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分卷阅读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作者:笼羽 文案 假冷淡的贵少,邂逅真冷漠的平民,好奇。跨越阶级的伙伴,偶尔不可描述。强强/双箭头 在这个奇怪的时代,规则不是由上位者决定,而是潜移默化、代代相传,谁也没想过改变,也无人敢去更改。 当你卷入这道漩涡,无论身在何处,荣华或平庸,锦衣玉食或抱头鼠窜,通通都无力逃脱。 生长于贵族家庭的焦文泽,表面上循规蹈矩,对“蝼蚁”们熟视无睹。 可据传言,他常常会随手帮助昏暗角落里,那些疲倦到昏厥的平民派。 不过,传言归传言,平民们活着已经够累了,哪有闲心会去相信这种荒谬事。 直到某天,焦文泽身旁,开始紧跟着一个胆怯的小平民。 众人才惊觉,那位昔日贵族小少爷,从某天开始,人生渐渐天翻地覆。 【贵族攻】外冷内暖 温柔系 在乎的人被招惹会炸毛 【平民受】伪装得怯懦 实则冷漠 推倒后容易哭唧唧 【焦文泽 x 季洲】 大约是两个迟钝的人双箭头 反正当你是跨越阶级的好朋友 1v1 he 现代架空 强强 有甜有血【有肉】 ps.披着虐虐的设定 面对虐虐的人生 最终甜甜地搞在一起xd 第1章 季洲裹在得体的黑色西装间,面色苍白,深深鞠了个躬,露出的脖颈线条柔和。 脑袋顶上,一根栗子色头发正跳呀跳。 几个男人身上捎着红酒味,统一将自己塞进不合身的衣物里,互相搭着肩,吵嚷走过。 ——看也没看身材消瘦的青年一眼。 他们含着醉意,争论待会儿又该去哪儿寻欢作乐。 待他们拖着腰上晃悠的肥肉,渐行渐远,季洲深深下俯的身子,方才颤了一颤。 闭上沉沉黑眸,他吐出一口浊气。 再起身时,又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怯懦姿态。 对面,骨瘦嶙峋的少年朝他投来虚弱一眼,服帖在裤缝的手指明显抖了几抖。 很快又静止下来。 咬唇,他也低垂下眉眼。 唇边的苦笑稍纵即逝,季洲没再看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今日白昼,依旧黯淡无光。 路灯昏暗。 季洲提着一盒甜品,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哼歌,沿着地砖缝隙向前走去。 蛋糕是从小巷深处的甜品店买的,门口做了标记,允许平民入内。 自小,季洲进过的甜品店寥寥无几,更别说挑选一家口味尚好的。 连模样看得过眼,就算是万幸了。 因而,嗜甜的他费尽心思,才从别人口中,拐弯抹角打听到那家店。 自从第一回尝过,奶油落在舌尖的微妙触感,便令他辗转反侧,久久难忘。 季洲就成了那家店的常客。 每天一下班,西装都来不及换,他便捏着仅有的工资,一路疾走。 贵族们早已更换舞台,彻夜狂欢,唯有平民们行走于萧索大街,耷拉着脑袋,满身疲倦。 幸好季洲眼中,还有星星火光。 方才,他推开门,迫不及待冲进店里。 季洲冲灯光黯淡的房间,提高声音:“老板,今天换成第二排第三种。” 脚步声沉沉,一位中年男子掀开布帘,额角有道浅浅疤痕。 应下一声,他手指灵活地将蛋糕装进纸盒,灯在他的身后,形成隐约光圈。 埋着脑袋,老板随意问道:“日子都这样了,总吃甜的,不会更苦吗?” 坐在木椅上,季洲用手支着脑袋,闻言弯了弯眉眼。 “如果不加深记忆的话,连甜的感觉,都会忘记吧。” 老板低声笑了笑,没再搭话。 一手接过盒子,一手递上皱巴巴的纸币,季洲分外愉悦:“走了老板。明天见。” 老板点点头,却没作回应。 季洲也不在意,晃悠着右手,推门离开了。 微弱月光缓缓照在眼睑,他唇角熟稔地一垮,又换上那副唯唯诺诺的假面。 关门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季洲重新神采飞扬。 回忆到这,他恰好拐进一段漆黑小巷。 轻车熟路地避开泥泞,以及打翻垃圾桶下,掉落的半个腐烂苹果。 他回头望了眼,眉头皱了几皱,又松开。 将甜品盒提起,搂进怀里,肚子似乎嗅到了甜味,空腹的感觉愈发强烈。 季洲抿抿唇,加快了脚步—— 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享用晚餐。 这里一片漆黑,虽说巷子极短,却是个事故高发地。 除了乱窜的老鼠,基本只有平民会经过这儿。 没人愿意在这种地方安装路灯,而正是沉甸甸的昏暗,给犯罪者提供了有利条件。 可那又怎样呢? 根本没人会在乎。 季洲倒不畏惧。 虽说他平日里装得柔弱,可并非真的胆小如鼠。 若不是念着怀中珍宝,说不定还会刻意放缓步子,享受一下绝对黑暗,带给他的难得放松。 几步走到拐角处,月光恰好扑在墙上,一滴水微微反射出光亮。 季洲瞥见,朝旁闪了闪。 结果,侧身还未站稳,耳畔就听闻一道极快的风声。 虽说面上看不出端倪,可他早已满身疲倦,完全无法闪躲开。 只能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甜品盒护着。 一道身影,背对月色,朝自己猛然撞来。 季洲避无可避,眉头一蹙—— 他闻见了,贵族身上所独有的,浅淡香水味。 季洲被扑倒在地。 陌生臂膀将他圈在狭小范围内,对方呼吸灼热,喷在敏感颈侧时,痒,烫。 那人沉默两秒,开口致歉,声音却是冰凉的:“抱歉,这里太暗了。” 眯起眼,季洲的瞳孔黑而深邃,借着月色,隐约窥见对方轮廓。 一个高大俊俏的贵公子,捎着他们那类人天生的凉意。 不过,季洲并不在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那人很快起身,浅淡气味随之抽离。 拒绝主动伸来的手,季洲撑着地面,跳起来。 后背摔得有些疼,不过不重要,自己早就习惯了。 只是…… 朝地面瞥了眼,隐约窥见蛋糕盒被撞得扭曲的形状。 那般惨况使季洲浑身僵硬,半晌才抬手—— 在西装胸口处,他准确触摸到一层奶油。 瞬间,心如死灰。 “撞疼了?”见对方许久没动静,贵公子蹙了蹙眉,“实在抱歉。不管伤到哪儿,我愿意以数倍赔付。” 声音倒是醉人,若放在以往,季洲必定暗自享受一番。 可此刻,什么寻欢作乐,都比不上对甜品的渴求。 他只觉饥肠辘辘,倍感凄凉。 夜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 色是一把双刃剑,它将人摧毁,也将人保护。 此刻,在昏暗到看不清容貌的环境中,给了季洲巨大的安全感和勇气。 若是白天,主动认错是生存指南,他万万不会招惹贵族人,去奢求虚无缥缈的赔偿。 可此刻,他敢。 神情一松,季洲转瞬切换成另一幅面孔。 唇角微勾,惑人气息自眉梢飞出,眼神却是深邃的。 像一只猫。 你会摸到它软软的肉垫,也会触及到足以挠出血痕的利爪。 将最上方扣子解开两颗,季洲上前两步,立马又进入香水的包围圈。 季洲曾对这味道避之不及,不过今天这位品味尚可—— 香味不显刺鼻,反倒捎种别样男子气息。 站定,贵公子比自己高了小半个脑袋,季洲抬头,对上寒意沉沉的视线,却没半分畏惧。 笑意层层染上,从骨子里渗出诱人,他薄唇轻启:“那,对于赔偿项目,我可以提要求吗?“ 私下里,焦文泽并无忌讳。 虽说按家里教诲,自己这种身份,万万不该踏入这般污浊之地。 焦文泽表面应下,等到了人烟稀少的夜里,却是无所畏惧,哪条路近,就往哪钻。 过去那么长时间里,的确相安无事。 他没被穷凶极恶的平民要挟,还顺路唤醒过几位昏倒在地的上班族。 ——只可惜,那些人悠悠转醒后,脸色瞬间苍白,抖唇称谢。 若非焦文泽手还扶着,恐怕平民们腿一软,就能跪下来俯身。 他深感无力,只好端着冷淡姿态,颔首,转身走掉了。 而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原本一切寻常,可刚要拐弯,焦文泽一低头,猛地发现一只老鼠。 从自己脚边气势汹汹,飞驰而过。 若不是长年教养将双足死死定住,他立马能弹射而起。 唇瓣紧抿,青筋凸起,眼前黑了两秒。 焦文泽一咬牙,又迈开步子,除却步伐急促,几乎看不出异状。 “快点离开”四个字塞满大脑,多年来完美的贵族少爷,破绽百出,慌不择路。 径直撞向眼前的平民。 低头,淡色瞳孔对上那眼,隔着层层昏暗,焦文泽准确察觉出暗含的汹涌。 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卷进去。 可待平民神色一改,浑身散发出魅惑气息,意味深长吐出暗示性话语时…… 焦文泽打心底,涌出失落和惋惜。 即使拥有这样一双眸子,仍不可避免地,带着出身的卑劣吗? 还试图攀附一个才见面的陌生贵族。 焦文泽惋惜不已,他很久没见过那般有趣眼神了。 无论是贵族,还是贫民,只要生在这个时代,都由那两套模板印出。 无趣。 伴随这种心绪,焦文泽眸子冷了几度。 季洲对旁人情绪感知敏锐,可此刻,他却并不在乎。 按照原计划,纤长手指伸去,他一把拽下对方衣襟。 焦文泽猝不及防,轻易就被拉下身来。 轻笑几声,季洲凑至那人耳脉,呼吸灼热:“少爷,您感受一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他猛地抓过对方手,按在自己胸口。 触及西装上的寒意,焦文泽回神,将手用力一抽。 比起今夜虚弱的季洲,对方力气明显更胜一筹。 可就在焦文泽快要将手完全抽出时…… 冷笑传来,袭来阵阵温热。 季洲伸出舌尖,在咫尺距离的耳上,轻轻舔舐一圈。 浑身一颤。 焦文泽脑子恍惚时,手便被攥着,在胸口衣料上用力一蹭。 等回过神,他清晰感觉到指腹的滑腻。 松开对方,季洲礼貌后退两步。 从兜里掏出纸巾,自顾自擦起西装上的奶油。 垂下脑袋,他说:“这款蛋糕,只有一家店可以买到。” “转弯,走过这条小巷,到了岔路口左转。走到尽头,最里那家店便是了。” 将纸巾揉成一团,季洲手腕动了动,纸团准确无误落进垃圾桶。 “对了,那是家平民店。为了弥补过失,希望您忍忍,憋着气走进去,很快就能出来。” 说完,季洲抬头,重新窥视对方神情。 借着月色,发觉对方寒意淡了些,隐隐约约,透出一份藏不住的讶异。 能让这般冷冰冰的家伙,露出突兀情绪的冰山一角,季洲荣幸之至,愉悦至极。 将两颗扣子扣好,他歪头笑道:“明天这时候,这个位置,麻烦将甜品打包好交给我。” “每款都要,两份。” 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气间轻快晃了晃。 季洲眉眼舒缓,分外满足,像收获了一卡车小鱼干的猫。 第2章 今夜的季洲,两手空空。 晚风将他微长的发扫在颈后,有些痒。 他伸过手去,弄到一边,顺道揉了揉酸疼的脖颈。 下班前,主管被贵族人找茬、羞辱。 低头哈腰完毕后,便寻了个借口,将不远处的季洲拖去,劈头盖脸一通数落。 为了保持人设,季洲将头压得很低,还颇具演艺精神地间或抖几抖。 暗地里,却面对着地面,不动声色打了几个哈欠。 习惯被强行打断,滋味颇为难熬。 前一夜,没吃到甜品的季洲心脏空空,翻来覆去睡不着。 最终,他反复念叨“每款两份”,念到第七十七次时,方才勉强入眠。 睡眠时间骤减,季洲一整天都困到不行,不过还好,平民本就该死气沉沉的。 趁着长时间的埋头,季洲打了好几个盹儿。 等主管终于耗干唾液,消停下来,才意犹未尽摆摆手,放食物链底端的季洲回家了。 沮丧而瑟缩,季洲佝偻着身子缓缓前行,背影十分可怜。 等到了无人区,那双呆滞的眼立马绽放光芒。 哪有半分被压榨的底层平民样? 将赚到的钱币掏出,向上抛去,又伸手接住。 循环几次后,又习惯性走到甜品店门口。 歪着脑袋,他与辨不清的几个字对视,半晌,将钱塞回兜里。 差点忘了,今天的晚餐不需要自己买单。 不过…… 踢了踢路边小石子,季洲如往常一样,快步走进去。 店主破天荒地,没在房间偷闲,正动作迟缓清理着空荡荡的橱柜。 乍见这一幕,季洲吹了声口哨:“头回见你提早卖光,是不是多亏贵人相助?” 对面没有回应,季洲也不在意,晃悠着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待他扭起咔咔作响的脖颈,店主终于慢吞吞,打扫完店面。 眼角有些皱纹,店主问得意味深长:“你口中的贵人,是那长相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 不错的贵族人,还是你自己?” 季洲埋头,西装好不容易洗干净,又花了半小时烘干,却仍能从上方嗅到奶油味。 眸子里溢出兴味,他曲起手指,摩挲下唇:“果真长得不错?” “大概,”店主瞥了眼苟延残喘的灯泡,尘埃正绕着它飞舞,“太暗了,看不清。” 仅凭一个轮廓,就能被认同的相貌,该有多标致? 站起身,季洲扯了扯压皱的衣摆,嘴上却言:“想象美,见光就全死掉了。” “不过……”他勾唇,朝店主摆摆手,“我就爱撕开美好的伪装。” 快出门时,身后传来一句:“见光死借走了我的车,记得让他还回来。” 随意应下,走出百步远后,季洲才反应过来—— 平民哪来的车? 这困惑,一直持续到他走过拐角。 那高大修长的一团,正垂下脑袋,手机屏幕光微弱,隐约照出高挺的鼻梁。 果真不错。 季洲舔舔唇,还能尝见那耳脉的独特香味。 虽说他情欲单薄,不会对谁产生激素飙升的渴望,可季洲爱美。 欣赏美色,算是这荒诞人生里,仅存的乐趣之一。 整天面对油腻而松弛的贵族人,季洲差点就要放弃这爱好了。 不过此刻,面对优质的这款,他乐于重拾兴趣。 遗憾的是,看不清全貌的优质男,此刻只能靠轮廓和气质撑着。 周遭环境和设施,成了大大的减分项。 抛去弥漫尘土的环境不说,光是身旁的那辆车…… 就将剧本,硬生生从罗曼蒂克,拽进了挥洒热泪的奋斗史歌—— 勉强加上一些美食元素。 货三轮上,堆满层层叠叠的淡粉色蛋糕盒。 像被抛弃在回收厂的城堡。 美色在侧,小巷幽深,衬托这一切格外诡异。 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币,季洲有些手痒,想冲去杂货铺买一个大喇叭,挂上车头。 察觉到气息,焦文泽按熄屏幕,声音是一贯的夜凉:“来了?” “嗯。” 将手从兜里取出,季洲朝那团身影走去,渐渐,熟悉香味又扑面而至。 不过,他已经不介意了。 反倒有些享受。 完了,季洲想。 怪癖又该加上一条。 他拼命靠近,试图看清全貌,可那家伙微垂头,本就不易辨识的五官,更显朦胧。 唯有那双暗沉的眸子,在月下得以窥见一二。 为了美色,季洲微扬头,将脸猛地凑近。 趁对方僵直身子,不知该如何动作时,两人灼热交缠在一块儿。 呼吸声在静默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昨晚不是错觉,他想,果真是滚烫的。 看来贵族人,也并非什么都冷冰冰。 抬手,将掌心贴在那人肩头,暂且阻止掉对方后退的动作。 季洲笑了笑:“您是我见过的,最有诚意的贵族人。” “实在难以想象……” 没等对方开口,他朝货三轮挑了挑眉:“您愿意骑着与身份不符的车,为我送来晚餐。” 