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分卷阅读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张葬葬 文案: “你在威胁我?” “是啊,跟了我,这个条件就是你的。” “……” 今天威胁的媳妇明天跪好的搓衣板。 “生生……求你让我进去吧……”跪在键盘上的狼崽子呜呜卖萌。 “……进来。” “嘿嘿……下次不会了……”咬住媳妇的脖子求安慰。 “砰——”狼崽子被丢出门外。 (少女)狼崽子金主太子爷攻 (闷骚)冷漠君影帝盲美人受 一个是冷漠拒绝交际潜规则的实力派流量手,一个是大导演兼股市大佬的富二代太子爷。 一个一朝失明,人生跌入谷底,一个风华正茂,各圈混的正好。 一个机会,一桩意外。 狗仔太子爷搭上盲眼冷美人。 我的绝望痛苦歇斯底里,你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我的糟糕奢靡得过且过,你也都知道了,那你又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我瞎…… …… (笑)而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娱乐圈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瓴生,阮折 ┃ 配角:很多人 ┃ 其它:娱乐圈 第1章 失明 “当啷——” 汪泽把手中喝了一半的玻璃杯磕在桌上。声音不大,包厢里霎时气氛尴尬。 “白岚,”汪泽身子往后靠了靠,偏头去看经纪人,“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但这部戏这么大的ip,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知道?” 女经纪人已近四十岁,面容保养得当,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疲色,她一笑,“汪总说笑,我当然明白了……”她端着红酒杯起身,绕过去到汪泽身边,“要不是情况特殊,我哪敢麻烦您……”她作势敬酒。 “汪总?”白岚的酒端在半空,敬了一半总不好收回去,脸上笑的八风不动,心里却已经擦汗不已。出了这种意外,这部戏何瓴生若是再接不到,他的艺人生涯也就将彻底宣告结束了。 汪泽这个面子好歹还是给了,痛快喝了杯子里剩的酒根,扯了扯嘴角,亮了亮杯底。 白岚坐回去,胳膊肘碰了碰坐在下首的何瓴生。 何瓴生除了闭着眼,整个人坐在那里还是一副有点冷的样子,和两年前汪泽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张脸还是精致的像个雕塑,两年时间过去,也依旧如前,毫无改变。 何瓴生手里端着高脚杯,红酒的量也刚刚好。 他嘴角略微勾起一个礼貌的弧度,一只手摸着桌面,小心站起身来面朝着汪泽,任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略微的恶心。“汪总,上次那个广告,还是要多谢您……” “哎哎,站起来做什么,怪不方便的,”他不动声色的握住何瓴生的手腕,虽然衬着他西装的袖口,但还是显得轻薄了些。何瓴生不得不坐下。 “行行,这杯我喝了!”汪泽态度瞬间温和起来,杯里的酒也是一饮而尽。 何瓴生也喝了红酒,礼貌而疏离的笑容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白岚心里着急,但汪泽态度暧昧,看不出什么意思,刚刚还驳了她的面子,她多年驰骋酒场,知道现在最不能冒进。 “你先走,先回酒店,我再和汪泽聊聊,你先回去。”白岚把拐杖塞在何瓴生手里,低头交代他。 汪泽的助理把大衣给汪泽套在西装外面,汪泽接过他手里的眼镜戴上,白岚踩着高跟鞋笑着跟上来。 这个汪泽当过几年兵,身体很不错,平时也注意保养,看起来还很精神。但这人喜欢娱乐圈里漂亮男孩的事情,几乎无人不晓。之前还闹出了一些事情,当事人还有点名气,最后也被汪的后台摆平熄火了。 白岚看了看这人戴着眼镜一副斯文人温和无害的样子,心里却紧张的直擦汗,“汪总,您看,小何这事,您还得多费心……” “诶,”汪泽打断她的话,却没有打了哈哈转身就走,而是四指轻轻搭在白岚交叠的双手上,这样的动作暗示意味颇强,白岚笑着抬头看他,“就我个人看吧,小何演江与衣,合适是挺合适……”白岚心里“咯噔”一下,就知道是这样…… 他低头凑近,“这事儿吧,说容易确实容易……”他笑了笑,手指轻轻搭了两下,稍微用了点儿力道,“这就要看小何怎么选了。” 白岚怔了几秒,汪泽已经出了酒店的大门,助理双手递上一张卡,白岚低头—— “维华大酒店,612。” 她嘴唇抿了抿。 还是接下了。 卡的背面附有一张字条,“wechat:xxxx……” 微信号。 何瓴生的保姆车已经被公司收回了,白岚出了酒店门,就看见何瓴生拄着拐杖穿着西装站在角落里。这才想起来他根本打不到车了。 直到此刻,整天为这件事奔波的白岚才真正有空觉出心酸来。 这个孩子或许从此就再也看不见了。 白岚的高跟鞋“铛铛裆”踩着她少有的凌厉节奏朝何瓴生走过去,看见他躲在阴影里挺拔的身影,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盈满眼眶。 白岚带了何瓴生四年,看着这个孩子从中戏在读的二十岁到如今,多少辛酸走过来,多少戏的汗与血流过去,他红的时候,人都说何瓴生这张脸,是老天爷赏的饭碗,拍什么都难砸。到头来却还是输给了老天爷。 “回酒店?”何瓴生听见白岚的脚步声,直到感觉白岚停在了他面前。 白岚五指顺额头往后捋了捋头发,悄悄擦掉还在眼眶里的眼泪,“回去吧。” 何瓴生点点头,什么话都没问。 北京的八月闷闷的热,何瓴生戴上墨镜,白岚扶着他上了出租车。如今倒是再也不怕身为公众人物大晚上戴墨镜奇怪了,反正他戴了墨镜还更合适他手里的拐杖。 熟悉的景往后退,遛狗的大妈和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女人在路边吵架,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闯红灯被交警拦下。 车水马龙的北京依然灯火璀璨,无数年轻人在这个城市里怀揣梦想。 可这些都不再属于何瓴生了。他的人生或许就只剩下了黑暗和曾经辉煌的回忆。 就像富人变穷令人崩溃一样,经历过金字塔尖和闪光灯的人往往更难以接受沉寂和黑暗。 四年来,白岚几乎把何瓴生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她手底下也确实就数何瓴生的名气大,天赋高。 微博上还挂着何瓴生上一部戏的海报和剧照,民国风格的西装和大衣,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笑的有些阴翳。因为何瓴生,这个反派角色的所有纠结和阴狠,最后都成为了这个角色的萌点,就像粉丝说的,“真实的叫人想把他抱住藏在自己家里”。 “生煎”们还在制作mv和一些剪辑,每天都有新的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 粉丝礼物,几个公众号炒的何瓴生和实力中花张米儿的绯闻,那张暧昧角度的剧组偷拍,都还没完全冷下来。 何瓴生就在一个普通的宿醉醒来的早晨,突然又失明了。 白岚靠着电视柜,何瓴生坐在床上。 沉默其实比哭闹更可怕。 “瓴生……” 白岚开口,这才记起这几年,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一段私人空闲时间,能好好的看看这个孩子。永远无止境的通告和剧本,这些年何瓴生从来没反对过她的安排,再忙再累也没有过一句话,这个总是默默努力的不像话的孩子……天命不公啊。 何瓴生点点头,沉默着回应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样的情景与记忆无限重叠,恍惚之间,白岚觉得仿佛他只是坐一会儿就又要去忙通告。 “咔哒”。 那张房卡放在电视柜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何瓴生听出来了。刚刚在包厢,汪泽握住他的手腕,他就能猜出一二了。 “你……” “岚姐。”何瓴生开口打断她。 “谢谢你。” “谢……”白岚苦笑,眼睛有点干,“这孩子,谢什么。” “这都是命,岚姐,我的命里可能就该做一个普通人,这几年这些,谢谢你了……”何瓴生还是闭着眼,轻轻笑了笑。 白岚心揪成一团,心尖的酸水直往下淌。她早就知道何瓴生绝不会那么选,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还是指尖一抽,接了过来。 毕竟已经是走投无路。 “……和唯明的……解约合同,明天早上就送来了,完事之后,我叫小胡送你。”无法,无论如何,白岚还是唯明旗下的经纪人,无论何瓴生的未来何去何从,她以后还都得呆在唯明。 “嗯。” “……小胡他……也解约了,明天送完你,他就不当助理了。”白岚仰起头,让眼泪流回去。 “岚姐,我能不治了吗?反正我之前也不是没……过,我能照顾……” 白岚“蹭”地站起身,“胡说什么?!你就算不当艺人,也给我把眼睛治好!”她顿了顿,“之前之前,什么叫之前也……这……有多难受你心里……你必须治好……” 何瓴生沉默下来。 白岚名下带的艺人,只有何瓴生最出名,而他还是最听话的。 白岚怕是再碰不见这么省心的艺人了。四年,感情还是很深的。 所以才在何瓴生和唯明解约的定局下,还不顾一切的想让他演这最后一部戏。 《盲花旦》的主角江与衣,确实是一个盲人。 天知道白岚得知这个剧本的时候心里有多狂喜,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最后的救命稻草,何瓴生太需要这样一个机会,把他演艺生涯推上巅峰,然后他才能以最好的姿态退出娱乐圈,才不至于沦为一个单单是被全世界怜悯的瞎子。 白岚知道绝对不能让何瓴生就这么解约退圈,从全世界的崇拜和喜欢到全世界的怜悯和施舍,这样的落差不是常人能忍受。 但大ip哪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盲花旦》的原著“小酌月未央”,之前的一本《皇庭深》捧红了才二十一岁的徐晖,而且她本身书粉众多,这次《盲花旦》拍真人版连续剧,背地里花心思,想咬这块肉的不知有多少。 况且,《盲花旦》的导演,是阮文天,单只这一条,就是烂剧本也能给拍出几分姿色,更不用说这种本身就很华丽的架空历史类,大纲故事深沉,小说里夹杂的京剧元素又尤为惊艳,这几年网络上都兴“传统文化风”,这部剧用脚后跟想也是要大火的。 况且单“央央”书粉的数量,就已经可观到,用舆论逼得剧组生生扭转了用女演员来演江与衣这个念头。现在剧还未开拍,微博上论坛上的讨论已经热火朝天,大有非神仙来演男主不可的架势。 但白岚翻来覆去的找人脉托关系,为了这个剧本就快跑折了鞋跟,汪泽的一张房卡,彻底把何瓴生推向了后半生的黑暗…… 凌晨才堪堪睡着的白岚被急促的手机铃声震醒,那边是公关部的云圆圆,云圆圆接起电话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岚姐岚姐快……快……微博!微博!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岚姐你赶紧走叭……我其实老不听话了……那一定是你从没见识过我风骚的内心…… 想要一个冷漠的诱受……emmm闷骚影帝你逼死我算了…… 欢迎入坑,坑品保证,么么哒~ 第2章 狗仔 白岚的脑子“嗡”地一声,第一反应是何瓴生出事了,猛地光脚跳下床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微博。 又赶紧摸刚刚掉在被子上的手机,微博热搜榜头条赫然标红: “何瓴生失明” 下面转发量最大的那条是“新晓娱乐工作室”公众号下面的文配图。 文章句句意指唯明想要把遭遇意外的艺人雪藏了事,底下的配图是在昨晚吃饭的那个酒店门口,何瓴生戴着墨镜手里拄着拐杖,白岚扶他上出租车。 这样几张连拍的照片一起放出,一看就知道,何瓴生就是不突然失明也是突然高度近视。何瓴生的微博底下全是质问或者呼天抢地哭天抹泪的生煎,路人也在里面参一脚,非得显示显示正义感和好心来,跟着骂唯明苛待艺人,不愿给粉丝一个交代,顺便为何瓴生祈福。 黑和粉这次却破天荒头一次站同一条战线,都希望何瓴生能治好眼睛,以及希望唯明倒闭。 “生生座下二哈:#生煎协会# 我的生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去唯明门口哭死qaq @唯明娱乐【图片】” “青云风不来:#无案先生# #生煎协会# 何瓴生的演技这么好,怎么会出这种事!老天不开眼……还有唯明的人都是些石头吗?这还没出声明就要悄无声息的雪藏了?谁刚才说要炸唯明来着?!我也报名!【图片】” “草莓生煎:#生煎协会# @何瓴生到底治不治的好呀……呜呜呜……你们都别骂了!先给生生看眼睛才是正事好伐!!!【图片】” “生生大法好:#何瓴生失明#我们需要实锤!唯明为何还不发声?!@唯明娱乐【图片】” …… 再往下刷,白岚几乎要吐血而亡——张米儿这个二货,突然在何瓴生微博底下冒出来问怎么回事,结果又掀起前一阵子炒的绯闻,何瓴生名气不小,这回连带着卷了一大批人进去。 微博乱成一锅粥,真相扑朔迷离,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翻出几年前何瓴生拍戏伤了肋骨的事,说会不会是后遗症…… 能想象到唯明门口现在一定长枪短炮水泄不通。白岚几乎要炸,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她知道何瓴生现在用不了智能手机,也看不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 见这些,倒还是暂时不担心他那边,但这件事一出,唯明和何瓴生解约就箭在弦上了。 白岚的凯美瑞被堵在了路上,一看腕表,北京时间九点半,不出意外的话,小胡已经把东西送去,何瓴生的解约合同已经签字了。 她昨天叮嘱小胡一定要把何瓴生送到医院的病床上才能抽身走人。 事情已经发生,身为唯明的老牌经纪人,白岚现在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公关部把节奏带到何瓴生失明是患有旧疾这上面来,赶紧先发声明撇清唯明的脏水,把八年前何瓴生复明的医院记录单贴上去。然后再趁机快刀斩乱麻,发解约公告。 无论粉丝怎么想何瓴生,这些才是身为一个已经和艺人解约的经纪人该做的。 白岚把额头贴在方向盘上。 良久才按亮手机。 “小云啊……嗯是我……叫他们发声明吧,我堵在路上了……保全公司荣誉才是现在唯一能做的!我还能怎么样?!……好了好了,他字都签了,去办吧。嗯。” 还能怎么办呢……已经走到绝路上了。 算了,还不如就这样瞎着,做个普通人……或许也挺好吧…… 而此时挂在微博热搜榜头条的人正在宠物中心认真地挑导盲犬。 何瓴生确实算是有旧疾,之前他也失明过很长时间,八岁到十六岁,八年。 所以也不会因为骤然失明生活不能自理。他甚至成功从对他这个盲人防备疏松的医院里逃了出来,还拜托路人帮忙打了个车去了专业的宠物中心。 白岚办事很麻利,盲协的导盲犬申请早已经下来了,他现在只需要去挑一只带回家就可以了,这些国家也都是免费的。 何瓴生怀里抱着一条金毛被训犬师送回家认家门,顺便告诉他一些注意的事情,还有狗狗听得懂的口令。 何瓴生在京郊有套别墅,训犬师把车开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天很快就黑下来,墨泼似的,何瓴生窝在沙发里不开灯,拍了拍自己的膝盖,一直趴在一边的金毛很乖的把前爪搭在他肚子上,趴在了他怀里。 他一直沉默着,缓缓地摸着金毛的脑袋。绒毛舒服,透着安心的力量。 “小爱,”这是这只金毛的名字,“饿了吧。” 小爱“汪唔”了一声,讨好的晃了晃毛脑袋,听懂了“饿”字。 何瓴生笑着起身,摸到拐杖后踏着轻轻敲击木地板的节奏摸索到厨房,从柜子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狗粮,走回去倒在客厅靠落地窗的狗窝旁。 小爱的一切东西都是提前买好的,小胡帮了不少忙。 客厅的大时钟报时,已经晚上九点了,何瓴生自己还没吃饭。 “小爱。”何瓴生叫它,“我去睡觉,你要乖。” 卧室门合上的瞬间何瓴生新买的按键手机也同时响起来。 白岚从昨天的失明风波中还没缓过来,昨天彻夜工作,睡在了办公室。 云圆圆和昨天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尖叫声一大早又炸响在耳边。白岚条件反射性的弹起来,“怎么了怎么了?粉丝记者又来了?” “微博……微博……”云圆圆几乎语不成句,扑到白岚的办公桌上眼看就要掉眼泪。 热搜榜头条已经换了,“何瓴生出演盲花旦” 下面赫然就是剧组公布的最终演员名单,并说明剧组将在九月开机。 “江与衣饰演者:何瓴生。” 白岚连评论和转发都没看,脑子轰响,眼前一黑就坐在了椅子上。他不会真的…… 初秋的天气早晚还凉点,中午就热起来,又闷又烤,阮折开着黑色的兰博基尼招摇过市,直停在了胡同口。 阮文天刚刚买了菜从菜市场回来,经过这辆颇为熟悉的车,就看见自家儿子顶着一身酒气和若有若无的香气从豪车里钻出来,穿着裁剪合身的休闲衬衫和夏季西装。眉眼英俊而穿着骚包。 “阮折!你又开我的车!臭小子,你爸我一年清净不了几天全叫你给搅和了!”阮文天提着菜拔腿就追,阮折反应更快,关了车门就跑,“爸!爸!我这不是赚了钱和魏三他们聚聚嘛……哎爸!”直到二人以一种滑稽的服装组合沿着胡同冲进自家院子,阮折才乖乖停下来挨两下打。 “臭小子,整天不着家,这狗仔还当上瘾了?!又赚什么钱了?是出轨还是谈对象?!”阮文天气不打一处来,和儿子相似的自来卷头发都被气直了几分。 阮折嘿嘿一笑,伸手揽住他爸的肩膀,“不是,爸,何瓴生,你认识吧?” 阮文天斜眼瞪他,“何瓴生是我下部戏的主演!” 阮折:“……” “呃爸,这……您可能不太看微博之类的……我前天才拍到的,这何瓴生已经是个……” “是个瞎子了?”阮文天接他的话头,“那不是正好,我下部戏男一号正好是个瞎子。”阮文天挥开阮折的胳膊,走向厨房准备做饭。 “这怎么行?”阮折追上去,站在门口看他忙活起来,“……怎么,演员已经定了?” “定了,我亲自定的。” “……”阮折目瞪口呆,真诚恭维道,“爸,你简直是个天才……” “怎么?”阮文天连头也不抬,低头切西红柿。 “爸,怪不得人家说上阵父子兵,我这前脚刚把何瓴生推到风口浪尖上,你后脚就把人拉过去了,这想不紫也难啊……”顺便捏起一块西红柿塞进嘴里。 “别给我挤眉弄眼的,爪子放下!我选他又不是光图他名气大,这个角色,主要是要稍微带一点点女气才完美,年龄还不能太大……”阮文天举着菜刀无奈道,“同龄的那些看起来漂亮的男孩都些什么破演技,挑来挑去,我觉得也就只有他的演技和脸能驾驭了。” 阮折嘴角抽了几下,艰难的回想着何瓴生的脸,“您是说……他有女气?” “臭小子!话怎么那么多!赶紧回屋换衣服!成什么样子……” “嗻,父皇。” “呸!要不是就你一个,你以为就凭你能做太子?!” “是是是,父皇说的是……”阮折在院子的井水边洗了把脸笑着敷衍道。 “哎爸,”阮折换好体恤又窜到厨房门口没皮没脸的找事儿,“到时候我能去你们剧组探班吗?我还想看看那个何瓴生穿女装是什么……嗷——”阮文天一黄瓜狠狠敲在他脑袋上,“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都不管,但你要是敢借着你爹的名义染指艺人,我打断你的腿!” 阮折揉着脑袋,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嘛,你儿子我凭本事泡的男人,跟他老子有什么关系……哎!” 阮文天气的抓起土豆砸出去,这一会儿砸了多少菜了。 “……拾回来啊!” 阮折已经窜回房了。 “这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 臭小子……”生的一米八几,跟他爹当年一般帅……好吧,比他爹帅一丢丢……有我这个爹在,要什么姑娘找不着,整天鬼混……阮文天无奈的摇摇头,却还只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导盲犬都是在盲协申请,国家免费发,我也不太了解具体的,就简化了一下流程,大家体谅……要是有了解这个的小天使可以提出来,我一定改……要是没有……嘿嘿嘿我就偷懒不改了哦…… 阮折:想找个媳妇,报名就敢收。 生生:……把手拿开,眼神收起来。 么么哒打卡~ 第3章 撞上 阮折仰面躺在自己床上,拿出手机刷微博。 果然,微博还在因为何瓴生出演江与衣一事炸着锅,阮折点开何瓴生的大号,底下的哀嚎现在已经全刷成了祝福和看好,也有书粉前来开战的,点开楼层几乎都被凶残的生煎骂走了。 阮折往下翻,一个书粉说何瓴生根本不适合江与衣的温婉和隐忍,她还挺认真,底下历数了何瓴生的演艺路线,何瓴生之前演的角色要么是风流小仙君,要不是阴萌的反派,还有连中三元的少年天才,这些都和江与衣相去甚远。 “江与衣是个底层人物,却背负着皇族的血脉,他过最低贱的人生,却也见识过最奢靡的享受,他是个温婉的人,但也是个刚烈的人,那种隐忍的内里,凭何瓴生演过的那几部戏,对于这个角色,着实很难恭维。更不用说他现在失明了,能不能正常拍戏还不一定,强烈建议剧组换男一号。” 阮折翻了个身笑出声,只见下面的回复估计清一色是生煎队伍里的人才。 “哼,江与衣难道没失明?要我说生生这样最合适不过,让正常人演盲人,正如让元琛去演元钰\\doge” 元钰是女一号长公主,表面风流可爱浪天浪地,内心却深沉多谋;元琛是皇三子,整天的口头禅是“成何体统”,年纪轻轻一副高冷正经脸,书粉人称“元体统”。 阮折大学学的是编剧,当然也是看过小酌月未央这本《盲花旦》的,所以突然看到这句笑出了声。 底下是“陈独秀同志请你坐下。” “请不要挡到李大钊同志讲话。” “你说生生不能演,你倒是说谁能演啊?!招黑的蛇精病,又是一个带节奏的……” “你拿剧组当傻子?非要之前演过类似的才能当男一?阁下何不乘风起?!” 往下再翻翻,除了几个要摸一楼奖杯的,清一色都是生煎在怼。 也是,阮折扔下手机,脑海里回想着跟何瓴生差不多年纪的明星,也确实就属他能拿的起这个角色了吧。徐晖演技倒也还可以,但要扮京剧的反串,就他那张脸,可能会笑死粉丝,还有江昭晨倒也不错,但他一米八五肌肉强健…… 阮文天在外面叫他吃饭,阮折一边憋笑一边想象着江昭晨红着脸穿着反串绣花戏服的样子…… 端起西红柿鸡蛋面碗的那一瞬间,阮折突然发现自己想象不出何瓴生扮成花旦是什么模样。 “爸,是何瓴生自己要求演的?” “不是,你老爹我亲自打电话给他叫他演的。” “这小子这么大面子?劳驾我爸……” “他,要不是汪泽给我使绊子,我还用得着去请人?!说起这儿我就来气……” 阮折听见名字愣了几秒,了然的笑起来,“怕是汪叔给人提了什么条件吧……汪叔那些事儿我可清楚的很,上次那个徐晖,不就是他给突然提了一把,才演的《皇庭深》嘛……” 阮文天白他一眼,“吃你的面!就你知道的多!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那是……”阮折骄傲的端碗。 阮导的脾气一向是如此,人家阮大导演犟起来,除非你叫别人来导,否则绝不改主意。 微博热搜榜上还在炸锅的消息,与何瓴生这个眼不见的人彻底无关,开机前这些天,何瓴生一没通告二没应酬,三没经纪人,除了每天清晨准时遛小爱,整天都呆在家里听剧本的语音朗读音频,要么就是昏昏沉沉的睡觉。 江与衣这个人性格复杂,既有洒脱看穿世事的一面,也有纠结爱恨的一面。他是前朝的遗腹子,爱上的却是这文朝的长公主,文朝的故事大背景还是凶险的夺嫡之战。 种种之下,都说明了江与衣的前朝早已成为过去。江与衣仅仅身为一个戏子,就算他是前朝皇族血脉,就算他身有大智谋,也不过是为人所用。 而故事结尾,三皇子元琛夺得天下,江与衣终于想通了这一切,他穿着凤冠霞帔扮作女子替长公主远嫁西域,只因长公主说她不愿嫁,江与衣便为她筹谋好一切,自己去拿命填。却没想到长公主早已布下局,在茫茫大漠骑着马着一身红衣戎装来接他私奔,最后喜剧结尾,二人远遁江湖只羡鸳鸯不羡仙。 感情戏上,长公主先倒追的江与衣,这个尊贵的姑娘死皮赖脸使劲浑身解数,整天来三花堂里调戏江与衣,偏偏江与衣还是个面对女子容易害羞的,闹出了许多笑话。 故事的起笔欢脱可爱,中部揭秘开始深沉阴冷,夺嫡的部分写得神机妙算,全篇恢弘大气。 江与衣虽然患有眼疾,却暗器功夫炉火纯青,在江湖上与四皇子是结拜兄弟,想过复国,但最终被他们打动。 这是个很尊重原著的剧本,由于剧情复杂,所以改动不大,很大程度上保留了原著中的情感纠葛,家国大义,以及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连整部剧的色彩也属于比较偏暗的,唯一着墨较重的地方,也是全剧中唯一让人眼前明亮的,就是江与衣蒙着或闭着双眼,男扮女装唱花旦那些场景,京剧的华丽气息加上历史的厚重感,再添上眼盲的悲凉,让江与衣这个角色堪称惊艳。 何瓴生反复揣摩剧本与人物,每次只要一入戏,何瓴生就忘记了一切。 由于完全的黑暗,这次何瓴生入戏入得很深,如同前世一般。 剧组在横店开机拜神的那天,何瓴生在记者镜头前穿的衣服都是借别人的。 还好当时阮文天一眼看见他拉着金毛穿着上下不一样颜色的西装跑来,就赶紧把人先藏起来,打电话借了儿子一套西装——穿过一次跟新的一样。 阮折送了衣服来,跟他爸自告奋勇送何瓴生去酒店“伺候男一号更衣”。 阮文天这会儿实在没空,只得一直瞪着儿子,直到二人一狗上了车,以示警告,希望这个儿子能少给他丢人,随便开口调戏艺人。 何瓴生沉默着不说话,阮折就从后视镜近距离观察这个男女老少通吃的大明星。 他还是想象不了何瓴生的定妆照会是什么样,让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扮花旦,描眉画眼,就算他何瓴生身材算是比较瘦长型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 的,勉强能演出水蛇腰的身段…… 等等…… 想到这里,阮折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从后视镜里把眼睛移向何瓴生藏在衬衫下面的腰肢部位…… 这人若真能把江与衣那种雌雄莫辨的劲儿演出来,这…… 阮折身为一个性向男的单身成年男性,在美色面前当然心安理得的伸长着脖子,眼珠子看着不该看的地方,想象着不该想象的东西,最后还不由自主咽了口吐沫。 小爱“蹭”的蹲起来,凶巴巴的望着阮折,一副不许看的表情。 阮折赶紧把眼珠子收回去……想调戏艺人结果被狗咬了,要让人知道了他这个太子爷还见不见人了……何瓴生感受到了小爱的异样,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慰,依然保持着沉默。 横店附近的酒店多如牛毛,阮折凭借狗仔一职在这片儿浸|淫多年,就算一边意|淫着后座的客人,也能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把后座的客人送达目的地。 直到何瓴生被司机引着,一起进了剧组定好的房间,而这个司机依然没有要出去的迹象,何瓴生才察觉出奇怪来。 ……或许是阮导没给钱,司机不好意思向他这个瞎子开口,又舍不得免费拉他一趟,所以才在这里磨蹭。 何瓴生这几天入戏太深,情绪也一直有些异常。想到这了然,从自己西装内袋里抽出两张,把二百块钱递给阮折,顺便脱了西装外套。 阮折:“???” 这是……几个意思? 阮折不明所以,走到门边从里面关上门,何瓴生听见门关以为司机出去了,安心的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而以为何瓴生知道自己是阮大少爷的阮折,还在纠结何瓴生给他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要他帮忙买的东西?那怎么不说话? 那这到底什么意思?讨好导演的儿子?这……只给二百块这么寒酸吗? 何瓴生换好衣服牵起乖乖蹲在一边的小爱朝门边走来。 还没走两步突然停在阮折两米开外。 “你……你怎么没走?”何瓴生呆在原地,已经不知作何表情,一想到他刚刚还毫无防备的换了裤子…… 没等阮折又一次思考何瓴生这句话的深意,何瓴生已经两步冲过来把阮折堵在门边。 “你不准走!”何瓴生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我?我等着送你回去拜神啊!”阮折抬手想把何瓴生先推远一点,近距离看何瓴生比照片更吸引人……他赶紧远离了一点,以免他对帅哥的意思理解错误产生不必要的尴尬(冲动)。 阮大少爷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做狗仔混日子,有一个职业习惯一直难改,那就是在手腕上挂一只迷你相机。 所以当何瓴生的手抓到迷你相机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简直是“唰”地变的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救命啊啊啊啊啊……有流氓拍我裸照啊啊啊啊…… 阮折:淡定,来,先脱几件衣服压压惊…… “咣——” 哈哈哈哈哈哈么么哒~ 第4章 开机 “你……”何瓴生的手指和胳膊很明显的颤抖着,既震惊狗仔的胆大程度,也有他现在连一个狗仔都奈何不了的悲哀,心里漏风似的惊着。 “……你想要什么?” 何瓴生迅速冷静下来,抓着阮折的手腕,捏的生疼,骨节发白。 “?”阮折还在状况外。 “这些东西……你要多少钱?”何瓴生就是看不见了所以不愿睁眼,要不然现在就要瞪着阮折直到把他烧个窟窿出来。 阮折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宝贝相机被何瓴生抓在手里,看来何瓴省一直以为他是扮成司机的狗仔……? 阮折盯着何瓴生近在咫尺的脸,冷静的还真快……睫毛好长……比照片还好看…… 这……阮折嘴角一扬,露出一口天生的小白牙,下半身立即主宰了大脑。 “我不要钱……”阮折好整以暇的把自己手腕从何瓴生手里扭出来,“实话告诉你好了……”阮折不动声色的凑近他,直到何瓴生一直退到墙边避无可避才肯开口。 他一个痞气的笑,盯着何瓴生准备看他有什么好玩的反应。 “我是个狗仔,但我超喜欢你……听说你瞎了,我专门潜入这里拍点照片……怎么样,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就不发这些照片……” 反正何瓴生也看不见他长什么样,阮折说起话来就愈发无遮拦,阮文天临上车时的“温情”目送完全被阮大少爷抛之脑后。 何瓴生呆立原地,表情仿佛天雷滚过,直劈的外焦里黑。 若不是他看不见,动起手来也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但他现在一瞎二虚弱,三还没帮手——最近根本没人照顾他。 “你……”何瓴生张着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一副惊呆脸。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开,却漫无目的,瞳孔发散,透着一点点病态的灰,但如果不像阮折现在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出何瓴生看不见东西,只能觉得在发呆罢了。 阮折觉得有趣,“怎么样?你刚刚脱裤子的照片现在在我手里……”阮折粗鲁的言辞成功地让何瓴生的脸色变黑又变红。阮折差一点笑出声来,硬是让他以拳抵唇憋回去了。 看这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现在在自己怀里露出毫无防备的雷劈表情绝对是一件有趣的事了…… “考虑不?我其实长得还挺帅的,你不吃亏……”阮折不要脸的冰山一角三言两语就显露无疑。何瓴生虽然知道这就是个变态狗仔,目的肯定还是要钱…… 但他现在怀疑这人根本不是狗仔,就是个变态的粉丝之类的…… 阮折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痴汉抚摸何瓴生的脸…… 阮折如愿以偿的得到一句压抑着的“滚”,放开了大明星。 再欺负下去就要过分了。 不过……阮折又捏捏何瓴生的脸,何瓴生一把打开他的爪子……这人长得确实好看,皮肤也好的惊人,看来白岚把唯明的宝贝养的很不错。 何瓴生闭着眼,睫毛很长,有点卷翘。 这让他笑的时候显得阳光而眉眼漂亮,而半阖着眼的时候阴影投下却也能有几分阴翳。 “得了,何瓴生,开机拜神的群魔还等着你呢,走吧!”阮折心里“啧啧”两声,大明星就是比魏三他们介绍的那些夜店头牌有气质,看着也舒服的多。不能比不能比啊…… 何瓴生戒备着不敢挪动。小爱小声“呜呜”两声,把何瓴生的拐杖给他叼了来。 “走啊!”阮折站在大开的门外叫他。 何瓴生这才牵起摇尾巴求摸头的小爱往门外走,“你……” “我今天是司机,要是送你回去的迟了,我可是会挨大导演的骂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6 阮折拉住何瓴生的手腕一语双关,结果被人甩开,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何瓴生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再坐阮折的车,但他一想拿回那些“照片”,二不敢惹急了这人——刚刚凑近了发现这人身高比他还高,而且就何瓴生接触到的部分看,对方力气很大,很可能还是个练过的…… 阮大少爷也确实练过。阮文天当年为了治他这个死性不改的小纨绔,送他去英国留过学,结果整天摸鱼跑去练拳击的阮大少爷,编剧专业课没学的怎么样,倒是在腐国把性向搞歪了。 何瓴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司机”突然又放过他了,虽然知道很可能是暂时的放过,但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就刚刚那个情况,对方就是把他绑起来强|上了,他也看不到对方的脸……虽然有小爱在,但何瓴生还是很难舍得让小爱为了保护他被对方伤了,或者更严重。 不得已,何瓴生上了车。 一静下来之后何瓴生就开始不舒服,心尖似有蚁群爬过,对这件本来又蠢又笨的事,何瓴生也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让他的感觉愈发加重。 小爱感觉到他的手指发抖的越来越厉害,赶紧着急地舔舔他的手。 何瓴生不动声色的摸摸小爱的毛脑袋,示意他安静。 白天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但以防万一何瓴生还是随身装了一个小纸包——里面是两片白色的小药片。 何瓴生冷汗直冒,他强行压抑着心理暗示,艰难的抠出一片药来塞进嘴里。 苦涩在舌根蔓延开来,几乎苦的麻木。 “等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了……”何瓴生闭上眼心里默念着,一会儿要见记者,他也不敢掐自己的手指,也不敢有大动作,怕被阮折察觉到异常。 小爱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显得有些焦躁,不断的舔着何瓴生修长的手指,安慰着主人。 很多事情都是这只聪明的金毛不能理解的,就比如刚刚主人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距离那么亲密,还示意它站远点。 何瓴生宁愿伤了自己,也想保全小爱。 药效很快就发作了,等何瓴生从被阮折拉开的车门钻出来的时候,已经能带着礼貌得体的笑容了。 开机拜神是传统,而这次《盲花旦》剧组开机拜神,也将是何瓴生失明后第一次正式面对记者。 横店的片场被围得是水泄不通,何瓴生一下车就被剧组的人围在中间抵挡住记者几乎要杵在他脸上的话筒。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小爱被挤得“汪汪”叫。阮折被汹涌的人群挤来挤去,等记者都跟着何瓴生走了之后,阮折西装上的一颗扣子都不知道掉哪去了。 拜完神,等待多时记者和粉丝立即一拥而上群情激昂。 “何瓴生老师!你在唯明是否真的受到不公待遇?唯明在网络上发表的言论是否是您知情并同意的……” “啊……生生……我生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呜呜呜……” “……何瓴生老师!你的眼疾是否能够治好重返娱乐圈……” “生生啊啊啊啊……呜呜……” “老师能否胜任这个高难度角色……” ……远处的粉丝群几乎要暴动了…… 何瓴生略有些不知所措,尽管阮文天已经告诉了他网络上最近关于他的话题,但何瓴生依然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么多刁钻的问题。 “呃……”何瓴生拿过话筒,记者安静下来,只有照相机在闪。 “唯明对我没有亏欠,是我自己要求和唯明解约的……关于眼疾,我也不知道能否治好,不过事已至此,我尽力拍好这一部戏,或许从此能好好休息吧……”何瓴生赶紧在剧组的护送下离开。 “何瓴生老师!老师……”记者的长|枪短炮还在竭力探寻着何瓴生的答案,但何瓴生再呆下去就走不了了。 阮文天很担心何瓴生,觉得他这样一个人,根本不能照顾自己,而且总是拖着金毛怪不方便的,晚上回到酒店给他送明天要拍的剧本,就提出给他雇几个人照顾他。 何瓴生不太愿意。 他有一点点洁癖,若不是很熟悉的人发生身体接触,他都有些厌恶。 但又没办法,若是带着小爱也确实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他自己根本处理不了。 “那好……”何瓴生答应下来。 阮文天开朗的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这才对嘛!天塌不下来!别一天绷着个脸!你可是男一号,谁能有你大牌?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先休息,明天我安排好叫人过来见你。” 何瓴生被拍得晃悠,只能勉强的笑了一下,送走了没心没肺专注艺术的阮大导演。 阮文天感觉到何瓴生情绪有些不太好,所有今天也是来安慰安慰他的。 “小爱。”何瓴生叫它,轻轻抱住他倒在床上,身体蜷缩起来,把脸埋在小爱温暖柔软的肚皮上。 “我怎么办……” …… 上午拍定妆照,何瓴生的门五点半被人敲响,阮文天雇了三个熟悉而且人不错的小伙,原本是跟着他在剧组里做一些杂活的,两个曾经做过明星助理,虽然远远不如唯明给何瓴生的配置,但也勉强算是有些经验。 化妆的过程非常复杂,何瓴生闭着眼,乖乖任化妆师摆弄。 因为身份原因,江与衣平时的妆面都是眼尾带红眉目清秀的,带着一点京剧的效果,还要精心的挑选口红的色号,看哪一款适合何瓴生的效果。 身为男明星,除了扮老人,何瓴生还从来没化过这么复杂的妆。 不断有人好奇何瓴生扮成女装是什么样子,偷来化妆间串门的不知用了多少蹩脚的理由。 张米儿的经纪人是个个子不过一米五的精干女人,以雷霆手段为张米儿抢到了《盲花旦》的女一号元钰一角。 此时和何瓴生的绯闻闹得“如火如荼”的张米儿,正没心没肺的坐在何瓴生的化妆间里四仰八叉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瓴生你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你哈哈哈哈哈……” 何瓴生面无表情,继续闭着眼任化妆师描眉画眼。 张米儿演元钰果然合适。就是脑子比元钰缺了一点。 张米儿的妆面比他简单,初期的长公主以古怪精灵和清纯为主,所以她穿好了她月白色的古装裙子,连腰带都来不及系就跪在何瓴生旁边的转椅上,趴在椅背上看他化妆。 “哎何瓴生……”张米儿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真别说,虽然你现在闭着眼,但之前我怎么没发现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女装大佬,难道是闭着眼更显得像女孩……嗷啊——” 女经纪人王婧举高手臂去敲张米儿的脑袋,手里怒气冲冲提着张米儿水蓝的长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居然有(假)粉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7 捏了我的脸!还要挟我!……我我我……收费! 阮折:(钱包倒空)多少钱一辈子? 阮文天:兔崽子拿回来那是我的钱!!! 关于为什么生生不直接摔了相机,那是因为狗仔这种相机都是连网络的……(摊手) 第5章 定妆 张米儿“嘿嘿嘿”笑的讨好,从椅子上跳下来,王婧瞪她一眼,张米儿立即变身乖乖女满脸无辜地跟在王婧后面出了何瓴生的化妆间。 何瓴生的化妆师笑了一声,问他,“何老师,这米儿老师总是这么活泼吗?” “……她一直这样。” 张米儿出了化妆间,眼圈一红,情绪迅速低落下来。王婧拉着她走了两步,发觉了她的情绪。王婧停下脚沉默几秒,只叹息一声,表情也缓和下来。 “……姐姐,你说……何瓴生以后是不是治不好了……”张米儿眼眶更红了。 “……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现在哭,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一会儿就拍定妆了,赶紧弄好……”王婧语气严厉但面色却和缓着。 张米儿闻言赶紧调整,但依然情绪低落。 王婧拉着她朝棚里走,低声道,“你拿他当朋友,就不要在他跟前情绪低落,何瓴生是个对感情极其敏感的人,你知道的,别让他感觉……” “好好……我都知道……”张米儿站到明亮一点的地方,有人赶紧过来催促她,给她整理衣服的褶边和棱角,头发丝都要捋顺了。张米儿对着王婧努力扯了扯嘴角。 何瓴生的眼线终于描好,化妆师姑娘看一眼镜子,笑眯眯的,“好了,何老师快去试衣服吧。” 何瓴生摸索着柜子边靠着的手杖——小爱被送去了阮文天在胡同里买的那套院子,找了个保姆专门照顾着——现在他又只能拿拐杖探路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阮导是很喜欢很照顾这个孩子的。尤其是何瓴生刚刚又遭遇了这么严重的意外失明,这个时候还愿意给他这个面子演男一这么辛苦的戏份,是个对艺术有追求的,而且鞠躬尽瘁,这让阮导很是感激和欣赏 ——至少阮导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他才懒得理娱乐圈那些公关花样,新闻炒作什么的,而且也不会多想。 那三个刚刚被阮文天付与重任的小助理赶紧过来扶何瓴生,何瓴生推开了。 无奈,三个人互相看一眼,只能认命般跟在后面小心看着地面和四周,一边小声指挥着往哪边走。 试衣间是临时的棚子,里面的人乱哄哄的,助理给何瓴生掀了帘子,里面挂着灯泡,照的灯火通明。怀里抱着一厚沓衣服匆匆路过的小姑娘看见来人,当场呆在原地。 “啊!何老师!”反应过来的小姑娘惊喜的叫出声,试衣间立即安静下来,跟听见号令一样,几十个脑袋弹簧一样急速的摆到一个方向——太好奇何瓴生美人桃花妆效果的众人伸长了脖子看过来。 何瓴生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凭众人反应判断效果。 果然很奇怪吗……?他在众人诡异的静默中心里打鼓。 “何老师要试衣服……”一个助理终于弱弱出声。 服装大叔立即反应过来举手,“哎哎,在这儿呐!”赶紧拿过一套早就挂好的,跑过来。 何瓴生点点头,没多说话,助理赶紧领会精神,指路换衣间。 他看不见衣服花色,但京剧风格的古装肯定是刺绣的,何瓴生用手去摩挲那几块刺绣,针脚较薄,但绣工还算漂亮,看来衣服制作成本很高。 凭触感应该是……兰丛。 但又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何瓴生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里面穿着白色的棉背心,腰身细窄线条流畅。但和他之前拍戏的身材比起来,却显得有些单薄。毕竟最近何瓴生的状态确实…… 他让助理守在外边不许进来,坚持要自己换衣服。 戏服虽然繁琐,但还好他会穿这种衣服。 摸摸索索地穿好了,何瓴生出了临时搭起来的布帘子。服装大叔赶紧上前给他整理水袖和侧襟。 腰带戴来戴去效果都不好,干脆就没用腰带,显得更空灵点儿。 何瓴生闭着眼站在镁光灯下,摄影师调好镜头位置,灯光师在一边忙着调光线。 阮文天站在摄影师后面,众人都默默站在阴影中,几乎很少有人说话。 “往右站点儿……对……再转一下……不是,左边转……对……手不用动……头发,谁去把头发弄一下,左边有点不协调……” 何瓴生听话地转来转去,任由摆弄。 “嗯……表情淡一点……就这样……刚刚那样也挺好……下巴不用那么低……要不……睁开眼试试?” 何瓴生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还是听话地睁开了眼。 棚里空空回荡着摄影师的指挥声。 渐渐地能听见有人在后面小声啜泣。有人小声呵斥了一声,那声音便压抑下去了。 但是还是隐隐能听见,许多人都站在后面,有压抑着哭的,有默默背过身去抹掉眼泪的。 “还是……还是闭上吧……”摄影师呆了几秒,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让他闭上了眼。 那件衣服是米白色的,故意有一点点的做旧,兰丛在衣角,绣线是墨色和灰色,惊艳的是兰丛间缀着鲜艳的一抹红色,是绣上去的一只红嘴鸟。虽然是戏服的样子,却是日常的风格,只是华丽一些。 何瓴生眼尾带了一抹微红,眼眸阖着,站在那里淡的像一个影子。 却又艳的那么悲伤。 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流泪的时候那么心疼,笑起来那么有感染力,现在却那么黯淡。 摄影师看见他睁眼,那一瞬间心里猛的一疼,还是放弃了。江与衣一定不愿睁眼,何瓴生显然也不愿。 何瓴生在娱乐圈那么辉煌,正是红的时候,突然大难临头,噩耗传来,任谁都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江与衣不能睁眼,他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他把自己的弱处现在人前。 何瓴生也不能睁眼,但他却是从第二次失明之后就不怎么敢睁眼了……那种睁开眼睛依然黑暗的感觉折磨的人发疯。 那种江与衣身上的悲哀与无奈,还有一丁点的柔情,和看穿世事的淡然。 何瓴生站在那里,就能让人为他,更为江与衣落泪。 定妆照还有何瓴生蒙着眼的,要换一件凤冠霞帔一样大红描金的正戏装,眼上蒙着一条红布条,额鬓贴着发,脸型和眉毛都被化妆师的妆容修的很漂亮。只是蒙着眼,显得喜庆华丽的戏服莫名的悲凉。 定妆照拍完,剧组的人几乎都顶着红眼圈去吃中午饭,下午开拍第一场。 一场是张米儿的戏,跟一个老戏骨奶奶拍,奶奶演长公主,元钰的姑妈。 布景是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8 三花堂,皇族和京中贵族听戏的地方。 一场一次打板。 人群坐满小厅,戏台上演的是“锁麟囊”。梨花木的椅子边长公主舒服的占据最好的位置,宫女给长公主打扇。 “姑妈~”张米儿上来就撒娇,结果被阮导喊咔。 “语气太过了!再来!” 一场二次。 “姑妈~!”张米儿用了些力道,显得撒娇中有些急切。 “怎么?”长公主悠悠开口,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眼里带着宠溺的笑,“钰儿又坐不住了?” “姑妈~”这一声稍微软下来,元钰凑近了,转着眼珠子继续撒娇,“我嫌这里闷热,就想着外头卖冰的小车呢……” “小丫头……”长公主看她一眼,笑的无奈,“去吧……别跑远了!唤人跟着!” 元钰远远答应了。 “咔——过!” 首场过,大家都干劲十足,又拍了两条元钰回来的戏份,大家拉着东西积极准备下一场在园子里的戏。阮文天却一直绷着脸,一反常态的严肃。熟悉阮文天的人就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 这几场结束就该到男一号何瓴生的戏了。 镜头和机位,以及何瓴生该怎么走位,这些失去眼睛判断,要一遍过简直是天方夜谭。无论何瓴生之前多么会演戏,天赋有多高,走位有多老练,这些经验失去了眼睛就几乎等于零。 园子里的戏是江与衣和一个长公主身边随行的老嬷嬷秘谈,并取得能证明他是前朝遗孤的证物——前朝宣宗皇帝的遗书。 而这一幕,恰好被喝退左右只身一人溜进园子里闲逛的大公主元钰发现,元钰躲在假山后面惊得掉进了水里。 江与衣听见水声,心知有耳,此时不救是最好的选择,让这只偷听的耳朵悄悄“意外”死在这里,才能保全惊天秘密。 但江与衣听得元钰声音,知道她年纪尚小,心里不忍,不顾嬷嬷阻拦用水袖拽了她上来。 “不可如此啊公子!”嬷嬷心急如焚,重重按住何瓴生的手腕,“此人已知大事,便无论如何留不得啊!” 何瓴生闭着眼,另一只手按在嬷嬷抓他的手上,似在挣脱,张米儿半蹲在小池塘里泡着,上下扑腾假装溺水,一边呼救。 何瓴生头微微一侧——这是个身为盲人下意识的动作——他似是在听元钰的声音,听了几秒,终于不忍,抛下嬷嬷把水袖朝元钰声音的方向甩了出去。 “抓着。” “咔——”阮文天回到摄像那儿,仔细地看了看回放,水袖甩的位置有点偏,而且明显甩不到元钰的面前——张米儿扑腾的位置远了些。 不过这都是后期剪辑可以弥补的,但是何瓴生的走位这几场下来都不那么完美。 尽管何瓴生在每场开拍前,都要用手摸遍所有东西的位置,包括什么时候什么角度转,他都要事无巨细的问清楚,准备齐全。 但尽管如此辛苦,累的他脸色发白——还好他的妆容是比男妆稍微重一点的,修补一下还能遮过去; 但最后这几场,还是小错不断。 阮文天盯着摄像机轻微摇摇头,“再重来!” 何瓴生并不停留,摸索着回到原来的站位,调整成一开始的朝向。摄影机一开,何瓴生的表情又回到了开始拿到信一瞬间的心惊,而后又陷入沉思。 “啊——”然后是落水声,张米儿又在靠前一点的位置半蹲着扑腾…… …… “从甩袖子再来一次!” 阮文天之所以能在圈子里闯出名气来,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阮导在艺术追求上非常苛刻。