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H)》 分卷阅读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 【书名】帝王业 【作者】轻侯歌 【书籍简介】 烽烟金戈纵驰骋,万兵千将累帝业! 帝王业,手足情。君臣令,波谲计。 青锋剑冷杀热血,盛世荣辱,家国沉浮,命葬何处? 看尽帝王盛世业,挥剑飒寒动九洲! 关于断更的解释 这几日大白我心情十分忧郁,一看到《帝王业》就觉得如鲠在喉,各种苦逼郁闷的心情一下就冲了上来。 本来是打算在国庆七日内一日万更,可是尼玛坑爹的是我的存稿大纲资料全没了!!! 全!没!了! 天杀的系统全盘重装! 我的资源!我的大纲!我的游戏电影啊卧槽啊! 跑题了,总之回缓心情用了四天时间,现在看到帝王业在打这个说明的时候手还在颤抖。 仅以《草泥马之歌》来表达我对折腾坏我电脑那人深深的问候。 第一章 楔子 前朝永平年间,恪帝昏庸无道,民间怨声载道纷纷揭竿起义,太原郡白氏之中白行壁亦欲为天下万民重画青天。自招兵买马,一路行兵至关内,后又得诸多谋士悍将相助。 由永平三十年八月攻入京都永安城,擒杀庸君,登基为帝,国号为玄,年号为元鼎,帝号元鼎。时为元鼎元年三月廿一。 元鼎元年五月初七,其余各路起义兵马首领皆赶至永安城,元鼎帝与皇宫内摆宴款待,届时众人也纷纷表示帝之仁德厚行愿意归顺于其,就此,天下合元。 元鼎帝励精图治,勤勉于政民,天亦堪怜一代贤德,甍于元鼎四十七年九月秋,元鼎帝时年已八十三岁。其嫡长子白景平在元鼎四十五年腊月登基,盖陵寝,追谥号武德文贤圣帝,定庙号为太祖。 白行壁子息薄弱,未当帝子之前只有一妻两侧室。共生了三子两女,其长子次子皆为白行壁正妻虞画荷所生,三女由其侧室、虞画荷的亲妹妹,虞画娴所生,剩下的四女五子是由另外的一个侧室,古昭浅所生。 后来白行壁登基也未曾再纳妃,只一心图政,虞画荷封为皇后,白景平是太子,白景平之弟白景鹤封为秦王。虞画娴封为贤妃,其女封为云卿公主,后来嫁给太宰之子梁令棠,古昭浅封为德妃,其子白景遥封为齐王,其女封为云仪公主,下嫁柱国之子项远。 白景平登基,国号不变,年号为熙琰,帝号懿玄,其母虞画荷尊为太后,虞画娴和古昭浅封为太妃。其结发妻为太师之女,沈珞。亦在其登基之后受封为皇后,其十岁之子白肃孝封为太子,诸侧妃妾侍也分别有封。 天有不测风云,在熙琰三年,太子白肃孝不慎从马上跌落,又经马蹄踢踏,内腑受损,年仅十五便亡。帝甚悲怒,追封为端孝太子,同年入葬皇陵,司马监一干人等陪葬!熙琰十七年,皇后嫡出次子白肃疆年方九岁,帝欲册为太子,却被德妃、昭仪及由内庭私下联络至朝廷的一干大臣阻止。 后帝竟真也作罢,熙琰二十年间,帝狩猎场游玩不慎落马,身体情况每日愈下。由此,后宫夺位风波开始正式波及朝廷…… 后宫夺嫡,帝王霸业,千秋社稷。王印落何人? 第二章 宫宴 熙琰帝二十三年,九月初五夜。 未央宫内灯火濯濯,皇五子白肃疆身着紫袍,发定玉簪,原本温润的面庞此刻笑靥显露,越发显得翩翩风流。今晚本是他年值十六的生辰,但他的父皇却道五不如六要来的吉利,便让礼部将他的府邸赐封和赐王号的日子改到了九月初六。 今日是宫内的小庆,未央宫早早地便让奴才们打扫好了。金灯花笼,翡翠珍馐,整个未央宫都布满灯火,更显豪华。 他的大哥白肃孝七月初六出生,年方十五便甍不在世,虽贵为太子但这受封之庆还未过便已长辞,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 未央宫,太后的居所,连着窗棂的雕花也是游龙戏凤,处处显着富贵浮华。屋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不止,前头早有妃嫔携着自己各自的子女到场,一派热闹盛平。烛火高烧,方才来贺喜找他说话的兄弟姊妹们皆已告退。 因他身侧的这一人。锦绣凤袍,凤钗高冠,雍容华贵。 白肃疆起身,温和的笑容难得透入出几分温情来。 “母后。” 沈珞看着自己幼子的面庞,一手牵着他的手掌坐下。身后的婢子们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疆儿,你本是今日生辰,却改做了明日初六。你父皇还是疼爱你的,从今往后,你外赐府邸,想要再进宫与母后见面也难了许多。”沈珞说着,眼角突然有些湿润。“你皇兄去的早,母后膝下也仅有你一个孩儿了……你无姊妹弟兄,但好在母后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你的表妹表兄也都可与你为伴。你还小,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多多请教你的外公和舅舅,都是自家人,断然是不会害你的。你自己也要好好的争气!” 白肃疆闻言笑得愈加温柔,一手更用力的反握住母亲的手,另一手拿着锦帕为母亲掖去眼角的泪水。这在宫里几年的艰辛他自己心中明白,他的皇兄白肃孝只大了他五岁,他是如何的疼爱自己,一点一滴都不曾忘却。 但却那样的故去,着实是疑点甚多,他以前还小,不知什么权势阴谋。如今很多事情回想起来却是越觉得可疑,他的父皇,真的是疼爱他的么?或许是吧,但这皇宫中他的子嗣也不止自己一个,多少爱,分一分也就没有多少了。 “母后,孩儿明白。孩儿定会争气,会连皇兄的那一份都算一起!要是有事,也会去多请教外公和舅舅。不会自己乱来,孩儿也会时常入宫请安的。”白肃疆说的十分懂事。 “你若要真算起来也与你皇兄当时差不多大,你皇兄十五岁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都是个知冷暖会疼人的孩子,也很让为娘省心。可这条路,以后也只有你一个人走了。” 沈珞说到动情处,也省下了身份自称。“为娘是皇后,这宫里,还没有是什么能难过为娘的。你赐了府邸之后就到了可以上朝的年龄了,你要多多与朝廷的大臣处好关系……多关心社稷百姓疾苦,总是好的。后宫不得干政,一些朝堂的事情往后要多与你外公商讨。朝堂之上不比后宫,你自当小心。” 白肃疆依旧是温柔笑着,只不过神色之中带了些疼惜。“是,孩儿谨遵母亲教诲。母亲不必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 太过担心,父皇都不担心孩儿外赐府邸了,这往后,多多少少的路都是要一个人走的,孩儿总不能是一直让母亲护着孩儿。” “好,好……”沈珞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侧身不忍落泪。 白肃疆轻微的叹了口气,这繁华宫闱九重凤阙,就算明灯永亮又如何?这黑夜永不可能会被这阑珊灯火映成白日艳阳。 殿内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白肃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只闻门外笃笃两声,之后便是沈珞的亲信婢女蓝葵的声音“皇后娘娘,五皇子,宴席只剩一柱香便要开始了。” “知道了。”白肃疆回应,一边搀着沈珞起身。 沈珞理了理仪容,调整好情绪,方笑道“瞧瞧,这都是母后的不是,今日是皇儿的十六生辰,母后却惹的皇儿不快了。” 白肃疆也笑道:“母后这说的哪里话?母后与孩儿说体己话,孩儿哪能不快?” 沈珞道:“那便好,走罢,时候不早了。” 白肃疆与沈珞到未央宫主殿,迎面就见着了当今皇帝的龙撵,自三年前白景平跌落马下因伤了内腑。再加上只休养了一月后就开始批阅奏折,操劳国事,而导致身体愈发的差劲下来,从去年开始就是上了早朝就回到了寝宫里批阅奏折,因并无太子,也没人跟着分担国事。 前年初春柔妃的儿子白肃敦过十六生辰赐府邸和封号,上了早朝近有半年多,皇上才让他批改一些只有些繁琐小事的奏折。但尽管如此,他也从踏入朝廷的那刻开始就已经将手伸向了这巨大的权利深渊之中。 帝王霸业,千秋功名,无人能弃! “疆儿,珞儿,不必多礼。”白景平由着龙撵走下,一下扶住要行礼的二人。面上笑意温和,威严与慈爱并存,掷地之声令人不自觉的想要顺从和臣服。 白景平走在正中,白肃疆与沈珞跟在他的身后,本是笑语欢晏的内殿因着这三人的到来而霎时寂静,随即就是一阵悉悉索索衣料摩擦、步摇珠翠摇响的声音。 “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只有一人稳坐殿上,那人即是白景平的生母,当今太后虞画荷。 “免礼平身。” “谢皇上、皇后娘娘。” 又是一阵声响,但白景平与沈珞却直直的走向殿前,白肃疆亦是紧跟着,至太后面前,各自行礼。 “见过母后(祖母)。” “皇儿免礼,疆儿也无须如此多礼。”太后端的庄重,一份威严与白景平亦不惶多让。 “谢母后(祖母)。” 皇上坐在正中的位置,皇后坐在皇上的右侧,左侧坐着太后。白肃疆排着辈分本应该是要坐在白肃敦后面,可今日由于他是寿星,因此就坐在了左上首。 待皇后落坐后,众人才敢坐下,但桌上杯箸亦不敢先动。白景平看了殿内一圈,温和的嗓音不乏威严,神色却是含着喜悦。 “今日就是一场平常家宴,大家不必拘束。开宴!” 歌宴筵席千金乐,百味珍馐不足道。方才已经去了房为他道贺的兄弟姐妹此刻也都再端着酒盏遥祝会饮,白肃疆这一列坐下去的皆是妃嫔依着品阶依序坐下,对面都是皇嗣一列,本来排在首位的应该是白肃孝,可其不幸甍毕。 白肃孝为长子,二、三皆是皇女,如今早已出嫁。因此白肃敦就坐在了首个,第三个是个与他一般大的皇姐,名为琬卿,是端贵妃的女儿,端贵妃与自己的母亲交好,二人在宫里更是相互扶持至现在,只可惜端贵妃膝下只有三女,其中一个幼女名为慕妆,才六个月大便夭折。如今只剩两女,一个是这琬卿,另一个是只有十岁的锦盎。 白景平一共有七子九女,若去掉夭折亡故的,有六子七女。 烛消渐末,原本等着算计皇上何时会走的各位妃嫔和奴才却惊奇的发现今夜的皇上虽面有醉意,可兴致高昂,完全没有半点要在宴罢之前回宫的意思。也不由得细细揣摩了起来,这白肃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到底是如何? 忽而,白景平与皇后窃窃私语说着话,一下大笑起来。笑声爽朗,丝毫不像肺腑内有病之人。可随后的一阵咳嗽却声声令人揪心。皇后听着赶忙为皇上拍背顺气,白景平挥了挥手示意无妨,顿了会儿,才再说道:“方才朕与皇后说到昨晚朕做到的一个梦。” 第三章 凤归 梦?何梦?是帝王之位的传人?还是什么有关涉及的此事的?所有人都好奇的放下手头的事情,静静凝听。原本热闹的大殿也都静了下来。 “朕梦见,有两只一白一红的一对凤凰从皇宫里展翅飞走,后来朕站在紫禁城上望着天空,那其中的一只白凤又飞回了皇宫栖在朕的怀里。”白景平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 凤凰自古都是吉祥之物,凤为雄,凰为雌。而皇嗣有时也以凤子代称。 白肃敦的母妃是柔妃,她一贯是以能言善道而得宠,此刻又是她率先出口:“凤凰自古为瑞鸟,时逢太平盛世,便有凤凰飞来。皇上乃盛世明君,这有凤凰入梦,正是此祥瑞之意啊。” 此刻出声其实乃是极为无礼,白景平却是毫无计较之意。皇后沈珞凤眸望向,眸中笑意不减,好似也无怪罪,跟着一并颔首称是。 白景平眯着眼看着,面上欣喜的神色不知道是因为看见自己的后妃和睦还是因为昨晚的那一场梦。 大殿上连穆肃端庄的太后面上也含了笑意,不论如何,若是说出来,想必太子之位是定无争夺了。子孙孝顺围绕膝前,好一番天年欢乐啊! 所有人都是这样,面上笑靥不减,可心中却是紧张万分。尤其是有皇嗣的母亲!柔妃刚才的那举动看似无心,实则邀宠,皇后的应附看似大度,却是争宠。 一个在邀怜,想为自己的皇儿邀来这锦绣河山执掌天下,她的皇儿本该就是天之骄子! 一个在争占,不甘这皇图霸业千秋万代落于他人之手,她的皇儿就应坐拥万里江山成为人上之人! 没有人是傻子,相反,各个都是聪明人。所以,这后宫里没有一个人是肯放弃争夺这皇帝宝座。那些没有消息和动作的人只不过是在等,等时机,论家世谁也不能和皇后争,论宠爱又有谁能胜过柔妃?要说地位还有一个端贵妃压着一头,所以,只能智取。 等皇帝将暮暮垂危之际参上一本,或者是等其二人争夺的撕破脸皮开始朝堂大乱的时候抓住把柄死力打压!一招致命,令敌永不得有翻身机会!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 而让人能够永生不得作乱为自己添堵的只有一样人,那就是死人!那些听似温柔的话语或许就是淬了毒的能让人瞬间下地狱的白刃。大殿寂然,白景平看着,却恍若未擦觉大殿上这异样的气氛,抚掌,又继续说了起来。 “皇后和柔妃说得不错,确实是祥瑞之兆啊。这使得朕想起一件事情,半个月前,朕才为皇儿肃疆准备好一份礼物,那,恰恰是一块雕刻着凤凰的白玉玉佩啊,而昨晚朕临睡前又突想起该为疆儿取什么字好,就梦见白凤入梦,不能不说是天意啊。” 声落于此,柔妃面色一变,唇畔笑意却仍堪堪撑起。而白肃敦面色不变,仍是低首垂眸,可白肃疆却观察到他原本放在案上的手已悄然握拳又移至案下。其余几个知道一些的事的皇子们面上神色多少有着异样,唯有六皇子还尚处于懵懂稚儿的年纪,好奇的看着皇上,好像在听什么故事一样翘首以待。 “既是天意,朕又岂能拂之?白日朕思索,玄国国姓就为白,而又是白凤来归,便为肃疆取了个字,名为凤归!” 此话一出,原本还以为皇上会宣布太子人选的未央宫众人失望者有,庆幸着亦有。沈珞方才矜骄的神色不变,却多多少少的让人觉得会有些不自然。谁能料道,皇上在说了前面的一番话之后,居然只是宣布了这样的一个消息。 此刻,再无一人觉着能够揣测这位当今圣上的心意。天意难测,谁说不是? “皇上,既然敦儿比疆儿大,也都还没有字号……”柔妃刚开口说话,就被皇后打断。 “妹妹说的有理,皇上,这长幼有序,疆儿有了字号但敦儿没有,怕是不妥。”皇后说着一顿,皇上转首看向,只淡淡道。 “那么,依皇后看呢?” “回皇上,依臣妾看,明儿让内务府的理出些个吉祥寓意好的字尽皆呈上,皇上来选取吧。” 皇后这话说的适宜得体,可柔妃听了心底又不由得暗恨起来。这凤凰入梦取字玉悠是不求了,只想让皇上亲自想出一个字给自家的儿子这样说出去份儿也不会差太多。可皇后的这一席话却斩退了她的后路。 内务府理字,然后皇上再选,听着是没有什么。可是,这若是要拼比起那一份宠爱来,却是天地之差! “柔妃觉着呢?”皇上开口问。 “臣妾,自无异议。”柔妃娇柔轻笑,俯首谢恩。皇上再怎样的娇纵她,宠爱她,都是有个度的。她自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 这后宫的行事说话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示强示弱,输赢对弈都不要紧,只有一点,千万别丧命!若是死了,恐怕真的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再多的苦和怨,血和泪都吃了,上天总不会薄待你的,熬的,拼的,就是苦尽甘来的那一刻。 玉家是个小户,以编织草鞋出身的。玉家的老爹发妻早亡,只留下一子两女。后来那长子有还算有点出息考上了进士当了个上州的从五品司马,恰好那时候的刺史是项家项远的长子,正是风流好玩的时候。 旁人说是机缘,可玉悠心中明白,其实都是其兄长的安排罢了。那日项承文便衣在街上游玩,她的长姐玉苒依照兄长的指示打扮,再来了一出才俊拾香帕的戏码,谈吐有礼,眉稍含情,真真是个天公作姻缘的样子! 但是玉家的家世的确是寒酸的要命,想当正妻正房,还没那个命数。做个姨娘都是高抬了她,但奈何项承文当时喜欢玉苒喜欢的要命,项承文的公主娘亲又是心疼又是不忍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给了个侧室。 后来她的兄长升了刺史,自己又进了宫,依仗着娘家的这点微薄后台在这宫里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些风光,都是靠着自己的苦心经营才有的,直到自己有了皇上的皇次子!天公作美,白肃孝死了,这皇宫里第一大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儿子么? 所以,项家也看了过来。这几年,态度倒是越发的热烈了。连着项承文的正房一殁,自己的姐姐立刻就被抬成了正室!到底是真的病殁还是什么的,全数也都与自己无关。她只要母仪天下,只要自己的皇儿登上那至尊至贵的皇位! 第四章 封王 欢宴晚散,一下回到宫里觉着是格外的寂寥。 白肃疆沐浴过后去了一身的酒味,脑袋有点晕沉,可是连半分的睡意都没有。他要称王,为了不让母后失望,为了要让母后家中的荣耀继续传承延续,为了自己能够保命,为了能够保护自己的血缘至亲。 可是,与自己争斗的,不也是自己的血缘至亲么?他的亲兄弟命丧马下,他的兄弟又一心要他死! 白肃疆有点茫然,他父皇的兄弟们也会争斗么?他的皇爷爷只有三个儿子,但是都很团结,父皇看见他们二人的时候饮酒谈政,万分亲昵。可为什么他们这几个兄弟…… “九五至尊呐……” 九五?!白肃疆出口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九五至尊,九月初五。顿时,白肃疆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在磨着,疼也不疼,却让人觉着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烦躁而抑郁。 “你父皇是真心疼爱你的……” 白肃疆又突然想起来在宴前母后与自己说的这一句话。 疼爱么?这难道真的是疼爱?呵,到底是疼爱,还是避嫌呢?白肃疆想着,蓦地惊觉,自己这到底是在胡乱想些什么?他是自己的父皇,自己为其子,自当孝顺,况且,其为君,己为臣,不过改一日的日子,又有何不可? 真是糊涂,糊涂了!定是今日太累了,还是要早点休息才是。 白肃疆想着,也不再愣坐着,起身走到床边躺下。闭眼,脑子里也满是明日册封要行的事情,辗转反侧,待天将明时方沉沉睡去。 熙琰二十三年,九月初六,辰时。 太庙已清,祭祀过祖庙后到太庙大殿内授礼,群臣两列垂首而立,帝王站在左侧,身后是仪仗队列,手捧册、宝。清钟鸣响,礼部尚书亲捧诏读。 “咨尔凤子,德文端行,教深蕴瑟,今封楚王。愿尔上奉典训,孝君事勤,多体民心,为国多劳,为君分忧。赐居青郡楚王府邸,年禄米一万石,食邑万户封。望讫不负圣望。今授印册,著知天下。熙琰二十三年九月初六御诏!” “儿臣定尊祖训。” “册典已结,皇上焚香送诏于太祖帝。”一旁身着墨绿衣冠的仪官唱曰。 “太祖帝在上,昔望皇祖,诞育多方。今有子孙白肃疆册授于王,焚诏告知!”白景平移步至蒲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 团前跪下,焚诏。 随着布帛烧燃,文武百官已跪伏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楚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早已转身面立百官万民。白肃疆立于帝子身侧,由上往下俯望。 玉阶高楼,万人俯首,山呼万岁!整齐划一的声音是如此的恰好,那山呼的声音似乎能直破云霄! 白肃疆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抑制的快速的跳动着,快得似乎都要跳出他的胸膛,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站在最高处,看着万人的臣服高呼,让他有一股眩晕感。 原来,这便是站在权力的最高处才能感受到的么?原来,这便是让所有人疯狂追逐的原因么? 看啊,万人敬仰俯首叩拜,而只有自己站才最高处,一垂眸就可以看到敬仰你的万民,一抬眸看到的都东西都是自己的,这世间都是你的国土山河,不论草木,不论江河,不论天地……这,就是人世间最恣意的姿态么? 掌控,臣服!权利,江山! 如果说之前白肃疆还是被别人推着往帝王之位这个地方走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开始主动的想要开始攀爬这个用千骨血肉堆积起来的王座! 东宫太子,帝王威仪,天下无双! 第五章 初遇 熙琰二十四年,腊月二十四。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了几日,三年一次的春闱再过两日便要到了,此时大多考生也都早早的来到了京城。距离上次册封也过了一年之久,青郡与京都的路程倒也不远,纵马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 只不过如此的冷天要早早爬起准备再坐着马车去上早朝,委实受罪。好在外公为自己在永安城的城西购置了一座临时的别院,来回也就没有那么麻烦了。临走前回了趟宫里,向母后请了安,也不便再在宫里留宿,连夜的赶了回来。 今日已是腊月,朝廷按例放了半月的假,让文武百官各自回乡过年,自己好歹也能回这青郡偷的几日闲暇的时日。数日大雪,这道路上的白雪约莫都有四寸来厚了。白肃疆想着眯了眼,由被窗支支起的轩窗看向街道,今日是难得的晴天,不少店家都开了门板拿着笤帚在扫雪。 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今年他也帮着父皇开始批改奏折,朝中的局势已经开始渐渐模糊,可从别种方向看去,又是清楚的很。父皇老了吗?不,他正值春秋鼎盛之期,又怎会老?是有人等不及了…… 白肃疆想着,刚端起瓷杯准备啜饮,又忽见一衣衫单薄的年轻人跌跌撞撞的从一小巷走出,看起来像是个进京来考的书生,只见他才走到大街上脚下一软便倒了下去。竟是不曾起来,有些好事的路人渐围上去。 白肃疆手里的瓷杯是端而又放,暗自思索着这该不会是没个住所,所以给冻死了?如果真是那样,还真真是晦气……白肃疆想着,最后看到这家酒肆的小二也围着看了去,食指一叩案面,立刻下了决定。 “雅琼,去让那店小二将那人背上来。” 白肃疆正处于转变之期,出声微有些粗砺,但却不妨碍他声线之中渐渐显露出的矜尊之势。立于他身后的男子也未多言,只三两步并至门口推了木门就出去执行主子叫他办的事情了。 这一年朝堂上的锻炼只不过越发助长了他的从龙之势,有人说,白肃疆如柄刚煅出的利刃,锐利而飒寒,威势逼人。 不过,说这话的人已经陪着这玄国的太祖皇帝去了,不论如何,此人必死!只因这话传出去也是个祸害,而且,胆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也该死。 一年的,很长,长得足以将他的心冰封变硬,冷如冰,硬如铁。他正一点一点的学着,学着什么叫拉拢,什么叫圆滑,学着如何的看人,如何的随机应变,如何,看人心。朝堂,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比那九尺红墙内的金粉玉楼还有趣的多。 后宫还有个可以令人喘息片刻的时间和地方,而朝堂之上,只有在见生死的那一瞬才能乘隙休息。 清冽的醇酒入口,一饮,杯空,辣,真辣。刺激,真刺激。 置杯那刻,恰好叶雅琼推着门进来了。身后跟着背着方才那位像是应考书生的店小二,那叶雅琼走到白肃疆的案前,恭敬道:“公子,他还有气儿。” 白肃疆为自己斟了杯酒,只淡淡道“就放那儿小榻上吧。” “诶,好。”那小二看这位公子是锦衣绸袍,刚才乘坐的马车也是华丽至极,想必是个富贵人家的少公子,出手当然也该更是阔绰些,故而手脚很是伶俐,只盼望能得个不斐的赏钱。 那叶雅琼好似早看透了那店小二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在他放下那那文人的时候,一锭银元宝就丢了过去。那小二一接到银子,更是眉开眼笑,可眼里的那份贪婪殷勤却是更加了。可嘴上却还念叨:“客官您这是……” 话还未曾讲完,那叶雅琼直接吩咐了下去。 “没有白给你,去拿壶温水和一些能填肚的饭菜来。再跑个腿看看哪里有医馆,请个大夫来,请大夫的银钱我们付,你只需跑腿。剩下的,都是你的。” 在叶雅琼的认知里,从来就没有白得东西,故而他的这一番吩咐也丝毫不觉得有任何的尴尬。倒是把白肃疆惹得一阵笑。 那小二面上尴尬了一些,可一下又是先前的那副‘听您吩咐’的模样,只不过眼里的热情没有先前的那么高了而已。 “是是是……哟!”那小二正应着要走,可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一拍脑门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客官,还真不赶巧。今早我们老板娘的孩儿发热也满城的去找大夫,可就没有,这不下午就进了京都里面求医了么。这店里面现在也就几个伙计和一个账房在。”那小二说的诚恳,白肃疆与叶雅琼对视一眼,见二人的眼里皆是不信。 “怎么可能?天子脚下,繁荣之都,怎么连个医馆都没有?”白肃疆蹙眉问。 “客官,您啊有所不知。这青郡次晋的医馆啊是分街开的,一条街一家医馆,这样确保不会被抢生意。几百年了都是这样下来。次晋笼统就二十条街,可其中有十家都不是本地的,都是青郡县里头来的,年关将近,这都回家过年了。剩下的除去百年老店,杏林坊、安林堂、林氏医坊这四家被一些贵人们请去做客不在,剩下的几家也都不开店,医馆里的伙计通说是不经营。” 听到安林堂和林氏医坊的时候叶雅琼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白肃疆,白肃疆眉一挑,反瞪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 了回去。那安林堂和林氏医坊的人正是被白肃疆邀了回去,而剩余的那几家医馆的郎中也是被楚王府的人请去各个庄园为楚王名下庄园效力但无钱请医的仆役望诊了。 那伙计说完,叶雅琼听着倒也是实情,也就作罢,只说“那就去准备温水和饭菜吧。” “诶,好勒。”那伙计应完就出门,转身时还不忘将门也一并带上。 “王爷,那这人该如何?”白肃疆玩转着酒杯,长睫掩了墨眸叫人猜不出他的思绪。突然,白肃疆笑了起来。叶雅琼看了却是更加疑惑,可也并不多言,只是仍然垂首站立,好似一尊雕像,翠绿的青衣,也好似一棵竹…… “该如何?没有郎中,你说该如何?”白肃疆不答,反问了回去。 带回出王府?这肯定不可能的,就算是白肃疆难得的突发一次善心,但却不可能将此人带回楚王府去。但是若将此人扔在这儿,那王爷还让自己将他救来做甚?叶雅琼想了想,有些迟疑道:“难道,王爷是想让卑职给他号脉?” “不然,雅琼是想让本王为他号脉不成。” “卑职不敢。”叶雅琼说着,脚步微微的向前移了一点。 白肃疆是皇家贵子,但却知晓一些医术和药膳之识,相较于叶雅琼,那是高明了许多了。但他学医不过是为了自保,在波谲诡异的权谋中心,防御自当慎而又重。而叶雅琼则是因为身为白肃疆的心腹才去了解的一些医药之理,于实践中,还差的远呢。 不过要是用来应付一般小病,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王爷,观面,此人唇色苍白毫无血色,且面色蜡黄,双眼之周发青。应是长期休歇不足加米水不够而成,其脉像平稳,肌骨清瘦,不像是个会干粗活的人,应是上进赶考而遇上银钱不够,遭饥寒所致。”叶雅琼观色,说的笃定。 “是么?你仔细瞧他的衣物,外棉内绸,本王觉着此人虽看起来寒酸些,可家境应也是个富足之家,不像是个会缺钱之人。”白肃疆说着也走上前去,再仔细观察了一遍,又指着他的手说。 “这手白皙干净,只有在右手食指指尖上有一层薄茧,可见其平时只是个摇笔书墨之人。” “那么依王爷所见,他是因何原故而遭饥寒昏倒?”叶雅琼问时,特意咬重饥寒二字。 白肃疆抬眸,负手而立,笑道“这本王倒是不知了。不如请叶修竹叶长史给本王说说?要是说不好,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叶修竹听后一个苦笑,这雅琼正是叶修竹的字。他原本只是个在文馆内编修史书的小吏,正六品职。每日都是如此,日复一日,但是有瀚海墨迹可观也不觉着枯燥。可令人难过的是那些早已熬出头的大人们对他们这些小吏的态度,每日非打即骂,可各个皆是忍气吞声。 一日那傅大人又是一阵怒火,众人皆被骂出。诸人抱怨,那时少言的自己却被楚王一眼相中。成为他的青眼之士,俯首谢恩。士为知己者死,一叩忠君,此生便为其社稷当那渺渺浮舟,又有何不可? 正欲言,却听闻房门笃笃两声,想来正是那伙计。白肃疆又折回座位上,叶修竹上前开门,正是小二端着温水饭菜进门。那小二嘿嘿笑着:“两位客官,您们要的温水和饭菜小的我端来了。还有什么吩咐没?” “腿脚够利索。暂且没有了,你先退下。”因方才的无心解围,叶修竹这才对他笑得温和有礼。 第六章 年关 夜幕四合,饭菜还留有余温,那名书生正捧着饭碗大口的吃着,但才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碗筷,面色略显尴尬。 叶修竹适时的斟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白肃疆好奇地问道:“兄台为何会晕倒在路上?” 周真闻言,面上抱赧。局促的将手放在腿上,斟酌了一下,才开口回道:“原是公子救了在下,周真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周真原本是胶东郡代州人氏,上进赶考,因为父亲守完孝,而晚来了几月,等到青郡时候已经是十月份了,想来这时候京都的客栈和闲房都因该全数租出去了,为了节省盘缠就在此地租了一见房舍。” 周真说此一顿,看了坐他对面之人的脸色,其却微皱了眉头,周真一紧张,也觉得自己有些啰嗦了,微一思量,尽量挑着重点说:“因我与小童皆不会烧火做饭,因此每日三餐都是去客栈解决。后来下雪,我又不甚得了风寒,小仆照顾的细致,不久我已复愈但不料他却又病倒,刚开始风雪还未曾大,几家买吃食的还有开店……” 后面的话周真还未说,叶修竹便已截口话道:“可是这几日风雪肆虐,店家皆是闭门不开,所以就无食物可用?” 周真看向叶修竹,微颔首:“不错。可那几日我还有多买了一些干粮可以填腹。本想等到店家开门,我好去抓药,可未料这一等就是七日,因是寒冬,我所租住的那间房舍连那口浅进都结了冰,而干粮我与小童早已食完。我和他饿了三天,今朝见有暖阳,我思索着应该会有店铺开门扫雪,等那时我可以出来买些东西带回去。” “你既然说你今朝见有暖阳,又为何会等到傍晚时才出来?”白肃疆把玩着瓷杯问道。 周真低下头,似乎是回想到了这几日的受饿的痛苦:“周真虽不是大富之家,但自幼也不曾受过饥饿,这三日之间滴水未进,早已饿的没有走路的力气,我睡了半日,觉着力气恢复了些可以走了,这才出来。却不想……” “却不想,居然饿晕了?”叶修竹半笑着看着周真,眼中却是有几分怜悯之意。 听闻此语,周真嗫嚅,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让两位公子见笑了……这救命之恩,周真必当牢记,不知两位姓名?” 白肃疆谦然回应:“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同为读书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并非大事。” 周真提起了自己的来事,自然也想起来那躺在房舍中尚还饿着的书童,心中焦灼,便有些坐不住了。闻言,强捺心中情绪,笑道“公子品节如皎皎明月,令人钦佩。但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恩,周某人是一定要还的。” 白肃疆闻言笑起,抿酒话道:“如果真要记,就记我身旁这位叶公子的名字吧。是他下去叫小二将你背上来的,而我,就不必记了。喏,他,叶修竹。” 白肃疆一顿,似看破他心中所想,又是温谦一笑:“若是不错,周公子的侍童还在府上中等着吧?对了,这儿的郎中都出去了,你要是想要抓药就必须要自己有药方,不然是买不到药的。” 周真闻言连忙站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 起,面对二人道:“二位公子的大恩大德周某没齿难忘,不知叶公子府邸何处?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一定酬谢。” 叶修竹笑的有几分神秘:“周公子也是来参见春闱的,届时同生聚会,若是有缘,定会再见。况且方才也说,这仅仅是举手之劳,无须言谢。这天也都黑了,怕是有开门的店家也不多,还是正事要紧。” 周真面色还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弯腰一辑:“倒是周某迂腐了,告辞。” 夕阳最后一点终于坠下,黑紫的夜幕低压,让人产生了一种好似人与苍穹相遥不远,只需登上一座九重高楼就可飞登天庭,挥去那乌紫的天色。 菱窗上糊了一层新的绿纱,一些会漏风的窗隙也用棉絮覆上。房建式用青绿叠晕棱间装。房门紧阖,房内一个二尺高的鎏金刻丝蛟龙暖炉内正烧着上好的桦木炭,一侧是道九扇绘荷屏风,清莲于风中摇曳生姿,恍若靠近些真能嗅到那隽淡清香。绕过屏风一道小门垂着青色宫纱,内里便是卧室。 上好的黄花梨制成一张软塌,帐帘四散垂下,两条长约半尺的串珠流苏宫穗垂坠帘帐两侧相对,十二座丹鹤衔珠灯烧烛细燃着,将殿内事物一干照的清楚。离塌不远又是一个与先前相同规制的暖炉,暖炉右侧约莫七尺左右有一矮案,上面还放着几本套了皇绫封面的事折和请安折。 如今春闱将近,怕是两党之争又有起伏了。可在此之前,首先要面临的,就是年关,独属于皇家的年关!白肃疆寐眠皱眉,显然在梦中亦是不得安稳。 “少爷,您说的是真的么?那样的话,他们可是小人的大恩人!”王知听着周真说着今日的事情,不禁双眼瞪圆,一副认真的模样。 “这种事有什么好做假的?”周真点了今日顺带一起买的蜡烛,坐在椅子上温书。他要考的是进士科,今年要是不曾考中,就要再等三年后。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银钱如今已所剩不多,回去了,虽凭借自己母亲陪嫁来的那两家小店面的布庄、客栈和父亲当县令这几年所攒的一点薄产可以熬得过三年再来,可毕竟自己不善经营,怕是会折了生意润头。 管家王叔也老了,王知又是打小跟着自己的当书童的,性情单纯,想来生意上的尔虞我诈他也不会知道太多。而旁人,多是些中饱私囊之辈,如何可信?若是能够考中,不求三甲之列,但求能上榜,好取领朝廷赏发的二百两银子,那笔银子足够自己和王知返乡然后回到府中再维持上一年的大约半年的生计。 周真想着,就越发的认真复习起来。 第七章 除夕 熙琰二十四年十二月三十 身着祥紫色软烟罗团龙袍服,腰缚一条同色的滚边镶祥云形青玉带金钩腰带,外罩一件金色青蝉翼轻纱,脚蹬一双杏色绣山海日出图软靴。墨发暨起一支和田玉笄固定在头顶,通身清贵。 身姿挺拔,剑眉飞扬,墨眸幽邃,唇角轻佻,风流俊雅,玉芝兰芳。挥翰动风云,顾眄生光彩。 步履轻行于九转长廊,衣摆微扬,一件藏青色弹墨大麾系于身,身后侍从相随,皇宫上下,紫禁内外,煌火如琰。 屋脊上金色的琉璃瓦已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忽而,一直喜鹊挥动着翅膀站在了树枝上。白肃疆驻足抬首,空白明净的天空映着压着重重白雪的树枝,树梢结了冰。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长廊幽静,全数奴仆皆敛声屏气,不发一语。 白肃疆看了半响,突然嘴角划起了一抹弧度。侧首看向前方,有些奇怪这种静谧的环境。除夕,可是个郑重的日子,但此处却为何会如此安静?安静的,让他不适。 “再往前走是何处?”白肃疆负手站着,双眼只看前方,头也不回地问道。 “回楚王殿下,再往前,便是冷宫了。”元宝抬起头看了四周一眼,又弓着身,恭敬道。 “冷宫。”白肃疆心下蓦地失了一跳,擅入冷宫者,轻者褫夺爵位封号,重者杀头。若是刚才自己擅自踏入冷宫范围之内,便是落人把柄。尤其是在这种时期,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思及至此,白肃疆眉头微蹙,有些恼怒。冷声斥问:“尔等方才为何没有提醒本王?” 元宝与仆侍吓得腿一软,登时就跪在了地上。又忙开口解释“王爷息怒!奴婢适才不曾……奴婢知错,王爷,今日除夕,不宜动怒啊。” “不宜动怒?”白肃疆闻言,眸光微闪,闭眼长舒一口气,再缓缓睁眸道:“也罢,今日见着喜鹊上梅梢,得是一个好兆头,随本王转去北宫。给父皇请安。” 白肃疆说着提步向前,也不听那群奴才的谢恩辞。 北宫清宪殿 清宪殿威仪肃穆,帝王寝居,谁敢放肆?门口侍卫身着黑衣黄甲,左衣袖上用红色线绣着一只苍鹰,佩刀站立,眉目之间满是警戒。圣鹰卫是始自太祖皇帝,其职责就是保卫每一代帝王,且护卫宫廷安全。代代必忠之! 在阶前站着一位身着褐红色公公服的白发老人,见着白肃疆,只恭敬的行了礼。言语是刻意的放轻:“奴婢见过楚王殿下千岁。” “双喜公公,本王来给父皇请安,劳烦通报。” “劳烦不敢担,只不过王爷不赶巧,方才皇上和赵太傅议事,待赵太傅走了,皇上说累就歇息了。请问王爷有何事?等皇上醒了,奴婢可代为传告。” “哦,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父皇在歇息,那本王也不打扰了。” 白肃疆话罢,转身折回,心中疑虑渐深面上却不露分毫。待白肃疆走远后,双喜瞧着也进了清宪殿。殿内的书案前有一人正伏着身,朱笔御批着奏折,赫然是方才双喜口中道已去休歇的帝王,白景平。 “皇上,方才楚王殿下来了。”双喜走至皇上的案前,躬身说道。 闻言,白景平放下朱笔,合上一份已改好的奏折。端盏啜饮一口,问道:“哦?是么,他可有说些什么?”白气升起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孔,叫人瞧不清他的神色如何。 双喜仍是垂首恭敬道:“回皇上,楚王殿下一句话都没说。只听奴婢道皇上您睡了后就折路回去了。” “真的是一句话都没说?” “是的,奴婢问说是否有什么话可交由奴婢代为转告圣上,楚王殿下只说没有什么大事,然后就走了。” 白景平闻言,揉了揉眉心,疲惫之态显露。这一年来,身子是越来越不济了,幸而是身处皇宫,有万千名药衬着。 “朕先去睡会,待晚宴要开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 始前的半个时候叫朕起来。” “是。” 崇济宫大殿,为宴请四方来宾或者是有重大节庆时才会起用的宫殿。此刻殿中灯火煌煌,丽姬魅舞翩跹。大殿之上坐满了皇亲国戚贵亲贵胄,坐于大殿正中的是白景平,两侧是太后和皇后,太后右侧是前朝的两位太妃其次是长公主,皇后的左侧下是秦王和齐王,接着是国丈爷和其妻,再后是国舅和驸马都尉,接着才是白肃敦、白肃疆,这两个王爷。 妃嫔们皆以品轶高地相坐,而另一边的则是以辈分高地列位,万万不能错了位子,一切借得谨慎。而同一辈的位置则是更须讲究,若是排错了位置,惹得何人不快,便是要遭殃了。须得叫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才行。 帝王分发给后辈名为‘岁岁平安’的荷包之后,宴会就正式开始。 珍馐美味,佳肴罗列,百味糕点是应有尽有,今年御膳房更是讨巧做出一样名为天下大合的糕点样式,龙颜大悦,更是赏赐厚重。 云卿公主所嫁梁家,生了两子,嫡长子单名一个宥字,取表字善德,嫡次子单名一个容字,取表字若水。其长子娶得是上柱国苏页家的嫡三女,闺名柔欢,小字如乐。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如今十八,叫梁贤,尚未取字,次女名为梁姒,小字未有。梁容不曾娶妻,故而无子,却是愁煞了其母云卿公主和其父梁令棠。 云仪公主所嫁项家,项家长子项承文,其妻为柔妃姊姊,只出了一女。亡妻子书氏所生一子,又云仪代为抚养,次子项承武也尚未成家。 秦王白景鹤掌兵二十万,戍守雁门郡,其仅有一子,名为白定,字悍城。白定的妻子是曲阳郡郡守肖留独女,生两女一子,长女名白英,如今二十有四,嫁与当朝镇国将军之子魏炀,生两子一女。 次女名白琇,年方二十,嫁给通州太守为妻,育有两子。幼子名白聿,年方十四,却是极为沉稳尚武。 齐王白景遥之妻为四姓七望中的王氏嫡系一族的嫡女,身份尊贵。生有一女一子,长女名白怜人,次子名白文端,长女嫁至骠骑将军唐颌为妻,生一子名唐由,唐由再生一子一女。白文端亦是娶四姓七望中的世家女子陆氏为妻,连生三女,到熙琰十五年的时候才生了一子,单取一字臻,如今年方九岁。 血缘嫡亲共聚一堂欢庆,子孙绕膝下,太后太妃又再各有赏赐,莫不是一副阖家喜乐融融之面。任谁看到这幅场景,也不会想到刚开始是怎样的险境,连着除夕之夜亦不放过,这柔妃到底是心急到了怎样的状态? 夜色渐深,那殿上之人终于开口:“朕不胜酒力,就先回宫。诸位慢饮!” 太后提著闻声,亦落筷笑道:“皇上都退了,哀家一把老骨头,也受不了了,各位莫让这群宴早散,别扫了兴致。” “既然母后也乏了,那儿臣便随母后共走一道路。”皇帝适时的起身,扶着太后起来,笑容轻松:“朕回去了,可莫要拘束了。尽情畅饮啊。” “皇兄说的是,臣妹恭送皇兄、母后。”云卿公主说着向二人福身,顿时殿内之人纷纷起身道:“恭送皇上、太后。”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免了。随着一声起驾,诸人才又趺坐。却在意料之中的听到了白肃敦的声音。 “凤归。” “凤归?梁王殿下,你这是叫谁呐?”坐与项承文身侧的是他的嫡子,项祝平环顾了四周一眼,不解地问道。 白肃疆嘴角一勾,笑意和熙:“祝平,皇兄是在叫本王呢。” “你?可是,楚王殿下不是还没有冠礼么?怎么会有表字?”项祝平生性单纯善良,生得一副好脾气,一双提溜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显得天真无邪。 白肃疆侧身对着项祝平,却正好看到身着绛红色团龙服的白肃敦向他遥遥举杯。利用好奇心重而又单纯的项祝平来整自己?白肃疆亦不失风度,举杯回敬。 而此刻今年刚被封为晋王的皇六子白肃安也不失时机的凉凉开口:“父皇疼爱皇兄,对了,父皇给皇兄取此字,还有一个典故呢。” 疼爱?白肃疆冷冷一瞥白肃安,这大殿内的气氛虽看似和谐,可却已充满了一股硝烟之味。皇后沈珞只顾着和公主、太妃、国丈等人说话,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第八章 言矢 言语,有时亦可尖锐如箭,或是锐利若刃。可伤人却是于无形之中,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于亲疏的关系亦是可掺杂着利用。 “是啊——”一道优美干净,清丽如黄鹂的声音截住了话头。引得人皆向她看去,只见白琬卿却任作不知的模样笑着,白肃疆心下一暖。这宫中的兄弟姊妹,能够信任的,也只有她一人了。 白肃安看向白琬卿,面上带笑,可那褐色的眼眸未含丝毫笑意。垂眸之中,眼底狠狠的闪过一丝戾气。 “一年前五皇兄要封王的前夕,父皇说是夜有吉瑞凤鸟入梦,与他准备要送给皇兄的礼物上的图案不谋而合,一时高兴,就为皇兄草取了一个表字名为凤归。可能使鉴于三皇兄还未有取字,兼与长幼,也就没有告知与诸人罢。” 白琬卿的这种说法不算巧妙,但却胜在滴水不漏让人抓不住把柄,取道中庸。如今皇上身体虽是越发不济,但还未至油尽灯枯之时,若是按着原本之事来说道就会有恃宠拉拢人心之嫌,而皇上必定会想自己正直春秋鼎盛之期,鬓发未白自己的儿子就打算拉拢群臣心中定生嫌隙,从而与白肃疆拉开距离。 若是皇上不介意,但是白凤入梦在别人听来怎么着都有几分是要立皇嗣的意思,可偏偏皇上却只给白肃疆取了一个凤归的表字,对皇储之位默不作声,惹人猜忌,要是突生变故那么这里的人大多都会选着隔岸观火。可这玄朝最是权贵的几户都已在此,若是这几家隔岸观火不伸出援手白肃疆登位之路怕是要艰辛万分。 可如今白琬卿将此说成了是‘一时兴起’再‘兼与长幼’,事情也就多分可猜测的限度,帝王一时高兴给自己的儿子取一个表字有何不可?不过是出身于帝王之家再引来一个凤鸟入梦的事情罢了,可白肃敦比白肃疆要大两岁却还没有取表字。 就白肃疆先占了这个祥瑞之意取了,要是白肃安说出,难免有一番添油加醋。可白琬卿后头再加了一个兼与长幼一词,就显得均衡,皇上有考虑到白肃敦的想法,因此不曾颁布诏令告知。 这样一说,这两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要好好的考究一下。 到底是皇上偏爱白肃疆还是宠爱这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8 两兄弟,亦或是碍于柔妃后面的家世不便告知众人?各人皆有所想。 在白琬卿话音一落,顿时就有妇人笑论,这大殿之中看似热闹不比前头要少。可内容和主旨却全部都偏变了,柔妃的姐姐是嫁进项家,因此项家除了项家太爷、懵懂天真的项祝平和项家次子项承武外都是偏向柔妃和其子梁王白肃敦的,主力也是要为白肃敦争皇位。 而沈珞的母家是当今太师沈氏,沈家出自四姓七望。可门阀等级却只居于甲姓,若是白肃疆可成皇上,那么沈氏就可一跃而上,母家荣华风光再续甚至是一跃‘膏粱’之姓也可有望。 “四姓”中,也因门第阀阅而有等级高下之分:凡三世有位居三公者为“膏粱”,有令、仆(射)者为“华腴”,有尚书、领、护以上者为“甲姓”,有九卿若方伯者为“乙姓”,有散骑常侍,太中大夫者为“丙姓”,有吏部正副郎者为“丁姓”。 当朝一共有十一个大姓,白氏为国姓自然高居荣尊无可比拟。之后列位第一的为“膏粱”即墨赵姓、晋阳王姓、叠兆萧姓、平襄周姓,列位第二的是“华腴”同州裴姓、梁州魏姓、平州长孙姓,位列第三的是“甲姓”清郡崔氏、平襄沈氏、朗河陆氏、锦州梁氏。 如今长孙姓家族门庭显赫,却人丁凋零,隐隐有败落之势。沈氏因家中出了一个皇后,太师风头最大,可子嗣却偏于稀少了些。今年沈珞的兄长沈璎之子沈青缘发妻有孕,约是明年六七月产子,沈家上下莫不盼望着有一男丁。 “那是,对了,三皇兄明年也就该弱冠了吧?内务府呈上的字定是如意祥瑞寓意极好的,待父皇细细甄选,那是万中挑一了。”白肃安说话的语气轻轻淡淡,可那字字暗藏的讽刺嘲讽却让白肃敦气的眉头一跳。 凤凰入梦本就是难遇一会,连着一些受宠的嫔妃的封号都是皇帝根据那位妃子的品行赐的,但由内务府上呈选字再赐封号,多半是因无心于其身上。一下就差落了许多,后面的那句万中挑一更是明褒实贬! 试问哪个皇子弱冠时皇上会不为其取表字?他这是万中挑一,那等到白肃安弱冠时亦是如此,或许,还不会由内务府敬呈,而是由皇帝自己所想! 他本就是极为骄傲的一个性子,自小开始,他无论什么都是要最好的。课业他要挑最难背最难做的,选课他也是要最多的,太傅和教他课程的先生见他无不是一顿褒赏表扬。更何况他的母妃是天子宠妃,他的姨娘是前朝公主、皇上姐姐的儿媳妇,他的姨夫也是开国功臣之子,身份多少尊贵显赫! 这几年来在朝堂之中也可以说得上是顺风顺水,除了白肃疆那个人!他的五皇弟,有资格做他的对手,而这个白肃安,不过一个昭仪之子,家世也不过宵小,有什么资格与自己来相比?! “放心,皇弟不必心急,你如今得封晋王,离着父皇赐表字的日子也不远了。难不成皇弟是嫌这三年时光悠悠漫长度日如年?” “怎么会?臣弟还嫌光阴太快,韶华太短呢——想来五皇兄应有体会。” 白肃安笑着,争锋相对。 “恰应韶华太短,更应勉励上进。”白肃疆正和项祝平说话,闻言眉尾一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笑靥温润如玉,一幅温和稳重的模样,这话配上这表情,愣是将白肃安下头的话给噎了回去。 老三和小六吵架的机会不多,而自己大可置身事外,又何必掺合? 但白肃安母亲只为昭仪,家世又不大,不知应他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安字行事,或者是韬光养晦……白肃敦母子皆是傲气之人,此次羞辱,又怎会放过而不报复? “皇弟这话说的倒真真是勤勉万分啊。”白肃敦斜睨笑道。 白肃疆笑意微僵,手握酒盏饮酒以此掩饰那一点失态。心中却莫名的凛然,醇厚的贡酒滑入喉腔,一点儿暖意回了上来。白肃疆放下酒盏,看向白肃敦,唇畔翘起弧度越深:“应当如此。” 两位太妃嫁至白家为妾,可三人相处却犹如嫡亲姐妹,和睦共处。不曾耍一些什么计谋心计,但却也能够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异。对视一眼,纷纷说道:“这人上了年纪,却是极易早困。” 古太妃亦言:“也是乏了,那就先回宫了。” 虞画娴笑言:“同走一路罢。” 诸人见势,都皆俯跪道:“恭送太妃。” 后,一妇人随其夫走出席位,细看是秦王一家。 秦王道:“臣弟爱妃不胜酒力,先向嫂嫂告退。” 皇后持笑意温婉道:“夜已深,西宫已备好宫所,王爷和王妃可去西宫歇息。” 皇后这也不过是场面话,其实每年过新年,王爷王妃以及其子嗣都是在皇宫中居住,直到正月十六才回到王府。 秦王一出口,在坐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告退。 戌时一刻,除夕宴散。 第九章 生疑 翊端宫柏筠殿 殿内只留了数盏供照明用的灯火,白肃疆横卧于榻上,右手上紧握着一张纸条。那上面只写着一句话,熙琰三年,五月初三。 熙琰三年,五月初三。那正是自己皇兄白肃孝不慎跌落马下,又被马儿踢踏而伤到内腑的时间!半刻之前他 去翊端宫的后方小园子散心,一个奴婢就慌慌张张的小跑了过来,脚下没留意石子当场就摔了。问为何如此匆忙,其道是宫禁的时辰快到,要赶紧回到宫里准备。 当时却只当成是件平常事情也没有留意她,更不曾问她是哪宫哪殿的婢子。翊端宫后小园子的门和御花园的一个垂花门相连,也算是条捷径。可再走的时候就发现地上落了个发釵,五寸来长,是镶了一朵摆成花形的珍珠钗,可能是哪个主子赏的。 弯身捡起来,却赫然发现那多珍珠钗只镶了一颗珍珠在上做轴!花转一圈,那钗中居然是空心还塞藏着一张纸!抽出纸来,上面只写了这八个字,熙琰三年,五月初三。 皇子死殇,本就是宫里大忌不可肆意提起。又是谁会写出这个纸条的?或者,是否会是一个计谋? 白肃疆眼神幽幽,烛火明灭间更将他脸色弄得叫人难明。 一夜天晓。 宫中奴才们早已活动开了,白肃疆小睡了二个时辰就得起来着装,朝服着换完毕,再进了两口早膳就挥退婢子伺候赶到了午门外。此刻已有不少官员在列。 锦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9 衣卫陈卤簿、仪仗于丹陛及丹墀,摆明扇在殿堂内,陈列战车在丹墀鸣鞭的有四人,左右各二人,分列在左右朝北。教坊司陈设奏鸣御用的大乐于丹陛东西,亦朝北,仪礼司把同文、玉帛两张案陈列在丹陛东边。金吾卫设护卫官于殿内及丹陛,身着金甲的大汉将军从正殿丹墀一直排列到午门之外,锦衣卫则设将军于丹陛至奉天门外,皇帝的龙旗排列于奉天门外,都是东西各设一列。 典牧所把平时豢养的仪仗专用的骏马、犀牛和大象排列于文、武楼以南,东西向。 专门负责报时的司晨郎位于内道东,近北。 专门负责纠查百官仪表言行是否整肃的纠仪御史二人位于丹墀北,内赞二人,位于殿内,外赞二人,位于丹墀之北,而传制、宣表等官员则位于殿内,俱东西向。 鼓声初起,百官朝服,等候在午门外。此通鼓名为初鼓严,是由一名教坊寺乐手敲击奉先门侧的大鼓,先击鼓框一声,再用双棰连续敲击鼓心,一重拍一轻拍,节奏由慢转快再由快转慢,鼓声由弱转强,再由强转弱,接着由另一名教坊寺乐手重击奉先门侧的大钟一声结束。 之后是鼓再严,又称为二通鼓,方法和鼓初严相同,只是这时候,敲击鼓框,改为两声,表示鼓再严,第二次通知参与仪式的人员端肃,连续击打鼓心也改为两回,最后敲击钟声两响结束。听到鼓再严,百官由左、右掖门入,来到丹墀东西,朝北肃立。 鼓三严,击鼓、击钟、头尾处都改成三响。听到鼓三严,执事官来到华盖殿,皇帝早已穿戴好有着十二章纹的衮服龙冕,端坐于大殿御座之上。执事官向皇帝行五叩之礼,叩首毕,请皇帝驾临正殿。 皇帝启驾,教坊司乐队开始演奏“中和乐”。尚宝司官员手捧皇帝御玺走在皇帝前面,由导驾官作为前导。 皇帝来到奉天殿后,已陈设于此的明扇打开,珠帘也卷起,尚宝司官员将御玺置于预先设立于御座之东的宝案之上,至此,教坊司乐队停止演奏“中和乐”。 此时,已预先安排好的四名鸣鞭者开始鸣鞭报时,对赞官员高喊:“排班!”。此式不过虚表,因为省麻烦,百官本就是按着位奉列队相进,是为一严阵恭谨。 见队列整齐,赞礼官员高喊:“鞠躬!”,此刻,教坊司乐队开始演奏大乐。百官朝北向端坐于大殿御座上的皇帝行四叩礼,官员起身后,典仪官高喊:“进表!”。由两名给事中便出列来到文案前,引导序班官员手捧放置着“表目”的小几案由东门入,放置于大殿之内,此时,韶乐止。 内赞官员高喊:“宣表目!”。宣表官员此时便如言匍伏于地等待“宣表”。展表官取表,宣表官来到皇帝御座前的珠帘外,高声朗读“表目”,一时百官皆跪,聆听“表目”。 宣表完毕,内外都颂,俯首伏身,兴,山呼。 “吾皇万岁!” 后,序班官员将宣读完的“表目”移到大殿东侧,外赞官员高喊:“众官皆跪!” 代替致词官为老某,跪于丹陛前,致词道:“具官臣某,兹遇正旦,三阳开泰,万物咸新。恭惟皇帝陛下,膺乾纳祜,奉天永昌!”礼贺完毕,外赞唱,众官皆俯首伏身,再兴,俯身叩首,再山呼。 “吾皇外岁!” 乐起作,拜四次,兴罢,乐停止。 传制官跪下启奏传制,由东门出,到丹陛,向东立,称说有制。赞礼官高喊:“跪!”,百官再次跪倒,传制官高声朗读皇帝的旨意:“履端之庆,与卿等同之。” 不传制。赞礼唱俯首伏身,兴。乐停止。赞搢笏,鞠躬三次,舞蹈起。 赞跪下唱山呼,百官拱手道“万岁”;唱山呼,曰“万岁”;唱再山呼,说“万万岁”。凡是呼一次万岁,乐工军校齐齐声响应!其声势浩大,礼呼声撼天动地,千百人齐齐同呼,震耳欲聋! 赞出笏,俯首伏身,兴,乐起作。赞拜四次,兴,乐停止。仪礼司奏礼完毕,中和乐声起作。鸣鞭,起驾离开。尚宝官捧宝物,导驾官向前引导,到华盖殿,乐声停止。百官按照次序出。 一套仪式繁冗漫长,由午门至华盖殿再到奉天殿又是一阵繁杂的宣表侯天听的事宜,琐碎下来,便已过了一个时辰才完。 第十章 揭榜 天色阴沉,朔风猛烈的刮着,夹杂着几片飞雪带进屋内。鎏金鹤纹样的暖炉不停的烧着上好的银炭,小几上的香炉炉盖被一只纤细白嫩的巧手揭起,又是一颗香丸放入。 一位姿色可人的女子正乖巧的坐在小几的一侧,摆弄着泥塑的火炉温酒,梅花树样的铜烛台上点着火烛,映得一室光辉。 她提起酒壶,倾杯,酒色的色泽金黄透明而微带淡淡青碧,如同那淡淡青碧的颜色一般的浅淡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中,却一下被从半支起的菱窗外刮来的寒风吹散。 修长漂亮的手指端起酒盏,如黑曜石般的眼瞳透着一股温和。 今日是二月十五日,不知为何就想起来那天在酒馆中救得那位书生。今日,便是第三场春闱,也不知众多的考生之中,他能排到第几?总是不要太低了才好,否则还白白费了救他的那番举动。 不过,能多招一些对大玄的有用之才,终究是好的。 “恕奴婢多嘴,敢问王爷在忧心什么?不知奴婢可能否为王爷解忧?”那名模样伶俐乖巧的婢子柔声问着。 “哦?本王忧心?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白肃疆闻言眉尾一挑,模样足是风流。可语气却是渗人至极。 那名婢女吓的手一抖,连忙俯首解释,连着声音都颤着“王爷恕罪,奴婢只是见王爷频频皱眉才妄加揣测……王爷恕罪!” 白肃疆闻言神色一冷,即刻便又是那清淡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那婢子抬起头,怯怯地说:“奴婢名为东珠。” “东珠?”白肃疆一手挑起她下颌,手指由着下巴划到其肩上,用力向上一带。那婢子惊呼一声,随即,人已经倒在了白肃疆的怀里。 “美人落泪,真是楚楚动人,明眸真若明珠啊。” 如此轻佻的话,接下去是要如何,东珠又如何不明白?所有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0 的婢子,不多是盼着一夜云雨,一跃而上的日子么。 东珠羞怯的低下头,柔柔道“王爷取笑了。” “取笑?本王可没有恩。” 衣带相解,那腻人的吟哦声断续,巫山云雨。情爱之事,果然是最能消磨时间的。 *** ‘簌’锦帛相系而发出的声音。 明月高挂,火烛烧的渐渐微弱,白肃疆穿好衣服,冷眸走出屋内,对那东珠一眼未瞧。 “王爷。”门口的内侍总管冉磬规矩的立在门外,长史叶修竹也垂眸站着,叶修竹一旁是王府的总管事郭桂。三人见白肃疆出来,皆是恭恭敬敬的道了声王爷。 “雅琼,何事?” 叶修竹一躬身,拢了拢袖子,示意到书房再说。白肃疆微颔首,见郭桂欲开口,又道。 “扫个院子,做妾。” “是。”郭桂回。 “王爷,云家最近和李家走的很近。宫里头也有消息,说云昭仪的儿子最近与德妃很是亲厚。” “德妃?李家?”白肃疆默念了下,皱着眉道:“看来,那云昭仪是想搭上德妃的这条人脉来为自己的儿子博前朝了?可白肃安与那德妃又无任何干系,就是云家貌似也没有人能够和李家搭上关系吧?这种事情,百害而无一利,她却为何要做?” “下官也奇怪。德妃是李家李尚书的千金,云昭仪的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吏,在白肃安封晋王的时候才升了个太守,而且还只是中州的。李氏家族在朝野上下威望颇高,而云家家世轻薄……”叶修竹说到最后,声音越低了下去。 “难道……李家是想拥从龙之功?” “此理可行得通,但是下官仔细想了想,此举还是轻率了,李尚书和德妃行事皆为稳重,这样急功近利的事情,不像是他们那样的人会做的。成,他晋王未必会让李家大朱大紫,因李家的势大,若是再进一步……若败,那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李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未必、未必。若是成,他白肃安不给德妃和李家一个好的交待,便会寒了那些死死跟随投靠他的大臣的心,若败……权力,总会让一些人迷了心。” “而且,当年,也是她与云昭仪为首……”白肃疆说着走到桌前,又突然回身:“对了,雅琼,你是在哪里知道德妃和白肃安那一派走的近的消息?” 叶修竹微一垂首:“王爷,当年她们怎么?下官前日去宫里办些杂事,偶遇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卿容姑姑,是她告诉下官的。” “当年,我父皇要立本王为太子,就是她和德妃为首一力阻止的……”白肃疆颔首,那卿容是她母后身边仅有的几个心腹之一,是绝对的忠心。 “对了,关于春闱之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王爷,此次科考人员之中,长孙家的三公子夺魁的呼声最大,其次是裴家的二公子、陆的六公子等人,下官亦认为,长孙家的三公子长孙秩最有可能。” “长孙秩?就是长孙轩家的四房的第三子,长孙嘉礼?” “正是。” 白肃疆看着林修竹,突然露出个明了的笑,走过去拍了拍林修竹的肩道:“是个人材。还是与雅琼自幼便相交甚好的。” “王爷……下官心里并无偏颇,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林修竹说着,两颊突然有点微红。可碍于房内火烛光线不太明亮,从而未能让白肃疆看出。 “本王……有说你心里偏颇吗?哈哈,雅琼啊,你这可是叫不打自招?”白肃疆突然有点恶趣味的说道。 “王爷!”林修竹低声怒道。可却让白肃疆笑得更加畅快。 ***** 冬雪消融,莺飞草长。三月暮春时节,皇榜早放,状元踏马游街,红袍加身,一时名扬四海,天下皆知。若不进三甲者却得功名的亦是高兴万分。 永安城外的恒河边上众位举人举杯邀友赋诗奏乐,尽兴而谈,一展才学或报往后的鸿鹄之志,又或是与同窗好友依依惜别。而官家老爷也趁此机会细细观察,期望可觅得良婿。 一处绿茵之下,周真看着眼前好友,满目尽是却是不舍。 “周兄,小弟这次才考了三榜第五名,按着礼部的分配,怕是要相离天涯了。” “你我二人也算是相识数月,可若算真正在一起饮酒闲聊的日子却不算多,到临走分别之际,却还不知你的字号,可否告知?往后书信来返,便以字相称。”周礼说着,也是惋惜之意。 “在下字为皓幸,白告皓,得之有幸的幸。不知周兄的表字是何?” “闇乎天下之晦盲也,皓天不复,忧无疆也,令尊好文采。在下表字昭衍,其实我也不比你长几岁,皓幸直接换吾字便可。” 周礼说着,手中一支折扇开而又合,摇的风骚。一身锦绣云罗,墨发以青玉玉冠如数束起,再横插一支同色翡翠簪固定,凤眼上挑,笑意潋滟,端的是金樽玉贵。 “往后,还要请皓幸兄弟多多提携了。” 周真闻言面色微微尴尬笑道:“周兄你又取笑我了。” “不曾取笑,不曾!你居于三榜第五,而我是三榜第四十七,远远差了。”周礼说着,神色认真。 “周兄的诗文成绩并不差的,家世又为累世公卿之家,想要在上州或者是京都六部谋个职位,并不难。”周真说着,忽然觉得眼前一晃,伸手,就接到了一朵红色的绢花。正在疑惑间,忽闻远处传来了一阵笑声。 “我说方老弟,这击鼓传花你是最后一个,可你怎么就将这花扔了出去呢?那边的那位接到花的兄台,既然你接到绢花了,还请赋诗一首吧。” 周真和周礼循声看去,就见一个身着荷色衣冠的男子冲他们二人说道。一旁还有个长相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稚嫩少年,一张脸娃娃脸上满是委屈和慌张。 只闻他怯怯地解释道:“他们都不接啊,我一时太急了……所以就给扔出去了……我、我……”他说着越来越急,眼泪都已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一副软软的委屈的语气。 周礼看了看周真的脸色,拿着绢花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慢慢的走过去,歉然道“这位兄台,说实话,我那位小弟不擅长作诗……我们也是无心接到,那么这花就还给你们,你们继续玩……” 周真也跟着走来,面色歉然。“拂了诸位兴意,小弟实在不会作诗。” “嗤,不会作诗?” “那你是如何考的进士?” “没听说过不好作诗便能够得进士的……”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1 “人家可没有说他是进士,是个吉士……也说不准……” 一字一句的冷嘲热讽,周礼听得额筋突突一跳,周真眉头紧蹙,见周礼要生气,就忙拉着他的袖子,刚准备往回走,就闻一呵斥。 “与尔等何干?!” 白肃疆眉宇泛着冷意,几步之下,就走到周真身边。 “他是尔等同届入榜之友,便是如此嘲讽?圣儒之书,读了便是教出这样的学子?” 众人皆噤声,不敢言语。 白肃疆瞥了一眼周真,然:“走。” 小亭内桌椅具备,周真双手拢袖作揖道:“多谢恩公。” 恩公?周礼看向周真,眸色犹疑。 白肃疆笑着挥挥手,示意不碍事:“不过是看不过罢了。”说着一顿,再道“周真,表字皓幸。平襄周氏支族一脉,熙琰三年生人,今年二十有一,胶东代州人氏。周礼,表字昭衍,熙琰二年生人,今二十有二,平襄周氏嫡系今周少保、大理寺卿嫡二子。” 周礼则是一辑:“正是。” 而周真则是抬首,面色惊愕:“恩公怎知?对了,还不曾请教恩公姓名?” “我不过是看多了氏族谱系罢了。还有,恩公这个词,我着实不爱听……”白肃疆话还未说完,就一人跑过来,是周真上次看到过的叶修竹。只见叶修竹对着白肃疆一番密语,白肃疆顿时神色一凛,违法一语,转身就疾步离开了亭内。 第十一章 从王 周真愣愣的坐在窗前,看着一点点没下的夕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皓幸兄弟,你可知他是谁?” “知道为何方才他大声喝斥那些儒生而无一人敢回嘴么?因为他是当今皇后的嫡子,楚王!” …… 原来,他是当今的楚王,自己还以为他也只是某个高门之中的子弟。平日还想遇到机会一定要好好结识以图报恩,他是楚王,而自己,又能够给他什么来报恩的? 小童推开门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公子、公子!快……” 周真回过神来,忙起身安抚道:“不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小童歇了口起,缓了一下再说道:“王府派人来要请公子去一趟,人在大厅……诶,公子……” 周真只听到王府二字脑袋里立刻想到了楚王,也不等那小童说完提步就走了出去。这间屋舍不过是个四合院的坐落摆设,到大厅也不过片刻之间。 “周公子,我是楚王府家的外院管事,我家王爷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请问,王爷可有说是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总管说王爷吩咐让我们带你去一趟王府。”管事如是说道,见周真沉吟又催促了一句:“周公子,可别让王爷久等了。” 周真听了,道:“正是,请。” *** 月华如练,他俯跪在地。纵然夏风凉爽,这水榭荷亭之上凉粉更甚,但他依旧不免涔出了一身冷汗。 “周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今生无以为报,唯有贱命一条,可供差遣。” 他一身玄色龙袍,发以锦缎,斜倚桌上,眉目之间,卓姿无双。 “本王给你一个选择,事忠君、事忠国、事、忠人臣。” “周真忠君、忠国、事忠臣。” “国是大玄,君是当今皇上,你要当忠臣,从这个亭子里出去,出了王府,你当你的一方清廉,做你的忠臣。”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永以为好也。” “可本王投的不是木瓜不是木桃,更不是木李。琼琚、琼瑶、琼玖,本王也都不缺。” “周真知道,王爷投给周真的是榄枝,是恩德。周真此生当相效!” 白肃疆眉眼笑弯,一语四字,掷地有声“王府知事。” “周真当从!” 一叩从王,今生今世一入不悔。 第十二章 文武 王府知事这个位子堪为重任,与他同时被招入白肃疆麾下的还有数位同届的同仁,大家几乎都认识,过了几日也都熟悉起来了。 周真手底下还管着几人,其中有一位是那日在诸进士聚会时遇到的那个长得一脸稚嫩的方灵毓,方灵毓性情单纯,不谙世事,一张娃娃脸见人总带着七分笑意,有时候还会脸红,不通城府心计,大家伙最不防的也就是他了。自然,最讨人喜爱的也是他。 方灵毓昨日就和周真约好见面,次日一大早就带着一些礼品走去了周真家。 周真住的仍让是以往科考时候租的小院,一过照壁,房舍座落一览无余。正房、厢房、倒座、后罩房,雕工用物,尽显朴拙之美。 方灵毓刚过照壁,就见周真从正房踏出,脆生生地笑道:“周兄。” “诶,方小弟。这么早就来了,请。”周真比划了个请的手势朝向正厅。 二人说笑着入座,书童王知就已端了热茶上来。 “寒舍简陋,这薄茶还望方小弟不嫌弃。” 方灵毓听了眨了眨眼睛,端起茶盏就喝了一大口。而后,笑嘻嘻地说“这茶味道甘甜,好喝。周真不必介意,反正我又不会品茶,再好的茶在我嘴里也和其余的没什么两样,感觉都一样,对了,我的字叫善佑,良善的善,庇佑的佑,周兄不必方小弟方小弟的叫,直接唤我善佑就好了。” 方灵毓说完,将放在桌上的礼物向王知方向一递,说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多谢周兄近日来对善佑的照拂。” 方灵毓看着周真,腼腆地笑道,一字一句的认真说着,俨然一副在对先生背书时的模样。 “善佑?善者多佑,可见令尊对善佑的拳拳爱护之心啊。”周真说着,似是想到什么往事一般。遂而又笑道:“善佑,这里边是什么东西?” “一些糕点……”方灵毓说着停了一下,又道:“我爱吃甜食,这个是我爹从江南路过时带给我吃的,我觉得很好吃,就想着带些过来送给周兄。” 方灵毓说着这话时表情诚挚,半大的孩子永远是笑着。让人觉着轻松,也无须任何防备。这样清澈如水的孩子,怎能够适合这条黑暗的官场沉浮路? 王府知事所管的事物十分繁杂,这短短数日的锻炼,其中下人的刁钻和同为府僚们的为难,让他做事越发的谨慎、稳重、细心起来。 “周兄,难道,你不爱吃甜食么?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2 ”方灵毓看着他许久不说话,以为是不爱吃甜食而在焦急起来。一边暗自责怪自己,早知道就听管家说的,带其他的东西送来好了。 周真揭盖,吹了下茶沫儿,啜饮了口。对上方灵毓的眼神笑道“没有不爱吃,王知,将糕点装盘端上来。” “嘻,那就好,我还怕周兄你不爱吃呢。对了,这个糕点是江南岚香坊的,滋味最好!” “那待会多吃点。” 方灵毓在庭院里和王知聊天,两个性格差不多几乎一样单纯的人凑在一起,关系几乎是突飞猛进,周真在整理着一些人事备份,朝中党派根系的资料他上次也得了那么一份,六皇子不成气候,主要还是依靠着李家。三皇子的家世主要是偏于项家,可他这几年苦苦经营,势力也深。 新科状元长孙嘉礼投靠的是六皇子一方,探花陆少襄去青州做官,榜眼是赵家的公子赵勤。尚无党派。朝中近一年来最拔尖显眼的便是熙琰十九年的新科武状元,赫楚炀! 一路连升,前年出计退了冬时来抢掠的蛮夷,甚得皇上器重,和白肃敦的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二人经常处在一起,看来是白肃敦的心腹。且家世是左右金吾卫左金吾长之子。 有勇有谋,他考取武状元时的年龄也才不过十八岁,如才过六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少年英才。若是此人该是在楚王一系,该有多好! *** 白肃敦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赫楚炀,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见二人杯底空了,又先为他倒了杯酒,复而再倒自己的。白肃敦向来自负自傲,像这样为人做事的而且还是以他人为先除了他的母妃和父皇,他自问没有再为其他人做过。 “王爷,皇上今早上说越地蛮夷又蠢蠢欲动,怕是又要来犯事。越地与我们玄国相距只有东德山的炘山脉为界限,而我们的御兵重镇是为德安和东阳二镇,其中东阳的形式最险,皇上此番定会派人前去,到那时候我自请出征!” 白肃敦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一着急就抓了赫楚炀的手:“越人民风剽悍,虽也处南地,但性格却和北番人相同,连女子也是敢上场拼死!凛啸,你要三思啊!” 赫楚炀眸光一闪,不动神色的将手抽出。“王爷,卑职昨晚彻夜未眠,想的只有此计,托王爷鸿福,卑职定不会有事。” “不可!”白肃敦凛目打断。“本王不许你去!除非,本王与你一同。” “王爷因在朝中主持大局,此事卑职去就好了。”赫楚炀说着一顿,又缓道:“不过,还得看看明日皇上如何说。” “也好,但你决不可擅做主张!”白肃敦看向赫楚炀,眼底是深深的担忧、恳求和急切。 赫楚炀低头,起身抱拳:“那卑职先告退。” “不留下吃中饭?”白肃敦也忙起身。 “吃了些酒,有点困,想回去歇一觉。而且,卑职怕予人把柄。” “那可在本王这里歇息!.....好,那,本王送送你。” 白肃敦闻言,缓缓点了点头。 今有外敌挑衅,我朝乃泱泱大国,又岂能不战而退?臣欲率兵攻之,教敌掳一见大玄之兵甲风勇!千牛卫校尉赫楚炀。 白肃敦看着手中的这封奏折,气的浑身发颤,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下! 心中一阵庆幸又是绞痛,为什么他赫楚炀就不听自己的?要不是他在中书省有人见是赫楚炀的奏折而将此拦下,那是否他明天就要领兵出征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有丝毫损失又该如何?! 他闭眸敛神,慢慢平复呼吸。也只有他,会让自己瞬间动怒,此之软肋,大忌!可自己喜欢了他整整四年,四年时间,可还少? 情绪平复后,白肃敦走至书案前,提笔悬腕,墨色挥洒,他眉宇之间,一片冷然。 第十三章 请愿 三月二十九早朝 三王爷站在首列,皆是屏气凝神,奉元殿内气氛肃穆。越地与玄朝自从十五年前的一役而导致元气大伤,如今据闻越国国主休养生息,国力已大有恢复,且兵将勤加练武,谓之尚武之国。 而玄国这几年却是已有些重文轻武的倾向,大力加养农工商,对于兵将的疏练着实是怠慢了不少。 “越人欲与吾国交战,诸位爱卿觉着何人可以领兵出征?”大殿之上,皇上身着龙袍冠是十二毓顶,神情严肃。 “臣自愿请命,愿领兵出征。”赫楚炀持笏一步出列,躬身说道。 白肃敦一惊,出声阻止:“赫将军未曾领兵出征过,儿臣认为不妥!” “儿臣认为赫将军有心为国出力,领兵出征,此为好事。可毕竟经验不足,可以派唐老将军做元帅,赫将军做副手。”白肃疆眉梢一挑,上前一步恭敬道。 “是啊,楚王说得对,赫将军是少年英才,理应好好历练方是。”白肃安瞥了赫楚炀一样,出声道。 “不可,副手之位高重,赫将军资历不够,儿臣认为其不能胜任!”白肃敦厉色反驳。 “不错,微臣认为梁王说得是。”吏部尚书向前一步道。 “可赫将军曾用计击退过蛮夷敌虏,微臣认为赫将军可以胜任。”礼部侍郎持芴道。 朝中人人各执一词,众说纷然一时嘈杂。 “资历之事可以历练,微臣认为正是时机。”宰相出列,为此事压下最后一句话。 白肃敦狠狠剜了眼沈勋,敛退怒色,冷冷道“儿臣也愿为我朝献一份心力,愿请命与赫将军同往!” 一语发出,霎时,朝中一片寂静。 任谁都明白,那是边关,烽火狼烟的边关!随时可能命丧他乡,而他白肃敦是皇子,谁再说一句,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指不定什么责任都推都自己的头上。 静坐在龙椅上的帝子缓缓的看过朝中所有臣子一眼,朗声道:“梁王有心为国出力是好事……先暂定唐将军为元帅,其余的,押后再议。退朝!” *** 凤藻宫内,柔妃正绣着女工,她的心腹容秋小步走至跟前,道。 “娘娘,听在前殿伺候的小簿子说,梁王殿下早上请命要去边关。” 针头挑歪,柔妃吓得连声调也都变了:“你说什么?!那皇上怎么说的?皇上可有答应?!” “皇上说此事押后,先定唐将军做元帅。” “没了?” “回娘娘的话,没了。” 柔妃茫然的看着四周,嘴里念念着:“不成,不成,不能让敦儿去!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3 绝对不能!” “走!容秋,陪我去找皇上……去和皇上说……不能!绝对不能让敦儿去!”兰悠说着,一把抓住容秋的胳膊,撑着起来。 “逆子!”一拍惊案,皇后沈珞一怒起身。 “母后,儿臣心意已决,此次前来是告知母后。最好,能够企望母后成全。”白肃疆面色沉稳,语气不急不缓,淡定从容。 “上战场,你可知道有多少危险?就算是要立功名报家国,也不必如此啊!”沈珞上前握住白肃疆的手,苦苦的劝说着。 “母后,此时是个大好的时机,儿臣去边关,外公和舅舅帮儿臣把持朝中的局势,一举两得!时不待人!” “不可!若你执意,母后定会去求你父皇让你留下的!总之,谁去都可以,你不准去!”皇后提高了声调大声道。 “母后,请成全!” “凤归,母后,只剩下你这一个儿子了啊!你忍心么?万一……刀剑不长眼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母后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沈珞的眼眶泛红,带着哭声。 第十四章 出征 白景平看向殿下跪的几人不由得一阵头疼,白肃疆和白肃敦皆要请命出征,柔妃哭啼着不语,皇后也跪在一旁垂首默泪。 “父皇,儿臣平日做事还欠妥当,却愿此次跟随唐老将军一同上战场,好好的历练一番,多长些见识,也为大玄添一份绵薄之力。”白肃疆跪着腰挺得笔直。 白肃敦划了他一眼“儿臣年纪稍长于皇弟,刀剑无眼的,若是皇弟有个好歹来,皇后娘娘未必会再受得住一次丧子之痛。皇弟你也该为皇后娘娘好好的考虑一下,此事还是我去罢。” 二人同样淡漠的语气如出一辙。 “柔妃娘娘只有皇兄你一个子嗣,若你在战场上一个不慎……怕是柔妃娘娘也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罢?” “皇上!请容许臣妾说一句。” 白景平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皇后,你说罢。” 沈珞跪在地上,用锦帕轻拭了眼泪,柔声道:“皇上,臣妾是个妇道人家,不知朝堂政事,可臣妾却仅有疆儿这一个儿子了。臣妾心疼疆儿,故而来求皇上,这仅为了一己之私。可疆儿毕竟是大玄的龙子凤孙,该是行立做大丈夫应为之事……更何况,这些事,本来也并无臣妾该干涉的地方,若是皇上同意,臣妾也绝无二话!” 沈珞直直的望着白景平,以退为进,是为险招,却不知那殿上人能否遂了她的意。 柔妃巴不得让白肃疆去,恨不得让他即刻就死,如今朝中立长立嫡的呼声被立嫡派渐渐的抢去了风头。皇后这番话,尽得贤淑。 “皇上,皇后姐姐说的有理,是妾鲁莽失礼了。可妾,是实实在在的心疼敦儿啊,为人父母的,怎能放心自己的子女去战场上拼杀呢?”柔妃说着,掖了眼角的泪,再道:“可若是皇上有了主意,妾自当遵从。可立功荣归,本就是件好事……” “好了,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朕自有主张。” “妾身告退。” “儿臣告退。”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令唐尉为兵马大元帅,楚王为监军,赫楚炀为录事,于四月初三一同出征,讨伐越国。钦此!” 一纸诏书,一定乾坤。 棣兰苑。 曲水河亭,楚王坐在上首,依次是工部侍郎沈青缘、礼部主薄何因、崇文馆陆冰、长史叶修竹、王府典簿程蓝、录事参军宁姚、卫帅何起。总管和知事站在亭外伺候。 “本王再过三日便要启程,虽说要临敌越地,但也不过半月路程。这朝中府里的诸多事宜,还有劳诸位了!” “肃疆……切记保重。”沈青缘看着白肃疆,微叹着说。 “知道了。表嫂的身子也要保重了。”白肃疆举杯说道。 “王爷,府里的一切卑职都会安排好的。”叶修竹为他倾杯道。 “雅琼,幸苦你了。” “不敢,这是卑职应该做的。” 众人皆说了些告别的话,陆冰喝得多,就先让总管送他回去了。酒过三巡,大家也都纷纷有了些醉意上头,白肃疆眯了眯眼,沉声:“现在,我们来说一下朝中部署。” 话声一落,只见原本趴在桌上半醉的诸人都撑着起来。周真见着心下一沉,却依旧低眉敛目,神色不变。 亭内部署言词絮絮,月上三更,终于该散的都散了。他站着腿脚也都麻木,可他还不能离去,因为楚王还没有离去。 “周真。”沉稳悦儿的男声于亭内响起。 周真忙打起精神来:“在。” “进来。” “是。” 周真走进亭中,垂首站在白肃疆的桌前,水酒倾杯的声音在寂静的亭内响起。他不敢随意说话。 “可有什么?想问的?譬如为何要避着陆冰说朝廷之中的部署?”慵懒的语调透着几分的漫不经心,白肃疆这几月,更沉稳更成熟了。 “卑职不知。”周真忙回道。 “无妨,你就猜猜——别说什么不敢揣测之类的浑话。” “是。那,卑职就斗胆……”周真揣揣道。 “陆冰他,太过精明了。” “是,精明不错,但他就太过精明了。且过于看重眼前之事,这样,未必是个好事。但人品却不错,可以当个好官,却未必是个聪明人。” “皓幸,你须知,这官场之道,可易可难。全看你自己怎么做。”白肃疆的声音淡淡的,但在周真听来,却是字字入心之语。 让一个自己的恩人如此点拨自己,除了信任二字,周真再也想不出其他的任何的缘由。父母俱已不再世,自己也算是个孤世之人,再无任何牵挂,以此命报答恩情,又有何妨! “本王倦了,你让下人来将这收拾下罢。” 白肃疆饮完最后一杯酒,起身与周真错肩而过。 周真心中一颤,随即想到白肃疆将要前往边关,霎时拜倒:“周真欲同王爷同行边关!”落地有声,字字铿锵。 白肃疆身形一顿,微侧首。 “你要随同本王一起去边关?” “正是!” “嗤呵。”白肃疆轻声一笑,出口话语只觉有些艰涩“你确定?” “是!望王爷成全。”周真前额抵地,语气不曾有半分退缩。 “……好。四月初三,你与本王一道走。” 白肃疆闻言默认,停了好久才再开口,甩袍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4 而出。 周真久久长跪,泪水早已肆意纵横。 官场如污流,为父宁愿你为清莲,濯出污水。 如若白莲是出淤泥而不然,那么入淤泥呢? 第一章 南行 四月初三,宜沐浴、出行、祭天、嫁娶、动土。 在午门之外的寰形玉台之下,笙旗似海。玉台之上,君帅二旗迎风而扬。皇上白景平站在正中,两侧是唐尉和白肃疆。 唐尉也同太祖皇帝一同打过江山的,如今年迈已至七十之龄,本为华州刺史、上柱国,后告老辞去了刺史一职。其子独有一个,便是唐颌,唐颌此次本欲代父而前去出征,却被唐尉拦了下来,告是他已年老,若是可以战死沙场也不枉此戎马一生。可唐颌却还年轻,尚有爱妻子女不曾好生安置。 唐颌的兄弟们已经亡却,他自己古稀之年,膝下仅有一子,若是唐颌出了一个好歹来,是再也经不起丧子之痛了。再加上郡主也在一边同样苦苦哀求,这才作罢。 此次祭旗,一干文臣武将同样站在玉台两侧随侍。 “愿诸位兵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唐尉和白肃疆一同跪下道“臣等必不负圣望,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剿杀南蛮,凯旋而归!” 数万兵将长枪敲地,呼喝之声可撼天地!兵胄霎时相响鼓声激昂让人胸膛之间顿生一股豪迈之气! “开拨!” 唐尉与白肃疆、赫楚炀三人驭马走在最前,周真放慢速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三人的身后,只听前面三人侃侃而谈。 “这南蛮之人不好相与,上阵杀敌拼得是股死劲,不死不休!且性格冲动,生性好杀伐,十五年前,我的两个孩儿就是死在这里。还要长孙家的数个儿孙,几乎都是经此一役而殁,后来我们虽然险胜,却也代价惨重。”唐尉叹了口气,神情悲凉。 若仔细算算,他当年也五十好几将近六十的年纪,也算踏入暮年了。但却子孙早丧,抵不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啊。 不过也因此事,皇上加封了唐尉一个镇军大将军之位。而长孙家就只剩长孙嘉礼和其年仅七岁的弟弟长孙丞这一房两丁血脉,长孙嘉礼也由封怀远侯加封为二等兖公。 大玄的爵位制度为公、伯、侯而按照铁券,此三等又可细分为七等,即一等公、二等公、一等侯、二等侯、三等侯、一等伯、二等伯,各个等级所领的俸禄都不同,在宽恤等方面的待遇也略有区别。 亦分为终身一代与次降、世袭等。 若为终身则尽一代一人便算罢,再无荣耀可传,若是次降则是嫡长子承位,由一等变成二等,历代逐渐降退。世袭则是爵位品轶不变,须由嫡长子继承,若无嫡出的长子,方能由庶子承位,但品轶须降一品。 开国功臣共三十二位,皆封以国公、柱国等。可这数十年变化,还能世袭承公位的也不过二十家,可叹是世事变迁难测。 “难得长孙一族还有长孙嘉礼,此次其得中状元,其弟长孙丞我前些日子有见过,也是个出口成章的不似平常人。看来,这长孙一族可有望复兴了。”白肃疆笑着说道。 “嗯,他们倒是个肯争气的,也可慰我老友的在天之灵了。”唐尉说着,面色也是带着欣慰。 “对了,听说这次越国领兵的是个叫蒲明的新将领。”在一旁沉默良久不开口的赫楚炀终于出声说道。 “蒲明?”唐尉闻言顿时皱起眉头:“他极有可能是当年越国第一勇将蒲延的子嗣。” “蒲延?听说他就是十五年前与我朝对战时的元帅?”赫楚炀问道。 唐尉叹了口气道:“不错。蒲延为人十分刁钻狡猾,极其嗜血好战。当初,我们能够侥幸赢他,就是利用了他贪功恋战的这一点,否则……” 白肃疆神色也严肃了起来:“那越国能派出这个蒲明,想必对他也是极有信心的了。有道是虎父无犬子,看来得多多注意防备。” 赫楚炀点了点头,赞同道:“不错。据线报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蒲明性格骁勇,但却足够沉稳。想来是蒲延得了经验,平日里时常训导的。” 三人说着,从前方策马跑过一人,周真看了眼,原来是刚才派出去的小兵。 “报告将军,前边是再过十五里路就是古泰县,再过九十里路就能够到同州了。” “知道了。”唐尉说着挥了挥手。 “唐将军,那我们今晚能否赶到同州?”白肃疆问道。 “不成,赶不到的。我们此次带来的大部分都是步兵将士,一天走60里就算是极限,若是急行军一日最多可达一百六十里路。且我军是粮草先行,因此得歇一天、走一天。由同州到华州有一百四十多里的路程,再从华州城到东阳镇有六十多里路。”唐尉给白肃疆解释着说。 “因此,我们若要到东阳,要走三百多里路,最快也要十天。”赫楚炀接口道。 “原来如此,受教了。” 唐尉遥看着前方“传令,我们中午不去古泰县歇息了,加急赶路,等傍晚时再找县城扎营休息!” “是!”身后的一名传讯小兵听后立刻策马朝后方军队跑去呼令。 第二章 夜话 屋内灯火如豆,周真低眉敛目正细写着今日收集到资料,再将需要白肃疆过目的东西逐一整理好。 他们现在歇脚的这个地方是同州之下所管辖的一个县,名为宜祧。属于上县,但其实人口不过二三千,但由于靠近京都,便都统一称作上县罢了。 大玄有规制,凡三都之县:在内(京城内)曰京县,城外(京城之外毗邻地区)曰畿,其余则六千户以上为上县,二千户以上为中县,一千户以上为中下县,不满一千户皆为下县。百户为里,五里为乡。两京及州、县之郭内分为坊,郊外为村。里及坊、村皆有正,以司督察。四家为邻,五邻为保,保有长,以相禁约。 今日他们刚至县门之外,就见知县等人在县城门之外相迎。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客套寒暄一番后自己不胜酒力就先离席回房歇息,夜晚月光清明,凉风习习,酒气渐散。 由婢子领着前往自己所下榻的屋子时路过了白肃疆所居的房前,只见轩窗四扇全开,书桌上的的书本纸张也被风吹的散乱。 不由自主的就推开门进了白肃疆的房内,丫头点起了屋内的烛火。书桌上几本书页被风吹开,周真上前合上书页,只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5 见扉页上却写着帝策二字。 周真转首看向那好奇看向这的婢子,用袖子一遮那字,再将其余几本书压在上头,不动神色道:“你先出去吧” 那婢子垂首,乖巧道:“是,奴婢就在门外候着。有事大人传召。” 周真恩了声,就将一些疏折、书册、密信等按列收拾好。再整整齐齐的码在桌案上。 桌面清楚,一张对折的宣纸被压在最底下,周真瞧见好奇的摊开来看,见上面全是今日白肃疆与唐尉在行路上谈到的有关人员的派系的资料,和将来所要注意的地方。 行文不过数列,一句话未写完便戛然而止,周真想了想,应该是白肃疆在中午那一炷香歇息的时间中抽空写的。 周真看着手中的宣纸墨字,沉吟斟酌了良久,方将那张纸按折痕叠好。再落座,研磨铺纸提笔。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外头传来了那小婢轻柔的请安声。 周真兀自写的专心,没有发觉。 月色明净,白肃疆想着日后将要处理的事情不由的长舒一口气,轻摇首,却是不想此刻再想这些。他住的是县令专门为他扫出来的小院,别人都是住在另外的一个院子里,他起初不肯,后来县令又说别院人员已经满了,没有厢房了,这才作罢。 再后来,他又想和唐尉换,哪里料得到唐尉居然觉着要是住在这清静不受打扰的院子里是因为白肃疆觉着他老了,白肃疆只得无奈多费一同口舌来解释,那唐尉再又一通道谢谢恩云云,最终也没有接受,可实在是折腾得不行。 与诸人在一条分叉路上告别后,身后仅有两个小厮跟着,顺着青石路信步回自己的卧室。却见房内灯火已起。在王府之中每每一要入夜各房灯火也都亮起,因此白肃疆也没有觉着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看到门前的小婢,他以为和王府起更的婢子一样,因此也并无在意。可当入房后看到一人正伏案摇笔时,方惊疑怒起。 迈步而过,却见其人竟是周真,白肃疆不由得好奇他在写什么。不声不响的走过去,却见书案已整理的清楚,细看他写的,居然是今日自己所探听到的资料,心中顿时有些不悦。 第三章 夜话(二) “你在做什么?” 突然在耳畔想起的男声吓得周真手一抖,一个收势不成,硬生生在字迹工整页面整洁的宣纸上画下一点乌墨。 “殿下。”周真回过头,又是一惊。只见二人唇鼻相距近在咫尺,周真向后一仰起身脚下不曾注意够了椅脚就摔在地上。白肃疆眉头一挑,瞥了眼桌上的字迹呵得轻笑。弯腰伸手示意周真拉着起来。 “参见殿下,微臣失礼……”周真顿时涨红了脸,连忙从地上爬起惭色道。“那……”周真看了眼楚王,又赶紧低头,解释“宴会结束时微臣本来是要回房歇息的,后来走到王爷屋子后窗的时候发现王爷的窗户没关,而书籍纸张也被风吹的散乱……就想着要帮王爷整理一下……” 周真说的越发小声,不闻白肃疆言语。停了一下,诺诺道“后来是微臣看到那张纸就……”说道这儿周真一下扑通地跪下:“王爷恕罪,微臣只是想为王爷分忧而已。” 白肃疆眯了眯眼,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耳畔听着周真的陈述之词。不知不觉的就走了神,良久,方回过神来。月光惨淡,光线照映在他的背上以及身侧,光影的之间显得柔和。 “唔……没事,本王也不曾说过要怪你。想为本王分忧分劳的,是好事。”白肃疆说着,拿起桌上的那张字迹工整的宣纸看了起来,词意清楚,用字简练。不由得一笑:“好字。看起来,赏心悦目。” “王爷廖赞。”周真谦卑着说道。“不不不,要是本王是阅批文章的,定要将你周真定为魁首第一!”白肃疆说着侧首,发现周真还跪在地上,顿时有些失笑:“你还跪着做什么?初春天寒,本王王府可就带了一个你出来,要是受寒了,可是会失了王府的脸面的。说是一个参事,比本王还娇气。” 白肃疆打趣着周真,末了,还似是轻佻的横睨了眼周真。周真闻言更是觉得无地自处“是,微臣有错。让王爷笑话了。” “可惜了,这张,你拿回房里重新誉一边吧。”看着周真老实的样子,白肃疆觉得十分有趣,垂首,右手弹了下纸张,轻笑了声。方将此递给周真。周真连忙双手去接,喏喏称是。 “那,微臣告退。”周真接过那张自己写着资料的宣纸就想要退出房内。白肃疆又再出言道:“等等,皓幸,本王希望你明白一点。本王从不怀疑自己所用之人,你,本王亦是十分信任!” 君呼臣表字,这种意义周真心中十分明白,瞬间,只觉着眼眶微润,“周真,明白,周真此生定不负王爷的信任!” “好了,别动不动的就下跪。我不喜这套,回去吧。明日可休息一日,想来你这个读书的文人,应该从未骑过马,别累坏了。”白肃疆笑着此说得体贴万分,惹得周真差点忍不住又是一跪而后云云陈述自己忠君衷肠。 “王爷也早些歇息,保重身体。” “嗯。” 白肃疆淡淡的应了一声,就看周真迈出房门,又细心的将门关上。转首看了眼案面,瞳眸色如琉华璀璨,眉头微蹙眸光微动,旋即又恢复了常态,抬手关上了窗也让人伺候了更衣歇息了。 第四章 抵达 四月十三 一路上的走走停停,虽然有一日的休息,可白肃疆是从来不曾骑马行路走的如此狠的。一日六十里,还是有些吃不消的感觉。可白肃疆还是忍着总不想被别人看轻了去,尤其还是在一个开国大将面前。可周真的脸色却不见得有多好,可他一来不想被众人看轻二来不想给王府丢失了脸面也是极力强忍着不适而上路。 终于,今日到了东阳镇。原驻扎在东阳镇的将领姓虞单讳一个阡字,是个性格沉稳直白之人,眉宇间俨然一股凛然正气,在路上唐尉就对这个大将是赞不绝口。当年与南蛮打战的时候这个虞阡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参将,救过唐尉一命。 他上战场时拼杀也很卖力,可以说是他自己赚的这一点一滴的功勋。后来当他做到副将的时候和唐尉喝酒,酒后说漏了他的身世,原来他是当今太后太妃的亲侄子,因不驯与家中管教而自己独自一人跑来参军来了。听唐尉说,虞阡这个人,不爱客套受不来虚与委蛇的那一套,因此才迟迟不愿归朝而守在此地。 白肃疆和周真、赫楚炀一行人听后只感到十分钦佩。不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6 知道是路上寂寞还是人老话多,唐尉在行路的时候总爱讲些以前和自己兄弟们行伍时的事情。白肃疆总是淡淡的笑着听,适时不咸不淡的拍一句马屁,恰到好处,不曾让人觉得反感,只觉得白肃疆此人很是亲和好亲近。 这才短短几天下来,唐尉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一有空闲就拉着白肃疆说着以往的光辉故事,有时候还教教他们一些领兵打战需要用的常识。周真平时就跟在白肃疆的身后,一路上很少言语,但对着唐尉将军和白肃疆、赫楚炀的态度恭敬,为人处事也不失分寸,自有一番度量。 有时夜晚三人聚在一起讨论着,在三人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沸茶或者是温酒。在唐老将军或是谁口渴、无聊还是杯空的时候会恰好的将茶或酒斟满。唐老将军对周真的印象也是颇为良好的觉得他是个眼明手快又聪明的人。 赫楚炀闲事不多嘴,只在军机大事、兵法策论上才插嘴附和一两句或者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意见。唐尉是看着老怀大慰,只说赫楚炀是个栋梁之材,将来必能成个镇守一方的将领,前途不可限量。 几人带着大军到达东阳镇的时候,虞阡带着镇守东阳镇的数十位将领出来迎接,各个器宇轩昂,龙行虎步之间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只有长期在战场上拼杀才有的果断狠戾之气。 周真打量着为首的一人,他身着乌色铠甲,剑眉浓长,眼瞳若黑夜之中的星辰,锐利的目光好似一支利矢可直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由得心神震慑而感到屈服。周真的目光刚与他接触心下便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怯意想要逃避,可还未等人回过神,他的目光已经看向了白肃疆和唐尉,脸上也多了恭谨和尊敬。 “末将率众人恭候将军、副将多时。” 虞阡抱拳行礼,声色洪亮,直有一股逼人的方刚之气。 周真心里暗自下了打量,突然不知为何瞥了眼身侧的赫楚炀,心中拿他二人相比较起来。赫楚炀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内敛,如一把还未出鞘的宝剑,但明眼人一眼就可认出,若宝剑开锋那其锋芒定会令人摄退! “虞将军快快请起,我如今只是区区副将,受不得的。”白肃疆翻身下马,上前扶起虞阡,唇畔含笑,目光与他对视却是分毫没有任何怯退之意。 周真和唐尉、赫楚炀一行人也翻身下马。周真在心里暗下了警惕,这虞阡一开头就点明了白肃疆此次前来的身份,先声夺人,而白肃疆却不可反驳,此后,便是死死压了白肃疆。是人皆善变,见此情况,这虞阡未必是个善茬。但是,唐老将军也只说他性格直白,可未必就说他是个不计较不打算的人。周真转念一想,也就觉得通顺了。 “末将在府中为各位摆置了接风酒,专门恭候将军等人前来,请。”虞阡说着右臂向后抬起一展。 “虞将军有心了。”唐尉似是很得意的看着虞阡如今的这幅模样,那虞阡看到唐尉,脸上又是恭敬的神色。对他而言,恐怕只有唐尉是值得他敬重的,这次接风酒,恐怕十有八九也只是想为唐尉办的。 白肃疆心中略有些不快,可面上依然笑意不减。 扶了鞍鞯,脚上用力一踩马镫就利落的上马。周真似无意的揉了一下腰,面上苦笑神色转瞬即逝,也随着诸人驭马进了城中。 第五章 将军府宴 东阳毕竟是离京都较近,一切物资也不会缺乏,整个地势趋于平原,地域开阔广袤,有山有水,若非是军事重镇,也算是个山灵水秀的好地方。 白肃疆等人去了将军府上歇了会便说想要出来走走看看,虞阡也顺水推舟说那让宴会酒席晚点再上来。其实现在才午时刚至,众人午饭用过不久,一点儿都不饿,但是领兵行路一路风尘很是劳累,也吃不了多少的东西,而且,风尘快马而来没有沐浴休息后就直接上宴诸人的兴致也都不高,所以这接风宴应该要定在晚上才妥当。 因此,白肃疆说要出来走走看看,虞阡也没有拒绝。 “那本将派几个士兵跟在副将身边,有什么事情好使唤。”虞阡做坐在侧位,看着站在殿中的白肃疆道。 “不必了,末将也想见识见识这东阳的风土人情,会随楚王殿下一同逛逛。”赫楚炀一步迈出,声音平稳。 虞阡为唐尉摆茶,听这话也不着急的马上回应。而是将托盘递回给侍女的手上时才回道:“赫副将年少有为这点本将军是知道的,可也不能显得我这将军府礼数不周。这样吧,本将派两个卫兵与你二人一同出去,就这样定了。” 周真此刻跟在白肃疆后头走着,看着一侧的赫楚炀,说句实在话,那是真真的不爽,万分嫌弃! 他和白肃疆出来走逛,他跟出来做什么?或许是因为监视,毕竟不是一个党派的,那梁王将他派来,指不定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紧跟白肃疆,盯紧他的一举一动! 有了这个想法,周真看向赫楚炀的眼神是越加的不友善。而反看白肃疆,一脸的兴致,仿佛全然不觉的样子。周真看得心中一凉,顿时就冷静下来了,敛了神色不露半分,也随着白肃疆的样子仔细的看起了周边摊贩上的玩意和行人。 “诶,这个叫什么?”白肃疆看到一个小摊上摆着数个长只有一指节,粗细不过狼毫笔杆细的竹制品问道。 “回副将话,这东西叫竹哨,将一头拧开,嘴对着吹会发出近似一种鸟类的声音。这是一些人家训鸟儿用的。”一名士兵上前回道。 “训鸟?有趣,正好可以带回去送给皇妹。”白肃疆说着,从摊上拿了两个哨子。又从锦带里摸出一颗银稞子看样子大约二两左右放在那名小贩的摊上。 那小贩拿着却是苦笑,忙说道:“爷,这钱我找不起。这两个哨子也才八文钱,您这二两银子,可抵得上我这二三月所花钱了。” 白肃疆一愣,他这回出来也才带了两颗共十两的金稞子和二十两银子。这个银稞子还是最少的。他看向后面周真等人笑道:“你们有喜欢这摊上的东西么?”白肃疆见众人道称不敢,刚准备开口,就见一旁的周真拿过了那颗银稞子再将十文大钱递给了那小贩。 “下官也喜欢这哨子,但不敢让王爷破费,这钱就由下官出吧。”周真说着,就将钱又拿回恭敬递给白肃疆。白肃疆看着,突然噗嗤笑开,挥了挥手“不必,不必,本王倒是才发觉,皓幸这点居然和雅琼端得是一个脾气。难得,难得,这钱就赏给你吧。哈哈,有趣,有趣。” 周真被白肃疆这突如起来的笑的弄得有点摸不着门道,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7 听到后来才明白。面色微红,又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无辜的眼神看向白肃疆,却又惹得他一阵的笑。 “对了,我们去那客栈上歇息会吧。”白肃疆笑过后,指着他前方的一家客栈走了进去。客栈之中客人不多,但也不至于冷清。小二一见他们走进,眼尖的发现他们身后跟着两个士兵,忙迎了上来。殷情地笑道“几位客观楼上雅间请。是吃饭呐还是要等人?” “不吃饭,也不等人。就歇一歇,拿壶好茶上来。”白肃疆挑了间看起来较为干净的一桌坐下,回道。 “诶,客观,你这正巧来对了!我们小店前阵子老板娘回去省亲,带回来她家乡特产的顾渚紫笋茶,特意在店里留了二两以供出售。不过嘛,这价钱也就……” “顾渚紫笋茶?”白肃疆闻言不由得兴致大起,顾渚紫笋及阳羡茶被列为贡品,甚为名贵。而这里虽离京都有三百四十多里的路程,可毕竟是越过了一重山峦且更接近越地,因此有这种好茶,也属金贵。 “不错,这次老板娘带回来的茶,可是同‘急程茶’同一拨采摘出来的,虽不如上贡的‘急呈茶’,但也实属上品。” 白肃疆许久不曾饮到好茶,这一路上所喝的也不过都是些普通茶叶,但周真烹茶的手艺极好,也算不曾委屈过。此次知道居然有顾渚紫笋,心下自然是喜不自胜。 “那你这可有烹茶用的器皿?” “有有有!”那小二忙不迭的答应着,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店里这器具也只有一副,这端来端去的……” 白肃疆闻得小二话语有点迟疑,周真看在眼里,沉吟了片刻,起身道:“殿下,不如下官前去为殿下烹茶吧。”白肃疆看向周真,点了点头,抚掌笑道:“知我者,皓幸也。” 越地山岭众多,沼气瘴气也不少,开化的地区极少,可以说是环境很是艰苦。而在这样环境下锻炼出来的越人们体力是极为强悍,适应能力也很强。在加上地处南方,故而也擅长水战和游泳。 白肃疆离去几日,朝中的局势也发生着变化,可毕竟还有宰相一党在那牵制着,局势还算稳定。李家近日来也掺和了进来,现下,原本只有两党之争一下成了三派党争,白肃安的一派变动很大,一下参了几本关于另外两派的官员奏折。 而远在东阳的白肃疆还不曾收到这些消息。 白肃安这一脉的举动是彻底断了后路,白肃疆和白肃敦两派是积怨已久,再加上白肃敦那骄傲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联手。而两派原来想拉拢的白肃安一派也因此举很明确、也很直接的回绝!这三方大势力已呈水火不溶之势,还有很多小方小派的官员正翘首观望。 这皇上不止这三个儿子,还剩下的观望的大臣不过是别的妃嫔所生还未册王的皇子们的母家,他们也在为剩下的皇子打好基础,造势! 日暮西沉,白肃疆等人回到府里沐浴洗漱后换了新的衣裳这才去将军府的后院。此刻夜幕四合,而后院灯火早摆,晚风徐徐,拂面而来是一阵清幽的花香,清爽至极。 周真心中充满防备,而白肃疆面上笑裔似乎很是开心,连赫楚炀的脸上都有着几分笑意。但是,若要论座上诸位,笑的最真实的,恐怕也只有唐尉唐老将军一个人。 筹光交错,字字珠玑。 周真变换了神色,亦学着白肃疆的模样。而他看向白肃疆时,白肃疆也正好望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转首,就举杯敬向了虞阡。 “虞将军战功赫赫为我大玄保卫疆土,一守黄土数十载,着实令晚辈敬服!这杯酒,末将敬您。”说罢,一仰首,一杯见底。 “副将廖赞了,本将军为皇上亲封将军,自然应当为大玄守卫疆土,死而后已!”虞阡说完,也仰头,末了将杯底朝白肃疆那边一亮。示意他也喝完了。 “将军好海量!”白肃疆赞叹一句,复又举杯“唐将军银鬓英武,不逊当年!” “当年?嗤,楚王殿下那时候恐怕……还没长大上这战场吧?就知道唐老将军的英勇?”坐在白肃疆对面的一名武将口气嘲讽,那一句话刚准备说就被身旁的一位年轻少将拉了一下袖口,而一下转换了词语。可语气却不曾变换半分,似是极其恶心白肃疆所说的这一番话。 白肃疆双眼循声看去,嘴角笑意不变:“我自然没有看过,可我也听说过唐将军年轻时是多么的英雄,那种风采,就算是想象,也能够想象得到。而唐将军这十日里与我们一同从京都奉旨赶来,我瞧着唐将军那身体体力和行止可是一点都不比我们要差。此等如何不英武?” 白肃疆说话间,又给唐尉承了一句好话。 而此时,周真也看明白了。这唐尉是开国将士之一,又在开朝后几经生死为大玄保卫疆土,在军中可以说是威望极高的,那时候他手下的小兵小将如今这将近三十多年的历练,多是担当一方将领。 就拿这虞阡来说,脾气不驯这高位,因他本就是高爵门庭出身的。而且又和白肃疆有着表亲的关系,但是对白肃疆偏没有多少好颜色,可是他对唐尉却很是尊敬。若是白肃疆博得唐尉好感,有唐尉偏袒帮助,那么就等于间接有了这多方握有军权将领的支持! 而虞氏是开国太祖皇帝之妻,当今太后、太妃的娘家。和朝中多方显贵交好,有了这虞氏的支持,那么夺位的筹码也就更大了!这也是白肃疆在这一路上时不时就给唐尉说好话的原因!而刚才的那位将领一时冲出的话端的是无礼,可白肃疆也不曾表示出生气的模样,这也是看在虞阡的面子上。 因为就算唐尉的面子再怎样的高,可兵权最终还是在虞阡的手里,现在他们对虞阡的了解也不深,若是到最后关头他念及此事突然临阵倒戈,那么就会功亏一篑!所以,在此期间就算不跟虞阡交好,但也绝不能交恶。 如若和虞阡的关系一般,但是中间有着唐老将军的帮助,这虞阡怎样也算是唐尉的门生弟子,在道义上,是需要出面帮一帮白肃疆的。此间关系,是一点都不能出了差错! 第六章 乱局(1) 四月十七。 离着那晚的宴会后连过了三日,白肃疆和周真等人也都在将军府里议事,知道了许多关于越地的消息。尤其是赫楚炀展现出的军事方面的才能让虞阡很是欣赏,但白肃疆却也不差多少。那晚对于虞阡的态度周真有点摸不清楚,但当去问白肃疆的时候白肃疆却又是叹气不语,周真也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周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8 真以往不曾参与过任何政事,在王府里也没有插手过,当知事也只练得了几分人际之中的圆滑。但好在天性聪颖,许多事情也都是一点就透,因此在白肃疆时不时有意的点拨栽培下也进步神速。 东阳镇外一片农田一年播种收割两次,如今时间离着今年头次收粮的时节也将近了,这几日前后那越军指不定就要前来抢粮。大玄的土地肥沃,粮食籽生出的麦子也比越地要来的精细。可是越地人也早已可以自给自足,虽然前方传来的消息是越人备了抢粮所用的军马可人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抢粮也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白肃疆和周真等人被虞阡领着去城门口看了一下,城外良田片片,基本没有多少的农人伺候,不过每隔五亩地就有一个扎着驱赶鸟雀的稻草人。每十二亩就有一间供人居住的草屋,一个当地的主薄说,那里面居住的是在膝下无子无女的孤寡老人。 因家中没有青壮来播种稻田,官府就将他们的田亩租了出去,一亩地每年固定收租三两银子,五五分账,官府收一两五钱,他们拿一两五。这样他们既有了收入来源,良田也不至于因无人耕种而荒废。再在这田亩上修建个草屋,让他们晚上也可以帮忙看看这些稻田,好让它们不受野兽的损害而影响收成,官服每月也会给他们二钱银子加以表示。 听闻此话后,周真连叹此计甚妙,白肃疆问是何人如此提议想的。那主薄说是虞阡虞将军如此说的,一裕言罢。周真顿时沉默不语,白肃疆却是拍掌称好。 听虞阡手下的一个副将说,这些良田十分肥沃,只需要定期打理一下之后再防着一些野兽来捣坏田地即可。在东阳镇城楼上可以看到远处有座云雾缭绕的山林。 那是越国和大玄的分界了,那条山脉名为钺。钺为越的谐音,越过边界,刀斧相向,很是形象。 “等麦子熟了就收割,连军队的士兵都要派去帮忙。”一名副将说道。他姓陈,叫陈义。是寒门出身,十五岁就参军了,因勇武非常被将军虞阡赏识而调成副将,年龄不过二十三四,还很年轻。为人热情爽朗,不拘小节,没有什么太多的心计城府。 周真微微颔首,言道“是因为怕人力不够而被被越人突然袭击抢去粮食么?” 那名副将点了点头:“除了加快割粮的速度让住在城外的村民能够有时间在这一段时间内搬到城里,还有一点就是为了保护村民不被白日突如而来的军队给杀害。” 第七章 乱局(2) 白肃疆眉头微蹙:“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一年两次,年年如此,可是苦了这些百姓了。” 陈义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这些百姓一年辛苦栽种的粮食全被那些越人抢了去吧?要知道,这些粮食,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而且,越人向来很少讲究,几乎是不管时间的,只要一声令下就可立马行动!” 周真道:“你是说越人要是一听军令就会出动?” 陈义说的咬牙切齿,似乎深受此难道:“不错,就算是现在,那对方的统帅蒲明只要一声令下,那些不要命的贼军就会杀过来!” 周真闻言倒吸了口冷气,这该是多么严明的军纪军律啊! 白肃疆问道:“那可有对付那些突袭的准备?” “有的,我们在那座山前不远处盖了座小庙,平常很少有香火,那庙中的泥像后有个小房间,房里藏了个人,只要一有军队来他就会在庙里燃起一些烟雾由着后窗冒出,要是有人看到庙的那边有烟就可知道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那庙的后面的榕树上放了口一尺大的钟,同理,只要那些人一来,他就用石子砸钟,那口钟的钟声清响,我们绝对可以听到。”陈义看着白肃疆,解释道。 “那要是放烟被敌军看到了怎么办?而且你也说了那口钟的钟声清响,我们离着这样远都听得到那他们岂不是更清楚?要是那人被杀害了该如何?况且,路边有一小庙本就稀奇,难保他们不会拆了那庙。”周真说出了疑问,也点出了白肃疆同想问的问题。 那陈义摆了摆手道:“不会的,越人十分敬重神明,所以是断断不会拆了那座土地庙,就算他们进去搜也察不到什么。因此四周都没有门的,只有地上有。他们要是拆了,我们的人也立刻可以从地道逃走,地道通着南面山上的一块荒坟地,出来后又有另外一条的通道,所以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原来如此。那庙里的人的吃食也是有人专门送进去的了?”白肃疆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不错。那看守人除非性命受到威胁,否则不能离开一步。”这次开口的,却是虞阡。他看了眼陈义,又道:“让他们快点,拖得越久就越有损失。”按理说这些粮食本不应该种在城外,可是城中的土地本就不多,城后山路崎岖,也不适宜种田,无法,只能让他们种在城外。而且,城外的土地肥沃,每年种出的粮食都足以自给自足,虞阡也不想让这田地被白白浪费。 白肃疆微微一笑道:“将来,这东阳镇的百姓在收割粮食的时候,定得要喜笑颜开,而非如今这般焦急赶慌!” 白肃疆直直的看向前方,口中的话然众人皆是心神一凛。如今这东阳镇的镇民为何要如此焦急受怕?因为那越国的军队,而若要改变此状,便是让越国从此消失! 虞阡看了白肃疆一眼,眉目威严:“王爷有如此志向是好事,我虞阡在一日,便定会护这东阳的周全!万死莫辞!” 第八章 乱局(3)【已修改】 “殿下,看来那虞将军是有点开始接受您了。”周真坐在白肃疆的对面为白肃疆斟了杯茶道。 “接受?我看未必。一个纵横了沙场数十载春秋的将军,怎么可能如此容易的就被一句话给收买?他叫我一声王爷也并无代表什么。本王想,他应该是想让本王明白他是个忠国之人罢了。”白肃疆抬眸看着周真说道。 “有时候,多少事情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虞将军忠国,想必也定爱民,殿下的那句话,下官认为有可能也正好说到那人的心坎种去也未尝不可。”周真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垂眸掩了自己的思绪道。语气中,包含了种种情绪,似叹息又似庆幸。 白肃疆自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笑道“当然,像皓幸这般忠君、忠国的心腹,再多几个,本王也是乐意的。只可惜,良材难求啊……”说到最后,也有几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19 分感叹。 “能遇到个与殿下一般明事的主子,更是下官的福气。”周真看着白肃疆,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只用了福气二字来表明。多的话,他不能说! 白肃疆眯着眼唇畔含笑,微风拂过亭中,是惬意的神态。让人觉得周真这并不大高明的奉承话也让他很受用一样。 “不错,不错。皓幸这话本王爱听,好听得很。”说着,还连连点头。 二人正在此惬意的喝茶聊天,却不知,朝中局势已早已开始变换起来!局势混乱,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拉下马的就是自己! 宰相府 “父亲,您叫孩儿来有何事?” 沈青缘推门入内,人还未至话音先落。沈璎看了眼身侧的父亲,再看向了沈青缘道:“阿潜,我和你爷爷叫你来是关于朝廷中的一些事情。” 沈青缘的小字是元潜。 第九章 乱局(4)【已修改】 室内沈家子孙三代皆是面色凝重,尤其是沈勋。沈勋位至太师兼任宰相,又是当今的国丈,端的是个位高权重的身份。如今又是为皇子夺位的主要人物,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是这几日白肃安一伙人追咬得急,拼了命的想要将嫡子派和长子派的人员扒下来,好换上他们的,这两日奏折若雪花一般飞上皇上的案头,龙颜大怒。而白肃疆在边关。消息也不可能很及时的送到,再加上白肃敦一派的落井下石,可以说,这嫡派的日子如今并不好过。 沈青缘原来是外官,今年回京述职,但是京官若是地位太小的话各个部的人也不敢安排进去。好在等到一个别派的‘奸细’从户部铲除出去了,沈青缘就代替了那个人的位置,一举跃为而上成了正二品户部右侍郎。 ”爷爷、父亲,孩儿认为当下之急就是赶紧派人将消息传到殿下那儿才是。那李太傅一伙儿人实在是可恶!我觉得我们最好的态度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好好保住我们自己的人马才是真的。“沈青缘眉头微蹙,冷静地说道。 ”不错,我们原来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又遭到项家的牵制,方升、任威、柳儒等人都是为父的心腹啊!这几日他们受尽攻讦,眼看着皇上降罪的圣旨就要下来了。所以我觉得,实在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给他们还以颜色!“沈璎咬牙切齿,说的愤愤。 ”父亲,您怎样想的?“沈璎见沈勋久久不说话,连忙转首问道。 沈勋抚须,沉默了片刻,出声道”我倒有一计,只不过棋行险招剑走偏锋,需要好好度量一下。“ 沈青缘毕竟年轻,一听是棋行险招,沉吟了一下,犹豫地说道:”那,还是以万全之策为上。如果冒险,怕是会得不偿失啊。“ 沈璎一哼”毕竟还是个没怎么经历过事情的人,一点胆识都没有。父亲,您且说说看。“ 沈青缘一听训斥立马噤声,同看向沈勋。 ”旁人我信不过,要做这件事情,还得是自家人去。“沈勋一顿,淡淡的说:”那刘河不是爱给皇上送奏折么?哼,我们就让他送,最好,把他自己的也送上断头台!“ 梁王府 “那刘河和赖秉,简直就是两条疯狗!而且还是李肖麾下的两条忠犬!李肖让他打哪儿他就打哪儿,若是能将此二人除去,就等于拔了李肖他最锋利的两颗獠牙!哼,看他以后还如何猖獗!”白肃敦重重一拍桌子,怒道。 这两日他本就牵挂着赫楚阳的安危,但好在边关还不曾有开战的消息传来,他也就先集中精力来应付朝堂之上的事情。白肃安此时还未曾到可以批阅奏折的时候,而且也只是依靠李家,可以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但是,李家这几年在朝堂上虽然势力不及他和白肃疆这一派,可也手握重权李家的两个兄弟倒也还算有出息。 白肃敦也就奇了怪了,这德妃帮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帮白肃安?按理来说她没有子嗣应该抽身世外,但就算想要寄绮念于荣华富贵也不该挑到白肃安的头上,剩下的白肃寒、白肃风的母亲温贵嫔、安贵嫔,虽然说阶位差了点,可哪个人的家世要比他白肃安的母亲云氏要差? 那云墨还是因为多出了一个大公主嫁做了尚书夫人,后来再在八年时生了白肃安这个皇四子才被高看而提了一位而已,要不然的话还不够格!往后温氏、安氏还有的进位,那云氏恐怕就止步于此了。而且,自己的母亲和白肃疆的母亲也不会同意让云氏升为妃位来和她们抢那后宫之中的势力! 况且上次在除夕的事儿还没有和他算账,他这回就敢来惹他,虽然说借助他们一派的势头也推了几个白肃疆一脉的一些官员下来,可他自己也损失了几人!而且其中户部的一个位置还被沈青缘给抢了! 白肃敦思及至此只觉得一阵肉疼,要知道辛辛苦苦的培养一个心腹再将他安插在三省六部之中,最后提拔到高位,得花非常多的心血,如今一下就折了,要再提拔上来,可就非常难了! “王爷,依下官看来,那沈勋事到如今肯定也已经快要坐不住了,不如我们坐山观虎斗,最后,来收渔翁之利?”一个面色微青,身穿正二品官服的官员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叫文妙,原先是梁王府长史,后来被白肃敦栽培升到了正二品的官职。 “坐山观虎斗?哪里够?”白肃敦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 文妙问:“那要如何?” 白肃敦道:“我们要参和进去,最好弄的朝堂大乱!令人人人自危,觉得朝不保夕!” 文妙闻此言只觉得瞬间冷汗涔涔,但还是不敢越矩:“……下官听候差遣!” “附耳过来。”白肃敦侧首,冷声道。 第十章 秘闱 夜色深沉,天上繁星点点。 今年新秀入宫,诸位妃嫔皆有赏赐,往年总有提拔那么一两个的妃子,可今年却一个都没有。原本盼着升妃位的云墨也只有失望,皇后不提,皇上忘记未曾问过,就是不知道是真忘还是假忘。 素来后宫就是个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地方。 白肃敦的母亲兰氏这几月也渐渐的被皇上冷淡了下来,皇上这数日来身子好的时候只叫了一个今年刚入宫的新秀方灵琇伴着,但虽说宠爱着,可那位奉是一点都没提。弄得大伙儿是一头雾水,心底里也不知道是否真是得皇上的心,是否真的是宠爱。可那风头,却是一时无两的。 皇后沈珞在一次方氏给她请安的时候将她从一个正八品才人提成了正六品的贵人,一跃而上。兰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0 妃也不甘示弱,前去帮方灵琇讨了个封号作了人情送她,来以此示好。 可笑皇后根本就从没打算要拉拢或者是对一个新秀示好,她这样做只不过是保持一个皇后该有的姿态,借此告诉她,后宫里真正主事的是她!而方灵琇也聪明,知道皇后是为掌权一派,兰妃是为宠派,看得清楚。知道皇后能够升她做贵人,自然也能降下她的位奉级别,在当月就带着一包嫩茶去了长乐宫。 繁华紫陌,人心寂寞。尤其是在这一宫一室一个身份就代表着一切的后宫! 唯有冷宫和生死算是这一个后宫之中某人辉煌的结束。 枝头低压,疏密的叶子下时不时的发出一点甜腻的娇喘吟哦声,白如玉的肌肤泌出汗珠,点点分开更觉着滑腻软骨。黄稠上两具男女的赤裸身体交缠,发出糜靡的水声。配合那诱人的似压抑忍耐又似情不自禁的娇喘声,让人听着就觉得血脉喷张。 女子一头黑发散乱,发钗松落,上身半弓,水蓝色广袖衣袍由两肩扒下,柳眉含情,媚眼如丝,红唇半张正说着些让人听着就觉着面红耳赤的话语。在她身上律动的男子体格虽瘦却也不弱,肌肤也是极其的白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伤疤。 从身量上来看已是成人,而非少年。 ”安……安儿……唔……哼……“ “子瑜,瑜儿……嗯哼……” 二人正不顾的在后宫中享受着这极致的水乳相融的感受,什么宫规宫禁全都不顾。可若是旁人听到那男子喊得名字,定会吓的魂不附体!因为那子瑜正是德妃李瑾的闺名!而那在她身上律动的男子恰是皇六子,白肃安! 李子瑜双腿紧紧地缠勾住白肃安的精瘦的腰。最后那一下大力的抽动挤压发出了‘噗嗤’的水声,将两人送上了极乐,二人同时发出一声呻吟。 白肃安躺在李子瑜的身侧,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李子瑜靠在他的胸膛上,眼里皆是痴迷和爱意。 “安儿,你这让我等得好苦。什么时候咱们两个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李子瑜细声问着。 “苦?我每隔十几天就回来一次,在母妃宫里住的日子里只要是晚上就天天过来陪你,你还敢说苦?”白肃安说着,轻佻的在她臀上一捏。又惹得她的一阵轻颤。“等我登上皇位,就封你为皇后,独宠你一人。”白肃安说的深情。 “快要宫禁了,你赶快穿好衣服,出来的太久,会惹人嫌疑的。”白肃安说着,从李子瑜身子里抽出那半软的玩意儿起身穿衣。 李子瑜看见那块黄绸上白色的液体和一些水渍,就又免不了想起刚才靡乱的场景。不由的脸红起来。 “每次都只一个时辰,你就不能多陪陪我?”李子瑜不依道。 “好好好,明天我去你的宫里……”白肃安话还说完,手上又是动作,逗得李子瑜颤笑不已。 “那可说定了。”李子瑜杏眼看着白肃安,一边挽着头发嗔了一眼道。 白肃安一双桃花眼看人时半是笑意半是含情:“嗯,那我先走了。” 待白肃安身影远去,李子瑜才从树枝垂下的一块地里钻出,不禁的又想到第一次和他一起云雨的日子。 那天是两年前,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那日他母妃让他给自己送东西来,而自己正在浴池里沐浴给睡着了,而恰好自己的贴身宫女被叫去到御膳房里吩咐晚上要吃的晚膳。他也没有通报,便就直闯了进来。而自己正被皇上冷落着,两三个月都不曾侍候过皇上,自然是寂寞的很。 一个年少血气方刚,再是自己故意勾引。他那时候便应该已经想到要利用自己了吧?也是半推半就的同意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样的关系就是这样保持了两年,期间皇上宠幸自己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幻想成是他……这才知道,自己是彻底沦陷了。妃子和皇子之间,着实不算得好听,可那又如何?难道真的要一辈子这样寂寞的老死?自己却是万分的不想!自己才二十六岁,虽不是很年轻了,但也不老。 李子瑜幽幽的看向白肃安离去的那条小径,落寞一叹,折身转向另一条路。 第十一章 宫闱 后宫之中人妃嫔众多,子嗣也从不曾少过。如今中宫皇后是沈太师家的嫡长女,沈珞,只有一个儿子,是玄国六皇子,皇三子白肃疆。本有一个长子,定为储君,可惜早故。在此之下便是端号贵妃,秦矜。秦矜自幼便和沈珞是闺中密友,后来一同入宫也是相互步步扶持,只可惜秦矜膝下无子,只有两女,还有一幼女,却也夭折。现在大女儿是皇三女,五皇女,小女儿是皇七女,十三公主。 再排下去就是德妃,李瑾,李瑾膝下无子,却居一宫主位,不得不说其手段之利。德妃之下是贤妃,古怡欢,古怡欢是太妃古昭浅的堂侄女,生性温柔贤淑,也得皇上的喜爱,有一女叫白紫苏,和端贵妃的幼女白锦盎同岁。而后是兰妃玉悠,玉悠有一女一子,长女早已出嫁,次子白肃敦也已经封王。再下是昭仪云墨,云墨也生了一子一女,长女出嫁做了尚书夫人,次子白肃安封为晋王。 之下是昭媛梁蕴,梁蕴只生了一女,叫白矜柔年方十四岁。昭媛再下就是贵嫔,安素素和温静,温静有一子叫白肃寒,尚未封王。安素素一子白肃风比白肃寒小了两岁,一女叫白月卿,比白肃风小了一岁。 如今宫里只剩下五个公主还未曾出嫁,论年岁,白琬卿排在首位,因她已有十七,但端贵妃因对其分外疼爱,而皇后也怜惜自己的好姐妹在几年前痛丧一女,也就想让白琬卿多陪陪端贵妃。而且,这两人都对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沈珞也想不想强求白琬卿,故而也就放任着。 棠梨宫·麓颜殿 五公主爱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的这个时节也就她的寝宫里花开洋溢得能和御花园相媲美。 花中摆放着一张贵妃椅,椅上正躺着一位容颜姣好的少女。沁人的花香在空中流淌,似乎连空气都带着甘香的蜜味。 这几日天气阴凉十分爽朗,微风吹来带着甘甜的芬芳,熏得人一股子舒服劲儿直从头到脚都轻松了起来。恍若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仙境一般。可这不是仙境,而是一个时时都饥饿着,一张口就能够把生命尽情绞碎吞噬的黑暗的地狱。 这里有魔,有鬼,有妖。就是没有所谓的仙!这里的人都有欲望,数不清的欲望!欲望,就是魔,就是妖!这里有太多的魔,太多的妖,而且,只要一踏入这里,无论曾经是多么纯真干净的人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1 都会被污染,这里,没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对于此刻正在假寐的女子,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嘴角也带着丝丝的笑意。显得纯真而美好,她是玄国最尊贵的公主,这个后宫,她的母妃护着她,皇后护着她,皇后所出的嫡皇子与她交好,真心相待。就连婚姻都不能成为束缚她的枷锁,她不用像其余的姐姐妹妹那样绞尽脑汁的去争夺一切,她似乎,什么都能够得到,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幸福。 而此刻脸上有着这样的表情,也是多么应该的事情。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内心藏着一只野兽,它在叫嚣着,对周遭一切的不满足。欲望,是没有尽头的! 她没有出宫的机会,她所能够认识的男人也都是在宫宴上或者是皇宫的城楼上所能够看到的,那些官家的公子,那些为名利来来往往的俗人,都不是她想要的。她白琬卿,定要嫁世间最出色的儿郎!而且,她也不喜欢现在的状态,整日在皇宫里面为了那一点点的东西斗得你死我活有什么乐趣? 那天下间最宏伟的殿堂,才是她所心驰神往的地方!那里帝王将相,权术权衡,才叫真正的精彩!她向往着对于权力的渴望,这深入如牢笼的后宫将她禁锢的太久了,她迷茫而彷徨,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她想,她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权势! 脚步声靠近,她躺在椅上,仿佛真的睡着一般。 “公主,消息奴婢已经打听回来了。” 那个人向白琬卿福了个身,又小声道:“奴婢是向华盖殿的小徐子打听的,他是在殿里伺候的,因此知道的也清楚。他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叫婷婷,奴婢也控制好了,有这个要挟,保证不会走漏一点风声。” “嗯,这便最好!”白琬卿听到这话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自古以来后宫女子不得参政,这条铁律是谁都违抗不了的。可她还是触碰了,但是,这是极其危险的举动,因为,只要被任何有心人知道,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任谁都保护不了她,这付出的代价,是十分惨重的。 “他说了些什么?”白琬卿语气慵懒,压抑着一点让人难以发觉的紧张。 “他说,三位王爷的人已经全部闹开了,今儿个朝堂的情势一下没把握住瞬间就全乱套了。沈太师、梁王、晋王三个气势咄咄逼人,丝毫不让,原本中立的几位大爷也都被卷进来。安家和温家也都坐不住了,如今还算稳定的只有虞家和古家两脉了。毕竟这两家树大根深,谁也不敢碰。” “那皇上如何?”白琬卿听了皱眉反问,但只要仔细就能够发现她声音中带得那一点颤抖,她激动的简直差点难以自持! “听说皇上气的直拍龙案,最后怒气冲冲的说了退朝,否则肯定还吵不完呢。” 第十二章 野心 挥退了侍女,白琬卿又一人独坐在院中假寐。她脑海中想的都是方才柳芸芸跟她说的东西,那些政事之中人际关系的敏感点她都在一点点地揣摩,可同时,女子不得参政的这条铁律又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的思绪之中! 这东西是唯一的一条枷锁,拼命地在阻止着自己。似乎是在提醒自己,如若被人发现自己在打听这些消息,她的下场该是多么的凄苦!甚至,性命不保!所以,她需要一个靠山,一个可以让她绝对放心来打听这些消息而能和她一并承担风险的人! 就目前来看,白肃疆一派有绝对的优势。第一,他和自己是站在同一条阵营上,自己的母亲和他的母亲也是情同多年的好姐妹。第二,秦家的所有势力也都站在沈家一边,确切的说,是秦家依附着沈家。第三,就是这多年的情分,以前他的兄长是如何袒护自己,如何照顾自己…… 而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个女人,到底还是没有多少的势力。现在后宫由皇后掌权,派系诸多,也轮不上自己这个公主做主。如若要想在朝堂上立足,只怕还是要依附着男人…… 白琬卿想着,细细地在心里计较着得失进退。她要是有自己的府邸,那么做什么事情也都会方便很多了。但是,要是自己没能如愿,又该如何?也罢,也算得到自由了。最差不过如此,自己毕竟还是公主,当朝最受宠的公主! 什么是能够利用的?自己的利用价值又有多少?白琬卿正认真地计算着,计算着成败,计算着人心。 她不甘一出嫁,就要相夫教子,就要守着一个自己不喜欢,但也算不得讨厌的人去过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啊。红颜易老,在这个宫里,她见得太多了。 她想要摆脱,她不想去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拼,她也想成为主宰,也想掌控! 其实,越是接近皇权的人,对于权利的野心也就越大这是耳濡目染出来的,这个,是绝不会变化的! 那么,趁时间不晚,夺位之争还没到最后,现在就要去跟母后母妃请愿出宫!自己一定不同于世间任何一女子。 我生为宫凰,必鸣惊世人! ****** 叶府。 叶修竹看着手中的书信,眉头紧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就算一再精简下来也有洋洋洒洒的两张稿纸,快马加鞭的送到楚王手上恐怕也要被截住。因为梁王的心腹赫楚阳也在边关,而梁王定会将书信也寄给赫楚阳,告知他近日来朝中发生的事情。 若是不慎真好碰上,可就糟糕了。两日前他们派去送信的心腹一直到现在也都还没有回来,按理来说,快马加鞭的赶路最快四天最慢八天之内必能一个往返!可如今……怕是凶多吉少。 当初叶修竹受了不少人的白眼和羞辱,可他都能挺过来,因为他知道楚王需要自己的帮助,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点事情远远不够报答楚王对于自己的恩情!后又得他信任被引为长史。 王府长史,掌王府政令、辅相规讽,总管王府事务。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等,皆由王府长史奏。由此可见白肃疆对自己的信任。 可这回,朝中动荡实在太大,官员升降生死也皆在一瞬之间,如今各个派系的人马都全部去打探各派的消息,只有将对方的把柄把握越多,自己这方的把柄被人留住的越少,才越有胜出的希望。这几日每个官员他都告诫过了,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因为一语就被人抓着而受灭顶之灾。 每日上朝,每个官员都是战战兢兢,下朝了莫不是背后都涔出了一层冷汗! 叶修竹这几日忙着奔走看看能拉多少官员上来就拉多少,也尽量对那些被人上奏而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2 入天牢的家属们做些仁义之事,只希望他们能够惦记着这一点恩情罢了。不过最多也就是安顿好他们的一些琐事衣食住行这一类的,这样,也已经是仁至义尽。 因为他是王府的长史,不是他们的管家,他要做的只是将白肃疆与这一些事扒扯得干干净净!谁受罪,都不能拖白肃疆下水!叶修竹看着窗外的明月,暗自伤神,若是实在保不住了,他也不介意用自己顶上!总之,白肃疆,必须安然无恙! 叶修竹想着,面色慢慢地变得坚毅起来。 提笔着墨,墨迹潇洒飘逸,但那一字字却是凝思浓重墨写下来,字字慎重。 明月如霜,照映在他身上,青绿的衣袍衣袂微微摇摆,衬得身形修长,气质儒雅如琼,好似真若一株挺秀的松竹。 温润如玉,傲然不屈…… 他犹记得少年那如开锋的利剑般的摸样,眸光锐利,直直凉透人的心扉,龙行虎步,皓首高昂,张扬的好似不可一世的摸样,举头投足,尽显尊贵。 “白肃疆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锐不可挡!” 数年前有一人说过这话,而太师听闻,则立马将那人杀了。原因是,直呼王爷姓名,以下犯上。那时候,白肃疆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从龙之势伴着隐隐的嚣张,自己和白肃疆跟在太师的身后,亲眼见了太师杀人,那时候,太师说。 “这是老臣第一次杀人,这朝廷之中从不乏借刀杀人等事。微臣的手上,算得干净,也算不得干净,可这次,微臣的手是确确实实的染上了鲜血!从今往后,微臣每杀一人,定是为了殿下,微臣此生,忠楚君矣!” 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见过杀人的场面,尤其是一个朝廷一品大员亲自手刃罪人。是的,罪人,若陷白肃疆于不利之地的人,都是罪人! 三天后,白肃疆带着一柄宝剑请太师到了王府,宝剑寒光飒飒。只听[铮]的一声,利剑入鞘,他神色严肃。 “从今往后,利剑入鞘,若有日宝剑再出,必成不世之功。太子东宫,天子威严,血淌天下!” 韬光养晦,宝剑也在剑鞘中越来越利,寒光不减。只不过人们看到的只是剑鞘上故意未不曾擦拭过的灰尘,宝剑蒙尘,人们往往只看外表,觉得利剑是越来越钝了。却不知,钝了的,是他们,而非他白肃疆! 第十三章 变故【已修改】 周真驻足看着走在长廊前方的赫楚炀,微风撩起他的发丝,墨眸微动,所有心思一概掩藏,让人难猜他的想法。战火已有三日,这次让周真真正的见识了玄国虞阡手下大军的悍勇和越国军队的作战之力。待赫楚炀走远,周真才回过神来,垂首叹息。 走上前去,门口没有婢女守着,从门外可直接看到屋内,周真抬手敲了敲门。白肃疆站在书案前看着从京都之中传来的书信,脸色略微发青,因为这几日夜晚那越军每每偷袭,一个不慎就会被杀的措手不及。因此每个人都不敢轻易入睡。 况且,就算有心想睡觉,但在整夜的兵戈相交、战鼓嘶吼声不绝的情况下,又有谁会睡得着?士兵真正和敌军交战,随时都有自己的同胞倒下,那些南蛮敌人随时都有可以杀进城来!家于此间飘摇,生怕一个不慎就成了刀下冤魂! 白肃疆脸色发青,眼周也有些淡淡的乌黑,双眼之中布满血丝,一脸的倦色,但衣冠如旧,依然一丝不苟。周真缓步走上前去,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因为白肃疆看着手中的信件好似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进来。 在离案前还有三四步的距离时周真停下脚步,敛气凝神,垂首立于一旁。良久,白肃疆才抬起头,愣愣的看向周真,喉结上下动了动,像是个太久不曾说话,忘记如何发声的人。 “周真。” “臣……”周真侧身抬首,竟是被吓的呆了,后头的话,居然再也说不出来! 白肃疆双目呆滞,目光飘渺,面容上竟然还带着悲凄之色。给周真一种心力交瘁很可能立马就会倒地的虚弱感! “王爷……”周真轻轻的唤着。 白肃疆任然是一副呆呆的摸样,只见他嘴唇微动,轻轻的声音带着数不尽的绝望悲伤和痛苦!周真不免看得心慌,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周真急的自问,忽然想到了方才在走廊上的赫楚炀! 对,是他,一定是他对殿下说了什么。一想到这里周真胸中立马腾起一股怒火,那个混帐玩意,到底跟白肃疆说了些什么!周真恨不得立刻就去找他拼命,揪着他的领子问,但此刻,他还是冷静下来了。 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上前轻摇了摇白肃疆的手臂。 “王爷,王爷……” 白肃疆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力量,慢慢回过神来,双眼也有了焦距。他看向周真,抿着唇,不发一语。只一手拿着那封书信,周真一时生疑,也不管了什么,直接从他手上夺过就看。 “这……这……” 周真神情如遭雷殛,面上瞬间失了血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白肃疆。 “不可能,不可能的对吧?不可能的对吧!!” 白肃疆突然像发了狂一样抓着他的肩膀,力气大的令周真觉得肩胛骨像是要碎了一样。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周真愣愣地看着白肃疆,喃喃道。突然他回过神来;“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这怎么可能!” 信纸从周真手上飘落,蝇头小楷字字工整,字数精简,却字字诛心: 四月二十 朝堂混乱,兵、户、礼三部侍郎革职入狱,光禄寺正卿钱少光、翰林院掌院学士路鑫、光禄寺少卿翁停等人结党私营罪证确凿即日抄家革职入狱。 四月二十二 朝中超过二十人皆因各类原因受罪入狱。 四月二十五 皇后被指干涉外政禁足内宫一年。 四月二十八 太师沈勋被指结党私营意欲图谋不轨即日起削爵除官在府听审,由大理寺黄群主司此事。 五月初一 楚王府长史伏罪替沈勋入狱,沈勋被证清白,官复原职,同皇后禁足一概被免。 五月初二 楚王府长史指认太傅与自己暗地勾结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上媚下等罔蔑国纲之事证据确凿,李家抄家一族如数入狱。李肖定五月初五问斩,其家族子女,女子充人宫婢、宫乐坊。男子流放。楚王府长史叶修竹于五月初五同李肖一同问斩! 五月初三 皇后与兰妃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3 发生争执,兰妃落水流产,皇后被指失德。朝中官员各执一词,纷说废后一事。 五月初四 查出叶修竹与越国人有勾结,缓刑,拷问。叶修竹于当晚自尽卒狱中。龙颜大怒,欲诛一族,却得言官劝阻作罢。 今日是五月初七。 周真看着白肃疆,同样明白了白肃疆方才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 叶修竹为救沈勋,自己锒铛入狱,又不知道是含下了多少委屈才没有将事情牵扯到了白肃疆的身上。否则,白肃疆早就被召回京城了!可这通敌叛国的罪名,却是他二人心疼不已。这是哪个该挨千刀的干出的事情! 他为了保全白肃疆,为了保全太师,为了保全这一脉的势力,所以,宁可牺牲了自己!白肃疆甚至可以想象,叶修竹到底受了多少的刑罚!没有想到,这计划刚开始没有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知会牺牲叶修竹,他是怎样也不会做出这个计划的! “他是一株宁折不屈的松竹,是真正的君子。”周真看着窗外,轻声道。 “所以……他折了。折得地方不是干净的林间,不是广阔的天地。而是那污浊不堪的天牢!那里,如何能够配的上他!” 周真能想象的到,在他的记忆里,叶修竹真的是个如玉如竹的男子。一身青衫,唇畔的笑容永远是恭谦温和的,斯文有礼,君子如玉。他一身永远干净,举止彬彬有礼。在天牢的狼狈的结束,他该如何说呢?只知道,他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 而且,叶修竹也是最先跟着白肃疆的,二人之间情谊深厚,难怪,他会如此失态。周真不知道朝堂里一些弯弯绕绕的厉害,但白肃疆却是从小就在皇权争斗的漩涡中磨练出来的人精,又怎会不知? 他所想的,远远要比周真想的要多,且更深一层次! “有朝一日,本王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本王,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 白肃疆紧紧握着拳头,一拳砸在桌上!语气阴狠,喉结上下滑动,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居然泛了泪花。 周真看着这样的白肃疆心疼不已,又暗自恨自己的不得力。 “王爷,总有一日,我们会为叶长史报仇的!” 周真说着,也隐隐察觉到了白肃疆情绪之中的一丝异样,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第十四章 喜欢 一室寂静,唯有烛火燃烧。白肃疆坐与椅上闭目敛神,周真立于一旁,二人良久皆不曾言语。 又过了许久,白肃疆待控制好情绪想好了事情因果与掺杂其中的关系,终于睁开双眼,周真余光瞥向白肃疆,见他神色已有些许恢复,不似先前那般灰败,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皓幸……”白肃疆目光看着桌案,低声的唤道。 “臣在。”周真侧身,朝着白肃疆一辑,答道。 烛火跳动着,外罩着过了浆的白色薄纱灯罩。衬着景物越发的朦胧起来。 白肃疆抬眸看向那白色的硬纱,眸色也如灯火般朦胧,可却字词清晰:“幸亏有你在……” “卑职不才,不能为王爷解忧!”周真扑通一下跪拜在地:“有愧王爷栽培!” “你这是做什么!”白肃疆见周真一下跪倒,眉头一蹙,不由得怒道:“快起来!” 说着,就要扶他。 周真死死跪着不敢起,话语间,字字恳切:“王爷对皓幸有三恩德。一是救命之恩,二是知遇之恩,三是教导栽培之恩,在下蒙王爷如此信任栽培,可却天资愚拙,论内务府事,不及府中下人。论外政之事,不比长史典薄。论人情交际,更是不能有一点帮助!事事不能为王爷分忧!在之前南行路上,卑职又险些给王府丢脸。后来此将军府,只求有功无过,可这还是多托王爷多方的点拨提点……” 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一时哽咽让他说不出话来。不敢抬头,不敢起身,周真深深的平复了下语气,又道:“周真原只想一取功名,当一方清廉为百姓谋福祉。可如今,周真只想时时长随王爷身边,对王爷尽忠尽心!不敢奢求其他,只想做个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能为王爷分忧之人。” 一语言尽,室内静默了半响。 良久,白肃疆才迟迟开口说话。 “周真,你就这点出息?”凉凉的语气含着嘲讽,突然,白肃疆攸的起身,厉声道:“说什么尽忠尽心,什么分忧之人!王府的奴才也能够对本王尽忠尽心,分忧之人,内闱的女子也可为本王分忧!就连一只猫一条狗都能逗本王开心!” “本王要的不是一条狗一只猫,要的不是一个只想着什么分忧不分忧的心腹手下!周真,你听着,你是本王的心腹,本王栽培你,是理所应当!而你要做的,不是像一个女人那样婆婆妈妈的,你是玄国未来的栋梁,你是要当一代贤臣清官!不是我身边的一个奴才!” “我身边有千千万万个奴才,而你不是!知道什么叫心腹?什么叫奴才?这些还要本王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周真,你真是糊涂!若你真是蠢到如斯境地,那么本王只能说看走了眼!” 白肃疆怒目看着周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转过身,看向窗外高悬着的明月,深深的吐纳了一口气。缓声道:“本王今日倦了,你,且先退下吧。” 一段段雷霆之语炸响在周真耳边,他心头的激动难以自持,他的眼中闪现出一股不曾有过的狂热!他不是蠢物,自然听懂了白肃疆的话内之意和话外之音。 他的额头深深的抵在冰凉的地砖上,用地砖的凉意来使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更加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内心胡乱的冲撞着,让他有点发慌,有点不知所措。 “卑职告退。”周真听闻,立马告退起身。他一步一步的向后倒着走,双眼紧紧地看着负手站着看向窗外明月的白肃疆,数着步子,慢慢退后。 一种让他说不清楚的感觉使他一直看着白肃疆的背影不愿转首,就像小时候看到一套墨山斋的文房四宝一样,每次去都一定要去看看摸摸,那是喜爱。后来终于得到了,那是爱不释手,天天用那套东西写字学习。 但是,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4 看着白肃疆的背影,却是更深一层次的东西,这种东西,让周真无法表述。 “还有……”白肃疆突然开口,让周真顿住了脚步。 “本王,是真心谢谢你。”少年略轻的语气却饱含真诚,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周真笑开了眉眼。 在周真的心底,像是一个清脆的东西破壳,那声音极其的轻微,之后,又快速的生根,发芽。 在烽烟不断的边陲小镇,在周真的内心,有一种声音与白日里的厮杀叫嚣声一样的激烈,那种叫嚣声,让他整个人都觉得轻快了起来。 第十五章 敌袭 周真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可今晚发生的事情在心中不停的涌现。这样的感觉让他说不清,道不明,他纠结于这种让他难以言明的感觉。 突然,战鼓声擂起,城外又传来了一片厮杀之声!东阳小镇城内方圆不足三里,也不过只有几十来户的人家。因此地狭小,故而连将军府也都小的可怜,不过是京都一个富商家的小户院形。前院、前庭、中堂、左右长廊、两边对屋厢房、后院、堂屋,若不是府门口挂着将军府三个字的牌匾,还真叫人看不出来! 城外众万士兵齐齐奔跑踏步厮杀震天悍地! 周真躺在床上辗转着一下被这杀声惊醒,顿时困意全无。越人极少在白日里上战场,一般都是夜晚来偷袭,因此,边陲战士每到晚上就加紧巡逻多加防备,夜里轮班的速度也多了几班,忽然,一阵铜锣声紧张的敲击了起来,伴随着还有大声的呼喊:“走水了!走水了!” 紧促的铜锣声在夜里伴随着战鼓声响起,周真瞬间翻身抓了衣服套在身上冲出房外看去,出去不要紧,可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和在空中飞驰的火箭瞬间吓得冷汗也跟着下来。 数只一尺来长的大箭在空中疾行箭头燃着的是熊熊火光。 “秦……秦弩……” 周真看着向王府飞来的火箭愣在原地,喉中艰难地说出这几字。 ****** 蒲明骑在马上看着镇中迅速燃起的火光,嘴角的笑意残忍,眼神阴鸷狠毒。他身侧跟着一个虬髯大汉,眼神中是数不尽的兴奋。 “将军,您真是神了!用秦弩射出火箭进城内,烧了他们的房屋,让他们内部都自顾不暇!再一鼓作气杀到那东阳镇里!取了虞阡和唐尉老贼的首级!听说这次他们的皇子也在,哈哈,待我们活捉了他。再狠狠的羞辱!让他们好好尝尝我们的手段!” “哼,要不是在府库里找到了这数架的秦弩,我还想不出这样的计划。不过,这秦弩也太费人力功夫了!我们意在扰乱他们的军心,不是让我们的二郎白白的送命!”蒲明看着那被玄人用箭矢射中而丧命的士兵,眼里闪过一丝心痛的意味。 “那些玄人士兵不过是个只敢躲在城里的窝囊废!哼,他们要是敢出来,看我们大越的兵将不活活地撕碎了他们!”那名大汉说着气愤起来,一举臂,大声喝到:“弓箭手换前,弓弩手退后!火箭射杀那些没胆子该死的玄人!” 虞阡站在城墙上,眸中怒火烈烈,看了眼如今镇中已乱的民众,再看向城下。 越国的军队快速的换着队形,如今只剩下一个缺口就可以被他们的弓箭手立刻补上,忽的,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眸色一厉,抬手,压下! “绝不能让他们队形完成!” “步卒出城,杀!” 城门之上,沐浴着血的士兵一个个的被箭矢射中倒下,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不停的有士兵抬着担架来往在城门上,有的人是尸体,有的人还有一条命。城外的的士兵杀红了眼! 在城上一个个倒下的都是他们的袍泽,他们的兄弟!在镇中被烈火席卷烧毁的就是他们的家! 这几天日日夜夜所受的紧张胁迫的压力,全都在拼杀的此刻全部释放! 城楼上架起箭矢,唐尉一身戎装,挥剑用着苍凉嘶哑的声音怒吼着:“袍泽身死,魂魄尤毅!心不悍死,苍天奈何!今以火烹我之家国,现以命攻之宵小,还以颜色!杀!” 连年已七旬的唐老将军都悍不畏死,那还有谁敢退缩? 犯我家国,必将诛之! 杀我兄弟,百死不足! 千万支利矢齐齐飞出,发出数千数万的破空咻咻之声,剑雨如林密密麻麻!一支箭羽刚刚射出,另一支又紧紧跟上! 杀,杀光! 杀光他们!杀光对方!杀光这些杀害着我们兄弟袍泽的敌贼! 两方人马都早已杀红了双眼,越国方才那虬髯大汉也纵马而上,虞阡眉眼泛着杀意,一提长枪亦是上阵搏杀。 “悭” 兵刃交戈发出刺耳而清越的声音。 两样都同样沾着殷红血迹的兵器交在一起,战马上的二人不甘示弱的看着对方。 “虞阡,今日我于偏定要取你首级来为我旌旗血祭!”那虬髯大汉声若洪钟,震得人就先去了三分气势! “取我性命?笑话,你于偏这话说了二十年,如今?休想!喝!” 虞阡鼓足气大喝一声霎时将长枪挑起煞风顿时就向于偏扫去。于偏一侧腰躲过长枪同时手上戟就朝虞阡刺出! 眼瞧虞阡躲闪不及长戟就要刺中虞阡时只见一支长剑却挡住了他的利戟。虞阡乘此时一个下腰闪避,身下战马一个转身就已躲过。再抬首一看,竟是赫楚炀替他拦了此回! 于偏见杀他虞阡不成而被人拦住顿时大怒。 “哪里来的杂皮,吃我一戟,喝。” “危险!”虞阡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长枪就已出手架在二人兵器之上。那赫楚炀居然生生的接住了于偏那一戟! 于偏心下大骇,眉头一皱,双手相握又出了一戟再一个横扫逼的二人只得收手。 虞阡在心里暗骂他的险恶,方才他在出戟目的是为了刺伤赫楚炀的马匹而让他受惊将赫楚炀惊吓马,可赫楚炀的长剑正好架挡在戟的十横上,因此他再一个横扫就意在要伤自己的战马! 但也因此,对赫楚炀更加赏识。于偏见此俱没有伤到二人,手一划,眉间戾气更甚,又是一声力喝。此时,一些围在周遭的越国士兵乘机偷袭,想用手中的朴刀斩杀了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人。 赫楚炀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武力不错,但输在了经验上,一见众人一围而上只尽力防守好让自己的马匹不被惊到。 另一方虞阡却是大咧咧的攻击上去,提疆,长抢横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5 扫便杀退了数十人。转首见赫楚炀身陷囹圄,一个倾身就替他攻退了身后敌军。 那利刃划破肌肤,热血喷涌而出,血溅戎装! 第十六章 战酣 明月高悬明亮万分,照的人面清楚,赫楚炀眼尖的看到几位士兵正推着秦弩向后,在秦弩的周围数个士兵手持火把将要靠近的玄国士兵斩杀。 赫楚炀一声冷笑,用手用力一拽缰绳,马儿顿时前蹄仰起弯身长剑一挥,生生的将人杀踩在马蹄之下!红血喷出溅染上了黑马的皮毛,却如同消匿在了夜里,如同人命,如同这方寸的土地。 万里河山,争战不休! 战事正酣! 宽有十丈的平壤黄土地上,不停的有士兵倒在地上,而后,被人践踏一脚踩过。残断的臂膀,渐冷的血液,本是三更好眠夜,可却因战事而必须为之战斗。 一宿之间,会有多少人顷刻丧命? 京都那些此刻正在高床软枕上好睡的人们,可知道是谁用生命来捍卫他们的好眠无忧梦?! 赫楚炀虽是梁王人,但同样是将才!他也与无数的将领们在城外奋勇拼杀! 真正的事情,只有在生死面前才能够看透! 才会发现,以往争夺的一切在生死面前全部都能够看淡,什么权势富贵,什么世家流芳。 在眼前,他们唯一的想法只有一个!保卫百姓,捍卫国土,不得让越国之贼踏进这玄国国土一步! 眼前的大火,痛彻心扉的哭嚎,异常激烈的战斗,无数箭矢穿透铠甲刺进肉体的声音。将士们在城外拼杀,唐尉上了城门指挥弓箭手将那一波波的箭雨发射而出,赫楚炀和虞阡在并肩作战! 周真站在将军府门口,呆愣的看着这一切。就这样,几支箭矢数点星火,就能毁了一个家安歇的地方。一个刀斩而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将挂起缟素,热血喷洒,多少的英雄盖世梦也就此烟消云散! “帝王业!” 帝王业…… 白肃疆与周真擦肩而过,悄不可闻的说了这一句。周真心头一震,眼中眸光渐凝,随着白肃疆看去。 业火烧腾,直冲云霄。他一身玄色衣袍,墨发用一支玉骨雕祥云彩笄住。就站在火光前,淡定而从容的指挥着一切。本来慌乱无措的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听候白肃疆的差遣,快而迅速的,不再像方才那样的慌乱无章的救火。 帝王业,什么是帝王业? 是像现在这样用血浆白骨垒砌的王座? 还是用诛尽王侯的手段来的君临天下? “帝王业。”周真默念着这一句,突然,他又想到了白肃疆对他曾说过的话。 “周真,你是我玄国将来的栋梁!” “你要做的是贤臣名相!” “忠国、忠君、忠臣,你选哪个?” “我白肃疆要的不是一个奴才……” 烈火焚烧,一声大梁烧断的声音,惊醒了周真,同时也压断了周真对过往的最后留恋! 他周真只忠玄国,只忠楚君,只当他白肃疆的忠臣! 城外的兵将厮杀的痛快,只盼能够早日凯旋! 当日他们带着数十万的士兵而来,为的是什么?周真看向白肃疆的眼神更加的真挚。他不是为了什么博得皇上的好感和权势,他是真心而来。因为,没有一个皇子会将自己的性命拿来当玩笑!来此边陲,没了他在朝中大半的势力,算不得均衡。 生死立见的战场他们现在要是应付过了,回京后,该面对的就是那不见刀光血影却染尽鲜血的巍峨朝堂。 周真想清楚了,面容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清莲出淤泥方而不染,但入淤泥呢? 既然沾上了,那就干脆脏个彻底好了! 第十七章 天边渐白,镇内的大火早已扑灭。 那些被烧了房屋的百姓也被白肃疆安排进了客栈里面且先过了一晚上,镇外的战事早已休歇,虞阡活捉了对方一名叫于偏的大将,越国残兵活捉三百人。其余大多逃走了,赫楚炀已请命率兵乘胜追击。 唐尉和虞阡二人去审那从敌国捉来的一个名叫于偏的将军。白肃疆在城楼上指挥收拾着后事,而周真则在一边帮衬着。 白肃疆皱着眉头在城门上走过,周真将手藏在袖里死命地握着。眼前的一切太过血腥,二人都生活在安逸富贵的地方,更不曾见过这些。前几日的几次战役白肃疆和周真也都是等战场打扫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到,虽说有些心里准备,但眼前所见还是让二人有些不适。 城门之上的兵将尸体一一被抬了下去,原来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和受伤士兵的弄的人无处下脚的城楼渐渐的干净起来,在那些本国的兵将之中,还有数十个越国的士兵。 “救……” 一声微弱的呻吟声在白肃疆正要走过的时候传来,白肃疆蓦地转身,还未待他开口,两名小卒就立马蹲下将那人拖起探那人鼻息。他身下躺着一名越国人,越国人之下还趴着自己本方的士卒。 在白肃疆蹲下要去探另一名小卒鼻息的时候,突然,原本倒在地上的那么越国士兵瞬间翻身而起一刀就向白肃疆刺去! 利刃割破衣袍划破血肉,殷红的血染红了青衣。 白肃疆被周真一下推倒在地,顺带着周真也半压在白肃疆的身上。银晃晃的刀身闪着刺目的光,剩下的一截已进了周真的背里。周真硬生生的帮他挡了这一刀! 白肃疆心中骇然,刚才他蹲下去探鼻息的时候周真也蹲在了他的一侧,以至于在那名越国士兵用刀向他刺来的时候周真及时的帮他以身相挡! 那到直冲的是白肃疆心脏的位置……若不是周真,此刻,自己早已命丧黄泉也不可知! “哼……” 周真咬牙忍住闷哼一声,想要从白肃疆身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痛的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皓幸!”白肃疆忙扶住周真的肩膀着急地喊了一声,随机看到被反应过来的士兵制住的小兵,一股怒意遏制不住的从心头烧起。“给本将杀了他!” “呸!狗贼,你当你胡达爷爷是怕死的?可恨没杀了他。”那名叫胡达的士兵喘着大气被两侧的士卒扭起,不甘的骂着,脸上一股子嚣张。白肃疆狠狠地看着他:“你是越国的将领?”“没错,爷爷我是伍长,你这个屁股上毛都……唔。”一个痛哼,胡达脸上的五官都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由得半跪下去。 白肃疆听他说得没谱,怒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6 极了一脚朝他小腹狠狠地踹了出去。他方才和另外两个士兵扶着周真起来,周真素来身体弱,此刻疼得连脸色都白了。而他又不懂医术,对他背上的那柄刀又不敢随意轻动,而那两个小兵大牛和黄格又因为这人是王爷从王府带出来的,也不敢随便去为他拔刀,只等安放好在担架上匆匆抬去找郎中。 待安放好了,白肃疆正好听到了这句,顿时气极,对上刚才周真的伤势再他这句火上浇油的话,登时就一脚狠踹了过去。“能杀人杀到伍长的位置,那最少也杀了数十个我们的袍泽兄弟!逮着个活的,又岂能放过?”胡达看着白肃疆的脸色,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一直到了脑门,但依旧死撑着一口气:“该遭日祖宗的你爷爷我干了你……呜……唔。” 一股腥臭味直冲了胡达脑门,像是要将他熏死过去。压着他的两个小兵瞅着他越说越离谱,吓得直接将腰间的汗巾笼统塞进他的嘴里。见他那模样白肃疆和在他身边的数人心中狠狠的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但白肃疆知道,对于那个胡达的折磨,这才开始! 一个活着的越国士兵,而且还是当到了伍长的位置,那手下沾染的兄弟性命的人肯定不会少!而他们,最不会放过的就是这种人,他不要他死得太痛快了!敢伤他白肃疆的人,还想痛快的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白肃疆脸色阴沉,等他回到京都,那么,多少帐,他都要好好的算一算。该下地狱的下地狱,该死的,他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十八章 一骑飞绝定乾坤,儒袖高扬挥剑去。 处理完伤病的事情后,白肃疆就直往周真的住所奔去。此时天空早明,已是辰时,越国剩下的兵将也都被赫楚炀抓了回来,只可惜蒲明跑了。白肃疆想着这些事情疾走在长廊上,一下又想到了周真的伤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刀口当时刺入的不是很深,但是周真的是个文人,身体自然弱了些。但愿不会伤了根本,要是在这里养伤会强差人意些,那等回京都的时候再让他好好的休息就是。 走近周真的房间,白肃疆心中的担心就越发的浓重了起来。门口的有一个奴婢守着,他上前问道:“周录事怎么样了?”那名奴婢低着头,十分规矩的答道:“方才将军府的李郎中来帮周大人治看过了,开了张方子,与奴婢一起的另外一个婢子已经去拿药了。此刻李郎中还在屋里,不曾离去。”白肃疆听了点点头,就推开门进去。 屋子不大,但干净整齐。就一个正厅,左侧是个行事办公的地方,右侧被一道木制屏风隔开,不过数十步的地方,一眼就可看尽。白肃疆绕过屏风,看见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的中年男者正收拾着药箱,那名男子他一看到白肃疆就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打了个仟道:“卑职李昌见过王爷。”白肃疆上前两步,看了下正趴在床上的周真,对李昌问道:“李郎中不必多礼,周录事的伤势如何?” 李昌顺势看了下双目紧闭的周真,将右手向外一抬:“王爷,咱们借一步说话,以免打扰到周录事的休息。”白肃疆听闻,点了下头,就又绕了出去,李昌跟在白肃疆的身后,到了正厅,白肃疆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那李昌又作了揖然:“回王爷的话,方才卑职为周录事看伤,那口刀的刺的不深,但是却进的不是地方。” 白肃疆闻言,不由得皱了眉:“不是地方?怎么说?”那李昌掂量了下回答:“那刀刺得不深,但却正好刺中了周录事右肩下五寸的肩胛骨的软筋里,此处伤了,是极难好的。纵然好了,那以后也不能一直坐着动笔书文,否则后背将会疼痛难忍,且,一到阴雨天,那儿也会发痒疼痛。”“不能根治?”白肃疆忙急急问道。“呃……根治,是可以,但此处偏僻,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药材……非京都不可……”李昌说得犹犹豫豫,但白肃疆听后,心都凉了半截。 李昌话外之意他听得明白,这里和京都差了数百里,当初他们行军来的时候就用了十天,而且还是走一日歇一日,此次周真受伤,定是受不了马匹的颠簸了,要是乘坐马车的话,少不得又要多费些时日。不拖个半月应该是到不了京都,可是要拖那么久,周真的这伤就真正的定了形了。虽然在路上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可是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凉。 “若没什么事,卑职就先下去了。”李昌瞥了眼白肃疆,恭敬道。“嗯,你退下吧。”白肃疆兀自沉思,摆了摆手,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度步绕过屏风后,白肃疆看着躺在床上的周真,心内五味陈杂。虽然这事不是他的过失,谁也料想不到那越国人居然还没有死,可周真毕竟是以身替自己挡了一刀……若是周真没有替自己挡刀,那么,那必定会刺入自己的胸膛,刺进自己的心脏! 可是,一想到周真被刀刺进后背的那刻自己的心还是会瞬间咻得一下觉得疼痛莫名,恍若似是刺在自己的心上。但同时,自己的心里还有点难言的喜悦,因为知道他是一个肯为自己赴命的心腹臣子,值得自己信任,也不枉负自己对他的信任。白肃疆也没有深思,只想到了这个理由,觉得合适就正好填了心中有那么一丝喜悦的疑惑。 白肃疆想着,却听见屏风后一丝轻微的响动,连忙走过去,却见周真正侧着身子,也不知要做什么。“快快躺下。”白肃疆三步并两步走向周真,周真一见是白肃疆登时就想要行礼,可却碍于后背疼痛爬不起来。“周真,失礼了。” “说什么胡话?你是为救本王受伤的。而且这点子的虚礼算什么东西?皓幸,以后,你见本王,无须再行礼!”白肃疆扶着周真再次趴下,脸色担忧。“好好休息着,将军府的李郎中来为你诊断过了。”周真连忙问道:“那他是怎么说的?卑职这伤要多久才能够好?赫副将追越国逃兵回来了没有?” 白肃疆脸色微郁,坐在床沿:“李郎中说不碍事,刀口进的不深,只需要修养一小段时日便可痊愈,只不过刺伤的地方是肩胛骨的软筋……以后注意些,别太操劳就是。楚……赫副将已经回来了,相信,不日就可收到越国的求和信。你先放心养伤吧。”周真听后点了点头,面带着羞色“让王爷担心了,是卑职的不是。”说着抬首,却发觉这屋中的摆设不对。 白肃疆似是看透他心中疑问,抢先说道:“这是我的院落,因为你受伤了,需要静养,和你同住一院的也都是些个好热闹的将军,想着会对你修养不利,想着本王这儿也正好人少清静,就让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将你搬过来了。”周真听到后面,心下更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7 加羞愧,另一种感觉也更加的强烈,和感动不一样的情绪,缠绵得弄得人心都丝丝的疼了起来。“周真何德何能……让王爷,如此费心……” “今日有庆功宴,你有伤在身……那就不便参加了。我替你推了去,你先好好的休息,也就这一两日的时间,待打点好东西,我们也要班师回朝了。”白肃疆说着,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周真静静的等着白肃疆说完,犹豫了下,说道:“王爷,这宴会,周真得去。”“放心吧,你有伤在身,不去就不去了,没什么大碍。”白肃疆以为他担心,特地的给他宽慰。 哪料到周真依旧是坚定的摇头:“王爷,周真得去。”白肃疆听闻这话,脸色突然有些难看,十分不快的看着周真。周真依旧目光坚定。“哼,要去便去。”白肃疆一声冷哼,甩了袖袍就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恭送王爷。”轻柔的声音在白肃疆身后想起,白肃疆脚步一顿,说话的是哪个守在周真门外的那个婢子,白肃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的丢了一句“好生照顾周录事。”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屋里的周真自然也听到了门外的那一句‘恭送王爷’和白肃疆后来说的那一句话。他不由得苦笑,不是他要忤逆白肃疆的意愿,而是这场庆功宴,他不得不去!王爷担心他,所以看轻看淡了很多事,但他不能因为王爷的担心就让他有一点把柄遗漏出去。他还能下地,忍忍还能够行走,这些都不是借口和理由。但是,能让他做任何事情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肃疆!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对于白肃疆的那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但是他不敢去看清,也不敢朝那方面去想。自己只是为了报恩!为了报白肃疆对自己的恩情!自己不能有那样龌龊的想法和心思。周真在心里不断地说着,一遍又一遍。 包扎好伤口,周真穿上一身半新的衣服去了前厅。却见来的人还不多,他先向坐在首位的唐尉和虞阡作揖,再向白肃疆行了礼,而他也没有在席间见到赫楚炀,想来他应该是还没有来吧。想着,周真方找了个符合自己身份的位置上坐下。白肃疆自从一看到周真出现在前厅,眼睛就有意无意的向他看去,周真感觉到了可却以为他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唐尉看见他,笑意霭霭:“皓幸啊,你既然受了伤,也就不必来了。让人来托告一声也就是了。对了,李郎中可说了病情?伤势如何?”周真含蓄地颔首,垂首回言:“谢将军关心,李郎中说刀口进得不深,只不过是伤了筋骨罢了。今晚在座的将军哪个是没有受过刀斧之伤的?若只是区区小伤就趴在床上长吁短叹的起不来,那也未免太不是男儿了。”周真说着,却隐隐觉得席间的气氛有些异样。 “对!想不到皓幸居然还有如此见识,老夫以前看错了,看错了。一点区区的小伤又算得了什么?这才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嘛!”唐尉哈哈的笑着,看向周真的眼里又多了一份欣赏。在座的数位将军听见,也不禁附和了起来。一刹那,厅上又热闹了起来。周真瞬间知道了为何自己会觉得气氛有异,因为今日是庆功宴,宴会还没有开席,但气氛就这样的冷凝,显然是不适宜的。况且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虞阡给摆的一桌接风宴,宴会上也很是热闹,方才的气氛却是十分的冷淡。 第十九章 因为唐尉挑起话头,宴会上的气氛顿时高涨。后来赫楚炀一到,更是热闹。个个对赫楚炀今日之举纷纷是夸奖恭维之声,可无非是些英雄出少年,或者是往后定是新出的良才国栋等话。 有人对他举杯,赫楚炀就也举杯相饮。有人夸奖恭维,他也谦虚应对,不骄不躁,平静如水。这使得周真对他也不由得刮目相看。 这一态度使得唐尉再次出声对他赞扬,一时,对赫楚炀的称赞之声啧啧不绝。 “诶,周录事,你怎的不喝酒?来,今日吾敬你一杯!”一边的一名武将见周真极少动杯,一下就出声问道。他脸色微醺,摆明有些喝了上头。 周真略有尴尬,可这杯酒他还偏偏就得喝,但是此刻已酒过三巡,各个都喝了不少,怕是吃了一位武将敬的一杯酒,后面就有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甚至更多!思绪辗转,周真一手已然举起酒杯,唇畔笑意淡淡:“黄将军,明日我们就要回京都了,因此周真不敢贪杯喝多。但既然黄将军敬酒,周某岂能拂了将军的面子?但周某酒量不佳,这酒太淳,今晚就喝这一杯就好。” 周真说完,就一下仰头干满了一杯佳酿。这话事先说在前头,后面要是有人再给他敬酒,他也好说回绝的话了。否则,喝了一个人的,却不喝另外一人敬的酒,这可是硬生生的得罪人。这些个大老粗,可不知道什么叫做体谅。 “好!周录事好酒量!”另一名将军拍掌喝道“哎呀,要说我这个田总啊,最讨厌的就是文人,你当初来的时候,老田我还在磨叽说派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来当录事,恐怕又是个吃咸饭的……”田总说着,打了一个酒嗝,一旁酒量尚好的副将已经在揪他让他不要乱说。哪里知道那田总居然一下打开他身旁伙伴的手硬是继续说着:“哎呀,老徐你干嘛拦着我?周录事,你听我说,可我没成想,你居然能为殿下挡了一刀。而且今晚,你还能来赴宴!若是你不来,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但是,你来了!所以,我敬重你,不单单因此,还因为你前面的那些话,我敬重你!” 说着,田总又举起酒杯,敬了周真一杯。边敬还边喊:“来!周录事,我老田敬你!你,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周真笑的颇显为难,他知道,此刻众人都看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向田总说道:“田将军此语周真不敢承,田将军战功赫赫,周真不过是个青衣书生,怎敢担得将军敬重二字。该说敬酒,原本该是周真敬您才是,虽然周真为小人,却还知晓君子一诺千金的道理。周真方才已经说过,今晚只饮最后一杯,既然将军想和周某人饮酒那边等到明早罢。明早要走时,周真再敬您一杯!” 那田总喝得有些醉熏熏的,撑着手,吃力地说“什么破规矩,婆婆妈妈的。果然还是个酸文人!酸文人!”那田总说着这话时,神情憨态可倨,尤其是最后酸文人三字,更是引人哈哈大笑。连着周真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田总他又咕哝了几句,最终似是不甘地说道:“也罢,明日就明日!不跟你计较!”周真颇为无奈应了句:“田将军宽宏。” 而后,虞阡一拍掌,数个容貌美丽的舞姬由着一道十二扇屏风后面走出,随着笙歌一起,就开始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8 扭动她们纤弱的腰肢,一度将气氛推向高潮! 天空黑紫,不见明月。 四位奴婢分别在前后提着灯笼走在长廊上,她们中间是白肃疆和周真。周真先前说不胜酒力要告退时,白肃疆也起身告退,理由用得十分漂亮。 白肃疆送周真回房内,那婢子有两个守在外头,一个在给周真铺床,另外一个去端了药汁和茶水。那婢女收拾完了床铺后,就$_$身告退,白肃疆颔首默然。 “今晚,多谢王爷照应。”周真声音温雅,因是喝了几杯酒水的关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轻软。周真知道,要不是有白肃疆的照应,那么今晚,他必然不会只喝那一点酒,就是有了白肃疆,所以敢灌他酒的人才不多,甚至是没有! “哼。”白肃疆不屑哼声,语气淡淡:“你那些小聪明,趁早收收吧。我不喜欢太爱自作聪明的人。因为自作聪明的人,往往都不聪明!” 周真一愣,随即沉默。良久,方才问了一句。 第二十章 君道 〖十九章二〗 “王爷,卑职斗胆一问。” “说!本王恕你无罪。” “敢问王爷,王爷心中何为君道?”周真双目直直看向白肃疆,毫无畏惧。 白肃疆眉头一促,眸中冷意毫无掩饰。二人对视良久,周真将脖子一梗,双拳紧握,紧张的看着白肃疆。 “君道?”清冷的声音在房内响起。狭长的凤眼向上一挑,穆色:“皓幸是能问的?还是觉得本王对你太过宽容了?” 周真心攸的提起,但面上神色依旧不改:“是。王爷说过,恕周真无罪!” “君道。”白肃疆冷声一呵:“那好,本王告诉你。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者,将字字成谶,句句为旨,行传天下!布恩泽于万民,肃清寰宇,盛凌江山!” “此,为君道!” “王爷,字字珠玑,但这是王爷的君道。”周真缓慢说着,字字清晰。 “而你,则是佐君者!”白肃疆一语决然! 月华渐出,照耀在二人身上,周真眼中有着痴然,却蓦得下跪俯首:“君道永记!” 微微抬首一块系着红穗的雕花玉佩和一条璎珞坠衬在月色华服上漾着水光…… *** 翌日。 周真起了个大早,婢女为自己整理好了行李,就吃了早饭准备出府。其实说是行李,但周真也只不过只有一本书,一支笔,两件换洗的衣服而已。 拿了行李出府,外头已是仪列整齐的士兵。几匹马牵在前头,还有一辆挂着蓝色车帘的马车。周真上前,见赫楚炀已经在马上等着了。二人相互颔首算是见礼,周真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三匹马,看来,那马车是为自己准备的了。 正想着,周真听见后头传来了唐尉和白肃疆交谈的声音。顿时周真一下紧张的挺直了后背。 “皓幸。”这是唐尉的声音,周真回过头,恭敬又规矩的作了个揖。“周真见过王爷,唐将军。”周真说着顺带看了这二人的身后,发现虞阡却没有跟出来,周真心中疑惑不已,为何对唐尉尊敬万分的虞阡没有跟出来。 白肃疆顺着周真的目光用眼角余光瞥了身后,顿时明白,暗暗掂量所思,但周真没问,他亦不说。 唐尉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周真说道:“对了,那个马车是为你准备的,你后背受伤,怕是没有力气骑马。莫逞强。”唐尉像是很了解周真的性格,在最后加了这一句。 周真摸了摸鼻子,腼腆的笑了笑。也没有拒绝,要让他再上马,还真是有点勉强。弓身:“是。谢将军体恤。” 开拨行军,一路上都是官道,马车也不曾颠簸。周真坐在马车里,提笔记着一路大小琐事。对于一些特殊的地方,也只一笔带过,就如,昨晚宴会之事。 周真昨晚揣摩甚久,再加今早所见,周真对于宴会上的事情也有了大概的了解。不过虞阡的所作所为却令他不解。思索良久,也不得其解。 等想的有些头疼,周真索性也就放下这件事。转而写其余的事情。 日暮西沉,他们在野外扎了营。这一出了东阳官道,就要走几日的山路。 第二十一章 一连十日,皆是细雨绵绵。虽说风景雅致,但却急于行军赶路而觉得烦着这断断续续的人轻雨。 马车里点摆着水果,两侧坐着白肃疆和唐尉。这细雨虽不起眼,但却极易入体,让人受了风寒。先前周真和白肃疆劝着唐尉进马车,唐尉不肯,硬是要拽着白肃疆,那赫楚炀不知为何,也跟着劝白肃疆进马车里休息。 马车的车厢最多只能坐三个人,实在是太狭小了,但是这原本只是给周真乘坐的。一个人还觉得尚有空余,两个人真正的好,三个人就就觉得有点小了。 唐尉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这几日的赶日也有些累着。因此靠着车厢没多久就睡着了。周真和白肃疆不敢打扰。见时辰差不多了,白肃疆就向周真使了个眼色,再比划了下手势,示意他先出去了。周真点点头,表示知道。 车厢位置窄,他们将位置让给唐尉,好让他睡得更舒服点。而周真和白肃疆二人坐的位置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两人距离之近,几乎都可闻到对方身上熏香或是皂角的味道。 白肃疆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马匹有士兵牵着跟在马车旁。周真听到有马蹄轻跑的声音,就知道他到前方去了。今日晚上在关城门之前,他们就能回到京都! 告知他们行程的信封早就加急送回去了,因此,大概明天,就能够办上一场庆功宴。但是离着皇上的生辰也快到了,大概也不会有多少隆重罢。 周真想着,闭眸沉思。 与周真所料无几,皇上也只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召见一回赏赐了些财物,而王府长史之位空悬,皇上也就赐了他成为楚王府新长史。 后来,又在小殿上办了个庆功宴,虽不热闹,但也精贵,说是到时候一并封赏。后来又闻周真是有着功名出身,还舍身救了白肃疆一命,霎时龙颜大悦,再次加封了一个正五品的文散官之位。 不可世袭,但享朝廷的俸禄和爵位。 周真起初不敢接受,后来是经过唐尉劝说,这才谢恩。 *** 光阴似箭。 灯火一片,皇宫上下无不热闹,只因今日是皇上白景平五十大寿! 各国使臣皆来庆贺崇礼宫早已打扫布置准备妥当,各个命妇也率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29 自己本府的姑娘们去给皇后请安。 如今皇后的位置可是微妙,先是不得信任被禁足,后来又因家族而被放出,最后楚王立功还差点命丧黄泉!这个位置,究竟是不可撼动?还是摇摇欲坠? 如若要在皇宫的皇后居所里头呆上一整天,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多数夫人小姐都在皇后的带领下去逛看了皇宫中的各个景色,再吟诗作对各显才艺,当然了,此时都是各个官家小姐们的时辰。若是能够得到皇后的一句称赞,那说出去,名声、脸面,全都有了! 但最重要的是,皇宫中的皇子都还不曾成亲,若是有幸能够被皇后选上当皇妃,那家族的荣耀是取用不竭了。因此诸位也都是各显神通,刺绣花鸟,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简直就是精彩绝伦,令人拍案叫绝! 二十二章 调戏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夜幕四合,天际一点星光也闪烁而出。离着宴会开始的时候也只剩下一个时辰。唐锦在皇后处稍稍吃了些点心,皇后宫里贵妇聚着一并说着这些个家长里短,而各府嫡出的姑娘们也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极少有插话的。 不久,太后领着另为两位太妃过来,每个姑娘都想在太后面前表现一下以博得其欢心,若是像唐锦这一类懒得应承的也被自己的母亲所硬拉到前头去说话,一下这皇后的凤仪宫更是热闹不凡,未几,唐锦觉得心下烦闷。便诓说自己的帕子不见了,想要出去找找。 太后和皇后连说不用,她们赏她一块就好。说着皇后就唤了个宫女出来,让她去她的府库里找上一块帕子送给唐锦。 唐锦看着殿上端坐着的皇后,嘴角一抽,突然觉得后腰一疼,霎时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在后面掐着自己。心中颇为幽怨,这下倒是弄巧成拙了。但依旧不得不矮身谢恩“臣女唐锦谢过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唐锦一顿,再道:“但那块帕子是臣女的祖母在臣女的生辰上送的,说是祖母亲自绣的,因此臣女平日里分外珍惜,虽然皇后娘娘赏赐的也好,但臣女还是斗胆请求出去寻找一番。” 唐锦之母林氏听了这话差点咬到舌头,她的这个婆婆,最擅长的就是兵家计谋,女儿家的全都不会,只有书法还算拿的出手,女红?呵呵,怕是她连针都拿不住!而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幼就被她祖母娇惯,要不是还有自己在后头强压调教着,估计别人说到女红,她还会问一句,女红是甚?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一幅乖巧的样子贴心摸样,要不是这里是宫里,要是放在家中她必定会以为她唐锦中邪了!知女莫若母,唐锦心中的小九九一下就被她给猜到。但也阻止不得,因事关孝道,她无处反驳。