜鹏程可以正常施展他的隐身术。若是换成西单站或者公主坟站,抑或者是四号线的玄武门、菜市口或者西红门等几个大站,不管是站台还是车厢,人和人挤得前胸贴后背恨不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有个空地浪费?可这时若是有人想要站到那块“空地”上去,只能撞上一堵肉墙,假如再用手从上到下细细摸一遍…… 其结果可行而知,轻则怀疑自己疲劳过度意识混乱,重则惊声尖叫引发骚乱。 杜鹏程站在两节列车的连接处,他趁众人昏昏欲睡没人注意他这边的动静,悄悄把勤娘子“贴”在车厢顶上。 第一棵勤娘子很自然的用吸盘附在车厢顶部。离开杜鹏程的手掌后勤娘子就现出原形了,不过车厢里的人不是在打瞌睡就是在低头看手机,没人注意到车厢顶上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棵牵牛花。 第二棵、第三棵。 在八宝山站上车的三名中学女生终于发现了车厢顶部的牵牛花。杜鹏程躲在两节车厢中间的连接处,紧张等待她们接下来的反应——尖叫、把牵牛花扯下来、拉响车厢警报…… 杜鹏程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应对办法,而女孩子们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他意料。三名女学生仰头看着勤娘子有些像心型的叶片,异口同声的赞叹:“好漂亮啊!” 赞叹完之后立刻拿出手机互相拍照,而且还是寻找各种角度合照! 杜鹏程心想,拍完照你们该发现牵牛花不但根没长在土里,而且还长出一身的吸盘了吧。可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子们拍完照片之后首要做事是美颜、发朋友圈、互相点赞、等待别人点赞、讨论为什么一样的照片你获的赞比我的多两个、谁谁谁只给你点不给我点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女孩子们的叽叽喳喳引起其他乘客们的注意,有一半的人都特意走过来看牵牛花,然后也异常一致的拿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等点赞、数赞、看看谁还没给我点赞…… 年少的女孩子们的活泼和对新事物的接纳态度起到了很好的榜样作用,那节车厢里的乘客即便发现了勤娘子的异常也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嘴里还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听见的声音念叨:这应该是农科院新出的品种、这可比土培方便多了、估计最多明年就能普及…… 他们一边说一边和周围人交换一个会心的微笑,以显得自己见过世面、知道的多。 ☆、勤娘子(七)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这话原是想劝人珍惜缘分。只不过他老人家说这句话的时候地球上所有会说话、会吃饭的生物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一个中国人口多。他老人家更加想不到,几百年后的今天,我们的同类数量已经多到让人厌烦一面之缘的程度,尤其在各种需要“排队”的场合。有的人从出生前还睡在妈妈的肚子里时就开始排队,产检、住院、入学、升学、找工作、晋升、买房、买车…… 即便老了也躲不开排队的宿命,给自己找个养老院要排号,前人不死后人无房;终于到了要给人生画句号的环节了,为免自己死后被无缘无故挖出来曝尸荒野所以还要排一次号,而先一步入土为安的人们早已获得了永久制钉子户的身份…… 此时此刻的杜鹏程难得一本正经的思考,他突然对“缘分”有了感触。他所处的位置是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由两道玻璃推拉门隔出来的小空间。他左侧的车厢是长着勤娘子的车厢,右侧的车厢是普通车厢。 左侧车厢里尽管人也很多,但是几乎每一个上车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前面的乘客带动着看头顶上绿意盎然的牵牛花,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意外、有新奇、有高兴,更多的是急不可耐的拍照炫耀,如果不小心撞了别人会及时道歉,被撞的人也会大方的笑一笑,说声:“没关系”。右侧车厢里却相反,所有人不约而同木着脸,他们的脸上虽然没有用笔写上字,但是却能清清楚楚的读出“离我远点”或者“别靠近我”四个字,个别人还因为被拥挤碰撞而表情扭曲几近狰狞甚至大声咒骂。 相比之下左面车厢里乘客已经过于活泼了,一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伸手打算揪一片叶子下来。 杜鹏程刚想制止时孩子的母亲已经先一步拉住他的手:“别调皮,我们要爱护植物,不能破坏环境。” 杜鹏程放下准备拉动车门的手。 车箱里其他乘客也笑呵呵的劝孩子放牵牛花一马。小男孩红着脸把头藏在妈妈的肩膀上。有个老人家说他坐了几十年地铁还是头一次见到活的植物,不知道是不是地铁公司种的,如果不是很有可能会被拔掉。老人的话立刻引起一片议论,大家纷纷说不能拔掉啊,太可惜了,真希望以后每天坐车一抬头就能看见绿色的叶子,一天的心情都会好起来。 杜鹏程知道左侧车厢是个例外,右侧车厢则是早晚高峰时身处公共交通工具上的人们的正常状态。 列车从建国门站开始人越来越少,到达四惠站后继续驶向郊区时车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座位,右侧车厢里的人脸上表情明显轻松很多。杜鹏程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让他在地铁里种勤娘子了。 他们没办法增加列车、没办法减少乘客数量,但是他们能利用植物改善乘车环境,进而改善人们的心情。 因为人少,杜鹏程就从玻璃门后走出来,半倚在车厢里看着勤娘子,心中头一次为自己感到骄傲。自从昨天上午接了电话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和母亲联系,如果母亲看见他施展隐身术并且能孕育和指挥植物生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他从小到大都是听着“别人家的孩子”的故事长大,他的母亲每每因为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5 他学习成绩不好而在家长会上丢脸,或者因他又被比他个子矮小的人欺负而生气。杜妈妈生气总是伴随着同样的台词:你看看人家那谁谁谁,你再看看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争口气! 杜鹏程幻想着他老妈抱着自己大声宣布:我儿子是最棒的!当下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他右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爪子——肉乎乎的一个毛爪子。 杜鹏程无奈的揉揉脸:“你又怎么了。” “别傻笑了,你快看呀。”白溯伸爪子指向头顶。 杜鹏程抬眼一看,顿时觉得世界在他眼前崩塌了! 他那美好的、能让他老妈以他为傲的勤娘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一屋子梅干菜。 “怎么会这样?!”杜鹏程忍不住高喊出声。 车里的乘客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实在是难以置信。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自言自语:“刚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死了?” 他旁边的人年轻人跟着说:“像《人与自然》里那种快镜头。” 这句话立刻勾起大家的联想,要知道《人与自然》里那种植物生长的快镜头要拍摄好几天甚至几个月,才能有可快进的内容。“慢”才是植物生长的正常速度。 一位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忽然大声的说:“估计是撞邪了,我一上车就发现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话立刻引起众人的一片声讨:“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时撞邪?何况还是大白天。” 尽管如此,胆小的女乘客已经悄悄挪动脚步离开勤娘子笼罩的范围。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自然或者不自然的有从众的心理。尤其在面对不可知或者难以掌控的局面时,人们的心理其实已经在动摇,这个时候一旦有人率先做出反应势必会被一群人跟随、模仿。 几个女乘客下意识的动作引发的却是整个车厢里所有人的恐慌,哪怕是刚刚还在反对“撞邪论”的人们在面对自身安危时也不由自主选择了“安全”。 杜鹏程收起隐身术推门走出连接间,他站在勤娘子下方伸手轻轻扯了扯,生命力流失的勤娘子吸附力消失,随着他的扯动从车厢顶哗啦啦落下,垂到地上。 集体躲到车厢另一头的乘客们视线集中在杜鹏程的手和落地的牵牛花上。他们不约而同在心里想到:原来真的只是牵牛花而已,不是撞邪,说不定是因为车顶空调太厉害了所以把牵牛花吹干了。 杜鹏程的行为彻底打破了“撞邪论”。没有了安全威胁的乘客们开始替牵牛花的枯萎惋惜。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人们喜爱美好事物的心是一致的。 杜鹏程的心里岂止是惋惜,他是真真正正的伤心。因为他照顾不周或者说因为他没本事,这么好的勤娘子愣是在他手里死了一批又一批。 师傅交给他的种子如今被他浪费的只剩下十颗。 列车到达终点站,所有人都要离开,杜鹏程仔仔细细把枯萎的勤娘子收好才离开车厢。 他抱着白溯离开,身后是站台工作人员一连串的批评:“你怎么把狗带进来的?地铁里不能带宠物。” 走上地面,杜鹏程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往地上一坐,人高马大的他抱着一只小狗崽窝成一团,看上去有些可怜。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白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白溯想了想,摇摇头:“我记得以前那些都长不大就枯死了,这几棵明明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是枯死了?” 师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谁也想不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杜鹏程神曲般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是林岳。 林岳略显清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杜鹏程你的工作还没收尾呢,别忘了。已经有人投诉了。” “什么工作?”杜鹏程一脑袋雾水。 “你把何欢的魂魄留在她生前的家里了,那个小区的居民报警说是她家里闹鬼。” “哦,你说那个女鬼啊……”杜鹏程心不在焉的说道,话音未落,“女鬼”这两个字在他脑子里被留住,他忽然想起那三棵勤娘子为什么能长大了! 杜鹏程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话筒高喊:“大师兄你太好了,我爱你!” 说完不等林岳反应,挂上电话施展隐身术转身跑进地铁。 ☆、勤娘子(八) 杜鹏程坐地铁前往古城站,那里是勤娘子第一次长高并且发生变异的地方,他需要去检验刚才的想法是否正确。 古城站,当初何欢自杀的地方依然弥漫着一团黑气,也就是老百姓俗话所说的“鬼气”或者“阴气”。虽说何欢的鬼魂已经不在了,但是此处位于地下、阳光照射不进来,所以何欢当初凝聚的负能量始终没有彻底消散。 杜鹏程趁着下趟列车还没来的空档,手握枯萎的勤娘子走进阴气团中心,然后集中全部精神运行真气试图灌注进勤娘子。 白溯担心的问:“你还行吗?” 杜鹏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他就大咧咧的说:“放心吧,大老爷们一个,经造呢。”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知道他是在强撑而已。 普通人的经脉很脆弱,杜鹏程刚刚一只脚迈进修真界,全部修行时间加起来不足5个工作日,尤其是过去的24小时里他反复运行真气催发勤娘子,早已超过了夏桑要求的他修行强度,身体经脉已经处于疲劳状态,这种情况下他还要坚持运行真气,对他的经脉损害极大。 杜鹏程从小就“不务正业”,越是正经事他越是懒散没兴趣,越是不正经的事他比谁都有精神。这么说吧,在他过去二十几年生涯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认真过。他想要救活勤娘子,他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成功过。 在白溯担心的注视下,杜鹏程闭目聚精会神调动心脏深处的玉带草。玉带草懒洋洋的不愿动弹,杜鹏程不得不用最大的意念催动它。终于,一股微弱的散发着银色光芒的绿色真气从他心脏处延伸出来。杜鹏程没有让这股真气按照夏桑教授的轨迹运行,而是直接从心脏出发沿左臂直达左手,最后强行灌输进勤娘子的枝干。 就这么短短一分钟时间,杜鹏程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铁青。 白溯见他危险立刻从乾坤袋里叼出一根血参递到他嘴边,杜鹏程像个动物一样光凭本能就感觉到他对嘴边食物的渴求,张开嘴咬住血参。 通体血红、有大拇指粗细的血参被杜鹏程咬住后颜色尽失、紧接着化成一蓬粉末,纷纷落下。 杜鹏程原本微弱、几乎断掉的真气却因为这根血参提供的灵力得到补充,终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6 于顺着勤娘子的根部缓缓抵达各处枝叶。 这三棵勤娘子确实不同凡响,外表虽然干枯但生机未断,在杜鹏程的努力下竟然再次活了过来,只不过之前枯萎的叶片已经无法挽救,勤娘子们在叶柄下、托叶出重新长出了小小的嫩芽。 白溯叼出一根人参递到杜鹏程嘴边,人参比血参的功效差远了,可惜它上次回山时间太短,也没仔细挑选只顺手拿走一根血参,早知道应该多拿点,虽然承寿殿里一共也没有几根。 虽然吃了人参但无济于事,当真气透支到极限时全凭体力和意志力强撑,杜鹏程汗如雨下,浑身上下湿淋淋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即便如此还是在列车驶近时前终于支撑不住。 “轰!” 高大的杜鹏程仰面朝上向后躺倒在地,双眼紧闭,昏迷过去。三棵勤娘子还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关键时刻,白溯咬住杜鹏程的裤腰带,使出最大力气把他拖离铁轨。 杜鹏程缓过劲来睁开眼睛,却只能看着白溯小小的身体使劲拖拽自己,以便让他贴着隧道边躺着,他体重170多斤,白溯咬住他的皮带因为过于用力而嘴角开裂,渗出的血把嘴边的毛染红了。 他虚弱的闭上眼睛,耳边是列车从铁轨碾过的声音,脑中盘旋不去的是“缘分”二字。 勤娘子们在白溯的威胁下乖乖的趴在隧道壁上。这里留有何欢聚集的负能量,活过来的勤娘子们已经能够自己汲取了。 忙完一切,气喘吁吁的白溯静静卧在杜鹏程头侧。 杜鹏程抬头用脸颊蹭了蹭它的鼻尖,白溯也用它的脑门回蹭杜鹏程。 “小师弟。” “嗯?” “以后就跟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 “不管我是不是聪明,不管我是不是有出息?” “嗯。” “真的?” “真的!” 得到承诺的杜鹏程再次闭上双眼安心的睡着了。白溯看着杜鹏程信任的睡容,想起父亲曾经郑重告诫它,白虎作为四大守护神兽不能轻易答应他人请求,一旦承诺就签下了契约,非死不能解除。 