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恩(H)》 分卷阅读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 《美人恩》作者:王水 古风香艳 《美人恩》第一回 孔雀胆1 秦敏诲突然死了。他刚刚二十岁,出身豪商,相貌俊美,而且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 秦家三公子是被赶早送炊饼的小贩发现的。虽然前夜是热热闹闹的元宵佳节,但天刚放亮那会儿,长安城街上却正经没有几个人。小贩名叫胡四,世代炊饼的营生,手艺好自然口碑好,年十六赶早他正按例往秦氏大宅送三十斤各色花样、刚出炉的炊饼。 话说开了去,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间难得一知音。这胡四家境虽不甚好,三十斤炊饼也没几个钱,但因著大公子秦昭阳亲笔题字书写招牌的恩情,即便是区区三十斤也值得掌柜亲自挑担送货。胡家祖传的炊饼外脆里糯、透著特殊的暖和劲,非要在出炉後半个时辰就著炒米茶服下,方才体会得到其中的妙处。 胡四自然是不能进对著大街的正门,他熟门熟路拐进後面的丰祥巷,担子刚过了第一道重檐,便瞧见秦三公子坐在金蟾石墩上,对著他笑。 秦敏诲的笑容懒然,上身著苏纱软缎夹袄,半披著一条貂皮金蟒,如若他不是寒冬腊月光著!。嘴角那一缕腥线倒也算不得十分古怪。 胡四只觉得一阵空空,半晌才发现腿子全都软了,炊饼挑子撂在一边,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麽的。 这年正是凤道三年,公主秋蕊方才坐热金銮殿上那台蟠龙椅,各种事物倒也做得有模有样。这娇生惯养的公主成为英明神武的女皇并非偶然,传说先帝最倚重的四大殿公首席,便是女皇入幕之宾绍阳殿。 这绍阳宫殿姓秦,三代之上是置办御用的盐商。秦绍阳年方二十五,六年前将文武双状元收入囊中,先皇对其宠爱有加,昵称之为“香公子”,从此不若同科发官外省或在翰林院研读,直接入住绍阳宫,拜殿公首席。武致刚则暴,文致丽则繁,秦绍阳入主此地,对此二者处理得游刃有余。 元宵夜春宵一度,大清早就得报胞弟的死讯。披上袍子从床上坐起来,一抬眼就看见了六弟秦柳。 “三哥昨个顽大了,死了也没有什麽奇怪。”十七岁的少年裹在白狐裘里,一双眼睛骨碌碌透著聪慧,“已经给胡四用了药,怕是大哥以後没有好炊饼吃,所以小六特来给大哥请罪。” 秦绍阳拢了拢衣襟,过於雪白的胸膛引来的眼神令他本能得不舒服。“胡四一家都靠他养活,你下手怕是太重吧。”腔子里的热血突突作响,好像要爆出来似的。“早知道……” “便掐死我,对是不对?”秦家老六仔细剥开一枚玫瑰酥,一屁股坐在绣龙墩,为自己到了杯茶。“既然大哥那时候饶了我一命,那便再饶一次如何?” 真掐死了又便怎样?因著三弟的性子,还不得发了疯的吵闹一番。 “把你三哥安顿好,明日我便告假回来。” 昨夜残留催情香人气一烘,烧起一室旖旎。作弟弟不知不觉红了眼,放下咬了一半的酥糖,直朝床榻而来。“求哥哥疼小六一次,我便回去好好安顿三哥。” 好大一个孽障!秦绍阳扭头看了看一脸春情的女子,又瞧了瞧粉白肉嫩的秦柳,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被点了穴道的女子一时半时也不会醒,但是眼前的少年更伤脑筋。他心中的忧愁浮现在脸上,使得清俊的容颜更逗人遐思了几分。只看得秦柳满心发痒,恨不得扑上去让大哥捅个高兴──正如,他在耳房里无数次偷见大哥对三哥那样一般。 秦氏大宅前後四进,爷儿公子住在第二进,与妻妾大丫环住的第三进中间隔了一窄小进。小进两侧皆是耳房,不够三两步宽,但因为大公子喜欢後窗一丛斑竹,便由仆人用小憩之处变作秦绍阳品茶斗棋之所。 只记得那时敏诲三哥不知从那里寻了个波斯合欢椅,刚说服大哥玩起龙阳道,却被小弟撞了个正著。秦绍阳那时已经二十岁,所阅男女何止百十,但看著秦柳那由惊转喜的样子,当下竟羞得惊了疯,过了半年多才能行人道。说起来这後面的事情,倒是靠了秋蕊这没主见的女人宰了七八御医方才弄出壮阳提精的药方来。 眼见秦柳一双眼睛涌著春情,大夏国真正的监国不禁心里冷哼了一声。“还不快去安顿老三!”他抬手撩开帐子,一双飞龙凤眼内恰是风气云涌,好不威严,“你也不小了,好好读书才对,这刘先生不是你喜欢的吗?难不成捅他屁股的事情已经做腻了麽?” 《美人恩》第一回 孔雀胆2 想到这里,又瞧见六弟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秦大公子觉得自己怕是要耐不住药性了。他意沈丹田,挡著腹下焦躁层层袭来,只怕旧病犯了惹出更大的乱子。小弟相貌虽好,如此骚情,早废晚废都好不到哪里去,如若不行的话,那就…… 秦绍阳这里思潮乱涌,秦柳也不是笨得看不出来。大哥是早就想杀他了,但寻不著因子,动不了手。 毕竟这掌家大哥是个干个小厮都要对方心服口服的主,这才让秦柳能耍个无赖就屡次从刀剑之下了逃了命来。 但今时不同往日,三哥就算能活转过来,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上大哥的身,这段日子自己再不动手,怕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机会了吧。“大哥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小弟帮您揉揉。”眼见那白脸上红潮涌动,秦柳怕是再怕那天威,也要试上一试。 他这边鬼算盘一打,那边秦绍阳自然就接收著了。只见他凤目一闭,不再往这边瞧上一眼,伸手就要解开床上女子的穴道。 如果此时不找个什麽泄火,只怕这屋子里焚的香会不答应。 他刚把手按上女人的腰眼,还不等下力,就见秦柳欺了过来。“大哥且慢。”外袍已经卸在地上,裹著粉缎子的身子愣是把秦绍阳往後逼退了半分,“就算是红袖招的花魁,也不过是个婊子。”秦柳笑眯眯的,脸盘桃花似的,“不如大哥抱了小六吧,小六以後什麽都听大哥的。” “孽障,滚开!” “三哥可以,小六也可以。” 徽县进贡的大床围了三面的花石壁,倒让秦绍阳无处可让了。春药的劲儿已然烧到了旺处,女人已经被秦柳踹下了床,就算跳下去也怕是来不及了。到了这个份上,做大哥的也只好瞪著血红的眼睛,再喝了声滚。 “没廉耻的东西!”身体里著了火一般,连喉咙里都活跟含了沙子。如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 若不是身後的石壁带来些许凉意,秦绍阳怕是要忍不下了。“不怕我杀了你麽?” “大哥这会儿杀得了谁?” 秦柳停下扑上来的势头,屁股坐在脚跟上,嘿然道:“三哥昨晚上下的是三倍的药,大哥就算想杀小六也要泄了火才行。” “你说什麽?” “三哥的药还不是我给他的?你当他是什麽好鸟?每半个时辰发作一次,非要过了三五轮才可以舒服,”眼见秦绍阳垂下眼帘,有松口的意思,秦柳也就和盘托出,“这药非要走谷道才能过得去,女人怎麽能行?三哥说……” 秦柳说得高兴,冷不防瞅见秦绍阳的眼里早已喷出了火。 “滚!” “大哥!” “滚!”秦绍阳恶狠狠吐出最後一个字後,白眼一翻,身子靠著後壁软了下去。 秦柳原以为大哥精通风月,定然不会如此没用。眼看著秦绍阳颓然倒下,一时间除了扑上去抱住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说起来秦柳和先生们玩得把戏也不过是舔舔弄弄,搞点媚药用几个祖器捅捅,就算爬上去玩屁股,也没将对方当作是个什麽人。 如今倒是称心把大哥抱在怀里,可惜秦绍阳进气没有出气多,眼见快是不行了。 秦柳咬著牙想了想,一把扯掉了秦绍阳仅存的深衣,取了玉石枕一裹,垫在大哥的腰下。“小六我本是要给大哥的,是大哥没本事……”他一边嘀咕,一边手下忙活起来。“若是日後怪罪小六,小六也没什麽错。” 床下的女子是红袖招的雨晴,虽然秦绍阳锁了她的穴道,被秦柳踹下地的时候还让踏凳撞了腰眼,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脸背著床,动都不敢动。红袖招的花魁在秦柳眼里不过是个婊子,在秦绍阳里也不会有什麽怜香惜玉。京师十条花街里弄,若论花魁还不要多少有多少。即便花魁的数目是有限的,但是等著做花魁的女子定是源源不断。 所以,当昨天被秦三公子接到这府里的时候,她就决定不论秦家公子让她做什麽都决不说个不字。即便如此,昨夜的一切还是让她面红耳赤,羞臊不已。先不论那秦三公子是如何花样百出,秦大公子是如何这般那般,把个千两黄金争来的花魁扔在一边,只顾两个人大行龙阳之好的男子做出来的事情怕是楼里的前辈大姐也会被吓著。 後来那三公子被叫了出去,方才才又下人说是死了。按照常人的反应,也该有些骨肉亲情,放下手头淫事才对。却不料这大公子只是冷笑一声,掉头点了自个儿的穴道就要来事。之後又来了这粉装玉琢的小公子,嘴里说的话吓死个人。 就算是楼里的姐妹自诩无情,也比不得这豪门子弟冷血冷肠。 她虽不敢动换分毫,耳朵却听得个真切。嗯啊呢喃,比那女子还柔媚几分,这小公子想是在操弄大公子的谷道,和那丰神俊朗的秦三公子干的是同样的营生。雨晴身为花魁,也颇知道些风月奇巧,侍奉过的京师风流也不下二十人,但昨夜旁观一宿,象大公子这种宁死不吭气的倒是一个也没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院子里还是没有人声,只有身後的大床咿咿呀呀啸叫不已。约摸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听见有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淡然道:“姑娘也瞧热闹了一整宿,怕是累了吧。”还有些稚嫩的声音透著疲惫,想是後来的小公子,“秦安!”有人在门外诺了声,推门走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照老规矩做,别让雨晴姑娘为难。” 那汉子抱著条薄被,连头带身子裹了雨晴,从腰带上抽了把刀出来,掉头就往外走。可怜这红袖招的花魁受了一夜的冷,还没有喘口气呢,便闷昏了去。 秦柳打发了看客,放下敞了一夜的帐子,继续趴在大哥身上发呆。秦绍阳人还没醒,阳物却在秦柳身子里精神万分。 三哥也真是狠绝贪心,用一分的药便可残了个教书先生,就算仗著大哥身负武艺,也不可三分齐下,只顾自己痛快了事。想到这儿,秦柳骂了声娘,挺直身子扭了起来。这麽又玩了几次,直到秦绍阳终於软了,秦柳才气喘吁吁爬下来。 “今天怕是上不了朝了,”秦柳浑身发冷,一把拉过锦被糊在身上,顺便把秦绍阳的身子也拉到怀里,“反正三哥死了,也没人回来叨扰。”他合眼欲睡,却怎麽也睡不著,怀里的身子还在发抖。 就算身为监国,秦绍阳在床帏之间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 《美人恩》第一回 孔雀胆3 过了三天,秦绍阳才能下床。几天里,秦敏诲的丧事已然安排妥当。 秦六公子年级虽小,办起事情来倒是毫不含糊。大块阴沈木打造的上好棺木,京师通草范家的顶尖通草花饰、鲁县的纸糊、江南丝的帷子,殉车殉马都已打理停当。另外秦三公子的三个侍妾也殉了去,也不管这三个还是处子之身。 眼见到了正午,为了丧事大清早出门的秦柳方才回转。他刚跨进大门,就有小厮传了大公子的话说要立见。秦柳自然不能怠慢,他先拐到灶房取了药,然後径直就朝秦绍阳所在的西暖阁而来。 掀开棉帘子,就看见丫环小琼臊著脸从胡床上蹭下来。秦柳也不瞧她,径直朝旁边的绣墩走去,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哥好些了麽?要不要再找胡大夫来瞧瞧。” 秦绍阳横踞在胡床上,手里卷了本书,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六弟。自打醒来就一直被打扰,先是宫里的人,紧接著便是同僚好友,最後连那个人都跑来看热闹。 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除非秦柳又闯祸了。 “胡大夫倒是不用了,”平板的声音兴许也有魅惑众生力量,但在秦柳听来却是杀气腾腾:“老三的事情,你心里清楚!” “不知大哥说的什麽事?” “六弟做的好利落,还有什麽要殉了去麽?”喘气还是不顺,绍阳接过六弟递上来的药茶。他眉眼冷冽,面目还少有些浮肿。 “大哥说的是那几个侍妾的事?”秦柳从不知道这几个区区侍妾也能让大哥发火,在他的记忆里,大哥的手段可不止如此。“三哥玩坏的小官也不止三个,大哥难不成这次会为三个女人责难小六麽?” “装什麽糊涂!”瞥了秦柳一眼,秦绍阳轻轻哼了一声:“老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连仵作都不用就准备埋了了事麽?” “大哥怎麽会这麽想?他可是我亲三哥啊!”秦柳声音腻腻的,笑眯眯地辩解道:“难道大哥就忍心让仵作乱动三哥的身子麽?大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 哥就不心疼?” “秦家子弟也知道心疼是什麽麽?” “大哥……” “有话就快说,明天我还得进宫。” “还有四天就要送三哥,不知道大哥是否回来?要不要准备辆车子,好省力些。” 秦柳搓著手,只敢把眼放在秦绍阳手上的茶盏上,虽然三天前春宵玩过了,他还是怕秦绍阳的。 秦绍阳的心思却与他不同,虽然对这幼弟嘴上厉害,想想诺大的秦家只剩下骨血相连的,也只有自己和秦柳了。无论如何要把麻烦压下去,少不了还得使那个法子。 想到这里,秦绍阳不禁长叹了一声。老三死了,丧事再怎麽排场也是无用。想著想著,竟然出神了去,连秦柳走了都没有发现。 秦柳送来的药茶颇有些催眠的效力,秦绍阳用了後迷糊了几个时辰,醒来已然入夜。秦安早已领了小厮把照月白牵到暖阁下的院子里,就等著他进宫。秦绍阳著了胡衣,配了宝剑,刚跨马出了大门,就看见那个人站在五十步开外对他微笑。 “司徒大人。”停了马,秦绍阳飞身而下,大步走到那人身边。一脸的笑意,花儿一样。“老三的事情还请高抬贵手,小六还小……” 被称作司徒大人的年轻人笑意宛然,一双眼盯著秦绍阳的脸,轻声道:“你就那麽肯定麽?过了这许天都窝在老宅里,可是想死我了。你家老三可真是乐得其所,换了我,是否也可求死若此呢?” 秦绍阳脸色一沈,一把推掉伸过来的贼手,“司徒章,发疯也要寻个地方!” “哟。不乐意了啊。莫非我不如秦老三来得有趣麽?”被拒绝的麒麟殿君司徒章也不生气,只是嘿然一笑,转身解下坐骑,“今夜不用进宫了,我们找个地方乐乐去,有事情跟你说。我的秦大人啊。” 《美人恩》第一回 孔雀胆4 司徒章在前领著,秦绍阳在後面跟著,拐弯出了巷子就来到了东西四横街上。这东西四横街榜著横穿京师的大河,一头接著朱雀街,一头连著流金坊,最是个热闹的所在。现在天不过黑了没多久,两边的饭庄店铺正是夜里极热闹的。 秦绍阳的照夜白是西域宝马,比寻常的马大一圈,在夜色下也是雪一样的白。司徒章的马却寻常的紧,两相一比,就有识货的豪杰当街品头论足起来。这麽三三两两一停,本就不宽额横街上竟有些走不动了。开始秦绍阳并不著急,直到胯下的宝马不耐起来,他才略微有些焦躁。 照夜白本是战马,性急火大,如若惊躁起来,怕是在这繁华之处会闹出祸事来。他用眼看向司徒章,只见那人早就把马撤到街边,抿著嘴在那儿看戏了。若在平时,秦绍阳倒也应付得来,只要把马停住即可,但现在秦敏诲身死之事早就传遍了京师,若秦大公子在闹市里停久了被人认出来,一时半刻恐难脱身。 正在此时,一阵骚动从百步外传来。秦绍阳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一处妓馆里冲出一帮大汉,为首的三十多岁,身形魁伟,他左手扥著一名锦衣少年,右手攥成拳头兜头就打。一时间惨叫声怒喝声乱成一团,好不热闹。围住照夜白的人群被吸引了过去,就这麽著,秦绍阳便脱身出来,将马匹後转慢慢移到司徒章马边,停了下来。 “好个脱身的法子,那妓馆里的妈妈难道是你的相好不成?” 司徒章的话语虽糙,但好好的妓馆里突然冒出打人的事情,也不能不说突兀。不等秦绍阳答话,司徒章一鞭子抽在照夜白的屁股上,一抖缰绳往流金坊而去。两人过了流金坊,到相识的大户换了寻常的马匹,穿了大悲门转眼就到了城外的大道上。 两人一路无话,又行了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大庄园前。进庄园必定要过一架木桥,马蹄敲击木板的声音刚起,就有十几个小厮举著火把前来相迎。司徒章大剌剌催马前行,秦绍阳倒是留了个心眼观察那些小厮。只见他们个个细皮嫩肉,年纪不过十四五,即便如此,举著火炬跑在马後连个粗气也不喘,个个都象是练家子。 等到进了大门,又有十几个劲装汉子来迎,每个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壮小夥子,眉清目秀、体格不俗。不用看这宅院其他,只要瞧瞧这些下人,秦绍阳心里多少已然有数。 这庄园的主人非豪富即大贵,否则怎麽连用人都这麽不俗。秦某人不动声色,司徒某人似乎也没有打算过早多嘴。直到走到大四合院里,他才嘱咐道:“进了这屋子断然不可假正经,否则会被他人取笑了去。”见秦绍阳并不接话,司徒章便微笑道:“钦天监说今夜会有大雪,正是极妙的时候。我特约君前来,也算共度良宵,只望切莫相负……” 司徒章话音未落,便有大汉从内里掀帘出来,大笑道:“司徒公子忒不爽气,带得如此美人前来,还唧唧歪歪说个半天,徒让兄弟们等得心焦。” 这大汉巨大无比,比常人高两个头,肩宽体厚,加上漆黑的缎子大袍,活像一头大狗熊。他也不顾秦绍阳目光如冰,只顾美人美人的穷叫。端得可气的是,先前刚露出点羞涩的司徒章如今也露出无赖的笑容,好像很同意这熊人所言。 “耶律大爷说的是,我这秦兄弟可是京师少有的貌美,只是若被他咬上一口,就算你真是熊也要去掉半条命。” 司徒章说得虽是真真假假,那耶律大爷倒像是被唬住了一般。 “司徒兄弟,莫非这就是那个秦……” “你当是谁?”司徒章笑得越发无赖,“明明告诉主人来人是谁,没想到耶律大爷居然不知道。” 听司徒章的话,这里的主人已然知道自己即将来访,再听者熊人的口气声势也并非普通粗人罢。秦绍阳站在当地,拿眼瞧这那壮汉,心里琢磨。这人身材巨大,又姓耶律,虽然粗些,走路说话倒也有条有理,再看他脸上一道伤疤从左到右,把个大脸一分为二,凶恶又有威严。天下之大,仿佛只有一人可与之相应。 想到这里,一丝微笑爬上秦绍阳的脸,显得他面目越发妩媚起来。“大辽部的耶律狂狼世子,不想在这冬夜相遇,正是秦某的荣幸啊。” 刚才还冷然如冰,转眼间就如春风拂面。那巨汉看著竟然呆了,心里先骂了声娘,随後由深深叹了口气。这辈子完了,要被这南蛮子吃定了。心念一动,话也软了下来,虽贵为大辽部的二世子,耶律狂狼也狗娘养地被打动了心。 “俺正是狂狼,”右手抚胸,行了个大礼,“早闻绍阳殿公美如三月春风,如今面见,果然耳闻不如一见。”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 与其说是三月春风,不如说一年四季都不过如此美豔吧,一边说著大实话一边直骂自己没出息。这种时候应该久仰久仰,如雷贯耳才对,怎麽张嘴说出来的,又是句句色词,完全没有道理。 不想秦绍阳只是一笑,并无不悦之意。司徒章在旁边看了,也只道耶律狂狼不会应酬,却不知这大汉是真痴,秦绍阳的脸一露便把他的魂儿都赔进去了。 “今夜是朋友相聚,世子不必如此客气,请随意些才好。”司徒章大步走在前头,先撩帘子进去,後头是耶律狂狼让著秦绍阳,也跟了进去。 房内烟雾妖娆,奇香扑鼻。秦绍阳模模糊糊看见几个人靠坐在对门的软榻上,挤成一团不知道在做什麽,直到听见少年呻吟,方才明白过来。再看那墙边的高架上,隐约吊著几个人,旁边传来男子的嬉笑声,闻其声气便可知道所论并非正经之事。 回想起司徒章提醒他莫要假正经,秦绍阳心里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美人恩》第一回 孔雀胆5 这聚会是有个讲究的名儿,曰:品桃宴。先是由京师的文人狎昵小官而来的品花聚会,後来连武人商贾也腻进这雌雄莫辨的风月场,玩起戏子小官来。 秦家老三生前最是爱弄这调调,无论是江南的嫩雏还是西域的碧眼儿,只要被秦敏诲瞧上,就算花上万两黄金也要抱回别馆亵玩。长则三五个月,短则一两天,玩过便换新的,乐此不疲。後来玩腻了小官又开始寻思二胰子,直到把个肚子弄大了,也没见有收敛的意思。 秦绍阳劝也劝过,骂也骂过,不想这老三横起来就连他这个作大哥的也压不倒,临了还被诓上了合欢椅,成就了一番囫囵事。 不想老三还好,一想起老三,秦绍阳觉得又有些气短,乏劲一股脑子上来,脸立马变得煞白。幸好房里燃著息南香木,烟雾缭绕,司徒章也只顾著自己走路,不曾回头看。秦绍阳身子虽软,但是仗著少年习武、又有带病打仗的经历,倒没有露出什麽怯来。 这屋子比外面瞧上去要深,除了进门的一间,过了合欢门又是一间。这见也是靡靡茫茫,除了一条板桥,下面是冒著热气的池子。娇媚呢喃之声自烟气中升起,缠绕著过客的耳,酥酥软软好不销魂。秦绍阳隐约知道这屋子里是什麽用场,秦老三曾说在热泉池子里行事比干著做要爽利许多,若捅得得法,只怕那情挖骨刻髓不会相忘。 老三已死,尸骨未寒,言犹在耳,人事皆非。 秦绍阳只低头想事,不曾发觉已迈入第三进。这第三进端的是豪华雍容,胡乐嫋嫋。两名舞妓在中厅起舞,臂若游蛇,腰若纨酥。司徒章引著秦绍阳往胡床上让,却被著绿的舞妓把秦绍阳拦了去,拖到舞池中心翩然起舞。那著红的也不示弱,扭到胡床前,将身坐在司徒章怀里,玉臂一环搂住便要亲嘴。 耶律狂狼也不知道何时离去,只留下舞妓和两人在房内盘桓。 秦绍阳本非情种,先前无论对男对女都是兴趣寥寥。自从在秦敏诲身上著了情,对女子更是意兴阑珊,况且三日前险些纵欲弄个脱阳,如果不是司徒章盛情相邀,他都想推开这舞妓倒下歇著了。 那边厢司徒章把红衣舞妓搂在怀里,手在美人身前捏玩片刻後,笑道:“这都是调教过的碧眼儿,滋味甚好,”他捉住红唇亲了个嘴儿,接著说:“若非知道你的喜好,章怎敢把你带到此处?不信你看。”他用手分开舞妓腰上的珠帘儿,露出粉粉的鸡头,又一把撕了小袄,露出平坦的胸。“这尤物是西域波斯的种,养了就是用来耍的,最是尽兴可人。” 他不说还好,话一出口,就看见秦绍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四殿公年纪都轻,除了重盛殿姜重已过而立外,礼光殿文散生、司徒章和他秦绍阳都不过二十来岁。先帝也曾表露过要在四人中选配公主,若不是遇刺之事来得突然,早该有人陪伴女主身边主持天下了吧。蒙圣恩如此,司徒章却堂而皇之养小官,还引了同僚共玩,怎麽能不叫秦绍阳生气。 “司徒忘了先帝托嘱了麽?” “那是什麽,我倒不知。”司徒章早已扒光碧眼儿的衣裳,捏弄乳首挑逗起来。“我可比不得你,对那些老鬼的脸色视而不见。边境的那些鸟人可听你半句麽?朝里的老鬼又何曾把我等放在眼里。” 秦绍阳知他说的不错,也不好反驳,只好返身坐上另一架胡床,任那绿衣碧眼儿斟酒递上,靠在边上伺候著。 司徒章又说:“这大夏也三百多年了,好歹也对得起开国的老皇爷了罢。俗话说的好,无根树自枯。如今这女皇临朝,其他男嗣半个全无,让四殿公全当妃子陪进去,也不是他老皇爷的嫡血了呀。” “虽说如此,当今陛下也是老皇爷嫡血。” 这话只引得司徒章一笑,他手上想了用些气力,弄得怀里的碧眼儿哼了一声,鸡头冒了点水儿出来,脸血一样的红。“嫡血算什麽东西?”他粘了水儿嗅了嗅,将手指塞在怀里人的嘴里搅和,“传说先帝也是有那麽两个私生小子,最後还不是给当今太後给找茬摔死了。掉在地上,也是红里吧唧一团烂肉,有什麽了不得的。”嘴里说著这样的言语,吓得怀里的碧眼儿一凌,又有水儿泻出来,白白地喷在地上,斑斑点点,甚是可怜。 这麽一来,那绿衣的碧眼儿也耐不住了,他往秦绍阳身边靠了靠,攥著下襟,怯生生的模样。若换了他人,就是铁石心肠也早已软了,可叹秦绍阳一心在司徒章的话里,全然不顾身边小人儿痒得难受。直到那碧眼儿挨不住心痒,哀叫出来,他才伸出手扯过来抱定。“你这是用了药吧,想不到自诩风流如你,也落这种俗套。” “不用药怎麽行?”司徒章也觉得此时讨论国事甚煞风景,既然秦绍阳转了话题,他也乐得顺过去,“这些小东西本就是用药养的,若不用也不会象雌儿一样这麽可人。”见秦绍阳并无淫意,便从锦盒里取出一对儿脂玉玩意,小阳物似的,递给秦绍阳,“你若暂不用他,只管塞进屁眼去,让他舒服会儿,免得憋死了可惜。” 秦绍阳依言做了,任那绿衣碧眼儿枕在膝上卧倒,便靠在胡床上看司徒章行那龙阳之术。这司徒章真不愧为京中好玩好淫的翘楚,模样风流不说,玩起小官也颇有心得。那伪雌儿被弄得娇喘连连,求生求死皆不得,狗一样央主子操弄,眼泪鼻涕、血红雪白的下来,弄了好一会子。直到秦绍阳乏得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 睡过去,司徒章还没有停的意思。 听到微鼾声起,司徒章立马停了下来。他把碧眼儿一推,把阳物抽将出来,仔细用帕子抹了,翻身而起。“居然睡了过去,好生无趣。”他踱到秦绍阳身边,仔细瞧了瞧,俯身欲亲,又停下来。半晌叹了口气,招手让门口的小厮进来伺候。“这屋里莫要让人进来,扰了秦大人当心你的小命。” 时届子时,热泉池子已空,想是客人已然滚到暖阁炕上歇著了。前屋也鸦雀无声,琉璃窗外积了雪,白白的,就连架子上吊著的嫩雏也睡了。司徒章撩起棉帘踱到外面,见那耶律狂狼叼著烟管,闷闷吸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世子还没有歇下麽?”司徒章拢了拢袍子,轻笑道:“那人可不是寻常的雌儿可比。你莫看他瞧上去香甜,其实却是要命的毒药。” “俺没那个意思!”耶律狂狼低声辩道:“这京师大名鼎鼎的孔雀胆,谁有胆子招惹。就是司徒大人你,不也只有瞧的份麽?” 司徒章知他方才躲在外面偷看,也不方便生气,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了。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1 到了卯时东边的永泰门便开了。不等门官招呼洒扫,就有十几匹军马飞进了城门,扬起阵阵雪雾。几个老军躲闪不及,险些被撞个正著。最老的那个正要破口大骂,却被姓赵的门官用手止住,其意自不待言。 这些军马清一色的菊花青,裹著镶红边的黑马衣,马上骑士虽片甲不著,却个个身佩宝刀,背背良弓,精悍异常。跑在最前的马匹更是不凡,只见它蹄大如碗,浑身乌黑,额佩银铃,金鞍皮挂,恰如天马下凡,乌龙出世。 这一骑人奔进小校场,便分了两路。为首的那个和随驾从南边穿出,余下的十几骑纷纷下马,到行营交接去了。单说这离群的两骑,出了小校场便上了朱雀大街。这会儿天刚放亮,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只有铺子里跑街的小厮在路上晃悠,即便如此,马匹上了这通衢大道也不可放了缰绳撒开奔驰。 “文大人怕是还没有起床吧。”随驾的年纪不过二十多,长得俊秀得紧,他背著个皮囊子,用手绕住缰绳,笑道:“爷这麽早就闯进去,怕是不太方便。” “什麽早不早的,那夜猫子此时理应还未睡下。况且我几天前放了信雀,他该在府里等著才对。”应话的那个身材高峻,三十挂零的年纪,一件军氅穿得威风凛凛。“你若不信,再打个赌如何?” 听说要打赌,年少的随驾切了声:“爷又说什麽打赌,上次那对明珠还赖著呢。” “真有此事?” “那还有赖的?” 一路说笑而来,眼见就到了一座大宅门前。那年少的先下了马,推了边门进去,一会儿就有管家小厮出来相迎。年长的骑士踩著马镫下了马,解了军氅交给文府小厮,带著随驾直往後堂而去。这文府他已来了何止上百次,在门口的那番左派只是扮与外人瞧的,一旦进了内府,便无须多装模作样,只管顺著熟道进去便是。 两人踏进上房,走到里间,只见成山成海的书籍竹简堆了满屋,比上次来访更乱了十分。诺大的书案後坐著个清冷的美人,正翘著脚捻著茶,皱著眉头想心事,连进来两个大活人也没有觉察。那模样甚是撩人,弄得那年长的站在门口,真是扰也不是,不扰也不是。 “爷你说的不对吧,文大人在做白日梦咧。”年少的随驾嘿然笑道:“不知道这次又梦见哪个混账王八蛋……” 笑著笑著倒把文散生的魂给招回来了,他眼珠子一转,薄唇一撇,佯怒道:“你个轻薄的解小剑,胆子越发大了,两个尊卑都没有了麽?”话虽刻薄,眉眼却是笑的,“姜大人你也真是,连个亲兵都如此这般放肆,日後娶媳妇纳妾还不给女人们治死了去。” 这边厢两人一唱一和,甚为高兴,那边姜重已然困倦万分,快不行了。他拣个没书的地方坐下来,看著解小剑打开皮囊取了花,帮文散生插在案上的花瓶里,粉粉白白甚是好看。这花有个雅名,换作干枝梅。聚生於沙海边缘,草场颓乱之地,秋日开花,采来干制便可胜放许久,虽死犹生。 姜重长驻边疆,这花也不是稀罕物件,若不是文散生写了书信来讨,也不必千里迢迢让解小剑背来送上。作军的讲究的是大漠风沙、革裹尸还,要是死的时候不好,也免不得用火焚了身,灰还故里。这干枝梅死而不腐,妖妖娆娆,多少有些不吉利。 “这花雌儿似的,有什麽好。”看著文散生笑得眯了眼,得了宝似的,姜重皱了皱眉,“你好歹也是殿君,尊贵的人儿,怎麽偏好这种土花野草。” “即便不好,你也不是带了来麽?”文散生放了花,走过来坐在江重膝上,笑道:“昨夜被皇上招进宫,还跟她说这干枝梅的典故呢。”他也不管解小剑还在边上,伸手便环了姜重的肩,“若你这般大丈夫自然觉得这花土气,我们这些个红颜薄命却喜欢得很呢。” “这叫什麽话!什麽红颜薄命!你怎麽可如此自轻自贱?” 文散生轻叹一声,“不知不觉一年已过,你还是那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说罢,他伸手解了狐皮小褂,将身贴过来,幽幽道“让我等了一年一夜,还对我如此凶神恶煞,好不让人伤心。”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2 姜重哪里见过这架势,他虽与文散生私交甚好,但也不过“甚好”而已。方才他坐在膝上,也算不得什麽,如今一副宽衣解带的阵仗,倒叫姜重不知如何是好。他虽身高力大,但将那力气用来推开文散生,以那纤细身条,定弄个骨断筋者,闹出个好歹来;若是顺势从了,脸面上过不去不说,坏了两人的情意可怎麽得了。姜重情急之下,昵称冲口而出。“生儿,你且放开,有话好好说。” 文散生一愣,拢了衣襟直起身来,捉了姜重一只手臂,轻笑道:“姜大哥好生扫兴,叫什麽生儿生儿的,你当我还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麽?” 姜重任文散生抓著,只是不语,他心中本就对文散生有万千的愧,任他怎麽说也只是一贯装聋作哑罢了。这模样文散生可是见得多了,心里明白得紧,姜重也就在他这里一副缩头乌龟相,跑到外面去便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大丈夫,英雄豪杰地很呢。 两人这边大眼瞪小眼,那边解小剑倒有些耐不住了。他假装清清嗓子,踮著脚溜到门口,把那棉帘子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 一掀便要出去。不想此时外面突然冲进个人来,差点把他掀翻在地。那人家丁打扮,贼眉鼠眼,似那耗子成了精一般。解小剑刚要反手搡他,却听见那人公鸭般叫起来:“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小校场死,死人了。” 姜重认得这人是文府的跑街,浑名耗子六,最是尖酸油滑、消息灵通。文散生常遣他去做不太方便的事儿,所以可以进得书房,不必通报。 “你且慢说,不要著急。”文散生坐在姜重膝上,没有下来的意思,“什麽人死在小校场?如何死的?校场卫戍的人又是如何说的?姜大将军在此,你可要仔细说说才是。” 那耗子六这才瞧见姜重,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仿佛见了鬼一般。 直到文散生等得不耐,又问了句,他才匀了口气,一一道来。原来耗子六早上领命去小校场收文,不想却遇见一桩血事。十几名校尉被砍了头扔在马厩里,另有切了四蹄军马十几匹,也被撂在一边等死。耗子六是喜欢寻热闹看的,他揣了文书去瞧新鲜,见那黑色马衣便险些晕了去。 流火黑装是神机军特制的马衣,统率这队悍骑的便是姜重。 “老爷,大将军,您二人可不知道,那个惨哟。”耗子六说完,不敢去看姜重的脸,把个耗子眼瞧著文散生,眨巴眨巴著,意思是老爷您看该怎麽著才好吧。 文散生方才还留著笑脸,待到耗子六全撂出来,竟显出些许慌乱来。“这事来得突然,姜大人你看如何是好?”他从茶柜上捻了个芝麻酥,递给姜重,软著声道:“这事京里自有人查办,许是到了夜里就有结果了呢?你先消消火,好麽?” 姜重板著个脸,不说话,一双眼深潭似,冰凉冰凉的,瞧著怕人。过了半晌,他竟露了笑,对呆在门口的解小剑吩咐道:“去厨房拿些酒菜来,我要和文大人聊聊私事。散生,”又把手按在文散生的手上,“昨个赶了一夜的路,乏得慌,烦你作陪吃吃酒、说说话,不知意下如何。” 解小剑心里喝了个彩,这姜重果然是见过大生大死的主。祸事明明是冲著他来的,暗里还藏有万分的凶险,他却能镇定自若,留在这儿吃酒说话,一派生死不计的模样。他正想著,就听闻散生道:“既然大将军不急,那小弟就陪哥哥喝几杯,若是不胜酒力,还请体谅则个。” 姜重一笑:“原也没指望你和我这粗汉一般酒缸似的,喝酒便是。”说罢把酥剥了,丢进嘴里,只管和文散生说起不相干的闲话来。 解小剑领了命,和耗子六一起出了屋,正准备往厨房去,却不妨被耗子六一把捉住。“你家爷是大英雄、大豪杰,小的心里佩服得紧”,耗子六拽他到假山边上,小声道:“那是边疆的事,回到这京里,怕是变成风箱里的耗子……” 话未说完,解小剑便甩了他的手,怒道:“你个龌龊货,也敢说我家爷是耗子,什麽东西!” 说罢瞪了耗子六一眼,走了。到了厨房,正赶上大清早没有现成的剩菜,解小剑也不客气,立马吩咐随便准备几个小菜,就算是炒鸡蛋花生米也行。 厨子在那里切菜起灶烧热水,解小剑等著等著心里就开始犯嘀咕。那耗子六虽然是个阿臢厮,也不是纯粹泼皮,方才那句话好像透著什麽不吉利的意思,让他觉著百爪闹心,甚为不安。好不容易等到厨子置备齐了,他便夺了托盘回到书房。 仆一进屋,只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扎在房里,手上皆是明晃晃的兵刃。解小剑心中一凌,撂了托盘要抽匕首,却被人从身後拧住,把头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什麽人?竟敢…….”话未说完,只听得有人软软截口道:“也不对姜大人的亲随客气点,不怕日後剥皮抽筋麽?” 俏生生的调儿,阴阴的,透著娇媚,赫然是文散生。解小剑心里一沈,拼著劲儿抬起头,只见文散生正趴在姜重身上,笑颜如花。“你家爷等不得酒来,已然睡了,你也歇了吧。” 解小剑只觉著脖颈子上狠狠挨了下,接著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3 再张开眼已经换了地方,臭烘烘的,满地的草。这屋不大,也就十来步,墙角搁了条破凳,有个老头在那儿瞌睡著呢。解小剑扭扭脖颈子,生疼,再动动身子,便听著!啷啷的响。他这边一动不要紧,把那个老头从囫囵觉里闹醒了。“哟。贵人休息好啦,俺给你弄饭去。” “这是什麽地方?为什麽锁了我?你……” 老头儿也不回头,一边走一边摇头道:“啥也别问,俺啥也不知道。你就乖乖歇几天,别太欢实,闹进天牢可不好吃。” 天牢?解小剑“哎”了声,追问道:“我家大人怎麽了?也关在这儿麽?” “不是说了麽?天牢!”老头关了门,临了补一句:“姜家被灭了九族,你家大人也进了天牢了。这是什麽世道,大富大贵有个屁用。”几句话说得解小剑傻了眼,姜重接旨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怎麽突然就被灭族了呢? 就这麽呆了几天,来了个人。二十来岁的年纪,套著紫貂皮大氅,靴子是顶贵的波斯羊皮筒子。那人伸手就把门上的锁扽下来,往边上一摔,稀里哗啦。“这文散生真是抠门,连个精铁的锁都舍不得。”接著他一脚踹了门进来,蹲在解小剑身前只是笑,“怎麽?当了两年的亲兵连本都忘了,见面连个笑脸都不给了麽?” 解小剑只是拿眼瞪他,也不说话。来人解小剑是认得的,算来相处也有十来年,这厮幼时便是嘻皮赖脸、胆大包天,大了还是副泼皮相,没什麽长进。若不是这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出身是一等一的富贵,说不定早就成了泼皮无赖的头目,横行街衢了罢。 他不说话,来人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瞧他,耐心好得很。 “这是何处?”耐不住地,还是解小剑。 “文府地牢。” “你怎麽在这儿?” “文散生下贴告诉我的?” “你想怎样?姜重又会怎样?”问到这儿,解小剑的口气已然有些软了,他抵不过那笑意浓浓的德行,况且日後非要偏要倚重来人才行。 来人笑意更浓,狐狸似的。他伸手捏捏解小剑的,把个身子逼过来似要亲嘴。解小剑往後一缩,再拿眼去瞪他时,却发现那人已飘到破凳那儿坐下来了。他居高临下,收了笑脸,言道:“你的事我管得著,姜重的事我可管不了…….那文散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 生可是比我狠上何止千万,你就忘了姜重吧。” 解小剑心里一寒,来人手段如何,他是清楚的。所谓昨日之事东流水,明日之事未可知。留在这文府地牢定然没什麽作为,若是出去兴许有些办法。“带我出去便可!”忍字头上刀一把,解小剑也不是不能低头的主:“你想如何便如何!” “看来你在姜重身边没白呆,说话也中听了许多。”话音未落,那人已褪了大氅过来,伸手便断了镣子,切豆腐一般。“我自不会让文散生玩得过分,你且放心了吧。”说著用大氅裹了解小剑,横抱起来,“好歹你也算是我弟弟,被人这麽撂在地牢里,岂不是抽我的脸麽?” 解小剑臊了脸,却不挣扎。来人轻车熟路地出了地牢,穿过院子出了门,早有挽了骏马的车子等在外头。那车夫还是解小剑认识的那个,看著他只是笑。上了车,落了帘,那人才松了手,把解小剑按在软榻之上。“咱们这是回家给老的请安,还是到麒麟殿去呢?”边说边把大氅盖了解小剑的身,也不管是不是碰了他的宝器,“骨肉俊逸如此,去了奶气,越发招惹人了。不妨与我去麒麟殿混几日,亲热亲热如何?” 如此过分,解小剑哪里还忍得住。他甩了伸过来的贼手,喝道:“好个不要脸的司徒章,竟如此无耻,小心我告诉爹爹去。” 话一出口解小剑就後悔了,他看见司徒章的眼神蓦的黯淡下来,笑容也消失了去。直到帘子外的车夫低声问爷咱们去那儿,司徒章才开口道:“我饿了,去太白醉。” 太白醉是个小酒楼,门脸藏在不起眼的巷子里,桌子板凳油光!亮,泛著菜汤味儿。解小剑和司徒章坐进楼上的雅座,窗下便是大运河,河上船上已经掌了灯,星星火火甚是热闹。掌柜的亲自上了酒菜,便不来叨扰。司徒章一杯接一杯喝,瞧都不瞧解小剑,只把他撂在一边,独自叨著冷菜发呆。 等到河上的灯都黑了,司徒章才站起身来。他的脸被染成桃花色,眼睛却璀璨如星。“你知道麽?”他吐著酒气,身子好像风中飘萍,“你的爹爹已死了,被我杀的。”解小剑看著司徒章的脸,知道他说的不是醉话,只是他能等这麽久才动手,倒让解小剑觉得奇怪。 “你终於厌恶那种关系了麽?”解小剑道:“还是爹爹他先厌倦了呢?”司徒章没有作答,他对解小剑做了个懒洋洋的笑脸,翻出窗子,不见了。 窗外的运河一片漆黑,乌云遮蔽了明月,连星星都没有。这运河白日里浊浪滚滚,不知沈淀了多少肮脏之物,夜间更是凶险,传有食人怪物隐藏在岸堤淤泥之下,只等活物落水。 解小剑趴在窗边瞧了许久,也未见司徒章浮上来,耳边厢只听得三声更响,闷闷的,好像要下雨了。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4 冬雨来得甚是突然,秦绍阳刚进了宫便遭了雨淋。他被困在御花园的小亭里,眼见著一架紫藤遭雷起了火,被雨浇得劈啪作响,半天都不熄。诺大的御花园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夜风夹著雨,吹透衣裳,钻进骨头,凄凄冷冷,好不恼人。 几天前接到司徒章留的口信,说是文散生参了姜重谋反,怕是要诛九族云云,未成想他刚遣了人去打听,便得著三千余口曝尸校场的消息。 三千余口的血染红了小校场的砂,秦绍阳望著电光纵横的天,像是听见了灭天的声音。冬至过後,杀人不祥。他想起文散生那修长绵软的手,怎生作得下这等事呢? 秦绍阳正想得出神,冷不防有个声唤道:“秦大人您在这儿哪,可让奴才们好找。” 秦绍阳一瞧,原来是太监总管赵公公带了群小太监立在雨地里候著呢。“今天不是司徒大人的班儿麽?莫非他不在麒麟殿麽?” “司徒大人不在宫里呢,就算在宫里,皇上也就惦记著您呀。” 赵公公招呼小太监扛了椅过来,笑脸象、 波斯进贡的菊,“爷您还是别问了,快去吧,否则要出人命啦。” 话已至此,秦绍阳也不便推辞,他坐上抬椅,便有华盖跟了上来。一行人匆匆穿过御花园,去的竟不是寝殿的方向。秦绍阳是什麽人?怎肯被几个阉奴耍著玩,於是他当下就沈了脸,跳下抬椅不走了。赵公公先提了袍子跟上来,没等秦绍阳问,就抢先道:“爷您别生气,皇上让您先去个地方瞧瞧,到时候您要是不痛快,可别怪老奴我啊。” “什麽地方不能等天亮了去瞧?这天忒冷,公公请自便吧。” 他转身要走,就听得扑通一声,那赵公公已经跪在地上了。再看那些个小太监,也劈里啪啦跪了一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哎哟我的爷爷啊,求您今天就去吧。若到了明日,不但姜大人要死了,我们这些个可怜人也得陪葬啊。”秦绍阳脸色一寒,一双眼睛冰封似的,瞧得赵公公差点瘫在地上。即便如此,老太监还是攥著秦绍阳的裤腿不肯放手,“瞧在我伺候先皇几十年的份上,爷爷,您就救我这老东西一回吧。” 秦绍阳冷冷一笑,他本就瞧不起这些阉奴,他们的死活自然也与他无关。“赵公公,”他抽了裤腿,看著爬到在地的老奴,道:“你只说地方就可,不必跟著去了吧。”事关姜重性命,想是要去天牢吧,带了群罗里罗唆的太监,象什麽样。 赵公公抬起头,看著雨幕中的那张脸,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穿著白袍被送入宫禁的少年,“秦大人还记得冷宫怎麽走吧,文大人就在那儿等您呢。”一道霹雳划破夜空,映了秦绍阳的脸雪一般的白。赵公公从地上爬起来,躬了身子小声道:“皇上说了,要是惊了您,就要我们的命。”他伸出手,拉著秦绍阳的袖儿,“所以还是让老奴陪您去吧,就像十五年前那样,好麽?” 秦绍阳没再说个不字,他默默上了抬椅,象是变了个人,就连赵公公把氅子脱下来盖在他身上,也没有拒绝。随从的小太监打心眼里犯嘀咕,他们不知道赵公公用了什麽法子就把秦大人给降了,只当是姜还是老的辣。 大夏的冷宫本是前朝禁苑,自从十五年前遭了祝融,也没有人去修葺。这里白日里也没几个像样的活、人,到了夜里更是因这残垣断壁鬼蜮似的!人。一行人刚过了岗,便听得有人哭叫,那声儿像是个男人,却因为调门古怪显得凄惨;这边刚停,又有个女人大声喊叫皇上,赵公公马上陪了笑说是先帝的嘉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 贵妃,还在那儿喊著要杀太後呢。 秦绍阳心下冷笑,知这老奴是胡扯,那嘉贵妃哪里是要杀了太後,分明是要宰了那占了香榻的少年郎。先帝玄武帝正是三二盛年,突然对女子没了兴致,逢事便痿。偏有秦南川和赵公公交好,正愁没机会搭上皇家,听了此事便献上长子以奉君恩。那时也是被赵公公带到这冷宫苑内,避著厉害的皇後,行方便之事。 香香糯糯的身子,桃花般的脸,玄武帝一看大悦,当下就封了伴读。白日里和公主同馆读书,到了夜里,便拥著入眠,亲亲弄弄好不温存。 只可惜那少年方才十岁,身子还没有长全,玄武帝虽是百爪挠心,也只好忍著未曾入港。等少年到了十五岁,眼见可以用了,玄武帝却放了手,不再谈床帏之事。“我当你宝贝一般,怎好行那苟且之事,” 那夜先帝将身资抱在怀里,捉了手只是亲,“你且回去吧,得了功名再来见我。”再过四年,相遇金銮殿,那人老了,看著他只是笑。“早知你不凡,果然不负我愿。”当日赐宴琼林,夜宿深宫,却也只是脱了衣裳,贴肤而眠。 物是人非冬风冷,那人驾崩也有三年了。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5 居然已经有三年了呀!秦绍阳暗自感叹,如若当时不是被派去了边关,今日金銮殿上的,该仍是那个男人。天子被吃醋的嫔妃围而杀之,回到京师的秦绍阳怎麽也不相信司徒章的话。“若不是亲耳听见那些个女人招认,我也不信。”刚顶了内卫总带的司徒章笑得真真假假,“至於咒你的那些个话,还是不要告诉你为好。” 那些嫔妃也是可怜人,被诅咒的秦绍阳方才露出同情之意,便被司徒章嘲笑了。“她们杀死自己的男人,是她们自己的主意,死得其所,有什麽可怜。倒是先帝,宠了你这无情之人,却未赚得半滴眼泪,才真的可怜。” 连一滴眼泪也无法流出来,过去不能,现在也不能。这样的自己,是否真如司徒章所言,本是冰骨霜魂,不晓得情义何物的妖孽,落入这混沌世间,专是来要人性命的。 秦绍阳越想越是烦乱,加上身子未完全复原,又淋了雨,竟生出几分昏然来。 等到了地儿,招呼小太监放下抬椅,赵公公发现秦绍阳已阖了眼,支著下颌,不知是睡著了还是养神。他正待去唤,就听得有人道:“赵公公,你也忒多事了些。”从废廊下走出一美青年,那身条杨柳似的,甚为单薄,“皇上既已应许,应该不会後悔才是。此番找了秦大人来,莫非……” “文大人,您可别这麽说,圣上也是怕您一个人担待不来不是?”赵公公一边应付著,一边瞅瞅秦绍阳,只见他坐在椅子上,仍是不动,怕是真的睡著了。赵公公也不敢去推醒他,只得陪著笑,看著文散生一步步走到雨里来。 “把秦大人找来,莫非是想救了那厮麽?皇上还真是个女人,心里挂著那厮放不下。”文散生走到秦绍阳身边,伸出细腻的手覆上额头,“莫非真是发烧了?怎得连个反应都没有?”他不顾一群太监就在边上,把个脸贴过去,却忽见一双锐目正冷冷地瞧著他。 “你身上好大的味儿,莫非是把药罐子打翻了麽?”秦绍阳对文散生倒是少了客套:“若是姜重还未死,我便进去,若是死了,我自掉头便走,决不叨扰。” 文散生笑道:“自然是未死,还请秦大人进去则个。”说罢,他伸手搀了秦绍阳下来,像是对待病患一般。赵公公眼见把秦绍阳送到,也并未生出什麽事端,便带著小太监们告辞走了。 待到那群阉奴去远,秦绍阳方才把慵懒的脸儿抹了去,“三道金牌把他骗回来,再扣个私入京城谋反的罪名,我怎不知你与姜重有这麽大的仇怨,倒要把他家杀个干干净净才能解恨。” 文散生仍掺著秦绍阳的右臂,眉眼细细甚是温存。“你在这京畿之内,深宫之中行走,怎知他没有谋反之意?”察觉身边人露出厌恶之色,文散生柔声道:“区区三千余口算得什麽?先帝遇刺,被株连灭口的不止六千,也有万余,莫非秦大人你忘了麽?这天下的太平,本就是用人命换来的,姓姜也罢,姓文也罢,不过是荒野乱草,枯荣自便罢了。” “你偏偏留了姜重做甚?不如在小校场一刀杀了,岂不痛快!” 文散生似是被秦绍阳问了个正著,过了半晌才道:“若论罪,本当是杀了正法才对,但我与那姜重有些恩义,怎可眼睁睁看他去死?所以央了皇上,把他禁在深宫,先是留条性命再说。日後风声过了,再装扮了出城,从此隐藏山野才好。”明知是谎话,却不能揭穿。秦绍阳心里明白,倒也并不在意。他只关心姜重的处境,也不知道文散生究竟做了些什麽。 这废廊所在象是前朝的御花园,两边星星点点的腊梅已然绽放,在雨里散发著清香。文散生放了手,与秦绍阳并肩而行,他原以为来的会是司徒章,未成想却引来个冰人,还是皇上派赵公公找来的。这人心冷身也冷,端得是百毒不侵,不知见了姜重会弄出什麽事来。 《美人恩》第二回 干枝梅6 文散生这边心里转过万千念头,不觉二人已来到一处精舍。这屋子想是用来消夏的,边上是一片荷塘,残叶败杆零零落落,让人生出莫名的凄凉来。两名黑衣汉子裹了棉袄正在棚子里烤火,看到有人便出来相迎。 行罢礼,身材五短的那个在前面引路。他行走起来有模有样,秦绍阳知他定是个练家子。“文大人什麽时候备了亲兵?不知可在兵部备案?” 文散生笑道:“区区家人,何须麻烦兵部,只是使唤起来方便而已。” “莫非擒下姜重的也是区区家人麽?什麽时候借秦某几个,也好方便使唤。”秦绍阳说得随便,文散生却知其中另有深意,他用扇子掩了嘴,轻笑道:“监国大人哪看得上我手下这些个杂兵,要说本领高强,还是内卫中人才更多。” 秦绍阳本就是用来试探,听文散生推辞,正在他意料之中。区区家人如何?堂堂内卫又如何?文散生如何?司徒章又如何?百年之後,便什麽都不是吧。秦绍阳把个凤眼往下一垂,不再与文散生罗嗦,此时此刻,瞧瞧姜重才是要紧,别的事,留待日後再说也不迟。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1 秦绍阳终究还是见著了姜重,虽然後者脸色极差,又因著麻药尚在昏睡,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 但好歹性命无忧,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秦绍阳又与文散生在那里饮了些茶,二人虽各怀鬼胎,表面功夫倒也合适。入夜时分,他才独个儿回了绍阳殿,想起要跟司徒章说说姜重的事,却因为那人不在麒麟殿而只好作罢。 “这厮虽然惫懒,倒也未曾失约过,今夜不在,莫非出了什麽事麽?”秦绍阳睡倒在床,怎麽也不安稳,起身推窗望去,只见外面雨雾茫茫,怕是明晨也不会停下。“为何心中如此不安,莫非那人出了事麽?”他正想著,只见一道黑影从柱後窜出,不等秦绍阳发问便单膝跪於窗下。秦绍阳认得此人是内卫的信使,常常为司徒章传递消息,名字却不知道,於是便问:“你家大人有消息给我麽?还不进来!” 那信使行了大礼,遵命进来,只见他从怀里取了个黑色锦囊,双手递上,极为恭敬。秦绍阳拆了,见是不认得的笔迹,也不知道何人所书,只说司徒章在他出将养,请不要担心云云,假以时日便可再见。 秦绍阳也没多问,从书案上取了笔墨,写了回条,塞进锦囊。“你先在此休息,雨停後再出宫不迟,”他见信使有些踌躇,便道:“这天太冷,吃些酒暖暖身子再走,我可不想让你家大人笑我抠门,不懂待客之道。”他转身进了侧室,端了小菜酒食出来,“这本是为司徒大人备下的,无毒无药,干净得很。今日太乏,我自睡了,这位公子享用好了再去吧。”说罢这些,他褪了外袍,兀自上了床,不会就起了微酣。 那信使见他如此,和司徒章颇有不同,虽然二人皆相貌俊美,权势通天,但春桃秋菊毕竟风姿迥异,就算是强放一季作比,也难做定夺。若是用心去恋,只怕都是毒药.信使给自己斟了杯酒,默默饮了,那酒如口绵软,後劲非凡,果然是不好消受. **** 话说司徒章在醉白楼弃了解小剑,从窗口跳将出去,咕咚一声便进了水。他浑不在意这运河水极冷,里面不知落了多少屎尿废物、渣滓尸骸,肮脏的可以,只是闭了眼,放松了手脚,只管往下沈。直到落到底,触了泥,本以为安稳了,不想却被个东西串了左边的脚脖子,成了不像话的样子。这叉腿的模样,活象等操一般,“还真他娘的狼狈,”司徒章心中突然一酸,竟想起过往的事儿来。 这司徒家本是京中了不得的大家,祖孙三代都坐了内卫的交椅。先祖父司徒浩不谈,父亲司徒峥统领内卫三十年,虽是名声赫赫,却因著容貌不凡,极易与人相与交好的缘故,连那些个原先腻歪内卫的朝臣也不好当面甩脸子看。 不给脸看便可以邀了同游喝酒,天长日久有了情谊,还和异姓王爷淮南王拜了夜里的兄弟,二十二岁上聘了天彰郡主为妻。 司徒峥得了天彰郡主,日夜恩爱,不久便诞下司徒章。也是这郡主命薄,花一样的人儿,竟血崩死了,留下鳏夫和个刚落地的婴儿,好不凄凉。淮南王看著妹夫可怜,便劝他将陪嫁的丫环瑶儿纳了,但约定不可作填房使,只可立个侧室,照顾生活。那司徒峥和淮南王既是兄弟,也不好推辞,便抱了瑶儿,有了小剑。 有一年,淮南王送了司徒峥稀奇的花种,说是西域奇花名叫曼陀罗的,最是时新,特赠予妻弟云云。司徒章拉了保姆去後院看稀奇,不想却撞见爹爹和舅舅半褪了衫,叠在胡床上不知干什麽勾当。姓严的保姆当即黑了脸,抱著司徒章就往後退,还不等他们闪进假山,便被下面的人儿瞧见了。 司徒章只记得爹爹从树下取了刀,一刀劈了保姆,也不管司徒章哭得死去活来,只管抱著舅舅一个劲儿地叫。不久听说淮南王薨了,死得时候瘦得只剩了把骨头,原先风流俊俏的模样是一点都寻不著了。 从此司徒峥对长子就没了笑脸,瞧见了也当是没瞧见,只把个庶出的儿子心肝肉肉地疼爱,还给小儿改姓归了解家的门,说是给薨了的淮南王留个儿子照应牌位。 幸好祖父尚在,隐在京外的庄园内养性。他见长孙被冷落至此,便接了司徒章去,直到十三岁方才送回京师。那天司徒峥不在,只有解小剑母子俩在家,那婉儿原是和天彰郡主一起长大的,同吃同睡情同姐妹,就算司徒章不是亲生的,也当作是自己的孩儿。她见司徒章回家,就挽袖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只把个少年哄的心花怒放,也顾不上摆脸子充大少爷。 婉儿热了他这头,自然就把亲儿子给搁置了,那解小剑年岁小、又受宠惯了,怎生咽得下这口气。他在饭桌上甩了筷子,骂司徒章是没娘没爹的扫把星,只顾唾沫横飞地添油加醋,也不看那司徒章早已脸子从白到黑,从黑到绿,从绿又返了青,就差要用眼珠子杀人,将他钉死在地。 司徒章得了娘亲一双俊眼,平时是个笑模样,发起狠来却似古井幽潭,泛著凉气。解小剑才十二岁,平日里连亲爹都宠著爱著,哪里见过这种眼神。他腿子一软,从凳上跌下来,不想撞在榻凳上把个腿给折了。婉儿知是自己亲儿不对,又不想让司徒章为难,她只命丫环抱了解小剑回房,打发家人去寻大夫,想将这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便是。 不想司徒章竟自己跑到司徒峥的书房候著,只等他爹回来禀明原委。这天正是七月初七,两年前淮南王蹬腿的日子。司徒峥不知在何处混了半夜,丑时才回到府里。他坦胸露怀,抱著琳琅居的酒坛子,硬是翻墙进了後院,径直往书房来了。这时司徒章已囫囵著了,他仰在司徒峥平日休息的床上,肚上只搭著条汗巾,穿著鞋撇著腿儿,打著小鼾睡得正美,连他亲爹坐在床沿上也不知晓。 “司徒峥你个老兔子!”心中发狠,不想却破了功,真气一散,那些个脏水便失了屏障,直往耳朵鼻子里灌。此情此景倒挺像是那日子里被爹爹强灌进来的酒,纵是千般不乐意,也没有商量的份儿。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2 司徒章心里苦笑,自知这功已练不下去,便想浮出水去,找个相熟的店子换件衣裳,歇歇再回麒麟殿去。 他打算得倒是不错,却未料到套住脚脖子的东西异常牢固,他蹬了几次都没有挣脱开,再拿眼去看,水又混沌不清,只是模模糊糊像是个大桶。 这时方过了正月十五,还是水要结冰茬子的时节,运河水虽不会冰封,把个寻常人冻个半死原也不难。司徒章仗著内外兼修,就算不练龟息功也可多撑些时候,但那物事极大,又因著水使不上力气,只怕要脱身可是难了。 莫非要死在这儿了麽?司徒章浸在水里,身子越来越冷,暗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明摆著是想要寻死来的,还找个练龟息功的因头,真是无聊之极。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 人间虽好,舍了也没啥可惜,有波斯客曾言道:天上比这人间何止强上百倍,只要为真主殉身,便有万千处子等著被操。“可惜死在这儿,怕是真主不收。即是收了,死在此处身上太臭,处子怕是要逃。”司徒章心道:“不如去那阿鼻地狱,在黄泉路上约了那人一起过桥,把那梦婆汤吃了,了却孽债也好。”下了死意,便不再挣扎,只听得耳边嗡嗡有声,想是耳孔要裂。他懒然一笑,任那运河吞了身子,扯了魂便要去了。 还没看见黄泉路的影子,却被人撑了腋下,往上而去,一会儿便出了水。有水手伸手来拉,上得甲板,浸透的身子被夜风一吹,倒比在水底还冷上十分。司徒章懒得睁眼,只由人抱了进仓,扔上绵软的床。“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便想在这臭河沟里长驻了麽?” “区区个胡商,也敢说什麽臭水沟?莫非我天朝神威不够,降不得你麽?” 那人大笑起来,把条白狐裘扔上床,自己也跟了上来。“我只把金子当亲爹,把你当我亲丈夫,什麽天朝神威,与我这胡人何干?” “哪个是你亲丈夫?莫非你是怕了守寡,才来的这麽及时麽?”一句话问得甚为暧昧,那男子幸而早就惯了,亲手褪了湿臭的衫子,叫下人取热水帕子来用。司徒章靠在他怀里,越发懒散起来,直到被去了裤儿,才又开口:“今日身子不爽利,明日再要如何?” 暖暖的唇凑过来,叼了嘴便吮。司徒章本想用手推了,却不妨有极妙的味儿送过来,让他忍不住揪住那人後脑,只想求得更多。过了半晌,他才松了手,倒在床上直喘粗气。那人也被他弄得够呛,半天才匀过气儿来。“说什麽明日再要,看你这模样,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冰凉的手指攥了司徒章的物件,只觉得铁一般的硬,“今夜我舍了身子,帮你把邪火泻了如何?否则乱了气脉可怎麽得了。” 司徒章任他挑弄,只睁了眼嘿嘿低笑:“你个皮粗肉糙的胡儿,年纪原也不小了,还腆著脸让我操弄,好不丢人。”言毕,不等那胡人作答,便伸手扯了前襟拽到身前,“想你攥了我的命根,不吃个畅快淋漓不会松手。司徒老爷我今日做个善人,把我天朝的雄威给你玩下也无妨。只是这东西进了脏水,怕是味道不好,若是吃了蹿肚子可别来寻我报仇。” 那胡人哧得笑出声来,也不管司徒章满面戏谑之色。他从台柜上取了个盛满点心的圆盘,剥了颗芝麻酥填进司徒章嘴里,“你也算是贵家公子,朝廷的栋梁,怎麽说起话来与那些个泼皮无赖似的,浑然不知道脸红。”他边说边用丝帕包了,轻柔慢捻起来,弄得司徒章仰了身子,满面春色,含著酥只是哼,待到出了水,丢了去,那胡人才放了手,把嘴送上去亲。 “好你个贺碧,竟用酥糖赚我。”司徒章顺势揽了男子躺下,唤著他的中原名字,“你说该如何罚了你,平我心头之气。” 那贺碧眯著双碧眼,自己解了怀,把个火热的身子贴得更紧些。“我著人寻了各色的酥,只管把你喂得快活,哪有赚你的意思。”他与司徒章处得久,深知趣处所在,只要把四条腿缠在一处,便谁也脱不得身,“上次那两个小的如何,你可弄得高兴?”他只顾说,不堤防司徒章偷袭胯间,一把擒了鸟儿,捏弄了片刻,一脸坏笑。 “那些个小的怎比你风骚?”司徒章把剩下的手抬了贺碧的下颌,狠狠吻了一番,直到那唇蔷薇似的,才停了口。“你不是想见那个檀奴麽?怎麽到了节骨眼反而躲了去,莫非贺碧也知道含羞麽?”贺碧早被他挑得不能自制,这口唇间的快意如此要命,远胜下身被捏弄的刺激。 还未开始,便已然败了,司徒章这付毒药,只要一点便可要了贺碧的命。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3(野望有佳人) 贺碧的身子一吻就软,除了孽根所在。 司徒章跨上贺碧的身,瞧著那双碧眼儿水一般地媚,胸上两豆已又红又尖,掐上去贺碧便会惊叫出声。若是同时弹下孽根,贺碧便会喷出精来,弄得两人一身脏。若是这般若是那般,贺碧便会这般,贺碧便会那般。相处日久,了如指掌,竟让司徒章忽然生出无尽的厌烦来。“你自己用手来吧,丢了便好。”他正待要下,却被贺碧捉住了双手。 “你怎舍得对我如此,莫不是心情不好麽?”贺碧坐起来,把司徒章带到怀里,,“还是受了寒,身上不方便麽?”贺碧越是温柔,司徒章越是不耐,他欲挣脱出去,却怎麽也使不上劲,这麽一来,司徒章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个混帐,用了什麽手段?”伸手就往贺碧的脸上甩过去,未成想刚到了半途,便软了。 贺碧一看他白了脸,脑袋耷拉下来便知不妙,心想定是走火入魔起了邪劲,方才又没泻干净。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帮他出精,去毒火才好。 贺碧拉了铃,就有少年走进来,红衣碧眼,竟是几天前庄园里的波斯小奴。“红儿,叫他们开船,我们回庄。”贺碧吩咐道:“莫忘记放只猫头鹰送信,要绿儿把香房备下,我今夜有急用。” 红衣小奴看了眼主人,又瞧了瞧司徒章,见他垂著头瘫在贺碧怀里,口唇发紫,身子软泥一般,想是大大的不妙。他去了半会儿就返回来,进门便行大礼:“主人,这模样怕是坚持不到庄里了,可否让红儿先帮著暖身子,也好拖延拖延。”贺碧知道这红儿的本事,但却不想松手,他心知此事凶险,如果一个不当心把司徒给废了可怎麽得了。 “你去那柜子里拿些药油,再取些酒来。”开了口便悔,贺碧别无选择,怀里的身子开始冷了,不用些手段怕是不行。红衣小奴一会儿便托了金盘进来,上面摆了各色物件,最显眼的是一只红玉小鼎。 贺碧把药油和酒在玉鼎中调了,用蜡烛烘了,片刻就起了奇香。他让小奴灭了火,把金盘放在床上,自己用金勺粘了些许点上舌尖,吻上怀中之人的眉心。接下的太阳、迎香、丹田各穴,贺碧也是用舌尖下药,直到把药涂上菊门,他已是大汗淋漓。 红衣小奴用著帕子给主人擦汗,心下却纳罕不已,这药名唤红蛇吻,用的是印地的药油,西域的曼陀罗酒,混在一处,最是霸道催情。就算是清心寡欲,上乘修为的苦行之人,也会耐忍不过,非要被泄个尽兴方可解脱。现在这司徒公子虽是身子起了红潮,但胯下仍是软肉一块,半分动静也没有,让人好生著急。 “主人,这办法怕是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 不行。”他怯生生劝道:“要不?用那东西如何?小的看见柜子里还有些,要不要去了来用?” 贺碧瞪了双碧眼,只怪自己把情形想得太轻,白白浪费了时光。地狱变这药,顶是要命,但此时恰如水上漂来棵救命稻草,只管抓了再说。 “是生是死,原也是命定。若这次幸而不死,你也不会谢我。”贺碧听得外面更鼓又起,雨越来越大,直觉天地苍茫,人力何其之小,“用了地狱变,便要用人命来赎。我若这次死在你身上,便了了业障吧。”贺碧拖了狐裘盖在司徒章身上,托著腮瞧那生春俏脸,不觉动了兴儿,腹下恰似火烧一般。 “这可怎麽得了?”身子就在狐裘之下,伸手便可抱来行周公之礼,只是这人是司徒章,并非寻常之辈,即便下定决心,还是极难下手。“用些鲸油松松身可好,”贺碧自言自语道,“这北海的鲸油乃是上品,放进去便不痛了。若是行了,地狱变就不用了吧。”他转身去拿鲸油,不想却被人搂了後腰,拽倒在床,接著便有唇堵上来,火一般的热。 贺碧没有反抗,只是阖上眼,任那舌头撬开嘴唇,如蛇般搅动,激起津液万千。他伸手环了腰身,摩挲著如莲的臀瓣,松了口气。“章,你且放松些,一下便好。”用手指蘸了鲸油,寻了菊门慢慢捅进去,竟未受到抵抗,仿佛早已不是处子。待到两根进去,仍是顺畅得很,比那习惯被操的小官还要柔顺。三根送进去,司徒章也只是轻声哼了下,绵羊般驯顺。贺碧心中纳罕不已,他犹豫著下了四指,慢慢探进去,竟摸到了小环一圈。 那小环约有四个,也不知什麽材质,贺碧用手一个个摸过来,尽头有个小小的突起。他手刚到那里,就听见司徒章低吟一声。“爹爹…….饶了我吧!章儿再也不敢了……”贺碧大惊,忙睁开眼,只见司徒章翻了白眼,口鼻流水,再摸身上,火烧火燎的。 贺碧哪敢再动,忙抽了手出来,牢牢把他扣在怀里,低声抚慰,这麽折腾了半晌,司徒章才静下来,缩在贺碧怀里发抖,模样可怜。这时有下人进来禀告,说船已入港,请主人进庄云云。贺碧令人抬轿子出来接,用锦被将司徒章兜头裹了,只求不被闲人看见才好。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4 轿子被抬进香房,早有红儿绿儿候著,紫铜火盆里焚著上好的乌炭,床上凳上铺著极软的波斯绒,果然合宜得很。贺碧遣了轿夫出去,亲自把司徒章抱出来,却发现他抽得更厉害了。贺碧虽不明白原由,但眼前事紧,也没功夫去问个究竟。他唤了绿儿过来,先著他去请院子里的调教师傅,再让红儿趁个手,把司徒章往合欢椅上放了方便行事。 不多会儿,那调教师傅进了门,待验了那谷道里的玩艺儿,老头有点不高兴。“这玩艺忒缺德了点,就算用在相公身上,也是要死人的事。”贺碧闻言大惊,这调教师傅是东瀛请来的高手,最是精通龙阳法门,他若开口说缺德,想来定是真的。贺碧又把用药的事情讲了,老头儿也不管他是雇主,气得大骂:“就算是杀父仇人,也不可用这法子行事。那红蛇吻本是极厉害的淫物,又混了鲸油,不丢个十来次便解不得药性,即便解了药性,人也会精尽而亡,活不过明日……” 那老头儿骂得兴起,口沫横飞,却不想司徒章竟突然醒了。只见他翻身从椅子上起来,赤条条立在地上,一双眼睛漾著春水,瞧著贺碧只是笑。贺碧只觉得胸闷气短,堵得慌。不觉被老头儿一推,径自和司徒章抱了个满怀。一股子甜香扑面而来,先前软下的物件又硬起来,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见贺碧如此,那老头儿笑道:“真是极贵重的身子,主人可要好好心疼才行。若是还是出不得精来,只要唤我等就行。”说罢也不管贺碧说些什麽,只管扯了红儿绿儿出去,掩了门就著门缝往里瞧。 贺碧搂著司徒章,只觉得那身子赤条条热得灼人,却不知该如何下手,直到司徒章把条长腿缠了他的腰才醒过神来。那欲火点了口唇,带露蔷薇是的,引得贺碧咬将下去,捉了舌头缠在一处,非要把那身子里的香气嘬个干净方才才解恨。 他这边亲得兴动,那边司徒章踮了脚,环了他的颈,把个下身贴将过来,靠著那物只是蹭,只弄得贺碧下身铁棍似的,非要寻个软处捅进去才行。事已至此,他也不管被当作何人,就著立式,把条腿也收在腰上,从下往上捣将进去,只听得咕唧一声,便入了港。那洞里极妙,引了龟头往里面钻,小嘴吮吸一般,若不是贺碧早有准备,这精水儿就喷进去了。 贺碧原是想帮司徒章去解毒火,此时倒真的起了性,把个治病救人的初衷扔到後脑勺去了。他用力往里面杵了几回,寻著那带环的妙处去。却不想这洞深得紧,站著行事怎麽也够它不著。又捅了十几回,仍是不行。贺碧喘著粗气,待要再试,却忽然被司徒章伸手拽了淫根,动弹不得。 这淫根被人攥了还怎麽得了?贺碧欲用手去推,却见司徒章低著头,落下泪来。“爹爹的手段哪里去了?莫非是厌了这身子麽?”贺碧不敢说话,只伸手帮他抹了泪,捉了唇轻磨,稍歇竟露了笑,恰如梨花带雨,越发妙了。 贺碧见他稍好,便想抱著去那床上歇著,过会儿再作打算。不想司徒章攥著淫根,并不撒手,只轻笑道:“章儿也学了些手段,让爹爹见识则个。”说罢,他掂起脚,把个阳物塞进身子,待到入了一半,突然把手一松,身子一仰,只把两条腿缠在贺碧腰上,菊门朝上,挂著那物件,成了个倒卷帘式的模样。 贺碧方才由他行事,露半个阳物在外头,这番突然换了姿势,势头未尽,被连带著往下一冲,成了尽根捣入的形式,只听得司徒章先嗷地惨叫一声,接著便哼哼唧唧起来,竟比刚开菊的小官还妖媚万分。贺碧只觉得浑身的血蹭得窜上脑门子,腔子里那颗心似要爆将出来,更可恨的是,下面的东西被搅在那肉筒里,无底深渊般,半天连个底都没有探得,真是可恼!他一咬牙,身子一抽,生生把个肉楔子拔出来,抱著司徒章就上了合欢椅。 合欢椅这玩意本是上等人家闺房的恩物,只要把个腿分开架了两边,既摆得好姿势,也可以玩得长久,若想边玩边吃些什麽点心瓜果的,也省得占了手不方便。这会儿司徒章坐在贺碧身上,分了腿含了阳物,扭得恰如风吹残樱,把个淫根揉在身子,搅得肉缝里咕唧咕唧直响。如此又过了一会儿,倒是贺碧先泻了去,淫液从接处逸出来,弄得身下精湿,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 惹得司徒章竟啜泣出声,不能自已。“这样死了也好,只求爹爹带了去,莫要嫌弃。” 原先的风流公子不知何处去了,眼前的司徒看上去倒是个受委屈的小儿,求死求活皆不可得。贺碧哪里见过他这膜样,心中更是痛上几分,又恨自己本事不济,还是没让他解脱,值得从腰际伸出手来,把个物件轻揉慢捻,慢扯摩挲,只求它能够如愿硬起来,即便一次也好。 两个人在里面抱作一团,三个人在门外偷听,竟也动了性。那绿儿一把扯过红儿,捉著嘴便啃,不想却吮了一口腥气,才发现是流了鼻血。老头儿瞧见,臊臊脸皮,掏出帕子给红儿擦了脸,再用眼往里面瞅时,瞧见贺碧正要拉那使唤铃儿,想是没了法子。这老头原是在东瀛大名家里常做的,本业就是训练侍童陪伴贵人的,两年前贺碧把他要来,除了调教几个波斯小童,便是养著吃闲饭。但人若是有本事,就总想捉个机会显示显示,这次遇见司徒章的事情,终於可以显出本事来。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5 老头儿带著红儿绿儿进来,先让贺碧照原样抱著司徒章,只把个身子转过来,成了一顺子。又让红儿跪倒他身前,只管放开本事吮那物件,即便哭闹挣扎也不得松口。 待到司徒章只剩下流泪的份儿,方才把两个金缅铃贴著贺碧的淫根塞进那道里,让贺碧紧抽了十几回,直顶得怀里人晕过去,那边红儿的事儿也成了。 这一夜说长就长,说段便短,等到贺碧把司徒章洗干净弄利索了,天已微明。命人重添了炭火,吹了残烛,挑开棉窗帘,贺碧发现不知何时竟开始下起了雪。白色的雪花聚集起来,遮蔽了京城的天空,就连禁城上空也是一片昏黑。 名叫贺碧的胡商站在窗前,皱了眉头想了半天,他觉得昨夜的事儿不会再发生,骄傲如司徒,怎会让他人窥探最软弱的所在。但他很快便发现这担心是多麽多余,司徒章醒来後并未询问任何发生在那夜的事,甚至连红儿绿儿也未按常例灭口。这位麒麟殿君只是简单询问贺碧如何在恰当的时间寻找自己,并在获得答案後微微一笑,“他终究是我的弟弟,不会亲眼看我去死。” 这年春天便在无数冬末春初的夜晚中到来。司徒章足有一个多月没有离开贺碧的庄园,各式公文从麒麟殿和内卫衙门陆续送到郊外,再由专用的车马送往各处,偶尔的,就连秦绍阳也偶尔会骑著来这边盘桓,似乎丝毫未觉有什麽不妥。 京城里的人们似乎已然忘记铁狮子巷内姓姜的高姓大户,只有那高墙中因春而发的杏花还记得门外经过的纤细青年是过去常来常往的客人。 那青年抬头看那杏花开得茂盛,比往年更美,象吸了人血似的朵朵精神,便多瞧了一会儿,直到跟随的人等不及来请,才往边巷去了。边巷那儿有道门,大户人家是用来平时走动的,青年到了门口,已经有人在侯著,头一个是姜府的新管家文六儿。只见这新管家穿了身新棉蓝布袍子,张嘴就打了个肥诺。“文大人,您来啦。” 文散生一笑,问道:“都准备好了吗?”文六儿忙回话说好了,还顺便把这几天姜府周边的事儿一并回了。原来自从这姜家被灭了九族後,姜府的院子就被皇上赐给秦绍阳,但是有个条件,这府里的管家要得文散生派。秦绍阳也不在意,令人在花园里开了三个大坑,把那些个冤死鬼一起埋了,浇了铁汁封了墓就很少再来。倒是文散生隔三差五要来瞧瞧,顺便看看那人活得还好不好。今天他大清早就来,是因为文六儿报告说有人在附近窥视,所以加了些机关云云,特意请他到府一看的。 文散生大概瞧了瞧机关,就令文六儿撤了。见文六儿不解,便道:“能有胆子到这儿来的,不是内卫的,便是江湖人。内卫人中了机关还得了?你不怕司徒章剥了你的皮?若是江湖人中了套,你可知道他什麽来头?若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惊动了内卫该如何是好?” 文六儿本是文府老家人的子弟,世家里的奴才,把个文散生当大少爷供著,原也不该多说。但是听著文散生左一个内卫右一个内卫,心里有些不服气。“内卫虽然是司徒大人手下,也不过是麒麟殿公下的一群狗而已。”他的意思是说文散生好歹也是礼光殿殿公,名义上也算平起平坐。 文散生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也不便说破,只道日後司徒章说不定会高踞後宫之首,不可小窥等等。这下文六儿更不明白了,他低声道:“小人虽身份低下,也知道当今皇上是最宠爱秦大人的,怎麽您反而说司徒大人会高踞後宫之首呢?” 文散生见他起了好奇的性儿,正中自个儿下怀,便顺水推舟道:“自然是因为秦大人的身份会更高些,瞧现在这意思,哪天皇上做个顺水人情把玉座让了也为可知。” 文六儿大惊,心道这话可有谋反的意思在里面,只好装聋不再问了。文散生见他如此,知道种子已经撒出去了,日後长出什麽玩意儿就要瞧老天的意思。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一个月京里就有了女皇要禅位给秦绍阳的谣言。又过了几天,几本弹劾秦绍阳的折子就送到文散生跟前,其言辞凿凿,好似亲眼看见般。文散生一本本看下来,多是分封在外面的异姓王爷和京里的盟友呈上来的,有几个折子里还夹了礼单,东西还真不老少。 文散生捡了几本最激烈的,著人送到绍阳殿,算是给秦绍阳提个醒。没想到秦绍阳还认认真真读完作了批文,给皇上看了,最後特意为此到礼光殿作了个回访。两下比较,倒是秦绍阳占了上风,一时间关於皇上要禅位的谣言倒压了下去。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6 这风波未停,那边风波又起,有西域小国送了几位王子来做质,都是年轻俊秀的主,秋蕊看了喜欢,便留在宫里做客,不想朝里竟又有人上了本催皇上大婚,以解六宫无主之荒。 这天秦绍阳在绍阳殿了忙了一晚上,大清起来就被皇上堵在了床上。秋蕊把个红丝锦袋扔在秦绍阳怀里,笑眯眯坐在床沿上,道:“朕来问你,可愿意入主後宫麽?” 秦绍阳看了看她,笑道:“陛下不是找个几个西域王子麽?那可是天生贵人,比我这商贾之子高贵何止千万?再说还有小文和司徒,哪个都比我强啊。” 秋蕊见他照例是一退二六五,也不坚持。她挥手遣了跟来的宫女,褪了袍子钻进被窝,颇为轻车熟路。直到两人肉贴了肉,粘在一起,她才叹了口气。“司徒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 虽好,性子却太滑腻,小文对我更是手帕交一般,哪有你这般和契,亲哥哥一般,最能宽慰我心。” 秦绍阳可怜她一个女孩儿家,身边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坐在金銮殿上孤零零的,只被满朝文武当个神圣物件供著,真是可怜。这会儿见她先是来找自己,上了床铺贴将上来,怎能就这麽扫了她的兴致。於是抱了香肩,褪了绫裤,燕好一回。 等到日上三竿,两人才披衣起来,方吃了半盏茶,就有绍阳殿的内侍来报,说麒麟殿公司徒章来访。秋蕊因为情事舒畅,心情极好,便命内侍把司徒章唤进来,也不管秦绍阳满脸不自在。 司徒章跨进这绍阳殿的书房,就嗅著满屋子那个味儿,不觉笑容就有点别的意思了。他先给秋蕊请了安,然後找个绣墩坐下来,跟在自己屋里一般自在。 秋蕊毕竟是身为天子的,不若寻常女子羞涩,上来便问司徒章这一个月歇得可好,还顺便问了生病的缘由。司徒章推说是著了凉不谨慎,把个身子弄得不爽利,所以倒下月余,还请陛下宽恕云云。 秋蕊知道他些事情,也不好戳破,只从怀里又取出个红丝锦袋,把问秦绍阳的事情又问了司徒章一遍。 不出所料,司徒章先是接了贴儿,拆出来看了便说不行。秋蕊问了原因,司徒章道自己杀人杀多了,戾气太重,做个嫔妃贵人还差不多。秋蕊佯怒,把个半盏茶顿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嗔道:“你们两个都不愿意,莫非真要让我嫁给个肮脏货色麽?” 司徒章笑道:“我神州俊秀高才男子何止万千,只要陛下下个选秀的诏,按照先帝选妃的格局来选,不愁没有可意的好男子。何必非要困死在我们身上,不是守著粮仓吃窝头麽?” 秋蕊不知窝头是为何物,秦绍阳便用粮仓比了宝库,窝头比了荆钗,才让个女皇明白了司徒章的意思。後秋蕊又觉得身为女子,如此选诏後宫怕是不妥,司徒章又用先代公主选男宠的张扬作了比,方了了她的顾虑。三人吃了午饭,两人送了秋蕊出门,才能坐下来谈自个儿的事情。 司徒章先问了秦绍阳些边疆的事,顺带著打听姜重的下落,不想秦绍阳只是摇头,半句也不肯透露,直到司徒章提到赵公公,他才有些松口。“全天下都知道他已囚入天牢,只待今年秋後问斩,司徒何必多问呢?” 《美人恩》第三回 曼陀罗7 “秦大人所言差矣。”收了常有的笑容,司徒章正色道:“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恰是本人最不信的。姜家和文家可是世交,为何非是文散生参他谋反,还有的是个莫须有的罪名。秦大人不觉得怪麽?”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司徒大人当日既传了消息给我,怕是心里也有数得很吧。至於姜重谋反,是陛下下的谕旨,文散生不过是个揭发,其中原因兴许并不要紧。” 见秦绍阳只把官话来讲,司徒章也不好再问,他又吃了杯酒,闲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要告辞。不想秦绍阳竟要起身送他,快到麒麟殿口了,秦绍阳才道:“那姜重的事情你还是莫再打听,你我虽挂著殿公的虚名,终究还是朝廷的重臣,若是被不体面的事情卷了去,弄了身臊反而不美。”说罢,他从袖里取了一幅素绢塞进司徒章手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不知是个什麽东西。 司徒章刚要展开看,却被秦绍阳伸手阻了。“这是弹劾你内卫偷窥宫廷的折子,也是小文递的,我瞧他最近怕是疯了,什麽人都咬,所以央了陛下舍给我留著。”他声音极低,却字字清晰,“另外把你那个大商人遣了去,否则得了淫乱宫廷的罪名便不好了。” 司徒章知道那大商人指的是贺碧,不禁变了脸色,“区区一个胡商也秽乱宫廷麽?真正是胡说八道,莫非绍阳你如此以为麽?” 秦绍阳道:“日後等你做了贵妃婕妤,便是深宫中人,这男风之事能少就少。莫不要等到真的选了少年进宫,连那些个屁股也一并耍了,弄了九族全灭岂不可惜。” 听秦绍阳说得颇为认真,好像真的关心自己的名誉生死一般,司徒章不禁心头一暖,心想这人还是那麽惹人疼爱,连些个混帐话都说得如此动听,竟将方才的怒气真个消了去。他用手环了秦绍阳的肩,把嘴唇送到那人耳边,低声道:“只要六宫之首是你,莫说选了少年进宫,即便选了天上的仙人进宫又待如何。”他吐气如兰,竟弄得秦绍阳的身子软了半边,忘了把个轻薄好色之徒推开,任他往下胡言,“为了你这情谊,就算白日飞升、天龙来迎,我也要守在你的身边,不会轻易去死,你且放心了罢。” 秦绍阳听司徒的话,知道他希望自己入住後宫,坐了正宫的位置。但他心中对秋蕊只有怜爱的意思,并无半分情爱存有,何况和先帝的那些个情谊还在心中作祟,如何可以坦然结了这门亲事。他心中闪过万千念头,连司徒章松了手也未发觉,直到那人再次把他锁在怀中才回过神来。 “司徒章!”伸手欲推开对方的怀抱,秦绍阳觉得陷入了一团棉花,使不出力来,“你且放手,让人看见成什麽样!”他凤目一瞪,俏里含煞,竟把司徒章给惹笑了。 “在下只是心痒,如此而已。”说罢,他拱了拱手,径自往麒麟殿而去。秦绍阳眼见那素绢的本章被随便揉了,化作翩翩蝴蝶飘入风中,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1 转眼到了春末夏初,女皇下了圣旨,著宫内府办理後宫嫔妃选招事宜。不想消息传到文嘉太後那里,竟惹了天威,下了懿旨强令女皇撤回。这秋蕊贵为女皇,本是文嘉太後亲生,怎受得如此屈辱,当下闯了太後寝宫便要发威。文嘉太後见她前来,也不多说,只道若是当年故明征太子并未夭折,怎容她在玉座上胡闹。 当日秦绍阳方从江南巡道归来,在绍阳殿里正听几个殿阁学士论道,便看见赵公公慌慌张张带了人进来,说文嘉太後急召他去寿光院,有事相商。秦绍阳心中一动,他深知那文嘉太後因著先帝的事情,一向对他厌恶有加,若不是先帝有遗诏在前,满朝文武又不愿意太後临朝,这绍阳殿公的虚名也不当属於他秦某人。如此匆忙被唤,连个准备都没有,只怕遇见事情难以对付,他方要推辞说舟车劳顿,只求明日在往,不想赵公公急撕百捩,就是不应。秦绍阳只好应了,换了件朝衣正准备前往,却被秋蕊堵了个正著。 “你且慢去,我有话和你说。”秋蕊也不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 管赵公公,只把秦绍阳把书房里拽,摈退了四下人等,把个身子扑进秦绍阳怀里,泣道:“太後只记得我皇兄的好,也不管他出生便夭折,连个人样都没有。真正气死我了!” 这故明征太子秦绍阳是知道的,刚出生便夭折了去,虽然封了明征太子的爵位,到底还是个婴儿。用个早逝的婴儿和秋蕊作比,文嘉太後的心性可想而知。秦绍阳心里叹气,脸上却不摆出来,只任那秋蕊钻在怀里哭,这样便过了一天。待到他第二日到了寿光院,见了太後,才知道原来这女人是劝他登上六宫之首的。 秦绍阳不好当面拒了太後,只说要考虑云云,不想先前还算客气的太後竟马上冷了脸,道:“我原以为你是最合适的那个。相貌好,学问武艺也好,还蒙了先帝的恩宠。不想现在还推三阻四,成什麽体统!莫非让我个老太婆跪下来求你不成!” “微臣不敢。” 太後见他垂著眉眼还算谦恭,容貌比起当初十几岁时更为俊美乖顺,心里也有些喜欢。“秋蕊是个女子,终究比不得男人,若非明征太子死得早,我怎会如此操心。”说著居然有些伤心,落下泪来,引得宫女递了帕子来擦,“也是先帝传下的江山金贵,若是当年我嫁个普通人家,怎会临老还如此操心。”她在那边自怨自艾,倒让秦绍阳不耐起来。 “还请太後保重玉体,我大夏天下优秀男子何止千万,何愁找不到合适的正宫之选呢?”眼见太後又要发作,他又道:“如若皇上太後都觉得非秦某人不可,微臣自然不能因一己之私而顾圣恩於不顾。”这些话说得极漂亮,行云流水一般。 太後知他还是不肯,也不好再因著话题为难於他,只好暂且作罢。她要宫女端了点心来给秦绍阳吃,亲眼见他用完才令他离开。下午秦绍阳便在秋蕊那里泻了肚子,还吐了血,弄个秋蕊又抱著他哭了一回。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2 那毒貌似甚轻,用生蛋清饮了便好了不少。又有司徒章夜里从麒麟殿赶来瞧,为他推宫过穴折腾了半天,算是弄缓过神来。“那老虔婆竟用这法子,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司徒章摸著秦绍阳的肩膀苦笑道:“你还真老实,居然还吃了,真正辜负你这麽聪明。” 秦绍阳只是不言,他望著中庭池中一轮明月,竟是心如止水,他自知是那羹汤中的燕窝作怪,并非太後有意相害,只是此间若对司徒章说明,这白白中毒之事便再没有利用价值。 司徒章看月已上中天,秦绍阳脸色也好了些,便起身告辞。秦绍阳也不留,只笑著摆了摆手,算是送客。 此时宫门早已关闭,司徒章的去处也只有麒麟殿,他抄近路横穿冷宫而过,见天上明月如水,有些如梦似幻,又不知何处传来更鼓声声,令人无端生出莫名的惆怅来。明日早朝一过便去找贺碧解闷,司徒章暗想:市井间虽庸俗些,却五颜六色寻得著乐子,那象这宫廷废园,死气沈沈,最是不适合活人。心念一动,司徒章突然想起午间有太後宫里的眼线提到明征太子的事,於是把手一挥,就有道黑影从边上窜出,单膝下跪,等待指令。 “关於明征太子的事,我有些介意,你去查查,不要被他人觉察。”黑影闷应一声,闪身而去,眨眼便融入夜色。 司徒章慢慢踱回麒麟殿,一进卧房,见贴身伺候的小水子歪在踏凳上,正睡得摇来晃去,他嘴巴里嘟囔著梦话,倒真是惬意。 若是照著原先,司徒章早就把他弄醒,做些有趣的事,但此时他心中被明征太子的事乱了心情,只想快点睡著才好。他轻手轻脚上了床,刚把被子扯过来,就听到一阵铃响,用眼去看,只见一串金铃露在被子外头,还在晃著呢。司徒章骤然怒从心起,一脚把个铃铛踹下床,却砸了小水子的头,把他弄醒了。 这小水子才十六岁,六岁进宫,也算是个老练的内人,只见他从踏凳上!辘起来,一把抓了拂尘,样貌有些滑稽。“哎哟我个亲娘,”小水子身子醒了,脑袋还糊涂著呢,自顾自噘著嘴嘟囔:“哪个混帐王八蛋扰了老子睡觉。” 司徒章冷然道:“你是哪个的老子,纯个阉货,睡这麽死,被人削了脑袋也不知道。” 小水子最认得司徒章的声音,照样是没规矩的泼皮像:“哎呀我的爷,终於想著要回来啦。”他扯扯衣服,正正帽子,嘴上油滑得紧,“有爷心疼著,哪个敢动小水子的脑袋。” 他把个眼一瞥,见司徒章尚未宽衣,便一屁股坐上床,伸手就要帮忙。司徒章瞧他扭了个水蛇腰,极尽媚态,真正是骚气乱飞,顿时心中明了,他故意冷著脸道:“这被窝冷得紧,你个阉奴早作什麽去了?如今献什麽殷勤。” 小水子把嘴一抿,轻笑道:“小的还以为爷爷在秦大人那里歇了呢。”他正要继续说,却看见司徒章敞了被,一脸不耐烦,心知不该再说,於是乖乖的把自家帽儿衫儿褪了,钻进被窝。 春旱料峭,到了夜里更甚,小水子光著身子伏在冷冰冰的被筒子里,虫儿似得扭扭动动,费了半天劲才弄得暖些。他刚要唤自个儿的主子,却被司徒章一把拎出被窝,攥了细腰,猛得插进去,捅了个到底。小水子吃痛,大叫出声,竟是万分柔媚动情,他流著泪,只怨自家身子不争气,早已习惯了司徒章的暴虐,越是粗暴越是爽利,一时间只听得皮肉对撞啪啪作响和著小水子哎呀哎呀的淫叫,乱作一团。 小水子不知自己何时睡著,他事後回想起来,只记得第二天清晨里,那温暖怀抱的气味荡人心魂,居然让他又落下泪来。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3 小水子伏在司徒章怀里,只求外面伺候的人莫来打扰,把整个早上耗在床上才好。但事与愿违,临近午时,有人在外面敲起门来,小水子想爬起来应门,却又被扯回了被窝。司徒章高声问何事,外面的不是太监特有的嗓音,而是十七八岁男子特有的声响,只说非要进来和司徒大人说,在外面不方便云云。司徒章瞟了眼小水子,见他满脸不乐意,便笑道:“好好吃什麽醋,莫非昨夜不爽利麽?” 小水子哼了声,自顾自爬出被窝,把袍子穿好,胡乱拢了头发,跑过去开门。只见一个高挑少年跨进门,见了司徒章便单膝跪下。司徒章懒洋洋起了床,招呼少年起来,让了绣墩给他坐,低声问道:“大清早就跑到宫里来,不怕被人说内卫窥测内宫麽?卿明你也忒不谨慎了吧。” “属下是冒充太监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 进来的,该是没人知道。” 司徒章见他答得从容,用的法子又最合适,不禁笑道:“甚好,我让你去查的事究竟如何了?” “姜重前天半夜被人从姜家老宅送走了,送到哪儿不知道,城门那边的人不敢搜文大人的车子。”卿明用双亮闪闪的眼盯著司徒章看,接著说道:“文大人又派了五六辆车子分散而出,事出突然,我等人手不够,是以有负大人所托。” 司徒章见他面无愧色,心知即便责备於他也未必使之心服,况且现在姜重在文散生手里,一时半时也死不掉,暂时起不得什麽妖风,便道:“著人继续探访便是,有了消息再来回报。”他转头看小水子已经穿戴停当,又吩咐道:“昨夜忙了一宿,还真是饿了,去弄点午饭来吃。”又对卿明道:“你也不必回去吃饭,一同用了午饭,我与你谈谈,待到天黑再出去吧。” 卿明点头说是,先退出门去,待到司徒章穿戴停当,两个人一起往後面的书房而去,小水子则跑到御厨取了昨天定下的菜。他被相熟的厨子问司徒章的事,居然不若寻常那麽开心,只是胡乱应付了下便要走,那厨子怎肯放他走,非要拉了他说话,竟把小水子弄恼了。“这宫里的事儿是随便好打听的麽?当心被赵公公晓得了,是要掉脑袋的。” 那厨子本是个粗人,一向有啥说啥,他见小水子拿赵公公说事,也恼了。“小公公,小的没您的福分,有司徒大人宠著惯著,想发脾气就可以发。我可听宫里的人说了,明个你就得去秦大人那儿当差啦,到了那个时候,你看司徒大人还罩你不?” 小水子一怔,用眼去瞟那个厨子,见那人一脸诚实,不像在说瞎话。他心往下一沈,小脸一挂,掉头就走。好不容易等到司徒章用了午饭,和卿明聊完了,小水子才得著空问,不想司徒章印证了厨子的话,还说了让小水子好好伺候秦绍阳,竟无半分留恋。这让小水子觉著自己活跟条癞皮狗,被主人没原由一脚踹出门去,还心存侥幸,当是错觉了罢。 司徒章见他双眼蒙了水雾,极委屈的样子,便拉了他的小手,柔声道:“好歹是个男子汉小丈夫,怎麽那麽爱哭,我把你遣给秦大人,是极好的事。你可知道秦绍阳心眼最好,不会把你个假公公怎麽样,况且你若想我,告了假便来,也方便的紧啊。”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4 小水子听司徒章这麽说了,也不好再撒娇使横,但那泪水早就开了闸,哪是说停就停的,任他使劲抹,也闹不干净。司徒章微笑著看他那付别扭象,等他稍好些才道:“这次把你谴去本是想了许久的事,那绍阳殿里没个贴心人怎麽能行,那些内官多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绕在那人身边,我心里不定。” 小水子咬了咬牙,点点头算是答应,聪明如他,怎不知司徒章把他权当个棋子布下去,是舍是用都在将来。若是秦绍阳看自个儿顺眼,不找个理由处理了去,那倒算好,若是当作眼线给灭了,也就是一条小命送了去,连个屁也不算。他瞧司徒章笑眯眯的样儿,知道这已是最大的面子,贸然央求这人收回成命,是绝不可能。 生死吉凶顶多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想当缩头乌龟是万万不可能。他这边把心一横,那边司徒章看得清楚,他司徒章话已出口,绝没有收回来的意思,小水子这等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你自去收拾下,明日大早带了我的书信,合著绍阳殿的张三郎同去,不必再来这屋里了。”司徒章从架子上抽了个拜贴,一看就是早准备好的,他递给小水子,“天亮就走,知道了麽?” 小水子耷拉著脑袋,把鼻涕眼泪抹干净,扭了屁股就要出去。不想司徒章猛得把他拽到怀里,捉了嘴亲,小水子先是不愿,後被司徒章缠著亲个不停,居然腿又软了。待到司徒章确认小水子再无异议,才放了他,笑眯眯送那十六岁的小太监出了寝房的门,才把脸沈下来。他哼了一声,卿明从屏风後面闪出来,一张脸红红白白,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卿明公子好本事,居然能忍著麽久,”司徒章也不看他,自顾自把黑貂皮的大氅罩在身上,“你别当我不知道,姜重的事,多少藏了私罢。”他从架子上取了宝剑,玄在腰间,那穗明黄明黄,耀人眼目,“你妹妹还跟文庆生那厮扯不清楚麽?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那文庆生是文散生的胞弟,最喜欢追坤旦名伶,而卿明的胞妹玉牡丹虽红遍京畿,与那文庆生的私情却隐秘得很。卿明听司徒章明点出来,自是无话可说。 司徒章笑笑,冷冷透人骨髓,“今夜有相识的胡商弄了堂会,帖子上说有令妹的戏码子,不知道卿明公子想不想去瞧瞧呢?”他走上前去,抓了卿明的袖子,“卿明公子的小嗓在下也许久没听,若是客串个美衣娇娘岂不更好?”卿明被他捉了把柄,也不能随意说不,司徒章见他不应,权当是答应了。 当夜城外贺碧的别院里热闹非凡,来往官员不下百人,连冯国舅也带了家眷来访。司徒章在门口站定,见处处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把个冬夜弄得暖烘烘一片,便回头对身後的胡商道:“太平时节果然好得紧,要玩有玩,要吃有吃,要淫便淫,真正痛快得很啊。”贺碧只听他说,知道不用呼应,带著耳朵听便好。往日之事如流水,任它一去不复还,贺碧即见过司徒章不能为他人所见之处,还能活到现在,已算是司徒章的情谊使然。 贺碧默默望著司徒章看,不想司徒章突然转了脸问:“我点的那出折子戏如何?那角儿可是千里挑一的好货色,不如把戏码子朝前放,早早看完了也好歇息。”贺碧答道小院里的台子已经备好,只等司徒章发话就好开台。 果然只有贺碧才合著自己的恶劣性子,连个小戏台都备下,真是把心中所想看个清清楚楚,司徒章想著想著,竟笑出声来,他对贺碧道:“听完了小戏,今夜一并歇了可好,你这破烂身子让人想得紧呢,不把你弄个爬不起来怎麽能行?”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5 贺碧偷笑道:“我看司徒大人的脸色,可是夜夜欢歌的相,要是今夜与我这乖儿子胡搞,身子骨可受不了啊。”话虽如此,他还是环了司徒章的腰,就著姿势温存一番,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急,方才分开。两人虽站在暗处,不用心去瞧自然看不见,但跟前便是人来人往的庭院,方才所为真是过於胆大。 司徒章拍拍贺碧缠在腰上的手臂,一丝狡黠爬上嘴角:“亲儿子可真乖,在这儿都要占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 老子的便宜,不罚你怕是天理难容。” “这天可是冒犯不得,贺碧从命便是。”贺碧改环腰为牵手,与司徒章沿著回廊往内院去,两人穿了几道月门,没有遇见一个下仆,倒也落得自在。不一会儿来到一处院落,四四方方,颇为规整,进门左边是个两层高的戏楼子,前门焚了儿臂粗的油蜡两支,此外还挂了大大小小灯笼无数个,照得园内如白昼一般敞亮,掉个细针也寻得著。 贺碧引著司徒章在戏台对面的暖阁坐下,有下人端了热茶点心上来,司徒章慢悠悠嗅了嗅茶盏,对贺碧道:“你这院子里的下人,可是经常换的麽?” 贺碧道:“下人的事情都是总管张罗,我生意忒忙,想管也管不来。” “那你换个总管如何?否则进错了人才可不好。” 这话虽来得有些突兀,却不容置疑,贺碧淡淡笑了笑,挥手招了亲信过来,低声叮嘱了两句。那亲信点了点头,示意下人都退了,自个儿也弓著身子悄悄隐了,这暖阁里就只留下贺碧和司徒章。这内院远离外院,外头大戏台的喧嚣丝毫不曾影响此处的静谧,贺碧眼睛虽然盯著空空如也的小戏台,耳朵却放在司徒章那边儿了,即便是茶盏轻磕的动静,也被他捉了去。 过了会儿,只见个小老儿现身戏台,做了个揖,嘴里说著套话,礼数周全,面面俱到,说完了这些,又问主人要点哪出。贺碧刚要说话,却被司徒章冷冷地截了去,“卿明公子的戏,哪出最好?” 那小老儿一愣,面目僵了片刻,便换了谄媚的笑,“自然是白娘娘永镇雷峰塔。” “那便白娘娘吧。”司徒章唇角撇出一抹笑意,实在算不得良善,“良辰美景奈何天,欢情浓时骤转薄。水漫金山那折最好,又有文戏又有武戏,贺碧你可晓得麽?”贺碧摇摇头,这戏他也随人看过几回,但扮成女子的男旦给人阴阳错乱的感觉,总让他觉著不舒服。司徒章察觉到贺碧的反应,嘴角的笑意越发恶劣起来,“那白蛇青蛇虾兵蟹将,折腾起来可是厉害,若是坤旦,哪里有气力争得过那个法海。” 贺碧见他如此,知道即便再不乐意也要陪著一起看这出鬼戏,便顺水推舟应了。月色清冷,撒了一院的白,司徒章眯著眼,听著那檀板轻响,鼓点咚咚,看著白素贞从台後迈著莲步步入戏台,白衣嫋嫋,摇曳生姿,果然不是繁花俗粉可比。贺碧瞧那白素贞形容清丽,举手投足韵味十足,不一会儿就似被牵了魂儿,再也挪不开视线,外加唱词淡雅,正与那优伶的嗓音相合,越发是妙得不得了。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6 贺碧看得入神,不妨司徒章猛然站起来,倒把他吓了一大跳。贺碧看向司徒章,只见他居高临下,死死盯著戏台,神色间如万丈冰川在侧,冷峻万分。一时间,贺碧心口如被大石所压,竟不知该说些什麽。那边台上仍是莺莺燕燕一片,白素珍虽抽了剑出来与那法海战在一处,看起来倒象是卖弄风骚,半点勇武全无。 司徒章斜了眼又看了会儿,自顾自坐回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把个手指头在台子上敲打,又全不是戏里的鼓点。贺碧正待要问,就听司徒章恨声道:“好个卿明,敢是装个娘腔讽刺与我,真正不可轻饶。”贺碧大惑不解,只得好言相劝,不想却更惹得司徒章不快,只见他面沈如水,瞧也不瞧贺碧一眼,任胡商说了一箩筐好话,也是没用。 到了後来,贺碧方才明白司徒章是存心寻不乐意,有点撒娇的意思,哪是什麽真的生气,便道:“我这边罗嗦了这许多,还讨不得亲爹开心,真是该死不过。”他站起身来,顺手下了棉帘子,走到司徒章身边,贴著身子坐下,夺了放在膝上的一只手,就往自家脸上贴,“求亲爹好歹赏两个耳光,出出气也好。否则憋坏了怎麽得了?” 司徒章原是真的心里不痛快,倒不是因为卿明的戏娘,这会儿贺碧知情知趣地说了软话,让他舒服不少,怎会真的用手去打。加之贺碧手上功夫了得,拉著司徒章的手又揉又亲,竟解了话匣子。“北地的胡人聚啸边境,南边的蛮子又造反,真是心烦。方才又看那法海口口声声妖孽,心里竟不舒服起来,与你无干。” 贺碧一听,就知晓司徒章是为国事心烦,自然更该宽慰一番。亏得贺碧见多识广,又是最喜欢讲些讨巧的趣事,伶牙俐齿一时无两,说著说著,司徒章倒露了笑来。“贺碧虽是男子,倒真是贴心得很,也不知这知疼晓暖的日子还能多久,想想倒让人有些个伤心。” 贺碧道:“人活今日,哪管得了明日如何?爹爹若怕儿子日後不孝敬,我这边只管发个毒誓让您放心就好。” “油嘴滑舌,谁要你的毒誓。况你个好好的大男人,比我还大上五岁,天天自称儿子,也不嫌害臊。”司徒章边说边要抽手,却被贺碧紧紧抓了不放,只好罢了。“日後我若娶了老婆,有了儿子,难不成让他叫你大哥,乱了辈份不成?” 贺碧听他言语里带著笑意,也忍不住调笑起来,“司徒大人日後娶了皇上,坐了後宫,那我也可混个干殿下当当,有何不可?” 司徒章骂了声放屁,还没等他照例否了娶皇上的事,就被贺碧扯进怀里,两唇相合,亲亲弄弄,慢慢有了些意思。贺碧空出个手,解了司徒章脖子上的盘扣,露了半边雪白的脖子,顺著下巴吻将下去,好不快意。司徒章也不抵抗,由著他胡闹,待到半边膀子被弄得红成一片,才喘著气道:“你,你,你,你个短命鬼,弄死老子了。” 贺碧知司徒章嘴虽硬得很,身子却已来劲,此时罢手乃是万万不可,於是把自个儿的衣襟也解了开,好让身子贴得更近些,也方便行事。 这边两人方要入港,突然听得楼梯咚咚咚一阵响,一个灰衣汉子撩了门帘子跑进来,也顾不得什麽礼数,只管嚷叫杀人了。这好比!头一盆冷水激在火苗子上,差点弄出个好歹来。贺碧一把将司徒章的身子揽在身後,扯过墙上的虎皮盖了头脸,怒道:“哪个叫你进来的,莫非想死麽?”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巨响从外院传来,仿佛被红衣大炮轰个正著。遮蔽的棉帘被热浪吹起,放眼望去,外院所在,恰如烈焰熔城,一片火海。贺碧大惊,下意识回头去拉司徒章,却听他笑声清冷,满是不屑:“这出戏码才真有趣,比那锺馗嫁妹还要热闹。”贺碧知他话中有话,但此时情势危急,按此火势,不会儿就要燃进内院。 贺碧忙命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 人救火,又劝司徒章道:“不如先送你回府如何?这火怕是一时半时扑不下来,若风势变了,烧到身上可怎麽得了。” “这火好看得很,现在就退有些可惜。”司徒章淡淡拒了贺碧,靠著胡床望向火场,低声道:“倒是贺碧你该暂避才是,在京师之内,内卫总管的契友处所放火,该不是等闲之辈才对。况且还牵连了冯国舅进来,就算你家财万贯也脱不得干系。”他双眸映著火光熊熊,既如修罗恶鬼出世,又象血芙出水,“你若死了,我的乐子不又少了麽?” 贺碧心中一动,仿佛有暖意笼上心头,但他深知此情万万不可放在脸上,否则恐被耻笑了去。於是笑道:“哪个说我会死?有司徒大人手眼通天,贺碧自然大树底下好乘凉。” “说什麽胡话,”司徒章瞧也不瞧他一眼,只是道:“若是降下圣旨要你的头,就算是我,也不会出手相救。若是圣旨下到内卫……” “你便亲自下令斩杀我,是麽?”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7 司徒章嘴角微翘,笑意懒然:“真不愧是胡商中的翘楚,我司徒章床上的男人,你既心中明白,想是不必我罗嗦。”贺碧呵呵直笑,方才的问题也是轻飘飘的,半点紧张全无,这倒让司徒章笑意越发恶劣起来,“还不快把衣裳给我,莫非想让我穿著衬衫出去不成?” 贺碧大笑,取锦袍给司徒章穿上,亲自束了玉带,又把黑貂皮大氅轻轻合了身子,才拉了手往外走。此时火已越过重檐,烧到了小戏台,司徒章用眼瞟了下,只见方才那水漫金山的景已成了火把,连著帷幔香油燃将起来,好不壮观。 那些戏子早就四散逃了,只有一个俏生生的人影站在院子中间,瞄了重彩的眼往这阁楼望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司徒章推了贺碧,又返回原处,低头对那戏子道:“还不去前院救你家妹子,愣在这里做甚。” “爷没有吩咐,卿明哪里敢走?” “你还真是别扭,”司徒章道:“还不快去,莫非我不让你去,日後还找我寻仇不成。”他话音刚落,只见那卿明摘了头冠,一拧身飞上墙头,往外院而去,不一会儿便失了踪影。贺碧原是知道这卿明公子是京师有名的男旦,在戏台上举手投足比那寻常女子还美上几分。此刻突然见他飞身而去,颇有功力,况且耳闻二人对答,就晓得卿明本是内卫的人,并非什麽名角那麽简单。 内卫势力早已渗入三教九流,若不是屡次亲见,贺碧原也是不真信的。 这火势极猛,烧了一夜一天,到了第二日傍晚,没来由一场暴雨,才熄了。诺大个宅子烧得个精光,所幸逃出来的人多,当日堂会的客人不说,合著家人戏班人等才烧死了两三个,其余五人是被埋在戏台下的火药炸上了天,连血肉也找不到了,只该说是倒霉。 那红伶玉牡丹因为倒了小嗓,没上戏台,白白捡了条命,但是一惊一吓,魂儿魄儿去了十之八九。卿明把她带回家,请了京里的好大夫,用好药补品养著,慢慢也好了些。 眼见妹妹双眼有了光彩,脸上有了笑意,卿明才想起要去内卫点个卯,领个罚才是。他从後门出了家,就见早有人在巷子里候著,还都是些认识的熟人。为首的是街头绸缎庄的活计胡四,另外三个都是太白醉的活计,名字都跟胡四一样,不是真名。 他们见卿明出来,便迎上前去,胡四从怀里取了书信,递与卿明,说是司徒大人的密信。卿明拆了,是柳云斋制的熟宣,上面写了几个狗爬的字,与那写信人样貌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司徒大人说了,玉牡丹小姐有内卫看著,出不了差子,”胡四道:“倒是信上写的事,还请卿明公子早早去办才好。” 卿明点头应了,回身要往门里进,想和妹子打个招呼,免得出门日久没了音信让她担心。不想胡四把身子往门前一档,双手拦去路,笑说还是不要耽搁为好,让漠先生等的时候长了,怕是要横生枝节。卿明不从未听说过内卫有个姓漠的先生,便问:“那漠先生是什麽人?是京城里边的麽?” 《美人恩》第四回 宫门柳8 胡四道:“你问我哪里知道?少爷身边能人太多,哪里个个都认得。车在棺材铺後院,你还是快些去吧。”他见卿明还不走,又道:“你妹子这边少爷都安排好了,等下会有戏班里的姐妹来陪,等你回来自然还你个好人儿便是。” 卿明知道这都是司徒章的安排,无论好坏都没有说不的余地,只得默默走了,不再回头。 到了棺材铺後院,早已有人等候。院里停著架马车,车厢粗粗看去有五步深,三步宽,前面挽著两匹栗色马,都是生龙活虎的良驹。 卿明上了车,只见车里陈设不俗,透著舒适,即便用作长途旅行也可。他正想著,车帘一撩,进来个老者,须发皆白,分明是棺材铺的华掌柜。 卿明向华掌柜问了好,後者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等到马车出了永泰门,到了城外的大路上,他才对卿明道:“方才不好对答, 还请卿明公子见谅。”那声调清朗有力,明明是个年轻男子。见卿明眉头微皱,华掌柜撕了胡须假发,露出光溜溜的一张脸来。“敝人乃贺大官人新任的总管,小姓漠,单名一个晟字,大家给我个面子,都叫我漠先生。此次去北面办事,好要请卿明公子多多关照才是。” “那麽华掌柜?” “华掌柜只是漠某众多身份中的一个,如今司徒大人令我助卿明公子一臂之力,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做棺材店掌柜了吧。”漠晟凤眼微眯,笑容晴朗,怎麽都让人觉著舒服,“今夜的华掌柜就是别的兄弟所扮,和漠某再无瓜葛。” 卿明早就知道内卫中有一夥人被称作傀儡,扮作他人惟妙惟肖,即便是血肉至亲也分辨不出,很是神秘,今日听漠晟淡淡讲来,仿佛寻常事情,多少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来。 “漠先生莫非是傀儡中的一员麽?” 漠晟微微一笑,“正如卿明公子世代都是优伶组中人,漠某从祖上起便效忠内卫,担起傀儡组,至今已经六代。”他从怀里掏出同样是柳云斋制的纸,递给卿明看,“司徒大人交代了,要和你表明身份,坦诚相待,若非如此,这次北地之行怕回无功而返。” 所谓优伶组,本是内卫中隐身秦楼楚馆的一群人,以卿明为论,每代之中至少有四人为内卫所用,或入戏班,或进青楼姑馆,连军妓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8 中也有优伶组的人。此外,士农工商中也有白衣组,稻禾组,匠人组和商会组,其中潜伏内卫从人更多,简直到了随时可以调用的地步。 比起神秘莫测的傀儡组,优伶组并无什麽出奇之处,只不过是暗面里的明面,远比不上暗面中的暗面之傀儡组来得重要。卿明再用眼去看漠晟,不知此时前往北地,为何非要傀儡组的人同行。 “司徒大人说到了时候便知道了,还请卿明公子好好享受旅程才是。”漠晟从车厢的壁橱中取了茶叶瓜子,又从门帘旁拿了盛满热水的皮囊,稳稳得泡了,倒了杯给卿明,“这车厢底簧是匠人组的高人所制,就算路途颠簸也稳得很,所谓良辰美景奈何天,偷得闲事自得闲,你说是也不是?卿明公子。” 漠晟左一个卿明公子,右一个卿明公子,客客气气,这先前的生疏也慢慢解了。还未出了京城地界,两人已经成了茶友,倒是完全在司徒章的意料之内。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1 寻常从京城到幽州也要十几天的路程。漠晟卿明一行,仗著马匹的脚力不凡,第十天夜里头就进了幽州地界。一进幽州就有人相迎,漠晟把卿明留在车里,叮嘱千万不可露面,自个儿倒掀起帘子下去了。 卿明听外面人声,约摸来了五六个人,又听漠晟和为首的说话,便明白这些个都是特意从范阳赶来的接应。 他们说话声音很低,完全听不清楚在说些什麽,所幸卿明本也不想听,只在最後听到有人道:“漠先生是先进范阳还是去落笔山庄?若是先去范阳,正好一同前往。” 漠晟答道先去落笔山庄,范阳那边等过几日再去。如此作答似乎在来人意料之中,卿明听他笑得有些个不怀好意,正有些纳罕,却听漠晟道:“苏公子是顶可靠的人,在那里落脚最是妥当。” 他虽言语温和,却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待到那些个人骑著马走远了,漠晟才上了车,吩咐车夫快走。卿明瞧他略有怒容,仿佛压抑著火气,於是便不多嘴,自顾自合了眼休息。 一夜无话,清晨时分马车弃了官道拐进山路,一路上鸟语花香,竟比京城更有春韵。卿明被鸟鸣声惊醒,揉揉睡眼,见漠晟早打扮清洁,换了衣装,兀自坐在一旁看书。他见卿明醒了,只说不会儿就可到落笔山庄,卿明回想起昨夜那些人笑得诡异,心想不知道这落笔山庄是什麽所在,莫非是什麽不正经的地界不成。 照理说卿明出身戏班,什麽事情没见过,正经的,不正经的地方京城里也多得是,从未让他如此不安过。他心中翻著十七八个念头,就连马车停了,也未马上察觉。漠晟先下了车,然後招呼车夫去了凳,把卿明扶下来。这是照司徒章信上交待的行事,务必让人觉得卿明娇弱可怜,万万不能露出武功的痕迹,否则许是会坏了大事。好在卿明本就善於扮演弱质女流,装娇弱也是极自然的事。 话说卿明下了车,眼前是个高大的门楼,匾牌上是金粉的落笔山庄四个字,再看门口,有十几个丫头老妈正跟著个中年汉子正开了门出来,瞧那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漠晟是这里的熟人。那中年汉子几步来到两人跟前,大剌剌行了礼,“漠先生你可来了,我家爷早几日就在问……这下可好,可是救了人命了。”他看也不看卿明一眼,仿佛漠晟身边的不过是个摆设。 卿明也不生气,该做哪些,不该做哪些,他心里明镜一样,一个奴才狗眼看人低又有什麽关系。他带著笑,眼睛盯著漠晟,只见一路上从容淡定的漠先生竟淡淡露出苦恼的神色来。 “你家老爷身子又不爽利了麽?可曾请了大夫来瞧?”漠晟道:“现在可好些了麽?起得来床麽?” “找了幽州最好的大夫,节度使大人领来的,是个胡人。”他突然噤了声,好像说错了话似的,瞧漠晟面色尚好才放低了声道:“说是色入骨髓,坏了筋骨,要多调养,禁了那事儿最好。”他又在漠晟耳边说了些话,卿明虽不知究竟是哪些内容,但看著漠晟脸色越来越苍白,也明白断然不是什麽好事。 忽然一阵清香随风而来,难以形容的雅致,又听到有人清冷冷开了腔:“大清早不进来,在外面扯什麽闲谈,莫非要在外面摆下桌子,上了点心吃茶麽?”卿明寻著声用眼去看,只见个细条条的人影站在大门口,裹著件羔子夹袄,身子虽单薄如纸,却透著不凡的气魄,想来就是司徒章信上讲的幽州内卫的头儿,苏梦醒。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2 卿明虽从未见过苏梦醒其人,但在内卫无数传言中,此人却大大有名。中书省命案,姑苏慕容灭门,青城派掌门被奸後碎尸,桩桩件件,都和苏梦醒脱不得干系。面如春水,心如蛇蝎,苏梦醒之能,在内卫之中当算翘楚。只是此等人物不呆在京师,却远在幽州,还住在这深山之中的落笔山庄,怎麽著都有些古怪。 “这便是信上说的妙人儿麽?”不知不觉间,苏梦醒已下了台阶走到卿明身前,他用手抚弄卿明的脸,冰冷冰冷的,“不知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在这晨光明媚的清静之地,卿明居然没来由的浑身发冷,他心知理应作答,却一时间如被同被噩梦所魇,连动都不敢动。明明眼前之人身条单薄,连他这个常作女装的都比那人强壮,明明是清冷冷的一双眼,却有著常人远远不及的热力,明明是个喘气的活人,却未有丝毫真实质感。 所谓妖物,便是此类。 “漠先生,这孩子是傻子还是哑巴,如此这般怎堪驱使?”卿明听苏梦醒开口问漠晟,口气温柔,与方才问自己的冷淡真是大大不同,“事情若是坏在这孩子身上,你该如何向那人交待?”话音刚落,他就觉得什麽冰凉的东西点上脖子,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这一睡便如一场春梦,醒来时居然有些黯然。还未睁开眼,鼻端就嗅到沁人心脾的清香,气味之独特,绝不可能属於他人。卿明虽心有怯意,最终还是要把眼睁开,所幸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对儿鹦哥脸对脸站在架子上打瞌睡。 窗外已然一片漆黑,室内却因为燃著儿臂粗的蜡烛而巨细可见。卿明躺在床上,背後是雕琢精细的汉白玉照壁,头顶上是波斯制的巨大水晶灯盏,奢丽荣华,就连与皇宫内院作比也不逊色。 许是因为深夜的缘故,四下静寂,就连虫鸣都显得嘹亮无比,卿明侧耳倾听,隐约在这虫鸣声後,还有些古怪动静,隐隐如微风,用心去听,也只能察觉稍许罢了。 卿明掀了被子,翻身下床,光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9 溜溜的双足落在厚实的波斯毯里,温暖合宜。旁边架子上搭著长衫短靠,还有一领灰色羔裘,看来是给他预备下的。卿明穿了细麻长衫,又把羔裘披在身上,轻手轻脚推了门出去,门廊之外便是院子。 院子约有百步,中间是个池塘,堆了湖石假山。假山洞内隐隐有烛光摇曳,在夜色中分外抢眼,不知何人做和勾当。卿明好奇心起,想要看个究竟,於是蹑手蹑脚沿著卵石小径摸将过去,方才发现那是个半嵌在假山中的精舍,只留了一面墙在外头,开了两扇窗,颇有巧思。 窗上映了两个人影,靠得很近,看看身形便可知是两名男子。 卿明悄悄凑过去,矮了身子,蹲在窗下,只听一男子道:“你且放心,在下用药手段虽比不得什麽名医,也不会要了你那妙人儿的性命。”又听另一人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但是出手便点了他的穴道,日後我该如何答复司徒大人?难道让我报知上头,说你性情古怪不成。”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3 前面说话的人嘿嘿一笑:“司徒章自然知道我性情古怪,否则怎会派你前来,还不是知道我最好你这口麽?”卿明听声就知道此人是苏梦醒,另外一个自然就是漠晟,却不明白夜深人静之时,他们为何还不歇息。他又听苏梦醒道:“妄动傀儡组中之栋梁,又送了个优伶组的小哥来我这蛮荒之地,莫非真要动手了麽?” 漠晟说了声是,便再无话。卿明听到推杯过盏的动静,想这二人也许是在饮酒.过了会儿,苏梦醒又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看何时动手才好?”漠晟说自然是越快也好,否则夜长梦多,被对方察觉就要前功尽弃。 卿明听苏梦醒轻笑几声,颇有些意料之中的意味,他想继续听,却隐约看见打更的灯笼远远过来,若不快些回房,被捉个现行可就说不清了。 卿明方离了窗下,屋里的两人便相视一笑。苏梦醒道:“这卿明小哥果然是个伶俐人儿,司徒章总算派来个真正的妙人儿。”他把暖炕上的矮桌推倒一边,火热的身子缩进漠晟的怀里,一双俊眼仿佛滴得出水来,“否则找个榆木疙瘩,拖了你的後腿,我可要亲自上京找司徒章论理了罢。” 漠晟叹了口气,把那细条条的身子锁在怀里,真是一刻也不肯放开,“我倒是担心你的身子,这麽胡弄下去,迟早要骨干髓枯,白白丢了性命也未可知。” “不妨事,那老头子虽然花样番出,好歹他也老了,弄不出什麽妖蛾子来。”用手搂了漠晟的腰,苏梦醒歉然道:“只可惜最近精神越发不济,虽难解相思之苦,却不能与你快活,真是苦了你了。” “说哪里话,我俩来日方长。此事办完,你慢慢养好身子,什麽快活事做不成?” 苏梦醒从漠晟话里听出感慨的意思,想这话说得连自己也不信,安慰不了别人,也骗不得自己,但贸然挑明也不明智,权当骗骗自个儿开心也好。他微微脱出身来,倒了杯酒了含在嘴里,扭过头捉住漠晟亲嘴,痴缠间把满腮的酒都送进漠晟口中,待漠晟咽下肚去,又用嘴去喂。 一来二去,两人气都粗起来,尤其是漠晟身下的东西,顶著苏梦醒的侧腰,铁杵一般。 漠晟大窘,便要翻身下炕,却被苏梦醒隔了布一把捉了东西,再也动弹不得。“这屋里未设便桶,外面又更深露重,且问漠先生你想如何?” 漠晟只觉得血液上头,真是难受至极,他想从苏梦醒手上挣脱,却又怕他伤心,只好又坐回了炕上。他下身涨得生疼,只好软言道:“你这丛哪儿学来的花样?莫非被什麽人带坏了不成。” 苏梦醒顿时冷了脸,放了漠晟的东西,光脚下了炕,“我本就是这种人,如今更不入漠先生眼了罢。说什麽来日方长,真的一样,其实都是拿话赚我,你当我苏梦醒真蠢麽?”这与方才温存情形相差忒远,即便是往日应对如流如漠晟,也颇有些乱了手脚。眼前的苏梦醒与半年前相比,变了太多,就连漠晟也有些不太认得,他眼睁睁看苏梦醒披了衣裳,兀自走了,却不知该不该追,只能长叹一声坐在原处,盯著残羹冷炙,发起呆来。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4 且说那边卿明偷偷摸回去,发现屋里黑咕隆咚,蜡烛不知何时灭了。他不敢点灯,就著微弱的月光找到床,正要脱衣躺下,就听到有女子问:“今天好些了麽?大夫写的方子可有用?”这声儿是从床上传来,一听就知道是个妙龄女子,卿明正想该如何作答,又听那女子道:“好歹我们也是夫妻,过去的事儿就算了。爹爹那边我自会与他去说,他老人家大人大量,想是不会与你计较。” 卿明想这女子定然把自己当作了他人,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早已逾越,若开口交谈,更是唐突佳人。他转身欲走,却被人扯了袖子往床上拉。情急之下,他只得金蝉脱壳,穿著件内衫夺门而出。 到了门外,只觉得夜气湿重,寒气如髓,况且这是别人的地界,胡奔乱闯自是不能,但若要他返身回屋,还不如要了他的命。正踌躇间,卿明见苏梦醒慢慢从假山後踱出来,满腹心事的样子,连头也不抬。 苏梦醒一步一步走到卿明跟前,快要撞上了,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却还陷在方才的沈思里。“卿明公子还不去睡麽?明日还有大事要做。”他言语淡然,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事,“你的屋子在隔壁,我叫王总管安置的,早点歇吧。”说罢,他进了卿明方才逃出来的屋,顺手把门合了。 卿明被方才的事弄了个莫名其妙,他呆在当地,一会儿便听房间里莺声燕语,居然不止一个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就是苏梦醒淡淡然的说笑声,没心没肺的模样.到了後来那声儿就不对了,动静之大,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是如何一派雨露花落的情形。 卿明红了脸,转头要走,却不意间看见漠晟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泥塑木雕般,真正古怪至极。 如何进了旁边的屋子,如何上了床,如何入眠,卿明事後都忘了,许是他本就不愿再回想那夜的情形,许是漠晟那夜的神色实在过於凄凉,即便到死也忘却不掉。谁想这一睡下就是几天几夜,连个梦也没有,这对睡眠甚轻的他,可谓怪事一件。 後来他跟别人说起此事,那人是个用药的行家,听卿明说了大概,便指出当日他是被人用了药。至於是什麽药,那人也说不清楚,只道这世上高人太多,卿明能留得性命,也是用药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0 人手下留情。 这几天几夜里究竟发生了什麽卿明全然不知,他一醒来就被苏梦醒找去花天酒地一番。美酒佳肴自补必说,伴酒的侍女象姑也都是很好的货色。 卿明不过十八岁,模样本就是极好的,但他不近女色,又对龙阳道讨厌得很,所以眼看著苏梦醒左拥美女右抱象姑的光景,不当心竟露出厌恶的神色来。外加他对苏梦醒有莫名的惧意,於是除了在边上看著也不能如何。 苏梦醒见卿明只喝酒吃菜,对哥儿美女敬而远之的模样,不以为忤,反而有些欣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换了茶盏点心上来,苏梦醒便把人都遣了,光留下卿明一个作陪。 屋外有颗高大的樱木,粉色的单瓣樱纷纷飘下,撒了一地,又有微风送进,卷了些深入重帷,落在杯盏衣间,风雅无双。苏梦醒拈起一片花瓣,弹落杯中,看它慢慢沈入杯底,竟幽幽叹了口气。“派卿明公子这样的来,莫非是故意的麽?”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5 卿明讶然,不知他何出此言,此次他被司徒章派到此地究竟做什麽营生,书信里可一个字都未提起。好在苏梦醒本就不指望他回答,见他如此,心里更是明白。 “朝廷早对幽州节度使擅自专由不满,月前飞鸽传书下了任务,”苏梦醒举起茶盏,抿了口,接著道:“说是要收回虎符,接掌兵权。这事自然不能派哪些没用的文官来做,武官也是草包的多,哪里敢明目张胆找节度使衙门要?”所以此事非内卫不可,苏梦醒没说的话,卿明也猜了个大概。 所谓不走明路走暗路,就是抛却官样上的文章,或按江湖规矩,或按黑道规矩,这些本就是内卫极擅长的事。卿明年纪虽小,内卫行事作风也知道个大概,况且司徒章老是亲下指令给他,自然不是什麽一无所知的新人。 於是卿明问道:“不知这幽州之事,卿明该如何效力?” “此事不适合卿明公子来做,你只要在落笔山庄好好休息些时日,事成之後向司徒大人禀明即可。” 到了此处,又无所事事,即便伶俐如卿明也有些不快。他把心中所想放在脸上,自然是瞒不过苏梦醒的。 苏梦醒笑道:“你睡了这许多天,我便知道你不是用毒的行家,否则这点小伎俩算得了什麽?方才酒宴上的情形我也见了,风月之事你也是个门外汉罢。既不善於用毒使药,又不能以色为谋,要让卿明公子你来做棋子,实在没什麽用处。” 卿明心道这天下手段甚多,不用毒药色香,还有其他法子,何以仅凭此二者就断定自己於此事无用呢?於是卿明道:“鸡鸣狗盗之术,卿明略有所能……” 他话未说完,就被苏梦醒打断,“鸡鸣狗盗,夜间入户之事,内卫之中能强於漠先生的我倒不知。再说三日前他便起身去范阳,成与不成明日便可知晓。” 卿明这才知道自己睡了至少有三天三夜,虽心里有些恼怒,却不好放在脸上。 苏梦醒又道:“如果那边失了手,这边就要上手。卿明公子可知道麽?”他一双素手按了衣襟,显得身条更为单薄,“那幽州节度使彭擒虎最爱男色,尤其是弱不经风,一时不时又弄不死的些些,更是趋之若鹜。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最熟戏文的卿明公子,自是再懂也不过的了。” 话已至此,真是再明白也不过,卿明大窘,面色通红,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莫非是想让我……” 苏梦醒粲然一笑,顿时万种风情,“既然卿明公子不行,只好苏某亲自上阵。不过苏某有一事相求,还请卿明公子答应。”他笑盈盈凑到卿明耳边,如此这般那般交待清楚了,才把身子撤回原处,“此事是关重大,还请卿明公子答应才是。” 卿明脸色苍白如纸,一双俊眼瞪著苏梦醒,半天才点了点头。苏梦醒见卿明应了,又怅怅舒了口气,“到了明日,漠先生也该回来了。”他伸了个懒腰,扶膝而起,俯首对卿明道:“我与卿明公子的约定,可不要让他人晓得,否则有什麽不恰当的事儿发生,岂不不美?”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6 转眼到了夜里,卿明胡乱吃了饭,独自在屋里睡下,他想著白日里苏梦醒叮嘱他的那些话,怎麽也睡不著。 整个庄园寂静如死,连鸟鸣声都听不到,远远有打更声传来,卿明默默数了数,已到了三更。忽然他瞥见有个人影映上窗纸,仿佛正在偷窥,所幸房里漆黑一片,想是那人也看不见什麽。 卿明悄悄掀了被子,慢慢下了床,弓著身子摸到窗边,他见一支羽管扎进窗纸,於是屏了呼吸,猛地将窗一推。 卿明本就有武功,推翻道窗并不费劲,倒是外面那人冷不防被压个正著,砰的一声摔在外廊地上,连哼都没哼,就昏了过去。卿明推门而出,就著微弱的月光看去,只见是四十多岁个男子,居然是落笔山庄的王总管。 这王总管平日里都是谦恭有礼,怎麽也不象半夜里暗下黑手之人,况且木墙推倒声音巨大,早该惊动了家人下仆,就算家人下仆未曾觉察,宿在隔壁的苏梦醒也不会不知道,怎会连点人声都没有? 他正考虑该如何面对眼前的麻烦,就听到身後有人道:“果然是时候到了,连王总管也不堪驱使,还真是让人头疼。”那调门懒然,不是苏梦醒是谁?卿明回头抬眼去看,只见苏梦醒挂著件内衫,露出半边身子,显得肌肤如玉,竟让卿明觉得有些个口干舌燥。 苏梦醒笑了笑,弯腰扶起卿明,把他往怀里一带,“山中夜冷,这屋少了扇窗,怕是不能再睡,不如与我同歇,明日再作打算如何?” 卿明想要开口相拒,却找不出理由,只好低声问该如何处置总管,总不能让他睡在外面云云。这倒把苏梦醒弄得又笑起来,他牵著卿明的手进了房,关好门窗後才道:“王总管醒了自会离开,卿明公子不必担心,”他见卿明面有疑色,又道:“这里的人都隶属内卫,偶尔失常也不奇怪,只要你在我房内,他们便不敢造次。我想卿明公子定然是累了吧,苏某精通东瀛按摩之道,先为你松松身子可好。”不等作答,他就将卿明按到绣墩上,十指如风,轻按捏压,不一会就让卿明舒服得睡了过去。 “可怜你小小年纪,来淌什麽浑水,真是可惜。”苏梦醒把卿明抱上床,用自个儿的被子盖了,随後将灯吹熄,挨著床边躺了下来。 这一通折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1 腾,居然让他感到累极,连压抑了半天的痛楚也浮了上来。苏梦醒从枕下抽了帕子,捂了嘴低咳几声,不想那帕子转眼就弄了个精湿,还有几滴没接住的,啪嗒啪嗒落在了地上。“漠晟,你怎还不回来?莫非,失败了麽?”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7 第二日清早,卿明在苏梦醒怀中醒来,两人双腿绞缠,贴得严丝合缝,搞得卿明春情涌动,真是燥热无比。此刻他被苏梦醒搂在怀里,睁眼便是一张俊脸,虽然那人尚在梦中,但仅就五官皮肤而言,用风姿绰约形容也不为过况且这男人怀里一股清香,荡人心脾,若要卿明作出推开的举动来,也是难上加难。 卿明虽全然不知昨夜干了什麽,身子清爽,绝不会是媾和之後的情形,但这番光景若被人看见,只怕到时百口莫辩,谁也不会信他清白。 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正在卿明抓耳挠腮之季,房门被轻轻推开。有女子端了面盆进来,看她衣饰华美,绝非仆妇丫环。“这位公子是夫君的新人麽?”那女子无视卿明羞到滴血的一张脸,拧了手巾来到床前,伸手就把被子揭了,露出粘在一处的身子来。“果然是好身条的尤物,怪不得相公喜欢。”她笑容温婉,却让卿明觉得遍体生寒,他下意识往苏梦醒怀里躲,只求露在外面的皮肉越少越好。 那女子笑眯眯看他行事,居然越看越有趣,丝毫没有要把被子放下的意思。正在窘迫间,突然听到苏梦醒懒洋洋的声儿:“哪个叫你进来的,还不滚出去!”随後是啪的一声,像是谁被抽了脸,再往後又听苏梦醒道:“那女人出去了,卿明公子你还好吧。” 卿明把脸从苏梦醒怀里露出来,四下看看,那女子果然已经不在。一盆热水放在盆架上,有些个烟雾妖娆。 “我有些累,先不起床,卿明公子还是自便罢。”苏梦醒放了卿明,示意他自己下床,“若是饿了,就拉铃叫下人来,想吃什麽你与他们说说便可。”他看卿明不动,心知是害臊闹的,“那女人是我新婚的妻子,早已见怪不怪,不会对你如何。” 心事被轻易看穿,卿明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苏梦醒活生生一个人精,拿捏他人就如探囊取物。这点与司徒章何曾相似,都跟妖孽转世一般。 他出了被窝,又听到有人在敲门,这可非同小可,卿明一个激灵,下意识又钻了回去。苏梦醒拍拍他手臂,扬声道:“谁在外面?”就听有年轻男子答道:“我是漠晟,不知是否方便进来?” 这下卿明更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到何处,他想躲到床下,可惜这床太矮;若是继续缩在床上,被漠晟看到更要说不清楚。苏梦醒先用手指按了唇,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後拉了绳子,放下床幕重重,外面的家什便看不真切。 苏梦醒出声让漠晟进来,两个隔著几层纱帐说话,卿明听了,果然盗取虎符之事功败垂成,不由得叹息命运弄人。他听漠晟道了声惭愧,说什麽本不想麻烦苏梦醒云云,却被苏梦醒轻声止了话头,好言安慰了几句。 “漠先生不要心急,虎符之事苏某自有打算,如不出所料,事情成败就在今夜。”卿明见苏梦醒用手攥了心口,眉头紧皱,身子也有些微微发抖,“我家老丈人要来看亲闺女,日落前就到。还请漠先生安心候著,看我苏某人手段如何?”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8 只听漠晟淡淡笑了,有些个无奈,“如若不是我本事不够,怎需你亲自动手?”卿明隐约间看他坐在床边凳上,脸冲著门外,似乎有所顾忌,“方才在外面碰见弟妹,知道你床上有人,不方便见我。但忠言逆耳,良药苦口,你我同拜师父门下,自小一起长大,我不劝你,哪个劝你?” 卿明大惊,待要起身,却被苏梦醒用身子压了,动弹不得。漠晟又道:“你也算世家里的公子,朝廷的命官,读圣贤书的人,岂不闻万恶淫为首,最是下流堕落的行径麽?” “漠先生说的哪里话?什麽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词儿一套套的,文绉绉令苏某汗颜,”苏梦醒仰头躺著,双目紧闭,嘴上却凌厉如刀:“我这身子天生淫荡,没有人抱著就歇不好。难道漠先生忘了麽?身在内卫还怕什麽下流堕落,只要目的达到,什麽手段不可使得?” “你何苦如此?还是让漠某……” “漠先生!”苏梦醒猛然拉了纱帐,露出恶狠狠的一张脸,“你既已败,只管旁边看著,莫要插手!否则,”话说到半,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去,落了漠晟一身,苏梦醒闭著眼喘了片刻方道:“休怪我手下无情!”他用袖子胡乱抹了嘴,赤著脚下床,不想一个眩晕袭来,差点就是个跟头。 漠晟脸色大变,伸手就要扶,却被苏梦醒猛然一推,直往後退了半步。只是下一刻,苏梦醒还是落入漠晟怀里,两人眼对著眼,连话都省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就听漠晟道:“卿明公子,可否先出去片刻?”他声音醇厚,极为亲切,但内里饱含情欲,却是骗不了人的。卿明穿了衣服下床,默默走去,他回身关门,就看见那两人唇对著唇吻在一处,霎那间春光无限,让人难以别过眼去。 《美人恩》第五回 朝颜9 卿明合了门,!当!当。漠晟闻声一怔,正欲用眼去看,却被苏梦醒用手遮了视线,唇上力道更加了几分。漠晟被亲得心血沸腾,有些个忍将不住,他不觉两手乱动,把苏梦醒身上的袍子扯到了腰上,只见那细脖子上青筋毕现,藏在嫩皮之下,真是非要咬口才能解恨。 苏梦醒早觉情动,若是平时早就许了,毕竟这许多年,总是暧昧若此,除了亲亲弄弄,再无其他。两人从小一起,拜同一个师父,最是亲密交心之人,同睡一床也没什麽奇怪。待到行了冠礼,成了大人,倒日渐生疏起来,苏梦醒成了男女通吃的风流公子,漠晟却仿佛超脱尘世,做起居士吃起斋来。 漠晟被欲所惑,并为察觉苏梦醒神游物外,只顾著叼上脖子,狠命地吮,直到苏梦醒吃痛呻吟方才醒来。所谓如梦初醒便是此态,漠晟猛得放了手,往後闪了半步,一双眼瞪著苏梦醒光溜溜的身子,竟满是惧意。半晌他才颤声道:“你用了什麽鬼药?” 苏梦醒懒洋洋拉了袍子,用腰带随便捆了,拢了拢散发,“这是顶好的东西,量你是大罗金仙,五百罗汉也抵它不住,”他走回床边,慢慢坐下,弓著身子捂了嘴,干呕起来,看得漠晟心乱如麻,又想过去相扶,却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2 被苏梦醒挥手阻了,半天才开腔:“只要用了这药,即便是再刁钻的嫖客也会回头,几日不操就浑身发痒,这个,你可懂麽?” 漠晟虽对风月不甚精通,这怪药自然是没有听过,但此事和苏梦醒有关,又与什麽嫖客,操弄连在一处,想要不懂也真很难。他眉头深锁,想问却问不出口,倒是苏梦醒坦然地很,全都撂了出来:“我那岳父,刁钻狡猾,心狠手辣,岂是他人可比?只可惜他不过是个男人,若是那玩意被制,要东要西只要开口就是。”话到此处,漠晟都明白了,他接了苏梦醒的话头,喃喃然如自言自语:“如若你让他拿虎符来哄你开心,谅他也不会不应,是也不是?” 苏梦醒呵呵呵干笑数声,却不能用眼去看漠晟:“既然朝廷要收回虎符,此时不拿更待何时?漠先生被派到此处,不也为虎符而来麽?” “你又何必如此?虎符之事再用它谋也可,”虽然夜间去取虎符已败,暂时又没什麽法子,但一想起苏梦醒的办法,漠晟更是十万个不愿意,“好歹你也是……” “朝廷的命官,世家的公子?”苏梦醒道:“漠先生还是如此无趣。又可得虎符,又得著快活,有何不可?