苛刻到正常的演员都很难招架他一遍又一遍的喊咔。 但阮文天这个名字一旦写上去,依然成为流量小花们苦苦仰望却求而不得的本子。 演技与态度,是阮文天对选角的第一要求。其次才是那些名气啊,长相啊之类无关痛痒的——混娱乐圈哪有长相拿不出手的?至于名气,阮文天拍一部,就能让他红一波。在这一点上的性子,阮导和他的宝贝儿子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离了婚的单身男人最可怕……比如阮导…… 阮折:我媳妇最近很辛苦啊……要不要把我爸打晕放媳妇几天假……? 阮文天:老子是你亲爹!!! 小段子官方ooc哈哈哈哈哈…… 第6章 流氓 晚十点,今天的最后一场终于拍完。 阮文天那声“过”犹如天籁。众人顿时松一口气。 何瓴生由三个可怜的小助理伺候着回到酒店。三个新“官”上任的小助理一直都是一边努力装透明,一边还要小心照顾着何老师。 主配角一溜人回了酒店。 阮文天今天累的够呛,一进房门倒下就想睡。 阮大导演拍这部戏的压力其实非常大。 当初若不是他想要追求最自然的效果,眼睛一亮,一意孤行要正处在风口浪尖的何瓴生来演男一号,并且对投资商推荐的那几个小鲜肉一概没理——就不会这么心累。 但何瓴生出现意外的时机,以及他之前的名气和演技,都是这个角色的不二之选。 何瓴生其实是需要这个角色的,阮文天心里明白。但阮文天对何瓴生的心态以及身体状况其实并没有把握。他当初打那个电话,并没有把握何瓴生回答应他。 但阮导依然执拗。 何瓴生虽然因为眼盲容易出错,但他的经验,依然在其他人之上,而且以他的演技和入戏深度,再加上身体原因,半真半假,胜似一人。 只是他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心态准备,来熟悉现在的状态。 但剧组已经开机,多一天就是几十上百万,阮文天当初在几个投资商跟前力保他们能按时杀青,但看今天这个进度,怕是很难…… 要是何瓴生状态一直像今天这样……虽然看得出在努力,但是终究还是……阮文天若是把这部备受关注的大剧拍砸手里了,那咱们阮导这招牌也别想要了…… 阮文天正四仰八叉着闹心,手机突兀的响起来,阮折的来电显示如同催债一般,阮文天一看这个,眉毛立即皱起来,眉心的皱纹拧的更深。 虽然知道这个点打电话来准没好事,但还是接了儿子的“夺命连环call”: “爸!我们这边出了点事儿,您看……先借我五十万摆平一下?”电话那边声音嘈杂,阮折口气的倒是轻松,像是在一个闹哄哄的场子里。 “又出什么事儿了啊?!!”阮文天火气“蹭”的往上窜。 他就知道,这个点打电话,不是要钱就是借车,要不就是通知一下亲爹,他要住他爹那套二百多平的公寓,叫他爹有事去那儿找他。 “没啥大事儿……”阮折那种耍小流氓的语气就是跟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9 亲爹也万年不变,“哎呀别废话了,这边急着呢,快点吧……先挂了先挂了啊,回去见了面再细说……”阮折干脆利落的挂断了通话。 “嘟”一声,阮文天跳起来就作势要摔手机,结果腰上老毛病又犯了,只得瞪着手机屏幕捂着腰眼。 阮文天这个供银子的倒像是求人的,好家伙,整个过程就只说上了一句话。 然而没办法,钱还是要给的。 他这个儿子他还是了解的,说没什么大事肯定是不会有事,最多也就是聚会花超了,趁机多要点钱。 阮文天按按太阳穴,眉心的皱纹就算不故意皱也能看出来,显然是长期皱眉所致。他这个银库在儿子花天酒地的时候也只能默默打开手机软件转钱。最多也就是嘴上骂几句,还能怎么办。 阮文天宠这个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魏三早就打了n个电话催阮折赶紧过去。 阮折八点就坐进了夜总会二楼的酒水区卡座。 灯光紫的粉的银的绿的在舞池里鬼晃,音乐dj声开的很大。化妆品的味道混着香水古龙水味,再加上酒精气儿,简直是场中迷药。男男女女跟中了邪似得乱晃,大声调笑。 阮折刚一落座就有大醉的女孩大笑着被人推过来,阮折赶紧推开。 “诶!魏三儿!整天混这些地方你他妈也不怕亏了元阳……”阮折大声喊着,伸脚去踩旁边穿着黑衬衫领带松松垮垮的公子哥。 魏家的三公子魏语笑,从小虽然黑炭肤色,但眉眼跋扈,风流帅气,霸道张扬,很受炮友们青睐。 魏三怀里抱着一个皮肤白.皙样貌清秀的大男孩,坐在灯影晃动的卡座里侧,阮折到的时候,魏三正朝人露着白牙笑的放浪不羁。看起来今晚又准备得手了。 “滚你大爷的……阮折,你小子最近还追着那个大明星不放呢啊?”魏三笑骂他,顺便拉开损话战线。 “早完了!新晓的能量又不是摆着看的,微博上早就捅翻了天……”阮折接过旁边男孩递过来的红酒,往沙发上一靠,“嗯!这酒不错……魏三你好小子啊,才几天就又叫老子出来,我可告诉你,介绍炮友老子可没兴趣……” 魏三招呼阮折靠过去,又叫男孩先从他腿上下来,一脸神秘的样子,嘿嘿两声,“这个我还不知道你阮大少爷?” 阮折脑袋刚凑过去就又听见损话,出手如电打中他后脑勺,“你来劲了是吧……” “诶别动手啊……这不是今天小淮回国,你知道,他爸是新晓的老板,你你赶紧跟他联系联系,把你那狗仔的活儿辞了……” 阮折挑挑眉,往后靠了靠姿势更瘫,“不想辞……混日子,挺不错的……再说了,我不干这个,我爸那又该叨叨我让我干编剧,老子才懒得干那个……”阮折举起酒杯晃了晃,斜了魏三一眼,“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实话实说,今天是不是又整了什么新花样?” 魏三愣了几秒,眉毛一皱一脸嫌弃,伸脚就踹这个狗友,“就你能耐!”看身边狗友脸色刚要变,在狗友动手前魏三又赶紧扯开正话,“就这儿……”他神秘兮兮的指了指地面,凑近了点儿小声道,“下面……新开了几个桌子……咱们玩两把去?” “在这儿?”阮折感兴趣的挑了挑眉,撇他一眼,“胆儿挺大啊你小子……” 魏三站起来踢他鞋帮,“走啊!别装了阮少爷,小淮可玩了好一会儿了都……” 阮折笑着呸一口,“你大爷的……”跟着起身了。 赌场当然富丽辉煌,却也是步步陷阱,阮折堵了两把输了二十万,这才不紧不慢的撤了手,点了烟给他爹打电话。 这点钱对他有专人盯着股市投资的大导演爹来说,也确实不算什么。“小赌”怡情,一向如此的阮大少爷玩热了,撇下赌意正酣的魏三和刚刚从维也纳回国的半个小提琴家小淮,一个人钻天台抽烟去了。 手机屏一亮,阮文天的汇款很快到账了,阮折给人汇过去,又摸出火机擦开点了一支烟。 天台上吃点心的人其实不少,夜总会这种地方,天台上一直都是那些文艺点的临时炮友们进行战略方针第一步,“谈人生”的好地方。 阮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杯鸡尾酒。 百无聊赖的打开微博,何瓴生出演江与衣的热搜还是保持在第三位。 最近娱乐圈里除了何瓴生的意外失明,还算风平浪静,最大的新闻就算是影后袁玟和原配外国佬离婚,嫁给了一个商业巨子。 再有就是徐晖也拿下了一个大ip,民国戏,跟何瓴生上部风格差不多。算是他那个整天碎嘴的经纪人大叔这段时间没白跑关系。 但这些新闻,在当红一线明星何瓴生“突然失明宣布退圈”又“突然继续演戏”的连环轰炸下,都显得不值一提。 阮折端起鸡尾酒杯,看了看颜色,端起来刚要一饮而尽,余光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楼顶,大幅广告牌上何瓴生举着腕表的侧脸,表的loge设计的很漂亮,画面雪亮,何瓴生眸子垂着,睫毛很长,眉眼含笑。 按理说,何瓴生这个咖位的明星,还不太能够得着手表的代言,尤其是他又年轻。但汪泽这个花花大叔,当初圈里聚会上一眼看上何瓴生,说什么也要给人家个“神秘见面礼”,没过几天何瓴生就接了这个通告。 所以那时候何瓴生才在酒桌上谢汪泽的广告。 这些圈子里的弯弯绕绕,阮折这个富二代兼狗仔之王当然一清二楚。阮折端着浅青色的鸡尾酒,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张在众多花花绿绿的广告牌中显得格外吸引人的脸。 说实话,何瓴生长得并不是阮折这个“圈里人”喜欢的长相。 阮折喜欢清秀文弱最好还有点诱的,小淮喜欢野性难驯的,魏三……这浪.货杂食,只要不丑。 但何瓴生吧,说清秀呢,眉眼之间却又不是那种秀气文弱的感觉;说霸道野性却也没有那么夸张…… 这些对于何瓴生来说,或许是非演戏不可以表现的性情。 但阮折只觉得,何瓴生本人是个很冷漠的人,接触到日常中的何瓴生,眉眼之间都写着疏离,跟人说话总是掉线发呆。要说长相……只能说是那种,介于霸道型男与阳光小生之间的俊朗。既不逼人夺目,也不那么初见讨喜。 但只一点,何瓴生这张脸,五官温和,看久了就极舒服。 而且他什么都能演的出来,演什么都像。无论是仙气飘飘的小仙君,还是阴沉冷血的国民党官。 但那都只是戏。 阮折近距离接触(调戏)过何瓴生,只能说,这个人给人感觉很空洞,仿佛他的七情六欲,都只在戏里,让他自己站出来说话,却磕磕绊绊脑子打结。 而且阮折直觉,何瓴生怕是有轻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0 微的社交障碍。 阮折在英国见过那样的例子,若让他们硬性要求去交朋友,和陌生人说话,就会厌恶,甚至恐惧。 何瓴生那天表现出来的急切或者愤怒,厌恶情绪占一部分——当然这和阮折当时耍流氓有关;但表现更多的,还是他从内心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只是情势所逼才抓着阮折不放。 但还是有些怪。他回答问题反应并不顺畅,不知什么原因像是神经迟钝一样。 关于这一点,阮折深信不疑。他确实见过那样的例子,何瓴生给人的感觉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一个混娱乐圈的大明星,为什么会有这种症状?如果有社交恐惧症,为什么要混娱乐圈?天天和身边的人演戏不累吗? 阮折看着手机上何瓴生的主页头像,那张剪刀手站在花树前的摆拍照,完美诠释了何瓴生根本不会社交的性格。 阮折摇摇头,不在意的一笑,喝光了酒。这大明星还真有意思…… 广告牌上何瓴生的脸帅气而温和,阮折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他爹警告过他不许染指艺人,怕圈里的艺人有好些底子不干净,但依阮折看,这个何瓴生,绝对不可能那么做。 戏,到床上就演不出了。他肯定不敢挑战。 只是,他倒是很感兴趣,这个何瓴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哈啾!谁惦记我? 阮折:等我追到你,我就和你嘿嘿…… 生生:哈啾哈啾……是不是感冒了? 大少爷出手不凡,拿下媳妇还不是分分钟…… “生生……别不理我……我错了……” 当我没说~ 第7章 看上 “诶诶诶爸爸爸——别揪头发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阮折弯着腰被教训着,告饶都是笑的嘴上抹蜜。 依照阮导的惯例,儿子花钱的第二天必定要例行挨骂。所以早上九点多,阮折一个电话被阮文天勒令立刻马上到横店见他爹,阮文天这一上午,何瓴生的状态还不如昨天,愁的阮导直发挥着多年瞪儿子的功力瞪着何瓴生,但是何瓴生也看不见啊…… 于是阮导捡了个休息空挡,顶着一脑袋烦心事,找了个背人的地儿就抓紧时间开骂,又知道了阮折昨天晚上胆子大的都敢上赌桌了,阮文天抬手就薅住阮折一头软软的自来卷,作势要打。 阮折一个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还得一边求饶一边低下头方便他爹薅头发。 阮文天一听儿子又使出从小犯错误之后的杀手锏:态度一流承认错误顺带可怜巴巴又带点委屈的眼神由下而上小心翼翼地看人…… 现在都变成由上而下了还是装可怜装的一流。 真是个狼崽子。 “爸我真的错啦……”阮折一看老皇上不说话了,立即抓住机会半蹲下来撒娇,“您再打几下消消气儿!” 阮文天抬手就要打,还没打到阮折就“啊疼疼”的叫起来。 阮文天终于崩不住脸笑了一声。 “嘿嘿……以后绝对不会了……爸,您累了我给您揉肩!”阮折把人拉出墙角,走过去按到遮阳棚下的椅子上,殷勤地伺候起皇上来。 何瓴生坐在另一个棚下面吃饭,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听剧本的语音朗读,冷不丁听见一个挺熟悉的声音不由打了个激灵。 “……让我留这儿打杂?!我才……” “你有意见?”阮文天斜他一眼。 “没……”阮折咬牙。 阮导听起来像是认识这个“狗仔”,何瓴生觉得奇怪,那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阮导知不知道他是个狗仔…… 无论知道与否,何瓴生都更不能把照片那件事告诉阮文天了。 无论这个人自己是不是变态狗仔,既然和导演认识,何瓴生自己也就没办法再向导演开这个口说这件事儿,至于那些照片…… 总归还是怪自己一时疏忽,无论怎么样还得再找他谈一次,问问他究竟要什么。 阮文天终于在拿出“软禁”的杀手锏之后,如愿看到儿子略有一丝丧气的脸。 老皇帝成功制服了儿子,心满意足的指挥起他穿着当季新款全套名牌的新任劳工——搬道具箱。 这些活儿是绝对累不着阮折的,他就是心疼三天可以用来鬼混的时间。 过一两个月阮折就又得去一趟英格兰,他的编剧专业虽然学的不怎么样,但拳击课却很出彩,菲米尔教练一直很惊奇阮折的胳膊并不像他一样看起来肌肉爆满,却比他力气还大。 阮折英语很不错,所以受邀去做特训班拳击教练,顺便躲着他爸整天想让他做编剧的叨叨。 所以……罚三天就少三天玩儿头啊…… 阮折搬着黑牛皮钉银钉边的道具箱抱怨,哼哧哧磨磨蹭蹭的经过何瓴生身边,何瓴生好像听出了是他的声音,立即绷紧了似的腰背略微挺直。 阮折这才看见这边坐在破长条凳上的人是何瓴生。 他不由得慢了点,尤其是发现了何瓴生好像有点紧张。 阮折刚起了点儿坏心思,刚想过去试探一下他是不是把自己认出来了,下一条就招呼着开拍了。 阮折赶紧小跑着把道具箱搬到地方上。 这一场是何瓴生对张米儿的戏。 元钰被救之后,谎称自己是元琛家的丫鬟,并保证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之后以丫鬟的身份跑来找江与衣说说笑笑,兼调戏江与衣…… 但又因为机缘巧合,江与衣设的局要用“大公主”元钰这枚棋子,于是二人通过元瑜这个皇子结义兄弟,还有了书信往来,而元钰在这个时候却对江与衣起了少女心思…… 而这一场戏就是江与衣通过永宁侯这层关系去了宫中,在假山后面第一次见到“大公主”,知道了元钰的真实身份。 “江先生……我并不是……” 何瓴生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半步,声音恍惚,“你故意瞒我……先前我救你上岸,而后你又多次来寻我,究竟居心何在?!”何瓴生咬牙,艰难咬字。 这个时候江与衣其实对元钰也是起了感情的,本来以为是个普通的活泼丫鬟,以江与衣的身份娶她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可偏偏…… “江先生……无论我是什么人,我都没想过要害你……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江先生……”张米儿眼眶红的迅速,委委屈屈的金珠子就要掉下来。 “公主!”江与衣“扑通”一下跪在元钰面前,他一个戏子,怎么能当的起公主叫一句“先生”……他犹豫了一下,睫毛颤抖着,终于轻声道,“我当不起公主唤的这句‘先生’,还请公主收回罢……” “咔!过!”阮文天终于等到了一场还算满意的。 下一场元琛出场,元琛的演员算是前辈了,虽然也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1 还没过四十岁,面相也年轻的像是二十出头,但演过的经典角色已经不少,他的戏路都属于比较正经的,这次屈尊接了个配角,还是他跟公司争取半天才得来的空档。 不过他演元琛这个“元体统”,确实效果非常出彩,让人感觉既正经又萌。 这场一次过了,但之后好几场却连连喊咔,连连ng,何瓴生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状态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没法子,阮文天只能让大家先休息三十分钟。 何瓴生还是什么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是唇线绷紧了些,自己默默摸到树下的石墩上坐了。 剧组那几个做事情的都知道阮折是什么身份,所以阮折一下午就搬了两个箱子,他还乐的清闲,一直在角落里看何瓴生演戏。 感觉何瓴生的状态越来越糟糕,表现的感情开始有些混乱了,阮文天才实在看不下去,叫了休息。 何瓴生穿着唱大婚戏的戏服,大红描金的戏装,拖着桃花色似的眼尾,呆滞地坐在树下下午的阴影里。 阮折走过去坐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另一个一个石凳上,剧组人很多,也没人注意到阮折坐在了那儿。 他正想说点什么,在何瓴生一动不动好似小憩的状态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 阮折又一次近距离仔细的看着何瓴生的脸,这件喜庆明艳的戏服衬得他给人的感觉愈发悲凉。 何瓴生的眉峰稍微有一点点低,鼻梁直而挺,英气很足;眼睫毛很长,这却又显得稍微细弱一些。他描好眉眼穿着喜服坐在树下,简直就是一幅画。那眼尾带一抹惊艳的红,盯得久了,竟然真的显出几分雌雄莫辨起来。 阮折盯着何瓴生发着呆,没思考到何瓴生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的原因,倒是对人家的样貌先动了心。 阮折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人家腰身上移过去,为了追求效果,何瓴生的戏服繁琐层多,阮折眼睛撩来撩去的扫人家,想象着把喜服一层层撩起来的样子,想着何瓴生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妆妆面……哭花了会是什么样子……阮折摸摸下巴…… 何瓴生的口红色号选的很好,比正红略偏淡一些,却显得气色更饱满一点儿……阮折盯着那两瓣嘴唇儿几乎要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 阮文天不小心往那边瞟了一眼立即就黑了脸,过去把儿子拉走,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警告,“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你喜欢男人女人我都不管了,就这一个要求你做不到?!” 阮折眉毛一横,“那长得好的都混娱乐圈了,你让你儿子怎么挑……”阮折一听见这个就赌上了气。 “你!这……难道长得好就行了?!”阮文天气的满头青筋,“你知道人家干不干净就敢往……” “爸!”阮折维护何瓴生的话不由自主就出了口,“别人干不干净我才懒的管,我挑的肯定干净……” “阮折!”阮文天彻底火了,在这一点上他无论再怎么溺爱儿子都不能纵容,“你敢!那人……”他声音压得更低,“现在那样……你就算是跟他怎么样了,那也只是玩玩,他那个状态,再玩不起了!” 阮折稍微明白了点阮文天的意思。 阮文天怕是知道何瓴生状态不佳,虽然也不是怀疑他“不干净”,但怕阮折这么一搅和把他就彻底逼到绝路了。 阮折冷笑一声,“哼,若是不干净,他早就上了汪泽的床了,还用得着爸你张罗他进组?这事你别管,我就算不让他跟了我,也得知道他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这绝对是大料……” 阮文天一听这种跟了谁的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捶阮折的脊背,阮折冷不丁被打了个趔趄,“诶爸,说起来这还不是怪你找的好演员,偏偏还叫你儿子来受罚,现在经不住敌人火力被诱惑了,这下好,你干瞪眼没辙了还怪我……诶!”阮折走位一闪险险避过他爸捶向后背的拳头,嘿嘿两声赶紧跑路了。 晚上十点收工,阮折立即偷偷窜到何瓴生的车前,兢兢业业地扶着车门充当司机,顺便打发那三个苦逼小透明不用上车跟着了。 三个一看是阮导家的太子爷,以为是阮文天的意思,乖乖回去睡了。 阮折扶了一把何瓴生,也没顾忌他拒绝的动作就把人送进了后座。 关车门之后阮折趴在半开的车窗边对着里面刚放松下来的人幽幽道:“又见面了,何老师~”然后不管人是什么反应,哼着曲儿心里极爽,施施然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刚刚谁是不是坐我旁边了……这人有哮喘吗怎么呼吸还挺快…… 阮折:老子心里怦怦跳,爱情是不是要来到…… 阮文天:完蛋了……(绝望脸) 第8章 条件 阮折开着剧组给现在一无所有的何瓴生勉强配的上海大众,在横店周边穿梭自如,这地界儿阮折门儿清。 何瓴生对这个人显然非常戒备,但他的确需要一个机会跟阮折说上话,问问他究竟想干什么。 听见是他,何瓴生怔愣了一下,心里却稍微松了口气。 这人还能来找他,至少说明这个人手上那些“意外收获”的照片还是给他机会挽回的。 这件荒唐的小事简直就是何瓴生二度失明以来遇见的最糟糕的事情,何瓴生已经心力交瘁,说实话已经无暇顾及粉丝八卦什么的,但那些照片流出去确实是个大麻烦。 公关可以说何瓴生被人包.养,也可以说何瓴生和任何一个明星去开房了,再配上真真假假的各种猜测,真假混杂,人们往往会全信,这是娱乐八卦的铁则。 何瓴生没说话,安静的坐在后座,手里拿着拐杖闭着眼。 阮折开出了两个红绿灯,过程中一直从后视镜偷看何瓴生,何瓴生从上车就一直没理会他自以为是的“大惊喜”。 最后阮大少爷只能尬咳一声来表达自己对何瓴生过度冷漠反应的不满。 “何老师……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说完车又拐了一条街。 “……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何瓴生心里坚信这人肯定是要钱的。伸手轻轻摸了摸眼角,刚刚卸妆有点痒。 穷的只剩钱,说的就是现在的何瓴生,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东西了。 阮折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像头狼崽子带着他刻意的痞气,但眼睛还是咕噜噜的亮。无论是混夜店还是跟他爹撒娇,都毫无违和感。 “嘿,我要的东西,单凭这一点儿条件,何老师是不会给我的……” “……你想要什么?” 阮折没说话,从车副驾驶上拉过一个纸袋顺手甩给何瓴生。 “把这个穿上,我带你去能说话的地方……帮你甩掉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2 一路的跟车,可不能让你跟我被拍着了。” 何瓴生伸手进去摸到了衣服。那是件衬衫。 这个要求何瓴生不能拒绝。 以他这段时间的风头,无论是在剧组还是在外面,表面风平浪静连个粉丝看望都没有,但实际上趁着风头想冒尖儿的狗仔整天在横店周围转悠,跟踪他的监视他的肯定不只一两波人。 阮折也是个狗仔,而且看起来经验丰富,帮他甩掉了跟车的人,还帮他准备了衣服,并且没有选择在剧组下榻的酒店交易,这些行为虽然看起来是为了找个安全地方,实际上这么麻烦都是在保护何瓴生。 但他现在已经不能在别人跟前脱衣服换衣服了。 何瓴生一言不发,也不道谢也不鄙夷,始终保持着清高脸,把衬衫套在了体恤外面。 阮折从后视镜看到何瓴生套衣服,勾着嘴角笑起来,像是发现什么秘密一样显得有些洋洋自得了然于胸。 阮折每次一笑,配上他自来卷的软头发就显得有些孩子气,尽管整天一副流氓太子爷的架势,但先天条件如此,阮折的眼睛很亮,随他妈妈,总显得他年纪很小。 “喂,”阮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怎么不脱了里面的,这样穿更奇怪吧……” 何瓴生不搭话。只是下意识把自己手腕攥的更紧。 “得,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到地儿了,下车。”阮折一开心就蹦出来的京片子又在泄露心情。 “……” 何瓴生感觉车停了,伸手过去摸着要开车门,阮折先把门开了,把人给拽出来,锁了车拉着人就走。 何瓴生挣扎了几下没甩开,阮折反问道:“你自己能走?” 何瓴生的拐杖放在了车上,怕人认出来。 这下阮折才满意地把何瓴生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装喝醉,会吧?” 何瓴生觉得这人简直能做编剧。 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便听见了类似酒店大厅里的声音,赶紧抓住阮折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把脸拿棒球帽遮起来,脚步有些歪倒。 看起来就是有钱的二世祖送大醉的朋友来酒店暂住一晚上。 阮折把房都定好了,酒店离横店不远,只是路上为了甩人兜了很多圈子。 一关门何瓴生就立即弹开,恢复那副冷漠生人勿近的样子。 阮折没在意,只是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臂,又了然地露着白牙笑起来。 “何老师,坐。”阮折在窗边的椅子上拍了拍,发出声响,何瓴生走过去坐下。 阮折上去两步堵住椅子,“何老师,我销毁照片的条件呢,也不难,说实话吧,我也不缺钱,我只是……看上你了,你跟了我,我决不食言——怎么样?”说完按住椅子扶手,笑着看何瓴生的反应。 何瓴生没表情,但脸色苍白,“你说呢?” 这是生气了。 阮折哈哈一笑,“何瓴生,我就说这一点儿东西打动不了你,但是我知道的东西可不只有这一点儿……”阮折压低身子,“你只能答应我,无论……”最后阮折还是没绷住腹黑人设,顶不住诱惑地吸吸鼻子闻了闻味道……“我开什么条件……” 帅不过三秒只是阮折不要脸生涯的冰山一角。 何瓴生确实没什么味道……那种香香的体味果然不存在于现实……阮折思忖了一下,果然骗张米儿这个二货给他“友情赞助”的百度云小说资源说的全是假的。 不过阮折就是喜欢没味道的,那些香水古龙水闻得多了会恶心。 这也是阮大少爷去夜店从不越红线的原因,他从小就特别讨厌香气四溢的人。这也是受他妈妈影响较多。 最后一个条件也合阮大少爷的心了,剩下的就是撒网了。 何瓴生果然紧张起来,“你知道了什么?” “别怕,”阮折笑的更灿烂,伸手把何瓴生的手腕攥住往上一提,何瓴生吓了一跳,他又比较讨厌陌生人碰他,“你做什么?!” “急什么?我又不会来硬的,我喜欢乖的……而且……”阮折伸另一只手就要解衬衫袖口的金扣子,何瓴生突然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剧烈挣扎起来。 情况急转直下,阮折被何瓴生猛的一把推到床边,何瓴生坐的椅子翻倒,翻倒的时候撞到了茶几,额角立即淌了一线鲜血延伸下去。 阮折在床角撞到腰,“轰”地气就上来了,爬起来就把何瓴生从狼狈的角落里拽出来甩在床上,胳膊拧到背后去二话不说就扒衣服。 何瓴生这一下惊的不轻,一个“你”字刚出口,衬衫就被扒了下来,金扣子铛铛掉了一地毯,连带着里面的体恤衫也被扯坏了领子。 胳膊一凉,何瓴生心一沉。 完了。 从阮折解衬衫袖扣何瓴生就已经知道了他拿到了什么死穴。 阮折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见到何瓴生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何瓴生的胳膊上全是咬痕,新旧叠加,旧伤疤在下面盖着已经发白,稍微新一点的伤疤全是黑紫色的淤痕,再有就是红色的新伤,一看就是咬地快出血才肯停口。 何瓴生趴在床上,脸陷在枕头里大喘气。衣服被人撕坏这种侮辱何瓴生这么大连想都没想过。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何瓴生被摁着趴在那里的喘气声。 阮折突然把原本要说的吓何瓴生的腹黑台词忘得一干二净。 阮折一直注意到何瓴生状态非常不好,就算是眼盲影响但这也和他正常的超人工作状态相差太远,并且在片场何瓴生非常抗拒别人帮他挽袖子或者换衣服这种动作,反应尤为强烈,而且刚刚在车上许多细节也能共同判断—— 何瓴生一定是得了比较严重的抑郁症,而且一定伤了自己在身上留了疤。 但阮折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亲眼看见何瓴生从拍泳戏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完美身材,到现在满身伤疤,细瘦的肌肉轻微战栗,满目凄艳。 “……看……看够了没有?!”何瓴生闷在枕头里压抑着情绪出声。 “……何瓴生你疯了?!”阮折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骂的何瓴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阮折压低声音,“你这个样子还敢接我……阮文天的戏?!你就不怕半路把自己玩死了?!” “……关你什么事?!”何瓴生挣脱出来,扯起床单裹住自己。虽然这样的姿势依然很耻辱,但总比被人直接视奸着硬戳他心里最疼的地方好。 阮折愣了一下,“你真是个疯子!好……好,果然……”他有些激动,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何瓴生,你可给老子听好了再选路……我的条件有三个:第一,销毁照片;第二,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并且我能保证你能安全演完这部戏;第三……” 他一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3 条腿跨上床,一把拽住何瓴生的床单,居高临下看着他因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的长睫毛,“我能给你一纸合同,江魏传媒的五年合约,并且这五年内,你什么时候恢复,什么时候就绝对能有好戏接……” 何瓴生愣住了。 “我知道你对演戏有很深的执念,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但你若是想再演戏,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何瓴生,你可得想好了。” 阮折把烟掐了,打开抽屉,取出一塑料袋药,“哗啦”一声全倒在电视柜上,翻了翻取出一个小白瓶,一盒圆圆的药膏。 “撒手,我给你抹药。”阮折问了医生之后就准备了各种适合何瓴生能吃的药,还没忘了买治外伤的药膏。现在看来,这药膏还买少了。 何瓴生根本跟不上节奏,不知道这人到底卖的是哪一出。更奇怪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好友 口是心非阮狼崽子 已上线。 欲甜先刀的道理我懂……【大雾】 年下啊,年下,别看错了哈…… 甜甜的恋爱都是建立在小攻之前犯的错以及后来跪的搓衣板之上的。嗯嗯。相信我。 生生:我拒绝。 阮折:为什么?!!我这么帅! 生生:我看不见。 阮折:……那就只有用其他方式满足你了……嗷嗷嗷我错了还不行吗……别揪头发呜呜…… 生生:……(头发真软)冷漠.jpg 第9章 交易 何瓴生往后退了半米,背靠住床头才停下来,“……我不需要。” 阮折随手把药膏盒拧开,扔在床上。 “何瓴生,你真当我什么都没查就跑来找你?你没退路拒绝我。我是看上你才愿意包养你,你不亏反赚,再好好考虑考虑?”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实话,何瓴生对阮折的那第三个条件是动了心的,他非常需要这纸合同……但能开出这个条件的人的身份,就绝不会是个小狗仔……这人到底为什么要接近他,现在还要包养他一个几乎没有希望的瞎子……到底为什么? 何瓴生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不喜欢说话,虽然对谁都是笑如春风,但那都是场面上的应付和演戏,实际上他连个能约出来虚与委蛇的朋友都没有。有也不想约。他不喜欢和别人交往。 就张米儿这种二货也是强行骚扰他,才勉强跻身他心里“认识”的列表。 所以他得罪于无形的人多的数不清,这回失明的事情亏得是他自己粉丝争气理智,要不然那些趁火打劫的手一旦牵了舆论绳,何瓴生和唯明说不定都得翻船。 面前这个人,一定是圈里的人无误;而且很可能是得罪过的人现在来折辱他。但是他的声音又不是任何一个何瓴生此前听过的;他又年轻,也不可能是独掌一方传媒公司的圈内大佬,那就只可能……富二代或者星二代,太子爷。 阮折也没准备把话都说开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和阮文天是朋友,魏氏集团的魏贤逍也和我关系匪浅,所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也愿意给你这三个条件……而这只需要付出那么一点点的代价而已……” 阮折坐的离何瓴生更近一点,慢慢靠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何瓴生吃痛轻吸一口气,阮折把鼻子凑近他露出来的颈侧,眼神亮起满满的兴奋,还趁机舔了舔嘴唇,但声音却还是低沉着,“何瓴生,你肯定不想看到所有粉丝都离你而去吧……” “你想演戏对不对……”阮折低着声音凑的更近一点,鼻尖蹭到了何瓴生颈侧的肌肤,何瓴生刺激的颤了一下,阮折看到这反应,一高兴两只手同时出动一把揽住他,一口就咬在了脖子边上,何瓴生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推开,但以阮折的臂力很少有人能在被他抱紧的情况下挣脱。 “……滚开!”何瓴生骂了一声挣扎不开,又被人不轻不重的叼着脖子,危机感骤然爆发席卷过境,何瓴生弓起腰,“……滚……快放开……” 阮折没发觉他的异常,美滋滋地磨了磨牙,他从性向明朗以来各种原因还没真的尝过味道呢……教学不如实践简直就是第一真理,这下把他激动的就想把人咬碎了全咽肚子里。 何瓴生满头的汗也没挣开,突然低头猛的咬住阮折的胳膊,力道之大简直要把肉咬一块下来。 阮折“嗷——”一嗓子叫唤出来,眼泪都疼出来了,“啊疼疼疼松口啊啊……何瓴生你疯了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快松口啊大哥……”该认怂的时候阮大少爷一定是跪的最快的那个。 何瓴生突然一松口倒下去蜷成一团,只剧烈的喘着气,习惯性的去咬胳膊…… 阮折眼泪汪汪的朝自己胳膊吹着气还没缓过来,就看见何瓴生张着嘴对准胳膊,看那架势是准备咬下自己一块肉来,阮折赶紧跳上床把何瓴生的胳膊拧到背后去,拿他被扯坏的体恤衫三五下就绑了起来。 何瓴生咬住被子浑身剧烈颤抖,只埋在被子里发出几声“呜呜”。 阮折满头大汗不知所措,“你你,突然这是怎么了?” 话没说完何瓴生就安静下来。 阮折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何瓴生都不再动弹了。于是阮大少爷很掉价的跪趴在床上,脸贴着被子试图去看何瓴生的脸。 左边看不到换头顶看,又爬到右边去看,何瓴生只把脸全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没反应。 阮折戳了戳他的脑袋,“何瓴生,你别突然吓我啊……我又没有怎么样你……” ……不会是咬舌自尽了吧?!!! 阮折赶紧把何瓴生的脸翻出来,何瓴生这次没再反抗。 吐出嘴里的被子才能听见何瓴生的喘息声。 还好没有咬舌,应该是突然情绪不稳定,刺激大了…… 何瓴生脸上湿漉漉的,长睫毛可怜的沾在脸颊上,半死不活的喘气。 阮折赶紧把他翻过去扶起来,正准备把撂在一边的药膏盒捞过来,何瓴生出声了。声音很小还带着一点哭腔,但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口气,“别看……你出去……” “我……”阮折没法,把人给欺负哭了简直是阮大少爷遇到的的人生大危机,他不知所措下意识想哄,但又不知道何处下手,何瓴生还不许看他…… 不许看…… 阮折灵机一动“咕咚”跳下床伸手就把灯关了,“我关灯了!这下看不见了……”他站在灯开关前,莫名紧张兮兮地傻站那儿,适应了一下光线才能就着落地窗透进来的光勾勒出何瓴生的边缘。 灯的开关声何瓴生还是知道的。不由得微松了口气。 何瓴生被绑着胳膊艰难的坐起来,阮折看见他坐起身了,蹭着凑过去,莫名的心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那儿不动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4 ,“我……我给你抹药……” 何瓴生没反应。透进来的灯光把何瓴生画成一个灰蓝色的剪影,看起来可怜又坚韧。 阮折排练好的“腹黑总裁攻”的剧本扔到了九霄云外,看到何瓴生突然这个样子,是阮折所料未及的,现在他心里七上八下,怕何瓴生彻底讨厌他从而断然拒绝了那几个条件…… 其实何瓴生已经够讨厌他的了……阮大少爷就是……想稍微挽回挽回形象……还是希望何瓴生能稍微对他乖一点听话一点…… 看到何瓴生现在这个样子,突然又想到那张巨幅广告牌上带着名表极富魅力的大帅哥,阮折心里还是挺有负罪感的…… 刚刚还在嚣张兴♂奋的大少爷瞬间收起白牙变乖了一些,何瓴生没答话,阮折也不敢强行按住他抹药…… 阮折把揉皱的床单裹在何瓴生身上,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在脑子里搜索着准备说点什么。 良久,何瓴生突然开口。 “……你把合同给我,我……答应你的条件。” “……” “啊……啊?!” 惊喜来的时机好像和预期的不太一样,但阮折还是突然阴转晴。一想起何瓴生那身大红描金的戏服,再想想他眼角的那抹红,简直精神肉体双重刺激,阮折心里控制不住嘿嘿嘿了好几声。 魏三有时候还是蛮有用的嘛……阮折喜滋滋的搂着毫不反抗的人松绑,“当然,我肯定不骗你!我先给你抹药,你看你现在这种状态根本演不了戏,我看你不如先治病……” “不用你管。” “行行行,什么都行……”嘿嘿嘿…… 阮折伸出食指挖了一块药膏,另一只手拿着何瓴生的一条胳膊,并不熟练的抹起药来。 阮折的手掌很热,他很年轻,感觉就是大学刚毕业的样子,何瓴生自己藏的最深最难看的一面都被这样一个要他“卖身求荣”的人看到了……然而自己现在却别无选择……只能是无奈。 何瓴生有个执念永远忘不了。他真的还想再演下去。 这个节骨眼上,何瓴生已经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和精力了,他的贞操再可贵,能有……分量重吗…… 阮折手掌温热渐渐揉开了药膏的滑腻感,这种感觉很奇异,还从来没有人能这么亲近他关心他,头一份居然让要包养他的人给做了……真是讽刺…… 药有一点麻醉作用,不一会何瓴生就感觉不到疼了,阮折高兴起来没个轻重,抹好药吸收好之后在何瓴生胳膊上响亮地打了一巴掌,何瓴生“嘶”地吸了口冷气。 “抹好了!”阮折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好心情。 “起来起来,我把床铺好……”阮折俨然已经把何瓴生当做熟人。 何瓴生惊讶于这个人没心没肺的程度,但他能从细节看出来自己的情况,还有用人脉调查他的事情,却也不像是个只会耍流氓无赖的太子爷。 但这个性格实在…… 何瓴生冷不丁的被阮折揽了一把倒在床上,“铺好了,睡觉!” “我们不是说好……”何瓴生吓得赶紧要坐起来,“我又没说今天就要收好处!”阮折又把人捞回来。 “哎呀我知道,合同给你,你跟我走,规矩我懂。”阮折从背后把人搂紧了,大腿压着何瓴生,鼻尖藏在何瓴生后面直闻的喜欢,不由自主用一条腿勾了勾他的腰,“嘿嘿……你还挺软的……” 何瓴生骤然听见耳朵边的调情,演戏时的那些经验瞬间化为泡影,从来没经过这种事的何瓴生耳朵轰一下烧起来,阮折鼻尖一直上下滑动,滑的何瓴生直发痒,但又躲不开,只能硬忍着。 阮折突然感觉何瓴生的耳朵脖子热的不像话,眼睛蹭地就睁开了,像是发现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把鼻尖凑过去蹭何瓴生的热耳朵,果然何瓴生颤抖了一下,但还是被他忍过去了。 阮折心里直想笑,突然“呼”地吹了口气,何瓴生“啊”地一下像条鱼似的弹起来,他本来耳朵就比一般人灵敏,现在又眼盲,这个部分自然敏感的很,一下子受这么大的刺激终于受不了了。 阮折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一边像个孩子似的追着拽着何瓴生吹他的耳朵,一边拿被子蒙住两人在里面拱来拱去,何瓴生小声惊叫着躲逃,阮折叼住何瓴生的一只耳朵刚准备伸舌头试探试探,天翻地覆“扑通”一声阮折被何瓴生压着掉到了床下。 何瓴生胡乱挥舞着手臂扒拉出被子,骑在阮折腰上累的大喘气,觉得智障真的会传染。 作者有话要说: 阮攻就是个摇头摆尾经常捣乱偶尔聪明的狼崽子 少女攻+忠犬攻+二狗子的集合体 何瓴生终将被阮攻锲而不舍的二货精神打(zhe)动(m) /doge 么么哒~ 生生:mdzz……金主是个傻的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阮折:嘿嘿嘿……好软好喜欢越来越喜欢…… 生生:……被很像二哈的狼崽子叼住怎么办…… 第10章 成交 “腰要断了……你快起来……”阮折大咧咧躺在地毯上,何瓴生骑在他身上正努力地准备爬起来。 阮折突然感觉不对,何瓴生现在这个姿势…… 阮折坐起身,伸手把人按回自己身上,何瓴生冷不丁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拉,重新跌坐在阮折身上。 “你!” 阮折没理他,专心地把脸埋在何瓴生肩窝里兀自兴奋。 像何瓴生这种连肢体接触都极少的人,要让他一时半刻就接受和别人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简直是……天方……夜谭……“别咬了……”何瓴生这个姿势根本使不上力也挣脱不了,只能抱着阮折的卷毛脑袋往外推。 阮折才不管,咬了几下锁骨,把何瓴生恶心了一会儿,才放开他,有点可怜巴巴的没吃饱,“何瓴生,迟做早做都是做,你要不先付钱再验货?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相信我……” 何瓴生趁着阮折松手松嘴赶紧站起身,“……没见到合同绝对不行。” 能拖一天是一天……何瓴生对这种事情心里还是有些犯怵的。 但阮折的那个条件,何瓴生太想要也太需要了。 “死板……”阮折吐槽。顺势往床上一躺,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何瓴生过去。 何瓴生往后退了一步,“我……今晚的药还没吃……” 阮折才记起来,赶紧坐起身,“我给你买了!在桌上,那个白瓶子!” 何瓴生哪知道什么是“白”瓶子,但是他吃的药,那个药瓶的大小他还是知道的。 阮折赶紧光着脚下床去小茶几边倒水,何瓴生听见倒水声愣了愣,这金主这是……照顾他? ……总不过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5 是看上他的脸了。娱乐圈里看上他这张脸的人不说数不清,却也是大有人在。目的都一样肮脏罢了。这个人,只不过是时机太对,条件也太…… 何瓴生握起拳头…… 拧开药瓶,把药摸索着倒在手心,往阮折那边走过去。 地上到处散落的衬衫扣子,何瓴生刚踩到一颗硌了脚,下一脚就被扯破的体恤衫结结实实绊了一跤。 阮折还没扔下杯子就伸手去捞要抱,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但一个大男人突然倒过来就算是阮大少爷也招架不住,“咣”一声闷响,阮折的脑袋也磕在小茶几上…… “嘶啊……”阮折捂住脑袋爬不起来,何瓴生还压在他身上也是摔懵了。 “诶诶流血了!我我……”阮折突然摸到一把液体在那里哀嚎,“……疼啊……” 何瓴生也是吓了一跳,伸手一摸果然湿湿的……但是为什么鼻子下面也是湿的……? “……你还流鼻血了?”何瓴生无语。 阮折还在叫疼,“我流鼻血?”伸手一摸果然,又不好意思地笑,“可能是刚才……”一想到不能让何瓴生知道自己是个“新手”,一见美色就干出流鼻血这种丢人事,还是赶紧住了嘴,“撞到了鼻子……不过你放心,不会撞歪的,还跟之前一样帅……” 何瓴生沉默着。 “……怎么了?吃药啊?”阮折看他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作,伸手去拉何瓴生的胳膊找他攥在手心里的药。 “……我又看不见你长得怎么样。”何瓴生突然说。 “……那……你……”阮折还拉着着何瓴生攥起的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我是个瞎子……你到底图什么!”何瓴生把茶杯夺过来一把摔出去,“稀里哗啦”摔得稀碎。 阮折吓了一跳,不知道何瓴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何瓴生坐在他腿上,灯光微微照亮他的一半侧脸,阮折看见何瓴生刚刚已经凝固的伤口又流了一线血。“……你也流血了……”阮折试探着伸手去擦何瓴生脸上的一线血,却先摸到了一手冰凉的眼泪。 “……我没嫌你不好啊……”阮折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何瓴生这种人,阮折着实被梗住了。 阮折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刚刚哭是因为情绪突然失控的生理眼泪,可现在又怎么了……何瓴生一把打开阮折摸脸的手。 “我才疼的想哭,你别哭了……”阮折无脑回复。 何瓴生听了上手就打,阮折脸上结结实实中了一拳,还不是那种“媳妇”撒娇的拳…… 这下阮折两边脸都疼炸了。 “……嗷……”阮折把脸埋进何瓴生肩窝,疼的眼泪都要出来,打拳击的大少爷,弱点真的是……怕疼。 但这是阮折丢脸的小秘密……之一…… 他当初学拳击就是为了逃课而已,而且艺术课阮折一概不想选,就剩下拳击课了。打拳击的话,小心点,再加上阮折天赋领悟力好,也不是经常受伤。 但这会儿又是外伤又是内伤,还哗哗的流鼻血…… 阮大少爷埋在何瓴生肩窝疼的要哭…… “……你能不能放过我……我已经够惨了……你还想怎样……”何瓴生没动作,声音轻的像是和空气对话。 感觉阮折趴在自己肩窝里呜呜着无意识习惯性伪撒娇。 “我……我为什么要免费送合同给你?我不该收取一点想要的报酬吗?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阮折趴在肩窝,狠狠咬一口锁骨。顺便自以为悄悄擦了擦疼出来的沾在眼眶的眼泪。 “你……你这样的人,你爸妈一定很宠你吧。你不会明白的。” 何瓴生扶住茶几站起来,胡乱把药干咽下去,草草抹了脸。 躺在床上。 “你想要报酬,就给你好了。” 阮折被说懵了,“……你……你怎么了?别这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阮折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了。 “……” 阮折爬上床,侧躺在何瓴生旁边,何瓴生闭着眼仿佛安睡。 只是睫毛颤抖着,泄漏出内心情绪。 阮折突然叹口气,把何瓴生抱在怀里,腿架到何瓴生的身上。 何瓴生开始微微颤抖,阮折的手盖住他还有些湿润的脸。 “今天累的慌,睡觉。” 阮折把胳膊收紧。 何瓴生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刺激的流鼻血……怎么……? 但药物作用起的很快,没几分钟何瓴生就昏昏欲睡了。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嘟囔着,“别再咬胳膊……”然后又有一只手把何瓴生的胳膊搂的更紧…… 梦无止境循环。 小女孩死去的尸体躺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和破碎的酒瓶子以及散发着恶臭的搜掉的饭盆放在一起。苍蝇嗡嗡的飞来飞去,小小的尸体像是被丢掉的破垃圾。 她半边脸都染着血。眼神恐慌而绝望。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疯狂的尖叫,却一点也喊不出声。 然后突然陷入黑暗。 何瓴生猛的坐起来呼吸困难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又梦见她了…… 阮折已经把被子卷走了,把自己卷成了蚕蛹。 熟睡状态下的阮大少爷是没有任何理智的。 何瓴生摸不到被子,缓了好久才想起来睡前自己答应的荒唐交易。 赶紧伸手在四周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突然手一顿,摸到一团温热。 阮折熟睡的脸。 何瓴生不由自主的慢慢移动着手指。 他的头发自来卷,很软,像是一种犬类……何瓴生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睫毛却是硬戳戳的跟他这个人一样。鼻子很挺,能感觉到确实长得不错。 何瓴生收回手,叹了一口气。 无论美丑,自己答应了这种条件,已经活成了最脏的样子。 还在意什么呢。 阮折哼唧一声把何瓴生摸自己脸的手打开,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何瓴生无奈。 是该庆幸这个金主是个二货太子爷吗……要是圈内大佬,何瓴生现在不但被吃干抹净了,还要搭进去许多条件。 何瓴生不是傻的,这种条件一旦答应,有了不该有的关系,许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了。 但好在这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他说……喜欢? 什么就是喜欢…… 自己又是个没什么用的瞎子,这样戏弄自己又有什么意思……或许就是自己现在这样,戏弄起来才有意思吧…… 何瓴生舌根泛起苦来。 何瓴生摸下床,转了一圈摸到了阮折的烟盒和打火机。 