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映影随》 分卷阅读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 ?书名: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序 山上的冬天是特别寒冷的,尤其是清晨日光还未出来的山顶湖边就更为严寒了。 北风无情地刮着,风中夹杂着清晨的水汽,仿佛暗藏着无数把匕首,每一阵刮过都要无情地割过阿大小小的脸蛋,阿大那张比成人巴掌要小得多的脸已经被北风肆虐得裂了好些个小口,有的甚至渗出血水来。 这个时候就是毛厚肉粗的黑熊怪也躲藏在自己温暖的山洞里美美地睡着觉,更不用说娇弱的喜鹊早早地就瑟缩在了自己早就准备好过冬的小窝里,方圆五里内除了老槐树被风吹得枝条乱舞以及像是随时都要被北风带走的小小的身影就再无其它了,结冰的山顶湖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着阿大孤零零瘦小的身影, 阿大细细的眉毛因为疼痛而拧在了一起,整张小脸已经皱成了一团,拼命地哈着气以此来取暖同样被冻得红得似血的小手,等到小手稍微暖和一点不再那么刺痛了,他又伸出小手努力地在半空中画着拳拳对着湖面施法,希望能快些在湖面上凿个洞,好抓上一条山顶鲤鱼给娘亲补身子,只是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湖上的冰层比往年要厚得多,而阿大的法力又太过微弱,辛苦了半天才凿出一个小小的坑来! 虽然才四岁但是阿大十分地懂事,他知道爹爹是族长而爹爹已经去世了,现在他是族长,尽管他现在还很弱,但是他将来会变得很强很强,然后就可以保护娘亲以及保护娘亲肚子里的弟弟了! 也许是阿大的心感动了上苍,太阳渐渐升上山顶,一反往日的无力格外用劲地拨开弥漫着的云雾,照在顽固的冰层上帮着阿大一点一点地将冰融掉,感觉到冬日的温暖,阿大不再觉得那么的冷,小巧的身姿也抖擞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一个用力,冰破了! 只是他太过用力连带着自己站着的冰也跟着裂了!“扑通”一声,他整个人一个跌滚着便整个弱小的身子便淹入了寒水之中! 整个身体似乎都在一瞬间冻成了冰块,阿大只觉得自己像灌了铅一样地就要往下沉!好冷!谁快来救救他!长老们!叔叔们!不行!长老们和叔叔们正在布结界以对抗外敌!他不能再给他们添乱了!他是族长!他是哥哥!他不要别人的保护他要保护别人! 阿大咬紧了牙齿,没有多大的身体在冰水交融的寒洌里奋力挣扎着,强忍着要游出水面的欲念,往寒水的深处游去,鱼!他要鱼给娘亲补身子! 日光照不到湖底,那里是黑暗的阴冷,衣服在水里被浸泡得分外沉重,而阿大的意识有些变得模糊起来,只是有一个坚定的信仰始终贯穿在他的头脑里——他一定要给娘亲和弟弟最好的! 一边沉默着的槐树精颤抖了一下,最终忍不住帮了阿大一把,用力伸长自己的枝条,在酷寒之中将阿大连着鲤鱼一起自水中打捞上来,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他本和山魅一族有仇,只是这孩子乖巧得让人心痛,就连他这千年槐树精也看得于心不忍了。 “咳……咳……”自水里出来的阿大重重地咳着,他刚刚已经用力过度,要不是槐树精帮忙,他恐怕要做那湖底的冤鬼了!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抱起一边还在蹦跳的鲤鱼,阿大有礼貌地给槐树鞠了一躬,老气横秋地道着谢:“谢谢槐树爷爷,我先把鱼送回去,然后再来给槐树爷爷正式道谢。” “不用了……你快点回去吧,快换了身上的湿衣裳。”槐树心疼地说,这孩子虽是山魅族的,却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所以像个人类一样怕寒,那身上的衣服已经结成了冰状割着他,脖子都流了血,饶是再无心的草木看了都要怜上他三分。 虽然身体痛着,阿大小小的脸蛋上却绽放出了纯真的笑,这下子娘亲终于有好东西吃了!再次道过谢,阿大短短的腿以着他最大的频率抱着鱼兴冲冲地跑回家去。 草草地换了衣服,身体还在发着抖,他却咬着牙有模有样地生火熬汤,没多久就煮出了一碗香喷喷的鲤鱼汤,好香!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叫,一想到等会和娘一起喝着热烘烘的汤,或许娘一高兴还会摸摸他的脑瓜子对他笑笑呢!美美地幻想着他傻傻地笑开了,小手端着比自己的脸要大上许多的大碗,小心翼翼地端到一边温暖的山洞里,开心地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叫着:“娘,快来喝汤!” “滚!你这个小怪物!”那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伸手狠狠地一推,将他连人带汤地推倒在地,“啪啦!”一声,陶瓷的碗碎了,尖锐的碎片合着滚烫的汤无情地穿过阿大细嫩的手,血,就这样奔了出来,滚烫的烧灼顺着伤口钻入骨头之中。 男子听到碗碎的声音,多少有了一些不忍心,想要回头看向阿大,然而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满腔的恨意又涌了上来!残酷地再一次对阿大吐出一个字:“滚!” 阿大只是呆呆地跌坐在那里,怔怔地盯着男子连回头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的背影,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中迸出,嫩嫩的嗓音哭得有些哽咽:“娘……娘……阿大不乖吗?娘……你回头看看阿大好不好?” 而他的每一声“娘”都像是在增加男子的仇恨,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你们这些妖怪!滚!都给我滚!” 1 幽冷皓月笼罩,晚风拂柳,一袭白装素衣飘然如仙,立于柳树之下,手执玉笛,那笛声清冷幽远似有若无缥缈如烟。小八是闻着笛声而来的,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误闯了仙境遇到了神仙,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傻傻愣愣地呆在那里,倒是拓跋轩影察觉到有人来了,放下笛子,走到小八的面前,脸上笑容微扬令人如沐春风,问着:“小八,有什么事吗?” 小八是拓跋日轩身边的小厮,平时为人颇为机灵,因为他在家排行第八就叫了小八这个名字,拓跋轩影想起自己被拓跋日轩赐名之前原本的名字也是因为在家排行老大所以被叫做阿大,看到小八就像看到了兄弟一般,所以和小八格外投缘。 小八傻傻地瞧着拓跋轩影那抹笑,有股冲动真想跪下来膜拜,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而这样的人物居然会给罗刹一般的四王爷做了贴身侍卫!说起来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原本并不是拓跋轩影,原本的那个五年前说是死在中原了,然后由拓跋轩影来代替,而眼前这个神仙般的人物也如神仙一般神秘,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背景是什么武功承自哪一派,有些事他们这些做小厮的自然不能多问,只是他还是有些为拓跋轩影可惜,像他这么飘逸的人应该被当作神仙供起来而不是在这里被四王爷使唤!一想到这,他就觉得无限惋惜真真正正是玷污了拓跋轩影! “小八?”拓跋轩影微挑眉,又唤了一声,这个小八平时看他倒是机灵得很,怎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 么一面对自己就时不时地发呆呢?还好只是在他面前发发呆,在拓跋日轩身边做事可是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啊?”小八被叫了半天才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每次面对拓跋轩影,他就不自觉地跑神了,“大哥,你怎么没有去祝贺四王爷?该不会是忘记了吧?”拓跋轩影拿他当兄弟,他私下里也管拓跋轩影叫大哥。 拓跋轩影微微一僵,他怎么会忘记?今天可是拓跋日轩的三女儿拓跋楚滢满月的日子!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厅,不远处的宴厅之内正是在为这位小郡主庆满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他的脸上的笑多了几分苦涩,淡然地道:“祝贺他的人不缺我一个。” 那里的喧哗与这边的冷幽形成鲜明的对比,仿若与这里是两个世界一般,一如他和拓跋日轩——明明站在一起而他却从来不曾被允许过走入他的世界里。 小八点点头,那里的俗气确实不适合拓跋轩影这样子的人,而且今天四王爷看上去似乎心情也不大好的样子,搞不好他们这些人去祝贺反倒是撞在枪口上了呢!“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庆祝的,王爷连着三个都是小郡主,至今膝下还没有一个世子呢!”想起一个月前,当拓跋日轩得知络侧妃给他生得又是一个女儿时,那时的怒气他只是离拓跋日轩远远地站着,都觉得胆战心惊! “小八,你这话在我这里也是说不得的,以后可别再说了!”拓跋轩影止住小八再说下去,这王府之内难免隔墙有耳,小八这说者无心让有意者听去了,嚼了舌头,到时候小八只怕是要杖毙于庭前了。 小八赶紧捂上嘴巴,警惕地朝四周扫视着,要是被别人听走了还了得?!这王府里除了拓跋轩影,没一个是好人!前阵子一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奴婢只是在自己房内随意说了一句四王爷都二十六了还没个小世子该去拜拜菩萨,隔天就被杖毙了!当时他也在场,想起那场面那小婢女惨不忍睹的死状,真是叫人头皮发憷浑身战栗不已! 拓跋轩影从小八恐惧的眼神里知道他是想起了那小婢女的事,长叹了一声,当时他曾为那小婢女求情,当场拓跋日轩就给了他两皮鞭,拓跋日轩只给他两鞭子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是换成一般人只怕也要被跟着杖毙了,就算跟了拓跋日轩那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苟同他这么草菅人命的做法,而他这么做也只怕会失了人心…… “啊!”小八猛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大叫了一声,他真是糊涂了,差点忘记了正事!耽搁了,恐怕就算不被杖毙也少不了要挨上几鞭子!“王爷让大哥你到他的书房里等着他。” 拓跋轩影点点头,转身便去了书房,虽说离宴会结束还有些时间,但是拓跋日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还是须早点过去。 小八瞧着拓跋轩影离开的身影,又抬头望向高悬于夜空之中的明月,实是不明白拓跋日轩是怎样让这样一个如这天上苍月一般的人甘愿折腰! 2 拓跋轩影轻轻地打开书房的门,里面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样子宣示着主人的性格,他带上房门,一挥手房内的灯火在一瞬间居然全然点燃了,他静静地在一边等待着,面对着四周的寂静,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 差不多等了一个时辰,他才听到外面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脸上泛起了温柔一笑,知是那人来了,毕恭毕敬地等在门口。 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得门“咯吱”一声响,迎面而来的便是——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狭长利眼,鼻挺而略带鹰勾,双唇稀薄而紧抿,身形高长一看便知是草原男儿,一身紫衣金边显示他出身不凡。 他看得有些痴迷,仿若又回到了五年多前拓跋日轩误闯黑山与他邂逅时的情景,那时候的拓跋日轩虽身负重伤,却也还是这般傲然而不怒而威,也正是他这般的神采令自己在瞬间倾倒从此臣服,只想一身守候在他身旁! 而这张脸上此刻阴沉得厉害,双眉结在一处,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糕。 拓跋轩影自然看出他心情不好,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为他沏上一壶清茶,为他端上。拓跋日轩看也不看他一眼,猛地伸手一推便将茶水统统打翻,拓跋轩影并不躲闪,任由滚烫的茶水倒了他一身,白衣之上立刻显了大片的茶渍,看上去好不狼狈。 拓跋日轩瞧了他一眼,始终没有言语地闷坐在椅子之上,拓跋轩影也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陶瓷碎片。半晌,拓跋日轩方冷冷地开口说:“本王都不知道本王的随身侍卫只是拿来干这种下等活的!” 拓跋轩影抬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山间清泉一般淡然而沁人心肺,便是像拓跋日轩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笑容,也是看得心情舒爽了不少,他轻声地说:“能为王爷做事,不管是什么活对属下而言都是上等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等溜须拍马之事了?”拓跋日轩斜睨了他一眼,不过心情却有转好的趋势,双唇抿得并不是那么厉害了,眉头也有些舒展开来,“你下去准备一下,明日本王就出发去罗伊谷。” 拓跋轩影倏地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诧异:“罗伊谷主答应了吗?”他前些时候才和罗伊谷主见过面,那罗伊谷主虽有松动,但是并没有答应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以他对罗伊谷主的了解,也不以为他那么快就会答应。 “这事需要他答应吗?”拓跋日轩冷哼着,居高临下地打量了拓跋轩影一眼,“本王把这事交给你,你过了一个半月都没有处理好,实在让本王失望,你知不知道拓跋风扬也在打这个主意?本王岂能让他得逞!当然要早下手为强!”刚在宴席之上,拓跋风扬还对自己冷嘲热讽一番,叫他心里真是怄气到几点,偏偏自己那些个不争气的妃子就是没有一个给自己生出个儿子来的,让他实在是输人一等!他若再无子嗣只怕他父皇也会将他排除在皇位继承人之外!不行!他岂能就这么输下去!罗伊谷这件事上他必要表现出色,让父皇好好看上一看! “王爷,能不能再宽限属下几日,属下必说服那罗伊谷主交出铁器炼铸的配方……”拓跋轩影哀求着,这事若让拓跋日轩出手,他不但前功尽弃,只怕迎接罗伊谷的也必是一场血灾! “啪!”不等拓跋轩影说完,一蛇鞭便抽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他白皙的面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红色的血滴滴滴答答地便落到了地上。拓跋日轩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金色的长鞭,他冷冷地看着受了一鞭目光仍旧盯着他希望他改变主意的拓跋轩影,面无表情地说:“本王已经给足你耐心了,没有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已是对你宽容了,你不要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哼!外面的人皆说本王如罗刹,身边却有个神佛般的贴身侍卫!你若再为了这些有的没的虚名和本王阳奉阴违,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 ” 说完,他一个甩袖,便无情地转身离去,只留下拓跋轩影独自凄然地立于书房之内,他轻轻触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不消半刻,那伤口便消失不见了,只是这脸上的伤好了,心底的伤却是永恒的,自己在这人的心底始终只是一个普通的属下,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3 虽然心中不愿意,但是拓跋轩影到底是无法拒绝拓跋日轩,也决然不会忤逆拓跋日轩,而他的办事效率也是颇令拓跋日轩满意的,第二日早上,拓跋日轩用过早膳以后,就看到拓跋轩影候在门外。 拓跋日轩知道拓跋轩影已经打点好一切了,一直不快的心情有些好转,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却不再板着一张脸。他手上本就掌着整个鲜卑三分之一的兵权,若是能再拿到这铁器炼铸的配方,他在军事之上自是占尽了先机。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心情却有些沉重起来,像拓跋日轩这么硬来,罗伊谷主怎么可能会依从?到时候一场血灾避不可免!他和罗伊谷主虽然算不上深交,却颇为投缘,再则罗伊谷虽以善铸铁器而闻名遐迩,却是与世无争不求威震四方但求安居乐业,那样的和谐他实在不忍心去破坏…… 他见拓跋日轩朝自己走来,猛地单膝跪下,一双比雨后草原的天空更清的眼睛透彻地望着拓跋日轩,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那样的哀求太过赤裸,再迟顿的人也看得出来,再狠心的人也有些不忍。 拓跋日轩见他沉默地跪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当下脸色又沉了下来,他什么也不说却胜过什么都说,也唯有他在自己面前敢这么大胆,他厉锐的目光瞪着拓跋轩影,而拓跋轩影也不回避他那十分吓人的眼神,直视地望向他眼睛的最深处。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良久,四周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了一般,旁边的人不敢动一下,甚至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心惊胆颤地低头不敢去看两人之间的对流,但是即便是头紧贴着胸膛也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那喘不过去的压抑。 最终,拓跋日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闷,不再看向拓跋轩影,大步往外踏出,走出了几步才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能在本王抵达罗伊谷之前,让罗伊谷主自动交出秘方,本王只当是去拜访罗伊谷主。” 拓跋轩影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悦然笑容,声音也变得轻松起来:“谢过王爷!”从王府到罗伊谷,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午时以后才能赶到,何况现在拓跋日轩既然答应了他,自然在时间上不会很赶,到罗伊谷应该会在傍晚左右,以他的脚力至少也有三、四个时辰用以说服罗伊谷主,罗伊谷主也是明白人,利害关系当是分得清楚! 他谢过拓跋日轩,迅速站起身,避开大部队从后门出去,他只是微微吐纳了一口气,脚下立刻像生了风一般,就是再迅猛的千里马也难以与他的速度相媲美,他虽是半妖,但是妖力却不输于纯种妖精,半个时辰之后,他便到了罗伊谷。 只是才到谷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空气中弥漫的气氛有些古怪,自内部似乎传来一阵阵血腥味!他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心中一下子有了不祥的感觉,心情突然压抑了下来,他加快脚步,就朝谷内冲去。 怎么会这样!原本安详和融的世外桃源此刻俨然已是人间地狱!半残的尸体堆积在一起——事实上那已不能算是尸体,只能叫做尸块!断臂残身的已分不清到底谁是谁,与流淌出的鲜血混合在一起融成血泥,散落的头颅不分男女老少只看得清扩大的充满恐惧的眼白! 拓跋轩影沉着心缓缓地避上眼睛,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不久之前在此发生的一切: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以及变态的笑声伴着金属的寒光、飞溅的血红变得支离破碎,那些人——不!那些东西根本不配称为人,甚至被叫为禽兽也是对禽兽的一种污辱!他们不分男女老少,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步履艰难的老者都不放过——但凡这谷中的活物他们都不放过!挥舞着他们手中的杀人工具,故意地将人砍得凌乱,看着他们痛苦地不断挣扎着死去,然后狂笑!真是禽兽不如!禽兽尚且不这般对同类赶尽杀绝! 在这群恶魔的背后,一个黄绿色的身影高高地坐在他的白马之上,冷眼看着这一切,自始至终脸上绽着残酷的笑,那个身影正是拓跋日轩同父异母的兄弟鲜卑的二皇子——拓跋风扬! 拓跋轩影惊地睁开眼睛,没想到拓跋风扬竟会抢先一步到罗伊谷,那么他们此刻应该要在回去的路上了……不好!他和拓跋日轩的积怨已久,难保他不在半路设下埋伏,那拓跋日轩岂不是有危险?! 想到这一层,拓跋轩影的脸难得地变得严峻起来,眼底藏着愤怒的花火,甚至有了杀人的冲动!“谁?”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他立刻厉声呵斥,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软剑,一下子将剑指向了背后的草堆。 只见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地跌坐在那里,眼睛里的惧怕漫溢而出,这个少年他认得!是罗伊谷主的小儿子罗伊航! 因为贪玩而偷跑出谷成为这场劫难的唯一幸存者的他却不比那些死去的人幸运些,突来的剧变只怕他这生都难以逃脱这阴影,拓跋轩影对他心生怜悯,收起剑轻拍着他的背,轻轻地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还处在极度恐惧之中的少年犹如在黑暗中抓住一点微弱的光一样,紧紧地抓住拓跋轩影,像是要将他的衣服捏碎一样,干涩的双唇半天才吐出几个微弱的声音:“轩……轩影大哥……” 4 拓跋日轩在进入树林的之后,便开始感觉不大对劲,过于静谧的树林之中气压低得十分沉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有埋伏!他立刻警觉到了这埋藏在树林中的杀机,当下便下了命令:“警备!” 这一次跟着他出来的全是跟着他久经沙场的亲卫,藏不住的诡异气氛他们也能感受到,不必下令,他们已经犹如随时都会扑上去咬断敌人脖子的野狼,手中紧握着刀刃,时刻准备在第一时间让威胁到己方的活物变成死的。 果然,没行几步,从树林的四周便一下子蹿出了许多个黑影,每个黑影都是有备而来的,手中的利器上泛着红颜的寒光,似乎刚刚喂过血,显得格外的嗜血。只是拓跋日轩的手下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对付这些嗜血之徒,他们只会更加狠绝! 拓跋日轩的眉头越来越拧紧,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亲卫会输给这些看起来绝非泛泛之辈的家伙,而是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分明是罗伊谷中人的打扮,拓跋轩影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罗伊谷主那个老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不……不对!他突然脸色一变,这些家伙绝对不是罗伊谷的人!从他们的手段到兵刃都可以看出他们不是罗伊谷的人,罗伊谷虽然擅长于锻造兵器,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 但是大多数人不会武功,下手更不可能这么狠辣,这些人分明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武士!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猛然抬头望向离树林不远处的高岗之上,那里果然矗立着一人一马,尽管远远地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直觉地认出了那人——拓跋风扬!而拓跋风扬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发现了自己,挑衅地高举起拿着马鞭的右手,马鞭在空中挥舞出一个“x”后,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该死的混帐!拓跋日轩心中的怒意已是达到了极点,若是拓跋风扬此刻在他面前出现,他必将他碎尸万段!他泄恨地抽出腰间的弯刀,猛地一挥便将离他最近的一个敌人截成了两段,只是这样的一刀远不能让他泄恨,他手中的刀变得更加贪婪,不断地飞舞在空中,旋转出寒光的轨道,然后伴着这些轨道的游走飞溅起不规则殷红的水花…… 等到拓跋轩影赶过来的时候,树林之中已经归复于平静,只是原本黄色的土地变成了血红色,幽绿的杂草之上横七竖八着残缺的尸体,他心中一慌,慌忙瞧向拓跋日轩,见他虽然衣摆之上染了些许鲜血,却都是别人的,他略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他泛黑的脸色之后,他心中又苦笑起来,想着该怎么和他说罗伊谷的事。 “王爷……”拓跋日轩冷冷地看着拓跋轩影,不用拓跋轩影回答,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去罗伊谷的必要了,以他对拓跋风扬的了解,想必罗伊谷里现在连只飞禽走兽都没有活口。好个拓跋风扬!先是杀光了罗伊谷的所有人,再借他的手处理掉这些个参与屠杀的武士——虽说这些人都是给拓跋风扬卖命的人,但是难保不会有一两个多嘴的,自然是死人的嘴巴最牢靠了! 天下的人皆知他窥视那铁器配方已久,他的贴身侍卫拓跋轩影近月来与罗伊谷主来往密切也不是什么秘密,他今日出来也不打算大开杀戒,自然行事不够隐秘,现在反倒是偷吃不成反惹得一身腥,他的心情已然坏到了极点,拓跋风扬给他等着!他绝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你干的好事!回去!”斜睨了拓跋轩影一眼,他闷气地转身朝王府而去。 回了王府,拓跋日轩就直接去了书房,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意,无人敢靠近,只有拓跋轩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拓跋轩影不敢吭声,若非他一直为罗伊谷求情,以拓跋日轩的个性,恐怕在一个月多月前便做了今日拓跋风扬所做之事。如今,他不但拿不到配方,罗伊谷的血案世人都会以为是他所为,拓跋日轩的心里必定恨死自己了!见他回了书房便开始大砸东西,叹了一口气,关上了房门,等着他发泄完。 拓跋日轩实在觉得砸光全王府的东西也不够他泄气的,抽出一直绑在腰际上的软鞭,便是“啪啪”两鞭抽在了拓跋轩影身上,然而拓跋轩影跪在那里不躲也不闪更无半句声响的态度却让他更恨,心里更显闷烦,狠狠地将整根鞭子砸向拓跋轩影,便坐到太师椅上。 他试着慢慢地平息下心情,烦躁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冰寒地说:“你有什么话好说的?” 5 捡起地上的皮鞭,拓跋轩影走上前,将鞭子递给还在气头上的拓跋日轩,没有半句推托和求饶,平静地说道:“这事确实是属下的错,还请王爷责罚。” 拓跋日轩被他的态度惹恼,接过鞭子又想抽过去,但是他不躲也不闪的样子更令他生气,似乎自己鞭打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愤然地将鞭子往书桌上一摔,鞭子与红木碰撞出沉闷的声音,拓跋日轩怒道:“你不要以为本王不会责罚你!” “这事确实是属下的错,属下甘愿受责。”拓跋轩影说得诚恳,确实是自己把这件事搞砸了,受罚也是应该的,他也不奢望自己在拓跋日轩心目之中能够获得特殊待遇。 拓跋日轩斜睨着他,瞧了半天,冷笑着说:“本王且问你,在到树林来见本王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去了哪里?”以拓跋轩影的速度,到达罗伊谷之后立即折回是不需要这么多时间的,而他却这么晚才出现,其中必有蹊跷。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拓跋日轩会这么问自己,而他在这段时间之间确实有所耽搁,他虽然很担心拓跋日轩,但是想着拓跋日轩武艺高强而带出来的亲卫也决然不是泛泛之辈,拓跋风扬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怎么样,而他也不放心就这样抛下罗伊航,所以将罗伊航安置在了附近的小镇上以后才匆匆赶过来,他对自己的速度颇有信心,心想这拓跋日轩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却不想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可是他能将罗伊谷还是幸存者的事告诉拓跋日轩吗?只怕如果他知道罗伊航还活着绝对不会放过罗伊航的,他既然救了罗伊航就不想他再被卷入这些是非之中,那孩子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经不起再折腾了! 难得的,拓跋轩影对拓跋日轩隐瞒了一部分事实,避重着轻地说:“我到了罗伊谷便发现那里已无活口,应该是拓跋风扬干的。” “这还用你说吗?”拓跋日轩冷哼着,早在树林里看到拓跋风扬之时,他便知了这一切了,哼!若非拓跋轩影一直在为罗伊谷求情,他又怎么会一时心软让拓跋风扬得了便宜!要不是看在拓跋轩影对他绝对的忠心又大有用处的份上,他早就让他去阎王那里报到去了!“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属下便折回来找王爷了。”拓跋轩影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便说得肯定,坦坦荡荡得让人无法怀疑。 拓跋日轩一把拉过他的长发,瞪着他的眼睛想要将他看穿,而那双眼睛清澈地回视着自己,透明而不加遮掩的灼热目光反而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猛然松开了拓跋轩影,狠狠将他推开,烦躁地站起身子,缓了一口气才说:“这事本王暂时不追究,你先陪本王去一个地方。” 本来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拓跋风扬给搅了个混,他现在的心情已然坏透,再留在王府也只想杀人,倒不如先去干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拓跋轩影不敢多言,跟着拓跋日轩避开众人从王府后门出去,两人并未骑马,施展轻功跑了许久,来到了一座山前,这山生得奇怪,山底小而山顶大,如同一把巨剑竖插在他们面前。拓跋轩影知道这山,这便是赫赫有名的巨剑山,巨剑山的出名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外形独特,而是传言在巨剑山上隐居着一位绝世神医,能治天下百病,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来此求医者不计其数,只是巨剑山山形独特,便是轻功再厉害的高手也难以爬上去,故而少有人见到这位绝世神医的。 看来拓跋日轩是想要找这位绝世神医了,只是以拓跋日轩一个人的力量怕是难以爬上这巨剑山,所以他定是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登上这巨剑山了。 6 “我要登上这巨剑山。”拓跋日轩并没有看向拓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 跋轩影,目光直直地望向巨剑山山顶,他说得丝毫不拖泥带水,拓跋轩影站在那里等的就是他的命令,默默地走上前挽住拓跋日轩的腰,猛提了一口气,便直直往上飞去。 不借助任何物体而凭空上升多多少少让拓跋日轩感到有些不自在,加上拓跋轩影用力挽着他的腰,他便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而他这样的动作却让拓跋轩影变得恍惚起来,跟随在拓跋日轩身边多年,却难得和他这么接近,身体紧紧相贴,而拓跋日轩这么主动地搂着自己的脖子更是第一次,虽然只是因为飞行而被迫出来的动作,但是拓跋轩影却变得很雀跃,从拓跋日轩身上传来的属于他独特的气味让他沉醉地想要将身体粘得更近,险些忘记了运气。 真想就这样抱着拓跋日轩过一辈子!拓跋轩影瞧向依在自己怀里的拓跋日轩,贪婪地吮吸着来自拓跋日轩身上的味道,在一瞬间他有了一丝邪念,扶在拓跋日轩腰上的手收得跟紧……不行!怀中的拓跋日轩挣扎地动了一下,让他猛然惊醒,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自己心中的欲念,猛然提速直飞而上。 而他的突然加速却让拓跋日轩猛地更贴近于他,更加用力地贴在他的身上,拓跋日轩心中一慌,不安地扭动了几下,明明是两具同性别的身体,但是这么零距离的靠近,却让他多了许多躁乱,而这腾在半空中的姿势又不能让他推开拓跋轩影,心跳居然随着拓跋轩影的提速而加速,一种不曾有过的心悸让他变得更加烦躁起来,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山顶,他便急急地推开了拓跋轩影朝前走去。 他的反应让拓跋轩影有些错愕,心里多了一丝惊慌,是刚刚自己一闪而过的不轨让拓跋日轩发现了吗?不……不会,若是他发现了又岂会这么便宜了自己,还是说等到下山以后再给自己责罚?拓跋轩影不禁苦笑,以自己的妖力若想强要了拓跋日轩并非什么难事…… 阿大呀阿大!你绝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拓跋轩影强压下自己快要克制不住而冲出束缚的渴望,他绝对不能做出伤害拓跋日轩的事!早在决心跟随着拓跋日轩那天起,他便许下了誓言不惜生命也要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绝不容许任何人伤拓跋日轩一根寒毛,哪怕是自己也不行! 他不奢望拓跋日轩能够回应自己的感情,毕竟男男之恋对于凡人而言到底归于禁忌。而冷情如拓跋日轩更不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深情,对他而言只要拓跋日轩容许自己呆在他的身边能够静静地守候着他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远远地瞻仰着,偶尔在那双眼睛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拓跋轩影高雅的脸上泛起伤感的微笑,紧紧地跟随在拓跋日轩的步履,只是始终保持着半丈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这不仅是拓跋日轩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也是他给自己的一道沟,一旦跨过了这道沟,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无法管住自己爱得快要发狂的心! 巨剑山的山顶之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郁郁葱葱,绿色之中夹杂着异样的红色,蝶舞纷飞,风和日丽而静幽清明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二人穿过树林便看到一片绿草空地,三间简单的木屋,屋壁上爬满了树蔓,仿若一切都回归了自然,看得出来主人对植物的热爱。 想必这屋主人便是那绝世神医吧!拓跋轩影暗暗想着,观向拓跋日轩,见他脸上多了几分兴奋,随即加快步伐地走上前去。 “我不管!我要下山!”正在两人走到门口之时,突然屋内冲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直直地就撞到了拓跋轩影的怀抱之中,险些摔倒。 拓跋轩影连忙伸手扶住她,和煦地说道:“小心,姑娘。” 少女抬头望向拓跋轩影的面容,不禁看得痴呆,傻傻地吐出了两个个字:“神仙……” “神仙?”不会是说自己吧?拓跋轩影宛然而笑,说他长得如天上神仙的不少,只是这么直接唤他神仙的却难得几个,有些好笑地打量着那少女,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还未脱去一股子稚气,十分的可爱,倒和他家四弟有些相像,当下多了几分好感。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拓跋轩影朝声源望去,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一把花白胡子的老者,并不友善地看着他们,应该就是那个脾气古怪的神医了。 7 “溪儿还不回来!一个姑娘家这样子在一个男人怀里成何体统!”林居远看向自己的孙女林溪居然就这样窝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完全没有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矜持,瞧瞧她那盯着男人猛看的花痴样子,真是要把他气个半死!他一张老脸被气得通红,对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更是没有好感。 林溪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拓跋轩影,才从他怀里跳出来,她长到十七岁,没见过几个男人更是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他的美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没有性别的区分,圣洁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也很俊挺,但是站在他身边就显得黯然失色,只觉得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她很好奇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有什么亲人生病了吗?要是是他有求于爷爷的话,她一定帮他! 林溪冲着拓跋轩影直笑,笑容纯真至极,让拓跋轩影忍不住回以她友善的淡笑,顿时令她心花怒放。 看着拓跋轩影对林溪泛起微笑,拓跋日轩冷哼了一下,转眼看向林居远,这个老头看来并不是怎么好说话的人,转而向拓跋轩影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去说。 接到拓跋日轩的眼神,拓跋轩影未开口已经先笑,儒雅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闻名于世的林神医了,久仰……” “废话少说,趁老夫现在心情还好,快点滚蛋!”林居远不等拓跋轩影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言语中不带任何保留的客气,不禁惹恼了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傲慢地说:“臭老头,不要给你脸不要脸,本王今天亲自来拜访,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惹怒了本王你绝无好下场!” 林居远本来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好好说话的他也就最多把人赶走,但是若是遇到像拓跋日轩这么不客气的人就别怪他老头子脾气不好了! 拓跋轩影正琢磨着林居远的脾气,知他这样的人最恨别人威胁,慌忙打圆场说:“林神医,我家王爷也是一时心急,还望不要见怪,我们是诚心来求医的,正所谓医者父母心,像林神医这般德高望重一定菩萨心肠,不会见死不救的。” 林溪在一边暗自吐舌头,没想到这位神仙还真能说话,居然说她爷爷菩萨心肠,她看是恶鬼心肠还差不多,不过拓跋轩影的话多多少少安抚住了林居远,这好话谁都爱听,更何况拓跋轩影还长了一张容易令人心软的面孔。 林居远对着拓跋轩影,算是难得的和颜悦色地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 说:“老夫不和你们计较这么多,你还是快带着你这位王爷赶紧滚吧!” “这……还请林神医行行好……”拓跋轩影诚心之至地看着林居远,那双真诚的眼看得心硬如林居远都有些心软了,更何况是旁边涉世不深的林溪,她立刻帮腔地说:“爷爷,你就帮帮他们嘛,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干。” 林居远瞪了一眼林溪,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没事干!他这孙女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立下誓言再也不给人看病,躲在这巨剑山上就是为了这誓言,今日又怎么可以破例?他板着脸僵硬地说道:“溪儿,你不要胡闹了!你们回去吧!老夫绝然不会给任何人看病的!” “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了!”拓跋日轩不多的耐性已经被林居远消耗殆尽,他本来是打探到这绝世神医的居处求一个生子之法,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神医这么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他出手不客气了!他到要看看这个林神医半死不活的时候是否还这么轻世傲物!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日轩抽出腰际间的弯刀就直直逼向林居远,拓跋轩影一声惊呼还来不及阻止拓跋日轩便看到拓跋日轩抽搐了一下倒在地上,林居远只是冷冷地看想躺在地上似乎在强忍着剧痛浑身颤抖的拓跋日轩,他老头子虽然武功算不上绝世,但是下毒的速度却是独一无二的。 拓跋轩影焦急地上前一把抱起拓跋日轩,见他浑身哆嗦印堂发黑眼窝发紫便知他中了剧毒,他虽妖力深厚可以帮着拓跋日轩压制住体内的毒,但是他不像他的二弟妖力在于医疗之术上无法根治拓跋日轩身上的毒。看着拓跋日轩受苦的样子,他猛地抬头怒视向林居远,声音不大却让人震撼地说了两个字:“解药。”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林氏爷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林居远和林溪差异地瞪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拓跋轩影,同样的面孔,只是那双和煦的眼睛在一瞬间结了冰就如同雪山之顶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令人自心底深处感到幽寒,饶是林居远这见透了世面的人也不自觉地整个身子颤动起来,这样的气魄他活了七十余岁也不曾遇到过几个,只是心底又多了一个疑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甘愿居于人下? 8 “没……没有……解药……”林居远硬挺在那里,但是说话之时,牙齿还是忍不住寒战着,话语都连贯不起来了,只是他老头子活了那么久了,岂能被一个小毛孩唬住? 拓跋轩影冷冷地望向他,顿时让林居远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就是连颤抖都不敢颤抖,不过他并没有撒谎,因为他既然发誓不再帮人医治自然也包括自己下的毒药,所以他的毒药都是不备解药的。 拓跋轩影并没有说话,只是林居远突然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整个身体腾到了半空之中,肺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挣扎着却不知道该挣扎些什么,喉咙里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爷……爷爷!”林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悬在半空中的林居远,再猛然回头无比惊惧地瞪向拓跋轩影——这个男人不是人!这根本就不是凡人所有的力量!“你……你……” 再这样下去爷爷会死的!虽然她平时是不大喜欢林居远,但是毕竟林居远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亲人,可是她也知道林居远是不做解药的,怎么办!她要怎么办!猛然之间,她想到一样东西——一样可解世间外毒之物!“你……你放下我爷爷!我知道解药!” 拓跋轩影转而看向林溪,微微一眨眼,只听得“哎哟”一声,林居远的身子便获得了自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林居远吃痛地扶住自己被摔伤的腰,还真是老了!禁不起摔了!只是这丫头在胡扯什么!她哪来的解药!“丫头,你在胡说什么!你哪来的解药?!” “有!我有!”林溪见拓跋轩影冰冷地看向自己,慌忙点点头,跑到内屋去,没多久就见她拿着一个小瓶子就跑了出来,她慌慌张张地便将瓶中的药丸倒出喂给拓跋日轩吃,拓跋轩影对她并不设防,而拓跋日轩在吃了药以后确实脸色好了不少,脸上的青紫渐渐退去。 只是待到林居远从地上爬起来看清林溪给拓跋日轩所吃之物之时,一张老脸顿时刷白,怒吼了一声:“胡闹!” 林溪不解地看向林居远,她确实听爷爷说过此物能解世间万毒,而现在拓跋日轩身上的毒也确实解了,为什么爷爷那么生气?“你不给人家解毒,我帮人家解毒,你也不算破了誓言呀,爷爷!”老头子就是顽固不灵,林溪不满地嘟着嘴,哪里知道林居远的担忧,只听到林居远长长一叹,这下还真的是无药可解了! 拓跋轩影并没有理会这对爷孙,见怀中拓跋日轩醒过来,慌忙关心地问:“王爷,你觉得怎么样?” 拓跋日轩摇晃了一下脑袋,始终觉得昏昏沉沉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站起身来,瞪向林居远,这该死的老头居然胆敢暗算他,他若不杀了他难消心中恶气! 见他又举起了弯刀,拓跋轩影自是知道拓跋日轩心中所想,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说:“王爷,算了,这神医下毒功夫甚是了得,别再吃了亏去……” “那你上!”拓跋日轩冷冷一笑,看向拓跋轩影,他想做好人是吧?那他倒要看看他现在这个好人怎么做?还是说他要公开忤逆自己?“你去取下那老头的项上人头。” 拓跋轩影低头不语,猛然单膝跪了下来,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拓跋日轩当下便板下了脸,他差点忘记了!这人就喜欢用这招,不言语也不反抗,就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他以为这招对付自己很有用吗!上次被他得逞了,回报于自己的是什么?吃不到鱼反惹得一身腥!现在他又给自己来这一套,他以为自己还会再吃他这一套吗?“少给本王故技重施,去拿下那老头的人头!” “你这人怎么这样!”林溪皱眉瞪向拓跋日轩,这人怎么这样蛮横不讲理,而这神仙似的人又怎么会甘于给这样的人下跪? 林居远也瞪着拓跋日轩,这人还真是死不知悔改!哼哼!他先前还有些同情他,现在看来是十足的活该,他冷笑着说:“你还有空在这里要我的脑袋,还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拓跋日轩一惊,难道说自己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忽地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热,一股子热气不断地自底下冉冉升起,充满了全身,这感觉十分的不对劲!“你——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见拓跋日轩的身体跌踉了几步,拓跋轩影连忙起身扶住他,狠狠看向那祖孙二人,难道说自己看走了眼,这小姑娘也骗了自己吗? 林居远虽然不怕拓跋日轩,却对拓跋轩影忌惮七分,不过这拓跋轩影对这拓跋日轩恐怕并非主仆关系那么简单,他老人家也算是看透了红尘,拓跋轩影眼中的光他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 不会看走眼的…… 正好这药也算对了拓跋轩影的口吧,也好早早打发了他们,他也不想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了,他开口解释说:“溪儿给他吃的确实是能解他身上的毒,只是那却是一种蛊,这种蛊叫做雌情蛊,它能将被种蛊者身上的所有毒都吃掉,但是被种蛊者却需要在蛊毒发作之时与人交欢,否则就会全身燥热气血逆流煎熬至死。” 9 拓跋轩影有些错愕,也就是说拓跋日轩中了春药了,还是相当厉害的春药而且还是慢性的!他转头看向拓跋日轩,面色通红而微微喘息,浑身散着异样的燥热,确实是中了春药的症状,只是现在要给拓跋日轩找个姑娘吗?这里除了林溪就没有别的姑娘了,但是她到底也还是小女孩,他又怎么忍心见她被糟蹋…… 他还是趁现在快些把拓跋日轩带下山去,回王府是来不及了,还是赶紧找个青楼之地方为上策!“王爷,我们还是先走吧!” 拓跋日轩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不论自己怎么压抑都无法压抑住这个直冲上来的热度,刚刚他们的话他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是这个春药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因为他并不仅仅感受到前面的欲望有抬头的趋势,更多的是自后庭小穴传来极为诡异的瘙痒!然而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开口,只能狠狠地瞪着林居远。 林居远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得意地笑道:“等等,想要压抑这蛊毒却不是和女子行房那么简单的。” 拓跋轩影不解地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就听到他呵呵一笑,说:“既然是叫做雌情蛊,自然是中了此蛊的人不论男女都会如同发情的雌性一般,需要与男人交合才能安抚住体内的雌情蛊,也惟有用男子的精华喂养这发情的雌蛊,才能使中蛊者安然无事。” 什么?!除了林居远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拓跋日轩更是惊怒,这老头的意思是他要在男人的身下像个女人一样地大开双腿?!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干净!分明是这个臭老头想要侮辱自己,他勉强压着不断沸腾的身体,从牙齿中挤出两个字来:“解、药!” 林居远冷哼了一声,转过去对拓跋轩影说:“我说了解毒的办法就是和男人行房,我看他拖不了多久了,有空在我这里耗时间,你还是早点带他走吧。” 拓跋轩影从林居远的眼睛里看出他并没有撒谎,现在怎么办?就算是杀了林居远也无济于事!转而又看向拓跋日轩,他的脸越来越红,汗流满面,他似乎已经快要忍受不住地身体不断靠近自己磨蹭起来,白皙的面孔不禁泛起了微红,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拓跋日轩带离这里比较安全! 横抱起拓跋日轩,拓跋轩影忽化作一阵风,飞离了林氏祖孙的视线,他疾步飞下巨剑山,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该去的地方,而眼下一片荒草地,也找不到一块像样的地方!只是找到像样的地方以后又要怎么样,真的要与拓跋日轩交合去解他的毒吗? “王爷,你忍一下,我……”忍不住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拓跋轩影突然却说不出话来,就看到拓跋日轩平时精炼的眼神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服,头颅不断摩擦在他的胸前,看在他的眼睛竟有说不出的魅惑,身体内也升起了一股骚动!“王……王爷……” 拓跋日轩只觉得血液在不断地沸腾,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脱缰不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他只想找个方法能够降低自己体内的温度! 他有些模糊地看向拓跋轩影,感觉到他身体的丝丝凉意,他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但是不够!有着布料的阻隔完全无法满足他,他猛地将手伸入了拓跋轩影的衣领之内,滚烫的手掌直接贴在他微凉的皮肤之上。 拓跋轩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一个没有站稳,居然跌到在地上,拓跋日轩顺势坐到他身上,粗鲁地拉扯开彼此的衣服将自己精干的身体完全粘在拓跋轩影的身上。 “砰!砰!砰!”拓跋轩影的心跳在瞬间加速到了极点,他目瞪口呆地看向不断在自己身上摩擦的拓跋日轩,而拓跋日轩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体内的火把他烧得快要无法呼吸了,身体间的摩擦完全不能满足他,他还想要更多根多!如被千万只蚂蚁咬着的后穴不断地在拓跋轩影的胯间摩擦,剧烈起伏的臀瓣想要咬住那胯间已经高耸起来的山峰。 真的要在这里要了拓跋日轩吗?拓跋轩影犹豫地看向拓跋日轩,而他这个样子恐怕也由不得他犹豫了,他怕再拖下去拓跋日轩会出事情! “给我!快点给我!”拓跋日轩急躁地催促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扭转着身体。 轻叹了一声,安抚地轻拍着拓跋日轩的背,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垫在荒草之上,一个前倾就将拓跋日轩压在了身下,脉脉地看向此刻深受情欲煎熬的拓跋日轩,不是对这具身体没有过遐想,只是却从来不曾妄想在现实中得到这具高傲的身驱。 际遇还真是戏剧!在今天之前,他也绝对不敢想象此刻拓跋日轩在自己的身下哀求着自己的爱抚,尽管是因为蛊虫的关系,可是他内心深处其实多少还在窃喜吧,至少在这一刻他能够这般真切地拥抱住对方! “日轩……”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将心上人的名字唤出口,拓跋轩影随即送上了自己最痴情的深吻。 10 拓跋轩影有些凉意的身体一贴上,拓跋日轩便紧紧地拥住他,渴望着他将那半凉的体温传给自己,舌与舌交织在一起,彼此的津液在相互交换着,仿佛要融为一体,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拓跋轩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拓跋日轩的唇。 “呜……”拓跋日轩难受地扭动着身子,他的意志早就没有了,前面的欲望虽然肿大,但是他更渴望被安慰的是身后那个可耻的小穴,那里在不断地瘙痒着,湿热在内部不住地窜动着,淫婪的汁水不停地湿染着壁肉,极度渴望着被抽打——被巨大的滚烫的棒子抽打! 迷乱的双眼看向覆在自己身上的拓跋轩影,双手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拓跋轩影还被包裹在裤子内的男性,就想把那巨大往自己的体内塞,低吼着:“给我!给我!”他焦躁得甚至忘记了对自己的尊称。 拓跋轩影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拉开拓跋日轩地手,亲吻着他的身子,轻声安抚着他说:“别急,我会给你得,日轩,慢慢来,否则你会受伤的。” 就算拓跋日轩身中雌情蛊,极度饥渴,但是他毕竟不曾被进入过,小穴紧窒至极,如果直接进去只怕会受伤,而这绝非他想要的。一边用舌轻舔着拓跋日轩燥热的身体安慰着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摸向他的臀部,清凉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他未被开发过的处女地上,急躁的穴口立刻扑了上来,躁动地张合着想要将手指吞入。 拓跋轩影也有些忍不住地一下子将手指插了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 进去,便听到拓跋日轩“啊!”地叫了一声,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双手不自觉地搭到拓跋轩影的手腕之上,将他的手带动地在自己体内按摩着,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连带着在体内的手指也变得有些粗鲁起来,拓跋轩影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指甲有些刮破他娇嫩的肉壁。 慌忙制住拓跋日轩的手,将自己的手指抽出,连带着闻到一丝血腥味,微微叹气,看来拓跋日轩是真的无法忍耐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只是他现在是处于毒发之时,已经完全失了理智,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恐怕会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而且绝对会杀了自己吧…… 手搭在他的手上,能够感受到他体内真气乱窜,如果再不与他交欢恐怕他真的要真气爆乱而死了! 微微蹙了下漂亮的眉,抬头看向拓跋日轩异常燥红的脸,眼眸完全失去了以往的利锐,嘴巴张开着大喘,已经完全混乱了,这样与众不同的拓跋日轩让他险些把持不住就想狠狠地进入他!就算拓跋日轩清醒过来会杀了自己,他也豁出去了! 整个身体向下挪动了几分,双手将拓跋日轩结实的臀托高,目光聚集在那湿热艳红不断蠕缩着的穴口,温湿的滑舌一下子伸进了那蜜穴舔弄着,像是在品尝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感觉到湿润的舌头,拓跋日轩剧烈地起伏起来,臀部扭捏着,呻吟声不断地自口中逸出:“啊……啊……再深点!给我深一点!” 淫躁的小穴不断地蠕动着想要咬住拓跋轩影的舌头,让他强烈地感受到内部的需求,拓跋轩影停下滋润的动作,突地将拓跋日轩抱起,掏出自己的巨大一口气插入了拓跋日轩充血着渴求的后穴中。 “啊——”巨大的炙热直捣黄龙地闯入不曾被开发的处女之地,但是拓跋日轩已经忘记了疼痛,瘙痒的燥热终于被充实,而这还远远不够!他还要更多,他要这高温无情地抽打,高速地鞭策!动作越大越好! “快点!快!”他急躁地催促着。 拓跋轩影立刻如他所愿地抽动起来,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不但磨驰过肿红的肉壁也准确无误地击中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让拓跋日轩在得到最大的满足之时,获得了更多的快感,淫糜的甬道不断地分泌出湿惑的汁液,促动着更快的鞭打! “啊……呜嗯……啊啊……”拓跋日轩毫不掩饰地畅快呻吟着,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在他光洁的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狂热的抓痕。 拓跋轩影分开拓跋日轩的双腿,架在自己的手上,让自己能够进入得更彻底,用自己高热的顶端激烈攻击着拓跋日轩敏感的阳心,不停地猛插狂送,直冲地撞击着他的最深处,掠夺着处女地的热情,让贪婪的肉壁不断地发出黏腻的“噗滋、噗滋”声。 “日轩!日轩!”遗忘了所有的顾虑,此刻的拓跋轩影将所有都抛在了脑后,陷入这疯狂的情欲之中,一向淡然的脸上多了情欲的红热更多了一份煽惑,反复地叫着这个一直渴望叫出来的名字,发了狂地向最深处顶去。 同样迷失在欲海中的拓跋日轩随着他摇摆晃动个不停,淫荡的径道配合着他的律动伸缩着,浪叫声不断:“啊啊……好舒服……呜嗯、嗯啊啊……再快!……啊……” 他的身体整个身体都已酥麻,分不清是蛊虫的渴望还是自己的欲望,紧紧抱住不断在自己身上挺动的拓跋轩影,用自己的力量让他进入得更深更彻底以满足自己,而伴随着肉棒的进出,大量的淫水被带出体外,将垫在他身下的外袍弄得湿漉…… “啊——啊——”终于在彼此耗尽得差不多之时,拓跋日轩高潮地喷洒出了自己的精华,而拓跋轩影也在拓跋日轩体内射出了滚烫的种子。 “呼……”大口地喘息着,刚刚发泄过的拓跋日轩有了一丝清醒,他瞪视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拓跋轩影,而他的体内还羞辱地夹着拓跋轩影的男性,他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铁青,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和拓跋轩影发生的一切,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发怒,体内贪纵的蛊虫又一次地发作起来,两具阳性的身躯在荒草掩盖之地,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地交合着,不知疲惫地将情欲漫延,直到夜色渐沉,日月轮转…… 11 草原的阳光从来都是赤裸裸的不带一丝保留,那强烈的光芒穿透了眼皮呼唤着以大地为床的两人,拓跋轩影率先睁开了眼睛,立刻转头看向整个人还在他臂弯之内的拓跋日轩,见他还睡得十分沉,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整张脸跟着通红起来,昨日拓跋日轩太过于热情便是连他也累得直接睡过去了,竟将自己的男性留在了拓跋日轩的体内一宿。 面泛红润地自拓跋日轩体内退出,引得拓跋日轩一声呻吟缩了一下后穴,他整个身子一僵,那巨大又有些发硬,好在拓跋日轩并没有转醒跟着又放松了身体,他轻舒了一口气,慢慢地抽了出来。 细细地打量着拓日轩结实的身子上自己所留下的印迹,眼中满满地是眷恋和爱怜,转而他轻声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拓跋日轩是真的累坏了,否则一向警觉浅眠的他早就因为自己刚刚的动作醒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还紧闭上双目。也好!能迟些面对就迟些面对吧!他难得鸵鸟着,实在不知道等到拓跋日轩醒来之后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至于拓跋日轩——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他肯定惟有将自己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吧! 微微苦笑,轻手轻脚地为拓跋日轩穿戴好衣服,修长的手指划过拓跋日轩刚硬而严肃的脸庞,就算拓跋日轩要将自己凌迟处死,他也庆幸自己在有生之年可以拥抱过一次拓跋日轩,可以和他有这样的肌肤之亲!想到这里,难得幽默地自嘲着,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拓跋日轩体内的蛊虫未除以后还需要男人与他欢好,而拓跋日轩恐怕会留他性命,而思及这点,他亦不会轻易让拓跋日轩杀掉自己!那蛊虫这么厉害,就是连拓跋日轩昨天也因蛊毒变得如此淫荡,万一毒发拓跋日轩肯定会不受控制地找男人交欢,一想到自己若死了便会有别的男人取而代之,他便止不住心中的妒火!他是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拓跋日轩的! 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一般,他的目光凝聚在拓跋日轩的腹部,不禁皱起了秀气的眉头,他本是山妖山魅一族的族长,只因与拓跋日轩邂逅,他才任性卸下族长一职而跟随了拓跋日轩,只是他们一族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妖精却有一个特殊之处,便是能让男子怀孕!虽说受孕比较困难,但是他和拓跋日轩云雨多次,而若是蛊毒一直无法解开,那么他们就要不断地行房,那么迟早有一天拓跋日轩会怀孕的——而拓跋日轩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自己会如女人一般怀孕生子之事的!但是人类的避孕之药对于他们来说是完全无效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9 而山魅一族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避孕药物。 越想头越通,拓跋轩影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无论怎么想他都想不出一个可以解决的办法!再看向拓跋日轩,生平第一次开始逃避极有可能马上要面临的问题,决定暂时不理会这个严峻的问题,他站起身来,抱起拓跋日轩,不管如何,他还是早些送拓跋日轩回王府为妙!他们昨天出来也没个吩咐,这王府里找不到王爷只怕要闹翻天了! 没有迟疑地疾速奔向王府,拓跋轩影抱着拓跋日轩悄悄地潜入拓跋日轩的卧室之内,将他放到床上,又出去吩咐了几声,让因王爷无故失踪而混乱的王府上下安定下来,这才回到拓跋日轩的卧室之内帮拓跋日轩清理身子,等待着拓跋日轩醒过来。 而直到申时,拓跋日轩才不甘不愿地醒来过,勉勉强强地睁开眼睛。 混帐!身子的疼痛令他想要开口责骂,然而那推挤到干涩的喉咙的声音出口之后便是无力的呻吟,令他不禁想要挣扎着起身,而与喉咙相比,整个身体亦没有好到哪里去,酸痛得犹胜于当年行军打仗在马背上度过十四日的酸胀,尤其是臀部那耻人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灼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你终于醒了!”拓跋轩影见拓跋日轩睁开眼睛,心总算放下来了,“肚子饿吗?要不要吃些东西?您已经一天未进食了。”他刚特意嘱咐厨房煮了一些平时拓跋日轩爱吃的食物送过来,现在还是微热的,刚好入口。 拓跋日轩看向拓跋轩影,昨日的一切立刻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自己的面前,本来便有些皱着的眉头渐渐地更加交结起来,那双犀利的眼睛之中突然迸出狠毒的光芒,“拓、跋、轩、影!”四个字硬生生从牙齿缝中挤出来。 拓跋轩影低头望向地上,只听这四个字便知道拓跋日轩此刻的愤怒了,他像是准备好受罚一般默默地跪到地上。 12 然而拓跋轩影这样的态度莫名地更加令拓跋日轩怒火更炽,他挣扎着便从床上起来,拿起一边的佩剑,风驰电掣之间便一剑狠狠地砍在了拓跋轩影的右肩之上,顿时白色的外衣侵染了一片红色,顺着冷白的剑身,红血顺流而出,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之上,立刻被厚重的地毯吸收,令那地上的红色更加深沉。 被染红的剑身并没有抽离之意,拓跋轩影却没有躲闪,或者是一丝一毫地动摇,他笔直跪着的身子甚至没有晃动一下,就是那样直挺挺地跪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拓跋日轩,望得拓跋日轩手中的剑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这是什么眼神! 但是那痛得厉害的身子不断地提醒着他曾经发生的一切,他一个堂堂四王爷居然被一个男人当作女人上了!而他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能看到自己所作出的淫荡反应,这是他更无法容忍的!心中的恨怒交织,双目冒火,猛地抽剑连带着拖出大量的鲜血,双眉一皱,眼见着便要又是一剑,却听得门外突然一阵脚步声,他硬声道:“谁!” “王……王爷,二王爷来访……”门外的婢女正犹豫着如何禀告拓跋日轩,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居然先开了口,她吓得魂魄都快飞出来了!慌忙战战兢兢地吞吐说道。 “拓跋风扬?”拓跋日轩停下手上的举动,双眉间的山峰更加高耸起来,这家伙来干什么?!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刚抢了自己的配方,就来找自己,还真够大胆的,还是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哼!那个混蛋家伙自己也绝对不会轻饶,而至于眼前这个—— 斜目瞪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拓跋轩影,那坦然那明眸那真挚都着实令他心生烦躁,他恨不能现在便杀了这混蛋! 高举起手中的剑便要朝着拓跋轩影的心脏刺去,那强烈的杀气令拓跋轩影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地便反应过来,身子一斜迅速地闪开那一剑,单手抵住剑身,望向拓跋日轩凶残的面容,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叹息道:“王爷若要我的命,我必当双手奉上,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我死之时,何况王爷身上的蛊毒……” 提及他所中的蛊毒,拓跋日轩身上所散发的杀意便更加浓烈起来,他不但要杀了拓跋轩影,还有那对可恶的林氏爷孙!恶狠狠地抽回自己的剑,拉扯着全身作痛的筋骨,每一寸痛都在提醒着他所受的屈辱,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燃烧得一干二净,不由分说地就要再砍下去—— 拓跋轩影苦笑着朝边上一个翻滚,躲开了拓跋日轩的攻击,然而他越躲拓跋日轩追击得越凶猛,他虽受了伤但是这些伤对他来说不过是些小伤,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反倒是拓跋日轩本来便是强撑着身子,几个回合下来,他的气息渐渐不稳,如此的拓跋日轩看得拓跋轩影迟疑了起来。 身子已是如同散了架一般,然而拓跋日轩却倔傲地不愿意罢手,手中的剑砍是颤悠,底下的步伐也有些混乱,只是见拓跋轩影有了一丝犹豫,他逮住缝隙便砍了上去,拓跋轩影慌忙躲闪,便看他整个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摔倒在地,他一个眼疾手快,本能地便上前江拓跋日轩一拥而住。 望着怀中略微气喘的拓跋日轩,拓跋轩影一声叹息,强压着自己想要为他顺气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拓跋日轩靠在拓跋轩影的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体香竟有了一丝恍惚,听他这么一问,目光一凶,手中的兵刃不留情地便在他胸前划过了一刀,衣破血流不过弹指,然而看着紧皱着眉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神情的拓跋轩影,他一时竟有些呆愣起来,心中突然变得十分怪异,那滋味陌生得不曾有过,然而却令他十分的厌恶! “王……王爷?要回了二王爷吗?”门外的婢女听得房内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又久久不得拓跋日轩的回复,整颗心都吊了起来,鼓起了十二分勇气问道。 “不必!”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看着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的拓跋轩影,那陌生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实在不愿意再看到这张脸了!烦躁地将剑往地上一扔,他丢了一句:“不许用妖力治伤。”便狠劲打开房门,悻然朝大厅走去。 13 拓跋风扬一派悠闲地坐于大厅内,慢慢地品着茶,见拓跋日轩来了,他呵呵一笑,忙站起身来,上前拉住拓跋日轩,热络地说:“四弟还真叫人好等,我可是等了老半天了!” 拓跋日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与他的态度形成强烈的对比,也没什么寒暄的话,强硬地推开他,直接开口问:“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呵呵,”拓跋风扬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透了一分杀气,但是很快地他便又收敛回去了,换上了似乎平易近人的笑容,只是眼中的寒光不变,他扫视了一下四周,谨慎道,“不知可否借步说话?” 拓跋日轩看向他,冷然一笑,冷漠地说:“这里便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0 很好说话,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故弄玄虚!” 拓跋风扬眼色变了变,算了忍他一忍!随即又笑着说:“也好,不知道四弟可知七弟要迎娶左丞相之女了。” “什么时候的事?!”拓跋日轩猛然皱起了眉头,拓跋风扬虽对皇位虎视眈眈,又事事与他作对,而他对拓跋风扬也是恨之入骨,但是在皇位的争夺之上,他却并不将拓跋风扬放在眼里:一来拓跋风扬母亲是个汉人使得他的血统并不纯正——这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二来拓跋风扬私底下的实力到底薄弱——然而他的第七个弟弟拓跋雨渊就不一样了,拓跋雨渊乃现任皇后的独子,手上又握有兵权,本来立他为太子的呼声便高,如今若再娶了权臣之女为妃,那他的实力就更强了——对他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今日早朝之时,父皇钦赐之婚。”拓跋风扬虽然笑着,眼中却是冷寒至极,比起以凶残闻名的拓跋日轩,素有贤王之称的拓跋雨渊更为棘手!无论是出身还是品性还是实力,拓跋雨渊在众兄弟之间都是佼佼者,他是他通往皇位的最大阻碍!不管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将他除去!哪怕是和拓跋日轩合作! “不过早朝之时却没有看到四弟,说四弟身体抱恙,还真是稀奇!”拓跋风扬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问着,说也奇怪,今日早朝居然没有看到拓跋日轩,他可不相信拓跋日轩会突然生什么病,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拓跋日轩被突然这么一问,猛然整个身体都僵了起来,今日早上他和拓跋轩影……该死的拓跋轩影!害他错过了今日如此重要的早朝! 他瞪着拓跋风扬,目中的愤意令拓跋风扬都吓了一跳,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说:“谢过二哥关心了,我没什么事,如果二哥只是为了告诉我七弟的婚事,改日我自是会到七弟那亲自贺喜,二哥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 话语中的驱逐之意明明白白,拓跋风扬听得清楚,他挑了挑眉毛,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头,递给拓跋日轩说:“这是罗伊谷的配方,我可是特意弄来赠给四弟的。” 拓跋日轩犹豫了一下,死死地盯着拓跋风扬手中的配方,他狠狠地握紧拳头,好个拓跋风扬,真将他当傻子耍吗?!“二哥怎么会有这东西?我听说罗伊谷惨遭灭谷,而那罗伊谷谷主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我正要好好调查此事!” 拓跋风扬微微一愣,终于被拓跋日轩的态度所激怒,他冷笑着说:“我也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东西,不过却听说四弟一直在找这东西,更听说罗伊谷的惨案与四弟脱不了关系!既然四弟故作清高,那就算我傻,一番好心好意被当作驴肝肺了!”这拓跋日轩真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他本想先借他的手灭了拓跋雨渊,现在只好先灭了他了!阴狠的冷光令他的黑眸变得更加深沉,他冷笑着一甩手便离开了四王爷府。 拓跋日轩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漆黑也不亚于他,拓跋风扬!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冷哼了一声,单手握拳狠狠地砸向一边地茶案,又牵动了酸痛着的身体,心中的气闷又涌了上来,这些得罪了他的该死的混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而他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拓跋轩影! 这么想着,他气冲冲地就往书房走去,走到半路就听到拓跋轩影的声音,他眼睛一眯,正好!不必麻烦他再喧他了!他正想冲上前去,却听到了一个女声:“轩影大哥,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朝前多走了几步,便看到拓跋轩影和一个华服少女在庭院里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他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突然一股强烈的莫名其妙的愤怒高涨了起来,如燃油一般浇在了原来的怒火之上,令他心中的怒火变得更加炽烈! 14 “拓跋轩影!”拓跋日轩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看着那少女亲昵地拉着拓跋轩影的手,而拓跋轩影却没有推开他,不禁咬牙切齿地怒吼了一声。 拓跋轩影见他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甩开那少女,苍白的面上泛开了令人陶醉的笑容,上前跪地行礼叫道:“王爷。” 那少女看了一眼拓跋日轩,对于他那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已经近似苛刻的目光置之不理,一派镇定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微微行了一个礼,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四王爷好。”便不再将拓跋日轩放在眼里,上前去扶拓跋轩影,只是拓跋轩影没有拓跋日轩的命令却是绝对不会从地上起来的。 那少女无奈地看向拓跋日轩,见他半晌也没有开口,不禁蹬了一下腿,不满地说:“你没有看到轩影大哥受了伤吗?还让他这么跪着!”而当她转向拓跋轩影时,就变得格外温柔,一副小女儿态,娇羞又关心地说:“轩影大哥你快起来,你身上这么重的伤,要赶紧请大夫看看!” 拓跋轩影并没有理会他,沉默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拓跋日轩的发言。 这少女无礼的口吻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只是这少女一看便知来头不小,敢对他这么无礼的这天下也没几个人!而这女人似乎是……他强压下自己心底的愤怒,审度的目光徘徊在拓跋轩影和那少女之间,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对男女: 拓跋轩影还未来得及换下先前的衣服,残破的白衣之上血渍已经暗淡,而他肩头和胸口的伤并未用妖力处理,那深刻的剑伤虽然不再流血但是绽开的血肉看上去却是格外的触目惊心,配上拓跋轩影脸上勉强挂着的微笑,有着说不出的煎心之感,令他心里不禁升起某种奇怪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令他颇为不舒服,使他有些难以面对拓跋轩影,强迫自己将目光硬是转移到了那少女身上,这个女人格外的眼熟,这样的打扮这样的谈吐,他虽然只见过一次,倒也印象深刻,如果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就是左丞相的女儿苻晨毓!也就是他七皇弟未过门的妻子!这倒蹊跷!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对拓跋轩影的态度也十分的暧昧…… 半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苻晨毓,半晌他才对着拓跋轩影说了一句:“先起来吧。” 苻晨毓不是很满意地扁扁嘴,慌忙上前扶起起身的拓跋轩影,急急地说:“轩影大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等等,”拓跋日轩出声阻止了她,强硬说道,“轩影是本王的侍卫,他的事不劳苻大小姐操心!更何况你已经是我七皇弟的未婚妻,我们鲜卑人虽然不如汉人那么迂腐,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该注意的!” “你——”苻晨毓被拓跋日轩说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皇上把她指给了拓跋雨渊,但是她心里只有拓跋轩影!就算他出身不显赫那又怎样!她不在乎!而她也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恨恨地瞪着拓跋日轩,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拓跋轩影轻笑了一下,还是王爷厉害,说得苻晨毓说不出话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1 来,然而他却是将苻晨毓当成妹妹一样来看待,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劝说着:“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没什么事的,而且……”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眼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苻晨毓气鼓鼓地半低着头,哼了一下拓跋日轩,却也对他无可奈何,朝拓跋轩影点点头,恋恋不舍地说:“那轩影大哥,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望着苻晨毓不甘不愿离去的身影,拓跋轩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她还真是个小孩子! 拓跋日轩斜睨了一眼拓跋轩影,冷笑着说:“你倒是吃得开,连我七皇弟未过门的王妃都对你情有独钟!” “王爷明鉴!我和苻姑娘不过是兄妹之情!”拓跋轩影急急忙忙地解释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拓跋日轩,却看到拓跋日轩眼珠子一转,态度猛然一变,突然转身对他难得愉悦地笑着说:“你慌什么?你们俩感情好却也是好事一桩!” 15 “什么?”拓跋轩影迷惑不解地看着拓跋日轩,突然变得格外小心起来,仔仔细细地勘探着拓跋日轩的脸,在他的神情之中竟然找不到半点不悦。 拓跋日轩看了他一眼,微点了一下头,沉默地朝自己的书房走去,拓跋轩影注意到了他的眼色,心领神会地便紧跟在他的后头,进了书房便将门紧锁,再仔细地前后左右勘测一番,确定没有他人在此,才开口问拓跋日轩:“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你娶苻晨毓为妻。”拓跋日轩不带任何否决余地地说,着实令拓跋轩影吃了一惊,忍不住大声反问:“王爷你说什么?!”是他听错了吗? “本王要你娶苻晨毓为妻!别再让本王说第二次了!”拓跋日轩目光冷寒地盯着拓跋轩影惊愕的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拓跋轩影则无可忍耐地瞪着他的眼,希望他不过是在开玩笑,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拓跋日轩那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他并非在开玩笑!想想也是!拓跋日轩怎么可能和自己开玩笑!只是他又怎么能够如此残忍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竟要他另娶他人!纵然他不爱自己无视自己,但是他怎么可以叫爱着他的自己去娶别人! 窒息地沉默着,费力地压下自己心头的震惊与痛苦,拓跋轩影颤抖着声音说:“诚如王爷所说,苻姑娘乃七王爷未来的王妃,是皇上钦定的婚事,哪里还有我区区一个侍卫插足的余地!” 拓跋日轩斜睨了一眼他,深沉的目光之中露出了诡异的色泽,阴笑地说:“就是因为她是拓跋雨渊未过门的妻子本王才要你娶她为妻,这是本王给你的命令,无论如何,你都要将她弄到手!” 刚才他看得分明,苻晨毓对拓跋轩影之情明明白白,这个女人是没什么,但是她的父亲可是当朝的左丞相符图!朝中大半的文臣武将是他的门生,势力之强令人不容忽视,若是将他和拓跋雨渊拧成了一团,那么便是相当棘手之事了!若能破坏这门亲事,他当仁不让! 何况拓跋轩影若能娶了苻晨毓,对他来说好处多多:一来,拓跋轩影对自己却是绝对的忠诚,他若成为左丞相的乘龙快婿,那对自己无疑是如虎添翼。二来,父皇必会因为苻晨毓悔婚一事大怒,然苻图势力之大就连父皇也不敢轻易撼动,但他们之间的隔阂却已埋下,苻图也必对父皇心有隔碍,更会希望自己早日取代父皇!就算退一步讲,父皇不敢动苻图而杀了拓跋轩影勉强撮合成拓跋雨渊和苻晨毓,但是事情闹大了,苻图和拓跋雨渊之间的梁子必然结下,也不会真心合作,说不得来个窝里反!这等百益而无一害的事,他又岂容放过?! 只是父皇那家伙居然亲自赐婚让拓跋雨渊娶苻晨毓,摆明了是要苻图帮着拓跋雨渊,难道说父皇有意将皇位传给拓跋雨渊?!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捏紧了拳头,坚硬的拳头用力地捶在了一边的书桌之上。父皇这个老糊涂!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那眼中闪烁的光芒他何尝不明白——拓跋日轩的心思自己实在是太明白了!自己对他而言有始至终都不过是手中一枚棋子,想要将他往哪里摆便往哪里摆!从他一开始跟着他之时,他便一清二楚,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只要能够守在他的身旁,他无怨无悔!但是他怎么能够……怎么能够!纵然对于拓跋日轩来说不过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莫大的伤害,犹如在他早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添新伤! 而他已受尽了情之苦,他又怎么忍心去欺骗自己待之犹如妹妹的苻晨毓,令她也承受这份苦楚,而当事实真相若是揭穿,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份感情的欺骗! “王爷……恕我难以从命!”拓跋轩影难得忤逆地跪下身来说道,令拓跋日轩眼中的光芒一变,整张脸顿时变得阴霾至极,“你要抗命?” “是。”拓跋轩影一双明眸毫不畏惧地看着拓跋日轩,不禁令拓跋日轩分外气恼,亏他还以为他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给了他足够的信任,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自己!连这点小事也要拂逆!猛地黑下一张脸,震怒地说道:“拓跋轩影!你不要不识抬举!你忘记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我没有忘!”若能忘,他宁可遗忘,但是那誓言代表着他对他的心,刻骨铭心,他忘不了!所以他只能由着拓跋日轩在自己的旧伤之上再添新伤,却也始终无法离他而去!“但是——” “但是什么?!”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正想训斥,只是猛地一阵热潮自丹田里冲了上来,不禁令他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双手支撑在书案之上,几滴冷汗滴落而下。该死的—— 16 那半生不熟的热潮毫无预警地袭向他,拓跋日轩十分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这该死的蛊毒还会一犯再犯!一想起自己曾经像个女人一般对着拓跋轩影大开双腿,难以平息的愤恨便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恨恨地一拳砸在了书桌之上,混蛋!