白溯往杜鹏程的肩膀靠了靠,把脑袋贴在他颈窝处。 “对不起,父亲。我还是答应了。他这个人这么笨,却拼着命的努力,我不帮他还能怎么办呢。” 林岳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伸手摸了摸胳膊上缠绕的墨钏。墨钏的身体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温度。 白溯感知到林岳的气息,抬头望过来。 林岳跳下站台,先是仔细察看隧道上的勤娘子,然后俯身背起杜鹏程带着白溯一起离开车站,直接去了最近的医院。 杜鹏程体力严重透支、加上短时间内急剧出汗导致虚脱,体内电解质混乱,需要进行输液治疗。 林岳安排着一切,杜鹏程始终在昏睡,白溯一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傍晚,直到输液完毕护士来拔针时杜鹏程才醒过来。他先是扭头找白溯,待看到白溯趴在窗台上瞌睡时才放下心来,然后他才看见病房里的林岳。 “大师兄?” “是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鹏程咧开干裂的嘴唇一笑:“没什么大事,就跟当年跑3000米一样。” 林岳点点头,说:“你大概不知道,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地铁里长牵牛花的事已经在网络上传遍了。” “这么快?”杜鹏程意外了。 林岳把杜鹏程的手机递给他:“手机朋友圈先发出的消息,不到一个小时转载量就达到上万次,然后媒体也开始转载。对了,你母亲打电话来,我替你接的。我告诉她你正在忙,等你有时间了再给她回电话。” 杜鹏程接过手机:“谢谢大师兄!” 林岳问:“我看了地铁里的监控录像,也看见你昏倒处墙壁上的勤娘子,这么说你找到解决办法了?” 杜鹏程自信的说:“找到了。原来师傅种出来的勤娘子需要吸收负能量才能存活。具体都有哪些负能量我虽然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何欢产生的鬼气就是其中一种。” “好。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林岳问。 杜鹏程想了想,说:“要想个办法把何欢安置到列车上,让她为勤娘子提供能量。” 林岳沉思片刻,说:“要保证何欢的戾气得到净化、情绪也能稳定才行,万一像上次似的爆发势必会对乘客造成危害。” 杜鹏程从容的说:“我和白溯去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行当然好,否则就找别的鬼魂。” 林岳说:“可以。”他想了想又说道,“你最好带上孩子一起过去。” 杜鹏程眼睛一亮:“着啊!还是大师兄厉害,这招感情牌肯定管用!” 杜鹏程醒过来也就意味身体恢复好了,经过医生同意,他和林岳一起离开医院,两人先去林岳家里,在林妈妈一脸的失望下抱走了孩子。林妈妈跟在两人身后一直跟到车边上,恋恋不舍的嘱咐:“尿不湿和奶瓶都在包里,你们俩一定记得勤看着点。办完事再给我送回来,不管多晚啊。听见了没有?林岳!” 林岳无可奈何的说:“妈,这孩子有亲人。” 林妈妈眼睛一瞪:“有亲人怎么了?条件能有咱家好吗?除了条件不说,就凭你妈我的学识和见识,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好了,妈,我知道了。” 林岳嘴里答应着,手上一刻不敢耽搁,“砰”一声关上车门一溜烟跑了。 林妈妈气的直跺脚:“我告诉你林岳,你要是不把这个孩子给我送回来,你就自己给我生一个出来!” 杜鹏程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乐。 林岳白了他一眼:“你家里没催你?” 杜鹏程一耸肩:“我妈可不敢催我。” “为什么?”林岳好奇的问。 杜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没什么……主要是我以前的审美水平有点不同寻常,我爸宁愿绝后也不愿意让我女朋友生孩子。” 林岳足足过了五六秒钟才反应过来杜鹏程话里的潜台词。想想也是,杜鹏程的父亲打拼一辈子到了副部级,有一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已经是人生一大败笔,要是再找个不三不四的儿媳妇、生个不清不楚的孙子出来,简直就是逼杜部长报复社会。 晚上八点钟属于北京城晚高峰末段,路上的车辆仍然有很多,但是林岳的车子前后左右却空荡荡的,所有的车都躲着他。原因很简单——林岳开车非常诡异,车速只有正常车速的一半不说还总是忽然变道,毫无理由的变来变去,醉驾都比他开的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车挂的是武警的牌子早被人骂了。 可是车里的林岳和杜鹏程一点都不觉得他们的车子开的有问题。在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7 他们看来自己的车速已经很“快”了,即便如此车子经过时带起的风还是把路上的“阿飘”们吹得东飘西荡。 “左边有一个。”杜鹏程说。 林岳听后及时把车子改到右边车道。 就在他们的车子左前方,一个被吹散的阿飘正准备重新凝聚在一起。 林岳的车子变道后那个阿飘的形状渐渐显示出来,是个环卫工人的模样。 可惜,林岳和杜鹏程能看见他,别的司机却看不见,一辆接一辆的车子笔直的从他身体中间穿过去,他就这样散了聚、聚了散。 杜鹏程和林岳的心情都很沉重。以前他们身为普通人时从来不知道自己周围还存在另外一个并行的世界。自从他俩被夏桑施救后就开了“天眼”,能看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东西”。这些“东西”也没有一个规范的称呼,迷信的说法叫“鬼魂”、“魂魄”、“煞”,科学的说法叫“能量体”。 普通司机不敢把武警牌子的车怎么样,不代表武警内部也不敢。很快一辆wj3100开头的军车追了上来鸣笛示意林岳靠边停车。 追上来的车是武警北京总队车辆监理大队的执法车。 林岳无奈的对杜鹏程笑笑说:“太阳一下山就没办法正常开车,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拦下了。” 杜鹏程说:“你还不如换一个普通牌子呢。” 林岳苦笑着推开车门下车,把自己证件和特意让国安开的“特殊证明”一起递给纠察士兵。 士兵敬了个军礼接过去看了看又递还给他,说:“对不起首长。因为有群众举报所以我们必须前来处理,请原谅!” 林岳说:“没关系,你们做的是职责之内的事,我应该配合。” 士兵忽然又敬了第二个军礼,声音也降低了一些才说:“首长,我听上次处理举报的战友说了您的特殊情况。其实这次应该是另一位战友来处理,我用了两天值班和他做交换,所以是我来见您。” 林岳有些意外:“哦?” 士兵脸上忽然有些悲伤,他说:“我听说首长能看见那些‘东西’,我有个私人的请求想恳请您帮忙。” 林岳皱了皱眉头,没有马上答应。 士兵脸上闪过失望。 杜鹏程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说:“你别让他为难了,把你的事告诉我吧,我是你们首长的师弟。今天晚上不行,我们有急事,明天吧,你来我家找我。” 士兵脸上重新升起希望,他看着林岳等待林岳同意。 林岳说:“我不能答应你任何请求,否则就是助涨以权谋私。不过我也不会阻止我师弟主动帮你的忙。” 激动的士兵极为用力的再次敬了一个军礼:“谢谢首长!”然后快步跑向车子,在车窗边俯身和杜鹏程小声说了几句话又记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林岳抽空点了一支烟。最近两天他心中的迷茫越来越重,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不是“林岳”,更不知道今后的“林岳”到底应该做什么又怎么做。他遵行了十多年的、被奉为铁血条律的行为规范与他现在面临的人和事格格不入,他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对。和杜鹏程的自然洒脱相比,他就是一个别扭集合体,别扭到连自己都觉得厌恶的程度。 士兵和杜鹏程商量好之后转身离开,走之前特意对林岳说:“首长,祝你们执行任务顺利!” 林岳深深的看了一眼士兵,点了点头回到车上。他没有问林岳士兵的请求到底是什么,杜鹏程也没有告诉他。 车子终于到达何欢家所在小区,这个小区不大,大概十五六栋楼,何欢家所在的是8号楼11层。驶向8号楼的路上,林岳发现越靠近8号楼越安静, 8号楼整栋都黑漆漆的只有11层一个窗户里的灯亮着,但是却忽明忽暗还不如不亮呢。 楼口停着一辆警车。 林岳抱着孩子、杜鹏程抱着白溯乘坐电梯。电梯里的灯也忽明忽暗,几乎就是港鬼片的惯用手法。师兄弟对视一眼,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却也没想到何欢的本事竟然这么强。 何欢家的大门依然敞开着,一个警察站在门口,一个警察坐在屋里,两个人一里一外的闲聊,看见林岳他们后两名警察一起过来敬礼。 林岳回礼:“我是国安派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楼里只剩下你们了?” 其中一名警察说:“整栋楼里只有我们俩,其余人都住到酒店或者亲戚朋友家去了。” 林岳问:“那怎么还敞着门站在门口? 薛涛说:“偶尔会有胆子大的过来看一眼,看见我们在这里他们就回去对小区里别的楼说我们还活着,居民们不至于全部逃走。要是关上门他们就看不见,会以为我们俩也被厉鬼害死了。” 杜鹏程笑着接口道:“都说警察和军人身上带着正气和煞气,能辟邪能伏魔。” 另一名警察呵呵的笑:“是有这个说法,不过我们比起你们来还是差远了。林岳处长你好,我叫薛涛,他叫赵航,我们俩和另外两名同事主要负责对接你们特别办。以后请多关照。” 林岳说:“不敢,大家互相帮助一起做好工作。你们和特别办的合作流程是什么?” 薛涛说:“假如有市民报警说遇到非自然现象,局里就会转到特别办和我们这里,我们先来稳定市民情绪等待你们到来;案件处理完后我们负责出面善后安抚情绪。” ☆、勤娘子(九) 林岳问:“善后的工作好做么?” 薛涛笑着说:“不好做。比如说吧,您把这家人的孩子抱走,他们发现后立刻报警,因为报警地点和事主都是同一家所以我们才想到联系您询问情况,知道孩子在您那里之后我们以警察的名义向这家人保证孩子很好,等这里的事故处理完就让他们把孩子接回去。” 杜鹏程在一旁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孩子不是我师兄抱走的,是我抱走的。哎,我发现你很喜欢笑啊,和我知道的警察都不一样。你这样人家能怕你吗?” 薛涛说:“我们的任务和别的警察不同。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让人怕,而是要让人放心让民众信服。板着脸可不行,话还没说两句呢人都给吓跑了,那还怎么做安抚工作啊。” 在薛涛说话时杜鹏程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薛涛任由他看,脸上笑容不减丝毫。 薛涛刚说完,杜鹏程忽然笑起来:“确实,还真没有板着脸做思想工作的。电视里我党负责做思想工作的人从来都是面慈心软语重心长的。我叫杜鹏程,是林岳的师弟,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时候还长着呢,请多关照。” 薛涛和赵航说不敢,以后要请杜先生多关照才是。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非常奇妙。有的人一见如故,有的人天天见面却形同陌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8 路。 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杜鹏程和薛涛赵航就熟悉起来了。林岳不得不出声打断三人深聊的趋势,说:“好,大家已经认识了,接下来就按老规矩办。里面交给我们,外面仍旧劳烦二位。” 林岳和杜鹏程关上门后,薛涛和赵航一左一右站在门口颇有默契的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一起凝神倾听。两人第一次和新上任的林处长合作,都想“听听”他的本事。 可惜无论俩人怎么努力,门的另一侧始终安安静静,完全不像他们所熟悉的行动处那伙人的作风。 赵航小声问:“大师兄,这个林处长行么?我瞅他看上去虽然挺酷的,但是一点气势都没有。您说他‘压’得住么?” 赵航比薛涛小十五岁,他们俩和刘洋、葛韩同是老所长刑战的徒弟。一老四少的编制虽然属于菜市口派出所,实际上管的却是整个北京城的事儿,他们是京城警察队伍里专门负责对接国安特别办的人。赵航他们管刑战叫“师傅”,彼此之间则按入伍先后顺序以师兄弟相称。 薛涛立刻对赵航使了个眼色说:“师傅说过多少回了,咱们这一行最忌以貌取人。刑三爷的教训你都忘了?” 赵航笑着伸了伸舌头。 薛涛不知道的是,赵航不幸说中事情真相,林岳确实压不住何欢。在古城地铁站里震慑何欢的是白溯,如今在居民楼里劝说何欢的是杜鹏程。 屋内仿佛正在经历8级地震后的余震,电灯勉强还挂在屋顶上却忽明忽暗且发出“滋滋啦啦”配音,地面上一片狼藉,何欢的魂魄就站在那忽明忽暗的电灯下,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不停旋转的黑色气旋。重量稍微轻一些的东西比如杯垫、报纸、尿不湿、拖鞋以及各种碎片被这黑色气旋卷起围着何欢旋转。 林岳一见那雾气的颜色大吃一惊——怎么比在地铁里时深这么多?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的□□,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鬼魂面前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这时一直盘旋在他胳膊上的墨钏上身直立而起,尾部在他身上用力一弹之后像条弹弓似的嗖的一声飞向天花板,准确的缠绕在点灯线上倒挂下来刚好对准何欢头顶,然后张开嘴吸取吞咽何欢头顶最浓厚的一股黑气。 何欢初见墨钏时不以为意,可等到它吸食自己阴气时终于知道了厉害,她扭动身躯想要飘离开去,却因头顶阴气被墨钏吸住受到束缚而无法动弹,她嘴里发出哀嚎,伸出手企图护住头顶。她不伸手还好,墨钏那个角度只能吸食她天灵穴上最纯净的阴气,可她用双手护住头顶后相当于是把两个劳宫穴和天灵穴三股阴气汇聚成一股,反而增加了墨钏吸食分量,远远看上去活像一幅“头悬梁”。墨钏扁扁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 林岳见此情景慢慢把手从腰间放下来。 杜鹏程最初看见雾气的颜色时也是大吃一惊,不过载看到何欢尴尬的样子他又乐了。雾气颜色再黑有什么关系,不论是白溯还是墨钏都制得住她。确认自身安全之后,杜鹏程再看何欢身周的黑色气旋,觉得自己他看见的不是让人害怕的阴气而是勤娘子的营养液。 何欢哀求道:“求两位上仙饶命,别再让这条蛇吃我了!” 杜鹏程笑嘻嘻的和林岳打商量:“师兄,您能让墨钏先别吃了行么,再吃下去何欢就给吃没了。” 林岳对缠绕在电灯线上的墨钏说:“回来。” 墨钏冷冰冰的眼珠子转都不转一下,照吃不误。 林岳一愣,加重语气:“墨钏,回来!” 墨钏吞咽的动作稍微停顿一下,很快又不管不顾的再次吃起来。 林岳脸上微微泛红,犹豫是不是要用夏桑交给他的口诀强迫墨钏服从命令。 墨钏自从跟他下山后一很听话,今天还是第一次出现反常。 杜鹏程口里:“嘿~”了一声:“黑泥鳅胆敢不听话,信不信我是让白溯吃了你?!” 墨钏停止吸食、抬头,用两颗乌黑又隐隐泛着金色光泽的蛇眼冷冷的看着杜鹏程。 林岳及时抬起左胳膊,再次召唤:“墨钏,回来!” 墨钏的蛇眼看了看林岳又看了看杜鹏程,最后视线落在杜鹏程肩膀上的白溯身上。 白溯朝它呲了呲牙。 墨钏眼珠微不可察的转动了一下,然后尾巴用力在电灯线上一弹,身体呈一道弯弓状射向林岳,准确无误的缠绕在他胳膊上。林岳伸手轻轻安抚墨钏。 墨钏离开了何欢也就不再哀嚎了。她缓缓站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她身边的阴气呈静止的雾状,不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的旋转。