何瓴生不知道天亮了没有,也不想去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6 想今天还要去拍戏。 只是坐在地上靠着床,“嚓”一声点了一根烟。 阮折醒了,清醒了一下眯着眼发现有人坐在黑暗中抽烟,先是吓了一跳,才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 “怎么?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让你先治病再拍戏,你不管,现在又难受……抽烟不好,掐了。”阮折把被子给何瓴生盖身上,坐在他旁边。 “……你自己也抽。”何瓴生又吐一口烟气。 阮折不说话直接把烟拿下来,掐灭了。何瓴生也没反抗。 “最近没少抽吧?在我这儿,不准再抽。再这么下去,你合同还没到期,人就先到了鬼门关。”阮折把被子揭开一边,自己挤进去搂住何瓴生,“何瓴生,你要治好眼睛,还要治好心病,要不然,就算是签了合同也是白搭。听见没有。” 何瓴生沉默。 “别抽烟,也不准咬胳膊,你恢复好了,我再收报酬……”阮折不知怎么的,心里隐隐发疼,或许是同情或许是觉得可惜。 何瓴生…… 这下听着阮折低声却还是耍流氓口气的温柔话,何瓴生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真……真的?” 阮折胳膊一勒他,威胁道,“别想着不治好算了……要不然我现在就办了你!” 何瓴生不说话。 但心里打翻了许多东西,阮折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那些东西混着搅和到一起,这会儿却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 或许是太长时间没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了吧。 上一次,还是在他还不知道失明是什么的时候,走路踉踉跄跄的小姑娘糯糯地叫他“哥哥”,跟他说,“要多吃饭,不准偷偷省着!小心我打你了!” 可是那个模糊的小影子却永远流着半边脸的血,躺在苍蝇嗡嗡的地方,在自己梦里,永远也打不着自己。 “……好啊……”何瓴生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答应了戒烟。 气息一软,就栽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金主总是撒娇?被一拳打哭的金主到底是什么鬼? 阮折:我哭了吗?!我哭了吗?!啊?!再敢胡说! 生生:……(不敢惹不敢惹,谁让你头发那么像一种打桩机犬类)内心还是有些害怕的.jpg 么么哒^3^爱你们呀~ 有没有和我一样挂科要补课的2333 绝望qaq 第11章 停工 “……爸!爸……”阮折少见的在电话里犹豫。 清晨七点半,剧组几乎乱成一锅粥,男一号玩失踪,阮文天正急得焦头烂额,阮折的来电显示一亮,阮文天心里就“咯噔”一下。 “你——何瓴生是不是在你跟前?”阮文天已经猜出了一二,极力压制怒火中烧的音量。 阮折在医院化验处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从人缝挤到柜台前,一边从窗口伸长手去取化验单。 “……爸!爸!我知道错了……唉唉别急着骂我,何瓴生发高烧了,你要不叫剧组停几天工?或者先拍别的……”阮折把单子抖的“哗啦”响,走廊里排队的人已经满起来,小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呵斥交谈声混成一锅,穿着破烂的和西装革履的坐在一起等护士叫号。 阮折攥着挂号单挤来挤去才到了电梯口。 “……爸!他身体问题很大,不能再拍了!现在还高烧不退,你饶他一命行不行?!” 阮折挤进电梯,“……对不起对不起踩您脚了……你先别管我跟他的事儿!反正这几天他根本不可能去片场,你……诶我到了我到了让我出去啊谢了……不说了我到病房了……”阮折急着挂了电话。 阮文天气的手抖,一屁股坐在片场的长条凳上,早该知道的…… 何瓴生的状态根本撑不住……当初执意找他来……唉…… 停工的消息是绝对封不住的。对外的理由是何瓴生拍戏扭伤了脚,需要暂时休养。 阮文天还得去见几个该交代的人,处理一下停工的烂摊子。 阮折风尘仆仆地拿着单子上下楼地跑,等挂上吊瓶已经都快十点了。 就算吃了药何瓴生的高烧依然不退,昏昏沉沉半躺在病床上,被子单子都是白的,何瓴生的脸色也苍白,连嘴唇的血色都几乎褪尽了。 阮折坐着小马扎把自己镶嵌在楼梯口和何瓴生的“加床”之间的缝隙里,小马扎还是发低烧来打吊瓶嗓门超大的大娘“友情赞助”的。 阮折用口罩和帽子勉强遮住何瓴生的脸,不过就何瓴生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真爱粉也难把他认出来。 北京这地界儿,任谁进了医院,管你是大明星总裁还是搬砖工乞丐,没床位就只能加在楼道之类除了走路以外的地方,支一张临时床位,人来人往大喊大叫,烟味儿和消毒水酒精味儿搅和在一块儿,地板上永远都是脏的。 阮折和何瓴生还算幸运,要不然连这个狭窄的临时床位都没有。 临床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烧退的差不多了,正跟她妈妈讲英语老师每天换三套漂亮衣服的事情。另一个是个大叔,吊着盐水气急败坏地打着电话,看来最近股市行情还是不好。 阮折手里还捏着几张几乎揉皱的单子,呆呆地夹在缝隙间窝着身子,盯着何瓴生吊瓶的点滴下落。 何瓴生半靠着墙,背后垫着阮折的西装外套,盖着医院的被子,脸上横七竖八,干血印子和糊着脸的泪痕显得异常狼狈凄惨。 隔壁那个女孩的妈妈看阮折脸上明显胡乱抹过的血痕,送了一包湿巾。 阮折道了谢赶紧给何瓴生擦干净脸。然后从不锈钢饭盒的反光看见自己一脸的狼狈,鼻子下面流的鼻血明显的抹到了脸侧…… 阮折自己的宝贝脸还没擦干净,何瓴生就醒过来了。 “……你好点没?”阮折挤出去勉强起身坐在病床上。 何瓴生听出了声音,头往墙那边靠了靠,没再说话。 阮折不依不饶凑脸过去,“好点没?右手打着针,不能动……”何瓴生这才感觉到手上的异样。 耳边嘈杂纷闹,护士正推着小车大声呵斥坐在墙角打吊瓶的人不准抽烟,不远处有个小孩不想打针,哭喊声正响彻全楼道。 “……嗯……天亮了?”何瓴生问他。 阮折还是伸手去摸了一把何瓴生的脑门,好像是稍微好点。 “早就亮了!你发烧阮文天给你放了假,剧组现在停工了。” 何瓴生头小幅度转过来,惊讶道,“停……工?” 阮折倒是毫不在意,“对啊,你现在这样拍戏还不如休息得了……” 何瓴生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阮折赶紧把刚刚勉强找到的早餐,买的蜂蜜蛋糕和豆浆,给何瓴生打开。 “这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7 会儿医院饭堂挤得能翻天,我跑出去买的,好歹有个垫肚子的……那个黑胖的老头油条本来就炸的那什么烂水平,还叫一个老太婆买完了……妈的,跟我抢油条还凶的不行……只有蜂蜜蛋糕……” 阮折絮絮叨叨,拉扯着塑料袋抱怨。何瓴生想到他一个一米八几精壮的小伙子跟大妈抢不过油条的样子,觉得好笑。 一掷千金的金主也有烟火气这么足的一面,真是见识到了。 阮折把塑封豆浆“砰”一声扎开,把吸管抵到何瓴生唇边。 “喝。” 这下何瓴生倒是有些不自在,伸没扎针的左手接过了豆浆,结果阮折又捏起一块蜂蜜蛋糕抵到何瓴生嘴边。 阮折确实是故意的。 看何瓴生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样子,远比他冷冷清清漂漂亮亮的脸要好看有趣的多。 阮折笑起来总是露着小白牙,这会儿逼着何瓴生就着他的手咬一口蛋糕,再喝一口豆浆……如此循环。 何瓴生从来没被照顾成这样过,这会儿不知所措很是窘迫。 “乖,吃完这个就好,张嘴——”阮折还喂上瘾了,完全不顾周围一片突然安静的空气。 何瓴生终于受不了了,从阮折手里抢过来顺便把他往过推了推,实际上他发着烧,没什么力气,阮折连挪动都没挪动。 何瓴生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也不喜欢别人照顾他。自己再辛苦也一直坚持一个人过下去,尤其是演戏这几年,眼睛正常,更是独来独往。 阮折笑出声来,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蛋糕囫囵塞进自己嘴里,含混着道,“这几天你不拍戏,要是烧退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用了。”何瓴生想不出阮折这样的能带他去哪儿…… 宾馆还是酒店还是夜店还是泳池派对…… 反正绝对不会是好地方。 “喂!你都不知道是哪就说不去!”阮折又捏一个放进嘴里,饿急了什么都好吃。 “……”何瓴生侧过头靠着墙沉默。 阮折四下瞥几眼,发现大家都忙着,出手如电地捏住了何瓴生的侧脸,“你现在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语调都是上扬的,何瓴生都能想象出来这人说话的欠揍表情。 阮折占便宜的手速极快,收手的时候还不忘了顺手摸摸何瓴生的长睫毛…… 因为拍这部戏,何瓴生的头发挺长的,刚刚一直都塞在帽子里,现在却有点出来了。 阮折又爬过去要给何瓴生扎个小辫。 护士凶狠而中气十足的吼声适时炸起,“再打闹就滚出医院!……你是死人吗?我刚刚说没说不准抽?把烟掐了!” 然后又转向正跪在何瓴生背后要辫小辫子的阮折,“你再闹病人,你就可以出去了!……有你这样陪床的啊?!这瓶都快打完了还在这闹!小林!给这儿换瓶……” 护士姐姐烈焰红唇,眼神凌厉,身材略显魁梧,饶是阮折也只得乖乖听话,不敢惹这台超级武器。 何瓴生终于又可以安静的靠着墙了…… “哎——哎——”阮折用胳膊肘撞何瓴生,顺便摸出自己手机,“我给你念念你微博底下的评论?听不?” 何瓴生头微微又侧过来一点,隔了好久阮折都不开口,才道,“……念。” “我又不是劳工……”阮折翻出何瓴生的@戳了进去。 最后一条微博是上一部民国戏《无案先生》的剧照。 转发的官方版本。 一个无趣的“桃心”转发。 底下评论已经刷过十五万了。 何瓴生这么久以来还没看到过自己的微博,和自己粉丝对自己说的话。 没人念何瓴生就无法“看”。而他的性子也不愿意开口拜托别人念微博。 没想到阮折在这条件极差的医院加床边突然自告奋勇要当劳工。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唔……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阮折:逗弄这个动不动就不知所措的大明星简直不能更好玩~ 好感度大约emmm20%? 生生其实是个很好感动的类型啊,前提是你得闯的进去。 第12章 发烧 阮折往何瓴生那边挤了挤,手里翻着评论,“……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 何瓴生不说话,脑袋靠着墙,耳朵仔细听着阮折准备念什么。 “嗯……这一片不都是给你点蜡想你赶紧治好的……” “哦这个,叫‘生生草莓酱’的……”阮折清清嗓子坐直身子,用富有男性魅力的嗓音念出:“‘生生快好起来呀,好想你’……‘无论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等你’……还有这个厉害,‘我今天刚签了遗体角膜捐赠,从生生了解了失明人群的痛苦,希望能帮到’……咳咳……”阮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便没念完。 何瓴生依然没什么反应。就算是听到“失明的痛苦”这些刺耳的词句也如同没听到一般平静。 反而被阮折念的小女生口气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何瓴生挪了挪屁股,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还有。” 阮折往下翻,翻了很久都没再念任何一条了。 “都是希望你早点治好的,不用念了。” 何瓴生听见他按了锁屏把手机装了起来。 “不用骗我了。”何瓴生把帽子往下拉了拉,“肯定有很多人说我演不了江与衣的,是吧。” 阮折僵住,一时没敢答话。他这种粗线条的人哪里会处理这种小情绪。最多也就是估计着这些让他听见了不好,就没念。 结果被人一下猜中,想安慰反倒手足无措起来。 “我这不……你……”阮折挠着自己的卷毛,眼睛乱飘,还好何瓴生看不见,否则看见他这个窘迫样子怕是要毁了阮大少爷一世英名。 “我不用你来安慰我。既然不想念,还提这个做什么。”何瓴生把扎针的右手挪了挪,把被子的褶皱抚平,“威胁我的时候你可没这么温柔。” 阮折眼睛一瞪,“我那是利诱!是你自己答应我的!现在反悔晚了!” 四周再次突然安静下来,小女孩刚拔了针,生龙活虎的,“哥哥,那个哥哥都生病了,你还这么凶……啊!”她妈妈赶紧把女儿拉住,连声道歉,走了好远还在教训孩子不准乱出头。 阮折偏头看了看窝在被子里脸色苍白的何瓴生没再说什么。 旁边上厕所回来的大爷颤颤巍巍地坐下,“年轻人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讲好伐啦?医院这种阴气重的地方我跟你讲,不好动气的!对命不好……”他女儿赶紧叫一声“爸”打断他,老爷子眼睛一横,“怎么啦?连侬也要发脾气啊?” 阮折被人一说,本来就有点理亏尴尬,这下心安理得的赌起气来,转了个身背对着何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8 瓴生坐了。 过了一会儿何瓴生伸手过去摸了摸,摸到了阮折的背,便扯扯阮折的衣服,“看看针完了没?” 阮折赶紧抬头,吓得一下跳起来,“卧槽医生医生……” 旁边的实习护士妹妹眼皮一撩他,头也不抬,“叫什么叫!还剩着呢!大惊小怪,真是……” 淡定的护士妹妹淡定的拔了针,“行了,赶紧回去,别占着床,后面还有人排着队呢!” 阮折一脸呆,这太子爷前二十二年就没怎么进过医院,这傲娇自然的服务态度砸的太子爷目瞪口呆。 “咋啦?!愣着干嘛?”护士妹妹赶紧催人,并招呼坐在楼梯边挂着针的大妈过来。 何瓴生已经下了床,拉了拉阮折的衣服,“走了。” “哼……”阮折这才拉着人小心翼翼的从各种姿势的人中间越过去。 “……入秋流感很厉害,医院人多也正常。”这会正被人强行搀扶甩都甩不开的何瓴生只能安慰一下气到的金主。 “……去哪……”何瓴生上了车才意识到危机感。 “我家——酒店是不用想了,剧组住过的酒店旁边至少有三波监视的,就现在这情况,你只要站到街上就能被冲过来的狗仔挤死。” “……”何瓴生不想去他家,“……我在京郊有别墅……就是很远,麻烦你送我……” “放屁……”阮折脱口而出又中途收回话尾,对何瓴生这种冷而莫名奇妙自带气质的类型,阮折才不想让自己显得太低档,“……你现在是我的人,只能听我的。” “……你自己的房子?”反抗不成何瓴生决定套一套这人的身份。 “我爸的,我只要在国内就住那儿。” “你爸就给你买了一套?” “……话怎么那么多?!赶紧睡觉,到了叫你!” 何瓴生没再说话。 “妈的老子还得伺候你……”阮折把着方向盘嘟囔。 “……你总得给我一个准话,就这样空口无凭让我跟你走,也不告诉我你什么身份,让我怎么相信。” “啧……合同就在后备箱,你签了字这就是你的,江魏传媒很快会给你指派新经纪人……”阮折生气又无奈,看何瓴生依然戒备,“我现在给魏贤逍打电话,你自己听了就知道……” 阮折语音电话打到魏贤逍那去,秘书很快就把电话接到办公室去。 “嘿,魏叔,忙呢?” “好小子子回国了也不记得给你叔我打个电话……跟我家那个狗儿子又闯祸了?”那边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什么啊叔,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俩了,哪能天天给您闯祸不是……” “是是,三天两头总比天天好……”那边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诶诶诶,魏叔,我上次说的那个事儿您可得多帮忙!给我的人找个好经纪人啊……” 阮折说着这句眼睛斜过去看何瓴生的表情。 “你这小子……”那边男人笑起来,“你叔拍板签下的人当然不会亏待了,但你的保证也别忘了……否则别怪你叔我到时候打你小子……” “啊哈哈哈……那到时候何瓴生就交给您了,我哪敢骗您啊魏叔……挂了啊拜拜……” 那边的男人明显还想笑他几句,阮折就赶紧挂电话。 “……怎么样,安心没?” 何瓴生摸了摸手上贴着的医用胶布,“……嗯……”声音没错,是魏贤逍。 何瓴生当初动这个心,大部分原因都源于江魏传媒比唯明娱乐做的大。 江魏是魏贤逍和他前妻江毓毓共同财产,后来江毓毓出轨,二人离婚,江毓毓净身出户嫁给了商业巨子,做了影后袁玟的后妈,袁玟却是江魏旗下的艺人,出了这事儿后很快便嫁人退圈了。 人家影后嫁的还是个经济金融方面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有为,怕是不过几年就要干掉他岳父了。 当年江毓毓对魏贤逍可谓是一往情深,从魏贤逍最初入圈打天下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他,当年起公司名字还是以“江”姓为先。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二位当时平静的离了婚,差点吓得阮折从此不相信爱情。 魏语笑倒是淡然的很,在他看来他爸妈早就过不下去了,连吵架都不吵了,每天安安静静,谁也不理谁,当时签离婚协议书说的话是他们那三个月以来的唯一一次。 但是无论如何江魏传媒都已经成为圈内的佼佼者,除了最近退了圈的袁玫,还有徐晖,江昭晨,最近风头正好的张米儿都是江魏旗下的艺人。 唯明娱乐也就一个何瓴生,一个几年前前出了吸毒丑闻的许相州,还有最近势头还不错的流量小生沈遇,长的很漂亮,就是太女气,不过小女孩粉丝也是一抓一大把。 所以这个时候何瓴生才会这么重视江魏的合同。 五年之内,他只要能恢复,就能接着拍戏,这是何瓴生单靠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阮折把条件甩给了他,何瓴生就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堕落或者消失。 如果可能何瓴生是绝不会选第一条路的,但他做不到。他的命不单单属于他自己,他现在站在闪光灯下也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一个人。 他有自己的执念,有自己的坚持,他不想也不能放弃演戏。 为了那个执念,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何况只是那点可怜的贞操。 阮折的车内音响效果绝佳,放的是一首小提琴曲,何瓴生不太了解小提琴,只是觉得曲调温和,给人的情绪感很温暖。 何瓴生是绝对睡不着的,他随时随地的头痛,烦躁,虚弱,跟阮折这个粗神经的人说着话闹着的时候还稍微好点,但是一安静下来就不行了。 何瓴生在副驾驶上被安全带捆着姿势换来换去,怎样都不舒服。 “……你能把音乐关了吗……”何瓴生觉得很烦躁。 “哦。”阮折伸手关掉了音响,“怎么?又不舒服?医生说你是长期劳累加上负面情绪郁结太久,什么心烧的慌,才发烧的……” “……你拿着药吗,那个昨晚吃的药……” “帕罗西汀?” “嗯……” “没拿,人家说这个药吃了有……副作用的,你症状还轻,不用吃这个。” “……”何瓴生听到阮折那个微妙的停顿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副作用……性功能障碍?”何瓴生仰着脸尽量靠的舒服点。 “……” 被人猜中不正当心思的阮大少爷眼珠子不由得飘向何瓴生的脸,观察了一下他的反应。 何瓴生在这一点上早就自暴自弃了,完全没有什么阮折期待的反应。 不会害羞啊……阮折挠挠头,“对啊,怎么了?你跟了我当然要好好伺候我……”还刻意停留在“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19 好伺候”上回旋了一秒,然后紧张的从观后镜看何瓴生的反应。 何瓴生顿了一下,不自然把头转向窗外的方向,阮折如愿看到何瓴生的耳朵悄悄红起来。 盯着耳朵上那一抹红色,阮折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 “怎么搞的……”本来计划是让何瓴生对他的腹黑总裁一掷千金的人格魅力神魂颠倒,结果自己先神思不属起来…… 当何瓴生不舒服的揉了揉太阳穴,车子转过街角阳光突然照到何瓴生脸上的时候,阮折盯着何瓴生的侧脸简直移不开眼。 这个人的美虽然不那么一出场就引人注目,但却带着致命的魅力,冰冷和阳光在何瓴生身上完美的共存着,稍不注意就沉沦其中,阮折脑海里又跳出来那幅巨大的手表广告牌。 那种笑意,虽然仔细看看并未深入眼底,但却显得格外出众,散发着引人入胜的诱惑。 阮折眼前一暗,车又拐进了阴面。 完了……颜狗真的是个致命弱点…… 作者有话要说: 阮折脑海里响起王者荣耀里著名语音效果:“deft” 然后安心打出了“gg”。 抱着媳妇继续颜狗…… 第13章 垃圾 北京城的车多路堵,在高架路上堵上几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 北京城又大,等阮折到了地方,小区里的暖黄色路灯都亮起来了。 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深蓝色的天泛着灰暗的淡光,但还好挂着一点淡白色的月亮。路灯下的人影稀疏,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和人的笑声。 阮折停了车,拉住捏着合同文件袋的何瓴生从绿化公园往九号楼走。 路灯的光在何瓴生脸上头发上浅浅敷了一层昏黄色,阮折盯着他的侧脸看。 这张整天都能看到的脸,就像是突然从照片里跳出来,虽然没有网络上ps过的那么完美无瑕,但依然出众,冷漠的表情定格着,只有演戏的时候才把那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心里。 阮折从下车就自觉摸过去拉着何瓴生的手,理不直气也壮的阮大少爷摸摸鼻子,破天荒的没再说什么煞风景的话。 这会儿公园里散步遛狗的人和玩闹的孩子还没回家,阮折拉着何瓴生,从人不太多的灌木丛小路穿过去。 “……你饿不饿?”阮折看了看四下无人,便把手伸过去试图搂住何瓴生的腰。 初秋的晚上已经偏凉了,但蝉声依然声嘶力竭的苦苦坚持着。 本来只是拉手还稍微好点,毕竟何瓴生一直在做自己的思想工作。 阮折把人搂住,明显能感觉到何瓴生浑身紧绷着,但还是把嘴边的话说完了:“饿的话回去吃饭……” 何瓴生还是很讨厌这种接触,他有轻微的洁癖,这种和别人近距离接触的经历几乎没有。 “……放开……” “怎么?我的人我都不能搂一下?我……”阮折凑近何瓴生往那边躲的耳朵,“我不单要搂我还要抱呢……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可不是我强迫你……” 阮折这个性子从来都是占有欲占上风,越是这个时候,越像个孩子。 何瓴生更不自在了,连连用胳膊肘想别开阮折的手和胳膊,“有人在……你先放开……” 阮折环顾了一下,“怕什么,他们又不认识我们,我们做什么关他们鸟事?” 何瓴生对阮大少爷的不要脸无法,只能把帽子拉的更低点。 阮折这才满意,揽着腰看着脚下的鹅卵石小路。沉默了一会儿何瓴生突然问道,“刚刚在电话里魏贤逍说你答应他的条件,你答应了什么?” 阮折回神,“没什么,就是跟他保证你半年内肯定能治好,现在只是唯明和你闹了矛盾你才出来的。” “?”何瓴生挣脱他的胳膊,站在原地,“半年……我一年都保证不了你居然拿这个做江魏签我的条件?要是……” “废话真多,”阮折大大咧咧过去重新揽住他,“我说能好就能好……不是这样要不然你以为江魏为什么突然拍板签你?” “你……” “怕什么,你先治好你心里的病,然后再说这事。”电梯已经下来,阮折拉着人进去按亮三楼。 “何瓴生……这些不用你管,我既然能让你做了我的人,绝对不会坑你就是了。”阮折拉着何瓴生的手腕出了电梯。 何瓴生无法理解,这个人做事简直毫无章法,毫不顾忌随性而为,为了得到一个长相合心意的男人什么手段都敢用…… 简直不可理喻。 阮折开了门把何瓴生先推了进去。 “等着,我去弄饭。你先坐沙发上看会……听会儿电视。” …… 何瓴生被阮折塞了一嘴的炒鸡蛋,勉强咽下去。 阮折用力捏了捏何瓴生的脸,又把筷子塞在何瓴生手里,“现在吃面,敢不吃饭现在就办了你!” “不想吃饭。” 何瓴生表情不变,把筷子放在桌上。 “吃!” “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 阮折横眉,猛的站起来,“何瓴生,你存心气我是不是?是我给了你机会,你现在这是甩脸子给谁看?” “……” “行,是我威胁你在先,但你现在这个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习惯吃晚饭。”何瓴生忍着耐心重复一遍。 “……你午饭也没吃!” “饿过了。” 这会儿看着对面这人依然冷漠淡然的样子阮折火冒三丈,上去就准备拦腰把人抱起来。 结果何瓴生一个身高过了一米八的大男人就是再虚弱也生生给阮折憋出一脑门汗。 何瓴生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冷静下来,没怎么反抗。 但就算是没反抗阮折想玩拦腰公主抱也颇为吃力。 没走两步就撑不住把人扔到了地毯上。 混蛋……张米儿教的这都是些什么……什么“斩受十八式”……这连第一招“拦腰斩”都不可能做到……亏老子还当她真心帮我! 人家看上的怎么都百依百顺又乖又听话,他妈的轮到我这儿怎么就看上个这么……沉的…… 阮折干脆就在地毯上压着何瓴生强行化解抱不动人的尴尬。 “……听好了何瓴生,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说让你脱衣服你就一件都不准给老子剩!我现在让你吃饭你一口汤都得喝完!听到没有?!”阮大少爷这多年国内外鬼混的功力,这几句话说出来还是很有狠劲儿的。 何瓴生抖了一下,没动弹。 阮折拍拍何瓴生的脸以示警告,“起来把面吃了,你准备绝食我不管,但你既然拍了我……朋友阮文天的戏,就给我好好治好了,自暴自弃我可饶不了你……” 何瓴生坐起身,阮折拽他起来推在沙发上,把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0 碗从餐桌端过来磕在桌上一声轻响。 何瓴生捏着筷子,许久没动,阮折正要骂人,“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何瓴生突然出声。 “……啊?” “你可以不管我,可以直接睡了我然后撒手不管,需要的时候叫我再来就行了。你现在这是做什么?同情心?还是觉得直接欺负一个瞎子心里过不去?” 何瓴生说的很慢,但句句透着烦躁不安,捏住筷子的右手攥的死紧,低着头浑身都在压抑着颤抖。 他现在的心理状况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平时的何瓴生是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的。 “……我不是说了……我看上你了才给你提的条件吗……”阮折挠挠头发。 “……?”何瓴生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时说的还不够明白?”阮折也疑惑皱眉,“你跟我好……我给你合同?” 何瓴生表情空白了三秒,突然“呼”地站起来,“先生,如果是单纯的条件交换我或许可以考虑,但我不可能对任何人动感情——尤其是你。” …… “哈……哈?”阮折气笑了,“何瓴生,你这张嘴可真什么话都敢说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处境?”阮折逼近他揪住他的领子,何瓴生踉跄一步。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 阮折死命盯着何瓴生紧闭的双眼,仿佛下一刻若是何瓴生还敢说不喜欢,他就要上手暴打何瓴生一样。 沉默酝酿了良久。 何瓴生突然扬起唇角讽刺的笑了笑。 “……你说的对。我喜欢你。”何瓴生淡然的说。语气清淡,敷衍的演戏。 阮折瞳孔骤缩,攥着何瓴生衣领的手几乎要将他捏成碎片。 “……滚到浴室去洗澡。”最终还是没有发火。 阮折心里最讨厌的不是何瓴生不答应他,或者不愿意签合同。阮折有无数条人脉和无数种方法能让他就范。 但他最讨厌的是何瓴生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答应了他,却还是和那些人一样,从心里是看不起他的。 没用的富二代而已,社会垃圾,离了他爹废物一个。 “妈的……” 何瓴生不知道听没听到,还在摸着墙往浴室挪。 阮折把换洗的衣服给何瓴生放在浴帘外面的小桌上,看了一眼紧闭的银色遮光帘,“衣服放这儿了。” 哗哗的水声依然没断。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养尊处优却不求上进的富二代。 阮折:……你讨厌的是他们,但我不是他们。 今天晚了,困了先睡,明天更个粗长的。 么么啾…… 第14章 礼物 阮折的手留在取来的衣服上摩挲了几秒。 “你……”阮折顿了一下,看一眼帘子,还是出去了。 本来是想说“你一个人能行吗”,但是一想,何瓴生之前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用他多问这一嘴。 阮折躺在卧室的床上,按亮手机。 房间整体风格很素淡,不太像是个成年男性的房子,双人床和墙角懒人沙发上的两个史努比抱枕,倒隐约像是两个人住在这里。 微博上还是没什么好看的,“零狗大队”微信群里几个人在传消息,新晓得了密报说徐晖今晚要在黄江机场见一个人,所以派了一队去机场蹲点。 刚点开微信群还没看清字就有电话打了进来——“窦老师”。 “……喂,窦老师好啊,怎么这么晚给晚辈打电话……”阮折口气恭敬的像是个拜师的徒弟。 “……哪能啊?明天下午一定到,绝对不耽误您时间……” “哎哎,真是麻烦您了……” “嗯嗯……老师早点休息明天见……” 阮折挂了电话,盯着屏幕看了良久。 做这些到底有什么作用? 单纯的怜悯? 喜欢?只是脸长得喜欢吧。那种性格还是太他妈糟糕了。 明明处境微妙,还宁折不弯的让人抓狂。 实在是想不通他当初怎么会答应的那么快。 现在又百般不……不愿? “你……你洗好了?”阮折呆呆的看着穿好浴袍却光着脚骑在自己腰上的人。 何瓴生洗完澡,脸色还泛着红润,身上还带着湿气,半干的头发散着,眼睫低垂,勾起一个摄人心魄的笑。 阮大少爷愣了快十秒。 “……你你你疯了?”阮折的脸噗地红了起来,何瓴生这个笑简直要了他半条命去。 “满意吗?”何瓴生双手按在阮折肩上,热度和留在皮肤上的水汽洇湿了阮折印了老虎头的体恤。 像是勾魂摄魄的人鱼,何瓴生再次微笑起来,头发还未全干,从眉骨到鼻梁再到唇线都精致俊美,睫毛还沾着水珠子。 阮折喉结移动,咽了口唾沫。 “你这是……” “如果你愿意,我丝毫不介意……”声线沉稳,不知为何,还隐隐含着志在必得的骄傲语气…… 阮折撑了几秒,理智线终于还是“嘣”地断掉。阮大少爷扑上去就啃,何瓴生紧紧攥住床单,一边还在说话,“……呵……你可别太激动了……否则我……否则我……” 何瓴生压抑着情绪,好像卡台词一般停顿在这里。 听到这儿,阮折突然愣了。埋在何瓴生脖子边的眼睛蓦地睁大,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松口,撑在何瓴生身上看他。 何瓴生发着抖,手腕遮着脸,看不出来什么表情。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阮折理智值在听到这里就猛的回归正常,“喂,我是不是该夸你演的真好啊何瓴生?!” “……‘青云仙君’……演的真好啊你……何瓴生,如果不是演戏说台词,你是不是就不能正常跟别人说话?!” 何瓴生不说话,只是浴袍凌乱仰躺在那里。 “……没必要,我告诉你,我若是想强迫你,第一次见面我就能做到……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就是那种人?嗯?” “真是不明白‘青云仙君’这种风流倜傥的人设你当初都是怎么演出来的……呵……真是好笑……我可做不了你的‘珠儿’……”阮折坐在床边,从桌上把烟和火机摸起来,金属的打火机声音清脆,不一会儿就烟气缭绕。 何瓴生躺着,“……我做不到……如果你不强迫我,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愿意的。” “呵,你连杀手锏‘演戏’都使出来,还是做不到,我他妈还能指望你什么。” “……你放过我吧。” “我说了,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更没有白签的合同……”阮折顿了顿,“我既然看上你,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可以不愿意,但让我就这么放弃你就不用想了。” “……你是小孩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1 子吗……” “你管我。反正你别想跑。” 何瓴生裹紧浴袍,侧身翻到另一个方向,“……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愿意呢?你还能忍一辈子不成?” 阮折“呼啦”站起来,手里还夹着烟,一只脚就上去狠狠踩了一脚何瓴生的腰窝,吓了何瓴生一跳,“我才不信你一辈子都不愿意理我!” “……”何瓴生扶额,“你哪来的自信……” 阮折气呼呼的站了半分钟也没答上来,扔了烟头就跳上床把何瓴生一搂,一个大男人突然跳上床,幸亏床垫质量不错,他们俩弹起一寸又落下去。 “安眠药吃了没?”得到否定回答的阮折手臂搂的更紧,“不用吃了,睡觉!” “不吃药我……” “不准吃!我有办法。”阮折凶巴巴的掐了一把准备挣扎的何瓴生腰上的肉。 阮折把手放在何瓴生眼睛上,“虽然你已经看不见了,但这是我妈教我的办法,我小时候就这么睡,很神的……” 何瓴生不自在的还想挣扎,阮折“啪叽”打了一把何瓴生的额头和鼻梁,“安静!老子可不是回回都有心情哄你,下次指不定就发生点什么!” 阮折威胁性的往前凑了凑,突然感觉到异样的何瓴生浑身一绷,没敢再动。 都这样了还忍着……这人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阮折把手放在何瓴生眼睛处搂着他,“睡觉。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见了就知道了。现在好好睡觉。”阮折挪了一下肩膀调整到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手脚并用的把被子拉开盖好,接着捂住何瓴生的眼睛睡了。 一般来说何瓴生不吃安眠药是很难入眠的,但阮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固执行为却正戳中了何瓴生的软肋。 阮折好像一提起他母亲就很固执,更像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有些幼稚。 阮折这种真正的“软磨硬泡”行为让何瓴生就像是被八爪鱼缠上,被街边的流浪狗跟着不放,想甩开但又欠了他的,不得不留下来,留下来吧又被要求要真心的跟他…… 何瓴生无奈的被这个感觉比他还小几岁的金主抱在怀里,眼睛上热烘烘的是阮折的手。 这都是哄小孩的把戏……怎么可能睡着……何瓴生暗自无奈。 …… “……诶,醒醒了,都几点了你睡得也太死了……”阮折在何瓴生脸上拍了两下,何瓴生才迷迷糊糊转醒。 “何瓴生你这烧也退了,感觉怎么样?还用吃药不……何瓴生?” 何瓴生坐起身显然还懵着,头还是憋着疼,但比昨天轻多了。 “……我睡着了?”何瓴生睁着眼,虽然看不见,但早晨起来迷迷糊糊下意识睁眼的何瓴生,确实更有几分原来的风采。 阮折一边拉他下床一边说,“那你以为……我就说能睡着吧,我可没骗过人……”说完后半句觉得有点心虚,还是换了个话题,“……吃完饭我们就走,这次让你能见这个人一面,可是费了我大功夫了……” 何瓴生还是有点懵,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在这种情况下睡着了……直到被拉到餐桌边坐下,才反应过来。 “……谁?” “这是我送你的惊喜……”阮折神秘兮兮的一脸炫耀,但可惜何瓴生看不见。 “我还是不……”听到“惊喜”何瓴生有些发怵。 “敢说不去试试看?!”阮折瞪他,顺便把勺子塞在他手里,“银耳汤,你那份加的糖少,赶紧喝完……还有鸡蛋,剥好的……拿着……”阮折把剥好的煮鸡蛋也塞在何瓴生手里。 “……”明明很自然的动作何瓴生却有些不自在,阮折吃了两口看他还没动作,用汤匙在自己碗上“梆梆”敲了几下,提醒他赶紧吃。 何瓴生这才伸手摸索到碗,小心端起来凑到嘴边。 “……噗”何瓴生毫无防备的被味蕾重击。 “……你把糖罐子掉进去了?”何瓴生捂着嘴,皱着眉嫌弃的把碗放在桌上。 “怎么了?我给你加的已经少很多了!”阮折有些生气他不喜欢自己熬的粥。 “……” “不喝这个把鸡蛋吃了,我还热了奶,喝牛奶总行吧!” 阮折椅子一推起身去拿牛奶盒。 连热好的牛奶里都放了糖……何瓴生勉强在威逼之下喝完了一杯。 “真不明白……糖不好吃吗?!居然有你这种不喜欢吃糖的人……”阮折坐在驾驶座上嘟囔着把车开了出去。 何瓴生无言以对。 北京城的胡同以沧桑历史而闻名。 在这些乱糟糟的老城区胡同里,最著名的当属四合院。 漂亮的檐子规整的建筑设计,照壁和大门,柱子和石阶,建筑相映成趣,古旧又带着历史的苍凉。 何瓴生穿着阮折的时尚潮流名牌体恤,胸前印着抽象派彩色袋鼠,还缀着闪亮的钻石——一脸茫然的冷漠。 阮折穿着背后刺绣老虎头的衬衫,搭着一条花哨却意外好看的领带。 当他们拉扯着拐七拐八最终走进一片老城区里古旧的四合院里时,显得连汗毛都格格不入。 何瓴生一路上被阮折拉扯着催促,本来身体虚弱,这会儿已经累的不行。 “我……”何瓴生扶着青墙。 “嘘——到地儿了,你仔细听……”阮折“嘘”的方式不是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嘴唇前,而是直接上手捂住何瓴生的嘴。 京二胡厚重圆润的声音先传入何瓴生的耳朵。 一段悠扬绵长的调子拂过古老肮脏的墙壁和地上丝丝的黄土,单皮鼓伴起节奏来,京韵丝丝渗入地表墙面。何瓴生认真起来。 单皮鼓一梆,同一个方向就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一霎时……把前情……俱已昧尽……” 悠悠扬扬,初一亮嗓,仿佛天云顿开,也好像绫绸压盖,直钻脑海,何瓴生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何瓴生呆在原地,“……《锁麟囊》……” 阮折挠挠头,“啊……是……大概是吧……”阮大少爷对京剧一窍不通。 作者有话要说: 阮折:我不管我不管……既然是我的了就绝不会让你跑掉…… 生生:……你能不能先改掉抱着糖罐子舔的毛病…… 小天使们开学了没啊~么么啾~ 第15章 虞姬 “这是哪里……为什么会有人唱戏?”何瓴生头微微侧着,抓着阮折的手背问他。 “……唱京剧的窦红厢老师,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我托人找了她,帮忙教你动作什么的……” 何瓴生握着阮折手背的那只手收紧了一瞬间又迅速放开,阮折停了一秒才有些惋惜的把手收回来塞在裤兜里。 “你不是要演花旦吗?我想教这个就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2 是正需要的吧……”阮折站在何瓴生旁边,临墙的位置也看不到院子里面的情景,只听得一线女声传出高墙,婉转无奈,哀哀而歌。 京二胡还在拉着伴奏,和细细拉长的女声相和而泻,快到正午饭点儿,巷子外好像远远传来叫卖声。 阮折看何瓴生一直呆着,只是站在原地聆听,拉起何瓴生就往院子里去。 “我们先见见她,我可是说了一堆好话人家才同意教你的。” “你是怎么请到窦先生的……?”何瓴生拉住阮折停在原地。 “……就是求人咯,还能怎么办……”阮折有点心虚。 何瓴生显然没相信,捏住阮折手腕的手掌攥的更紧。 “看你紧张什么……”阮折本来不想和何瓴生说,“我又没害你……就是……给钱呗……”这样直接说,显得他除了有钱以外毫无能力。 而且钱还是他爹的。 他本来不想让何瓴生知道他是个富二代,但他又没法解释自己哪来的能力让何瓴生跳槽到江魏去,也无法解释自己又不工作还有很多钱。 “阮文天交代的?”何瓴生想应该是阮文天交代让这个“朋友”帮忙带他来学学动作,也好演的相似度高一些。 阮折……这种性子怎么可能想到这种细节。 阮折没反驳也没肯定,拉着他走进院子。 梨树下面坐着两个老头,一个拉着京二胡,一个敲着单皮鼓,虽然少了其他的乐器,但仍然能显出些韵味来。 银发苍苍身材娇小的老奶奶穿着青色的长衫,一瞬间像是回到民国时期,老去的戏子和泛旧的长衫。 何瓴生看不见,他扶着照壁,只听见哀婉却彻悟的戏音。 “渗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注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 何瓴生被阮折抓着手腕,下意识扯了扯阮折的手,“窦老师会因为钱给我一个外行教这些?” 显然何瓴生觉得这样一位当年的京剧角儿,怎么也不会答应阮折这种人提出的“教学”要求。 阮折没答话,温婉的女声还在细细吟唱。 “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 老人身段,动作,手势,指尖,身上无一不透出雅意,尽管不是正脸,人只莲步轻移,手腕翻转,腰身柔软,单看背影也泄露出穿过几十年时光漏出来的那种霸道惊心的美。 几十年前戏台子上那名角儿毫无消减的京韵即使是黄土青砖,也毫不犹疑地染上每一寸空气。 二人站在照壁那儿等到唱罢“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京二胡才堪堪停下京调儿。 窦红厢转身,朝着阮折和何瓴生轻轻招了招手。 “窦老师好啊!我就是那个那个……” “是小折吧,带朋友来了,先在这儿歇着,我去取你父亲放在这儿的东西……” “诶诶,好好,麻烦您嘞……”阮折打着哈哈拉着何瓴生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拉京二胡和敲单皮鼓的两位也起身离开。 “你父亲?放在老师这儿什么东西?”何瓴生抽回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原来他叫“小折”…… 阮折依然垂涎地看了一眼何瓴生修长并且骨节分明的手,不自然地在自己裤兜处抓了抓,“……我爸喜欢这个,和窦老师是朋友,这不我才能拿钱请来……” 何瓴生坐姿规矩,手指微微蜷缩着,阮折微仰着头眼睛还盯着他的手。 咕噜噜的铁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窦红厢的声音近了点儿,“来,让他挑挑。” 声音里听得出笑意。 窦红厢戴了个金丝老花镜出来,头发盘起,显得更书卷气,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 何瓴生不知道推出来的是什么,阮折一见,兴致冲冲的拉起何瓴生的手就扑到架子跟前,何瓴生挣扎不及手就被按到了架子上。 “猜猜,这是什么东西?”阮折拉着何瓴生的手去摸铁架上挂的一排老旧却异常精美的戏服。 何瓴生愣住了,任由阮折拉着手一点点的从每一件戏服肩膀处摸过。 阮折显然很喜欢这个反应,欣然取下一件藕色对襟绣桃花的女褶子,“试试这件儿?” 何瓴生摸着绣花,“这件……什么颜色?” 阮折随口乱答“黑的。” 何瓴生知道他乱说,一笑,“不可能。青衣才是墨色,青衣又没有绣花。” 阮折见何瓴生突然笑了,愣了半天,何瓴生取下另一件问他,“这个呢?是什么颜色?” 阮折才反应过来,“绿的。” “又骗我,这件是墨色吧……”明明就是青衣的样式。 何瓴生微微扯起嘴角,笑阮折乱说骗他。 窦红厢有些惊奇,“小伙子很喜欢京剧吗?” “略微懂一点,喜欢是喜欢的。”何瓴生赶紧答话。 窦红厢见他闭目,“小伙子眼睛……?” 阮折抢着话答,“没事,他过几天看了医生就好了……” 何瓴生没接话。 窦红厢笑起来,“好啊……你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没有喜欢京剧的咯……” “先生别这么说……” “诶,我可当不起一句‘先生’,叫奶奶就得,叫奶奶亲!哈哈……”窦红厢显然更喜欢何瓴生,阮折自己都没资格叫“奶奶”…… “喜欢哪件?挑出来送给你!” 何瓴生还没推辞阮折先抢着道,“谢谢奶奶!” 何瓴生无奈只能抱歉一笑。窦红厢先坐在石凳上喝茶了。 阮折给他拿了好多件,粉色的青色的明黄的,何瓴生摸了摸都摇头。 阮折悄悄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 “……江与衣那样的。”何瓴生也小声说。 阮折敲敲手心,“嗯……这个?”拿了一件《霸王别姬》虞姬的戏服。 明黄绣红花白鹤翠叶,披风边缘呈蓝釉色,云肩蓝彩,缀着红色小丝穗,袖口收窄,腰间吊鱼上金线绣虎头,美不胜收。 就是戏服显然很旧了,虽然保养得当,但依然还是有岁月痕迹,布料虽然上乘,但还是禁不住时间雕琢,有些部分已经糟了。 何瓴生摸了摸,“这是……” “这个是虞姬的那个吧!这个我还是认得的。”阮折摸着那几块看起来情况不太好的位置。 “这个我可穿不了……”何瓴生哭笑不得,这个太经典了,怎么穿的出那种感觉…… 窦红厢看见他俩挑好了,过来看了一眼,“虞姬?我都没唱过啊……挺好的!这衣服放我这儿迟早也是个糟蹋,还不如送你,去换上让奶奶看看!” 何瓴生吓住了,“这不行……” “让你穿就穿!我来帮你穿……”阮折兴奋的拿着戏服去拉何瓴生的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3 窦红厢看了一眼二人拉着的手,抿了一口茶,没说什么。 何瓴生被急急忙忙扒了衣服,还没反抗成功又被胡乱穿上戏服,只好自己又脱下重穿一遍。 “……这个是这么穿的?这不是外面扣的吗?你是不是穿反了……” “闭嘴。”何瓴生烦了,从阮折手里把披风拿过来。 “闭就闭……这个我会!我给你弄……”阮折拉过披风的绳带,把何瓴生拉了个趔趄,朝前靠了一步,离阮折的脸不到二十厘米。 阮折专心的系好披风,双手捏了捏何瓴生的肩膀,“这不挺好的?就是你又不像个女人,穿这个总有些奇怪吧……” 何瓴生把他的手拿下去,“是你让我试的,你又说奇怪。” “我就是那么一说……”阮折又摸摸何瓴生胸前的云肩,何瓴生不自然的把他越来越过分的手打掉,“穿好了,带我出去。” 阮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不戴头面什么的?这样只穿衣服连脸也不画……” “先生不会把头面也送给我的……”犹豫了一下,“……真的不好看吗?” 何瓴生自己看不见,还是没什么底气。 阮折思考着,把何瓴生从头看到脚,“……不像啊……” 何瓴生一笑,“当然不像,我没有那种气质……” 阮折又愣住,今天何瓴生对他笑的次数好像有点多…… 窦红厢倒是觉得还可以,毕竟何瓴生现在的身材算是比较瘦的小伙子,他气质虽然有些冷漠,但笑起来就跟破冰似的,一下子就温和起来,窦红厢很喜欢这种气质。 柔而不软,娇而不媚,正是最好的扮相。 窦红厢一笑,“行了,衣服也穿了,我先教你怎么走,你先朝前走,我这树枝儿往哪儿拨,你就往哪儿偏脚腕,步幅尽量小,慢一点……” 阮折坐在树下看何瓴生一遍遍走过去,捏着水袖或者双手捏着披风边缘,窦红厢教他怎么像个旦角儿,何瓴生虽然一米八,但是认真学起来很快就像模像样,演戏方面,何瓴生是天赋。 “手臂往……胳膊肘抬起来点儿,腰往那边去,沉下去,再低,再低……别晃,这只脚再往南一点……” 何瓴生要演江与衣,总得会几个简单的动作,但窦红厢教的这个实在难度系数太高,何瓴生腰都要拗断了也做不到窦红厢要的那样。 虞姬舞剑的戏其实是最惊艳的部分,多情,决绝,哀恸,凄艳,都在动作里揉着,缺一分便像是东施效颦。 “转过去,腰背过去,双手从头上回过来……脚点一下就行了……再转……” …… 阮折一觉醒来,天色已暗,何瓴生一个人站在原地,披风已经解了下来,头发扎着一个小辫,应该是窦红厢给辫的。 窦红没在旁边,何瓴生一个人。 阮折揉揉眼睛,看见何瓴生抬起手臂犹豫了一下,脚尖点了点地面,腰身一软就转了一圈,兰花指还有些青涩,他转了一圈没停下,仿佛跟着二胡的长音一般,小步挪动,然后站定以兰花指遮面。 那身明黄底色绣彩画的戏服在徐徐落下的夜色里格外鲜艳。 阮折看的呆了,何瓴生有些垂头丧气的放下手,始终觉得自己学不好。 何瓴生一转身,撞进了阮折怀里。 “啊……”何瓴生正在专心,吓了一跳,“……是你……” 阮折歪歪头,突然叫道,“何瓴生。” 何瓴生微微抬头。 一个吻落在唇上,连心跳都来不及躲藏。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管的严,亲亲也可能被锁……怕怕的…… 要是有机会我超想画一张男版的虞姬和霸王,只穿戏服不戴头面,超有感觉…… 喜欢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但不算是哥哥粉,因为只喜欢他演的程蝶衣…… 京剧真的很棒很棒,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喜欢京剧啦…… 本来何瓴生适合穿墨色的青衣的,显得正经,但emmm原谅蠢作者的一点点小私心…… 还是希望初吻穿虞姬的戏服qaq 生生:我我我在哪?我是谁? 阮折:woc我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就……???老子的初吻qaq 第16章 吵架 夜色笼罩了整个黄江机场,远远看过去,整个机场就像发光的巨鸟,卧在地面上,周围零零星星散落着点着灯光的各种商店。 “我到了……嗯……你别来接……我会去找你……不用……”黑夹克衫黑棒球帽的修长人影打着电话从出口出来,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戴上墨镜。 