这个闺女,能镇住她的,只怕也只有她的父亲了。 “好!哎呀,你叫什么名字?”太后笑了起来,兴致高昂的问起唐锦的名字。 “回太后的话,臣女姓唐,单名一个锦字。”唐锦模样乖巧地说道。 “几岁了?可曾有读过书?擅长什么?”太后一连几个问题抛出,对唐锦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若是细瞧别家贵妇夫人的姑娘,定能发现,不少人都眼红羡慕着。 “回太后的话,臣女十五了,父亲曾请过西席让臣女和兄长一起读过一些日子的书。目前由祖母和母亲教导臣女读《列女传》。”唐锦越回答,心中就越不耐,她实在是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算完。 唐锦垂着头,声音又是十分的恭敬,虽然察觉出些许急躁,但皇后和太后都觉得是因为帕子丢了而担心。心底都不经多了几分赞赏。 “嗯,此时天色已晚,这样吧。如月,如秋你们两个陪着唐姑娘去找,宫里的地方你们二人熟悉,也好找些。”太后说着,又转过头看向唐锦说道:“莫急,顺着原路回去找找。离着开宴还有一个时辰,来得及。” 唐锦闻言按礼数一跪,说道:“谢太后。”说着,起身缓缓后退,在太后两侧的宫女也都跟着退出。 宫灯三步两盏一对高挂在长廊之上,唐锦本意就是独自一人出来散心的,所以才找借口出来,哪里知道居然还会摊上这两人,唐锦脚步一顿,计上心来,转身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婢说道:“两位姑姑,我从长廊这边走去找,你们二人各自去御花园去找。咱们三人分头寻找想必速度定能快着些,若是找到了也好早些回皇后宫里,以免耽误了时辰。又找不到帕子。” 如秋和如月对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可,姑娘不熟悉宫里的路,要是走绕了就糟了,这样吧,我跟着姑娘,如月去御花园找。姑娘看如何?” 唐锦暗自一惊,佯装着急的跺了跺脚:“哎呀,不会的。我就这样顺着长廊走,怎么会走绕?倒是御花园的地方多,如秋姑姑和如月姑姑一并去看看,若是真的找不到,那便早早的回来。这样吧,离开宴还剩一刻的时候咱们再回到这儿聚合,如何?” 唐锦看见她们面色多了几分的犹豫和动摇,心中顿时一喜,黑眸转了转,宽慰似的笑道:“放心,这儿是皇宫,难道姑姑们还怕什么?” “那……奴婢们就先去御花园了。”如秋想了想,觉得也无不妥之处。毕竟这里是皇宫,而唐锦则是宫外的女眷,后宫除了定时巡班的护卫,是没有别的什么侍卫敢对她不利。但依旧还有些放心不下,将腰中的腰牌递给唐锦。 “这是奴婢的腰牌,若是姑娘不慎走岔,凭着这个腰牌就可随意找个宫女带姑娘去凤仪宫。” 唐锦收了腰牌,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姑姑考虑周全,那就麻烦两位姑姑了。这点东西是锦儿的心意,若是两位姑姑能够帮我找到那块帕子,锦儿感激不尽。”唐锦说着,就从腰带里摸出两个大小一样的碎银子要递给如秋和如月。 “姑娘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如秋如月连忙齐齐出声。 “那是我极其珍重的帕子,于我而言,千金不换。若是两位姑姑能够帮我找到,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若是姑姑不收,锦儿还怕姑姑们不肯尽心帮我找呢。”唐锦说着,不由分说的就把银子塞进她们的手里。 如月如秋一时也不知道唐锦说得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了,掂量了下银子,如月看了眼唐锦说道:“太后吩咐的事情奴婢自然不敢怠慢不敢不尽心,这钱奴婢收不得。姑娘一片赤诚孝心,奴婢甚为感动。但姑娘说得话奴婢不敢担当。” 如秋闻言,亦道:“奴婢不敢担当。” 唐锦一愣,随即笑了笑:“这钱给出去了,我也没有脸面收回来。这样吧,就当是送给姑姑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0 们的闲钱拿去买个好看的首饰吧。也当是唐锦第一次见姑姑们的见礼了。” 话说至此,如秋如月也都是宫里磨砺出来的人精,也自然知道推不了了,要是再推却,就是在打这个郡主之孙,一族皆是功勋权贵之女的脸面了。也就双双躬身道:“奴婢却之不恭,谢姑娘赏钱。” 唐锦看着她们的行事说话,真心地叹了一声大方有礼! 轻袂轻动,珠翠步摇轻碰出微微响声,月色微明,是个难得的好天。唐锦又不是真心出来寻找手帕的,只是赏景,哪儿好看从哪里走,花团锦簇,阵阵幽香由着清风拂面而来,浓郁清甜的气味令唐锦几乎都要醉死在这花间。 唐锦脚步轻快,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许远,而她一路看景,也忘记了记路,这皇宫长廊纵横分布,几乎都是一个样,在唐锦发现自己认不出路的时候,顿时,一股莫名地凉意从脚跟直透胸膛! 四周寂静,没有任何宫婢侍卫守着,唐锦看着眼前的宫门,伸手抚了胸口,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宫殿看起来华丽,说明有时常修葺,如果是没有人居住的宫殿,看起来是绝不会这样新。但是,按理来说,宫殿门口都该有宫人守着,这里,为什么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样子? 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路怎么走,已经绕到了这里来,如若不能找个人宫女问一下,要是误了时辰,唐家,该如何是好?唐锦深深的吐息了口气,踏进宫门。暗暗看着四周,长门冷廷之寂,想来亦不过如此。可此处,却非长门冷宫。抬眸,傲寒殿三字便已入眼帘,鸦睫丏眼,心中轻念。踌躇,终提步走入殿内。 步进内室,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此为何处?若说是妃嫔所居怎连半个侍女宫婢的影子都没瞧见?细细回想着方才所行的路,暗自懊恼自己鲁莽怎能随意走进殿阁。稍稍定了心神,思道,或许此处是还未赏赐妃嫔居住的空置居所也未尝不可。忽闻几声叮泠声响缥缈似有似无,刹那间几乎拔腿便回,却不知为何,心下愣是想要一窥究竟。 本就知晓宫闱之中私密之多容不得多半些好奇,紧捏锦帕,冷汗微湿手心,步摇环佩轻击发出泠泠轻响。月光掺揉幽弱烛光隐隐映出了个模样,凤眸微眯,稍做打量后,清了嗓音,言道:“唐由之女唐氏阿锦擅闯此殿,失礼于前,叨唠了。但是因初次进宫不熟于皇宫所布,还望告知此处是何?”声若青玉击瓷,清丽却又隐隐带些飘渺,扰人心弦。 宫内前殿歌舞升平,就是这样看起来平和的盛世之下掩盖的肮脏手段又有多少?宫外女眷文武大臣统统入宫道贺,那人高座龙椅,翻云覆雨尽数江山!他回宫已有三天,宫中早早的修葺好了,因为今日实在繁忙,连着宫里的宫婢侍卫他也都打发去了前边。 夕阳照于脸上,想着一个人,许多事儿,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明月高悬。室内不点灯火,漏刻上的水一滴一滴的坠进涟漪,漾开了一圈又一圈,一声一声,不绝于耳。高悬窗前的琉璃风铃被风吹着轻动,发出清脆的铃声。 他半躺在梨木湘妃椅上,墨发松开散了满满一椅,白底双鱼龙卷暗纹里衣套在身上,如墨的双眸微阖。流苏折射着由窗缝泄进的月光,白肃疆慵懒地躺在椅上,闻言微微地抬了眸,看了眼站在离他不远处的人。 声音清冷,伴着一股天生的矜尊之势。“既然姑娘也知道叨扰,就请出去罢。此处,是楚王白肃疆的寝宫。若是姑娘还珍惜闺誉,那就请动作快些。” 一手撑首,换了个姿势,又懒懒地闭上双眼。另一手拿了放在椅旁的小几上的玉骨簪,玉簪色泽温润透亮,微微起身绕缠起乌发,觉着有些冷了,眯了眯眼,看着漏刻上的时辰,微微侧身,淡蓝色的外袍被修长的手指扯起,轻柔而贵重的蜀锦外袍被扯上时发出一声‘簌’的声音,而后,才被披在身上。 二十三 调戏(2) 不闻声响,白肃疆微微抬眸望去,唐锦神色纠结,一时正好对上他的眼眸,心下一惊,二人一时相对无言,白肃疆墨眸之中神色诡谲几许心思深埋胸腹不曾轻易泄露半分。眸色依旧清冷,将对方的深色如数看在眼里。 这分明就是个男子的声音!唐锦面上一惊,却强撑着让自己冷静,随即听见这个是楚王白肃疆的寝宫,唐锦的心就微微的放松了下来。她常听自己的太爷爷唐尉说起白肃疆,说是个正人君子,心下稍安。唐锦迟疑片刻,又道:“请楚王恕方才唐氏无礼,唐锦出来寻帕子……却误入此地……不知该如何出去……”唐锦说到最后,耳根都红了起来。只觉得脸皮发烫,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还请楚王殿下点明出路,臣女,也好尽快离开。” 说罢,上前两步便又做一福身。黑夜之中人影模糊,风姿却觉是绰约清逸,倒是通身清贵。这傲寒殿竟是楚王六皇子的寝居,倒是真真没料到会行至此处。但定不可久留,也不知其的奴仆去了何处,若是回来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怕是闺誉不保... 只听那人声音清冷,却不曾细细察出他言语下的戏谑。 “哦?找帕子?这找帕子怎么会找到了这傲然宫来?按理来说,母后应该不会带着女眷来到傲然宫这一条路上吧?” 唐锦心中一羞,不知怎的,对上他,感觉没办法撒一点儿谎,总想着吐露出实话:“臣女,一时不觉……看花迷了眼……” “嗤……呵……”低低的笑声还可听出其主人强力的忍耐,白肃疆看向只离着自己只有数步之遥的唐锦忍不住发笑。“啧,连个谎话都不会说?你也可以说你黑暗中认不得路啊……” 唐锦面上一臊,只再是福身姿势不变,垂首轻言“皇上的寿辰怕是要开始了,若是凭着臣女自己盲目寻路,定是要迟了,到时皇上问起,臣女怕是要为难。一方是欺君大罪,另一方,便是臣女的闺誉不保。”唐锦越说越觉得害怕,心中顿时急了起来。 唐锦睫羽低垂,忽觉头有些发昏,娇躯一颤,暗暗叫苦。脚下一个跄踉便朝其直直倒去,闻着自己身下的味道,面上更染绯色。 “是么?可惜殿中的宫人全都去了主殿,怕是……”话还没说完,白肃疆只看见一道人影向自己倒来,下意识地伸手一带,乌瞳看向她,一手再撑在一侧,以防她从左侧倒下。低首看着怀中之人,声音带着微微的慵懒和漫不经心。 “你是在做什么呢?嗯?” 眉头紧蹙,额上冷汗已涔出,觉着肩上覆上了什么,紧接着整个人顺上一带,只觉耳畔一股热气呵上,便闻那清慢带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1 着疏离的声音,面颊一热,微侧首,便见了那精致无暇的侧脸。黑眸顿时闪过一丝惊艳,微理了心绪,心下却不禁久久感叹。月色倾洒更给眼前的男子蒙了一层轻纱,眉宇间的清傲和眸中不经意闪现的孤傲似乎本就属于他! 闻言,顿时觉得这位置的尴尬。纵然平日再怎样的大胆不羁,但终究还是个女子,此刻顿时觉得羞愧起来。不待白肃疆开口,唐锦就忙着起来,柔荑推开覆在肩上的手,一手撑在贵妃椅的木柄上,却由于心急,再次跌落其怀中,双唇相距不过分毫间。 而此番细看更是愣了神,原先觉着自己闺中好友的兄长长孙嘉礼模样以若谪仙,旁人皆逊其一筹。而此番见其却是不知是何人更为出色。闻其言,方惊觉自己方才的想法,面色羞赧,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贝齿轻咬下唇,面上尽是羞色。 “臣女……臣女无心……让殿下……见笑了……” 狭长凤眸微挑,唇畔染上几分笑意,一手揽着伊人纤腰,一手抬起其下颌,将其往怀中一圈,侧过脸唇畔有意无意的擦过其娇嫩的脸庞直至其耳垂,轻微一啄,呵气轻声“你的无心,却让本王想入非非呵。”语气轻佻,拇指轻拭其唇,感受怀中女子的颤抖,眼里不禁有几分促狭的笑意。 拇指在唇上轻摩,唇畔轻微略过脸庞带来一阵颤栗,紧抿双唇心中慌乱面上却故作镇定,双手攀其双肩欲让二人的距离分开着些,别过脸,发髻微乱几缕覆在脸庞之上。 “听闻王爷乃是一朝君子,唐锦本以为王爷也真是如此,可王爷现下所作所为实在是颠覆了唐锦以往所思!”见其作势欲吻上,面色顿时一恼,闻风扑木窗传来几声轻微咿呀之声,撩乱了薄纱扬起,此情此景莫不万般旖旎。心恐宫人若是突然返宫所见,本想怒喝,又惧引来他人窥疑,到时候,就是百口莫辩! “还请王爷自重!”唐锦压低声音,怒声道。说完,素手推搡,欲想要挣扎起身,几下无果,闭眸,冷声“还请王爷让唐锦起来。” 长睫低垂掩了思绪,带着几分笑意出口:“起来?万一,又跌——了怎么办?”白肃疆恶趣味的在‘跌’这个字上拉长了尾音“再说了,大不了,我娶你。” 唐锦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话,怒的看向白肃疆。却因他后一句话不禁愣住,白肃疆眼中的神色温柔多情的神情又不似是在开玩笑,感觉是万分的认真。看着他这双幽邃带着温柔的瞳眸,唐锦不由得软了声调,手伸背后撑着着木椅,一支金钗却不慎落地,青丝散落,心下暗恼,却又发现此势之尴尬。纤手撑起,上身靠近其,倒像是应了他那投怀送抱之语。 心中嗤笑,冰凉的长指指尖从脸庞一直游走在白嫩的脖颈,听似温柔的嗓音说着可令人心甘情愿陷入陷阱的多情话。 “不如,我们来定情吧。” 唐锦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只见他靠着自己越来越近。 一枚轻悄的吻落在唇畔,那漫不经心的话语就是从这样的薄唇中溢出。 她,动情了。 凤眸之中星点璀璨氤氲水雾引人怜惜,发丝散乱面色绯红更添了几分娇娆魅惑,金铃泠泠点点声响皆是扣人心弦。男子已完全长成的壮硕身躯与娇躯紧贴,顿时一股羞辱之意涌上心头。 艳色芍药长裳因伊人几番挣扎而有些松落,露出犹如白玉一般的肌肤,明月清辉淡淡撒下更衬得肤色莹莹,夜已渐深几丝寒意侵体又闻其狂妄之言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原来白肃疆你也是一个只会欺负宵小女子的小人!”撇下身份也不称呼敬语,说话间自带了些淡淡的傲气。可却因刻意压低声音且眸中所含清泪而闻似娇嗔。鸦睫丏眸,因处地暧昧一股男子气息扑鼻而入,侧首望窗大口呼吸窗外传来的清新空气。 看着她裸露出的圆润若白玉的肩头,勾起她那不小心散下的发,轻嗅。 眸中流转光泽潋滟恍若星辰,他看着怀中女子怒色不禁一笑,随即收敛起那副温柔的模样,替她拉好散开的衣领,两手攀其腰,带她翻身而起。身姿纤长,放下双手环胸冷声说道:“这下可是放心了?” 余光瞥看地上,见一方折成三角的绢帛落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微一弯腰,长臂一带,拿方娟帕就已拾起。 “看来,姑娘的帕子,找到了。” 白肃疆伸手一下握住唐锦的手腕,将那方艳红的帕子放在她的手心上。自然瞧见了她那尴尬无比的神色,白肃疆也不点破。只径自道。 “出了宫门向左一直走,到一方湖泊前亭下再往右走约莫一炷香的路,就能到我母后的宫殿。”白肃疆说着,走到暗中伸手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头拿出了一个火折子和一盏宫灯。 旋身踏步,少年举起宫灯,神色清冷,暖色的宫灯映着他眉目如画。 “那条路的宫灯少,拿着这盏灯,至少亮些。” 白肃疆说着,看着唐锦任然是愣愣的不说话,唇畔笑意浅淡:“怎么?被方才的事情吓呆了?”说着,又抬起她的手,将宫灯放进她手中。 “快些回去吧,以免有人生疑。” 唐锦看着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灯盏,眼睑微垂,展开浅浅笑意,蓦地抬首,唇畔笑意渐深“唐锦谢过楚王殿下。就是不知,如斯温柔,世间几人能够享有?”说着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只垂首俯身“臣女告退。”急忙出了殿中。 见人退下,抬眸看着其人背影,眸中些许讽刺。起身转向内室更衣,若有所思的向前看着地上的影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方低低地笑了声。 由着白肃疆指的路走,从左直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湖泊,唐锦心中微微有了几分庆幸。再往右走,那是块靠近竹林的地方,晚风吹得竹林声响飒飒,几分诡测不由得让唐锦心中发毛,这条路的石柱宫灯虽然十步一盏,但唐锦仍嫌太暗。 幸好,有白肃疆给的这盏宫灯。唐锦紧紧地握着这盏宫灯,莫名地觉得有些安心。疾步快走,未有多久,就到了方才和如秋如月分开的地方。 唐锦到了没多久,就见远方两个身影在往这里走来,唐锦眯了眼仔细看去,见是如秋和如月,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秋如月走近,见一身略显狼狈的唐锦显然觉得惊讶万分。二人只觉得后脊背一凉,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不等她二人开口问话,唐锦就作无辜说了起来:“姑姑你们终于回来了。” “姑娘……您……您怎么这幅模样?”如秋有些结巴的问道。 “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2 哦,无事。我找到帕子的时候却发现不记得路,四周也没有一个婢子,我就随意走,刚才走到一个湖边,那儿生长着一片竹林,天色又暗我心里慌张一个不慎就踢到了一块石子差点摔了。还好扶住了一旁的石柱宫灯。后来碰到了一个宫女,她自称是楚王宫里的,我跟她说明原委,她便领着我过来了。还给了我这盏宫灯呢。”唐锦说着,再想她们举了举手中的宫灯。如秋如月二人看着那宫灯上漆着金粉,隐隐有着凤凰花样,也就信了。 那是皇后特地赏给楚王的,一共只有十盏,一般只有楚王出行的时候他的贴身心腹宫女才会用这样的宫灯。其余的宫女用的宫灯都是普通样式,而这样花式是楚王殿中特有的,所以也代表了楚王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请姑娘与奴婢到凤仪宫侧殿去,奴婢们帮姑娘绾好发髻再向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吧。”如月上前道。 “这样也好。”唐锦说着,迈步先走。 二十四章 聊事 宴会不过是歌舞酒宴,整个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这样的欢乐庆会一直到了亥时。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告退,白肃疆等着一直留到最后才走。 两日后,白肃疆回到了他在京都的别院,这个别院明面上是和别人租的,但实际上却是白肃疆的。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遮掩住一些有心人的打听罢了。 白肃疆懒懒的靠在椅上,翻阅着奏折和信纸。字迹严谨端正,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工工整整。就像是量着每个字之间相距的尺度写的。白肃疆看着周真给自己的书信,嘴角不由得勾着一抹浅浅的笑。 越到后面字迹越浓重,白肃疆看着有些奇怪,就拿起他以前写的信纸对比看了看,发现他的每一封信几乎都是这样,可感觉还是有点不大对劲,就随意摸出了几本奏折来对比。 白肃疆闲闲的看着,良久,终于想明白了关键! 周真的笔锋刚出头是细而合重,可是到最后一笔的时候笔锋会开岔,他这样的开岔不似毛笔没墨了的那种,而是本身毛笔用太久而笔锋有些糙了的感觉。 发现了这个困惑自己的原因,白肃疆内心十分高兴。可不久,他又有了一个疑惑,一支普通的毛笔不过几文钱,好一点的十几文,再好的几十文就已经了不起了。市价上最好的毛笔定价也才一两银子,他周真进士出身,朝廷就先赏了他贰佰俩银子。再是任他楚王府知事,每月一两银子,后来是楚王府正五品长史兼正五品散官,每月一共十六两银子,怎么会没钱买支笔? 白肃疆完全忘记了,周真当王府知事才一个月,当长史和这个正五品的散官之位连半个月都没有到!白肃疆皱着眉头,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样的习惯,说好听点是节俭,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抠门了。 昨日叫人去招了周真进京,想来也快到了。大不了待会赏他一支笔就好了,白肃疆想着,刚准备呷口茶,就见奴仆带着周真进来了。 “王爷,周长史带到。” “嗯,你退下吧。”白肃疆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说了一句。 “卑职周真拜见王爷。”周真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诶。你这是做什么?”白肃疆忙放下茶杯,敲了敲小几。“本王不是说过免了你的礼数么?” “谢王爷。”周真起身,清秀的眉目依旧透露着恭敬“那几日是卑职受伤,王爷体恤卑职,因此免了卑职行礼,但王爷仁爱体恤卑职心领了,规矩卑职不敢不遵。” “你啊。坐吧,对了,你的伤好了没有?”白肃疆理了理信纸奏折,向周真问道。 “谢王爷,有劳王爷挂念,卑职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周真说着,唇角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眸曛着暖色。眉眼间的活气似乎都灵动了起来。 “嗯,那就好。本王上次给你生露一定要用。”看着周真脸上微微有些犹豫的神色,白肃疆别过眸,拍了拍手。顿时一个婢子就从竹林后的一个茅屋出来,托盘里摆着两杯上好的天池茶。那婢子摆置了两杯茶盏后,又将先前白肃疆饮用的那杯茶收了起来向二人福了身就退下。 “皓幸,一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白肃疆端盏揭盖,袅袅的雾气教人看不清白肃疆脸上的表情。他的声音犹如这白雾一般的轻飘,周真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垂眸亦学着白肃疆的样子端起了茶盏。闻着茶盏之中清甘的香气,周真提了精神,吹了茶汤上的沫儿,轻啜一口。茶温刚好入嘴,一股香气沁人心脾。 “不知道王爷找卑职来有什么事?”周真盖了茶盖,侧首看向白肃疆。 “嗯,不急,等人来更多的时候再说。对了,皓幸,你喜欢什么茶?”白肃疆不疾不徐的说着,放下茶盏看向周真,面上笑意盈盈。 “茶?卑职喜欢老君眉,在家中常喝的就是这个。”周真说着摸了摸鼻子。顶好的老君眉一斤一两八钱银子,而一斤茶大概他喝个七八十天左右。 “看来令尊也是精于茶道之人了?” “嗯,我爹他最爱的是安吉白茶,只不过价格贵了些,他极少喝。一般都会买有点年份的,那样价格会便宜点。”周真仔细地说着。 白肃疆点了点头“安吉白茶着实名贵,对了,若是所记不错,令尊是知县官职吧?知县一年俸禄不过四十八两银子,算上朝廷补贴,也有五十多两的银子了。皓幸家若是节俭些,能喝上一年的好茶决计不是问题。”白肃疆又不禁想起周真信上的字,不由得打趣道。 哪里知道周真瞬间了红了脸“不是,不是。我娘亲陪嫁的时候有陪嫁过来两间店面,这两间店面租出去了一间,一年也有十几两的收入。剩下的一家布店一年也可以收入个十几两的,父亲每月的月俸除去每日开销每月还能够有一两多的剩余……”周真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却发现自己这样的解释好像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而白肃疆介意的也不是这个。 白肃疆双目如漾水色,忍着笑,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嗯,对对!一年可以买上快三斤的安吉白茶了。”说完,却发现周真无辜的看向自己,双目之中含着一些委屈,顿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皓幸啊,你,你,哈哈。哎呦——”白肃疆一手揉了揉肚子,双眸眸尾染着微微的笑意,看着面色又涨红的周真,继续打趣道“要不然你再给本王说说你每月的开销好了。” 周真纳纳的低着头,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白肃疆还想再说,就见沈青缘等人由着先前的那个家丁带了过来。周真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3 自然也看到了。 “见过各位大人。”周真忙起身作揖。那几人微一颔首转而先对楚王行礼。 “坐吧。”楚王说着,率先落座。其余人告谢,方依次按顺序坐下。周真不论是按辈分还是按官位,都是坐在最后一个。 “不知道刚才王爷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才会笑的如此欢畅?” 沈青缘坐在首位,看着白肃疆,好奇地问道。 周真依次看下去,发现少了一个已为白肃疆而死叶修竹外,还有一个陆冰。周真眉头微微一蹙,下意识的看向白肃疆,见白肃疆也是一挑眉头,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 “陆冰呢?”白肃疆没有回答沈青缘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问。一时,众人皆摆出个难堪的表情,白肃疆脸色一变,直直看向沈青缘。沈青缘一咳,见躲不过,方絮絮说起了起因,最后,发了一声为此次叙话的结词“那厮叛变了。” 白肃疆神色沉重,思考良久,半响,才开口说了一句:“就这么屁大点事一句就能说完的话东西你居然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霎时,众人皆沉默。尤其是沈青缘,深深的低头反省起来。 “下官以为,王爷会想知道的清楚点。”临末,他还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而白肃疆则赏了他一个白眼。 “雅琼的尸骨处理的如何?”白肃疆唰的打开扇子,慢悠悠地问了这一句。 “托人从牢里弄了出来,死前身上有不少伤疤……” “哼,显然,是受到了多方照顾?”白肃疆冷冷一瞥,重重地咬字在多方这里,声音清冷充满了讽刺,眼中神色难明。 沈青缘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 “那他的家人又是如何安排的?”白肃疆继续问道。 沈青缘看了下随他来的几人,皆是眼观鼻,而周真则是一副认真而郑重的神色看着自己。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他尸骨还是完好的,我私底下找了道士悄悄地为他做了场法师,之后就选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埋了尸骨。他家中只有一个妹妹,去年嫁了人,因为今年她哥哥,也就是雅琼的关系,在夫家过得不太好。我已经派人去跟他们家打过招呼了,她应该会过得不错吧。” 沈青缘斟酌着词说着。按理说,女子出嫁就已经不归本家了,但沈青缘任然去了解并且敲打了她的夫家一番,其中对叶修竹这段友谊的珍惜,不言而喻。因为他本可不这样多事,随便吩咐给下边的人办,出事了也不会沾染到他自己,但他依旧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做这些事情。 只为了自己兄弟出一份心! 白肃疆沉吟了下,一字一句道“要是雅琼的妹妹在夫家过得不好,就接她到我名下的一个庄子来吧。总不会苦了她……雅琼只剩这个亲人在世,不能再慢待了。得让他在地下无忧的去投胎。” “对了,雅琼埋骨的地方在哪里?”白肃疆忽然问起。 “在沈氏祖坟的一旁,往后清明也能够享受到我沈家的供奉。”沈青缘回答得极快。 “雅琼死得太冤枉了。”一旁许久不曾说话的礼部主薄何因说了一句,平日里,他和叶修竹的关系也处的不错。而邱家的老四邱方元与叶修竹是同窗好友,此次邱方元外调回京,一路提拔成了刑部侍郎。此次能够将叶修竹的尸骨运出来,也多亏了他。 邱方元眼眶微红,他一想到叶修竹的死就觉得胸膛一股怒火灼烧!一股无端而起的滔天恨意整日整夜的侵蚀着他。“绝不能放过他们!” 白肃疆:“放心,本王一定会让那些人以命相偿!” “可现在还要更多的势力才行。”何因想了想,说了一句。“前些日子梁王和晋王的两方势力就如同饿狼一样四处乱咬。我们损失了不少人,不过,他们也没好过多少!”何因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狠辣。 “若是,能得苏、唐二家的帮助呢?”白肃疆一声嗤笑,双目一扫,四周瞬间安静。 “苏、唐?”沈青缘一脸的难以置信。 何因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光是一个唐家就难办了……更何况是最难咬的苏家……要知道,苏家那苏酬那老骨头,一般人,还真是对付不来啊……” 邱方元轻咳一声,似乎是被白肃疆的话给惊吓到了“我的老天爷,能得那手握重权的唐家,这局棋,我们就能赢一半了……” 唐家手握重权,所以他的立场很重要,但唐尉从不曾参与过任何党派党羽之争。再加上他的儿子唐颌娶得同是手握重权深的皇上信任的齐王白景遥之女,而苏家同为上国柱,其女嫁的也是皇亲国戚大富大贵之家,苏页的亲家是当朝的云卿公主,云卿公主是太妃虞氏之女,这样虞家一半都会倾向白肃疆。而齐王妹妹是云仪公主,但是白肃疆与唐家结亲,也就和齐王一脉也有了关系,这样在夺位的时候,齐王想来也不会想要在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之间选择,必定谁也不帮! 这样,赢得机会也就大了几分。 “放心,本王自有妙计。”白肃疆眉头一挑,唇畔扬开的笑容淡定而自信。让人觉得安心和信服。 “七日之内,本王要他苏页答应本王的提亲!” 第二十五章 救美 “王爷,这样真的能够行得通么?”周真惴惴不安的跟在白肃疆身后。 白肃疆一边极其风骚的摇着扇子,脸上是一番云淡风轻,凤眼上挑着往后微瞥,端的是气韵风流,玩世不恭。“放心,本王算计的事情,有哪几样是不成的?我已经都打听清楚了。那苏凉每月月中都要去明月斋购买胭脂水粉,之后再去风氏布庄买布,最后再去云客楼歇息会吃点东西回府。” “……那万一今天苏姑娘改变主意不去了怎么办?”周真继续狐疑地说道。 只见白肃疆脚步一顿,回头对周真勾唇一笑,眼中顽劣之意瞬间而起“那本王就把你扔进那堆打手里替那苏小姐挨打,到时候,本王再来个‘英雄救美’!” 周真打了个冷颤,虽然他知道白肃疆是说笑的,但还是思考了一下,瞬间笑的那叫一个温良恭谦“王爷胸有沟壑非小人难以企及,天之骄子自当能够心想事成!” 白肃疆眯着眼,笑意盈盈的走在前头。“算你说的还算老实,对了,皓幸你是何时学会这溜须拍马的?啧啧,这可不好,不好。” 看着转过身去的白肃疆,周真脸上那笑意也放放了下来,琥珀色的双目直直的看着白肃疆的后背。是啊,一辈子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不敢上前一步,亦不舍得后退一步。他将娶妻,他将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4 成王,他是自己一生的难以企及。他是天之骄子,而自己,只是地上的泥泞…… 看到白肃疆要回头,周真连忙垂首移开目光。只听到白肃疆一贯矜贵却带着一些亲近的语气,对自己的心腹,他从来都是用这样的态度。温文尔雅,亲和之中亦带着几分贵气,不曾有过颐气指使。 “在想什么?” “唔,卑职在想,王爷交待给卑职的任务。”周真苦哈哈地说着。 “任务?无妨,你只要做四件事。第一,在门口站着。第二,在厅里准备喝茶喝到天黑。第三,忍过那苏页老头所说的一系列废话。等这四件事做完了,你就可以向他阐述一下我们的诚意了。”白肃疆摇扇看着四周,明月斋就在他的左手边,风氏布庄在前方不远处,右边靠前一点正是云客楼。 “诚意?”周真疑惑的喃喃了一句。 “嗯,要是他嫌我们的诚意不够,那么本王会亲自去走上几趟。”白肃疆面对着周真,看着周真身后缓缓的有一辆马车驶来,白肃疆眉尾一挑,拽着还没回过神的周真就闪进了对面的一家珠宝店。 马车在明月斋外缓缓停下,只见白肃疆一脸得意看向周真,周真面上淡然默默的不说话。看着马车车帘被挑起,先是两个婢女装扮的人走了下来,周真紧张地握着拳,他突然有点不敢去看那个苏家小姐长的是什么模样。但他更想知道,与白肃疆往后要一起生活的人,到底能不能配得上他! 她上身是一件素白色的广袖荷花衫,腰系凤尾裙绣着荷花花样,底衬一条月色留仙裙。袅袅娜娜,娉婷生姿。小巧的脸庞上黛眉如远山,眉眼之中有着绝世的脱尘高傲。确实,是个绝世美人。 突然感到手臂上被什么东西一扯,周真一下侧首看去,见白肃疆正眉眼含笑的看向自己,语气略微轻佻“怎么?动心了?对了,皓幸啊,你可有过婚约了?要不然本王为你当媒人,听闻这苏凉还有个堂妹,人也很贤惠。怎么样?考虑一下?” “王爷……”周真闻言一滞,只觉得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抽,丝丝痒痒的疼,但又蒙得说不出话来。白肃疆说着说着就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不由得双眼放光,兴致极其浓厚。 “卑职还尚未定亲,谢王爷体恤卑职。只不过,卑职现在还不想成家。”周真看着白肃疆,一脸认真地说着。 “对了,王爷,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些人怎么现在还没出来?”周真怕白肃疆还要再问,急忙扯开话题。白肃疆摇着扇子,笑而不语。只用扇子指了指明月斋的二楼。周真抬首看去,只见一人坐在窗口,那人赫然是刑部侍郎邱方元! 难道要让他去调戏苏凉?周真心中很疑惑,只见邱方元向他们招了招手,白肃疆一收扇子,道了句“成了!走,随着本王救美去。” 明月斋的装修宽敞大气,周真一踏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还带着一些呕吐后的酸味。很是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而散发着这股味道的源头就是围绕着一群身着绸缎的公子哥。那群人里头,只有两三长的是比较俊俏的,其余的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啧,美人。” “哈哈,还真……真是个美人啊……” “叭,是哪家的小姐?哈哈,跟了哥哥我吧,要知道,我的亲姑姑,可是宫里的昭仪!” 昭仪?周真瞬间打起了精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只见他一只手狠狠地推开苏凉一旁的侍女,另一只手就要摸上苏凉俏脸的时候,白肃疆方慢悠悠地进来。 只听苏凉后退一闪,言语之中充满厌恶和不屑“滚开,昭仪?哪个昭仪?哼。” “哟,挺……挺烈,喜欢,有,有个性……”那人猖獗的大笑后搓了搓手“哪个昭仪?云昭仪,当朝晋王的母妃!”随着那男子后头的声音,店里原本一些看不过去的、摩拳擦掌的男子们纷纷静了下来,皇亲国戚,哪里是他们能够惹得上的? 原本想要为苏凉出头的妇人在听到云昭仪三个字的时候也开始犹豫迟疑了。白肃疆拉着周真躲在门后,悄声道:“云昭仪和晋王的后台是德妃,而德妃是李太傅的女儿,李家和苏家在朝中观念上一直都有分岐,他是云昭仪弟弟的儿子,他的所作所为就代表云家的所作所为,他今日如此,算是将这个苏凉得罪了个彻底。” “而苏凉是苏页苏太傅的掌上明珠,得罪苏凉也等同于得罪苏家,这样的话,苏家就无法再坐山观虎斗,必须要选择进一派来选择保住家势,否则,就无法和晋王一群人抗衡。”周真听了立马就接出了这后半段话,白肃疆点了点头,夸了他一句“果然是皓幸,一点就透。” “那王爷为何不现在出去?”周真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凉和那个云昭仪的侄子,不由得有些着急道。“不急,时间还没到。等下,再等一下。” 门外的家丁闻声闯了进来,抬手就要和他们打起来,可那群少爷出来吃喝玩乐的,又岂能不带些耀武扬威的走狗?霎时几家就在店里打了起来,苏凉出门的护行家丁只有四个,而轿夫则不算。苏凉自幼娇生惯养,出门在外又因为苏家家世也无人敢对她不敬,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她吓得后退两步可面上神色依然故作镇静,可当那群人向她走来时她的镇静终于崩溃不由得怒喝起来“放肆!我是苏家的长女,我爷爷是上柱国,我父亲是太傅,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就……” “就怎样啊?”那群人听到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有人说道“苏家?正好,大哥,她居然就是你们家死对头的女儿啊……”一群熊人喝了酒,壮了怂胆,什么话都跟喷粪似得往外说。 “美人落泪,哈哈,我见什么怜?” “尤怜。我见尤怜……” “对,对!” “哦?”一声轻哼,白肃疆不知何时已走到了算账的桌边,把玩着一方砚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双目清冷不带丝毫感情,眼中的不屑仿佛是在看天底下最丑恶的废物。白肃疆吹了吹砚中的墨,看着干的差不多,横眉而看,一股气势不怒自威! “你,你想做什么?哪里来的废物敢来砸本大爷的好事?”那人结巴得说着,他在看了看白肃疆身后,好像没有人的样子,那收起来的胆子才再放了出去。 “我?要做什么?”白肃疆抛了抛手中的砚台,霎时挥手,沉重的方砚一下飞出重重地砸在他的脑门上。 那人一下躲闪不及,只觉得脑子顿时蒙了一下,而回过神来,一股热而带着锈味的红色血液从他脑门上流下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5 ,一路滑倒他那根本就看不见脖子在哪的衣领上。 “你……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那人吓得掐着嗓子嚎叫了起来“你居然敢打我!你他妈的算什么身份?” 白肃疆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充满着危险的表情,对着苏凉将手一指。 “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苏凉神色大骇,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肃疆,她觉得,自己活了十几年,受到的惊吓还没有今天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的多! “打,给我狠狠的打!”云荣一个挥手,那群仆奴顿时一拥而上,周真在门后看的一惊,顿时急中生智喊道“守城卫来啦!” “守城卫!”那几人面色一青,这守城卫的首领是虞家嫡系子弟,性格忠直,说一不二,任谁都别想在他手中走关系,而这聚众斗殴这没有个二三十个板子是逃不过的!他们一想到这里,背后登时一凉,拔腿就要冲出门去。而白肃疆岂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调戏苏家嫡女,这个罪名,他白肃安是要给坐实了!想着,折扇一冲,几个冲拳折步扫腿就和他们几个扭打了起来,还未有一盏茶的时辰,数十人就已被他放倒在地。而守城卫还迟迟未来。 白肃疆手上把玩着折扇,好笑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周真,好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那掌柜说道“劳烦掌柜的将这几人送到守城卫那儿去吧。”说着一顿,就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此刻邱方元正依靠在楼梯的栏杆上一脸正直的看着他“在下刑部侍郎,掌柜的,也就不劳烦守城卫了,直接将他们带去刑部衙门!” 第二十六章 求亲 “哈哈哈,王爷,你是没有看见啊,那既然知道要进刑部时候的表情,哈哈哈哈哈。”邱方元整个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在牢房里将他们几个人吓得够呛。“我跟你说啊,周真,周真。哎哟,周真,我跟你说,你不知道啊,当我让牢头拿起刑具的时候,他们当场就吓得失禁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啊!当场失禁啊你知道吗,我当时憋笑都快憋死了!” 他们吃着炸金果,在听到失禁二字的时候,白肃疆眉头抽了抽,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十分嫌弃地说道“够了啊,没见到大家都在吃东西么?你都笑了一上午了还没有笑够?啧,还能憋死你?真是难为了。” 众人听了白肃疆这话,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皆是略同。只有周真神色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其实,不是他心理承受力太强大,而是他已经听的麻木了。试想,一个在你还没吃好早饭的时候就冲进来跟你说一大堆牢房之中那些恶心东西的人,第一会,他早饭确实没有吃下。 可是周真照顾到他的情绪,忍耐着不说。而等他去找别人的时候周真才松了一口气,可惜没有想到大家也都很嫌弃的把他赶走,所以他就又回到了周真的身边,拽着他,死命的,一次次的,不厌其烦的念叨着那么几句话。神烦! 周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道“王爷,卑职去见苏太傅了。”他觉得已经拖了很久了,七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却也都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这些事情,还应要速战速决才是。 白肃疆点了点头“忍为上计。” 苏家其实和沈家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但是最起码没有明面上的争夺吵起来,这就是白肃疆的再押一成的筹码。自从云荣一被抓到大牢,这些事情,隐隐约约的就有一些流传在市井间的谣言散开。大家都在揣测那个那天跳出来的紫衣少年到底是谁。 同时,苏凉也在猜测。 “她,是我夫人。” 苏凉平日里极少出去与人走动,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公子哥也都是油头粉面甚少能得她欢心,少年本该如他,器宇轩昂,侠义怀柔,一副心怀山河的模样。昨天的事情,她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一来,怕这件事情传出去,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二来,其实…… “小姐!”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苏凉的思绪,苏凉嗔道“怎么越发的没大没小了?昨日受得伤如何?” 绿扇笑了笑“谢小姐关心,奴婢这皮糙得很呢,只腿上一些地方青了。”绿扇说着,促狭地笑了笑“小姐,刚才看你在这沉思,可是在想,昨儿的那位公子啊?” “混账!”被人戳中心思,苏凉一下就气的怒喝了起来。可是绿扇完全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是是是,奴婢错了。小姐,那您在想些什么?” 苏凉白了她一样,起身走到床沿边坐下,绿扇跟着过去“没想什么,只不过怕名声……绿扇,昨天的那件事情,应该不会传到父亲耳朵里吧?”苏凉想着一急,抓着绿扇的手臂急忙问道。 绿扇看着苏凉,眨了眨眼睛,鬼灵精的一下就想到了苏凉这样问的原因,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吧。就算知道了,小姐就跟老爷求求情呗,老爷要是把那人找出来了,不是让他娶了小姐,想必,就是……”绿扇说着,手往脖子上一划,比划了这个手势。却让苏凉的心都沉了下来。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苏凉挥了挥手,绿扇捂了嘴,知道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多言语,灰溜溜地就退出了凉玉楼。 转回路上,却被一人拦住,问了句“你可知道瘦水亭在哪儿?”绿扇觉着这人眼熟,也没多想,告诉了他往瘦水亭的路就走了。 而走在路上的绿扇则觉得那人瞧着越看越眼熟,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那人,就是周真! 周真坐马车到离苏府还有几十步的时候下了马车,步行到了苏府门口。他跟门外的家丁说了他的身份,那名家丁道他家老太爷苏页正在午睡,周真笑笑说不要紧,之后就一直等了二个时辰,连午饭都没吃。终于等到一名家丁出来说他们家的老爷已经醒了,要请他进去。 周真自然欣然相应,可那名家丁说苏页在吃午饭,要他在等等。周真差点郁卒!可惜事情还没有办完他绝对不能够走,所以又在客厅里等了一个时辰,喝了不知道多少盏茶,期间上了两三次茅厕。等到晚霞铺满天际,那个家丁终于过来说苏页在瘦水亭摆了酒席请他过去。 周真大喘了一口气,想着终于能够见到那个白肃疆等人口中的‘老东西’了,不是他不尊敬苏页,只是任谁被晾在一边等个三个时辰都会生气。 可没想到,那苏页居然又是存心在刁难他!周真压下满腹的怒气佯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慢度步走向瘦水亭,景色再美他都看不下去了。周真走入亭中,垂眸行礼,心中狠狠地记下了这一笔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6 “卑职楚王府长史周真见过苏上国。” “哦,居然是周长史啊。”那苏页睁开双眼,看向在他面前行礼的周真“周长史前来可是有何要事?”苏页温和的笑着,若是一开始就见到这样的苏页,那么周真的心中的怒气肯定不会这样大! “是楚王有事要告知苏上国,因此特遣周真前来。”周真扯出一抹笑,强忍着不将桌上茶杯砸在他脸上的冲动。 那苏页拍了一下额头,连忙点头“对对对,瞧,这人老了,就容易糊涂。啧,这楚王爷,既然只是要给老夫传口话,那么直接找个小厮来就好了,何必还要劳烦你周长史?哦,对了,还让周长史等了老夫这么久。哎呀,周长史你也是的,既然只是一句话,直接告诉我苏府的奴仆就好了,干嘛还要等这样久呢?” 周真闻言顿时只觉得额筋突突地跳着,言语侮辱就算了,这人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周真只觉得气的头有点发昏,深深地呼吸几口,强迫着自己面容严肃起来,也不敢大意,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苏上国,这事,楚王殿下觉得派周真来说,会显得郑重一些。” 苏页端起茶盏,慢悠悠地问了一句:“哦?什么事?”说着,喝了一口。 “我们楚王想向苏小姐提亲!” “噗。” 苏页一口茶水喷出,周真及时的跳起侧身躲过了一灾,只可惜他的右袖没有躲过此劫,周真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看着苏页此刻的模样,心中觉得十分的畅快。 “苏上国,小心。” “呵呵,周贤侄,你方才说什么?老夫耳朵不好,没有听清。”苏页擦了擦嘴,再问了一句。 周真十分淡定的看着苏页,再次说了那句话“我们楚王殿下说,他想向苏凉苏小姐提亲,娶她为楚王妃!” 苏页神色淡定,但却沉默不语。周真也不急,呷了口茶,嗯,居然是雨前龙井,好茶。 苏页拂须,呵呵笑道:“周贤侄啊,你瞧,我们家的苏凉不过是个小女子,愚拙不堪,哪里能够配得上楚王当得了楚王妃呢?楚王能看上凉儿自然是凉儿的福分,只不过,凉儿福薄,如何承得起楚王的这般高看?” 周真:“苏上国不必妄自菲薄,苏小姐的贤美之名诸人皆有耳闻,再者论家世,苏上国你是两朝元老,而苏凉则是嫡女长女,听闻还熟女红,精诗赋,实在是才女一名。而更难得可贵的是,楚王殿下还喜欢,若能和楚王殿下结亲,两家岂不是能结百年之好?” 苏页哪里会听这种纯粹是可以当成在放屁的话,但是对方后面是王爷,面子还是不能拂的,刚要开口说话,就闻周真再一句话堵了下来。“我们特地打听过了,这苏小姐还不曾定亲。对了,今儿的早朝,听闻李太傅和苏太傅又吵起来了?” 周真说着,强力按下心中酸涩的情绪,面上笑笑“要是每日都这样吵上几回,相信是个人,都会短命的。”但这个短命,是被气死,还是其他的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手段,谁知道呢? 苏上国苏页面色一僵,只听闻周真继续絮絮地说道“昨儿云家的云荣在明月斋被邱方元抓进了刑部大牢对吧?对了,好像,苏小姐昨儿也在。”周真说着,似乎毫无感觉的吹了吹茶沫,又喝了一口。雨前龙井,这实在贵重,这苏家还挺会享受。 “对了,这订亲嘛,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你瞧着下官说的对么?”周真放下茶盏,一脸轻松笃定的笑意看向苏页。苏页死死的盯着他,良久,才咬牙缓缓说了一声:“真是英雄出少年。楚王和周长史都是少有的人才,我凉儿能嫁给楚王,真真是,三、生、有、幸!” “苏上国过奖。楚王才是当世人才,浮在天上的云。而周真,生从尘泥,死与淤泥。” “既然和上国大人有了统一的想法,那么周真也不多加打扰了。周真还得回去复命,相信楚王殿下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下官告退。” “既然如此,贤侄就快些回去吧。”苏页冷冷的扫了一眼周真,连屁股都不抬一下,语气随意。 周真也不介意,转身就出了瘦水亭。 第二十七章 赐婚(1) 周真回了白肃疆在京都的别院,见那几人早就都走完了,而白肃疆只靠在摇椅上喝茶,见他回来了也不问情况如何,只淡淡地笑了笑,再指指身旁的锦墩说了句:“坐,喝茶么?” 周真依言坐下,苦笑了下,看着白肃疆道:“不喝了。” 白肃疆估摸着情况,好奇地看向他,言语倒是亲和:“怎么?受委屈了?是那苏页还是苏酬刁难你了?” “刁难倒都不算什么,但总算是让他们苏家答应了。”周真笑着,微微有些自得的语气。夕阳渐渐落下,白肃疆拍拍手,一个婢女立刻转身去拿东西。 周真疑惑的看向白肃疆,白肃疆笑意温和:“你肯定还没有吃饭对吧?知道你还没吃,我也没有。等你回来一起,啧,我这楚王府的长史是饿了几顿饭?” 温软体贴的话声声入耳,周真面色一红,眼眶之中微微泛了水气,周真低声道:“王爷何必等着周真?周真身子糙贱,一两顿没吃也不打紧的。倒是王爷您身子金贵,若饿坏了却叫周真担当不起了。” 白肃疆看着周真坦然轻笑,摇摇头,也并未答话。只又闭上眼睛躺在摇椅上,而周真则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奇妙的情感如丝在游走,一股安心的坚定,越来越深厚。 话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再说绿扇在一路上仔细地想着刚才遇到的那人的模样,就在端糕点回凉玉楼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了起来!那人不就是昨日和那位紫衣公子一起走的人么!一想到这里,绿扇兴奋的连忙一路回了凉玉楼一心就想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家小姐。 “真的?”苏凉听了绿扇所说的消息后,吃惊的一下从椅上站了起来。 “真的!小姐,要是奴婢我敢说一句假的就不得好死,小姐,奴婢绝对没有记错!肯定是他!”绿扇一脸肯定。 “那……你可知道他来府上是有何事?”苏凉眉头一皱,又问了起来。 “这个嘛,还没有,小姐,奴婢一想到这里就赶紧跑来回禀小姐了,哪里还有功夫去问别人?”绿扇说着,将头微微一偏“要不然,奴婢再去打听一下那位公子的来历?” “你都知道,那还不快去。” “诶,那奴婢去了。” 苏凉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手掌中已紧张的沁出细汗,心里又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7 是激动又是担忧。既然爷爷能够见他,那么就说明来人的身份不低,说是人以群分,这样看来那个紫衣公子的家世也必定不低了……也能够算是,门当户对吧…… “门当户对……” 哎呀,这这这,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苏凉一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喃喃出的话,一时羞红了脸,幸而没有其他人听到。 没过多久,绿扇就已进回来了。苏凉见她跑得满头细汗,亲自倒了杯茶给她。绿扇不敢接,只喘匀了气,停了会这才说了。 “小姐,打听出来了,那人叫周真,是皇上钦封的正五品楚王府的长史。而且还是个正五品的文散官,据说,他今日来是来为楚王求亲的。” “周真?求亲?”苏凉惊讶地看着她,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可是那个为楚王殿下以身挡刀的周真?” “正是他。” 近日来这周真和楚王以及赫楚炀在京中闺中女儿家里传得也有些名气,一说是赫楚炀悍勇无双,以一力敌和虞将军一同擒获了对方的大将,以后定是个朝廷的顶梁大柱,一说这周真是个书生将,为儒侠,为主舍命不失为个大丈夫。 再是这楚王白肃疆,能舍得富贵荣华安逸平顺随着大军上战场,与百万将士们共同进退,甚至险些丧命,心怀天下洒脱不羁,少年纵马肆意气,而且听那些人说这人还长的俊美非常,更是成了京中不少少女的梦中最为渴望的夫婿。 喜欢楚王的人不少,但是爱慕赫楚炀和周真的人也不乏多少。周真和赫楚炀年纪轻轻,虽然所站的阵营不同,但是无法否认,任谁的主子一旦功成名就御统天下后,那离他们封王拜相高官爵禄福泽子孙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小姐,说不定是昨日楚王殿下对小姐出手相救,而后对小姐动心了,所以今日才来派周长史对小姐求亲呢。”绿扇看着自家小姐红似绯霞般的脸色打趣道。 “啐,你这小蹄子,皮是痒了?连你家小姐都敢打趣?”苏凉一听这话,只觉得脸烧得更是厉害,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绿扇腰上的软肉。惹得绿扇唉哟唉哟地叫。二人正打闹着,就听见了楼下笃笃笃的敲门声,苏凉和绿扇一愣,忙理好妆容,再去催了绿扇下楼开门。 “老太爷好。”苏凉端坐在椅上,一听楼下传来的绿扇的请安声,知道了来人的身份,也忙起身迎了上去。 “给爷爷请安。”苏凉一边说着,一边顺手附着苏页的手臂扶着他上楼。 “诶,玉儿啊,不知你近日可有瞧着中意的郎君?”苏页一边走着,一边按着方才在路上所想的说着。 “绿扇,去拿老君眉来。”苏凉扶着苏页坐下后,自己也在一边坐定后吩咐着绿扇道。这苏凉的小字是瑾玉,所以家里的长辈一般都叫苏凉叫玉儿,或者是瑾儿。 “如意郎君?”这时苏凉才回应了一句,虽然刚才听了绿扇打听来的消息,但这时候苏凉还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苏页看着苏凉表现出的神情,心下一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今日楚王府的长史来向我们苏府提亲,而提亲的对象,就是玉儿你!”虽然在心中早有准备,可当苏凉亲耳听见自己的祖父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震颤了一下。 苏页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那周长史说,昨日在明月斋楚王爷对玉儿你是一见倾心,迫于无奈,我也只能勉强答应。玉儿啊,我想了想,那楚王殿下长的一表人才,才学上张太傅也曾夸过的,做得一方好诗赋。玉儿你若嫁过去就是楚王妃,未来还有可能是皇后。”苏页说着拍了拍苏凉的肩头,一副慈爱的形象。 在苏页的心里,依着他往日对苏凉的了解,他觉得他这样说定会让苏凉从心底讨厌起白肃疆。苏凉去年就及笄了,期间不知道给过她多少王孙公子的画像和带她去参加各式的宴会,可她竟然是一个都看不上! 在她心里,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穿着一身朱紫罗皂的什么风流雅公子只不过是个见识狭小,肚腩之中皮囊之下尽皆都是些猥琐肮脏的想法。要不然就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之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会。 整日的吟诗作对观景赏花还自诩风流,分明软弱无能胆小如鼠,遇见一点儿事就如女子一般吓得面色惨白,兼之油头粉面,有枉清流! 张太傅是文学大儒,若是能被他夸奖不知是多少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苏页这样说明着是在指白肃疆精通诗词,暗里实则是在说他整日只是会吟诗作赋的人,提前在苏凉心里对这个人打下印象! 可他却不知,那苏凉本就遇着过白肃疆,而且对他,还印象甚好! “玉儿,你若是不想嫁,就与我直说!我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你若不愿意,谁也强求不了你。” “爷爷,玉儿让父母爷爷操劳的十六年,难道,连这点忧都无法为家里担待?玉儿,愿嫁!” …… 苏页默然的从凉玉楼里出来,他是想不通了为何自己平日里性子捉摸了解得透透地孙女为何这次会做出如此让他意外的决定。他那时说完那句话之后,本就等着苏凉拒绝了,可万万没料到…… 苏页无奈摇头,时至如今,也只能说句天意如此了。从苏凉答应那一刻起,苏家的全部的荣辱富贵都已经和白肃疆牵扯到了一起,再也分不开。 而坐在凉玉楼中的苏凉,却是松了口气。暗暗庆幸幸好有着爷爷最后一句那逼着自己要答应的话,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要是论以往,说不定她还真不会喜欢上自己祖父口中的这类男子吧。也不知道要是苏页老爷子知道了自己孙女心中的想法,会不会气的倒吐一口老血。 可是,如今他却是颠覆了以往自己的所思所想,不过,那人亦是天之骄子,天下无双。皇后嫡出,可抛富贵上阵搏杀,保卫疆土,在明月斋之中又显示出了他的侠义之心,而且,还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如此良婿,居然能让自己遇着,自己是何其有幸? “小姐终于要成亲咯。哎呀,没想到啊,小姐和王爷的相遇居然是如此的有缘,这次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怕是要羡煞了一群待字闺中的小姐了。”