该死的腿跋轩影!还有那对该死的林氏爷孙!他必要他们死得凄惨!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宣泄心中的仇恨,那一阵强于一阵的热潮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所流的汗水越来越多,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落下,在红木书桌之上形成一摊汗渍,强迫自己站着的身子也越来越无力,重心不断地往下移。 拓跋轩影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立刻忘记了自己的心痛,担忧地上前扶住他,关心地问:“王爷,你——” 拓跋日轩伸手一把抵在拓跋轩影身上,本想推开他的手一旦碰触到那远低于自己的体温,燥热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靠了上去,借靠体温的传递来降低身上的高热。 看着拓跋日轩面上不寻常的潮红,拓跋轩影立刻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并没有迟疑多久,慌忙扶着拓跋日轩就朝门外走去,见门外没什么人,便横抱起拓跋日轩,箭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将拓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2 跋日轩放在自己整洁的床铺之上。 他平日一向喜静,故而房间也坐落在偏远之地,往常基本上无人来此,比起拓跋日轩的卧房他的房间反而更安全些。 轻轻地关上房门,拓跋轩影叹息地看向床上烦躁不安的拓跋日轩,那因为蛊毒发作而不断扭动着的身体不住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物,尖锐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朦的水雾,古铜色健康的肤色之上染上了一层犹如胭脂般的绯红,令平日看上去难以亲近的他有着意想不到的可爱,拓跋日轩这难得一见的一面不由地令他看的有些痴迷,若是永远能这般看着这样的他只怕是他一生的奢望了! “王爷……”尝试性地叫唤了一声,床上的拓跋日轩勉强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无情的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了禁止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呻吟逃出口来,即使咬出血来他亦不松口! 忍不住轻摇了一下头,拓跋轩影心疼地上前轻轻抚摸着他被咬破的嘴唇,这个人即便是对待自己也是这般的残酷,更不用说对别人了!自己又如何能奢求他即便不爱自己,也能多少体谅到自己对他的心?实在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在刹那将心遗失在这个恶劣之人的身上,也许真是自己上辈子欠了他吧! 微凉的双手温柔地帮拓跋日轩褪去身上的阻碍,再细细地描摹着他身上的肌理,看着倔强的拓跋日轩陡然僵直了身体,他在瞬间突然萌生了恶作剧的念头,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嘻嘻地问:“王爷,可要属下继续下去?”一边问着,不老实的手还时轻时重地跳跃在他敏感的肌肤之上。 已经无力反抗的拓跋日轩只能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没有想到拓跋轩影居然来此一问,难以置信的眼睛瞪向笑容可掬的拓跋轩影,混帐!居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可恼的是自己的身体却背叛自己紧紧地贴上那双凉爽的手,前面的欲望早已一柱擎天地高高立在那里,不断分泌着渴望的液体,结实的双腿更是不自觉地分开,露出那饥渴着不断张合的小穴。 身体内的意识越来越薄弱,每一块肌肉都满满装载着情欲,此刻的他哪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四王爷!他只想被爱抚!只想被狠狠地贯穿!偏偏这一直保持着迷人笑容的可恶之人似乎正执著地等待着他的回答,除了用手摸来摸去的隔靴搔痒之外就再无其它安慰! 明明愤怒得不想开口,但是那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噬咬着每一寸肌肤的难受最终还是让他低下了高高的头颅,恨恨地瞪向拓跋轩影,好不容易凝聚的目光很快地又涣散开来,朦朦胧胧地映着似神仙般的拓跋轩影,令他变得更加虚幻,无法忍受煎熬地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拓跋轩影!别太——呜……” 17 拓跋轩影看着即便被蛊虫折磨至此始终不肯松口的拓跋日轩,不禁苦笑了一下,也许随着蛊虫的越来越深入拓跋日轩这张铁嘴会有一丝的松懈,但是他却无法等待,眼看着拓跋日轩下嘴唇上的咬印越来越深,唇色越来越暗,他便心疼得受不住。 轻轻地低头吻住那从来便不曾对自己善言好语过的嘴,细细地舔着那上面的伤痕,一点一点像是在慢慢修复那咬开的皮。 湿润的感觉立刻令拓跋日轩沉迷地伸手紧紧拉住拓跋轩影,有力的臂膀锁住拓跋轩影的头颅,不愿意他的离去,原本最后的一丝防线因为拓跋轩影的贴上而宣告崩溃,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受蛊虫控制只求欲望的肉体! 拓跋轩影皱着眉头,费力拉下他的手,拓跋日轩这般拉扯着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了他的伤口,他不免有些痛楚。整个身体陡然离开拓跋日轩滚烫的身体,立刻引起了拓跋日轩的不满,他不安地扭捏着身体,急躁得甚至忘记了自称本王,低吼着:“给我!” 接受到他不满的抗议之后,拓跋轩影轻轻地安抚着:“我会马上给你的。”微微施展妖力,治疗好自己身上的伤,拓跋轩影立刻再次回到了拓跋日轩的身上。 他在拓跋日轩身下垫了块软枕,让他的臀部更加地高翘,着迷地看着拓跋日轩因为欲望而不断缩合着的花口,那艳红的媚肉不断翻吐着,连带着翻出大量妍泽的透液,将头埋入他浑圆的双股间,毫不犹豫地伸出舌头,如获至宝般地轻轻吮入嘴中。 “啊……”拓跋日轩被拓跋轩影滚烫销魂的舌头一舔,不自禁地叫出声来,早已沸腾的身体更加强烈地摇摆着,低沉的声音无法忍受地发出情欲的兽叫,令拓跋轩影在他的刺激下眼中的欲望也逐渐弥散开来。 拓跋轩影迅速地直起身子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白玉般的身子,直接地与拓跋日轩肉与肉地紧紧贴在一起,双手扒住拓跋日轩结实饱满的臀瓣之上,不住地用力揉捏着,又一个低头,将润泽的舌头再次抵在那个不满地哭泣着的小嘴之上,微微一卷令柔软的舌头变得坚硬起来,模拟着性器往前一顶,突入拓跋日轩急躁的穴口,在穴口蠕缩的内壁上滑动,还不时把内壁里的肉轻轻勾出。 “啊!”拓跋日轩忍不住一声淫叫,双腿主动地分开,让拓跋轩影的舌头更深地刺入到他的穴口里,直舔得他呻吟不已,只是这短小的舌头虽然缓和了穴口周围的饥渴,却无法满足更深处的渴求,令他更加不满意地扭曲着身体,烦热地吼着:“给我!快点给我!”他要更粗更长的!完完全全的填充! “知道了。”微笑着退出自己的舌头,双手各手指如鲜花绽放,按在拓跋日轩穴口各处,在舌津润滑之后,开始慢慢插入手指,一只、两只、至到三只!拓跋日轩身材修长,全身肌肉紧实,穴口虽然很紧但是却十分地有弹性,再加上因为欲望而不断分泌出黏液滋润着,三个手指的进入并不是太困难,拓跋轩影虽然下面早已肿胀,渴望着将拓跋日轩整个贯穿,但是还是强忍着,手指慢慢地来回按摩着拓跋日轩柔软的壁道,生怕伤着他。 只是他体贴的温柔却让拓跋日轩极为不满,他紧紧夹住那埋在体内缓慢蠕动的手指,青筋突兀地吼道:“不够!” 拓跋轩影看向拓跋日轩,那古铜色的皮肤早被染了个红透,精明的眼早已散去了算计蒙上厚厚的水雾,艳红的嘴角源源不断地流出透彻的津液,在阳光之下泛着银色的泽光,十分地诱人,那紧紧咬住自己手指的小嘴更是像是在邀请着自己一般,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诱惑!索性两手勾住拓跋日轩的穴口,用力往两边分开,把拓跋日轩的穴口撑成个四方,火热的欲望抵了上去。 “啊!”拓跋日轩穴口被用力撑开,痛得浑身紧蹦,却因为丹田里不断涌出的热潮,激情翻腾欲望高涨,整个身体是又痛又爽,高立的男性顶端淫水狂飙。 拓跋轩影见时机成熟,左手抠住拓跋日轩健实的小腹,右手抬起他的左腿,男性对着穴口就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3 捅了进去。 “啊——”拓跋日轩只觉一个滚烫的巨物插入到自己的身体,直到末端,失声大叫着,渴望已经的甬道终于被填得充实,终于得到了满足!素来强健的他竟在瞬间有了一丝晕厥感! “啊……啊啊……嗯……给我……我要……”拓跋日轩觉得穴口里开始传来一阵别样的销魂感觉,男性已经硬得一塌糊涂,全身充斥着欲仙欲死的快活,整个人像飘到云端一般,晕乎乎地只能让人摆布。 拓跋轩影把他结实的双腿压到胸部,整个人往前狠狠一压,让整个自己更深入,直接抵在了拓跋日轩的底端,猛烈撞击着他的最脆弱处,令他只觉得一阵一阵的电流强烈地猝击着他的心脏,整个人变得迷蒙飘忽起来,嘴里不住失声叫喊:“啊……啊啊、啊……” “日轩……我爱你啊……日轩……”拓跋轩影“啪啪啪啪”地抽撤着,有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反反复复地叫着这个平时不能叫的名字,悲泣着诉说着心底的爱意,这一直被忽略的爱意…… 18 清晨的阳光如期而至将拓跋轩影从美梦中唤醒,他扇了扇睫毛,迅速地睁开,将头一侧便看到拓跋日轩还在睡觉,即便是在睡梦里亦紧紧皱着的眉头,似乎还在算计着什么。 他似有若无地叹息着,伸手轻轻描摹着拓跋日轩脸部的轮廓,那刚硬的线条硬直得不带一丝柔和,就算看不到那双深沉的眼睛,也能体会出拓跋日轩的不近人情,可偏偏自己就是爱上了这么一个人! 凝视着拓跋日轩强硬的睡脸,他淡淡地笑了,他该知足了,能够拥有这么一刻——能够拥抱过他能够这般详摩着他的睡颜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爱慕着他,他便已经觉得幸福了——毕竟这对于以前的他来说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日轩……”轻声叫唤着还在睡眠之中的人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蕴含着他最深的感情。 突然一只手猛然抓住他还游走在拓跋日轩脸上的手,那双被遮盖的锐利的眼陡然睁大地瞪视着他,令拓跋轩影笑中添了一丝苦,果然幸福短暂得令人叹息,收敛起眼中的爱意,轻唤了一声:“王爷……” 尽管太阳穴就像被紧紧捏住一般地作痛着,拓跋日轩眼中的尖锐却没有半丝半毫地减弱,他扫视着拓跋轩影身上自己所制造出来深深浅浅的红印,脑海之中不断地回旋着自己如何像个荡妇一般地缠绕着拓跋轩影,然后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地被他贯穿了!甚至此刻自己的体内还流淌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混蛋!总有一天他要将拓跋轩影剜心挖肝! “你……”声音沙哑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也因为这份沙哑而少了不少往日的威严,他紧锁的眉头更是拧成了山峰,有些酸痛的手不顾一切地抬起来,“啪啪”便是两个耳光直接甩在了拓跋轩影白皙的脸上,立刻在那白得近似透明的肌肤之上刮出了一层厚实的鲜红。 他挣扎着坐起身来,拓跋轩影慌忙扶住他,温和地说:“小心——” 然而这般关心的声音听在拓跋日轩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诠释,这拓跋轩影此刻必定是很得意吧!他简直是在看笑话!怒视的眼睛赤裸裸地发出憎恨的火焰,他冷冷地瞪着拓跋轩影,即便此刻的他狼狈得很,他亦摆出了那份王爷的尊威,冷然着说:“谁许你把身上的伤治好的!” “我……”拓跋轩影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昨日为了更好地服务于拓跋日轩他便擅自将身上的伤治好了,完全忘记了拓跋日轩的命令,半晌他略微摇了一下头,低头说,“是属下的过错。” “哼!你现在马上就给本望去巨剑山拿解药,还有杀了那老头和女人!”拓跋日轩隐忍着对拓跋轩影的怒气,恨恨地说着,先杀了那对爷孙再来处理拓跋轩影! “这……王爷身上的蛊没有解药……杀了那神医也没有用处……”那一天他对着林居远的眼睛,可以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撒谎骗自己,这世上恐怕是没有这蛊虫的解药了!虽然他可以去请教他那个善于医术的二弟,只是他私心还是不愿意拓跋日轩解开这毒的!然而要是这毒一直不解,再这么下去拓跋日轩身上的毒迟早有一天也会解开的——因为他们山魅一族的胎儿可为母体解去一切毒素,包括这情蛊,但是要真到了拓跋日轩怀孕一天那后果应当比起今日更加严重! 迟疑而矛盾的目光低了下来,不愿意看向拓跋日轩,他心里的激烈矛盾更是拓跋日轩所不知的,而这样的态度不禁令拓跋日轩起了疑心,森冷地视着拓跋轩影,自己当初居然会这般相信这个妖人,实在是太过于疏忽了!也许那老头会对自己下毒其中还有他作祟的份!不是不知道拓跋轩影对着自己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他也正是利用着这份感情才能够随心所欲地使唤着拓跋轩影而不必去防范于他,结果自己还是被他给算计了!哼!今日之辱他日他必会报的! 眼中算计的光芒不断地流转着,拓跋日轩强压着心头像要宣泄的愤恨,看来那个什么神医还需要他自己去解决,而拓跋轩影他会拿去对付拓跋雨渊,最好再借拓跋雨渊的手灭了拓跋轩影!毕竟让他直接对付拓跋轩影多少有些吃力,他身上的妖力亦是他所忌惮的,让他和拓跋雨渊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岂不更加轻松些?“好,你不去杀那老头也可以,但是你一定要搅了拓跋雨渊的婚事!” 19 “轩影大哥——轩影大哥!” 走神之间忽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拓跋轩影猛然回头,就看到苻晨毓气呼呼地看着自己,望向眼前还是懵懵懂懂的苻晨毓,他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到底还是拗不过拓跋日轩,来刻意接近苻晨毓,心底怀着对苻晨毓无限的歉疚温和地笑着说:“小毓,什么事?” “什么嘛!轩影大哥,你和我在一起根本心不在焉!”苻晨毓嘟着嘴很不乐意地说着,难得拓跋轩影主动来找她,邀她一起出来泛舟,却没有想到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这般和他兴奋地说着,完全得不到他的回应,怎么不叫她气愤! “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些事情,我保证再不跑神了,好小毓别生气了。”拓跋轩影宠溺着摸了摸苻晨毓的头,却引得苻晨毓更加地不满,她抗议地说:“别再摸我的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咦?你不是吗?”拓跋轩影惊奇地反问,看着苻晨毓气愤地嘟囔着嘴,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我同你开玩笑呢,你瞧你,嘴上都能挂酱油瓶了。” 难得看到拓跋轩影这么开怀大笑,苻晨毓不禁有些呆愣在那里,待到拓跋轩影停下笑声,不解地看向她,她慌忙脸红着低下头来,只是余光却还是偷瞄着拓跋轩影,不管看拓跋轩影多少次她都看得入迷,这张脸比那些画上的神仙还要脱俗许多更要飘逸一些令她无法移开视线! 拓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4 跋轩影笑着摇了摇头,若说苻晨毓对自己有好感不假,但是却谈不上情,只怕她年纪尚小分不出情爱来,而自己真的要利用她这份纯真吗?他犹豫地看向苻晨毓,那脸上的娇红显得她分外可爱,和他家那天真的四弟颇有几分相像,虽然自己当初曾经许下誓言一生一世追随拓跋日轩做他一生的影子,而这些年来自己跟着拓跋日轩也没有少杀多少人,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心里也明白自己并非若传闻中一般有副菩萨心肠,然而叫他去欺骗一个尚未涉世的小姑娘着实叫他为难。 且他深受情之苦,自然知道这感情上欺骗比起挨刀子来更为痛苦,他又怎么忍心去毁了一个像自己的妹妹一般的女孩呢?他真的要将所有的原则所有的道义全都抛弃吗?! 烦乱地叹息着,将目光从苻晨毓的身上移到了泛着点点磷光的湖面之上。那水色清澄,底下若隐若现着几尾游来荡去的湖鱼,一派清闲的模样,好不自在,自己若几时能做得这水中鱼倒也不错。 只是他做得到吗?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拓跋日轩对他无情日后也不可能对他生情,明明知道待在身边对自己来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可是却始终舍不得离开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割舍掉这份不该的情,只是他做不到! 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无法放弃这份情,他现在也无奢求,只希望能永远默默地做着拓跋日轩的影子,然而一再违背拓跋日轩意愿的自己只怕连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苦笑连连地拉回自己的思绪,好在苻晨毓也还未回过神来,要不然她大概又要为自己的走神而气恼了,看了看天色,对苻晨毓说:“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这么早?”苻晨毓有些不甘愿地问着,看向天空却是已经不早了,有些不舍地点点头,说,“好吧。” 拓跋轩影将小舟划到岸边,只是还未上岸,他便感觉到空气中的一丝怪异,立刻警觉地把苻晨毓拉到自己的身边,戒备地看向四周,就看到前面不远处几个黑衣人正与一着青蓝色裘装的青年打得不可开交。 20 拓跋轩影蹙眉看着那青年,那青年长得和拓跋日轩有几分相似,但是却比拓跋日轩多了些温和感少了些戾气,这人他认得,正是拓跋日轩的七弟拓跋雨渊,也就是苻晨毓的未婚夫!眼下他正和那些黑衣人打得你死我活,虽然他功夫底子不弱,那些个黑衣人一对一绝非是他的对手,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拓跋雨渊虽然面色没有多大改变,然而逐渐处于下风,再这么下去只怕难逃一死! 他若死了拓跋日轩必定会很开心吧……拓跋轩影犹豫了一下,手指微微一动,暗地里使了些妖力,将那些黑衣人全然震开,一手抱住苻晨毓,跳跃上前,另一手抱住拓跋雨渊便朝后急奔,差不多感觉那些黑衣人已经无法追上了,他这才放下拓跋雨渊和苻晨毓,看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人,微微一叹,开口说:“我先行回去了,苻姑娘就有劳七王爷送回去了。” “等等!”拓跋雨渊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看着拓跋轩影倒有些错愕,他和拓跋轩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四皇兄的贴身侍卫会对他出手相救,各兄弟间打得什么主意他心底自然是清楚得很,而自从父皇赐婚以后各兄弟的矛头都直指自己,方才的刺客没准就是其中哪个兄弟派来的!而且有探子回报,眼前这拓跋轩影和他未过门的王妃苻晨毓往来密切,也不必探子他们俩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七王爷有何吩咐?”拓跋轩影回头看向他,习惯性地便摆出了清雅的笑容,不由得令拓跋雨渊一震,有些发愣地看着他,难怪宫廷内有那么多男女暗恋于拓跋轩影,甚至连他府上都能听到下人们以爱慕的口吻提起这位神秘的侍卫——虽然是个男子但是那容貌却令人分不出性别,只觉得美得不似凡间之物,加上那脸上和煦的笑容更令人觉得赏心悦目而移不开目光,不管男女都易迷失进去!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羡慕起拓跋日轩来,若是眼前这人能效力于自己,再大的代价他都愿意出! “七王爷?”拓跋轩影见拓跋雨渊不答,又上前唤了一声,这才令拓跋雨渊反应过来,拓跋雨渊健康的肤色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有些窘迫地不敢看向拓跋轩影,自己素来以沉稳而出名,却没有想到也有一天看着人看得失神了! “轩影大哥,我们一起回去!”苻晨毓摇晃了半天,始终没有摸清状况,不过她倒是听到了拓跋轩影的话,她才不要拓跋雨渊送自己回去!厌恶地看了一眼拓跋雨渊,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难得她和拓跋轩影独处,好心情全然被他破坏了一干二净!虽然说这家伙是她的未婚夫,但是她才不要嫁给他!就算皇帝赐的婚又怎么样?她的婚姻才不要别人左右!就算掉脑袋,她也不会嫁给拓跋雨渊的! “不急!”见苻晨毓要拉着拓跋轩影离开,拓跋雨渊早就忘记谁才是他的未婚妻了,他急忙上前拉住拓跋轩影,恳切地盯着他,希望能再多和他相处一会。 还没有等到拓跋轩影开口,苻晨毓急着上前,粗鲁地打掉他的手,瞪视着他,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也不知道他想对轩影大哥怎么样!“你想对轩影大哥怎么样?!” “轩影救了我一命,我自当要好生感谢!不如轩影兄弟到我府上一聚?”拓跋雨渊和善地笑着,爽朗之中带着斯文,非常地具有亲和力,他当着拓跋轩影的面也不自称“本王”,主动地拉近自己和拓跋轩影的距离。 拓跋轩影倒没在意,反而苻晨毓更加戒备地瞪着拓跋雨渊,,这家伙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他笑得越和善越是在使坏心眼!而苻晨毓对拓跋轩影一副保护之姿却让拓跋雨渊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只觉得很不舒服,有些想要拉开苻晨毓,让她别再碍在自己和拓跋轩影的中间! 拓跋轩影好笑地看着这对以眼神对杀着的男女,好歹他们也是未婚夫妻吧,这态度也未免太过于赤裸裸,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天色确实不早了,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告辞!” 回身便疾步离去,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留下拓跋雨渊和苻晨毓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不由得两人各自叹了一口气,凝望着拓跋轩影离去的背景,目光都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拓跋轩影……真想让他改名叫拓跋渊影…… 21 拓跋轩影才刚一回到王爷府,便看到小八站在大门口焦急地跺来跺去,他眉毛一挑,心里有些紧张,莫不是拓跋日轩出什么事了吧?赶紧上前拉住小八,问着:“小八,怎么了!” 小八见他回来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略带着抱怨的口吻问道:“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呢!让我好等!你都不知道王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5 爷找你找得整个王府都快翻了个个!” “出了什么事了?王爷现在在哪?”拓跋轩影完美的眉形因为担忧而有些变形,拓跋日轩应知道自己和苻晨毓出去了,却还这般着急地找自己,想必有什么要事! “不知道,王爷正在自己的寝房内,还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八低声嘀咕着,只敢让拓跋轩影听到自己的声音,怕被一边的守门侍卫给听见了。 “我这就是去参见王爷!”拓跋轩影没有一刻的停顿,连忙朝拓跋日轩的寝房奔去,果然在拓跋日轩寝房的四周看不到一个人影,那寝房的大门更是紧锁着,似乎在拒绝着任何人的进入。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在门口有规律地轻敲了三下,恭敬地问道:“王爷找我?”屋内却没有声响,他小心翼翼地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声响,只听到男人稀稀落落的重喘声,似乎在强烈地忍受着什么,他心里一惊,顾不得什么便直接推门进入,就看到被纱帘遮盖住的床上躺着极力挣扎着的拓跋日轩,那不断翻滚着的身体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就连他进来了也都没有发现。 知道是拓跋日轩身上的蛊毒又发作了,他慌忙将房门关上,省了许多礼节,便直接闯入帷帐之内。 眼前模模糊糊地晃动着一个人影,拓跋日轩已经涣散开去的意识勉勉强强地凝聚起来,他迷乱的视线甚至无法看清来者何人,只知道是个男人——他现在极度渴望的男人!完全遗忘了所有,什么身份什么高傲全然抛在了欲望之后,自床上跳了起来,他猛地便扑了上来,一把将拓跋轩影压在地上,高大的身子直接坐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的两侧,含水地瞪视着拓跋轩影。 “王爷?”拓跋轩影尝试性地叫着拓跋日轩,只是拓跋日轩并没有理睬他,整个身体猛然撑起,身子微微向后一移,“嘶”地一声,没有任何言语和犹豫地直接把拓跋轩影的裤子撕破,手急急地向他的双腿之间探去,一把抓住他还没有起身的男性,赤红的眼里满是饥渴。 “王爷……别着急……”拓跋日轩的动作过于粗鲁得令拓跋轩影有些吃痛,他尝试着让拓跋日轩停下来,但是拓跋日轩早已丧失了理智,完全不理睬他,倏地一低头含住了那根没有反应的男性,嘴巴紧紧地包裹住那巨大,温热的口腔湿漉着那敏感的表面。 “王爷!”实在无法想到拓跋日轩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禁令拓跋轩影倒抽了一口气,然而看着心爱之人潮红着脸含着自己的男性,如此巨大的视觉冲击一下子便让他在拓跋日轩的口中陡然傲立起来,气息开始变得紊乱起来,想要推开拓跋日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拓跋日轩胡乱地舔了一通,吐出嘴里已经完全勃起的硕大,胀大的顶端不停地滴出透液,如同点燃的火把一样炙热着,好想要这火把将自己全身燃尽! 他粗鲁地撕扯开自己的裤子,分开壮实的双腿跨坐在拓跋轩影的胯上,口吐着淫乱的热气,燥热的臀肉不断地摩擦着拓跋轩影跳动的男性之上,双手将自己紧实的臀瓣朝两边扒开,露出了那个鲜红滴水的嫩穴,不断蠕缩着的穴口如同一朵开了又合拢的玫瑰,带着点点露水,隐约还能看到娇红的内壁,闪着湿润的光泽,不断地颤抖着,分泌着渴望的津液。 拓跋轩影微微错愕地凝视着拓跋日轩,突然明白他的企图,想要阻止他地说:“王爷等等!这样子你会受伤的!”就算拓跋日轩的后穴被进入过多次,但是没有充足的前戏去柔化扩大那里,突然的进入很可能会导致那脆弱的穴口受伤! 但是现在的拓跋日轩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只想要止住那火辣辣的瘙痒,满足充血的小穴!打开拓跋轩影想要阻止自己的手,朝着那坚挺的火热便直直坐了上去,“扑哧”一声便将整个勃发的怒剑套了进去—— 22 “啊——” “啊——”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纵然被蛊虫所控制,但是硕大刹那的进入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拓跋日轩的痛楚,入口之处有种撕裂的疼痛令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但是很快的深至骨骸的欲望令他又变得狂乱起来,不给拓跋轩影任何迟疑的机会,扭动着腰肢,来更多地满足自己淫骚的小穴。 拓跋轩影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完全全败在了拓跋日轩的狂扭舞转之中,最为脆弱的地方被火热的熔岩洞紧迫缠绕,没有一丝的空隙,让他的巨大想要不断地扩张——带着这紧得不像话的甬道一起拉伸揉捏直至完全化为一体!什么样的顾虑都被抛弃得一干二净,完全沉溺在了拓跋日轩的热情里,由着他将自己带入欲望的漩涡之中! “嗯……啊、啊……”拓跋日轩抽泣般地粗喘着,似乎有些难以承受这样既痛又有着无上快乐的快感,本能地不断蹲起又坐下,主动地用自己软湿的壁道套弄着拓跋轩影地坚挺,粗长坚硬的灼热如同烧红的铁棒来回穿梭在他滑嫩的内壁之上,“吱吱”作响,将他壁肉内的油水不断地挤压出来,滋润着彼此的同时更加地火上浇油。 那根胀得更大的棒子在小穴里快速抽插冲撞,不住地通天绞撤着,将他整个人都搅弄得天翻地覆,狂乱地舞动着身躯,扭转着臀部,眼神变得更加迷离起来,被抽打得有些肿胀的壁道紧紧地吸附住柱身,挤推地将其吞入到更深处。 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拓跋轩影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拓跋日轩既柔软又紧实、即有弹性又十分紧绷的内部不停啃咬着他既脆弱又敏感的欲望根源,快乐的火苗烧入四肢百骨之中,将他整个人淹没在火焰之地,而他却不想解脱,只想在里面烧得一干二净!双手扶住拓跋日轩性感的侧腰,隔着未脱去的布料不断地摩擦起电,全身泛着红光由下自上配合着拓跋日轩的曼舞而挺动着,浪打冲击着他的最深处。 “啊——快——嗯啊——”本身的活塞运动再加上拓跋轩影的冲刺,翻了倍的速度连带着快感也相乘相加,拓跋日轩简直要被这消魂至极的快感灭顶了! 精明的眼里哪里还看得到一丝的犀利,窝囊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滑出来,混合着情欲的汗水,闪耀着蛊惑的淫媚,极具磁性的性感男低音不间歇地发出激昂的浪叫,没有羞耻感地拼命扭动着,让已经完全绚丽绽放的红艳玫瑰叠叠层层地吸榨着埋在他体内做苦力的棒槌,每当火热的硬棒抽出时便拖出娇嫩的媚肉,那媚肉在空气中颤抖着又随着肉棒的回马枪而重新塞了回去,淫糜至极。 “啊……啊啊……嗯……快——好快!”拓跋日轩疯狂地扭曼着,双手不断地在拓跋轩影身上磨蹭着,已经全然化身为淫乱的禽兽了! 肉与肉地撞击,不断地发出“嗞嗞”声,伴着喘息和呻吟,交汇成秽声秽色的淫乐。 小穴里越来越多的汁水和拓跋轩影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6 的柱身内大量分泌出来的精华搅拌在一起,在窄穴里被上下流滚着,挤压得无处可去,只有随着粗棒的分身抽出时流出来,滋润了两人的活塞运动,更沾湿了他们的下体。 “啊……日轩……”拓跋轩影用力抓住拓跋日轩结实的腰,在拓跋日轩坐下的时候猛然坐起身将男性往上用力一顶,一下子便顶到了幽谷的最深处。 “啊啊啊——啊、啊哈……”剧烈的快感如高涨的潮水一般将他整个人淹没,整个人如同置身于深海又如同处身于熔岩之中,矛盾的快乐让他发出一阵高于一阵的高亢尖叫,小穴如同失氧的嘴激烈地抽搐收缩着,整个身体猛地一抖,一股又一股浓白的乳液便激射而出,洒在两人身上,骤然达到了极乐的巅峰,他无力地倒趴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喘着粗气回味着刚刚的韵味。 而收缩到极点的甬道夹得拓跋轩影再也坚持不住,灼热的种子源源不断地种洒在拓跋日轩的甬道深处,只是这却不是激情的结束,只是拉开了序曲…… 23 拓跋日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脑子里空空荡荡得一片,这样完全没有警惕的状态令他颇感不舒服,摇晃了几下身子,臀部末梢立刻传来赤裸裸的刺痛,令他的剑眉骤然一拧,脑中顿时跳出昨日他的失态与淫乱!双手不禁紧紧捏起拳头,身体紧绷起来,拉扯得身体更加酸痛,而这样的疼痛更令他咬牙切齿。 “王爷,您醒了?”拓跋轩影自外面端着水盆走进来,见拓跋日轩已经醒过来,笑着说。 他很早便醒了,或者说他只是休息了片刻便一直睁着眼睛,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仔仔细细地看着拓跋日轩,用毫不遮掩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凝视着他,只是看着他那满身的疲惫与狼狈,令他心中不舍,便出去打了盆水,想要为他擦拭身子,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已经醒过来了。 拓跋日轩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只觉得他脸上清朗的笑特别的刺眼,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怪滋味,冷然地问:“你昨天去哪里了!”昨天他突然蛊毒发作,却找不到拓跋轩影,被那蛊虫折磨得差点便要不顾一切地出去找男人了!他恨恨地握拳捶了一下床沿,将这笔帐算到了拓跋轩影的头上。 “属下昨日去找苻姑娘了……”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小心翼翼地说着。 “哼!你倒是好自在!”拓跋日轩没来地一阵怒火,随手抡起床柜上的杯子便狠狠地砸了过去,拓跋轩影虽然有些吃痛,却不敢躲闪由着拓跋日轩发泄,而他的逆来顺受甚至连声呻吟都没有令拓跋日轩觉得更为窝火,不愿意再看向他地将头别了过去,口气不佳地说道:“去把本王的衣服拿过来!” 拓跋轩影迟疑了一下,轻声地问道:“王爷,要不要先将身子擦拭一把?” 拓跋日轩本想训斥他的顶嘴,但是昨夜出了一身的汗身上还混着自己的精液,黏附的堵塞令身体怪异得不舒服,于是便沉默地点了点头,让拓跋轩影轻轻地洗擦着自己的身体。 拓跋轩影恰到好处地用着力道,不是很轻也不是很重地一路摩擦下来,柔软的毛巾滑过他的胸他的背他的侧腰直至敏感的大腿,这样的舒适感令拓跋日轩有了片刻的放松,整个身体都沉浸在这舒爽感之中。 “嗯……”身体上的某一点被不经意地碰触到,拓跋日轩忍不住嘤唔了一声,身体微微朝上一拱,前面的欲望动弹了一下。 猛地他像从什么之中清醒过来一样,意识到自己刚刚丢人的反应,整个身体陡然绷直起来,瞪着拓跋轩影搓擦着自己的手,他现在明明是十分的清醒,怎么会这个样子!而伴随着拓跋轩影的动作,他的身体还越来越有反应!混蛋!恼羞成怒地一把打开拓跋轩影的手,朝着拓跋轩影吼道:“出去!” 拓跋轩影也注意到了拓跋日轩的身体反应,其实方才他也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忍着欲念给他擦洗身子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原来拓跋日轩也会有反应。 低下头来不敢抬头看向拓跋日轩,怕给他火上浇油,犹豫着杵在那里,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出去就没有人伺候拓跋日轩了,以拓跋日轩此刻的模样他又怎么肯让别人来伺候他?而他也不想他被别人伺候看到他此刻这般撩人的模样…… “还不滚!”拓跋日轩怒视着低头站在那里的拓跋轩影,更令他火大的是自己心中莫名的躁动,心里的火焰越烧越烈。 “王爷……”他正怒着,却听到门外有个不识趣的声音叫唤着他,这个人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之上,他将所有的怒火都融入了语气之中,怒吼道:“什么事!” 门外的人显然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整个身影剧烈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到:“王……王爷……方才太医来……来给蓉妃看过,说……说蓉妃有两个月的喜了……” 听到这消息令拓跋日轩眉毛一挑,面色沉静下来,似乎有些平静下来,拓跋轩影听到这消息却道不出心中的甜苦来,始终低着头地上前单膝跪道:“恭喜王爷。” “哼!有什么好恭喜的!”若是到时候再给他生个没用的女儿,还不是来气他!不过这消息多少让他有了些盼头,让他心情有些好转,斜睨了拓跋轩影一眼,冷淡地说:“去把本王的衣服拿过来,到蓉妃那里看看。” “是。” 24 蓉妃本名段清蓉原是段部族长的三女儿,四个月前段部臣服之时将她献给了当今鲜卑皇帝拓跋山水,而拓跋山水又将她钦赐给了拓跋日轩做侧妃,虽说是侧妃,但是地位却要比普通的侧妃高许多,就是正妃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而如今她又有喜了,地位更显尊贵,要是八月之后生下这王府的长子,只怕被扶为正妃也是大有可能的! 来贺喜的女人都是这般想的,自然连正妃潘景兰也不例外,潘景兰乃靖国公之女,出身自然也是十分高贵的,只是她已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拓跋日轩的大女儿和三女儿都是她所出,难免拓跋日轩对她心存芥蒂,近日来似乎有疏远之意,而如今这对她最具威胁的段清蓉又有了身孕,她当然比谁都还焦急。 “哎呀呀,真是恭喜妹妹勒,妹妹进府才四个月便有了身孕,还真是贵人贵相,要是这一胎是个男孩,还真要替王爷谢谢妹妹了。”潘景兰皮笑肉不笑地拉着段清蓉的手说着,一听到段清蓉有了身孕,她便立刻跑了过来以探虚实。 “是呀是呀,恭喜妹妹(姐姐)了。”几个侧妃附和着说,只是她们心底却没有一个是希望段清蓉生儿子的。 段清蓉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会不明白潘景兰的心思,她口上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巴不得她什么也生不出来,毕竟自己若生了个儿子便直接威胁着她的地位!在心中冷笑着,她这接下来的八个月只怕需要好好防着她的暗算才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本王道谢了!”段清蓉正思索着怎么开口,却听到拓跋日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7 轩冷冷的声音,两个人朝门口看去,便看到拓跋日轩从门外走进来,而在看到他身后的拓跋轩影,她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恍惚。一屋子的女人立刻起身,齐齐行礼叫道:“王爷——” 拓跋日轩点了点头冷冷地看着潘景兰,令潘景兰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毕竟有多少人能受得住拓跋日轩这样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去,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半晌才开口说:“王爷,您来的正好,正要给您报喜呢,蓉妹妹有喜了!” 跟在后面的拓跋轩影收起心中的酸涩,微微一笑,上前单膝跪贺着:“恭喜蓉妃娘娘。”而他的声音他的笑却让段清蓉的眼神变得更为迷离起来,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拓跋日轩和潘景兰都有些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来。 拓跋日轩皱眉看向段清蓉,又看向了拓跋轩影,只觉得他脸上的笑实在是令人不舒服,有些带火气地对拓跋轩影说:“你先出去!” 拓跋轩影自然发现了拓跋日轩的火气,只是他这火气来得有些突然,还是说他还在为先前的事情恼火着?他还以为他的心情已经转好了呢,似有若无地叹息着,行了礼便到门外候着了。 余光看着拓跋轩影走出房间,又转目看向这一屋子的女人,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严厉地说:“这么多人都挤在这里干什么?吵吵嚷嚷地成什么样子!统统给本王下去!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闲杂人等不得来打扰蓉妃养胎。” “知道了,王爷。”既然拓跋日轩已经发话了,一帮子侧妃自动识趣地离开了,虽说她们并不希望段清蓉生个儿子出来,但是到底影响最大的还是潘景兰,她们两个斗来斗去的,她们这些底下的人自然是隔山看虎斗何乐不为?何须将自身掺和进去? “那臣妾也下去了。”潘景兰行了个礼便也打算跟着大部队离开,反正来日方长,她自会好好算计的!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叫住了自己,“你等等。” 潘景兰微微一愣,对于拓跋日轩突如其来的一举有些不解:“王爷有什么吩咐?” “蓉妃怀孕期间,她的起居饮食就交由你负责了。”拓跋日轩冷不防地说了一句,令潘景兰一时难以反应地呆在了那里,什么叫由她负责?她并不认为是因为拓跋日轩信任自己才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猛地恍然大悟过来,潘景兰吃惊地瞪着拓跋日轩,压着心底的火气,缓缓地说:“这么重的担子,臣妾怎么担当得起?” “你是这王府的主母,你担当不起还有谁担当得起?若是你没这个能力担当,我看这正王妃的位子……你也难当重任。”拓跋日轩冷笑着说,这些个女人自作聪明地都以为他不知道吗?她们平时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但是若将他的儿子给闹没了,就休怪他无情了! “臣妾明白了……”拓跋日轩这话讲得明白,她也听得分清,狠狠地瞪视着蓉妃,她不甘不愿地点头答应着,有些气恼地便朝门外走去,突然她的脚步一顿,看着门口的拓跋轩影,又微微转头斜视了一眼段清蓉,她娟秀的脸上多了一丝阴笑起来,别以为这样她就收拾不了这个贱人! 拓跋日轩在段清蓉这边寒暄了一会,便觉得腰有些发酸,昨夜激情了一夜他的身子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直挺挺地挺在那里实在有些累,便起身打算回去休息,才出了门,就看到小八急冲冲地跑过来,大喘着禀告道:“王……王爷……七王爷来访。” “什么?!”拓跋雨渊?!他来做什么! 25 拓跋雨渊无聊地在大厅里不停地转悠着,他来了是没有多久,只是心里盼望着见到一个人,这等待的时间就变得特别的漫长,耳尖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他立刻抬头喜面相迎,却只有看到拓跋日轩而没有看到拓跋轩影,立马失望地耷拉下手来,他还以为拓跋轩影会跟在后面呢! 拓跋雨渊不加以掩饰的反应令拓跋日轩挑了挑眉,不屑地笑着,不过是个将什么都写在脸上乳臭未干的小子,父皇真的有意将皇位传给这家伙吗? 论起皇储争夺战,当今皇帝拓跋山水共有十二个儿子,皇长子拓跋天音乃前任皇后之子,他的母亲因为生他难产而崩了,拓跋天音虽然勉强活下来,但是打小便体弱多病,还未成年便薨了,早早地便退出了这场争夺战。也正因为皇长子的早死才引得后面的几位兄弟都对王位虎视眈眈,其中争得最凶的便是他和拓跋风扬。拓跋风扬虽然阴狠毒辣,但在他看来却也不过是条疯狗罢了,那拓跋风扬本来就出身卑微,骨子里有着汉人的血,又怎么可能和他这个皇贵妃之子相提并论呢? 而至于眼前这位皇七子,说起来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他对他多少有些忌惮,不过他们之间到底相差了八岁,他和拓跋风扬斗得不可开交之时,拓跋雨渊还不过是个孩童,他多少也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若不是这两年拓跋雨渊突然窜出来,自己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而此刻看着他脸上一览无云的失望,他不禁笑了开来,在敌人面前怎能露出这样毫不遮掩的真性情来?这小子到底不成事! “七皇弟,看来想见的人并非本王。”拓跋日轩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安然地坐到了大厅的主位之上,接过奴婢送上来的茶,悠然地喝着。 “本王来此确实不是为了见四皇兄的。”拓跋雨渊说得坦荡,没有一丝的遮遮掩掩,他自觉遮遮掩掩下去,也只会让自己更加见不到拓跋轩影。 “哦?不知道七皇弟要见的是哪一位?”拓跋日轩对于拓跋雨渊如此的坦诚倒也有些惊讶,这小子就这么不设防? “本王想见的是四皇兄你的贴身侍卫拓跋轩影。”拓跋雨渊笑着说,眼中满满的是期待。 “他?你为什么要见他?”拓跋日轩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拓跋雨渊居然想要见拓跋轩影,他们两个又什么时候撤上关系了? “自然是要当面言谢了。”拓跋雨渊笑嘻嘻地说,“昨天要不是轩影大哥出手相救,本王早就没了性命,只是昨日别的太匆忙,本王还来不及好好谢谢轩影大哥,所以今日特意登门拜访。” 拓跋雨渊左一个“轩影大哥”,右一个“轩影大哥”听得拓跋日轩十分刺耳,厌恶地注视着喋喋不休的拓跋雨渊,觉得他分外地讨人厌,冷冷地说:“他不在。” “不在?”拓跋雨渊微微一愣,可是探子明明说他在府上,怎么会不在呢?他眼珠子一转,满脸失落像是喃喃自语地说着,“怎么会不在呢?他昨天明明和我说好了的,说他今天有空能陪我去喝酒的,怎么又不在了……”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然而一旁的拓跋日轩却字字句句听得分明,他半眯起眼睛谛视着拓跋雨渊,以极其危险的语气问道:“你说什么?”这拓跋轩影不但不像样地救了拓跋雨渊一命,暗地里还与他相约?他眼里还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8 有没有他这个主子! “没什么!没什么!那轩影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拓跋雨渊傻笑着搔了一下头,欲盖弥彰地说。 “本王又岂知他什么时候回来?”拓跋日轩冷哼着,心情似乎十分不好。 “那……” “本王累了!要休息了!来人啊,送客!”拓跋日轩烦躁地不想再和拓跋雨渊说下去,不等他开口便下了逐客令,袖子一甩便往书房走去,他先前对拓跋轩影还有些气恼,便没有让他跟着自己,却没有想到来了个拓跋雨渊,让自己对他气上加气,此刻的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只想将拓跋轩影吊起来狠狠地鞭策一顿!“来人啊!去把拓跋轩影给本王叫过来!” 也不知道先前拓跋日轩在对自己气什么——也许什么都气,拓跋轩影有些无奈地正打算回自己的屋里去,就有人来传王爷叫他过去,令他有些惊讶,拓跋日轩心里的气消了吗?他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上一天拓跋日轩才肯再见自己呢!只是他肯召见自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他嘴角微微一上扬,带着和煦的笑脸朝书房走去。 26 只是拓跋轩影一进入书房内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就看到拓跋日轩阴沉着一张脸,薄唇下挂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似乎怒火中烧得厉害,怎么了?谁又招惹他了? “王爷,您找我?”拓跋轩影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拓跋日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猛地将身子跃到了他的前面,从腰间抽出金蛇鞭来不由分说地就狠狠往拓跋轩影身上抽,一鞭紧接一鞭,每一鞭都用上了全力没有丝毫的手软,抽得拓跋轩影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所跪之处形成一滩惊人的血水,面色更是苍白得吓人,直到拓跋日轩自己也再无力气,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狠狠地将皮鞭砸到拓跋轩影的面前,一语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椅之上。 而拓跋轩影自始至终也不曾呻吟一声,一如既往地默默承受着拓跋日轩加在他身上的伤害,纵然这一次伤害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厉害!可是如果肉体上的痛可以冲淡心上的痛楚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微微苦笑着,凝视着地上的鞭子,只是他跟了拓跋日轩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动了这么大的怒火,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摇晃了一下因为失血过多而开始有些模糊的眼镜,强忍着火辣辣的灼痛与挥之不去的晕眩感,勉强开口问:“王爷……怎么了?” 而他这般镇定自若的态度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你还敢问本王怎么了!本王问你昨天你去哪里了!” “自然是去和苻姑娘见面了,这事属下已经汇报过了。”拓跋轩影有些不解地看向拓跋日轩,他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本王说实话?真当本王拿你没有办法吗?”拓跋日轩冷笑着说,脸色更为阴沉起来。 拓跋轩影的脑子已经运行得越来越慢了,只是他还是努力地去注意拓跋日轩在说些什么,他磨到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想要问些什么,最终眼前一片漆黑,“砰”地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你还敢给本王装死!”拓跋日轩没有料到拓跋轩影会突然倒地,他愣了一下,立刻以为拓跋轩影在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他心中的怒火更炽,奔至前去就想再给拓跋轩影补上几鞭,狠狠一脚将拓跋轩影踹了个翻身,执起地上的皮鞭狠抽了两下,却没有想到拓跋轩影居然反常地发出了两声微弱的呻吟,而这两声呻吟令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拓跋轩影也会发出呻吟?!瞪着拓跋轩影全然没了血色的面颊,干裂的嘴唇亦白得像被抽干了血液一般,气息更微弱得有些感觉不到了,他这才意识到拓跋轩影似乎真地晕过去了。 错愕地凝视着拓跋轩影满身是血的身子,拓跋日轩有些不信邪地上前探了一下他的脉搏,确实微弱得有些吓人,可是怎么会!他不是半妖吗?这是不是他的另一种迷惑妖法,好让自己不再追问下去?拓跋轩影跟了他五年了,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他更是在战场上看过他使用妖法从而刀枪不入的厉害,难道面对自己的惩罚之时他会傻到不用妖法护体,而由着自己去伤害他? 他紧抿着嘴唇盯着拓跋轩影,若是以前他自然相信他并没有欺骗自己,可是最近他实在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相信了,自己真的能够相信拓跋轩影吗?凝视着拓跋轩影,此刻的他仿佛亦不过是个普通的凡人一般,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猛一转身,大吼道:“来人啊!” “王爷!”两个侍卫齐齐走进来,却触目惊心地看到他们的上司拓跋轩影不知是死是活地倒在血泊之中,两人胆战心惊地相互对视了一眼,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轩影大人不是最能安抚住王爷的吗?怎么会遭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把拓拔轩影抬下去,顺便给他请个御医过来看看……”拓跋日轩想了想,又改口说,“还是请民间的大夫吧,如果那大夫有任何的胡言乱语就杀了那大夫,知道吗?”毕竟拓跋轩影不是凡人,若是被大夫看出什么端倪来,并把事情捅出去就不好了!御医是有官职在身的,若是无缘无故消失了自然会惹来麻烦,民间的大夫处理起来当然方便许多。 “属下明白!”两个侍卫不敢多说一句地就将拓跋轩影往他的寝房抬去。 拓拔日轩直到身后没有一丝声响,才慢慢地转过身来,静静地凝视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水,不禁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烦躁地朝外走去。 27 “王爷您怎么了?”段清蓉小心翼翼地问着拓跋日轩,他来她这好半天了,只是一直板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看得她心惊胆战的,思索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自己有得罪他之处。 “妇道人家哪来那么多话!”拓跋日轩立刻驳斥了她一句,那口气重得令段清蓉不敢再开口说话,看了看自己还平坦的肚子又哀叹地朝外看去,神情有些缥缈起来,她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年迈皇帝的妃子,却出人意料地嫁给四皇子做了侧妃,人人都说她命好,其实她倒宁可嫁给如风烛残年的老皇帝,其实嫁给自己不喜欢的,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又有什么区别,而嫁给老皇帝就不用遇上那一个人了…… 拓跋日轩有些烦躁地心神不宁,只觉得最近做什么都是那么的不顺心,令他心烦意乱,先前狠打了拓跋轩影一顿本以为能出些气,却没有想到心情更加凌乱,更显烦躁! 他正心烦着,突然看到外面有个人影闪闪烁烁的,便大声呵斥:“干什么!” “王……王爷……轩影大人……”那侍卫正是被拓跋日轩唤去照顾拓跋轩影的,他刚请了大夫给拓跋轩影看过,处理了伤口,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拓跋日轩回报,只是拓跋日轩似乎并不是很高兴,而且拓跋轩影还是他所伤…… “他……现在如何?”拓跋日轩难得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19 ,而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大夫说他伤得颇重加上又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好在他年纪轻筋骨强恢复能力又好,好好休养些日子就没有事了。”侍卫一五一十地汇报着,眼珠子还不时地偷转向拓跋日轩,揣度着他的心思。 “是吗?”拓跋日轩似有若无地舒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他真的伤势很重?” “是……大夫说若非轩影大人筋骨异常,若换作普通人早就没了性命!”侍卫实在不明白拓跋日轩,是他亲自下的手,怎么还要问拓跋轩影的伤重不重!王爷有多少力道他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上次一个侍卫不过吃了王爷几鞭,便落下了个终身残废,而这一次轩影大人身上的鞭痕重重叠叠,血肉模糊得都有些分不清了,少不得有百来鞭,若不是轩影大人基底好只怕早就没了性命了!一想到这,他多少有些心寒,想轩影大人平时如此温和一人,做事也是最得王爷欢心的,居然也莫名其妙地受了如此大的惩罚,险些掉了性命,像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在王爷身边呆得下去…… “这么严重?”拓跋日轩倒没有想到如此后果,一来他当时正在气头之上,二来拓跋轩影又是半妖之躯,他自然用尽了全力,没有半毫的留情,却没有想到拓跋轩影也是挨不起打的。只是筋骨异常?那大夫发现了什么了吗?他目光闪烁了几下,转头对段清蓉说:“你先进屋去……你在紧张些什么!” “没……没什么!”段清蓉慌慌张张地应了一声,只是一直锁着的眉头却深深将她出卖,欲言的嘴动了几下,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行了个礼,有些失魂落魄地便往屋内去了。 拓跋日轩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有些踉跄的步履,心中不禁多了个疙瘩,深沉地收回目光,低声问那个侍卫:“大夫还有说什么吗?可有说到拓跋轩影怎么个异常法?” “这倒没有,大夫只说轩影大人筋脉有些奇异,他从来不曾见过,而且受了如此的重伤不但还活着还筋脉完好,实在是奇人。”侍卫努力回想着那大夫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地报给了拓跋日轩。 “嗯……你去杀了那大夫,手脚利落点。”拓跋日轩点了点头,似乎很随意地吩咐了一句。 侍卫不明白地抬头看向拓跋日轩,然而一但接触到拓跋日轩那可怕的目光,他便迅速胆颤地低下了头,应了一声:“是!” 拓跋日轩冷冷地看着那侍卫离去的背影,眼眸变得更为深沉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这两个侍卫也不能留了…… 突然听到背后有细微的声响,他立刻起身一跃而上,一脚踢开了内门,便看到段清蓉慌慌张张地正要躲开,他一把抓住她,狭长的眼突然瞪大,问道:“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也没有听到!”段清蓉害怕地瑟缩着,但是她说的却是真话,她是想偷听,可是她又害怕被拓跋日轩发现,加上拓跋日轩的声音又压得很低,她实在没办法听到。 “是吗?”拓跋日轩狐疑地冷笑着,猛地将她推了开去,“本王告诉你,别让本王发现你有异心,否则本王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段清蓉一个人不住地颤抖着,她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降了十几度,冷得令她瑟缩地将自己紧紧抱住…… 28 夜色渐深,王府纵然防备森严,在这么漆黑一片里,也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一个矫健的黑影就借着这个时机翻墙而入,他谨慎地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估计了一下侍卫的站位,避开他们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说来奇怪,这黑衣既不是朝拓跋日轩的寝房去的,也不是朝书房去的,更不是朝着库房去的,却朝着偏院去了。 他潜行至拓跋轩影的房门前,推了一推,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从门缝里望进去,里面除了躺在床上分不清是昏还是睡的拓跋轩影就没有其他人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推开房门便进去了,走到床头便看到拓跋轩影脸色苍白地闭着双目。 拓跋轩影原本就不似凡人的脸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更加透明,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在这人间一般,不禁令他伸出手去抚摸拓跋轩影以感受他的真实存在,但是那从他指腹传来的冰凉感又着实令他心惊,看向拓跋轩影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起来。 突然,他听到门外一阵沉重的呼吸,他连忙收回手指,顺手打开后面的窗户,便跳了出去,他前脚才跳出去便看到一人急冲冲地闯进来,急躁地将房门一锁,也没有四处勘探一下,便冲忙跳到了床上。那黑影从窗外仔细琢磨着那个后来者,不禁大吃一惊,拓跋日轩?!怎么是他! 拓跋日轩站在床上,恨恨地怒视着拓跋轩影,这个该死的混蛋,明知道他有蛊毒在身,却在床上躺了五天了还不转醒! 他紧咬着自己的下唇,瞪视着丝毫没有醒来迹象的拓跋轩影,努力压制着想要朝自己瘙痒的穴口探去的双手,他觉得这几天的自己非常奇怪,以前不发毒的时候他并无异样,只在毒发之时会觉得浑身燥热不安,而那后穴如果无法得到满足便会有万蚁噬心之痛,然而这两天却截然不同!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一阵阵瘙痒着,渴望着……渴望着巨大的火热来止住那没完没了的闷痒!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变化?还是说是因为这蛊毒自身会有这等变化?只是这样一点一点渗透的煎熬却比原先那瞬发的毒更加地令人难受! 他这几日一直强忍着,可是这瘙痒却越来越厉害,令他有些无法忍受,偏偏拓跋轩影又躺在床上装死!方才他本打算去潘景兰那里消消火,谁知道消不了火反而让这一身的欲火烧得更旺!他气闷地从潘景兰那里出来,一时鬼迷心窍便跑到了拓跋轩影这里! 他犹豫地看向床上的拓跋轩影,又不安地剧烈收缩了一下穴口,一阵阵的瘙痒感如热浪一般席卷着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令他再难把持!猛地一闭眼,将心一横,便掀开了拓跋轩影身上的被子,用力将他的裤子往下一拉,双手便握住了此刻十分安静地躺在那里的硕大。 拓跋日轩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瞪着手中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男性,对于这东西他并不陌生,但是像现在这般半清醒的状态下凝视着,他却还是第一次!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颤抖着上下抚弄着拓跋轩影的男性,看着那如它的主人一般洁白的男性在自己的手中一点一点地苏醒过来,他将目光凝聚在了拓跋轩影的脸上,期待着他下一刻会跟着他的欲望一起醒过来。 只是拓跋轩影依旧安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快要被欲火焚身的他一样,令他恨得更加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拓跋轩影!你真的以为本王不能没有你吗! 拓跋日轩真想就此罢手离去,而他也确实打算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0 放弃地站起身来,然而那淫靡小穴却不争气地分泌着大量的津液,随着他夹紧臀部的动作而自体内挤出来,已将他整个亵裤都染了个湿,而湿透的布料反过来摩擦着他后穴周边的褶皱,令他更觉得瘙热! 混账!他在心底愤怒地大骂了一声,却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在骂拓跋轩影还是骂不中用的自己,不管是他的后面还是前面都在流泪着哭诉心底的渴望,而最终使他不得不屈服在了这最原始的需求之下。 29 拓跋日轩将心一狠,便拉下了自己的裤子,裸露出自己早已傲立在那里的男性和结实高翘的臀部,他压下心底的犹豫,跨坐到拓跋轩影的身上,扶住他立在那里的男性抵在自己的臀股之间。 不断蠕缩着的后穴一旦碰触到那火热的实在便立刻渴求地扑了上去,如同一张饥饿的小嘴不断地啮咬着圆滑的顶端,内部流出来的汁液和顶端开始慢慢渗透出来的透液胶合融会在一起滋润着彼此,也将彼此的欲望联系在了一起。然而只在入口处的慰藉完全不能满足拓跋日轩,他一手扶着拓跋轩影的男性,一手撑开自己的穴口,直接便坐了上去! “扑哧——”一声,整个热穴完全将柱体套在了其中,一阵战栗自脑袋传开来漫延至全身,拓跋日轩整个腰身微微一软,有些无力地摇摆着,健美的腰身本能地扭转着。纵然心中不乐意,但是一旦得到了充实,拓跋日轩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在了一边,身体完全屈从于欲望之下而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发痒的肉壁上上下下磨擦着那火热的男性,乐此不疲地摩擦而使得整个内壁都充血地发胀,里面的媚肉膨胀地扑了出来,跟着肉棒不住地拖出体外,在穴口激荡战栗了许久才慢慢地缩回去。 “呜……啊……啊啊……”拓跋日轩起先还有些压抑着自己的呻吟,然而随着他不断地蹲上坐下,主动让拓跋轩影的火热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糜溃的小穴,一阵强于一阵的快感将他淹没得难以呼吸,他只能如同失水的鱼一般,双眼迷乱仰着头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由着浪荡的呻吟从口中不断地发出而在空气中扩散。而完全沉迷在情欲之中的他完全失去了平时的警惕,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响。 原本打算离去的黑影觉得拓跋日轩有些古怪便多停留了半刻,他从窗户缝中朝屋内看去,居然看到拓跋日轩如同荡妇一般地跨坐到拓跋轩影的身上,然后居然用那羞耻的地方吞没了拓跋轩影的整个男性而开始不断地摇晃着身子! 黑影不禁倒抽了一口气,猛然朝后大退了一步,怎么可能!骄傲如拓跋日轩怎么可能如同一个女人一般地被男人贯穿! 他惊讶地甚至忘记了移开眼睛,就看着拓跋轩影漂亮的男性在拓跋日轩血色的穴口里不断进进出出的,缠绵在柱身上透明的液体在昏暗的月光之下闪着艳丽的色泽,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黑影难以置信而恐慌地从这场并不属于他的男欢男爱之中惊醒过来,猛地转开了头,一向沉稳的呼吸有些紊乱,步伐更是有些踉跄,浑浑噩噩地转头离去,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去的! 而屋内的拓跋日轩全然不知自己淫乱的一面被他人看了个透彻,他投入地在拓跋轩影的身上不断摇摆着,甚至不满于这只有自己律动的速度,他长臂一伸,抓住拓跋轩影的胯部不断地朝上击打着自己的臀部,利用着自己抬臂和下坐的力度而让整个硕大进入得更彻底些!完全淫化的肉壁愉悦地激出大量的水花,在“哗哗”的水声之中缠着火热的棒子而旋转蠕动。 “啊啊……啊……快……本王要……快……”拓跋日轩无意识地呻吟着,修长的身体激烈地摇晃着,扭转着臀部而加大了手抬上抬下的幅度,此刻的他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像是后穴之中插着巨剑而骑在不驯的野马上奔驰一般,他无法控制住身下的野马,只能由着它将自己带向未知的方向,然而他却沉迷在这既痛苦又快乐的恍惚里无法自拔! 终于,他只觉得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了前段,飙水的男性在空气中乱舞了一阵,抽搐着便将内部的精华全然洒在了空气之中,顿时一股子淡淡的情色的腥味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拓跋日轩脑中一片空白地扑到在拓跋轩影的身上,夹着异物的突兀令他挪动了几下,便感觉到几股子水柱冲在了他的敏感之处,令他战栗了几下,又有了一些欲望。 “王爷?”他喘息着不安地下滑了一下,就听到拓跋轩影一声迟疑的叫声,他错愕地一抬头便对上了拓跋轩影迷蒙的眼睛,该死的!他早不醒晚不醒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30 拓跋轩影错愕地凝视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拓跋日轩,他的男性还含在拓跋日轩的后穴之中,那滑滑的感觉证实他刚刚半睡半醒之中的春梦是真实的,他转念一想,看来是拓跋日轩蛊毒发作了被逼无奈才来他这里的,否则只怕自己就是被他打死了他也懒得多看自己一眼吧!想到这些,他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 拓跋日轩立刻将他脸上那抹苦笑看作是对自己的嘲讽,他恼羞成怒不由分说便一巴掌上去,“唰”的一下,便将拓跋轩影的左脸打了个通红,他刚刚因为呻吟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情欲的味道怒吼着:“你嘲笑本王!” “属下岂敢。”拓跋轩影挨了一巴掌反而菀然一笑,此刻拓跋日轩正坐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男性还埋在拓跋日轩的体内,只是他们却进行着这样的对话,他又觉无奈又觉好笑得摇了摇头,看得拓跋日轩越发地生气,连着又是两巴掌,令拓跋轩影苍白的脸上多了两块不自然的红肿,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惹人怜惜,可偏偏拓跋日轩是个铁石心肠,纵然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还是死活压了下去。 他恨恨地从拓跋轩影的身上爬了起来,将拓跋轩影的男性从自己的体内拔了出来,只是那还充血的肉壁一失去的支柱,立刻便哀鸣地蠕缩起来,自身的汁水夹杂着拓跋轩影乳白的液体从尚未完全关上门的穴口里扑出来,顺着大腿缓缓地流下来,经过拓跋日轩敏感的大腿内侧,令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前面的欲望不禁抬高了几分,让拓跋日轩更觉难堪,怒气满面地拾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披。 “王爷你要回去吗?”拓跋轩影见拓跋日轩披了衣服就往外去,似乎并不打算在他这里过夜,他慌忙撑起自己的身子,想也不想地上前拉住拓跋日轩,然而当他接触到拓跋日轩有些惊讶的目光之时,他才像想起什么地收回手来,低头苦笑了一下,自己果然是在床上躺糊涂了,居然胆大地拉住拓跋日轩,想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人便是如此,有了一点甜头便想要更大的甜头,贪婪的欲念在他的心里险些控制不住了!他叹息了一声,单膝跪地地请罪道:“属下该死!” 拓跋日轩一时没有反应过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1 来,他没有想到拓跋轩影居然会主动拉住自己,有些发愣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拓跋轩影,苍白的脸色却因为他方才的几巴掌而带着胭脂红,看上去有些病态的透明,半遮半敞的衣服露着诱人的肌肤,竟让他觉得心中有些骚动起来,惊地转过头去,有些烦躁地说:“你确实该死!” “那……王爷要属下死吗?”拓跋轩影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他也不知道为何,今日的他似乎特别地大胆。 “你!”没料到拓跋轩影会反问自己,拓跋日轩不禁一震,双目又瞪向拓跋轩影,对上他那双比草原的蓝天还要清澈的眼睛,却让他有些慌乱地收回眼神,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一定是那该死的蛊毒作祟,令自己变得古里古怪的! “你快点好起来,本王要得不是只会躺在床上休息的废物!”他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拓跋轩影凝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傻傻地笑了,也许他对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拓跋轩影的伤虽然很重,但是他已经醒过来便可以用妖力自我疗伤,没有两天便好得差不多了,他本来还以为拓跋日轩晚上还会来自己这里,只是却始终没有盼到拓跋日轩,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也令他分外想要快些回到拓跋日轩的身边。 醒来的第三日,他便打算回拓跋日轩身边做事,只是他才出了房门,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居然翻墙而入,直接跳到他这个四王爷的贴身侍卫面前,而这两个人他却也认识,正是拓跋雨渊和苻晨毓。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两个人,他们两个也都算得上地位显赫了,怎么会爬墙而入?也不怕被人当作刺客给抓起来?这两个人还真是有趣得紧,看着他们两个明明一起翻墙进来,却还推来推去地一路吵着走到他面前,他不禁好笑地摇摇头,笑着说:“你们两个还真是配。” “谁和他(她)配了!”拓跋雨渊和苻晨毓异口同声地说,又相互孩子气地瞪视着,指着对方说:“你不要学我说话!” “呵呵,”拓跋轩影被他们两个逗弄地忍不住笑出声来,“还说你们两个不配,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他脸上那样的笑容却让两个人看得痴傻,而忘记了争吵。 拓跋轩影见他们两个安静下来,想起拓跋雨渊的身份,上前行礼说道:“参见七王爷,只是七王爷为何要翻墙而入,实在是不合礼数,万一底下的人不认识二位,要是误伤了怎么办?” 31 拓跋雨渊慌忙上前扶起拓跋轩影,爽朗地笑着说:“轩影大哥,你不必这么多礼,叫我雨渊就可以了,我会爬墙也是事出无奈。” “对呀!”苻晨毓难得地附和着拓跋雨渊,抱怨地说,“要不是我给底下的人塞了红包,我都不知道你被打成重伤了,那个‘死’王爷还骗我说你不在!” “正是!”拓跋雨渊点点头,赞同地说,“你受伤的事四皇兄一直瞒着我,我几次来访都推脱说你不在,要不是我觉得四皇兄言辞有些闪烁,十分怪异,我才打算从后门溜进来探个究竟,又刚巧碰到苻姑娘,才知道你受伤了!你的伤可好了?” 拓跋雨渊上前关心地搀扶着拓跋轩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拓跋轩影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淡笑着说:“多谢七王爷和小毓关心了,我的伤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只是你们私自闯入到底于理不合,还是快些离开吧。” 听到拓跋轩影对于自己和苻晨毓的差别称呼,敏锐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生疏与客套,拓跋雨渊有些失望地收回了眼神,垂头丧气地说:“轩影大哥怎么还是叫我七王爷,而且我一来你就赶我走……难道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叫你轩影大哥吗?还是你厌恶我?”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位皇室的宠儿在自己的面前会如此的低声下气,虽然拓跋雨渊一再地和他套近乎,但是他毕竟是拓跋日轩的人,实在不宜和拓跋雨渊走的太近,只是他如今这样子在自己面前,倒显得他有些不近人情了…… 微微地叹息了一下,拓跋轩影客套地说:“岂敢,七王爷叫我一声轩影大哥,实在是令我受宠若惊,然而主仆有别,毕竟您是主子我是仆,不敢乱了身份!” 拓跋雨渊无奈地看着他,落寞地笑着说:“你是怕我四皇兄对你有所误会吧……” 拓跋轩影沉默地低下了头,轻轻地说了一句:“七王爷还是少与我们这些下等人来往的好。” 拓跋雨渊突然激动地上前攥住拓跋轩影说:“轩影大哥!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作是下等人!你知道吗?我……” “七王爷!”拓跋轩影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变得激动的拓跋雨渊,惊地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慌忙推开了拓跋雨渊,猛一回头,便看到拓跋日轩冷冷地站在远处,而即便隔得如此遥远他亦看得到拓跋日轩眼中猛烈的怒火!心里不禁大叫了一声:不妙! 拓跋雨渊似乎也注意到了拓跋日轩的存在,但是他并不在意,收敛起自己的激动,朗声说道:“轩影大哥,那今天就这么算了,改日我再来看望你!” “你早点走吧!早就叫你这怕事的家伙不要跟着我来了!”苻晨毓顺着拓跋轩影的目光也看到了拓跋日轩,见拓跋雨渊似乎害怕地就要走,便不客气地嘲笑了一声,拓跋日轩来了怎么样?她才不怕,就不信他会不看自己老爹的面子把自己怎么样! “等等,”拓跋日轩叫住拓跋雨渊,冷笑着说,“七皇弟和七弟媳来了怎么也不和本王打声招呼?万一哪个狗奴才不认识七皇弟你们,伤了你们可如何是好?不过有只好狗给你们挡着,你们自然是不怕了!” 说到“好狗”二字,拓跋日轩咬牙切齿了一下,不必指明大家心里都明白指的是拓跋轩影,拓跋轩影当下便跪了下来,反而引得拓跋日轩笑得更冷,他阴阳怪气地哼了两声,说:“你可是我七皇弟的轩影大哥!怎么突然给本王下跪了?这不是要折煞本王吗?” 拓跋轩影低头苦笑了一下,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唯有一双明目毫无保留地直视着拓跋日轩,然而拓跋日轩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视着他的眼睛,却将头一甩,不愿看向他。 “轩影大哥!你跪什么!他都不要你跪了!”苻晨毓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这个拓跋日轩有什么好拽的!以轩影大哥的才华才不用依附于他!他能有轩影大哥的扶持还是他的福气!她气不过来狠狠瞪了一眼拓跋日轩。 拓跋雨渊也难得皱起了眉头,不管是谁看到拓跋轩影这样真挚的目光都硬不起心肠来吧,这四皇兄的心肠未免太硬了!还是说连这么真诚的眼睛他也无法去相信,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四皇兄,希望你不要误会本王和轩影大哥之间的关系……” “有什么好误会的?”拓跋日轩厌恶地看着拓跋雨渊,目光之中含着一丝杀机,拓跋雨渊突然低下头来笑了笑,说: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2 “确实没有什么好误会的,本王也不打扰四皇兄了,就此别过,苻姑娘走吧。” 拓跋雨渊不等苻晨毓抗议,暗点了她身上的穴道,便拉着她往外走,这个傻姑娘留在这里只会害得拓跋轩影更惨! “不送!”拓跋日轩隐忍着怒意挤出了两个字,等到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一双满满是怒火的眼睛阴森地瞪着拓跋轩影,牙齿紧紧地碰在一起发出愤怒的声音。 32 拓跋日轩森冷地望着拓跋轩影,他并非有意来此的,只是他这几日心中特别烦躁,不仅仅是因为肉体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更是心里头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堵闷,这种堵闷让他生出了莫名的恐慌,令他更为烦心! 本来方才正得了空闲,他便想在院中走走,散些闷气,却不知不觉走到了这边,更是看到了令自己更为恼怒的场面!思及先前所见,他的表情更添了几分阴沉,先前拓跋轩影瞒着他救了拓跋雨渊,现在竟公然当着自己的面和他拉拉扯扯暧昧不清,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没来得他心中的烦倦更加憋闷得难受,狠狠地一甩袖闷声不吭地就离去了。 一直等待着他的责罚的拓跋轩影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惊地抬头望向拓跋日轩离去的背影,实在没有料到拓跋日轩会就这么沉默地离去,而如此让他看不出心思的拓跋日轩竟让他有些心慌…… 拓跋轩影静静地凝视着拓跋日选离去的背影,心里总有个不好的预感,他突然好笑地摇摇头,自己还真是贱,习惯了拓跋日轩对自己的责罚哪天他突然不拿自己撒气了,他反而觉得不习惯起来!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 只是虽然这么自我安慰着,拓跋轩影始终觉得心里不是特别的踏实,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主动去找拓跋日轩,虽然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往枪口上撞,但总比这么忐忑不安要好些。 而他正走到半路,就看到小八迎面而来,小八见了他却没有什么笑颜,劈头一问就是:“轩影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拓跋轩影不解地看着小八。 小八看着他还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禁叹息地摇了摇头,难道轩影大哥还蒙在鼓里吗?还是说聪颖如他也琢磨不透王爷的心思?也是伴君如伴虎,越能猜透王爷心思的人,只怕王爷越忌讳……“你不知道吗?这几日王爷提携了慕容连做了贴身侍卫……” “什么?!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拓跋轩影着实吃惊,“那……王爷把我往哪调了?” “没说……”小八摇摇头,王爷也没说如何处置拓跋轩影……“对了,刚王爷让我传你去书房。” “我明白了。”拓跋轩影点点头,心里沉甸甸地朝着书房走去,书房的门是半掩的,他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慕容连正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拓跋日轩则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突然变得不是滋味起来,这个慕容连已经取代了自己吗?慕容连也算是他提拔上来的,论起武功和机智皆属上乘,确实是贴身侍卫的好人选,只是他一直以为不管拓跋日轩如何恼他,他贴身侍卫的地位一如他的名字是永远的……看来是他高估自己了!在拓跋日轩心目中自己到底和常人无异…… 掩饰不住脸上的苦涩,他象征地敲了敲门,不轻不重地唤道:“王爷。” 拓跋日轩早就注意到拓跋轩影了,而那半掩的门也是他故意不关严实的,透过门缝看着散发着淡淡哀愁的拓跋轩影,仔仔细细地审度着,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五年多前他在黑山之上遇到这位妖族族长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前所未有地恍惚着,心里被腾空地容不下一物…… 猛地聚敛起有些散开的眼光,他冷冷地点点头,说:“进来吧。” “王爷有什么吩咐?”拓跋轩影微微低着头,压抑着心中生出的不满。 “你去安排一下,明日启程到兖州去,人不必太多,挑十个谨慎些的。”拓跋日轩吩咐着,却也不详细说明,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挥挥手,说,”你下去吧。“ 拓跋轩影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拓跋日轩,直直地望着他那双难以看到情的眼睛,逼迫自己露出清雅的笑容,问:“王爷,就没别的事了吗?”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拓跋日轩愣了一下,立刻呵斥道:“既然叫你下去就没有别的事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愚钝了!” “是……”低下头缓缓地退出去,将门关上,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无法遮掩的酸楚逃逸而出,望向天上的白云,他和拓跋日轩就像这白云与骄阳,看似很近实则很远,而总有一天这跟着骄阳的白云会被骄阳拨散而去! 33 兖州位处鲜卑与汉的边界,是鲜卑人和汉人贸易往来的重要区域,故而十分的繁华,对于来来往往的外乡人大家也是见怪不怪,只是眼前这个人想要让人忽略却也是很难的,路边的行人甚至连商贩都忘记了做生意,呆呆地盯着眼前这白衣人看而遗忘了周边的事物,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脱俗优雅之人?这样的容貌仿佛将任何的人家俗语用在他身上都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只是如此美丽的人的脸上却有股化不开的忧愁真是看得让人心疼啊! 拓跋轩影难得心烦地走在路上,他心里十分的烦闷,才会想要出来走走,虽然拓跋日轩吩咐了自己吩咐了自己准备小队人马来到兖州别院,但是自己又和慕容连不知去向,行事十分的诡异,便是连他也瞒着,其实那天他和慕容连说的话自己是都听到了——他们此次来兖州是为了和汉族的皇太后有私下里的交易。 如今的汉族天子是个极为昏庸的皇帝,朝廷上下的一切大小事都掌握在皇太后的手里,尽管她的儿子是个无能的家伙,但是这个皇太后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关于她的老奸巨猾他也是听说了不少,前些日子她还让匈奴那边吃了大亏!拓跋日轩和她暗地交易就如同与虎谋皮,万一被她算计了怎么办!他实在很担心,只带了慕容连的拓跋日轩会被那个皇太后暗算了,但是现在的拓跋日轩摆明了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他又如何能插手? “咦?这位客官您又来了?要不要到小店里坐坐?”突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拓跋轩影,拓跋轩影回头看向那热情招呼自己的小二,思索着在哪里见过他。 “客官,您忘记了?三个多月前您曾经和一位高大的男子一起来过小店!”那小二极为热络地说着,虽说他们小店上人来人往的不是熟客他都不大会记得,但是眼前这位美得不似凡人的拓跋轩影他却是记得清晰,方才大老远他便看到了他,见他朝这个方向走来,便立刻热情地打招呼。 拓跋轩影想起来地点点头,三个多月前他被拓跋日轩派来兖州做事,在这里遇到了他家二弟和他兄弟的心上人赵大牛,说起他家二弟却是江湖有名的邪毒圣医,论起用毒之术和医药之术便是在妖族里也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3 是赫赫有名的! 想起了阿二的专长,拓跋轩影犹豫了起来,自己怎么把阿二的这等好本事给忘记了!想必阿二一定有什么能解拓跋日轩身上蛊毒的办法…… 可是自己真的想要解开拓跋日轩这身上的毒吗?拓跋轩影扪心自问着,其实在拓跋日轩中毒之后自己唯一担忧的便是拓跋日轩会怀孕之事吧,他们山魅之族一向重视子嗣避孕与堕胎被他们视为最严重的罪,所以他从来不会以为阿二会有什么避孕药,但是解蛊毒的办法阿二未必没有,可是他却不想解——因为只有在拓跋日轩蛊毒发作之时,他藏在心底的情才可以全然地迸发而出,才不必再这么地压抑自己而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然而越是抱着拓跋日轩,他越往下陷,心底的渴望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以往不敢多想的事情他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悄悄地想着,他甚至会异想天开于拓跋日轩有了他的孩子之后会接受他们的孩子——一想到他和拓跋日轩能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他便忍不住淡淡地泛起温馨的笑来——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以拓跋日轩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接受这孩子的——更何况又有几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怀孕生子的事情! “你这该死的妖怪!”耳边突然响起他小时候他娘对着他吼的一句话,拓跋轩影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猛地从思绪之中惊醒过来,伸手擦去额头一丝冷汗,暗淡地压抑下心里不该有的期盼,对着小二摇摇头,说:“小二哥,谢了,今日有事先走了,他日若来贵地一定再来你这坐坐。”也许他真的该去找阿二了!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拓跋轩影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决起来,他猛地往回走朝拓跋日轩的别院奔去,他这就去和拓跋日轩禀明,带着他去找阿二解了他身上的蛊毒! 拓跋轩影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拓跋日轩和慕容连驾马归来,他慌忙上前迎接拓跋日轩,行礼道:“王爷,您回来了,属下有事禀告。” 拓跋日轩冷冷地看了一眼,从马上一跃而下,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是关于蛊毒……”拓跋轩影上前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说,就看到拓跋日轩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厉声地说:“你立刻和本王去书房!” 拓跋轩影还来不及应声,就看到门口突然几个黑影窜了出来,袭向拓跋日轩—— 34 几个蒙面黑衣人齐齐攻向拓跋日轩,尤其是其中一个个子最为娇小的,似乎要与拓跋日轩拼命一般,用的皆是损人之时同损自己的招。 