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谈谈“收服”的事了。 就在林岳还在考虑应该怎么开口劝说才能唤起何欢的责任心和正义感答应帮忙时,杜鹏程已经大大咧咧的往何欢面前一站,指着林岳怀里的孩子说:“看好了!你的女儿,我们照顾得很好。你那个丈夫、还有公公婆婆是个不靠谱的,你父母年纪也大了估计很难把孩子照顾好。你听我的安排帮我做件事,我保证罩着这孩子,一直到她长大成人。” 林岳看了杜鹏程一眼。怎么能用“罩”这个字呢,那是黑社会地痞流氓的作风,他们俩此时代表的国安。可随即他发现自己又错了。杜鹏程话未落地,何欢已经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道:“我愿意!我愿意为上仙做任何事,只要您答应罩着我的孩子,让她顺顺利利长大成人!” 林岳闭上了嘴。 何欢答应的那么爽快反而让杜鹏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道:“我们打算在地铁里种牵牛花,它们可不是普通牵牛花而是能吸收负能量的牵牛花。这么说吧,我就想让你做一个能量转换器,靠你把地铁里乘客的各种负面情绪聚集起来,就像你现在形成的这个旋涡一样,到时候我的牵牛花们从你这里把负能量作为养分吸收走。怎么样?” 杜鹏程说到牵牛花,何欢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林岳看见何欢的表情后心里一直的担心终于得到了确认。他敢肯定眼前的这只魂魄已经不是普通的阿飘了。不管是阴气被吸食时产生的“痛觉”还是她面对丈夫时的愤怒,不管是她对自己女儿的亲情还是它刚才出现的犹豫,无一不在证明她有痛觉有记忆有思维能力有感情。 有痛觉有记忆有思维能力有感情就代表她已经不是混沌状态的“阿飘”,而是产生灵智的“鬼”。 真的是“鬼”了么?林岳的瞳孔忽然收缩。 自从康熙末年开始,说不上具体是哪一年,中国大地上那些家喻户晓了几千年的各路神仙精怪妖魔们忽然间销声匿迹,只留下几只不成气候的黄鼠狼偶尔在荒山野村制造些艳闻轶事出来。建国以后、尤其是那场史无前例的废除封建迷信的活动之后,连黄鼠狼也不见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49 踪影。如果眼前真的是一只“鬼”而且还是在他和杜鹏程两人眼皮子底下茁壮成长的“新鬼”,说明夏桑的担心事已经开始发生了。 林岳又看了一眼杜鹏程,他虽然是杜鹏程的大师兄,但是却比他落后很多。他只不过比普通民众多了植物人苏醒的经历和一条不太听话的黑蛇,至于修真的本事则分毫没学到,更没有和“鬼”打交道的经验。 何欢的犹豫一闪而过,她很快就下定决心:“请上仙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杜鹏程松了口气,转头问林岳:“大师兄,您看行吗?” 林岳强迫自己收回越飘越远的思绪,集中精力思考眼前的工作。他问杜鹏程:“你打算怎么带她离开?” 杜鹏程皱着眉很认真的想了想,可惜无果。他无奈耸了耸右肩,半侧过脸问:“大师兄问你呢,怎么带她走?” 白溯瞥了他一眼,从他肩膀上站起来,舔了舔嘴唇,说道:“先把勤娘子种出来吧,这里的负能量太多,不清理干净怎么行。” 何欢家所在的是一栋有十多年历史的高层塔楼,开发商为了多得房设计方面几乎就没考虑舒适度,尤其是从层高比国家规定的标准低了整整20厘米,窗户的尺寸也小。居住在这里的人们长期心情压抑,这个小区骂街打架斗殴离婚的比例是附近几个小区里最高的。所以何欢在不到8小时里吸附的负能量浓烈从程度就达到了“黑色”级别。 负能量是一种看不见的传染病,它无形无色不会直接伤害人的身体,以影响人的情绪和意念等“传染方式”伤害身体,被负能量传染侵害的人会采用语言和行为等直接方式攻击和伤害周围人群。 负能量引起的伤害隐蔽而且持续,破坏力惊人。西方国家大多有心理治疗的传统,心理诊所和心理医生非常普遍。中国的心理辅助和治疗才刚起步,人们对这一领域存在严重误解,很多人把出现心理问题的人粗暴的等同于精神病,有人甚至认为看心理医生和看性病一样见不得人。 杜鹏程知道负能量的厉害。他听了白溯的话立刻拿出玉瓷瓶把剩下的种子一股脑倒出来扔在何欢周围,心念转动真气运行,很快地上的勤娘子们相继发芽。 ☆、开满鲜花的地铁 杜鹏程有了经验,加上何欢有意证明自己的诚意,这一批勤娘子长势比前几次都更好速度也更快。当然,何欢身周阴气也因为勤娘子吸收而逐渐变淡。当第一个粉嫩嫩的花骨朵冒出来时,杜鹏程额头上隐隐浮现出一道玉带草的叶子,很快又隐匿不见。那只玉带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仍然被久经训练的林岳捕捉到了。 他心中微微一颤,猜测刚才的现象很有可能这意味着杜鹏程的能力比之前有了突破。 第一个花骨朵仿佛是个信号,十六株勤娘子接二连三长出五十多个花骨朵儿,然后又从第一个骨朵儿开始,缓缓的、优雅的绽放出娇嫩的花朵。 夏桑改良过的勤娘子的魔力从花朵绽放之时才真正显现出来。没开花之前勤娘子主要靠根茎吸收阴气,数量少效果慢。开花后,这些喇叭状的花朵就成为一只只“迷你吸尘器”,吸收阴气的数量成倍数扩大。被花朵吸收的阴气经过一番转换后变成浓郁纯净的氧气,通过叶片上的叶孔释放出来。随着阴气吸收的数量增多,花朵的颜色也在发生变化,从最初的浅粉、粉红变成深红、紫红,当达到深紫色后花朵儿边缘开始卷缩、收拢,花朵附近的叶片也不再释放氧气,进入休眠状态。表面上看去类似于普通牵牛花日出而开、日落而闭的过程。 杜鹏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勤娘子们看,当何欢外围阴气被勤娘子吸收干净、开始摄取她的魂魄时,何欢脸上出现痛苦之色。杜鹏程立刻命令勤娘子们停止吸收和转换。他脱下外套,把所有的勤娘子拢成一束用衣服裹住,又让何欢攀附住最强壮的一株勤娘子,然后对林岳说:“大师兄,可以走了。” 林岳点点头,弯腰抱起地上的孩子。 出门前杜鹏程施展起隐身术。站在门口的赵航和薛涛只看见林岳一人抱着孩子走出门。 林岳对二人说:“里面已经处理干净了,我们先走,剩下的就麻烦二位了。” 林岳和杜鹏程回到一号线苹果园时差不多十一点钟,当日地铁已经停运。师兄弟二人把十六株勤娘子栽进其中一辆列车的车厢天花板上,而何欢就在这姹紫嫣红的天花板下端坐。她的任务就是把这辆列车上乘客们产生的各种负面情绪凝聚起来交给勤娘子转换成氧气。 林岳当晚给他的战友李国兵打了个电话,希望他通融通融,让那辆被装饰过的列车可以正常运行。 李国兵起初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在部队里林岳是出了名的少年老成,受伤复员后去了国安,国安的安全级别相比地铁运营只会更高。 第二天清早还不到五点钟,睡梦中的李国兵被急促的铃声吵醒。他一骨碌爬起来接通电话,待听完车检员汇报后他脑子里出现短暂空白。车检员在电话里吞吞吐吐的形容道 “15号列车开满鲜花,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国兵一边下地穿衣服一边心急火燎的给林岳打电话。他多年当兵形成的直线型思维简直无法想象开满鲜花的列车是个什么样子,在他脑子里所有没通过车检的列车只有两种情况——事故或者恐怖。 林岳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急的李国兵一遍又一遍重播,若不是8年战友情份早开口骂娘了。可等他跑到15号列车前时,不由自主收住脚步。 远远望去15号列车绿莹莹的,里里外外挤满了早班人员。人人脸上充满惊喜和愉悦,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愤怒和惊慌。 工作人员们发现李国兵后一窝蜂从各个车厢里跑出来。李国兵附近的人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当天值班的车检员小跑着来到李国兵身边,然后开口说出了让他极其意外的话。 “队长,这些牵牛花开的多好啊,求您别铲了它们。” 车检员的话刚说完周围人群立刻纷纷响应。 “是啊,李队长,别铲了。” “李队长,好歹先开一天吧,要不太可惜了。” …… 李国兵板着脸不说话,径直走向最近的车厢门。当他看见满满一车厢青翠的绿叶和深深浅浅的各色花朵时,当他站在列车门口却好像置身于植物温室时,对林岳的感叹简直无法形容。如果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冲击并不会让李国兵这个当过侦察兵的人震惊,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车厢内外空气质量和心情愉悦度的明显差距。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退出车厢,在站台上停了停才再次走进车厢。 没错,车厢门虽然敞开却好像有一道看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0 不见的屏障,把车厢内外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当他站在车厢外时空气和心情与以往没有什么差别,可当他踏进车厢里,整个身体立刻感觉轻松,尤其是肺部和心脏。除了身体上的变化,心情快乐程度更是明显提升。他为了维持严肃形象常年僵硬的脸部线条一进入车厢就莫名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更是忍不住隐隐向上翘,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李国兵完全理解了工作人员的恳求。 不过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在震惊之余立刻开展排查工作。他首先确定一株牵牛花,然后顺着枝干往下寻根。他需要知道这些牵牛花是怎么长出来的,会不会对列车运行造成安全隐患。 15号车里的牵牛花完全不同于普通牵牛花,长势极其茂盛也就罢了竟然还长出了大大小小的吸盘。正是靠着这些吸盘,层层叠叠的绿叶和花朵才能铺满整个车厢顶。 他从车厢门口一直追踪到座位区,差不多三米长的距离,始终没有看见花根。他跳上座椅,伸手佛开一层又一层的叶子继续找,终于在另一个车门上方发现了花根。 牵牛花的根就那样□□着,干干净净的,依靠吸盘吸附在车厢顶上。没有泥土,当然更没有花盆。 “你们发现这些花多长时间了?”李国兵问随同的车检员。 “半个多小时了。”车检员回答。 “奇怪,没有土没有水竟然没有打蔫儿……”李国兵口中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车检员问。 李国兵看了下属一眼,问:“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些牵牛花的?” 车检员一愣,他光顾着稀奇了还没想过这件事产生的原因。不过咱国企员工和私企员工也不一样,一点而不知道什么是犯怵。车检员从门口把身体探出去大声问站台上的人:“哎哎哎,领导问呢,这些花是怎么来的?” 话音刚落站台上立刻炸开了锅。负责开车的、安检的、售票的、协管的,各路大姑娘、小媳妇、小伙子、老大爷们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 李国兵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的手机响了,是林岳。 “国兵,你看见了吗?”林岳问。他已经听见李国兵那边传来的各种声音,听上去都挺高兴。 “已经看见了。连长,您这哪是几棵花,明明是大手笔啊。”李国兵半开玩笑的抱怨。 林岳呵呵一笑,知道李国兵这是打算和他一起把责任扛起来。 “你想好了?”林岳问。 “没什么好想的,”李国兵走出车厢,“我每天都要查看监控,天天看着地铁里的人暴躁、发怒、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连长,您的这些牵牛花很有意思,它们没有土壤也能生存?” 林岳没有正面回答:“这批牵牛花还处于试验阶段,最后到底能活多久我也不确定。国兵,你应该已经切身感受到了,这批牵牛花对改善乘车环境、改善人们情绪有明显效果。往大了说,它们有利于促进社会稳定。” “连长,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李国兵肯定的说道。 二零一八年四月九日,是北京地铁公司历史上的重要纪念日。那一天,一号线所有上早班的基层工作人员共同保守了一个秘密。在媒体没有正式发布消息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把15号列车的异常现象上报。 当一辆满载着鲜花的列车横穿北京地下时,当微博微信到处都在转发鲜花列车图片时,北京沸腾了,沸腾程度不亚于奥运申办成功。然后,麻烦也来了:需要坐一号线的人当仁不让要坐一号线,问题是成千上万不需要坐一号线的人也不嫌麻烦跑去看一号线。上午十点,一号线各个站点人满为患,工作人员不得不开展限流措施。 以往不管何种原因只要被限流乘客必然怨声载道;可二零一八年四月九号那一天的限流措施没有任何人抱怨。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排队等待,队伍从安检口一直排到地面站台外。 直到此时地铁公司高层领导才在互联网上得知一号线出了“幺蛾子”,但是事态已经不是地铁公司能控制得了的了,一番紧急求助之后武警部队两个连队被派到一号线沿线各站维持秩序。 武警出动之前林岳和杜鹏程早已各自带着5名特别办调查处工作人员在□□东和□□西两个站口维持秩序。这两个站口分别位于□□两侧,安全要求非常高,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十点半,龙泽带着常青到了□□东。林岳事先得到消息前去迎接。 龙泽看着人头攒动的地铁口指着林岳直摇头:“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倒是提前和我通个气啊,扛不住了才抓我替你挡子弹。” 当天的事情最后由国安特别办出面扛了下来。代价是林岳要负责说服夏桑把《黄帝外经》、《九丘》、《三坟》和《八索》四套书捐赠给国家博物馆;至于夏桑希望把温水峪整座山划成禁地的要求也龙泽借机否定了。 林岳给夏桑打电话请示,话中难掩愧疚。他自小做事稳重,没想到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就是通天大祸。他虽然对古籍了解不多,但是父亲林参谋长对国学颇有研究。林参谋长从林岳口中得知那些书名时激动已经戒酒三年的人当场开了一瓶特供茅台。 夏桑自己对于被龙泽要挟一事倒是无所谓,反而安慰林岳道:“怕什么。你师兄弟二人是我的代表,要么不做、要做就大大方方的做,让世人都知道。你告诉龙泽,四套书可以给他,至于禁地范围么,我建议他不要太早否决,否则怕他后悔。” 龙泽听了林岳的转述呵呵一笑。夏桑嘛,他一周前才刚刚打过交道,虽然修为不错但也就那样而已。修真界人士的修为时间就不是按“天”算的,而是按“年”算的。夏桑就算有一番奇遇修炼出了真气但是毕竟初入修真界,以他对修真界的了解,夏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7天的时间有什么了不得的变化。 至于说到那些古籍,大概是她在某个墓葬或者修真洞府之类的地方发现的。古籍的价值再珍贵也不可能允许夏桑把整个温水峪都划成禁地,那可是几乎与北京城区同样大小的范围,还处于上风位置。夏桑占据温水峪简直就是要把北京城踩在脚下。 龙泽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但是两个小时以后他就笑不起来了。站台外负责维持秩序的武警战士数量不得不增加了一倍,因为聚集在地铁口的人越来越多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 季开来的质问电话刚挂断荣国栋的又打进来。两通电话接完龙泽的制服已经湿透。荣、季二人的要求很简单:事情既然是你特别办做的,那么下午三点钟之前必须完成疏散工作。一号线的地理位置太特殊,已经威胁到国家领导人的安全。 龙泽找来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1 一个坐过车的乘客询问之后才知道事情远远不是民众搭乘列车体验新鲜感那么简单,也终于知道夏桑在电话里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后悔了。 