距离很近,眸子里的寒凉碎了一瞬,没过两秒,又复原了。 抬手,焦文泽将肩头压力扫了,绷直脊背后退两步。 在两人之间,拉开恰到好处的距离。 每个细微动作,尽显绅士的优雅。 季洲甩甩被拍疼的手,笑笑,毫不介意地揣回兜里。 以为贵少爷不屑同自己搭话,正思索是否该冲去收获晚餐,季洲就听那人清冷音调:“不是。” “噢?”季洲顿住脚步,拖长尾音。 焦文泽抿抿唇,补充道:“是其他人代我骑来的。” “他们人呢?”歪歪头,季洲极有耐心。 “……走了。” 说到这,焦文泽再不言语,掏出手机玩弄。 季洲不在乎对方的冷淡。 反正贪慕美色只是顺带,此行目的,还是在美食。 克制住内心急切,他缓缓挪至货三轮,借着微弱月光,提起一盒精致甜品。 小心翼翼打开,季洲咽了口唾沫,神情明亮。 像只饥肠辘辘的野兽,还是撞上悠然漫步食草动物的那种。 将盒子复原,放回车上。 平民季洲毫不讲究,长腿一跨,上了垂垂老矣的货三轮。 吹了声口哨,待贵族人抬头,季洲真挚笑道:“谢了,美人。” 听闻这称呼,对方明显眉头一蹙。 可良好教养,不允许他发泄不满。 虽说所谓的教养,不过是贵族人间的游戏,对平民倒百无禁忌。 可焦文泽不愿如此。 不知对方所想,季洲自顾自扔下句:“店主让你把车还回去。我猜,你不会想骑上这玩意儿的。” 焦文泽冷脸,几秒后,赞同地颔首。 “那我就代劳了。”季洲笑道。 迫不及待回家饱餐,最后欣赏一眼贵族人的轮廓,季洲舔舔唇。 ——实在是赏心悦目。 悦目得他更加饥肠辘辘了。 “下回,避开这种脏地方吧。”季洲语气渐渐恢复恭敬,“祝您在贵族世界里,生活愉快。” 蹬了蹬脚踏板,老三轮吱呀乱响,前行,季洲身姿修长,坐于上方。 稍微有些违和。 载上满车的甜,即将走出黑暗时,他忍了忍,还是扔下一句:“这款香水,很适合您。” “我很喜欢。” 没待对方回应,他一溜烟蹿走了。 不分早中晚,努力塞了几顿甜食,又大方分给周边小孩吃。 最终,还是剩下一小半,在炎热天气里坏掉了。 无法,季洲只能狠心,让它们投向垃圾桶的怀抱。 在原地踱步半小时,窸窸窣窣,老鼠们终于肆无忌惮饱餐起来。 听闻它们品尝得愉快,那份丢弃心爱之物的遗憾,反倒淡了不少。 我哪算什么底层生物呢,季洲自得其乐,可怜的是这些小家伙。 打了个哈欠,他转身,回家补眠了。 之后日子归于平常。 连贵族人的脸都没看清,那段小插曲,自然被季洲抛至脑后。 他仍裹在洗旧西装里,白日奔波,挨骂,伏低做小。 夜晚悠闲,肆意,享受甜点。 对于平民来说,已算是难得的惬意人生了。 他所有的优渥,都建立在经济基础上。 可某天,这份以为长久的基础,终于消失不见。 公司要裁员。 裁员的理由,说来可笑,大老板前夜没睡好,醒来后满身焦躁。 望向公司里地位低贱的员工,更是怒意顿起。 当即下令,不日就换一批新的。 听来虽啼笑皆非,可也算常有剧情。 毕竟,平民根本算不上“民”,本质上,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 只是源源不断的流水线工艺品。 今天,贵族人欢喜,将你摆在那位置,你是艺术。 明日,贵族人喜新厌旧,大手一挥,将你扔进垃圾桶,你就只是未来难测的垃圾。 季洲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可替换的物件。 所以天降灾祸,避无可避。 若光是裁员倒还好,管你平民去哪,只要不进这道门。 但不知何时开始,贵族人之间,渐渐形成不成文的规矩。 手下员工,就算老板烙上印记的小宠物—— 宠物一放生,毫不留恋撒腿就跑,岂不是很丢面子? 为了避免心塞,贵族人再不放生,只谈馈赠,还言之凿凿—— “为了不让你们饿死街头,精心为你们挑选了下家。记得感恩戴德,继续努力工作。” 大厅里,平民挤作一团,含着哭腔,窃窃私语。 唯有季洲面无表情,深埋脑袋,在心里感叹一句前路坎坷。 待会儿,下家老板要亲自来挑选,模样端正的重用…… 模样不喜的,便扔去下层工厂,日以继日卖命。 季洲宁可卖命。 因为据说,那些被重用的,都只能去卖身。 第3章 在这个时代,平民唯有卖命和卖身,两条路可走。 卖命,流血流汗,谁都差不多。 而卖身,却有小概率平步青云,脱离苦海。 虽说只是暂时的,今日怀抱炙热,明日床下寒凉,但为寻片刻依靠,大多数人仍趋之如骛。 命都难保,哪管什么礼义廉耻?谁也不比谁清白。 可季洲从未考虑过这回事。 在最艰难的时间里,他在暗巷,为食物跟人争得头破血流。 足足躺了两周,才勉强缓过来。 即使到了那地步,他也从未产生,用还算不错的这张脸,换取什么的念头。 其一,是季洲与生俱来的,却又不合时宜的傲气在作怪。 他能屈能伸,平日伪装得怯懦,还能安慰是为自保。 可若雌伏于陌生身下,被折腾得整夜不得安宁,连唯一松懈自我的时间,也被剥夺了…… 光是想来,季洲就觉毛骨悚然。 再者,他对情欲一事,实在没多大兴趣。 整日面对面容丑陋、灵魂更丑陋的家伙,恶心得愈发清心寡欲。 即使破天荒,遇见模样端正的,季洲也不过支着脑袋,津津乐道一番。 并不会试图染指。 人生已到举步维艰的地步,哪来什么兴趣一晌贪欢。 何必呢?这个时代并不允许尽情享乐。 将衣服裹紧,大厅里,空调开得很足。 对整日立在烈阳下的季洲来说,突然被拽来,温差过大。 根本抵抗不住冷气直吹,没多时,就觉喉咙发痒。 咽了口唾沫,他想象自己病到苍白的模样,竟暗自乐了起来。 祈祷大老板乍见这幅病怏怏,嫌弃地将自己分去工厂打杂。 左侧,是与自己一同守门的小少年。 果真少不经事,自打听了毛骨悚然的八卦,吓得牙关颤抖。 若非前方有人守着,必定会嚎啕大哭。 季洲叹了口气。 虽说交情浅,好歹面对面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终究有些不忍心。 他不动声色,转了好几次酸疼脖子,也没能想出安慰话语。 难道该告诉他—— 放心,你长得不够好看,顶多去酒店打杂? 似乎太打击人了些。 主管厉呵一声,原本议论纷纷的大厅,被“啪”地一声按下开关。 转瞬间,寂静如墓。 耳畔抽噎声止住,季洲闭眼,找回平日伪装的感觉。 再睁开,便成了柔弱神情,弓起背,整个人小幅度颤抖。 寂静大厅间,脚步声被无限放大,季洲竖起耳朵,深深鞠躬的同时,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两个人? 裹在服帖西服内,季洲身高腿长,躬成了一个直角,拼命缩在角落。 仍无可避免地,引人注目。 在心里数着拍子,每隔一段时间,就细微颤抖一回,栗色头发随之摆动。 一道灼热视线落至后背,停顿几秒,又轻飘飘离开。 松了口气,季洲用力咬咬下唇。 这一咬,的确下了狠心,疼得他身子立马一绷。 眸子间氤氲开雾气,少年模样的他眼角湿润,面色苍白,下唇却捎着血染的红。 加之感冒导致神色不振,一副惹人轻视的胆怯样。 舔了舔含着血腥味的唇,季洲只听主管谄媚地吹嘘,一道陌生男音间或传来,冰凉的。 深呼口气,季洲祈祷待会儿一切顺利。 原本在扮演柔弱,到了后来,却被冷气吹得果真瑟缩了。 季洲咬紧牙关,方听如蒙大赦的一声:“抬头。” 余光所见,许多人迫不及待直起身,唯独头脑昏沉的季洲慢半拍。 忍住腰间酸涩,他虚弱抬头。 一名男子站在不远处,勾起唇角。 从季洲角度,只能窥见侧颜,却从棱角分明间,想象出那人眼神的狠厉。 即使笑着,透露出的仍是刺骨寒意。 季洲心中一突:若是被选上,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 想到这,原本就运气不好的他,更是对未来充满忧虑。 