绿扇一将苏页送出门,就跑回楼上兴冲冲地说道。 “就你事 分卷阅读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8 多。”苏凉说着,嗔了句绿扇。 “小姐小姐,要是紫苏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和奴婢一样为小姐开心的。楚王爷一表人材,风流俊雅,百年难出呢。而且小姐你还是嫁给王爷做正妻啊!楚王妃!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呢。” “依着奴婢看啊,真真是天作之合。诶,小姐,你说,这该不会真是上苍安排的吧?” 苏凉拿着女红细细地绣着,脸早已红透,想反驳,可心中却又爱极了这样的话。最后那句天作之合更是让她欢喜的不能自已。 第二十八章 赐婚(2) 近日朝中除了传出楚王殿下要和苏太傅之女苏凉成亲的消息后,又传出了当朝公主白琬卿将要迁出宫中的消息。礼部已经选好了公主府所在地址,工部正在加紧盖造。 公主府在城东奇乐坊内,大门正对城南,依势顺着皇城而建,就好像是依偎着皇宫一般。原来的居民早已有礼部的人来让他们如数搬走,数幢房屋被夷为平地,重新盖起当朝这最受宠的公主的府居! 民间一点儿小事就可以让人津津乐道了许久,更何况这是打王朝建立起第一个公主未成婚就有了府邸的第一桩事情?可没过多久,这消息又被镇国将军府的另外一件事儿给掩下去了。 说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唐锦为了楚王绝食了整整三天! 这楚王是当朝皇后的嫡子,前阵子刚从前线立功回来,没过多久就传出要和苏太傅的女儿大婚的消息,本是人人庆贺的一件喜事,可如今再掺了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进来,这其中的意思却是更大了。 人是个容易产生好奇心的动物,尤其是对别人的私事儿。这件事情一被传出,民间就出了各种各样的臆测的版本出来。有人说是楚王为了新欢抛弃了旧爱,有人说那唐小姐一直就爱慕着楚王,和楚王是青梅竹马,眼看着就要成亲了,却半路杀出一个苏小姐。也有人说,这唐苏二家的小姐一直都有往来,交完甚好,二人也都喜欢着楚王,可惜楚王却中意那苏小姐。再有楚王原来出征就是为了博得唐老将军的喜欢,原本啊是想要娶那唐小姐的,可是苏小姐也看上了他,提前求亲…… 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在坊间飞快的流传着。没过多久,又有某某府的奶妈传出了个消息,那楚王曾义救过苏小姐在明月斋之中!此消息一出,半日未到,整个京城都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又说唐锦思楚王,苏凉嫁楚王,这楚王是怎样的风流不凡,犹如神祗。 …… “小姐,求你了,吃口吧。”丫鬟平秋红着眼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神色差得渗人的唐锦。原先娇艳如花的面容已失了血色,四天,整整四天,粒米未进。自从知道了楚王要娶苏凉之后先是大哭了一场,最后竟然是绝食了。 唐锦双目紧闭,别过头,不想去听丫鬟平秋的声音。可眼泪已经顺着眼角下来了。他怎么可以娶别人?怎么可以?初从宫里回家,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他,都是他…… 这四天,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那日与他相见的场景。 月华缱倦,他面容俊雅,声音清冷。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还有那句—— 大不了,我娶你。 自己居然还真的在家里等着他来向自己提亲,三媒六聘,凤冠霞帔,举案齐眉……可一想到这些,平秋那日所说的天作之合四字就硬生生的闯进自己的脑海里,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自己的心就好像被强硬地剜出,疼,疼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感觉都恍惚了起来,心里空荡荡的,想的只有这句话,这句对白肃疆和苏凉的话!一见钟情,居然是如此的伤人。 “请老太君、老太爷、太老爷、太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少爷安。”外头丫鬟平夏的请安声响起,平秋就见一行人已进了屋内。一干女眷早已眼泪止不住的出来,唐家由唐尉起,一直都是一脉单传,到唐由这代,唐由也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对于家里的独女,大家也都是分外的疼爱。 唐秀对于这个小自己两岁又是唯一的妹妹更是宠的过分,一时间,堂堂的男子汉看到这副样子的唐锦,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老人对于自己的子孙更有疼惜之情,老太君和太夫人早就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地叫唤了起来,而大夫人也转身扑进唐由的怀里哭个不止。唐尉一生征战杀伐了半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感情,就是家人。 对于唐锦也最是疼爱,本来是想着这次出战回来就再也不参与政事,好好的给两个玄孙找个人家,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此刻看着唐锦的样子,整个晃了一下,险些晕倒。 他在行军的路上不是没有想过要是赫楚炀或者是白肃疆这二人其中当他一个孙女婿就好了,可是最后心里选得还是赫楚炀,就是因为怕白肃疆的身份太高,他们唐家最后是高攀不起。 若是赫楚炀,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依着唐家的势力,最后怎样都能够保住他一条性命在,却不想,自己的玄孙女却是对他白肃疆情根深种,早知如此,他就早些向圣上提亲便好了。 “幺儿,你怎么这样傻?何苦执着个楚王非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呢?”老太君将唐锦揽在怀里,紧紧地搂着,语气里数不尽的心疼。一家四代,只有这一个女孩子,又是最小的,自幼便是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最是心疼。 唐锦心中酸楚,但又如何能说得出?虽然这几天听了不少这样的话,可依旧忍不住流泪。白怜人更是又气又急又心疼,唐锦自小就是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那份情怀是旁人无法感受的,所以她更明白唐锦的脾气。 唐锦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她犟,她任性,她娇纵,她认死理,她执着,但那又如何?她自认唐锦能要的,她白怜人身兼齐王之女、唐家主母自问样样都能给得起!可她却忘了,情这东西,她给不了。 “锦儿,找户人家,我们好好的嫁了。别执着于楚王了,他已有了婚约,他的妻是苏凉。你是镇国将军府出来的嫡女,就凭这点,你就能找个良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当正妻,当主母。婚姻之事,我们不强求你什么,但求你忘了他吧。” 苏凉?又是苏凉?凭什么?!他白肃疆先认识的是她,不是她苏凉。先喜欢他白肃疆的是她唐锦,不是她苏凉!唐锦慢慢地睁开眼睛,想抬手,却发现身体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动了动手指,开口,连声音都在颤抖,虚弱的可怕。 分卷阅读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39 “水。” 她觉得她连说一个字好像都是在耗费着生命,她唐锦就不信,她苏凉能如她一般爱他! “水,水!”老太君连忙招手,也不等平秋放下碗筷,唐锦的母亲谢氏就已先夺过茶壶倒了杯水再急忙拿到床边手拿着茶杯抵到唐锦唇边喂着唐锦喝下。一杯喝完,谢氏将手向后一伸平秋就忙将另外一杯盛满水的杯子放在谢氏的手里。 唐锦喝了一杯水,觉得缓过来了点力气,但又觉得渴的厉害,就又喝了一杯水。在谢氏要喂她第三杯水的时候唐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了。唐秀拿着碗已经晾温的稀饭用调羹舀了羹送到唐锦的嘴边,唐锦不好拒绝,只喝下的这一口。而剩下的,却再也不肯吃了。 “锦儿,想开点……”唐秀拂过她的发。却让唐锦霎时又红了眼,同样的轻柔,可却不是他。唐锦无力地靠在太祖母怀里,声音嘶哑,却有种令人闻之落泪的沧桑。 “哥,你叫锦儿如何想开?若此生不能嫁他,生或死,于锦儿而言,已无任何差别。若是能嫁他,要我做侧我都不介意啊!”唐锦双眼绝望地看着神情如遭雷亟的众人,再也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 “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明明是他说过娶我的!明明……明明我等了他那么久……却只是他一方戏言……我却当真了……可是,我不能不当真啊……我想嫁他,父亲!母亲!哥哥!你们说,既然都要嫁人,那我为什么不能够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我喜欢他,若是让我亲眼看到他娶她,那我将生不如死!” “亲眼见着自己所爱的人娶另一个人……三媒六聘,抬过花轿,三拜天地,山盟海誓,以后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这让人,如何受的了?” 或许是她说的话太过离经叛道,又或许是默认,又或许,这是隐忍的愤怒。唐尉那双苍老的眸子掺杂着泪水,声音,是不同以往的昂扬。是啊,他老了,真的老了。 “锦儿,你告诉你太祖父我,你可是真心想嫁给楚王?” 唐锦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慌乱,但依旧倔强抬起头看向他,一字之言,掷地有声“是!” “——好!那我唐尉,就算舍了这一张老脸,这一世英明,也要求皇上赐婚,也要为我们家的锦儿求一个美美满满的姻缘!” “我是锦儿的父亲,为了锦儿,父亲都去求皇上了,我不去,又如何能行?”唐由说着,一握腰上的佩剑,目光坚毅,亦是转身。 “相公!”谢氏泪眼迷蒙。无措地看着转身迈出房门的唐由。 屋里的唐颌一叹,看向唐锦,面上是宽慰的笑“我们的锦儿,定是要风光大嫁的!瞧如今这样,如何做楚王的新娘?皇家可不要个娇娇弱弱不能诞育皇嗣的媳妇。” 待他说完,拍了拍白怜人的肩膀,笑了笑,也一样转身出了们。 屋中,只剩下唐秀一人,只见他长叹一声“可恨我平日轻纵了自己,事到如今,也只能厚着脸皮用着一个区区羽林郎将的身份去求求皇上开恩了。我家的锦儿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想当初为了楚王折腰一事传出,可不知道是碎了多少才子公子的心呢。呵。” 熙琰二十五年六月十二。 唐氏一家满门忠勇将命付沙场,悍守国土之士,以唐尉为首,长跪太极殿之前。 一家四代男丁,舍得所有清誉功名只为一人求得姻缘,求得一生一世! 帝子不忍,亲自着笔书旨赐婚,将唐锦以正妃格制嫁给白肃疆,位为平妻。 此旨一出,满朝文武皆尽哗然。京中百姓奔走相诉,他们看到的只有这件事的谈资。而文武看到的,则是皇位的去向,王朝的更变。 白肃疆称王,大局已定! 第二十九章 刺杀 凉亭里有二人趺坐正在对弈。 小暑刚过没几日,转眼就快要到大暑了。周真和白肃疆二人的身侧各放着一对琉璃盆,盆里放着满满的冰块,冰块之中还放着一碗银耳莲子汤。 离凉亭不远就是一方荷塘,碧波连天带着徐徐的凉风,可谓是十分的惬意。 最终,周真放下手中的棋子,向白肃疆笑道“王爷好棋艺。” 白肃疆看着棋局,端起银耳莲子汤,舒着眉眼笑着喝了一口,并不着急回应。而是先让侍女来将棋局收拾起来,再道“周真,本王最爱跟你下棋了。知道为什么吗?” “请王爷点明。” “你看啊,和沈青缘下棋,他话太多,又不肯输。雅琼下,他又太固执,一板一眼的……和其余人下,他们也都不敢赢。他们故意输了要让本王痛快,可本王一看他们那输的方法就浑身觉着不自在,他们输的不痛快,本王赢也赢得不痛快。只有周真你,才让本王觉得最舒服。赢棋赢得舒服……输棋,要不然再来一盘?” 白肃疆摇着扇子,说得极其,理所应当…… 周真一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尴尬的笑笑“周真棋艺粗拙,让王爷见笑了。” “嗯,那就再见笑一次吧。”白肃疆说着,手已经拈起了一颗棋子,笑看着周真。 周真神色认真,随着白肃疆的棋子一落,他的白子也随后跟了下来。 黑子白子,就如同我们,我的白子,永远是跟着黑子而行,跟着黑子而动。 “再过五个月就能见着真正的输赢了。”白肃疆落子说道。 “是和两位小姐成亲的日子?”周真指尖一抖,差点没捏稳棋,‘嗒’,用力落子,定了定心神。 “嗯,但愿这期间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呵,否则……” “那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回青郡?” “再过几天吧,最起码要先将京都里的局势给安顿好一下。现在一下来示好的人太多,快有点敌我不清了。” “那,晋王和梁王那边呢?” “他们?唔,梁王上心些就好,也快了……”白肃疆提子想了想,落子稳当“至于晋王,一个完全无法翻起什么花样的人,无须担心!” ‘嗒’ ‘嗒’ “啧,皓幸,你又分心了。”白肃疆捏着手中的黑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真。 周真闻言瞬间回过神,看向棋局,发现根本没有那颗黑子,而自己则多下了一子……那么,刚才的那个落子的声音是…… “那声音是我见你像是走神了用棋子敲棋盘来试探你的。”白肃疆皱着眉,有点担心地看 分卷阅读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0 向周真“你最近是怎么了?” “我……我近日梦见我那过世的老父了。”周真低着头,快速地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他在梦里骂着下官不孝,连清明也未曾去给他们扫墓供奉……” “哦?”白肃疆凤眼向他一扫,也就没有再追问了,只又喝了口银耳莲子汤后,想了想,说道“自古孝为百长,既然如此,也该回去看看了,你中试当官的喜讯也该烧报给下面的祖宗知道,好让他们安心。这样吧,等这阵子忙完了,寻个时候,本王也一同和你去你家乡看看,也可以趁着机会散散心。” 如此生硬的理由,怎能瞒过白肃疆?周真还没傻到会真信一个玩弄权术的聪明人会真的相信自己这个蹩脚的理由,他不过是因为信任自己,所以没有追问,所以没有点破,不然,周真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圆过这个问题。 白肃疆看着仍旧是低着头的周真,垂睫微叹。 “晚膳的时辰快到了,先撤了这些吧。对了,待会青缘他们要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啧,这一天,光坐着也能出了一身汗,听闻有个药方是以汤饼来消暑,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待会让青缘他们来试试。” 白肃疆笑着招呼了周真起身步出凉亭,隔不远处的几个婢女一见二人离去就忙去收拾那留在凉亭里的残局和冰块。 夜晚,沈青缘等人来到了王府赴约,白肃疆安排了势力的划分和对于晋王与梁王势力的对付办法让人不禁啧啧称奇,了解晋王那个没出来多久的王爷势力还好说。但是主力的对付对象是那个滑头的梁王,这就让众人好奇了,当沈青缘问到时白肃疆却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本王在梁王府安插了眼线。” 当邱方元再追问是谁的时候,白肃疆却是怎样也不肯开口透露出一星半点了。只有周真好像是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个大概。 众人商议,最好对付的人是晋王白肃安,所以,他们也要从这个人开始下手!白肃安办事算不得滴水不漏,况且还有一个可以算是事事拖后腿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云家在,只需要找出足够的证据和把柄就够了。 一想到云家,白肃疆和众人一下就想到了那日在明月斋碰面的那个云家长子,都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要诱惑一个肚子里头全都是美色金钱的败家子,对于这些人来说,还不容易么? 达成了一致协议之后,离宵禁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白肃疆今儿心情好,就一路送他们到门口,周真依旧是跟在白肃疆的身后。他在京城里面并没有房子,所以就没地方住,原本是想要住在客栈里的,但后来白肃疆说客栈人多嘴杂的也不方便要留他在王府里头住着,周真原来推脱不肯,哪里知道说着说着白肃疆就发火了,吓得他连连点头不敢不答应。 送到府门口,晚风习习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让人觉着神清气爽,一身都舒服起来。几人刚说着上了马车,白肃疆和周真刚转身要回府内,便只闻一声利刃破空之声‘咻’的而来。 长刃在夜里泛着寒光,鲜血绽如花,还不等人反应过来,门口的四名守门卫已被斩杀! “有刺客!”无意回头的邱方元恰好看到这个场面,愣了一下神,瞬间就高声喊了起来。 弯月形的弓刀,一下就冲着喊叫的邱方元砍去! 邱方元吓得两股战战差点就腿软要跪下来的时候沈青缘及时杀到一把抓着邱方元的后领向后一丢,一脚就朝蒙面人踹了过去。那人格挡一下毫发无损,而此刻白肃疆那边的情况也没好多少! 白肃疆武艺一般也只够防身,但此刻还要照顾一个周真就显得有些吃力,三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招招夺命,下手狠辣角度刁钻的让白肃疆气的不行,终究会有顾不及的时候!一招白刃滑过划破了白肃疆的手臂,夏日穿的衣物多是轻薄,轻轻一划都能有的斗大的洞! 三人成合围之势,而守城官兵和王府家丁也正赶到! 那三人却是齐齐发了狠要置他于死地!原本在和沈青缘缠斗的黑衣人此刻也赶回,四人对一,无论怎看,都是能将之格杀的局面! ‘噗——嘶’ ‘咻、咻。’ 楚王在王府门前遭遇刺客,被刺中一剑划出了三刀,其中一刀深的见骨。而他那长史周真则又为楚王挡了一刀,可他身上的伤口也不比楚王要少,其中至少有两个地方的伤口是深的见骨。 皇上白景平闻此消息后震怒非常,下令定要彻查! 在为白肃疆和周真包扎过后其二人则是昏迷不醒,皇后央求将白肃疆接回宫中看养,帝子允。 但一群御医们看着眼前的二人,却是束手无策。在他们赶到的时候,周真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白肃疆的手腕,而白肃疆另一只手也紧抓握着周真的腰侧的衣袍。当时他们要为二人治疗时发现这两人的手是无论如何都掰不开的,最后无奈只得剪去了周真衣袍的那一角才能将二人前后如数检查敷药。 可如今皇后娘娘说要带楚王进宫,这如今,总不能将周真的手给砍了吧? 脑子不开窍的御医又急急忙忙的派人回宫里问该如何,皇后一听当场骂道一群废物,自然是将二人都带回来。 这来来往往的折腾了半天,才将楚王和周真用马车运回宫里。 这是个转折,是好是坏谁都说不准。众人心中惴惴不安,皇后亲自照料着白肃疆与周真二人,对于周真,救了自己儿子两次的臣子,沈珞对于他的好感是绝对不少的。 刺杀龙子一事只大不小,不论是谁敢触及到那将必死无疑,单家抄斩已经是轻的了,就怕被连坐九族! 这熙琰王朝的二十五年注定不会平静,当晚,帝子白景平急火攻心亦是啐了口血便昏倒在了自己的寝宫当中。一时后宫大乱,但这种乱却是诡异的,表面上似乎还是个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可人心早已动摇,还能够真正静下心来的人,寥寥无几。 两天后,白肃疆先转醒了过来。 这对每日都脑袋里崩着弦的朝臣来说,是个好消息。在白肃疆醒来没多久,皇上白景平也在同一天醒来,这让众人从一个方面歇了一口气。而另外提着的,则是因为那四名刺客的事。 第三十章 覆灭 浓郁的草药味道令白肃疆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第一时间闷哼了声,可随即,他就发现了不对。头顶的金丝纱帐和身侧与他并躺着还尚处于昏迷的周真。他扭了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不是那件白绸里衣,是皇宫特有的明黄绸衣,而周真穿的也不是那棉麻所制 分卷阅读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1 的,也与他一般,是绸制素色里衣。 白肃疆一侧首,就看到周真正沉睡着的侧脸。手腕上被紧紧的握着,又是他,奋不顾身的救了自己……白肃疆闭眸,掩去了眼底那瞬间而过的戾气,刺客?会是谁呢?晋王?梁王?那把弯月刀…… 白肃疆嘴角忽然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在他心里,已然有了对全局的纵横算计。他慢慢地将手腕从周真的手中挣出,而后,紧紧地,反握,十指相交。 两天后,白肃疆已经可以下地了,而周真还处于动一下全身筋骨疼痛难忍的状态。白肃疆在看着手中的信,信中全是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京都里所有人的动作和对此事的反应以及态度。苏家原本就不与他同心,估计苏页的老家伙应该是觉得这是一个摆脱他的机会吧,态度居然如此明显。而唐家,却是不声不响,一点儿的动作都没有,可那强硬的态度,仍是表示依旧坚定的支持自己。 而梁王那边暗地中的活动比较大,居然都已经开始涉及鹰卫了。白肃疆心里不禁冷笑,而晋王……此次刺杀,则是一个能够彻底扳倒他和李家、云家的最好机会!在一天前他已经将他所设计的计划用密信告诉了沈青缘,而对于云家的动作不要停,他要的是万无一失! 今日沈青缘给他回信,说是那四名刺客已经有两名受不了刑部的拷问而自尽,剩下的两名只有那天和他对打的那名使用番邦才会用的弯月刀的和一名越国刺客!白肃疆提笔沉思,良久,方着墨写下两行篆体。一共十二字,第一行是美人如玉。第二行是瞒天过海,请君入瓮。 美人……苏家的嫡女,也是个美人呢。 只可惜啊,如今,只能当个弃子了,那样绝世的美人呢。苏瑾玉么,真是美人如玉。若是本王主动解除了婚约,也不知道苏页他们可是会高兴?嗤,怕是也高兴不起来吧? 突然身后传来了响动,白肃疆转身,发现周真竟然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你这伤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就起身了?”说着,就将手上的纸放在桌上,要去扶他。“王爷,卑职没事。卑职只不过是渴了,想起来倒杯水喝罢了。”周真说着,眼尖的看见了那封信纸上的字,只瞧着美人如玉,抬眸有些诧异地看着白肃疆。 白肃疆挑眉回首,看着自己放在桌案上的信纸,问道“怎么?”周真看着他,摇了摇头“没事。对了,王爷,朝廷最近的动作怎样?” “朝廷?无妨,整日也都没有平静过。倒是苏家,还想着与本王解除婚约呢。听说找了一个苏凉命中与本王相克的理由。本王都想找钦天监的来算算有没有这一回事了”白肃疆说着扶周真坐下,笑道“不过,本王更想知道,本王是不是克着皓幸你。或者皓幸你是本王的挡灾星,否则,为什么本王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皓幸都会那么及时的救本王于生死。” “王爷这样说真是折煞周真了。周真的这一条命是王爷救的,若不是当天王爷让客栈的伙计将卑职背回来,再施卑职以饭食,说不定,周真早在大街上冻死了也未必。”周真说着,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睁开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窗边酌酒的白肃疆,翩翩公子,通身贵气。想着,脸上不禁漾起了清浅的笑意。 “是,那是本王第一次见你。不得不说是狼狈,本王和雅琼还在那里讨论过你是为何而晕倒。”白肃疆似乎也想起来了那天的初遇,眉眼也染了几分柔和的笑意。“后来是琼林会上,你就那样呆呆的站着任由那人骂,拉着你那同伴就想要离去,本王当时在想,这人怎么这样懦弱?” “可王爷还是帮周真出头了。” “那是本王后来看不过而已,也道只有那时本王才会毫无顾忌,那样随性的帮一人吧。”白肃疆说着,无奈的笑笑。“没想到咱们二人相处的时间粗略算算,居然也快半年了。不过,也才一共渡过了这短短的半年啊。不知怎的,与皓幸相识,却觉得是相好了三四年的旧友一般。” “……周真之幸。” 熙琰二十五年六月二十。 仅剩的两名刺客被刑部侍郎邱方元审讯吐露实情,他们分别受命于越国蒲明和羌族王科尔斯塔。晋王白肃安和蒲明从去年开始就有书信来往,晋王要皇位,所以许诺要是越国帮助了他夺得皇位,他就将虞阡一族全数交予他们处理。 对于上次攻城因为大将于偏被捕,他们以为于偏也被带到了京城来,本来是想要抓到白肃疆以此来要挟,可没有想到于偏不在京都内。他们原本想回去复命,没想到晋王给了他们一人十锭金子要他们帮他去杀了白肃疆,要求是只要杀了他,不论用什么方法。他们贪财,所以就收了。 可后来从故国传来了勒令他们必须立马回去的指令,他们一方面不想放弃这笔钱财,所以就想铤而走险,这几日天天守在楚王府居门前,寻找时机。而昨晚他们看到门口只有四个守卫,而大部分人又走了,所以就想速战速决,只是没有想到会节外生枝。 很完美的说法,而且还在那个羌族刺客的弯刀的手柄里找到了证据——晋王的玉佩。那是在他封王的时候白景平亲自为他挑选的,虽然只有一半,但呈在皇上面前的时候,皇上还是认了出来。并且在那里面还找到了一张纸条,笔迹对比,那确实是白肃安的笔迹! 当晚,白景平震怒,连下三旨,晋王褫夺封号,立刻派入大牢,等候查讯,其子孙后代永世庶民;彻查与晋王平日走的近的人员;晋王府所有人,斩! 熙琰二十五年六月廿一。 云家大少爷云荣和云氏所有人平日仗着晋王势力所做恶事如数被御史台查明上交天听,云家三族全数抄家,云荣斩。云家子孙永世不得入仕。 李家被查处与晋王平日结党私营,李家名下所有产业查封,田地庄园没收,李太傅年老,特送回故乡颐养天年。德妃之弟因与晋王合谋图企帝位,抓入大牢,择日问斩。 熙琰二十五年六月廿二。 德妃与白肃安有染流言蜚语传于后宫,帝下令,谁若敢再乱言一句五马分尸!德妃闻言深感无颜,当晚于宫中自尽,死前写下血书以证清白。帝感其贞烈赐谥号庄贤,加封贵妃。择日葬皇陵。 云昭仪自行请愿出宫为德妃守陵,帝子叹其姐妹情深,允之。 熙琰二十五年六月廿九。 晋王罪行落定,所审一切属实,为保其全尸和皇子颜面,特赐鸠酒自尽。死后不入皇陵。 熙琰二十五年七月初一。 帝子再次昏倒在书案上, 分卷阅读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2 御医诊治,结果并无告知,只道太过劳累。至此后,帝子缠绵病榻,竟然不再外上早朝。后有人私下言帝子是大限将至被楚王所闻,楚王怒将其鞭打而死。自那日起,后宫之内人人噤言,生怕说错话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熙琰二十五年七月初三。 楚王伤势已好些许,向皇后和皇上请愿出宫,皇后以不舍为由,多留了数日。 熙琰二十五年,七月初四。 竹影斑驳,连着灼热的阳光好似也都失去那样烫人的温度。两张席子并铺在地上,周真和白肃疆靠着方半旧的金瓜靠枕而坐,二人头发半绾,凤尾竹被风吹动,喧喧沙沙的声音明明是极动的,但却让人感觉有一股难言的幽静。 在周真右手旁是用托盘装着两盏茶,白肃疆正用一把小刀削着一支长有六寸的圆润青绿的竹干,两人已经在这乘凉坐了半日,白肃疆也已削了半日,已经削好了一支。周真问这是做什么用的,白肃疆也只神秘地笑笑摇摇头,不说话。 “好了。” “嗯?” 周真疑惑的直坐起身,拿过那支竹干,好奇地看向白肃疆。 白肃疆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再挑起一缕周真的,靠近些将二人的发丝掺在一起,就在周真疑惑不解的时候,只见白肃疆拿着小刀的右手快速一转,就见白肃疆方才手里握着的两缕头发已齐齐斩断,有了一个平直的切口。 周真睁大眼睛,一脸愕然。 “啧,干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白肃疆笑着将两人的头发用一条线绑了起来,再放在一旁的石灰水里。 “你那支毛笔写的都快没毛了,等本王做好了,就送你一支。”白肃疆笑着指了指在石灰水里用线绑在一起的头发“大概出宫之前就能做好,到时候那支别用了,用本王送你的吧。” 周真一手捧着被切断一络头发的发根,脸色微红,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这是白琬卿第一次见着周真的模样,内白的绸衣外披着一件淡绿色的滚边绣金披风,眉目温柔如斯,双瞳之中滟滟柔光如玉,纤瘦的体材却有种令人不容忽视的坚韧。清秀的五官都随着他的笑而灵动起来,他像是一汪清水,柔是天下至柔,刚是百折不挠。让人觉得舒服,又不压迫,温柔,却不懦弱。 如竹,如这喧沙的凤尾竹。 “笔上无字怎可行?既然是皇兄想要送人的,那便题个字上去?”白琬卿一声杏色衣裳,笑靥如花。 白肃疆闻声转首,见来人却是一笑“原来是皇妹,题字?本王倒是忘了这茬。”白肃疆说着转首看向周真。只见周真起身,恭谨地作揖,声音纯而清“下官楚王府长史,见过公主殿下。” “周长史无须多礼,你救了皇兄两次,本宫还不曾谢过你呢。请受琬卿一礼。”白琬卿说着,当即就要福身,周真哪里敢真的受?忙急急避让。 “好了,皇妹,你别吓本王的长史了,他胆小,经不起吓。”白肃疆玩笑道。 “皇兄这是说笑了,你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杰英雄?”白琬卿笑着坐下。 “从你嘴里说出一句夸人的话还真不容易,皓幸,你也坐吧。”白肃疆说着拿起那两支笔杆,看向周真“皓幸,不然你来说说看,这上面题什么字好?” 周真拿过一支笔,沉吟了一下,方惭愧说道“周真的诗赋不好,但这支笔是用竹枝做了,干脆就用竹诗好了。” “好,听你的。不如,就用那首竹离亭好了,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将劲节负秋霜。 为缘春笋钻墙破,不得垂阴覆玉堂。你看如何?” “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将劲节负秋霜。”周真念着,忽而笑道“自然是好。” 哪料到这句话刚说完,那白琬卿就摇摇头,连道不好“这明明示意离开,如何好?不如就用夏昶的那首吧。” “夏昶?”白肃疆食指摩挲了下笔杆,想了想“你说的可是墨竹图轴?闻群初夏尽交欢,写赠琅环着意看。但愿虚心同晚节,年年此日报平安。” “正是。”白琬卿笑着点头。 “年年此日报平安么。”白肃疆眸中笑意漾开,看向周真“年年平安,甚好!” 周真眸光一闪,心中忽的有些失落,他知道白肃疆那句年年平安的意思,但是,那年年平安,却与他所想的不一样。 第三十一章 谜底 自从竹林一事后,不过短短三日,两支毛笔就已做好。不过,仔细说来也还是得了宫里的奴才的们的帮助,听说尚宫局的奴才们三个晚上没睡专门记着时间,一道工序完成以后立马又放至另外一道的工序里头。择料、水盆、结头、套装、蒲墩、镶嵌、择笔、刻字等十二道大工序,从中又可细分为一百二十多道小工序。 但是,毛笔一共只有两支,刻字、蒲墩、结头这三个都是楚王殿下亲手做的,所以那些奴才们也不敢再乱动什么,而择笔这一步也省下了,因此只有水盆、套装、择料和镶嵌这四个步骤需要那些奴才们做。 两支毛笔,周真拿的是白肃疆刻字的那一支,而白肃疆拿的则是周真亲手刻着字的那一支。虽然这些有的是奴才们做的,但是主要的一些步骤还是白肃疆亲手完成,也很不错了。周真虽然心里还有点淡淡的遗憾,不过却也劝着自己不要再想了,再多想下去,有害无益。 而这几日,白琬卿也常常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吃食来探望白肃疆,周真也托白肃疆的福尝了不少这玄国最得宠的公主的手艺。其实,这几日周真与白肃疆同吃同住,这皇宫大内的名贵药材也不是个虚的,没见几日这身子就将养好了一大半,连着气色都比以往好红润的不少。 有一回白肃疆闲着无聊打趣周真道:“你在王府时候的气色也没现在的好看,看来还真真是本王的王府亏待了。”周真连说不敢后白肃疆也没有停下,一张嘴儿仍是念着“莫不成以后还得燕窝鱼翅的招待着?否则这样红润的气色一回到王府就败了下来,那说不定本王还会被参上一本苛待长史的罪名呢……” 白琬卿在一旁听得笑个不停,周真则是一脸的窘迫。 这日,白肃疆仍是靠着一方弹墨暗绣花样靠枕在宫里的后花园赏花,恰好周真不在。白琬卿带着四位提着食盒的侍女走向白肃疆所赏花的亭子里,食盒里一盘水晶糕、芙蓉酥、三盏碧螺春,这还是今年初春的新茶贡品。 白琬卿命人摆好了糕点和三盏碧螺春,端庄趺坐后环顾了四周一眼,端起一盏茶,笑道“怎么不见周长史 分卷阅读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3 ?听闻三哥这几日就要出宫了?” 白肃疆眼中笑意不减,微微有些戏谑:“是啊。周真现在就在帮本王整理些东西,在殿里慢着,我都说了没什么要整理的,可他偏却不放心。”白肃疆顿了一下,复道“卿儿,你这几日来我这里可是越发的殷勤了啊,可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喜欢,就尽管拿去。” 听他一语双关的话,白琬卿面色不改,从从容容“有什么东西是要一个正五的长史去收拾的?那是下人做的活!福儿,你去将周长史带过来,让下人去收拾。三哥你这说的好像妹妹那没有似的,得多贪你这平日不住人的宫里的东西?纵然是我那没有的东西,我也不稀罕的要。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来看望三哥的,三哥这样说,可真是辜负了!” 白肃疆恍若未闻,只轻嗅了嗅碧螺春的那悠淡的茶香,轻笑说“怎么?心疼了?啧啧,既然如此,那妹妹的好意三哥我就心领了。碧螺春是好茶,但有的人更喜欢老君眉。下次再来的时候去内务府里找找看有没有新进的老君眉,拿个四五两的过来,保准有人喜欢。” “这次在宫里吃了你这不少的东西,三哥我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有固定份额的,这样,你不是在宫外开始有公主府了对么?下次进京的时候我来做东,请你吃些好的。”白肃疆说完,轻放了茶盏。 白肃疆这话说得够明显,白琬卿听得微微垂首,暗自将这些都记起来。只消得她又对另一个婢子说道“去将福儿拦下来,说是去请周长史前来就好。收拾什么的,恐怕别人整理的还不够周长史的妥当仔细。”话罢,方又看向白肃疆,笑意盈盈“那我就在这里先和三哥约好了,以后可不准耍赖。”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因为白肃疆不在这里常住,所以不过是一些书信来的东西。他在宫外的王府里自有衣物,所以宫里的衣服也不必收拾了。而自己的衣服,周真想了想,自己的衣服早就破损的不行了,而宫里也容不得沾有血的晦气衣物,所以早已被宫奴拿去扔了。而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还是内务府呈上来的长史官服。 而书信这种东西是决计马虎不得,谁知道这宫里谁是谁的心腹?所以这些东西周真和白肃疆都是不放心让别人去碰的,只有自己来收拾。只是这几日从宫外来的信笺实在是多,白肃疆已经挑了许多记着大事的信纸烧了,那些东西都由白肃疆自己去记着。然后一些记着小事的东西也由周真挑选而出再由白肃疆看过烧掉。剩下的这些都是需要带出宫与宫外的人去商量的。 周真将一摞信封拿起准备用纸扎着时,由于手没握稳,一下数十封信纸全数从一摞信封之间落出,周真忙蹲下身去拾捡却在看到一封只寥寥写着两字的信封时愣住。那两字,是梁王!周真心中忐忑,一股疑问全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弄明白那些事情,他想确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周真内心犹豫挣扎,最终,抵不过心里的好奇。他颤抖着手,像一个心虚的贼。眼熟的字迹,和自己与白肃疆一起去越地时在白肃疆房内看到的字迹一模一样!蓦地,那快水光潋滟的佩玉又闪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连串的事情终于让他确定下来,可是他心里还有着疑惑,他有点不太愿意相信这些。但同时,他也没办法不承认,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所以白肃疆才能够对梁王的部署和行动有着那样深的了解。 因为,这世上除了梁王之外,只有他,才能够让他视如知己,才能够知道一切。 而那人,则是一个少年战将 ——赫楚炀! 第三十二章 拉拢(1)【二更】 周真看着身上的衣服,觉得有点穿不惯。而白肃疆则是点头表示可以,于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还是王爷赏赐的衣服,哪里能够说出穿不惯这三个字? 墨青色四重锦云气纹夹金衣,金钩腰带,墨缎长靴。墨发高髻玉冠,笄以一支温润的玉簪。越发显的有几番贵气风流。周真表示很惶恐。这四重锦是真正的膏梁世家子弟才会用的绸锦,虽然比云锦、蜀锦之流要次些,但也属于上品。周真觉着,他全部的家产加起来,可能才够他从头到脚的这么一套衣物。 白肃疆见他这副神情则是有些觉着烂泥扶不上墙的感叹,那白玉做骨织锦做面金丝做绣名家作画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颇为自在的摇了摇。悠悠地说道“不过一套衣物而已,何必如此紧张?又不是什么多了不得的事情。” 周真脸色微微一红“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周真家境只算得一般,在家里的时候一年也不过两三套新衣罢了。最好的也不过是新年,穿十两一匹制成的菱锦。咳,这四重锦穿在身上,实在是有些,贵重。” “呵。放心,贵重不贵重的,也都送你了,安心穿着便是。”白肃疆说着漫不经心地向外走去“以后待你封王拜相的那日,这衣服,你也会穿着习惯的。” 这话周真不敢去接,只静静地跟着白肃疆的身后。皇后此刻也从凤仪宫赶来,说要送白肃疆一程,皇后的身侧还跟着白琬卿。四人一并走到了午门,一匹马车早已备好在那等待。皇后又说了许些保重身体之类的家常话,就目送着白肃疆和周真二人上了马车走了。 曲水长亭,一群人在亭里,或倚栏看景,或对弈品茗,好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沈青缘一字落下,杀棋。 周真站在白肃疆身后看着他们二人博弈,邱方元靠在栏边给水池中的锦鲤投食,何因拿着杯茶坐在邱方元身侧与他闲谈,录事参军宁姚和王府典簿程蓝两个风流的人自然说着风流的事。城中卫帅何起则是端坐着擦拭手中的长剑,只见他微一抬首,只见不远处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少年正向这群人跑来。 那人长着一张娃娃脸,总也显不大。但他还未束起的头发也证明他还未曾弱冠。方灵毓从前庭跑来,脚都快软了,待他一下跑到凉亭里,还不曾歇一会,就憋着一口气一连串的请安“见过王爷各位大人这是项二爷的要交给王爷的!” “灵毓啊,跑这么快做什么?瞧瞧这小脸蛋红的,这么一串话说下来也不带喘气,真是难为你了。来来来,喝口水。”何因笑眯眯地对方灵毓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茶向他递去。方灵毓性格率真,做事也有分寸,所以很得大伙儿的喜爱,只不过性格太单纯了,虽然灵动如玉但谁也没有将他拉下这滩浑水。 方灵毓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清脆的嗓音咬字清楚。 “不用不用,王 分卷阅读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4 爷,这个是项二爷给您的。”说着,方灵毓将手中的信封双手呈上交给白肃疆。见白肃疆收过,又挠挠头“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嗯,慢慢走回去吧。”白肃疆说着不禁笑了起来。旁人也都会意,只有方灵毓依旧傻傻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都在笑什么,认真的说道“谢王爷关心。”说着,也还真的是慢慢的转身走出了亭子。 在他走远后,一群人终于放开大笑,连平日最严肃的何起嘴角也勾起了淡淡的笑。 白肃疆拆开信封,逐字逐行的看了下去,越看眼中笑意越深。项家二子,项承文之弟,项承武,字翊城。性格勇武坚韧,并未成家。平日走得最近的,是梁家二子,梁容。梁容,字若水,与项承武自小同窗情谊,关系好的不得了。只是没想到…… “王爷,信中写的是什么?”邱方元好奇问道。 “让我们必赢的东西……”白肃疆神秘一笑,将信纸择起来,撕碎揉成了一团,最后信手一扔就抛进了湖水之中。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仍旧保持着那抹神秘的笑。 “白肃敦最大的依靠是项家和赫楚炀,现在项家的项承武与梁家已倒戈我们这一方,可这并不够。我们与白肃敦相比,我们还缺的,是兵权!”白肃疆落子,声音铿锵。他环看了众人诧异的目光,拿起桌上的折扇搭手。 “唐家并不为大,你们心里也都清楚,唐尉只是门生多而已。但朝中真正掌握兵权军权的,是虞家,所以,我们要得到虞家的帮助!而就冲这朝中的守城卫和大内禁军多数是虞家所管……”白肃疆拖长了尾音,话就此点到,不再多说一字。 “还有,虞阡手里的兵权。”何起一言点中,白肃疆赞同地点点头。 因为其余两方镇军的都是朝中的两位王爷,但这两位王爷也都是忠心耿耿,对于这种事情都不会去掺和。而放眼朝中,真正掌握兵权的,就是虞家了。但是如若得到虞家的帮忙,也就更进一步的得到齐王的帮忙! “所以,王爷是想?”何因迟疑开口。 “要虞家的帮忙,最大的阻力是太后、太妃和虞阡这三人。”白肃疆冷静分析。“宫里的太后和太妃这两面本王已经让母后和端贵妃、三公主去打点,这几日应该就能收到消息。太妃和太后是堂姐妹,但太后一方是动不得,所以只要太妃开口此事必成。” “何因,我记得你家好像和虞家有点沾带关系?你找个和你玩的较好的、聪明点的虞氏子弟回去朝他父亲旁敲侧击的说说,如今朝中的关系最大的两系就属本王与梁王,其余的不足为惧。待京都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大局稳当,那么,本王就再往东阳去一趟!亲自说服虞阡!” “要是虞家有动摇,那么,何因你也不妨亲自去走上一趟。带着方元,本王就不信了,他们连邱家的面子也都敢驳回去。当然,你们就说是被请去虞家玩乐就好了,该说的时候面子一律舍,拜访之类的说辞,且先放一放。” “若是连玩乐的借口都行使不了的话,就说是当走亲戚。姻亲血缘关系,是最断不了的。但是,这也成了下下之策。要是走到这一步,就只能和梁王一派来硬的!”白肃疆咬牙,眉宇腾然浮起一丝肃杀。 第三十三章 拉拢(2)【三更】 所有人都不禁严肃起来,这是最后的一次博弈,一子错,步步皆落索。 到时候可不就是重开一局的事情,而是家族沉浮生死不由的死局!若是输,输去的不仅仅是高官爵禄家族荣耀,还有数十人的命运生死,这些都是羁绊,都是枷锁,也都成了赌注! 谁都不想输,谁都想要赢。 从龙之功,一世荣光。 成王败寇,丧家之犬。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次的行动。 日落西头,晚霞漫天。 “王爷。”周真站在白肃疆身后。 “嗯,皓幸。本王一定会为雅琼报仇,你说,本王能做到么?” 他腰上的那块坠玉碧色水光浓郁,沉静着,也耀眼着。周真垂眸,声音轻淡,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王爷是君,君临天下的君!” “在没坐上那九重之位时,什么都不算。王?君?臣?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您是君!” “谁的君?” “臣的君。” 他如旧站在他身后,不动不移。 他依旧站在前方任由霞光烂漫,身姿巍然。 他一声轻笑“我的臣?周真,你说了这话,就得一世忠君!” 他应的干脆“我周真此生此世只忠楚王一人,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江山如画,他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不论生死,不论富贵,不论是盛世繁华还是乱世风雨。一生一世,纵然情深不寿。 “嗯,好。若你叛我,天诛地灭!”他眼中水色如霞“可是,我却从未怀疑,你会叛我。”他转身,手中折扇轻摇,端的如玉如画。一个连谎都不会说的人,又怎么会背叛?“从一开始,就一直信任。”无端的,毫无缘由的信任。 “皓幸,此次,你与青缘他们一起坐镇京都。本王去东阳一个人就好,来回也干脆容易,不易被发现。” 白肃疆一个错身,使周真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一定如他现在所用的语气一般无二,云淡风轻。 他一直都如此,运筹帷幄,决断千里。 但周真还是免不了心中微微一沉“王爷心中有底数了?” “虞家若想阴萌子孙继续昌吉富贵,此次面对本王的示好必然不会无动于衷。这件事,其实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只不过是碍于太后与太妃的这一层关系。据我所知,白肃安就曾对虞家示好过,但是问题就出在了云家身上。”白肃疆微微垂首看着折扇,字字解释给周真听。 “云家家世末微,纵然得了李家的帮助,也没多少作用。他们所瞧的一直都是温家的白肃寒、白肃敦和本王这三家,可是白肃寒还差两年才能封王赐府邸,所以朝里也就本王和梁王相互抗衡。项家是开国功臣之一,劳苦功高,家世又大,但是苦于他们所娶的公主是古家的,虽然古家的太妃和虞家的太后、太妃相处友好,但毕竟不亲。” “本王和梁王其实早就在朝中明明暗暗地朝虞家示好过好几次,可次次他们都装作不知。恐怕等的是最后再押宝……但他们也有这个资格。这次本王受刺杀,再加上父皇和晋王的事情朝中早就乱作了一团。这时候本王这样明显对 分卷阅读4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5 虞家的举动,其实就是在逼他们!所有人都会注意到的,虞家就算不想答应,也必须答应了。若是他们识相……那便是皆大欢喜。” “因为他们要是拒绝了本王,那么朝中只剩下一个梁王白肃敦可以选择。可他们能中意他么?待我们二人搏杀的只剩下一个,不论是谁,本王这次的举动都会让新皇登基后的虞家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不论如何,这次,本王就是在逼着他们在做出一个选择。而最后要说服的就是虞阡。虞阡此生最讲忠孝,若是虞家同意了,那么对于虞阡也就更好办。” “要是虞阡不答应,或者是虞家也不答应。那也好办,对策本王早已想好。到时候只需要顺势顺时稍微改动一下即刻。” 周真沉默,他觉得,时至如今,他唯有沉默。白肃疆思虑周详缜密,处事狠辣老练,每一步都是要力求着万无一失,但他却对自己说出这些,不可谓不是推心置腹。 白肃疆见周真无言,不禁有些奇怪“怎么?难道有什么纰漏?” “不,微臣,实在无言面对王爷对微臣的信任。” “嗤,你我如今何必说如此虚伪客套的话?走吧,待会让人带你去看看你在王府里住的院子。”白肃疆说着,提步先行。周真忙跟在他身后。 “王爷,微臣一定赶着时间在京城里找个地方改日搬出去。” “哟呵?当了正五品的官还真是不一样了,买还是租?” “……租吧。” …… 夕阳下,二人影子被拉长,随着夕阳夕斜,渐渐交错。 *** 白肃敦看着堂下跪的众人,狠狠地握了太师椅的手柄,眉宇之间戾气骤起。 “一群废物!”随着声落,桌上的一盏热茶也重重地抛砸出去。 一名官吏见着热茶泼来连忙俯首,一道身影却更快地拦了过来。悭喨一声清脆,那细瓷烧蓝茶盏已落地成花。 “凛啸!”白肃敦双眼蓦地睁大,一下起身上前,用手替他掸去水渍“有没有烫伤?要不要紧?你为何要为那个狗奴才挡了?”白肃敦说着,眼刀又狠狠地剜向地上跪着的那人,一时心里又气又心疼,心里发狠地朝他踹一脚。 “混账,还不快向将军谢恩?”白肃敦眸冷如刀,心里已将此人记下,往后此人定要死。 “谢……谢将军,奴……奴才,多谢赫将军。”那人磕磕绊绊的说着,心中恐惧万分。 “滚。” “是。”这回那人说得利索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门口冲去。 赫楚炀眸底闪过一丝情绪,微微退后一步。陡然空掉的手让白肃敦的目光看向赫楚炀,压下心底的失落还有那一点难受,唇角勾起“凛啸今日怎么会有空过来?” “公事都忙完了就顺带过来给梁王请安。”这话顿时哄得白肃敦眉开眼笑,虽然心底明知他过来必定不会只是如此,但方才心底的阴霾已一扫而光。 “王爷方才为何如此生气?因为虞家的事?” “凛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二人不分君臣,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快坐吧。”白肃敦说完唤了奴才进来将地板收拾了,看着赫楚炀坐下这才落座。 “王爷,君臣有别。”赫楚炀说教起来。 “得得!”一听这句话,白肃敦连忙打断,面色一肃,就说起了正事来“凛啸,想必你应该也有听说何因和邱家的邱方元二人频频去虞家的事情吧?两天之内就去了三次,哼,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末将微有耳闻。”赫楚炀说话一贯简练。 “这虞家,你瞧可能留得?”白肃敦说着,眼眸微眯,话语之间带着几分杀气。他心中早已有了决断,此问只不过是为了向赫楚炀示好而已。赫楚炀又岂会这样不识相?他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白肃敦可能会说的话和他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若不是在走投无路之下,可留。否则,杀!” “依我看,不论是否能来,时候已完,怎样都留不得!”如此狠历无情的话杀气溢满,让人不由得心中一寒。 赫楚炀垂眸,主子已经有了主意,那他又何必操心?只道:“但凭王爷做主。” 第三十四章 拉拢(3) 熙琰二十五年七月初十,公主府建成,玄国皇三女白琬卿封一品长平公主择吉日入住公主府。 七月十七,诸事皆宜。 白肃疆和其余皇子、公主以及已出嫁的公主和皇亲国戚纷纷前来道贺。 奇乐坊前一时车水马龙达官贵人拥堵了半条街,那些公主府对面的商铺和寻常百姓看着那街上排的的长长车队就已经看傻了眼,他们何曾见识过如此多的贵人? 一些家有未曾出阁的女子们此日也都精心打扮,木窗半开,希望以女子的矜持和那少女特有的美貌气质以博得一些贵人的青睐。心中也有着像戏本里头的那样相遇相爱的期待,都希望自己嫁的会是一个英俊多金的少年公子。而那些少年公子则是好笑地看着她们的这些举动,或是花场留情或是予以一眼的错觉,然后好笑地看着那些女子暗自怀羞的神态。 他们的妻子早已定好,必是那与他们身份一般的女子。他们世家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甚至连侧室偏房都得要是良妾。何为良妾?普通人讲的是个家世清白为人温婉则是良妾,而他们的良妾,娘家得是书香流传,家世清白,为人须知三从四德背得会《女戒》和《列女传》,样貌还得好。 而有些人是玩惯了喜爱那些青楼女子,甚至有得还会为她们赎身。但赎身归赎身,这样的身份要是带回府里去,连个最下作的通房丫头都不配!要是放在外头养着,她生的儿女也是决计不准入族谱家谱的,因为,见不得光。可也总有些人会心比天高想要飞上枝头,下场多是被家奴们用棍棒打出府的,甚至是直接打杀。依着他们的权势,随意打杀一个卑微如尘的青楼妓子实在算不得什么,翻一番就掩过去了。 可在那些满穿上好绢纱绫罗的人群中,唯有一个显得是比较寒酸的。周真看着手中的礼物,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过面上还是十分镇静。白肃疆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走在他的前方,今日要庆乔迁之喜,故而众人也都穿着些喜庆的颜色。周真平日的那几件衣服被何因嫌弃说太寒酸了,周真想了想也是。 乔迁之日本就该穿一些喜庆点的颜色方好,这便就去再找了一家布店再做了一套。周真思衬了一下,毕竟是公主府的乔迁宴,所以棉麻的就不予以考虑,目光也都要看向那些绸缎 分卷阅读4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6 才是,可让周真没想到,因为这个公主府办乔迁这京城里的富贵人家也都加紧着一套套的让裁缝店敢做衣裳,这布价竟乘此疯涨,就连在他家乡普通的一匹三两的绸也涨到了六两一匹,五两的浣花锦也涨到了十两一匹。 白肃疆当时是派沈青缘和何因出来陪周真一并看布的,究其原因,白肃疆说周真这人不识货,派个几人跟着看万事有个商量。沈青缘是宰相之子,沈家累世官卿,打小什么都是要好的,一进店里,开口就是织金锦闭嘴就是四方锦,要不然就是蜀锦、宋锦、重锦之流,听的周真冷汗涔涔。 幸好一旁何因也是寒门子弟得举高中的,深知钱这东西来得不容易。拉着周真就奔向了价格相对便宜的素锦、绫锦。可沈青缘又看得不满意,最后三人一致协商,买了一匹价值二十五两的僮锦。可如今差点被各色绸缎看花眼的周真终于明白,为何那天沈青缘看着他和何因挑中的锦缎总会连连摇头说不行了。 因为就连那些官家人的贴身婢子穿的也都是六两一匹的绸衣!要是真买了那些浣花锦之流,怕是连公主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可周真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白琬卿所邀。可能也是关于白肃疆的原因吧,周真默默想着。在公主府门前的小仆蔑视的目光下走进,就被安排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边上落座。 虽然时过近一月,但是伤口还是没好多少,再加上这一桌的人周真一个都不认识,也只是客套的寒暄几句后就罢了。周真有伤在身又不能喝酒,再加上也不太爱说话,也就没怎么掺和进去。听着他们的聊天,方知道原来是各府的管事…… 周真无奈摇首,不过,若是真算起来,其实长史也不过是个管事而已。只不过比那些府里的管事好,还有一个官职和功名傍身。酒过三巡,周真觉着无趣就独自起身打算寻个清静的地方走走,偌大的公主府,此刻走廊之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不曾有。 他也不敢走远,怕误入后院会失了规矩,月色朦胧,只见前方有个人影绰绰,没走两步,就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周真好奇上前,见了那人居然是当朝的长平公主白琬卿,可为何她身边没有一个侍女还会走到这里来?周真脑海中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来不及细想,就赶忙上前将她扶起。 那身上带的酒气令周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扶起了白琬卿,周真难为的看了看四周,这公主府他又不认识路,四周又静悄悄的,若让一些人遇到难保不会损了她的清誉。周真想了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里头走,远远地看见一个人打着灯笼走来,但瞧不清是男还是女。 再往前,见是一名小厮。那名小厮显然也见着了他,眼一转又见他肩头扶着的居然是公主!张口就要喊叫起来,周真忙忙打断。 “请问你可是这公主府的仆人?” “不错,你是何人?”那小厮语气不善。 “在下楚王府长史周真,在路上无意遇见公主醉酒,怕她遭不测故而想送她回房,可惜不知公主殿下的寝居在何处?可否劳烦小兄弟带路?” 那人看着周真,见他模样不似说谎,这才缓了语气“内院不是我们下人可以进去的地方。” 这话周真听得明白,内院从来不准随意男子进出,所以能进去的也只有丫鬟“那小兄弟可否找个内院服侍的来请她为我带路?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与你一道去。” 听了这话,那人算是安了心,点了点头,看了下四周道“内院服侍的一个叫如儿的姐姐就在前头,我可带你前去。”说着,就抬步先行。 周真让白琬卿尽量地靠在自己身上,这样也好省下一些的力气,拐了两个弯,都不曾见着一个人,只见那名小厮推开一个小厢房的门,那里头真坐着一个绣花的女子。只见那小厮进去对她鞠了一躬道“如儿姐姐,公主醉酒还劳烦您带回公主的寝居去。” 那如儿抬起头,一见门口站着周真先是吃惊地咦了一声,神色立马变了。周真又是一通解释,那如儿才放了心。只道“那好,公主我来送回去就好了。请公子先回前院去吧,毕竟男人家的进一个女儿的闺房,不是个什么好听的事情。” 周真看着他们二人一眼,顷刻唇畔含起一抹轻笑,端的是疏离客气“无妨,我便是多送一程路这位如儿姑娘也轻松些,不是说这公主府的男丁不可进内院么?那我便受累看着公主进房内就好,如儿姑娘送进去,我在外边等就可以了。” “公子说笑,公主府自己有家丁奴仆何须劳烦公子?”那如儿客气回应。 “不碍事,走吧。”周真说着,不待如儿再说就转身“还请姑娘带路。” 一路上周真扶着白琬卿,他放着戒心与他们两个仆人,而那二人又都防着周真,一直到了白琬卿所住的房门口这才作罢,周真与那男仆在房门外,如儿将公主再扶着进去。等如儿出来后,周真看了二人一眼,又道“方才走的急,忘了认路,还请这位小兄弟带一次?” 周真说着,再从腰带里摸出两颗各一钱的碎银子笑道“劳烦二位了,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而言下之意,就是别将今晚他扶白琬卿回来的事情说出去。 那二人对视一眼,都收了银子,那名家丁收了银子也笑道“公子你这说的哪里话?带路那是自然的。” 