况且我岳父有胡人血脉,阳物巨大,本是风月场的老手,”他听漠晟不再言语,只怕气得还不够,“性事之妙非你这种雏儿可懂,与你说了也是白说。” 漠晟和这妖孽处得久了,知道他嘴坏心软,对自个儿尤其如此。心中虽明,但此刻却如被鬼神附体,怒意发自丹田,沿著脊梁骨一路上了头顶,仿佛要冒出火来。他只嫌自己犯贱,非要跟这强头讲什麽道理,随那妖孽自个儿胡弄一通也是可成事的。只是方才那番柔情蜜意也不是幻境,要假也假不来,两下一合,漠晟也只剩叹气的份儿了。“你想如何漠某也管不了,只是要量力而行,莫要勉强才是。” 苏梦醒冷冷笑了,也不答话,他看著漠晟呆坐片刻,悻悻然走了,才阖了眼。要到午後也没几个时辰,若想一时不死,还要养精蓄锐才对。他独自在床上歇著,昏昏然入了梦,这一会儿是同在馆里读书,一会儿是後院里切磋技艺,糊里糊涂挽著手捉了亲,温温热热,有些快活,竟梦里梦外有些个分不清楚,两腿一抻,泻了精水,倒被个女子看了个正著。 这女子正是苏梦醒新婚的妻子,幽州节度使彭擒虎的闺女,闺名唤作秀娘。她自幼熟读女书,最讲究三从四德。彭擒虎把她许了苏梦醒,却不允她与丈夫同床,外加她本就有些愚孝,自然不敢和爹爹抢男人,只把自己当个内房里的管事,就这麽过了大半年。清早漠晟进屋,卿明出房,她都亲眼看见,待到漠晟也出来了,秀娘才端了热水推门进屋。她知道昨夜苏梦醒打发了小厮去范阳,照著惯例,今日黄昏父亲便回来落笔山庄私会女婿,不玩到第二日上三竿决不罢手。 她进了门,隐约间看见丈夫仰面躺在床上,盖著棉被,没起来的意思。眼见时辰不早,早该起来洗脸吃饭,否则爹爹到时,忙乱一团,反而不美。秀娘虽被苏梦醒大清早抽了脸,却心无怨恨,她把手搓热,微微掀了被子,轻轻用手去推,却发现手下湿乎乎一片冰凉,再看苏梦醒脸上,恰如白蜡捏就了五官,半丝血色全无。她又把手伸到苏梦醒胯下,手触之处,一摊精湿,这病看来越发重了。好在这也不是头一次,床边柜里总有常例的药。秀娘拉开屉取了药,用嘴含了咬碎,撬了苏梦醒的嘴,用温水送下。 过了好一会儿,苏梦醒方才喘过气来,他见秀娘凑近了瞧他,神色有些慌乱,就问:“岳父大人莫非已经到了麽?”秀娘摇摇头,苏梦醒又问:“先前托你的事可成了麽?”秀娘眼里含了泪,只点了点头。苏梦醒见她这样,强扯了笑,拉了她的手道:“今夜万事可成,明日你与那人便可遂了心愿,有什麽好哭得呢?莫非你对我有情,为我心疼不成?” 秀娘轻轻啐了口,用袖子抹了泪,搓了热毛巾,为苏梦醒擦擦头脸,见清爽许多才道:“我去叫梳头的来,让他伺候你穿衣。你若觉著身子不爽利,再睡会儿也行。”苏梦醒说不用再歇,只管把梳头的叫进来即可。秀娘应了,唤了梳头的进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苏梦醒身上屋里都已打扫停当,只是他面色苍白,透明一般,仿佛一推就会倒下,即便强撑著喝茶看书,也骗不了他人。 再说漠晟出了屋子,撞见卿明站在廊子里,便拉了他去山里闲逛,好在这里也算幽州一处胜景,颇有些遗迹,逛著逛著就到了日落西山。两人心里有事,不自觉回到落笔山庄的前门,只见三辆大车停在门口,又有百十号官兵在门外扎营,似是什麽官府贵人来访,又见几杆角旗,写了个彭字才晓得是幽州节度使彭擒虎的人马。 这前门已是不能进了,漠晟和卿明绕到後面,发现王总管早就候著,见二人归来,忙上前相迎。原来这山庄里早就布满了彭擒虎的手下,如今已是铁板一块,白日里进去无异於羊入虎口,即便顺利进去,也会因盘问不休生出麻烦来。漠晟问了苏梦醒的事,王总管只说主人要漠先生见机行事,见半夜有人放火再混进也不迟,到了那时自然水到渠成,计谋得成,不必再多纠结。漠晟知道苏梦醒的脾气,也看出这王总管不过是个传话的,与他争论也於事无补,只好由他带著二人来到旁边一处道观,先静观其变,再做道理。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1 桌上是四真四宝八样小菜,外加炒鸡子花生米,京里时兴的羊肉打边炉,外加一坛十八年陈的女儿红,菜点丰足,厨子是下了大功夫的。彭擒虎给自个儿倒了杯酒,却不饮下,只盯著身边人看,“你又瘦了不少,莫非秀娘那丫头虐待你了麽?”苏梦醒懒懒笑了,三只手指捏著酒杯,仰头喝个精光,又把杯子递到彭擒虎面前,意思是再来些酒。他一张脸白得透明,被酒染了红晕,恰如桃花开上琉璃镜,勾得堂堂幽州节度使再也忍将不住。 “好你个美人儿,看今夜老夫不送你登上极乐,弄个死去活来才好。”彭擒虎放了酒杯,一把攥了苏梦醒的细腰,三下五除二去了裤儿,只手就摸了上去。他与苏梦醒早就是夜里的契友,最是轻车熟路,没成想捏了一会儿,那物还是软绵绵没有精神。彭擒虎用眼去看怀中之人,只见苏梦醒醉眼半睁,嘴角露出一丝嘲意,极为不屑:“你要操便操,说什麽便宜话?如你弄不死小爷,就换小爷操你如何?” 彭擒虎大笑,他极爱此人这副模样,平素里冷若冰霜,间或杀气腾腾,若是和情事搭上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3 线,便化身淫娃,再被疼爱也不为过。一把扫了桌上佳肴,把个单薄诱人的身子搁在桌上,彭擒虎手用点了酒水,照著熟识路径伸了手指进去,恩威并施,惹得菊门微开,只待熟客入门。此时正可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彭擒虎正要入港,却听见苏梦醒冷冷道:“上次欠我东西还不曾见得,莫非堂堂幽州节度使,一方诸侯的人物,要欠嫖资不成?” 彭擒虎被他一说,像被兜头倒了盆冷水,胯下的东西登时软了,他苦笑道:“东西自然是带来了,等下再看又有何妨?”苏梦醒道:“等下再操也无妨,你把东西先给我看,否则就叫人进来。”彭擒虎忙答应下来,从袍子内襟里掏了对儿东西出来。那玩意手掌大小,是黄铜铸就的一只虎儿,上面用小篆刻了幽州都护府的字样。 苏梦醒用手接了,仔细辨认,看出不是伪造的赝品,便用手紧紧攥了,对彭擒虎道:“你只管接著做,想要如何便如何?”彭擒虎见他笑意宛然,媚眼如斯,那嘴唇儿带露蔷薇似的,就想捉了嘴亲。苏梦醒把脸一歪,避了他的嘴,只道亲嘴还是不行。彭擒虎早知道他有这臭规矩,所幸得趣的地方也不少,尤其是那鸟儿颤巍巍起了一半,越发逗人怜爱了。他低下头叼了苏梦醒的东西,献媚似的嘬弄,终於让那美人丢了去,娇喘连连,撇腿扭腰臊热异常。彭擒虎虽然性起,却爱看苏梦醒求不得的模样,直到那人哀声求饶,才挺了阳物插进去,几番深浅进退,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去。 彭擒虎这边操得性起,浑身热和劲儿往腹下冲去,不成想脖子上突然一凉,耳边哢嚓一声,不知什麽断了,接著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晓得了。 苏梦醒被彭擒虎压在身下,头脸身上被喷了个透,那血沫子钻进眼睛鼻子,又热又腥,一刹那便渗入骨髓。他用手去推死尸,却恨身无半力,想要出声喊人,嗓子活跟撒了半斤咸盐,痛得他要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方才割了喉咙就好,何必要拘泥於切下头颅,闹得和个无头尸体叠在一处,真是难看至极。他想著想著,未觉自家口鼻流出血来,连耳中也起了溪流,和彭擒虎的血浑做一处,再也分不清楚。 又不知过了多久,昏然间有人叫他名字,勉力睁眼去看,只见漠晟浑身浴血,眉头紧锁,仿佛是抱著自家身子的。苏梦醒想要劝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麽,他突然想起彭擒虎的东西还插在身上,如此丑态怎可让漠晟看到。他努力想了想,又仿佛彭擒虎不在身上,於是怅怅舒了口气,攒了浑身的力气道:“漠先生,你可受我托付麽?”他见漠晟泪流满面,只是点头的呆样,不禁心中酸楚,“我有妹妹,曾是许了司徒……你代我用这虎符做陪嫁,可怜她再没亲人……好麽?”漠晟还能如何?只好使劲点头,就怕苏梦醒看不清楚。 苏梦醒见漠晟应了,浑身的精气神也快散尽,但还有一事,不弄个明白便要死不瞑目。“漠先生,”眼前一切渐渐黑了,也不知那人听到了没有,“明年今日,你会来看我麽?”一滴泪淋上面颊,算了得了答案,苏梦醒轻轻笑了,脑袋往後一仰,登时就去了,只有那双眼睛仍看著漠晟,终究还是没有闭上。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2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跟进来的女子低声哭泣,屋外杀声不断,恰如炼狱降临,不知还有多少魂魄返归离恨天。漠晟觉著怀里的身子越来越冷,散了神采的眼和他四目相对,即便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再说。“我已和司徒大人说好,只要取得虎符便可与你一同脱离内卫,从此逍遥快活,莫非你不信我麽?”用手抹去苏梦醒脸上的血迹,俯下身吻上双唇,亲亲弄弄,只是越来越冷,“为何还要一意孤行,说什麽拿虎符做妹妹的陪嫁,还说将她托付给我,难道说你我之间不过是一场梦麽?”话到此处,他已不能言语,只能抱著尸身放声大哭,直到神志昏沈,连有人进来也未发觉。 卿明杀了几个兵士,手持血刃,大步跨进房内,他见满地鲜血,地上横这个无头死尸,身著官服,身形魁梧,象是个军官。另有一妇人掩著面在门边抖成一团,有些个歇斯底里,象是吓得不轻。 卿明认得此女是那日清晨进来的彭氏,苏梦醒的正妻,他正想劝慰几句,却见那妇人颤著手指向床榻,神色间如同见鬼一般。卿明提著刀走到床边,大著胆子撩开重帷,就见两人赤条条缠在一处,色浓香烈,豔丽非常。他虽不明就里,但也知道回避,正要走间,正碰见身处下位的人露出张脸,一对俊目空空然看著帐顶,令他无端生出万分的恐惧。 这分明是个死人被活人操弄的情形,更何况那死人有著相熟的脸。卿明大叫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股战战,半天也立不起来。他听见漠晟唤著苏梦醒的名字,说著不明所以的情话,又听得那张大床吱吱呀呀啸叫不停,宛如呻吟,久久不绝。此情此景,卿明终其一生也不曾忘记,尤其在寂寞的春夜,更是历历在目,如同画卷,永不褪色。 这一夜再长,黎明还是要来,天放亮时,彭擒虎带来的官兵已被杀得干干净净。王总管虽丧了主人,却不慌乱,他指派庄丁洗刷庭院,埋葬死人,又让丫环陪秀娘去别院休息,至於床上的两个也安排得颇为妥当。漠晟昨夜不知在死人身上泄了几回,虽然昏睡过去,双臂却紧紧箍著苏梦醒的身子,连王总管和卿明联手也掰他不开,後来只得了松肌的药水方才分开二人。 王总管让卿明照顾漠晟,自己把苏梦醒的尸身抱出去用泉水洗了,换上干净衣裳,停在别屋。他吩咐厨房做了早点,招呼卿明来吃,席间卿明问他有何打算,他便说带著媳妇回老家度日,不再返回幽州云云。卿明问他媳妇身在何处,王总管脸红起来:“不瞒卿明公子,秀娘小姐就是我家媳妇。”卿明曾隐约听到彭氏的闺名貌似便是秀娘,但却不好意思问,倒是王总管大大方方,毫无禁忌:“我被内卫安插在幽州已有十年,早与秀娘小姐有缘,如今彭擒虎已死,主人也魂归仙界,我正可脱了内卫回老家去了。” “上次你半夜袭我,也是为了秀娘小姐麽?” 王总管摇摇头,道:“并非如此,我见你鬼鬼祟祟偷听主人和漠先生谈话,还以为你是彭擒虎派来的细作,只想把你迷晕,不要防碍主人就好。”他见卿明频频点头,没有不信他的意思,便道:“卿明公子虽身在内卫,却单纯得很啊。要是以主人的脾性,莫说吃他人安排的饭食,连水也是不喝的。” 卿明讪讪笑了笑,他摸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4 摸怀里的虎符,想起苏梦醒那张意趣生动的脸,又回忆他叮嘱自己的话,不禁佩服苏某人果然深谋远虑,非自己可及。但即便是这等人物,也轻易送了自家性命,随便想想也是不值。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3 “我已备好车马,今日午时卿明公子便可起程,”王总管放下碗筷,抹了抹嘴,“车上有银两干粮,还配了几副膏剂,正好给漠先生用。”他见卿明面有疑色,似是不太放心,就解释道:“这是我家主人生前定下的,马匹车辆也是早准备好的,只等这种状况便即刻可用。只是这一路上漠先生就要靠您照顾了,瞧在我家主人效忠内卫的份上,还请公子不要懈怠。”说完,他又从怀里取了个锦囊,里面都是字条,“这些是路上接应的地方,公子只管照著安排行事,保你顺利回京,没有差错。” “这也是苏梦醒备下的麽?” 王总管道了正是,还说一切都是为漠先生打算,请卿明不必感谢。“我家主人用情极深,非我等俗人可懂,若做的不好,还请卿明公子原谅则个。” 话到此处,多说也是枉然。卿明谢了王总管,饭後打点行装,准备正午出发。漠晟还在昏睡之中,所幸他不曾发烧,身体还算无恙,即便偶尔说些胡话也不是了不得的事。到了正午,王总管找个壮健庄丁把漠晟背上车,让仆妇安顿妥当,又给他下了继续昏睡的药,只说到了明日此时才会醒来。 卿明心知漠晟醒来之後,总会有些麻烦,但比起留在此处,尽快离去才是上选。他略一沈吟,问道:“那苏公子的後事王总管可有打算?若是司徒大人问起,我该如何作答?” 王总管道:“卿明公子不必担心,我已放了信鸽,司徒大人不日将知晓一切。至於漠先生这边,”他淡淡笑了笑,竟与苏梦醒的神态有几分相似:“我在车上放了个箱子,烦请将它带回京师,送与苏小姐。就说主人灰还故里,还请葬在父母亲大人身侧为盼。” 卿明方才就在车上看见一个玳瑁嵌宝箱,不知道里面所藏何物,现在听王总管道来,居然是苏梦醒的骨灰。想想早上还是有血有肉,仿佛瞬间就化成飞灰,卿明顿感心中凄凉,不禁有些热泪盈眶,见他这样,王总管劝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家主人死得其所,又能和漠先生一起回乡,若他泉下有知,该极欣慰才是,还请卿明公子早些上路,不要再伤心了吧。” 两厢里挥手作别,马车照著来时路经下山,此时和来时相若,绿荫蔽日,野花漫道。车到山腰处,忽听外面的车夫大叫,好像是说失了火。卿明喝令停车,钻出车外往车夫所之处指望去,只见山间浓烟滚滚,正好是落笔山庄所在。卿明看著那烟雾直升九霄,心中明白一切不过是该做之事,即便如此,心中憾意还是又增加了几分。他凝望了火场片刻,命令车夫继续前行,沿山路飞驰而去,把燃烧的山庄甩在身後,不再回头。 苏梦醒锦囊之中的指点果然有用,卿明照著去做,十日後便安全返回京师。一路上还算顺利,各个驿站见了卿明出示的纸条,无论是马匹粮草还是酒食清水,全都竭尽全力,比追随司徒章外出还要便利。漠晟醒後,显得极为平静,即使在知道苏梦醒的骨灰在侧,也未显出哀伤,卿明暗暗有些担心,但看漠晟并无更多异状,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车进了朱雀门,往棺材铺而去。到了地方,卿明和漠晟跳下车,就见司徒章披著大氅,独自站在场院中候著,他让卿明提了玳瑁嵌宝箱下来放到桌上,只一伸手就断了锁。 乱动亡者骨灰是为极大禁忌,弄不好会被亡魂报复,不得善终。卿明刚要出声阻止,就见司徒章笑眯眯开了箱子,露出个青瓷的灰甕来,他看了漠晟一眼,左手揭封,右手径直插进罐内。一通翻弄,连著骨灰带出了东西来,只见那物巴掌大小,黄澄澄的一只虎儿,居然和卿明藏在怀里的虎符一模一样。见卿明睁大眼睛看著这边,司徒章用袖子把虎符抹个干净。 “二位受累,不过还有一事未完,”他扯下袍子,把骨灰罐重新封好,重新放回箱内,“苏公子使命已完,还请送他回家,不知二位可否受托?” 卿明越发不知道是否作答,他不明白苏梦醒何必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连内卫派来的使者也不信麽?他在那边发愣,没成想漠晟走到司徒章面前,伸手抱了箱子,独自走了。卿明想要追赶,却被司徒章伸手阻了,“你还不回家看你妹妹,莫非受的折磨还不够麽?”他伸手问卿明要了他怀里的赝品,只说即便是假货也不能流於世上,“卿明公子还是少管闲事为好,尤其是扯上个情字,更是不要去碰。” 不说卿明公子如何回家探望妹妹玉牡丹,单说漠晟抱著苏梦醒的骨灰骑马出了棺材铺後院,沿著大路往城西而去,不一会便到了一处胡同。这胡同名叫松江弄,住的多是京里的小官吏。漠晟虽没来过,只看著门首有棵古柏就认得了苏家的门。他下了马,亲自上去敲门,应门的是个中年妇人,身上披著孝衣,看上去是个仆妇。漠晟请她通报,接著又来了个大丫环,也是披著麻条丧花,眼圈儿红红,象是方才哭过。 那大丫环见了漠晟怀里的箱子,又听了方才仆妇的通禀,心里顿时雪亮。她行了个万福,转身在前面带路。漠晟抱著箱子,跟她一路往里,绕过屏风来到前堂,只见中堂挂了个巨大的奠字,高案上摆著灵位,写的正是苏梦醒的名字。漠晟心中大恸,却不好立放悲声,只能把箱子打开,取了骨灰坛子,由大丫环引著放入棺中。 安置停当,大丫环和跟来的仆妇哭了一场,引得漠晟差点又掉下泪来。那大丫环哭完,用帕子擦了泪,又请漠晟去偏厅少歇,只说请小姐出来相见。漠晟被苏梦醒临终托付,却没有见过这位苏小姐,心中居然有些慌乱,也不知为何。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只听得廊下有脚步声缓缓而来,漠晟往门口看去,就见一名女子身形嫋嫋,端庄非常。漠晟心知这是苏梦醒的妹子,理当起身相迎,但他四肢百骸早已不听使唤,只能僵在远处动弹不得。 “这位是漠先生吧,小女子听家兄多次谈起,未想今日谋面,真是三生有幸。”眉如远山,眼若春水。那鼻子,那嘴唇,不是苏梦醒还能是谁。漠晟心中之伤再也忍将不住,顿时化作泪水涌出眼眶,这名叫苏迦的女子,如把钢刀刺入他心,再也合不上了。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4 那女子在漠晟对面坐了,神色平和:“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5 多谢漠先生把家兄骨灰带回,此等恩情小女来日定报。”漠晟低声应了,又听那女子说:“我接了兄长的传书,知道漠先生与家兄是莫逆之交,眼下有件大事,还要请漠先生牵头作主。” 漠晟见这女子未露哀容已是古怪,现在听她开口相求,象是拿准自己不会拒绝。他问苏小姐有何事要自家效劳,苏迦淡淡笑笑,就说兄长百日後她就要与司徒章成亲,如今家中没有男子,无人送嫁不成体统,还请漠晟代领兄职。 漠晟哪里听说过这种事情,兄长尸骨未寒,作妹子的就要上花轿嫁人,这才是真正不成体统,若被他人知晓,岂不是要说这女子不知廉耻孝道,败坏苏家名声了麽?他看著那张肖似苏梦醒的脸,怎麽都说不出重话来,倒是苏迦瞧出了他的意思,“漠先生莫怪苏迦不知道理,这本就是家兄遗愿,让我早入司徒大人门下,以免受人欺凌。既然兄长觉得并无不妥,做妹子的自当遵循遗愿,如若漠先生为难,也不必勉强。” 听她说的言辞凿凿,理直气壮,又想起苏梦醒临终之言,漠晟只好当场答应。两人扯了些闲话,说了些苏梦醒的旧事,谈到浓处,自然而然在灵前拜了干兄干妹,夜色降临之时,漠晟道男女有别,告辞而去,只说明天一早再来守灵。 苏迦让大丫环把漠晟送到门口,见那马匹远去方才折回。那大丫环关了大门,走到灵堂外面,就听得里面哀声阵阵,哭得甚是可怜。她知道小姐伤心欲绝,忍了这许多日子,终於可以大放悲声,於是独个儿在灵堂外的台阶上坐了,任那可怜女子在人後哭个痛快,把一腔的伤心泪水泼个干干净净才好。 第二日清早,漠晟如约而来,只是他并非独自一人,同来的还有位年轻公子。两人在灵堂上了香,被引入昨日的偏厅暂坐,苏迦穿了素衣出来,见到新来的那人面目有些熟悉,却不知在哪里见过。那人笑著递上拜贴,内里写著司徒章的名字,她才知道这人是内卫的头子,她哥哥的上司,也是未来的夫婿。 司徒章也不废话,什麽仰慕已久的俗套统统扔了,只说百日後定来迎娶,若有所需只管开口云云。苏迦爽快应了,笑起来居然有些明豔照人。司徒章允许漠晟留下来,自己先走了,临到分手时,他突然回过头来,对苏迦道:“若要藏了泪痕,定要用冷水洗脸才对,否则涂了再多粉也没什麽用处。” 苏迦行了个万福,淡笑道:“多谢司徒大人提点,还请路上多加小心。” 司徒章回到麒麟殿,写了折子亲自送到绍阳殿,把秦绍阳吓了一跳。他把折子仔细看了几遍,确信自家没有会错意思,才问司徒章:“突然说什麽要成亲,究竟是为何?你不怕皇上震怒,降罪於你麽?”司徒章哈哈大笑,浑不在意,他说皇上自有心上之人,哪里会为此事生气,只要秦绍阳哄哄自然就好了。秦绍阳见司徒章拿出付泼皮无赖面孔,知道再说也无用,他把折子甩到司徒章怀里,道:“皇上正在太後那边用茶,你自己去说,也免得我费力罗嗦。” 司徒章笑嘻嘻再把折子递上,道:“你是监国,你若点头秋蕊那边自然好说。”秦绍阳心知这人狡猾,明明是胡言乱语,却让人拒绝不得,他只好接了折子,放在案上。“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收了你的性子,可是什麽名门望族麽?” 司徒章道:“那姑娘姓苏,她兄长你是知道的,苏梦醒便是。” 秦绍阳皱眉道:“莫非是曾经统领内卫的苏家麽?我可听说你们两家是世仇,令尊和她父亲苏都尉之争也曾是京师里的大事才对。”司徒章嘿嘿一笑:“这不过是明面的事儿,暗地里我们可是世交,好到指腹为婚的地步,哪里有什麽争斗。”他话中有万种玄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索性秦绍阳对此也不愿深究。两人吃了杯茶,司徒章告辞而去,只有秦绍阳一人揣著这火烫的折子去了寿光院。 一切正如司徒章所料,太後对这婚事毫无兴致,秋蕊也因为秦绍阳说了些劝慰的话,没有发难。这婚事在内宫中随随便便就准了,传到宫外,倒起了轩然大波。先是以中书令御光正为首的一群老臣非要让司徒章退了麒麟殿的官职,这倒还好,秋蕊下旨否了便没有再闹。後来又有人弹劾说这门亲事是内卫联姻,壮大势力,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又因为苏梦醒的死讯传到京师不了了之。又过了十几天,不知何人交了匿名的状子,说司徒章宠好男子,又迎娶女子,肮脏淫乱,有骗婚之嫌,理应送交清净寺端正言行,以儆效尤。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5 为了此事,秦绍阳又把司徒章找来,让他尽快遣了胡商,不想司徒章只是笑,就是不听。如此沸沸扬扬了几十天,连秋蕊都有些後悔,隔几日就去绍阳殿找秦绍阳说司徒章的事,真是不甚其烦。转眼到了五月,司徒章的喜事临近,这京里的热闹可就有得瞧了。 五月初五这日,有钦天监送了奏章,说今夜会有大吉天象,请皇上亲临观星。秋蕊对星象毫无兴致,她到绍阳殿混了半日,非要磨著秦绍阳同去。适逢方才几个老臣在绍阳殿里罗骚了许久,秦绍阳正好有些乏困,面上就有些个不好看,只说累了不想去。他不去,秋蕊也不要去,正好下午突然起了乌云,天色突然暗如黄昏,所谓观星之事,自然告吹。 秋蕊拉著秦绍阳说了些闲话,因为後者兴致不高,也没有持续多久。好不容易秋蕊走了,内里安静下来,秦少阳突然生出无名的烦躁来。他趁宫门未闭,独自骑马出宫,一路来到皇城边上一处院落,正是钦天监博士御怀风的府第。 这御怀风年方二十,只因天赋极佳,有窥天测地之能,十八岁就被选入了钦天监。可惜他个性单纯,除了星象,别的一概无有兴趣,今日他本约了秦绍阳在望星台观星,却因为下午突然乌云盖顶,只好作罢。秦绍阳进了书斋,只见御怀风攥著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一把揉了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就铺了满地的纸团子,让人下不去脚。 秦绍阳也不去打扰他,自己在旁边坐了饮茶,如同在自家一般。“今夜落雨,瞧不见五星连珠也是天意,博士何必如此不安呢?” 御怀风丢了笔,往後一靠,双眉微蹙,只见他形容干净,面如美玉,一双桃花眼仿佛滴得出水来,“五星连珠,乃五百年才有的祥瑞天象,如今不得见,最是不祥。”说完他又捉了笔,取纸再写,却被人一把夺了纸笔,只好作罢。“秦大人奉皇命前来观看星象,却因我错看天气无功而返,怀风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6 理应上书请罪,还请大人成全。” 秦绍阳取了茶杯,倒了杯茶,递与御怀风,并不劝他莫写什麽请罪书,只道事在人为,天遂人愿,什麽祥瑞灾祸,又不是看看星空便可定下的。御怀风听秦绍阳说的轻描淡写,情知他是安慰自己。即立钦天监,本就是观星象定吉凶的地方,若治国者以为祥瑞灾祸皆不以星象为凭,何以存在至今? 好在御怀风本性纯良,只管埋头做学问,别的事一概不管,所以秦绍阳说不必写什麽请罪书,也就不写了。见他不再坚持,秦绍阳笑著说肚子饥饿,御怀风才想起从午後到现在还没吃什麽东西,於是唤了童子进来收拾地上,再取了备下的肉食美酒,就这台桌一角,对饮起来。 御怀风不胜酒力,吃了半杯就推了盏,只倒了茶陪著,秦绍阳倒喝了很多,不知不觉间有些微醺。回廊外面送来泥土芬芳,沁人心脾,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让人不醉也难。秦绍阳取了宝剑,脱下靴子,赤足走到廊上,只见他衣袂化风,剑光如虹,畅快随兴,与平时真是大大不同。御怀风看他起舞,想起这段时间帝星呈双曜於天顶,不知是否该如实告知,兴许该让无忧之时多延续片刻,即便只到天光破晓也好。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6 秦绍阳舞得兴起,有些物我两忘,不知不觉雨停了,夜变得有些闷热,身上方起了汗,又被夜风吹个干净,这样反反复复,把酒气也散了。秦绍阳还剑入鞘,回到桌边坐下,他看御怀风瞧著他,神色间颇有内容,便捏起一颗蜜枣塞在御怀风嘴里,言道:“怀风有何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御怀风瞧著他,仿佛心中有万千军马作战,不知当讲不讲。秦绍阳也不著急,盘了腿坐在边上,他本就有些困乏,舞剑虽令人兴奋,但静下来後,只让人乏上加乏,居然生出困意来。“你若无话可说,我倒是有些心事要与你讲,”他脱了袍子,露出柔韧的上身,伸手拔了簪子头冠,任头发披在身上,“你可知司徒章要成亲的事麽?” 御怀风点了点头,这已不是新鲜事,京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秦绍阳道:“我曾记你说过,如若我四人中有人红鸾星动,便是我娶亲之时,此话当真麽?” “只要秦大人信我,便是当真。” 秦绍阳笑了笑:“我若不信你,何苦多此一问,只是我对当今圣上不过是兄妹情愫,与那红鸾星理应无关吧。” “理应无关,”御怀风道:“在下也曾记得多次提醒大人,不要与圣上做媾合之事,否则会触怒天地,为伦常所不容。”他露出苦涩笑容,音调也低下来:“只是你从来不听,只顾床第间的权谋罢了。” 秦绍阳点点头,他知道御怀风说的不错,却自知无法脱身,“以身谋权,本就非大丈夫所为,你也知道若非我屡次推托,早就与圣上成亲了。况且世上女子万千,吹灯拔蜡後也并无什麽不同,所幸有怀风屡次提点,才不至於落户後宫,说到此,我该感谢你才对。” 御怀风道:“这本就是读自天象,非怀风的谋略,所谓顺应天意,就是此理。” 秦绍阳道:“只是这星象中的玄机,也只有怀风你能够看懂啊。只可惜你虽有此能,却深藏不露,真是可惜。” 御怀风笑道:“不是我有意藏匿,只是说出来也无人相信,弄不好会招致杀身之祸。怀风虽不畏死,却不能为愚者所杀,所幸世上还有秦大人信我,愿意听我胡言,也许这本就是天意。” 秦绍阳听著御怀风说天意之类的话,心中有些惭愧,他对御怀风对星象的解读不是样样都信,但在内心深处,却似鬼使神差般对这钦天监博士有著莫名的信赖。他想起御怀风方才说的话里,讲了不容於伦常的断言,心中骤然升起恐慌来,莫非那事也写在星辰之间,被人知晓了麽?他看著御怀风平静虔诚的脸,仿佛窥透了世间的秘密,只是说出来也无几人相信而已。 被人所信并非都是好事,被人不信也并非都是坏事。秦绍阳靠到御怀风身边,把头搁他膝上,只觉得书香扑鼻,舒服得很,“只要你讲的,我都会听得,只是不要骗我,即便一次也不行。”御怀风笑言那是自然,对他而言,骗人还要圆谎,真是再麻烦也不过。 秦绍阳阖了双眼,听御怀风细细碎碎讲解八卦,直到御怀风倦得沈入梦乡,他还清醒得很。天光放亮之前,本该是一日中最黑暗之时,有人从暗影中闪出,慢慢走到秦绍阳身前,蹲了下来。 “秦大公子,”那声极魅惑,恍如来自幽冥:“睡著了麽?”秦绍阳并未睁眼,他从御怀风膝上抬起身子,伸出双手揽了来人的脖子,两唇就著姿势合在了一处。两唇相交,激起水声靡靡,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分了开。“良辰美景奈何天,我既出幽冥来见,还是不要浪费光阴为好。”那人低声笑道:“有个好去处,最适合叙旧,不但无人打扰,还清幽得很。” 秦绍阳道:“你追踪来此,就为把我拐走麽?”他睁开双眼,盯著来人,嘴角的笑意分明是答应了的,“不过今夜我心绪不佳,若是有何不当,还请见谅。” 那人道:“你何时心情真的好过,早就习以为常了罢。”伸手拉了秦绍阳起来,他从旁边取了先前卸下的靴子,帮秦绍阳穿上,“虽已春暖花开,夜气却湿冷不堪,你若是不爱惜自家身子,生了病可怎麽好。”秦绍阳只道无妨,他问来人该如何离开御府,才能不让外面监视之人发觉。那人把唇贴上秦绍阳的耳朵,如此这般说了,竟把秦绍阳的脸弄了个通红,他用眼去瞪来人,却迎上了张笑脸,“如果秦大公子不乐意,我俩也可以明目张胆走出去,再把那些个老鼠杀个干净,你看如何?” 秦绍阳知道来人只是说笑,如若把追在身後的老鼠杀掉,就会触动京中了不得的人物,这并非秦绍阳所愿。“那照你的法子做,只是少不得事後麻烦。”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纠结於形式,也是一定要做。他脱了身上的长袍,接过杂役的短衣穿了,和来人往後院而去。临走前点了御怀风睡穴,只望他不要太早醒来。 天色未亮,有杂役推了府里的粪车出门,沿著後巷到了粪站。粪站里有人把送到的屎尿倒进大坑,回头却不见了方才御府的杂役。粪站的管事摇摇头,看来今天又得去御府送粪车,届时见了那府里的人,定要大大抱怨,否则一而再再而三,何时是个头。 从粪站溜走的两人穿过重重院落,拐到一处废院。废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7 院里有口枯井,二人掀了盖子跳下去,半途捉了麻绳荡入密道,总算可以喘口气了。秦绍阳往墙上一靠,掸掸身上的灰尘,他看来人凑过来,双目含情,便道:“你何苦如此急色,不是说有个清静所在麽?” 那人哈哈大笑,扳了他的肩膀就往怀里带,“这地方顶清静,虽然脏些,却无人叨扰,我的哥哥,你说是也不是?”秦绍阳皱了皱眉头,身上所著衣物皆是污秽之气,外加这密道积满灰尘,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来,“说什麽浑话,莫非你要在这里……” “大哥不喜欢麽?想当初你我二人在花园湖石之上所作之事,与今日此地有何不同?”来人眯起双眼,巧舌如簧:“还是说大哥那里已有了别人,不再属於我一人了麽?”他嘴上没停,手下也没停,不但把身上的衣服褪了,连秦绍阳的前襟也被小心分开,“我的好哥哥,就从了我吧。你可知这几个月来,小弟日思夜想,就是哥哥这具好身子啊。”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7 秦绍阳眼角一柔,心早就软了,任那人在他身上乱亲一通,也不挣扎,待到被平放在地上,才道:“老三,你且慢动,明日我还要上朝。”原来来人竟是早该死去的秦敏诲,只见他身型健硕,比秦绍阳更有男子气魄,他听秦绍阳让他慢动,竟又笑出声来:“哥哥既然来了,还说什麽慢动,难道你不知我最是无形浪子,君子行径样样不会麽?”说罢捉了秦绍阳的嘴唇,用舌头分了两排细齿,直寻那最柔软羞涩的地方去了,这通亲吻真是要命,秦绍阳被他捉弄得气短胸痛,通体抽了筋条,只剩一对儿眼睛。还有点神采。 秦敏诲本是情场老手,秦绍阳身上的动静他哪能不懂,加之身下那根东西硬乎乎戳著秦老三的肚子,所谓性动就是如此。“我的哥啊,你这淫根比嘴巴可老实万倍,要不要我让它快意一番,就算做小别後的见面之礼,你看好麽?” 秦绍阳还未发声,就被秦老三一把解了裤带,身下之物顿时落入虎口,短处被他噙在嘴里,极尽讨好之能事。只有秦敏诲才能让他安心享受,秦绍阳望下身看去,只见秦敏诲一头乌发随著动作成了波澜,如雾气蒸腾,惹人爱怜,他用手拢了三弟的发稍,下意识卷成圈,细细搓了,莫名流下泪来。 秦敏诲正吮得起劲,惊觉那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连方才精神得很的东西,也痿了。他抬头看去,只见秦绍阳单手捂脸,已是泪流满面。“我的亲哥,你这是为何?”秦敏诲哪里见过他这样,紧忙一把抱住,“要是不愿在这里,还有好去处,”他边说边把秦绍阳的衣裳拢住,尽量柔了声音:“若是只想叙旧,也未尝不可。” 秦绍阳听他说得动听,不禁破涕为笑:“多日不见,你嘴比女人还要甜腻。”他用手捧了秦敏诲的脸,看了个仔细,自从正月十五别後,这人清瘦许多。“你为我受了许多苦,真让为兄心中难过。”秦敏诲嘿嘿一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拉了就要走。秦绍阳见秦敏诲性急若此,又不得不顺自个儿的意思,不禁露出一抹笑意,他站在当地,使了个千斤坠,手上用力,反而把秦敏诲扯到身边。秦绍阳用手捏了三弟的下巴,用唇接上,又把那火惹将起来。 恰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秦敏诲再也把持不住,他此时只想把大哥吞进肚子,即便生吞活剥也未尝不可。他把秦绍阳压在墙上,用右手分了腿,也不管那里干涩难进,挺著尘柄就压了进去。秦绍阳吃痛,闷哼一声,他整个人被老三的棍子支著,只能就著往下的势头,慢慢把那浑物吞进身内。秦敏诲深知这身子的趣处,如今失而复得,怎肯光插进去就算了,他双手攥了那腰,先顶到尽头,然後慢慢晃动腰肢,做那九浅一深的行径,直弄得秦绍阳泄了身,下头红红白白湿成一片也不肯作罢。 秦绍阳许久不曾经此欢爱,往日里和秋蕊行事也是做插花的,身後那幽深去处荒废已久,怎经得起棒槌粗的阳物屡屡贯穿,又加他那点生得靠外,秦敏诲的东西每次进出都要蹭上,进出间就是天上幽冥一个来回,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是不行。多亏他脸皮薄,先是忍著,受不住才闷哼几声,否则一开始就呻吟尖叫,嗓子早就哑了去。秦敏诲操得欢快,尽找痛快的姿势弄,待他察觉秦绍阳张嘴发不出声来,已经不知道丢了多少回。 秦敏诲把东西拔出来,硬撅撅吊在胯间,还是意犹未尽。“我的心肝,”他爬在秦绍阳身上,也不管两人已是满身汗泥满身,肮脏污秽,只觉得这身子香香甜甜,比秋天的桂花糕还美,“让我再美上几次可好,即便让我再死一次也行。”他撬开秦绍阳的嘴,把口中的涎水慢慢送进去,柔情万种,让人难以拒绝。 秦绍阳用手摸他的脸,笑得很是虚弱,方才送入的涎水润了喉咙,总算可以出些声来:“胡说什麽死字,上次差点吓死我,还以为那药没用,真把你给吃死了呢。” 秦敏诲大笑,把兄长光溜溜的身子揽在怀里,当个肉蒲团给他靠著,“说起这事,我可要和你算账,居然把我光著!扔在外头,差点把宝贝给冻掉了。大哥你说,该如何赔我?”秦绍阳方要说这本是秦敏诲自个儿的事,非要装死装得唬住别人,与自己有什麽相干。不想秦老三抬了大哥的屁股,咕唧一声塞了淫根,倒是毫不客气取了利市,也不管秦绍阳乐意不乐意。 一旦那巨物入了肠子,又有鲜血淫液作伴,不费半分力气便可化身淫兽,素日清静冷淡若秦绍阳,也是抵御不住。秦敏诲牢牢锁了怀里妖兽,极力取悦,弄得秦绍阳又是一番天昏地暗。他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身为何人,只管交媾一处,抛了江山恩怨,谋略诡道,只要身子畅快才是真髓。 《美人恩》第六回 合欢8 不大一会儿,秦绍阳又泄了次,即便他是金刚投胎也再受将不住,他软声求秦敏诲放了他,又提清早要上朝之事,却被秦老三笑了。“我的心肝,方才这通闹腾,你还上得了什麽朝?不如我抱你去个僻静处洗洗歇歇,明日再去和那个女人说说便是。”秦绍阳听他说的在理,外加身子还贪恋这混球的热气,顿时就起了懒性,他由著老三套了衫儿裤儿,慢慢站起来,只觉著档里热乎乎湿淋淋弄了一裤子,登时闹得面红耳赤。 秦敏诲见大哥面如春桃,又想扑将上去,却冷不防被那双凤目一扫,顿时醒了神。两人拉著手往密道深处走去,可怜秦绍阳被操得双腿酸软,身後疼痛,走了十几步就快瘫了,所幸秦敏诲身形高大,孔武有力,横抱了秦绍阳就走,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8 倒让他省了许多力气,只要阖眼歇了就行。 这一歇不想就坠入梦乡,醒来时已在榻上,秦绍阳觉得浑身通畅,被褥铺盖仿佛熏了龙涎香,沁人心脾,侧头一瞧,只见秦敏诲套著件汗衫,托著腮正瞧著这边,他见秦绍阳醒过来,柔声道:“大哥睡得可好?要不要弄些东西来吃?” 秦绍阳心里还想著上朝的事,腹内不觉著饥饿,只是口干舌燥,想喝水罢了。他微微抬起身子,想从老三手上接过茶盏,不想腰膝酸软,坚持不住,竟又落入怀中。秦敏诲笑著摇头,自顾自把水吹凉,亲自喂他吃了几口,才道:“都是大哥不好,生得如此魅人,否则何以至此?”秦绍阳知他是在找骂,决意不遂这厮的心愿,旁顾左右言它才是正理,“那人可被你收入囊中?可是心甘情愿的麽?” 秦敏诲道:“他一醒来我便与他说明,倒是没有什麽不肯,毕竟原来就不是什麽雏儿,由明转暗并不很难。”他见秦绍阳拿眼盯著看,知道无可隐瞒,“只是他有未了心事,要亲身得证方可全身而退,我自作主张应了,还请监国大人网开一面。” 秦绍阳淡淡笑笑,并不责怪,他知道那人脾性,若是刻意限制,反而不美,於是拉了秦敏诲的手,笑容宛然:“暗卫又不是阎罗殿,岂是不通情理的?倒是你扮了别人的情人,小心被认出来,泄露行藏。”秦敏诲道:“那秀娘和姓王的并不十分亲密,想是无妨,只是来的那个卿明公子,据说是司徒章身边的人儿,若是被他觉察……” 秦绍阳道:“那人我自有主张,你不要疑神疑鬼。”他伸手环了秦敏诲的脖子,把身子贴近几分,“这身上还有些怪味,不弄干净难受得紧,你可愿帮我端水来洗麽?” 秦敏诲听出话中颇有求欢之意,只是之前纵欲太过,怕秦绍阳终究是吃不消的,便有些踯躅,倒惹了秦绍阳大笑出声,居然有些戏谑。“这次换我捅你,便可两厢扯平。”说罢他掀了秦敏诲的汗衫,露出个光溜溜的!来,用手摸去,皮光肉紧,腻手的很。秦绍阳十指如玉,尽往得趣的地方去,终於把秦敏诲又挑成了头淫兽。他把秦绍阳往床上一推,挺了阳物戳进去,揉皮拎骨,又成就了一番好事。 正所谓:白日难眠因身渴,琉璃易摧故情深。 第七回 梧桐媒1 因与秦老三久别不见,多盘桓了一日,秦绍阳回到内里天色已晚,他支使贴身的太监,名叫小水子的,去御怀风处牵马。此时宫中四门将闭,即便出得去宫也赶不回来,大夏宫律甚严,有内监私自留宿宫外,就是三十牛皮鞭子。小水子见秦绍阳没有给腰牌,知道他是有意如此,谁叫自个儿送了信去麒麟殿,把秦绍阳昨夜未回宫中的事报与司徒章知晓。 事已至此,只有硬著头皮出宫,待小水子牵了照夜白回来,内宫四门早就闭了,抓耳挠腮说尽好话也是进步进去。幸好他生在京师,又久在司徒章身边伺候,皇城里颇有几个相好的太监,过夜原也不愁,至於吃鞭子的事,再著急上火也没用,先把今夜过了再说。想到此处,他牵著马拐进街巷,到了一处红漆门前,抬手正想叩门,不想门突然开了,走出个人来。那人穿著淡绿衫子,腰系玉带,外面罩著刻丝长坎肩,眉目如画,不是司徒章是谁? 司徒章瞧见小水子牵著照夜白站在门口,只一愣,便笑道:“哟。今个儿真巧,小水子公公怎麽到这儿来了?”小水子嘟著嘴不说话,心想司徒章到此又是所为何事,区区个宫内厨子的宅邸,本不该是堂堂麒麟殿君该来的地方。司徒章对他何其了解,知道他肚里蛔虫最好哪口,便直接告诉他听:“这不是要娶亲麽?家里少个合适的厨子,怕新夫人饮食不合,所以请这里主人代为引荐几个。今日约了在这里面审,方才了事。”他示意随从替小水子牵了马,拉著手站在门首讲话,也不管来往人多眼杂:“倒是你,天黑後不在宫里呆著,出来闲逛什麽,不怕明日被那些阉人用鞭子抽麽?” 小水子把原由和司徒章讲了,只说是自家倒霉,正落著秦绍阳不高兴,分明是命不好。这番话又引得司徒章大笑,他说自个儿今夜正要进宫,正好让小水子跟了进去,也免得明日皮肉受苦。小水子大喜,但转念一想,还是说不要,司徒章问起缘由,他便讲若是被秦绍阳知道,少不得下次找个原头再罚下来。“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早砍早好,免得提心吊胆。”司徒章知他是撒娇,若是劝慰反而回得娇不让人,於是也不管小叔子反对,拉他上了车,招呼侍卫催马回宫。 到了内宫门首,有侍卫撩车帘请了腰牌,与看门的羽林尉说了,简简单单就赶车入了内宫。又是半盏茶的功夫,车停下来,小水子被侍卫抱了下车,看见正在绍阳殿外。司徒章撩了车帘,吩咐他如此如此和秦绍阳说便可无事,又让人把照夜白的缰绳递在他手,两人便就此别过。 小水子牵马拐到後院马厩,吩咐马夫拴马上料後,径直走到秦绍阳书房外,他隔著门照著司徒章叮嘱的说了,果然没有多被诘问,他松了口气,刚要回去睡觉,就听秦绍阳唤他进屋。小水子方才放下的心又被吊起,心里直骂娘,脸上还不敢摆出来,他拖著脚进了书房,见秦绍阳正在写字,边上案上摆了成山的奏章两峰,看著都嫌累。 秦绍阳批了一本折子方才抬起头来,他看了小水子一眼,眉眼间居然有些笑意。“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错,运气也好,日後不用做什麽杂事,只管在书房里伺候就是。”小水子大字不识几个,又从未在书房里做过,铺床叠被,照顾日常倒是习惯,他想了半天,就说自个儿做不来书房的活计,还请秦绍阳原谅则个。秦绍阳微微一笑,又取了本折子,“识字有什麽难,有空我教你便是。我只需你机灵胜过他人,和麒麟殿也很熟悉,这两样是教也教不会,也是我房内顶需要的。” 小水子知道再推辞便是无理,只好答应下来,他学著书童的样站在边上,随时候著使唤,倒真是有模有样。可恨他在司徒章那里想睡就睡,没有熬夜的习惯,每过一个时辰就开始打盹,连外面进来个人都不知道。那人一从屏风後闪出,便动手点了小水子的睡穴,秦绍阳看他动作利落,果然是常做此事的主。“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神鬼不知潜入此间,不知所为何事?” 第七回 梧桐媒2 那人身形单薄,风吹即倒的模样,气势却极为不俗,他音色清冷,直截了当:“到了京师,自该进宫拜会大人,否则有失礼之嫌。”秦绍阳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29 笑笑,知这人学的是锺馗嫁妹的古风,贸然阻拦最是不智,“这绍阳殿内有个姓穆的做帐先生,身有痨病,无亲无故,公子若不嫌弃,可顶了他留在此间。等到京里的事情罢了,公子再到别处也可。” 那人点点头,算是接令,待他走了,秦绍阳方出了口气。他走到小水子身前,伸手解了穴,把小水子弄醒了。“你去睡吧,我这边不用你陪。”秦绍阳道:“你只当这里和麒麟殿一样,自在随意就行。”小水子唱个诺,躬身退出书房,他想著秦绍阳的话,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秦绍阳这人冷清素净,和那无形浪子司徒章大为不同,莫说和在麒麟殿一样,就算爬上卧榻也可能被一脚踹下去罢。 小水子出了书房,来到廊下,夜风湿冷,竟不象已近初夏,夹竹桃下生了丛迎春,残留下几瓣黄花,冷冷清清,令人升起无名的寒意来。他往四下看看,庭院里空无一人,虽说此时已近深夜,总该有几个守在廊下的太监才是。“这些个懒鬼,”小水子吐了口唾沫,权当驱邪壮胆:“被赵公公知道,老子可不管。”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啦哗啦的脚步声,原来这绍阳殿边上院门未闭,大半夜闯进一群太监来,为首的是个老东西,好似不死就是那个赵公公。 赵公公面色灰黄,急吼吼进了院子,正遇上小水子。他觉著这小太监似乎在何处见过,又想不起来,但这不重要,他深夜前来是为了秦绍阳。今夜月光如水,皇上被噩梦所魇,半夜惊叫起身,再也无法睡下。这普天之下,唯有绍阳殿公才能为秋蕊解忧,是以赵公公此时前来,就是为了把秦绍阳唤去寝殿。 小水子把赵公公引向书房,见那老太监进去宣了旨意,秦绍阳便应了。他吩咐小水子关了书房的门,披件衣服就随赵公公而去,既无不快也无满,到了秋蕊寝殿,把个女皇抱在怀里,照著平时抚慰一番,直到那身子睡倒在怀中,抱著脖子笑眯眯求欢。 被噩梦所魇便寻求安慰,为了琐事便要气恼苦闷,好华服,好美食,无名茶不欢,无美人不受,如若不是被当作帝胄孤血,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秦绍阳心中虽作此想,手上却极尽温柔,他解了秋蕊的睡衫,露出晶莹剔透的身子,用手去摸,已湿成一片。秦绍阳下身已硬,自然而然慢慢把阳物推进去,弄得秋蕊娇喘连连,不停求饶,即便如此,到了极处还是拔了出来,将精射在帕上。这也是无奈之举,否则秋蕊再吃太医开的药,怕是又得抱怨一番方能了事。 秦绍阳用帕子将两人下身擦净,俯身亲亲秋蕊,便要起身。秋蕊好不容易求得满足,怎肯就让这男人离去,她抱著秦绍阳的腰,把身子钻进那胸膛,非要严丝合缝才得安心,她用手抚著秦绍阳的後背,喃喃说起噩梦来:“方才梦到你娶了别人,和那女子在床上寻欢,比对我还好。我在一边叫你,你不听倒也罢了,还遣了牛头马面拘我去阴曹地府,真让人好不伤心。”这话可不是玩笑,若被太後朝臣们知道,又不知生出什麽事端来。 秦绍阳肃然道:“陛下这梦,若与他人说知,只怕秦某人头不保。”秋蕊微微一笑,她用舌头舔弄乳头,搞得秦绍阳下身又硬了起来,秋蕊一把捉了他淫根,就是不放手:“这闺房梦话,我怎会说与他人,再说你我床上如此和契,怎能送你去死?若是司徒,说不定会叫人偷偷做了他,你说好麽?”秦绍阳暗暗苦笑,他没想到司徒章不过是要娶亲,就被秋蕊另眼看待,所谓女人,还真是难以看清。 他这想法都在脸上,让秋蕊捉个正著,於是甜甜笑了,“看你心思重的,莫非我说了你不爱听的麽?小女子这厢赔礼了,还请秦大人莫要责怪。”说罢,她用纤纤玉指环了秦绍阳的东西,唇瓣微张,低头含了下去,只弄得秦绍阳大惊失色,不知该如何应对。所幸男人这物,只要身上快活,烦恼便能抛就抛,管他在婊子嘴里还是皇上嘴里,并无什麽不同,秋蕊虽技巧生涩,但用下心去,也颇有趣处,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秦绍阳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顿时物我两忘,翻著白眼就过了。待到醒来,已天光大亮,怀里还抱著秋蕊,恰如八爪鱼缠身,脱也脱不出来,今日早朝又废,长此以往恐又要留下什麽恶名。 秦绍阳在寝宫内胡思乱想,司徒章倒乐得清闲,他认真筹措婚事,得了不少趣处,加之秦绍阳几日未曾上朝,金銮殿早朝下得也就早了。这些老鬼,只喜欢缠著秦绍阳作难,与司徒章这等却无话可说,另有文散生闷嘴葫芦般站在边上,除了身子略有发福,小脸苍白,居然连屁也不放一个。没想到到了五月初七,干脆连秋蕊都不上朝了,有赵公公宣旨说皇上凤体不适,略感风寒,需要稍事休息,若有奏章明日再议云云,留下一般大小官员大眼瞪小眼,不知这凤体有恙究竟是要紧还是不要紧。 第七回 梧桐媒3 司徒章何等聪明的人,一看赵公公那脸,就知道其中缘由,他昨夜曾踏月访问秦绍阳,却被小水子告知那人去了寝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有什麽事做,加之秋蕊情蔻已开,弄到日上三竿也不奇怪,司徒章把头一扭,忍不住暗暗发笑,却没看见文散生脸上阴情不定,神色间颇为郁闷。 赵公公在殿里稍事停留就走,临离开前独独来到司徒章面前,压了声音道:“皇上让你呆会儿去寝殿,晌午饭就在那儿吃,说是有幽州来的好东西呢。”司徒章笑问是什麽东西,赵公公只说不知道,都是秦大人的意思,自家个老奴怎会知道那许多。司徒章也不想多问,毕竟这金銮殿内文武百官皆不省油,白白让他们听去也不好办,於是司徒章笑嘻嘻应了,说到了晌午自然就去,这样赵公公的差也算了了。 一行太监出了殿门,文武百官再赖著也无事可做,於是纷纷散去,就留了文散生和司徒章两个。司徒章本就是故意留下,文散生也并非无故逗留,两个人呆在金銮殿里,虽各站一边,却留意彼此的动静。最後还是司徒章先开了腔:“文大人,不知最近姜大人可好麽?” 文散生把玉笏抱在怀里,笑吟吟道:“姜大哥我自有安置,还请司徒大人放心。” 司徒章道:“姜家灭门可是文大人递的本子,”他有意无意间看看文散生,总觉什麽不对:“你这柔弱的人儿,当心被他咬了报仇,可是大大不妙。” 文散生道姜重已神志不清,成不了什麽气候,多加些人手看管便可无忧。司徒章打蛇上棍,就说要去瞧瞧旧日同僚,不想文散生答应得利落,居然半分犹豫都无有。目的既然得到,多停留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0 也无益,司徒章和文散生约了日子,说三日後去城外别庄探视姜重,便拱手告辞,各去所向。 到了晌午,司徒章抄近路到了寝殿,只见赵公公守在门口,一脸子谄媚,顿时心中明镜一般。“莫非皇上和她相好还未起身,”他问赵公公:“都这会儿了,也不嫌被窝里太热,憋出痱子来麽?” 赵公公抱著拂尘,弥勒佛般的笑脸:“司徒大人这是哪儿的话。皇上啊,正和中书令御大人谈事儿呢。这不是怕扫您的兴麽,特别吩咐老奴在这儿候著,陪个不是。” 这中书令御光正是三代老臣,在朝中就是个宰相的位置,他年轻时与重光帝情同手足,後又辅佐玄武帝与当今女帝,从来都是德高望重,忠心耿耿,加之朝中门生众多,若说是国之栋梁也不为过。只是他与四殿公皆不对味,尤其是司徒章浪状无形,不知被他参了多少本,暗中早已结下梁子,满朝文武已是尽人皆知。 “怪不得门关得这麽紧,原来是御大人有事要密告啊,”司徒章扬声道,就怕里面听不见:“那监国大人定然是回去了,真是无趣,我也走了。”说罢他便欲离开,不想门吱呀开了条缝,出来的是秦绍阳。他见了司徒章,捉了手就往外走,两人过了几重院落,来到一处花厅,眼见四下无人,秦绍阳才开口:“幽州的事,是你做的麽?”司徒章点头说是,秦绍阳又问:“那虎符何在?”司徒章道在安全的地方,只等需要自然奉出。秦绍阳见他极为坦然,不禁皱起眉头:“方才御光正参你谋杀边疆重臣,盗窃虎符,有心谋反。” 第七回 梧桐媒4 司徒章哈哈大笑,他脱了秦绍阳的手,却揽了一条手臂,“我若想谋反,只要杀了那傻女人就行,何必去什麽幽州,废这等事。”秦绍阳并不挣脱,他斜眼看著司徒章,等著下文。“这本就是天子密旨,那女人的意思,”司徒章道:“可怜她天真无邪,听说彭擒虎不听话就要我派人除了去,却不知道那色鬼是御老头的门生。如此白白让我失了苏梦醒,还要听老头子罗嗦,真是可惜。” “苏梦醒之能,果然如传说中那般麽?”秦绍阳未等司徒章作答,突然换了话题:“方才御大人请陛下派人去幽州安抚临近的大辽部,如今已定下人选,”他盯著司徒章的眼,有些无奈:“明日便会在金銮殿下旨,这边我先与你说说。若我一去不回,你定要收敛形骸,好好扶持陛下,你可愿应了我麽?” 司徒章一怔,他怎会不知此时幽州如何凶险,大辽部更是危险重重,於是双手用力,攥了那条手臂,急急问道:“这京师少了你怎行?我与秋蕊去说,此事派他人前去好了。”秦绍阳摇摇头道:“我已然答应了陛下,怎可出尔反尔,如果此去能平了幽州之危,顺便让大辽部不再犯我边境,不是很好麽?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受君恩日久,也不能老尸位素餐,赖在京师享福罢。” 听他这麽说,司徒章深知再拦也无用,於是便问何时启程。秦绍阳说月中便走,正好可以趁著大辽君主寿辰行事。司徒章暗赞他心思缜密,即便投往危城也毫不慌乱,但就这样让秦绍阳赴险他可不愿。“我这边有些得力的人,正好追随你去,还请不要推辞。”司徒章也不管秦绍阳是否愿意,自作主张道:“还有那狂狼世子,你可记得麽?我会飞鸽传书给他,让他加护於你。” 秦绍阳微微一笑,轻声道:“好歹我也做过武将,哪里那麽易碎。倒是你突然失了从容,模样难看的恨呢。” 司徒章有些尴尬,讪讪笑道:“还不是你胡说什麽一去不回,故意激我麽?”秦绍阳嘴角一弯,先是闷笑几声,後来忍不住竟笑出声来,惹得司徒章莫名红了脸,放了手就要离去。 这次倒是秦绍阳不肯了,他拽住司徒章扯到身前,把头靠在肩上,静默良久才开口:“成了亲就要有丈夫的样子,不要再与那胡商盘桓,”秦绍阳合了眼,满鼻都是两人身上的檀香:“难道你不知我素有洁癖,若你身上有他人气味,让我如何与你亲近?” 司徒章怎麽都未想到秦绍阳会突然说这个,这麽清静冷淡的人儿,何曾与他如此示好过?他愣在那里,不知道秦绍阳罐子里卖的什麽药。过了会儿,就听秦绍阳道:“不当心就发起疯来,真是惭愧。”他边说边松了手,往後退了半步,司徒章看他鬓发微乱,面上红潮起伏,真真爱煞凡人,竟吞了自家舌头,不知道该说什麽。司徒章半点动静全无,秦绍阳更是显得羞愧万分,他又低声说了什麽发疯,失态的话,慢慢往亭外挪去,到了亭口,他扭头而去,只留下司徒章一人,独自看他离去,动也不动。 第七回 梧桐媒5 光阴如箭,转眼便到了婚期。这日清晨松江弄苏家披红挂彩,热闹非凡,不但平素相熟的邻人皆挽袖相助,连一些许久不来往的苏家旧识也来帮忙。漠晟坐在前堂,看著外面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今日苏迦便要和司徒章成亲,此事若顺利成了,也算了却苏梦醒生前所愿。漠晟既身为苏梦醒契友,又和苏迦拜了兄妹,自然应当一力承担,绝无推托之理。用钱便能支使京师最好的花嫁掮客,无论是顶尖的吉服还是最熟稔灵巧的喜娘,还有租来的亲朋,凡是嫁妹所需,漠晟是尽了兄长的本分。 眼见午时将近,早有司徒家跑腿的先到苏家报信,漠晟接了信,遣大丫环进去禀报,催促苏迦快些拾掇,准备上轿。那大丫环去而复返,道小姐有请,让漠晟去闺房一叙。漠晟道男女有别,岂可随意进小姐闺房,倒是大丫环笑道全是小姐所求,漠晟既为干哥哥,有何不可?漠晟听她说的有理,又不愿拂了新娘子的意愿,只好去了。进了闺房,只见素厢纱下站著个女子,头上梳得是如意髻,身上穿著赤金绣八宝云罗衫,腰系六重吉祥琼花如意裙,外罩双凤交尾芙蓉霞帔,一对儿东海明珠嵌就的黄金垂耳,富丽堂皇,喜气洋洋,此等样貌虽算不得绝世美人,但京师之中能趁得起如此豪装的也没几个。 苏迦见漠晟进屋,便上前行了个万福,她遣了房里的喜娘仆妇,先请漠晟坐在绣墩上,自个儿在妆台前坐了。“今日之事,多亏漠先生尽心,否则以我个单身女子,如何做的来?” 漠晟摆手道:“这本就是漠某本分,自然当竭尽全力。”他瞟见凤冠边上放著苏梦醒半尺高的灵位,不禁有些伤感,“若你兄长在世,何须漠某越俎代庖,办得自然比现在体面。” 苏迦听他说的有些哀伤,眼圈也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1 红了,如若不是假期不可落泪,便不用如此强忍。她垂头静默片刻,攒了笑脸道:“漠先生不也是苏迦兄长麽?说什麽兄长在世不在世的话,倒象嫌弃我这妹妹粗鄙似的,好让人气恼。”漠晟听她此言,知道自己失态,心中暗赞这女子果不愧为那人亲妹,克制情愫比男子还强,日後定然非池中之物。 两人又说了没几句,有大丫环和喜娘从外面进来,他们报知迎亲队伍已到,就请小姐上轿。苏迦把凤冠戴在头上,蒙了喜帕,由喜娘簇拥著出了大门,径直上了花轿。漠晟跟在後头,上了下人牵来的马匹,抖缰绳到了往队前而去。 新郎早骑了匹披红挂彩的菊花青停在列前,他身著一品麒麟紫,头戴琥珀攒珠紫金冠,一双眼笑眯眯,浑身上下只把那疲赖惫懒的气息收了,倒也算是风流倜傥,人中龙凤。漠晟自然是认识这人的,说起来还是自己的上司,於是抱拳行礼,礼数周全。司徒章笑著还礼,嘴上也不闲著:“苏梦醒托对了人,真是可喜可贺。”漠晟道了句过奖,和司徒章双双催了胯下马匹,缓缓走在队前。 这迎亲队伍排场非凡,一路上又有各家同僚好友设了喜棚,这边鞭炮未停,那边已经锣鼓喧天,惹得路人竞相观看,好不热闹;又因著正在花季,喜棚里都雇了未出嫁的姑娘站在沿街的楼台子上撒花,一阵风吹过,便弄得满城花雨,自有一番绝妙的风流喜庆气象。 苏迦坐在轿子里,身上披怪挂虽重,心里却是甜的,只是此番出门,便与娘家告辞,虽家里已无人流连,但想到从此那宅子便要荒废,还是有些凄然。忽然轿子停下来,苏迦正欲询问,就有丫头在外面道是与人当街相逢的缘故,虽然迎亲途中被阻极不吉利,但前有司徒章和漠晟两个,哪里也轮不到苏迦操心。且说司徒章见有人阻在前路,并不生气,只笑道:“早知你今日出城,可惜关系人家女子终身,不可逃婚相送,否则在长亭饮酒话别岂不更好?” 对面那人骑了白马,披了细毡斗篷,腰悬宝剑,头戴风帽,一看就是即将远行,身後二十余众也都是旅行装扮,个个精悍非凡,令人喝彩。那人单手挽缰,只手摘了风帽,露出张风华绝代的脸来,边上喜棚里也有在朝廷里走动的,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大夏监国秦绍阳是也,但他此时此境和司徒章路上说话,倒颇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话说秦绍阳听了司徒章所言,只一笑:“婚姻大事非比寻常,我也是怕你做出不恰当的事来,所以贸然在此相见,只为两件事,”说到此处,只见一名黑衣骑士拎个嵌宝箱子上前,递与司徒章手下。秦绍阳接著道:“这一是略送薄礼贺尔新婚,二是借此话别,只求你莫忘了我的叮咛,胡乱行事才好。”司徒章大笑著应了,两人又说了两句,秦绍阳便催马让道一边,让那迎亲队伍先过。 到了司徒章府上,早有人请了如太夫人婉儿出来,司仪领著拜了天地父母,小夫妻又对拜了下,才把苏迦热热闹闹送进洞房。到了夜里,司徒章虽带著酒气进了新房,却不糊涂,该做什麽真是清清楚楚,他遣了喜娘丫头出去,兀自合了门,笑嘻嘻挑了盖头。“如今你是我司徒章的媳妇,便是我心肝肉肉的人儿,无论你说什麽,鄙人决不顶嘴,你看可好啊?”苏迦羞涩万分,那嘴就是张不开,直到司徒章轻轻把衫了褪了,才憋出了“不”字来。 司徒章怎肯在新婚之夜将她放过,他一边轻声安慰,一边逗弄与她,将个不经人事的处子带入欢境。即便是行周公之礼也是极尽温柔,在这风月常客手中,苏迦一来二去便得了趣处,顽到天色微明才稍稍作罢。这一夜里风吹花落,万象更新,有一人坐在房脊之上整整一夜。他仰头看那夜空一片清澄,耳边听屋里二人欢声不绝,竟可一动不动,待曙光将进方才离去。 房上之人刚走,司徒章就将怀里女子放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人世间还真是绝妙,连听房都要上房,这偷窥春宫的癖好倒要好好查查才是。他又在床上躺了片刻,忽然觉得口渴,刚要起身,却被人拉了手不放。司徒章那眼去看,只见苏迦睁著眼看他,泪光泠泠,却不知为何。司徒章最怕女子眼泪,当下无奈,只好爬回床上,将妻子抱在怀中好生抚慰一番,好不容易苏迦止了泪,偎在夫君怀中,喃喃道:“方才梦见兄长,所以按耐不住,让夫君看了丑态,真是惭愧。” 司徒章以手抚背,低声劝慰道:“骨肉亲情本就是极深的,你为兄长落泪,何错之有?你若心中难过,过几日我陪你去洒扫一番如何?”苏迦点点头,泪水又涌将出来,司徒章少不得又是好一通安慰,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床。苏迦想起新婚一早应给婆婆献茶问安,不想司徒章叫她不必去了,所谓如夫人算不得真婆婆,日後尊敬有礼便是。 第七回 梧桐媒6 过了几日,司徒章果然带苏迦去祖茔洒扫,归途路过一处相识的庄园,便决定在此借宿。苏迦和贴身丫环被安置在一处静园,司徒章独自和庄园主人一起饮酒,不知不觉到了夜色低垂之时。那庄园主正是贺碧,好在他生了双翡翠眼儿,下颌又专门刮得干干净净,居然更为秀色可餐,引得司徒章和他捉了嘴亲,自然而然就睡在了一处。两人本就极熟悉,司徒章无须多弄,就让贺碧舒展了身子随便操弄,操过一轮再喝酒吃菜,吃完酒又滚在一起,直到筋疲力尽,才是尽兴。贺碧拉著司徒章跳进暖池,两人贴肉而坐,相帮洗净,才得空说话。 贺碧道:“今日的事儿极妙,许久未曾如此尽兴,不知爹爹你吃了什麽好药,才能神勇如此。”司徒章扑哧乐了,伸手拧了贺碧的软腰肉,弄得他吃痛乱叫,百般求饶才歇手,“这是名为春宵的药引,非处子而不能,我就是吃了此物,才弄得你开心,莫非乖儿子心中不满,专找爹要利市麽?”贺碧看他满面春风,心里也高兴,便道:“只要亲爹努力努力,明年便有个小亲爹落世,贺某多了个干兄弟,岂不美哉?” 没想到司徒章哼了一声,两眼一闭,没接他的话茬,贺碧心中纳罕,把话又说了一遍,却凭空被司徒章抡了个嘴巴,真正莫名更奇妙。好在贺碧与他相处久了,又是个做商的,只把个不相干的软话说了许多,才逗出缘由来。敢情这司徒章想起女人生子便没来由的恶心,不论是男是女都不能容,虽他心知这是毛病,却不原意委屈自个儿,所以方才贺碧说生子之事,正好比触了恶心之处,所以才忍不住发起火来。贺碧既知此事,顿时心生怜意,原来强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2 悍如司徒章,也有如此不堪的短处,可怜那年轻的夫人怎知道夫君有此怪癖,只怕日後真养了孩子,也算不得好事罢。 话说这司徒章娶亲,文散生也派人送了些礼去。虽然无外乎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俗物,却值不少银子,以文散生的俸禄,倒也吃力些。所幸西宁王把世子托在他府内暂住,好处给了不老少,匀出去些送礼也够了。 这日清晨,文散生从朝里回来晚些,正遇见那世子在花园里描写春芙蓉,他下笔有神,显见修为不浅,便道:“认识你这许多时日,却不知你也善於此道。” 世子停下笔,转过身来,他揽了文散生的腰,微笑道:“这算什麽?军旅之中也有闲时,写写弄弄本也不难。”说到这里,他用手轻抚文散生小腹,所触之处真是极妙,“倒是你,又要上朝议事,还要为我操劳,真让人放不下心来。不如与我返还西宁,在那里兴许能好些。” 文散生面色微红,又不好伸手推他,只好讪讪道:“好不容易把秦绍阳支出京去,我若是此时离开,只怕大事难成。” 世子冷笑道:“秦绍阳怕是再难回程,司徒章一人原也没什麽要紧。倒是你这肚子,六个月後瓜熟蒂落,该如何掩人耳目才好。”文散生心事被他说出,也不好生气,毕竟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世子见他面色由红转白,心中更是万分快意:“若是街头巷尾传将出去,说你文大人好本事,身怀六甲还不忘朝政,怕是要名垂千古了吧。”他把手一收,勒著文散生肚子,弄得他痛极,却不敢出声,过了半晌,世子才松下来,道:“这次看看能不能把胎打下来,免得日後丢人现眼。” 文散生大叫不要,抱著肚子望後推了几步,直到撞上湖石才停下来。他背靠石头,显得肚子越发突出,与他纤瘦身型相比,颇有几分滑稽。那世子站在原地,看文散生微微发抖,极害怕的样子,嘴角浮出恶毒笑意来,他对这姓文的恨不得搓骨扬灰,只是未料天意弄人,竟搞出个孽障来,让他投鼠忌器,难以解恨。 在他眼中,文散生越是可怜,越是可恨,即便不能立即杀了,也要好好羞辱一番方可缓解恨意。心念到此,身形已动,他两步逼到文散生身前,伸手揪了头发,一拉一扯便按在画案之上。文散生大惊,只顾著护肚子,连挣扎都忘了,直到被剥光衣服抬起腿来,才惊叫道:“姜大哥,不要!” 那世子狂笑道:“什麽姜大哥,你看这脸,是你姜大哥麽?”文散生听他声如夜枭,透著怒意,两眼血红,知道又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现在这身子,若是被强行被弄,肚里的骨血怕是难保,想到这里,他只能暗暗流泪,不再说话,以免火上浇油。世子见文散生不再挣扎,正好拿来泄火,於是扯了他身下的亵裤,端详起眼前的奇景来。原来这文散生虽然生有尘柄,乍看是男子无疑,但却又多生了个风流洞,和女子无异。 文散生被他人观看,心中正羞涩万分,突然有东西探进花蕊,冰凉冰凉,不知道是何东西。他猜那可能是蘸了水的羊毫,还可能是羊脂玉的笔通,不等他想明白,那些东西已被拔出体外,紧接迩来的是一段火柱,与方才的清凉真是天差地别。文散生自然知道那是何物,也深知其趣,只是此番性事带著怒气迩来,绝不温柔体贴,和上刑无异,好不容易等世子泻了火,他才匀过气来。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1 在露天里被吃了个干净,到了夜里,文散生便闹起肚子来,他上吐下泻了好一阵,天没亮还尿了一床,真正狼狈不堪。即便如此,除了从小依靠的奶公,他也不敢叫旁人来瞧,只让老头子收拾了肮脏物事,在後院里烧烧干净方可放心。捱到吃早饭的点儿,西宁王世子硬闯进他书房,也不管文散生脸色煞白,扯了裤子强行求欢,直到他翻了白眼才作罢。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文散生睁开眼来,惊觉自个儿赤条条被扔在床上,白生生的肚子挺著,好不羞人,他见那世子坐在床边,一双眼冷冰冰地看著,半分怜悯全无,活跟看垃圾一般。 文散生心中又羞又怕,眼泪儿忍不住流了出来,他刚叫了声姜大哥,就被西宁王世子恶狠狠用眼神看了,忙改口称殿下,“等会儿司徒大人要到府上来,还请殿下让我穿了衣服,免得难看。”世子眉头一挑,冷笑道:“你这模样好的很,让司徒章看看倒也无妨。”文散生知道他不是说笑,脸更白得厉害些,他以手支床,慢慢撑起身子,想要先下了床再说,那边西宁王世子看他狼狈若此,倒是没有阻拦,直到文散生光著身子赤脚站在地上,才揶揄道:“瞧著玲珑身段,玉雕的一般,可惜腰身粗了些,否则扭上几扭,怕是司徒章也把持不住罢。” 文散生心中苦笑,嘴上只说司徒章和自个儿哪有这种情份,话音未落,又惹得西宁王世子一阵冷笑。“这京师中,司徒章嫖男人顶顶有名,你文大人若扒开屁股给他弄,假以时日好好调教,成了京城头等象姑原也不定。”文散生知道他怒气冲天,恨不得把粪水泼在自个儿身上,所谓自作自受便是此理,於是只能低头听著,并不回嘴。 西宁王世子一但开口,便滔滔不绝,凡是浑话污言一股脑喷向文散生,直到骂得累了才拂袖而去。世子前脚刚出门,後脚奶公就从帘子後面走出来,他轻轻扶了文散生坐在床边,用热水擦了身子,轻手轻脚帮他穿戴齐整,才道:“少爷啊,这西宁王世子分明是个疯子,你何苦让他?好歹您也是殿公,一个边地藩王的世子算什麽东西。” 文散生摇摇头,他心里有事,即便是奶公也不好相告,只有浅浅笑笑,敷衍了事。奶公从小带他长大,最知他性情,别看文散生瘦弱,只要打定主意,就算是泰山崩於前也不会变卦。文散生越是如此,老头子越是心疼,他用细瓷碗盛了粥,弄了些小菜,劝文散生趁热吃些,也好暖暖脾胃,让身子稍稍舒畅。可惜粥刚用了一半,就有小厮在外面禀告司徒大人到了,文散生让奶公退下,命令小厮将司徒章带进书房,自个儿端正衣冠,站在书房门前候著。 且说司徒章早就约了文散生去看姜重,没想到突然有衡州郡王派人送了手书来,里面所写的是关乎明征太子的事。秋明征未死,李代桃僵计尔,衡州郡王亲手写下这些字,还撒了一腔热血,又是一条性命。司徒章派了人去衡州收拾扫尾,好不容易把衡州郡王的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在朝廷里掀起什麽波浪。前前後後一通折腾,连与文散生的约也推後了些,到了今日方才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3 成行。他著了便装,轻衣简从到了文散生府上,不走大门,只往边门进了,穿花厅时,隐隐约约看见个人坐在池塘边,身形俊秀,分明是个男子,司徒章便问引路的管家那是何人,管家道那是西宁王世子,十几日前才来,目前暂住府中。 司徒章早知西宁王世子托身文府,不想倒在这里见了,他停住脚步,仔细往那边看了看,只觉得这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直到管家小心催促,才请管家继续带路。文府的院子里冷冷清清,连寿丹都开得半死不活,仿佛这初夏时节尚未到来,即便是春天也还远得很。一行人来到书房前,管家领了侍从往别处歇息,只留司徒章和文散生进书房,说些不方便他人听的话。 书房里仍是凌乱,摊了一桌子的书,司徒章找个地方坐下来,和文散生脸对著脸,笑吟吟道:“方才在花园里瞧见文大人的贵客了,果然如传说所言一表人才,真不愧是西宁王世子。”文散生也不笨,心里明白他是话中有话,於是温然一笑,赞同道:“西宁王妃是紫玉公主,皇家血脉自与他人不同。”司徒章见他笑得自然,偏偏是个能把话说得半真半假,滴水不漏,和自己何其相似,不由得由衷赞道:“文大人果然最识时务,在下真是佩服得紧啊。” 文散生一边里笑道哪里哪里,一边忍著下身的抽痛,不当心白了脸,被司徒章看得个清清楚楚,只是出於原因种种,他不好指出,两个人说了许多废话才落到正题上来。文散生说姜重在城外别院监管,现在遣了京城的名医给他瞧病,是好是坏只能看老天的意思。司徒章坚持要去看个究竟,文散生便叫管家套了车,说是要亲自领路,司徒章瞧他脸越来越白,楚楚可怜,居然半点推托没有,笑眯眯由他同去。 到了城外别庄,果然防备森严,进到房里,有个三十多岁男子被捆在床上,须发蓬乱,狼狈不堪,乍一看倒真是姜重。司徒章轻飘飘说让姜重保重,也不管那人瞪著俩白果眼,半痴半疯得嘀嘀咕咕,扯著文散生就跨出了屋。虽已过午时,豔阳当顶,天却不是很热,司徒章展开纸扇,悠悠然扇起风来,文散生瞧那扇子上题了首沙秋雁,行文狷狂,气势不凡,题款是京畿秦某,十有八九是秦绍阳的手笔。文散生心知司徒章不会无故带著秦绍阳的扇子,分明是有他的理由,於是便应景道:“秦大人的字果然是好,文某也想求个扇面,不知何时可成。” 司徒章啪得合了扇子,递与文散生,“既然文大人喜欢,我自当亲手奉上,”他见文散生展开扇子,赞不绝口,也明白不过是逢场作戏,“等秦大人回来了,我再去求他写个便是。”文散生也没客气,道了声谢便收到怀中,他让下人在花园亭中备了茶点,与司徒章少歇,席间自然而然又提起秦绍阳的事来:“秦大人此番远赴边陲,想是暂时无法回京,京畿之内,还要仰仗司徒大人多多费心。” 司徒章嘿嘿一笑,取了颗酥吃罢,方道:“秦绍阳不在京里,对文大人而言可是好事啊。”文散声问此话何意,司徒章也不掩饰:“四殿公中姜重已废,我已娶亲,只要秦绍阳不回,这後宫之位不就是文大人您了麽?我等本就是先帝所选之人,即便不成,文大人府里的西宁王世子,不也行麽?” 文散生心中一动,拿眼去看司徒章,只见他笑眯眯瞧著自己,其中真假真是难以分辨。既然说到西宁王世子,总不能假装没听见,文散生同司徒章讲过几日西宁王世子就要拜见太後,之後种种只能看秋蕊的意思。司徒章道:“我虽只是惊鸿一瞥,也知道他是陛下喜欢的那种,只愿文大人心事得成,免得被秦绍阳独占君恩,闹得大家都不舒服。”此言已是极其露骨,但文散生只能虚应,毕竟眼前这人,最是难以对付,若不当心被他看出端倪,要想弥补可就难了。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2 司徒章已得所需,便不再逗留,他饮了几杯茶就拱手告辞,带著侍从骑马走了,留下文散生一人在亭中歇息,夜色黄昏方才回府。 昨夜未得好睡,白天里还要应付司徒章,文散生只觉得浑身散了架子,只想马上躺倒才好,他慢慢踱回书房,却见西宁王世子支了下颌,靠在胡床上小眠,神情安详,与清晨所见判若两人。文散生不忍将他吵醒,轻手轻脚取了东西,转身欲走,他刚回身,就听见有人道:“你还未吃饭吧,一同吃饭如何?”那声音沈稳优雅,顿时定了心神,文散生回过头来看,对那世子微微一笑,应道:“既然殿下相邀,文某恭敬不如从命。” 西宁王世子下了胡床,来到文散生身前,按了他的肩膀,责怪道:“莫非我对你不好,你便不当我是你大哥了麽?什麽殿下殿下的,听起来好生别扭。”文散生心中苦笑,他早知此人阴晴不定,时好时坏,虽然此时温柔若此,何时翻脸又不知道。 少歇下人把晚饭送入书房,几样素菜,两碗米饭,西宁王世子道每日荤腥,吃得有些乏腻,偶尔用些素菜,也好清净肠胃。文散生见有道菜是北地的胡瓜,在京师中算得稀奇,便道:“这胡瓜如此新鲜,莫非是北地商人带来的麽?” 世子道:“据说是文大人相熟之人送来,随此瓜而来还有封书信,”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抽出个绢袋,递於文散生,“不告而得,还请见谅。但若被无关人等瞧见,多生枝节岂不麻烦。”文散生窥见绢袋上有些污迹,仿佛是凝血,他定了定神,解开绳子取出丝帛,只见上面写著遇火成灰的字,当下心中了然,他对西宁王世子笑笑,轻声道:“今夜此时,绍阳殿公也该住进泰丰镇吧,不知今夜之梦,是否平安。” 西宁王世子端起杯酒,他看外面星光黯淡,满庭草木随风乱舞,喟叹一声:“庆父不死,鲁难难平,即便他是百年难遇的英才,也是生不逢时啊。”文散生听他这麽说,也只好点头, 此时千里之外,泰丰镇上,秦绍阳一行刚用完夜饭。端午将近,白日里天气干热,到了夜间却极为凉爽。秦绍阳多套了件衣裳,带了名随从出了驿馆,不消半刻就来到大街上。这泰丰本是幽州道上重镇,它一边依靠运河,一边榜著幽州道,不但与北方大辽各部均有往来,和江南漕运关系也极密切,是以即便到了夜间,仍是熙来人往,热闹非凡。秦绍阳信步街头,忽见前头有处楼馆飞檐华彩、红灯高悬,与周边的房舍截然不同,仿佛是个风流处所。他遣随从问了路人,才知道是新开的一处书寓,名叫燧光楼。 所谓书寓就是妓馆,无非象姑妓女皆非俗品,价钱也要比寻常地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4 方贵上许多,秦绍阳也因同僚往来去过几次,但他公务繁忙,加之天生冷淡,对男女之事便有些兴致寥寥。秦绍阳与随从路过那燧光楼,却不停留,只是一路往前,不想方走过不到十余步,便听到有人在身後叫道:“那边不是秦家大爷绍阳公子麽?”秦绍阳知他叫的是自己,却不想应答,他看了随从一眼,示意莫要回头,只当没听见就好。那随从颇为伶俐,低著头只顾走,直到有人拦在跟前方才停下。 拦在前路之人约有十余众,皆是黑布缠头,身材剽悍之徒。秦绍阳见他们目光闪烁,腰里有物事闪光,心知绝无善意,便冷冷道:“几位拦在路前,不知有何贵干?”那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粗声道:“你个小细娘,胆子倒不小,莫非离了京师就没人认得你麽?”秦绍阳心中一动,此次他微服前往幽州,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如今听此人说话,仿佛认识自己一般,便道:“这位英雄,莫非我们以前相识麽?”那汉子见他面无惧色,心中居然有些佩服,可是受人银子,怎肯将他放过,於是哼声道:“大爷我倒是不认得你,认得你的人可是燧光楼的妈妈,她说你是捐款私奔的雏儿,还欠著万把银子的卖身钱。怎麽?你敢不认?” 秦绍阳此番才知道这大汉是来捉逃跑的象姑,并非为自身而来,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等是非地界更该早早脱身,於是面露笑容道:“这位大爷认错人了,我二人从京城而来,今日方到此地,绝非你所寻得什麽雏儿,还请让我二人过去罢。” 一番话说得漂漂亮亮,合著他体态风流,目光如星,居然让那大汉起了怜爱之意,凶煞之气顿时消减,但腰里的银钱硌著,不能就这样放过:“这位哥儿说话漂亮,俺也不好说不信,但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还请哥儿不要让俺们为难。不如和我去燧光楼离说个清楚,也好清爽赶路不是?”秦绍阳看他坚持,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多了些,恐怕徒惹麻烦,便对随从道:“你先回馆驿,我这边事了後再回。”那随从道这怎麽好,却被秦绍阳一眼定住,只好先走了。 这边秦绍阳由那大汉引著来到燧光楼前,只见前门是个江南气韵的月亮小门,偏偏用了北地五光十色的琉璃瓦做顶。进得门去,是个十五步深的院子,两边俱是游廊,种著蔷薇寿丹寻常花木,也算得精致。虽然风景稍有些趣味,但里面熙来攘往的皆为妓女嫖客,令秦绍阳颇有些不适。所幸并未在外院多做停留,那大汉带他从游廊穿到後院,钻过一座假山,来到个僻静所在。此地格局仿佛是雅院,夜色下几丛垂柳,一墙葛藤,小池边造了个石舫,灯影绰绰,些微露出人影来。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3 大汉请秦绍阳在舱外稍等,进去片刻引出个年轻公子来,青衣素袄,颜色非常,一看就是个风月人物。那公子见了秦绍阳,嫋嫋然行了礼,自称叫兰粟香,是个青楼的假名,秦绍阳回了礼,跟他进了舱内,只见里面摆了席,坐了两三个妖娆少年,又衬了乐座,仿佛是贵家怡情小宴。 兰粟香请秦绍阳座在上席,亲自递了冰玉盏过来,劝他吃酒,秦绍阳不曾认得此人,怎肯轻易饮下,就问:“请问兰公子,你家妈妈何在,为何不出来相见说个明白?”兰粟香与一并少年都笑起来,笑罢才道:“实不相瞒,兰某便是此地主人。” 秦绍阳道:“既然兰公子便是此地主人,何苦把在下诓到此地,还说什麽是逃跑的雏儿…”不等秦绍阳说完,兰粟香便截口道:“如若不用此计,哪里可以请得秦大人光临敝馆。”秦绍阳听他叫出自己名号,知道行藏已破,再掩饰也是无用。 兰粟香见秦绍阳虽然脸上仍留有笑影,双目却如同寒冰一般,只怕要留将不住,便落泪道:“兰某在京城多次听闻秦大人为人正道,不喜欢这秦楼楚馆,只是方才有客人在楼上把您认了出来,小可心痒,忍不住使此小计,还请见谅。” 秦绍阳听他话儿婉转,颇为委曲求全,自然不好张嘴说要走,於是接了酒盏,仰头饮下,算做不再计较。 兰粟香见他饮酒,知道不会马上就走,於是招了歌儿进来起舞作兴,酒至酣处,他红了脸,吐露心声:“小可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自以为天下绝色未见一百,也有八十。哪里晓得今日见了秦大人,方才知道什麽过去所见皆是粪土,把丑作美,真是惭愧。” 秦绍阳把他靠过来的身子扶回原处,淡然道:“我与兰公子素不相识,此等傻话自然是没有听到。” 兰粟香闭目摇头,再把身子欺过来,伸手就把秦绍阳头上的簪子拔了,“兰某原以为见识高於常人,不想衷心之言却被当作没有听见,真不甘心。”他环了秦绍阳的腰,只觉得那身体越来越热,气也喘得粗些,便调笑道:“今夜可要好好罚你疼我,如不尽兴就别走了。” 此时秦绍阳也觉著身上不对,与那日元宵之夜何其相似,想是在酒里著了道儿,他想挣脱兰粟香,却使不得力气,不禁有些生气。但这兰粟香乃是风月场上的人,男人身上何处得趣知趣心里都是明明白白。他见秦绍阳眼里已是水雾嫋然,只消稍稍挑逗即可成事,便用眼色招呼那三两少年过来,仔细把身上衣服褪干净了,露出个雪白的混沌身来。他正欲褪下裤子,就听见有人在外面朗声道:“色究竟天大人入戏太深,不怕日後被剥皮抽筋麽?”兰粟香哼声道:“好你个白随之,早不来晚不来,偏到此时捣乱,莫非是故意的麽?”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4 外面那人笑得肆意,片刻间就来到门前,兰粟香对这人熟悉至极,知道他身份不凡,不好糊弄,只得由他走到身边,并不阻拦。白随之慢慢伏下身子,仔细打量秦绍阳,赞道:“真不愧是京师里的孔雀胆,如此美丽让人如何下得手去?” 兰粟香看他面露温柔,眼神如同在描摹情人,便有些吃醋,他刚要开口相讥,却不想眼前白光一闪,就有匕首插进秦绍阳腹中,由右到左斜划下去,连肠子都差点流了出来。兰粟香大惊,往後一退,秦绍阳的身子便落入白随之怀中,此时血已泛滥,争先恐後涌将出来,湿嗒嗒弄了凶手一身,在白袍上开出红花朵朵,很是美丽。 屋里的少年虽然个个堪比花娇,但逃起来可是比谁都快。白随之也不阻拦,笑嘻嘻看他们急飞狗跳地散了,便脱下外袍,把秦绍阳兜头盖脸裹住,抱了就想往外走。他还没到门口,就见个少年俏生生立在那边,手握双刀,目光冷冽,一看就是个不好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5 招惹的。白随之虽无意与之盘桓,但也不能抱著个人往外硬闯,於是笑道:“请这位小哥行个方便,不要令某为难。” 那少年哼了一声,道:“你把我家公子放下,自然放你走路,否则当心我刀下无眼。”白随之听他极为认真,所在之处又正好封了出路,想要脱身除非穿窗而去。他嘿嘿一笑,身形已动,只见他步法诡异,轻烟一般,瞬间就已来到窗前。那少年虽也身法不俗,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步,眼见白随之就要掠出屋去,忽见他身体一凌,双手一松,把秦绍阳扔在地上,捂了腰眼独自去了。 少年并不追他,收了双刀,三两步来到秦绍阳身前蹲下,仔细察看了下伤势,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把秦绍阳腹部牢牢扎住,一把将那身子抱起来,他知道秦绍阳正用一双凤眼看著他,慵懒冷冽,摄人心魂。少年轻声道了得罪,足下生风,跃上假山,施施然翻过院墙,顿时失去了踪影。 过了半晌,兰粟香才敢回到屋里来,他看著满地满床的血,回头看看一边偷看的龟奴象姑,厉声喝道:“你们什麽也没看见!什麽也没听到!要是让我听到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仔细你们的皮!” 那边少年抱著秦绍阳,掠过屋脊重重,到了一处安静院落,方才落下。这院里空无一人,只有十几匹马拴在厩里歇息,旁边两间房子都是黑灯瞎火。他一脚踹开屋门,借著月光把秦绍阳放上寝台,才找了火石点起灯来。秦绍阳虽失血过多,但一路上夜风阴寒,倒让他神志清明,不曾昏迷过去,他把这屋内打量一番,只见是个寻常客栈格局,并没有什麽稀奇,他想要问话,却因牵动了腹部伤口,中途换作呻吟出声。少年听他呻吟,抢几步过来,道:“在下卿明,奉司徒大人之命随侍大人左右,昨日大人进燧光楼,在下未曾及时跟进,真正罪该万死。” 秦绍阳看他面有紧急色,多少有些个气急败坏,便道:“卿明公子是内卫的人罢,莫非是司徒大人派来的麽?”卿明点点头,他看秦绍阳面如白纸,得马上去请个大夫来瞧瞧才行,但此时他若走了,势必留秦绍阳一人在此,若是再有人来袭,真不知如何是好。秦绍阳腹部剧痛,神思却快散了,他攒了精神对卿明道:“我有些倦了,想要睡会儿,若是睡了不醒,还请卿明公子担待後事。” 不知不觉天色微明,秦绍阳昏然间被人摇著肩膀唤醒,顿时浑身痛楚也醒了过来,他勉力睁眼看去,只见个卿明白著张脸,一脸焦急,却有些不明就里,他想开口问明,喉咙间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了,猛得喷出口血来,更让眼前之人惊慌不已。“这位公子,老朽已给你上了伤药,只需静养三五个月,定与好人儿一样。”秦绍阳摆摆手,让大夫不要再说,他知道裸著半身,血污遍体,极为狼狈,哪有半分监国的模样,但在此时此刻,唯有如此才能令人信服。 又过了十几日,司徒章独骑从京城赶来,见到秦绍阳已被安置妥当才放下心来。这些日子里,泰丰镇上起了两场大火,先是馆驿被烧了个精光,後来轮到燧光楼,也是毁得个面目全非,据称嫖客妓女没有几个逃出火场,连老鸨龟奴也死在了里头。 秦绍阳躺在床上听司徒章和他说了,微微一笑,只说那人生於烈火死於烈火,也算有始有终。忽然他听得外面隐约有人叫卖粽子,便对司徒章道:“端午将至,不知今年粽子如何?”司徒章听他意思,知道是想吃粽子了,就遣人去买,不想从人跑出去时,卖粽子的已然去远,只好作罢。秦绍阳瞧司徒章有些个闷闷不乐,不管身上正虚,劝慰道:“不过是几个粽子,有没有的不打紧。” “粽子是没什麽打紧,只是这小中见大,”司徒章坐到床边,嘴角露笑:“你身边之人如此无用,怪不得让你遭此不幸。不如听我一言,换上内卫,也好保全身子。” “并非他们无用,只是我误入妓寮,不干他们的事。” 司徒章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区区妓寮算得什麽?身为男子如何不能进妓寮了?我且问你,何人将你所伤?何人将你带到此地?你那些从人除了火烧妓院,抹去痕迹还会做什麽!”秦绍阳道:“能做这些原也够了,司徒大人何必纠结於此?”司徒章听秦绍阳说的轻描淡写,笑得更是快活:“若不是那女人得了信息,说你伤重,我才不来!既到此地,你又旁顾左右,莫非戏弄我麽?” 话已至此,再说就要不好听了,秦绍阳再不对答,只是睁著眼睛看司徒章。这人到此不久,身上风尘未退,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比寻常少了无赖脂粉气息,倒与平日所见全然不同。他看得入神,连司徒章停了话语也未发觉,他两人四目相对,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还是司徒章先开了口:“你不就想远离京师麽?何苦使下这等计谋?现已至此,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再说。” “终究还是无法瞒你,”秦绍阳叹了口气,道:“还请你为我在陛下前多多遮掩,任我偷得几日闲暇也好。” 司徒章道:“你在这里养病偷闲,我何苦去宫里面对那个女人,”他坐得离秦绍阳更近些,二腿一叉,再现无赖形貌,“此地不远,有个鸡鸣山。山里有个游龙观,我与那当家道士投趣,正好去玩上几日,好好修身养性,去去浊气。” 秦绍阳道:“这样也好,山里是清静所在,修身养性最是合适,”他觉得腹部伤口发痒与疼痛并存,比刚才还要厉害些,“只是莫要乐不思蜀,要以公事优先?” 司徒章听他说什麽公事,真是好气又好笑,“当前公事就是守著你,别的没什麽要紧。你当我内卫之中少了个区区总管就不转了麽?”秦绍阳微微点头,知道司徒说的不错,内卫机制自有章法,若说是小朝廷一个也不为过。他对司徒章道自家身子困乏,想要休息片刻,不想司徒章打蛇上棍,截口道:“我跑了一路,也困了,想借你张床榻歇歇,不知可否。” 说话间就脱了靴子上来,就这床沿躺下,姿势很不舒服。秦绍阳心中暗叹,知道此刻驱他不合情理,搞不好更著了他的道,於是强忍著疼痛往里挪了一尺,好让司徒章可以平躺著歇息。他这边让了出来,司徒章自然是觉著了,於是两人并排躺在榻上,不知不觉间用了一个被窝,临到黄昏时刻,已是两手交缠,处到一块儿去了。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5 两人眠在床上,不觉到了黄昏。卿明敲了小半会儿门,司徒章才爬起来应门。卿明说游龙观的苦道人已派了人来迎,不知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6 司徒章是否要连夜上山。司徒章回身看看秦绍阳,见他还在昏睡,便对卿明道:“我让他们派些轿子来,你可瞧见了麽?” 卿明回报山上抬一顶轿子,司徒章点头道:“轿子我与秦大人坐,你骑马跟在後面就是。”卿明不敢多问,出去把司徒章的话和接应的小道士说了,不多时就见司徒章抱了个被窝卷子出来,里面裹著个人,不说也知道是谁。 一行人点了火把上路,连夜上山。这鸡鸣山山势崎岖,沟深道窄,加之古木参天,豺狼虎豹俱全,即便白天行走也危险万分。卿明与三两个小道士骑马走在前後,轿子被夹在中间,轿外有夜鸦呱呱乱叫,终於把秦绍阳给弄醒了,他睁开眼睛,见司徒章搂著自己,神色暧昧,居然有些心生慌乱。 秦绍阳只觉自己面红如赤,便怒道:“你把手放开,如此这般成何体统?”司徒章听他此言,反而抱得更紧些,他贴著耳朵悄声道:“这深山野岭最是僻静,你这般乱叫,被外面的修道之人听见,坏了他人清静,岂不是罪孽麽?”他说的言辞凿凿,竟真让秦绍阳禁了声,他睁著凤眼看著司徒章,其中百味陈杂,让司徒章难以看清。正在此时,有马蹄声来到轿旁,司徒章撩看轿帘,见卿明正躬身往这边说话:“前面有人拦路,来意不善,是以请大人定夺。” 司徒章道:“杀了便是,吝多废话作什麽!”卿明应声而去,司徒章放下轿帘,攒了个笑脸对秦绍阳道:“外面来了些毛贼,这路上想是要耽搁了,不如秦大人再睡片刻,也好养养精神。” 秦绍阳道:“这外面突然千声禁绝,想来外面的不仅是什麽毛贼吧。” 司徒章讶然道:“你怎知道?跟个老江湖似的。” 秦绍阳淡淡一笑:“你总忘记我曾经过沙场,所谓杀气通天,鸟兽绝踪的道理,我多少还是懂的。”司徒章心下暗暗赞赏,对他珍爱又添了几分。 轿外动静颇大,马嘶人声乱成一片,司徒章侧耳倾听,判定是这边的占了上风,便露出笑来,“那牛鼻子的弟子还真不错,省得脏了我的手。”他话音刚落,就有卿明在轿外禀告贼人已清,可以继续赶路。司徒章问那些贼人什麽来头,卿明忙递了一块布片进来,只见上面绣有一团火焰,被角马狮子簇拥,相当精美。 司徒章不知道这是什麽,倒是秦绍阳见了,面色大变,比方才还要苍白。司徒章问道:“莫非秦大人认得这东西麽?”秦绍阳静默片刻,方道:“此乃西域一邪教,自称拜火教,以火为神,颇为隐秘。”他看了司徒章一眼,继续道:“我曾在敦煌驻扎,其间有拜火教来袭…...那次虽清剿干净,却被咒得了弱症,不能再在军中效力,是以对它有些认识。” “弱症?” “这可是在下的秘密,司徒大人不要与他人说知。”秦绍阳以手抚心,嘴角带了几分凄然,“要不是多年来用药吊著,怎能让秋蕊满意,混个混沌人样呢?如今被你这麽弄出来,连药也未带,只怕下次要在她面前颜面全无。” 司徒章原知他不是武艺高强之人,但是既然曾列武举榜首,也不是个什麽孱弱人儿,现如今突然听他说出什麽弱症原由来,有些个意料之外。 秦绍阳看他眉头微皱,眼神飘忽,便道:“即便拜火教不来杀我,无药可吃这日子便难过了,既然你我一路,自然要与你说之。虽然不过是区区弱症,倘若搞不好突然死了,也免得弄你个莫名其妙。” 司徒章道:“秦大人哪里会死?深宫里有秋蕊等著你,就是这锦绣的江山在等著你,若我是你,怎肯去死?” 秦绍阳淡笑道:“明明这江山也是等著你的,你偏推出去不要,此刻说这些话,当我笨麽?”说完这句,他再也支持不住,头往一垂,就这麽昏了过去,惹得司徒章把怀抱一紧,生怕他滑下榻去。 《美人恩》第八回 野菖蒲6 此时杀声已消,卿明在外面问是否启程,司徒章随口应著,只觉轿子一晃,又上了路。 经过这番折腾,到了天光放亮才来到游龙观前,小道士兀自跑进去通禀,外面除了轿子轿夫,就剩下卿明一个。 山谷间旭日初升,如白乳中迸出一枚蛋黄,随云气颤悠悠,引得百鸟齐鸣,喳喳喳涌出山林,好不热闹,加之山中露气深重,吸入肺腑,顿时彻骨清凉,很是舒服。卿明长舒了口气,跳下马来,走到轿边,那轿中动静全无,仿佛里面的人都睡死了一般,只有轿帘两侧的缨络铃铛随风而动,叮叮咚咚发出几声脆响。 轿里太过安静,令卿明深感不安,他小声叫了司徒章,却没人答应,欲用手去掀轿帘,更怕司徒章怪罪。他正举棋不定,突然一只手伸到眼前,哗啦就把轿帘给掀了起来,卿明一惊,下意识伸手拔剑,却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司徒章你个小王八蛋,还不快从轿子里滚出来!” 卿明哪里听过什麽人敢这麽叫司徒章的大名,他瞪大眼睛去看,只见个披发的头陀把头探进轿子,马上半个身子就要进去了。随後就听见司徒章懒洋洋的调门响起,睡意未消的老虎一般:“你个色头陀,无耻混蛋的老东西,还不把你的脏手剁了去,免得弄脏我的衣裳。” 就听那头陀笑道:“你个小混帐,从哪儿搞来的这等病西施,还不让二师父我摸摸……”话音未落,那头陀呼的从轿子里飞出来,一屁股掉在外面泥地上,嘴上却未停:“不摸就不摸,踹了二师父的命根,当心你师父不答应。” 卿明正讶然,忽听按住他肩膀那人在身後冷笑道:“踹掉了也好,免得日日发情,讨厌得很。”他声音冷清,略有沙哑,甚是好听。就听轿里司徒章也笑起来:“师父好狠心,只怕从今往後,二师父要夜夜噩梦,堤防师父那把断子绝孙的小刀罢。”头陀哈哈大乐,从地上翻身而起,他对卿明身後的人道:“我就说这小子花里花头,最会挑事,你还说我无赖了好人家的子弟,所谓偏心眼,就是你这等师父。” 被司徒章称作师父的轻轻一笑,放了卿明的肩膀,走到轿前,只见他著件细麻的道衣,外面罩著靛蓝的坎肩,头上松松挽了个结,真正仙人姿态,想是游龙观的观主无疑。他伸手掀了轿帘,恭身探进去,一会儿抱了个被窝筒出来,与那头陀道:“你力大,帮我一下。”头陀乐颠颠跑过来,抱了被窝卷就大步往大门走去。 入得道观,把处所安排在偏院私宅,秦绍阳睡在里间,司徒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7 章歇在外间,卿明则住到对面的厢房去了。因著一路上颠簸,秦绍阳继续昏睡不醒,司徒章原是要与师父二师父小坐说话的,不想去了禅房,听得门里有人呻吟求饶,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只好先返回处所。 这游龙观规模不小,排场也大,饮食起居颇为精致,司徒章回到屋里,就见桌子上早放了点心瓜果,还有水酒一壶。他刚想剥几个花生,饮些酒打发时光,便听得里间有人呻吟,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司徒章走到里间,看见两个小道士一个在前,一个在後,抱著个身子在行淫事,秦绍阳垂著头被叉在中间,身上被扒了个精光,绷带已然被血浸得精湿,想是动作太大,伤口又崩裂了开。那两个小道士操得尽兴,全然没意识到有人到来,只管摆动腰肢,捅得越深越好。 司徒章靠在门首看他三人行事,并不打扰,待到两个小道士都爽透了,才冷冷开口道:“二位忙完了麽?可否让出个地方让某也快活快活。”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1 两个小道士本是吩咐在这屋里打扫照顾的,一时间忍将不住才行了苟且之事,如今让司徒章看了热闹,顿时邪火都化作凉水,兜了一头一脸,只好臊了脸下床,缩在边上听骂。司徒章方才看了场春宫,现在瞧这俩人都讨厌,於是命令两人弄些毛巾热水来,省得呆在这边碍眼。两个闯了祸的正不知道如何脱身,听司徒章叫他俩快滚,逃得比兔子还快。不一会儿,换了两个小道士送了毛巾热水来,後头还跟著个披发的头陀。 这头陀进了里屋,见司徒章正按著秦绍阳的背心给他顺气,而秦绍阳耷拉个头颅,活死人般靠在司徒章身上,面色灰败,眼见是不行了。“你个小混蛋,还不让他躺下歇著,”头陀来到床前,伸手就把秦绍阳搂在怀里,也不管司徒章冷冷瞪他,“这小子刚被人操干,哪里消化得了你的真气,若想活命就得睡觉。” 司徒章眼见头陀用热水擦了秦绍阳的身子,盖了被让他深睡,不说也不动,只在嘴角带了讽刺的笑意,令人看了不快。所幸那头陀知道他脾性,并不在意,只说他师父正在配药,等会儿自然会来。说完这些,头陀便道了告辞离去,留下司徒章做在床沿,目光游移,不知看到什麽地方去了。此刻虽是白天,但屋里挂著极厚的帷幔,只有些许天光透入,弄得人心没来由得阴郁。司徒章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叫他,用眼去看,来得是师父苦道人。 苦道人生得眉清目秀,不过四十余岁,颇有些神仙气韵。他来到床前,见司徒章眉头微皱,便用手摸摸司徒章後背,劝慰道:“如不再开口子,歇上十来日便可长齐,我再用些药下去,许能好的更快些。”他见司徒章盯著秦绍阳的睡脸看,心下早就明白,便道:“你这麽瞧他,也不会有用,不如与我去厨房拿些东西,醒了好喂他吃些。” 司徒章一动不动,待到苦道人来牵他的手,才冷然道:“那两个小道士叫什麽来著?师父是知道的吧。”他见苦道人微笑不语,声音更冷上三分:“请师父把他二人交我处置,免得日後再次生事,也好以儆效尤。” 苦道人摇摇头,淡笑道:“你从头到尾看了齐全,此时却让我收拾那两个徒儿,莫非是怕秦绍阳醒了,怪罪你不成?”司徒章道:“他这模样也能醒麽?他要是怪罪於我,我便让他求饶就是。”说罢他往前坐了坐,俯下身子,也不管秦绍阳毫无反应,当著苦道人的面捉了那唇就吻,直到嘴唇被嘬成了蔷薇,方才松口。 苦道人知他有示威的意思,并不与他计较,只再道秦绍阳需要歇息,还是离开吃些东西为好。司徒章自小被祖父送到游龙观修行,苦道人的话多少还是听的。两人到了禅房,早有头陀坐在饭桌边等著,桌上荤素皆有,还摆著个鸭子炖锅,很是丰富。 头陀看见司徒章进来,招呼在桌边坐了,他特地掰了个鸭腿放在汤碗里,给司徒章吃。“这山里的鸭子香甜,比你们京师的要好,你多吃些,让师父们开心开心。”司徒章看苦道人也对他微笑,便乖乖吃了几口,果然味道绝佳。吃完鸭腿,头陀又给他盛了些笋尖鸭汤,司徒章吃罢,转头问苦道人:“二师父的手艺越发好了,师父能享此清福,徒弟也放心了。” 苦道人仍是微笑,“我是山野粗人,有人陪著就好。倒是你,新婚燕尔还倒处乱跑,不怕苦了深闺之人麽?”司徒章道那有什麽,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腻於闺房云云。苦道人听他此言,又问:“那你与秦绍阳是什麽关系?不会仅是同僚罢。” 司徒章道:“若不是皇上牵念於他,我才不管这麽多。”苦道人哈哈大笑,对头陀道:“司徒家的骨血就是这样,心里爱得要命,嘴里却死活不认。司徒峥如此,司徒章还是如此。”那头陀察觉司徒章瞬时黑了脸,忙打圆场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孩子不爱听的事,你说他做甚。” 苦道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也知这话提不得,但每次司徒章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司徒章此时已无心吃饭,但碍著两位师父的面子,还是把饭吃了个精光。三个人吃完饭,用了点山中茶品,司徒章便要告辞。苦道人由著他去,倒是头陀追到了院里,拉著他手说话:“你师父年前刚把你爹遗骨移到山里,还弄了个祠堂,有空二师父带你去祭扫祭扫,别让你师父不高兴。”司徒章哼声道:“那老兔子的事与我何干,二师父你也忒多事了些。”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2 头陀知道他心性,强他所难也没什麽用,於是塞了个老葫芦到司徒章手里,嘱咐道:“这里头是雨露丸,最是合适养气补血,给他每日清晨用上一粒,再按规矩吃你师父配的药,保准还个囫囵人儿给你。” 司徒章接了,随便道了声谢,兀自往住所去了。头陀看他走远,才回过身来,不想背後站著苦道人,眉头微戚,很不高兴。头陀心里暗叹,方才刚支走了小的,这老的还得应付,心念动处,哈哈一笑:“这孩子虽是大了,还是个倔脾气,跟你这师父生生一样。” 苦道人道:“你拿我的药去作好人,回过头还嫌这嫌那,他那无赖嘴脸与你一般,亏你还好意思怪我。”说罢他也扭头走了,留了头陀一个站在院中间,真是哭笑不得。 独自回到下处,司徒章见卿明坐在廊下饮茶,同席的是个老道士,不但是他认识的熟人,说是救命恩公也不为过。那老道士看见司徒章大步走来,忙起身相迎,两人双手相握,顿时感慨万千 分卷阅读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8 。司徒章道:“未曾先去拜望冯老师,真是罪该万死。” 那冯老师慈眉善目,别有一番方外气韵,他上下看了看司徒章,感叹道:“十年不见,我家小哥儿居然成了人间麒麟,倒让老头子睁不开眼啦。”司徒章忙道哪里哪里,脸上不禁起了红晕,冯老师看著他只是微笑,直到他面色如常才接著说:“方才老朽进去看过里面的哥儿,他这伤算不得什麽,将养得当也就好了。只是这身子里积累的毒忒多了些,一下子喷了许多出来,倒比外伤厉害许多。” 司徒章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秦绍阳,便急问道:“冯老师到此,莫非是师父的意思麽?” 老道士摇头道:“你师父最讨厌我,不杀我原就不错了,哪里会来找我?”他用下巴指指卿明,道:“我路过这边,见这小哥满面愁容,所以多事问了几句,方才知道你带著情人来此歇息。话说回来,你从哪儿找了这等妖精,连我老头子都差点被迷了去。” 司徒章听他说得滴水不漏,即便不信也难,便直问道:“你说他积累的许多毒,究竟何意?” 老道士道:“我探他脉象,其中乱七八糟,沈屙早种,也不知他命大还是什麽,居然活到成年,倒让老朽长了不少见识。”活到这边,他突然面露怪笑,“你未见他腰上腿上都是刀痕,连肺眼上也被扎过几刀麽?我曾听说海外有怪法,以外伤为代价克制内毒,他身上伤痕累累,莫非正是此术?” 司徒章眉头微皱,道:“哪个是他情人?莫非连冯老师老糊涂了麽?”这冯老师住在鸡鸣山深处,平日以炼丹度日,医术修炼远非他人所及,司徒章在鸡鸣山时多有他照拂才有今日,自然对他诊断深信不疑,“我与他不过是朝中同僚,不知道他身上这伤那伤,只是若他死在当前,怕对社稷不利,还请冯老师多多费心。” 老道士呃了一声,又上下打量了司徒章片刻,才道:“朝廷社稷与我何干,既然不过是区区同僚,老朽还是改日来访好了。”司徒章後退一步,冷笑道:“冯老师走好,在下就不送了。”话音落处,他掉头就进了屋,把冯老师和卿明撂在院里相视苦笑。 司徒章径直走到里间,只见秦绍阳横在地上,双眼紧闭,面孔朝上,身下一大片水迹,不知是何物。司徒章来到秦绍阳身前蹲下,用手去摸他额头,触手滚烫,怕烧得不轻。总不能就这麽让秦绍阳躺在地上,司徒章叹了口气,正要伸手抱他上床,却不想被他一挣,竟脱了身去。 “不要,”秦绍阳迷迷糊糊,有些口齿不清:“尿了,脏。” 司徒章原先没有觉得他是说昏话,只当他真醒了,害臊闹的,便道:“我叫人弄些水来洗洗,你先躺在床上,好麽?”秦绍阳糊里糊涂嗯了声,还是不让司徒章抱,他大概想扶地爬起来,不想脚底一拌,又趴倒在了地上。司徒章何时见过秦绍阳如此狼狈,心里竟莫名有些酸楚,他一把扯了那身子入怀,也不管尿水粘了满身,只低声劝慰道:“尿了有什麽要紧,洗干净便是,我知道有处温泉就在屋後,一起泡泡也好。”秦绍阳本就不清醒,身体软成一堆棉花,他对司徒章的话似听非听,只管由他去了。 宅後面果有一眼温泉,不知什麽年头被人所得。游龙观在上头盖了顶凉亭,用琉璃围了三面,剩下一面种了丛修竹,权当门面;亭里雕了个汉白玉的水槽,正扣在泉眼上,槽边留了处石榻,上面刻了仙鹤白云轻松修竹,颇有雅趣。 司徒章先去拔了塞子放出热泉,再回屋抱了秦绍阳出来,半路上突然起了细雨,合著山风习习,弄得司徒章通体舒畅,方才稍露的焦躁也去了大半。进到亭里,司徒章把秦绍阳脱个精光,放在石塌上便要看个究竟,他果然在肺眼找到十几处扎痕,个个赤红如血,很不寻常。 “你这下该信了罢,”冯老师已然跟到这里,靠著柱子与司徒章说话:“这美人是什麽来头老朽不便问你,但有一句要说在前头,”他见司徒章不声不响拧了毛巾给秦绍阳擦洗,触手小心,竟透著万分的珍爱,“这八成是个妖孽,专到人间取男人性命,若是日後把你连皮带骨吃个精光,莫怪老朽没有提醒与你。” 司徒章听冯老师说得难听,心里也是似信非信,但此时放著秦绍阳不管,由他溺死在自己血液屎尿之中,却是舍不得。“冯老师说得哪里话?”他用手指轻抚那如菱薄唇,纹路细洁,仿佛正勾人去亲,“他天生是女人床上的恩客也罢,男人怀里的天魔星也罢,即便你说他世世淫娃,不吃人便活不下去又待如何?我司徒章是什麽人?贵家的流氓,内卫的妖魔,他要吃我,只怕修炼还不够。”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3 冯老师心里暗叹,所谓宿命便是此物,一旦落入其中终究还是脱不开身。他走到司徒章身边,掏了粒红丸出来,“你把这东西给他吃了,老朽自当倾尽全力为他救治,保准还你个好人儿,你看可好?” 司徒章冷笑道:“我两个师父也说要救他,可没有什麽腌臢条件,凭什麽我要信你。”冯老师笑笑,道:“你师父哪里是要救他,分明是要杀他,至於你二师父,笑面虎儿般的人,你也信麽?” 司徒章猛然回身,盯著冯老师看,他神色变幻莫测,居然瞬间就换了两三般心思:“我师父为何要杀他?你休要信口胡说。” 冯老师笑笑:“在那里躺著都能勾引小道士,你说这妖孽般的人儿,令师怎肯让他毁了你的前程?”见司徒章还是不信,冯老师又道:“你别看令师是个清修之人,早年间内卫苏昧风怎样心狠手辣,就算是我这山中野人也早有耳闻。”他拍拍司徒章的肩,又道:“你那混账爹要了他的心,是以把你当亲儿看待也不奇怪。” 司徒章看了看红丸,问道:“那这又是什麽猫腻?” 冯老师道:“这是苗疆的催心蛊,若是日後他不利於你,只管念我教你的咒文,便可脱身而出。”司徒章哼了一声:“这下三滥的东西我才不用!”嘴上这麽说,他却伸手接过来,看了又看。冯老师知道他已动心,於是附耳说了几句,便笑眯眯走了。 司徒章捏了那颗药丸,直到冯老师足音渐远,才又拿起毛巾。他把身上精湿的衣服退下,仅留了条兜档的布条,在靡靡水雾中看去,更显体态柔韧,风流非常。下得水去,水刚到腰上,即便俯身帮秦绍阳擦洗,也比方才坐在水边要方便许多。司徒章把秦绍阳身子摆成个撇腿的姿势,两条腿浸在温泉里,身 分卷阅读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39 子还靠在石榻上,以免湿了伤处,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里外都弄干净了些,司徒章用条细毯遮了秦绍阳身子,自个儿沈进水里,只露了头脸出来,想他的心事。他方才坐定,就听有人轻声道:“司徒是要对我用药麽?”话音嘶哑暗淡,竟是秦绍阳,“若是如此,不如杀了秦某快些。” 司徒章淡声道:“方才秦大人就醒了吧,这温泉能够聚集精神,果然不是吹的。”他伸出手来,抚弄秦绍阳右腿,颇为暧昧,“在下虽行事荒唐,也不敢妄图控制监国大人,否则陛下怪罪下来,就是有百十个脑袋也扛将不住。”他深知此话未必可信,但在此时此刻,只有搬了秋蕊出来,才是上策。秦绍阳果然不再说话,只轻轻闷笑了数声,便又睡过去了。司徒章听他起了微酣,仿佛极放心的模样,不禁露出笑来。 接下来几日,司徒章亲自在房内照顾,外头行走则托了卿明去做。每日清早,也不管秦绍阳醒了没醒,先从要紧的地方塞了雨露丸进去,待到秦绍阳泄出清水来,才把苦道人配的药一样一样用上。日日周而复始,白天黑夜下来,好不容易秦绍阳身上不再胡乱发热,神智清明略似常人了些。这一日清早,秦绍阳醒得早些,他见司徒章趴在床边,衣衫未解,想是守了一夜,便用手推他,半天才唤醒了过来。“我这边无事,司徒还是上床歇息吧。” 司徒章迷迷糊糊睁了眼,见秦绍阳正在看他,便笑道:“昨夜看秦大人睡颜极美,故而乐而忘返,”他边说边站起身来,掸掸衣裳,“我先帮你用药,等会儿叫卿明弄些东西来吃,你看可好啊?” 秦绍阳几日来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早就习惯他照拂,原也没什麽不可,只是此刻看司徒章将醒未醒,还有条不紊,心下有些感动,便道:“多日来受道长关照,未曾当面道谢,不知是否请司徒引见,也好表表心意。” 秦绍阳话一出口,司徒章的眉头便皱起来,他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来,对秦绍阳道:“等你好了再说,如此这半吊子,有什麽好谢。” 秦绍阳道:“我虽鲁钝,也知道再治也不过是半吊子,”他见司徒章俯身下来,仿佛要辩解的样子,淡淡然笑了:“昨夜你二人在房外说的话,被我不巧听了。莫说这腿子已废,只能装装样子,拉屎拉尿也不听使唤,进进出出全不是自己的主意。事已至此,还有什麽奢望,自然该先谢了恩公,再做打算。” 司徒章大惊,昨夜与师父在院子说的话,哪里想到都被秦绍阳听了去,此时见他神色自若,娓娓讲来,仿佛和自己无关一般。“秦大人有何打算?不如说与在下听听。” 秦绍阳道:“此身已废,对陛下想是无用了罢。即便隐匿山林,无钱也难自处,所以想请司徒大人给我家中送信,让老六接我回家便是。” 司徒章不知不觉竟起了怒气,也不知所为何来,他把脸逼到秦绍阳近前,恨声道:“你这话说得好生无趣,活跟个没见识的脚夫一般,谁说你已无用!亏你有满腹经纶,何必自轻自贱如此?”秦绍阳觉得他已动气,又想闭嘴避他锋芒,不想司徒章不依不饶,嘴下更厉害了几分:“这边不行便找别处,天下医者众多,怕是治不好你麽?” 秦绍阳道:“治不好的,我知道。”他边说边拉开被子,极从容地把上身的汗衫解开了去,“秦某身无长物,就这身子还能用用,若是司徒大人不嫌弃,权把此物当作送信的酬劳如何?”他伸手揽了司徒章的脖子,阖了双眼,轻声道:“秦某那里生涩,若不得趣,还请多多包涵。”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4 司徒章被他扯在身前,满鼻子药香,不禁有些情动。但此时此刻,若真褪了裤子行事,只怕要前功尽弃,若用力脱开身去,脖子又被套著,以秦绍阳意志坚定,闹不好也会崩了伤口。於是二人身贴著身僵在那边,越发尴尬起来,到了後来,还是司徒章先开了口道:“秦大人吓坏我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拂弄那头黑发,柔声道:“我的好哥哥,莫要为难小弟,若你有个好歹,我还怎麽活啊。”秦绍阳也不再说话,只把双臂松了,搁在胸前,算是放了司徒章。 秦绍阳这边放了手,司徒章也脱了身,但他没有马上便走,只坐在床边陪著。到了中午的饭点,卿明带著几个小道士进来,照常例送了精致素菜几样,还有养人的小米稀饭一甕。二人默默然吃完午饭,司徒章借故出去散心,秦绍阳则继续睡觉将息,只当什麽也未发生。 司徒章出了院子,看到门侧不知何时开了一株琼花,翠芳吐蕊,豔丽非常,他站在花前欣赏,不觉卿明已来到身边。“京里来了信儿,要不要给爷瞧瞧。”司徒章接过来拆开看了,竟是夫人苏迦的来信,里面只说蒙漠晟照拂,已安排妥贴,未曾落入漩涡,还请夫君放心云云。司徒章看完,随手把信撕了,对卿明道:“你派人把夫人接到这边来罢,至於漠晟那边,仍叫他去贺碧那里听差,也好随机应变,”卿明接了令,又听司徒章道:“这些事不要泄露与秦大人知道,否则坏了大事唯你是问。” 卿明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问道:“夫人那边真不要紧麽?若有意外,该如何是好。”司徒章轻轻哼了两声,用手捏了一枝琼花下来,别再襟前:“那可是苏梦醒的妹子,寻常人等哪里是她的对手?你只照我说的去办便是,哪里这许多废话!”卿明是见过苏梦醒的,知道他厉害,此番听司徒章如此说话,知道再问便要挨骂。 司徒章觉得卿明去远,不禁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叹气的次数越发多了,莫非是老了麽?想想自己不过二十出头,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可惜只要与秦绍阳扯在一起,就放不开心胸,乐不起来。“真乃妖孽也,”司徒章暗道:“要是再纠缠几年,生出白发也不怪了。 此时京城之中,司徒夫人苏迦正在宫内品茶。这里名为绍阳殿,有前後三间院落,最外一进用作待客,中间当作书房寝馆,顶里面是库房杂间,还有个马厩,本来养了匹照夜白,现在水草空空,成了堆放行李的地方。只因宫内突发巨变,这干系颇大的绍阳殿早就空了九成,原本只留了写文书的彭先生与小水子两个,现在又多了苏迦和同来的漠晟。 事情原也简单,得知秦绍阳在泰丰受伤,秋蕊便命司徒章亲去一趟。司徒章离京当日正午,西宁王世子奉太後所召觐见,秋蕊虽心中不愿,也不好拂母後的面子,当夜在寿光院摆宴招待,不知不觉说起前朝旧事, 分卷阅读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0 西宁王世子突然提到先帝两个私生孩子,终於惹得太後大怒,命左右推出去斩了。哪知御林军不曾对西宁王世子动手,倒拘了皇帝太後,禁足寿光院,成就了了不得的大事。 第二日天色未亮,宫外就有御林军总带听命文散生一党,领兵将大小官员禁在自家府内,只说为的是清洗司徒章秦绍阳一干谋国大逆,与他人无关。所幸事发之前,早有漠晟踏月而来,他先将苏迦由密道带出司徒府邸,又潜入深宫,由人带到麒麟殿内。两人彻夜狂奔,来到麒麟殿内天色已然微明,不想到了这里,只见遍地横尸,都是些太监宫女,有一两个未死的,也挨不过天明。漠晟收拾出间屋子,刚安排苏迦坐下,就有人推门进来,居然是个驼背的先生。漠晟拦在苏迦身前,拔刀喝道:“你是何人?”那驼背看了他一眼,毫不惊慌害怕,只道:“绍阳殿更安全些,若不嫌弃,可随我前往。”漠晟微微皱眉,正要拒绝,却听到苏迦柔声道:“这位先生前面带路,苏迦听凭安排。”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5 那驼背先生听了,带二人到了麒麟殿後一处空屋,墙角有个古玩格子,推拉间竟是个暗门。进了暗门,前行十来步,又从一处废井爬上地面,周边清冷,房舍残破,正是冷宫所在。苏迦呆在中间,漠晟殿後,三个人七转八转,最後来到处红墙之外。那驼背先生不发一言,只一掠就翻过墙去,身形灵动,飘逸非常。 漠晟虽知道内里卧虎藏龙,却未想到一个驼背先生有此上乘轻功,粗粗看去,仿佛是终南派的燕子翔。他看看苏迦,发现这女子也是若有所思,便低声问道:“苏家妹子,让漠某带你进去怎样?”苏迦微笑点头,由漠晟横抱了身子,用了个旱地拔葱的姿势,也过去了。到了那边,早有那驼背先生站在一边,一双三角眼冷冰冰的,让人心中不快。 到了绍阳殿里,果然太平得很,虽然外面有御林军守著殿门,却从不进来叨扰,里面究竟有几人也无人关心。凡殿里所需所用,每日正午都会有人送到,即便少了东西,只要小水子和守门的说说就是。苏迦听小水子叫那先生,知道他姓穆,在此地是个写写算算的主,平日吃饭作息都在後院,几日也见不得面。漠晟虽是天天相遇,但过於恪守男女之防,也是无趣。还好小水子聪明伶俐,嘴甜得紧,与苏迦聊些宫内无聊之事,也能打发时间。 一日小水子说漏了嘴,苏迦才知道他原是伺候司徒章的,她让小水子拿秦绍阳与司徒章作比,倒把个小哥儿难住了。“这俩爷虽然都不是寻常人,若论可怕还是秦大人厉害,”小水子见苏迦听得专注,不禁卖弄起来:“您可不知道他那张脸儿,不怒自威,可不得了。”苏迦让他学学,小水子便学秦绍阳如何闭目听书,如何与官吏太监讲话,如何吃饭喝茶,其间手舞足蹈,活灵活现,逗得苏迦笑声不绝,心情也好了许多。 到了这天夜里,那穆先生难得出来吃饭,虽与苏迦漠晟不同桌,好歹算又露了面。小水子从外面取了食盒来,里面是荤素十样,特别有个素蒸鸭子,是苏迦喜欢的永和楼名菜。苏迦前几日才与小水子说了这菜,今日一见,心下了然,她正想谢谢小水子,却看见穆先生放了饭碗,起身离去。 过了片刻,外面有人干呕,就听小水子道:“唉呀唉呀,真正该死,我咋忘了穆先生是顶讨厌鸭子的了。”此话勾起些许回忆,於是苏迦微笑道:“我原以为只有哥哥与鸭子不合,不想这穆先生也是如此。”只有漠晟未笑,他端了饭碗,夹了块鸭子到碗里,端详半天,方才深深叹了口气:“我与他同师学艺,却不知道他厌烦此物。”苏迦忙问他何出此言,漠晟道:“那时他尚在京中,每次相会都带这菜来,虽不曾见他吃过,但也不知道他与此物不合。”说著说著,他竟垂下头来,引得苏迦也收了笑,小水子更是不敢再说话。 好好的饭菜剩了一桌子,漠晟连饭也未吃完,就回了寝房。苏迦独自坐在廊下饮茶,小水子来找她说话,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她回到寝房歇息,发现有个人坐在桌旁,竟然是那姓穆的先生。苏迦还未开口,穆先生却抢了先:“过几日得了消息,就送你出城,待你到了司徒章身边,我便放心了。” 苏迦道:“这事漠先生可知道麽?” 穆先生道:“到日子便知道了。”说罢他起身要走,不料苏迦一把扯住他袖子,不让他走。穆先生只得由她拽著,半晌才说:“你快放手,还当自己是小姑娘麽?” 苏迦白了他一眼,总算松了手,她来到床边坐下,有些哀怨:“我已嫁与司徒章,哪里还是什麽小姑娘。你若嫌弃便直说,何苦说这等话!”穆先生只笑笑,甩开袖子转身走了,留下苏迦咬牙切齿扑在床上,心里骂了百八十回,终究还流了些泪下来。 《美人恩》第九回 桔梗6 穆先生舍了苏迦,信步来到院里,不知不觉到了漠晟窗外。他听到屋里鼾声隐隐,像是睡著了,於是随兴坐在窗下,盘起双腿吐纳调息,通体顺畅才睁开眼来。他见廊下又多了一人,头脸都用黑布裹著,正是常来此地传递消息的那个。穆先生招手让他过来,接了字条仔细看看,这文字狗爬鸡扒,丑得紧,不是司徒章亲笔还能是谁?信里写了接苏迦去游龙观,也安排了漠晟的去向,但对这宫里的别人,却只字未提。 穆先生道:“那小水子怎麽办?莫非把他扔在这里等死麽?”那黑衣人摇摇头,穆先生又问:“秦大人暂时不回京师了麽?”黑衣人又摇摇头。穆先生知道问他也是白问,随手把那纸条用火镰点火烧掉,站起身来,“你且去吧,三日後永泰门外朱家祠堂,记得安排人用车来接。”黑衣人点头应允,不发一言就走,穆先生目送他远去,自顾自回到屋里,照例和衣倒在榻上,不一会儿便神游太虚去了。 夜里忽然冷极,穆先生身子还未复原,还有些怕冷,他刚用手拽了被子盖在身上,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惨叫,紧接著又是几声乱喊,比第一声还要凄惨些。穆先生忙翻身下床,连衣带也及束好就窜了出去,他来到前院,见小水子已跑了出来,身上穿得七扭八歪,靴子也只套了一只。 小水子也是被叫声惊醒,他草草披衣出来,就闻到一股子怪味。他看见两个御林军倒在前院里,血流了一地,脑袋滚到八丈远,眼见是活不成了。小水子哪里见过这些,顿时小脸煞白,腿子也软了。他嗷的叫了一嗓子,刚想掉头逃跑,就见穆先生已然来到这边。他对小水子说 分卷阅读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1 了声快跑,撩开袍襟就冲了出去。此时绍阳殿外已经杀成一片,遍地献血,整个一个活地狱。 与御林军战在一处的是十来个黑衣人,他们突然见到个驼子冲到殿外,岂肯将他放过。只见其中一人两步栏到穆先生身前,也不说话,挥刀就砍,眼见就要得手,不想腰眼忽然一凉,低头看去已是血如泉涌。再看那驼子,已挥刀扎进了同伴的肚子,鬼魅般闪到另一边去了。不到半盏茶功夫,方才缠斗一处的双方皆死於非命,只留下穆先生一个站在外头,身上干干净净,连半点血迹都没有沾上。 此时漠晟和苏迦早被惊动,二人来到外头,後面还跟著去而复返的小水子。穆先生见他们来齐,!当一声丢了长刀,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找别人安身为好。”苏迦没有说话,倒是漠晟察看完死尸後有些恼怒,他问穆先生:“你怎麽连御林军都杀,要是日後有人怪罪下来,该如何收场?” 穆先生冷笑道:“他们既知道我会杀人,就是该死。谁让他们连区区毛贼都抵挡不住,还要我费力出手呢?”说完这话,他不再看漠晟,直对苏迦道:“我虽不知道他们所为何来,但这绍阳殿已经不能呆了,不知司徒夫人可否听我安排,去别处栖身?”苏迦照例道:“苏迦听凭安排。”穆先生又对缩在後面的小水子道:“若不想死,小公公也一同走罢。” 小水子就怕他们扔下自己不管,听到穆先生这麽说,真是大大松了口气。於是一行人收拾些细软,舍了绍阳殿而去,一路上专拣没人少人的地方行走,其间钻了几次地道,直到出了一座假山,才到了处更大的宫苑。 苏迦和漠晟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倒是小水子曾被司徒章派到此处送过东西,所以马上就认了出了。他刚要说话,突然听见有年轻女子的声音问道:“你等何人,竟敢私闯寿光院。”小水子当然认得出这个声音,他循著声望去,只见当今女皇正站在一丛牡丹花前,身边还立著个青年文官。 小水子不知道秋蕊身边所站之人乃钦天监博士御怀风,但见了女皇怎能不下跪。苏迦见小水子口呼万岁跪了下去,也与漠晟一道行了面圣之礼,只有那穆先生垂手站在一边,只点点头就算了。 秋蕊也不见怪,叫一干人等平身免礼,这些人中她只认得小水子,便问:“你不在邵阳殿里呆著,跑到这边作什麽?”小水子平时虽很伶俐,当著秋蕊却难免气馁,他只说有人闯进邵阳殿杀人,所以就逃出来。之後秋蕊又问来的是些什麽人,小水子也一一说了。 秋蕊听他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她对御怀风道:“你看这事情乱的,连内里也不清静。我本与他们谈好不要叨扰邵阳殿的,未成想结果还是如此,这皇位坐得还有什麽意思,不如让给他们算了。” 御怀风知道她在说气话,便劝道:“陛下息怒,只要秦大人回朝就会好了,陛下只管静观其变就是。”秋蕊笑了笑,想是不信,她对御怀风道:“你把这些人带出宫去如何?看在令祖父的份上,那些叛贼也不敢搜你的车子。” 她对御怀风说完,又仔细打量打量苏迦,半晌才道:“我还当苏梦醒的妹子是如何闭月羞花、沈鱼落雁,不想也平常得紧。想是你夫君美人见多了,回到家中,还是萝卜青菜更合脾胃些。” 苏迦行了个万福,低头应道:“司徒大人与我本是指腹之婚,并非因为苏迦出色。” 秋蕊听她答得从容,不卑不亢,竟轻轻笑起来:“果然是那人的原配,不是寻常女子,”她伸手从枝上掐了朵半开的牡丹,捏在指尖把玩:“不过据我所知,当年与司徒章在腹内订婚的,可是你家兄长,并不是夫人你啊。” 苏迦曾听说这女皇虽然作个牌位,没有秦绍阳在侧便毫无用处,现在听她说起混帐话也可爱,豔丽的眉眼间都是笑意,知道是顽皮话,没什麽恶意,便越发扮得谦恭起来:“兄长临终遗言,小女子只是照办罢了。陛下若觉得不好,只管让司徒章休了小女便是。” 《美人恩》第十回 菩提纱1 秋蕊被禁在寿光院,只能招了钦天监的人来谈论星文八卦,而诸多博士中,只有御怀风既家世显赫又年轻有为。他每日午时应召入宫,讲一个时辰便准时离开。到了时辰,有车夫赶了御怀风的坐车来到寿光院。御怀风让苏迦与漠晟、小水子上了马车,那驼背的穆先生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苏迦撩了车帘看他,见他正要转身离开。苏迦想要叫他,却开不了口,正犹豫间,就听漠升道:“穆先生不同我等一起走麽?”那穆先生只挥挥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出了寿光院,竟无人询问阻拦,一群人窝在车里,相对无言,直到转入御怀风府中,众人才舒了口气。漠晟和小水子坐得靠外,先下车去了,苏迦正要下车,却被御怀风一句“留步”拦了下来。 苏迦坐回原位,见御怀风面带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御大人有话只管明说,若现在不方面讲,换个时候也行。” 御怀风道:“今日若不说出口,只怕以後也不会说了。”他声音很轻,不仔细听便听不明白,苏迦凝神细听,就听到他说:“我看夫人您面相不凡,对应星辰所示,该坐国母之位方才合理。” 苏迦未曾想他会突发此惊天动地之言,她看了御怀风半天,才启口道:“御大人说这话,可是要灭九族的。” 御怀风轻轻笑了,他盯著苏迦,目光灼灼:“我家自然会被灭族,只是若想留下根苗,还要借助夫人的力量。”苏迦大惑不解,就听御怀风又道:“我方才与夫人说的话,换做别人,定要讲我痴人说梦,胡说八道了罢。在下不求夫人样样信我,只求日後若此话成真,保我家血脉不要断绝才好。”苏迦听得云里雾里,怔忪间点了下头,御怀风见状,深深行了大礼,倒让苏迦越发迷惑起来。她见御怀风阖了眼不再理她,便独自下了车。漠晟问她发生了什麽,苏迦也不好说,只说了没事也就算了。 就这麽在御怀风府里呆了两日,到了第三天晚饭过後,漠晟便来敲苏迦的门。原来穆先生原先约定的时候已到,必须在子时前到达永泰门外朱家祠堂。此时天色已晚,京城四门已毕,不到明日天亮不会再开,外加现今时局紧张,想要出去谈何容易。漠晟只说一切安排停当,不用担心,二人前後来到院里,早有一辆牛车停在那里,车厢上绘满莫名的图案,看上去有些古怪,仿佛是许多星纹组成。 御怀风 分卷阅读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2 正与车夫说话,见苏迦来了,便道:“今夜钦天监要到城外旻天馆祭祀天狼星,随队出去就行,不会有人盘问。”苏迦道了声谢,御怀风摆手道:“只要夫人记得在下的话,即便粉身碎骨,在下也要保你安康。”他神色庄重,又让苏迦拒绝不能,只好表态道:“若有那时,定不违约。” 苏迦上车离去,果然顺利出城,到了朱家祠堂,有内卫的人来接应,漠晟也告辞走了。最後只剩下小水子陪著苏迦,由内卫一路护送,用了不到十日便到了泰丰。此时泰丰已成了大军营,早有大批军马聚集此地,苏迦只从车里看到路上军兵众多,问了护送的内卫,才知道是各路勤王的人马。 小水子见苏迦面有疑色,便道:“这泰丰本来便是军事重镇,既然秦大人和司徒大人在此,人马聚集也不奇怪。”苏迦也是内卫世家出来的,从小不当女子教养,小水子说的话她也明白,只是聚集如此众多的兵马,与京城过於平静对比鲜明,不知将来究竟会如何。 因为是清晨到的泰丰,所以苏迦人等未做停留便直接进山,正午时刻到了游龙观,早有得到飞鸽信报的卿明在门首相迎。卿明问苏迦是先休息还是先与司徒章相见,苏迦只道该先拜见夫君为上,卿明尴尬笑笑,说大人正在与秦大人下棋,夫人现在去兴许正好。苏迦听说秦绍阳也在此地,不禁好奇起来,她从未见过此人,只知道他大名鼎鼎,多数是因为貌美。 卿明带苏迦到了别院门口,他让苏迦只管进去,自己倒先走了。苏迦跨过院门,只见院子里绿草如茵,碧油油生气十足,中庭有两棵香樟,贴著树干缠绕一处,枝繁叶茂,在骄阳下落了一大片树荫。树下铺了一领竹席,置了一台棋案七八本书,想是午後下棋读书所用。她见司徒章阖了眼,正与人靠在一处,连自己来也未发觉,貌似享受午後小眠,且正在酣处。 《美人恩》第十回 菩提纱2 见时候不对,苏迦也不想打扰,她正转身欲走,就听见有男子问道:“请问来人是司徒夫人麽?” 苏迦回过身来,问话人正是与司徒章靠在一处的那个,只见他形容消瘦,面色惨白,分明是个病人,不知是不是秦绍阳。她走上前去,行了个万福,扮作个大家闺秀的做派道:“小女子苏迦,是司徒章的妻子。” 那男子凤目微挑,暖洋洋露了笑来:“夫人舟车劳顿,不知何时到的?要是秦某知道,定然不会拖司徒大人在此下棋。” 苏迦是知道秦绍阳的,总以为他位列权谋之颠,该是个冰冷无情之人,不想今日一见,仿佛哥哥般贴心的人物,怪不得当今皇上花一般的女子,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凡事都要找他做主。心念到此,苏迦不禁仔细打量秦绍阳,只见他虽然面带病容,却神色自若,自有一番不同他人的风流情态。“小女来得突然,比原先早到了些,秦大人不必自责。”她见司徒章还是未醒,又与秦绍阳说了些有的没的,便先告辞了去。 秦绍阳目送女子去远,才淡淡道:“你家夫人走了,司徒大人快快醒来。” 司徒章打了个哈欠,从他膝上抬起头来,嘻嘻笑了:“多谢秦大人盘桓。今日被我家娘子看到你我厮混一处,我可不晓得该如何应对,还是秦大人手段高超,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去,鄙人佩服至极。” 秦绍阳斜了他一眼,道:“是你家夫人教养不凡,并非秦某口舌之功。你快起来陪她,莫要让她久等。” 司徒章知他不过一说,不会强人所难,於是依旧把头枕在秦绍阳膝上,继续闭目养神。秦绍阳拿他没有办法,也不愿意独自枯坐,就由他去了。 此时忽然风起,吹了天边几片闲云过来,把日头稍微遮蔽了些,比方才凉爽许多。秦绍阳把落叶从司徒章脸上拂了去,放在鼻尖轻嗅,只觉得香气隐逸,与花香颇为不同。“这几日上山的军报太多,你夜里不必特意陪我。”秦绍阳道:“况且现在夫人来了,你我住里外间恐怕不好,不如我与卿明同住罢。” “这又何必,让卿明把屋子换与她住就是,何必要惊动三个人,真是麻烦。”司徒章睁开只眼,瞧秦绍阳不往他这边看,只瞅著树荫外面说话,不禁心中一紧,他想了想,放低声调解释:“那些军报我要与你多多商谈,要是你搬到卿明那里住了,忒不方便。况且你二便不灵,还是我熟悉些,否则换了别人,你脸皮又薄,湿了被褥可怎麽歇息。” 秦绍阳被他每夜照顾惯了,即便擦洗全身也不再羞涩,若换了别人,恐怕还真是不行。他轻叹一声,垂下头来:“早叫你让人接我回家,你偏不听。如今弄得这般田地,倒是我连累你了。” 司徒章忙说哪里哪里,顺势捉了他只手按在脸上:“等你好了,我自当亲手收账,绝不手软。”秦绍阳被他逗得笑了,心中的烦闷更少了几分,他由著司徒章先拉了左手,後来又拢了右手,直到被抱了腰身才道:“我坐得有些累了,想回去躺会儿。”司徒章笑著说好,先站起来掸掸衣袍,然後弓下身子,把秦绍阳从席子上抱起来。 “你怎麽又轻了?莫非没好好吃饭?” “你我每顿饭都在一起,吃多吃少还不知道麽?”秦绍阳搂著司徒章脖子,只觉树荫外又燥又热,顿时有些气短胸闷,他边与司徒章说话,边强压恶心,还没迈进门廊,一口血就喷了出去。司徒章眼见他一日比一日衰弱,心里其实早若油煎,如今见秦绍阳又是一口鲜血,五脏六腑更如刀割一般。他见秦绍阳还是攒了笑,神色间居然更为从容,哪里还受得了?“我们先回去睡下,再找师父给你瞧瞧,若是不行,神医什麽的,也可以试试。” 秦绍阳被他放在床上,看著司徒章要往外走,便轻声阻了,“你先别走,陪我片刻。”秦绍阳笑容宛然,要了司徒章一只手过来,用手攥了,淡声道:“我怕得很,不想一个人死了也无人知道。你若陪我,我便不怕了。”司徒章本也不想走,此时更不能走了,他贴著秦绍阳坐下,听那人细细碎碎说话:“这些日子多亏你照拂,若不是亲历,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居然如此体贴。换了秦某,恐怕万分之一也做不来。我原就只道你是极精彩的人,却为我屈尊降贵若此,只怕我死後下了黄泉,来生化作马牛,也无以为报。” 司徒章忙道胡说,叫他不要再说,秦绍阳就真闭了嘴,他盯著司徒章好一会儿,慢慢把手松开了去。“司徒大人看夫人去吧,她在此地不熟,还是需要夫君陪伴才是。我这 分卷阅读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3 里不要紧了,睡睡就好。”说罢这话,秦绍阳把被子拉到颌下,闭上眼转脸睡去,再也不看司徒章了。司徒章突然道:“你若死了,我便向文散生投降。”秦绍阳猛地睁开眼,瞪著他看,发觉这并非玩笑:“你休要胡说,那西宁王世子乃是逆贼,你怎可与他投降,当今圣上才是正统,你……” “你若敢死,我便助他推那女人下台,”司徒章笑得寂寞:“你当我为何四处联纵,为那女人出头,还是不因为她是你姘头,否则还会为何?” 不管王座上是哪家天子,都要仰仗内卫之力,对於这点,秦绍阳是再清楚也不过,他又听司徒章道:“只要你在世上,我便为那女人做牛做马,若是你想得到天下,司徒章也在所不辞。只是不许你死,否则我便换了主公,追随他人去了。” “你又胡说!”秦绍阳只觉得困乏溢满全身,不想和这混蛋理论:“司徒大人想如何就如何,我只当自己死了,什麽都不知道便是。”他果真睡著了过去,弄得司徒章哭笑不得:“难得惹得你有些精神,不消半刻又淡定了,真不省心。” 《美人恩》第十回 菩提纱3 不到半刻,秦绍阳起了微酣,歇息之下,面色居然好了许多。司徒章见秦绍阳睡熟,眉头也舒展开来,心里也好受些,他也觉得身子困乏,想是刚才树下小憩被人打搅,弄了个半吊子,倒越发困了。他见秦绍阳还留了半个床在外头,正好可以睡个人,於是动手脱了外袍,贴了身子睡下,不一会儿也著了。 