拓跋轩影慌忙在拓跋日轩前面一挡,手中倏地多出一把银光软剑,如蛇般游向那攻击拓跋日轩的人,只是等到他对上了那正面袭来的黑衣人的眼睛,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将软剑一偏并没有伤到那人的要害,而对方看到他似乎也楞了一下,刀锋一偏转向了一边。 拓跋轩影和黑衣人的这一来一往,拓跋日轩看得清楚,他眉头一皱,眼中掠过一丝狠光,猛地抽出腰中弯刀,推开拓跋轩影就自己攻了上去。 几个黑衣人除了方才和拓跋轩影似乎认识的黑衣人以外其他几个功夫都十分地了得,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招,看得出来是专业的杀手。 拓跋日轩面对如此强敌似乎有些不在状态,一个躲闪不及,侧手臂就被击中了,一道血痕霎那裂开,一边的拓跋轩影慌忙一个上前,一剑击毙了伤拓跋日轩的黑衣人,一手扶住拓跋日轩。 他看向拓跋日轩手上的伤,大叫道:“王爷小心,这刀上有毒!” 只见拓跋日轩手臂上渗出的血居然变成了黑色,拓跋日轩感觉一阵昏沉,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便软了下来,拓跋轩影一个上前便抱住他的身子,“唰唰”几下不再犹豫地解决了其他几个黑衣人,但是却留下了那个个子娇小的黑衣人。 慕容连一把压住那个黑衣人,却不说话静静地看向拓跋轩影,似乎在等待着拓跋轩影给他一句话,拓跋轩影看着那即使被逮住依旧不服输的黑衣人,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个人先留着吧。” 慕容连也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意见,见他抱着拓跋日轩朝屋内走去,又看向那正打算咬舌自尽的黑衣人,猛地扣住他的下颌,笑容可掬地说:“你要是死了,我可就不好办了。”他微微一笑,这个黑衣人和拓跋轩影一定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他一脚将拓跋轩影踢下去的大好机会,怎容错过! 拓跋轩影小心翼翼地将拓跋日轩抱到屋内,将他放在床上而仔细地检查着他的伤口,伤口上的黑血已经开始变红,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只是既然用毒又为什么不用致命的毒药?拓跋轩影有些不解,但是不管怎么说,拓跋日轩没事便好,可是既然毒素已清为什么拓跋日轩还不醒过来? 想不明白的事情有许多,拓跋轩影摇了摇头,吩咐下面的人快些叫大夫过来,看着昏迷不醒的拓跋日轩他多少有些担心。 约莫等了一刻钟,一位老大夫便过来了,拓跋轩影朝他点点头,拉住他打算行礼的身子,着急地说:“陆大夫不必多礼,快给王爷看看吧!” 陆大夫点了点头,便仔细地为拓跋日轩号起了脉,既然是王爷,他自己是格外用心,不敢出半点差池,只是他的手一搭上拓跋日轩的脉搏整个脸色就变得不对劲起来,怎……怎么回事?!是不是他诊错了! 陆大夫苍白着脸色,不信邪地又给拓跋日轩号了一次脉,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他满是皱纹的脸难以置信地又多号了几次,只是每号一次,他的脸上就多了一层汗水,豆大的汗滴不断地从他的老皮里渗出来而滴落,看得一边的拓跋轩影也分外地焦急,他等了许久也不见陆大夫开口说半个字,不禁着急地问道:“陆大夫,王爷到底怎么了?!” “王……王爷……他……他……”陆大夫颤颤悠悠地说不出话来,搭在拓跋日轩脉息上的手颤抖得厉害,令拓跋轩影更加的慌张,难道说没有救了!不!不会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陆大夫浑身颤抖,猛烈地摇着头,实在说不出口,只是砰地一下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着说:“轩影大人,您……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老朽老了,不中用了!” “你……先把事情说清楚!”拓跋轩影猛地将陆大夫从地上扶起来,一双透亮的眼睛突然变得锐利无比,直视着陆大夫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透一般,而在这令人敬畏的眼神之下,陆大夫无法克制自己地开口说:“老朽……老朽诊了许久,王爷呈得皆为喜脉……可是怎么可能?!王爷明明是男人!” “喜脉!”拓跋轩影忍不住吃惊地大叫了一声,倏地放开陆大夫,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仍在昏迷之中的拓跋日轩,孩子——这么迫不及待地就来了吗?! 35 “是呀……”陆大夫擦了一把冷汗,慌忙解释说,“是老朽糊涂了,王爷可是个男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4 人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是老朽不中用了!” 拓跋轩影完全没有听到陆大夫在说什么,只是傻愣愣地盯着拓跋日轩,不是没有设想过拓跋日轩可能会怀孕,只是没有想到这孩子这么突然这么快就来了,让他全然地措手不及!山魅一族虽然能使男子怀孕,但是男子身体毕竟本身不具备怀孕的功能并不容易受孕,因此他才会纵容自己这么多日,而今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个孩子却来了!上苍可真是爱开玩笑! “轩……轩影大人?”陆大夫看着拓跋轩影的神色有些不对,谨慎地叫了一声。 拓跋轩影突然意识到老大夫的存在,猛地收回自己的意识,缓缓地看向陆大夫,半透明的眼珠子忽闪着冰寒的光令陆大夫一阵窒息,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待到呼吸再慢慢顺畅之时,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居然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摇晃了一下脑子,记得自己被通知来给拓跋日轩看病,见拓跋轩影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他莫名地对这位平时一向温和的侍卫大人生了惧意,慌忙行礼道:“轩影大人,老朽这就给王爷号脉!” 拓跋轩影收起眼中的冷光,淡淡地说:“不必了,王爷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有劳陆大夫您了,您先下去吧。” “这……”陆大夫有些迟疑,但是见拓跋轩影面色沉重,似乎出了什么事一般,也不敢多加逗留以免惹祸上身,慌忙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拓跋轩影并没有太在意陆大夫的去留,听得房门“咯吱”两声开合,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拓跋日轩的身上,他深邃的目光凝聚在拓跋日轩平坦的腹部,修长的手指颤抖地轻抚在上面,掌心慢慢地凝聚一层淡光感受着内部的胎儿。 然后那光慢慢地退去,而他的脸上也呈现出一丝懊恼,他真是糊涂了!就算这孩子才不过一个月大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然而拓跋日轩这几日身体的异常都在不断地告诉他这个孩子的存在——那些个黑衣人怎么可能会不下剧毒加害拓跋日轩?而拓跋日轩虽然还是时常与他相欢,但是症状却不同于以往,这些巨大的变化他怎么就没能察觉到?! 他早该想到是因为拓跋日轩怀着山魅一族孩子的关系而将他身上所有的毒包括雌情蛊都给解除了,也该想到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而让拓跋日轩变得不同于蛊毒发作的饥渴,是他太过于迟钝了! 拓跋轩影目光柔和地用指尖轻轻滑过拓跋日轩的腹部,一个孩子——一个他和拓跋日轩共同的孩子!此刻正悄然无息地在拓跋日轩的体内成长着,然后会慢慢地撑大拓跋日轩的腹部……一想到拓跋日轩大着肚子的模样,他不禁温馨一笑,那样的拓跋日轩应当是别有一番风味,然后生下一个长得既像自己又像拓跋日轩的孩子——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孩子,比他的弟弟们还要可爱还要惹人疼爱! 想象着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拓跋轩影不禁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温柔的脸上多了几分少见的纯真,这样的他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会让人忍不住跟着痴傻。而拓跋日轩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他脸上呈现着前所未有的傻笑,纯真得如同一个不曾涉世的孩子,不禁看得刚刚醒过来的他有些迷乱起来,甚至多了一些迷茫,他无法明白一个在尘世之中滚打多年的成人是如何能保持这样一份真诚,真诚得连他这样的人看得都有了一丝动容! “王爷!您醒了!”惊地感受到拓跋日轩的目光,拓跋轩影连忙藏起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脱俗的脸上不禁也多了一些世故,令拓跋日轩也渐渐自那份迷乱之中清醒过来,他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拓跋轩影许久,才开口说:“那个黑衣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拓跋轩影愣了一下,才想起先前的事,他刚刚都兴奋得有些过头了而忘记了现实,猛地抬头对上拓跋日轩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他高涨的情绪顿时跌落在了谷底,他真是愚蠢至极!方才居然还在想象着拓跋日轩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拓跋日轩的个性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必会勃然大怒,而后果绝对不仅仅是大怒这么简单!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留下来的吧! 一想到这还未成形的孩子所要面临的命运竟是无情地被打掉,他的心就揪了起来,肺内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了一般,面上也跟着多了许多凄苦。 并不知道他心里正在想别的事情,拓跋日轩以为他心虚地故意回避自己的问题,一股子火气便冲了上来,大怒地吼道:“拓跋轩影!不要挑战本王的耐性!那黑衣人究竟是谁!” 36 拓跋轩影收起多余的情绪,略微迟疑了一下,开口说:“他是罗伊谷谷主的小儿子罗伊航。” “罗伊谷?”拓跋日轩脸色一变,眼中的怒意更盛,压着自己脾气一字一句地问:“你当初可是说罗伊谷无一活口吗?怎么又冒出个罗伊谷谷主的小儿子来了!”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眼里的怒意实在说不出话来,他确实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拓跋日轩,只是他明明把罗伊航安排在京城附近的小村落里,他怎么又成为了刺杀拓跋日轩的刺客?!“当初罗伊谷被灭谷之时,唯他一人存活,属下见他无辜可怜,一时心软便……” “一时心软?你是怕本王加害于他,故而将他藏了起来,谁知道他居然会自己跳到本王面前?”拓跋日轩冷笑着反问,却让拓跋轩影没法反驳,而拓跋轩影越沉默他越气恨,猛地抽出腰际间的鞭子,用尽全力地便狠抽了两鞭,顿时令拓跋轩影白皙的脸上多出两道血痕来。 “王爷,您小心身子……”拓跋轩影倒不在意自己的伤,十分担忧地看着拓跋日轩,虽说山魅一族的孩子除非有特制的堕胎药才会掉下来,但是拓跋日轩毕竟是有孕之身太过劳累容易折损身子。 “小心身子?!是啊!本王有你这么一个菩、萨、心、肠的贴身侍卫确实该好好小心身子!”拓跋日轩已是怒到极点,这个该死的拓跋轩影有多少事情瞒了自己!什么效忠自己!什么心中唯自己一人!全是一些虚言!他心里若有自己,又怎么会和拓跋雨渊暧昧不清!他若一心一意为自己,又怎么会有今日罗伊航的刺杀!这样的人,自己竟然信任他这般久,这样的人,自己居然还在犹豫着他的去留问题! “王爷……属下……”拓跋轩影无言以对,只能低下头,这些事情如今都不要紧,只是自己要如何和拓跋日轩说明孩子的事情,这才是他如今最为头痛的!他该偷偷地回去备好堕胎之药让拓跋日轩服下?还是让拓跋日轩来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他偷偷地看向盛怒之中的拓跋日轩,忍不住暗自心伤,这样的拓跋日轩会愿意将这孩子留下来吗?但是如果不把事情告诉拓跋日轩对于他对于孩子似乎都实在太不公平了!他苦笑着,自己心底多少还有些希望拓跋日轩能够心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5 软留下这个孩子吧,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你什么!你又有何解释的!”拓跋日轩执起手中的皮鞭,又是狠狠的一鞭,毫无保留地抽在拓跋轩影的身上,而拓跋轩影沉默的不反抗,更加地令他怒不可遏,纵然鞭打也无法发泄他心中的恨意和令自己心慌的郁闷! 他看向拓跋轩影带着轻愁的脸,心中竟生了异样,令他更加烦躁了起来,猛地扔下了手中的鞭子,冷冷地说:“你下去吧!去慕容连那让他给你安排个差事,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本王的贴身侍卫!” 拓跋轩影惊地抬头看向拓跋日轩,随即低下了头,无奈地应了一声:“是。”自己贴身侍卫的地位果然保不住了,而会不会有一天自己连远远眺望拓跋日轩的机会也没有了?拓跋轩影苦涩地想着,安静地退出了拓跋日轩的房间。 “轩影大人,怎么了?”慕容连一直守在拓跋日轩的门口,又怕拓跋日轩责怪而不敢靠得太近,不断地在外面揣测着内部发生之事,见拓跋轩影满脸愁绪身上还带着鞭伤地自内部走出来,心中不禁有些欣喜,只是表面却是装作一脸的关心。 拓跋轩影是何等聪慧之人,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他静静地看着慕容连,轻轻地点头道:“慕容大人,王爷让您给属下安排个差事。” 慕容连有些震惊地看着拓跋轩影,他虽有意将拓跋轩影拉下来,却没有想到这么快,看来这个黑衣人的作用还是挺大的,他微微一笑,假意地说:“这是怎么回事?轩影大人你可不要折杀我!” “属下哪里是什么大人,是慕容大人您要折杀属下才是。”拓跋轩影淡然地说着,却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慕容连,自己在拓跋日轩心中的地位很快就要被这个人取代了吧,不!也许早就被取代了,至少现在的拓跋日轩信任他而不信任自己!有些苦涩的酸楚在心中蔓延着,只是他却只能安静地把这份酸涩藏在心中,哪怕整颗心被腐蚀了,他也无处可以宣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这就去找王爷!”慕容连故装不平地朝屋内走去,只是才朝前走了一步,突然停了下来说:“对了,方才那个黑衣人被关押在地牢了。” 拓跋轩影微微挑眉看向他,慕容连的用意他自然清楚,但是罗伊航的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不能放任不管,叹了一口气,明知道的陷阱自己还是往里面跳了,自己确实愚蠢得没有资格再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下去…… 37 拓跋轩影没有什么犹豫地就往地牢走去,地牢之中并没有看守之人,看来慕容连是早给他准备好了,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权力于他不过是些无用之物,他想要的其实是这个世上最难得之物!遮掩着心底的苦涩,他扯了扯嘴角便往里面走去,就看到罗伊航小小的身躯卷缩在角落之中,目光有些呆滞。 “小航……”罗伊航听到他的叫唤,猛地抬起头来望向他,小小的脸上有了雀跃的神情,但是很快的他又变得愤怒起来,一张脸胀得通红,孩子气地又将头低了下去。 “小航,你怎么会来行刺王爷!和你一同的那些黑衣人……是拓跋风扬的人吧!”拓跋轩影微微沉思了一下,说得肯定,没有想到拓跋风扬居然会发现罗伊航的存在而反过来利用他! “灭族之仇!我一定要报!”罗伊航猛地抬头望向拓跋轩影,那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看得拓跋轩影心惊,他当初之所以把罗伊航安排在小村落一来是怕拓跋日选和拓跋风扬会对他不利,二来也是希望他能够远离仇恨,他明白小小年纪至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哀痛,也明白身负重担的压力,所以他分外地同情罗伊航,不希望他惨遭这些不幸之后还要用仇恨来自我折磨,只是罗伊航现在这双眼睛却着实令他担忧,他害怕这孩子会走上歧路!他要及时让他悬崖勒马! “小航,你若真替你们一族着想,就不该再想着报仇的事,你有没有为你死去的父母着想过?你是他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你若再出事了,你们罗伊谷就后继无人了!” 拓跋轩影温和地劝说着,没想到却换来了罗伊航的一声冷哼:“你当然不希望我报仇!因为杀我一族就是你那个王爷!我居然差点将仇人当了恩人!” 罗伊航说得咬牙切齿,当他知道灭自己一族之人竟然是拓跋轩影背后的主子时,那时候心中的震撼和痛苦却是无与伦比的!他那时候甚至把拓跋轩影当作这世上唯一的依靠,然而这唯一的依靠却极有可能参与了对他至亲之人的屠杀,这样的打击叫本来就极为脆弱的他如何能够承受! “谁和你说灭你们一族的是四王爷?拓跋风扬吗?还真是贼喊抓贼!”拓跋轩影难得地将脸色一沉,那一脸的肃穆看得罗伊航都有些震惊,难以想象拓跋轩影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来。 罗伊航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拓跋轩影,但是很快地他想起了那个告诉自己一切的人所说之言,心中的恨意又涌了出来,怒地一声吼:“你又想拿什么话来欺骗我了!” “欺骗?”拓跋轩影目光炯炯地凝视着罗伊航,严肃地说,“到底是谁欺骗了谁?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让你来刺杀王爷的人?你既然怀疑了我,就没有想到过怀疑对方吗?” “什……什么?”罗伊航吃惊地看向拓跋轩影,难道又是一个骗局吗?所有的人都在欺骗他?那他又该相信谁?! 拓跋轩影叹息地摇摇头,他虽然不希望这孩子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只是似乎从一开始这孩子就注定是这场纷争的牺牲品,他若想自保不是远离就是成为其中的狠角色!然而这样的孩子曾经受过这么大的伤害,还要再去承受这些人心的险恶吗? 拓跋轩影忧心忡忡地看了罗伊航一眼,叹息着说:“我当初既然光明正大地和你父亲来往,四王爷想要你们家的东西也是明摆的,若再灭谷岂不是拿屎盆往自己头上扣吗?倒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四王爷,而那人更是利用你来在其中搅和。” “你……你是说!”罗伊航面色突然变得苍白,难道他信错人了?!那个人这两个月培训自己,不过是为了把自己玩弄于股掌,而自己反而被仇人给利用了?!可是自己真的能够再次信任拓跋轩影吗? 拓跋轩影看得出他眼中的迟疑和不敢信任,他摇了摇头,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而这种无安全感恐怕要陪伴他一生,希望将来有人能够包容他爱护他驱散他心中的不安……不过这地方到底不是久留之地,拓跋日轩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轻饶罗伊航,至于当初罗伊谷配方的事拓跋日轩只怕也会趁机追问。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你离开这里!”拓跋轩影想了一想,怕在门口遇到人不好交待,直接破了地牢的墙便带着罗伊航往外去,随手一施力那墙居然又完好无缺,罗伊航大感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6 神奇,突然觉得拓跋轩影也许真的是神仙,只是神仙又怎么会给他人做侍卫落入这凡俗之中呢?! “我不能离开王府太久,你自己一路小心,我看你千万别回到原来的地方,更不要犯傻地去对什么质,小心丢了性命!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拿着这封信去投靠七王爷好了!他一定会收留你的。”拓跋轩影想了想,深觉还是让罗伊航投靠拓跋雨渊比较安全,虽然拓跋雨渊的城府难以琢磨,但是他到底是个大气之人为人也比较豪爽,而且有心讨好自己,只是这样一来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拓跋轩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那你自己怎么办?放走我这个刺客,只怕拓跋日轩也不会轻饶了你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罗伊航期盼地看向拓跋轩影,他心里还是真诚地喜欢着拓跋轩影的,所以当初被告知是他的主子害了自己一家,对自己的打击才会这么大! 38 拓跋轩影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罗伊航说:“我送你一程,但是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他上前猛地将罗伊航一拥,便加快速度地往前跑去,罗伊航先是一愣,随即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由着他将自己带到连自己也不确定的方向。拓跋轩影行了一段路,就把他放了下来。 罗伊航有些失落地离开他的怀抱,见拓跋轩影转身就要离去,猛地叫住拓跋轩影:“轩影大哥!” 拓跋轩影回头对他笑着说:“小航,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也许再见面,我们的立场就是真正的对立了,你要记住别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凡事要查证清楚了再去下判断,要对每个人都要由堤防之心包括我……保重!” 说完,拓跋轩影头也不回地便朝回走了,他虽然很想让罗伊航不要太早地去涉及江湖险恶,但是罗伊航早就被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而无身可退了,所以他必须给他找个可以依靠的靠山,而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看罗伊航自己了!以客观的角度来说拓跋雨渊比起拓跋日轩是个更好的主子——这一点他很清楚。 良禽择木而栖吗?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与拓跋日轩之间的纠葛外人又哪里知道?若不是因为拓跋日轩,他又如何会让自己在这一潭淤泥之中越陷越深呢?然而他所有的付出却在和拓跋日轩有了肉身关系之后,一切都化为乌有,甚至连守在拓跋日轩身边的意愿也变得难以实现起来。他并不后悔抱了拓跋日轩,虽然是蛊毒的原因,但是他其实一直在心中窃喜,而孩子尽管有些意外,可当他知道“他”的存在之时,还是掩不住心中的喜悦! 不过要如何告诉拓跋日轩这孩子的存在却是让他心伤的事,难道要他直接开口告诉拓跋日轩?以拓跋日轩的性格要么不相信,要么……自己和孩子都不可能再留在这世上了!如果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得这孩子的存活,他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命!只是这样的交易拓跋日轩肯吗? “拓跋轩影!你从哪里回来的?”拓跋轩影正在冥思之中,突然听到拓跋日轩的声音,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王府别院,而拓跋日轩似乎也已发现自己放走罗伊航之事,那眼中的火焰恨不能将自己燃烧而尽。 他看着拓跋日轩紧绷的脸,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眼中含笑的慕容连,早在慕容连通知自己罗伊航在哪里之时,他心中便有数了,什么也没有说地跪在拓跋日轩的面前,他抬头凝视着拓跋日轩,脸上有着化不开的忧伤,轻轻地说:“属下该死。” “你——”拓跋日轩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当他得知拓跋轩影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放走罗伊航时,那心里的愤怒真是达到了极致,全身充斥着被背叛的怒恨!先是拓跋雨渊再是罗伊航!他居然为了这些人反复地背叛自己!他当初的誓言去了哪里!他所谓的真心又去了哪里!他真的以为自己对他无可奈何,可以容忍他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吗! 凝重的气氛里,慕容连看着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彼此对视着,却谁也不说话,看得他有些焦急,难道一向铁石心肠不讲一点情面的拓跋日轩真的会为了拓跋轩影破例!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说:“王爷,拓跋轩影他……” “啪”的一声,不等他开口,不知什么时候绕在拓跋日轩手上的鞭子力道十足地在慕容连的胸前留下了一道大口子,拓跋日轩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拓跋轩影这个名字又什么时候轮到你叫了!” “属下该死!”慕容连立刻脸色苍白地跪了下来。 “自己去领杖二十去。”这话是对慕容连说的,转头又看向明明做了错事还敢问心无愧地和自己对视的拓跋轩影,他愤恨之余更是多了莫名的焦躁,不愿再看向拓跋轩影地低吼道:“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了!” 39 拓跋轩影的心中不禁“咯噔”一声响,他白皙的面上顿时失了血色,拓跋日轩虽然对他责罚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他这是赶自己走吗?! “日轩——”拓跋轩影慌乱得甚至忘记了称呼拓跋日轩为“王爷”,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拓跋日轩的手腕,他难以反应地盯着拓跋轩影,那双明亮的眼中难得出现的惊惶如一块石子投在他的心湖之上,让他发愣着由着心间的涟漪荡开,直到拓跋轩影抓痛了他的手,他才猛地一甩,怒吼道:“放肆!你想以下犯上吗?” 拓跋轩影依旧紧抓着拓跋日选的手,哀求地凝望着他,即使周围的侍卫都齐齐拔刀,冷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他都没有放开。 “王……王爷?”一边以刀架着拓跋轩影的侍卫犹豫地看着这两个对视着的人,现在拓跋轩影似乎对王爷不利,但是他们又不敢轻易地动手,只能向拓跋日选求助。 “你们都退下!”拓跋日轩隐忍着狂怒,一声大叫,让戒备的侍卫都退了下去,他静静地打量着拓跋轩影,面对着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心里的怪异让他越来越难受,而这种难受和怒恨搅合在一起让他整个人更加地烦躁起来,伸出另一只能够活动的手便给了拓跋轩影一个耳光,低沉地吼道:“放手!” 面部火辣辣的刺痛给了拓跋轩影一丝清醒,他缓缓地放开了拓跋日轩的手,看向拓跋日轩凝着冷光的双目,真的到了放手之时吗?他颓废地将头一低,苦涩地说:“属下该死。” “你早该死千次万次了!”拓跋日轩冷冷地说,似乎不愿再看向他的转过了身去。“你去和慕容连一道领那二十杖的罚!” 拓跋轩影猛地抬头看向拓跋日轩,脸上多了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向拓跋日轩:“王爷,您的意思是?” 拓跋日轩的身子微微一颤,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冷然地说:“看来二十杖太少了,四十杖!” 周围的侍卫听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四十庭杖可是会死人的!拓跋轩影先前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7 伤刚好,别说四十就是二十庭杖恐怕都难以承受,这是想要他的命吗? 然而拓跋轩影却多了一丝笑容,竟说了一声:“谢谢王爷!”拓跋日轩选择了责罚就是愿意留下他,心里的巨石似乎被放下了一般,整个人有了一丝轻松。 拓跋日轩的身子又是一抖,忍不住回头看向拓跋轩影,那恢复了的淡笑看在他的眼里却有些变味,他心里的烦躁更多了一些不安分的躁动,不想再被这些理不清的思绪如乱麻一般将自己缚住,厌烦地一甩袖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拓跋日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来打扰他,直到有人来报慕容连和拓跋轩影的杖责完毕,他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带着王府里最好的伤药竟朝拓跋轩影的房间走去。 拓跋轩影虽然被杖责四十,但是那些行刑的人却和他有些熟络,下手的力度有些偷工减料,再加上他体质特殊,伤得并不是很厉害。只是他人缘好,他这才从刑房里出来,便被一堆女婢和侍卫簇拥着回了房间。 等到拓跋日轩来到他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众人对他,而他则对着众人温和地笑着,心中好不容易有些平息下来的怒意又翻滚了起来,他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本王都不知道在本王手下做事竟是如此的悠闲!你们全没事做了吗?” 众人听到他的声音全都被吓了一大跳,齐刷刷地跪倒在地,惊恐地异口同声:“奴婢(属下)该死!” “除了该死,你们还会说什么!”拓跋日轩冷怒地吼道。 “奴婢(属下)该死!” 拓跋日轩怒地一掌便拍在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之上,那椅子当下便震了个粉碎,他平了一口气,看向身上有伤但是也与众人一起跪着的拓跋轩影,见他面色苍白,背上的伤粘着衣服还在朝外渗血,目光倏地收敛起来,厉声说:“你们都退下!” 40 原本热闹的房间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拓跋日选扫了还跪在地上的拓跋轩影一眼,冷淡地说:“起来吧。” “属下……不敢……”拓跋轩影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拓跋日轩,又将头低了下去,说实在的,他没有料到拓跋日轩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他还会他要等气消了以后……不过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他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心里更是注入了一道暖流。 “不敢?哼!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拓跋日轩眉毛高挑,冷哼了一声,“敢在本王眼皮底下放走刺客的除了你这天下便没有第二人了!” “属下知罪!”拓跋轩影并没有辩解,而此事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他的不对,想来就算拓跋日轩把他赶走也是对他仁慈的,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被拓跋日轩砍光了!拓跋日轩这么对自己……算不算对自己有一丝的情意?拓跋轩影突地看头望向拓跋日轩,眼神变得有些痴迷起来。 接到拓跋轩影不同以往灼热的目光让拓跋日轩有些惊愕,他这是什么眼神!这般不遮掩的眼神与以往那淡淡的压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眼中的期盼与爱恋,拓跋日轩心惊地转过了身去,不愿看向那双似乎在等待着他给与回应的眼神。 拓跋轩影对自己是何等的感情他心中多少有些数,也恰恰是因为这份莫名的感情才使得这个妖怪会听命于自己,而以往拓跋轩影将这份感情压抑得深,所以他也大可不必理会,同时又能安心地利用于他。只是自从自己被迫和他有了肉身的关系之后,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东西似乎也随之破裂了 ,而拓跋轩影似乎也对自己多了许多妄想…… 倏地他脸色一沉,难道拓跋轩影把自己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以为自己曾被他那般对待便会臣服于他?!故而他这段时间便变得这般肆无忌惮起来!还是说他本就如此,一直都不过是伪装在他的身边,如今自己的身子已被他得去,他既得到想要的东西,就无所顾忌了?!他面色顿时暗沉了下来,眉宇之间形成了一股子杀气,但是很快地他便将杀气压了下去,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若真的正面起冲突,自己并非他的对手,想要除去他……必须暗着来才是! 他原本还想借拓跋雨渊的手除了他,但是没想到他却和拓跋雨渊勾搭而上,想起拓跋雨渊对拓跋轩影的态度,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起来,一股子闷气便又冲了上来。哼!这该死的拓跋轩影不会暗地里和拓跋雨渊有什么交易,所以他在自己面前是越来越嚣张了!看来他是越来越不能留了……至于怎么对付,他必须先把身上的蛊毒先去了再想办法! 他想了想,缓缓地转过身子去,高深莫测地看着拓跋轩影,突然上前扶起拓跋轩影,口气变得平缓起来:“你先起来,把身上的伤治好,再把门关上,本王有话对你说。” 拓跋轩影受宠若惊地看着拓跋日轩,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猛盯着拓跋日轩看了半天,惹得拓跋日轩一阵不悦,沉下脸来说:“怎么?你还给本王摆架子!” “属下不敢!”拓跋轩影慌忙说着,脸上泛起融雪之笑,愉悦地站起身来将门关上,又慢慢地放出妖力治疗自己身上的伤。 拓跋日轩眯眼看着拓跋轩影,每一次看他施展妖力,都让他暗自心惊,这样的力量若不是被自己所用……那么这样的存在实在是令人害怕!他的这股子力量再加上他曾将自己当作女人一样的耻辱,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留了!拓跋日轩心底的杀机又深了几分,然而表面却不动声色,慢吞吞地开口问:“你居然把罗伊航给放走了!你眼里还有本王吗?!” 41 拓跋轩影沉默地低下头,态度诚恳地说:“都是属下的错……但是属下对于王爷绝无二心!之所以放了罗伊航……是因为属下对罗伊谷心中有愧……” “有什么愧?”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那罗伊谷又非你杀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你杀的,他们不与本王合作也是他们应得!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有一点长进!尽为这些不想干的人做些忤逆本王的事!” 拓跋轩影无奈地叹息着,这是他和拓跋日轩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就像他不赞同他凡事都要赶尽杀绝一般,他也无法赞同自己的一些做法。 拓跋日轩瞧向他,对于拓跋轩影的沉默,眼眸又深沉了几分,也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之上继续下去,转而问道:“你前面说有关于蛊毒的重要之事和本王说,是怎么回事?你有解毒之法?” 拓跋轩影愣了一下,没想到拓跋日轩会突然问起这个,他先前确实打算带着他去找阿二,可是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不,还是有必要的!如果要堕胎的话…… 他抬头看向拓跋日轩,犹豫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拓跋日轩则误以为他有了解毒之法却不愿意告诉自己,当下便阴沉下了脸,冷森地问:“怎么?你不愿意说?” “不……不是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8 ”拓跋轩影低着头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他猛地抬头望向拓跋日轩,想将他怀孕一事说出口,但是一接触到拓跋日轩如墨的眼,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良久才说:“属下知一人能解毒,只是这人身在中原洛阳……” “中原洛阳?”拓跋日轩半眯起了眼睛,若是真的要去一趟洛阳确实有些麻烦,他才刚和中原的太后接触过就立刻动身去中原,只怕动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不过拓跋轩影难得对他说话吞吐不定,很可能只是欺骗自己。说到底,拓跋轩影所说始终是靠不住的,而自己身上的蛊毒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你确定那人能为本王解毒?”他随意地问了一句。 “嗯……”拓跋轩影点点头,阿二不一定会解蛊毒,但是他一定知道堕胎药的配方,只是以阿二的个性碰上拓跋日轩,两个人怕是有的火拼了!他矛盾地皱起了眉头,带着几分害怕又带着期盼地看向拓跋日轩,他们的孩子……是否有一丝生机?“王……王爷……” 见拓跋轩影欲言又止地为难在那里,拓跋日轩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拓跋轩影必定有很严重的事情瞒着自己,这件事必对自己十分的不利,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他究竟对自己隐瞒了什么?“有事就说,你该知道本王最恨自己的下属对本王有所隐瞒!” 他知道……但是他更怕拓跋日轩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他凝望着拓跋日轩看了许久,也想了很多,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王爷,若这天下有男子生子之法,所生的孩子都为男孩,王爷可愿尝试?”山魅一族生男孩的概率要远远大于女孩,他们的父辈和他们这一代就全都是男子,没有一个女的,拓跋轩影觉得自己这般说也算不上是撒谎,只是不知道拓跋日轩会不会看在儿子的份上,要了这个孩子——这也是他眼下想到让拓跋日轩留下这个孩子最具说服力的理由。 “男子生子?这是什么?”拓跋日轩对于拓跋轩影突如其来的问题没能立刻理解进去,他拧了拧眉毛,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以男儿之身产子?!” “是……” “荒唐!”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大声驳斥,“这天下怎么可能有男人生子的法子!若真能生,那男人还能算是男人吗!” 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真不知道这拓跋轩影是从哪里听来的!不!不对!拓跋日轩突然心惊地瞪向拓跋轩影,空穴来风理有固然!拓跋轩影不是胡言乱语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地乱说,很可能他就知道这男子生子之法!而且他是个妖怪,一个妖怪会这样古怪的法术也是很正常的,难道他想让自己已男儿之身给他这个妖怪生孩子?! 拓跋日轩怒地忘了心中顾忌,抽出腰间的蛇鞭便狠狠抽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他低吼道:“该死的妖怪!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想本王给你生儿子?!痴心妄想!本王宁可绝后也绝不可能给你这个妖怪生儿子!”这该死的妖怪果然开始不安分起来了!无论如何他都要他去死! 42 “妖怪——” 拓跋轩影愣愣地望向拓跋日轩,眼前的场景突然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起来,那个生他的男人也是这么称呼他的!以一种充满憎恨的口吻赤裸裸地称他为“妖怪”!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拓跋日轩一脸的盛怒,但是突然止住了话语,他还不到正面和这个妖怪闹翻的地步!哼!他要如何暗恋于他他管不着,但是胆敢拿他堂堂四王爷当女人看,他绝对要他不得好死!拓跋日轩悻然转身离去,独留下拓跋轩影一人。 否则什么?杀了他吗?身体已经感觉不到被鞭打的痛楚,只因心里的痛远胜于身上的痛!“妖怪”二字就像一把尖刀来回地穿梭在他的胸口,割绞得一片血肉模糊,血淋淋得令他遗忘了呼吸,遗忘了自己也是血肉之躯,遗忘了自己还活着! 有那么一瞬,他很想上前抓住拓跋日轩,摇晃他的身子大声地反驳他:他不是妖怪!然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反驳?!不管他再如何地努力,不管他再如何用心地讨好,不管他再如何地小心翼翼,妖始终是妖,厌恶也不会变成喜欢,就像刻下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妖怪——”生母充满憎恨的背影和拓跋日轩愤怒的面孔反反复复地在他面前交替着,前所未有地颓废了下来,整个身子像是被夺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傻傻地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拓跋日轩是什么时候离去的,目光早已失去了焦点,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妖怪……妖怪……” 是的,他确实是一个妖怪!就算他再驯服地跪在拓跋日轩的面前,在拓跋日轩的眼中他始终不过是一个可利用的妖怪,一旦这个妖怪开始有一点的不安分恐怕就该除去了! 他实在是太可笑了!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心存幻想希望拓跋日轩能留下那个孩子!甚至还可笑地妄想着拓跋日轩对自己会有一丝感情!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但是无论如何他怎么扯动着嘴角却始终笑不出来,眼角的水珠不受控制地慢慢渗出来,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十分安分地守在拓跋日轩身边,他原以为只要能够看到拓跋日轩只要换得他偶尔对自己的一丝笑便足够了,原来只是高估了自己……原来他爱得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深,他做不到对拓跋日轩无欲无求!他做不到! 颤抖地拥抱着自己,拓跋轩影如同被抛弃了的孩子,无助地看向前方,他是多么地渴望拓跋日轩会转身回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在一边冷冷地看着他,然而他明白那一切是绝对的不可能一如当时他的母亲不会回头看他一眼一般…… 静静地凝视着,慢慢找回了焦距,拓跋轩影感受着空气中的冷清,嘴角终于能够上扬,带着泪水地笑着,够了!一切都足够了!五年的守候,一个月的缠绵,他早该满足,他不该再贪得无厌了!至于那个孩子……只要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存在过就足够了!只要自己知道曾经存在过有那么一个结合了自己和拓跋日轩血液的孩子就足够,就让那孩子不带着生母的仇恨、安安静静地离开这残酷的世界吧! 终于下定了决心,拓跋轩影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缓缓地走出房间,望向拓跋日轩走远了的背影,嘴巴动了动,最终将呼唤的声音压在了喉咙里:日轩—— 远处的拓跋日轩似乎听到了他无声的呼唤,脚步顿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地朝前方走去了。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从不犹豫的步伐,无声无息地笑了,这就是他的日轩!从来都是那么的不犹豫从来都是那么的坚决以及不留余地,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决然才让自己只一眼便深爱上他,从此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抬头看了看不带一丝云烟的蓝天,心亦如明镜,拓跋日轩堕胎之后自己也差不多是半个废人了,而一旦拓跋日轩的身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29 体不再对男性有所渴望那么自己这个曾经上过他的男人也该在这个世上消失了,呵呵,能死在拓跋日轩的手上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一种解脱? 不过既然如此,就让他放纵这最后一次! 43 拓跋日轩心情极坏地离了拓跋轩影的房间,他在兖州的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不宜再多作停留,便吩咐了下去连夜赶回京都,一路上虽然拓跋轩影伴在左右,但是他却始终不理不睬,让拓跋轩影变得更加黯淡,心中也多了几分坚决。 等到他们回到四王爷府,已经是第三日的深夜,拓跋日轩带着随行的侍卫从后门进了王府,并没有惊扰到下面的人便各自散了回去休息。 拓跋日轩回了自己的寝房,赶了三天的路身体实在是有些乏了,他草草洗漱了一下,便上了床,只是他躺在床上却也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始终焦躁不安,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闯进,他慌忙自床上爬起,拿起即便睡觉也不离手的佩刀,瞪向黑夜中的黑影却有些发愣,又忽然变得更为警戒起来,他冷然地开口问:“拓跋轩影!你这么晚了擅闯本王的卧房做什么!” 拓跋轩影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黑暗之中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眸在夜色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闪亮,那里面对他的深情即便他想视而不见也无法忽略,这样不加遮掩赤裸裸的感情看在拓跋日轩的眼里却让他分外心惊,今晚的拓跋轩影和往日的不一样!这样的眼神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你想怎样!” 拓跋轩影深邃地看着全然戒备着自己的拓跋日轩,还是没有开口,寂静的房间内只听得到他们交错的呼吸声,这样的憋闷让拓跋日轩有些受不了,他猛地起身将刀抵在了拓跋轩影的脖子之上,怒气十足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日轩……”拓跋轩影有些痛苦又有些压抑地呼着拓跋日轩的名字,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过无数次,在拓跋日轩被情欲冲昏之时他偷偷唤过,然而这么光明正大地当着他的面叫却是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大胆!居然敢直呼本王的名讳!”那温柔中带着无限惆怅的呼唤不经意地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让他一时有些恍惚,这样的恍惚令他有种莫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的不安让他恼怒地立刻训斥了起来。 “日轩……”拓跋轩影却难得地无视于他,继续唤着,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倏地退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他洁白无瑕的身体,在夜光的陪衬下更显得皎洁。 “你——”拓跋日轩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虽然曾经巫山云雨无数次,但是他却从不曾仔细地打量过拓跋轩影的裸身,那如精灵般的身体融入黑色之中变得有些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地闪耀着魅惑,让他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底下更是隐约地开始骚动,瘙痒的后穴严重地瑟缩了一下。他不禁有些心惊,难道自己的蛊毒又开始发作了? 拓跋轩影微微一笑,夺下拓跋日轩手中的刀,上前将他拥入怀中,轻轻地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日轩……” 他灵活的手直达目的地地探入拓跋日轩的亵裤之内,微凉的手指来回地挤压着他饥渴颤抖着的穴口,尽管拓跋日轩体内的蛊虫已经被胎儿除去,但是怀孕也同时让拓跋日轩的后穴变得异常饥渴。 这几日在兖州忙里忙外的,拓跋日轩倒没注意到身体上的饥渴,然而一旦遇上了外来的刺激,欲望便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冲泻而出,在拓跋轩影不轻不重的刺激下,他的裤裆立刻撑起了帐篷,而后面更是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你……”拓跋日轩皱眉瞪向拓跋轩影,想要推开拓跋轩影的双手却在拓跋轩影手指往内部探去的瞬间紧紧抓住了拓跋轩影的身体,半进不入的手指在外延搔刮着,仿佛隔靴搔痒一般地让他体内的渴望激烈地澎湃开来,穴口开始充血地肿胀,瘙痒地吐纳着,上下肉壁的相互啮咬着而挤出了粘稠的津液,顺着内部的螺旋而缓缓地滴落在拓跋轩影的手指之上。 拓跋轩影负罪地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很卑劣,利用拓跋日轩正处于非常时期而对他作出这样的事来,但是就当是他最后的放纵吧,等到孩子堕下来之后,他和拓跋日轩永远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了! 绝望的痛苦在心中扩散到骨骸内,拓跋轩影更加投入地逗弄着拓跋日轩潮湿的甬道,另一只手则慢慢地脱去拓跋日轩身上的衣物,灵巧湿热的舌头顺路舔吸着他的脖子,挑逗出拓跋日轩藏在内部的激情…… 44 拓跋日轩被他挑逗地浑身发热,欲火迅速在血液里蔓延开来,让他无法抵挡拓跋轩影的入侵,有力的双手紧紧抓住拓跋轩影,当自己是蛊毒发作地放纵在拓跋轩影带给自己的情欲之中。 拓跋轩影也心知肚明,纵容自己肆无忌惮地爱抚着拓跋日轩的身体,他湿润的舌头顺着扣子解开的地方一路吻下来,在拓跋日轩健康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银色的光泽。而在舔至腹部之时,拓跋轩影陡然停了下来,忧伤地看着那还十分平坦的腹部:对不起……孩子……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拓跋日轩的肚脐,像是和自己的孩子吻别一般,而其中的无奈和哀伤只有他自己明白,拓跋日轩对于他突然柔下来的动作有些不满地扭动着身体,催促着他给自己进一步的安抚。 拓跋轩影扯了扯嘴角,将嘴慢慢地下移,一把拉扯下拓跋日轩的裤子,分开拓跋日轩的大腿,埋头吻上那茂盛的草丛中不断滴泪的欲望,直把拓跋日轩折磨得全身乱颤。 “啊!”拓跋日轩惊呼出声,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男性被拓跋轩影的嘴巴高热地压迫着,拓跋轩影就像是在品尝一道佳肴一样,细细地舔舐着,口中的高温强烈地刺激着拓跋日轩,令他不自觉地呻吟出声,在拓跋轩影的口中开始抽撤起来,忽地,拓跋轩影放开了他的欲望。拓跋日轩立刻抗议地伸手去拉拓跋轩影的头,不愿他地就此离去。 “不要着急……”拓跋轩影轻拍了一下他的臀部,拓跋日轩曾几何时被人打过屁股,纵然欲火中烧,但是脑子依然清楚,立刻怒地抬头瞪向拓跋轩影,然而他很快便没有空闲去怒视拓跋轩影了,因为拓跋轩影的舌头猛地移至他发痒的后穴,那带着湿意的高温突然探入他渴望蹂躏的甬道,凝聚起来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在了穴口之上。红润的壁肉微微颤抖着,享受着柔软物体的刮搔,沉重的鼻息逐渐化为煽情的喘息。 “嗯……啊啊……嗯……啊啊……”不同于肉棒的坚硬,舌头柔软而湿润有着微微的沙质,卷过穴口的媚肉似隔靴搔痒般地挑逗而过,激起穴肉的饥渴却又无法更深地满足,结实的臀部狂乱地曲扭着,欲求不满地要求更多。 拓跋轩影将自己的舌头撤走,在拓跋日轩还未抗议之前便换上了自己修长的手指,知道他的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0 弱点在哪里,两根手指一并模仿着肉做的柱体直接撞击在最为敏感的凸起点上。 “啊、啊……”一波一波的快感自臀部迅速地往上串,拓跋日轩忍不住大呼,“啊……啊啊……” 将只听得拓跋日轩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紧绷,拓跋轩影抬手陡然攥住了他的欲望,让他无法得到解放。 “啊……啊啊……混蛋!放开本王……啊……”身子不断地痉挛,拓跋日轩的手难耐地扭动着身躯。 拓跋轩影并没有理会他,微微抬起头,一手握住他的硕大一手扒开他欲合拢的两块臀肉,目光炽热地盯着那被自己手指插得湿润无比闪耀着妖艳的红穴,原本内缩的穴口因为他手指的刺激而红肿地像外凸起,犹如一朵冶艳的红花在风中颤抖着绽放,晶莹的露水随着花口的缩合而自淫浪的内部羞答答地滴落出来,沾在红艳的口上更添了几分勾引的暧昧,让拓跋轩影的目光变得更加的深沉,他猛地直起身子,双手抬起拓跋日轩壮实的大腿缠到自己的腰上,一个挺身,冲进了那不断邀请着他的淫穴。 “啊啊……啊……”拓跋日轩主动地提起腰用自己的甬道吸收着他的欲望,他的动作无疑在给拓跋轩影火上浇油。 “日轩!”拓跋轩影低吼一声,将拓跋日轩彻彻底底地按在身下,抛开所有的顾忌和烦恼,半是疼爱半是发泄地在拓跋日轩的体内横冲直撞。 “嗯……啊……”拓跋轩影嚣张地不断撞击着拓跋日轩的臀部,如茅的柱体不停地刺入他的最深处,将原本合着的肉壁被迫分开,早就渴望被击打的嫩肉一面抽泣着一面享受着,内部分泌的黏液被拍打得恣意发出“啪啪”的魅惑之声,让他不能克制的呻吟声不断地溢出。 拓跋日轩迷乱地感受着拓跋轩影在自己体内的肆虐,可是他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对!这和以前蛊毒发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与以前完完全全地失去意识不一样,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拓跋轩影在自己体内所作的运动轨迹,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描摹出拓跋轩影性器的形状,那样的冲刺那样的撞击不断地映射在他的大脑之中,和以前被蛊虫所控单纯的无意识的发泄太不一样了!事实上,上次他偷偷摸进拓跋轩影房间之时,他便隐约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因为担心拓跋轩影半途醒过来感觉并没有这一次强烈。 然而就算感觉出了异样,他依旧被深深地束缚在欲海之中而无法自拔,越挣扎却只能更加地沉沦其中,由着拓跋轩影将自己带入一个又一个高潮之中…… 45 拓跋轩影拖着拓跋日轩一直做到天亮,拓跋日轩到了最后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等到拓跋轩影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拓跋日轩已经没了知觉。他爱怜地伸手摸着拓跋日轩的脸,轻轻地抚过他即便睡着也高高隆起的眉头,似有若无地叹息着,也许自己该学学阿二对待赵大牛那样,把拓跋日轩绑到黑山之上,让他为自己生孩子——但是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果那么做,只会让拓跋日轩变得和他娘一样……以拓跋日轩的个性,恐怕比他娘还要糟糕!单不说将来对孩子不好,他始终记得他娘即便到死的时候依旧是郁郁寡欢,他不希望拓跋日轩也步上他娘的后尘,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自己一般得不到被生母所憎恨……双手轻轻地放在拓跋日轩的腹部,孩子……应该会明白他的用意的! 只是他又该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拓跋日选吃下堕胎药呢?不如欺骗他那是解蛊毒之法。拓跋轩影心里有了主意,便起身穿了衣服,不舍地再看了一眼拓跋日轩,才出了房门。 等到拓跋日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紧皱眉头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腰,有种快要断了的感觉,该死的拓跋轩影!拓跋日轩狠狠地咒骂着,勉强坐起身来,股间阵阵上传的痛意让他气得面色发青,拓跋轩影!他必要他死无全尸! “王爷……”门外传来一个叫唤声,他立刻恶声恶气地问:“什么事!” 门外的侍卫被他吓了一跳,结巴地说:“王……王爷……那个神医……有消息了……” “知道了!你们去地牢等本王!”拓跋日轩听到侍卫的话之后,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只要解了身上这毒,不管是拓跋轩影还是那个林居远统统都给他剁了喂狼去!拓跋日轩恨恨地想着,穿上了衣服便往地牢去。 阴森的地牢里散发着阵阵腐臭味,这里是拓跋日轩关押私犯之地,拓跋日轩对于迎面而来的臭味皱了一下鼻子,当他看到被困的林氏爷孙时候,便狰狞地笑了起来,上前扣住林居远的下巴,咬牙切齿地说:“死老头,你以为躲在那山上,本王就拿你没有办法吗?” 自从那日拓跋轩影拒绝了去找林居远之后,他便暗中寻觅高手去捉拿林居远,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哼哼!就算林居远用毒再厉害,现在还不是成为他的阶下囚了! 林居远瞪视着拓跋日轩,若不是这些人用卑鄙的手段拿他孙女的命来要挟他,如今他又怎么可能会被囚困在这里!不过既然被抓住了,他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就是他的孙女……林居远担忧地看向一边害怕得颤抖的林溪,他要想办法救林溪才是! “怎么?没话好说了?”拓跋日轩冷笑地便是一巴掌甩在了林居远的脸上,顿时让他半边脸都红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流出了一丝血丝来。 “不许打我的爷爷!”林溪虽然十分害怕,但是也见不得林居远被人打,愤怒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捆住自己的绳子,而她的叫喊则让拓跋日轩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走上前用力抬起她的头,扯了扯嘴角,慢吞吞地说:“看不出来你这孙女倒还有几分姿色,拿去慰劳本王的那些下属倒是不错。” 林居远听得胆战心惊,连忙大声吼道:“不许打我孙女的主意!” “在本王面前,没人敢说不许!”拓跋日轩戾狠地说,突然手指一收,紧紧卡住林溪的脖子,令林溪小小的脸蛋因为无法呼吸而变得苍白起来。 “放了我孙女!你不想解你身上的蛊毒了吗?”林居远情急之下,大声问道,见拓跋日轩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孙女,心底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接触到拓跋日轩凶狠的目光,他又多了几分惧意,拓跋日轩身上的蛊毒根本就无药可解,而且以他之见,就算能解只怕到时候拓跋日轩还是会把自己给杀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下,抬头看向拓跋日轩,说:“如果你放了我孙女,我就帮你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拓跋日轩挑了挑眉,冷笑着说。 “我是没打算活了,你若连我孙女都不放过……那我也只好让你给我陪葬了!你以为这蛊毒单单是发情那么简单吗?时候到了,这蛊虫就会慢慢钻入你的骨髓之中,让你生不如死!”林居远故装深沉地说,只是这话却是他编的,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1 这蛊虫虽然厉害,但是只要在发情之时和男人交欢就没有什么事,不过他如果不这么说,这个拓跋日轩一定不会放过他孙女的! 而他的话确实让拓跋日轩惊了一下,面上略微有些恐慌,拓跋日轩瞪了林居远许久,点点头说:“好!你若解了本王身上的毒,自然会放了你孙女!” “不,你现在就放!否则我就是死也不给你解药!大不了我们爷孙黄泉路上做个伴,至少还有你这个王爷给我们陪葬,我们也算赚了!”林居远一边说着一边皱眉看向拓跋日轩,他的脸上慢慢呈现出惊讶之色,奇了!从拓跋日轩的面相上看,看不出蛊毒的迹象来,反倒是…… 46 拓跋日轩皱眉望向林居远,又慢慢转看向林溪,目光不断地在这对爷孙之间徘徊,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良久才点头说:“好,本王放了你孙女。” 林居远对林溪叹息着说:“溪儿,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只怪自己盛名在外,在巨剑山上躲了大半辈子,到了晚年竟还惹了这么一号人物而招来了杀身之祸,他不求什么,只求自己唯一的孙女林溪没事,只是她还年幼无知,往后孤苦伶仃得也没个人照顾! “你们把她带下去吧!”拓跋日轩不耐烦地说着,挥了挥手要底下的人将林溪带下去。 “等一下!”林居远大声叫了一句,他直视着拓跋日轩说:“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放了我孙女!”他老头子见多了,这天下越有权势的人说话越不可靠,拓跋日轩虽然表面上答应他放了林溪,但是未必肯真心放她! 拓跋日轩双手交在背后,森冷地看了林居远许久,点了点头说:“好,本王答应你。”转头吩咐侍卫说:“押着这老头和这女人去后门。” 一行人押着林居远和林溪到了后门,拓跋日轩又看了林溪一眼,就命人把林溪放了。 “爷爷——我不要走——放开我——放开我爷爷——”林溪不愿意离去地扑到林居远面前,一边的侍卫连忙拉住她,尽管她挣扎着想要上前拉住林居远,但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也不敌不过孔武有力的侍卫。 林居远重重地叹了一口,难得慈爱地说:“溪儿,听爷爷最后一次话,快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往后爷爷不在你身边,万事你要自己小心,别让别人欺负了去,还有记着,这天下谁都不可以轻易去相信!” “爷爷……”林溪怔怔地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林居远,永别的不安让她颤抖了起来。 “你还不放开我孙女?”林居远瞪向拓跋日轩,拓跋日轩斜视了他一眼,甩甩手,就让侍卫放开林溪,冷冷地说:“再不走就不要怪本王改主意了。” 这话说得林居远心惊,他面孔一板,怒吼着:“快滚!你不是要自由吗?现在我也懒得管你了!还不滚!”又恢复了往常恶模样的林居远却换得了林溪呆呆地两行泪,她猛地忍住哭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朝反方向奔去。 林居远恋恋不舍地目送着林溪离开,希望这丫头能够机灵地逃出去,至于自己他是没打算活着了,但是他要多拖延几日好给这丫头多几天逃跑的时间。 只是在林居远没注意的时候,他又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明了地点点头,悄悄地离了现场,绕了个大圈便朝着林溪离开的方向急速前进。拓跋日轩冷笑着看着脸上有了一丝宽慰的林居远,沉沉地说:“好了!解药!” 林居远收回眼神,不在乎地哼笑着,说:“急什么,这蛊毒这么厉害自然不会是用简单的解药。你……走近一点给我号一下脉。”这事太过怪异了,是他老眼昏花了吗?他需要确定一下!见拓跋日轩立刻警戒地瞪视着自己,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怕什么!我现在是你的阶下囚,能对你怎样!你不是让那些人把我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净,我现在身上没有半点毒药!你不让我号脉,我怎么知道你蛊毒的深浅,药量该如何下!”要毒死他也不是现在!至少也等林溪跑远了! 拓跋日轩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本王听说你能用丝线给人号脉,今日就给本王见识见识你的这一本事。” 林居远摇了摇头,说:“像你这样处处防着他人地活着,你不累吗?对了,那日陪你一起去山上找我的侍卫呢?” 林居远故意提到拓跋轩影,果然见拓跋日轩变了脸色,拓跋日轩阴沉着一张脸,冷哼着说:“少废话!快点帮本王解了毒少些皮肉之苦!”要不是怕林居远一把老骨头不结实用上两个刑就一命呜呼了,他早就让人动手了!哼!待到他解了身上的毒之后,非要这老头常常千刀万剐之苦不可! 林居远却突然玩味地笑了起来,他现在很希望自己没有看走眼,虽然这事很怪,但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这位王爷知道自己如女人一般有喜了,他会做什么反应?那反应一定能让他老头子临死前还开心一把! 47 拓跋日轩将林居远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命人准备了丝线,要他给自己号脉,拓跋日轩虽然怕林居远又对自己下毒,但是想起自己身上之蛊毒的诡异,不敢让他人知道,就让所有的侍卫都退出了房间,自己和林居远单独在一起,不过他手握弯刀,时刻防着林居远。 林居远号得特别得认真,反反复复号了好几次,而每号一次脉脸色就变一次,让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拓跋日轩也跟着紧皱起了眉头,难道说自己身上的毒已经无药可救了!他面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忘记了对林居远的戒备,一下子抓住他的衣领吼着:“无论如何你都要解了我身上的毒!否则——” 相较于他的暴躁,林居远则要沉稳得多,他定下心神看着已经开始急躁的拓跋日轩,实在觉得神奇,他妄称了神医大半辈子却还没有见过如此神奇之事!拓跋日轩不但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而且身上的蛊毒居然也被解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将这事告诉了拓跋日轩,只怕拓跋日轩是必然不会相信的。“你……要听实话吗?” “说!”拓跋日轩简单干脆地应了一个字,抓着他衣领的手紧了紧,最终松开了他,瞪眼凝视着他,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林居远看了他许久,慢悠悠地开口说:“你身上的蛊毒已经被解了。” “怎么可能!”拓跋日轩瞪视着他,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猛地提起弯刀抵在林居远的脖子上说,“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林居远笑了起来,不客气地说:“怎么你现在还想被男人行房吗?原来你这王爷也不过是个娼妓王爷!”真是奇怪按照常理说,如果拓跋日轩的毒解了他自己该有感觉才是。 “死老头!你不要以为本王不敢杀你!”拓跋日轩怒地一刀便生生地将林居远的一只手剁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因剧痛而倒在了地上的林居远,咬牙切齿地说:“就算本王不杀你,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别再来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2 招惹本王!” 林居远冷汗直盗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另一只完好的手紧紧地按住伤口,尝试着点住自己的穴道,但是这伤口太大他手上又没有止血药,只能由着血不断地自体内涌出,身体一阵寒于一阵地颤抖着,只是他林居远这一辈子几时受人威胁了?!现在林溪已经逃出去了,他再将拓跋日轩怀孕的事情说出来,这拓跋日轩应该也没什么心思顾及林溪了吧,如此一来,他老头子也走得安心了! 他冷冷地看向拓跋日轩,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吃力地开口说:“你身上的蛊毒确实已经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拓跋日轩的刀抵在了他另一只手上,狠绝地说,“快说!否则本王将你这另一只手也剁下来!” “你……哈哈哈……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林居远大笑着说,期待地看着拓跋日轩的神情,反正他已经豁出去了,最终不过也不过是个死字罢了。 “你说什么?”拓跋日轩一时难以反应地瞪着他,一个月的身孕?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你和女人一样居然怀孕了……哈哈哈……你该不会真的是个女人吧……啊——”林居远还来不及说完,就惨叫了一声,拓跋日轩的刀已在瞬间将他的另一只手砍了下痢。 “死老头!你胆敢一再地侮辱本王!”拓跋日轩悍戾地怒视着在血泊中打滚的林居远,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居然敢一再地将他比作女人!还居然说他会像个女人一样怀孕!想死吗?好!他就成全他!他就不信这天下就他一个人能解自己身上的毒!“哼!想死?本王成全你,你不是神医吗?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解自己身上的毒!” 拓跋日轩走到内屋取出一个锦盒,自内部取出了一颗药丸,这盒毒药是当初波斯商人进贡给他的,据说中毒之人是被活活痛死的,他一直对于使毒不敢兴趣也就没有使用,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他狠狠地拉过林居远无力的头便将毒药喂了下去,果然药才刚入口林居远苍白的脸就多了一丝青色,他原本就皱着的五官皱得更加厉害,扭曲得有些狰狞,失去双手的身体卷曲着在地上不断打滚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啊——啊——你……不相信也好……啊——到……啊——生产之时、啊——你必要承受啊——比我更厉害啊——” 林居远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就断了气,拓跋日轩不屑地瞟了一眼他的尸体,这么快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死老头居然到死还那么嘴硬,真是死不知悔改! “来人——”拓跋日轩一声叫喊,立刻便有两个侍卫推门而入,侍卫不瞥了一眼尸体,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把这老头的尸体拿去处理了。”拓跋日轩冷冷地说,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向林居远的尸体,皱着眉头烦恼着该找何人为自己解毒,也许他不该就此要了林溪的命,说不定那女人有解自己身上的毒的办法,还是说他该再相信拓跋轩影一次,跟他去一次洛阳……脑中突然跳出那天拓跋轩影对自己所说的话:“王爷,若这天下有男子生子之法,所生的孩子都为男孩,王爷可愿尝试?”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急急地望向正要被抬出去的林居远的尸体,“你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可能吗?! 48 脑海之中反反复复地重现着那日拓跋轩影向自己提起男子生子一事的场景,又想起这几天拓跋轩影态度暧昧又古里古怪的,再想到方才林居远的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拓跋日轩的面色瞬间前所未有地苍白了起来,惊恐万分地瞪向自己的腹部,难道自己真的如个女人一般地怀孕了?! 极有可能!而拓跋轩影必定知道这件事情,那天才会和自己提起,要不然他呆在自己身边五年都没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只怕他对自己早有预谋,这个该死的妖怪居然算计他!想让他堂堂一个王爷屈辱地给他生妖怪吗!混蛋! 拓跋日轩暴跳如雷地一巴掌便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之上,那桌子在顷刻之间便化作了一堆木屑,一边抬着尸体的侍卫,吓得抬着尸体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还不快点把尸体处理了!”拓跋日轩怒吼一声,两个侍卫脸色变得苍白顾不得什么,抱起尸体便逃命一般地往外奔去。 “来人!”拓跋日轩暴怒地大吼着,一群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忙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地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杀了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双目通红地低吼着,这个该死的混蛋!他要他不得好死!一想到自己的体内竟藏了一个小妖怪,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双目变得更加通红,心中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咬牙切齿地握紧拳头一挥,一边的一个柜子顿时支离破碎扬起了满屋子的灰。而此刻拓跋日轩恨不得拓跋轩影就像这个柜子一样灰飞烟灭! 侍卫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跪在那里,同时更不敢吱声,只是杀拓跋轩影,他们心中顿时有了疑问,而往常拓跋轩影做了错事王爷也只是冷落他几日,这次虽然王爷不但疏远了拓跋轩影还让慕容连取代了他的位置,但是始终还是将他留在了身边,他们还以为等到王爷气消了之后还会重用拓跋轩影,怎么就突然下了杀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取拓跋轩影的人头来见本王!”拓跋日轩怒吼着,胸腔内的气体不断地膨胀着,令他难以承受地想要发泄,他要拓跋轩影去死!他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的尸体高悬于城门外示众! “是!”侍卫们不敢再有半点迟疑,虽然他们对于这个命令极为不理解,但是王爷的命令是绝对不能违背的,他们若不杀拓跋轩影那么被杀的必然是他们!侍卫们迅速行动起来,集结了大队人马就冲到了拓跋轩影所在的偏院去。 拓跋轩影正在自己的住处,想着该如何离开拓跋日轩几日又不让他起疑,而怀有身孕的他对于房事有别样的需求,万一他以为这是他蛊毒发作而找上了其他男人又怎么办!他正苦恼着却听到外面巨大的声响,似乎有大批的人在往他这边来,奇怪了,他这里地处偏院,往常少有人来往,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而且都是高手! 拓跋轩影自屋内走出,就看到侍卫们整齐地站在他的面前,手握柄刃警戒地看着他,似乎准备着随时都和他厮杀一般!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 “王爷有令!杀拓跋轩影!” “什么?”拓跋轩影难以反应地瞪着他们,拓跋日轩要杀自己?!为什么!是因为昨日自己强抱了他吗?拓跋轩影突然苦笑了起来,也对,昨天自己如此大胆地主动闯入他的房间,他自然是要怀恨在心的,然而现在却还不是他死的时候,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拓跋日轩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我要见王爷!”拓跋轩影面对如此多的高手却一派地镇定,让有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3 备而来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过现在真要他们杀了拓跋轩影却也很难,一来拓跋轩影的深不可测也是有目共睹的,二来说到底他们都是拓跋轩影一手带出来的,实在不忍心和他为敌。 “王爷不会见你!”从众多侍卫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慕容连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拓跋轩影,他被杖责以后在别院休养了一日才追赶过来,他本来还以为这次自己要被打回原形,好不容易得来的权位又要双手奉还给拓跋轩影了,没有想到刚刚回到王府就接到王爷杀拓跋轩影的命令,还真是天助他也!冷笑着看着拓跋轩影,他又怎么会给他见王爷的机会! 拓跋轩影皱眉看向他,拓跋日轩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了吗?看来他真的是对自己恨之入骨了,他和他之间……恐怕就此断了……拓跋轩影抬头凝望向蓝色的天空,脸上的忧郁看得一旁的人也忍不住揪心起来,他们跟了拓跋轩影多年,当然知道他对拓跋日轩的忠心,只是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结局——便是他们也为拓跋轩影感到难过…… “给我杀了拓跋轩影!”见侍卫犹豫地不愿上前,慕容连大声叫着:“你们还不动手!想王爷回头杀你们吗?!” 侍卫们见他拿出王爷来压,想起拓跋日轩的火爆脾气也不敢再怠慢,执起兵器就往前冲去—— 49 拓跋轩影往上一跃,便站在了刺过来的刀尖之上,众侍卫一惊,又朝上刺去,拓跋轩影轻松地就躲了过去,这些人他并不放在眼里,他在意的从来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如今却不愿意再见他一面了! 然而就算他不想见自己,他还是要去见他!孩子的事情越早解决越好,否则拖下去对拓跋日轩对自己还有对孩子都不好!拓跋轩影皱了一下眉头,猛地向前一冲一个闪烁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看得众人愕然。 慕容连吃惊地瞪视着拓跋轩影消失的方向,怎么可能?!居然在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他和这么多侍卫的面前,他们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再厉害的高手他们也该看到他的行迹才是,但是刚刚那刹那他们只是看到他的影子一闪就彻彻底底地消失了,如果不是拓跋轩影的武功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么他就是妖精! 拓跋轩影躲过众人就朝着拓跋日轩的房间去,他还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拓跋日轩的房内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他略微停滞了一下,看来拓跋日轩似乎气得不轻,是为了自己的事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尽管如此他还是不后悔昨夜抱了拓跋日轩,以拓跋日轩的个性是迟早要杀了自己的吧,倒不如让他死前放纵一下,拓跋轩影苦中作乐地笑了起来,也好,至少在自己死前也算是和拓跋日轩风流过了,而在黄泉路上还有自己的孩子作伴,这样的结局也算不错了! 如此想着,拓跋轩影加快了动作,从后面半掩的窗户跳入拓跋日轩的房间内,拓跋日轩的房间内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就像龙卷风过境一样所有的家具都是残破不堪东倒西歪的,看得出来拓跋日轩已经是气坏了! 看着还在破坏而背对着自己的拓跋日轩,他犹豫了一下,过了半会才开口叫了一声:“王爷……” 拓跋日轩正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到拓跋轩影的存在,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他惊吓一下,立刻防备地拿起一边的弯刀回过身来就将刀架在了拓跋轩影的肩膀上,而看到来人居然是拓跋轩影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一想到这个无耻的妖怪居然竟然让自己像个女人一般地怀了孕,这样的耻辱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可恨!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脸来见本王?!” 拓跋轩影看着他眼中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王爷并不想看到我,只是王爷身上的毒还没有解,我……” 说到自己身上的毒,拓跋日轩眼中的火苗烧得更加炽猛,这混蛋还有脸在自己的面前提自己身上的毒?!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是怎么解的,但是林居远说他身上的毒早解了,也难怪自己最近的反应和一开始有些不一样,原来是自己身上的蛊毒已经没有了,这个妖怪不但不告诉他,还趁着机会继续把他当女人一样地压在身下!而最让痛恨的是已经解了毒的自己在床上居然还积极配合着这个妖怪,那样的淫荡……“怎么你现在还想被男人行房吗?原来你这王爷也不过是个娼妓王爷!”想起林居远死前所说,他简直气得快要爆炸了,一并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手中的弯刀没有预防地就在拓跋轩影的胸前狠狠砍了一刀。 拓跋轩影一时没有设防被他砍了个正着,眼见着拓跋日轩就要砍下第二刀,他忙躲了开,错愕地看向拓跋日轩,为什么提到蛊毒拓跋日轩反而更加生气?!是什么人在他耳边吹了什么风吗?不可能!拓跋日轩不会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诉第三者的!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爷,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拓跋日轩根本不给拓跋轩影开口的机会,一刀接着一刀,心中怒火旺得完全忘记了刀法,只是胡乱地砍着。拓跋轩影躲闪而过,便夺下了他手中的刀,而这样的行为更是让拓跋日轩暴跳如雷,他迅速抽出腰间的皮鞭就抽向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朝后翻了一个跟斗,避开了鞭子,正想上去却突然敏锐地感觉到有人闯入拓跋日轩的房间,不顾拓跋日轩迎面而来的鞭子转过身去让背硬是捱了一鞭,就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执起手中的刀就对着那人。 但是那人似乎并没有杀气,上前拉住他就说:“王爷现在在气头,你再留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等到他气消了再作打算!” “什么人!胆敢闯入本王的寝房!来人!刺客!”拓跋日轩看到黑衣人就立刻吼道。拓跋轩影却迟疑地看向黑衣人,他说得没错,现在正在气头上的拓跋日轩是根本听不进解释的!他点了点头,就跳窗而出,那黑衣人也跟着他跳了出去,拓跋日轩实在没有想到拓跋轩影居然和黑衣人一起离去了,在瞬间愣了一下,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混蛋!居然合着外人逃跑了!该死的妖孽!拓跋日轩怒地在空中恶狠狠地甩上了几十鞭,恨恨地发泄着难以抒发的怒恨! 50 “保护王爷——”慕容连带着一帮子护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先前他吃惊于拓跋轩影的突然消失,想到他极有可能是去见拓跋日轩了,慌忙带着大部队朝拓跋日轩这边过来,还未到门口就传来拓跋日轩的大叫,立刻就冲了上来,只是等到他进入房间之时就只看到一地的残碎和挥鞭发泄的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狠狠地再甩了两鞭,这才收起了鞭子,满脸戾气地回头瞪视着慕容连,嘲讽地说:“本王要是靠你保护,就算是有十条命也死光了!” “属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4 下该死!”慕容连立刻吓白了脸色,顾不得满地的残屑就趴跪了下来,双手双腿当下就破得流了血,他却不敢动一动。 拓跋日轩看着诚惶诚恐的慕容连匍匐地跪在地上,眼中带着满满的嫌弃,亏他还是他四王爷的贴身侍卫,竟然卑微至此,若是拓跋轩影便是做了再大的错事,也不会吓成这样这么卑贱地跪在自己的面前。 一想到拓跋轩影,这个该死的混账居然胆敢和那刺客混在一起就此逃走,他的心情就更加恶劣了!但是拓跋轩影一再强调给自己解毒,而若是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么为何他那里现在还不停地瘙痒着?如果拓跋轩影没有骗自己那就是林居远骗了自己,可是男子生子这么荒唐的事一般人又怎么想的出来!不过林居远这个老头本身就古里古怪的,也未必想不出来,说不定只是编个乱七八糟的谎言来羞辱自己而已,这种可能性也是很可能的! 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拓跋轩影? 望向拓跋轩影离开的窗户,拓跋日轩紧紧地抿着嘴唇,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下去命人将本王的房间打算干净了,再去找个大夫过来。” “是!”慕容连赶紧硬了一声,颤颤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拓跋轩影……”见拓跋日轩瞪向自己,他忙低下头来,偷偷看着拓跋日轩接着说:“需不需要属下暗中去安排?” “本王的事几时轮到你做主了?”拓跋日轩横眉扫了他一眼,吓得慕容连慌忙又跪了下去,胆战心惊地说:“属下不敢!” 拓跋日轩冷笑了两声,这个慕容连还真是赶尽杀绝,生怕拓跋轩影回来再把他踢下去吗?只想着自身得失又如何能全心全意给他办事?若是拓跋轩影的话,虽然婆婆妈妈地不愿意杀人,但是无论如何都会先从他的利益出发吧!看来这个慕容连不是个能够久用之人,他握了握拳头,阴沉地说:“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照本王的吩咐做就是了,还有不许将本王请大夫一事说出去!” “是。”慕容连逃命般地逃了出去,连忙去给拓跋日轩请了大夫,小心翼翼地将大夫带入拓跋日轩的房间,拓跋日轩吩咐他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便将自己和大夫关在了房间内。 拓跋日轩估量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夫,看了半天才在一边坐下,板着一张脸说:“给本王把脉。” “小的遵命!”那大夫慌忙应了一声,本来这给王爷看病的都是宫里头的御医,没想到这四王爷突然叫自己来给他看病,他真是受宠若惊,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就是现在正个人还有些微微发抖,听到拓跋日轩的命令,深呼吸了几口定下自己的心神,这才谨慎地上前给拓跋日轩号脉。 他先是瞧了瞧拓跋日轩的面色,红润而中气十足不像是得病的样子,略有些胆怯地开口说:“请王爷吐出舌头让我看看。” 