可周真却不知,他这动作,已被房内的两双眼睛看在眼里。 白肃疆摇着扇子得意的看向白琬卿,而白琬卿此刻眸色明亮,丝毫没有醉意。待到周真走远,那名婢子又折了回来,向他二人如实回禀了周真的所言所做。 “如何?”白肃疆揉着手腕,淡淡笑看。 “小心谨慎,心也善。处事,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了。”白琬卿说着,眉眼之间,也带着几分温柔。 “是么……那就好。”白肃疆喃喃着,也不知道在他想些什么。 第三十五章 拉拢(4) 周真看着白肃疆身上的伤口,小心地帮他换着纱布药物。白肃疆的左手从小臂至骨肱部有一条被刀割伤,近约三尺来长,深得见骨入目便能让人感到触目惊心的伤口。此时那儿已长出了新肉,不过,这也全是仰仗了那些从皇宫里源源不断送来的名贵药材。 周真在手臂和腿上也有几道深得见骨的伤,但也只是伤口比较短些。实则,周真也没比白肃疆好上多少,只不过是周真没说出来罢了。 白肃疆今日就要出发前往东阳,原本周真也想跟着去,可是他身上大大小小,新旧不一的伤 分卷阅读4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7 口也实在不允许他再骑马颠簸。 “周真,王府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些小事你自个儿处理就好,要是觉着处理不过不好掌握的,你就去找程蓝或者何因,他俩会帮衬着你。我大概七日后回来,在此期间,我的情况千万瞒住!” 白肃疆神色严肃地看着周真叮嘱道。屋外树影斑驳,影子斜映进屋内,错落在二人身上,早出壳的蝉知了知了地叫着,总能让人的心软上几分来。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屋外也不见一个奴才伺候。 白肃疆说完,周真仍然是低顺着眉眼,仔细地给他绕缠着纱布,良久才低低地应了声。白肃疆静默了下,似又想起什么,想说,又觉着不必交代,二人一时无言。 最终,白肃疆还是忍不住继续唠叨起来。 “要是没瞒住也不打紧,白肃敦那人也不是你能对付的,他可精明着,但是,只要没有被他抓住把柄或者是其余什么证据,他就不能动你!也不能动本王这个楚王府一下!毕竟父皇还没有完全放权出去,他是庶子,就决计不能对我不敬。虽然他是本王皇兄,但本王在祖宗的族谱上,仍旧压他一头!” “周真,定不负王爷厚望!”周真拱手,垂目而言,一副极为认真的神色道。 这几日入了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白肃疆以拖病为由每日都闭门不出,药物方才口令指示皆有周真代传。一些事宜也由着周真来处理,诸人由最初的不解不服到现在的习惯和服顺。 窗外矮树红花未谢,一棵榕树长的蓊郁。由菱格雕作游龙戏凤花样的紫檀木窗向里看去,周真仍旧是一副温雅的模样,墨色的黑眸沉静如水,嘴角微微上扬,可依稀可以从他那沉静的眼里找到那直至眼底的笑意。 白肃疆亦笑的淡然随性,不见平日的严肃,薄唇张启,只见他身侧那人唇畔愈深的笑。淡淡的阳光挥洒而下,簌簌的枝叶随风而动,带着夏日午后少有的凉意拂进屋内。 拂过了发梢,飘动了衣角,暖风微醺,也不知搅动了谁人心底的一丝涟漪。 夜色迷蒙,谁也不曾见到一人一马从王府后门离开。再走到北城门的侧门从那出了永安城。而从王府后门到北城的侧门,路上不曾遇见过一个守夜巡逻的士兵!只因虞家的功劳,虞家将城中守卫特地由王府后门和北城侧门的守卫错开调出一盏茶的时间留给白肃疆出城门。而出了城白肃疆则由山林路直过青郡,绕往东阳! 第三十六 拉拢(五) 此夜,在永安城的那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豪门权贵当中并无多少人好寐。只有那些不知朝堂事事的平头百姓方能有一时平安。 翌日,城中仍旧安稳如常,沈青缘、邱方元等人皆松了口气。如果永安城困不住的话,那么别的地方也都不足为惧!而他,也定能平安到达东阳! 王府。 周真坐在石亭中的石椅上,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水。清酒入口清爽,不易醉,而且还有降暑的功效。故而多数人都将清酒作为夏秋降暑解渴的佳品。 “周大人,何起何大人在府外求见。”一名家丁来报。 大人?自己算得上是个什么大人?是了,他现在是楚王府的长史,正五品的官职,也要担负起属于自己的责任!周真勾唇自嘲一笑,这酒,居然还能让人喝得糊涂起来。看向那名家丁,周真眯了眯眼,又翻了一个小杯起来斟满了酒,头也不回地吩咐道“那还不快快请进来?” “周长史,不必请了。本官已经不请自来了。”周真话音刚落,就听一浑厚的男声传来。周真循声看去,眉目低低笑开,打量着何起今日的装扮。 何起仍然肃着媚眼,只是今日不再是一身卫帅的兵甲,而是换了一身夏衫。带他来的,是已经任就京都王府知事的方灵毓。方灵毓看似单纯懵懂好糊弄,但却是个事事皆能上心的明白人,属于小事糊涂大事精明的那一类,而且,他也很有自己的原则。 “何大人快请上座。”周真起身笑道。 方灵毓看了下两人,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也知趣地退下,临走道“小的就在不远处的回廊那头候着,有什么吩咐叫下小人就好。”说着,带着先前的那名家丁一并告退。何起看向一身蓝色薄衫的方灵毓,面色难得的舒缓,朝他微微颔首,便转身步上凉亭。 桌上的酒杯,杯中的清酒香气萦绕。在兵营和官场之中磨练多年,一双眼睛该是多少毒辣老练?只须一瞥,他心中便有了一个前因后果。入了座,他方缓声道“怎么?周大人这是心情不好?” 周真无心与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难道何大人不担心王爷么?”说着,顺带皱了下眉头,更显得忧心。 “王爷?”何起的笑意有几分难明的意味“我还以为周长史会稍稍辩驳一下,然后才再问。没想到,周长史也是个爽快人。”何起说着一顿,方再道“担心?王爷现在正在王府之中安心养病!王府侍卫众多,防守严密,本官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要担心什么刺客?放心好了,王府的守卫虽然算不得天衣无缝,但也算的上氏固若金汤!所以,周长史又要在下担心什么呢?” 字字珠玑,一语双关。周真看着对方那脸上优哉游哉的神情,心里急得更猫爪子挠一样。可又一时语塞,是啊,对外界来说,王爷现在身处王府内安心养病,除了周真以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王府守卫是固若金汤,犹如计划,虽然不是天衣无缝,但也必须有十拿九稳的把握。纵然伤的厉害,但天下名药也从皇宫里源源不断的送来,确实没有任何好担心的! 而自己的模样,的确,也泄露了太多的不应有的情绪,在此时,可以算的上是能够致命的情绪! 周真眸光一动,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了一个笑容,缓缓落座“何大人说的是,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一路平安,你们,难道就真的这样放心么?” 何起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那你以为王爷独自一人前去东阳,是凭仗着什么?”凭仗着什么?皇子未得手谕不得擅自离京,靠的是计划?就怕人算不如天算。周真不答,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担心、 分卷阅读4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8 才焦急。 “那周长史又以为下官今日为何来此?”何起坐定,一手捏起酒杯,轻嗅了清酒淡淡的酒香,再轻啄了一口。隐隐的答案盘旋在心中,但周真为了稳妥起见,仍旧不言,只道“请何大人明示。” 第三十七 拉拢(六) “明示?你为何不猜猜?” 何起轻声一笑,笑的无奈,表示无趣得很。看了看周真,方开口说道。 “其实,这个计划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何起一顿,想了想,再道:“这是叶大人想出来的,给处在绝境之中的我们最后一个办法!”叶大人,就是叶修竹。同为长史,可是一个称呼是大人,一个称呼是长史。这在其心中的地位高度截然不同! 可周真此刻无暇去注意着这细微之处,只觉得心一凉,居然已经到了绝境了么?! “当初我们计划的是以退为进,因为只要王爷去东阳,那么在朝中就只剩下两位王爷在争夺。按理来说,只要主子去了远处,那么朝中势力可以说是大大的减弱,甚至是不足为惧!所以,朝中的大树就剩下了晋王和梁王,而他们二人必然会开始争夺针对,势力弱小的晋王虽然有李家的帮助但是肯定是不能与项家和这数年来梁王在朝中经营的势力相互抗衡。” “二虎相争必有一死,而死的定是晋王白肃安!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梁王那边的人手肯定也折去了不少。我们就可以与剩下的梁王相斗,当时,连发生争端的口角事件我们也都策划好了,我们只等王爷与那人出发去东阳!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叶大人所料。” 周真慢慢地听着心渐渐悬起,并不打断,双眸紧盯着何起,听他娓娓道来:“那一次,是朝中动荡最大也最快的一次!晋王、梁王两边的人马果然相互撕咬了起来,御史台如雪花般的奏折一章章地飞上了龙案之上。不过短短两天,晋王和梁王两边就折了数个大臣。甚至还有几个是他们的心腹官员以及左膀右臂。但是我们送进去当卧底的人也被他们乘此机会推出来不少。而我们这边推出来的人也都是他们那两边送进来的奸细。” “但是……”何起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周真自然而然也能够联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 叶修竹毕竟也是肉体凡胎,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算计至此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才能。毕竟是凡人,不可能算无遗策。周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而王爷负责的就是拉拉笼络从永安主城至东阳的一路官员。一路走,一路打点。为的就是今日!”何起说完,看向周真“现在,你明白了么?”周真依旧有点不放心,“就如此肯定他们能够忠心于一主?万一他们是梁王或者是晋王的人怎么办?或者是被人收买了又该如何?” 周真双目与他直直对视,心里是又气又急,差点就忍不住要大吼起来“万一在路上被人拦住了该怎么办?万一那些官员临阵倒戈又该如何?万一……”万一的事情太多,周真实在是不忍再想下去。他在害怕!害怕会失去他,有可能此行一别就是永生的诀别! “周长史,难道你不知道,除却行军的军队,还有王府的私军也有一同去么?你回来的时候,可有看到那些军队呢?数十万人,多几个人,少几个人,又有什么关系?”何起声音悠悠,仿佛是在嘲笑周真如此的大惊小怪。 “所以……”周真愕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些兵的用途……方才紧张的心安了下来。 白肃疆……白肃疆…… 你可知道,有你,便是心安? 就算只是念着你的名字,我也有无数向前的勇气……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守住王府!你绝不能辜负了王爷所托!为了今日此事,我们筹谋了数久。”何起厉声疾色,最后,目光偏移,语气里,也带有几分的犹豫。 “最起码,我们能够有八成的胜算……。” 又是一轮圆月高挂,周真仔细地整理着信折和王府的大小事宜,突然,看到了两封拜帖,一封,是白琬卿的,而另外一封,则是来自梁王白肃敦! 第三十八 拉拢(七) 而在那条行往东阳的路上,马蹄声响,踢踏奔跑在寂静无人的路上。一人一身黑色的劲装,几乎要与这夜色溶与一体。 白肃疆策马行在小径上,乌黑的双眸亮似星辰,只不过眼底有着丝丝的疲倦,坚毅的脸庞,紧抿的嘴唇微微有些干裂。 他已经连续两天未曾合眼了,不眠不休的赶路。虽然疲惫,但他任然强打着精神向前,他一定要快点赶到东阳,然后解决完虞仟的事情,快速地赶回京都! 力求圆满,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或者是对自己于自己这一派的人有任何的危险! 因为输不起,所以不能输! 白肃疆想着,定了定心神,驱逐了那慢慢在侵蚀自己意志的困意,挥手狠狠地再加一鞭,尘土飞扬,他身下这匹大宛良驹似是知道了主人那着急的心意,更快的奔跑了起来。 两天三夜的疾行,白肃疆所有休息的时间加起来统共只有两个时辰,但好在现在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那用黄土石砖垒起的城墙。 白肃疆停下马,站在离东阳镇城门大概有五十步的距离上,静静地看着,因为东阳地属偏西南,这所以里的路道两旁是满满的绿树,没有满天的尘沙和烟尘,一条大道上没有几个行人。 因为这里是边关,是诸多百姓和权贵避之不及的边关。而这里过去也没有可以来往商队的道路,除了使臣,或者是战胜踏平城池的将军。否则,玄国的平民百姓不准去越国,也不能踏进属于越国之内的一寸土地。反之,越国的百姓亦然。 城楼上有大大的绒旗,紫蓝的底红色的字,绣着大大的虞字。证明此处有将军驻扎,有玄国虞家的忠臣悍将所在!绒旗旁是一个大大的玄字旗和玄国的天子家姓白字旗。 白肃疆驻马抬首,锦绣晚霞铺满半个天空,连白日里纯白的流云也都染做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玄国的江山,白家的天下,虞家的兵权。江山是权势,他要这天 分卷阅读4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49 下最大的权势,也要这天下最大的筹码,最大的威势! 而他,则在这条路上一直努力着。从皇子到王爷,四年时间,不长不短,他知道,他手上拥有的心腹或许是他的外公,这皇朝的外戚汲汲一生所经营的势力。他现在是在利用的是每个皇帝最忌讳的外戚手里的权势,和自己这个楚王的身份。 得到了兵权之后,不论如何,虞家就要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甚至是帝王之位!这虞仟的性子不算是最难搞定的,但却有可能是未来给自己带来最多麻烦的那人——这是白肃疆的直觉。不知道为什么,白肃疆每次一看到他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麻烦! 为什么会觉得他会是麻烦?自然是因为把柄,自己有他的,他也有自己的!而且这个把柄,还是自己上赶着送他的! 白肃疆转了转有点僵硬的脖子,理清楚了思绪,想好了以后要如何应对的法子,就轻轻地抖了一下缰绳,那匹黑马立马抬起吃草的头,向前走去。 站在城门口的士兵都装作没有看见他,个个面朝远方,白肃疆虽然有点疑惑,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虞家在京都里和自己为好的事情肯定已经告诉了虞仟,而且,自从知道他要去找虞仟,能不通风报信? 第三十九 拉拢(八) 虞仟坐在书房内,桌案上放着一本兵书和笔架、笔洗、砚台等文房用具。他只穿着一件里衣,肩上披着一件淡色的长衫,原本整天端着严厉的面容此刻也难得有着几分的轻松,兵书又翻一页。主笔勾写着心得注解和补充感悟。 “快与我通报将军!”门外突然传出一个急切的男声。 虞仟心中疑惑,辩声知道来人是谁,故而在室内高声“放陈副将进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 陈云进屋不等虞仟说话便慌张地开口“将军,楚……”说了一半,连忙转首看了看四周,虞仟皱眉,越发有点琢磨不透,楚?楚什么?只见虞仟他将手向下一压,套上了衣裳,微微有点不悦道。 “这么慌张做什么?有事慢慢说。” “哎呀,将军,慢不得啊!”陈云说着,又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楚王来了!” “什么?!”虞仟惊讶回身,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将军,末将方才在外头被一人拦住,见一男子一身黑色的劲装,还以为是谁呢。哪里知道那人手劲忒大,一扯就将末将扯进一个小巷子里了。只对末将说:陈副将,可还认得本王?末将当时差点吓坏了,又闻他道,他这回是要专门来见将军您的,让我为他带路。我怕从府门里领进来人多口杂的不方便,就让他先屈尊在后门的一间小厢房等着末将来请将军过去。” 陈云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说着。 虞仟听着陈云的话,心中活泛起来。他最先想到的不是为什么楚王会来,而是为什么楚王来的时候路上的、城门的士兵没有一个有通知他的?为什么家中连一封家信都没有修来提醒自己?之后,才是楚王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还请将军快快过去。”陈云似乎急得很,连番催促。 虞仟瞥了眼自己的这个部下,心中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顾不及再想什么应对良策,这楚王的突然来临,就打得他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无须请了。本王瞧着府内的景色甚好,踩着夕阳末光的就寻来了。”白肃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只见一人入室,墨发挽起,一身干练却带着风尘的黑色上好的布料做的劲装。腰上悬挂着一块十分扎眼的墨绿玉佩,水光潋滟一瞧便是上好材质。虞仟一看到那块玉,便已确认了眼前此人的身份,不是他人假冒,而确确实实是当今的楚王白肃疆! 那个被刺客围攻刺杀受伤,差点命丧黄泉,本该在京都之中好好养病的楚王! “末将虞仟拜见楚王殿下千岁!”虞仟单膝跪地抱拳请安。他在千岁二字的地方特地咬了重音,其中的居心让人一下便能够听得明白。 “末将拜见王爷。”而陈云就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就一句规规矩矩的请安,带着恭敬却不越矩。 “虞将军和陈副将请起来吧。”白肃疆慢悠悠地走进屋内,再行至桌案旁。瞧着那翻着的兵书,转过身,看向虞仟“本王此次前来,是专门找虞将军来的。” 这逐客令下得明显,陈云再迟钝也不是傻子,又是恭恭敬敬地一声“若无事的话,末将先行告退。” 待陈云走出门,见他走远后,虞仟方恢复了原先的一副神态,冷冷淡淡“殿下此次前来可是有和陛下请示过?”虞仟打算先发制人,用律法来压制住他。皇子未得上令私自行去边关或者外郡等地,可褫夺封号。虽然极少会用到,但是这也算是防范于未然。毕竟也是能够唬住不少人的。 白肃疆却是一手合上了书,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那巡街的士兵交接班的时间正好会错开一盏茶,而北城的小门居然也正好无人看守——虞将军,你说巧不巧?”皇城的安危是靠着虞家来保卫,交接班的时辰断然不会出现任何差错,而无故错开的一盏茶的时辰,这其中的因果,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没想到,殿下还真有两手,我二叔制定的表序殿下也能够掺手进去。”虞仟三寸之舌一动,这话里的意思瞬间就变了一层。参与皇城的守卫,为的是何?不论是谁,都是其心可诛! 白肃疆轻侧首,脸上笑意不变“更改变序?这罪名将军可是说笑了,这按律协从当诛三族呢。本王还一直都以为这个是虞守卫一时考虑不当而做出的表序。” “应是二叔一时考虑不当,看来这城中禁军的人数也该多添几个了。”话已至此,三族亲人的命数全在一念之间,虞仟不得不退让。“不知道找末将是有何事?还请开门见山。” “哦?开门见山?”白肃疆转身,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轻松和疑惑正好遮掩,语气任然轻松“京都里的虞家都已表示支持本王,但是那些人,不代表虞将军你,本王深知虞将军这中 分卷阅读4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0 直不二的秉性很是佩服,因此特地纵马前来相请虞将军这种栋梁之才能永久地为大玄的这片江山效力。而本王平日里最爱结交的便是于国有利的栋梁之才了,因此诚心相邀。” 虞仟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不屑道“末将生是玄国子民,自当要为吾皇效忠。至于栋梁之才?末将有愧。” “不。不不不不。”白肃疆连说五个不字,一手轻抚着玉佩,眉眼一弯,便笑道“虞将军着实是个栋梁之才,擒住可敌方大将于偏,却因为慎重考虑一直迟迟不曾押送京城,唱的好一出让那次刺杀本王的刺客扑空的空城计。” 不等虞仟回话,白肃疆再是逼近“怎么?虞将军觉得敌方的大将是可用之处么?是能为我大玄所用?还是,仅为某人……”话拖长了尾音,虞仟狠狠地咬紧了牙,面色一阵青白。于偏,他的死穴! 全族性命和于偏,他都要保。这两点,白肃疆全都拿捏住了!他毫无任何可以放抗的地方,拼不得,只有顺从。况且,他能够顺顺利利的进城并且自己还不知道,恐怕,是早已埋伏好了眼线。 “王爷说笑了。不过是个敌方将军而已,末将只是一时忙了忘记他罢了。下次进京时,便一道押送回京!对了,王爷一路风尘仆仆的前来,而末将居然也不知道,不曾备好酒席,曼怠了。”虞仟垂首说道。 不知道?!那他先前进城时那些守卫的态度……白肃疆瞬间只觉得后背一凉。冷汗登时便涔了一背,神色难辨“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将军,真的不知道?” 虞仟闻言也是眉头皱起“怎么?王爷不信?” “不……只不过,方才守城的那些士兵,有些古怪……”白肃疆不确定的说道。 第四十章 拉拢(九) 古怪?!虞仟的心也忍不住咯噔一沉,白肃疆见他面色,便知道了他来此处的事情必定没有任何人与他说起过!所以,在城门口的那些不拦着他的士兵,也绝不会是虞仟安排的!那么,放他进来的,又会是谁? “不错,方才本王骑着马从城门口进来的时候,那守在城门口的门卫既没有盘查也没有询问,而是直接放本王进来。本王还以为一定是虞家跟将军你书信上说过了,所以你早已安排好不盘查本王……” 虞仟脸色微微一变,也知道此事若是一个不慎被捅漏出去那便是个结党私营、谋图皇位的天大罪名!“王爷,实不相瞒,末将与家里是一月通一次家书,这个月的家书,末将还未曾收到。所以,那些城门口的守卫绝对不可能是末将安排的!” 白肃疆亦是神色严肃,闻言一张薄唇抿得更紧,眸似冷剑看人时也都带着凌厉寒光,薄唇轻启,一字之言却是掷地有声让人冷到心底:“杀!” 就算有人知道甚至是泄露了又如何?谁又瞧见了自己进了这个东阳镇入了这个将军府?死无对证,便是对自己、对所有和自己有关联的人最好的保护! 虞仟看着他的眼神,心底莫名地腾升起一股寒意。这人心狠手辣的,可行事的办法,是狠辣的干脆。可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话,又在自己的面前说出了他的行事决策,这分明对他是毫无疑心,或者,这是给他一个表现忠心的机会…… 若是前者,那么他却是个矛盾的人了。性格厚重,对下属充满了信任,可做事却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如若是后者……这个表现的机会,也许是他一手就策划好的。那就说明此人手段阴险毒辣拿人命为草芥不可做明主跟随。 而此刻白肃疆心里想的与虞仟是相差无几,有防又信。 “王爷,待末将将此事了决!” “多久?” 虞仟咬牙,硬着头皮答道:“一个时辰!” 白肃疆看着他,嘴角扯起一抹笑,白牙微露“……将军果真人才。” 一个时辰之内,白肃疆就待在了房里,稍微吃了些糕点水果填了七八分空腹后,则就闭眸假寐。连行三日,如今一闭眼,就能很快入睡,可心里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觉,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白肃疆立马就睁开了眼睛。 回头看去,正是虞仟。从屋内徇门外瞧去,夜空中已有星空点点,他才来时不过夕阳初下,现在却已是夜幕降临。看来自己睡的倒是长久。 “网页,屋内怎么不点灯?”虞仟行了礼后,就走到了桌边点起了蜡烛。 “问出来了?”白肃疆不答他言,而是直接问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问出来了。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唐将军?”虞仟面上的神色隐在阴暗的房间里,叫人看不清。但白肃疆就算不用看,猜也能够猜到他此刻心中所想。自己一心所崇拜的忠直不阿的恩师居然也开始参与染指进了权贵的纷争,为了白肃疆居然利用了他在军里的权力。可是白肃疆心中明白,这些只怕都是那个人为了自己所做。 良久,他方开口。“自然记得,唐家的小姐与本王还有婚约在身,倒是本王,有负唐小姐的一腔情深。”只是这番情深,此次帮助,该叫自己如何去还? “这铜牌是末将的贴身之物,可当信物交由王爷待会京城!” 一块带着些銅銹的四寸大的铜牌,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虞字,两侧各有一行小字。背面则是雕刻着虞美人盛开的画面,这是代表虞家的图腾。 而这块牌子的交出,更代表了虞家上下一共五十二口人的誓死效忠! “那本王便受之不恭了。”白肃疆说着,伸手就拿过那块牌子“时候不多,本王还要尽快赶回京城里,告辞。” “王爷为何走的如此急切?这杯酒末将敬王爷一杯,王爷请便。”虞仟低头,一杯饮尽。 一连三天疾驰,左臂已开始隐隐疼痛麻木,那道伤口这几日已经开始渗血变严重,若是喝了这杯酒…… 这分明是知道京都里所有的事情而故意刁难吧?白肃疆看着那杯酒,微微勾唇“怎能拂将军好意?”说罢,仰首,一饮而尽! 从后门那儿牵了马,这匹大宛良驹是他十六岁的时候他舅舅沈璎送给他的,取名为飞芦骕。赶路途中,白肃 分卷阅读5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1 疆为了照顾它也不敢让它跑的太狠,一般都是跑了六个时辰就休息一个时辰。此刻它休息的时间早已足够,一看到白肃疆来了,立刻乖乖的不再吃糠谷、水。而是主动靠近白肃疆蹭着他。 “……自己小心。”白肃疆突兀的说了这句话后,就朝后门走去了。在他离开许久之后,从一处假山后面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仔细瞧着,那人赫然就是告诉虞仟白肃疆到了的陈云! 白肃疆这里一夜烟尘,而周真那儿却是愁了白头。 这两日各个府邸的请柬和拜帖就像是不要钱的朝楚王府送去。老臣、新贵、各王侯。这其中有中立的,有敌派的,甚至还有些打算浑水摸鱼的! 周真一样样的看,赏花的用楚王不宜吃酒无可提兴作词拒绝,游湖的以怕王爷身子安全考虑作罢,拜访的用王爷刚换药药物正休息之中而拒绝,或是沈家公子等人正和王爷一起,不再见外客。 短短五日,梁王府已递了三张拜帖来了两位管事,拒绝的借口也都一一用遍。周真觉得,真的已经无法再拒绝了! 一定要撑到王爷回府!再两天!就再两天就好!王爷说过,他七日后就能够回来! 翌日,周真理好长裳在公主府门外侯着,一个家奴开门探出个头,见周真一身寒酸,眉头一皱,便要‘例行说辞’。 周真在他开口之前,递上拜帖,抢先出口道“在下楚王府长史周真,携请柬而来。”说着又递上了一张请柬。“前几日王爷身子不适故推却了公主的拜帖,今日我家王爷觉着身子舒爽特遣在下前来致歉相邀。” 第四十一章 赌 那人一听是楚王府长史脸色立马一变,但随后又瞧着周真一身青布棉麻,一会儿拿不定主意。周真见其模样,心底里也摸清了这个家奴所想。脸上笑意不变,倒是从怀里摸出一块一两重的碎银,笑道“劳烦通报一声。” 说着,将两封信谏再向前一递。 那人一瞧着那银子连眼睛一下便直了起来,顿时笑得有些讨好“这位公子一看这气度便知道您是出身不凡,快快请进,小的这就为您通报!” 这看门的小厮是朝廷分配下来的,流品,一年的俸禄不过十七八两。平均一月一两银子,剩余的则是一年的补贴钱加起来。但是这些人也是最看重钱的,有时候对一些公府的千金公子多些殷勤,一年也有个二十多两的收入了。 但那些人除非是特别富贵的人家,否则那打赏的钱也不过是三四钱,多的四五钱,一两银子的打赏,确实足够阔气! 周真由着那小厮带领着进了大堂之后等着,他前去通报。不过一盏茶的时候,便立马有个丫鬟来请。周真微微颔首,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她一颗五钱重的碎银子。 “麻烦了。” “奴婢不敢!为大人带路是奴婢的本分之内的事。”未曾想那个奴婢居然不敢收下,周真笑了笑,却是明白了几分这大家之中的门道。 走过曲水荷亭,假山石桥,一路之上的景色应接不暇,与王府之中的有大多的不同。可能因为是公主府,所以透露着富贵鎏金之后还处处都带着些细致巧心和几分女儿家的精致。 夏日芙蕖盛开,迎风舒展着亭亭净直的枝干,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在芙蕖池中有一方小巧的双层八角亭,咋看之下还以为那座小亭是在水里平面而起。“大人,公主就在出水亭中等您。”那名婢女在池边停下脚步,恭敬地对周真说道。 周真顺势远看,这池塘上花姿曼妙,和风徐徐,尽是好景色。但就是不见路桥。周真眉头微蹙,刚想发问,就见一身着婢女衣服的女子踏水而来!那女子周真是认得的,在宫里的时候她便是跟在白琬卿身后的贴身侍女。 “大人,请随奴婢来。” 周真面色微微惊诧,向她走去,却在见到那青石玉桥的时候明白了为何她能够‘凌空踏水’。支身修长的荷叶荷花种植的繁密,那玉桥颜色青碧,有的还透着些白色,也不知是哪位有着一双巧夺天工之手的工匠竟然将玉桥雕成各式的荷叶与真荷叶掺交在一起,那些有着白色点的地方就顺景雕成了半开或者是含苞的荷花。 那座玉桥与池边相隔了四寸,在这点空隙前又栽种的荷花来遮挡住道路,若是无心不去细看,真的是很难发现这一条青石玉桥。 周真拨开了用来遮挡的荷叶,随着福儿向亭子里走去。 层纱飞扬,亭里就地铺着一席,比外头还要浓郁的香气在亭子漫开。 青带微飘,衣袂随风而摆,少年唇畔勾笑,面色温润,正是意气风发时! 席起跪坐,烟水衣衫宛若江南人家,笑靥承辅,凤钗玉面,恰是豆蔻年! “微臣周真,拜见公主殿下。” “周长史免礼。周长史一路特为皇兄的请柬而来,倒是麻烦了。”白琬卿温温然然的笑着,一边挥退了四周侍候的奴婢。“不过,送请柬的这种小事交由一般的小厮来就好了,能让周长史特地前来的,一定是别有要事吧?还是,有需要用到本宫的地方?” 白琬卿吹了吹茶沫,笑看着周真的神情。 周真双袖拢起,在袖中藏着的手紧张相握着。最终,躬身,出声“微臣确实有一事相求。” “哦?是你有求,还是皇兄有求?亦或,二人皆有?”仍是那副不快不慢的语调,气度从容。 “微臣有求。” 白琬卿唇角噙着笑,眸子难得带着几分戏谑“说说看。别是——跟本宫求亲吧?” 周真被这调笑说的脸色一红,幸好是低着头没有人会看见。“公主莫取笑微臣了,微臣是求公主这几日的多到楚王府走动。” “这是为何?皇兄的伤还不曾好,本宫去得如此频繁,怕打扰了。”白琬卿明知故问。 “……是微臣唐突,因为……” “——因为,皇兄不在城中!” …… 白琬卿如愿看到周真一抖,一副明显被吓到的样子,一手拈起颗葡萄,慢悠悠地说道“梁王递了一共六次的拜 分卷阅读5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2 帖,不论怎么说,这次数也太多了。就算皇兄和梁王之间再怎么不待见对方,也不会落了他这样多的面子。听说还去了三位管事?呵,这可算是打脸的举动了。而你这时候来找本宫,怕就是因为会让梁王怀疑吧?” “但是还是迟了。梁王早就有所怀疑,他一直想进王府,就是为了一探虚实,而你越不让他前去探望,就越是证明了这一点。而你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此事吧。让本宫帮你,成为皇兄的挡箭牌。” 自己的心思被眼前的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一一揭穿,周真却不觉得丝毫羞愧,反而是在心里大叹此人的聪慧,幸好,她是女子…… “皇后与本宫母妃是挚友,本宫与皇兄之间的情谊也不比其他,你今日既然来求我,那必定已经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这个忙,本宫帮你!” “明日辰时一到,本宫就前去楚王府。” 夏风轻轻悄悄的吹拂,成片的碧浪翻滚,四周,霎时寂静无声。只余豆蔻佳人如画的眉目,从红唇中溢出的,清冷的音调。 …… 虽时值夏季,但王府之中可观赏的花朵依旧不少,风引来声簌簌,不过刹那,落英缤纷。 冰镇降暑花茶汤盛在一口白玉雕花的碗里,淡色的花茶汤,几片花瓣浮在上头,看着极其善心悦目。一盘的桌案上摆着一个黄铜盆,里头装着满满的冰块。冰块之中还放着一盘青色的提子,一壶花茶。 周真坐在一旁低着眉眼,而白琬卿则百无聊赖的一手撑着下颌,凤眸睨着院中的某处发呆。 这里是王府的一处与东大街只隔了一墙的院子,从这里爬上墙头,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同时,也可以看到梁王的车马! “公主!福儿说看到梁王的车马来了!瞧着模样估计是梁王亲自前来!”书儿从墙后的树上望着风的福儿口中得到消息,连忙小跑而来。 “恩——”懒懒的调子从白琬卿的鼻中轻哼出。而周真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下意思的挺直了腰背,一脸警戒的模样。 “公主,梁王已经入府了!”在前院守着的青儿快步疾跑,声音急切! “走!”白琬卿起身,盛妆肃容,眉目带着几分凌厉。 步过长廊回院,亭台楼阁,远远地,就已经开始看见了梁王一行人!白琬卿瞥了眼身后面无表情的周真,软了几分眉眼,面含笑意,快步迎上。 “哟,这不是二哥么。卿儿请皇兄安!”白琬卿笑着,柔柔弱弱的行了一礼。 “原来是三妹,三妹也是来瞧皇弟的?”白肃敦略显精致的眉眼此刻有几分阴冷,眉与眼太过相近,显出几丝刻薄的意味来。 “正是。不过,看起来二哥来的不巧啊。皇兄已经休息下了,这不,周长史正要送本宫出去呢。要不然二哥与妹妹一同顺道走吧?也别去打扰二哥休养了,改日再挑一个好时候来!” “呵,啧,居然会那么凑巧?”白肃敦眉一挑,凤眼登时就横看向周真! 白琬卿向前一步,挡住白肃敦的目光。 “谁知道呢?不过也难得二哥有闲暇的时间,不如到妹妹的公主府去坐坐?想来,二哥好像还不曾去好好看过呢。” “若是王爷有空时,微臣定派人去梁王府送请柬!还请梁王莫心急。”周真温温雅雅的声音响起,可却是话里有话。 “怎么?本王要看自己的弟弟还需要让你一个小小的长史去挑时间?”白肃敦挑衅不屑。 “梁王想见王爷,自然得由王爷去挑时间,毕竟什么事情也都有先后轻重,今日王爷未能与梁王见面一叙兄弟相慰之情微臣待晚上王爷醒来,定会如实相说。”周真这话里暗讽了梁王身份不够高,并非出自嫡子,而不过是个庶子罢了! 白肃敦嫡非嫡,长非长,这是他最大的痛楚!玄国讲究的是立长立嫡。嫡长子白肃孝虽然不在,他虽然现在是长兄的身份,但是身后还有一个嫡子白肃疆压着!他要白肃敦要能是长子,说不定此刻就能够获得更多更大的支持,但他不是! “先后轻重?长史这话怎么总让人觉得说的有种不对的感觉?”白肃敦看着周真,神色不变,突然笑起“不错,万事确实是该有个先、后。首先、再后!” “梁王言之有理。” “呵呵,今日倒是教三妹先来了,要不然时间干脆错开好了,今日三妹来,明日本王来,这样楚王府里也天天热闹?岂不正好?” “却是公主夺了先,热闹是好,只不过王爷现在也需要静养,前些日子见了些许人,费了不少精力。待王爷伤好,相信这楚王府不论梁王不论早晚来,王爷都有空相见。” 无人知道,周真说这话的时候,手掌之中早已渗满了汗。他必须要装出一副无畏的样子,王爷还在府里的模样!而主动迎战,远比一味退缩要好!而他现在说的话,完全就是在赌,赌梁王的疑心! 第四十二章 生死赌! 周真看着眼前的情形,咬了咬牙,硬是抬首与眼前的男子双眸直视。 “赫将军,王爷真的在休息,您这样硬闯,说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赫楚炀面不改色,仍旧是那冰冷的眉宇,好似对周真视若无睹,只冷冷丢下一字。 “搜!” “放肆!”周真突然大声喝起!“这里是楚王府!王爷所居,龙子之地!本官倒要看看谁敢在这放肆!” “赫将军,这楚王府,不是尔等能够染指可以随意搜动的!”周真目若寒剑,压抑着满腔的恐惧与怒火,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嗜杀之气。 “刑部之书,怀疑楚王不在王府之中,这份特赦令,呵,也不知周长史想不想看看?”赫楚炀几分讥诮的对着周真说道,一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一堆的官兵围绕在侧,与王府的禁卫军相互对持! “刑部之书?”周真一声冷哼“本官倒还真想好好的瞧瞧,到底是哪个有眼无珠的大人敢批得下来 分卷阅读5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3 !” 周真上前两步伸长,一把将那拿过。 而后,摊开,折中,撕掉! 而在此之间,他一眼都没有瞧过那份批准的书信,在撕毁的过程中,双目紧紧地看着赫楚炀,赫楚炀身侧的一名刑部官员刚要喝止,就见他冷冷的一瞥,顿时吓得不敢出声。眼睁睁的看着那份文书被撕成碎片! “真抱歉,微臣只看到一堆无用的碎纸,至于刑部文书?微臣在这等着!将军若有,便请再去刑部取一份前来。”不紧不慢,云淡风轻的语调,却充满着令人感到压抑的冰冷和杀气,撕毁刑部文书是死罪,可他那副依旧是从容的样子,却分明是连死都不怕! 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是如何能够那般从容的做出那样的事,又说出这一番话?!此刻,众人的心中对他都有着一丝寒意。 而此刻,周真则又开口,愤怒的眉目逐渐变得平和,可就是越平和,那声音就越加的冰冷! “王爷不在王府中,那又会在哪里?嗤,批这样狗屁文书的官员,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废物?本官撕了这份文书,还是救了他的命呢。否则,像这样诬蔑栽赃一个王爷,皇后嫡子,一旦事出,必是难逃一死。赫将军,你果真要查?” “搜!”赫楚炀仍然用一个字,表达了他的意思。 “搜?你没有文书,拿什么来搜?要搜么,就去再找一份文书来!”周真一顿“对了,有多少份,本官,就撕多少份!” “大,大胆!”突然横出一声,周真斜眼看去。站在赫楚炀身边的那个官员双腿抖颤不止,连说话也说得不利落。“你可知道撕毁文书可是死罪?就算你现在是楚王府的长史,但是你方才说的话也已触及罪!”那名官员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得还是说给别人听得,只不过,他说了之后,却是是腿不再抖了。 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颤:“来人呐,给本官将此人拿下!”气势全无! “不知道。本官只知道自己是楚王府的长史,王爷是本官之主,尔等现在所做所为就是在给王爷脸上抹黑,给天家的脸面抹黑!拿下本官?你有什么资格?!本官的长史是皇上亲封,皇上一日未曾言罢本官的身份,本官便还就是一日王府的长史,是朝廷命官……还是说,你觉得你的权力比皇上的还大?或者,你能够替皇上做主?” 皇上已经病入膏肓,连续两日都已在床上度过,这时候自然无法来罢免周真的官职! 周真嘴角勾起,玩味的看向“啧,那位大人,你怎么不再说了呢?恩?捉拿我?依本官看,你是想造反!”最后二字陡然提音一肃!直让那人霎时腿软! “文书,本将不会再去拿;楚王府,本将军,搜、定、了!”赫楚炀的目光与周真的相撞,一个阴鸷压抑,一个肆意张狂。但同样一点,全无惧怕! “——好!但,这楚王府也不是让尔等白白搜的!来人!去拿笔纸来!想要搜楚王府的人全都写一份军令壮,要是王爷在王府之中,只要搜过王府的人,要是王爷在王府里,那么尔等全部跪在楚王府前自刎,以此谢罪!要是没有,那本官就亲自割下自己的头颅!赫将军,你敢,还是不敢?” 第四十三 生死赌(2)【已重发】 这是一场豪赌。 输赢生死,全在一念之间! 赫楚炀目光锐利,没有犹豫。但那些士兵却开始考虑,这个赌,真的太大了! 没有人是不惜命的,恰恰相反,每个人都怕死,也都惜命。为了这么一个行动就要失去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得。赫楚炀他敢签,但是他也不能够代替这么多的人做出决定,因为他们没有必要就这样白白的牺牲。 “谁要签,就一起来。”赫楚炀目光沉静,可说出的话,却让周真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而那些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末将愿跟随赫将军!”随即,便是稀稀落落的一些附和的声音。 他本来就是棋出险招,以此强硬的态度来要挟赫楚炀,来要挟这些士兵。 人心总是偏向自己的多一些,只要一有了偏颇,一有了顾虑,那么就已懦弱,就会退缩!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种的情况下居然还会有人附和起来。情况不妙!周真下意识就想到这个词,若是有一人附议,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跟随,而最后,会越来越多! 果然,在那些人的话音刚落,更多的声音整齐的响起! “吾等愿随将军!” 赫楚炀目光灼灼,周真亦毫不示弱的反看回去。任何人的背上,都涔出了冷汗,整个场面,一时肃静,无人出声。周真的嘴角缓缓勾起,语气极冷,声极慢。 “既然如此,那么,将军请。” 大不了,杀了!周真的心霎时滑过一丝狠辣。 就在此时,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跃出。“怎么?这么多人都围在了本王的王府,抓贼么?” 阳光细碎的照在他的身上,一身黑底红线劲装带着些许风尘,衬着一张俊美如画的脸庞。是他,白肃疆!周真忐忑不安的心在见到他的时候彻底安了下来。而众多士兵护卫见此,脸色不一。 “周真,你给本王说说,怎么本王就出去了一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白肃疆从诸人避让开的路直直走到周真的面前,语气从容。 而周真也瞬间听明白了白肃疆的意思,惶恐地行了个礼,道“回王爷的话,这些人是被赫将军带来搜府的!卑职已跟他们说了王爷在府中,但他们硬是要搜!无奈,卑职才率王府守卫与人对歭!” “哦?呵,本王昨日突然想到城外有一林不知名的花儿应该是在此时开的,便也不曾告诉府里的下人自己出了城,不想居然看花迷了眼忘记了时辰,误了城门禁时,便在外城睡了一晚。怎么?就因为这个就要搜本王的王府?!当真是放肆!尔等当本王的王府是个什么地方?想搜就搜?尔等置本王于何地!” 白肃疆神色冰冷,一股戾气存于眉眼,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一群人,乌黑如墨的眼底此刻是满满的杀气。 赫楚炀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面色不变。抱拳,淡言。“有人道王爷在快入夜时独自疾马出了城,而且一夜未归,王爷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然应当万事谨慎小心,末将只不 分卷阅读5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4 过是想到王府确认一下,可周长史次次出言不逊而且还妨碍末将办公,不仅如此,还撕了刑部发下的批文。故而……”赫楚炀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已将前因后果说的干净,前边的话也是顺着白肃疆的话走,周真原本心中就有些想法,如今,更是确定! “周长史他不知者不罪,而且他也是为了维护本王和本王王府的颜面。这事错教先与本王,不过,既然是这样,那也算是误会一场,赫将军,现在,本王人也站在赫将军的面前,赫将军的人马应该也可以收回去了吧?”白肃疆也顺着赫楚炀给的台阶顺下,漂亮的接话。 “末将告退。”赫楚炀没有谢白肃疆的不怪罪,也没有再去追究,而是一反常态的行礼告退。 看着人马渐渐散去,周真脑子里原本紧绷的那根弦像是瞬间放松,只觉得霎时手脚冰凉发冷而且连站着的力气也都快没有。赫楚炀所说的撕毁刑部文书分明是在给白肃疆一个警告,同时,也是一个提醒。 第四十四 回来了 待那些禁军走后,周真又散了所有的王府侍卫,让他们继续各司其职,而那些奴仆早已有眼色的离开了。霎时,方才还聚着众人的前庭一下变得清净非常,只有周真和白肃疆二人在。 “王爷……”周真看着眼前看起来精神奕奕的白肃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各种顿时百感交集,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和对他的思念都想要倾诉,却不知该从何起头,而且,那些事情,也不能对他说。周真眸光微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思绪,全部的全部,都化作一抹恭谦的笑意和深深的一辑“周真,恭迎王爷回府!王爷一路……辛苦了。下官这就命人备水给王爷沐浴擦身和吃食膏药。” 周真说完,转身便领走在前头,脚步极快,要想找人快点将事吩咐下去。 白肃疆站在原地,眸色微亮,微微干渴的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消失在风中,他目光看向周真的背影,越发的坚定出声“周真。” “王爷还有何吩咐?”白肃疆的声音犹如一道符咒,瞬间就让他停住了脚步。周真回身,看向那黑衣劲装的男子,瞬间又垂眸不敢直视于他。 “周真,本王,回来了。”他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就是这种轻的瞬间就会消散在时间中的话,他都是听的极为认真。“你这些日子,辛苦委屈了。”温柔的若微风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是让他无法逃离只能越陷越深的沼泽。 周真心里反复地想着这两句话,按理,他该推却,他该感激,就是不该摆着如此平淡的神色,这种像是接受他说的话的神色来回应。可是,他却第一次,想要开始接受他所说的这些话,因为,他说的是那般的轻,那般的真切。 周真弯了眉眼,突然笑起,说出口的话,确实别样的意思“这次,有王爷的地方,没有周真下次,不论何处,周真也定舍命相陪。是生是死,再所不惜!” “呵,你这个呆子。”白肃疆神色不自觉的变得温柔“本王还以为,经过这些日子,你会变得聪明些。” 呆子,真是个呆子。 白肃疆坐在榻上,看着低敛着眉眼可唇角却不停翘起的周真,听着他絮絮叨叨的不停的说着近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周真为白肃疆包扎换药室,却发现伤口居然更严重了,有的地方还开始流脓水,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白肃疆眉头一皱,就将这些缘故全推给了这七天不眠不休的疾驰来回,绝口不提喝酒的事。 忘了是谁先起的头,也忘了是谁先开的口,两人就这样聊了下来。窗棱半支着,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白肃疆擦洗完身体,再顺带洗了头发,如今是一身轻松。他穿着一身素白里衣,外套件淡蓝暗绣莲花纹广袖袍,眼皮耷拉着,微微一闭,很快就入了梦。 周真尽量的不让自己废话,挑着重点来说,可说着说着就觉着不对劲,壮着胆儿抬眸,赫然就见了白肃疆的一副睡颜!周真心里蓦的一下酸疼了起来。 联想到了早上的事,若不是白肃疆正巧回来,也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所以,还是他再救了自己一回。打量着他的睡颜,周真觉得自己的眼睛开始离不开他了,好看的五官,那双薄厚适中的唇…… 第四十五章 吻【已修改】 周真看着,不知何时身体已经渐渐的靠了上去,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周真双眼舍不得从他脸上离开一刻! 他从未如此近的看过他,温热的气息交错,周真分不清上一次的呼吸出的空气是谁的,他调整着呼吸,想与白肃疆的一样,可却仍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任然是慢了几分。 可不可以,就亲一下?周真想要极力克制着这样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想不起来任何一篇有关于禁忌情爱和君臣礼仪的儒家经典,就一下!就一下。他在休息,他不会知道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值么?值了…… 周真的脑海里充满了这样的想法,他一边纠结着,可身体早已顺着他自己的心意靠了过去。一点一点的靠近,就好像,能将两人的距离从天崖地海的莫大江湖变成了咫尺之间,相濡以沫。 温软的唇,奇妙的触感,就那么一下,周真又迅速的离开,脸止不住地烧红,那种感觉似乎还回味在薄唇之间。 令人心神一悸。 等回过了神,周真立马觉得自己无耻到了极点!红着脸不敢再分心地帮他上换好药物再穿上衣服后就将他放躺在榻上,胡乱的将东西一收便急匆匆的出门。 而屋内,原本该紧闭双眼睡着的白肃疆则是低着眼,神色难明。 他是将周真当宠臣、心腹来培养的,可如今发生的这种事情,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可是,比着更令自己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却是自己的那一瞬间所作出的想法和态度!自己刚才只是闭眸假寐,并无睡着,在当周真靠近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可是他不曾阻止也不曾睁开眼睛。 这只是因为自己信任他而已,知道他不会做出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可是,没有想到……他要对自己做的,居然是…… 而自己当时就可睁眼,然后喝止住他。不,不需要喝止,只要他稍微有露出那么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周真就会立马停止接下来的举动。 但是,自己的反应,可是默许了? 那温软的触感自己丝毫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反而,是无比的舒心…… 白肃疆皱着眉,一时之间想着许多的事情。不由得想到了去 分卷阅读5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5 东阳的路上,七天时间,那样日夜兼程的赶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焦急。 他以为是因为怕京都里出事他无法及时的接到消息,而赶到城门外时,心里除了焦急,现在细细想来,还有一种别样的兴奋感。不同于渴望着成功的那种,而是,更像是为了见到谁…… 而当他在王府门外见到那与赫楚炀相抗的周真,那愿以死力保他宁死的周真,他不否认,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被感动。他也是肉体凡胎不是什么神仙,他自然也会有七情六欲的情感。 在他见到周真的那一刻,他心中的忐忑、焦急、不安和兴奋全部都停息了。 白肃疆越想越心慌,这样的情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但他却隐隐的知晓这种感觉!人世间的情爱他也并非不尝半分,这个,难道便是喜欢?不同于喜爱那些姬妾的温柔聪明,而是真正的,想要从心里喜欢他! 第四十六章 斗王(1) 可如今摆在眼前的不是大把的闲暇时光,而是转瞬即逝的机会和呼吸之间便会没命的情况!不论是谁,都没法在这个时间档里头想着这些风花雪月的情事。 白肃疆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眼皮也困的不行,索性也懒得再想,就这样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淡淡的药味似乎还在空中萦绕,屋外风叶吹动,沙沙作响。 翌日。 白肃疆看着手中的书卷,神色从容,从容的总让周真觉得心底发寒。可他昨天毕竟做了亏心事,这时候也不敢开口去问,万一问出了什么触霉头的话那便得不偿失了。其实周真的心里很忐忑,自从他开始亲完了白肃疆之后,心中就开始有了各种不着边的绮念和幻想。 一个晚上也不曾睡得安稳,直到现在还是心惊胆战的。 白肃疆将周真的反应看在眼里,嘴上也不提,权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就想这样揭过去。然后两人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还是君,他还是臣。 按照周真的性格,自己只要再注意一点,二人今后应该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待江山平定,赐他个高官侯爵的,也不用来上朝,免得尴尬,自己也不用见着烦。然后再给他指一门婚事,让他成家立业有了妻儿之后,就好好的安度晚年。 他周真还是他的忠臣,而他,白肃疆,则是给他无限荣宠皇恩的明德之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给他指婚,自己的心底里居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介意和难受。或许是难过他为何要做那样让二人都难为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抱有那种不该有的感情。 但事事不如意,越是不想,脑袋里就总是冒出这样那样的想法,弄得自己心神不宁,偏偏还不想叫周真瞧出什么东西来。 周真也敏感地察觉到了白肃疆今日的异样,但他想了一想,溜到口边的话硬是吞了下去,换上了一句“王爷可要叫沈大人来?” “也好,叫他来问问这几日的一些统筹事情。”白肃疆眼皮不抬,仍旧看着书。 “是。对了,王爷,下官将王爷不在的这几日所积攒下的折子分放好了,已经全部搬到了内室里。这里有几本是昨日刚收到的,但是王爷已经休息……”周真说到这里脸不自觉的一红,声音也连带低了几分“所以下官便没有呈上,还请王爷过目。” “……恩,知道了。皓幸,你,先去吧。”白肃疆顿了顿“顺便将……算了,不叫他了,免得惹事。”白肃疆原本还想让周真叫上邱方元,但是也模模糊糊的大概知道了些事情,如今这多事之秋…… “是。”周真作了揖,便退了出去。 当今圣上已昏迷了数日,眼瞧着不日便要仙游,可皇储未立。立嫡立长还有待商槯——扯开了,就是太子的人选都还没有定下来要是哪天皇帝死了那就得看谁的拳头大、谁的势力多之后谁才能够登基称王!反正朝中现在皇帝不在,早已开始乱作了一团,白肃敦也乘此机迅速的拉拢壮大势力。 第四十七 斗王(2)(已补完) 斗王(2) 可白肃敦那拉拢朝臣的动作也太大了一点,显得倒是有些急了,不再是原先那种沉稳。 大概也是因为白肃疆拉了苏唐两家当岳父,而且,还拉拢到了虞家的原因。自从李家的德妃死了之后,李家一脉和其他的门生全都投入到了白肃敦一派,从而也使得他们实力大涨。 皇帝昏厥不醒,朝堂之上全成了两位王爷的战场!两人皆知,成王败寇!如今两方的势力看起来难分高下,但若仔细比较,却能够推算出还是白肃疆略胜一筹! 柔妃在宫里也和皇后斗得不可开交,但皇后胜在掌权,依旧稳稳的压着柔妃一头。好几次计谋都让皇后偏巧的死里逃生,险些让柔妃气的差点吐血。 这些宫人里,肯定有奸细!柔妃难得的稳住气,也不着急,慢慢地将宫里的人全都换了个新! 最近宫里不停地在往宫外送消息,而那些今年入选的新秀们则成了她们手中翻覆的棋子。皇帝昏迷不醒,皇后为表贤良又做斋戒祈福,连吃了三四日的素食,还严苛自己宫里上下的全部奴婢都不许吃有沾荤腥的东西,否则等皇上醒来后,立马杖一百。 宫里的各个娘娘见此动作也都纷纷效仿起来,最先效仿的是端贵妃,几乎是皇后宫中刚下令,端贵妃就立马随皇后宫里的那样要求自己宫的奴婢们。 而白琬卿因经常在宫里走动,一得此消息,就立马将这消息送去了楚王府。 翌日,楚王府和公主府齐齐下令令府里下人禁荤酒,只能吃素。要为皇上祈福,直至皇上醒来。下人之间可以相互检举,如若被人检举揭发出偷吃荤酒,检举人赏钱一两银,被检举者杖一百,发卖到别处。 但自从抓到几个偷吃荤酒的小厮,而那些小厮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以后,府里一些心思玲珑的下人也好像隐隐知道了什么,但也都聪明的没有去问,也没有乱传什么闲话。不过,府里倒是没有什么下人敢再犯事了。 但对于白肃疆和周真来说,这却是一个铲除府中敌派耳目的好机会,而那些人都是奸细,自当处理。 楚王府和公主府如此这般的做了表率以后,倾于楚王这方的人马也自发的茹素吃斋,为皇上祈福。有的还甚至让自家女眷去寺庙里为皇上添福,前后人面照顾的俱全。 梁王府却迟迟不见动静,但北衙的十二禁卫调动却显得有几分异常。按理来说,就算目前皇上尚还处在昏迷之中, 分卷阅读5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6 但人前人后并给天下人的一个戏码也要演够,毕竟越得百姓推崇,这江山也就越稳。 永安城是玄国京都,为天子所在,故而护卫也十分的多,统共分南北两衙二十四禁卫,每个禁卫一千至两千人不等,梁王掌握北衙羽林禁卫,下又分三支属兵,手里一共掌握了四、五千人,而虞家掌南衙守城卫,金甲卫,手上兵马共五支,有六、七千人左右。 但梁王如若再加上王府卫的兵力和赫楚炀所掌人数一下也能够平衡的过来! 第四十八 斗王(3) 斗王(3) 而调动兵马,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之中,任何对对方所做出的行为判断不慎而造成指挥或者哪个步骤出了错误的应对反应,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周真与白肃疆,邱方元等人坐于水榭亭上。四周无人,只有一顷碧池。