两个情侣模样的小年轻一边说说笑笑,一边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新晓得到的密报是徐晖今晚要在黄江机场下飞机,到北京见一个很秘密的人物——很可能就是他的地下女友。 如果能把这些实锤资料拿到,不管是徐晖的公关要买断也好,找好渠道发出去也罢,对新晓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徐晖最后停在了路边卖报亭,买了一包女式薄荷味儿的万宝路烟——狗仔队欣喜不已,认为徐晖今天八九不离十就是来看女朋友的。 徐晖攥着烟盒,站在路灯边,电话依然没有挂断,不知道这会儿还在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竟然拆开包装捏出一根自己点着抽了起来。 狗仔队差点惊掉了相机。 小相机的镜头很快对准徐晖的侧脸,他夹着万宝路那种细长的女式香烟站在路灯下面,影子拉的很长。 电话貌似还没挂断,他刚刚买烟的时候插上了耳机,这会儿就一直没停下说话。 看口型和表情,他好像一直在对着电话推辞着什么,靠着路灯杆好像有点着急。 最后好像是对方把电话单方面挂断了,徐晖把拿出来看了一眼,有点生气的拔下了耳机线,囫囵地塞进口袋里。 但是人却站那儿不再挪动了。 “这是做什么?”这边扮演情侣的女狗仔小声问。 另一个:“不知道,好像在等人?我们去那边……”他胳膊肘指了指旁边摆了冰柜的报刊亭。 “这么晚了,如果是女朋友来接他,他怎么那么生气?”女狗仔捏着巧克力涂层冰淇淋背对着徐晖若有所思道。 “或许是……吵架了?”她的“男朋友”拿着杂志瞄路灯下的徐晖。 大概四十多分钟,一辆黑色宝马悠悠停在了徐晖身前。 黑色的车窗摇下一半来,徐晖弯腰趴在车窗上,跟里边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说话。 狗仔队赶紧悄悄上了第三队的面包车,准备跟车看看他们准备去哪。 那个车窗完全摇了下来,狗仔们从后面聚精会神的盯着dv录像。 那车窗突然伸出来一只胳膊猝不及防揽住了徐晖的脖子,把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4 徐晖的头拉了进去。 “!!!这是!”女狗仔率先沉不住气惊叫一声。 “安静,像什么样子,要想做好一个狗仔,先要自己对娱乐新闻波澜不惊,就算天大的丑闻也只是我们要告诉粉丝的真相……”前面开车的中年男人转过来又开始一板一眼地训斥她。 “啊啊啊!!!”这次一车三狗仔都叫起来。 “搞什么……”那人回头,“……啥……?!” 有一瞬间,那人从车窗里伸出半个脑袋,徐晖的墨镜被摘了下来,那只挽着徐晖脖颈的手拿着墨镜,从这个角度看去,徐晖的侧脸清晰可见。 显而易见,这个吻极其缠绵。 只是狗仔们惊叫的不是这个吻,而是车里那个人。 那个瞬间足够看清楚,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 “……看……看清了吗?”开车的中年人盯着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徐晖磕磕巴巴的说。 “录……录下来了……”后座的小狗仔呆呆地说道。 宝马车吐了一口浅浅的白气开走了。 中年人神色狂喜,一脚油门差点掀出公路。 “这次抓到大鱼了……”他盯着前面的宝马车喃喃自语。 …… 不知是吓住了还是一时脑子空白,何瓴生竟然丝毫没躲闪。 阮折托着何瓴生的腰,怕他躲开似的往后压他,毫无章法的吻让空气热的要化开皮肤融掉唇齿。 夜色慢慢笼住他们头顶上那棵尚还葱茏的梨树,把巨大的阴影打在他们身上,院子里的丝丝黄土似水般泛着月白。 何瓴生穿着戏服,云肩和吊鱼上的红穗子悠悠摆摆。 一时间竟有些岁月莫辨。 “哗啦——” 窦红厢一失手把端来的茶杯掉在了土地上。 阮折和何瓴生这才惊弓似的弹开,侧身立着。阮折这才血液回笼,耳膜这时候才能隐隐听见远处的蝉声凉凉的叫唤。 “……你们这是……”窦红厢像是震惊到了,又好像没看清楚一样,连杯子也没捡,条件反射似的朝他们挪了几步。 房子里的光从窦红厢背后透出来,阮折这个时候才发觉这位当年的京剧大师即使老去也依然身段优雅,走路带着自然的气度。 阮折突然有点害怕,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小折,你……” 没等窦红厢说完,何瓴生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把阮折往身后一拽,“奶奶,我们的事情,还请您能保密,毕竟您知道,我并不是一般人。” 他一句话喘气都不带磕巴的,仿佛刚刚只是他们干柴烈火你情我愿。 阮折愣住,还没等他想起说什么,窦红厢先背过身去,“……从我的院子出去……” 何瓴生也一愣,“您……” “出去啊!”窦红厢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声音提高了几度。 何瓴生明显僵了一下,“那这衣服……” “你拿着吧……我们婆孙算是没有缘分了……但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这件衣服跟你的缘分还没断,你拿走吧……”窦红厢回头淡淡看了一眼穿着华丽戏服的何瓴生,“误入歧途……”她说。 何瓴生沉默了几秒:“谢谢先生……” 阮折站在原地跟不上反应。 直到何瓴生突然对他说:“刚刚在哪换的衣服,带我去换回来。” 阮折迟疑了一秒,上前要拉住何瓴生的手,何瓴生避开了。 “你走就行,我能分辨方向。”何瓴生声音冷淡,倒也不像是生了气——他原本就是这么说话的。 何瓴生怀里抱着叠好的戏服,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好像刚刚的吻根本不曾存在过。 阮折从后视镜偷看了何瓴生无数次,终于沉不住气:“我……刚刚只是……” “你不必说了,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何瓴生打断他的话。 阮折小心地吸一口气,感觉肺里凉的热的混杂着,“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想我?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自己有钱就什么都能做到,是啊,你想要我跟你,我答应了,你还想怎样。”何瓴生用那种万年不变的冷漠语气说着话。 这或许是何瓴生对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却也将刀子插得更深。 “我没那么想过!” “可你就是那么做的。”何瓴生面无表情,这个男人在自己的生活中连冷笑之类的表情都很少出现,他讨厌社交,讨厌聚会,讨厌宴会,因为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演戏。 他很少有过多的情绪,只是觉得失望。 对他自己,也对阮折这个比他还小的“金主”。 “我怎么做了?!”阮折气的大喊,“我不就是亲你一下吗?至于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看见的就只是我在玩你?!!” 何瓴生不说话,抬手揉了揉眉心。 “开车小心路。”他不轻不重的说。 阮折虽没再接话,但还是气的不轻,一路上车开的飞快。 他拉着何瓴生的胳膊磕磕绊绊的出了电梯进了家门,才放开何瓴生已经被捏皱的袖子。 “你到底想怎样?我给你弄来了合同,你知道我要在人家面前说多少好话?我带你去找窦红厢,还不是为了你高兴?!告诉你!阮文天本来找的人根本就不是窦红厢,是我给你一句话一句话求来的机会!” 阮折站在客厅里朝何瓴生大发脾气,“……就算我错了好了!那你就正人君子了?!” 何瓴生猛的颤了一下,慢慢说道,“……是……我当然不是,我选择跟了你这种人,就已经回不去了……” 阮折瞳孔猛的一缩,冲上去把何瓴生按在门上,何瓴生的后背在门上撞得“咣”一声响,超大号纸袋装着的戏服“扑通”掉在地上。 “我这种人是哪种?我在你心里就永远是个无情无义只讲利益的‘金主’了?!” “你觉得呢。” “我!” “你给我合同的目的不是要睡我吗?哄我高兴的目的不是要我跟你死心塌地吗?你费心费力,可你的目的是什么?” 何瓴生的话步步紧逼,但神色依然淡漠,正是这样,阮折的火才烧的更旺。 他胸口的火就像捂在了岩浆里,把从小以来沉积的那些委屈,不甘,无奈,颓废,和怨恨一起烧的冒泡。 阮折被这团火逼得呼吸有些困难,他靠近何瓴生的耳朵,把额头贴在门上,低沉着声音:“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何瓴生侧了侧头,避开阮折喷出的热气:“我不想信。” “为什么?” “我不喜欢靠上一辈才能在人前说话的人。” “……你终于说了心里话……” 阮折拳头蓦地攥紧,何瓴生表情不变,墙上的钟表声清晰可闻。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5 …… “……明天早上江魏会派新经纪人来接你,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后天阮文天那儿就拖不住了,你回去演你的戏好了。” 阮折松开了压迫在何瓴生身上的威胁,站在玄关处低着头,一米八几的个子这个时候却像个孩子一样,显得格外幼稚和倔强。 何瓴生听见了话尾的末音,良久才开口道:“会哭的男人我更不喜欢。” 没再管阮折的反应,径直扶着墙摸向了卧室。 “何瓴生,你给我记住,既然是我选的,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何瓴生进了卧室,阮折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也不知道何瓴生听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喜欢究竟是什么东西…… 阮折:委屈.jpg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小狼崽和木头人成长记……??? 等下半夜还有一更,大家可以明天早上看~ 么么啾~ 第17章 新生 何瓴生坐着江魏派来的银色大奔驰,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新经纪人是个不苟言笑面色冷峻的精干女人。 何瓴生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凭声音猜测,这个女人三十岁上下,办事利索严肃,她刚见何瓴生,就说过自己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艺人,如果不想服从安排,就另寻高就。 但还是给何瓴生交代了治疗事项,每三天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和治疗,还给何瓴生准备了几副中药,据说都是土方子。 何瓴生对这个经纪人印象很好,他也不喜欢拖泥带水富有太多感情的经纪人。比如白岚。她对何瓴生那些言语上的关照时常让何瓴生觉得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何瓴生是个不习惯被别人照顾的人,尤其是带着怜悯的照顾。 新经纪人叫“袁晓静”,圈里叫一声“静姐”。 何瓴生既然已经签了合同,就算是江魏手下的人了,一切公关事宜都由江魏接手处理,包括包装和炒作。 江魏传媒昨晚就放出和何瓴生成功签约的官方消息,各路神锅炸的正开,何瓴生被安排坐在四楼总裁会议室和魏贤逍照了一张看似抓拍的摆拍。 先发到何瓴生的微博上掀一掀浪。 下午又赶着去拍了一条早就联系好的关爱盲人公益广告,晚上和袁晓静手下的另一位大咖——徐晖安排了一次饭局。 饭局的地点选的很隐蔽,徐晖也相对穿的轻松很多。 来的时候还抱着一只半大不小的橘猫。 袁晓静一看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迟到这么久?还抱只猫像什么话!” 徐晖不紧不慢地拉开凳子,坐在何瓴生对面,“抱歉,汪老板那边有些事情耽搁了,何老师不要见怪啊……” 袁晓静眉头皱的更深,刚要发作,何瓴生先接过了话头:“徐先生客气了,老师可当不起。” 徐晖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显出几分与年龄面相不相符的幼`齿来:“叫我徐晖就好。” “这是翡翠,我养的猫。有时候很凶,希望何老师少惹为妙……” 袁晓静拍桌子:“徐晖!我叫你来是做什么的?!” 徐晖脸色不变的宠溺撸猫,“静姐别那么大气性,我就是不怎么喜欢何老师罢了,说两句怎么了。” 徐晖倒是格外坦诚,何瓴生本来就不怎么在意这些翻来覆去的话中间是不是夹刀带刺,反正一概伤不到他心上,所以更不会在意徐晖直白的不待见。 袁晓静看路徐晖几眼,突然问道:“那位又惹你了?” 徐晖看了一眼何瓴生,何瓴生面不改色抿着咖啡。 “惹我?是我惹了人家呗,前天晚上叫人给拍了,那位正替我打点着,现在眼看捂不住了就撒了几下气儿,还不是怪我自己咯。” 徐晖手中撸猫的动作不停。 袁晓静顾及何瓴生在场,便没再追问。 只是何瓴生已经猜到了“汪老板”是哪位神仙了。 想必徐晖也是他养的地下玩具之一吧。 在何瓴生能看见的时候见过徐晖几面,都是在圈里的宴会上远远打过照面,可还是有点印象的。 徐晖身高一米八五,绝对比汪泽这个一米七□□的要高,长相白净,面相比较偏冷,但一笑露出虎牙来却又凭空添了几分可爱来,但也不至于真的就像是个小孩子,反而还加了点成熟雅痞的魅力。 何瓴生只对他过目难忘的两颗尖虎牙印象深刻。 其他的倒是不了解——比如性格。 没想到在公众面前成熟冷静偶尔耍耍可爱的徐晖,背后也是个不喜欢谁就当面怼的小愤青。 还有汪泽的事。 何瓴生自己也因为一些原因委身于别人,这个时候当然不认为自己是有什么资格去鄙夷不屑徐晖的。 但这事既然让他知道了,对徐晖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印象。 身不由己的这种时候太少太少,这个圈里徐晖这种人又太多太多,暴利金钱,权欲情`欲,都是使人迷失在娱乐圈里的人鱼歌者。 一顿西餐吃的异常安静,袁晓静中途就走了,说是要在徐晖的事情上帮把手。 徐晖没说什么。 直到吃完饭,何瓴生摸摸索索的摸到了桌上的餐巾纸,虽然行动不便但依然不见慌乱,行为得体甚至可以说是优雅。 徐晖盯着他闭着的双眼,“诶,何老师,你爸妈是不是外籍华人?看你吃西餐这么顺当。” 何瓴生轻轻擦好了嘴,“不是。徐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情,能不能麻烦您送我回家。” 徐晖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又一想到何瓴生看不见,只好说道:“行啊,看你这个样子自己一个人也没办法回去。静姐真是醉了,把你这个包袱丢给我……” 徐晖上手要扶,何瓴生避开了,“不用,你走前面,我能跟上。” 徐晖耸耸肩,抱着直打哈欠的懒猫朝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何瓴生这个人虽然会怕,但绝不会失信——他报的地址是阮折那幢公寓的地址。 徐晖把他送到单元楼下,何瓴生就让他离开了。 等他敲开了阮折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奶油的气味,腻的发慌。 何瓴生皱皱眉,还是进门了。 阮折似乎没想到何瓴生还会回来,嘴里的奶油还没咽下去,就呆呆看着何瓴生进了门在门口已经颇为熟练的换了拖鞋——幸好还摆在那里。 “不让我进去?”何瓴生感觉阮折一直堵着他的路。 阮折这才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跳开到一边,“你你怎么回来了?” 何瓴生进了门,“我明天还要拍戏。”摸着墙径直去了浴室。 阮折嘴上说着“混蛋再也不想看见”然而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把何瓴生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放在了老地方。 没想到何瓴生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6 还是穿着那件专门给何瓴生新买的浴袍出来了。 阮折坐在客厅地毯上往嘴里抹着奶油,电视上放着最热的综艺节目《我与你真心》,蛋糕上的奶油几乎都被他刮光了,变成一块光秃秃的黄色蛋糕芯。 何瓴生突兀地摸到了阮折脑袋,阮折举着叉子的手一顿,何瓴生的手一触即分,在阮折身边坐了下来。 “在看什么。”何瓴生破天荒的和阮折搭话。 阮折有些受宠若惊,忙把何瓴生掰到正确的看电视方向上,“《我与你真心》,室内真人秀,还有赛后访谈,算是最近很抢手的节目……” 何瓴生又沉默了下来,阮折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奶油,想了想切了一块黄蛋糕芯抵到何瓴生嘴边,“吃不?” 何瓴生唇上突然有冰凉的东西蹭到,下意识躲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用嘴唇叼下了那块蛋糕芯。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甜的发腻。。。 阮折:【哈喇子.jpg】你也甜……但是我才不嫌腻…… 二更完成,谢谢大家包容我qaq (づ′▽`)づ全部抱紧给个口水亲亲 第18章 情动 电视屏幕的光打在他们身上,声音有点吵闹,客厅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何瓴生不喜欢甜食,但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我与你真心》这期演到了密室逃脱,请的是当红小花余见晴和另外三个女明星。 主持人问声称没玩过密室逃脱的余见晴紧张吗,余见晴笑的灿烂可爱,说如果每次挑战一件事情就紧张,那就干脆别做演员好了,主持人和其他人大笑。 镜头一翻转就开始动画介绍玩法。 阮折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何瓴生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昨晚说的话过分了现在回来赔罪,还是依然那么想只是出于承诺…… 阮折又吃了半勺奶油,舔了舔嘴唇上粘着的,“何瓴生……你不是看不上我吗,还回来做什么……”他试探着问了问,话说的强势,语气却不自觉的带上了委屈。 何瓴生回味着嘴里甜腻的味道,觉得身边这个人简直各方面都无法相处。 “我既然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不会食言。” 果然只是后者。阮折虽然基本心里有数,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失望。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和我演戏吗……” 何瓴生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演戏也试过了,试着接受也接受不了,小金主不愿意强迫他,他才不可能去强迫自己。 阮折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很少对什么人真的上心,当初接近何瓴生,也不过就是图一乐而已。可是心动这种事情,是绝对的兵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屏幕的光打在何瓴生身上,把眉睫一时染得雪白,一时又晕的漆黑。浴袍领口露出半个锁骨来,阴影落在里面,像是引诱猎物的陷阱。 到了现在,阮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初不过是好奇心和征服欲,和嘴边“喜欢”一句戏言。不知怎么地,别人说出来丝毫不会难过的那些话,让这个人说出来就格外上心。 何瓴生越是冷漠,阮折就越是抓心挠肝的在乎。 人是很自私的物种,自己心里越是在乎的人,说那些伤自己的话,才越是会伤的深;反倒是那些酒肉朋友泛泛之交,就算指着鼻子骂了,也不过一笑而已。 阮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在意到就算全世界说他是啃老的废物他都能不在乎,可这个人说,他就受不了。 明明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明明是他阮大少爷绝对不会喜欢的类型,却让他莫名其妙的生气,动心,甚至难过。 真是兵败如山倒。 “何瓴生,你就真的不能试着,哪怕是试一下,稍微喜欢喜欢我?”阮折小声说道,奶油的甜香味儿盈满客厅。 何瓴生不回答,最终还是没摇头。 阮折又道:“……是不是我有一天不靠我爸了,你就能试着喜欢上我?” “……不知道。”何瓴生叹了口气。他活了二十五年,从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他从八岁那年意外失明起,就是个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怪物,他能演出世间百态,孤儿院的所有人都很照顾这个很乖又长得很好看的孩子,他有一张越长大越好看的脸,可内心却毫无变化,十几年如一日,不知道什么是爱和恨,只是他学着别人,别的孩子哭了,他就问你这是怎么了,别人开怀大笑大的时候他也问,你们怎么了。 七情六欲都只在戏里,人情世故都只是学习。 演戏是天赋,正因为他人情淡薄,或许才能演的更像。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强势甚至粗鲁地闯进何瓴生的世界里,粗暴地给予他幼稚的关心和拥抱,为人糟糕行事毫无章法,却是第一个走心对他说“喜欢”的同龄人,正因为幼稚,才把自己的喜欢藏也藏不住。 “不知道?”阮折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有希望还是没希望……? “就是不知道。不过我猜,我还是比较讨厌你。”何瓴生往后靠住茶几桌沿实话实说。 “……你猜?喜欢还是讨厌你还要猜?”阮折气笑了,以为何瓴生在和他开玩笑。 “……”何瓴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对这些问题往往也不加解释,小姑娘大姐姐说的“喜欢”,他只会说“谢谢”,然后微笑,对方就已经满意到要昏厥,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反应小金主的这种“喜欢”。 “我不知道。”他还是说不知道。 阮折想了想,稍微明白他的意思:“你是不知道什么就算喜欢,对不?” 何瓴生犹豫着点头。 “那不就对了,”阮折兴奋起来,“要我说,你现在愿意回来坐在我旁边,就是喜欢我。”大少爷的二百五情商突然上线,何瓴生被这句突兀的不要脸诡辩砸懵了。 “……我觉得可能不……”单凭自己生理反应判断,何瓴生也觉得不太可能。 “你就是喜欢我,就别狡辩了!”刚刚还在失落的阮折尾巴都快摇起来了,“别骗你自己了何瓴生,你要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又怎么会得抑郁症?”阮折支棱着耳朵扑过去抱住何瓴生的腰,满意地闻了闻他颈侧的沐浴露香。 “……啊……?”何瓴生冷不丁被自己的人生bug噼里啪啦砸个正着,连痒都顾不上了。 阮折还在砸何瓴生的bug:“就是因为你放不下之前别人对你的喜欢,你才难过的对不对?你害怕你看不见了他们就不喜欢你了,你害怕再也演不了戏了是不是?” “管那么多做什么……”阮折把脑袋埋在何瓴生肩窝里,软软的卷发有点毛茸茸的触感,何瓴生忍了一下才克制住摸一摸的冲动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7 ,阮折还在说:“你看我虽然没什么人待见,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没事少胡思乱想,还自残……” 阮折拎起何瓴生的胳膊,把浴袍袖子撸上去,伤疤比之前轻了一些,但还是看着叫人害怕。 “诶诶诶,我这可不是说我就不好啊!”阮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自贬身价,慌忙解释:“我虽然不受长辈待见,但我在英格兰上大学的时候好多人追我我都不要!” 阮折急于表现自己受欢迎的语气逗笑了何瓴生,何瓴生又好笑又觉得无奈,这么大个人了,要家里怎么宠才能长成这么个幼稚的性子。 “嘿嘿,你又笑了。”阮折放开他,又叉起一块蛋糕芯,递到何瓴生嘴边,何瓴生偏了偏头不想吃了。 “又?”何瓴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阮折塞了一嘴的蛋糕芯,咕哝着说:“怎么?我带你去见窦奶奶的时候,你明明笑了好几次……”说到这个阮折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弱弱地说了几句就没再说下去。 何瓴生无意识的高兴或许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什么,毕竟他从那晚把阮折这个小孩性子给说难过了,就没再把他当个成年人看。 这么一来,许多不能忍的觉得讨厌的也差不多觉得能接受了,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比如一边恨恨的嘟囔着骂他,一边还是把换洗的衣服准备好放在浴室里。 心口不一却又敢于表达,娇生惯养却又充满烟火气,这些或许是何瓴生永远也学不会的东西。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何瓴生容忍了阮折的动手动脚。 “啊?”阮折正抱着何瓴生的腰研究他怎么把腰带系成了“五花大绑”结,根本解不开,“……要我觉得,你就是装的……”阮折又拉了几下发现还是解不开,只好作罢,“不是说你装病,是说你装清高!”阮折恨恨地咬了咬何瓴生颈侧。 “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你老是暗示自己是这样的人,慢慢地就变成你想象中那个样子……嗯……或者,你本来害怕自己变成这种人,但越害怕就越会朝那个方向发展……‘墨菲定律’听过没?”阮折随口一说当年摸鱼学的专业课,抬头脸蹭着何瓴生的耳朵。 何瓴生有点呆:“或许……是吧……” 那个梦里的场景再一次涌进何瓴生的脑海——瘦小如幼猫的女孩死在倒了馊臭剩饭的地上,褐色的血液干在了半边脸上,眼神绝望又渴望。 那个时候自己在害怕吗? 是不是害怕自己会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或者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喂!”阮折拽他一把,何瓴生才从神游状态回来,“想什么呢?” 何瓴生沉默着,看来是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 阮折摇了几下,发现态度刚缓和的怀中人,又变成那个冷冷的样子。只能叹口气,隔着人伸长了手扎到最后一口蛋糕,趁何瓴生猝不及防往他唇上蹭了一小块奶油,然后把剩下的塞进自己嘴里。 “……我们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阮折已经悄无声息转成了从背后抱住何瓴生的姿势,从背后伸出脑袋来把下巴搁在何瓴生肩膀上,得寸进尺地往前挤,想舔掉何瓴生嘴唇上的奶油。 何瓴生突然唇上一热,打了个激灵,一把推开身后散发热度的大型动物,浴衣被扯掉了一边,肩膀的骨架和肌肉露了出来,在电视屏幕的冷光下显得莹莹润润,还残留着阮折一口小白牙咬出来的浅红色牙印。 阮折不依不饶地追上去抱住,在他耳边小声认错:“我喜欢上你了……我还没喜欢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你能不能别老是拒绝我,我犯了什么错你说出来我改!” “放手……”何瓴生躲着阮折压过来的重量。 “我不放……”阮折抱得更紧,咬着何瓴生的耳朵。 “……好不好……”他的声音突然哑下来,空气陡然升温,几乎要灼化何瓴生的耳朵,他的耳廓在昏暗的光下红的鲜艳欲滴。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唔。 狼崽子: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那是我媳妇!!!拉灯! 哼! 最近管的严,路上都是钉子,阿葬这破车是上不了路了,明天争取推个婴儿车溜溜好了…… 阿葬要是被抓了你们可要来劫狱啊qaq 第19章 推销 “你凭什么这么做?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做?!”鼓风机的风吹得很大,大风随着雪花粉猎猎地吹起何瓴生身上的披风,那一圈雪白夹灰的大毛领围住了他半边脸,眼尾那一抹红突兀地炽热起来,夹着悲愤的怒火。 何瓴生一句出来,吓住了搭戏的配角,一个刚二十岁长得很白净的小男生,演元瑜安插在宁国侯府的暗桩。 “咔——”阮文天摇摇头,“ng重来。” 男生赶紧道歉,何瓴生摆摆手。他不敢挪动,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的方向,稍微一动就不知道机位了。 化妆赶紧趁着空挡上去补妆,虽然何瓴生是不太出汗的类型,但二十多度裹着大氅戴着毛领,雪花粉的味道也不好闻,这会儿热的脖子下巴上全是湿的。 化妆师解开毛领把大氅递给旁边的助手,腰上围着化妆包手下娴熟的抽取要用的东西。脖子上的汗已经把妆抹花了,江与衣是个肤色雪白的人,所以连脖子都要抹上厚厚的妆。 汗津津的衣领稍微解开一点儿,何瓴生侧颈边靠下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块很新鲜的红痕,在缀着流苏的喜服阴影处显得有些糜艳。 化妆师吓了一跳,手下抖了抖,但很快咬了口舌头恢复正常。 戏服是立领样式,由于电视剧背景架空,并不遵循传统京剧戏服的样式,但大部分保留了旦角戏服上面用的刺绣样式和流苏位置。 不过在剧中,让江与衣唱成名满洛阳的名角儿的戏叫《三喜宴》,是原著小酌月未央虚构的戏本,江与衣的戏装就是一件喜服,可以说是凤冠霞帔的华丽版,而每年洛阳城开最大的场子请角儿唱戏,江与衣都会蒙眼上台子,这个时候一般都只穿一件五层的红衣。 正因为不穿华丽的戏服,江与衣的身段才更惊艳,整个洛阳城的这场一票难求。 何瓴生演到江与衣要赴一个官宦家的约请,穿好戏服裹着大氅冒着风雪进城,得知元瑜的暗桩刺杀宁国侯的时候误伤了大公主元钰。 才有了开头那一句悲愤交加的质问。 何瓴生的演技在失明的情况下已经可以以假乱真,走后门做了个小配角的小男生乍然接他的一句质问,还是有些续不上调。 化妆师神色复杂,给他把大氅的毛领整理好,带着小助理撤的飞快。 …… “你!你……”他像是气急,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8 想踉跄一步却晃了晃好歹站稳了。 “你凭什么这么做?是谁给你的权利?!” “……在下奉习王之命……” “咔!”阮文天老命都要没了,“你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接不住?你是个不知情的杀手!你倒好,演的跟小太监一样……”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瓴生侧了侧头,动作幅度小的几乎肉眼难见,但阮折一直盯着他,眼珠子就没从他身上撕下来过。 他一笑,何瓴生就有反应,这个简单的细节就让阮折突然飘飘然起来。 好不容易这场过了,接下来要拍的几场大布景重戏,阮文天一开始是捏着一大把汗的。 但没想到何瓴生的状态相比前几天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入戏出戏都能很快很稳,虽然可能不是巅峰状态,但至少基本是能撑住大场面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开始演戏,只要有走路或是倚靠的小动作,他都做的温婉好看,连带着气质都雌雄莫辨了起来。 江与衣的服装只有一件纯白色刺绣兰丛的男装,其他都是女装。 但一开始剧组准备的计划是让何瓴生演的时候多穿穿那件男装,让角色违和感更弱一点。 但服装很快就改主意了。 何瓴生穿着正红描金的戏服往窗边那么一坐,背着阳光,肩上披着大氅,蒙着眼的布条在背后服帖地拖着,发顶束起是那种介于雌雄之间模糊而惊艳的美。 但是每次拍戏一结束,他很快就能变回去,依然冷冷清清,也不怎么爱和其他人说话。 阮文天被何瓴生的变化吓到,休息时间里揪着儿子的后脖领先扯到一边。 “兔崽子你把他怎么了?”阮文天压低声音,揽住阮折的脖子强行把他按下来质问。 阮折心里美得不行,急着炫耀,跟他爹勾肩搭背道:“看见了?你儿子现在在那人跟前说一不二!听话着呢!” 阮文天拐他一肘子,“别给我没大没小的!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给他灌了什么药让他把状态找回来的?” 阮折眉飞色舞神秘兮兮:“……爱情……” 阮文天在阮折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嗷——”阮折猝不及防叫了一声,何瓴生碰洒了桌上的一次性水杯。 “爸!”阮折小声抱怨,“之前我混日子你也说我,我现在想找个人好好过了你又不准!你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阮折重新勾上肩搭上背。 阮文天幽幽地看着阮折。 “嗯哼?”阮折挑眉。 “……女的!”阮文天甩开阮折没大没小的胳膊。 阮折瘪瘪嘴,不甚在意地朝何瓴生那边蹭。 阮文天先一步到了棚下面,坐到何瓴生对面。 阮折赶紧躲到一边,张米儿把古装大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胳膊,远远看见,冷不丁拍了正准备偷听的阮折一把。 “你做什么”张米儿用口型问他。 “我听媳妇说话”阮折也夸张的用口型回答。 张米儿这下来了兴趣,两个智商堪忧的人一高一矮两颗头,从棚子侧面扒开一条缝往里面使劲看。 阮文天先是不自在的喝了一口水,何瓴生感觉到对面有人:“有什么事吗?” “咳……”阮文天正襟危坐,清清嗓子,“小何啊……这个……今天状态不错啊……” 何瓴生稍微扯了扯嘴角,“谢谢阮导。” 阮文天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挠了挠头,动作和卷发都和阮折如出一辙。 “这两天是不是跟老师学了点京剧?辛苦你了……” 何瓴生有些奇怪,阮文天这个态度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想说。 “是学了点……阮导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阮文天手在裤子膝盖上蹭了蹭,“啊……是这样,我这一把年纪就只有一个儿子,虽然有点二吧,但人挺好的,长得也挺不错……” 何瓴生不明所以,缝外的俩货已经石化…… 阮文天还在“推销”儿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就是个心里软……” 何瓴生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等等……阮导的意思……?” 阮文天一看何瓴生没反应,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何瓴生心里不喜欢阮折,只是他儿子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落花有意了,“……”阮文天瞪他一眼,“我就是觉得年轻人在感情上还是要慎重一点……” 何瓴生:“……?” 阮文天为什么突然要提起他儿子?听起来像是……介绍……对象……?他自己从来也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啊…… 虽然经过昨天晚上觉得应该还是有些喜欢的…… 何瓴生不由自主回忆起那种肌肤挨肌肤的奇异触感,因为视觉剥夺让所有的接触都前所未有的新奇刺激,最后连身在何处都分不清,想象中微洁癖导致的恶心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何瓴生长腿一缩然后不自在的翘了个二郎腿……感觉到身体某个隐秘的地方依然残留着奇怪的感觉。 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耳朵就悄悄窜红起来。 阮折趴在缝外面看着何瓴生变红的耳朵,就算憋着笑还是露了牙。 张米儿拐他肚子一下,“诶!你爸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把人都追到了吗?” “我没跟我他说我爸是谁。”阮折接着扒开缝瞧。 “那你爸这是在替你说好话?”张米儿也趴在缝边。 阮文天那边看何瓴生干脆不说话了,只能皱着眉头让他下午好好准备,然后自顾自气哄哄的走了。 阮折没答话,“我去找他……” 张米儿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去想当个矮电灯泡。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我看起来很像是给吗?怎么还给我介绍起了对象? 阮折:你本来就是,别骗自己了……来我们再验证一次?…… 别看了散了散了啊……下一趟(章)车可能会稍微快一点点……emmm……大约就是十迈左右吧…… 张米儿神助攻上线。不对她一直在线上隐身2333 第20章 撩人 阮折钻进棚里,翘起二郎腿若无其事,坐到何瓴生身边还欲盖弥彰地背对着他。 剧组一众八卦群众刚刚目睹阮导对“何老师”进行的“儿子推销”,这会儿“儿子”就主动坐到何瓴生身边,前后剧情连起,能在微博和论坛上发几千种不同版本的“实锤”八卦新闻…… 阮折心里痒得难受,昨天晚上实在食髓知味,一时半会儿刺激的有点大了。 何瓴生穿着大红描金的戏服坐在棚下,长条凳子的另一边坐着阮折。 “咳咳……”阮折轻声咳嗽,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怎么开场白。 何瓴生吓了一跳,手抖了抖,手刚端起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29 纸杯子还没喝到又放了回去。 灯光大叔胳膊肘底下夹着管子从棚前经过,看到里面安安静静往里面张望了一眼,阮折立即瞪向他,充满了“不准进来”的警告意味。 灯光大叔不明所以的接着干活去了。 棚里休息的其他人默默喝水,几个主演对他们视而不见。 “皇上”穿着龙袍戴着墨镜在角落玩手机,两个“王爷”插着耳机对视一眼,然后一个假寐一个自觉叫了助理出去了。张米儿自从跟着阮折溜进来,就缩在角落里暗中观察。 圈内人尽皆知阮文天有个宠破天的宝贝太子爷,在英国留学最近才正式回国,小混混一个,他爹的钱不要命的花,但人还挺不错的,就是是个男同,最近起心思的也不少。 不过既然导演都物色好人选,还亲自力排众议提名点姓的叫人来演戏…… 旁人就不多说什么了。 阮折看何瓴生还不主动打招呼,向暗中观察的张米儿使个眼色。 张米儿比个“ok”的手势。 何瓴生这还在绷紧了身子紧张着,张米儿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来:“何老师!我们下场对手戏能出去对对词吗?我自己还是没什么感觉……” 何瓴生回魂,“……嗯。” 张米儿把人引到假山边,“何老师……祝你们幸福!” 阮折差点被自己唾沫呛住,趁着何瓴生没反应过来一把把人拉到了假山后面。 这都是横店的布景,实际上空间很小,这个假山后面是一片人工观赏湖,一般是没什么人的。 何瓴生还穿着大红的戏服,连妆和发套都没卸,阮折这么一搂,还有几分风情万种的颜色来。 不过哪有一米八还咬住人不松口的风情万种呢…… 阮折“嘘”了一声,何瓴生才稍微放松下来。 “你……做什么?”何瓴生既昨晚之后再一次近距离接触此人,很快耳朵就红透了,但还算镇定。 但阮折就没那么镇定了,他盯着何瓴生演了这半天的戏,穿着戏裙翩翩来去,好几次差点站起来。 现在人就在怀里任他施为,阮折赶紧先亲上一口解解馋,结果把口红也沾到了自己嘴上。 “你摸摸你……”阮折把何瓴生的手拿起来把自己领子扒开,“你下口咬的真狠,现在还是肿的……”何瓴生指尖刚一碰到阮折的皮肤就火燎一样缩了回去。 “……” 阮折嘴一撅,“还疼不疼了?” 何瓴生不说话,只是现在连脸也有些红,不自在的想从阮折怀里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疼,我之前在英格兰可不是白呆的……”阮折的手向不该滑的地方滑过去,还没到就被抓住了手腕。 何瓴生脸色突然不太好。 阮折眨眨眼,突然明白自己又说错话,赶紧急切解释起来:“我是清白的!我只是有朋友是这样的!他是个学小提琴的,是是他跟我说他第一回 疼坏了……” “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们的关系也不用解释。” 何瓴生想起徐晖那两颗乍眼的虎牙,还有汪泽握自己手腕那种油腻的感觉……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阮折却理解错了,以为他是“我无条件相信你”的意思,感动起来:“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他把下巴靠在何瓴生肩上,喜欢的抱住他。 何瓴生对这人一向无语,也不想再说什么。 阮折摸摸捏捏又吻了上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说:“诶……你什么时候能拍完这部,等你拍完我带你去英国看眼睛去,你去没去过伦敦眼?排队老长了……” “我又看不见。”何瓴生突然插一句。 阮折一愣,“没事啊,能看见什么我讲给你听不就行了?再说了,你要喜欢,我们等治好了再去一次不就得了……” 何瓴生心里突然一震,不知怎么的胸口有点钝痛,眼睛也有些热,但很快就恢复了。 或许是因为少有人爱,所以才会对一丁点儿温柔就软了心。 再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何瓴生推开阮折,“别被人发现了,回去吧。” 阮折没心没肺的又起心思撩了几下何瓴生的裙摆就给他送回去了。 张米儿不动声色的追出来,“阮折!” “嗯?”“我教你的‘斩受十八式’你用了没有?有用不?” “不好使啊,”阮折跟她走到一边,“……太沉了我抱不起来,再说了,你说的那个绑起来的,可害死我了……”阮折俨然已经把这个不靠谱的当成军事了。 “怎么?”张米儿把大袖子又往上撸了撸,“你们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阮折脸一红,“也不是……” 张米儿急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给你排忧解难!帮你等于帮何瓴生,我还指望你能爱情疗法能把他救出来呢……” “他……”阮折心一横,“我绑他的手,但是他张嘴就咬我……太疼了……” 张米儿一副老司机脸,稳稳地摸了摸下巴,“那……小说你看了没?” 阮折点头。 “学到了什么?” “不现实,我根本做不到……” “什么做不到?” “……就是那种……总裁什么的。”阮折挠头。 “那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该做的都做了……我也觉得他蛮喜欢我的……就是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先不管那些,你还得继续努力……”张米儿突然叹了口气,“阮折,我们认识的时候才十几岁,我可是拿你和何瓴生都当朋友的,你既然喜欢他,就好好对他,他这个人出了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我看着都心疼……” 张米儿抬头看着阮折,“阮折,你既然选了他,一旦让他对你动了心,你这辈子要是背叛了他,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他已经够伤痕累累,再经不起一刀了。” 阮折不知道说什么,“我……我喜欢他……他就是不喜欢说话,可我还是觉得他挺好的,开始还觉得他太清高,不过……这个圈子里的人,清高有时候才是最好的东西……” 张米儿看他是来真的了,心里稍微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啊!要是让我知道你这个烂脾气对何瓴生不好!可别忘了我是练什么的……”她轻描淡写地说。 阮折赶紧笑着赔罪,“我哪敢啊姐,你这一腿扫过来我穿防弹衣也招架不住啊……” 张米儿“噗嗤”一笑,还没笑完就定在原地了。 “……王……姐姐~” 王婧沉着脸站在她前面。 阮折认识王婧,这会儿早就溜了,张米儿连个挡箭牌也没有,只好上去撒娇。 “别叫我姐姐!怪恶心的!”把张米儿的脸从自己胸口推开,“为什么我每次一来看你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0 ,你不是聊天就是偷吃!还有一次在和场记打牌?我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啊?!”王婧气不打一处来,越训越气。 张米儿委屈巴巴地低头受训,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然后等王婧一走又恢复原样——这一点和阮折对他爸的套路还有几分相似…… 王婧训累了,张米儿在旁边给她扇扇子,王婧气笑了,夺下扇子,“别扇了,都扇冷了!” 张米儿乖巧一笑,王婧像是突然想起来,道:“今天看微博了吗?好像有人说何瓴生的眼疾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昨天没更新也没跟大家请假…… 因为作者太蠢,本周量子力学挂科补考,物理题呕吐的看…… 而且上周太忙(蠢)还忘了和编辑申请这周的榜单…… 所以 本周改为隔日更新,也就是周六,周一,周三,周五更新,周日(包括周日)之后恢复日更,老时间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造成大家不开心是我的错了,希望能原谅我…… 大家不用回评了……我的内心充满愧疚……等在图书馆把这章放上来再说吧……呜呜呜…… 第21章 出国 微博热搜榜第五位: “何瓴生伪失明”。 “娱乐飞鼠转:《何瓴生突然“失明”内有隐情,“伪失明”实锤曝光》【图片】……【图片】……【图片】……望生粉和何现今签约的江魏传媒等各界理智,看清事实。” “生生草莓酱:纯属胡说八道【怒】生生失明已经够惨了你们这些别有居心的营销号请滚出谢谢 @娱乐飞鼠转。相信生生的赞我。【心】【心】【心】” “风不惊死不休:虽然我是路人,但这个瓜实在太苦,我都吃不下去,请不要拿艺人的人生来开玩笑好吗?#生煎协会# #江魏传媒# //@娱乐飞鼠转【头条文章】” “生煎协会:请停止这种污蔑和恶意中伤,如果情节严重,我们会向法院提起诉讼。【微笑】@娱乐飞鼠转” “生生不息就要吸:求求你们了好吗?放过他吧!我求你们了!他经历的悲剧难道还不够吗?!要让你们这样折磨他?【大哭】” “西西鲤鲤:我倒是觉得图片中的实锤有些可信度,毕竟当红艺人突然失明是大事,或许就是江魏艺高人胆大呢?何瓴生没有失明,一切只是一场炒作,难道不是大家希望的结果吗?【推眼镜】” “生源滚滚蛋:何瓴生恶心,我就知道这是狗血炒作,江魏胆子真tm大,先和何计划好装瞎,然后骗唯明解约,现在迫不及待签了人,叫人扒了还在狗这叫,真够优秀。@江魏传媒@何瓴生” “我生乃锦鲤:热评里某些黑子的言论???你摸摸良心还在吗???” …… 张米儿把手机递回给王婧,“姐姐……这个‘娱乐飞鼠’不是咱们江魏暗地里养的公关营销吗?怎么发这种文章……” 王婧伸手轻敲她脑袋,“我教你的你是不是一点儿没学会?!把这种暗地的营销号都拿出来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问?” 张米儿皱起眉,“……为什么偏偏拿这个炒作……” “何瓴生没什么炒的了,要想就突然签约江魏这件事给粉丝一个解释,就只能剑走偏锋……这个袁晓静,果真是个狠角色啊……” 王婧身为同行竞争对手,在这件事上依然对袁晓静露出敬佩的神色。 让她来做,或许还想不到这一步,就算想到了,也未必敢做。 万一辟谣的手腕没做好,所有前面的铺垫就毁于一旦。 “来来来啊,开拍了啊!”阮文天在摄像旁边招呼着喊演员就位。 张米儿朝穿着繁复戏服的何瓴生望了一眼。 “他会难过吧……” 王婧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姐姐我去拍戏了!” 王婧无奈地笑着,目送张米儿过去叽叽喳喳地说笑,引着何瓴生站到正确的走位上。 她的艺人也绝不差多少。王婧起身,张米儿晚上还有一个通告要跑,她要去先准备准备。 …… “谢谢……”何瓴生被小助理照顾着站在房间门口下逐客令。 小助理只能尬笑一下道句“晚安”。 何瓴生摸索着要插门卡开门,但门却没锁。 袁晓静听见门响,站起身来:“何瓴生,是我。” “静姐。”何瓴生进来关上门。 袁晓静个子不高,身量看起来还算小,但就是透着一股凌厉感,“我来通知你一件事,公司给你做了公关……” 待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何瓴生依然坐在床边没什么反应。 袁晓静敲敲茶几,“这样安排你有什么其他意见吗?” “……他们……信了?”何瓴生问的是粉丝信了他是装的吗。 “粉丝没信,但信的人还是有的。你不用想那么多,很快洗白消息就会放出来,到时候有了这次,这部戏跟你都能往上窜一大截。” 袁晓静像是说完了话急着要走,起身道:“还有,后面这部戏结束,公司还想让你拍点综艺,听说你耳朵比较灵勉强能当半只眼睛用?” 何瓴生沉默着点点头。 “那就好,公司还在给你物色合适的节目组,到时候你身价水涨船高,出场费当然会往上提……” “你主要负责做好你的形象,就算瞎了也给我好好振作,就算你是瞎子,只要上节目粉丝也不会放弃你……你在听没?”袁晓静皱眉。 “……好……”何瓴生答应着。 “明白就好,我当初签你是冒了很大风险的,你要是不想干随时走人都行,毕竟是关系不一样,但在我手底下就不能不服从安排,听到没?” “好。”何瓴生这次倒是干脆许多。 “行,休息吧。给你买了个按键手机,在桌子上,给你装好了,用就行。我走了。” 等何瓴生回过神来,袁晓静都不知走了多久。 何瓴生摸索着脱了衣服,穿了浴袍往浴室走去,还没打开卫生间门,房间门就一声轻响。 何瓴生顿了一下,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是两只热手捂住了何瓴生的眼睛,“你怎么样……”阮折黏着何瓴生的背嘟囔。 “你怎么敢来?” “我把周围盯梢的都解决了,避着监控走死角来的……我研究了好久呢……”阮折的手从眼睛上拿下来围在何瓴生胸前。 何瓴生抓住他乱摸的手,“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我一肚子气……”阮折胳膊勒紧,像是要把人融进怀里。 何瓴生知道他是看了微博。 “没事。”何瓴生拍拍阮折越收越紧的胳膊,就当做安慰。 “你没事我有事!我差点就冲到江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1 魏去和魏贤逍大吵一架!” “好了……”何瓴生听他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咸不淡地安抚。 “好什么好!你还说好!你不生气!那些人那样骂你!你就不……” “够了!”何瓴生甩脱愣住的阮折,“你什么时候能像个成年人?!我当初签字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种事!用不着你提醒!” 何瓴生喘了几下,“……幼稚。”他说。 阮折向前挪了一步,何瓴生已经坐在床边。他难道不难过吗。 “何瓴生……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看不上我我也没说什么,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现在,只有我是真的对你好!……我他妈……怎么就喜欢你这么个人……他妈的……” 何瓴生干脆沉默不理他。阮折气的团团转,坐在窗边的小椅子上点了一根烟。 不知沉默了多久,何瓴生洗完了澡,伸出手突兀地出现在阮折面前,抽走他手里新点上的烟:“我服从公司安排,不用你操心。”他食指中指夹住烟,放进唇间一个烟头尖儿,悠悠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来。 半长的头发还湿着,抽烟的莫名带着性感,是那种和阮折不一样的性感。 冷冷清清,夹着一点阴郁但又带些洒脱。 阮折空着手,看何瓴生抽了一口,“你不是说不抽烟了吗?” “……”何瓴生又一次把烟凑到嘴边。 阮折往后一仰,靠紧椅背“嘎吱”一声。 “你心病最近好点没?” “嗯。” “我知道你觉得我幼稚,可我还能分清什么是是非。大闹江魏的事我也做不出来。” “嗯。” “你什么都别想……有我陪着你,我能解决其他的麻烦,你信我就好……” “……嗯。” “……我……我马上就要去一趟英国了,不知道一年两年才能回来……” “……嗯……” “你想我走?” “……” “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不会想我走。等我回来,我就带你去伦敦眼,说不定坐了伦敦眼你的眼睛就会好……” “……好。” “我抱你睡觉……?” “……不……呃……” 阮折把人搂住,能摸到身上的肋骨——确实是瘦了太多。 “……我能在国内陪你到杀青宴……你不用怕……”阮折背抱着何瓴生侧躺在床上,像是喃喃自语 。 何瓴生没答。 幼稚又难缠。笨拙却又很真诚。 究竟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他在一个富裕的流油的家庭里长成这样天真的样子…… 阮折的手慢慢摸着何瓴生的额头和眼睛。不一会儿就搭着手臂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盲花旦》篇会有一点点插着《真人秀篇》写,具体怎么插法也说不清啦,但在这里算是一个小转折点了。 嗯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希望大家不抛弃我呀! 么么啾~ 第22章 新年 微博的口水战前后持续了将近一个月,毕竟“污蔑”或是“炒作”都是大事,何瓴生本人没站出来澄清之前,事情根本就不会吵出结果。 何瓴生的戏已经进了绿幕,横店的许多外景已经拿不起那些场面,绿幕演要比外景演稍微简单一些,尤其对于何瓴生这种情况来说。 阮文天对何瓴生的戏意外的苛刻,何瓴生虽然不明白,但剧组的大家还是觉得阮文天是在“替儿子报复”。但阮折一直还算安稳,至少不会在剧组里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最多也就说两句话。这种事情捕风捉影,渐渐地大家就当成看错一笑,也就没人在意了。 张米儿和何瓴生真真假假的绯闻从九月开机就掐了苗头,现在王婧又张罗着把她塞到最近粉丝闹得正凶的江昭晨那儿炒一波,期间江昭晨来剧组探过两次班,都是照了“绯闻”相就走。 不过江昭晨炒绯闻归炒绯闻,人却毫不别扭,是个极其阳光的大男孩,身材练得极好,听说之前还是专业泳队的游泳运动员,他每次一来剧组就跟大家打招呼给剧组带那些比较可爱的小吃,热情开朗,张米儿跟他混的还很熟稔,毕竟张米儿也是个健身狂热者,她是拿过散□□带的,她的小女生粉也是一抓一大把。 袁晓静先黑后炒的本事确实了得,她之前带过的艺人好几个都是这么红起来的,只是都没有何瓴生出名。毕竟何瓴生不算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对于袁晓静来说,签这样一个已经成名并且有自己风格的艺人,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但还好何瓴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事事听话,即使有意见也是委婉地说一两句,遇到这次这种先黑后炒的局面,也很能拿得住大局,没摆脸子给人看,期间拍戏也兢兢业业,没影响情绪。 直到十二月底,事情的风波完全过去,《盲花旦》的杀青也近在眼前。 至于何瓴生自己,这件事对他的伤害,也只有他埋在心底不为人知了。 当然,阮折还是略能窥见一二的。 毕竟何瓴生最近经常和他吵起来。 当然这个“吵架”自然不是阮折那种“热炒”,而是阮折一被他冷淡的骂两句,自己先气的像只河豚,而何瓴生往往就直接挂了电话,或者把手机放远先去睡觉,等阮折自己气的说上半个小时再“喂喂”,何瓴生早就吃过药睡死了。 阮折觉得何瓴生现在对自己越来越放肆了。 …… “何瓴生!明明你是我的人,我养着你,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你,噢,我看见好玩的就给你买回来,还给你买衣服!你倒好,你有什么资格……” 何瓴生把他戴着棉手套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现在已经习惯阮折说话时经常喜欢动手动脚的小毛病,倒显得从容许多。 “……这就是你非要给我买一阳台小金桔的理由吗。”何瓴生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送这个。 阮折把围住嘴的围巾拔下来,摘下口罩,说话哈着白气:“喂!那可是我专门给你一盆一盆挑的!……都要过年了,我说给你买衣服手表你又不要!我挑了好久的东西,你现在还说不要?!” “要……”何瓴生感觉他又要急眼,无奈只能先安抚下来。 阮折气迅速瘪下去,又蹭过来把戴着手套的手强行放进何瓴生大衣口袋里,“你们什么时候杀青宴?我就这么把你弄走了?静姐不说你吗?” 何瓴生的手被他在口袋里抓住,晃了两下没晃开,就由他去了。 “没事。我的戏拍完了,我先回去,这两天没有通告跑。”何瓴生的格子围巾被阮折缠成了球,连眼睛一起缠上,这会儿说话闷闷地。 阮折“哦”了一声,踢了踢绿化带的台子。 街两边的店铺都准备着圣诞节,许多店门口摆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2 圣诞老人,一供电就唱《铃儿响叮当》,还一边手舞足蹈,经过的小孩子张着手要母亲抱起来摸圣诞老人的胡子。 默默走了一会儿,何瓴生突然问阮折:“那边是卖什么的吗?”他把围巾拉下来,眼睫毛挂着水珠,脸朝那个方向。 “哦,卖各种糖的,那家挺好吃的……呃……你想吃糖?”阮折对于糖的爱好程度已经可以回溯到三岁以前,但是被何瓴生嫌弃了几次就说要“戒糖”,结果还是暴露了自己。 那家店落地窗里是暖黄色的灯光,门口放着圣诞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棒棒糖,音响里放的是英文版的jingle bells。 “不用……”何瓴生低头准备接着往前走。 阮折盯着圣诞老人看了几秒,灵机一动把人扯着跑了过去,“……你摸摸看!” 何瓴生的羊皮手套被阮折扯下来,阮折把自己手套也叼下来,拉住何瓴生的手去摸圣诞老人的胡子。 何瓴生被握着指尖摸了摸胡子,“……这是什么?” “圣诞老人啊,我小时候我妈跟我说摸圣诞老人的胡子就能实现许愿,你快许愿……” 何瓴生轻轻一笑,“……我小时候也听过这个。”他伸出手指轻轻拽了拽圣诞老人的胡子,又摸摸圣诞老人的笑脸。猝不及防地认真:“希望我能早点治好。” 阮折一愣,握住何瓴生的那只手莫名一紧,“我也想你早点好……这样你就能看见我了……”阮折哈哈笑两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诶,听微博上他们传,说你之前复明是受了什么刺激?嘿嘿……不如我们试试其他比较特别一点的刺激疗法……” 阮折凑过去想挨挨何瓴生的脸,但是围巾衣服太厚,只好作罢。 何瓴生抽回手把围巾拉上去,“……别想。” “喂!你可太过分了啊!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久你都说忙,这可不行……”阮折拉住人,趁机抽出一张十元放在柜台上,迅速摸走了一个人家摆在门口的彩色小糖罐子才肯走,“我要利息!”他拧开糖罐子,先拿出一颗粉色的不由分说扒下何瓴生围巾先喂在何瓴生嘴里。 何瓴生猝不及防吃到了糖,吓了一跳但还是默默用舌头抿了抿,草莓味的。 何瓴生实在想不明白阮折这样一个堪称“豪放”的性子为什么会喜欢吃糖。 “要什么利息?” 阮折趴在何瓴生耳边说了那个“利息”,惹得何瓴生耳根通红。 “……” “怎么了?”阮折尾巴要摇到天上去,“赖账可不是你的作风啊……”阮折把手套给何瓴生戴上,十指相扣把手套戴紧,又把手塞到何瓴生的口袋里拉着他慢慢走。 何瓴生已经很久没用过拐杖了,阮折借着被他爸罚的名义经常来剧组混脸熟,有时候何瓴生甚至会觉得,阮折就像是他的导盲犬一样,只是没小爱那么听话罢了。 小爱被接到何瓴生的别墅里,找了保姆专人照看,很乖。倒是阮折,飘来浪去,把他爸气的整天吹胡子瞪眼,气狠了就卖萌装可怜,最后阮文天只能瞪他一眼被气笑。 何瓴生被阮折在口袋里拉着手,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他的热量,像个火炉一样烘烘地热。阮折这种人,在这种十二月天寒地冻的季节也能整天灿烂的像道光。 “过年还有两个月,不用着急买礼物。”何瓴生说。 他被阮折拉着慢慢地走路。像是沉溺在这种黑暗里的困兽一般,总觉得活在梦里,有时候剜心的疼,有时候又阵阵的暖。 何瓴生从没看见过他的模样。 这个人以糟糕透顶的方式闯入何瓴生的人生,来见识过他最糟糕的样子。 何瓴生在这人面前发过脾气,哭过,甚至摔东西,自残,但每次眼看着要分道扬镳,却都能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相处下来,他在人生态度,生活习惯以及天生性情上简直和何瓴生就是两个极端,但却在何瓴生最脆弱的时候破门而入,朝他大喊大笑二的无奈,但又在夜里拥抱甚至亲吻他。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阮折,那或许只能是,往何瓴生的黑暗里强行闯入的一缕光,还是经常犯二乱晃的那种。 不可理喻又温暖非常,被阮折缠上的何瓴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下雪了!” 阮折意外地沉默着不答何瓴生的话。附近的小孩子突然嚷起来。 阮折抬头,雪片细小,从沉沉的天幕里滑落下来,像是什么悲剧的末尾,又像是什么喜剧的开头。 “你是不在北京过年吗?”何瓴生大概猜到了什么,轻声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 生生:“他大概是我生命中惟一的光了……” 狼崽子:“啥玩意?什么中唯?哈哈哈哈哈……” “现在呢?” 生生:“……他不但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还像傻子一样拿手电筒晃我的眼……” 阮折:“呜……你不准不要我!” 生生:“行行行……”摊手。 这大概就是我写这个故事的初心了2333…… 能做你生命中那个mr right 的人不一定优秀的像供奉的神像,也不一定是你心里最想要的那个样子,他或许很糟糕,或许并不完美,但他会在你生命中最黑暗的夜里骑着一匹骏马朝你伸出手,带你闯向黎明。 想的到写不到笔力不足的地方还请大家原谅。 今天硬挤时间更了明天的,明天就不更新惹……明天要小考电工学……我满眼血泪qaq变态的电学…… 第23章 争吵 “……啊?”阮折无意识地攥了攥何瓴生的手。 何瓴生知道这样的小动作就已经代表了默认。阮折是个做事不太经大脑的人,在何瓴生跟前尤甚。 “早点准备,别忘了东西。”何瓴生整张脸窝在围巾里。 阮折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伤心事儿,也不答话,伸手接了接落下来的雪花。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走啊?”阮折不太高兴,在口袋里捏了捏何瓴生的小指骨。 何瓴生想把手指收回来,奈何大衣口袋就那么点儿大,两只手塞在里面已经避无可避。 “……为什么走?”何瓴生已经学会如何哄乖这个动不动就咬人的狼崽子。 阮折这次是真的有些难分难舍,“菲米尔催我两个多月了……我大学那边还有课没修完……实在拖不下去了……” 何瓴生像是惊奇他还在意学业一样,问他:“你学的什么?” “编剧。我爸让我学的。” “你能写吗?” “当然了,我写的剧本得过全院奖学金呢!” “写的什么?” “就那个拿奖学金的?哈,大概是民间疾苦一类的吧……”阮折摸摸脑袋,头发上的雪花沾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3 湿了手。 何瓴生没忍住轻笑出声,“……真的?” “咋啦!我就不能写民间疾苦的文艺片吗?你知道我大学拉过多少片儿吗你?我那个大学不过绩点根本拿不到毕业证的!”阮折气何瓴生笑他。 “为什么写这个题材?” 何瓴生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话也比平时多一些。 “因为我妈呗,我就想给她写一部片子,当时为了拿那个校级证书,我熬了一个多月才写出来的……” “……”何瓴生直觉,在他母亲这件事上,似乎不能问为什么。 可阮折的话像是跟着漫天的雪花飘出来一样,“我妈是未婚生的我,后来把我交给我爸就不见人影了,我再没见过她。” 街边jingle bells的童音还在叮叮当当的唱,灯火染满北京城的街道,在这个迷醉美丽的城市,或许有的人注定无家可回。 “你既然能写剧本做狗仔干什么?” 阮折看了他一眼,何瓴生的眼睫毛露在围巾外面,呼出的水汽凝结在上面,映着街边店薄金色的灯光。 “……混日子呗,又没人管,我有资本为什么不过得舒服一点儿?”阮折挑挑眉,吐出一口白气。 何瓴生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过完一辈子?” 阮折一笑:“那怎么了?” “那你还回学校去做什么?” “……”阮折站住了,“你又跟我吵架,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你看吗?” 何瓴生侧身也站住了,阮折的手还塞在何瓴生大衣口袋里,“……嗯。”他说。 “我为什么就非要拼死拼活的生活?跟你一样?你现在这么犟是什么理由我不知道,但我没有理由那么做,我现在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拼?” “……”何瓴生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瓴生,无论怎么样,你喜欢我的,是不是?”阮折攥紧何瓴生的手指。 “……你当时说过,你既然做了选择,就绝不会放手。我也是。” “就只是一个选择吗?”阮折皱眉,手底下攥的力道更加一层。 何瓴生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要对方活的更认真一点,明明该是个无关的路人,明明不该被这样的人牵动。 兵败如山倒,何瓴生已经显出不知所措来。 人心脏的跳动好像永远不受大脑左右。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不知道?我们那天晚上你就说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感觉?”阮折盯着何瓴生围巾边缘的眼睫毛,眼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是哭过。 “回去吧。”何瓴生主动拽了拽阮折的手。 阮折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靠了过去。 他们慢慢地走着,路上的行人很多,夜晚的街道繁华而热切,地上已经有些潮湿,他们的鞋边都沾上了水渍,但依然脚步缓慢,阮折时不时的拉何瓴生一下,怕他不小心摔倒。 坐地铁是北京城的必修课,就算是阮折这种公子哥也不能免俗。 何瓴生被阮折挤在门边,地铁里声音有些嘈杂,何瓴生一时分辨不清阮折的方位,下意识伸手去抓身前的人。 阮折拉住他伸过来的手,声音贴着耳边:“你别太往后了,靠我这边。” 人多的地方何瓴生不得不听阮折的乖乖靠近他。 “何瓴生?” “……” “在听没有?” “嗯。” “过两天我走了,你……你必须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不然小心我治你!”阮折狠狠盯着他。 何瓴生莫名觉得想笑:“好。”他知道,如果不能见面,至少一天一个电话,否则就阮折那个性子能直接从英国飞回来闹他。 “你保证!” “……” “……你亲我一下。快点!”阮折突然趴在何瓴生耳边小声道。 “在……这儿?”何瓴生吓了一跳。 “就当保证了,快点!现在就要!”阮折耍无赖的本事可是一流。 刚刚还在吵架,这么快就能忘了伤疤又贴上来…… 何瓴生有些犹豫的偏了偏脑袋隔着围巾挨了一下阮折的脸。 阮折不满意,伸手想把围巾扒下来,但还是顾忌到这是地铁上,只能不满地隔着围巾在何瓴生脸上迅速咬了一口,至于咬没咬中脸,何瓴生这人总是被他咬疼了也没什么大反应的,这会儿也看不出来。 不过何瓴生还是低下头,漏出来的耳尖红着。 “你这么容易红耳朵,你这都怎么演戏啊?”阮折笑他。 何瓴生好像无处可藏,“……就那么演……” “这会儿别急着脸红啊,我的利息你还没给呢……”阮折靠近那只红色的耳朵轻声笑道。 何瓴生没答。他倒也不怎么排斥,反而还有些喜欢,毕竟那种感觉他上次也只是浅尝遏止。 那种感觉是他没有过的,何瓴生觉得很新奇,但是这种事情难免害羞,他总是冷漠待人惯了,突然有个人死皮赖脸二话不说直接闯进来,不仅对他亲亲抱抱摸摸还做了那些他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刺激是真刺激。可何瓴生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今晚的“利息”。 “……好。”何瓴生想什么答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好。”何瓴生无奈,他开始觉得坦诚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阮折突然不说话了,直到何瓴生问他也没回答。只是满脸通红地站在那儿,眼神飘到别的地方,胸口咚咚跳。 “这……这可是你说的……”阮折到站才小声说了一句。 何瓴生声音淡然,但耳朵的红还是一直褪不下去,安慰似的捏捏他的手心,“走吧。” 阮折脸扑扑红,几乎要冒起烟来,“嗯……” 他喃喃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他们紧靠着往夜色更深的地方走远。 何瓴生被自己的按键手机铃声吵醒,伸手从枕头底下摸了出来。 杀青宴在晚上。 这或许是何瓴生吃的最后一次杀青宴了——如果他的眼睛一直这样瞎下去的话。 综艺可以借热度参加,但拍戏不同,何瓴生当初非要拿下这部《盲花旦》的原因也是他很难再找到角色了。 如果他的眼睛在这次真人秀后还没治好,怕是真的要告别了。 “……嗯……你干什么……”阮折一胳膊把人搂过来,在头上蹭了蹭,挨着脑袋继续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学物理专业的,虽然学的并不怎么优秀,但我依然热爱伟大的物理学。 历史上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先生二零一八年三月十四日回归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4 星辰宇宙,祝福他,愿他的灵魂从此真正的自由。 天下没有不结束的故事,也没有永生的伟人。 但生物科学家颜宁说过,科学成就会使人类得到永生。 霍金的理论永生于伟大的量子物理学史。 ps:立个flag,明天双更或三更,弥补一下大家,谢谢大家一直支持我! 第24章 掉马 何瓴生把阮折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拎下来,“我要回我家一趟。” 阮折迷迷糊糊睁了半只眼,拽住他:“嗯……?静姐叫你吗?” “晚上杀青宴。”何瓴生早晨起床还是有些烦躁。 “别回去了,我送你去不就得了……”阮折试图把他拉回温暖的被窝里。 何瓴生还是没抵抗住被窝的诱惑,躺了下去,闷在被子里:“我的衣服……” “穿我的呗。”阮折扭动几下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然后安心抱住他。 何瓴生浑身一暖,阮折这个火炉体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阮折摸了两把何瓴生的头发,喃喃道:“你剪短了我还有些不习惯……” “戏演完了。”何瓴生闷声道,“下次……”他有些犹豫,“你别再弄坏我的衣服。” 阮折眼也不睁开:“那明明是你自己扯的。” 何瓴生想说“我没”,但是一想这种口气该是对方的作风,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 从上大学起就立志成为一名娱记的宋浩,正在办公室格子间里抓狂。 这个月什么都没追到,连连让何瓴生跑了好几次,上面说他若是再没有业绩,就直接收拾铺盖走人。 隔壁的小姑娘还在实习期,没心没肺的,是何瓴生的超级生煎,微博马甲“@生生草莓酱”,整天偷偷追粉何瓴生,舔屏舔的不亦乐乎,前段时间何瓴生爆出失明,小姑娘当即“嗷呜”一声哭出来,给他吓了个半死。 宋浩顶着一双黑眼圈,望向聚精会神看手机的小姑娘。 从人家小姑娘坐到这个格子间的那一天,宋浩就喜欢人家,可是小姑娘看也不看他。 宋浩想辞职了。在北京城漂的人,有几个不是怀着热血来的。又有几个不是凉了心才卷铺盖买了回家的车票。 他决心向小姑娘表白,失败或成功,他都要一试——学长跟他说,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勇气,连白都不敢表,何谈事业成功。 所以他专门穿了他最喜欢的衣服准备来上最后一天班。 结果他还是先被上面臭骂一顿,被安排了无数的杂活,现在喜欢的人坐在他身边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自我陶醉。 “小茵……看什么呢?”宋浩状似随意地问道,转椅往她那边挪了几分。 “诶?宋大哥来啦……在看生生啊,你忘了吗?”小姑娘把手机朝向他,“这还是你拍的照片呢,就是开机拜神那天,照的真好看……”她哈哈一笑,酒窝可爱的像某种小动物。 “是……是啊……”宋浩只能看着桌上小姑娘的手机跟着干笑。 旁边的小伙子伸出个脑袋:“宋哥!有小剪子没?” “有……”宋浩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兜,掏出小剪刀递给他。 口袋里有什么东西被带了出来“铛铛”地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到桌下去了。 宋浩推开椅子蹲下去捡那个东西——那是一个金属的西装扣子。 看起来绝对不是便宜货,也肯定是宋浩买不起的东西。 他挠挠头,把扣子随手放在了桌上,何瓴生的照片在小姑娘的的手机屏幕上暗了下来,宋浩只扫了一瞬间手机就灭了屏。 可宋浩脑子突然“嗡”地一声,浑身的血往上涌,迅速伸手想按亮手机,小姑娘一把抢回去,“宋大哥?” “……对……对不起……”宋浩有些晃神儿。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翻照片库,点开那张当时拼命跑挤着站在何瓴生左边第一排照的照片。 照片上何瓴生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光的角度找的很好,显得他身材笔挺高挑。 西装的扣子闪闪发亮,在镜头前拉了一根光线。 ……宋浩找了三遍,何瓴生身上所有的扣子都是完好的。 这怎么可能……这种西装都是定制货,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其他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把这种扣子掉进宋浩的口袋。 好巧不巧,宋浩最近穿过身上这件衣服的日子,就只有那天。 之后家里寄来了别的衣服,他也买了新的,就一直没什么机会穿这件,直到今天他想穿着大学时代最体面的衣服来告白,才发现口袋里掉进的扣子。 宋浩把扣子握在手心里,这件事一定有鬼。 现场能和何瓴生穿一个牌子西装的人,连一只手都能数齐,而他们都是和何瓴生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明星。 或者说……是表面上没有任何交集。 宋浩又看了一眼上班摸鱼追星舔屏的小姑娘。 他直觉这次不能辞职了。 …… 阮文天在酒桌上左右开弓,喝的不亦乐乎。 包厢里酒过三巡,笑声闹声一开包厢门就混着暖气和酒气一涌而出。 剧组四个月的相处早就混的滚瓜烂熟,每天群里的聊天就没断过,开始是八卦导演给何瓴生介绍他宝贝儿子,把大家惊了个底儿掉;后来又开始八张米儿和江昭晨的事儿,虽然大家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是郎才女貌难免有几个cp粉的。 张米儿是个毫无架子的女明星,圈子里出名的爱闹爱玩,和谁都玩的开,有点没心没肺的意思。 这会儿张米儿正跟哥们儿似的搭着何瓴生的肩膀,另一只手举着红酒杯,里面却倒着白酒,看起来是开始还矜持地喝了点红酒,喝高兴了就开始上白的。 “诶……我说生生啊……你别介意,我是你姐,叫你生生你不介意吧……” “嗯……”何瓴生虚扶了一把她,张米儿才坐到他旁边把酒杯子搁在桌上。 “你是不是喜欢阮折啊?……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帮你打他……这小兔崽子……跟我保证的好好的,结果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你看你这……”张米儿豪爽地甩甩何瓴生的胸口,那个名字这会儿让何瓴生怔住了,张米儿毫无自觉地又揪揪何瓴生的衬衫领子,“你这衣服……都有些大了……”她贼贼地笑起来,“是不是他给你买的码不对……?” “不……”何瓴生退了退。 何瓴生不由得心跳快了起来。他原本就觉得张米儿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从那天在假山旁边张米儿突然搞怪说的那句‘祝幸福’,何瓴生就大致知道张米儿可能认识他。 张米儿摸出手机举起来和何瓴生迅速合照了一张,然后迅速发了一条“杀青了,超不舍qaq【图片】”的微博。 何瓴生还在犹豫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5 要不要趁现在问问她,张米儿就又开口了;“哎,我说真的,你要是真觉得不喜欢……” “要是不喜欢你就……”张米儿卡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何瓴生端起杯子的手有些抖,根本没来得及分析张米儿这话里藏的话是什么,他这会儿一心只有种接近那人身份的揭秘感,虽然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影响何瓴生对他的感觉——不会好一分当然也不会降一分,但总归还是想知道。 “你刚刚说,我喜欢谁?”何瓴生把杯子端到嘴边掩饰了一下紧张。 “阮折这小子……人挺好的,就是你已经这样了……阮折这长不大的性子还要你照顾他,我真是……臭小子……姐姐当时还帮他追你来着!见色忘义……你看就这一件事儿上我就不——” “张米儿!”旁边演皇上的演员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张米儿突然流下眼泪来,但身为演员这点儿情绪还是收的住的,很快她就刹住了,恢复刚刚的正常豪爽大笑着拍拍何瓴生的肩膀,又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何瓴生彻底明白了。但他不明白的是,阮折为什么不能告诉自己他就是导演的儿子? 圈内都知道阮文天有个号称宠上天的太子爷,但何瓴生也只是好像听说过而已,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 要不然当时窦红厢叫阮折“小折”的时候何瓴生就能猜出来。 他这才想起阮文天有一次在他跟前突然提起他儿子,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反应阮文天会生气。 “……胡先,”何瓴生叫演皇上的那个演员,“你见没见过阮导的儿子?” 胡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经常来剧组的那个吧,阮导经常骂他……”胡先沉声道,“之前……哦,抱歉……”胡先轻轻落下,直觉这不该插手,毕竟是人家的私人事情,他也不是个八卦的人。 但张米儿喜欢何瓴生他是知道的。只是,何瓴生明显没有任何意思,张米儿她自己也明白。刚刚张米儿说的那些信息量有些大,但他也懒得去猜。 但是刚刚她那个势头……能帮则帮吧,毕竟是一个组里呆了四个月的,这个姑娘为人他还是很欣赏的。 何瓴生脑子一懵,还没等脑子转,阮文天酒足饭饱的大嗓门就突然炸响在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更,大家明天看也行。 最近阿葬可能会更的频繁一些,日更一到三章,咱们可以养肥看呀…… 爱你们! 第25章 杀青 “何瓴生,你倒是喝啊!你这孩子老不说话,现在都杀青了,咱们以后想再聚恐怕就难了……”阮文天端着酒杯晃到何瓴生跟前,这桌这会儿只剩下零零星星几个人,都跑出去跟别的桌子喝酒聊天儿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阮文天坐下来给何瓴生倒上红酒,“……拿着……你看你现在这样了,怎么就非得继续走这条路呢……你听叔叔的,赶紧退了算了!别把自己老活的那么辛苦……你看我那个儿子,整天没心没肺也能过不是?” 阮文天凑近了悄悄说:“你们要是在一块儿了,我虽然管不了,但是我可得劝你一句,别太苦了自己了,既然事已至此,就好好回去安心静养几年……顺便替我好好看着我那个没心没肺的儿子……” 何瓴生手里攥着酒杯,“阮导,我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诶诶,我知道我知道……”阮文天拍拍何瓴生的肩,“孩子,你还小呐……人活一生啊,最重要的是自己打心里舒坦!说句实在话,人生跟人生是没有可比性的……出生不由你决定,但日子得由你过嘛不是!别太苦着自己了……你坚持着犟了半辈子,万一、这万一有一天失算了……这活一辈子还不是求个心安……” 阮文天说着说着就惆怅起来,语重心长地按了按何瓴生的肩,“你真的不懂……我劝你的话,你可得记住了……求个心里舒坦而已,别把自己逼的太狠……” 何瓴生沉默了一会儿,轻微地摇了摇头:“志在于此,没有放弃的道理。” 阮文天也沉默下来,几口喝光了他自己手里的酒,喃喃自语:“……若是她当年像你一样想……阮折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老了,你们也都大了,很多事情我管不了阮折,这里面事情复杂,我也不想把我们这一代的破事儿加在你们这一辈儿身上……现在既然阮折对你动了真心——他那个样子可是什么都藏不住的啊,你是个聪明孩子,自然能明白他对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既然他真心待你,我也拦不住,只是一点,你不可辜负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没对他失望透,都别离开他……” “你能答应叔叔这句话吗?”阮文天捏住何瓴生的肩膀,正色道。 何瓴生脑海里闪过那些真实的触觉,因为目不能视而格外放大的触觉回忆——阮折的手,阮折的肩膀,阮折那些喜欢动手动脚占他便宜的小动作,那些喜欢捏人手指的小习惯,他的笑与生气,他的拥抱和吻。 何瓴生下意识不想在阮文天面前答应,这意味着他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有着“不光彩关系”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心。 可是拒绝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何瓴生无心无情地用盔甲伪装了这么多年,却被一句虚无缥缈的“我喜欢你”轻易击溃万里长堤。 江与衣的计划全部宣告失败的那一刻,他有一句台词,叫:“究竟是谁先动了不该动的心,把我这一路的铜墙铁壁全都推倒在地上,烂成了泥,还要硬生生地长出花来,扰我的心神……我唱了这半生的戏文,看这世间之事,怕是为情字最毒。” 中毒者,皆不得全身而退。 谁也不能幸免。 “……好。”何瓴生心口一窒,嘴边的话就窜了出来。 阮文天像是满意了,仍旧拍拍他的肩;但又像是遗憾什么,笑的有些失魂落魄,鬓边显出几丝苍白来,脸上的皱纹终于无法再修复如初,一如人心性情一样,再也找不回当年的一点儿勇气来。 人都有七情六欲,爱这种东西,最是锋利也最是柔软。 “阮文天!你倒是跟人年轻的喝到一块儿去了啊?!过来!咱哥俩还没喝呢!”监制是圈里的老人了,和阮文天自然也是很老的朋友。 阮文天笑着端了杯子起身准备过去,临走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朝何瓴生说:“我最近要去美国拍个新片子,到阮折从英国回来也不一定能拍完,你们照顾好自己,别闹出什么事儿来,让我操心……” 何瓴生愣了一下,点点头。 何瓴生就像是做梦一样。这世上爱上一个人,真就那么简单? 明明糟糕地不能再糟糕的一段关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6 系,却偏偏阴差阳错的柳暗花明,从交易变成了真心,从敌意变成了爱意,连阮折的父亲都点头首肯,事情走到如今仿佛已经可以结局,若是剧本里也就只剩下了“幸福地生活下去了”这一句结尾语。 可人生又哪有这么简单。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以婚姻结尾,阮折和何瓴生的故事可无法以婚姻告终;王子和公主的生活是否真的幸福还是两说,更不用说他们生活的世界可比童话更复杂。 何瓴生仿佛命中注定的艰难,选的路一条比一条艰难。 可是既然做了选择,就绝不会放弃。这还是阮折教他的话。 他们选择了比交易更昂贵的真心,就得付出比单纯的交易关系更昂贵的代价。何瓴生心里早就明白。 直到今天,何瓴生知道了阮折的身份,才明白为什么阮折一直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阮折的心里也讨厌别人把他看做他爸的金包袱,也没有直接拿他爸的身份来要挟何瓴生,而是自己去找魏贤逍谈的合同……不知道他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勇气,敢在魏贤逍面前保证自己的眼睛半年内就能治好,敢把这一纸合同骗回家,还敢拿这个逼自己就范。 不知是不是傻人有傻福,何瓴生当时正好没的路选,阮折就刚好站在唯一的路口冲他笑。 何瓴生的伤痕累累由他藏在背面,可阮折的伤痕大约是被埋在心里忘了吧。 所以才能长成这样光明而且幼稚的性格。 或许命中注定就是派阮折来拯救何瓴生这个死犟死犟的别扭孩子也说不定,又或者是让何瓴生来拯救阮折的? 要何瓴生说,还是他拯救阮折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事实却是阮折帮何瓴生从困境中走了出来,还给他爱给他拥抱,给他他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宿命也说不定。 就像江与衣意外爱上了大公主,结果赔了自己前半辈子所有的路。但是选了另一条路的江与衣,却像是被拯救一般从仇恨的深渊中□□,终于能够放下了那些太过沉重的黑暗。 “嘭——”门在何瓴生背后关上,阮折围着围裙光着脚拉他进门。 “你喝酒了?我不是说不准喝的吗?”阮折趴在何瓴生身上闻了闻生气道。 何瓴生沉着脸没答话。 阮折毫无自觉,连颠带跑地跑回厨房看锅里熬的海鲜粥。 因为要照顾何瓴生,阮折的粥也不再熬甜的了,今天生鲜的快递刚到,阮折就直接拿来做了海鲜粥。 何瓴生默不作声地被扶到餐桌前坐下,又默不作声地被逼着要求喝完小碗里的粥。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吃杀青宴都是去喝酒了是不?你肯定没吃菜!又没人给你夹,你又看不见,现在赶紧把碗里的粥喝完!”阮折拍了一下何瓴生的后脑勺。 “你还不想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何瓴生喝了一口突然问道。 阮折一愣,随即明白了。何瓴生肯定是知道了。 “……手拿来!”阮折关键时刻脑子上线,何瓴生犹豫了一下把手递给他。 阮折放下筷子,把手心翻出来,在何瓴生手心上写了两个字“阮折”。 “这下好了,我是你的了,你该不会不原谅我吧?”阮折拉了拉椅子靠在何瓴生身边小声道。 何瓴生继续端起碗喝粥。 “……喂……不会吧?你不是应该很感动吗?接下来不是应该亲我一下吗?!”阮折有些心虚的抗议。 “你提前就想好了怎么说,对不对?” “……没有啊……” 何瓴生喝完粥,把碗轻放在桌上。 “你骗我,还想让我原谅你……” 阮折紧张的等着他的下文——“……除非你能让我有不得不原谅你的理由。” 阮折停顿了将近十秒,试探性的抱住了何瓴生的肩膀。 “……你就原谅我好了……我知道错了……”阮折咬了咬何瓴生的耳垂,他觉得何瓴生最喜欢他咬耳垂,每次咬都抖一下。 “……”阮折站在被何瓴生关上的卧室外面。 “……你倒是给我个被子啊!”阮折卖萌求原谅法在何瓴生这里彻底宣告失败。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实在干不动了2333 明天再努力一下好了哈哈哈…… 把我写的眼泪汪汪的也不知道为啥2333 嘛,佛系写文但求问心无愧。。。 晚安安亲爱的们! 第26章 机场 何瓴生清早醒来意识刚回归,就感觉胸前闷闷地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上面。 他顺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摸了摸,何瓴生已经对阮折的头发“肖想”很久了,感觉手感很好的样子…… 阮折睡死了就是把他人抱起来挪个地儿也醒不来,何况摸摸头这种只会让他更舒服的小动作。 阮折窝在何瓴生胸前微微扭动了一下,把腿架在何瓴生身上接着睡了。 何瓴生以为他醒了,以为他发现自己摸他头发吓得不敢动,结果脸红了半天阮折也没欣赏到何瓴生千年难得一见的窘迫。 他要是知道了怕是要逼着何瓴生给他再演一次…… “……你怎么进来的?”何瓴生轻声问他。刚起床声音还有些干涩。 阮折用沉稳的呼吸声回答他。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但至少知道他还在睡觉。 何瓴生安心的接着摸头了。正摸反摸顺着摸逆着摸手感都很好…… 这么不要命的摸法阮折要还是不醒就得被摸秃了。 不过阮折自己理亏在先,这会儿醒了也乖乖地不敢动。 只是有些地方不是他自己不想动就能不动的…… 何瓴生突然感觉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先是手下一停,然后整个人一僵,阮折只能破罐子破摔地翻身压住他。 “……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他趴在何瓴生颈窝处闷声道。 “……”何瓴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知道他“小爱好”的人。而且这个人现在趴在他身上,能感觉到的“危险”一触即发。 “做!”阮折一拍枕头当即决定好。 何瓴生被他一声吼吓了一跳:“什么?” 阮折在床头翻着东西不说话,用嘴解决不了就用其他方法解决。阮折总结出的对付何瓴生的最佳办法。 …… 阮折靠在何瓴生肩膀上点烟,“我给我爸打电话了,我爸说他要去美国拍电影,那我又要去英国了,谁照顾你啊?” 何瓴生推他的脑袋:“我不需要。” “怎么能不需要?!你这去拍真人秀,又不是拍戏,怎么拍现在都没个准话,不要人跟着你能直接掉下水道里!” “不会,静姐会安排好的。” 阮折“呸”了一口吐出嘴里的烟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7 气,“你是中了袁晓静的毒了吗?我真不明白那种无趣的老女人有什么好的……” 何瓴生脱口而出道:“要中毒也是中了你的毒……” 阮折一愣,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捻翻身坐在何瓴生腿上抱住他脖子,“你这是看我就要去英国了在这表白吗?” 何瓴生闭着眼,被他的耍赖语气惹出了笑意:“你这个姿势很危险的……” 阮折一僵:“那怎么了?” “没……”何瓴生没忍住笑。 “你还笑!”阮折从身后把被子“哗啦”一扯蒙住他俩就啃了上去。 “你别……”何瓴生吓了一跳推了推阮折笑起来。 阮折在黑暗温暖的被子里愣住了。 “……你是不是笑了……我听见你笑了……” 何瓴生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了……” “我还没见过你真的笑呢……你这次总不会是演的吧?”阮折搂住何瓴生的脖子脸贴着脸道。 “我演戏也是真的笑。” “那不算!那是演的别人,真的笑是你演自己的时候笑,就像刚刚那样,你为自己笑,那才是笑……” “……我没为自己笑过吗?”何瓴生小声道。也不知是问谁。 “……我看你就该和我一起去英国,你看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高兴,要是再演戏说不定又得得病……”阮折搂得更紧。 “谁都有自己应该承担的事情,你也一样。”何瓴生拍拍阮折的背。 阮折这次却意外的没反驳他。 若不是何瓴生一语突然戳中他,他怕是此生都不再会回忆起那些事情。 “我没有……”阮折闷闷地嘴硬道。 何瓴生没再说什么,依然拍拍他的脑袋,把被子拨下去,“吃饭吧,饿了。” 再好的关系也总有磨合的地方,再甜腻的热恋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 更何况是他俩这种完全相反的性子还逆天改命一样要在一起的。 …… 阮文天临走时专门叮嘱了阮折一定要去英国把学业结了,为此不怕肉疼的又给了他一张卡。 阮折迅速给自己订了全套的新行头,还给何瓴生也订了“情侣款”——实际上就是同款异色,为此还哄着他去量了尺码。 定制的衣服一般都得等,阮折直接叫人把衣服邮到英国去,而何瓴生的衣服就填了现在他们住的公寓的地址。 阮折一直都在固定的那几家订衣服,也有乱买的那些流行的款式,但正经衣服都是定好的地方,他从八岁到现在的身材尺码那几家都有。 到阮折临走的那一天,何瓴生的真人秀也定了下来——二月开拍的第二季《我与你真心》,现在只有这种大节目组才有点胆量敢接何瓴生。最主要他情况特殊,要是写不好本儿,游戏设计难了就得尴尬的拍不下去,要不就是设计的太简单被观众吐槽毁智商。 国际机场的离别戏码一出比一出剧情多,每个相拥道别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要延续下去。 阮折把眼泪蹭在何瓴生肩膀上抱的死紧。 “……你好了吗……”何瓴生就算看不见也能感受到群众的围观效果。 “……我不想去了……我还没跟你待够……”阮折腾出一只手来擦了擦眼睛又抱了回去。 “……你先放开……”何瓴生扯扯小爱的狗绳,小爱一直在底下咬住阮折的裤腿“呜呜”地威胁,阮折一直甩那条腿想甩掉小爱。 “我不放……我这回还不知道要去多久……我那个大学很难毕业的……我要是想你了我怎么办?!”阮折不顾围观地咬了一口何瓴生的耳垂。 何瓴生一抖:“你……打电话给我。” 阮折闷闷道:“我们中间隔了八个小时的时差……我要是给你打电话还要算时间,还怕你不接……这样……这样我就更想你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不会这样的。”何瓴生推了推没推动。 “你说会想我,我就放开……”阮折又甩了甩腿上的小爱。 何瓴生从来不会说这些话,可是这会儿又急于摆脱来往人群的围观——要是被人认出来就不好解决了——只能忍着烧起来的脸小声说了一句“我会想你……这样行了吧……” 结果话没落地阮折隔着口罩就吻了上来,吓的他僵了足足十几秒,阮折才挪开,把额头抵在何瓴生肩膀上。这会儿机场的广播已经在通知登机了。 “……我真羡慕你……你看不见我走的背影……可是我一回头就能看见你站在这儿……”然后他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瓴生站在人流如织的国际机场,小爱蹲在他脚边,时不时看看他。 依赖和需要都是一点点渗透的。等发现自己中毒离不开的时候,往往都已经渗到了骨头里。入魔太深,就是刮骨疗毒,也无济于事了。 人群匆匆来去,声音繁杂。他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今生今世是不会被感动的。 结果忍了再忍,还是掉了眼泪。 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掉眼泪,他还以为只有阮折这种性子才能干出这种事情。 可是他自己还不是没忍住。 到他的那种滚烫到心尖的温度从自己身上彻底离开的那一刻,何瓴生才又一次尝到什么是离别。 明明只是暂时离开,却被阮折一顿稀里哗啦搞得好像要分开半辈子一样。 还以为……这种感觉从那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先生?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机场的空姐看他一个人站在这儿很久都没动过,感慨这又是一对儿难舍难分的。 何瓴生这才反应过来:“……嗯,不用了,谢谢。”他扯了扯小爱的绳子,小爱立即站起来领着他走。 袁晓静给何瓴生的通告排的很满,但这是从阮折飞往英格兰的这天开始。 因为江魏的总裁愿意为这个倒霉干儿子行个方便,要不阮文天得扑上来咬他…… 上了飞机的阮折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古早的mp3,插上耳机开机。 他偷偷要来了何瓴生的一段江与衣的配音,要是实在想了还能听一下…… 他当时坐在现场看他演绿幕都超有感觉,这段台词是江与衣最经典的一段台词,当时小酌月未央《盲花旦》出名的时候,许多人都拿这一段的节选做过签名。 何瓴生的声音质感很强,却有些沙哑:“……江与衣……世人都笑你痴心妄想痴人说梦要复疆国……你却……你却哭说世人愚昧错信奸佞毁了天下…… 可谁的大位坐上去的都没有几抔血?!谁的权利拿手里的背后都没有几只孤魂野鬼?! 不过是败寇罢了。 ……我江与衣一生无能,千般本事挣于这世道,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这一辈子,怕是也只唱的了这一出《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8 三喜宴》: ‘人生在世——九转千回——三悲三喜——终是离歌……奴家欲哭世间红尘竟无一容身之所,可叹老天,许我一生所痴,终了却是错道……’” 阮折倒回去听了好几遍何瓴生的戏腔——这是何瓴生的原声版,播出的版本是专业的戏腔唱然后剪上去。 