这一觉睡得舒畅,待到司徒章睡醒,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外头起了火烧云,映得天空火红一片,煞是壮观。司徒章想推醒秦绍阳去看,不觉触手一片冰凉,连点热气都没有,登时吓出他身冷汗来。司徒章噌得坐起来,双手攥了秦绍阳的肩膀,边大声唤他名字边用力摇他,直弄的秦绍阳睁开眼来,才松了口气。“绍阳,你还好麽?” 秦绍阳不明就里,看司徒章满头大汗方才明白些过来:“我没事的。”他对司徒章道:“只是觉得身上寒冷,晚上能否弄些滚热的东西来吃?”司徒章点点头,往外去了,他知道此情危急,哪有夏日里要吃滚热之物的道理,看来光靠师父是不能了。 却说苏迦从别院退出,正愁无处可去,忽见一小道士从树後闪出,直往她这边走来,近前行了个礼。“师父遣小道在此恭候多时,请夫人去白松院说话。”苏迦见他穿戴齐整,自有化外情态,想那师父也不是凡人,便应了话与他同去。 两人出了游龙观的山墙,走了约莫半里地,来到一处松树林,只见一条山溪从林中穿过,在林中空地上积成一潭池水,养了几丛菖蒲荷花,颇为雅致。小道士带苏迦来到池边一处馆榭,雕梁画柱,粉墙乌瓦,仿的是江南风韵。小道士请苏迦稍等,自己先进去禀告,不一会儿出来,跟著个四十多岁的头陀。苏迦上山後直接去了司徒章的处所,还未拜见过二位师父,如今听小道士引见,便行了万福,“小女子苏迦,来贵处叨扰,还请大师见谅。” 头陀笑道:“夫人到此,蓬荜生辉,还要如此客气,贫僧倒要惭愧了。”他虽口称惭愧,却早已把苏迦上下打量清楚。他命小道士先进去备茶,自个儿与苏迦说起话来:“令兄之事贫僧也听说了,还请夫人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 苏迦未曾料到他会提到苏梦醒,她心中一动,却仍微笑道:“兄长之恩,苏迦记在心中,凡是兄长不愿之事,苏迦自然不会去做,还请大师放心。” 头陀哈哈大笑:“这样贫僧便放心了。此处比那个别院安静,更适合女子安歇,夫人若不嫌弃,就安置在此地可好?”他不等苏迦反对,接著道:“你那丈夫天生是个混蛋,不过公事私事还分得清楚,若是不想妨碍与他,还是住在这边好些。” 苏迦本就不想反对,听头陀说的透彻,更是只能点头。头陀见她应允,也没费什麽功夫,稍坐片刻便走了。到了半夜,司徒章独自骑马来访,上了床後自与苏迦燕好一番,到了天明就要穿衣离去。苏迦也不多问,帮他束好腰带,披上斗篷,直送到松林边上,才问了一句:“秦大人好些了麽?我昨日见他面色苍白,理应找个大夫好好看看才是。”司徒章看了看她,竟笑起来:“莫非夫人也看上了那个檀奴不成?等他好些,为夫就安排他来此处作客,那时还请夫人多多费心招待才是。”苏迦听他不肯说,只把混账话来搪塞,就不问了。 《美人恩》第十回 菩提纱4 接下来几日,司徒章都未露面,苏迦独自在白松院将息,因有小道士做伴,倒不寂寞。到了第九日,忽然换了个小道士,苏迦偶然去问,却把新来的小道士问哭了。他说原先那小道士见苏迦寂寞,便跑去别院找司徒章,不想被司徒章认出是前日里冒犯秦绍阳的那个。司徒章把秦绍阳病得呕血全怪在小道士身上,仅一掌就把他劈死,若不是被砍柴的樵夫发现,怕是连尸首也要被野兽吃个精光。 苏迦出身内卫,父兄曾皆是内卫高官,杀人放火,盗窃夺抢也多有听闻,只是此时此地劈杀观里的道士,时间地点皆不合适,不太象司徒章此等人物所为。她虽百思不得其解,却暗暗藏在心头,连饮食作息也更小心了些。 司徒章虽在秦绍阳身边照拂,也不能冷落了夫人这边,他又在深夜来到白松院,却发现居室内烛光明亮。进去一看,苏迦正和衣而眠,连鞋都未脱。司徒章轻手轻脚过去,为她脱了鞋袜,把她弄醒了。苏迦见了司徒章,便伸臂抱了腰身。司徒章以为她寂寞,攒了笑意为她宽衣,不想苏迦只是摇头,脸上颇为不愿。司徒章本就累了,此时更懒得追究,便直接问道:“夫人不舒服麽?还是埋怨我多日不来,冷落你麽?”苏迦摇摇头,只把小道士和她讲的全盘托出,司徒章听罢沈吟片刻,就道:“夫人还是住到别院里来罢,这样也好方便照顾,免得他人挑拨。”苏迦心中欢喜,嘴上却道:“夫君公事繁忙,还要照顾秦大人,我这一去,不会乱事麽?”司徒章笑道:“我若看不见你,难免担忧,同住一院便可以省心些,你说对麽?” 苏迦点头说好,司徒章见她没有异议,也松了口气。他本就是来苏迦这边散散心,排排怨气,至於床上之事是有是无都没关系,於是二人褪了衣衫,吹灭蜡烛,只抱著休息,不一会儿就落入梦乡。司徒章最近精神耗得多些,难免夜间梦多,他恍惚间间来到处楼馆,虽架子巍峨壮丽,细看却晦暗至极,让人无端生 分卷阅读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4 出惧意,连往前多走一步也不能。司徒章左右看看,忽见秦绍阳从里面出来,高冠锦袍,神仙一般。只见他来到司徒章面前,捉了手笑道:“你怎麽来了?莫非想我麽?”说罢他牵了司徒章的手,往边上的房子走去,那房子刷了!亮的桐油,装饰各色壁画,富丽堂皇,豔丽无比。 秦绍阳把司徒章带到床边,自顾自宽衣解带,直到剩了底衣,才又道:“你我日後再见便难了,不如欢好一回,了了今生业障,免得我走得不安生,日後还要来烦你。” 司徒章目瞪口呆,心想不过离了几个时辰,何来许久不见之说,他心知自己是在做梦,却不肯醒来,便在梦中胡言起来:“秦大人既然宽衣以待,在下也不能不懂风情罢。”秦绍阳笑吟吟听司徒章胡说,手上却没有停,他蹲下身子替司徒章去了裤儿,用嘴叼了鸟儿,吮得极为专心,闹得风月老手如司徒章,也终究把持不住。他不再说话,弯腰把秦绍阳扶起,捉了嘴就亲,亲到情动之处,两人就著姿势倒在床上,把浑身的衣服褪得干净,赤身裸体缠在一处,真是快活莫名。 两人先是耳鬓厮磨,直到身体燥热难忍,光轻吻已不能解愁,秦绍阳伸用手搂了司徒章腰身,把脸埋在颈间,下身门户大开,只等恩物入港。司徒章想起他曾说内里生涩,便柔声道:“你且放手,我先为你松松身子可好。”秦绍阳恩了声,松了手随便他弄,真如绵羊一般,司徒章心知梦里方可如此交欢,即便终究是空,也比没有的好,他把秦绍阳翻过身去,用舌头点开菊门,慢慢把涎水送进些去,然後用手指缓缓挤入,渐渐增加,到了四指的时候,秦绍阳已然浑身通红。司徒章也不能再忍,挺了东西就戳进去,弄得秦绍阳浑身发颤,竟哭出声来。司徒章想要安慰几句,但下身实在舒服,被箍得充实紧致,滋味畅美,就连最好的小官也无法与之相比,他插得情动,深深浅浅来回十几趟,最後由那精水全部灌入秦绍阳身体紧里处,才放开卡住腰身的手。 司徒章滚到一边,只觉得耳边有暖融融热气喷来,想是秦绍阳也尽了兴。他睁开眼睛,想和秦绍阳说句话,不想对了双漆黑的瞳仁,居然是夫人苏迦。“夫君做恶梦了麽?”苏迦用手抚他面颊,冰凉冰凉的,“若是担心秦大人,只管回别馆去吧。我这边没事,就不与你同去了。” 《美人恩》 第十回 菩提纱5 苏迦这麽说,司徒章却不能如此一走了之,他捉了苏迦的手,贴在心口暖著,等那素手不再冰凉,才道:“这大半夜的,你叫我去哪儿挨冻,”他虽心里挂记秦绍阳,但於情於理也不能即刻离去,“秦大人那边有卿明呢,想是早睡了,不打紧的。”苏迦点点头,把身子窝在司徒章怀里,她听到外头树林沙沙作响,夜枭叫得凄惶,闹得她再也无法入眠,所幸司徒章也未睡熟,搂著她小声说话,到了天色微明才落入梦乡。 因为夜里性事爽利,司徒章一睡就过了午时,他心里终究放不下心来,随便吃些东西就骑马去了别院。进了屋里,秦绍阳正在和卿明说话,司徒章看桌上的菜肴点心动都未动,不禁有些生气。“怎麽一点东西都没吃?莫非我不盯著,秦大人就不吃饭麽?”秦绍阳只是淡笑,并不答话,倒是卿明解释起来:“方才送了些绿豆汤来解暑,秦大人吃完了,我们才说些话。”司徒章恩了一声,挥手示意卿明离开,他在床头坐下,柔声道:“昨夜你歇的好麽?有没有弄湿,我来帮你看看。”他说著就要掀被子,不想秦绍阳突然挺起身来,把他往外一推,脸色很不好看。 司徒章被他一推,往後让了让,他看秦绍阳早就收了笑脸,眉目间皆是冰雪,不禁问道:“你怎麽了?为何要推我!”秦绍阳冷笑道:“司徒大人好本事,居然瞒了秦某许多事情,莫非是欺我双腿已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成?”司徒章心中大惊,他攒了笑容,尽作那无赖之态,只求能蒙混过关:“我哪里敢瞒你秦大人,大至泰丰大营之事,小到贱内来这边修养,哪件不是先跟你说了?”秦绍阳见他不肯说,便长叹了一声,道:“你不要瞒我了,昨夜赵公公带著圣旨上山来了,”他从床头格子里取了个精致的小瓶儿,拿给司徒章看,“这里头是赐死的销金酒,只等你来了,见证一番就是。” 这销金酒原身是下了鹤顶红的御酒,只因用来赐死皇亲国戚,所以撒了金屑以示不凡。司徒章料到有人会随著苏迦的足迹上山,却没想到来的竟是这弄死人的玩意,他皱了眉头问道:“莫非你真要喝麽?”秦绍阳把小瓶儿放在一边,淡声道:“等下我喝了它,还烦请司徒大人切下头颅,好让赵公公回去交差。” 司徒章道:“这脏事儿我可不干,你方才蛮好托了卿明,他也不是没杀过人,切个头颅下来也不是很难。”秦绍阳说也好,就请司徒章出去替他喊卿明进来,司徒章听他真是如此,倒觉得好笑起来:“你当我是龟蛋,照顾了你这些日子,现在会让人来砍你的头麽?” 秦绍阳道:“若是你不砍我的头,我秦家百十口的头颅便要落地,以我一人换全家性命,也算值了。”他见司徒章只是讪笑,又道:“反正我也废了,不知何日会死,你若念同僚情义,让我求仁得仁,莫要连累他人才好。” 司徒章听他说完,才开口道:“莫非你死了,就能救得了全家麽?我原以为你聪明得很,不想却这麽傻,”他走到秦绍阳身前,为他拢拢衣裳,“你若信我,便不要轻易说死,只要有内卫在,就保你家宅安泰。” 秦绍阳摇摇头,把眼睛投向别处:“我变成这样,早就不想苟且偷生,只为信你才挨著日子。若是你肯亲手送我上路,免得我日後凄惨,被人说成不义之人,也算是善事一件。” 司徒章听得莫名其妙,他瞅见秦绍阳枕边有张纸片,密密麻麻写了许多,他拿起来读了读,登时火冒三丈,“这蠢女人还真写的出来,她倒要保住性命,偏偏求你去死,什麽混账话,好不要脸。” 秦绍阳道:“她是弱女子,你何必怪她,况且先帝对我有恩,区区一条性命换了天下太平,原也应当。”他越说声音越轻,到了後头,已是不可听闻。司徒章看他又要软倒,伸手便将他抱住,只觉得那身子火烧一般,怪不得讲了这许多昏话。 司徒章叹气道:“你连死的气力都没有,费那麽多唾沫做什麽?”他俯身把秦绍阳放倒床上,刚要起身,却被双手牢牢抓住衣袖,仿佛溺水之人一般。司徒章正要轻轻挣开,却听秦绍阳轻声道:“等下赵公 分卷阅读4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5 公就来了,你莫要走,稍微陪我片刻。” 司徒章知他用意,便道:“我不过是去问问情况,又不会杀他,你好好躺著,呆会儿我弄凉茶给你吃。”说罢他脱了秦绍阳的手,扬声叫卿明进来伺候。秦绍阳见他把酒瓶儿顺进怀里,想是怕自个儿偷偷吃了,便淡淡一笑,顺著迷糊闭眼歇息去了。 那边卿明原就没有走远,他知道司徒章行事的套路,就乖乖在门外候著。秦绍阳说过些什麽,司徒章又如何应对,他是听得清清楚楚,至於赵公公跑到山上来宣旨的事情,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他虽不过是个唱戏的,书也读得不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却还知道,如今离司徒章比以往更近了些,这大爷的身上的人味儿嗅得也多些,但为何比往日更为惶恐,莫非真是伴君如伴虎麽?他这边胡思乱想,半天才听见司徒章唤他,还不等他走近门口,叫他的人已然出来了。 “卿明公子好雅兴,莫非在外头吟诗作赋不成?”司徒章满面冰霜,在这三伏天也能让人遍体生寒,“你与我来,正有话问你。”卿明骨头虽硬,此时却无胆与司徒章争嘴,他恩了声,跟著来到处所,刚一进门就把知道的全撂了。司徒章原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只据在胡床上听他零零碎碎说了半天,才问道:“你可知道赵公公怎麽上山的麽?这鸡鸣山山路崎岖,山口有人把守,岂是那些个太监能上来的?你若知道,便老老实实说与我听,如有隐瞒,决不轻饶。” 卿明早知道他会问这个,心里也有了应对之法,就坦然道:“听小道士说是观主亲自接上山的,别的小人便不知道了。”司徒章看了看他,冷笑道:“卿明公子知道的真是不少,看来是没问错人。”卿明低著头不敢吭气,他隐约觉得司徒章走了,才长出了口气。 司徒章出了别院,径直往苦道人的居所而去,到了那边,有小道士说师父到後山的祠堂祈福去了。司徒章虽对山上了若指掌,只有这祠堂未听说过,於是小道士取纸画了图,说往後山僻静处去便可到了。 图上所示之处名叫登云岭,虽不是最高峰,却因无路可上而显得险峻异常。司徒章顺著山路走到尽头,突然被道山崖所阻,抬头看去,只见石壁上隐约几个落脚点也被荒草所掩,非轻功脱俗之人不可上。司徒章轻撩衣袍,拔起身形,几个起落就掠上山崖,仿佛清风一般,他刚一落地,就听有人道:“你的本事比离开此地时强了许多,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有如此能耐。”司徒章一看,只见头陀正盘膝坐在在棵树下,边上放个篮子,还剩些个金锭竹纸。 这头陀虽名为司徒章的二师父,却并非他受业恩师,只是因为与苦道人关系不凡才被唤作二师父的。司徒章幼时在游龙观修业,起居饮食都由头陀做主,若论亲热,倒比苦道人还强些。司徒章看这情形,知道他是故意等在此地,自然不能装作没有瞧见,於是走上前去,随便说上两句:“这祠堂是什麽时候弄的,非要搞在这尿不拉屎的地方,莫非是师父什麽姘头,倒要藏起来才好。” 头陀道:“你话说对了一半,另外一半却错了。”司徒章见他高深莫测,不禁起了好奇,他问头陀哪里错了,头陀就说:“这祠堂里供奉的人是要藏起来才好,但不是什麽姘头,而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 司徒章忽然想起头陀所说的那个祠堂,顿时心中雪亮,他冷冷一笑,呛声道:“敢情是司徒峥那老兔子的祠堂,说来说去我还是被师父们骗到此地来了。”头陀早知他会如此,想来又要安抚几句,便道:“是你自己要来,还说我们骗你,若论不讲理,你与你师父年轻时可真有一比。”司徒章懒得与他废话,直截了当道:“我有事要问,今夜我自会去丹房见他,还请二师父告知。”他刚转身要走,却听那头陀道:“你这孩子也该好好体谅体谅你师父,他日子也不久了,让他开心开心不好麽?” 《美人恩》 第十回 菩提纱6 那头陀声音略有凄惶,片刻之後却有了笑意:“虽说我与你师父处了三十来年,从他身在内卫就混在一起。但比你这新女婿乖徒儿,我的话根本无用。你去祠堂里祭拜下又能如何?就算闭口不提,你师父也晓得是谁杀了他的心肝宝贝儿。” 司徒章虽停了脚步,却不回身,他冷然道:“那老兔子既说是我杀的,怎会去做什麽鸟拜祭,二师父你忒多事了,死个人有什麽稀奇。这山上山下天天死人,也不曾见你如此在意过。” 头陀笑道:“我乃化外之人,生死情仇早已无缘,司徒大人这麽说,恕贫僧不能苟同。”司徒章听他又拿这话搪塞,更不愿多说,他抬脚掠下山崖,片刻间便失去踪影。留了头陀一个仍在树下,看苦道人一步步从树荫里出来,不禁露出苦笑来:“我又忍不住多嘴了,你可不要骂我。” 苦道人道:“我骂你做什麽,只要你记得苏昧风已死就好,不要屡屡拿出来说事,免得又惹出麻烦来。” 头陀又道:“那老太监见了你,没说什麽麽?” 苦道人原不想回答,看他真是著急,才笑道:“我老都老了,又是这副打扮,他个奴才哪里认得出来?”头陀点头称是,他早就习惯苦道人说啥便是啥,从未想过违逆与他,即便知道那人皮面具下是本是张俊脸儿,也不会开口揭穿。 两人手拉手掠下崖去,刚要往道上走,就见司徒章从块大石後闪出来,面如寒霜:“师父既然下来就好,章儿有话要请教一二,还请师父不要吝啬。”苦道人知他心性,也料到他不会真等到夜里,便开口打发头陀先走,待那人身影渐渐远了,师徒二人才说起话来。 司徒章先问了为何让赵公公上山,又问了秦绍阳的病情,苦道人只是沈吟,并不回答,後来司徒章有些急了,他才透露一二:“你那檀郎不知练了什麽邪门法术,如今正是衰朽之时,扛过去就好了。至於赵公公,”苦道人看了看司徒,笑道:“你难道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古训麽?既然天下皆是王土,区区鸡鸣山哪里敢拦他赵大总管的路。” 美人恩 第十一回 饕餮1 司徒章走後,秦绍阳仍躺在床上,经过方才一番折腾,他早倦极,连水都懒得喝。销金酒与秋蕊手书都被司徒章拿走,以这人霸道,想是不会再见,加之如今这副破烂身子,就算想要夺回也不可能。秦绍阳望著帐顶,怎麽都睡不著,他知道自己方才所为颇有意图,只是司徒章如此反应却在他意料之外。“不当心又 分卷阅读4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6 惹了冤孽,若是寻常人等倒也罢了,”他单手遮了双眼,暗自道:“偏偏是司徒章,这可难了。” 只是此情此景,多想也是无益,秦绍阳叹了口气,阖上双目歇息,再醒来时,司徒章已然回来了。秦绍阳看他虽是面带笑意,眼里却冷冰冰的,不禁问道:“莫非你找赵公公说话了麽?”司徒章只道尚未,秦绍阳又问:“你没有杀他罢?”司徒章道没有。他态度生硬,透著古怪,倒让秦绍阳不好再问了。後来有卿明领了小道士送了下午的点心来,是新下的桂花点了莲子羹,香喷喷很是诱人。秦绍阳中午吃的还在堵著,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司徒章不说不吃,只用十几个莲花白瓷的幼碗乘了,放在桌上晾著。 卿明只觉得屋内透著古怪,不是久留之地,於是告辞走了,只留了司徒章与秦绍阳两个。司徒章坐在桌边,举了银筷轻敲细碗,叮叮当当很是悦耳,秦绍阳凝神细听,捕捉其中细微变幻,竟入了迷去。司徒章敲了支古律,又敲了个新曲,虽调门略有偏差,好歹听得出是什麽。第二曲罢了,秦绍阳开口道:“司徒大人为何作丧歌调,有些不吉。” 司徒章嘿嘿一笑,沈声道:“我这是为天下杀场作序,但只想与秦大人同闻,吉利与否倒不要紧。” 司徒章话中有话,秦绍阳聪明若此怎会听不出来,他虽不知道司徒章方才去了哪里,与何人说话,但其中变化却了然於胸。秦绍阳沈吟片刻,挣扎著支起上身,靠在壁上边喘气边道:“司徒大人有话直说,不要绕著圈子讲话,秦某精神不够,太多的话怕是听不完全。” 司徒章看秦绍阳辛苦,本想走过去相扶,但此时此刻却是不能,他等秦绍阳气喘得匀些,才道:“秦大人只要过了衰朽之期,便可吞食天地,在下不才,望日後能鞍前马後,求得保全才好。” 秦绍阳闻言笑道:“这事司徒大人怎麽知道的?” 司徒章淡笑道:“岂不闻天下没有瞒得住的事,只是时候未到而已。秦大人好本事,不知道练了什麽了不得的武功,居然连我也才知道。”说罢,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扶了秦绍阳的双肩,尽量柔了声音:“你若早与我说知,不就好了?” 秦绍阳笑笑,神色间皆是落寞:“若我说不练这功法就活不到今日,司徒大人可信麽?” 司徒章道:“秦大人说笑了,天下哪有这种功法。” 秦绍阳道:“当年那人只说是聚魂神功,可避衰朽之祸,只要练到第三重就可消我先天不足,所以依法练了十年,当前不过到了第二重而已。”秦绍阳语气虽是平淡,身上却抖得厉害,司徒章知道他体力又快耗尽,眼见是又要晕了,心中怜惜之意不禁大胜,忍不住按了他背,自然而然搂在怀里,直到秦绍阳睡熟才把他放倒在床。 到了半夜,秦绍阳推醒司徒章,说有话要讲,司徒章见他面有泪痕,便不能不听,只点头答应了。秦绍阳仰面看著帐顶,淡声道:“司徒可知我不是秦南川的亲子,本是买来的侍童麽?”司徒章摇摇头,秦绍阳又道:“当年秦南川去岭南,在人贩子那边看我年幼有姿,买来养在府里教习武功文采,只盼有可用之时。” 司徒章心下猜了八九,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即已把你认作长子,除了盼你拔得头筹,光宗耀祖,还能如何?” 秦绍阳知他是装糊涂,便道:“这京师之中,王公贵胄颇有男风之好,只要被耍屁股结了姻亲,何事不成?司徒大人何必要秦某说破,好生无趣。” 司徒章被他说破,只好笑笑,顺便捉了只手攀起来,还好秦绍阳并未拒绝,只自顾自接著说话:“若不是被送到先帝那边,为他所宠,既保得清白,又在御书房学了治国平天下的本事,说再造再生之恩也不为过。如此大恩大德,秦某若不全身以报,如何立世为人?日後下了黄泉,见了先帝,问起是否担当遗诏所托,又该如何作答?” 司徒章道:“你为他秋家做牛做马,病成这样还忘不了那死鬼先帝,即便今日就死了,也没什麽无法作答之事。若是他为难与你,你只管托梦给我,好去把那宗庙砸个稀烂为你出气。” 他虽语音轻快,内里却很认真,秦绍阳听了这话,也不禁轻声笑起来:“毁砸宗庙之罪足可灭族,以司徒大人放肆,不过是说说罢了。”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只管事後把皇室宗亲杀光,再贿赂那些史官胡乱编些故事,便可摇身一变成了救助天下的英雄,如此这般不就得了?”秦绍阳知他说的不错,历代王朝兴亡之事只能从史书获知,写下来如何便是如何,不会有人真去追究百年旧事,即便真去研究,只怕唯有些许趣事为後人所知。他正想著,又听司徒章道:“你且想想,百年之後那些史官会如何写你?是先帝的男宠,魅惑女帝的佞臣,还是国家栋梁,救天下於水火的英雄?即便你说什麽死後蹬腿闭眼万事不知,那层疼惜你的死鬼先帝因你的污名受累,也不要紧麽?” 秦绍阳低声道:“你是劝我谋反,还是叫我拥戴帝室?如此七七八八说了许多,倒让我糊涂了。” 美人恩 第十一回 饕餮2 司徒章凑得更近些,贴了耳道:“我只想你攥了那些史官的笔头,让他们多写你的好话,顺便把我这无赖之人也写得高尚些,这就行了。” 秦绍阳转过头来,一双眼盯著他看,只觉黑暗中司徒章目光灼灼,渐渐心中竟有些痴了。过了半晌,秦绍阳方长叹了口气,柔声道:“若我幸而不死,定不负今夜之约。”他话刚说完,只觉得下面一滑,又有屎尿泄到床上,顿时一股恶臭袭来,好不容易积攒的精神又消散了大半。 司徒章闻到气味,早已是习惯了的,於是翻身下床,把秦绍阳抱上躺椅,又摸黑出去打了些水来,帮他擦洗干净,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点多余都无有。秦绍阳默默看他行事,好不容易熬到床铺清洁,可以继续睡下的时候,才呐然道:“我这模样,怕是活不久了。方才那番约定,司徒大人还是不要指望得好。”司徒章弯腰把他抱起,轻轻放在床上,顺势搂了肩背,收在怀里。绍阳方才泄了身,正软弱著,如此被他抱著,心里更是柔软,加之此时正是子夜,月色撩人,若在平时早就情动,可惜秦绍阳身子不好,两人只能耳鬓厮磨一番,不敢有什麽大动静,但仅这样原也够了。 二人依偎歇了一夜,清早被卿明领著赵公公来访扰了清梦。那老公公见多识广,见秦绍阳窝在司徒章身上 分卷阅读4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7 也不奇怪,倒是卿明见了羞得满面通红,只把视线盯在一处,看都不敢看秦绍阳裸了的半身。因有司徒章在侧,秦绍阳便没有废话,问了赵公公宫里的事,当听到秋蕊为文散生所逼,不得不写下那文书时,竟有些唏嘘。“陛下顶记挂秦大人,正在宫中等大人去救,”赵公公见秦绍阳红了双眼,还是要说些便宜话:“想当年先帝临终之时,还不忘秦大人在边关的安危,如此情谊秦大人可不能忘啊。” 司徒章听他话说的矫情,攥著的那只手又变得冰凉,不禁冷笑道:“人说宫中诡道甚多,今日听赵公公讲话方才明了。分明先送了毒酒给他吃,此时又说什麽情谊不可忘记的昏话,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司徒佩服得很啊。”赵公公原就害怕司徒章,知道他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要不是进门瞧见秦绍阳与他混在一处,颇为合契,只怕说的话还要厉害些。 司徒章见他不吭气,更是要添油加醋一番:“今日我先放你回去,你与那女人讲明,若是先帝血统,只管喝毒酒吊房梁,干干净净死了太平。只要那西宁王世子敢私自立了伪帝,我等自然发兵与她报仇。否则,”他把秦绍阳身子扶正,从边上取了衣裳给他披上,继续道:“就诏告天下,说那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本是逆贼,叫天下勤王共同讨伐,至於兵马大元帅,就让秦大人去做好了。” 赵公公不敢直面违逆与他,只说没有带秦绍阳的人头,怕是连京城都进不去。司徒章哈哈笑了,叫卿明去外面屋子取了个匣子进来,打开一看居然是颗人头。司徒章道:“这虽是个假玩意儿,不过却是真人头弄的,你路上当心点,不要把贴的脸皮子弄下来,糊弄进城门还是行的。”赵公公仔细看看,那人头倒真有十分像秦绍阳,只好仔细收在怀里,不敢放手。司徒章又道:“等你见了秋蕊,只管把秦绍阳还活著的事说给他听,至於那两个也可明说秦大人未死。若是他们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和秦绍阳已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了,不必再对我家宅手下留情,烧得越干净越好,方便日後置个新的,免得麻烦。”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卿明与赵公公走後,秦绍阳与司徒章道:“你让他去传话,分明知道是无用的,何必把自己身家也要搭进去。”司徒章只把自家的上衫也褪了,把个胸膛贴著秦绍阳的後背,懒洋洋道:“我凡事都凭兴致来,与你一起比同别人要开心些,即便搭进个旧宅院也未尝不可。” 秦绍阳也懒懒笑了,他觉得身心舒畅,竟是从未有过,他扭头捉住司徒章的唇,叼了亲吻片刻,其中蜜意,也让司徒章心醉。司徒章伸手搂住秦绍阳,牢牢把那身子锁在怀里,下身已然坚硬如铁,秦绍阳怎会不懂,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早些晚些并无什麽不同。他觉著司徒章松了只手,从前面往下探去,到了要紧的地方,也是只松松攥著,并不下力。“秦大人只要说停,在下绝不勉强。”司徒章在耳後轻声道:“若是想要,就点点头吧。” 秦绍阳双目微阖,点了点头,把身子尽量放松些,只等司徒章入港。司徒章觉得他身子松了下来,心里也很明白,他手下略用了些劲,用那熟悉的法门轻撸慢捻,不一会儿就让秦绍阳意乱情迷,檀口微张,若说未曾动性怕是谁也不信。司徒章深知这身子已开始得趣,此时行事要想白日飞升也容易得很。他就著姿势与秦绍阳倒下去,用手指粘了口水送进去,下到四指,只听秦绍阳低低哀声道:“老三,轻些,疼得紧。” 美人恩 第十一回 饕餮3 司徒章听得清楚,便笑道:“什麽老三老三的,如今是我操你,叫别人名字可不好。”秦绍阳被他前後挑弄,原已升到半空,如今被句话扯回地上,不禁怯然,只能装个闷嘴葫芦不说话了。司徒章又道:“你果然生涩的很,四根下去就要死要活了去,如今你身子破烂,就算成事也麻烦的很,不如抱在一起睡睡就好了罢。”秦绍阳面红如赤,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逗得司徒章又哈哈大笑一回,把他身子扳过来,成了面对面的情形,搂在怀里就睡了。只因菊门被司徒章摆弄,睡到一半秦绍阳又在梦里泄了,司徒章虽是醒了,却懒得再弄,两人在屎尿里捂到天明,直到卿明引了苏迦来访才起得床来。 却说苏迦清早到了别院,被卿明引到屋後的温泉。司徒章泡在水里,池里撒了些药用的鲜花,真如神仙一般,他看苏迦来了,赤裸裸从水中起来,拉著她入了水池。此时林中百鸟初醒,叽叽喳喳叫成一片,司徒章情欲大胜,就著温水与苏迦纵性欢好,就连守在外面的卿明听了,也很是不好意思。夫妻二人顽了五六回,总算可以歇了,司徒章抱著苏迦,咬耳朵道:“明日我要下山,几个月怕是见不到了,夫人你可要乖,在山上不要乱跑。”苏迦被他弄得软绵绵的,也调笑道:“夫君说的,苏迦听话就是。” 苏迦乖顺如猫,雪白的身子依在司徒章怀里,竟比温泉水还热,司徒章心中怜意顿起,但该说的话仍是要讲:“我人在外面,秦大人那里也无人照顾,不知是否可以麻烦夫人住在别院,代我帮他康复,你可答应麽?”苏迦方才听他说要下山,就知道尚有後文,如今司徒章讲出这话,原也在意料中,她伸手环住司徒章一条手臂,娇声道:“夫君说的话,苏迦自然是听的,只是男女有别,怕是别人会说闲话。” 司徒章用唇贴了她的粉颊,细细碎碎吻了一番,才道:“苏梦醒的妹子说什麽男女有别,又不是小家碧玉,听著真是古怪。”他不等苏迦辩驳,又道:“秦绍阳古板得很,又有洁癖,同僚之妻也是多有提防,只怕越了男女之嫌。如果不是那日你来,他愿意同你说了半天废话,我也不会托你照拂与他。况且还有卿明在此,你也可驱使於他,不用客气。” 苏迦被他强托了个男人,心里竟莫名有了些不快,但此时在司徒章怀里,哪里忍心相拒,她不再开口,却让司徒章看了个明明白白,他用手捏了一只白兔,一边轻轻捻动,一边在耳边低吟道:“夫人若是不肯,我也不会勉强,只要你快活就好,别的就算了吧。” 那边秦绍阳醒来,已睡在躺椅上。躺椅旁边放了抬椅子,下面装了木轮,不知是何人送来的。秦绍阳四下看看,司徒章不在,卿明也没有踪影,想是出去了,他伸手要拉挂在一边的金铃,想了想还是收了手。这清晨难得独自一人,可听那山中万籁之声,心中竟是平静若死。秦绍阳忽然想起秋蕊,也不知道她在宫中是否安泰,又想起赵公公的那副嘴脸,心中更是死灰一 分卷阅读4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8 般。 为何还要苟活於世,分明是绝无理由,却仍苟延残喘,怕是去问得道高僧也是不会明白。先帝临去还念念不忘之人,就连个女子都救不下来,如此这般,还有什麽意思。他知道自己已开始胡思乱想,却停不下来,窗外鸟鸣声变得极为刺耳,腔子那颗心咚咚作响,仿佛要把血迸出皮囊方可作罢。秦绍阳攥了心口,却不愿出声,他死死盯著房梁上雕的那朵祥云,分明觉得魂魄与肉身慢慢分开了去,想想这就是死罢。 正在此时,就听有人道:“先吃了这药,睡睡就好了。”秦绍阳只见个碧眼儿凑过来,捏了丸药塞进他嘴里,入口即化,不知是什麽东西,他隐约间听那人自称叫什麽贺碧,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原来这碧眼儿正是贺碧,他於十日前在幽州得了司徒章的书信,好不容易与相干人等弄了灵药,不想刚进门就看见秦绍阳抽成一团,便自然而然把药用了下去。这药果然灵验,秦绍阳吃下便睡著,身子也松了,神色安详,衬得越发从容貌美。贺碧在京里也曾远远偷瞧过他,却不如凑近了看得清晰,尤其那唇间鼻侧含著春情,惹得人莫名动情,果然不是一般的妖娆。 这边贺碧看得专心,连司徒章与苏迦进屋也未理会,直到有人故意清清嗓子才回过头来。司徒章察觉他有些脸红,不禁揶揄道:“贺大官人好雅兴,登堂入室而来,见到美色连好友都忘了,果然是重色轻友,一等一的好色之徒啊。”贺碧呵呵一笑,声音却不大,他看见司徒章边上站了名女子,粉面含春,眉目清秀不俗,想是苏迦无疑。他走到近前,与苏迦见过礼,三人退到外间,围著桌子说起话来。 司徒章先问了问幽州的情势,贺碧说已於耶律狂狼一干大辽部众换了契书,只等一声令下即可勤王。司徒章又问了泰丰大营的事,贺碧道泰丰大营粮草充足,一旦起兵足以可用。随後贺碧又讲了京里的事情,只说女帝被禁宫闱,六部官员却解了禁各行其是,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常与众人相聚饮宴,虽表面太平,但护卫京畿的兵力却比平时雄壮十倍。 临了,贺碧道:“你让我找的人还未找到,只是有人说二十多年前曾见过这样个孩子流落沙洲,至於死活却不晓得了。” 司徒章道:“我让你散布的消息如何?想你货栈众多,走卒无数,不算太难吧。” 贺碧笑道:“你让我做的,我自然做好,至於相似的孩子,也找了几个。这次上山,特意弄两个给你看看,切记得要用那君臣之礼,否则我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苏迦听得莫名其妙,也不能贸然去问,她低声说要走,却被司徒章拉住了小手。“无妨,你坐著听罢,我既然娶你,也该让你知道些许,”苏迦只好坐下,低头听他二人说话,就听司徒章道:“我知道你辛苦,不想却能让人信你那番鬼话,却不知道你称那些假货什麽,说与我听,免得见面露出马脚。”贺碧又细细碎碎说了好些,只听得苏迦心惊肉跳,心知此时每句言辞都可以定谋反之罪,不知为何司徒要如此密谋。她正想著,无意间被司徒章捏了捏手,抬头看去,只见那人面露微笑,竟是踌躇满志。 “夫人你在此处,那檀奴就交给你了。我与贺大官人去会会那个小子,看看能否冒充太子,糊弄糊弄天下。”苏迦看司徒章拉著贺碧走了,头也不回,还未到院门口,已搂了腰,不禁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发呆,她虽早知司徒章颇爱那龙阳之术,但看在性事和契份上也就算了,况且家兄也是和男人恩好的主,总不能连亲哥哥也嫌弃了,想想真让人无奈。 美人恩 第十一回 饕餮4 苏迦被独自留在屋里,满鼻子药香。她环顾四周,只见这屋里陈设虽简,却样样不菲,尤其那个带轮子的檀木椅子,样式很是新奇。苏迦起身去看,不当心瞟到秦绍阳正睁眼看她,顿时羞红了脸,转身回到凳子上又坐了。 秦绍阳其实刚醒,一睁眼就看见个女子站在躺椅边上,仔细一看,竟是司徒章的夫人。所幸他与秋蕊相处日久,与女眷交往也颇有心得,当下一笑,轻声道:“夫人何时来的?秦某有病在身,礼数欠缺,还请见谅。” 苏迦也小声说句叨扰,於是二人你来我往扯了些客套话,苏迦又把在深宫见秋蕊的事情说了,惹得秦绍阳又是一阵嗟叹。秦绍阳又问起京里是否太平,苏迦道:“京里倒还太平,秦大人府上也安泰得很,听说文大人派了亲兵守护门楣,进出也如寻常。”秦绍阳笑笑,对苏迦道:“司徒大人府上也很安泰,对麽?”苏迦点头称是,秦绍阳又道:“这下便好,若连累了司徒大人,秦某便要心中不安。” 苏迦闻言,沈吟片刻,忽然展颜一笑,甜甜道:“秦大人与我小女子说这番话又有何用?苏迦又不会与夫君去讲,即便说了也要凭他自己信不信罢了。”说罢这些,她躬身行礼後便转身去了,留下秦绍阳一个横在屋里。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司徒章独自回来,见苏迦不在,也没有多问,只把秦绍阳安置在带轮的椅子上,推到别院之外一处竹林,才问:“这玩意如何?可方便你四处转转,也不会憋在屋内太过无趣。”秦绍阳知他来到此处,不会只为闲谈,便直接问:“听说你要下山,可是真的麽?”司徒章并不瞒他,把明日下山之事都与他说了,又嘱咐秦绍阳好生将息,只等捷报传来就是。秦绍阳静静等他讲完,突然道:“司徒大人把我也带下山罢。我虽知你是为我好,但泰丰大营之内多有憎恶内卫之人,若是无我,只怕生出内讧,反而帮了逆贼的忙了。” 司徒章大笑:“秦大人虽身娇柔嫩,病成这个样子,但心系泰丰,心系那女人,果然不是我辈可及。”他话中颇有揶揄之意,秦绍阳怎会不懂,他兀自解开衣衫,当著司徒章的面把上身的小衣也脱尽,捉了司徒章的手按在胸前,淡笑道:“几日来多次未成,许是日子未到,今日就请司徒大人尽兴,完事後带秦某下山去那泰丰。只要秦某不死,司徒大人想要之时,无论何时何地都会顺从,不知你意下如何?” 美色当前,又是常思慕的,司徒章抚著手下如缎肌肤,再看那双目仿佛丹凤朝阳,最是迷人不过,只能顺意俯下身子,张口叼了脖子,往那顶酥痒处舔弄吮吸,只怕秦绍阳不真的沈醉。可怜那秦绍阳虽敞了身子被人弄,但并非真的风月老手,往日滚在身上的男人也就秦老三而已,如今定在椅子上被司徒章讨好,不但两乳被捏弄,连脖子下巴也被吮得精湿,好生羞人 分卷阅读4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49 。司徒章从他颈间抬起头来,就见秦绍阳满面通红,额上已起了汗,檀口微张,正等他去疼爱。司徒章轻唤了声绍阳,一手往下捏了他的裤裆慢慢捻动,一手拦了後脑,引那粉唇来亲,两口相交更是催情。只听上面水声啧啧,下面也小小湿了一片,秦绍阳身子如鱼困浅滩,艰难弹动,双手攥著司徒章的衣袖,竟这般初次泄了。 即已得趣,不妨再来,司徒章把软成一团的秦绍阳抱到树下,两人叠在一处,不再废话,直到司徒章在那幽深处浇下精水,才叹了口气:“不当心被你所惑,揪了短处,明日可要早点起来,午时就可进营。”秦绍阳被他剥个精光,浑身都是爱欲痕迹,此时躺在竹叶铺就的地席上,只因纵欲时喊叫过度,连个声都发不出来。他只转头看看司徒章,点了点头,然後攥住司徒章一只手,用力按了按,算作再确认一次,便昏然睡去。司徒章谈谈他鼻息,知道是真睡著了,才放声道:“你个混账胡奴,在旁边看了半天,还不快快现身。” 贺碧应声从竹林里闪出,他走到近前,见司徒章用袍子盖了秦绍阳全身,仿佛不想让他看一般,就笑道:“恭祝司徒大人得了心爱的美人,贺碧方才躲在石头後面,还偷偷流了几滴鼻血,这京中美如孔雀胆,居然并不是个冷美人,热情骚荡,连小官儿都有些须逊色。”司徒章招手叫贺碧过来,到了近前,揪了胡子就亲,但怎麽都觉得不是味儿,与往日蜜意甚为不同。这下贺碧更有话说,他装著有些醋味,顺势一屁股坐在地上,与司徒章中间隔了个秦绍阳。“你吃了好的,怎还会觉得我美味,若我是你,绝不会答应带他下山。所谓美人,该放在闲适处,怎能推他往死路去呢?”司徒章道:“不用等到明日,夜里就走,至於他这边,成事後再说不迟。”贺碧点头称是,两人帮秦绍阳穿好衣服,一人推著椅子,一人抱著秦绍阳,回别院去了。 这天子时,有六匹骏马从游龙观中奔驰而出,为首两骑正是贺碧与司徒章,此时夜风了了,满月居顶,照的山路毫微毕现。一众人等来到天街口,只见一人坐在路边,旁边还有名少年相陪。司徒章眼力极好,认得那少年就是卿明,至於坐在椅上,浑身披挂齐整之人更是相识,他跳下马来,大步走到近前,嬉笑道:“秦大人好雅兴,半夜赏月,却不累麽?” 秦绍阳抬头看他,淡笑道:“司徒大人半夜行路,却不怕遇见夜鬼麽?”他不等司徒章作答,与卿明道:“卿明公子,你帮我把马牵来,那马通灵,即便是残废如我也能骑乘。”司徒章看他目光如炬,再做推诿已是不能,干脆趁了他意,日後再作打算。於是抱了秦绍阳上马,用绑带把两人身子扎在一处,免得马跑快了,腿脚不灵便如秦绍阳会掉下去。至於卿明,骑了秦绍阳原定的马,自此六骑变作八人,急急下山去了。 美人恩 第十一回 饕餮5 第二日天明,苏迦才知道司徒章走了,她也不再停留,去找了小水子来,两人偷了骏马两匹,也下山去了。小水子自从上了鸡鸣山,都被人看在後院,既没见著秦绍阳,也没见得司徒章,只有个自称卿明的漂亮哥儿来过,也只是传了司徒章的吩咐让他安分些,真正闷出个鸟来。如今苏迦跑来找他,好比困鸟出了笼,是在欢喜不过。 待到两人下了山道,上了大道,小水子才问苏迦准备去哪儿?苏迦穿了件短衫,是男儿家的短打扮,头上戴了顶英雄巾,笑道:“这游龙观的事情既然了了,我们不如回京去吧。”她见小水子白了脸,眼珠子滴沥咕噜转个不停,想是心里虚得慌,便道:“你要害怕,不如留在这里,我独自去就是了。” 小水子跟了司徒章有些日子,心知若让这妇人独自跑了,丢了可怎麽得了,便硬著胆子道:“夫人去哪里我便去哪里?若是出了事,还好有些照应。”他嘴巴甜甜,又极伶俐,跟在身边兴许有用,苏迦想了想,笑得也是很甜:“什麽夫人夫人,路上可不方便,不如你叫我苏公子,我叫你水哥儿如何?”小水子只想盯著她,自然样样答应,於是二人自顾自上了大道,径直去了京城。 且说司徒章一行八人午时到了泰丰大营,方到营口,早就有门监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出来二十余骑,为首的是位大汉,四十余岁,面如赤酱,铁甲蓝袍,胸前绣了只咆哮的斑豹,乃是肃州大将杜五七。杜五七来到司徒章马前,飞身下马,深施一礼,很是恭敬:“我等众人在此地静候多时,如今见大都督尚在人间,心下欢喜,特委托杜某来迎,还请大都督进营主持大局。”司徒章只笑不语,他晓得杜五七不是与他说话,毕竟四殿公中只有秦绍阳身兼大都督之职。 秦绍阳面目肃然,冷冰冰有些怕人,与在鸡鸣山上大大不同。只见他在马上微微躬身,抱拳道:“杜将军辛苦,还请前面带路。”杜五七道了声遵命,复又上马,一行人随他入营。一路上只见旌旗招展,旄带飘扬,军强马壮,营盘森森,果真气势不凡。秦绍阳与司徒章扎在一处,本该是极尴尬的,但二人皆处之泰然,毫不介意过往目光。到了中央大帐外,司徒章先解了绑带,由卿明接了秦绍阳下马,才自个儿跳下马来。 这中央大帐足有五十步深,用的是鞑子的扎法,里面设置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仪仗,铺了血红的地毯一领,上设公案,两边摆了虎皮英雄椅十六台,早站了文武官员多名,都是军中了不得的人物。秦绍阳坐了推椅,由杜五七亲自送上公案,并行的是内卫总带司徒章,两人皆是先帝钦定的殿公,说起来本当是平起平坐。卿明、贺碧等人则被留在帐外,只等下帐後再做安排。 这初次开帐用的时候不长,半个时辰事儿就了了,本来这些官员都是相熟的,有几个还曾与秦绍阳同袍,寒暄寒暄也就行了,至於其他,没必要都在帐内共谈,各个讲谈就好。秦绍阳腿脚不便,自然不能独自骑马,好在杜五七想得周到,备了步辇利他行动,至於寝帐也安排得方便,设在肃州主帐边上,只怕照顾不到。 秦绍阳入了寝帐,就有小使帮他更衣净面。洗涮停当,杜五七亲自进来问安,两人本同在敦煌郡驻扎,不免话多了些,等到晚饭时间,还有些意犹未尽。此时有小使进来传话,说司徒大人已在外面等候多时,要与大都督共用晚饭,还请杜将军早些回去歇息。杜五七外粗内细,否则也不会统领肃州军阵,多少也明白司徒章之意,於是便要与秦绍阳告辞。秦绍阳一路疲惫,外加方才在中央大帐强打精神支撑门面,早已累极,如今杜五七说要走, 分卷阅读4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0 他只道了辛苦,也不挽留。 杜五七一走,换了司徒章进来,头脸干净,白衫紫袍,又是一番富贵情态。司徒章在地毡上盘膝坐下,拍手让卿明送了吃食,既有干干净净清粥小菜,又有烤肉美酒浓烈非常。卿明送了就走,留下秦绍阳与司徒章两个用饭,连派来的小使也不许进来。 司徒章用小碗舀了些粥,仔细吹凉,递给秦绍阳:“你身子不好,还需粥饭养著,我已让卿明和灶上说了,菜谱主食可都是马虎不得。” 秦绍阳接过粥碗,却放回案上,他等司徒章把酒饮下,才道:“如今到了军营,哪里那麽多讲究,只要随便吃点就是,何必麻烦他人?” 司徒章笑笑,颇为不以为然:“这肃州杜五七我可听说过,当年你与曾他睡同一窑洞。他那回鹘妻子爱吃干醋,最後吞砒霜自尽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麽?”秦绍阳道那是误会,司徒章放下酒杯,揽了他肩膀,贴耳道:“我看那杜五七是喜欢你的,你可知首先应我军贴的便是肃州麽?只因举了你的旗号,他便趋之若鹜,此等情谊莫非也是误会麽?” 秦绍阳知他说的有理,可心中却不愿承认,当先俊脸一冷,便不吃了。司徒章呵呵一笑,也不相劝,自顾自饮酒吃肉,说了些有的没的,惹得秦绍阳虽斜眼看他,却不好下逐客令。酒足饭饱,司徒章又击掌几下唤卿明进来,布下茶皿点心,绝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肃州主帐附近闲杂人等甚少,警戒的都是亲兵精英,加之杜五七严令不可打扰大都督歇息,即便是巡逻换岗也很是安静。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外面起了巨大的篝火,劈里啪啦极为红火。司徒章暂无召唤,卿明就在外面守著,他吃了两个馒头半盆菜汤,正消食著,忽见个少年带著三两随从疾步走来,仅看身形就知道出自风流之家。眼见那少年走得近了,不消半刻就来到帐前,卿明起身去拦,只听他脆生生道:“请公子代为通禀,就说京师秦柳拜见大都督。” 秦柳细皮嫩肉,长著张生春俏脸,端得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可惜卿明在京中早听说他劣行,打由心里看他不上,於是冷言应道:“大都督正在歇息,暂不见客。”秦柳哪里理他,抬手就掀帐帘,卿明碍於他身份,并不去真拦,却不想里面忽然出来个人,几乎与秦柳撞了满怀。秦柳先被卿明冷冷阻拦,现在又被人撞了,不禁有些恼怒,他刚想发火,却听那人笑呵呵言道:“秦六公子你来了麽?还不快些进去,你家兄长等得急了,正在问呢。”秦柳认得他是司徒章,也明白这话不过是应景的,但出於礼节,还是叫了声司徒大人。 司徒章见秦柳急著进去,便闪身放了,至於随人都被拦在外面,不许入内。却说秦柳进了寝帐,一眼就看见秦绍阳躺在胡床之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不禁心中酸楚。他掂著脚尖挪到兄长身边,慢慢跪下,趴在床头轻唤几声大哥,直叫的秦绍阳睁开眼来,才露出些许喜色。 秦绍阳刚才与司徒章缠绵片刻,若不是累得晕倒,交欢之事也不会间断。他不知何时被司徒章抱上胡床,只觉得被捉了嘴唇,仿佛要纠缠至死放肯放开,又到後来,他听到脆生生有人唤他大哥,勉力睁开双眼,就瞧见秦柳两眼红红,一张粉白小脸凑在眼前,已是哭得稀里哗啦。 “六弟何时来的?”秦绍阳伸出手来,抚弄秦柳的小脸:“大哥没事,你莫要哭了。”秦柳被他抚爱,马上破涕为笑,撒娇般欺到身前,撅嘴道:“我听文大人说大哥你身患重病,差点殒命泰丰,於是早早赶到这边,只盼见大哥无恙便好。”秦绍阳被他伸进被子抱了手臂,温温热热很是亲热,说话越发软了:“我只是偶感风寒,歇歇就好,你不要担心。” 秦柳点点头,却不肯移开身子,秦绍阳无奈,让他帮著把几个波斯靠枕垫在身後,也好半躺著说话。兄弟俩手拉手叙了别情,秦柳又从怀里悄悄拿了卷素帛递给兄长,到了子时,才吹了油灯入寝。 卿明察觉里面暗了,忙走入边上的寝帐,那里司徒章正卷著账目看得仔细,见他进来,才问:“秦大人歇了麽?”卿明点点头,他又问:“秦柳走了麽?”卿明摇摇头。 司徒章饮尽残茶,扶膝而起,举步来到帐外,他抬头看天上明月入盘,正应了十五月儿十六圆的说法,把那光辉洒满天地,自有一番明辨万物的姿态。他踌躇片刻,在火堆旁烤了烤手,转身闪入秦绍阳帐中,借著帐顶一线微光,看见秦柳窝在秦绍阳怀里正睡得香甜,而秦绍阳却眉头紧皱,即便在梦中也是满腹心事,可惜他如梦般的容颜,却被染满了烦恼,让人看了更是不忍。司徒章绕道胡床前头,弯下身子,轻轻托了秦绍阳的头,如痴如醉吻他眉眼,只求他能舒展眉头,暂时不被俗事所扰。司徒章刚亲了额头,秦绍阳就醒了,他睁开双眼,在黑暗中定定瞧著司徒章,忽然露出一抹微笑,恰如罂粟盛开,把司徒章也给醉了。 美人恩 第十二回 龙落子1 京城之外,印竺山庄,有个老头儿怀著个包袱上了辆车,急急往大路去了。文散生静听那车!辘声渐渐远了,方才垂下泪来。奶公看著心疼,边用帕子给他擦汗,边劝慰道:“少爷你别难过,等你身子好些就能去看他,日後再送进宫里读书,也能光宗耀祖。” 文散生含泪不语,他下身刚止了血,脸蛋儿毫无血色,一双眼睛红红的,眼角儿有些溃烂,奶公心尖儿更疼,趁著端水的时候抹了把眼泪,转头还是攒了笑:“你说那孩子啊,真是漂亮,真跟少爷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将来也是女孩儿心里的冤孽,招人著呢。” 亏他老人家会说话,罗罗嗦嗦又讲了许多吉利话,文散生才止了泪珠,他让奶公扶他躺下,又叫请西宁王世子来商议大事。不说西宁王世子还好,一说此人,奶公便不高兴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床边,就是不走,任凭文散生催了又催,就是不去,直到急了,才道:“还不是那混账世子害得少爷早产,如果不是他非要干那事,你哪里会受这些苦来?” 文散生知道奶公为自己不值,但此时他心中凄苦,只有见了那人才会好些,於是又软语求了奶公几句,终把个老头儿说动了。眼见奶公晃晃悠悠出得门去,文散生突然觉得心慌,他忍著疼痛挪了挪身子,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更不要肚子上的刀口,虽用猪肠线缝得仔细,又是所谓神医动手,但活生生开膛破肚还是差点要了他命。自从十日前孩子落地,那人都未来过,文散生一个文弱书生,在生死关上来来回 分卷阅读5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1 回往返几次,若不是孩子哭个不停,兴许就魂返离恨天去了。 许是父子连心,每次从鬼门关回来,只要听那孩子依依呀呀动得欢快,文散生是越发舍不得去死。可叹他本是男子,虽然有个生养孩子的物件,奶水却没有半滴,还好奶公机灵,从本家找了个奶娃子的妇人,把孩子往那怀里一放,不到十日就吹成个白嫩娃儿。 那脸盘儿,胳膊腿子粉妆玉琢,任是个人瞧了都喜欢不已,文散生不知那人为何看都不看,莫非嫌弃那孩子身份不正,是个孽种麽?他越想越怕,身上既痛又冷,想著那孩子正离他越来越远,竟慌得想要爬下床去。正在这时,门被人打开,紧接著有温暖怀抱拢了他身子,耳边正是那人声音:“你想做什麽?不想活了麽?”文散生听了这话,再也支撑不住,他轻声叫了姜大哥,眼泪决堤般涌将出来,顿时泣不成声。 西宁王世子由文散生抱著痛哭,等他哭不出来了,就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脸,一来二去,好好个帕子沾满鼻涕眼泪,湿淋淋过了水似的。文散生产後身子本来就虚,哭得多了自然耗费精神,他累了就趴在身上睡著。这麽混了一觉,半夜醒来,那世子仍一动不动,许是怕惊醒了他的好眠,只闭上眼睛养养精神罢了。 文散生看他眉目英挺,在月光下更显得器宇不凡,心中不禁爱恋更甚,小声道:“小弟不才,让姜大哥受累了。”西宁王世子并不睁眼,只用手拢了拢文散生的头发,淡然道:“是我不好,发起疯来,让你受苦了。”文散生想与他说说孩子,却开不了口,他觉得那人抚弄头发的动作越发温柔,才喃喃道:“孩子送走了,不碍事的。” 西宁王世子闻言,只把这娇弱身子锁在怀里更紧些,话倒是一句都没有。文散生被他抱了半天,突然又悲从中来,於是低声啜泣,抖得比方才还要厉害。他哭得畅快,很不得把满腹的委屈倒个干净,不妨瞥见只狸猫儿蹲在窗沿,脖子上挂了个金铃儿,一双眼金灿灿瞧著这边,是公是母却看不清楚。 那猫与他眼对眼了半天,忽然有嗷叫声从院里传来,分明是公猫叫春的动静,文散生看那狸猫儿甩甩尾巴,转身跳下窗台,临了还瞟他一眼,甚是古怪。文散生早听闻猫通人性之说,如今见了方才有些相信,他想著猫的事,连哭也忘了,直到西宁王世子开口才回过魂来。 “生儿莫哭,等到日後得了天下,即便你日日与孩子厮混一起,也无人敢说闲话。”世子声音甚轻,比薄雾还难以捉住,文散生被他抱上床榻,眼睁睁看他解开自家衣裳,俯身舔舐肚上的刀痕,其行淫靡,竟如发情的猫儿一般。文散生心中恐惧顿生,他死死瞪著世子,眼睁睁看他扯开双腿,把那巨物塞进花穴,吓得连半分挣扎都不敢有。 此时外头猫叫春声此起彼伏,更是为此淫事造兴,文散生只觉得前後双花屡屡被侵,那世子仿佛长了两支尘柄,进进出出此起彼伏,只把他内里揉了个稀烂,流了满地的血也不罢手。文散生被操得屈辱,只好闭眼不看,他嘴里喃喃叫著姜大哥,双拳紧握,只恨自己身子奇怪,活该是个被操的命。他越想越悲,身心直落冰窖,两腿一撑,眼珠子往上一翻,仿佛是死了。 这死路漫长,周围一片漆黑,隐约间後面有人叫他“生儿”,一个激灵之後,天却亮了。文散生先是糊涂,待清醒过来,才发现裹著毯子在个男人怀里,不是世子是谁。他突然想起昨夜被顽得死去活来,就想伸手去推,不想奶公在旁边念了句阿弥陀佛,又把西宁王世子守了他一夜的事讲与他听,文散生才明了所谓情事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美人恩 第十二回 龙落子2 这时已近中午,文散生肚内饥饿,让奶公煮了两碗面来,与世子同吃。他胃口甚好,三五口便灭了一碗,倒是西宁王世子夹了了面条,随便塞了几根就算是交代早饭。文散生看他眉头紧锁,仿佛心事很重,就乖乖不问什麽,只陪著喝起茶来。茶点中有一盘秋栗,用粗盐炒熟,很是香甜,文散生剥了颗塞进世子手上,引得他温然一笑,开了话匣子。“这十日见我未来瞧你,可怨我麽?”文散生摇摇头,只听世子说话:“并非我不愿前来,只是太祖皇上的陵墓被毛贼开了个洞,御大人非要扯了我去,才无法到此。” 文散生闻言大惊,他想那赤陵本在京师郊外三里地,自建国来不但总有军队看护,而且依据事死如生的惯例,也不该被人所盗才是。他心中存疑,自然想问多些,还未等他开口,世子便拢了他手示意他听。“我年幼时便听母妃说这开国老皇爷的故事,据说他风神俊朗,容貌极美,即便是蔷薇皇後,与他一起也不过是寻常姿容罢了。只可叹他死得太早,未到四十就驾鹤西去,白白把绝世容颜封入棺木,世人再无缘相见。”文散生熟读诗书,连太祖皇帝的野史也曾读了个遍,他晓得这名为秋瑾风的男人既风华绝代又头脑不凡,加之他有结拜兄弟十人,个个与他同心,有文有武,既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有胸藏韬略的好谋士,是以年仅二十六岁便推了前朝,黄袍加身登了帝位,根本没什麽奇怪。“这次我去,本想拜祭先帝,若能捉到盗贼,自然最好。不想那盗贼样样不拿,只开了膏泥,破了棺椁,偷走了卷画轴而已。” “破了棺椁麽?那岂不是把太祖的尸身现於天日了麽?此乃灭门大罪,可有什麽蛛丝马迹可寻?” 西宁王世子冷冷笑笑,捏了那秋栗送进嘴里,慢慢嚼了下肚才道:“哪有什麽尸身,除了殓衣金冠,随葬物品,里面连个人毛也无有半根。”文散生问道怎会如此,世子又道:“当时不但是我,连灵官也吓得半死,若不是在玉枕下搜得一片竹简,只怕要是千古之谜了罢。”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个竹片,递给文散生看,上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字,居然是“此身已与兄弟共眠,不必去寻。” 文散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仍是大惑不解,他看看西宁王世子,只见他笑得越发冰冷起来,便问:“莫非这兄弟是谁,你也查了麽?” 世子把竹片放在桌上,又小小抿了口茶,接著道:“幸好御大人与我同行,於是我二人掘了另一处坟地,才得了答案。”他以茶为墨,在桌上写了“御庭之”三个字,“幸好他陵墓完整,方才找到了老皇爷的踪迹。” 文散生隐约想起文鸣园的遗书中写过这个名字,仿佛正是太祖秋瑾风亲密之人,他看著西宁王世子,等他说道:“御庭之虽尸骨稀烂,胸前抱著的盒子却很完整,上面写 分卷阅读5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2 著太祖的名讳,打开後是用锦囊存的骨灰若干。其後又开了尹桂生,司徒长烟,苏笑微,杜明辉之墓,也是如此。”世子顿了顿,看向文散生道:“你先祖文鸣园的坟也开了,与九人不同,他留了手书存於後世,虽字迹模糊,倒不难懂。” “他写了什麽,你可看清?”文散生被他停在要命的地方,不禁问道:“我先祖写了什麽,快说与我听。” 西宁王世子又停了好一会儿,才道:“他道虽然依从遗命将太祖尸身化灰,但不能容忍与别人一般怀抱骨灰身死,於是吞了他自己那份,方才投江而亡。他承认原想独占那人,但又不能违背遗命,所以将之吞之腹内,如此方能解相思之苦。”说完这些,他才叹道:“秋瑾风天下帝王,终究连个整尸都未修得,更不要说那些兄弟,不与自家妻子同葬,非要分享一人。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你文家先祖来得疯狂,居然吞灰入腹,此等迷恋真是再可怕不过。” 文散生闻言不语,想他少时以文鸣园为神,凡是此人文章皆可倒背如流,只道此人情怀深邃,非寻常人等可及,既通星文八卦,又下得一手好棋,所做之长青赋文格绮丽,更为天下文章先。既有如此才情,自当心怀高远,举步从容,怎会作如下此疯狂举动,真正令人大惑不解。文散生心中鼓噪不定,便有些眼神飘忽,西宁王世子看他一眼,就猜了八九分:“我知你心中不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太祖皇帝与蔷薇皇後生了七男二女,又同文丽妃又养了三名公主,更勿论宫人得幸所得皇女六人,虽不甚多,却也不少。加之他与皇後少年成婚,耳鬓厮磨,即便生产也要守候身边,伉俪情深可见一斑。且他大殡之後哪有不检点尸身之说,难道蔷薇皇後却不知道,白白让他与结拜兄弟们同睡不成?如此想来,真是太为古怪。” 西宁王世子眉头皱的更紧,倒让文散生心疼起来,他忙捉了手,劝慰道:“三百年前之事,何必多放心上。既然太祖尸骨成灰,结拜兄弟皆成腐骨,我等即便唏嘘不已,也是无奈。”世子听他软语,颇有关怀之意,便笑道:“生儿说的是,我此番为古人操心,真正多此一举。只是那卷轴放在内棺之中,用玉盒装著,那盗贼不取其他,单单把卷轴拿了,不知是何道理。” 文散生道:“姜大哥怎知是卷轴而不是他物?莫非有所凭据。” 世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问,所以特拿了样东西来给你看。”说罢,他击掌三声,招了贴身侍从送个檀木长盒进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个卷轴。随後他把侍从遣去,亲自把卷轴展在榻上,拉过文散生同看。 这卷轴甚长,铺了满榻,中间画的人白衫紫袍,头戴八宝攒珠冠,腰缠玉带,笑容宛然,不是司徒章是谁?左侧一人,青衫皂靴,眉清目秀,神色疏懒,以指封唇,分明是见过的苏梦醒。右侧一人,虽不曾见过,但看他身高体巨,面如赤酱,手持双斧,威风凌凌,再看下面签章,写的是山东杜明辉。文散生拢拢惊魂,回头去看那貌似司徒章苏梦醒之人,只见下面签章分别是江夏司徒长烟和粤洲苏笑微。如此想来,这画上十人定然是太祖结拜兄弟,开国元勋是也。见文散生看得仔细,西宁王世子拍拍他背,言道:“你可知我在那皇陵之中,摊开此卷,真正吓了个半死,只觉那些亡魂再世投胎而来,想想都让人乱流冷汗了罢。” 文散生莫名间不敢再看,忙动手卷了卷轴,放到一边,他想那丢了的卷轴与此定是一对儿,是以被判定是被偷去也算合理。“若那是太祖真容便好了,”文散生被世子抱上床躺好,方才那卷轴里的人像还在眼前缓缓而过,“苏梦醒与司徒章本来就是元勋後人,长得相似本就应该。”他自顾自说完,却听世子道:“只可惜不知道你与文鸣园长得是否相似,倒是有些遗憾。”文散生默然,那卷轴上虽有文鸣园,却是个没脸的,不知所为何来。 美人恩 第十二回 龙落子3 西宁王世子见他虽然乖顺,却不答话,知道是不想说,於是取了个山核桃剥了,填进文散生嘴里。“你身子虚弱,多歇些日子,今夜我在这里过夜,陪你说说话也好。”文散生微微一笑,心下愉悦莫名,嘴上却道:“姜大哥公务繁忙,能空出时候陪小弟一晚,小弟感激不及。”世子捉了文散生的手,贴在嘴边亲吻,直到文散生依偎在他怀里阖了眼歇息,方才收了笑容。 想想十日前文散生在御书房晕在地上,幸好宫人都是收买下的,才没有露出马脚。加之那些宫人早由亲信灭了口去,相关人等也杀了干净,即便流言生出怕也无有人证。只当是自欺欺人,这生孩子的事总算是太平过去了,至於这孩子将来是龙是虫,也不是今日即刻可知。他摸摸自家耳轮,那两条凸线虽不明显,却是皇家贵胄的信物,不知孩子日後能否也嵌了这两条东西,登上御座君临天下。西宁王世子想得认真,不妨有人在窗外禀道:“御大人来了,车驾已到了庄口,殿下可要接见他麽?”世子看怀里文散生睡得香甜,虽有泪痕却面带微笑,便对那人道:“你与御大人说,今日我身体不适,恐不能相见,明日一早我自会去府上拜会。” 那人领命而去,他到庄口,与御光正说了便转头回庄去了。却说御光正进不得印竺山庄,叫车夫把车赶回府里,他刚进了门,就有管家御忠迎出来,他见御光正面色灰暗,颇为憔悴,本不忍心烦他,但御怀风清晨就来,非要与祖父见上一面,早等了半天。御光正听御忠传话,回屋净面更衣後,往後院去了夫人居所,只见御怀风正与祖母饮茶说话,最是亲密不过。 御夫人本是宫人,被重光帝赐予御光正为妻,也有五十余年。她生养一儿一女,女儿嫁与苏昧风为妻,早就死了,儿子官拜吏部侍郎,不到五十也去了,留下个孙儿御怀风与她十分亲昵。难得御怀风来到府里,老头子又出门去了,正好与亲孙话话家常,还留了同吃午饭。两人正聊得高兴,夫人瞥见御光正进门,便对御怀风道:“老头子来了,你们说话,我叫人去备些点心来吃。”御怀风道了声费心,目送祖母出门去了,才与御光正行礼坐下。 御光正虽年逾七十,身板倒还硬朗,况且他明里还是个宰相太师,威仪自与他人不同。御怀风小时父亲公务繁忙,多在祖父书房中读书,与御光正之间倒比亲身父母更为热络,如今虽已成年,也有了自家府邸,但见了祖父仍是自有一番亲情笼罩心头。御怀风先道:“祖父大人辛劳,前几日去赤陵公干,真是辛苦了。”御光正笑 分卷阅读5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3 道无妨,心里却知御怀风急促来见定有隐情,他示意御怀风继续,只听御怀风道:“听说祖父大人带人开了祖先的陵墓,不知是真是假。” 御光正道:“正是。只因此时与赤陵被盗有关,所以不得不叨扰先祖了罢。”他见御怀风眼神飘忽,仿佛有难言之语,便道:“我知你精通八卦天文,对阴阳之学也颇有天赋,莫非开坟之事冒犯了祖宗不成?你只管说,老夫洗耳恭听。” 御怀风斟酌半天,方道:“先祖早就驾鹤西去,哪里会有什麽冒犯?我听说还开了杜家、司徒家和苏家的祖茔,只怕得罪了他人,弄个掘人祖坟的恶名,便不好了。” 御光正还以为他会说什麽,不想却是此迂腐顾虑。御光正本不信什麽星辰之类,若不是御怀风热衷此道,早让他谋仕途去了,如今听他说起掘坟的恶名,倒是有趣:“怀风吾孙,这事你不必多虑。莫说苏家早就根苗凋零,唯一男子苏梦醒早已化灰。即便是司徒家又能如何?司徒章分明是反出京城去了,他所属的内卫虽是强大,但总归是见不得光。至於杜明辉的後人,不过是个肃州的参军,据说也盘踞在泰丰大营,与那些反贼一党,本就当挖坟掘墓,断他根基才对。”御光正越说越怒,声音也越发响亮,只是说到一半,忽见御怀风瞪著双桃花眼瞧他,两眼水汪汪的,竟与所获画卷中的御庭之一模一样。身为男子却长了双美目,若不是御怀风行事方正,家教严格,只怕早就成了风流名士,与御庭之成了一般人等。 御光正突然不语,便轮著御怀风说话,他从怀里取了本黑皮书来,摊在桌上:“昨日夜里找本旧书消遣,不想从父亲遗书中翻出这个来,还请祖父大人一观。”御光正一看,只见这书全是手写,字迹端正,格局仿佛是个笔记,他伸手翻了几页,不禁面色煞白。御怀风道:“每页上签了先祖的兰章,与其他遗书笔迹相同,应该不是他人伪作。祖父大人,尤其这最後一篇,分明是哀悼之文,其间情深,恨不得相拥殉死,读了令人垂泪不已。”他偷眼看了看御光正,道:“莫非先祖与太祖皇帝之间,不仅仅是兄弟之情麽?祖父大人,你还这句,什麽‘三百年後再续前生,愿我生为妇人,了却今生冤孽’。此话又做何解?” 御怀风说个不停,不想御光正突然大怒:“这种肮脏龌龊之物怎会是先祖所写?你这孩子起的什麽邪风,非要坏祖宗的名声不成?”御怀风突然被他训斥,登时面红耳赤,他见祖父怒气难消,想想再呆也是自取其辱,於是施礼告辞而去,连御庭之的笔记都忘了带走。 御怀风一走,御光正也不想留,他把那书藏在怀里,正要抬脚,却听屏风後面有人说话:“你这老头子,装什麽正经,想当年重光爷夜里留你同宿,还不是我伺候的。如今训起风儿来倒一套一套的,莫非你忘记当年重光爷临去,拉著你手不肯闭眼,只怕你出门就碰了柱子殉情,非要让你赌咒发誓方才咽气麽?” 御光正知道是夫人在後头偷听,方才说的也句句是实,他长叹了口气,言道:“你这老婆子,还提那些旧事做什麽?既然我答应重光爷守护他家子孙江山,自然要活著才行,这是忠臣所为,哪有什麽正经不正经的?” 美人恩 第十二回 龙落子4 夫人从屏风後出来,满面带笑,她对御光正道:“园子里购得几盆绿菊,很是稀罕,怀风又送来几只蟹子,正好煮了吃酒。”御光正清早循著西宁王世子踪迹去了印竺山庄,却被那世子拒了,回到家中又被御怀风说了不畅意的话,多少感到劳累,如今他听夫人有相邀赏花之意,不能直接推辞了去,脸上却有些不耐。夫人与他五十余年,早就是他肚里的虫儿,怎会不懂,便笑盈盈道:“你这老头子,日日忙於公务,不如今日同我饮酒赏花,歇息歇息罢。何况良辰美酒难得,有一日便是一日,白白辜负了名花良炊,才是大罪过。” 御光正推辞不得,只好与她同去,二人登上假山,在碧缘楼里吃酒。御光正吃了两杯酒,又听仕女唱了几曲,心情不禁舒畅起来。他走到窗前,远望宫城,却见万亩星空之下,宫城东北面天空血红,仿佛被业火所染,端得惊心动魄。御光正大惊,他知道那是寿光院所在,不知现在究竟如何。他忙唤来贴身侍从,连车也不乘,直接跨马冲出府去。 御府离宫城不是很远,御光正心急如焚,不消片刻便来到西面宫门,那边已有些官员赶到,见到他来忙上来相迎。一干官员与门前御林军说了著火之事,却被告知宫内并无走水,还请诸位回府云云。御光正心知这事蹊跷,但与这些御林军再说也是无用,於是又催马去了北门,不出所料,与西门一样。直到一行人气喘吁吁到了东门,才未被阻拦,但没人有腰牌,守门的就说不能擅放进宫去,只当是白来了一趟。御光正修养再好,也不能再按压火气,他与那御林军辩理半天,只能眼睁睁看著宫墙内烈火冲天,却是束手无策。 御光正在外头进不得宫去,宫里秋蕊也出不了的寿光院。她住的寿光院东隅虽未起火,但身边之人却都不见了,只留了她一个被关在屋里。前几日寿光院便被牢牢看管,比平日更甚几分,连只鸟儿也飞不进来,此番起火若说是闹了天灾祝融,只会贻笑大方。秋蕊虽不是什麽特别聪明之人,但在宫闱中长大,内里阴暗也清楚得很。她看对面房子起火,明白太後性命堪忧,但她一介弱女子,不能强力破门而出,只好攥著秦绍阳送的短剑,黑著灯坐在正堂等人前来。眼见火势越来越大,那赤龙沿著回廊直往这边卷来,想是烧到东边也不过是片刻之事。 秋蕊拢拢衣衫,静静看那火龙游来,真是好生壮观。她忽然想起那年春天,父皇在鱼鼓园过寿,招的外面杂耍卖艺的前来助兴,有个双龙戏珠的仿佛就是此等景象。那年她方才六岁,第一次见著秦绍阳,山青水绿个少年,立在父皇身边,比那画里的人儿还要好看。後来她七岁去御学读书,又见秦绍阳,发觉他不但人长得好看,书也读得极好,更勿论其他五艺,也是样样出色。 如此这般个商贾之子,被一干豪族伴读前呼後拥,仿佛是皇子龙孙一般。後来父皇薨了,留下遗诏让秦绍阳辅佐女帝,担当那监国之职,虽然他刚过了二十岁生辰,治理国家很是有模有样,与一干朝臣也算相安无事。秋蕊又想起秦绍阳对她之好,比亲娘还强上几分,他从不与她顶嘴,凡事都安排妥帖,即便连在床上也很畅意。 秋蕊又看看手上的短剑,只见寒光闪闪,好一把 分卷阅读5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4 杀人利器。她隐约记得秦绍阳批过许多朱贴,那朱笔圈去人命,既有犯事的朝臣,也有边地的将军,是否有滥杀之事,秋蕊更是一无所知。三个月前文散生进宫见她,递了许多苦主的状子上来,桩桩件件都是鲜血淋淋,文散生劝她下书让秦绍阳回朝,不要在泰丰聚众谋反,以免犯下杀身大罪,为万世所不齿。秋蕊听文散生说得吓人,只怕会失了秦绍阳去,於是修书一封,托赵公公亲自送到泰丰,只求他回返,不要再生事端。 可惜秦绍阳不听她话,仍与司徒章在泰丰厮混,如此这般究竟为何?秋蕊胡思乱想,连大火将近都忘了,直到外面烧得一片火红,才回过神来。她觉著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人,分明不是身边常用的,便问:“你是何人?所来为何?” 那人道:“见此地起火,特来看个究竟。”秋蕊总觉他来者不善,在袖内扣紧短剑,只待他上前便要刺出。那人看她又不说话,仿佛笑了一笑,言道:“这外头火势渐猛,姑娘莫非还要在此地等祝融上门不成?不如与我冲了出去,先保下性命如何?” 秋蕊道:“我堂堂一国之君,为何非要与你出去?” 那人道:“看来陛下颇为固执,某放肆了。”话音未落,他往前几步,不等秋蕊尖叫,伸手便点了穴道,一把扛在肩上,直接撞窗出去,转眼便跃出院墙,往冷宫而去。一路上尽捡小路串行,偶尔经过大路,也是一闪而过,秋蕊觉得忽而落下地道,忽而钻进假山,如此这般几回,终於来到处水边院落,看上去十分残破。 秋蕊被那人从肩上放到上胡床,又被解了穴道,只拿眼瞪他,并不说话。她现在才看清这男子身型瘦长,虽蒙了面,但隐约间有香气萦绕,闻起来倒有些熟悉。此时已然夕阳西下,那人不知从何处取了些饮水吃食放在桌上,便不再出现。秋蕊不知道这是哪里,她猜这边是冷宫所在,端的是万籁俱寂,人踪全无,虽比刚才烈火围绕好些,也算不得安适,她又想太後还困在寿光院,不知是死是活。 秋蕊越想越是焦躁,不知不觉下了胡床,径自往门口走去,不想还未跨出门槛,就听人说:“陛下还是乖乖呆上一晚为好,否则给秦大人找出许多麻烦,某可要不客气了。” 美人恩 第十二回 龙落子5 秋蕊越想越是焦躁,不知不觉下了胡床,径自往门口走去,不想还未跨出门槛,就听人说:“陛下还是乖乖呆上一晚为好,否则给秦大人找出许多麻烦,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秋蕊何曾被人如此对待,就是西宁王世子对她也是客客气气,於是厉声喝道:“你是什麽东西,敢与我这样说话!” 那人呵呵笑了,在门首现了身:“陛下若不想活了,只管自己出去,不必在这里吼叫,听起来闹心得很。”他虽是调门懒然,却不容质疑,谈笑间自有冰霜,“等到火灭了,陛下是爱回寿光院还是想去别处,在下定然相陪,免得您不认得路,跑到不相干的地方去了。” 秋蕊被他唬住,只好返回胡床边坐下,眼睁睁看那月亮爬上梢头,最後只得和衣卧在榻上闭目假寐。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人弹琴,曲子极为雅致,却不知叫什麽名字。秋蕊越听越是入境,不知不觉循声而去,恍惚间来到处楼馆。这楼馆没有牌匾,只有个石碑刻了斗红楼三字,院里朱栏白石,百花齐放,九曲桥尽头有座小楼,白墙黑瓦,飞檐叠嶂,颇有江南风情。 秋蕊上了九曲石桥,只见池子里荷花睡莲繁多,又种植了许多芦苇,间或有锦鲤成群而过,前呼後拥,真是在活泼不过。她只顾低头赏看游鱼,不提防一支小船从桥下划出,停在苇塘边上。船上仰面睡了一个青年,披发白袍,腰束金带,容貌之美愧煞天地。秋蕊认得这脸,便开口换他姓名,只是无论她叫得多麽大声,那人也不睁眼,只抿著嘴唇微笑,看上去极为惬意。秋蕊哪里被他如此轻慢过,正待再叫,忽见船尾坐了一人,膝上搁了台古琴,运指轻盈,所奏之曲恰如流水淙淙,正是她方才听到的那支。 一曲罢了,那弹琴之人小心放了古琴,挪到白衣青年身边,俯下身子,捉了嘴便亲。那白衣人也不闪避,由他吻得快意,半晌才将他推开:“你家夫人虽有了身子,不方便泻火,外面也有秦楼楚馆可寻快活,何必跑到宫中来讨打?莫非朝堂上见得不够,还要私下里温存温存才好。” 弹琴之人被他推开,却不生气,笑嘻嘻道:“你我在军中便是亲密,难道你坐了金銮殿,被人山呼万岁三声,便开始假正经了麽?” 白衣人哈哈大笑,睁开双眼,伸手便去刮那人的鼻子,其行亲昵,非是极亲密的人不可:“亏你是姓文的,放浪形骸若此,真正斯文扫地”,他捉了那人的手,放在胸腹之间,正好拉了同睡,“朕恕你犯上之罪,下次不要如此了罢。” 那弹琴之人此时仰面躺倒,居然也是秋蕊认得的脸,她捂了嘴傻站在桥上,听那人道:“微臣知道错了,只是有一件事还请陛下听我道来。”秋蕊见那白衣人点头,又听那弹琴之人道:“丽妃娘娘上次与微臣哭诉,说皇後娘娘不许陛下去西宫过夜,可是真的麽?可怜我妹子从小娇生惯养,嫁入宫内本当是欢天喜地的好事,哪知道皇後娘娘规矩太严,不许陛下去别处过夜,所以她难承雨露,夜夜啼哭,身子也越发差了。” 白衣人叹了口气,以手抚弄胸前乌发,半天才道“文鸣园啊文鸣园,以你才高八斗,也爱吹枕边风麽?”他话音萧索,引得被称作文鸣园的亲他额角唇边,温柔体谅,令人豔羡。二人耳鬓厮磨之後,白衣人又道:“今夜朕便招丽妃侍寝,你且放心了吧。”那文鸣园面露喜色,正要叩谢,却不防白衣人翻身起来,坐著将他揽住怀中,淡声道:“私下里就不要叫陛下什麽的了,只管唤我原名便是。”文鸣园口称不敢,却又被抱紧了几分:“你我结拜兄弟,哪里那麽多陈规旧俗,此时此地,只有秋瑾风,没有什麽劳什子陛下。鸣园心中之事,我很清楚,不要再三提醒与我,否则坏了情谊便不好了。” 秋蕊听说过秋瑾风之名,至於文鸣园,乃是文散生的祖先,因开国功勋封了郑国公的爵位。此番二人现身桥下船中,在四下无人之处亲昵相处,莫非是鬼魂降临不成。秋蕊越想越怕,转身往门外奔去,不想迎面来了一队宫人。为首的那个头挽高髻,正中间别了支琉璃八宝金凤凰,身著宝蓝宫装,胸配璎珞,富贵大气,面目清秀,自有一番庄严蕴藏其中。旁边还有一位宫装丽 分卷阅读5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5 人,姿容秀丽,修短适中,面有哀戚,真正楚楚动人。 一行人视秋蕊为无物,径直往九曲桥而去,片刻之後便听有女声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文鸣园,送了自家妹子进宫,自个儿也恬不知耻跑来献媚,真不要脸!陛下也是,六宫粉黛不够你玩,还找个男人分桃断袖。这文鸣园有什麽好?不过是个清汤白菜,是不是要我把自家弟弟也送予你玩,才显得哀家贤良淑德,为陛下分忧啊?” 秋蕊听她骂得肆意,不知开口之人是谁,於是躲在树丛後面,试图一看究竟。不一会儿那秋瑾风与文鸣园前後现身小径,也不知从哪里上的岸。他来到为首那妇人面前,笑盈盈道:“蔷薇不是在文丽妃那边听人讲经麽?怎麽突然到这冷宫偏院里来了?” 那被称作蔷薇的女子哼声道:“哀家只是突然想起这斗红楼中芙蕖初放,所以拉文丽妃来此赏花,不想扰了陛下的好事,真是罪该万死……”她话音方落,就被秋瑾风打横抱起,径直往九曲桥尽头走去,看那动向,无疑是去那小楼所在。那些随人想是习惯了,只由他二人兀自离去,并不追随。 秋蕊好奇心更重,正想寻个路径绕进楼里,不想耳边突然想起!!之声,竟把她惊醒了。她睁开双眼,见外面天色尚黑,方才所见居然是南柯一梦。秋蕊回想梦境,心里很是难过,那秋瑾风容貌虽无记录,梦中却与秦绍阳长得一模一样,至於那文鸣园,根本就是文散生同一模子所刻,更令她介意的是,被称为蔷薇的女子居然长著苏迦的脸。 美人恩 第十三回 桀骜1 却说秋蕊听到外面!!乱响,不知道是什麽动静,凝神再听,仿佛是有人在院里动手厮打。她定定心神,挪到门边,就见两人在院里杀作一团,刀光剑影寒气森森。秋蕊不会武功,却常与秦绍阳在宫里看御林军们操练,热闹还是会瞧的。她见那二人你来我往,腾挪跳跃,皆是身形俊逸,不俗的人物,其中白衣人便是将自己掳到此处的汉子,至於黑衣人却不知从何而来。 秋蕊脑筋一转,想趁二人厮打溜出门去,不想她方要抬步,就见那白衣人往後纵身一跃,退出五步之外,朗声道:“这位公子好本事,不知半夜到此废院作甚?” 那黑衣人也撤了兵刃,答道:“在下受人所托,特意为陛下而来,不知公子为何将其掳到此处,还请说说清楚。” 白衣人哈哈大笑,顺手还剑入鞘:“漠先生还是那麽正经,真正令在下佩服。” 黑衣人身子一震,仿佛真是被他说破了行藏,半晌才苦笑道:“公子好眼光,莫非是认识的朋友麽?” 白衣人瞥了眼秋蕊,重又把目光转到黑衣人身上,言道:“我早得了司徒大人的信儿,知道漠先生会来,而且你我原就有交情,莫非相互蒙了皮囊,倒不认得了麽?” 原来那黑衣人正是漠晟,几日前得了泰丰来的飞鸽,所以潜伏入宫,特意盯著寿光院来著。寿光院忽然火起,秋蕊又被人夹著带走,漠晟一路追来,也是大费周章。现在他听这白衣人说什麽接了司徒大人的信,心中还是半信半疑:“这位公子武功不凡,漠某佩服,只是路数眼生的很,不晓得师从何人?” 他问得小心,只当是投石问路,不想那白衣人又笑起来,其中肆意,颇为桀骜不驯:“在下恩师乃华山剑宗柳随风,还到武当与玄机道长求了太极剑七七四十九式,想是在下武功低微,入不得漠师兄的眼里,所以不认得也是正常。” 漠晟大惊,往後退了一步,他觉得骤然间万物恍惚,真正是在做梦。他定神打量打量对方,只见他虽著了白衣,却毫不臃肿,反显得纤瘦莫名,风吹即到一般,於是颤声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莫非,是苏公子麽?” 那白衣人嘿嘿笑了,用手撕了面巾,只见他面如春水,双目斐然,竟真是那姓苏的孽障。他看漠晟骤然面色惨白,双眼不敢往这边瞧的模样,便忍不住揶揄道:“莫非漠先生在苏某身上舒服够了,倒不好意思了麽?”漠晟听他说起旧事,知道是那奸尸的勾当,当下白脸儿转成赤红脸,连嘴都张不开了。倒是苏梦醒毫不介意,慢慢走到他跟前,帮他扯去蒙面,低低笑道:“你再害臊,也是个夯货的好把式,不如我们进门叙叙旧,吃吃茶如何?”他话里真不正经,与方才挺剑杀人的姿态真正天上地下,惹得漠晟呆头鹅般瞪著他看,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漠晟越是这样,苏梦醒嘴里越是不饶他,不但如此,还扯了胳膊,亲亲热拉了往房里走去。秋蕊站在门首,眼睁睁看俩男人从身边进屋,竟比漠晟也灵便不到哪里去,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要逃的事,却听姓苏的冷冰冰道:“陛下若是想死得快些,只管自己走路。” 秋蕊被他一说,居然真走不动路了,她小时候在御学里读书,与苏梦醒也做了几个月的同窗,晓得他聪明果断,说一不二,最是桀骜刁钻的主,後来听说他身死幽州,只留了骨灰还乡,秋蕊还与秦绍阳说了些惋惜的话。不想今日死人还阳,活蹦乱跳劫了她到此废院,还与什麽漠先生亲热得很,与那些志异怪谈一样,端得令人肉跳心惊。此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间或有夜猫子乱叫,总觉得会有什麽山精妖邪跳将出来,就算秋蕊胆大想走,也寻不得路,於是慢慢走回原地,又和衣睡了。 那边漠晟被苏梦醒扯了手,穿了屋子,来到後面一进小院。只见平地里造了个月亮门,门口碑上刻了斗红楼三字。进得门去,月光下开了细细小小的菊花,乱哄哄铺了一院子,水池上架了九曲桥,尽头是个破败的小楼,二楼里隐隐约约透著亮光,不知是什麽去处。二人进了门,先由苏梦醒上了楼梯,端得是落地无声,後来漠晟上去,却听那木板吱呀乱响,仿佛笑他轻功不过了了。 到了楼上,只见陈设了滕雕的太师椅八个,另有屏风一扇,後面是方凉榻,铺著白绸子的被褥枕头,正是起居所在。苏梦醒把漠晟引到太师椅坐下,从架子上取了沏好的凉茶与果子,坐下来与他说话。漠晟方才一路跟来,晓得这里是冷宫废院,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该大喇喇行事若此,便开口问道:“你在这里住了多少时候,不怕有人追来叨扰麽?” 苏梦醒以手支腮,笑眯眯看著他,道:“这斗红楼可是大大有名的凶宅,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我自从进了宫里就安排了这边,偶尔住住,不打紧的。” 漠晟被他看得脸又红了几分,忙道:“什麽凶宅?我怎麽没有听 分卷阅读5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6 说过?” 苏梦醒道:“这是宫里的秘密,你个外人怎麽知晓?今日说与你听,可不要吓得尿床才好。”漠晟点点头,听苏梦醒说这斗红楼的鬼事。 原来这宫城本是前朝所造,太祖得了天下,却不肯浪费,只把原先的宫城拾掇了大半来用,剩下名为流芳宫的小半园子当做太监宫人的处所。这流芳园里有处胜景,夏荷秋菊皆比别处旺盛,太祖年少时也曾在此盘桓,所以盖了处小楼,赐了斗红楼的雅名。这年太祖正要远征高丽,夏日里与太史文鸣园在此公事,不想蔷薇皇後喝醋,非拉了文丽妃前来。太祖与蔷薇皇後少年夫妻,恩爱无比,当时甩了众人去斗红楼欢好,不想到了夜里,好端端冷了身子,自此驾崩西去,可怜不过三十二岁,正是春秋鼎盛。 听到这边,漠晟问道:“我只知道这蔷薇皇後颇有心胸,文武双全,怎麽会惹得太祖马上风身死,莫非不过是坊间传说罢了?” 苏梦醒笑道:“若是太祖只与皇後一个倒也罢了,据说夜里还有文丽妃与一男子同陪,其中春光,漠先生也不懂麽?”漠晟低头不语,惹得苏梦醒又是一阵大笑,“听说那美人太祖死後,因不是善终,成不得神仙,月圆之夜便在此徘徊,真正吓死人了。” 漠晟听他说得精彩,也比方才放松了许多,於是淡笑道:“这都三百年了,即便是老鬼也该投了胎去,哪会总在此地徘徊吓人?所谓鬼怪流言多是瞎扯,只要不是混沌脑壳,哪个会真信。” 苏梦醒接口道:“真不真不要紧,只要月圆之夜有影子在此晃悠,再是大胆之人也会信了。”漠晟顿时明白这是掩人耳目之法,便又闭了嘴。 苏梦醒断了话茬,淡笑著剥了个蜜桔与他吃,两人你一瓣我一瓣,到了最後一片,还是塞进了漠晟的嘴。漠晟就算是块木头,也知他此刻柔情,不自觉站起身来,蹭到苏梦醒身边,躬身环了他头脸,哑声道:“老天怜我。”苏梦醒被他搂在怀里,也伸手抱了漠晟的腰身,忍不住噗噗落下泪来:“当时只当自己真要死了,不想还能与你相拥。既然如此,就算再死一次也是值了。”漠晟让他休要胡说,两人换了姿势,由漠晟抱了苏梦醒坐在椅子上,其间温存,自不必言。 美人恩 第十三回 桀骜2 蜜里调油之时,光阴难免比平日快些,不提防外面公鸡打起鸣来,天也快亮了。漠晟好不容易把个温热的身子抱在怀里,哪里舍得放手。他眉目间难免露出落寞之色,苏梦醒见了,便搂了他脖子道:“有个去处,本是没有白天黑夜的,你可随了我去,免得外人叨扰。” 漠晟担心外面的秋蕊,只说不好,苏梦醒明白他心思,笑道:“我去把她领来,一块儿去就是了。”说罢,苏梦醒跳下地,拢拢头发,自顾自下楼去了。不消半刻,那秋蕊就被苏梦醒抱来,只见她双目微阖,还睡著呢。漠晟看他把秋蕊放在凉榻上,伸手又点了睡穴,不知他玩什麽把戏,就问:“白天里若是有人寻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麽?”苏梦醒并不答话,只把窗户全关得紧死,楼梯口也用木板盖了锁上,紧接著掀开旁边一副垂帘,露了个巨大的扳手出来。 苏梦醒用手握了扳手,慢慢摇动,听到嘎吱嘎吱响了几声,这屋子便沈了下去。漠晟也有些见识,知道有种玩意叫垂箱的,专门在盐井煤矿里用来装人装物。但寻常垂箱不过两步宽,吊上吊下也是颠簸得厉害,哪里象这屋子又大又稳,若不是听到绳子吱吱作响,脚下微微发虚,怎麽也不晓得这屋子竟往地下去了。漠晟在心里数了十个数,屋子才落到泥地。 苏梦醒也不管秋蕊,径直开了扇窗,先自己跳出去,又把漠晟拉到外面。屋子外面是一片空地,周围分布了六条通道,都不知道通向哪里,头顶上缀著硕大的夜光石,只把这地下照得白昼一般。漠晟正待要问,就听苏梦醒道:“这里是真正的禁城所在,可惜现在连个人毛都没有,已然是死城。我知道你胆大,特地带你去处销魂地方做耍如何?”漠晟只得点头,他由著苏梦醒带往正前方那条通道,一踏进去,就听呼呼数声,两边火炬同时燃起,顿时照得纤毫毕现。 漠晟心中纳罕,不知这又是什麽机关,但他怕被苏梦醒耻笑,更不好开口去问。反倒是苏梦醒告诉他这些是烛阴制成的灯油,只要感应人来,就会点燃照明。漠晟边听他说,边两旁看看,墙上那些壁画栩栩如生,居然都是些市井情形,很是生动。两人并排而行,偶尔看到骷髅横在墙边,也只当没瞧见。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忽左忽右,转了许多地方,终於来到一处花园。 花园里奇花异草,假山小溪,还有几处水榭楼观,与地上的斗红楼无异。苏梦醒摘了朵花放到漠晟手上,笑道:“这些花朵都是丝绸制成,花茎也是银丝掐的,是不是跟活的一样?”漠晟点点头,他看这花园里既有牡丹蔷薇,也有紫藤爬山虎,五光十色,绚丽非凡,叹道:“诺大的院子,不知要花费多少银钱。” 漠晟那里感慨万分,惹得苏梦醒又笑起来:“用都用了,还心疼什麽?你只管瞧这里富贵,不要替古人担忧。”漠晟来不及对答,就被苏梦醒拉入画舫去了。这画舫有个名儿,唤作不系舟,楼下是客厅,楼上是睡房。苏梦醒拖著漠晟上了船楼,方才松了口气,他从桌上取了坛酒,拍了泥封,给漠晟斟了一杯:“这地方如何?可入漠先生的眼麽?”漠晟只是笑,仰头就把杯盏吃了个底朝天,他刚才一进这屋,就感慨万分,心说如此奢侈的地方偏偏在地底,不知所为何来?且不要说这些家具都是金丝檀木,那些玉器陈设皆是精美绝伦,仅仅那屋子中间的大床,也是传说中的宝物。 乌黑发亮的东海沈石床上隐含两条金色龙纹,须爪虬结,栩栩如生,不愧为鬼斧神工。那铺的盖的虽是雪白无色,却暗有流光,与传说中的天蚕丝颇为吻合。至於那对儿翠玉孩儿枕,仿佛玉皮之下有流水涌动,也不是用银钱可以买来的东西。 漠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伸手去摸那玉枕,即便寡欲如他,也忍不住屡屡叹气。 苏梦醒来到他身边,扭了他对著脸,笑盈盈道:“这里本是秋瑾风送与蔷薇皇後的乐园,除了这些被褥,都是那时他二人所用。想那秋瑾风本是不世出的美人,蔷薇皇後也是色艺双绝,如此二人在此地淫乐欢愉,不知道是怎样一番销魂情形。” 漠晟听出他话中之意,自己身上也早已欲火焚身,就顺著意思道:“我听说其弟苏笑微比蔷 分卷阅读5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7 薇皇後更美,堪称世上第二美男,不知是真是假?” 苏梦醒道:“我说荤话倒也罢了,哪有正经人说什麽男人貌美的?漠先生既说了这话,定要狠狠责罚才是。”漠晟刚说了声好,就被苏梦醒捉了嘴亲。两人方才在上面不过是搂在一起叙话别情,并未赤裸相对,此番身在地底,又呆在精美睡房之内,满腔的情欲早已成了脱缰的野马,想要停下来已是不能。漠晟平日里是个好好先生,清心寡欲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只是一旦瞧见苏梦醒的身子,便成了豺狼虎豹,把个清净修身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二人脱了外袍里衣,携手上了东海石床。苏梦醒躺在下面,腰下垫了个衬被,照漠晟顶喜欢的姿势散开手脚候著。那边漠晟已然动情,身下之物早贴了肚子,他俯下身子,边把那细条条的身子亲了个遍,边用手指取悦苏梦醒的物件,待到颤巍巍起了,再换了嘴巴去叼。苏梦醒盯著他行事,一刻也不愿意移开眼睛,不当心流了眼泪下来,心口竟疼痛莫名。他对漠晟道:“你莫要忍了,只管进来就行。”漠晟专心取悦於他,并不答话,待到出了精水吃下肚去,才转头与苏梦醒说话:“你身子还凉,要不我先抱抱你吧,进去不进去,却是不急。”苏梦醒嗤了声,故意懒然道:“你若是不行,直说便好,徒然找什麽借口,好生无趣。” 美人恩 第十三回 桀骜3 漠晟知道他嘴坏,但心里仍有些忐忑,怕他大病初愈,承受不得,便道:“我先用手给你松松身子,到时候若是不行,你可要喊停。”苏梦醒边骂他罗嗦,边要作势起床。漠晟暗自苦笑,不再收敛心中野兽,用床边的香膏药油沾了手指,从一到四,顺次送入,到了後来,连手掌都能进去自如。 苏梦醒盯著漠晟行事,目光迷离,真正是风骚入骨。漠晟被他目光所迷,下身胀痛,已不能再忍,於是折了他双腿贴著胸脯,把尘柄小心翼翼压进谷道,照著熟识的路径一路往里,真如利剑劈开肉缝儿,其中畅美,难以形容。漠晟先抽了十几回,把路子摸个清楚,寻著苏梦醒最快活的地界之後,更是可劲儿往那边送,一时间就听得肠鸣与尖叫声混作一处,好不逍遥快活。 就这麽冲了百十回,苏梦醒只觉得谷道里的物件越发粗壮起来,他猛地伸手揽了漠晟的脖子,把上身抬高几分。两人上面口对著口,舌头涎水搅在一边,下边也如玉兔捣药进出不停,临了漠晟大吼一声,把肚里的精水全喷进苏梦醒肉里,丢了个干干净净。 此番性事畅美,极为合契快活,漠晟也不管苏梦醒下身精湿,就著兴致为他舔弄干净。完事後两人又捉了嘴亲,间或说些情话也是甜美异常。苏梦醒看漠晟满面红光,知道他意犹未尽,於是下手捉了他物件,慢慢挑弄起来。这苏梦醒与漠晟不同,风月之事颇为精通,不一会儿又惹得漠晟动性,全都泄在了苏梦醒嘴里。两回欢好之後,漠晟再不忍心弄他,只赤身抱个满怀,淡淡亲他眼睛额角,最是珍惜不过。 苏梦醒多日不曾纵欲,此番和漠晟欢好早就是心中所愿,他缩在漠晟怀里,嗅他体味,却不知自家体香也是漠晟最爱。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漠晟轻轻笑道:“你身上真香,涂了什麽东西?” 苏梦醒道:“我也不知为何?许是小时候吃了什麽怪东西,沾染上的。” 漠晟伸手撩起他一缕乌发,放在鼻尖轻嗅:“可惜你我聚少离多,下次嗅此清香,也不知是什麽时候。”苏梦醒笑称这有何难,伸手从枕边取了短刀,手起刀落,斩了一把头发,用发带捆了交给漠晟。漠晟未曾想到他会如此,不禁狠狠把他锁在怀中:“你总是如此决然,让漠某好生心疼。” 苏梦醒觉得这话动听无比,身心也松快许多,他由著漠晟用手抚遍全身,不禁胯间的鸟儿又微微抬起头来。漠晟已然得趣,手下更是熟稔,他正想问苏梦醒要不要在来一次,不想苏梦醒忽然脱了怀抱,趴在床边干呕起来。漠晟大惊,追去一把抱住,眼睁睁看他吐了一摊黑血,顿时死的心都有了。苏梦醒吐完,只觉得浑身被抽空了一般,连身在何处都闹不明白,隐约间听到漠晟叫他名字,才缓缓睁开眼来。 漠晟见苏梦醒醒过来,心里的石头才稍许放了放,他怀里的身子又轻又软,真是心疼不已。苏梦醒虽是累极,但自有一股清气从丹田生起,慢慢延了四肢百骸,却是多年来未曾有过,心里隐约有些感觉,便轻声宽慰道:“那黑血吐出去,舒服了许多,想是方才玩得厉害,冲了淤血,也算是件好事。”漠晟听了,用手给他把脉,果然没什麽不对,於是二人著了小衣,钻在被里相拥而眠,不管晨昏睡了一场,醒来时皆是神清气爽,调笑之间比原来更加亲密。 苏梦醒先穿衣起身,从藤箱里取了冷菜冷茶各色酥酪送与漠晟来吃,两个人吃了一半,又起了性情,不由自主撕了衣服来玩。 因有了上次欢愉,漠晟便放得更开,他让苏梦醒骑在身上,只把个棒槌直塞了进去,攥了细腰就摇,弄得身上之人媚态万千,娇吟不停,直泄得肠子里也弄了水出来,好不娇羞。苏梦醒再也撑不住身子,靠在漠晟肩上直喘,他一头乌发扫在漠晟前胸,闹得那二老爷又抬起头来。 苏梦醒觉得肉里的楔子硬了,便忍不住笑道:“好个漠晟,原以为你是个忠厚之人,不想居然是个淫棍中的元帅,耍屁股的将军。今日你我大战这许多回,还嫌不够麽?莫非你要用此物斩杀苏某不成?” 漠晟羞得面红耳赤,嘟囔道:“还不是你故意招我麽?何必要用此话羞臊与我。” 苏梦醒吃吃笑了,干脆整个儿瘫在漠晟身上,耍起牛皮糖来。漠晟恼他顽皮,扯了他头发对了嘴亲,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分了开去。苏梦醒下面与漠晟楔在一起,只觉得魂灵儿也锁在一处,真象是千年修来的缘分,否则他苏梦醒堂堂男子,出身富贵,生来心高气傲,怎会甘心让他人当掰开屁股当女子般做耍。想到此处,苏梦醒对漠晟道:“你我今生冤孽,许是前世修来的,否则你个呆木瓜儿,怎能有如今这福气?” 漠晟呵呵笑了,腰上力气更加了几分:“上天垂怜,把你这金玉般的好人儿许给我这山野村夫,即便是今日就死,也死而无憾也。”苏梦醒假怒道:“休要乱说,若被阎罗听去,小心性命不保。”漠晟赶紧赌咒发誓哄他,说了许多永远不死的浑话方才作罢。 苏梦醒虽是通了淤血,终究不如漠晟有些体力,不知不觉在他肩头昏睡过去,再 分卷阅读5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8 次醒来,床上只剩了他一人。他披著被子坐起,见漠晟不在屋里,开口唤他也没有回声。苏梦醒知道漠晟已然走了,却不忙著起床,他重新躺下,两眼瞪著棚上垂下的翡翠璎珞,竟发起呆来。 那些翡翠璎珞是用金银丝线裹了定好的翡翠片儿,碧幽幽极为养眼,但看久了也容易升起倦意,惹人去睡。苏梦醒恍恍惚惚又睡了去,觉著有人亲他嘴唇才回过神来,他粲然一笑,对那人道:“你什麽时候出去的?我怎不知道?”漠晟抚他额角,淡笑道:“我方才把陛下送回寝宫去了,你不要生气。” 苏梦醒也笑笑:“原就知道会这样,我不生气。”漠晟原以为会给他斥责,不想苏梦醒只拉了他手道:“你是老实人,我哪能怪你。只是纵火之人是谁还不晓得,你送她回去,弄不好便是羊入虎口,兴许反而要了她性命。” 美人恩 第十三回 桀骜4 漠晟答了句是,就不再说话,只把手按在苏梦醒手上,轻轻摩挲,很是留恋。苏梦醒知道他有难言之隐,此时也不必苦苦相逼,於是欺进漠晟怀里,闷声道:“你再陪我半日,天黑就出宫去吧,我这边无事,你不要担心。”漠晟心中谢他体谅,手上不禁越发温柔。到了後来,两人依偎一处睡在床上,只把这地下宫苑当做庇护之所,先团聚了再说。 却说这边寿光院起火,印竺山庄一个时辰後方才知道。西宁王世子命亲信夜入皇城打探,结果带了信来,说太後由宫人早弄出火场,秋蕊却不知哪里去了。世子命令亲信再去打探,还让派人与交好的京官互通信息,以应不时之需。把人打发出去,世子回到寝房,见文散生靠著两床锦被坐在床上,瞧他神色想是已经知道宫内起火之事。 西宁王世子对文散生道:“这火来得蹊跷,该好好查查才是。” 文散生问道:“这火不是你放的麽?若是秋蕊死了,岂不更好?你既消得心头之恨,又可黄袍加身。待你登了帝位,随口说说不过是宫中不幸走水,哪个敢说是你做的?” 世子听他明知故问,就笑了:“虽是这世上无事不可,但屠戮帝王终究是逆天之举。我虽自诩胆大包天,也不能不敬天地,做出这等蠢事来。”他瞥见文散生低头不语,便接著道:“若对手是秦绍阳就不同了,他那心思比地穴还深,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门,可是用得炉火纯青,天下无双呢。”文散生从未听他如此谈论秦绍阳,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世子仿佛知道他心思,就接著说给他听:“我曾在敦煌调防半年,与秦绍阳同在敦煌太守手下听差。那时有个小部落名唤阿布苏的,据说是从大食迁来的流民组成。那部落盛产美女,与我中原女子大大不同,个个都是高鼻翠目,丰满异常。那敦煌太守的儿子好色,每年都要抢了几个扔进庄园,先奸後杀,淫乱无形。那时我胸有热血,就想禀报太守知晓,不想被秦绍阳听说後,竭力劝我不要趟此浑水。後来我调离敦煌,半年後听说那太守之子被人切了命根,挂在沙漠中暴晒,好不容易捡了命回来,却得了疯癫之症,一年後烂在床上,比屎还不如。” 文散生忍不住问道:“此时与秦绍阳何干?莫非是他定了计谋不成?” 西宁王世子点点头,对文散生道:“我听说那些阿布苏酋长与秦绍阳拜了兄弟,还要把妹妹嫁给他做妾,以你聪明还不懂麽?” 文散生越听越精彩,便又忍不住了:“那敦煌太守也非寻常人等,难道他未曾察觉其中蹊跷之处麽?” 世子哈哈大笑,道:“那太守明知秦绍阳是先帝娈童,又看自家儿子死得凄惨,哪里再敢造次。当年他就上书告老还乡,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文散生听他说话粗鲁,也笑道:“秦绍阳在众人面前大义凛然、处事公正,谁知他谋略阴狠,文某自愧不如。”说完秦绍阳的事,文散生又道:“你把龙儿送到何处去了?千万不能让内卫的爪牙知晓。赵公公回来说他二人已然狼狈为奸,到时候龙儿落在他人手中,只怕投鼠忌器,大事难成。” 世子道:“这你放心,我托的是极可靠的人,绝对不会有事。”文散生想起儿子幼小,还被带到看不到的地方,不禁又落了些眼泪。世子忙帮他睡下,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柔声道:“你不要著急,日後事成,自然父子团聚,享受天伦之乐。想你如此聪明个人,怎会不懂我的苦心呢?” 话已至此,文散生更不能撒娇,他被世子抱在怀里,心中想著孩子的事,即便悲伤难抑,也只能默默忍下。文散生不再做声,莫名间竟又惹了西宁王世子,他突然把文散生剥个干净,脸朝下按在榻上,也不管文散生又哭又叫,硬把胯下物件插进谷道,直弄得鲜血淋漓方才罢手。所幸奶公一直在隔壁守著,听西宁王世子甩门而去便进得屋来,他瞧见文散生被操得翻了白眼,连忙边掐人中边心肝肉肉的乱叫,好不容易文散生活过来,老头子才道了声阿弥陀佛。 经过这次折腾,文散生更不能下床,西宁王世子也不再来,只派人送了各色吃食补品。奶公心中愤懑,与文散生说话也尽是世子的不好。文散生虽没有胃口,下面也疼得紧,口里却无半句怨言,他让奶公取了些文书来看,权当打发时间。世子去了两天,文散生让庄丁抬他去花园赏菊,园里有丛并蒂绿菊,一根花茎却开了两朵,仿佛翡翠雕成花兄花弟,极为珍贵。文散生兴致上来,描了张绿菊乱石图,格局仿的是文鸣园遗留的一卷百花图谱,上面题诗也是相同,写的是“皎皎月明,瑟瑟风轻。你侬我侬,蜜意隽永。”的判词。 奶公看了赞不绝口,文散生却眉头紧锁,他昨夜阅读文鸣园所书太祖皇帝传略,那文丽妃生景阳公主时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幼女,而且临盆前半月还与太祖皇帝纵马上林苑,哪里是个孕妇模样?文散生又读到太祖把东瀛上拱的并蒂莲花与并蒂彩菊赐予文鸣园种植,分明也是别有它意。莫非那秋瑾风与文鸣园之间真有什麽?文鸣园何必亲手写下这些事件,让後人看出端倪?还是自己胡思乱想,会错了意呢?文散生叹了口气,让奶公把画送出去裱装,自个儿坐在院子里,望著一眼秋水,半院菊花,发起呆来。 美人恩 第十三回 桀骜5 却说那奶公令人驾车送他进城,不想车子坏在中途,离京城还有半里地模样。这通往京城的官道虽是宽敞,这日往来行人却是莫名得少。他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看见两匹骏马从远处奔来,走到近前才看清是这二位都是短打扮。奶公急著进城,便命车 分卷阅读5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59 夫站在路中间档了二人,把前後一说,那带英雄巾的就请他上马,赶在日落前进了朱雀门。到了天书轩门口,奶公下得马来,说了许多好话後,方才别过。 骑马的二人离了天书轩,直往僻静处去。运河边有许多窄巷,不方便骑行,二人只好下了马匹,牵著走了一段。走了两条巷子,眼前现出一排灯笼,个个簇新,真正热闹的紧。 那戴英雄巾的走到门首,把门拍得山响,小半会儿有人开了门出来,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上下看看敲门之人,忽然哎哟一声,叫道:“我的大小姐啊,您怎麽来了?还不快快请进。”大汉随即开了大门,让二人进来,马匹自有夥计牵去马棚,两人由他带著过了几重院门,来到一处庭院。庭院里有三幢小楼,上面都挂著红纱灯笼,尤其是左边那幢,披红挂彩,还有乐声隐隐传来。戴英雄巾的问大汉道:“媚烟姐姐在麽?我离京这许多日子,很是想她。”大汉答道:“柳大姑娘正在陪贵客,等散了客小人再请她来。大小姐还是住在隐菊轩如何?那里是苏大人常盘桓的地方,柳大姑娘可不许别人进的。” 原来这二人正是苏迦和小水子,他们一路还为进城担心,想了许多法子。不想路上捎带了个小老儿,居然未被阻拦就入了城来。苏迦来投红袖招,一个是因为头牌柳大姑娘是内卫眼线,与苏梦醒早有交情,二是因为红袖招客人多为朝廷命官,寻常官兵捕快哪敢来查,是以住下来就不会有人叨扰。 那大汉带苏迦小水子又拐了许多小路,开了处小门,便进了隐菊轩的小院。苏迦进了小院,眼前不禁一亮,此时天还未完全黑尽,昏暗的天光之下铺了满园的菊花,虽然没有什麽特别珍贵的,却生气勃勃闪人眼目。 三人进了房子,迎面而来是一幅画像,跟前摆著香炉贡品,还有吉祥物件若干。苏迦认得画中之人是谁,不禁柔了眉眼,小水子一看,差点叫出这人的名字来。大汉看苏迦沈默不语,忙陪笑道:“这是柳大姑娘吩咐的,每到初一十五,她还在此处过夜。可惜苏大人年纪轻轻就去了,我等粗人也觉得可惜得很。”苏迦轻声道了谢,点香拜了拜,很是自然。 大汉安排了酒菜点心,便不再叨扰,苏迦只爱里面那道罗汉素,其余的都归了小水子的肚里。酒足饭饱,苏迦独自去泡温泉,回来时柳媚烟已然泡了黄金桂,在廊下等她。苏迦道了声媚烟姐姐,柳媚烟回了声司徒夫人,两人坐在桌边说起话来。 柳媚烟问了几句有的没的,苏迦都与她说了,有意无意间问起这供奉画像的事,柳媚烟叹口气,言道:“奴家这边日日迎来送往的,哪有这等情谊?”苏迦见她高深莫测,便追问了句,柳媚烟也不隐瞒,道:“说起来还是你家哥哥的师兄,实打实的老实人,名字唤作漠晟的。他虽是傀儡组里的人物,却与商会组这边交往颇深,是以弄个隐菊轩给他缅怀也不很难。” 苏迦道:“你既说他是实打实的老实人,何不在庙里弄个排位供奉,为何非寻了这烟花之地,真正莫名其妙。” 柳媚烟看她红了脸,只当是温泉熏的,但是调笑这事,不做便无趣了:“话说你个殿公的夫人,千金小姐,非穿了男人的衣裳,抛头露脸,可不也莫名其妙麽?” 苏迦虽是伶俐,却说不过她,於是给柳媚烟倒了杯茶,笑道:“姐姐好利齿,苏迦投降就是。” 柳媚烟接了茶,含了清凉膏一同咽下,她笑眯眯对苏迦道:“那漠升虽是个老实人,也不过是对你兄长而言,若换了别人,难免会使出什麽手段来。你若想招惹他,莫怪奴家没有提醒与你。”苏迦直说岂敢,眼里却藏著不甘,柳媚烟风月场混迹十年,察言观色端得是炉火纯青,她示意苏迦帖耳过来,小声道:“别怪奴家多事,你那点心思早就被看穿了去。只要你记得漠晟是乃兄心爱之人,不要乱起心眼子害他就行。”苏迦听她说得严厉,连忙矢口否认,柳媚烟不等她撇个干净,就截口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本是令兄生前所托。所谓长兄如父,苏小姐手段如何,恐怕只有令兄最为清楚,奴家只是照他嘱咐说与你听,如何定夺全在你一念之间。” 苏迦相信这是兄长的安排,不禁感慨他心计深远,怪不得早早领了内卫副总带之职。到了子时,柳媚烟告辞而去,苏迦躺在榻上,一夜无眠。此时京城中还有一人未眠,他便是钦天监博士御怀风,只因前几夜天有意向,当夜他便在露台观星,天将亮未亮之际,忽然有数十颗流星划过天空,十分壮观。 就在这天夜里,中书令御光正被人刺杀在床,同死的还有夫人洪氏,自此朝中群龙无首,第二日早朝,西宁王世子奉旨监国。此乃凤道四年十月初八,满城遍是黄金甲,端的是肃杀万分。 新任监国入住绍阳殿,京中官员多数前往道贺,相形之下,中书令府邸却是门口罗雀。御怀风得了祖父死讯,忙从钦天监赶来,到了门口,只见帷幕丧帐都已安置停当,忙里忙外的正是老管家御忠。御忠见了御怀风,抱著孙少爷就开始啼哭,直到眼泪尽了才放开手去。御怀风虽是心中悲痛至极,却哭不出来,他问御忠为何办得如此利落,莫非早就有所准备。御忠道:“老爷早就订好了寿材,宫变之後连丧礼所用也备在家里,他只说生死难料,还是早早备下的好。” 御怀风叹道:“原来祖父大人早有觉悟,只是祖母大人也一并丧了,真正可怜。不知祖父大人可有什麽遗言?你不妨说与我听。” 他声调冷淡,仿佛毫不伤心难过,御忠虽有腹诽,却不能指责与他,只好低声答道:“老爷曾吩咐过小人,若是他不幸身死,别的随葬不要,只要有青虹剑就行。” 御怀风知道这青虹剑原是重光帝的,因为御光正破了达达提斯之乱儿特意赏赐与他。御光正生前对它极为珍爱,每到闲时便取出摩挲,仿佛亲生骨肉一般。所谓睹物思人便是此理,御怀风忽然觉得这念头古怪,不禁心里苦笑,以御光正脾性,哪会与龙阳之事存有瓜葛?他对御忠道:“就照祖父遗愿安排,丧礼从简,不要过度奢靡便是。” 御忠领命而去,御怀风独自进了灵堂。灵堂里已然布置停当,两口棺材并列排放,前面摆了纸人纸马,还堆了许多元宝竹纸。御怀风取了孝衣穿好,站在祖父母灵位前上了香,然後回到边上蒲团坐下,恍恍惚惚做梦一般。不经意间听得外面雷声隆隆,片刻後灵堂前地上就湿了大半,御怀风独自守在灵堂,只觉得天地间再无亲密之人, 分卷阅读5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0 只留了自己一个,好不凄凉。 美人恩 第十四回 蜉蝣1 凤道四年十月十一,泰丰下了场薄雪。清早司徒章收了只鸽子,解开竹筒看了看,便往秦绍阳寝帐里去了。他撩了棉帘子,推开帐门,一眼就看见秦柳端著碗面条子,正喂给秦绍阳吃。秦绍阳肚里不饿,被六弟逼著吃饭,此时见司徒章进来,便对秦柳道:“我与司徒大人有话要说,你先出去罢。” 秦柳横了司徒章一眼,乖乖收拾碗筷走了,待到帐里就剩下两人,司徒章才笑道:“你这小弟活跟个影子似的,白天夜里跟在你身後,真是亲昵得很啊。”秦绍阳每日都要被他揶揄一番,早就惯了,直接问道:“京里有什麽事麽?让你大早就来。” 司徒章道:“那姓文的在京里立了新的监国,御光正那老头儿也被人杀了。” 秦绍阳点点头,支著下巴想了想,轻声道:“果然会是如此。司徒你看,我等该如何行事?” 司徒章道:“既然秦大人问我,在下就献丑了。话说泰丰这边人多眼杂,想是有人也知道了此事,不如在大帐里与众人说说,以免被人当做别有图谋。”秦绍阳低声说好,勉强从床上支起身子,司徒章帮他坐起,为他取了袍子披上,两人正要再说些别的,忽听外面小史报赤州节度使尹丽川在门外候见。 这尹丽川是赤州节度使,方才过了而立之年。夫人是御史刘能的长女,端庄贤淑,生了儿子三人,堪为妇德表率。司徒章年少时在御学读书,尹丽川比他早三年入学,沈稳聪慧,二十六岁先拜敦煌都郎参将,两年前被指为赤州节度使,把个赤州弄得兵强马壮、士农工商皆是精彩,也算是位不世出的青年才俊。 秦绍阳听尹丽川来了,不禁面色一寒,复又躺下。司徒章知道他们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倒是混不介意,只哈哈一笑道:“尹丽川这厮一来,那些心志不坚之徒也不会溜了,这下甚好,待我亲去迎接。”秦绍阳面朝里,并不答话,他听到司徒章开了帐门,与尹丽川寒暄几句後便走了。 尹丽川走到床边,坐在绣礅之上,他沈默半刻,才开口道:“多年不见,子岚你一向可好?哥哥深知你为那事怨了许多年,如今我人在这里,子岚只管抽我出气就行。”说完这话,他俯身趋向秦绍阳,伸手搂了瘦肩,叹道:“我在赤州听说你病了,不想竟成了这番模样,若是哥哥我早日知晓,子岚何必受这许多苦来?後知後觉这事,全是哥哥的错。”他声音温柔,尽是讨好的意思,就算秦绍阳铁石心肠也该软了。 “尹大哥不要如此,”秦绍阳就著姿势靠进尹丽川怀里,仰头迎他目光:“受伤生病本就不可避免,倒是小弟不好,还要劳烦尹大哥千里而来。” 尹丽川展颜道:“我来晚了,手下有些那边的人,剔除干净才敢成行。” 秦绍阳攒了笑道:“尹大哥还是如此小心,果然没什麽变化。” 尹丽川见他虽笑得吃力,眼里却分明是真的欢愉,忍不住伸手环住那身子:“子岚可记得上次来赤州时所见的连环马麽?这次我特地将其带来给子岚助阵。京里有了新的监国,你可知道麽?”秦绍阳点点头,也不说话,尹丽川道:“那新监国自称是西宁王世子,虽是个假玩意儿,听说本事还是不错,把个京里的儒生们弄得唯唯诺诺,敢公然造反的居然一个也没有。” 秦绍阳轻轻一笑,淡声问道:“那西宁王世子可是紫玉公主的儿子,哪里会是假的?莫非你把我大秦的官僚们当傻子嘲弄不成?” 尹丽川与他同在御学读书,还要年长五岁,两人关系亲昵非他人可比。秦绍阳一颦一笑究竟所为何来,尹丽川自许比他人更为明了,於是他低声道:“莫非我家大都督秦大人早就知晓了麽?”秦绍阳笑问知道什麽,尹丽川凑在他耳边这般那般说了两句,两人便都低笑起来。 一笑之後,万般隔阂都解了去,尹丽川扶秦绍阳坐好,与他说了许多赤州的事。後来又有杜五七觐见,只因三人都曾在敦煌做事,便又少了许多客套。杜五七吃了杯茶,请尹丽川带他去见识连环马的厉害,秦绍阳被他说得生出兴致来,也想看看这连环马的与往日又有什麽不同。 杜五七出去招呼步辇过来,不想来的却是司徒章。杜五七原就对内卫怀有戒备,自然难免假以辞色,司徒章也不见怪,只道秦绍阳身子不好,不方便在这寒湿深重的清晨出去,还请杜五七谅解云云。杜五七心里也知他说的有理,可面上却不肯就范。他拦在门口,不许司徒章进去:“大都督既然身体不适,司徒大人也请不要进去叨扰为好。”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杜将军以为能拦得住在下麽?这天下之地,就算是皇宫禁园,刀兵封闭之所,在下进出也要凭我是否高兴。” 杜五七何曾被人如此轻慢,他正要发火,就听秦绍阳在里面说:“连环马暂且不看了,还请司徒大人进来商议大事,杜将军不要阻拦了罢。” 美人恩 第十四回 蜉蝣2 既然秦绍阳开口,杜五七也不能阻拦,他侧身放司徒章进得帐去,自个儿倒走了。司徒章进了寝帐,见秦绍阳窝在尹丽川怀里,不禁耸耸眉头,言道:“秦大人若是不适宜,不如先歇歇,等到好些再商谈不迟。”秦绍阳听他声音平板颇为不悦,忙摇摇手,道:“不妨事的,还是先请尹大人讲讲罢。”尹丽川点点头,随口便说出个惊天的秘密来,司徒章听了,不禁重复道:“你说那西宁王本是个女人?莫非紫玉公主这些年来原是和女人混在一处麽?” 尹丽川笑道正是如此,又把前後的原因说了一遍。原来西宁王曹氏本是开国世家之一,三百年前曹氏先祖曹舟儿本是卖私盐的小贩,後来家破从军,侍奉在秋瑾风左右。秋瑾风二十一岁那年,即要拿下京畿,不料股上起了恶疮,行动不能。曹舟儿不怕肮脏,用嘴吸脓,保了秋瑾风双腿齐全,被封了忠义侯。太祖薨後,曹舟儿又辅佐两代帝君,直到八十八岁方才老死。“想那曹舟儿不过一个贩私盐的,因为为太祖皇帝吮疮吸脓就封侯拜殿,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可惜他家本事薄禄命,香火总不旺盛,到了上代王爷,居然连个集成香火的男子都无一个。好在他家郡主女生男相、身形伟岸,方才蒙蔽了先帝,否则这西宁王的爵位早被收了去了。” 司徒章只抿嘴笑著,也不插嘴,待到尹丽川说完,才道:“这事说起来原也有流言的,但是紫玉公主本是金枝玉叶,先 分卷阅读6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1 帝的亲妹子。她与那西宁王一成亲,上床钻被,是男是女岂有瞒得住的?况且那时二人是在宫中成亲,更不可能李代桃僵由别人替著上床。若尹大人说的是真,那不是紫玉公主和女身的西宁王合夥糊弄先帝麽?” 秦绍阳道:“我虽也有所耳闻,却不信那紫玉公主欺骗先帝。”他看著司徒章走到床边坐下,又察觉自己窝在尹丽川怀里,此间尴尬难以言表,便轻轻挣脱了出来,重新靠在被子卷上。尹丽川混不介意,自然而然走到帐子中间,他对秦绍阳道:“那西宁王世子若真是紫玉公主生的,皇家血脉便是真的,若是西宁王与什麽男人生的野种,自当另作他论。先不说这後面,若他真有皇家血脉,该如何应对是好?” 司徒章道:“即便他有皇家血脉如何?挟制当今圣上,自称监国,早就犯了谋反的大罪。我等只管起兵讨伐就好,哪里许多犹犹豫豫。”尹丽川听他说得利索,不禁又是一笑:“司徒大人说了不算,还要我们这位监国大人下了决心才好。”秦绍阳只是微笑,并不再答话,尹丽川心想他终究是要下定决心,莽撞相逼也不是办法,於是托言要与别家节度使盘桓,便告辞走了。 尹丽川方一出去,司徒章就强近秦绍阳身前,他拉了秦绍阳一双手,只觉得冰冰凉,没什麽热气,就怪道:“若不是我回来得快,莫非你还要强撑著不行?”秦绍阳由他捏这手,也不抗拒,只轻轻道:“我好了许多,已不那麽容易累了。尤其是见尹大哥身体健硕,容光焕发,仿佛自家也有了精神。” 司徒章轻声问他:“莫非你早下定决心了麽?”秦绍阳眉头微皱,低声道尚未。司徒章猛地长叹一声,伸手拥他入怀:“早知道就不问你,可怜你身子还如此虚弱。” 秦绍阳在他怀里静默片刻,忽然道:“若我投降那西宁王世子,不但名誉难保,这泰丰人等多是要受株连之罪。即便在下想要气馁,只怕已是骑虎难下了罢。司徒不必担心,秦某还不至於如此蠢笨,为了一己私念连累他人。”司徒章笑道你这麽说我便放心的话,仍是攥了手不放,秦绍阳勉强笑笑说乏了,又想再睡,司徒章正要告辞,却被拉了手挽留。“今晨没来由烦躁,虽与人讲了些话,还是不适。司徒大人若是不忙,便陪陪在下如何?” 司徒章自然是不走了,但嘴里仍道:“我再在你这般厮混,只怕杜五七、尹丽川等人不满。秦大人雄才伟略,莫非不明这些麽?”秦绍阳嘴角微翘,并不回话,自顾自合眼睡了,手却没有松开,弄得司徒章只能摇头,更是不能走了。 却道那边尹丽川出到帐外,杜五七便从火堆後闪身出来,两人一同进了肃州主帐。杜五七屏退左右,与尹丽川道:“我看秦绍阳这身子虚弱得紧,怕是不能成大事。” 尹丽川笑道:“这我早知道了。” 杜五七又道:“还有那内卫流氓头子混在他身边,看著也是不顺眼得很。” 尹丽川道:“这话我懂。”杜五七又待要说,却被尹丽川截了话头:“老杜你也是的,分明是要替他打仗,还要这个那个说这许多。莫非你怕尹某心智不坚,特地来试探的麽?” 杜五七被他说破,哈哈大笑起来:“人说尹丽川是个猴子精,偏是个试探不得的主。如今我算是知道了,果然并非虚言。”他看尹丽川笑眯眯,并不生气,便接著道:“我也不蠢,哪会不知道内卫有用。怕只怕秦绍阳对那流氓头子动了真情,日後事成被他左右,便不妙了。” 尹丽川摇摇头,招杜五七帖耳过来,低低说了一番话,只说得杜五七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最後道:“没想到如此个美人儿居然是个死心眼子。你若不告诉我,我怎麽也不会往那地界瞎想。”尹丽川从地下取了坛酒,拍去泥封,淡笑道:“强极则辱,情深不寿,便是此理。” 杜五七扯了扯胡子,想了想,道:“兵书有言,上兵者伐谋。不如找几个细作混进城里,暗暗把那狗娘养的西宁王世子做了算了,免得还要动刀动枪,除了痛快百样不灵。” 尹丽川借著酒劲,点点头道:“若有内卫之力,想是偷偷杀了也是不难。可惜如今那西宁王奉旨监国,这圣旨假不假不要紧,关键是已然昭告天下,若是把他杀了,只怕这名声可就不好听了。”杜五七问那有如何,尹丽川道:“只有天子出面指正西宁王世子挟持天子,号令诸侯方可。现在那秋蕊好好呆在宫里,只怕是早就被管得个严实,哪里会出来说他伪造圣旨来著?” 杜五七听他说得云山雾海,一时也想不明白,便道:“这麽说罢,莫非我们已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无法脱身了麽?” 尹丽川哈哈大笑称是,还补了那麽两句:“你若想临阵脱逃,当心那内卫流氓不答应,你可知道这军中有多少内卫高手?你身边的亲随哪个不是内卫调教的麽?” 美人恩 第十四回 蜉蝣3 杜五七也知道内卫势力强大,传说中无孔不入,他深知尹丽川提醒得对,即便勇武如他也不禁出了身白毛汗。“干他娘的,若是当日没有回应司徒章的征召信,莫非老子早就死了?”尹丽川道这是不会,不过若想投奔对面怕就不知生死了,杜五七浑身一颤,劈手夺了坛子吃了些酒才放松些许。“要是司徒章是那边的,怕是这般人等都要死绝了。” 尹丽川微微一笑,拍拍他肩:“你且放心,在御学里司徒章就盯著秦绍阳不放,虽说让人觉著腻歪,倒也算得上郎才郎貌,只怕这是宿世孽缘,扯也扯不开的。老杜就不要担心这个,”尹丽川又把酒坛子扯回身边,仰头把酒干个精光:“身为武将,若是无仗可打岂不寂寞。老杜你只管带好部下,等待秦绍阳一声令下即可,不必想三想四,日後大事得成,论功行赏,说不定你就成了京官了。” 杜五七哼了声,道京官有何稀奇,不如在肃州逍遥自在。尹丽川闻言又笑了一阵,他再开坛美酒,与杜五七痛饮一番,方才告辞离去。此时刚到正午,外面正是鹅毛大雪,尹丽川紧紧斗篷,抬眼看看天边,只见那里乌云密布,万物皆白,自有一番风情。 尹丽川深吸口气,正要上马,却听有人朗声道:“尹大人别忙著走,一同吃了午饭如何?”他循声望去,只见司徒章著了件黑狐裘斗篷,头脸都露在外头,英气勃勃,想要无视也难。尹丽川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绝非吃个饭那麽简单,便把缰绳递给亲兵,自己直接走到近前,道:“司徒大人相邀,尹某叨扰了。” 分卷阅读6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2 这天中午,尹丽川在司徒章帐里盘桓了一个下午,天色将黑才分别。 秦绍阳自午眠中醒来,只见卿明在帐里打盹,司徒章却不见了。他默默在帐里等到天黑,才见司徒章进门。他什麽也不问,只用眼睛盯著司徒章看,後来倒是司徒章扛不住了,把与尹丽川的会面多少说了些。秦绍阳听他讲完,仍不说话,只垂了眼睛深思,显得越发动人。 司徒章让卿明出去弄些吃食,自个儿坐在床边陪秦绍阳发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秦绍阳忽然开口道:“司徒可让秦某相信麽?”司徒章搂他入怀,贴耳道:“莫非秦大人不相信在下麽?” “人心隔肚皮,司徒大人所想,秦某委实不知。只求司徒大人口头起个誓,让在下安心也好。” 司徒章吃吃笑著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惜在下不敬鬼神,空口起誓也算不得真的。你信我便是真,不信我便是假,起什麽劳什子誓言,好生无趣。倒是你真多疑,不愧是大夏的监国。”秦绍阳叹了口气,又不说话了,司徒章觉得他有挣脱之意,忙道:“你且放心,我虽是流氓,却盗亦有道。既然你把精贵的身子舍与我,不过请我助力一些,如此划算的买卖,不做不是亏了麽?”说罢,他环了秦绍阳的身子,顺手把腰带解了,腾出手来捏了他顶妙的地方,弄得秦绍阳只有喘气的劲儿,更是没法说话。後来卿明进来,一瞥之下忙退出帐外,只因里面色烈香浓,非是他的见识所能承受。即便如此,卿明也闹了个大红脸,口干舌燥之余只能去别帐歇息。 秦绍阳被压在下面,卿明进来他是瞧见的,只是身子里的东西灼热非凡,岂是喊停就可以的?况且他双腿架在那人肩上,想要放下又谈何容易。正踌躇间,司徒章突然停了下来,他双目盯著秦绍阳的脸,哑声道:“绍阳你,不快意麽?”秦绍阳微微一笑,有些凄惶:“无妨,司徒觉得快意就好。”司徒章又看了看他,俯身捉了嘴亲。秦绍阳被他压得腰酸背疼,却不反抗,反而越亲越来劲,主动叼了他舌头吮吸。好在他体力比在鸡鸣山强上几倍,引得司徒章情动更甚,於是又换了几个姿势相合,直把司徒章吸得干干净净方才作罢。 司徒章从未情动若此,情交之事也没有如此投入,他仿佛觉得秦绍阳把他往情山欲海深处引去,到了极处早已不受自家控制,心中不禁生出些畏惧来。他趴在秦绍阳身上一动不动,二人下身寸缕未著,热乎乎贴在一处,竟跟连体似的。 後来倒是秦绍阳先开了腔,声音慵懒粘腻,端的是风情万种:“司徒的心思秦某懂了,不必再起誓了。”司徒章偷眼看他,只见秦绍阳面白如纸,已然强弩之末,真正令人起怜,方才的畏惧便烟消云散了去,於是清清嗓子,嘻嘻笑道:“秦大人若是天天如此赏赐,在下即便血尽髓干也肯了。” 秦绍阳既被他热乎乎的身子熨著,又被他甜言蜜语泡著,身子里的棒槌又硬之事,只当是没觉著。此时他心思已飞到过去,在先帝羽翼下备受关爱之时,可惜那人真是君子,白白养了个貌美的男儿。想到这边,他双手攥了司徒章臂膀,勉力用下身去蹭,只要能解愁即可。司徒章也是知疼知暖,对他身子更是了如指掌,当下帮他翻身仆倒,从後面缓缓进去,直往那更深邃处而去,到了过去没到过的地界,尽作那九浅一深的法子,百余个进出之後,秦绍阳已然思绪迷离,哀哀唤了声陛下,便与司徒章齐齐丢了。 美人恩 第十四回 蜉蝣4 这夜大雪纷纷,司徒章睡到半夜,忽听外面人声鼎沸,不知究竟如何,他披衣而起,正遇见卿明推门进来。司徒章问是何事,回报是马厩起火,不过已经扑灭了,并未造成大碍。司徒章命卿明再去打探,自顾自和衣回到床上躺下,却听秦绍阳问道:“外面什麽事情,你不出去看看麽?”司徒章道了声无妨,小声道:“我在这边陪你,若是有人趁虚而入,也好对付。”秦绍阳目光灼人,居然有些快意,他对司徒章粲然一笑道:“这世上只有病魔才能取我性命,换做凡人,谁死谁活还不晓得。”司徒章听他说得大义凌然,又想他此刻虚弱,不禁稍稍取笑下:“在下还不知道秦大人也会说大话,此时此刻,你怕是连只鸡也杀不动罢。”秦绍阳轻轻笑两声,便不再回话。 到了天亮,秦柳照例来送早饭,他见司徒章不在,又递了卷素帛给秦绍阳。秦绍阳让他取笔来,蘸著药水写了些话,帖耳和秦柳说了几句,就遣他走了。秦柳默默收拾停当,带著随人离开营盘,径直往官道而去。司徒章接了探子的消息,沈吟片刻,先去到秦绍阳那边,他开门见山道:“秦柳此番离去,是得了秦大人的应许麽?不知他是回京师报信,还是去别处筹取军资?”秦绍阳知他会来,便道:“他是去京师了,文散生托他问的话,也该由他带了答案回去。”司徒章道果然如此,秦绍阳又道:“秦某昨日就把答复说与你听,司徒大人何必明知故问呢?”司徒章虽是点头称是,还是反问道:“那秦六公子一行人,是该拦下,还是放他南去呢?” 秦绍阳道:“事情紧急,还是遣他南去罢。这冬日里天干物燥,再莫名起火便不好了。”司徒章嘿嘿一笑,道:“你这分明是说秦柳所率人等里有放火的奸细。”秦绍阳道:“奸细这事,哪里没有?司徒大人何必纠结於秦柳之事,不如装聋作哑得好。”他神色如冰,全然不是在说笑话,惹得司徒章凝神看他好一会儿才道:“你这美人儿,不但多疑,还喜欢强人所难,偏偏别人还无法奈何与你,真让人心有不甘……”他话未说完,秦绍阳截口道:“秦某不喜欢别人说什麽貌美的话,被人当戏子小官谈论,还请司徒大人知晓,不要屡屡犯界为好。” 司徒章看他那双眸子里水汽萦绕,越发动人,若做个不恰当的比,说是沈鱼落雁也不为过。偏偏这麽个人儿最介意别人说他貌美,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司徒章心里偷笑,嘴上却乖得紧:“都怪我这嘴不好,理该掌嘴给它些教训才是。”於是作势要抽自家嘴巴子,倒让秦绍阳不好意思起来。 “你这泼皮又在使赖气我,莫非嫌秦某身上太好了麽?” 司徒章忙道哪里哪里,那边伸手探进被里,褪了秦绍阳的袜子,摸摸热著,方才换了笑脸:“你这四肢比前几日暖和多了,想来那胡商送来的药是真好,一来二去便能下床了罢。” 秦绍阳被他捉了脚,足下穴道被揉得舒服,浑身更如棉花一般酥软,他知道司徒说得有理,但自家的身 分卷阅读6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3 子只有自家清楚,岂是区区灵药能治好的?想到这里,秦绍阳忽然道:“等到那时,同司徒一起骑马如何?那时应是春暖花开时节了罢。”, 司徒章手下未停,笑眯眯道:“我晓得京城附近有处温泉,那边种了许多罂粟,又有一处离宫,即便盘桓数日也不会厌倦。”秦绍阳知道他说的是木兰园,与那赤陵相距不远,便懒然道:“那是皇家祭祖住的地方,你好胆大,居然当做自家庭院歇息,该当何罪。” “死罪当免,活罪难逃。”司徒章学著戏文里的腔调,贴在秦绍阳耳边道:“还请监国大人放过小人,小人自当粉身碎骨,愿效犬马之劳。” 秦绍阳多年来早习惯他胡说八道,自然不会计较,只轻轻道声休要胡言就算了。司徒章知道所谓责怪算不得真,低头继续替他捏脚,捏罢左脚换了右脚,捏好脚又去揉膝盖,紧接著是腰眼肩背,下手温柔,比千言万语都要管用。又到午饭点儿,送饭进来的居然不是卿明,秦绍阳照例是不问,终究还是司徒章明说道:“我派卿明回京去了,正好跟了秦六公子的车辙子印,若是令弟遇到强盗,也好有个照应。”秦绍阳看了他一眼,便低头吃粥,倒省了司徒章许多口舌。 却说卿明领命骑马暗随秦柳的马队,一路上算得上小心翼翼。夜间秦柳一行宿店,他便借宿民房,秦柳一行扎营,他就在野地树丛中将就一夜。到了第九天,进入皇陵地界,秦柳等人趁著夜色进了所大苑,卿明正要潜进去看个究竟,却不当心被人背後一掌,顿时晕了过去。他醒来时已身在床上,眼前绣礅上坐了一人,不是秦柳是谁?卿明大惊,正要翻身而起,却发觉四肢沈重,想动半分也是不能。 秦柳看他醒了,翘著腿儿道:“这位哥儿是叫卿明吧,若不是奴才发现了你,这会子早冻死在外头了。”卿明心知是秦柳捣鬼,却不能点破,只问:“这是哪里?”秦柳呵呵一笑,小脸被火盆暖得红扑扑,很是可爱:“这是皇家的院子,叫做木兰园。”他见卿明双目圆睁,就解释道:“现在没有人用,使点钱就能借住几晚。卿明公子若是答应不乱动,可以与在下一起逛逛此处。若是想松松身子,泡泡热泉也算是美一桩。” 卿明想了想,觉得困在床上也不是办法,他对秦柳道:“在下只奉命跟著公子一行,绝无歹意。如今既然露了行藏,也无意与公子你做对。” 秦柳道了声好,招呼从人给卿明解了麻药,又吩咐取干净衣服给卿明换上,便带他往外走去。卿明跟在秦柳後面,瞧他轻车熟路,仿佛走在自家庭院,不禁腹诽,他原以为单有钱在宫中是行不通的,如今看秦柳做派,这木兰园绝不是第一次来。 一行人来到一处假山洞口,迎面用朱笔写了“暖春”两个字,笔意圆润,见之不俗。钻过山洞,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冒著热气的几个池子,池边搭了间木房,垂著水晶帘子,想是换衣裳的所在。秦柳遣了随人,拉著卿明进屋换衣,里面烧著红铜暖盆三个,赤著身子也不觉著寒冷。卿明看这屋里陈设,用个是明黄朱紫各色,胡床软缎面上绣著五爪金龙,叠放衣裳的架子雕得凤凰於飞牡丹竟放的图案,分明都是天子御用的物件,如今秦柳处之泰然,把个金丝缎子的袍子往身上一裹,背上赫然是条盘旋的银龙。 卿明就算胆大,也知道这是杀头的事,当下再也不肯换上那袍子了。秦柳瞧他如此,也不勉强,只笑道:“这些东西都是天下人供与帝王的,那些天子自己也不曾用过,卿明公子若是害怕,就取条帕子围上罢。”卿明依言围了条大帕子,他随著秦柳从另一侧门出去,竟被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外面雾气蒙蒙,隐约可见垂柳青青,正是初春的颜色,远处是片花树,间或有微风徐来,带著花瓣乱飞,颇有天花乱坠的味道。卿明从未在冬日见过如此靡丽景色,不禁小声叹息起来,秦柳想是见怪不怪,自顾自石阶而下,走入池中去了。卿明看了半天景色,觉得有些寒冷,他下了池子方才觉得暖些。两人泡在水里,被熨得浑身酥软,居然起了懒劲,加之早有人在吃边摆放了卤味点心各色茶食,更是舒服得紧。 卿明先是闭目养神,间或睁开眼来,忽见个小虫儿在水里一点,又飞开了去。卿明本不在意,不想一而再再而三有虫儿点水而过,如轻云舒卷,又如嫩柳扶风,禁不住多看了两眼。秦柳瞥见他好奇,嘻嘻笑道:“这虫儿名叫蜉蝣,朝生而暮死,最是短命的东西。”卿明也见过这东西,本不该是冬天所生,想是这边借著温泉之功,四季温暖的缘故。他伸手捉了只,只见这短命的东西居然羽翼华美,仿佛妇人的裙装一般。 秦柳瞧著卿明放了那虫儿,呵呵笑起来:“所谓蜉蝣,朝生暮死,即便你现在放了,夜里它仍是要死的。你看这虫儿美丽,只叹生时太短,即便活过,也不过是一日而已。” 卿明听他话中有话,不禁辩道:“公子此言差矣,既来一世,只要没有白活即可,何必纠结时间长短。” 秦柳本就是顺口说说,不想卿明认真起来,他自不甘落於人後:“卿明公子话虽有理,但是活得长些好些总归是好,否则帝王将相天下人等何必苦求长生之道呢?好死不如赖活,若是活得好些,更需长寿才好。你可知这园子本是太祖皇帝用来养老的麽?”卿明听他扯到太祖皇帝,只能听著,秦柳又道:“可惜他年纪轻轻就死了,即便造得如此奇景,也消受不成不是?” 谈到太祖皇帝,卿明没来由焦躁起来,他环视四周,连个人毛也无有半个,便道:“敢问秦公子,你到此处盘桓之事,监国大人可知道否?” 秦柳仿佛早知道他会问,懒然道:“我家兄长胸怀天下,哪里管得了这些个鸡毛蒜皮?即便他有心要管,也要老天爷每日多给他四五个时辰才行。”卿明默然,只用手搅著水玩,秦柳即开了腔,话难免多些:“在宫里的时候倒也罢了,每次难得他回家,都是倦得倒下便睡。这睡就睡吧,手里还得攥著卷子奏章才能踏实。人人道他风采夺人,最是天赐的本钱,却不晓得他为这皇家披肝沥胆、昼夜不歇的辛苦,”情到极处,秦柳长叹一声:“我看这蜉蝣生而短暂,就不禁想起我家哥哥,分明是有了今日便无明日的活法,好生让人焦心。” 卿明低头听他低诉,只能沈默不语,所幸秦柳也仿佛说够了,接下来便是无边寂静,只有片片花瓣落入水里,荡漾片刻後,便沈下水去。不知不觉有冰凉之物落在脸上,卿明抬头看去 分卷阅读6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4 ,分明是起了雪花,那边秦柳也觉察到有微雪飘飘,忍不住哼起一支小曲,卿明认得这曲子,调子很是动听入耳,情不自禁也随著哼唱起来。 一曲终了,秦柳嘿嘿低笑道:“这世事真是古怪,分明在泰丰时你我彼此嫌恶,怎麽泡了泡暖泉倒变得合契起来了?莫不是裸裎相见之後,真是万般误会都消解了麽?” 卿明知他是调侃,听起来也无有恶意,便也淡笑道:“秦公子既不杀我,还带我来此享用,即便卿明不识好歹,也不能恶言相对。何况公子所吟之曲也是卿明自小会的,无意间哼唱也不奇怪。”秦柳笑道也好,便不再多说,两人又泡了一会儿,看著那蜉蝣在水雾飘雪中翩翩起舞,不知不觉便去了半日。之後吃饭闲聊,两人居然越谈越是投机,心里皆暗自诧异彼此气味相投,想想许是因为年龄相仿罢了。 後来到了天黑,互道夜安之时,秦柳忽然道:“卿明公子,京城你还是不要去了,只管留在这边等我回转。另外还有句话,说了你莫要生气。”卿明只说不生气,请秦柳快说。秦柳道:“你家妹子和文庆生都在京里,你若进京,只怕对令妹不好,到时候她若被连累受苦,怕是怕卿明公子後悔莫及。”卿明这次进京,半是司徒章命令,半是想把妹子带离这是非之地,此番听秦柳所言,分明是看穿了心思,便又忍不住想要分辨,他还未开口,就听秦柳道:“我离开泰丰之前,兄长特意叮嘱了令妹的事。如若过几日我能安然离京,令妹也愿意与我一同出来,自然带到卿明公子身边。如若秦柳不幸身死,从人也会带出令妹,所以卿明公子还是听从家兄安排,在这边歇歇,等待回音就好。” 卿明虽不曾自诩自己聪明过人,但自小凡事都是自家做主,除了对司徒章勉强惟命是从,从未真正听从别人摆布。但是这次,秦柳随便举了秦绍阳的招牌出来,居然令他莫名恐惧,不能直接说出个不字来。他垂眼沈思片刻,才勉强道:“秦公子虽然说得有理,但是司徒大人之命不可违抗,卿明不敢擅作主张,还请见谅。” 秦柳呵呵一笑,道:“兄长果然说的不错,司徒大人御下有法,只当是我方才没有说过就是。不过卿明公子是自家非要进京的,不是秦柳没有提醒,真出了事情可与在下无关。”卿明说了句明白,便再无话可讲,二人陷入沈默,只等明日一早前往京城。 这夜卿明睡得极不踏实,仿佛总有人在庭院里说话,他若下床去看,那声音便没有了,上床方合眼欲睡,那声音又来了。如此折腾半夜,卿明也懒得管他,只管蒙头酣睡。第二日早上起来,听到秦柳随人也在谈论此事,方才晓得不是冲他一人而来。 美人恩 第十四回 蜉蝣5 临出木兰园,秦柳又劝卿明留在此处。但他越是阻拦,卿明便越要前往京城,秦柳见说不动他,只好算了。秦柳请卿明与他一起坐在车上,从人仍是骑马,又马不停蹄行了一昼夜,方才来到永泰门前。卿明在车里听到外边有人盘问,仿佛是极难弄的,不禁有些焦躁,倒是秦柳不慌不忙,自顾自嗑著瓜子,悠闲得很。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又吱扭扭动起来,卿明稍稍撩开帘子,就见一名骑者正斜眼望向他这边。那人目光森冷,好像六欲禁绝一般,卿明不记得秦柳随人中有这般人物,便问秦柳道:“外面的那位不是秦公子的人麽?” 秦柳淡淡说是,卿明又道之前不曾在行列中见过此人,秦柳方才把手上的瓜子放下来,他看卿明用半只眼盯著外头,便哈哈笑道:“他叫重火,是个辽人,在木兰园外偷袭你的就是他。” 卿明也是身负武功之人,虽不是顶级高手,但飞檐走壁,技击点穴也颇有心得。他对木兰园外被偷袭之事一直耿耿於怀,只当下手之人行踪诡秘,居然连走到自已身後也未被觉察,如今听秦柳说出此人名字,却仿佛在哪里听过。 秦柳一直在冷眼看他,见他神色变幻几番,不禁心里叹息,他与卿明相处两日,只觉得清新可人,与往日那帮狐朋狗友大为不同,便忍不住道:“我们行商之人,上有官府管制,下有宵小惦记,不雇些高手守在身边,早就尸骨凌乱了。