在心间迅速策划的当口,季洲无意中朝旁侧瞥了眼。 瞬间,他怔住了。 即使五官拼凑起来如此陌生,可季洲仍从那流畅轮廓,和深邃眼底,窥见半分熟悉。 只见焦文泽蹙着眉,眸子间的审视与讶异毫不掩饰。 两人目光相撞,原本悬吊吊的心,忽地松了些。 他也认出了自己。 室内明亮,地面如镜,在这猝不及防降临的机会里,季洲了却了一桩心愿—— 看清那个“兴许好看”的贵族人,完整的模样。 焦文泽黑发干净利落,皮肤白皙,整个人显出优渥气质。 一双眸子沉而浓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在这金碧辉煌的室内,他修长身子裹在量身定做的衣服里,与周遭环境十足的匹配。 衬衣一丝不苟,扣到最上一颗,视线滑动,季洲凝视那滚动的喉结。 举手投足间,皆是美好精致。 季洲呼吸一窒。 若非气氛紧张,一碰就碎,他必定抛弃过往原则,在明晃晃灯下打声招呼。 可惜此刻,季洲自身难保—— 他得为方才的片刻失神,付出代价。 前来挑选的老板,视线原本落在他人身上,如今却被吸引到自己脸上。 眸子一沉,那人伸长了腿,三两步行至身前。 季洲赶紧咬紧牙关,浑身颤抖起来—— 像只枪口下难以挣扎的小动物,脆弱,而惹人轻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5 。 只可惜,今天的猎人,并没因为不屑,就放过无辜的猎物。 声音轻佻,老板含笑:“小家伙,刚才在看什么?” 温柔婉转,季洲却准确捕捉到其间,不易察觉的不满和狠绝。 心脏一突,他背后产生凉意。 “嗯?” 见季洲半晌没反应,老板倏然伸过手去,捏住下巴。 逼迫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抬起了头。 被捏得生疼,拼命抑制住打开手的冲动,季洲胸口起伏几次。 目光间满是惶恐,牙关都在打颤。 对方没轻蔑地推开,也未嫌弃与平民接触,会脏了手。 那双眸子产生的兴味和疯狂,捏住下巴的力度加深。 季洲毛骨悚然,那人的脸,正朝自己渐渐凑近。 拉响警报,他竭力维持脸上神情,说服自己不要一时冲动。 否则早就一脚踹开这变态了。 掐在下巴的手指,狠而冰凉。 随着距离拉近,令人作恶的香水气味,扑鼻而来。 季洲拼命寻回理智,嗓子阵阵发紧,逼迫自己倒数。 八,七…… 恶心的贵族人。 若再靠近些,季洲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将他掀翻在地。 数到三时,季洲眸子暗沉,颤抖手臂也绷紧,他屏住呼吸。 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正蓄势待发,化身恶狼。 突然,不远处,一道清冷嗓音传来:“单公子,等等。” 喷在皮肤的滚烫呼吸,猛地顿住。 捏住下巴的手随之一松。 季洲睁眼,见那快要跨过警戒线的脸,缓缓撤离了。 松懈臂膀,季洲垂头,咬牙品尝下巴的痛觉,眸子间尽是寒意。 那人声音一如既往,轻佻含笑:“焦公子,我正在挑选员工。刻意打断我,是为什么?” “那个人。”将手插进兜里,焦文泽手指用力捏了捏。 表面上,他却只是微抬下巴,冷淡开口:“可以送我吗?” 单公子愣了愣,半晌,意味深长:“焦公子素来禁欲,竟也爱美色?” “可以吗?”焦文泽没接话,只是重复道。 深感无趣,单公子扭回脑袋,缓缓挪动步子,一一欣赏而过。 用手捏着,将每张脸细细评判一番,再开口时,言语冰凉而严肃:“条件?” “之前谈的交易,再让你两成。” 焦文泽平淡,像在进行场索然无味的闲聊。 “成交。” 掐了掐最后一位少年的脸,单公子满意欣赏眼角挂泪的疼痛样。 “不过,人,现在还不能带走。” 焦文泽皱了皱眉。 单公子唇角弧度上扬:“老板特意将人送给我,必须按规矩收进公司,接受培训。” “若未曾接纳就送走,岂不是驳了别人面子?” 他一脸纨绔,上前,拍了拍焦文泽肩:“送,自然会送,焦公子不必担忧。” “您头回找我开口要人,哪有拒绝的道理?” “等培训完,会主动联系您。想什么时候来提人,都行。” 焦文泽张唇,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抿紧唇,一言不发。 半晌,他点头:“行。单公子应该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到时候,请务必,原封不动交给我。”焦文泽眸子沉沉。 “包您满意。”单公子笑了笑。 第4章 季洲大脑嗡嗡作响。 此时,他跪坐于冰凉地砖,后脑勺磕在床沿,怀疑自己被扔进了活火山。 噗呲噗呲,周身全是滚烫的岩浆。 第五次,他阻止试图解开皮带的手,牙关紧咬,欲望被裤子勒得生疼。 仰起的脖颈满是汗珠,不久前脸色还略显苍白,此刻却布满潮红。 搭配一双湿润的眼,尽显侵人美感。 视线逐渐朦胧,季洲强撑许久,实在抵抗不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然而,视觉被阻断后,其他感官反倒敏锐起来。 身体不停动作,西装外套早被遗弃在角落,衬衣被抖着手解开一半。 露出布满汗液的白皙皮肤,以及诱人锁骨。 终究,季洲咬破了唇,于意识朦胧间,将手紧攥成拳,狠狠砸在墙上。 大约磨破了皮,有些痛。 可再多疼痛,都抵御不了下身的异样感。 平日里的游刃有余,尽毁。 季洲被煎熬成皱巴巴的一团,抑制不住,泄出一声呻吟。 像开了闸的水库,胸口急促起伏起来,他宛如一只茫然小动物,细长双腿下意识扭动。 狠狠挤压中间那逐渐胀大的一团。 可惜远远不够。 最终,他无助俯下身子,额头快触及地面。 一双膝盖早被磨破皮,可季洲仍止不住身体自发的行为。 粗喘流泻而出,在这狭小且简陋,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的房间里,来回激荡着。 不久前,那两人达成协议,季洲被分在一群少年间。 单公子打了个响指,他们像任人宰割的牲畜,排着队,沉默跟随领路人走出大厅。 季洲落在最后,心道焦公子既然收下自己,应该不会受到羞辱。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安。 临出门,他回头,只见那人停在原地,立于光最亮的位置,沉稳而挺拔。 似乎有所察觉,焦公子也朝自己投来一眼。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破天荒地,那人朝自己露出安抚笑容。 季洲心里一松。 并非将数面之缘的贵族人当成救世主,只是,既然有人愿意帮忙,总是好的。 无论目的如何。 都被逼到绝境了,哪还在乎伸出的援手,是不是别有用心? 对于这事,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厌恶。 若没焦公子相助,又无法寻得契机逃脱,无可奈何被人上了,他也只能自认倒霉—— 毕竟大部分平民,或多或少,都遭遇过这种事。 不死,就是好的。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的这句。 既然享受不来,大不了当做特殊表演。 叫出声也好,配合着动几下也罢,不过是另一份惹人厌恶的工作。 底线很低,只是单纯为了养活自己。 季洲没有恐惧。 毕竟他遭受过太多苦痛,这次,只能算轻松的范畴。 虽然季洲并不喜欢,甚至很抗拒。 他厌恶柔弱,偏要扮作柔弱,才能活下去。 