沈青缘摇着扇,神情也有几分急躁,他拿起酸梅汤一下灌了一大口,连带着扇子也摇得更用力了些。 “真是见鬼,那梁王和赫楚炀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一次一千人马的更替换动,这是要造反?哼。”沈青缘重重放下瓷碗,语气不耐。 “沈郎!你说话也小心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比我清楚?平日的稳重呢?”邱方元近日和沈青缘混的熟了,说话也不客气,若关系再拉的近些,这邱方元和沈青缘还是表兄弟,与白肃疆和沈青缘的关系一般无二。 “你少来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吓得一下跳了起来。”沈青缘本来就烦躁,这一下就正好找到了发泄口。 “你自己儿子沈玉琼出生的时候你怎么不见如此激动?”邱方元眉头一挑,反唇相讥。 “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吵架?”何起皱起眉头,冷冷训斥“当务之急是要推测出梁王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而不是我们自己人在这一起吵架闹内讧!” “何大人有何高见?说来听听?嘁。”邱方元嘴一撇,根本就不搭理的说道。 周真原本还神游天外,想着前天的事情,这两天他十分仔细的注意着白肃疆的脸色,心情也跟着白肃疆的情绪而起落。一边觉得他应该是不知道的,又一会又觉得有一点不知名的失落和担心。正想着就听到邱方元和沈青缘吵了起来,眼见何起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生恐几人一言不合会打起来,周真忙出声打圆场。 “好了好了,各位都少说两句。在下倒是有几分关于此事的拙见,说出来,供各位大人推敲一下。” 白肃疆比起他们就显得淡定多了,一边徐徐摇着扇风,一边呷口酸梅汤,再看向周真,放下了盛着酸梅汤的碗,方道:“既然如此,皓幸你便说说看。” 说着拿着扇子转了一圈指着人说道:“你们也都安静点,这样吵,哪有几分议事的样子?” 周真将双手放在膝上,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现在皇上昏迷不醒,按理来说应该是看重孝道表现的好时机,而梁王现下的这方动作看似孛逆而无礼,但若细论,却一切都有迹可寻,而且,每一条都正好框在了国法之内。” “故而,若要參本,却无法实在拿捏。因为梁王同为皇子,虎毒不食子,皇上也会有爱子之心,就算为了皇家颜面也不会重罚。” “但法外仍有人情不是?并且,皇上已有五天不曾醒来……而梁王这样的举动也有准备兵力夺位之嫌。可王爷茹素,则用的是以孝忠事君,这是我们的利处可也会变成害处。因为往后的举动梁王都会用孝忠二字来挟持着王爷的举动。” “那难道梁王就没有把柄?”邱方元皱眉问道。 “自然有!” 第四十五 斗王(4) 邱方元眼神一亮,刚想再问。可周真答完,不等他再问,便主动说道:“那方法便是,以孝制孝,静观其变!” 白肃疆抬手合扇,看向周真眼带笑意:“本王居然还不知道身边的能人有如此的多,看来本王以前都将皓幸你给埋没了啊。皓幸,你继续。”说着,瞥见沈青缘等人一脸不解,翻手压了一下,示意别说话,听周真继续说。 周真的视线恰好对上了白肃疆的眼,因为得到他的夸奖心里有着一股油然而生的喜悦,便也一下就完了方才心中所念之事,一下看向了白肃疆,不曾躲避,他眼中带着笑意熠熠,一切了若洞察的模样,周真原本雀跃不已的心情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有些迟疑道:“王爷,可是都明白了?” 白肃疆不语,只笑着看他,一下子弄得周真心中又忐忑起来。而邱方元的心已经被勾了起来,这么一折腾心里给蒙得火急火燎的难受,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敢出声催促。 “本王只不过有了一点想法而已,也不知是否和皓幸你所想的一样。皓幸,你不妨说说,本王瞧着你要是再不说,方元的耳朵都快被自己给揪下来了。”白肃疆终于开口,还不忘了打趣一下邱方元。 邱方元不急不恼,也嘻嘻地凑着说:“是啊,周郎,你便快些说说。这样要说不说的,弄得人的心里好不爽利。” 周真腼腆地笑了笑,但原本心里的高兴也没了,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冷静起来,一条思绪也越来越清楚:“为人子,事父为孝;为人臣,事君应忠;为人兄,事手足当义。他梁王今日不茹素,可道事父不孝,为人臣,今日不忧心君上龙体反而肆意欢乐,可道事君不忠,为人兄,若对自己的手足残忍相待,欲置之死地,可道,事手足,不义……” “如若不忠、不孝、不义全占,天下皆知,如何为王?”周真说到越后越犹豫,因为,他今日所言,是要陷自己的君主于不仁之地。但是,如若揭发陷害,这不忠、不孝、不义他白肃疆自己又有多少条是没有触及沾到的? 这相当与掩耳盗铃,如若说出去,也将会贻笑大方。周真顿了下,再道:“但毕竟事随时变,我们未必要行那种手段,只不过是如今眼下的情况逼不得已,手足毕竟还是手足,恕卑职狂言,卑职相信皇上宁要一个孝子贤臣,也不愿见兄弟相残,手足阋墙。” “而卑职斗胆推测,梁王近日肯定不敢对王爷有什么举措,他调动兵马一是想给朝中诸位一个警告,二则是想以此来做什么掩饰。梁王的势力足够,不需要再做什么虚张声势的东西了,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因,他是想要做 分卷阅读5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7 一件大事!一件连他也都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所以他需要虚张声势,来给朝中的大臣一种危机感,一种警告!” “而那件‘大事’,则有可能是连梁王自己也无法全部监视运作起来的,需要凭借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地方的势力,而这几日的调动则有可能是在……”周真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几乎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那个答案。 “——换人!” “对了!是了!上千人的调动,所有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消失或者是混换那么几个人进去,而随意的穿插人员也是为了掩饰这一点。而且,调动的人马浩大,典簿记册肯定跟不上,如若漏记几人也不是没有的。”何起一脸严肃,眼底是强烈的不安。 第四十六 斗王(5)【二更】 因为身为武将,所以,他对兵马的部署有一种特别的直觉的和敏感。 兵马的调动需要一个个的核对簿集、籍贯、姓名、经历和所属的部营以及被调任的部营。而且人员多并杂,有的人已不在或者是退伍、升迁的都要重新记录造册。而这次这样的多次且大规模的换任、安排部署肯定是要重新造册不可的。那么,有多少的‘鱼’混在里面,或者,已经被‘捞’了出去,这些,都是未知的…… 白肃疆等人按着这个思路,越想越心惊。 如若这个推测成真,那么后果,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解释,那么,那个‘阴谋’,又是什么?梁王又为何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呢? 白肃疆一想到此,觉得再也拖缓不得,立马当机立断:“方元,你立马去找虞家,让他们去调察有关于梁王所掌禁军的一些内部成员资料!看看有没有谁最近有入营或者是退营的,或者是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全部上报!越详细越好,最好能够将那些人的籍贯和相同点一并列出。” “青缘,你去看看朝中有没有什么新晋的小兵将。要是有,升迁过快的、或者是停留太久的,也一并将籍贯和年龄、入伍前的身份一起报来。” “皓幸,就传本王近日身子爽利,替本王应几个‘该应’的邀和‘不该应’的邀。” “何起,你便密切注意这半月……不,这两月以来你所掌握的,所有入伍或者是调动的人员的名单资料,之后交给皓幸。知道了吗?” “是!卑职领命。”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先退下吧,本王还有些事情想独自想想。等有了新的吩咐,会让人去告诉你们的。”白肃疆冷着眉眼,严肃道。 “是。”这次,是四人同声。 沈青缘三人先行,而周真则不知因何原因而慢了数步,待人影走远,周真环顾了下四周,又急忙赶回了水榭亭内。由于他是唯一一个站在白肃疆左侧的人,所以在他垂首的时候,白肃疆垂下的左手比划的一个手势,他便明白了白肃疆的意思。在白肃疆说了你们退下吧之后也假装一并走了。 而当其余三人走远了以后,他不放心,又绕了点路,最后才回了水榭亭。 白肃疆望着湖面沉思,他来京城但并非带来了所有的心腹人马,一些人还是被他留在了青郡以稳定局面,毕竟青郡有他的封府,算是名义上真正的‘家’。 可这几日接连收到了王府典簿程蓝和录事参军宁姚的密信,信中的内容总让他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喜,而原本任职崇文馆的陆冰居然投靠了梁王,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那陆冰的嘴巴倒是严实,至今可能也不曾透露什么重要的东西出去。 崇文馆少了个人,肯定是要再找一个拉拢进来。对于陆冰,白肃疆不恨他,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喜欢他了。更风走的墙头草,成不了什么大事,顶多有点小聪明罢了。而且,人家至今也没有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也算是仁义,不能强求些什么东西。 崇文馆少了个人,肯定是要再找一个拉拢进来。对于陆冰,白肃疆不恨他,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喜欢他了。更风走的墙头草,成不了什么大事,顶多有点小聪明罢了。而且,人家至今也没有说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内容,也算是仁义,不能强求些什么东西。 而礼部的主薄何因上次被牵连进来,到现在不仅丢了官,连吃饭都快成了问题。但白肃疆也不好明面上对他进行什么关照,也不能召见他,但偶尔让一些嘴风密又忠心的人送些钱粮给他们家还是做得到的。 但是心腹的人手少了,做什么事情也都碍手碍脚,实在可恨! 突然,白肃疆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虽说不是对他忠心,但是,却是不会背叛他的人! 第四十七 斗王(6) 那一袭海棠红衣似乎还在眼前,女子笑靥如花的面容正直豆蔻年华。唐家,那个因为她,而坚定地支持着自己的唐家!唐家的大公子,今年,应该也参加了武生选试吧…… 白肃疆想着,神思一晃,却又突然想到了叶修竹。那个并不多言,只会站立在自己身后,就像一尊雕像,翠绿的青衣,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好似,一棵竹……那个为了自己而死,为了自己至死效忠的能臣,那个自己一手提拔训导起来,最顺手顺心的心腹良才…… 白肃疆又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周真,他的周卿。呆愣木讷的也好似木头,可若仔细看,却能发现他深藏在心中的坚韧和隐忍。周真,从不曾见过他露出太多的表情,他好像永远是那般的沉稳从容淡定。可只有自己知道,他那一副淡定从容的面容皮相之下,是怎样的内心。 “王爷。”一声规矩的、轻悄的出声。让白肃疆下意思的回头,就那么刹那,白肃疆恍然了认为周真就是叶修竹,而叶修竹,就是周真。周真一直在他身边许久也不曾离去,而叶修竹,好似淡淡的,看不见了身影…… 这个想法令白肃疆一惊,霎时就回过了神。 第四十八 斗王(7) 白肃疆定了心神,看着眼前一身素衣长衫的周真,不知为何,刚才的那个错觉又恍然袭上了心头。 温热 分卷阅读5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8 的风吹过荷田,带来了淡淡的清香。好似有着安抚心神的作用,白肃疆发觉自己一直在盯着周真看,顿时觉得有些窘迫,赶忙别过了身。 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便又看向周真。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说到一半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刚才给他打了一个手势,余音未消便转口又道“对了,本王叫你来,是让你去办一件事情。” “王爷有事旦请吩咐,周真定会尽心尽力。”周真低垂着头,感觉到白肃疆看着自己的视线,心如小鹿乱撞,不敢抬首看向。淡淡的荷香清隽,有股迷醉人的熏香。 “皓幸——此事事关重大,因为你是本王的心腹之人,所以本王才想将此事交于你。但是,一旦涉入了这事,你便再也没有抽身回头的可能。”白肃疆顿了顿,有些艰难的开口。 “当年雅琼也被本王派遣调查过这事,但……他却……”白肃疆深吸一口气“所以,本王要你自己决定选择,这事你要不要参与。如若你参与,有任何危险,本王就算倾尽全力也要护你周全!” 白肃疆明白,已经折了一个叶修竹,再一个周真进去,不论死活,他都是自己的底线!而自己则要尽最大的努力来保全自己的底线,自己和皇兄的尊严! “本王给你选择,你若不想,本王也绝对不会强迫你。……本王也不想再等了。本王要你现在就给本王一个结论……”白肃疆看向周真,神色复杂。 关于叶修竹,自己是毫无防备,而此次自己定要叫那幕后之人无所遁形,而且,还要斩草除根! “微臣甘为王爷赴死!”周真没有任何犹豫不决,当场便下了决定!说的干脆非常,似乎,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天。 “皓幸,别冲动,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不后悔?” “微臣不后悔!” 再次得到一个斩钉截铁般的回答。 “请王爷下令。” “好……本王命你,调查当年太子白肃孝的死因,其中涉及的人员、时间,本王全部都要,一个不漏!” “记住,此事不准走漏一点风声,各个部分的有关的心腹人员如若需要,本王会将那份名单给你。” “而你若有危险,本王会尽力为你周旋,护你周全。尽全力不让你受伤,而在调查之中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和威胁,本王这边也会为你讨回来!” “皓幸,万事以性命为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能够有转瞬翻盘的机会!” 白肃疆语气逐渐变的冰冷。而周真听了这话,更是震惊不已。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天子家事,尤其还是当朝太子的死亡居然是有蹊跷的!这代表了什么?是皇嗣夺东宫之位?还是妃子之中的斗争? 这种事情,如若捅破……周真感觉自己无法再仔细想下去了。 难怪白肃疆刚才会那样严肃问着自己,而且还说一旦涉及,再也不能抽身。这种事情,如若让天下皆知,那则会是天家内斗的丑闻,如若查明不报……则又会成了欺君之罪。 四十九 斗王(八)【已补全】 烛光如豆,黑云笼罩,寂静的夜笼罩着大地,鳞次栉比的房屋此刻极少的人家才点着烛火,在一片乌黑之中,连明月都藏匿了身影。 巡夜的士兵各个手拿火把,强打着精神,丝毫不敢马虎的巡走在街道上,夏风吹着携带了几分少有的冷意。而在一个漆黑的小巷,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那儿。他侧耳凝听着,忽地,一个轻悄的细微脚步声渐渐靠近,只闻衣袂飘动之声,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没想到,……史大人还有如此了不得的功夫。”低沉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嘲讽。“呵呵,好说好说的,不过在下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和蒋大人恐怕是比不上。功夫不精,这夜冷风高的,倒是让大人久等了。”温润和气的声音,不疾不徐。 “哼……”那名男子冷哼了一声,带着不耐烦的声音说道“有事便说,没时间陪你说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的。” “大人果然是爽快人,那在下便也开门见山的直说了,敢问大人手中掌握多少人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男子立马警惕起来“什么叫在我的手里?” “呵,大人何必这样敏感?在下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在下手里有份单子,,想来,大人应该会感兴趣的。”那人一笑,似是早已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管在怀中掏出一本四寸大小的本子,便他那儿扔去。 “这是什么?”那名身形高大,被那身形修长唤作蒋大人的人一豫,像是有点不信任的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而且听到空中那小簿发出呼啦啦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后才伸手将其接住。 “那是什么东西,相信您回府后细细看就会明白了。而我的身份,蒋大人您大可放心不必怀疑什么我与您一样,同是忠君人,不过,所忠之人是否相同,您与君二人自己知晓。”那被称为史大人的男子说道。 “不好奇?”那姓蒋的试探性问道。 “学生读书求功名的,读书时也曾读过《论语》,更知道‘非礼勿听’一句。到时候,该学生知道的,学生自然会知道。而该明白的,到时候,自然也会明白。不过按着现在来看,这,还不是学生该明白,能知道的事情。”那人语气依旧温和如初。 “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话像是利剑,那原本还淡定从容的书生听了这话霎时握紧了拳。不知道是因为被这话气的,还是其他。他紧紧地握着拳,像是过了许久,他才松开了拳头。 “呵,夜已深,在下告辞,大人,您也小心点!”那书生似不计较他那句无心之失的嘲讽,仍旧有礼地说道。书生刚说完,不过一个纵身,一下便上跃到了房顶之上。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一下踩碎了数块瓦片,瓦片被踩碎发出了清晰的声音,那声音一下就惊到了在屋内休息的人。只闻一声大喝有贼!瞬间房内的灯火全亮,而这声音也引起了邻里百姓的注意,就在同一时间,巡逻的人马也在一瞬间堵上了小巷! 五十 斗王(9) 手持火把的巡夜军队恰好走至那小巷之前,只 分卷阅读5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59 听到有百姓喊了一声有贼,原本昏昏欲睡的每个人精神起来朝那个方向跑去。眼见前方的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又不能此刻跑出,否则如若被抓到,少说又是一顿麻烦。 但是,要是自己呆在这儿……那么男子看着自己的影子随着前方的火光渐渐出现拉长,就快要到了巷外,不禁皱起了眉头。随即,眼里也出现了一抹狠辣,心中恨恨,恶毒的想着那人最好被抓。 他的目光在巷中快速的一扫,纵身轻跃,两手一下就扒住了一户人家的窗棱,猫着腰身,伸长手一勾,就抓住了屋檐,繁杂的动作一气呵成。而官兵这时已分为了数队人马,一队伍去问了那户喊‘有贼’的人家。 而另外几队人马,则是到附近的小巷和家里搜查。那人努力地让自己的整个身体贴在房檐上,听着整齐的脚步声从小巷外急匆匆的跑过,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喊了起来。 “地上多了个影子!”而那个喊话的人跑进巷子刚要抬头的时候,瞬间已没了气。血从他额间流出,人倒在了地上。 而在外的人听到声响瞬间几个人影就跑了进来,在屋檐上的那人低声骂了句混账,眉间杀意骤起。空中只发出了细微的‘簌’的一声,那几个士兵闻声抬首,除了入眼的一片黑暗和瞬间的疼痛,便再也发不出一声一句,也再也感受不到世间任何的疼痛。 火把顺着那黑色的锦衣烧了起来,那个男人眼神一暗,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抬脚一踢,那件锦衣一下便飞上的屋顶,而他的人也乘此跳起,远逃而去。草木做梁的房屋极易引火,不过刚沾,火势便开始蔓延烧燃。 熊熊大火接连屋宇开始燃烧,惊动了此排房屋的一众百姓!夜半时分,大风呼刮,牵连了别家一并受难,而京都之中,则因一声走水惊醒! 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妇人婴孩啼哭,抢水泼火声不绝于耳! 这大火,直烧至天光将明,屋宇百座方止。 翌日。 朝中无主,掌事者暂落在两位王爷身上。梁王楚王当廷震怒,下令必要查清所有前后因果,也势必要抓住放火之人。此次火灾,被烧光房屋的百姓便有数百人,而被牵连到的官员的府邸有五户。 其中一户还是当朝的尚书府邸。 此事牵连甚广,极其严重。 吏部、刑部、御史台联手齐齐将管理守城的虞统领收监,但却为了新派将领的人选而争执不下。 楚王府。 周真坐于书案前,案上放着两本账薄和一本蓝皮的本子,以及数十张写满了字的纸张,若仔细看,便能发现,那赫然是一份写满了人的年岁、姓名、籍贯和从军简历的名单! 对于梁王调派将领和掺杂其中的人马数量这方面的调查他们已有了一些的头绪,而那两本账薄,其中一本是有关于当初马监宫女太监名单去向、银钱收支、和如今情况的名单。另外一本账薄则是记录经过他逐一排查和调看卷宗发现的一些可疑的地方、情况以及觉得类同的人员。 五十一 胜负(一) 周真先翻开看那本记载着宫女太监以及司马教的人员,然后又将那本记录着可疑之处的账簿翻开来到一面空白的地方,提笔游书。 当年太子白肃孝在时,御马监的那些宫女太监和官员统领一共有四百余人,从小入宫和后来长成入宫的又分开来记,经常能够接触皇子妃嫔官员的宫女和太监有五十人,再次记录,而最无希望的能够和前殿的人接触的人员名字也抄了下来。然后只剩那些平凡的,有望升职的人员。 喂马的、牵马的、侍候的,再将凡是有可能接触到马匹和那些统领的宫女太监名字逐个挑拣出来。接下来便是划分出地域、进宫的时间、经手的人数。 而那一叠纸中,其中有两张便是京都里所有人牙子的姓名、籍贯、年龄、住址。周真知道,他所在做的,肯定都是以前叶雅琼也做过的事情,也那人,也会做的更详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将这些证据销毁。 但是,自己如今确捡了这个便宜。重复做一件事,找资料的效率肯定会更快更准确! 周真看着这些人的名字资料,越看心情越沉闷。因为几乎所有的御马监人员都在那次事件中死亡。现在想要再去找什么人证物证的,为时太晚,周真双目一行行地细细地看过那些人的资料,忽然,在看到一个名叫刘晓的太监的时候,眼前一亮!周真手对着那行字,一字一字的看过去,刘晓,临海贵咸县西鱼村人氏,祖上为珍珠造坊,后因家中遭贼人打劫被人放火烧房而落魄。 家中有父母妹三人,上京投远亲,为丞相府中一院管事,二人暂在其府为奴,后因其父母亡而被其远亲卖入宫中,两年后,也将其妹巧送宫中,后为棋居宫女。其妹因随母姓,故名肖雨。 这一段写的极其模糊,又前后矛盾。并且很多都没有阐明,虽然资料方面是要求利落简洁,但也不至于简洁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得什么病死的。他的亲戚为什么前头肯收留他们,可是一等到他的父母死了就要立刻将他卖进宫里当太监?按照他们在丞相府中的面子,为他们兄妹两个谋一份差事绝对不是问题。 但是他们的亲戚却没有,而是选择了一个可以说是最缺德最无良的事情,将男孩送进宫当太监!周真心里明白,临海人最是重男轻女,要是这样做,无异于变相的报复令人家断子绝孙! 在道义与亲戚的情分上是怎样也无法说过去的,所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而且他的妹妹,还比他晚了两年才进宫,那么,他妹妹是个妇道人家,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该如何养活自己?又能如何养活自己? 如果是别人养她的话,那又会是谁?这一个个的疑问都一个个的迷题,但是却有了一个最有可能的身份和推测! 对那个晚上的事情的猜测! 五十二 胜负(二) 晨光微熙,周真洗漱后从房内走出,觉得神清气爽! 虽然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调查取证,但是一切事物有了一个头绪,毕竟还是能够清楚许多。而且还有个中心方向可以把握,只要不偏离了那个方向就可。那刘晓和肖雨是临海人贵咸县人氏,他刚才再翻阅了一下名单,发现从临海沿县出来的人不少,但多数的居然还是京都里的人。 每个人的来源和入宫都有着不同的原因,但是周真不知为何,只觉得古怪。从京都 分卷阅读5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0 里入宫的宫女有六人,太监有十五人,从临海那边出来的宫女仅有三人,太监却有十人。这一共九个宫女、二十五个太监共同组成了三十四人,三十四人里有十人分配到的御马监,五人分配到了棋居,而其余的都是分到了各个宫里。 但是,不知为何,陪葬被斩的人的名字里,却有着这无辜的十九人!这几个人的进宫的时间并没分开,所以是连在了一起,而且经手入宫的人伢子有三个,按理来说,京都里边要送人入宫都有一个处在暗里的线人帮着介绍。 一般名气大的都是会被第一个所想到而后付钱请的,但是这里却分成了三个人,三条线,可是在掩饰着什么?又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认识的人总是有限,而且请人的价格、事后的分成也都是不一的,总有些人贪便宜不是? 而那三个人伢子名字分别叫柳大甲、李胡、陈禄贵。柳大甲是个半路出师的,以前干的都是别的行当,而李胡则是奴隶贩子里面有名的金大娘的儿子,陈禄贵是如今已年迈七十的曾经在京里帮请入宫价钱最高的人伢子的儿子,这两人都可以算是子承父业了。 将李晓和肖雨卖进宫里的就是陈禄贵的父亲,那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周真突然想到,或许,还应该要叫人去调查一下这几个人。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的发现。 在那本账薄里,所有第一次经手的要卖儿女的都是富庶人家的奴仆和一些家里面欠钱还不起主人家的庶民。周真在看着那本账薄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三十四个人里面,竟有十七个都是从当朝丞相沈家卖进去的!包括刘晓和肖雨! 周真边想边走到前院,突然见一堆奴才拿着笤帚等物围在一起议论纷纷,当下眉头微皱。出声喝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便是如此干活的?” 那几人一见是周真来了,顿时也不敢说话,只头低低地散开。一个胆子稍大的奴才腆着脸皮,硬是凑上去套近乎道“长史大人,小的们刚才在说门外的柳大甲呢。” “柳大甲?”周真语气有些惊讶。刚刚自己还想着无从下手,这一转眼就给自己送来了机会!周真上前两步,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有什么事情?说,说好了,有赏。” 那奴才们一听有赏,顿时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五十三 胜负(三) “那柳大甲啊将东街的那个卖豆腐家的闺女给强行卖进府里啦,然后她不是有个表哥么,是在一个老爷家里做主事的,因为自小两家就定亲了,所以他那表哥当下便气急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卖进府里,那不就成了奴了?而且说不定还……哎呀,入了奴籍,想再出就难了,生下的儿女,一辈子也都是奴才的身份。” “然后啊,那家的小姐喜欢那个卖豆腐家闺女的表哥,可知道身份悬殊是绝无可能。就令人将那女子赎了出来。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就打算让他们成亲,可没成想这倒被那柳大甲闹起事情来了,后来听说是陈老货,也就是那个陈禄贵他爹,给说和了。” “可哪里料得到,不日前,那女人的丈夫居然死了。也不知道那柳大甲用了什么手段,居然一路哄得那妇人安安静静的来我们府前,说是啊,要将那女子卖入这王府里边做奴才。可就在刚才,那妇人一下大哭大闹了起来,说是柳大甲和陈老货一家联手害她丈夫的性命。要王爷替她做主哩。” “嗤,这可不是可笑的事情么?所以啊,那些前边的管事老婆们就连着小奴才将人都哄了出去。再将那柳大甲给打了几巴掌。这不是平白来毁害王爷府的清誉么?” “再者说了,王爷是个什么身份?她有是什么身份?哪里随随便便的就给她那人做主?身上啊,还指不定有多少晦气呢!” 听着众人的话,一条计谋突然浮上心头。周真一想到办法,就觉得事不宜迟,随手将腰上的一个荷包解下,扔给他们道“原来如此,这些钱赏你们吃酒。”那些奴才一个个忙不迭的去接抢那荷包,一边谄笑道“谢周长史赏。” “恩,好好做事。”周真随口敷衍一句,接着眼也不斜的直接走过,脚步极快。 *** 赫楚炀看着摊在桌案上的簿子,面色凝重。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着另外一个陌声的脚步。赫楚炀伸手就想要将薄子收起,可当余光触及门外那片橙色衣袍的一角时,手已变了方向。 朝桌左上角的那杯茶盏神去,待人进来了,他才抬首。入目,是一张阴沉着脸的怒容。赫楚炀眯起眼,站起身,抱拳行礼“属下不知王爷尊临寒舍,不曾原迎怠慢王爷了。”说着也顺势打量了下站在白肃敦身后的那个长着几缕胡须的陌生男子。 “王爷请上座,不知王爷所来是为何事?来人,上茶。”赫楚炀不慌不忙一面收拾了桌案,将那本薄子合上,一面说道。“王爷脸色不大好,是因何事?”说到一半,顿了下,随即皱眉,目若寒光“难道是属下府中的贱仆冲撞了王爷?” 只口不提、不问白肃敦身后之人是是谁。 白肃敦压抑着怒气,一直看着赫楚炀的动作,双手握拳藏在宽大的袖内,内心无比挣扎。当他听说赫楚炀就是那晚纵火的黑衣人且还是为了和楚王府的人见面给他通风报信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可那人言辞凿凿,还拿出一片衣角料给他,那是被火烧得仅剩一角的衣料后,他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他微微颤抖着手接过,熟悉的触感和极其眼熟的花纹。那是只有皇家特供特有的金云锦,一年只织五匹,而他有幸得到了两匹一匹杏黄一匹暗蓝,因为那暗蓝像极了黑色,又觉着他合适,便赠了一匹给他,上面的花纹还是他自己亲自挑选的。 而如今,他王府库藏里的金云锦也仅有一匹半,珍贵非常! 那人说,若是王爷不信,则叫赫将军将这件衣服拿出来给王爷瞧瞧,到时候,是真是假,想必王爷一目了然。 他当时不信,不信他的凛卿会如此对他。更不信他会背叛自己,当下便应了。可是一路行来,事情越想越清楚。心中也由失望、恐慌、害怕渐渐变成了愤怒、伤心和不确定。当他看着赫府的大门时,甚至不敢踏进这里。 他真的害怕,害怕赫楚炀会背叛他,害怕自己这样一个推心置腹的人一旦背叛了自己,那么自己的下场……有那么一瞬间,杀了赫楚炀的念头一 分卷阅读6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1 闪而过。而之后,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有如此疯狂的想法。 他就站在赫府门外,身后的那人看着自己,他不能回去,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走进赫府,他要证明自己在王府里对那人所说的话。全部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只有他,只有凛啸,不可能!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要冷静! 可当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白肃敦发现,他原本在路上想要的一切说辞,想好的一切后果甚至是他赫楚炀的反应在面对真人的时候,一切一切的话都如鲠在喉,而刚才所料想的事情,他现在除了赫楚炀没有背叛自己,是那个人欺骗了自己让自己和他的凛啸产生隔阂,而将那人五马分尸的下场之外,他不敢再想任何一个。 他僵着身子,手中紧握着那块暗蓝色的锦布,木然的走上上座,而后,坐下。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名男子此刻也出声了:“在下陈宇,字君豪。十六时年赐同进士出身,见过赫将军。” 赫楚炀闻声只瞥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待侍女上茶后,才勉强对他颔首,拉长了音“——哦,坐。”陈宇的脸色气得有些青白,但想到等会儿赫楚炀将要承担的下场后,又觉得有些释然。便也不放在心上。只推辞了一句“不敢……”话未曾说完,赫楚炀就立马接了上来“不敢?那撤座。” “赫将军!”陈宇怒喝,这样弗他面子的,不给人台阶下,他发誓,定要百十倍的追讨回来! “怎么?陈先生,有事?”赫楚炀语调不紧不慢,却着实恼人。 “好了,别说了。”白肃敦匀了气,面色沉静,双目直视赫楚炀“凛啸,你可认得这个?”说着,伸出了右手,手掌上放着的,正是那一片被火烧过的衣角。 赫楚炀伸手拿过,略微冰凉微带湿意的触感摩挲在指尖,他沉吟了许久,方看向白肃敦道“这个布料,有些像王爷当年赐给属下的金云锦的料子。只是,这金云锦十分难得,怎么会有一袂被烧了?” 赫楚炀话音刚落,白肃敦的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金云锦你也知道是十分难得的料子,一年不过五匹,就算是本王的府库之中也才只有一匹半,而绝对不可能流落民间。但是这块料子,恰恰是在昨晚那场大火之中被巧合留下的!凛啸,你告诉本王,当年本王赐予你的那件衣物,现在在哪儿?!” 白肃敦语气极其严厉,重重甩袖,紧张的看着赫楚炀,心中忐忑万分。担忧和后悔并存,却又充满着希望。后悔如此鲁莽的就问了他,担心他是否会怪责自己,又希望,他怪责自己,因为这就说明,他没有背叛! “王爷可是在怀疑我?呵,因为这一片衣角就急冲冲的从王府到卑职这里来质问?敢问您对属下,是有多少不信?”赫楚炀语气嘲讽,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不屑。“还是说,有人鼓动了王爷?不过,王爷能够如此被轻易鼓动,这份信任,恐怕也不多吧?” 冰冷的视线从白肃敦和陈宇二人的身上划过,白肃敦看着内心狂喜,心脏‘咚咚’地急促地跳个不停,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满满的懊悔和恼怒!惊慌和喜悦并存,一时之间,五味陈杂。 但陈宇看见他的目光,浑身像是被飞霜冻住一般,僵硬的不行,手脚霎时冰冷起来。他的内心慌乱无比,难道信报出错了?不可能啊!如若这次没有将赫楚炀弄死,那么他的结局……是被白肃敦五马分尸,亦或者,生不如死…… 但是,如若可以趁此机会离间了他们二人……陈宇想着,惨白的脸也慢慢的恢复了血气,对,要是能够离间了他们二人。那么就算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是,凛啸,你听我说!”白肃敦急忙开口,怕赫楚炀误会“本王信你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呵。信我?王爷需要信我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东西?对吧?”赫楚炀玩味地看着此时着急的白肃敦“那件袍子几日前沾了酒恰好拿去洗了,既然王爷怀疑,那么现在就随着属下去看一看吧。锦布不好大晒,此时应该还置放在特盖的房内晾着呢。王爷,请。”赫楚炀将手一摆,指向门外。 “不必不必!我信凛卿所言!既然凛卿说有,那么……”就不去了四字白肃敦还未说出口,就闻陈宇横插了一句进来“既然如此,有劳赫大人带路了。”白肃敦顿时被激恼起来,眼神狠厉剜向,冷声“本王与赫将军说话,何时能够轮得到你这个东西插嘴?那块锦布也是你这个无眼的东西造作出来的,实在该死!” “王爷何须在属下面前做戏?陈先生想的事情,应该就是王爷所想的吧?王爷请随属下来。” 陈宇看着他们二人的说话方式,一语不发,这种君臣说话的情形是他从没见过的。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而且,还让他有一种反君为臣、臣反为君的怪异感觉。赫楚炀是臣,按理应对白肃敦恭敬有加,而白肃敦是君,却对赫楚炀那个臣有一种想要求得原谅的感觉。 五十四 胜负(四) 暗蓝得接近黑色的衣服,在淡淡的光影下折着光,精美华贵的花纹,针脚严密,宛如画上一般,这种巧夺天工之作,是绝对不可能出自平凡人家。事情的走向和结果,不言而喻。陈宇看着,依旧不死心。 但毕竟气势已去,声音也不觉着先软了几分“方才在书房中看见将军在看什么东西,若是没有猜错,那定是旁人给将军的东西吧?将军可敢拿出来给王爷看看?” 白肃敦此时十分恼他,又一边庆幸着赫楚炀没有背叛自己,只想着怎么补救哄他的凛啸开心,哪里还有空去搭理他再给自己与凛啸的关系火上浇油? “陈宇,这里哪里能够容得你在此胡言?这件衣服你也看到了,哼!什么鬼言巧语的,本王居然还被你蒙了心窍在这儿错怪了凛啸!真真可恨!” “嗤,若是王爷不信,又怎么会过来?说到底,王爷毕竟还是信了,还是怀疑了。”赫楚炀根本不理会白肃敦,只这样冷淡的说着。 白肃敦的脸色瞬间难堪了起来,一般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愧疚和难堪的地方被戳破没了面子,而另一方面是因为知道赫楚炀这会是真生气了。 把错责怪到自己的身上是绝无可能,但也不能够去怪罪赫楚炀,所以,怒火只能够迁怒到了陈宇身上。 “混账东西,你给本王滚!”白肃敦恶狠狠地盯着陈宇,一边注意着赫楚炀的反应。却只见赫楚炀仍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更觉得心虚,看着陈宇不甘心地的离开,房内只剩二人,白肃敦顿时只觉 分卷阅读6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2 得连呼吸也都得轻慢起来。 “那个……我不该怀疑你……凛啸……”白肃敦犹豫地看着他,目光渐渐变得坚定“从此往后,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不信任你!再也不会怀疑你任何事情。这件事……是我鲁莽了。” 赫楚炀冷眼看着,唇畔微微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王爷什么身份?我——赫楚炀什么身份?值得让王爷操这份心?王爷无须如此,您给的东西,是赏赐,是恩德。而我,不得有违。王爷,时候不早了,属下这里寒食粗粮,怕对王爷体贴不周,王爷请回。” 白肃敦见赫楚炀不信,又后闻言,又气又急,心如刀绞,急忙的再道了一句“凛卿!你信我!要是我白肃敦折言了,此生此世,让我孤独终老,不能再见你一面,让我天打雷劈,烈火焚身而死!凛卿!” 白肃敦急切地看着赫楚炀,满心满眼地想着就是他。 赫楚炀眸光微闪,凛卿,凛卿……这是在将自己当女人?他可知道,自己有多厌恶这个称呼?真想……掐死他……赫楚炀僵着身,双手紧握成拳,沉默良久,方平了心中复杂的情绪。 “赫楚炀不过一条贱命而已,王爷身份尊贵。怎好开如此大的玩笑?天打雷劈,属下还盼着王爷早成大事,一统江山,好为王爷效力呢。” 白肃敦微微启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只得一声喟叹。 “那凛啸,你……别太劳累了。” “谢王爷体恤。” “那,本王就先走了。” 白肃敦看着他,犹豫再三,终是回头。而就在一脚踏出赫府大门的那刻,神情完全被阴冷所代替。 “来人,陈宇呢?” “回王爷,陈先生正在末尾候着,需要卑职去……” “不必!”白肃敦挥手打断,语气狠辣“你找人去将陈宇分尸,记住,他死的时候,一定要发覆面,脸划花,口塞糠,陈宇一家妻儿下人,全数……”一个手势,就带收了最后一个尾音。 “……是。” *** 周真听着方灵毓的汇报,双目低垂,神色不变。末了,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而后,在方灵毓疑惑的目光下挥退了他。 陈宇是他派去的,而赫楚炀的那件衣服也是他送的。其实,要做一件与他一样的衣服并不难,只是布料贵重。而陈宇的下场,也是他所事先料到的。只可惜,陈宇却死了。两所王府之中,奴仆千万,自然会有什么猫猫狗狗混了进来,而那陈宇便是其中的一个。 他的身份,其实是梁王那边的奸细。不过,却被自己给反利用了一次,他跑去告密,而自己是用另外的一个理由去引诱他回到梁王府,顺便再派人去注意着他的家人,名为保护。实则,自己与他的心中都清楚,那是监视。 而梁王会杀了他也是自己意料之中,只不过不知道居然会这样的快。他回到梁王府,不论是以怎样的方式回去,梁王只有三个想法,一、他的身份被发现了。二、他被收买。三、他未被发现,只是楚王府这方想要重用他,所以先派他过来。 只是,白肃敦性格多疑,有前两个怀疑的想法存在,不论如何,他陈宇也都活不了!不过,他的作用也已经完成了。他派陈宇回去,想要做的只有这一样事情而已。在自己听说陈宇死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而当了解了陈宇的死相,对于那件事情的把握已有了七八分! 不过,这府中,也不太平呢。 周真想着,敲了两下桌子,在屏风之后立马出来了一个身着褐色衣服长相平凡的男人。“刚才方管事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吧?” 那个男人走到周真的身侧,弓着身,态度十分的恭敬“是。” “我要那些人,走的悄无声息。你能做得到么?” “奴才万死不辞!定尽力!” “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 楚王府奴仆册中一共一千两百人,朱笔红线,不过三日,便少了一百七十六人。周真看了眼,替进的人数足够便好,不过如此之多的人数,也却是令人心惊。一百多人,接近两百的细作,就这样渗入王府的各个地方,而且这还是被调查出来的。 暗地里的,是否还有剩下?想必已经察觉了吧?不过,这个人数也令他有些意外,他原本策定的人数也只有六七十人,而此次居然能够超过了如此多的人数。 而接下去的就是皇后的千秋岁诞辰,如今朝堂形势严峻,指不定有多少人会趁着这个机会整出多少的事情出来。总之,如何也都不能够掉以轻心。 五十五 胜负(五) 宫里,沈珞的心腹蓝葵正询问着沈珞此次的生辰该如何拿捏。 “娘娘,奴婢刚从外头回来,宫里几府的总管们都派人来催问了几次。他们说没有娘娘您的指示,他们不敢擅自做决断。这群奴才,平时的宴会管造意见一个出的比一个多,这时候却都没有了主意。” 蓝葵的语气十分不满。 “趋利避害,本能而已。这宫里的人,能生活个十几年的,哪个不是其中的老手?你也别说旁人,都一样。”沈珞慢悠悠地说着,两手慢慢地剥着桂圆皮“现在这个时候不比平常,想来你自己也心里通透的很。这次该怎么办,该怎么拿捏,所有人都看着呢。” “所以,更不能够出一点儿差错,我们拿捏的是举措,他们拿捏的,则是我们。是本宫、是楚王爷、是整个天家。”沈珞说后,顿了顿,将桂圆皮扔到了另一边的果壳盘里,再将核吐了擦过了手方再道。 “传本宫之令,此次临本宫生辰之计,又闻南边秋收丰硕,本应佳事当庆贺,但却不可因此而铺设浪费,更应节俭体恤,此次本宫诞辰亦一应从简而设,由天家先做表率,告诫世人。再将省下来的钱粮折算换钱平分捐给京城所有寺院道观以做善事,为圣上添福添寿。” “是。” 西碧殿。 “娘娘,您觉着皇后娘娘此次会如何做?”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宫女正细声细语地问着躺在贵妃椅上的柔妃,玉悠。 “如何做?”玉悠仔细地端看了手中的玉如意,语气轻慢“左不过是省些、素些、简些。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猜的?她可是皇后,独一无二的皇后。该怎么做,我们的皇后娘娘自己就知道如何拿捏,哪里需要我们来操心?” 说着,嗤着一笑“难不成你也要学那些蠢人等着看她的笑话?省下这心吧。她可是沈珞,高门之家出来的,这么多年来 分卷阅读6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3 ,你瞧瞧你主子我与她的地位和斗法斗的如何?全盛之时,也不过是势均力敌,但最终还是棋输一招——她的皇后之位。” “若是我……怎会输她?”玉悠呢喃着,低垂着眸,叫人无法知晓她的情绪。“罢了,这些日子叫那些下人都好好的收收心,别闹的太过,当宫里没人主事了?太后还在那儿盯着呢。” 玉悠嗤笑,说出口的主事的不是皇后,而是太后。 她从未将沈珞放在心里尊敬着,她一直都在想,若是自己的家世再好些,自己未必会一直被她压着!而当皇后的,也未必是她沈珞!若是当时的自己有现在的身份地位,那么再以她的荣宠,足可为后!根本不会输那沈珞一等! 只可惜……玉悠暗恨,每每深夜,她总会想到当她还是一位小小的德仪之时,她从沈珞那儿听来的话:人啊,生来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贱人就是贱命,便算是入了宫,每日还是得汲汲营营的想着怎样削尖了脑袋向上爬。呶,就如那新晋的那个兰德仪,是有几分姿色,不过,依着本宫看,是爬不了太久的。这宫里,哪个美人不比她好模样?听闻他的哥哥也是为了攀上那个项家好让自己的官途稳当,将自己的妹妹送去做妾!实在是作践。 ……可不是,若是会投胎,早生在了膏粱之门,大户氏族高门鎏金的人家。哟?父亲卖草鞋的?噗嗤,这还真是寒门贵女啊。草鸡升一个格,成了雉鸡了。 她当时是投靠在了皇后一方,所以她入皇后宫里的时候,是没有奴才所阻扰的。可当她无意之间听闻了这些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是被看不起的。她的傲气被这一席话敲碎的一点不剩,自此,她恨上了沈珞以及当时的端妃,现在的端贵妃,秦矜! 她要令沈珞后悔! 自己出自寒门又如何?纵然颜面不是冠绝芳华又如何?她便要当那宠冠后宫的第一人!就算只是后妃,但是,只要有皇上的宠爱作为护盾,有皇上做为靠山,那么,她的地位,便可超绝了皇后!她想要沈珞有一日在冷宫里孤独终老!后来,她怀了第二个皇嗣,皇上的第二个儿子,白肃敦,自此,白肃敦就是自己全部的希望所在! 她想要当一宫太后,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承袭帝业,除尽沈家所有!令那日能够说出三六九等的沈家嫡女沈珞在冥府之中看着自己的家族衰败!而自己的玉家,替代了沈家,玉家出来的女子,各个都能够昂首傲气,真正的如宝如玉! 光阴一瞬弹指挥间,她成了荣宠后宫的柔妃,在她风头盛尽的时候,就算是身为贵妃的秦矜见她也不敢与她有任何的冲突,也要礼让她玉悠三分!她的皇儿吃穿用度,与太子一般无二!那时候的她,多少骄傲?后宫之中,也只有她能够和那沈珞,当朝的皇后分庭抗礼!多少气魄? 而如今,皇上垂垂暮老,朝廷上下,也只有她和沈珞的孩子能够有资格作为对手相争皇位,她和沈珞斗了半辈子,而她们的血脉也承相互斗。谁都不能输,谁都不想输! 只可惜,这一次,必将会有输赢! 斗转星移,夜幕迟迟方临。 而夜幕的来临也带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那便是,白景平醒了!接到消息第一个赶到帝子寝宫之前的是皇后,接着是柔妃,随之而来的是端贵妃。再之后是太后、太妃和各个皇子、公主们。同时,三匹骏马也奔出宫门,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这三个人,也是各自主人的心腹。 “急!急!急!”一匹骏马奔向楚王府,在楚王府门前将马勒住,挥舞着宫中的腰牌。那是小黄门的着装,楚王府里无人敢拦,下人们也都匆匆地跑去通知王爷。 这时白肃疆正和周真在灯花下讨论着人员的部署和需要的计算,只听前头喧闹,接着是一声极大的喊声,喊得是“宫里来人!来的是刘德贵公公!急!” 白肃疆和周真相视一顾,心中都想着同一件事,大家都惧怕会在此刻发生的一件事!二人快步踏出房门,周真一把拦住那个喊着声的小厮,肃色问道“可有说何事?” 那小厮结结巴巴的答话“没……没有。” “皓幸,别管了,去看看!”白肃疆冷着脸,心中不安。说着,一个大踏步就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出去,周真不敢落后,一把推开拿小厮就赶追了上去。还未到大堂,就见远处一个身影急急地跑来,一见是他,忙大声喊道“王爷!圣上醒了,皇后娘娘正召您进宫,梁王、公主府也有人去了!” “什么?!”周真和白肃疆同时一愣,瞬间回过神。周真上前跨了一步道“圣上醒了可都通知了?”那刘德贵气喘吁吁地道“都去了,和奴才一同驾马出的宫门!王爷,快!” “周真,走!”白肃疆眉头一皱,不待周真再问得仔细些,便直拉着周真就跑了出去,府中的下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楚王府门外,两匹骏马恰好有机灵的奴才刚牵来,二人翻身上马,动作极其利落。双腿用力蹬夹,大力挥鞭,瞬间便疾驰了出去。 另一边路,梁王白肃敦也驾着的马匹朝皇宫飞奔,身后无跟一人,就在朝向紫禁城门的大道之上,两人透着月光隐隐见着了对方,心底也越来越急,两个都想超过对方,先到皇宫之中去。马儿飞奔,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就像迫人的鼓声。急急的敲打在三个人的心头。 周真眉眼压低,下狠了心用力抽了白肃疆的马匹,那白色骏马霎时疾冲了出去。自己再用力一拽马辔将朝梁王马前拦了过去! 两匹马一匹靠前一匹稍后,恰好将一条官道堵住,而前方城门那窄窄的官道只能够容许一匹马经过!之后再是检查是否有无佩戴刀剑利器方可进宫,时间足矣!周真计算着时间,一边注意着梁王的马匹。紧张地手心出汗。若是梁王是个不怕死的,让马匹将自己用力一撞,飞出去准得没了半条命! 白肃敦看着拦在自己马匹前牵制着自己御马速度点的周真,心中恼火不已,可他现在又不能够轻举妄动,否则事情若是出了什么偏差可就大事不妙!但是,以这样的速度,恐怕也会失了先机! 这个混帐! 白肃疆的马匹疾进午门,周真故意落慢了几步。由于白肃疆是当朝王爷,故而站在午门之外的黄门侍也不敢真的去搜身,待白肃疆下马跑远后,周真方至午门折身下马。本还想再拖一拖,就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身影直接越过自己跟着跑进了宫内。 周真手抚上腰上玉坠,独自静站在午门之外。他能够进到这儿,已经是托了白肃疆的面 分卷阅读6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4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4 子了,要是想要无诏再进内宫,是想也别想的事情。而他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等白肃疆出来。 白肃疆疾走在宫道之上,一路没碰见几个宫人,就在一个拐道之上,他余光看到了后边已快赶上的白肃敦。而白肃敦显然也早已看到了他,二人默契地做了一个蹙眉的动作,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起来。白肃疆想要比白肃敦早到父皇的宫殿之前,而白肃敦则是想要赶上他。 在赶到白景平的宫门前,殿前的空地上早已按着品级秩序排了许多人,而他的到来,那些宫女太监、比他小的公主、皇子皆向他行礼。他抬着沉重的脚步,突然心中出现一种名为萧索的情感。这座困笼,时时刻刻离不开礼仪、宫规、身份。 他的父亲在房中病重,皇宫上下人人自危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与他的兄弟在争夺着这份万世不变的江山,手足相残。他的父亲醒了,他门前站着的是他的母亲、妻子,但一个个也都是按着品级而来,身份时时压制着,那样的死板,那样的冷漠,那样的,不近人情。 而自己以后呢? 来不及多想,他走到自己的母亲和太后面前的时候,是要下跪行礼的。口中念着金安福寿,心中不禁嗤然。 “皇儿平身。”用的字眼前边的,也都昭然了一切。不是吾儿、不是名字,而是皇儿。皇家的子孙、天家的血脉,在一切尘埃未曾落定之前,他们只能够一心为了帝业而努力,他们什么都不是!甚至连亲情都没有,他们一生只为了巩固皇权而挣扎着。 “母后,太医是怎么说的?”白肃疆上前低声问道,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后头正在赶来的白肃敦。 沈珞一手握着白肃疆的手,另一手再覆上,面色忧愁“太医还没有出来,母后也不知道,不过皇上鸿福齐天,定能无虞。” 定能无虞么……白肃疆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当然知道,若是能够安然无虞,那么自己也就多了几分把握,朝中现在自己这一边的呼声最高,况且嫡子继位,是最为名正言顺!如今的朝堂局势,是再也容不下白肃敦了。 正想着,那白景平的殿门就已被人推开,所有人齐齐看去,目光之中含着各种不一样的神情含义。但这些思虑也都只为了一个人,那便是如今的天子,白景平! “宋太医,皇上病情如何了?”太后第一个冲上去问话。 宋仁,太医院的院士,家中世代为宫中御医,为人公正严明,刚直不阿,深的皇上信任。医术和慎独也是所有太医院之中最高、最好的。 那宋仁躬身,细细思索了下,方恭敬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此次醒来,实为大幸。日后不可太为操劳,也不能受气,否则气血逆行,于龙体不利。平时最好能够平心顺气、劳逸有时,最好先戒一月荤腥酒菜,先做食补,待一月之内调理好了身子,再进药补。” 宋仁这话明面上听着挺好,可究其根本,却是——皇上这次能够醒来那是他命硬克了过去所以没有死,但是他沉珂缠身也活不了多久了,平时也都顺着他的意思去吧不要再气他了,要不然容易早死。对于房事国事也都放放吧否则也容易死得更快更早更有效。 而那些药补、食补,完全就是在说白景平他的身子现在也太虚弱了,虚弱的连药都不能够随便就开,药现在也得禁,等用饮食先把身体调理一个月了之后再看一看最后的情况是怎么样的。然后,最好先提手准备一下后事吧。 太后皇后那些是什么人?人精中的人精,又怎能不理解宋太医的意思?只见沈珞上前道“那这一月便有劳宋太医为皇上开些药膳的食材吧。”说完,又吩咐身旁的婢女道“叫御膳房最近一月都不要做那些太热或者补血的东西,平常也就做些温和养气的就好。那边持旧。”而敬事房的那边却没有吩咐,原因自然是因为自从皇上昏迷之后,所有的妃嫔牌子也都撤了下来,持旧二字就能算的了是皇后的意思了。 而白肃敦在太医出来的那一刻也到了殿前,他先跟自己的母妃请了安,也跟着过来问道“那父皇现在可是休息了?” “回梁王殿下,正是。不过皇上说明日巳时让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柔妃娘娘与两位王爷过来。说是有事要讲。”宋仁依旧是一副恭敬而淡定的模样。 有事要讲,这会是何事?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禁打起了一个问号。一个横隔在大家心头许久的东西再一次像是要被人明面的被提到了众人的面前,那个无比尊荣的位置。 五十六 胜负(六) “皇儿,不必多想,任何事情都有为娘在。”这是皇后的寝宫,沈珞拉着白肃疆的手,安慰地说道。“你的外公和舅舅也都会支持你的,只要有为娘在,只要有整个沈家在,你就无所为惧!” 白肃疆思绪复杂,看着眼前之人,自然知道她是在为了自己好,也知道,她是全心全意的在为自己打算。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爱和心意却变了个样子?她的爱不再是自己身为次子的慈爱,而是要将自己推上那九五之尊的宝座,要让自己君临天下的那一种,充满了算计的,母爱。 “柔妃那个处处都想压过我的可却处处也都压制不过我的人,不足为惧。孩儿,你母亲能够胜得了她,而你,就一定能够胜了她的儿子。你是皇子嫡脉,你才是天子骄子。就算你现在与他同为王爷,但你的府门上有九十颗的漆金门钉,而他,只有九九八十一颗!就算是王爷又怎样?从细节之处,便代表了你的身份,你就是高他一等!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所以你生来便能高他一筹!” “你的皇兄一生下来就是皇太孙,你父皇登上大宝,他便是皇太子,而白肃敦?他等了十几年,算计了多少年?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他不如你,不如你皇兄!区区项家,又有何惧?” 白肃疆看着自己面前从容而骄傲的母亲,项家,在她眼里,算得了什么?她沈家一脉出过三任丞相两位皇后七位尚书数十位太守、都督,家族子弟尽皆从仕!百年基业的传承,薪火不断,真正的诗礼传家,世族高门。而前朝覆灭,这白家当主的天下,她的沈家,还是不容小觑,根基牢固的在众多开国将领的姓氏排名之中仍旧占有一席之地,而如今,不过两代,如若自己登上皇位,那么,沈家必将又一跃膏粱,从回当年的盛世时光! 这便是沈家家族的实力!纵然改朝换代,可依旧元气不伤。这就是那一直作为自己后盾的沈家!而后起的项家,文不出挑,武未掌权,在这些真正的世家大族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分卷阅读6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5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5 在沈家的眼里甚至都比不伤苏家和唐家! 