这位重火是我家护院之一,很是厉害,若有得罪卿明公子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卿明低低嗯了声,不再往车外窥视,他深知这重火武功了得,若处身内卫,也绝非等闲,重绝不会单单屈居於护院之职,只怕此事与秦绍阳有莫大关系。他想著想著,不觉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车夫小声禀告已到了红袖招,秦柳伸手推了推卿明,柔声道:“卿明公子就在这边下车罢,在下要去文散生府上,就不留你了。” 这分明是下了逐客令,再多说几句也是无用,况且卿明心中挂念妹妹,司徒章交代的事也了了,不走就有些不识时务。卿明整理衣冠,便准备下车,不提防秦柳忽然扯了他袖子,塞了个锦囊。卿明不明就里,不愿伸手去拿,倒是秦柳非要揣进他怀里,还笑眯眯道:“如今这京中虽是表面太平,但下面乱流汹涌,在下看卿明公子身无长物,若有需时只怕应对不来。这里面不过是宝珠十颗,小金鱼几条,凌乱有些翡翠玛瑙的玩意儿,还值几个钱。”他又脱了身上的獭皮袍子,盖在卿明肩头,“天冷了,卿明公子还请多多保重。” 卿明见秦柳双目清澈夺人,越发不能拒绝了去,於是低声道了谢,自顾自下车去了。他这边刚下了车,就有红袖招里面的龟奴来迎,原来这已然是红袖招的後院,不是寻常客人可以来的地方。卿明目送秦柳的车驾随人出了院门,才与龟奴进了楼里。与外头冰冷彻骨不同,红袖招楼里暖意融融,真是再惬意不过。卿明被带到柳媚烟房内,等得倦意横生,不当心落入梦里,一气睡到了天黑。 这红袖招不是寻常妓馆,每个姑娘都在官府登记造册,迎来送往多是王公显贵、官吏豪商。柳媚烟身为头牌大姑娘,暗地里还有个九品的乌纱罩在头上。她白日方才陪了老朽的乾国公吃茶说话,转身又飘进刑部侍郎的套间盘桓几句,同赏了一出雏凤初声,夜里挂起红灯之後,便万事与她无关了。柳媚烟回到屋里,看卿明趴在桌上酣睡,也不好叫醒他,於是给自己斟了杯粗酒,仰头喝下,方才觉得很是疲惫。她长长出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提防被人轻轻夺了酒杯,抬眼一看,卿明居然醒了。 “你个小哥真是不学好,不赶快回家去,跑到这不正经的地方作什麽?” 卿明施礼道:“司徒大人让我带了口 分卷阅读6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5 信,非要和柳姐姐说说才是。所幸被人送到这边,也不用专门来见姐姐了。” 柳媚烟道:“司徒大人莫非是问他家夫人的事麽?她在这边好得很,前几日还偷偷跑出去了,至今未归。好在她是内卫子弟,在京城里如鱼得水,请司徒大人不必担心。” 卿明瞧她镇定自若,仿佛早就演练了百变,心想不愧为风月场中之人,想著想著,竟莫名脸红起来。他从怀里取了只鹅管递给柳媚烟,看著她扯了张织物出来,展开也有半张桌面大小。 柳媚烟皱皱眉头,从妆台抽屉里捏出个粉盒,在盘子里用水化开,把那织物铺在盆口,居然露出许多字来。卿明按规矩回身不看,片刻後听柳媚烟低声道:“拜火教麽?好生奇怪。” 卿明从未听说过此教派,他回身看向柳媚烟,只见她一脸凝重,隐约间还有些慌乱,不禁有些好奇。但内卫规矩,不该问的决不能问,所以卿明只能站在边上,看柳媚烟用烛火把织物烧了个干净。 烧完织物,柳媚烟道:“卿明公子只管把妹子带到这边,明日清晨奴家就派人送你二人出京。至於司徒大人所托之事,奴家自然全力去做,还请卿明公子将此话带到。” 卿明使命已毕,便不再停留,他飞身出了窗户,掠上房檐,几个起落便失了踪迹,真如乳燕投林一般。 柳媚烟看他去远,才关了窗户,她摇铃招呼小厮进来收拾屋子,又让丫环铺好被褥,床上用的是一对儿素缎子暖被,上面铺了条波斯绒毯和羊羔子压被。 柳媚烟泡了个乳水澡,用香膏仔细涂抹全身,直到未曾落下一处才钻进被里。她命丫环落下帐子,吹了灯,偷偷从枕下取了条汗巾搂在怀里,只当是那人仍在身边,不曾娶了妻子,也不曾和男人滚床,仍是她破身时初遇的少年郎君,虽然面上总是泼皮无赖相,暗地里却认真得很。“终究还是选了那人麽?”她以手抚弄汗巾,自言自语道:“只怕他无情无义,非你可以降服得了啊。”司徒大人。 美人恩 第十五回 牙狼1 柳媚烟上床不久,天上忽然起了雪花,到了午夜更是北风呼啸,比白日里冷了许多。文散生在礼光殿里批了些奏章,正倦得想睡,就有内监进来禀报,说府上有家人请他回府。文散生问访客何人,内监也说不清楚,只呈上本文书交给他看。文散生翻开文书一看,微微皱皱眉头,便令备车回府。 马车出了宫门,片刻便上了朱雀大街,文散生抱著暖炉,胸腹间被熨得暖和舒适,更是想睡。他方才闭眼瞌睡,就听见外面卫士怒喝道:“何人胆敢冲撞礼光殿车驾!还不快快闪开。”文散生隐约间料到来者不善,却一动不动,他听到外面刀枪声乱响,在雪夜里分外清晰,半盏茶的工夫才安静下来。文散生撩开车帘,外面已然一片银白,马车前扑倒两三个汉子,动也不动,想是死了。 文散生盯著死人看了一会儿,命令车夫回府,然後漠然缩回车里,又把暖炉抱在怀里。马车继续前行,文散生对车里多出的那人道:“梵天公子好雅兴,居然半路来访,为何不等文某回到府中,莫非著急了麽?” 来人年纪很轻,浑身上下雪白一团,只有耳上细细六个金刚钻闪闪发光,他眯了眯金色眼眸,笑道:“梵天不过是受了文大人征召而来,自然越早见面越好。记得上次被秦绍阳征召,晚了小半个时辰,居然被晾了半日。梵天虽然年轻,即便眼前不是秦绍阳,也不会再犯一次。” 文散生双目低垂,低声笑道:“梵天大人居然敢直呼其名,不怕文某与他说之麽?以秦大人心胸,虽不会怪罪於你,但将来若有相见之时,也难免会假以辞色。” 梵天豁然起身,动手开了边门,对文散生笑道:“某家对秦绍阳从来佩服得很,只当天下如此绝色也不过就他一人。文大人你且放心,若他容色衰朽,某家自然手刃与他,绝不手软。”说罢他哈哈大笑数声,翻出车门,顿时不知去向。 文散生俯身关了车门,继续想他的事,不知不觉车驾停下,已经到了府里。他下了车,管家就报秦柳已在客房等候多时,文散生遣了随人,独自来到西边客房。一进屋子就觉得热气袭人,比别的房间要暖上许多。文散生四下看看,居然烧了四个熟铜火盆,分明不是家中的做派,另有一位著装富贵的年轻公子舒舒服服靠在炕上,不是秦柳是谁。文散生走到秦柳跟前,脱了皮裘,在另一边坐下,言道:“秦六公子此番日夜赶来,莫非是带著秦大人的回信麽?” 秦柳道正是,他取了秦绍阳的回信递给文散生,看他把绢置於火上烧烤片刻,便显出字来。 文散生把四片素绢统统弄好,仔仔细细读了几遍,文字间的意思真是再明晰不过。读过之後,文散生问秦柳道:“秦大人还有别的口信麽?也请六公子告知。”秦柳道别无口信,文散生呵呵低笑数声:“以秦大人回信所写,分明是不信文某的规劝,非要谋反不可咯?” 秦柳笑嘻嘻道:“兄长的信在下没有看过,是以听不懂文大人的意思。” 文散生瞧这情形,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但该说的仍是要说:“六公子既然进了京城,又带了这样的书信前来,秦大人不怕在下拿你作质,逼他就范麽?” 秦柳仿佛早知道有此一问,嘿然道:“要杀要剐要关要奸全凭文大人做主,本少爷早就享受够了,苦倒没有吃过。若是文大人不怕日後我家兄长借口报仇,杀剐奸关你家族人,有什麽招数自管上来好了。”秦柳说的轻松快意,文散生却笑不出来,他自从龙儿出世,心中便对秦绍阳惧意莫名,虽然面上逞强,心中却无法平静如初。 “在下不觉得秦大人真会为六公子报仇,坊间传说你家兄弟三个,都不是秦南川亲生,可是真的麽?” “是亲生如何?不是亲生又如何?” 文散生道:“若是亲生,便是骨肉情深,六公子为我所杀,秦大人说不定会病情加重,一命呜呼。或者怒火攻心,立誓为你报仇,或者暗藏杀心,卧薪尝胆,运筹帷幄,杀了我等,也算还了骨肉情债罢。” 秦柳道:“文大人,你杀不杀我都不会乱我家兄长阵脚。即便他是我亲大哥,即便他最疼我这不成器的弟弟,也不会为我死活改变计谋。我们兄弟三人不是什麽骨血亲人,但是你若杀我,就会给我大哥多个理由杀你全家,如若文大人不信,不妨试试。”说罢这些,他深施一礼,步履轻捷走到门首,临了回头对文散生道 分卷阅读6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6 :“在下仍住家里,若文大人想捉我,还请事先告知,以便在下打扮体面,免得丢我家大哥的脸。” 美人恩 第十五回 牙狼2 文散生看他离去,也不阻拦。秦柳由管家引到边门出去,他刚一出门,就有重火从门边过来,问道:“公子你还好麽?” 秦柳仰了脸,满面泪痕,攒了笑道:“大哥果然厉害,区区授意就掐了文散生的咽喉,只怕日後他再用我,也是前後想明白了的。”重火叹了口气道:“辛苦公子了。” 秦柳只说无妨,兀自上车走了,重火也不停留,自然追随而去。 一切都被双金眼收入眼底,那人待到秦柳一行去远,方才飞入文散生的宅子,几个起落就到了西边客房。文散生还未离去,支著下颌看秦绍阳的手书,不妨有人进来,抬眼一看竟是梵天。只见他耳边六个金刚钻儿闪闪发光,却不比他双眸更为闪亮。此等眼光之人,不是血气过剩便是欲望深厚,并非寻常人等可以相比。 梵天褪了外袍,露出一身白来,胸前胸饰繁复,竟是赤金火纹嵌著血红的宝石若干,手腕脚踝处也套著赤金嵌宝,与他化外衣衫并在一处,居然说不出的耀眼。文散生久居中原,虽熟读方外图志,却不曾亲身去过,所以梵天所属族类,对他终究是陌生得很。 文散生看他捏了杏干送入嘴里,唇角微翘,居然有些顽皮,便问:“梵天公子去而复返,所为何来?” 梵天道:“外面那些中原人很是讨厌,住个客栈也要问东问西,梵天既然是文大人召唤,就该住在文大人处所。过去秦大人征召之时,梵天也是住在他府里,多蒙他照拂,很是周到。” 文散生冰雪聪明,怎不明白他话中有话,便道:“梵天公子就住在这边,文某虽穷,待客之道却也明白。只是此处不慎方便,我在城郊有处别馆,可凑合住住。” 梵天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嘿然道:“文大人好生小气,莫非是怕那西宁王世子误会不成?” 文散生默然不语,那梵天倒也不再多说,只继续剥了杏干就著茶吃,不知不觉外面已然漫天大雪,直弄得天地茫茫,什麽也看不清了。後来管家进来,说有西宁王世子下书唤文散生过府一谈。文散生忙整衣起身,却听那梵天道:“那人血脉多是不祥之人,看在你手持天魔令的份上,梵天不如送你句判词如何?”文散生本不相信,却鬼使神差凝神去听,只听梵天清凌凌说了句“繁华散尽”便再无下文。 这天夜里,又有两名官员莫名死在府上,据说皆是心怀不满,对西宁王监国颇有微词之人,但是死者既无伤痕,也无中毒痕迹,死时还带著微笑,颇为古怪。自此京中盛传幽灵杀人之说,再也无人敢公然对西宁王监国说不。 却说卿明离了红袖招,先去了戏班班主家里,问了家里情形,听说一切安好才偷偷摸回咏春巷。卿明走到自家院外,也不敲门,翻身进去躲在一丛修竹後面。他看纸窗上印了个人影儿,果然是自家亲妹,再看看四下也并无什麽不妥,於是来到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片刻之後门开了,出来个锦衣公子,竟是文庆生。“夜已深了,文公子还是早些回府为好。”卿明朗声道:“若是太晚了,引得贵府来寻,在下可承受不起。” 那文庆生虽看上去文弱,眉宇间却颇有英气,他睨视卿明,分明看不起的,但言语之间仍很有礼:“文某是看牡丹小姐无人照顾,所以常来看看,既然兄长大人回来了,文某自然回告辞。但有一事还需与你商议,今天夜色已晚,明日一早文某再来与兄长大人说之。”言罢,他带随从自卿明身边款款而过,出院门去了。 卿明被他左一句兄长大人,又一句兄长大人弄得心慌意乱,待文公子一行人去远才进的屋去。屋里暖著火盆,陈设多换了新的,想是那姓文的所为,玉牡丹正坐在妆台前,眉目间居然有些畏惧。卿明看她比走时更为瘦削,不禁心疼万分,便走到跟前柔声道:“妹子受苦了。我问过班主,说你身体不适,许久不曾上台,家里钱粮不多,天气又冷,真是为难你了。” 玉牡丹不敢直视兄长,只用手掩著肚腹,仿佛有难言之隐。她怯怯低著头,任卿明说些离别之情,过了半晌才小声道:“文公子常来这边,小妹也未曾吃什麽苦,只是有一事要与哥哥说知,还请不要怪罪。”卿明问她何事,玉牡丹更是不敢看他,说话声音也如蚊蚋一般:“文公子看我孤苦伶仃,要把我接回府去,原是今天要走的,不想哥哥回来了,所以明天才去。” 卿明想起方才文庆生临走所言,想想便是此事,他看玉牡丹甚为可怜,也无法说重话,只好言道:“那文庆生妻妾成群,你到他府上只怕不知是第几房妻妾。你莫非忘记爹爹临终前的嘱咐了麽?我家虽沦为倡优,好歹先祖也是开国功臣,若是你嫁与他人为妾,死後又有何脸面面对先祖?”他越说越气,声音也大起来:“姑苏顾家的女子可没给人家做妾的。” 美人恩 第十五回 牙狼3 玉牡丹与卿明相依为命,不曾见过他这番怒容,心中更是害怕,她不敢再张嘴说话,只是低头垂泪,真正令人起怜。卿明怅怅然叹了口气,只好道:“你不要再与那姓文的厮混,这家里也不能再住了。不如先找个地方躲躲,找个机会混出京城再做打算。”他伸手去扶玉牡丹,不想却被玉牡丹断然拂开。 卿明从未被她所拒,不禁有些纳罕,他正要问,却听玉牡丹道:“哥哥说什么我顾家女子不与人做妾,还讲什么混出京去不与那文公子相处。小妹虽是女流,不过读了几本戏文,没有哥哥见多识广,但文公子对小妹是真情真意,小妹可是心知肚明。莫说给文公子做妾,小妹即便只当奴婢也心满意足。” 卿明偷眼看她,只见玉牡丹虽泪流满面却神色凛然,心中明了已然是劝不回头的模样,此外他心里也不晓得日后何去何从,只怕是真正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卿明越想越是哀伤,口里却道:“妹妹你也大了,今日你若选了文庆生,哥哥便管不了你了。若你忘了那人,我们仍是兄妹相守,日后找个后生娶你为妻,不是很好么?” “恕小妹不能从命,”玉牡丹抹了眼泪,站起身来,盯着卿明一双眼,攒了笑道:“哥哥也看出小妹有了身子,何必再说这些好话?自小哥哥就最疼小妹,这次就再依小妹一回,让我随文公子去吧。倒是哥哥你要保重,外面人心狡诈,怕是哥哥应付不来,还要多多小心 分卷阅读6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7 才是。” 卿明知道再劝已是无用,只从怀里取了一对儿玛瑙坠子塞到玉牡丹手里便回房睡下。第二天日上三竿他才醒来,再去玉牡丹闺房已是人去楼空,连半片纸头都未留下。卿明发了会儿呆,纵火焚了处所,径直往红袖招去了。 到了红袖招那边,有熟识的龟奴带他去后院子歇息,一路上穿门过廊,只听得莺声燕语不断,哪里看得出内乱正起,四海不宁的模样来。 卿明想着昨夜玉牡丹所言,又看四下里雕梁画柱奢靡非凡,居然开始神游物外,直到撞上一人才醒过神来。卿明虽内里独孤,外面却谦恭有礼,他哎得叫了一声,退了半步,不想却被人从身后抱了满怀。 “这位哥儿好相貌,不会是哪里见过的罢。”那人声音厚重,上手牢牢把卿明锁在怀里,所言所行真正厚颜无耻。 卿明即便性子再好,也忍将不住,他将身一蹲,反肘撞向那人下腹,终于脱出身来。他跃到旁边,抬眼去看那人,只见是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黑衣红袍,腰挂玉带,眉宇间颇有英气,仿佛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 那汉子见卿明神色戒备,便哈哈大笑起来:“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可记得在泰丰燧光楼里,你我也曾见过面么?不知秦大人身子可好,肚腹之上的疤痕可消干净了么?”卿明原已想起他是何人,却不明了为何会在此地现身,便恶狠狠怒道关你何事。 那男子毫不生气,笑得越发欢快起来,他往卿明这边走了几步,笑嘻嘻道:“在下甘州白随之,是个打杂的闲人罢了。”卿明看白随之笑容宛然,彬彬有礼,却知道不可放松分毫。他反手攥住匕首,浑身筋肉紧绷,只想快些越墙而出,但他又怕连累了柳媚娘,坏了红袖招,于是僵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有个年轻公子从石径走来,到了卿明身边就停下来道:“今日巧了,居然在此处遇见卿明公子,上次饮酒唱词意犹未尽,不知今日可否有空与某再续前缘。”他声线柔软,仿佛能安人心神,外加一双眼暗有流光,看样貌竟是钦天监博士御怀风。 卿明何等伶俐,忙顺水推舟道:“御大人说到小人心里去了,今夜正好无事,不如请柳大姑娘安置个静室,也好与大人您再续词曲,不知意下如何?”御坏风轻声道也好,攀了卿明的手,兀自往廊外走去,把个白随之晾在廊下,分明是视而未见。 白随之被卿明脱身而去,也不挽留,只摇头笑了笑便往一处暖阁去了。他走了十几步,绕过一丛假山,后面暖暖灯光所在正是事先约好的。开得门去,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是极好的檀香。白随之走到桌边坐下,三只手指捏了杯茶,笑道:“白某不知教主亲临,真正罪该万死。” 屋里原有的那人放下昏睡的舞姬,从胡床上下来,腕上赤金嵌宝闪闪发光。他来到白随之面前,用手掂了下巴,笑盈盈道:“这京里少了那位美人,留下的皆是凡花俗草,多亏你白大爷应召而来,否则实在是无趣得紧啊。” 白随之趁势捉了他手,只觉得细腻非凡,果然是年少之人风采,若不是这人身负教主之职,天下想把他收入掌中之人不晓得该有多少罢。白随之念头一转,伸手就把那人扯入怀里,其后干柴烈火烧在一处,清醒时已是到了中夜。 “教主大人,”白随之将那头发绕在手指,圈了又放,放了又圈,言道:“教主叮嘱之事,白某已经按命而行,只是这伤对秦绍阳似乎算不得什么?” 被称教主之人从他怀里起身,坐在床沿挽好头发,淡声道:“这样便好,只要秦绍阳暂时回不了京城即可,别的不必去管。” 白随之喏了声,看他穿好衣服推门而出,也不出声阻拦,直到有夜风袭来才微微叹了口气。“记得刚见你那时还是个婴儿,如今竟这么大了。果然和乃父一模一样,不但没有丝毫教主的觉悟,还只会任性耍赖,真是不乖得很。” 他话音刚落,就听有人道:“拜火教左使白随之也敢现身京城,真是出人意料。”白随之辨出来人是在屋内说话,不晓得已经呆了多少时候,尤其此人行动无声,连白随之也未发觉,修为之高已是匪夷所思。 来人身在暗处,白随之身在明处,想要躲闪已是不能。他静默片刻,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来?还请现身一叙。”那人不管他的问话,只道:“这是京畿重地,容不得邪魔外道,即便你等有文散生撑腰也不行。”白随之听他喝出文散生的名头,不禁一惊,他又喝问来者何人,却再无回音。 美人恩 第十五回 牙狼4 白随之胡乱混到天亮,自顾自离了红袖招,找了有名的大壶春用早,刚喝碗稀粥,就见个年轻俊俏的哥儿走进门来,竟是昨夜预见的那个卿明。白随之看卿明点了阳春面后,不意间往他这边斜了眼,便带笑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卿明认得白随之,知他是刺伤秦绍阳之人,却不晓得此番在京城相遇究竟所为何来? 卿明心中转了千百念头,面子上仍低头吃他的面,待到吃完结账出门,七转八转之后,只见那自称白随之的竟已跟了过来。卿明闪入一条窄巷,拔刀回身,对追来的白随之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尾随小爷,不怕我报官捉你,吃官司么?” 白随之看他怒容满面,刀光闪烁,居然毫不生气,只笑眯眯道:“白某此来,只为卿明公子容色,那里犯得上麻烦官府?莫非卿明公子准备告我谋害国卿不成?若是如此,结果也非公子所愿不是?” 卿明被他说得透彻,一时半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想这白随之最爱装那轻浮之人,内里却深不可测,不知什么来头,非要多几个心眼防着他才是。他这边想了不过片刻,不觉白随之竟飘到身前,不知用什么手法卸了刀子,把个卿明压到墙边,脸对脸贴个正着,贴着耳朵道:“白某对公子别无他意,只求公子日后见了白某,不要刀子拳头招呼才好。”卿明被他夺了刀子,却看不清路数,心里有些慌乱,外加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瞪他。 白随之见他桀骜不驯,又生的单纯可爱,心中竟莫名喜欢起来,于是伸手取了卿明腰上的绫带,折一折揣入怀中:“日后与卿明公子怕是要常来常往的,这物件白某先收了,也好留个念想。”说罢,他不顾卿明面红耳赤,轻飘飘往后掠了半步,转身走了。 卿明气得火冒三丈,想要去追,却心知本领不济,只能暗自压下。外面大路上人渐渐多了,卿明 分卷阅读6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8 拐出巷子,走到红袖招后门进去,迎头竟遇见苏伽乔装改扮正要出门。苏伽虽扮作男子,戴了斗笠头巾,却又怎么瞒得过卿明一双眼睛。卿明低头让过,只装作没看见,苏伽也顺水推舟,自顾自走自个儿的路,她先雇了车子去往松江弄,只见家门紧闭,门前多出的几个脂粉瓜果摊子,保不定是什么人的眼线,再让车去保国寺,下车顺着人流进了山门,打边上绕进观音堂,在橱柜里取了苏梦醒的名牌子供上香案,烧了祈福的盘香三盏,又布施了小金锭子一个金珠若干,引得沙弥喜笑颜开,把她引到客堂安坐。 苏伽坐了片刻,就有大和尚进来。只见这和尚三十来岁,眉清目秀,身着半旧袈裟一领,自有一番出尘气象。苏伽摘了斗笠,上前与和尚相互见礼,之后关了门扉方便说话。那和尚手捏佛珠,低低念了声佛:“贫僧听说司徒夫人被人接出去了,为何去而复返,到我这保国寺来了?” 苏伽微笑道:“那里哪是小女该在的地方,自然是京城更合适些,况且哥哥的生辰到了,不来这边祈福心里也不适宜。” 和尚叹道:“苏大人对贫僧有恩,祈福之事自有这边打理,司徒夫人不必担心。” 苏伽点头道:“所幸有慧明禅师照应,兄长在幽冥也该太平无事才对。” 那慧明禅师又低声念了念佛,眼角略有湿润,竟也没有逃过苏伽的眼。苏伽心里明白,知道兄长也曾找这和尚打滚,美其名曰吃素,自然是留了些情意,不用也是白费,便道:“这几日兄长生辰,小女想多上香供奉,可惜家里回不去了,别处也不方便,若是有个下处能时时照拂就好。”说罢用袖子抹抹眼角,眉毛也皱起来。 那慧明也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懂,便接口道:“这保国寺虽不如司徒大人府上,干净的禅房也有几间,夫人若是不嫌弃,不妨多住些日子。”苏伽自然说好,于是派沙弥遣了车子,住到紧里头的禅房去了。 到了夜里,只听得旁边的禅房里闹耗子一般,哼哼唧唧很是热闹,苏伽睡不着,只能在床上生气,后来起夜,见个年轻公子抱着个小沙弥在廊下亲嘴,竟如入无人之境。原来这清净地界也不干净,怪不得苏梦醒老在保国寺过夜,想是在禅房里做下了许多好事,她心里哀叹,却听那小沙弥吃吃笑道:“那边的公子好俊,一起快活可好?”苏伽知道他在叫自己,哪里愿意过去凑趣,只哼了声便进门闭户,用宣纸塞了耳朵,由他淫僧胡闹去罢。 这边苏伽关了闭锁,那里的小沙弥就偷偷摸到门边,用管子吹了迷魂香进去,片刻就把苏伽给迷倒了去。好事即成,有那慧明禅师引着一人出了隔壁禅房,用匕首挑了门闩,进了苏伽的屋子。那人身形细瘦,单薄无比,却双目有神暗有明光,他来到苏伽床边,替她盖了被子,回身对慧明禅师道:“这丫头真有情义,若不是万般不能,怎能让她受这种苦来?” 慧明道:“苏小姐突然来访,贫僧只好如此应对,若有不妥,还请苏大人见谅。”那人抓了他手,笑嘻嘻道:“什么苏大人的叫来叫去,叫我名字就好。”慧明道:“京城苏梦醒哪是我等出家人好叫的? 隔壁那位小公子歇得可好,要不要贫僧送点安神的药来,后半夜也能快活快活。”苏梦醒笑道:“他是不中用了,可怜我内火未尽,还需要点素菜调养调养。只是你最为可恨,竟不告诉我这丫头就在隔壁,若不是你徒弟机灵,不是坏了事了?既然如此,你个淫僧要用纯阳来赔才是。” 慧明道:“若真要贫僧元阳,只需一句话即可,苏大人何必找出吝多理由来?”苏梦醒笑笑,俯身点了苏伽睡穴,牵着慧明的手就往外走,来到三圣殿,关了前后门扉行起好事来。那慧明素喜苏梦醒迷人,早被他夺了魂魄,如今又许久未曾破戒,那可真是越战越勇。苏梦醒被他压在经台上,只管闭眼歇着,直到身内邪火褪尽,才伸手推了慧明。所幸慧明对他百依百顺,也不管自己不适,忙取了衣服给他披上,扶了靠在木鱼上歇息。 待到苏梦醒喘匀了气,才想着偎进慧明怀里取暖,慧明伸手抱他,只觉得筋骨分明,再是消瘦不过,便道:“你这样子不行,不如找个地方好好调养,由这俗世去罢。”苏梦醒道:“你这和尚好生无趣,自个儿抛不得红尘,却让我个俗人做此难事。你不要忘了杀了那两个小兔崽子,切莫泄露我行藏,否则烧了你这破庙,把你全家杀个干干净净。” 慧明苦笑道:“你这话好没良心,果然是苏梦醒所为。若不是不做这事就要烈火焚身,你哪会来找我这头?既然找了,便是信我,既然信我,便不要疑神疑鬼才好。”苏梦醒斜睨他半晌,才道:“你个淫僧,哪里来的胆子,竟敢斥责于我。”他话音里若嗔若笑,把个慧明逗个五迷三道,不再多说什么,只在苏梦醒身上乱亲,除了嘴唇不许亲,连手指脚趾都未放过。 苏梦醒由着他亲,直到这和尚尽兴了,才慢慢支着慧明直起身来,他整整衣衫,拢拢头发,叮嘱慧明道:“莫要忘记我的嘱咐,凡是这庙里知道我活着的,一概杀了灭口,另外我妹妹那边,你也要小心谨慎,莫让她察觉点滴才好。” 慧明点头称是,又伸手抱了苏梦醒,才舍得放他走了。这夜明月如盆,保国寺里莫名少了个小沙弥,十几日后在庙后菜地里刨到,和一名年轻公子赤身裸体埋在一处,早就烂了生蛆,只能随便用火烧埋了了账。那边苏梦醒字去找漠晟三五相会,但是他身上邪火越发重了,根本舍不得让漠晟多做疲劳,每次都行事有度,只是苦了自己身子。 这日苏梦醒缩居地宫一角,忽有访客到来,只见是金眼白肤少年一人,不等苏梦醒问话,便自称名为梵天,只为解救苏梦醒而来,说罢拿出颗黑黑的丹药塞在苏梦醒手里就走。可怜苏梦醒身边无人,身子里又烧得难受,昏昏沉沉不知为何吞下肚去,天亮时竟浑身同泰,神清气爽,真正死里逃生了去。只是这恩情来得莫名,是福是祸终究是不知的。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1 岁月如梭,转眼又快新年。秦绍阳早早命人安排下美酒佳肴,歌儿美女,欲在除夕之夜于新立的大帐中会宴将士。 泰丰所聚军马比初会时多了三四倍有余,与西宁王世子文散生一派所拥军马,虽有差距,却也不再悬殊。至于秦绍阳这边,因尹丽川找了当世名医白犀照为他调理身体,又有司徒章常来照拂,每日用真气养他身体,此时秦绍阳独自骑马已是不难,每日行走练剑也不甚吃力, 分卷阅读6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69 除了面色苍白、饮酒易醉,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眼见到了大年三十,中午时候司徒章暂且放了手下差事,按例进了秦绍阳居处,只见案头地下都是公文,秦绍阳奋笔疾书,连他进来都不曾抬头。司徒章只用眼睛一瞥,那些书吏校尉便施礼退出,不待召唤就不会前来叨扰两人方便。这边秦绍阳批完杜五七送上的军报一扎,刚喘口气,就觉得被人叼了耳垂轻咬,湿漉漉很是惬意,便嗔笑道:“大中午的不歇息午睡,来捣什么乱。” 司徒章也不答话,伸手就解了他貂袄,搂了腰身,自然而然贴在一处。秦绍阳又被他捉了唇亲,只道是越吻越深,竟多少有些失了魂魄。司徒章觉得他身子软了,便脱身站起,俯身横抱了秦绍阳,往屏风后的大榻去了。 这居处是个连顶的胡帐,前后两进用硕大的屏风隔了,前面充作书房客堂,后面就是秦绍阳歇息私密之处。只因秦绍阳不再居住杜五七营盘,自立中军,规矩所在即便如尹丽川、杜五七人等也不好随便进出,其中便利自不待言。 司徒章展开被褥,帮秦绍阳脱了衣裳,只留下亵裤中衣,自个儿也褪了外跑,钻在被里相拥一处。秦绍阳方才被他亲得性起,但多日未曾好眠,精气神倒有些跟不上去。他觉察司徒章只抱了他,丝毫没有要行事的意思,就问:“今日怎么这么乖了?莫非改吃素了不成?” 司徒章听他声音慵懒,娇媚可人,只好苦笑道:“我若中午吃了你,夜里那些个豺狼虎豹岂能善罢甘休?我听人说你几日睡得不稳,早上更衣更是手脚冰凉,所以特意跑来给你取暖,哪有什么别的意思?” 秦绍阳长叹一声,道:“算我错怪你了。”司徒章好声劝慰了几句,便抱着腰身轻吻片刻,直到倦了,两人便脸贴着脸睡下,不一会就同会周公去了。 秦绍阳被司徒章身子暖得适宜,竟做起白日梦来。梦里面焦土一片,天地血红,正如修罗场一般。秦绍阳惊觉自己跨在马上,手提宝剑,身上连上满是血污。回头望去,身后兵将如云,皆振臂高呼万岁,更有身边一人,身跨乌骓马,银盔银甲,神采飞扬,不是司徒章是谁! 秦绍阳正要开口询问,只听那人道:“陛下英明神武,如今败了吐蕃,从此天下太平了罢。”吐蕃三百年前早被先帝亲征,直把吐蕃王族赶入雪山方才罢休,这本是平定天下的大事。不知为何,秦绍阳听自个儿道:“若不是司徒派人潜入吐蕃,乱他内里,怕是更要费上一番力气才行。待到班师回朝,朕定会对你大加封赏,若想弄个王爷当当,也并非不可。” 那司徒哈哈大笑,神色间颇有些戏谑:“陛下分明晓得微臣所要何物?何必拿什么王爷的虚名赚我?”秦绍阳只觉得自己笑笑,忽见有迷雾升起,再睁开眼已换了一处地方。 牡丹花的床架,床边紫铜香炉,檀木宫灯,仿佛是凤藻宫所在。眼前还是那个自称司徒的,衣带疏懒,满面泪痕,不知所谓何来。只听他低声道:“微臣吃醉了酒,做下了不该做的事,陛下若是不依,长烟自会求死。但微臣尚有老母,下有妻子儿女,只求陛下赐个体面,不要累及家小为好。” 秦绍阳只觉得心内酸楚莫名,开口道:“在长烟心中,朕还是比不得你父母妻小么?罢了罢了,恕尔无罪,回江夏去吧。此生此世,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司徒长烟闻言,抹干泪水,叩谢而去,连头也没有再回。秦绍阳在梦里苦笑,远远见文散生飘然而来,面色幽怨至极。 秦绍阳心中知道这是个梦,却不明白为何又来了文散生,只见他抱个婴儿,袒露半个胸脯,声音极是悲伤:“陛下既已应许文某,为何还要与司徒长烟同床,莫非我个书呆子不如那流氓有用?既然如此,陛下再也别想见到龙儿,只当我们父子通通死了罢。”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个匕首,直愣愣往婴儿胸口扎去,吓得秦绍阳一身冷汗,正要喊叫住手,被人给大力摇醒过来。 眼前分明是司徒章一张脸,秦绍阳被梦境所弄,情不自禁伸手推他,惹得司徒章更是把他锁入怀中。慢慢秦绍阳气喘顺了,司徒章才道:“你方才在梦里抽筋大叫,好生吓人,究竟梦见什么,弄成这番田地!”秦绍阳低声道无妨,只是他身子颤抖,究竟是骗不了司徒章的。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2 司徒章与他处得越久,越知道秦绍阳该如何安抚。他伏在秦绍阳耳边说了句得罪,轻手轻脚把剩下的中衣亵裤剥了个干净。秦绍阳由他取了丝背垫在腰下,面色潮红,越发显得艳丽异常。司徒章也褪了衣衫,赤身裸体贴了他肉,一边用手握了那物,用指甲盖儿轻轻搔动,一边直取檀口,唇舌相交,弄得水声靡靡,暖意融融。 秦绍阳被他弄出水来,不禁脸红得越发厉害,连眼神也变得迷离不定。 司徒章见了,忍不住嘴里要讨便宜,他笑嘻嘻道:“每到此时,我都觉得此生没有白活,即便明天死于非命,也未尝不可。” 秦绍阳听了,攥了他手臂,哑声道:“再说这话,便不要碰我了。” 司徒章分明见他已神志不清,忽然被攥住手臂,仿佛救命稻草一般,只好道:“我不是说过死也不离你左右么?莫非秦大人忘记了么?” 秦绍阳点点头,道:“只要你莫忘记才好。”司徒章哈哈大笑道自然忘不了,顺势把个阳物压进去,弄得秦绍阳通体舒畅,筋骨松弛,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到了日落西山方才醒来。秦绍阳瞧见司徒章穿戴齐整,坐在榻上看他,又想起方才那通折腾,叹息道:“想我堂堂男子,却被你当妇人操弄,还寻着乐子了,真是有辱斯文。” 司徒章方才尽着他快活,自己尚未尽兴,只在秦绍阳睡后自个儿去厕房泄了干净,如今听秦绍阳如此说道,忍不住又生出爱怜之心来。他对秦绍阳道:“人生苦短,快活更是难寻。只要不碍了他人,男人相悦又待如何?你若心里不平,下次我自脱了裤子让你操弄,岂不是扯平了么?” 秦绍阳被他攀了手臂抚摸,心中柔情大胜,便道:“你知我体虚,非要讲这猴年马月的事,好生无趣。”司徒章忙道岂敢,扶他起来穿了内衣外袍,又裹了件西域来的紫貂短褂,另外选了玉带金冠,蜀地的织锦抹额,帮他登了小牛皮羔子厚底快靴一双,更衬得秦绍阳艳丽庄严,非凡人可比。 司徒章看他站在那里玉树临风,恍如天人下凡,忍不住用手捏了他下巴,把唇送上,又是一番柔情蜜意。 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侍童在屏风外通报肃州节度使尹丽川求见,秦绍阳示 分卷阅读6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0 意司徒章稍等,自个儿出去相迎。司徒章见他拐出屏风,便颓然倒在榻上,刚才他是勉力压制心中恐慌,才哄得秦绍阳好些。对他而言,那午后南柯真是惊惧至极,他梦到秦绍阳身患重病,身死宫闱,身边无人,死后数日才被觉察。至于自己,正被压在天牢候斩,而那下圣旨之人,居然乃是个女人。 外面尹丽川被秦绍阳迎入,正要拉手说话,看到司徒章从后面缓步出来,便笑道:“下官被大家推举,特请秦大人入席,既然司徒大人也在这边,不如同去。”司徒章呵呵一笑,淡声道:“尹大人相邀,司徒怎能不去,只是现在天色尚早,若是诸位将军兴致太高,只怕对秦大人身子不好。” 尹丽川听司徒章冷言冷语,又看看秦绍阳容色艳丽、面上红晕未退,料到来的时候不合,就要拱手告辞。倒是秦绍阳捉了他手臂,回头与司徒章说:“既然尹大哥来了,不如在这边饮茶说话,过会儿再去饮酒不迟。”尹丽川不好推辞,随着秦绍阳到一边坐下,司徒章陪坐了片刻,就借口出去看看走了。 吃了半盏茶,尹丽川道:“再等一个时辰就要开席,到时若是你不胜酒力,尹某自当代饮。”秦绍阳笑道不妨,尹丽川又道:“这些武将谋臣多在军中久了,比不得京里的人雅致,若是胡言乱语,还请包涵。” 秦绍阳放下茶盏,言道:“尹大哥莫非忘了我也曾身在军中,热血黄沙里翻滚了许多年,哪里会介意这些?”他看尹丽川欲言又止,便安抚道:“尹大哥心思我也多少知道些。莫非是怕那些人欺负于我,所以为某担心么?” 尹丽川知他性情一二,再说已是无趣,只好扯些咸的淡的打发时间。秦绍阳见时候已到,与尹丽川携手踱出寝帐,召唤小吏及护卫同往。这时外面天色昏黑,莫名起了大风,卷来些许雪花,弄得天地间昏昏然一片。尹丽川没堤防这风雪,忙用袖子遮在额前,倒是秦绍阳毫不介意,裸了脸面走在前头,隐约间仿佛在风中飞舞一般。 两人及随人到了主帐,看见帐外围了巨大的栅栏,每五步烧了巨大的火炬,粗粗数来也有二十余,另又三个火堆,上面驾着犍牛、骆驼统共三头,早就烤得香气扑鼻。秦绍阳在烤骆驼那儿停下脚步,与那伙夫讨了肉块小刀,削下一块递给尹丽川,道:“尹大哥可记得你我同在敦煌,夜宿月牙泉的旧事么?”尹丽川点头称是,秦绍阳看他把肉塞进嘴里,又道:“那时候秦某年少轻狂,如若不是尹大哥提携,只怕早葬身黄沙深处,怎能与大哥在这泰丰聚首,再话别情呢?” 尹丽川听出他话中有话,不好马上作答,只抿嘴微笑,算是蒙混过关。秦绍阳知他装傻,便道:“方才尹大哥说替我吃酒,莫要食言才好。”尹丽川道声不敢,两人便一同入大帐去了。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3 进了主帐,早有将官谋士大小官员坐了满席,仿佛只等秦绍阳与尹丽川两个。秦绍阳离了尹丽川,往主席而去,就贴着司徒章坐下。那边尹丽川坐到杜五七边上空席,自此人等均已到齐,只等下令开席。 秦绍阳示意小吏满斟一盏,起身举杯,高声道:“今日佳节,我与诸位一起守岁,闲话休提,只盼人人尽兴才好。在下先干一杯,请了。”说罢一饮而尽,引得喝彩声一片,众人也随之干了。秦绍阳又让斟了一杯,举步走到杜五七跟前,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只管放开欢乐,不许提那些扫兴的官话。所以想请杜将军来作监酒,若有人犯规,便罚三十军棍。杜将军你看如何?” 杜五七欣然得令,秦绍阳便解了腰上宝剑,交于他充作监酒信物。、 既立监酒,自然秩序明了,先有银甲武士列队入内,高唱破阵曲,后来换上歌儿美女翩翩起舞,期间觥筹交错,各得其乐,欢腾一片。中间又有管营安排营妓陆续入内,皆是衣着精致的女郎,每席各配一人,权当添色增彩。 司徒章身边来个位绿衣女子,被他挥手拒了,惹得那女郎面色通红,手足无措。倒是秦绍阳不管这些,他让那女郎坐在身边,与原有的红衣女子轮流伺候。司徒章看他神色自然,不嗔不喜,便道:“这些女子来路不明,秦大人还是小心点为好。”秦绍阳把酒盏在唇边抿抿,塞到司徒章手上,轻声道:“你也知我不胜酒力,不如替我吃酒罢。” 司徒章不好拒绝,伸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后有将领官员上前敬酒,也被司徒章一一代了。好在司徒章酒量大,又有内力可以化解,几十杯下去,不过是起了些尿意。他对秦绍阳说了要去如厕,便出去更衣,在厕间不当心碰见尹丽川,两人默默办完事,并肩进了大帐。 这时正有十名高丽少年表演帽子舞,为首的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矫健,他帽带顶端寒光闪闪,竟是一把小刀。那小刀随着帽带划着圆圈,把周边十几个烛台上的蜡烛寸寸片段,极为精准惊险。司徒章与尹丽川进来时,那黑衣少年已经舞到主座面前,离秦绍阳面门不过尺余。 尹丽川见状大惊,他正要抢步向前,却被司徒章按了肩膀,无法移动半步。帐中诸人各怀心事,看那刀锋离秦绍阳越来越近,若是那少年心怀杀意,难免血溅五步。只有秦绍阳面带微笑,与那绿衣女郎边闲话边看,不管那刀锋渐近,看上去混不介意。 待那少年削断最后一根蜡烛,收了帽绳,紧着做了个下桥的姿势,用嘴叼了秦绍阳递来的酒盏,一饮而尽,众人才长出口气,大声喝彩起来。这时司徒章方舍了尹丽川回到原位,他见秦绍阳面色绯红,一付不胜酒力的样子,便道:“你酒吃多了,给你弄点水喝。”秦绍阳摇摇头道:“今夜除夕,当一醉方休才好。”说罢他剥了个橘子递给司徒章,非要他吃下才行。 司徒章推了橘子,又劝他不要吃酒,神色间颇有些不耐。后来秦绍阳面露为难之色,伸手召唤尹丽川过来,起身对众人道:“在下身体尚虚,不胜酒力,现行告退。这边请尹大哥代陪诸位,还请见谅。”说罢拉起司徒章离席,只在帐口与起来相送的官员寒暄几句,两人就走到外边来了。 到了外头,秦绍阳紧走几步,来到一处僻静之所,忽然颓然倒下,面色极是苍白。司徒章大惊,伸手抱了他腰身,才不至于坐在地上。秦绍阳闭眼静默,半晌才声若蚊蚋道:“快抱我回去躺下,中了毒针。”司徒章闻言不敢怠慢,只循那人迹少有的小道奔驰,到了寝帐忙把秦绍阳放倒在床,又按照他指示撕开裤脚,只看见六个黑点梅花 分卷阅读7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1 状开在右腿肚上,周围已然发青发紫起来。 司徒章身在内卫,又与苦道人学了些岐黄之术,知道这毒很是平常。于是在烛火上烧了匕首,一根根将毒针挑出,又用内力逼出毒水包扎停当,前后不过半个多时辰。秦绍阳闭着眼睛依他解毒,只等司徒章说好了才睁开眼来。“这次又是烦你救我,若是没你,不晓得可以托付何人?”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4 司徒章抚摸他头发,触手间湿漉漉一片,不知他疼出了多少汗来,便道:“我若问你是何人动手加害与你,想你也不会告知。”秦绍阳勉力笑笑,又听司徒章道:“那谋害这人未见你死,定然会探个究竟,不如在此守株待兔,让人露出马脚来可好?你先睡着,养养精神罢。” 秦绍阳道:“今夜辞旧迎新之时,本当纵情欢乐。可叹我如今身弱无力,毫无防备之能,屡次又连累于你,好生惭愧。”他紧紧攥了司徒章的手,正要再说,只听见外面人声噪杂,有人在外面高声道:“大都督,司徒大人可在里面?” 司徒章附耳道:“那奸人许是来了。”说罢从就要床上起身,仿佛要去开门。秦绍阳捉了他手不放,对司徒章默默摇了摇头,只轻声应道:“外面何人?莫非是尹大人么?” 外面人似乎并未听见,只大声呼唤大都督开门,秦绍阳便对司徒章附耳道:“外面如此噪杂,若是熟习内家功法,也该听见我说话才是。”司徒章点点头,轻轻握了秦绍阳的手,极小声道:“我自去开门,若他有歹意,再做道理。”秦绍阳这才点头放他,由司徒章往外间去了。 过了小一会儿,司徒章引着尹丽川进来,两人脸色都很不好。司徒章倒也罢了,尹丽川这边秦绍阳是要问问。于是他强打精神,撑起半个身子,任由司徒章扶了坐起,对尹丽川道:“尹大哥不去吃酒,怎么到这边来了?”尹丽川原来并非为探望而来,但是此番看到秦绍阳形容憔悴,不禁先叹道:“是愚兄不好,分明被子岚所托,却又让饮酒太多……”秦绍阳忙打断道:“不是为酒,只是有人下毒行刺,才会如此。” 尹丽川瞪了双眼,惊呼道:“你说下毒行刺?我怎没有看出来?”司徒章环住秦绍阳,哧的一声:“若尹大人能够觉察,不是那些人都看出来了么?”司徒章话中含刺,尹丽川怎能不觉察,但当下正有件要紧事,不说已是不行。于是尹丽川先定了定神,才对秦绍阳道:“方才你刚离席,就有京城的使者前来,如今正在中军外恭候,不知子岚能否接见。至于宴席那边,有杜将军掌局,当是无碍。” 秦绍阳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先把他安顿在肃州营盘,我再歇歇,一会儿便去。”尹丽川虽是得令,但看见秦绍阳靠在司徒章身上,光是说话已然很累,不知能否见那使者。但他心知秦绍阳此事从不退缩,想想担心也无用。 尹丽川一走,随人也离了寝帐,又只留下秦绍阳与司徒章两个。秦绍阳仿佛贪恋司徒章身暖,紧紧靠在他怀里,闭目歇息。司徒章也懒得动,抱着身子,竟觉得有些心酸。他对秦绍阳道:“那使者拖到明天去见也是无妨,不如你先睡下,攒点精神再说。” 秦绍阳也不睁眼,只淡淡道:“那使者此时定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这营里心志不坚之徒正等京城招降也不一定。所谓夜长梦多,若我今日不去见他,弄出什么闲话,坏我等大事就不好了。”司徒章知他说得不错,只是这身子太弱,还是放心不下,便道:“让我补你些真气如何?”秦绍阳抬眼看他,居然有些羞涩,他轻声道有劳,就被司徒章用手伸进衣裳,按在心口缓缓倒入些许。 事毕,司徒章替他整好衣裳,忍不住道:“若那使者真是坏我军心,只怕不会乖乖去尹丽川营盘。换了是我,定然直取主帐,才是大善。”秦绍阳虽仍是不适,但已然可以行走自如,他示意司徒章与他同去,并道:“你说的有理,不如我先去主帐,你且到尹丽川营盘看看。” 司徒章只道去去就回,从帐后牵了军马,兀自走了。秦绍阳招呼门外小吏相随,来到大帐之外,果然听见里面有人正在喝骂,仿佛是杜五七的声音。进了大帐,就见三五男子站在帐中,皆是京官打扮,其中一人是个太监,仿佛叫做李顺。 杜五七看秦绍阳来了,忙上前施礼道:“这些人等闯入大帐,说什么有圣旨要宣。在下奉大都督军令,制止他们捣乱。这些无赖不听劝告,非要扰乱宴席,如何处置,还请大都督示下。”尹丽川先于秦绍阳达到,也走过来禀告:“下官方才发现他们私自前往这边,匆匆赶来,已是如此,还请大都督责罚。” 秦绍阳让他二人稍安勿躁,直问那太监李顺:“李公公千里而来,所为何事啊?”李顺撇撇嘴,取过黄绢,意思是要宣旨。秦绍阳道声且慢,也不管李顺蛮横,从他手上夺了圣旨过来,展开直接阅读。看罢,秦绍阳忽然笑道:“莫说这御笔几日不见,竟与往日大大不同,就连行文措词也颇有阉人风范,莫非是宫里哪位识字的公公代书的么?” 他语气轻蔑,把圣旨扔回李顺怀里,仍是带着笑的:“李公公到此,只为传矫旨为我等取乐,真是用心良苦。”李顺在宫里当差多年,好歹也算是个内殿行走,即便是秦绍阳也不可对他如此轻慢,于是大怒道:“秦大人好大脸面,连圣旨都敢扔来扔去。不信我我禀报陛下与监国大人,搞你个欺君之罪,抄你满门么?” 秦绍阳收了笑脸,冷哼一声:“李公公都不怕假托圣旨,秦某有什么好怕的。” “这圣旨自然是真的!”李顺急道:“这上面的玉玺秦大人也是认得的,怎么说是假的呢?” 秦绍阳听他已然入瓮,自然更不能饶他,便道:“那西宁王既已自封监国,私自盖下玉玺有何不能?况且上面所书,毫无仁慈之心,岂会是陛下心意?不信你让这里众人看看,究竟是真是假啊?” 那李顺常在大内行走,这军营却不曾来过,他听秦绍阳要把圣旨给众人看,不禁有些着慌。“这圣旨岂是寻常人可看的?弄脏了可是欺君之罪!” 秦绍阳哦了一声,颇为意味深长,他看李顺抱着圣旨,像抱着传国玉玺一般,更是要乘胜追击:“既然这圣旨是真的,何必害怕众人观看,若说这脏嘛,”他环顾左右,“这里所在的,都是精忠为国之士,怎会将圣旨弄脏?更莫谈这不过是矫旨一份,看看又有何妨?”众人被他戏谑之言所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分卷阅读7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2 这无疑于火上浇油,李顺再也忍将不住,尖着嗓子骂道:“好你个秦绍阳,不过是先帝的男宠,还当自己是什么好料!居然拥兵自重,盘踞泰丰……”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5 “什麽叫男宠?哪个许你谈论先帝的!”秦绍阳微眯双眼,截口道:“本来看你是个阉人可怜,想留你条性命,没想到李公公颇有胆色,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宫庭,乱我根基,果然是留不得的。”说罢,他一挥手,自有校尉前压住李顺,使他动弹不得。 同来的几个京官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早吓得目视地面,闭口不言。帐中文官武将更是懒得掺和,只有一个云州参军王百能吃多了酒,不知死活出来说话:“大都督貌美是天下皆知,先帝爷的情谊我等也是晓得,是以李公公说的,不过是时候不对,意思却是不错的。” 秦绍阳懒得理他,只对李公公道:“想你在宫里也颇有地位,只算你假传圣旨的罪便是了。至於你在京里的家小,不会与你同罪。”他说道一半,不提防被那王百能拉住袖子,嘴里地里咕噜一番,说什麽起兵无名,不好得罪内官的胡话,惹得那李公公嘎嘎乱笑,气焰越发嚣张起来。 秦绍阳再想无视王百能已然不能,喝令他放手,那王百能不知中了什麽邪,死命不放,後来还是几个校尉上前,把他压在地上方才作罢。 尹丽川知道秦绍阳有军令在先,帐下人等不能在席间谈论国事,如今这王百能虽吃多了,却也犯了军令,若不替他开解,只怕性命不保。正当他要上前解劝,却听秦绍阳冷笑道:“王参军胆敢违抗军令,休怪秦某无情。杜监酒何在!”杜五七喏了一声,对著王百能便是穿心一剑,登时血溅五步,命丧黄泉。秦绍阳又道:“违我军令者,当如王参军是看。”他又唤过刑官:“这太监妖言惑众,坏我军心,拉教场剐了示众,若是少於三千刀时死了,唯你是问。” 刑官得令,让兵丁拉了李顺就往外走。那太监李顺方才气焰嚣张,如今更是不管不顾,嘴里大骂道:“秦绍阳你个娼妇,爷爷咒你生前被千人骑跨,死後下那十八层地狱,托生青楼,世世为娼。”那刑官大怒,正用鞭子抽他,却听秦绍阳道:“给他吃好些,注意保暖,莫要死得太快才好。”说罢,浅浅一笑,豔若牡丹,让众人又爱又怕,心中滋味莫名。 秦绍阳令小吏把地上血迹清理干净,又令校尉将那几个京官羁押,然後与众人道:“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让区区阉人搅得扫兴?不如重开宴席,大家欢乐一番。”说罢,他令众人各归其位,又命小吏为他斟酒,与众人一一干杯,方才作罢。 尹丽川早先见他在寝帐里衰弱至极,如今此番行事,深感愕然,但想想有那司徒章在侧,这也算不得奇怪。秦绍阳与众人一一饮毕,又取一坛擎在手上,站在大帐中间:“在下请杜将军担任监酒,只道休谈公事,方才一幕虽非秦某挑起,但终究脱不得干系,是以自罚一杯,还请诸位见谅。”说罢,仰著脖子硬灌下去,弄得酒水淋漓,前襟尽湿,衬著他醉眼朦胧,双颊嫣红,自有一番风流情态,与方才下令剐人之时,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秦绍阳如此这般,众人更放心纵情欢乐,等到天际泛白,这欢宴才告一段落。席间尹丽川看见司徒章滑入帐内,双手环胸,冷眼看著满室欢腾,终究未曾回到秦绍阳身侧。 只因这一夕之欢,秦绍阳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到了初四午时,秦绍阳才悠悠醒转,司徒章忍不住怪他吃酒不要命,却被秦绍阳搂了胳膊清蹭,终於还是不了了之。至於那李公公,居然活活挨了三千三百零一刀,大年初四早上方才死了。 司徒章大略说了李太监的死相,又讲那圣旨已被四下传阅,只弄得人人气愤,非要与朝廷一战才好。倒是秦绍阳叹了口气,把司徒扯到胸前,用极低的声音道:“那圣旨本就是假的,只是那李顺做了替罪羊,有些可怜罢了。” 司徒章纳罕道:“那圣旨所用黄绢,玉玺印鉴都是真的,你从哪里看出假来的?莫非你知道那不是秋蕊所为,所以才道是假的?” 秦绍阳灿然一笑,嘴唇贴上面颊,几不可闻:“假亦真来真亦假,司徒何必如此认真呢?只是这些人来得日子不对,若早上几日,便可安心过年了。”他看司徒章若有所思,话音更为绵软了些:“若是过几日挖出些石人石马,岂不更妙麽?司徒看是石马好些,还是石人好些呢?” 司徒章莫名间冷汗淋漓,他看著那双凤眼,只觉得莫测高深,与那情欲之中截然不同,竟是极可怕的所在。过了半晌,司徒章才道:“秦大人是喜欢石人的罢。”、 秦绍阳也凝视著他,浅笑道:“那就石人罢。”说完这些,他窝进司徒章怀抱,轻轻蹭蹭,极突兀道:“司徒,我想要你。” 美人恩 第十六回 睚眦6 这事来的突然,司徒章虽深陷爱恋,却不是随时能上的种兽,况且方才秦绍阳那付模样,怎么可能马上成事,于是忍不住推拒道:“你这三日来昏睡不醒,在梦里不知道吐了几次,如今贸然行房,对身子可是不好。” 秦绍阳也不再坚持,只淡淡道了声好,脱了司徒章怀抱便要起身。三日不曾起床,外加宿醉难当,秦绍阳反复几次都未站起,弄得面色雪白,气喘嘘嘘,很是可怜。司徒章终是不忍,所幸从山上带下的轮椅还在,他干脆把秦绍阳抱上轮椅出去走走,也免得老是躺着神气昏聩。 司徒章让小吏抬了秦绍阳往营外而去,到了一处园子便令在外面等候,自己推着秦绍阳往深处去。此时正逢新年,本当是访亲访友的好时节,但这庄园里鸦雀无声,只有雪花徐徐飘下,端得是清净处所。穿过几进庭院,来到个名为瑾园的小院,倒让秦绍阳惊讶了一番。 “这大夏境内,还有人以瑾字当做园名?不怕忌讳么?” 司徒章道:“这天下仅有此处不同。绍阳你有所不知,这地方虽然偏僻,确是秋瑾风出生的处所。”他不等你秦绍阳再问,把他推进一座二层小楼,里面很是干净暖和。“当年大商人秋一统的如夫人碧瑶就在此处生下麟儿,就是日后的开国天子秋瑾风。只是后来庶出之名难听,把碧瑶假托为正室才让那些笔杆子满意。” “于是此地便同如夫人身份一同被抛,没人记得了罢。” 司徒章眉头微皱,喃喃道:“并非如此。”察觉秦绍阳盯着他看,才继续 分卷阅读7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3 说道:“我家先祖司徒长烟临终嘱咐兄弟买下这处楼馆,如愿以偿死在这里。所幸每年都使了银子托人照管,随时都可以用用。” 秦绍阳感到心中极为难过,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了,就对司徒章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罢。” 司徒章道声稍等,走到博古架前,扣动一处机关,漏出暗格来。秦绍阳看他取出一支画轴,又放回去,再取出来,复又放回,不禁有些心浮气躁,于是按动机活,自己推动轮子准备出去。却听司徒章道:“今日之事,你若介意就把他忘掉,若不介意,自然最好。” 秦绍阳大惑不解,只见司徒章将那画轴慢慢展开在榻上,心中不安更胜一筹。他由着司徒章推到榻前,只见画上一名男子,虽是青衣素带,却顾盼神飞,气韵华美非常,再看提款,竟是文鸣园亲写的字样。秦绍阳越看这画中人越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他抬头往向司徒章,只见他神情凝重,死死盯着自个儿,仿佛郁结极深。两人对视许久,终究还是秦绍阳忍不住了,他问道:“你这是何意?为什么拿这的画像来看?” 司徒章不发一言,弓下身子抚摸秦绍阳的唇角额头,直到秦绍阳有所回应,才哑声道:“绍阳不是想要么?现在如何?” 秦绍阳已然看清画上题诗,只觉得浑身发冷,四体如同水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强笑道:“这伪造御像可是死罪,司徒你不知道么?” 司徒章走到他跟前,仔细替他解了貂袄,轻声道:“这是从赤陵棺木里取得,不会是假。”边说边又替他解了外袍,去了小袄,也不管秦绍阳拿眼瞪他,继续往下说道:“去年年前,顺便去了趟赤陵。听说老皇爷乃是人间绝色,想想只是看看艳骨也是好的。没想到里面除了衣冠,只有两卷画轴,这便是其中之一。” 秦绍阳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想问他为何钻进赤陵,他由着司徒章抱着上床,只问了声:“这画还有别人见过么?”司徒章摇了摇头,托了他下巴来亲。秦绍阳被他封住口唇,又是极契合的,哪里顾得上再问。加之他如今体软筋疲,又不好言语冒犯司徒章,只能任他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司徒章为他下了亵裤,把自己也脱个精光,自然而然揉在一处。两人日子处得久了,秦绍阳哪里得趣司徒章皆是清清楚楚,他卖力讨好身下之人,却听不到丝毫欢愉之声。这与往日大大不同,于是司徒章停下动作,轻声问道:“绍阳有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秦绍阳扭头看向他处,口中却道无妨,认得司徒章莫名愤懑起来:“你若生气只管说出来,这里只有你我,有何事不可说的?” 秦绍阳这才冷声道:“司徒装什么糊涂。”他转过头来,一双凤眼对着司徒章的双眼,“莫不是司徒看到这画像与秦某相似,又吃不到那绝色的秋瑾风,才对秦某虚情假意,以便李代桃僵,把某充作玩物么?” 司徒章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留在秦绍阳身内的楔子也软了下去,此番秦绍阳嘴里更是不依不饶:“秦某一向知道司徒大人本事好,却没想到秦某自诩聪明,还是落入司徒大人瓮里。不但如此,方才在营里还厚颜求欢,想想真是好笑得很。”说罢,他先呵呵低笑几声,然后放声大笑,直笑得上不来气也不作罢。 好不容易秦绍阳止了笑,又对司徒章道:“司徒大人为何不笑?莫非秦某说的不好笑么?也罢,司徒大人怎么停了?莫非秦某的肠子松了,不得趣了么?无妨无妨,只要你使劲揉捏屁股,那谷道自然就紧了,只是费些力气,不太方便罢了。” 司徒章眼睁睁看他癫狂,却说不出话来,他等秦绍阳稍稍平静些,才缓缓把阳物拔出来。秦绍阳被刚才那阵怒火烧成个空壳,此番司徒章与他分离,更是感到空虚,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只留下闭眼喘气的份儿了。他恍惚间觉得下身被个暖暖裹住,一条湿软之物绕着顶尖盘绕,接着那物转到肚脐,柔柔转了几圈,之后便是左乳,轻点细捻几回便撩动情欲,令他难以自拔。 秦绍阳喃喃唤了声司徒,那东西便应声钻进他嘴里,碰着他嘴里的软物,两相缠绕,弄得涎水溢出唇角,慢慢滑入颈下。秦绍阳情欲又起,但却没有气力去做,只听得司徒章轻声道:“绍阳,我来。” 话音落下,司徒章换个身位,抱着秦绍阳侧卧榻上,双手环住秦绍阳肚腹,从后头慢慢把东西压进去。秦绍阳从未被他这个位置操过,他觉得那东西斜斜送入,一下子捅到了不得了的地方,真是快活莫名,于是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惹得司徒章更是斗志昂然。他就着相合姿势坐起,慢慢把秦绍阳转到对脸儿,让秦绍阳趴在身上,双手攥了细腰,光是轻摇,就弄得秦绍阳惊颤不已,口中念叨司徒救命,后来又换了旋磨的摇法,秦绍阳连东南西北都不能分清,不知哪里起了邪劲,两手在司徒章背上抓挠,直弄得鲜血淋漓,也不停手。 就这样停了干,干了停。秦绍阳身上的邪劲没持续许久,后来都是司徒章刻意讨好,天色微黑时两人皆已筋疲力尽,心里的疙瘩也消解大半。司徒章双腿与秦绍阳缠在一处,上面则把秦绍阳牢牢锁在怀里,把个冰凉的身子捂得火热。外面一只野猫跑过,喵得一声,司徒章咬着耳朵,对秦绍阳道:“我是真心爱你,与那秋瑾风无干。”秦绍阳哼了一声,极为妍媚,司徒章又道:“你我房事也好,合作也好,莫不是天作之合么?”说罢,又叼了耳珠轻咬,惹得秦绍阳惊喘不已,就差求饶了。 两人就在这边睡了,大营那边打发随从前去传话。睡到一半,秦绍阳突然道:“你我这是孽缘,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只求日后你莫辜负我扮作雌儿给你操弄就是的,别的虚话休提。”司徒章又说定不相负,秦绍阳才仿佛放下心来。 司徒章看他眉眼间脱了凌厉,想想有些话还是说清楚好些,便道:“绍阳既要我说明,不妨说得更明些好。”他双目在夜色里炯炯有神,秦绍阳只好由着他说。司徒章沉吟片刻,把秦绍阳轻轻搂在怀里,问道:“你与我说实话,为何如此拼命?是为了秋蕊那女人?还是为了先帝?抑或是你看上这锦绣河山,准备执掌天下,换了你秦家的大名么?” 秦绍阳窝在他怀里,默然不语,司徒章叹了口气,又道:“那日席上,你气成那样,莫非是因为被人唤作男宠么?”秦绍阳许是被他问得烦了,开口道不是。 “那是因为先帝的男宠么?” 秦绍阳又答不是。 分卷阅读7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4 司徒章心里已然雪亮,不禁有些醋味:“你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我都这么好了,还不说实话,真正可恶至极。”他不等秦绍阳争辩,捏了下巴对了唇,轻轻啄了下,“那先帝自顾自死去了,把个傻闺女托给你,也不管满朝文武乌眼鸡般的,哪里管你是死是活。现在好不容易离了京城,又聚集一帮同道,只需豪赌一把,就可吞食天下。你何必还要把那死鬼放在心上,好让人生气。” 秦绍阳干笑两声,仿佛全当他放屁,司徒章被他激得醋味更重,佯怒道:“怎么?瞧不起我么?”秦绍阳笑笑道岂敢岂敢,惹得司徒章狼性又起,就着赤裸从上到下咬了一遍,不等秦绍阳求饶,就分了臀瓣捅到极处,非要秦绍阳叫亲老公方才罢休。秦绍阳被他弄得得趣,莫名其妙快活得紧,两人如鱼得水,痛痛快快泄了两三次,又是筋疲力尽。 司徒章把个月白的美人儿搂在怀里,用手挑他软了的宝贝,边喘气边笑道:“是我好还是先帝好?”秦绍阳半眯了眼,水汽嫣然,活色生香,美到了极处,半晌才道:“自然是先帝比你要好。”司徒章哼了声,两个指头捏了一粒茱萸,弄得秦绍阳又是声惊喘,直想给司徒章个嘴巴了账。却不提防听他道:“你若是为了画像的事生气,只管抡我嘴巴。但这话可要说清楚,你这温温热热的大活人,可比那死鬼秋瑾风强上万倍,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把那画忘了罢。” 《美人恩》第十七回 霍霍1 司徒章虽说把画像的事儿忘了,但仍把画像收入暗格,很是小心谨慎。秦绍阳虽乐得糊涂,但此事却糊涂不得,虽说世上之人相似者众多,但像成这样却值得推敲。一日秦绍阳与司徒章窝在榻上说话,有意无意道:“那画像可是司徒找人假托文鸣园所画么?”司徒章只是闷笑,直到秦绍阳有些急了,才道:“我的好哥哥,你说真便真,说假便假,哪有什么要紧?”秦绍阳知道他故意推脱,是真是假只在心里罢了。 却说太监李顺在泰丰被剐身死之事,没过正月十五就传到京里。秋蕊被西宁王世子禁闭在寿光院,与文嘉太后关了前后院,每日文散生都会来瞧瞧,说说外面的事,自然也少不得秦绍阳。这天正月十五,照例在寿光院里摆了宴席,秋蕊既然被禁,文武百官是见不到了,只有太后宫人及文散生相陪。太后心中烦闷,吃了几口就回房歇息,留了秋蕊和文散生两个,自然而然说起秦绍阳来。 文散生对秋蕊道:“陛下担心秦大人的事,下官也是懂的,只是他现在势力大了,恐怕是不会听陛下劝告。”秋蕊道怎会如此,文散生忙推进一步:“那日我好心请李顺公公去泰丰传旨,只求秦大人浪子回头,休要再提造反的事。只说让他与司徒大人同回京城,与世子坐下谈谈,不是万事皆好么?没想到他竟下令剐了李公公,还阉割了随行示威,真正无法无天去。” 秋蕊知道这是假传圣旨,但她心中惦念秦绍阳,听文散生说他居然剐了李顺,也吓出身冷汗来,顾不得文散生假传圣旨的事儿了。文散生看她面色雪白,知道已然吓到,心知得计,但仍需再推一程:“陛下若是不信,不如亲拟圣旨,请秦大人回京一谈,许是有用。”秋蕊想想,小声道可以考虑,文散生接口又道:“不晓得哪位可以将这圣旨送到泰丰,只怕秦大人铁了心谋逆,这便是趟死差了罢。” 秋蕊想三想四,也不知道该委托何人,最后还是文散生出了主意,说钦天监博士御怀风与秦绍阳交好,请他传旨,当是无碍。秋蕊想想也是,当夜便按文散生授意拟了圣旨,又亲自抄写,加了御印,决定明日传了御怀风进宫,把这传旨泰丰的差事顶给他完事。 御怀风对李顺被剐之事已有耳闻,他正月十六清早刚入钦天监,就觉得人气了了。问了同僚,才知道许多学士早就不作功课,多数都回老家避难去了。御怀风心里暗叹口气,进书库寻了本前朝星典,准备温习温习,不想刚挑了本合意的,就有太监宣他入宫。到了宫里,秋蕊合着文散生把去泰丰宣旨的事儿说了,御怀风二话没说就应了,倒让秋蕊惊讶了一番。她问御怀风道:“那李公公的事你可听说了?”御怀风说知道了,秋蕊又道:“若不是御卿与秦大人交好,朕也不会派你前往。”御怀风低声道明白,接过圣旨就兀自走了。 、 从宫里回家后,他让御忠遣散家人仆妇,又把金银细软分给亲戚,嘱咐他们各自投奔生路。之后他又去了钦天监,把手头事务托给同僚,到了晌午时分,御怀风已然打点停当,带着家里护院三人,准备出城前往泰丰。 御忠很不放心,送御怀风一行出了朱雀门,到了长亭,老头儿才问道:“少爷此番去泰丰宣旨,怎么皇上连护卫都没派呢?这外面不比京里,若遇见个强人可怎么得了?” 御怀风淡淡道无妨,他转头对三个护院道:“你们若是不愿,也可在此地散了,这边还有些银子,各自分分罢。”那三个护院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御怀风极为坦然,从褡裢里取出六锭元宝,也不管御忠竭力阻拦,每人两个分个干净。遣了护院,御怀风对御忠道:“您老人家伺候我家三代,也该回老家颐养天年,”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放倒御忠手里,深施一礼:“怀风替祖父祖母,父母双亲谢过您老人家,这些年您操心不少,真是过意不去。” 话已至此,御忠已然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看御怀风上了匹菊花青,沿着大道绝尘而去,心里道只怕此番便是永诀。不说御忠回城收拾细软准备回乡,御怀风自与御忠作别,单人独骑往幽州而去,第一天夜里投宿范县驿站,由驿官安排了间上房,吃些干粮,简单洗涮就上床歇着。 不想这驿站在范县主街上,御怀风居室隔壁是青楼。这青楼做得是夜里勾当,自然是灯火通明,御怀风本就心事重重,这旁边莺声燕语不断,更是无法入睡。他在京城也曾夜宿官妓,还在红袖招为卿明解围,对这风花雪月并非一无所知,若不是此时他身负圣命,去那青楼解闷倒也不错。他正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在门外说来换水,御怀风毫不存疑,开得门来,却看见一蓝衣男子站在外面,手上并没有什么水盆。 御怀风虽有觉悟,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强自镇定,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冒充伙计?”那人露了笑容,用手指示意他噤声,推着他进了房内,关好门扉,才道:“在下漠晟,是贺碧大官人的总管。方才贺大官人在楼上看到御大人进来,所以让 分卷阅读7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5 在下前来相请,还请御大人不要推脱。”御怀风并不认得什么贺大官人,也不想在此时受邀,他正要开口相拒,那自称漠晟的却道:“我家大官人和司徒大人颇有交情,此番请御大人过去,也是为了御大人好。”说罢这些,他看御怀风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又道:“御大人若是想要死在此处,自然不必受邀。” 漠晟说了这许多,看御怀风还是不为所动,他正要再权,不提防一个人从外头开了窗进来,说话极不耐烦:“不是跟你说了么?这御怀风是个书呆,偏又和秦绍阳混得秉性多疑,岂是你空口白话说得动的?”那人对漠晟说完,又转向御怀风道:“这姓漠的是内卫,被司徒章放在贺碧身边监视。你若不信他便是不信司徒章,若是不信司徒章便是不信秦绍阳,何去何从也不难决断罢?” 御怀风自然认得此人,原对他的话也是相信的,只是现在身怀圣命,不能轻易就范:“苏大人虽然说得有理,但御怀风若去了那边,若被陛下知道,难免……”苏梦醒截口道:“难免如何?难免被弹劾说你游山玩水么?”他见御怀风脸色,知道自己已然猜对,便道:“若不是今夜漠晟跟得及时,只怕你这宝贝圣旨早就成了他人囊中之物。”御怀风忙问为何,苏梦醒道:“除了你这屋子,这楼上楼下都是死人,御大人若是不信,不妨下楼看看。” 漠晟忽道:“你把那些刺客都杀了么?” 苏梦醒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杀干净了,否则逃一两个出去说,泄露我未死之事,不是很麻烦么?”他又笑眯眯对御怀风道:“御大人也要管住嘴巴,若是不当心漏了出去,苏某也是要灭口的。”说话间,他拿起御怀风行装,扔在漠晟怀里,低声道:“你快了事,我在城隍庙等你。”说完,他别有深意看了御怀风一眼,翻窗走了。 御怀风被他看了一眼,知道再扛已是无用,他随漠晟下楼,只见客堂里遍地血迹,尸体却是没有。漠晟尴尬笑笑,解释道:“他都用化尸粉弄了,等会儿连夜让人清扫干净就好。”御怀风知道他说的是苏梦醒,不禁好奇心起:“漠公子和苏大人什么交情?可否告知一二。”漠晟莫名红了脸,但还是有问有答:“漠某没有苏公子不行,却不知道苏公子没有漠某如何。”御怀风听的云里雾里,便不再问了。 美人恩 第十七回 霍霍2 漠晟把御怀风引入青楼,自有贺碧前来见礼。御怀风见这胡人身材高大,一双碧眼炯炯有神,端得是相貌不凡,加之贺碧满口中原话,御怀风不自觉心生好感,先前的戒备也消减了大半。贺碧何等伶俐个人,见御怀风松了肩膀,眉头舒展,便命漠晟安置酒席,只道给御怀风接风。 御怀风推辞一番,扛不过贺碧热情,只好坐下来吃酒。贺碧屡屡劝酒,只是这御怀风心里有事,终究热不起来。贺碧行商的一个,最知道各色人等所好,一个御怀风算得什么。于是贺碧先说了东瀛的风土,又讲了西域的风物,饶是他伶牙俐齿,绘声绘色,终是打开了御怀风的话匣。 御怀风听他说得精彩,把那肚子里德书虫搅得蠢蠢欲动,不禁搭上话茬问那好奇好玩之处。贺碧已知得计,又抛出许多新奇的奇闻,终于让这酒桌上的气儿顺顺当当流转起来。酒过三巡,御怀风仗着酒量小,便要推辞。 却听贺碧道:“贺某在中原日子也长,不说贩夫走卒,僧道脂粉之流,就连这大夏顶尖儿的人儿也见了不少,但像御大人这般博学多才之人却是第一次见,说起来真是三生有幸。”御怀风虽借了酒劲,脸皮还是很薄,他羞道岂敢。却听贺碧提起司徒章来:“司徒大人常说御大人是钦天监中顶出色的人物,即便是秦大人提起您,也是赞誉有加。” 御怀风听他如此说,没来由脸更红了几分,只当是酒喝多闹的。贺碧看他如此,也是不能再喝,便在楼里安排间净室,让御怀风好生歇息。御怀风怀里揣着圣旨,在屋里踱来踱去,他终究不知这贺碧的来头。他看这外头有人守着,分明把他禁在此处,心想这该如何是好?正踌躇间,就听有人在一边儿笑道:“堂堂钦天监博士,怀抱圣旨的钦差,竟愁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御怀风认得这声音,回身一看,果然是苏梦醒。只见他穿着夜行衣,腰插宝刀,正坐在窗台子上对御怀风笑。御怀风道了声苏大人,却被苏梦醒挥手阻了,他对御怀风道:“你只管在这边安心歇息,这队商人终究是要去泰丰的,与他们同行比你独自一人方便许多。” 御怀风方才喝了酒,胆色也壮了几分:“苏大人与在下并无交情,先是在灵堂放过在下,现在又在此处劝说,究竟所为何来?”苏梦醒并不答他,只自顾自道:“你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那文散生撺掇秋蕊让你传旨,又不给你选配护卫,不是让你送死么?莫说路上遇到强人,即便到得了泰丰,若秦绍阳说你是假圣旨,不也没有活路么?” 御怀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静静听着,倒是苏梦醒最后一句说得惬意,让他骤然松下口气。“你且放心,秦绍阳早让人暗里保你,恐怕此番就在左近。你要好自为之,乖乖与这商队同去泰丰,他自然与你相逢,好生待你,切记切记。”说罢这些,他翻窗而去,转瞬便不见踪影。 苏梦醒这话有用,御怀风也自然心定,第二日商队离了范县,贺碧邀御怀风同车。一路上也颇顺利,多亏贺碧舍得花钱,一路上买路买关,歇歇停停,停停歇歇,二十来日才来到泰丰大营。近到大营,先有司徒章单马独骑来迎,司徒章见了御怀风,先不废话,拉到一边,只要把圣旨拿来看。 御怀风只说这圣旨是给秦绍阳看的,怎能先给司徒章。司徒章冷冷一笑道:“要是那秋蕊写了什么混账话,坏了秦大人的心情,又生出什么怪病来,御大人吃罪得起么?”御怀风听他说得莫名其妙,更是不肯给,司徒章看不惯他死心眼子,干脆明说:“这圣旨我要先看,免得混蛋话闹心。” 未曾想御怀风毫不理会,只道非秦绍阳先看不可。司徒章见赚不到圣旨,心知不可用强,便又冷笑数声:“那御大人可要等了。”御怀风问他何意,司徒章道:“他最近军务缠身,身子又跟不上,每日能歇息便多歇息,哪有闲空见你?”御怀风先听说秦绍阳生病,如今又听说军务繁忙,忙问怎会如此,司徒章懒得答他,只道:“我怎么知道,御大人不会自己去看么?” 司徒章的话并非虚谈,十日后御怀风才与秦绍阳见面,还是在秦绍阳居所之内。这 分卷阅读7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6 天秦绍阳洗漱完毕便召见御怀风,见面后寒暄几句,并不要他宣旨,只让小吏让厨房做了碗拉条子,足足加了芫荽辣椒,给御怀风过早。 可怜御怀风自从离了京城,一根筋绷了三十多日,一路上虽有贺碧照应,到了泰丰也未受亏待,但他心里有事,吃睡都很不好,早就衣带疏散,如今见了秦绍阳,又有顶喜欢的面条,顿时松了下来。他吃了几口,不自觉流下眼泪,弄得秦绍阳也有所感伤。 于是屏退四下,秦绍阳柔声道:“你既到了此地,就多歇息两天再说。”说着,他加个煎饺到御怀风碗里,又点了些醋,“这营里的厨子不错,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让小军去要,其余所需,也遣小军去办就好。”御怀风被他好言熨着,心里舒畅不少。 用过早饭,他把圣旨留给秦绍阳,随小军到旁边帐子歇息去了。秦绍阳见御怀风走了,怅怅然叹了口气,他拿过裹了圣旨的锦袋,慢慢转进屏风,递给榻上的司徒章。“这东西我不想看,司徒看了说给我听。”司徒章嬉笑道:“早知如此。”说罢,他从衣内取出一对儿蛇皮手套戴上,小心翼翼把圣旨取出铺在地上,细细看了遍,笑道:“秋蕊这字儿真丑,比我也强不了多少。”秦绍阳让他休提闲话,司徒章才把圣旨读给他听。 原来秋蕊仍是从了文散生的意思,让秦绍阳遣散泰丰军马,回京师继续作他的监国。至于西宁王世子,不过是好心勤王,没别的意思。 司徒章读罢便不再说,只盯着秦绍阳在帐内走来走去,半晌才问:“绍阳你如何决断?”秦绍阳停了脚步,答道:“司徒果然聪明,居然用了蛇皮手套,若非是秦某,恐怕此刻已然中毒了罢。”司徒章嘿嘿一笑,道:“那怎么处置御怀风,是杀是剐,还是剔了当个阉人耍耍?”秦绍阳面色微瘟,只道御怀风并不知情,只是信使罢了。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那李太监也是信使,你倒剐得快意,换做御怀风就算了,真正假公济私得了得。”秦绍阳懒得跟他胡说,转头就要往外帐走,不提防司徒章两步抢进,抱了细腰拖回榻上,顺手扯了腰带,上面把个嘴儿堵得严实,下面贼手也不老实,不一会秦绍阳又被弄得软如稀泥,走不掉了。 这清早情事来得汹涌,虽没楔在一起,司徒章只用嘴就差点要了秦绍阳的命。秦绍阳被他弄得丢了两次,司徒章更是来劲,在他胸腹间烙下朵朵花儿,只怕爱得不够。秦绍阳由他搂着乱亲,只待司徒章稍停才喃喃道:“好大股醋味儿,莫非什么酸了么?” 司徒章用眼瞪他,道:“御怀风吃剩的醋还在外面,些许醋味儿有什么奇怪。” 秦绍阳再也忍不住,捂着嘴闷笑起来,惹得司徒章面红耳赤,恶狠狠剥了他裤子,用些涎水润润,挺着阳物就戳进去,直听了秦绍阳叫着求饶才呛声道:“你越发坏了,会消遣亲丈夫了”。秦绍阳被他大清早干了,加之昨夜也没少爱,骨软筋疲,又起不来床。司徒章自知错了,乖乖帮他读了一天公文,权当谢罪。 期间尹丽川来访,也是见怪不怪,神色间从容得很,只在司徒章解手之时才提醒秦绍阳道:“司徒大人守着子岚自然是好的,只是这军务之事也不可耽搁。” 秦绍阳笑道那是自然,多谢尹大哥操心云云,又与尹丽川说了些公事,不免身子靠得近些,正碰到司徒章回来,凭空一个眼刀,又让尹丽川心里叹息了一番,只当是司徒章越活越回去,竟跟护食的孩童一般,这该如何是好。 尹丽川是个识趣的,说完公事就走,后又来了大小官吏十数人,只因司徒章在侧,也未多加盘桓。秦绍阳靠在榻上公事,边上司徒章也忙得不亦乐乎。到了晌午,秦绍阳要小睡片刻,司徒章才说要出门会客。秦绍阳知道他所会何人,临睡前道:“带我问候贺大官人,多谢他送了这许多粮草来。”司徒章整整衣裳,笑道:“他赚他的银子,你谢什么?”秦绍阳知道他嘴坏,只阖眼由他去了。 那贺碧一行下榻在大营外的庄园,却不安排在瑾园,自有一处园子可安置众人。司徒章骑了匹乌骓马,带着两名校尉,不多时就到了这边。贺碧亲自出门迎接,两人携手进了屋子,不提防长窗外开了一丛腊梅,在冰天雪地间显出几缕生机。 贺碧命小厮将酒席布上,都是些各地时兴的小菜,其中风鹅火腿各色海货干菌,最是适合吃酒。司徒章早知他周到,先在一边拿了货单账册粗略看看,待酒席布好,便与贺碧面对面坐了。只因往日两人私下吃酒,都是肩并肩靠着,最是亲昵不过,如今隔着个台子,显然不若往日亲蜜。贺碧何等聪明,哪里不知道其中奥妙,他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司徒章终究寻到了心爱之人,悲的是从此他与司徒章只怕难续前缘。 他如此做想,难免放在脸上,司徒章心知肚明,知道他对自家也是有情义的,便假装糊涂道:“你个胡奴,多日不见,莫非开始怠慢我么?”贺碧忙道岂敢,端了酒壶为司徒章满斟一杯。两人吃了几杯,便转到正题上来。 贺碧把各地货栈商队所见所闻稍与司徒章说明,又从怀里掏出一叠丝绢递给司徒章。司徒章听贺碧所言,与内卫传来消息无二,西宁王一派军马已然躁动,只要寻到因头便会袭来。“这西宁王世子还真着急,若要打仗还不容易,两军阵前放个炮仗便可。” 贺碧知道他说笑,不禁问道:“那秦大人如何打算?” 司徒章捏了酒杯,望着窗外腊梅几枝,略有醉意:“他珍惜这家国天下,不忍百姓受苦,若是那西宁王世子服软,兴许打不起来。”贺碧看他难得神色落寞,忙攒了笑,为他斟了一杯,又听司徒章道:“若是打不起来,许是应了秦大美人的心愿,但这泰丰豺狼虎豹众多,多是想趁机多捞些的主顾,没有利市恐怕打发不了。”他仰脖干掉杯中酒,起身走到窗边:“秦绍阳伤成那样还要下山,多少是为了压住群雄,免得作乱。” 贺碧皱眉道:“我听你说过,那将秦绍阳受伤之事告知四海的不就是司徒你么?”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我只嫌这天下一潭死水,非要寻事来闹才好,多亏那狗屁世子非要招惹秦绍阳,若不趁机大闹一场,岂非无趣?” 贺碧摇头道:“若是秦绍阳知道你这般做想,该如何是好?” 司徒章看他面有忧色,心中一暖,但嘴上仍是恶劣:“你这胡奴,当秦绍阳蠢么?他如今把个身子舍给我,只为压我用我,用个香 分卷阅读7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7 喷喷的身子缠着我,既可用内卫震慑群雄,又可把我留在身边,如此计谋,你可懂么?” 贺碧道:“那秦绍阳可是大夏的监国,怎肯用身子作质?他定然是钟情于你,所以同吃同宿,做那夫妻之事。” 司徒章长叹一声,走过来扯了贺碧的胡子,眼对着眼看了半天,才怅然道:“我何曾在梦中不是如此做想,与他裸身相对时何不如此作想?可惜他不是寻常男子,肯为他卖命的更是多如牛毛,若我不吞了他的饵,哪有这番好事可得?所谓鸟为食亡便是此理,既然吃了最好的,即便死也值得,否则这人世无趣得紧,天天浑浑噩噩有什么意思?” 贺碧虽与他久处,知道是个混账无赖的贵公子,却不晓得司徒章内心荒芜如此。这话题不可再续,否则不知司徒章又会说出什么伤心话来。眼见天色已晚,贺碧道:“今夜司徒就宿在此地,明天再回大营不迟。” 司徒章摇摇头,让贺碧再为他斟酒:“秦绍阳身子时好时坏,他又是个做事不要命的主,若是我不回去,只怕他做到天色放亮才会糊弄一觉。”贺碧心道在床上翻滚不是更费精神,却被司徒章猜了个明白:“你个混账胡奴,又想什么腌臜事儿?司徒大爷岂是种马一头,哪会夜夜欢歌,那可是要死的。” 贺碧干笑几声,以司徒章精力充沛,即便夜夜新郎,也是不会死的。 美人恩 第十七回 霍霍3 两人又吃酒攀谈了些时候,眼见日落西山,司徒章便要告辞。贺碧心知强留不得,只送他到了门首,临别时不禁说道:“司徒所言贺碧明白,只是这性命远大于恩义,还是要留个心眼为好。”司徒章轻拍臂膀,附耳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虽读书少些,也向往此等境界。”说罢,他哈哈大笑,顺手折了枝腊梅,招呼随从,绝尘而去。 到了大营,司徒章不去别处,只往秦绍阳居处而来。到了门口,遇到书吏带着白犀照出来,正好拦了问话。白犀照乃甘州名医,是尹丽川请来给专程给秦绍阳瞧病的,司徒章问他为何此时来,不许有些许隐瞒,白犀照自然是有话直说。司徒章听白犀照低声说了许多,不禁眉头微皱,他命校尉送白犀照回去歇息,自己一人进去了。 秦绍阳下午身子苦热,莫名间没了意识,醒来时就见白犀照正用金针在人中捻动,才知道自己又晕了过去。所幸白犀照医术高明,几针下去,秦绍阳便觉得神气清明,后来用药汤送了清心丸一大枚,身上更是松快了许多。黄昏之前,他已然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力气也积攒了些,觉着有人坐在榻上,慢慢睁眼看去,竟是司徒章。秦绍阳攒了气力,微笑道:“你回来了?” 司徒章点点头,捉了他手,凑在面颊轻蹭,半晌才道:“方才大夫说你劳累过度,缺少歇息,如此下去性命难保。”他见秦绍阳目光闪烁,想是没放在心上,就变本加厉道:“你若死了,留了我一个,该如何是好?” “你酒吃多了罢,说什么混话?不如吃些热茶,去去酒气。”秦绍阳正欲再说,却被人用唇堵了嘴,只当是以吻封缄。这夜秦绍阳睡得难受,半梦半醒,忽冷忽热,到了后来更是浑身冰冷,僵卧在床,仿佛死人一般。只可怜那白犀照半夜里被司徒章派人拖来,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秦绍阳从鬼门关给硬拽回来。 天色放白,秦绍阳脉息并无大碍,白犀照才敢回去歇息,临走前司徒章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把昨夜之事告知别人。白犀照知道他厉害,是个杀人如麻的主,除了答应不做他想。好在秦绍阳经此生死一线,却浑然不知,他虽对司徒章道腹中饥饿,但只吃了几口白粥便在难以下咽,后来司徒章好说歹说,又喝了些甜水方才作罢。到了正午,即便眼前罢了精致菜色,秦绍阳也只有干呕的份儿。再到夜里,又是一番生死挣扎。如此反复三日,秦绍阳已然形容萧索,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司徒章衣不解带,伺候了他三天三夜,到了第四日清晨,好歹秦绍阳睁开眼睛,仍是半句话不说。司徒章问他要吃什么,秦绍阳只是摇头,问他是否好些,秦绍阳竟落下泪来。司徒章心中酸楚莫名,只怕他是回光返照,硬是扮出个笑脸道:“我去请白大夫来,给你瞧瞧可好?”秦绍阳摇摇头,仍是落泪不止。司徒章只觉得肝胆皆裂,那笑脸是再也绷不住了,他扶秦绍阳坐起,环在自己怀里,贴在耳边道:“你靠着我歇歇,老睡着不好。” 秦绍阳由他圈在怀里,浑身骨头都不听使唤,知道自己是衰朽之极,若扛不过去,不外乎死路一条。他被司徒章的肉身暖着,血肉也仿佛不很冰冷,强挣几次,他才勉力叫了声司徒。 这声音嘶哑细微,若不是司徒章全心牵在他身上,只怕也听不清楚。司徒章听秦绍阳发声,忙送了耳朵过去,他听秦绍阳断断续续道:“还不能死,不能死。”司徒章心知肚明,颤声道:“莫非你没有救得秋蕊,保全她的江山,所以死也不肯么?”秦绍阳点点头,又嘶声道:“死不瞑目。” 司徒章想起冯老师给的红丸还在腰带暗格,若如冯老师所说,此丸有起死回生之力,可救生死之劫。只是这药里藏着药蛊,若是给秦绍阳吃了,定然被他所憎。司徒章思前想后,权衡轻重,还是要问秦绍阳:“那冯老师的药丸就在这边,吃了兴许可以续命。但从此你便是蛊毒之奴,受制于制蛊之人。即便如此,你也肯么?” 秦绍阳人闻听此言,一双凤目死死盯着司徒章,仿佛浑身气力都凝在这双眼里,内里全是了然。只在片刻之后,他摊了手脚,声冷如冰,与方才嘶哑似是两人:“你给我罢。” 司徒章顿时觉得落入冰窖,从里到外冻个结实,他心知秦绍阳已然破釜沉舟,即便原来不愿之事也是肯了。再说其他,只怕这大美人心存疑虑,只当是自个儿设下计谋,既得了身子,又迫他不得不吃下红丸药蛊,从此控在爪下,成了蛊奴,永难脱身。司徒章既想救秦绍阳性命,又怕从此结下仇恨,再难温存。正踌躇间,不当心看见秦绍阳脱力昏倒,双目紧闭,于是咬紧牙关,管他什么日后,先救了人命再说。 冯老师所言果然不虚,自秦绍阳服下红丸,第二日就能坐起,第三日可进少许饮食,十七八日之后,已然行走如常。加之司徒章请了冯老师下山,用秘方好生调养,不过月余,秦绍阳已经成个好人儿,从里到外焕然一新,连白犀照都啧啧称奇。秦绍阳身子好了,冯老师自当告辞,他留了几贴调剂药房方,才让司徒 分卷阅读7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8 章送了他走。到了半途,老头子给了司徒章一个纸条子,上面写了十来个字,亲眼见他背熟才道:“这可是驱动药蛊的法门,若是他对你不利,只管念给他听,保证那虫儿弄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这般才能听你的话,不会害你性命。” 司徒章知他是好意,但忍不住调笑道:“他心里爱我,怎会加害与我。我可是他亲丈夫,好兄弟,最最亲密交心之人啊。”冯老师说不过他,只叮嘱司徒章多加小心为好。 回到大营,司徒章在自己帐内胡乱吃了晚饭,心思全然不在公事上,只觉得心里憋闷得慌,非要出去走走才行。他径直出了大营,在野地里撒马狂奔,把匹骏马弄得筋疲力尽方才返回,期间经过秦绍阳居处,终究是没有进去。推开自家门扉,不料秦绍阳正趴在桌上小睡,看那模样,像是等了许久。 司徒章悄悄走到跟前,蹲下身子看他,只见活色生香的美人一个,在烛光掩映之下更是美不胜收。司徒章心中柔情大胜,不忍叫醒,只将他横抱上床,留了里衣亵裤,好让他睡得舒服。做完这个,他坐回桌边,把白日里耽搁的公事补上,免得相关人等啰嗦。 不当心到了寅时,天还未亮,司徒章已然倦极,却不敢与秦绍阳同睡,只在地上铺了条毡子,胡乱凑合躺倒就行。刚睡下未久,司徒章觉得有人碰他,起身一看,居然是秦绍阳。只见秦绍阳裸了双足,雪白雪白的,蹲在司徒章跟前,浅笑道:“你还是上来歇息,否则冻坏了怎么得了?”司徒章道声不敢,还请秦大人好好歇息,弄得秦绍阳又笑了一阵。他对司徒章道:“你我同榻而眠这许多日子,还说这些做什么。莫非你嫌弃秦某如今不过是个蛊奴,脏了你的床榻不成?” 司徒章见秦绍阳双颊绯红,凤目微挑,真是春色无边,不禁动了心思。但他心有愧疚,不知秦绍阳心里究竟如何,不能如往日般肆意,只好乖乖起身,由秦绍阳牵到榻上,两人各钻一个被窝,背靠背睡在一处。司徒章方才还未睡足就被秦绍阳推醒,如今旁边放着个美人,还是常思慕的,更是睡不着了。他背了三四遍金刚经,又悄悄起来喝了七八次水,仍是毫无睡意。 眼见天光大亮,再睡已是不能,司徒章悄然起身,伸手拿了外袍,想去帐外走走。他正低头穿靴,却听秦绍阳道:“司徒要出去么?”司徒章只道出去给弄些吃的,却听秦绍阳冷笑道:“你堂堂内卫总带,只管理直气壮出去便是,何必扯这瞎话?”司徒章听他话里颇有怒意,忙回头劝慰,不想回头一看,只见秦绍阳斜在榻上,衣衫半挂,直弄得司徒章口干舌燥起来。 司徒章心里叫了声苦,忙赔笑道:“秦大人莫要生气,司徒章不出去就是。”秦绍阳撑起身子,露出肺眼上点点红痕,竟是娇艳若滴。他对司徒章道:“司徒大人出去就是,秦某不敢拦你。”说罢,他睡倒床上,用被子盖了头脸,只把个背留给司徒章看着。 可怜司徒章憋了半夜,早就忍不住了,如今被他言语挑弄,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于是靴子也不褪,扑上去钻了被子,轻车熟路就捉了嘴亲。秦绍阳并不推他,顺着意思褪了衣衫,两人裸裎相对,面对面抱了满怀。司徒章觉得怀里的身子火烫,正是动情之时,但踌躇之下,仍是要问:“绍阳不恨我么?” 秦绍阳低声道:“你有何可恨之处?”他觉着司徒章身子一僵,又道:“是我自己怕死,怨不得别人。如今还在阳世,全是亏你果断,不谢你却也罢了,怎会恨你?”说着他扯了司徒章一只手,往自己后穴探去,嘴里却道:“秦绍阳现在身无长物,唯有身子可做谢仪,司徒大人若不嫌弃这肉身破烂,就用了我罢。” 司徒章被他说得大怒,一把掀了被子,把秦绍阳推在一边。他想要破口大骂,却发不出声。两人眼对眼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司徒章扛将不住,胡乱穿了衣裳,大步走了。秦绍阳看他出去,默默起身穿了衣服,独自踱回居处,又批了许多公文,连早饭也省了。 整天秦绍阳都忙得很,只是司徒章没在,秦绍阳也不想吃饭,只让侍童讨了几块红薯,放在案上以防肚饿。这么延续两天,秦绍阳不是红薯就是些许稀粥,连尹丽川都担心起来。他捡个机会去找秦绍阳说话,果然看见案上小半盆冷粥,想是又拿这东西打发肚子,就忍不住劝道:“你身子刚好些,正当好好调养,为何如此不珍惜,还这么折腾自己?不如我让厨子弄些吃食,暖暖肠胃也好。” 秦绍阳从那文山里抬起头来,轻笑道:“不妨事。”尹丽川知道他主意大,说一不二,只有司徒章才能扰他心思,就问:“这几日未见司徒大人在此,莫非出去公事了么?”秦绍阳只说不知道,神色间颇有不耐,还好尹丽川知趣,只好不再问了。 可恨这白日漫长,夜里更是难熬。秦绍阳只把公事来杀时辰,到了半夜已然清了公文,再是无事可做,他想抓本书来看看,却一个字也瞧不下去。焦躁之余,秦绍阳独自出帐闲走,不知不觉又来到司徒章帐篷,只见帐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应该是不在里面。他在那边站了一会儿,不提防起了春雪,在夜色中徐徐落下,很是美丽。 后来雪渐渐大了,落了秦绍阳一身,要在此停留已是不能。他慢慢踱回居处,刚到门首,就有校尉说司徒大人来。秦绍阳恩了声,强自镇定进到门里,只见前厅空无一人,想那混蛋定然是跑到后面去了。想到这里,胸腹间升起一团邪火,秦绍阳大步冲到后面,却忽然在暗地里被人抱个满怀,以那身子契合,不是司徒章是谁?秦绍阳闻到他浑身酒臭,莫名有些伤心,口里却低声喝道:“你个酒鬼,快放开我!” 司徒章才不管他,只在黑暗里紧紧锁了妖孽,架了下巴在肩上,软软道:“就不放开,你能怎样?”秦绍阳养了月余,推开个酒鬼还是不难,只是他心中魔障作怪,只能僵着由着司徒章紧抱。司徒章打蛇上棍,张口就叼了他脖子,仔细逗弄喉结,片刻就让秦绍阳软了下去,真是不说投趣也难。 两人搂着倒在榻上,司徒章已然轻车熟路,解了秦绍阳外袍内里,露了雪白胸膛出来,点点红梅映在上面,真如春雪图一般。司徒章借着酒劲,苦笑道:“绍阳你莫恨我,只该怪自己生得太美,怨不得别人。”秦绍阳多日不曾与他好合,方才身子一软,心里也软了,他对司徒章道:“你好无趣,秦某早说要谢,你只管拿去就是。”他正要再说,却被司徒章先叼了唇瓣,径直攻入,捉了舌头缠绕,几番弄得 分卷阅读7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79 涎水溢出,顺着脖颈子落到脑后,冰凉冰凉的。司徒章亲得快意,手下也没闲着,他单手扯掉秦绍阳裤子,寻着地方摸过去,碰到硬撅撅的一根,居然精神得很。 往日里秦绍阳身子虚弱,哪有这等精神,只能勉强站起而已,如今玉柱擎天,司徒章用指腹从上到下抚弄一番,觉着此物形质优美,也算是个小小的个尤物。“我的好哥哥,你真是无有一处不美,即便这蠢物也生得如此动人,莫非是神仙下凡么?”秦绍阳被他秽语说得羞涩万分,正想骂他,不提防被一口衔了乳珠,直接换了呻吟,更是销魂。 司徒章趁着酒意,比往日嘬得更用力些,直到两点赤红如血方才作罢。他贴了秦绍阳的耳朵,暖暖吹了口气,道:“请秦大人开恩,许我进去吧。”秦绍阳被他弄得六神无主,最后一丝清明也扔了,由他架了双腿在肩上,做那九浅一深的混事,虽不过干了一场,却也心满意足。司徒章看他眉头舒展,面带微笑睡去,才暗叹贺碧的这个计好,果然酒后乱性是个极好的台阶,既放了秦绍阳也放了自己,只当又过去了一道沟坎,不至于从此翻脸,难以同床了。 司徒章这边与秦绍阳盘桓,当做新婚燕尔一般,整个泰丰大营已然无人不知。军中爱好南风之徒,既嫉妒司徒章赢得美人,又佩服他艺高胆大,连秦绍阳都敢招惹。 正所谓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日传到文散生耳里,也自然传到秋蕊那边。秋蕊起先不信,她以为秦绍阳钟情于她,迟早是这禁宫的主人,怎会去和个男人乱搞,后来文散生日日道,天天说,宫外的闲言也传入宫里,她也慢慢信了七八分。 又有一夜,有刺客潜入寿光院想要击杀秋蕊,多亏文散生挺身而出,方才拖住刺客。所幸宫内侍卫来得及时,把那刺客捉住,一番严刑拷打,那人招认秦绍阳就是主谋。 秋蕊原由秦绍阳护得太好,对这世上计谋也仅限于宫内之事,哪里经过这个。她被这事吓得魂不附体,又被文散生日日煽风点火,早就乱了方寸,糊里糊涂在金殿发道圣旨,说反贼聚啸泰丰,本是天下大敌,另有贼首秦绍阳蒙君恩日久,却与男子苟合,图谋天下,其罪人人得而诛之。 这圣旨当日就变成告示,从京师一路贴到各州各府。不到月余。秦绍阳谋反之事,已然天下皆知。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1 凤道四年二月初七,女皇秋蕊昭告天下,称泰丰聚众皆为反贼,其中以秦绍阳为贼首,其下内卫总带司徒章,甘州节度使尹丽川,肃州参军杜五七,幽州参军左明宇等十七人皆为主犯。其中秦绍阳罪不可赦,其余人等若有心受招,则可法外开恩,从轻惩处。 泰丰这边,司徒章早就存了心思,自然毫不介意,该做什么仍做什么。其余主犯十六人本就是冲着秦绍阳来的,也明白即便受招,绝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赌上一把来得痛快。只有秦绍阳不明着表态,即便众人轮番拜访,既不说起兵也不说受招,连司徒章偶尔问问,他也毫不松口。所幸司徒章知道他面上平静,内心定是纠结万分,否则怎会夜夜主动找来,不玩个筋疲力尽绝不罢休。 这夜秦绍阳又早早摸进司徒章那边,二话不说,脱了衣裳,径直奔那好事儿去了。司徒章被他所迷,每次都是竭力讨好,到了最后再无精水泄出,居然有些腿软,不禁苦笑道:“我的好哥哥,你杀了我罢。”秦绍阳虽然只是承受,但也是筋疲力尽,他看司徒章一脸无奈,想是最近索要无度所致,于情于理都是不该。 但此时只有纵欲才能消解一切,否则每每问心,他都郁闷难平,于是秦绍阳道:“你好好歇息,我走了。”说罢他披衣而起准备离去,不想被司徒章从后面搂了细腰,重新扯回榻上。司徒章心疼他眉间积郁日久,怎肯这般放他离去,咬着耳朵道:“赚了利市就走,好不狡猾。”秦绍阳轻声道胡说,却不挣脱,他贪恋司徒章身上温暖,由他抱着就抱着了。 外面夜色深沉,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司徒章歇了会儿,忽然问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为了秋蕊么?”秦绍阳闭着双眼,一言不发,司徒章又问:“还是说为了那谋反的虚名而难受么?”秦绍阳身子一抖,但仍不发一言,司徒章顿时心中了然,笑嘻嘻道:“那秋蕊定然是受人蒙蔽,所以才胡乱下旨。你也知道她比寻常女人更笨上十分,偶尔做错,还请秦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秦绍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但心结并不在此处,他对司徒章道:“陛下涉世未深,易受蒙蔽,这点秦某明白。但我等聚集泰丰是实,原先可说是西宁王世子挟持天子,蓄意篡国,现在圣旨一下,倒真成了反贼。秦某自己倒也罢了,连累这许多人,很是过意不去。” 司徒章闻言心中叹息,他知道秦绍阳堂堂监国,杀伐决断行事凌厉,把个大夏江山治理得有声有色,哪里会真介意什么连累他人。若说真有忧愁,也是与那死鬼先帝有关。司徒章想到这里,心中怜惜更胜,他捉了秦绍阳右手,贴在心口处,安慰道:“绍阳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是生是死,司徒章定然追随。” 秦绍阳定定看着他,半天才问:“司徒,换你你当如何?”司徒章双目炯炯有神,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西宁王世子想挟天子窃天下,我等正义之士若不起兵讨伐,岂不有负君恩么?” 秦绍阳以手覆额,想了半天,才道:“就取司徒之意,以此讨之。”司徒章暗出一口气,心想只有起兵才能保住秋蕊性命,秦绍阳的心思还是真不难猜透。 凤道四年二月二十二,秦绍阳昭告天下,称西宁王世子并文散生挟天子以窃天下,是为窃国大盗,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那西宁王世子也不示弱,让文散生撺掇秋蕊又发一旨,说秦绍阳狐媚先帝在前,蒙蔽当今在后,进而聚啸泰丰,是为妖星落丗,正道大敌。 如此你来我往几番嘴仗,最终仍是难分高下,直到司徒章都看烦了,径直找了秦绍阳道:“说这么多废话作什么,直接开打不就完了?” 秦绍阳道:“这是讨伐窃国之人,又不是剿灭山贼,自然要说说清楚才好。” 司徒章看他笑得狡猾,知道不是实话,便道:“你最近调动兵马频繁,又让人四处游说,莫非是拖延时间,准备一击即成么?”秦绍阳知道瞒他不过,笑道那西宁王世子也是军中大将,怎会一击即成。司徒章被他笑容所迷,捏了下巴要亲,却被秦绍阳轻易躲了去,司徒章没有偷得,也不生气,只道:“ 分卷阅读7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0 待到真的打起来,只怕不能再与你亲热,如今只是亲个嘴儿有什么打紧。”秦绍阳知道他无赖,亲不着怎肯善罢甘休,于是攥了司徒章臂膀,扯到身边,递了唇过去,又随了司徒章的心愿。 两人亲得柔情蜜意,司徒章哪肯就这么算了,他放了双唇,沿着下巴啃噬而下,刚要亲到咽喉,却听秦绍阳唤他名字,只好暂且停下。司徒章抬头看去,只见秦绍阳双颊飞红,艳光照人,已然是动了情,便柔声道:“我的好哥哥,你果真要停么?” 秦绍阳点点头,道:“军务繁忙,等会儿又有几位将官要来,若是此时行事,怕是不妥。” 司徒章听他说得认真,知道不可再续,便帮他整了衣襟头发,只搂着说话:“过了正午我就要出门,只怕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了。哥哥你要好好保重,闲杂人等莫要让他近身,等我回来再续别情。” 秦绍阳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走,忙问:“起兵之日就在当前,你不是不知,为何突然要离开此地,究竟所为何来?” 司徒章嘿嘿一笑道:“你在这边起兵,外面也需要有人照应。趁着还没动手,我正要潜回京里,把那后院儿里的事儿打点停当,也好迎你凯旋。”他看秦绍阳面有疑色,似是不信,又道:“这泰丰大营里我给你留了几个得力的好手,都在暗处呆着,寻常人等没法儿害你,你且放心。” 秦绍阳道此事无妨,不必放在心上。司徒章又笑道:“莫非你担心我进了京城,被那些爪牙追杀,所以不想让我离你而去么?”秦绍阳被他说中心事,眉头微蹙,捉了他一只手不放:“既然你知道我担心,就不要去了。你家内卫不是号称无孔不入么?何必亲去京城,只要派个得力的下属不就行了?” 司徒章笑笑:“这件事不可托付别人,非我亲去才行。哥哥你莫要担心,等我查个明白,定然回来与你说知。”秦绍阳知道再说也是无用,任由司徒章捉了唇深吻,几番流连,才放了开去。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2 不说秦绍阳在泰丰准备起兵,却说司徒章带了随从两人,易容改装,扮作酱菜园子的少东家,赶着驴车直往京城去了。一路上虽遇到盘查,倒也不严,使些银子送点东西就到了京城外头。司徒章先打发随从一人扮作菜农混入城去,自己却找了相熟的酱菜园子住下,只说是为了谈谈生意。 这酱菜园子的主人姓包,人称包大爷,平日里腌制贩卖酱菜为生,私底下却是世代内卫中人,在商会组里也算是个小头目。司徒章住进酱园,包大爷自然受宠若惊,况且这位内卫总带给了他千两银票打底开销,真是笑都笑不动了。 如此这般在酱园呆了一夜,第二日清早,早有昨日混进城的出来禀告,说万事具备,只等司徒章入城。司徒章即刻把包大爷叫来,让他取了套酱园做活的旧衣,然后找个身量相似的伙计,问了家里没人,是个孤儿的,暗暗杀了,再扮作他的模样。这包大爷虽是内卫,哪里见过这种手段,直吓得软了腿,连个屁也不敢多放。 当日午时,包大爷亲自带了酱园的伙计进城送货,到了地方各走各路,司徒章又塞了金锞子两个到包大爷手里,令他该做啥做啥,休要泄露分毫。包大爷得了金子,更是满口答应,与司徒章告辞后,揣着金子去相熟的姐儿那里献宝,不想未到门首,就被人捅了个透亮。 司徒章等那行事的随从回来,命他们按计行事,自个儿换了身旧衣,直往那棺材铺去了。到了棺材铺,自有内卫的来迎,司徒章由他领入地室,下得地道,来到一处精舍,期间布置皆是西域风情。不但四面墙头满饰垂帘流苏,地上铺着波斯绒毯,还有蒲团四个,围着一池碧水,头顶隐约还有天光透入。 司徒章来到水边,只见池中浮了七八朵白莲,又养了十来尾玉狮子,都是极富灵性之物,司徒章见四下无人,不禁冷然一笑,他拖过一个蒲团坐下,取了酒倒上两杯,言道:“苏大人不必躲了,还请出来说话”。司徒章话音刚落,就有人从帷幕后走出,身材纤细,影子一般。司徒章怎会不认识此人,他取了酒递过去,笑道:“大舅哥莫非来自幽冥,来惩戒我这不成器的妹夫么?” 来人接了酒杯,也拖了个蒲团坐下,冷笑道:“司徒大人既知我来自幽冥,也不怕么?”司徒章喝下杯中酒,笑嘻嘻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大舅哥你,白日来到阳间,也不怕魂飞魄散么?” 苏梦醒也把酒尽了,不再与他胡说,直取正题道:“这全天下都知道你和秦绍阳本是床上契友,本该老实待在情人身边才是。为何还要到这火坑赴险,还有何事比帮你那檀郎造反还要紧么?” 司徒章笑得越发快意,他又为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下:“此乃顶尖大事,关乎天下江山,自然是要紧得很。” 苏梦醒真是聪明,当下就问:“你早不来晚不来,你那檀郎身子好了才来,难道说此事与他切身有关么?”司徒章只道不是,却把苏梦醒惹笑了:“你这流氓,从小就狡猾得很,从不亲涉险地,如今入这危城,想是真的爱上那个妖孽,才为他赴汤蹈火了罢。” 司徒章并不否认,却有一事要问:“大舅哥既然在此,小弟有事请教。”苏梦醒让他说说,司徒章又道:“有样秘密,关乎那秋家血脉的,你可知晓?”苏梦醒道:“秋家秘密多了,司徒说的是哪样?”司徒章正要再说,忽听外面有了动静,便道:“有人来了,等下再说。”苏梦醒见他高深莫测,想这秘密定与他涉险进京有关,于是起身轻语道:“夜里我来找你,白日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司徒章点头应允,苏梦醒便从来处走了。 苏梦醒刚走,就有人引了两位比丘尼进屋。其中身形健硕的那个五十来岁,小心扶着个瞎眼老妪,老脸生的核桃皮一般。司徒章起身见礼,称那瞎眼老尼为宋女史,健硕老妇为陈女史,并亲将瞎眼的搀到蒲团坐下。 那宋女史本是宫人,原先专司玄武帝房中香烟药草,气韵风度自与他人不同。司徒章也寒暄几句,直奔主题,他问那宋女史道:“原本不想扰您清修,只是事情紧急,还请女史见谅。” 宋女史微微一笑,但道无妨:“听说司徒大人与绍阳那孩子投契,如今是一个房里的人了。不知那孩子如今怎样,当年可是个讨人疼的宝贝。” 司徒章听她主动点出话题,心到这天下聪明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于是嘻笑道: 分卷阅读8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1 “如今他可是震慑天下的美人,顶顶有名的逆贼,宋女史却不知道么?” 宋女史只是微笑,倒是陈女史性急,插嘴道:“这布告贴了满天满地,即便我们跳脱红尘,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现在打出清君侧的旗号,倒是让人不懂得很。” 司徒章心知这陈女史出身武行,在宫里也是行侠仗义的,最好不要与之顶嘴,便仍问宋女史:“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二位女史。”宋女史不等他说完,忽然道:“莫非是明征太子的旧事么?”司徒章只觉的心脏乱跳,仿佛被这老妪说破了心事,嘴上却强作镇定,只道正是。 宋女史虽然眼瞎,心却不瞎,她对陈女史道:“净诚师妹,这该来的还是要来,即便躲进庵子,也是逃不过的。” 陈女史一改方才,也叹道:“净虚师姐,如今到了此种地步,不说也是难了。”两人凑在一处,叽叽咕咕讲了许多,想是这事儿要讲出来还是很难。 司徒章任两位老妪说话,并不打扰。过了一会儿,那陈女史先出去了,留了瞎眼的宋女史将旧事说与司徒章听。原来玄武帝太子时就娶了当今文嘉太后为妻,自然想要快点诞下皇孙,不想这王妃肚子不争气,连个公主都没生下来,待到玄武帝登基,膝下仍是空空。少年时倒也罢了,到了二十来岁,玄武帝便有些发急,他不管文嘉皇后是个醋坛,临幸了后妃宫人多人,没想到还是没人受孕。 想着玄武帝因了秋瑾风的血脉,年轻时也是俊俏的哥儿,多年未有子嗣,竟让他凭空生出白发,愁得彻夜难眠。所幸内卫苏昧风在深宫里常来常往,一日看玄武帝愁容满面,便出了个馊主意。当夜里苏昧风安排停当,拉了玄武帝出宫,来找私娼赵玉儿寻欢。那娼妇自与宫妇不同,总能尽着花样胡闹,弄得玄武帝心花怒放,包了这赵玉儿,得空就出宫厮混,一年过去竟得了一对麟儿。 玄武帝既有子嗣,心情与往日大大不同,竟让文嘉皇后瞧出了破绽。她不动声色,命陈女史去查,摸到那赵玉儿的住处,使了个计谋,假托父亲要见孩子,骗那赵玉儿抱着孩子出京。既然骗出京去,在野地里杀了很是方便,陈女史虽未动手,却前后看得清楚,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司徒章听到这里,问那两个私生子是否真的死了,却听宋女史道:“那些太监虽然摔了孩子,但忌与那本是皇家血脉,哪敢确认再三。听说后来只发现赵玉儿尸首,两个孩子却不晓得哪里去了。”司徒章听她说没了尸首,不禁心里咯噔一声,那宋女史又仿佛是猜了他心思,叹道:“这两个孩儿自是娇生惯养,当时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许是被狗子叼去吃了也未可知。”司徒章忙陪话说是:“虽说是私生孩子,却也是龙种,落得如此下场,听听也是可怜。” 宋女史听他敷衍,笑了笑道:“你说这私生孩子可怜,却比那明征太子要命好许多,至少还有个亲爹亲娘疼着爱着,不至于出生便命运多舛,连亲娘的怀抱还未享得就行踪不明。”司徒章闻言,心中大惊,他只知道秋明征并非真的死了,只是被人偷出宫去罢了,于是忍不住追问起来,倒让宋女史笑了:“我原以为内卫总带如你,早该不介意这阴谋论断,哪里想到居然惊了大人,老身得罪了。” 司徒章只道无妨,请宋女史明说。宋女史道:“先帝何等聪明的人,怎会不知这是皇后所为,早把怒气藏在心中,面上仍是从善如流。这岁月如梭,三年后皇后娘娘居然怀了龙种,十月之后瓜熟蒂落,生下个漂亮的龙子,照着辈分起名明征。” 司徒章急问道:“莫非那孩子是活的不成?” 宋女史道:“自然是活的,只是皇后娘娘难产,出了许多血,好不容易救得性命,却昏迷了些时日。那时我还在先帝房里伺候,看先帝招了你父亲密谈,没过几日就说那明征太子死了。” 司徒章莫名间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追问宋女史道:“那明征太子可是烙了麒麟的?” 这回轮到宋女史吓了一跳,她对司徒章道:“这是宫内秘辛,你怎么知道的?” 司徒章也不答她,又问:“那麒麟可是烙在会阴处,只有血气涌入发红才会显现,对么?”宋女史瞪着瞎眼朝他,半晌才道:“他该左脚有个六指儿才对,莫非司徒大人见过他么?”司徒章已然冷汗乱流,强作镇定道:“一个死孩子我怎会见过?我比那明征太子还小上几天,女史大人说笑了。” 宋女史仿佛未觉察他异样,摇摇头道:“那明征太子出宫时还是活的,说起来襁褓还是我亲手裹的,绝对是活蹦乱跳的孩儿,哪里会生什么病。” 司徒章稳了声音,攒了笑意问道:“那太子既然托了我父亲带出,许是吓吓皇后罢了,并非是真要丢在外面,兴许过些日子就接回宫里了罢。” 宋女史呵呵一笑,饮了口茶水:“过了些日子,你父亲回来密报,气得先帝差点杀他。后来此事不了了之,也不晓得你父亲用了什么手段。” 司徒章道:“莫非那老兔子把太子扔在外面不成?怪不得先帝气得要杀他。恐怕是那老兔子掐了先帝的把柄,让他投鼠忌器了罢。” 宋女史叹了口气,道:“虽然先帝偶尔任性,但这事实在出圈,我想抛弃太子之事定然触怒了老天,所以只剩了公主一人存世,也算是报应罢。”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3 司徒章听宋女史说了报应的判词,心里越发不安。司徒章想起起那人性情,只怕若是真的,定然难以收场,便道:“这事儿隐秘,还请女史大人不要与旁人说知?” 宋女史呵呵一笑道:“这世上的知情人只有我与净诚师妹两个,其他人早投奔阴司去了。司徒大人若是不放心,只管在这茶水里下毒,由老身哄了师妹吃了,了断这俗世也好。”她话音绵软,内力却是锐利万分,连司徒章都有所忌惮,只能陪了笑道:“女史大人言重了,司徒只是好奇,别无其他。” 宋女史察觉他没有杀意,自然放下心来,她又吃了杯茶,与司徒章道:“若你见了明征太子,要让他好自为之,不要怨恨先帝才好。”司徒章顺口答应下来,宋女史又道:“还有一事要请问司徒大人,还请告知。”司徒章请她明言,那宋女史道:“我家里世代都是做那香料行当的,後来又在先帝房里负责熏香,说起来什麽没有见过闻过。只有一味香料很是稀奇,除非机缘巧合,兴许一生一世也不会遇到。”说道此处,她露了极贪 分卷阅读8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2 婪的笑意出来,“过去苏昧风曾搞到一丸给先帝献宝,我也趁机看过。只记得那香气若有若无,极其玄妙,似乎可以牵了人的魂魄一般,名儿也是应景,叫做索魂。传说这香料来自幽冥,能够起死人肉白骨,最是神奇不过,如若给垂死之人吃了,再续上三十年性命也是不难。” 司徒章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笑道:“此物虽然神奇,在下可是一窍不通,帮不了女史大人什麽忙。”宋女史并不理他,径直往下说:“方才我进到这里,居然又闻到那股气味,虽是极淡,却是错不了的。” 司徒章已经达到目的,随口答应相帮查证,又命人带她出去与陈女史汇合,往水月庵去了。司徒章既遣了两个老宫人,暂时无事可做,他一边吃茶玩牌一边用点心渣子喂鱼,只等苏梦醒夜里如约相会。未曾想到了三更,苏梦醒还是没来,倒让他生出困意,想要睡了。 这精舍虽半在地下,却毫不寒冷,即便直接睡在毡上,也不会著凉。司徒章仗著自己内外兼修,颇有本钱,侧身睡倒,把个蒲团当枕头用了。这一阖眼就摸著秦绍阳的身子,骨质俊秀,容色非凡,真是再美妙不过,司徒章轻轻唤了他名字,往那得趣的地方摸去,指尖触到个小小的兽头,转眼间竟大了许多。只见那兽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狼蹄、牛尾,浑身披了银亮亮的鳞甲,身绕祥云,与那瑞兽麒麟真是一模一样。 司徒章知道这是梦里,却不能超脱在外,他盯著那麒麟的双眼,只觉得浑身暖意融融,果然好一头仁兽。他越看越是喜欢,竟搂著麒麟的脖子,轻轻蹭擦,混不介意这梦境是好是坏。奇的是那麒麟也是由他抱著,并不躲闪,偶尔还有回应,弄得司徒章在梦里更是心花怒放,白日里的些须惆怅也慢慢散去。他正与那神兽缠绵,不提防天上下雨,淋了一脖子,睁眼一看,只见苏梦醒拎著半片荷叶站在身前,哪有什麽麒麟? 苏梦醒看他醒了,递给他条帕子,哧笑道:“司徒大人好大雅兴,居然抱著大舅子的腿蹭来蹭去。不送你点冷水醒醒,日後见了我家妹子可怎麽说话?” 司徒章用帕子擦了头脸,果然清醒许多,他褪了外袍晾在一旁,先饮了口冷茶,才道:“你原说天黑就来,白白让我等到这会儿,莫非去找漠晟厮混,忘了时辰了麽?” 苏梦醒知道他挑寡,冷然道:“漠晟和你那亲亲胡商到泰丰去了,莫非司徒大人不晓得麽?还是说与你那檀郎夜夜新婚,要紧的不要紧的,全扔在秦绍阳的身子里去?” 司徒章正要答话,忽然闻到苏梦醒身上一股子香气,在这夜半时刻,居然让人有些飘飘欲仙,就顺嘴调笑道:“白日里那宋老太婆还说这屋里有股奇香,若是她现在还在这里,定要趴在你身上闻个够本才肯放手。” 苏梦醒知道他说的是瞎眼的宋女史,也晓得这老妪对香料的执念已近疯魔,但有一事他非问问司徒章:“方才我去水月庵了,那里死了一地,都被砍得稀巴烂,不知是不是你的意思。” 司徒章眉头一耸,问道:“不知这方才是什麽时候?”苏梦醒道刚过戌时。司徒章又问:“那两位老太太可在里面?”苏梦醒答道只有宋女史死尸,陈女史却不见了。司徒章早知如此,却不知道为何这麽快,他走到池边洗洗脸,整理衣衫,对苏梦醒道:“那送人的还没回来,只怕此地迟早要被觉察,你我换个地方说话如何?”苏梦醒难得见他正经,便笑道:“我正有一处大宅空著,只是通著幽冥,不知司徒大人敢不敢去。”司徒章点头说好,两人趁著夜色钻入一处枯井,七转八转钻进地道。苏梦醒燃了火折走在前头,司徒章紧随其後,地道里又腥又臭,真是什麽味道都有。司徒章被熏得头晕,直到开了扇石门进去,才能喘口大气:“这是什麽鬼地方,真是臭得可以。” 苏梦醒并不理他,用火折子点了墙上的火把,擎在手上道:“司徒可听说过地下宫城麽?” 司徒章笑道:“这不过是市井传说,京师里的怪谈,哪里会有这等地方。” 苏梦醒道:“你又装傻,好不厚道。” 司徒章看装傻不成,正色道:“这是你苏家守护的秘密,姓司徒的怎会知道,不如大舅哥做个向导,让在下开开眼罢。” 苏梦醒也笑了:“既然到了此地,也没有什麽秘密可言。你当我不知道麽?那漠晟早被你套了实话,说了这地宫的所在。”他边说边走在头里,又打开机关两处,露出个庭院来。 两人刚进庭院,只见长明灯照了一片清明,有四四方方庭院深达百余步,四面墙上画了京师的街景风物,极为精美。正对著入口的,是座大殿,用了金色琉璃瓦搭了重檐,又有殿檐斗拱、额枋、梁柱,装饰了青蓝点金,贴金彩画,与外头地上的轩辕殿无二,虽然形制较小,庄重富丽却不差分毫。 司徒章并不知道地下还有这种处所,不禁多看了两眼,却听苏梦醒道:“这正是轩辕殿下面的地宫,若论起来,算是上面的影殿。”他招呼司徒章进去,只见设了九龙宝床,放了一台宽体玉棺,却不知所藏何人。司徒章莫名间觉得害怕,不再往前一步,却听苏梦醒道:“这里面是睡的是蔷薇皇後,传说她留在此处,是等那秋瑾风回来,司徒可有兴致瞧瞧麽?” 苏梦醒说得认真,司徒章却不受邀,只道不敢打扰亡者长眠。苏梦醒也不勉强,他慢慢走下来,拉著司徒章往侧殿去了。侧殿里设了床榻席被,很是舒适,比起那阴森的主殿真是好上许多。苏梦醒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吃食美酒,放在桌上招待妹夫。两人吃了几杯酒,提起秋家血脉的事情,司徒章问道:“那蔷薇皇後可是你先祖的姐姐,秋瑾风心肝肉肉的妻子,我听说她订下个古怪的规矩,可有此事?” 苏梦醒道:“你可说的是秋家的男子都烙麒麟的事麽?这个原也不怪。谁叫秋瑾风貌美,想混他床铺的男女都有,不小心生下个孩子乱了宫闱可怎麽得了?烙个麒麟只为挂个正统的名儿,只是那蔷薇皇後瞎操心罢了。” 司徒章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别人也烙了麒麟,不是难以分辨了麽?” 苏梦醒笑了:“那麒麟虽然是可以仿制,但是只有涂了秘制的药水才能显出金色。况且我一个死人,骗你这些做什麽?” 司徒章已然不再怀疑,他听苏梦醒道:“那药水儿原是有数的,据说药水用完之时,便是秋家江山的尽头。你看这地下虽然安静,与 分卷阅读8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3 三百年前没什麽改变,上面的人世却不再太平,想是劫数已到,逃不了了。” 司徒章心里虽是感慨万分,嘴上却借了酒劲道:“这打打杀杀本就是寻常勾当,乱就乱罢,大家欢快欢快换换主人也好。” 苏梦醒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那檀郎心里若放不下先帝,就成不得坐江山的材料。你若想把他推上金銮殿,坐了御座吞食天下,该先绝了他的念头才是。” 司徒章被他说破,不好辩解,只苦笑了道:“你没事生得那麽聪明,非要惦记漠晟那种木头,真是可惜得紧啊。”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4 苏梦醒也不饶他,道:“惦记木头总比惦记妖孽强些。你此番进京,究竟是为了什麽,不妨说与我听。” 司徒章道:“我只有点疑惑,想要弄弄清楚罢了。”苏梦醒问他是否依然成事,司徒章道:“没有十成也有八成,明日可回泰丰去了。” 苏梦醒点点头,指著床榻道:“你且在这里歇息,明天夜里我送你出京。” 司徒章道声有劳,脱了外袍上床,他刚要阖眼,却问道:“你方才说自己是个死人,可是玩笑麽?” 苏梦醒笑笑:“你只当我是缕亡魂,贪恋这尘世就好,别的何必多问。”司徒章看了他许久,忽然笑道也是,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苏梦醒看他睡熟,并不离开,只在旁边胡床上盘膝坐下,把那金刚经拿来打发时光。不过片刻间,就有人带著杀意从殿门入内,相貌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那人看了眼司徒章,对苏梦醒道:“你守著自己的妹夫,是怕我杀了他麽?”苏梦醒右手捏著金刚经,并不答话,左手却抚上腰上短刀,抽了半截利刃出来。那男子也不害怕,走到苏梦醒近前,把腰带里的软剑拔出,笑道:“秦某虽然武功低微,比不上苏大人厉害,但是趁乱杀了司徒章却是不难。” 苏梦醒冷笑一声道:“你若杀了司徒章,不怕你大哥剥了你的皮麽?” 那男子哈哈大笑,把软剑重新插回腰带:“莫说我大哥与我最是合契,即便真要杀我,也要杀得了我才行。苏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我都是死过的,想要再死可不容易。” 苏梦醒觉察他杀意退去,也把短刀插回鞘里,伸手间把本金刚经捏的粉碎,冷然道:“秦三公子若是不走,苏某可要不客气了。”说罢,他拔了发簪,散了头发,露出赤目獠牙,仿佛鬼魅临世一般。秦老三不过是来探探,能顺手做了司徒章最好,如今看到苏梦醒现出鬼态,极认真的,忙笑道叨扰,慢慢退出去了。 司徒章这天难得好睡,醒来时苏梦醒仍坐在一边。司徒章见他面色凝重,也不好多问,两人又说了苏伽的事,随便吃吃弄弄便到了离别时刻。苏梦醒为他打点了些盘缠银子,一身旧衣,带他钻了水道旱道无数,再出地面已是城外。 临别时,苏梦醒道:“你与那秦绍阳如何乱搞我是不管,只有一事望你记在心间。”他把匹乌骓的缰绳递给司徒章,“我苏家开国元勋,从未有女子被休,你若敢开先例,苏某即便灰飞烟灭也不饶你。” 司徒章未曾想这人竟纠结此事,答应下来也没关系,便道:“大舅哥放心,除非夫人开口休我,小弟绝不会劳神写那劳什子休书。”苏梦醒道如此甚好,甩下司徒章自己走了。 司徒章看苏梦醒渐渐没了踪影,便放了缰绳,空手回到地道入口。他毫不犹豫钻了进去,按照方才记忆往回摸去。他手上没有火把火折,只能借腕上一颗夜明珠带出的些许微光,走了十几个岔口,居然有些迷路。所幸此处有个开口,外面似乎是个竖井,透了月光进来,可以看个清清楚楚。司徒章在地下摸了许久,已不愿意再走,他凝神细听片刻,觉得外面似乎无人,只从远处传了年轻女子的浪笑,仿佛不是什麽正经的所在。 司徒章在开口处多呆了一会儿,确认四下无人,才顺著木梯爬到井口。这井是在一处废园,园里栽了棵硕大的早樱,已开了小半树的粉红粉白,有风吹来,飘飘洒洒落了满地。司徒章无心赏花,他看樱树旁有扇门扉,破烂得紧,於是抬脚就走,不提防有人在树上道:“司徒大人好雅兴,我大哥在泰丰等你团聚,你却留在京师寻花,真是胆子不小。” 司徒章家学渊博,又师从苦道人,自诩武功了得,他虽听见那人说话,却没有察觉气息,当下有些茫然。他站在当地,有听那人道:“昨夜有苏梦醒在侧,我是动不了手的。今夜却是不同,他正在进食,管不得这头,司徒大人的死活自然由秦某定夺了罢。”话音刚落,只见道白影从树上落下,鬼魅般抢到司徒章跟前,伸手就是一刀。司徒章大惊,本能後退一步,那人影也不停歇,直直逼了上来,搂头又是一刀。如此一个躲一个追,在废园里转了好几圈,司徒章已然气喘吁吁。 那人影看他狼狈,神情竟如耍弄老鼠的猫儿一般,他笑嘻嘻道:“司徒大人这般体力,还在我大哥身上爬上爬下,真是好不要脸。若不是我大哥客气,不好意思说你,司徒大人定然以为自己阳物巨大,给了我大哥多大快活似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此话一出,竟让司徒章乐了:“我当是个什麽妖孽,原来是个成精的醋坛子。若是今日死在你的手里,日後你大哥到了阴曹地府,定然要骂我没用,连个酸溜溜的蠢物都打不赢。” 那人影嘿嘿笑道:“这点你且放心,是我大哥亲自下书让我杀你,只为了成为蛊奴之事。所以即便司徒大人被我杀死,大哥也不会怪你无能,只会安心罢了。” 司徒章比他笑得快意:“秦三公子好生无趣,连个瞎话都不会说。你大哥对我如何,我对你大哥如何,自有床上地上桌上印证,即便你得了真文书又但如何?你当你大哥何等样人?成个蛊奴就气急败坏,要杀我灭口了麽?若真是如此,那秦绍阳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那人影果然是秦老三,他笑著听司徒章说完这些,把刀子收在靴筒里,道:“大哥果然说得不错,司徒大人确是值得相帮。”他深施一礼,正色道:“我大哥下书让我在京师保护你,无论大人去哪里,都请带上秦某。”司徒章微笑不答,眼睛却盯著秦老三身下地面,越看那影子越淡,极为奇怪诡异。秦老三怎没察觉,只笑道:“我与你大舅子如今是一种东西,算不得人也算不得鬼,只是一缕幽魂罢了。” 这秦老三身形快如鬼魅,方才交手也是极为从容, 分卷阅读8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4 仿佛印证他方才所言。司徒章从未想到在京中能遇见此事,既然遇到定要问个明白,他问秦老三道:“既非是人又非是鬼,莫非是…….” 秦敏诲也不隐瞒,朗声道:“乱世出妖魔,今日司徒大人所见,便是修罗鬼也。想当初秋瑾风立国,特别有一队修罗兵,由国师苏摩统帅,司徒大人没听说过麽?” 司徒章看他面色坦然,毫不介意,试探道:“去年正月,在下听说秦三公子死了,如今变成修罗鬼而来,莫非秦大人都知道的麽?” 秦敏诲打个哈哈,道:“我家大哥的事,秦某可不清楚。”他硬转了话题,问司徒章:“秦某饿了,想先找个地方进食,若司徒大人不介意,不如同往。”司徒章明白这秦老三是从城外跟到这里,又特意在树上等自己出现,想要摆脱怕是很难,於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期待伺机而动。秦敏诲看司徒章没有异议,正好省了事情,他带司徒章穿院过墙,来到一处庭院,四面莺声燕语,喧闹无比,仿佛是所妓院。 司徒章被安排在一间净室闭目养神,秦敏诲自去找食,过了一会儿,有人推了门进来,司徒章睁眼一看,却是苏梦醒。苏梦醒面色绯红,春情萦绕,他看司徒章坐在屋内,居然一愣。“你不是出城去了?怎麽还在这边?”司徒章不好隐瞒,把返回城里,与秦敏诲相遇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听。 苏梦醒闻言面色一变,他对司徒章道:“那姓秦的把你带到这里,准是不怀好意,趁他还未回返,你快跟我走。” 司徒章哪肯无故跟他离开,只道:“秦三公子是秦大人的弟弟,想是为了他兄长著想,暂不会对我有歹意。” 苏梦醒冷笑道:“他对那秦绍阳执念颇深,现在还让你活著,已是不易。再说他对你讲了修罗鬼的秘密,怎会容你留在世上?若哪天秦绍阳要杀你,想他定然不吝亲自动手。” 司徒章也有事情要问,他看苏梦醒走到近前,问道:“秦老三把我带到这里,苏大人怎麽也会到此?” 苏梦醒笑笑:“这是你檀郎的一处密馆,专门用来冥思。他命秦老三把我带到京城,把此地借给我住,免得显在人前,露出马脚。” 司徒章刚知道苏梦醒乃秦绍阳所救,不禁再问:“那你是修罗鬼之事,他也知道麽?” 苏梦醒道:“我说他不知道,你可信麽?”司徒章苦笑道:“他秘密太多,只怕信与不信也由不得我了。” 苏梦醒又问他要不要离开,司徒章却道要等秦老三回来,苏梦醒无奈,坐到他旁边,露出颗獠牙来:“你若同他一起,定要万分当心,若是被莫名吸干鲜血,别怪我没有提醒与你。” 司徒章谢他提醒,却忍不住问:“苏大人也吸人鲜血麽?”苏梦醒满面厌恶,道:“我与他不同,不吃那些脏东西的。” 苏梦醒话音甫落,就听秦敏诲在门外嬉笑道:“苏大人要的是男人精血,岂是喝喝鲜血就能满足的?”司徒章未曾觉察他来,心道这就是修罗鬼的能力,他听见秦敏诲又道:“隔壁房间的男人药劲儿可要过去了,苏大人若不享用,只能白白杀了了账。另外我弄了些吃食给司徒大人,不晓得是否可以进来说话。”苏梦醒答道:“进来可以,不许你动他一根毫毛。”秦敏诲道岂敢岂敢,推门进来了。 他为司徒章准备了清粥,花卷,一只烧鸡,各色小菜,另有一壶清酒,仿佛产自东瀛。苏梦醒叮嘱司徒章多加小心,开了边门,走去了隔间。不多会儿,传来呻吟声不绝,其中有个声音是苏梦醒的,听起来娇媚异常,竟引得司徒章无比燥热,连腹下物件也抬起头来。 秦敏诲看在眼里,想想此人在大哥身上不晓得夺了多少利市,忍不住讽刺道:“司徒大人果然血气旺盛,怪不得让大哥得了许多快乐。秦某如今亲眼看见,真是嫉妒得很啊。” 司徒章此时自然不能示弱,他摆出无赖面孔,道:“能得道秦大人垂青岂是阳物巨大就行的?你可知他清心寡欲个人儿,要想填满可有多难。”秦敏诲虽然厉害,无耻却比不过司徒章,他怒从心起,恨不得咬了这个情敌,不想刚要动身,隔间的门却开了。 苏梦醒赤裸裸站在那边,满头长发拢在前胸,衬著他身形细瘦,仿佛只手就能捏碎。他用双赤目瞪著秦敏诲,也不管股间红红白白的东西滴到地上,径直走到司徒章身前一挡,冷然道:“秦公子记性果然不好,就让苏某给你长点记性罢。”司徒章看那秦敏诲面色一变,闪电般退到窗边,撞开窗子就飞了出去。苏梦醒赤身裸体追到窗边,四下看看,顺手把窗棂掩上,才把那赤目给变了回去。 “休要在他面前炫耀与秦绍阳的事情,即便他再是讲理,也受不得这个。”苏梦醒也不管司徒章把他身子看个底掉,换了慵懒的神情道:“我那边还没有完事,你先吃些东西再说。” 司徒章已经闻到血腥味儿,隔壁也没什麽动静,想那隔间的男子八成是死了,不禁问道:“那男人许是不行了罢。”苏梦醒笑笑:“无妨,他那东西还硬著,骗骗身子却也不难。”说罢他返身进去,关了门扉,又折腾了好一阵方才作罢。 美人恩 第十八回 清君侧5 司徒章在外面啃著花卷,看苏梦醒心满意足出来,双颊飞红,豔丽异常,竟看得有些呆了。苏梦醒并不理他,走到外面,只听得哗啦啦水响之後,才披著件长袍回到屋里。司徒章给他倒了杯清酒,看他饮下,才笑眯眯道:“此事若是让漠晟知道,怕是要不高兴的。” 苏梦醒蔚然一笑,柔声道:“司徒大人饶了我罢,你我好歹曾被指腹为婚,这点薄面还是要给我的。” 司徒章道:“这可是你的把柄,当然要攥在手里,你且放心,只要苏大人不碍我的事儿,我就不说与漠晟听。”苏梦醒有说了些求饶的废话,两人调笑一番,气息方有些松懈。 苏梦醒问司徒章为何去而复返,司徒章却反问道:“这京里有你与秦老三这等高手,只要潜进文散生府上杀了他便罢,为何只藏在暗处不动,非要让秦绍阳在泰丰起兵呢?”苏梦醒道:“这要问问你的檀郎,问我又有何用。听那秦老三说过要杀了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两个,不想秦绍阳专门让秦老六带了手书回来,明令不许暗中动手,方才有了现今的局面。” 司徒章道:“我也曾建议秦绍阳利用内卫势力暗中铲除,他却竭力不肯,我也只好算了。” 苏梦醒道:“那秦绍 分卷阅读8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5 阳算是个聪明人,怎不知暗地里做了更为省事?难道他拘泥形式,生怕用了暗招名声不好,才不惜起兵讨伐什麽劳什子清君侧麽?” 司徒章道:“他是监国,你我又不是,想这许多做甚?我原想让他干脆推了大夏,自立为王,再兴一代王朝才是爽利。不想这次到了京城,却不能这麽想了。”苏梦醒追问司徒章为何改了主意,却听见他长叹一声,不愿再说。 司徒章又在京里盘桓了几日,苏梦醒寸步不离,陪他同起居,易了容在街上闲逛,倒也平安无事。秦老三再未出现,想是忌惮苏梦醒,更是少了麻烦。司徒章打探到秦绍阳府上已然被控,秦老六被拘在家里,吃用与往日并无不同,再问司徒章府上,如太夫人仍是照常,解小剑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苏梦醒说要去再去探查,倒被司徒章劝阻拦下,只道解小剑也大了,哪里管得了那麽多。苏梦醒笑他不管亲弟死活,却被司徒章用个驴打滚儿塞了嘴巴,只好作罢。苏梦醒又问他来了这些日子,是否去会苏伽,司徒章却反问苏伽可知道哥哥尚在人世,苏梦醒道:“我在她那边现了身形,想是没有瞒住。如今她藏在保国寺里,虽托了熟人劝她出京,这丫头却又不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司徒章道:“我原把她留在鸡鸣山的,但你妹子主意大,身手不俗,且管著自己两条腿儿,爱去哪儿便去哪个,还是由她去罢。”苏梦醒叹口气道也好,便不再提苏伽的事。期间司徒章在京里打点许多,发现内卫人众有些已然被捉,虽在意料之中,却仍有些气结。 苏梦醒借机劝他快回泰丰,以免秦绍阳想三想四,添了惦念,司徒章这才甘心走了。苏梦醒又安排了车马,另雇了两个不相干的小厮,从朱雀门送了他走,临去又是一番叮嘱,只要他看顾漠晟,该说的不该说的,更要注意。司徒章虽与他是世交,过往相处相知远不如这些日子投契,想到又要不见,竟有些怅然。这般情愫在路上占了他心,直到来到泰丰,见了秦绍阳,方才拨云见日,放晴了去。 秦绍阳自决定起兵讨伐,手头军务比往日更多了许多,往往过了三更才睡,到了寅时就起,加之身边没有司徒章盯著,做起事来更是难有节制。这天他刚去尹丽川处看了场操练连环马,因为身子困乏,并未骑马返回,只由尹丽川派了驾牛车,慢慢前往中军。到了半途,忽有老军告知碰见司徒章骑马而来,便许他撩了车帘入内。 司徒章原是先到了中军,听说秦绍阳行程,专门跑来相迎,如今被放入车内,相思之情顿时如同泉涌,只想抱了满怀才能解愁。秦绍阳由他抱著身子耳鬓厮磨,困乏中也很愉悦,司徒章觉得他筋肉绵软,就知道是公事上又无节制,当下在耳边小声责怪几句,却被秦绍阳闭著眼睛寻著唇亲,只好不再说了。牛车到了寝帐,司徒章先下了车去,再伸手横抱了秦绍阳下来,所幸周围人早就惯了,倒没什麽不好意思。 到了里间,司徒章替他脱了袍儿靴儿,又把布袜子扯掉,拉过被子盖上,让秦绍阳先睡会儿养神。秦绍阳本就乏困难当,被他在车上抱了一回,精神却好起来。他让司徒章在床边坐了,手拉著手儿方才安心。司徒章方才抱他,察觉他比走时结实许多,如今看他脸上,也是生气萦绕,当如牡丹含羞欲放,让人好不动情。 司徒章心中赞叹,忍不住俯下身子,从额头一路往下,到了嘴唇便流连下来,轻吮细咬,只把个秦绍阳惹得情动,再也睡不住了。他半睁了凤眼,伸手推了司徒章,露了笑道:“你方才还说让我歇息,如今却又不老实了,莫非言不由衷的毛病重了,可要寻些药来吃麽?”司徒章觉得秦绍阳气也急了,下身的东西也最老实,心中立马快意莫名,於是又欺到秦绍阳身前,居高临下,露了口白牙,装那要吃人的样子:“这药自然是要吃得,只是药引子难得,不知秦大人可愿开恩赐予小弟少许麽?”秦绍阳被他用嘴扯了丝绦,内衫敞开,不禁面上飞红更甚,他喃喃道:“你又胡说” 司徒章多日不曾与他欢爱,见了这番美景,怎能再忍得住,当下口里虽是讨饶,手里却不客气。他隔著裤子圈了秦绍阳的宝器,由上至下,用了巧劲儿搓弄摇摆,惹得秦绍阳死死攥著他袍子,如鱼困浅谈般艰难弹动,片刻就湿了满档。