他不愿作为弱势的一方,雌伏于谁身下,可若生活过不下去了,还是得接受。 季洲跟随队伍,经过弯曲的路,最终走进另一个大厅。 他猜测待会儿,会听别人一脸严肃讲些污秽事,甚至被教导如何讨好客人。 整个大厅暖烘烘,跟方才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6 的冷气十足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满室灯光昏暗,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墙面只刷了一层白,什么装饰品也没有。 视线所及,皆是光秃秃,像个荒漠。 几人手捧盒子,立于中间,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串钥匙,不时碰撞在一块儿,响动清脆。 轻吐一口气,季洲回想方才那安抚一笑,昏沉的大脑,好歹清醒了些。 摸摸脖子,指腹立马沾上细密汗珠。 再不济,也不过看场活春宫而已—— 扫视那几位五大三粗,神色木然的男人,季洲竭力抑制从喉咙涌上的恶心。 单公子一路尾随而来,打了个响指。 那几人将盒子打开,从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他们木着脸,将手中的小东西,挨个递给满脸惶恐的少年们。 半晌后,季洲瞪向掌心间,那颗安稳躺着的胶囊—— 差点一个没忍住,将它扔到单公子脑袋顶上。 一个可怕的想法,渐渐浮出水面。 季洲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就见侧脸有刀疤的男人行至身前,递来一杯水。 随后立在原地,沉默注视自己。 咬牙,季洲将水接过,伸出舌尖,放上胶囊。 仰头,“咕噜”一声灌下。 男人心满意足走开,季洲小心翼翼动了动舌头。 确定胶囊还安稳躺在下面,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刻,单公子大踏步走来,季洲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狠狠捏住两腮。 嘴,被迫张开了。 单公子含笑哄劝:“乖,药要按时吃才行。” 心里一突,季洲冷冷注视对方,没动作。 单公子也不恼,轻吐道:“如果不这样,培训任务就永远无法完成。焦文泽还怎么接走你呢?” 手指加力,指骨泛白,他眯了眯眼:“还是说……你故意想留下?” 瞪着眼,季洲愤怒至极。 若此刻只有两人,他必定一脚踹向下体,跟这家伙斗个你死我活。 只可惜…… 瞥了眼正虎视眈眈的魁梧壮汉,似乎只需一个口令,就能蜂拥而上。 季洲闭眼,那人收紧手指,侧脸被弄疼,香味浓郁到令人作恶。 不自量力的反抗,向来不符合他的生存法则。 将胶囊卷至舌上,单公子笑着接过一杯水,温柔为他灌下。 “咕噜”一声,药顺着喉咙滑下。 大概是心理因素作祟,季洲立感一阵恶心。 指腹撤离,季洲撕开最后的伪装,暗沉眸子,见那人满意地后退两步。 “那,祝你测试顺利通过。”笑了笑,单公子压低声音,“实在忍不住,就砸门。” “可以考虑提前通知焦文泽,过来领人。” “算是对你长相的优待吧。”他语气轻佻。 自有记忆开始,季洲忙于奔波,流血流汗,唯独没尝过这滋味。 蹙眉,他咽了口唾沫,少年们挤在大厅里,彼此忧虑对望。 拿钥匙的人走到角落,打开五扇门。 单公子拍拍手:“你们随意选择,无论几人都行,地方小了就挤挤。” “门会上锁,二十四小时后打开。” “祝你们相处愉快。” 众人面面相觑。 踌躇良久,接二连三朝房间走去。 季洲仍站在原地,冷冷盯着一脸满足的人。 单公子这才想起什么,抚了抚上唇:“对了,你单独一间。” “万一按捺不住,发生什么……我跟焦文泽的生意,怕是谈不下去了。” 他笑得意味深长。 季洲坐在简陋床上,感冒带来的昏沉感,早已无足轻重。 所有感官,都聚集在自下体涌上的燥热。 弓着背,额角流下的汗滑进眼眶,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咬紧牙关。 实在忍不住了,季洲抖着纤长手指,尝试好几次,才将外套脱下。 朝后,用力一甩。 额头狠狠抵在床沿,喘息不止,不知过了多久,他宛如脱力,整个身子砸在床上。 维持别扭姿势,他在床单蹭来蹭去,被打湿的刘海凌乱不堪,衬衣扣开了几颗。 小腹滑腻,欲望又胀又疼,一阵巨大空虚涌来。 他不知该如何填补,也拒绝拉开拉链。 整个人像被泡进滚烫热水,难以呼吸。 压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季洲只余最后一丝理智,拼命阻止急欲扯开皮带的手。 最后,他也不知自己怎么跪坐在地上了。 呻吟愈演愈烈,侧脸满是生理性泪水,以及残留的泪痕。 他呜咽得像只无助小兽,被磨疼的膝盖再支撑不住时,倒在地上。 地面是冰凉的,可他只觉滚烫。 在地上不住蹭着,欲望越涨越大,裤子完全成了累赘。 季洲将脸贴于地面。 微睁开眼,视线朦胧。 他喘着粗气,瞪向陌生墙壁,意识恢复了一瞬。 声音来自内心,正歇斯底里,试图唤醒自己。 一阵血气下涌,季洲闭上眼。 他回忆起临走前,焦文泽那安抚一眼。 那个贵族人五官雕琢,如想象般美好。 单公子说,实在忍不住,就找他来。 狠狠咬住下唇,季洲尝到血腥味,用疼痛换回片刻理智。 虚起眼,心跳絮乱,他想象出自己有多狼狈。 “蝼蚁”,贵族人这样称呼平民,也不无道理。 连欲望都无法完全掌控,从生到死,任人宰割。 季洲有些想笑。 他果真笑出来了。 他笑成一只虾米,伸过满是汗液的手,狠狠扯开皮带。 纤细修长的双腿,摩擦着,将长裤蹭下去。 拉下内裤,季洲攥住早已滚烫的欲望。 粗长一根,在掌心狠狠一跳。 在无与伦比的爽意,涌上天灵盖时,季洲溢出一声呻吟。 眉眼间,绮丽而动人。 你们不也是被欲望掌控的可怜虫吗? 季洲舔了舔唇瓣的血。 所有人,无论平民,还是贵族,不都被命运玩弄着。 谁又比谁低贱。 ——我也不算妥协,不过是享受当下罢了。 第5章 过去二十多年间,季洲从未感受过这般深入骨髓的愉悦。 喘着粗气,他攥住欲望,快速滑动。 偶尔蹭过头部时,身子随之一颤。 季洲眼眶通红,挂着泪。 这幅模样,搭配上此刻令人血脉贲张的空气,显得格外不堪,又格外动人。 他尝试过许多方式。 起初,季洲只是收紧手,加速动作着。 欲望在掌心滚烫,胀大,明显跳动几回,却再无法前进一步。 唇瓣微张,他改为用虎口轻柔摩挲,照顾凸起的青筋。 指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7 腹发烫,小心揉过,空虚反倒更甚。 最终,季洲干脆咬紧牙关,用力揉揉溢出体液的小口—— 难以形容的快意,倏然间涌上大脑。 粗喘声泄出,在脑内放起了烟花,噼里啪啦。 只可惜,短暂的快感后,欲望仍旧胀大。 觉得跳动频率只是更快了些,半分释放的意思都没有。 若不是与生俱来的倔强,在死死扛着,季洲就要哭出声来了。 他夹紧双腿,用力摩挲。 烫得过分了,季洲咬牙,在冰凉地面蹭起来—— 幸亏地砖光滑,不然非得蹭脱一层皮不可。 这块地砖上,沾满了不明液体,空气间弥漫难以言喻的味道。 每一次触碰,都爽意蚀骨,可偏偏达不到顶峰。 任由自己跪在地面,长裤褪至小腿,季洲上半身悬空。 大腿与双丘,在空气间不住颤动。 原本白皙干净的手掌间,此刻沾满了滑腻体液。 绷紧了脸,季洲宛如一个孩子,怎么也得不到最想要的那颗糖。 最终,他放弃了挣扎。 