原因还是因为那些牵牛花。当乘客发现自己在车厢里和车厢外仿佛经历两个世界时他们不愿意下车了,赖在车里反复搭乘。于是事情演变成先上车的乘客不愿意下车,后来的乘客想要上车却挤不进去。这也就罢了,问题在于那些赖在车里不出来的乘客还跑到网上去炫耀,于是所有看见评论又走得开的人都在向一号线聚集,并且是持续聚集中…… 无奈之下,龙泽让林岳联系夏桑,答应重新考虑禁地范围。 夏桑这才满意。她告诉林岳,只要让勤娘子们进入休眠状态就能停止创造车厢内的令人身心愉悦的第二世界,乘客没有了愉悦感自然就不会赖在车里不走。 于是,杜鹏程命令何欢停止凝聚负能量,没有何欢供给负能量娘娘子纷纷关闭花朵和气孔。下午四点钟,非必要乘车的民众开始渐渐散去。到了晚上八点钟,闹闹轰轰的四九灵异现象算是暂时过去了。 之所以说暂时过去是因为乘客虽然少了,但是网上的讨论热烈起来,连各大媒体也跟着发表声音,认为四九现象体现了民众的呼声,希望北京其他地铁学习一号线,改善乘车环境…… 可以想见,未来几天各地铁公司的管理者们将要在一个又一个协调会和申请中度过。 不过,这一切暂时与林岳和杜鹏程无关。累了一天的师兄弟二人坐在杜鹏程家的天台上,一人手里一听啤酒,白溯的面前放了一个小碗,里面装的是牛奶。 杜鹏程一口气喝干半罐,笑着说:“大师兄,我忽然特别庆幸遇见师傅。虽然短短几天,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生。你不知道,我妈刚才走之前竟然把我搂在怀里亲了一口。自从我十岁以后我妈就没再亲过我。” 林岳的情绪有些低落,但他习惯克制自己,轻易不显露出来:“确实应该庆幸。” 杜鹏程接着说:“我以后一定要加强修炼。如果不是因为有功法,昨天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孩子死去。这可是能起死回生啊,大师兄。” 林岳没说话。 杜鹏程忽然又问:“大师兄,你的修为怎么样了?我现在每天能支持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 林岳一使劲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杜鹏程的话深深触动到了他心底。 ☆、问道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渴望力量的,男人崇拜力量就像女人崇拜美貌一样。 从杜家回到自己的住处,林岳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他属于自制力极强的那类人,但是看到杜鹏程身上短短几天之内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再对比自己的停步不前,林岳对夏桑的抵触心理动摇了,或者说他对“修真”这个行为的抵触动摇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岳就驱车前往桃源深处。 穷奇照例高踞在老桃树上。它很是仔细的看了看林岳后,不等他询问已经主动说道:“上仙在青台打坐。” 林岳点点头,抬脚往山上走去,身后传来穷奇略显阴森的声音。 “它好像要长角了。” 林岳脚步顿了顿,低头看向缠绕在臂膀上的墨钏,那原本光滑圆润的蛇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两个小小的凸起。 “角?”林岳心中纳闷,“墨钏是条蛇,蛇怎么会长角?” 穷奇嘿嘿的笑,纵身从老桃树上跃下,越过林岳迈开长腿往山上跑去。 林岳脸色沉了沉。他心中极其厌恶穷奇,但是又拿它毫无办法。 夏桑端坐在青台八卦中央,平和安详的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林岳。 按照古礼,林岳跪坐在夏桑对面。 夏桑问:“为何而来?” “问道。” 夏桑问:“既不信道,为何问道?” 林岳硬邦邦的回答:“我是一名军人,我必须相信无神论,虽然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让我承认它们的客观存在,但是不能沦为信徒。” 夏桑笑了。随着修为的增加,她现在的宽容度也在增加。 她温和的说:“先不论‘道’,先说信仰。你的信仰是什么?” 林岳说:“我的信仰就是军人的职责,保家卫国。” 夏桑点头:“很好,至少你有信仰。其实每个人在灵魂深处都是孤独的,所以我们需要信仰。信仰无关鬼神,你可以信老子也可以信雷锋;信仰无关国度,中国人可以有,法国人也可以有;信仰无关贵贱,总统可以有,囚徒也可以有;信仰无关大小,你可以信仰国富民强共产主义,也可以信仰八项注意交通规则。” 林岳愣怔的看着夏桑。他眼中看见一个夏桑,心中却有无数个夏桑。或者说夏桑在他眼中和心中始终变化不定,不仅长相五官在变,气质和形象也很矛盾。她明明是个现代人,有时候又觉得她好像从远古穿越而来;她明明还很年轻,有时候又觉得她仿佛母亲一般慈爱;她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有时候又让林岳觉得她比男人还充满力量。 夏桑不知道自己让大徒弟“困惑”了,她继续说道:“信仰这个词的国际色彩和时代色彩过于浓重。其实,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信仰’,我们一直称之为‘道’。有人向‘权 ’和‘财’求道,有人向‘物’和‘理’求道,有人向‘神’和‘鬼’求道,有人向‘我心’和‘自身’求道。你我皆在‘道’中。” 林岳及时让自己从遐想中清醒过来跟上夏桑的教导:“这些都是道?” 夏桑点头微笑:“处处皆道。汉朝的道是‘无为而治’;前唐的道是‘融合与开放’;王阳明的道是‘知行合一’;曾国藩的道是‘克己复礼’;朱元璋的道是‘我自己’;我朝□□的道是‘辩证的民主与专政’;君子的道是‘正’。这些‘道’引导追求者向上修行,还有一些‘道’把追求者带进了沟里。元朝的道是‘掠夺’;清朝的道是‘控’;嘉靖的道是‘术’;□□的道是‘疑’;小人的道是‘势’。道有千千万万,求道之人万万千千,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向上的、适合自己的‘道’。” 林岳又问:“您的道是什么?” 夏桑坚定的说:“我的道是‘知行至善’!” 林岳一字一顿:“知、行、至、善?” 夏桑点头:“‘知、行’即‘知行合一’;‘至、善’是中华民族一直以来的自我要求和追求。” 林岳若有所思。他一直以为会在夏桑这里听见一对神神鬼鬼的言论,没想到夏桑竟然说她的“道”是“知行至善”,这四个字听上去就像“团结进取”或者“尊老爱幼”一样科学和客观。 夏桑闭目打坐,静待林岳自己领悟。 当一个人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2 觉得迷茫并且愿意通过思索从自身寻找答案时,这个人的修为就要突破了。她对林岳的期望远高于杜鹏程,但是林岳极为固执,他不像杜鹏程那么听得进去训导,所以虽然资质高于杜鹏程但是修为境界却落后。 半晌之后,林岳问夏桑:“师傅,我的道在哪里?” 夏桑睁眼:“在你的家教里,在你的士兵守则里,在你的行为准则里,在你的良知里。” 林岳刚想开口继续探讨,心里忽然没来由的猛烈跳动。胳膊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他低头看去,只见墨钏一反平日安静的样子使劲扭曲翻滚缠绕,蛇头上那两个小小的凸起开始皲裂,破皮处露出两枚闪着乌光的小角。 蛇真的能长角! 林岳看着那两只小小的角惊住了。 夏桑双瞳不住收缩。墨钏不是蛇,墨钏是建木种子进驻她心脏时排挤出的污秽幻化而成,如今这东西竟然长角了。 墨钏看上去非常痛苦,身体翻滚紧缠,当它张开嘴对准林月的手腕准备咬下去时,夏桑立刻伸指隔空一弹。她与林岳中间差不多两米距离的空气随着“弹”的动作荡起一阵波纹。与此同时墨钏七寸上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打中发出一声清脆的“波”,蛇身仿佛锁链一般松懈下来,软绵绵的从林岳胳膊上滑下。 林岳皱眉:“怎么会这样?” 夏桑缓缓摇头。 林岳问:“墨钏的长相很奇怪,我特意查过资料没有发现这个品种,它是什么蛇?” 夏桑说:“它不是真正的蛇,而是我异变时体内污浊之气幻化而成。” 穷奇忽然从青台旁的桃树上跳下,趴伏在地上抽动鼻子闻墨钏,嘴角低落一串黑色的口涎。 夏桑扬手从掌心飞出一根荆条。 “啪!” “嗷~~” 穷奇被荆条抽中惨叫一声翻滚飞出。 夏桑冷着脸对林岳说:“既然长了角就有可能成龙,不过它最初形象是蛇,即便日后能成龙也要受先天资质的限制,以后就叫他‘墨螭’吧。” 林岳听到“墨螭”这个名字时心情有些复杂。他对杜鹏程和白溯之间的亲昵不是不羡慕,只不过墨钏不会说话而且蛇的性子比较冷僻所以他们之间很少互动。如今夏桑说它有可能修炼成龙,还赐名“墨螭”。螭也是龙的一种,不过是母龙。俗话说“男女有别”,也就是说他和墨螭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杜鹏程和白溯那样亲密无间。 夏桑的视线从地上的墨螭移到林岳身上,说:“你既然来了,就把咱们这一派的修炼功课补一补吧。我这功法是在你下山后才摸索出来的,所以提前传授给了杜鹏程,反而让你这当大师兄的落在后面。” 林岳一张俊脸忽然通红。 夏桑实事求是的陈述听在林岳耳中让他感到难以抑制的羞臊,因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问道而来,是奔着功法来的。 夏桑早已看穿林岳的心思却不揭破,当下微微一笑,便把她悟出来的真气运行规律传授给林岳。 墨螭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稍微扭动了身体之后就趴伏在原地安安静静的听夏桑讲授。 林岳天分极高,夏桑只说一遍他就都记住了,当下在夏桑面前演练了一遍。随着红莲在胸前浮现,他体内出现一股前所未有过的热流,从心脏沿着全身经脉运行一遍。按照夏桑的说法,这就是一个小周天。 当林岳睁开眼时,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如果不是因为在青台上、在师傅面前,他真想大声高喊。作为一名优秀的特警,他对人体机能和自己身体状态都太了解了,因此他比杜鹏程更加知道这个修行功法的妙处。 林岳按照规矩恭恭敬敬的向夏桑行了拜师礼。 夏桑满意的微笑受礼,然后让林岳自己去含章殿拿书。林岳第一次走进含章殿,看见满屋子的竹简吓了一跳,终于意识到到“古籍”和“书籍”的区别。他要带下山的四套书可不是四本书,而是两块玉石、十卷兽皮和二十卷竹简。 林岳收拾好东西下山前,夏桑嘱咐他有急事随时打电话,没事也要每周上山一次,最好是师兄弟俩一起上山。 下山时,林岳背着包裹走在前面,墨螭在他后面游动。所过之处青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岳停下脚步,弯腰伸出手臂。墨螭上身直立而起,像以前一样攀附到他的胳膊上。 林岳轻轻摸了摸墨螭头上刚冒出来的小角,墨螭一反以往冷漠的姿态,第一次主动把自己的头靠近林岳手腕,在他手表带上蹭了蹭。 林岳全身上下的穿戴几乎都来自于部队,只有这块手表例外。为了这块手表他还顶撞过父亲。 出于保密,林参谋长要求家里所有人包括保姆和勤务兵在内一律不得使用国外生产的东西,最好是全部来自于部队发放。有些居家过日子的东西部队不管,那也必须是妻子尤秀亲自购买,绝对不能用外人赠送的东西。 所以当林参谋长发现自己儿子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精工手表,意外和愤怒可想而知。精工是哪儿的?精工是日本的!可不管他怎么要求怎么命令,一向严守纪律的林岳始终不愿意摘下那块手表。 眼看着父子二人因为一块手表闹僵,尤秀出面拿着手表去做了一次最严格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窃取情报的可能设施后,这块手表才得以被允许留在林家,继续戴在林岳手腕上,并且成为林家唯一的奢侈品和国外产品, 如今这块了不得的手表成了墨螭挠痒痒的工具,而林岳也不阻止。 林岳开车上八达岭高速时差不多晚上九点钟。高速路上除了经过车辆的灯光,路的两边一片漆黑。 林岳一边开车一边回想夏桑的话——他的“道”在他的家教里,在他的士兵守则里,在他的行为准则里,在他的良知里。可是他的道到底是什么呢? 正想着,前方路边突然爬上来一个女人,一个浑身不着寸缕的长发女人。 ☆、艳鬼 林岳一脚急刹车。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丰胸细腰长腿,即便满脸惊恐也难掩妩媚之色。 女人抬起一只手遮挡灯光,另一只手试图遮掩私部。可惜她只剩一只手,遮得住上身、遮不住下身,刚遮住下身又露出了上身。 林岳见状赶紧关掉前灯。 女人这才放下眼前的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双腿小跑到车门边,一面不停敲打车窗一面哀求道:“求求你让我上车!求求你救救我!” 林岳推开车门,视线越过女人的身体落在她身后十米远的地方,嘴里问道:“你是什么人?谁在追你?”同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女人身上。 女人抬手挺胸把扔过来的衣服按在胸前却不着急穿,而是先回答林岳的问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3 题。 “我被人下了迷药。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追来了!” 一边说着,一条雪白的长腿已经迈进车厢。林岳眼角一扫,瞥见了脚上红色的细高跟儿凉鞋。 假寐的墨螭昂起头颅,乌黑的眼珠表面泛过一层金色的光。 女人按着胸前的衣服、扭着腰正准备坐进车厢,忽然看见林岳手上的墨螭,动作明显滞了滞,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林岳按下墨螭的脑袋,对女人说:“别怕,她不咬人。” 女人极不自然的笑着说:“是不咬人。” 女人坐稳后,林岳发动车子缓缓停到路边,熄火。 女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嘴角挂起一丝了然的微笑,手上故意松了松,原本就没挡住多少东西的外套又往下滑了两寸。 可惜林岳却没看见,他正探身从腰间拿出□□,一颗一颗装填子弹。 女人眼睛看着林岳硬朗挺拔的侧脸,右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左肩,涂着深红色指甲的手从肩头一路缓缓上移到耳垂,脸上始终似笑非笑,眼角眉梢满满都是挑逗。 林岳装完子弹,两手握枪平举,瞄了瞄准星儿。 女人右手动作僵了僵,很快又变换路线往下摩挲,指尖轻轻滑过纤细的锁骨。 林岳持枪的右手收回,放在大腿上,身体向后靠进座椅里,双眼直视车前方,仿佛在等什么。 女人的手在胸前停了三四秒钟,然后才扯了扯嘴角娇声催促:“我们快走吧,他们有二十多个人,你这□□里的子弹怕是不够用。” 林岳淡淡的说:“放心,一定够用。” 女人自信的魅惑笑容变得勉强起来,却仍是不死心。她把右手从胸前拿开,左手两根指头拎开衣服,整个上身扭向林岳,然后慢慢前倾试图靠近,继续游说。 “我知道你们当兵的都硬气,可是何苦惹麻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林岳扭头看着女人:“离开?去哪儿?” 女人的两只眼睛仿佛两把刷子一寸一寸的扫视林岳,从上到下、肆无忌惮,声音似有若无:“去哪儿都行。只要能让我洗个热水澡……” 林岳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缓缓抬起右手,枪口正对女人额头。 女人的眼睛不“刷”了,转而盯着黑洞洞的枪口,浑身僵硬、声音却越发娇嗲:“怎么把枪口对着我?我又不是坏人。” 林岳挑了挑眉:“我这枪里的子弹本来也不是打坏人的。” 女人一愣,直觉林岳话里有话,可她脑子转了好几圈也不得要领,最后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林岳微微一笑:“这么说话多好,这才是你该有的风格。” 女人双眼眯起,一分钟之前还娇嗲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冰冷:“你知道我是谁?” 林岳干脆的回答:“不知道!” 