可何瓴生这一段的戏腔是他自己学的,带着一点微微软软的沙哑和几乎很难辨认的哭腔,能听出来是个男声,但却意外地有感觉,就像是书里的人跳出来哀哀而歌,真真假假,从何瓴生嘴里唱出来,倒有点何瓴生对自己自言自语的感觉。 阮折想,何瓴生应该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追求是“错道”吧,可他呢,他会觉得现在的人生是错的吗。 十几年前,他想买条二十三块钱的围巾都是奢望,可他当初无心选的路,却让他长成了曾经连想都没想过的样子,这算是“错道”吗? 他自己也不明白。 而何瓴生的真人秀,各路人马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是要在月底开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秀篇正式开始,希望大家喜欢我自己编的真人秀2333 为了把生生写进去我也是拼了一整天的大纲了我…… 这一段江与衣的我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加在阮折走的这里,因为从这里开始是个转折点,他们若是永远热恋腻歪在一起,怕是永远长不大了,狼崽子也是要长成一匹成年狼的嘛…… 不过还是喜欢撒娇咬人的狼…… 写的不好请见谅呀!蠢阿葬会越来越努力越来越好的……(大概会越来越好吧qaq) 第27章 暗流 直升机从秦岭山脉上方掠过,长空中的“轰隆”声激起山谷的阵阵绿浪。 “欢迎各位来到大型解谜类真人秀——《我与你真心》节目第二季!这次旅程的第一站就是我脚下这片富饶迷人的山脉——秦岭!这一季的嘉宾又将在游戏中摩擦出怎样的火花呢?让我们先从高空欢迎他们——” 直升机航拍镜头下移,掠过一片绿海,眼前豁然开朗,《我与你真心》的红色大logo就铺在一座大道观的前方,五个节目嘉宾就站在正中央,双手举起朝航拍挥手,还有一架直升机停在他们不远处,风浪掀起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在镜头下显得张扬而青春。 节目组为了追求效果,专门找了一片大空地让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场地里,女主持人一身运动服从直升机的吊梯上下来,才正式开始介绍本期嘉宾,嘘头十足,开篇一站选秦岭也显得很气派。 本来传说要继续参加第二季的人气小男生许颜青接了新戏,所以临时换了以可爱呆萌著称的小男孩冷淼淼…… “……余见晴作为第一季的人气女神,有什么想对这几位新伙伴说的吗?” “啊,别看这个节目叫《我与你真心》,这个节目的必胜法则就是: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真心啊!”余见晴笑着皱眉,所有人都笑起来,她还在心有余悸:“真的,导演组简直不能更坑了……” 女主持人大笑:“那我们的‘六水同学’可要小心了……?” 冷淼淼个子挺高,却一脸天真可爱,还有点包子脸,勉强也能算是阳光帅弟弟的类型,不过更像是可爱的弟弟……江湖人称“六水同学”。 他“嘿嘿”一笑,拉了一把站在旁边笑的露出虎牙的徐晖,“我‘二哥’会照顾我,我不会把自己先玩死的……”徐晖也跟着他笑了笑,显得“大哥”范儿十足。 他们刚刚合作演完一部电视剧,徐晖演的是冷淼淼的“二哥”,在剧里是个弟控,保护弟弟保护地魔怔了。 这冷淼淼实际上是个很会演综艺的小男孩,长相也讨观众喜欢,基本上二十岁上下的小迷妹一抓一大把,放出要参加《我真》第二季以后,许多迷妹粉丝声称要为了六水同学把《我与》和冷淼淼这个名字刷上热搜…… 不过粉丝年龄偏小的坏处就是这个,往往口无遮拦,被其他粉骂做“脑残团”。 “……小真啊,你就不告诉我们一些关键的游戏信息?我们这才来的心里有些方啊……”张米儿双手抱胸,挑挑眉毛眼神疯狂暗示主持人。不过张米儿古灵精怪惯了,而且一向是“外表的甜美公主,内心的冷酷女王”,她散打和耍赖的功夫基本上都处于无人敢惹的领域。 主持人神秘一笑:“这第一关游戏的关键的信息就在‘盒子’里……就看谁会用这个盒子,谁就能留到最后……”主持人悄悄侧着脸用手挡住道:“其实我们节目的游戏都是破案类,就看谁的速度最快找出元凶哦……” 张米儿也神秘兮兮地用手遮住半边脸:“知道了……”惹得现场大笑。 “同样身为新人的江昭晨就没什么要我背叛组织的吗?”主持人对着队伍中个子最高的江昭晨暗示。 “我智商很高的,不会最后死。”江昭晨拍拍自己胸膛,显出很可靠的正经表情,张米儿大笑:“小真哈哈哈你还是让组织留你一条命吧,我看他一会儿要是抽到凶手怎么破案哈哈哈……” 江昭晨认真道:“那我试试能不能瞒住你们……”然后一本正经地跟着笑。 张米儿和余见晴笑的花枝乱颤,冷淼淼也在一边笑的开朗,跟江昭晨站在一起,简直是赏心悦目的“正经哥哥可爱弟弟”组合,节目还在拍,主持人就已经能想象到微博上的小迷妹们该怎么暗戳戳地幻想了。 第二季的嘉宾基本都属于性格开朗的,较第一季的组合来说更有看点,而且从室内的小型节目改到室外大型真人秀,还加了这种解谜的新形式吊足了观众胃口,这个开篇又比第一季的尬聊冷淡开篇要好的多,看来第二季会比第一季更成功。 等一圈特别的搞怪“自我介绍”介绍之后,游戏也该正式开始了。 活泼甜美的主持人小真这才站到场地中央,面对镜头伸开双臂:“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整!这第一站‘秦岭迷踪’游戏,我们依然延续了第一季的传统——两人组队行动!请五位嘉宾上前来抽签决定你们的卡片身份牌!” logo场地上摆放的升降台开始上升,上面摆放的五张卡牌都背面朝上放着。 “诶诶诶等会儿?”余见晴抢先说话,“这两人队怎么组?我们人也不够啊……” 张米儿在旁边点头。 主持人神秘一笑,“我们这第六个神秘嘉宾,自有安排……天机,不可泄露!” 张米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没再说话。余见晴却趁着这个时候悄悄开口:“不会是那位风口上的吧……”张米儿连笑脸都没变:“这关你什么事。” 余见晴挑挑眉,依然笑着小声道:“我看他就不该来趟这蹚浑水,他应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39 该还不知道这期节目到底想曝什么吧?”张米儿眯了眯眼:“曝什么?” 余见晴笑的更灿烂了:“无可奉告……反正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闲事。” 女主持人还在前面解说开篇词:“……我们宏伟的秦岭山脉里藏着中华的龙脉,说起这龙脉啊,就不得不讲起这中华延续五千年的封建王朝历史,每一代王朝更迭都将伴随着腥风血雨……我们这五位嘉宾,今天就将回到那个暗流涌动的王朝时代,这次的任务目标将是——寻找刺杀皇帝的真凶!” “哇哦——”余见晴和张米儿同时惊叫起来,对视一眼笑的灿烂。 江昭晨在一旁挠挠头,女人的套路真深。 “请上前来抽取各自的身份牌!” 五个人齐齐上前抽了牌,朝镜头亮出。 徐晖——将军。 江昭晨——王爷。 余见晴——皇后。 张米儿——御前侍卫。 冷淼淼——圣僧。 “各位,现在最终的凶手就在你们当中!那么……我们的秦岭皇城迷踪之旅,现在——开始!” 欢呼后镜头拉远,这个片段就结束了。女主持人上一秒还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下一秒就赶紧下场喝水——硬要求她去坐直升机,把她吓得到现在还有些腿软。 节目助理领着五个人现在去换各自的角色服装,等会儿再去道观里拍穿越版正式开篇。 江昭晨掀了帘子出来,张米儿正在鼓捣自己的“御赐金腰带”和“佩剑”。 张米儿一见江昭晨就愣在原地,好久才扑过去:“江昭晨!为什么!这不公平啊!为什么我的衣服就没他的好看?” 摄像大哥这会儿想录点节目结束放的彩蛋,扛着摄像机都被张米儿逗乐了,张米儿还在欣赏江昭晨的“五爪银龙王爷袍”。 余见晴也掀帘子出来,穿的是皇后的赤金秀凤袍,就算她没束发还有点微卷,也显得很漂亮——反正都比张米儿这个女扮男装的“御前侍卫”好看…… 张米儿不愿意了,刚好冷淼淼这个小包子脸从旁边钻出来,张米儿一把截住这个可爱透顶的“圣僧”,“高僧留步!咱俩换换外套呗!” 冷淼淼被张米儿有力的胳膊拍了肩膀,吓地不敢动:“姐……我就穿了一件……里面是秋衣……” 这下摄像大哥都要笑翻过去,江昭晨也大笑起来,“小六水”冷淼淼有些窘迫,犹豫了一下把自己领子扯开一点点露给张米儿看——米白色的僧袍里面穿着大红色的秋衣…… “为……为什么是红的?”张米儿几乎憋不住,勉强挤出了几个字问他。 “本命年……”冷淼淼弱弱地看了一眼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姐姐。 这下彩蛋十足,“小六啊……这节目这期播出,淘宝的大红秋衣要成为爆款了啊哈哈哈……”余见晴过来拍拍冷淼淼的肩膀也开玩笑道。 冷淼淼还是小孩子样子,顶着包子脸无辜地像路边的小动物,张米儿揉了揉他的头发,“唉我的妈!我可能要被羡慕死哈哈哈哈……” “……姐姐,你的‘诶我的妈’也会成为爆款的……”冷淼淼弱弱地反抗她。 众人大笑。 到了拍正经秀的时候了,道观门口的摄像机还在调试着,导演已经在招呼他们了。 “……欢迎回到由天祥宝婴幼儿奶粉赞助播出的《我与你真心》大型户外真人秀节目——第二季!现在我们的五位‘皇家贵族’已经来到了舞台中央——我们说到皇帝于三日前下午在宝观中毒发身亡,这里便是当朝皇帝当时所在的地方……” “时间地点有了,那具体细节呢?”徐晖露出一颗虎牙笑的还有几分神探的味道。 女主持人点头,转身面对镜头:“让我们请出第一张公告卡!” 游戏开始前必有三张公告卡,是所有队伍都能获得的线索,三队从这三条线索起步,在徒步寻找的过程中获得的道具和道具卡越多,就越能接近真相。 升降台缓缓升起,第一张白板里写着“皇上喜佛” 作者有话要说: 推理解谜真人秀……不知道能不能写好……希望挑战! 依然爱你们呀!!! 生生和阮狼崽子本章还在线下准备…… 这一部分准备放大招,前面的铺垫好多qaq希望我能拿的起来…… 啵唧一个~ 第28章 开始 “‘皇上喜佛’?那不是就指凶手是淼淼了?”张米儿把卡拿在手里奇道。 余见晴摇摇头偷笑:“最危险的才是最安全的,节目组一直这么坑,习惯就好……” 张米儿挑挑眉,把卡挨着下巴朝主持人努努嘴:“那下一张是什么?” 女主持人抽出第二张卡,看了看江昭晨笑道:“第二张卡和王爷有关啊……” “是什么?”余见晴抢先问道。 女主持人翻过卡面:“王爷与军师为挚交好友” “军师?”张米儿不由得看了一眼余见晴,她已经知道节目组是怎么安排的了,不过余见晴之前的那几句话好像别有深意,不知道会不会和他有关。 女主持人一本正经道:“‘军师’其人,是隐居于山林的高人,不涉政不理朝,所以凶手的嫌疑名单里没有他……所以军师卡是一张特殊的身份牌,军师可算天下事,所以军师手里有一个皇上的秘密,或许会成为破解此案的关键线索……” 徐晖皱皱眉,问道:“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破案了?” “当然不是,军师的线索藏在他的军师卡里,如果他找不到使用军师卡的地方,也就不能得知这个秘密,当然军师已经知道的不止这些,他手上还有皇上生前的最后一首诗——当然,与本案有关……” “哈哈,”冷淼淼笑起来,“那我一定要让他告诉我这个!” “诶对啊!”张米儿手里的卡一敲下巴,“六水不是得过那个诗词的奖吗?” 江昭晨笑起来:“军师撞小六水枪口上了啊……” “而且啊,我提前透露一下,军师本人有一个‘特异功能’是你,们都没有的……” “那是什么?”张米儿自然地接了一句,但她听到这句已经确认节目组之前对外隐瞒的神秘嘉宾就是他。 “天机不可泄露呀……第三张卡……”主持人手放在第三张卡上环顾一下他们,抽出来道:“皇后与御前侍卫是青梅竹马……” 话音落地,张米儿和余见晴都愣住了,余见晴是皇后,张米儿是御前侍卫。但好巧不巧,她们俩确实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考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最后竞争同一个角色——当年让张米儿红起来的那个角色。 不过这些往事早就被她俩压箱底再也难见天日了。 余见晴先反应过来大笑道:“那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0 看来我俩背后的故事另有隐情啊,说不定凶手就是我俩之一呢?” 张米儿也笑起来,却没接话。她心思单纯,到现在还是很在意当年的事情,虽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但毕竟会惋惜。不过,在娱乐圈混的久了,就是再单纯的人铜墙铁壁也该练出来了,毕竟这里步步都是暗流,友谊的存在都不得不建立在利用和防备上。 “三张牌公共线索牌合起来,都没有我的事儿,那会不会……其实我就是凶手?”徐晖突然问道。 “说不定哟……”女主持人很会接场,看出来张米儿刚刚一瞬间的在意,这会儿赶紧接上下一个话题。 “那现在分组吗?”江昭晨看了看刚刚说话的徐晖。 “别着急嘛,我们现在揭开每个身份的技能牌……请出现场助理!” 女主持人眉飞色舞地环顾一眼五脸懵逼的人:“我们这局游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技能哟……”她从一个助理手里接过一张卡,卡的背面写着“御前侍卫”。 她转身把卡对着镜头:“‘御前侍卫张侍卫’,你的技能来了啊……” 张米儿笑起来:“我就说嘛,给我不打扮的漂亮一点就该在技能上弥补我嘛……” “我看看,什么特异功能?”张米儿抽过主持人手中的卡片。 “……御前侍卫可……在需要时指定一人验看,若验出凶手,则御前侍卫冤死……?!” “这什么鬼技能?我猜对了要冤死?!”张米儿哭丧着脸。 女主持人哈哈笑起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直不使用身份牌,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使用身份牌排除清白者,或者……牺牲自己让队友去截杀‘凶手’……” “那我们的组队呢?”张米儿想要个靠谱点的队友。 “等公共线索牌全部亮出,我们才能进行抽签决定哦!下一张……‘王爷’——请我们的江王爷上前!” 江昭晨走出去打断道:“诶等一下,那我的身份技能牌应该比御前侍卫好一些吧?” 张米儿伸手出去在他背上打了一下,阴森森地龇牙威胁他:“喂!王爷很了不起吗?要是敢比我好用我就抢了你的!听到没有!” 江昭晨迅速躲开了这一下赶紧举双手投降:“我可不敢!但是节目组安排那我也没办法啊……” “喂!”张米儿气笑了。 这两人前一阵子的“疑似恋爱”还没完全炒冷,这种互动有意无意地也给节目增加了许多话题。 余见晴在旁边脸色沉了一瞬,但转瞬又恢复了。 “‘王爷’——和‘军师’是好友,可要求‘军师’透露一条信息……”女主持人念出卡片,神秘地看了一眼五个人,“现在大家应该都想知道‘军师’是什么人了对吗?” 冷淼淼盯着主持人专心致志地点头,其他人反而被他吸引过去,笑成一片。 “小六水啊,你这样子可不行,万一你要是凶手,你可怎么瞒住别人啊……”张米儿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开朗,这淼淼这性格到底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么天然呆啊……? 江昭晨忍住笑问:“是神秘嘉宾吗?” “我们之前提问过,节目安排组两人队伍,将有一人剩下怎么办?现在就知道啦——这个剩下的人,将和军师组队……” “那不是占了大便宜?军师肯定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人啊!”余见晴出声道。 “所以……”女主持人勾起有些可爱的阴险笑容,“这个要和军师组队的人将有一个先行任务——寻找军师隐居地……” “好厉害……那要是找不到岂不是军师也没用处了?”冷淼淼道。 徐晖这时候慢悠悠地接茬:“要是找不到,军师肯定就会‘自寻出路’的,找不到的人就得一个人完成游戏了,是这样么?” 女主持人笑的灿烂:“就是这样!我们的‘军师’可是绝顶聪明的人物,不过自古礼贤都得付出代价嘛!所以……昭晨王爷的身份牌就是可以在遇见军师的同时,从军师那里得到一条秘密……” “那要是我和军师抽到了一组呢?”江昭晨问。 “那此身份牌就没用啦,因为你本来就和军师一队嘛……” 张米儿有些幸灾乐祸的:“那就只有我有身份牌了兄弟!” 江昭晨笑了笑。 “圣僧,还有你一张任务卡……”主持人抽出最后一张卡片对冷淼淼道。 “任务卡?我一个人的?” “嗯哼?” 冷淼淼接过卡片念出来:“请回到……山顶?为什么?” 女主持人是蛮喜欢冷淼淼这个小孩的,对他说话时也软许多:“等到任务触发,节目组会通知你接收任务卡的。” “哦……好……”冷淼淼还是有点懵,像是不知道怎么玩的样子。 “好了各位皇亲贵族们!现在抽签决定组队吧!” 抽签的结果出来,阳光又正经的江昭晨王爷和漂亮的余见晴皇后一队,张米儿这个武功高强的御前侍卫和冷淼淼这个包子脸圣僧一队,最不会玩综艺的徐晖被剩下,准备和军师一队了。 其实徐晖这个是提前安排好的组队,袁晓静对节目组的要求就是让何瓴生和徐晖一队。 毕竟她知道徐晖是个很不会在综艺里抢镜的性格,而他和何瓴生都是她手底下的艺人,何瓴生交给他,袁晓静至少不用担心人身安全问题,毕竟徐晖这个性格,不会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光明磊落。 袁晓静还是怕何瓴生来参加这种跑来跑去的节目,万一碰上个不会玩的队友,虽然肯定不会嫌弃他,毕竟何瓴生作为本期神秘嘉宾,又“带伤出场”,镜头肯定不会少了,但要是队友不会照顾,让他摔了或者出了岔子,都是很严重的事情。 最后还是让叮嘱徐晖来参加了。 “……凶手拥有在关键时刻杀死队友脱险的技能,这个技能只有在凶手自己明白之后才能使用哦!”主持人再次强调了重要规则,“道观顶有警示灯,如果有人破解凶手身份,红色警示灯就会亮起,请各位时刻关注!” “好了各位!从今天早八点开始,到明晚九点游戏结束!请记住:能得到真相的,只有一个人……‘我真心与你,我与你真心!’那么,祝各位游戏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这是个推理解谜真人秀,如果大家感觉不清楚的,请务必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改改…… 但还是执着于解谜推理系列2333 人蠢还要装个大的哈哈哈哈,今天份的么么哒请签收哟~ 第29章 军师 “何老师,站这儿行吗?” “嗯。”何瓴生站在亭子下穿着青色的古装,因为是“军师”角色,所以手里还拿了一把从纪念品店二十块钱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1 买来的羽毛扇,旁边跟着“暗中”照顾他的小助理还细心地撕掉了扇子上俗气的标签,拿在何瓴生手里玄白色相过渡,竟然还意外地很好看。 “何老师,这儿很冷,您还是先穿上羽绒服?”小助理怀里抱着何瓴生的黑色羽绒服,还是阮折走之前给买的“情侣款”。 何瓴生犹豫了一下,“摄像这会儿不用拍吗?” “不拍不拍,等会儿徐老师过来找到您的时候才开始拍。”小助理把羽绒服往前面塞了塞。 “……那好……”何瓴生接过衣服披在背上,被扶着靠柱子坐下,背后绣了一只发着呆的可爱熊猫,阮折那件绣的是站着笑的。 徐晖拿着节目组发的线索已经在山脚转了好几圈了,期间还吃了一碗豆腐脑。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徐晖端出自己露出虎牙的微笑,已经在问摄像大哥了。 “不不……我不知道……”摄像大哥无奈的躲着笑。 “这地图上也没有什么和这首诗有关的地点……藏头藏尾藏中间都试了……”徐晖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面。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能让我从这儿开始找肯定也不会离这儿太远……”徐晖又一次摊开地图,旁边纪念品摊上已经有人认出来徐晖了,想过来要签名被助理挡住了。 “这找了半天都是买纪念品的,可能就在比较大的景点也说不定……”徐晖半趴在桌上对着摄像机自言自语道,“附近只有三个点是比较大的目标点——群佛台,古槐树,和寻隐亭……” “啊……”徐晖一笑虎牙再一次露出来,“《寻隐者不遇》啊……是我想的太复杂了,咱走吧,‘军师’这回是我的了……”他招呼着摄像。 何瓴生在冻了一个小时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之后,终于有人过来说徐晖来了。 他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交给助理,摄像蹲在旁边摸了两个小时的鱼现在终于有活儿干了。 徐晖穿着他暗红色的将军朝服朝摄像机一笑,“找着了。” “嘿,让我看看节目组请了谁来当军师……” 徐晖走到亭子跟前,何瓴生背对着他,亭子外边隐蔽着大风扇吹着衣袂,营造出军师的“仙气”,虽然冷但何瓴生还是站的笔直。 徐晖先看到的是大风扇,哈哈笑了两声,虽然心里知道亭子里站的是谁,但还是要演出不知道的样子走过去。 何瓴生听见徐晖嘲笑他被风扇吹着,转过身去微笑了一下。 徐晖“喔”了一声,惊讶道:“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节目组不和我说军师是谁,原来……哈哈哈……”徐晖上亭子里拥抱了一下何瓴生,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都这样了可真拼啊,图什么呢……不会是有了什么其他的动力吧……” 徐晖放开他,虎牙让他显得很可爱。 何瓴生心里一沉,但还是没说话,笑的像老朋友相见。 “这寻隐亭也不难找,你怎么找了这么久?”何瓴生问他。 “我拿到了一首诗,我还以为什么藏头藏尾的花样呢,结果就是占了个名字……”徐晖在前面走,何瓴生拿着羽毛扇跟在后面,旁边小助理戴着口罩给他带路。 徐晖带着人到了大路上,路边卖小纪念品的商店眼花缭乱。 “我看地图上说,线索点一共两条路,一条南一条北,我们选哪条?” 何瓴生想了想,“我拿到的东西是一张卡和一首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是什么意思?”徐晖把地图摊在路边的石桌上。 “现在还不知道,说不定之后会有和这个有关的线索。”何瓴生坐在石墩上。 “南线是比较缓的一条路,我们走南线,北线你可能不方便走。”徐晖已经收起了地图迅速决定了线路。 何瓴生站起来:“南线第一个点在哪?” “一个纪念品店……我们去找找,这一片的纪念品店我都转过了,没有节目组的标志……” “……不找这个了,我们直接去下一个点。”何瓴生叫住了徐晖。 “啊?”徐晖下意识想反驳他,但表情还没来得及变就被他自己制止了,“……哦,为什么?” 何瓴生知道徐晖不待见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那个“啊?”一出来,何瓴生心里有些发笑,这人城府也不怎么深,怎么总喜欢那种阴郁风格的行事风格。 “我们一共是三队,你找我已经花了两个小时,那两队八成已经找完了第一个点,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去第二个点截住他们。”何瓴生耐心解释。 “也是啊……”徐晖笑起来,“果然节目组请来的军师就是不一样哈哈哈……” “走吧。”何瓴生也笑了笑。 徐晖示意小助理离远一些,凑上去给他带路,并背过摄像机捂住麦:“你到底会不会综艺?你这接话不会吗?” 何瓴生愣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看起来就像是徐晖笑着跟何瓴生说了什么笑话。 徐晖被他的摇头搞到崩溃,“那你就多说几句话就行,这个总行吧?要不我们到时候都会被剪掉的……” 何瓴生还是微微摇摇头。没有剧本的戏何瓴生一向不会演,就像跟阮折说话一样,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句是什么台词,也就永远难接住他的戏。 摄像大哥已经凑了过来,徐晖只能无奈地在前面引路。 事实证明,何瓴生和徐晖先去截胡第二个点是对的,因为此时的御前侍卫圣僧组合已经在研究南线上的第一个线索点了。 张米儿坐在纪念品店的塑料凳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垂挂的扇子穗。 “诶……这让我们怎么猜……”张米儿另一只手挂拉着一串贴着节目组标志的佛珠摇来摇去,闷闷不乐。 冷淼淼脖子上也挂着一串和张米儿一样的佛珠,靠在门边上拿着卡念:“‘王爷手握江南虎符,有夺权之意……于事发前日进宫面圣送了西域玉笛……’可是附送的道具是我的佛珠啊……诶!米儿姐!”冷淼淼小跑过去坐在张米儿旁边的凳子上。 “这张【佛珠卡】上写了‘贰’诶……”冷淼淼说完也觉得自己这个发现很蠢。 张米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认真道:“圣僧弟弟,这有什么意义嘞?” 冷淼淼摸了摸前面的额发笑了笑。 张米儿把卡拿过去,翻了两遍:“这张卡说的是王爷有嫌疑,但是又送的是佛珠,这到底给的是什么线索啊……” 冷淼淼小声试探他这个“武功高强”的姐姐:“那……米儿姐……要是最后查出来,我是凶手,我绝对不杀你,你能不能带我到终点去啊……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赢了……” “……你要是凶手,把我带到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2 终点去,岂不是瓮中捉鳖……呸,瓮中捉我!”她把自己手上的佛珠也挂在自己脖子上,“这节目真坑啊,每个人的角色都有可能是凶手,这样还让人组队……还‘我与你真心’,这也太阴沉了吧这个设计……” 冷淼淼小声道:“但是就是总有人喜欢这种阴谋陷害风格的啊……” 张米儿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冷淼淼缩缩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吧,我们赶紧看看下一个点,这把两个角色的嫌疑放在一起作为一个线索点可真是……坑啊……混淆视听吗?”张米儿扯着圣僧的白僧袍往外走,冷淼淼的大红秋衣异常明显地出现在肩膀处。 “姐,我们能走慢点吗……” “不能!” …… 何瓴生扯扯徐晖的衣服,“上面写了什么?” 徐晖靠着古树边围着的石栏杆:“‘将军一门忠良,其子却被冤杀诏狱,并与当日上午进宫秘密面圣’,这张卡是……【玉笛验看卡】……这还有个盒子……‘军师卡可打开将军秘密盒’哈哈,这可是撞上了,拿来吧!”徐晖拽拽何瓴生的军师袖子。 何瓴生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把卡掏出来递给徐晖。 “发现什么了你?愣什么神?”徐晖捏着卡研究盒子的打开方法。 “……我在想,如果这个秘密拆出来,指明凶手是你,那我是不是会被你杀了?”何瓴生摸索了一下,也靠过去坐在石栏杆边。 古树上祈福的红布条漫天,阴影和阳光交织投下,何瓴生和徐晖一青一红两个古风大帅哥一靠一坐,简直可以入画。 摄像眼睛很亮,赶紧站到稍远处找了个角度给他俩拍了一张远景,古树参天,帅哥一俯一仰像对视一般,画面不能更漂亮。 徐晖手下停了一下,小声道:“……你说呢……” 何瓴生也官方地笑了笑:“那我们组一队还真是危险。” “你以为别的队就不危险?概率都是一样的,五分之一,都有可能,这样说起来我们队你还被排除在外了。” “这样我岂不是更危险,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完全的靶子。”何瓴生拿起羽毛扇摸了摸。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最近两天实验报告和调查报告赶到一起去了,作业也很多,非常抱歉断了几天,今天三更奉上,抱歉了qaq 第30章 查案 徐晖“咔哒”一声打开了秘密盒子,“来,开了。” 何瓴生在石桌前坐正,等他念字条。 徐晖倒出盒子里的东西,却不是字条,而是一条项链,项链的挂坠部分是一个塑料“红宝石”做成的按钮。 “这是什么?”徐晖把项链推给何瓴生。 何瓴生拿手摸了半天,把项链往外推了推:“既然是皇上给的,那就应该是类似‘尚方宝剑’的东西吧,这个按钮应该就是找到凶手之后杀他的道具。” “你怎么知道?这也有可能是皇上给我的饰品什么的……”徐晖开着玩笑,尽量给他们这无聊而高智商的一队增加娱乐性。 何瓴生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了笑:“皇上没那么没眼光的……” 这次轮到徐晖愣住了,这人怎么笑点这么诡异,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叉腰接住了话:“怎么,我大将军长得不好看怎么的?” 何瓴生用扇子挡了挡又笑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会儿倒是高兴起来。 徐晖这会儿察觉出了何瓴生根本不是在笑他抛出的梗,而是肯定想起了什么事情…… 这会儿摄像在旁边,他也不能直接开口试探自己那个猜测是不是真的,只是歪歪头露出一个开玩笑般孩子气的笑,拉着何瓴生继续走了:“我们下一个线索点在……‘晓安寺’,怎么这么远……赶紧走吧,都中午了,这要是走的慢指不定赶不赶得上……” 何瓴生扯住徐晖:“先吃午饭好了。” “啊?”徐晖又刷新了对何瓴生的认识,“你、你饿了?” “嗯。”何瓴生光明正大毫不害羞。 “这……军师大人,我们还在玩游戏?”徐晖有点怀疑人生,这还是一直号称不用喝水吃饭也能坚持工作的何瓴生?什么时候变这么金贵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也要吃饭,不用担心。”何瓴生还是原地不动。 正好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远处的食物香气飘过来,徐晖和何瓴生爬了半天山,这会儿同时不易察觉地咽了咽吐沫。 结果摄像大哥正好录到这一幕,徐晖自己也笑了。 徐晖有点不好意思,转身找着香味传来的地方:“……我可不饿……” …… 不出何瓴生所料,北线那边江昭晨王爷和余见晴皇后正坐在包子铺里对着两笼包子进行战斗。 “……这家包子很好吃诶!你看!”余见晴把咬开的包子凑到镜头前加点戏。 “大哥你也坐下吃啊!”江昭晨招呼摄像大哥。摄像摆摆手只能心里流流口水。 余见晴蘸了蘸酱,“你说,我们找了这半天的线索,到底谁是凶手啊?” 江昭晨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撂下筷子,从口袋里把之前两个线索点找到的道具卡放在桌上。 “嗯……第一张线索卡说‘圣僧于事发当日上午进宫面圣,并进献佛珠贰串’,还有一张【佛珠验看卡】,这个我问了,他们说要和【佛珠卡】一起放在专门的验看台上才能看出是不是凶器……”江昭晨把这两件道具递给余见晴。 “还有,第二个线索是关于你的……‘皇后每日送补汤给皇上,事发当日却没送,汤验过无毒’……给的道具是一个玉笛和【玉笛卡】……” 余见晴看了看线索卡上的字,问道:“那这意思是不是说我就没有嫌疑了?” 江昭晨摇摇头,正经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是皇后之前的汤是解药,而毒下在其他地方,而这一天没送汤去……皇上没吃解药,谋杀就成功了。” 余见晴被怀疑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你简直是我们队的队花!” “不不,你才是队花吧……”江昭晨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余见晴在节目里好像对他格外吹捧,直觉有点不安好心…… 余见晴哈哈笑起来,显得可爱又阳光,她也确实是一直走这个线路的,“那我们现在有了【佛珠验看卡】和【玉笛卡】,就得去找【佛珠卡】和【玉笛验看卡】,是这样吗?” “嗯……那这个【佛珠验看卡】上为什么突兀的写了‘贰’?难道是指佛珠只有两串并在一起才能发挥作用?”江昭晨指了指那个“贰”字。 余见晴摸摸下巴:“不可能,这个节目只要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都一定意有所指,整个第一季都是这样,我们记住这个点,之后一定能派上用场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3 ……” 江昭晨点点头,把余见晴笼里还没吃完的半笼包子夹了一个。 “喂!”余见晴笑起来,佯装生起气来,“你怎么还偷吃啊!” “我看你不吃了我就……”江昭晨嘴里含着包子愣了愣。 余见晴笑的更开心了:“王爷,你这样是会被做表情包的啊哈哈哈……” 江昭晨没理她,趁机又夹了一个包子。 余见晴在旁边笑他,一边又要了一碟蘸酱给他。 …… 张米儿组更不出何瓴生所料。 冷淼淼穿着露出红色秋衣的白僧袍,脖子上挂着两串佛珠,站在臊子面馆前流口水。 张米儿同时停下脚步,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直接进入店门。 直到面端上来,他们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而是兴奋地说之前到陕西来的时候吃过什么好吃的。 完全忘记游戏而开始做起了美食节目的两位,一边向镜头介绍起传统美食,一边吃的很香。 冷淼淼和他武功高强的米儿姐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健身,之后被张米儿说动准备去学游泳。 结果一顿饭吃的面馆老板满面红光,并赠送了包子和油泼面。 做完美食节目发完微博聊完人生的两位出门已经是下午两点。 “……米儿姐……我们是不是跟不上了……”冷淼淼说出实话。 “不可能!”张米儿在前面领路,自信满满,“他们肯定也吃饭了!” “那也不会吃两个小时啊……”冷淼淼弱弱的道。 张米儿摸他脑袋,“不准说!” 冷淼淼嘻嘻一笑:“姐,你是不是怕长胖啊?” “你是不是想被我打到出局啊?!”张米儿握着拳头危险地笑。 冷淼淼佯装害怕连忙捂住脑袋认怂:“我错了!” 摄像大哥都觉得这一对儿欢喜冤家组合估计是整个第一期戏最多的。 张米儿带着路,“我们才找到一个线索,第二个线索点被军师队截胡了,我们现在就去找第三个线索点!” …… 何瓴生和徐晖最后选了凉皮摊。 穿着古装坐在凉皮摊上简直是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徐晖一点辣都不能吃,可是看其他人吃的红红的很香就没和店主说,结果被辣的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何瓴生听见他总是喘气。 徐晖艰难地喝了一口矿泉水才道:“太辣了!你怎么面不改色的!” 何瓴生愣了愣:“我就是在北方长大的。” “啊?啊……这也太辣了……”徐晖只能认栽地接着喝水了。 摄像大哥在旁边扛着摄像机笑,结果被徐晖瞪了一眼:“笑什么啊大哥!我是吃甜食长大的啊……” 摄像大哥接着笑的更开心了。 这我们这队都什么二缺摄像师啊……徐晖内心翻白眼。 何瓴生吃完,旁边助理赶紧递过来一块纸巾,他擦了擦嘴,摸索到桌上的羽毛扇。 “我们下一步去晓安寺,你看看从哪个方向走。” 徐晖忍着辣拿出地图,“就从外边这条路走,到前面拐一下就行,走吧。” 何瓴生点点头,把那个疑似“尚方宝剑”的项链挂在脖子上,“你要小心点,皇上给将军的盒子里有道具,这说明我们现在都排除了嫌疑,小心点。” 徐晖伸个懒腰,“不用管,我们组不是有你这个军师在吗?就算我被盯上拖住,你过来救我不就行了?”他语气耍赖道。 何瓴生突然又微笑了一下,又出现那种想起什么事情才笑的不专心表情。 徐晖无奈的接着在前面带路了。 第三个南线的目标点近在眼前,寺庙彩绘的屋顶有些脱漆,柱子眼看是刚翻新过的,院子正中间的香火鼎还冒着袅袅青烟,里面笼罩着藏香的气味,青石板凉丝丝的,钟声一下一下的响着,很有些神圣的味道。 何瓴生拉住准备四下找线索台的徐晖,“我们先去上香。” “你怎么……好,行,得嘞,军师说了算。”徐晖只能以开玩笑糊弄过去,这何瓴生是怎么了,到底是不是来认真参加综艺的? 何瓴生确实是来认真拜佛的。 转眼他已经跪在了主殿前的蒲团上。 徐晖只能一撩下摆也跪在他身边。 年轻的和尚念过法号,为他们敲响祈福钟。 何瓴生转头对摄像说:“能不能回避一下?” 摄像识相的退出主殿在外面拍他们。 何瓴生摘了耳麦和胸麦,徐晖一看也摘掉了麦。 何瓴生虔诚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合十并在胸前,徐晖也照做不误,何瓴生突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拜佛吗?” 徐晖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你愿意拜就拜呗,我又拗不过你,我要是不拜到时候播出不得骂死我啊。” “心里有罪的人,才跪在佛前忏悔,我不是祈福,而是忏悔来的。我自己一个人很难有机会到寺庙里来。” “哦……”徐晖无所谓道,突然悄声道:“你是不是跟那个导演的儿子……” 何瓴生抖了一下:“……你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呀~~~~~~~~~ 第31章 交锋 徐晖一挑眉,“果然……你来真的?” 何瓴生坦诚地点头。 “……羡慕啊……”徐晖也闭上眼双手合十并在胸前。 “羡慕什么?” “……流水有意落花只是玩玩而已……哈哈哈,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汪泽?” “嗯。” “……他……之前还跟我提过条件。”何瓴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实情。 “哈……”徐晖笑的有些苦涩,“我知道。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讨厌你。” “……你倒是坦诚。”何瓴生笑了笑。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忏悔?”徐晖八卦道。 何瓴生摇摇头:“跟我的身世有关。” “哦,你不是唯明老总张唯明旗下的孤儿院长大的吗?”徐晖无可无不可的和何瓴生接着话。 “……比那更早,我不会告诉你的。”何瓴生认真道。 “……你不替你那个人祈个福什么的?”徐晖语气里透着一点儿酸酸的羡慕。 “他命比我好,我祈福没用。”何瓴生笑了一下。 “对对对!就是这种笑!我跟你说话,你老是这种明显不专心的笑!果然……”徐晖开始酸。 何瓴生笑容凝固了一下,“……抱歉。” “你这种人简直太讨厌。明明知道我不是好人,你还把这些事儿跟我说?傻子吧你。哼。”徐晖把手放下来,跪坐在蒲团上。 “我不会骗人。而且我不觉得你不是好人。”何瓴生还跪直着身子。 “呵,小心我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4 哪天陷害你一次你就知道了。” “嗯。”何瓴生心不在焉的答应着。 二人拜完了佛,在殿后找到了线索台,箱子里装的线索卡是“圣僧的佛珠当日一直佩戴在皇上身上。”,徐晖倒了倒箱子却什么道具也没有。 “诶?怎么没有东西?” 何瓴生照旧拿过那张线索卡,准备装进袖子里,无意间发现卡上有一处明显的凸起,“徐晖,这是什么?” 徐晖转脸过来:“什么什么?” “……这是个句号啊……诶?前面的线索卡都没有句号啊?!”徐晖惊讶道。 “……大概圣僧就是凶手了吧。”何瓴生淡定地道。 “这……”徐晖也摸了摸卡上明显的句号凸起,突然笑了出声:“这节目组还真是,为了让你参加节目真是煞费苦心了,怪不得当时主持人说‘军师有个特异功能你们都没有’,原来是在这儿埋伏着,要不是你谁会注意有个凸起……” “这也不算好处。既然没有道具我们就先找下一个,把案子破了再说。”何瓴生已经飞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 江昭晨拿着手里的【西域奇毒卡】思索着,余见晴拿着线索卡:“这什么?怎么又怀疑起了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原本为江湖人,为皇家所迫才留在宫中’?” 江昭晨道:“这张毒卡可以杀一个除军师外的任何人,我们现在用吗?” 余见晴想了想:“再等等,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要是等下找到关键线索破了案子,再用也行。” “也行。”江昭晨把卡装起来。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圣僧,皇后,和御前侍卫的嫌疑,道具是【佛珠验看卡】和【玉笛卡】还有【毒卡】……诶你说,这个玉笛会不会是皇后和御前侍卫的什么定情信物吧?公共线索卡不是说皇后和御前侍卫是青梅竹马吗?” “有可能,那这样你和御前侍卫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余见晴犹豫了一下道:“那……要是我是凶手……” “那我不会饶了你的。”江昭晨打了打袍子上的土。 “……”余见晴郁闷的跟在他后面。 “下一个地方是个山洞,我们得赶紧去了,要是撞上别的队就麻烦了,被抢了卡就完了。” “好吧……”余见晴追上去。 …… 张米儿队到现在才拿到了一个线索,和一张【佛珠卡】,只能郁闷的买了两个棉花糖在山道上打闹。 闹着闹着也逛到了第四个线索点,福龙山洞。 张米儿脚刚准备进去就听见有人在山洞里说话。 “……双份?什么意思?”是徐晖的声音。 冷淼淼被张米儿一扯拉到了山洞边。 何瓴生道:“不知道,我们手里的线索太少了。”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徐晖往山壁边拉,很小声地说道:“有人进来了。” 徐晖心领神会,很快反应过来:“是啊,我们线索太少了……”他溜出去准备截住进洞的队。 冷淼淼捏着脖子上的佛珠防止它发出声音,“……米儿姐,你打我干什么?” “我没打你啊!你手电筒打开啊,这儿这么黑!”张米儿喊道。 冷淼淼浑身的汗毛一竖:“啊——救命啊——” 徐晖抱住他的腰笑了两声把他怀里的两张卡拿到了手里。 “谢啦,六水别被吓着了啊……”徐晖趁着张米儿还没打开手电筒就往洞里跑,何瓴生还在里面。 张米儿赶紧拧开手电筒过去看看冷淼淼怎么样了,冷淼淼被那一下吓得眼泪都飚出来了,这会儿对着镜头才没有真的哭出来。 “你怎么……行了,没事了,怕什么,拍节目你怕什么,又不是真的探险……傻了吧唧的你怎么……”张米儿掏出纸巾给他。 何瓴生和徐晖点燃山洞里的火把,顿时里面亮堂了不少,张米儿先是看见了何瓴生,“何瓴生!是你啊!哈哈哈你做军师真是太便宜徐晖这小子了!” 张米儿看见熟人就有些忘了游戏的事儿,但冷静了一下还是对徐晖道:“徐晖啊,你看我们就这一张线索卡和道具卡,你不能就这样全部拿走啊,要不你把道具卡还给我,我现在退出去,也不再抢你们的东西……怎么样?” 徐晖笑起来,虎牙映着火光还有些阴森森的感觉:“不,我可以把线索卡还给你们……再说了,抢到就是谁的,节目规则嘛……” 张米儿瞪他一眼,“……我抢军师了啊你要是不给我!” “你抢啊,军师哪有那么好惹啊!”徐晖朝她眨眨眼。 何瓴生往后躲了躲,虽然知道张米儿不会真的上来抢他的。 张米儿和徐晖一热一冷斗了几个来回的嘴,最后还是认栽地带着冷淼淼出去了。 “输了就输了,我们现在直接去终点,说不定我们之一是凶手,我们回了终点还能扳回一局……”张米儿扯着冷淼淼准备走出山洞。 结果正好和江昭晨余见晴大眼瞪小眼撞个正着。 “这下好了,”张米儿耸耸肩,“三队撞一块儿了,哝,军师队在里边儿呢……” 江昭晨警惕地看了看张米儿和冷淼淼:“你们可别想抢我们的东西啊……” “我不抢你们,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张米儿神秘一笑。 “什么交易?”余见晴抢着问她。 “我们的卡让里面那一队抢了,我们现在一起进去偷袭他们,拿到卡到时候……我们要求不高,只把我们自己的卡还给我们怎么样?”张米儿开始提条件。 江昭晨点点头,“也行。”余见晴眼看要反对,但江昭晨答应的爽快,她还没机会反驳出来,只能看了一眼张米儿,虽然没什么特意的表情,但张米儿还是看出了敌意。 莫名其妙。她心想。 可他们都不知道何瓴生的耳朵也不是一般人的耳朵,在他们进洞之后何瓴生就知道这两队一块儿进来了。 徐晖没法,四下看看,只能先带着何瓴生钻进侧面的另一个山洞。 “这张卡是‘王爷手握江南虎符,有夺权之意,于事发前日进宫送了西域玉笛’,另一张卡是【佛珠卡】……”徐晖在逃命的过程中还不忘把卡上的信息先记下来。 “卡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何瓴生问。 “没什么……诶?这儿写了个‘贰’……” “二?”何瓴生道,“刚刚的信息是皇上喜欢双份的物品,皇后送汤都是送双份,和这张卡连起来就很容易理解,圣僧肯定是知道皇上的这个喜好所以送了双份。” “可是为什么非要有个这个设定?”徐晖自言自语问道。 “……对,这个设定很奇怪,为什么非要设定皇上喜欢双份的物品?这一定意有所指,但指的是什么……” 江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5 昭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军师留步,我现在要求使用王爷的角色卡!” 何瓴生只能停下来,“……你想知道什么。” 江昭晨的声音从山洞远远传来:“……你手里开始时候拿到的那首诗!” 何瓴生道:“好。我拿到的只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两句。” “啊……?”江昭晨明显愣住,“就这个?” “嗯。”何瓴生的声音已经远了。 徐晖拉着何瓴生已经跑出了山洞,原来这个山洞是通往外面岔道的。 “我们赶紧走,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徐晖摊开地图,风尘仆仆地看着下一个地点。 何瓴生也累的有些大喘气,站在原地休息。 “下一个地点是道具验看台……什么?”徐晖话没说完,耳麦里传来第一次游戏通知:“王爷使用【西域毒卡】道具选择杀死御前侍卫”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谢谢大家支持,明天应该还有三章……不出意外(一觉睡到十二点这种)的话就可以……2333 第32章 尾声 “对啊……”徐晖把地图收起来,“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本来就是指弯道啊……” 草丛中的隐藏点被徐晖翻出来,台子上的【西域奇毒卡】光明正大地摆在表面上。 “这……怎么不是线索什么的?”徐晖拿着卡翻来覆去的看。 “应该是这项链一次杀不了两个人,需要另外的道具辅助。”何瓴生接过卡照例摸了摸看看有什么线索,但卡表面光滑,没什么提醒他的标志了。 徐晖对着摄像机喊:“我们要求使用毒卡!” 助理在旁边问:“目标是谁?” 何瓴生道:“江昭晨。” 徐晖点头表示附议。 系统很快提示江昭晨出局,而此时还在蹲草丛等待反杀的江昭晨和余见晴懵住了,余见晴比自己死了还着急,一下子跳起来:“这什么情况?” 江昭晨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站起来,“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余见晴原地转了两圈:“军师的诗!” 江昭晨拍拍脑袋:“我就说什么‘山重水复柳暗花明’,肯定有提示!果然是有其他的隐藏线索点!” 余见晴点头。 “哎话说,节目组请的军师是谁啊?我还没见过呢?”江昭晨准备上车向终点出发了。 余见晴笑了笑,说不知道。 何瓴生道:“现在只剩下冷淼淼了,现在最近的点就是行刑台,我们去那儿。” “直接按项链不行吗?” 何瓴生举起自己一直在按着项链的手无奈的往前走了。 现在游戏里活着的人只剩下一个凶手圣僧和一个无辜者皇后。 何瓴生他们到达行刑台的时候,余见晴还蹲在那儿守着。 何瓴生刚准备叫徐晖小心,徐晖就一声喊被余见晴拉倒在地上。 被强制使用了回城卡的圣僧突然从行刑台边跳出来直扑何瓴生胸前的项链,何瓴生听见脚步声就往后一直退,冷淼淼扑出去的速度很快,一把抓住何瓴生准备扯下来的项链就握在了手里。 “……嘿嘿,生生哥,我早就在这等你们了,要不是米儿姐猜了皇后,测了她是清白的,我还以为我不是凶手呢……” “怪不得你有身份任务卡,原来就是反杀用的。”何瓴生平复了一下心情,对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也不算啦……”冷淼淼笑起来,俏皮雷人的红色秋衣在僧袍的肩膀处让人难以忽略,“节目组只说让我回去,开始我以为我是不能走的,结果没一个人看守,等了好久,听见昭晨哥出局了,我想起你的那首诗,看了地图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就拿了地图跑出来在这儿等你们了。” 道观顶上的警示灯变红,黑夜中亮的像灯塔一般,远处道观的大门突然洞开,主持人小真出现在门里,整条街更加灯火通明起来。 “现在宣布游戏结果:”主持人拿着话筒从门里走出来,身边跟着江昭晨和张米儿。 “冷淼淼——圣僧,胜。” “诶?等一下?我们不是团队游戏吗?”张米儿举手提问。 “我在游戏开始前不是说过了,‘能得到真相的只有一个人’吗?”主持人笑道,“六水同学在最关键的时候猜出了军师诗的意义,并且能快速做出反应,理当赢得游戏,恭喜六水同学,获得我们《我与你真心》第二季第一期的游戏赢家!而也让我们欢迎我们本期的神秘嘉宾——何瓴生!生煎们开心吗?!” 虽然没有人回答她,但她依然笑的丝毫不显尴尬,后期会在这里安排鼓掌喝彩的音效,何瓴生象征性地朝前挥了挥手,摄像机赶紧转到正确的位置上拍他的正脸。 女主持又讲了一大段活跃气氛的话,然后就宣布今天的行程到此结束,第二期将在三天后于杭州开拍,希望大家在迷人的秦岭玩的愉快…… 何瓴生去酒店的路上阮折的电话就迫不及待的响了三次。 