拓跋日轩横了他一眼,令他冷不防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得罪了拓跋日轩忙解释说:“这看舌头也能反映一些病理。” 拓跋日轩倒也配合地吐出舌头让他看,他看了看,拓跋日轩的舌苔发黄有些热象,小心赔笑地说:“王爷似乎有些上火了,我再给王爷号号脉。”便搭上拓跋日轩一看便知十分有力的手腕,只是搭上去没多久,他整个脸色便越来越不对劲,就是在拓跋日轩面前也难掩自己的惊讶,他甚至忘记了害怕,难以置信地盯着拓跋日轩看了许久,又不信邪地给拓跋日轩号了几次脉,到了最后更是冷汗不住。 拓跋日轩将他所有的反映都看在眼里,整个脸色也越来越阴沉,最终不耐烦地抽回手来,森冷地问:“快说!本王到底如何!” 大夫惊恐地忙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说:“王爷饶命!小的无能!看不出王爷有什么病,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拓跋日轩凶狠地说,“如果不想一家死绝的话就说!” 大夫惊惶而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不知道怎么说,过了半天,哭着说:“王爷脉象古怪,小的……小的从未见过这种病……” “怎么个古怪法?你若说出来,也许本王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拓跋日轩威胁着说。 大夫不敢伸手擦脸上的汗,胆怯地看着拓跋日轩,他知道这些个王爷说杀便杀从来不留情,就算保不住自己的命也要保住老婆孩子的命,只是……他怕自己说了这个王爷要灭自己的九族!想了半天,他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死活豁出去地说:“王爷明明是男儿身,但是却呈现出一个月的喜脉来!” 51 拓跋日轩硬是又愣了一次,虽然早从大夫的表情里他便多少能猜到一些,但是一旦说出口,他始终是无法接受,本就稀薄的嘴唇因为紧抿着而显得更加刻薄,他猛地一掌便拍在了刚刚换新的桌子上,那桌子便又一次地碎成了木屑,看得那大夫的脸色又刷白了几层,跪地连连磕头哭丧着说:“小的无能,实在是不会号脉!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不会号脉还敢做大夫!”拓跋日轩怒地一掌就拍在了那大夫的左肩之上,大夫吃痛地惨叫了一声,脸色更加惨白,他敢肯定他的骨头裂开了!骨头裂开还是事小,他胆战心惊地不敢看向拓跋日轩,就怕他看一眼对方就要了他的命,顾不得左肩撕扯的剧痛,继续磕头哀求着:“小的没用!小的在王爷面前不过如同蝼蚁一般,还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 拓跋日轩恶戾地仇视着那个跪在地上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的大夫,尽管他很想杀了这个大夫,但是比起第一次林居远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现在的他要稍微冷静一点,他一脸阴森地转过身去不看向那个大夫,这个大夫和林居远说的分毫不差,而再联系起拓跋轩影的话语来,再加上他和他有关系的日子,就算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腹中有块妖胎,猛地一拳就捶在了墙壁上,该死的拓跋轩影!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然后喂狗! 怒不可止地低头瞪向自己的腹部,无论如何他要先将这妖胎除去!一想到自己的体内依附着一个比毒瘤还要恶心的妖孽,他就想要杀人!这妖胎多留一天对他就是多一份的侮辱!拓跋日轩森狠地回头看向还在磕头的大夫,压抑着愤怒地说:“你是想要一个人死,还是全家死绝?” 大夫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的冰冷,他已经是注定要死了!本以为给王爷看病是件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却没想到自己会惹来杀身之祸,他整个人呆滞地跌坐在地上,只是他已是无救却不能害了家人,直哆嗦的两腿半撑起身体,跪在地上颤悠悠地说:“还请王爷饶了我的家人。” “本王可以放了你的家里人,但是今日诊脉之事你不能和第三者透露半个字!”拓跋日轩冷冷地说着,看着大夫直点头又接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5 下去说,“你现在就回去,给本王立刻抓副堕胎药!这药本王自然会让人去问你拿,但是就是你绝不可以透露半点消息给那拿药的人,要不然——” “是……是……小的这就去……”大夫不敢多想,连连磕头,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早就无力的双腿怎么也支撑不起他的整个身体,挣扎了好多次才双手双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拓跋日轩嫌弃地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大声叫了一句:“慕容连——” 守在慕容连听到拓跋日轩叫自己,慌忙便进了屋子,看了看四下,就将门关上,上前跪问:“王爷有何吩咐?” “你跟着那大夫,拿到药以后,顺便把那大夫给……”拓跋日轩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慕容连立刻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起身正要出去又突然折回,谨慎地问:“那那大夫一家要不要也……” 拓跋日轩一挑眉毛,冷笑着说:“你倒是比本王更加赶尽杀绝嘛。” “只要是为了王爷,属下……”慕容连慌忙讨好地说,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拓跋日轩不耐烦地给打断了:“不需说这些废话!这件事没必要闹大,杀那大夫一人便可,你去吧!” “是!” “等等!”拓跋日轩想了想又叫住慕容连,咬牙切齿地说:“还有把拓跋轩影揪到我面前来!” 慕容连怔了一下,看着拓跋日轩一提拓跋轩影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响,一幅恨拓跋轩影入骨的样子,他当下欣喜地再应了一声:“是!” 阴森地看着慕容连离去的背影,拓跋日轩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杀气——这个人等到拓跋轩影的事情一了解就不能留在这世上! 52 拓跋轩影和黑衣人一起离开了四王爷府,怕拓跋日轩的追兵过来,拓跋轩影不愿意和那些旧部下再刀刃以对,便又跟着黑衣人走了一些路,直到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而黑衣人见他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问:“怎么不走了?” “你……”拓跋轩影皱着眉头看向那黑衣人,过了半会,肯定地说:“你是侍卫一队的队长檀醒明。” 对方微微一愣,便拉下了脸上的面罩,笑着说:“不愧是轩影大人,如此简单便认出了属下。” “你怎么会跑过来救我?你这个样子又如何面对王爷?”拓跋轩影担心地问着。 檀醒明笑着说:“轩影大人不必担心我,其实我另外有主子,是我主子命我来搭救您的。” “另外有主子?是谁?!”拓跋轩影不禁有些吃惊,这檀醒明跟着拓跋日轩也是多年了,却没有想到竟是个奸细,而自己还一直以为他是个有用之才想让拓跋日轩重用他,自己真是差点作了一件蠢事!而像他这样的奸细在拓跋日轩身边还有多少?而自己不在他身边他会不会被人暗算了?拓跋轩影突然担忧起来。 檀醒明见拓跋轩影突然板下了脸,忙小心翼翼地笑着说:“轩影大人不必紧张,我家主子绝对没有什么恶意,相反他十分地欣赏您,想要邀您过去一聚。” 拓跋轩影沉默了一下,他也想看看檀醒明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是皇子还是权臣?他对檀醒明点了点头,便让他带路。他跟着檀醒明走了很久,檀醒明带着他先是入了郊外的树林,又东拐西弯地走了好些路,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只是没有想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却有一座豪宅。 拓跋轩影立刻警觉地四处打量了一番,这宅子外表看来十分简易,但是每一个细节都是十分地考究,可见主人家的身份非同寻常,只怕普通的皇子或权臣还造不了如此简约明了而又内含深意的宅子! 他正沉思着就看到原本关着的大门突然打开,里面急急忙忙出来了一个人影,一身暗黄的马褂衬着白色的锻衣,和拓跋日轩有点神似的面孔却多了几分笑意,他微微一愣,真是没有想到檀醒明背后的人原来是拓跋雨渊! 拓跋雨渊看到拓跋轩影立刻兴奋地大叫:“轩影大哥!你来了!”随即看到拓跋轩影身上的血渍和伤口,立刻紧皱起眉头,严厉地指责:“本王让你好生照顾轩影大哥!怎么让他受了这么厉害的伤!” “属下该死!”檀醒明立刻跪倒在地上。 拓跋轩影看了看,只是淡淡地说:“和他没有关系,这伤是我自己弄的,只是却不知道七王爷在如此幽静之处,居然会有这么一座别院。” 拓跋雨渊转向拓跋轩影,气愤地说:“轩影大哥你别为他开脱,我明明让他好好照顾你的,结果你伤成这样他也不先给你包扎!快跟我进屋去,将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拓跋轩影犹豫了一下,如今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已经是十分的僵硬,自己如果再和拓跋雨渊拉拉扯扯岂不是将彼此的关系弄得更僵,他跟着檀醒明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只是怕对方对拓跋日轩不利,并没有久留之意。 拓跋雨渊眼尖地看出了拓跋轩影的迟疑,忙拉住拓跋轩影真挚地说:“轩影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这别院没有什么人知道,只有几个比较贴身的下人留在这院子,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没有人会知道的,我四皇兄更不会知道!”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雨渊半天,始终没有说话,让拓跋雨渊有些着急,又开口说:“现在我四皇兄正到处追杀你,你离开这里也没有个去处,不如先在我这躲躲也好避避风头。” “王爷在到处追杀我?”拓跋轩影抿了抿嘴唇,暗淡地低下了头,看得拓跋雨渊有些不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拓跋轩影转头瞄了一眼檀醒明又看向拓跋雨渊,又若有所思地看向这宅子,点了点头说:“好吧,就麻烦七王爷了。” “说什么麻烦!轩影大哥肯住我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拓跋雨渊露出爽朗的笑容,略带着一点大孩子的稚气,看得让人不设防,“轩影大哥,我不是说了吗?别叫我什么七王爷,叫我雨渊就好了!” “……属下不敢越踰……”拓跋轩影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拓跋雨渊看着他,眼中多了几分怒气,笑着嘴也猛地挂了下来,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僵硬地笑着说:“不管怎么说,轩影大哥先治好了身上的伤再说。” 拓跋轩影笑了笑,他身上的伤不过小事,只是……他目光深沉地看着转身走在前头的拓跋雨渊。 53 拓跋轩影跟着拓跋雨渊进入宅子内,这宅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些,整个宅子的风格自成一派既有中原的内敛又有草原民族的豪迈,可见主人的深沉,他左右扫视了一下,目光又回到了拓跋雨渊的身上,也许他该重新估量这位七王爷了! 拓跋雨渊唤来了大夫给拓跋轩影包扎了一下,又帮他安排了房间,里里外外又吩咐了一遍,以对待贵宾的礼仪来对待他,拓跋轩影也明白他是一心讨好自己,不过他只怕也不会在这个地方留太久。拓跋雨渊本来还想再陪他一会,只是突然来了个人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6 将拓跋雨渊找出去说了一会,拓跋雨渊再进来的时候,便匆匆忙忙和他道了别然后就离开了。 拓跋轩影若有所思地送走了拓跋雨渊,便独自一人在院中转悠,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来,这个拓跋雨渊绝对不简单,而在拓跋日轩身边他的人恐怕不只檀醒明这一个,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就算他恨自己恨得要死也只会暗地里派人捉拿自己,而他前脚才离开四王爷,拓跋雨渊后脚就知道拓跋日轩追杀他的事,消息传得如此之快,恐怕他其中密布自己的人要比他想象得还多。 他原本以为拓跋雨渊虽不至于像他表面表现的那般心无城府,但至少比起其他几个兄弟来要少些算计,如今看来这皇帝将他视为继承人的最佳人选也不无道理,只怕他是他们兄弟几个之中最藏得住也最有深度的一个了,单看这房屋的格局便能窥豹一斑了,而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关系恶化到如此地步,恐怕他也没有少费些力,就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打什么主意了! 他皱了皱眉头,不禁开始担心起拓跋日轩来,拓跋日轩虽然不见得那么好欺负,但是他脾气过于暴躁,有些事情处理起来过于极端,在外得罪了不少人,在朝中虽然握有兵权但是却并不得人心,若想夺得皇位只怕有些困难。 “大人,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突然一个毕恭毕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看向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婢女,再看了看外面天色,才发现原来已经这般晚了,转而苦笑了起来,自己一心想着拓跋日轩都忘记了时间了,明知道是注定不可能得到回报的付出他还是无法阻止自己去想着拓跋日轩,这是他的愚蠢却也是他的执着更是他的无可奈何,若能弃掉这份感情早在五年前他就不会对不起家人地离开了黑山……唉……也不知道现在的拓跋日轩在干些什么?他低下头来,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日轩……” 而另一边的拓跋日轩拿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怒地便放下药碗,大声吼着:“拓跋轩影!” “王爷?”慕容连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不解地看着拓跋日轩,不知道拓跋日轩为什么突然发怒叫起这个名字来。 拓跋日轩微微一愣了,连忙扫视四周才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和慕容连根本没有其他人,该死的!自己方才是幻听了吗?居然听到拓跋轩影在叫唤自己!他怒瞪着眼睛紧抿着嘴巴过了半天,才冷声开口问:“那大夫怎么处理了?” “属下已经照王爷的安排处理了,只是……”慕容连犹豫了一下,看到拓跋日轩挑眉看向自己慌忙说:“只是那大夫的妻子不识相地闯进来,属下不得已只好将他家索性全给……” 拓跋日轩怒地看向慕容连,严厉地责问:“你把本王的命令放到哪里去了!”他可没让他杀一家,他居然胆敢擅作主张! “属下该死!”慕容连立刻跪倒在地,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便猛地踹了他一脚将他整个人踹了个四脚朝天,他不敢喊痛翻过神来便又趴跪在地上。 “滚下去!”拓跋日轩暴戾地吼了一声,慕容连立刻如释重负地赶紧爬到了外面去。拓跋日轩阴狠地瞪着慕容连,这家伙实在是太过不听话了,一刻都留不得! 收回目光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那碗药上,他恶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拓跋轩影!他绝对要他不得好死!恨恨地拿起那碗药便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拓跋日轩泄恨地将碗砸到了地上,当场“哐当”一声,便摔了个粉碎! 54 药入口中有些苦涩,拓跋日轩紧紧地抿着嘴,心情颇为沉闷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等待着预想的腹痛,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瞪向自己的肚子,与其说是愤怒,事实上,他对于男子怀孕一事更多的是一种打自心里的恐惧,纵然骄傲如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惧意,但是这种无法抗拒的恐慌无论他怎么伪装都是无法抹去的。虽说已经喝下了堕胎药,可是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而将会堕下来什么东西堕下的东西从哪里出来他更是不知道!难道说会从后面那个地方出来? 他下意识地抗拒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烦躁地坐了下来,而脑子里却无法停止自己东想西想的:他知道拓跋轩影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有妖族的血统!所谓的山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妖怪他并不是很清楚,在他的想象里很可能便如同山猫之类的东西,拓跋轩影能够有如此出色的外表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得道,但是初生的山魅会不会保持着如同山猫一般的原形? 一想到类似于死猫的东西从自己后面那个本来就难以启齿的地方里堕出来,他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都是那个混蛋拓跋轩影!竟然让自己一再承受如此之大的羞辱!若不亲手将那混蛋剁个粉碎,他便不是拓跋日轩! 胡思乱想着过了许久,拓跋日轩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动静,他心里更加地烦乱,而这个时候,突然有侍卫来报皇帝宣见,他有些吃惊,明明已经天黑,怎么父皇还要宣见他?而这个时候他去见父皇,也不知道这个药何时会发挥作用,又何时会把肚子里的那东西弄出来,若是正好在召见的时候……当众出了丑却如何是好?但是这个时候宣见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说不定就关系到将来的皇位问题!他咬了咬牙,便加上披风,命人备了马车便往皇宫里去。 王府到皇宫约莫要三刻钟的时间,拓跋日轩担心期间药效发作这才选用了马车,若有异动便随时打道回府,只是等到了目的地都没有反应,他虽然纳闷却也没有什么时间多想,才下了马车便遇到了拓跋风扬和拓跋雨渊,这两人都是已成年各自有王爷封号而有自己的宅子的,这个时候还出现在皇宫,便是说皇上同时召见了他们三人,他皱了皱眉头,他和拓跋雨渊都是有兵权的人,而拓跋风扬虽然没有兵权,但是在工部当差,管的是军需物资这一块,这么说来是要有大战事了! 拓跋雨渊正要和拓跋风扬并肩朝内走去,听得身后一阵马蹄声,转过身来便看到拓跋日轩从马车里走出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上前笑着招呼:“四皇兄,你也来了?” 拓跋风扬冷眼看了他一眼,冷笑着说:“真是少见,四皇弟居然会坐起马车来,你这个马上王爷什么时候变成马车王爷了?”拓跋日轩因马术了得,在前些年的马术比赛中连连得了头名,所以又被人称为马上王爷,平日里自然喜欢骑马扬威,这会儿坐起了马车,众人心中多少有些疑问。 “哼!本王要坐什么过来,与二皇兄何干!”拓跋日轩本就心情恶劣,拓跋风扬这么一说,他当下就没了好脸色,板着一张脸当场便有与拓跋风扬一争到底的架势。 拓跋雨渊见状,连忙笑着打圆场说:“也不知道父皇深夜召见我们兄弟三人有何要事?还是快些去见父皇了,别在这耽搁了。” 提到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7 皇帝召见之事,各人眼中都有些不同的光芒,拓跋日轩和拓跋风扬互相斜视了一眼,便三人一起朝御书房走去。而才到了御书房便看到了在兵部当差的五皇子拓跋木衡、符晨毓的父亲左丞相符图、右丞相江得瑞、以及几名将军和朝廷中的要臣,三人意识到事情确实有些大,忙上前行礼:“参见父皇!” 拓跋山水看到三人来了,不冷也不热威严地应了一声:“起来吧。” 55 三人看到众人都是分肃穆,心想事情确实有些严重,暗中互相打量了几眼,拓跋日轩这些天本来就有些心浮气躁,更何况一直担心自己身上的堕胎药随时会发作,他只想早些解决地上前问拓跋山水:“父皇,出什么事了?” 拓跋山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其他人,直到拓跋日轩等得焦急才开口说:“匈奴和我们撕破协议,大举入侵我们西部边疆。”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各有不同的想法,拓跋风扬和拓跋日轩紧抿着嘴巴不吭声,倒是拓跋雨渊面不改笑地问:“那如今局势如何?汉人那边有什么动响?父皇又有何打算?” 拓跋山水看了一眼苻图,苻图忙上前解释:“如今我西部大片土地已经沦陷,情况刻不容缓。而汉人那边,李太后似乎打算隔岸观火没有任何的动响,而我们送去联姻的请求也被她朝中无公主而被拒绝了。” 拓跋雨渊点点头,他们当然知道中原无公主,所谓联姻不过是要汉人表个态,到底是帮他们还是帮匈奴人,如今看来中原那边是两边都不想得罪两边都不帮,他冷笑了一下,这李太后果然是精到家了。而他们和匈奴之间虽然早先有协定,但是其间摩擦不断,同为草原部族在资源的争夺上自然是十分激烈,撕破协议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匈奴那方便撕破协议了……他突然沉下心思来细细琢磨着,眼中闪过了几道精光,看向拓跋山水。 拓跋山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们:“以你们之见,该当如何处理?” “打回去!”拓跋日轩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说了答案。 拓跋风扬观察着拓跋山水的神情,讽刺着说:“你说得容易,怎么个打法?” “那以四皇儿之见该如何个打法?”拓跋山水继续问,本以为拓跋日轩会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地接下这事,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微微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开口。拓跋日轩明白这是一次提升自己地位的大好机会,但是……他皱眉瞪向自己的肚子,这东西实在是太未知了!心里无比烦躁却又无法发泄,只能忍在心中煎熬自己,害得他又不敢轻易许下誓言来! 拓跋山水目光闪了几下,又转向拓跋雨渊,问:“以七皇儿之见呢?” “儿臣认为,这是一次一举吞下匈奴的大好时机。”拓跋雨渊朗声问答,见拓跋山水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突然沉下气来笑说:“匈奴既然如此之快就按捺不住地来袭击我们,明显是内部矛盾过大而不得已以外侵来安抚内乱,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拉拢那些有异心的族长,由南北夹击一并将匈奴各部收入版图!”匈奴各部虽然表面都听命于他们的大单于,但是他们原本就是各部联盟到一起和他们鲜卑不同,内部矛盾要激烈许多,内部难以调谐必然只能以外侵来缓和,拓跋雨渊在心里想到。 “哦?七王爷何以见得匈奴内部矛盾过大?”当场的官员对于拓跋雨渊突然如此之说有些惊讶,便是拓跋日轩和拓跋风扬也有些吃惊,他脸上此刻指点江山的这股子气势着实让他们有些惊愕,但是正如同官员所问他何以见得匈奴各部是因为受不住内部矛盾而才来攻打他们?他们鲜卑各族还不是各族合并在一起,照他这么说他们岂不是也要受不了内部矛盾了? 拓跋雨渊见他们对自己嗤之以笑,也没有解释和辩驳,笑笑说:“我也不过是猜测罢了。” “老臣倒觉得七王爷说的有些道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苻图却是在场难得一个支持拓跋雨渊的。 拓跋山水并没有作答,半晌才笑着说:“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却没有真凭实据,这战场之上却不是纸上谈兵。夜深了,你们都回去吧,苻图留下。” “是——”众人应了一声,拓跋日轩更是急着想要回去,是几个人之中最早离去的,拓跋山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他突然叫了一声拓跋风扬,拓跋风扬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拓跋山水,拓跋山水深沉地笑了笑:“二皇儿既然得到了罗伊谷的配方,而这一次的战事可是你献宝之时。” 拓跋风扬猛地一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拓跋山水高深莫测地又补了一句:“罗伊谷上下惨遭北山贼匪屠杀,此等大罪天理不容,这事便交给二皇儿处理了。” “儿臣遵命!”拓跋风扬跪地磕了个头,却是流了一身的大汗,虽然拓跋山水将杀人之罪推到了山贼的身上,但是他知道他已明了整件事了,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做得够谨慎了……只怕自己随时随刻都受拓跋山水的监视而不自知!一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摆在拓跋山水面前不禁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56 拓跋日轩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夜无眠地等待着结果,然而他想象了多个结果,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透过窗户进来的阳光告诉他已经是第二日了,拓跋日轩瞪着一夜未睡的赤红的双目,克制地握紧了拳头,只是那拳上爆出的青筋彻彻底底地暴露了他此刻愤怒的心,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那大夫给的并非是堕胎药!混账!他居然敢糊弄他堂堂四王爷!看来慕容连杀他一家还真是杀得太对了!居然连他也敢骗!死得早算是便宜他了!拓跋日轩忍住一拳砸在床上的冲动,怒地从床上一下子跳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弯刀便直接去了练武场。 正在练武的侍卫们看到拓跋日轩来了,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地向拓跋日轩行礼:“参见王爷——” 拓跋日轩紧抿着嘴唇,对于满脸的愤怒并不加以掩饰,他斜视地看着那一排站着的侍卫,随意地挑了几个人,迁怒地说:“你、你、你、还有你!出来!” 被点到的侍卫错愕地互看了一眼,胆战心惊地站出来,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有何吩咐?” “出招!”拓跋日轩毫不拖泥带水地说,让侍卫们更加惊愕、面面相觑,以前陪王爷练武的都是轩影大人,哪里轮到他们这些小的?而且王爷武艺又高又如此难伺候,能够把握住分寸的也只有轩影大人,他们?要是太过放水只怕会死在王爷的刀下,若是太过拼命伤了王爷,那后果也是不可估量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听不懂吗?”见侍卫们并没有反应,拓跋日轩怒目横眉,不由分说,抽出弯刀便朝他们砍去。 那四个点到名的侍卫只能自认倒霉地硬着头皮往上接招,四人互对着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8 眼神,互通地琢磨着如何对付拓跋日轩,使得既让拓跋日轩觉得他们是有用之材又让他们略输于拓跋日轩,可是他们还来不及细细思量,拓跋日轩的刀就已经迅猛直上了。四人狼狈地躲开,有些心惊地看着拓跋日轩乱舞的刀,拓跋日轩的功夫自然不算差,若是正经打起来他们几个倒未必是他的对手,可是眼前拓跋日轩这刀——分明是毫无章法地乱舞!而这个样子又让他们如何应付?!拓跋日轩根本就是气急败坏而丧失了理智的人,拿着刀胡砍乱杀地泄气一通,浑身上下毫无戒备地将弱处曝在他人眼前,让侍卫们出招也不是不出招也不是,只能狼狈地躲闪着,心里暗自叫苦。 拓跋日轩拿着刀不但砍不到人甚至没人接下他的招,令他无法发泄的怒气更加地旺盛,骤然将刀一掷,直接将刀身嵌在了其中一个侍卫的左肩之上,那侍卫立刻面色苍白地跌倒在地,难以爬起身来,其他侍卫见拓跋日轩竟有如此举动,明白他已怒不可遏到极致,不敢怠慢地集体下跪,虽然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口径十分一致地叫道:“王爷恕罪!” “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处!”拓跋日轩用尽全力地大吼了一声,全都是废物!没一个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的!没一个能帮他分忧解愁的!“一个个全都是饭桶!” “王……王爷……” “干什么!”拓跋日轩猛地一回头,狰狞地看向身后唤自己的人,那眼神仿佛追丢了猎物而恼怒的野兽一般可怕,让那个唤他的婢女惊恐地跪瘫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大喘息着说:“蓉……蓉妃娘娘……有些小产迹象……大夫……大夫正往那边赶……让……让奴婢来……来通知……”那婢女说到后面都有些抽泣起来,要不是情况紧急,她又被倒霉地派来通知王爷,打死她都不敢和盛怒之下的王爷说话!呜呜呜,她今日一定是犯太岁了!改明她要是还有命一定要去好好拜拜菩萨! “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本王不是让王妃好生照顾她吗?!”拓跋日轩没想到自己这边还在烦心着呢,那段清蓉又跑来给自己添麻烦!他们这些人是不是都嫌自己太清闲了,恨不能把自己烦死才好! “奴……奴婢……”那婢女忍不住便将眼泪流了下来,看得拓跋日轩更加心烦,怒涨地大骂:“哭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丧着脸,本王的儿子要是被你们给哭没了,你们也不用哭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婢女吓得立刻跪在那里拼命地磕头。 “哼!”拓跋日轩滞怒地一甩手,不再理会那婢女便直接往段清蓉那里去了。可怜那婢女还一直拼命磕头,直到有人好心告诉她王爷已经离去,她这才放松地昏死过去。 57 拓跋日轩才走到屋外,便听到内屋一阵杂乱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便坐在了外屋,从里面出来的婢女看到他慌忙行礼,他压下先前的怒气,语气不佳地问:“情况如何?” “禀王爷,大夫正在努力之中……”婢女们怯怯地应着,听到拓跋日轩“啪”地一声大拍桌子,整颗心也连带着被拍了起来,立刻跪倒在地。 “你们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告诉大夫,如果保不住孩子他头上的脑袋也不必保了!”拓跋日轩先是将嗓门一提,又将声音沉了下来,其中的寒意令婢女们打了个冷战,逃命似的逃了开。 拓跋日轩不耐烦地坐了一会,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心里多少有些责备,段清蓉这女人未免也太禁不起折腾了!真是烦!该堕的堕不了,不该堕的却难保!他恨恨地又拍了一掌桌子,那桌子自然是跟着报销了。 “王爷怎么了?最近火气如此之大?”他正有气没处撒,就看到正妻潘景兰从外面走进,潘景兰上前行了个礼,笑着安慰说:“王爷不必担忧,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 拓跋日轩怒极反笑,冷笑着说:“本王把蓉妃交与你,这就是你给本王的答复?” 潘景兰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说:“王爷这么说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这些日子来一心照顾妹妹,今日之事肯定是哪个狗奴才不好好听使唤给惹得祸,臣妾一定会严查的!” “哼!”拓跋日轩冷哼了一声,不再理潘景兰,便站在那里等到屋内传出消息,潘景兰咬了咬唇,不敢再在这个时候去惹拓跋日轩,命人收拾了桌子的残骸,见拓跋日轩站着也没敢坐下跟着一道站着。 过了许久,大夫终于满头大汗地从里面走出来,不敢擦额头的汗水便往前向拓跋日轩行礼,拓跋日轩立刻甩了甩手,不耐地说:“免了!孩子保住没有?!” “回王爷,容妃娘娘福大命大,总算熬过了这一关……”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本王孩子保住了没有!”拓跋日轩将双目一瞪,那大夫吓得直说:“保住了!保住了!” 拓跋日轩点了点头,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一直紧绷着的面部有略微地放松,潘景兰立刻在边上插嘴问:“昨天容妃娘娘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这……”大夫为难地看了一眼潘景兰,又转而看向拓跋日轩,拓跋日轩斜视了一眼潘景兰,开口说:“说!” “是有人将灵液混入容妃娘娘的安胎药中,故而……”大夫说得吞吐,这话出来必然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但是不说,他又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灵液?什么东西?”拓跋日轩有些不解,大夫立刻解释说:“就是水银。” “这水银能堕胎?”拓跋日轩反问了一句,见大夫点点头,突然眼中闪过些光芒,急切地接着问:“那水银药效如何?食后几时发挥药效?!” 在场的人都有些纳闷看着反应似乎有些过激的拓跋日轩,但是大夫还是一五一十地告诉拓跋日轩:“呃……是的,孕妇若食之不需片刻便会起效,只是此物药性极寒,食多了不仅会使孕妇堕胎,也极易造成终身不孕……” “哦?”拓跋日轩脸上光芒一闪,突然意识到众人都在偷偷打量自己,忙又佯怒地责斥:“好好地怎么会有人把水银掺和到安胎药里?!王妃!你怎么说!” “王爷!”潘景兰惊地跪倒在地,直喊冤地说:“臣妾纵平日再怎么嫉妒妹妹也不敢害了王爷的骨肉!再说王爷将妹妹交给臣妾是有目共睹的,臣窃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必定是有人存心陷害臣妾和妹妹!还请王爷明察!”说到最后潘景兰有些咬牙切齿,这个下毒之人还真是一石二鸟!想将罪推到她身上,以为她潘景兰是吃醋的吗?! “哼!若要证明你是无辜的,就拿出证据给本王来看!本王给你三日,三日你若查不出什么,就休怪本王不念夫妻情面!”拓跋日轩虽然说得狠却带着些敷衍,心思似乎并没有放在这件事上,草草撩下了话,转身便匆忙离去,似乎有更为紧急的事情。 拓跋日轩从段清蓉那里出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39 来,立刻就派人去给自己弄了些水银,没有多少犹豫地便将那水银吞了下去,并下令谁都不许来打扰自己,一心期盼着水银的药效! 58 拓跋轩影在拓跋雨渊的别墅才呆了两天便有些按捺不住,这两天他在别墅里逛了一逛,虽然拓跋雨渊有心防他,他却多少也探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个拓跋雨渊果然比他表现得要复杂深沉得多——他绝对是拓跋日轩通往皇位最大的阻碍!他知道若想要了解得更多,必须再留在拓跋雨渊身边,可是他心中总是不住地担心着拓跋日轩,前天拓跋雨渊走得时候形色匆匆,他隐约听到什么西部边疆战事,看来是要打仗了,能让拓跋雨渊脸色变得那么凝重而且这两天都没有到别墅这边来,看来战事相当严重,不知道会不会干连到拓跋日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着孩子上战场…… 一想到这,拓跋轩影立刻变得忧心忡忡起来,想要立刻回到拓跋日轩身边,他下定了决心,留书一封就匆忙离去便往四王爷府去了,才出了大门进入那片树林之中,他便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他立刻警戒地藏于树上,就看到前方五、六丈处刀光剑影,其中几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他认得出来一边是拓跋日选的暗卫而另一边却是……他皱着眉头看向另一边人群中的一男一女,那男的正是拓跋风扬,而那女的却是神医林居远的孙女林溪!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凑到一块去了?拓跋轩影有些不解,但是看到拓跋日轩的暗卫渐渐不敌,他微微一犹豫便跳了出来,挡在了暗卫的面前,双手微微一甩一股子强气便将拓跋风扬的人震了开。 众人看到拓跋轩影都十分吃惊,不禁停下了打斗,而拓跋风扬的人立刻警惕地挡在了拓跋风扬的前面。拓跋风扬看到拓跋日轩冷冷地笑了起来,嘲讽地说:“都已经是被赶出去的狗了,居然还这么忠心,就不怕被身后的那群狗反咬一口吗?”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不饶二王爷操心。”拓跋轩影不急不慢地笑着回答,竟看得拓跋风扬也有了一丝愣,但很快的他立刻心惊地回过神来,拓跋轩影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和他硬碰硬,自己绝无好处!拓跋风扬也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本王和四皇弟总也是兄弟,咱们也算得上自己人了,何必如此刀剑相向?” “这便要问二王爷了。”拓跋轩影笑着应付,眼神停留在了林溪身上,林溪已经身受重伤昏迷在拓跋风扬的怀中,而这伤似乎是拓跋日轩的暗卫所为,林居远呢?他环顾四方,并没有看到林居远的影子,难道说是林溪一个人下的山,不无这种可能性。但是林溪又怎么会招来拓跋日轩的追杀?他应该会选择抓住林溪以此来威胁林居远才是,除非林居远已经……难道说拓跋日轩已经抓住了林居远?那林居远既然有神医之称,自然能轻易诊断出喜脉来…… 拓跋轩影的脸色微微一变,想起了那时拓跋日轩看到自己脸色都铁青了,而自己说为他解毒之时他更是怒上加怒——拓跋轩影心中猛然一惊,拓跋日轩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有身孕一事了吧?!他的脸色陡然之间变得难看起来,让拓跋风扬有了一丝好奇,只是好奇归好奇,此地还是不宜久留,更何况他怀里这个女人若是再拖下去只怕也会没命了吧。“方才想必是一场误会,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告辞!” 说完,拓跋风扬抱起林溪便走人了,而那些暗卫想要追上去却被拓跋轩影给阻挡,他随意抓了一个人便问:“林居远呢?” 那些暗卫有些犹豫,虽然拓跋轩影救了他们一命,可是拓跋日轩眼下正在追杀他,不过他们就算一起上也不是拓跋轩影的对手……“这……” “说!”拓跋轩影突然板下脸来,令人有股不可抗拒的惧怕感,那被他抓着的暗卫心中一颤,便脱口而出:“已经被王爷处理了!” 果然!拓跋轩影可以想象出拓跋日轩得知自己已怀孕时的状况,而林居远说话又不好听,想必更加触怒拓跋日轩了!他不做多想,猛地加快速度便往王府去了,而那些暗卫只能远远地看着他的影子,望尘莫及。 59 王府的人每个人都处在战战兢兢之中,因为王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关了一天了,而房间内时不时地传来砸碎物品的声音,吓得他们不敢靠近拓跋日轩的房间半步。 拓跋日轩满腔愤怒地将房间内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不见胎落!是林居远骗了自己吗?可是就算林居远骗自己,后面那个大夫又有什么理由来骗自己?!何况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一般的大夫又如何能够编造得出来?!有没有可能林居远对自己下了一种毒药,而这毒药的症状便和妇人怀孕一模一样?他以此来羞辱自己,并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死去?这种可能性很大!拓跋日轩整张脸都刷得铁青起来,眼中更是透着一丝与生俱来对死亡的恐惧,他又惊又怒地抽出鞭子就在空气中乱舞了一通,以通过体力的消耗来消去心中的恐慌。 而当拓跋轩影潜入之时就看到他如此不知疲惫地发泄着,发丝有些凌乱,汗水亦沾满了脸,焦虑而又不安——拓跋日轩从来没有如此地失态过,而让他陷入这份不曾有过的惊恐之中的人却是自己!拓跋轩影悄无声息地上前拉住拓跋日轩的手,心疼地唤了一声:“王爷……” 突来的拉扯让拓跋日轩立刻如受到攻击的刺猬一般战栗起来,警戒地将苗头一转,就要将鞭子抽在拓跋轩影的身上,而拓跋轩影只是细微地一动就躲过了那一边,他充满伤感地看着拓跋日轩,叹息了一声问:“王爷,您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拓跋日轩还没有来得及发怒,却听到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中的怒火又大了几分,他突然又紧张起来,猛地揪住拓跋轩影的衣领,借着身高的优势压迫着拓跋轩影,焦急地吼着:“你告诉本王!本王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 “王爷……”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的慌乱,忍住想要伸手去安慰他的冲动,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王爷,您真的有身孕了……我……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想不到别的话来了,虽然他很想伸手摸摸拓跋日轩的肚子,想让他留下这个孩子,但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他说了拓跋日轩也不会答应! 拓跋轩影的话仿佛定了拓跋日轩的死刑一般,他颓废地松开了拓跋轩影,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暗地里反倒松了一口气,随即他又跳了起来,狐疑地瞪着拓跋轩影,硬声问道:“不可能!本王怎么可能像那女人一样!何况……何况……”他这两天吃了那么多的堕胎药一点用处都没有! 拓跋轩影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着拓跋日轩眼中的疑惑苦笑了起来,想必这几日拓跋日轩自己有找法子解决这个孩子吧,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0 偏偏这孩子用凡人的方法又是不能解决的……“这是因为我们山魅一族能够使人类男子怀孕……而我族的胎儿会将母体身上所有的毒都化解掉,所以王爷身上的蛊毒已解,我之所以欺骗王爷也是为了王爷不必为此而烦忧……” “你说得好听!”拓跋日轩愤怒地吼了一声,他可知自己这几日为了这个该死的妖胎前所未有地慌张,他能明白自己所承受的这份屈辱和不安吗?!不!他什么都不明白!甚至如果不是林居远将此事捅破,他很可能会永远瞒着自己,然后呢?让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吗?!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去承受那份生产之耻!拓跋日轩恨地一掌拍在了一边的茶几之上,立刻让那茶几粉身碎骨,他上前一把掐住拓跋轩影的脖子,暴跳如雷地叫道:“如果不是林居远,你是不是要一直将本王蒙在鼓里,然后要本王去——去生下这妖孽!” “妖孽”两个字让拓跋轩影窒息了一下,他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果然!拓跋日轩对于孩子的态度和他娘的态度几乎一模一样,忍着所有的心痛,缓缓地说:“不……不是的……我本来打算借着解毒之名带您去中原堕下这孩子……” “什么?!”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脸上的震惊,低下头来解释说:“因为山魅一族的胎儿只能用特殊的堕胎药,普通的堕胎药是没有用的。” 60 “你又想欺骗本王?”拓跋日轩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拓跋轩影迅速地抬头望向他,一双抑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最终别过头去,艰涩地说:“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王爷明察!想必王爷也曾私下试过多种办法……但是始终没有结果,这皆因为这胎儿……有四分之一的妖血的关系,无我族中特效药是难以堕下来的……” 拓跋轩影有些说不下去地停顿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又继续说下去:“虽然属下体质异于常人,唯有男子才能给属下生育后代,但是属下绝对不是存心害了王爷的……” 讲到这个“害”字,拓跋轩影心中便更为苦涩了,他明明知道拓跋日轩的个性更知道他与自己有了那一层关系之后会有怀孕的危险,然而他却一直放纵下去,今日种种皆因自己而起,错误既然已经犯下,无论怎样的结局都是他该去承受的,他只是希望能将对拓跋日轩的伤害降低到最小!想起那日他对自己所说,就算是断子绝孙也决不会给自己生孩子,他又忍不住惨笑了一下,想必得知自己怀孕一事对拓跋日轩的打击极大!“属下知道自己万死难辞其咎,但是王爷若想打掉胎儿也惟有属下知道其法,所以还望王爷先留下属下一命,待到……待到胎落再处置属下不迟!” 拓跋轩影一口一个“打掉胎儿”一口一个“胎落”不知为何,拓跋日轩听得分外刺耳,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堵在胸口憋闷得难受,他发泄似的恶狠狠揪住拓跋轩影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你说得好听!你不是存心害本王?!你这该死的体质又怎么会事到如今才告诉本王?!你让本王蒙受了多大的耻辱!何况——” 拓跋日轩狠狠地将拓跋轩影推倒在地,拔出弯刀对着他,冷冽地说:“何况你骗了本王一次又一次,你叫本王如何信你!这难保不是你的另一个骗局!” 拓跋轩影半躺在地上,凝视着对着自己的弯刀——那把拓跋日轩只用来对付敌人的弯刀,脸上又多了一份凄然,自己竟变成了拓跋日轩的敌人吗?深吸了一口气,他平静地说:“王爷息怒。千错万错全在于属下,今日的属下自然无颜请求王爷的信任,但是王爷就算不信任属下,这几日王爷的亲历总不是骗人的。”他虽然不知道拓跋日轩曾经用过什么样的法子来堕胎,但是他知道拓跋日轩肯定尝试过不少堕胎的方法!而现在拓跋日轩脸上的神情也证实了他的揣度。 果然拓跋日轩整个人当下抖了几下,上下齿用力互磨了一下,拓跋轩影说的没错!他这几日确是尝试了各种办法,甚至去吞食那恶心的水银,他至今记得那光滑的流质滑过他咽喉的呕吐感和沉重感——有那么一会,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亡了,但是那沉甸甸的液体还未进入腹中似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化开了!一切似乎真如拓跋轩影所说! 拓跋日轩突然有些气馁地握紧手中的弯刀,瞪视着拓跋轩影,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除了去相信拓跋轩影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但是他看着拓跋轩影就来气,不仅仅是屈辱之恨更是说不上来的气恼,而对于他这般平淡的态度,他恨不能上前将他这张俊美的脸撕个破烂! “啪、啪、啪!”两个人正僵着,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随即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口说:“王爷!宫里、宫里来人、说皇上召见!” 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各有所思地顿了一下,拓跋日轩蹙眉横了拓跋轩影一眼,收起手中的弯刀,压着怒气地低吼了一句:“你给本王老实呆在这里!” “是。”拓跋轩影没有任何多余的话,默契地拿出拓跋日轩的朝服便服侍拓跋日轩穿上。拓跋日轩急忙换上了衣服,便匆匆忙忙朝皇宫里赶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临走前拓跋轩影担忧的眼神。 拓跋日轩进了皇宫内院,才到了房门口就听到屋内一个尖锐的女声在那里半是撒娇半是撒泼地叫嚷着:“怎么说也是我家日轩会带兵打仗!七皇子还是个孩子!战场又不是扮家家,他能懂什么!” 这个声音拓跋日轩很熟,就算不见其人他也知道这说话的人正是他的母妃萧贵妃!他有些厌恶地皱了下鼻子,故意大声响地碰撞挡在门前的珠帘打断萧贵妃的话,走进屋里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拓跋雨渊在他并不惊讶,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母妃和当今皇后独孤氏也在——这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思量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收敛起自己的脾气上前面无表情地行了一个礼,拓跋山水见他来了,倒是笑了笑,颇有些慈父的模样,轻声地说:“四皇儿你来了,起来吧。” 61 而萧贵妃显得更为热络,上前拉住拓跋日轩的手,笑吟吟地说:“日轩,你来了。” 萧贵妃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却保养得非常好,一张艳丽的脸看上去不像是拓跋日轩的母亲竟像是拓跋日轩的姐姐,一边小她七、八岁的独孤皇后看起来反而比她还要略大些,也难怪她能得宠这么久,除了拓跋日轩这个儿子,她还有四个女儿,都已嫁人。当初前皇后死时,她亦是皇后候选人之一,只是后来突然冒出个独孤氏来占了皇后之位,而她便成为了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 拓跋日轩用眼角瞄了一眼萧贵妃,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只是敷衍地唤了一声:“母妃。” 萧贵妃意识到拓跋日轩的疏远,脸上的艳笑却没有变化,回头拉着拓跋山水,嘟着嘴说:“皇上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1 ,日轩已经来了,您快说个清楚!” 这本是少女的动作,但是萧贵妃做得却很自然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看得人心痒痒,拓跋山水宠溺地在她的脸上点了一下:“你啊!”回头又看向自始至终都沉默于一边的独孤皇后,笑问:“皇后有何建议?” 便见看上去十分温柔的独孤皇后清雅一笑,开口说:“这些打仗的事都是你们男人的事,和我们女人有什么关系?自然是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拓跋山水“哈哈”笑了两声,眼神又停在了拓跋雨渊的身上,拓跋雨渊立刻上前和煦地说:“四皇兄带兵打仗的本领儿臣甘拜下风,而且四皇兄和匈奴交战多次十战九赢,令匈奴人闻风丧胆。四皇兄确实是这次主将的上佳人选。” 拓跋山水笑着点点头,似乎对拓跋雨渊的回答感到满意,又转头看向了拓跋日轩,意外的是,拓跋日轩并没有如以往那般自信地站出来,脸上有着略微的顾忌。 而拓跋日轩确实有自己的顾忌,这一次战事对于他稳固军中地位是极其重要的,但是此次战事的规模肯定不小,只怕不花上三四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的难以解决,而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他忍不住低下了头,看得萧贵妃特别焦急,只是碍着众人的面,她又不能作声,只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直到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拓跋日轩才抬头出声说话:“打仗不是一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儿臣倒觉得兵分两路南北夹击匈奴是个不错的战略,倒不如由儿臣和七皇弟一起领军兵分两路南北阻击匈奴。” 这个答案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便是连拓跋山水面上的神情也突然严肃了一下,随即他便朗声笑了开来:“哈哈哈,很好!” 拓跋山水顿了一下,接着说:“今天不过是找你们来聚聚,不谈国事了,来人啊,摆驾御花园。” “皇上——”萧贵妃有些不满地跺了跺脚,但是看到独孤皇后笑而不语地跟在拓跋山水的后面,她也只好悻悻然作罢。拓跋日轩和拓跋雨渊对视了一眼,拓跋雨渊立刻笑着上前搭着拓跋日轩的肩膀,说:“四皇兄,难得我们兄弟一聚,一起走吧。对了,轩影大哥最近如何?” 拓跋日轩斜视了他一下,推开他的手,冷淡地说:“他的事七皇弟不是比本王更清楚吗?”说完,就跟在拓跋山水后面而去。 拓跋雨渊若有所思地看着拓跋日轩的背影,垂着的手变成了拳头又慢慢地松开了,很快脸上又换上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快步追了上去。 等到拓跋雨渊追上之时,拓跋山水与独孤皇后以及萧贵妃已经在那里说说笑笑了,他随即融入其中,而萧贵妃虽然有意将拓跋日轩也拉进来,但是拓跋日轩却并不是很乐意地敷衍了几句。看着他们四人和乐融融的样子,拓跋日轩心中却不断地冷笑,这些人还真是装模作样得彻底!但是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拓跋山水还在皇位之上,他不能将他给得罪了,只能在一边生硬应付。 好不容易熬到能回去了,拓跋日轩正急着要回去,却突然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那小太监是萧贵妃身边的人,他只看了那小太监一眼不等他开口就知道是萧贵妃找自己,他冷哼了一下,对于这位生母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小太监带着自己去见萧贵妃。 萧贵妃见他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退下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当下就拍桌子生气地说:“你居然提议让拓跋雨渊和你一起上战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知不知道这场战有多重要!知不知道哀家为了你的事在皇上耳边吹了多少风!” 62 拓跋日轩桀骜不驯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冷然一笑,说:“儿臣自有儿臣的安排,不劳母妃操心。”为了他的事?说的真是好听!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她无非是担心自己无法坐上皇太后的位置罢了! “你——”萧贵妃难堪地谛视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要不是她肚皮不争气,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她绝对不想把这个儿子推上皇位,他太不听话了!从小便是如此,爱和自己唱反调!她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就算他当上了皇帝,自己这个皇太后也未必做得舒坦!但是她没得选择,眼前这个以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希望,她只有依靠他去争得权力,她已经争丢了皇后的位置成为皇贵妃了,就算皇贵妃仅次于皇后,但是终究不是皇后,终究不是这后宫的真正的主人!她不想在将来再成为皇太妃了,她要做皇太后!“好!不说这事,那你和你那个贴身侍卫的事又是怎么一回事?知不知道这事就连皇上都知道了,昨天还故意向哀家问起那个什么拓跋轩影!解决一个小小的侍卫都弄得满城风雨,你如何能成大事!” 萧贵妃的话让拓跋日轩的脸色变了变,他紧抿住嘴唇,当初他在气头之上倒没有考虑这么多,却不想连他要杀拓跋轩影这件事会闹得人人皆知——这确实是他的疏忽了!而一想到拓跋轩影,他心中的气恨又开始泛滥而出,有些难以克制自己的脾气起来,他烦躁地说:“儿臣知道了,这事儿臣会好好解决的!母妃还有什么事?若无事,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你——滚!”萧贵妃对于拓跋日轩不耐烦的口吻已经是气得连眼角的皱纹都难以遮藏了!他这是什么态度,仿佛自己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生母,就算她一心为自己打算,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萧贵妃阴狠地瞪视着拓跋日轩毫不眷恋离去的背影,这个儿子!别以为自己除了他就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大不了鸡飞蛋打大家全无! 拓跋日轩也不在乎萧贵妃的脸色,径直朝外走去,到了宫门前的小径,他反而微微一犹豫,朝着皇宫的某个方向凝视了许久,最终改了方向朝皇宫一个冷僻的角落走去。走了许久,终于看到“冷宫”二字,只听得拓跋日轩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走了进去,朝边上一个破旧的屋子走去,那里面的陈设有些破旧,布了一层白色的灰,他并没有嫌弃地笔直走向那张同样残破的床,那已经变得不堪的床上还有黑色的血渍,应是多年前留下的。 拓跋日轩伸手摸向床边的柱子,那柱子之上歪歪斜斜地刻着两个字“莫忘”,他冷酷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一丝憎恨,抚摸着柱子的手在刹那变成了拳头,狠狠地锤在了一边的墙壁之上,留下了一个凹进去的带血的痕迹,而这面墙上并不仅仅这么一个痕迹,而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很多类似的拳击之痕,由低到高由小到大层层叠叠。 过了许久,拓跋日轩才收起了拳头,恢复了一派的冷酷,从冷宫里走出来,才出了门就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一身大太监的装扮,衣服帽子都穿得考究,看得出来在这皇宫之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2 中也是体面之人,那人看到拓跋日轩,谄笑地说:“奴才去了宫门,说四皇子还没有离开皇宫又不在贵妃娘娘那,想着四皇子是又来了这里了。只是恕奴才多嘴,这地方始终不适合四皇子来……” “本王要去哪里,岂容得你这种阉人多嘴!”拓跋日轩斜眼看着面前这个大约不过比他大了十岁左右的太监,眼里憎恶没有丝毫的遮掩,这个人在十七年前曾经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但是现在却是他最为厌恶的人之一!当初自己怎么就会去信任这个卖主求荣的阉人!不过还真要感激他,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将这个世界看得更清! 洪得全面对拓跋日轩的敌视,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笑着说:“是奴才多嘴了。” 拓跋日轩不愿再看他一眼,一挥衣袖便走了过去,这人如今是拓跋山水和萧贵妃面前的红人,自己自然不能动他,但是总有一天他要他死无全尸! 洪得全见拓跋日轩走了才慢慢冷下了脸上的笑容,抬头望了一眼“冷宫”二字,突然又笑了笑,四皇子到底还是那个四皇子,然而这样的四皇子在这场皇位之争中恐怕要吃不少亏呢! 63 悠长的夜,一夜无眠等待直到天明,拓跋轩影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转亮,鸡鸣已过三,但是拓跋日轩却还没有回来,总有些不放心,却又不敢轻易去找他,只因他们现在……不比从前了…… 站在窗口,拓跋轩影忍不住再一次地长吁短叹,他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和谐是自己一手打破的,只是当初若没有林居远,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忍住不去拥抱拓跋日轩?在食过拓跋日轩的滋味以后,他很迷茫,也许他比自己估量的还要贪得无厌,但现在想这些都是没用的了,他和拓跋日轩之间早已无法挽回,在自己抱了他之后在自己让他怀孕之后,他对自己现在最多的恐怕便是恨,而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离去之前,让他恨自己恨得越少越好…… 突然意识到有人要进来,拓跋轩影忙藏起身,看清进来的人是拓跋日轩之后,这才出来,他细细地观察着拓跋日轩,同样没有睡的拓跋日轩脸上有些难以遮掩的疲倦,脸上沾染着风沙,发髻也有被大风吹过的痕迹,他心里有些了然,昨夜拓跋日轩大概又去了郊外的草原策马狂奔了一夜——以前他若心情分外低沉的时候也常会如此,不过那时候有自己护在左右,但是现在……毕竟夜晚的郊外是很危险的,更何况想要拓跋日轩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担忧地看着拓跋日轩,双唇开启了一下又闭上,转身倒了杯茶给拓跋日轩,再看向拓跋日轩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地说:“王爷,您一个人去郊外太过危险了……” 拓跋日轩直直地盯着拓跋轩影看了很久,眼前这个人恐怕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他的任何习惯这个人都了如指掌,而他的下一个举动不必开口这个人也能明白,这个人对自己的了解程度竟让自己觉得有些可怕,在他面前自己仿佛是个透明人一般毫无秘密!而这样的人要是背叛到他的敌人那里,那么……一想到这个后果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目光陡然变得尖锐起来,一个上前打翻了拓跋轩影手中的茶水,狠狠抓住他的手腕,怒视着他。 “王爷?”拓跋轩影微愣地看着拓跋日轩,他方才似乎看到了拓跋日轩的一丝惧意,还是他的错觉? 拓跋日轩抓着他的手不松反紧,眉头紧凑地瞪视着他,当初拓跋轩影在黑山之上救了他一命而后又誓死追随于他,而他也看出他对自己的异样情愫,才会将他留在身边这么久,以至于给了他过多的信任,而这五年来拓跋轩影也确实安分守己为他做事也是尽心尽力,虽然时有妇人之仁为那些低贱之人求情,偶也会犯些小错,他也不细究。然而事实证明,这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就是连眼前这个妖人也是一样!不可信任!到头来还不是将自己背叛!更是让自己蒙受了前所未有的耻辱!而今自己要将他的妖胎堕了,他难保不会投靠他的敌人来报复自己,更何况他本来就和拓跋雨渊有所勾搭! 想到拓跋轩影和拓跋雨渊之间的暧昧不清,他好不容易策马一夜消散去的怒恨又凝聚了起来,他重重地甩开拓跋轩影的手,背对着拓跋轩影,紧紧抿住嘴唇,拓跋轩影要是真投靠了拓跋雨渊,那么对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很大,不仅仅是拓跋轩影恐怖的妖力更在于他对自己的深度了解——他若不为自己所用,那惟有一死!他先前怒气攻心无法冷静思考才会将事情给弄得这么沸沸扬扬,如今细思起来确实是不智之举,对付拓跋轩影惟有智取,但拓跋轩影也不是笨蛋,只能攻其软肋才行,而他的软肋…… 拓跋日轩突然握紧了拳头,慢慢地转身凝视着拓跋轩影,凝视着看了他许久,拓跋轩影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一双眼里尽写着真情,让拓跋日轩看得分明,令他心里突生了一些怪异的感觉,他忙将这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开口说:“你……当初为什么要跟着本王?” 拓跋轩影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呆了一下,直视着拓跋日轩那张若有所思的脸,他可以说出口吗?他能够将这藏在心里始终不敢说出口的爱意告诉拓跋日轩吗?他说了拓跋日轩不会接受,但是他若不说只怕也只能永远埋藏下去,而事到如今他似乎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下去了,也许拓跋日轩不屑,可是他还是想要拓跋日轩知道自己对他的这颗心!“因为我爱你……”爱得不顾一切,爱得一无所有! “爱?”拓跋日轩对于他表白怔了一下,在他听来这个词是多么的可笑,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便是“爱”,最不可信最靠不住的便是“爱”!他冷笑着说:“因为爱,所以你就全然不顾本王的感受而令本王有了你的孩子?” 说到孩子,拓跋轩影一下黯淡了下来,只能低声地说:“这事是我对不起王爷,而这个孩子我会帮王爷堕掉的……” “哼!你说的轻巧,就算堕了,你给予本王的耻辱也不会磨灭!”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说,而对于拓跋轩影的丝毫不挽留他更是没来地一阵气恨,紧握住拳头忍住抽鞭泄恨的冲动,狠狠咬住自己的牙齿半天才说下去:“本王可恢复你贴身侍卫一职。” 拓跋轩影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半会才惊喜地问:“王爷!你的意思是!”他没有想到事情演变到现在自己还能再回到拓跋日轩的身边。 “但是本王有条件,你立刻去给本王备好那堕胎之药,今日就给本王弄好!”拓跋日轩加重语气地说。 拓跋轩影沉默了一下,朝拓跋日轩下跪说:“王爷,并不是我推托,而是这个药确实有些特殊,我必须回趟黑山,要花些时间才能弄到,还请王爷给我七日时间,七日内我一定奉上!” “你还要讨价还价?” “不是的!我自然不希望将时间拖下去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3 ,实在我族中的堕胎之药非常特殊……”时间拖得越久他只会越舍不得这个孩子,但实在是这个药太特殊了,而且具体药方他也并不是很清楚必须去一次洛阳找到精通医术的阿二才行! “你——好!七日就七日!你这就出发!七日内必须回来!” 64 从拓跋山水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召见之中,拓跋日轩就看得出来拓跋山水有意将这场对匈奴的战争交给他和拓跋雨渊,他也有自信朝廷上下没有一个人比自己更能胜任讨伐匈奴的镇西大元帅一职,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原本以为还有些时日至少可以熬到拓跋轩影回来,却没有想到拓跋轩影前脚才走,他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便传来了拓跋山水的急召,说西部边境吃紧,要他速速准备即日出征。 既然领了皇命自然是一刻也不容耽搁,拓跋日轩纵然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为难也只能依旨行事,当天夜里便领着十万大军自京城向西北行军,而隔天拓跋雨渊则同样领军十万朝西南出发。 身为一军之首,拓跋日轩不仅仅是对于下属十分地严格,便是对自己也近似苛刻,他本是一夜未眠便连夜赶路,一连便是三日的马不停蹄,每日只是在午时休息两个时辰,让士兵们小眠一会。而在这扎营休息的两个时辰里,拓跋日轩并没有像下面的士兵那样抓紧时间来个囫囵觉,而是不断地琢磨着地图,以及即将面对的匈奴大军将会是如何的一场硬仗。 到了第五日,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以承受,他的面色显得异常的苍白,便是骑在马背上的矫健身姿也有一丝了晃动,看得离他最近的副将车莫铎不禁开始有些担忧起来,但是他自拓跋日轩十三岁入军营起一直跟随着他,知道拓跋日轩的脾气不敢轻易开口言劝。 不过拓跋日轩的这份顶针劲却也是他最钦佩的!虽说拓跋日轩的个性比较暴烈,惩罚起人来也从不心软,但是有功者他奖赏起来也从不吝啬。他对上对下都是一个态度,赏罚分明,军法严明,便是他自己犯了错也少不得一场军法自处。而对于军中有能力者,他也不管出身如何便加以重用,以致军中副将有好些皆非贵族出身。故而纵然拓跋日轩虽有罗刹王爷的名号在外,但是在军中的威望却甚高,而他的军队也是全鲜卑最厉害的一支队伍,被外界称之为“铁军”。 车莫铎一直忍着没有开口,直到快临近前线,他才对拓跋日轩说:“元帅,再往前便是匈奴的军队了,战士们连着行军几日都已疲劳,不宜作战,不如就地休息半日再前行?” 拓跋日轩沉默了一下,点头说:“传令下去,原地扎营就地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 “是!”车莫铎领了命令,便下去传了命令,而待到所有的事都准备完毕,他才到将军帐内向拓跋日轩复命,见拓跋日轩还紧锁着眉头盯着那地图以及这几日探子回报的信件看着,不禁上前劝道:“元帅,明日再往前只怕就要和匈奴相遇,您也好些休息吧……” “啪”拓跋日轩将手中之物重重地扔在桌上,车莫铎却并未低头地面对着他,拓跋日轩看了他一眼,再朝外眺望了一眼,问:“外面的事都安排好了?” “好了。” “匈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拓跋日轩眼睛虽然有些发红,但是却一直笔挺地坐着,没有丝毫的萎靡。 “匈奴认为我军最早也只能在后日赶到,因此打算在二日内攻下军事重镇西卫,再以西卫为据点袭击我军。” 拓跋日轩微微点了点下颚,又问:“西南那边怎么说?” “征西大将军那边与前日意外遭遇匈奴埋伏,损失惨重。”车莫铎将探子的回报一五一十地告诉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冷哼了一下,似乎对于拓跋雨渊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或是担忧,甚至眼里多了一丝兴奋,而紧绷着的神经似乎也有了一些放松,他看向车莫铎,说:“你就在这里守着,到了丑时便将本王叫醒。” “是”车莫铎应了一声,就见拓跋日轩朝一边的榻上躺下,并未解开一身沉重的盔甲,而手更是没有离开过他的弯刀。 看着拓跋日轩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手握弯刀杀人的戒备模样,他早就习以为常,想到有人说拓跋日轩就是睡着也想杀人是何等的残暴,他不禁鄙视地冷哼了一声,那些在京城里享受着歌舞升平的文臣又怎么知道他们武将在前线的辛苦?拓跋日轩自十三岁参军到如今已经遇到过大大小小多少次刺杀与突袭了,若没有这份警戒早就人头落地了!他们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的人,你若不比他人先下手那么掉脑袋的便是你了,所以拓跋日轩的刀比任何一个人的刀都得快都得准才能保住性命才能统领千军万马。 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文人说他是罗刹,那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争,当你的手沾染了千万人的鲜血,当你眼前全是泡在血河里的破碎尸体时,任何一个人都会化身为恶鬼! 65 早已注定要走一趟的路,拓跋轩影走起来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尤其再次回到中原他更多了一份伤感,只是一想到拓跋日轩居然还肯将自己留在身边,他又精神一振,多了一些希望。他了解拓跋日轩,自己对他做了那么多,他肯留下自己的性命已经是最大的宽容,而现在甚至还愿意让自己继续呆在他身边,足以说明自己对他是与众不同的——这是不是说,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甚至有实现的希望?!可是拓跋日轩知道自己失去了力量,他是否还愿意留下自己? 拓跋轩影患得患失地想着,突又自责地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父亲,只想着自己和拓跋日轩的事,却从来不曾替这个孩子着想过,可是他替这个孩子着想又怎样?拓跋日轩是决计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想到这个,拓跋轩影又忍不住难受了起来,他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抬头仰望了天空看了许久,将心安定下来,继续朝南前行,他必须抓紧时间才是!他接下来所要做的是不仅仅是说服自己那个脾气并不好的弟弟,恐怕还要回黑山一趟……想到山上的长老们他实在无颜面对,当年自己任性离去,今日回来又只是为了取堕胎之药,而堕胎本是山魅族中最大的禁忌。 他苦笑地摇了摇头,脚下的步伐却加了速度,忽然他感到有百余人就在自己的前方,他微微一愣,他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自己使用妖力挑的都是非常隐秘的小道,而现在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而且从这些人的气息吐纳看得出来,他们并非一般人…… 他忙收敛起气息,躲入一边的密林之中,就看到不远处一群作商队打扮的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正在和三个黑衣人交涉,他当下警觉起来,那些人虽然扮作商队的样子,但是他们站姿沉稳,队伍整齐,吐纳规律,更像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而那边的三个黑衣人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可是明显比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4 汉人要粗壮的身材以及浓厚的口音——他们分明是匈奴人! 意识到这一点,拓跋轩影多了一个心眼,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他们对话。 “如何?那些兵器是不是比起鲜卑人的更加锋利?那五千死士是不是很好用?”就听到那领头的问。 “不错!没有想到你们汉人的士兵居然能这么厉害!确实让我们佩服!我们可汗特来表达最高的谢意!” “呵呵,这也算我们皇太后的一点心意,边防之上我们还是会继续帮助你们的,还会再提供大量的武器。”那个领头的说。 “多谢!请给你们尊敬的皇太后带上我们可汗的问候和感谢,至于那些马匹我们也会如期奉上的。” 这些人说完话,领头的便带着商队先行撤离了,那三个匈奴人却在原地又呆了一会,旁边一个匈奴人开口说:“这些汉人怎么突然帮起我们?” “哼,汉人是最为狡猾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我们,谁知道他们那个皇太后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现在看来至少不算坏事,这次一定要让拓跋日轩那家伙死在我的马蹄之下!一洗往日之耻!” 拓跋轩影紧蹙着眉头看着离去的三个匈奴人,他已经认出了那其中一个匈奴人,那是匈奴有名的大将军乌伊邪,他曾多次败于拓跋日轩手下,故而一提拓跋日轩便是咬牙切齿。只是他没想到汉人居然会私下帮助匈奴人,他记得不久之前拓跋日轩还私下会过那位汉人的皇太后,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至少应该达成了某种协定,看来这位皇太后倒真是两面三刀、老奸巨猾! 他不禁又担忧地朝北方看去,从乌伊邪的话里判断,拓跋日轩应该已经上了战场——这远比他预料的要早得多,拓跋日轩现在的身体……他虽然不会如妇人一样意外流产,可是那胎儿渐大便会开始不断地吸食母体的精气,而拓跋日轩又是那种上了战场便不要命的人……他心里突然多了一份沉重的不安,心神分外不宁,犹豫着朝南走了几步,又猛地转过头毫不犹豫地朝西北直奔而去!就算他现在拿到了堕胎药,拓跋日轩也不可能服下,比起拿堕胎药,他现在更着急于拓跋日轩的安危,无论拓跋日轩会不会责备自己,他都要在第一时间赶到拓跋日轩的身边! 打定了主意,拓跋轩影的步伐如风一般快速,马不停蹄地朝匈奴与鲜卑的边界急奔而去,三日的行程并作了一日,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在找到拓跋日轩之前居然会先行碰到拓跋雨渊! 66 匈奴与鲜卑的边境,那是一片辽阔的草原,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却因为夕阳而染上一层艳丽的绯红,远方的苍茫也渲染着厚厚的一层红,却不知是残阳如血还是征战的士兵流下的血泪。 空气之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拓跋轩影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他皱眉凝望向前方,前方很安静,只有草原风狂袭而过的呼声以及苍鹰盘旋的啸声,然而却带着死亡的单调,似乎曾经有战事发生过! “滴答滴答”淹没的草海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蹄声高高低低的,看来这马已经受了重伤,而且马背之上驼着一个人……这个人的气息很弱,虽然弥漫着厚重的血味,但是他还是敏锐地嗅出了他原本的气味,这人是……拓跋雨渊?! 他微微错愕,忙寻着马蹄声奔过去,果然看到一匹身染红色的白马之上驼着一个奄奄一息身穿盔甲之人。拓跋轩影上前拉住马匹,将马上之人抱下马来,擦去脸上的血渍仔细一看,除了拓跋雨渊还能是谁?! 他凝眉看着拓跋雨渊,他受的伤很重,若不及时治疗只怕有性命之忧……拓跋轩影瞥了一眼那与拓跋日轩有着几分神似的面容,没有多少犹豫,便将掌心对准了他的丹田,渡了一些气过去,然后简单地帮拓跋雨渊包扎了一下伤口。 看了看天色已晚,又看了看怀里昏迷的拓跋雨渊,他又担忧地眺望了一眼北方,最终还是决定在原地渡过一夜。 割出一块平坦的地来,点燃火堆,他脱下外衣披在拓跋雨渊的身上,拿出怀中的笛子,轻轻地吹奏着,那笛声哀惋之中带着轻柔,是他小时候用来哄弟弟们睡觉的曲子,如今希望能让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拓跋雨渊能够安定一些。 拓跋轩影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一夜他遇上了拓跋日轩,当时的拓跋日选也是身负重伤,但是他却以毅力强撑着没有倒下。他至今还记得拓跋日轩那时高傲而孤寂的眼神,如同这草原上的孤鹰,也正是那样的眼神让他陷于其中而无法自拔。他不知道为何他爱拓跋日轩爱得如此深,也许是他们一样的孤独,也许是拓跋日轩比他更加孤独,让他忍不住靠上前去试图温暖他冰冷的心,希望他那双伤人的同时伤己的眼睛多一些温暖,也许……有太多的也许让他即使感到累了却也不愿意离开拓跋日轩…… “冷……冷……”拓跋雨渊不断发出的梦呓让他停下了笛声,看向一边发抖的拓跋雨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冰凉得有些吓人,他漂亮的眉头不禁凑到了一起,他的妖力并不像阿二那样在于治愈,除了自疗以外对于旁人最多也就增强一些抗力,却不能真正治好对方的伤。拓跋雨渊的情况颇为危险,但是现在他又不能让他受颠簸,那样只会恶化拓跋雨渊的伤口…… 他叹了一口气,上前将拓跋雨渊抱入怀中,将手放在他的丹田之上,静静地抬头望向草原上分外明亮而又冷幽的皓月,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且看天意了! 明月悬而霜满地,风过之处灰飞烟灭,更显幽寒,而拓跋雨渊的身体依偎在拓跋轩影的怀中,却渐渐感到了温暖不再瑟缩,也不再呻吟沉沉地入睡。 直到初晨草原温暖的日光照亮草原,拓跋雨渊跟着睁开了眼睛,而他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拓跋轩影那张如世外神仙一般的容颜,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入了天堂故而看到了天人,但是随着拓跋轩影一声淡淡的“你醒了?”,再将他推出那温暖的怀抱,让他严重地颤抖了一下,再定眼看向眼前的拓跋轩影——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有些眷念温暖地想要再靠上去,但终还是忍住了,细细看着拓跋轩影那张无论看了多少次也不会厌倦的脸,他苦涩地问:“你回到四皇兄的身边了吗?” 他在出征之前有人来报说拓跋轩影已走,又接到消息说拓跋日轩不再通缉他了,他便知道拓跋轩影又回到了拓跋日轩的身边!而此刻拓跋轩影默认的态度更确定了他的揣测,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拓跋日轩如此待他他还要选择回去?而自己又哪里比不上拓跋日轩!“为什么又要回去?四皇兄究竟哪点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的!” 拓跋轩影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激动的拓跋雨渊,知道他的伤已经没有事了,而自己也该继续赶路了!“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先走一步了。” 见他要走,拓跋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5 雨渊突然一把拉住他,对上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最终没能沉住气地低吼道:“就因为他曾经让你干了他吗?” 没有想到如此粗俗的话会从拓跋雨渊的口中出来,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知道自己和拓跋日轩之间的关系,拓跋轩影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67 拓跋雨渊紧咬着苍白的嘴唇,倔强地看着拓跋轩影,这一刻,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少年,而非八面玲珑的七贤王。 拓跋轩影却无暇顾及这些,他震惊地问:“你刚才说什么?!”腰际间的软剑瞬间架在了拓跋雨渊的脖子之上。 拓跋雨渊对于他脖子上的冷剑却视若无睹,一双眼睛赤诚地看着拓跋轩影,苍白的脸上却有了一丝绯红,那一夜他听闻拓跋轩影受了重伤就悄然潜入去探望拓跋轩影,却没有想到竟会看到那惊人的一幕——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之间的结合他看得分明,他更是将拓跋轩影那如玉般的身子看了个透彻,而令他心慌的不是被自己撞到了这惊人的一幕,而是自己竟然对这一幕念念不忘,只要一想到拓跋轩影的赤身裸体他便面红耳赤! 从小到大,他虽贵为皇子,但是他的母亲教育他,他若要成为一个杰出的帝王必须舍弃许多,于是他压着自己的性子故装温和故装大度,也为此放弃了许多所谓的小爱,但是面对拓跋轩影他却怎么也不想放弃,他看在他的眼中如神仙一般却是他心中的魔障,他自然知道自己若想继承大统,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破绽,然而面对拓跋轩影他却做不到!他想要他!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自己并不比拓跋日轩逊色的身驱,强迫自己开口说:“如果……如果我也让你……” 拓跋轩影微微有些错愕,对上他那双眼睛,那双眼里跳跃着的是如自己对拓跋日轩般的感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软剑,帮他拉好衣服,低声地说:“对不起……” 拓跋雨渊狠狠地咬住牙而双拳紧握,面上更是一阵一阵地炽热,他感到了羞辱,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屈尊纡贵地去讨好一个人,如今甚至连尊严都不要了,而这个人却丝毫地不领情!“我有哪点比不上拓跋日轩的!”他不明白! “你没有哪里比不上他的,但是他在我心中却是唯一的。”拓跋轩影难得坦诚地对他说道。 拓跋雨渊不禁对上了拓跋轩影那双眼睛,那里的柔情让他痴迷,然而却不是属于他的,他感到了挫败,脑中更是一片混乱!然而当拓跋轩影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的时候,他却猛地将自己的眼睛一遮,硬声问道:“你想消除我的记忆?”他平日里派出去的探子不是吃白饭的,而他也不是傻子,有些事综合在一起,虽然看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例如拓跋轩影有消人记忆的本事! 拓跋轩影又是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拓跋雨渊竟然知道自己会这么一招!其实他方才陡然变得凌厉却只是想着如何让拓跋雨渊不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去,他虽能消人记忆,却也只能消了那人一日之内的记忆,超过了一日他便无能为力了。只是眼前这位七王爷却十分不简单!他——绝对是拓跋日轩最大的阻碍!自己绝对应该在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 又一次对上自己的软剑,拓跋雨渊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你要是现在要了我的命对于拓跋日轩绝对没有好处!” “怎么说?” “此次我吃了败仗绝对不是因为我轻敌或是指挥不当,而是对方有汉人的帮助。”拓跋雨渊藏起了自己眼中的情愫,又变成了那个处世不惊的七贤王,想起那时伤他几个人,虽然作了匈奴的打扮还将面孔遮掩,但是身材和招式是骗不了人的。 拓跋轩影点点头,想起了自己半路上碰到的那些人,本来匈奴与鲜卑之间的兵力就在伯仲之间,只是匈奴人由于各部之间的矛盾十分大所以总体实力不如鲜卑强,但要是汉人插了手……这事就要变得复杂许多。 “想想也是,此次的战局虽然是匈奴先行入侵,然而我军之势却在于抵抗之余趁机吞并匈奴,汉人的那个皇太后是狡诈出了名的,她自然也能有所察觉,比起鲜卑一统北方的格局来自然是现在匈奴和鲜卑相互牵制要好些,退一步讲就算是匈奴吞了鲜卑,由于匈奴内部矛盾巨大比起大一统的鲜卑也要好对付许多。”拓跋雨渊分析着,先前倒是他低估了汉人,还以为汉人会中立隔岸观火而不会参与其中,现在这么一分析,这汉人自然是暗地之中帮匈奴了,这汉人精明之处就在于他们是暗地里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证据,再说汉人没有明目张胆地出兵,他们自然也不好与汉人撕破脸皮——毕竟这对他们也没有好处!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雨渊,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给自己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拓跋雨渊沉稳地继续说下去:“你应该知道这次出征的是我和四皇兄,一旦我死了,西南兵败,那么匈奴所有的主力都会压到西北,如此一来四皇兄的压力可就很大了,虽然四皇兄善战,但是你知道吗?此次匈奴人的兵刃有了大大地改良,短兵相接,他们的刀刃居然能够砍断我们的刀枪!” 说到这里拓跋雨渊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就算有汉人帮忙,匈奴的兵刃大为精进,但是他们的武器也不该差到这般地步,也就是说鲜卑之中有内奸,此人还在兵部身居要职! 拓跋轩影听得陡然一惊,没有想到匈奴人的武器会这么厉害,在战场上兵刃是差不得一分一毫的,纵然拓跋日轩再厉害也要靠底下的兵将,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转身便要直奔北部! “等等!”拓跋雨渊又突然叫住了他,凝望着他欣长而飘逸的背影,拓跋雨渊难掩迷恋地问:“你……为何要三番两次救我……” 68 拓跋轩影微微一顿,虽然没有回头,却淡淡地说:“因为你是日轩的兄弟……”他在救他之时确实有一点犹豫,但是那张神似于拓跋日轩的脸却让他无法拒绝,而一想到“他是拓跋日轩的弟弟”他更是没法拒绝,他没有办法不去联想到自己的那些兄弟。