女人再次一愣,面对林岳的镇定、冷淡和黑洞洞的枪,她意识到惯用的伎俩失效了当下恼羞成怒: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女人脸色“唰”的一沉,身体毫无预兆的突然塌了下去,头上长发活了一般卷向林岳手里的枪,与此同时两只手伸着突然间长长的鲜红指甲朝着林岳胸口狠狠挖下去。 林岳身体里那朵红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她一定要尝尝,哪怕只是舔一舔也行。 有个词叫做“鬼迷心窍”,用在此时极为恰当。 林岳的枪确实被女鬼的头发缠住不得动弹,他本人困在车里更是无从躲避,但是他压根儿也没想过要躲避。因为有个叫墨螭的家伙早已虎视眈眈,就等着女人露出马脚才好“下嘴”。 两分钟前还垂涎红莲花的女人,殊不知她自己也被墨螭垂涎很久了。 女人的指甲还没碰到林岳的衬衫,一条黑影从林岳左胳膊上闪电般窜出。紧接着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哀叫,刚刚还想要“硬来”的女人双手捂住脖子,挣扎着试图拽掉咬住脖子的墨螭。 墨螭哪是那么容易松口的主。这世上只有她不想吃的、没有她不敢吃的,何况女人体内的鬼气正对她胃口。 可就在墨螭咬破女人脖子准备吸取鬼气时,旁边山崖上忽然射下一道红色光束,穿透车顶直接罩在女人和墨螭上方。 墨螭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嘶嘶痛叫着松开了嘴。女人则“篷”的一声化成一股黑雾,随着收回的光束一起消失在林岳眼前,地上只留下两只红色的细高跟凉鞋。 林岳一把捞起墨螭,推门下车抬手对着光源处连开三枪。崖顶一道人形黑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连续跳跃两下,跑了。 林岳正打算开车追下去,耳中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就像一个人距离很远处对他说话一样。听不清楚具体说的是什么,但他却能肯定是夏桑的声音。 “也许师傅身上有一些我还不知道的神通,比如千里传音?”林岳默默的想。 林岳一边想着一边拨夏桑的手机,话筒里传来人工台一本正经的通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因欠费已停机”。有那么一瞬间,一向冷静理智的林岳觉得自己已经不在地球上而是身处一个叫“荒谬”的星球。 正在此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在崖壁的树顶上翻腾跳跃,由远而近。速度比刚才携女鬼逃走的身影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林岳的直觉极其敏锐,眼睛虽然没看见身体却能感知到对方视线的注视,他下意识的举起枪口瞄准身影来处。 “是我。”夏桑说道,身形刚好落在一棵松树的树顶。 林岳一惊,赶紧压下枪口。 夏桑轻轻跃下松树,沿着崖壁迈步向高速路面走下,近十米高的陡峭岩壁在她脚下不过是一个抬脚一个落脚而已,眨眼功夫人已经来到林岳面前。 “师傅,您怎么来了?”林岳语气中的恭敬越来越自然。 “你刚走就有东西攻击结界,失败后逃离的方向与你离开的方向相同。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 林岳心里一暖,说:“刚才我好像听见您的声音了,但是听不清楚具体说什么。” 夏桑摇头:“我一直没说过话。距离太远,以我目前的修为还做不到千里传音,否则也不至于亲自跑一趟。” 林岳心中一惊:“那会是谁?” 夏桑皱眉思索道:“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什么东西。自从我在桃源修炼时日虽短但周边灵气明显增多,一来有可能唤醒某些沉睡的力量,二来有可能吸引了某些东西的觊觎。你身上的鬼气和墨螭的伤是怎么回事?说来我听。” 林岳把他刚才的遭遇讲给夏桑听。夏桑修炼时间短,对修真界了解有限,也不知道那个能化成一篷烟雾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女人不是人。可惜对于师徒二人来讲,这个结论简直一点实质性的帮助都没有。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4 夏桑看了林岳一眼。她指示林岳进国安特别办就是希望有个自己人能接触甚至掌管国家最高修真管理机构,没想到他下山之后进展缓慢,连个谈判都谈不清楚,白白搭进去四套古籍不说还差点把禁地的范围给谈没了。 林岳接收到了夏桑的视线,但却没接收到她视线里表达的不满。这一点估计夏桑自己也没想到。 一个纤细敏感的女人的心思,想要通过一个眼神让当了多年武警的男人解读,其难度不亚于要求火星人和金星人直接对话,哪怕她是师傅、哪怕他的命是她救的。 他们首先是男人和女人,其次才是师傅和徒弟。 一时间两人之间有些冷场。 夏桑开始怀疑自己选错了代言人。当兵的是正直,可同时也一根筋。在他们没有真正认可你之前,你的命令根本执行不下去。是要再找一个心思灵活些的还是让杜鹏程跟着他一起进国安?心思灵活的人在诱惑面前难免心思不正,那种人绝不是当弟子的好选择…… 林岳则在想他有必要重新考虑禁地范围的事。他和龙泽的谈判不是他没能力谈不好,而是他压根儿就没认真谈。他心里认为不应该为一个人划出相当于北京城的范围做禁地,就为了修炼使用;在他心里,所有被发现的宝藏珍玩都应该立刻上缴国家成为全民族的财富,而不应该被某一个人私藏。可假如真的出现妖魔鬼怪横行的一天,禁地的震慑作用就很重要了,相当于北京城的守护者。 师徒二人各怀心思,时间一秒一秒溜走。一开始两人都没发觉,等到发觉的时候僵局已经形成。两个同样低情商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首先打破僵局。 旁边林岳车子里,女人遁走时留下的两只红色凉鞋时不时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仿佛两只偷窥的眼睛。 ☆、蛊(一) 最后还是林岳咳嗽两声,首先开口说道:“师傅,我明天再和龙主任重新谈谈禁地的事。” 夏桑点头:“嗯,鹏程在地铁里种的勤娘子效果不错。在民众的呼声下其他地铁也会想办法跟着实行。但地铁勤娘子不是凡种,只有我才能种出来,你就以这个为契机让龙泽认识认识咱们大罗天的能力,也让老二赶紧回来做好相关准备。” 林岳一怔:“大罗天?” 夏桑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忘了告诉你。桃源深处其实是陶弘景修炼之处,据说陶弘景隐世于茅山,不知道他的洞府怎么会出现在北京。不过想想当年佛盛道消的大环境,再想想茅山的障眼法和穿墙术,做这种安排倒也不无可能。我因感悟玉清元始天尊才发现了咱们的启蒙心法,所以我打算把温泉域改名叫大罗天,桃源深处改名为玉京山,对应元始天尊在玉清境的昆仑山。你觉得怎么样?” 林岳忍不住眨眨眼睛,口中说道:“我没意见。”心中却腹诽:您老人家早就有了主意,连名字都起好了,我这当徒弟的能有什么意见…… 夏桑很高兴,她觉得唯有大罗天和元始天尊才配得上建木种子的分量。既然要开山立派,何不来个高大上的? 果然,林岳犹豫了一下问道:“师傅,您这是准备正式开山立派么?” 夏桑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始终不知道咱们的实力和其他势力相比到底如何。虽然我之前在国安和乔杨乔柏交过手,那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刚才攻击结界和意图袭击你的东西力量不可小觑,很可能不在我之下。所以,先把地盘圈下来,至少要保证灵气中心范围是禁地,以免被宵小之辈在周围修炼反而乱了世道。” 林岳点头,夏桑这一番考虑与他对北京安全的考虑殊途同归,也算是给他一个正当理由为门派争取利益。 “师傅,墨螭的伤势有些严重。” 夏桑说:“墨螭由我带回山治疗。你对老二说一声,就说我希望他能在中央部委找个工作,最好是能和你互相帮衬。” 林岳笑了:“这可难为他了。他这两年性子散漫惯了,恨不得凌晨两点都不睡,中午十二点都不起,哪儿受得了早起的苦。” 夏桑脸色一沉:“受不了也得受!你是大师兄,你要看着他早睡早起,每天坚持练功。咱们早晚要开山立派,以后要面对的势力指不定都有什么呢,再不抓紧时间练功万一遇上厉害的角色性命不保都是小事,魂飞魄散都属常见。你回头也查查特别办的档案,把以往的案例给老二讲讲,省得他稀里糊涂闯祸。” 林岳点头答应。 师徒二人分手,一个开车回城,一个步行回山。就在两人离开后,距离师徒二人谈话地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出现三个人影。当中是一个只有一条腿、脸上带着圆形墨镜的干枯老人,两侧分别站立一男一女。 男的身高将近两米,虎背熊腰,脸上一道狰狞的疤从左额角一直到右下颌,疤痕深可见骨几乎把整张脸劈成两半,虽然是陈年旧疤但因为伤势太重,而且可能没有得到缝合,导致疤痕两侧的肉都向外侧翻长,在夜色中看上去尤其恐怖,胆小一点的很难不惊叫出声。 另一边的女人则恰好相反:一身红色长裙,面容艳丽,丰胸细腰长腿,竟是刚才在林岳车上的女人。按照夏桑和林岳的推断,她应该不是人。 “主人,那女的就是桃源的新主人吗?”女人望着夏桑消失的方向问。 干枯老者点头:“和结界的气息很像,应该就是她了。”话音里是浓厚的闽南腔。 女人撇了撇嘴:“看上去普普通通,凭什么占据桃源?” 老者发出夜枭般的笑声:“艳鬼,这你就不懂了!那女人浑身自生灵气,每一根经脉都是绿色的。如果我没猜错,她很有可能是千年树妖。” “树妖?”被称为艳鬼的女人惊讶道,连刀疤脸男人也忍不住抽了抽疤痕。 老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所以她才能破了我派历代祖师都没办法破解的结界,独享桃源福地。桃源福地可不是正和树妖匹配嘛!” 女人伸出长长的舌头上下舔了舔嘴唇:“她若真是树妖,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老人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从古至今,修炼的难易早就定下来了,最容易的是凡人。人又被称为神子,因为和神最相像所以修炼起来速度最快,但是因为人的生命短暂所以往往没有摸到门径就到了生命结束的时刻。人类修炼的最大难处就是延长生命。其次是动物,越聪明的动物修炼起来也最快,但是和人类一样难以突破生命短暂的障碍。第三是植物,植物的生命比人和动物都长,所以他们修炼的时间也可以很长,花和树修炼成精的数量极多但是能修炼成人型的就极少,大部分刚刚获得灵智还没发展到精怪阶段,就被修真人士和妖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5 魔鬼怪捉去当成食物用以增加修为,只有极个别的能力极强的植物精怪才有可能修炼出人形,成为妖精。我们遇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树妖。” 老人的话让艳鬼嚣张的气焰稍微冷却下来,但是心中的不甘却越发的盛了:“那怎么办?桃源结界不但没破你还被反噬受了重伤,这个女人又那么厉害,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守了一千年的福地被别人白白占据吗?” 老人偏着头看向北京城的方向,慢慢说道:“先从那个徒弟身上下手。他的资质虽然高但修炼时间太短,没有了那条黑龙防身,对付起来应该很容易。我需要赶快疗伤。线蛊附身了么?” 艳鬼摇头:“没有,还没找到机会。” 老人又问:“血蛊现在怎么样了?” 艳鬼道:“血蛊已经进入那个家庭了,不出七天就能发作。” 老人点头:“那就好。” 艳鬼妩媚的一笑:“还是主人您深谋远虑,让我早做准备,否则现找这样的蛊盅可不容易。” 老人伸手在身侧按了按,说:“咱们也进城,离血蛊近一点。” 站在一侧的疤脸男人上前一步蹲身在老人前面,老人熟练的趴在他背上。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只红色的镜子对着艳鬼所在的位置照了照,艳鬼化成一篷红色雾气钻进镜子里。 疤脸男背起老人向山下跑去,其速度比起高速路上的车辆丝毫不逊色。 此时的林岳正开车进隧道,脚下忽然闪过一道红光,他低头看去才发现女鬼留下的鞋子还在车里。路过服务区时林岳下车买杯饮料,想起女人留下的鞋子太不吉利,打算拿去扔了。当他拎起凉鞋的瞬间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麻酥酥的。他打开顶灯仔细查看,发现指尖上有个小小的红点,再看凉鞋,上面镶着一圈劣质水钻,其中几颗水钻的八爪支起来了,想来他刚才就是被些金属刺了一下。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想到这鞋子是“不明来历的东西”留下的,指不定里面也有什么脏东西,林岳心里很是膈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被刺中的指尖处又割了个十字口子,眼看着留出来的血呈鲜红色他还是不放心,用另一只手使劲挤压伤口,直到血小板发挥作用伤口凝固挤不出来血为止。 林岳用一根树枝挑起凉鞋扔到路边草丛里,又从加油站要了一点汽油倒在鞋上一把火烧掉,这才放心的回到车里继续走。 路上给杜鹏程通了电话,传达了夏桑希望他找个正经工作的指示。杜鹏程刚和自家老爹老妈喝完酒上楼回卧室,听了林岳的转达后忍不住哀嚎起来,一个劲劝说林岳,让他假装忘记这件事,日后师父问起来就说他还没来得及通知他。 林岳笑着摇头:“我可不敢撒这个谎,你以为她是那么好糊弄的?” “大师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你还不知道我,哪里受得了那些朝九晚五的工作。” 林岳一边开车一边给杜鹏程出主意:“师傅大概是觉得我办事不力,所以希望你也能进体制内,咱们互相照应事情做起来效率高一点。” 杜鹏程和白溯一起开门进卧室,他一边踢掉鞋子一边扯掉衣服,然后仰面朝天往床上一躺,继续和林岳说道:“这很容易啊,我就算不去上班也能和你互相照应,只要达到师傅的目的就行了吧,不必非要一板一眼的按要求做吧?” 白溯也喝了一点红酒,作为儿童期白虎它可是此生第一次喝酒,头晕乎乎的,跳了三次才跳上床,头重脚轻的爬到枕头边呼呼睡去。杜鹏程伸手揉了揉白溯的肚皮。白溯翻了个身,仰着肉乎乎的小肚皮让杜鹏程继续挠痒痒。 还在赶路的林岳不紧不慢的对着电话说:“我要上班而你不上班,你怎么和我照应?万一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 杜鹏程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大师兄,你不是已经升处长了么,干脆让我老爷子打个招呼把我塞进你们调查组得了。以前我家老爷子嫌我丢脸未必愿意为我开口,如今不同了,他现在简直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他儿子,亲儿子!” 说完想到杜如海对他讲述“有关人士”向他打听情况的电话几乎把手机打爆的事,老爷子脸上想忍又忍不住的骄傲表情时,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林岳笑着问:“这么高兴?你就不怕在我手底下受我管束?” “哎呀大师兄,咱们是打虎师兄弟,你管束我还不是应该的么。我建议你每天给我把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比如上午巡视各大饭店,中午回单位陪你吃午饭,下午巡视各商业区,晚上嘛你要是愿意我就再回单位陪你吃个晚饭,然后你接着加班我就接着巡视京城夜场。你要是不愿意加班那你就早点下班,我还是接着巡视各大夜场……总之你坐镇大本营,我负责外围治安,你看怎么样?” 林岳听了杜鹏程的话哭笑不得,这安排,简直了。不过他可不会说不行,他要是说不行杜鹏程就不会来特别办,他要是不来特别办夏桑的指示就完成不了。杜鹏程大大咧咧的觉得可以更改师傅的命令,但是身为一名军人,林岳对于执行命令的标准是:一丝不苟,不打折扣。 林岳安抚杜鹏程:“师兄弟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先说好了你抓紧时间过来,剩下的事我自有安排。” 杜鹏程满意了,连连答应。