同车的徐晖换了三次坐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倒是接啊,还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何瓴生本来以为直接接电话可能会有些刺激他,就没接,但既然当事人都不介意了,那他也就坦然的接起了阮折明显急促的第四个电话。 “……何瓴生!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这会儿中午刚下课连午睡都省了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一直挂断!是不是背着我养了什么野男人!”阮折咋咋呼呼的耍赖语气明显带着“想你了”的意思扑面而来,何瓴生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刚才有事……”何瓴生说话的语气都明显变了,徐晖气的又换了个坐姿。 “你玩的怎么样?摔了没?谁照顾你吃饭?你穿的衣服谁给你找啊?节目组都安排了几个人跟拍啊?那个徐晖欺负你了没?你少跟他走啊我可警告你,他不是什么好人啊……” “好了,我都好,你不用问了……”何瓴生只能打断他的话。越洋电话的音质并不好,但这毫不妨碍阮折接下来那句明显小声的“想你了”。 “嗯……”何瓴生答应着。 “你快说!”阮折大有缠着他非说不可的架势,“你想我不?这都好几天了你都不跟我打电话!说好的每天一个电话呢?!” “我忙忘了……”何瓴生想解释结果被阮折炸毛的声音打断:“我不管!你必须说!不说……那我就买机票飞回去,亲自逼着你说……”最后半句声音压得很低,显得暧昧而带着撒娇意味。 何瓴生有点窘迫,“等会儿说行不……” “不!你都拍完了!我查好时间的,别想蒙混过关啊!” 徐晖磨了磨自己的虎牙:“我们到了!”然后推门下车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6 。 “喂!你倒是说啊……”阮折那边还在软磨硬泡。 何瓴生摸摸鼻子,只能无奈地遮住话筒悄悄地道:“……我也想你……” 司机一口口水呛住了食管,想咳嗽但极力压抑着,几乎是奔逃而出的。 何瓴生这个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既然已经决定付出真心,就没有躲躲藏藏的道理。 这一点也是为什么张米儿对阮折千叮咛万嘱咐说要对何瓴生慎重的原因之一。 何瓴生是很难化开的冰,正因为难得,才更为可贵。 阮折满意了,对着电话傻笑。 “今天上了什么课?”何瓴生听见车门开了,被助理扶住下了车。 “……能不能有点趣味?你和我爸问我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真是……”阮折那边声音嘈杂起来,隐约传来音乐声。 “你在做什么?”何瓴生接不住阮折的话,只能另起话题。 “啊我啊,我们搞乐队呢,下午有个表演……嘿皮特,你能把吉他抬高点吗,戳到我了……我到时候给你录音啊!”阮折中英文切换的倒挺快。 “好。”何瓴生已经站在房门前摸了摸小爱的脑袋,小助理道过晚安就离开了。 小爱乖乖地绕着何瓴生的腿转了几圈,何瓴生摸索着进了房间关了房门,他也不用开灯,就直接顺着墙摸过去,先拉上窗帘,再开始脱衣服。 阮折的声音混杂着断断续续的音乐声从听筒里传来,“我在这边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建筑很漂亮,你真该来伦敦和我去教堂一次哈哈哈……” “去教堂?”何瓴生仰躺在床上,又把长腿蜷缩起来,小爱自觉的睡在了地毯上蹭了蹭床脚。 “当然了,教堂是最漂亮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教堂是发誓的地方……”阮折小声说道。 “你想发什么誓?”何瓴生知道阮折在说什么,但私心还是问出了口。 “……当然是‘向主许愿,让我们能一直在一起,非死生不可分离’……”阮折用富有伦敦腔的英语一本正经的模仿着,何瓴生蜷缩起来,窝在被子里,对着电话微微地“嗯”了一声。 “……你在听没有啊?我到时候带你逛那种大庄园,葡萄酒庄园也很好玩的……” “好,等你拿到毕业证书,我就去。” “那是当然,我可是拿全院奖学金的人!放心很快我就回去了,等我回去,我要去你那个别墅……嘿嘿……” 何瓴生无奈的笑:“……好。”这人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这些。 “诶我忘了,还有还有啊,我给你买了个表,还是‘情侣款’的,你可一定要戴啊……”何瓴生都能想象出阮折如果现在在他身边,一定是蹭来蹭去的撒娇加威胁。 “好……”何瓴生一通电话除了答应就没说过几句正经话。 “……我特别想你……”阮折突然伤感起来。 “……嗯……”何瓴生耳朵热起来。 “你拍真人秀累不累?” “不累。” “胡说,就你那个尿性,肯定很拼……你赶紧睡觉,我挂了……” “没有,我挺好的……”何瓴生有点不想让他挂电话。 “还说!跟我说话还逞强?小心我打你啊!”阮折又开始施行他的无效威胁。 “……”何瓴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把自己蜷缩的更小,把脑袋和手机藏在胸前。 “好了,乖啦,睡觉!梦见我了明天就告诉我,你们下一站行程不是还有几天吗?”阮折总是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他,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孩子气的性子。 “嗯,晚安。”何瓴生蒙住被子小声道。 “晚安!”阮折那边的嘈杂音乐声和他那种阳光直射一般的语气戛然而止,留下的黑暗与寂静无边地蔓延。 “嘿,来练你的贝斯啊adonis?”旁边身高超过两米的金发帅哥勾住阮折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水逆的厉害,长了个智齿痛的死去活来,去做小手术,医生小哥哥没给用麻药。。。可以自行想象什么是半个身子炸开一般的剧痛。。。 以及昨天没更新的原因是我的码字软件被我手贱点错了“随机锁定字数”,然后emmm……中了一万字锁定…… 也就是说要是码不完一万字,电脑退不出那个界面发不了文,关机也不行…… 以及……补考的那天睡过头,结果直接重修了…… 以及……重修要花钱,而……我的这篇文竟然已经轮空了四周榜单至今还不能入vqaq 贫穷使我崩溃…… 哦对了,我今天骑车去校医院看牙的路上,自行车的脚蹬子半路居然掉了……掉了……了…… 我在淘宝上买了个祛水逆开运的红手链,有用的话我微博分享给你们…… 呜呜呜……水逆太可怕了…… 第33章 成长 “是啊,你下课了?”阮折把盒子“咔哒”一声打开,把贝斯拎出来抱着拨了两下。 “晚上演出结束去我那儿玩吗?”金发帅哥一步跨上舞台,在架子鼓跟前坐下,“哐哐哐”敲了几个小节,“去么?” 阮折调整了一下话筒,上午的乐队是几个女孩,话筒调的有些低。 “好啊,我要喝你那瓶威士忌……”阮折把贝斯背好,回头朝他扬扬眉毛:“舍得给我吗?” “嘿!那可不行!”他赶紧拒绝,“那可是艾琳的宝贝,我可不敢私自拿出来!” “切,那我不去了,艾琳都说舍得给我了。”阮折瞥他一眼,看着台下调整自己站的角度,“是你自己舍不得,还拿艾琳挡我啊?”阮折拍拍旁边弹吉他的非洲小哥,“来试试啊!” 敲架子鼓的金发帅哥“哈哈”笑了两声,“那好吧,就这一次,可别喝醉了在店里闹……” “闹就闹了,可是你要求我去的?”阮折脚尖过去踢踢他的架子,笑道:“快,先练一下第二段,就从之前总断的地方开始……” “……ok!”帅哥架子鼓手无奈的摊摊手。 …… 何瓴生被江昭晨强行拉去当地有名的面馆,何瓴生算江昭晨半个偶像,这会儿不顾推辞非架着要请他吃饭。 经过酒店大厅,徐晖对着助理发着脾气,助理一直在解释道歉。 “怎么了?”江昭晨先出声。 何瓴生拉了拉小爱的狗绳,小爱乖乖地蹲在原地。 “他给我提错了行李……本来有两个箱子,结果他拿来的是要寄给我妹妹的,这现在让我穿什么?”徐晖对着一箱子粉嫩的女装气不打一处来。 江昭晨爽朗一笑:“得了,拿错了就拿错了,你在外面重新买几件不得了?” “……”徐晖无语地抻了抻自己身上的浴袍,“都送去洗了啊!” “啊……那我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7 先借你一套?”江昭晨看着箱子里粉嫩的衣服依然觉得很搞笑。 何瓴生听了个大概,想起阮折给自己打包的两大箱衣服,主动开口道:“我可以借给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用还了。” 徐晖倒有些受宠若惊……“你不是……也行,反正我也穿不了江昭晨的。”这人不是有洁癖吗……? 江昭晨可不知道何瓴生有洁癖,一想自己比徐晖高将近十厘米,号也不合适,就没再坚持。 何瓴生点点头,站在一边的助理主动过来听他安排。 “取表面没花纹的箱子里的,找一套,不用取回来了。”阮折临走前非要给何瓴生带一箱子自己穿过的衣服,都洗干净了还非得说让何瓴生想他的时候就抱着衣服睡觉……这让何瓴生不禁怀疑阮折是不是偷了他的衣服拿去了英国。 给徐晖穿也不心疼。反正都是旧衣服,不要就不要了,省钱。 徐晖转身就回房了:“你给我送到门口。” 江昭晨耸耸肩:“……我们走吧。”徐晖这种有点目中无人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他背后有人,好事还是少不了他一份的。 何瓴生点头,江昭晨咽了咽吐沫,绕到小爱另一边才小心的朝前走了。 “……其实你可以不带狗的,我也能领你去……”江昭晨小心嘟囔,有点怕这种大型犬。 …… 宋浩手腕上挂着迷你相机,靠着一排女式内衣藏在徐晖视线以外。 他盯着何瓴生已经半个月了,何瓴生身边交往的每个人他都能说出人家的家族史,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扣子的主人。 但宋浩就是不信这个邪,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何瓴生一定背后有一个不正当关系的金主,而且还是个喜欢情侣装的金主。 虽然这个金主的属性有些奇怪,但宋浩相信自己绝不会想错。 今天本来还是准备跟何瓴生的,但他坐在望远镜前睡着了,等他急匆匆地跑出来,徐晖正好戴着墨镜帽子和口罩准备去买衣服。 宋浩眼前一亮,小烟花立即炸开在头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个扣子的主人终于让他宋浩给逮住了。 徐晖身上的衣服虽然和何瓴生开机拜神那天穿的样式不一样,但这种品牌的衣服,扣子都是定制的,只要是这个牌子,都是这一种扣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件衣服曾经掉了一颗袖扣——仔细看去右手上的袖扣是后来配的银扣子,和原装还是不一样的。 宋浩心潮澎湃的跟了上去。 这件衣服往徐晖身上一穿,和何瓴生那张照片对比一看就很暧昧了;再加上他们俩最近走的比较频繁,宋浩手里还有几张借位的暧昧照片……不由得人不猜测三分。 宋浩越来越相信徐晖和何瓴生一定有事情。 徐晖一直在买衣服,这一会儿已经买了五套,而且其中两套样式明显一模一样,不知道是买给谁的…… 宋浩拍到了徐晖买了两件一模一样衣服的证据照,跟了徐晖在商场转了半天最后回了酒店。 何瓴生已经回到房间拉上窗帘了。 宋浩对着望远镜发了半个小时的呆,狂喜才从心里涌上来—— 他终于干成了!小姑娘这次一定不会拒绝他!因为他的偶像是个gay啊! 宋浩激动的在简陋破旧的出租屋里转圈,短短十分钟内他已经想象了和小姑娘在一起后是如何如何的幸福…… “喂!组长吗?我宋浩啊!我拿到了!对……何瓴生的……我到公司再说!好……好……就这样!” 宋浩一路小跑去开自己的自行车,不知怎么了就哼着大学时和好哥们一起创作的歌,那时候他的梦想还是做一个名满中国的歌手,而不是一个整天活在阴暗角落里,靠别人私生活照片吃饭的跟踪狂…… 但那又怎么样?生活不会总是活成理想中的样子,甚至背道而驰,但他依然可以过得很好……宋浩脚下蹬的飞快,围巾在身后飘扬,就像是电影里的超人一样。 很快他就能娶到心爱的姑娘,赚到足够的钱,交上一间小房子的首付,在北京城扎下根儿了。 …… 阮折坐在伦敦夜晚的酒吧里,灯光很暗,人很少,前面小台子上是个日本姑娘在唱自己家乡的歌,声音很软,细细的诉说一样,怀里的吉他也是轻轻慢慢的弹。 “怎么样?这是我新招的服务生,很漂亮吧!”白天那位金发帅哥把一杯鸡尾酒放在阮折跟前,还冒着青烟。 “确实,不过我可不喜欢……”阮折扬眉一笑,意有所指。 “哦~明白的明白的,那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艾琳也认识不少朋友……” “免了abbott!我有男朋友了……”提起这个阮折脸上的表情骄傲出天际。 “哦?是什么样的人?” “他长得很英俊……长头发比短头发好看,性格嘛,有点冷,不怎么爱说话……”阮折喝一口鸡尾酒,“……嗯!是那瓶威士忌!好小子,你还真舍得!” “那是当然!我们是朋友!接着说说,还有什么?我竟然有些不相信你居然找到了男朋友!” “瞎说什么!”阮折打他的脑袋,“……不过,他一直觉得我很像小孩子,这一点让我不太高兴……” “是吗?”艾伯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adonis,我倒是觉得你男朋友说的没错啊,你确实有时很像个孩子……” “……well,是吗?”阮折有些怀疑地皱皱眉,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艾伯特又取了一个空酒杯,放在吧台上,“你是烈酒一样的热情的性格,但你却受到了过度的保护——你的父亲给予你的太多了,在英国我几乎无法想象,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还要靠父亲生活……”他的手指很长,拿过调酒器,开始倒酒液。 “……可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的爱人说,我应该凭自己的能力生活,可我没有能力比现在给他更多。”阮折喝空了酒杯里的烈酒,盯着舞台上的日本女孩,他发现这个女孩并不像传统日本女孩那样身形娇小,而是腿长平胸的高妹,只是长发温柔,灯光下穿着白蓝裙抱着吉他,像坐在东京的街头,歌里带着梦呓。 “adonis,你既然把他叫做‘爱人’,就该承担‘爱人’的责任,在你们中国,同性恋并不合法,你能给他的,可本来就没有多少啊……”艾伯特调好了新的一杯,又重新放在阮折面前,“尝试一下,”他把冒着冰气的高脚杯推到阮折身前,“我的新创:‘growth period’。” 阮折看了看酒色,最上面是透明的一层酒液,最底下是娇嫩浪漫的粉色,但中间那层却是鲜艳的红色,“……这怎么说?” 艾伯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8 特转了转酒杯,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穿透刺骨的伤害,才能拥有最甜美的浪漫’……尝尝看,什么感觉?” 阮折倾酒入喉,仔细品味,“……上面很甜,但中间酒性非常烈,后面就变得温和起来……很棒。” “哈哈,所以,你就是‘growth period’,你需要改变——来!”艾伯特变魔术般从吧台底下捞出一把贝斯,“你的拳击教练菲米尔说很喜欢你唱过的那首中国歌曲,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故乡的歌呢,正好,去吧……” 阮折表情复杂,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与何瓴生之间的这道难以逾越的高墙,但他却能确定自己就算是隔着高墙,穿过黑暗,也还是爱上了他。 阮折还是拿上了贝斯,那个日本女孩从台上下来朝他九十度鞠躬,阮折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他坐在中央的灯光束下,突然想到,如果是之前,他遇见漂亮的女孩男孩,从来都是颇有调戏意味的吹个口哨或是挑挑眉毛,菲米尔教练说,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权利,那就是对看上的姑娘表达爱慕和欣赏。 但或许是跟何瓴生待久了,他已经很少在这种时候做出什么流氓的举动,因为何瓴生会很生气,后果就是晚上不让他抱着。 这种后果非常严重,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机会一起睡一张床。 他曾经觉得何瓴生这种拼命三郎般的人生和他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那天在北京某个天台上,远远看见那张广告牌。 他没想过,那样好看迷人的一双眼睛陷入黑暗是什么感觉,只是他心底对何瓴生,还是多一分潜意识里的敬佩的。 就像有些事情你自己做不到,也鄙视做到这件事的人,但你心底还是嫉妒的。嫉妒他的勇敢和坚持,嫉妒他不顾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 阮折试了试音,虽然贝斯并不适合弹慢歌,但他却不想把这首歌唱的很快,就像那个圣诞夜,把手塞在何瓴生的大衣口袋里慢慢地走在小雪里,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争和人际关系,像那个城市无数的普通人一样,追求的不过是一只温暖的手,一个能回得去的家而已。 他抬手试了试音,前奏如珠如玉。“……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growth period 是医学用语,“成长期”的意思。 今天看了皮皮的新文,觉得自己写的好烂哈哈哈…… 虽然很没资格,但还是要说皮皮gb现言了解一下2333 最近小虐就要来了,有弃文不看的小伙伴可以准备下车了qaq 我的新手链回来了,很好看,希望水逆快过去,能早点完结v啊~~~ 第34章 撒娇 何瓴生一边听阮折给他发的乐队比赛录音,一边缓缓摸着小爱顺滑的毛,小爱歪着脑袋看他。 何瓴生很少听阮折唱歌,之前有次听他弹吉他唱过一次很小众的民谣歌,像清唱一样,他还一直以为阮折喜欢这种feel的,但这傻小子一去英国就立即原形毕露张牙舞爪,dj摇滚浪的飞起。 录音还没过半,敲门声突然响起。来人似乎有点犹豫,敲了一下,隔了好久才又敲了三下。 “谁?”何瓴生拉开门,但门链还拴着。 “是我……”徐晖的声音响起。仔细分辨起来有点沙哑,听起来情绪很低落。 何瓴生不知道情况,但出于礼貌还是打开了门。 徐晖进去后顺手关上了房门,何瓴生正想提醒他有监控,关上门这样不好,徐晖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频繁的骂我?一次两次我还能忍,这几个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只是……?!” “……”何瓴生站在原地不知道徐晖为什么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 “……汪泽跟你提过我吗,他不是很喜欢你吗?!”徐晖一脸丧气。 “没有。”何瓴生坐在床边摇头。 徐晖陷在小沙发里:“……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就不该!”他狠狠敲了一下沙发扶手。 何瓴生摸索着床头上的杯子:“……吵架了?” 徐晖站起来,高帮靴子反反复复踩在房间里的地毯上,把那块地毯踩得有些脏兮兮的,显然刚刚从外面回来。 “我撑不下去了……”徐晖终于停下,像是突然泄了气的轮胎一样被什么虚无的力量给压死在小沙发上,何瓴生注意到他声音的这种沙哑,应该是刚刚喊过的样子:“……何瓴生,”徐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切入正题:“我要隐退。” 何瓴生有些惊讶,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那个人跟你说他不想要你了,觉得你就是个玩具,你还会一直跟傻逼似的赖在他身边?” 何瓴生摇摇头。 “……我放弃了,”徐晖摸了摸额头,夸张的一抹脸,把脸埋在手心里吸了一口气,“我就是为了他才演的戏,上大学也是,演戏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就跟汪泽说的一样,我这种‘奸诈小人’就该去经商……” 何瓴生呆了半天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我觉得他不会的。” “啊?” 突然明白他在接哪句话的徐晖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跟你说没用……” “可是,你没有别人能说,是吗?”何瓴生突然道。 徐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出声。 “如果你不想演,就退。”何瓴生老老实实给他下定论,毕竟何瓴生自己也是性格糟糕没有朋友的人,没有立场嘲笑同样性格糟糕没有朋友的徐晖。 “……”徐晖没再说话,叹了口气,站起身想故作坚强,像兄弟一样拍拍何瓴生的肩膀,但顿了顿,还是收回了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他讨厌的人,但他一个人扛不住。 或许就像何瓴生说的,他根本没有朋友能说。 对他来说,对汪泽这些年的爱,已经成了他的全部,从内而外已经将他的一切侵蚀殆尽。 徐晖握住门把,握紧又松开:“……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吵,每次吵的时候,就会在潜意识里将爱越磨越小,最后全化成了飞灰,就只剩下人走茶凉的份儿了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49 。” 徐晖一冲动就跑来和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抱怨了一通,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安慰。 何瓴生和他是不一样的。 他对于出名和权利看的太重,遮遮掩掩总怕别人发现他的秘密,总觉得只要自己出名,汪泽就永远不会放弃自己,永远会留他在身边。他这一路走来,不知暗里害了多少人才走到今天,所以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如履薄冰,直到有一天把路走没了,掉进冰窟里。 但何瓴生不,他本来就在冰窟里,没人拉他出来,他就一直蹲在那儿,就算害怕就算难熬,但直到冻死他也不会挪一分的。犟的要死,也坚强的惊人。 徐晖心意已决。死灰实际上是不会复燃的,说死灰复燃的人都是还心存希望罢了。 何瓴生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摸摸索索的找到了手机,犹豫了一下按了快捷拨号。 他只有唯一一个快捷拨号键,那个键能穿过□□个小时的时差,穿过千万公里,直到那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是一道光。 那边明显还没睡醒:“喂,我说了不去了……嗯?”传来猛地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随后是“嗷嗷”叫疼。 “你还在睡觉吗?”何瓴生问他。 阮折有些受宠若惊,何瓴生从来没这么主动的给他打过电话:“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你为什么还在睡觉?” 阮折有些紧张,因为他昨晚通宵嗨,今天又正好没课,就赖着到快下午还在睡觉,“我……我就是困了……睡一会儿……” “我跟你说过,不能通宵,是不是觉得活的太长?”何瓴生或许只有对阮折才会生气成这样。 阮折像是接受教训的小狗,蜷缩回被窝,把被子全卷到身上,对着手机嘟囔撒娇:“……我再也不了……你给我打电话还要教训我……我想你诶……” 何瓴生:“……” 阮折在大床上饥渴的扭来扭去撒娇,可对面一点回应都没有,“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何瓴生:“……没。” “嗯……正好你给我打电话……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想把课修完然后做投资,我在这边看了一块地,人脉也挺方便,就是短期内很难拿下来……就是……”阮折声音越说越小。 “你不回国内了吗?”何瓴生问。 “……回去,再过一半个月就能结业考,我肯定能过的!”阮折的语气都带着见到何瓴生之后的眉飞色舞,“……我还给你带了一个礼物,这次我保证是钱买不到的,而且你肯定喜欢!期待吧!” “那到底怎么了?”何瓴生还是很在意阮折说的投资的事情。 阮折抓抓鸡窝般的脑袋:“就是我想学投资,所以可能之后陪你的时间就少很多……我可能根本不会还总赔钱,但是我还是想做……” “……好。”何瓴生很快给出了意见。 “……我想自己赚钱,在英国买个房子,等你不演戏了,我们就迁到这儿来住……好不好?” “嗯。”何瓴生像是心尖儿被微微烫到一样,猛地缩了缩,又舒展开来,觉得滋味很不错,温暖蔓延开来,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直觉得阮折像个孩子,真诚率直,有时候耍起流氓来让人招架不住,吵架吵着吵着就扑上来抱住他,说他吵架的时候冷冷的很吓人……卖萌撒娇耍流氓无所不用,何瓴生从来没遇到过任何一个像阮折一样接近他的人,无论身心。 之前演过一部戏,戏里有个算命的神棍,这个神棍是个浪迹江湖的老骗子,可他这一生最后骗别人的,不是对无辜的冤大头路人说“您有血光之灾”;而是对他曾经爱过,现在已为人祖母的人说:“我不记得您了……需要辟邪符吗?” 骗别人容易,骗过自己却难上加难。何瓴生骗不过自己,他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和自己几乎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人。 但幸运的是,这个人虽然幼稚,却也执着又勇敢,让何瓴生此生,不用再暗藏伤口道一句“不记当年”。 是孩子总会长大,伤害是刀锋,是急速催化剂;而爱是软肋,是来自他内心的深省。 阮折介绍了一下那边的投资情况,说着说着还是说到了回国上。 何瓴生认真听完他说的投资,觉得他还是下了功夫的。 “你要不要猜猜我送你的是什么?”阮折嘴巴漏风,这会儿隐隐有些憋不住的意思。 “不用,你回来就好了。” “呜……”阮折一下子咬住被子,声音有些发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不……”何瓴生犹豫了一下,觉得这种话有些难以启齿:“不准跟人……” 阮折“嗷呜”一声刺激的受不了,“你……你吃醋?你……太过分了……你就是……”阮折那边语无伦次道:“你就是欺负我现在抱不到你!你完了!我要是回去得把你绑在床头做上几天!” 何瓴生有些烧的慌:“我……你……” “唔……”阮折好像在咬被子打滚,何瓴生不用躺旁边都能猜到他什么样子。 最后电话在毫无营养的对话中依依不舍藕断丝连的挂断。 小爱都睡着了好一会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六,接着日万三更,最近很忙,抱歉断更比较频繁,但还是希望尽力弥补。 谢谢支持qaq 第35章 出事 江昭晨的生活可没有何瓴生那么轻松,何瓴生是实在没法接什么多余的通告,可江昭晨还得在这几天的空隙里被经纪人抽打。 忙的几乎脚不沾地的江昭晨晚上刚进停车场,手机“叮咚”一声,微信的消息提醒亮了一下屏幕,江昭晨揉揉眉心,努力把脊背从靠背上撕下来。 余见晴:昭晨哥今晚有时间吗? 江昭晨往靠背上一仰,不知道余见晴想做什么。 “什么事” 余见晴秒回:“我有个东西想让你看看” 江昭晨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可这次余见晴没再秒回,隔了快半分钟,发了一个公园地址。 “到底什么事?”江昭晨莫名有些紧张,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江昭晨能看出来,余见晴对他是有好感的,但这个女孩的许多心思都太深沉,让人觉得很难把控。太聪明的女人往往都很难让男人喜欢的起来,更何况这种装作天真城府却比井深的女人。 余见晴能在和一个影后级女神竞争的情况下,单凭观众投票就拿到上一期《与真》的“人气小女神”称号,足以让江昭晨对她提起警惕——毕竟他也没怎么参加过综艺,不懂其中有什么窍道。 余见晴那边简短的回了一句:“u盘” 江昭晨脸一沉,虽然不知道余见晴究竟拿到了什么,但百分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0 之□□十都是视频一类,能致命的东西。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最近打过交道并且有过私交的人,和圈子里挨得上关系的就一个——魏贤逍魏总家的小少爷,魏语笑。 江昭晨想起这个名字就一阵阵犯头疼。 不会是那天那个乌龙被人给拍了……吧? 江昭晨在额头上打的“吧唧”一声响。 “时运不济,遇人不善啊……司机,去西山五胡路公园……” 杭州之行累死累活的第一天晚上,暗流之下爆出的消息却不是关于江昭晨的。 凌晨一点,袁晓静的办公室炸锅一般的电话铃声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四下里接挂电话的“咔哒”声和催促声连成一片,挤得她喝口水分三口咽。 公关部的电话像是移动联通公司的热线,电话线都能当电热丝暖手。 袁晓静埋在堆得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冷静了一两秒,“哗啦”一声把桌上的纸片文件和文件袋文件夹统统扫到地上。 格子间里顶着黑眼圈加班的小年轻们突然噤声,偌大的办公间里只剩下电话铃声还在此起彼伏。 袁晓静蹬着高跟鞋“呱嗒呱嗒”疾步走到墙角——伸手拔了电话线。 “都别接了!别解释,别回应,从现在起,给我滚回去睡觉!这件事一律不需要再处理——小王,明天给我拟一份解约合同。就这样……快滚!” 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声四下响起,众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事到如今,这件事几乎已经无法挽回了。 袁晓静等最后一个人背着包小跑着离开办公间,深吸一口气,良久才断断续续地吐出来。 她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外面的冷风一下子一拥而入,她披上自己的大衣站在阳台,第一次拨通了汪泽的电话。 汪泽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汪老板,晚上好啊,视频是你叫人放出去的吗?”袁晓静语气温和,语言却凌厉如刀。 “哈哈哈……是我做的,这没什么,他自己说过的,一切由我处置,现在我用不着他了,当然就到了处置的时候。”汪泽听起来是在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年轻女孩子的劝酒声和觥筹交错声从那边传来,袁晓静打了个哆嗦。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冷笑:“汪老板真是好手段,这次他可不单单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 “怎么?” “你不知道?他……自杀了。”等这句话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袁晓静心里才狠狠地疼了一下,像是被钝器捅了一刀。 这次汪泽沉默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点:“……死了吗?” 袁晓静的声音像是数九寒天掉到冰窖:“……和死了没区别。” “抱歉……”话没说完袁晓静就挂断了。 袁晓静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触手一片冰凉。 她又打给何瓴生:“……我是静姐。你现在在医院吗?” 何瓴生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一般稳定:“嗯,他还在里面。” “你带着狗吗?” “带着。” “拉着狗离开医院,一个小时内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待好,不让你出现你就不许出现,听清楚没?” “静姐?” “照做,不然连你也保不住。”突然觉得语气有些生硬,于是又补上一句:“听话。” 何瓴生攥紧了狗绳:“……好。” 他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少而又少,一人一狗又不认识路,让一个大街上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都眼熟他的瞎子,一个小时之内要在一个陌生城市里找到稳妥的藏身之地,几乎难比登天。 可他没的选。 张米儿站在手术室门口心焦,她就是这么个性子,虽然徐晖为人不怎么样,但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怎么了?”张米儿知道何瓴生这个时候接电话,一定是静姐打来的。 “……我要你帮我个忙……”何瓴生抬头向她的方向。 但当何瓴生的鼻子充斥着大排档酸爽麻辣味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掉头了。 “……张……”何瓴生一个姓还没犹豫完,张米儿已经拉着小爱的狗绳冲向了巷子。 “我们……” “别说话,口罩摘了,墨镜别戴,没人能认出来的,这儿这么暗,人又多,武装齐全才会被人发现。”张米儿理直气壮,直到何瓴生极其犹豫的摘下了装备。 “人太多了,要是万一被发现,根本跑不了……”何瓴生拉着小爱的狗绳。 小爱“呜”了两声,张米儿翻个白眼:“不可能,你大大咧咧进去,出事算我的!” 何瓴生对这位散打|黑带的女侠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被她拖着一人一狗进了嘈杂的夜市。 经过浑浊的一段味觉听觉之旅,张米儿终于停下了。 她“梆梆梆”敲了三下桌子,正抹着汗做酸辣粉的大妈头也不抬叫了一声“老张——来人了——吃啥坐……” 张米儿拉着何瓴生进去,何瓴生默默跟着,拿着塑料小汽车的小男孩看到金毛,瞪着眼叫唤了一声“汪汪”,小爱傲娇的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大妈灵活的使用着将近十几年来积油深厚的黑灶台,经常放手的地方磨得油光发亮,映出张米儿人畜无害的那张小脸。 “诶呦!”大妈抬眼吓了一跳,“鸣儿啊!诶呦,昨天二妈还在电视上看你呢!” 张米儿赶紧捂住二妈带着口音的嘴,“二妈,这可不能喊啊!我有个朋友想吃酸辣粉,你给我们带进去呗?” 二妈定睛一瞧,何瓴生摸着声音的方向朝她一笑,白炽灯弱弱地打着并不怎么好的光,这小伙子低眉垂目,像是画儿里出来的,在这种油腻的地方水洗一样的干净。 “……诶呦,鸣儿啊……”大妈粗短有力的胳膊大力把张米儿一揽,悄声道:“男朋友?二妈跟你讲,这种长得帅的男人都不靠谱,像你二叔,啧啧,穷鬼一辈子,就凭着张脸把你二妈害了一辈子哟……人怎么样啊,你就给领二妈这儿来了?” 何瓴生听见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爱蹭了蹭他的裤脚。 张米儿脑子一抽反驳她:“人很好啊!” 二妈炸了:“这小崽子!去去去,把人给我领里屋去,待会儿二妈审问审问……” 何瓴生想解释:“我不是……” 张米儿“啊啊”叫了两声,“走吧,我们去吃酸辣粉!” 何瓴生被她汗津津的手拉着手腕,好像明白了什么。 外面是摊子,里面是蜗居房,一片危楼连着,街道中间拉着晾衣绳,内衣和毛巾像彩旗一样迎风招展,夜空下的万家灯火歪歪斜斜地点着,张米儿拿着一串散发出酸辣粉味道的钥匙,开了左手边一楼的门,空气里满是夜市的烟味儿,楼道阴冷泛着潮气。 何瓴生进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1 了门让张米儿拉着坐到了有些塌陷的旧沙发上,触手的地方有个烟烫的洞。 张米儿是个很阳光很漂亮的女孩子,甚至很有点凌厉的“公主相”,若不是亲自经历,何瓴生很难相信这种地方是她熟悉的。 一个中年男人的喊声混着锅里滚水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带着川音:“秀芬啊,你刚说还要一份儿啥子?” 张米儿进去:“二叔!” 何瓴生坐在客厅等他们相逢欢喜,让小爱窝在他小腿后面,怕弄脏人家家里的地面。 二叔很快就从里屋出来,问了两句知道了何瓴生是她明星小侄女的朋友,还没寒暄两句就被二妈的大嗓门喊回了厨房。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只有墙上的劣质挂钟的“沙沙”声。 张米儿坐沙发那头,有些紧张,她自作主张把何瓴生藏在了她杭州二妈家,虽然也算是解了他燃眉之急,但她脑子一抽占了人家便宜。 “那个……我一会儿跟我二妈解释啊……你别介意……我知道你跟阮折那个小子特好……我不是有意的啊……”越说越尴尬,张米儿甚至有些庆幸何瓴生看不见,趁机摸了摸自己烫起来的脸。 “……没事。”何瓴生摇摇头。 “啊那个……”张米儿准备转移话题,但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转移什么,只能停在原地卡成ppt。 “张米儿,”何瓴生攥紧了狗绳,他对待感情一向干净利落,张米儿是个好女孩,他自己身有缺陷,而且心有所属,还是早点说开的好。 张米儿腰一绷,吓得坐直,就像小学生被突然点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qaq日万虽然成功,但文只写了一章……另外的四千是学校的征文活动……以及思修老师要求的“理想信念”演讲稿……哭死在电脑前……明天看看能不能给大家日万三更吧……呜噫…… 第36章 回家 “我不值得你这样。” 房子里有点冷,张米儿打了个哆嗦,鼻子有点酸,也不知道是被变相拒绝的酸,还是听见他说“不值得”为他难过。 “没有啦……你看错了,我喜欢的是那种可爱的小奶狗啦……”话音一断,张米儿才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了。 “……你以前住在这里吗?”何瓴生对这个有时候很蠢萌有时候又很汉子的女侠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不是那种喜欢,但作为朋友确实很好。毕竟这个圈里很少有人像张米儿一样待人真诚毫无做作。 张米儿脸快埋进膝盖里,羞的几乎要哭出来:“从小住这儿……” “……嗯。”何瓴生不会接了,只能草草答了一句。 “你小时候住哪儿?”张米儿决定翻页,顺便八卦一下男神的童年。 何瓴生愣了一下,没想到张米儿会顺着这个话题抛回来:“……我在北方长大的……孤儿院。”他补充了一句。 张米儿吓了一跳,“对……对不起……” 何瓴生摇摇头:“没事。我就记得那儿很大,一年四季都有花香。我的钢琴就是在那儿学的。” “你之前不是……?” “嗯。我八岁之后一直看不见,直到上大学前一年才好的。我的老师那些年一直在手把手教我弹钢琴。” “啊……那个老师肯定很温柔。”张米儿轻声道。 “嗯。”何瓴生应了一声。 “徐晖为什么突然做傻事啊?”张米儿抱着膝盖叹息一样问。 “情之所起。”何瓴生道。 “啊?”张米儿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个虎跳凑过来,很小声道:“徐晖的那个视频是真的?” “什么?”何瓴生不知道还有什么视频。不过现在想来,他突然的自杀应该也不是毫无缘由的。 张米儿这才解释起来:“今天下午的事儿,有人匿名传了一段视频,是九月底在黄江机场拍的,他从机场出来之后一辆黑车来接他,有个男人从车里伸出胳膊把他搂过去然后……了一下,之后他上车走了……就也看不到那个人是谁,只看到徐晖的脸,很明显,他洗不掉的……” 何瓴生沉默了一会儿,“粉丝怎么说?” “哪还有粉丝啊我的天,传视频的人截出了车里那人带的腕表,几十万的名表,赤|裸|裸的包养啊……这下好,全转黑了……”张米儿叹一口气。 “静姐不是有公关团吗?” “早没影儿了,估计是放弃了吧,毕竟……无力回天了,他自杀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了也被人漏出去了,这会儿网上掐的天昏地暗——徐晖怕是从没这么火过……” “……他挺可怜的。”何瓴生手指磨着沙发上那个烟洞。 张米儿歪歪头:“诶,你说徐晖真那么在乎那个人?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不知道。”何瓴生摇摇头,良久补充一句:“他是个很扭曲的人。” “哈哈,”张米儿笑,“你倒是直白精辟。” “……他前一天和那人吵过架,说过要退圈。” “啊……那就是那个人故意把之前拦下来的视频放出去,想要他身败名裂了……” 何瓴生没再说话,张米儿还在感慨,二妈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崽啊……” 然后就看到了张米儿盘腿坐在何瓴生脚边,和他的狗坐成一排的样子。 “你……给我出来!”二妈对这个崽儿深感忧虑。 张米儿瞪了一眼小爱,顺便捏了一把它的狗脸,然后才站起身跟着二妈乖顺地出去了。 何瓴生在屋里都能听见二妈的数落声和张米儿的撒娇声。 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老师女汉子一般,提着小鸡一样的他的领子,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放在柔软的地方,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老师嘟嘟囔囔说的什么,他也忘了。 就记得他总是坐在那个柔软的大床上,床上是老师的气味,世界一片黑暗,老师的口音带着北方人的利落豪爽,数落其他小孩子的声音从墙那边穿过来,又急切又温柔。 像家一样温暖。何瓴生其实很羡慕张米儿,她永远有家能回,无论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回来往脏兮兮的沙发上一仰,颐气指使的喊要吃酸辣粉,她的二妈大骂她懒猪,然后厨房里传来骂声和开火声。 然后直到夜里睡去,潮湿的腥臊味儿被夜风一吹,不轻不重地在破烂的窗户徘徊,窗外传来邻居家打孩子的声音,声音渐小,最后是妈妈心疼的抱住孩子和孩子一起哭。 何瓴生的大学就是这么渡过的。他仅有的几年光明都在那个城市的棚户区里塞着,可他却只能独来独往,独去独回,听着隔壁家孩子和父母吵架,那个父亲总是抽烟,那个母亲总是泼妇般地抱怨,小孩子总是脏话连篇。 直到他读完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2 大学出道那一年,那个冬天那个小孩子给他妈妈送了一朵花,是学校里手工课教的,他在房间里烟雾缭绕的抽着烟,听着总是泼妇一般的女人和他的儿子一起唱“世上只有妈妈好”,不知道为什么就泪如雨下。 他是个很难感受到情绪的人,这么些年,就只三次。 听着隔壁的歌声抽烟的那一次,老师去世的那一次,还有阮折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次。 这个时候听见张米儿的二妈在门外数落她,何瓴生就突然想起那个冬天。 好像自己人生中所有遇见的,重要的人,都是在冬天。 他摸了摸身上的兜,突然记起阮折要他把烟戒了,才默默把手放回膝盖上。 烟没摸出来,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何瓴生接起来,阮折的“喂”声隐含着怒气和委屈传过来。 “怎么了?”何瓴生问。 “你跟那个徐晖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把我的衣服给他!”阮折委屈加生气地磨牙。 何瓴生有些愣,他确实把阮折的衣服给徐晖过,但阮折不可能知道啊:“……你怎么……” 阮折:“你还说!他们说你和徐晖穿情侣装!那天开机拜神你穿的衣服是我借给你的!” 何瓴生越听越糊涂:“……出什么事了吗?” “……你……”阮折记起何瓴生当天并不知道那件衣服是他的,但看着那些人乱传乱骂,现在徐晖又卷进了“包养门”,还闹出了自杀,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传出来何瓴生和徐晖关系很不一般,阮折盯着平板上徐晖穿着他衣服的照片几乎要烧个洞出来。 “狗仔把徐晖穿我的那件衣服拍了,然后又拉出了你开机拜神当天穿的衣服,不知道怎么捡的,偏偏把我那件的一个扣子抠下来了,非说徐晖当天隐藏身份去看你拜神,还拍了你俩的……这都是什么!?” 何瓴生听了个大概,只知道现在把他也卷进了事情里,怪不得袁晓静刚刚要让他藏起来,还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要不然连你也保不住”。 阮折往下翻着新闻,出现的借位照片明显亲昵暧昧,角度天衣无缝,要不是那人是何瓴生,阮折都要相信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和那个徐晖走太近吗?!那又不是什么好人!他背后做过的害人的勾当你……” “……抱歉。”何瓴生低声道。 “……唔……你……你知道就好,”阮折一下子软了下来,噘着嘴把手里的笔架在鼻子下面,“他没占你什么便宜吧!?” “没……” “怎么可能!我看他拉你手腕!”阮折跟皮球似的又鼓起来。 “我一个人走不了,他只是拉我一把……”每次无论阮折多生气胡闹,何瓴生都是不紧不慢地解释,阮折也就只能一个人赌着气委屈一会儿,然后抱着何瓴生亲热亲热,就算和好了。 阮折磨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只听他说:“……我想回去……我一直见不着你……说不定有好多人都摸过你的手腕了!” 何瓴生无奈:“那怎么能是‘摸’……” “……不准解释,我不接受!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暂时躲在杭州,事情静姐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你在杭州哪儿?酒店?”阮折担心他住酒店更危险,主要是他看不见。 何瓴生犹豫了一下,但想了想阮折和张米儿是朋友,就没什么瞒的必要:“张米儿的老家在杭州。” “哦,我差点忘了……那就好,你让她给你重买一套衣服,最好是在地摊上买,那种最普通的样式,别怕,有我在呢,我之前做狗仔的时候还认识不少人,我能给你弄好,别怕……” “我没怕……你不用插手,静姐会处理的,你好好准备考试。”何瓴生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早点回来。” “等你们节目拍完,我就回去了,我查了一下,那边说徐晖的人选会换,节目照常拍,只是估计要停几天了。”阮折随手翻着平板上的消息记录。 何瓴生应了一声,阮折又按着电话不放天南海北风土人情历史传说聊了一通,何瓴生很喜欢听他讲这些无聊的书上看来的东西,不过阮折在编剧上,确实很有天分,这些东西与生俱来,深深融进去,就算阮折没遇见何瓴生,一直是个小流氓,这一点也不会变。 对于何瓴生卷进徐晖“包养门”,粉丝路人一致认为是徐晖欺骗了何瓴生的感情——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因为接受不了偶像先“失明门”后“出柜门”的轰炸弃之而去的。 但大多数留下来的对于这件事,还是站何瓴生是“受害者”的偏多。 虽说有一些总是宣扬“受害者有罪”理论的“伪三观者”,说“被骗还不是因为他自己不自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被人说“像你这种人被人强|奸了也全都怪你自己骚”,之后这种言论也就渐渐不了了之了。 袁晓静专门打电话来问何瓴生,要不要辟谣“不出柜”,何瓴生拒绝了。 且不说这次的谣好不好辟,单就何瓴生自己来说,这个柜迟早都要出,这次反倒是个机会。 按理来说真人秀的拍摄又累又苦,可何瓴生在阮折主办的“每日一话”活动中也不知不觉就这么拍完了。 江昭晨在拍完真人秀的那天就和余见晴爆出恋爱的消息,让余见晴和张米儿的粉撕的是遍地碎渣,毕竟cp粉和米粉都是站“帅米儿”的,而余见晴的突然出现,让许多人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江昭晨的粉平均年龄也不是冷淼淼的粉那个水平,对这种事情还算理智,祝福的满打满算是占了三分之一。 真人秀的杀青同时也代表着阮大少爷的考试终于结束,为了给何瓴生一个惊喜,阮折特意定了早一天的机票,风尘仆仆地赶去何瓴生京郊的小别墅。 作者有话要说: “受害者有罪理论”是指,人们往往认为做错了事情的人会有报应,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微博评论区中关于“□□案”的评论尤甚。人们往往认为,被□□的女孩,往往都是因为自己不自爱,穿着暴露,或者甚至有人说:“独自夜行的女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漂亮还大半夜光着腿上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人们对于这些假设来自于,“认为别人之所以遭受不幸,一定是因为他做了什么错事得到的报应”。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伪三观,根本就是放狗屁。 但不知道为什么往往会有这种言论不时的跳出来,还都是在热评里辣眼睛,最恶心的是下面还跟一堆附和的人。 