司徒章闻他檀香浓重,想是禁欲已久,忍不住爱意更甚,於是叫了声亲亲肉肉好哥哥,仔细扯下亵裤为他擦净,剩了精水在手上,自然而然就往那妙处捅入。 秦绍阳离了他好些日子,天天扑在公事,那里早就紧得不像话了,此时不提防被司徒章送了根指头进去,直比捅个穿心还要痛上几分。他呀得叫了一声,上身抽筋般乱抖,吓得司徒章再不敢进,只想抽出来让他舒服舒服。谁想秦绍阳这一抽筋,下面更是咬得越发紧了,司徒章拿根手指进也不是出也不是,竟然活活憋出身汗来。 司徒章原没想到居然紧到这个地步,但是此时此地用强已是不能,於是换了一处,用口唇逗弄那两粒茱萸,好在他口唇功夫了得,竟让秦绍阳松了身子,才放了那根指头出来。司徒章既然脱困,嘴上可忍不住要说道说道:“我的好哥哥,多日不见,你这宝殿竟好客如此,莫非几日前就打扫停当,等我回门麽?”秦绍阳被他玩得乳首赤红如血,左边的还被捏了不放,羞得更不能言,只能用双泪眼瞪他,更让司徒章欲罢不能。他把秦绍阳搂在怀里,把那头上的发簪拔了,笑嘻嘻道:“我在京城里混得久了,见那些小官儿小奴儿极善品箫的,如今也想在哥哥身上试试,权当见面礼罢。” 秦绍阳被秋蕊侍弄过一次,还记得当日狼狈之相,他刚想说不,却被司徒章夺了口唇,直榨得魂魄飘摇,口干舌燥,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秦绍阳既然不拒,司徒章自然打蛇上棍,他深知这男子玉茎最是得趣要命的地方,若用口含得得法,比插入妇人牡户还要适宜。加之秦绍阳那物事生得俊秀,其色如玉,所附毛发也如锦缎一般,怎不让司徒章越看越爱,於是司徒章低头闭目含入,直到那东西捅了嗓子眼还有小半段留在外头。司徒章暗暗笑了,非要惹惹秦绍阳才行,就按小官儿常用的法门,收了腮帮,紧紧裹著那物,上下往返,越来越快,他偶一睁眼,看到那边菊门收缩得快活,想是秦绍阳就快丢了,於是双手攥了玉茎,猛地嘬弄几口,连精带水,直接吞入腹去。 秦绍阳被他弄得又泄了一回,即便是金刚也不行了,他瘫在司徒章怀里,只含糊道:“你这流氓,弄死 分卷阅读8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6 我了。” 司徒章吻了他额头面颊,把个汗水嘬了嘬干净,调笑道:“哥哥你可快活得紧了,我却还晾著呢。”他让秦绍阳用手抚弄自己胯下,火热热一条,果然威风非常. 秦绍阳早知他的作为,想想这事还没算完,便懒洋洋道:“趁我没死,你快些弄。”司徒章笑道这可不行,秦绍阳不晓得他又有什麽花招,便问他又想如何。 司徒章道:“方才一根指头哥哥就要死要活,若是这蛟龙进去,只怕是有去无回。若是留在里面住下,我就成了太监,若是想要出来,怕哥哥门扉太小,坏了可怎麽得了。想来想去还是要借点法宝才行。”说罢他让秦绍阳趴下,从怀里取了一个小瓶,又有极小的玉棒一个, 秦绍阳不明就里,觉著他小瓶按上菊门,才问这是何物。司徒章只笑不答,他用玉棒逗得菊门微开,引了些冰凉的水儿进去,不消片刻秦绍阳竟觉得内里奇痒起来,他知道是司徒章捣鬼,正想说他,却被个火热的东西顶在後面,气势汹汹已然作势要入。秦绍阳这次著了他的道儿,想是不放他进去肯定不行,於是闭上眼憋了口气,浑身的精气神都凝在下面,只等待那穿心一痛。 司徒章在那边看的清楚,心里也惊异这药果然神奇,竟让他菊门缓缓绽放,粉红的肉如喘气若隐若现,单独看去真是没羞没臊。他心下大喜,把秦绍阳翻到正面,用被子垫在腰下,正好把那娇花看得仔细。司徒章先吻了那人唇角乳珠,又膜拜般亲亲会阴处那只小兽,深吸一气,挺了腰肢,恶狠狠插入花蕊,顺著那湿漉漉的暖道一路到底,撞上玉芯一次,再次,三次,退出,再入,再进,到了深处撞花芯三回,更勿忘研磨十几二十圈,只当不狠狠拿下花城,决不罢休。司徒章操得尽兴,弄得秦绍阳涕泪横流,早就失禁了去,他放声尖叫,浑身抽搐,方不致於昏厥过去,至於那萎了的玉茎也再次挺起,泄了金灿灿的黄水并著白浆,撒了两人一脸一身,真是再淫靡不过。 这性事来的汹涌尽兴,两人翻来滚去,从床上干到地上,直到秦绍阳力竭昏迷方才了账。司徒章被他吸得腰酸背疼,勉强用被子盖了他头脸,招呼小军进来收拾干净,再抱著秦绍阳瘫回床上,真连根手指都懒得动。小军在这帐篷里伺候了些时候,也是见怪不怪,把备下的温水下,只说让司徒章润润喉咙。司徒章谢了好意,遣他离去,自己含了口水,喂秦绍阳吃了几口,忍不住贴了耳朵道:“好哥哥,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下来,把这红尘俗世抛了去罢。” 不知秦绍阳在梦中是否听到,只往司徒章臂弯里轻轻嗯了声,下面双腿缠得更紧些,仿佛是应了。 美人恩 第十九回 奈落迦1 这一夜甚是漫长,司徒章被秦绍阳钻在怀里,肉身所及皆是那人气息,怎麽也落不入梦里。他抚弄那头黑发直到天明,不提防秦绍阳睁开眼睛看他,倒闹了个大红脸。秦绍阳昨夜被他爱得脱力,如今被他搂著,还从那眼里看出血丝来,心中竟生出一丝疼痛,他攒了笑意道:“莫非你一夜未睡麽?”司徒章只道睡不著,转了秦绍阳身子过来,眼对眼又定到一处去了。秦绍阳被他熨得舒服,浑身骨肉都融在暖意之中,片刻後被他又捉了唇亲,觉得魂魄脱了肉身,直上九霄,真是再快活不过。 两人痴缠好一阵子方才分开,司徒章下床拿了衣袍过来,又出去命小军准备了热水细毡,亲自帮秦绍阳擦得清爽,方裹了衣裳说话。秦绍阳窝在他怀里坐著,问司徒章道京城可有所得,司徒章却不直说,只讲了道轶闻给秦绍阳听。 原来这翻金弄内有个做刺绣的世家,家主姓马,祖上是个胡人,他与夫人生了一对儿女,都是模样极好的。那马公子与妹妹差了六岁,身为长兄很是疼爱亲妹,常与之谈论诗文,携手共游。马老爹死後,马公子替了家业,饶是他聪明能干,绣坊比父亲在世更强几分,他既不娶亲,也不给妹妹选配人家,只关了门过日子,一年後竟生了个婴儿出来。 秦绍阳听到此处,就问:“莫非这马公子藏了女子,给他生了麟儿不成?”司徒章摇头道非也,秦绍阳又猜莫非是马小姐不守妇道,有了暗地的情人,故而产下孩子,司徒章还道不是。秦绍阳何等聪明,便问:“莫非那孩子是马氏兄妹苟且所得的麽?” 司徒章眉头微挑,攒了笑道:“哥哥你好聪明,果然不愧是一等一的美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秦绍阳道:“这血亲相奸,最是乱了伦常,与理与天都是不容,只可怜那孩子无辜,投了混账乱伦的父母,真正生不如死。” 司徒章心中一紧,追问道:“若然是你处置,当如何是好?” 秦绍阳道:“此等罪孽,按大夏刑律,男的当受腐刑,再发配边疆,至於女的,当做幽闭,再发卖边境为娼。” 司徒章也是熟读刑律的,哪会不知,他听秦绍阳说得利索,心中之事便更为沈重。秦绍阳察觉他不再说话,只当是累了,便劝他多少睡会儿,免得白日里困倦,万事不成。司徒章这边睡下,仍是辗转反侧,秦绍阳在外间批办公文,间或进来看看,就看司徒章瞪著双眼望向帐顶,仿佛满腹心事一般。到了中午,小军准备了吃食饮水,秦绍阳拉司徒章起来享用,吃到一半,忽然问道:“你早上和我说那兄妹相奸的混事,莫非有什麽要说与我听?” 司徒章夹了块油豆腐塞进秦绍阳嘴里,欺上去又吸又咬,直弄得油脂喷香,吞下肚去,才嘻嘻笑道:“区区轶闻,说说而已,哥哥再三来问,好不无趣。”秦绍阳被他弄得气急,好半会儿才匀过气儿来,他看司徒章面色如常,浑然一付嬉笑做派,想是先不计较为好。秦绍阳继续喝自己的粥,司徒章边吃边说了京城所见所闻,秦绍阳也大致讲了这段时候泰丰事务, 不知不觉就混了半个时辰。收拾碗筷时正等到尹丽川来,他先与司徒章见礼,又道再请秦绍阳视察连环马操练事宜,秦绍阳本就约定今日前往,倒是司徒章也想要去,本不在尹丽川计划之内。 尹丽川面上倒是也请司徒章去,走到外面,只准备了一架步辇,司徒章很是识趣,哈哈笑道还要睡会儿,独自往自家帐篷去了。秦绍阳既与尹丽川同去,看了半场操练,就借了匹马独自回转,他来到司徒章帐前,把前後人等都屏退了,命令若不召唤不必再来。门口校尉小吏哪有敢不听的,不消片刻就走个干净,留个白地里空荡荡一片,再是无人打扰。 秦绍阳在 分卷阅读8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7 外面下令,司徒章可是听得清楚,他心知这事今日怕是混不过去,只想该如何随机应变才不会惹了那美人。情急之下,司徒章忙扯了被子横在榻上装睡,他觉察秦绍阳走到这边,方假装睡眼朦胧,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秦绍阳在边上的交椅上坐了,冷冰冰看他演戏,直到再无可演的戏码,才张口道:“你可睡好了麽?” 司徒章听他声冷如冰,再不正经已然不行,於是从榻上翻身而起,蹭到秦绍阳身边,伸手就要拢了他肩膀来揉。 秦绍阳由著他揉,身子却是僵的,司徒章知他认真起来,狂风霹雳也不换主意,便软声哄道:“哥哥不是看连环马去了麽?莫非那尹丽川制下不力,耍得东倒西歪,坏了你的心情不成?”秦绍阳不占他话头,直接问:“你这次去京城一趟,只在几处盘桓,既无所成也无所为,莫非真的游山玩水去了?”司徒章笑道可不是游山玩水去了,还能做什麽?秦绍阳冷冷笑了,道:“若说去玩,何必找两位老女人相配,玩死一个逃了一个,越发有出息了。” 司徒章知道秦绍阳厉害,手段比常人高上许多,但一时间却想不出秦绍阳哪里知道的这些。他脑子转了两圈,忽然想到个苏字,顿时茅塞顿开。“哥哥你真厉害,连苏梦醒都收了去,难怪什麽都瞒不了你。” 秦绍阳被他说破,在他怀里仰了脸儿,道:“那宋女史是先帝房里的人,你去找她作甚?” 司徒章道:“小弟只想问问哥哥喜欢吃些什麽穿些什麽,所以请她来攀谈攀谈,如此而已。” 秦绍阳见他不肯说实话,便要起身,司徒章拖了他袖子挽留,却听他道:“秦某原以为你我既然肉贴著肉,也当是心贴著心的,所以厚颜找你问话。不想司徒大人厉害,当山野蠢妇般百般戏弄,秦某再留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司徒大人好好歇歇,改日再说不迟。” 司徒章知道这话一旦说开,便再难回头,於是使力拖回怀抱,贴著耳朵根道:“哥哥你好绝情,说这些伤心伤肺的话,哪知我心中好难,不能开口,还请见谅则个。”秦绍阳心悬在半空,虽是莫名害怕,却不能不问清楚,他按了司徒章後背,轻拍几下,小声道:“你且说吧,秦某不怪罪你就是。”司徒章又是纠结半天,才大概说了明征太子失踪始末。 秦绍阳站在那里听得仔细,当司徒章提道那六指儿,他脸竟变得一片惨白,好似被泼了半桶铅粉似的。 司徒章心里很是明白,看秦绍阳如此反应,忍不住更抱紧了几分,他接著道:“那明征太子虽是个婴儿,会阴仍是烙了麒麟,只要那边暖了,自然浮了金色纹样,很是不同。” 秦绍阳心已然吊到绝顶,他颤声道:“我记得你在鸡鸣山弄了几个男人,莫非里面有烙了麒麟的麽?” 司徒章苦笑道:“他们又不和我上床,我怎会看到什麽劳什子麒麟?” 话一出口,他便悔了,正想补救,却听秦绍阳淡声道:“我左脚原是六指儿的,後来为了卖个好价,被龟公夥同人贩子用刀剁了,死去活来疼了好几日,想想那时不过五岁而已。”他伸手推了司徒章,摇摇晃晃往後退了几步,浅笑道:“若是会阴处再有个金色麒麟,想要扮作明征太子也是不难。司徒你说,若是以明征太子名号起兵,是不是名正言顺许多?” 司徒章原知道这话不能明说,刚才被秦绍阳一激,豁了出去,没想到秦绍阳面里竟也没有什麽,忙扯了流氓面目遮掩:“小弟只是说著玩的,哪里想到哥哥也长过那让人疼的宝贝,这世上凑巧的事儿还真是不少。” 秦绍阳笑得越发温暖,却不再让司徒章碰他,只转头走到帐门那边,头也不回道:“你从京城回来,路途劳顿,昨夜又做了大功课,想是还得睡会儿。我且去了,明日再与你讲话。” 美人恩 第十九回 奈落迦2 司徒章哪肯放他走,只怕他走出帐篷便再也见不著了,於是大步过去又扯了他袖子,道:“今夜就在这边歇息,不要回去了。”秦绍阳只道不能,司徒章又追问了句,他才道:“我还有事要与尹丽川商议,夜里不知说到什麽时候才完。” 司徒章仍道别走,秦绍阳看他眉头皱著,又不肯松手,想是真不能离开,便拉著他坐回榻上,柔声道:“你有什麽东西可吃,我倒有些饿了。”司徒章问他可是不走了,秦绍阳点头称是,司徒章叫了桌酒席,与秦绍阳吃了几杯,稍後两人又混了一夜,很是恩爱,早上起来此番风波便暂且搁下,秦绍阳不提,司徒章也当糊弄过了,只是从此秦绍阳笑意更少,人前虽与原来无二,私底下常是眉头紧锁,让司徒章更为忐忑了些。 又过几日,秦绍阳忽然找了司徒章说话,只道不要再找什麽明征太子,若是被人戳破,反而授人以柄。司徒章方才明白秦绍阳会错他意,并未往那边多想,只是虚惊一场罢了。 到了二月中,春色荡漾开来,尹丽川因秦绍阳要亲临前阵,著人买了匹西番骏马,名为照夜白,此马身长肩宽,蹄大如碗,很是神骏。秦绍阳见了大喜,当下上马在教场上奔了十几圈。因那马身形巨大,奔驰如风,加之马上之人风神俊逸,如神仙下凡,惹得一干人等看得如醉如痴,禁不住大声喝彩起来,竟让秦绍阳心情舒畅,露了笑来。司徒章怎能让尹丽川独美,他订了几套银甲送与秦绍阳试穿,那盔上璎珞赤红如血,罩袍内衫用料讲究,配上精美刺绣团蟒文豹,威风凛凛,极衬了他眉眼身形,真是让司徒章沈溺其中,更是拔不出来了。 秦绍阳看他一副痴态,忍不住笑出声来,闹得司徒章好一通脸红,当下扯回寝帐,把他剥了干净,提枪上马,干得秦绍阳连声求饶方才作罢。两人夜里靠在一床,秦绍阳忽然道:“後日便是祭旗起兵之时,从此你我不能再这般胡闹,多多节省精神才是正理。” 司徒章圈了他腰,叼了脖子又是番挑弄,笑道:“只要哥哥不赶我走,留我在中军陪你,即便日日只是瞧瞧,小弟也心满意足。却不知哥哥既然亲自领兵讨伐,这泰丰大营要让何人留守?” 秦绍阳胯下之物被司徒章捉住,只恨这身子真是老实不过,他勉强凝了精神道:“泰丰这边应使极可信的人,秦某思来想去,还是赤州尹丽川最好。” 司徒章嘿然道:“你把老家留给他看,想是交情极深,不如我在他身边多弄几个人看著,免得他生出谋反之心来。” 秦绍阳斜了眼看他,道:“尹丽川 分卷阅读8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8 身边内卫人等没有九十也有五六,何必再多加了人去,白白添了嫌疑。” 司徒章只觉得手里攥的宝贝硬了,只愁这春宵短暂,怎肯再浪费些许时间。他在被窝里钻到秦绍阳下身,又卖弄那吹奏的本事,秦绍阳强自忍了片刻,终究丢盔弃甲,舍在司徒章嘴里,全然败给这流氓了。两人因大事将近,不能丢了性命般戏耍,司徒章送秦绍阳去了两三次极乐,就收了性子抱著他睡,无意间半夜睁眼,见秦绍阳在梦中流泪,虽不知道究竟为何,但他心里忐忑,就怕秦绍阳装糊涂不能,早就心里明白了。 凤道四年二月二十二,宜祭祀,出行,忌词讼。 秦绍阳早命人推土成台,一面垂壁,三面台阶,各有六六三十六级白石台阶,台上置了香案牺牲,又摆了天地排位,极为周全。另有两人抱的旗杆四台,列在祭坛左侧,一面挂了九色蟠龙旗,是为大夏帝旗,一面蹈火奔麒麟,是为秋瑾风所立军旗,另一面日月神兽排旗,意为乘天意,乃正义之军,最後一对红黑大旗,红旗写了硕大的秦字,黑旗则描了司徒两字,是为主帅副帅之名。 司徒章大老早来到教场,只为早日见到秦绍阳,他来时正逢军阵进场,虽不过六千余人,不到泰丰驻军之十一,但是个个精神健硕,盔明甲亮,果然士气满满,他再四下看看,更见旌旗招展,旄带飘扬,果然气象不凡。司徒章暗想当年秋瑾风在泰丰起兵逐鹿天下,是否也是如此这般意气风发,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知不觉嘴角堆了笑意,正被尹丽川看个正著。 尹丽川被秦绍阳留在泰丰,此次祭旗事宜多是由他监督实施,他见司徒章套了乌金甲胄,披了黑毡披风,衬得头上石青盔缨极为显目。尹丽川听过这乌金甲的来由,本是开国元勋司徒长烟所用护甲,有个雅名唤作黑水雁,与秋瑾风所用铠甲之一白烟罗原是一对,那白烟罗早就随葬在赤陵之中,黑水雁却被司徒家当做传家之宝世代流传,如今竟穿到司徒章身上去了。 司徒章察觉尹丽川在侧,便回身与他说话,尹丽川对黑水雁赞叹了几句,司徒章便道:“尹大人若是喜欢,等到司徒死了,让人剥了送你就是。” 尹丽川听他说得放肆,莫名有些不快,道:“司徒大人家传之宝,尹某不敢独美。” 司徒章道:“这算传家之宝?只是有人穿著它杀了不知多少人命,自然萦绕了杀气,神鬼莫近罢了。与其说是护具,不如说是法器更好些,若不是我懒得去弄,何必穿了这晦气东西。” 尹丽川干笑几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幸秦绍阳带著亲兵骑马来了,方才解了围去。尹丽川看他穿著银甲,腰束金带 ,胸前璎珞赤红如血,更衬得齿红唇白发如乌木,与司徒章站在一处,正如一对璧人,当下心里颇有感慨,只寻个理由往别处去了。 秦绍阳遣了小军,问司徒章道:“你与尹大哥说了什麽?他怎看上去如此古怪。” 司徒章笑道:“我不过说了送黑水雁给他,他便如此古怪了。” 秦绍阳道:“这黑水雁是你传家之宝,怎可随便送人。” 司徒章道:“我没有子嗣继承此物,若是战死,反正要落入他人之手,不如先答应送给尹丽川的好。” 秦绍阳心想这厮真是说话混蛋,怪不得尹丽川反应怪异,便责怪道:“你想死我是不拦,但休要日日挂在嘴上,好不讨嫌。” 司徒章察觉他不是玩笑,忙捉了手顺毛道:“好哥哥莫怕,我绝不死你前头,且放心了罢。” 秦绍阳凤目微挑,嗔怒道:“关我何事。”只由他捉了手走到主帐 ,肩并肩坐在主席,只等祭奠开锣。 又过一个时辰,良辰即到。御怀风著了法衣带著小童上台,拜了天地日月,又请秦绍阳与司徒章上去,把该行的礼数做全,杀了毛发茂盛的死囚一名,把杀意直通天穹,告知上苍既毕。司徒章站在高台之上,看下面人影憧憧,刀光剑戟寒光闪闪,各色旗帜更如火焰翻滚不休,便偷偷攥住秦绍阳的手,小声道:“哥哥,这时可回不了头了。”秦绍阳瞟他一眼,低声说了知道,便不再说话。司徒章心里暗叹,只道自此天下沙场揭开幕帷,再也不会也天下太平了罢。 泰丰大营祭旗当日,文散生在礼光殿花园凉亭给西宁王世子践行,两人吃了一半酒,天上飘起微风,吹得满园早樱扬了花雨漫天,很是壮观。文散生撇见花瓣落入酒杯,渐渐沈了下去,忍不住道:“小弟听说鹿州守将韩烈成是员猛将,在那里驻守了五年,并非池中之物,对大哥也是极忠心的。大哥何必亲去监军,只管让他时时回报就是。” 西宁王世子笑道:“过去开国老皇爷逐鹿天下,每每都是亲临军阵,凡事非要第一时间晓得。我如今若缩在京城,比那秦绍阳还不如,岂不有辱先帝之威,白白继承他血脉了麽?” 文散生知道他不放心,忙道大哥说的极是,他又说了些秋蕊的动向,只道这女人已然後悔讨伐秦绍阳,不太与自己说话了。西宁王世子又笑了几声,道:“好歹她也是秋瑾风血脉,即便百无一用,也不是日日糊涂。生儿你在京城,要记得时时盯住她,莫要让她死了,坏了我等大事。” 文散生低声说是,他看西宁王世子把十三颗花生码成一线,一个一个捻过,仿佛玩弄泰丰与京城之间十三座城池一般。其中第三个便是鹿州,前面还有竹州盘州两个,守将分别为左辉赵研华。文散生想问左辉赵研华文治武功如何,却见西宁王世子捏了第一颗塞入口中,细细嚼了,只好罢休。 美人恩 第十九回 奈落迦3 文散生这边只低头吃菜,却也没吃什麽进去,世子察觉他情绪不佳,就先帮文散生斟满了酒,又含了颗花生豆,捉他过来亲嘴喂食。文散生与他在床上交好,又生了孩子,浑身上下都是认得这柔情的,於是两人换了津液,舌头搅在一处,很快便让那欲火烧了满身,只有马上行事才能解愁。那西宁王世子毫不犹豫,把文散生下身扯个精光,全不顾一帮小太监在边上伺候,就近找个假山洞子钻入,按在石台上就行那好事。 文散生後穴虽然干涩,前花却先一步得趣,他小声求情郎插入前面,引了世子边用淫语逗他,一边把那硕大硬物直插进去。他连抽二十多回,弄得文散生淫叫连连,逗得他极快到了高点,猛一挺腰,把个精水全然灌入,直弄得那花口溢出方才拔出。 文散生被那热浆灌了满腹,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忍不住悄声道:“大哥,这次怕是又 分卷阅读8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89 要有了。” 西宁王世子闻言,道:“生儿你是男子,怎麽对生娃之事如此上心?不如我抱你起来,颠弄几下,省得再受那怀胎之苦。” 文散生听他说得贴心,更是羞涩万分,他对世子道:“小弟身无缚鸡之力,谋略也不如他人,唯有这身子还有些用处,能给大哥延续血脉而已。既然上天垂怜,小弟也不能拂了天意,是以只要是大哥愿意,生儿吃这些小苦算得了什麽?” 西宁王世子闻言,不禁喜上眉梢道:“这次若是双生,可是大喜事了。”说罢,抱著文散生亲亲弄弄,再也舍不得弄他。最後还是文散生坚持,把那後穴也放给他弄,前後玩得通畅,才算真解了离愁。 当日夜里,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在长亭作别,临走嘱咐道:“这京城里既有内卫,也有秦绍阳爪牙,你可要万分当心,不要遇险,免得我在阵前不安。” 文散生道:“我已动用天魔令,自有那拜火教徒保护左右,另外秋蕊既捏在我手中,秦绍阳也不会贸然出手。”西宁王世子仍是长篇与他叮嘱万分,临到了子时,他才与文散生挥泪作别,径直往鹿州监战去了。 文散生颇觉失落,他回到礼光殿,却见书房里坐了一人,耳轮上仍六个金刚钻儿,闪闪发光,不是梵天是谁。他见文散生进来,便从书桌上跳回地上,开口道:“文大人你可回来晚了。”文散生道了抱歉,自顾自坐在桌旁,梵天看他只侧身端坐,心下顿时明白,便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文大人就要多时不见情郎,回来晚些也没什麽,倒是梵天刻薄了。”文散生早习惯他牙尖嘴利,只当是没听见,他问梵天道:“文某请教主帮忙之事,可成了麽?”梵天哈哈一笑道:“他天天和那司徒章混在一处,出入有亲兵跟随,吃东西都有人亲尝,比在宫里还要当心,岂是随便害得了的?”文散生虽然知他说的不错,但关键不在此处:“梵天公子是否更喜欢被秦绍阳指使,若是如此,不妨直说。”梵天道:“文大人此言差矣,我拜火教自受秋瑾风招募以来,谁拿著天魔令谁就是主子,况且那西宁王世子也是秋瑾风血脉,论这论那,都比秦绍阳亲近。” 文散生点头道:“梵天公子知道就好,这宅里宅外的防卫,也请多多费心。”梵天道那是自然,转身往外去了。文散生好不容易打发了这瘟神,刚要喝水,又有小太监报赵公公来了。文散生只好起身迎接,不想赵公公只道是秋蕊寂寞,想有人相陪。文散生方才被梵天奚落,又没有世子在身边,不禁吊了脸下来,赵公公原也不傻,忙陪笑道:“皇上一个人呆著害怕,文嘉太後又不知疯魔到哪里去了,所以想请文大人去一趟,解解愁绪也好。”文散生看他哀求得辛苦,忍不住软了心肠,与赵公公同去,不想到了寿光院,正看见秋蕊吊在梁上,晚来半步,就活不了了。 这秋蕊可不能死,文散生忙让赵公公找人放她下来,好言劝慰了一番,才让秋蕊暂时绝了死念。他又在秋蕊床边陪到天明,才明白秋蕊是因为梦见秦绍阳身死,才起来上吊。文散生虽是心向西宁王世子的,却不能白白看著秋蕊去死,於是劝道:“那不过是梦罢了,算不得真的,不如文某找个外国王子来给你解闷如何?”秋蕊只知道流泪,已然没有什麽主意,文散生看她哭得越发伤心,便只用那软话陪著,好不容易哄到秋蕊睡了,才起身离开。 文散生出了秋蕊寝房,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文散生一夜未睡,昨日又与世子腻得耗神,脚下有些浮漂。赵公公机灵个老奴,伸手扶他到偏殿歇息,早饭前半刻闲聊,问起秦绍阳如何陪伴秋蕊的,倒引了赵公公叹息出声。原来秦绍阳不管公务多忙,只要秋蕊召唤,自会马上前往,不论是喝茶吃饭论道闲聊,还是红罗帐暖春宵无限,都让秋蕊极为舒畅。 赵公公颇有怀旧之意,倒叫文散生听得生气,他放下茶盏,淡然道:“那秦绍阳先给先帝做娈童,又给当今圣上做男宠,全靠色相吃饭,有什麽了不得的?”赵公公哪敢得罪他,忙道:“先帝哪里看的上秦绍阳,只是让他暖床罢了。”文散生心里冷笑,只道这些阉奴最会见风使舵,若是以後那人坐了龙庭,定然要好好清理清理才是。 文散生边想著该如何整顿宫禁,边看著宫人端了早饭上来。他令一名小太监当面吃了,看看无妨,才下了筷子。此时此刻,竹州城下已然扎下营盘,秦绍阳端坐帐内,将军令逐个发出,而司徒章则站在帐外,袖著手闲看风景。眼见众将纷纷离去,七八个之後,出来的是杜五七。 杜五七见司徒章站在外面,盔甲齐整,与往日散漫不大为不同,既然避不过,只能上去见礼:“司徒大人既为副帅,还请多多费心。”司徒章暖洋洋笑道那是自然,杜五七又道:“这竹州不大,不到三两日就可拿下,我已与大都督说了,全然交与杜某就是。”司徒章脸上挂著笑,内里却腹诽不止,他心想这第一城正是立威之战,怎肯让与个区区参军。司徒章嘴里道杜将军能力超卓云云,哄得杜五七走了,他才进了主帐。 司徒章进了主帐,遇见秦绍阳正与一帮讲话,他正想著该进来得晚些,却听秦绍阳对众人道:“若无意外,杜将军前阵当是无碍,只是连弩营之事不可懈怠,届时听我号令即可。”众人齐道得令,各行军令去了,只留了连弩营管带教习与秦绍阳多说了两句,只把连弩营事宜强调再三,方才告辞离去。 秦绍阳见司徒章在边上等候,便令左右退下,正好方便说话。司徒章到他身边站定,捉了一只手抚摸,怜惜道:“自从到了这竹州城下,你就没有歇息片刻,只把个小城当做雄关,好生费心。” 秦绍阳笑道:“竹州虽小,却是第一城,若是掉以轻心,只怕这开头不好。”他站起身来,由著司徒章搂了肩背,轻声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有一事还须你多多帮衬。” 司徒章忍不住手下略用了些力,热乎乎的贴著秦绍阳,小声道:“你且放心,那边都安排好了。” 秦绍阳点点头,轻轻叹气,道:“我与左辉算有些交情,每年中秋,他都会稍些竹州芋艿给我。若是能不战而胜,少些杀孽,自然是最好了。” 司徒章正要道哪有这种好事,忽听小军在外面禀报,说竹州有使者垂城而来,说是要求立见大都督。 司徒章道来得好快,秦绍阳一笑,整整衣冠,让那使者进来。使者自称是左辉所遣,双手递了文书上来,秦绍阳让校尉接过,展开看了看,转身对司徒章道:“这左将军劝我投降,司徒你看如何是好?” 司徒章接了看 分卷阅读8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0 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秦绍阳问他有何可笑之处,司徒章道:“我看这书信,仿佛他是监国长辈,你倒是後辈小儿,所用词句语重心长,所以想笑。”秦绍阳道左将军乃是武夫,何必纠缠於词句短长,司徒章又道:“我看这书信分明是腐儒之风,怕是左将军懒得与你秦大人说话,随便找个教馆的先生糊弄而已。” 那使者听他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是冷峻,竟吓得双腿发抖,言语不能。秦绍阳看得抖得厉害,想是火候已经够了,便对使者道:“这文书虽是离谱,但左将军之意秦某已然明白,烦请先生回去告知,若想保得竹州平安,只管打开城门。如若不然,便把这竹州变成奈落之地,绝不手软。”说完,他让校尉领那使者出去,好歹算打发完事。 司徒章看他使者走了,才抹了脸,换了正经样子,他对秦绍阳道:“好哥哥心眼子真坏,原还说与左辉有些芋艿交情,如今却专捡狠的说话,真正辜负你这般美貌。”秦绍阳道:“两军交战,又不是吃茶闲话,若是吓唬就能了事,倒也算是幸事。” 美人恩 第十九回 奈落迦4 却说这竹州城里早乱作一团,左辉自得了泰丰起兵的信儿,就早早关了城门,严禁进出。昨日泰丰大军还未开到城下,文散生就著人将夫人少爷小姐接到京里,唯一留了个娈童,名叫瑞儿的,死也不肯离左辉身边。 这天左辉边吃饭边听瑞儿弹琵琶唱曲,刚吃了半口,那使者便急匆匆回来禀报,左辉原就未存侥幸,听了秦绍阳的回话,更是心中明了。他命使者下去,把瑞儿拉过来坐在膝上,叹息道:“这大军过境,只怕了无生机,你年纪还小,不如先回姑馆里呆上几日,风平浪静後再逃出去罢。”瑞儿不过十五岁,奶气还未褪尽,皮肉嫩得什麽似的,他把个粉白的俏脸贴在左辉怀里,小声道:“瑞儿自从被老爷赎出姑馆,才算活的像个人样,心里早就离不开老爷了。如今这大军压境,瑞儿若是独自逃生,只怕日後悔青了肠子,倒是生不如死了。”左辉心下感动,更是抱紧瑞儿,两人心意相通,同在危城,竟起了性子,忍不住在小间里脱了裤子快活一番,只当暂时解愁罢了。 当日天色微黑,又有使者来到秦绍阳跟前,递了左辉亲笔的降表。秦绍阳仔细看过降表文书,又召集众将商讨一番,决定先命左辉开启城门,让杜五七麾下骑兵营先入城池住下,然後再於明日将中军转入城内。 司徒章陪在秦绍阳身边,快进城时,忍不住提醒道:“这竹州城里驻军五千余众,城防粮草都未损耗,这左辉如此痛快投降,怕是有诈。”秦绍阳道:“有诈无诈,见面便知。至於我请你帮忙之事,还照原样,不必变更。”司徒章笑道如此甚好,叫人过来下了命令,两人便并辔入了竹州。 秦绍阳一行进了竹州,沿著大道来到州衙,门前自有那左辉与知州王骏卿率一干官员迎接。那王俊卿也是进士出身,年方三十五六,左辉却年长些,已然不惑之年。两人把秦绍阳引入州府大堂,各自表述一番,再把精装细裱的降表递上,才算告一段落。 仪式结束,左辉在府上办了酒宴为秦绍阳人等接风,又让竹州妓院姑馆中的花魁在席间伺候,看上去好不殷勤。席上先是冷盆若干,既有白水涧的羊羔,安既山里的烤盐蛙,下河的熏驴肠,青州山岩头发菜,又有黑河湾的鲑鱼鲞,南海湾的金钱鲍干,其余新奇豆品素菜也很精美,没有百两银子可拿不下来。之後热菜也好,认得的有松子桂鱼,虾子乌参,还有安南茄汁菠萝肉,酸甜可口,极为开胃助食。 司徒章自与秦绍阳同席,在旁边捏著双银筷,只为秦绍阳布菜品酒,也不管席上众人眼光古怪,很是怡然自得。等到那佛跳墙端上台面,司徒章道:“我听说左将军身边有个可人儿,名叫瑞儿的,可否出来一见,让在下也开开眼界。” 左辉一惊,他这瑞儿是屋里养著的,很少抛头露面,此番被司徒章提起,倒像没什麽事儿可以瞒他似的,於是硬著头皮让瑞儿出来见礼,又弹了曲琵琶,总算蒙混过关。 司徒章见这个瑞儿只是寻常模样,身材瘦弱细小,不知道有什麽值得左辉宝贝若此。他正想著,却听那瑞儿朗声道:“小的听闻秦大人神仙一样的人物,早就心向往之,如今得见,好不荣幸。不知能否请秦大人受小的一杯水酒,权当小的孝敬您了。” 秦绍阳听他声音如新莺出谷,能绕了人魂魄一般,不由得答应下来,将那水酒一饮而尽。瑞儿见他饮了酒,素淡的脸上浮了笑容,他忍不住瞟了左辉一眼,却被司徒章全然看在眼里。 司徒章哈哈笑道:“小哥儿果然妙人,真是颇有手段,可惜秦大人早就含了粒驱邪消毒的药物,寻常毒药可弄不得他。” 左辉听他说破,再演戏已是无趣,於是摔了酒杯,大喝还不进来。司徒章笑眯眯看著几十个人攥了雪亮的兵刃进来,却道左将军这是作甚?左辉从校尉手中借过一柄钢刀,抢了瑞儿拉倒身後,冷笑道:“左某力量太小,挡不住你大军袭来,只好用著机巧手段,还请秦大人见谅。” 秦绍阳接了司徒章递来的一块菠萝肉,塞在嘴里,细细嚼了,才道:“左将军设此机关,秦某若不接招,岂不辱没你这番机巧。”他看了司徒章一眼,道:“莫非时辰未到麽?” 司徒章嘿嘿一笑,只一弹指,就听得城里几声巨响,仿佛炸了锅一般,他对秦绍阳道:“这蜀州雷火堂的宝贝,真是越来越够劲了。”秦绍阳点头称是,他对冲进来的校尉们道:“还不快快拿下左将军,记得不要太过粗暴为好。” 左辉面色一变,既知大势已去,他也不反抗,由著校尉们把他压在地上,用绳子捆个结实。一双眼睛只看著瑞儿,见他不过被压在地上,没有被捆,眼神中居然有些欣慰。 秦绍阳问他为何不堂堂正正迎战,非要用这种下流手段。 左辉道:“这竹州里不过五千驻军,内里士农工商多是太平日子过够的,若是与秦大人明里作对,厮杀起来,不晓得要失了多少人命。若是真的下了降表,打开城门放你过境,那西宁王世子与文散生怎会饶我?因此左某思来想去,还是这使诈最好,如果成功了,岂不两全齐美。” 秦绍阳叹道:“你这也是无奈之举,秦某可以不怪,不如我放了你去,让你去下一城传话,也算将功折罪。” 左辉苦笑道:“下官妻儿都在京城,若是秦大人饶我 分卷阅读9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1 不死,那全家老小难免要血溅黄沙。”他回头看了瑞儿一眼,道:“左某并不怕死,只是这男孩儿无辜,求秦大人放他条生路罢。” 秦绍阳看他意志坚决,强留性命怕是不能,於是示意校尉扔了把剑给他,由他自我了断做处。左辉拾起宝剑,跪在当地一抹脖子,只抽抽了两下便死透了。却说瑞儿跪在一边,原是呆呆木木的形貌,忽然被左辉喷出的血溅了一身,才猛地回过魂来。他看著左辉死在地上,一双眼睛盯著自个儿,颇有留恋之意。当下心一横,拾起宝剑,径直插进肚子,搅了几搅,与左辉脸对脸倒成一对儿,抽搐几下也死了。 司徒章正感慨这小官儿有情有义,不提防看见秦绍阳面色青灰,左手在桌下攥了拳头,连青筋都爆了出来,於是两个手指捏了他後颈下方,轻轻按压,待他筋肉松懈方才停手。司徒章又命左右把死人抬出大帐,换了地毡地毯,再把溅血的物事擦拭干净,血腥味儿淡了许多之後,才与秦绍阳道:“哥哥你好些了麽?方才脸色真是骇人。” 秦绍阳既松了筋,只道无妨,不想司徒章还不罢休,用手按他颈上片刻,正色道:“你如今血气冲头,方才又有逆流之相,难道说又不爽利了麽?”秦绍阳正想答话,猛然间觉得下腹犹如火烤,顿时口干舌燥得难受,便对司徒章道:“你去取些水给我吃,口渴得紧。” 司徒章风月老手,立即就懂了,他一把搂住秦绍阳身子,柔声道:“哥哥你可是热得难受?要不要小弟帮你泻火。”秦绍阳邪火已然烧到丹田,在内里成了惊涛骇浪,憋得嘴唇都紫了。他凤目圆睁,使劲摇头,含糊间只能隐约听见些须片言碎语,却不知道想说什麽。司徒章牢牢按著他身子,一时半时也不能叫人进来,不提防觉得手底下湿了一片,他扯下秦绍阳裤子一看,只见那细麻亵裤成了一片血红,且那又玉茎喷出了许多鲜血来,真是吓死人了。 司徒章哪能让这血再流下去,当下运指压住穴道,方止了下头的血。他刚松口气,冷不防秦绍阳剧烈咳嗽起来,那身子抖得凄凉,直到吐了口黑血,方才瘫软下来。司徒章觉著他气若游丝,脉象如溪流将断未断,忙深吸口气,嘴对嘴补他真气,只求度过一时再好打算。 又过一个时辰,秦绍阳方才神志清明,他看司徒章抱著自己,眼里生出血丝来,好不容易扯了抹微笑道:“你那红丸不中用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神色想是太过轻松,叫司徒章如何也笑不出来,只道:“一丸不行再用一丸,十枚八枚下去,撑到京城还是不难。” 秦绍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只笑道:“这十枚八枚下去,不知是否保得住性命倒也罢了,我这身子先成了虫窝,可不能让司徒大人得趣了罢。”司徒章眼眶一热,那泪噗噜噜落在秦绍阳脸上,竟仿佛真的一般,惹得他长叹口气道:“这血吐後,我倒好些了,司徒不要担心,没事的。” 竹州城陷不过用了两天功夫,比预料的还早上一天。秦绍阳失血过多,整日里浑身酸软,头疼欲裂,只能横在榻上歇息,司徒章既为副帅,大事都与秦绍阳商量,小事便自行处置,如此过了两日,倒也万事顺畅。两人夜里还是睡在一处,司徒章抱著秦绍阳,整夜舍不得松手,既暖了身子又能察觉病情变化,真是再贴心不过。到了第三日早晨,秦绍阳再也睡不住了,司徒章便扶他出来看那早春景致,权当散心养神。 这竹州城内有座建於前朝的天王寺,寺内种了满园的樱树,一到二月便开得繁盛。司徒章前一日就与主持说好,当天屏退闲杂人等,独与秦绍阳到此参禅赏樱。两人先在前殿拜了了大肚弥勒佛,又给韦陀上了注高香,之後来到大雄宝殿,三圣殿等处祭拜,一并舍了许多钱财。那主持大师对秦绍阳说了许多好话,又请他在方丈禅房吃茶,间或谈起各种典籍,倒是司徒章更熟悉些。 秦绍阳听方丈与司徒章参禅,听懂听不懂的混不介意,他只觉得此处清幽,能定下魂魄来歇息,真是再好不过。说了半个多时辰,司徒章对方丈道:“如今这天下杀孽甚重,若无佛法加持,只怕福报难成,不如请方丈大师给秦大人起个戒名,请我佛护身加持如何?”秦绍阳才知道司徒章心意,只是他本不信神佛,平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如今司徒章开口求请方丈,秦绍阳竟不好拒绝。 司徒章既然开口相求,那方丈自是认真对待,他去里间呆了片刻,取了一方樱花绢的信笺递上。司徒章替秦绍阳打开,只见上面写了雪行二字,倒也算是合宜,之後司徒章又求了开光紫檀佛珠一串,套在秦绍阳腕上,才拉了他出去赏花。 两人选了棵顶大的樱树,命人铺了地毡蒲团,准备些坚果糕点各色水果,背靠背坐下赏花吃茶。吃了一杯之後,司徒章便扶秦绍阳躺下,只把自己的膝头当做枕头,好让他歇得舒服些。秦绍阳仰头看那花树,枝干黝黑,繁花似锦,不禁倦得想睡,他刚闭上双眼,冷不防司徒章低头吻他唇角,动作轻柔,自有那万千柔情。秦绍阳心中生出些感慨,对司徒章道:“若我日後死了,定要葬在这清净处所,免得世间浑浊喧闹,乱了长眠。” 司徒章微微一笑,道:“我的好哥哥,你且放心,日後之事自有小弟管著,绝不会让你心愿空落了去。”秦绍阳也笑了,他觉得司徒章下手温柔,抚弄他一头长发,倒是极能依靠的了。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1 秦绍阳未费一兵一卒就轻取竹州,不曾过夜就传到盘州。 盘州比竹州略大,驻军万余,文有知州洪钧,武有游击将军赵研华。洪钧得知竹州失陷,当即找赵研华商议,两人缩在密室谈了许久。 洪钧先道:“秦绍阳大军虽然厉害,但是使些计谋,也未必不能赢他。” 赵研华道:“这竹州与盘州,不过两日路程,中间隔道浑江,只要守住桥头渡口,秦绍阳若要拿下这边,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不行。” 洪钧皱眉道:“这十天半月之後又当如何?你可知那西宁王世子已然到了鹿州,只怕他是把盘州当了前阵,绝不容你失了此地。” 赵研华笑道:“洪大人你想得太多,失了从容,好生难看。我还有一计可用,但须洪大人亲去,不知可否?” 洪钧只道随他吩咐,只要能保住盘州,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赵研华大笑说好,两人只道夜已深了,便抵足而眠,混了一夜,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却说这夜竹州将军府内,知州王骏卿被司徒章连夜招来,未成想问话的却是秦绍阳一人。王 分卷阅读9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2 骏卿三年前方点了进士,殿试时正由秦绍阳出题,他当时见此监国年轻美貌,不提防写下轻慢之词,所幸秦绍阳大度,只看重他学富五车,破格发往竹州做了知州,如今王骏卿还是心存感激,见礼时仍是口称秦绍阳为老师的。 秦绍阳白日里被司徒章守著吃药,又喂了许多真气,虽精神不济,但并不妨碍问话。他问了些盘州的琐事,尤其把洪钧的事情多问了几句。那王骏卿既对他倾慕不已又急著表功,自然知无不言。原来这洪钧不过二十四五,家里本是盘州大户,只因祖上曾追随太祖皇帝东征西讨,立了战功,所以世袭孝廉,被举荐成了知州,若问其他,却不知道。秦绍阳晓得盘州原是军镇,仗著浑江宽阔湍急,易守难攻,是为一道天险,期间卧虎藏龙,绝不是寻常地方。他又问赵研华文治武功如何? 王骏卿道:“老师既为监国,自然对手下将领一清二楚,学生不才,只能混说说罢。”秦绍阳让他不要拘礼,只管讲来。王骏卿道:“那赵研华也是少年得志,治军有方,只是此人刚愎自用,最是自负。老师兴许不知,这赵研华有个绰号名叫乌眼飞鹰,正是应了他睚眦必报的性情。” 秦绍阳又与王骏卿聊了些黑的白的,不当心耗了许多精神,王骏卿识趣,告辞走了,换了司徒章从屏风後闪出,当即从背後抱了满怀。秦绍阳被他捉了嘴哺喂真气,又逼出口血痰,体内气血流转方才好些。 司徒章知道他倦极,忙扶了睡下,脱下靴子袜子,把脚捂在怀中,嗔怪道:“我说我来问他,你非亲自出马,好不容易养下的精神又丢了,好不让人心疼。” 秦绍阳转头看他,挤出丝笑意,轻声道:“那王骏卿可是与内卫有血仇的,你若问他,只怕没有这麽顺利,由我来谈,当是好些。” 司徒章攒了眉道:“他家曾祖虽是丧於内卫,但也是奉旨行事,他不恨秋家的小娘儿,却来恨我,真是没有道理。”秦绍阳道:“我只是说说,你何必认真呢?” 司徒章才明白他存著戏弄的意思,忍不住想要欺负欺负秦绍阳才好,他捏了秦绍阳左脚,两根手指灵舌一般轻轻搔刮,直往那痒处用巧。秦绍阳虽不怕疼,痒却是经不住的,他只觉得一群蚂蚁绕著脚心打转,想要去挠却又不可,不当心逸了呻吟出来,听在司徒章耳里,真是极为销魂。司徒章又轻轻搔了几下,笑道:“好哥哥快求我放手,否则可要再吃些苦了。”秦绍阳拿他没办法,只好小声求饶,逗得司徒章欺上前去,捉了他唇就啃,好半天才流连著放开。秦绍阳被他啃的面红耳赤,只能瘫在床上闭目养神,他听司徒章道:“那洪钧倒是伪装得很好,不如我们在此盘桓些日子,看他有什麽花招。”秦绍阳轻声道也好,只要事无意外,盘州所为也当在意料之中。 却说赵研华在盘州城外排兵布将,他命令抽掉浑河索桥木板,只余一座木桥用作通行,又在桥墩上置了许多硫磺火药,只等秦绍阳大军压境就要点火毁桥。 秦绍阳听探子回报,再在床上躺不住了,非要亲临河边一探究竟。司徒章无法,选了风和日丽的日子,与秦绍阳同乘一马,前往浑河岸边视看。两人带领亲兵百名,登上河边一处山丘,只见浑河滚滚,春潮汹涌,河上三座索桥只剩了铁索五根,在春风中哗啦啦作响。再看木桥那边,早在对岸布置了巨石沙袋,各类阻路之物,桥旁还扎下百余帐篷,陈列投石车几十台,想是驻兵不少。 秦绍阳道:“区区五日之内,就能安排如此妥当,赵研华此人倒也有些才能。” 司徒章听他颇有欣赏之意,忍不住道:“这种乌龟王八,我大夏国可是一筐一筐,哥哥若是喜欢,著人潜进城里捉了便是。” 秦绍阳横他一眼,不许他瞎说,司徒章越看他越是心爱,忍不住贴了耳朵咕噜几句蜜语,竟让秦绍阳再也无法怪罪於他。 秦绍阳看罢浑河布置,又让司徒章递给他一个的单筒了望镜,看那盘州城上布置。这了望镜是个新鲜玩意,由西域胡商从波斯带入,里面嵌了好几层透明琉璃,连远处山峦树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秦绍阳看了片刻,递与司徒章道:“你看这盘州城上,可是布了红衣大炮的麽?” 司徒章看了道:“这些红衣大炮似乎是从赤州前阵替换下来的铁摩勒,威力如何想要问尹丽川才行。”秦绍阳点头,要了笔墨,匆匆在马上写了个条子,命得力亲兵一名立送泰丰。司徒章又用了望镜视看片刻,把盘州城上滚木雷石概况都说与秦绍阳听,最後他对秦绍阳道:“那边浓烟滚滚,不像著火,不知是什麽么蛾子。” 秦绍阳要亲自看看,司徒章忙把了望镜递到他眼前,片刻之後,秦绍阳道:“看这样子仿佛烧灼沥青蜡汁之类,看来应该多备些盾牌护具以防此毒。” 司徒章心中赞叹,想他连这个都是知道的,忍不住称赞道:“哥哥你果然能干,不在前线带兵打仗,却去听那死鬼皇帝做什麽监国,真是再可惜不过。” 秦绍阳被他搂紧腰身,省力不少,虽然有些气急疲惫,倒也有所依靠,他轻声责备司徒章道:“你老说什麽死鬼之类,若是先帝在天有灵,定要怪你不敬。”司徒章哈哈笑道那又怎样,不提防半空中嗖的一声,一支雕翎箭擦了两人面皮飞过,秦绍阳只觉得脸上一痛,面颊上竟画出条血痕来。 司徒章看他面上流血,心下大痛,他急急抱紧秦绍阳飞身下马,交由亲兵护在中间,再放眼找那冷箭来处,却不在左近。司徒章命人把秦绍阳抱至树後安全之处,自己找了那只雕翎,只见那箭杆粗长,箭簇乌黑发亮,使用黑钢淬炼,寻常弓箭根本无法射出此物。司徒章把箭交由秦绍阳查看,秦绍阳细细看了,道:“此乃机弩专用之物,想是从那城上射过来的。”司徒章道:“这赵研华的花招真多,为何他不干脆一箭射死你我,倒也干净了。” 秦绍阳由他用帕子擦去血痕,又用舌头舔个干净,才道:“你也听到王骏卿说那人自负,若是赢在暗箭伤人,怕是他颜面无光。” 司徒章道:“这个理由实在古怪,许是哥哥你一厢情愿罢。” 秦绍阳道:“司徒大人不知,这人心顶是作怪,今日一箭只算是个招呼,让我等知道他厉害,不敢掉以轻心罢了。” 司徒章道:“我管他是否心中作怪,今日他伤了你脸,日後攻下盘州,定然活扒他脸皮泄愤才是。”秦绍阳道何必如此,司徒章竟一把折了那箭,道:“苍天在上,今时今日我司徒章 分卷阅读9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3 在此立誓,若不亲自撕下赵研华那狗贼的面皮,来世化作尘土被千人践踏,永世不能超生。”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2 秦绍阳见他怒极,不像开玩笑的意思,便拉著手劝慰几句,请他抱自己上马,稍事整顿,一路返回竹州去了。 却说赵研华在城墙上亲试机弩,往河对面矮丘上射了一箭,看那两个人影摔下马去,之後又见其中一人起来张望一番,当是没有射死才是。事後返回将军府中,早有洪钧等著,赵研华请他吃酒,粗粗说了城防布置,期间谈起早上试用机弩之事,只道那矮丘上两人看身形都很俊秀,不只是哪里人士。 洪钧闻言忍不住怪道:“那浑河对岸都是贼军,能往山顶视看这边城楼的,也当是逆贼。将军何不一箭射死,倒也干净。” 赵研华听他有责怪之意,便有些不耐烦道:“莫说两军尚未交兵,即便交兵,也要堂堂正正捉对厮杀才是。所谓机弩,只是取巧而已,用它取人性命,岂是大丈夫所为。” 洪钧心中暗叹一番,只好转了话题,不说这些。两人吃酒吃到天黑,洪钧正要告辞,却被赵研华扯住袖子挽留,洪钧面色一凌正要拒绝,却看赵研华欺身过来,热乎乎的酒气喷了满脸。洪钧觉得他已醉了,便让他早点歇息,不提防赵研华就是不肯,直把他压上暖榻,强行干了好事。 第二日清早,洪钧忍著疼痛回府,到了卧房便委顿在地,只恨那赵研华当攻城略地般要他,全然不顾强敌在外,只顾在自家身子里耍横使强,真是不可理喻。洪钧在床上闭目养神片刻,有小厮通报有客,拜帖上写了京畿文氏,惊得他出了身冷汗。 洪钧不能怠慢,忙换了官衣来到客堂,只见个年轻公子带了名小厮,年纪二十四五,看上去极是体面。洪钧见此人双目流光溢彩,仿佛在哪里认识,两厢见礼後,便忍不住问他是文氏哪家的。 那公子嘿嘿一笑,请他屏退左右後才道:“我是那得了文公子好处的,日後许是姻亲,如今却不过是契友罢了。”洪钧听他说得隐晦,当应问问清楚,那年轻公子道:“洪大人何必问得清楚,在下不过是充个信使罢了。” 洪钧心里一寒,想是债主来了,便问:“那文公子可是礼光殿麽?” 那人道:“洪大人果然念旧,虽在这盘州做了两年文官,京里的事还是清楚的。”洪钧心道果然如此,他接了书信,当场看个仔细。 文书上写得清楚,洪钧看完便揣在怀里。那年轻公子见洪钧没有异议,坐了片刻就告辞离去,他与那小厮离了盘州州衙,各自分手,一个往鹿州方向而去,一个则顺著出城人流过了浑河,径直往竹州方向而来。到了城下城门已闭,那年轻公子让城上垂了吊篮下来,跳进去拉上城头,自有人接应,下城上马去了株洲将军衙门。 他不走衙门正门,只从後门进到後宅,一路上只见往来军士巡逻,庭院被火把照得白昼一般,再往里进,过了月亮门,有一台石舫修在池畔,边上种了大丛寿丹,十分清幽。那年轻公子蹲在池畔,拿水抹了脸面,用袖子擦擦干净,遣了随人,兀自推门进了舱里。舱里正有位大夫指点小童熬药,正是名医白犀照。 白犀照见他进来忙见礼道:“方才秦大人醒了,问我司徒大人身在何处,在下正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躲到这楼下来了。”原来那年轻公子正是司徒章所扮,他听了白犀照所言,忙轻手轻脚上了船楼,正好看见秦绍阳捂著胸口急喘,正挣到极处,干干嗑了声,身子一挺,脸歪到一边去了。 司徒章心疼不已,三步并作两步欺到床前,不提防脚下一滑,满鼻子血腥味儿。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下精湿一片,不用猜也知是秦绍阳吐的。司徒章忙捉手探脉,还有些许微跳,显示这人尚在人间,当下定定魂魄,轻轻叫声好哥哥,把秦绍阳从枕头上抱起,搂在怀中。他运用内力,让气息流转加快,只求把这冰凉的身子捂热些许,便是要谢天谢地了的。 秦绍阳方才呕出许多血来,心口如同万箭穿心,当即身体虚飘,深思涣散,隐隐约约听司徒章唤他,勉强睁开一线,却被堵了口唇,送了真气进来,倒是比方才舒服了许多。 司徒章自顾自喂他真气,只因心里著急,不当心送得急了,自己倒面色灰暗。秦绍阳在他怀里回魂,看他很是辛苦,虽是心存感激,却忍不住小声责怪道:“我这边睡睡就好,司徒大人许是累了,不如找个地方早早安歇罢。”司徒章知道他是嘴硬,此时更是不能放手,他对秦绍阳道:“哥哥你吐了这一地,床上不知道有没东西,不如我帮你翻弄翻弄,也要歇得舒服些才好。” 秦绍阳明知反对也是无用,便由他抱上贵妃榻,闭目养神。司徒章帮他翻弄被褥,见褥子上也有血迹凝结,查看颜色确是新的,往下露出床板,白松木上洇了暗色,在司徒章心里投了好大片血痕。司徒章眼眶子发热,仿佛又要流泪,他怕秦绍阳察觉,又定了定神,下楼召唤从人抱了新的被褥,亲手铺垫妥当,再将秦绍阳身上脸上血迹擦净,方抱他重回榻上。 此时白犀照已经将药熬好,带著小童来到楼上,他先帮秦绍阳换了脸上敷料,又指点司徒章如何喂他,只道稍微凉凉更为有效。白犀照安排停当,临下楼前召唤司徒章同往,两人走到石舫外头,在樱树下寻了处石墩,说起话来。白犀照将秦绍阳脸上的伤势一五一十说与司徒章听,他道箭上无毒,脸面肿胀本就正常,只要药料用得合宜,疤是留不下的。 司徒章道不管这些,直问秦绍阳衰朽之事,白犀照叹道:“上次那老神仙用的药很是神奇,白某不懂,不过即便如此神药,想是也有定数,如今再查秦大人身体,比起在泰丰之时,只有更坏了的。” 司徒章眉毛一挑,急问为何。白犀照道:“若是换作常人,生死一线全然不是自己可做得了主的。只是这秦大人怪了,不晓得他是否心有执念,放不下红尘还是如何?即便五脏六腑皆已衰败,这口气却吊在胸口,硬生生留在人世,不肯离去。” 司徒章听白犀照所言,浑身上下冷个底掉,他沈默片刻,问道:“莫非他已然没救了麽?” 白犀照叹口气道:“白某无能,还请司徒大人见谅。”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3 司徒章抬眼看向石舫二楼,那里灯光一豆,半明半暗,一阵清风就可吹灭,仿佛半条性命悬在生死关口,留下留不下本 分卷阅读9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4 来全由不得活人做主。可惜如今站在关口之人乃是秦绍阳,即便阎王想钓了他命去,也不是那麽容易。司徒章想到这头,居然有些宽慰,他对白犀照道:“今日白先生所言,不要让秦大人知晓,你只管下了本钱救他,能拖几日就拖几日。若是能拖到京城,让他得见秋蕊那女人,你便是当世神医,届时在下自当重重酬谢,请皇上封你做个医圣也是不难。” 白犀照不知他为何对秦绍阳如此执著,但这话终究还是要听的。於是白犀照答应定然穷尽所学,拖住秦绍阳性命,司徒章既得他承诺,不由松了口气,独自返回秦绍阳身边去了。 那边秦绍阳体内真气流转,五脏六腑也暖了起来,他虽是心口疼痛,却比方才好上许多。秦绍阳何等明白,他深知这皮囊正快速衰朽,却仍舍不得抛弃尘世而去,问心自问究竟,却说不清楚为何。正当他捂著心口闭目沈思,冷不防被人搂住肩背,靠在那人怀里,只因太过熟悉,秦绍阳自然知道那是司徒章的肉身。他睁开眼睛,正对上司徒章深情看他,瞧得他羞涩莫名,轻声问道:“你与白先生谈好了麽?”司徒章笑意融融,眼眶子却是湿的,他单手取了药碗过来,只说哥哥我们吃药,也不管秦绍阳同意与否,先含半口药,捉了秦绍阳的嘴就喂。 秦绍阳与他腻得久了,口唇早习惯他疼爱,就算心中不愿,嘴巴那边先一步肯了。司徒章用嘴哺药,就觉得这药又苦又甜还伴著腥味儿,再是怪异不过,但看秦绍阳吃得从容,当平常吃饭一样,不禁问道:“哥哥这药好生难吃,不如下次找几个蜜枣佐食,兴许能好些。”秦绍阳笑笑,不要他喂,只请司徒章帮忙端著药碗,几口就喝个精光。其後白犀照又让小童送上许多花花绿绿的丸药,秦绍阳也干咽下去,毫不含糊。 司徒章帮不上忙,只在边上枯坐,好不容易等秦绍阳吃完那些东西,他才重新坐回身边。秦绍阳一次吃了许多药下去,可恨他肠胃虚乏,终难承受,忍不住干呕起来,又是一通好喘。司徒章心里带著白犀照的话,又看秦绍阳如此可怜,忙伸手帮他顺气,一来二去不再喘息,秦绍阳也已折腾得软了。司徒章见状,哪敢离他左右,忙替他脱了外袍,自己也只剩了里衣,抱在怀里歇息。 秦绍阳与他双手紧握,腹背相贴,忽然道:“我与司徒在天王寺说的话,可是记下了麽?”司徒章道记下了,秦绍阳又说道:“盘州那边之事,你也妥了麽?”司徒章道妥了。秦绍阳深深叹了口气,不再提问,倒是司徒章想要多说两句:“我方才与白先生谈了,他说春日里虽是万物复苏,对病人却是不好,若你这般样子,只能静养,不好出去打打杀杀。不如就在竹州安定下来,我再请冯老师下山帮你养生,杀人放火之事都交给我办,你看可好啊?” 秦绍阳轻笑两声,道:“这是只因秦某而起,当应由秦某谋划,你已然帮我许多,若再厚颜求你,扰了你自由天性,只怕天理难容。” 司徒章心里一颤,嘴上却道:“原来哥哥只把我当泼皮无赖,不信我能领兵夺城。如此说来,小弟当是被哥哥小看了去。”秦绍阳轻道岂敢,司徒章却仍不依不饶:“不如我们打赌如何?”秦绍阳问他要赌什麽,司徒章道:“若我十日内拿下盘州,後面的事情哥哥就全权交与我代劳,若是拿不下盘州,哥哥便亲自下令如何?”秦绍阳拗他不过,加之这身子暂时也用不得的,只好答应司徒章了事。 这夜两人缠绵一处,半夜里秦绍阳又抽了几回,所幸司徒章在侧,倒是有惊无险。到了白天,有天王寺方丈遣了年轻僧人到将军府里,交了封书信给司徒章看,只道棺椁牌位都已备好,若有意外可立即供养。司徒章展开图纸看了,那处居所果然围了许多樱树,风水也是很好,棺木用得上好良材,是漆了百十遍的天竺白檀,本是用来制造佛像的宝物。司徒感念方丈考虑周全,当下便回了封信带与方丈,又附上银票一叠,只求多多照拂,免得日後那人魂魄无归,早早做下打算也好。 鸡鸣山距离竹州不远,司徒章下了书信,冯老师便立即下山。到了竹州,正赶上秦绍阳大清早犯病,他只用了一粒药丸,就缓了那要命的心疼。司徒章看秦绍阳面色稍济,便对冯老师感激不尽,冯老师让他去忙该忙的事,秦绍阳的病倒是不必太过操心。司徒章仍是放心不下,倒让冯老师不高兴了,他对司徒章道:“你若想让他好得快些,只管拿了那盘州,不要让他想三想四,身病上再添心病,那时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了。”司徒章听他说得有理,虽仍依依不舍,但只与秦绍阳耳边说了许多情话就走了。 司徒章自去用计赚那盘州去,秦绍阳却对他何时离开半分不知,他在床上昏睡,隐隐约约有人与他说话,一会儿被泡在热水里,一会儿似乎又如坠冰窟,反反复复几个来回之後,体内燥气渐消,身子也回暖了些。那冯老师颇有办法,他请白犀照相帮,用了许多新奇法子,至於饮食,则煮了顺气通筋的冰糖水儿,再用细管子送到喉中,好为秦绍阳填充体力,不至於因饿增病。 多亏冯老师本领高强,秦绍阳光用二日便恢复了神志,只可惜他被折腾得虚弱,浑身上下筋疲骨软,床仍是下不来的。冯老师先前就请白犀照下楼歇息,自己取了本闲书相陪,他见秦绍阳醒了,便道:“秦大人可是醒了,不如叫些粥饭来吃如何?”秦绍阳没提防一场噩梦醒来,偏看见的是这冯老师,只当他又用蛊丸来治,当下冷了脸道:“秦某上次蒙冯老师搭救,如今再次相烦,真是过意不去。” 冯老师知道他忌惮自己,便道:“那法子只能用一次,再用便是不灵了。”秦绍阳心知那蛊虫仍在体内,但如今这般状况,只能忍忍再说,他问司徒章何在,冯老师道:“那混小子给你卖命去了。”秦绍阳不想与他多说,只轻声嗯了句,自顾自闭目养神起来。冯老师看他如此,早在意料之中,便道:“秦大人不想吃饭倒不要紧,如今无事可做,老朽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秦绍阳不好拒绝,便由著他说,冯老师捋捋胡子,道:“秦大人别看我现在老朽不堪,当年也是年轻过的。话说我少年时父母离散,被人掳到一处密境当做药人饲喂,幸好那里宗主慈悲,留了我在身边充当答应,才捡了条命来。”秦绍阳听他说得奇怪,便问是哪处密境,宗主何人? 冯老师笑笑,道:“既说是密境了,我哪里知道,只记得宗主大人身体不好,一年里总有半年睡在床上,间或出去走走,也是带著半个面具, 分卷阅读9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5 并不以真面目示人。”秦绍阳点头,又听他道:“我十二岁被留在他身边,直到四十三岁才被放出,说起来还是宗主大人临终时指示密道所在,我才得以逃出生天。” 秦绍阳听他说得玄妙不禁问道:“那地方既然是密境,你又是宗主身边之人,为何他要放你出来,不怕那里为外人所知麽?” 冯老师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宗主,若不是他最後不肯吃药调理,此时老朽还应在密境里陪他才是。”秦绍阳又问冯老师为何不肯离开,那老道士道:“我十二岁第一次见他,那人不过三十不到,二十一年过去,他仍是与初见时一般。此人虽是容颜不老,只可怜他天天吃了药,日日咳血,人瘦得一把骨头似的。凡是呕血重病之人,难免容色枯槁,不想一次我伺候他沐浴,放著胆子下了面具,竟然见他生得真美,端端是人间绝色。”说到这边,冯老师兀自摇头:“那时我还年轻,竟生出糊涂心思,一日不见到他便要茶饭不思。不但如此,我还穷尽所能研习药书,只求能让他少吃些药罢了。话说他可真是个好人儿,不但不怪我偷看他脸,还时不时找书给我研习。秦大人有所不知,此人见识真正了得,不但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连医书典籍也存於心中。多亏有他指点,每次都搔到痒处,我才有了这番治病救人的本钱。” 秦绍阳觉得这故事精彩,竟同志异小说一般,便追问道:“这等绝色隐匿深山,想是有不可告人的苦衷罢。” 冯老师笑笑,道:“他性情清冷,理当是干净至极的人物,只是每年都会有个粗蠢之人找他,非要强行求欢几日才能了账。” 秦绍阳道:“我听你说他不俗,哪里轻易会让人强了去的?” 冯老师道:“那人自称拜火教主,寻常看去倒也是个俊美不凡,但上了他身便跟野兽无异。每次那畜生离开,宗主大人都跟死人一般,定要养伤月余才能下床。” 秦绍阳听了拜火教三字,心下一动,道:“那拜火教主怎会与那宗主大人苟且,想是冯老师说的故事不好,穿帮了罢。” 冯老师也不争辩,只道:“那拜火教主名叫约素和,是个不老的怪物,每次他来求欢,宗主大人都是应的。只是三十五年前那次,听说他死於教主之争,宗主大人就不再吃药,老朽好说歹说,他只道早该随兄弟们去了。如此一月之内宗主他就丧了去,真是好生可怜。” 秦绍阳知道这约素和确是三十五年前被部下斩杀,但他从未听说过什麽宗主,就问:“想那宗主应是为那约素和吊著性命,听他死了,於是了无生趣了罢。可怜这种贞烈女子,秦某倒是无缘相见。” 冯老师哈哈大笑,道:“那宗主大人原是男儿身,并非什麽女子,秦大人你如此聪明,却猜错了罢。”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4 秦绍阳与他说了半天话,倒也倦了。冯老师给他用水化了一丸,卷了被子垫在背後,比起靠著床架,舒服许多。秦绍阳自己与司徒章等人同睡,并不觉得那约素和与宗主相拥有何不可,但他看冯老师嘴角含笑,想是没有说完,便请他再说。 果然冯老师坐回凳上,继续说道:“那宗主曾说自己是泰丰人士,幼年喜欢在鸡鸣山中游荡,只道那里山明水秀,最是修身养性的福地。待他死後,我逃出密境,正不知该往何处去,偶尔想起鸡鸣山来,便决定去那里了却余生。” 秦绍阳听他说得有根有据,想拿宗主之倒可一问:“那宗主既然是泰丰人士,想是泰丰也该有些亲戚才是。” 冯老师呵呵一笑,道:“我自打隐居鸡鸣山做了道士,几十年都未寻到他家亲戚,一是不知道他究竟姓字名谁,二是与他相似之人世上更是难寻,直到那日在游龙观里见了秦大人,才放下一桩心事。” 秦绍阳被他说得一愣,不知这究竟算什麽混事,当下面沈如水道:“冯老师虽然暂且救了秦某不死,但话却不能乱说,否则生出什麽事端,秦某可不知如何与司徒大人交代。” 冯老师并未理会,只自顾自道:“我伺候宗主三十一年,每每他睡在床上,身上之事都是冯某操办。你莫看他骨瘦身轻,被那约素和当做雌儿百般宠爱,那玉茎却生得形制雄浑,天赋异禀,当是多子多孙之相才对。”秦绍阳听他说道胯下之物,竟有些脸红,他又听冯老师道:“且他会阴处烙了一只辉金麒麟,栩栩如生,与秦大人身下所烙真是一模一样。况且你二人容色一般,连身下的烙印也是一样,两项一合,那宗主当与秦大人有些亲缘才对。” 秦绍阳听他说自己身下有什麽金色麒麟,顿时热血窜上头,他强压了喉头热血,追问一句:“秦某哪里有麒麟了?冯老师不可乱说。”冯老师笑眯眯看他骤然胀红了脸,不紧不慢道:“昨日老朽为你实行热汤暖身之术,清理身子时看到好一只麒麟隐在胯下,後来再用冰水镇痛,那烙印就不见了。”秦绍阳听他说得仔细,知道是假不了的,他勉强看了冯老师一眼,轻声道:“请把司徒章叫来,我有事要与他讲。”说完这句,他狠狠把血咽回肚里,当下闭了双眼,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司徒章正在浑河岸边视察,忽然冯老师派了人叫回竹州,原以为是秦绍阳有了什麽三长两短。不想到竹州将军府,秦绍阳正靠在床上等他,甫一见面就要求欢。司徒章本是没有心情的,但他挡不住秦绍阳眉目含春,妩媚入骨,加之冯老师也没阻拦,当下两人褪了衫儿裤儿拥在一处,蜜里调油,柔肠百结,真如春风过境,要不销魂也难。司徒章用手指先开拓一回,弄得秦绍阳娇喘练练,竟先泄了些个黄水细浆,闹得司徒章看著心疼,舍不得再弄,只把秦绍阳锁在怀里,咬著耳朵道:“我的好哥哥,你今日怎麽如此动情,莫非那混账道士给你用了春药,所以才想小弟了不是?” 秦绍阳并不说话,只尽力用双腿缠了司徒章腰身,在他怀里蠕动,求欢之意更甚。司徒章也是年少气盛的,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厮磨,只好叹气道:“哥哥这般盛情,小弟若再推辞,便是无趣了。”说罢,他让秦绍阳横在榻上,散了手脚,自己下了床榻,跪上脚蹬,只用那舌头逗弄菊门,直到那边鲜花吐蕊,衬著上面一只小兽现了行踪,才挺枪上马,往那销魂洞里直插进去。秦绍阳睡在床上,由著他攻城略地,刮肠断筋,只觉得心肝肺儿都被顶得换了位置,想是司徒章真正下了番力气,不把他干得半死誓不罢休。司徒章抽动百十来回,觉得意思到了 分卷阅读9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6 ,一手握住秦绍阳身前之物,一手扯了他腿,猛冲几次,把那汁儿水儿劝送进肉里,恶狠狠数了十下才泄了干净。 这性事极为尽兴,司徒章只觉得多日憋闷散去,便笑嘻嘻抱著秦绍阳亲嘴。两人亲得水声啧啧,直把个狼性再次燃起,司徒章这次可不多问,他不扣门扉,只把那半软之物滑进甬道,用那淫水逗得硬了,又把方才的好事重做了一遍。秦绍阳只管闭眼享用,当是由他胡来,好不容易司徒章闹够了,才问道:“秦某里面如何?司徒大人可曾满意麽?”司徒章不明就里,只腆著脸道:“哥哥里面最美,真正是人间仙境。小弟不才,只为那美景所迷,故而流连忘返,还请哥哥见谅。”秦绍阳笑笑,把司徒章推离身边,冷冷道:“那仙境门口听说总是会有只畜生,不知这次是只狻猊还是别的,还请司徒大人告知。” 司徒章并未马上回答,他心想这话儿怎麽又提起来了,待到眼角儿瞟著冯老师立在门扉,想来定是这老头儿多嘴多舌闹的。他知道这次再也糊弄不过,只把心一横,伸手搂了秦绍阳腰身,轻声道:“这次是头金色麒麟,最是精致威武不过,小弟只怕哥哥多心,所以没有告知,还请原谅则个。” 秦绍阳自打冯老师点破麒麟之事,如今又听司徒章亲口承认,浑身的精气神儿也渐渐散去,他一动不动,只淡淡说道:“司徒大人既已得趣,若是再无淫事,秦某想自己先睡了。” 司徒章知道这是要紧的时候,他见秦绍阳不怒不急,连半分责怪都没有,身子却渐渐软塌下去,便知大事不好。他把秦绍阳用薄被裹住,轻轻搂进怀里,用唇轻点眉眼後,柔声道:“哥哥你莫要深睡,小弟有话要说。” 他见秦绍阳眼皮微动,想是在听,便继续道:“这次我去京城,原本就是为了哥哥之事。哥哥也知道我父亲是个兔子,对先帝却极忠诚,他把皇帝家里许多秘密讲给我听,只为日後我也如他一般效忠帝室。小弟盗画赤陵,又与哥哥相交,早就觉得哥哥许是秋家子孙。只是小弟存了私心,生怕此事明了之後,与哥哥身份不合,再难缠绵,才故意隐瞒下来。” 秦绍阳听他说得动情,忍不住睁眼看他,司徒章苦笑一声,又道:“小弟以哥哥号令四方聚啸泰丰,本来不过是吓吓文散生,没想到真要打仗,却一定要查个清楚才好。於是小弟深入京城,找了那宋女史问话,才知道明征太子生个六指儿,竟与哥哥脚上的旧疤相合,想来那事便是真的了。回到这边,小弟本想与哥哥点透,没成想哥哥竟想到别处,让我不要寻个假的太子以免多生枝节,如此这般,小弟正好拖延一番,免得哥哥七想八想,坏了大事。” 秦绍阳静静听他说完,莫名其妙露了笑来,他盯著司徒章双眼,淡然道:“关於那冯氏兄妹相奸之事,司徒也是故意的罢。”司徒章道声惭愧,秦绍阳静默片刻,又道:“若你我所想是实,秦某岂不也犯了兄妹相奸乱伦肮脏之罪?如此说来,秦某真是作茧自缚在先,又被引君入甕在後,若想不死倒也难了。”他口气清淡,仿佛身在物外,全然不似心中正被凌迟,鲜血碎片充满胸膛,只是他脸上凝著笑容,透著死气,看著令人心寒。 司徒章知道他意志坚决,否则怎麽能把个大夏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见他这般,竟吓出身冷汗来。他早知秦绍阳面对此事难免失控,挨打挨骂他早有准备,即便被秦绍阳揍个半死他也认了。未成想如今竟是这番情景,司徒章顿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秦绍阳头脑清楚,对他道:“那明征太子已然是个死人,待到秦某咽下这口浊气,真的假的,便再不重要。”他勉强伸出只手,抚弄司徒章面庞,仿佛要把那眉眼嘴唇记在心里:“秦某自视甚高,总以为不同俗人,即便与你上床,多是要借你力量。没想到你总是为我著想,受了秦某不少委屈。秦某早说无以为报,只有这身子还有些用处,司徒若不嫌弃,趁秦某没死,再欢乐欢乐,了了今生冤孽,也好让某安心上路。”司徒章大惊,问他为何要说这些,秦绍阳抿了唇一笑,道:“司徒你说,若我是先帝所生,当今圣上又是亲妹,秦某既是先帝男宠,又是当今床伴,再顶个明征太子的虚名,即便你能忍得,天下人能忍得,秦某自己,却是过不去的。如此这般,不如万事不知,死了干净,也比赖在这地狱人间,日日噩梦强些。所以不必麻烦冯老师与我吊命,再拖几日也是枉然,就由秦某自去,干干净净也好。” 美人恩 第二十回 盘城恨5 秦绍阳说得淡然,司徒章的心却要碎了,他把脸埋进秦绍阳怀里,闷声道:“哥哥你好狠心,说什麽已然无所牵挂,干净死掉的混话。却不想想留了小弟一人独自在这世上,虚度光阴,好不凄凉。”秦绍阳轻抚他背,道:“司徒大人内有贤妻,外有一干兄弟,何来凄凉可言。”司徒章被他抚弄得越发伤心,竟扑在秦绍阳怀里流泪不止。 冯老师在边上看著难受,忍不住迈出房门走了,留了司徒章慢慢收了眼泪,心里生出个主意来,他腻在秦绍阳怀里,道:“哥哥既然不想活了,有些事情还要交代清楚,免得小弟不知如何处置,生出乱子来。”秦绍阳一笑,问他何事,司徒章道:“如今天下大事,只在哥哥与那混账世子之间,若是哥哥丧了,莫说那秋蕊会被取而代之,跟随哥哥的这些军马,只怕也没有下场。” 秦绍阳看了他眼,道:“我虽死了,还有司徒大人在此,勤王之事,还请司徒大人多多费心。” 司徒章心里暗叹,想这秦绍阳的软肋仍在此处,嘴上却道:“秋蕊那女人关我何事,哥哥既已死了,我只管换了主公,坐享其成,至於其他,凡是诟病内卫人等正好清清干净,免得脏了耳朵。”秦绍阳知道他做得出来,心里一震,又是一口闷气。 司徒章心知得计,道:“哥哥你莫这样,小弟只是说说,全不当真的。”他更近一步,搂了秦绍阳,边替他顺气边道:“即便将来那西宁王世子招降我等,小弟定然先让他留了秋蕊性命,别的只好听天由命了罢。只可惜他是哥哥的亲妹,当今大夏的君王,却落了此番下场,真是可怜至极。”秦绍阳倦极,又无法反驳,只说随他如何,便昏昏睡去。 司徒章又陪了会儿,看冯老师再门口招手,便跟了出去。冯老师把他带到僻静之处,嗔怪道:“你这混球,可是要生生气死他才好那。”司徒章道:“若不是这麽劝他,只怕他脸皮子太薄,下了死意不可回头。”冯老师道:“即便 分卷阅读9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7 他不想死,病成这样,也是回天乏术。” 司徒章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冯老师把窗户纸捅破了去,想是有办法救他,何必用话逗我,真是无趣之极。”冯老师被他说破,只道:“法子倒有两个,不知你选哪个?”司徒章问什麽法子,冯老师解释道:“一个是用修罗丸,想你在京城中定然见到修罗鬼了罢。”司徒章说是,冯老师又道:“另一个法子是用子母蛊养他生气,只要一次,受益终身。” 司徒章不听什麽蛊毒还好,听了後大怒道:“上次你就诳我,这次还是邪门法术,我却不上当了。”冯老师道上次不算,这次才是正理,司徒章耐下性子听他说完操蛊法门,方挑眉道:“这法子虽是不错,只怕他会恨我一生一世。”冯老师笑笑,道:“当年我要懂得此法,怎麽失了心爱之人?你若真把秦绍阳当做挚爱之人,只管选用此法,保准他爱你入骨,再也分不开去。”司徒章犹豫片刻,问道:“现如今只有这些法子麽?”冯老师道:“法子许是有的,只是你那美人等不到别的,便是要死了。”司徒章思前想後一番,对冯老师道:“今夜就请用药,我怕他挨不到明日了。” 冯老师道:“你可想明白了?”司徒章道无需废话,冯老师夸他小混蛋有种,笑眯眯准备去了。司徒章回到秦绍阳那里,呆呆坐在床边,看他睡颜虽美,却眉头紧锁,极不安稳,加之他脉息浅细,时断时续,想来再是等不得的,司徒章伸手点了睡穴,免得他半路醒来。过了半刻,冯老师跨进房门,递上一只牡丹药盒,对司徒章道:“红的那丸你自己吃下,绿的两颗与他上下各用一枚,待他春意萌动,你便与他行房,做那周公之礼,从此便是终身盟誓。”司徒章默然结过药盒,问道:“这次可不会假了罢。”冯老师道:“上次也不是假的,只是他衰朽过度,那个分量不够罢了。”司徒章骂了声老狐狸,请他屏退周边人等,画舫四面不许留人,冯老师知他爱护秦绍阳,笑著答应走了。 司徒章先在被子里帮秦绍阳脱了干净,用热水净了身下,再照冯老师所说取了绿丸一枚,用手指顶在穴口,慢慢推入深处。另有绿丸一枚,他先含在嘴里,用那哺喂的法子连水喂给秦绍阳吃,直到他咽下肚去,才把红丸送进自己嘴里。那药果然厉害,片刻之後便有春色浮上秦绍阳面颊,即便他人在深睡,身子却已然得趣,司徒章不敢怠慢,褪了裤子露出宝具,极小心地插入那里,几番恩爱,灌了精水进去,直到秦绍阳也泄出水来,方才成事。 第二日天色微明,秦绍阳先行醒来,他睁开双眼,正对了司徒章睡颜,再看两人身上光裸,当下心里明白。秦绍阳本想唤醒司徒章,却被他环了腰身,动弹不得。再看司徒章睡得香甜,秦绍阳心中居然起了万分柔情,只好望著床顶发呆,由那流氓继续歇息。 却说司徒章昨夜在秦绍阳身上用力,却不敢放纵心中野兽,虽只做了一次,竟比纵情欢爱还要累上几分。他到天光大亮方才睡醒,还未睁眼,就觉得怀里的身子又香又暖,当下硬了宝器,正被秦绍阳觉察。司徒章见秦绍阳盯著他看,面目含春,吐气如兰,当下咬了舌头,不知该如何说明。倒是秦绍阳先问道:“司徒你可睡得好麽?” 司徒章扯了无赖面目,掩饰道:“搂著哥哥入睡,当如混迹仙境,真是歇得再好不过。”他问秦绍阳感觉如何,秦绍阳道好了许多,想是多亏冯老师医术高明所致。司徒章吓了一跳,只当那老道士说了实话,忙道:“那老东西说了什麽混话,哥哥可不要信。”秦绍阳只是微笑,并不接他话头,司徒章更信使那老道士混蛋,趁自己没醒都与秦绍阳说了,他急忙抱紧秦绍阳身子,下面更是紧紧缠了双腿,只怕留他不住。 秦绍阳由著他紧抱,并不挣扎,反正他已存了死念,只当这身子臭皮囊一付,丢了用了被干被操也没什麽要紧。他越是微笑淡然,司徒章越是害怕,他对秦绍阳道:“哥哥既然知道了,小弟也不相瞒,从此你我便是连命的鸳鸯,结发的夫妻,只要小弟活在人世,哥哥便要留在人间。”秦绍阳不明就里,只盯著他看,司徒章干脆说明:“哥哥的事便是小弟的事,若你想要抛了天下,我便陪你隐匿山林,若是你舍不得秋蕊那丫头,还想起兵,小弟鞍前马後,为你卖命,即便夺了天下也未为不可。现在小弟先问哥哥一句,你是想做秋明征还是秦绍阳,还是哪个都做厌了,想隐姓埋名,过过太平日子?” 秦绍阳听他说得乱七八糟,不若寻常里从容,只好拣了要紧的先问:“什麽连命的鸳鸯,结发的夫妻,你我两个男子,如何可做夫妻?”司徒章被他问了,只恨自己嘴巴太快,便含糊其辞起来,秦绍阳见他忸怩,又追问道:“还说什麽隐姓埋名的话儿,又是为何?”司徒章心知不能再瞒,只好把冯老师用药之事一一托出,弄得秦绍阳好一阵沈默,待他追问秦绍阳究竟如何打算,就听秦绍阳道:“司徒你好狠心,连我死路都断了去,秦某只能留在这人世丢人现眼,苟且偷生了罢。” 司徒章听他不说死了,不禁大喜,忙拢了暖他身子,嘴里也仿佛填了蜜一般:“哥哥既然自称秦某,想是不做什麽秋明征了?”秦绍阳道:“秋明征早就死了,秦某倒仍要偷生世上。”司徒章听闻更是喜出过往,他连声道亲亲热热好哥哥,抱著秦绍阳温存一番,又说起床去寻些吃食,却没瞧见秦绍阳面露哀戚,比方才还要难过。 後来司徒章带了早饭点心回返,喂与秦绍阳吃了些,两人说起盘州之事,司徒章道万事具备,只等一声令下。秦绍阳问他使了什麽法子,司徒章便道:“哥哥也知道内卫无孔不入,我自使人在城内作弄,城外再用大炮轰他,如此这般即可拿下。”秦绍阳道他说得简单,不知机巧何在,司徒章笑道:“哥哥可记得那城里有个叫洪钧的麽?他本是个刺客,多年前被我召到麾下,早就在盘州扎下根基。加之那赵研华欺他是个文官,多以耍他屁股为乐,三番五次在众将面前羞辱与他,所以仇恨生在心里,要想让他反水,当是易如反掌。”秦绍阳道原来如此,他对司徒章道:“原先与司徒约定十日内拿下盘州,就将兵权交付於你,如今看来,秦某果然可以在竹州慢慢歇息些日子。” 司徒章大笑说好,两人饭後别过。四日後盘州由内破出,司徒章再回竹州,领著洪钧来见秦绍阳。他随身带著一个皮囊,翻出一看,居然是张人脸。秦绍阳看那张脸神色惊惧,五官扭成一团,想是死时骇极,心里很不舒服。他问这是何人, 分卷阅读9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8 司徒章笑道:“这就是那伤了哥哥面目的畜生,游击将军赵研华是也。小弟实在愤不过,使人先生生剥了他脸,再将他砍成肉泥,正好为哥哥出气。”秦绍阳听他是差人做的,又问所差何人,这次倒是洪钧先认了下来,省却司徒章许多口舌。 秦绍阳看那洪钧状似书生,浑身却拢著杀气,是为不祥之人。他让人带洪钧下去歇息,只留司徒章一人,他对司徒章道:“我听说赵研华与洪钧一直交好,怎会杀了他献城?”司徒章道:“这天下被压男子,多是心里不甘之辈,表面上曲意奉承,暗地里如何做想哪个知道?况且那赵研华三妻四妾塞满後院,洪钧长相一般,只充作肉数,更无恩义可言,所以杀便杀了,有何奇怪?”秦绍阳笑笑,道原来如此,却让司徒章觉察自己又说错了话,赶紧自抽耳光软语讨饶了去。 秦绍阳看他演戏演得欢快,淡淡然看到收场,只提醒道:“我听你所言,那赵研华被剥了脸皮,又被砍成肉酱,想是尸首已然认不得了罢。”司徒章道正是,秦绍阳又道:“我方军士可曾入住盘州?”司徒章道内里还未清整干净,大军尚未进城,只派了前队入城清点而已。秦绍阳沈吟片刻,道:“这事太过顺利,想是有诈,你这边当稳住洪钧,不要让他乱走,至於盘州,也该快些让大军入城才是。” 司徒章哈哈大笑,当即欺身过来,他捏了秦绍阳的下巴,在唇间流连许久,方道:“小弟早知道洪钧有鬼,只把他带来与哥哥过过眼,果然这事瞒不过哥哥。”秦绍阳微微一笑,道:“若这洪钧有鬼是真,只怕他跟你回到竹州,另有他谋,还是小心为妙。”司徒章听他说得认真,忙道:“哥哥既然不放心,那我便寻个事情杀了他如何?” 秦绍阳知道他在装样,再也懒得与他戏耍,只道:“他献了盘州给你,面上也算是大功一件,若你无故杀他,只怕日後留下恶名,再也无人投奔这边,反而不美。你只要把他留在竹州即可,秦某自有道理。”司徒章笑道多谢哥哥提点,他请冯老师送了药来,亲自喂给秦绍阳吃,又把松江出的梨膏糖细细研碎,让他吃了去解苦味。秦绍阳从未吃过此味,一尝之下又问司徒章要了一颗,从此只要秦绍阳吃药,就有浮生堂两颗梨膏糖送上。 後来此事成了轶闻,成全了城隍庙的浮生堂,自此他家天下闻名,渐渐成了制糖的大家。 美人恩 第二十一回 落鸳1 却说秦绍阳打发司徒章图谋他的盘州,自己留在竹州养病。至於洪钧,则被留在竹州,明里说是陪秦绍阳说话,实质上却是被软禁下来。如此过了两日,洪钧正在园里赏看锦鲤,有小厮跑来说秦绍阳有请。洪钧不能怠慢,乘车到了竹州将军府,来到画舫二楼,上来便与秦绍阳见礼。秦绍阳想是多歇息了几日,虽仍有病容,精神却好了许多。他先与洪钧见礼,又命人在一楼摆下酒席,请王骏卿同陪,只道此时樱花烂漫,更有一池春水映衬,若不赏景,岂不暴殄天物。 席上置备了景德镇的细骨名瓷,形制端丽,笔触精妙,是为上品。冷菜虽是寻常的芝麻蕨菜,香糟黄鱼,蜜汁红枣之类,配上春笋竹鸡,清蒸鲈鱼,酿塞田螺之类倒也合宜。秦绍阳不能吃酒,就泡了壶蜂蜜香茶陪著,竹州知州王骏卿与洪钧也吃些混白米酒,权作添趣。吃了两杯米酒,王骏卿提议可找清倌人唱曲助兴,秦绍阳点头称好,就叫了姑馆里鸳哥儿来这边伺候。 那鸳哥儿十五六岁,正是最妙的年纪,他原与瑞儿被称作双璧的,自从瑞儿被赎了去,他就成了竹州城里第一名的清倌儿。此番他被王骏卿叫到将军府中伺候,心里本就有了些主意,直到真见了秦绍阳,才明白天下竟有如此绝色,怪不得会被世人称为妖孽。 秦绍阳先点了曲出塞歌,再点了支伊人曲,鸳哥儿怀抱琵琶,放声高歌,既唱出出塞之无奈,又吟出伊人相思之柔情,可叹他技艺娴熟,收放自如,点到即止,当真有些不凡。王骏卿大喜,赏他十两银子,鸳哥儿却道不收,只想请秦大人写个扇面留作纪念。秦绍阳闻言一笑,唤人购来白扇,写了小楷的出塞曲,赠与鸳哥儿纪念。鸳哥儿收了题扇,又取下腰上的素绢汗巾一领,要送与秦绍阳。王骏卿未料他如此胆大,不禁有些窘迫,倒是秦绍阳混不介意,不但接了汗巾,还把嵌了昆仑美玉的抹额摘下,回赠与他。 洪钧见秦绍阳不嫌那清倌儿卑贱,礼尚往来,很是周全,便对王骏卿道:“这哥儿看上去真是机灵,流落青楼有些可惜,王大人不如赎了放在身边,当当答应也好。”王骏卿笑道:“在下是个俗人,哪里降得住这种宝贝。”他转而对秦绍阳言道:“不如秦大人收了如何?免得总没个常使唤的人。”秦绍阳笑笑:“你看他清秀伶俐,十指纤纤,看来是从来没有做个粗事,我这边想是用不上的。”王骏卿忙赔笑说是,倒是洪钧插话道:“秦大人是高官贵胄,宫里多少美人没有见过,哪里会看上竹州一个区区清倌儿?况且秦大人也是大夏一等一的容色,你看这小倌儿除了嫩些,倒也没有什麽稀奇。” 鸳儿脸皮还是薄的,他知道洪钧说得都对,不禁热了眼眶,就有眼泪流了出来。秦绍阳看他可怜,忙招手让他过来坐在身侧,又给他倒了杯茶,只道润润喉咙,之後又赏了些银钱方才将他遣去。王骏卿看向秦绍阳,笑眯眯的,直听到秦绍阳道有劳王大人操办,才道:“包在下官身上。”说罢起身告辞,想是去办那鸳哥儿赎身之事去了。 秦绍阳见王骏卿走了,又令四下退去,自顾自饮了杯茶,道:“洪大人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洪钧原就揣了把匕首在靴筒之中,不提防秦绍阳直接让他动手,倒有些犹豫了,他用笑脸儿遮了惊慌,道:“秦大人何处此言?” 秦绍阳把身子往後一靠道:“洪大人使得这李代桃僵之计,不就是想擒贼擒王,把秦某做掉,万事皆休麽?如今秦某请你来杀,洪大人怎麽却犹豫了呢?”洪钧不知他藏了什麽计谋,忍不住又要抵赖,秦绍阳见他如此,便不再逼他,只换了话题道:“我听司徒说你已被收入内卫,莫非不是心甘情愿的麽?”洪钧道既然归了内卫,便没什麽不甘心的,秦绍阳点点头,又问:“你既知道内卫与我一党,为何还要赴险使此计谋,莫不成是为了赵研华麽?” 洪钧被他问得面红耳赤,只道此事与赵研华无干,他对秦绍阳道:“秦大人既然已经见了赵研华的面皮,也没说不信,莫非是诈我不成?” 分卷阅读9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99 秦绍阳笑笑道:“秦某不是禁苑里的鲜花儿,早年也曾在甘州做过武将,虽不是样样见过, 这李代桃僵之计倒也看人使过。那时敦煌太守公子身边有个江南师爷,年轻有为,是个人才,他为了阿布苏之事,易容替那太守公子顶罪,被切了阳根後烂死在床上,寻常人看来,却是那太守公子死了。洪先生你说,比起此事,寻张脸皮可是雕虫小技啊?” 洪钧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心里不禁起了凉意,他又听秦绍阳道:“况且那盘城本是重镇,城下还有一座兵库,若要藏下两万军众也是不难。秦某随便猜猜,想必那赵将军正躲在哪个窟窿里面,只等洪大人杀了秦某,好不废一兵一卒立下大功才是。” 秦绍阳语气轻慢,很是不屑,洪钧被他所激,忍不住道:“赵将军顶天立地的汉子,怎麽会使这种计谋?”秦绍阳追了句:“你却说把这顶天立地的汉子杀了,不是对秦某使诈还是如何?”洪钧这才明白他已落在窠里,再伪装下去也是无用。秦绍阳又饮了杯茶,起身道:“洪大人若是还想见你家将军,只管从後门出去,外面有匹照夜白,本是秦某亲用,你自骑它出城,定然无人阻拦。秦某只希望大人回去,与你那将军好好商量,莫要与我作对,免得真的死於非命,尸骨无存才好。” 洪钧只觉得被他羞辱,正要俯身拔刀,不提防耳边齐整整拉弓上弦之声,他四下一看,就见窗棂外立满军士,个个箭在弦上,只待一声令下就可将他射成个透明筛子。秦绍阳仿佛全然未见,只施施然走到舱口,淡然道:“秦某茶吃多了,自去更衣,洪大人是走是留,也请自便。” 秦绍阳自从便所回来,听随人说洪钧果然走了,竟叹了口气,他问御怀风可曾到了竹州,随人回报已经来了半个时辰。秦绍阳倒在摇椅上,轻抚额头道:“你等收了酒席,摆下茶具,我要与御大人说话。”随人收了酒席,换上茶具瓜果芙蓉春糕,又在躺椅旁加了台春凳,用作御怀风坐席。秦绍阳看安排停当,先闭了眼睛养神,一会儿听见有人进门,正是御怀风来了。秦绍阳抬手招呼他过来,指了春凳请他坐下,再屏退左右,方好单独与他商谈。 御怀风看他比在泰丰时还瘦,想想十日不到的样子,便问秦绍阳是否身子不适。秦绍阳也不避讳,只说差点又死了一次,所以耗得多些罢了。御怀风面色大变,忙问此话怎讲,秦绍阳便将如何垂死如何获救之事和盘托出,引得御怀风又是一阵唏嘘。 秦绍阳看他情真意切,毫不作伪,正好拿来问话,便道:“御大人曾道劝我不要与圣上做媾合之事,否则会触怒天地,为伦常所不容,如今想起当真是金玉良言。只是秦某不知御大人为何会说此乃伦常不容之事,莫非御大人知道秦某的身世不成?” 御怀风被他诘问,心下却极坦然,他对秦绍阳道:“不是怀风知道秦大人身世,而是万事都写在星辰之上,只要能够读懂读对,当是不难。” 秦绍阳看了他眼,忍不住叹息道:“原来怀风早已知晓,只是不肯告诉秦某而已。”他面色疲惫,说不出的倦态,“我原以为同怀风投契,万事都能向你请教,看来是秦某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御怀风听他说得落寞,不禁苦笑道:“此事下官怎能轻易说出,况且在下才疏学浅,也会常常看错,若是贸然说出,使得国本动摇,不是国之罪人麽?” 秦绍阳道:“你不肯说,我却知道了。”御怀风道声怎会,却被秦绍阳插话进来:“还有一事我想问你,不知是否也写在星辰上了。”御怀风道声惭愧,秦绍阳道:“星辰之上可写了我寿数多少?可有子嗣?命定之人又是哪个?” 御怀风定定神,只道此事本是天机,不可泄露。秦绍阳呵呵笑道:“秦某已经活够了,即便明日就死也是无妨。请怀风看在你我交好,也曾饮酒清谈的份上,还请告知。” 御怀风看他目光灼灼,想是藏著掖著也无用,只好道:“寿数子嗣之事,怀风看不出来,至於这命定之人,想是秦大人心里雪亮,无需下官再说。”秦绍阳请他不要明说,只捉了他手写了个字。御怀风道正是此人,倒让秦绍阳哭笑不得:“罢罢罢,秦某果然是断子绝孙的命数,如此这般倒也死心了。”他又沈吟片刻,扯了御怀风的手放在心口,道:“怀风可曾记得,秦某说过只要你讲的,我都会听得,只是不要骗我,即便一次也不行。”御怀风只道不会,秦绍阳又问:“那他寿数几何?福祉怎样?”御怀风道:“若是我没看错,这人福泽深厚,当是错不了的。” 秦绍阳听他说得肯定,不禁放下心来,他请御怀风留住竹州,不要再回泰丰,也好相互做个照应。御怀风在泰丰本就呆得别扭,如今秦绍阳相邀,正中下怀。两人又攀谈片刻,有药童送了汤药药丸进来,秦绍阳皱著眉头吃了好一会儿,才都送下肚去。 御怀风在旁边默默看著,直到药童收拾好走了,才道:“秦大人吃这许多药下去,当真是辛苦。” 秦绍阳看他眼圈红了,想是真关心自己,只笑笑道:“我如今吃药权当吃饭,只为苟延残喘活著,如今怀风说那人本是命定,秦某更是不能撒手而去,多少也该照拂他心意才是。” 御怀风心里暗叹,嘴里却道:“秦大人说的哪里话?以你才智,多该为自己著想才是。” 秦绍阳道:“我自懂事起就没爹没娘,先是为鸨母龟公活著,後来再是为了先帝,先帝既死又跟了当今圣上,如今这身份莫名,只有为那命定之人活著才下不了死意罢了。不是有古话说的好,只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秦某没如此胸怀,只求生有所为,死当无憾就是了。既然怀风说了那人是我命数所定,那便如此罢。” 美人恩 第二十一回 落鸳2 这番话甚是凄凉,仿佛是认命了的,御怀风听著难过,不禁又成了没嘴葫芦。秦绍阳察觉到他沮丧,便抬起身子,捏了块芙蓉糕给他,笑道:“怀风如此,倒是秦某无趣了。”御怀风忙道岂敢,他接了芙蓉糕,用茶送下,只觉得齿颊流芳,很是美味。秦绍阳见他吃得满意,再扯些有的没的,留他吃了些点心,方才遣人带他去漱玉轩小歇。 这边刚送走御怀风,那边王骏卿却领著鸳哥儿进了画舫,只见那鸳哥儿换了青衫戴顶纱帽,怀抱著琵琶,去了脂粉气,很是清秀的样子。王骏卿道这鸳哥儿聪明伶俐,常在秦绍阳身边充作答应最是合适,秦绍阳也不推辞,留王骏卿吃了杯茶,闲 分卷阅读9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0 话几句,便许他走了。 屋里留了秦绍阳与鸳哥儿两个,却是暂时无话,鸳哥儿抱著琵琶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腰酸腿痛,但他知道此时不可造次,否则惹了秦绍阳,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秦绍阳一天里先应酬花酒,又与洪钧斗智,之後更与御怀风谈得郁闷,早就倦极,他歪在躺椅上迷糊,却把鸳哥儿忘在一边。半个时辰後醒来,只见鸳哥儿木头般定在当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秦绍阳觉得这孩子老实可爱,招他过来坐在身边。鸳哥儿乖乖过来坐上春凳,却听秦绍阳道:“我这里只缺个答应,没什麽大事,你若不嫌弃,就与我同起居好了。”鸳哥儿在姑馆里听的见的多了,忙低头称是,秦绍阳看他有些发抖,心下了然:“你且放心,我这样子,吃不了你的。你若不肯在这边停留,也可让人带话回家,请人接了去即可。” 鸳哥儿扑通跪在地上,求告道:“小的父母双亡,被舅舅卖到姑馆,在家中早就是个死人,哪有地方回去?只请大人垂怜,不要赶我出门就好。”秦绍阳再无话可说,只好留他下来,给了名字唤作春熙,充作贴身伺候使得。这日夜里,两人睡了楼上楼下,幸亏春熙警醒伶俐,凡有动静,便马上起身答应,真让秦绍阳省了不少心去。如此过了一日,到了第三日清早,司徒章突然到访,差点又闹出人命来。 却说秦绍阳得了春熙,只让他伺候答应,并没什麽大事。春熙也是乖巧,不但做些研磨送药端茶倒水的差事,待到秦绍阳累了,也会操起琵琶唱几曲助兴。秦绍阳自觉好些,公事上更无节制,他把公文堆在画舫之内,不当心又做到夜深人静,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到了第三日,鸡子刚叫了头遍,司徒章轻装简从回到竹州,径直进了将军府後门,直接来寻秦绍阳。他不提防看到秦绍阳只披个毯子,睡得潦草,竟生气起来。秦绍阳批示了许多公文,方才落入梦里,却觉察被人打横抱起,他睁眼去看,只见司徒章满面怒色,正抱著他往楼上走,於是睡眼朦胧道:“你怎麽回来了?” 司徒章也不答话,直把他放到床上,脱了鞋儿袜儿才嗔怪道:“你刚好了一点,便又不要命了麽?”秦绍阳道公事太多,多是做不完的,不如趁著有精神多做些最好,他还要再讲,却听司徒章道:“公事哪有性命要紧?小弟身在盘州城外,心里全是哥哥的事,如今跑回来给哥哥养身,却见到如此光景,怎不让小弟心焦。” 秦绍阳听他说养身,心下明了,便攒了笑道:“司徒大人好生无趣,分明是与秦某秉烛夜游,却说什麽养身的闲话。” 司徒章忙抹了脸儿,正儿八经道:“冯老师让我多与你过房,活络血脉,也能好得快些。”秦绍阳忍俊不禁,忽然想要戏弄戏弄这个流氓,便道:“我累了,想是不能马上顺你的意思,不如先说说盘州之事?” 司徒章道:“除了那洪钧被射死在城下,盘州倒没什麽大事。” 秦绍阳前日刚放了洪钧,此番听他被射死城下,却没觉得什麽奇怪,只淡淡问道可是赵研华下令射死的,司徒章说道那是当然。秦绍阳由他抱在怀里,叹口气道:“这赵研华果然是个刺头,竟连这点都容不得,也是那洪钧命苦。”司徒章问他何出此言,秦绍阳道:“你进入盘州的前队可是损了?想是那赵研华率队钻出地洞,重新掌了盘州。”司徒章道正是,秦绍阳道:“那洪钧开了城门,引了你前队入内,又骑了我的战马毫发无损离了竹州,若是赵研华多疑,他定然是死路一条。”司徒章叹道:“哥哥使得是借刀杀人之计,没想到居然成了,当是值得喟叹一番。”秦绍阳道:“盘州少了洪钧,要想拿下便不难了,想是你安排了杜五七督战军前,便回来了罢。”司徒章内里冰凉,心道这秦绍阳果然是狠辣,万万不可与之作对,面上却说:“什麽也瞒不过我家哥哥,小弟真是佩服得紧啊。” 秦绍阳道:“此乃小计,算不得什麽。”司徒章心道这小计忒好使,只费了百十口人,一匹骏马就卸了赵研华羽翼,当真是利索。但他不能放在脸上,只在床边坐下,拢了秦绍阳双手道:“这两日小弟不在身边,哥哥身边无人相陪,想是寂寞了罢。”秦绍阳道:“你也见我公务甚多,哪里有空寂寞。另外,我已请了御大人到此,间或陪我吃茶说话,倒不觉得什麽冷清。” 司徒章听到御怀风来了,忍不住道:“那个书呆,来了也没什麽用,只是徒添罗嗦罢了。” 秦绍阳隐约察觉些醋味儿,笑道:“我找他有事请教,并非纯为解闷。” 司徒章看他笑意宛然,美不胜收,当下心里一动,再是难舍,他一边道那书呆懂得什麽,一边就势蹭在床边,笑嘻嘻道:“我从盘州一路奔来,真是累得半死,哥哥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个地方歇歇可好?。秦绍阳道了声好,往里让了半张床出来,正好让司徒章躺平。 司徒章不是光上床就算了的,他看秦绍阳面色绯红,胸口起伏汹涌,心知这身子也是旱了许久,便道:“我的哥哥,你可想念小弟?不如我们快活快活如何?” 秦绍阳低低恩了一声,司徒章当即喜出望外,他一把抱了秦绍阳身子,脸对脸夺了口唇,捉了那条灵舌狠狠咋嘬,直把秦少阳弄得情动, 不觉分了双腿,只等司徒章入港。司徒章察觉他胯下之物顶了肚子,忙放了舌头,褪下裤子,再施行口衔之术,让秦绍阳泄了一次。 司徒章觉得秦绍阳身子抽了筋条般软将下去,去了硬朗,更是让人起怜,他问秦绍阳可是要停,却听秦绍阳软绵绵道:“无妨,司徒只管继续就是。” 司徒章耍得男人多了,在京里颇有花名,仅就行事的花活,当是样样精通,只是他对秦绍阳有情,不忍心让秦绍阳吃苦,只想捡最舒服的法子弄。 秦绍阳这边心存御怀风的判词,当是天命如此,也是尽力凑趣,放松了身子随便他弄,他觉察司徒章放了唇舌,只塞了根手指进去,并不直接插入,便小声道:“司徒不必再忍,只管进来就好。” 司徒章觉得一根手指进去都紧,哪里舍得直接送入,只陪了笑道:“哥哥莫急,小弟自有道理。”说罢把丝被卷了放他腰下,亮了花穴,再用嘴好一番嘬弄,直到花开一瞬,方提枪慢慢顶入。司徒章怜惜秦绍阳辛苦,自然能慢就慢,待到那五六寸的东西尽根没入,秦绍阳已然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只剩在榻上喘气的份儿了。 秦绍阳被他插到尽头,竟觉得很是快意,但他终究是 分卷阅读10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1 心存羞耻,忌讳那春熙在楼下伺候,不敢如上次般乱叫,只用银牙咬了口唇,由著司徒章缓缓动起,东戳西顶,不禁凤眼里起了水汽,面上当如敷了玫瑰花粉,再是娇媚不过。司徒章下身被个皮杯包得紧致,他见秦绍阳白生生的身子瘫在那里,眉头紧皱,当是忍得辛苦,於是轻声道哥哥怜我,把他两腿夹在肩上,一鼓作气抽了几十回,扯了一片水响,直到秦绍阳再也忍不住了,啊得惊叫出声,他才放开精口,全送到里面去了。 秦绍阳身子终究还是不好,一次下来便觉得要去了,他被司徒章赤身抱在怀里,不消一会儿觉得又有硬物顶著穴口,心里不禁赞叹这流氓果然体力太过好了,只怕仅仅一次还是不够。便攒了精神道:“那王骏卿送了个小官儿给我,如今改名叫做春熙。想他年纪虽小,风月之事当比秦某强些,司徒若不尽兴,只管下去找他便是。” 司徒章听他这番言语,不禁苦笑道:“哥哥你也真是,全然不知小弟心思,说什麽弄个小畜生为我出火,真是屈杀小弟一番情义。” 秦绍阳道:“既然司徒不愿用那春熙,秦某再让你弄次也是无妨。”司徒章道不必如此辛苦,他把秦绍阳双手引到胯下,手把手教他握住,四只手上下套弄一番,射出了许多精水方才作罢。 美人恩 第二十一回 落鸳3 那精水粘了秦绍阳满手,正想不好胡乱涂抹,却见司徒章捉了手过去,一根一根舔弄干净,真是淫靡不过。秦绍阳待他舔干净手指,又送了唇上去,司徒章难得见他自己送上,便迎过去吻住,顺势自己也剥个精光,方能坦诚相待。秦绍阳被司徒章裹在怀里,只觉得得他身热如火,更显得自己肉身冰凉,便轻轻笑道:“司徒真暖,好生让人羡慕。”司徒章也笑道:“哥哥你却不知,到了夏天里这身子就辛苦了,总是爱出臭汗,不如哥哥玉体清凉,仿佛带著薄荷香气一般,当真是妙得紧。”秦绍阳听他浑说,只是微笑不语,更引得司徒章春情萌动,他正要再仔细亲亲,却听秦绍阳道:“你大清早赶来,方才又尽著胡闹,却不累麽?”司徒章道:“哥哥不说,小弟倒不觉著了,不如一起再睡会儿好了。” 秦绍阳脱了他怀抱,自顾自披了小衣道:“今天事多,司徒你先睡会儿,午饭时我差人上来唤你。”司徒章伸手搂定他腰身,耍起牛皮糖来:“小弟也不睡了,陪哥哥处理公务可好?”秦绍阳拿他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司徒章得了应许,丝毫不肯浪费,他先跳下床榻,取了衣服帮秦绍阳穿上,再将其推至妆台,手持犀角梳理发挽髻,最後用支银簪牢牢别住,仿佛是常做惯的。 秦绍阳被他搀扶起身,不当心又被捉了嘴缠绵,半天才分了开去,他被这流氓缠得无奈,只听司徒章感慨道:“哥哥头发真美,比那十几岁的孩子还要黝黑细滑,让人舍不得放手,这可如何是好。”秦绍阳横了他眼,佯怒道:“那些梳头师傅都没你罗!,每每出言挑我,好不心烦。”司徒章笑称不敢,只缠了他胳膊同下楼去,正看见御怀风正要抽身而去。 司徒章见了御怀风,当是忍不住要挑他,便哟了声,故意放了高声道:“御大人怎麽走了?莫非是看见在下来了,可不自在了麽?”御怀风被他一说,自然是走不掉了,他从门槛外收回脚来,转身与秦绍阳司徒章两人见礼。秦绍阳请御怀风让司徒章坐在身边,再示意御怀风在茶榻上落座,又命春熙送上香茶,正好一起吃茶说话。司徒章看那春熙形体风流,眉目清秀,便笑道:“这小官儿模样虽好,却是来路不明,听说她与那什麽瑞儿还有些关系。如今秦大人让他伺候左右,若是做下手脚,当如何是好?”他虽有笑意,话音却冷,冻得春熙一哆嗦,连端果盆的手也抖了起来。秦绍阳打开茶盏,饮了一口,道:“司徒大人多虑了。你看这孩子目光清澈,当是纯良之人,司徒大人何必出言吓他。”司徒章哈哈笑道秦大人说的极是,於是遣了春熙出去,只留了三个人说话。 秦绍阳先问御怀风在漱玉轩歇得可好,御怀风道尚好,秦绍阳又问他有何事,御怀风道:“大人可知这城里的天王寺有座高塔,正好适合下官查看星空。”秦绍阳请教他看到什麽,御怀风道:“昨夜下官看到南边天空有凶星升起,北面更是一片血红,当是不祥之兆。”秦绍阳闻言,不禁皱起眉头,目光也略有暗淡,司徒章看他如此,心里又喜又愁,脸上却仍带了笑道:“前些时候,北地的胡人聚啸边境,南边的蛮子造反,都想法子压了下去。如今我朝内分了两派,同室操戈,他们自然没了忌惮,胡闹起来原也不怪。”秦绍阳问他有何应对之法,司徒章道:“北面大辽部方才换了主人,说起来也是秦大人见过的,正是那疤脸的狂狼。”秦绍阳问那又如何,司徒章嘿嘿一笑道:“只要秦大人写封书信,许他些好处,他自会为你办事,把那些杂七杂八的部落整饬干净,不需大人过度操劳。”秦绍阳听他说得轻松,心里却知道哪里这麽简单,便对司徒章道:“那狂狼世子曾经与你交好,此事还请司徒也补上一封书信。”司徒章答应得爽利,再说南蛮事宜,也由司徒章承诺担当下来。 此事既然有了定论,秦绍阳又请御怀风说些星文八卦之理权作佐茶之需,御怀风讲了些万物轮回,缘生缘灭的典故,倒让司徒章不耐烦起来。他对御怀风道:“这世上哪有什麽缘生缘灭,无非是为混账事情寻个理由。御大人说说玩笑就好,秦大人不必当真。” 御怀风本就不喜争辩,更勿论说话之人乃是司徒章,他推说身子疲劳,先行告辞而去。秦绍阳待他走远,才轻声责怪道:“御怀风有你我不知之能,你如此说他,当是有些偏颇。”司徒章嬉笑道:“这人是个呆子,说的都是呆话,哥哥何必为他说话,只管让他自个儿生气好了。”秦绍阳轻声骂他混蛋一个,司徒章只呲牙笑笑,并不介意,他写了给狂狼的书信,交到秦绍阳手里,道:“等到哥哥写好,我再派人送到大辽部去即可。”秦绍阳问他可否同用午饭,司徒章道还有事情要办,他搂著秦绍阳亲吻一番,只道夜里回来,便也走了。 却说御怀风回到漱玉轩,刚捡了本书看,就见司徒章尾随而来。司徒章先与他见礼,道方才所言并非真意,请御怀风见谅云云。御怀风只道无妨,他请司徒章坐下说话,却听司徒章长叹一声道:“在下别无所图,只望御不要事事都与他说,万一他想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御怀风道自有分寸,他问司徒章:“莫非司徒大人也信我不成?”司徒章道:“你难 分卷阅读10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2 道不知秦绍阳最是多疑,若他信你,我自然也会信你。”御怀风忽然觉得好笑,他走到窗边,扶窗望去,只见外面了一池春水,正有两羽鸳鸯相伴而过,皆是毛色绚丽,自然都是公的。 这边竹州城里三人聚首,那边盘州城里有人正暗自神伤。赵研华独自在箭楼里枯坐,他见河对岸营盘连绵,火把通明,仿佛随时都能过河夺城,他又想起洪钧那日独自来到城下,仰头对他微笑,若不是那人正在身侧,他怎会忍心下令射杀? 赵研华坐在风里,把个玉扇坠子攥在手心,只当那是拢著洪钧一颗心。他亲眼看见前几日洪钧被钉在城下,如今尸身正在州衙停著,就等择日下葬。赵研华只叹从此阴阳两隔,再也不能抱著他温存,真是第一等伤情难过之事。他一声叹息,却听有人在後面冷冷道:“赵将军好雅兴,莫不是睹物思人,後悔了麽?” 赵研华认得这声音,忙起身施礼道:“下官不敢。只是这几年洪大人在盘州颇有建树,如今丧了,很是可惜。”来人裹了绣金斗篷,头脸都藏在里面,看不清楚,但他声音冰冷,全然不是说话的好伴,他对赵研华道:“洪钧连个信使都认不清楚,让那边诳进竹州,死了也是白死。倒是赵将军此後要多加小心,不要被内卫钻了空子才是。”赵研华不能反驳,那人又训了他几句,方拂袖而去。赵研华被他训得愤懑,强压火气在城上来回巡视一番,三更时来到州衙,遣下随人,径直钻进洪钧旧居。 这旧居挂著慎思的匾额,中间客堂暂作灵堂,两边各有隔间,一为书房,一为寝房,形制很是简单。赵研华在客堂点上蜡烛,小心翼翼推开棺盖,只见里面躺著个死人,遮了头脸,正是那被射死的洪钧。赵研华轻轻唤了声钧弟得罪,俯身把尸体抱出棺材,借著一豆烛光走进寝房。赵研华把洪钧放在床上,轻车熟路拆了殓衣,将身上剥个精光,再分了死人双腿,把个硬物使劲挤到里面,用了半天才尽根插入。 这洪钧死了不过两日,浑身筋肉已然松了,但他天生谷道窄小,死後倒比生前更合交欢。赵研华攥住死人臀肉,做那九浅一深的勾当,可叹他肉刃火热,生气勃勃,如今被冰凉凉包得舒服,当然忍不住多抽弄了几次,弄得洪钧尸身摇摆,仿佛活的一般。 赵研华在他身体里射了一次,仍是意犹未尽,他对死人道:“钧弟莫怪,让哥哥再快活一次可好。”洪钧自然无法对答,赵研华呵呵一笑,从枕下掏出一个卷轴,单手展开挂在床头,只见上面画了个赤身美人,要紧的地方都被牡丹遮蔽,当是国色天香,豔丽无比。做完这事,赵研华捞起洪钧屁股,又是一通奸淫,只等干得腿软,才抱著死人睡下,他轻轻蹭著尸身,微笑道:“还是钧弟最好,万事多为我著想。若是你在天有知,能保佑哥哥生擒了他,找些流氓无赖将他操死,遗臭万年,也好为你报仇” 洪钧死了,万事不知,赵研华此番狠话,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听。他在洪钧身上快活够了,头脑清爽,便不肯在死人身上多费功夫。他整整衣袍,把那美人图收进怀里,抬脚便走。到了门首,看到洪府小厮蹲在廊下候著,随便赏了几个铜钱,让他收拾残局,再把尸首塞回棺材里去。可怜洪钧生前也是个有洁癖的,死後被奸不说,最後还是含著赵研华的精水入殓,连个干净的尸身都未混得。这番糗事後来被洪府小厮当轶闻在酒肆里说了,竟传得满城风雨,连竹州这边也有所耳闻。 某日夜里,窗外阴雨绵绵,司徒章搂著秦绍阳说话,只把洪钧的遭遇一一托出,两人竟不约而同为其可惜。秦绍阳道:“我与那洪钧虽交往不多,也知他人才出众。如果那日把他留在这边,现在也该活著才是。”司徒章听他颇有感慨,只怕这男人把那洪钧做比,心里又生出什麽念头来,忙叼了他耳朵,小声道:“这又不是哥哥的错,何必自怨自艾。况且那洪钧糊涂,非要把个畜生放在心上,如今又是当众射杀,又是被奸尸,只能怪他前世不修,认人不清罢了。”秦绍阳让他不要乱说,不想却被这流氓叼了唇瓣深吻,再也怪不出口了。 眼见十日期限已到,司徒章并不著急,只一味在秦绍阳身边晃悠,无论吃饭睡觉处理公文都是形影不离。杜五七督战盘州,日日遣快马送军报前来,只道城上城下都都很太平。如此又过了几日,忽有加急军报,只道盘州城换了守将,已经不是那赵研华了。 司徒章派人四下打探,不想却听说那赵研华暴死官衙的传闻,他再遣内卫细查,所传消息更是让人哭笑不得。司徒章睡前把信报递给秦绍阳看,只见他眉头微皱,只看不语,便嬉笑道:“这个赵研华有趣,他年富力强,又是武将,本当是床上的好汉才是,怎麽会把自己给操死了,还赤身露体盖了张美人图,真正笑死人了。”秦绍阳听他又胡说八道,不禁又要说他:“这赵研华死得蹊跷,绝不会是自渎而死,我怕这里另有玄机,还需查查才是。”司徒章道那是自然,他过去把信报丢在一旁,环住秦绍阳腰身,把脸贴他背上,闷声道:“如今赵研华死了,许是能赶上洪钧,从此他二人黄泉路上不再寂寞,倒也算一桩美事。”秦绍阳由著他清蹭,也叹气道:“听你这麽说,我也好受了点,不如日後拜祭一番,权作了结罢。” 美人恩 第二十一回 落鸳4 赵研华刚死,西宁王世子就指了新的守将驻扎盘州,一来一去,只用了半天,相关人等也部置到位。秦绍阳闻听此信,心下了然,他令杜五七相宜行事,定要守住河口,暂时不必攻城。杜五七得他亲令,自然全心全力。这边司徒章未敢离开秦绍阳半步,只劝他不要呆在竹州,当是撤回泰丰才最安全。秦绍阳被他日夜劝说,终究是磨不过这个流氓,只答应待竹州置军到位後再做道理,司徒章不能强迫於他,起居行事比往日更要当心。 秦绍阳被司徒章盯著调养,每日灌了许多药汤不算,公务能代劳的都被代劳,饮食也是顶合适的,几日间双颊渐丰,病容慢消,更显豔丽不凡。司徒章越看越爱,恨不得天天和他缠绵,只是秦绍阳暂无此意,他也只好收住指爪,小心陪他。 司徒章这边忍得辛苦,秦绍阳全然看在眼里,离开竹州前夜,他召司徒章同赏明月,两人移座池畔水榭,把从人遣净,只留了春熙伺候,正好图个清静。司徒章看那明月当顶,撒了满园清辉,不禁意由心生,取了洞箫吹奏明月歌一曲,技艺高超,意境颇为悠远。 秦绍阳不知他有此能,听了之後不禁击节叫好,倒让 分卷阅读10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3 司徒章羞涩了去,蹭在他身边讨杯酒喝,全然是撒娇模样。秦绍阳磨不过他缠,让春熙满斟两杯,与他双臂相交,各饮一杯,竟是个交杯酒的做派。 司徒章看秦绍阳杯酒下肚便双颊飞红,忍不住调笑道:“哥哥不胜酒力,还是喝些茶罢。” 秦绍阳斜他一眼,命春熙再斟一杯,司徒章笑眯眯看他又吃尽了,引得脸上更生出红霞几分,恨不得马上啃上一口才好。他故技重施,非要跟秦绍阳抢座一个绣墩,把个美人牢牢环在怀中,正好腾出手来喂他点心。秦少阳颇有几日未曾被这流氓上下其手,如今借了酒意,也就随他去了,两厢一合,当是缠绵万分,倒让春熙不自在起来。他借故出去小解,躲到门外呆著,以免看了不该看的,日後被两位大爷责罚。 司徒章看春熙走了,贼贼一笑,把手伸进秦绍阳怀里,捏了他乳首挑弄。秦绍阳的身子早就认识他了,加之饮酒起了邪念,不消片刻便泄了身子,正让司徒章找了话题。他一手在上挑弄,一手捏了裤裆,不怀好意道:“小弟让哥哥不要吃酒,免得营盘失水,可是哥哥偏偏不听,非要擅自转由,如今尿了裤子,真正如何是好?” 秦绍阳哈哈大笑,捉了酒壶仰头灌入,他醉意更甚,却明白下面仍是不行,他对司徒章道:“这东西泄得太快,比往日还要不如了些,只怕秦某真要断子绝孙了去。”秦少阳说得快活,司徒章却听不下去,他道哥哥休要乱说,只等身子全好了,自然一柱擎天,子孙满堂。秦绍阳醉眼朦胧,伸手环住情人脖子,笑意宛然道:“秦某并不执著於子孙之事,只要司徒子孙满堂,多福多寿,我这边却不要紧。只求日後司徒枝繁叶茂,享用天伦之时,不要忘了曾经有我这人,也算不负今夜之事。”司徒章问他出此言,秦绍阳笑道:“我只是想那洪钧太惨,被当个肉器用著,虽有当时当刻的恩义,但也不过过眼烟云。秦某想到自己,也是匆匆过客,不禁胡言乱语起来,还请司徒见谅。” 司徒章知道他是真醉了,免不了口吐真言,他想起白日里大辽部返还书信,说道联姻之事,只觉得悲从中起,竟抱著秦绍阳哽咽起来。秦绍阳虽然醉了,司徒章那两滴猫尿仍被他察觉了去,於是懒洋洋攒了笑意,问他哭个什麽,司徒章说是借酒发疯,倒让秦绍阳不好再问。这酒吃到明月西垂,秦绍阳又吃了半坛女儿红,到後半场便有些昏聩。司徒章不敢多饮,正好留著力气抱著他回寝房歇息。 两人睡到第二日午时方才起床梳洗。到了未时,有王骏卿率领官员乡绅来将军府践行,秦绍阳与他们寒暄一番,便往泰丰去了。司徒章与他同车,另有一车装了御怀风与春熙两个,一路之上倒也相安无事。这边秦绍阳离了竹州,当日就有飞鸽从竹州州府飞出,两天後鹿州即得消息,再过十日,文散生那边也得了快马传书。 那西宁王世子修下书信,先说了军前事宜,另外又问朝内事务。文散生见他书信之中除了公事,尚有些须问候之意,竟受宠若惊,马上研磨回书,丝毫不愿怠慢。後晌时分,他方把朝内动向写完,正要摘抄些使节来书,就有小太监报赵公公来访,想是为了秋蕊之事。 自从秋蕊那次上吊未死,每夜就会差人来唤,文散生原有些耐心,五六日下来,便再也不愿去陪。赵公公看他脸子难看,也是颇为难的,只是这老阉奴当前只能守著秋蕊,所以臊著老脸来求也是当仁不让之事。文散生听说赵公公来了,就让小太监随便用话去打发,只说他忙,没有闲空,天亮再去拜见皇上。 那小太监在礼光殿里答应,正是刚得势的,跑到外面把个冷脸子也甩给赵公公看,把他当个过气的阉奴随口打发了事。赵公公在礼光殿吃了瘪,不好如往日般训那小阉奴,但如此回复秋蕊也是不行,他忽然想起如今还能传戏进宫,正好给秋蕊解闷,也免得再去招惹什麽文散生了。 所幸这戏班子常年有人侯在宫内府中,赵公公点了戏码,小半个时辰就有盛福班与红台馆应戏。秋蕊知道文散生不来,正好可以请後宫里几位老太妃同赏,她先点了出宇宙锋,又来本金猴记,都是极泼辣活泼的。待听到那猴子被压五指山下,秋蕊竟哈哈大笑起来,她对熙太妃道:“人人都道朕受命於天,没想到竟被人五指山扣下,禁在寿光院里,倒十分像这猢狲精了。”几位太妃人老猴精,并不搭她话茬,当夜文散生便听到这话,知道这金枝玉叶心中愤懑,难免歇斯底里,若闹不出什麽乱子,也只好笑笑算了。 秋蕊看他装聋作哑,当是变本加厉,她宫里本就容留些外国王子作质,如今让赵公公请他们到寿光院同游,日日饮酒作乐,夜夜唱曲听戏,把个寿光院弄得仿佛欢场一般,很是喧闹快活。她这边乱搞一通,文散生也不能管得过头,只能写信劝她保持端庄,不要辜负皇家尊严为好。秋蕊并不管他屡次提醒,只更变本加厉,从市井搞了些伪雌儿入宫,与些年长宫女赤身乱搞,并起个名儿叫作婆子戏,正好夜里与王子们看戏取乐。这秋蕊在宫里玩弄荒淫把戏,自然是纸包不住火的,那些雌儿戏子到了宫外,把这胡天胡地之事漏出,弄得市井皆知,连茶社书坊都当逸闻来讲,直弄得文散生颜面全无,剐了几个主事的才压了下去。 文散生虽是亡羊捕牢,为时未晚,只是此番丑事已然飞至四海,再也藏不住了。其中大辽部狂狼听闻此事,忍不住叹道:“那大美人所介意的,如今已然禁毁。我想那大夏气数已尽,该是时候换个主人。”他对众姐妹道:“我看那秦绍阳颇有天子之姿,不如把你们嫁与他同床如何?”他话音刚落,就有香川郡主耶律青笑道:“王兄不是早写了书信给那司徒章,让他给你做媒不是?如今没得信儿,却拿姐妹们开心,真是好生无趣。” 耶律青生性豪爽,长得杜鹃般明丽,耶律狂狼最是心疼这个妹妹,於是接了话茬道:“当心我把你嫁给了秦绍阳,日日为他吃醋伤心,到了那日,可不要怪我。” 耶律青听了冷笑道:“天下人都知道你那秦大美人与司徒章两情相悦,我若真与他为妻,还不被司徒章吃了去?” 狂狼看她虽是冷然,却又粉面含羞,知道耶律青已然动心,便哈哈笑了,道:“男人之间,多数逢场作戏,你要是生个儿子给他,保准比那司徒章受宠。妹妹若是有意,为兄再修书一封与你做媒,也不负你我兄妹一场。” 耶律狂狼此言既出,耶律青也不好推辞,只说不想嫁与秦绍阳,只肯和司徒章联姻。耶律狂狼问他为何中意与 分卷阅读10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4 司徒章,耶律青道:“我前日得了幅牡丹美人,据说写得便是秦绍阳真容,小妹自清容貌远不个及他,日後若是成了夫妻,被人笑作丑妇,岂不郁闷。倒是司徒章英俊机变,文治武功,却是好夫婿的人选。” 耶律狂狼知她说得有理,但司徒章已有正妻,他怎肯将妹子送去当作妾室。耶律青明白他心思,忍不住笑道:“王兄好不糊涂,小妹既说愿意嫁与司徒章,已然不在意为妻为妾。王兄只管修书说媒,让我部与大夏交好,建立盟誓,才是正理。”耶律狂狼被她一语中的,心里感慨这妹子颇有见识,当是可配司徒章为伴。他立即修书一封,著人连夜送往泰丰,五日之内送至大营中军,收信之人写的是秦绍阳的名讳。 秦绍阳自从竹州返回泰丰,不在住在中军,由尹丽川安排了泰丰镇上一处庭院起居。那庭院名为息烽院,前院三大进齐整,可做官衙,後面三进设了起居书房厨卫各室,左侧大花园一处,右後侧小花园一处,都是遍植奇花异草,方便歇息休闲。这日秦绍阳收到耶律狂狼书信,命人请司徒章过来商谈,司徒章仔细看了几遍,笑嘻嘻道:“哥哥你看,小弟当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秦绍阳道:“这大辽部此时修书提亲,当是有盟誓之意,既然耶律狂狼有心,司徒也不能视而未见,当有所应对才是。” 司徒章道:“哥哥也见过耶律狂狼,难道不知他人粗脸丑,凶神恶煞一般。小弟想那妹妹也是个母夜叉,如今哥哥逼我跟她上床,真是屈杀小弟了。” 秦绍阳道:“你又胡说,哪个逼你与她上床。” 司徒章啊嘴道:“哥哥理应为我拖延,再找个手下娶了那郡主才是。” 秦绍阳道:“你的婚事秦某怎能越俎代庖,胡乱回应?既然那郡主不在乎为妻为妾,司徒何不前去见见?兴许是个妙丽佳人,与你情投意合,岂不最好?” 司徒章也知道此事意义重大,第二日便亲往大辽部都城,半月後带著耶律青返回泰丰,在息烽院里设下礼堂,拜天地入洞房,自是一夜缠绵。第二天天光放亮,他便到了秦绍阳房里,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非要秦绍阳陪他用早。 秦绍阳受不了他磨人,命人搬了早饭在书房享用。司徒章看那桌上山一般的文书,忍不住怨道:“哥哥你又不爱惜身体,真是愁死小弟了。”秦绍阳为他盛粥布菜,问他昨夜可是美妙,司徒章叹气道:“女人虽好,却不如哥哥万分之一,小弟今夜想和哥哥一同歇息,不知哥哥可愿答应。” 秦绍阳塞了块鸭腿到他嘴里,笑吟吟道:“你这流氓,娶了新妇还不老实几天,当心那郡主吃味,回去向他兄长告状。”司徒章慢悠悠把鸭腿啃净,又喝了口粥,才慢悠悠道:“那郡主自从在婚礼上见了哥哥,便改了主意爱你,昨夜床上她把我作你,兴动处叫的全是哥哥名字。小弟好生嫉妒,正要找哥哥来报仇,哥哥却在这时挑动小弟,真是可恨之极。” 秦绍阳闻言讶然,他正问司徒章为何如此,有春熙在门外禀告道香川郡主来访,秦绍阳忙叫快请,司徒章却不介意,继续吃他早饭。那香川郡主耶律青进到书房,先与秦绍阳行了万福之礼,秦绍阳还礼後请她坐上交椅,自己则坐在对面道:“郡主一早前来,莫不是来找司徒大人的麽?” 香川主身著绯色新衣,满是汉家打扮,头上簪了支金步摇,很是曼妙,她看司徒章一眼,微笑道:“小女并非为了寻找夫君,只为与秦大人告状而来。”秦绍阳问她何事,耶律青道:“司徒大人看不起小女不肯与我同房。昨夜他在外间歇息,妆模作样看了一夜的书,今天天光放亮就钻到秦大人这边,可不是欺负小女麽?” 她话语平静,绝无责怪之意,秦绍阳知道她有别的要说,就转而对司徒章道:“司徒大人怎可如此怠慢郡主,还不与她赔礼,莫非想让秦某为难不成?”司徒章呲牙咧嘴一番,并未说半句软话,倒是耶律青轻轻笑了,道:“其实这也不怪司徒大人,倒是我王兄不会办事,先向秦大人提亲,又向司徒大人提亲,变来变去,意志不坚,怪不得司徒大人要给小女颜色看看。” 秦绍阳不知道先前还有提亲之事,只当这是头一次,他看了司徒章一眼,只见他闷头吃饭,连抬头都省了,当下心里了然。他对耶律青保证定让司徒章履行为夫之道,待到送了那郡主出门,他才来到司徒章跟前,冷然道:“司徒大人好本事,居然擅自藏了书信,该当何罪。” 司徒章用帕子擦干净嘴巴,伸手就抱了秦绍阳大腿,更把脸将上去,黏乎乎道:“以哥哥现在身子,若娶什麽劳什子郡主,怕是房事难成,反而损了身子。所以小弟藏了书信,免得哥哥担忧,没想到那野狼还真执著,又来找我坐蜡,如今又被哥哥责怪,小弟真是难受死了。” 秦绍阳叹口气,自然不好怪他,只道让他对郡主好些,免得坏了两国交情,却是得不偿失。司徒章抱他更紧,口里说道:“小弟心里只有哥哥一个,别的男男女女多有其他原因,还请哥哥不要生气。” 秦绍阳又被他表白一番,要再责怪已是不能,只好抚摸他肩背,全当安慰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1 司徒章说到做到,这天夜里,纵是秦绍阳百般劝说,他也要赖在屋里不走。秦绍阳无计可施,就命春熙去请耶律青前来,不想这耶律青只回了张条子,上面说身子疲乏,不愿移动之类,倒让秦绍阳犯起愁来。他想了半天,好歹哄了司徒章上床先睡,自己批示公文,倦极方才伏案睡下,不想半夜醒来,早就被那流氓抱在床上,即便是起夜之事,也非要被抱著出去才行。 秦绍阳被他缠了三日,再也按耐不住,他命令司徒章去与新妇同睡,不许再进自家寝房,结果到了半夜,司徒章竟从窗户翻进,强把他抱上床榻,曲意奉承一番,性事又成。秦绍阳被他爱得受用,既是快意又是羞愧,总觉得对不起那大辽部的郡主。於是隔日他差司徒章出去泰丰大营巡查,自己带著小厮往郡主那边探望,不想耶律青见了他就道:“妾身早听说司徒大人与秦大人天生璧人,如今一见果然如此,让人好不羡慕。只是小女新婚燕尔,被司徒大人冷落如此,即便小女忍得,我家王兄听说也是忍不得的。”秦绍阳听她说得有理,点头道:“郡主说的极是,秦某定然会力劝司徒在郡主这边歇息,还请郡主不要担心。”耶律青笑道:“小女虽是不才,却要与秦大人抢夺床上之人,想起来真是胆大妄为 分卷阅读10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5 ,倒要请秦大人见谅。”秦绍阳忙道岂敢,耶律青命使女安置茶点,与秦绍阳谈些别的,方才敬茶送客。 眼看秦绍阳与随人渐渐去远,那耶律青才唤了贴身女侍道:“你看这秦绍阳如何?”女侍道果然容色倾国,谈吐举止也是极上等的。耶律青点头道:“难得他人中龙凤,权倾朝野,却是第一等知疼知暖的男子,如若我是司徒章,定然也不肯将他让与别人,日日夜夜守著他才好。”女侍看她面泛桃花,双目有情,不禁问道:“莫非郡主改了心意,喜欢秦绍阳了麽?”耶律青道:“我既然嫁了司徒章,便是嫁了秦绍阳,只要假以时日,定然能够芙蓉帐暖,遂了心愿。”她写下书信,递与女侍,又道:“你亲自送信给我王兄,只道这边王气冲天,乃是第一等可结盟之处,快叫他派遣使臣或者亲自前来,与秦绍阳订立兄弟之盟方乃正理。” 十日之後,桃花盛开,耶律狂狼亲自率领各部首领来到泰丰,秦绍阳在泰丰大营摆下祭坛,与耶律狂狼歃血为盟,结拜为兄弟。之後司徒章也与耶律狂狼盟誓,拜了兄弟之礼,从此大辽部及麾下各部全凭秦绍阳军令调配,这边势力比起之前更为雄壮。 盟誓之後,众人在中军大帐饮宴,各色珍肴美食不算,秦绍阳还令给各部首领送上重礼,礼单上包含金银细软珠宝美人,都是极合意的。另有宝冠一顶赠与耶律狂狼,珠光宝气,工艺非凡。 各部首领都称颂秦绍阳真朋友,够意思,宴会散後,也要拉著秦绍阳说话,不肯回去就寝。司徒章看秦绍阳难以安歇,也跟著陪酒讲话,间或看到某些首领趁机揩油灌酒,就想尽办法搁在当中,倒也一夜无险。耶律狂狼据在一边冷眼看得清楚,曲终人散之时,他借机拉过司徒章,笑哈哈道:“这朵名花落在你手,当要好好护著才是。”司徒章也露了白牙,笑道:“耶律大王也要帮我护他,且不要让他受伤受累,否则大家心里不快,也是不好。” 耶律狂狼道那是当然,两人共饮一杯,有春熙过来请司徒章,道秦绍阳吃多了酒,颇不爽利,想司徒章过去看看。司徒章正好借故离开,惹得耶律狂狼又哈哈大笑起来。却说那春熙带了司徒章来到侧帐,见秦绍阳正和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司徒章见他双颊被酒染得酡红,檀口微张,醉意浓浓,好一副美人春睡图,於是遣下春熙,蹑手蹑脚欺身过去,把秦绍阳抱在怀里,笑眯眯道:“哥哥好美,让小弟亲亲可好?”秦绍阳醉得深沈,糊里糊涂嗯了一声,司徒章把这当了答应,附身捉了嘴唇,连嘬带亲,逗得那条软物与他的相互纠缠,竟把秦绍阳给亲醒了。 秦绍阳凤目微张,认得这流氓是谁,便放心阖了双眼,道:“我想回去睡了,司徒可愿同往。”司徒章哪里会不愿意,他高声唤春熙进来,命其招呼马夫套车,再把侍卫们唤来护驾。马车到後,他帮秦绍阳穿好鞋袜,再用条细毡斗篷紧紧裹住身子,才小心抱他上了马车。 待到马车离开大营,上了大道,司徒章才开口道:“那耶律狂狼对哥哥有意,哥哥还是小心为好。” 秦绍阳睡在他怀里,连眼睛都懒得张,他对司徒章所言并不理会,只道:“你那新婚妻子颇明大义,你该多多陪她才是,否则春闺幽怨起来,弄不好会出大祸。” 司徒章呵呵笑道:“哥哥不要把小弟当作傻瓜,那女人分明看上的是你,若是哥哥对她有意,说不定当日就会钻进被里,与哥哥同欢。” 秦绍阳虽早习惯他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道:“你当人人如你,都是厚颜无耻之徒麽?”说到这里,他觉得司徒章竟抱得更紧些,一只贼手灵蛇般钻入下头捉住命根,只好改口道:“你,你,你还不住住手,成何体统。” 司徒章看他被自己弄得意乱情迷,再也说不下去,便得寸进尺,解了秦绍阳裤带,单手抚弄菊门,轻声道:“小弟最爱听哥哥发声,只是这拨弦之人理应是小弟才是,哥哥还是省省力气,回去再高歌不迟。” 秦绍阳被他捉住把柄,拼命方才忍住呻吟,好不容易马车到了息烽院,回到寝房,他才松下身来,司徒章看他憋得辛苦,下面的花门也已开放,也不管什麽是否干净,直接挺抢入门,只往讨好的地方顶去。秦绍阳也因酒能乱性,比平日更要放开,司徒章几番大进大出之後,他已然溃不成军,不但下身城门失手,上面也是灵台尽失,到了极处竟魂魄杳然,直接昏过去了。 司徒章在他身上干得快活,骤然间察觉他毫无反应,忙退了出来,直唤哥哥醒来。秦绍阳被他唤得悠悠醒转,只凝了笑意道:“司徒只管继续,不必管我。秦某累了,先睡睡再说。”说罢昏然睡去,两日後方才醒来。 期间耶律狂狼得到消息,偷偷来到息烽院查看,他带了个巫医为秦绍阳诊疗,完事之後,拉了司徒章道僻静之处,直接问道:“我听巫医说你俩已然结命,可是真的麽?”司徒章道正是,耶律狂狼叹了口气,道:“没有想到你情深如此,倒是我等远远不如了去。只是你屡屡与他交欢,逼他那点元阳与你合体,只怕次数太多,他那点元阳不够用,所以身子跟不上你,也不奇怪。” 司徒章知道他说的不错,只好点头道:“看来我要多多忍耐,少碰他才是。”耶律狂狼嘿嘿一笑,道:“我家妹妹也很风骚,不如你多去那边,也那丫头开心开心也好。”司徒章斜了他眼,道:“也请耶律大王叮嘱你家妹妹,别老想著何日与秦大人上床,只怕性事不睦,可怪不得我。”耶律狂狼察觉他醋意冲天,不禁又叹口气道:“只怕这日後要联姻的多了,每个都要你亲自上阵不成?”司徒章道:“只要不要累到秦大人,我多娶个有什麽关系,只要这些女人不爱吃醋就好。”耶律狂狼看他半天,才道:“你这流氓,对别的女人我可不管,不许冷落我家妹妹,否则有你好看。”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2 司徒章知道他不过说说,并不真要如何,便道很是期待,自顾自进屋看顾秦绍阳。耶律狂狼既定姻亲,又歃血为盟,大事已成,他先拜别妹妹,又留了亲弟耶律欢在泰丰接应,就与各部首领回去备战,只等秦绍阳一声号令,即可起兵。司徒章在泰丰与耶律青完婚,半月不到就传至苏梦醒耳里。他原在京城里按命行事,夜里盯著文散生动向,白日里就在地宫歇息,间或与秦老三见面,也是各行其是,各忙各的。 这夜苏梦醒方要从地宫出发,却见秦老三站在出口那边,苏梦醒问他何事,秦 分卷阅读10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6 敏诲送上纸卷一支。打开一看,竟是秦绍阳所书蝇头小楷,其间把联姻细节和盘托出,还劝苏梦醒不要怪罪司徒章,免得伤了和气,反而不美。 苏梦醒看罢,冷笑道:“秦大人果然喜欢那流氓,竟然为此事千里传书。还请秦三公子转告你家大哥,苏某公私分明,不会现在找那流氓算帐,日後大事即成,再论长短不迟。”秦老三道谁管这些,苏梦醒又道:“秦三公子不也怨恨他夺了你大哥真心,这点倒与苏某投契,不如存著怨恨,到时一起算帐如何?” 秦老三嘿嘿闷笑道:“苏大人道什麽那流氓夺了我大哥真心,秦某倒是不信。除非哪日我大哥肯为他去死,秦某才会承认。还有一事秦某要明告苏大人,今夜在下就要往鹿州去了,若是长久不见,苏大人可不要想我。”苏梦醒道哪个想你,言毕拂袖而去,当是往文散生府里去了。秦敏诲看他去远,心中竟有些落寞,这苏梦醒虽已不是活人,却俊得让人牙疼,只想扑过去咬口才能解恨。他想得出神,忽然一阵寒风拂过,带出冷战连连,居然很是爽利,秦敏诲暗想:总有一天要拔下他裤子狠干,免得心生暗鬼,倒把亲亲大哥给忘了。 苏梦醒哪里知道秦敏诲心思,他只想等到万事了结,好和漠晟寻个世外桃源了断一生,至於苏迦那边,定要司徒章奉为正室才是道理。他心中如此作想,按照常规到了保国寺内,慧明早在禅房等候,两人二话不说,滚上禅床,把个欢喜禅的卷轴放上经台,按样研习,只道苏梦醒面起红晕方才作罢。慧明贪恋他身子秀丽,後戏也极尽所能,苏梦醒不好拂他意思,清理身体时才问了正题。 慧明边用手指清他後穴,边回道:“文散生这几天都派人在寺里检查,明日吉时就来还愿。苏大人可以在我这里歇到那时,届时再做道理不迟。”苏梦醒余韵未消,又被个和尚伺候得舒服,点头应道:“我妹子那边如何?你可要说说清楚。”慧明道:“司徒夫人这边无妨,每次出门小僧都派了高手跟随,想是不会出事。”苏梦醒道:“那丫头是我唯一亲人,我不疼她,何人疼她。大师若是照顾得当,苏某定有重谢。”慧明道了声阿弥陀佛,拧了把热手巾,替苏梦醒擦干净下面,觉得触手细腻,当如少年一般,不禁感慨道:“贫僧已然入了极乐,不敢再要更多,如若再有奢求,死後当入阿鼻地狱去也。” 苏梦醒嗤得一笑,道:“你把元阳舍给我等妖物,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命,我佛慈悲,定然送你往生西天,不会去什麽阿鼻地狱。倒是苏某这般,是否落入畜生道里倒不好说。”慧明又道了声阿弥陀佛,苏梦醒只笑不语,慧明也不好再说其他。 慧明换了两盆热水,把苏梦醒浑身擦拭干净,便说要去大雄宝殿功课。苏梦醒方才吞了元阳,正勉力转为己用,眼见外头阳光灿烂,更是懒得出门。慧明见此,搀扶他到卧房睡下,嘱咐道:“这会儿没什麽事情,苏大人正好睡会儿,到了午时,贫僧回带些吃食回来,不知苏大人意下如何?” 苏梦醒已然懒得理他,只挥挥手就倒头睡去,醒来时却见自己赤条条被个秃驴抱著,外面已然是日暮西斜。苏梦醒不认得这个人是谁,他觉得下身黏腻,当是被人干过的,当下拉了脸子,伸手就点了那人死穴,然後踹了死尸下床,自己拿过衣裳穿好,坐在一边等慧明回返。 只过片刻,有人开了房门进来,手上端了托盘,不是慧明是谁。苏梦醒看他进屋,冷冷道:“慧明大师自己吃了不够,还找人同食,当真是妙得很啊。”慧明听他冷言冷语,又看见地上横著个死人,不禁面色大变,直道怎会如此。 苏梦醒看他不象作伪,就问此人是谁,慧明浑身哆嗦,颤声道:“这是传灵法师,本寺监寺,贫僧本以为他今日不会来访,想不到他竟来了。”苏梦醒道声原来如此,他走到死人跟前,蹲下打量一番,道:“原来慧明法师苦海慈航,不但想渡苏某,连这监寺和尚也要渡上一渡,果然是当世高僧,倒是苏某瞎了狗眼,只当你是个淫僧来看,真是没有见识。” 慧明知道他厉害,最是难惹,只好实话实说道:“这传灵法师掌管寺内庶务,很有权势,当年贫僧挂单此处,多亏他多方照拂,方才有了存身之地。如今丧在苏大人手上,也是宿命使然,慧明愿承担此祸,还请苏大人日後不要再来了。” 话虽如此,慧明仍是过来帮苏梦醒整理衣衫,万事妥当之後,忍不住伸手把他身子收入怀里,苏梦醒感他旧情,并不推搡,倒是给了慧明十二分的勇力,他放大胆子紧紧抱住,流泪道:“贫僧死後,还请苏大人忘了我这草芥,快活度日才好。”苏梦醒知道他下了死意,留著也是麻烦,若是扛不住酷刑,泄了自己行踪更是不妙,便贴耳道:“不如苏某下手,免得你受牢狱之灾。”慧明含泪道好,苏梦醒好言抚慰一番,伸手压住命门,内力一下,那慧明顿时往那西天净土去了。 苏梦醒杀了慧明,自是不能在这房里呆著,他等到夜色降临,先把灯油泼在床上,然後扔了蜡烛上去,待到大火烧床,才推门抽身而去。是夜保国寺从後院禅房引起大火,虽尽力扑救也只保得前面完整,後面居所被烧得一塌糊涂,修缮前不能再用。苏迦正好在红袖招内与柳媚烟攀谈,不曾留宿寺内,她见保国寺那边天空血红,想是不能回去,便请柳媚烟收留。 柳媚烟本就想管住此女,保国寺既焚,正好顺应心意,她让苏迦入住隐菊轩内,与卿明公子一起,也好相互照应,免得多生事端。苏迦虽然心有不满,但她在这京城暂时无处可去,只好先听柳媚烟安排,至於那个跟来的武僧,也由柳媚烟著意处理,从此烟消云散,再无此人。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3 保国寺大火闹得京城里人心惶惶,连秋蕊身在深宫也有所觉察,又有坊间传说此乃天火,当是不祥之兆。文散生不信此言,命人详细查看,终於在废墟内找到焦尸个两具,所幸玉石佛珠尚存,检点之後,确定此乃监寺与慧明禅师随身之物。文散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拖延,当夜招了梵天进宫,商议对策。 梵天夜间潜入礼光殿内,与文散生促膝长谈。说到保国寺大火之事,梵天道:“保国寺大火之前,常有小沙弥失踪之事,只因保国寺侍奉皇家,势力颇大,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但也有人透露一二,只道有位年轻公子常在晦明禅师处参禅,但是此人来去无踪,终究不知他什麽来头。”文散生问他有何线索,梵天捏碎颗松子送入口中,笑 分卷阅读10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7 道:“不知文大人可知道内卫苏梦醒此人?” 文散生自然晓得,只说他去年死了,骨灰也已安葬,梵天闻言又问:“不知文大人可听说过修罗鬼麽?”文散生眉毛轻挑,沈吟半晌才道:“修罗鬼只在开国时被太祖皇帝所遣,後来据说集体殉葬,从此再无耳闻。” 梵天笑道:“传说皇朝倾覆之际,先帝会从幽冥回返,亲手教训不孝子孙,同时那些修罗鬼君也会再次降临。根据回报,那公子形貌与苏梦醒一般,如此看来,许是修罗鬼再临,才会闹出此等怪事。”文散生将信将疑,没有马上对答,梵天也不好多讲,当即起身告辞,临走前甩下一句,让文散生理应多排护卫才是,否则以修罗鬼之能,当前护卫不过是以卵击石。 文散生面上镇静,心里却挂念龙儿,他在身侧加强护卫,更写了封书信提醒西宁王世子,要他多为龙儿安全考虑云云。西宁王世子当即回书,让他管好京城,不要多想其他,其间用词严厉,一字也不提龙儿之事。文散生无可奈何,只好全意管理朝政,再也不问龙儿下落,只在夜深人静之时,黯然落泪,也是在人所不见之处。苏梦醒但凡无事,就会监视文散生所为,他见这狠毒之人神伤落泪,倒很令人起怜,不禁起了同情之心,偶尔也陪他共同发呆,熬到黎明方才离去。 转眼到了五月,两军仍在盘州对垒。临近五月初五,西宁王世子派人送来艾草粽叶,各色杂米,宫里也置了酒席饮宴一番。秋蕊日益轻佻,但因禁足宫内,胡闹之事有限,婆子戏之类早就厌倦,又想出新的花样淫乐。端午这日,她命人在绍阳殿铺下大块地毡,上面用熏香的被褥盖满,好让那些外国王子和太监宫人群欢群乐,除此之外,又令人扎了合欢莲花灯万余盏,上面绘满春宫景色,放上小船顺水飘流,弄得满园麝香,娇声阵阵,连苏梦醒看了,也觉得哭笑不得。 秋蕊虽在席上左拥右抱,与那些外国王子亲昵,却严守壁垒,并不与他们同床,赵公公自诩老练,偷偷询问此事,秋蕊道此生心中只有秦绍阳一人,当为他守住清白才是正理。赵公公言道秦绍阳早於司徒章肮脏一气,秋蕊不必为他守节,却被秋蕊斥道:“秦绍阳与我情谊,哪里是你们这些阉奴懂的。可惜我年少糊涂,下了诏书讨伐与他,如今只有守住清白,才能求他重新爱我。”赵公公看她花天酒地,心里却仍存著秦绍阳一人,只好好生劝慰,免得这金枝玉叶不快,生出更大的事端出来。 苏梦醒隐身暗处,把二人对话听得清楚,他对这女皇本殊无好感,也懒得管她,加之文散生早早睡下,再无监视之理,便趁著喧闹潜回冷宫,决定就近在地下花园歇息,也好方便明夜继续。他潜入地下,来到那处画舫,不提防看到楼上透出光来,摸上去一看,只见有人卧在东海石床上小睡,不用细看就知道是那木头无疑。 苏梦醒未曾想过漠晟会混入京城,更勿论潜入这地下宫苑,一时间又惊又喜,走路动静难免比往日大些。