林岳也满意了,挂上电话前他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那名战士请你办的事你办了没?” 杜鹏程一听,酒醒了一半:“大师兄,幸好你提醒我。你这次回山师傅传授你功法了吗?这件事要是没有你帮忙我一个人恐怕还不好解决。” 林岳说:“传授了,不过还没正式修炼,我打算今天晚上开始。” 杜鹏程说:“只要你会功法就好办了。明天我去特别办找你,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地方你就知道了,那战士找咱们还真就找对了。” 林岳和杜鹏程约好第二天傍晚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挂了电话。 杜鹏程电话刚挂断,房门被推开,杜母端着水果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亲昵的抱怨:“我的大宝啊都是快成神仙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随手脱衣服。” 杜鹏程高大的身躯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杜母把水果盘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侧身在床沿儿坐下,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心里酸酸甜甜,眼角有些湿润。 杜鹏程无奈:“妈你又要哭了。” “不哭了、不哭了。看着我儿子出息我这心里可高兴了。当年生你的时候因为你个头太大,我受了多少罪哦。谁知道你虽然个头大但是性格温和,从小反而是被人欺负的那个。我和你爸爸为你操了多少心。还有你大哥,为了你受人欺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6 负的事还特意带人帮你打过架呢。” 杜鹏程伸手拍拍杜母的胳膊,“现在好了,以后看还有谁敢欺负我。对了,大哥还好么?” 杜母忽然想起一件事,正色道:“大宝,我和你说件事。” 杜鹏程见母亲变得严肃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问:“什么事?” 杜母叹了口气,说道:“昨天是杜果儿六岁生日,中午我和你大伯二伯四叔他们一起吃的饭。因为你太忙所以没叫你。” “杜果儿六岁生日啊,这不是挺好么,是不是我大伯娘又和你闹别扭了?” 杜母摇头:“不是你大伯娘,是鹏举。” 杜鹏程诧异道:“我大哥?他怎么了?” 杜母脸上表情非常为难,皱着眉回忆道:“我觉得鹏举看杜果和叶颖的神态不太对劲,那眼神直直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瞧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杜母忽然不往下说了,过了好半天直到杜鹏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又问他道:“你还记得杜果的长相么?” “记得啊,我大伯娘一天到晚炫耀杜果长得漂亮,想不记得都难。” 杜母连连拍打杜鹏程的肩膀,仿佛有什么事情憋在她心里让她极其难受,最后才咬着牙说道:“咱们杜家的人都是高身量宽骨架大脸庞,唯独杜果儿细细长长的不说,还是个瓜子脸尖下巴……我和你其余二伯娘和四婶每次看见杜果儿,那感觉就好像看着一锅馒头里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只烧卖!” ☆、蛊(二) 杜鹏程呆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不会吧……大嫂和大哥的感情多好啊……” 杜母啪一巴掌拍到杜鹏程的后背上:“大什么嫂!你就不想想鹏举那狗脾气,但凡是个正常人和他相处就没有不被他气着的,可自从有了杜果叶颖这么多年愣是没和他红过一次脸,不管鹏举说什么她都说好。用你大伯娘的话说就是‘温柔得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知道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最能容忍男人犯错吗?” 母亲的话让杜鹏程想到自己的经历,忍不住点头。 当女人给男人戴绿帽子之后她对男人的容忍度将会达到最高。 杜母安抚的拍拍儿子的后背。他儿子被人“撬墙角”的事她已经知道了。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这类八卦艳闻传起来的速度比闪电还快。 杜鹏程喘口气,劝道:“妈,我大哥自己就不检点也别要求人家女方守规矩。人家国外可流行这个了,打开家门各玩各的,关上家门还能守着孩子过日子,谁也不欠谁的。” 杜母盯着杜鹏程的眼睛异常严肃的说:“你以为我说的是婚外恋?”她脸上表情忽然变得狠厉起来,仿佛要吃人似的,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她要只是婚外恋我就不和她计较了,抓着把柄直接离婚就是。可她若是把别的男人的野种当成咱们杜家的孩子鱼目混珠呢?她不仅是给鹏举带绿帽子,她是把所有杜家人都当成傻子!” 杜鹏程几乎被母亲的话吓傻了。 杜母说出心中盘桓多年的难受心里轻松了一些,她轻拍杜鹏程的手背,放缓语气:“你二伯娘和四婶这两年已经不去你大伯家了,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这件事其实她们也都在怀疑,但是没有一个人率先捅破。杜家四兄弟只有你父亲职位最高,其余三人都平平。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家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就当取了个带孩子的二婚媳妇,只有咱们这样的家庭才受不了这种侮辱。” 杜鹏程其实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带孩子的二婚媳妇”的说法让他心理压力立刻减轻不少,正想悄悄松一口气,可这一口气刚松到一半杜母后面的话又让他心中一紧,这剩下的半口气就生生卡在胸口。 杜鹏程“咳咳”咳嗽两声后,支支吾吾的说:“毕竟是大哥自己的事,只要他过的高兴就行,咱们插手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话没说完就被杜母打断:“闭嘴!什么叫你大哥自己的事!你是没看见鹏举那眼神,我真担心他已经发觉了。他若是已经发觉了,依着他那暴脾气,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杜鹏程心里莫名一颤。 杜母半垂下眼帘,接着说:“与其让鹏举酿下祸事,不如由我出面解决,我总比你大伯娘有水平吧?我这么做除了为鹏举也是为你父亲,他熬到今天不容易,你有没有想过这事有可能牵连到他?再说了,你都苯成这样还能修炼呢,我以后的孙子但凡比你聪明一星半点肯定能成圣成神,怎么也要为孩子的名声着想。我绝对不能让我孙子和乱七八糟的东西称兄道弟。” 杜鹏程目瞪口呆看着自信满溢口若悬河的老妈,脑海里慢慢飞过一行长着小翅膀的字:你咋不上天呢。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这句话还真不适用,因为等孙子“成圣成神”之时奶奶估计早已上天了…… 杜鹏程眼珠转了转,问:“我爸知道吗?” 杜母摇头:“他不能知道。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都在等第一个忍不住的人,可是不能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一去医院就再也包不住这个秘密了。所以我想让你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杜家的种。除了你,我谁都信不过。” 杜母说完心情又开始低落,她拍拍杜鹏程的肩膀起身离开。杜鹏程在背后问道:“假如不是,您打算怎么做?” 杜母身形一顿回头看着杜鹏程,语气淡淡的说:“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杜母离去之后杜鹏程望着天花板发呆,之前那点酒意因杜母一番话全部褪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看出来,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看出来”还是应该“看不出来”。 杜鹏程因母亲的要求一筹莫展时林岳也在因为母亲的要求而头疼。他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林母竟然还没睡,抱着何欢的孩子在客厅里等他。 林家和杜家是完全不同的装修风格,杜家那二层复式因为杜母的文艺追求被装成了欧式,从巴洛克门厅一直“欧”到洛可可卧室。若不是设计者精准独到的时代感和层次感,简直“欧”到惨不忍睹。 林家的房子虽然也是复式但是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字:大。 因为“空”所以就显得大。林家的客厅不像客厅更像是复制的参谋室,中间一圈椅子围着大长桌,尽头摆着三张沙发和一个茶几,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幸好墙壁上挂的是上个世纪着名书画家的巨幅沁园春?雪。因为这幅字的存在林参谋长的家客厅终于不那么像作战参谋室了,有点像钓鱼台会客厅,差别是没有铺红地毯。 林岳在客厅门口弯换鞋,林母抱着孩子站在客厅中央,对着啥都不懂的婴儿说:“看看,这么晚了才回家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真是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7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呀。” 林岳一见母亲的架势就知道今天晚上势必难以善了。他有条不紊的脱下外套挂好,一边迈步走进客厅一边松开制服风纪扣,假装没听出林母的话中的不满,问道:“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注意休息啊,要不该有黑眼圈了。” “我倒是想睡,可也要睡得着才行啊。”林母可怜巴巴的说。 “既然想睡那就早点睡吧。我先上去了,明天一早要开会。”林岳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越过林母往楼梯走去,打算混过去。 林母的水平不亚于半个克格勃,哪容他想混就混过去,抱着孩子也不耽误她施展“擒儿手”,一把抓住林岳的衣袖:“慢着!” 她拽着衣袖把林岳拎到桌边按在椅子上:“想在我面前装聋作哑蒙混过关,你忘了我是谁!” 林岳赔笑:“可不敢忘,您是我亲妈。” 尤秀白了他一眼:“臭小子!” 说完抱着孩子坐到林岳对面。母子二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不像谈心倒像谈判。 过了一会儿,林母首先开口:“自从你醒后,一次也没问过高家的事。你不想问问吗?” 林岳静静的坐着,眼睛看着桌面,双唇紧抿。他从来没和家人说过,他身体“昏迷”期间魂魄并没有昏迷,病房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 林母深深叹了口气:“你昏迷两个月之后,医生会诊结论刚出来,高家就安排她出国了。我知道消息之后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接。这件事是妈妈不好,千挑万选给你选了个薄情寡义的人。” 林母说着想起儿子成为植物人那段时间家里的各种艰难,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林岳说:“妈,事情过去就别提了。” 林母抹了抹眼泪,怀里的孩子大概因为她的动作有些不舒服,发出轻轻的呓语。林母一边拍着孩子一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恨我,当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那个人就不会流产,不流产就不会因为体虚出车祸……” 林岳面无表情,眼角耷拉下来,视线落在手表上。 “但是林岳,我们家的儿媳妇就算不要求豪门显贵不要求书香门第,要求身家清白也过分吗?可她……她实在配不上林家。” 林岳被划破的指尖忽然刺痛,紧接着心脏抽搐两下。他赶紧定了定神。 林母察觉到儿子脸色有些发白,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岳勉强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没事,可能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林母却不这样想。她觉得是因为提起“那个女人”所以才让儿子伤心难过,儿子孝顺不想让自己这个当妈的一直愧疚所以才谎称劳。想到此,她从兜里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和一张女子照片,一起递到林岳面前:“这是乔阿姨的外甥女,比你小两岁,拉大提琴的,刚回国。” 林岳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耐和无奈,抬眼看过去…… 京城着名的簋街西侧有一大片平房区,平房区的一个独门独户的小四合院。屋子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屋外,月亮在云里穿梭,偶尔漏下的月光穿过窄小的窗户斜斜照进屋内,照在一张空白的脸上。 之所以说“空白”,因为那是一张没有眉毛、没有眼睛、只剩一半鼻梁的“脸”。 这张脸从眉骨直接过渡到颧骨,好像是为了让这种过渡更加平稳所以连双眼之间的那截鼻梁也没了,彻底“平”了,平坦并且光滑。 有一种人天生就不长眼球,却能“看见”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天盲”。但是出现在簋街平房区的这张脸显然与“天盲”无关。 因为贴近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在原本应该长眼珠的左右两个眼眶处,正中间有一条极细的线,像是高明的手术缝合后留下的。这条线往下是半截鼻梁和没有血色的嘴唇,往上部分则光滑而平坦的、像是半张麻将牌的背面。 这张伪天盲脸属于一个干枯的老人,黑袍独腿,正是在八达岭上出现过的被艳鬼称为“主人”的人。 墨镜被摘下放在他伸手就能碰触到的桌上,墨镜旁边是那把小镜子,镜面朝下扣在桌子上。 忽然,镜子动了动。 ☆、蛊(三) 瞎子的听觉异常灵敏。 镜子刚一颤动他就听见了,头部偏向桌面。 镜子再次动了动。 瞎眼老人顺着声音伸手过去把镜面翻过来。 一蓬血红色的雾气从镜面冒出来,落到地上化成一个身着红色长裙的妖艳女子——艳鬼。 “什么事?”天盲老人问。 艳鬼惊恐的说:“有人在窥探我的墓穴。” 天盲老人常年僵硬的脸皮下像是被人掀开面皮吹了一口气,从眼皮到下巴发出一层水波纹似的抖动,“是什么人” 艳鬼说:“看不清,但感觉不像是阮家人。” 天盲老人皱眉:“不是阮家人,难道是考古队?”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考古队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角色了,你不是说能找到我墓穴的人早就被大陆政府改造没了吗?” 天盲老人摇头:“你有所不知,当年那批人确实都改造没了,但我听香港罗家说大陆政府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异人,用的不是我们那种传统手法,他们用高科技手段效果不比我们差。说不定咱们前脚刚踏上大陆就已经被人家盯上了,咱们若是不惹事政府的人就不会出手,否则……” 艳鬼一边听着一边抬起长腿屁股轻轻一挪坐上了桌子,眼睛则盯着天盲老人上半张光滑得让人恶心的脸一眨不眨。 