不顾疼痛,季洲膝行至门前,体液在地面,留下歪曲的轨迹。 他甚至没力气抬头望,只是攥紧了拳。 将那片粘稠握在手心,季洲喘息着,伸长了去,狠狠砸向沉默而紧闭的铁门。 门外传来冷淡一声“知道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季洲终于耗尽力气,跌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才将自己蜷缩成无助一团。 唯有双腿,仍不停摩擦着。 焦文泽接到电话时,老板刚巧将蛋糕打包完毕。 交易谈妥,他懒得再与令人作恶的家伙周旋,暗示过平民的重要性后—— 耐心听完单公子的再三保证,焦文泽转身走掉了。 经过那条小巷,脑海突然回忆闪过,他步子顿了顿。 鬼使神差,绕了远路。 凭借记忆,他寻到那家简陋的甜品店,朝门外挂着的“平民”二字眯了眯眼。 换做往常,焦文泽绝不会对这种东西产生兴趣。 可今天,兴许是与那家伙再次碰面,他竟产生一丝好奇—— 那种人所深爱的,会是什么味道? 焦文泽从不吝啬举手之劳。 可也仅仅是“举手”而已。 跟单公子那种狐狸谈生意,还主动让步,损失自是不可估量。 若非一时冲动,焦文泽绝不会自讨苦吃。 可若说是心生怜悯,甚至产生在乎的感觉,实在听来可笑。 这么多天,焦文泽从未回想过那个人。 即使那家伙曾带给他一时新鲜。 抬手优雅,他随意指了款蛋糕,老板应下,仔细包装起来。 盯着橱柜里各色甜品,焦文泽暗了暗眸子。 ——与其说不忍,倒不如说惋惜。 那个平民,分明在夜里满眼戏谑,浑身张狂。 敢轻飘飘向贵族人索取赔偿,还敢趁其不备,放肆调戏。 这般勇气,若是放在光下,该是令人难忘的。 事实却是,本以为独特的家伙,在光照得见的地方,变得无助而软弱。 即使逼红了眼,也一言不发。 打心底涌起一份荒谬,焦文泽深叹一口气。 原本精致独特的工艺品,一个没留神,被扔在扑满灰尘的废工厂。 还被不识货的人肆意践踏。 以为他那般骄傲,会将羞辱的人狠狠踩在地上—— 可他没有。 平民任由自己布满尘埃,成为一个垃圾,埋进土地。 惋惜和愤怒,在胸口轮番激荡。 那一刻,焦文泽宁可自寻烦恼,也不愿美好的东西,就这样破碎掉。 手机震动,名字在屏幕上跳来跳去,焦文泽皱眉。 “焦公子,你的小美人快撑不住了。” 轻佻自听筒传出,语气一如既往惹人烦。 “你看,是现在来救他呢,还是晾着……由我代劳?” 单公子尾音挑衅,意味深长。 呼吸一窒。 虽不知平民具体会经历什么,但也大致能猜出—— 单公子性癖残暴,被玩弄致死的平民不计其数。 所以才需要借着招募员工的由头,四处物色长相俊美的玩物。 在大多数贵族人眼中,平民是可以任意交易的,也能随意毁坏。 不过玩偶罢了,弄死几个,毫无负担。 所以今日,焦文泽才会下决心拯救他。 却没料,即便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单公子依旧敢乱来。 攥紧手机,焦文泽指骨泛白,语气骤冷:“地址。” 从兜里掏出纸币,搁在橱柜上,他做了个口型。 示意蛋糕不要了,焦文泽匆匆离去。 另一端,单公子笑着吐出一串地址,悠闲调侃起来。 扯了扯领带,一股躁意涌出,焦文泽步伐加快。 深呼一口气,揉了揉额角,焦文泽打断对面的滔滔不绝。 “记住,你答应过的。人,原封不动留给我。” “若出了什么差池……你应该,不会愿意知道下场。” 寒脸,焦文泽疾步走向角落身影。 铁门外,单公子正不规矩倚在门前,凝望越发临近的男子。 钥匙扣被他套在食指上,悠闲转了几转,碰撞出清脆声响。 “看来,焦公子果真被迷住了。”他笑道。 对方胸口剧烈起伏,瞥见这,单公子将钥匙往前一扔。 焦文泽抬手接过,唇角紧绷,没作回应。 几步上前,他将眼含戏谑的家伙推至旁侧。 单公子也算从善如流,让出门的位置。 抬头望了眼数字,钥匙在指间哗哗作响。 好不容易寻得正确那把,焦文泽手臂稳健,插入钥匙,一拧。 “咔嚓”一声。 还未来得及将门完全推开,隐忍呻吟就从门缝泄出。 抽出钥匙的手僵硬,焦文泽脸色骤暗。 猛地回头,他狠狠剜了眼单公子的满脸兴味。 左手贴上铁门,焦文泽不忍推开,冰凉声线竟有怒意沸腾:“这也算原封不动?!” “小美人真热情。”不畏刺来的愤怒,单公子答非所问,调笑道,“焦公子可算享福了。” 侧身,焦文泽贴在门上,声音混杂着痛苦与愉悦,汹涌而至。 通通往耳朵里钻。 勉强抑制住升腾的躁意,焦文泽手背青筋凸起:“用药了?” “这是规矩。”单公子勾唇,“作为优待,小美人吃下的,可是对身体伤害最小的那种。” “当然,药效也最长。”他津津乐道,“正如单某承诺过的,包您满意。” 屋内,喘息倾斜而出,渐粗。 像头试图逃出囚牢的小兽,长时间无果挣扎后,愈发狂躁。 焦文泽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8 耐性催告终结,单刀直入:“怎么解决?” “焦公子不愧纯情,还需要特地问吗?”单公子满脸讶异。 表情碎裂,焦文泽差点一拳挥上。 单公子不紧不慢:“满足他便是了。当然,小美人必须用后面解决。” 拍拍手,下属举着托盘前来。 单公子拿过什么,轻笑着按开按钮。 东西立马嗡嗡作响,单公子手臂动了动,朝焦文泽扔去。 下意识接住。 低头,一根粗大物件,模样逼真,青筋凸起。 在怀里愉悦震动起来。 若非多年涵养支撑,加之担忧渐深…… 焦文泽很想将这污秽玩意儿,塞进单公子喋喋不休的嘴里。 “药效长,若焦公子累了,想中场休息……”单公子盈盈含笑,“大约用得上。” 累了。中场休息。 捏着那物手臂颤抖,焦文泽差点真抬手塞去。 做了个噤声动作,单公子不再言语。 沉脸,与狰狞东西对视几秒,焦文泽还是没扔在地上—— 按下开关,兴奋抖动的假阳物,总算暂且平息。 推门,焦文泽没再回头:“记住我说的,单公子。最好祈祷他没事。” “否则……今后面临的损失,可不只一桩生意。” 这话,焦文泽说得冰凉而狠绝—— 颇具上位者的阴狠薄凉。 “嘭”地一声,他砸上门。 手滑下门把,室内昏暗至极。 视觉来不及适应,焦文泽抬手,摸索起开关。 往前走了两步,鞋尖明显碰到什么—— 一声呻吟短促而克制,猝不及防流泻出。 “啪”地按开灯。 灯光虽微弱,好歹足以看清室内。 焦文泽先没四处打量,只是埋下脑袋—— 瞳孔,骤然一缩。 屏住呼吸,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上,罕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第6章 那个平民,无论夜里神采飞扬,还是白日弱小胆怯。 至少外表,始终精致而整洁。 而此刻,季洲不管不顾,趴于地面—— 将焦文泽原本的认知,通通推翻。 俯身,只见对方衣衫凌乱,衬衣几乎全被蹭上去。 裸露的脊背紧绷,腰线诱人,细密汗珠随背部起伏,缓缓滑落。 在灯光昏暗下,更添份隐秘美感。 双腿白皙而绷紧,线条柔美,连肌肉偶尔的颤动,都在光下暴露无遗。 季洲长裤褪至脚腕,两脚被迫束缚在一块儿。 无计可施,他像只笨拙到不懂挣脱的小动物,贴于地面,不停动作。 季洲不停扭动时,双丘在焦文泽眼前晃来晃去。 即便脚腕无法分离,他也尽可能张开大腿—— 两腿之间的地面,早已流了一滩不明液体。 嗅着空气间氤氲开的腥膻味,焦文泽溢出一声粗喘。 紧绷的神经,全都断裂了。 将手上形状诡异的物体,同钥匙一道,用力抛至床上。 焦文泽缓缓蹲下身。 骨节分明的手,向前,拍了拍凌乱不堪的头发。 对方不停动作的腿一僵。 原本贴于地面的脸,缓缓转向焦文泽。 