他知道自己如此的个性对于拓跋日轩来说是个害处,自己确实不适合呆在拓跋日轩的身边,可他还是自私地想要呆下去…… 拓跋雨渊听得却是一愣,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这真真正正是他此生听过最好笑最讽刺的话,他那些亲兄弟个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而眼前这个人却因为自己是拓跋日轩的兄弟而救了自己,这样的解释怎么不好笑?怎么不讽刺?他真是眼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他突然停下了笑容,怔怔地看着拓跋轩影不曾回头的身影,轻声地问:“你有兄弟吗?” “有。” “那你的兄弟一定很幸运……无论如何我都把你当作我的轩影大哥……我是诚心诚意的!”拓跋雨渊从来没有这么真诚过,他突然又想笑,他不过十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6 八岁却早有了八十岁的心境,他从一出生就学着如何虚与委蛇,如今真想对一个人坦诚相见,反而扭扭捏捏起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天不从人愿,他唯一一次的放纵,奈何对方却早把真心给了他人,也罢!这些情本就不该是他这种人该有的,如此一来也好断了他不该有的念头! 他笑着说:“你确实是好人,但是你并不适合在这片草原之上生存。”见拓跋轩影终于回了一点头,他继续说:“你不适合……四皇兄也不适合,他会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就证明他不适合!而且他太躁也太傲,树敌太多,就算他军功再卓越,然治天下和打天下是不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拓跋轩影皱着眉头终于回头看向拓跋雨渊,他又何尝不知道拓跋日轩的一些做法容易失人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不够狠,可是他无法改变自己,同样无法改变拓跋日轩! “我若是你,我便带着四皇兄隐居埋名离开这是非之地!”拓跋雨渊说得带上了几分傲气几分霸气,也许这正是这个一直深藏不露的少年的真面目。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却多了一丝苦笑,他若能带走拓跋日轩早就带走了,但是拓跋日轩是这蓝天翱翔的苍鹰,谁也无法束缚得住他!他转过身去,说:“我曾救你两次,那么你能答应我两个要求吗?” “我拓跋雨渊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你说吧,不管多难我一定答应!”拓跋雨渊点了点头,如果他猜得没有错的话,这两个要求一定和拓跋日轩有关,果然—— “第一,我和日轩之间的那些事……永远不要说给第三人听!第二……若是有朝一日,你成了这草原的王者,绝不可夺日轩的性命和自由!” “好!我答应你!”拓跋雨渊没有丝毫地犹豫,望向得了他答案便快速离去的拓跋轩影,心中始终有些不舍,有那么一瞬,他想问拓跋轩影若自己以退出这场皇位斗争为代价他可愿意留下……但最终也只是想想而已,终出不了口,他拓跋雨渊也有他的高傲! 他抬头凝望向天空,拓跋日轩正是这苍穹间翱翔的鹰,但是这片草原却不是属于鹰的,能统治这片草原的是狼,如他一样懂得伪装的狼!他定下了心神,最后看了一眼那早已吞没在草原里的身影,回头朝自己的余部走去。 拓跋轩影惦记着拓跋雨渊关于战事的分析,分外担心拓跋日轩,虽然守着拓跋雨渊一夜身子确实有些疲倦了,但是他脚下的步伐却比先前更快,他已经耽搁了一个晚上了,无论如何都该把时间补上才是!这般想着,脚底的步伐不知不觉又快了一些。 而当他遇上拓跋日轩之时,他也十分庆幸自己赶得及时—— 那撕杀的战场,漂染在空气之中的血红,倒下的尸体早已被马匹践踏得血肉模糊,站着的手中还握着利器的也早已是满目通红,如同被操作的木偶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即便是如此混乱的局面,拓跋轩影依旧认出了那个高骑在马背之上——手握弯刀的英姿,那舞动的弯刀腾空溅起了无数的红液,拓跋日轩狠咬着牙,尽管已经疲倦但是仍努力地坚持着,他是一军的统帅,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那么便无翻身之日了! 突然背后一阵凉风,他的弯刀虽有警惕却来不及回身,而那背后袭上来的长枪刺入他心脏的势头却是早已不可挡!而在他不甘心的刹那,却有一个更快的身影,跃上了他的马硬生生地挡了这一枪,鲜红的弯刀一个回旋,立刻割下持枪者的头颅,他一个回身却将挡枪者抱在了怀中——拓跋轩影?! 69 拓跋日轩错愕地看着怀中的拓跋轩影,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轩影将手按在伤口,本想笑笑,却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双目便是一闭,手竟垂了下来。 “拓跋轩影?”拓跋日轩震惊地喊了一声,拓跋轩影有多厉害他心里最明白,往常有受过更重的伤都不至于如此……不过!拓跋日轩的脸色突然一变,抱着拓跋轩影的手忍不住紧紧一收!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敌人的刀枪却是刻不容缓的,不过他手中的弯刀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手抱住拓跋轩影,一个马上横扫,顺势一挥连着便是两条性命。 虽然一手抱着拓跋轩影,一手不断杀敌,拓跋日轩的头脑却突然变得冷静起来,他横扫了敌军一眼,当机立断地吼了一声:“撤退!” 虽是撤退,但这是四王爷的铁骑即便是撤退也依旧保持着阵形,并没有乱了阵脚,匈奴军虽然占了优势,到底也心中有些畏惧着拓跋日轩的威名,不敢轻易追上。 拓跋日轩带着部队撤到了边关重镇西卫,并在此扎营,下了命令就地休养生息,再将昏迷了的拓跋轩影抱下马来。他皱眉看着昏迷的拓跋轩影,再看了下那刺入拓跋轩影胸口的枪头,他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了。他记得拓跋轩影说过他们山魅一族的弱点就在于心脏,而这枪头的位置正对着心脏! “元帅,末将这就去请军医过来!”从后面跟过来的车莫铎虽然也受了一点伤,但是并不是很严重,他看到毫发无损的拓跋日轩松了一口气,然而当他看到拓跋轩影之时却是万分惊讶——他怎么在这里!并且看起来伤得很严重! “不必了!你去拿些绷带送到本王帐中就好了。”拓跋日轩抱着拓跋轩影便往自己的营帐而去,拓跋轩影的身份不一般,并不适宜让军医来治疗。 他小心翼翼地将拓跋轩影放到自己的床上,一把撕开拓跋轩影的衣服,那尖锐的枪头直直地刺在拓跋轩影的心脏之位,大半个枪头全没了进去可见刺得极深!难道拓跋轩影就这么死了?!不!他是妖怪!妖怪又怎么会死! 他突然整个身体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有一刹那,竟有些不敢看向拓跋轩影那刷得毫无血色的面容,过了半日,他才转身将手探向拓跋轩影的人中,只是手心却有些意外的湿润。 过了半晌,他竟有了一丝奇怪的轻松,还好!虽然拓跋轩影的鼻息很弱,但是并没有消失,他还活着! “元帅,绷带……” “就放在那里吧,你可以出去了!” “是!”车莫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拓跋日轩的声音有那么一点沙哑,而沙哑之中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拓跋日轩微微呼了一口气,拿过绷带,又将一边的火炉点燃,再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火中烤了几下,又是一次不自觉地深呼吸,他一个回头,利落而准确地将匕首落在了拓跋轩影的胸口,在他的伤口边上一割再一挑,只听见拓跋轩影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跟着“哐当”一声,那沾满了鲜血的枪头便掉落在了地上。 然而被枪口堵住的红液也顺势冲了出来,洒了他一脸,他已无暇顾及,迅速地从怀中取出一瓶小巧的药瓶,用嘴拉开了瓶盖,敏捷地将瓶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7 内的药撒在了拓跋轩影不断朝外涌血的伤口,然后再熟练地将绷带抱扎在伤口之上,在军中他虽贵为元帅,但是行军在外,哪一次不得添上几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军医也未必能够及时治疗,他反倒是学了些外伤的皮毛,这处理包扎伤口的手艺却也不差。 待到将伤口处理完毕,他再看向拓跋轩影的伤口之处,虽然整个绷带被染得殷红,只是那出血量却也死不了人,他不知何时吊起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额头竟也不知不觉迸出了不少冷汗。 再将目光移至拓跋轩影那张苍白之下更显透明的容颜,这不似人间凡人的人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在自己眼前消失一般,他不自觉地咬紧了牙,整颗心都微微抽动了一下,修长又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拓跋轩影冰凉的脸…… “元帅,急报!”外面一声响亮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他的呆愣之中,拓跋日轩惊地甩了一下头,迅速地收回手站了起来,身体微微一顿,最终没有回头地坐到了案几之后,嘶哑地说:“进来!” 70 染了一脸风霜的探子急急忙忙地从外面急奔而入,意识到帐内竟躺了另外一个人,他微微一犹豫,便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听着探子的回报,拓跋日轩的脸色不断地变化,变得越来越难看,忍不住便是一掌拍在了案几之上,满脸的怒气难以遮掩,而探子汇报完毕之后立刻恭敬地跪在那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拓跋日轩一脸戾气地站起身来,如果探子所说的是真的,士兵手上的新武器全有问题,那么这场仗他是没法打下去了,必须等到后方新一批的武器运送过来,只是就算最快也要等上几日,难保这几天匈奴不会趁机偷袭,如此一来守城所要付出的代价就会更大了! “你先下去吧。”拓跋日轩面无表情地朝探子点了一下头,回头又大声喊了一声,传令让底下的几个副将统统过来商讨对策一事。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副将们也惟有提议死守西卫等待物资的补给,拓跋日轩不禁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时候也只能如此了。 他打发了副将,又转身朝拓跋轩影走去,难得心平气和地看着依旧昏迷的拓跋轩影,如果没有先前种种复杂之事,拓跋轩影只怕是这个世上他最信任的人了,然而偏偏就出了那么一些事! 拓跋日轩突然走上前抽出手中的弯刀笔直地对着拓跋轩影,如今的拓跋轩影应该是最好对付的,要想杀了他,此刻绝对是难得的一个机会!然而真正用刀面对这拓跋轩影的时候,他手中的弯刀却不禁轻微地一抖,有了一刹那的迷茫,脑海之中挥不去的尽全是拓跋轩影为自己挡枪的那一幕! 目光复杂地看着始终一动不动的拓跋轩影,他慢慢地收起了弯刀,缓缓地盯向拓跋轩影不断晕染出血迹的胸膛,他微微一咬牙,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来不及理清地便一个上前紧紧地握住拓跋轩影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便脱去上身的盔甲和内衣,袒露出精炼的上半身。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拓跋轩影冰冷的身躯,将自己的体温不断地传给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之作,只是他现在却不愿意去想太多,但是他知道至少此刻他不希望拓跋轩影死! 拓跋轩影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的身体一阵热一阵寒,分不清真与幻,然而这一夜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渐渐暖和的身子感觉到背后源源不断上传来的温度,令他不自觉地靠过去,熟悉的体味让他有些悬着的心慢慢地安稳下来…… 他难得没有一丝杂念地睡到自然醒,而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拓跋日轩并不安定的睡颜,他差点惊讶地跳了起来——但是他却不舍!这像梦一般的不真实——他居然被拓跋日轩抱在怀中,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那张刚毅的脸,那张脸硬得不近人情,然而他却偏偏沉迷得无法自拔! 如果时间能停留便好了!就停在这一刻,这个姿势!拓跋轩影在心中感叹着,然而时间不会停留,甚至过的比拓跋轩影想象得还要快些。 尽管拓跋轩影连呼吸声都不敢大些,但是浅眠的拓跋日轩依旧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迅速地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赤裸裸爱慕着自己的明眸,他微微地一愣,迅速地推开拓跋轩影,冷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如何?” 拓跋轩影傻傻地看着拓跋日轩赤膊地站在那里,他昨日就如此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吗?而他现在是在关心自己吗?他忍不住地泛起了傻笑。 拓跋日轩以余光瞄向拓跋轩影,正对上他那毫不遮掩的笑,那似能融化人心的笑令他不由地一震,慌忙移开目光,没有目的地望向前方,他突然想到了多年前他自昏迷之中醒来对上的也是这样的笑容,就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而使得全然戒备于人的自己对他有了一丝的松懈,将这个全然陌生的半妖留在了身边…… 拓跋日轩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拓跋轩影慌忙担忧地拿过一边的衣服,爬起身来为他披上,轻声地说:“我已经没事了,王爷您要小心身子……” 拓跋轩影苦笑地看向自己胸前的伤口,事关己则乱,那时眼见着拓跋日轩就要被刺到,他便本能地挡在了前面,甚至忘了避开自己的弱点,结果正好被刺中了心口,虽然刺得不深而且位置有些偏斜,却已伤到要害,只怕心脏内的晶体已被伤到——山魅的弱点在于心脏,那是因为山魅的左右心房之内各有一颗小小的水晶,这水晶并非普通的水晶而是山魅的内丹,不仅仅是妖力所在,更是攸关性命。而山魅一族若要堕胎,正是要将这心脏内的晶体作为药引来将胎儿堕下,由于山魅的晶体一分为二,失了一颗并不会伤及性命,只是失了一颗晶体便是失了一半的妖力和生命了…… 想到堕胎药,拓跋轩影的目光又沉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的腹部,低头道:“王爷,对不起……药……属下还没有拿到……” 71 拓跋日轩微微一震,若非拓跋轩影提醒,他先前竟全然没有想到这件事!他紧抿着嘴唇,这些天被战事烦乱得居然忘记了这件事!只是这所谓的孽胎存在感并不强烈,他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这个孽胎的存在,而现在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为这个孽胎所烦恼了!前线战事紧急,后援又出了问题,如今这势头…… 想到如今的局势,拓跋日轩的烦恼便多了一层,他斜睨了拓跋轩影一眼,又将目光下移到拓跋轩影的伤口,拓跋轩影虽然没有拿到药,但是关键时刻却又救了自己一次……他的目光渐渐地变得复杂起了,过了半日才沉声问道:“既然没有拿到药,你为何来?” 拓跋轩影并没有犹豫地便将之前的所见所闻告诉拓跋日轩,拓跋日轩听得面色越来越沉,他知道鲜卑内部出了问题却没有想到汉人也在其中搅合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8 !李太后那只老狐狸!果然是信不得! 拓跋轩影迟疑地看着一脸沉重的拓跋日轩,小声地问道:“王爷……怎么没有让慕容连随行?”怎么说慕容连也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关键的时候怎么没有在拓跋日轩的身边保护拓跋日轩!他皱眉地想着,若那时自己稍微晚了一点——那个后果他实在难以想象! “本王自有本王的安排……这里不适合他来。”拓跋日轩冷笑了一声,虽然拓跋轩影不可信,但是慕容连更不可信,拓跋轩影要处理……不过慕容连更要早些处理掉,待到他回去就将慕容连给处理了! “那……王爷接下来如何安排,属下能否留下来……”拓跋轩影欲言又止期盼地看着拓跋日轩,他实在是很担心拓跋日轩,而且如今内忧外患,他又如何安心离开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看了他一眼,对上他那双眼竟有些不自在,连忙转过头去,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属下的伤没什么大碍。”拓跋轩影苦笑了一下,他的晶体虽被伤到一点,妖力受到一定的影响,但是并没有大碍。 “报元帅!匈奴军又在城外叫嚣!” 拓跋日轩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帐外一声大叫,他顿了一下,一直锁着的眉头碰撞了几下,只是叫道:“本王知道了,传本王的帅令下去,各军严戒,但决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要出城迎战!” “是!” “王爷,匈奴来势汹汹,可能会强行攻城,要不要属下……出去布下结界,抵挡一阵?”拓跋轩影中间停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虽然他离开黑山之时大长老特别吩咐过他,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妖力,然而现在他也管不了许多了,这些年他没有少用妖力,该犯的罪都犯下了…… 拓跋轩影所提议的这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但是拓跋日轩却并没有舒心地展开眉头,他凝望了拓跋轩影一下,却说:“不可……如此一来你是妖的事情就众人皆知了,到时候虽退了匈奴兵,但是也会给本王惹来更大的麻烦!” 拓跋日轩的眼睛里又多了些杂素,拓跋轩影本来在外便被人尊为仙,如今再以妖力护城只怕众人更拿他当神祇来拜奉,原先拓跋山水便有意无意地对他多次提起拓跋轩影,到时候就更…… “是属下考虑不周到了!”拓跋轩影立刻半跪于地,有些自责自己的考虑不周到。 “你既然没有事了,本王另有任务分派于你。”拓跋日轩瞥了他一眼,冷漠道,“如今匈奴有一批军粮自东北部正朝这边运送而来,我军大败闭城自守,若能劫得这批军粮,不但能渡过眼下难关,更能挫败匈奴军,解了现下的燃眉之急。” 拓跋日轩微微思量了一下,接着道:“你带着本王麾下的那千名死士这就出发,越快越好!” “属下明白!”拓跋轩影宏亮地应了一声,便兴奋地朝门外走去,拓跋日轩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已经将答案明确地告诉了他,他能继续留在拓跋日轩身边他又怎么不雀跃?便是再难的任务他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拓跋日轩待到他出去之后,却是紧握起拳头来,劫粮固然能够解决眼下的危机,但是却绝比不上拓跋轩影的提议!拓跋轩影以妖力护住城池便真能成为鲜卑人的神了,不但能威慑匈奴军,他更能无形之中成为有神庇护的真命天子,可是他却不想用这一招!一想到拓跋轩影不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万人瞩目的神,那种隔阂便让他心生排斥! 不!拓跋日轩猛然在心中大声地驳斥自己,他只是不容许拓跋轩影的背叛!时候到了,他一定要杀了拓跋轩影,然而他一定成为神祇自己便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仅此而已! 72 匈奴军在城外不断叫嚣,甚至开口辱骂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只是和车莫铎站在城墙之上,冷冷地怒视着匈奴军,左手紧紧按在自己的弯刀之上,强忍着怒气,他必须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匈奴就叫嚣吧,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他们尸骨无存! 匈奴军一直在城外徘徊到天黑,终有些忍耐不住,见拓跋日轩迟迟不来迎战,那领头的匈奴将军便欲强攻,突然一个匈奴兵急急忙忙地穿越过大军,来到了匈奴将军的面前,瑟瑟抖抖地汇报着,只见那匈奴将军听的是脸色发青,底下的坐骑也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杀气而不安地嘶叫起来,他一个紧紧地拉住马缰,将马一个掉头,怒吼道:“撤退!” “元帅,匈奴退兵了!”车莫铎有些惊奇地叫道。 拓跋日轩只是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松了一口气,若匈奴强行攻城,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未必有胜算,不过还好……看来拓跋轩影已经得手了,他的速度倒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含糊!想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又有些心神不宁地恍惚了一下,略带烦躁地甩了一下头,吩咐车莫铎:“虽然匈奴退了兵,但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传本王的军令,今夜多加一倍的哨兵来守夜!” “遵命!”车莫铎应了一声,虽然拓跋日轩叫他加深戒备,但是看着拓跋日轩那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再加上匈奴军突然的撤军,他便知道拓跋日轩早已有了对策,心中不禁欢喜,领了军令,脚步轻松地下去了。 但是相比于他的轻松,拓跋日轩则要沉重许多,眼前的难关虽然暂时缓过去了,但是棘手的问题还在后面,这场仗一时半会恐怕是结束不了了…… 烦躁地捶了一下头,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营帐,在那里等待拓跋轩影的归来,果然不久就见拓跋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拓跋轩影简单地行了一个礼,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拓跋日轩斜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方问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他本不想问,可是那染了血的衣服却说明拓跋轩影的伤口尚在流血,那伤是他亲自处理的,他自然明白那伤有多重,换成一般人是早没了性命,而拓跋轩影还被他负以重任。劫粮的事,他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做起来的难度他也明白,也正因明白其中的难度,他才不假于他人手而交到了拓跋轩影的手中。 拓跋轩影听到他的问句不由地一愣,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这伤他无法自疗是因为以伤及心脏内的晶体,而晶体上的伤自然是难以修复的——除非他现在立刻回到黑山,向长老们求助,只是现在的他又如何能够离开拓跋日轩?不过这伤却十分的值得,不但救下了拓跋日轩的性命还换得他对自己的关心,他忍不住地嘴角上扬,笑道:“谢王爷关心,属下没什么大碍了!” “没什么大碍就好,本王可不想留个废人在身边!”面对他喜悦的笑容,拓跋日轩却有了一丝窘迫,当下板下脸地冷声说着以遮掩自己的异样。 早已习惯了的拓跋轩影却也不在意拓跋日轩的恶言,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一般,而被纷乱战事烦恼的拓跋日轩面对为自己卖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49 命的拓跋轩影却一时之间也少了一些芥蒂,决定将他再留在身边一阵以观后望。 而这场战事确实如拓跋日轩所预期的那样长,甚至要更长一些! 虽然将这刻不容缓的军情三百里加急地送回京城,但是边疆与京城实在相距甚远,从急报到京城再到拓跋山水怒而整顿兵部并将新制的武器急送到边疆,再加上匈奴人的不断骚扰,这中间少不得要花上些时间,一晃便已过了两个多月。 比起费心费力的战事来,更令拓跋日轩不安和惊慌的是,自己日益变化的身体!一开始他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那渐渐胀大的腹部让他原本将信将疑的心彻底地沉入了谷底——他是真的怀了妖胎了!而更令他难堪的是,他身后的小穴如同那时毒发一般地瘙痒起来,虽然不至于那般严重,但是却是连续地不间断,比起中毒更要煎熬一些! 73 其实在边关呆上两个多月倒算不上长,拓跋日轩以往甚至有过二、三年不回京一次的,然而这一次却是分外地煎熬,每一日都如同度年一般,心中的积郁便是杀敌也难以宣泄,而这种失控的感觉着实让他心生害怕!于是破天荒的,在战事密集的关键时刻,他却做出了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召军妓! 召军妓在军中本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毕竟军旅日子清苦又都是血性男儿,难免有欲望难忍之时,但是拓跋日轩自十三岁参军至今已有十三多个年头了,他在军中素来严以律己更不曾招过什么军妓,更何况如今正在紧要关头,这样的举动也确实有些不得体…… 拓跋轩影自然明白拓跋日轩突兀的举动,虽知道症结所在但却也一筹莫展,听着那刺耳的相互交替的男女喘息之声,却也是无可奈何,唯有苦笑地守在拓跋日轩的帐外。 “轩影大人……”车莫铎已在远处徘徊了许久,沉吟了许久才决定上前来问个清楚。拓跋轩影虽然只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在军中无任何官衔,他却也愿意唤他一声“大人”,并不是他随大流,而是拓跋轩影确实在军中贡献颇大,若说拓跋日轩是个了不起的将帅,但是许多事情若少了拓跋轩影的帮助,实施起来却也是有些困难的。 其实他在心里挺为拓跋轩影叫屈的,他立下的军功足以让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了,偏偏就因为他是拓跋日轩的贴身侍卫而至今无半点奖励!而就算没有半点奖赏,拓跋轩影却也一直为拓跋日轩尽心尽力,这才是他最为敬重拓跋轩影之处,心甘情愿唤他一声“大人”! “车将军,天色已晚,怎么还不休息?明日之战举足轻重,可容不得闪失。”拓跋轩影看到车莫铎,只是淡淡一笑,言语之中却有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只是元帅他……没事吧?”车莫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跟着拓跋日轩多年,总觉得最近的拓跋日轩很不对劲! “车将军多虑了,王爷他自然没事。”拓跋轩影虽然依旧笑着,语气里却也多了一份叹息。 “可是……我跟随元帅多年,从来不曾见他召妓,更何况明日一役事关重要……元帅素来掌握分寸,怎么这会……”车莫铎实在是觉得蹊跷,忍不住多言了几句,语气之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抱怨,“元帅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脾气暴躁了许多,底下的将领都有些不安,士气也被影响了不少……” “车将军,”拓跋轩影打断车莫铎,正声道:“前些日子战事吃紧,王爷有些脾气也是正常。你也知道这一次战事是何等凶险,而明日之战非比寻常,王爷自然多了一些压力,想要舒缓一下也无可厚非。底下的将士不能体谅王爷,难道连你也不能吗?” “惭愧……”作为一军的统帅,拓跋日轩所承受的压力自然比他们要大一些,更何况几乎无往不利的拓跋日轩在这一次的对决之中却多次吃亏,也难免脾气大些。倒是他跟了拓跋日轩多年,反而不能理解拓跋日轩,实是羞愧! 拓跋轩影笑了笑,说:“车将军,我一向佩服你的识大体与沉稳,这军中除了王爷,便数你说话最有分量,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底下的将士有些怨言也是难免,只是还劳你多加开导。” “这个是自然,轩影大人这话说得客气了。”车莫铎笑答道,被拓跋轩影这么一说他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不但不安抚底下的将士还跟着起哄,枉他还跟着拓跋日轩时间最久!他叹道:“元帅的安危就有劳轩影大人了,我先下去了。” 拓跋轩影笑着点点头,目送车莫铎的离去,再回头看了那灭了灯火却不时传出声音的营帐,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滚——给本王滚!”突然帐内传出一阵咆哮,只听得一阵噼哩啪啦响,像是摔东西的声音,又是女人的求饶声与抽泣声,紧接着便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女子匆匆忙忙地从帐中跑出来,和他正好撞了个正身。 他微微一愣,不禁扶了那女子一把,那女子却不敢多加停留地甩开拓跋轩影便慌忙离去,军妓的身份本就低微,方才她又莫名惹得元帅大怒,深怕再多留片刻就没了性命! 那女子逃命地离去,拓跋轩影自然也不会将她拉住,只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帐布和拓跋日轩对着,那来自帐中的带着欲望带着压抑的喘息最终换得他一声长叹,在没有得到任何许可的情况之下,闯入了拓跋日轩的帐营之中。 帐内一片漆黑,他那双眼睛却显得特别的明亮,直直地对上拓跋日轩染了欲望的眼,让拓跋日轩恼羞成怒地怒吼道:“滚——统统给我滚——” 拓跋轩影静静地站在那里,却难得地不听拓跋日轩的命令,走上前去,跪在拓跋日轩的双膝之间,拉下拓跋日轩还穿着的裤子一个低头便含住了他高昂的男性—— 74 炙热的火炬突然被温润地含住,拓跋日轩的心脏急促地顿了一下,他猛然伸手一把推开拓跋轩影,怒道:“放肆!还不滚出去!” 拓跋轩影却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气,轻声说:“王爷,明日大战关系重大,还是让属下帮您……以免影响到明日一战。” 他自然明白拓跋日轩为何性欲高涨的缘故,但是这个原因他不敢告诉拓跋日轩,这些日子来拓跋日轩的不安与煎熬,他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心中的心疼与自责——还说什么要保护他,然而他此刻所受的痛苦正是自己带来的! 他走上前,温柔地抱住拓跋日轩,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抚上他灼热的身体,让拓跋日轩舒服地战栗了起来。拓跋日轩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在黑暗之中,与拓跋轩影对峙着,有些混浊的眼睛对上拓跋轩影的明眸,却有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泄恨还是欲火难忍,那抓住拓跋轩影的手骤然用力,在刹那似乎要将拓跋轩影的手拧碎一般! “王爷?” 咨询地问着,然而却被回以沉默,黑暗之中的喘息又加剧了几分,突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0 然,拓跋日轩将拓跋轩影整个人都一拉,粗鲁地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胯间——其间的意思已经分外明显了。 拓跋轩影的头只是晃动了一下,便顺从地贴了上去,主动地含住那如同随时都回喷发的火山的热棒,细致的嘴加上灵动的舌头如同狡猾的蛇一般缠绕在柱身之上,有些凉意的湿舌慢慢地盘旋往下来到鼓起的阳袋之上,圆鼓的袋体如同饱涨的水袋,看来是积蓄众多,也让拓跋轩影明白拓跋日轩的欲望有多深。 拓跋轩影怜惜至极地慢慢舔舐着,并伸出手来不时地在一旁煽风点火,轻轻拿捏着那沉甸甸的袋子,微微一用力便让拓跋日轩浑身一紧,柱体内的汁液承受不住地从顶端的小口上溢出来,细水长流地不断滴落而出,湿润了整个男性,在夜光之下闪着点点银光,显得分外的暧昧。 伴着拓跋日轩渐渐加重的喘息声,拓跋轩影浅浅一笑,骤然又将嘴凑到了顶端之上,柔软的嘴壁猛然包裹住敏感的顶端,用力地往内一吸,软肉和硬牙齐齐压迫在喷口之上,就听到拓跋日轩的喘息越来越重,忍不住双手紧紧压在拓跋轩影的头部,挺动着臀部,不断地在拓跋轩影的口中抽撤着。 拓跋轩影强忍着被顶到咽喉的难受,将手绕到拓跋日轩的后面,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抵在拓跋日轩蠕动的穴口之上,试探性地微微往内轻轻一按。 拓跋日轩的身子微微一僵,但立刻继续自己的抽撤,伴随着他的抽撤,那隐蔽的口子对着拓跋轩影的手指半开半合着,轻轻地咬挤着,像是在邀请拓跋轩影一般,令拓跋轩影心头一热,便将整根指头戳了进去,那许久未被进入的涩穴在手指进入的瞬间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但是手指的搅动让难受许久的那股子瘙痒得到了缓解,又令小穴喜悦地迎扑而上,滚动的媚肉缠绕到手指之上,不断地上下摩擦着以平息那股子狠痒,而修长的手指配合地律动着,恰到好处地敲打着拓跋日轩的肉壁,又适当地添了一指,双指并驱地翻搅着炙热的甬道,时不时地夹住那肿胀的壁肉,挤兑出热腾的嫩汁来。 前后不断地夹击让拓跋日轩的理智全然地散开,他“啊——”地狂吼了一声,陡然加剧了自己的力度,猛然将全根送入了拓跋轩影的口中,一阵剧烈地拨动,便将一股喷热的精华射入拓跋轩影的口中! “咳——”拓跋轩影大咳了一声将拓跋日轩的巨大吐了出来,唇角挂着一丝乳白地抬头望向剧烈起伏的拓跋日轩。 “呼呼——”拓跋日轩虽然已经射过,但是男性依旧硬挺在那里,最深沉的瘙痒还在身后的穴道之中乱窜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微微低头地看向拓跋轩影,虽然黑暗之中看得不甚清楚,但是却也能看个大概,而也正是这种黑暗半遮半掩的魅惑,令他竟觉得此刻的拓跋轩影有着说不出的妖媚,明明是一张如仙的面容,然而一旦染上了欲望却比妖还要艳上三分,更能蛊惑人心! 他竟受不住诱惑地低头吻住了拓跋轩影的唇,霸道的舌头直直闯入那半开的嘴中,着实让拓跋轩影发愣。 他是在做梦吗?!拓跋日轩居然主动吻了自己! 他浑身的热血陡然沸腾了起来,就算是做梦那也实在是最大的美梦!迅速地拔出手指,将拓跋日轩压在了床上,一直温润的身体也多了一丝热度,粘上拓跋日轩如阳光一般炽热的身体! 拓跋日轩聚神凝望向素来冷静的拓跋轩影因为自己而开始狂热,多少有些惊异,他望着那张一直带着悲悯微笑的脸也如同凡人一样被欲望所困,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总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被开了一个口子——但是他没有时间摸清这种感觉,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屈辱地架开,一个硕大的矛体直闯入自己的身体内! “你——混账!”他怒声大骂,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拓跋轩影的脸上,然而这却不是让他最愤怒的!更令他愤怒的是,自己的骚穴被热棒进入之后便开始沸腾起来,胀痛的淫肉恬不知耻地狂扑在棒身上,紧紧地咬住那狂热的长矛,深怕它离开似的! 他知道他该推开拓跋轩影的,但是那久违的充实感和难以止息的瘙痒感却让他被欲望冲淡的理智变得更加模糊起来——现在的他更想拓跋轩影用那长矛来抽打自己!这个意识实在是让他恼怒地又伸手重重地赏了拓跋轩影一巴掌! “王爷……”这两巴掌让头脑发热的拓跋轩影陡然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他有些自责,停顿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属下……”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拓跋日轩恼怒地吼道:“闭嘴!” 虽然是极其愤怒的低吼,但是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恼羞,穴口激烈地缩蠕着,企图将肉棒吃到更里面来。 拓跋轩影尽管挨了巴掌,却是痴痴一笑,拓跋日轩说的是“闭嘴”却不是“滚”,也就是说自己还可以继续,他带着浓浓的笑意,尝试性地挺动了几下,引得拓跋日轩两声闷哼,身体虽然有些紧绷却并没有抗拒之意——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鼓励! 他心潮澎湃地高捧起拓跋日轩结实的臀部,早已做好准备的怒剑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重重地打在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让拓跋日轩忍着的闷哼渐渐转化成为“嗯嗯啊啊”的呻吟之声。 如此的呻吟听在拓跋轩影的耳里无疑是最美的天籁,他所有的沉稳早在碰上拓跋日轩的那一刻便化为了乌有!狂猛的剑身如同找到了归宿,热烈地与肉壁不断地撕磨着,不断地摩擦出剧烈的火花,沸滚着纠缠的两具肉体,让他们的血肉燃烧着融为一体! 男人的喘息与压抑的呻吟带着情欲的淫靡,在这漫漫边疆之夜紧张的气氛之中本是不该,但是蔓延的高温弥漫着他们早已让他们没了退路…… 75 夜色朦胧,拓跋轩影却是了无睡意,身边传来拓跋日轩疲倦的微鼾声,他浅浅一笑,细微地帮他拉好被子,目光缓缓地往下移,停留在了拓跋日轩尽管有被子遮掩依旧能看出来的肚子。 已经是四个月的身孕了,拓跋日轩的肚子十分的明显,只是平日里穿着盔甲倒也难看出来,可拓跋日轩心里有多在意这肚子,他心中也有个数,拓跋日轩的烦躁并不仅仅是因为欲望的难以满足还有这日益胀大的肚子!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声,若非这场战争这孩子只怕早已落掉了,而今这孩子却是意外地长到了四个月,四个月的孩子…… 他能感受到那来自拓跋日轩腹中生命的跳动,如此的强烈以至于他是多么希望拓跋日轩能够留下这一胎,这腹中的生命已经如此之大,甚至已经开始不时地运动! 他的手颤抖着轻轻伸向那凸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那内部的生命,他甚至在想若这战争再拖上两三个月甚至更久,那么到时就算拓跋日轩想要打掉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1 … “你干什么!”突然他放在拓跋日轩腹部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拓跋日轩原本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严厉地瞪视着拓跋轩影。 “没……王爷,您怎么醒了?离天亮约莫还有一个时辰,这一战事关重大,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吧。”拓跋轩影却只是淡淡地笑着,他自是不敢当着拓跋日轩的面提及孩子的事情。 “嗯……”拓跋日轩缓缓地松开他的手,点了点头,正欲再休息一会,却整个身子骤然一僵,他猛地低头瞪向自己的肚子,方才那一下! 拓跋轩影也跟着微微一愣,方才那一下生命的运动是如此之剧烈,拓跋日轩也深刻地感觉到了吧!他随即偷偷瞄向拓跋日轩,见他脸上的表情怪异却也看不出个究竟来,他到底有些沉不住气,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王爷,这……孩子……” 拓跋日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也知道今日一战重要,就不要拿旁的事来烦本王!去!给本王打盆冷水过来洗脸!” “属下知错!王爷不再睡一会吗?”拓跋轩影连忙起身,漂亮的裸身一下子呈现在拓跋日轩的面前,令拓跋日轩更加烦躁地转过了头去,冷哼道:“被你这么一折腾还睡得着吗?不睡了!你顺便把车莫铎给我叫过来!” 虽然他早已将战局布置好,但是马上就要面对大敌,还是再确认一下为妙——这场战只需胜不需败! “属下这就去。”拓跋轩影叹着应道,虽然这战争让拓跋日轩暂时留下了孩子,但是怀着孕的他在这个战场上拼斗却是分外的艰辛,若非这腹中胎儿具有山魅血统的关系,怕是早掉了…… 待到拓跋轩影出去之后,拓跋日轩这才起了床,迅速地穿上衣服,肚内突然又传来了明显地跳动,他眉头一皱,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自己凸起的腹部,就算他再怎么想无视,这腹中的孽胎是确实存在的!就如此放任“他”的存在吗? 他突然紧紧抿住了嘴唇,狠狠地拿过一边的盔甲,用力地便挤压在了自己凸出的腹部之上,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早回京才是! 而拓跋日轩也确实如愿地在半个月之内便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在取得了关键的一战之后,又传来了拓跋雨渊在西南战线上的捷报,尽管对于拓跋雨渊的胜利令他心里多少有些疙瘩,倒也帮他这边减了不少负担,在他与拓跋雨渊的南北夹击之下,匈奴军连连溃败,他原本打算直取匈奴京城,却在关键时刻被拓跋山水召回——匈奴议和,汉人则出面充当好人,如此一来他和拓跋雨渊不得不暂时住手,留了部分军队在前方便班师回京了。 虽有些惋惜,但是至少他也得到了喘息,也许他也不想喘息,一旦不再打仗他便要思考这妖胎之事以及拓跋轩影…… 然而他才刚刚回到京中,还没来得及思考和犹豫,他的原配潘景兰却向他禀告了一件令他极为震惊之事! 76 拓跋日轩马不停蹄地自西境回来,又参加了拓跋山水为他和拓跋雨渊的庆功宴,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却见到潘景兰领着大女儿拓跋楚若和一群妻妾都候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微微皱了走眉头,下了马,随手便脱下身上的斗篷递给了一边的拓跋轩影,不善地问:“这是干什么?本王不是传过信了,不必等本王回来各自休息的吗?” “王爷虽有吩咐,只是王爷凯旋,臣妾们高兴也睡不着,便是连若儿也想念她的父王了,若儿你说是不是?” 潘景兰轻轻推了一把拓跋楚若,八岁的拓跋楚若不卑不亢地上前行了一个礼:“父王。” 拓跋日轩点了点头,大女儿虽是女儿身但是天资聪慧,小小年纪便颇为懂事,他倒也不讨厌,只是可惜了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孩便好了!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而腹内的活物适时地动弹了一下,突然间脑中竟跳出了当日拓跋轩影对自己所说山魅一族的孩子多为男儿一事,他陡然一惊,忙甩了一下头,扫视了一圈见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段清蓉并不在迎接自己的行列之中,回头便问道:“蓉妃已经休息了?” “蓉妃她……臣妾正有关于蓉妃的重要之事要禀告!”潘景兰瞥了一边的拓跋轩影一眼,虽然她有把握,但是段清蓉到底有些背景,而这个拓跋轩影又来历不明,她怕夜长梦多…… “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拓跋日轩已经有些累了本不想对潘景兰多加理会,但见她神色有异,又偷偷瞄着拓跋轩影,当下便改了口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上本王便到王妃那休息了。” “王爷……”拓跋轩影犹豫地叫了,拓跋日轩毕竟肚子已经不小,去潘景兰那里他多多少少有些担心,这几日他小心伺候着拓跋日轩都不见他提及堕胎一事,深怕万一他被潘景兰问及肚子一事又起了堕胎的念头——他私心到底希望拓跋日轩留下孩子! “这没你什么事了。”拓跋日轩却是冷然回了一句,便和潘景兰离去,拓跋轩影看着他的背影,颇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拓跋日轩和潘景兰进了房间,才遣了下人独留他二人,那潘景兰便附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一个震惊,直瞪着潘景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王爷明察,臣妾所说句句属实,臣妾便说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堕蓉妃的胎,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狗奴才放错了药,却没有想到是蓉妃她自己……”潘景兰说得激动又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拓跋日轩的脸色。 拓跋日轩的脸阴森至极,看着颇有些吓人,不禁令潘景兰大咽了一口口水,不过如今可是扳倒那个贱人千载难逢的机会,再说了是那贱人先想陷害她,而若非为了自保,她又怎么会在偶然间发现那贱人的秘密?这一切都是那贱人作茧自缚! “荒谬!蓉妃又岂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你想给自己托罪也不必用如此荒唐的话来搪塞本王!”拓跋日轩严厉一声喝斥,段清蓉险些被堕胎之事虽然他原先和潘景兰有三日之约,但是他本想暂且搁放在那,毕竟他自己这边的事都烦不胜烦——拓跋雨渊自西境回来,多了战功在身更是渡了一层金,然而最让他心烦的却是他这一日大于一日的腹部!内部日渐频繁的骚动以及身体对于拓跋轩影越来越大的渴望,而每每触及拓跋轩影那欲说又止又带着期盼的目光,他心中竟生了触动——他实在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王爷,臣妾虽然嫉妒她,但是也知道王爷多么期盼有个儿子,臣妾只怪自己生不出儿子,望她能给王爷生个儿子好让王爷宽心,又岂会有害王爷骨肉之心……不过恐怕这个孩子也不一定是王爷的……”潘景兰顿了一下,脸上多了一层冷笑。 “你说什么!”拓跋日轩猛然抓住潘景兰的手,那面上神情之可怖,着实让潘景兰吓了一跳,潘景兰微微颤抖着,却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2 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接着道:“臣妾若无证据绝对不敢胡说,臣妾不但查到那水银是蓉妃自己放的,还查到蓉妃和护卫拓跋轩影有染……” “啪——”拓跋日轩想也不想便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潘景兰的脸上,当下便让她半边脸红肿了起来,他怒视着潘景兰,她方才说什么?!拓跋轩影和段清蓉有染?!这事绝对不可能!虽然段清蓉对拓跋轩影的态度暧昧不清,但是他绝对不相信拓跋轩影会和她有染!他—— 猛地抽出腰际间的鞭子,重重地砸在了潘景兰地身边,吓得潘景兰忙跪地道:“王爷息怒!这等重要的事,臣妾嫁给王爷这么多年了,曾几何时胡言乱语过!臣妾亦知此事实在是让王爷颜面丢尽!但是臣妾就算是死也断不能让王爷蒙受这等大辱!” 77 拓跋日轩却不为所动,狠狠一脚便踹在了潘景兰的身上,踹得潘景兰痛呼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半日都难以起身,拓跋日轩也懒得多看她一眼,回身便要夺门而出,他又突然一顿,将门用力关上,回头冷冷地打量着委屈地趴在地上的潘景兰,他又慢慢地在一边坐了下来,沉声问道:“你有何证据?” 潘景兰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吃力地从地上,颤声道:“蓉妃的贴身丫鬟也承认那水银是蓉妃指使她买的并混入安胎药之中,还有蓉妃与拓跋轩影之间曾被慕容连撞见,只是此事关系王爷颜面他一直不曾说,因近日臣妾在查此事,他才禀告于臣妾,臣妾亦在蓉妃的房内搜出此画……” 潘景兰颤抖地自一旁的画筒内取出一副一卷画递给拓跋日轩,拓跋日轩便看到拓跋轩影的画像,那画像却是竟得拓跋轩影的真谛,那股子灵气倒不是寻常画师所能出手的,而在题款处且写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那字迹他认得!正是出自段清蓉之手! 他“啪”地一声,竟将手中的画轴生生拧碎,怒地将画狠狠砸在了地上,那巨大的声响却是让潘景兰吓了一大跳,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于拓跋日轩,谨慎地以余光瞄着拓跋日轩,等着他下一步反应。 只见拓跋日轩又是两鞭,毫无目的地甩在了地上,突然他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眉头更皱,只手抚在腰际之间,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拓跋日轩的肚子大了不少,但是她却不敢多看,深怕被拓跋日轩发现自己的目光。 过了半晌,方听见拓跋日轩道:“一派胡言!你以为本王如此好唬弄不成!既是丫鬟还不怕你这个当家主母?就算一开始护着主子,屈打一顿自然也便成招了,再说那个慕容连本就看拓跋轩影不顺眼,既得了机会又如何不汇报于本王,到今日才告诉你这个王妃?” 他说得阴沉,前二事他都不信,但是那画却是真迹,纵然他立刻明白此事是潘景兰与慕容连合伙陷害段清蓉和拓跋轩影,然而他却是眼中容不下半粒沙的人,只要这画是真的,便难讲此事是真是假,亦或者说潘景兰陷害是真,二人之间的奸情也是真?!那水银他可以断定并非是潘景兰所下,毕竟自己将段清蓉交给了潘景兰,她不会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原当是哪个妄想除去她二人的侍妾想来个一石二鸟,想想又不大可能,他那些侍妾出身皆低再则无所出,便是除去这二人也无扶正的机会,不会干出这等傻事,倒真有可能是段清蓉监守自盗——一来为了除去潘景兰,二来也为了除去她与拓跋轩影的孽种?! 思及这个可能性,他的脸色又黑了三分,随即他又否认了自己这个推测,虽然段清蓉暗恋于拓跋轩影,可是拓跋轩影断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他真的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在他背着自己做了这许多事之后,他却没了这个肯定,虽然他在战场上确实为自己出生入死,甚至差点为自己丧命,但是难保他不是为了再次骗取自己的信任,好遮掩他所做的错事,更是为了让自己留下这腹中妖孽! 这一路上回来,自己只字未提堕胎一事,拓跋轩影似乎也有蒙混过关之意……也许自己又一次地被他算计了!可恶!拓跋轩影为何桩桩令他头痛之事全与他有关! “王……王爷!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王爷面前乱说!这桩桩事都是事实,王爷若不信臣妾可以自己查,臣妾跟着王爷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王爷脾气吗?若非这事实在是王府之耻,臣妾又怎敢惹王爷如此生气?”潘景兰不禁哭泣道,虽然慕容连的供词不知真假,但这大半是真的,要不然她也不敢在拓跋日轩面前告状,她心里自是怕了拓跋日轩的。 拓跋日轩厌烦地挥了一下手,这事他自然会自己查个水落石出!只是但愿并不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否则这几人便是碎尸万段也难以消他心头之恨!“蓉妃人呢?是不是被你软禁起来了?!” “臣妾怕再生是非,只是派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房间罢了……”潘景兰瑟瑟地道。 拓跋日轩压着脾气地吼道:“你也给本王乖乖留在房内不许出来,在此事明了之前不许踏出房间半步!” 眼见拓跋日轩怒气冲冲地大步出了房间,潘景兰却有些后悔起来,她还真是没捞到好处反惹了一身腥!本以为得了个除去贱人的大好机会,到头来自己也不好受…… 拓跋日轩冲出潘景兰的房间,便直接去了段清蓉那里,段清蓉倒是安然自得地坐在那里,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回来一般,见他来了也只是笑着起身,有些臃肿的身子微微福了福身,道:“王爷……” “你该知道本王为何事而来!”拓跋日轩也是开门见山。 “臣妾知道,臣妾若说臣妾是冤枉的,王爷可相信?” 78 “臣妾若说臣妾是冤枉的,王爷可相信?”段清蓉一脸平静地说,潘景兰给自己下的什么套,她心中自是明白,由最初的彷徨不安拖延到现在,她反而变得淡然起来。 “有何凭证?”此刻拓跋日轩的态度较之先前对待潘景兰的已好上许多,也许在他的心底始终觉得这是潘景兰的陷害…… “臣妾……没有凭证……”段清蓉苦笑着,她现在能有什么凭证?这几个月,拓跋日轩不在府中,潘景兰一手遮天,就算她手上有证据,也已经被潘景兰毁掉了,更何况潘景兰手上确实有致命的证据——她的那幅亲笔画! 是的,自从第一次进入四王爷府,无意间偶遇了那月下吹笛的拓跋轩影,她一颗芳心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是不明白自己与拓跋轩影之间的不可能,更何况拓跋轩影也从未正眼看过自己,一切不过是她的单相思罢了。 都怪她不好,单相思也就罢了,为何要画拓跋轩影的画像?又为何要在画像上题诗?不是不知道这王府里的勾心斗角,不是不知道只要自己一个漫不经心便会摔得粉身碎骨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3 !这一切她都明了,偏偏她却像着了魔一般地恋着拓跋轩影,甚至不惜画下他的画像——要知道这画像若落入他人手中,自己便百口莫辩了! 而如今,这画像确实落到了潘景兰手中,想必潘景兰也已将此画像交到拓跋日轩的手中了,她不以为自己口头上的几句辩解便能说服拓跋日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从袖口中拿出一颗药丸吞入口中,然后接着道:“王爷这几个月不在府上,有什么证据也早已被王妃所毁,但是臣妾与拓跋侍卫之间确实是清清白白的,臣妾腹中骨肉也绝绝对对是王爷的亲身骨肉!” “那那幅画你怎么解释!”拓跋日轩瞪着段清蓉,想从她的脸上寻出些什么蛛丝马迹,他不相信潘景兰,同样也不相信段清蓉,对于拓跋轩影更是说不出的矛盾…… 听到那幅画,段清蓉的面色终究还是变了一下,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据实以报,拓跋日轩对拓跋轩影多少会有疙瘩;但是不是实话实说,精明如拓跋日轩会不会又起疑心?她现在已是将死之人,唯一的心愿便是不拖累拓跋轩影! “你无话可说了吗?”拓跋日轩见段清蓉有所犹豫,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他心中有种种猜测,但是只要一想到段清蓉与拓跋轩影之间真有暧昧,心中就有说不出的闷慌与烦躁! “不……一切都是陷害。”段清蓉立刻恢复过来反驳着,但是更快地她痛苦地跪倒在拓跋日轩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肚子,豆大的汗滴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涌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口中呕出,下身更是骇人的冒出一片片血红来。 拓跋日轩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扶住她,想起了先前她在自己面前吞下药丸,不禁瞪大眼睛道:“你服毒了!” 段清蓉附在拓跋日轩的耳边,费尽力气地言语道:“王……王爷,臣妾自知被泼了脏水难以洗清,如今所有证据……都已被王妃所毁……百口莫辩……惟……惟以死明志……臣妾早有一死了之之心……但是……怕……他们说……说臣妾是畏罪自尽……所以……才等……等王爷……臣妾冤……” 段清蓉话语未尽,却是已经断了气,一双美目瞪得硕大,仿佛真是含冤而死,令拓跋日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喊道:“来人!快叫御医!” 只是待到御医感到之时,段清蓉早已是断气多时,尽管段清蓉已死,御医却也不敢马虎,细细为段清蓉做了检查,注意到段清蓉在断气之时也娩下那未完全成形的胎儿,却不知道该不该向拓跋日轩禀报…… 拓跋日轩就站在一边,见御医似乎欲言又止,冷冽道:“说!” “是是!四王爷……”御医擦了一把冷汗,吞吞吐吐道,“侧王妃她……已经殁了……可……可怜了侧王妃……她……她腹中的小世子……” “小世子?”拓跋日轩听得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目光陡然停在了段清蓉身下的那摊血水,他的儿子没了! 79 拓跋日轩的脸色一片苍白,高大的身子有些难以支撑地摇晃了一下,草原民族素来看重子嗣的问题,尤其是如他这样盘旋在争帝位漩涡之中的皇子,子嗣更显得重要,他已二十有七了,若是再无可以继位的世子,恐怕会被拓跋山水排除在帝位继承人之外了!而今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竟然就这么没了——竟然就这么没了! 忽地,他有些凸起的腹部轻轻地动了,似乎在向他宣告一个生命正在他的腹腔之中酝酿,他微微一触动,竟有些失神,一只手不自觉地捂向肚子…… “四王爷?”御医一声不确定的呼唤叫他猛地一回神,他这是做什么!拓跋日轩狠狠一咬牙,双拳紧握陡地负到背后去,目光寒彻地瞟向一身冷汗的御医,顿了一下,客套地道:“韩太医,还劳你到偏厅坐一会,待本王将事情处理好了,再答谢你。” “这……”韩太医正想出口婉拒,谁不知道四王爷的罗刹之名?更何况现在是四王爷梦寐以求的小世子没了,四王爷还说要答谢他,岂不是要他的命?!但是瞧着拓跋日轩他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只能点头称道,随着侍卫去了偏厅。 拓跋日轩沉默着瞪了一眼段清蓉的尸体,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缓缓地道:“进来吧。” 果然,拓跋轩影早已在外等候,听到拓跋日轩的话,立刻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侯在那里。 拓跋日轩虽然因为段清蓉服毒自尽,心里的疙瘩已经平了不少,但他终究是多疑之人,见拓跋轩影自进屋不曾看段清蓉的尸身一眼,他又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可知蓉妃是怎么死的?” 拓跋轩影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只是似有若无地叹息了一声,道:“属下不知。” “你真的不知吗?”拓跋日轩略提高了声音,横眉冷对拓跋轩影,那模样若换做他人早被他吓住了,但是拓跋轩影又怎么会被他吓住?心中除了无奈也只能是无奈了,他低头道:“王爷不必怀疑蓉妃娘娘的贞节,更不必怀疑属下的忠心,何况属下曾说过唯有男子才能给属下生育后代……” “啪”地一声,拓跋轩影话音未落,已是重重的一鞭落在他的身上,他一抬头便看到拓跋日轩满脸怒恨。 “啪”又是一鞭,拓跋日轩挥舞着鞭子,咬牙切齿地道:“所以你就设计让本王受此等侮辱!那你给本王记住!本王宁可绝后也绝不可能给你这个妖怪生儿子!” 说着,他又是一鞭,却见拓跋轩影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无限悲凉地凝望着自己,昏暗暧昧的灯火映着他那张绝美的面容显得分外的凄迷,一双似水的眼眸之中含着无限的深情又有着太多的哀伤,竟令他也为之一震,那一句似自言自语般的轻吟“我知道”,叫他也觉得有些悲伤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又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卡在了喉咙之中,如鲠在喉,难以言语…… 不愿再面对此刻的拓跋轩影,手中的皮鞭也几近泄恨地重重砸在了地上,拓跋日轩甩头便要出去—— 拓跋轩影却更快地将他拉住了,即便他用力推开拓跋轩影,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心中怒火更盛,怒道:“你想造反不成!” “王爷,您不能去!” 拓跋轩影急急的一句话,却叫拓跋日轩愣住了,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确实,自从他跟着自己以来,很多时候,不需自己言语,只要一个眼色一个动作,他便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正因为如此,拓跋轩影才分外地得他的信任,若不是这中间生出那么多的事端,他始终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但是终究这个世上无可信之人!他人始终是他人,他知他,不过是他多了一份洞察之力,多了一份妖力罢了——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绝不能再被他所迷惑了!拓跋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4 日轩在心底如此告诫着自己,冷笑道:“本王不能去哪里?” 80 拓跋轩影见他已冷静下来,缓缓地松开手,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纵然他再伤自己,他却始终放不下他,劝道:“王爷,您绝不能去找王妃。” “为何?”这简单两个字拓跋日轩却说得满是恨意,足见他此刻对潘景兰已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现在蓉妃娘娘既然已死,此事实是不该再闹大了,就算您治了王妃的罪也于事无补,何况……王妃乃靖国公之女……” 拓跋轩影没有再说下去,但是拓跋日轩已经明白其中的要害了,他的儿子已经没了,就算他杀了潘景兰也没有用,而现在也绝不是潘景兰该死的时候,如今拓跋雨渊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对他的威胁也越来越大,他绝不可以再失去靖国公对他的支持了!这便等于他动不了潘景兰! 可是就让他如此放过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笔帐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是来日方长!狠狠地哼了两声,拓跋日轩算是暂时把脾气给压了下去,斜眼瞄了一眼拓跋轩影,冷然道:“你且去把那个御医打发了,再把蓉妃的事一并处理了。” “是。”拓跋轩影没有再多问,领了命令便出去了。 然而面对着不再多问便知他心意的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忽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生起,令他整个人更显幽寒,如此便能明白他的人确实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若要成为帝王,便绝不能让身边的人看透! 未曾走远的拓跋轩影并非全然不知,那即便是有些距离依旧能感受到的杀气,他不是不明白——他自是明白如今的他越是将事情做好越是令拓跋日轩猜忌,只是有时候习惯却是如此可怕……呆在他身边五年了,这个不短却也不长的年数是否意味着他与他之间曲终人散的缘尽缘灭? 拓跋轩影不敢再想下去,只是领命去找韩太医,照例消了他的记忆,又令几个信得过的侍女处理了段清蓉的尸体,命人对外宣称段清蓉是小产血崩暴毙,待到一切都妥善了,这才开始张罗起段清蓉的后事,只是那排场却是按着王府里正妃娘娘来的。 听闻段清蓉的死讯,潘景兰原本尚有些得意,但是得知段清蓉临死前竟曾产下一男胎,加之慕容连又神秘失踪,心中不禁生了惧意,生怕拓跋日轩会找自己秋后算账,自是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倒也安分了不少。 却说这边拓跋日轩还在疲于处理段清蓉的丧事,其母萧贵妃等不及段清蓉出殡便急急密宣他入宫。拓跋日轩原不想理萧贵妃的,一来是段清蓉的丧事尚在办理之中,二是他如今有些臃肿的身子实在不愿意在宫中走动,但是萧贵妃一催再催,出于无奈,他也只得去了宫中一趟。 萧贵妃一见拓跋日轩,劈头便是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又是怎么回事!” 拓跋日轩略皱着眉头,反问道:“母妃是指什么事?又是哪来的风言风语?” 萧贵妃对拓跋日轩真真正正是一肚子的气,她只有这一个儿子,自是指望着他有朝一日能登上九五之位,拓跋日轩脾气虽有些暴躁,但是军功显赫,自是有继位的希望,然而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已二十七岁了却还没有一个儿子,这实在是草原民族的大忌!她并不在乎段清蓉的生死,但是她的孙子就这么没了,叫她怎能不气!更何况这几日宫里头又在传些流言蜚语,叫她听着更加气愤! “那哀家倒要问你,你这侧妃是怎么死的!你那个贴身侍卫又是怎么一回事!”萧贵妃怒极反而冷笑起来,冷冷地瞧着自己的儿子。 拓跋日轩有些厌恶地撇开头,脸上的神情亦不比萧贵妃好到哪里,回答道:“蓉妃是血崩猝死的,天下人皆知,母妃不知吗?” “是吗?可是哀家听到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就算她是猝死的,那你那个什么贴身侍卫又是怎么回事?哀家当初就反对你弄个来历不明的人做贴身侍卫,现在倒好,你这贴身侍卫的名头都快盖过你这个王爷了!” “他?”提及拓跋轩影,拓跋日轩的脸色有了细微的变化,只是更快地又藏入了冷色之中,“有他什么事?” “哼!这个宫中他的事可多了,有说他是神仙下凡的,有说他是来为你积德的,有说这次的战功全该归他的——这些到了罢了,更有说七王爷这次的命也是全靠他救回来的,还有说你那蓉妃肚子里的是——” “你说什么!”拓跋日轩的脸色猛然一变,竟然忘了礼数,一把上前抓住萧贵妃的手,硬是将萧贵妃给吓住了,过了好半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说:“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而拓跋日轩却是格外的阴森,只是紧紧地抓住萧贵妃的手,震怒得有些苦痛地问道:“你说他救了七王爷!” 81 萧贵妃被拓跋日轩的神情吓得不轻,这儿子素来与她不亲,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却是头一遭,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至那手腕被抓得发麻,冷不住颤抖道:“你……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拓跋日轩紧拧着眉头,不语地松开了萧贵妃,神情一片冷冽,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会,他方开口道:“那些个宫人无所事事,只知道嚼舌根搬弄是非,他们哪里知道这宫外的事,母妃听到些风言风语,大可不必信以为真。” 萧贵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到拓跋日轩已恢复过来,她也寻回了平日的风度,冷笑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个拓跋轩影连个姓名都是你给的,究竟是什么底细无人知晓,这越是看似无害的人只怕用心越为歹毒,至少从他救了拓跋雨渊之事,看得出来他对你尚有二心!” “拓跋轩影既是儿臣的人,他什么底细儿臣自是心中有数,母妃不必无凭无据地臆测,母妃还是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少搬弄些是非的好。” 拓跋日轩并不买萧贵妃的账,冷言冷语地回了过去,令萧贵妃心中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忍不住尖声直呼拓跋日轩之名:“拓跋日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 看着萧贵妃几近跳脚的模样,拓跋日轩只是无情地笑看着,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并无多少亲情可言,而他对于萧贵妃也不过是个让她能坐上皇太后的工具罢了。“儿臣眼里自是有母妃。” 这不冷不热略带嘲讽的语气更是令萧贵妃为之气结,一双美目怒瞪着自己的儿子,然而看着儿子那张不近人情得令人心生畏惧的脸,她又有些泄气,示弱地说道:“咱们娘俩之间非要这般剑拔弩张吗?为娘的也是为了你好啊!” 那柔弱的语气配上萧贵妃娇柔的容颜自是楚楚动人,叫人为之心软,但是拓跋日轩却并不吃她这一套,眼前这个被称之为他母妃的女人,他比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5 任何人都了解,这般的示弱不过是她为达目的的另一种手段而已。 他依旧冷淡地问道:“母妃还有什么事吗?若无事,儿臣先行告退了。” “你……”萧贵妃几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过了好一会方收敛起脸上的狰狞,嘲讽道:“哀家前面未细看,才发现皇儿竟胖了不少,果真是心宽体胖,就怕再胖下去连这仗都打不动了!既然皇儿这般高枕无忧,哀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她提到自己的体型,拓跋日轩高大的身躯也有了一丝颤抖,那一腔的愤与忧差点儿便宣泄出来,但是他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简单地行了一个礼便快步离去,不愿再停留在这宫中,怕更多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一回到王府之中,拓跋日轩便将自己锁在屋内,此刻的他不愿意见任何人,而他所担忧的不仅仅是自己日益胀大的肚子,更是那腹中明显可以感受到的一日强于一日的悸动! 那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自腹内传出来的跳动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一个活物正存在于他的身体之中!这种陌生的动感着实让他担忧,而除却担忧,他心中甚至有些惧怕,惧怕这悸动所带来的冲击,更惧怕未来不可知的不堪! 还有更令他觉得恐慌与羞耻的是,随着腹部的渐大,自己身后那个无耻的小穴对拓跋轩影越来越渴望,渴望得他都不敢闭上眼睛!一旦他闭上眼睛,曾经与拓跋轩影缠绵的那些画面便如海市蜃楼一般浮现出来,将他卷入情欲的幻境之中而不能自己,这样的欲念实在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不论是这个孩子还是拓跋轩影,他都绝对不能留下!绝不能留下! 似乎感觉到了拓跋日轩的意念,那腹中的胎儿猛烈地动了一下,力道之大令拓跋日轩可以明显地看到自己的肚子强烈地抽动了几下,而如此剧烈的胎动更是令他感到不安与害怕。他无法接受地瞠视着自己的腹部,难以压抑的积郁喷然而出,本能地便是抡起拳头重重地一圈便砸在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之上!一拳接着一拳,便是将自己打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也不自知。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一直在门外守候着地拓跋轩影听到屋内传来声音,那声音像是拳击之声,叫他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许多便闯了进去,却没料到自己竟看到如此撕心裂肺的场面——拓跋日轩那打肚子的狠劲全然是战场上杀敌的气势,叫人实在是心惊胆战! 当即,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拓跋日轩不愿止住的拳头,拓跋日轩眼红地抬起头眦裂目扬于拓跋轩影,另一只拳头恶狠狠地便击向了拓跋轩影的腹部。 拓跋轩影有些吃痛,但怎么也不愿意松开自己的手,心疼地说道:“王爷有什么怒火冲着属下来便是,千万别伤了自己!” 拓跋日轩又是打了他几拳,终究因为先前将自己伤得有些厉害而体力不支地停了下来,他微喘地瞋视着拓跋轩影,看着拓跋轩影,又想起他曾救了拓跋雨渊之事,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没有本王的召见便擅自闯进来。” 拓跋轩影见他责怪起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气,道:“属下该死。” “你确实该死!”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回道,猛地拉住拓跋轩影的长发,将他那张绝世的容颜拉至自己的面前,直直地望向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王爷?”拓跋轩影迟疑地唤了一声,不想拓跋日轩骤然一转,竟将他压倒在身后的床榻之上。 82 拓跋轩影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有些发愣地瞧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拓跋日轩,拓跋日轩却是狠狠地揪住他的发丝,令他有些吃痛地皱起了眉,而拓跋日轩的脸上竟多了一道迷茫,他更是不确定地唤了一声:“王爷?” 拓跋日轩瞪着他看了半天,终究因为肚子挺在那不适应这个姿势,而从他身上滚了下来,躺在床上,张着嘴微微喘着气,发丝与衣物略显凌乱,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叫拓跋轩影不禁咽了咽口水,身体开始有些燥热起来…… 他慌忙想要起身,却被拓跋日轩一把抓住,他错愕地看向拓跋日轩,拓跋日轩精锐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情欲的迷幻,裤裆鼓鼓囊囊地一大包,身后的小穴更是叫嚣得令他难受,令他狠狠地将拓跋轩影拉近自己,近到不留一丝余地! “王、王爷……”拓跋轩影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拓跋日轩却是嫌他话语太多,拉住他丝滑的发丝,凑上自己的薄唇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唤他“王爷”的嘴,拓跋轩影的唾液于他像是浓烈的春药,让他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脑后,只有身体不断叫嚣着渴求的欲望,原本压在心底的欲兽被释放到了全身,肆虐着他的每一寸肌肉——他需要拓跋轩影的爱抚,需要拓跋轩影恶狠狠的进入! 有些粗鲁地撕扯开拓跋轩影的衣物,拓跋日轩的手直截了当地便扯下了拓跋轩影的腰带,掏出那巨大的男性,硕大的硬物明明是污秽之物颜色却是浅粉色的,与那飘然的面孔很是相称。 不!这是与这张脸一样伪装得人畜无害的妖孽之物! 拓跋日轩目光暗沉地想着,身下的密穴早已湿漉漉地吐着淫水,将穴口的褶皱打湿,他不耐地一把拉开自己的裤子,露出滚圆结实的翘臀,双腿一夹便夹在了拓跋轩影消瘦的腰际,臀肉缝蹭着拓跋轩影的硕大,像是随时都要将那肉棒夹住。 拓跋轩影被刺激得再无疑惑,也管不得许多,双手捧住拓跋日轩的臀肉,手指用力地便将臀肉往两侧掰开,露出藏在中央的那个幽穴,螺旋而入的穴口泛着水光收缩着,饥渴地盼望着拓跋轩影的尽早进入。 但拓跋轩影到底怜惜拓跋日轩,没有横冲直撞闯进去,而是先用手指试探地插入其中,淫靡的媚肉只要是棒状物探入便即刻扑了上来,像吮吸的小口轻咬住手指,传递出阵阵高温,试图将手指融化在内,却是先将整个小穴融化成一滩春水,柔软至极。 拓跋日轩却是不满这样温吞的爱怜,他扭动腰肢,紧实的臀肉绷紧夹住进出的手指,长臂一伸却是摸到了拓跋轩影底下的两个阳袋。 “王爷……”拓跋轩影清亮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对上拓跋日轩此刻被水雾蒙住的眼睛,原本凌厉的目光涣散开来,叫冷峻的面庞添了不寻常的媚态,让他喉结滚动,抽出手指在穴口还未合拢之前便换上了自己炙热的肉棒,一插到底! “呜、啊!”拓跋日轩大叫了一声,似乎有些痛又像是终于被满足的感叹,汁水溢漫的壁肉一轮一轮地圈住插进来的肉柱,肉剑还未开始撞插这些媚肉便已软成一团,紧紧贴附在肉柱上,想要研磨出棒中精水滋润自身。 “日轩!”拓跋轩影忍不住唤出这个他一直想要呼唤却又不能正大光明呼喊的名字,扶住拓跋日轩的腰身,开始不断地撞击与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6 抽插,炙热的肉棒像是药杵一样捣腾着糜淫的软肉,将大量的汁水挤压出来,自二人的结合处滴滴答答地落在床被上。 “呜啊……啊……快……啊……给本王……啊……”拓跋日轩放纵地叫着,整个身躯因快感而剧烈起伏着,来自后穴的快感是如此的猛烈,将他整个人淹没,犹如溺水之人又如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喘息着,甚至吸入空气的那一刻都带着极致的快感,让他浑身颤抖扭动,与身上耕耘的拓跋轩影彻彻底底缠绵成一体…… 日映影随83 几番云雨,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房内靡靡之色正浓,拓拔轩影不着痕迹地瞄向拓跋日轩又大了几分的肚子,自战场上回来他们便再无如此的坦然相见,今日再见,拓跋日轩的肚子又是大了几分,伴着拓跋日轩强烈的喘息,那肚子更是强烈地晃动了几下——这来自内部强烈的悸动令两个人都是一惊,拓跋轩影虽早已探到这孩子的存在,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明显的胎动——这孩子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族血统,依然妖力惊人,此刻竟已形成了微弱的意识,向他宣告着自己生命的强势。 拓跋轩影险些潸然泪下,心潮澎湃!这是他和拓跋日轩的骨肉,如今正在茁壮成长,他终究忍不住将手覆盖在了拓跋日轩的肚子上,用自己的手心去感受那内部骨血相连的温存! 拓跋日轩的反应却是截然相反,他“啪”地一下打开拓跋轩影的手,整个人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脸扭曲地直立起身子,扯过一旁的衣物遮掩住自己的身体,既不愿意被拓跋轩影看到,更不愿意自己面对这已变形的腹部。 似刚才那般强烈的胎动,拓跋日轩并非第一次,每每感受到一个生命竟在自己的体内孕育,他便心慌意乱,而如今他一阵惊慌之后终于归于平静,冷然了面孔,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王爷面孔,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拓跋轩影,“之前种种本王都既往不咎,如今事态平息,该怎么做你应当明了。” “王爷……”拓跋轩影于之前拓跋日轩主动行鱼水之欢而生的希望当下便破碎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丝希望,果然只是镜花水月自作多情…… 缓缓地自床上起来,在反反复复地沉沦挣扎中,拓跋轩影也是终于学会了掩埋自己的情伤,纵然心中悲切,脸上也再无其他表情,散乱着如丝的长发,未尽的情丝染红了白皙的面容,叫原本如梦似幻的容颜多了三分真实七分魅惑,让拓跋日轩的心没由来地猛然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要跃然而出但最终还是被压抑了下去。 “若是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取这孩子的性命,王爷可愿意?待这孩子出生之时便是我自裁之日,这样王爷是否愿意留下这孩子?”拓跋轩影也不再拖泥带水,悦耳的声音十分之平静,也是用尽全力克制住自己,为自己的孩子谋求最后的生机,“这孩子可是王爷盼望已久的世子……” “男孩吗……”拓跋日轩起了一丝犹豫,也仅仅是一丝犹豫,他如鹰的眼微微一闭,再睁开已是无情,“男孩又如何?终究是个孽障,本王绝不会留,何况……” 后面的话拓跋日轩并没有说出来,拓跋轩影心如明镜,凄然一笑,接了上去:“何况王爷本来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 往常这样的话拓跋轩影藏在心里断然不会说出来,可此刻他只能抛开往日的种种顾虑与小心翼翼,仅仅为了让自己的骨肉可以活下去,“可我毕竟是妖,王爷又如何要我的命?” “……拓拔轩影,你真的要把本王逼到这个地步吗?”拓跋日轩脸上的冰冷有了些许裂痕,“本王的确奈何不了你,但是就算鱼死网破本王也绝不会留下这个孽障!” 拓跋轩影沉默许久,才轻声问道:“你就这般恨‘他’、恨我吗?” “恨!”拓跋日轩说得咬牙切齿,他也不顾自己对眼前半妖的忌惮,何况相处五年,他自是清楚如何斩断拓跋轩影心中的希冀…… 果然只需一个简单的“恨”字,便可将拓跋轩影早已伤痕累累的心再千刀万剐一番,更是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于拓跋轩影而言不管是孩子还是他都是不该存在的,容不得一个存在! “我知道了。”这四个字拓跋轩影说的尽是苦涩,更是有种灯灭的心死,竟让铁石如拓跋日轩也生了一丝苦楚,有些发愣地瞧着拓跋轩影孤然离去的身影,心里多了些莫名的空荡…… 只是拓跋日轩是一心一意斩断与拓跋轩影的一切,他已下定了决心,便容不得变故,可是在拓拔轩影离去之后,他心里又生了慌张,不过是十日的等待,却让他只觉得度日如年,在看到拓跋轩影的时候,他至少知道这人还在他身边,他可以随时寻觅,而如今他离去了,就如同他母妃所说,这个人就连名字都是自己给的,不知来历——纵然知,诚如拓跋轩影所说,他是妖,自己又有何能耐对付他?以至于待到十日之后再见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心底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如铁的心竟也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柔软。 再见到拓跋轩影是十日后的一个深夜里。 那日的深夜无星,唯一轮弯月冷幽,叫等待的拓跋日轩心生烦闷而难以入眠,加之日夜增大的肚子,拓跋轩影弃他逃跑的焦虑不断折磨着他,他心中又生了恐慌,怕自己终究要面对男子产子的难堪与羞辱,怕此生再难寻到拓跋轩影…… 就在这般难眠的深夜,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听到窗户发出“咯吱”一声,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拿起搁在枕头下的弯刀,正欲喊人,只听到一声“王爷不必喊人”,借着幽暗的月光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白衣,正是他等待的那个人——拓跋轩影! 日映影随84 月光幽明,拓跋轩影就站在那半明半暗的窗前,发丝随风凌乱,白衣侵染风霜,身影几多寂寥。 他站立在拓跋日轩的面前,疲倦的面容藏在看不清的夜色之中,十日来他日夜兼程,甚至回了一趟他不敢再回的黑山,终于凑齐了用于堕胎的十味药。也在这一趟不得已的黑山之行,他终究还是遇到了自己一直不敢见族中长老玄卿,玄卿是山魅一族中的长老也是如今山魅一族里的最强者,能够卜算未来…… 拓跋日轩握着弯刀的手松了松,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安稳,倒也不言语,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 果然,拓跋轩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王爷,药已备好,只是王府不是适宜之地,还请王爷待到天亮安排好事宜,再同我一起……” “你把药给本王即可,本王自会处理……”拓跋日轩握着弯刀的手又紧了紧,事如他愿,偏又心中多了几分烦躁,隐隐有些怒火。 拓跋轩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苦笑着道:“要想落胎,除了药以外,还需我身上一样东西做药引,所以恐怕王爷也只能找个偏僻处,与我一起了。” 拓跋日轩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7 借着月光试图瞧出拓跋轩影的心思,月光始终暗淡,纵照着拓跋轩影的脸,却也是模糊了容颜,唯有那双始终明亮的眼眸叫他心中更加烦躁,上前走了几步,意图靠近拓跋轩影,心中又生了紊乱,只得压抑着自己,踱了几步又回到床边,背对着拓拔轩影道:“本王知道了,本王累了,你先退下吧。” 拓跋轩影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默默地离去,一如从前。 待到天亮后,拓跋日轩匆匆吩咐了些事宜,便跟着拓跋轩影离去,他本不放心拓跋轩影想要自己安排地方,然而心思再动了动,还是随了拓拔轩影,以至于拓跋轩影询问他时,他只淡淡地回应:“你安排吧。” 这样的回答让拓跋轩影微微错愕,实不是拓跋日轩的作风,若是以前这样全然的授权必让他欣喜若狂,但现在他却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带着拓跋日轩来到了一处离京城不远又着实偏僻的小屋,屋内整洁干净,看得出时常有人来这里。 “这里安全吗?”拓跋日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爷放心,这里只有我一人知道,何况我已在外面布了结界,一般人也进不来。” 拓跋日轩点点头,又发现拓跋轩影在他面前已不再自称“属下”,恐怕也是自此事以后要脱离自己,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他是想杀了拓跋轩影,可是拓拔轩影此刻真的打算离弃他,他又深觉自己被背叛了,顿时心中充满了不愉快…… 动了动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这扳指是这几日趁着拓跋轩影不在命人连夜打造的,其中暗藏机关,一旦启动机关便会有毒针射出要人性命——他专为对付拓跋轩影而准备,便是等着腹中孽障落掉以后再解决拓跋轩影的,可此刻素来杀人如麻的他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许是害怕这于人致命的毒杀不了眼前的半妖吧…… 拓拔轩影盯着拓跋日轩半会,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问道:“王爷,若是这孩子能助你登上九五之位,你可愿意留下?” “怎么?你又想反悔了!”拓跋日轩被拓跋轩影说得微微一犹豫,旋即又愤怒质问,戒备地瞪着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一记苦笑,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如今他说什么拓跋日轩也不会相信,只以为是他的诡言,“没有,王爷若要开始只需吩咐一声……” “就现在,勿要再拖延。”拓跋日轩不愿意再拖延,率先朝里屋走去,这个孽障在他腹中的时间太长了已不能再拖! 拓跋轩影知道已经走到这一步是再没了退路,凄楚地笑着跟着进了里屋,把药丸递给拓跋日轩,柔声道:“王爷请服药。” 拓跋日轩想也不想地将药丸吞下,正欲问何时起效,却见拓跋轩影袖中抽出一柄匕首,他当下心惊,以为拓跋轩影想趁机要了自己的性命,慌忙要拨动扳指上的机关。 拓跋轩影的动作比他更快,那一刀直截了当地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白色的衣襟,他清雅的面孔一下子便失了血色,但是他并不为所动,由着心间的血沿着外袍一路蔓延,然后滴落了一地殷红,甚至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朝着还在淌血的心窝直直掏了进去,似是在自己体内寻找什么! 饶是如拓跋日轩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也惊呆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有些不知所措,直至拓跋轩影在自己的体内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晶体递到他的面前,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你——” “这便是药引,唯有再服下这药引,这堕胎之药才会起效。”