天盲老人忽然停住,话头一转,问道:“你还不死心?” “咯咯咯。”艳鬼嘴里发出清脆的笑声,“人都死成灰了,心怎么会还不死?” 天盲老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艳鬼慢慢靠近天盲老人,轻声说:“我就是好奇,你们没了眼睛反而能看见‘阴’,那我若是把你这半张脸揭开,你是不是就能看见‘阳’了?” 天盲老人嘿嘿一笑:“你可以试试。” 艳鬼涂满鲜红指甲的十指弯曲成铁钩状,慢慢抓向天盲的额头,她想从他的头皮开始,慢慢撕下他整张脸,她想看看那光滑的表皮后面是不是真的有两个能吞噬阴暗的黑洞。 天盲佝偻着上半身坐着,他的脸朝向艳鬼。艳鬼的铁钩般的手指逐渐接近,他却不闪不避,仿佛忘记了艳鬼的手能把人的心从胸腔里生生掏出来。 艳鬼的嘴唇越抿越紧,双眼却放出异样兴奋的光彩。她好像感觉到了心跳,时间仿佛回到一百年前那个夜晚,丈夫用一根秤杆轻轻掀开她的盖头…… 就在艳鬼手指即将碰触天盲头发时,天盲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铜镜的把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8 手,大拇指上的扳指在铜镜上轻轻一磕。 “叮。” 青铜扳指和古镜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艳鬼却仿佛听见了贯耳魔音,整个身体被定在当场,无论她怎么使劲手指都难以再前进半分。 艳鬼眼珠一转,悠悠的收回手,笑着说:“还是算了,你若是看不见阴也就看不见我了,那可怎么行。” 天盲嘿嘿笑着:“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再也别想逃出这面镜子。” “哼,你倒是死不了,但我的墓穴若是被人发现,蛊母却是见光死。” 天盲老人知道艳鬼说的在理,蛊母安危的重要性仅次于生命,他想了想,说:“你催催血蛊,最好提前发作。我必须先养好伤,否则什么法术也施展不出来。” 艳鬼嘴角抿了抿,拉长声音说道:“提前催动血蛊需要损伤我的阴气作为代价。” 天盲老人无奈的问:“说吧,你想要什么?” 艳鬼眼波流转,笑吟吟的说道:“我要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我的线蛊看上他了。” 天盲老人没有立刻答应。 艳鬼眯缝起一双杏眼仔细观察天盲,试图从那张不像脸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态度。 大约过了两分钟,天盲老人缓缓点头。 艳鬼试探的问:“你看见什么了?” 天盲摇摇头。 艳鬼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凶光,抬手就想抓天盲的头骨。 天盲虽然没有眼睛但是心却不瞎。艳鬼的手刚抬起来他就说道:“放心吧,你跟了莫家三代人差不多一百年,真要是有危险我会不告诉你么?” 艳鬼听后莞尔一笑:“这还差不多。我去线蛊那里转转,您老人家替我看着点儿。” 天盲叮嘱:“小心。这里是大陆政府的心脏,安全戒备最严格的的地方。” 说着摘掉扳指扔向艳鬼。艳鬼伸手接住扳指的一瞬间化成一篷血红色的雾,连同扳指一起消失在半空中。 天盲侧脸面向艳鬼消失的地方,光滑如镜的上半张脸一阵抽搐…… 林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刚关灯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除了黑还是黑。可是慢慢的,他开始适应黑暗,他渐渐看出天花板上吊灯的轮廓,拉着窗帘的地方竟然成为屋子里最亮堂的地方。 林岳身体笔直的躺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开始酸涩,他抬起手十指交叉盖在脸上。 明明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为什么心痛依旧? 每一对恋人在感情开始之初都认为自己是得天独厚的,就连林岳也不例外。 五年前他带队配合警方临检,在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把两个醉醺醺的风尘女子从一群醉醺醺的男人手里抢下来,其中一个醉得最狠的女人竟然甩了他一巴掌,理由是耽误她们挣钱。林岳当然不可能被一个醉鬼打中,哪怕是一个极其美丽的醉鬼。他攥住女人的手腕,不管她怎么挣扎愣是把她塞进警车。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半个月之后那个甩了他一巴掌的女人出现在部队门口,坚持要向他当面道谢…… 接下来故事就是经典的女追男了。林岳一开始是拒绝的,他很清楚双方的差距,他也不打算与整个社会道德认知做斗争。可是事情就是那么奇怪,他那无与伦比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完全不起作用,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一个永远也不可能被家族接纳的女人,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刻投降的。 后来的日子他活得很肆意,前所未有的肆意。他放开手脚花钱,抽最贵的雪茄喝最久的陈酿,他带着人和别的部队打群架,用衣服包着拳头往对方肚子上招呼;有人找到他说合伙做生意,他准备退伍下海……她笑着说他压抑自己太狠了,所以找了她做宣泄口,她是他叛逆的道具。 不管他在部队上怎么折腾也不管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林家从上到下保持沉默,直到她怀孕林家才有了动静,林母亲自找到她,然后就是流产、车祸…… 哪怕事隔多年,整件事回忆起来还是那么荒唐。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想起一件道具而一阵阵的揪着疼? 窗外闪过一道红光,屋内窗帘无风自动。林岳右手指尖仿佛呼应似的轻轻颤抖三下,林岳的心跳缓慢下来,双手向两边滑落,头轻轻歪向一侧。 红色的身影穿窗而入,艳鬼轻轻飘落在窗边,她朝床上的林岳勾动食指,已经陷入睡眠的林岳忽然从胸腔里发出一道深长的叹息。 艳鬼嘴角上翘,提着裙摆一步三摇走向床边…… 夏桑坐在青台中央,她的对面是盘成三圈儿的墨螭,是虫非虫、似蛇非蛇、似龙飞龙的墨螭。距她们离开林岳不过半小时而已,这家伙头上的角完全长了出来,差不多有两厘米长。 “抬起头来。”夏桑命道令。 墨螭缓缓抬起脑袋,金黄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夏桑。 夏桑双手按住膝盖身体前倾:“你打算进化成什么东西??” 墨螭当然不会说话,夏桑当然也不指望它忽然口吐人言,她继续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有一点你记住了,你是从我身体里出去的,我能放你走也能把你收回来。” 墨螭的尾巴尖儿极其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这个小动作逃不过夏桑的眼睛。 同一时间,杜鹏程犹豫再三之后还是给杜鹏举打电话,约好明天去他家里喝酒,点名要吃嫂子亲手做的粤菜…… ☆、蛊(四) 杜鹏程挂上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伸手扯过枕头翻身抱住,闭上眼睛的时候心里想道:我只是去看看,就看看而已…… 在林岳的卧室里的艳鬼可不是只满足于看看的主儿,她一向是个行动派。她在床边站住,目光像是两把刷子上上下下打量林岳最后停在他心口处。她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眼前这人看上去如此美味,而她已经饿了太久。 艳鬼虽然□□但她是个有长远理想的鬼,她需要的不是一顿饕餮盛宴,她要把这个“人”做成“移动餐车”,让她随时随地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艳鬼放下裙摆,两手十指曲握,手心里忽地冒出两簇猩红色的火苗,房间里迅速弥漫起浓重的血腥气。她翻转两手掌心朝外,左手抓向林岳额头,同时右手抓向他心口。她要想把林岳变成随时随地供她吸食的血器就必须要同时控制他的神志和心脉,两者之间相差一秒钟都不行。若是左手快了林岳就会丧失神志变成白痴,毫无灵气可言,若是右手快了林岳就会变成一个全身瘫痪的残废,血脉不通当然也谈不上血食价值 就在艳鬼即将接触林岳的身体时,昏睡状态下的林岳忽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向艳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59 鬼。 艳鬼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变“抓”为“拍”,借着两手“拍”的力道身体猛地向后上方斜飞出去,半空中一个利索的后空翻然后稳稳的贴在屋顶上。 不是艳鬼胆小,而是因为她几小时前刚被林岳用枪口指着额头。凡人的子弹伤不了她,这个毋庸怀疑,林岳既然能进出福地说明他不是凡人,至少也是一只脚踏进修真界。那么他用来对付自己的枪到底有些什么神通呢?艳鬼对林岳的手段拿不准所以不敢贸然行事。她修炼了差不多一百年了,还不至于昏聩到为了一顿血食让自己置身于魂飞魄散的险地。 艳鬼像是一只巨大的红色蝙蝠贴在屋顶,在她想来这是一个合适的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是三小时前思维“正常”的林岳,艳鬼的这个策略是正确的,问题是现在的林岳并不是“正常状态”的林岳。 艳鬼和林岳一上一下互相对视。 “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林岳冷冷的问、 艳鬼想都不想张口否认:“什么也没放。”话音未落身上的衣服开始剥落,艳鬼在扑簌飞落的碎片中离开屋顶直扑林岳而去。 蛊是不能被发现的,一旦被害人发现蛊的存在施蛊者就会遭遇反噬,反噬的力道更是翻倍。艳鬼情况特殊没有肉身但是魂魄被反噬的滋味更加难受。 接连两次出手都被识破,一次比一次损失惨重,艳鬼心里狠死了林岳,她要在反噬力发挥作用前尽力一搏。 林岳久经训练反应极其迅速,艳鬼刚一离开屋顶他已伸手去捞枕头边的qsg92。 可惜他相比于艳鬼动作还是慢了。 林岳刚摸到枪把艳鬼已经飞身到他脸前。 林岳无奈扭腰翻滚下床,反手朝艳鬼扣动扳机。如果他的对手是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过去,可惜他此刻的对手是一只鬼。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人鬼殊途到底差距在哪儿了。 林岳的食指刚接触到扳机还来不及发力,面前忽然冒出无数发丝劈头盖脸缠了过来,发丝是活动的,仿佛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无数恶鬼,从他食指开始到整个手掌、胳膊、直到把整个人都缠裹住,缠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茧子。 林岳岂是乖乖束手就缚的人。头发丝刚缠上来时他没有防备被打个措手不及,可随后他的倔脾气就上来了。 为阻止林岳开枪,艳鬼头发首先把他的食指和扳机护弓前端缠在一起,紧接着又把其余四指和手掌紧紧缠在握把上,以为这样就能阻止他开枪。 艳鬼太不了解军人了。 军人是火气最大的一个雄性群体,只不过因为训练和纪律把火气束缚住了。可是人的火气就像内燃机,内部压力越积攒越多,当达到承受的极限时就要寻找发泄口向外作用。所以士兵一定要操练,不但要日常操练还要进行作战演习。 林岳是军人,不但有火气还有脾气,虽说从小就不爱吭声但性格极其倔强。平时看不出来是因为被他压抑住了,可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五年前那场叛逆是他对从小所受束缚的爆发。这样的林岳竟然被一只女鬼缴械。 士可杀不可辱。没有人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缴他的械! 他一定要开枪! 只听黑色茧子里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林岳硬生生勒断自己右手食指,食指从第一个关节处反向折断,末段虽然被绑在扳机护弓上,可折断之后借助软组织的弹性反而有了不到两厘米的活动空间。 就是这两厘米,林岳用那被折断的指骨扣动了扳机!被夏桑刻过符箓的子弹挟着他的怒气冲出枪膛。 “轰”的一声闷响,黑茧正前方被轰出一个拳头大小洞,子弹的高温点燃了头发,蓝汪汪的火苗顺着洞口想四周扩散。 艳鬼到底是多留了个心眼儿,身体没有站在枪口前方,子弹从她身侧飞过射向对面墙壁,结果却撞上一个透明的罩子,弹落在地。 难怪一人一鬼在屋子里折腾出这么大动静林家人居然没有发觉,原来艳鬼早已给卧室设下了结界。 躲得过子弹躲不过火焰。那火仿佛有灵性似的,只烧头发不伤林岳。 烧头发就是烧艳鬼。艳鬼凄厉尖叫,挥手如刀,在火焰即将烧到她身上时果断斩了下去。 艳鬼斩断头发后转身想跑。 面无表情的林岳用残指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即将击中艳鬼。艳鬼忽然化成一篷血雾。 子弹穿过血雾引发一连串星星点点的蓝色火花并且伴随着“哔哔啵啵”的声音,好像飞虫靠近烛火被烧焦似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带着焦味儿的血腥气。 子弹撞到对面墙壁上反弹落地,血雾迅速合拢后朝窗户飞去。 林岳早已一个箭步赶到窗边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屈起五指朝血雾中心处奋力抓去,随着这“一抓”的动作,一朵火色红莲隐隐浮现在他胸前。 谁能抓住“雾”? 可艳鬼这血雾竟真的被林岳“抓”住了,仿佛抓住一幅红色丝绸似的硬被他给扯了回来。 血雾再次凝练出人形,艳鬼“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衣衫褴褛,披头散发,配上她艳丽的五官,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林岳并不是个喜欢怜香惜玉的人,他左手持枪,枪口冷冷的对准艳鬼。 “砰!”林岳毫不犹豫的开枪。 艳鬼怒骂一声,挣扎着飞起躲避子弹,她的身手因蛊力反噬的痛苦动作迟缓,这一下没有完全避过,子弹从她左肩洞穿而过。 又是一串密集的蓝色火花和“哔啵”声,空气里腥臭气加重。 艳鬼朝窗户飞去,林岳的子弹追到窗边;艳鬼朝门飞去,林岳的子弹追到门口。艳鬼在空中辗转腾挪,每一次都能依靠凡人没有的飘忽身法躲避子弹的致命打击,但她顾得了头和心脏就顾不上四肢。林岳的子弹又给她的胳膊和小腿添了两个血窟窿。 艳鬼已经躲无可躲,可就在这时林岳的□□发出一声空响——没子弹了! 艳鬼一听之下立刻狂喜,她化成一只巨大的血蝙蝠直扑林岳。 若是换成其他定力差点的人,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没了子弹必然惊慌失措,或者有可能扔了枪逃命。可林岳不是其他人,他双眼盯着艳鬼,左手卸掉空弹匣同时脚下一个大步退到床头柜处,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弹匣,换弹匣、抬手、对准已然飞到身前不到半米的艳鬼心脏连扣扳机。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鬼”也躲不开。 血蝙蝠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重重栽倒在地,重新化成艳鬼的样子。只是原本黑色的头发全部花白,整个人看上去好像老了四五十岁。 林岳把枪口对准艳鬼,食指下压 艳鬼忽然开口说:“我知道毓秀在哪儿。” 林岳眉头紧皱斥道:“胡说八道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60 !”食指毫不犹豫扣了下去。 此时的艳鬼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躺在原地等死。