季洲一双眼里,水汽明显。 乍见这幕,焦文泽眸子下沉。 季洲从未如此不堪。 额前的发完全湿透,成了前所未有的糟乱。 原本清爽干净的脸,混杂上汗与泪,留下歪扭的痕迹斑斑。 眸子完全被迷茫填满了。 然而,就是这般姿态,竟破天荒展现出破碎美感。 美得惊心动魄。 手僵持半空中,半晌未放。 薄唇透着不自然的红,微微张开,半晌后,溢出呻吟。 近在咫尺,焦文泽听出这撩人之下,隐藏的哭腔。 躁动难以抑制,猛地往下身窜。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况且这块寒冰,本就被融化过。 将汗湿的发弄至一边,焦文泽手掌轻贴侧脸。 被汹涌感官磨得意识全无,季洲蹭了蹭指尖的冰凉。 任由对方动作,焦文泽低声问:“还忍得住吗?” 努力撑开一条缝,黑色瞳孔含着水汽。 季洲投来软软一眼,又缓缓闭合。 再没力气,他将脸贴回地面,不住喘息。 喉结滚了滚,焦文泽单膝跪下,手下移。 季洲像皱巴巴又湿漉漉的毛线团,任由指尖轻柔拨弄。 没有挣扎。 随对方推力,他翻过身。 大腿间,一根胀大颜色浅淡。 这番动作后,它不安抖了抖柱身,头部溢出透明液体。 焦文泽这才发觉,季洲小腹和大腿根部,残留着体液干涸的痕迹。 双腿仍不安分动作,他试图挤压中间一团。 那根灼热,就在焦文泽眼前晃呀晃。 慌乱移开的视线,匆忙落在对方上半身。 白皙胸口不住起伏,两点略呈粉色,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肿大。 扣子崩开,衬衣也随之滑动,布料粗糙,间或摩挲两点。 若触摸,该是硬的。 深吸一口气,焦文泽不敢再看—— 一手捞起腿窝,一手自后背穿过,他将季洲打横抱起。 与小臂紧贴,皮肤滑腻而滚烫。 焦文泽手很稳,心跳却是絮乱的。 没走两步,怀里的人转过脑袋—— 将脸紧贴胸口,小声喘息。 光这短短几步,就走得焦文泽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弯腰,他刚想将小家伙放在床上…… 忽地伸长手臂,季洲用力环上焦文泽脖颈。 像只眷恋小兽,他凑上唇瓣,在颈侧不住落下混乱的吻。 向来引以为豪的理智,差点就要塌陷。 抽回手臂,焦文泽维持下俯姿势,细微挣扎。 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只能先任由吻不停落下。 他闭了闭眼。 原本想着,既然这家伙骄傲,就该让他自己撑过去。 若这种不堪事,还需别人出手帮忙,这家伙醒来知道了,恐怕会心绪崩溃。 然而…… 颈侧呼吸滚烫,唇瓣柔软,吻接连不断,急切而用力。 焦文泽也被逼得呼吸絮乱。 这该算是,你自己的选择吧? “诶,小家伙,”焦文泽沙哑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脖颈间,热度一滞。 季洲沉默,似是听不懂对方说话。 焦文泽极有耐心:“告诉我,你的名字叫什么?” “……季……洲。” 半晌后,传来嗫嚅。 季洲的呼吸喷在颈侧,皮肤敏感,痒。 “乖孩子。”伸过手去,焦文泽揉揉对方柔软的发。 必须用后面。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9 被温柔对待安抚,禁锢在颈后的力气,渐小。 焦文泽趁机拉下手腕,起身。 思及不久前,单公子意味深长说出的那句,焦文泽黑眸沉沉—— 凝视床上脆弱而美好的身体。 对于这方面,他实在没实战经验。 圈子里的人,曾数次在娱乐场地,怂恿焦文泽点几个平民玩儿—— 都被他断然拒绝了。 拒绝归拒绝,待在那种地方,耳熏目染,该知道的,可全都知道。 毫无依托的煎熬,再次回归。 季洲仰躺于床,喘着粗气,蜷起身子挤压滚烫。 撞见这一幕,焦文泽俯身哄劝,无果。 那张脸泪痕斑斑,他只好将裸露身子翻过。 季洲趴于床,双腿仍旧不停动作,对焦文泽的目光沉沉毫不知情。 视线掠过白嫩双丘,焦文泽将束缚在脚腕的裤子,轻轻脱下。 阻力消失,季洲溢出一声喟叹,双腿自然而然打开。 小腹凌乱地蹭过床单,却犹显不足。 他只能翘起臀,跪着,手伸至前方撸动。 ——不行,还是不行。 欲望的累积像陷入了死循环,永远到达不了终点。 被对方哭腔弄得异样,血脉贲张的场景,在眼前持续上演着。 焦文泽胸口起伏数次,竭力抑制欲念。 他向来不愿趁人之危,也从不吝啬举手之劳。 瞧季洲这难耐样,若再不释放,恐怕会有危险。 不远处,粗大假阳物安静躺着。 焦文泽移回视线,颤动双丘间,臀缝潜藏。 ——直接用那东西,会受伤吧? 焦文泽从不认同所谓的尊卑观念,也就没什么可介意的。 脑海里闪过那晚月下,季洲张狂而迷人的神采,他下定决心。 拍了拍晃动臀部,对方动作明显减缓,双丘狠狠一夹。 骨节分明的手伸去,冰凉贴于浑圆。 他小心翼翼,将其掰开。 敏感部位,刚接触到空气,季洲一激灵。 慌乱撸动的右手渐缓,所有感官,一溜烟全钻进了后面。 焦文泽伸过一根食指,轻柔摩挲过臀缝。 “唔……” 始终渴求,却一直被忽略的部位,猛然间受到刺激—— 季洲按捺不住,将手指狠狠夹住。 额间溢出薄汗,焦文泽哑声:“乖,放松点,季洲。” 听见自己名字,季洲喘着粗气,半晌后,果真放松了些。 原本就极度渴求,在接连触碰下,穴口渐渐湿润而柔软。 手指轻轻戳了戳那处,便陷了进去。 季洲浑身剧震。 空虚内部被撑开,填补。 他再顾及不上前方肿大。 上半身乖巧贴于床面,将触及不到的渴望,全交付于那根手指。 温暖,湿润。 原本干燥而冰凉的指节,渐渐被对方温度同化。 稍微深入些,穴肉自四周缠来,阻碍前进的趋势。 焦文泽舔了舔唇,所有感官都被那穴吸走…… 他似乎渐渐懂得,那些人,为何会对这种事怀有别样热忱了。 暂且停下,焦文泽怕伤到他,哄道:“放松点,季洲,让我帮帮你。” 刚要戳进第二个指节,压力自四面八方涌来。 季洲呜咽声阵阵,线条柔美的背部也在颤抖。 大约是真疼了,无论焦文泽如何柔声哄着,都无济于事。 有些不忍,自对方张开的双腿间,焦文泽一手缓缓伸至前方。 指尖稍微触碰,那根炙热便明显抽搐。 穴肉一紧,随后变得更为湿软。 松了口气,焦文泽轻柔环住那处—— 猛然攥紧。 滚烫在掌心狠狠一跳,铃口溢出体液。 缓缓撸动,白净指腹,满是沾染上的透明液体。 季洲由原本痛苦的呜咽,转为倒吸一口凉气。 实在是抑制不住快感,大腿剧烈颤动起来。 因对方跪伏,焦文泽望不见前方阳物,只能凭感觉揉弄。 粗大,滚烫,抽搐。 他轻轻摩挲过几回,便大致猜想出形状。 原本因疼痛而暂缓的感官,再次回归。 鲜有触碰的那根,如今却被陌生手指抚弄…… 季洲欲望更为张狂,呻吟逐渐变得愉悦。 用力攥紧,快速撸动,焦文泽被那声带入了别样情绪。 不再单纯想着帮对方脱离险境。 他开始不吝啬于,令这个小家伙更舒服些。 大拇指轻柔摩挲过铃口,指腹完全被滑腻打湿了。 穴口,终于不再那般抗拒。 焦文泽面容严肃。 若没弥漫在四周的淫糜气味,他此刻更像是西装革履,在参加一场盛大宴会。 穴肉的收缩,再不是驱逐的标志,松软得更像是一种邀约。 焦文泽一狠心,食指长驱直入。 “啊……” 季洲泄出一声,尾音勾人。 第7章 粗喘一声,焦文泽将食指勾了勾,不知触碰到了哪个点,穴肉开始疯狂收缩起来。 整根手指都被温热狠狠咬住,焦文泽呼吸絮乱,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只好试探着,用指尖在内壁轻轻揉过。 刺激太过清晰,季洲喉间的呜咽、呻吟、喘息轮番上阵,浑身被汗湿透。 