漠晟也是极警觉的,他人虽在那里迷糊,但四下动静如何确是了如指掌,更莫说苏梦醒体香特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的。 漠晟待那香气近了,才睁开眼来,只见苏梦醒裹著一袭黑衣,更显得面如美玉,秀丽动人。苏梦醒在床边坐下,正方便漠晟环了腰身,两人数月未见,二话不说先唇贴了唇亲,好一番厮磨之後,方才能够说话。漠晟见苏梦醒身条纤细,几月来还是瘦得可怜,忍不住叹息道:“你怎麽瘦成这样?不如和我同去泰丰,不要在这地方受累才好。” 苏梦醒笑笑道:“你这木头还是不会说话,你当夸我本领高强,在这京中如鱼得水才是,哪有上来就消我志气,好生让人不快。”漠晟被他抢白一通,照例成了闷嘴葫芦,苏梦醒看他低头不语,忙问道:“你怎摸到这里来了?我只在这边偶尔将息,若不是今日心血来潮,你岂不是要白等了麽?” 漠晟见他面露笑容,不禁随之笑道:“没人知道你藏身何处,在下只是赌上一赌,所幸老天成全,把你给我送来。”说罢把那细腰搂得更紧,只怕这人飞了,再也寻不回来。苏梦醒感他情深,竟有些害羞,忙换了话题道:“现在时候尚早,这京中城隍庙里正有庙会,不如你我易容同游,正好杀杀时间。”漠晟对他从来百依百顺,此刻久别重逢,更不可拂他心意。 苏梦醒找出一支火把,用蜡烛点燃,带著漠晟来到另一处地室,先帮他易容换装成小户公子,自己则作妇人模样,只见他上著翡翠缎衣,下穿八宝石榴裙,描眉画眼,金簪美玉,扮得极是豔丽。漠晟静静看他装扮停当,忍不住道:“你这模样真美,只怕你我走在路上,不晓得多少男子会被你勾了魂去。”苏梦醒嗤笑道:“漠先生若是喜欢女装,不如苏某日後天天扮作妇人好了。”说罢伸手钩住漠晟脖子,一双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弄得漠晟心头乱跳,浑身仿佛著火一般。他想起还要与苏梦醒去逛庙会,怎能现在就满心邪念,於是调整气息,好不容易才开口道:“时候不早,我们快些去罢。”苏梦醒暗叹这木头果然木头,悻悻然收了双臂,带著漠晟出了密道,手拉手往朱雀大街而去。 这城隍庙造在流金坊内,出门便是朱雀大街,虽说端午本当是避祸之日,但大夏并不遵从此理,又因五月初五也是秋瑾风生辰,故而年年举行庙会,权当为先帝祈福。漠晟与苏梦醒租了马车,往城隍庙前下来,只见庙前运河上早就开满河灯,烧得的满河透亮,仿佛银河下凡一般。苏梦醒见这有趣,非要漠晟买了送他,漠晟满口答应,买了两盏。两人下到码头,把那莲花河灯点了,齐齐放下水去,直到那灯混入灯河,方才牵手上岸。 再往前去,便入了灯海,虽说盘州两军对峙,南北边境也不太平,但这花灯规模却比往年更盛,各色各样,大小不一,还有会喷烟火的花样,苏梦醒拉著漠晟在灯里穿梭,不当心看到个春宫的马灯,竟触了两个人的心思,两手相握更是紧了。苏梦醒目光游弋,满面春风,极为出众,惹得一干惨绿少年尾随不去,引得漠晟忍不住道:“我们走罢,当心被人认出可是不好。”苏梦醒被他攥得手疼,只道这木头是醋了,便贴了他耳朵道:“这里东西好吃,吃了再走不迟。” 漠晟从小与苏梦醒一起长大,深知他嘴刁得很,坊间美食往往入不得他眼,随便吃吃也就罢了。如今听他说有东西好吃,不禁好奇心起,由他牵著来到一处茶摊,里面生意冷清,没有几个客人。苏梦醒拉他坐下,捏著嗓子唤夥计 分卷阅读10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8 过来,点了米粥粽子,四块臭豆腐,漠晟吃了,只觉得果然好味,与寻常人家不同。苏梦醒半口不吃,笑眯眯看他干光,又让夥计包了十块臭豆腐,才拉著漠晟走了。 两人沿著运河疾走,後面跟著一群惨绿少年,漠晟想要甩脱他们,却被苏梦醒眼角冷光所摄,不禁开口道:“今日重逢,你可不要胡乱杀人。” 苏梦醒笑道:“漠先生放心,今夜我不杀人。”漠晟知道他懒得作伪,刚放了半颗心入腹,就听苏梦醒又道:“如若他们不想做人,却怪不得我了。”他让漠晟走在前面,不许回头,漠晟不能拂他意思,只走不停,一会儿苏梦醒跟来,带他来到桥下,正有一条游船在此等候。苏梦醒包了锭银子扔给船家,让他明日再回此地收船,自己拉著漠晟钻进舱里,解下裙装,操桨行船,往那大运河深处划去。 游船离人多处越来越远,直划到一处僻静港湾,只见四下无人,岸上石碑杂乱,荒冢累累,唯有薄雾升腾,偶尔有野猫怪叫,当是一处坟场无疑。漠晟认得此地,少年时曾和苏梦醒来此试胆,不想多年後重访此地,确是如此这般境界。他看苏梦醒用水洗去脂粉,拆了金簪假髻,在河水映衬下当是素颜如雪,更显萧索。 漠晟不禁怜爱之心大胜,於是揽过瘦肩,包在怀里,柔声道:“方才那些少年,你没杀了罢。”苏梦醒知道他心里如何作想,当下瞟他一眼,笑道:“杀了杀了,一干二净。”漠晟看他如此,更是放心,忍不住苦笑道:“你直说没杀不就行了,何必逗我开心。” 苏梦醒嘻嘻笑道那你还要问,漠晟恼他顽皮,捏了下巴来亲,苏梦醒也不反抗,由这木头示好,直到被解开里衣才道:“漠先生不是最正经麽?如今剥了在下的衣裳,不知所为何来?”漠晟又被他取笑,除了苦笑别无他法,只好实话实说:“苏公子,漠某想你。”苏梦醒听他声音嘶哑,心里早就肯了,只道:“你个呆子,还等什麽?”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4 漠晟得他应许,少不得要说得罪,苏梦醒嫌他罗嗦,自己把下身衣物除去,赤条条偎在漠晟怀里轻蹭,惹得那木头满面通红,胯下之物已然坚硬如铁。苏梦醒伸手抚摸那物,极是温柔,口里却道:“这小漠先生不但老实,还比那姓漠的呆子更懂疼人,倒省了苏某许多事去。”话已至此,再等便是矫情,漠晟口里得罪,手上却不愿再等,他把衣物铺在舱底,让苏梦醒睡下,自己也褪了干净,赤身伏他身上,只觉得两条蛟龙贴在一处,一条火热,一条冰凉,最是合契不过,勾得苏梦醒欲火烧头,想要扑灭非得榨干才行。 漠晟下身已是涨得难受,但他怕苏梦醒承受不得,只能先从上面下嘴,不想苏梦醒媚眼如斯,语声甜腻,推了他身子道:“我不行了,你快进来。”漠晟得了恩许,再是犹豫便要被骂,忙捞了臀下软肉,把个阳物慢慢推入,刚进一半就觉那肉穴紧缩,当如嘬弄一般。这感觉甚是销魂,引得漠晟醒了狼性,一挺腰直入深宫,绷得里面薄成个肉膜,差点让苏梦醒背过气去。漠晟听他惊叫一声,再无动静,吓得方要退出,却被苏梦醒攥了手臂,再是不敢乱动。 苏梦醒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这呆子,莫非要杀了我麽?”漠晟忙道不敢,捉了他唇亲吻,不想如此小动,在里面却成了大动静,苏梦醒被他那肉棍戳得五脏离位,才知过去都是漠晟怜惜,所以没有到此境界,不自觉流下泪来,却被漠晟会错了意去。他忙慢慢抽了肉棍出来,把苏梦醒圈在怀里暖著,等苏梦醒泪流干了,才赔礼道:“漠某失态,还请苏公子见谅。”苏梦醒心里暖和,嘴里却很厉害,他问漠晟哪个许他出洞,还不快滚进去,闹得漠晟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很是尴尬,只是他胯下一柱擎天,毫无颓势,却是凶猛得很。 苏梦醒也是男子,知道这顶难受,便贴过去勾了漠晟,把花穴对了那肉柱压下。所幸方才漠晟已然叩开宫门,再想进入已是不难,但漠晟阳物巨大,又是硬得邪门,饶是苏梦醒惯於被插,也是咬紧牙关方才到底。漠晟默默看他行事,只觉得下身被包得紧致,比刚才进入还要舒服,忍不住泄了呻吟出来,却被苏梦醒用唇堵住,直接化作勇力,再是不能犹豫,他两手抱住细腰,先是轻轻研磨一番,然後抬起寸许,继而放下,循环往复几番,最是调皮捣蛋的折磨。苏梦醒被他插到尽头,又被这老实人的老实法子调弄,一会儿就腰酸身软,只能塌在漠晟肩上呻吟,至於下面,全然扔给漠晟处罚,要死要活都管不了了。 漠晟看他不再逞强,花宫深处也得了乐趣,当即抱他躺下,架了两条细腿,开始缓缓抽动,他为人老成,不喜新鲜花样,只照著老规矩行那九浅一深之礼,弄得苏梦醒时而哼唧时而尖叫,有的没的尽照规矩办事,即便在极处痛快撒了精水入肉,也没忘记帮苏梦醒舔弄干净。 两人快活一场,全都懒得乱动,漠晟用袍子胡乱裹了情人,抱著他靠在船头歇息。苏梦醒软在漠晟怀里,面上夜风拂过,汗迹泪迹皆去,自当是无我两忘,超脱世外一般。只是他体内空虚,邪火攒动,一次所得远远不够,但若再找漠晟求欢,许是会害他性命。苏梦醒自视甚高,既不肯无故害人,也不能被人看轻,即便面对漠晟,也是不行。实在忍不下去,就对漠晟道:“我下去游水,你且等会儿。”说罢脱了漠晟怀抱,赤身投入水中,只求在附近找个替身,能吸取元阳当是最好。 漠晟方才就觉得他神色可疑,况且那身子抖得是更让人不安,他在船里念头万千,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苏梦醒从远处游回。漠晟伸手拉苏梦醒上船,见他身上套了件百衲衣,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漠晟不问,苏梦醒也不解释,只用内衫恶狠狠擦干身子,独自横在一边歇息,待他歇够了,才轻声问漠晟道:“你怎不问我哪里去了?究竟去干的什麽勾当?” 漠晟心里只有怜惜,哪里顾得上许多,忙贴身过去,抱他入怀,小声道:“你从小就主意最大,漠某哪敢多问?只求你平安自在就好。” 苏梦醒冷笑数声,道:“所谓平安自在,不过痴人说梦罢了。真亏得你正人君子样貌,胡说起来比那弹词说书的还要伶俐。” 漠晟知道他嘴坏,翻脸无情最是家常便饭,忙放了软话道:“你说什麽便是什麽,只要你肯跟我回泰丰,就是最好不过。” 苏梦醒眉头微皱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司徒章的?” 漠晟道:“漠某不敢劳动苏大人 分卷阅读10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09 ,自然是司徒大人的命令。”他见苏梦醒满脸不耐,又道:“他说这是秦大人密令,只让我带你回去,方能守你一生。” 苏梦醒抬眼看他,只见漠晟满面真诚,看不出丝毫作态,於是笑道:“莫非你也知道我是什麽了麽?”漠晟道司徒章已然全盘告。苏梦醒知道再也无法掩饰,不禁红了眼眶,笑得越发难看起来:“如我这等怪物,你还找上门来,莫非不想活了?”说罢掩面大笑,只是再也无法直视漠晟。 漠晟从来见他骄傲,不曾见他如此,心道幸亏赶到京城,否则真要幽冥再会,不禁心慌难耐,忙乱中竟张嘴叼了耳朵,轻咬细吮,仿佛这样才能安慰与他。苏梦醒才找个乞丐了事,体内元阳充沛,百般感觉都在顶峰,如今被漠晟无意挑弄,竟又有所需。他只恨自己身子变成这般模样,却无法拒绝好意,只能胡乱去推漠晟,不想身子被锁得更紧,连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渐渐苏梦醒气喘匀了,漠晟才将他放松,漠晟又说秦绍阳委托司徒章传达密令之事,苏梦醒低头想了半会儿,便假意答应与他回返。漠晟喜出望外,不禁心中柔情更深,他盯著苏梦醒细看,只觉得风姿绰约,饶是个浪子也收了心去,再想想司徒章承诺之事,浑身上下都觉著快活无比。苏梦醒觉得他越发呆得可爱,真正不似内卫中人,只得心中叹气,不知自己惹上这般冤孽,究竟是福是祸。此时春寒料峭,夜里更甚,苏梦醒虽擦干身子,难免受凉,漠晟察觉他额头微热,忙抱著给他驱寒,两人本就有意,勿论漠晟方才并未尽兴,再次厮磨,欲火再起。 苏梦醒已然打定主意,更是不能让漠晟失望而归,他觉察那人棒槌硬了,便轻笑道:“你这木头,果然不学好了,见到男人便要发情,成何体统?”话虽如此,苏梦醒主动仰身睡下,只见他眉目如画,腰若纨素,肤质光洁,赤裸裸横在漠晟身下,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自持。漠晟不过凡人一个,哪里经得起这般诱惑,当下头脑一热,俯身亲遍他每寸每分,才小心翼翼挺了银枪插入。 好在苏梦醒与他欢爱一回,又在乞丐身上拓开几分,因此谷道柔软温润,恩爱起来比前次更加尽兴。漠晟生性木纳,却不是真傻,他既心结已解,对情爱之道更是放开许多。两人先是抱著干了一回,又由漠晟从後头尽根捣入,之後漠晟让苏梦醒靠在船壁,面对面插了阳物进去,眼见那棒槌进进出出,越来越快,带得淫水乱流,糊成一片,当真好生刺激。苏梦醒把持不住,当先泄了身子,漠晟才连精带水射入肉里。漠晟阳精尽出,端的是心满意足,他见苏梦醒那里微翘,仿佛意犹未尽,便趴在那里口唇伺候,引得他射出残余精水,正好吞吃如腹。苏梦醒感念他情谊深厚,忍不住笑道:“你个木头,吞我精水进入,莫非要怀我孩儿不成?”漠晟道:“你的孩儿便是我的孩儿,日後苏公子若娶亲生子,这干爹应当是我无疑。”说罢嘿嘿一笑,裹著苏梦醒睡在舱里,觉得花好月圆不过如此这般。 只因四下一片寂静,两人又耍得乏了,漠晟竟放心睡去,却不知苏梦醒毫无睡意,睁著双眼望向顶棚,听那漠晟起了微酣,心里难过不已。漠晟睡到一半,被苏梦醒唤醒,只觉得下肢窜麻,顿时有些迷糊。他好歹也是内卫世家,心知是著了道儿,他问苏梦醒这是为何?苏梦醒翻身而起,走到船头坐下,只道还要留在京城,不与他同返泰丰。 漠晟仍不死心,再问苏梦醒可愿他返回泰丰,却见那人粲然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司徒章的瞎话只能骗骗你这老实人,哪里蒙得了我?你当我在内卫里混的什麽职位,对那司徒章又知道多少?秦绍阳早就说过,除非他亲自下令,旁的都不可信。况且他和司徒章都不是好人,你若诚心信他两个,难免落入套里,不得超生。”漠晟还要劝他,却被苏梦醒堵了嘴唇不能再言,两人又是一通缠绵,直到漠晟药性发作昏睡过去,苏梦醒才将他放倒躺下。 此时天色微明,苏梦醒亲自将船划到红袖招後门码头,简单易容一番,把漠晟托在那里方才离开。及到漠晟醒来,眼前之人早就换做是柳媚烟,他问哪个送他来的,那人又去到何处,柳媚烟也是一问三不知。漠晟思前想後,知道再也无法寻到苏梦醒踪迹,只能在红袖招休息几日,便绕道回泰丰复命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二回 夜斑斓5 司徒章见漠晟回来,当是意料之中。他问漠晟苏梦醒如何,漠晟剔了缠绵之事,从头到尾说得明白。司徒章听了,暗道此人实诚,行事方正,怪不得能入那人眼里。他遣漠晟离去,回头一看,却见秦绍阳缁衣鹤氅,如神仙般徐徐而来。司徒章笑著迎上,牵著秦绍阳一同来到池边,只道这边养了锦鲤,最是名贵不过。 秦绍阳笑道也好,两人靠在一处观赏游鱼,秦绍阳见司徒章眉头微锁,知道是藏了心事,便微笑道:“你先道约我赏花散心,却又说什麽要见漠晟,及到漠晟走了,你却改说要来观鱼。如今站在水边,你又想三想四,莫非有什麽事要做,不如先去办了再说。” 司徒章忙道何事有陪伴哥哥要紧,秦绍阳只是微笑,心里早已明了,他走到石墩那边坐下,对司徒章道:“你让漠晟接苏梦醒到此,为何不与我先说?如今苏梦醒没来,不过是让漠晟白跑一趟罢了。”司徒章早有准备,却不想秦绍阳会直接说出,只好也明言道:“自从小弟在京城见了舅兄,只道他活得辛苦,又与漠晟情投意合。所以派了那呆子去接,使他二人多处几日,不负今生之约。” 秦绍阳莫名火气,忍不住怒道:“你既知道苏梦醒已是修罗鬼族,还说什麽今生之约,所谓虚凰假凤已然违逆天理,人鬼殊途又何谈情投意合。” 司徒章未料他还讲这些,心里一颤,只好照例扮了流氓面目,蹲在秦绍阳跟前,仰著笑脸,讨好道:“小弟糊涂,哥哥不要生气,只把我当个屁放了罢。”秦绍阳见他一味讨好,也知道戏有些过了,只好叹口气,由他抱著腿撒娇耍赖,临了方道:“你若想染指修罗鬼族,定要先行告知秦某,否则再有此事,休怪秦某无情。”秦绍阳说完这些,只觉胸口针扎一般,当下面色煞白,司徒章不明就里,只知不能再去惹他,只好咬了咬牙,先答应下来。 秦绍阳知道司徒章不过敷衍,只道眼前他肯服软也就算了。到了晚上,司徒章又修书一封,还是为了那修罗鬼事。不想京城内卫未曾获得此书,却先被苏梦醒劫去,司徒章只好暂且作罢,由那些修罗鬼逍遥去了 分卷阅读10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0 。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1 司徒章暂时不提修罗鬼事,秦绍阳正好也不想多谈。泰丰大营那边,因有尹丽川主事,万事井井有条。至於两军对峙盘州,据守浑河两岸之事,杜五七照例日日军报,遣了快马送到泰丰。秦绍阳隔日便请尹丽川来息烽院讲谈军务,事无巨细全要问到。司徒章常在旁边作陪,轻易不肯让秦绍阳与尹丽川独处,所幸尹丽川年纪稍长,并不十分在意,只在每次来访之时,定要询问司徒大人可在息烽院内。 秦绍阳先是视而不见,日子久了,忍不住私下提醒,让司徒章莫忘公私有别,免得阻塞言路,妨碍军务。司徒章嘴上答应,到了第二日仍是我行我素,秦绍阳拿他无法,只好屡屡提醒,别的倒也无可奈何。司徒章本来并无阻塞言路之意,只因他心疼秦绍阳太过辛苦,不但白日里处理公务接待往来,间或巡视大营,视看演练,夜里还要秉烛夜游阅读公文,每日均下来,也要八九个时辰,歇息时间可怜,对他身体自是大大不利。 司徒章虽是著急,却不能时时守他身侧,只好咬牙招了御怀风住在息烽院里,只道但凡秦绍阳有何不测,总算有人看顾。御怀风住在小花园里,与秦绍阳居所隔了一进小院,厨房一间,相距倒是不远。 这日司徒章巡查大营,不在息烽院里,恰逢秦绍阳公务略少,他让春熙请御怀风过来论道。两人正用晚饭,春熙送了个拜帖进来,秦绍阳接过来一看,先在灯上烧了,又对御怀风道:“秦某有些小事,正要出门,还请怀风自便。”御怀风道:“如今天色已晚,秦大人此时外出,怕是不好。”秦绍阳笑道无妨,他著春熙安排套车,带了亲兵十名,趁著月色走了。 一行人来到镇外松林,见里面新造个酒肆,外面飘了酒旗,上书醉秦二字。秦绍阳命春熙等人在酒肆外等候,自己挑了酒帘进店,径直来到酒桌前面,拖了条凳坐下,他看对面那人端著酒碗自顾自吃酒,便道:“你既下书请我到此,又不来招呼客人,如此卖酒,可是没有银子可赚。” 那人身著缁衣,桌上搁著条绣金斗篷,并不像是卖酒之人,他听秦绍阳所言,笑道:“听说秦大人身子孱弱,吃酒本事不行,只能饮些热茶。可惜小店无茶,只有冷水冷酒,若是怠慢,还请见谅。” 秦绍阳道:“秦某既来,冷酒冷水又有何妨?世子忒小气些,只管上酒就是。” 原来此人便是西宁王世子,他一夜间起了这间酒肆,就是为了与秦绍阳相见。他听秦绍阳点破身份,当是意料之中,他先道秦大人好张利嘴,再起身来到柜上,亲自舀了一碗水酒,走到秦绍阳身边放下,道:“秦大人好大胆子,不但单刀赴会,还敢喝我水酒。莫非你不怕我下了药,把你毒死不成?” 秦绍阳道那又如何,他抿了口酒,入口辛辣,居然是顶不值钱的烧刀子。秦绍阳不愿再喝,皱著眉放了酒碗,静静看那人干掉一碗,才道:“你好古怪,过去非贡酒不喝,如今连这贱酒也得津津有味,莫非拆了伪装,连嗜好也一并换了不成。” 世子笑道:“在下生来就是世子,哪有什麽伪装。”秦绍阳正要对答,只听外面马蹄声起,当有几十骑的样子,世子笑道:“想是那司徒章来了,我也不好再留,秦大人若是有意,下次再一同饮酒说话。”言罢翻窗出去,听得战马嘶鸣,当是跨马脱身而去。 秦绍阳由他逃脱,只端起酒碗又饮了少许,待到司徒章冲进屋里,他已然上了酒劲,满面通红。司徒章什麽酒没喝过,一闻就知道这碗里的货色,当是顶上头烧心的炮打灯。他想问秦绍阳会的何人,为何要吃这酒,但看秦绍阳面如桃花,溺在酒里,竟生出一番妖冶情态,比起寻常更为动人。司徒章知道他借酒藏事儿,只好暂且罢休,只问哥哥你又吃醉了。秦绍阳不过上了酒劲,并未真醉,他拉著司徒章坐在身边,把剩下的往他手上一塞,笑眯眯道:“这酒带劲,最是解愁,你来与我同饮,等下再一起歇息,可是最好不过?” 司徒章被秦绍阳强塞了半碗土酒,不能马上拒绝,他先示意从人退下,再把碗放在桌上,搂了秦绍阳後背道:“哥哥你吃多了,我们回去如何?”秦绍阳被他贴了身子,竟心安莫名,但嘴里却道:“司徒不吃这酒,莫非嫌秦某粗陋不成?”司徒章忙道岂敢,却伸手把酒泼在地上,笑道:“这下吃不成了,正好一起回家。”秦绍阳却不肯走,他道这里安静,正好安神养性,倒比那息烽院里还要强些,司徒章不好强他,只由他靠著,待到秦绍阳睡著,才横他上车回返。 车在半途,秦绍阳醒来,他说做了个噩梦,心下不安,要让司徒章陪睡一宿。司徒章无法,回到息烽院後既与秦绍阳同寝,睡到日上三竿,再听禀报,那同秦绍阳饮酒之人早就不知所去。司徒章心知是秦绍阳之意,午时两人同台吃饭,司徒章才问:“昨夜哥哥会的何人?不知小弟可否得知。” 秦绍阳被那炮打灯昨夜烧了满头,当下还在宿醉之中,他以手支额,随便答道:“昨夜之人乃是西宁王世子,不知司徒大人可是满意?” 司徒章道:“可是他先传书与你,你再去的?”秦绍阳道正是如此,司徒章放下碗筷,捉了他一只手道:“哥哥怎能亲自前往,好歹也该先与小弟说之,找些得力护卫,再去不迟。” 秦绍阳笑道:“莫非司徒怕我遭遇不测麽?”司徒章道:“那西宁王世子本是对阵之敌,即便哥哥有十成把握,也不应单独与他会面。”秦绍阳看司徒章斟酌词句,很是小心,知道他是怕言语不当,令自己不快,当下抽手回来,为司徒章盛了半碗鸭汤。秦绍阳推了汤碗过去,支著下巴看司徒章吃完,才道:“虽无十成把握,但他还舍不得杀我,所以即便再会,也是无妨。”司徒章道声怎会,秦绍阳对他温然一笑,道:“若秦某被他所杀,司徒当会如何?”司徒章道:“我定会杀了他满门,为你报仇。”秦绍阳闻言讶然,他停了片刻,竟趴在桌子上闷笑起来。他笑了半天,竟臊得司徒章满面通红,他扑到秦绍阳身边,强把情人抱上软榻,堵了双唇,方才作罢。 秦绍阳方才笑得太过,气都有些急了,此时又被司徒章压在身下,想要挣脱已是不能。他并不真的挣扎,只笑眯眯看著司徒章不语,直到这流氓气喘粗了,秦绍阳才道:“司徒心意秦某明白,只是这话太甜,终究腻了些,与秦某所想不同。”司徒章贴著他的身子,下身已然起意,他强压欲火,问道:“哥哥 分卷阅读1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1 如何作想,不如说给小弟听听。”秦绍阳觉得下腹被个棒槌顶得生疼,不好装作视而未见,他对司徒章道:“你把人遣了,再关了门窗,秦某慢慢与你说之。”司徒章虽有心事,听闻此话仍是快活,他按秦绍阳所说办妥,只命春熙在屋外伺候,其余人等一概回避。 秦绍阳看他把帘子下了,遮住正午阳光,弄个房内如同蚕室一般,昏暗合宜,正好欢爱,便伸手招司徒章上床。司徒章深知他昨夜酒气未消,体内元阳不足,若是行房损得怕是更多,於是不解衣衫,只抱在怀里亲吻。秦绍阳感他怜惜,自己解下衣衫,赤了上身贴在怀里,轻声道:“那世子若是杀了秦某,只怕你这流氓更难对付,所以暂且不敢对我如何,你且放心了罢。”司徒章知道秦绍阳痒处,叼了耳朵轻轻吹气,直到秦绍阳下身微硬,才道:“哥哥妨碍小弟捉他,莫非对他有意不成?”秦绍阳道并非有意,司徒章又问:“那哥哥还真想与他再会不成?”秦绍阳道那是当然。司徒章还想再问,却被秦绍阳伸手环了腰身,两人贴得更紧。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2 两人身贴一处,严丝合缝,再不分开便要著火,司徒章即便再想要他,也不能冒险让秦绍阳死在床上,只好调息吐纳,心念冰清咒法,散了欲火。秦绍阳也是男人,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竟苦笑道:“如若秦某乃是装病,司徒倒也不必为难了去。不如让秦某用嘴帮你泻火,权当赔礼道歉如何?”司徒章闻言,只臊得满面通红,他松开双手,滚开半席,远远靠在床角道:“哥哥冰清玉洁的人儿,怎能做这种肮脏勾当,小弟无才,如何能让哥哥屈尊降贵如此?”秦绍阳见他眉目间藏了厌恶,当下了然,他微微一笑,淡然道原来如此,然後再也不看司徒章那边,套了衣衫,下床兀自走了。 司徒章看秦绍阳拂袖而去,并未照例追赶,他想起方才失态,在秦绍阳面前失了颜面,心中颇有悔意,但惟有拒绝秦绍阳为他品箫之事,却是不後悔的。他又想以秦绍阳性情,不会因为品箫被拒就断然离去,只怕是哪里又招惹他,才被丢在屋里。司徒章越想越是烦闷,再也在床上呆不下去,他下了床塌,来到外面,却见秦绍阳站在屋前空地,刚收了剑势,正把宝剑递给春熙。司徒章吸气定神,定了个嬉皮笑脸的模样,晃到秦绍阳身後道:“哥哥真不厚道,把小弟一个人扔在床上,自己却在这边练剑泻火。” 秦绍阳随便练了一套,就已虚汗淋漓,他并不理司徒章,只吩咐春熙拿茶来吃。司徒章看他要坐下歇息,忙脱下外袍垫在石墩之上,免得忽冷忽热,倒要做出病来。秦绍阳虽不看他,人却坐在司徒章袍上,正好让个流氓充作靠背,顺便扯他袖子拿来擦汗。秦绍阳如此,司徒章已然放下心来,他来到秦绍阳身前,仔细为他擦干汗珠,才小声道:“小弟错了,还请哥哥不要生气。”秦绍阳笑道没有生气,司徒章知道他定然是心有不快,遣词用句更是小心:“哥哥方才那样,分明是怒了,不如给小弟弟说说如何?” 此时豔阳高照,微风抚面,让人莫名愉悦,最是交心谈情的时候,秦绍阳轻叹口气道:“司徒知道秦某早就破身,男女性事不计其数,不还说什麽冰清玉洁之言,即便秦某厚颜,也是没脸承受,这是其一。”司徒章道声怎会,又被秦绍阳打断:“你我皆是男子,品箫之道原也不怪。秦某要为司徒松身,却见司徒面露厌恶,想是不愿意让秦某碰你,这是其二。虽说我出身小倌,却也薄有脸面,如此一二下去,若再与你同睡,不是自取其辱麽?”司徒章听了,当即一身冷汗,他忙道哥哥休要胡说,真正痛杀小弟,伸手就抱了秦绍阳入怀,再也不肯放开。秦绍阳听他心口里咚咚乱跳,不禁贪恋他生气盎然,最是令人豔羡,於是不再开口,由他抱了片刻,看到春熙端著茶盘过来,就对司徒章道:“外面风大,我想进去歇息。”司徒章连声说好,牵了他手双双入室,才算了却一桩风波。 又过几日,司徒章再去大营,春熙送来拜帖一封,一看即是西宁王世子无疑。秦绍阳命人套马,半个随从不带,独自赴约。这次是在一处杏花楼酒楼的,名字随俗,菜式美酒却很有名,另有顶上雅座提了万川两字,三面皆能一览运河风光,视角极佳,不是有钱就能订得。秦绍阳黄昏上楼,等到夜色微黑世子才姗姗来迟,两人点了雕烧小食,互敬一杯,方才话到正题。 西宁王世子开门见山,劝秦绍阳暂罢刀兵,秦绍阳道正有此意,他放下酒杯,道:“既然世子有意,秦某怎能不识好歹。只是当今圣上被禁深宫,万事都由殿下与文大人做主,不知若是你我谈妥,圣上是否可重回金殿,再理朝政。” 世子道:“那女人虽是帝胄,却毫无才德,只是一味尸位素餐,理应不是国家幸事才对。小王虽是不才,也算先祖老皇爷血脉,怎能眼看这江山废在妇人之手,理应挺身为国才是。” 秦绍阳早知他会如此说道,否则哪来理由图谋天下,便道:“秦某既受先帝托付,当今圣上便是主子,殿下如若起了废黜之心,乱了国本,你我便不必多言。” 世子仿佛早知他意,便问:“我听秦大人意思,只有先帝之子才能坐下江山不成?” 秦绍阳轻轻一笑,踱到窗口,他见左边河上灯光点点,好似银河落如凡间,右边街市繁华,远远有一队军马往这边奔驰而来,想是又有人通风报信,惹得司徒章来了,便回头对世子道:“殿下所言差矣,秦某只认当今圣上为帝,即便什麽西宁王世子,抑或是什麽重盛殿公,哪怕说是先帝与赵玉儿的私生孩子也是不行。即便日月更迭,星辰变换,秦某心中君王只有女皇秋蕊一人,至於别人,皆是浮云。” 世子站他身後,见那些军马风驰电掣般刮过街市,知道无法多做规劝,便回身取了酒杯两盏,递给秦绍阳,道:“秦大人说得凌然,定是下定决定与我作对。好歹你我同为殿公,也曾共同为国尽力,辅佐当朝,此番一别,再见就是沙场,所以请满饮此杯,过去情谊权当浮云,能舍便舍了罢。”秦绍阳未料他如此点破,笑道:“兄长说得极是,小弟莫敢不从。”两人干了酒杯,已然无话可说,世子与随人从後门码头撑船而去,秦绍阳独自站在窗前观看,竟出了神去,待到司徒章领得亲兵入内,那船早就投入夜幕,再也找不到了。 司徒章遣人沿河搜索,务必寻到线索,再捉了店里老板上来,又是好一通盘问。秦绍阳只慢慢饮酒,等到司徒章盘问完毕,才道:“司徒何必 分卷阅读1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2 费这功夫,直接来问秦某岂不便易?” 司徒章看他又斟一杯,眼见还要吞下肚去,忙捉了他手,把酒放在桌上:“哥哥若是肯说,小弟早就捉了他的,何必亡羊补牢,作这些废事。” 秦绍阳笑笑,道:“好歹他也是先帝血脉,原也是一方藩王的命数,哪里是想捉就捉的到的?不如日後两军阵前见面,直接杀了就好?”司徒章道哥哥你醉了,秦绍阳却仍是笑得温暖:“管他亲娘是私娼也罢,当今圣上亲娘是太後也罢,都是秦某亲人。秦某怎肯让你这流氓捉他折磨?还是网开一面,让他多活几日,装装几天帝胄,也是好的。” 司徒章回来只讲了明征太子失踪始末,不曾和秦绍阳说赵玉儿之事,如今秦绍阳口口声声说那人乃是私娼所生,仿佛是全都知道了的。 秦绍阳见他沈默不语,贴了耳朵道:“你当修罗鬼众只有苏梦醒一人麽?”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3 司徒章原就猜到一人,如今秦绍阳指出,当是秦老三无疑。至於那些秘密,宋女史既可说与自已,也会讲给秦老三知道,想到此处,司徒章道:“莫非那宋女史乃是秦三公子所杀的麽?”秦绍阳笑笑,算是认了。司徒章方知京城行程多数已被秦绍阳获知,只要自己有半句瞎话,秦绍阳也不会再相信与他,於是苦笑道:“哥哥你心机也忒深了,屡次试探小弟,让人好不伤情。” 秦绍阳道:“司徒老说秦某多疑,却不明白我一片苦心。”司徒章见他起了酒意,连指尖都已红了,忙揽了腰身,免得他醉意上来收拾不住。秦绍阳却不管这些,他对司徒章道:“方才我和那人说了许多忠於秋蕊的废话,不过是嘴上快意罢了,但有一事我想问问司徒,望你真心应答,不要骗我。”司徒章答应绝不作伪,秦绍阳方问道:“若是把这江山交到你手,你可能保证秋蕊平安麽?” 司徒章平日里嬉皮笑脸,遇到正事却异常认真。秦绍阳虽是说得极轻,吓得司徒章一身冷汗,他道哥哥休要逗我,却被秦绍阳勾了脖子亲吻半天,柔情蜜意,毫不作伪。 待到分开,秦绍阳又问一遍,司徒章才怔怔道:“只要哥哥说的,小弟全听就是。”秦绍阳点了点头,由司徒章搂他入怀,耳边全是这流氓责备之词:“哥哥既然要小弟听话,自当也听听小弟规劝,上次在松林里倒也罢了,至少还带了亲兵小厮,这次你与那贼约见此地,莫说半个亲兵不带,还勉强骑了马来,若是那贼要害你,让小弟如何是好?”秦绍阳觉得这流氓说得动听,完全无法生气,只闭了双眼,在他怀里歇息,权当他是放屁做派。好不容易司徒章说得累了,秦绍阳才道:“莫说他舍不得马上杀我,即便动手,赢得也不定是他。” 秦绍阳说得理所当然,此次换做司徒章不信,他又说哥哥你现在这般模样,怎会是那世子对手。秦绍阳笑道你看,只听卡得一声,有寒光从袖里射出,噗地钉入墙内,深及三寸,竟是支乌金钢针。司徒章没有想到他藏了此物,却听秦绍阳道:“这是工部格致司造的玩意,平素当个镯子套在腕上,按动机活就可射出杀人,最适合我这废人使得。”司徒章知道秦绍阳青睐工部,使了大笔银子,净弄些新鲜玩意出来,此番见到,才知那里也产此种歹毒物件,竟与下九流的门派不分上下。 司徒章问秦绍阳身上还有什麽防身之物,秦绍阳便一一褪下放在桌上,大大小小,都很精致,其中玉佩上结的的一对儿翠样蝙蝠最为精妙,两翼展开便是把小驽,搭上银簪就能致人死地。司徒章知道这里许多都是秦绍阳日常所佩之物,若是这大少爷起了杀心,便可时时杀戮,真是再容易不过。他捡了个猫眼儿嵌宝香囊,问秦绍阳讨要:“这个东西看上去杀气少些,哥哥送小弟留个念想如何?”秦绍阳道:“这猫眼儿边上藏了锁喉铁线,锦囊里全是断肠草末,都是阴毒不过的东西,司徒要它做甚?”司徒章道:“哥哥不要多问,送我就是。” 秦绍阳笑道也好,又从里面捡了个玛瑙扇坠儿塞到司徒章手里:“这坠子你也拿著,只要把它放在热水中,凭著热气儿,也能迷倒众人,日後若有麻烦,也好助你脱身。”司徒章把两样收入怀中,他看秦绍阳一件件把东西重新挂回身上,忍不住要装可怜:“哥哥浑身都是法器,小弟看著有些发虚,只怕哪天惹得哥哥不快,挥手杀来,小弟可逃不了的。”秦绍阳道:“你我既已结命,只有司徒大人杀我,秦某哪会去杀司徒大人,你这话忒是无趣,理当罚酒三杯。”说罢亲自下楼要了酒杯上来,提起酒壶满满斟了,双手递上:“上次在松林你拂我好意,非说土酒太差,如今有这杏楼佳酿,当是不辱没你罢。”司徒章道:“这里闹中取静,风物优美,又有哥哥相陪,不喝就是与老天作对,乃是一等一的傻蛋。”说罢,司徒章连饮三杯,把杯底亮给秦绍阳看个清楚,再拥他入怀,贴在耳侧述说情话,最是惬意不过。 两人又吃了几杯,有亲兵上来禀告,只说有人见那船不曾靠岸,顺流而下,不知到哪里去了。司徒章闻言,只道再留也是无益,於是建议秦绍阳不如会息烽院歇息,免得更深露重,对身子不好。秦绍阳复议之後,司徒章命人雇了车马,与秦绍阳双双上车,再令亲兵骑马跟随,戌时便回到息烽院内。入得大门,就有春熙夹著斗篷来迎,司徒章照例用斗篷裹了秦绍阳身子,横抱入室,他命春熙去厨房煮些醒酒汤来吃,免得秦绍阳再被酒醉扰得头疼,吃了也好歇息。 秦绍阳被司徒章喂了醒酒汤,身子暖和,血脉通畅,倦意全消,加之旁边还躺著个流氓,就再也睡不著了。司徒章也是毫无睡意,他见秦绍阳瞪著帐顶发呆,便问:“哥哥可有心事,怎麽还不歇息?”秦绍阳并不理他,神色间仿佛神游物外,司徒章又问几遍,秦绍阳还不回答,直到司徒章翻身支在上面,秦绍阳才道:“你既然上得床来,还等什麽,莫非要秦某开口相邀,才肯行事麽?” 司徒章投鼠忌器,直怕把他干死在床上,哪里敢真的接招,他嘿嘿一笑,正要找话搪塞,却见秦绍阳自己解了里衣亵裤,赤条条睡在身下,浑身上下染了酒气,比起平日更为妩媚动人。 秦绍阳看司徒章定在上面,眉目间隐著情欲,却又忍而不发,知道是珍惜自己,心中竟真起了柔情。他支起身子,亲自送了唇过去,司徒章被他气息所迷,再也把持不住,只好低头迎上,边亲边把秦绍阳压回床上。两人痴缠许久方才分开,此时秦绍阳下身已然失守, 分卷阅读1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3 湿了好大一片,他暗自叹气,对司徒章道:“春熙就在外面等候,司徒把他叫进来罢。” 因有了上次之事,司徒章难免想到那边,他撑起身子,皱著眉头嘟囔道:“不要叫那小子进来,哥哥身边有小弟伺候也就够了。”秦绍阳以为他顾虑,伸手刮他鼻子,笑道:“这床上湿了,睡著难受,叫他进来换些干的而已,别无他意。”司徒章再要说不,又被秦绍阳勾了脖子拉到身上,两人合在一处,软处硬处都是清清楚楚,秦绍阳伸手搂了司徒章,轻声道:“司徒心意秦某知道,只是我身上狼狈,不能与你快活。长此以往,对你我都不是好事,不如让那春熙进来伺候,你若觉得羞涩,完事後秦某再进来不迟。” 司徒章看秦绍阳笑意婉然,知道不是玩笑,他刚想摇头,忽见那美目中闪过一丝哀戚,只好软话软说:“小弟可是在为哥哥守身如玉,若是这次插了那小畜生,以後怎麽能求哥哥舍我?还请哥哥可怜小弟一片痴心,不要逼我了罢。” 秦绍阳对他正是吃软不吃硬的,当即被这话戳了软处,只能暂且作罢。司徒章看秦绍阳不再言语,心知此关已过,他又说哥哥身上好滑好软,舍给小弟亲亲可好,未等秦绍阳点头,就先夺了嘴唇,再一点点往下亲去,凡到痒处皆是又吸又吮,轻重缓急全无章法,一旦察觉那鸟儿翘起,便扯下发带缠在根上,紧紧扎住,不许精水泄得太早。秦绍阳从未如此被禁,只觉下身胀痛一阵紧似一阵,他被司徒章亲得神魂颠倒,心痒难耐,下面又被死死禁住,只能双手攥了褥单哆嗦,想要脱困却是难上加难。 司徒章看他面色潮红,阳根也硬得久些,当下直取鸟儿,狠狠吮吸一番,再小心松了发带,弄得秦绍阳顿时阳关失守,黄水混了少许白浆喷出,又湿了一片。秦绍阳得了解脱,整个人瘫在床上,半分力气也没剩下。司徒章为他擦净身子,两人移到贵妃榻上,裹著被子抱著歇息,仍是毫无睡意。司徒章贴著秦绍阳耳朵,甜言蜜语说到一半,忽听春熙在外面通报,道大辽部王子耶律欢来访,还请司徒大人立见。 司徒章正跟秦绍阳聊得快活,干脆装聋作哑,春熙也是聪明,听司徒章不应,便高声道大辽部耶律欢王子请见监国大人。秦绍阳原听是找司徒章的,倒也懒得夺管,如今换做自己,却不能学样装聋,他对司徒章道想要起床,却听那流氓道:“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这些番子当真没人教养,哥哥不要理他,明日天明再见不迟。”秦绍阳笑道不可如此,推了身边流氓起来,整理停当後披衣开门,果然见耶律欢站在院里,身後跟著两个随从,都是大辽武士打扮。 耶律欢见秦绍阳亲自开门出来,忙上前行礼道:“某家以为司徒大人在此间歇息,所以贸然来访,还请监国大人赎罪。”秦绍阳笑道无妨,他命春熙安排茶点宵夜,自己领著耶律欢一行往书房而去。到了书房,宾主方才坐下,春熙就带了仆妇端了香茶小饼肉脯蜜饯上来,秦绍阳问耶律欢深夜前来有何贵干,却听耶律欢道:“某家深夜叨扰只为一件喜事,既然司徒大人不在,说与监国大人听听倒也无妨。”秦绍阳道:“莫非是贵部大王有要事要与司徒说之,若是国事军务还须有文书才好。”耶律欢摆手大笑道:“并非国事军务,只为我家妹子有了身孕,所以某家连夜赶来,只希望告知妹夫,也好一同欢乐。”秦绍阳心中一动,面上却道此乃大喜事一桩,他对耶律欢道:“司徒大人今夜不在息烽院内,当是追逐逆贼踪迹去了,殿下可以暂宿此地,等他回返再告知不迟。”耶律欢谢秦绍阳好意,只道妹子在半目园寂寞,非要回去才行。 秦绍阳见不能挽留,便端茶送客,亲自送到息烽院外,才与耶律欢两两作别。待到马蹄声远,秦绍阳方才回返,他想先回到书房小坐片刻,进门却见司徒章坐在主座,正用他茶杯吃茶。秦绍阳先命春熙走得远些,再踱到司徒章身侧坐下,从他手上接了茶盏,道:“那香川郡主有了身孕,真正可喜可贺,日後司徒当了爹爹,秦某可得备下大礼相贺。” 司徒章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秦绍阳再说一遍,他才道:“哥哥可知道什麽法子可以落了孩子,免得日後看了闹心。”秦绍阳当自己累得昏聩,听错他言,於是再问一遍,才知字字不错,他多少知道些许,想这司徒章强悍若此,却也有不堪之处,於是劝慰道:“繁衍生息,天下大事,以你聪明,怎能不懂?况且那郡主身份不凡,生下麟儿也不会辱没你家门庭。”司徒章闷声道那又怎样,秦绍阳道:“即便司徒不愿养他,看在秦某薄面,也不要再说这等胡话,否则被那郡主听去,当你嫌恶与她,可是万分不好。” 司徒章心里虽仍作怪,被秦绍阳一劝,只好点头应下,他道全看哥哥面上,下次还有孩子,非要用药下了不可。秦绍阳撑到这会儿,哪里还有力气与这流氓浑说,只道:“你若杀灭自家子孙,秦某自是无话可说,只是天命难违,子嗣之事还是顺应天意为好。”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4 秦绍阳乏劲上头,不愿多说,他让司徒章明早务必去看郡主,免得那边不满,生出事端。司徒章心中不愿,却不能直接顶嘴,只先答应下来,天明再做道理。秦绍阳看司徒章那样,想这流氓也不会真去,两人睡到天明,秦绍阳先一步起身,亲选嵌宝玉如意一柄,玉镯两对,又添贺信一封,才叫司徒章起床。事已至此,再要耍赖已是不能,司徒章在房里穿戴齐整,抱著秦绍阳腰身,非要再耳鬓厮磨一番才走。秦绍阳怒上眉头,催他快走,司徒章这才慢吞吞挪出房门,带著亲兵往半目园去了。 司徒章到了郡主那里,送上礼物贺帖,再贴上许多甜言蜜语相陪,哄得耶律青心花怒放,留他吃了午饭,闲话一场,方才作别。司徒章回到息烽院内,秦绍阳正在等他,司徒章把前後详细说了,秦绍阳道:“这事看来不难,下次司徒自己安排,不要再让秦某费心。”司徒章道:“哥哥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小弟又不真傻,只是不愿罢了。”秦绍阳舍了手中书卷,下座走到司徒章身前,按了肩膀,道:“你若信我,当应多陪陪郡主才是。待到日後年老,膝下子孙环绕之时,司徒便知今日秦某所言还是有些道理。”司徒章莫名生出酸楚,他低头不语,倒让秦绍阳有些尴尬,忙加了一句道:“若是司徒不愿,就当秦某没说。”此话既出,再无回转,司徒章知道这大少爷心思凝重,每句说辞都有根源,当下急应道:“小弟全听哥哥就是。” 秦绍阳觉得 分卷阅读1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4 司徒章多是敷衍,再逼也是无趣,加之昨夜欢爱,闹得又晚,清早起来,终究还是勉强。既然司徒章已然去探望郡主,总算顺利,秦绍阳也没必要相陪,他说累了,想要小睡片刻,司徒章打蛇上棍,非要跟他同去,秦绍阳被他一磨就败,只能同上床榻相拥而眠。秦绍阳是真累,倒下就著,司徒章与他不同,大晌午最是活蹦乱跳之时,他睡在秦绍阳身边,见那睡颜极美,睫毛微动,当真撩人情欲,看得久些,居然硬了下身,非要与之合体才能解愁。 司徒章见秦绍阳呼吸绵长,已然深睡,想是偷摸几把也不会醒来,於是偷偷爬近几分,把手伸进被里,悄悄解了衣带,正想摸去,却听外面有人叫门,一听声音,竟又是那春熙无疑。司徒章深感无奈,也不好开头骂他,只好翻身下床,走到门口道:“秦大人正在歇息,有事醒了再说。”春熙不敢噤声,倒是另外一人开腔道:“下官尹丽川,有大事要与秦大人说之,还请司徒大人开恩,请秦大人起来说话。”听是尹丽川来了,司徒章多少顾及面子,他来到床前,推醒秦绍阳,轻声道:“我的哥哥,你的尹大哥来了,可要起来见见麽?”秦绍阳睡得正沈,忽然被他叫醒,神智尚未清明,只含糊问道:“他找我何事?”司徒章道:“你那尹大哥可没告知。”秦绍阳知他捏醋,拉著袖子扯到胸前,脸贴著脸儿看了片刻,攒了笑道:“你请他去书房稍後,秦某收拾收拾就到。”司徒章说好,开门与尹丽川去了书房,这边秦绍阳让春熙伺候洗脸梳头,整理停当,独自往书房走去。 秦绍阳走到书房门口,忽听里面司徒章道:“此事断然不能让秦大人知道,否则闹出事来,可不得了。”又听尹丽川道:“司徒大人说的虽对,但若背著秦大人,只怕会被责备。”秦绍阳听得可疑,却不再等,他跨进门槛,看司徒章与尹丽川凑得紧密,咬著耳朵在说什麽,当下拉了脸面,道:“想是秦某来得太早,打扰二位大人说话,若是不便,等下再来不迟。” 尹丽川急忙起身,走到他跟前,拉著手道:“下官只是和司徒大人说些逸闻,没什麽要紧的事情,倒是听说秦大人昨夜在杏花楼与人会面,不知结果如何?” 秦绍阳道:“就是那样,没有结果。”此话说的,分明是堵人口舌,秦绍阳毫不避讳,又道:“方才秦某在外面听司徒大人道何事不能告诉秦某,如今被某听见,还请不吝赐教。” 尹丽川本就是为此而来,於是不顾司徒章给他眼色,直道:“昨夜子时,有人在运河湾里捞到一具死尸,仵作检点尸身,在身上寻到一块芙蓉玉牌,只因上书大人名讳,所以报知大营这边。下官方才亲自查看,那人死了不久,致命处正在心口,年纪相貌都是下官认识之人。” 秦绍阳心头一虚,脚下便有些飘忽,他把心一横,问尹丽川道:“你说那块芙蓉玉牌,可是老六所佩那块麽?”尹丽川道:“正是秦六公子所用之物。”秦绍阳心中雪亮,只道泰丰一别,竟是阴阳相隔,顿觉冷箭钻心,万分难受。尹丽川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全在意料之中,不禁伸手相扶,劝慰道:“下官已著人去查此事,至於事後,还要请秦大人示下。” 秦绍阳心口剧痛,要想说话已然不能,他靠在椅上歇息片刻,勉力对司徒章道:“我那弟弟你也认得,可否陪伴秦某见他最後一面,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司徒章知道无法拦他,走到近前蹲下,抱了情人双膝,道:“哥哥去哪儿,小弟也去哪儿,不知那尸身停在何处,还请尹大人带路。” 尹丽川道正有此意,司徒章便命套车,一行人来到泰丰县衙,有知县率衙役仵作相迎。半句废话没有,众人径直到了殓房,司徒章让秦绍阳稍候,先一步来到陈尸台前,他拉开尸布,确认是秦柳无疑,才回到秦绍阳身边,低声道:“秦大人你看看就是,不要过於伤心,有话我们回去再说。”说罢,屏退众人,自己也出了殓房,只留秦绍阳一个在内,好让他与秦柳独处,免得有人打扰。 这时临近黄昏,县衙外林木茂密,正有百鸟归巢,叽叽喳喳很是热闹。虽已过了端午,此时还有些凉意,司徒章一行在房外等著,半个时辰过後,秦绍阳仍未出来。尹丽川道要进去看看,却被司徒章拦下,问起原因,司徒章道:“秦大人想是在检视尸身,你我贸然进去,恐怕会令其不悦。”尹丽川与他所想不同,反驳道:“仵作已然写下文书,如何身死一目了然,下官怕秦大人身体羸弱,又遭丧弟之痛,万一晕在里面,恐有性命之忧。”司徒章嘿嘿冷笑道:“司徒听说尹大人与他颇有交情,难道真以为秦绍阳会因此事晕厥不成?”尹丽川听他颇有嘲笑之意,忍不住想要再说,却见秦绍阳走出殓房,神色如冰,让人莫名生惧。 外面众人见秦绍阳出来,一起迎上。知县将芙蓉玉牌包了双手敬上,秦绍阳低声道谢,看也不看收入袖中,他命知县买口上好棺木装殓秦柳,再托在寺院暂放,只道日後天下太平再移入祖茔不迟。至於尹丽川这边,秦绍阳命他返回泰丰大营主事,不必在对秦柳之死费心。他这般从容淡定,倒让众人颇为诧异,唯有司徒章心里明白,知道这人是在逞强,内里早就碎成粉末,难以收拾。 与尹丽川在县衙门口作别,司徒章与秦绍阳坐车回返,行到半途,秦绍阳忽道:“我想四下走走,暂且不回息烽院了。”司徒章道:“哥哥想要散步不难,只请带了小弟同往。”秦绍阳道如此正好,两人骑了亲兵两匹军马,直奔黑松林去了。这黑松林不过片刻行程,前几日与世子初见也在此地,此时天色已暗,四面无人,道路尽头乃是一所破庙,早已围墙颓败,大门倾倒,真是再荒凉不过。两人下马拴好,从豁口处进入後院,那里一口池塘,一座石亭,几丛修竹,倒是十分干净。 司徒章从未到过此地,只任秦绍阳带路,他见这里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哥哥可是到这里来过?”秦绍阳道从未来过,方才觉得眼熟,是以想要一探究竟而已。司徒章四下看看,这里虽然清幽,但却荒颓,不是久留之地,他正要劝秦绍阳离开,却见秦绍阳径直走入凉亭坐下,靠在柱上闭目养神,清净自在,更趁他风姿卓越,超脱物外,仿佛天人下凡一般,想是一时半刻也不会离开。 司徒章无法,只好随之进入,两人静静坐在亭内,听那风声挑的竹林沙沙作响,竟如听取梵唱悠悠,令人怦然心动,司徒章正想道这里真好,却听秦绍阳忽然叹了口气,道:“小六一死,秦某再无亲人。”司徒章知道秦敏诲还在 分卷阅读1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5 人间,况且若论血统,秋蕊也是他实打实的妹子,但此话许是禁忌,不能乱说,於是捡了最轻的言道:“既然秦三公子可以回返,六公子也能死而复生。如果哥哥有意,当是不难。”秦绍阳仿佛知道他会有此一说,苦笑道:“修罗鬼此物,不人不鬼,岂是人人可当。况且老六年级尚小,秦某怎忍心将它变成此等怪物,所以死便死罢,倒也干净。” 司徒章闻言漠然,他只知秦绍阳操纵修罗鬼众,却不想他把那些当作怪物看待,竟宁愿秦柳死透,也不肯把他带回人间。 片刻之後,反而是秦绍阳开口道:“但这孩子死得蹊跷,想是有人故意所为,不信天亮你我再去看看,尸身若是消失无踪,秦某顾虑之事便是真了。”司徒章问他何出此言,秦绍阳道:“要成修罗鬼者,不是濒死便是刚死,皮囊里外不能损毁,否则即便用了返魂之术,是否回生也是难料。我方才检点尸身,乃是胸口一刀致命,其余皆好,不做修罗鬼确实有些可惜。” 司徒章记得他出殓房时面色如冰,当是存了此意,便道:“哥哥既然不愿六公子变成修罗,只要专门派人看护,等到尸身腐坏,自然无法回生,或者点火化灰,也可阻止此事。” 秦绍阳闻言,嘴角凝出一丝笑意,竟是无比凄豔,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道:“秦柳虽非亲生,也是我弟弟,若他不死,秦某又何乐不为?归根结底,只要无需秦某亲自动手即可。”说罢他睁开双眼,盯著司徒章看了半天,道:“只是秦某一介凡人,此等小事都要摇摆不定,倒让司徒大人见笑了。”司徒章道怎会,却又听秦绍阳道:“若是将来秦某暴死,司徒大人可按方才所言行事,切莫让某变成修罗,不生不死,难以超生。” 美人恩 第二十三回 帝胄5 司徒章心里有他,怎能见他这般自怨自艾,忙欺身过去捉了他唇,仔细抚慰一番,才道:“哥哥莫要如此,说得小弟心酸,死得心也有了。”秦绍阳见他情真意切,不好再作哀叹,只能由他楼了肩背嵌入怀里,相依相偎混了一晚。 天色微明,两人出林上马,直奔县衙殓房,正见那边火光冲天,乱做一团,及到火灭,检点火场,果然没有秦柳残骸,与秦绍阳所想一模一样。秦绍阳问起火原因,县令不敢怠慢,道乃是隔壁茅厕先行失火,殃及殓房才会如此,司徒章忽然想笑,但见秦绍阳面目肃然,只好憋住。待到出了县衙,上了大路,他才道:“分明是用雷火堂的铁霹雳炸的,非说是燃自厕房,这县令当真有趣,不如查查他根基如何?”秦绍阳心知秦柳已然回生,竟万分轻松,他对司徒章道:“铁霹雳不是随处可以买到,唯有军库与江湖豪门可得,只怕那县令是怕得罪别人,方才作伪,这也怪不得他。” 秦绍阳不想追究,司徒章也就算了。到了息烽院里,有内卫在前院等候,司徒章与之交谈片刻,便来与秦绍阳告辞,只道有要事要办,多过几日才能回返,秦绍阳懒得问他何事,只说路上当心注意饮食之类。司徒章离了身边,秦绍阳乐得自在,他把桌上公文又加了几叠,临近午时,唤春熙弄些水果来吃,准备下午休息片刻,再战公文。 过了片刻,有人端了茶点放在案头,秦绍阳正读公文,觉察那人不曾离去。他抬眼一看,只见秦柳站在那边,素衣长袍,外面一件缂丝坎肩,正对著他笑。秦绍阳毫不诧异,招手唤他过来,搂入怀里,失而复得,不想撒手。秦柳由他深抱,待到秦绍阳问他,才小声道:“小弟在京城里为人所禁,日夜想念大哥,几次脱逃都被捉回。三日前被人带到泰丰,说什麽西宁王世子要把我送与大哥,小弟自是欢喜莫名,不想昨夜被人在船上给了一刀。再醒过来,却见眼前乃是三哥,才知道若不是三哥救我,我早死了。方才是三哥送我到这里,小弟才能回到大哥身边。” 秦绍阳听老三也在,忙让秦柳叫他进来,秦柳道:“三哥走了,留了书信给大哥。”说罢从怀里掏出封信来,递给秦绍阳来看。 秦敏诲把前後都写得清清楚楚,信里请秦绍阳照拂秦柳,不要让他离开左右,伤人伤己。秦绍阳读完此信,问秦柳可是饿了。秦柳怯然道:“自从醒来,什麽都不想吃,後来三哥给了碗猪血,才不觉太饿。” 秦绍阳知道修罗爱吃什麽,当即取过裁纸小刀,在左腕上划了一道,只见鲜血争先恐後涌出,竟让秦柳顿时红了双眼。秦绍阳柔声呼唤秦柳吸食,秦柳泪流满面,忙道大哥饶了小弟,秦绍阳不管这些,强把手腕放到秦柳嘴边,看他吸得快意,方才放下心来。 可叹秦绍阳大病未愈,虽与司徒章结命,不过是不死而已,如今让秦柳吸去许多鲜血,当如釜底抽薪一般。秦绍阳觉得头脑昏聩,却不肯放开秦柳,只低声叮嘱道:“六弟莫怕,只要我尚在人世,定用血食供养与你。切记你若饿了,定要与我说之,不要随意去咬他人,惹出祸来,绝不饶你。”秦柳不敢违逆秦绍阳,加之本来就想腻著大哥,秦绍阳嘱托自然样样答应。 司徒章回到息烽院中,惊见秦柳与秦绍阳同睡一床,正要发作,忽见秦绍阳目光冷然,只好作罢。夜里司徒章宿在隔壁,忽听隔间传来呻吟,竟是秦绍阳的声音,仿佛与人纵欲一般,司徒章心知不好,掠到秦绍阳寝房门前,只见门户紧闭,从门缝看去,床上两人身形纠缠,叠在一处,上面那个当是秦柳无疑。若在平时司徒章自然是管不了的,但此刻秦绍阳身子虚弱,秦柳又来历不明,怎能让此性事继续。 他大喝一声,猛地踹开房门,却见秦柳赤目白发,满口鲜血,从床上跳到地上,怪叫数声,撞开边窗,逃得无影无踪。司徒章知道外面有内卫守候,自会有人追这怪物,只是秦绍阳浑身浴血,睡在床上一动不动,才真让他焦心不已,他三步两步来到窗前,见秦绍阳浑身赤裸,双目紧闭,身上被撕开许多口子,虽都是皮外伤,却也惨不忍睹。司徒章悲从中起,忍不住泪流满面,只低声唤道哥哥好苦,便颓然坐在床边,昏了过去。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1 秦绍阳被怪物所伤,整日昏睡,难以理事,司徒章不忍让他再担重责,与尹丽川等人商议,自己升座中军,统领泰丰军务,但仍为副帅,主帅仍是秦绍阳不变。饶是他十分努力,不到几日,已把军务全然接下,加之尹丽川等人把他当秦绍阳一般看待,能帮处自然搭手,万事个倒也井井有条,只是那成山的文书要命,多数不能与人分担,只好连夜批改,竟比统 分卷阅读1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6 领内卫要累上许多。司徒章被这些公文折磨得腿软,实在做得厌了,就去息烽院探望。秦绍阳受的多是皮外伤,加之失血太多,被白犀照浑身涂满膏药,再用细麻布层层包扎,只有头脸私处露在外面,动一动都疼到极处。 这日清晨,他正睡在躺椅上听春熙弹奏琵琶,司徒章开门进来,把春熙遣去,拉过春凳在秦绍阳身边坐下,道:“你那怪物六弟,被内卫捉住了。如今锁在黑松林破庙,哥哥你看当如何处置。” 秦绍阳睁开双眼,并不看他,只道:“司徒大人想要如何?”司徒章道:“哥哥想要保他,自然另当别论,若是不想留他,不如留给冯老师瞧瞧,看看如何才能杀了此等怪物。”秦绍阳闻言居然大怒,他猛地抬起身子,不顾浑身剧痛,指著司徒章道:“你若敢碰他一根寒毛,我,我,我......” 司徒章不过是混说玩笑,哪里想到秦绍阳气成这样,忙按住情人双肩,赔礼道:“小弟浑说的,哥哥不要生气,六公子已有专人看护,半根寒毛未少,如今白白胖胖,身子好的很呢。”秦绍阳问他可是真的,司徒章道:“小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哥哥不是?”秦绍阳冷哼道:“秦某成了这般鬼样,能把司徒大人如何?”司徒章听他话中冷中含笑,暗道这秦绍阳戏演得真好,於是假装害怕,怯然道:“哥哥莫要这样,小弟怕得紧呢。”秦绍阳忍俊不禁,不想引来一阵剧痛,当即换了呻吟,吓得司徒章忙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慰,痛感消去方才把他抱上床榻,展开丝被盖在身上才道:“哥哥你再这样,小弟有百条性命也不够你吓的。” 秦绍阳感他温柔,但秦柳之事仍是要说:“我那弟弟年幼,乍一成了修罗鬼,难免无法自制。司徒既然捉了他,不如带回息烽院里,也免得四处飘荡,让我焦心。”司徒章哪敢把那小怪放在秦绍阳身边,但要让他安心当应说个明白,司徒章为他捋捋头发,安慰道:“哥哥你且放心,你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我已派人收拾了处院落,专门找人伺候,若他有个短长,小弟自会来此领罪。” 秦绍阳知道再说也是枉然,他对司徒章露了笑颜,引他送了嘴唇来亲,轻轻触碰,已是极处。司徒章坐在床边,简单说了军务要事,又提了耶律青怀孕之事,只道又去看过几次,母子平安,当是无碍。秦绍阳道如此甚好,司徒章却不高兴,他对秦绍阳道:“若这孩子是我与哥哥所生,倒是万分的喜事,只是你我都是男子,只有期望来世方能如愿。” 秦绍阳道:“司徒差矣,男子也可怀孕生子,你可知道秦老三曾弄个二胰子来玩,之後生下一个女孩儿,与寻常女子所生,并无不不同。”司徒章道此事真乃奇闻一件,秦绍阳笑笑道:“万物造化,无奇不有,只是你我未见,所以不信罢了。等下叫白大夫抱来一个给你瞧瞧,就算开开眼罢。” 司徒章刚才不过又是浑说,如今听秦绍阳很是认真,便道:“你从哪里来的这样孩子?” 秦绍阳看他一眼,道:“京城秋龙笙,文散生之子。” 秦绍阳说得淡然,却让司徒章起个念头,他俯下身子,两人脸对了脸儿,道:“什麽女人生的孩子,我怎不知?”秦绍阳看他眉眼弯弯,便道:“文散生之子便是文散生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哪有什麽女人,司徒大人何必装傻,真是无趣。” 司徒章嘿嘿一笑,道哪敢对哥哥装傻,他身子下得更深,直到唇贴了唇,轻轻压了下去,逗著那檀口微开,勾了舌头出来,浅吮细挑,更难分开。秦绍阳任他口舌纠缠,察觉下身微起,忙侧了脸去,只怕一不当心淫性又起,终是收拾不住。 司徒章被秦绍阳避开,顿时狼性消退,他心道好险,如若现在与秦绍阳行事,浑身伤口崩裂不说,万一僵在床上可如何是好。他去水盆那里擦了把脸,再坐回床边,听秦绍阳道:“这孩子是西宁王世子血脉,当今皇家秋氏子孙,去年由苏梦醒拾得,新年遣人送到泰丰,现今我派人寻个可靠的奶妈养著。司徒要看,吩咐人去抱便是。”司徒章道:“我那大舅子真能,变做修罗鬼不说,还能拾个孩子给你。哥哥你也能干,病得七扭八歪,竟能背著小弟藏个龙种,当真厉害得很呢。” 秦绍阳听司徒章颇有撒娇之意,想是没有生气,笑道:“现在说与你听也是不晚。想那西宁王世子究竟何人,司徒也是知道了罢。”司徒章不能顶嘴,只能道哥哥好生厉害。秦绍阳道知道最好,他又让司徒章从架上取了朱漆匣子下来,说了机巧所在。只听哢哢数声,匣子解体,里面放著一本绢册,写了密密麻麻的人名,第一个便是苏梦醒名讳。秦绍阳道:“这是修罗名册共九十九人,司徒小心藏好,到时自然有用。” 司徒章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如此,忙问道:“哥哥你莫吓我,这修罗鬼名册本是哥哥秘密,怎能轻易送给小弟?不如现在这边收藏,日後再给不迟。” 秦绍阳微微笑道:“当年秋瑾风建国,修罗鬼一百零八众,建下许多奇功。司徒若想与西宁王世子做对,便要与拜火教作对,没有修罗鬼众如何能赢?再说我这般模样,留著也是无用,不如由你差遣,倒也好些。”司徒章得了名册,舍不得再说不要,秦绍阳话既说完,便要赶他出门。司徒章赖著不走,非要与他同床歇息,秦绍阳被个弄得无可奈何,正不知怎麽赶这流氓出门,却听外面有人敲门,司徒章问门外何人,就听春熙禀告乃是赤州节度使尹丽川有急事求见。 司徒章计谋不成,小声道这尹丽川真坏好事,他开了门扉,放了尹丽川进来。秦绍阳问尹丽川有何大事,只听尹丽川道:“方才细作传来消息,说当今圣上已然下了圣旨,说要禅位与西宁王世子,还道这世子本是先帝血脉,更有资格继承大统。下官听说,马上来此禀报,还请两位殿公定夺。” 司徒章问何时得的消息,尹丽川道方才才收到信鸽,两人都道事情来得毫无征兆,只有秦绍阳睡在床上沈默不语。司徒章见他漠然之极,待尹丽川走後,才问道:“这世子不过是个私生孩子,怎能与哥哥相比,既然秋蕊交了江山,你也不必客气,只管夺下来自己坐了才好。” 秦绍阳半天不发一言,司徒章问了三四遍下去,他才道:“这江山什麽秦某不要,司徒若是有意,理应让他换了门楣,再兴一代王朝为是。” 司徒章听他所言,毫无回归御座之心,当真十分可惜,不禁劝了几句,秦绍阳道:“司徒莫非忘了麽?这世上已无明征太 分卷阅读1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7 子,只有商人养子秦绍阳在此而已。”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2 司徒章心里叹息,知道再劝也是枉然,他与秦绍阳作别後返回大营,命令各路军马加强戒备,准备大干一场。这年七月初二,女皇秋蕊正式禅位,西宁王世子独揽大权,认祖归宗,改元天命,自此登上御座,君临天下。 西宁王世子坐了天下,扔把秋蕊禁在宫中,封个圣德长公主的名号,待遇照旧。朝中群臣被他气势所迫,或依附於他或收起指爪,虽各怀鬼胎,倒也一派太平气象。文散生仍在礼光殿里主事,新帝登基,事务繁多,文散生统管各部,暂代宰相之职,日夜操劳,极为疲惫。 七月十一这夜,新任天子大宴群臣,文散生借口腹痛,早早离席,来到御花园里,竟遇秋蕊与一干宫人在永川池畔散步纳凉。文散生不能特意退让,只好过去见礼,秋蕊见他面色苍白,无论如何也生不出恨他之意,只命宫人远远跟著,自己同文散生走在前头。 两人来到烟波亭内,看池中荷花盛开,荷叶如盖,好一番初夏景致,又见天上明月将圆,撒了天地一片清辉,间或有水雾升腾,仿佛梦境一般。秋蕊附身撕了两片花瓣,一片递与文散生,道:“文大人可曾记得,年少时老师带我等夜游之事麽?”文散生道:“那时先帝赐我等使用游船,文某还记得秦大人给公主剪下粉荷一朵,公主央先帝赐他芙蕖君之事。” 秋蕊微微一笑,道:“文大人记性真好,孤却全都忘了,只记得他要去幽州贺寿,临走让孤保全自己。如今物是人非,他在泰丰生病,孤在这边幽闭,所谓世事难料,便是如此。”文散生不知她要说些什麽,只能淡笑听著,秋蕊又问:“那司徒章与他是否真是情投意合,海誓山盟了麽?” 文散生道:“如今天下皆作此论,文某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不知殿下如何?” 秋蕊道:“若是真的倒好,他心里若是存著司徒章,当是有依靠了,只怕秦大人未动真心,不过敷衍了事罢了。” 文散生知道这秋蕊不过小女儿心态,哄哄就好,便道:“下官正要修书与他,让他顺应天命,暂罢刀兵,到了那时,公主再去亲自问他不迟。”秋蕊哈哈一笑,把那花瓣片片撕碎扔回水中,她并不告别,把文散生扔在原地转身而去,那群宫人急急跟上,不久就剩下文散生一人。 文散生俯身捡起地下残花,一片片扔回水中,不料肚子再次疼起,比起刚才还要厉害,他坐在石墩上闭目歇息,待到疼痛少停才睁开眼来。这一睁眼可不要紧,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站他面前,身形细瘦,眉目如画,居然是文散生认识之人。文散生知道他早就死了,尸身亦已化作骨灰,葬在祖茔之内,如今一见,地下影子为证,并非什麽幽魂鬼怪,他心里害怕,却要强作镇定,开口便道:“苏大人为何会在此地?要找文某何事?” 来人果然是苏梦醒,他在文散生前现了身形,全是秦绍阳之意,他并不接文散生话茬,只道:“秦绍阳让我传话给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不要再给那假皇帝卖命。”文散生自然不肯,他道无需秦绍阳费心。 苏梦醒看他嘴硬,不想多做盘桓,他上下打量文散生一番,忽然扑哧一笑,道:“文大人就算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腹内婴儿考量。你今天嘴硬到不要紧,哪天秦绍阳下令让我杀你,可是一尸两命之事,含混不得。” 文散生多日来以腹胀为由掩盖身形,如今被苏梦醒说破,急忙辩解道:“苏大人休要胡说,文某本是男子,哪里会怀有身孕。苏大人想要折辱文某,无需用此无稽之谈。” 苏梦醒见他不肯承认,怕问得急了反而不美,便道:“秦大人让你好自为之,轻重之理也该明了,苏某就在左近,文大人若想找我闲谈,只管时时召唤便是。”说罢他粲然一笑,掠出烟波亭,几个起落便杳然无踪。 文散生先被秋蕊甩在当地,又被那鬼魂苏梦醒讪笑一番,心知左右多为敌人,要想泰然处之已然极难。但他心中有人,千难万险也要硬闯,怎能如此败下阵来。想到此处,腹痛更甚,仿佛要临盆一般。这孩子不过五个多月,理应离出生还早,若任其下去,只怕孩子难保。他越想越怕,气血攻心,竟软在地上,昏了过去。所幸苏梦醒方才只是假装远走,此时已经隐身一侧,他看文散生晕倒,不能见死不救,於是把他背在背上,尽拣无人之处行走,到了礼光殿内,寻了卧房放下,方才安顿停当。 文散生被他颠弄一路,早就醒了,苏梦醒坐在卧房内不走,他便继续装晕,但是他肚子疼痛,冷汗涟涟,想要长期假装怕是不能,不消片刻就睁开双眼,正迎上苏梦醒一双锐目,再也无从躲藏。 苏梦醒看他醒了,便道:“你腹中孩子无碍,只是两个总比一个爱闹,所以腹痛难忍也是常理。若我是你,不如趁早将孩子取出,斩断羁绊,才是正理。”文散生本就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肚里有了孩子,更是不敢反抗,苏梦醒见状,知道他是不肯,於是更进一步道:“即便你把孩子带到人世,也不过是个私生孩子,那假皇帝既要坐拥四海,定然不会认你父子,只会礼聘皇後,填充六宫。到了那时,文大人当如何自处,孩子又该何去何从?”苏梦醒说罢微微一笑,其中恶劣不言自明:“只怕会被悄悄做了,与那赵玉儿之子一样飞灰湮灭。” 文散生不为其他,但听赵玉儿名字即知事情败露,他又怕苏梦醒是套他话,说话间更是小心。“赵玉儿什麽,文某不知。” 苏梦醒哈哈大笑,明言说知,道此事已经多人知晓,再做隐瞒也是无用。文散生硬要装傻,苏梦醒也不与他纠缠,他听外面有人走近,已是不能再留,只道:“文大人要想拿了孩子,只管随时招呼,苏某就在左近,没有秦绍阳亲令不会离开。若是不想拿了孩子,也可召唤苏某,你也知我家家传医术有些能耐,帮你止下肚痛也是不难。”文散生不愿接话,苏梦醒并不介意,只道声告辞便翻窗而出,转眼便不见踪影。 此时有人打开房门,竟是礼光殿里管事的太监,他见文散生面如白纸,忙叫小太监去请御医。文散生哪敢让御医瞧病,当即喝止,只道休息片刻就好,不必麻烦云云。管事太监无法,只好去报与新帝,恰逢他正更衣,抽空来看文散生,问起何事,文散生道无事便也罢了。 就这样挨到半夜,文散生终是疼得难过,肚里翻江倒海,後来坐了便桶,不当心弄 分卷阅读1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8 出血来,正是孕期大忌。文散生身在深宫,奶公远在宫外,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幸苏梦醒显出身形,强给他服了些保胎安神的药粉,方才好些。 苏梦醒又给他一个纸包,内里包了许多纸卷,只道天天服用,自可父子平安。文散生先行谢过,但有一事仍要问明:“苏大人既听秦绍阳差遣,为何还要救助文某,若我父子殒命,对秦绍阳不是更好些麽?”苏梦醒道:“他只让我监视与你,别的没有,救与不救全在苏某自己,与那秦绍阳无干。”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3 文散生道原来如此,他劝苏梦醒归顺新帝,也好再掌大权,光宗耀祖,苏梦醒闻言忍俊不禁,他道无意富贵,只求自由,至於归顺之事,待到日後再说。文散生因著安神药物,觉得有些困了,临了道:“如今新帝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苏大人不要明珠暗投为好。” 苏梦醒嫌他罗嗦,伸手便点了睡穴,随後摸出皇城,来到那处密馆,打开房门却见秦老三盘膝坐在榻上,矮桌上放了花雕乳酒竹叶青,更有几个碟子,分别盛了花生鸡蛋卤牛肉,更有一碟红油耳丝,香气扑鼻引人食欲。 秦老三见苏梦醒进来,笑道苏大人你可来了,他下了榻去,不由苏梦醒拒绝,拉了手同上酒榻,笑眯眯道:“今天是秦某生日,正愁无人相陪,正好苏大人来了,一起快活快活可好。” 苏梦醒对此人无甚好感,但既然热情受邀,不好直接拒绝,只道:“这些都是生人食物,吃在嘴里当如嚼腊一般,三公子不会不知罢。”秦敏诲知道他说的不错,但仍坚持给苏梦醒倒了乳酒,再为自己满斟一杯,仰头饮下。三大杯下去,再换女儿红,再干三大杯,当如喝水一般,苏梦醒由著他喝,不发一言,最後还是秦老三先开话匣道:“苏大人,依你之见,我家大哥是否真的喜欢那个司徒流氓?”苏梦醒道我怎知道,秦敏诲道:“你可知我那亲亲大哥放给司徒章修罗名册,里面九十九人,全都供他差遣,若是那流氓起了背叛之心,那可怎麽得了?” 苏梦醒还当是什麽事情,当下答道:“这你不用担心,拥有名册尚不够调动修罗,要有你我这等才知如何调派,寻常人等空有名册也是枉然。” 秦敏诲干笑数声,从怀里取出一封手书,苏梦醒看了,才知秦绍阳命他前往泰丰,留在司徒章身侧,为他操办修罗鬼调动事宜。 苏梦醒看得仔细,笔迹印章都是真的,另外还添了苏迦一笔,让苏梦醒把她也带到泰丰,免得在京中照顾不上。苏梦醒知道苏迦藏在红袖招里,真的要她前往泰丰,未必肯去,况且司徒章迎娶香川郡主已成事实,强把苏迦拉去,也不见是件好事,於是决定暂且按下,由苏迦自作主张为上。苏梦醒阅毕,确认无所遗漏,把信在烛火上烧个干净,就要下了酒榻。 秦老三道声且慢,把那未饮的酒盏拿起,再次递到苏梦醒手边,道:“好歹今天是秦某生辰,苏大人既便不喜饮酒,意思意思也是好的。”苏梦醒毫不理会,下到地上,径直往外走去,却听秦老三道:“苏大人若见了你那情郎,自当小心行事,莫要把他吸干为好。”苏梦醒定住脚步,冷冷笑道:“秦三公子还是担心你家大哥为上,苏某之事,与尔无关。”秦老三哈哈大笑,直道苏大人说得有理,眼睁睁任他离去,不再阻拦。 七月十三,京城大雨,苏梦醒收拾停当,连夜出城,之前留了保胎安神药粉足量,潜入礼光殿留了条子,让文散生按时吃药,方能保住胎儿。万事妥当,苏梦醒穿越暗道来到城外,就有人备马接应,为了安全起见,他绕远道迂回二十余日,才到泰丰境内。 此时已入八月,秋风乍起,苏梦醒改换容貌,按约在驿馆住下,当夜就有人来访,好死不死居然是那漠晟。苏梦醒从京中而来,衣衫难免单薄,漠晟来时带了一个包袱,里面夹袄坎肩布袜皮靴俱全,样样簇新合意,极合用的。 两人自从五月一别,已快三月不见,漠晟问苏梦醒一向可好,丝毫不提那夜不告而别之事,倒让苏梦醒有些内疚,他问漠晟道:“那天夜里我给你下药之事,漠先生不生气麽?” 漠晟握著他手,已然心满意足,忙道不生气的,苏梦醒又问:“你到这里,是秦绍阳说的,还是司徒章命令?”漠晟道:“是秦大人亲自下令与我,司徒大人那时也在左近。”他见苏梦醒低头不语,忙又道:“秦大人与司徒大人相处融洽,经常商谈大事,还不时共同起居,所以还请苏公子放心,这次全是真的,漠某可用人头担保。” 苏梦醒道:“此等权谋非漠先生可以左右,既然你说是真,苏某相信就是。”漠晟大喜,问他可要趁夜饱览运河风物。苏梦醒方才与他同坐便有所觉察,现在见他旁顾左右而言他,不禁心里暗自摇头,便道:“苏某不知漠先生喜欢在船上行事,想来还是苏某不好,上次游船上没有让先生尽兴了罢。”漠晟忙道不是此意,只因运河两岸商贾云集,热闹非凡,夜里河上还有船姬艺人坐了大船巡游,也是极精彩的。苏梦醒笑道:“原来如此,倒是苏某多心,忘了漠先生乃是正人君子,与外面那些假正经的完全不同。”漠晟被他说得心慌,偶一看见苏梦醒嘴边含笑,才知这不过是逗趣而已。 两人吃了杯茶,令驿馆杂役招呼一条小船,从後门下了码头,径直往运河主干而去。到了那边,船娘划近一条大船,两人前後攀著绳梯上去,眼前好一番热闹景象。只见船内造了一座低台,上面有三名天竺男童正作克塔克之舞,衣衫绚丽,铃声如溪水跳跃,令人目眩神迷。围绕低台,设了矮桌蒲团,粗粗数来二十多个,人头攒动,想是客满,无处可坐。 苏梦醒站在船舷边看了片刻,对漠晟道:“大战当前,这边如此奢靡,秦绍阳也不管管麽?”漠晟低声道:“秦大人下了命令,道万事照旧,不必扰民。”苏梦醒知他说的不错,只笑笑,就见一名华衣男子带著随从四五,从船尾慢慢走来,便道:“这花船的掌柜来了,趁他还没招呼,你我下船去罢。” 漠晟拉了他手,道声不急。那掌柜走到漠晟近前,满脸奉承,道原来是大管家来了。漠晟与他见礼,只道带旧友来此地揽胜,不想已然客满,正待离开云云。那掌柜知道他是巨商贺碧的管家,要想巴结还排不上队,现今人在眼前,怎肯放他离去。掌柜请漠晟稍候,进了舱里安排一番,片刻出来说已有座位,还请二位公子进去就坐。 两人被安置 分卷阅读1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19 在雅座,桌上摆满美酒干果,苏梦醒见这座位四周挂著四层珠辉帷幕,全用银钩吊著,一旦要放下,即便就在近前,也看不到外面,他再看看四面客人,都是男子,三两相依,极为亲密,这花船用处已然一目了然。他看漠晟脸色发红,身子僵硬,想是方才明白,便道:“即来之则安之,这里虽然怪些,倒也适合你我,不如安坐看戏,共度良宵好了。” 漠晟道这怎可以,当即就要起身,苏梦醒单手轻轻按他肩膀,就让漠晟动弹不得。此时外面鼓声停息,台上换了一对薄衣少年,一作女装嫋嫋婷婷,一作男装纤细风流,这雅座正对台上,薄纱下鸟儿卵蛋皆是清清楚楚。漠晟臊得面红耳赤,他被苏梦醒按在座上,只好小声求饶道:“苏公子,我们走罢。”苏梦醒看他羞得有趣,哪肯就此放他,只贴了耳道:“他们不过是跳跳小舞,又不来真的,漠先生何必吓成这样?” 此时笛声响起,吹的是新曲画屏春,那作女装的轻舒广袖,边舞边唱,端得是新莺出谷,再与那男装少年笛声相和,缠绵悠扬,闻之有情,很是美妙。漠晟先是低头不看,後因那歌喉笛声干净无邪,才敢偷眼观瞧。 苏梦醒出身世家,风月之事本就熟稔,他见漠晟束手束脚,半看半不看的,便贴了耳朵笑道:“你在苏某身上滚上滚下十分熟稔,到这区区鸭船之上却束手束脚,莫非故意扫兴不成?” 漠晟轻道不敢,他对苏梦醒道:“亵玩小官什麽,漠某不能,若是早知此乃鸭船,漠某定然不会带你上来。至於与你同床,理应另当别论。” 苏梦醒笑道有何不同,他不再理会漠晟,只专心看台上另一对少年假扮游春夫妻,虚凰假凤,搔首弄姿,倒也颇有为有趣。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台上歌舞暂歇,有青衣小帽的小哥送了菜单过来,上面飞禽走兽山珍海味厚厚一沓,还有各色美酒在列,价钱十分合适。苏梦醒不肯在此劳心,便请漠晟相帮点菜,要了冷盘四味,热菜两份,另有葡萄美酒一壶。 酒菜上来,苏梦醒自斟自饮,半会儿便觉无趣,他对漠晟道我们走罢,霍然起身,往舱外而去,漠晟忙招呼小哥过来付账,待他追出舱去,却不见苏梦醒身影。漠晟在船上找了一圈儿,下舱後厨也遛了来回,连根姓苏的人毛都未找到。漠晟急了,去找那鸭船老板来问,那老板不敢怠慢,上下人等问了个遍,有个洗碗的小厮说方才有两位公子在船尾相遇,二话不对伸手就打,两招不到一同翻下船去,不知道哪儿去了。漠晟闻言,忙爬在船尾往下看去,只见水面乌黑如墨,即便映著灯光,也看不到丝毫人影。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4 漠晟返回驿馆已到子时,他见苏梦醒尚未回来,便独自在房内枯坐。眼见天色由黑转白,凌晨又下起雨来,漠晟想那苏梦醒未曾带得雨伞出门,此时若在外头,怕是要淋雨生病,他唤驿馆夥计进来,往厨房点了小炉姜汤,就等苏梦醒回来用它驱寒。如此这般等了两天两夜,外面雨也下了两天两夜。 漠晟吃住都在这间客房,第三天天色放亮他从床上醒来,只见苏梦醒坐在床边,浑身是湿透,双目微阖,不知在想什麽。漠晟见他回来,心想总算没事,他拍醒苏梦醒,问到哪里去了。苏梦醒不答他话,只道身上湿冷,想要泡个热澡,漠晟让他先吃些点心,自去安排。半个时辰热水烧好,两人携手来到澡房,只见里面两个风吕并排而设,此外并无一人。漠晟亲自试了水温,帮苏梦醒脱了衣裳,虽见内衣里血迹斑斑,却不问一句。 苏梦醒被漠晟剥了干净,搀进风吕之中,那水温合宜,暖人胸怀,即便如苏梦醒这等也能体会其中快意。他深深坐入风吕,看漠晟解了一袋,往另一个走去,竟微微笑道:“你去那里作甚?这个风吕巨大,莫非不够你我同坐麽?”漠晟羞怯不已,面红耳赤道:“苏公子在外面呆了久些,想是乏了,漠某不敢叨扰。”苏梦醒道原来如此,他对漠晟说道:“在下落入河中,又在外面游荡两日,身上腥臭难闻,难怪漠先生嫌弃。也罢,反正明日就要前往大营,以後见面想也不容易,倒是免得相看两厌,生出枝节,反倒不好。” 漠晟一条腿已经进了风吕,被他一说,只好把腿收回来。苏梦醒笑得狡猾,让出风吕一边由漠晟进入。两人肉身一碰,就会著火,就算这次也没甚不同。漠晟下面硬起,轻车熟路揽了情人细腰,借著热水缓缓压入窄道。苏梦醒被他慢慢填满,心内空洞也被爱意充盈,与身与心都极满足。他勾住漠晟脖子,合了双唇纠缠一翻,到了极处,苏梦醒先行泄身,漠晟也在他肉内撒了许多精水。 两人性事和契,小小郁结自然消解,苏梦醒窝在漠晟怀中,问道:“你不问我这两天两夜哪里去了?”漠晟轻抚他腰身,道:“你想要说自然会说,漠某知道自己何人,不会东问西问,你且放心,不要紧的。”苏梦醒道:“你总这麽体贴,倒显得我刁钻古怪,蛮不讲理。” 漠晟知道他在挑寡,就是不接招儿,只道:“苏大人尊贵的人儿,漠晟不敢说你坏话。” 苏梦醒被这木头避了风头,只好闷哼一声,不再说话。漠晟与他处得久了,这人顽劣脾性十有七八了然於心,於是单手滑到他胯下,著力攥了那物,上下撸动,弄得苏梦醒精虫上脑,下身刚硬,哪里还有功夫说话待要放开精口,却被漠晟压住根部,无法成事,苏梦醒身为男子,就算成了修罗鬼,下身被制,也极要命,他先命漠晟放手,被当了耳边风去,苏梦醒无法,只好换了哀求,漠晟方才放开手指。 苏梦醒泄得腿软,只能由漠晟支著,他喘了半天,嗔怒道:“你个泼皮。”漠晟道那又如何?不等苏梦醒再骂,捉住他唇,分开唇齿,两条软物纠缠一处,柔情蜜意,水声啧啧,分开时苏梦醒已经双颊赤红,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依相偎虽是舒服,但水温渐凉,究竟不能久待。漠晟先爬出风吕,套了衫裤,再抱苏梦醒上了藤榻,为他擦干身子,穿了里衣。正要为他套上布袜,忽然棉帘被人撩开,进来的是位紫衫公子。只见他胸佩璎珞,腰缠玉带,神色疏懒,竟是司徒章那厮。他走到藤榻这边,看漠晟与苏梦醒一起,不禁笑道:“哎呀哎呀,在下硬闯进来,搅了好事,真正罪该万死。” 漠晟认他是主君,苏梦醒却不管这些,他从榻上起身,示意漠晟出去,方冷笑道:“司徒大人好有脸面,莫非你那檀郎身子不好,不能让你得到快活,所以专门跑进澡房偷窥不成? 分卷阅读1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0 ”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大舅哥果然厉害,先杀了拜火教的眼线,又来挑寡内卫总代,莫非修罗鬼都是如此厉害之人麽?”苏梦醒问他如何知晓,司徒章道:“你昨夜潜进息烽院里与秦绍阳所说之事,小弟我全知道了。” 苏梦醒哼哼冷笑数声道:“我说躲在秦绍阳帐子後面的鼠辈是谁,原来正是司徒大人您啊。”司徒章笑道正是,苏梦醒拿起外袍穿上,又把双脚套入靴内,走到司徒章身前,把丝绦扎紧,道:“你那檀郎伤势还好,只是身子太弱,你要爱他,理应把万事接下才对。” 司徒章道:“人的事我都能接下,修罗鬼我可接不下来。”苏梦醒道:“只要是那九十九个修罗鬼,苏某都可帮你接下。至於其他,我也管不了的。” 司徒章听他话中有话,直问道:“其他是些什麽?”苏梦醒道去问你那檀郎,司徒章笑笑道:“不说也罢,早晚他会说与我听。”苏梦醒道这样最好。两人正说话间,漠晟进来对司徒章道:“秦大人派人来请两位大人。”苏梦醒看看司徒章,却听他道:“我说我来请你,他偏再派人来,监国大人视你为宝,可见一斑。”苏梦醒道忒多废话,司徒章笑意更浓,於是三人出门上马,直奔息烽院里。 到了息烽院,有春熙带著小厮来迎,一行人来到小花园中,只见金桂从中一顶凉亭,秦绍阳正站在亭口相候,其他再无旁人。司徒章见秦绍阳身著白衣,腰悬饕餮玉佩,袖口衣角绣了几丛墨菊,颇有出尘之意,免不了抢先几步过去,握了手道:“这种天气,还在外面设宴什麽,不如搬到房内,免得受凉。” 秦绍阳被他关爱,并不在意苏梦醒等人在侧,只微笑道:“我今晨起来漫步,见这边桂花如金,气味芬芳,加之昨夜厨房进了蟹子烧雕,正愁无人同游,忽然想起诸位大人都在此地,何不快活快活,共赏秋意?”司徒章问他可吃了药了,秦绍阳道:“那白大夫最听你话,生怕我少吃一样,你莫担心。” 司徒章笑道甚好,他扶秦绍阳在交椅上坐下,腰後垫了枕头,自己坐在旁边,对面乃是苏梦醒座位。至於漠晟,秦绍阳也让他不要拘礼,坐在苏梦醒身边就好。各人就坐停当,春熙接到秦绍阳示意,带著丫鬟小厮先送热酒热菜上来,再捧螃蟹十对,配了姜醋小蝶各物,香气扑鼻,竟比那满园桂花还要浓烈。秦绍阳为苏梦醒与漠晟选了两只蟹子,又寻了只雌蟹掰开,放在司徒章碗里,柔声道:“此时雌蟹最好,你且尝尝。”司徒章笑眯眯接了,用银勺剜了油膏下来,点了点醋,送入口中,只觉脂香满口,妙不可言。他对秦绍阳道:“可惜秦大人不能吃蟹,当真有些可惜。”秦绍阳道来日方长,明年再食也是不迟。 漠晟虽知这二人恩情天下皆知,从来以为只是谣言,不想今日一见,仿佛是真的一般,不禁偷看苏梦醒一眼,却被那人反瞟一眼,似在笑他孤陋寡闻。春熙开了一坛花雕,为苏梦醒等三人斟满,到了秦绍阳这边,却换作糯米甜酒。秦绍阳起身祝酒,道满园秋色浓豔,不应辜负如此美景,三人同声道好,一饮而尽,方才遣散从人,说正经话来。 秦绍阳道:“现今新帝临朝,今晨有旨送到我处,说只要我等服软,一切既往不咎,不知列为大人意下如何?”司徒章又取一只蟹子,便拆边道:“那世子小儿逼女帝禅位,已经得了便宜,如今用张黄纸就让你投降,自然不能答应。”秦绍阳笑道也是,司徒章又道:“大秦天下三百年,现在血脉将断未断,正是天下大乱,英雄辈出之时,你我何必拘泥什麽圣旨,只管大胆造反,建功立业不迟。” 苏梦醒闻言大笑,他指著司徒章,对秦绍阳道:“如此反贼,秦大人还不让人拿下,更待何时。”秦绍阳微笑不语,反而是司徒章满不在意道:“这里我谁也不怕,哪个想要拿我,当心老爷我用酒灌他个天昏地暗,东西不分才好。” 秦绍阳亲自执壶为司徒章斟满,轻声道:“此等好酒,适合慢酌,要是用来比强,还是土酒更好些。”司徒章贴过去,亲他一口,嘿嘿笑道:“小弟知道,秦大人的酒当然要慢些品尝为上。只是我这大舅哥牙尖舌利,非要污小弟是为反贼,小弟难免心中不快。”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苏梦醒却要添把邪火:“我偏说你是反贼,你敢怎样?” 司徒章道:“反贼就反贼了,你能拿我如何?”苏梦醒冷冷一笑,更显凄豔,他转向秦绍阳道:“看来司徒大人不知道修罗的厉害,苏某想让他了解些许,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秦绍阳并不答话,他看向司徒章,道:“司徒大人不日将统帅修罗鬼众,早些明了倒也不是坏事。”说罢他让春熙端些醒酒汤来,再命人取来一柄朴刀,递与司徒章道:“司徒大人若是有意,可用此物与苏大人较量较量。” 司徒章在京城里见识过秦敏诲身手,苏梦醒鬼态也是记忆犹新,知道他们能力超卓,寻常人等根本不是对手。但是秦绍阳亲自相邀,司徒章自是不能拒绝,他放下酒杯,接过朴刀,用手指试试刀锋,皱眉道:“这玩意可是开了刃的,若是伤了苏大人,司徒承担不起。” 苏梦醒道:“司徒大人若能伤得了苏某,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说罢他起身离开凉亭,来到池畔草地,脱下外袍,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盯著司徒章,挑战之意更胜。 司徒章看看碗里剩下的半个蟹子,知道此事不能推却,叹了口气道:“哥哥好生狡猾,说是请我等吃酒,却摆下鸿门宴来。你可知这螃蟹冷了,腥气太大,就不好吃了。” 秦绍阳未曾料到他说这个,显见口腹之欲旺盛,不禁失声笑道:“你且放心,螃蟹还多,等你赢了,再吃不迟。” 司徒章道哥哥休要食言,话音未落,他已掠出亭子,七八步来到苏梦醒跟前,手起刀落,径直就往头上劈去。苏梦醒眼见刀锋到顶,身子往边上斜了半寸,手臂直往刀锋格去,眼看就要被利刃劈断。漠晟站在亭里,看苏梦醒如此行事,心里悬到半截,他正要喊叫小心,却听!啷一声,那朴刀竟被手臂磕飞,落到一边去了,他再看向司徒章那边,只见那人按著手臂,呲牙咧嘴,仿佛很是高兴。 苏梦醒往漠晟那里看了一眼,继续望向司徒章,道:“司徒大人还想试试麽?”司徒章干脆褪了外袍,把里衣在腰上一扎,露出精悍身段,笑嘻嘻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不知苏大人可否让某再砍上一刀如何?”苏梦醒道如此正好,却听秦绍阳在亭里高声道 分卷阅读1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1 :“这就够了,还请大人回来吃酒。” 司徒章莫名快意,哪肯这样算了,他身形突变,挥拳往苏梦醒面门而去,拳风刚猛,与他素日圆滑大相径庭。苏梦醒笑道好拳,他如鬼魅般後退数步,躲了拳风正路,再轻灵灵凭空跃起,一退一跃之间,两道黑芒直取司徒章面门百会两处,眨眼间就要刺到。司徒章大惊,他硬生生刹住身形,往後飞退,却不能比那黑芒更快,忽然一道人影闪过,两道黑芒被他衣袖收入,当如风驰电掣一般。司徒章稳住身形,定睛看去,却见苏梦醒站在半步之外,手里捏著两支褐色牙筷,仔细看看竟是那方才两道黑芒真身。 秦绍阳在亭里看得清楚,他见此状,知道目的已然达到,就命春熙唤人收拾台盘,再换桌酒席上来。司徒章走回亭里,在秦绍阳身边坐下,接了水酒一饮而尽,半天才道:“哥哥好坏心眼,不给螃蟹吃倒也罢了,还叫大舅哥灭我威风,真正气死小弟。” 苏梦醒坐回漠晟身边,不看司徒章撒娇使赖,只对漠晟道:“漠先生你也见了,苏某不但人尽可夫,还是此种怪物,要想断了恩义,现在尚且不迟。”漠晟方才看得眼花缭乱,心知苏梦醒所能不是凡人可以,但他人极温厚,死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忙捉了苏梦醒双手,连声道不要紧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宽慰人心,免得情人说出别的伤心话来。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5 漠晟返回驿馆已到子时,他见苏梦醒尚未回来,便独自在房内枯坐。眼见天色由黑转白,凌晨又下起雨来,漠晟想那苏梦醒未曾带得雨伞出门,此时若在外头,怕是要淋雨生病,他唤驿馆夥计进来,往厨房点了小炉姜汤,就等苏梦醒回来用它驱寒。如此这般等了两天两夜,外面雨也下了两天两夜。 漠晟吃住都在这间客房,第三天天色放亮他从床上醒来,只见苏梦醒坐在床边,浑身是湿透,双目微阖,不知在想什麽。漠晟见他回来,心想总算没事,他拍醒苏梦醒,问到哪里去了。苏梦醒不答他话,只道身上湿冷,想要泡个热澡,漠晟让他先吃些点心,自去安排。半个时辰热水烧好,两人携手来到澡房,只见里面两个风吕并排而设,此外并无一人。漠晟亲自试了水温,帮苏梦醒脱了衣裳,虽见内衣里血迹斑斑,却不问一句。 苏梦醒被漠晟剥了干净,搀进风吕之中,那水温合宜,暖人胸怀,即便如苏梦醒这等也能体会其中快意。他深深坐入风吕,看漠晟解了一袋,往另一个走去,竟微微笑道:“你去那里作甚?这个风吕巨大,莫非不够你我同坐麽?”漠晟羞怯不已,面红耳赤道:“苏公子在外面呆了久些,想是乏了,漠某不敢叨扰。”苏梦醒道原来如此,他对漠晟说道:“在下落入河中,又在外面游荡两日,身上腥臭难闻,难怪漠先生嫌弃。也罢,反正明日就要前往大营,以後见面想也不容易,倒是免得相看两厌,生出枝节,反倒不好。” 漠晟一条腿已经进了风吕,被他一说,只好把腿收回来。苏梦醒笑得狡猾,让出风吕一边由漠晟进入。两人肉身一碰,就会著火,就算这次也没甚不同。漠晟下面硬起,轻车熟路揽了情人细腰,借著热水缓缓压入窄道。苏梦醒被他慢慢填满,心内空洞也被爱意充盈,与身与心都极满足。他勾住漠晟脖子,合了双唇纠缠一翻,到了极处,苏梦醒先行泄身,漠晟也在他肉内撒了许多精水。 两人性事和契,小小郁结自然消解,苏梦醒窝在漠晟怀中,问道:“你不问我这两天两夜哪里去了?”漠晟轻抚他腰身,道:“你想要说自然会说,漠某知道自己何人,不会东问西问,你且放心,不要紧的。”苏梦醒道:“你总这麽体贴,倒显得我刁钻古怪,蛮不讲理。” 漠晟知道他在挑寡,就是不接招儿,只道:“苏大人尊贵的人儿,漠晟不敢说你坏话。” 苏梦醒被这木头避了风头,只好闷哼一声,不再说话。漠晟与他处得久了,这人顽劣脾性十有七八了然於心,於是单手滑到他胯下,著力攥了那物,上下撸动,弄得苏梦醒精虫上脑,下身刚硬,哪里还有功夫说话待要放开精口,却被漠晟压住根部,无法成事,苏梦醒身为男子,就算成了修罗鬼,下身被制,也极要命,他先命漠晟放手,被当了耳边风去,苏梦醒无法,只好换了哀求,漠晟方才放开手指。 苏梦醒泄得腿软,只能由漠晟支著,他喘了半天,嗔怒道:“你个泼皮。”漠晟道那又如何?不等苏梦醒再骂,捉住他唇,分开唇齿,两条软物纠缠一处,柔情蜜意,水声啧啧,分开时苏梦醒已经双颊赤红,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依相偎虽是舒服,但水温渐凉,究竟不能久待。漠晟先爬出风吕,套了衫裤,再抱苏梦醒上了藤榻,为他擦干身子,穿了里衣。正要为他套上布袜,忽然棉帘被人撩开,进来的是位紫衫公子。只见他胸佩璎珞,腰缠玉带,神色疏懒,竟是司徒章那厮。他走到藤榻这边,看漠晟与苏梦醒一起,不禁笑道:“哎呀哎呀,在下硬闯进来,搅了好事,真正罪该万死。” 漠晟认他是主君,苏梦醒却不管这些,他从榻上起身,示意漠晟出去,方冷笑道:“司徒大人好有脸面,莫非你那檀郎身子不好,不能让你得到快活,所以专门跑进澡房偷窥不成?” 司徒章哈哈大笑,道:“大舅哥果然厉害,先杀了拜火教的眼线,又来挑寡内卫总代,莫非修罗鬼都是如此厉害之人麽?”苏梦醒问他如何知晓,司徒章道:“你昨夜潜进息烽院里与秦绍阳所说之事,小弟我全知道了。” 苏梦醒哼哼冷笑数声道:“我说躲在秦绍阳帐子後面的鼠辈是谁,原来正是司徒大人您啊。”司徒章笑道正是,苏梦醒拿起外袍穿上,又把双脚套入靴内,走到司徒章身前,把丝绦扎紧,道:“你那檀郎伤势还好,只是身子太弱,你要爱他,理应把万事接下才对。” 司徒道:“人的事我都能接下,修罗鬼我可接不下来。”苏梦醒道:“只要是那九十九个修罗鬼,苏某都可帮你接下。至於其他,我也管不了的。” 司徒章听他话中有话,直问道:“其他是些什麽?”苏梦醒道去问你那檀郎,司徒章笑笑道:“不说也罢,早晚他会说与我听。”苏梦醒道这样最好。两人正说话间,漠晟进来对司徒章道:“秦大人派人来请两位大人。”苏梦醒看看司徒章,却听他道:“我说我来请你,他偏再派人来,监国大人视你为宝,可见一斑。”苏梦醒道忒多废话,司徒章笑意更浓,於是三人出门上马,直奔 分卷阅读1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2 息烽院里。 到了息烽院,有春熙带著小厮来迎,一行人来到小花园中,只见金桂从中一顶凉亭,秦绍阳正站在亭口相候,其他再无旁人。司徒章见秦绍阳身著白衣,腰悬饕餮玉佩,袖口衣角绣了几丛墨菊,颇有出尘之意,免不了抢先几步过去,握了手道:“这种天气,还在外面设宴什麽,不如搬到房内,免得受凉。” 秦绍阳被他关爱,并不在意苏梦醒等人在侧,只微笑道:“我今晨起来漫步,见这边桂花如金,气味芬芳,加之昨夜厨房进了蟹子烧雕,正愁无人同游,忽然想起诸位大人都在此地,何不快活快活,共赏秋意?”司徒章问他可吃了药了,秦绍阳道:“那白大夫最听你话,生怕我少吃一样,你莫担心。” 司徒章笑道甚好,他扶秦绍阳在交椅上坐下,腰後垫了枕头,自己坐在旁边,对面乃是苏梦醒座位。至於漠晟,秦绍阳也让他不要拘礼,坐在苏梦醒身边就好。各人就坐停当,春熙接到秦绍阳示意,带著丫鬟小厮先送热酒热菜上来,再捧螃蟹十对,配了姜醋小蝶各物,香气扑鼻,竟比那满园桂花还要浓烈。秦绍阳为苏梦醒与漠晟选了两只蟹子,又寻了只雌蟹掰开,放在司徒章碗里,柔声道:“此时雌蟹最好,你且尝尝。”司徒章笑眯眯接了,用银勺剜了油膏下来,点了点醋,送入口中,只觉脂香满口,妙不可言。他对秦绍阳道:“可惜秦大人不能吃蟹,当真有些可惜。”秦绍阳道来日方长,明年再食也是不迟。 漠晟虽知这二人恩情天下皆知,从来以为只是谣言,不想今日一见,仿佛是真的一般,不禁偷看苏梦醒一眼,却被那人反瞟一眼,似在笑他孤陋寡闻。春熙开了一坛花雕,为苏梦醒等三人斟满,到了秦绍阳这边,却换作糯米甜酒。秦绍阳起身祝酒,道满园秋色浓豔,不应辜负如此美景,三人同声道好,一饮而尽,方才遣散从人,说正经话来。 秦绍阳道:“现今新帝临朝,今晨有旨送到我处,说只要我等服软,一切既往不咎,不知列为大人意下如何?”司徒章又取一只蟹子,便拆边道:“那世子小儿逼女帝禅位,已经得了便宜,如今用张黄纸就让你投降,自然不能答应。”秦绍阳笑道也是,司徒章又道:“大秦天下三百年,现在血脉将断未断,正是天下大乱,英雄辈出之时,你我何必拘泥什麽圣旨,只管大胆造反,建功立业不迟。” 美人恩 第二十四回 净花6 苏梦醒闻言大笑,他指著司徒章,对秦绍阳道:“如此反贼,秦大人还不让人拿下,更待何时。”秦绍阳微笑不语,反而是司徒章满不在意道:“这里我谁也不怕,哪个想要拿我,当心老爷我用酒灌他个天昏地暗,东西不分才好。” 秦绍阳亲自执壶为司徒章斟满,轻声道:“此等好酒,适合慢酌,要是用来比强,还是土酒更好些。”司徒章贴过去,亲他一口,嘿嘿笑道:“小弟知道,秦大人的酒当然要慢些品尝为上。只是我这大舅哥牙尖舌利,非要污小弟是为反贼,小弟难免心中不快。”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苏梦醒却要添把邪火:“我偏说你是反贼,你敢怎样?” 司徒章道:“反贼就反贼了,你能拿我如何?”苏梦醒冷冷一笑,更显凄豔,他转向秦绍阳道:“看来司徒大人不知道修罗的厉害,苏某想让他了解些许,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秦绍阳并不答话,他看向司徒章,道:“司徒大人不日将统帅修罗鬼众,早些明了倒也不是坏事。”说罢他让春熙端些醒酒汤来,再命人取来一柄朴刀,递与司徒章道:“司徒大人若是有意,可用此物与苏大人较量较量。” 司徒章在京城里见识过秦敏诲身手,苏梦醒鬼态也是记忆犹新,知道他们能力超卓,寻常人等根本不是对手。但是秦绍阳亲自相邀,司徒章自是不能拒绝,他放下酒杯,接过朴刀,用手指试试刀锋,皱眉道:“这玩意可是开了刃的,若是伤了苏大人,司徒承担不起。” 苏梦醒道:“司徒大人若能伤得了苏某,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说罢他起身离开凉亭,来到池畔草地,脱下外袍,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盯著司徒章,挑战之意更胜。 司徒章看看碗里剩下的半个蟹子,知道此事不能推却,叹了口气道:“哥哥好生狡猾,说是请我等吃酒,却摆下鸿门宴来。你可知这螃蟹冷了,腥气太大,就不好吃了。” 秦绍阳未曾料到他说这个,显见口腹之欲旺盛,不禁失声笑道:“你且放心,螃蟹还多,等你赢了,再吃不迟。” 司徒章道哥哥休要食言,话音未落,他已掠出亭子,七八步来到苏梦醒跟前,手起刀落,径直就往头上劈去。苏梦醒眼见刀锋到顶,身子往边上斜了半寸,手臂直往刀锋格去,眼看就要被利刃劈断。漠晟站在亭里,看苏梦醒如此行事,心里悬到半截,他正要喊叫小心,却听!啷一声,那朴刀竟被手臂磕飞,落到一边去了,他再看向司徒章那边,只见那人按著手臂,呲牙咧嘴,仿佛很是高兴。 苏梦醒往漠晟那里看了一眼,继续望向司徒章,道:“司徒大人还想试试麽?”司徒章干脆褪了外袍,把里衣在腰上一扎,露出精悍身段,笑嘻嘻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不知苏大人可否让某再砍上一刀如何?”苏梦醒道如此正好,却听秦绍阳在亭里高声道:“这就够了,还请大人回来吃酒。” 司徒章莫名快意,哪肯这样算了,他身形突变,挥拳往苏梦醒面门而去,拳风刚猛,与他素日圆滑大相径庭。苏梦醒笑道好拳,他如鬼魅般後退数步,躲了拳风正路,再轻灵灵凭空跃起,一退一跃之间,两道黑芒直取司徒章面门百会两处,眨眼间就要刺到。司徒章大惊,他硬生生刹住身形,往後飞退,却不能比那黑芒更快,忽然一道人影闪过,两道黑芒被他衣袖收入,当如风驰电掣一般。司徒章稳住身形,定睛看去,却见苏梦醒站在半步之外,手里捏著两支褐色牙筷,仔细看看竟是那方才两道黑芒真身。 秦绍阳在亭里看得清楚,他见此状,知道目的已然达到,就命春熙唤人收拾台盘,再换桌酒席上来。司徒章走回亭里,在秦绍阳身边坐下,接了水酒一饮而尽,半天才道:“哥哥好坏心眼,不给螃蟹吃倒也罢了,还叫大舅哥灭我威风,真正气死小弟。” 苏梦醒坐回漠晟身边,不看司徒章撒娇使赖,只对漠晟道:“漠先生你也见了,苏某不但人尽可夫,还是此种怪物,要想断了恩义,现在尚且不迟。”漠晟方才看得眼花缭乱,心知苏梦醒所能不是凡人可以,但他 分卷阅读1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3 人极温厚,死心眼也是一等一的,忙捉了苏梦醒双手,连声道不要紧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宽慰人心,免得情人说出别的伤心话来。 司徒章看苏漠二人旁若无人,只把恩情来表,再瞧秦绍阳目光如水,波澜全无,只好吃蟹吃酒,胡乱说些轶闻杀杀时间。眼见月上柳稍,虽不很圆,却极亮的,秦绍阳命移席水榭,又坐了一会儿,方才散去。苏梦醒与漠晟安排在御怀风居所隔院,司徒章理应与秦绍阳同歇,只因原定夜巡大营之事不可怠慢,所以散後自去行事,当夜想是不能回来。 这饭从午时吃到月上柳稍,秦绍阳虽然未吃几杯,光是坐著已然很累,他独自返回书房,随便翻了两页,便觉困倦难忍,所幸书房有台躺椅,垫了幼熊皮裘一领,正好可用歇息。秦绍阳上了躺椅,扯过毯子盖在身上,合眼睡下,不消片刻,隐约见御怀风骑匹红马而来,只见他批发跣足,飘逸出尘,与平日拘谨严肃颇为不同。 秦绍阳暗想此地怎能骑马,抬头一看,四面绿草如海,点点军帐如同馒头错落有致,再往上看,只见头顶树冠葱郁,竟是一棵无朋巨树。秦绍阳当即明白这是梦里,只因太过真切,竟舍不得马上醒来。眼见那御怀风来到近前,跳下马来,一双桃花眼水灵灵颇为有情,秦绍阳开口就问:“庭之到什麽地方快活去了?可否让孤与你分享。”话一出口,他便知道此人不是御怀风,不过万分相似而已。 那被唤庭之者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秦绍阳身边坐下,两人背靠大树,身子贴了身子,十分亲密,秦绍阳又问一遍,那人才道:“微臣方才探访神仙洞府,没成想半道里碰见约素和那个妖怪,这才半路回返,在此地遇见陛下发呆。”秦绍阳道:“拜火教乃是盟友,约素和与你我皆是结拜兄弟,御大人天天妖怪妖怪叫他,恐怕十分不妥。” 御庭之闻言,扯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含含糊糊道:“那妖怪天天派人在你身边,吃饭睡觉都要过问,御某看他不惯,陛下也要多加小心。”秦绍阳笑道明白,从身边取了酒葫芦给他,御庭之接过来喝了两口,顿时双颊绯红,更显双目润湿水灵。秦绍阳虽是与他说笑,却不知为何心里难过,仿佛有人附在身上,所想所言全都属於那人。 秦绍阳正胡思乱想,不提防被那御庭之搂了肩膀,面上一凉,居然是被偷亲一口,他正想发怒,却见一缕银丝从上垂下,抬头一看,见一名金眸男子倒吊在枝丫上,耳上六个金刚钻儿闪闪发亮,配上白皙容颜,仿佛雪洞生人一般。秦绍阳不知为何晓得他名字,开口道:“约素和,你身为堂堂拜火教教主,吊在那里成何体统,还不快快下来。”那约素和闻言展颜,笑道遵命,轻飘飘跃下树来,只见他高鼻深目,胡人长相,身形伟岸,毫不粗蠢,极是醒目的。 御庭之看约素和下得树来,不再逗留,他起身拍去草末,告辞而去。留了秦绍阳与约素和两个呆在树下,远远站了几十人,看衣衫仿佛是禁军装扮。秦绍阳问他不请自来所为何事,那约素和笑道:“陛下所托之事,在下已然完成。只等陛下下定决心,就可开始,若是陛下心生悔意,现在还来得及的。” 秦绍阳好奇心起,正想问他何事,只听隐约有人呼唤,仿佛是御怀风声音。秦绍阳身在梦里,却不想马上醒来,他想再问究竟,却见那约素和粲然一笑,道:“陛下你先歇息,到了时候,在下再来寻你。”秦绍阳伸手捉他袖子挽留,不想虚抓一把,竟然醒了。 睁开双眼,只见身侧站了苏梦醒与御怀风二人,其中御怀风衣衫凌乱,神色颇为狼狈。秦绍阳想起梦中那人,风流自若,与著钦天监博士拘谨真是完全不同,便想问他为何如此,却听苏梦醒道:“方才有人潜进这里,正被御大人遇见,所以与之搏斗一番,才会被撕了衣服。” 秦绍阳闻言讶然,莫说这息烽院外戒备森严,内里更有内卫高手保护,即便是修罗鬼潜进,也不会毫无动静,更莫说进入书房重地,还要通过门口两名高手才行。苏梦醒冷眼看得清楚,接著道:“来人本领高强,不是寻常人等,既然他能进得书房,又没有伤秦大人性命,想来别有它意。不如让苏某查查,再做道理。”秦绍阳道声有劳,看苏梦醒走了,才坐起身来对御怀风道:“幸好那人无有杀意,否则你贸然动手,伤了性命可怎麽得了。” 御怀风一个做学问的,哪有什麽武功,刚才见那贼进入,情急之下挺身相护,现在想想,颇为後怕。 秦绍阳感他相护之义,握了手道:“下次若有刀兵之灾,怀风理应远避,不要让秦某担心内疚。” 御怀风被他握住双手,莫名有些怯然,他低声道:“下官原只是拜见大人,不想遇见那贼,情急之下,考虑不周,还请见谅则个。”秦绍阳好言劝慰一番,又问他原先到此为了何事,御怀风道:“下官只为感谢大人所赠名菊螃蟹而来,别的事情倒是没有。” 秦绍阳听外面方才敲了二更,才知刚才一梦,不过半个时辰。 到了第二日,司徒章回到息烽院里,责令加强防备,又派了些内位高手充作侍从,只是那午夜访客再未到来。转眼便到中秋,因大营中有尹丽川协助统管,司徒章这日故意留在息烽院内,非要与秦绍阳共度佳节不可,秦绍阳本想独处,被这流氓三缠两绕之後,只好答应与之赏月。 酒才吃到半杯,外面初更鼓响,案上绿菊随风轻舞。 司徒章忽然道:“我的哥哥,此时就攻盘州,不知意下如何?” 美人恩 第二十五回 京1 天命初年八月十五,百门大炮齐轰盘州,除了少许落入浑河,其他不是破了城墙便是落入城里,炸毁房屋街道无算,连城隍庙街也被大火殃及,烧死千余百姓,惨不忍睹。十五炮轰盘州,十七司徒章便收到传信,他正与一干将官在中军讲谈战事,互有亲兵入内,道秦大人来了。司徒章忙从主座起身,走到大帐外相迎,众将官也是许久未见秦绍阳,自然跟随出迎,不敢怠慢。秦绍阳与众人一一见礼,再由司徒章牵著手引入大帐,在主座坐下,请司徒章继续讲谈。司徒章得令,与众人通报盘州军报一番,再让众人表述军情粮饷兵员各务,待到结束足用了一个半时辰。 秦绍阳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听著,间或写下两笔,也不过笔抄罢了。讲谈既毕,司徒章遣了众人,走到秦绍阳身前,双手按膝,矮下身子道:“哥哥怎麽想起到大营来了?莫非是不放心小弟麽?”秦绍阳轻轻笑 分卷阅读1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4 笑,站起身来,扶了肩膀道:“原是真不放心,怕众人对内卫有隙,与你不利,如今看来,倒是一百个放心了。”司徒章见他笑容极美,即便日日看到也不会厌烦,但他嘴上仍要讨些便宜,否则被如此夸奖,岂有不脸红之礼。“那些家夥还不是看哥哥面子,哪里是对小弟忠心……”话未说完,却被秦绍阳用休要胡说四字顶了回去。 司徒章被他噎回肚里,腾的脸红起来,他环了秦绍阳腰身,抱进怀里,忽然觉得下腹被硬物所顶,竟是秦绍阳的东西。司徒章心里一动,不禁喜从中来,他道哥哥好坏,又欺负小弟云云,惹得绍阳莫名其妙,皱眉道:“秦某哪敢欺负司徒大人。现在泰丰人心稳固,多是你的功劳才对,秦某巴结还来不及,哪个敢欺负你。”司徒章心到不妙,正要想句话搪塞,却听秦绍阳又道:“从息烽院到此,又枯坐这许多时间,秦某累了,可有地方可以歇息?”司徒章道:“哥哥居处还在,小弟命人日日打扫,要想歇息,随时可用。”秦绍阳道声多谢,却不愿歇在原处,他问司徒章道:“司徒大人帐里可方便秦某一用?在下只是借个床躺躺,别无他意。”司徒章毫不犹豫,当即说好,他自出去安排一番,片刻即回,与秦绍阳带了几个亲兵返回寝帐,再令人送些吃的进来,正好说话歇息。 秦绍阳进了司徒章帐内,只见案头公文林立,高高耸了几峰,台上备了许多蜡烛,当是耗得厉害所致他随便拿了一个,上面正是司徒章笔迹,严整浑然,与往日鬼画全然不同。司徒章见他暂不休息,只拿公文来看,便倒了杯茶送上,嬉笑道:“哥哥不是来歇息麽?怎麽又看公文,不如小弟陪哥哥一起看看,也好杀杀时辰。”秦绍阳道:“司徒文字真好,秦某自叹不如。”司徒章笑道哪里好了,只是写得太丑,生怕别人笑话,才循规蹈矩把幼学里的本事拿出来而已。秦绍阳道原来如此,再看批示,也是极合宜的,不禁更为放心,他放下公文,走到床边睡下,只因满床都是司徒章气味,竟比睡在自家床榻更为安心。 司徒章看他起了微酣,睡得香甜,本想坐在此地相陪,但军务甚多,不可停留此处,只好亲他额头,权当作别,轻轻走出寝帐去了。 司徒章方才走开,就有人从暗处闪出,只见他身形宛如少年,形容白皙,耳边六个金刚钻儿,在帐里仍是闪闪发光。他来到床边,见秦绍阳睡颜甚美,伸手便点他穴道,免得行事半道醒来,然後他解开自家衣襟,也把秦绍阳上身剥尽,上床钻进被里,肉贴肉抱了个满怀。秦绍阳虽在眠中,身子却也有些动静,他只觉得被团热气笼著,很是舒服,於是唤了司徒章的名字出来,让那来人不禁苦笑。他轻道这次又是司徒,然後在秦绍阳唇上轻轻一碰,便自顾自穿衣走了。 秦绍阳醒来之时,司徒章还未回来,上身精光之事一目了然,想是那流氓趁机摸上一把,原也没什麽要紧,加之多日不曾欢爱,光是脱光衣裳更是不必追究。秦绍阳穿好衣服,推开帐门,只见门口守了十来名军士,各个形貌精悍,具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其中一名校尉见秦绍阳出来,忙上前见礼道:“司徒大人让我等在此保护,若秦大人想去那里,下官理当跟随。”秦绍阳笑道不必,转身回到帐里,坐在案边查看公文,不觉天光变暗,有亲兵进来点了蜡烛,秦绍阳又看了百余本公文,疲惫再袭,加之帐内安静,唯有更漏滴答作响,不觉支著额头入眠,直到被司徒章抱起方才醒来。 司徒章把他抱回床上,自己也脱鞋上去,搂了秦绍阳腰身问道:“正好现在没有公务,晚饭还要稍等片刻,小弟想和哥哥说说话儿,不知可否。”秦绍阳让他快说,司徒章道:“方才那香川郡主到大营里来了,小弟摸她肚子,里面有个活物动得欢快,真是有趣得紧呢。”秦绍阳微微一笑道:“那里面是你麟儿,活泼自在倒也不怪。”司徒章道:“哥哥你说,原先小弟见了孩子就很讨厌,听说生娃更是恶心得不成,为何这香川郡主肚里的东西,小弟却觉得有趣得紧,莫非是我被什麽妖邪蛊惑了不成?”说罢,他叹了口气,仿佛真是十分纳闷。秦绍阳自觉理应好言劝慰,便道:“你过去没有孩子,自然不懂此事,如今有了亲生,自然血脉相连,亲情深厚,将来子孙满堂,当是有福之人。”司徒章道怎会如此,秦绍阳又好言相劝一番,引得司徒章又一阵叹息,他腾出只手,边抚弄秦绍阳腰际,边道:“还是哥哥最好,小弟真是第一有幸之人。” 秦绍阳口里安慰,心下却极难受,他虽与司徒章结命,却自知不能天长地久,所幸此时此地是真,何必计较将来之事。心意一到,笑容更豔,他对司徒章道:“现在时候尚早,司徒夜里若无他事,不如与秦某欢乐片刻如何?”司徒章讶然,问哥哥何意,秦绍阳道:“久未欢愉,这身子都快忘了,再说将来战事推进,你我分处两地,要想恩爱,只怕难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五回 京2 司徒章难得见他投怀送抱,反而不敢下手,但强拒好意也是万万不能,便道:“小弟只能陪哥哥吃饭,饭後还要与尹大人商谈事务,夜里不知何时回来,哥哥还是回息烽院歇息,小弟得空再来叨扰。”秦绍阳淡淡一笑道:“你自去忙你的,晚饭什麽未必定要同吃,秦某现在无事,趁著不晚先回去了。”说罢,他脱了司徒章怀抱,撑起身子就要起床。司徒章哪里舍得放他离去,心念一动,伸手就把秦绍阳拉回身边,二话不说,翻身上位,叼了嘴唇便轻轻撕咬,直把个唇儿弄得蔷薇盛开一般,才用舌头轻叩牙关以求入内。 秦绍阳已然要走,忽然被如此亲吻,不知该如何应对,司徒章叩他门扉,便自然没了抵抗,只乖乖开了檀口,由那软物深入其中,在室内胡作非为,弄了涎水满口,顺著唇角溢成溪流,断断续续流到耳际,落在床上,小小湿了一片。司徒章此时才知这美人真是给了恩许,色胆更壮,他一边继续在秦绍阳嘴里捣乱,一边解他衣襟,层层拆了带儿扣儿,露了那美玉般的胸脯出来,方才放了那唇儿,吻上那点嫣红。秦绍阳被他亲得来劲,什麽羞耻尊严统统扔到九霄云外,况且他左乳落在司徒章口里,被个流氓轻咬细吮,真是又痛又痒,酥麻难忍,更显右乳寂寞。秦绍阳正要伸手抚慰那边,却听司徒章道:“哥哥要做什麽?莫非不信小弟之能麽?”秦绍阳无力反驳,只能溢了呻吟出来,权作答话。 饶是那呻吟优美动听,也不能打乱司徒章所为,他仍把右乳凉在一边,继续在左乳功课,直到这花儿比右边那个 分卷阅读1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5 大了许多,才转换阵地,到右边去了。秦绍阳明知他在使坏,却被爱得动弹不得,不提防下面鸟儿抬起头来,正被司徒章看个正著。司徒章见那东西精神,比在息烽院里所见还好,竟有些快意。他轻道哥哥这边风景最美,用手握住,缓缓撸动,逗得那鸟儿更硬一些,才张口含住。司徒章用心吮吸,百般能耐用上,片刻便让秦绍阳泄了热浆出来,不多不少全被司徒章吞下腹去。秦绍阳下边被他含得舒服,精水被吃也是清清楚楚,顿时情欲之外又添羞臊,除了小声呻吟,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徒章取些清水漱口,再爬回去亲他面颊,眼前美景如画,真是舍不得下口去吃,但此时下身已如铁棒一般,再要忍耐已是不能,他伏下身子,贴了秦绍阳耳畔言道:“小弟硬得不行,求哥哥放开宝宫给我如何?小弟定当竭尽全力,让哥哥快活。”秦绍阳神思迷离,春意难收,身内宛如空洞,正需被人填满,他低低嗯了一声,凤目微张,春情涌动,看得司徒章爱意更重,只想把他吞吃入腹,永世不分才好。 只因许久不曾入殿,贸然进去,搞不好一下秦绍阳就得昏死过去,是以即便想要深爱,也要循序渐进才行。司徒章道声哥哥稍候,翻身下床,到案头取了些羊脂过来,把秦绍阳笼在怀里,勾了少许羊脂,单指探入菊蕊之中。秦绍阳被他褪了裤儿,又有异物探入,深怕再如上次弄得进出不能,扫了兴致,於是勉力放松身子,由他指头蜿蜒入内,戳到痛处痒处,身子便如风入柳林,颤动不止。好不容易待到四指进出自如,秦绍阳已不能再忍,他合上双目,哑声道:“司徒休要再等,快快进来。”司徒章得到恩许,立即挺枪入洞,方才插到一半,忽听帐外有人说话,竟是那尹丽川来了。 秦绍阳猛地睁开双眼,见司徒章正在哭笑不得,秦绍阳羞臊更甚,他微微仰起身子,伸手就要去推司徒章,不料反被个流氓扑倒在床,耳边也是没羞没臊细语绵绵:“哥哥你莫出声,否则被你尹大哥听见了,可怎麽得了。”秦绍阳知他说的不错,但是兴动难免发声,那时尹丽川若是没走,照例会被听个明白。他声若蚊蚋,小心翼翼,道:“你先出去,等他走了再来。” 司徒章嘻嘻笑道:“哥哥让小弟出到哪里?是出你那宝殿,还是到外面与尹丽川说话?”秦绍阳正要答话,不提防下面硬物更入一分,正顶在他要命的地方,当即溢了呻吟出来,幸好被司徒章用手捂了严实。秦绍阳又羞又怒,一双凤眼瞪著那流氓面目,耳边听尹丽川在外面问道:“司徒大人可在帐内?下官有急事求见。”又听那校尉道:“小人不知司徒大人哪里去了,秦大人倒在里面歇息,想是在等司徒大人。” 司徒章也在听外面二人说话,差点笑出声来,他见绍阳眼中也有笑意,想是被那校尉从容不迫逗乐,便又附耳道:“哥哥你猜,这尹丽川可会强入帐篷,前来与你相会。”秦绍阳被他捂著嘴巴,自然没法回答,司徒章顽心又起,胯下硬物又往里探入几分,顶得秦绍阳腰身反弓,仿佛弯弓射日,却怕落在床上难免动静大些,不敢肆意松懈,只能继续哆嗦,声儿更是一点儿也不敢溢出。此时尹丽川又问:“不知秦大人是睡著还是如何?下官进去可会打扰?”那校尉答道:“小人也不知道,不如小人进去通禀一声,替大人问问如何?” 秦绍阳闻言大惊,顿时汗如雨下,他目光流转,仿佛惊骇莫名,想是被人看见承欢人下,乃是一等一丢人现眼之事。司徒章眼见他浑身汗气,冰凉凉透著麝香气味,小心翼翼更如惊弓之鸟,不禁爱怜更重,与身与心还要贴得更深才是,他轻声道:“哥哥莫怕,门已锁了,谁也进不来的。”话说到此,司徒章也不管那校尉叩打门扉,只挺腰送胯,把那阳物更进一城,直到插到尽头,两人下身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方才停了下来。 司徒章既已入了深宫,什麽尹丽川之流都是狗屁,天地间唯有秦绍阳这身子才是真金。他正要动,却被秦绍阳抓了双臂,眼中似有哀求之意,只好就著姿势搂在一处。两人静默许久,好不容易听尹丽川道:“若是司徒大人回来,还请速速请他到我帐内,事情急迫,今日定然要有个结果。”校尉道了声遵命,尹丽川才率众离去。耳听马蹄声远,秦绍阳才长长出了口气,他见司徒章笑得狐狸一般,竟真的有些生气,他叫司徒章快去尹丽川那里,否则误了军机,便是因小失大。 司徒章与他肉身相连,哪里舍得就这麽出去,便嘿嘿笑道:“哥哥不要赶我,尹丽川要说之事小弟已经安排好了。”秦绍阳问他何事,司徒章偏不回答,只道:“哥哥你看,方才你先是命我入你身子,然後又让我出去,现在还说什麽军机大事要紧。前前後後不到小半个时辰,到底小弟该遵循哪条才是?” 秦绍阳被他嵌在肉里,硬橛橛一根十分霸道,想要让他如此退出已是不能,只好扭过头去,硬把春情压下,哑哑道:“司徒大人想要如何便是如何,秦某不敢命你做事。”可惜他嘴巴虽硬,腰身却软,司徒章只是稍稍一动,那腰便随之轻摇,十分得趣,一下就把他那乌龟壳儿卖个干干净净。 司徒章虽是挑他有趣,但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不管秦绍阳愿意与否,把他双腿架在肩上,用力摆动腰肢,让那巨物在情人肉里抽插旋动,每次皆要顶到尽头,任他呻吟流泪也不停歇。如此往复几十回後,司徒章就著相合翻身靠在被上,正好把秦绍阳顶在上头,面对面环了腰身,向左旋磨百次,再往右旋磨百次,耳边全是水声淫靡,当是肠液泛滥,咕唧有声,司徒章干得快活,操得秦绍阳神思嫋嫋,面露痴笑,方才狠狠将那白臀举起按下若干次,逗得情人失禁漏水,他才将精水飙入肉里。 秦绍阳被他折腾得脱力,光靠自己已不能坐著,他从侧面倒回床上,任由司徒章亲吻秘处,再也顾不得什麽肮脏难闻之类,只觉得那软物抚遍全身,最是安心幸福不过。司徒章亲到面颊,眼光所到恰如桃花盛开,加之秦绍阳睫毛甚长,遮住秋波两泓更是撩人魂魄,司徒章越看越爱,身下宝器再硬,他道哥哥再来,让秦绍阳趴在榻上,捞起臀肉,从後而入,深入浅拔,竟比刚才行事更深。秦绍阳被他深爱,情欲大胜,由他干弄,倒也无妨,只是他出精多次,早就没什麽东西好射,只有清水偶尔溢出,弄湿床榻,不能再睡。 司徒章在秦绍阳身上泄了三次,纵欲後居然神清气爽无比,他命小厮收拾床榻,再喂了秦绍阳几口粥饭,安置情人睡下方才去找尹丽 分卷阅读1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6 川说话。 这夜两人定下计谋,由盘州内卫众打开水闸,放了千名军士潜入那里,杀了城上夜巡兵丁,在甕城内外埋下炸药,午夜爆炸声起,盘州城墙大门俱破。更有苏梦醒遣了三名修罗鬼众,溜入城内杀了守将满门。如此盘州人心大乱,加之炮轰日日不停,於是三日之内盘州知州递上降表。如此这般,中秋炮轰盘州起,至八月二十盘州陷落,不过五日而已。 美人恩 第二十五回 京3 盘城五日击破,天下皆知,传到京里,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这日早朝,天子临朝,有主和派递了本章,请新帝招安泰丰将众,也好少动刀兵,免得生灵涂炭,天下不稳。天子收了奏章,不置可否,待到下朝,来到御书房内,召唤近臣来此议事,文散生先早一步到了那里,见到新帝,先行了君臣大礼方才入座。 文散生从怀里取出卷轴一个,在御岸上摊给新帝观看,上面密密麻麻写著小楷,草草看去,无非道新帝年号天命,真名秋重楼,曾托身西荒,暂为世子,如今认祖归宗,继承大统,乃是百姓之福,天下幸事云云。 秋重楼赞道字写得真好,果然名士风采,其後仔细卷了,交回文散生手里,且叮嘱道:“此文理应流传天下,相关文章也要多多益善,这对你我统御天下大有好处,切记不要怠慢。” 文散生接了收好,道:“微臣已经安排下去,陛下不必为此等小事挂怀。” 秋重楼道声甚好,他看文散生不自觉抚弄肚腹,面露笑意,想是那肚里的孽障又在闹腾,便道:“生儿你且回去歇息,待朕这边了解,再去看你。”文散生刚想说想要参与议事,但见秋重楼不再瞧他,想是不能再留,便从侧门离了御书房,上了轿子,回礼光殿去了。 不谈御书房内如何讲谈定国大计,却说文散生独自回到礼光殿内,腹内坠胀,很是难受。他忙回到寝房,从枕下取了苏梦醒送的安胎药粉,就著热水下腹,方才舒服许多。片刻之後,文散生回到书房,命小太监多取些奏章来看,十几本下来,六部奏章惟缺兵部刑部,仿佛被人刻意抽去一般。文散生心下不安,命小太监帮他翻找,整整三箱奏章,涉及刑部不过是些常例,至於兵部,更是一本无有。 文散生从未遇见此事,心里竟有些恐慌,他把周边人等赶出书房,独自在交椅上枯坐沈思,不提防梵天从屏风後现出身形,悄悄走到文散生桌边站定。文散生见他小太监打扮,若不是金眼璀璨,倒也真是很象。 梵天随便捡起几本奏章看看,就知文散生为何沮丧,他对文散生道:“这姜重真是小气,现在就剥你兵权,真是猴急得很啊。” 文散生叫他休要胡说,梵天却不管他,笑眯眯提醒道:“你怎麽爱他信他我可不管,但是只有一事我要说个清楚,若你想要父子平安,千万不要把天魔令交你情郎手上,否则到了那时,某家受命杀灭你父子,可不会留什麽狗屁情面。”文散生心里冰凉,嘴上还要强守一城:“邪魔外道妖言惑众,文某再傻,也不会信你胡言。” 梵天赫赫笑道:“秋氏子孙都是阴险狡诈,无情无义之人,可惜你文大人虽是聪明灵俐,不过怀了个孽种,就糊涂至此。如此说来,文鸣园虽呆,倒比你这不肖子孙强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文散生听他口气,倒象知道内情,免不住追问一句:“我家先祖之事,莫非教主知道?”梵天笑问知道又如何,文散生道:“文某家中没有先祖影画,不知他什麽模样,听教主口气当比文某知道更多。若是方便,还请告知。”文散生神色庄重,梵天便不能再刻意逗弄,他手指桌上铜镜,对文散生道:“文大人去照照镜子,便知文鸣园样貌如何。”文散生以为他是戏弄,哪会真的去照镜子,梵天浑不介意,又把天魔令事宜叮嘱一番,径直从房门出去,大摇大摆走了。 梵天出了礼光殿,鬼魅般来到小膳房,正遇栗子枣糕刚得。他随便顺了两块,用纸包裹了,悄悄下了暗道,寻个干净地界改脸换装,待到混出禁城,已是午时刚过。豔阳当顶,街市繁华,行路的照例行路,买卖的照例买卖。 走入锦书楼内,姐儿仍是爱俏,婆子原样爱钞,但见梵天华衣丽服,哪有不来巴结之理。梵天并不看那些女子,只问婆子道i:“有个白大爷的,最是阔绰,可是常在这儿包房的麽?”婆子问他何人,也好上去通禀,梵天道:“你问我做甚?只管把那白随之叫下楼来,自然就能知晓。”他边说边塞了颗金珠给那婆子,让她不必多言。 那婆子见他阔绰,忙叫龟奴通报,片刻後白随之下来,忙拉他上楼,待到入室锁门,才道:“教主大人怎麽来了?莫非宫里住的不好,到外面散散心麽?” 梵天道声没事儿,他把栗子枣糕递给白随之尝鲜,又问他要了杯茶,漱漱口吐掉,方道:“前段日子我到泰丰去了,亲眼见了那个美人,果然病得十分厉害,一时半时不能好全。”白随之问他什麽打算,梵天道:“那秋瑾风定下的约定不能触犯,只要天魔令在文散生手里,受他驱使倒也无妨。” 白随之道:“人都死了三十五年,什麽约定都可不再作数,教主大人何必纠结於此。” 梵天横他一眼,冷笑道:“谁叫我前生今世都忘不掉,自然不能象白护法说得这般惬意,一刀子下去就把个美人开膛破肚,全不念过去他把你拉出生天,如今才能囫囵混个护法当当。” 白随之见他脸色难看,想是又要挑理,只好讪笑道:“属下还不是听那文散生差遣干的?况且下刀时看得仔细,没有伤到五脏,也算报了恩情,教主大人还是不要责怪属下为好。” 梵天道懒得怪他,自顾自脱了靴子,上了烟榻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歇息什麽。白随之陪在一边护法,他见梵天裸著双足,纤秀勾人,不禁起了欲火,过去轻轻解去衣裳,两人就著烟榻干柴烈火一回,方觉神清气爽,秋日燥气也随之消散,热水擦身之後更是舒服。 梵天又与白随之说了许多泰丰见闻,不禁感慨那边气象万千,与京城喧闹靡丽真是大大不同。白随之仔细听了,最後道:“你那美人与原来那个虽是长得一模一样,性情什麽却毫不相干,属下不敢胡乱说话,只求教主大人不要将他二人弄混,要是为这所困,可是不妙。” 白随之话既出口,却见梵天面色转阴,知道不合他心意,忙说出去吩咐饮食,免得在他面前摇晃,更讨梵天不快。梵天知他老练,哪里真会怪他,只让他坐在旁边,把那体己 分卷阅读1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7 话拿来述说,权当他是旧人,说得都是旧话。这白随之是年四十有八,父母俱是拜火教众,就因混在拜火教内,比外面的孩子熟得早些,聪明伶俐,不让他人,十岁便被召入教主私邸,专门做些喂鸟逗狗之事。 约素和本性端严,平日里都是冰山般的面目,但到清明,定会去秘境与宗主一会,少则一日,多则半月,身边不带他人,只领了个白随之充作答应。那时白随之尚小,只明白那宗主真是美人,让人看了都心痒不住。约素和当他年幼,万事不懂,交合之时并不刻意赶他出屋,凡是要人要物都命他去通传,如此婉转呻吟都被白随之看得清楚。这般一二年後,白随之竟与那宗主熟稔起来,空时便钻入秘境,陪宗主下棋说话,倒比混在教里还要有趣万分。 白随之对梵天道:“属下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打碎教主碧蝉琉璃瓶一只,若不是宗主以身相赔,白某何有今日。”梵天从颈上摘下缨络,抚弄辫穗,笑道:“不是你这小鬼闯祸,怎能一年间要他两次,还留了些许青丝,也算你大功一件。”白随之忙到岂敢,梵天又道:“可惜你未将我叮嘱之事及早对他说之,否则只要再等几年,便可团圆,何必让他白白殒命,此乃大过一件。” 白随之苦笑道:“那时教主刚去,教内乱做一团,爹娘不许属下外出。待到混出门去,宗主大人已然亡故,只能开启机关,将他掩埋罢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五回 京4 梵天见他愁眉苦脸,每次皆是如此,便照例道:“黄口小儿,怪你无用,想是我与他前生缘分尽了,寻常而论,只要转世再来,也是不迟。”白随之不能言语,就听梵天道:“但我用这天下做质,裹挟他二百多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他对我恨意颇深,即便转生投胎,也不会再续前缘,这样想想,真是万分不甘。” 白随之忙道:“宗主大人温文尔雅,宅心仁厚,定然深知教主恩义,不会随便怨恨。” 梵天瞟他一眼,道:“白左使只知他生得绝色,孱弱多病,仿佛蔷薇花儿一般,却莫忘了他是大夏开国之君,吞噬天下之人,所谓花下带刺便是此理。你想他杀伐决断当如家常便饭,被某要身要心,若是不恨,倒真怪了。”他越说越越是沈醉,面露微笑,侃侃而谈,仿佛情人尤在世间,不过尚未寻到而已。 白随之不能开口阻断,待到静静听他说完,已然夕阳西下。 梵天看天色暗了,外面莺声燕语十分喧闹,便不想停留。他再叮嘱几句,让白随之送了下楼,唤顶轿子往别处而去。白随之看他去远,也不回房,只与龟奴吩咐几句,让他从後院牵匹马出来用用。那龟奴横竖不肯,嘴上却十分殷勤,只道外头贴了告示,寻常百姓夜里不许骑马奔驰,否则当作强人惩处。白随之道还有这事,那龟奴忙陪笑道:“天擦黑前刚贴外头,小的也没有法子。” 白随之虽身为拜火教左使,在大夏京城中仍是要扮顺民,心想既然不能骑马,坐轿总是可以,於是让龟奴再唤顶轿子,不去别处,直往红袖招去了。到了门口,白随之并不进去,他绕到後面巷口,守候小半个时辰,方见个青衣少年开门不出来,形貌干净,翩翩而来。白随之待他走到近前,才从门洞里闪出身形,拦在巷口,笑道:“卿明公子不赶快出城,还在京里做甚?” 卿明自从返回京里,每日都在红袖招後院宿夜,每每想要混出城去,却因身无分文,难以成行。加之他人极清高,不肯白吃白住,战时未起之时就在红袖招里教那些清倌人唱戏调琴,如今风声紧了,白日不能做事,只等夜里与人搭班唱戏,浓妆豔抹扮上龙套,也好拿钱用度。 这夜正要赶场堂会,不提防刚出後门,就遇见白随之挡道,卿明曾几番与之交手,深知相差甚远,强要脱身也是很难,便冷了脸子,问道:“白大爷还请让路,小的正有急事,没空与你纠缠。”他态度冷硬,越发干净脱俗,白随之更是不能这样放他走离,於是往前走两步,把卿明逼在一处拐角,笑嘻嘻道:“卿明公子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免得被那些豺狼捉了,扔入水牢,虫吃鼠咬,毁伤你这美貌可是十分可惜。” 卿明在红袖招里曾听京城内卫正被新帝清理,如今白随之所言正在痛处,忍不住黑了脸道:“卿明自有主张,不劳白大爷费心。”白随之笑道如此甚好,他从怀里掏出一片丝巾递上前去:“这是出城暗道,虽然窄些脏些,脱身倒还够用,哪天卿明公子呆得腻了,自可脱身而去,不会有人知晓。”卿明与白随之素无恩义,如今这人送上秘道详图,道是真假难分,他想了片刻,决定权且接下,免得再受纠缠,不能脱身。 白随之看他接下,再送金叶子一盒,道是小小盘子,不足挂齿。卿明被他先送地图,再予重金,弄得有些莫名,他问白随之所为何来,却听这人道:“司徒夫人常在红袖招内也不是办法,卿明公子若能送她返回泰丰,也算奇功一件。至於白某,不过受人所托,如此而已。”卿明问何人所托,白随之笑而不答,卿明三番五次问下,他才道:“司徒夫人如再不与夫君一起,只怕鸠占鹊巢,被别人抢了丈夫,真是万分不妙。” 卿明知晓司徒章与秦绍阳亲昵,并不十分奇怪,况且他与苏迦同住後袖招後院,平素讲话,那女子对此也极平淡,绝无捻酸吃醋之事。但他懒得与白随之说之,只把地图金叶收好,便要转身回去。 白随之看他收下,知道成事一半,但仍有一话要讲,便道:“若是明天此时司徒夫人还在京里,这红袖招什麽,便不会存到後日午时。” 卿明年级虽小,在内卫也算老练,哪里会听不懂白随之所言,他道司徒夫人自己长脚,小小卿明奈何不得,白随之却道:“卿明公子武功高强,白某心里清楚。至於司徒夫人,她那本事肉脚,不到乃兄万一。要是无人相陪,走失了去,莫说这红袖招难保,就连令妹安危,白某也保全不了。” 白随之话中拿白牡丹作质,仿佛要她性命当如探囊取物一般。卿明上下看他两眼,神色间颇为厌恶,白随之全不在乎,只道卿明公子懂了就好,笑眯眯离了巷子,返回锦书楼去了。 这相遇来得突然,卿明本当即刻会红袖招里告与苏迦知晓,但这女子出身不凡,夫君又是内卫总带,平素虽没脾气,间或也可闲谈,但到了要紧时候,怕不是个好相与商量的女子。卿明想了半天,还是等红袖招挂起红灯,专门寻柳媚烟去了。 卿明把前因後果说了,柳媚烟看看金叶子,果然是实打 分卷阅读1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8 实的赤金,纯度极高,仿佛来自府库,便蹙眉道:“那白随之我曾使人查过,只说是个不正经的外乡客人,最是挥金如土的主儿,至於来历身价全都不知。今天听你说了,理当不是寻常风流客可比,想是什麽势力中人,卿明公子还是小心为上。” 卿明听她说得在理,道柳大姑娘见识精辟,但劝说苏迦什麽,还得柳媚烟亲自出马云云。柳媚烟轻轻叹息,柔声道:“卿明公子不说,小女也会过去劝她,否则这红袖招里出了事情,不但小女为难,楼里的妈妈姑娘小厮等等也是难过。”卿明道声劳驾,在柳媚烟房里等候,待那女子回返,就说苏迦已然答应,收拾细软之後便能成行。 既然苏迦肯走,红袖招与亲妹子暂可保全。卿明长舒口气,正要多谢柳媚烟相帮,却听她道:“本来小女派他人送那祖奶奶去泰丰相会,但是苏大奶奶非要带个小太监通往,其余人等一概不要。”卿明听到这里,心道苦也,果然柳媚烟又道:“卿明公子也知那女子主意颇大,亲兄丧後更是无人能管,若是这般放她出京,混到何处无人知晓,所以还请卿明公子费心,紧紧跟随才是。”卿明无法,只好答应,他道送到地方,即可返回京城,柳媚烟轻轻一笑,顺嘴泼半盆冷水过去:“等你到了泰丰,落在司徒大人手上,是走是留怕是由不得你了。”卿明闻言顿觉寒冷,忙问她何出此言,柳媚烟道:“卿明公子是有用之才,与我这等烟花女子大大不同,既可随身答应,又能充作细作,即便冲锋陷阵,也是极好用的。若我是司徒大人,断然不会放你离去。是以你我自此一别,再要相见,只怕要等城陷之日才成。” 卿明深知她说得不错,但是玉牡丹那边还是颇为挂怀,柳媚烟察言观色,心中了然,便笑道:“小女虽身在青楼,三教九流也认识几个,你妹妹真有为难之时,小女不会袖手旁观,所以公子只管安心出城,京城这里小女自有安排。至於这些金叶,你收在身上,该用时只管去用,不要像上次那样捐到寺里,全都便宜那些秃驴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五回 京5 卿明道:“我家杀孽太重,多做善事总是好的。”柳媚烟笑道:“杀孽最重,莫非皇家。本朝虽是建了许多寺庙,养了秃驴万余,但是该杀该屠毫不收敛,哪有卿明公子这般虔诚。”卿明道皇家自有皇家难处,柳媚烟打开熏炉,点上檀香,深吸一口,道:“那太祖皇帝薨後,蔷薇皇後暗杀夫君结拜兄弟之事,也是颇有难处麽?”卿明闻言讶然,问她如何得知,柳媚烟道:“空穴来风,总有因缘,况且男人下身被制,多数会说实话,只要让姑娘们用些手段,天下秘密多数可知。况且红袖招自开国就有,秘闻收藏从不间断,这杀灭情敌的区区暗事,奴家知道却也不怪。” 柳媚烟言之凿凿,卿明不听也难,他眉头微皱,又添心事,却听柳媚烟道:“奴家要是蔷薇皇後,就派女人去干,定会比那些杀手能保密,免得流传於世,终是祸患。”卿明终究年轻,从来只听说蔷薇皇後宽厚仁达,既为贤妻,又是国母,太祖薨後,更是一力担起社稷,当为女子楷模,国之幸事才是,哪会做出什麽诛灭功臣之事。柳媚烟原也不过说说,不用非得卿明相信,她说自己累了,让卿明快去准备,免得走时凌乱,落下要紧东西。 当夜卿明先去探查地道,果然能够出了城去,出口乃是一座废屋。确认完毕,卿明按约去找苏迦,敲开房门,小水子早就准备停当。如此二男一女趁黑闪出红袖招,钻入地道,混出城去,到了废屋庭院,恰有三匹骏马等候,卿明检视一番,只见那些马匹鞍鞯俱全,背上放置干粮饮水银钱若干,仿佛正为三人所备。此事来得古怪,却又没有什麽不对,三人踌躇片刻,上马而去,却未见白随之从破墙後露出半个脸来,面带笑意,好像放下一桩心事。 八日之後,司徒章在泰丰大营收到飞鸽传书,他拆开一看,面色稍变,当即回到息烽院内,正遇秦绍阳与御怀风在书房讲谈。见司徒章形色匆匆,御怀风当即告辞,秦绍阳送了本书给他解闷,待到御怀风去远,才问司徒章道:“司徒清晨到此,所为何来?”司徒章并不回答,只把传书递给他看,秦绍阳还当什麽事情,一看之下,微笑道:“你家夫人安全出京,不日即将到此,司徒理应高兴才是。” 司徒章道:“小弟想和哥哥商议,若她来到这边,住在息烽院如何?”秦绍阳闻言讶然,他道男女大防,倘若住在一处,难免瓜田李下,十分不便,不如在泰丰寻处宅院,好好安置才是。司徒章早料他会不肯,当下苦了脸道:“哥哥也知道她是苏梦醒妹子,先前也曾私下跑出鸡鸣山去,此次即便到了泰丰,想是无人管她还会乱跑,小弟知道哥哥本领高强,是男是女都听你的,所以想要哥哥帮忙管束,不知可否应许小弟。” 秦绍阳听他胡说,只道自己身子不好,即便原先身为武将,如今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要想管住司徒夫人什麽,当如痴人说梦一般。司徒章嘿嘿一笑,缠住秦绍阳手臂贴将上来,把他身子束在身前,小声道:“哥哥是小弟第一等的伴侣,管束其他姐妹也是职责所在,哥哥何必推三阻四,难道要小弟支付银两不成?”他边自顾自浑说,边解了秦绍阳腰间丝绦,两人相拥倒上躺椅,唇对唇儿贴在一起,撩得性动,相互顶了下腹,忍不住相视一笑,只恨即将分离,无法随时解愁,正如当前一般。 司徒章虽与秦绍阳恩爱,却不能把他当小官儿折腾,下手很轻,倒显得爱意隆盛,情欲什麽不是最要紧的。那边秦绍阳与他欢爱,一面是两人结命,养生所需,一面是下了情谊,水乳交融,快乐可得。是以只要司徒章想要,秦绍阳即便没有兴致,至少也要与之共眠。司徒章见他面露笑意,双目有情,忍不住央求道:“我的哥哥,难得小弟来此,不如睡睡好麽?”秦绍阳只笑不语,司徒章便知他不会反对,於是先自起身,再横抱秦绍阳起来,走到隔间寝房,两人都上床榻,放了帷幕下来,重重叠叠三层之多,即便有人走在外面,也难窥帐内春光。 