现在三观正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希望有一天,这种言论不再成为犯罪者的帮凶,从而对受害的弱者造成二次更深的伤害。 今天仍然无法三更……qaq演讲稿到现在还没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3 动……哭死在桌前…… 第37章 照片 江昭晨在晚宴上喝得有些醉了,非得扯着冷淼淼和何瓴生去泳池趴,张米儿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最后何瓴生让人给架上车飞奔向江昭晨的私人泳池。 江昭晨自己当然买不起这种东西,也没有这个闲心去买个泳池,但江昭晨他爹在新加坡有个大企,每年的钱躺着来——当然这只是对于江昭晨来说,他老爹那个超人一样的男子头发花白还在第一线熬夜开会加班。 江昭晨却没长成个阮折那样的太子爷小流氓,反倒是个挺正经的性子,阳光的感觉还留在身上,鼻梁和个子都高的吓人,他低头看人的时候总是不经意眨眨眼,显得正经里带着点萌。 这会儿喝醉了玩开了,什么都不管的叫人把泳池给他准备好了这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这简直是史上最亮泳池趴——娱乐圈正当红的几位帅哥美女坐了一圈,室内温度很高,张米儿穿着火红的分体泳衣,在池子里大笑着,湿发撩到脑后去竟白的有些惊人。 冷淼淼被她非拽着比赛潜泳,张米儿的体力可不是一般女孩能比得上的,冷淼淼气喘吁吁的趴在池边,可怜巴巴地求江昭晨帮他,张米儿在旁边放肆的笑,整个厅里就都听了她的笑音了。 何瓴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墨镜半仰躺着,只是听他们说些什么。 张米儿朝他这边有意无意地看了好几眼,但何瓴生完全没有脱了衣服的意思,就只能咽咽吐沫鄙视自己一下,甩甩头发去看江昭晨准备的水果派和香槟。 何瓴生有一点点洁癖,又尤其是自己目不能视,所以公共场合脱衣服这种事是绝对做不出的。而且他性子孤僻,要不是江昭晨非得他来不可,他是肯定不会参与这种活动的。 只是这会儿有只猫跳到了何瓴生小腹上,胆子很大的窝在那儿不动了。 江昭晨的助理急急火火地跑过来,一看是何瓴生吓的话都说不全乎,解释着猫是管家爷爷的猫,老管家去世了,猫就养在这里。 何瓴生倒也没生气,只是伸手摸了摸老猫光滑的皮毛,问小助理:“什么颜色?” 小助理懵了一瞬赶紧答道:“黑的!是黑的……” 何瓴生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猫也没有从他小腹下来的意思,甚至伸了伸腰。 猫的身体软软的热热的,心跳微弱,腹部的毛柔软,伏在人身上温和可爱。何瓴生摸着他的脊背——这只猫已经很老了,风烛残年一般骨瘦如柴,仅有的一点点肉连着筋薄薄一层粘在骨架上,只皮毛滑溜的像是锦缎一般,何瓴生想,自己若是能看见,这猫大概是很精神矍铄的吧。 只一瞬,不知怎么的,何瓴生就记起第一次在饭店,见徐晖的时候,他怀里好像也抱着一只猫——那时候能听见猫的叫声。 徐晖把猫送哪儿去了?他是个很喜欢猫的人。记得拍真人秀的时候,徐晖半路遇见猫,连游戏都顾不上的要去逗猫,结果都是把猫吓跑。 何瓴生只听说他救过来了,只是不愿意再见这些曾经认识的“敌人”或者“朋友”。 有点独生独来,独去独死的意思。 徐晖的事情捅成这样,没把何瓴生一起拉下水,或许是他良心发现,又或者是觉得自己翻不起来了,就不再挣扎了。再丑的样子,也不愿意让外人看。这可能就是他最后仅剩的一点点坚持了吧。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个不是好东西的人,还有什么不能抛弃的东西呢。” 他的那只猫是怎样的?何瓴生觉得应该是那种臃肿的胖猫吧,肉肉的安全感很足。每天抱着个肉团子猫揉搓,总比被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揉搓自己的好……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真心错付”和“悔不当初”。 幸好,何瓴生想,自己没有真心错付的人,也没有悔不当初的事。 晚上十一点,阮折风尘仆仆的冲进何瓴生小别墅,把箱子往地毯上大力一甩,在箱子撞击茶几的同时阮折也撞击了沙发表面。箱子发出“咣”的一声,阮折“嗷”的叫了一声——舒服的。 南面的落地窗外是一排白桦树,整齐的像是绿化树一样,树下零零星星有些暗处,应该是花草。要是不说谁也不知道这种略显荒凉的地方竟然是个私人小花园。从黑暗的屋子里往外看,树冠里藏了一盏灯,有点泛黄,把整个旧叶未完新叶未舒的树冠染得像是薄纱。 地下种了点花花草草,这个季节有些野花已经半开了,今年暖和的早,这时节的树已经抽芽,夜色下看不真切。阮折推开小门出去,木制的小路中间有个小台子,摆的不是小玻璃桌子和藤椅,而是一张破旧甚至可以说是破烂的小木方桌,刷着的一层红漆已经起皮,表面坑坑洼洼,有岁月使用过留下的黑迹嵌在小缝里。 旁边摆着一张竹制的躺椅,手搭上去滑溜溜凉丝丝的,像是使了许多许多年,留着年岁磨过的痕迹。 但是都很干净,一尘不染——甚至连客厅的桌子都有点薄尘,但这两样突兀的东西却干干净净。 阮折往前走了一步,旁边的矮小路灯突然亮起来,把这一片笼起来。他这才发现小桌子下面有个浅浅的抽屉,小巧精致,雕着不知名的花。 好奇心使他伸手拉开了抽屉——抽屉确实浅,浅到只能装下几张照片的厚度。 最上面的照片倒扣着,阮折只能看到照片背后写的字:“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他从来都不让你绝望,是你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永远是年轻的,美好的,光芒万丈的,他永远在那里,好像信仰一样。” 阮折“咯吱”一下坐在躺椅上,把那个小抽屉拉出来倒空在桌面上,里面只有两张照片,那张背面有字的照了一个女人坐在钢琴前的背影,照片的照相技术很差,甚至有些轻微的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长发和穿的米白色夹克衫,胸前的围裙是红白格子的。 没字的那张是几个小男孩分别攥着几株野草站成一排,背景是一排树。靠边的男孩个子很小,身体瘦弱,最显眼的是他眼睛上围着一条窄窄的淡蓝色布条,衬得他在几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堆里白的耀眼,虽然漂亮但嘴角却绷得紧紧的不肯笑。阮折摸了摸那个小男孩,这应该是何瓴生小时候。 阮折知道他小时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失明的,但他不知道那段时期他是在哪里渡过的,以何瓴生现在的生活水平,阮折一直以为何瓴生生活在一个家庭教育严苛,父母都是刻板严谨的环境里。 但看来并不是这样。 阮折把那张写着字的照片翻来复去看了许多遍,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四仰八叉往躺椅上一仰,摸出手机就要给何瓴生打电话,但想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4 了想还是退出来,给袁晓静打了过去问了何瓴生现在在哪,准备自己过去找他。 张米儿因为玩的太嗨有点发烧,被王婧连骂带心疼地背走了。冷淼淼屁颠屁颠支支吾吾的非要跟去看她有没有事,也拉扯着走了。 江昭晨早就喝的不知道路和水池子有什么区别了。 剩下的女孩和助理们都在收拾狼藉,何瓴生身上的老猫被助理抱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有人轻微的走动声被偌大的空间框起来,不停地回荡在何瓴生耳边,助理问他,他说有人会来接他——袁晓静刚刚给他打电话是这么说的,为了不破坏阮折说的“惊喜效果”故意没说是谁。 人几乎都走光了,泳池只剩下一个小门为何瓴生这个行动不便的客人留着,这会儿空间又大又安静,莫名显出一股恐慌来。 脚步声靠的越来越近,最终从那个门的方向传进来,何瓴生不由自主地坐起来,那个脚步声熟悉到他做梦都能知道这是谁。 但他偏偏又不敢信——阮折跟他说还要一周多才能回来。 直到熟悉的气息随着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熟悉的温度和总显得很着急的吻。 何瓴生被人突然吻住还是先吓了一跳,但那人头发熟悉的柔软触感,和鼻息之间熟悉到热了眼眶的气味,很快就让他安静下来。 但阮折像是饿急了又像是要急于求证什么似的,直到咬破了双方的唇都不肯放开。 何瓴生费劲力气推开他:“你……” 阮折单腿跪在他躺的椅子上,紧紧地抱着他,臂弯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他出手如电地捂住何瓴生的嘴,不让他说话。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可能要备纸巾,咳咳,是眼泪的纸巾,不是幻肢的纸巾……(遁逃) 第38章 签字 “……”何瓴生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只听阮折又接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我像你之前认识的……谁……” 这次何瓴生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可是我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这样我也知道很自私……但是我就是……你实话告诉我,你是喜欢过别人吗?”阮折趴在他肩膀上,把嘴巴放在肩窝处闷闷地说话。 这次他放开了捂着何瓴生的手。但何瓴生却真的没说出话。 静默了十几秒,何瓴生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什么字来。 泳池里水流声空洞洞的,阮折放开他,自己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蹲在了池边。 阮折的温度突然流失,泳池里的凉气和空旷的恐慌一下子钻进何瓴生的心里,他猛地站起来想抓住什么:“我……” 可是他坐的位置因为刚刚收拾了地面被挪动了,现在离侧面的泳池边半米不到,他一站起来重心突然失调,千钧一发,阮折飞扑出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但两人还是都掉进了水里。 何瓴生扑腾了两下,很快镇定下来,但头发衣服全湿了。阮折也好不到哪去。 等他们都爬上岸,阮折已经有些精疲力尽。 何瓴生坐在泳池边喘着气,阮折从地上水浆浆地爬起来,坐到何瓴生旁边。 “真的吗……”阮折突然回到刚刚那个话题。 何瓴生轻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 “那我!我算不算?!”阮折急着得到一个何瓴生亲口说出的答案,哪怕那是假的——当然他信何瓴生不会撒谎。 “……嗯。”何瓴生点点头。 阮折突然松了一口气,抓着何瓴生胳膊的手也一松:“……你真是……”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阮大少爷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害怕对方的一句话。 何瓴生轻声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surprise啊……怎么样?”阮折把他的肩膀一揽。 “胡闹,你是不是没考试?”何瓴生挣脱出来。 “早就考完了,我旷了一节,不过无关紧要……我说的那是骗你的……哈秋……”阮折无所谓的说着“旷考”,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何瓴生赶紧伸手摸了摸他穿的衣服,却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了那张照片。 “这是什……”话说到一半,何瓴生就摸到了背面熟悉的圆珠笔凹凸字迹。 照片有些湿了,但这张照片是他反复拿过的,每个细微凹凸的地方他都记得清楚。 “你进过我的房子?”何瓴生捏紧了照片。 “啊……嗯啊,我以为你在家里,结果你在外面开趴……” “……”何瓴生虽然也不觉得这是阮折不能看的东西,但这个毛毛躁躁的毛病真是很难让何瓴生接受。 “那你觉得,”何瓴生开口道,“我是喜欢过我的老师的吗?” “可是你背面不是写的……”阮折小幅度地甩甩头发的水。 “是。我是喜欢过,你觉得这不行吗?”何瓴生偏头问他。 阮折转头看见何瓴生的头发上的水珠子从睫毛上滚下来,灯光把他整个人打的温温润润地,但说出的话却扎的阮折一惊。 “……当然……行……”阮折攥了攥拳头,又不死心地伸出去拉住何瓴生的手。 何瓴生躲了一下。 阮折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爬起来,“何瓴生!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我……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你就故意说这么……我不准你!” 他话没说完,顿在半中腰委屈地喘气,突然觉得气有些短,说不下去了。何瓴生慢慢站起来,阮折瞪着眼看他。 突然地,阮折还没反应过来,何瓴生出手很快,伸手出去摸准了阮折的领子,照着他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阮折吓懵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打过他的脸,这一下打的声音带着水,响亮的回荡在空旷的场地里。 “你什么时候能长大?阮折。”何瓴生放开了他的衣领,淡淡地道。 阮折张着嘴,脑子懵地嗡嗡响,半边脸火辣辣的感觉已经有些肿起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旷考,就为了早回来几天,拿了我的东西凭着臆测就来质问我,阮折……你没有你爸,就是个废物吗?”何瓴生有些激动,握住照片的手颤抖的厉害,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冻的,照片已经被揉的不能看了。 “我……”阮折眼前忽明忽暗,气血突然涌上来,胸口一紧什么字都吐不出来,五感钝钝地,失去感知一般,他往前栽了一步,扯住了何瓴生的衣服才没倒在地上。 “我……”阮折憋了半天就只能说一个字。 何瓴生心里突然一闷,阮折不该是这个反应,这个反应倒像是……似曾相识…… “你怎么了?”何瓴生抓住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5 他的胳膊。 阮折说不出话,嘴唇的血色都快褪尽了,只是摇头。 何瓴生心里“空嗵”一声,像是踩空了什么,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的血都凉了,他慌乱的摸了摸阮折的脸,他抓住何瓴生的手,好容易憋出一句“医院”来。 何瓴生慌慌张张从自己身上摸手机——还好,按键手机防水效果不错,120的快捷键就在阮折的那个键旁边。 这还是当初白岚和何瓴生解约的时候给他设定的紧急拨打。 可问题是何瓴生说不出路线,只知道名字。 他慌慌张张的重复着地址,医院那边也急的不行,最后只能答应找找看。 找找看,就不知道该找到什么时候了。 等江昭晨家里留守的人跑来的时候,阮折连喘口气都困难。 还好,何瓴生听见医生推进急救室的时候说,还好在路上没走了。 事发太突然,等袁晓静赶到医院的时候,何瓴生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头发还是湿的。 那是袁晓静第一次见到何瓴生睁眼,那双眼睛泛着深灰色,毫无焦点,泪痕爬在脸上,可是何瓴生的表情却如常。 他一只手拽住袁晓静的衣角,开口沙哑:“静姐……救救他……” 袁晓静咬了咬舌尖把突然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冷静道:“没事的,他爸都不知道他心脏有问题,肯定是突然激动的原因……” “嘭”地一声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出来喊:“谁是患者家属?” 何瓴生扶着墙撑住自己,“他没事吧……” “三十分钟内手术,家属签字。” 袁晓静把何瓴生伸出去的手挡住,“你怎么签?” 何瓴生眼泪无意识往下淌:“我……我怎么不能签?” 医生皱眉:“你们什么关系?” 何瓴生平静的道:“爱人。” 医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是法定关系你不能签……” “他爸在国外,他妈连影子都没了,你说这会儿字怎么签人怎么救?”袁晓静就差扑上去拽医生的衣服了。 “抱歉女士,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如果没有家属签字,我们是不能私自对病人开刀的。”另一个年长些的医生淡定地拨开他俩。 “请您谅解,如果没办法签字,我们就只能尽力救,但手术……真的做不了。”那个年轻的医生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躲了躲,像是觉得袁晓静会随时从包里摸出一把菜刀砍上来一样。 何瓴生在空中摸了摸,抓住袁晓静的肩膀,把她拉了拉,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水湿漉漉的顺着脸颊往下流,脸上横七竖八的痕迹,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头发上的水珠,“我求您了,能让我签字吗?我能担这个责任……”他顿了一下,闭上眼,“无论生死,求您救他。” 夜晚的急救室人依然很多,走廊里急匆匆的脚步和隐约的哀嚎像是长了刺,一针针扎在何瓴生身上。 年长的医生戴着厚厚的眼镜,脸上皱纹已经很多了,他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走廊深处传出来一声长长的哀嚎,大概少有人知道,绝望到深处的声音是什么。 那声音非常短促,起音尖锐却像破了嗓子一般含混着收尾,最终悲恸至深处,只出气却吸不进气,直到耗干肺里每一寸空气,才喊出下一声来。 那声音喊得何瓴生整个人摇晃了一下,医生深深地叹息一声,在走廊那边逐渐嘈杂起来的背景音里说:“抱歉,我们担不了这个责任。”转身叫人给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 袁晓静慌乱地想叫住医生,却被何瓴生一把拉住了。 “别去了,医生也没错。生死由命,大不了我……” 袁晓静踮起脚一把紧紧扯住何瓴生的开衫衣领,像是有些恶狠狠地带着哭腔:“你敢说出来!” 何瓴生低头沉默着。 袁晓静这个个子娇小却雷厉风行的女人,强势了半辈子了,这会儿的眼泪却止不住。她查过何瓴生的资料,对他童年甚至青年都很重要的一位孤儿院老师,就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死前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突然被命运的手掐断的花,开的正好却突然断绝一切生命迹象,躺在冰冷的墓地里,再也没留下一个字。 之后何瓴生的眼睛就突然复明,唯明娱乐的董事张唯明在那家孤儿院生活过,他回去的时候认识了何瓴生,就给了他一笔钱资助他去学表演,将来毕业和唯明娱乐签约。 袁晓静不知道何瓴生的人生还经历过多少,但她听见何瓴生那句“生死由命”,“唰”地一下就受不了了。没有一个经纪人能完全对自己的艺人没有感情,而且越是看起来冷血的女人,其实内心里最软。 袁晓静拉着已经没什么生气的何瓴生站在重症监护室玻璃墙外,何瓴生双手抚摸着冰冷的玻璃。 “他是不是很帅?”何瓴生哑着声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袁晓静“嗯”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的……可惜我看不见,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何瓴生像是撑不住一般往下滑,最终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鼻尖挨着玻璃,睁着眼,像是想要看清什么东西。 “我是不是上辈子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让我每次都见不到自己爱的人……”袁晓静伸手出去颤抖着捂住了何瓴生的嘴,“别说了……他不会……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真不像是那个雷厉风行的静姐说的话。可能女人都是强烈的感情动物吧,遇到感情就没了理智。 何瓴生扒开她的手,“……我想进去。” 以袁晓静的年纪,说是他上一辈都有可能,但这个时候,何瓴生越是淡然,袁晓静心里慌得越厉害。就像是一个母亲的直觉——孩子明明在学校受了欺负却淡定的进了家门坐在桌上吃饭,过程中一丝委屈都不见,所作所为反而比之前更成熟。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先哭瞎,我缓缓…… 第39章 往事 医生最后还是给他消了毒,带他进去了。 何瓴生要摸阮折的脸,医生挡住了。何瓴生明白了。氧气罩和管子都不能动。 他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坐在床边的小马扎上,顺着床边的被单摸了一遍,最终触到了阮折的手。 医生赶紧提醒他手上插着点滴。 何瓴生小心翼翼地摸着,阮折一年四季像是小火炉一般的体温几乎褪尽,何瓴生在攥住阮折指尖的那一刻,突然心口一窒。 他不敢去想阮折就这么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 他对阮折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就是个废物吗”。 明明不是的,他也在努力。 何瓴生觉得阮折贪心,甚至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6 不允许他曾经“喜欢”过别人。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深爱入骨的人,是说不出“你的过去我全然不在意”这种话的。 何瓴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个人从自己身边离去。连老师在他面前去世的那天都没有。而他更怕,怕阮折也和老师一样,明明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看不见他的脸,甚至没有资格在手术单上签一个名字,就这么悄悄的走了,吝啬地连句话也不留。 “你不是想听我说‘我想你’吗?我现在说‘我想你’了,你……”何瓴生摇摇头,把脸埋在阮折的手边,身体颤抖着。 世界天旋地转一般,眼前黑色红色乱飞,最终“咚”地一声落入黑暗。 那个梦已经很久很久不再来找他了。 恶臭铺面而来,地板上的黄盆子倒扣着,里面煮的面洒在水泥地上,已经发臭长毛,混杂着人呕吐物和劣质香烟的味道,钻脑子的恶心。 午后的阳光正好,在散发着恶臭的房间里划出规律的形状,飞尘安静地穿过光束。 门口传来轻微的声响,何瓴生回头,小女孩鬼鬼祟祟单肩摇晃着自己的超小号书包从门口进来,整个人削瘦的像是穿着一件麻袋晃荡。 何瓴生站起来,把小女孩抱起来放在有些塌的沙发上,把沙发上的瓜子花生皮用手刨了刨,清理出一块还能看的地方。 小女孩脆生生地叫“哥哥”,何瓴生假装大人一样的摸摸她有些脏乱的头发,“怎么了?” 小女孩怯生生的道:“我今天把我那十块钱给了一个哥哥,他说要给美国的爸爸买一条围巾作为礼物,可是钱不够,我就把自己的钱给他了……” “那他够了吗?”何瓴生弯起眉眼问。 “够了!他很开心的!”小女孩的乳牙还没掉,笑起来格外好看。 大门突然恐怖的一声巨响,木制的门像是被大锤砸上去一般发出欲断不断的声响,醉醺醺的男人闯进来:“小兔崽子,跟你爹赌?让你他妈的婊|子生的……让老子滚……老子*死你……”男人满嘴污言秽语地挥舞着酒瓶子。 何瓴生把小女孩护在身后,一直退到墙根,男人把酒瓶子拿起来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小女孩明显很害怕地瑟缩着往后躲。 男人佝偻着背,把家里的抽屉挨个拉开——当然,这些抽屉全都是空的。 终于,小女孩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随着男人每粗暴地拉开一个抽屉,何瓴生就不由自主地抖一下。 男人终于拉完所有的抽屉,像是才看见何瓴生和小女孩一样抬了抬眼皮,“……老子还要养你们这两个小野种……拿钱出来!还有多少?!拿出来!”男人把酒瓶子挥的“嗡嗡”响,何瓴生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块钱——这还是男人早上尚还清醒的时候给他的饭钱。 男人一把夺过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那双眼睛里布满鲜红的血丝,脸上的沟壑深刻,黑色衣服上也不知沾了什么恶心的秽物,隐隐发黄发白。 小女孩一直在啜泣,男人终于忍受不了,粗壮的胳膊越过何瓴生去揪小女孩的衣服。 何瓴生急了,细瘦的胳膊抓住男人的衣服,“爸!你打我!别打……” 话音恐怖的戛然而止,酒瓶子磕在小女孩头上的那声闷响就像是禁言术。 碎玻璃噼里啪啦打在空柜子上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小女孩那半张脸一下子被鲜血漫过,她看着何瓴生,最后的嘴型说的是“哥”。 何瓴生浑身的血都结成了冰碴子,冷气从头顶往出钻。男人放开小女孩的衣裙,她脏乱的头发就倒在一堆落了尘的花生皮里面。 何瓴生脑子嗡嗡响,男人猛地大吼起来,像是大梦初醒的崩溃,他抱起瘦弱的小女孩摇晃了几下,小女孩细瘦的脖子坠不住脑袋一般无力的摆动了两下就耷拉在那里。 男人像是吓到了,嚎声骤然停下,他猛地弓起腰,扔下小女孩“噼里啪啦”跑出去,扶着楼道“哇”地吐了出来。 何瓴生还站在原地,他眼前一阵阵花白,又一阵阵泛黑,小女孩残留的那只眼睛还睁着,眼睫毛上染了一滴血。 阳光照进来,一只苍蝇在小女孩身上“嗡嗡”地绕了起来。他猛地一抽,就像水位线突然漫过全身一般,大脑一麻,就失去了知觉。 此后许多年,他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这个噩梦缠着何瓴生,无论何时他都忘不掉。 何瓴生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就像是闷在水里,那声音乱糟糟的,不知道多远。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谢谢……” 女声说:“不……” “那他怎么办……还不醒……” “……” 何瓴生使劲地听,却都像是在水中,呼噜呼噜的不真切。 何瓴生觉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急的要命,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一个年轻的女声喊出那个名字。 何瓴生猛地一口气喘出来,身上连着仪器的各种线被他坐起来的动作带掉了,袁晓静扔掉粥盒冲过来:“你醒了?!!” 何瓴生低头,微微蜷起的修长手指非条件反射一般张了张,他抬眼,正着急看他身上线的袁晓静猛地怔住了。 何瓴生开口沙哑的厉害:“他在哪……” 小护士正准备给隔壁床大爷换吊瓶,一看他醒来,激动的拿了记录本过来接道:“你是说那个!那个!手术刚做完,在四楼416……啊你干什么?!” 何瓴生拔了自己手上的针,鲜血一下子洇进被子里,他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掀开被子拿起床边的大衣就往外跑。 袁晓静还愣在原地,手里的姿势都没变。 何瓴生一路滴着血往四楼跑,他从没这么急切的想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要了何瓴生的命他都愿意给。 阮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阮文天佝偻着背坐在墙角的小沙发上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发呆。 何瓴生一进去就扑到他床边跪在那里,午后的阳光给他鼻子这一侧打上阴影,何瓴生伸出手去却没敢触碰。 阮文天吓了一跳,等看清了人之后才走过来,手搭在他肩上:“没事了,这小子命大,挺过去了……” 阮文天手指间的烟掉在何瓴生赤|裸的脚边,何瓴生抬头,表情不变,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滑:“谢谢……” 阮文天连夜的航班赶回来,还好有最后一张票。 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在生离死别面前,脆弱地像个孩子,他无比惧怕手机突然响起,他无比惧怕那是来自另一头冷冰冰的噩耗。 还好,上天让他赶上了在那张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是这个世界上阮折所剩下唯一的血亲。 阮文天苦笑了一下,正想说“不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7 用”却也愣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你眼睛……” 何瓴生攥住阮折的手,那个温度又回到他的身上,像个拥抱一样,一下子就把何瓴生所有的不安和悲恸都清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只有温暖和柔软。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能看到这个世界——和他昨晚那样愤恨自己看不见一样强烈。 这个男人闹起来让他受不了,安静起来又显得异常温柔,撒娇粘人起来像是家养的狼狗,生起气来龇牙咧嘴过后又独自委屈巴巴的过来抱着他认错。 直到今天,何瓴生看着这张陌生却熟悉的脸,回忆像是灌满全身每一个细胞,包括他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个甜腻的小动作,何瓴生的身体和耳朵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瓴生跪在床边,点了点阮折的鼻子,不知名的情绪突然开了闸一般,让他泣不成声。 阮文天的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试图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语无伦次的说:“好啊……好了就好啊……好……” 我人生中最阴郁最发疯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我。 我人生中最糟糕最纨绔的样子你都见过,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我。 我对你的爱,早就超出了我的底线,我以为会是大河弯弯,却是大洋深深,我稍想离开,就发现,我早就被包围住,早就无处可去,只有你是我唯一能回的家。 阮折的手抽出来,搭在何瓴生脑袋上,何瓴生愕然抬眼,阮折朦朦胧胧的笑起来,“傻……” 阮文天奔出去叫医生,何瓴生听见他喘了口气竭尽全力笑着说:“我写的剧本卖了,那是我送你的惊喜……我包养你,你跟我就……放心吧……” 光斑落在阮折一侧的脸上,那束光直射进何瓴生心窝里,把他整个世界点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个舍友,她的一个叔叔是个同性恋,他的爱人脑溢血送医院的时候,由于他没法签字,那个人最终也没挺过几个小时,她的叔叔在医院哭的肝肠寸断。 这部分是故事开始前我就设定好的,就像是命中该有此劫一样,不过小说的结局可以是皆大欢喜,可现实却残酷的淋漓。 希望有一天,相爱的人都能在对方的手术单上光明正大签上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只能坐在地上无力的哭泣。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追求。 第40章 终章 “你为什么还没好!怎么跟女人似的!”阮折穿着正装,打着一条花领带,戴着个平光眼镜,靠在门口像个花花公子一样,一只手百无聊赖的从客厅的花瓶里抽出一朵白玫瑰来闻了闻。 何瓴生的声音依然不紧不慢地:“你知道女人出门用多长时间?” 阮折突然噤声,把白玫瑰往桌上一扔,钻进里屋抱住拎着衣服的何瓴生,“我爸跟我说的,女人出门磨死驴,慢着呢……” 何瓴生伸手推开肩膀上嗅味道的狗脑袋,“这个,还是这个?” 阮折手底下还是不放开他的腰:“黑的好看,正式。” “那你呢?”何瓴生反手揪住阮折的花领带朝镜子里看。 阮折从镜子里看了看他,无辜地笑了笑,突然掰过何瓴生的下巴,在他唇上吸了一下,趁他没生气赶紧离开半米:“你也戴和我一样的那条领带,我们平均一下就都正式了。” 何瓴生弯腰从床上捡起那条和阮折一模一样的领带,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太轻佻。”他下结论。 可阮折眼看就要得逞,急了把领带抢过来,二话不说勒上何瓴生的脖子就要给他系上。 何瓴生挣扎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 系个领带的功夫,阮折又深吻了一次——也不全怪他,何瓴生看他戴着眼镜微微低着头,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心一痒就抬了抬大腿蹭了蹭不该碰的地方。 结果是袁晓静在楼下等到想杀人,他们才双双神清气爽的出现。 袁晓静深吸一口气磨了磨牙压了压火,高跟鞋跺的“蹬蹬”响:“少爷!上车!” “腹稿打好没?一会儿别不会说了……”袁晓静在前排提醒何瓴生。 “嗯。” 阮折接道:“怎么没打好?他做梦都背!静姐你就放心吧!” 袁晓静冲着后视镜想翻白眼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不由得她不笑,袁晓静手里,这是第二个拿“最佳男/女主角”的。 第一个是拿了影后就立即隐退的袁枚,当年漂亮的堪比八十年代的港姐,天生丽质演技超群,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人很仗义,像个男人一样能抗能挑,直到遇见她的真命天子——年纪轻轻的商业巨子,堪称传奇的一个人物——袁枚拿了影后就和那人双双隐退,过起了环游世界恣意江湖的快活日子。 最佳男主角提名,今年还有徐晖。 徐晖之前演了一部电影《冷城》,是汪泽给他动关系找的门路,才让他演的。 从没缠过汪泽要什么的徐晖,在这部电影上却异常坚持。 《冷城》讲的是一个热爱蒙多维奇的抽象派画家,被迫成为卧底警察,却在拉斯维加斯混进黑帮的过程中,爱上了黑帮支下的一个□□,那个女人英俄混血,高挑白皙,霸气御姐,但内心温柔,会救被子弹误伤的黑猫。 最后影片结尾画家被抓住,那个□□背叛了黑帮,救出了他,但却葬身于大海,画家记得她说过,等我死了请把我带回莫斯科,于是画家去了莫斯科画了一幅画:□□在黑暗的楼道里抽烟,烟头的火星是唯一的光源。 画名为《冷城》。 只是徐晖不会再来了。他就和那个画家一样,故事结束,不知生死。 内部消息是何瓴生的影帝,剧本是阮折写的。 名字叫《我的少年》。 题材是心理剧。一个出身富裕家庭的少爷,家族给予他所能挥霍的一切,少爷长到了少年时代,成了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但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声称负责他今后的学业。 少年异常抗拒,却毫无办法,那男人办法很多,总能让他不得不听话坐在桌前临字帖背古诗。 直到少年长成了男人,高中状元,他匆匆回到自己曾经和“先生”朝夕相处的地方,却发现那地方是一片荒草,邻居大妈说那里面已经二十多年没住人了。 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去寺中拜访高僧,高僧说:“心中有学,自成先生。” 却原来那个“先生”就是他自己的人格罢了。 少年就是男人,男人在镜子里对他说“你就是我的少年。” 整个电影起笔活泼开朗,尤其是少年和先生一起生活的部分温暖真实又有趣,从高中状元回家开始,风格渐渐阴郁,但最后结尾收官却天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8 朗气清,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男人,他也再不需要在被人戳了脊梁骨骂了之后,幻想出来一个“先生”来逼自己读书。 影片说,“每个人的少年或许都有一个幻想出来的先生,那个人就是自己期望的样子,直到他真的长成那个人,那个影子才会渐渐淡去,作为少年时代的勋章永远的留在原地。” “……最佳男主角获得者——何瓴生!” 灯光打亮何瓴生的脸,他微笑起来,眼底深邃,眼神温和。 “……我演戏的初衷其实和许多人都不一样,我拼命的演戏,除了对这份工作的热爱,还有对我已故妹妹的执念……我的妹妹很小就去世了,她从小就说她的哥哥长得好看,将来能做大明星……可是没等她看到她的哥哥出现在电视里,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所以我执意要走这条路,直到我见到妹妹的那一天,我就能告诉她,哥哥上电视了……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我有了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曾经奢望的家,我想,我也到了该退出的时候了。” 场面静了两秒,突然像炸了一样,何瓴生是第二个在这个领奖台上高调退出的人了。 “各位。”何瓴生笑了笑,“我无意告诉大家,我爱的人的身份,这是我对他最后的保护,希望各位给予我最后的尊重……” “以及,”何瓴生又一次不紧不慢地压下嘈杂的议论,看向呆在原地一脸生无可恋的袁晓静,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道:“感谢我的经纪人。” 袁晓静此刻不知道作何感想,一时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何瓴生说完深鞠躬就赶紧跑掉,一转弯,阮折靠着墙站在通道里等着他。 一见他来,阮折站到中央,笑着张开双臂迎接他。 何瓴生一步一步往他靠过去,每一步踩着红地毯,就像是又走了一遍阮折陪他走过的最艰难的这几年,每一束光打在他们身上美好的不似人间。 我披着漫天星光朝你走过去,你以全世界的灿烂而迎接。 阮折抱住何瓴生,照例把下巴放在他肩上,只听何瓴生轻声说:“你有没有爱过一个遥远的人,他从来都不让你绝望,是你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他永远是年轻的,美好的,光芒万丈的,他永远在那里,好像信仰一样。” 阮折问:“……照片背后的那句话?” 何瓴生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傻。” 然后推开他跑向通道尽头。 “诶……?我怎么了?我又傻?!”阮折抗议着追上去。 …… 窗外的夜色美好,阮折开着车,何瓴生拉开门坐进去:“公司的会开完了?” “累死我了……”阮折嘟囔着把脑袋往何瓴生大腿上蹭,何瓴生拍拍他的脑袋:“起来。” “你坐家里网络遥控财政当然比我这个跑腿的轻松……你这不是还能在这儿买个衣服什么的……我哪有那么好命……”阮折缓缓把车开出去。 “傻。”何瓴生脸朝窗外微笑起来。 阮折吐吐舌头,打开车载音响。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 何瓴生一偏头,阮折在后视镜里朝他眨眨眼。 何瓴生摇摇头,却悄悄弯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我的瞎子影帝》的主角生生终于是影帝了~ 求一波新文预收,《总和反派纠缠不清【快穿】》,少女哭包攻和阴郁反派受,古耽快穿,没系统…… 像我这种年纪轻轻就写不了新潮“系统打脸爽文红包群”之类的……怕是要扑街一辈子了2333 不过我还是坚持初心,坚信有一天会写好的!!! 预收请去作者专栏,明天给你们番外篇 《乌龙》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qaq!!! 完结了心里真的很难过……超级复杂又舍不得啊……趴桌子上哭出声…… 抱抱大家!!! 第41章 番外:乌龙 江昭晨是被圈里很有门道的一个朋友硬拉来这里的,美名其曰“必要的交际”。 建筑高大厚重,显出一身辉煌贵气,门头上泼墨般挂着夜总会的名字,边缘挂着霓虹灯闪着金光。 江昭晨一见这个架势就有些怂了,刚想推脱,可神经粗大的朋友往他背上猛拍了一把:“怎么样?这回带你见个人,保证有用!你就等着谢我吧你!” 江昭晨没法,只能围紧了围巾,闷头跟着进了罗马万神殿一般的大门。 包厢里很大,唱歌的和喝酒的都坐在不同的区域。 最显眼的是坐在正中央搂着一个俊俏男孩的男人,江昭晨的第一印象是“狂帅酷拽人傻钱多”。 那朋友一进去直奔那男人,“魏三哥!” 魏语笑“诶”了一声,推开那个男孩,“哥们给面子啊,这会可算肯来!” “哪能!”朋友拿起身边桌上的香槟杯喝了一口,把往后缩的江昭晨一把拉上前:“这是小江,你应该认识……”那朋友明显有意想让魏语笑认识认识江昭晨给他下个剧本行个方便。 “您好……”江昭晨友好阳光的笑了笑,向魏三小少爷伸出友好的手。 朋友识相的躲到一边和小姑娘唱歌去了。 魏语笑一抬眼,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眼前这位站在昏暗的包厢里也干净的如林间玉璧的人成功让魏三小少爷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兴致,在三秒的对视时间之内魏小少爷已经在脑内模拟了无数此人呻|吟辗转的干净模样。 “……你好啊……”魏语笑伸出手去握住了江昭晨的手。 嗯……手也滑滑的……魏语笑爱不释手的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人家的手背。 江昭晨脸色一僵,但还算镇定,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手。 魏语笑一个眼色递过去,沙发上的人就都走光了,“来,坐下喝点?”魏语笑显得温柔又大方。 江昭晨没法,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魏三极有分寸地给他倒了一浅底红酒,江昭晨从小是长在他爸的各种聚会里的,喝红酒的优雅都是骨子里下意识的。 魏三看他摇摇杯子,浅嘬一小口,心里痒痒的盯着人家靠近杯沿的嘴唇。 江昭晨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的把杯子又拿远了。 魏三少爷心里啧啧可惜,但面上不漏,只是朝着江昭晨笑:“喝了哥的酒,就是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哥哥一定帮你!” 江昭晨听了他自称“哥哥”浑身皮肤一紧,鸡皮疙瘩冒了个头。 但江昭晨才不会多想,只是奇怪了一瞬间就安分下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我的瞎子影帝[娱乐圈] 作者:张葬葬 分卷阅读59 来,估计这人也只是不拘小节罢了。 魏语笑自己也嘬了一口红酒,悠悠抛出条件:“我手里有一部戏……”他眼珠子斜了一眼江昭晨,看他成功把好看的眼睛抬起来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心神荡漾:“……缺男主,是个少年将军,我看你……挺合适,我也是做这个的……你有档期没?” 江昭晨脱口问:“什么时候?”他想演古装想了很久,魏语笑这句话确实让他心动了。 魏三心里一喜:“明年三月开机。” 江昭晨觉得这事靠谱,但魏三此人在圈内确实捧了不少人,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跟他说这个,他不由自主地觉得这人可能就是爱好捧人…… 江昭晨捏着红酒杯:“我有档期,哥……能给我个机会试镜吗?”江昭晨虽然说话不太会拐弯,但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哥,显得亲近。 魏语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里乐的癫,侧眼看身边这人,除了身高稍微高点,真是好看的毫无弱点,鼻梁骨跟眼窝那是真的漂亮。 “好啊……这都哥哥一句话的事……”魏语笑的手就自然地搭上了江昭晨的肩膀。 “谢谢……”江昭晨话没说完,魏语笑的手就往他背上摸,虽然摸摸背这没什么,但这个速度……也确实慢了点。 “哥……?”江昭晨被他摸得有些不自在。 魏语笑凑得越来越近,“怎么?哥哥的机会你不要了?” 话说开了江昭晨也就恍然大悟了。只是江昭晨出身富贵,根本不需要这种交易,所以从来没人敢跟他提这种事情……怪不得这魏三一上来就提条件。 “……抱歉……我……”江昭晨推开他的手,想直接告辞,但一想这下说不定就把魏家这三少爷给得罪了,只能说:“我考虑考虑……” 这一句“考虑”听在魏三耳朵里,就是答应了却不好意思的“考虑”。 魏语笑眉开眼笑起来:“没事,那咱们改天?” 江昭晨只能先点头应承下来。 魏语笑这下胆子大了许多,胳膊从他背后穿过去,像是把他搂在怀里一样,还时不时的摸一把腰。 魏语笑对表演这方面还算专业,跟他爸学了不少学问,又有阮折那个假编剧专业的死党,这会儿和江昭晨聊起来竟然还相谈甚欢。 江昭晨这人心大,一聊起自己爱好的事情,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管魏语笑时不时的“咸猪手”。 男人有什么好摸的,江昭晨心里不能理解魏语笑,虽然一开始心里不太舒服,但这会儿成“兄弟”了,摸一下就摸一下吧,反正自己也没有和兄弟进行下一步的想法。 这天就在融洽的一边摸来摸去一边称兄道弟的气氛中诡异的结束了。 江昭晨喝的有点多,非要凭着自己身高高去搂着魏语笑的肩,魏语笑也喝的不少,这个姿势下只能搂了搂他的腰,两个人姿势有些暧昧靠在车边,魏语笑还依依不舍的不撒手,最后还在江昭晨脸上亲了一口,江昭晨说“别闹”…… 那个朋友惊掉了眼镜,这江昭晨也没说过自己是个……啊? 这件事很快就被江昭晨抛之脑后,直到第二次在停车场遇见喝的烂醉的魏语笑,他自己也刚从饭局下来,场子敬了一圈喝的浑身发热,这会儿只见一个男人踩着风骚的走位哼着歌朝自己走过来。 魏语笑正准备叫司机,结果定睛一瞧,梦中情人就站在自己车边朝自己这边看,心潮立即澎湃起来,扑过去拉开车门就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江昭晨按倒在后座。 “……嘿嘿……哥哥疼你……”魏语笑嘴里酒味很浓,江昭晨直皱眉,“你起来!” “起来?……你想在上面自己动?行啊……我喜欢……”魏语笑爬进去。 狭小的空间挤得根本无处可躲,魏语笑爱怜的摸了摸江昭晨英俊的脸:“真好看……” 江昭晨还没喊出声就被咬住了嘴唇,他吓了一跳,但魏语笑的技术可不是浪得虚名,几下深吻就给江昭晨亲的昏天黑地。 魏语笑的手非常不安分,几分钟就成功地让江昭晨的眼神变得暗下去。 江昭晨是专业游泳队的,腰力可不是魏家小少爷可以比的,他猛地一个用力,翻身把魏三小少爷压在身下,江昭晨一把扯开他的衬衫扣子,把他整个人像条鱼一样翻过去,魏语笑还没反应过来就身下一凉。 “诶诶?江昭晨?!你干什么?我草……你把我手解开!干什么!啊……” 江昭晨被魏语笑刚刚一顿深吻羞辱的脸色通红,这会儿喘匀了气,极力想扳回一局:“我想干什么?你不是知道吗?那你刚刚扑过来亲我做什么?嗯……?”他趴在魏语笑耳边学着他的语气叫了声“哥哥”,成功把魏语笑激的颤抖起来。 魏语笑没法,出口就是一顿骂,江昭晨不想听,只能捂住他的嘴把他整个人往里怼了怼。 果然魏语笑只能顾得上发抖和喘大气,根本顾不上骂人了。 此事第二天,二人在江昭晨家里醒来,发现他们昨晚酒驾回了家,还弄得沙发一片狼藉。 魏语笑气的想打他,但一见那张脸就咽咽吐沫,默默地把拳头忍了下去。 江昭晨可忘不了,这滋味还是他这辈子第一回 ,最终折腾的魏三少爷再也不敢混夜总会,怕被人知道了笑掉大牙,自己再也没法抬头做人了。 当余见晴拿着停车场的录像来找上江昭晨的时候,江昭晨只能就这么答应了余见晴的恋爱炒作新闻。 魏语笑和江昭晨大吵一架,小媳妇似的委屈,包袱一收拾就回了自家别墅,结果被做生意的大哥大骂一顿,说他无理取闹;二哥回来直接上手打了他一个大包,勒令他回去道歉。 两个哥哥非常满意江昭晨,要不是他,这个弟弟怕是一辈子都找不着人治了。 但当江昭晨来魏家做客的时候,确实被这一家四个男人吓地话都说不利索……但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魏语笑接受了来自两位哥哥的“爱意”,只能委屈的磨着牙回去继续跟江昭晨吵了。 分卷阅读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