山魅一族的心间有两颗晶体乃山魅一族要堕胎必不可缺的药引,但这两颗晶体更是山魅一族的命门所在,一颗晶体代表着半身法力半条性命! 85 怔怔地瞧着拓跋轩影递到自己眼前的晶体,那晶体犹如透明的水晶一般无暇而纯真,在日光里闪着淡淡的光芒,一如眼前这人引人注目又叫人亲近,他并不是无知小儿,虽然对魑魅魍魉之类的并无太多了解,但是这晶体既然是从他心内挖出,想必对于拓跋轩影也是极为重要之物,而他为了自己居然毫不犹豫地插入心间,即便是心硬如他竟也隐约觉得呼吸不畅,胸腔中满是酸楚,似有什么未知之物要从心中破茧而出—— “王爷放心,我若要害王爷也不必自残。”见他迟迟未接过晶体,拓跋轩影连连苦笑,他都已自残至此,拓跋日轩还是不信自己吗? 他并非不信,他……拓跋日轩正欲开口解释,忽地又将打算说出的话咽了下去,他为何要解释?明明早已决心除去这害他受苦的妖孽,被人喻为“罗刹王爷”的他又怎么能心生迟疑?! 定了定神,逼着自己再不要多想,拓跋日轩夺过拓跋轩影手中的晶体,便将晶体送入了口中,那入口的晶体并不难吞,甚至入口以后便柔软如水一溜而下,明明早已习惯了血腥味的他还是被那并不浓烈的血腥味给呛到了,只觉得一阵苦涩由体内冲到了口中,硬生生被他忍了下去,如今的他已是射出去的箭,再无回头路! 晶体才一入肚,拓跋日轩便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起先只是隐约有些痛感并不强烈,他微微皱着眉头,强忍着想要把手放置到腹部的动作,他知道这是孽胎要堕下的前奏,可不知为何随着疼痛由浅入深,他竟没来的觉得心慌,叫素来镇定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王爷,胎儿堕下尚需要些时间,还请您先躺倒床上。”扶着心慌意乱的拓跋日轩躺到床上,拓跋轩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因失了一半的晶体胸前的伤口难以自愈,他只得先草草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又去了隔壁灶台烧了些开水。 待到他再回到拓跋日轩的身旁,拓跋日轩的腹痛已经强烈了不少,密密麻麻的汗水自他的额头迸出,身下的羞耻之处也是一片湿润,不少血水从那处不受控制犹如失禁一般地冲出来。 拓跋轩影走到床沿边,又不自觉地从后退了两步,成形的胎儿已有了自己的意力,如今“他”危在旦夕,生存的本能叫“他”不住地发出哀嚎,用自己仅有的妖力向拓跋轩影发出意念,渴求自己的父亲救自己一命,可他又哪里知道自己注定逃不过此劫? 救我!爹爹救我! 一声胜过一声的哀求如剑道直刺拓跋轩影血淋淋的心口,一阵阵血腥翻涌自心间冲入他的口腔之中,叫他虚弱的身子又是几步踉跄跌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盯着拓跋日轩明显在涌动的腹部,无法控制的泪水自他的眼角流淌而下——孩子,爹爹对不起你! 拓跋轩影静静地坐在地上流着无法抑制的眼泪,直至拓跋日轩因强压着呻吟一声重过一声的喘息声成为这房中唯一的声响,他才回过神来,狠狠咬了咬牙,逼着自己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沉重地再次走上前去褪下拓跋日轩染血的裤子。 “你做什么!”拓跋日轩怒地一声吼,想要坐起身来,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8 又被厚实的剧痛击倒,躺回了床上,习惯着便要去摸自己腰间的弯刀,双手一碰到腰腹便立刻能碰触到内里狂乱的翻滚,他甚至能感受到一双极小的脚丫就这么踢在了他的手掌上,叫他震惊得连忙缩回了手,再也不敢将手碰触到自己的腰腹,更顾不得对拓跋轩影的指责。 “王爷既要堕胎,自然要脱掉裤子。”拓跋轩影淡淡解释,那不悲不喜的语调叫拓跋日轩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不过他也再无精力去理会这些杂乱的情绪,沉沉的疼痛紧紧攥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唯有集中精神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才堪堪能够忍住痛苦的呻吟,骄傲如他是决不允许自己叫出声来的! 那疼痛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愈演愈烈由着他的腹部向四肢百骸蔓延,叫他忍不住涨红了脸用力去挤压自己的腹部,甚至任由拓跋轩影屈辱地将他的双腿犹如妇人生产般地架起。腹中一阵接着一阵剧烈的翻滚,终于在他快要忍不住呻吟出声时,一个巨物随着血水自他狭小的甬道内冲出体外,而他的磨难也就此停止。 腹部不再翻滚,体内的痛感也随之缓缓减轻,拓跋日轩一阵恍惚,心中顿生了几分荒凉与虚无,被汗水模糊了的眼睛竟看到一个婴孩的轮廓,忽听到耳边一声:“父亲!你好狠的心!” 他猛地一下惊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拓跋轩影血淋淋的手——一个死胎浑身通红地蜷缩在拓跋轩影的手中!五个月大的男胎不过拳头大小却已长全了身子,眼睛鼻子都有了雏形,四肢更是健全,身体还是半透明的,血红之中经络清晰可见,小小的手儿紧握成拳,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在苦苦挣扎却终究是难逃一死,看着好不可怜。 这恐怕是他唯一一次能够看见这孽胎了,他从未想到原来这半妖之子与凡人无异,若是他再忍两个月,若这孩子再大些,又可否成活?若这孩子能活下来便是他的长子了……拓跋日轩恍恍惚惚地瞪着那满身是血的胎儿,心中一阵窒息,莫名的情绪搅得他本来就混乱的心更加迷乱了方向,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心,叫他难以呼吸。 拓跋日轩磨了磨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拓跋轩影带着那已死去的男胎萧瑟地走出去。 待到拓跋轩影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已经过了许久。听到那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拓跋日轩才惊觉自己已发呆良久,全然没了往日的警惕,慌忙忍着余痛站起来,穿戴好自己被血水弄脏了的衣物。他抿了抿嘴唇,想要拿出王爷的威严,瞪向拓跋轩影,才发现他比先前更加狼狈了。 洁白的衣裳染着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又沾上了一些泥土,如谪仙般的面容黯淡无光,苍白得犹如死人,双目赤红嘴唇干裂,那模样比他这之前饱受堕胎之痛的人更要凄惨许多——这样的拓跋轩影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一直以为他该是那个一派风情淡雅的伪仙人,而非像此刻这般狼狈不堪,叫他心中又是一紧。他不自觉地起身,将手探向拓跋轩影那失了往日光彩的面孔,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只听得往日清澈的嗓音染上了一丝沙哑:“王爷,纵然我失了一颗晶体,那戒指上的毒也没法要我的命,若是想要我死,要用这个。” 一把染着血的匕首被塞入了他的手中,那便是方才拓跋轩影用来自残的匕首!刀身上的血迹仍在,泛着通红的冷光,刺得拓跋日轩的眼睛极为难受,令他胸口的窒息又扩散了几分。 “在我的心内还有另一颗晶体,只要用这匕首挖出这颗晶体,我便能如你所愿死得透彻了。”拓跋轩影目光直视着拓跋日轩,眼中无喜无悲,看不出半点思绪,仿若死人。 “你!你以为本王不敢吗!”拓跋日轩瞪着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拓跋轩影,胸腔隐隐抽痛,唯有用愤怒的斥责来抵住心中的沉闷。 “王爷您自然敢。”拓跋轩影缓缓笑开,却叫拓跋日轩更加难受了,他见过拓跋轩影许多笑,温柔的、深情的、无奈的更有带着几分悲情的,从未像此刻充满了嘲讽,让他感到酸涩而愤怒,他怎可嘲讽于他! 拓跋日轩咬牙切齿地握了握手中的匕首,将它对准拓跋轩影的胸口,明明只是一把轻盈的匕首,在他手中硬是沉重如巨石,压得他的手略微发颤,只要一刀下去,这个让他日夜不安的妖孽便就此消失了…… 86 “孩子……”拓跋轩影浑身一阵冷一阵热,耳边似乎不断响着孩子的哭啼声,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轩影大哥!你醒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微微睁开了眼睛,便看到拓跋雨渊那张满是紧张的脸。 有些吃惊居然会看到拓跋雨渊,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拓跋雨渊一把按在了床上,拓跋雨渊小心翼翼地端来一碗药汁,一边用勺子将药一小口一小口地送入他的嘴中,一边关怀道:“轩影大哥,你伤得很严重,已经昏迷了三日了,不能起来。” “我……昏迷了三日?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喝过药汁后,拓跋轩影的面色依旧惨白,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山谷之中——那日他和拓跋日轩对峙,也是等着拓跋日轩给他一个痛快,后来他终因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他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以他对拓跋日轩的了解,他不会留下自己的性命,可如今居然留下了……苦笑着抚摸了一下仍然作痛的心口,拓跋轩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诫自己随着那孩子的逝去一切都已结束了,他也早该放下这一份不该有的痴念了,他与拓跋日轩之间断不可能,便是回到以前那样单纯的主仆关系也是不可能了…… 拓跋雨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前日四皇兄突然宣布遭了刺客,而他的贴身侍卫长你……为了救他遭遇不幸……以你的身手我自是不信的!寻了好些地方,最终寻到了这山谷,当时发现你昏死在这山谷中,真是又怕又喜……还好!轩影大哥你没事!” 拓跋雨渊有些后怕地一把抱住拓跋轩影,长那么大他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明明知道他与拓跋轩影之间是万般不可能,但是一听到拓跋日轩宣布他死亡的消息着实还是让他没法再伪装淡定,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安插在各个角落里的暗卫才得以打探到拓跋轩影的下落——他知道自己这么莽撞的行为很可能让自己十年隐忍功亏一篑,可是他实在是没法对拓跋轩影的事情坐视不管!还好!还好拓跋轩影被他救回来了,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来了半会,拓跋轩影会不会真的死了……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想起自己失去了一颗晶体,法力大不如从前,难以支撑外面的结界而被拓跋雨渊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59 找到也是正常,只是他到底低估了拓跋雨渊,如此隐秘的山谷居然也能被他找到! 瞧着拓跋雨渊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他微微一叹息,这份深情他既无法回应,更不该给拓跋雨渊一丝希望,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拓跋雨渊,轻声道:“谢过七王爷。” “轩影大哥……”拓跋雨渊察觉到拓跋轩影的拒绝,心中十分不舒坦,心里暴躁也险些涌上来,想要发火,但是一看到拓跋轩影那张苍白的面孔,他又是忍住了怒火,他终是不舍让如此楚楚可怜的拓跋轩影受半点委屈,纵然他心中无他…… 收起心中的怒火,他又回到了那个温润如汉人的贤王爷,落寞地笑道:“轩影大哥,你又何必拒我为千里之外?我知你我不可能……可我也是真心当你是我大哥……这次我为了找你兴师动众,回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父皇交代,而却是如此对我,着实让我伤心……” “七王爷……”拓跋轩影看着他那一脸的失落,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可是“情”这个字不是因为同情便可以取而代之,他也是无奈地道:“七王爷对我的这份情我心领了,但是我实是不愿意再与皇族有什么来往,还请七王爷请回吧。” “……轩影大哥,我在你面前何时用过皇子的身份,那日在战场之上,我是真的打算放下了,可是如今四皇兄已然彻底抛弃你,你又何必……”拓跋雨渊不死心地劝道,他很明白拓跋轩影不能放在身边,可是当知道拓跋日轩彻底不要他的时候,他心里又生了不该有的希翼,只要拓跋轩影肯来到自己身边,总有一日这人会改名为拓跋渊影! “七王爷请回吧,不管四王爷弃不弃我,我都不会为其他任何人做事的……”拓跋轩影语气坚定,不留半分情面。 拓跋雨渊咬了咬嘴唇,嫉火丛生,再忍不住脾气,目光如炬地盯着拓跋轩影,咬牙切齿地问道:“那若是我四皇兄再回头找你呢?” 拓跋轩影又是一愣,早已下定的决心竟生了一丝动摇,他又想起了那日玄卿对自己说的话,虽然下定了决心断了自己的那份痴念,可是他为何从未想过离去?他不愿意回黑山,是因为他愧对山魅一族,无颜面对当日将山魅一族托付给自己的父亲,然而他大可以去中原寻找小二、小三和小四他们,他的兄弟都在中原,这里明明是他的伤心之地…… 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拓跋轩影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拓跋雨渊却知道了答案,他怒气冲天,整张面孔都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拳头,便是指甲陷入掌心而掐出了血印亦不自知,纵然他心中再痴迷拓跋轩影,始终还是草原上最为耀眼的皇子,他既然为了他这般低声下气,而他始终不领情,他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也只当是报当初的救命之恩吧!“本王知道了,往后也绝不会再来打扰了,告辞!” 面对拓跋雨渊负气离去的背影,拓跋轩影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想着拓跋日轩既然说他死了,也绝不会再回头找他了,却没有想到拓跋雨渊的话会一语成谶,后来拓跋日轩居然真的回头来找他了! 只是他们再见面却是两年后了…… 日映影随 87 燕语莺啼三月半,烟蘸柳条,正是暮春好时光,山谷之中一片桃花在风中轻扬,恰如少女的襦裙娇艳欲滴,将这北方的山谷渲染得犹如江南春。 陆威罡走入山谷之中忍不住感叹一番,能将此间桃花照料得如此之好,想必是个极为耐心之人,远处传来一阵悦耳的笛声,缥缥缈缈伴着艳色的桃花,仿若仙乐。 他瞧向那吹笛的白衣男子,忍不住看得发愣,真正是好一个人间仙人!他走南闯北阅人无数,却也不曾见过如此脱俗之貌,若说小五的二哥云魅是天下至妖之媚,那么眼前这白衣男子便是天下至雅之俊,仿若天山之顶的雪莲摇曳在金光之下不可玷污,饶是像他这样心有所属之人也忍不住被男子吸引。待到那男子亦发现了他缓缓朝他走来时,他才发现那男子的面色十分苍白,站在这明媚的春光之下仿若透明,更像是随时随地会隐身而去的山间仙人。 “这位先生来此间有何贵干?”不想这偏僻的山谷也会有人来访,拓跋轩影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陆威罡,不禁有些发愣,未曾想眼前这个看上去像黑面阎王一般的男子居然怀着他们山魅一族的孩子,这气息……是小五的孩子?!“可是小五让先生来找我的?” 陆威罡又是一愣,眼前的男子果然如小五所说是他族中最厉害之人,也不知道那鲜卑四王爷是何等不识货居然舍弃了这般了得之人……“并非小五让我来,而是我听闻先生居住在此,特意找先生相助的。” 拓跋轩影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高大挺拔气度非凡,一身黑衣不带花纹修饰,布料却用得极为考究,腰间挂着一块刻着“义”字的上等和田玉佩。 “咳咳……”他咳了两声,开口道,“能让天下第一庄陆义庄的陆庄主来相求,必定是要紧之事,陆庄主还请到屋里相谈。” 被识破了身份,陆威罡也不甚在意,他本也无意隐瞒身份,毕竟对方是小五的大哥,算起来他也是需唤对方大哥一声的,到底他还是拉不下面子与人套近乎,只微微点头,便跟着拓跋轩影到了屋内。 屋内一片素雅,并没有太多的摆设,竹制的桌上摆着白瓷的茶具,壁上挂着一幅淡雅的山水画,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了,干干净净恰如拓跋轩影其人。 “陆庄主请坐。”拓跋轩影为他沏了一杯茶,摆到他的面前,一举一动优雅得犹如皇家贵族,与小五的天真烂漫形成鲜明的对比,倒叫陆威罡对山魅一族又生了几分好奇。 他并不客气,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也不再与拓跋轩影废话,单刀直入地说:“小五被抓到宫里去了,还请阿大先生出手相救。” “宫里?”拓跋轩影眉头微皱,小五虽然是小孩子脾气,但是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不会无缘无故地招惹到鲜卑的皇族,纵然是惹到了其中某人也当是有本事自救才是。 陆威罡点点头,解释道:“小五被抓入宫中,是因为我的缘故,鲜卑皇帝想要拉拢我便强行将小五留在了宫里。” 拓跋轩影又打量了他一番,陆威罡身形魁梧却不显笨重,看模样也是了不得的练家子,偏偏叫他来救小五……他淡然说道:“以陆庄主的本事,就算小五被困宫中,想要救他出来也是不难……” “我在宫中是有一些眼线,鲜卑皇帝又有意拉拢我,确实有救小五的其他法子。”陆威罡也是大方承认,随即他又将话语一转,“虽然我陆义庄商行开满天下,到底根基还是在汉,何况我本就是汉人,不可能会帮着鲜卑人对付汉人。而我听闻当今大堂(汉人王朝)的皇后便是先生的四弟所伪装,想必先生也不愿意我转身对付汉人。来此求先生,一是我确实不愿意帮鲜卑但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0 也不愿意就此得罪了鲜卑皇族,从此断了这边的生意;二是先生曾经是鲜卑四王爷的侍卫,武功了得,对宫中熟悉,要救小五比起我来更容易些;再则,小五是先生的亲弟弟,想必先生也不会见死不救。” 拓跋轩影淡淡地瞧着他,陆威罡的目光坦荡,毫不遮掩自己的那些心思,叫他既无法生厌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三日后还请陆庄主来谷中将小五接回汉地。” “好!这是宫中地图,做标记之处便是关押小五的地方。”陆威罡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拓跋轩影一看,果然是皇宫地图且十分详细,便是连各宫的侍卫部署也标记得一清二楚,这天下第一庄当真是名不虚传。 既已达到目的,陆威罡也不再多话,站起身说了声“告辞”,便干净利落地走人了,只留下拓跋轩影有些发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过了许久,拓跋轩影才缓缓转身来到了屋后,那里立着一块小小的墓碑上面没有刻字,底下埋着的便是他和拓跋日轩的孩子。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他远离纷争,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拓跋日轩的消息,只怕触动心中的那根弦,而这一次他再入皇宫,却不知道会不会再见到那个人……他俯下身,摸着那无字的墓碑,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若是再见那人怕真如玄卿所说是他不死不休的劫…… 待到天黑,拓跋轩影就换了一身夜行服,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潜入皇宫之中,很快便找到了小五的软禁之处——此处离拓跋山水的寝宫很近,外面更是守着数十名侍卫,看得出来拓跋山水十分看重小五这张牌,也足见小五在陆威罡心中的地位。 拓跋轩影在暗处轻轻一挥手,一阵烟过,那数十名侍卫便觉得头昏眼花,很快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只是一施法,拓跋轩影便感觉到一阵胸闷,他慌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咳嗽出声,单手打开门上的锁,便看到记忆中的孩子已长成了翩翩少年,白皙的面孔和他有几分相识,看到他的时候原本沉闷的脸立刻染上了意外之喜。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日映影随 88 小五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容因为惊喜而泛起微红,叫他整个人神采飞扬,容颜虽不如他的哥哥那般脱俗,却也格外叫人想要怜惜。拓跋轩影的脸上也被他渲染得泛起笑容,他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头,轻言道:“这里不宜叙旧,你先跟我离开。” 一谈及离开,小五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甚至出现了几分纠结与郁闷,漂亮的眉毛紧紧拧起,仿佛要打死结一般,脸上有着毫不修饰的厌恶,“大哥,是不是陆威罡让你来这里找我的?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更不想再见到他!” 拓跋轩影微微一愣,又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劝道:“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吧,至于之后去哪里,你再做打算。” “我……他的本事很大,离开这里,他一定会再抓到我的!”小五带着几分少年的倔强与叛逆,更是带着斗不过对手的挫败感。 那纠结的神情让拓跋轩影看得无奈,有些责备地说道:“你真是胡闹,不管你和陆庄主之间如何,总也要考虑自己和小四之间的关系。如今汉人与鲜卑人之间的关系微妙,你待在这里,岂不是予人话柄?” 小五脸色微变,他当初也只是想着逃避陆威罡,倒没有想到这一层关系,到底还是年轻,听拓跋轩影这么一说,立刻便拉着拓跋轩影的手道:“那大哥我们快走吧!” 拓跋轩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便带着小五按着陆威罡所安排的路线离开皇宫,只是没想到还未走远,原本被他放倒的侍卫已经转醒,那些侍卫一发现小五不见了,立刻便大声呼喊起来,打破了皇宫寂静,原本就森严的戒备更加密不透风,各条通往宫外的道路涌入大批的皇家侍卫,便是陆威罡原本安排的较为偏僻的出宫道路如今也是重门击柝。 他带着小五躲到一处较为隐秘的假山之后,皱眉打量着不远处聚集的侍卫,看来原来的路是不能走了,而他所知道的几条通道更是宫人密集的大道,若是以前他或许可以硬闯,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小五也是心神不宁地打探着四周,虽有假山掩护,他也被石头遮挡得看不到外面的状况,可不远处人声沸鼎,到处在喊着“抓刺客”,那些侍卫人多势众,加以地毯式搜查,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搜到这里……按理说以阿大的能力不该这么早就被人发现才是…… 拓跋轩影紧了紧手心,思索了半日,想起在这里的不远处便是人烟绝迹的冷宫,那里倒是可以一躲!没有半点犹豫,他便带着小五猛地一提速,仿佛一阵烟一般避开人群,朝着一处偏僻的角落奔去。 小五察觉到越往前走,侍卫越少,再往前便没怎么看到侍卫,甚至宫人也没再看到,再一看发现自己来到一处极为破败的旧屋之前,猛地一抬头便能看着萧条的门楣上挂着“冷宫”二字,门上暗色的红漆斑驳,一对门环其中一个已经不见了踪影,另一个也是铁锈斑斑摇摇欲坠地挂在门上,墙角上布着一层又一层的蛛网,一阵风过虚掩的大门发出破碎的“咯吱”声,平添了几分阴森与凄冷。 拓跋轩影为避免被人发现门上有动过的痕迹,用内力推开大门,拉着小五闪了进去,又用内心将大门推回去,才刚刚迈入里屋,便“砰”地一声体力不支地半跪到地上。小五这才发现拓跋轩影已经汗湿衣衫,面色苍白得犹如宣纸,仿佛一阵风过便能将他吹走。 “大哥,你……”小五慌忙扑上前握住拓跋轩影满是汗水的手,那双从小牵着自己温暖的手如今凉得像初春的山泉,他整个人一慌,惊地一把拉开拓跋轩影的衣襟,便看到他白皙的胸前一道暗红色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他们山魅一族自愈能力强便是受了伤也不会留疤,除非……“大哥,你的一颗晶体呢?!” 虚弱地笑了笑,拓跋轩影不着痕迹地推开小五的手,风轻云淡地道:“没了。这冷宫平时应该没什么人,我们先在这里躲一阵,待到天黑再找找出路。” “没了?”小五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在躲逃中而高声反问,他死死地瞪着拓跋轩影,山魅一族的晶体有多重要阿大是绝对知晓的,且以阿大的身手若非他自愿没人能将它挖出来,那晶体必是用于堕胎了! “大哥,你——”究竟是多爱那人才会如此自伤,还是多恨那人不愿他留下自己的子嗣?他假设了一下自己与陆威罡,如果陆威罡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就算自己厌恶他恐怕也没有勇气像阿大这般自残…… “我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便不要再问了,倒是你自己……你知不知道陆庄主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拓跋轩影转移话题地问向自己的小弟,小五是家中最小,又自幼失怙,上面四个兄长都宠着他,叫他如今还是小孩子心性,到底已经长大成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1 年了,终是要学会自己去面对处理事情。 “什么?!他……他……”果然小五转移了注意力,拓跋轩影的话犹如一块巨石投在他的心湖上激起了千层浪,叫他当即心乱如麻,“我……我……我去备堕胎药……” “胡闹,堕胎可不是儿戏,你当知当初长老让你下山的目的。” “可是大哥,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难道我们山魅一族就不能不要子嗣吗?就不能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吗?大哥你不也是为了喜欢之人抛下所有吗?” 看少年委屈得几乎要掉眼泪,拓跋轩影心情格外复杂,那时候拓跋日轩要打掉他们的孩子,想必对自己也是如小五对陆威罡这般满满地厌恶……他素来知道感情之事不可勉强的,也没有资格指责小五,苦笑着轻轻地拍着小五的肩膀,安慰着:“小五,你已经长大,有些事情你自己决定,但是务必要三思而后行。” “大哥……”小五还未把话说出口,就听到门外“咯吱”一声沉沉地推门声,竟然是有人来了! 两人脸色一变,拓跋轩影一把拉过小五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手中暗暗发力,便要攻上前去,然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和来者都为之一愣,怎么会在这里相遇!? 拓跋日轩冷峻的面容满满地错愕与难以置信,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拓跋轩影,并且是在这个冷宫里——这个冷宫于他而言是不可说的禁地,可就在这个他为自己设立的禁区里,这个他视为禁忌的男子便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面色苍白几分狼狈,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他们彼此对峙的那一刻…… 日映影随 89 拓跋日轩极其不愿意回忆起那一幕,而那一幕偏总是跳到他的眼前,不经意间便让他思及拓跋轩影。两年的时间里,他反反复复地问自己,那时候为何没有动手结果了眼前半妖的性命?明明他已知晓了半妖的弱点,明明这半妖就如此脆弱地晕倒在他的眼前,明明只要刀起刀落一切便尘埃落定……而他不但没有掌握住这绝佳的机遇,反而因这半妖的昏迷而惊慌失措……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离开的,甚至在拓跋雨渊派出密探四处打探拓跋轩影消息的时候故意提供了线索,甚至在得知他未死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年的日子不长不短,七百多个日子,他为了避开朝廷上他所不擅长的阴谋诡计,也是为了拓跋风扬和拓跋雨渊斗个你死我活,他好能坐享渔翁之利,而一直远离京城镇守边疆。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总是几分惊异地发现身边早已没了这个半妖,明明他在自己身边也不过五年,为何会变得如此习以为常以致多少次险些叫出那个他不愿在叫的名字?他越是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半妖倒下的一幕、死胎呈于自己面前的一幕越是不断地交织于自己眼前。 时至今日,这个明明是半妖却脱俗超凡的男人再次贸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惊讶,是恐慌,更是有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期待…… 拓跋日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扫视四周,破旧的冷宫又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曾经斑驳的血迹也被灰色所掩盖,一如他此刻的心情。他又不情愿地再次将目光投到了拓跋轩影身上,才发现他除了有些虚弱以外,衣冠不整,身后护着一个俊俏的少年,在这半黑的天色下透着几分暧昧。当下一番怒意便涌了上来,他不假思索地冷哼道:“还真是了得,勾引人勾引到宫里来了!” 他倒忘记了这个半妖仗着一副好皮囊招蜂引蝶,便是老奸巨猾的拓跋雨渊也为了这半妖不惜暴露了自己隐藏的实力,而导致了如今被拓跋风扬那疯狗紧追不放——这点他倒要好好谢谢拓跋轩影!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大哥!他……”小五本还想在辩几句,一想到自己如今是在逃命,便又赶紧闭上嘴躲在了拓跋轩影的背后。 拓跋日轩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有些吃不准,唤拓跋轩影“大哥”的人多得是,少年的容貌和拓跋轩影倒是有几分相像……他忽又想起什么,前两日他匆匆一瞥,隐约看到一个少年被关在宫内,说是天下第一庄陆义庄庄主陆威罡最为重要之人…… “你和陆威罡什么关系?”拓跋日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叫小五猝不及防,面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怎么每一个人都要将他和陆威罡牵扯上! 对于小五毫不遮掩的脸色,拓跋日轩当下便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正是那被关在宫内之人,他思量了一下,一个转身,似乎打算离去,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叫他心口紧缩惊地回头望向手的主人,还不待他开口,那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关心急急问道:“王爷,你受伤了!” 拓跋日轩瞪着那绝尘的容颜,胸闷得几近窒息,这些叫他不屑的关怀竟让他心里那道早已高高垒起的城墙被撬开了一角!他慌得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将手负于背后紧紧握住,紧紧抿着唇,回避地不再看向拓跋轩影。他确实在战场上受了险些要了他命的重伤,若非伤重,他也不会被拓跋山水以养伤之名召回京城。 “王爷……”见拓跋日轩似乎又要往外走,拓跋轩影也顾不得自己再见他的震惊与在他身上闻到血腥味的紧张了,慌忙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若是他出去引来侍卫,那么自己和小五怕是难以从这宫中逃出…… 却见拓跋日轩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冷漠道:“宫中防守森严,你若想将他带出宫去,就乖乖听本王的。” 拓跋轩影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拓跋日轩会说出这样的话,便看着他绕过自己,走到宫门外去了。 门外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是拓跋日轩如今的侍卫长贺博,见拓跋日轩出来,他慌忙上前行礼道:“王爷。” 拓跋日轩眯了眯眼睛,听到远处不断传来声响,原本沉寂的宫殿变得有些嘈杂,应是在找那少年,他不甚在意地冷笑了下,对着贺博吩咐道:“本王的伤口有些作痛,你拿着父皇给本王的特令,将本王的马车牵过来。本王在这里等你,速去速回。” 贺博不敢迟疑,连忙道:“是。” 心中却有几分疑惑,四王爷素来不爱坐马车,先前也是骑着马来的,怎么出宫的时候反倒要坐马车了?但是主子吩咐的事情,他不敢怠慢,拿着拓跋日轩给的特令,将马车牵到冷宫门前——原本王府的马车是不能进宫的,但是拓跋日轩因镇守边疆而受了重伤,拓跋山水便给了四王府特令,许王府的马车进入宫中。 见马车来了,拓跋日轩也只是点了点头,脚下生风地一跃而上,将门帘掀起,贺博只感到了突然一阵风过,眼前有一团黑一闪而过,他眼睛一眨再定睛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心里嘀咕了一下,只道是自己眼花了。 拓跋日轩目光微微闪烁,钻入马车中,便迅速地将门帘放下,贺博也连忙跳上车头,急急赶着马车离去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2 。走到宫门,便看到大批的侍卫守着,见他们的马车来了,当下便拦了下来,领头的侍卫大声责问:“何人的马车?为何天黑了还要出宫?所有人都下来,我们要检查!” “啪”地一声,还不待领头的侍卫话音落下,一条长鞭便重重地鞭打在了他的身上,马车的门帘半掀,四王爷那张冷脸就呈现在了众侍卫的面前。 众人一惊,慌忙跪下行礼,喊道:“参见四王爷。” “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连本王的马车也敢拦!”拓跋日轩冷哼道,一股自战场拼杀出来的萧杀之气镇得在场的侍卫都不敢吭声,连连起身后退放行,四王爷的罗刹之名远近闻知,谁人不要命了敢去招惹?何况如今四王爷也是备受皇上宠爱,宫中也早有四王爷继承大统的传言,他们更是不敢去招惹了。 放行的马车便这样离开了皇宫,急急赶向四王府。 马车上一片沉默,拓跋日轩如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更多的是盯着拓跋轩影。而拓跋轩影淡雅的脸上也是一脸肃穆,眼睑微垂,并不回应他的目光,也看不出心思,反倒是夹在他们中间的小五被马车中诡异的气氛弄得焦躁不安,有些害怕地躲在他大哥的身旁。 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贺博的声音:“王爷,到府了,请下马车。” 日映影随 90 拓跋日轩顿了一下,抓住想随他一起下车的拓跋轩影,他盯着拓跋轩影看了一会,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这才下了车。 而拓跋轩影微微错愕地回瞧了他一眼,在心里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带着小五一闪,便来到了他先前所居住的偏院。那一间原本为他准备的房间果然还空着,屋内一尘不染,所有的摆设都如他在时一般,仿佛他的离去不过是昨日而不是两年,可惜一切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大哥……刚刚那人就是你当初执意要追随的人吗?”小五见四下无人,才犹豫地问道。先前在马车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叫他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大哥和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嗯……”拓跋轩影轻轻应了一声,并不愿意多加谈论自己与拓跋日轩的事。 小五虽然好奇,也不敢多问,可是又想起阿大因那人失了一颗晶体,便对拓跋日轩的印象差了起来。“那大哥,我们快走吧,不要留在这里了!” “走?你们现在能去哪里?满京城都是抓捕你的人。”不知何时,拓跋日轩已经卸了华服换了一身玄黑的便装,就那么直立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拓跋轩影,他终是这个世上最懂自己的人,只需一个眼神他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拓跋轩影回头凝视着他,他还是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高大挺拔,燕颔虎颈,一身久经沙场的煞气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 “我自然有办法带他离开。四王爷约我在此,又是为了何事?” 拓跋轩影礼貌而疏远,那模样仿佛与自己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这样的态度叫拓跋日轩心中一阵难受,又有股莫名的怒火直冲而上,忍不住质问:“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觉得离开了皇宫就用不到本王了!你还以为你是原来的那个拓跋轩影吗?只要本王大喊一声,莫说离开京城,能不能离开王府也是个问题!” 此话一出,拓跋日轩有些后悔,这不是时刻提醒着拓跋轩影与他之间那些不堪的过往吗?可是如今,他与他之间除了这些不堪,又还剩些什么?拓跋日轩竟生了一丝迷茫,他甚至有些不懂自己为何还要和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果然听到这话,拓跋轩影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半垂着眼睑,目光飘渺而没有焦距,轻声问道:“那么四王爷有何打算?” “……”那一副不欲与自己多生瓜葛的嘴脸叫拓跋日轩心中又生了怒气,他有些烦躁地踱了几步,握了握别在腰间的弯刀,这是他生气时的习惯,若换做以前拓跋轩影定会上前来安抚,可如今拓跋轩影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叫他心中的怒火更炽。狠狠握了握弯刀,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过了半晌,拓跋日轩才开口道:“本王既然将你们带出皇宫,自然有办法把你们送出城去,但如今风声紧,本王刚坐马车离去定会引起宫中注意,不宜在这个时候将你们送走,更不宜让陆威罡来接你们。” 拓跋轩影眯了眯眼睛,他早就明白拓跋日轩将他们带出皇宫只是为了能拉拢陆威罡,可是为何他的心里还是失落万分?泛起微微苦笑,他点点头,道:“四王爷分析得极是,可是王府人多口杂,我们躲在这里,怕也会给王爷带来麻烦。” 拓跋日轩抿了抿嘴唇,诚如拓跋轩影所说,小五在自己的手上便是个烫手山芋,若不及早交到陆威罡的手上,对自己来说反而是得不偿失。其实既然已离开了皇宫,纵然京城戒严,以拓跋轩影的本事再加上陆威罡要想将小五带出城去也并不难,可是他没由地便是不愿这么早就放他们离去——不,他并非不愿他们离去,只是就此让他们离去,自己岂不是吃力不讨好,完全没有在陆威罡那里占到便宜?拓跋日轩羞恼地否定着自己先前的想法,并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可是想法一旦生出便如同扎根了一般在他的心中蔓延,令他忍不住反问自己为何就不愿拓跋轩影就此离去呢?这个他早起了杀心却迟迟没有杀掉的男人实在是太过于困扰他,叫他素来坚定的心变得几多彷徨不安,隐约知道自己内心有什么要破壳而出——这是两年前便有的感觉,但是他知道,那个不知名之物决不可跳出他的心防,否则他…… “王爷?”瞧着拓跋日轩居然有些走神,拓跋轩影唤了他一声,见他一副猛地惊醒的模样,生了几分疑惑,又暗自嘲讽这些早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拓跋日轩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狠狠地盯着拓跋轩影瞧,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语气坚毅道:“本王可以连夜将你兄弟送到陆威罡的手里。” 拓跋轩影反倒一愣,这样的做法似乎有些铤而走险,倒也是拓跋日轩一贯的作风,他做事素来追求速战速决,之前若非战事耽搁,那孩子也不会等到五个月的时候才落下了……“四王爷有什么条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罗刹王爷更不会是个行善之人,若说他之前有拿着小五威胁陆威罡之意,那么如今决定将小五当夜送出去,那必定是有条件的。 拓跋日轩又是盯着拓跋轩影一阵猛瞧,反反复复自问,最终愈发坚定了信念,掷地有声地说:“本王要你回来。” “……”不过短短六字终究是在拓跋轩影努力平息的心湖里投下了巨大的石块,激起了阵阵涟漪,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拓跋日轩,这个一经决定便绝不改变的男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自己回到他身边的?! “四王爷,您要知道,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拓跋轩影哑着声音道。 “回来。便是废人,本王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3 养着。”拓跋日轩正视着拓跋轩影的眼,在清澈的眼中看着自己的倒影渐渐清晰,他心中的信念也不可撼动,他虽还有些不明白或是不愿意明白,但是他明白的是,既然眼前这男人再一次地出现,那么这一次他决不允许他再离开自己的身边,不论生死! 日映影随 91 “若是我不答应呢?” 简单的反问叫拓跋日轩面上涌上了一片愕然,他从未想过拓跋轩影会拒绝自己,面色铁青地瞪着拓跋轩影,那谪仙般的面容一如往常的平静,便是眼中也少了些许往日面对他时的澎湃汹涌,他心中“咯噔”一响,没来由地一阵慌张,上前一把拉住拓跋轩影的手,紧紧握住那有些冰凉的手腕,试图在那张蛊惑人心的脸上寻找些什么,看到的却是仿若心死的疲倦……看得他心中更加惶恐不安,急于想说些,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要拔出自己的弯刀,又压抑地按了回去,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握着拓跋轩影的手有几分颤抖…… 最终还是拓跋轩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叫人看了心里一揪,他轻声叹道:“我明白了,我会留下的,还请四王爷准守承诺把小五送到陆威罡手上。”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明明已经爬上了悬崖,最终还是一个回头义无反顾地跳下了万丈深渊…… 听到拓跋轩影的话,拓跋日轩仿佛心中的石头被搬开了一般,松了一口气,又恼羞成怒地将拓跋轩影的手往边上一甩,哼了一声,“本王既然开口了,绝不会出尔反尔。” 说着便转身离去,当晚便安排了人将小五送出了王府,又将拓跋轩影安排在了他原本的偏院中,倒也没再给他什么职务,毕竟两年前拓跋日轩亲自宣告了拓跋轩影之死,这已死之人再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有些不妥,也更易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而人留下来了,他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想到自己与拓跋轩影的那些过往,他身体便有些燥热不安——这两年除了不愿意提及拓跋轩影以外,还有一件叫他难以启齿的事,那便是他没法再碰女人了。在边疆的七百多个日子里,他不是不想临幸女人,他比谁都盼望着有女人能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已到而立之年,草原男儿生育的早的在他这个年龄都可以做爷爷了,而他膝下却只有三个女儿,然而真正面对那些女人的时候,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他与拓跋轩影共赴云雨的那些画面,那些不断回荡的画面犹如一盆冷水从头至尾浇灭了他对女人的所有激情,叫他犹如柳下惠一般地度过了这两年……有时候,他甚至会暗自感叹若是那孽胎未堕,又是怎样的光景?这样的想法叫他难堪,却也隐隐有些懊恼与悔恨…… 于是,难得踌躇不定的拓跋日轩留着拓跋轩影又不想去面对他,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拓跋轩影倒也淡然,于他而言,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区别,何况他也未曾想好该如何面对拓跋日轩…… 二人就这般同在一个屋檐下,各自思索,各自回避,直至拓跋雨渊的到来终于打破这样的局面。 这日午时过后,春光明媚,拓跋轩影如往日一般照料着园中的花草,自从隐居山谷之后,他便喜欢上了种花养草,他本就耐心,这些花草在他手中都养得极好。小八在一边看着,也忍不住称赞道:“大哥你真是了得,这些花草到了你手上,便像有了灵性一般,开得比别处的都好,怕是皇宫里的御花园也没法和咱们这的比。” 如今小八已经是王府中的一个小管事,拓跋轩影回来以后就由他来负责拓跋轩影的日常起居,他自然是欣然接受,当初拓跋轩影是这王府中待他最好之人,处处对他照顾,后来以为拓跋轩影死了他还伤心了许久。 “这世间万物本就有灵,只是人心杂乱看不到罢了……”拓跋轩影笑了笑,犹豫了一下,才打探道,“王爷最近如何?”他也有些不明白拓跋日轩究竟是何用意,留着他却不见他,虽然他自己也不敢去见拓跋日轩,只因心中伤痕累累,那么拓跋日轩又是为何不见他又要养着他呢? 小八紧张地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小声地说:“大哥,最近你可千万别去见王爷,王爷他心情不好……” 拓跋轩影愣了愣,正想问缘由,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一回首,便看到了一个意外之人——拓跋雨渊。他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自两年前不欢而散以后,他原本以为拓跋雨渊是再不愿意看到自己了,却没有想到拓跋雨渊又主动找上门来。 拓跋雨渊看到他回首,眼中的光一下子亮得吓人,想要再上前一步,又似想到了什么朝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又恢复了成那个稳重的七王爷,他克制地朝拓跋轩影点了点头,轻声道:“轩影大哥,好久不见。” “参见七王爷。”拓跋轩影疏远有礼地唤了一声,这是拓跋雨渊早已料到的,可他依旧感觉到了心头的刺痛,他以为自己拿得起放得下,却发现眼前之人犹如诅咒一般镌刻在自己的心上,放不下得不到! 他微微苦笑,感叹道:“你终究还是回到了四皇兄身边。” 拓跋轩影点了点头,也带着无奈的苦笑,感情的事着实叫人无奈,一如他,一如拓跋雨渊。“此处为偏院,七王爷可是走错地方了。”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驱逐之意,显是不愿意与自己多做纠缠,拓跋雨渊明亮的眼微微暗淡了一下,脸上的苦笑隐去换上了平日里爽朗的笑脸,笑道:“我并未走错,是得知轩影大哥在此,特意来见轩影大哥的。我有一件喜事与轩影大哥分享呢,我的王妃前日为我诞下了小世子,这虽然不是我的第一个儿子,但却是我的嫡长子!” “恭喜。”拓跋轩影听了,立刻便明白拓跋日轩为何近日心情不好了,而拓跋雨渊上门来除了报喜怕也是亲自来给拓跋日轩找不痛快的。 “是啊,我的王妃也是轩影大哥的老熟人了,说来我们夫妻二人竟痴恋同一个人,两年前我们夫妻为了轩影大哥寻死觅活的怕如今还是京城最大的笑话……” 拓跋雨渊把话题一转,又十分深情地说,“轩影大哥你放心,我今日除了给四皇兄报喜以外,更是为了来此告诉你,七王府的门随时为你开着!” 拓跋轩影被拓跋雨渊的这番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忽地他惊地猛一抬头,便看到了拓跋日轩晦涩不明地就站在远处的树荫底下,不知是何时来的,更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只是便是远远站着,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意,显然拓跋雨渊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这……你这是何苦……”拓跋轩影忍不住叹道。 拓跋雨渊自嘲地笑了笑,上前附到拓跋轩影耳边,轻声道:“本王素来如此,本王得不到的,也实不愿意落入他人之手……轩影大哥,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到我身边来,可惜……” “听人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4 说七皇弟来了,怎么才这会功夫,七皇弟便逛到这里来了?”拓跋日轩到底是忍住了怒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呵呵,本王喜得麟儿实在是高兴,自然要把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轩影大哥了。”拓跋雨渊的表面功夫做得也是极好的,他笑眯眯地回道,“虽然这已经是本王第三个儿子了,但却是本王的嫡长子,怎么也要亲自来把这消息告诉轩影大哥。四皇兄,你也是知道我的,毕竟两年前本王为了轩影大哥闹了那么大的动静。” 拓跋雨渊一口一个“轩影大哥”,听得拓跋日轩十分刺耳,压抑的怒火险些要喷出来了,“现在人你见到了,话也说了,来人啊,恭送七王爷!” “不急,本王这不是还没有告诉四皇兄吗?届时本王小世子的满月酒还请四皇兄务必出席!”拓跋雨渊完全不在意拓跋日轩的逐客令,依旧笑容满面得叫拓跋日轩咬牙切齿! 日映影随 92 拓跋日轩送走拓跋雨渊的时候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他回头冷冷地打量着拓跋轩影,眼前男子容貌出众招蜂引蝶,他一向是知道的,原本他甚至还想要他勾引拓跋雨渊的正妃苻晨毓——其实若是现在将这人送到七王府怕是也能搅得个天翻地覆吧…… 但是一想到拓跋轩影与他人行云雨之事,他心中就更加烦躁了,他抽出腰间的皮鞭恶狠狠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换做以前,他这几鞭早就抽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可是看着拓跋轩影苍白的面孔,他竟生生忍住了,只是在空中随意抽了几鞭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小八在一边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倒是拓跋轩影朝着小八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退下。小八也是个机灵了,得了眼色也就微微一犹豫便当机立断地悄悄离去了,只剩下拓跋轩影和拓跋日轩两个人站在这幽静的偏院之中。 时隔半月的再次相见,被拓跋雨渊这么一闹,二人都有些沉默,拓跋轩影心情复杂,而拓跋日轩更是心思辗转,他当时留下拓跋轩影只是不愿他离去,可是留下来以后呢?他未曾细想,如今再面对,心中竟是难得的茫然,忽地,他的脑中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将他自己也惊了一下,可是一旦有了念头,他竟再也无法忽视,目光深沉地望向那惹来事端的男子,那个堕下时已成型的男婴又浮现到他的眼前,叫他不自觉地咬紧牙关——纵然生了那样疯狂的念头,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叫他主动承欢男人身下甚至像个女人一样怀孕生子,实在是叫他难以忍受! “王爷……”一个有些胆怯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贺博迟疑地看着拓跋日轩,拓跋轩影他是十分熟悉的,对于拓跋轩影的死而复生他也并不诧异,然而让他诧异的是四王爷不但将这个已经驱逐出王府的前侍卫长又接回来了甚至当个闲人好生养着,要知道四王府可是不养闲人的! “什么事?”拓跋日轩冷冷地问,他还震惊于自己的念头,被贺博一下子打断了,反倒沉静了下来。 “宫中传来消息,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贺博说得更加小心了,这两年四王爷一直待在边疆,本就不大好的母子关系便更加疏远了,拓跋日轩这次回来养伤也就进宫向萧贵妃请过一次安。 拓跋日轩怔了怔,以他对他母妃的了解,一下子就明白了萧贵妃叫自己入宫是为了何事,他心中的烦闷更郁,怒地一下子转身,对贺博吼道:“备马!” 果然,他一入宫,萧贵妃当即撤下了宫人独自面对他,开口便是:“七王妃前日生下嫡长子之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拓跋日轩冷淡地点点头,莫说拓跋雨渊才二十岁便有三个儿子,便是他瞧不上眼的拓跋风扬也早有了嫡长子,不像他…… “你这两年光知道在军队里,也不顾及家中的女人,”萧贵妃恨恨地道,她指望着孙子也很久了,奈何儿子不争气,“这两年来投诚的部落里就没给你献什么美女?便不是嫡出的,只要是个男孩也好!” 拓跋日轩还是不语,这两年献给他的美女倒是不少,可惜自己对着这些美女却是索然无味,但这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见他还是沉默,萧贵妃愈发气愤了,精致的五官气得都拧成了一团,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年你父皇对七皇子越来越器重,便是那个出身低贱的二皇子手中的实权都不会比你少!就在昨日,皇上在本宫这还十分惋惜地说,可惜你没有儿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今七皇子即将继承大统的传言已经流传整个朝廷,你一点都不知吗?” 拓跋日轩的手骤然握紧,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无能为力,他一开始便知道拥有皇孙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的重要性,要不然他也不会两年前贸然去寻什么神医,以致于他和拓跋轩影生了那般不堪的关系…… “私下里那些对你的传言,也不用本宫说了吧……”萧贵妃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满面倦容,颓然地坐到了自己的贵妃椅上,只觉得这个儿子自己是指望不上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想到了昨日拓跋风扬派人送来的口信…… 拓跋日轩的手握得更紧了,四王府两年的时间内没有新生儿,私下里都在传言他在人道上不行了,便是他的那些嫔妃也是虽然不敢多言,但是看他的眼神之中也带着这样的担忧,叫他一腔怒火又不可发泄,甚至有些沮丧,对于女人,他确实是“不行”了,那若是换作拓跋轩影呢? 他又不禁想起了那个男子,后穴也跟着瑟缩了一下,难以言喻的瘙痒自后穴开始慢慢爬上他的心头,叫他一阵燥热,恍惚间眼前又闪过拓跋轩影。 “你……罢了罢了……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本宫的话,若是万不得已,用些非常手段也是好的。”萧贵妃话中有话,她本意是让拓跋日轩实在不行便包养一个假装是亲生的,却没有想到她的一席话叫拓跋日轩心念一动,先前生出的念头更加深刻了,难道自己要想有后,如今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拓跋日轩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皇宫的,心不在焉地回到王府,直至入夜,各个嫔妃又派人来他这打探消息,叫他烦闷到了极至,借着月光便这般独自一人踱步到了偏院,便见到那人依旧是一袭白衣在那幽冷的月光下吹着笛子。 夜间的春风有几丝凉意,轻拂过那人的发丝,伴着悠扬的笛声,仿佛拓跋轩影真如外边所传闻的是天仙下凡。然而这般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在他的眼中却不是仙,而是魅惑至极的妖——拓跋轩影本就是妖,才会这般魅惑他的心神,叫他舍不得杀舍不得弃,只能将他困在这里! 拓跋日轩望着那张世间再无其二的面容,一阵阵燥热再次袭来,他猛地一个走上前去,打断了拓跋轩影的笛声,在拓跋轩影惊讶的目光中,将人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凉薄的唇就此覆了上去—— 日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5 映影随 93 拓跋日轩的脸在拓跋轩影的眼前放到了最大,叫他完全无法做出反应,只能任由拓跋日轩将舌头探入他的嘴中摄取其中的甘露。直到他和拓跋日轩都微微有些喘息,拓跋日轩才将他一推,让二人之间有了一些距离。 拓跋日轩看着他的目光深沉得有些可怕,底下的衣摆微微撑起,明显地动了情欲,叫拓跋轩影懵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对拓跋日轩的心思揣摩臆测,猜了很多种,却从未想到过眼下这般,他——竟然主动亲了他?! 拓跋日轩看着拓跋轩影发怔的模样,那眼里满是愕然,淡雅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呆愣,忽觉得眼前这人也并不是如他忌讳的那般难以掌控,渴望的欲念更炙,下定的决心叫他的目光更加深沉似海,一个打横便将发愣的拓跋轩影抱了起来,将拓跋轩影抱进了里屋。 迅速将拓跋轩影放在了床上,他粗鲁地拉扯开拓跋轩影的衣襟,洁白的胸口猝不及防地便出现了那道暗红的刀疤——那是两年前留下的疤痕。拓跋日轩看着那道疤痕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他是知道拓跋轩影的厉害的,这人给他做侍卫的五年里,受过多少的伤却从不见留疤,唯有胸口的这一道,想起了拓跋轩影当日所说的话,想起那堕下的孩子,他心口竟闷得有些难受。 “王爷?”回过神的拓跋轩影轻唤了他一声。 他又将目光转回了那张倾世的容颜上,再不作他想,低头便如狼一般啃住那淡粉的唇,他知道自己不能多想,若是想多了他必会为此刻的行为后悔,只让这一刻压住自己良多的思绪,将身体内的欲兽放出,由着那欲兽来支配自己的身躯。 没有技巧的啃吻叫拓跋轩影微微吃痛,目光清澈地瞪着覆在他身上的拓跋日轩,炙热的硬棒毫不遮掩地抵在他的大腿上,他自然清楚那是什么,只是他从来不知道,没有了蛊毒,没有了山魅一族的胎儿,拓跋日轩对他依旧有如此强烈的欲念,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了,是喜是悲,一时之间竟也说不清楚。 恍惚间,拓跋日轩已经将拓跋轩影扒了个精光,他自己也站了起来,速度极快地脱下了身上的衣物,精壮的身躯便如此赤裸裸地展现在拓跋轩影的面前——这具身子依旧如拓跋轩影记忆中的一般高大而饱含力量,紧实的肌肉上布着不少刀痕剑伤,左肩上的一道伤痕刚刚结疤,显然是新伤未愈。 拓跋轩影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不管他如何地风轻云淡,眼前的躯体却依旧让他如痴如醉,也不管他怎般挣扎,即便伤痕累累,心如死灰,然而只要拓跋日轩一个回眸,他便死灰复燃,又是毫不回头地飞蛾扑火——早在他留下来的那一刻,他便明白。 他凄凉地苦笑着,坐起身来,修长的手臂一伸,便将拓跋日轩拉了过来,反身将拓跋日轩压在了身下,对上那双不复平日冷漠、炽热得有些吓人的眼眸,拓跋轩影也不再纠结什么,索性也放任了自我,一个俯身便含住了拓跋日轩发黑的乳首,让那平日并不活跃的乳首在他的口中迅速饱满挺立。 “嗯……”拓跋日轩轻哼了一声,并不能算特别敏感的乳头此刻被拓跋轩影如婴儿一般吮吸着,却叫他浑身发麻,胸肌内隐隐有种酸胀感,似乎只要拓跋轩影再吸下去便真的有什么东西会冲出来一般地叫他浑身战栗,另一边的乳头当即也立了起来,渴望着被爱抚。 拓跋轩影的手果然也如他所愿地抚摸上他另一边的茱萸,拇指和食指将他的乳首轻轻一捏又是重重一捻,本就挺立的乳首更加胀痛,让他忍不住将胸膛一挺,将乳首猛地送入拓跋轩影的手心之中,期盼着更加粗鲁地施虐。 然而拓跋轩影没有如他所愿,那惹事的手点燃了火种,却并不在他的胸膛多做停留,在他的期盼下,手指居然无情地松开,沿着他肌肉的纹理一路向下,从他的胸膛到腹部到侧腰,一路煽风点火,忽地便转入他的大腿内侧,带着几分凉意的手掌有些用力地搓揉着他的大腿根部的肌肤,让那里微微泛红发热,甚至偶尔轻轻往上一推便碰到了他鼓鼓囊囊的子孙袋上。大腿内侧却是他身体最为敏感的几处之一,被拓跋轩影的手一番蹂躏,前面的肉棒更加挺立,直接便贴上了他的腹部,前端的小孔里透明的淫液不断涌出,流淌入腹肌的沟里,将整个腹部渲染成一幅诱惑至极的淫图。 时隔两年,拓跋轩影对他身上的敏感处仍旧是了如指掌,几个动作便将他整个人点燃,欲火烧得他浑身通红,蜜色的肌肤中透着殷红,看在拓跋轩影眼中更是别有风情,令人口干舌燥。 那如仙的面容也是被传染了欲望,清澈的眼眸添了几分春色,叫拓跋日轩有种将他拉下神坛的快意,一个翻滚,又将拓跋轩影压在了身下,半坐在他的身上,浑圆的臀部正对上拓跋轩影剑拔弩张的男根。 面对男子火热的阳具,还是让拓跋日轩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更快的,他便软了下来,那一双富有妖法的手精准地揉捏着他的两瓣臀肉,时而将那两瓣搓近,时而又将那两块挨近的浑圆分开,而不同于体温极为炙热的肉棒时不时用湿润的顶端趁机顶到藏在股缝里的幽穴之上,像是试探,更像是挑逗。 长久未被访问而暗自瘙痒的幽穴一经刺激便分外饥渴,伴着拓跋日轩急剧的呼吸而剧烈地缩合着,每当火热的肉棒摩擦过时,立刻便猛烈地搅和着,期盼着肉棒更深地探入。 拓跋日轩挺了挺身体,想要讨回一些主导权,可他还来不及重整旗鼓,整个人便彻底瘫软下去,全然趴在了拓跋轩影的身上——拓跋轩影的手指趁他一个不设防毫无预警地便捅了进来,且是一击命中,修长的手指当机立断地研磨上他藏在甬道内最为敏感的那一点,当下拓跋日轩便腰肢一软,整个人往前一俯,与拓跋轩影胸贴胸、腹贴腹,肿胀的男根夹在一黑一白的两腹之间,被摩擦得又肿胀了一些,汩汩淫水自前端的小眼中冒出,黏糊了两人贴着的腹部。 探入拓跋日轩体内的手指马不停蹄,碾着敏感点进进出出,不一会儿便将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甬道插得无比松软,淫水直流,穴口更是湿漉漉地蠕动着,渴求拓跋轩影的进入,在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三指并入,齐齐抽插,拨弄着拓跋日轩体内的媚肉。 “嗯……”拓跋日轩贴着拓跋轩影,喘息更重,湿热的气息刚好喷洒在拓跋轩影的耳边,纵然沉稳如拓跋轩影,也经不起这等诱惑,猛地抽出手指,抱着拓跋日轩一个翻转,将二人的位置反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身体挤入拓跋日轩壮实的大腿之间,抬起他的臀部,双手将两瓣臀肉往两侧一掰,便硬生生将自己巨大的肉棒送入了他的体内,撬开了欲迎还拒的肉壁,将那满是空虚的小穴填了个满满当当。 “啊……”拓跋日轩不由自主地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6 仰起头呻吟出声,火热的充实感叫他长久以来难以启齿的瘙痒有了片刻的满足,可这样的充实还远远不够,淫媚的壁肉立刻便箍着大肉棒贪婪地挼弄着,渴求着大肉棒的抽打,甬道内的汁水已经泛滥,便是他自己似乎都能听到肉壁与肉棒之间“滋滋”的水声。 而埋在他体内的男根却是试探着地缓缓抽动,浅入深出,每一下都碰到了他的阳心却又立刻避开,犹如隔靴搔痒般得让拓跋日轩难以忍受,一双有力的大腿往回一勾,紧紧缠住了拓跋轩影瘦劲的腰身,柔韧的壁道猛地用力收缩着紧紧绞压住拓跋轩影的男根,绞得充胀的肉棒差点便要将精华交待出来。 拓跋轩影如墨的眼眸更加深沉,原本的温柔被媚肉撮弄得荡然无存,捧住拓跋日轩的臀肉,便凶猛无比地桩打起来,纵然不如以前,他依旧是个强悍的半妖,精瘦的腰身大幅度地晃动着,坚韧的肉棒如矛似剑,每一个挺动都直直地撞击在拓跋日轩的阳心之上并反复研磨,力道之大将拓跋日轩稳健的身子都撞得险些朝前冲出去,只是托在他臀下的双手在他冲出去之前又将他狠狠拉了回来,直接将他的臀肉撞击到男根底下的精囊上连续地发出“啪啪”声。 “嗯……嗯啊……啊啊……”拓跋日轩放纵地浪叫出声,被身上半妖的肉刃直进直出,他饥渴湿润的肉穴终于得以满足,犹如男根瞬间迸发的快感却自他的后穴持续潮涌,席卷整个身躯,爽麻得他连脚趾都卷曲起来,肉壁的骚水更是泛滥溢出,叫肉棒与穴口的交合处湿腻得一塌糊涂。 就是这样的快感!就是这他在女人身上无法得到的、欲死欲仙的快感! 在此刻,皇位之争和子嗣问题都被抛在了脑后,拓跋日轩双眼迷离毫无焦距地瞪着上方,此刻他犹如置身在温暖的水浪中,舒爽而窒息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地粗喘着,后穴不知廉耻而强劲收缩着,紧紧套住体内勇猛抽动的肉棒,刺激得拓跋轩影更加不知疲惫地操弄着他…… 日映影随 94 每一寸渴望被蹂躏的媚肉都被拓跋轩影反反复复地研磨过去,拓跋日轩感觉呼吸越来越不畅,体内的汁水越来越多,被夹在两人腹部的男根也越来越硬挺,摇晃了几下便只在后穴的刺激下喷射了出来,一波一波的白液浓郁地迸射而出,甚至因为过于粘稠而拉成丝,粘连在两人的身上,淫靡至极。 宣泄过后的后穴更加潮湿紧致,紧紧包裹住体内的肉棒,从四面夹击着拓跋轩影的欲望,叫他也是一个没能忍住,狠狠往里一个肏弄,便将自己滚热的种子全数浇灌在了拓跋日轩的体内,那一股股灼热的喷射让拓跋日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如潮水的快感又似涨潮般自后穴涌起,方泄过的男根又动弹了几下。 “呼……呼……”射过的二人彼此喘息着,也叫二人有了一丝清明,房内弥漫的腥膻味让他们都有些尴尬。 拓跋轩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将自己的男根从拓跋日轩体内抽出,却引来拓跋日轩极其情色地低哼了一声,让他白皙的面容更添了几分红润,下身些许抬头,但他这次并没有随意妄为,而是担忧地望向拓跋日轩染上水汽的眼,轻声道:“王爷您不怕……”再有身孕吗? 后面那半句他没有出口,但是他知道拓跋日轩是明白的,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拓跋日轩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的水汽散开了不少,又恢复了平日的精明,可他什么也没有说,有力的臂膀将拓跋轩影拉扯到自己的身上,甚至主动让他自己的胸膛对上拓跋轩影的唇,他以行动告诉拓跋轩影继续。 拓跋轩影愕然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但到底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了五年,又是对他极其了解,猛地明白了他的意图,先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旋即难得的愤怒冲了上来。第一次的,他对拓跋日轩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即便是在当初拓跋日轩堕下他们的孩子、他亲手埋葬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心里有的也只是悲哀而不是愤怒,毕竟拓跋日轩不爱自己又是男子,坚决要打掉孩子是合情合理的。此刻,他出离愤怒,看着拓跋日轩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如冰般寒冷!他自然明白若不是形势所逼,拓跋日轩不会出此下策做出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定,可是如此一来,那个被拓跋日轩亲手杀死的孩子又算什么?又算什么!孩子对于拓跋日轩只是一个能在他争夺皇位的道路上增添筹码的道具,他不想要的时候随意丢弃,他想要的时候便朝自己索要——恐怕自己在拓跋日轩眼里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道具,用的时候召之即来,不要的时候便挥之即去,可笑自己居然还在他要留下自己的时候暗暗窃喜过,甚至心底还多了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渴望,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对上那双居然冷到极致的眼眸,拓跋日轩也是惊愕失色地望向他,眼前这个半妖几时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了?随即,他也愤怒了,一脚将拓跋轩影踹下床去,斥责道:“莫要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呵呵呵……”拓跋轩影却是笑了,笑得满面是泪,笑得拓跋日轩心里也跟着一紧。 他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拓跋日轩,这个叫他神魂颠倒的男人原是这般的面目可憎,其实他是知道的,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却偏偏深陷在他的牢中没法逃脱,忽然觉得疲惫不堪,漫长的七年对自己的意义何在?对眼前这个明明对自己无甚好感却为了利益还能与自己共赴云雨甚至肯放下身段以男儿之身孕育后代的男人又有何意义? “王爷不在乎了吗?为我这个妖怪生孩子?”这句话拓跋轩影说得无比干涩,他还记得拓跋日轩曾经说过宁可绝后也绝不可能给自己这个妖怪生孩子的,而现在呢?他以为拓跋日轩的傲气哪怕是就此与皇位失之交臂,也不会自降身段不择手段地要生一个儿子,所以那时候即便要了半条命,他也是帮着拓跋日轩堕下了那个孩子,可眼下的拓跋日轩不仅让他失望更是让他们失去的孩子成了一个笑话! 听到这话,拓跋日轩紧皱起眉头,他没有忘记过自己说过的话,更没有忘记那个已成型的五个月男胎,他何尝不觉得自己如今的举止太过于荒诞?可他既然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却是射出的箭再无回头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既然愿意承受这份屈辱,拓跋轩影这个半妖又有什么委屈的?拓跋轩影现在的表现在他的眼中无疑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叫他暗恨在心却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半晌,他才冷哼道:“你不也说你的孩子可以帮助本王登上九五之位吗?何况与你也是不亏的。” 拓跋轩影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没来由地居然有些紧张,这个半妖为何又是这样冷漠的神情?他心思辗转,想起了这个半妖就算需要男人为其生子,却也有着大把的爱慕者,远的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7 不说,就拿拓跋雨渊来说,他的这个七皇弟地位不比他差,相貌也和他相似,宛宛类卿的道理他自然明白,若是这半妖放弃了自己,移情别恋于拓跋雨渊也不无可能…… 思及这种可能,拓跋日轩怒从心生,将拓跋轩影又猛然拉回床上,将那有些单薄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下,恶狠狠地言道:“你既然是我四王府的人,便是死也是四王府的鬼,只要有本王在,绝不会让你改投他人!” 拓跋轩影依旧是那般淡漠,若是以前,他听到这样的话必然是欣喜若狂,可如今这话听在他耳里也难起波澜了,他为这人复燃的心终再如死灰,极为冷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如了四王爷的愿。” 他抱住拓跋日轩精炼的腰肢,打了一个旋转,便将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抬起了拓跋日轩的一条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之上,手就摸向了那还湿漉漉不断吐出白汁的肉穴,手指探入其中胡乱搅弄了两下,便忽地抽了出来,双手定住拓跋日轩微微摆动的胯部,一个挺身,便将自己早已粗大的肉柱凶狠地一捅到底,“嗤嗤”地用力擦过娇嫩多汁的媚肉。 “啊!”拓跋日轩被他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惊地叫出声来,肉壁被摩擦得有些生痛,忍不住收缩套弄住那火热的柱体。“你……啊……啊……” 拓跋轩影却是不给他开口言语的机会,更加快速地桩打起来,一下比一下更加粗鲁勇猛地撞击在他体内妙不可言的那一点上,记住美妙的肉壁立刻淫汁四溅,配合着肉棒的凶残讨好地吸附着肉棒,而贪婪的穴口更是努力收缩吸吮,试图将整根肉棒都吞入内部,不再让它离去。 “啊……啊啊……”拓跋日轩敏感的身躯再次被放纵的快感吞噬,他眼中的雾气又一次聚集,拓跋轩影俊美无边的容颜也在他的眼里渐渐模糊,再顾不上拓跋轩影反常的死寂。 拓跋轩影的身体是炙热的,内心却是一片荒凉,可悲的是,即便是到了这般田地,拓跋日轩的身子对他依旧有着致命的诱惑,既然如此,他索性也不再顾忌什么,就如了拓跋日轩的意吧,只是再有了孩子,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日映影随 95 暑往寒来,转眼已是腊月,这九个月里拓跋日轩夜夜在王府偏院度过,起先他的正妃潘景兰还因着他虽没来自己这但也没去那些侧妃那里而暗自庆幸,但是随着日子一长,她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那原本是拓跋轩影居住的偏院究竟住着谁? 潘景兰渐渐地注意起了偏院,甚至派出亲信日夜监视起那偏院,她原本以为拓跋日轩在那里藏了什么人,可觉得这不是他的性格,以他的性子若是看中什么人必是大大方方带回府中,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确实在那里藏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个曾经陪伴在他身边五年却在两年前亲自被他宣布死亡的男人居然又被他接回来了?甚至好生养在偏院? 这样的消息着实让潘景兰吃惊,她与拓跋日轩成亲十余年,对于他自是再了解不过了,既然是他弃掉的人他连活口都不会留,又怎么会重新启用?若是拓跋轩影活在世上,潘景兰倒也不奇怪,毕竟她虽不曾和拓跋轩影打过太多交道,但对于他的身手还是有所耳闻的,能活下来也不足为奇,可怎么会又被拓跋日轩接回王府呢?拓跋日轩尽管没有重新再用他,但是却夜夜去他那里留宿,而她派出监视拓跋轩影的亲信更是告诉她,深夜之时可以听到王爷的叫声,听着似乎是……床笫间的呻吟声…… 潘景兰真的是大惊失色! 拓跋轩影的容貌那自然是没得说的,王府里暗恋他的男女皆不少,可拓跋日轩?他……他怎么能和男人搞在一起!意识到自己丈夫的新欢极其可能是一个男人,潘景兰是极为崩溃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厌恶拓跋日轩把一个又一个的侧妃、侍妾纳入府里,容颜老去的她嫉恨那些得到拓跋日轩宠幸的年轻女子,甚至害怕这些女子当中有一个能早于她生下长子的。然而,不管她如何嫉恨那些女子,却也实在不会料到有一天会和一个男子争宠!那个男子在拓跋日轩身边呆了五年,她都没有发现异样,为何他重新回来以后,拓跋日轩就有了断袖之癖? 她想不明白,更不敢去质问拓跋日轩,自从段清蓉死后,拓跋日轩就彻底冷落了她,要不是顾忌着她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她这正妃之位怕也是保不住了。这两年,她在王府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像先前那般嚣张,可是王爷只宠幸一个男人,这样的事哽在她的喉咙,就像在她的心头插了一把尖刀一般,她绝对不能容许这件事再继续下去! 潘景兰思前顾后,终于等到了腊月,马上便要过年了,是宫里最为热闹的时候,拓跋日轩也就繁忙了起来,白日难得在府中。她决定主动找上拓跋轩影! 腊月二十五,拓跋日轩前脚进了宫,潘景兰后脚便来到了偏院。一来便看到那如刺般插在她胸口的男子气定神闲地站在院中,赏着院中刚刚绽放的梅花。便是如她这般厌恶眼前这男子,也不得不说,拓跋轩影的容貌是没得挑的,那绝世的容颜清冷地立在寒风之中,衬得如雪般的梅花都黯然失色显得有些俗气了…… 拓跋轩影缓缓转过身来,便见到潘景兰一脸肃穆、带着四个亲信侍卫站在那里,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知道潘景兰带的人不多却都是侍卫中的好手,又是听命于她的亲信,这架势怕是要赶他出府。 出府吗?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朝着潘景兰点了下头,道:“四王妃怎么来了?” 居然没有向自己行礼,潘景兰觉得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她的脸上也多了丝怒气,呵斥道:“看到本妃居然不行礼,怎么?是仗着有王爷撑腰吗?” “我早已不是王府之人,又何必行礼?”拓跋轩影说得极淡,冷冷清清的,配上他几分苍白的脸色,仿佛随时都会飘然而去。 潘景兰一哽,却又似乎在这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在王府那么多年,她善妒却也没有蠢笨得无可救药,沉思了片刻,她便让四个侍卫退下,单独面对拓跋轩影,开门见山地道:“最近王府里的风言风语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 拓跋轩影并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潘景兰反倒踌躇了一下,才接着道:“王爷已这般岁数了还没有个子嗣,你……也是给不了王爷子嗣的,继续在王府呆下去,于王爷于你都是不利,所以……你绝不能继续待在王府,相信以侍卫长的身手离开王府找一个王爷寻不到你的地方绝不是难事!” “离开王府吗?”拓跋轩影转身不再面对潘景兰,而是凝视着那开在枝头三三两两的腊梅,忽地一阵寒风吹过,一点点的白色花瓣自空中飘飘扬扬而下带着点滴寒意,竟是下雪了。他抬头望向昏沉沉的天空,密密堆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8 积的层云仿若压在他的心头一般,叫他长长叹了一声气,在潘景兰有些不耐地想要再开口时,轻声说道:“四王妃请放心,七日内我必回离开王府。” 潘景兰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她来此的目的是要他离去,可他居然这么简单地便答应了自己?会不会是有诈?会不会故意答应了自己转身便向王爷告状? “四王妃多虑了,我既然说了会离开,大丈夫一言九鼎,必不会食言。”拓跋轩影不必看潘景兰,便猜出了她的心思,“还请四王妃回去吧,这时辰四王爷也快回来了,被王爷看到,王妃怕也不好交代。” “你……”这些话是事实,可潘景兰听着更多的是威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这个傲然立在白雪之中的男子,到底无可奈何,留了一句“希望侍卫长说到做到”便匆匆离去。 侍卫长?他早已不是了,而他也注定不会继续陪着拓跋日轩走下去了…… “潘景兰找你说了什么?”恍惚间,拓跋日轩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如他所料,拓跋日轩确实很快回来了,一回来听到潘景兰去了偏院,便立刻来找他。 “没什么。”拓跋轩影不愿意多说什么,回过头来看向那一身裘毛大衣显得十分华贵的四王爷,目光缓缓停留在了被腰带束住的腹部,走上前去将那腰带松了松,在拓跋日轩戒备的眼神中,苦笑道:“束得太紧对孩子不好。” “……”拓跋日轩被震得一阵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怔怔地盯着拓跋轩影,自他主动找上拓跋轩影已是九个月,在摇摆不定的等待中,九个月过得有些漫长,这些日子他甚至隐隐有些放弃,暗斥自己当初的荒谬又贪恋着与拓跋轩影床笫间的欲死欲仙,却不想这个他渴求又排斥的孩子居然就来了?! 拓跋轩影见他似乎有些愣住,又见风雪越来越大,白色的雪花渐渐在他的肩头堆积起来,便伸手要将他往屋里牵,那伸出来的手却一把被他用力抓住。 “几个月了?”拓跋日轩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日映影随 96 “三个月了。”拓跋轩影轻声回了一句,却又是令拓跋日轩一震,已经三个月了吗?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本王!”拓跋日轩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三个月了才告诉他是何用意? 拓跋轩影却也是很淡地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的法力大不如从前了,前两个月的时候孩子太小我没法感应出来。” 拓跋日轩怔了怔,回神望向那张快要和白雪融为一体的脸,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半妖实实在在地没了那一半的法力,回想起便是在床上翻云覆雨时也难以被焐热的身子,他心里闪过一丝懊恼,再也不言语地径自走进屋里。末了,又有些不放心地吩咐道:“潘景兰的性子你是清楚的,不必理会她。” “我知道。”拓跋轩影点了点头,潘景兰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从始至终被他放在心上的唯有眼前这一人,可惜…… 拓跋日轩瞧了一眼他脸上的苦笑,心里又多了几丝烦闷,如今他在朝中势力受到挤压,此前倒是想着这孩子的到来,如今这孩子真来了却也是麻烦一个。最近,拓跋山水的身子越来越差,传拓跋雨渊进宫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像是有意传位给拓跋雨渊,也不知道能不能拖到这个孩子出生,这孩子能不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怕也是个大问题——他这一路辛苦似乎都是白费。而且这孩子来的时间也不巧,现在是腊月,到“他”出生应是最为炎热的时候,他的肚子怎么藏? 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会越来越大,就像之前一样身形越来越臃肿,拓跋日轩当下更加烦闷了起来,也无心再在拓跋轩影这里多坐了,临走前还是说了一句:“最近府里传言多,又临近过年,王府进出的人也多,年前你就不要离开这院子了。” 拓跋轩影也没有说什么,就瞧着他风尘仆仆地来又带着风霜离去了,早在九个月前便做好的决定,在真正面临的时候,他心底也生了一丝犹豫,毕竟那人现在还怀着他的骨血,骄傲如他纵然独自一人面对生子之苦也绝不会向旁人求助的……可是一想到,他们的骨血也不过是他争夺皇位的一个筹码,拓跋轩影的心又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再望向屋外已经积起的雪,将周遭白茫茫盖了一片,叫原本就静寂的偏院更加幽静了。远处主院那边时不时传来热闹的声响,是王府准备过年的喧哗与喜气洋洋,与这偏院仿若是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如他和拓跋日轩,他们从来都不在一个天地里,他挣扎着想要闯入拓跋日轩的天地,想要在那里立得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沉浮多年,终究还是失败了,他从未走进去,又何来地争得一席之地? 拓跋轩影眺望着远方,又回想起了当日自己回黑山再遇玄卿时的对话,忽地又忍不住笑了,也罢,他就该对这一切早做准备的,索性这一次放纵一下自己吧…… 年底的几日,各种设宴,各种应酬,王府热热闹闹地过上了几日,拓跋日轩忙着应付各方势力,也再没去过偏院。直至到了来年的正月初一,守完岁的他睁着一宿未睡的眼睛,听着身边的这些人费力讨好的话,看着那一个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妃嫔,猛然间生出了倦意,突然想到偏院的那个人此刻究竟在干什么?是独自一人守岁,还是安然入眠在这个时辰起床? 没来由地,他有些想看到那个人,想着这几日自己忙前忙后地都没有再与他亲热,有些疲倦的精神一下子抖擞了起来,叫着众人散去,自己便一个侍从也不带地朝着偏院走去。越往偏院走,他的眉头锁得越紧,这个被小径隔开的偏院与世隔绝,全然没有主院的喧嚣,甚至连张灯结彩的过节气氛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意。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雪无人清理,将院前的木门都挡住了,不带一丝杂质的纯白诉说着此间除了他再无他人来访。 注意到这一点的拓跋日轩心跳竟然漏了几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悬在他的心头,大步走上前一脚用力踹开那紧闭的木门,随着木门“咯吱”一声响,一袭寒风从清冷的屋内逆出,让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再猛一用力睁大了双目,便看到屋内的一切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如九个月前那人未回来之时。 他心里前所未有地慌张着,忍不住将这不大的里屋前前后后搜了个三遍,没有人!那人不在这! 望着一切如故的陈设和冰冷的床铺,他当下明白那个人怕是走了有几天了,他没来地一阵愤怒,这个人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了! “来人——来人——”拓跋日轩冲出屋沿着来时的路,怒气冲冠地大吼着,一见到被自己派来照顾拓跋轩影衣食起居的小八,上前便是用力一脚将他踹在了雪地里,怒瞪着被他吓得直打颤的人,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怒意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69 中带着慌乱,连着声音都有几分颤抖,“人呢?他人呢?!” “王……王爷……他……他……”小八自然知道拓跋日轩指的是谁,只是他现在被吓得半死,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走了。”被声音惊动而赶过来的潘景兰帮小八说完了这句话,“三日前……便里去了。” 潘景兰对上拓跋日轩那双怒得发红的眼也被狠狠地震住,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起来,三日前小八便想向拓跋日轩报告此事,是被她拦住的,以她对拓跋日轩的了解,既然拓跋轩影走了,她也实在不愿意多参和,更不愿意做这个枪头鸟,可她终于还是有些怕,怕拓跋轩影没有走远就被拓跋日轩给追回来了,所以也就让这个消息拖上了三日。她预料到了拓跋日轩的怒气,却没有想到他会生那么大的气,当时段清蓉死的时候,他的怒气似乎也没有现在大…… “你逼的。”拓跋日轩将小八往旁边一扔,怒极反笑地瞪着潘景兰。 吓得潘景兰一下子便跪在了雪地里,她有些哆嗦地说道:“臣妾怎么敢?以侍卫长的本事若不是他自己要走,谁能逼走他?” 拓跋日轩楞住,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他要留没人赶得走他,他要走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所以这次是他弃自己而去吗?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胆敢就这么离去了!拓跋日轩怒地便抽出了腰间的长鞭狠狠地甩在地上,他怎么敢就这么离去! 没有他的允许,他是绝对不许这个人离开自己的!