司徒章帮秦绍阳一件件拆下衣裳,把个赤身美人压在身下,自己也剥个干净。两人裸裎相对,仿佛能更心意相通,性事之类欢愉更进。面对面用手指拓开暖道,司徒章再把阳物慢慢插入,秦绍阳下面照例很紧,包得司徒章无比舒畅,他强压冲入之心,半寸半寸缓缓压入,惹得秦绍阳目光迷离,娇喘连连,真是惹人疼爱,即便要得再深也不为过。 待到 分卷阅读1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29 司徒章全茎埋入,秦绍阳已然射过两次,精水粘液沾了半身,黏糊糊香豔淫靡,终是让司徒章醒了狼性。他先缓缓抽送,把那谷道拓得更软,然後大进大出,捅得秦绍阳五脏移位,每每到底都要疼得皱眉。司徒章自知尘柄粗长,男人谷道少能承受,何况秦绍阳尚在恢复,於是不忍多过作弄,抽了几十回下去,极处一到,当即放开,滋了精水入内。他精水浓烈,直烫得秦绍阳呻吟不止,玉茎又吐出些许白浆,当是强驽之末。 司徒章虽已得手,却不肯把阳物放出,只松松留在秦绍阳身内,脸贴著脸说起话来。他把托付苏迦之事再说一遍,秦绍阳被他爱得疲软,只喃喃道:“你家夫人乃是明媒正娶的正妻,秦某不过是你床上之人,管束什麽不敢乱说,如果司徒不很介意,秦某陪她说话解闷倒是无妨。”司徒章笑道有劳哥哥,把头埋在秦绍阳颈间厮磨,竟如猫儿狗儿撒娇使赖,让秦绍阳无法拒绝,只能先闭目养神,由他胡闹去了。 又过十日,苏迦一行绕道而来,夫妻二人相逢泰丰营盘,夜里暂宿司徒章帐内。两人久未恩爱,难免燕好一回,睡到半夜,司徒章出去更衣,鬼使神差踱到中军,不提防看秦绍阳寝帐烛火摇曳。他推门进去,竟见秦绍阳独自枯坐案前,盘膝闭目,似睡非睡。心知他为何现身此处,司徒章忍不住唤声我的哥哥,伸手环了情人肩背,静静拥到天明,只怕他拂袖而去,再也寻不回来。 美人恩 第二十六回 陪都1 盘州即下,距离帝京不过一十一城。 一日清晨,司徒章找秦绍阳商议如何取下鹿州,待他说完攻城之事,却听秦绍阳道:“司徒想要亲取鹿州麽?”司徒章道:“哥哥让小弟亲临阵前还是如何。”秦绍阳笑道:“你盘州破得利索,已然天下扬名,想是鹿州定然戒备森严,会比盘州难攻,秦某还想让杜将军充作前阵,不知司徒意下如何?”司徒章道:“莫非是杜五七来你这里告状,所以哥哥让他做前锋不成?”秦绍阳只笑不答,司徒章正好也不想离他身边,便道:“杜将军喜欢在城下扎营骂阵,小弟也没有办法,就听哥哥所言,功劳让给他好了。” 秦绍阳道如此甚好,他对司徒章道:“你可知这泰丰曾是大夏陪都麽?”司徒章道:“小弟自然知道,不过开国皇爷薨後,陪都之名不再,如今不过是商贾云集之地罢了。”秦绍阳道他说得不错,随即从桌上取了些文书给他,道:“秦某有个想法,不如将泰丰重新立作陪都如何?” 司徒章仔细翻开阅读,上面详细写了立都事宜,桩桩件件,清清楚楚,便道:“哥哥功课做得真好,小弟全听哥哥吩咐就事。”秦绍阳道如此最好,他对司徒章道:“你在军中掌管一切,秦某就在这里重建陪都,日後若能为你所用,也算不白费我一番心血。”司徒章知道阻拦也是无用,况且立下陪都,健全吏治,比仅有大营一处更为稳妥,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道多谢哥哥费心,却听秦绍阳喃喃道:“早该如此。” 司徒章问他何出此言,秦绍阳却置若罔闻,他又递了几片皮纸给司徒章,道:“鸡鸣山中有处地洞,藏了金银无算,司徒可以取来自用,建国建军都要银钱,即便秦某不在身边,也不会手头局促才是。”司徒章伸手接下,只见图上各有蹈火奔麒麟一只,正是秋瑾风军旗花饰。司徒章问秦绍阳何来此物,秦绍阳淡然答道:“好歹我也是大夏监国,知道人所不知,让司徒觉得古怪不成?” 司徒章嘿嘿一笑,道声怎会,他想与秦绍阳再贴近一些,却被这大少爷往後缩了身子,神色间竟有些冷然。司徒章不明就里,问哥哥这是所为何来,只听秦绍阳道:“你军务繁忙,夫人还在身边,若是没有公事,不必到息烽院来了。”司徒章道不妨事的,秦绍阳不接他话,端起茶盏,道:“司徒大人请回,秦某累了。” 自从苏迦来到泰丰,秦绍阳便不与司徒章同床,司徒章知他心中有事,却不能紧紧相逼,此番秦绍阳端茶送客,司徒章有些忍将不住,他直道:“即便苏迦在此,哥哥也不必躲著小弟,否则让人看了,还以为你我兄弟不和,乱了军心便是不好。”秦绍阳道:“司徒你多想了,秦某昨夜不曾好睡,今晨起得又早……”他刚说一半,司徒章截口笑道:“哥哥厌了小弟只管直说,何必找遍理由,只为不与小弟同床。”秦绍阳看他一眼,叹了口气,由这流氓欺近身前,叼了下唇,深深吻住,再也难分。 司徒章缠了情郎,不肯就此作罢,他伸手就解衣襟,却被秦绍阳推开半尺,问及原因,秦绍阳道:“你虽身子强健,正直盛年,但纵欲太过,终究不好,能收敛时当收敛些才是。”司徒章前夜刚行周公之礼,虽是草草,也送了不少精神进去。但是美色当前,又是心爱之人,欲念再起原也不怪。他听秦绍阳言语温柔,不可强行上他,只笑嘻嘻道:“哥哥说的极是,小弟怎能不识好歹?既然哥哥想睡片刻,小弟就借半个床榻如何?”秦绍阳拿他无法,总不能这也拒了,於是两人同上床榻,各占一半。 半个时辰过後,春熙进来浇花,正见秦绍阳窝在情人怀里,面带微笑,仿佛落入美梦一般。 春熙不敢多看,小心翼翼做完,他正要走,不提防肩膀被人轻拍,回头一看,司徒章已经下了床来。春熙小声问司徒大人有何吩咐,司徒章并不言语,指指外面,示意他出去说话。两人一前一後来到院里,司徒章才低声问道:“这两天秦大人起居如何?可有著凉咳嗽?”春熙道万事皆好,只是吃药仍是辛苦,夜里睡得也晚,不到寅时不会入睡。司徒章道果然如此,他让春熙好好招呼,不要让秦绍阳沾染风寒。春熙答应下来,司徒章又道:“若他稍有不对,你快把白大夫找来,休要迟疑,否则生出祸事,唯你是问。”春熙点头答应,极为乖顺。司徒章回去看秦绍阳睡得香甜,只亲亲额头,便穿衣离去。 秦绍阳睡到午时才醒,春熙为他上了午饭,司徒章叮嘱半句都未透露,秦绍阳也不问司徒章何时走了,只草草吃了些菜,又去与公文作战。下午秦绍阳倦意又生,他正抵著额头小眠,春熙进来禀报,道是司徒夫人来访,不知秦绍阳是否接见。 自从苏迦来到泰丰,秦绍阳还未与她会面,但早上司徒章方才来过,下午夫人又到,这夫妻二人前後拜访,秦少阳虽不能不见,心中却不畅意。他命春熙将夫人引在偏厅,自己整整衣冠,吃罢了药,才慢慢过去。 苏迦在偏厅等候,窗外种了几颗橘树,枝上挂了许 分卷阅读1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0 多青果,偶有几个熟出黄色,颇为显眼。她正对那些青果发呆,只听门扉轻响,回头一看,就见一名男子走进屋里。苏迦看他容色极美,比在鸡鸣山上时更为豔丽,果然是那秦绍阳无疑。 美人恩 第二十六回 陪都2 秦绍阳先与苏迦见礼,主宾坐定後问道:“自鸡鸣山一别,许久不见,夫人芳驾到此,不知所为何来?”苏迦懒得拐弯抹角,直问道:“小女听说兄长在此,可是真的?”秦绍阳故作不知,笑问:“夫人莫非是为司徒大人而来,可惜他早晨方才离去,秦某也不知道他去往何处。”苏迦道:“小女所言不是司徒章,而是家兄苏梦醒是也。想必秦大人晓得他的踪迹,还请不吝告知。” 秦绍阳看她目光灼灼,心知瞒不住的,便道:“夫人理应去问你家夫婿,秦某早就不理军务,你再问我也是无用。”苏迦轻轻叹道:“兄长亡故之後,小女再无亲人,不得已嫁给司徒为妻,只为遵从亲兄遗愿。如今他从幽冥回返,时时避著小女。秦大人若心有我夫,定然怜惜小女,还请下令让我兄长显身,免得我孤苦伶仃,凄惶度日才好。”说罢落了眼泪,看去真是万分可怜。 秦绍阳由她落泪,并不打扰,苏迦哭罢,用手巾拭了泪去,道:“小女失态,还请秦大人见谅。”秦绍阳道声无妨,只与她嘘寒问暖一番,半句不提苏梦醒之事。苏迦知道此次无望,坐了小半个时辰便告辞而去。秦绍阳看她走了,再在偏厅也是无事,便起身回到书房,见苏梦醒坐了把交椅,手边剥了半个桔子,看情形方才来了不久。 苏梦醒与秦绍阳素无主君臣下之礼,看他进来还是立起迎接,秦绍阳看他手边桔子仍是青的,心中起个念头,就问:“方才苏公子是在偏厅外头不成。”苏梦醒不置可否,只道:“我那妹子野脚,若是有所冲撞,还请大人见谅。”秦绍阳笑道:“你苏家家学渊博,苏小姐比寻常女子强上许多,秦某自然对她颇有敬意。还请苏公子不要妄自菲薄,反让秦某怯然。”苏梦醒知他不过是说客气话,原也没有当真,况且公事当前,哪有时候撤淡,便直问道:“听说秦六公子也成修罗鬼了,不知可否用来驱使。若暂不能用,还应关在地下,找人牢牢看著才好,否则胡乱咬人,闹出事端可是不妙。” 秦绍阳多少知道秦柳关在何处,但司徒章曾道秦柳不能见光,免得多有闲言,反而不美,便对苏梦醒道:“他年纪还小,不堪驱使,还是算了。”苏梦醒道如此也好,他刚要走,秦绍阳却问:“你那妹子寻我要人,苏公子不去见见,怕是不好。”苏梦醒闻言哈哈一笑,丢下半句话,飘然而去,秦绍阳听他道什麽人鬼殊途,便知他心意,暗叹幸亏没有答应苏迦。 又过几日,司徒章抽空来到息烽院里,秦绍阳将苏迦来访之事一一托出,惹得个流氓笑个不停。问起缘由,司徒章道:“我那夫人日日戴个笑脸儿对我,到了哥哥这边却落泪伤心,倒让我这正经夫君无地自容去,不知哥哥该如何做赔,好让小弟宽心”秦绍阳看他腆著脸贴将上来,就知道不过是混说罢了。秦绍阳问鹿州战事如何,司徒章道:“杜五七已然扎营城下,战书即下,想是就要动手。”秦绍阳道原来如此,惹得司徒章笑得狡猾:“哥哥好坏,分明杜五七什麽都报与你知,却故意来问小弟,不知存的什麽心思?”秦绍阳只笑不达,他从台上取了全部军报递给司徒章道:“司徒回去看看,这些与你所得可有不同。要是真有不同,你定要说知与秦某,也方便我与杜将军说说,免得内外二心,便不好了。” 司徒章心中叹他心思缜密,连这事都能放在心上,他道哥哥不要太过辛苦,秦绍阳却道:“杜五七虽是勇猛,但过於介意好恶。此事虽小,却干系重大。你且不闻千里之堤,溃於蚁穴,因小失大,反而不美。”司徒章心中微寒,但脸上笑眯眯浑不介意,他对秦绍阳道:“那杜五七对哥哥万分忠心,哥哥何必为了小弟做到这般地步?”秦绍阳道:“秦某不是为了司徒大人,只为这江山不要落入歹人之手。”司徒章道:“那个假皇帝也是秋瑾风後人,比起他来,小弟才是歹人。” 秦绍阳看他眉目含笑,知道歹人什麽都是笑话,便拉了他手,按在心口,道:“你休拿浑话气我,莫非你上次在花园中所言都是混说不成?”司徒章嬉皮笑脸,问哪次在花园说的,秦绍阳沈了眉眼道:“司徒说过此乃国之末路,只管大胆造反,建功立业不迟,莫非说了就忘,不算数麽?”司徒章笑道早就忘了,引得秦绍阳面色稍寒,放了他手,转头回到书案边坐下,自顾自拿了公文来批,把那司徒章甩在一边,权当无物。 司徒章被他晾在一边,按照寻常,自会贴来赔礼,不想这次与往日不同,司徒章只道哥哥且忙,便抬脚出门走了。秦绍阳头也不抬,只战公文,午饭晚饭颗粒未进,水也没喝几口,半夜里春熙进来,只见秦绍阳靠在椅上昏睡,前襟一片润湿,竟是吐出血水。春熙吓得魂飞魄散,跑到外面把白犀照请来,看过之後说了吐的污血,当是无碍。 清早司徒章听到消息,单人独骑跨马而来,他见秦绍阳横在床上面色苍白,当即遣了众人,只与秦绍阳留在屋内,用那真气哺喂许久,才见脸上有了红晕。秦绍阳被他养得适宜,午後醒来,问他为何又来,司徒章苦笑道:“小弟若不来赔礼道歉,哥哥还不肯醒来,要是这麽长睡下去,尹丽川杜五七什麽找来挑理,何人替小弟作主?”秦绍阳道:“你是堂堂殿公,泰丰总帅,尹丽川等皆听你号令,哪里会来找你挑理?”司徒章道还不是因为有哥哥撑腰,边说边抱了秦绍阳在怀,两人温存一番,芥蒂暂消,後来一同吃了些粥,司徒章才告辞回营。 就在这日,黄河滩里挖出等身石人石马一对,形制混沌古拙,马背上书天降司徒四字,引得众人蜂拥来看,传说司徒者当是司徒章无疑。不消半月,此四字便传天下,到了司徒章耳里,虽知这不过伪托天意,但知愚夫愚妇最信这个,再看投奔泰丰者聚涌而来,胜过往日百倍,方才明了秦绍阳早前话中之意。 他又来到秦绍阳那边,把石人石马诸事说之,秦绍阳听了只笑,道这猛药还是不够,过二日再下一贴才好。司徒章叹哥哥还有什麽手段,却听秦绍阳道:“司徒许是想问,你我既有内卫又有修罗鬼众,为何不做了文散生等人,反而要弄石人石马劳什子的,又有何用?”司徒章道:“原先小弟想问,现在却不用问了。”秦绍阳道他冰雪聪明,自是不必再说,他问司徒章 分卷阅读1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1 可愿承接天意,司徒章笑道哥哥赏酒,小弟再说。秦绍阳总是拿他无法,命春熙备下酒菜,看司徒章吃了两杯,再问一遍,司徒章苦笑道:“哥哥刻了石人石马,分明已给小弟下套,小弟如不接招,恐要天下人耻笑。” 秦绍阳问他可要回头,司徒章道:“只要哥哥在我这边,小弟不想回头。”秦绍阳道关秦某何事,司徒章道:“哥哥好生无情,分明挖了大坑推小弟下去,还说关你何事,]。小弟身在坑里,上下不能,一颗真心全称粉末,只求哥哥慢些填土,也好多与哥哥快活几日。” 秦绍阳仍不放心,问他可是後悔,司徒章道:“小弟也是男人,多少有些建功立业之心,既然哥哥拱手送我,小弟装模作样太过,便是假了。”秦绍阳道如此最好,免得试来试去,甚是烦心。 司徒章闻言嘴角含笑,道:“小弟从来都是真心,哥哥何必试得辛苦。不如真刀真枪较量较量,不管输赢,小弟都听哥哥的就是。” 美人恩 第二十六回 陪都3 秦绍阳被他捉了双手,觉得热气汹涌而来,想是这流氓起了淫心,若不顺意,恐难以脱身,便攒了笑道:“总听司徒大人说万事听我差遣,真到当口,秦某所言都当耳边风去。”司徒章急道哪有此事,秦绍阳不让他说,又道:“司徒本领高强,见识也非常人可比,秦某托身与你,感你情谊,也只能帮衬一二,别的却是无能,还请多与夫人郡主温存,诞下子孙,才是正理。” 司徒章听他说得认真,无奈道:“小弟方才落入大坑,不想里面还有个哥哥挖的小坑,如此一跟头趴在坑底,想说不行也是难了。” 秦绍阳笑道:“这事儿原也不难,司徒只要多下功夫,自然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秦某看你子孙满堂,心里当能好过些许。” 司徒章无法,应道:“小弟听话就是。”秦绍阳让他起个誓言,司徒章道:“若我不听哥哥所言,当天打雷劈,尸骨全被野狗吃尽才是。” 司徒章发誓赌咒家常便饭,听在秦绍阳耳里却是惊涛骇浪,他让司徒章休要发此等毒誓,却听那流氓说已然晚了。秦绍阳禁不住胸口又闷,怒气莫名涌上心头,指了大门让那流氓快滚,却被捉了口唇,扑倒在床,要让他滚,却是难了。 司徒章白日里发情,原以为会被推开了去,讨个便宜亲亲就是,没成想秦绍阳并不抵抗,横在身下双颊飞红,情动什麽,不过如此。司徒章不过二十五岁,比秦绍阳还要小上几天,正式血气方刚年华,此刻美人顺意,岂有不吃之理,况且上次恩爱已过半月,小小开荤不伤大雅。他轻道哥哥好美,舍与小弟如何,不等回答,下手利索,片刻便把秦绍阳剥个精光。他先用手攥住情人阳根,用下手段送秦绍阳去趟极乐,再把胯下宝剑慢慢收入肉鞘,进了又进,扭了再扭,慢腾腾顶向尽头,期间更要拧转几番。到了宫底,再捉秦绍阳口唇深吻,舌头到处,如同搔刮丝绒,又有那软物纠缠敌弄,真是再美妙不过。 秦绍阳上头被他亲得颠倒神魂,下面又被填满,心虽羞怯,身子却得趣万分,司徒章不过小小动动,谷道便应景泌了肠液出来,方便那凶器进出自由,还会叽咕唱歌,在帐中如鼓轻鸣,响在司徒章耳里,再是欣喜万分。他道哥哥我们出去行事如何,不管秦绍阳瞪他,抽了阳物出来,用单子裹了秦绍阳,在後院石条上放了,提枪捣入,居高临下,插进插出,干得秦绍阳惊喘连连,最後抛了面子,放声尖叫,先丢了两次,司徒章才泄入他身子里去。 性事欢愉,司徒章当然眉开眼笑,他原先裹著外袍行事,现在先脱了盖在秦绍阳身上,再唤春熙进房收拾,床榻正理完毕,才把秦绍阳抱回屋内躺下。 後来春熙报知澡水安排停当,司徒章再与他携手入了澡房,清洗一番,正好泡著说话。司徒章道:“小弟今日前来,还有件事要与哥哥商议。”秦绍阳窝在他怀里,十分舒畅,就问可是鹿州攻城事宜,司徒章道声正是,秦少阳要他直说,司徒章便道:“自从下了战书,半月不曾有所进展,小弟怕夜长梦多,想要插手进去,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秦绍阳道:“鹿州戒备更胜前面两城,况且还有彭县曹县在侧,双翼傍城,要想拿下当是不易。” 司徒章道:“哥哥这是为杜五七说话,小弟听了可不快意。” 秦绍阳扭头与他双唇相合,稍稍尽兴,便微微笑道:“君王者,居庙堂之上,胸怀天下,你总计较小节,可是不好。” 司徒章苦笑道:“小弟不过管管内卫,哥哥才是皇亲贵胄,胸怀天下什麽,小弟可是不懂。”秦绍阳让他不要装样,司徒章嘿嘿一笑,把秦绍阳压在池边,贴了耳道:“装样有何不好?记得哥哥监国时最爱装模作样,小弟看著心痒,学学又能如何?” 秦绍阳听他浑说惯了,只好装作不曾听见算了。 司徒章走後,御怀风来见,秦绍阳请他书房说话,御怀风支吾半天才道:“下官午间在房内小睡,听到秦大人这边热闹,想是司徒大人来了。”秦绍阳想起午时後院里性事欢腾,隔条窄道便是御怀风居所,弄不好被听了满场,当真羞臊不过。秦绍阳这边面色绯红,御怀风看得清楚,忙道:“下官倒是无妨,只怕被下人听去,当做逸闻传播,只怕对两位大人不利。” 秦绍阳抬眼看他片刻,忽然问道:“秦某舍身与他,可否值得。”御怀风摇头道:“怀风不是样样都知,秦大人所问之事,恐怕只有大人自己明了。”秦绍阳露了笑容,道声也是,他对御怀风道:“泰丰有处行宫,不知可否用来充作官衙,怀风何不与秦某同去看看,瞧瞧有何不妥,如何?” 御怀风正好无事,便与秦绍阳同相应官吏同往,他从不知晓泰丰镇里有座行宫,不想过了运河,再走半里,一座宫墙隐在杂树荒草之中,虽不如禁城壮丽,却也满是皇家气派。一行人来到宫门,早有人在门首相迎,秦绍阳带御怀风缓步走入,只见到处搭了高架,工匠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前殿已然描画朱彩,侧殿却仍在修葺门扉窗棂。 秦绍阳视看一番,问御怀风如何,却听那博士道:“此等工程,理应耗费无数,秦大人哪里凑得这笔巨资,可否告知一二。”秦绍阳笑笑道:“秦家乃是国中第一巨贾,产业遍布四海,措银钱什麽倒是不难,只要卖些产业,再把藏银用尽,草草修了能用还是可以应付。至於花园馆榭,暂时不用,原样放著就好,倒是省了不少 分卷阅读1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2 银子。”御怀风这才知道秦绍阳用了秦家老本方才有此作为,不仅叹息一声,直道可惜,秦绍阳问言笑道:“金银珠宝,店铺豪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在实处也不可惜。” 御怀风道此话虽是有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秦绍阳呵呵一笑,从腰上解下饕餮玉佩,塞他手里,道:“怀风若是缺钱,只管与秦某说之,要想寻处大宅安置身家,江南有座小岛,种了橘树无算,正好用来养老,待秦某寻个时候把地契给你,也算你我不白白相识一场。”御怀风顿时满面通红,忙说不是这个意思,他将玉佩拿在手上,只见玉质洁白通透,当为上品,心里很是喜欢,但无功不受禄,平白受此大礼,却是不该。 见他既难送回也不收入,情形颇为尴尬,秦绍阳多少知他心意,轻拍手臂,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秦某看怀风更合此物,贸然送上,还请笑纳。”御怀风更窘,忙道此物更应秦大人佩戴,却听秦绍阳叹道:“商人养子,操纵国运者,哪里配得上君子二字,怀风不必推托,戴上就是。”御怀风还要坚持,不提防秦绍阳取了玉佩过来,仔细系他腰上,笑吟吟道:“这样不是最好?何必费了这许多口舌。” 美人恩 第二十六回 陪都4 御怀风还要再说,秦绍阳却不想听,他牵了御怀风过了三道宫门,直往後宫而去。许是久未修缮,後宫前面三殿破败更胜,房屋虽然严整,但朱漆残破,树木蓬乱,萧条冷清自不待言。秦绍阳带他来到一处东边一处宫舍,里面已然修葺一新,桐油朱漆味道甚重,内里陈设簇新,仿佛正待人住。 秦绍阳问御怀风这里如何?御怀风四下看看道:“方才下官粗粗看了,这里风水人为,颇为机巧,理应是不错的。” 秦绍阳道:“怀风说的这些,秦某不懂,只是我对此处莫名喜欢,不知为何?” 御怀风道:“想是秦大人与此地相合,才有投契之感。” 秦绍阳道原来如此,他走到一边坐定,喊声来人,只见一名宫监端著茶盏从外进来。御怀风见他衣衫破旧,当下有些诧异,秦绍阳心内明了,唤御怀风坐下饮茶,又道:“这里也有宫人,只是此地许久不用,太监宫女不过在此养老而已,秦某想想,让他们伺候起居倒也合适。”他转头对那老太监道:“去把徐总管请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那太监应声而去,片刻後换了个中年太监前来,慈眉善目,颇有气派,当是那徐总管无疑。秦绍阳问他可是安排停当,办事钱财可够,那徐总管道:“杂家全按监国大人吩咐办好,新的内人也招募停当,只能大人何时定下入住即可。”秦绍阳夸他办事利索,指著御怀风道:“过二日御大人要在此地,你等不能怠慢,把他当我伺候就是。”徐总管笑眯眯看看御怀风,道秦大人托付杂家自然照搬,秦绍阳遣他出去,不等御怀风发问,便道:“你莫看这里残破,戒备却是森严,怀风住在这里,比息烽院可安全许多。况且後面有座浮屠,正好适合观星,你若答应,可是万分好了。” 御怀风方知他所为何意,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比息烽院安全,秦大人应先住在这里为上,为何让下官住在这里,却是万分不妥。” 秦绍阳轻轻一笑,道:“御大人不必推辞,你人才可贵,居住此地,秦某便放心了。” 话到这份,御怀风不能推辞,他想定是多嘴劝秦绍阳过了,方才被流放此地。秦绍阳仿佛他肚里虫儿,开口便解他忧虑:“这里离息烽院不远,御大人要想找秦某说话,让卫队护著就是,待到日後回到京城,你我仍可常来往的,还请不要多想才是。”御怀风感他想得周全,忙道多谢,秦绍阳借此更进一步,让他明日就可收拾行装,住进行宫。御怀风被他哄得开心,当下答应,两人吃完杯茶,相携出门,临走前御怀风瞟到门楣,只见宝蓝匾额上写了琼星宫三字,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御怀风怀了此番心事,回到息烽院中便翻弄找寻,结果在御庭之笔记中见到琼星宫一夜,虽是寥寥千字,却把那春夜描摹得万分有情。御怀风不过看了一半,下身竟然硬起,吓得他暗道得罪,把笔记塞到书箱最里,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只是外面夜色撩人,又有野猫嗷嗷乱叫,惹得他半夜终於忍将不住,把手伸到下面,忙乱一番,方才解脱。御怀风性情严谨,放纵之後,羞耻之心更重,他默默换了衣衫,躺在床上发呆,忽然想起京中尚有御庭之笔记存在家中,里面有些绣像,若是被人发现,不知会惹出什麽祸来。 他越想越怕,无论如何要及早与秦绍阳说之,他寅时刚过就跑到秦绍阳书房,见那屋里烛光摇曳,想是秦绍阳未睡,於是敲门入内,把方才所想与秦绍阳表述一番,却见那美人默然不语,半晌才道:“是祸躲不过,怀风还是早早歇息,明日再谈应对之法。” 御怀风见他从容淡定,不禁多说一句:“那些绣像万分逼真,还多写了几个字,怕对秦大人万分不利。” 秦绍阳笑笑道:“怀风是说秋瑾风与秦某相似万分麽?” 御怀风被他说破,低声道正是,秦绍阳从案後起身,带他来到一处书架,取了些册子下来,竟是全是御庭之笔记。秦绍阳不顾御怀风目瞪口呆,全都塞他手里,轻轻道:“秦某早已知道,不怕别人使坏,这些全由怀风保存,也算物归原主了罢。”御怀风小心接过,每本都仔细翻过,顿时面白如纸,他颤声道:“秦大人这边还有笔记麽?”秦绍阳道全在这里,御怀风摇头道:“还有一本,里面全是绣像,下官第一次看到,就想到秦大人当与画中人无异。” 秦绍阳诧异之色稍纵即逝,他问御怀风道:“怀风之所以不早於秦某说之,莫非怕某伤心不成?”御怀风满面羞愧,却听秦绍阳道:“秦某自有办法,怀风不必自责。” 御怀风被他好言劝慰,只好收了笔记返回居室,秦绍阳见他走了,顿觉头痛无比,他唤醒春熙,让他命人备马,然後单人独骑趁夜入营,闯入司徒章寝帐,把个流氓从梦中唤醒。 司徒章忙到子时,方才落入梦中,不提防被人唤醒,正要发作,却见秦绍阳坐在床边,面色苍白,竟比死人还要难看。司徒章笼笼心神,忙问:“哥哥为何深夜到此?”秦绍阳惨然笑道:“只怕秦某秘密,是瞒不住了。”司徒章何等聪明,忙披衣而起,抱了他肩,道:“莫非苏梦醒从御怀风家里搜来的东西不够,有了遗漏不成?”秦绍阳道那本绣像丢了,又把御怀风所言全与司徒章说了,唬得司徒章也头疼起来,半晌才道:“ 分卷阅读1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3 哥哥有何打算,不妨与小弟说之。” 秦绍阳道:“还不知这笔记落入何人之手,如今慌乱也是无用。司徒只管按原样行事,若真惹出祸来,该作何事就做何事。”司徒章问他何意,秦绍阳把他推倒在床,道:“该取就取,该舍即舍,司徒再问,便是无趣。” 司徒章被他扑倒,本是万分乐意,但秦绍阳半夜而来,绝不会特来寻欢。司徒章不等秦绍阳解开衣襟,就翻身把他压下身下,他问哥哥你究竟为何而来,秦绍阳道:“我心中烦闷,特来找你解愁,莫非司徒不愿意麽?”司徒章苦笑道:“哥哥你这样子,小弟如何下得去手,不如一同歇息,天亮再说不迟。” 秦绍阳从下往上看他,知道性事难成,便伸手推了司徒章,自顾自起身下床,披了斗篷道:“天亮秦某还有事情要办,司徒好自安歇,只当今夜秦某未来就是。”司徒章心知不好,扑过去将他掰回怀里,只道哥哥休要吓我,小弟听话还不成麽?秦绍阳心中烦闷,便有些口不择言,他问司徒章道:“若我身世曝露天下,只怕先前好事俱毁,到了那时,司徒当如何自处?” 司徒章大惊,问他何出此言,却听秦绍阳又问:“到了那时,我与天下,你要哪个?”司徒章莫名其妙,心道这可如此回答,只好流氓面目下去,嬉笑道:“要麽都要,要麽都不要。哥哥你看,如此可好?”秦绍阳闻言冷笑道:“你这般儿女情长,成不了大事,日後定然辜负秦某,什麽托身与你,全是假的。” 司徒章挑眉道:“儿女情长有何不对?哥哥何必纠结什麽真的假的,既然你我骑虎难下,只管硬闯就是,至於日後,日後再说。”秦绍阳还要再说,却被司徒章抱上床榻,轻抚肩背安慰一番,才算囫囵睡著。秦绍阳睡了,司徒章却再也难眠,他在帐内走了来回几遍,忍不住推门而出,却见苏梦醒站在帐外,目光如水,正在看他。司徒章未料他在外面,再看守帐校尉,已然委顿在地,像是被点了穴道。司徒章问大舅哥所在为何?苏梦醒道:“笔记遗失,本是我等疏忽,司徒大人若是下令去找,修罗鬼众敢不从命。”司徒章心想这寝帐内外三层,中充棉絮毛麻,外面无法听清里面说话,不禁面露疑惑。 苏梦醒知他所想,道:“寻常修罗鬼能听个大概,换做苏某,想听便可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章忽觉好笑,道:“那闺房之乐什麽,大舅哥也都听了去麽?” 苏梦醒道:“样样都听,对身子不好。”司徒章闻言哈哈大笑,道:“看来漠晟真有福气,白白讨了个聪明媳妇,倒让司徒凭空生出些嫉妒心来。” 苏梦醒依旧冷然,他盯著司徒章,直到他不笑了,才道:“是否要找笔记,还请司徒大人早早示下为好。”司徒章道有声有劳,苏梦醒淡道遵命,解了所有校尉穴道,飘然而去。 待到天明,秦绍阳醒来,司徒章问他昨夜之事,秦绍阳半句不说,只好暂且如此,又过些时日,京城有飞鸽送信而来,司徒章交与秦绍阳看了,那笔记仍是下落不明。秦绍阳神色暗淡,司徒章连劝不要担心,小弟自有主张云云,秦绍阳让他不要纠结此事,只把正事来做就好。司徒章道後日即将亲赴鹿州,应和杜五七所求,秦绍阳道如此甚好,却听司徒章道:“鹿州战时咬紧,小弟不但想亲自拿下,还想收了杜五七人心,不知哥哥意下如何。”秦绍阳道:“司徒自管去做,不用样样问我如何。” 司徒章道声遵命,非要讨要些利市才肯罢休,秦绍阳无法,自与他在书房中欢爱一场。这夜冬风骤起,秃了园中大树几棵,更有夜菊悄悄绽放,司徒章搂著秦绍阳安睡,忽听得外面夜枭乱叫,仿佛地府洞开,妖鬼游荡一般,他正欲凝神细听,却又万籁俱寂,让司徒章莫名生出寒意,想要再睡,却不能了。 美人恩 第二十七回 衣紫1 司徒章临去鹿州,秦绍阳摆了水酒与他饯行,陪同既有尹丽川御怀风这等高官,贺碧也被邀了同席。席上谈笑风生,宾主尽欢,吃到日落西山即散了席去。司徒章与尹丽川回泰丰大营准备第二日拔营启程,秦绍阳在酒桌上多吃了两杯,竟比往日还累,他想明日亲送司徒章出征,所以公文暂不理会,稍作洗漱便脱靴上床歇息。他上床片刻就著,到了三更天里,春熙也在外间趴著打盹儿。 守门校尉很是警醒,却盯不住上等豪贼,只见月光下闪出个白影,轻轻开了後窗,鬼魂般飘入内屋,蹑手蹑脚,走到秦绍阳跟前坐下,盯著那美貌看了半天,方才深叹口气。他见秦绍阳眉头深锁,显是心事满腹,竟生出怜惜之心,忍不住俯身下去亲吻额头,不提防被那美人睁眼看个正著。 秦绍阳人已睡著,但他心里有事,终究睡不踏实,加之白日里吃酒後不曾入得茅厕,到了此时,水意略起,一有动静就醒。那人进屋时他就醒了,只因司徒章也会趁夜而来,秦绍阳只当是那流氓摸入,自然不会出声戳破行踪。他由那厮坐在身侧,并不睁眼,只等流氓上床欢好,免得罗嗦误事,反而不好。不想那人只是亲吻额头,身上气息也非司徒章所有,弄得秦绍阳心下一寒,睁开双眼看去,见上面伏著一人,耳边六颗金刚钻儿闪闪发光,竟是个熟人无疑。 秦绍阳本以为他在京城,乍一看见,寒意更甚,想他定然受人指使,来取自家性命。秦绍阳不愿惊动旁人,只小声道:“梵天教主所为何来?” 来人正是梵天,只见他身型虽如少年,情态却已成人,他轻轻一笑,也压低声道:“许久未见,特来叨扰,还请秦大人多多包涵。” 秦绍阳被他压在身下,枕下虽藏了利器,但挣扎也是无用,唯有强作镇定方是上策,便低声道:“教主要想杀了秦某,只管动手,至於旁人,与此无干,还请放过他们为好。” 梵天轻笑道:“梵天过去也认识一人,虽是心狠手辣如秦大人一般,无干慈悲却是能来就来,最是无趣不过。”他从怀里掏出本绢书,放在秦绍阳枕边又道:“在下此次到来,只为满园春色,不为杀人放火,这本笔记,权作信物,秦大人你看可好。”秦绍阳问他什麽满园春色,却不提防被梵天伸手点了穴道,既不能动又不能言,只能让梵天抱入怀里,双双侧卧在床,一页一页翻了笔记来看。 绢册首页写了同春两字,题名御庭之,画者无名,下面压了个朱砂禁章,当是後人所盖。翻开里页,内里一对对男子赤身裸体,交颈恩爱,用那工笔白描的法子画出,纤毫毕现,美轮美奂,让人看了即会 分卷阅读1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4 起意,比看活人春宫还要作兴。 秦绍阳与司徒章契友已久,不是那稚儿可比,被那梵天迫著看了几页,已然面色潮红,气息变粗,下身更是借著水意硬起。梵天故意用手抚弄几回,秦绍阳已然忍将不住,他心道好苦,不当心精口激张,湿了亵裤,被个梵天看得清清楚楚。秦绍阳泻了一回,身子即软,原先硬气顿消,面上添了红晕,更是让人不忍放手。梵天制他穴道,手法精妙,秦绍阳虽不能言,身上趣处乐处竟比寻常更盛,他不敢再看那春宫龙阳,又避不开去,只能闭了双眼,生怕再丢一次,落入淫乐坑里,再也无颜见人。 梵天样貌虽小,内里却是个正经老妖怪心思,他欺负秦绍阳动弹不得,故意慢慢解他裤带,剥了个混沌下身出来,只见那根大小合宜,色如美玉,形制优美,加之根上毛发葱茏,丝缎一般,不禁感叹这人真真哪里都美,让人既爱又恨,要能肆意宠爱,拆吃入腹才可尽兴。梵天轻道我的美人,将身移至秦绍阳下面,张口把那美物含住,把残液嘬弄尽了,再用唇舌千般挑弄,待到硬了,一把攥住,笑咪咪道:“秦大人身子这般老实,让人好不动性,梵天与大人也认识些许日子,情意想是不够,不如合契一番,也好先让肉身通气相知才是。” 秦绍阳被他挑得硬起,只恨阳根不听使唤,加上下腹热气流转,想出未出,要想抗拒却是万分不能,於是只能睁眼瞪他,眼里满是拒意,寻常人等见了,哪敢继续吃他。 可惜梵天不是常人,他见秦绍阳凤眼含威,偏又水气萦绕,往昔旧事又上心头,於是边用巧力逗他小弟,边贴了耳朵腻道:“秦大人既然舍给司徒流氓,舍给某家又能如何?况且某家比司徒更通风月情事,还不像他坐拥右抱,三心二意,最是一等一的痴情种,虽然配秦大人差些,比那司徒却好上千倍不止。” 秦绍阳闻言,怒意更盛,他双眼仿佛冒出火来,竟让梵天更觉得趣,他又道秦大人眼神好利,不知内里是否也硬,於是沾了涎水润润指头,把秦绍阳双腿推起,露了花蕊,屈了根指头慢慢旋入,不当心碰到那点,弄得秦绍阳身子一崩,飙了带血精水满身,竟自丢了。 美人恩 第二十七回 衣紫2 梵天对他思慕已久,即便秦绍阳灵台嫋然,也不能乱他奸淫之心。况且秦绍阳神智已失,软成烂泥,更可方便行事。他把秦绍阳上身也剥干净,见那皮子白净如霜,更衬发质乌黑,加之胸口上几点红梅,仿佛画儿一般。梵天俯身捉他唇亲,秦绍阳半点应对没有,让梵天颇觉扫兴,况且耳边已是五更敲过,再拖天就要亮,他只能先拓了软道,把阳物浅浅塞进花蕊,进出十数次,在外面射了,只当是初次相合,意思到了就好。 梵天得了便宜就走,把个笔记赛在枕头下面,还留了纸条,道这笔记权作见面之礼,日後时候还多,天长地久也非不能。 转眼天色转亮,春熙被鸟鸣惊醒,他记得秦绍阳嘱托,先把袍带收拾齐备,再进房请秦绍阳起床。他见主子靠在床里,神色冷然,仿佛早就醒了,忙取了盆来,伺候秦绍阳梳洗停当。 待秦绍阳去厢房用早,春熙便来收拾床榻,不当心看见床褥精湿,还沾了血迹,隐隐透著腥气,与往日司徒章在此过夜一般。只是在房里伺候最忌多嘴多舌,春熙默默换了干净被褥,再去伺候吃饭,见干的稀的原样未动,想是秦绍阳心里有事,不思茶饭,便暗自包了几个酥饼,免得秦绍阳出门饿了,也好拿来垫饥。 秦绍阳清晨只饮了杯茶,腹内空空如也,加上穴道方解,脚下更是虚浮,虽不过穿轻甲一领,外套紫虬锦袍,便觉沈重,连寻常行走都嫌费力,更勿论跨马而行。春熙不敢多问,抱著凤翅金盔等他吩咐,秦绍阳在胡床上休息片刻,知道时辰不早,便咬紧牙关,命春熙相帮戴了金盔,再披了赤血乌金斗篷,这才装扮停当。可怜他面色苍白,一眼望去便知乃是强撑,春熙实在不能再忍,道不如坐车前去送行,却听秦绍阳道:“此乃小事,不必介意,你那里该有胭脂什麽,取来给某一用,其余闲言休要多说。”春熙不明就里,只好跑著取来,秦绍阳让他为自己上了些许胭脂,不多不少,刚好添了颜色。 这边秦绍阳穿戴完毕,御怀风正好前来告辞,原来他刚把东西收拾停当,清晨要往那琼星宫去住。秦绍阳邀他同往送行,御怀风道昨夜忙了一夜,头昏眼花,不合骑马,秦绍阳握了他手,淡笑道:“大军拔营,最是壮观,怀风不如坐车前往,免得秦某独自回来凄凉。”御怀风觉得那手冰凉,想想秦绍阳定然虚得厉害,於是不忍相拒,只道:“秦大人既然相邀,下官怎敢不从,只是天气寒冷,一人坐车冷清,还请秦大人与某同坐,再拿个手炉儿暖暖,也好说话解闷。”秦绍阳道如此甚好,他让春熙吩咐套车,又命把照夜白一同带去,点了百名亲兵,往那泰丰大营而去。 一路上倒也顺畅,小半个时辰便到大营,尹丽川早在辕门等候,见秦绍阳来了,疾步上前迎接,道司徒章正在中军等候,午时即可拔营。秦绍阳道如此甚好,请尹丽川率众前面带路。到了中军,秦绍阳下得车来,不当心膝下一软,幸被尹丽川大力扶住,方才没有露出马脚。尹丽川与秦绍阳过去颇有交情,如今也是贴心之人,见他如此,怎能不多问一句,秦绍阳攒了笑意道谢,问起时辰,方知辰时已然过半。 入得大帐,司徒章早就严装候著,见秦绍阳入到来,自然拉他与众将官寒暄叮嘱一番。秦绍阳多日不到大营,废话也少,只要意思到了,就命众人各去准备,只有尹丽川与御怀风仍在帐内,多说几句,也识相走了。司徒章站在秦绍阳身侧,嗅他气息,已然动情,他遣散闲杂,拉了情人双手,笑眯眯道:“如今万事俱备,前队半个时辰前就已出发,小弟还早,午时才走,不如哥哥与小弟私下说些体己话儿,免得今後见得少了,没有什麽嚼裹惦念,可是万分不好。”秦绍阳被他搂了腰身,自然全都靠他身上,能省力气便要省些,说话也是极轻,只道:“你又有什麽猫腻,直说就事,不要弯弯绕绕,听著好累。”司徒章嘿嘿笑了,腻上他身,叼著耳朵道:“小弟想问哥哥要个地方歇息,想来想去还是那销魂洞里最好。” 秦绍阳刚被人点了穴道奸淫,此时即便面对司徒,也不能答应寻欢。他强自脱了怀抱,往後退了几步,与司徒章隔了三五人身,才道:“再过两个时辰便要拔营,此时还想什麽淫乐,当真万万不可,况且司徒夫人也在大营,若然被她看见,你我 分卷阅读1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5 尴尬事小,惹出别的可是不好。” 司徒章方才不过逗他,并不真想求欢,但见他如惊弓之鸟,失了往日从容,心里就知有事。司徒章问哥哥有何事不妥,秦绍阳只道无事,不过昨夜未曾好睡,想要借个床榻歇息。司徒章领他来到原先居所,在屏风後大床相拥睡下。 片刻後秦绍阳落入梦里,司徒章撩起袍子,摸了档下,潮淅淅湿了半手,再脱了亵裤视看,垫的丝绢皆已浸透,上面血痕虽淡,却也触目惊心。司徒章心头轻颤,心道怪不得秦绍阳倒下就睡,当是曾被人奸淫脱力才对。 司徒章见他弱成这样,还要亲自来送,强作精神,定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此事。他越想越是心软,情不自禁环了情人入怀,在他颜上轻啄细吻,把胭脂粘了干净,露出素颜苍白,更添怜爱。司徒章想要时时守他身边,不忍这样离他而去,但长远想来,不拿下江山,会总被人胁迫追杀,即便偶尔合欢,也是难的。 秦绍阳窝在司徒章怀中,睡得深沈,不知不觉将到午时,他仍在梦中未醒,司徒章也不能叫他,只轻轻脱了怀抱,把他放在床上,再派人把御怀风找来,仔细叮嘱一番,恋恋不舍走了。待到秦绍阳醒来,见御怀风守在旁边枯坐,他问现在何时,御怀风道已然快过未时。秦绍阳心知司徒章已然拔营而去,想来终未送行,不知下次相见要待何时。他心内嗟叹,莫名心悸起来,不提防腥气冲口而出,他用袖子一掩,竟红豔豔开了朵牡丹,唬得御怀风过来抱他肩背,才不至於萎顿在床。御怀风抱他在怀,不敢多问只,小心为他顺气,待到喘息稍好,才低声问道:“下官去请尹大人进来可好?否则秦大人这番样子,下官应付不来。”秦绍阳内里虚空,连半句话都懒得多说,只攥了御怀风右手,摇了摇头,示意他放自己睡下,不用去请尹丽川到来。 如此混到黄昏,秦绍阳精神转好,他让御怀风吩咐亲兵请了尹丽川来,随便说了两句,便要回息烽院去,尹丽川道如此甚好,又添百名勇士像送。走到半路,车里钻进一人,形容纤细,目光如星,竟是苏梦醒到来。 御怀风知道他尚在人间,并不诧异,倒是秦绍阳目光冷然,皱眉问道:“苏公子理应在司徒大人军中使唤,为何还在泰丰盘桓?”苏梦醒道:“还不是你那情郎放心不下,留某在此看看。”秦绍阳道无需如此,苏梦醒嗅了嗅道:“秦大人好大血味,莫非失血了不成?”秦绍阳道没有此事,让他快快离去,不要在此耽搁,苏梦醒笑道也好,临了道:“昨夜秦大人那里来的贵客厉害,修罗鬼里怕是无人能敌。除非秦大人想要苏某派人守御,否则我等可不敢去招惹於他。” 秦绍阳闻言一笑,并不再与他说话,直到苏梦醒走了,才对御怀风道:“想是怀风行李已搬到琼星宫中,不如先送你好了,免得来来回回,太费精神”。御怀风心疼与他,道要与秦绍阳多住几日,也好照顾,不想秦绍阳并不领他好意,道息烽院里有白夕照照应身体,不必御怀风自作多情。御怀风从未听他如此对自己说话,虽想多问一句,但被秦绍阳冷眼扫过,只好暂罢干休。 先送御怀风去了琼星宫,安顿停当,秦绍阳返回息烽院里,他不去麻烦白夕照,就让春熙在外间备下酒菜,天亮前不许入内。春熙照吩咐安排完毕,自去厢房歇息,秦绍阳白日里吐出血来,加上路上颠簸,已然半分力气无有,只能半靠榻上闭目养神。不久月上半空,有清风带了桂香入内,秦绍阳睁眼一看,那梵天已经坐在榻边,面带笑意,眉目间颇有意思,仿佛志在必得,半分不自在无有。 秦绍阳对他深有防备,自然不会先行开口,梵天并不介意,他欺秦绍阳疲弱,伸手就搂了脖子,轻轻一带便圈在怀里。秦绍阳用眼狠狠瞪他,惹得梵天嘿嘿笑道:“司徒章搂得,御怀风搂得,换了某家,却不成了麽?” 秦绍阳听他意思,在大营里被御怀风扶抱之事也被看到,不禁目光更冷。 梵天早知他会如此,先不由分说亲了额头,再把他放回榻上,笼了手指,把那正经事儿先说:“秦大人今日吐出血来,虽然某家也是有错,不该招惹於你,但你身子太弱,在这幽州过冬,稍不注意,便会折了寿数,莫说无法与司徒章逍遥快活,就算寻常起居,怕也不方便得很。” 秦绍阳知道他总有後文,但应对仍是需要,便道:“梵天教主既然为天魔令差遣,当是与秦某为敌,我既病重身死,对教主应当不是坏事才对。”梵天笑意盈盈,道:“天魔令是当年秋瑾风与某立下契书而成,要是秦大人愿意,某家也愿与你立约。”秦绍阳道哪有这种事情,梵天笑意更重:“这有何难,某家要的不多,秦大人只要点头应允,随手签下契书,便再不可背弃。”秦绍阳不置可否,只问签下契书又能如何?梵天道:“只要立下契书,不但秦大人您能完好如初,司徒章那边,某家也能保他全身。”秦绍阳何等聪明,怎会听不懂他所言,便冷冷道:“司徒章能否保全,与秦某何干?” 美人恩 第二十七回 衣紫3 梵天心里揣个九尾老狐,察言观色便知一二,他又往秦绍阳身前坐坐,送了面目过去,与秦绍阳隔了一寸光景,道:“秦大人这话说得,莫非因为有修罗鬼守在司徒章身边,某家就不能伤他不成?既然如此,不妨让秦大人知道知道,所谓修罗鬼众,不过是拜火教弄出的怪物,要想拦得某家去路,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秦绍阳监国前曾受拜火教诅咒,现今这幅身板多可归因那时,所谓解铃仍需系铃人,想这梵天定有本事解此诅咒,不禁有些心动。梵天看他眉目低垂,目光游移,怕他难下决心,便再添了足料上去:“秦大人事故精明,也当知道人命如纸。寻常百姓自不待言,就连御怀风,尹丽川这等能人,在这乱世之中,怕也风雨飘摇,难以保全才对,到了那时,即便秦大人高居庙堂之上,身边无人陪伴,也是不好。”秦绍阳闻言一笑,虽极妍丽却也冷峻,他对梵天道:“教主所言极是,不过秦某顶不怕人胁迫,即便那些人届时难以保全,也是天命使然,当与立约之事无干。” 梵天仿佛早知他会如此,捉了秦绍阳双手握住,抹了诚恳的脸儿道:“虽是投胎变作别人,只因模样未变,脾气还是照旧,倒是某家性愚,唐突佳人,还请秦大人见谅则个。至於立约之事,某家不急,秦大人多多思量,谨慎作答,也是好的。” 秦绍阳方才被他逼得闷气,忽然见这邪魔缓了言词,只 分卷阅读1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6 应景道声无妨,权算敷衍过去。梵天见他面色稍霁,知道服软有用,忙从腰里接下个锦囊,打开看是金纸包的丸药。梵天从外间取了酒盏用水化药,双手送到秦绍阳面前,道:“秦大人还是要日日用此药养著才是,可怜你离京一年多,这药半点未沾,才会弱成这样,说起来还怪某家考虑不周,才会如此。”秦绍阳过去总用此药吊著精神,如今一见,知道不假,於是仰头吃下,又送了两口清水,顿时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引了困意,片刻就著。梵天看在眼里,嘴角笑意更深,他帮秦绍阳躺平,捉了他双唇细吻一番,轻轻唤道某的前世冤家,守到五更,才脱身走了。 梵天用药很是神奇,秦绍阳深睡下去,不经意便来到一处水边,只见天地苍凉,水天一色,岸边停了一叶扁舟,载了白衣人一个,竟是那约素和无疑。秦绍阳虽极诧异,但并不想走,待到约素和走到近前,莫名双手相牵,进而唇贴了唇的,心中并不十分讨厌,反而有些欢欣。这事极怪,若不在梦里,更是无法想到,秦绍阳纳罕更甚,就听他约素和道:“陛下微服而来,不怕某家吃了你麽?”秦绍阳不知如何作答,当然不会开口,那约素和并不介意,只含笑拉他上船。安顿坐好,约素和亲自摇橹,些须来到一处孤岛,上面怪石嶙峋,飞瀑流烟,绿树葱茏间圈了一间小屋,院里散养鸡鸭,还用石头垒了泉眼一口,听那潺潺水声,轻盈灵动,真乃一方隐修佳处。 秦绍阳觉得此地清幽简练,不禁出口称赞,约素和闻言大喜,道:“这比你皇宫禁城怎样?不如陛下抛了御座,与某家在此天长日久,修仙极乐,当一对仙侣如何?”秦绍阳心知约素和对何人说话,但被那人魂魄代入,却不能点头说好,只道:“天下初定,兄弟们齐心为国,加之蔷薇又怀了孩儿,为君为父朕都不可松懈。现在你我在此悠闲,已然算偷,说什麽抛了社稷,不过是说笑罢了。”约素和笑容了然,道:“文鸣园也要生产,某家替他看了,可是个美貌公主。不知父皇大人是否高兴,顺便打赏打赏某家可好。”秦绍阳问他如何打赏,约素和答道:“某家不要金银,也不要封地,只要陛下赏某春宵一度,不枉此生,也是好的。”秦绍阳深觉难以抗拒,由他捉了嘴唇亲吻,不知不觉被拥入室内,放在正中竹床之上,身下铺了雪白被褥,带了竹香,很是舒服。约素和目光温柔,小心翼翼解了两人衣衫,道声得罪,俯身慢慢压下。 秦绍阳虽知身在梦里,却感羞怯万分,他小声说不,伸手去推,忽然冷战袭来,睁眼一看,见外面天光大亮,春熙正端著水盆进来,原来方才不过南柯一梦,定是与那梵天废话多了,才会作出这等荒唐黄粱。春熙进来本是擦拭家什,他见秦绍阳醒了,忙小步跑来听候使唤,秦绍阳难得睡了好觉,余韵未消,还想歇息片刻,他命春熙请白夕照前来,把个药丸给他验看方子,自己又阖眼寐到天黑,方才起来吃些稀粥果腹。 又到一更天,秦绍阳倦意又生,仿佛十年八年不曾入梦,现今尝到甜头,一睡再睡还是不够。春熙不敢打扰,只在外间小床上和衣歇息,加之梵天动静极轻,再从窗子跃入,春熙也是一无所知。梵天摸到秦绍阳床边,轻轻把他摇醒,待那美人儿睁开双眼,梵天就问:“立约之事,秦大人可想明白了?”秦绍阳并不答他,直问:“你们那里可有座小岛,盖了小屋,全是竹制家什?”梵天瞪圆双眼,低声道:“那是星宿海里的月牙岛,本是某家出生之地,秦大人从何而知?”秦绍阳不想隐瞒,就说梦里去过,梵天闻言,静默片刻,忽然笑道:“莫非你喝的梦婆汤不够,想起你我过去恩爱之事了麽?” 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梵天道:“不怕胡说,就怕胡做。秦大人今天可觉得好些?不如你我叙叙旧如何。”秦绍阳被他逼到眼前,知道无力抗拒,只能道:“我与教主无旧可叙,至於立约之事,秦某不能擅自作主,还请教主见谅则个。”梵天仿佛早知他会拒绝,笑意更胜,径直爬上床塌,把秦绍阳压在身下,嘿然道:“你我亲近两百余年,现在不过换个皮儿,就勾了旧情,让人好不伤怀。”他边说边压下身子,与秦绍阳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眼见鼻尖对了鼻尖,秦绍阳不禁伸手推去,却被梵天一把捉住右手,往怀里一带,失了中心,面对面跌回榻上。梵天借势亲他手指,秦绍阳虽挣不开,面上厌恶之色更重,梵天又道旧情谊什麽,惹得秦绍阳终於忍将不住,冷言道:“教主的旧情三十五年前就死了,死时已然非人非鬼。秦某却不明白,教主只见秦某与其相类,便要李代桃僵,强行求欢,想来你俩情谊不深,随便即可换人替代。教主如此,你那旧情理应也是如此。”梵天闻言面色转冷,他放了秦绍阳,自顾自下了榻去,道:“你说某家不要紧,不要诬蔑那人,否则某家杀你当场,决不留情。”秦绍阳也不相让,言语极森冷的:“教主想杀就杀,秦某若是皱下眉头,便不算作好汉。” 美人恩 第二十七回 衣紫4 话已至此,再说无益,梵天道秦大人可是真倔,约三日後来问立约之事,临走又留下细麻包袱一个,道是装了药丸,再用半年也够。秦绍阳冷哼一声,拢了散乱衣衫,等那邪魔远走,才松下身来。他梦中被人摇醒,此时困意再又萦绕,於是自然而然阖眼安眠,一睡又是一宿,醒来时唤了白夕照询问药方之事,却听那大夫道:“这里面药物寻常,只有两味不知何物,要想仿制却是不能。”秦绍阳本就不存仿制之心,现在更是死心,他谢了白夕照,自己化了丸药吃下,顿觉暖意自丹田而出,比寻常药物有效许多。 秦绍阳自思自想,以大事为重,抛却无益羞耻,终觉立约不算坏事。三日後梵天到来,两人关在书房把条条件件约逐字商讨,就连一分一毫也不马虎,如此谈了一夜,临了秦绍阳问道:“秦某所想之事已然谈妥,不知教主索要何物,不妨说来与某听听。” 梵天道:“某家所要之物,可不能写在约定之上,只要你我心知,便可以了。”秦绍阳让他说来听听,梵天道:“某家所要与上次一样,只要你死後肉身,别的半分不沾。”秦绍阳甚是不解,问所谓尸身有何用处,梵天笑道:“秋氏子孙,无有一人活过不惑之年,秦大人想是不会例外,届时定然是具美尸,即便放著观赏也是好的。” 秦绍阳听过冯老师说过约素和与宗主旧事,想来梵天用尸理应与约素和类同,但眼前不可与之为敌,免得连累他人,坏了大事,况且加之死後万事皆空,一具肉身 分卷阅读1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7 终究不算什麽,便欣然应道:“破烂皮囊,原也无用,梵天教主想要,只管拿去就是。” 梵天闻言,点头道:“即得秦大人口头应承,某家就当此为真,至於秦大人生时,要想合欢,只管明说,某家敢不从命。”秦绍阳让他休得胡言,梵天嗤笑一声道:“秦大人你且放心,我等教众最为守约,只要你有半口气在,这契书便是有效,若你死了,尸身归我,这契书所言还是有用。”秦绍阳道如此甚好,让梵天不要出尔反尔,免得两面难看,梵天知他所言何事,笑言不会冒犯,收了契书一份,顿时走得无影无踪。 秦绍阳与他说了一夜,免不了又生困倦,所幸天色已然大亮,晨光满室,又有春熙开了门扉窗子,灌了干净凉气进屋,弄得秦绍阳暂无睡意,正好可以公事。小吏照常送了文书进来,秦绍阳先挑了相关陪都的来看,只见各处皆是有条不紊,便写了批示表彰一番,再拨些珍贵私物充作奖励,好让下边甘心做事,以免误了工期。 做完这些,春熙进来递了个竹管,拆开一看,乃是司徒章飞鸽传书,只道顺利抵达鹿州城下,战事繁忙,事情还算顺利,另外又问秦绍阳身子如何,吃饭睡觉可是听话。秦绍阳读了两遍,面露微笑,他先把丝绢压在笔洗之下,另外抽了白绢一条,当即运笔写了回书,全捡好的来说,关於梵天,当是半句未提。书写完毕,塞入竹管,秦绍阳命春熙著人放飞,自己整肃衣冠,步入庭院,见橘树上结满橙果,清香扑鼻,引人食欲,於是摘下一颗剥了,入口酸涩,与其表象相差甚远。秦绍阳有感而发,在橘树下立了许久,直到觉得寒冷,才回到室内,再战公文去了。 泰丰这边放了鸽子,两日後司徒章正好收到,他展开白绢看毕,递给杜五七并众人传阅,只因秦绍阳写的都是好话,当算是鼓舞军心。尤其杜五七见信中专门问候与他,心中欢喜,与司徒章说话也比往日客气许多。司徒章心道秦绍阳好大本事,不过区区书信就可安众人浮躁,果然是一等一人心所向之人,传阅书信完毕,司徒章下了军令,新增五千名士卒赶往彭州,先拆鹿州羽翼,再强攻鹿州不迟。 司徒章这边调兵遣将,临到午时,特与杜五七吃饭交心,杜五七说听命於秦大人吩咐,当与司徒章同进退云云,让个流氓听得舒心,喝酒吃肉也是十分畅快。到了深夜,他才返回寝帐,见苏迦已经洗尽铅华,坐在榻上等他。司徒章见她如此,想来同眠是免不了的,自然用了软语哄她说话,心里却揣著秦绍阳样貌,虽很温柔,终究不是最爱。苏迦何等聪明,她知道夫君与秦绍阳猫腻已久,床上床下再是亲昵不过,但她志不在此,倒不十分介意,夫妻二人携手上床,照著规矩合欢一番,完事睡倒,各自入梦,只有苏梦醒在帐外角落听了满场,多少尝出点假味儿,不禁皱了眉头,心内十分不悦。 即便如此,苏梦醒也不能进门责怪司徒,只怕打草惊蛇,丢了妹子脸面,更是得不偿失。三更既过,苏梦醒回到漠晟帐里,悄悄上床,挨了那木头睡下,不提防被圈了手臂抱住,才知这人并未熟睡,竟是假寐等他回来。苏梦醒想起方才司徒章帐里淫戏,心中不快,便对漠晟道:“那司徒章心里揣著秦绍阳这等妖孽,还假装与我妹子同欢,真是无耻不过。” 漠晟搂他腰身,圈在怀里暖著,听他越说越冷,气也喘的粗些,忙劝道:“苏公子心疼妹子是真,但莫忘她也大了,不是寻常女子可比,进退如何自有分寸。苏公子生气也是无用,不如静观其变,再做道理也好。” 苏梦醒知道他说得有理,叹气道:“苏某何曾不明此理,只是妹子婚事是我定下,如今这般局面,苏某好不羞愧。”漠晟不忍见他自怨自艾,又陪上许多好话,才让苏梦醒觉得好些。 两人相依相偎,各有心事,终究难以入眠,最後还是苏梦醒道:“你我久未一起,反正也睡不著觉,不如算算旧账,了了相思也好。”漠晟闻听,顿时面红耳赤,他道外面有人巡逻,怕是被听去不好,反被苏梦醒嘲笑道:“司徒章命你随军,本就是为了牵制与我,哪知漠先生下身已硬,嘴里却仍假正经的,这样下来,惹了苏某不快,恐怕会难以复命。”漠晟被他说得更为窘迫,忙道司徒章决无此意,更惹得苏梦醒嗤笑道:“我与他自会说话便混打一起,还把妹子许与他为妻,那流氓肚肠里的鬼道,多少能猜到五六。漠先生何必为他说话,莫非苏某不在之时,你与他曾经推心置腹不成?” 美人恩 第二十七回 衣紫5 漠晟忙道决无此事,又说外面总有人来人往,贸然行事,喊叫起来,怕是不雅。苏梦醒见漠晟畏首畏尾,兴致顿消,他二话不说,便要脱了漠晟怀抱,不想那木头圈得更紧,丝毫不肯松开,倒让苏梦醒有些哭笑不得,他低声让漠晟快快松手,却被个木头堵了双唇,再也无法发声。过了许久方才放开,苏梦醒被他亲得乏力,不禁怒从心起,伸手就要去打,不想又被漠晟捉了嘴唇,翻身压在下面,轻吮细挑,口里津液榨个精光,才又放了开去。 苏梦醒本领远胜漠晟,想要挣脱并不很难,但他终被情欲左右,只能横横道:“漠先生方才还道外面人多,现在却把苏某压在身下,说归说的,做归做的,真真个假正经的混账。”苏梦醒嘴里利害,眼中情欲已露端倪,漠晟看了,照例哭笑不已:“在下只说小心行事,并非不愿与苏公子快活。”苏梦醒喜欢逗他老实,便道:“这有何难,你把个绢子塞我嘴里,就算忘情也喊不出声。”漠晟知道苏梦醒会因此受苦,心中颇为犹豫,直道不好,惹得苏梦醒又不高兴,就要推他起身,不再干了。 事已至此,再推辞便是矫情,漠晟从枕下取了丝绢一领,让情人张嘴咬住,在脑後打个死结,如此莫说喊叫,连说话也是不能。苏梦醒拔了发簪,散了青丝,与漠晟相帮脱光,赤条条搂了满怀。苏梦醒修罗体质,身子即便起兴也是冰凉,与漠晟如火热身一帖,熨得通体舒畅,只速速想与他同乐。他既动性,胯下宝物也悄悄抬头,与漠晟热物一碰,宛如两条青龙贴身遨游,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漠晟心里珍惜於他,不会挺枪就上,只从颈上下口,细细啄吻,把个趣处乐处一一拜访,撩得苏梦醒心痒难忍,细腰扭动如蛇,只想让漠晟把凶器直接插入,不要再受此折磨,越是痛快越好。他虽想要速登极乐,但口唇被制,无法让命这木头赶紧进入,只能仰著脖子呜呜乱叫,看在漠晟眼里,竟比过去更为动人。他想让苏梦醒 分卷阅读1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8 更为快活,小声道了得罪,双手轻轻掰开臀瓣,露了那娇花出来,小心伸了舌头进去,细细舔弄吮吸,嘬得里面一松一紧,很是淫靡不过。 苏梦醒虽是风月老手,如此被弄还是头趟,他只觉得世界万物都在胯下,随著漠晟舌尖循环转移,吐吸间便是天界地府。但他被此等快活所咒,不想让漠晟停下,只能惊喘连连,放纵胯下之物硬上加硬,直道漠晟放了口唇,把根手指慢慢插入探路,苏猛醒才猛得一挺,在这老实人的手下泻了干净。 漠晟也是初次,未曾想此法如此厉害,他见苏梦醒泻了许多浓浆,连忙扯过细布草草擦净,随後开了死结,把情人口里丝绢插去,就听苏梦醒低声喘道:“你快进来,休要玩我。”漠晟得他恩许,方才调情亦已足够,於是分他双腿,欺身而进,把个六寸棒槌一股作气埋入菊蕊,弄得苏梦醒肉身一僵,咬紧牙关方才闷了呻吟。漠晟虽刺入暖道,被里面嫩肉绞得舒服,但他总介意苏梦醒身子,到了尽头便不再动,免得自己乐了,却让情人难受吃苦。 苏梦醒谷道全被漠晟填满,只觉体内充盈温暖,竟生出满足之意,露了笑容出来。他伸手搂住漠晟脖子,贴了耳道:“漠先生你快动动,苏某喜欢得紧。”漠晟哑声道了遵命,先是缓缓摆动腰肢抽插,然後大进大出,如此循环往复,东戳西顶,肉身接处啪啪作响,操得苏梦醒双目翻白,面露痴态,双手死死抠著漠晟双臂,肉身先行失水,把密处射得精湿狼狈,更是方便漠晟进出。 如此又进出百回,漠晟也到极处,他深入谷道顶头,把满腹热浆全都交到情人肉里,连飙三次方才软下。苏梦醒已然筋疲力尽,即便漠晟为他舔弄也不阻拦,他睡在榻上由这老实人儿舌头伺候,囫囵干净後,伸手拉过漠晟,把个肉身贴了肉身,懒洋洋笑道:“照著寻常,漠先生理应未够才是,不如你我换个个儿,让苏某伺候可好?”漠晟那里舍得脏了他嘴,忙道不要,苏梦醒轻叹口气,瞄他下身硬起,道:“那里既然开花,还可以再用,漠先生莫要做无谓怜惜之态,相奸就奸,不要客气才是。” 这话极为淫贱,寻常小官也说不出口,此番从苏梦醒嘴里出来,自暴自弃,好让漠晟心疼,他道苏公子休要把这话来说,被人看轻是小,辱没身份是大。苏梦醒看他肉身老实,嘴上却中规中矩,照例的正人君子,便抓了袍子胡乱裹裹,下床饮了半盅冷茶,坐上交椅翘了脚道:“你我床上之事,做过一次就少一次,日後你娶了妻室,自有闺房之乐,到了那时,苏某定会远走天涯,不会再与你续这床第之盟。” 漠晟大惑不解,问他此话何意,苏梦醒道:“想你接到父母书信也有月余,该如何不该如何当是明明白白,何必在苏某面前装傻充愣,莫不是想偷偷结亲之後再与我说之不成?” 苏梦醒说得明白,漠晟也不好再作隐瞒,他略微想想,言道:“漠某双亲仍在,最是疼爱我这么儿,况且家兄皆已娶亲,家姐也已落户良家,只有漠某一个尚未成家,父母忧心也是应该。”苏梦醒笑道理应如此,漠晟又道:“家父返还原籍後执教私塾,有个女学生甚好,她家也算书香门第,知道有我,便来提亲,所以父母写了家书,催我回去,不过如此罢了。” 苏梦醒仍是微笑,把剩下半盏茶尽了,道:“漠先生何时回去,临到走前,莫忘与苏某作别。” 漠晟长叹一声,只道父母之命难违,两边难以权衡之类,让苏梦醒听了好不耐烦,他把茶盏忘桌上一顿,淡淡言道:“你我不过露水情谊,耍屁股的因缘,自然是轻中最轻,比不得你行孝娶亲,正经做人这等天大之事。漠先生你何必患得患失,费力权衡叹气,只管洗洗干净,脱了这血渊深潭,回家安享天伦才对。”漠晟知道苏梦醒对他有情,自己又何曾不把苏梦醒当作心爱之人,但是男人相守终究不能告知父母,要是奉命成亲,怕也再难续前缘。他这边越想越是沈重,想和苏梦醒商议也会被伶牙俐齿顶了回来,只好装作闷嘴葫芦,低头不再言语。 倒是苏梦醒看得开些,反而好言解劝他来:“你能开花散叶,理应是件好事,即便苏某远在天边,知道你日子恬适,也会替你高兴。如果漠先生有意回家,不如苏某与那司徒章说说,让你脱了内卫军籍,返回家乡如何?”说罢,他来到漠晟身前,蹲在地上,环他双膝,攒了笑意道:“要是偶尔想起苏某,也可寻个方便时候同欢,苏某这边,不介意的。” 苏梦醒越是强作体贴,漠晟越是难过,他伸手扶起情人,按住肩背圈回怀里,颤声道:“漠某想和苏公子一起,不愿回去成亲,只是……”苏梦醒被他怀抱熨著,想想日子不会再多,能过一刻就少一刻,白白浪费终究无益,他在漠晟耳边吹了口气,小声道:“苏某不会拦你前路,更不会让你难堪,只要此时快活,至於明日,与我何干。” 漠晟被他一口暖气吹得情动,喃喃道:“全是漠某不好,早该与你商量。”苏梦醒叫他休要再说,只管抓紧快活才对。漠晟方才与他水乳交融,现在又被苏梦醒开口求欢,暂无理由说不,两人携手再上床榻,抛却无干忧愁,干柴烈火勇战一场,双双尽兴,赤裸相拥,共享安眠。 天亮时刻,苏梦醒先行起床,稍稍易容,寻了司徒章说话,请他遣漠晟返还原籍,不必充作监视之职。司徒章仔细听他说完原委,并未马上答复,笑嘻嘻问道:“这是大舅哥的意思还是漠晟的意思,若是後者,小弟定然答应,绝不为难与他。” 苏梦醒听出他有推诿之意,便道:“就算没有漠晟,苏某也会听你差遣,但若他在此死於非命,即便你是我亲妹夫君,苏某也不会轻易饶你。” 司徒章并不怕苏梦醒如何,但此人身份特殊,与自家既是竹马又是姻亲,给点面子却也无碍,便取笔写了文书,盖了金印,销去漠晟军籍,双手递给苏梦醒,道:“你在幽州时候,漠晟便央我事成後放他离去,如今这样也算了却旧帐一桩。”苏梦醒道声多谢,却听司徒章道:“现在你放漠晟离去,日後许是再无相会之日,就算这样,也不要紧麽?”苏梦醒懒得答他,转身回到漠晟帐里,轻轻将他推醒,将文书递上,道:“漠先生回家乡去罢,该做什麽就做什麽,日後天下太平,苏某再去看你。” 漠晟昨夜还在与苏梦醒缠绵,清早醒来却被塞了这等文书,不禁有些茫然。他问这是为何,苏梦醒答道:“你个呆子,还不收拾行装回家,莫要等苏某改变主意,将你强绑身侧,那时想要後悔却来不及了。 分卷阅读1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39 ”漠晟这才明白过来,他明知苏梦醒是为他好,却不愿接下文书,满面诚恳道:“漠某虽然不能忤逆父母,但也不想离开苏公子身边,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漠某夹著包袱回家安逸,就算苏公子不介意,司徒大人不介意,漠某自己也不愿意。漠某方才想了许多,有个法子当是两全其美。”苏梦醒让他快说,漠晟道:“待到日後天下太平,还请苏公子与某同返家乡,想我爹娘通情达理,起初可先拜个干亲,天长日久下去,当会把你当做亲儿看待,这样即便你我共同栖居,也不会有何不妥。” 苏梦醒从不知漠晟有此谋略,虽是有些别扭,倒也未尝不可,於是把文书收入怀里,道:“你不愿走我也不能强迫与你,何时改了主意,问我来要就是。”漠晟道那是当然,伸手揽了苏梦醒瘦肩,将他拉回榻上,耳鬓厮磨,再也舍不得放了开去。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1 司徒章既下文书,见漠晟仍在大营出入,知道苏梦醒意图落空,不禁有些高兴,难免寻个机会奚落奚落。苏梦醒不与他一般计较,日常扮作司徒章帐下小吏,有事再换了别样,四处行走,按照司徒章意图调配修罗鬼众。司徒章知道修罗鬼厉害,脚力武功更非同常人,时常暴殄天物,请苏梦醒安排充作信使,日日往返鹿州泰丰,送些短诗情信给秦绍阳看。其间用词浓豔,半分正形无有,秦绍阳每每接了此信,便用暗文核对察看,内里暗藏机巧,皆是一目了然。 这日司徒章又来一信,秦绍阳正用暗文查对,御怀风应邀而来,秦绍阳请他坐下,问他天象如何,就听御怀风道:“太白星异常明亮,是为战祸之数也。”秦绍阳看他片刻,忽然笑了,道:“御大人所言,可是当真的麽?”御怀风不解,问此话何意,秦绍阳道:“并无他意,既然天示战祸,你我理应顺应天意才是。”说罢,他从屉内取了一封书信,递给御怀风道:“钦天监冯昭貌似家在鹿州,秦某想让御大人亲笔誊这文书给他,至於如何送入,秦某自有安排。” 御怀风并未马上答应,他展信读了两遍,面色略变,道:“秦大人怎知鹿州城内会有瘟疫,为何不与州府通传消息,却要送与冯昭知道,莫非他与秦大人有些交情不成?”秦绍阳并不瞒他,笑道:“冯昭在鹿州亲戚众多,得到消息自然报与家人,加之他在钦天监为官,世人多数信他,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城内自会乱成一团,要想拿下当是容易许多。况且御大人清廉心善,知者甚多,冯昭也不例外,所以你下了书去,比起别人更为可信,秦某如此也是为鹿州百姓设想,还望怀风相助。” 御怀风对他深信不疑,虽觉古怪,也满口应承下来,他连夜誊写,签下名字,盖了私印,交到秦绍阳处,不到十日,便有鹿州城内瘟疫肆虐消息传来,不仅限於城内,旁边两县未克之地也有殃及。御怀风听到消息,深为惊惧,他来到秦绍阳这边打探,问起军营这边,却听秦绍阳道:“所幸早就在饭食中加了药材,我军多数平安,只有十余人深入对方,死活尚未知晓。”御怀风从他话中听出别意,忙追问一句怎会如此,秦绍阳看他一眼,淡然道:“怀风是否觉得瘟疫之事乃是秦某图谋,并非来自天意麽?”御怀风道声不敢,冒了冷汗出来,全被秦绍阳看个清楚,他走到御怀风面前,拉了双手,道:“这瘟疫不过使人无力,不会轻易死人,加之有冯昭散布天谴之说,想是鹿州城门快开,也免得血流成河,如此说来,怀风当是大功一件。” 御怀风心内越发不安,但秦绍阳笑意宛然,让他无法说不,问起司徒章是否知道,却听秦绍阳道:“司徒大人虽与秦某合契,但也不必事事知晓。想来怀风知我苦心,也不会说与他知。”御怀风道全听秦大人吩咐,当即告辞,乘车回返琼星宫。 秦绍阳站在门前看他去远,暗自叹息,挥手招来一人,道:“御怀风那边还要盯紧,切莫让他良心作祟,不利大局。”那人领命而去,秦绍阳又站片刻,返身回到书房,以水化药,仰头饮尽,顿觉暖意萦绕,不再虚乏难受,比没吃药前不止好上十倍。加之投奔泰丰者日多,其中也有京官中得力之人,秦绍阳按其所能各派其职,在行宫中建立六部建制,委任尚书侍郎各级官吏,陪都吏治颇有规模,不用再万事由他操心,如此操劳比往日少些,也对身体颇有益处。秦绍阳批了些许公文,谴了小吏下放各部,春熙进来禀告,道行装已然备好,可请老爷动身前往鹿州。秦绍阳面露微笑,裹了黑貂皮裘,率领亲兵百余,上马奔出泰丰城门,直往鹿州去了 却说司徒章身在鹿州城外,鹿州瘟疫之事当是巨细皆知,他命暂停攻城事宜,在城外挖下壕沟,灌了火油满渠,命军士轮流巡视,但凡有城内居民出城,绝不许接近大营半里之内。但鹿州大门仍旧紧闭,无人进出,城上守军虽雄风不再,城外军队忌惮瘟疫,也不能轻易入城,是以战事停顿,暂无建树,司徒章貌似胸有成竹,长此以往却无有半分办法。他这里等待时机,杜五七也一筹莫展,还好两人处得日久,竟生出相惜之谊,夜里时常相约吃酒。这夜司徒章命人准备酒菜,正在帐里等候,忽听有人推门而入,抬眼一看,来得竟是夜夜思慕之人,不禁伸手相邀:“哥哥怎麽来了?莫非是小弟做梦不成?”却听那人道:“秦某连夜而来,不是听司徒大人假托梦呓的。” 来人果然是秦绍阳,他胯下马匹神骏,不用中途换马,早於亲兵半日到此。进得大营,不去他处,命营官带路,直往司徒章帐内而来,到了门外,正遇见杜五七走到门口,於是遣了他人,自己推门进来到帐里。司徒章未曾收到书信,见他到来当是喜出望外,秦绍阳也想念这流氓,当即褪下貂裘,由著情人揽入怀里,双唇相交,耳鬓厮磨一番,再相依相偎,诉说别情。司徒章抱他在怀,觉得不象别时那般消瘦,再看他面色水润,内藏红霞,恰如春日牡丹,福利雍容,十分美丽动人。他心内有情,再看此等美景,不禁性动,咬咬情人耳朵,道:“小弟想要一亲芳泽,不知哥哥可否愿意开恩。”秦绍阳甫一进来,就被这流氓求欢,有些哭笑不得:“秦某记得夫人也在这里,另外还颇有几个美貌营妓。莫非她们不合司徒大人心意,让你夜里孤单寂寞不成?”司徒章道:“小弟心里只有哥哥,至於那些皆是浮云。”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2 秦绍阳道:“你再胡说,当心你大舅哥听了去,可是不好。”不提苏梦醒倒好,一提此人,司徒章就笑个不停,秦 分卷阅读1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0 绍阳问他为何发笑,那流氓道:“苏梦醒自有瘟疫可去操心,哪里管得了小弟。”秦绍阳微微皱眉,司徒章又道:“他说修罗鬼不怕瘟疫,特别请命潜入鹿州,小弟无法,只好由他去了。”秦绍阳闻言一笑,道:“我已著人备下药材,不日即可送至大营,司徒不要担心,届时只管攻下鹿州就是。”司徒章道:“小弟不过数日前才报与哥哥,怎麽就找到破解之法呢?”秦绍阳道声好冷,司徒章忙把他深深圈入怀里,只听秦绍阳又道:“如今泰丰英才云集,更有白夕照这等名医,区区瘟疫,不算什麽。” 司徒章知他不愿明说,碍於情谊也不好紧紧相逼,於是笑道:“既然哥哥能降得瘟疫,小弟愁怨自然了了。”说罢,他轻轻叼住情人下唇,小心撬开牙关,把个软物勾到外头,叼了舌尖嘬弄挑逗,觉得秦绍阳身子软了,一把将他抱起。 秦绍阳被他挑得动性,心虽清明,身子却不听使唤,司徒章他抱到後间榻上,刚要压上,就听秦绍阳道:“秦某有事要与你说,不是为了淫乐而来。”司徒章解他腰带,小心翼翼褪了裤儿,嘻嘻道:“小弟正要听哥哥说话,不过夜色已深,天气寒冷,你我缩在被里讲谈,既是应景又是暖和,何乐不为?”秦绍阳并非真的不肯,但苏迦也在营里,若是进来看到,当该如何收场。司徒章仿佛知他心思,解了情人外袍里衣,把他赤裸裸拥在怀抱,道:“我那夫人住在别处,自有那丫头婆子伺候,只有我去她处,她绝不会踏入这边,哥哥不要害怕,即便她敢闯入,小弟也会为你作主。”秦绍阳听他胡说八道,倒也无法生气,况且自己已被剥个精光,再要说不,难免矫情,便道:“那你速速行事,不要浪费时辰。” 司徒章何等流氓,正等这句,他道全听哥哥吩咐,三下五除二甩了衣衫,精光光贴在秦绍阳身上,张口就叼住脖子,在那趣处下了功夫吮吸轻咬,蛰得秦绍阳浑身燥热,情欲烧脑,胯间鸟儿高高抬头,全被司徒章看得个清清楚楚。他想要秦绍阳丢的快些,也好早早插入宝殿,於是放了颈子,转战下头,一口含住情人宝物,照秦绍阳喜欢的法门舔弄吮吸,把个大夏监国伺候得太过舒服,不当心溢了呻吟出口,在这帐内起了回声,极是动听。司徒章不听则已,一听狼性即醒,嘬弄玉茎也更为卖力,只想把情人汁水吸入腹内,不给他人留上半分,仿佛如此才能心满意足。 这边司徒章直意奉迎,那边秦绍阳也即化身淫娃。他天性本极寡淡,自从与司徒章欢好,竟然春意萌动,一次次越发欢快。即便如今他魂魄全在下身,随著司徒章吐息起伏,也是欲壑难填,只想要那巨物填满花穴,才能暂解相思。秦绍阳勉强凝了元神,轻轻呼唤司徒章名字,让他快快进去,休要再行挑逗,司徒章虽是听到,却不肯停,只微微抬头,对秦绍阳粲然一笑,继续低头办事,直到秦绍阳忍不住泻了,才懒洋洋抬起头问:“哥哥方才说的什麽,小弟没有听清。” 秦绍阳明知这流氓装傻充愣,但欲念所及,也不能太过计较,只好再说一遍,引得司徒章爬到他面前,揽住腰身,捉住双唇又是一番厮磨。司徒章最是知道这美人趣处,来得太快反而不美,於是先夺其津液,继而滑到乳间,细细啃噬,就是不肯就范。秦绍阳脸皮甚薄,事不过三,不能再开口求他,只好闭上双眼,气凝丹田,强自控制心神,免得被司徒章弄得入魔,哀叫出声,再丢颜面。可惜他意愿虽好,魂魄却不听使唤,偏往司徒章舌尖游曳,待那软物访到菊门,慢条斯理打起圈来,秦绍阳终又呻吟出声,竟比方才还要销魂。司徒章闻弦歌而知雅意,嘬弄更为卖力,待那菊蕊缓缓绽放,吐出花蜜,方才屈根指头,辗转入内,前事作足,在那点上一轻轻按下,招得秦绍阳换了长吟,两股战栗,高高标了精水,筋松骨乏,彻底软了。 司徒章深知好事刚刚开始,趁热打铁才是真髓,他帮秦绍阳伏在枕上,垫高下身,一指换作两指,继而三指四指下去,让那禁宫渐渐打开,只待威武将军觐见,再续前缘。秦绍阳射了两次,再也无力抵抗,他分明觉著那热柱顶在花口,继而徐徐挺入,将身内渐塞充实,决不後退。他心中欢喜,却羞於再发出声,於是咬紧牙关,由那流氓深深埋入尽里,从背後紧紧抱住,缓出快进,纵情干弄。如此进出百次,磨得两人皆到极处,司徒章方才拔出物件,在外头射个干净,再抱了精疲力尽的美人一个,扯过被子盖了头脸,四腿相缠,不能分开。 秦绍阳窝在司徒章怀里,原先要说之事暂且丢下,耳边全是流氓情话。此时已是初冬,帐内烧了紫铜火盆两个,暖意融融,不久就觉被里燥热,不知是情欲未消还是什麽。司徒章尽拣甜言蜜语言说,手下还不老实,笼了情人腰际轻拂,间或还会偷到下面,揉捏玉囊,调弄之意明了,惹得那美物又硬又挺,臊得秦绍阳无地自容,小声让命他住手,却听这流氓嬉笑道:“小弟听说哥哥也与你家老三快活,不知是作宝剑还是剑鞘,抑或两者都行?” 秦绍阳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便道:“那时有药吊著,偶尔也让老三承欢,不知司徒突然问起,所为何来?”司徒章一边抚他玉茎,一边轻道:“小弟有个想法,不知哥哥可愿恩恤。”秦绍阳问他何事,司徒章道:“小弟羡慕你家老三,也想求哥哥屈尊操我,不知意下如何?”秦绍阳从未想到会有此事,情急之下哪肯就范,於是面色急变,忙道不要,推了司徒章就要起身。奈何要命的东西攥在流氓手里,要想挣脱谈何容易,於是羞臊更重,满面通红,恨不得裹了袍子就走,免得再次丢人现眼。 司徒章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如此,忙道哥哥休怒,小弟不过玩笑而已,说著欺到情人面前,放了玉茎,雄抱在怀,生怕他如惊弓之鸟,离了身侧,再难拉回。秦绍阳被他抱著,稍稍挣扎也就算了,所幸方才爱得激烈,多少怒意也烧不了多久,待到平了邪火,他才对司徒章道:“司徒分明知道秦某已然废了,再说著话,让某情何以堪。”司徒章忙道小弟愚笨,又惹哥哥伤心难过云云,却听秦绍阳道:“司徒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情谊,秦某心里明了,只请下次不要如此就好。” 话虽如此,司徒章所言仍是让秦绍阳稍有不快,他脱了怀抱,把里衣披上,要想再拿外袍,却又被司徒章拖回身边。秦绍阳道杜五七已然安排居所,正好前去歇息,司徒章就是不肯,揽了腰身厮磨道:“更深露重,哥哥为何非要出去安歇,不如随便与小弟同宿,也好叙叙别情。”秦绍阳道:“杜将军好意安排,秦某若是 分卷阅读1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1 不去,岂不拂人好意,十分不好。”司徒章闻言一笑,轻轻拉下情人里衣,贴上去道:“哥哥如此心疼杜五七的,小弟万分不悦,相较而言,十分不好算得什麽。”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3 秦绍阳方才面色如常,被他低头亲吻肩头,又红了双颊。司徒章极懂情趣,知他情欲未消,道声再请哥哥舍与如何,直接扑倒,借著方才润滑,再访宝殿,痛快泻了一次,汁儿水儿全都收入秦绍阳身内,真是再爱也是不够。司徒章这边生龙活虎,有如神助,秦绍阳却扛将不住,他被这流氓榨得亮底,糊涂著昏睡过去,全部不管流氓兴头十足,还要再来一次。秦绍阳这边睡倒,司徒章一人忙活也是无趣,於是用里衣包了阳物,上下套弄出得水来,再紧紧圈了秦绍阳身子,拉过被子盖上,也不管外面冬风乍起,相拥睡倒,即便有人悄然入内也未察觉。来人金眸白衣,在床边站了许久,他见那两人面对面睡得香甜,气息萦绕,十分亲密,不禁长叹口气,运指如风,剪去秦绍阳一缕青丝,混入自已发丝,用金线扎成一束,收入怀里,方才飘然而去。 此後三日,秦绍阳全被司徒章留在帐内过夜,苏迦果然不来打扰,只让婆子送来点心美酒,都是送给秦绍阳享用。秦绍阳回了书信,那女子又邀他到住所一叙,司徒章见了,定要同往,两男一女同用宵夜,夫妻各自歇息,秦绍阳有意逼退,却被司徒章缠住手臂,只好再与他恩爱起居,直到苏梦醒从鹿州回返,方才各住各的。 苏梦醒回来即与司徒章禀报,他见秦绍阳也在座上,先与那边行礼才与司徒章说知。原来自鹿州城内瘟疫蔓延以来,朝廷派了医官入城,虽有所控,但终是无法根除。秦绍阳仔细听罢,便问可有流言,苏梦醒笑道:“流言甚多,不知秦大人要听哪个?”秦绍阳请他挑要紧的来说,苏梦醒点头,道:“鹿州城里不但医官多了,方士什麽却也不少。坊间传闻这瘟疫古怪,想是大夏气数已尽,所以石人出世,怪病泛滥,还说什麽天降司徒的鬼话,最是可笑不过。” 司徒章眉头微皱,看了秦绍阳一眼,转而问苏梦醒道:“听你意思,鹿州有人散布司徒天命的浑话是麽?”苏梦醒笑笑,道:“苏某当是鬼话,城内愚民可信得很,许多人挖地藏金,收拾包袱,只待城门一开,就投向这边,至於军中,也是颇有谣言。我要是司徒大人,要是有克制瘟疫法子,顺手一使,保准那些傻子全都归顺於你,当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成事。”司徒章闻言,对秦绍阳道:“苏公子所言极是,所幸秦大人已然预先调配药材到此,何不让人按著方子制好膏剂,临到用时自是不必慌乱。”秦绍阳道如此甚好,当下从袖内取出张丝绢,递给司徒章道:“方子在此,司徒快遣人去办就是。” 司徒章伸手接过,稍看了看,与苏梦醒道:“正好苏公子上著妆扮,烦请去军医那里,照著样子做了,以备不时之需。”苏梦醒并不推辞,拿来也看看,言语里颇有意思道:“鹿州城里的医官一筹莫展,秦大人这边却已有了方子,看来那边果然不得天助,迟早关张,也在意料之中。”其间分明冲著秦绍阳讲话,只是这美人装聋作哑,司徒章只好来打圆场。他从座上站起,走到苏梦醒身侧,笑嘻嘻道:“这药膏制好,盯住医官先让将士们用了,免得被城里波及,可是十分麻烦。” 苏梦醒闻言轻笑,道声遵命,兀自走了。司徒章打发了大舅子去,转头又来安慰情人,他道苏梦醒也是好意,求哥哥不要生气云云,惹得秦绍阳不好当面冷脸,只道:“只要司徒大人相信秦某就好,别人嫌厌全不要紧。这边药膏制成,秦某就回泰丰,免得让你难做,逆了秦某本意。”司徒章颇为不舍,贴过去握住秦绍阳双手,请他再多留几日,免得将来离泰丰远了,要想见面,路上所费时间更多。秦绍阳被他腻得无法,只好答应多住几日,司徒章大喜,不顾青天白日,捏了他手就亲,仿佛不在深秋,倒是春天里一般。 秦绍阳与司徒章腻在一起,於公於私都在道上,虽非极乐却也合意。离此十一城後便是京城,禁苑里开的多是名菊,还有些须秋果挂枝,秋意浓浓,颇为萧瑟。 十月二十这日下起雨来,文散生肚痛难忍,想是孩子要早早临世,他让随身太监请了钦定产婆,在礼光殿里产下一对儿孩儿,个头玲珑,都是男孩。天命帝得知二子都是龙种,未露欣喜,只赐名润清润澜,交与新任皇後沈氏名下抚养。其中润清定为太子,润海为西陵王,自此送至东宫教养,再与文散生无干。 文散生因是难产,生到半途便自昏迷,之後血流如注,几近丧命。待到第二日午时醒来,礼光殿里哪有孩子身影,问了太监宫女,也是唯唯诺诺,避而不答。文散生心知不好,便要下床去问,这才有贴身太监道:“陛下有旨,不许我等乱说,否则立即杖毙,绝不容情。大人不如先养好身子,到了那时,陛下心情愉悦,说不定会一一相告,岂不两全其美。”文散生脚下虚浮,头昏脑胀,真要出门也是不能,只好收了指爪,躺在床上降息。 期间天命帝不曾到礼光殿来过一次,孩子消息也是半分无有,让文散生百爪挠心,胡思乱想,终是难以安眠。再过几日,他身病未愈,心病更重,每日深思嫋嫋,呓语连连,瘫软在床,竟与半死之人一般。太监宫女都不敢近他身侧,只好禀明总管,放了奶公入宫,才真有人仔细照顾在侧,为他擦洗喂饭。 眼见慢慢有了人色,天命帝下了圣旨,让他出宫将息,不必再回礼光殿公务。文散生经此大劫,当然不肯,他咬牙写了奏章,请天子召见,谁想天命帝就是不肯见他,反而派人强行送他出宫,禁在文府之内,至於双生孩儿,也是半句不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弄得文散生思子成疾,疯魔更重,每日送上一本奏章,哀求威胁样样用上,终於收到天子回书,只道让他死了这份心思,只管小心翼翼,苟且偷生,才是正理。 文散生见此法无用,便遣心腹送书与皇後沈氏,因他文笔极好,又扑了心血进去,加之沈氏贤德仁厚,心怀慈悲,文散生隔日便获得应许,得以觐见东宫,方见了一双孩儿。文散生熬了这些时日,终於可以父子相见,不禁泪如雨下,哭成个泪人,沈氏也在东宫,见文散生如此,软了心肠,也不禁落下泪来。 两人相对哭了一场,沈後不禁生出怜惜之心,她问文散生日後打算如何,文散生答道:“皇後娘娘仁厚,孩子过继给您,文某十分放心,只有一 分卷阅读1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2 件事请娘娘一定恩许。”沈後请他讲来,文散生道:“想请娘娘禀告陛下,微臣一无所有,惟有对陛下忠心,如果陛下嫌弃微臣,面圣後微臣自行了断,决不偷生。” 沈後闻言面色微变,问文大人何苦如此,文散生正要回答,只觉一阵冷风吹过,沈後双目圆睁,一颗头颅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墙角,後面一人手握凶器,居高临下,竟是当今天子无疑。 文散生许久不曾见他,一看之下,居然忘了害怕,只痴痴相望,半天才伏倒在地,言道:“微臣妄自进宫,还请陛下责罚。”天命帝秋重楼冷哼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用刀尖掂了文散生下颌,逼文散生抬起头来,他见此人面上泪痕未干,楚楚动人,三宫六院无人有此风姿,不禁恶意更深,於是冷笑道:“文大人若想让朕废了皇後,何必用此计谋,直接上床与朕说知,不就好了?” 文散生怎不知他在刻意欺侮,但眼前想要活命,还是老实对答才是,只好低声道:“微臣屡次上书,陛下爱公务繁忙,无暇顾及,所以才央求皇後开恩。”秋重楼闻言,收了凶器入鞘,命人抬走沈氏尸骸,才与文散生说话:“文大人虽然害朕没了皇後,但你我情深,区区一个女人算得什麽。只是朕被你害的无法宠幸宫妃,只有你身上窟窿才能解愁,不如请文大人与朕同上春榻,快活快活如何?”他调门古怪,眼露凶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吓得文散生通体冰凉,只好点头应许,半个不字也不敢出口。 秋重楼伸手将文散生拉起,当著宫人撕烂衣服,打横抱进内室,前事全无,直接挺枪如洞,照例□□双花,把个礼光殿殿宫干得死去活来,月上屋檐方才把他扔回礼光殿内。文散生还未出月子,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第三日才睁开眼,秋重楼得到禀告,再来操他,如此十日光景,承欢六日,终於不堪糟蹋,沈眠不醒,丝毫不知天命帝又续新後,是为曹氏。曹氏性情冷漠,最忌麻烦,又有沈氏前车之鉴,哪敢帮助文散生,所以这条路途也断,文散生想要再见孩儿,确实万分难了。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4 这边鹿州瘟疫更重,秦绍阳虽不入帐议事,司徒章都会回来与他说知。这天司徒章返回寝帐,见秦绍阳正在帮他批文,便蹑手蹑脚绕到身後,张开手抱了情人满怀,之後捉了唇亲,万分甜蜜惬意。待到分开,秦绍阳问他可有进展,司徒章从袖内拿出一支苇管,请秦绍阳视看。只见丝绢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小字,全是控诉新帝暴虐之词,再看落款,写的是京城沈老,竟是皇後沈氏之父,户部侍郎沈凡仑所书。 秦绍阳仔细看毕,问司徒章意下如何,那流氓笑道:“姜重这厮真是有趣,处心积虑抢得江山,却如此随意乱来,小弟看来,他哪里是想整治天下,分明是要毁了大夏才是。”秦绍阳点了点头,道:“虽然表面看来仿佛如此,但是司徒万万不可大意,免得此乃苦肉之计,却不好了。” 司徒章点头称是,问哥哥可有应对之策,秦绍阳道:“沈老那边不如先回书信,稍事安慰,看他其後如何。至於鹿州这边,理当加紧,落雪前定要拿下,否则对我等不利。”司徒章正好也是如此打算,两人心意相合,秦绍阳当即下书回复,内里只有安慰之词,别无它物,沈老接了内卫传书,见是秦绍阳亲笔,便心领神会,自做安排去了。 文散生自被天子强行干弄,昏睡许多日子,醒来时仍在礼光殿内,房里宫人比往日更多,问其缘由,新来太监伶俐,道全是陛下赏赐,礼光殿公有事只管吩咐云云。文散生方才从幽冥回转,奸|淫之事历历在目,绕是他深知当今喜怒无常,但经这次糟蹋,心里还是十分害怕,忙道暂且无事,让这些宫人速速退下。谁知太监们不肯离开,木头般杵在那里,弄得文散生终是不悦,拉下脸来。 那些太监见他如此,吓得跪了一地,领头的央告道:“陛下命我等守在此地伺候,但凡私自走出屋外,即要斩杀,还请殿公大发慈悲,不要赶我等出门。”文散生虽是惧怕天子,对这些太监却不用客气,便道:“你们有我命令出去,不算私自出去。再说你们站了一屋,弄出声响,本公无法歇息,当要告知陛下才是。”那领头的闻言面色如土,他伏地不起,连声求饶,文散生听得不耐,问他为何如此,那太监道:“只有陛下下旨我等才能离开,就算文大人命令也是不行。”文散生道原来如此,就让他们呆在外间,休要进入内室就行,那太监仍是不肯,不等他再问,忙道:“外屋自有外屋之人,小人不能离开里屋,否则也算是死罪一条。” 文散生本就憋屈,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相逼,当即怒道:“你等口口声声说什麽大发慈悲,莫非觉得本公孱弱,无力杀你不成。还不快快滚出屋去,否则定当禀告陛下,说你等目无本公,到时死得难看,休要怪本公无情。”那些太监还要央告,不敌方文散生怒声喝滚,当即吓得连滚带爬,片刻走个干净。 文散生方喘口气,就听有人击掌,抬头一看,见秋重楼身著纹龙紫衣,翩翩而入,面带笑容,万分俊气。文散生被他糟蹋,见了就要发抖,秋重楼却仿佛视而未见,逼到床边,敛衣而坐,双手按他肩上,柔声道:“生儿睡了这许多时候,朕好不担心,好不容易知道你醒了,特来看望。方才在外面听你说话,颇有气势,莫非是大好了麽?”文散生连忙摇头,恍若伤鸟惊弓,生怕再受伤害,倒是秋重楼十分从容,搂他入怀,柔声细语:“要是朕失了江山,一无所有,生儿还愿与朕一生一世麽?”文散生又惊又怕,哪里敢说不行,只点了点头,看得秋重楼龙颜大悦,道:“皇後毕竟不是孩子亲母,朕千思万想,生儿还是搬去东宫,充作太傅,亲自教养孩儿为好。至於爵禄,如今四殿公再无用处,礼光殿什麽自然不可再存,朕也想好,封你两江王坐坐,不知意下如何。”文散生心知此乃明升暗贬,名为王爷,半分实权无有,但能与孩子相处才是大事,便又点头称是。 秋重楼轻易降了文散生去,当即便要与他温存,衣衫脱到一半,文散生忽然憋出句话来:“小弟想要见见龙儿,不知陛下可否应许。”秋重楼吃吃笑道:“朕倒忘记与你说了,龙儿在路上感染风寒,两日就死了,生儿不必难过,只管教养润清润澜两个小的,日後天下太平,再为朕生个龙儿不就好了。” 文散生不听则已,听此言顿时魂飞魄散,呆愣愣言语不能,过了片刻,才流了眼泪。秋重楼看他不吵不闹,惟有伤心落泪,便 分卷阅读1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3 道:“原来生儿你还有心肝,倒是朕错了麽?”文散生并不答他问话,半天才哽咽道:“龙儿也是大哥血脉,小弟十月怀胎所生,不知他埋於何处,小弟想去祭扫一番。”秋重楼道:“谁知哪个荒山野岭,许是被野狗拖去吃了,也未可知。”他言语尖刻,戳人心肺,激得文散生含著泪眼瞪他,忍得辛苦,重话终究没有出口。 见他如此,秋重楼又道:“朕还记得你用手段杀我义父母满门,株连九族,好不得意,如今弄得你亲子身死,权柄全无,方才勉强扯平。从此你我互不相欠,要想重拾恩情,也并非不可。”说罢,面露微笑,轻轻揽了文散生腰身,情意绵绵压上床榻,裹在一个被里,也不管他尚在流泪,拉著同睡,当日早朝自然废了。 到了晌午,秋重楼方才起床,他亲手帮文散生穿戴梳头,柔情蜜意非同一般,最後为他披上大氅,穿好官靴,道:“今日太子与西陵王满月,朕在东宫置下饮宴,生儿与朕一同前往,与文武百官同贺大夏血脉千秋,不知意下如何?”文散生面色苍白,却不敢不从,於是与帝携手同上御辇,往东宫而去。 东宫养溟殿阔约百步,正合饮宴,秋重楼到时,百官已然等候多时,君臣各自落座,皇後曹氏居於天子右侧,至於左边,自有秋重楼强拉文散生落座,看那情形,比上皇後还要高上一截。文散生坐在上面,被下面百官眼光蜇得难受,歌舞方才开头,便要请退。秋重楼哪肯放他,伸手便扯到身边,咬耳朵道:“生儿还是乖点为好,当心朕心理不悦,当众扯你裤子,可要不好看了。” 座下百官虽是装样饮酒吃菜,总要忍不住往御座看去,文散生别扭形态落入众人眼里,故作不知者有之,暗自叹息者有之,心内愤愤者有之,多数权看热闹,至於曹後,更是装得淡然,僵个笑脸,假装无视,免得成了下个沈後,头颅落地,却不妙了。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5 众人各怀鬼胎享用富贵,回到家中自有人与家人说之,第二日中午,便有信隼飞出京城,不日落到司徒章手里,转给秦绍阳看,弄得个美人啼笑皆非,对司徒章道:“这消息可算真的?”司徒章道来源可靠,当是不假,秦绍阳摇摇头道:“即便真爱,何必张扬示於天下,这伪帝莫非别有他图,故意装作疯癫,混淆我等不成?” 司徒章道:“管他什麽计谋,大军压境,一城城攻打过去,他再有诡计,小弟也是不怕。”秦绍阳刚道如此最好,又听司徒章道:“若是小弟夺取天下,自会拉哥哥同坐玉座,日後封个一字并肩,共同栖居,才是正理。” 秦绍阳闻之,顿时吊下脸来,他甩了流氓臭手,冷冰冰道:“司徒要敢如此,即便秦某只有半口气在,也会报此折辱之仇。” 司徒章不过借事说事,秦绍阳如此作答还是让他心惊,连忙扯了流氓面目,一把抓住情人手腕,急切道:“既然哥哥不肯,小弟绝不强迫,你我岁月还长,何必为小弟这点胡言生气。” 秦绍阳道:“只怕司徒大人不是胡言,秦某自然不能胡言以对。明日就要炮轰鹿州,司徒大人还不与诸位将军安排,混在秦某这边作甚?”司徒章道万事俱备,明日天亮行事,还请哥哥不要担心,秦绍阳闻言叹息:“司徒总是胸有成竹,秦某自叹不如。” 司徒章听他话中有话,心知不能混此摸鱼,忙道小弟这就公事,哥哥夜里等著云云,然後开门出去,留了秦绍阳一人独在寝帐,为他批示公文。不知不觉小半时辰过去,有一小军端了点心进来。秦绍阳低头书写,察觉小军未走,抬头看去,只见他摘了小帽,解去易容,竟是来了梵天。 秦绍阳原也想过他会跟来,但几日不曾露脸,想是不在泰丰便在别处,今日看他青天白日易容而来,不能轻慢以对,便问:“教主为何来到鹿州城下,莫非有何要事不成?” 梵天小军装扮,与往日白衣不同,耳边金刚钻儿十分闪亮,与他金眸相映生辉,自有化外姿态。他与秦绍阳隔了书案坐下,翻弄批好公文几本,道:“就算你转世而来,笔记书法还与过去一样,让某家看著,恨不得立即将你收入身边,不再离分。” 秦绍阳连续被两人挑弄,心境可想而知,他不与梵天废话,只问他究竟为何而来。梵天看他眉头微皱,忙转了话题,道:“秦大人可知道这金刚钻儿的来历麽?”秦绍阳自然不知,梵天轻轻捻下一颗顶大的赤血钻,托在手上,道:“这是太祖皇帝所赠信物,那时某家初次与之同床榻,天子龙心大悦,特从黑人国贡品中挑出此宝,用金丝嵌了相赠。如今与秦大人结谊,某家也想要大人身边一件信物,理应不是太过擅越才是。”秦绍阳不信他仅为此事,但也不应断然相拒,就问梵天想要哪样,却听这妖人慢慢言道:“某家只想要个传承之人,譬如那秋龙笙就是极好的了。” 秦绍阳怎肯答应,他道秋龙笙双亲尚在,并非孤儿,不可送与教主,别的信物却可再挑。梵天把赤血钻戴上耳垂,隔著案台欺身过来,道:“秦大人舍不得秋龙笙也罢,还有一样,某家想要。”秦绍阳问他何物,却听这妖人道:“太祖皇帝与某定约,问某想要以何物为信,某家不敢直言,倒是太祖坦荡,以身为信,让某受宠若惊,从此不敢悖逆。”秦绍阳闻言面色如霜,冷冷道:“教主说这典故,莫非也要秦某以身为信不成?” 梵天道:“某家不过说说,秦大人不必多心。信物可大可小,秦大人即便舍件锦袍与我,也未为不可。”秦绍阳知他不肯罢休,每句言语都有所指,便脱下镶裘锦袍,递与梵天道:“此物粗鄙,却是秦某日常所用,教主若不嫌弃,暂时充作借据就是。”梵天毫不推辞,伸手接过,道:“明日炮轰鹿州,某家自会相帮,还请秦大人放心,今夜好好歇息。”秦绍阳不想让他插手,道此事无需教主操劳,却听梵天道:“秦大人要再客气,明日城下大炮不响,反被城上放箭乱射,当如何是好?” 秦绍阳知道惹了邪星,如不答应便要反受其害,自身倒也罢了,连累司徒可是大事不好,於是道声有劳,权作答应。梵天又进一步,当即里去,秦少阳看他走了,方才长出口气,靠在椅上,身上冷汗连连,忙掏出药丸吞下,方才定了魂魄。他想三想四,终是心神不宁,寻了司徒章一件大氅披上,步出帐篷,正赶上那流氓带著亲兵骑马奔来。司徒章看到秦绍阳站在帐外,神色冷峻,忙催马上前,飞身下地,两三步到他近前,屏 分卷阅读1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4 退众人,携手入帐,关上帐门才问:“哥哥莫非是闷了不成?所以才想出去走走。”秦绍阳不能直说,道不过有些气闷而已,司徒章信以为真,连忙扶他坐上床榻,道:“小弟为哥哥哺些真气,就会舒服许多,再睡上片刻,自会好歇。” 秦绍阳由这流氓照顾,他见司徒章整整衣冠,仿佛要走,便伸手捉了袖子,道:“你且慢走,陪我坐坐。”司徒章本不要走,被秦绍阳开口挽留,更是心花怒放,他在床沿坐下,捉了情人左臂,笑嘻嘻道:“小弟就在此地陪伴哥哥,醒了一起吃饭,混到明日同去观看放炮如何?”他一语双关,秦绍阳听得明白,只是笑笑,闭目歇著去了。 日落时醒来吃饭,司徒章特命备了蛋羹,吹凉後非要一口口喂他,秦绍阳无法,只好任他宠腻,饭後歇息,司徒章忽然问道:“哥哥的锦袍哪里去了?莫非被贼人偷了?”秦绍阳道区区一件袍子,丢了便是丢了,司徒章沈吟片刻,也笑道:“小弟再给哥哥张罗一件就是,免得贼人说我寒酸,一件袍子还要斤斤计较。”秦绍阳道要与原来一样,司徒章满口答应,轻手轻脚拆他衣衫,横抱上床,明著求欢,不容秦绍阳说不,只道:“小弟只玩一次,绝不贪欢,还请哥哥舍了我罢。”秦绍阳想起梵天所言,再看司徒章腻得情动,於是顺水推舟了去,道:“秦某怕疼,还请司徒大人小心行事。” 司徒章轻声道好,把自己剥了干净,撑在秦绍阳上面,伸手拉过被子蒙头盖上。两人赤身裸体蒙在被里,眼前一片漆黑,只闻鼻息深重,热乎乎喷在颈间,片刻间便已动情。时候不多,前面能省就省,司徒章分开情人双腿,一手握他情根,一手屈指入内,逗得花茎吐露,花蕊开放,便把自已缓缓埋入,插到尽头,与秦绍阳紧紧契合一处。司徒章觉得这肉身温暖,与往日颇为不同,加之耳边满是情人呻吟婉转,更是让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他叹息一声,道哥哥真好,黑暗中当先捉住樱唇,仔细吮吸,继而勾上嘴里软物,纠缠抵弄,不愿分开。 秦绍阳对他有情,加之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羞涩之意较平时更弱,况且司徒章用了本事,亲得他尘柄又起,顶了流氓下腹,挺秀刚硬,弄得司徒章无法俯身,只好松口。他嘻嘻一笑,边喘边道:“哥哥身子大好,不知求了名医哪位,假以时日定能回复雄风,插男插女都是无妨。到了那时,你我若仍有情义,哥哥不嫌弃小弟粗鄙,换个法子玩玩如何?”秦绍阳也曾插过老三,怎会不懂流氓所言,但他被那长物塞满谷道,每分每寸都清清楚楚,不能开口训他,只好轻声责怪道:“秦某无意如此,司徒休要说笑。”司徒章道不是说笑,不等秦绍阳反驳,托起白臀,就著相合递送腰肢,每每进出皆是大开大阖,干得秦绍阳无法说话,只好随他抽插哼哼呻吟,不当心被个流氓戳到那点,尖声叫出,浆水喷了司徒章一头一脸,湿淋淋很是淫糜。司徒章被他汁水一激,也已忍受不住,当即狠狠刺入花穴,就著秦绍阳高处战栗,放开精口,全倾射入,其中畅美异常,只觉道白光闪过,当是绝顶所在,真比白日飞升还要快活。 司徒章虽是得趣万分,但有言在先,只做一次,要想再求,只好下次。他要把阳物拔出花穴,却被秦绍阳紧紧缠住双腿,无法脱出,便问哥哥何意,可是累了,秦绍阳闭目养神,并不理他,司徒章只好伸手环了腰身,收入怀里,轻抚其背,待到秦绍阳颤抖不再,方才又道:“哥哥可是累了,小弟让人弄些热食,吃了歇息可好。” 秦绍阳仍不作答,只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仿佛贪恋温暖,极是不舍,司徒章想他本是权柄通天,如今却样样放手,换作自己,定然死也不肯,便道:“哥哥放心,小弟不会轻易离你身侧。就算日後分别,只要哥哥唤我,即便小弟身死,也要魂魄赶来相会,那时要是吓坏哥哥,可不要怪罪就好。”他说得坦然,不想秦绍阳猛地睁开双眼,淡淡道:“你我已然结命,司徒大人轻易说死,秦某那时也活不了。司徒何必说此昏话,真是无趣至极。”司徒章忙道此乃说笑,秦绍阳叹了口气,脱他怀抱,兀自坐起,凤眼起了雾气,道:“司徒说笑冷僻,秦某这边,听不懂的。” 美人恩 第二十八回 启明6 司徒章连忙跟著坐起,他道小弟不过乱说,又惹哥哥生气,当真罪该万死,秦绍阳道无可怪罪,引得个司徒爱意更胜。他道哥哥好生美豔,小弟不才,还想一亲芳泽云云,只把方才约定踢到九霄云外,按了秦绍阳双肩躺回枕上,不由美人说不,就著方才湿热,把条熟铜哨棍径直插入,干得秦绍阳呻吟不止,竟比仙乐还要动听。司徒章与他爱得真切,知他羞臊要脸,不好用污言秽语逗弄,只能大大分了他腿,埋头苦干,实打实的夯进夯出,百十回後,捞起腰身一通急进,连精带水尿进深谷,烫得秦绍阳浑身乱抽,翻个白眼,竟也随之丢了。 司徒章既已得逞,却不肯就此离开,他把尘柄留在秦绍阳身内,塞了菊蕊,眼看秦绍阳从高处慢慢回返,才就著合体面对面侧卧在床。秦绍阳虽吃了药,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好,但纵欲总是伤身,即便司徒章未施暴虐,凡事当心,秦绍阳连两干次也到极点。他软在床上,任由司徒章吻他面颊,半句话语不说,凤目含露,却仿佛讲了千言万语。司徒章细细亲啄,又用细布擦干两人身子,紧紧相依,正好说话:“小弟方才说哥哥身体大好,想是你我结命有效,也算是那老道士没有胡乱吹嘘。” 秦绍阳道声兴许,司徒章嘿嘿笑笑,却听秦绍阳又道:“但要追根溯源,则是拜火教的药好才对。”司徒章闻言讶然,道:“天魔令当在京城,莫非文散生丢了那物不成?”秦绍阳长叹口气,道:“天魔令本是死物,契书之类才有用处。”司徒章道:“方才听哥哥意思,难道与拜火教又订盟约不成,不知哥哥用什麽与之缔约,可否说与小弟知晓?”秦绍阳看他双眼,许久才道:“秦某只想让司徒大人知晓,所谓拜火教众,已非我敌。司徒只管尖兵利甲,拔那城池就好。” 司徒章与他赤身相贴,不好多做疑虑,只道:“哥哥难道造就知道那些城池好占,不过让小弟带兵演演戏码罢了?”秦绍阳道那又如何,司徒章拉他双手,贴在心口,正色道:“小弟别无所求,只要哥哥高兴,莫说带兵攻城,就算扮那癞汉娶妻,也未为不可。” 秦绍阳闻言一笑,道:“那就有劳司徒癞汉娶妻,掌管天下好了。”司徒章道声遵命,搂著美人如梦,到了寅时,秦绍阳被炮声 分卷阅读14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5 惊扰,他睁开双眼,摸向身侧,察觉司徒章不在,当即披衣而起,走到外面,只见天地间忙白茫茫一片,再看远处鹿州城头火光连天,黑烟弥漫,想是司徒章下令炮轰鹿州,如果顺意,这雪未停,已可拿下。 如此这般之後,所谓京城,也不远了。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1 天命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鹿州大雪满天,城外百尊大炮点火轰城,多往城墙上招呼,落入城内却是不多。鹿州城内设州府,知州赵金城虽有手段,但被瘟疫所困,无人使唤,家人下属多人染病,既有计谋,也是无能为力。鹿州主将刘勇,乃是姜重旧部,极力抵抗,终究手下无人可用,况且他也染病,身软体乏,多次求助未果,於是二十三日派人垂城投降,於是鹿州也陷,倒是顺利得很了。 司徒章既得降表,先派前队入城安置,再回来与秦绍阳说之,不禁感慨前面功课太好,真正动手,十分爽利,秦绍阳闻言笑道:“秦某不是白白监国,用些手段就可免於刀兵,如此这般有何不好?” 司徒章道:“小弟早知哥哥厉害,尤其这瘟疫的法子,一举两得,十分奇妙。”秦绍阳道:“秦某果然没有看错,这天下当真该是你的。”司徒章道:“小弟若是装傻到底,想也不能入了哥哥眼去。只是不知这瘟疫法门,是否会用到别处,小弟这边想先知道些许。”秦绍阳道:“此种计策,只要一次,至於破解之法,我自会让鹿州医官得到解药,司徒不必担心。” 司徒章心中微凉,未免多问一句:“莫非京城所派医官,也听命哥哥不成?” 秦绍阳道:“那医官已然焦头烂额,只需在药钵里加些东西自然疫情得解,莫非司徒以为那医官还会追根究底不成?”司徒章道万一介意理应如何,秦绍阳道:“司徒大人何必多此一问,你我都曾草菅人命,对那些医官,当是也不例外。”司徒章想来也是如此,但医官身边也有内卫,凭空有人动手,当不能瞒过内卫才是,他越想越觉蹊跷,面上仍是在笑。秦绍阳很是明白,直道:“所谓内卫,也是凡人,司徒使得,秦某却不行了麽?” 司徒章沈吟片刻,方道:“哥哥在内卫有人,小弟理应想到才是。至今才由哥哥告知,心里颇有不适。” 秦绍阳握住他手,微微笑道:“秦某来日无多,司徒何必介意此事。你我只管返回京城,杀灭逆贼,夺得天下,至於秦某所知,定然全部给你就是。”秦绍阳这话凄厉,正好戳重流氓痛处,他忙道哥哥休要胡说,小弟好不心痛,惹得秦绍阳用软话安慰道:“秦某不过随便说说,司徒不要介怀。”司徒章就著姿势拉他入怀,贴耳轻吟:“小弟怎能不放心上,哥哥若是死了,小弟也不能独活於世。”秦绍阳听得心颤,不当心落下泪来,稳住心神,道:“司徒又拿这话诓我,当真好不厚道。你自有妻有子,如此昏话,骗不了我的。” 司徒章连忙赌咒发誓,秦绍阳暗自苦笑,待到司徒章罗嗦完了,才道:“秦某还有一事相求,想来司徒定能办到。”司徒章问他何事,秦绍阳道:“秦某虽不愿认祖归宗,但秋蕊是某亲妹,旧日之事秦某有愧,日後司徒得到天下,不妨给她名分,免得失沽在外,孤苦伶仃,秦某这边怕是不得安眠。”司徒章听了,心中惊骇莫名,他问秦绍阳道:“哥哥莫非让小弟娶她入门不成?”秦绍阳道正是如此,羞得司徒章满面通红,急道:“小弟万事皆可答应,惟有此事,万万不成。”秦绍阳眉目低垂,淡淡道:“司徒既不答应,只当秦某没有说 过就是。” 天寒地冻,鹿州既下,还有十城。 医官偶得良方,可克瘟疫。司徒章下令先民後军,又广施善粮,如此满城幸得存者,无不感激司徒殿公不计前嫌,宅心仁厚。至於秦绍阳,破城之日即返泰丰,不在人前现身,自然少有人知,显得司徒章光彩,他倒半分全无。只因冬天不适行军,司徒章就在鹿州设立行辕,因他颇有手段,万事有条有理,杜五七等众将也已归心,秦绍阳又派尹丽川前往鹿州相助,一月过去,泰丰大营只留三万余众,驻守陪都,暂且无事。 息烽院冷,不能再住,秦绍阳转入行宫,在御花园西暖阁住下,春熙自然通往,伺候起居,倒也合适。这夜梵天又来,他见秦绍阳化了两丸,便道:“秦大人起先不过一丸,如今加至两丸,再过些时候怕要三丸才够,长此以往怕要靠这丸药求活。就算某家药量充足,随时能给,秦大人这麽下去,定是无底深坑,一时半时要是没了,瘾头上来,当如何是好?” 秦绍阳笑笑,把个药汤一饮而尽,待到药性上来,觉得身子暖些,才道:“教主既要秦某尸身,当是越年少越好,哪里会让我长寿到老。秦某别无所求,只要江山交与良人,少死些人,也就够了。”梵天闻言哈哈大笑道:“某家以为秦大人是喜欢那流氓殿公,原来不过找人托付,如此说来,某家倒是十分放心了。” 秦绍阳并不想见梵天,但这教主如蛆附骨,七八日就来一趟,想要驱赶却是不能。每每梵天到此,多在秦绍阳身边静坐,到了饭点,与秦绍阳一起吃些,到了寅时,便在床下铺毡休憩,但凡秦绍阳起夜咳嗽,梵天都会醒来观望。先前秦绍阳颇觉怪异,月余之後,倒也惯了。况且,每次两丸也已不足,非要三丸才能理事,若不是梵天送了药来,当是挺不过半年了去。 这天梵天又来,看秦绍阳吞下三丸,不禁皱眉道:“原该再过半月才用三丸,秦大人早早加了药量,究竟所为何来。”秦绍阳并不瞒他,端起参汤饮毕,稍事喘息,方道:“昨日醒来用了两丸未到晌午便觉气闷,所以再加一丸方才好些。” 梵天问他要了药囊来看,粗粗点数,道:“此物虽是灵药,但只合用来修养生息,秦大人太过操劳,只怕再过几月,十丸八丸下去,也不够耗的。”说罢,他来到秦绍阳身侧,捉他左手把脉,过後面色凝重,道:“开春之後,京城可夺,大人如此乱来,怕是抗不到那日便要枯萎,届时司徒章问某要人,某家该如何对答?” 秦绍阳不以为意,只道:“待到大军入京,秦某是死是活,却不要紧了。然而,破京之前,尚有大事谋划,秦某想要躺下将息是小,耽误国事可是不好。” 梵天见他面露微笑,仿佛胸有成竹,便问:“莫非你为司徒章全都谋划好了,所谓勤王讨逆,都是为他不成?” 秦绍阳道:“待到秦某死後,还请教主按约行事 分卷阅读14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6 ,否则秦某即便化身厉鬼,也会与教主作对。” 梵天苦笑道:“秦大人莫非吃定某家不敢违约不成?” 秦绍阳道:“秦某不能把教主如何,不过随意说说,何必当真?” 梵天闻言,笑眯眯攀了他手送到唇边,他不管秦绍阳笑意消散,轻啄细吻,之後恋恋不舍放开,道:“秦大人还是多多保重,要真夭亡,恐怕司徒章日後伤心难过,就算江山锦绣,也不会开怀。”秦绍阳不受调弄,继续低头公事,不再搭理梵天。梵天见个如此,只笑笑不走,扯过交椅坐下,捏些点心配了乌龙来吃,倒也十分逍遥。两人在书房里隔案而据,各行其是,不经意夜色沈落,春熙带内侍送了铜炉暖锅过来,在隔间置下火锅羊肉,十分应景。秦绍阳吃了药丸,精神足够,并不很饿,但梵天道此乃好物,特从幽州弄来,非要拉他共用饭食,秦绍阳不好推却,只能暂罢公事,与他同去隔间用饭。 桌上紫铜火锅一个,内燃白炭,水已沸起,用的是净水烧锅,加了大枣葱白同煮,干净清爽,很是不俗。蘸料也好,麻酱韭花蒜泥香油芫荽等物,皆无杂味,陈列碟中,用筷搅弄,香气扑鼻,平白引人食欲,当是一等一的好料。梵天当先动手,夹了薄如宣纸的羊肉入锅,点水三次,当即拿出,放入秦绍阳碗里,笑眯眯道:“这幽州羊肉肥润细腻,最是补身,你且尝尝,可是美味?”秦绍阳早晨稀粥,午饭未用,如今被香气所引,夹了送入口中,果然不同凡响。梵天见他就范,心道计谋得逞,又加了香覃白菜粉丝豆皮,一样样让秦绍阳吃了,再添暖酒,如此吃得身暖,便有红晕上脸,更趁这美人秀丽,不是凡花俗粉可比。 秦绍阳生得美貌,又聪明果决,梵天看在眼里,怎能对他不爱。开始时都是梵天布菜,到後来吃得惬意,秦绍阳便亲自动筷涮煮,间或还为梵天布菜,偶尔举杯祝,也是顺理成章。秦绍阳难得兴起,多吃两杯,与那药性相投,竟自醉了,待到外面飘起小雪,他已醉眼朦胧,由这梵天扶回榻上睡下,外袍尽解,也不知道。梵天难得见他如此,又借了些许酒劲,俯身捉他双唇,柔情蜜意亲吻一番,甫一放开,就听秦绍阳道:“你这流氓,休要负我。”梵天大窘,正要道司徒章不再,却见秦绍阳把头一歪,睡过去了。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2 梵天并未照常离去,他把秦绍阳推到床榻深处,自己也脱了靴帽,与之相依而眠。半夜秦绍阳梦中道身子寒冷,梵天贴将过去,搂他满怀,将身送暖,十分温柔。秦绍阳在梦中不知有他,迷迷糊糊当是司徒章在侧,自然借著酒劲安心甜睡,一梦醒来,竟见那流氓披著黑狐裘,正靠在床边坏笑,晨光之下,更显双目如星,风流异常。秦绍阳并不起身,问他怎麽来了,司徒章道闲来无事,特地回泰丰看看,只是外面寒冷,想要借个地方捂捂手脚。 这屋里烧了紫铜炭盆两个,门窗都上了棉帘,温暖如春,并不寒冷,秦绍阳知他所图,撩起被角,让他钻入取暖,正好闲来说话。司徒章乐得与秦绍阳亲昵,一入被里,握他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啃,稍後才道:“哥哥指爪好暖,小弟想借来暖暖肚腹可好?”秦绍阳笑而不言,任这人把手揣进怀里,手指所到暖融融都是司徒章皮肉,不禁起行羞涩,全被流氓看在眼里,贴过去捉了唇,好一番厮磨流连之後,司徒章贴耳道:“小弟特从鹿州回来,一是看望哥哥身子可好,二是有件大事要与哥哥商议。”秦绍阳轻声问他何事,司徒章悄悄道:“这话只能在被窝里说,出了被窝哥哥可别告诉他人。” 秦绍阳点头答应,司徒章道:“京城里的老爷子联名写了书信给我,道是天降司徒,什麽天意所归云云,让小弟入京夺权,再开王朝。”秦绍阳道秦某也是此意,司徒章嘿嘿笑道:“他们让小弟幽禁哥哥,才肯里应外合,小弟尚未答复,正想问哥哥意思。” 秦绍阳微微笑道:“司徒大人果然比秦某讨人喜欢,倒是见怪不怪,反正现在秦某无事,若被司徒大人禁足,当是无碍大局才对。” 司徒章看他笑得狡猾,知道这大少爷心思,便搂他入怀,咬咬耳朵:“哥哥心眼好坏,当小弟是乌龟王八不成?那几个老货原就看你我不顺眼了,此番不过虚情假意,离间你我,小弟才不上当。” 秦绍阳听他说什麽乌龟王八,淘气混帐得可以,便道:“那些老大人都是大夏元勋,手中颇有权柄,司徒不必刻意回拒,只管虚与委蛇就是。”司徒章道一切都听哥哥吩咐,吹了热气入耳,弄得秦绍阳痒痒不已,叫他休要胡闹,却听著流氓道:“小弟身在军中,离哥哥越来越远,连夜踏雪而来,只求一亲芳泽,至於其它,都不要紧。”秦绍阳心知他别有意思,不会只为这些,但这流氓生气勃勃,柔情蜜意可以,怎可坏此佳境。 两人腻在一处,在床上吃了早饭茶点,就著晨光依偎相拥,分别说些鹿州陪都事宜,转眼就到吃药时分。秦绍阳让春熙拿来热水,从枕下取了药囊,点了三颗吃下,全被司徒章看个明白。他默默看秦绍阳吞咽,并不多问,只道哥哥身子大好,小弟万分高兴,秦绍阳心里苦笑,面上半分未露,他对司徒章道:“今天不办公事,只陪司徒游玩行宫,夜里吃酒赏雪同歇,明日再送司徒回程,你看这样可好?” 司徒章借故摸回泰丰,是要与秦绍阳相会,幸得美人明白事理,特意相陪,乐得司徒章心花怒放,连声道好,拉著秦绍阳就要起床。秦绍阳道声不忙,他叫春熙入房,对那少年道:“让人备席梅花轩,我要与司徒大人把酒说话。”春熙应了,秦绍阳又道:“你收拾收拾,明日与司徒大人同去鹿州,至於金银细软,书房里有个藤箱,想来还算丰厚,你自管拿去,不妄你我主仆一场。”春熙不敢违逆,转头出去操办,司徒章无视不能,搂了秦绍阳道:“哥哥又玩什麽妖蛾子的,莫非嫌小弟床上人不多,还要塞个小畜生不成?”秦绍阳道:“这孩子聪明伶俐的,机灵乖巧,放你身边照顾起居,再好不过。”司徒章还道不要,秦绍阳蹙起眉头,面露不悦:“莫非司徒嫌某所遣粗鄙,故而推三阻四不成?”司徒章心里叹息,嘴里忙抹下蜜糖,边道哥哥送的小弟都要云云,边顺便勾了情人臂膀,亲他面颊,直到秦绍阳眉头舒展,方才蒙混过关。 秦绍阳既塞了春熙给他,又了一桩心事,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一番。临到午时,雪稍小些,秦绍阳穿戴停当,不带随从,与司徒章携手往御花园深处走去。一路 分卷阅读14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7 上人际寥寥,到了园中更是无人,只见楼台颓旧,树木萧然,万物皆被白雪所盖,偶有寒鸦飞过,更显这满园凄凉。秦绍阳身披白裘,在雪中更显美貌,司徒章见之心动更甚,待到钻入湖石洞中,这流氓忍不住道:“哥哥好美,小弟真乃第一等有福之人。”秦绍阳听他胡言惯了,但仍会脸红,忙道休要胡说,任他拦腰搂住,暖暖靠在一处,加之四下无人,更是甜腻。 两人抱了许久,秦绍阳轻道寒冷,司徒章会意,将他抱得更紧,道只要小弟在世,定然冻不到哥哥云云,惹得秦绍阳抬眼看他,四目相对,天地静谧,仿佛只有眼前之人,其余万物皆是虚空。司徒章连夜而来,就为与之共处,此情此景,当是所求,他低头噙住情人双唇,轻啄细吻,轻易破了唇瓣,敲开齿门,勾了口中软肉纠缠,掀起津液万千。 秦绍阳被他挑得腿软,倒推两步坐上石台,正合流氓心意,他腾出双手,托住美人下巴,居高临下深吻,恨不得夺其吐吸,半点不肯浪费。秦绍阳也愿与他欢乐,全心与之缠绵,心迷情醉理所应当,吻到酣处,不当心胯下一热,淫水泄出,内外皆湿,不禁臊得脸红,被司徒章看在眼里,心中野狼醒神,暗恨不能立即剥了疼爱,但这外面天寒地冻,不可行事,只能强定心神,柔声道:“此地寒冷,片刻就会结冰,不如寻个地方暖暖,才是上上之策。” 天仍下雪,寒冷之极,秦绍阳已觉裆下由热转寒,冰冰凉贴了人皮,十分难受,他深悔不应受这流氓调弄,但事已至此,後悔埋怨都是无用,只好对司徒章道:“这边离梅花轩尚远,秦某再回西暖阁也不是办法,想来想去,还是请司徒大人相帮取了裤子来换,秦某在此等候就是。” 司徒章想想也是,他脱下紫貂围在秦绍阳下身,当即飞身往西暖阁而去,让春熙寻了替换,再急速返回山洞,见一金眸少年独自坐在洞内,洞里残留血味,秦绍阳不知哪里去了。司徒章正要问他秦绍阳去向,却听这少年冷笑道:“好你个司徒大人,把他扔在这边昏睡,自己到哪边逍遥快活去了?”司徒章被他抢白,懒得与之争吵,只道:“秦大人现在何处?”那少年笑得更冷,抬起屁股挪到一边,司徒章才见石台地下深深一片,与方才血味一合,心里顿时明了,只当秦绍阳被人劫去,却不知所为何来。 那少年看他面色阴沈,杀气隐隐,知道不能多卖关子,直接道:“他身子不好,经不起冻的,某家已送他到御怀风处歇息,想来暂且无碍。只是某家稍有疑问,不知司徒大人当真马虎,还是想早早害他丧命,免得日後夜长梦多,後患无穷。”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3 司徒章虽是心大,这话听著还是有气,他上下打量少年,想起往昔只言片语,干脆问道:“这位小哥看模样并非中原人士,不知生自那个鸟窝,要是有胆,不妨告知。”那少年自是梵天,他故意用话挑唆,只为试看此人动静,所以司徒章问得难听,他也并不介意,只笑嘻嘻道:“某家拜火教梵天,难道秦大人不曾对大人说之?” 秦绍阳只说拜火教已非敌人,梵天之事未透分毫,司徒章当然不肯实话实说,轻哼一声即算答复。梵天内里是个千年老妖,司徒章此刻心思尽在眼底,他双手叉在前胸,看那流氓有意要走,便出声拦道:“司徒大人慢走,某家有话要与你说,不如移座梅花轩内,饮酒叙旧如何。”司徒章知他不会无故逗留,此番听他有话要说,立即对道:“在下与教主不熟,理应无旧可叙,加之秦大人身子虚乏,在下理应先去探望,其余再作安排不迟。”梵天轻哼一声,道:“秦绍阳已经睡下,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醒来,只要届时司徒大人到他身边,该亲该干,误不了的。”话已至此,司徒章不好再作回避,他也想问梵天些许问题,既然这异类相邀,谈谈也未尝不可,当下答应,与梵天钻出山洞,往梅花轩而去。 到了梅花轩前,梵天请司徒章先去,自己走往别处,小半时辰过去,司徒章见秦绍阳翩翩而来,正要起身相迎,忽觉哪里不对,待到秦绍阳坐他对面,司徒章才低声问道:“教主既然请在下说话,为何要装成秦大人模样?”梵天嘴唇微起,就有声音传到司徒章耳内:“司徒大人理应与秦大人在此吃酒,换作别人,难免让人起疑。”司徒章仍压低声音道:“教主果然考虑周全,在下这就遣散下人,反正我与秦大人一起,也常独处,如此说来,缺不怪了。”梵天笑道如此正好,於是驱散旁人,只道召唤方可入内,再里间外间清理干净,才好正经说话。 梵天给司徒章斟满,各自饮尽,梵天盯著司徒章看了片刻,忽道:“你与那人不但生得相似,行事机变也一模一样,某家即便知道他早已死去,见了司徒大人仍当是见了鬼魂一般。”司徒章呵呵一笑,道:“莫非教主认识家父不成?可惜在下与家父事事相异,长相也随母亲,教主何必左右言他,有话直说就是。”梵天摇摇头道:“某家说的不是令尊,乃是开国元勋,首位内卫总带司徒长烟是也。”司徒章甚觉荒唐,正要出言驳他,又听梵天道:“不但如此,那司徒长烟迷恋秋瑾风远胜他人,这与司徒大人爱那秦绍阳之事,也是一模一样。在某家看来,正是孽缘乱生,宿世轮回,就算司徒大人故意不信,也是铁板钉钉,变不了的。”说罢,他用眼盯著司徒章看,让这流氓哭笑不得,心知不该相信此等荒谬之言。 司徒章不愿再听,霍然起身,告辞道:“教主故事精彩,在下理当洗耳恭听,只是不知秦大人究竟如何,不如日後寻个日子,再听这奇闻逸谈?”梵天坐著未动,只是微笑,可恨他装得极象秦绍阳的,居然七八分相似,弄得司徒章恨不得飞到情人身边,不再被这假货纠缠。主意既定,司徒章就要抬脚,不提防梵天在背後冷冰冰道:“有些事司徒大人今日不听,便听不到了,如若将来丢了情人,休怪某家没有提醒与你。” 司徒章原不想理他,但拜火教实非善类,又神秘厉害得邪乎,任性抽身而去,只怕会有後患。梵天请他坐回桌边,司徒章便重回位上,两人吃了杯酒,梵天又道:“外面雪大,司徒大人何必急著出去,某家有些旧事要讲,还请随便听听,若不顺耳,一笑而过就是。”司徒章自斟一杯,顿在台上,梵天当他答应,便自顾自说给他听。 三百多年前,恭朝天子坐拥天下。大商人秋一统入手官盐,乃是第一等的富商,老头五十岁纳了歌女碧瑶,次年生下一男,取名秋瑾风,乳名羊儿。秋瑾风生得漂 分卷阅读14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8 亮,又聪明得紧,家里请了文武教习,其中武教习复姓司徒,颇有本事,膝下独子司徒长烟,与秋瑾风一同习武,两人莫名合契,暗自堆土插草拜了兄弟,从此形影不离,常常同榻而眠,最是亲密交心不过。 秋瑾风十岁那年,秋家阔绰奢靡,终究招人忌恨,被权监参本抄家,秋一统午门断头。本家各自卷款奔逃,碧瑶柔弱,娘家难回,幸而司徒父子有义,接到鸡鸣山上住下,从此秋瑾风与司徒长烟相交更深,竟比亲兄弟还要亲了。 这些全在大夏国史之中,司徒章也曾倒背如流,并无什麽神秘之处。梵天见他神色不耐,呵呵笑道:“司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秋瑾风虽与司徒长烟亲昵,却并不止於兄弟之情。”司徒章也笑笑,道:“莫非教主要说他们脱裤子成就姻缘不成?若是这样,倒也不怪。” 梵天摇头道:“虽然司徒大人聪明,却没有猜对。”司徒章哦了一声,梵天又道:“当时鸡鸣山上有位苏居士,生有一对儿女,其中女儿名为蔷薇,生得清秀干净,小小年纪便是一位美人。”司徒章想这定然是蔷薇皇後无疑,听梵天再道:“那司徒长烟与秋瑾风都极出众,苏居士想让女儿选个依靠,本打算与司徒长烟订亲,不想这女孩儿主意甚大,非要与秋瑾风一同才行。” 司徒章道:“蔷薇皇後与太祖皇帝乃是夫妻,想是当年所定鸾筹而成。”梵天道此话虽对,却不尽然,司徒章问他原因,梵天答道:“之所以他二人可成夫妻,只为司徒长烟意中并非苏蔷薇是也。”司徒章闻听此言,当与自己所想一样,便问:“莫非司徒长烟另有心爱之人,闹不好还是秋瑾风不成?”梵天看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道:“怪不得秦绍阳锺情於你,果然太过聪明,与那司徒长烟倒有一比。”司徒章看他不象作伪,摇摇头道:“秦大人不过觉得在下有用,锺情什麽,在下不敢妄担。”梵天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亏他扮作秦绍阳模样,喝起酒来却过於豪爽,让司徒章很是别扭,眉目间难免露了意思出来。 梵天拢拢鬓角,问司徒章可要再听,得到应许,接著言讲。话说秋瑾风终究不是池中之物,在鸡鸣山上混到十四岁,正逢恭朝又开武举,他拉司徒长烟一同前往,同行的还有苏家公子苏笑微。三人在小校场扫平对手,以前十入得大考,最终夺魁者虽是杜明辉,但二人站定榜眼探花,苏笑微也在前五,又因秋瑾风生得貌美,风姿卓越,天子见之大悦,钦赐玉璧,又留在兵部任职。自此三人同行京师,风光无两,竟成一时传奇。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4 司徒章听到此处,未觉有何不妥,毕竟秋瑾风生得貌美,世人皆爱美物,苏蔷薇选他也是自然,至於司徒长烟对他情意,想起自己与秦绍阳之间,也不怪了。梵天一窥便知,当是没有看到,继续说与司徒章听。 秋瑾风三人年纪不大,只在兵部听差,充作校尉,如此混了一年,正逢南边犬罗纠结各部作乱,朝廷用兵剿灭,三人力请参与,随军共赴边疆。半年後又转战暹罗,率带小队取巧捉了国王,立下大功。再後两年,又征北方,三人一心,挣下亲兵三千人,所向披靡,屡立战功,秋瑾风十八岁即获从四品轻车都尉,司徒长烟正五品上骑督尉,苏笑微转入刑名,各有所得。加之苏蔷薇争气,在肃州州府生下一儿一女,秋瑾风春风得意,即便肃州荒芜,也如身在仙境一般。 正在此时恭朝天子忽下圣旨,且又金牌加急,独招秋瑾风入朝,如此一去半年,待秋瑾风到回返肃州,已升正二品辅国大将军,兼肃州凉州两地刺史。司徒长烟见他回来,不苟言笑,问他原由,秋瑾风闭口不答,问到急了,才道羞煞秋某,司徒长烟不能再逼,只好识趣不问,此事从此不了了之。 话到这边,又生疑点,司徒章方才想问,梵天便道:“司徒大人既知秋瑾风貌美,那恭哀帝也心知肚明,他不知从何处知道秋瑾风身世,以此相逼,把那美人弄上龙榻,肆意宠爱,得到趣处,当然样样答应,只可惜秋瑾风干净个人儿,被条老狗弄脏,取些利市,也是应当。”司徒章听出醋意,不禁露出笑来,梵天看见,也呵呵笑道:“那恭朝也曾与拜火教结盟,内里怪事,某家想知就知,有何奇怪,至於秋瑾风与我结缘,还在其後,如今想想,竟如昨日一般。” 司徒章正想说句怪话,不提防门被推开,秦绍阳严装走入,面上虽冻得通红,举止行走却无半分不妥。梵天见他来了,忙起身道:“秦大人既然来了,某家再一呆就是无趣,二位好好吃酒,某家先走,日後再来叨扰。”说罢抽身而去,几个起落便无影无踪。 秦绍阳虽是刚来,梵天装成何样也算看得清楚,他走到桌边坐下,抬眼看向司徒章,道:“你刚离去,教主就来,带了替换衣裤,所以没有冻著。後来因有公事,走开片刻,故而让司徒等得久些,理应是秦某不对。至於其他,秦某心内了然,司徒也不必多说。”司徒章知他性情,想是不愿多问,於是走到情人那边,扯了交椅贴著坐下,甜腻腻搂了肩膀道:“哥哥没有冻到就好,小弟方才与那老妖吃酒,浑身别扭,连这美酒也如淡水一般。哥哥一来,满室生春,即便淡水,也会透出酒香,小弟好不欢喜。”秦绍阳由著他腻,面色如常,伸手取了干净幼碗两个,倒了半碗甜酒,一碗递给司徒章,道:“我看那教主装得极像,司徒要是有意,秦某与他说知就是。”司徒章忙到哥哥休要说笑,秦绍阳并不接茬,仰头饮干,把碗顿在桌上,扭过头去,冷冷道:“香川郡主知道你来,派了下人来请,司徒吃罢此酒,就去与她相会好了。” 司徒章本来就是跑来见他,可恨先是梵天滥竽充数,後面又来什麽香川郡主有请,这些不算,秦绍阳淡淡如水,横竖不肯相亲,终於让这流氓怒了。他一口不喝,啪得放了酒碗,强压怒气汹涌,一把抱住秦绍阳,横横道:“哥哥先把小畜生塞我,又由那老妖怪挑我,现在又说去见什麽狗屁郡主,莫非哥哥其实不想与小弟相亲,早就备好万千理由拒我不成?”秦绍阳被他抱在怀里,强忍辛酸,声音更冷:“司徒大人想得不错,秦某不与有妇之夫乱搞,之前种种,不过糊涂罢了。” 秦绍阳平时说这话倒也罢了,今日司徒章方与梵天扮的假货吃酒,心里已然不快,如今换作真的,仍是冷冰冰不起劲儿,饶是他腆脸陪著,也不见这美人儿转暖。司徒章身为殿公,脾气本也不小,一时忍将不住,松手放了秦绍阳,霍然起身,就往外走。 分卷阅读14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49 秦绍阳见他要走,忙道且慢,他跟到司徒章身边,从袖中取出手炉,塞到流氓手中,道:“外面风冷,你把这物揣在怀里,便会暖了。” 司徒章本已要走,见他递过此物,万般愤懑顿消,只好叹气道:“哥哥先是不愿与小弟亲近,小弟方才要走,哥哥又用此物暖我。这般也是哥哥,那般也是哥哥,小弟鲁钝,不知究竟该如何应对。”秦绍阳见司徒章接了手炉,便兀自回到桌边坐好,他借梵天酒杯酌了半口,指指旁边,示意司徒章来坐。司徒章对他有情,给上半个台阶就下,於是坐回情人身边,相互倚靠,十分适宜。 两人依偎又吃杯酒,司徒章自然而然揽了情人腰身,圈入怀里,把方才梵天所言全盘告知。秦绍阳静静听完,半晌不语,司徒章问他可有所想,秦绍阳才道:“如若此话是真,那太祖皇帝因貌美遭此大事,也是身不由己,至於事後种种,前情不好,自然难以圆满。” 司徒章道:“哥哥不要想到自己身上为好,”秦绍阳问他何出此言,司徒章道:“要是哥哥愿意,小弟时时可守在身边,秋瑾风所遇之事,今後都与哥哥无干。”秦绍阳当他胡说,只笑不语,司徒章将他抱得更紧,小声道:“小弟想把哥哥带在身边,至於泰丰这边,多多派人盯著就是。” 秦绍阳自是不肯,他勉强脱身出来,看著司徒章道:“秦某在这边还有谋划,万万不可随军。再说司徒已为主帅,秦某随行,只怕百无一益,只会添乱罢了。”司徒章知他就会如此,还是忍不住苦笑道:“哥哥就算先行答应,哄哄小弟都不行麽?”秦绍阳道:“秦某不愿乱说搪塞,只怕虚晃太多,坏了你我情谊。除了胡乱应许,司徒想要什麽,只要秦某有的,自然倾囊相与。” 司徒章见他面色如常,梵天所说吐血理应是假,但他终究仍在病中,加之天寒地冻,太过深爱,终究不妥。秦绍阳看他未必愿意,心中稍稍凄凉,当下转了话题,左右言他,倒也有声有色。司徒章听得胡乱,又被秦绍阳气息萦绕,酒吃了七八杯,话却没听句完整,好不容易秦绍阳止了话题,司徒章才插进话去。他道外面银妆素裹,游玩理应有趣,不由分说,用自家黑貂裹了美人,拉著袖子就要出门。 秦绍阳原本就从外面进来,还未捂暖,不愿出去,他对司徒章道:“司徒稍安勿躁,待秦某暖暖,雪停再去当是不迟。”,司徒章已然兴起,再不出门难免行事,但外面鹅毛大雪正盛,加之风吹得力,强行拖这美人赏雪,也是说不过去,他向三想四,只好说了实话,道:“小弟想和哥哥亲近,又怕损你身子,哥哥若不介意,小弟想小小与哥哥同歇,不知意下如何?”秦绍阳闻言一笑道:“我道什麽要紧实情,原来如此,秦某这个还是舍得。待到雪停,你我返回西暖阁中,秦某由你处置,只要不死,怎麽都行。” 美人恩 第二十九回 长庚5 司徒章听他虽是应许,并不起劲,便道:“哥哥若是不适,小弟下次再求。”秦绍阳道不必下次,雪停就好,司徒章只好点头,他圈住秦绍阳身子,忽然贴耳道:“最近各地投奔越发多了,只有京畿还在伪帝那边,不知哥哥可曾收到书信。”秦绍阳淡道尚未,司徒章并不意外,又道:“另外有人撺掇小弟,让我拿下江山,哥哥这边不必忌讳。”秦绍阳道这样也好,司徒章皱眉急道:“小弟不会甩脱哥哥,所以这些不过耳边风罢了。”秦绍阳叹了口气,并不接话,只淡淡道:“今冬特别寒冷,司徒要保重身体,这江山锦绣,身子不好,拿不下来。司徒不是要与秦某亲热,如今东拉西扯,却是怪了。”说罢,他脱了怀抱,走去拉开门扉,不顾司徒章连声叫他,一脚踏到门外,先自走了。 秦绍阳方才出去,司徒章就要跟上,他还不曾走到门口,却被梵天拦下。司徒章左行拦左,又行拦右,司徒章被他挡住前路,看秦绍阳渐渐远了,便高声道:“教主还不让开,那美人可要去的远了。”梵天不肯让路,只笑道:“某家方才与司徒大人说话,秦大人来时才走,刚才回来,继续说书可好?”司徒章听他口气,知道玩笑,便戴了正经脸儿道:“教主还请让开,在下正有急事。”梵天呵呵笑道:“秦绍阳回西暖阁去了,司徒大人又不是不认得路,何必急火火冲去找骂。如果司徒大人被说得厌了,就把美人让给某家好了。”他这话分明不是戏谑之言,司徒章却未曾上心,只想快些去找秦绍阳说话。梵天看他著急,闪出一半,放他通行,待到司徒章去远,才长叹口气,点醒里屋宫人,穿窗而去。 却说司徒章来到西暖阁内,秦绍阳果然正在等他。司徒章知他一路走来,理应手脚冰凉,二话不说,抱入内室上床,拆他鞋袜,把脚包在手中,仔细搓暖,再塞入怀里捂著。秦绍阳仰面躺著,一言不发,由司徒章伺候暖脚,想这日子一日少於一日,不当心眼眶微湿,落下泪来,唬个流氓扶他起身,用手指抹了泪去,直问哥哥可是身上不好。 秦绍阳冒雪走回西暖阁内,原就因为头晕目眩,一路寒冷,倒长了精神,如今被司徒章暖著,昏愦又生,便道:“那边屉里有药,司徒帮我拿来。”司徒章道:“是那金眼教主给哥哥的药麽?”秦绍阳道正是,司徒章并不动身,他环住情人腰身,将唇压上,仔细厮磨一番,将个美人儿勾得情动,硬气消散,瘫在流氓怀里,一双凤眼水气萦绕,当如牡丹含露,惹得司徒章再也忍将不住。他道哥哥好美,小弟可否一亲芳泽,秦绍阳低声道好,闭眼松身,全都扔给司徒章去弄,也好省省力气,免得太早过去,白白浪费良宵。 外面鹅毛大雪,不比秦绍阳身上更白,司徒章解开丝绊重重,把各个衣襟分开,把秦绍阳皮肉放在眼前,深吸口气,俯身亲上左乳,细细吮吸,待到硬了,换了右乳,照样嘬弄,直到那美人呻吟出声,才解了自家衣衫,肉贴肉粘在一起,恰如冰火相接,淬了铜棍坚硬,顶著秦绍阳下面难受,自然分了双腿,就等那流氓入宅。 司徒章见他便会动情,前番湖石洞里差点成事,之後折腾一番,好不容宽衣解带,赤身相对,再过踌躇,当算矫情。司徒章搓热双手,扶了情人腰肢,把个长物顶在花口,轻轻道声得罪,未曾拓开,便自挤入,直把那龙头当作棍头,慢慢探入花穴,许久方才到了尽头。秦绍阳内里窄小,刚好把那二流氓箍上,其间严丝合缝,稍事移动便要失神,哪里禁得住这铜棍大进大出,他勉强凝了精神,让那流氓慢动,闭目喘息片刻,才点了点头。司徒章最爱他内里 分卷阅读14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0 紧致,得了应许,心花怒放,小小放了狼性,摆动腰肢,连冲百次,长舒口气,全都丢在情人肉里,才将阳物拔出。 这性事极是平淡,秦绍阳未曾吃药,光是如此已到极处,再想承欢便要晕倒。司徒章与他合欢有日,心知不可再求,只能强压狼性,搂他睡下。眼见天色略黑,秦绍阳仍在昏睡,司徒章待得不耐,偷偷下床,自己走到外间,命春熙进来伺候吃酒,几杯浑酒下肚,他便觉燥热奇痒,亏他本性风流,何事不懂,再看春熙面红耳赤站在一边,心知终究著了道儿,不干这小鬼怕是难过此关,於是万般无奈,招那春熙过来,就著春凳褪裤干几回,解去邪火,这才舒服。 司徒章不敢再吃水酒,兀自再回寝房,正见那美人双目如星,定定看他,想是苟且之事全被听到,想要辩解,也是不能。司徒章坐到榻边,牵了情人双手,直道小弟该死,秦绍阳闻言只笑,一言不发,仿佛万事了然在胸,最後才道:“司徒穿得太少,还是上床说话为好。” 司徒章不愿违逆,脱靴上榻,与秦绍阳睡了并头,腿腿相缠,贴身互暖,又过片刻,秦绍阳忽道:“这春熙伶俐,不知出自内卫哪家,司徒既然干他屁股,自当好好待他,以後留在身边伺候,比起秦某理应好上许多。”司徒章一怔,露出苦笑,言道:“恐怕哥哥早知春熙底细,所以屡次要说送与小弟,可叹小弟自负愚鲁,终究落入甕里,再说不要,恐怕难了。”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伸手挽他手臂,更贴近些,惹那流氓兴起,圈他肩背揽入怀中,再也不想放开。 两人依偎睡到天明,春熙照样进来伺候,一切如常。用罢早饭,秦绍阳命人整顿车马,往半亩园探望香川郡主。车到半途,有个疯子窜入车列,开路军士挥鞭驱赶,他自不走,只颠颠唱道: 鸳鸯好,鸳鸯好,东南西北飞走了。 并蒂好,并蒂好,秋去冬来烂掉了。 哥哥好,弟弟好,你来我往杀死了。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1 那疯子在车外胡唱,军士呼喝驱策不去,车队便停当地,司徒章出声来问,马夫照样回禀,道这疯子难缠,还请两位大人示下云云。司徒章早被这疯子唱词所烦,下令杀了正好走路,秦绍阳忙出言阻了,道:“不过是个痴人,何必与之计较,给他些许钱财,拉到边上就是。” 司徒章闻言点头,正要下令,只听耳边一声炸响,车顶骤然塌下,他心知不妙,伸手去拉情人,刚摸到手,耳边又生雷鸣,一时间马嘶人喊,烟尘翻滚,硫磺冲鼻,竟是雷火所为。司徒章出身内卫,常出暗招,於是并不慌乱,把秦绍阳拉至身边,挟裹跃出,落到实地,再放眼看,只见满地狼狈,尸身破烂,地上更有深坑五六,仿佛用了滚地龙之类,杀灭之意十分明白。 司徒章清点一番,除二三兵士,其余非死即伤,至於马匹,统统无用,此时周边若有伏兵,当如鳖在甕中,全身而退应是难上加难。秦绍阳被他带出,背上剧痛,里衣贴了皮肉,早已湿透,他暗自咬牙,只道无妨,再看四下杂树丛生,最合埋伏,便对司徒章道:“此地凶险,不可停留,司徒武功高强,不如先自脱身,免得受害。”司徒章哪里肯应,牢牢抓了情人手臂,道:“这杀手想是冲著你我而来,小弟独自走了,哥哥当何自处?” 秦绍阳再说无用,身上更疼,眼看树丛中跳出歹人数十,个个目露凶光,刀光闪闪,自知此乃绝地,拖累司徒难免同殒。他俯身拾了一把佩刀,对司徒章道:“司徒既不愿走,秦某就将後背托付与你,能多杀便多杀些,如能脱身便是造化。”司徒章笑道有劳,与秦绍阳手持利刃,肩背相抵,待那杀手来到身侧,各自挥刃相迎,司徒章武功高强自是不俗,秦绍阳出身武举,暂也未落下风,如此杀了小半时辰,又添尸首多人。将近晌午,风雪又起,秦绍阳身子疲弱,失血又多,他稍有昏聩,不提防一人抢进身前,挥刀砍来,眼见躲闪不及,忽然嗖的一声,那人骤然扑倒,登时殒命。 这事来得突然,又听嗖嗖数声,再有若干扑地,至於其他,或被射死或忙逃离,片刻间走得干净。秦绍阳暗自差异,定睛一看,只见数骑踏雪而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大,竟是那耶律狂狼无疑。