林岳开了一枪。 艳鬼奄奄一息,“你真的忘了 ‘毓秀’吗?那个可怜的女人就在外面游荡,我刚才看见她了。” 林岳双眼不自然的抽搐,握枪的手微微颤抖,食指虽然还压着扳机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艳鬼看到林岳的反应心里有了些底气,再接再厉:“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不希望她还存在?你不希望他玩还存在是不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爱过她,所以明明知道她的魂魄就在外面饱受折磨,你却假装不知道更不想帮助她?” 艳鬼一口气说完,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岳,是死是活就看林岳是不是对她的话动心。 ☆、蛊(五) 艳鬼在心中祈祷,希望林岳能对她的话动心。林岳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持枪的左手更是稳如磐石。 墙壁上的空调持续送着冷风,室温显示21摄氏度。 汗珠从林岳鬓角滑下,缓缓滑过面颊。 一颗,两颗。 再是铁打的军人能克制自己的动作和表情,却不能克制内心的情感波动;能强迫身体不吃不喝甚至不上厕所却不能强迫身体不流汗。 艳鬼眼尖,看见林岳的汗珠后心思活泛起来。她不着痕迹的打量屋子的四角,那是她亲手结的阵,如今她简直要恨死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结了这么重的界,非但如此,为了不让天盲打断她可能的“好事”,她竟然把扳指留在阵外大树上了。没有了扳指她无法施展血遁逃跑,否则饶是林岳的子弹飞的再快也追不上她。 无奈之下艳鬼不得不放弃从林岳枪口下直接逃走的希望,开始另想办法。 她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手指。 “砰!” 子弹准确击中她活动的手指。 “你还讲不讲理?我就是想活动活动而已!”艳鬼怒吼。 “闭嘴。” 林岳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对准她的枪口仍然一动不动,持枪的人看上去依然冷静而克制。 艳鬼终于忍无可忍,不知道哪里来的浑劲儿,她一面挣扎着往林岳扑去,一面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就不闭嘴!一百年了,我生不得生、死不得死,你干脆现在就让我魂飞魄散,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人!” 簋街后面平房区,正在运功疗伤的天盲老人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心绪浮躁气血上涌,终于两手向前一撑,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疤仔!”天盲虚弱的喊道。 疤脸男听见天盲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不对,立刻撞开门跑了进来。 天盲老人手指颤抖着指向桌上的铜镜:“快……去找艳娘!” “你怎么办?”疤仔问。 “别管我了,艳娘不能出事。快去!”天盲用手推着疤仔。 “好,我快去快回。”疤仔把天盲老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拿起铜镜跑出门去。 另一边,一直盯着艳鬼的林岳忽然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种熟悉的东西,感情终于战胜自制,就是这一瞬之间艳鬼已经扑到身前,林岳闪避不开竟让艳鬼结结实实的抱住了他的双腿,而他的食指还是轻轻挨着扳机,在他手里百发百中的子弹还好好的躺在弹匣里。 艳鬼早已做好了再挨一枪的准备,甚至于就像她自己刚才说的那样魂飞魄散算了,可没想到的是一向面冷心狠的林岳竟然没开枪,非但没开枪竟然也不闪避,就那样被她抱了个稳稳当当。 一人一鬼心里同时一惊。 大约过了那么三四秒钟,一人一鬼同时向后,一个退步另一个同时松手,人鬼之间总算空出来半步的距离。 林岳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枪口顺势往旁边偏了偏:“什么叫生不得生、死不得死?” 听了林岳的问话艳鬼慢慢跪坐在地,她下意识的半垂着头避开林岳的视线,线蛊反噬和夏桑特制子弹的双重伤害之下,她的阴气已经降到有史以来最低,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死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丑陋的样子。 艳鬼强忍着痛苦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平缓一些:“回大人话,我叫何艳娘是四百年前九丝僰人的后代,先祖父是被万历元年杀害的36僰寨寨主之一。我的族人皆尽被杀只有先祖母当年因为回大坝娘家才幸免于难。当时家祖母已经有身孕。她生下孩子后改姓何并谎称是苗人才得以存活下来。我十五岁那年,按照家族传下的规矩要独自回九丝城祭祖,在那里我遇见了我的丈夫,他是个汉人而且有了妻子。可是我们非常相爱,我不顾家族反对决定嫁给他。成亲当晚,那个狠毒的妻子在酒里下毒,令我与丈夫双双毙命。我死之后,她又以我是祸害为名将我的尸体扔进九丝天堑。因为我命数奇特葬身之所又是绝命之地,因此尸身得以不腐。闽南莫家的人经过附近发现我的秘密,他们施法将我的尸身炼化后镇在莫家祖宅之下,魂魄则被他们摄进还魂镜成为器灵,从此成为莫家的奴隶。从我出生到如今已有一百一十五年,为莫家胁迫已整整九十年了。” 艳鬼的遭遇悲惨离奇,林岳听后默默点了点头,左手已经收了回来,枪口对着地面。艳鬼见他把枪受了回去,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说……你看见她了?”林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艳鬼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她继续半垂着脸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大人话,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生前叫毓秀的魂魄,长相和大人记忆力有七八分相似。” 林岳:“你怎么知道我的记忆?” 艳鬼:“大人身体里有我的线蛊,所以能读懂您的记忆。” 林岳:“把它弄出来。” “遵命,”艳鬼恭顺的说道,站起身弓着腰高说,“请大人伸左手。” 林岳没有动。 艳鬼等了一会儿不见林岳动静,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于是说道:“大人若是不放心艳娘,也可以自己划破左手食指。” 林岳面色一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我的右手食指放的蛊,为什么要划破左手?” 此时,疤脸男已经拿着铜镜循着艳鬼的气息来到总参家属区,他在“军事禁区”的牌子前站住,看了看门口荷枪实弹的卫兵后扭头走进旁边的胡同。 林岳的卧室里,艳鬼赶紧向林岳解释道:“大人不要怀疑。因为蛊在人人体里是顺着经脉运行的方向运动,如果从右手食指出来就是逆经脉而行,那样才会伤害大人。” 林岳想了想。作为从读自然科学长大的现代人,他虽然不懂的经脉的具体原理,但是却知道人体血管和血液运行规律。这么看来古人的所谓经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61 脉和现代的人体解剖学倒是有一些共通之处。 想到此,林岳把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后把空出来的左手伸向艳鬼。艳鬼刚伸出手去接时他又改了主意,中途把手收了回去。 艳鬼不由自主的磨了磨牙。 林岳张口在食指上咬了一下,待指尖上冒出鲜红的血珠时才再次把手递给艳鬼。 这回艳鬼并不伸手去接了,她上前半步,对着林岳的手指念动咒语。 林岳觉得心口忽然一阵刺痛,紧接着就见一个绿芝麻大小的包出现在胸前。如果是在平时身上出现这么个东西,绝大多数男人都不会在意,挠两下就忘了。可林岳胸前这个包不一样,它好像有意识似的顺着动脉血管一动,不到十秒钟时间已经从胸前移动到大臂内侧,,心口那股刺痛也伴随着转移到大臂。 林岳知道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艳鬼嘴里说的“蛊”了,想到有这么个寄生虫一样的东西在自己心脏和血管里旅行,林岳忍不住握了握枪把。 线蛊走到手腕处忽然停住不动,而林岳的左手开始肿胀。他皱紧眉头看了艳鬼一眼,说:“不用到食指了,就在手腕这里出来吧。” 艳鬼一听连忙阻止道:“大人别急,因为手指的血管比较细所以线蛊需要缩小身体才能同行。手腕处的血管太粗,一旦被线蛊钻破很难短时间愈合,失血过多对身体损伤严重。还是等线蛊缩小身体后从食指钻出来吧,伤口小些您也能少失些元气。” 林岳听了艳鬼的话点点头,强忍住心里泛起的恶心等候。 艳鬼半垂着头低声念着咒语。那咒语听起来像是南方的某种方言有有些像古时的吟诵。 林家屋外的梧桐树上悄无声息的落下一个巨大的身影,惊得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那身影单手攀附住梧桐树干后另一只手伸进鸟窝,很快,他从鸟屋里摸出一枚古色古香的扳指,赫然就是天盲老人交给艳鬼的那只扳指。 ☆、突变 疤脸男蹲踞在树枝上双眼灼灼望向林家所在的小楼,视线直接定位在林岳卧室的落地窗上。在常人眼中那扇窗户被窗帘遮挡着,并且没有灯光透出来,说明主人肯定已经入睡。但是在疤脸男看来这是一间被艳鬼用阵法隔成的结界,将屋里屋外隔成了两个空间。 “死没出息的,画个阵都画得这么丑。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疤脸男嘴里嘀咕着。尽管眼前是个被他称为花里胡哨的、没用的阵法,可他却破解不了,只能等眼巴巴的等在阵外。 可惜疤脸男没看过《围城》,否则他定会发出感慨: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只不过疤脸男遇到的困境比之当年的方鸿渐还要多加一层:里面的人想出却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去。 好在疤脸男虽然不懂破阵,但是他知道怎么向阵里的人传递消息。他用手指挑起扳指轻轻敲打铜镜正中心,同样都是青铜器,两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叮叮、叮”。 一长、两短、一长。这是天盲老人事先规定好韵律。二十多年了疤脸男这才有第二次机会敲响这一韵律。他觉得自己敲得好听极了,一想到艳鬼听到镜音后痛苦难受的样子,他就更满意了,脸上那道长疤在树叶缝隙中漏下的月光照射下隐隐泛着光。疤脸敲完了第一小节后改蹲为坐,一面盯着林岳的窗户一面想象自己敲架子鼓、做一个音乐人的样子。 让疤脸喜悦的敲击声传到艳鬼耳里不啻于催命魔音。响第一声时她就就气血翻涌扑到在地。 艳鬼对面的林岳及时向后跨出一步躲开艳鬼的身体。滴着血的左手还是保持着向前伸的状态,只不过手腕处那绿豆大小的包忽然间不动了。 林岳问:“你怎么了?” 艳鬼没吭声。她现在没办法回答林岳,她必须全身心的抵御疤脸男的魔音。但是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林岳调整了枪口方向,暂时离开艳鬼的脑袋。 ———————————— 簋街后面胡同里,天盲老人继续运功疗伤。忽然他感觉有人闯进了他的结界。天盲一惊,刚想起身查看,谁知来者动作神速已经到了门口。 擅自闯阵必是来者不善,可这不善来到门口之后竟然听了下来,并且饶有兴致的敲了敲门。 天盲老人从衣服领子里拎出一根亮晶晶的链子攥在手里,这是一根穿满水晶球的链子,每个水晶球里都装着一只眼球。 眼球被在水晶球里,水晶球有放大效果,所以看上去很难分辨出这些眼球到底曾经属于什么,是人?还是动物? 一个没有眼睛或者说眼睛被挖掉的人,竟然随身携带一串眼球。如今他把这串眼球攥在手里,全神戒备的盯着门。 “谁?”天盲沙哑的声音问道。 “晋阳乔家来访。”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道。 紧接着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跟他废什么话,开门!” 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两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并排站在门口。原来是夏桑手里吃了闷亏的乔杨乔柏二人。 乔柏性情火爆,踹门的是他,说话的还是他:“莫瞎子,你怎么还没死?让你这种败类活到今天老天爷可真是不长眼。” 天盲老人发出一串桀桀怪笑:“你们兄弟二人还活着,我哪敢先死。” 乔柏眼睛一瞪就要开打,乔杨一把拉住他:“不急,先把该问的话问清楚再说。” 乔柏翻翻眼皮,气哼哼的把脸侧向一边。 乔杨越过乔柏上前问道:“莫有厉,你不在台湾抓鱼跑到北京来干什么?” 原来天盲老人名叫莫有厉。只见他用手指摩挲着水晶眼珠,不答反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乔杨淡淡的说:“这个你都不知道,十年前就已经有了专门机构和设备监管修真界。你前脚刚出台湾我们的人就发现了。” “你们的人?乔家兄弟也是官家的人了?” 乔杨略一思忖,说:“这个你管不着。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对于像你这一类型的人,平均每人都至少有两个专员、三台设备负责监测,其中一个就是卫星。” 莫有厉偏着脑袋极其认真的听完,点点头说:“了不得。我以前听阮家的人说起过,但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用卫星监测我,太瞧得起我了。” “知道厉害就赶紧回台湾去。要么你自己走,要么我们送你走!”乔柏忽然插嘴道。 乔柏的话太难听,莫有厉那半张光滑脸皮下面像是被人吹了一口气似的,忽然起了一趟波纹。 ———————————— 树上,疤脸男全身的劲力迅速集中在抓住戒指的手上,随着“九”字出口手上的戒指上像枚子弹似的瞬间穿破林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三界中兴委员会十年发展规划(上) 作者:张氏春红 分卷阅读62 岳的屋子射向艳鬼。 刚刚还一副痛不欲生状态的艳鬼忽然间身形暴涨,在林岳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之前一口咬断他左手食指,随后化成一蓬血雾遁入戒指。 林岳朝戒指开枪,子弹却成为戒指的助推器,在他面前的空气中留下一道耀眼银光后再次穿透墙壁射向屋外。 林岳一手持枪另一手用其余四指捏住食指断面,一个箭步跃向窗边,可惜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像只巨大的蝙蝠连续跳过几个楼顶后消失不见。 树梢前,无数只小飞虫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朵黑色的罂粟花。林岳心生厌恶,皱眉用枪柄对准罂粟花,开枪。 花朵四分五裂。 林岳脑海中忽然听见艳鬼的声音:“好哥哥,这手指就当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乖乖的等我回来!” ———————————— 桃源深处,青台之上,墨螭忽然直立而起,蛇信不停吞吐。 夏桑刚要开口,墨螭已经等不及她同意,箭一样飞向京城。 夏桑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她起身望向山下,发现京城上空不知何时开始竟笼罩了一层黑气。 ——上部完—— 分卷阅读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