拓跋日轩猛地收起了长鞭,便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潘景兰呆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当下扑上前去,一把扯住拓跋日轩的衣摆,泣声哭道:“王爷请三思!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万不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王爷忘了两年多前的七皇弟是如何沦为京城笑谈的吗?” 拓跋日轩的脚步一下子滞住了,他想起了那时为了寻找拓跋轩影而闹得满城风雨的拓跋雨渊此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又在拓跋山水面前站稳脚跟的,那还是当今皇后的嫡子、还依仗着左相的势力…… 深吸了一口气,暴戾的四王爷居然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什么人也没有惩罚,冷冷地留了一句“今日之事谁敢提一个字便严惩不贷”便就离去了,为这正月初一上演的闹剧落下了帷幕。 潘景兰长舒了一口气跌坐在雪地中,半晌才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知道拓跋日轩不会放弃寻找拓跋轩影,之事不再会有面上的大举动了,她所求的也仅此而已,只要拓跋轩影有心要躲,她不怕拓跋日轩能找得到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所说一语成谶,整个王朝在新年里正值多事之秋,风云暗涌,随着拓跋山水的身体每况愈下,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急着将早年撒下的网收回来,拓跋日轩自然也被卷入其中…… 日映影随 97 自发现拓跋轩影离开后,拓跋日轩整日都阴沉着脸,连带着整个四王府的气氛都十分压抑,全然没有过节的氛围,所有人都怕四王爷一个不开心就拿着他们出气,能绕着走绝对不自个冲到四王爷面前。 拓跋日轩的新年休沐期于正月初七结束,他们鲜卑人原并没有新年七日休沐的讲究,只是拓跋山水即位以后推崇汉制,跟着也学了汉人休沐这一套。七日休息下来,并没有让拓跋日轩轻松多少,相反自拓跋轩影离去以后,他不仅烦闷,心里隐隐还有些不安,年后的七日没有早朝没有针锋相对,一切都很平静,然而着实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让他感觉后面仿佛有一场大风暴在酝酿,只等到东风具备便会狂风暴雨骤降。 这样的感觉实在不妙。拓跋日轩暗中派了探子去皇宫里打探消息,探子送回来的消息不多,只知道期间拓跋风扬进了三次宫,三次都是和拓跋山水密谈,谈了些什么内容无人知晓。这种无人知晓更让拓跋日轩觉得不安,虽然这两年拓跋雨渊的崛起而使得拓跋风扬针对的对象有所转移,可是拓跋风扬他是一条疯狗,一条有能力的疯狗,只要逮到机会,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尽管拓跋日轩思前想后,觉得自己除了放走小五这件事以外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落人话柄的,而且小五这件事他自认做得十分隐秘,后面也是被陆威罡弄出了城,不至于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拓跋风扬去捕捉,可是他总觉得拓跋风扬这次要对付的是自己…… 到了正月初八这日,终于要上朝,拓跋日轩反倒有些心安起来,准备趁着早朝去试探下拓跋山水的反应。大清早,他便穿好朝服,叫贺博备好马,但是他还没有走到门口,便听到府中一片骚动,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便知道有大事等着自己! 拓跋日轩朝前厅走去,便看到前厅至门口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看这架势围在外面的只多不少。他终究是征战无数的将军王爷,真等事情找上门来,他反而平静了下来,沉着地看向那带头之人,竟是禁军统领拔列臻,那是拓跋山水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竟然是他带的头?! 事情有些超过拓跋日轩的预料,他还是走上前,冷冷问道:“拔列统领,这是何意?” “四王爷得罪了,卑职奉圣上旨意,请四王爷以及府上所有人这三日内不得离府。”拔列臻看到拓跋日轩只是简单地行了一个礼。 拓跋日轩目光一闪,听着这话知道拓跋山水还没有将他的罪名坐实,那说明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他连忙打探道:“那么本王总要知道个缘由吧?” 拔列臻看了一眼拓跋日轩,眼里略微有些无奈,却也是不卑不亢地答道:“圣上口谕,不可说。” 不可说?拓跋日轩愣了愣,不死心地又道:“本王要面见圣上!” 拔列臻仍然公事公办地回道:“圣上口谕,不见。” 拓跋日轩愣了愣,拔列臻不会假传圣旨,这说明拓跋山水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可是如此兴师动众却不说明原因,这……未免太过于奇怪了!拓跋日轩的拳头紧了紧,终于还是压住了自己急欲暴发出来的脾气,拓跋山水看着平易近人,但是他既然能在位三十年,于内稳固鲜卑王朝,在外吞并匈奴,与汉旗鼓相当,必然是一位说一不二果敢决断的帝王,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没有改变的。拓跋日轩也不会觉得拓跋山水会对自己例外,如果他真对自己例外,也不会在此刻把四王府围了个结结实实了。 但是拓跋日轩想了又想,始终想不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大事,值得禁卫军出动,更想不通拓跋山水连个缘由都不给地便将他囚禁起来,身边更是无人能回答他的这些问题。这个时候,他突然十分怀念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半妖,若是拓跋轩影在自己的身边,这些禁卫军又如何能拦得住?要探得消息真又如取囊中之物,又怎么会像如今一样坐以待毙?再一想到拓跋轩影的不辞而别,拓跋日轩心中的怨恨又更加深了几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0 分。 接下来的三日,对于拓跋日轩来说真是度日如年,他也试图与外面的亲信取得联系,而拓跋山水也预料到了他所有的行径,将他与外界的一切通信都断了个干净,外面的形势如何?朝廷之上又是如何?四王府上上下下无人能知。所有人在这三日内都过得胆战心惊,诚惶诚恐,这样的等待着实煎熬。 终于等到了三日后,拓跋日轩等到的并不是禁卫军的离去,而是他最为厌恶的那个阉人洪得全带着圣旨来到了四王府。 就算拓跋日轩再厌恶洪得全,而他手中却拿着圣旨,拓跋日轩也不得不低头,跪在他的面前,等着拓跋山水对自己的宣判。 “四皇子拓跋日轩手握重军,与汉勾结,意欲谋反,朕心甚痛,现将其打入天牢,等候发落,钦此!”洪得全面无表情地念着圣旨。 并不是很长的圣旨却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拓跋日轩的身上,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写着圣旨的绫锦,谋反?!等了三日,等到的竟是这要灭门的大罪!还是他不曾犯下的罪! 他一下子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弯刀一举直指洪得全,“本王要面见圣上!” “四王爷,还是不要再做困兽之争了。”洪得全半敛着眼睛,看不出是喜是悲,“圣上既然下旨,那必是掌握了证据的,否则又为何要等这三日?” “证据?没有拿出来对证过,谁知道是真是假!”拓跋日轩怒极反笑,冷哼着,“本王绝不做这冤死鬼,定要和圣上当面说个清楚!” “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洪得全笑了笑,居然避开了拓跋日轩的弯刀,附到他的耳边说道,“四王爷,说不清楚的,谋反是假,可是您……” 洪得全微微一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您不是萧贵妃之子。” 日映影随 98 “不可能!你……”拓跋日轩下意识地便否定了,洪得全所说的比起圣旨上说他谋反更要荒诞!拓跋日轩整个人都摇摇欲坠,高大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地任由押解他的士兵将他架住。 他不是萧贵妃之子?! 拓跋日轩实在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他年幼的时候和萧贵妃并不亲,十岁以后更是生了隔阂冷淡疏离。这些年,他的内心也不喜欢甚至有些恨这个母妃,可是正因为萧贵妃是他的母妃,正因为萧贵妃给予他的血统,所以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四王爷,所以他才能藐视有一半汉人血统的拓跋风扬,所以他才有资格与嫡子出身的拓跋雨渊争夺九五之位,若是他不是萧贵妃所出,那么这一切都是泡沫!是无稽之谈!他甚至胆战心惊地往更深处想去,若他不是萧贵妃之子,那么他还是皇子吗?他也许是个连拓跋风扬这样的杂种都不如的冒牌皇子?!不!绝不可能! 拓跋日轩全所未有地慌张了,他这三十年的高傲仿佛一下子都被人踩在了脚下,他的耳边仿佛响彻着众人对他的耻笑以及不屑——他,这个高贵的四皇子,事实上一点也不高贵! 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拓跋日轩都已听不到,他只觉得周遭乱哄哄的一团让他茫然地找不到方向,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模糊得看不清楚。 忽地,在一片嗡嗡作响中,有一个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王爷,快走!” 拓跋日轩猛地回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形势,不知何时有一群黑衣人闯进来,和禁卫军战成了一团,如今整个王府是真的七慌八乱,血光四溅,打斗声、尖叫声、哭闹声夹杂在一起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王爷,快走!”贺博身为他的贴身侍卫长,自然功夫了得,已经趁乱杀出了一条血路。 拓跋日轩紧皱眉头,神情紧绷,此刻也不做他想,先逃出去再说,手中的弯刀挥舞,罗刹之名绝非浪得虚名,只要他执起弯刀便鲜有人是他的对手。待到禁卫军稳住局面时,拓跋日轩早已带着数十名亲信突出重围,不知去向了。 而等到拓跋日轩真正定下心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逃离了京都。 随拓跋日轩出来的这些亲信都是跟随他行军多年、训练有素的,一行人虽然是逃命,依旧井井有条,花了三日的时间躲过了追兵逃出京都一路向南,此刻他们离鲜卑与汉接壤的兖州非常接近,再往南去便是大堂境内,而到时他们也相对安全了。 贺博眼看着天色已晚,风云骤起怕是要下大雪了,再四处查探,发现不远的树林里有一座破败的旧庙,便向拓跋日轩请示。 拓跋日轩也已恢复了冷静,这三日他们马不停蹄没有片刻的休息又要随时警惕追兵,一行人都已经疲惫不堪,再在雪夜中前行实在不明智,他自然同意了贺博,决定在破庙内暂住一夜。 待到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暂歇时,拓跋日轩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思也有了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他逼着自己正视那一纸圣旨、洪得全的话以及那些看似来救他的黑衣人…… 这一细想,他的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中,贺博依旧感受到了他浑身的僵硬,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怎么了?” “上当了!”拓跋日轩最终铁青着脸说出了这三个字,都怪他当时乱了心智,结果就被那些黑衣人钻了空子,那些黑衣人哪里是来救他的,分明是将他往火坑里送! 圣旨虽定了他的谋反之罪,但是却并没有判他的死罪,只是要将他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而洪得全也只说他不是萧贵妃之子,并没有说他不是皇子,可是被那些黑衣人一闹腾,他如今是畏罪潜逃,罪上加罪!看起来还不确定的谋反之罪怕是要被有心之士坐实了,便是朝中那些支持他的人现在也不能站出来说话了! “上当?”贺博有些不明所以,他虽然一直来便是拓跋日轩的侍卫,但是升为侍卫长却是这两年的事情,心思也不如拓跋轩影通透,并不能彻底明了拓跋日轩的意思,只得更加小心地问道:“那王爷,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拓跋日轩久久没有说话,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抵挡愈来愈烈的寒风,在这样冰寒的夜里,他沉沉地感到了疲惫与孤寂,自他十四岁参军以来,他便是向着那至高之位而去的,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失败,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突兀的方式。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实在是让他倍感无力,心中满满的憋屈感着实让他忍不住有些心灰意冷。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下雪了,生火吧。” 如此寒冷的雪夜,如果不生火,在被追兵发现之前他们就会被活活冻死,至于后面的路,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上一次他陷入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是什么时候?拓跋日轩回想着,应当是七年前那一次黑山孤身一人被围吧。可是,那时候的他即便奄奄一息依旧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罗刹王爷,何况那时候还有从天而降的半妖所向披靡将他救出。但是这一次呢?他的王爷之名担得都有些虚,还担负着层层罪名,便是死了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1 也没有好名声,也更不会有那个半妖再来力挽狂澜了! 想到拓跋轩影,拓跋日轩的心情又复杂了几分,有些不甘地握紧拳头,没有拓跋轩影又如何?!不管是拓跋风扬还是拓跋雨渊,只要他未死他必会卷土从来,不会叫他们好过的! “谁?!”闪过的火花里,拓跋日轩看到了一个不知从何冒出的白色身影,他紧张地立刻拔出了弯刀。而众人也是风声鹤唳,有些打盹的眼睛猛然睁开,戒备地紧握兵器。 风中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叹息声,却听到一个清悦的声音自黑夜中缓缓晕开:“王爷……” 是拓跋轩影!这个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半妖又回来了! 拓跋日轩手中的弯刀依旧紧握,借着暧昧的火光看向那张绝尘的脸,依旧是让他如此的咬牙切齿,却又让他莫名心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复杂得连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来。 手中的弯刀竟微微颤抖,他最终缓缓收起了弯刀,只是有些粗重的呼吸出卖了他心中的激动。可他终究还是压抑住了心中的汹涌澎湃,冷笑道:“你来干什么?看本王的笑话吗?” 日映影随 99 拓跋轩影没有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拓跋日轩快失去耐心又张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走上前,一个掌风灭了燃起的篝火,轻声说道:“三里之外有追兵,有百余人,冲着这边来了。” 众人心里一惊,想要收起的兵器立刻又紧握在了手中,他们人数不多,又筋疲力尽,对付百余人确实有些困难,而更令他们心情复杂的是,眼前的拓跋轩影究竟是敌是友?他们都曾经是拓跋轩影的手下,也曾参与过两年多前王府对拓跋轩影的追杀,只是他们并不清楚王爷和拓跋轩影之间的纠葛,现在拓跋轩影的出现究竟是为了救他们还是害他们?如果拓跋轩影肯出手相救,那他们便有了希望,毕竟拓跋轩影以一当百的英勇他们都曾亲眼目睹过! 拓跋日轩也是心里头一紧,知道自己的属下都已是强弩之末,再来一战恐怕是凶多吉少。本想要再斥上几句的他最终紧闭着嘴,上前一把抓住拓跋轩影的手,他不担心半妖会出卖他,可是他也并不乐观,毕竟这个半妖再也不是曾经所向披靡的半妖了,如今的他与凡人相比依旧不弱,却再也没了逆天之力…… 拓跋轩影反手握住他的手,在拓跋日轩的耳边怅然叹息,满是无奈,“王爷放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拓跋日轩怔了怔,想问他拿什么来护自己周全,可是凝视着那双即便在黑夜之中依旧明亮得让他无法忽视的眼睛,那些带刺的话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到了最后只能轻哼一声,示意自己的手下在原地按兵不动。 没有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亮光,点燃的火把在风雪中摇摆不定,在黑暗中带着几分诡异,整齐的脚步踩在结冰的草地上发出“咯嘣咯嘣”的声响,终于步伐停在了破庙前。 庙内的众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紧握着兵器的手在如此寒冷的夜里都有一些出汗,疲惫不堪的他们实在不想再与人正面而战,但若是不可避免,他们也绝不会退缩,毕竟他们也是最勇猛的战士! “大人,附近没有发现什么脚印和踪迹,想必他们沿小路往兖州去了。”外面传来报告的声音,“这里离兖州还有三百里路,风雪那么大,要不要在这破庙里过夜?” “咯吱”一声,是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响,躲在庙里的人更加紧张了,个个屏住呼吸,等着敌人进来先偷袭掉一部分,好多几分生机。 “离这最近的村落是哪里?”另一个声音问道,应当是那些人当中为首的。 “禀大人,就在十里之外有一个数十人的小村落。” “继续赶路,他们赶了三日的路,极有可能到小村落里补给。”那些人为首的却说道。 “是,大人!” 整齐的脚步渐行渐远,火把发出来的光芒也在风雪中慢慢消失,原本寂静的破庙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是众人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和发出声音,就怕一个细微的破绽就引来敌人的卷土重来,时间在静默中一点一点消耗。 雪下得越来越大,伴着寒风在大地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终于把那些离去的脚印掩埋得再也看不见了。 众人依旧在等待,雪夜的冰寒冻得他们的身体有些僵硬。最先行动的是拓跋轩影,他上前掌风一推,消无声息地便将半开的木门又给重新关上了,再一使力,原本熄灭的篝火再次点燃,他如仙的面容在闪烁的火光中印入众人的眼底,叫所有人都一愣,仿佛真的看到神仙下凡一般。 “那些人已经走远,应当不会再回来了。”拓跋轩影安抚着道,终于换来了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篝火带来的温热让他们冻僵了的身体回温,而拓跋轩影的话让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疲惫不敢的精神也可以松懈下来得以休息。 拓跋日轩复杂地看着拓跋轩影,他知道他们进入破庙时行事匆匆,并没有将痕迹处理掉,为他们善后的只能是拓跋轩影了,这个人……虽然离开了,难道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吗?这般想着,看着拓跋轩影的目光又变了变,一时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反倒是拓跋轩影极为自然地坐到他身边,单独为他又生了一团篝火,“王爷有何打算?” 拓跋日轩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该如何打算?真的由兖州逃向大堂吗?对于这个选择,拓跋日轩并不喜欢,不仅仅是个性使然,还有更深层的问题,沉吟了片刻,拓跋日轩却是突然抬起头来,对众人说道:“待到天亮,你们就三人一组各自散去。贺博,你带着两人先回京都打探下消息。” “王爷!”众人对于拓跋日轩这样的抉择十分震惊,他们一直以为只要再往南走到了汉地,他们便安全了,却没有想到行程过半,拓跋日轩在这个时候变了卦! 拓跋日轩闭了闭眼睛,让自己沉静下来,此刻的他正是那曾经在战场上冷静排兵布将的四王爷!“你们都曾跟随着本王出生入死,是本王最为信任的人。如今本王遭奸人诬陷,若真的逃到了汉地,岂不是叛国?本王绝不会做那叛国之人!” “属下誓死保护王爷!”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喊道。 拓跋日轩点点头,依旧沉稳地道:“本王绝不会坐以待毙,也不会让奸人得逞,让你们散去,并不是要你们各自逃命,而是便于行动。我们人多容易被发现,但是若是分散离去,追兵不会发现,那些想将本王逼得叛国的人也不会想到,本王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你们就是本王手中的剑!你们可愿意与本王一起杀回京都?”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愿成为王爷手中的剑!”众人又齐齐喊道,较之之前反倒精神了许多,曾经只是想保住拓跋日轩性命的他们在听到这番话之后突然又看到了希望,四王爷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2 依旧还是那个睥睨一切的四王爷,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回到京都的! 众人在破庙里休息了一夜,待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雪也终于停了,按照昨夜拓跋日轩的指示,他们相互间留了联络的暗号,便三三两两分别小心翼翼地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了。 身为侍卫长的贺博带着两个人有些犹豫,他看着拓跋日轩,又看了看拓跋轩影,虽然拓跋日轩让他回京都打探消息,可如此一来拓跋日轩身边就只有拓跋轩影一人了…… “王爷……” 拓跋日轩挥了挥手,显然是明白他的犹豫不决,“去吧,有拓跋轩影留下来跟着本王就够了。” 贺博领命以后也就离去了,原本挤着数十人的破庙一下子空荡荡了下来,仿佛热闹过后的寂静,让拓跋日轩心中生了几分荒凉。 “王爷打算去哪里?” 拓跋日轩望向唯一被留下来陪着自己的拓跋轩影,这人依旧是如此的温和就这样坚定地站在他的面前,一如七年前,恍若这些年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那些荒诞。 他磨了磨嘴唇,突然很想问这人一句:你可会一直陪着本王,再不离去? 日映影随 100 “为何要离开?”拓跋日轩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恼,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语气竟带着几分幽怨。 “王爷既然已怀上小世子,还需要我做什么?”拓跋轩影叹息着,目光落在了拓跋日轩的腹部,这孩子倒是异常乖巧,便是连着几日奔波也未曾给拓跋日轩添什么麻烦。 拓跋日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自拓跋轩影离去到现在他已经忘记了腹中孩子的存在了,如今再想起,他却是百感交集,这个孩子怕是来的不是时候,他原本指望着这个孩子成为自己皇位争夺的一个筹码,可是现在……就算他心不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只是一个逃犯。 那这个孩子还要留着吗?拓跋日轩目光晦涩地望向拓跋轩影,他到底是男子,万不得已才会要了这个孩子,但是他现在前途未卜留着这个孩子反倒是个累赘…… 一想起所谓妖族的堕胎法子,拓跋日轩又变得有些僵硬,他至今还记得拓跋轩影那一匕首插在自己心上带给他的震撼,他还记得拓跋轩影曾经说过那晶体便是他的半条命,如今他只剩下半条命了,也不可能再让他取出另一块晶体了。 拓跋日轩烦躁地踱了几步,决定暂不思考孩子的问题,他沉下心思想了想自己接下来的出路, 目光复杂地看向拓跋轩影,他对这个半妖有过怀疑,以他的性子既然怀疑过便不会再用,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将自己的信任再给予眼前这个半妖,“本王要北上。” 鲜卑的最北面是北关,而拓跋日轩的亲信和军队正是镇守北关的大军,先前他受了重伤被召回京都养伤后来遇上拓跋轩影为了怀上孩子也就一直留在了京都,而他最信任的下属之一车莫铎则暂代他成为镇守北关的将领。 “王爷要去北关,去了以后呢?”拓跋轩影似乎也早已料到,对于拓跋日轩的打算并没有什么诧异或者不解,只是淡淡地反问道,“此去北关路途遥远,我们也走不了官道,要绕行小道走到北关,怕是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而且……朝廷方面是否也会料到?毕竟镇守北关的将领都是王爷的亲信,只怕朝廷方面会在王爷到达北关之前便做好部署了。” 拓跋轩影没敢说,就算他们顺利到达北关,那时拓跋日轩的肚子渐大完全藏不住,又该如何是好…… 拓跋日轩愣了愣,又是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拓跋轩影说的没错,他的父皇和那些兄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绝不会留着北关这条后路给他,可是他一个马上将军手中没兵又如何自保? 拓跋日轩又沉思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先朝北去,“先北上再说,这几日本王一直朝南走,他们自然以为本王是要逃到汉地去,他们也绝对料不到本王会杀他个回马枪往北去。而且朝廷暂时应该不会对本王的北军动什么手脚,现在朝内不稳,朝外又有匈奴虎视眈眈,他们还需要本王的北军抵挡匈奴呢。” 拓跋轩影点了点头,拓跋日轩分析得确实有道理,如今他们除了北上和南下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南下之路已经被拓跋日轩否定,那么就只能北上了。尽管拓跋轩影还是希望拓跋日轩能到汉地暂时躲避待到生产后再回来,可是以拓跋日轩的性子,此时他如果提出这样的请求来,搞不好拓跋日轩便又要将孩子堕下了……一想到那个曾经的孩子,拓跋轩影依旧能感觉到心中的刺痛。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就走吧。”拓跋轩影正打算走在前头带路,却被拓跋日轩往回一拉,“王爷?”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险些将自己拉入怀中的拓跋日轩,便看到了拓跋日轩那似乎极为纠结的目光,拓跋日轩就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地互视着许久,嘴唇动了好几下,却都没有什么声音发出。 “王爷?”拓跋轩影不解地唤了一声,有些不明白拓跋日轩究竟要唱哪一出。 “你……”拓跋日轩目光暗沉,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他轻咳了一声亮了亮嗓子,最终还是把之前想要问的问题问出了口:“你还会离开本王吗?” 拓跋轩影一下子被问怔住了,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他爱而不得又无法舍弃的男子,想着若是三年前被这么问他一定欣喜若狂吧?可是如今的他却是不敢,只怕到头来又是自己的一场自作多情,然后再被无情弃掉,他并不如他人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在反复的希望和绝望中沉浮至今他的心早已疲惫不堪,不敢再多出什么不该有的希翼了,就连现在他也不得不当是拓跋日轩因为落难只能依仗自己。 他看着拓跋日轩许久,看得拓跋日轩心中生了紧张便要恼羞成怒地发火了,他才缓缓开口道:“到死之前,我不会再离开王爷了。” 这本是一句拓跋日轩希望的答复,可是不知道为何,却听得他十分不舒服,让他的心里竟觉得有些难受,并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令拓跋日轩下意识地甩了一下头,试图甩掉这种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王爷,我们走吧。” 白色的身影走在前头,较之鲜卑男儿显得如此的纤细,踏着那白雪走向前方,看得拓跋日轩一时间竟又愣住了,他总觉得这白色身影会就此消失在这一片白茫茫之中,让他再也无处可寻! 拓跋日轩不安地追了上去,强硬地要与那半妖并肩行走,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他太过于在意这个半妖了,在意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慌!这份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素来胆大的他却胆怯地不敢去追究,他知道一旦追究起来那答案必然是他所不能接受也是他最不愿想的那一个——便这样下去吧,只要不再多想不去戳破,那个答案依旧被薄纸包裹,他也依旧是那个无情的罗刹王爷! 日映影随 1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3 01 先前各方守城还来不及做关卡,拓跋日轩一行人南下得十分顺利,如今再原路折回便多了诸多阻碍,行程也就耽搁了。待到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接近京都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至于京都那就戒严得更加厉害了,而拓跋日轩要北上则是必须经过京都的。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京都郊外,又遇到了如此森严的关卡,拓跋日轩也只能先躲在郊外一处废弃的民居里,让拓跋轩影去打探消息,而拓跋轩影带回来的消息也是不容乐观。 “京都戒严得厉害,北上的三条路更是重重关卡,显是防着王爷北上的。”拓跋轩影道,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拓跋日轩。怀孕四个月的拓跋日轩肚子已经微微凸起,连日来的奔波让他脸色难看,元气不足,渺茫的前途更是让他显得异常烦躁。 “三条路都有重兵把守?”拓跋日轩烦躁地踱来踱去,他已深刻体会到如今的拓跋轩影确实如他自己所言是个废人了,若换做从前便是再多的守兵,拓跋轩影要带着他突围也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光他们原路折回便花了十五日,有几次还险些被发现。 “是。” 拓跋轩影肯定的答案让拓跋日轩泄气地停了下来,他凝望窗外一马平川,鲜卑的京都建在燕州,这里是山少平地多,而通往北关的三条路都是平原大道,地势平缓视野辽阔,想要在重兵把守下绕行的极为不易。以前的拓跋轩影或许可以办到,但现在…… 拓跋日轩又回头看了一眼多日带着他东躲西藏的拓跋轩影,半妖惨白的面容看着有些渗人,似乎随时都要倒下,看得他愈发地心情烦躁。他已决心北上,只要手握大军,退则可查明真相,进则可直取皇位,可是他的父皇也绝非泛泛之辈,尽管他最初被侍卫带着南下了,但是拓跋山水却把最严的防守放在了北方,明摆着是不怕他逃亡大堂却不愿意他北上。思及此,拓跋日轩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凉,看来他的父皇不愿意给他留一条生路,他想起了洪得全所说的话,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疑虑更加深重,难道他真不是拓跋山水所出?那他究竟是何人?他的亲生父母又身在何方? “王爷?”见拓跋日轩面上泛着几缕迷茫,拓跋轩影有些担心地上前,伸出手来想要扶住他。在碰到拓跋日轩的一瞬间,拓跋轩影却是明显地看到他的肚子轻轻地晃动了一下,拓跋日轩的身子一僵,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瞬间的颤抖。 这是他们的孩子!拓跋轩影的眼神一暗,心中激动,却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紧握住拳头,不敢被拓跋日轩看出自己内心的起伏。 拓跋日轩也是僵在了那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孩子的胎动,这个来了已经四个月的孩子十分地安静,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不适,以至于现在他腹部微突都没有特别在意这个孩子的存在,直到刚刚那一下强烈的抖动宣示着他肚子里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一个活物。 这一刻,拓跋日轩心情极其复杂,这个孩子是他硬要过来的,现在他更是骑虎难下无法舍掉这个孩子,他心底自然也是渴望有个儿子的,可是想到两年多前自己的那一次堕胎,想到自己如妇人一般屈辱生子,他便满心烦躁,何况他现在又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这孩子…… 拓跋日轩抿紧嘴巴,双手负于背后,看着并不是十分高兴,拓跋轩影苦笑着低下了头,他自然知道拓跋日轩为何要这个孩子,而现在这个孩子不但帮不了拓跋日轩反倒成为累赘,若非拓跋日轩现在还用得到自己,怕是早就要挖了自己的另一颗晶体以堕下腹中累赘了…… 而拓跋日轩回头瞄了一眼拓跋轩影,见他一脸凄苦,更加不悦,心中几多猜忌,想要开口嘲讽,最终却忍住没有开口,毕竟现在是他最为落魄的时候,这个半妖却还选择陪伴在他身边。他张了张嘴,想叫拓跋轩影再去京都里打探下四王府的状况,但是见拓跋轩影如白纸一般的面色和深深的倦意,他竟心生不忍,有些开不了口。 倒是拓跋轩影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王爷可是惦记着王妃和三位郡主?” 他犹豫了许久,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拓跋日轩心知情况不妙,反而沉下气来,冷静道:“说吧。” “靖国公为保全自己,已将王妃领回了靖国公府,王妃也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与王爷‘义绝’了,大郡主和三郡主倒是都跟着王妃去了靖国公府。”拓跋轩影说得极为小心,怕刺激到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果然听到潘景兰已宣布与他“义绝”,面色变得铁青,按鲜卑律法,丈夫若是犯了事或是失踪,妻子便可宣布单方面的“义绝”,断了夫妻关系另嫁他人了,他没有想到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潘景兰便与他义绝了,这女人真正是好生无情!他对潘景兰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因为潘景兰的善妒而有些厌恶她,可是夫妻多年潘景兰却是说断便断,比他还要绝情! “这女人!这女人!”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气急攻心,面色难堪至极,整个身体都因为怒气冲天而剧烈抖动着,连带着肚子内部都跟着颤抖传出些许揪心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坐了下来,单手无意识地扶住那作痛的肚子,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大得还不明显,看着像是略微发福,只是摸上去比发福的将军肚要硬,此刻也因着他的怒意而起伏着。 “王爷可是肚子不舒服?”见他气得不轻,拓跋轩影也紧张得忘了顾忌,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腰身,将手覆在他的肚子之上,原本冰凉的手心微微发热轻轻抚摸着拓跋日轩的肚子。 肚子里的孩子似被拓跋轩影安抚了一般,拓跋日轩感觉到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微痒的酥麻感,似清风拂柳一般叫他舒爽地哼了一声,前端欲望也随之苏醒过来。 “够了……”拓跋日轩尴尬地推开了拓跋轩影的手,自从肚子凸出以后,他的欲望便更甚了,有时候光是看着拓跋轩影他的身子便有了反应,身下说不得的小穴内里也是瘙痒得厉害,若是以往他早就拉着拓跋轩影颠鸾倒凤一番了,然而他们现在是在亡命天涯,一个不当心便会没了性命,哪还能在这荒郊野岭精虫上脑,分不清利害关系呢?! 义绝就是古代单方面强制宣布离婚,所以四王爷“被离婚”了。该小说是架空的,涉及的国号、地名都只是借用,请勿与真实历史上的民族和地名对上号~~ 日映影随 102 纵然身体万分渴求,理智却是告诉拓跋日轩不可以放纵,他拒绝地推开了拓拔轩影。再一次站起身来眺望远方,落日浸染野草,泛红的碧绿被草原的大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身体之间的肉搏,又像是床笫间的喘息,不禁让他想起了与拓拔轩影的第一次欢爱便是以天为被地为床放浪于草原之上,虽然那一次他并不情愿,所获快感却是极大的…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4 … 欲求不满的无限遐想叫他更加烦躁,胯下的男根愈发直立胀大,任他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叫硬挺软化下去,反倒是后穴随着前端的觉醒阵阵收缩蠕动,泌出润滑的汁水来,由着穴口张合缓缓渗出将亵裤打湿,冰凉的布料贴着他燥热的臀肉摩挲着他骚动的密穴,湿润的瘙痒感自口上的褶皱旋转而入直达穴内,叫拓跋日轩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夹紧两瓣臀肉,并不知道自己如今一副欲迎还拒的诱人模样全然落在了拓跋轩影眼中。 拓跋轩影知道,拓跋日轩现在怀着他们山魅一族的孩子,山魅一族本就是以靠魅惑色诱而存活的精怪,故而山魅族的孩子在“娘胎”中的月份愈大,拓跋日轩便对欢爱渴望愈深,这一个月来种种变故,他与拓跋日轩都未曾欢爱,也难怪拓跋日轩的身子饥渴难耐。 虽然此处并不适合翻云覆雨,可他们如今风餐露宿,难得有个避身之所,而拓跋日轩也实在不宜再压抑欲望了。 拓跋轩影眼眸微微一暗,将自己微凉的身子从后贴到拓跋日轩热气腾腾的身上,凸起的裆部若有似无地撞击摩擦着拓跋日轩润湿的臀部,像是隔着布料便要插入一般。 “莫……”拓跋日轩自喉头发出一个含糊的音来,似要拒绝又似是身子被碰触的敏感之吟,他有力的大掌朝后推了推拓跋轩影,只用了三分力度便紧紧攥住拓跋轩影的腰带,深怕那带来几分凉意的身子就此离去,滚圆的臀部紧贴着拓跋轩影胯下的凸起物扭动着,将身上的燥热渡给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微凉的身体也开始因为欲望而有了几分炎热,他灵活的手指解开拓跋日轩的腰带便一把握住那早已滴水的柱体,紫红的肉棒在他的手中硬是又壮大了几分。然而,现在的拓跋日轩更需要的是后方的慰藉,他半露出来的翘臀不自觉地往后顶了顶,撞击在拓跋轩影的男性之上,微微缩了缩像是要夹住那还藏在裤裆中的火热一般。 “别急……”此刻,拓跋轩影原本清亮的嗓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抱住拓跋日轩的身子往后一拉,两人跌坐在了身后的板凳之上,结实的臀部给了灼热的男根重重一击,令拓跋轩影发出一声闷哼,硕大的肉剑坚硬如铁直指穴心,隔着布料便往穴内戳了几下,有些粗糙地蹭着娇嫩的穴口。拓跋日轩更加不满地扭动起来,盼着更加粗鲁的对待。 毕竟是隔着一个多月,拓跋轩影怕伤了他,并不急着长驱直入,而是先拿手指试探,白皙的长指控制力度地钻入湿漉漉的洞穴之中,轻轻抠弄着潮湿的壁肉,微微一挤压便有粘湿的汁水从肉壁里喷出浸湿整根手指。小穴这般多汁敏感让拓跋轩影也是微微一愣,不知道拓跋日轩是如何能够忍住这么久都没有索取的,或是正因为忍得久了变得更加饥渴起来。 果然,已经饥渴到一点便燃的拓跋日轩完全无法被纤细的手指满足,他粗喘着喷出湿热的气息,狠厉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伸手拔出拓跋轩影的手指,硬着声音命令道:“不要多此一举……直接进来……” 可惜他现在呼吸凌乱,裤子半脱,裸着臀部跨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怎么看都十分淫靡,便是这沉稳冷淡的声音也添了几分情色,让拓跋轩影喉咙又是一紧,咽了几口口水,再也无法忍受地掏出自己的巨大,扶住拓跋日轩粗壮的腰身,对准穴口便是一击命中,长龙如火直入壁道,撬开一轮一轮叠合着的媚肉,便将拓跋日轩整个甬道填了个满满当当! “呜啊……”拓跋日轩一声仰头长叹,明知道此处并不安全,随时都有性命危险,他偏偏拒绝不了拓跋轩影的诱惑,忍不住便沉沦了下来,心中尚且带着些许不安,身体早已沉迷,只等着肉剑一插,他便如同磨合的剑鞘一般,忽上忽下地颤抖着,内里的肉轮紧咬,层层叠叠地想要锁住硕大的肉剑,却又因肉剑过大难以吞咽地外吐,随即又不甘愿地狠狠将其再次吞没进来,反反复复,拓跋轩影都还没开始大力进攻,他已被自己密穴的搅动而弄得情难自禁,前端的圆头水流不止,后面的浪穴更是淫汁溢出。 “不急……”拓跋轩影的声音染着情欲,像是上等的蜜酿,搔过拓跋日轩的心头,叫他泛起几分醉意,满面通红,整个人更厉害地抖动着,久违的快感当即便要喷射而出。 而就在刹那,拓跋轩影却是一手握住那待喷的男性,光滑的指腹直接堵在了欲出的口子上。“王爷,不急……” “本王要……呜啊……啊啊……”拓跋日轩想要撵走那作恶的手指,而就在这个时候拓跋轩影胯下发力,由下而上,野蛮地撞击着他体内最为敏感的突起上,每一下都是刻意的撩拨,泛滥的酥麻如箭射向四骸,让他健壮的腰肢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力,半瘫地倚靠在拓跋轩影的身上,像浮萍一般跟随着猛烈的浪潮上下起伏…… “不……啊——呜!”拓跋日轩吼叫着想要宣泄出那已装载不下的快感,却猛地被拓跋轩影用手捂住了嘴巴,将剩下的呻吟堵在了口中,便听到那悦耳的声音轻拂过耳边:“王爷,有人来了……” 拓跋日轩整个人一僵,甬道骤然缩紧,紧紧夹住埋在体内的棒子,便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行军多年,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听出那前行的步伐并非一人而是一纵小队! 日映影随 103 行进的声音越来越靠近他们,拓跋日轩的小穴却紧紧夹住拓跋轩影的男根完全无法脱离出来,他的面色刷得铁青,偏偏淫靡的小穴却流出更多的汁水来,前端的男性因为恐慌反而更加蓬勃,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他颤抖着嘴唇,不得不问道:“怎么办?!” 沙哑的声音带着拓跋日轩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魅惑,让拓跋轩影眼眸更加深沉,欲望也更炙了,他清亮的声音添了略微的鼻音,炽热的气息喷在拓跋日轩的颈部,搔得拓跋日轩有些发痒又有些发热,“我施个法,叫他们看不到我们,不过可不能发出声音,他们可是会听到的……” “……呜啊……”拓跋日轩微微起身,想要拔出体内的火热肉棒,却又被拓跋轩影重重地拉了回去,笔直的肉棒极其用力地摩擦过他的肉壁,仿佛擦出了烫人的火花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了悲鸣。 “王爷莫动……会坏了法术……”拓跋轩影小声地说道,听得拓跋日轩的身体僵硬在了肉棒之上,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 可他那淌水的后穴却并不听他的使唤,因含着肉棒淌出的水更加多了,被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肉棒肉壁挤出了体外,黏在拓跋日轩结实而绷紧的臀肉上。而沾水的肉壁因为肉棒的静止而又饥渴地蠕动起来,急切催促着肉棒的鞭打,让拓跋日轩难耐地又缩了缩后穴,肉壁紧紧压迫得拓跋轩影有些生痛。 他不得不又轻声道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5 :“王爷放松……” 明显感觉到体内的肉棒又大了一圈,强势地撑开自己的狭穴,拓跋日轩咬着牙哼出声正欲开口,便听到“哐当”一声响,是关着的屋门被踢开了! “大人,这间屋子与其它废弃的屋子不同,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开门的士兵向领队的说道。 “确实。”那领队的声音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都有些耳熟,看清来人正是当日拓跋雨渊安排在拓跋日轩身边的细作檀醒明,如今他倒是光明正大地在军中有了职位,领着一队人在京都的四周巡查。 檀醒明带着一队人站在门口打量着屋内,并没有看到他们,而拓跋日轩明知道他们看不到自己,却依旧感到自己赤裸着下身被另一个男子的性器贯穿让众人给看去了,他紧咬着牙,面庞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心中气恼不该纵欲,可底下的淫穴却是更加敏感,伴着“怦怦”的心跳声,他紧紧包裹住肉棒的淫穴几乎在他脑中描绘出了拓跋轩影男根的形状,从凸起的顶端到青筋缠绕的柱体都是如此清晰,甚至不自觉地研磨着自己的臀肉,悄悄地摩擦着那埋在自己体内的肉棒。 感受到拓跋日轩的后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更加渴求起来,高温的内部汁水横流,层峦的甬道似起伏的波浪冲击着他的炙热,又像是贪婪的小嘴用力吮吸着想要吸出他的精华,叫隐忍如他也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朝上顶弄起来——横竖只要法术不破,众人是看不到他们的。 “!!!”拓跋日轩不敢发声,却感觉到拓跋轩影的肉柱配合着自己淫穴的张合由下而上地搅动着,虽然幅度不是很大并不会发出“啪啪”的声响,然而让他更加难受了,想要又不敢要,要了又觉得太过于轻不够用力……意识在要与不要的边缘苦苦挣扎,他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提醒自己此刻周围还有着一纵身份不明的敌人! 拓跋日轩挣扎强忍的这会儿,檀醒明已经走进屋里了,他仔仔细细地勘探了一番,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上——而此刻他们就坐在桌旁的长凳之上,只要檀醒明再跨上一步便能碰到他们! 檀醒明抽动了一下鼻子,嗅了嗅屋内的气味,总觉得有股交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他不是十分确定地回头问跟着他的士兵:“你们可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回大人,属下并未闻到异味。”众人答道。 檀醒明摸了摸鼻子,只当是自己的错觉,他忽地往前一个跨步靠近桌子!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轩影抱着拓跋日轩就着结合的姿态,一跃跃到了檀醒明的身后,就此躲过了檀醒明凑上来的身体。 而这一下看似轻盈的一跃则让拓跋日轩的身子更深地吃进了肉棒,体内最为敏感的骚点被无情地压了过去,如雷劈一般的酥麻击中他的全身,令他浑身的肌肉都不住颤抖着,他几乎要惊叫出声,只能猛地一抬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声音发出来。 “……”檀醒明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他总觉得有一阵诡异的风从身边吹过,可是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是他的错觉吗?他摇了摇头,试图摇掉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桌子之上,对属下道:“屋子很整洁,被子干净,茶杯完好又盛着热水,说明有人住在这里而且刚刚离开。” “……大人,是要抓的人吗?” “还不一定,先追上去再说!” “是!” 众人应着,十分整齐地朝屋外奔去,檀醒明走在后面,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拓跋日轩被檀醒明的回头一看吓得不轻,整个身躯都上下抖动了几下,前方的男根已经全然胀大到贴着他的肚子了,透明的汁水不断地从顶部的小孔里涌出来,已然到了喷发的边缘。 他一边强忍着,一边由衷希望着檀醒明快些离开,偏偏檀醒明像察觉了什么,迟疑地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又朝里顶看了许久,目光直直地就放在了他的隐身之处。 拓跋日轩明知道檀醒明看不到自己,可身体却越来越火热,这种被人直视着行欢的羞耻让他身体的快感更加显著起来,双腿发软无力只能完全依靠在拓跋轩影身上,臀肉完全贴着拓跋轩影的耻毛,软毛刷过屁股的瘙痒感让无法得到满足的骚穴更加浪荡起来,指使着他的臀部左右摇摆自食其力地吞吐着拓跋轩影的火热男根。 终于,檀醒明什么也没有发现,只能悻悻地跟着一纵人离开了。 拓跋日轩的视线里不再有人,他这才瘫软地全靠在了拓跋轩影身上,由着拓跋轩影抽出男根,把他抱起来抵在一边的土墙上,然后将他两条腿都抬了起来,便这般半悬着进入了他的肉洞内。 “啊、呜啊啊啊……”拓跋日轩全身的依靠只有身后的墙,他的整个臀部都悬在半空中,不断下滑的身体迎合着攻上来的肉棒,将肉棒吃入得很深,恨不能将底下的精囊也一并吞入穴中,他先前被压抑住的吼叫彻彻底底被宣泄了出来,放声浪叫着。 “王爷……轻声……檀醒明一定会回来的……”拓跋轩影这般说着,底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慢下,反倒越发迅猛地冲刺着,火热的肉枪极快地插动着,把大堆的淫水都插得溅了出来,滴落了一地。 “呜啊啊……混……账……啊……”拓跋日轩努力想要瞪视着拓跋轩影,而随着拓跋轩影用力往上一顶,他的身体又被顶了上去,然后又滑下,大力吞入那火热的肉棒,这样的姿态叫他没有安全感只能紧紧抱住拓跋轩影,想要凝聚的王爷架势也彻底被顶散了。 “哈啊啊啊……慢……慢些……啊啊……”他终究还是不敢再放纵大叫,压抑着声音,颇为咬牙切齿地附在拓跋轩影耳边说着,可是他紧绷的身体以及狠狠轮扣住肉棒的肉穴实在是没什么说服之力。 最终,他狠狠咬住了拓跋轩影的肩膀,整个身体抽搐着达到了巫山的顶峰,前端喷洒了拓跋轩影一身,而他同时感受到了体内一阵热潮浇洒,拓跋日轩放松地靠在拓跋轩影身上,猛地又瞪大了眼睛——檀醒明又杀回来了! 日映影随 104 檀醒明离开以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命自己手下士兵继续往前巡逻,自己带着两个亲兵便又折回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回来看到的却是这般的情景——一直高高在上的四王爷被拓跋轩影压在简陋的土墙上狠狠操干着! 他震惊得难以反应过来,他之前曾混入四王府做细作六年,与拓跋轩影也共事了五年,他不曾想过四王爷和拓跋轩影竟是这样的关系,更不会想到四王爷还是位居下位的!四王爷平日里风扬跋扈、出手狠辣,却没想到私底下竟喜欢雌伏于人,被拓跋轩影肏弄得面带媚色…… 檀醒明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便是他带过来的两个亲兵也是看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军营中谁人不识骁勇善战的四王爷,谁都不会想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6 象到四王爷此时此刻的模样! 拓跋日轩已泄了精元,小穴还含着正在喷精的肉棒,整个身躯皆处在欢乐的余韵之中,瘫软如一潭春水挂在拓跋轩影身上,尽管之前拓跋轩影说过檀醒明会杀回来,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被撞到这等不堪的场面。 拓跋日轩喘息着,面上还带着情潮的殷红,目光却变得极为冷冽,看着檀醒明的目光犹如看着死人一般,他怒地对拓跋轩影道:“瞧你做的好事,还不放本王下来!” 只是他这个模样实在是没什么威严可言,看在檀醒明等人眼中倒像是对着拓跋轩影撒娇,三人又是一阵凌乱和震惊,这……这真的是四王爷吗?! 拓跋轩影熟知檀醒明的性子,早已料到檀醒明的折回,只是先前他也把控不住自己,不愿放过难得的纵情,也顾不得檀醒明的靠近,迫不及待地要了拓跋日轩,相对于拓跋日轩,他反倒比较从容,轻柔地放下拓跋日轩为他整理好衣物。 拓跋日轩却是顾不得自己后穴内还含着拓跋轩影的精华,抽出腰间的长鞭便袭向檀醒明三人。 檀醒明既能在四王府潜伏多年又得拓跋轩影重视,也不是个简单的,他最先回过神来,躲过拓跋日轩的鞭子,回头朝还在发愣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如拓跋轩影熟知他一般,他也深知自己三人绝非拓跋轩影的对手,只能派人回去找援兵。 然而,他到底是小瞧了拓跋轩影,拓跋轩影早看出了他的意图,一个越跳,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软剑,“咻咻”两下已将那个准备离去的士兵给解决了。 檀醒明心中一惊,顾不得背后的拓跋日轩,转身便想要从拓跋轩影的侧身逃离。拓跋轩影手中的软剑攻击范围却是极广,解决了那士兵,往侧身一抖,一道剑气闪出,便将檀醒明震得当场吐血倒在了地上。 此时,拓跋日轩也已击杀了另一名士兵,三人之中唯有檀醒明还留着一口气! 无人不惧怕死亡,到此刻,檀醒明眼中又惊又惧,他知晓拓跋轩影的厉害,却也一直高看了自己,没有想到真正打起来,自己在拓跋轩影底下连一招都接不住!他挣扎着起身,惶恐地看着拓跋轩影,哀求道:“轩影大哥,饶我……” 檀醒明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是被拓跋日轩的长鞭绕上脖子,“咔嚓”一下脖子一扭便直接咽了气! “王爷……”拓跋轩影犹豫地叫了声。 “今日你心软放过了他,他日他可会放过你我?”拓跋日轩冷哼道。 他本想要再训斥拓跋轩影方才的犹豫,却看到拓跋轩影一脸暗淡地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 拓跋日轩抿了抿嘴唇也不再说什么,而因方才的打斗他的裤子上沾满了从后穴流出的汁液,湿哒哒得叫他难受,他的神情也有了些尴尬。只是眼下这个暂时的栖身之所也是待不下去了,他有些烦躁地提了提裤子。 “王爷,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吧。”拓跋轩影自然也发现了他的难言之处,不过这里着实也不方便拓跋日轩洁身。他们杀了檀醒明三人,那些巡逻的队伍见不到三人回去必定也会折回的。 “离开……又能去哪里?”拓跋日轩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苦涩,他戎马半生,从来都是俯视众生,可现在却是如阴暗老鼠一般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王爷……我们何不先到汉地躲躲?”拓跋轩影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躲?躲能躲到什么时候?!”拓跋日轩怒地阴沉下了脸,看着拓跋轩影又暗淡下来的脸,他又有些不自在地补道,“本王若是去了汉地便是叛逃,这是本王绝不会做的事!” “王爷……”拓跋轩影愣了愣,拓跋日轩这是在和自己解释? 瞧着拓跋轩影奇异的目光,拓跋日轩愈发不自在,想要迈步走开更因裆部的潮湿而尴尬,他抿了抿嘴才道:“拓跋轩影……本王生来便是为了这皇权而战的,不战而败的事本王不会做也绝不能做,你明白吗……” 拓跋轩影怔怔地看着第一次开口向他解释的拓跋日轩,眼前的四王爷高傲依旧却又觉得哪里又有些不同,让他恍惚之间竟觉得自己于四王爷是与众不同的,那被他死命压抑住的怦然心动又剧烈地跳跃了起来。 明明依旧是苍白的脸色顷刻间染上了春风的悦色,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更是光彩得叫人难以移目,看得已经习惯了这张谪仙面孔的拓跋日轩也愣住了,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身体更多了不知名的躁动。 “我明白,王爷……”已经许久未曾笑过的面上有了一丝舒展的笑容,拓跋轩影清悦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愉悦,却发现眼前的拓跋日轩有些不对劲地没回神,“王爷?” “咳……”拓跋日轩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怪异,“这附近可还有躲藏的地方?” 拓跋轩影想了想,想到了自己当初隐居的山谷,只是拓跋雨渊知道那处地方,怕早就埋伏了人在那里,他又想了想,想到了另外一个他人绝想不到的地方,“王爷,这里离罗伊谷很近,我们可以先去那里躲避,等到风头过了,北边的防守撤了,我们再北上不迟。”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拓跋日轩想了想,也无其他计策可施,便跟着拓跋轩影躲到了罗伊谷。 曾经名声大噪的罗伊谷如今一片荒凉。一夜被灭门的狼藉已经不知被何人收拾干净,干涸了的血迹斑驳地将地面染得暗沉而吓人。 旧地重游,满目苍夷,或许是此刻他正处于低谷之中,拓跋日轩心中不免感慨,繁华不在以后竟是这样的悲凉。 日映影随 105 拓跋雨渊收到檀醒明巡逻时被人杀死的消息时,他正准备进宫觐见拓跋山水,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禀告的侍卫问道:“尸体可查探过了?可知是何人所为?” 侍卫犹豫了一下,回道:“其中二人是被鞭子勒死的,另一人是被软剑一类的兵器所杀。” “鞭子与软剑吗?”拓跋雨渊喃喃自语着,这两样武器在一起他很快便联想到了两人——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虽然年前探子传来消息说拓跋轩影离开了四王府,但是如今拓跋日轩落难拓跋轩影回来搭救,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不管四皇兄待那人如何,他的心中也始终只有四皇兄一人。拓跋雨渊苦涩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正了正衣冠,叫人备好马车便赶到了皇宫里。 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宫墙,拓跋雨渊迈步走进拓跋山水的寝宫之中,心中有着万丈豪情又有些忐忑,拓跋山水病重,在众皇子当中能自由进出他的寝宫的只有自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拓跋雨渊的意思,自出生开始,他的母后与他便为了他有朝一日登上帝位而准备铺垫着,而现在他离这个位置越来越近,又不由生出了患得患失的不安。 拓跋雨渊闭了一下眼睛,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7 调整了一下自己,跪到拓跋山水的龙榻前,唤道:“父皇,儿臣来了。” 年迈而虚弱的皇帝气喘吁吁地倚靠在枕头上,看着与垂死的老人没有一点的区别,但是当他猛地将眼睛一睁,余光瞟向拓跋雨渊的时候还是让拓跋雨渊为之一震,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哪怕他现在性命垂危却依旧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帝王! “老四回来了?”拓跋山水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开门见山。 拓跋雨渊愣了愣,他意识到病重在床的拓跋山水依旧掌控着大局,在这紧要关头,他稍一个不慎极有可能便与皇位失之交臂,当下越发谨慎起来,点了点头道:“应当是四皇兄。” “和他原本的那个贴身侍卫又在一起了?”拓跋山水冷哼道。 虽然听着是问句,但是拓跋雨渊知道拓跋山水的消息是肯定的,他又点了点头,听得出拓跋山水心情不佳,他不敢多言。 “朕着实不明白,那男人有何等魅力竟让朕最为得意的两个儿子为他神魂颠倒……咳……”拓跋山水说的时候有些接不上气来,似乎被气得不轻,拓跋雨渊连忙上前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也不作辩解,三年前自己的荒诞行为也实在让他无力辩解。 过了许久,拓跋山水才顺过气来,直接质问拓跋雨渊道:“你可已经放下?” “父皇放心,儿臣早已放下,一个男人罢了,儿臣当初也只是觉得是个可用的人才才……”拓跋雨渊想解释什么,只是看到拓跋山水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他也说不下去了,他是心机深沉的七王爷,在拓跋山水面前却像个透明人一般,这个将鲜卑崛起的帝王即便命不久矣,依旧十分可怕! “既然放下了就好。”拓跋山水没有再拆穿拓跋雨渊,他深知这个七儿子,纵然心底有所留恋,行动上也绝不会拖泥带水,这便是他为何最终选择了拓跋雨渊的重要原因。“拓跋风扬那边有什么消息?” “二皇兄最近频频派人往西北方去,应当是与匈奴有所来往。”拓跋雨渊答道,拓跋风扬自从扳倒了拓跋日轩以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频繁地与匈奴来往,他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拓跋雨渊——或者说拓跋山水的掌控之中。 “放他去吧。”拓跋山水冷笑着,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半点也看不上。 “可是父皇,二皇兄怕是要……”拓跋雨渊有些担心,拓跋风扬自己也是极为明白拓跋山水不会把皇位传给他,所以他一定会铤而走险,既然知道他有谋反之心,为何不及早制止,扼杀在萌芽之中?“儿臣手中有二皇兄通敌叛国的证据,既然如此……” “不急……咳咳咳……”拓跋山水咳了两声,底气弱了不少,“老四既然回来了,没有逃到汉地去,说明他还是个好的。一是防着他北上,决不可再放他去军中,二是你寻到他将他带来宫中见朕,若他知晓他生母是何人,他必没了和你争皇位之心。只是他心高气傲也绝不肯为你所用,可惜了他这等将才……将来囚他在京中,做个闲散王爷吧……咳咳……” 拓跋山水又咳了几声,气息更弱了一些,拓跋雨渊上前想扶他休息,他挥挥手,示意拓跋雨渊接着听下去:“至于拓跋风扬这贼子,贱婢所生的贱子能有什么好货色!还妄想借匈奴之手篡位?你且放他去匈奴那边,看他能翻起什么花样来!” “但是……”拓跋雨渊还是担心拓跋风扬若是去了匈奴之地,免不得一场恶战。 拓跋山水瞟了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思,心中略微叹息到底还是年轻了些,若是拓跋雨渊有拓跋日轩的骁勇善战便好了,可惜两者不可兼得……“北军占了我鲜卑三分之一的兵力,你若直接杀了老四,军中必会大乱,就算是如今这局面你也不能贸贸然地动北军。不如让北面乱一乱,匈奴来袭北军必要应战,军中不可无帅,你趁机插入北军,接下来的事无需朕再来教了吧?” “……儿臣明白。”拓跋雨渊确实年轻了一些,没有料到拓跋山水还有这样的后招,他们兄弟三人各自为政,自以为是地计谋着,以为能瞒天过海,其实他们都不过是拓跋山水手中的棋子,要生便生,要死便死!他是兄弟之中最会猜拓跋山水心思的,却也只猜到了一半,他知道拓跋山水一直在他与拓跋日轩之间犹豫,若拓跋山水最终没有选择自己呢?那么现在拓跋日轩与自己的处境就要对调了! 拓跋雨渊越想越心惊,连自己什么时候从拓跋山水寝宫里走出来都没有知觉,直到身边的侍卫关心地问道:“七王爷您怎么了?这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 拓跋雨渊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北方寒冷的初春里惊出了一身汗,内里的衣服都被他的汗水给湿透了,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还是什么,他战栗地磕了下牙齿,回头望向已经关上宫门的帝王寝宫,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帝王心,海底针,深不可测!”,也终究明白了于帝王而言除了被选中的继位者,其余的皇子都不过是弃子罢了! “七王爷……” “什么事?说吧……”拓跋雨渊隐藏起自己内心的惶恐,依旧是那个沉稳的七王爷,淡然地问向这个显得有些着急的侍卫。 “二王爷他离京了,要不要……”侍卫并不懂得上面的心思,只知道他们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二王爷,似乎不该让他就此离去。 “二皇兄贵为王爷,父皇也未曾限制他离京,由着他去吧,派暗卫跟着就好,不要断了消息。”拓跋雨渊不喜不悲地吩咐着,内心却忍不住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凉,早没了进宫前的豪情。他知道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是拓跋风扬造反之事他处理不当,那么这皇位的归属恐怕又会生变了,毕竟拓跋山水依旧把握着全局,谁生谁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日映影随 106 躲在罗伊谷里的拓跋日轩自然不知道皇宫内的盘算,更不知道拓跋山水已将自己的未来定下,眼下他虽心有不安,却并没有放弃,心里也渴望能够当面问清自己究竟是和身份,有时候他甚至想要拓跋轩影带着自己闯入皇宫当着拓跋山水的面问清楚,但是理智下来的时候,他却是知道自己万不可如此冲动。如今,他躲藏着,也只能等待,等一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回到军中! 拓跋轩影知拓跋日轩的心事,可是现在他的身子既无法一路畅通地带拓跋日轩闯入皇宫更无法躲过严防带其北上。不过,拓跋日轩愿意躲在罗伊谷,他心里也踏实了一些,眼见着拓跋日轩的肚子一天大于一天,而偏偏孕夫不自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东奔西跑,如今能在罗伊谷躲上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拓跋轩影细心地收拾出一间厢房来,那厢房虽然在偏院却十分雅致,锄去杂草地上也无什么晦气的血迹,又离厨房很近,便于他照顾拓跋日轩。罗伊谷地处偏僻,但在十里之外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8 有个颇为热闹的小镇,之前拓跋轩影曾将罗伊谷的遗孤罗伊航藏于那小镇之上,对小镇相当熟悉。他想到,这些日子拓跋日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消瘦了不少,便决心去镇上寻些吃的回来。 拓跋日轩走进拓跋轩影收拾好的厢房,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看到床上居然还铺着锦被,虽然那锦被一看便有些年月了,但是却被清洗得十分干净,走近时还有淡淡的清香。拓跋日轩知道拓跋轩影是就地取材,可也并没有委屈了他这个王爷,却是委屈了拓跋轩影这个大男人给自己洗被褥——他不是不知好歹,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处境,在此之际,拓跋轩影对自己不离不弃还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心中竟也有些感动了。 “拓跋轩影……拓跋轩影?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又没来的愤怒,果然不值得他感动,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拓跋日轩心下生了一阵慌乱,愤怒地抽出腰间的长鞭狠狠抽了几鞭,却是觉得胸闷得更加厉害。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将鞭子往旁边一扔,手中已是换上弯刀,“唰唰”地舞弄着,起先手中弯刀舞得还是有些模样,随着时间推移舞得越来越凌乱,到最后更像是泄愤一般地乱砍。 待到拓跋轩影提着两手满满的鸡鸭鱼肉回来时,他已经是大汗淋漓,在这不热的天里,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王爷……”拓跋轩影担心地叫道,想着这人怎么就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肚子呢,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偏偏他又不敢把话点明,更怕惹怒了拓跋日轩。 “你——”拓跋日轩听到声音,怒地一个转身,手中弯刀就要劈下去,然而在看到拓跋轩影犹如乡野鄙夫一般地拎着鸡鸭鱼肉,他的刀猛地往后一收,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所认识的拓跋轩影一直是如神祇一般的飘飘欲仙,即便是受伤时也是叫人以为他要绝尘而去的缥缈,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这样……狼狈得像个贱民? “咳……你这是干什么?!”拓跋日轩总觉得自己心中的拓跋轩影被这些食材给玷污,当下生了不快,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怒恨与恐慌。 “自然是给王爷您做些吃的,总不能一直吃干粮……”拓跋轩影无奈地笑了笑,见他一身是汗,难得强硬地道:“王爷您快去擦擦汗换身干净衣服,我去做饭!” “拓跋……”瞧着拓跋轩影离去的背影,拓跋日轩来不及叫住他,只得默默收回自己的弯刀,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低头瞧了瞧自己湿透的衣物,确实难受,且听他这么一回去洗漱一番吧…… 拓跋日轩换上拓跋轩影为其准备的一身布衣,颇为不习惯地又整理了一番,便闻到了阵阵香味,那是他久未闻到的肉香,以前日日大鱼大肉没什么感觉,现今这么一闻发现真是犹如人间美味…… “咕噜——”肚子应景地叫了两声,拓跋日轩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到自己真的是饥肠辘辘了,跟着那香味走进了厨房,便见到拓跋轩影腰上可笑地系着一大块白布,头上也似厨子一般包着头巾。 见他来了,拓跋轩影笑道:“松子桂鱼、玲珑虾丸已经做好,只是这荷叶鸡还需要些时间,王爷若是饿了,可以先吃这些做好的菜。” “……”拓跋日轩一阵沉默,本想反驳“本王是这等贪食之人吗”,但是他是真饿了,也着实受不了这香味的诱惑,他忍不住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窘迫,随即摆出了王爷的架势,往摆满菜的桌边一坐,手中筷子自拿起以后却是再也没有放下来过——只因实在是太美味了! 在王府的时候,他有专门的厨子,何须拓跋轩影为他洗手作羹汤,而在他看来这些事情都属于下等活,更不能让拓跋轩影这个贴身侍卫来做。直至今日,他才发现,拓跋轩影的厨艺居然如此了得,便是皇宫里的御厨也无法与其媲美! 这一顿饭,拓跋日轩是吃得酣畅淋漓,等到他回过神来时,已是将汤碗都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坐在一旁的拓跋轩影正笑盈盈地盯着他看。 拓跋日轩颇为尴尬地放下汤碗,板着一张脸想要训斥,搜肠刮肚半日也想不出来可以说的话,末了也只能咳嗽两声。 “王爷小心身子。”拓跋轩影立刻关系地上前轻拍着他的背,拓跋日轩愣了一下,无意识便握住了那微凉的玉手。 “王爷?” 方才自己这是要做什么?!拓跋日轩又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本王没事,你怎么不吃?” “看王爷吃的那么香,我便也觉得饱了。”拓跋轩影淡淡地笑道,明明是身在陋室穿着狼狈,但那样的笑容却灿若星辰,让拓跋日轩心头一紧,那种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的感觉又强烈了许多。 他有些害怕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向拓跋轩影,随意问道:“你哪来的这般好手艺?” “原本在黑山时学的。那时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与心上人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实是再好不过了……”拓跋轩影又笑了笑,笑中却是多了一丝落寞,因他的“生母”是极为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掳上黑山被迫生下他们兄弟五人的,他自小的愿望便是能得一人心、心甘情愿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种奢侈罢了。 拓跋日轩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便戳到了拓跋轩影的痛处,要是换了以前,他铁定要冷嘲热讽一番,可这会伤人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硬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王爷先去休息,我先把碗筷给收拾了便去休息。”拓跋轩影简单吃了几口,便欲起身收拾,却看到拓跋日轩站在门口还未离去。“王爷可是有事?” “你……晚上在何处歇息?”拓跋日轩扭捏地问道。 “晚上我在王爷房里打个地铺可好?以防万一。”拓跋轩影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拓跋日轩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这才离去。 到了夜里,拓跋轩影打理好一切回房时,看到拓跋日轩已经睡下,他轻手轻脚地便要睡在地上,却听到拓跋日轩突然开口道:“睡床上来吧。” “王爷?”拓跋轩影有些迟疑地唤着。 便又听到拓跋日轩也不知是怒还是恼地道:“你又不是没和本王同床共枕过,叫你过来便过来!” “是,王爷。”拓跋轩影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心里生了一丝甘甜。 日映影随 107 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在罗伊谷一躲便是两个月,六个月的肚子饶是像拓跋日轩这样的人高马大也藏不住了,加之天气越来越暖和衣服渐薄,拓跋日轩凸出来的肚子愈发明显了。 挺着硕大的肚子叫拓跋日轩怎么样都不自在,但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关系还是落魄避难的关系,他暴躁的脾气居然收敛了不少,即便是这样的大腹让他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79 觉得难堪,他也只是沉默地板着脸。 在罗伊谷的两个月,日子过得倒也平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拓跋轩影清晨起来准备一天的饭菜,而拓跋日轩则先是练一套刀法,然后与拓跋轩影一起进食。空下来的时候,两人一起看看书、下下棋,偶尔谈论起天下时局,而入夜后,两人自然是同席而眠,起先还是隔日行房,到了近些日子,几乎日日欢爱。 对于这样的日子,拓跋日轩也并无排斥,这甚至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过得如此惬意而自在,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有时候,他忆起以前的日子,倒有些黄粱一梦之感,也不知道以前的日子是镜花水月,还是如今这般的生活是庄公梦蝶。 而这般平淡的二人世界对于拓跋轩影更似幻境一般,理应只在他的梦中出现,如今真的过起了这般的日子,他总是觉得有几分不真实,甚至心里更为忐忑起来,只怕幸福于他不过是昙花一现。 也不知是不是他日夜担忧的缘故,果然不久便得到了也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这日,拓跋轩影正如往常一样在小镇上置办些生活必需品,他想着拓跋日轩的肚子渐大,再过三月便要生了,该给孩子做几身衣服了,便到了镇上的唯一一家布店里买布。只是他还未走到布店里,便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古怪之人,其中还有一个人是他相熟的——罗伊谷的唯一幸存者罗伊航。 拓跋轩影的反应很快,在罗伊航这些人看到他之前,他便匿藏了起来,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罗伊航现在已经是拓跋雨渊的人了,这会却是面色凝重地再次出现在离这罗伊谷不过十里路的小镇上。 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吗? 拓跋轩影的面色也在不知不觉中凝重了起来,尾随罗伊航行了许久,直至小镇外,才听到罗伊航对着其他几人道:“拓跋风扬已经在北边联合匈奴造反了,王爷已动身去了北方。王爷临走前吩咐的事情,你们可都做好了?” 拓跋风扬造反了?!拓跋雨渊去了北方了?! 拓跋轩影极为震惊,虽然在拓跋日轩出事的时候,他便知道朝廷接下来必有大举动,但是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他耐心地等待几人交谈结束后各自散去,才心事重重地沿着旧路折回。经过那家布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买了几块布料,尽管未必会用得上了,总是他对孩子的一番心意…… 拓跋轩影回到谷中时,拓跋日轩正在看书,即便肚子大了压得腰身难受,拓跋日轩依旧坐得挺拔端正。见拓跋轩影回来,他一向冷峻的面容有了些许舒缓,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质问道:“今日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去扯了几块布,该给孩子做襁褓和衣裳了。”拓跋轩影吞吞吐吐地回道,说到孩子的时候,一双明目紧紧地盯着拓跋日轩,有心看他是何反应。 拓跋日轩在听到“孩子”二字的时候,身形僵了僵,这几个月他和拓跋轩影都没有提孩子的事,但月份渐大,他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腹中孩子的存在。尽管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终究是他要来的长子,拓跋日轩对于这一个孩子的感情远比上次那个堕下来的孩子要复杂许多。 “……”拓跋日轩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谷中就你我二人,买布有何用,怎么不买现成的?” “虽有现成的,到底比不上自己做的心意。”拓跋轩影笑了笑。 拓跋日轩没有搭话,心里却有了疑惑,拓跋轩影莫不是打算自己做?他……一个大男人会做针线活吗? 事实上,拓跋轩影不但会做,且做工一丝不苟、十分细致,待到他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拓跋轩影做好孩子的襁褓时,已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这个贴身侍卫竟然会这么多的手艺,而这些手艺在他看来都该是女人的东西,而不是拓跋轩影这个大男人该做的……但是瞧着拓跋轩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满是温柔地缝着针线,他的心中竟涌入了一股暖流,喉头涩涩地说不出话来。 “王爷看着可好?”拓跋轩影缝完最后一针,动了动因维持一个动作而发僵的脖子,抖了抖手中做好的褓被,递给拓跋日轩看。 拓跋日轩一阵恍惚,瞧着眉目轻柔的绝美男子,觉得自己都快记不起眼前这个男子曾是多么让他忌惮的半妖了,这一刻,他们仿佛是恩爱的结发夫妻,欢欢喜喜地盼着他们孩子的来临。 “不错。”难得的,他的眉眼也柔和了不少,夸赞着拓跋轩影的手艺,却见拓跋轩影又拿起一边的布料,似乎并不打算休息。 他上前一把按住拓跋轩影的手,斥责中带着几分关怀,道:“你从午时以后做到现在,已经够了。天色已黑,明日再做也来得及!” 拓跋轩影怔怔地看着那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手掌宽大,指节分明,指腹粗糙有茧,一看便知是执刀射箭的手。 拓跋日轩立刻敏锐地感觉到了拓跋轩影不同于平日,忍不住问道:“你有心事?” 拓跋轩影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放下手中的针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开口道:“拓跋风扬在北方谋反了……” “他谋反了?!”拓跋日轩的脸当即板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深沉,又恢复到了高高在上的四王爷模样,“拓跋雨渊呢?” “也去了北边。” 拓跋日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双手负于背后,久久不言,似在沉吟什么又像是在计量什么,直至拓跋轩影轻唤了他一声“王爷”,他才将目光再次放到了拓跋轩影身上,然后冷冷地说道:“连夜出发,赶往北城!” 108 “王爷!不等明日吗?”拓跋轩影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却没有想到拓跋日轩如此心急,拓跋日轩的身子到底不比从前了。 “如今出发都已经有些晚了,白天你怎么就……”拓跋日轩正欲责斥,但是眼睛瞄到那做工细腻的襁褓再看拓跋轩影有些疲倦的神态,却是把话锋给转了,“夜里防守必定不如白日,就夜里出发吧。” “……我明白了。”拓跋轩影清楚无法改变拓跋日轩,只是简单地收拾了行李,便带着拓跋日轩连夜出发了。 从罗伊谷出发赶往北城依旧要经过京都,京都此时城门已关,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北方战事的影响,拓跋轩影谨慎地勘探了一番,发现京都的戒备并不森严,只是他心里有些怪异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禀告拓跋日轩的时候,把心里的不安也一并说了出来:“王爷,京都的防备看着十分松散,可现在正值非常时期,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拓跋日轩听着心里也惊了一下,拓跋风扬谋反,京都却不做防御,要么就是对拓跋风扬的事早有预防全然不在意,要么便是外松内紧,等着诱饵上钩……这个要引入瓮中的是拓跋风扬还是他? 他紧抿着嘴唇沉思着,低头便看到了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0 自己的大腹,再回头看向拓跋轩影满是担忧的眼睛,拓跋轩影在担心些什么,他不是不知道,可是眼下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能够回到军中,击败拓跋风扬,那么他的谋逆之罪自然就洗清了,然而一旦拓跋雨渊凭借着叛乱在他回到军中前掌控住了他的北军,那他真的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拓跋日轩狠狠一咬牙,硬声道:“即便是陷阱,本王也要闯过去!若现在无法回到军中,本王便再也没有希望了!” 拓跋轩影长长叹了一声气,道:“王爷……您有没有想过您现在的身子……” “本王的身子本王自然清楚,拓跋轩影,本王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若是他日本王能够为帝,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太子,你明白吗?”这是拓跋日轩第一次坦然面对孩子,也是第一次这般像是承诺地对着拓跋轩影说。 但是拓跋轩影无法高兴起来,他注视着拓跋日轩的眼睛,坚定而决不允许退缩,这是拓跋日轩注定的宿命,却也是他逃不开的命运。他苦笑着,知道拓跋日轩一旦打定主意,自己怎么说也无法劝阻他,再次叹息着道:“我明白了,我带你进城。” 拓跋日轩看着拓跋轩影面上的无奈,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胸腔更是闷得难受,他一把拉住拓跋轩影,硬邦邦地问道:“拓跋轩影,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本王?” “王爷……若是你可能因此行而丧命,你还是要坚持吗?”拓跋轩影终是忍不住地问道。 拓跋日轩一阵沉默,半眯着眼睛瞧着拓跋轩影,缓缓开口道:“你是妖……是不是知道什么天机?” “我……”拓跋轩影吞吐了一下,回想起当日玄卿所言,只能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什么天机,但是我族中长老曾经为王爷算过一卦,说过王爷您……” “本王怎样?”拓跋日轩冷笑着,他盯着拓跋轩影的眼睛许久,想从里面找出破绽,却找不出一丝的虚假,拓跋轩影不说他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可是若是单凭这么几句话就放弃,也不会是他之所为! “王爷……” “你不要再说了,也不要再惹本王生气了!”拓跋日轩极其坚毅地言道,“本王说过,本王生来便是为了这皇位,纵然死也会拼尽全力,若是叫本王不战而败不如一死!” “……我明白了,王爷我们走吧。”拓跋轩影也不再说什么,拓跋日轩的性子他再明白不过了。 他上前一把揽住拓跋日轩,手掌碰触到拓跋日轩大腹时,两人都微微僵硬了一下,最终沉默了下去。拓跋日轩由着拓跋轩影带着自己,身形加速,以凡人不可达到的急速飞上城墙一跃而过,半妖倾城的容貌在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他却依旧能看到拓跋轩影脸上的那一丝悲凉,他的心不知为何狠狠抽动着,甚至对方才的决定起了一些怀疑,拓跋轩影的话若是真的那么自己的决定是否还有意义?可是就这样放弃吗?可是一想到他日若是拓跋雨渊登基,自己那时的处境与心境,拓跋日轩再次变得坚定起来!他绝不会就此放弃,大不了一死! 二人入城颇为顺利,诚如拓跋轩影所言,城中戒备并不森严,躲过了两队巡逻,二人便已进入了城中,路过四王爷府,看到王府大门上封了封条,即便是深夜也有士兵把守。拓跋日轩只是冷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想了想之前让贺博回来打探消息的,现在倒是可以一用。 “本王在城南有一处秘宅,先去那里躲一下,你即刻找到贺博打探下朝中消息。”拓跋日轩指示着拓跋轩影接下来该如何做。 拓跋轩影点点头,将拓跋日轩安置在城南秘宅,便立刻按照当初定好的暗号与贺博联系。天方蒙蒙亮的时候,贺博便来到了秘宅向拓跋日轩禀告自己这三个月在京都打探到的消息:“七王爷三日前便已启程去了北城,启程前据说七王爷曾向皇上递交为王爷您请命的奏折,认为您是被二王爷所害。如今四王府虽然依旧封着,但是皇上已经下旨重新彻查了,相信假以时日必会还王爷一个清白!” 拓跋日轩听到此消息,颇为不屑地冷笑着,拓跋雨渊果然使得还是假仁假义的花招,想借此收买他的北军吗?但是拓跋日轩知道,北军尽管之前控制在他的手中,但也不是百分百全忠诚于他的,至少有一半的将领是听命于拓跋山水的,只要拓跋雨渊手中有拓跋山水的虎符,那么事情便棘手了。现在拓跋雨渊已经比他提前三日出发了,他也绝对不能再耽搁了! “你速速出城,与本王在西京道汇合。”西京道正是赶往北城的三条大道之一,且是最近的一条。 “是!王爷!”贺博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拓跋轩影忽然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一大队人马围合而来,连忙和拓跋日轩道:“王爷,这里被包围了!” “什么?!”拓跋日轩心中一惊,难道说贺博也背叛了自己?!他手中弯刀紧握,正欲和拓跋轩影冲出去,便看到贺博的脖子上驾着刀被押了进来。 领队的看到拓跋日轩二人,第一声招呼却不是和拓跋日轩打的,而是朝着拓跋轩影感叹道:“轩影大哥,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那领队的正是不久之前拓跋轩影见到过的罗伊航! 