司徒章见他到来,并不感谢,!啷扔了兵刃,扯那壮汉下马,怒道:“耶律大王来得好晚,莫非看到我们没死,有些失望不成?”耶律狂狼哈哈大笑,他先自来到秦绍阳面前,作揖问好,再回头对司徒章道:“俺在妹子那里久等不来,特来看看,远远瞧见二位大人神勇,十分佩服。”司徒章道少说废话,伸手拉过他坐骑缰绳,道:“这马不错,先借来用用,我与秦大人先回行宫,令妹那边暂不去了。” 耶律狂狼知他难弄,还是与秦绍阳讲话有用,便又施礼道:“半目园也好歇息,本王备下薄酒,还请秦大人赏脸。”秦绍阳扛了半天,站著已是勉强,况且回途难免还有埋伏,理应与辽人同行更为安全,他不顾司徒章反对,对耶律狂狼道:“有劳耶律大王带路,秦某正要探望香川君主。”耶律狂狼得他应许,命人牵了马来,秦绍阳弱不能骑,便邀司徒章一起。两人上马,司徒章抱他在怀,方觉他身子绵软,加之背後濡湿,血腥满鼻,低声问哥哥何时受伤,小弟怎会不知,秦绍阳轻道无妨,不过皮外小伤。可惜他虽嘴硬,身子却不刚强,未到半目园口,便魂魄杳然,昏了过去。 秦绍阳昏在司徒章怀里,醒来已在寝台,只见耶律狂狼坐在榻旁瞌睡,司徒章却不在左近。秦绍阳四下看看,只见穹顶悬颗宝珠,火塘内烈火熊熊,周围金饰华美,壁毯富丽,仿佛辽部帐篷,不在半目园内,他心中一动,挣扎起身,不提防剧痛袭来,体力难支,逸了呻吟,把那耶律狂狼弄醒过来。 耶律狂狼睁开双眼,见他苏醒,不禁大喜道:“秦大人可是醒了,我等守了三日,总算没有白费。”秦绍阳痛不能动,只能道声多谢,耶律狂狼请他稍等,起身出去,片刻换了司徒章进来,只见这流氓神色憔悴,想是心力交瘁所致。 秦绍阳虽知缘由,仍是气急,待到流氓近前,忍不住出言责备,不想那流氓并不说话,只默默揽他入怀,半晌才道:“哥哥为何要解你我命结,莫非不信小弟不成?”秦绍阳听得莫名,道不曾破了结命之咒,司徒章道:“冯老师与巫医都说命结已解,哥哥不知道麽?”秦绍阳道并不知晓,流氓不信,又问一遍,秦绍阳被他抱得太紧,莫名火起,怒道:“司徒既然不信,何必再三问我 分卷阅读15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1 ?结命之言本就荒谬,秦某不死当是用药得法。况且巫蛊之术子虚乌有,司徒何必屡次提及,莫非秦某给的不够,司徒大人还想借此操我不成。”司徒章从未听他说过此言,一听之下,顿时气结,他放开秦绍阳身子,退後一尺,冷然道:“原来秦大人从未信过,只当在下嫖客罢了。” 此话虽是绝然,只要秦绍阳说句软话倒也无妨,只是这美人心有他意,惠剑斩情,只淡淡道:“泰丰已无事可做,秦某想去北方诸部,访访旧友,还请司徒知晓。”司徒章哪里愿意,重新逼他面前,道:“人人都知北地蛮荒,茹毛饮血,秦大人这付身子,怕是寸步难行。”秦绍阳攒了气力,微微笑道:“耶律大王与秦某同行,当是无碍。”司徒章心下虽明,怒意却盛,他问耶律狂狼可是秦大人召唤而来,秦绍阳坦然道是,气得流氓霍然起身,冲出帐去,留了秦绍阳一个,望著帐顶,终是难眠。 司徒章冲出大帐,外面正是半目园内阔地一处,他想耶律狂狼应在郡主那里,便往东厢房走去,穿过回廊,路遇一人,羔裘蓝衣,文质彬彬,竟是御怀风来访。司徒章正没好气,问他来此作甚,御怀风并不怕他,言道:“下官听说秦大人受伤,手头事毕,特来探望。不知秦大人现在如何,司徒大人可否告知一二。”御怀风不紧不慢,更显司徒章焦躁,他对这博士道:“那人已经醒了,只是满口胡话,在下无法,还请御大人多多规劝为好。”说罢他竟自去找耶律狂狼,御怀风面露微笑,看他远了,才慢慢踱入金帐。 秦绍阳闭目养神,忽觉有人坐上寝台,才睁开眼来,只见来人与御怀风万分相似,但绝不是那人,便低声问道:“教主怎麽来了?莫非有事找我不成?”这御怀风正是梵天所扮,他从怀里取出药丸,让秦绍阳阳用水化食,待他面色稍好,才道:“方才在外面见你情郎气急败坏,不知秦大人做了何事,竟把这流氓轰走,真不愧是大夏监国。” 秦绍阳道:“司徒章道命结已解,可是教主所为?”梵天笑道正是,不等秦绍阳再问,他便答道:“秦大人有这药丸,不用再行结命,况且你性命牵在司徒身上,有辱某家情谊,於是那日同床顺便解去,十分容易。”秦绍阳沈吟片刻,方道:“我对他说结命只是胡言,不过性事有凭,所以他负气而去。”梵天赫赫笑道:“秦大人不信原也不怪,这结命之法只有拜火教内几人知道,本是窥天秘术,一般人等哪里会信。” 秦绍阳听他此言,又问:“那冯老师也是教主所遣不成?”梵天道:“他既入了拜火教,终身都受我差遣,想必秦大人心里明白,无须梵天废话。”秦绍阳方知每次救命都在梵天掌下,是死是活全然与别人无干,他道果然错怪司徒,却听梵天嗤笑道:“秦大人双手送上江山,现今没有十成也有九成,即便今日就死,那流氓江山也是唾手可得。况且你本来就不愿与他同栖,不如趁此机会,将错就错,了却缘分也好。” 他见秦绍阳闭目不语,便火上浇油道:“某家不要别的,只要秦大人点头,否则今日就将司徒断头。梵天等了这许多年,小小要求,当真不过。”秦绍阳叹道何必如此,梵天笑道:“我与你处了两百多年,情意深厚,琴瑟相合,虽然你全忘了,某家却不能舍,就算用些鬼道,当不为过才是。”秦绍阳虽有药助,却对外伤无宜,他勉强听梵天说完,万般无奈见他贴将过来,半分抵抗不能。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2 梵天迫他近前,不再说话,只掂了下巴亲吻,稍稍起头,便自放开。秦绍阳静静由他,不嗔不喜,浑若物外,梵天稍觉无趣,於是言道:“你虽与前世生得一样,性子却是不同,若是秋瑾风如你这般冷清,就没有这大夏江山,三百年基业可言。”秦绍阳只叹口气,并不答他,梵天知他心思,呵呵笑道:“秦大人何必叹气,某家虽是世故,与你契约为证,不会真的为难司徒。只是你太爱受伤,三番五次下去,让那流氓三心二意,难保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秦绍阳道那该如何是好,梵天道:“要是不在眼前,自然会忘,秦大人可愿去星宿海小住,待到新朝立国,再回中原不迟。” 秦绍阳闻言淡笑道:“秦某还有心愿未了,生前不能随教主同去,还请见谅则个。”梵天哈哈大笑,道:“这个倒与原来一样,当心再被司徒害死,休要怪某家没有伸手拉你。”秦绍阳问他何出此言,梵天道:“要不是当年锺情司徒,怎会让皇後生妒,蜜糕里慢慢调些砒霜奉上,即便他春秋鼎盛,也熬不住持之以恒。”秦绍阳只知太祖死於斗红楼内,之前虽有小疾,却不致命,他心中疑惑,全被梵天知晓,於是又道:“他早毒发病重,不过每日用药吊著,倒也颇能唬人,要不是那女人在斗红楼里下了猛药,一时半时也不致死。亏他一代帝王,绝世美人,竟然丧於兄弟妇人之手,也是惨事一件。” 秦绍阳道这许是以讹传讹,梵天道:“秦大人有所不知,只要某家想要,即便是人心中秘密也可知晓。那美人死时,太子已近成年,背後又有国师苏摩以鬼神之道扶持,朝中哪个敢与太後天子作对。”秦绍阳道苏摩可是苏笑微所扮,梵天笑而不语,再问一遍,才道:“苏家多出妖孽,皇後国师一应俱全。况且苏笑微天资聪明,得我传授训练修罗鬼众,扮作国师,开国时立下神鬼之功,想来秦大人也有耳闻。”秦绍阳又听他仔细说了从头,原先不懂之处全然理顺,梵天又与他坐了片刻,顺便补些真气,临近午时方才离去。 梵天刚走,司徒章就带耶律狂狼闯入,後面跟著御怀风,缁衣棉褛,较梵天所扮更为朴素。司徒章来到榻前,直问刚才那人可是梵天,秦绍阳懒然一笑,轻道那又如何,司徒章道:“那拜火教稀奇古怪,妖邪惑人,秦大人不要听他挑唆,你我情谊才是要紧。”秦绍阳问他何意,司徒章道:“下官已与耶律大王说好,秦大人遍访北边诸部之事理应暂放,要是真想动动,当与下官去鹿州行辕为上。”秦绍阳看耶律狂狼眼光闪烁,便知一二,他对司徒章笑道:“鹿州遥远,秦某身残,无法与司徒大人同行,还请见谅则个。”司徒章眉头紧拧,问秦大人可是当真,秦绍阳道:“司徒大人两日前就该返回鹿州,耶律大王也有国事要办,不如就此别过,各行其是,免得因秦某误事,担当不起。秦某累了,只请御大人留下相陪,至於二位,来日再会就是。”说罢,他转身朝里,全当旁人无物,弄得司徒章没脸,甩袖而去,耶律狂狼也不能留,道声告辞,大步走了。 分卷阅读15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2 御怀风原就很不放心,如今被他留下,也算得偿所愿。秦绍阳歇了片刻,转回身来,请他招呼侍从送来饭食,两人稍稍吃些,秦绍阳猝然落泪,再不能食。御怀风安慰不能,只好静静相陪,眼见外面雪越来越大,压塌枯枝几根,哢哢作响,更显凄凉。 秦绍阳自在泰丰养病,只因各部妥当,轮转如常,他只稍事监察,不必多费气力。司徒章被他赶回鹿州,诸多公事拥来,日日忙碌,暂无闲心及他,初时还遣修罗鬼送信泰丰,後来实在繁忙,书信日少,到了年前,除作公文,私信暂且断绝。 这日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苏迦携众女眷在琼园小厅备酒饮宴,司徒章与尹丽川等高官也被请去吃酒,司徒章早早弄好公文,命人备马,正要出门,却听苏梦醒道:“年关将近,不知大人可曾写信问候情郎。”司徒章披上斗篷,系好丝绦,淡淡道:“自从离开泰丰,秦大人半封书信无有,司徒虽心有他,也不可屡屡犯贱。此事理应全被舅兄知晓,为何突发此问,当真奇怪得很。” 苏梦醒从帐後显出身形,目光灼灼,直视魂魄,他听司徒章这般作答,竟嗤笑道:“苏某虽然心疼亲妹,望她独占鼇头,最为你所喜爱。但某与秦绍阳都爱男人,此时此刻看他被你冷落,方知此种恩情,初如醴酪,渐淡若水,要想长久,却是空梦。” 司徒章被他戳到痛处,不愿口舌交锋,只道舅兄何必说这般话来,岂不是将漠晟情谊说死,於人於己都不厚道。苏梦醒收了笑意,道:“苏某不会与他太久,正如你情郎对你,该放手时放手就是。”司徒章皱眉道:“舅兄是责怪司徒无情无义不成?” 苏梦醒剥去面皮,显出真容,冷冷道:“无情无义才是你情郎要的,你若真心爱他,应遂他意,直取江山才对。”他不等司徒章再说,推开後窗,径直掠出,翻上屋顶,几个起落,随风而去,片刻便失了踪影。 司徒章看他去远,摇头苦笑,从袖中取出竹管一支,唤声修罗何在,便有人显身门前,司徒章命他连夜送往泰丰,年三十前必须送达。那人领命,兀自离去,未到盘州,即被拜火教众截下,送到梵天手中,扔入炉火焚化,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说司徒章如何去琼园赴宴,这边苏梦醒离了行辕,先回宿处改版一番,再去市上购置点心瓜果,尤其选了糖瓜各色,用纸包了,唤辆驴车来到一处客栈。客栈名字寻常,门脸二层小楼开了悦来饭庄,後面小院两进,充作客房,紧里头天字第一号的清净地儿,被人包下,客人是校尉叶成。苏梦醒提了东西,赏了小二碎银些许,不由带领,直往天地第一号客房而来,到了门首,敲门入内,被漠晟一把拦住,上来就捉了嘴亲。 两人情义深厚,片刻上了兴头,手手相牵,滚上床榻,苏梦醒被个木头压著,笑嘻嘻道:“你家爹娘可好?新妇如何?”漠晟苦笑道:“在下不过是去南蛮充作信使,顺便回家探望爹娘,新妇什麽哪里会有?”苏梦醒最爱看他无奈,一见之下不禁失笑,他欲推开漠晟起身,眉眼间笑意促狭,嘲弄之意更盛。漠晟大窘,面红耳赤,他呵呵手指,伸到情人腰间,专找痒处咯吱,弄得苏梦醒哈哈大笑,缩成一团,左右躲闪,最终还是被那木头压在身下。 漠晟看他眉梢含情,嘴角带笑,不禁爱意充脑,於是再捉唇舌,轻撕细咬,恨不得咋干情人口中津液,把个舌头吞入腹中方才作兴。苏梦醒闭目微笑,由著他亲,待到漠晟伸手解他腰带,才睁眼笑道:“这天还没黑,就做苟且之事,要是被人路过看到,不知你我二人,究竟哪个更没脸些。” 漠晟去了趟南面,有些日子未与他盘桓,不当心被苏梦醒挑得动性,忘记天光还亮,不由得臊出一身汗来,连忙起身,取了凉茶饮下,这才定了魂魄。苏梦醒笑眯眯躺在榻上看他忙乱,十分闲适,待到漠晟坐定,他才懒洋洋支起身来,露出颈上一处伤疤,还透著血色儿,新的不过三四天模样。漠晟看见,心里揪疼,两三步过来,解他衣襟就要视看。 苏梦醒又道天光敞亮,却听漠晟问道:“这伤莫非是强人所为?漠某有些伤药,可以拿来一用。”说罢就要起身去取,苏梦醒拽他袖子,扯回身边,笑道:“几天前性痒,所以找个山贼行事。谁料此人状如狗熊,牙齿也好,到了极处,张嘴来咬,是以被他叼去皮肉,也不怪了。” 漠晟本当是打斗所致,听他所言,不禁默然。苏梦醒见著木头不动不语,眉头紧锁,便笑道:“漠先生伤药金贵,用在别处更为好些。”漠晟忙道还是快些用药,还想起身,惹得苏梦醒哈哈大笑,翻身把个木头压在身下,鼻尖儿对著鼻尖儿道:“你个木头,真忒老实无趣,莫说这疤死不了人,就算苏某死在此处,也不会耽误先生行事。若是贵人嫌弃苏某,只管断了恩情就是?”漠晟忙道天还未黑,苏梦醒不禁失笑道:“这屋子僻静,还拉了厚布,即便你我打斗杀人也无人知晓,何况是软绵绵插棍儿说话,谁会理你如何”漠晟嘴上道他身上有伤,还是少动为妙,手下却在腰眼处摩挲不停,都是苏梦醒吃醉吃痒的所在。 苏梦醒被他弄得性动,下身硬起,顶了漠晟肚子,知道著了木头的道儿,却不想再忍,非学著戏子小官儿的调调媚道:“好个官爷,休要戏耍,饶了奴家可好?”漠晟老实,花招儿也就一半,玩起真的,却不能干,只好苦笑道:“苏公子不要如此,漠某愚笨,如有得罪还须见谅。”苏梦醒顽不起来,下面涨得又疼,便叹了气道:“你忒老实,实不得趣,好在外面闲人甚多,苏某找个插花行货理应不难。” 漠晟虽是词穷,当真不能让他野猎,於是道声得罪,翻身换到上面,二话不说扯下裤子露出肉来,只见那物硬撅撅贴了肚子,挺拔雄浑,与苏梦醒细瘦身形相左,白日看去,竟与夜间十分不同。苏梦醒那物被这木头视看,莫名起了羞臊,他正要开口,不提防那物被人含入口中,温暖润湿,竟象落入仙境一般。漠晟听他逸了呻吟,知道此法有用,便照春宫书中所授,用唇包住茎身,来回套弄吮吸,待到苏梦醒受用舒畅,春水略出,再转往玉囊,吞吐舔弄,终於弄得苏梦醒忍将不住,泻了汁水,方才重新爬回上面,把个棒槌挤进幽穴,照著熟识钻入紧里,再拆光衣裳,赤条条胸腹相贴,抱在一起歇息喘息。 苏梦醒泻了一回,下身软缩,又被漠晟无需前事,轻易锲入,心知乃是纵欲日久,内里疏垮,出入如纵马大道,除了湿暖,并无趣处,况且访问者众,难免不 分卷阅读15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3 净,长此以往,理应绝非好事。想到此处,苏梦醒先前欢愉俱消,惟有惶然浮上心头,他暗恨变成此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低声淡道:“漠先生若不得趣,不必勉强,苏某心中明白,不会怪你。”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3 漠晟听他此言,略有惊慌,但混物如钢,眠在深处,白白出来也不甘心,便苦笑道:“苏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漠某虽是拙腮笨嘴,对苏公子情意却是真的。”苏梦醒被他顶在里头,不禁叹他生气旺盛,再作哀声,难免矫情,便道漠先生说的都对,苏某相信就是。漠晟呵呵一笑,用下本事让他开心,如此照例腾云驾雾几回,倦极事毕,方觉窗外已经黑了。 苏梦醒横在榻上懒动,点灯自有漠晟下床去办,他从屉里取来火石,刚要点火,却见一道白光闪过,其後轰隆隆巨响,竟如闪电惊雷一般。漠晟颇为警醒,以为火雷来袭,正要推门去看,又是一道冷光过院,带著雷声更响,仿佛巨人击山,雄浑镇耳,方知此乃寒电冬雷,并非人力可为。苏梦醒也闻雷鸣,面色略白,冷冷笑道:“幸亏漠先生在此,否则今夜苏某难逃雷劫,怕是要灰飞烟灭了罢。” 漠晟从未遇过冬雷,已是超乎所知,现在又听苏梦醒道雷劫之语,更是明白不能。若按世间逸闻,所谓雷劫往往降於精怪,苏梦醒分明是人,何来雷劫之说?漠晟只当他说来玩笑,并不当真,笑道冬雷不过异象,理应与苏梦醒无干。 苏梦醒见他不信,也不强迫,招手唤他过来,缠条手臂贴在一处,笑嘻嘻道:“十日前鹿州落雪,苏某在天演寺勾了大小沙弥三人,吃净灭口,其後又吞了城隍庙祝父子精元,方才不亏而已,然後半夜惹了廊下壮年乞丐,干到一半,他自死翘。当时虽非某错,但忽起惊雷,天火烧屋,若非天演寺方丈寻到廊下,遮蔽於我,那时便已死了。昨日某又体虚,去找方丈叙旧,顺便办了武僧几人,免得今日害你丧命,乃是苏某第一不情愿之事。” 漠晟原也知道他吸人精元,但却不知如此厉害,一时讷然,无言以对。苏梦醒心知错在自己,自然不能怪他无语,只道:“苏某本就莫名苟活,知道不应存世,只是仍有事情未了,现在死了,难免饮恨。漠先生若心存旧情,今夜不要离苏某左右,好歹让我躲过一时,多活些许日子,了却心愿旧债为好。” 漠晟听闻此言,心酸莫名,他握了苏梦醒双手,叹口气,道:“漠某鲁钝,终究不知你日子难过,若是能挡天雷,就把某当做盾牌,时时相处,自然再无雷劈之忧。另外漠某还有一事,正需苏公子成全。”苏梦醒问他何事,漠晟道:“漠某虽少有本领,却不能与你相配,还请苏公子求请司徒大人将漠某也发作修罗,从此相依相伴,当算门当户对。” 苏梦醒微微皱眉,看了漠晟片刻,忽道:“等你死了,再变修罗不迟。” 漠晟老实,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倒是苏梦醒坦然,呵呵笑道:“等你变了修罗,苏某想要找人庇佑可就难了。”漠晟寻到台阶,从此不再提变成修罗之事,只与苏梦醒形影不离,就怕天遣雷落,劈了情人魂魄,要想再聚,可就难了。 苏梦醒这边有漠晟相陪,不再离开行辕,日常做粗使妇人装扮,夜里与漠晟同床而眠,不日到了除夕,又在此间备下酒菜,相依相偎,十分好了。至於司徒章,年关难免应酬事多,他又写信邀秦绍阳来鹿州守岁,不想这美人不过遣人送来宝盒几样,半封书信仍是无有,惹得个流氓沮丧,只好与苏迦同席,随便吃了几杯便生醉意。 好在苏迦心不在此,说还有书要看,司徒章如释重负,先自回房洗了睡下。可是天光尚早,外面鞭炮噪杂,不合睡觉歇息,他便招官妓入内侍寝,以此打发时候。可他终究心中烦闷,见此姝豔丽多姿,便又想起秦绍阳来,即便酒意再浓也不能起兴,只好从宝盒内取了金钗一支,将其打发了事。 司徒章在这边百无聊赖,饮酒无味,秦绍阳身在泰丰也不快活,他与御怀风相约饮宴,两人成席,各怀心事,只喝闷酒。不久御怀风吃醉,嘀嘀咕咕说了许多私话,秦绍阳默默听他说完,面沈如水,著内监送他回返琼星宫内,免得听得多了更生烦绪。他刚要去往书房,不想梵天推门进来,身後还跟著少年一人,竟是秦柳来了。秦绍阳见秦柳到来,不管这已非活人。他心中悲喜万千,更有千言万语要讲,临了嘴边,只轻轻道:“六弟你怎来了?愚兄好不挂念。” 秦柳虽不记得那晚之事,但从司徒章嘴里也知道许多,他原不敢来,怕无脸相见,如今见秦绍阳这般,心知大哥心疼自己,便连忙走到近前,扑入秦绍阳怀里,二话不说,先哇哇大哭起来,惹得秦绍阳也伤心莫名,陪他落了几滴眼泪,方才觉得好受些须。话说秦柳越哭越是来劲,越哭越是伤心,恨不得把苦水统统倒尽,才能解这一等一的委屈伤心之事。 旁边梵天看著热闹,眼见戏码子过了,不禁冷笑道:“六公子既已被某家救出黑牢,随便哭哭也就罢了。某若是你,当请秦大人向司徒大人求情饶命,否则那流氓看你逍遥,不定何时送回地牢,却是万分不好。” 秦绍阳虽被秦柳哭得心软,梵天这话却不爱听,他道只要秦柳听话,司徒定然不会为难。梵天笑意更胜,道司徒大人最听秦大人说话云云,内里颇有他意,若非秦绍阳故意装聋,难免又添了堵去。好不容易秦柳止了哭声,兄弟二人撇下梵天说了许多私话,直到午时月上中天,才由梵天牵著秦柳去了。 他二人方才离开,就有春熙进来禀报,说半目园来了耶律欢求见。秦绍阳初一还有行程,正想稍事歇息,但耶律欢身份尊贵,不能不见,於是强打精神走到门首迎接,如此公事私事说了许多,之後再来陪都官员数人,多少寒暄过後,天光已然放亮。这一夜热闹太过,弄得秦绍阳倦极,囫囵点了药丸三颗吃下,恐不够劲,又补一颗,至於歇息,只好睡在车里,如此年初五前便可到达鹿州,不必再等一日。 秦绍阳生性简朴,不爱靡费,不仅只带了骑兵百人,身边伺候也就春熙一个,当是能省就省。一行初一夜里到了竹州,初二清早即出刻发,初二夜里又进盘州,本想初三往鹿州而去,可惜秦绍阳终究身弱,抗不住连日奔波,在盘州城里睡了一日,初五才到鹿州城下。 司徒章先前不曾接到消息,忽闻秦绍阳轻衣简从而来,未生欣喜,先生疑虑起来。反倒是苏迦闻讯,万分殷勤,带著侍婢亲兵,亲自 分卷阅读15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4 到城门迎接,见秦绍阳面色青白,便先行了万福之礼,待那贵人还礼後,才道:“我家夫君不知秦大人到来,正在高卧未起。小女无理,越俎代庖,还请大人恕罪。”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4 秦绍阳早早写下书信告知司徒,但听苏迦所言,似乎并不如此,但此时纠结理应无益,只好装作无事,笑道秦某贸然打扰,还请原谅云云,然後弃了车驾,上了软轿,同苏迦一前一後穿过鹿州烟火市井,直往行辕而去。入得行辕大门,不去司徒章处所,先到一处馆舍,春熙跟秦绍阳由苏迦引入正房,只觉内里温暖如春,与外面寒冷不可同日而语。苏迦唤了侍婢小厮数人出来,都作秦绍阳随身答应使得,另外给春熙也派了随人,望去各个乖巧,极是殷勤体贴不过。 秦绍阳明里谢谢苏迦,心中却不舒服,想他凡与司徒章同城,虽非日日相处,也从未被当客人看待,如今司徒章尚未露面,苏迦却很殷勤,其中古怪,怎不令这美人生疑。他勉强与苏迦说些闲话,好不容易送这女子离去,又要被这些下人围视,只好让春熙取了书来,闷在书房假寐了事。 他本吃力,假寐自然变作真睡,一觉醒来日上三竿,仍是不见司徒章,不禁唤了春熙来问,却听那少年道:“司徒大人说应对太多,白日没空,要道夜里才能见你。”秦绍阳闻言黯然,忽觉自己来得多余,竟如热脸贴!,再是无趣不过,但既然已到,不能不见就散,只好枯坐读书,醒醒睡睡更觉疲惫。 眼见天色转黑,苏迦派人备下一桌热菜,秦绍阳不能拂她好意,独自一人吃下少许。他烦闷更胜,破例饮下小酒一盅,不想酒与药想冲,只好昏昏沈沈由春熙摸回寝房睡下,半夜有人钻入被中,气息熟稔,暖烘烘抱了腰身,清早一看,居然真是那司徒流氓来了。 秦绍阳被司徒章脸贴脸抱著亲热,那流氓鼻息喷在脸上,觉得甚是温暖。於是暂不起床,只是闭目歇息,直到司徒章醒了叫他,方才睁开眼来。 司徒章见他面带笑意,知道怠慢之事未被怪罪,便在情人脸上亲了一口,嬉皮笑脸道:“小弟昨日事多,那些老头糙汉都要与我拜年,所以没有迎接哥哥,真正罪该万死。”秦绍阳乐得糊涂,不想计较,说声无妨倒也罢了,只是司徒章心里有事,不肯就此放心,忍不住追了一句:“小弟当真忙碌,绝无糊弄之理,哥哥若是不信,尹丽川可以作证。” 秦绍阳听他再三提起,心中明白,但仍勉力糊涂,攒了笑意,言道:“你我同心日久,区区小事不必介怀。秦某赶来见你,只要一面就好,免得旁人说你我离德,新春佳节也不会面,生出非议,却不好了。” 秦绍阳此话虽软,司徒章也听出味儿来,自然不能再往下说,就转了话题,贴了秦绍阳耳道:“小弟还有一事要告诉哥哥,许是哥哥最爱听的。”秦绍阳请他说来,便道:“我那夫人年前呕酸,找人看了,说是喜脉。如今哥哥来了,正好告知喜事,顺便问哥哥讨些利市,你说好是不好?”秦绍阳本就望他子孙满堂,理应心里高兴,但此番司徒章满面春风,不再厌恶,却让那美人颇为怅然,他口中虽道恭喜,眉目间毫不欢欣,被流氓看在眼中,就有藤蔓缠上心头,好不容易攒下热意,也被散了个干净。 司徒章热切暂消,无话可讲,所幸二人性事和契,也好相处,想到此处,司徒章收紧双臂,把那美人揽得更紧,不提防一阵药味儿扑鼻,味苦小臭,正是秦绍阳口中而来。司徒章原就爱他干净貌美,现今这味儿稍苦,小有臭气,靠得越紧,味道越大,熏得个流氓暗暗皱眉,调息一番仍是无用,只好暂且放手,稍稍远离,这才好些。 秦绍阳先被他抱紧,正欲舍身给他,莫名又被放开,不禁心中疑惑。但这美人要脸,哪能问他缘由,只静静起身看那流氓穿戴齐整利索,才问道:“莫非司徒有事要办,现在就要离去不成?”司徒章拿了貂裘披上,笑道公事繁忙,夜里再来看望哥哥云云,不等秦绍阳再问,撩了帘子走到外间,脚步嗒嗒,自顾自走了。 这夜司徒章食言未来,秦绍阳虽不明就里,清早那人神色也算看得清楚。是夜又吞下丸药四颗,勉强看了小半会儿书,要不是尹丽川闻讯来访,这大年初六未免过於冷清。尹丽川并非空手而来,他命人抬了会杏楼的四冷四热四样点心,更有冻梨扁柿甘甜的橘子,满满排了一桌,难得浓香热闹满屋,更有杏子梨膏淡酒,即便秦绍阳也能喝上几盅。 尹丽川与秦绍阳吃了杯酒,开口问道:“司徒大人怎不在此?愚兄还怕与他同在,所以来时颇有忐忑,生怕让子岚为难。” 秦绍阳闻言苦笑,道:“司徒大人公务繁忙,应对又多,与我这等闲人不同,肯见秦某一面已是不易,至於其它不敢多求。” 尹丽川道:“想当年子岚手握权柄,从不曾冷清若此,现在拱手让与司徒,反受冷遇,愚兄见了,颇有不平。”秦绍阳道此乃天意,何必多想,尹丽川只好叹道:“子岚既不介意,愚兄再要多说,便有挑唆之嫌,不如少谈那人,吃酒享乐是真,至於後路,子岚聪慧,也无须愚兄罗嗦。” 秦绍阳感他情意,亲手为他斟酒,尹丽川吃下肚去,又道:“子岚可知昨天有人从京城而来,与那司徒章独处两个时辰,入夜也在一起。”秦绍阳问那又如何,尹丽川道:“最近京城常有信使来往,各州各郡投奔者众,只怕这天下迟早要姓司徒,不知子岚心中可有他意。”秦绍阳道:“莫非尹大哥不愿江山姓了司徒,想有他意不成?”尹丽川叹道:“愚兄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只有追随强者才能保全家小前程,虽也曾因情谊投奔子岚,但现今不比从前,这点子岚理应明白才是。”秦绍阳闻言微笑,轻拂缨络,淡声道:“秦某指望司徒掌权,再兴王朝,至於其它,暂时无有。”尹丽川道这样最好,他又吃几杯,寒暄几句,便起身离去。 尹丽川走後,秦绍阳更觉孤单,他面对满席残羹枯坐良久,临近戌时,春熙报杜五七来访,秦绍阳想想,道:“你让杜将军改日再来,只说秦某累了,夜间不想见客。”春熙遵命而去,原样说给杜五七听,接著再来访客,也被春熙照例打发走了。 既无人打扰,秦绍阳多数闭目养神,间或吃些点心,不过垫饥而已。他想起尹丽川所言,即便全在意料,也难以轻易释怀。秦绍阳等到子时,仍不见司徒章到来,他甚觉无趣,再呆也是枉然,况且泰丰还有些许政务,多在鹿州停留恐怕有所耽误 分卷阅读15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5 ,便写下书信,唤了春熙今来,吩咐道:“现在时候尚早,司徒大人想是未曾歇息,你把此书送他,请过来一叙,若是他推辞不来,你就说我明日就要回返就是。”春熙前去传话,司徒章只让人接了书信便将其打发,春熙回来照实禀报,秦绍阳不置可否,让他快去准备行装,只等明日天亮,即可启程。 这一夜漫长,终究迎来日出,半夜里下了一场大雪,天明时停了,铺得万事银白,很是干净。秦绍阳整夜未睡,虚乏难耐,理应多歇片刻,但话一出口,怎能随意更改。秦绍阳卯时登车,被百名亲随骑马簇拥出城,经过鹿州城门,他不禁挑帘望去,但见尹丽川立马城门,神色肃然,眼见那城门被车驾甩在身後,那一人一马再也难见。 行了小半时辰,风雪又起,只见前路难见,马匹行路艰难,幸而前有一座寺庙,虽不很大,倒也适合歇脚。秦绍阳一行进了山门,有方丈领众僧前来相迎,只道这雪来得突然,又极狂暴,只请贵人再此盘桓,明日雪停再启程不迟。秦绍阳谢了方丈,与春熙在禅房歇息,所幸里面烧粗陶火盆两个,倒也温暖如春。 秦绍阳与方丈寒暄一番,再四下走走,忽闻外间禅房内小沙弥念那《妙色王求法偈》,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於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方知此番忐忑,多为介意,若不介意,自会释然。 他听那小沙弥反复念诵,仿佛不得其解,心中不禁越发喟然,冷不防被人後面圈了後腰,落入暖暖怀中,耳边传来嘻嘻笑声,魔音入耳般道:“哥哥逃得忒快,莫非到这秃驴庙里来寻快活不成?” 美人恩 第三十回 廉贞5 秦绍阳怎不认这腔调,即知是流氓来了,便由著他抱,只低声道:“司徒大人公务繁忙,这白日里撇下大事到此净地,究竟所为何来?”司徒章原就做足功夫,即便被这美人冷落,也要贴上讨饶,现在秦绍阳不嗔不怒,只稍有酸味儿,便油嘴儿答道:“哥哥是第一等要紧的,至於公务,稍晚几日也不碍事。”他边说边做,把个美人转成对脸儿,收在怀里捂著,嘻嘻又道:“前几日小弟怠慢哥哥,虽非本意,但已是死罪。哥哥若是想放小弟一城,不如在此清静地界,借著大雪的幌子,与小弟多处些时候也好,免得什麽教主神汉趁虚而入,夺了哥哥真心,倒让小弟成了绿毛乌龟,被世人耻笑了去。” 司徒章油嘴滑舌,口才甚好,惹得房内小沙弥压在门口偷听,秦绍阳见状,羞涩又起,他面上略起红晕,急忙挣开怀抱,拽了流氓,大步往那精致禅房而去。两人进了禅房,正好内里无人,司徒章下了门闩,把棉帘窗纱统统落下,闹得满室昏暗,竟如黄昏一般。 秦绍阳看他四处遮挡严实,便问司徒何为,却听著流氓道:“小弟想念哥哥,想要叙旧说话,但这边秃驴太多,难免有好美成狂之人,小弟自然要盖盖严实,免得登徒子多有冒犯,还请哥哥知道。”秦绍阳心如明镜,被这流氓绕了圈子,哪里会真不知,他道此乃佛门清静所在,不能淫乐,却被司徒章横抱而起,放上禅床,先不说话,剥了囫囵身子出来,那流氓才正色道:“小弟不管这些,哥哥要是害怕,忍住不要喊叫,自然别人不知。”秦绍阳身弱体虚,生怕难以承受,正想开口相拒,那司徒章又道:“哥哥若不应允,小弟就当哥哥嫌弃,从此难以亲近,就是哥哥之错。” 此话一出,秦绍阳再难推却,他让司徒章轻些行事,免得耽误行程,回到泰丰太迟,多多误事。那流氓道好,从怀里取出生丝帕子一条,团了塞进美人嘴里,说是起兴难免呻吟,为外人听见,却不好了。秦绍阳毫不抗拒,任由那丝帕塞入口中,一双凤眼看定司徒,水迹微微,已然动情。司徒章上身衣物井然,单单褪了裤儿,支在秦绍阳上头,用眼上下描摹一番,忍不住叹口气道:“小弟性急,想要直进宫城,前事太过费神,不如省省算了。” 秦绍阳下面狭窄,若要直进,当如酷刑一般,但他心存魔障,贪恋温暖,生怕坏了司徒床上兴致,白白费了光阴,便阖上双眼,点了点头。司徒章得他应允,下身坚硬,即刻操枪入穴,也不管秦绍阳抖得可怜。待到费了全之力钻入大半,再看美人脸上,已如刷了白粉半缸,一丝儿人色也无。 司徒章不过想要寻欢,不想坏他性命,见了此状,不能再干,连忙拔了物件出来,用毯子把秦绍阳赤身裹了,取出塞口,嘴对嘴哺喂生气,好不容易秦绍阳顺过气来,才穿好裤子,与那美人钻了同一被窝。 秦绍阳半途晕厥,仿佛阴阳界兜转半圈,醒来见司徒章睡在旁边,用手捂了口鼻,不知所为何来。所幸他已脱力,暂时不管这些,从枕边锦囊点了药丸四颗,正要起床取水,忽听那流氓言道:“哥哥上次还是三颗,怎麽又加一丸,莫非那教主神汉的灵药无用,都成糖豆了麽?”秦绍阳沈默不语,奋力起身,不当心腰酸腿软,跌回床上,被个流氓後面支住,愤愤道:“哥哥什麽都藏心里,这怪药也罢,体虚也罢,甚至连多出来的九个修罗鬼都藏得严实,难道哥哥从未相信小弟,不过把我个呆子戏耍用用不成?” 秦绍阳被流氓粘著,更是无力,干脆倒入怀里,闭口不言,倒也省些气力。他耳边全是流氓罗嗦,有真有假,有嗔有怒,只是渐渐远去,终究不闻。待秦绍阳回过神来,已然衣袍井然,枕在司徒章膝上,只见那流氓眼里全是焦急之色,方知之前又自昏倒,怕是未曾吃药,才会狼狈此,便攒了笑道:“劳烦司徒帮某取些水来如何?” 司徒章取了药丸四颗,送到秦绍阳眼前,道:“哥哥莫非是想吃药不成?”秦绍阳不明他意,只点了点头,司徒章攥了药丸,狠狠捏成粉末,弃在地上,紧皱眉头道:“这药把哥哥害成这样,还要吃它做甚!”秦绍阳问他何意,司徒章道:“昨日哥哥晕倒,小弟让白大夫瞧病,他说这药里多了麻药,越吃越会上瘾,待到药量涨到十丸,食後经脉俱麻,浑身僵直,立即就会死了。” 秦绍阳不以为意,淡道那又如何,司徒章将他扶起,圈了怀中道:“那妖怪教主分明是要哥哥性命,若是小弟不查,闹出人命,岂不愧煞小弟。”秦绍阳浑身酸痛,喘气都累,只想就此睡去,不愿计较,司徒章看他眼神涣散,怏怏无力,心中顿感疼痛,忍不住幽怨道:“哥哥同小弟回鹿州去,从此你我共同起居,不要再行分离。至於这病,小弟自会再访名医,以求哥哥福寿双全。”秦 分卷阅读15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6 绍阳昏聩虽至,并未真的失神,他听司徒章此言,幽幽叹道:“秦某废人一个,司徒何必如此介怀。”说罢,身子一软,又过去了。 此时外面风雪已住,白夕照带著学徒送药进来,除了拔毒之物,更有阵痛用的药膏。司徒章让白夕照在帷幕之外讲述使用之法,自己亲自为秦绍阳用药。他将个美人赤裸裸剥尽,用黑黝黝的药膏子抹好,再用素绢包住,最後取下颈上润肺生津的古玉一块,仔细压在舌下,然後口对口哺喂生气,待到秦绍阳面生红润,才稍稍罢手。 司徒章日夜守在情人身边,时刻看他面目入画,稍有背离之心也回到原处,但想到这美人天赐的本钱,却是多灾多难,福薄命浅,夜里不禁踱入佛堂,焚香祝祷,为之多求庇护。这寺庙虽不是最大,但因与朝同寿,倒也不很寒酸,那方丈算是得道高僧,见这二人此番情形,知是冤孽情长,爱怨纠结所致,他命小沙弥请司徒章过来叙谈,稍稍劝解两句,送上天竺开光护符一对,倒也些须解去司徒章满心烦闷。他自谢过方丈,踏著月色返回禅房,刚进侧园,互听有人唤他名字,凝神一看,只见梵天白衣狐裘立在墙角,後面跟个人影消瘦,却认不出究竟是谁。 这梵天不来还好,此时现身司徒章面前,怎不令这流氓恼恨,他强压怒火,大步过去,问教主何事来访。梵天无视这流氓怒火,只把身後人拉到边上,将斗篷风帽去除,露出文散生苍白小脸,竟十分出乎司徒章意料之外。 他看了文散生片刻,正想出言相讥,不提防一道白光从天而降,把个庭中古松劈成两半,滚出一窝子著火的毛团,吱吱惨叫,四散逃窜,之後传来雷声隆隆,天上又闪熟道霹雳,映得夜空如昼,在此冬夜,真是再古怪不过了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1 天降霹雳,把那树里的毛团儿烧成灰烬,众人见此情诡异,不能废话,先进屋再说。禅房内温暖如春,淡淡飘著药香,三人除去裘服,由春熙收拾了,各自寻个地方坐下吃茶。司徒章忌讳梵天,先去把里屋帷幕放下,又关了门,才开口问道:“殿下不在京里享福过年,到这穷乡僻壤作甚?” 文散生虽被封了两江王,却难以以此为荣,现听司徒章称他殿下,其中颇有揶揄之意,便说惭愧,回道:“文某接到秦大人手书,说小儿现在泰丰,文某思子心切,正待前往,正巧路遇教主,所以转往鹿州来了。” 司徒章瞟了眼里间,心想秦绍阳尚在昏睡,哪里会有什麽孩子给文散生看,於是嗤笑道:“下官不曾听说文大人娶亲,莫非是私生孩子不成?殿下身份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多寻几个女子为你生产不就行了,何必为个毛孩亲往敌阵,当真十分不值。” 文散生心怀侥幸,以为司徒不知,回道:“血脉相亲,怎能无视,文某只想找秦大人说话,还请司徒大人代为转达。”文散生此话有险,分明仍以秦绍阳为尊,所幸司徒章对这二爷看得也轻,笑嘻嘻道:“秦大人昨夜与我饮酒快活,贪杯醉酒,先今正在里面高卧,文大人要是真的著急回京,可亲自闯进门去,把他摇醒就是。”文散生道声不敢:“文某在陛下那里得了应许,十日内返回京师就可,秦大人若是醒来,还请见文某一面为好。” 司徒章冷笑数声,算是答应,他看文散生走出门去,梵天仍呆在原地,便下了逐客令道:“秦大人不想见教主,教主何必赖在这里?”梵天哈哈大笑道:“你那美人是不是已然生出臭气,让司徒大人心生焦躁了罢。梵天到此正为除臭而来,司徒大人何必假托秦大人心意,阻拦某家做事?莫非大人不信某家本事,能够药到病除不成?” 司徒章被他看破心思,再压怒意,越发难了,但秦绍阳睡在里面,把他吵醒并非司徒章所愿,这流氓调整气息,低喝道:“我可不会放教主进去扰他清净,要是再下点怪药进去,只怕他会早早死去,连京城也回不去了!” 梵天笑得越发肆意:“他已踏上黄泉之路,司徒大人何必急於拽回,某家听说司徒大人在鹿州城里给那美人冷板凳坐,偶尔相亲,也如蜻蜓点水一般,再说那沈老么儿貌美,若论青春远胜如今秦绍阳,司徒大人既与他同榻欢乐,如鱼得水,不怕那秦美人旱道难行,徒惹司徒大人寂寞了罢。既然事已至此,再过纠缠就是假了,况且那秦绍阳玲珑剔透,司徒大人情意如何变化,他也清楚得很。”司徒章闻言大怒,让他快快闭嘴,梵天不为所动,继续道:“就算你二人有意假凤虚凰,到最後还不是伤他入骨,不如只谈公事,倒也不算很坏。”司徒章盛怒未消,懒得再与他说话,当即拂袖而去,直往里屋去了,梵天收了笑意,眉头轻皱,竟从心底生出沮丧,他深吸口气,慢慢吐出,不知自己辛苦盘谋,究竟所为何来。 那边司徒章进了里屋,把门扉牢牢插好,走到榻边坐下,见秦绍阳缓缓睁开眼来,内里水光隐隐,想是梵天所言都已听到,司徒章心痛莫名,轻声问哥哥可好,秦绍阳从口中取出舌下美玉,哑声道:“司徒不要生气,那教主胡说的话,算不得真的。”司徒章捉他左手握住,放在嘴边亲吻,只觉得这美人手指冰凉,仿佛印证梵天所言,忍不住眼眶生水,落下泪来,秦绍阳气力极弱,仍勉力安慰,能做之事仅止於此。 那流氓与之缠绵些时候,最後道:“小弟心意已决,不会离开哥哥身边,鹿州也罢,军中也罢,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哥哥死了,以後同棺之人,理应也是小弟才对。哥哥要是不答应小弟所求,三尺青锋在此,立即剖腹挖心给哥哥视看,瞧瞧小弟生得什麽心肝,免得哥哥不能放心。” 秦绍阳闻言,泪再难留,由眼角滑入颈间,湿了小小一片。他道司徒何必如此,其间并无相拒之意,总算还是答应下来,只等稍好,即与司徒章同返鹿州。司徒章果然不再离开秦绍阳身边,夜间入寝也要齐头而眠,梵天多次潜进禅房,见那流氓虎视眈眈,要想喂药给那美人,更是轻易不能。 文散生暂也无处可去,便栖身别间禅房,半夜里听得隔壁起了呻吟,初时细微,後来却是厉害许多,还有人在外争嘴,弄得他终不能眠,连忙裹了袍子出来,只见秦绍阳房里站了僧俗几人,全都挤在榻边,更有梵天踞在门口,正在与那司徒流氓论理。文散生听了片刻,方知秦绍阳半夜醒来,痛不能忍,梵天非要拿丸药喂给他食用,司徒章硬是不肯,道那物堪比毒药,怎可让这妖人作祟云云。 梵天听他说邪魔妖 分卷阅读15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7 物之词,并不生气,只退後半步,捏了药袋把弄,冷冷笑道:“管他妖物神物,能够救命就是好物。难道司徒大人嫌他不再年轻貌美,借此事由他去死,倒是万分方便省事。”他不管司徒章眼光如刀,狠不得再浇些火油上去,“只是天下皆知你二人情意深厚,些许人等仍因秦绍阳投奔於你,若是被人知道司徒大人暗地心思,只怕到手的江山不稳,煮熟的鸭子也要飞了。”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2 司徒章本不愿意於他乱扯,忽听这怪物说秦绍阳会死,怒意掺了伤情,他恶狠狠瞪著梵天,终将恶声藏在舌下,只道无需教主操心,白大夫自有法门。梵天看他坚持,知道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闹得,顺手把个药囊塞在司徒章怀里,真正换了笑脸道:“药就在这儿,要活就吃,要死还我。反正某家所要不急,司徒大人只管随意就事。” 说罢这邪魔扬长而去,再不罗嗦。司徒章看文散生站在左近,并不理他,把个闲杂人等驱散,关上房门,只留白犀照在内用药止疼。一番折腾终究无果,司徒章只好咬牙点了四颗药丸,全都化在水里,撬开美人牙关徐徐喂下。片刻之後,秦绍阳便停了呻吟,面生红晕,呼吸匀称,安睡过去,真正匪夷所思了去。 秦绍阳第二日清早醒来,见浑身素绢尽去,枕边放了白缎的药袋一个,二十分眼熟,知道正是梵天用药。他又见司徒章枯坐榻边,神色憔悴,不禁心生怜意,小声言道:“秦某睡了多久?司徒可是累了?”司徒章原在发呆,听他说话,方知秦绍阳已醒,自然而然俯身下来,细细捉了唇亲,恰如蜻蜓点水,温柔非常。 秦绍阳多少记得昨夜痛急,只知当下舒畅,那司徒流氓去而复返,不再冰冷难近,如同在泰丰大营般知疼知暖,怎不让他暂且心满意足,自然露了笑意,道:“秦某仿佛听到文散生来了,可是真的?”司徒章以实作答,秦绍阳便道:“我原以为他不肯就范,不过走招险棋,现他既已现身,看来秦某所料不错。”司徒章不忍他做作操劳,连忙打断话头道:“哥哥休要管那文散生破事,只管好好休养,再睡一日,明天天亮就与小弟返回鹿州去罢。” 秦绍阳自知不久,与这流氓缠绵倒也不坏,便道就听司徒安排,他又问起文散生何在,却听司徒章道:“这文散生兴许是个奸细,难得他落到我们手里,不如小弟寻个理由剁了头颅,免得留他不吉,埋下祸根。” 秦绍阳道:“想你内卫充溢京城,要想杀文散生一人,又有何难?何必假意挑动秦某,真实万分不该”。司徒章又被他说破,本在意料之中,他蹭到秦绍阳身边,嘿嘿笑道:“先前那教主派人盯著,内卫哪是对手,後来你那老三猫头鹰似的,小弟更难下手不是?”秦绍阳淡笑不答,司徒章稍觉无趣,道:“其实小弟是怕哥哥生气,所以才留他性命,否则早早作了,挂在城头示众。” 秦绍阳阻他话头,道:“司徒快唤他前来,说完就可放他回京。” 司徒章道全听哥哥,亲自去把文散生带来,再关住门扉,清了四下,自己守在门口警戒。约摸小半时辰,文散生谈完出屋,双目红肿,似有泪痕,司徒章懒得问他,侧身让过,看那文散生与梵天汇合,转过园门,才跨入禅房,走回秦绍阳身边。他见秦绍阳面有笑意,知道这美人称心,就问:“哥哥使了什麽法门,把那尖酸刻薄的小妖精弄得哭了?”秦绍阳道:“他自爱哭,关某何事?” 司徒章非要问明,秦绍阳被他磨得无法,只好道:“方才我与文散生说话,陈清利害,他已答应在伪帝身边接应消息,为入京城充作内应。”司徒章仍是不信,道那文散生最是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之辈,光用嘴说哪里可信?秦绍阳从怀中拿出契书一件,递与流氓,“秦某已经在他身侧埋下细作,若是虚言,也好见机行事,况且他亲子在我手中,投鼠忌器,也应有所依凭。” 司徒章聪明狡猾,点到为止,心内了然,他道那文散生三变两变,卖来卖去,是在没有恒心,千万不可与之共事,秦绍阳听他此话,微微一笑,被那流氓看见,当他嘲笑自己,於是借这机会爬上睡榻,把那厚皮赖脸的钻被功夫用上,又和秦绍阳睡到一块儿去了。 兴许那梵天用药真是神奇,秦绍阳再歇半日,已能下床,到了第二日清晨,他与春熙同乘一车,後面跟著司徒章坐骑,小半时候转回鹿州。秦绍阳不再寄宿别院,与司徒章用了同一寝房。隔壁还有一间,住了位年轻公子,眉目清秀,姿态可人,秦绍阳多少知道此乃何人,午饭时故意问司徒章一句,听那流氓轻描淡写道:“哥哥有所不知,那沈老把么儿送到鹿州与小弟。只因他生得风骚,稍有哥哥面影,小弟吃醉,就与他合欢,其余什麽,全都无有。”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3 秦绍阳分明听出推诿,却不追究,道:“那是好人家子弟,既然舍身与你,司徒也当对他好些。”他这边全不吃醋,又戳流氓痛脚,惹得司徒章叹了口气道:“哥哥不要如此贤良淑德,那小子锦绣皮囊滥草包,干起事来叫得震天,想是沈老找了楼里的老妖精调教,媚得没心没肺,假的很呐。” 司徒章不过嘴上肆意,秦绍阳让他请那沈公子一见,这流氓也当即答应,只是午时不便,要等到黄昏才好,秦绍阳问及原因,却听司徒章道:“那小子性子不好,小弟先去叮嘱一番,才敢引荐给哥哥视看。”秦绍阳但道无妨,道正好邀来吃茶,司徒章还想推委,秦绍阳道:“司徒大人若有不便,秦某也不勉强。”说罢果不再问,唬得流氓心慌,只好应了。午饭後半个时辰,秦绍阳命人备下瓜果茶点,由司徒章亲自带了那沈公子来,客套稍有,见礼安坐,秦绍阳与司徒章坐在左侧交椅,那沈公子安於右侧,围了火盆,十分暖和。 那沈公子不过二十,生得眉目秀丽,状若好女,加之他出身官宦,一双手细嫩柔白,想是不曾沾得半分阳春水,比个寻常女子还要娇嫩几分。秦绍阳一见之下,知道这人定投司徒章心意,心中微微酸涩,但他何等人物,怎能拘泥私情,废了公事,於是强打精神,先从沈老一家安好问起,不过寥寥数句,就撬开这公子话匣,无关紧要扯谈开来。 司徒章坐在边上,看那美人诱了那闷罐葫芦张嘴儿应话,不仅感慨秦绍阳果真利索,什麽样儿的都难逃魔爪,於是找个理由先自告辞,正好跑去公务,临到夜里回转,屋里只留了秦绍阳与春熙等他夜饭,沈公子已不在屋内。 分卷阅读15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8 司徒章先不用饭,遣春熙去隔壁请人,自个儿腻到秦绍阳身侧,笑著道:“那小白狐狸可顺著哥哥心意?有没有把那沈老的诡计全盘端了,方便哥哥行事?” 秦绍阳道:“司徒大人分明没有吃他,何必谎报与我?” 司徒章见事败露,忙腆脸求饶,秦绍阳又道:“司徒大人若想接受沈老好意,把那沈公子压倒理应是当务之急,否则他计谋不成,恐怕会心生变数。” 司徒章闻言苦笑道:“哥哥要小弟压他,当是真心的麽?”秦绍阳道与真心无关,司徒章道:“只要哥哥所愿,小弟自然听话,只是他若生出恨意,与我不利,当如何是好?” 秦绍阳笑笑,道:“到了那时,再做道理。” 司徒章看他说得从容,仿佛混不介意,偏又眉目中露出酸意,十分让这流氓欢欣,便再也不肯忍了,哈哈笑道:“小弟这就去奸了杀了,免得哥哥想三想四。”说罢即刻作势起身,秦绍阳一把拉住衣袖,低喝道:“秦某全是为你设想,司徒大人何必故意坏事,莫非秦某所作不够,不趁你心意不成?”司徒章身板强健,秦绍阳理应无法动他,但他有心被这美人拴住,轻轻一拽就自回身。 他二人心有灵犀,依偎一处,那沈公子和春熙走到门口,进去不能,只好悄悄离去。门外护卫甚重,冷不防一道人影闪入室内,正好看著好戏,他轻轻喉咙,引得两人来看,只见他蓝衣靠身,足踏快靴,头上蓝巾包头,笑吟吟带著邪气,竟是那秦老三来了。t 秦绍阳被老三看到好景,莫名脸红,司徒章浑不介意,十分从容,他道三公子来得正好,正好同坐吃饭。秦敏诲也不推辞,大步走到秦绍阳左边坐下,自顾自拎起筷子,夹块白肉送入口中,粗粗嚼嚼即刻咽下,再夹些罗汉素,混著米饭吃下,仿佛很是饥饿。秦绍阳看著他吃,十分专注,司徒章也不好插嘴,据在秦绍阳右侧,看那秦老三填食快速,片刻就消了一半菜蔬,所谓风卷残云也不为过。待他消下三碗米饭,一壶花雕,司徒章才问:“听说修罗鬼只爱血食,寻常饭菜不过点缀,三公子这麽能吃,不知究竟为何?” 秦老三闻言一笑,十分狡黠,道:“秦某连夜办差而来,不曾吃得半分,想不到吃我大哥饭食,却要被司徒大人吆喝,有辱内卫名声。”秦绍阳只是微笑,仍不插话,司徒章自然接下话来:“这饭菜虽是寻常,样样都趁令兄口味,既然三公子吃了,秦大人可要饿肚子了。”秦老三道:“我大哥不会计较这些,”他边说边对秦绍阳挤眼道:“等小弟吃饱,再把东西奉上,哥哥不要著急。” 秦绍阳淡道无妨,让他慢慢吃饭,吃完再说,并不著急。秦老三再盛一碗鸡汤,咕咚咕咚倒入嘴里,用帕子抹了抹嘴,道:“现在司徒大人在此,不知大哥可否要清他出去,才好说话。”秦绍阳道不必如此,让他拿出东西来看,秦老三道了遵命,从身後戏法般取了个包袱,放上饭桌解开来看,只见内里个四寸见方的玉石印章,上面活灵活现钮交五龙,下面阳刻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字,淡有馨香,仿佛是那传国玉玺无疑。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4 司徒章不曾见过此物,自然不知真假,他见秦绍阳仔细看看,未曾说假,自然就是真的。於是也拿了仔细视看,见那玉细腻柔白,暗有流光,果然宝物。秦敏诲乐意为大哥跑差,却知便宜的还是司徒,心中稍有不适,便要找那不痛快的事儿消消这流氓志气,他假装说与秦绍阳听,意思却放在司徒章身上,道:“要不是苏梦醒那妖精熟识宫里明暗,要想找出此宝,当真十分困难。”秦绍阳问苏梦醒何在,可是还在京里,秦敏诲嗤得笑道:“那姓苏的妖精取得此物,正要送出,不想平地落下闪电,劈死在宫墙之上,要不是那内卫漠某机灵,玉玺也到不了小弟手上。” 秦绍阳先前十分平静,忽听苏梦醒身死,竟自面色微白,他问秦敏诲如何知道,却听那老三道:“那漠某自尽前说与我听,还说要告诉司徒夫人知道,小弟最怕欠死人人情,所以特意全都记下,免得稍有遗漏,却不好了。” 司徒章听说漠某自尽,知道说的正是漠晟,他想此人一贯忠厚孝敬,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忽然抛下年迈父母,与他素日所为,当是背道而驰。秦敏诲也是聪明,无须司徒章来问,顺口而出,全无阻碍:“姓漠的背个死人,来到城中居所,秦某正在那里接应,见他来了便要领出城去。不想那人情深,不肯独活世上,於是抹了脖子寻死。殉情同死什麽,秦某自不能拦,只能放火焚尸,将骨灰同埋,也算了断了一桩孽障。” 秦老三顺嘴而出,并无梗塞,秦绍阳问他可要说与苏迦去听,秦敏诲道:“秦某听说司徒夫人有喜,若论平常,理应瞒她才是。不过那姓漠的说得明白,让某全都告知,要不如此,恐对亡者不敬。” 秦绍阳沈吟片刻,问司徒章理应如何,那流氓皱皱眉头,颇为不耐道:“反正苏梦醒神出鬼没,只要秦三公子不要多嘴,我家夫人也无从知晓此事,所以能瞒就瞒,理应最为妥贴。” 秦绍阳听他二人所言,也不愿苏迦知道,便对秦敏诲道:“可者已矣,活人要紧,老三听愚兄一句,不要传与她听为是。”秦敏诲原就不过说说,既然秦绍阳发话,自然全听大哥,他道声遵命,把个传国玉玺包好,双手敬给兄长,道明日再来叨扰,留了两人,笑嘻嘻走了。 秦老三既走,房内只留二人,司徒章收了玉玺,纳入怀中,自去寻处藏好。秦绍阳枯坐桌前,想起漠晟容颜,只觉那温厚这下隐著桀骜,不定何时会成一贴猛药,能遂自家心愿,倒也不算很坏。 这美人自思自想,待到司徒章回到屋里,方才又唤了热饭来吃,那流氓本不好奇,拿到玉玺也不过是块石头,但苏梦醒身死终究不能无视,便放了碗筷,贴了秦绍阳耳朵问道:“小弟虽是明知故问,但这传国玉玺之事,为何要派我大舅哥前往?”秦绍阳淡淡一笑,道:“苏梦醒熟稔禁城机巧,要想神鬼不知而获,除了是他暂无别人。”司徒章又问那漠晟为何同往,秦绍阳道:“漠晟乃是内卫所属,秦某不能调配,要是司徒大人不知缘故,秦某怎会知晓?” 秦绍阳说得滴水不漏,司徒章暂无可问,他三五口吃罢,托词公事要办又出门去,三转五转绕回隔壁,见苏迦端坐桌边,旁边陪了沈公子与春熙两个,皆是面色难看,想是隔墙有耳,秦敏诲所言全被听了去的。 司徒章未料苏迦也在这里,顿时心中一顿,想做之事也不能 分卷阅读15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59 做了,他作势噤声,示意三人随他出去,静悄悄来到苏迦居所,上来就道:“秦大人也是为了天下太平,舅兄之事纯属天意,还请夫人见谅,不要怪罪於他。”苏迦憋了半天,只能无声落泪,司徒章此言一出,这女子道:“小女怎敢责怪秦大人,只望夫君恩许,在室内小设灵堂,私自拜祭,别无他求,另外大事得成之日,还请夫君封家兄爵位,以告英灵为是。” 苏迦不吵不闹,少了许多麻烦,司徒章忙都答应下来,至於其他两人,严禁谈论,倒也罢了。如此风波小平,他自溜回秦绍阳处,见这美人已睡在榻上,神色自若,等他入闱。司徒章把苏迦所言全与秦绍阳说知,道寻个理由再杀那二人不迟,引得秦绍阳微微一笑,懒懒道:“此事已毕,无须再添杀孽,那沈公子还有用处,留著倒也无妨。”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5 司徒章道哥哥说的全是,小弟全都听从。秦绍阳掀开被角,邀他进来,手臂相交,司徒章趁著热乎,对秦绍阳道:“眼见元宵将至,腊梅盛开,小弟特意备下宴饮,想请哥哥同往。”秦绍阳道:“你与夫人私宴,秦某不好同席。”司徒章嘿嘿笑道:“小弟只想与哥哥团聚,但下面人不肯,非要小弟请客吃饭,所以想拉哥哥一同,新朋旧友一起乐乐。”秦绍阳稍作推辞,但那流氓坚持,又热乎乎贴在身上使赖,终於让这美人无法,只好答应下来。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鹿州行辕内腊梅旺极,尤其在冷香馆中更是如此。秦绍阳被司徒章著人伺候穿了新衣,腰系虎纹金带,披了银狐素缎斗篷一领,与那流氓手拉手来到馆内,见厅中摆了大案六个,每桌十人,不是京官二品就是各地封疆大吏,更有尹丽川与杜五七等在厅口,皆是簇新官衣,笑容满面,喜气洋洋,一派新年气象。 那些京官秦绍阳都是认得,封建大吏也常往来,好歹他监国四年,颇有口碑,交游也广。众人见他来了,皆起身相迎,稍稍寒暄,便不生疏,司徒章笑吟吟站在一边,看秦绍阳面带微笑,神色雍容,较之独处一室,更为光彩照人,心想这美人果然应属庙堂,赋闲休憩并非其日常之道。 寒暄几毕,各自落座,自有总管安排下人送上冷菜冷酒热菜热饮,其中冷菜八样,风鹅糟鸡脯肉蛋,腌梅蜜藕发菜蒿,热菜也是南北风味,梅菜扣肉,鲍汁鹅掌,酸甜可口古老肉,酥炸羊排,五彩牛柳,白扒鱼唇,再有果脯四样,小食酱菜四样,各人一盅上品官燕,冬日里应景的水果装在水晶盘里,鲜亮亮摆了一桌,更有贡酒果茶西域葡萄美酒,各有香气光彩,再添上官窑瓷盏里五彩元宵,十分精彩不过。 秦绍阳脾胃虚乏,不能多食,席间应对劝酒,都以司徒章为先。司徒章先行祝酒,尽拣吉利话说,众人当然捧场,同道二位大人富贵安康天下一统,更有粤州节度使干脆,直接祝司徒章稳坐江山,再创新朝云云,引得一片赞同,半分顾忌全无。司徒章闻听此言,也不推辞,笑道秦大人不应,本官可是不敢,众人又看往秦绍阳那边,只见那美人微笑不语,高深莫测,想来也不会反对。 酒过几巡,命上歌舞,司徒章各桌巡了一圈,酒也未曾少吃,他返回秦绍阳身侧,剥了桔子一个,塞进美人手里,低声言道:“方才有人来问小弟,临朝後欲立何人为後。小弟吃多了酒,没了遮拦,道除了哥哥别无他人。此话虽是小弟真心,难免不合哥哥心意,要是明日传扬出去,哥哥可别责怪与我。”秦绍阳稍稍饮酒,略生绵软,心虽不快,却不计较,也只压低调门,窃窃私语:“此事不过玩笑,秦某怎会介怀,况且这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平生怒气,非某所愿。” 司徒章嘿然一笑,道哥哥果然不会怪罪,他也不管众目睽睽,伸手揽了情人腰身,咬咬耳朵,低声笑道:“今日哥哥大好,吃了酒水更添妩媚,小弟多日不曾亲近,想求哥哥开恩,夜里一亲芳泽如何?”秦绍阳因酒生意,浑身软酥,被他一挑,哪会相拒,只叹了口气,蚊子般给些提点:“司徒慢来,秦某怕疼。”司徒章连忙答应,就等筵席散了,不想来客多是有求,拽了这流氓说话,秦绍阳自觉小累,先回居所歇息,待到清洗完毕,上榻小睡,那司徒流氓仍是未回,只好支走春熙,强打精神寻了书看,子时敲过才看那流氓慢慢走进门来。 秦绍阳看他面色肃然,似有大事,只等司徒章走到榻边坐下,才出声问道:“司徒有何事要说,不必犹豫,但说无妨。”司徒章稍稍挑眉,看了秦绍阳片刻,方正色道:“天佑已被拿下,眼前就是京城,小弟已下令围困,文攻武攻还请哥哥示下。”秦绍阳知道这流氓从不医院曾停止调兵遣将,一日前平佑城已然攻下,天佑守将狡黠,弃城投降原也不怪,只是京城城墙高大,尚有精兵驻扎,那天命帝也是名将,强行去攻,虽有内应,难免死伤无数。他心内念头无数,却不表态,反问司徒章道:“秦某公务荒废,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司徒章道:“小弟已有办法,但稍微狠点,想那伪帝也算哥哥亲人,若照小弟行事,只怕兼顾不上。”秦绍阳看他面有难色,便道:“司徒只管去做,秦某不过旁人,何必顾忌太多。”司徒章道好个旁人,秦绍阳但笑不语,两人对视许久,司徒章忽道:“哥哥今日之药可吃了麽?”秦绍阳答道用了,司徒章又道:“一亲芳泽之事,哥哥还愿意麽?” 美人恩 第三十一回 寒客6 秦绍阳把书放在一边,解了衣衫,露出胸膛,对司徒章道:“司徒还要等到何时?莫非要秦某屈声求你不成?”司徒章道声不敢,散了外袍里衣一地,爬上床榻,揽了美人腰身,废话不再,先捉了唇亲,及到情动,勾了口中软物纠缠,只听得水声啧啧,气息粗重,一旦起意,再难放开。如此难免吻得狠些,稍稍过了,榨得个美人娇喘连连,口干舌燥,一把欲火烧到头顶,再不行事便要闯祸。 司徒章多日不曾碰这身子,最近一次也太过勉强,难得良辰美景,自然是要顺应天意。他放了唇舌,轻吻眉眼,小声道了得罪,把那美人剥了干净,顺著下颌轻啄而下,不紧不慢,流连妙处,逗得秦绍阳肉身战栗,间或微微呻吟,都是流氓名字,其声悦耳,极是美妙。司徒章被这妙音所迷,更是不能自已,再加秦绍阳阳物秀美,越发诱人疼爱。司徒章用下心思,慢慢含入口中,唆弄勾挑,暖洋洋包得秦绍阳舒服不已,莫名放开精口,灌了流氓满嘴,全被咽下去肚,半分也未落下。 秦绍阳虽先 分卷阅读15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0 前舍身给他,但前有小变,多少心内忐忑,现在司徒章毫不嫌弃,仿佛到了从前,饶是这美人心思深远,此刻也极感动。他强咽下心内苦楚,轻道司徒进来,修要让某久等,引得那流氓一笑,用手指轻拓谷道,待到那里乖顺,便把那六寸长的硬物缓缓插入。 那物多日不曾入内,虽前事做足,窄道仍难直入,好在秦绍阳内里识得流氓老二,只要耐心下去,自然水到渠成。好不容易插到尽头,秦绍阳已是累极,司徒章看他娇弱可人,吞吃之心更胜,他道哥哥好美,不再言他,把个白臀托起,摆动腰臀,先行九浅一深的法门,然後换了大开大合之术,操得秦绍阳浑身无力,面露痴态,肠内泌出粘液,更合司徒章进出。 司徒章久未如此畅意,自然干得欢快,他先出了精水,再换姿势来弄。两人仰面相叠,秦绍阳睡在上头,司徒章抱他胸腹,从後再入,那阳物更再往里,顶了美人五脏离位,痛不能忍,终在高处失禁昏厥,尿水与精相混,喷了半床精湿。那流氓也上高峰,他在尽头失守,滚烫的精水浇到美人肉里,又把他从浑处扯回。 秦绍阳既已回魂,两人紧紧相拥,许久不肯放手,司徒章道哥哥好生美妙,下次再舍小弟如何?秦绍阳身无片力,只能听他混说,之後唤了春熙收拾床榻,再相拥而眠。司徒章正在兴上,睡不著觉,非扯秦绍阳说话。秦绍阳本就有事要说,趁此机会便道:“小六被关多日,料想也无不妥,不如放出来陪我身侧,也好有人照应。”司徒章稍稍皱眉,道那孩子狡猾,放在哥哥身边小弟很不放心,秦绍阳当他不肯,又说一遍,那流氓无法,只好实话实说:“那小子并非哥哥亲弟,老想偷上床榻,哥哥本属小弟一人,引狼入室当然不肯,还请哥哥见谅则个。”秦绍阳见他不肯松口,再说也是无益,於是闭目养神,先睡过去,司徒章自己絮叨无趣,小半时候也落入梦里。此时後窗之下,秦老三方才放开吐息,愤愤然跺了跺脚,找他血食去了。 这司徒章前夜得了快活,再睡一觉,神清气爽,他早早起床,亲亲美人睡颜,自去安排公务,待到秦绍阳睡醒,床边换了别人,恰是那老三来了。秦老三问哥哥歇息可好,秦绍阳知他有醋,避而不答道:“你说那对想要见我,不知定在何时?” 秦敏诲道:“哥哥若是方便,这就可相见。只是此地人多眼杂,还是换个地方为好。”秦绍阳道不必如此,有话直说就是,秦老三便不废话,立刻递上纸卷,秦绍阳仔细看了,放在火盆里烧化,道:“此事已了,不必见了。” 秦老三正好不想让他劳累,便道:“大哥所赠庄地极好,有山有水,又在边地,正合隐居逍遥,那里还有黄金万两,即便用到死时,也是够了。”秦绍阳淡道:“那人为秦某做下大事,区区庄园黄金不算什麽。只是那司徒夫人再添伤心,那人又真的不想让她知道,看来要让司徒章多多陪他,也好稍稍宽心” 他说得极有道理,秦敏诲忽然道:“那人走得利索,身後之事甩个干净,但他妹子定会把这仇记在哥哥身上,这凭空多个仇人,可是如何是好?不如小弟找个机会把那小娘儿做了,免得夜长梦多,生出祸来。” 秦绍阳横他一眼,冷冰冰道:“愚兄已有打算,老三不要乱来。” 秦老三嘿嘿笑道:“莫非那女人肚里有司徒流氓骨血,大哥爱屋及乌不成?不如这样,等她生产完了,小弟再动手时倒也不迟。”秦绍阳知老三不会轻易动手,提点一番也就罢了,兄弟二人又多说几句,秦老三问道:“小弟看那京城也扛不过几日,不知改朝换代之後大哥如何自处?”秦绍阳问他何意,秦老三道:“不如咱也远走别地,带上小六,修身养性去也。” 秦绍阳笑笑,并不接话,那老三讨个没趣,去外面折了几枝腊梅,插进花瓶,再讨个嘴亲,笑颠颠往京城去了。他在修罗中也算翘楚,入得京里,连夜混入禁城,在礼光殿外寻个暗处,看那文散生在屋里发呆,十分冷清素净,想想还是大哥貌美,把个不男不女直比下去,十万八千里也不止了。 秦老三看得这边热闹,那天命帝浩浩荡荡而来,再要监视已然无趣,又来到寿光院里,应著秦绍阳所求看顾秋蕊,只见她虽在饮宴,却面无笑容,夜里找个太监陪宿,虚凰假凤,乌烟瘴气一通,想著大哥与这女子同床,不知受了多少委屈难堪,届时城破,定要找个机会杀了,免得脏了大哥身子。 他这边在暗处偷看,冷不防被人拍拍肩膀,回头一看,只见个蓬头老妇,鬼魅般立在後面,蓬头乱发不知是谁。秦老三心中大惊,伸手直取那老妇咽喉,不等她叫喊,五指用力,哢嚓一声,扭断颈子,立时杀灭,就近扔进枯井,方才悄悄走了。 又过两日,有一杂役太监掉入枯井,众人下去收尸,见下面多了一个死人,仔细辨认,竟是那文嘉太後无疑。太後疯癫失踪多时,此时亡命,朝野哗然,天命帝借题整肃内宫,株连清除者万余,自此禁宫更为冷清萧然,人气喧嚣也再无有。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1 天命二年一月二十,司徒章特往秦绍阳处,把那文嘉太後的死讯说了,见那美人默然不语,便劝解道:“哥哥不必太过伤心,待到小弟进京,好生祭奠一番,再将她与先帝同葬,入土归安就是。”秦绍阳面无表情,只淡道无妨,两人静默相对许久,秦绍阳忽道:“秦某思念先帝,想去祭拜一番。想那庆陵不远,乘车不过两日,还请司徒大人派些护卫,免得遇人剪径,便不好了。”司徒章不曾犹豫,直道:“护卫自然是要,小弟也要同往,”秦绍阳方才皱眉,司徒章怎肯让他相拒,“哥哥若不答应,这庆陵就莫想去了。” 秦绍阳多少知他心思,但当下重兵围困帝都,司徒章身为带头,自是不能东游西荡,是以同去庆陵即是胡言,所为大局著想,秦绍阳这边只能假意作罢。他道司徒公务要紧,关键之时不可荒废,惹得那流氓一笑,欺将过来捉了唇亲,柔情蜜意一番,便各行其是去了。 司徒章这边方走,那梵天就从窗外翻进,秦绍阳不想见他,自然面色冷冽,方才笑容少许,也都收了干净,所幸梵天通透,混不介意,一屁股坐上书桌,道:“那司徒章公务缠身,不堪驱使,某家悠闲,可与秦大人同往。” 秦绍阳道不劳教主,那梵天笑笑道:“秦大人何必故作冷面,辜负自己血肉心肠?你与某家同乘一骑,白日赶路,夜里回返,不过区区一昼夜功夫。如此心中不快暂能抛 分卷阅读16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1 却,有何不可?”秦绍阳道如此不好,梵天道:“那司徒不过怕你遇险,既有某家陪伴身边,哪个能动秦大人一根毫毛?”秦绍阳不为所动,干脆闭目养神,那梵天看他如此,知道再说无益,只好怅然道:“秦大人样样都听那流氓,自己全无主意,当真可叹。”秦绍阳微微一笑,道:“莫说教主说的不对,就算教主说的全对,秦某也不会听你挑唆。”梵天嘿嘿一笑,也自离去。 片刻间有此二人离身,春熙又不敢擅入书房,更衬得四下冷清,唯有窗外几点残梅,稍稍有些生气。秦绍阳翻开一本志异,略微看看,见里面一篇孝子传,莫名心酸袭上心头,落在书上水迹几点,不知何处生水,把书合上,装作不曾看见,倒也罢了。秦绍阳又枯坐片刻,忽然想起小六,不知他在外面生死安危如何,心头不禁又生烦躁。这美人起身推门而出,见院里列了两排武士,个个精悍,盔明甲亮。 见秦绍阳出来,武士们一起施礼,同道还请秦大人进屋歇息云云,分明是受命禁足,容不得秦绍阳说不。这定是流氓吩咐,让人生气不得,秦绍阳淡淡一笑,转身回返,重新坐回书房。反正无处可去,不如静养将息。他方生此念,不料从侧室闪出少年一人,生得眉清目秀,身姿矫健,不是卿明是谁。 秦绍阳看他小心翼翼,心知并非司徒所遣,便先关了门扉,才低声问道:“卿明公子此时到来,难道想进京不成?”卿明道声正是,秦绍阳又问:“公子武功高强,又知入京之路,只要禀明司徒大人即可,何必到此?” 卿明道:“秦大人可知大军围困京城之事?司徒大人已下军令,不许外人擅自入城。”秦绍阳知他亲妹玉牡丹仍在京城与文庆生厮混,想这兄长匆匆来求,定是为了入城之事,便点头道:“既然司徒大人有令,卿明公子就该从命,况且京内内卫者尚众,保护令妹当是不难。”卿明还要再说,秦绍阳阻他话头,又道:“只是秦某有事要遣人入京,但又暂无可用之人,卿明公子要是愿意,当是再好不过。” 卿明只想混入京去,听秦绍阳此言,自是喜出望外,他道全凭大人吩咐,秦绍阳便起身写了些字,盖了私印,递给卿明道:“你把此书送到文散生处,然後潜在宫里。若有动乱,记得护卫女帝身侧,不要让她伤得半片羽毛,待到拿下宫城,论功行赏,莫说富贵自然会有,保你将来安裕也是无妨。”卿明道:“在下出身倡门,武功低微,秦大人委以重任,卿明当誓死效力。”秦绍阳轻轻笑道:“这是秦某求你,公子不必如此,还请快快前往,不要让那司徒知道为好。”卿明领命而去,当夜就出了鹿州。几日後到了京城城外,循著旧日通道潜入城中,先去文府确认亲妹尚且安泰,再想个法子换了容颜,未与柳媚烟说知,就假扮太监混入禁城去了。 因文嘉太後之死株连宫人许多,又因天命帝厌弃靡费,这大夏禁宫比起凤道年间,冷清萧然许多,除寿光院内仍是绮丽,其余各处能素就素。卿明趁著夜深,循著暗处拐到礼光殿处,只见外面零散站了禁军,虽是衣甲鲜明,却无甚精神,比起城外聚啸之众,当如地下天上一般。卿明寻个暗处,定下身形,只等那文散生回来,就把手书给他,这一等可不要紧,不当心便是两天两夜。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2 好不容易那文散生回来,卿明见他屏退随从,刚要现身,只见那细条条的身形晃了几晃,扑通一声跌在地上,身下慢慢洇了鲜血出来,在白羔毯上染了一片,动也不动,死了似的。卿明大惊,却不能喊叫,忙上前扶了文散生翻身,叹叹鼻息,发现未死,再捏脉门,虚弱无比,卿明不能扔他在此,横抱而起,进书房放在榻上,却听那文散生极弱叹了口气,哀哀道声大哥饶命,小弟错了云云,卿明听了,顿生怜意,不好离他,枯守一夜,那文散生方才醒了。 卿明见他醒了,连忙递上秦绍阳手书,文散生拆开看了看,苦笑道:“这京城迟早要破,秦大人何必咄咄逼人。”卿明不解其意,自然不会搭讪,文散生把纸片在烛火上烧尽,对卿明道:“待你见了秦大人,就说文某不敢违约,还请他放心才是。”卿明记在心里,不能停留,当即出了屋去,贴著房角树丛来到後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知无险,方才提气掠出墙去。 到了外头,再贴宫墙慢走,遇人则闪,七兜八拐来到一处废园,墙倒楼颓杂草丛生,不像皇宫禁苑,倒与荒坟相类。卿明寻了个齐整之处,用黄草垫了垫,正要坐下歇息,却听得窗外有人嘿嘿笑道:“卿明公子不在鹿州享福,跑到这冷宫所为何来?” 这声音十分讨嫌,也是卿明熟悉之人,但他不想生事,只眼睁睁看那人走进门来,一身禁军军官打扮,正是那拜火教白随之无疑。卿明出城时受助与他,不能装作不见,便问白大爷为何在此这般打扮,白随之并不相瞒,道:“文散生对我家主人要紧,所以白某在此盯著,要有不测也好应对。”卿明虽也知道少许,但仍问白随之主人哪个?白随之也极坦率,笑吟吟道:“某家主人乃拜火教主梵天,也是你们秦大人宿世的冤家,前生的麻烦。既然秦大人心怀文散生安危,白某在此观望当是理所当然。” 卿明道原来如此,出於谨慎,不该多问,白随之贴了他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几个炊饼,递给卿明道:“看你昨晚今晨都未进食,这些炊饼还温,垫垫肚子好了。现在白天不好移动,到了夜里,再带你去御厨觅食。”卿明哪里有吃食心思,只想了了差事,把玉牡丹救出火坑,逃出京城是大,他婉言相拒,道天黑就潜出禁城,晚饭什麽就不用了,白随之仿佛将他看透,道:“卿明公子好生自负,把这皇宫内苑当做戏馆,说来便来,说走就走,要让秦大人知晓你不肯护卫秋蕊左右,难免日後怪罪下来,却不好了。” 卿明道秦绍阳未曾让他时时守候秋蕊身边,白随之哧笑几声,原样学了秦绍阳话道:“若有动乱,记得护卫女帝身侧,不要让她伤得半片羽毛,待到拿下宫城,论功行赏,莫说富贵自然会有,保你将来安裕也是无妨。”他见卿明瞪圆双眼,十分不信,便火上浇油道:“秦绍阳的话,卿明公子也敢听丢一半,真是不想活了。” 白随之所言非虚,卿明心里也是明白,但他终究心存玉牡丹安危,如今这般两难,不知如何是好。白随之见此,道:“想来这京城城墙牢固,易守难攻,即便外面虎狼神勇,没有内应也要费些时候。不知卿明公子一天之内可否安排妥当,届时 分卷阅读16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2 返回宫中护卫秋蕊即可,日後秦绍阳问起,也无应被责怪之处。” 卿明心虽不信,但也无可奈何,他道今日出宫,明日欲返宫内,如不能安排妥当,後日也应完事。白随之最喜他认真干净,闻听此话不禁呵呵笑道:“秋蕊身边安插之人何止你我,想那秦绍阳念旧,还遣了修罗鬼来,令妹只有你这兄长一人,处置妥当最为要紧。”卿明回道多谢,忍不住多问一句:“在下与白大爷理应无有羁绊,为何相助再三,还望告知。” 白随之微微一笑,道:“公子出挑,白某爱慕,如此足矣。”卿明仍是不解,道:“白大爷此言差矣,你我皆为男子,岂可随意爱慕?”白随之道:“白某万事皆可刻意,只有爱慕理当随心,公子若有不适,只当某胡言就是。”卿明一时不知如何答他,白随之也不计较,两人在冷宫里混到天黑,卿明自去出宫,白随之往那寿光院去了。 不提白卿二人如何,那文散生自卿明走後,刚命宫人清理血迹,又有人前来,道圣上有请,弄得文散生面色惨白,又不敢放言推托,只道收拾收拾再去面圣,不想来人强说圣上等待不能,还请文大人即往云云,押他上了步辇,不去天子居所,竟往重盛殿而去。 重盛殿本是姜重在禁里处所,与其他三殿同制而成,只因先是姜重少居京城,後又改头换面成了西宁王世子,这重盛殿自然冷清空旷,少有护卫,就连用具装饰也是一般。文散生下了步辇,只见诺大个重盛殿,只有一豆微光闪在书房,他无人陪伴,独自走去,推了房门,那秋重楼正在首座端坐,屋里别无他人,不知又是什麽花样。文散生不敢怠慢,恭称万岁,秋重楼让他不必多礼,招呼上前,圈在膝上坐下,道:“这里清静,无人偷听说话,真是再好不过。”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3 文散生看他和颜悦色,眉宇舒展,乖戾之气尽收,便大胆问陛下何事示下,秋重楼直截了当道:“生儿可知那明征太子麽?”文散生道那太子出生即死,乃是天下人人知晓之事,秋重楼呵呵一笑,从袖中取出书绢一领,让文散生视看,上面乃是司徒峥所书,道明征太子遗失江湖,还请陛下见谅云云。文散生心中乱跳,不好直问,倒是秋重楼坦然道:“此物来路可靠,生儿不必质疑。那明征太子生死不明,朕身为皇兄,理当寻他下落才是,只是此时重大,托於别人不好,想请生儿研查,不知意下如何?” 京城被围,大敌当前,理应全力抗敌,此时纠结明征太子之事,按理并非正途,但文散生不能直说,只道:“那明征太子虽是要紧,但无关大局,待到陛下扫清叛贼,微臣再去查看不迟。”秋重楼听他此言,并不搭理,他把书绢在火上烧尽,对文散生道:“既然明征太子在京外丢失,生儿就始自那里好了,至於京城之事,就算老天帮我,也保不住的。” 文散生虽心里明白,却不曾料到秋重楼毫不避讳,径直说出,情急之下,他竟道陛下休要长了他人志气,守住京城才是大事。 秋重楼呵呵笑道:“你可知秦绍阳三天两头写信劝我,字字句句都有道理,反正这江山如铁,再捂也是无用,不如打开城门,送给那秦绍阳算了。”文散生急道怎能如此,秋重楼笑道:“生儿理应劝朕投降才对,若是秦绍阳要杀灭我等,那时我们父子四人同赴刑台,也好不再离散,若是他大发慈悲,贬斥他乡,理应还算不坏。” 文散生心中一紧,忙道秦绍阳哪有这等好心,微臣愿与陛下同守危城,秋重楼不以为意,道:“朕听说生儿曾经去京外溜达,府中客人也来了许多,莫非秦绍阳也曾劝说与你不成?如有此事,愚兄定不介意就是。”他边说边拆了文散生纱帽发簪,把个细条条的身子揽在怀里,柔情蜜意,倒是十分温柔。 只是文散生前几日方才被他干过,身上伤口尤新,享受恩情不能,加之心中有鬼,更是心惊肉跳,慌忙言道:“秦绍阳为我计谋所伤,如今沈屙深重,哪里会给微臣活路?即便是有,岂有不告陛下之理。”秋重楼不置可否,更让文散生心惊,他生怕言多必失,不敢多言,幸好秋重楼也未再问,只拉他回宫同寝,睡到天亮,把那早朝废了,在御花园奎中楼内摆下火盆,借口商议密事,整日缠绵,外面城围,却不要紧了去。 这天过得舒畅,御花园中杏花初放,粉粉开了大片,从那奎中楼上看去,春意盎然,寻常时候理应美不胜收。秋重楼陪文散生饮茶下棋,後来又让抱了双生孩儿来聚,弄得文散生受宠若惊,差点吐露真情,所幸他自警醒,终究未露分毫,谈起家中诸事,也算小心翼翼。这般再到夜里,文散生想回礼光殿去,忽听那天命帝道:“今夜不要回去,明日直接出城查访明征太子下落,至於其後,朕会派人知会与你。”文散生方知秋重楼支他之心坚不可动,怕是对通联秦绍阳之事有所觉察,再作异议恐怕不妥,便接了旨意,不再言他。 临出城前,文散生先回家门与弟告别,那文庆生执掌家里,听兄长要出城去,连忙阻道:“那叛贼把京城围得铁桶一般,兄长就算出的城去,也难免落入贼军之手。”文散生苦笑道:“愚兄知道,但圣命难违,抗旨不遵要诛九族,所以刀山火海也要一试,兴许老天垂怜,能混出城去,当然最好不过。”文庆生阻拦不能,与兄长促膝谈心一番,便两厢告别,只求将来再会。 文散生带了亲信二十余人,冒充百姓混出城去,快过关卡,被军士照著告示拿下,当日带到天佑大营,捆绑结实送到秦绍阳跟前。正逢这美人与司徒章共用茶点,一见之下,毫不诧异,只道:“看来文大人已被那伪帝所弃,秦某所托之事理应落空了罢。”文散生道:“秦大人要杀就杀,何必这许多废话。文某虽然一介书生,死却不怕。”秦绍阳但笑不语,司徒章却看不惯这小官儿冲横,当即唤军士拖出去杀了,免得坏了吃茶心境,秦绍阳看这流氓胡来,要杀文散生仿佛是真,方才口道:“文大人死了却不要紧,可怜你那孩儿三人再也无人疼爱,孤苦伶仃混在世上,想来不会长命。”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4 文散生看他和颜悦色,眉宇舒展,乖戾之气尽收,便大胆问陛下何事示下,秋重楼直截了当道:“生儿可知那明征太子麽?”文散生道那太子出生即死,乃是天下人人知晓之事,秋重楼呵呵一笑,从袖中取出书绢一领,让文散生视看,上面乃是司徒峥所书,道明征太子遗失江湖,还请陛下见谅云云。文散生心中乱跳,不好直问, 分卷阅读16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3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3 倒是秋重楼坦然道:“此物来路可靠,生儿不必质疑。那明征太子生死不明,朕身为皇兄,理当寻他下落才是,只是此时重大,托於别人不好,想请生儿研查,不知意下如何?” 京城被围,大敌当前,理应全力抗敌,此时纠结明征太子之事,按理并非正途,但文散生不能直说,只道:“那明征太子虽是要紧,但无关大局,待到陛下扫清叛贼,微臣再去查看不迟。”秋重楼听他此言,并不搭理,他把书绢在火上烧尽,对文散生道:“既然明征太子在京外丢失,生儿就始自那里好了,至於京城之事,就算老天帮我,也保不住的。” 文散生虽心里明白,却不曾料到秋重楼毫不避讳,径直说出,情急之下,他竟道陛下休要长了他人志气,守住京城才是大事。 秋重楼呵呵笑道:“你可知秦绍阳三天两头写信劝我,字字句句都有道理,反正这江山如铁,再捂也是无用,不如打开城门,送给那秦绍阳算了。”文散生急道怎能如此,秋重楼笑道:“生儿理应劝朕投降才对,若是秦绍阳要杀灭我等,那时我们父子四人同赴刑台,也好不再离散,若是他大发慈悲,贬斥他乡,理应还算不坏。” 文散生心中一紧,忙道秦绍阳哪有这等好心,微臣愿与陛下同守危城,秋重楼不以为意,道:“朕听说生儿曾经去京外溜达,府中客人也来了许多,莫非秦绍阳也曾劝说与你不成?如有此事,愚兄定不介意就是。”他边说边拆了文散生纱帽发簪,把个细条条的身子揽在怀里,柔情蜜意,倒是十分温柔。 只是文散生前几日方才被他干过,身上伤口尤新,享受恩情不能,加之心中有鬼,更是心惊肉跳,慌忙言道:“秦绍阳为我计谋所伤,如今沈屙深重,哪里会给微臣活路?即便是有,岂有不告陛下之理。”秋重楼不置可否,更让文散生心惊,他生怕言多必失,不敢多言,幸好秋重楼也未再问,只拉他回宫同寝,睡到天亮,把那早朝废了,在御花园奎中楼内摆下火盆,借口商议密事,整日缠绵,外面城围,却不要紧了去。 这天过得舒畅,御花园中杏花初放,粉粉开了大片,从那奎中楼上看去,春意盎然,寻常时候理应美不胜收。秋重楼陪文散生饮茶下棋,後来又让抱了双生孩儿来聚,弄得文散生受宠若惊,差点吐露真情,所幸他自警醒,终究未露分毫,谈起家中诸事,也算小心翼翼。这般再到夜里,文散生想回礼光殿去,忽听那天命帝道:“今夜不要回去,明日直接出城查访明征太子下落,至於其後,朕会派人知会与你。”文散生方知秋重楼支他之心坚不可动,怕是对通联秦绍阳之事有所觉察,再作异议恐怕不妥,便接了旨意,不再言他。 临出城前,文散生先回家门与弟告别,那文庆生执掌家里,听兄长要出城去,连忙阻道:“那叛贼把京城围得铁桶一般,兄长就算出的城去,也难免落入贼军之手。”文散生苦笑道:“愚兄知道,但圣命难违,抗旨不遵要诛九族,所以刀山火海也要一试,兴许老天垂怜,能混出城去,当然最好不过。”文庆生阻拦不能,与兄长促膝谈心一番,便两厢告别,只求将来再会。 文散生带了亲信二十余人,冒充百姓混出城去,快过关卡,被军士照著告示拿下,当日带到天佑大营,捆绑结实送到秦绍阳跟前。正逢这美人与司徒章共用茶点,一见之下,毫不诧异,只道:“看来文大人已被那伪帝所弃,秦某所托之事理应落空了罢。”文散生道:“秦大人要杀就杀,何必这许多废话。文某虽然一介书生,死却不怕。”秦绍阳但笑不语,司徒章却看不惯这小官儿冲横,当即唤军士拖出去杀了,免得坏了吃茶心境,秦绍阳看这流氓胡来,要杀文散生仿佛是真,方才口道:“文大人死了却不要紧,可怜你那孩儿三人再也无人疼爱,孤苦伶仃混在世上,想来不会长命。”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5 秦绍阳眉峰轻挑,摇头道:“帝室与秦某万缕千丝,杀灭之说万万不能。”梵天道:“某家知你聪慧,但临到绝境难免软缩,明日起丸药就请加到七粒,至於攻城事务,某家腆脸与那流氓共谋就是。反正京城迟早拿下,夜长梦多理应非你所愿。” 梵天话已至此,秦绍阳无需再说,他点头应允,正合梵天心意,两人促膝长谈,及到天明,梵天从怀里抽了关文,道:“某家曾与司徒大人闲扯,谈及春暖花开,最益出游。若是秦大人适意,何不与某家去庆陵游春,听说那里有处杏林极美,能合大人心意。至於司徒大人那边,某家已然陈情说理,不会再多说闲话才是。” 秦绍阳翻看关文,正是司徒章手书,不知他为何放行,想来与那梵天多有干系,便了然道:“多谢教主知某心意,只望回返之时京城已破,此外路途寥落,不如让沈公子与春熙同去,也好多少照应。”梵天道:“那春熙是个内卫崽子,沈公子也不省油,某家为秦大人找几个有趣的伴游,怎麽也比那两个蠢物强些。”秦绍阳不以为意道:“秦某去去就回,有趣无趣又不要紧。” 第二日秦绍阳一行出发,五日後回返,只有春熙跟著回来,那沈公子烟消云散,不知何处去了,众人暗自议论,说那沈公子貌美年轻,招了秦绍阳妒意,引到别处除去,如此这般并不奇怪。司徒章得到消息,来到秦绍阳下处歇息,看那美人无意明说,忍不住道:“哥哥可是把那小沈剁了填了包子馅儿,要是那沈老问小弟要人,该如何作答?”秦绍阳并不答他,只垂下双眼,淡淡言道:“秦某在先帝灵前静坐一日,生出超脱之心,只想从此跳脱凡尘,供奉佛祖为国祈福,司徒大人要是答应,秦某就不入京城了罢。” 司徒章心中微凉,知道这美人不会玩笑,连忙捉了他双手,道:“哥哥天赐的本钱,遁入空门何其可惜,小弟还想与哥哥天长地久,如此被弃,好不伤情。”秦绍阳让他休要如此,那流氓怎肯罢休,拉扯间双双躺倒,司徒章人在上头,见秦少阳眉头微蹙,更有风情,忍不住捉了唇瓣,轻吮细吻,顺理成章好事得成。 天亮时秦绍阳弱不能起,被司徒章抱在怀里,在澡桶里细细洗净,说起出家之事只能暂搁一边。司徒章又问起沈公子下落,秦绍阳道:“庆陵旁杏林中有处书院,沈公子想求学问道,秦某不能妄自阻拦,所以由了他去。司徒不必三番五次问我,秦某全懂,不会坏你好事。” 司徒章问哥哥可是当真,秦绍阳道是当真,那流氓才舒了口气,攒了笑道:“那沈老在里面内应,万一他儿子丢了,落得恶名是 分卷阅读16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4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4 小,功亏一篑可大。”秦绍阳微微一笑:“新朝立国,理应去旧立新,旧国势力应应清查去除,免得积秽难移,坏了新事。沈老既然送他儿子给你,就是为保身家,在新朝中占有一席,至於儿子死活,已是不要紧的。” 司徒章何其聪明,分明听他话中有话,於是问秦绍阳究竟何意,就听那美人道:“秦某也是旧人,要是拦住前路,司徒照样处置就是。但秋蕊之事,司徒既然答应,可要言而有信,不负你我恩情,免得秦某泉下不宁,难以安眠。”司徒章最怕他说此言,忙道好不吉利,哥哥休要胡说,不料秦绍阳毫不理会,自顾自低语道:“至於之後,全听司徒安排,秦某就厚颜偷懒了罢。”司徒章痛不能言,只能紧紧抱住,任那秦绍阳软在怀里,窗外一片春光,万分美好不过。 这年春天寒冷,京城虽被围困,但天命帝亲自督战,围城大军也未讨得便宜。如此战了四十余日,到了三月中时,京城之内已然粮草尽绝,司徒章屡屡招降,那伪帝城门紧闭,不肯开城投降。又有秦绍阳听闻细作来报,道城中已有人肉作市,不禁忧思更重,加之他病情不定,再难理事,偶有那梵天来访,把那吃人逸闻般添油加醋说了,道哪天杀了秋蕊来吃,也是难料之事。秦绍阳听他说得厉害有势,郁气渐浓,不知不觉每日卧床渐长,时常一睡便是半日,把个攻城杀声置若罔闻,不悲不喜,越发消瘦起来。 司徒章忙於军务政务,围困京城不止,其他也未放下半分,况且梵天与他一暗一明,相互为证,只待城内颓塌,一举拿下,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过了半月,京内饿殍遍野,将士再难支持,加之拜火教在城内点火滋事,散布谣言,那帝京四门一日洞开三处,先锋杜五七派了先遣入城,抵抗少有,轻取禁城之外,途中遇到小队军士,为首之人虽有勇力,但寡不敌众,终被擒获,问起姓名,方知是唤解小剑的。 解小剑被押到杜五七马前,所幸杜某知晓他是何人,即令带往天佑行辕。司徒章闻听此事,也不接茬,命校尉押入土牢候著,公务完毕才懒洋洋去见亲弟。那流氓到了牢里,把食盒打开,取些酒菜出来,大剌剌先自坐好,斟酒两杯,招呼解小剑同坐。 两人不甚亲热吃了杯酒,问起家中,解小剑才冷笑道:“司徒大人好生得意,受那秦绍阳恩惠威加四海,却不管家人遭难,真正英雄豪杰了得。”司徒章不以为意,笑得也甜:“家里有你舔那伪帝靴跟,你娘自然安泰,何须某家操心。现今你既就擒,为某庇护,更是不必惶恐,只管吃饱睡足就好。”解小剑自不买账,哼了声全当应对,司徒章不慌不忙,夹块嫩笋放在口中,细细嚼碎咽下,道:“你还是忘了那耍屁股的交情,乖乖混个皇亲,否则寻个理由e 的剁碎喂狗,让你亲娘伤心,可是不孝大罪。” 解小剑正想回嘴,却瞥见那流氓笑里含冰,万分不善,当下停了念头。司徒章懒得与他再说,正巧春熙来报,道秦绍阳有请。司徒章顺便离席而去,解小剑自有人看管照应不提,那流氓来到秦绍阳处所,见四下清洁肃静,桌上摆了茶食点心,样样都是喜欢之物,便贴了秦绍阳道:“哥哥许久不曾如此殷勤,可是有事要与小弟说来?” 秦绍阳微然一笑,道:“司徒大人这话说得无理,莫非来了便要讨理不成?”司徒章忙道岂敢,秦绍阳拉他坐下,遣去四下人等,面生红晕道:“京城既破,禁城想来不久,秦某心中有事,想与司徒商议。”t司徒章道哥哥请讲,秦绍阳道:“迎娶女帝,善待宫人之事,司徒可要答应。” 司徒章稍有难色,道:“那女人只爱哥哥,小弟与她成亲,何必等到此时?”秦绍阳闻言神色略变,只当这流氓有变,却又听司徒章道:“但小弟既然答应哥哥,哪有反悔之理,想来她虽刁钻,却与哥哥一样爹娘,多多照应本就应该。” 秦绍阳听他答应,点了点头,又道:“这几日你多公务,秦某房内冷清,生出倦意,想与司徒多多攀谈,不知好与不好?”司徒章食髓知味,怎会不懂,腻在秦绍阳身侧,笑嘻嘻道:“这攀谈的法门甚多,哥哥谈公务还是世情,抑或日後伟业宏图,更是妙些。”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6 秦绍阳被他边说话边解了玉带,不想多作娇娆,直道何必戏谑,司徒章见了他便不能停,况且有些日子不曾缠绵,点起火来,岂是随便好熄灭了的,当即起身,把个美人横抱而起,进了里间睡房,轻轻放在榻上,不曾脱衣,先捉了唇来,肆意嘬弄吮咬,待那美人起了劲头,司徒章才稍稍放开。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脱了外袍坎肩,剩了里衣,滚在一处。司徒章深知美人趣处,先软了窄道,操枪入室,泵了百十来回,到了尽头,把个热浆全然灌入,烧得秦绍阳面如桃花,勾了流氓牢牢抱住,要想再来,却不肯了。 司徒章得了快活,淫兴正盛,加之那秦绍阳赤裸裸在怀中喘得销魂,皮肉白嫩欺霜赛雪,真正一等一的绝色美人,但这身子偏又虚弱,比那波斯琉璃花瓶还脆,稍稍放纵便会要命,司徒章心中暗叹,面上却嬉皮笑脸,他道多谢哥哥赏赐,小弟不胜快意云云,惹得那秦绍阳只笑,扯过被子盖了,方才说起话。司徒章知道秦绍阳爱听什麽,便将运粮入京的事说个透彻,另外又道了些杂事,听得秦绍阳连连点头,莫名说道文散生解小剑此类,秦绍阳道:“这些都与天命帝颇有渊源,司徒可要上心,莫要多生枝节为好。” 司徒章腻得适宜,自然满口答应。相拥睡了些时候,那里流氓偷偷起身,返回自家处所,此时外面还亮,正好有人带了沈公子回来,司徒章欲火未消,干脆把这哥儿拉入书房快活,强然干了三回,听他叫得销魂,可惜远不能与秦绍阳相比。事毕之後,司徒章身子虽是舒畅,心里却不快意,胡乱打发了去,走到书案公干,忽然想起秦绍阳模样,竟心烦意乱,半个字也看不下去。 正当此时,苏迦房中小水子来请,司徒章不好拿公务搪塞,当即前往。到了房里,见夫人小腹微隆,竟心生柔情,与她说话缠绵,同宿一榻,及到日出时分,这流氓心情舒畅,方要离去,苏迦却出声拦道:“妾身有话,不知夫君可愿一听。” 司徒章问她何事,苏迦又道:“天下将得,不知那秦大人日後当任何职?”司徒章稍稍皱眉,道:“夫人居内,莫谈国事。”苏迦道:“他与夫君同榻欢聚,便是内室之事,妾身不过问问,夫君不必以国事搪塞为好。妾身虽不意皇後 分卷阅读16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5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5 虚名,单若立那秦绍阳为後,恐被天下人耻笑,还请夫君三思为上。” 司徒章自然知道她言之有理,便笑了笑道:“那秦绍阳虽然倾国倾城,但病秧子一个,即便为夫想立他为後,也要他乐意才是。夫人只管孕育孩儿,天下之事伤神,对孩儿可是大大不好。”苏迦心知此话既出,便是落种,假以时日,未必不成,当即行了万福,送那流氓出门,返身回到卧房,从怀中掏出碧琉璃一块,暗道:“哥哥因那人使命而亡,小妹自会还报与他,还望泉下有知,暗助小妹成全心事。” 她这边存下心思不表,那隔院儿歇著个沈公子也不省油。他自被司徒章遣人带回,又在榻上被戳了菊花,受了赏赐恩许,小厮也多配了两个,在处所禁足自然无有,面带春风,竟比往日得意许多。这日早饭後带个书童看花观景,不当心被秦绍阳在楼上看见,那美人只蹙了眉头,按在心内,即便司徒面前,也不多言。之後几日,司徒章带沈公子来到情人跟前,道两相熟稔,不如解闷做伴,共处此地方为上策。秦绍阳不置可否,那沈公子也不乐意,司徒章不管这些,强自定下,让两人比邻而居,灯火相望。这天夜里流氓留宿一边,让秦绍阳听了满场春声,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半夜梵天摸到,钻入帷幕,坐上床榻,见秦绍阳神色安然,分明假寐,便道:“这流氓好生体贴,不忍你多耗精神,让那沈某李代桃僵,夜行周公之礼,洗去烦绪三千,日间再与你相处,真是高明不过。”秦绍阳不能假睡,睁开眼道:“秦某无用,无暇他人,苟且此时,他事不求。那沈公子既已入道,自有造化,秦某何必斤斤计较,妨碍大事,反而不美。” 梵天闻言哧得一笑,道秦大人说的都对,顺便端来白水半杯,强让美人吞了药丸,自然安神静心,混然睡去。醒来外面落雨,已是正午,梵天递了司徒章留书,秦绍阳方知他已去京城,此时理应强攻禁城,想来以他兵强马壮,那宫城虽有防卫三层,也难抵此虎狼之师。他稍事沈吟,提笔写了书信一封,对那梵天言道:“此时别无他人,惟有教主可求,秦某想那宫城理应未破,还请将这书信送到,至於其他,还请相助。”梵天已将内里文字看尽,笑嘻嘻揣入怀中,道:“秦大人私心太重,本不当相帮,只是你我情谊久远,足可托付万事,只求日後求取利市,不要推三阻四为好。”秦绍阳道那是自然,眼见梵天穿门而去,方才如释重负,重返寝房睡下,任是四肢如冰,也再不去管他。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7 秦绍阳这边遣了梵天,那边京城已然兵马汹涌,司徒章与一干人等飞马入城,来到皇城之下,正有那杜五七来应。司徒章听他说了从头,果然多在意料之中,便道:“这皇城壳厚,木石无用,若用火药,难免破了风水,不如围困起来,好言招降,倒更妥些。”杜五七道如此虽好,但久用不成,难免坏了气势,这般那般总是要的,司徒章哈哈大笑道:“杜将军想做就做,只要拿下皇城就是。”杜五七道声遵命,司徒章转马往别处视看,有人跟到近前,那流氓低声说道:“那地宫情形可是明了?你等慢慢潜入,借机行事,切莫打草惊蛇,至於伪帝,务必留得活口为好。” 那人领命而去,在京城各处纠集内卫人等,自去见机行事。司徒章征了钦天监东馆,在璇玑楼上定了坐席,推窗即可看到宫城,真是十分便宜不过。随人安排妥贴,司徒章招来亲信一人,道:“去传我口信,请秦大人入城来聚,其余人等不必多带,那春熙可不要忘。”那人上午出城,下午就请秦绍阳前来,司徒章过去牵手领到,推开窗道:“这里便宜,有若军前,哥哥不可偷懒,理当监督小弟为是。”秦绍阳车马劳顿,筋疲力尽,听他所言,只点了点头,并无他话,司徒章见状,腻得更亲,在一干众人跟前毫无禁忌。眼见日落西山,皇城漆黑,阴森森恍如鬼域,哪有往日风采,秦绍阳叹了口气,勉强隐了忧愁,却被那流氓看个底掉。 他问哥哥为何叹气,秦绍阳不能隐瞒,只道:“秦某久居宫中,少有离开,此番一去两年,日月如梭,总以为皇朝昌盛,宫城尽显,如今看来,却不保了。”司徒章赫赫笑道:“哥哥好生无趣,何必忧愁若此?待小弟拿下宫城,定当夜夜掌灯结彩,日日欢腾热闹,多让哥哥高兴高兴,岂不了了?”秦绍阳让他休要胡说,如此靡费万万不可,那流氓笑得巴结,道:“只要哥哥高兴,区区靡费无伤大雅。” 秦绍阳闻言,竟有些心暖,口里却道:“你总胡说,日後拿了天下,可不要信口开河。”司徒章道声遵命,攀了秦绍阳手臂,来到隔间居室,抱了美人上床,脸贴脸睡在一处,片刻之後,忽道:“我那大舅哥死前,可有什麽交待哥哥?”秦绍阳何其聪慧,淡淡言道:“秦某若有地宫图谱,早就交予司徒,哪会藏到今日,徒添许多麻烦。”司徒章道:“小弟问的并非图谱。”秦绍阳问那是何物,此番轮到司徒章叹气,起身击掌三声,只见两人从帐後闪出,其中一人身子细瘦,灵若狸猫,另一人身材高峻,也是熟人。 那细瘦之人走到近前,对那流氓冷冷道:“你这泼皮,忒没信用,分明让我来见亲妹,怎麽变个秦绍阳出来?莫非当某与你同穿通裤,就敢骗我不成?”司徒章见他挑理,也不想让:“你自去装死,瞒天过海,把个烫手山芋配我为妻,野脚不说,还爱挑唆,长此以往如何了得?”他二人一唱一和,越说越是逗趣,无奈只好秦绍阳引来正体:“大人可为地道而来?若是如此,攻入宫城当入探囊取物一般,只是如此这般,要想再想隐逸可就难了。” 那人停了口角,转向秦绍阳道:“苏某既受大人恩惠,理当偏安一隅,但我这妹夫使了手段,非要让某出马,否则会与家妹不利。”秦绍阳心如明镜,自然无需多问,便道:“苏大人兄妹情深,秦某明白,日後如何,也非秦某能测。”那人分明是苏梦醒转来,听秦绍阳如此说话,不禁笑道:“这些日子野鹤闲云,十分快活,即便不能天长地久,亦无憾事也。”说罢这些,他与司徒章交待几句,即拉漠晟离去,倒是半点废话无有。 苏梦醒既去,留了原先二人,秦绍阳不愿多说,只望司徒章来看。那流氓被他看得不适,忙摆手道:“小弟知道错了,哥哥休要如此看我。”秦绍阳道:“司徒如何知道他二人身处何地?”司徒章又道不敢,秦绍阳道:“莫非老三对你说知不成?” 司徒章苦笑道:“你那老三不杀小弟就好,哪会以 分卷阅读16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6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6 实相告?小弟不过查了哥哥各处家产,责修罗鬼众一一排查,即便如此,知道此事不过半月而已。还求哥哥不要怪罪,否则小弟忐忑,恐怕难成大事。” 秦绍阳看他许久,方叹气道:“待你拿下皇城,坐了天下,普天之下皆为王土,秦某哪会介意?只是司徒不告而行,秦某这边暂难看透罢了。”司徒章腆了脸贴将上去,捉了美人袖子,道:“哥哥当真不怪罪小弟了麽?”秦绍阳道:“秦某也曾借用内卫,礼尚往来,未为不可,司徒不必多虑,只是秦某黔驴技穷,再无秘密,司徒不必再派人防我,至於春熙,仍作监察就行。” 司徒章正要再说,有侍卫在外禀报,道皇城东南燃起大火,不知究竟所为何来。司徒章令他传令再探,转头对秦绍阳道:“这边苏梦醒方走,断然不会在内放火,想是那伪帝发狂,火烧宫城。小弟正要前去亲临,不知哥哥有何吩咐?” 秦绍阳望向窗外,未见火情,但这消息理应不假,便对司徒章道:“秦某只求秋蕊平安,至於其它,全由司徒作主就是。”那流氓闻言道好,关了门扉,独自下楼,拐角处见苏梦醒独自站立,面带戏谑,就问大舅哥有何吩咐。那苏梦醒嗤得一笑,道:“秦绍阳对我不坏,如此帮你算计与他,苏某心中稍有不忍,记得日後临朝,我妹仍作正妻,要不答应,我可不应。”司徒章也嗤笑道:“人生在世,各有所求,秦绍阳不会介意,还请舅兄多多劳累,只要将伪帝同党铲除,顺便杀了秋蕊,自然再好不过。” 美人恩 第三十二回 破8 苏梦醒问这样可好,司徒章答道:“那女人活著,秦绍阳便不能活,我虽生性恶劣,这事却不糊涂。”苏梦醒道:“你有这番心思,也算难得,只望那美人知你苦心,不要在榻上攥你命根,伤了情谊,却不好了。”司徒章道那是自然,苏梦醒不再言它,穿窗而去,自去赚他的皇城去了。 这边流氓与他舅兄定下方略,秦绍阳在楼上自然不知,他想外面戒备森严,多数不能出去,於是斟了清茶一杯,依窗坐下,远眺皇城所在,渐渐睡意上头。秦绍阳自知精神不济,不可强求,於是抵额闭目,稍事歇息,不想片刻落入梦里,莫名间来到一处楼馆,房内放著黑黝黝的东海石床,其余器物也极名贵,或精或古,看来主人不是寻常富贵。 秦绍阳最近怪梦愈多,也是惯了,并不惊慌,只是出身事外,看客而已。此次亦不例外,虽有两男子赤身睡在榻上,其中一人极与司徒章相似,他也知晓并非司徒章本人,想来不过日有所思,梦中化境罢了。秦绍阳在这边自思自想,那类司徒章者正好醒来,他看向这边,稍稍皱眉,其後起身下床,取了紫袍一领披上,走到秦绍阳身前,道:“陛下不与姓文的快活,到这边所为何来?”秦绍阳心知是梦,不想与之计较,看边上有一月门,便要转身离去,那人皱眉更深,一把扯了秦绍阳袖子,硬要带往身前,嘴里也极强硬:“那小子给你生了女儿,便被另眼相看,微臣不能,就被弃如敝履不成?”秦绍阳闻他此言,莫名怒极,张口便道:“你与宫人在朕房中胡弄,朕不计较,倒让你满嘴责怪,仿佛是朕不对。莫非对你太过纵容,方有今日不成?” 那人见他怒极,反而失笑道:“陛下若是恼恨,不如找皇後诉说,想她处置後宫手段严厉,某家与文某两人定不能无法无天才是。”秦绍阳道:“鸣园与你不同,休要同日而语。”那人笑意更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以陛下知人,何必装傻充愣?” 秦绍阳正要再说,忽然此梦境被破,骤然落入虚空之境,唯见烈火熊熊,烧得天地血红,万分不祥,再看身侧,有那秋蕊依偎,只见她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口口声声哥哥救命,终是触了秦绍阳心中伤处,酸楚泪出,这才醒了。 此时春熙已在旁边等候多时,当然不敢扰他清梦,一见秦绍阳醒了,忙递上清茶一盏用以解乏。秦绍阳被梦境所扰,醒来反而更累,再看外头红霞满天,心想此梦甚长,已是黄昏,便问春熙:“司徒大人说皇城起火,现在究竟如何?”春熙道:“火势比方才更盛,就连这边也能看见,听军士所言,宫里多处走水,看来都是有人放火才是。”秦绍阳道原来如此,他听春熙言道方才,看来这梦不长,外面所谓红霞,理应是火光才对。 想到这边,再加梦中境遇,秦绍阳担心更盛,想想虽有那拜火教人在内,但水火无情,本领再大,也会无用,理应多派助力才是。他即生对策,。便假托腹饥遣去春熙,再对暗处言道:“你若在此,快入宫去,秋蕊无碍,再回此地。”话音刚落,榻下有人低喏一声,之後黑影出窗,室内再无别人。 秦绍阳这般弄罢,竟生忐忑,依在窗口四下看了,见这钦天监院里戒备森严,兵士往来有度,想要脱身万分不易,所幸他无处可去,加之未存此想,这般那般无可介意,只是那皇城望去烧了半天,内里巨细如何,究竟仍是不知,於是观望片刻,便负手在房内踱步。不肖片刻,春熙来报,道沈老来见,不知可否入内?秦绍阳知他巴结司徒章的,还送了儿子给操,此番特来相见,却非必然之事。 这美人转了心思几匝,就让春熙去请,那沈老进来,官服井然,比起以前,未有变化,一见之下便行下官之礼,道:“两年未见,秦大人风神俊朗,当真更胜从前。” 这分明客气闲话,讲得是官场套路,秦绍阳笑道岂敢,让春熙备下茶食,才直道:“沈老世故,想来不会寻某寒暄,如此非常之时,不如开门见山了罢。”沈老攒了笑意,恰如菊花开上老脸,笑嘻嘻道:“此刻大夏将没,新朝在望,下官不才,自有一般同僚学生,愿为新帝效力。”秦绍阳道此事与司徒章演讲即可,沈老摇头道:“人人都知阁下举足轻重,司徒大人对阁下更是言听计从,如果肯稍稍美言几句,促成好事,也不负我等报国之心。” 秦绍阳不肯答应,只道:“秦某自从伤重,宛如废人一般,司徒怎会听我片语?倒是贵公子年轻机敏,甚得欢心,不如请他进言,倒比秦某有用。”沈老忙道岂敢,秦绍阳为他斟了盏茶,道:“秦某自知不久,日後司徒身边还要烦劳沈公子相随,所以句句肺腑,别无他意就是。”沈老又道岂敢,寒暄一番,即可作别。 那沈老到了楼下,由军士送到外头衙房,见了司徒章後一一说了,那流氓哈哈笑道:“我那美人生得玲珑心肠,比那比干通透,岂是好想与套词的?沈老只管带你儿子回家,待 分卷阅读16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7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7 某灭了伪帝,再与你许愿不迟。”说罢,转往杜五七所派旗官道:“再加军力围城,待到有门洞开,强冲进去就是,若是见了伪帝,一刀杀了,无需多言。” 话说杜五七在宫外接了讯息,原样传令下去,不久东面先开,随後西门,众军士既得命令,立如虎狼破闸,杀入内里,不管太监宫女,不跪降者统统砍杀,哪有半分慈悲心肠。可怜这宫闱重地,庄严华美之所,尸横满地,血流成河,苏梦醒立在乾坤殿顶之上,耳边杀声滚滚,眼前但见血光冲天,仿佛修罗场一般。 苏梦醒看漠晟也掠上殿脊,便示意他旁边同坐,问道:“漠先生不过开个西门,却让苏某等了这许多时候,快快安慰与我,免得生出恨意。”漠晟无奈道好,伸手揽他瘦肩,两人在血海之上相偎相依,眼见一轮明月远远升起,渐上中天,红豔豔妖气肆意,只待毁个干净,来日再迎新生。 美人恩 第三十三回 新1 连连三日,禁宫既下,又废五日,点扫干净。伪帝不知何时脱宫而去,查遍京城,也无踪迹,秋蕊安居寿光院内,明有禁军若干,暗有白随之卿明护佑,加之秦老三也蛇形周边,虽非固若金汤,倒也无妨。司徒章又请苏梦醒相帮游历地宫暗道,知道无有活人在内,才要把那秦绍阳移进宫来。 秦绍阳原先不肯,耐不住那流氓缠绕,只好随之进宫,照旧安置在绍阳殿内,所幸事事照旧,不会生疏。司徒章从别处挪了亲信宫人伺候,又安排内卫亲兵警戒,暂且可以安心。只可怜这秦绍阳原先挺著,回到宫内遂了一般心愿,顿时意气消散,恰如玉山倾颓,不可逆反,虽有灵药支撑,却只能卧床将息,睡时总比醒时多些。 司徒章忙於收拾上下,入夜却宿绍阳殿内,他自於秦绍阳同榻,及至天亮才去公事。他每日方走,那梵天便来逗留,眼见秦绍阳昏聩日重,那梵天便点了八粒丸药强喂,待他稍稍清明,便道:“那疯子已被转到木兰院内,要想见他,理当快些才是。” 秦绍阳被他扶起,揽在怀中,不能气恼,只道:“秦某所求荒谬,多谢教主成全。”梵天笑道:“我曾答应那冤家保护他家子孙,那伪帝虽有疯病,也是秋家血脉,即便你这美人不求,某家也会出手。倒是你瞒了情郎,自作主张,若是日後那疯子疯孙谋国,却是对他不起。”秦绍阳道:“秦某既把江山交付,司徒自会治国安邦,加之有拜火教暗护,几百年里理应太平。至於秋氏子孙,只要安泰,别无所求。” 梵天看他片刻,忽叹口气,把那身子搂得更紧,贴耳呢喃道:“过去也罢,现在也罢,妄你生得如此聪明美貌,却死心眼一等一的,好生让人心疼。那司徒流氓世世爱你,也不怪了。”秦绍阳虽感不适,但无力相抗,只闻言一笑,道:“秦某已废,万念俱灰,教主何必取笑,莫非给某解闷不成?”梵天哈哈笑道:“大人聪慧,某家不说就是。”他为秦绍阳哺喂些许真气,下手点了睡穴,枯坐到天黑时分,闻听司徒章走来,方在脱身走了。 司徒章进得屋来,秦绍阳穴道刚解,正好睁眼,那流氓见此,喜从中来,连忙坐到榻边,俯身就来亲吻。秦绍阳心里认他,自然接合,两两相亲,十分好了,两人腻了许久,若非春熙进来,还要继续。 秦绍阳命春熙取来衣袍,由司徒章相帮穿好,然後那流氓抱他在软榻上坐好,摆下茶点,正好说话。司徒章将朝内杂事说与秦绍阳听,谈起秋蕊,他道:“那小娘儿看了哥哥手书,答应禅位,只有一个要求,不知哥哥何意。”秦绍阳心里有数,请他但说无妨,那流氓便道:“她要先与哥哥成亲,然後再把江山交付,小弟没有答应,惹了她生气起来,闭门不见,十分尴尬不过。”秦绍阳点点头道:“成亲之事不能,但女帝年少,秦某与她说说,兴许可以行禅位之礼。”司徒章道哥哥身子孱弱,不可劳累云云,秦绍阳道:“今日时辰尚早,秦某精神也好,选日不如撞日,你我这就去拜见如何?” 他虽话语温柔,确是不容质疑,司徒章只好答应,立即命人禀报,不想秋蕊回书甚快,且由赵公公亲自送来,但只请秦绍阳一人,司徒章什麽却是不见。司徒章虽有不快,秦绍阳却不拒绝,他自整理衣冠,坐上步辇,带著春熙同往。约摸两个时辰,又乘步辇回来,只见他唇齿殷红,面如白粉,仿佛死人一般。 司徒章见状,心内甚痛,只能强定神志,询问事情如何。秦绍阳看他稍有慌张,淡淡笑道:“司徒只请钦天监摆定吉日,快快收禅临朝为好,女帝全都答应下来,还愿据你宫中,位至皇妃即可。”司徒章闻言,急道:“此事万万不可,於情於理,不成体统。”秦绍阳强弩之末,不能多说,只轻轻道:“秦某前面所托,莫非司徒忘了不成?” 美人恩 第三十三回 新3 京城外三里,赤陵祭殿前场,一行十人围火而踞,其中一人高大,身著龙袍,独坐丹犀,神色疲惫,似醒非醒。这前场金砖铺就,周边遍植桃树,棵棵粗壮,多有百年,此时花开,粉妆玉琢,有风吹来,满天飞花,靡丽非常。众人被此美景所迷,又想此间处境,心中悲叹,可想而知,正在此时,有一车马奔进场中,执鞭者乃一金眸少年,所用白马四匹,毛色雪白,毫无瑕疵,皆如白龙降世,神骏异常,价值万金不止。 众人见那少年,纷纷站起,那高大之人也从丹犀起身,走到马车近前道:“拜火教主为何再来,莫非怕我等反扑不成?”那少年跳下马来,嗤笑道:“陛下若敢存有此念,某家立即杀灭,绝不容情。不过若真如此,就会辜负某人所托,回去见面便不知如何对答,如此麻烦,哪个愿意。”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书信一封,递给那高大之人,“秦绍阳本想来见,但他身子不好,不能颠簸,所以写了此书,理由全在里面。”他又指指车子,道:“文散生就在里面,你的三个孩子与他同在一起,树林里还拴了马匹车辆,金银细软俱全,还有属下较重护送,只望你远去西方,不要回来找死就是,至於别的,少来罗嗦。” 那人展信阅读,看到後面,忽然大笑,他问梵天这信当真,梵天笑道:“此情此景,他又何必骗你?况且若无此番因缘,哪会犯险托我救你父子?秦绍阳虽是精明,但也难脱血脉情谊,既然他称你皇兄,自然都是真的。”秋重楼闻言,笑得更狂:“好个明征太子,好个明征太子,暗里夺我江山,还与亲妹苟且,真不要脸,真不要脸。”梵天道:“他虽狡惠,良心尚存,你且走罢,莫再 分卷阅读16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8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8 回来。”秋重楼哪肯干休,她双目血红,狂态又现,大步冲到车前,接下一匹白马,就要上去。 梵天冷哼一声,道丧家之犬,好不识趣,当即飞身上前,袖内闪出银丝一缕,鬼魅般缠上秋重楼脖子,两两相绞,用力拉扯,绕是那秋重楼出身武将,狂性大发,也无法挣脱分毫,片刻气绝,死於当地。此事来得突然,余下九人惊骇莫名,早也忘了抵抗,也被林中教众窜出杀灭,尸身皆化成水,好生干净利索。 梵天面朝祭殿,喃喃言道:“不是某家无情,不过怕他坏你名声,如此这般,也是无奈,望你在天有灵,莫要怪我才好。”说罢指了教中一人,道:“你照秋重楼模样扮上,从此便是此人,把那文散生父子送到西域教养便是。”那人得令,又有其他扮作九人,直取西域,暂无干系。梵天事毕,返回绍阳殿内,称伪帝父子安泰,又编了前後故事,哄得秦绍阳还是信了,面上终於浮出几分人色。 秦绍阳用药甚多,水米却少,半月不到,越发筋骨萧瑟,加之吉日渐近,国事汹涌,司徒章并非夜夜都来,绍阳殿内几成梵天居所。几日阴雨之後,这夜风清月明,难得清爽无比,梵天在後院支下帐篷一顶,摆了瓜果水酒,与秦绍阳一同赏月闲谈。 只因秦绍阳脱了公事,绍阳殿内自然清静,更有清风徐来,十分适宜赏月,梵天事先为他哺喂真气,凝了精神,又劝淡酒几杯,权作助兴,两人闲谈几曲,遣了春熙,那教主忽道:“在下听说那大辽郡主生个儿子,不日将进京来,秦大人这边可是知晓?”秦绍阳淡道不知,梵天又道:“那苏氏夫人想也快要临盆,要是也是儿子,不知将立哪个为储?”秦绍阳微微皱眉,道:“司徒就要登基,谁做太子,何须你我操心?教主稍安勿躁,静观就是。” 梵天嘿嘿一笑,贴耳道:“前日我与司徒私谈,他说不愿自己开国,要让你坐江山,委托在下与你商议,应与不应,全在大人。”秦绍阳道:“此事重大,不合玩笑。秦某无意江山,教主心里清楚,何必三番两次,逗弄与我?”梵天笑道:“所谓闲扯,何必当真?况且你心硬如铁,谁人能左右与你?除非那司徒流氓亲言,兴许不会被训才是。”他边说边掏出玉瓶一个,塞在秦绍阳手中道:“春宵一刻千金之赏,今夜司徒会来,此药可助你欢愉,所谓肉身快乐方为正理,至於其它皆是虚妄。” 秦绍阳道无需此物,梵天道:“要是司徒不满,恐怕秋蕊难活,即便如此,也不要紧?且莫忘了司徒章此时迷恋,无非大人美豔聪慧,待到你气绝归天,精血入地,化为腐土,要想再爱可就难了。”秦绍阳心里明白,被他说破,更是无奈。他沈吟许久,披衣而起,走到帐外,吩咐春熙道:“你去麒麟殿请司徒大人前来,就说我有话说,莫要拖延。”春熙接令,自去传话,司徒章听了,立即起身赴约,到了绍阳殿外,见秦绍阳立在门首,衣衫雪白,妩媚出尘,见之撩人情欲,再难自拔。 美人恩 第三十三回 新4 司徒章跳下马来,疾步上前,捉了秦绍阳双手,小声道:“哥哥何事急唤小弟?可怜你身上不好,还要连夜见我,其实明日再说,也是不迟。”秦绍阳淡淡一笑,道:“秦某可有明日,尚且不知,司徒既然来了,何必左右言他。”司徒章道哥哥休要胡说,秦绍阳果然不言,拉他进入院内,踱入账内,只见一袭虎皮铺在中间,顶上垂下丝帷数层,随风摇曳,幻境一般。 司徒章顿时明了,却不敢信,问哥哥何意,秦绍阳道:“你我皆是男子,无须绕来绕去,秦某自打进宫以来,虽有你陪伴,但恩爱少少,难免忐忑。司徒若是有意,再续恩情,秦某临去,再无遗憾。”司徒章心下愿意,但又怕他难以承受,连道不行。 秦绍阳本就勉强,如今连连被拒,内里已然放弃,便道:“司徒既然不肯,秦某不能强你所难。但明日秋蕊辞告宗庙,秦某求能同往,还请司徒大人应许。”司徒章不忍,忙道:“哥哥想去就去,只要不要太累,怎麽都行。”秦绍阳深施一礼,道多谢司徒成全,惹得司徒章急忙扶他起身,顺势揽在怀中,劝慰一番,抱他回返寝房,两人相依而眠,互通气息,虽无性事,却也安泰。 第二日天色尚黑,秦绍阳先自起身,他见司徒章假寐不起,自己去往外间,命春熙伺候。片刻收拾停当,外面已有车马等候,只见些马匹雪白神俊,非同俗流,再看那赶车之人,竟是梵天所扮无疑。 秦绍阳知他行踪诡异,轻易不现人前,此番公然驾车而来,不知究竟为何?梵天看他神色,心中明白,忙跳下车来,走到美人跟前,笑嘻嘻道:“你那情郎昨日公示天下,道拜火教道正法元,可在中原修殿布道,某家既为教主,自然不必偷摸行事。”秦绍阳道原来如此,问教主可是要去宗庙,梵天掺了他手,道:“某家知道大人也要辞别宗庙,特来相陪,顺便不让秋蕊吃你血肉,却是私心使然。”秦绍阳眉头微皱道:“教主所言好生奇怪,秋蕊一届女流,如何吃我?”梵天嗤笑道:“以你百依百顺,她想杀你吃你,你又怎会说不?某家害怕这事,还是陪著为好。”秦绍阳拗他不过,强被抱上马车,春熙骑马尾随,出了绍阳殿,直往宗庙去了。 这宗庙在禁城东边,形制雄伟,古柏遍植,内有大殿三座,沈香为构,金砖铺地,寝殿内正中供了秋瑾风苏蔷薇金漆神主,其余各祖分供夹室之内。秦绍阳一行到了中殿门首,春熙自不能进,至於梵天,也推委不去。秦绍阳心中有事,懒得多问,见殿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还有赵公公候在殿首,便知秋蕊到了。他深吸口气,平复内里昏乱,提起袍襟,就要进去,那赵公公见了,忙伸手拦道:“长公主正在祷祝,秦大人要是不急,稍候再入不迟。” 秦绍阳从来当秋蕊为帝,听不惯长公主封号,但此时不可计较,理应如何自当如何,於是站在殿口,并不入内,直到秋蕊在内站起,呼唤秦绍阳名字,方才入了殿去。秦绍阳进到殿里,内里神位井然,太祖神位前放了蒲团三个,当是跪拜之处。秋蕊示意之下,秦绍阳在右边跪下,行了大礼,这才立起说话。 秋蕊看他神色疲乏,比上次见面更过,便伸手环他腰身,紧紧相拥道:“你在外头受苦,都是朕无能所致,想来你把江山托付司徒,也不怪了。”秦绍阳不想她说此言,内里竟有慌乱,他终究不能承认,只道:“司徒年轻英武,傲视人伦,陛下有他依靠,与私与公都是好的。”秋蕊闻言轻笑:“ 分卷阅读16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9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69 所谓江山,我却不要,司徒也罢,伪帝也罢,又有何妨?所幸你回到这边,从此双宿双飞,共享太平就好。” 秦绍阳心中微凉,当这女帝反悔,忙道:“陛下既已答应微臣嫁与司徒,为何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秋蕊听闻此言,换了冷笑道:“想我虽是无能,也曾君临天下,要嫁与臣下为妻,日後如何与列为祖宗交代?父皇将来问起,我又如何作答?”秦绍阳无言以对,倒是秋蕊通透,抹泪又道:“那伪帝虽是庶出,好歹也是血亲,要是司徒称帝,朕便是末世之君。朕别的不怕,惟有天下人口笔厉害,写将下来,辱及祖宗,如何是好?朕想来想去,惟有下嫁与你,野鹤闲云,自然两全其美,不知秦大人这边,愿意还是不愿?”秦绍阳不能答应,只有不语,秋蕊见此,叹道:“小女愚傻,怎麽望你答应,还请秦大人出去,不要再见为好。”说罢自去神座前跪下,不再看向这边。 秦绍阳既然被逐,自不能留,转身出了中殿,正遇梵天来接。梵天见他残败,连忙伸手扶他,不待开口,忽闻殿内惨叫连连,正是秋蕊声响。秦绍阳先自警醒,当先冲入殿内,见里面一个火人奔突惨叫,店内满是脂香,他慌忙赶去救助,所幸梵天跟进,连忙拦腰抱住,秦绍阳终究救护不能,眼睁睁看那火人摔倒在地,抽搐惨叫,直至焦炭,这才安静。秦绍阳哀叹不能,失了声响,干干看了梵天一眼,直直软倒,人事不知了去。 美人恩 第三十三回 新2 司徒章忙道不敢,全听哥哥就是,那秦绍阳听後,终是力竭,昏然睡去,万事不知。司徒章哪肯干休,拽了春熙来审,这才知道那秋蕊与秦绍阳相见甚好,亲自煮茶款待,之後携手上榻,做了许多好事,方会万事顺利。司徒章听罢哪里肯信,让春熙老实言讲,那少年经不住恫吓,小声道:“那茶里有些古怪,之後秦大人还吐了黑血半盅,想来是药得厉害,损了身子。”司徒章顿时明了,不禁恨意骤起,差点咬碎钢牙。 却说秋蕊小遂心愿,与那秦绍阳榻上温存,虽是用药求得,但久旱逢得甘霖,何必拘泥手段,况且秦绍阳未曾埋怨半句,恰如过去温柔,真如兄长一般。她性事舒畅,自然好眠,晨起梳妆,比起往日更用心些,把那如花的本钱锦上添花,光彩照人,越发美丽。用罢早饭,她命赵公公去请秦绍阳来叙,不想来的不是美人,而是司徒流氓一人。 秋蕊本为女帝,司徒章不过臣子,一见之下,毫不客气,直道:“司徒大人既得天下,不日就要临朝,何必清晨来访,理应小女前去拜见才是。”司徒章目光虽利,面上却带笑意,他深施一礼,呵呵笑道:“微臣此来,不为其他,只为秦绍阳之事。”秋蕊笑问何事,司徒章道:“陛下知道我与秦大人情谊,自然无需微臣多说,还请放手与他,免得日後不便,两相难看为好。”秋蕊轻轻哼道:“他与你结盟不过权宜之计,想他何等明慧,怎会甘心雌伏人下?相对言之,司徒要是真心爱慕於他,也该不会强人所难才是。”司徒章文言大笑,他道陛下好利齿,果然不负皇家血脉,只是秦绍阳这边,休要算计云云,说罢拂袖而去。 到了住所,苏梦醒正在等候,司徒章问他为何不下杀手,那舅兄道:“哪里既有修罗鬼众,又有拜火教人,要想杀而不为所知,半分可能无有。想来这是你那美人不肯信你,故而伏下高人,与你做对是了。”司徒章知他说得有理,但心中总有不甘,苏梦醒见状,又道:“既然那秋蕊答应禅位,之前定会往宗庙告知祖宗,那里极为隐秘,旁人不能入内,要想将她杀灭,宗庙理应不错。”司徒章道:“蔷薇皇後出自苏家,也供奉在宗庙之内,舅兄那里动手,恐怕也对自家祖宗不敬。” 苏梦醒看他面带笑意,知道已然首肯,便也笑道:“蔷薇皇後毒杀亲夫,还与他共享祭奠,苏某不过杀个女帝,何苦要说愧对祖宗?只要我家妹子坐你身侧,统率後宫即可,日後青史留名,谁会介意乃兄所为?” 司徒章又问伪帝行踪,苏梦醒道:“这事怕与你相好有关,还有拜火教从中相助,我这边本事有限,不能分身多处,要想问明原委,还是找你情人最好。”司徒章道:“他身子羸弱,最近又被下了淫药催命,在下怎好苦苦相逼,只等他好些,再探不迟。”苏梦醒道:“莫非你真的爱他不成?”司徒章道那还有假,苏梦醒摇摇头道:“秦绍阳将江山与你,分明不是好事,想你生性散漫,最忌麻烦,欣然接下此番重担,要不是爱却也怪了。”司徒章呵呵笑道:“家国天下,何人不要?舅兄此言,高估我了。”苏梦醒道:“说说而已,何苦当真?我听司徒所言,伪帝女帝,都不能留,一一杀灭,才是正理,是与不是?”司徒章道全凭舅兄安排,苏梦醒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美人恩 第三十三回 新5 这宗庙里清晨起了祸事,司徒章知晓还未到午时,那时正好白犀照献来灵药,说著话间,忽闻身後帷幕内有人低咳,那流氓遣了白犀照一行,转到後头,见苏梦醒斜倚窗边,桌上放了条玛瑙腰带,分明是秋蕊所配宝物额。 苏梦醒不待他问,便道:“那女人已然死透,秦绍阳看了全场,想来不会再逼你娶他,如此使命已达,苏某也要走了。”司徒章闻言道:“秦绍阳现在如何?可有埋怨出口?”苏梦醒呵呵笑道:“秦绍阳人事不知,还能如何?我看那拜火教主亦步亦趋,此时理应回到宫里,至於其他,苏某不知。”司徒章沈吟片刻,就往外走,苏梦醒见状,又添了句道:“秦绍阳虽好,但却不中用了,你想遂他心愿,惟有执掌天下才是正途。” 司徒章并不作答,自顾自走脱,换了漠晟翻窗进来,对苏梦醒道:“你要舍不得亲妹,再混些日子无妨。”苏梦醒摇头笑道:“苏某近日作了负义之事,不想再行他事,只有与漠先生同栖,离了这是非之地才对,否则即便司徒章不查,我那妹子做了皇後,岂会放纵你我恩爱,是以远离就好,不必多言。”漠晟虽是点头,嘴里却道:“你们兄妹情深,从此见面不能,恐怕万分不好。”苏梦醒一笑,扯了他袖子,翻窗而出,寻了地道晃出禁城,在处废园现了身形,回头看禁城飞檐峻峭,朱漆点翠,竟毫不留连,他对漠晟言道:“她也大了,何须兄长操心,从此各求生计,才是正理。”漠晟无话可说,只好喏了,与他巧妙换装,同奔前程去了。 秦绍阳醒来已是黄昏,梵天早已退走,榻边相守之人正是流氓。秦绍阳心中雪亮,知道不可怪他,於是强打 分卷阅读16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0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0 精神,半支残躯,由司徒章伸手搂在怀里,淡道:“秋蕊已死,禅让之礼便可省了。”司徒章道哥哥节哀,秦绍阳感他怀抱温暖,安慰心胸却是不能,强凝神志,舍却哀情,话如流水道:“只是此事重大,不能置若罔闻,总要寻出凶人主使,法典制之,才能堵住天下之口,让你顺利建下新朝,福泽天下。” 司徒章一凌,强打笑脸道:“那秋蕊自己要死,举火自焚,哪有什麽主使之人?” 秦绍阳道:“有比无有强些,只要你严惩真凶,哪些念旧老臣,自然归於你下,不会怀旧闹事。此番既可收服旧臣,也可初立贤明,两全其美,再好不过。” 司徒章心内感他多谋,连这事也不放过,权谋之术果然了得,便笑问哥哥以为主使何人,秦绍阳抬眼看他片刻,话语淡淡,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司徒章以为他得了把柄,正要承认,却听秦绍阳道:“秦某侍奉两朝,皆为男宠,怀恨在心,也是常理。如今杀灭主君,讨好新帝,无情无义,寡廉鲜耻,理应天诛地灭,五马分尸,才是正理。” 司徒章与他处得久了,秦绍阳该狠就狠,也不奇怪,但这话分明是自担罪责,把个铁打的罪过扛在身上,莫说这美人聪明异常,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如此作为。他道哥哥休要说笑,此等遗臭万年之事,千千万万不要。秦绍阳闻言叹道:“秦某所作所为,与父同栖,与妹相奸,还与你夫妻勾当,即便不担此罪,也已遗臭万年。” 司徒章无法再听,急急截口道:“哥哥这话好没来由?莫非你这边不引火烧身,小弟就无法稳坐天下不成?”秦绍阳道并非此意,司徒章恨恨道:“既然天下人皆知你我亲昵,要是小弟假借大义灭亲混蛋借口,对哥哥做下混事,只怕无情无义事小,被天下人唾弃是真才对。” 秦绍阳被他抱得更紧,不当心溢了呻吟出来,吓得流氓慌忙放他睡倒,眼见那美人闭目不语,长叹口气道:“小弟虽然好色轻薄,时常惹哥哥生气,但何曾不按哥哥吩咐行事,娶妻生子也罢,攻城夺地也罢,样样遵命,但惟有此事万万不能,还请哥哥饶了小弟,好好将息,日後岁月还长,再做道理,也是不迟。” 他边说边在秦绍阳身边卧倒,伸手搂住腰身,轻轻圈在怀中。秦绍阳身心俱疲,再无半分气力,他道随便司徒如何,偎在流氓怀中睡去,第二日午时醒来,司徒章已去公事,秦绍阳浑身发冷,想要唤人伺候,不想开口之後,毫无声响,竟如哑了一般。秦绍阳心知不好,勉力起身,可叹他膝酸腿软,支撑身子不能,滚落地毯,额角磕上踏板,顿时天昏地暗,黑往别处去了。 再醒来不知几日之後,梵天与他讲话,秦绍阳仍是说话不能,换了司徒前来,也是毫无声响。那流氓拽了教主殿外来问,却听梵天道:“不过大限将到,先自失声,想来是看见秋蕊身死,心火乱心,气脉紊乱,所以早了些日子,其实并不奇怪。”司徒章捉了他手,问可以救助之法,梵天笑道:“某家非神,不能逆死,司徒问我这些,也不能说谎骗你。不过既然失声,其後许是失聪失明,再往後来,腿脚不灵,恐怕只能坐卧,走路却不能了。至於最後,僵若枯木,神形尽琐,生不如死,哪日入梦,也就去了。” 他说得平淡如水,听在流氓而中仿佛毒药一般,司徒章又问可有解救,梵天道:“今日我喂他九粒丸药,勉强不死,只怕也无有几日,司徒不如为他安排後事好了。” 司徒章闻言大恸,寻个台阶坐了,对梵天道:“秦绍阳对我要紧,要是失去,不知日後如何过活?在下不会许诺,但只要他能活在人世,教主所需,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梵天道:“俗人执拗倒也罢了,司徒绝非常人,为何也看不透了?莫说世上年轻貌美之徒众多,聪慧不凡者也大有人在,何必抱住将死之人不放,说出糊涂话来,白白辜负你人中龙凤,情种的天分。”司徒章置若罔闻,喃喃道:“他既舍身与我,我又怎能看他去死,还请教主多费心思,救他性命。明日登基大礼,定要他亲临宝殿,至於手段,在下不管。”梵天听他说完,先不答复,直到那流氓走了,才小声道:“前世也是,今世也是,每每强人所难,早知如此,杀了才好。” 第二日登基大典,司徒章登基坐殿,国号为周,秦绍阳病重昏睡,不能参礼,也不能见乾坤殿上朝会气象,弹劾他者众多,文武皆有,若论罪名多以谋害秋蕊为题,即便司徒章想要当众袒护,也是难了。 秦绍阳暂不知晓,本也无妨,只是那梵天多事,非要说与他听。秦绍阳口不能言,心中明白,轻轻一笑,全当应答。後来老三潜入,问大哥可有应对,秦绍阳捉了他手,切在心口,其意明白,惹得那秦老三心下气恼,却故作不懂道:“大哥莫非想要杀了司徒不成?”秦绍阳摇头,老三又问:“把那些弹劾者杀了也好,大哥可是此意。” 秦绍阳淡笑摇头,只把右手在自家喉头一划,又拉了老三双手,四目相对,仿佛求他动手一般。秦老三与他情深,哪肯答应,慌忙起身退後,道大哥休要如此,说罢逃走,留下秦绍阳一人睡在榻上,只觉花香扑鼻,随风入室,想是有花夜放,却不知究竟是何。 老三既走,梵天翻入室内,他将一捧白花放在枕边,俯身对那美人道:“秦大人速速求死,所为何来?你分明知道秦老三有情,万事可遣,惟有杀你,却不能麽?你若求我杀你,某家倒愿效劳。” 秦绍阳睁眼看他,神色淡然,梵天赫赫低笑,掏出药丸帮他吃下,道:“人生在世,总有因缘,秦大人何必著急,莫非啪那流氓趁你没死,用那金册封你,弄个亲王贵妃坐坐不成?”秦绍阳看他片刻,闭目不理,梵天为他莫名纠结,叹了声气,道:“那流氓真要如此,某家也不能拦,届时带你出宫就是,天涯海角,看他册封哪个。” 梵天强拿赖皮开心,秦绍阳却不愿相陪,他自闭目睡去,醒时身边换了别人,衣冠严整,眉清目秀,竟是御怀风来到。秦绍阳口不能言,只能微笑以对,御怀风早听流氓说了大概,知道这美人气息奄奄,恐不久矣,便道:“陛下命微臣守护大人,所谓不离左右,方便照拂。” 秦绍阳虽未摇头,分明不肯,御怀风也不多说,掏了一串金铃,挂在床边,只道自己住在隔间,若有召唤,摇铃就是。秦绍阳自知无力,不再坚持。御怀风陪他用了粥饭,守到半夜,眼见美人睡了才去安歇。 这夜万籁俱寂,鸟兽 分卷阅读17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1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1 无声,御怀风睡到天亮,来到隔壁,见秦绍阳睡得安稳,便在旁边看书解乏,及到流氓退了早朝,亲自来到,见秦绍阳仍是未醒,大异往日,伸手去摸,冰凉阴湿,比昨日更不如了。司徒章知他病重,却不死心,命御医视看,命说实话,答说不好,也在意料之中。 用了灵药,那美人醒来,司徒章捉了他手,道:“哥哥这般模样,小弟好不心痛。加之那帮混账朝臣,非要弹劾哥哥,小弟心乱,少来视看,还请哥哥见谅。”秦绍阳要了纸笔,写了问他如何处置,司徒章道:“小弟就算舍去身家,也不会害哥哥性命,哥哥一定放心,万事都在小弟身上。”秦绍阳微微摇头,写了个大大的杀字,贴在胸前,指给司徒章看,其意昭彰,不言自明。 司徒章面色微瘟,道哥哥休要为难小弟,秦绍阳只得舍了纸笔,由那流氓握手说话,好话歹话不论,挨到御怀风入门,方才散了。美人这边不表,单说司徒章离了绍阳殿,回返御书房内,那沈老带了儿子在廊下等候,司徒章见了,只把个沈公子拉入房内,往隔间碧纱橱里一扔,拆了裤子,纵欲一番,及到尽兴,精疲力竭,双双卧倒,司徒章才问:“你那老儿又有何事?莫非知道朕要泄火,才把你带来不成?” 这话粗鲁至极,那沈公子虽非头次委身,听了仍是脸红,支吾良久,才道:“家父想让草民追随陛下左右,稍稍分忧,也是好的。”司徒章心中雪亮,知道这是何意,呵呵笑道:“公子想仿效秦绍阳侍奉先皇,蒙受圣恩什麽,惠及族中,富贵荣华更加一等的麽?” 沈公子心生畏惧,忙道不敢,惹得那流氓笑得肆意,捏了他下巴道:“若说秦绍阳生如凤鸟,公子不过雉鸡而已,况且他那胸怀志向,更非汝等可比。还有那不择手段,舍生蹈火的疯劲儿,就连朕也自愧不如,要是沈公子不信,可以亲自试试,要能略似一二,就隧你父子心愿好了。” 沈公子更是不敢应答,面色转白,十分可怜,司徒章道不过如此,下了床榻,来到门廊之下,对那沈老道:“令公子聪慧,甚合朕意,就留在宫内,不必回家去了。沈老若想见他,当与妃嫔家眷同法,至於金银赏赐,按照常例就是。” 沈老心知儿子已成娈童,是否得宠全在造化,不由自己作主,便称谢主隆恩,把儿子舍在宫里,独自回府去了。梵天夜里把此事说与秦绍阳听,那美人只叹口气,神色凄惶,看得教主心疼,吻他眉梢,道流氓果然爱你云云,更添他眉间愁云几分,梵天通透,就不说了。 又隔几日,司徒章了来绍阳殿探望,自顾自说起沈公子之事道:“小弟已把他纳入永巷,封为才郎,由皇後管著,要是合适,男妃之类也可。哥哥你看,小弟此番创举,究竟好是不好?”秦绍阳眉头紧锁,静静看他,司徒章淡笑道:“小弟喜欢男人,哥哥也是知道,如今皱眉,却是晚了。要是哥哥身子好了,小弟就把苏氏降格,迎娶哥哥为後,从此千秋万代,永载史册,即便後人闲话,也与你我无干。” 秦绍阳介意此事,不禁面色更白,那流氓视而未见,起身唤了小水子带一干小太监进来,描金托盘上衣袍冠带样样精细,其中展了一领龙袍,黑色垫底,金线绣就,九龙俨然,分明帝王所用,岂是凡人能见。秦绍阳不明其意,司徒章道:“这新朝以为水德,小弟特地命人赶工绣就,虽是急些,也用三年。本以为理应哥哥合用,不想小弟却得天下,但所为初衷难改,这龙袍金冠仍请哥哥收下,小弟也算送礼得成,放下一桩心事。另有秋蕊所赐金屑酒的,小弟也存著未丢,这玉瓶所存想也够了,哥哥何时想用,理应不烦他人就可。是死是活,全在哥哥一念,小弟无能,只好如此罢了。” 此话一出,倒是秦绍阳如释重负,他拉了司徒章双手,轻轻捏下,又把玉瓶收入怀里,十分小心。司徒章既已了事,不愿再留,带著随从太监离了绍阳殿,回御书房内,批了奏折许多,至於弹劾秦绍阳杀秋蕊之事,专起一旨,著大理寺与内卫分查,随後又追一旨,收秦绍阳入大理寺监,待到明察再做处置。 大理寺卿沈儒,出身沈氏,曾拜御光正门下,不过五十,年富力强,当即拘押秦绍阳入狱,选了紧里头干净牢房一间,著年轻门子伺候照应,命尽力而为,不必苛求。可怜秦绍阳入夜被拘,人事不知,醒来已进监房,怀里玉瓶仍在,要不是他早有此念,从容至极,见高窗外流入月光如水如梦,不过稍稍叹气罢了。次日一早,皇帝临朝,把秦绍阳案说与众臣听之,最後言道:“天下都知我与秦绍阳有情,但国法森然,不可容情,朕虽痛心,却不可枉法,若此罪是真,死罪处置,如若是假,当还秦绍阳清白。望众卿日後,也当恪守律法,不可徇私,否则国法难容,当如今日。” 殿下众臣听得清楚,齐道遵旨,司徒章又让他们言论,之後退朝,返回御书房内,责人传召御怀风来,关门说了小半时辰,小水子殿外伺候,也不知什麽名堂。这夜有人夜探大理寺监,裹了斗篷遮蔽眉目,带著圣旨来见秦绍阳,可惜那美人昏聩,又不能言,那人守了多时,悄悄拭泪,留下护符宝物,戴在美人腕上,祝祷几句,只好算了。 此人方走,有人摸入,点了门子穴道,神鬼不知,秦绍阳模糊听到牢门开启,之後被人抱入怀中,人气少少,不是那梦中之人。他勉励睁眼看去,不出所料,果然老三,便稍皱眉,其意明白。秦老三深夜探入,不肯空手,贴了兄长边,道:“大哥身子可好?与我一起走罢。” 秦绍阳心灰意冷,不肯连累,轻轻摇头,促他离去。老三见状,哪能听话,将他点了穴道,背在背上,用绑带扎牢,刚要出门,就众人阻在门前,为首一人道:“三公子救人可以,也得秦大人乐意不是?”秦敏诲认得是司徒章亲到,懒得与他多说,但见外面箭弩森森,要想带了秦绍阳走,谈何容易。他不愿莽撞,把秦绍阳放回榻上,目不斜视,抬脚就走,司徒章示意放行。之後听到杀声一片,有人回报恶人已除,听得流氓微微点头,屏退众人,在秦绍阳身边坐下,叹气道:“哥哥不要恨我,那老三太过执著,对你对我,都是不好。”秦绍阳沈在梦中,似有听到,蹙了眉头,落下泪来。流氓见了,俯身吻去,他在牢中枯坐相陪,临近早朝,拂衣起身,取了腰上匕首,切下美人头发一缕,藏入锦囊,悄悄走了。 早朝即毕,梵天翩翩来访,司徒章问他可要救那美人,那教主吃吃笑道:“秦绍阳与我虽熟,每每冷言冷语,相处并不很好。况且陛下杀 分卷阅读17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2 美人恩(H) 作者:王水 分卷阅读172 了秦老三,分明杀鸡儆猴,尹丽川杜五七尚且不傻,某家为何要自寻死路?只是秦绍阳熬不过几日,要想定罪,还是早些为好。” 司徒章问他何意,梵天道:“我道认识个人,亲眼见你那美人手刃秋蕊,要是一个不够,两个三个也是不难。”司徒章何其聪慧,笑道:“教主分明与秦大人交好,为何落井下石更比别人?”梵天道:“反正他也要死,死得其所,可以瞑目。某家想三想四,还是这个法子好些。还有一事陛下莫忘,秦绍阳尸身囫囵,某家可是要的。”司徒章道:“教主何必著急?朕定然不会食言。”梵天又问如何处置秦柳,司徒章道:“他不知何处去了,想是秦大人早有安顿,日後掩杀过来,再做道理不迟。” 梵天得他承诺,自去行事,不久就有人作证,道秦绍阳手刃秋蕊,证据凿凿,不容质疑。司徒章亲去大理寺监,趁美人难得醒来,把前因後果说了,道哥哥可是满意。那美人点了点头,一旁梵天看了,莫名难过,出监拎了白随之快活,泻了邪火,忽道:“欠债还钱,欠天下还天下,那两人终於两不相欠,如此这般,那美人也好解了宿怨,转世投胎去了。” 白随之不解,梵天道:“这江山早该姓司徒的,若不是当年拱手相让,何来此番纠结?所幸万事流转,总有结时。你跟我许多时日,不曾求得自由,许你脱离拜火教,留在中原,至於某家,收了秦绍阳尸身,便不再会踏足中原,免得风景依旧,看了伤心。”白随之闻言讷然,不能再说别话,他见窗外车水马龙,卿明一闪而过,怀中抱著婴儿,不知所属何人。 两日之後,落起细雨,绵绵不断,如幻如雾,御怀风清早打马出门,不知所踪。清晨门子进监巡房,见秦绍阳面色安详,如释重负,再去看时,已是死了。就在前一夜里,苏皇後临盆,生下太子,凤目粉唇,分明是个美人。 (完) 分卷阅读17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