白肃疆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延续母亲那方光荣的工具而已。一个筹码,而非是儿子。对于苏家,自己是他们家族再向上跃的跳板。对于唐家,是他们保命的盾牌,可是,唐家是倾了一家之力,一家荣光,来支持了自己,而唐锦也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不过是有着几分的真心,他也不想知道。不过说心里话,相较于两方,他更愿意当唐家的跳板,让唐家更上一层楼,而非苏家的。 耳边是自己母亲的絮叨,而内心纷杂不堪,有一种想要令人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包围着自己。白肃疆突然很想逃离这里,逃离这个皇宫,这个京都。他突然很想去见一个人,那个永远都只会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的人——周真! 周真,周真。 他的周真,他的皓幸。 他想必还在午门外等着自己吧?是啊,还有他在等着自己。白肃疆这样想着,心不由自主的开始慢慢地安定平静了下来,他还在等着自己,他没有发觉,当自己一想到他的时候,眼神就开始变得温柔。周真说过要一世忠君,可他若成不了真正的君王,那他又要忠谁呢? 不为别的,只为了他的一世忠君,自己也绝对不能够辜负了他! 周真,他一直在午门之外等待,那他是站了多久?白肃疆突然担心急躁起来。 “母后,儿臣毕竟在京城有着王府,在宫里也不便多留,时候也不早,儿子便先告辞了。母后您也早些休息吧。” 沈珞看着白肃疆的反应,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说什么,只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母后也不便留你。你自己先回去吧,路上要小心。” “无妨,儿臣是与周真一起来的。” 白肃疆笑道。 沈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最后再紧紧地握了握白肃疆的手。送他出了殿门,看着他走远,方转身,回至殿内。一人独自静坐了许久,方道“来人!” 蓝葵入内,福身“娘娘有何吩咐?” “传本宫懿令,本宫生辰之上多添歌舞和素雅之音,酒肉荤腥一律换却,时令的瓜果素材多些,再叫御膳房多出几样新奇别致寓意好的糕点来。其余的,照前头的令去办。” *** 时节九月,已有些秋风凉瑟之意,夜露渐重,周真站在午门之外,面色从容平稳,风卷起他的衣袂袍带,因驾马疾驰而有些散乱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动。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就像站了许久一样,如果时光不老,他似乎就能够在此守至亘古。 两匹马儿站在他的身后,马尾轻扫,青石长路,红墙高楼,就他一人一身轻薄如许的青衣,就那样静静的站着。清冷而孤寂,白肃疆的心莫名地一疼,宫灯万盏,明明该映得更为真切的。 可为何,自己却觉得,更加的模糊了呢? 白肃疆看着那张面容因瞧见自己的身影的那一瞬间变得灵动,乌黑的双眸似乎也有了生气。轻风不歇,吹着衣袍发带,一个汉白玉所造砌的高大架门,两个人就这样。一人在午门之内,一人在午门之外。 不过区区一道门,便能够定了两人的身份。一个是天子骄子金皂罗裳,一个是寒门贫子青衣儒生。 而两人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地,犹如天堑,遥遥不可及。一人伸手揽怀,入了手中的是天地山河,日月星辰。而另一人,揽入的不过是三分虚妄,七分惆怅。不过都是红尘百丈,但有人是凌于红尘之上的神,而有人是只能够抬首仰望的民。 白肃疆一步一步地向周真走去,神色像是极其郑重,极其认真。周真看着他,任风拂起他的衣带发缎,袖袂衣角,嘴角噙笑,眉眼温柔。 “周真,我们回去。” “恩。” 错身折开,他站在前方,声音低沉。 “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去一次么?等事情全部完了,我陪你。” 周真惊讶的瞬间抬首,而随即,便又笑开了。 “王爷当真?” “一诺千金!” 马蹄踏起碎石尘沙,犹如踏碎了一场水月镜花,盛世江山! *** 白琬卿敲着瓷盏,等着福儿回来报信,说是太后等人都已进了皇上寝宫了,但还没出来。她不由得失神想到昨晚上那放下马车帘时的惊鸿一瞥,少年驭马金鞍,她想了许久,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想要主动的搀和这场根本就与她无关的事情里面去,为什么在皇兄生病了之后会一直一直的去探望并且亲自做糕点带去,为什么会不惜用自己的清白做诱饵来试探那人的品行是否可行。 这一切,在她昨晚砰然心动之后,全部都有了答案。 皇家的公主最愁嫁,可是自己有了意中人,她也绝对不会做那野史上的那些刁蛮的公主一般,她也会相夫教子,也能够温柔扶持帮助。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柳眉微蹙,过了一会,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犹豫不安的神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坚定,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最少,嫁的是谁,都是自己的决定!若是以后后悔,她也绝无怨言! 相比以后的后悔,她更怕不去争取,而一辈子都在懊恼中度过。 金珠步摇,翡翠华裳。白琬卿步行在长廊之上,方才有宫奴来报,说太后一行人已离开了父皇的寝宫,她有些担心,父皇是否会见自己。总得,为自己争取一把!白琬卿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脚步不由得更快了些。 至了宫门前,福儿上前道“劳请通报,说是三公主求见皇上。” 那门外的太监闻言,还没进门,里头就出来了一个太监,正是双喜。双喜恭敬道“皇上在里头听到了三公主求见,让公主进去呐。” “恩。”白琬卿微微颔首,刚跨进门,便又似想起了什么,微侧首对福儿等人说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不必跟进来。”福儿等人闻言垂首,极其听话的向后退了两步。双喜看着,神色不动,领着白琬卿进去之后,便对躺在脚塌上的皇上说道“奴才先告退。” 殿内的装潢无不是雕龙画凤,可这浓浓的药味却让白琬卿的眼眶蓦得一红,转过一道木拱门,便见着自己的父亲身穿着里衣,肩上披着一件大氅,还未十一月的天气屋内便已营造的暖和,身子,竟然已经这样的不济了?白琬卿忍着泪,上前,请安。 “女儿见过父亲!” 白景平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美丽的女儿,感概良多,可以说,这个白琬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比前两个出嫁的女儿还要过而 分卷阅读6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6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6 不及,而如今有这份心来见自己,孝顺的人里,恐怕也只有她的心意是最多的。白景平笑的慈爱“好了好了,卿儿这是怎么了?还眼红了。过来,坐。”白景平说着,指了指榻前摆放的几张椅子。 “谢父亲。”白琬卿叫父亲不比他人都是叫父皇,而是叫父亲,这是白景平给她的特许,也是她独有的宠爱。白琬卿起身,上前落座后不满道“这不是担心父亲么?父亲居然还取笑女儿。” “呵呵,你这丫头啊。”白景平笑着,语气虚弱。“现在还有时间,可以取笑下你们这些儿女,可以后呢?怕是看不着咯。” “父亲!您这是说什么呢?您是越国之主,您洪福齐天,长命百岁!”白琬卿眉头一皱,急切地说道。 白景平咳了两声,摇了摇手“也就你这丫头会说实话,像那些什么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哪里能做真?长命百岁,唉……”白景平说着,喝了口茶。 白琬卿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越发觉得心酸。 “朕现在啊,只有两件事情放不下,这其中之一,就是你的婚事。”白景平笑着说道。可这未说完的,却让白琬卿心头失了一跳。这其一是自己的婚事,那另外一件,就是皇储了?难道已经决定好了么?可后宫之女不可参政,白琬卿也不敢露出更多的神情。 不过婚事这话却是正中白琬卿的下怀,她原本还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如今自己的父亲开口了,那么事情也就方便了许多。“父亲怎么提起了这个?您身子刚好,这些母后都会主宜的。” “为人父母,哪个不想看着自己的子女嫁的好娶的好?”白景平眯着眼,似乎是有些困倦了“你出宫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相中的?你母后和皇祖母今日也有与朕说了这事,还说替你看中了几个,若是你没有的话,那朕便为你做主了。” 白琬卿一惊,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能够将决定做的如此快,他这样说想必心中已是有了人选了。也顾不得再计较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但数年的闺阁教育,说出这话仍然是烧红了双颊“实不相瞒,女儿心中已有良人。” “哦?”这话出乎了白景平的意料,他不由得开始有些好奇起来“吾儿说说看是谁,若是身份不低,朕就为你定了这门婚事。” 身份不低?白琬卿听着这话,心下忐忑,却不敢相瞒,犹犹豫豫地说出“回父亲的话……是……楚王府长史,周真。” 白琬卿说完,低着头,却迟迟不闻白景平的回应,良久,壮着胆抬首,却发现自己的父亲面色冷肃。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心中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父亲……意下如何?” “周真?”白景平念出这二字,白琬卿不敢接,只仍是迟疑地看着他。 良久白景平才笑出了声“竟然是那个文弱的书生?他还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了能够得吾儿垂青,也罢,他在楚王府做事的,是个忠孝的家伙。你若嫁过去的话,谅他也不敢欺你。” 白琬卿愣住,随即而来的狂喜令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而先前一直忍着的泪此刻也如数落下,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对自己的纵容,为自己的考虑哪样会比民间的父母要少?甚至是更多! 白景平看到白琬卿落泪,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先前他是很不满意周真的,可是,这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看上的,既然喜欢,就嫁吧,他有能力给自己的女儿最好的一切,能给她自己化为白骨烟尘后护身的能力。他吃力的起身,扶起她“哭什么?婚期便定在你皇兄肃疆之后吧,明年三月,开春,便是我儿的大喜之宴。我要吃上我儿奉上的省亲茶。” “谢……谢父亲。”白琬卿感激抱住自己的父亲,泪水仍然是止不住的流淌。纵然手掌天下,反复云雨,但是,他仍旧只是一个父亲,一个为了子女的父亲。 “好了,好了。”白景平轻拍着白琬卿的背,低声安慰着。待白琬卿不再抽泣之后,方朗声道“来人。”一直在门外恭候着的双喜闻声立刻推门进殿,双眼一扫便又立马低下。 “传朕旨意,赐婚于楚王府周真,明年三月,娶吾儿琬卿,任驸马都尉一职。再赐三公主更封号为红凰公主,加赐五百户,赐雕凰玉牌一枚,鉴其犯任何过错,皆可免死免罪,任何人不得斩杀拷问于她。子孙后代,任何人不得忤逆,玉牌可免死三次,三次过后无效。再犯罪,只准褫夺其封号,降为庶民,而不得有伤。” “周真加任户部员外郎一职,工部即日起建造公主大婚府邸,务必尽心尽力。” 五十七 胜负(七) 什么是突如其来的悲剧?周真这就是了。人家本来还在想说等争夺结束了就和自己的心上人回家乡看看房子修修墓地再看看自己已逝去的老爹的墓,顺便再烧香给父母告诉他们儿子现在有出息了不用担心了,可以光耀门庭了。 然后再跟他们说一下自己干的这个十恶不赦的事情——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的还是自己的主子白肃疆。本来都想一生不娶为他死守贞操的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是怎么个回事?周真苦苦纠结想不明白,他身份低微家世才学也根本不够,当初殿试的时候只考了个榜末的位置。 而他苦苦纠结的地方也是别人纠结的地方,周真什么都没有,完完全全可以说是一个寒门子弟了,抛去他那已死的爹,家中只有几亩薄田,两间店面,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儿的身家。他们也不懂皇上是如何看上周真的。 但是,能够被公主看上成为皇家的女婿,也是一件天大的大喜事。他们催促着周真接旨,然后一众地向周真道喜恭贺。他如今被楚王青眼相待,若是往后楚王登基为帝,那么他就可以拥着从龙之功而扶摇直上,如今再娶了一个当朝公主,而且那公主还是极得宠爱。 封号、爵禄、免罪的玉佩,这两人还没有成亲呢,他就先得了一个户部员外郎的位置,这周真往后是想不富贵都难了。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可是谁叫自己没有周真他那样好的运气呢?所以也只能够羡慕了,但在看到周真那茫然之后是不大情愿的表情,各个都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得了这个天大的便宜还不情愿?若不是不能让,早有人求他将机会让给自己了。而周真受封,在梁王一派看来,这完全就是楚王又得了一个势力,恨得咬牙切齿。在他们看来,怎么什么好处都被楚王那边占走了?苏、唐二女相嫁给楚王,而楚王府的长史,一个不过才有五品官位傍身的周真又娶了当朝的公主! 不过既然要娶公主,自然是得有房子。 分卷阅读6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7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7 那户部和工部的官员有日去问周真的情况,发现他在京都之中并无房产,吃穿用度都是算在了王府之中的开支,不过,如若,租的也算是房产的话…… 周真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皱着眉头,十分嫌弃地看着这个这个不过巴掌大的房子。周真在心中默然,这是他用省吃俭用的所有积蓄将这个原本是租的地方买下,到现在还欠了那主人三十两银子。他原本来的时候带了一百两,后来殿试和生活用了五十两,殿试出来之后朝廷奖励了三百两银子,他在青郡也买了一套院子花了八十两。 后来每月攒钱,再加上在京都里面租住房屋,一间带前后院有穿堂八间半房的屋子一月四两银子。而京都里上下的开支打点,还要置办一些可以见人不至于太寒酸的衣物,但怎么说手头还有二百多两的银子。有些人一辈子也就挣了这么点银子而已。 但既然接旨了这公主是不娶也得娶了,周真掂量着手中的钱,想着原来的住所也挺不错的。修葺几下也挺适宜,便买了下来,之后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剩下的银钱用来修葺番新了几些。那所欠的三十两银子周真打算这个月的俸禄给了就能够立马还上。 对了,工部派来的人是工部右侍郎,也就是沈青缘,而户部的则是周真不认识的。只见沈青缘眉头一皱,周真就知道自己的心要开始滴血了。果不其然,只闻沈青缘一句极其轻淡的话“寒酸!拆了,重盖。再将方圆五里的房屋全部征来,之后再将后门与公主府相连起来。” 这时候那户部跟来的翻看了一下京都各个坊间的地图,皱了眉,道“这不好办,这间屋子往后三里地隔着一位崇文馆大学士的房子,他的儿子如今是兵部的……” “恩?叫什么?”沈青缘探过头去看,不过一瞬,只见他将眉一挑,哼哼两声“平了!再从户部支出个千两银子给他们了事。有事?有意见?找本官来。” 周真跟在后头默默的看一眼,只见用绿笔勾写着黄府二字,父亲是大学士而儿子在兵部任职,周真想了想,貌似只有梁王那方的一个叫黄欢的是这个背景。恩,梁王的?拆屋拆屋,平掉平掉! 周真是挺乐意拆那些人的屋子,可不大乐意娶公主,纵然那人是白琬卿。因为自己不喜欢她,也不想耽误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但是,她是当朝的公主,这话他也不能够说出来。皇家要脸,她身为当朝公主,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更要脸面。 所以她不能说,也不能拒绝。他不能够因为自己而毁了她,一句话说出来很轻巧,可在这个繁华如云的京都,说了一句话,不管原先的意思如何,也不管是对是错,不论黑白道义。只要落在了有心人的手里,那便是罪恶!那便是漫天漫地的流言蜚语,字字诛心! 而随之先到的,是白肃疆的婚礼,府中到处都在说着这一件事,周真不可能听不见,而恰恰是听得太多了。他是楚王府的长史,王爷的婚事要经他的手去办,他不敢去想,他甚至都想故意将婚宴弄砸!但是他没有这个权利。 周真能做的,只是尽心尽力的将它做到最好。麻木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没事。反正,自己也会娶亲的……无妨……无妨的…… 他没日没夜的看着资料着手准备,为的只是倒身休息的时候梦里的不是他,没有他。只要有一刻,自己的世界没有不再有他,便好了。而醒来之后,他依旧是哪个自欺欺人的周真。 从什么时候,自己的世界里面都是他了?从什么时候,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白肃疆了? 从在护城河边帮自己解围的那刻起,还是从他跪倒在他面前说要对他效忠的那一刻?是他运筹帷幄的冷静?还是他因自己手足死亡后的显出的情义?从军之行他一路对自己的照顾?还是遇到刺客的时候他对自己的保护? 或许,全部都是。但是,一切都在他送给自己那支毛笔的时候,都变了。朦胧的感情全部都清晰了起来,自己认清了所有,不再自欺欺人。所有的所有都是回忆,都承载着美好,包括那轻悄的吻。也许,那是自己对他最大的缱绻的回忆。 很好了,应该满足了。不是么?自己能够陪伴在他的身边,用尽自己最后的忠诚,竭尽所能倾尽微薄的一切,想要为他的帝业铺路。他应生而为王,君临天下!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名利富贵,从来都不是什么青史流芳,他只是想要陪伴在他白肃疆的身边,纵然只是一枚小棋子而已,但就算是棋子,也渴望离他更进一点,更进一步。能够被他亲手执起,能够为他杀伐出力,为他所蚕食对弈的棋子。 九月皇后千秋诞辰过去,他便要开始统计整理府中的府库的银钱宝物以及在宴会上皇后所赏赐的东西,接着便是回准备宴请的名单和到时候排座的次序以及各府应该回的礼这些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然后再选择那时候唱的戏、吃得东西、伺候的人。这些不论大小都得要他一一看过过问方能够放心。 时光转瞬。晃眼,便已到了十月初三。 十月初三,楚王娶女。由于唐锦是皇上亲赐的平妻,所以时间也与苏凉的一样。但是按礼数,白肃疆要先去迎苏凉,毕竟苏凉是他名义上的正妃。楚王府,周真脸色微青,他今日穿了一件崭新的新衣,他想,要用最好的状态来迎看。千万不能落了面子,他强撑着笑颜,和众人站在一处对白肃疆说着恭喜。 他站在门口,看着迎亲的队伍远去,转身那刻,突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他突然开始惶恐,他惧怕看到他所爱的人迎娶着别人,然后,拜了天地,白头皓首。那对于他,仿佛是世间最大的酷刑,他所有的难过和强撑,在那人远去之后,全数崩塌。 不行,这里是外院,不能在此处失态。周真用袖子摸了脸上的泪水,慌张的迈着无力的步伐朝后院走去。他睁大着眼睛,用力地呼吸,可随着脚步,他的眼泪依旧是止不住的向下掉落,小路上人影稀少,就连小厮也没有几个。 他回到房内,所有的脆弱都再也忍不住。他倒在床上,一支手臂捂着眼,眼泪却不停歇的向下流淌。周真用力地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疼如绞,又如梗在喉,一分一点都吐露不出,压抑而窒息,了无生机。 自己是祝福的!他是君,该有美人如玉,风华绝代!若世间真有神明,周真陈愿与。 一愿君上长命,岁岁平安。 二愿君上江山,世代长安。 三愿…… 三愿君心知我,此生不渝…… 只须知我,我周真,此生此世,终始不渝。 分卷阅读6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8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8 “三愿,三愿君心知我……知我……” 知我周真,便好。 前院是大红绸缎,红纱灯笼,众人喜气洋洋,各道恭喜,热闹非常。而后院,只有一人饮泪独泣,一人伶仃。 白肃疆骑在马上,却感觉不出丝毫的高兴。他现在心里念的都是他临走前周真那恍惚的神情和苍白的脸色,心中牵挂着萦绕着浓浓的担心。 这种担心,甚至令他有一种立刻策马回头的想法和冲动!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苏府,长长的叹了口气,暂且压下心中的这点不适,下马上前,做着一套繁琐的礼仪。苏家小姐上轿先行,他要绕城而走再去迎唐府的唐锦。两府人家俱是欢颜,没有哭嫁。唐锦和苏凉想嫁的都是自己的心上之人,家世一般,嫁娶的规格一般,而名份,若是不较真的来算,还是一样。 这个拼的,就是以后嫁过去,谁先怀子,谁更得白肃疆的欢心了。 在要回到楚王府的路上,白肃疆的心开始莫名的激动起来。甚至还包含着隐隐的期待,这种他自己也无法克制的激动。而众人看到的则是一个嘴角翘起,好似满意的新郎官。但他们却没有看到,白肃疆不自觉的在人群之中看了一圈后渐渐变为平静的神情。 那是一种难过和失落,他不知道为何难过因何失落。下了马,见前来引礼的是方灵毓而非周真,白肃疆眉头微蹙,在错身的时候问道“怎么是你?”方灵毓眨着眼,跟在他的身后细声道“周长史说他身子不舒服。像是有些病了。” 病了?周真居然病了? 白肃疆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是一阵担心,他是怎么病的?难怪刚才脸色那么不好……他可去瞧了太医了?不,定然还没有。那为什么会生病?因为太劳累了么?难道王府之中就没有人了?什么事情都要他来管他来过问?! 白肃疆霎时之间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刻赶去周真房里看一看! “去给皓幸找个大夫!现在!” 着急急冲的语气一出口,白肃疆自己愣住了。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着急生气?而且刚才自己是在激动什么?自己的失落和难过又是因为谁?人群中不见的是谁呢?会让自己这样的寻找? 一切的一切都困在一起,白肃疆急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而当脑子中一个人影闪现时,他突然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他的所有不可控制的情绪,都来自一个人。 ——周真! 何时,他竟然留了一个人在自己了心里了?留了一个能让他的举动身影来影响自己的喜怒哀乐的人了?周真……周真…… 白肃疆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 自己会为他担心,为他着急,为他失落,为他开心。全部都是他。 他已经习惯了一回头,就能够看到一个人站在身后。 而那个人谁都无法替代,他就是周真!也只能够是周真! 五十八 谋反(上) 白肃疆心下顿时明了起来,可是这样的感情,就自己目前而言,却是绝对不允许有的。但日后呢?白肃疆想,或许,他此生,都不再可能这样的喜欢一个人了。更甚,他可能不再会有心或者是精力去喜欢别人。 周真,是他的周卿,他的皓幸。 白肃疆茫然的看着周围,一个个扯起皮肉欢笑的地方,却没有他的周真。他的心蓦地一抽疼,若是他那日和自己的皇妹成亲……自己,又该如何处之? 坐在后院女眷处的白琬卿周围环绕着众多达官贵人的妻女,她按着身份坐到了主位的第三位,心思却不在这杯酒佳肴之中,而是紧紧盯着自己皇兄身后跟着的人员里,几个胆大又和她玩的好的贵女这么瞧下两圈下来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在看什么? 那几人瞧着那边打趣道“公主是在瞧什么?可是,未来的驸马爷?” “什么未来驸马啊,我瞧着,是准驸马呢!” “哟哟,思——郎——哟——” 白琬卿听着这几个阴阳怪气的语调的调侃,就算再怎样镇定但也还是个十七八的少女,自顾地羞红了脸,但又觉着落了面子,只将着眉头一挑,话道“别一个个的闲的在这编排本宫,你们遇到那个什么将军什么公子是什么个样子?别觉着本宫不知道!” “哎呀呀,公主殿下恼了恼了,我们给公主赔不是了。” 几个人嬉笑的说着,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月上中天,不过酉时,婚宴已尽。王府门前的车马排成了长龙,各个马车前都悬挂了一对灯笼,远远望去,是一片的光景流动。 白琬卿今晚酒和得有些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侍女扶上马车之后就如同一滩软水倒在了舒适的绒毯内。马夫长鞭轻甩,两匹马儿便开始在官道上走了起来。 公主府内长灯早点,夜色昏昏,但白琬卿马车一停,早有得信的府中的奴仆纷纷出来迎接,一番折腾,白琬卿的酒也醒了不少,但觉着身上一身酒味,挥手便让侍女去准备沐浴的水。却没有发觉,一个男仆也乘此机会留了下来。 温热的水漫过雪白凝滑的肌肤,所有的心神一下也都放松了下来。不再提心吊胆,也不再思虑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她如今,只想好好的嫁给那个人。以最好最完美的自己嫁过去,而一些事情,必须收手,因为自己不想错过,不想遗憾。 白琬卿闭着眼眸,享受着时下这一点时光。衣角摩擦、轻巧的脚步声并未引起她的注意。那隐藏在帘后阴沉的目光之中此刻交织着火热的欲望! “公主殿下……” 低沉突兀的男声突然出现在了房里,白琬卿身体一僵。快速的回头,见一身传仆装的男子的站在她的身后,白琬卿瞬间呆滞了一秒,便立马回过神将身子朝水中藏去。恼怒喝道“放肆!谁给你的狗胆竟敢私进内院!” 白琬卿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大喊“来人!福儿!喜儿!” 门外寂静,没有一人回应…… “殿下,您不必挣扎了。”那人说着,笑了笑,微微发黄的牙齿和一张看着就已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脸色就令白琬卿作呕不已。“您只需要知道,待我们事成了,您就不必嫁给那个周真了。他也不过区区一个长史,哪里比得上我呢?”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琬卿,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皓幸岂是你这种人可以比拟的?你,你,你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信不信,你今天敢动本 分卷阅读6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9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69 宫一下,本宫明日就要诛你九族!住手!” “九族?桀桀,能尝尝当朝最受宠公主的元夜,便算是被诛了九族,又有何妨?对了,说了这么久,公主你还不知道你夫君我的身份吧?我叫项寿,你觉得,我的身份能不能和那个楚王脚边的奴才比?我是梁王的表弟,与你,也算有亲了。这种亲上加亲的事情,梁王可以十分同意的。” 白琬卿吓得发颤,但看着眼前这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人,却又无可奈何。威胁,他不怕。利诱……想必,那个梁王已经给了他更多的好处了!这些手脚,说不定也是梁王做的!为了拉到筹码,梁王,还真是不要脸!眼瞧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若是不想伏在此人身下,只有跑! 白琬卿看着他的动作,耻辱和怒火烧得她简直就想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在看到他脱得只剩一条里裤的时候,白琬卿一把跳起扯过屏风上的衣衫包裹在身上。长长的衣衫包绕着身体,可那人却并不死心,只觉得更有了趣味。 也从浴池之中爬了出来,白琬卿退到屏风之后快速的穿理好衣服,可手指在颤抖,险些连衣结都打不起来。屏风可以隐隐透出人的轮廓,见项寿快到屏风前的时候,白琬卿一下将屏风猛的向前推倒,冲了出去。 价值不菲的金架琉璃屏风瞬间倒下,那重量也是客观,白琬卿在跑的时候听到房内发出了惨叫,心中恶狠狠地想“死了吧,死了最好!那样的人渣!” 可当白琬卿跑出之后,开始有了一种透彻骨寒的绝望。 因为,在殿门前,有五个男子看着她,眼中是一种她方才才见过的贪婪,然后,向她走近…… “啊!!——” 绝望的尖叫响彻。 公主在公主府中险遭凌辱,而且,那还是皇上最疼爱的一位女儿。 这是自白景平醒来后第一次上的早朝,也是他最震怒的一次。当他看到自己十几年来珍爱的宝贝女儿缩在一隅,抖抖索索连话都说不全,满脸泪痕的时候,他心如刀绞。皇后和端贵妃双双跪在他的脚边,哭着求他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的时候,他的心更疼,更冷了。 秦家也是开国元勋之家,权势富贵亦不缺少。白琬卿论血缘,也是他们家里的一位。也还要叫上端贵妃的父母一身外公外婆,对端贵妃得兄弟还要叫几声的舅舅。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在对他们秦家打脸,对皇家打脸! 每个官员都不敢大声说话,各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入了朝堂,却见白景平早已端坐在了龙椅之上!女儿一字一句的泣血之言他不曾忘却,可是,这也是最令他寒心的,自己的儿子居然去指使人来强要自己的妹妹,这样的蛇蝎心肠! 而那人,却还是自己平时看好的儿子。此刻,白景平也明白了自己那次那个梦境的意思了,白凤入怀,红凤高飞。入帝王之怀主山河天下的,仅有白凤,而红凤,却是留不住了…… “传旨——”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 “立皇后嫡子白肃疆为太子!” 朝臣俱惊!可无一人敢驳。 “昨晚五人,拷问出身份,斩抄五族。其余外牵连四族,有入仕途者,全部剥夺官职爵位,五代之内不得为官,子女百年之内不得踏入京都一步!此事……交由大理寺处理。下朝后,宗正与大理寺正卿魏澜来朕宫中。” 如若前方是惊,而此刻,却是怕了。诛杀五族,牵连外四族也都不得为官,百年不得入京,那便是六代之后方能再考科举。但是那时候,就算根基势力再大的人也早已故人黄土,威势不再了。虽然口头上没有赶尽杀绝,可这样做,却也没差了多少。 不得科举为官,便是没有了活路,只能从商或者是务农,从商者为贱籍,子孙不得入仕。若务农,各个都不知财迷油盐贵的人家,如何干的了粗活? 而且,那其中有一人,还是姓项! 项家是梁王最大的后台支持,而项家若是倒了……怕是此生,他梁王,也都翻不了身! “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白景平威严的眉目扫过众人,他的眼中布满了沧桑,可惜却没有人敢抬头,敢来探究以及观察。他看着朝中一个个低着头,可心却与他间离的臣子,不觉得有些哀伤,他所信任的那些人,这几年,老的老,死的死,或者都已辞官归家了,而如今,能够信任的,也只有宗政以及魏澜这两个老朋友了。“无事?那便退朝了吧。” “吾皇万岁!” 他起身先行,转入后头的内阁,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后道“传楚王府长史周真。” 金龙盘炉熏香里悠悠地散着龙诞香。周真身穿朝服,眉目温平。白景平坐在龙椅上,静静地打量着他。良久,方道“朕知道,你不是自愿娶吾儿的,而且,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恐怕,你心里对吾儿,更加不满了吧?”白景平说着,摆摆手,退了所有的宫娥太监。 “坐吧,朕今日,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问你的,不是皇上。所有,也请你如实的回答朕。” 周真抿唇,良久,方道“微臣愿娶公主为妻。并一生一世爱护她,尊敬她。” “朕要听得不是这个!”白景平打断“朕要听你心里的实话!今日你在这个殿中不论说了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什么心里话?对公主的?”周真抬眸,面上仍旧温润平和“既然皇上想听,那周真也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好了。” “最开始,却实是不想娶她的。可是,我也无法拒绝,因为那是圣旨赐婚。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像那些人说的。”周真说到此,自嘲一笑“公主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才学超卓,聪敏美丽。而我?出身微寒,才学平平,长的……也不大尽人意。怎么瞧着也都是我占了个便宜。其实,这些也能够算是我回绝的理由,但是我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无权如此践踏别人的真心。”周真抬眸,眼中是一片水光的温柔可没人看透,那片温柔之后所藏的情绪“公主是真心实意待微臣好,如若我拒绝,那无疑是给公主打脸,那将会让公主有了一个落人口舌的话柄——甚至是笑柄。我不能那样做。” 白景平看着他,严厉地目光之后有略微的松动和柔软“那现在呢?” 周真深吸一口气,抬首便是那温熙的笑“更不能。这是我的责任,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有这样的遭遇,我不能再去嫌弃甚至是伤害她。恰恰相反,我此时,更应该给她足够的体贴给她尊敬和爱护。让她忘却这些伤痛,或者,淡忘它。这也是我 分卷阅读6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0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0 能做的一点绵薄之力,这也是我以后为人夫,应做的事。”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这一生,为我所最爱的女儿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是同意了她!周真,朕希望你最好永远记住今日的话!朕会给你朕所能给而你应得的权势,但是,你绝对不能够辜负了她!”白景平神色严肃。 周真:“话既出口,断不收回!” 白景平:“好,你,退了吧。” 周真:“是。” 看着人走出了殿,白景平一下靠在了后背的椅子上,椅后的一幅十四扇的巨大屏风后走出了五个人,分别是皇后、白琬卿、端贵妃、宗正和大理寺正卿五人! 白景平心疼地白琬卿,故作轻松地说道:“皇儿,你的眼光不错。” 白琬卿神色看似好了许些,可眼底却还是有着深深的阴霾“周真他……一直都很温柔。”所以,我,不想耽误他了。自己虽然是险些,但,依旧已被玷污了。这样的自己,怎能配的上他呢? 周真……周真…… 正想着,突然宫门外一阵喧哗,那声音直冲内城,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何事。忽然一个太监尖着嗓子大叫着“万岁!万岁!不好了,梁梁梁,梁王起兵反了!” 这话对于白景平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只觉顿时目眩眼前一片乌黑。他的儿子,反了自己,拿着自己赐给他来守卫自己的兵权,反了…… 而宗正和皇后则是大惊失色,唯独只有白琬卿,眼中迸发出无限的恨意。紫禁禁军的兵权分为三股、梁王、虞家和赫楚炀,赫楚炀一直都是梁王的心腹,所以必定是帮助梁王的。赫楚炀手上有三万的兵马,梁王手中三万,一共六万,而虞家才三万,加上守城军的五千也才三万五而已! 她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如若再加上校场的兵马和公主府、楚王府的兵马不过才五万。 “混账!这个逆子!”白景平死死捏着龙椅的手柄,气的脸色煞白。 “皇上,我们得赶紧召人来护驾平反!”魏澜脸色焦急地说道。 “没有用,根本就出不去!”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众人齐齐看向门口,却是周真扶着门框微微喘着气。“刚才微臣要出去,才走到一半,梁王便领人直杀了进来!这时候乱得很,根本不可能出去!” 五十九 谋反(下) 这话对于众人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齐王和秦王不在京都,几个皇子还未有封,所以,能够起兵勤王与梁王相抗的,也只有一人! ——楚王白肃疆! 可白景平幼时亦是横贯沙场之人,又岂会坐以待毙? “那你可看见逆军是从哪两门而入?” 周真躬身:“回陛下话,微臣见叛军是从午门长驱而入!” “双喜!传朕口谕,调北城禁卫去午门与宣武门死守,务必将梁王一群人堵在二重宫门之外,再派人去告知楚王,梁王逆反,领兵勤王!——但对于梁王……无论如何,留他一命!” 白景平的手紧紧握着椅柄,冷静下令。纵然自己的儿子要夺这个皇位,但还是不忍心杀了他,不忍心,再见到自己的儿子,死于皇位之下。 午门之外喧杀之声震天,白肃疆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宫人,嘴角勾起一个盎然的弧度,声音愤怒“梁王虽身为吾兄,却做出此等不忠、不孝之事,本王身为父皇之子、之臣,理当为皇上——清、君、侧!” “程蓝!你率五千轻骑杀进玄武门,配合北城禁卫首领阻挡梁王。唐秀,你率八千人马与午门叛军正面厮杀,以此来拖住梁王的脚步!而各个副将则各领五千士兵从四个宫门进入,入宫勤王!杀近叛军,活捉梁王!”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熙炎十月初四辰时一刻,东宫皇储太子之位封为楚王白肃疆。 同年一天巳时,梁王起兵策反。 白肃敦看着桌案上用茶水写出的字,水迹未干,他眼神微变,抬手拭去。此刻史官肯定是这样写的吧?呵,他要的就是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功成,丹青铁卷由他改写! 不过一座紫禁皇城罢了! 他站在城楼的石房之中,负手闭眸,他知道,这些厮杀声里面,有一个,是那为他付尽一切的赫楚炀的声音。他所带领的军马,势如破竹,横杀进了二重宫门!皇城的紫禁军,他那皇弟手下所掌握的军马,是唯一的阻碍,但在他眼里,却构不成威胁! 他所掌握的,是历尽生死从沙场之上调回的军人。而非这群整日只在一个校场上操练却没有什么实战的军卫。 况且,他的人数,也远远要多于白肃疆他们的。 天时,出其不意。 地利,皇城紫禁。 人和,人数远超且各个精良。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具备,如何不能够称王?只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赫楚炀,他的凛啸。 晚霞烧灼了整片的天际,兵戈铁刃交错,一声声的撕裂,一具具尸骨的倒下,都铺就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之路!白肃敦一步一步地登上盘往城墙阶梯,就像一步步登上那皇位,然后坐拥天下,这是一份独属于他和凛啸的江山! 他要给凛啸最多的,最好的,最尊贵的一切! 没有人再能干反驳他,而他也能够随时随地见着凛啸,能够尽情地看着他的凛卿。 白肃敦一想到这些,心就开始发胀,无限的喜悦似就要喷涌而出。超出躯体与灵魂,激动地,高兴地全身发颤。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朱色金线绣蟠龙劲衣,站在城楼之上,衣带猎猎,看着一堆人马冲击的方向。突然,他眯起双眼,因为,在那人群之中,他看到了他最讨厌的人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交戈。 或许是目光太过强烈,白肃疆蓦地回头,瞧见是何人后,嘴角绽开了一丝挑衅的笑。 白肃敦眉头一抽,抬手,道“拿弓箭来。本王今日,给你们射杀一次白凤看看!”话落,身侧就有人递了一支弓上了手,搭箭上弦。弦开满月! 白肃疆与赫楚炀两人皆是马上持剑作战,身侧各有士兵相护,锋利的铁剑交错,又在极短的一瞬间分开,但两人却在那极短的一瞬间交换了数次的条件和语言! 最后一次铁剑狠狠地相撞,两人将首错开,白肃疆用极快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你变了。”短短三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赫楚炀看着他,那一刹那瞬间失态,目光里的苍凉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只见他一笑 分卷阅读7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1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1 ,故意慢了一步的动作,白肃疆的剑狠厉快速地刺进他的胸膛,他的脸因疼痛抽搐,但那唇却快速地蠕动相碰,那意思,白肃疆看明白了。 他说,“忠君。” 血绽如花。 白肃敦连手上的箭矢何时落地也不知晓,他只知道,在他看到赫楚炀中剑的那一刻,他的心脏恍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慌乱与心痛差点让他失了分寸!“给本王箭矢,本王要,亲手杀了他!”白肃敦死死地盯着白肃疆,语气愤怒之中还带着深深的惶恐。 ‘蹡踉!’ 刀拔出鞘,对的不是敌人,而是梁王的项上人头。 脖子上架着两把雪亮的刀,白肃敦愣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个被赫楚炀视为心腹的随从此刻正对着自己拔刀!“你们,这是要反了?!你们的主子赫楚炀还在下面饱受威胁,而你们居然对本王拔刀?!你们是想要以此保命么?懦夫!” 白肃敦气的发颤,大声的咆哮,喘着粗气,脸气的发白。 ‘“王爷,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局棋,您输了。” 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不过,您还可以保住一命,而且,只有拿了您,才可以救我们的主子!” “……所以?” “所以……”那名侍卫跟着念了两字,突然面朝皇城之内,大声喊道“梁王已被楚王所擒获!识相的放下刀刃,归顺朝廷,勿再为反臣,铸成大错!如今束手就擒,安心归顺,为时不晚!” “什么安心归顺!简直笑话!”白肃敦此刻也再无顾忌“他们都是忘恩负义的懦夫,可恨平日里赫将军待他们如手足,你们看看如今!指不定是收了什么好处什么贿赂,说的好听,安心归顺,只怕归顺之时,就是尔等归西之日!一群小人!本王便是死,也绝不要死在你们这两个懦夫手中!将士们,给本王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白肃敦猖狂放肆的大笑着,双目通红,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出,目光紧紧追随看着的,是倒在地上的那个身影。眼中的贪婪、爱恋、不甘一一尽显。他半生浮沉在官场,自认心计过人,却没有想到……最后竟是如此而败! 事到如今,他还能够有什么想不通的?那个人没骗自己,骗了自己最多的,是自己最爱的人!可如今,如若没有了他,自己拥有再多又有什么乐趣?这天下,本就是为了他而谋夺的啊! 他才不在乎什么天下,他在乎的,是那个从第一眼开始就闯进自己心房的赫楚炀!因为他说,他要成为忠君之人,此生只忠一人。所以,他,开始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他想要赫楚炀忠于自己,只忠于自己一人!他的父皇心底慈善,所以,他敢断定,自己的下场,最多不过是被贬为庶民,之后流放。 但是,已经没有了赫楚炀了啊。 他喜欢了那个人那么多年,耗了那么久的时光,那么多的年华,那么多的心思。只为能够成为他口中的君。所以他努力了这样久,所以在知道,父皇最后选择了是他皇弟白肃疆的时候,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了。他赫楚炀从生到死,能够效忠的君王,只有自己一人! 只能够有自己! 但是……那个人,到死,居然也不是忠于自己的…… 既然如此,那又有什么是好珍惜的呢?江山?姓氏?管他的,坐上皇位的……随天命好了。是白家的天下也好,李家的天下也罢,没有了赫楚炀的江山,就不是他所想要的。 所以,既然得不到,就毁了吧! 毁了自己,也毁了他人。 白肃敦茫然地看向前方,却嗤的笑了。自己手下的一支军队,已经悍勇无比的杀到了内庭里了。诺,那座最大的宫殿,就是父皇的寝宫了吧?嗤,自己,还真是不孝啊。 “想困住本王的,除了凛卿之外,他人,休想!” 额头与脖颈上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是一阵眩晕,便再也没了知觉。 凛卿啊,本王的凛卿。 你怎么就喂不饱呢?也不想想,本王对你多好,比那个利用你就丢的白肃疆好多了。 凛卿,若有下辈子。 本王就困住你,心疼你,宠杀你。 宠到你依赖得不能够再离开为止, …… 天空明晓,东际露出了鱼肚白。 战事,由楚王勤王胜利落幕。 赫楚炀收押监牢,白肃敦剥去梁王身份,但由于尚还晕厥未醒,故而囚禁于皇宫之内。 帝子白景平因此一事身子状况大不如前,卧榻之上再不能起身,国事也都交由了太子监国白肃疆处理。而梁王的母妃玉悠柔妃却被皇后晋了两位,说是以示天家宽容恩赐,成了柔贵妃,但这个位置,却也是相当的尴尬。 十一月廿五日 白肃疆一步一步地走在宫道上,身后只跟着一个侍女,名为白茶,其余的侍卫太监都在远处跟着。白茶,便是那天晚上给他珍珠簪女子的名字。当然,她以前,叫做肖雨。 六十 大结局 这一个月来,周真给他的资料是无比的清晰,查阅的进度也是超乎意料的快。不过这里面关于情报、内线的提供也都来自这个白茶。一个令他恐惧不想去深思的答案总是隐隐约约地浮上心头,但他总是告诉自己,真正的答案还没有出来! 所以,在此之前,绝对不能够妄下定论。 昨晚他的父皇白景平召他相见,那个从小一直被自己敬仰的男人此刻躺在床上,病入膏肓,任是有天下最好最金贵的药物也换不回他的命。 他让自己去见他只为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二哥的命。他是个好皇帝,但是,却未必会是一个好父亲,可是,现在,自己却又不敢肯定了。 赫楚炀是自己安插在白肃敦身边的一枚棋子,他对自己的忠心是绝不会有误错的,可是,他真觉得,这世上,最难料的,便是人心。他没有想到,赫楚炀居然会在最后的时刻偏向白肃敦。 若不是他最后用命来求自己来换回白肃敦的命,或许白肃敦,早已人头落地,哪里还会被剥夺了梁王的称号之后还在宫里静养的这样舒服?而赫楚炀他自己呢?刑部大牢,那个阴冷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 护国功臣的名衔他不要,他要白肃敦身份无差。 极其珍贵的性命也不要,他要白肃敦生命安稳。 所以,现在。 他在大牢里面受苦受累。 而白肃敦呢。 虽然没有了王爷的名号,但是,尊荣依旧不减, 分卷阅读7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2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2 他的母妃还晋升至了贵妃。如今父皇也为他打算。 这样的好命,除了他白肃敦,何人还能享受到? 一夜的促膝长谈,多多少少,总有些是令人不喜爱的话题,譬如,周真与公主白琬卿的婚事。白肃疆呼吸一滞,心中所有的压抑以及烦躁全数涌上,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白茶看着白肃疆的侧脸,突然出声“奴婢斗胆,敢问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白肃疆嘴一抿,不屑与她答话,可心中所压抑的东西实在太多,那种感情,他也不敢去想。便是说了,她也不知道吧?白肃疆想着,随意地开口“没什么,只不过,很好奇。孤的皇妹平日里性格温婉,却也会向父皇求亲,这事,却有些出乎孤的意料之外。” “殿下,恕奴婢直言。” “恩?你但说无妨。” “殿下,奴婢是穷苦出身,这些年,也算有些经历,知道有的东西,如果就在眼下却不知道珍惜的话,那等错过,便是手脚再长再用力,也抓不到了。当初,我……奴婢与哥哥来京都,路上有个大户人家做善事赈济乞丐的摊子,那摊子上是分包子的。奴婢与哥哥都很想吃,但是却做不出去抢的举动,想着,等人没了,再去要吧。结果,有冲进去抢的乞丐,每个都有分到,而奴婢与哥哥,却连馒头都没有求到一个。所以奴婢想,要是有机会能够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事情要是重来一次,奴婢就一定不会要那什么都不值的面子,来换自己硬生生的饿上一天。奴婢也会上去抢要,然后,将包子紧紧地握在手里,那样,东西才真正是自己的。” “……倒是新奇。”白肃疆捏紧了里衣衣袖,面上随意地敷衍了一句。而心中,却是有一种恍然即将失去的恐惧感。白琬卿向父皇求要了,所以她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周真在一起。而自己呢?自己与周真,又算得了什么?他吻自己,说明他对自己有意。可自己呢?又能如何?说出来了,又能怎样? “所以,奴婢觉得,当做的时候,就当去做,如若不做,虽然感觉算不得什么,但往后,心中终究会有着这一道淡淡的疤,这点遗憾。” 如若不说,那么,自己这几日的彻夜难眠,又是为了什么?! 白肃疆自问。得出的答案,却是令他自嘲,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是如此的在意成败。自己怕的不是周真的两难,不是皇妹的为难,而是自己!是在担心自己将来该如何。 他抬首,东宫就在不远处,而他的周真,也在此中。 如若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大不了,就囚禁他一辈子! 白肃疆挥退了所有人,他一步步的走在通往周真院落的道路,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在东阳,醉酒的那个夜晚。房中的灯火还亮着,难道,他也一夜未睡? 白肃疆走近,发现房门居然也是半开着的。他犹豫了下,没有敲门,而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正伏在案牍前持笔摇墨,白肃疆不出声响地走过,一切都好像当初,但是,却再也回不去当初了。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周真放下笔,侧身刚要舒开双臂,瞬间入眼的就是一张与他靠得极近的脸!“殿……殿……殿下……” “在写什么呢?”白肃疆装着不知道的瞥了那文书一眼,直起了身。不待周真回答,便径直说道“父皇跟我商讨了有关于你和琬卿大婚的事宜。说实话……孤,不想见到你们成亲。呵,皓幸,你说,孤这是怎么了?” 白肃疆看着直起身的周真,再靠近了半步,眼神迷茫“孤这几日,想的就是你。为什么呢?周真,你告诉孤,为什么会这样?”环拥住眼前已然呆愣住的人,嗅着他发间衣上的皂角香丸染的清香,白肃疆继续说着。 “见不得你与别的女人亲密,与别的女人相好,那人就算是孤的妹妹也不许!也不行!周真,你知道为什么吗?”白肃疆紧紧抱着他,额头相抵“因为,我喜欢你。孤喜欢你。喜欢周真。皓幸,赫楚炀喜欢白肃敦,在大牢里,他告诉了我一切,为什么白肃敦会争夺皇位的一切。因为白肃敦想要让赫楚炀只奉他一人为王。” “而我,亦想如此!” “殿……殿下……您这话……”周真回过神,赶紧推阻“您是君,您……” “我知道!”白肃疆高声打断,随即又低低一笑,声音透露些暧昧“我都知道,我知道皓幸你亲我,我也知道,皓幸你喜欢我。”乌黑如玛瑙般的眼眸透出几分狡黠,几分宠溺“那现在,你想亲么?” 周真的脸霎时臊了起来,只觉得脸都发烫的在冒烟了。听了最后一句话,更是无地自容! “皓幸,等孤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之后,孤陪你回你的家乡可好?” 白肃疆看着周真,眼神坚定而真挚。 “周真,信我!” 因为我这一辈子,可能,只会这样的喜欢你一个人了。 周真的手兴奋又紧张的颤抖着,但他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出声。可是,那双乌黑的眼眸与温柔的声音像是有着一种迷惑人心的魔力。 “周真,信我。” “……恩。” 他在那一瞬间迷失,一声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回答就这样的,答应了。 …… 现任太子要为当初的太子白肃孝一事翻案!这事震惊了朝堂,在朝臣与太子拉锯了三天之后,白肃疆方松口,收回成命令。 “殿下,理好了。”周真看着手中写着墨迹的纸张,心中有些不忍。 白肃疆面无表情,但他微微颤动的手指却不经意地透露出他的情感,白肃疆看着龙案上的字,艰难地开口“为何会如此。” “唉……” “罢了,皓幸,将此书信,给丞相吧。让他来做决定。” 十二月十七日 当朝丞相沈勋与御史台周御史共同吃酒,后在送周御史出门后突发恶疾而故。帝甚悲,将此事交由太子监国处理,追谥号忠嘉,追封为静阳公。 周真怀揣着一份书信,上面只有四字,但他心中,却有太多的事情。白肃孝的死因如今明了,但却不可以大白于天下了,而这事,此生,恐怕也只有他与白肃疆二人知晓。 白肃疆摊开书信,上面仅有四字,一个贪,一个制,一个恐,一个悔。贪婪、控制、恐惧、后悔,前三个字造成了他皇兄的死亡,最后一个字,成全了他自己的死亡。 从周真的嘴里,他知道了完整的事情经过。他想要更多的权势,所以想 分卷阅读7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3 帝王业(H) 作者:轻侯歌 分卷阅读73 要控制自己的哥哥,可后来发现,白肃孝根本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因为他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的势力以及皇上的宠爱,所以,他设计让白肃孝死。然后,一手扶持自己,如若自己登上皇位,那么他就是有着从龙之功的大功臣,而自己也会更加的依赖他。 因为权势,所以害死了自己的亲外孙。因为权势,所以就算计了自己另外一个亲外孙十几年!可是,白肃疆却不得不念着他的恩情。因为,自己确实是靠着他,才能够在最初,那样的顺风顺水的度过。 十二月十八日 懿玄帝驾崩。封谥号明德孝仁恭勤皇。天下缟素,禁酒肉歌乐一月,若发现有违禁者,以抗旨不尊论罪。 公主白琬卿的婚礼押后一月。 十二月廿十六日 公主白琬卿受风寒再落水,又思及悲切之事,无求解脱,自缢身亡。 葬皇陵,追谥号凰敏惠荣公主。 二月初二日 白肃疆登基,大赦天下,改年号元新。赫楚炀封爵五品九等开锡男爵,食三百户,子孙后代三代不得入朝掌权为兵。周真封为二品四等次晋郡公,食两千户,兼任礼部尚书、崇文阁大学士。沈青缘为尚书令,兼任崇文阁大学士,邱方元为户部尚书,封四品邬嘉伯,其余各有封。 而唐锦成了皇后,苏凉成了西宫贵妃。这一点,也没有偏了白肃疆的心。 春雨绵绵 周真坐在椅上,神色极为认真的看着各地呈上礼部的帖子,熏炉内的龙诞香从镂空之处飘出缕缕白烟。 白肃疆就坐在周真的对面,用他的话来说,是赏雨、赏花、赏美人。 当然,赏美人是最多的。 这座公府是新起的,白肃疆闲的没事常会让周真接驾。如今这周家的周真可是皇帝眼前的大红人,而且又没有娶妻,上门为周真提亲的媒婆都不知道踏坏了多少的门槛。 “皓幸,行宫在修建了。今年八月,我们就能够回去。等我们回来以后,我就将那行宫赐给你当你家,怎么样?” 周真抬起头看着眼前对自己言语包含耐心的皇帝,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他也必须知道分寸,知道进退。“皇上,微臣不敢。” “不敢?”白肃疆终于开始发作起来“你到底是不敢接受朕赏赐的房子还是真的不敢娶妻?你也不瞧瞧今天是什么样的日子!媒婆从早上到现在都来了六批了!朕看着,还是赶紧将你纳入后宫才是正理!” “……万岁息怒。”周真放下笔,走过去开始给白肃疆顺毛“这也不是微臣能够阻止的事情不是?大不了以后微臣让门口的家丁都回绝说不见了就是。万岁又在这里跟自己生什么气?要是万岁倦了就回宫吧。听说岑娘娘怀孕了?” “是。怀孕有半年了。我居然才知道没多久。皓幸啊。” “恩?” “让那个岑东珠生个男孩吧。这样我就早早的立他当太子,然后我退位,咱们两个去你的家乡,儿孙们该干嘛干嘛,咱们也不拦着,以后,就我们俩,好不好?” “好。” 两人相视对望,暖意融融。 全书完 分卷阅读7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