109 自三年前拓跋轩影将罗伊航救出交托给拓跋雨渊,这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真正地面对面,如今的罗伊航早已不是那个孤苦无助、心中迷茫的无知少年了,而今的他温文尔雅又胸有成竹,面带微笑却眼不见底,在七王府牢牢地站住了一席之地。 他瞧着拓跋轩影,目光复杂,若没有眼前这人自己早已与父母在黄泉相会,也正是这人让自己投靠了七王爷成就了现在的自己,可偏偏此刻他们只能是敌人! 拓跋轩影先是一愣,随即心思一沉,果真是做好了陷阱等着四王爷来钻的! “你们看好四王爷,我来对付拓跋轩影。”罗伊航没等拓跋轩影回话,吩咐了手下一句,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柄剑,欺上前来便正面对上拓跋轩影。 拓跋轩影的反应也是极快,早已抽出腰间软剑抵住罗伊航的进攻,从再见罗伊航他便知道自己怕是中了拓跋雨渊的圈套,他也并不指望罗伊航会违背拓跋雨渊放过自己和拓跋日轩,罗伊航的功夫今非昔比,但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罗伊航也是知道这一点的,面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攻势更加凌厉,对上拓跋轩影的软剑并不躲闪,反倒是直接冲了上去,看似柔软的剑就此穿过了他的肩头,他吃痛得皱紧了眉头,也终于得到了靠近拓跋轩影的机会。 罗伊航强忍着疼痛,附在拓跋轩影的耳边以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低语道:“轩影大哥,你快走!陛下不会将四王爷怎样的,陛下只是想要见见四王爷,但是陛下必会杀你!” 罗伊航不敢多言怕他人起疑,佯装攻不到拓跋轩影往后退了数步,此刻他的手下已经仗着人多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1 势众擒住拓跋日轩。被众人压住的拓跋日轩已是无法动弹,他看着尚是自由身的拓跋轩影,若是只拓跋轩影一人逃离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也并不是难事。 拓跋日轩的目光暗了暗,一如既往地睥睨众人,冷然道:“拓跋轩影你先走!” “王爷……”拓跋轩影手中的软剑抖了几下,温润的面孔也变得极为冰冷,但是拓跋日轩在这些人的手中,他不敢轻举妄动,离开还是陪着拓跋日轩…… “拓跋轩影!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吗!”看出拓跋轩影的犹豫,然而在这般险境里怎可犹豫?拓跋日轩怒地一声吼,有些大的肚子也朝前微微挺动了一下,让拓跋轩影的内心也跟着颤抖着,他抿紧嘴唇,如今的拓跋日轩不比以前出不得半点差池!又看了负伤的罗伊航,知道罗伊航为了给自己送话才受的伤,他不再犹豫,一个转身破窗而出,在这里里外外的围合中极为潇洒地几个纵跃,便逃离了出去。 见他离去,罗伊航微微松了一口气,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对着拓跋日轩道:“四王爷不必担心,只是皇上想要见您,让臣下来接四王爷进宫罢了。” “只想要本王进宫,这架势倒是很大。”拓跋日轩冷哼着,纵然之前便有了陷阱的预感,到底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也不知道为何,见拓跋轩影顺利逃离,他反倒心中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迎接四王爷,那自然怠慢不得。”罗伊航面色苍白却还带着笑容,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和拓跋日轩说了句“得罪了”,便将拓跋日轩一绑然后押到了在外等候的马车之上。拓跋日轩身形高大,前面倒也没有注意,只是现在绳索绑的紧了,将他的大肚勒得显形,看得罗伊航有些发愣,这几个月的逃亡怎么反倒让四王爷长胖了? 不过他到底在心里疑问,不会将话问出来,因怕着拓跋轩影折回,一群人便十分警惕浩浩荡荡地将拓跋日轩送入了宫中。 拓跋日轩被迫带到了拓跋山水的寝宫之中,他虽然被绑着,但是拓跋山水肯见他,倒未必是坏事,又想到拓跋轩影之前所说的拓跋雨渊请愿为他翻案,可是拓跋山水信了他的清白?他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 只是再见拓跋山水,却见他消瘦了不少,面色蜡黄,眼珠泛红,看着怕是命不久矣——这就是拓跋风扬迫不及待要造反的原因吗?拓跋日轩目光沉下,明白自己能争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再顾不得什么,往前一跪,掷地有声道:“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你什么?”拓跋山水中气不足,可精神却不错,倚靠在龙塌上,冷笑地看着拓跋日轩,“你在北城拥兵自重,朝中早就有许多非议了。” “儿臣从未想过谋逆!”拓跋日轩毫不惧怕地瞪视着拓跋山水,“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现在便北上出征擒拿拓跋风扬这个真正谋逆之人!” “机会?”拓跋山水笑得更冷了,他威严的目光掂量一般地看着拓跋日轩,让拓跋日轩觉得自己像是买卖的货物一般,而那眼神中毫不遮掩的鄙弃让拓跋日轩的骄傲受到了打击,只是对方是拓跋山水,他敢怒不敢言,正欲再辩驳什么,但是拓跋山水早他一步地开口道:“老四啊老四,朕给过你无数次机会,是你自己没有好好把握,朕本来是对你予以厚望的,你终究是抵不过你生母的血脉,扶不上墙来!” “儿臣的生母?”拓跋日轩一震,惊地看向拓跋山水,再次想起了洪得全那句“你并非萧贵妃所出”,他的生母又是何人?! “你生母虽为汉人,但到底曾经是朕最为心爱的女子,朕将你安置在萧贵妃的名下,为的也是让你在宫中能立足……”拓跋山水长长一声叹息,盯着拓跋日轩那张冷峻的脸似乎想要寻找故人的影子,然而拓跋日轩这张脸却是和他像了八九分看不出半点他母亲的影子,而这个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儿子骨子里却继承了他生母的执拗。 “儿臣的生母不是萧贵妃又是何人?”拓跋日轩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汉人?他的身上居然流淌着汉人的血统吗?不!他不相信! 拓跋山水又瞧了他一眼,终于决定把这个深藏了三十年、原本并不打算说出来的秘密告知拓跋日轩:“陆欣遥才是你的母亲。” 拓跋日轩整个人都剧烈地抖动起来,他想要狠狠反驳,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陆欣遥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恰恰是他极为熟悉的——陆欣遥,这个叫他铭记在心又恨之入骨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生母?! “不……”拓跋日轩无法克制自己的上下齿打架一般地磕出声来,他否定的声音极弱,却不得不否定,若陆欣遥真是他母亲,那他便是害死自己生母的凶手!他这一辈子杀人无数,可是弑母的罪名依旧让他无法承受! 110 陆欣遥曾经是拓跋山水最宠爱的女子之一,她是被拓跋山水宠幸过的汉人当中唯一一个被封为嫔的,她与当时不可一世的萧贵妃同时怀了身孕同日生产——在陆欣遥为拓跋山水生下了一个小公主的同一日,萧贵妃亦如愿以偿地产下了一个皇子,那个皇子便是拓跋日轩。可惜好景不长,陆欣遥所生的小公主未满周岁便夭折了,不久陆欣遥被打入了冷宫。陆欣遥在冷宫里一呆就是七年多,直至遇到了彼时刚满八岁的拓跋日轩。幼时的拓跋日轩虽然话少人傲,但尚未失去孩童的那份真挚,他与萧贵妃不亲,但是对自己的贴身太监洪得全却是极为亲近的,待洪得全也是极好,并不把他当做下人看待。有一次,他与洪得全偶经冷宫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悠扬的歌声,那歌声温婉而凄美,全然吸引了拓跋日轩,不知不觉中他忘记了不可以闯入冷宫的嘱咐,就那么走进去了。 即便时隔多年,即便这些年他一直不愿意回忆,拓跋日轩依旧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与陆欣遥的第一次见面——那柔弱清丽的女子一袭素雅的白衣站在树下轻轻地哼着歌谣,看到他莽撞的闯入,温柔的脸上也没有出现半点的惊恐与慌张,只是淡笑着问道:“这里不该是小孩来的地方,快些回去吧。” 就是那一笑叫幼年的拓跋日轩像是魔怔了一般迷恋上了陆欣遥,他不顾洪得全的劝阻,天天都跑到冷宫去找陆欣遥,即便后来知道陆欣遥是汉人,自小接受汉人为下等人教育的他也没有低看了陆欣遥,那时的拓跋日轩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陆欣遥的,甚至还在心底暗想若是这般温柔的女子是他的母妃便好了,即便那样他就会变成和拓跋风扬一样有了一半汉人血统的低等人,可是那样却会多一个关心他爱他的母妃。 从八岁到十年,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那么这必定是拓跋日轩对冰冷皇宫最温暖的一段回忆,可是有了后来的事,便变成了他最不堪的记忆——他至今都不愿意去回忆被最信任的两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2 个人同时出卖的那种悲恨与绝望,那是他愿意为了他们两肋插刀的人,结果那两人却生生地插了他两刀,将他心底所有的柔情与信任都斩断,从此以后他变成无情冷酷的四皇子! 那是一件如今想来极为落入俗套的事,偏偏他那时落入局中,便是被人当猴耍了都不知道。那件事发生时正值拓跋日轩十岁,临近萧贵妃的诞辰,拓跋日轩本想随意准备个礼物打发过去,却被陆欣遥斥责了,她对他言道:“那是你的母妃,若是我的孩子这般敷衍我,我会心痛的。” 或许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讨得母亲的欢心,纵然拓跋日轩嘴上不说,也与陆欣遥更为亲近,可他心底终究还是个小孩,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母妃能像陆欣遥一般真正关心自己爱护自己。他听从了陆欣遥的话,虔诚地在皇家寺庙求得护身符作为献给萧贵妃的礼物,但陆欣遥却在他不备时对护身符做了手脚,将毒药缝在护身符中。事实上,萧贵妃全然没将这个看上去并不值钱的护身符看在眼里,甚至手都没有碰,便扔在了一边,之所以会东窗事发,是因为洪得全的检举。洪得全向萧贵妃告密,陆欣遥将毒药放在了拓跋日轩赠给萧贵妃的护身符中,经由太医检查,那护身符中确实含有剧毒,只是需要皮肤接触慢慢渗入皮肤才会中毒,没有接触过护身符的萧贵妃自然是一点事都没有。拓跋日轩全然没有想到洪得全什么都没有和自己说便跑到了萧贵妃那告陆欣遥的状,他心中又怒又悲,感觉洪得全背叛了自己,但是那时的他仍然相信陆欣遥,认为她是被冤枉的,是洪得全诬陷了她。他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陆欣遥,只要她否认毒药不是她放的,他便是舍弃皇子之位,也会护她周全。然而,陆欣遥看着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她冷然道:“你以为这两年我为何要讨好你?不过就是想借着你的手报复萧贵妃罢了!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绝对不会叫她好过!可惜老天没眼,居然没有毒死那个贱人!” 看着全然陌生的陆欣遥,拓跋日轩没法相信这是那个陪伴了他两年的温柔女子,明明前一天还笑吟吟地对着他说话,转眼却是如此冷漠得叫他心寒。那时的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哪怕有着坚强的外壳却依旧承受不住最为信任之人的背叛,那仿佛是一把刀插在了他最柔软的内心深处,而洪得全则把这把刀插得更深,彻彻底底杀死了他心底的柔软。因举报有功而彻底成为萧贵妃面前红人的洪得全一手拿着明黄的圣旨,一手端着毒药,要拓跋日轩亲自将这碗毒药端给陆欣遥。 那时的洪得全笑着,可是脸上的冰冷全然不输给陆欣遥,他冷冷地对年幼的拓跋日轩道:“四皇子,这是皇上的旨意,要您亲自监督陆欣遥喝下这碗毒药。”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自记事以来,拓跋日轩便没有哭过,可那一刻他忍不住落泪,忍不住悲吼,他以为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转眼却变得如此的陌生且面目可憎! “何来背叛?奴婢本来便是贵妃娘娘的人。要怪就怪这冷宫里的陆娘娘太蠢,不过也要感谢她给了奴婢一个好机会。”洪得全冷冷地笑道,“四皇子,您自小长在皇宫里,怎么就不明白?这皇宫里只有权力至上。能让大家小心翼翼伺候着您是因为您的身份摆在那里,您要是为了这位陆娘娘惹怒了皇上与贵妃娘娘便贬为庶人,这宫里不会有一个人来搭理您,更不要说待您好了。有权才有真心,无权只会被摒弃,您看看这位陆娘娘便知道了。当年她得宠的时候,多少人拍着她的马屁,可自她打入冷宫以后除了您谁理过她?而她这两年讨好您,不也只是想要利用您吗?” 最终,拓跋日轩还是将那碗毒药端给了陆欣遥,陆欣遥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没有任何辩解地喝下了毒药。那时的拓跋日轩曾经想过,若是陆欣遥再以那温柔的眼眸看上自己一眼,哪怕是欺骗,他也会努力保住她的命,可是没有,陆欣遥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在临死之际,她将曾经给予他的所有温柔与关怀都一并埋葬,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以为的真心不过是可笑的谎言…… 自此以后,拓跋日轩再无人可信,也终于明白唯有权力是最重要的,一旦有了权力即便无人真心待他,也再没有人敢背叛他、抛弃他了! 可是即便拓跋日轩斩断了所有心中的软弱,陆欣遥依旧是是他心中的禁忌,是他不可碰触的无法结痂的伤。而今,拓跋山水却告诉他,陆欣遥才是他的生母,这叫他如何自处?! 111 “不可能……”拓跋日轩许久才用嘶哑的声音否决着,他不会忘记陆欣遥喝下毒药时的冰冷与绝决,更不会忘记那碗毒药是自己亲手端给她的! 拓跋山水冷哼道:“朕因怜惜你是陆欣遥之子,你跟着陆欣遥是注定没有前途的,故而命人悄悄将你与萧贵妃所生的小公主换过来,给了你尊上的地位,让你成为贵妃之子。朕为你备好了这一切,可是你呢?有勇无谋!下了战场,你连拓跋风扬那个贱子都斗不过,这倒也罢了,你……你居然还和那个来路不明的侍卫搞龙阳之好!你看看你的四王府,莫说男丁了,这两年便是连个怀孕的妃子都没有!” 拓跋日轩平日里在外尽管暴烈,对拓跋山水还是毕恭毕敬的,然而现在他已顾不得眼前这个将死的老人是他的父皇,目光凶狠地瞪着拓跋山水。他是不如拓跋雨渊和拓跋风扬会阴谋诡计,但并不代表他傻,皇家之中哪里来的真爱?尤其是冷血如拓跋山水。他不知道拓跋山水对陆欣遥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他出生时萧贵妃的处境他还是略知一二的——那时前皇后过世独孤皇后凭借母家支持成为了新皇后,虽然当时独孤皇后膝下无子,她却是极聪明的,早早将病弱的皇长子拓跋天音收在自己的名下,萧贵妃虽然得宠,但是性子骄纵,母家又不如独孤家显赫,加之没有皇子傍身,完全不是独孤皇后的对手,偌大的皇宫唯独孤皇后独大。纵然独孤皇后以贤德著称,但是拓跋山水又如何能容忍独孤家如日中天?而正因为有了他这个四皇子,萧贵妃才被封为皇贵妃,才成为这后宫之中能与独孤皇后抗衡之人!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赤裸,瞧得拓跋山水心惊,忍不住发怒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便是这么对待你的父皇的吗?” “为了儿臣?难道父皇不是为了不叫独孤家朝中宫内都一家独大,才将儿臣安在母妃的名下吗?儿臣只是不幸地出生在那日罢了……”拓跋日轩嘲讽地说出了真相。 拓跋山水半眯着眼睛看着他,拓跋日轩从来都不蠢,只是这么一说他便能猜出真相,但是他确实也不聪明,今日这事若是换做拓跋雨渊绝不会这般直白地道出来,拓跋雨渊甚至会借此故作可怜寻得自己的同情——这便是拓跋日轩与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3 拓跋雨渊最大的区别,拓跋日轩或许是个极好的带兵将军,但绝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拓跋山水轻轻叹息着,他是爱过陆欣遥的,那明明是似水温柔的江南女子,性子却比草原女子还要刚烈,为了给自己做妃子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天下第一庄陆义庄大小姐的身份,而后在女儿被萧贵妃害死之后,哪怕他告诉了那并非她的亲生女儿,也那么不顾一点情面地与自己决裂。外人都以为是陆欣遥失宠,被他贬到了冷宫里,又哪里知道去往冷宫是她自己的选择? “确实是因你与贵妃之女同日出生,但朕又何尝不是因为你是欣遥的儿子?你再想想你若跟着欣遥,你与今日的拓跋风扬有何区别?”拓跋山水说道。 拓跋日轩狠狠闭上眼睛,遮掩眼中对拓跋山水的恨意,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与陆欣遥相处的日子,年少的自己曾经多少次想着愿用自己尊贵的身份去换得一个像她那般温柔待己的母妃?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他的亲生子,必不会有后来那些背叛了,那么今日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拓跋日轩想着,心中恨意翻滚,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怕是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想尽办法要了拓跋山水的命! “罢了……在老七平定叛乱之前,你就暂住在皇宫里吧,朕的日子怕是不多了,也不想和你吵了……”拓跋山水挥了挥手,叫了洪得全,要他将拓跋日轩领走。 “暂住?呵呵呵……”拓跋日轩低头冷笑着,不过是将自己软禁在宫中罢了,是怕自己出去给拓跋雨渊捣乱吗?同为拓跋山水的儿子,他为了拓跋雨渊尽心尽力地铺路,对自己呢?他自出生起,便只是拓跋山水手中的一枚棋子,而现在他已沦为一枚弃子,故而拓跋山水才会将自己的身世告诉自己。可笑的是,自己居然一直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可与拓跋雨渊一争高下,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行径,拓跋日轩又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声里的苦滋味唯有他自己清楚——原来他这一生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拓跋日轩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无力,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洪得全何时领着人将他带下去。 洪得全将拓跋日轩安排在了他那时还未封号时的偏宫,自怀中拿出一颗药丸,趁着他恍惚直接喂入了他的嘴中。 “你这阉人!给本王吃了什么!”拓跋日轩惊地回过神来,狠厉地直视着洪得全,而拜洪得全所赐,他也一下子振作了起来,如今不是他颓废之时,无论如何他不想再在这令人作呕的皇宫里呆下去,他一定要寻到机会逃出去!此刻,他无比庆幸之前让拓跋轩影先行逃走了,他知道拓跋轩影必会回来救他! 洪得全被他的气势吓得倒退了两步,却又缓缓笑道:“不过是无害的化功散罢了,外面虽有侍卫的重重保护,但陛下怕四王爷误伤了自己,特让四王爷服下这化功散。” 拓跋日轩极其冰冷地怒视着洪得全,误伤自己?是怕他逃跑吧。 “王爷,你又何必和皇上倔呢?这对您可没好处。”洪得全笑眯眯地走上前,一边解开拓跋日轩身上的绳索,一边道,“奴婢听闻您的那个贴身侍卫长十分了得,似乎还会法术,莫不是天上的神仙?” “你这阉人又想打什么坏主意!”拓跋日轩警戒道,洪得全向他打听拓跋轩影的事必不会安什么好心! “王爷,如今皇上病重,若是有仙人能够医好皇上,这将来的事还不好说呢……”洪得全依旧笑容满面,但是看在拓跋日璇眼里却是一脸奸诈。 他立刻明白了洪得全的意思,冷笑道:“这是你擅作主张,还是父皇让你来打探消息的?” 洪得全晦涩不明地看着拓跋日轩,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侍卫,最终轻轻地笑道:“王爷可知,陛下是最不喜几位王爷为美色误事的,何况那美色还是个男子……” 拓跋日轩微微一滞,心中起了恐意,洪得全说得不清不楚,但是他却明白拓跋山水是对拓跋轩影起了杀意的,又想起先前罗伊航种种,是不是罗伊航知道了什么,故意放拓跋轩影走的? “王爷心思聪慧,当明白奴婢之意,奴婢方才之言也是为了王爷好。”洪得全面上又浮现出拓跋日轩最为厌恶的虚伪之笑。 拓跋日轩紧紧盯着他不放,洪得全依旧是那个叫他厌恶的洪得全,可他又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的,“你……一开始便是父皇的人?” 拓跋日轩前后一想,突然就明白过来,洪得全一开始便是拓跋山水派来监视萧贵妃与自己的人,毕竟做出那样狸猫换太子的事,拓跋山水心中总也有不放心。 洪得全愣了愣,又笑着道:“普天之下,何人不是皇上的人?这个时节宫中的梨花开得好,王爷可以去看看。” 拓跋日轩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或许宫中梨花无数,但唯有一棵是他与洪得全熟知的——便是冷宫中的那一棵! 112 拓跋日轩有些恍惚,便是连洪得全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思惘乱,反反复复地思索着拓跋山水的话,又反反复复地想着与陆欣遥的往昔,寻索着其中往日他不能理解的种种细节,然而他越是想着心中越是混乱,因着陆欣遥与洪得全对自己的背叛,他恨了这么多年,也狠了这么多年,却发现自己的那些恨意原也只是一场精心的设计——他心中恨意更浓,却不知心恨谁,他这一生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只是拓跋山水手中一枚棋子,如今物尽其用却是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 或许拓跋山水觉得他这棋子还算趁手,故而留他一条性命,将他软禁在宫中,可是拓跋山水已是日薄西山,待到拓跋雨渊登基以后呢?还容得下自己吗? 腹中的胎儿似感受到他心中起伏跟着激烈地晃动着,叫拓跋日轩又是一阵恍惚,这还是腹中胎儿第一次如此强烈的胎动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他难得苦笑着,这孩子始终来的不是时候,纵然以男子之身生子令他难堪,他到底还是想要这个长子的,然而现在他朝不保夕,这个孩子还有活路吗?他突然想到了拓跋轩影,那清清雅雅的半妖,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这般一想,本就不畅的心情更多了些愁绪。 迷茫了几日,拓跋日轩总算踏出了偏宫往冷宫而去,许是因他被喂了化功散,并未对他多做限制,他起身去冷宫也就四个侍卫跟在身后。 待到来到了冷宫门前,拓跋日轩顿了一下,对四个侍卫言道:“本王要一个人进去静静,你们守在门口不许进来。” 侍卫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互相对视了几眼,虽说拓跋日轩现在被软禁在宫中又没了内力,可是到底罗刹王爷之名积威已久让他们这些侍卫心中都有些发憷,又想了想冷宫地处偏僻离宫门甚远,里面破败不堪,四王爷待在里面也无大碍,便依着拓跋日轩只是守在门口没有跟进去。 拓跋日轩说完,也没有再理会这几个侍卫,缓缓推开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4 破旧的木门踏入这曾为他心中禁忌的冷宫,站在满树白花的梨树之下,想起了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曾经站在这树下轻笑着抚摸他的头,对他唤道:“轩儿……若是你能唤我一声娘便好了……” 这般想来,陆欣遥是知道自己是她所出吗?可既然如此,为何她最终如此冷漠地对待自己?拓跋日轩抿紧了嘴巴,绕着梨树走了一圈,走到里面时,发现梨树靠墙的里端有一个刚好能伸进手去的树洞。他沉思了一下,将手探入其中,摸索了半日,似是摸到了一块破布,忙将破布拿出,布中还有夹层。 想到了洪得全之前的暗示,拓跋日轩未多做犹豫,便将破布撕开,里面竟夹杂着一封信,他打开信纸便看到里面写着:“吾儿,若是你看到这封信,便是你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为娘无用,在这宫闱之中无法护吾儿周全,本以为避居在这冷宫之中便可以静静看着吾儿长大为人,终究是天真了,为娘虽与陆家断绝关系,但不论是萧氏还是独孤氏却始终忌惮,欲除之而后快。是为娘私心过重,想要吾儿常伴左右,险些为吾儿招来杀身之祸,唯用吾之死换得吾儿平安。为娘知道吾儿必会怨恨为娘无情,但若吾儿可以长命百岁,为娘也了无牵挂了。若可以,为娘愿吾儿一生都不用看到此信。若吾儿看到此信,那必是拓跋山水小人出尔反尔,他必是视你为弃子方将你身世告诉你。吾儿,宫中若不容你,在木床边的柱子往上三寸处有一暗格,内有为娘的随身玉佩,你且带着这玉佩去寻你舅舅陆义庄的庄主,他必会帮你。” 拓跋日轩未曾想陆欣遥竟是陆义庄老庄主的妹妹,如此算来,那陆威罡倒是自己的表弟了,可笑的是,他先前还千方百计想要拉拢陆义庄。拓跋日轩目光暗淡地走入屋内,寻到陆欣遥所说的那根柱子,上面还有自己年幼时刻上的“莫忘”二字,再看着字边上大大小小的拳印,只觉得曾经的自己愈发可笑。 从暗格中取出玉佩,那块玉佩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中间刻着“欣遥”二字,拓跋日轩将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又是一拳印在了那密密麻麻的拳印之上,他以为经历了这些年自己早已不是当初软弱可欺的孩童,回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依旧任人搓圆搓扁,让他好生不甘心! “王爷……” 似有若无的呢喃叫拓跋日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又迫不及待地转过来身来,果然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男子就那么站在门口,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拓跋日轩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惊喜万分! 止不住的喜悦涌上心来,心中连着多日的阴霾被冲淡了不少,他甚至想要冲上前去,将这温雅的男子狠狠抱在怀里,而他的身体早已诚实地这般做了,在他回神之前已将拓跋轩影紧紧箍在了自己的怀里,鼻间充满了半妖淡淡的体香,叫他甚是怀念,心中不愿意承认的牵挂也落下了不少。 “王爷?”有些意外拓跋日轩突如其来的热情,拓跋轩影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在窘迫地感受到顶在自己身上的大肚子时,才不得不轻轻推开拓跋日轩,“王爷,小心肚子。” 拓跋日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颇为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转身背对拓跋轩影,又想到此时在宫中极为不安全,忙将他拉到一边,往外张望了一下,未看到什么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又想到这人是半妖,此前自己不也是在冷宫中遇到过他吗?于是不等他回答,拓跋日轩又问:“如今外面局势如何?你可有办法将本王弄出去?” 拓跋轩影细细打量拓跋日轩,见他无恙,才回答道:“北面战事胶着,我此次来便是来救王爷的。” 拓跋日轩握紧了手中玉佩,心中隐隐有一股积郁闷气,他想到拓跋山水的无情,想到了当日陆欣遥之死,想到了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自己的无能为力,将那玉佩握得更紧了,原本的迷茫也被眼中的冷光一扫而尽,沉声对拓跋轩影说道:“本王要去北城!” 113 拓跋轩影目光沉沉地看向拓跋日轩已经完全藏不住的肚子,以拓跋日轩现在的身子前往北城……那一句“王爷不要去”的话像鱼刺一般哽在他的喉头,他凝视着拓跋日轩绝决的目光,坚定得一如往常——凡是拓跋日轩已经决定要做的事,那么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再改变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迂回地开口道:“王爷,我进宫之前,听闻皇上似乎早已属意七王爷继承大统……王爷的谋逆之罪亦是……” “本王知道。”拓跋日轩极冷地笑着,眼中看到拓跋轩影的喜悦早已被满满的恨意所取代,他不傻,自拓跋山水将自己的身世坦诚公开,他便知道了拓跋山水的用意,更知道拓跋山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放弃皇位。其实若是拓跋山水未曾将陆欣遥是自己生母一事道出,只是告诉自己他想要拓跋雨渊即位之事,如今的他或许真就此放弃了兵权,如其所愿地被困京城……但是被遮掩的真相一旦被剖出来,他被刺得生痛的同时是对拓跋山水满腔的恨意! 他面目狰狞地瞪视着皇帝寝宫的方向,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着实是叫他恨透了,他更恨拓跋山水那一副将自己玩弄于股掌还道是为自己好的嘴脸,既然如此,他偏不让拓跋山水如意——他必要回到北城重掌兵权,搅得这天下不得安宁,叫拓跋山水的如意算盘落空! “王爷……”拓跋轩影不知道拓跋日轩在宫中经历了什么,竟会透露出这般浓烈的恨意。 “你不必多言了,本王意已决。”拓跋轩影那般赤裸裸地盯着他的腹部,他自然知道拓跋轩影想要说什么,他在心底再次轻叹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但他终究不是妇人,更不能为孩子所拖累。 “我明白了。”拓跋轩影叹息着,面上是淡淡的无奈,却始终无法拂逆拓跋日轩,从一开始他便知道拓跋日轩除了皇权绝不会被其他任何事情所束缚。 瞧着拓跋轩影那惆怅的模样,拓跋日轩心中隐隐有些不舍,用力压住自己心底这份连自己都摸不透的情感,道:“他们喂本王吃了化功散,以为本王失了功夫,故而看守并不严。不过你无须担心,不知为何,本王并未失去内力……” 拓跋日轩突兀地一顿,他想起了几年前拓跋轩影曾和自己说过他们一族的胎儿会将母体身上所有的毒都化解掉,这几日他还在琢磨的原因原是因着腹中的孩子,一时间到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我知道……”拓跋轩影眉眼淡淡的,“待入夜,我便带王爷离开。” 拓跋日轩点了点头,亦不再说什么,两人之间沉默得有些尴尬,拓跋日轩扫了拓跋轩影一眼,压制住心中怪异的难受,为了不让人起疑,率先离开了冷宫。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洪得全,洪得全只是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也没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5 有提他去冷宫一事,仿佛早已心中有数。拓跋日轩看着洪得全的眼神复杂万分,只是恨意到底是淡了,冷漠地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再如往常那般咬牙切齿。 待到入夜,拓跋轩影虽知拓跋日轩并没有失了功夫,但是拓跋日轩的肚子大了有诸多不便,保险起见,他先是去了拓跋山水的寝宫一趟,施了法术叫拓跋山水呼吸不畅引得宫中众人以为拓跋山水的病情加重而一阵骚乱,这才速速离开,趁乱带着拓跋日轩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两人便赶往北城,倒是要感谢拓跋风扬,因为北边动乱,要道上的守兵明显少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拓跋日轩的身子大不如从前,日益增大的肚子顶着他的五脏六腑叫他腰肢酸痛,根本无法急行军,便是骑马都有些困难,加上还要躲避拓跋山水发现他逃离皇宫以后派出的追兵,走到北城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此时拓跋日轩已经怀孕八月,腹大如西瓜,加之已入夏,轻薄的衣服更显得他巨腹的突兀。 一入北城,拓跋日轩便让拓跋轩影去打探军情,虽说他始终看不上拓跋风扬这条见人就咬的疯狗,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实有些本事,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战事,现在拓跋雨渊和拓跋风扬正处于僵持阶段,甚至因拓跋风扬派出间隙挑拨北军与拓跋雨渊之间本就不牢固的关系而使北军隐隐有些处于下风,长久以往,怕是拓跋风扬的赢面还要大些。 “王爷,接下来如何做?”拓跋轩影向他禀告了北城的情况,询问他下步该如何,但是担忧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拓跋日轩的肚子,这孩子已成型有了自己的思维,法力虽不若他夭折的兄长,也时不时地会与拓跋轩影交流。这自然是叫拓跋轩影欣喜异常的,曾经历丧子之痛的他对于这个孩子更是小心翼翼,奈何拓跋日轩这一路奔波劳累着实叫他心惊胆战,眼看着拓跋日轩深陷这夺位的浑水之中而不可自拔,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你拿着本王手谕去找车莫铎,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拓跋日轩沉思了一番,还是决定先找上北军的副将车莫铎。车莫铎是他为数不多的心腹大将,对他忠心耿耿,见了他手谕必会依他之言行事。 对于车莫铎的忠诚,拓跋轩影也是十分信任,只是…… 拓跋轩影看着拓跋日轩那依旧挺拔的背影,抿了抿嘴,玄卿曾警告他,皇家命数绝不是他这等小妖可以试图改变的,纵然他舍了性命也改不了既定的命数,反而极有可能因着他的插手而叫后果更为糟糕,故而他所能做的唯有护拓跋日轩周全,可是自进了这北城他的右眼皮便一直跳个不停,心中慌乱无比,总有种不祥之感…… “王爷,七王爷他是命定天子,他注定……咳……”拓跋轩影忍不住将之前从玄卿那所得知的天机道出,可是他的话还未完全出口,便立刻大口的鲜血自他的口中喷出,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叫他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拓跋日轩被他的模样所骇到,立刻上前紧张地扶住他,见他止不住的咳血,转身便要出去,却被拓跋轩影一把抓住。 “王爷,你现在万不可出去,我没事……”拓跋轩影知道拓跋日轩必是要去为其寻找大夫,挣扎着便将拓跋日轩紧紧拉住,止住他有些鲁莽的行径。 拓跋日轩一惊,知道自己为了拓跋轩影差点便不管不顾了,略微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对拓跋轩影的关心,“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拓跋轩影苦笑了一下,那种无法言喻的痛已缓缓散去,但是他知道那是天道对于自己显露天机的惩罚。 拓跋日轩盯着他还染着血的白衣,细细想着他方才的言语,忽然想到“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莫不是因为拓跋轩影知道了什么?所以他才始终劝阻自己,方才更是险些因此丧命…… 重重的一声叹息,拓跋日轩难得柔和了神情,轻言轻语道:“拓跋轩影,纵然以生命为代价,本王也必要坚持下去,固然是为了皇位,更是为了……本王想要守护一生之物!” 自陆欣遥死去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权力的重要性,即便他得不到皇位也绝不能没有权力傍身,这是他追求了半生的信念,亦是他能守住自己想要之物的唯一法宝。拓跋山水到底轻视了他,他从来便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 拓跋日轩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拓跋轩影,他知道若没有皇位他也必要有可以与拓跋雨渊分庭抗礼的兵权在手,才能叫他所想要留住的不为拓跋雨渊所夺走! 114 车莫铎被拓跋轩影领着那隐蔽的民宅之中,一眼便认出了那高大的背影正是自己心中一直牵挂着的四王爷,他激动而克制地朝前行了个礼,掷地有声地道:“末将参见元帅!” 待到拓跋日轩缓缓转过身来,他才看到那个顶在拓跋日轩身前硕大的肚子,他惊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收回自己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拓跋日轩的肚子瞧,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拓跋日轩被人下了毒。 “元帅可是那些贼人对您下了毒手!?”车莫铎问得咬牙切齿,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看到了那些所谓的贼人一般。 拓跋日轩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车莫铎意指何事,他的面上浮现出难堪与尴尬,只是紧抿着唇含糊地点点头,又怕车莫铎以为自己身染恶疾扰乱了自己回到军中的计划,开口道:“已无大碍,再调理一个月便可恢复。” 似是回应他这句话一般,腹中已经成型的胎儿愉悦地动了几下,连带着整个肚子都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车莫铎十分清楚地看到他的肚子是如何动的,眼睛瞪得愈发大了,但是拓跋日轩若说无事,他自当也不会怀疑什么。 拓跋日轩皱着眉头,这渐大的胎儿胎动也十分厉害,他正想伸出手来轻压在自己的腹上,忽想起自己现在在车莫铎的面前,哪怕这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也绝不能让车莫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的秘密! 他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紧接着道:“现在军中情况如何?” 车莫铎看着是个粗人,却是粗中有细,立刻便明白了拓跋日轩的意思,毕恭毕敬地答道:“七王爷手握皇上所赐的虎符,掌着兵权,这两个月又调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守军参合进来,但是属下相信只要元帅出面至少有一半的将领还是愿意追随元帅的。” 拓跋日轩半敛着眼睑,冷笑道:“只怕也就剩这一半肯跟着本王了。” “元帅……”车莫铎犹豫地看着拓跋日轩,若是拓跋日轩能早两个月回到军中,北城自然固若金汤,可惜拓跋雨渊不是吃素的,短短两个月的时候借着调动已经将原本的北军和了个稀泥。 “无妨……”拓跋日轩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即便只有一半的将领肯跟随他,他也有了足够的资本可以与拓跋雨渊抗衡了,更何况前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6 面顶着个拓跋风扬和匈奴军,只要他不反,拓跋雨渊也奈何不了他。“你回军中后与本王的旧部暗中联系,小心行事,三日后将那些还愿意跟随本王的将领带到城中你们常去的那家酒肆。” “是!元帅!”车莫铎应了下来便转身离去。 而三日后,车莫铎果然带着数个将领去了常去的那家酒肆,因着他们惯去那里,这几日又没什么战事,拓跋雨渊派去盯着车莫铎的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万万没有料到拓跋日轩早已潜入到酒肆之中,等候着这些愿意追随他的将领。 这些将领大多是拓跋日轩带出来的,跟随他征战十几年,一见到拓跋日轩自是万分激动,千言万语流转齿间虽惊奇于拓跋日轩的巨腹,可是拓跋日轩站在那里的气势没有减去一丝,那冷峻的眉眼只是看他们一眼便让他们恍如回到了从前,他们唯有折服地俯首齐声喊道:“愿听元帅差遣!” 众人一番商量,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拓跋日轩带回了军中,待到拓跋雨渊察觉的时候为时已晚,拓跋日轩已率着忠心于他的将领大摇大摆地站在了拓跋雨渊的面前。恰如拓跋日轩所说,愿意跟随他的将领未超过军中半数,但是这些人已足以让拓跋雨渊忌惮,不敢轻举妄动。更令拓跋雨渊郁闷的是,待到拓跋日轩重掌一部分军权以后,拓跋山水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八百里加急送来一道圣旨,还了拓跋日轩清白之身,又任命他为督战大将军与拓跋雨渊共抗匈奴军。 尽管不是大元帅的封号,但大将军一职也已经让拓跋日轩光明正大地在军中重新站稳脚跟,他不知道拓跋山水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这样有利于他的局面他也断不会放过。论朝政使诈他或许不及拓跋雨渊,可论打仗拓跋雨渊也并不如他,否则也不会两个多月的时候都没有拿下拓跋风扬了。 拓跋风扬做了诸多准备,此时在匈奴军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处处看人脸色,让他心中积郁,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现在早没了退路,唯有被匈奴军拿来做借口向鲜卑开战。反正鲜卑最后如何与他无关,他自认才能不输给任何一个皇子,私下里为拓跋山水做了多少肮脏事,却因为他出身低微注定了与皇位无缘,即便他把拓跋日轩拉下马,后面还有个拓跋雨渊顶着呢。或许在一开始,拓跋山水就是借自己之手解决拓跋日轩,将兵权交到拓跋雨渊手里。想到了这一层,拓跋风扬的心就更冷了,他得不到的,哪怕毁了也不愿意便宜了他人,所以纵然他现在在匈奴军中每况愈下,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他不好过也绝不会让他恨的人好过! 当他听闻拓跋日轩居然又重新崛起回到军中,他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刻骨之恨,凭什么?!都是混有汉人之血的卑贱之身,凭什么拓跋日轩的际遇便与自己天壤之别!昔日在自己饱受宫人欺凌的时候,拓跋日轩是高贵的贵妃之子,享着他所不能碰触的高位,而现在拓跋日轩的身份都已被戳穿了,不过是与自己一样的下贱杂种,却依旧能回到军中,这又是凭什么!在这一瞬间,拓跋风扬只觉得拓跋雨渊在自己面前都不够看了,他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到了拓跋日轩身上,不论付出何种代价,这一次,他要拓跋日轩万劫不复! 凭着一股恨意,拓跋风扬自动请缨,鼓动匈奴军趁着如今拓跋雨渊和拓跋日轩争权夺利、军心尚未稳定而攻下北城。 匈奴此次带兵的是大将乌伊邪,他与拓跋日轩打了数年的交道,在以往的交战之中十战九输,对拓跋日轩忌惮颇深,之前单单一个拓跋雨渊便教他没得半分好处,现在再多了一个拓跋日轩……想起当日拓跋风扬对着匈奴单于信誓旦旦的那些话,如今两个月过去了,他们连个北城都没有攻下,乌伊邪看着拓跋风扬的眼神愈发不善了。 他冷哼地看着拓跋风扬,仿若看着一个跳梁小丑,让拓跋风扬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是忍住了脾气。 “如今拓跋日轩重回军中,他与拓跋雨渊必定不和,本王早派了细作进去……”拓跋风扬面上戴着一贯伪装的虚假笑容,道出自己的计谋,试图说服乌伊邪尽快出兵,先前乌伊邪说是要做休整停下了对北城的进攻,结果便让拓跋日轩趁机掌握住了兵权。 一想到这,拓跋风扬愈发觉得乌伊邪是个草包废物了,眼里满是对乌伊邪的鄙夷,末了才漫不经心地问道:“乌伊邪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二王爷怎么说也是鲜卑的王爷,倒对自己的兄弟真狠得下心来。”乌伊邪听得皱起了眉头,他厌恶拓跋日轩,却依旧觉得拓跋风扬歹毒,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对付自己的家国。 “乌伊邪将军说笑了,当日大单于为了坐上单于之位连自己的父亲都杀了,何况是同父异母的这些兄弟?”拓跋风扬笑得讥讽,这些尚未开化的匈奴人也配和他说心狠手辣! “啪——”乌伊邪一巴掌就甩在了拓跋风扬的脸上,冷冷说道:“大单于岂是你能编排的?老子尊称你一声王爷是看在单于的面子上,你在我们匈奴算个屁!” 脸上火辣辣地痛着,拓跋风扬盯着乌伊邪的目光阴毒至极,盯得乌伊邪心里都有些发憷了,忍不住摆摆手,“好了,就按你说的吧,你可以走了!” 115 已经重返军营的拓跋日轩并不知道拓跋风扬会用怎样的阴谋对付自己,但是他这么多年来在朝廷之上吃了不少拓跋风扬的亏,知道他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纵然对拓跋雨渊的感官并不比拓跋风扬好多少,无奈现在他与拓跋雨渊站在同一战线,又被拓跋雨渊分了一半的兵权,只得压着性子到拓跋雨渊的主帅帐中共商战事。 拓跋雨渊先前便对拓跋日轩臃肿的身材吃惊,待到拓跋日轩近距离站在他的面前时,心中的诧异便更大了许多,他细细打量着拓跋日轩,面容并无什么变化,四肢还是修长,唯有腹部凸如孕妇,心中疑虑便更大了。 “四皇兄,可……还好?”拓跋雨渊试探地问道。 果见拓跋日轩挺直的身躯僵了一下,紧绷着一张脸,冷冷地瞧着他,“本王好得很,七皇弟这话是何意?” 拓跋雨渊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目光毫不遮掩地停留在拓跋日轩的巨腹上,直截了当地问道:“四皇兄这肚子是怎么回事?四皇兄乃国之栋梁,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来人,宣军医……” 拓跋日轩的手一紧,整张脸绷得更紧,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本王来此不是为了看七皇弟猫哭耗子假慈悲,七皇弟若是只会这套虚的,还是趁早交出主帅之位,战场之上真枪实刀,容不得半点虚。” 拓跋雨渊沉默地盯着他继续瞧,似乎要看出什么端倪一般,直到士兵领着军医进来,感觉到帐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当下二人便跪在了地上不敢出声。 还是拓跋雨渊收回了目光,挥了挥手,道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7 :“退下吧。既然四皇兄无恙,那么我们便一道来商讨退兵之计。” 拓跋日轩依旧绷着脸,他对拓跋雨渊的防备丝毫没有松懈,冷声问道:“既然是商讨退兵之计,为何不将麾下的几位副将全都唤来一起商讨?” 拓跋雨渊目光发沉,竟是收起了一贯的笑容,严肃道:“军中只怕有奸细。” 拓跋日轩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他知道拓跋雨渊不会无的放矢,既出此言绝对是握有一定的证据了,“可知是何人?” “尚未确定,故而才会只找四皇兄来,四皇兄久在军中,想必对军中情况比我更清楚些。我虽担着主帅之名,对四皇兄还是多有倚仗的。”拓跋雨渊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军权的重要,更知道自己在调兵遣将上不如拓跋日轩,如今匈奴人兵临城下,他不会为了一时之气将鲜卑的土地拱手送给匈奴。 拓跋日轩微微一愣,没有料到拓跋雨渊如此谦卑,目光略微复杂地打量起自己这个七弟,心中对拓跋雨渊的忌惮越发深了,不过在对待匈奴之事,他倒是与他这个七弟想法一致,他纵万分想将拓跋雨渊除之后快,也必是先将匈奴人打回他们自己的老窝以后再做打算!“这细作既然能成为副将,想必是早安插进来的,定是拓跋风扬的人,拓跋风扬素来阴险狠辣,恐怕会用阴招。” 不得不说,他们三兄弟争斗数年,对彼此都十分了解,拓跋雨渊显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几日本王会加强对粮草的防卫,亦会尽快找出奸细。” “本王回到军中,不管是乌伊邪还是拓跋风扬应该都会坐不住,想必这两天就会有行动。本王也不想龟缩在城中,不若主动出击。”拓跋日轩道。 拓跋雨渊点点头,“四皇兄,不如这样,你我佯装不和,兵分两路,似有矛盾实则左右夹击匈奴军,。” 拓跋日轩斜睨了他一眼,他们之间不和还需要佯装吗?他从来便没有和拓跋雨渊和过,冷哼了一声,他倒也没有出声反对,算是同意了拓跋雨渊的计谋,“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找出奸细,三日后本王出城诱敌,将匈奴军引到西边的峡谷之中,你从后面断了匈奴的退路,直接将他们围在峡谷之中。” “如此甚好。”拓跋雨渊点了点头。 既已商定好,拓跋日轩也不多做逗留,转身便离去,他自主帅帐中出来便见到了拓跋轩影守在门口,那一袭的白衣英英玉立,与这军营中的肃穆格格不入,却又叫他不自觉地舒开眉头,走过拓跋轩影身边微微停顿便又步伐坚定地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拓跋轩影无奈地看着即便顶着巨腹也要挺拔身姿的高傲王爷,默默无语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全然不在意身后满目悲凉的拓跋雨渊。 拓跋雨渊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本以为能做到波澜不惊,却终究压不住心底的酸涩,那人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拓跋日轩——经过此番的患难相守,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原本存着的隔阂也消散,如今这两人站在一起是那般浑然一体,全然容不下他人插入其中——若是有人对他这般的掏心掏肺,只怕他也愿意放下那些无谓的猜忌,更何况拓跋轩影还是这般的芝兰玉树,这些他早已料到,也以为自己可以心死放下,可只是看到拓跋轩影的背影,他心中的痛便如野草一般疯长而出…… 拓跋雨渊紧紧地闭上双眼,再次睁眼时,又回到了那面容温和的七王爷,既然已经答应了拓跋日轩三日内寻出奸细,他自然也要开始有所行动了。 拓跋雨渊正如他与拓跋日轩约定的,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了奸细,那是拓跋雨渊从其他地方调到北城的一个副将,之前还颇受拓跋雨渊的重用。拓跋雨渊没有丝毫的含糊,将人寻出之后,便立刻推到军前斩杀,祭了军旗。 三日后,拓跋日轩集结军队,打开城门,直接便对上了匈奴军。匈奴军的主帅乌伊邪他自然认得,而远远望去却没有看到拓跋风扬,不知为何,他心跳得厉害,腰腹隐隐酸痛,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同样骑马守在他身后的拓跋轩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附到他耳边轻声唤道:“王爷……” 拓跋日轩很想将手撑在自己的腰上,但是如今他在这万众瞩目之下,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压下了所有的不安,面上一片萧杀之气,他已领军除了城门,不管如何都只能前行!手中的弯刀一挥,万军齐上,瞬间便与匈奴军厮杀成了一片! 116 两军交战,皆是知己知彼的老对手,旗鼓相当,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鲜卑军渐渐显露败迹,隐隐有些不敌,按照原本的计划拓跋日轩应当开始往西边峡谷而去。 “王爷……情形似乎不对……”拓跋轩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心跳得厉害,看向拓跋日轩挤压在盔甲下的巨腹,满目忧愁。 拓跋日轩手中的弯刀早已沾满鲜血,殷红的红血顺着刀身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配着拓跋日轩此刻扭曲的面容更显狰狞。他的腰腹坠痛得厉害,肚子一阵一阵地发硬,那腹上的肌肉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叫他动弹不得,若不是凭着意志硬撑着,他怕是要倒下去满地打滚了。耳边拓跋轩影的声音忽近忽远,拓跋日轩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听了个大概,饶是此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久经沙场如野兽一般的敏锐直觉依旧告诉他匈奴军有诈,事情恐怕比他与拓跋雨渊料想的还要棘手一些…… “王爷?你!”拓跋轩影手中的剑未停,注意力则全然集中在拓跋日轩的腹部,那腹中孩子妖力动荡激烈,仔细看已下移了不少,拓跋日轩这是要生了! “王爷,你必须回城中去!”拓跋轩影焦急地低吼道。 拓跋日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现在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生孩子这事对他来说是第一遭,他也知道自己怕是要生了,但是他不可能丢下他的军队、他的战场,弃甲而逃!拓跋日轩咬紧牙根,直到咬出血腥味才缓缓开口,嘶哑着嗓音道:“本王身为将帅,不可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王爷!你现在……”拓跋轩影自然知道这一刻的重要性,可若是拓跋日轩不从战场上退下来,只怕性命堪忧! “本王清楚……呜……”拓跋日轩手中的弯刀一个起落斩下袭来的匈奴军头颅,忍着那急欲出口的呻吟道,“拓跋轩影,前方恐有诈,你速去告诉拓跋雨渊按兵不动,听我信号行事!” 拓跋轩影抿着嘴,只瞧了一眼拓跋日轩不住滴汗的鼻尖,便不再言语,速速转身前去送信——他自是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有多高傲与固执,也明白眼下这情况只能照着拓跋日轩的意思尽早结束战事才是良策! 手中的弯刀未曾停歇,眼前的人与物渐渐模糊,拓跋日轩不着痕迹地按住酸涩难当的腰肢,盔甲下的巨腹如同随时都要炸裂一般地绞痛着,且是越演越烈,让他险些有了拿弯刀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8 剖开自己肚子的冲动。他用尽所有力气撑着自己的身体,驾马到车莫铎身边低语道:“车莫铎!匈奴军前方怕是设了埋伏,带大军仍旧往西边峡谷而去,但绕到匈奴军后面去。” “喏!”车莫铎领了命令,又往下通知去。 鲜卑大军按照原本的计划佯装败北往西逃去,匈奴人也是紧追其后往西而来。乌伊邪见拓跋日轩果然佯败西走,心中冷笑,虽对拓跋风扬颇为不屑,但对拓跋风扬安插间隙的手段多了几分忌惮,他自是按计跟在拓跋日轩的后面。 西侧的峡谷两侧陡崖虽耸不高,地势狭窄,自古便是打仗设埋伏的好地方。乌伊邪率着军队进入峡谷停马时,望着前方空荡荡一片,明明已是初夏,迎面而来的大风却是冷冽刺骨,刮得人心里发毛。乌伊邪这才发现不对劲,原本跑在他们前头的鲜卑军不知何时已绕到了他们身后,如今却是他们在峡谷之中,拓跋日轩守着峡谷入口。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究竟是哪里露出破绽,叫拓跋日轩给发现了,想起了自己往日与拓跋日轩交手从未赢过,心中忍不住发憷,面上也多了慌张,所幸在崖上埋伏的是自己人,反正鲜卑军也未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当不足为惧! “调头!”乌伊邪稳了稳自己的心,调转马头,迎面便与停在离他数丈远的拓跋日轩对上,只是他心中已乱加之有些距离,故而没有发现对面的拓跋日轩浑身紧绷有些摇摇欲坠。 拓跋日轩的双腿不断地打颤,要不是他的马术了得恐怕已从马上跌落,肚子里的胎儿翻滚不停、拳打脚踢,有力地拉扯着他的血肉,叫他苦不堪言,面色惨白,下唇都被咬得没有一处不是破的,偏偏又要强打精神。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腰杆笔直,怒目圆睁,视线勉强落在乌伊邪的身上。 “拓跋日轩!你的计谋早就被老子识破了!识相的就赶紧跪地求饶!”乌伊邪壮着胆子吼道。 拓跋日轩并没有答话,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隐在峡谷映下的阴影里,显得高深莫测,叫乌伊邪心中打起鼓来,难道自己身边也有鲜卑人的间隙,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的计谋不成?! 不光乌伊邪是这般想的,车莫铎也是这样以为的,极为兴奋地问道:“大将军,如今可是要直取乌伊邪那厮的狗头?” “呜……”拓跋日轩强忍着冲口而出的呻吟,压着声音道:“撤退……” 车莫铎心中一惊,靠近拓跋日轩仔细观看,才发现拓跋日轩整个人都在颤抖,面色苍白得吓人,像是随时都会倒下来,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拓跋日轩之前看着滚圆的肚子也跟着变了形,犹如鸭梨一般压在马背上。“大将军?” “撤退!”拓跋日轩提起力气大吼了一声。 车莫铎的神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立刻配合着拓跋日轩调动全军后退。然而就在鲜卑军开始往后撤之际,天空中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细小的黑色粉末,随风而至,刺激的味道冲入众人的鼻中,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咳……拓跋风扬!你给老子搞什么鬼……咳……”乌伊邪一边咳着一边吼道。 “今日——你们谁都逃不了——”峡谷之上一个声音带着几丝阴狠传了下来,那人正是早就埋伏在此的拓跋风扬。 拓跋日轩自是不意外拓跋风扬等候在此,此前未曾看到拓跋风扬出现在匈奴军中,他心中就有了猜疑,现在看到拓跋风扬出现在此也不足为奇。只是方才的那些黑色粉末究竟是何物,腥臭得让人难忍。他如今这状态也思量不了什么,并不打算继续留下来与拓跋风扬周旋,他挥着手,示意鲜卑军继续后退。 拓跋风扬站得高看的也清楚,他自是看出了拓跋日轩已经领着队伍有序地退出峡谷,他暗恨地哼了一声,这拓跋日轩上了战场便变得难缠了,方才撒药粉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鲜卑军的位置在峡谷入口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吸到药粉,断不能让拓跋日轩跑掉! 他一把将立在自己身边的黑衣女子拉上马来,由峡谷侧面相对平缓处冲了下来,直直冲到两军之中。 “拓跋日轩——你跑不掉的!” “拓跋风扬,你在做什么!”乌伊邪对于这个装神弄鬼的二王爷已是极度不耐,执起手中大刀便想将拓跋风扬斩于阵前。 不料,拓跋风扬执起手中短哨,只是轻吹了一声,不论是匈奴军还是鲜卑军脸色具是大变,胸口似有莫名的异物鼓起,脑中一阵刺痛,竟是全然没了自己的思考,浑身僵硬地听着拓跋风扬手中的哨子一顿一顿地集合到他的身边。 “怎么回事?!”先前因离着远未曾吸入粉末的鲜卑人震惊地瞧着自己这头的副将与一些兵将像是木头人一般凝聚到拓跋风扬身边,完全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 拓跋日轩久与拓跋轩影打交道,就算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也能隐约感到拓跋风扬必是用了邪术,他也没有心思再顾及其他,一挥手只让剩下尚有意识的鲜卑军速速撤回城中。 而拓跋风扬哪里会放过他们,他手中的哨子再一吹响,中了药粉的匈奴人和鲜卑人都变成了他的手下,齐齐杀了上来,团团将拓跋日轩围在了中央。 117 “呵呵,许久不见了,四皇弟!”拓跋风扬说得咬牙切齿,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憎恶,尤其是对拓跋日轩,明明都是混有汉人血统的杂种,凭什么拓跋日轩被安排在萧贵妃名下身份尊贵,即便是身世被揭露后的如今依旧被拓跋山水所庇护重掌军权! 拓跋日轩紧紧抿着嘴唇,握着缰绳的手背已是跳出了青筋,他的腰板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直挺,若不是前方巨腹顶着,他只怕要趴在马背上了,更是听不清楚拓跋风扬究竟在说些什么。 “嗯?看来本王这个四弟情况不大好。”拓跋风扬呵呵笑了两声,终于注意到了拓跋日轩那个不自然的大腹,“四皇弟这肚子……听闻四皇弟与自己的贴身侍卫长有分桃之好,莫不是怀了那个侍卫的孩子吧?来,林溪,你倒是给四王爷看看!” 原本缩在他怀中的女子缓缓地露出脸来,她看着拓跋日轩的目光同样带着仇恨,冷笑道:“四王爷,可还记得小女子?” 突兀的女声叫拓跋日轩有些恍惚,他强打起精神,费劲看向那个年轻的女子,似乎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呵呵……四王爷莫不是忘了我了吧?”林溪笑得愈发冷了,“巨剑山林神医四王爷可还记得?” 拓跋日轩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如今是强弩之末,哪有什么闲心去想什么神医不神医,那女子的模样不必细瞧,单单听那语气便知是寻仇的,他既然被称为罗刹王爷,绝非良善之辈,死在他手上的人不知凡几,他也并不在乎。眼下他所想的只是如何离开困境,再不济也绝不能死在拓跋风扬的面前,他到底是怕自己以男儿身生子被人发现了而被天下耻笑。 林溪只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89 将他的沉默当做了漠视,面上更加愤恨,恨不能立刻扑上去将他撕个粉碎!还是拓跋风扬压着她,冰冷道:“忍住,莫要坏了正事。” 拓跋风扬仔细瞧了如今成为自己傀儡兵的一众匈奴兵和鲜卑兵,当中竟还有拓跋日轩的心腹大将车莫铎,他脸上的得意便更甚了,“四皇弟,皆道你带兵了得,只是如今你可是无兵之将,这可如何是好?” 拓跋日轩却是不管拓跋风扬的百般嘲讽,都没有开口说话,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内里都咬出血了,他怕自己一旦开口,便无法忍住这要人命的疼痛。原本的酸胀难忍到了此刻已经变成极为密集的钝痛,仿佛他的腹中有一把钝刀在缓缓地搅动着,挤压蹂躏着他的肠子,叫他痛得想要一掌拍死腹中的活物,可偏偏还要强忍着。 着实是太痛了! 他从来不知生产之痛竟是这般的疼痛,他不是没由吃过苦头的公子哥,曾经也在战场受了几乎丧命的重伤,但是那些外伤比起此刻的产痛真是小巫见大巫,全然不在一个等级上,便是强悍如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无法忍受而倒在地上痛呼哀嚎。 拓跋日轩始终的沉默叫拓跋风扬自行有了计较,他想了想平日里自己这个四弟的做派,便当是瞧不上自己耍阴招,却是笑得越发得意了,“拓跋日轩,本王知道你惯会装模作样,瞧不上本王的手段,但是你看你的得意心腹都只能乖乖做了本王的傀儡。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只要能赢,用的手段那都是本王的智谋。倒是你看你如今这田地,只怕要死在自己的部下手中了。” 拓跋风扬有些迫不及待地要看这个叫自己最为痛恨的四皇弟死在乱刀之下,他吹了吹手中的哨子,那些目光茫然的士兵便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步步逼向围在中间的拓跋日轩。 尖锐的利器刺向拓跋日轩的大腿时,终于让他从肆虐的剧痛中回了一些神过来,他被那些傀儡兵强行从马上拉下,跟着他多年的战马挣扎着倒下,手中的弯刀勉强挡住前面劈过来的刀剑,却也挡不住背后刺过来的暗剑,就算他在骁勇善战,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忽地心里生出莫大的不甘!他的长子还在他的腹中还未出生!想他拓跋日轩堂堂鲜卑的四皇子终于放下脸面以男儿身去求得这一子,竟只能胎死腹中,明明马上就可以生出来了!又想到他长子的另一个父亲…… 拓跋轩影…… 一口鲜血喷出,他的嘴里却是抿着那个叫他五番杂味的名字,他自是知道拓跋轩影一直被自己放在了心上,不仅仅是要提防的半妖,更是那个他既不肯面对的难堪偏又不肯放下的狼狈,自欺欺人地努力无视于自己对拓跋轩影的那一份独特与衷情,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即便与他有了孩子更不愿意让他离开自己,终其一生也不会承认自己的这一份心意。 而在今时今刻,唯有死路摆在自己的面前,拓跋日轩加在自己心上的枷锁一下子全然被打开,他爱他…… “王爷——” 内外的疼痛交杂,拓跋日轩模糊之中仿佛又听到了那个清悦而焦急的声音,这个他防着更舍不下的半妖,自己能在临死前能见他一面似乎是了却了心中的遗憾,只是自己死了,他对于半妖的这份心思再也无人知晓了…… 118 “王爷——” 拓跋轩影满目刺红,谪仙的面容也变得扭曲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折回时,看到的竟是拓跋日轩挺着巨腹倒在血泊之中! 从来对人命有所顾忌的他,此刻再没了什么束缚,手中的软剑射出冰冷的光,那些围着拓跋日轩的士兵已被他斩去了大半!也再无所顾忌地当着众人的面施展出妖法,一个飞身便飞到了拓跋日轩的身边,将那满身是血的人抱入自己的怀中,还好!还好这人还活着!拓跋轩影的眼愈发红了起来,雾气腾上眼眸,这一刻他虔诚地感谢上苍,怀中的人确实还活着! 他素来温和的脸也冰冷了一下,冷冷地看向骑在马上的拓跋风扬与他怀中的女子,与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拓跋日轩不同,他一眼便认出了林溪,他之前曾看到林溪被拓跋风扬所救,但是没有想到这个神医之后会出现在战场上,更快的他发现了周围这些士兵的不同,那毫无焦距的眼神竟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再看拓跋风扬与林溪两人眼眶发黑,面色惨白,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控制了这些士兵。 “呜……”怀中的人微弱地呻吟着,拓跋轩影抱在他下身的手感到一阵湿热,拓跋日轩却是在这个时候破水了!他的目光沉重了下来,更是担忧,然而不管如何,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拓跋日轩将腹中孩子生下来! 拓跋风扬眯着眼睛看着拓跋轩影,他自然知道眼前这人的古怪,但是他自己如今自己有着千军万马,这人再神通也不可能在重重包围下带着重伤的拓跋日轩逃出生天!他拿起手中短哨,又要一吹,却是被拓跋轩影腾空而起的身影给惊呆了,那人不是人! 拓跋轩影抱着拓跋日轩腾空飞起,越过了众人,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下,飞上了峡谷所依的山顶,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拓跋轩影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因此一举被人发现了所隐藏的妖怪身份,他现在只想要拓跋日轩平平安安地将孩子生下,抱着怀中的血人一直往山林深处而去,飞行的速度不曾慢下,尽管他这半残的身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是他咬牙坚持着,那是他早已下定的决心,莫问前程唯护得怀中之人性命无忧! 过了许久,他的脸色渐白,并不比拓跋日轩好上多少,才终于找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山洞,可躲藏他二人的身影,如此遥远的距离不论是拓跋风扬还是拓跋雨渊应当都不会在短时间内找过来,足够拓跋日轩产下孩子了! 只是…… 他忍着心中的恐慌,小心翼翼地将拓跋日轩放置在地上,因失血过多,拓跋日轩此刻的呼吸极弱,即便是半昏迷状态,他硬朗的五官还是皱成了一团,汗水混着血水黏糊了他一身,叫他看着更加脆弱,仿若拓跋轩影只要眨一下眼睛便没了气息。 拓跋轩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更加心中痛苦,他从来没有想到一贯强势的拓跋日轩会变得如此狼狈而脆弱,这个他盼望着的孩子还在极力摄取着生父身上的阳气以确保自己的出生——头一次,拓跋轩影生出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的想法。 可现在已不是埋头悔恨的时候了,他必须叫着孩子快些离开拓跋日轩,这样才能保住拓跋日轩的性命! 浑身颤抖而又十分小心地拉下拓跋日轩的裤子,看向那被胎头顶起而整个外翻的穴口,混杂着红血的羊水灼烧着拓跋轩影的眼,他就算不懂医,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凶险万分。 唯有轻轻地将拓跋日轩涌入自己的怀里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90 ,温热的手掌覆在那巨大发硬的肚子上,明明是如此热的天气,手心底下传来的体温却带着丝丝凉意,叫拓跋轩影一双眼睛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滴,只能不要命地提气将自己的灵力竭尽地传入拓跋日轩的腹中,催着那孩子快些娩下来! 身体疼痛得已经不像是自己的身体,拓跋日轩的意识恍惚,似是看到了自己的躯体又被一股力量将自己的魂魄扯了回来,温热的液体落在他快没了知觉的脸上,熟悉地温暖包裹着他麻木的身子,他知道那半妖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如每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叫他冰冷的身子起了一丝暖意,配合着拓跋轩影按压下来的手掌用着最后一股拼死的力量,身子不断的上拱着,将腹中的孩子一点点挤出自己的身子。 拓跋日轩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只是感觉到那即使在最后一刻也要将自己撕裂的活物终于在一道暖流下离开了自己的身子,茶荼散尽,魂魄离体,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再也无力回天了!努力睁开已经合上的双目,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叫他从未放下过的半妖…… “日轩,你一直盼着的儿子生出来了……你快睁眼看看……”拓跋日轩苦苦挣扎着听着似远似近的声音,先前的不甘再次冲击着他的七魂六魄,他着实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这半妖…… 拓跋轩影看到拓跋日轩猛地弹开了眼睛,可瞳仁却是渐渐散去,似是死不瞑目,他反倒比先前平静了下来,有些东西无法割舍,可为了拓跋日轩,他知道自己是愿意放弃的,哪怕再也无法见到这人,哪怕死别…… 最后看了一眼刚刚出生的孩子,这是他与拓跋日轩骨血相连的孩子,他看着自然满心欢喜,而这孩子也不愧是他们的孩子,那浓郁的灵力显是着他将来必然不凡。扯下衣服下摆包裹住身上还带着污垢的婴孩,轻轻地吻了一下那稚嫩的面颊,轻笑道:“要好好长大。” 他将孩子放到拓跋日轩的身边,再最后一次帮拓跋日轩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无声无息地抽出随身的匕首,眉头也不眨一下地将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间,挖出那颗带血的晶体——山魅的心间有两颗晶体,代表其性命与妖力,他将这剩下的最后一刻晶体喂入拓跋日轩的口中,将自己的性命彻底给了拓跋日轩。 生命在渐渐消散,拓跋轩影想起了当日回黑山时山魅长老玄卿告诉自己拓跋日轩若是执着于皇位赴北必死,若是自己不离他而去,那么死的便是自己了,今日当真是应了玄卿之言。其实他再回拓跋日轩身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是我不死不休的劫,我却甘之如饴为你而死,只愿你此生不负相忘,珍重了!日轩……” 拓跋日轩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睁眼看到这个世界,更没有想到自己铺一睁眼见到的便是拓跋轩影染血倒下的躯体,他怔怔地看着,看得眼睛发胀发酸,叫血色染红了眼睛,原来这个半妖也是会倒下的…… 漫天的疼痛席卷全身,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再疼痛,犹胜于生产之痛!拓跋日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面对生死时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本是武将出身,自十四岁开始便厮杀于沙场,早就见惯了生死,更是将死别看得极轻,当他以为自己要死时纵心中不甘,却也不畏惧,可是他无法忍受那个半妖就这样倒在了他的面前! 痛与惧填满了整个胸腔,他不顾自己一身的伤痛,挣扎着爬过去,颤抖着双手轻轻地碰触着拓跋轩影的身躯,那身子还微微带着温意,无暇的面庞尚擒着一抹无奈,像是平日里他对着自己的神情一般——这样的拓跋轩影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只是那几近透明的面色与再无起伏的胸膛告诉他,眼前的半妖已经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他而去了。 张了张嘴,拓跋日轩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犹如被巨石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又似离水的鱼张合着嘴更觉呼吸困难,一贯冰冷的双眼涨得通红似要滴血,整个世界都在漫无边际地旋转着,天地崩塌!他却也不愿意闭上双眼,极为艰难地撑住身子,想要恶狠狠地对着拓跋轩影抽上几鞭,终究化作不舍,轻轻地抱起那渐渐冰冷的身子。他以为追逐权力才是他一生最大的信念与坚持,在追权逐利的道路上,哪怕丢了自己的性命皆在所不惜,可为何在这一刻撑着他的信念如此脆弱,顷刻化作了碎片,若是这天地间没了拓跋轩影,他要这权势有何用! 眼前不断闪烁着拓跋轩影与自己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初见时月光下最是圣洁的那抹白色至彷如天兵神将一般将自己从拓跋风扬的包围中救出,他的笑他的哀,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曾铭记,直到此刻才发现竟是刻在了心上,本以为是无可奈何地爱上了,却不知道是早已深爱…… 猛然间,他想起了在回到军中之前,拓跋轩影曾对他说过一句“拓跋雨渊是命定之子”,说完这话拓跋轩影当场便大口吐血。原来他早已知道了结果,怎么就那么傻地要陪着自己,就这么丢了性命?像他这样叫人惧怕叫自己处处提防的妖孽怎能这么蠢为了救他人而搭上了性命?!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却还要这般奋不顾身,这是多么的傻!实在是可笑! 拓跋日轩想要笑的,偏偏干裂的唇怎么也扯不开,只能叫他将将怀中的尸身抱得更紧,像是要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撕开喉咙干涸着嗓音硬生生挤出声音道:“拓跋轩影,你这混账……你赢了……你赢了……你起来,你想要的本王都给你……我都给你……” 119 云魅和赵大牛是借着初生儿尚不能掩藏的妖气寻过来的,他不曾想自己再见自家大哥时,拓跋轩影已成了别人抱着的尸身了。他接到玄卿的消息便急急赶往北城,打探到拓跋轩影上了战场,他又辗转随着拓跋雨渊的大军上了战场,没想到竟遇到有人以蛊虫控制兵将杀过来,不禁冷冷一笑,以蛊虫驱人必是要将母蛊养在自身,然后将子蛊喂于所驱之人,以此办法来指挥万千兵士,也不怕遭到反噬!真正是无知无畏的蠢人!他自是不耐参与这场战事,但好歹顶着邪魅圣医的名头,也见不惯他人用蛊毒在自己面前嚣张,一把药粉下去便灭了拓跋风扬以及林溪体内的母蛊,断了他们对子蛊的控制,至于要死要活便与他无关了。他来此的目的无他,唯救自家大哥! 可是没有想到,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他早该想到的,拓跋轩影如此痴情与拓跋日轩,当初为了给拓跋日轩堕胎挖了自己的一颗晶体,如今又为了给拓跋日轩续命挖了自己的另一颗晶体! 他满眼的戾气,恨不得冲上前去踹上拓跋日轩两脚,可没有想到拓跋日轩的目光比他更加凶狠。 拓跋日轩仿佛濒死的野兽被人闯入了自己的领域一般,极为凶残地怒视着走进山洞的他们,那浓烈的杀意叫云魅这等煞星也惊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91 得倒退了一步,这人似乎也有些在意阿大…… 赵大牛本是厚道人,武艺又高强,被拓跋日轩的目光惊了一下,却也比云魅早一步发现一旁躺着的初生儿,不顾拓跋日轩的杀意,走上前去十分纯熟地抱起地上的孩子。 拓跋日轩根本不允许他人靠近自己与拓跋轩影半步,见赵大牛走过来,一手抱着拓跋轩影,一手紧握弯刀就要砍下去,但他纵然有拓跋轩影的一颗晶体救命,仍然十分虚弱,弯刀尚未碰到赵大牛,已叫赵大牛一个后跳躲了过去。 云魅素来是个护短的人,眼见自家心尖上的人差点被拓跋日轩砍到,再加上自家大哥还是因他丧命,当下便更怒了,手中的毒药早已备好,便要下到拓跋日轩身上。 赵大牛与云魅相处多年,知道他的秉性,忙制止道:“小魅,不可!” “哼!这人害了我大哥性命,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有何不可?”云魅冷哼着,手中的动作倒是停了。 赵大牛看向拓跋日轩满身是血,双目赤红,嘴唇干裂,那一副凄惨的模样并没有比怀中的拓跋轩影好上多少,长叹了一声道:“我见他这模样,也不比生不如死好上多少。” 又对拓跋日轩道:“我们是来救拓跋兄弟的……你且将他放下,云魅是他的兄弟,不会害他的。” “救……你们能救他!”拓跋日轩死寂的眼睛中终于蹦出了一丝希望,像是终于找回了遗失的魂魄,眼里有了光亮,可他素来多疑,何况是面对像云魅与赵大牛这样的生人,反而将拓跋轩影的身躯护得更紧,“你们休要骗本人!休想将他从本王身边夺走!”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他都死了,还什么夺不夺的!”云魅本就对拓跋日轩无甚好感,不耐地反驳道。 “你胆敢咒他死!本王要了你的命!”拓跋日轩一听到“死”字,像是真的疯了一样,手中的弯刀直接劈向了云魅,却被赵大牛从背后偷袭,指头一点,将他的穴道一点,将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拓跋日轩眼睁睁地看着云魅将自己怀中的拓跋轩影抱走却不得动弹,浑身的血液逆流,怒目圆睁,若是能动必定会冲上前如同野兽一般将云魅活活咬死!直见云魅将拓跋轩影放平,将一颗药丸放入拓跋轩影的嘴中,又将他胸口的伤口包扎好,心中才又起了一丝希翼,轻声问道:“你们真能救他?” 若是熟知他的人必定会十分惊讶,难以料想这位罗刹王爷竟也会这般细声哀求。 “他拿着自己的命续了你的命,我拿什么去救?你肯把你的命再还给他吗?”云魅没好气地问道。 “好。”拓跋日轩坚定地回了一个字,换得云魅难以置信地瞪向他,是他听错了不曾,这人对阿大似乎并不如他原本所想的那般不堪? “本王的命你拿去还给拓跋轩影,告诉他,本王无需他救!”若是他二人之中只得一人生,那么他愿意自己是死的那一个,拓跋日轩如是想。 “哼,你说得倒轻巧,晶体已融入了你的血肉,哪是说取就能取的……”云魅冷哼着,见拓跋日轩对阿大有情,他依旧觉得别扭,既如此当初又为何死活要堕胎?若不是当初给堕胎药做药引失了一颗晶体,阿大今日也不至于身死……这般想着,云魅十分难过,又有些想要毒倒拓跋日轩了。 见拓跋日轩本就惨白的面色更加白了几分,赵大牛于心不忍,低头看了自己怀中十分乖巧的孩子,这孩子安静得不似刚出生,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更加起了怜悯,劝道:“小魅,他也是十分不易,刚刚生了孩子,拓跋兄弟必也不希望你惹他伤心,若是有救人的法子,还是快些告诉这位……这位兄弟……” 他知道云魅此刻并不焦急,应当有救人的法子。 “你少和人家称兄道弟,他可是鲜卑的王爷,高高在上得很。”云魅斜睨着赵大牛,嘲讽道。 砸了咂嘴,终究还是不想赵大牛对自己流露出不满,又道:“我那颗保命丸只能勉强保住阿大的魂魄不散,若要救阿大还需要回黑山一趟,找我族长老玄卿。” “人命不等人,那我们这就出发!”赵大牛说着便上前要扛起拓跋轩影。 “本王亦要去,你把拓跋轩影放下,他自有本王亲自来抱!”拓跋日轩猛地挣扎,一口血吐了出来,竟是自行冲开了穴道,抢过了赵大牛手中的拓跋轩影。 “你一口一个‘本王’,黑山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云魅冷笑着,王爷了不起了,他家小四的娘子还是皇帝呢,也不见得有他这个王爷摆谱。 拓跋日轩目光坚定地瞧着云魅,若是以前他必会让云魅这个不断顶撞自己的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可是如今他竟也变得心平气和,只要拓跋轩影能活过来! “我跟你们一起去黑山。”再开口虽然口气仍旧不容置疑,却也不再自称为王了。 云魅扁了扁嘴,有些诚心找茬不成的郁闷,却也暗自为自家兄弟感到欣慰,至少不是阿大剃头担子一头热,不过这拓跋日轩一看就是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是自家大牛好…… 120 黑山离北城甚远,拓跋日轩心急于救活拓跋日轩,不管不顾地跑死了三匹千里马,硬是在十日内赶到了黑山,引得云魅都忍不住对他侧目。 而他自己的身子虽有云魅暗中医治,到底伤了根基,始终是面无血色,气息不稳,可即便是如此,他怀中的拓跋轩影不曾离手,更不曾假于他人之手来抱,这是他的半妖,容不得他人的半点玷污! 他面色苍白地抱着拓跋轩影上了黑山,便看到一个昳丽至极的女子早在半山腰等着他们,拓跋轩影与云魅的容貌已是世间无二,但是那女子有过之无不及,身上更是多了这山间灵怪没有的仙气。只是拓跋日轩并不在意这些,或许在拓跋轩影之前他会略微关注于这样的容貌,但是在彻彻底底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的眼中也就只有拓跋轩影了,他人如何,与他何干? “我便是玄卿。”玄卿笑眯眯地开口道。 拓跋日轩怔了怔,眼睛顿时亮得吓人,掩盖不住眼中的期盼火辣辣地盯着玄卿。 玄卿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是一派温和的笑容,“救他也不难,不过一个已经离开黑山的半妖,救不救也需看心情。” 拓跋日轩自是明白眼前的女子是故意刁难,若是以前他说不得早就甩手而去,可是……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犹如睡着的拓跋轩影,忍不住了脾气,硬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玄卿笑了笑,双手一伸,拓跋轩影竟自动跑到了她的手上,不等拓跋日轩反应过来,便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只听得她留下来的一句话:“你若真有诚意,便一路跪着爬到山顶,我许是见你有诚意,便出手救他。” 拓跋日轩暗恨地咬紧牙根,眼中隐隐有了杀人之意,可他也明白自己不是玄卿的对手,更是有求于她!皱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日映影随 作者:秋至水 分卷阅读92 眉凝望山顶,他活到现在也就见了皇帝要跪,其他人什么时候能让他跪过?更不要说是一路跪爬! 幽深的目光瞪着脚下之路,他紧握着拳头,若是舍下自己的尊严能换得拓跋轩影的性命,他……长吸一口气,拓跋日轩用力地将膝盖砸在地上,忍下心中的屈辱往山上爬去。他想到那个半妖也曾是妖中族长,为了自己舍弃了所有甘为下人,是不是那时的心情也如自己此刻一般,万般无奈,到底屈从?拓跋日轩低头嘲讽地笑着,原来这便是爱人的滋味,他既已沉沦,自然拼尽所有也要迎他归来! 待到拓跋日轩跪爬到山顶时,他已满身是汗,面色更加难看,双手双脚满是血泡,拓跋日轩对于流血并不在意,于他而言最为重要的尊严都被扔下了,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玄卿看着他真的爬上来也甚是满意,笑着点点头,对他态度冷漠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未对自己行礼并不在意,续笑道:“你的寿元本来已尽,是他强行将自己的百年寿命给了你,若要救他,需将你现在的寿命分他一半,从此与他共生死,你可……” “拿去便是。”拓跋日轩不等玄卿“愿意”两字出口,便已开口,他本就愿意拿命换命,又和在乎这一半的寿命? 玄卿眉尾一挑,这个冷清的王爷这会倒是变成了痴情种,真是要感叹一下拓跋轩影多年痴恋总算也有了开花结果的一天。 “那便好。”玄卿引着拓跋日轩来到拓跋轩影的跟前,拉住他的右手腕,拿匕首划出了一道血口,又将拓跋轩影的左手拉过来同样划出一道口子,将两道口子交叠在一起。 伴着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拓跋轩影冰冷的身子渐渐回暖,透明的脸庞也开始有了血色。拓跋日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便这样盯着拓跋轩影又有了呼吸,胸膛有了起伏,睫毛微颤,缓缓地张开了眼睛。他的眼里不自觉地起了湿意,他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即使那时候以为拓跋轩影已死,他满腔悲恸却是流不出半滴眼泪,可而今这半妖在自己的面前死而复生,再次变得鲜活起来,他的双眼便有些不争气起来。 “王爷?”拓跋轩影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不可置信,他仿佛做了一个长梦一般,从梦中惊醒,便见到了眼中含着泪的拓跋日轩。 拓跋日轩自是觉得这样十分丢人,可他不愿意转身,就怕一个转身,眼前的半妖便再次消失了,紧紧握住那已经温暖的手,颤着声音道:“我许你叫我的名,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决不允许你死!” “王爷?”拓跋轩影愈发觉得自己在梦里,那一双惯会斜睨傲视的眼此刻含着泪泛着情痴痴凝视着自己,仿若自己是这天下最值得珍惜的隗宝,此情此景唯他梦中可见。 “莫再叫我王爷了。”拓跋日轩有些狼狈地抹掉强忍着未掉下来的泪珠,舍弃自己的战场带着拓跋轩影踏入汉界时,他便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再不能回去了,此生或富贵却也只能远庙堂,本以为心有不甘,但是在拓跋轩影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却如释重负,原来登高位于他也不过尔尔。“莫再要我说第三遍,唤我的名。” 拓跋轩影怔怔地瞧着这样淡然处之的拓跋日轩,是他错过了什么吗?他以为自己与他是永别,却没有想到还能再见,更没有想到再见时的他,竟然全然变了模样,这样的柔情是他盼了多少年的?竟有些不自在起来,更是小心翼翼,只怕用些力气便破坏了这样的美好,“王……日轩,要知道我两颗晶体全失,即便被救活也与凡人无异,更怕是命不久矣……” “那又如何?本……”拓跋日轩出口的“本王”二字吞回了一半,傲然笑道,“我就算不做王爷,暗地里的私产也足以锦衣玉食,你只管跟着我便是。你那个什么长老说了,我与你性命共享,我若是九十九,你便是九十九,你若是明日死,我便是明日死,总之,我决不许你再死在我的前头!” 尾声 拓跋雨渊自北城一役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拓跋日轩和拓跋轩影,有探子说曾经在汉地见过他们,也有说这几年异军突起的影庄庄主便是他的这位四皇兄,但他终究没能再见到他与他的那位侍卫长。 也不知道北城之战中发生了什么,拓跋日轩与拓跋轩影忽然消失,拓跋风扬又控制了匈奴军和部分鲜卑军攻到城下,而这些被控制的士兵又莫名其妙失了控在乱战中杀了拓跋风扬。随后,这一场由拓跋风扬而起的战争便停了下来,老皇帝驾崩,他作为新帝登基,终是如愿以偿,可是在不经意之间,他总会想起桀骜的四皇兄与那个谪仙的人,他以为拓跋日轩只要活着便会杀回来,却没料到是江湖不见,是为了那个谪仙之人吗?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他们拓跋一族或许非天生情种,可是若是面前站的是拓跋轩影,放弃权势隐于江湖,又有何不可? 几经酒醉梦回,拓跋雨渊总会梦到年少时为了一个男子的痴狂,只是年岁渐长,久居高位,再回首少年轻狂已是可笑。 直到十六年后,那个少年翩翩然走入鲜卑皇宫,搅乱一池春水,明明与他魂牵梦萦之人长得如此相似,那少年却说:“我叫拓跋珏,家父拓跋日轩。” 分卷阅读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