焦文泽食指也被彻底打湿,然而另一手掌心间,那根滚烫虽说跳动得愉悦,可偏偏达到不了顶峰。 蹙了蹙眉,焦文泽如法炮制,又添了一指进去。 最初,回荡在室内的声音还会流露苦痛,然而疯狂吸咬的穴肉,却展现出与此相反的欢愉。 克制住内心的不忍,焦文泽挤进第三根指头。 待甬道适应了充实感,三根手指开始顺畅地在穴内进出,对方的嗓音沙哑,却再无不适。 望了眼湿漉漉的指节,焦文泽眼神一闪,转过了脑袋。 不远处,假阳物安静得像个装饰品,指间,攥住的滚烫却坚持不懈地跳动着,试图跳出某个怪圈。 然而,越挣扎,就越难以忍受。 嗓音渐渐流露疲倦,焦文泽瞧不见他的脸,却能想象出季洲此刻的折磨与茫然。 小兽疯狂拍打牢笼,爪子早已血迹斑斑,疼痛刺骨,绝望涌上,仍不愿放弃用最后的气力挣扎。 呼吸一窒,焦文泽心道,不能再等了。 “啊!”三根手指猝不及防抽出,原本正虚弱低吟的季洲,忍不住失声惊呼。 穴口开始狂躁地一张一合,却只能吞噬进空气,空虚感像袭来的飓风,呼啸着要将季洲撕裂开来。 红色穴肉间或露出,焦文泽闭了闭眼,濡湿的那手伸去,将假阳具一把抓了过来。 他面上平常,动作却略显慌乱地按开开关,很快,粗大而冰冷的一根开始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0 震颤虎口。 焦文泽眸子一暗,将它抵在了那不安挣扎的穴口处。 仿佛在黑暗中撞见了光线,前方,被焦文泽安抚揉弄的欲望又胀大一圈,后穴也向那不停颤动的陌生物体,发出邀约。 焦文泽缓缓将那物挤进穴口,大约喜欢得紧,季洲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大腿抽搐,穴肉狠咬,指尖液体尚未干涸,望着渐渐被吞入的假阳物,焦文泽清晰记得穴内的异样触感。 那物比手指长了许多,刚推进一半,对方就又疼痛地呜咽起来。 焦文泽立刻停下动作,呜咽声倒是小了,穴肉却开始不满地挤压着,那人裸露的身体,也慌乱地向后凑来。 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淫糜过于浓郁,无论是几近全裸的季洲,还是西装革履的焦文泽,都被这长时间的折磨,弄得喘不过气来。 对方此刻所需要的,大概,并不是过分的温柔。 狠狠揉过铃口,趁季洲沉迷于窒息快感的失神片刻,焦文泽狠狠将那颤动不止的物体,整根推入饥饿甬道,只余短短一截晃悠在外。 从这个方向望去,季洲那染透淫液的体内,正被什么疯狂掠夺着。 最初那小心翼翼藏于双丘的部位,此刻在光下暴露无遗,还被毫无生气的物件撑大到极致。 季洲无法挣脱,只能随着狂乱频率,渐渐飞往不曾达到的远方。 松开手,焦文泽胸口起伏,这过于淫糜的一幕,逼得他双目赤红。 季洲含着哭腔,呻吟,像只无措的小怪物,被刺激得膝行向前,早将床单打湿的透明液体,渐渐化作一滴滴白灼。 焦文泽心跳狂乱起来,根本不敢上前触碰对方,清心寡欲到例行公事都少有的他,此刻却被裤子勒得生疼。 克制自己待在原地,就见拼命逃脱的季洲,还未能凌乱地挨到枕头边,就浑身颤抖,溢出一声尖叫。 空气间的腥膻味瞬间浓郁到极致,一股股白浊狠狠冲击在早已浑浊的床面。 季洲赤裸跪伏的身体,似是再也支撑不住,猛然间,跌落在湿润不堪的床上。 像漫长的舞台剧终于走到尾声,音响关闭,只余观众席下,稀稀拉拉的掌声仍在持续着。 焦文泽大气不敢出,温热室内,几近静默,唯有假阳物持续发出颤音。 僵硬着身子,他猛地伸过手去,将不停晃动的那玩意儿抽了出来,穴肉不舍地狠狠一夹,被撑大的穴口无法立即复原。 对着开关用力一按,焦文泽将它扔在地上。 不敢再停留,他稍显慌乱地闪回距离较远的床尾,上提许久的心脏,总算“扑通”一声落回原处。 然而,身体上的煎熬,却难以自行平息。 焦文泽咽下一口唾沫,作为一位家教良好的贵族人,他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刻。 况且,还是因为那曾经被他漠然以待的性欲。 背后,季洲沉睡时呼吸舒缓,室内昏暗而静谧。 若非腥膻气味经久不散,焦文泽甚至怀疑,方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荒唐的妄想。 五官雕琢的精致面容上,再不捎带习惯性的冰冷,他眼神恍惚,悄然转身,背对过那个陷入梦乡的小家伙。 紧抿唇,焦文泽小心翼翼解开皮带,将液体尚未干涸的手,伸进去握住。 曾经是只图应付的例行公事,此刻,欲念却变得汹涌而急切。 回忆起方才对季洲所做的一切,焦文泽如法炮制地揉弄起硬得发疼的那根—— 只是动作显得粗暴急躁许多。 不知是方才忍了太久,还是视觉冲击太大,那根滚烫有史以来第一回,在他握住时,就明显跳动起来。 加之指间的滑腻,不住昭示着他方才做了何等荒谬事,焦文泽紧绷下颌,被闷热空气弄得头脑昏沉。 那人脆弱而极具美感的躯体,无可避免地在脑海盘旋起来,他粗喘一声。 不消片刻,便泄了出来。 焦文泽倚在门前,模样一派闲适,聆听着门内动静。 那身满是褶皱,沾染上体液的衣物,早被清理现场的下属毁尸灭迹了。 如今,他裹在合身整洁的衣服里,从袖扣到衣摆,都服帖而精致,藏于兜里的手指白净,哪嗅得出半分淫糜气息,通通被一身浅淡香水味掩盖了。 将手伸出来,焦文泽埋下头,盯一眼腕上手表。 沐浴过后,黏湿被洗净,浑身只余清爽,横抱季洲行至浴室时的满身混乱,似乎都成了过眼云烟。 在他冷声警告过后,如今匆匆行过的人里,没有谁会再提起旖旎的那一幕。 单公子为了利,自然也会选择噤声。 而另一位当事人,直至现在,都仍处于沉睡之中。 那段脱离常规的意外,被绑上石块,沉入深海,只会有焦文泽一人记得。 闭眼,他将后脑勺抵在冰凉铁门上,假装小憩,此处的下属来来往往,无人知晓他内心的尚未平息。 不久前,发泄完后,焦文泽忍住不适将裤子扣好,转身,沉默地望向熟睡的人。 季洲实在倦极,半分苏醒的趋势都没有,从这个角度只能望见他乱糟糟的头发,像飓风过境后的小毛球。 盯着翘起的那一撮头发,焦文泽大脑放空,落不到实处。 直至门被敲响,他才后知后觉,该给小家伙清理一下。 从角落里拽出皱巴巴又黏湿的衣物,焦文泽皱了皱眉,又将布料扔回原地。 行至床前,焦文泽伸过手去,将对方仍旧张开的双腿并好,抖开一旁被子盖上,仔细掖了掖。 确保季洲赤裸白皙的身体,完全被包裹住了,只余下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呼吸平缓着。 焦文泽想要揉一揉那头栗色,可思及指间干涸的体液,只能作罢。 抚平身上的褶皱,眉眼间仅存的柔和转瞬即逝,他冷着脸,拉开铁门。 嗅着铺面而来的气息,单公子啧啧几声,笑得不怀好意:“焦公子同美人的春宵一度,果真是干柴烈火,好不热闹。” “单公子。”没理会对方说的,焦文泽一贯的冷淡中,隐隐含了怒。 思及季洲被欲念折腾得难耐的模样,他轻拉上门,眸子沉沉:“这就是你所谓的,将人原封不动交与我?” “不是吗?”单公子禁不住后退两步,挑起眉故作讶异,“为了不让小美人跟别人厮混,我可是刻意为他准备了单独房间。焦公子可别抹杀单某的良苦用心。” “若是我来晚了,那么烈的药,岂不是会害出病来?”焦文泽眼神如刀,冷冷道。 “这您放心,即使晾一晚上,命也还在的。”单公子慢悠悠开口,“顶多控制不住,自己将那活儿废了而已。” 焦文泽闻言,紧紧攥住拳,指节发白。 “宠物罢了,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1 对焦公子的享用,可没有半分影响。”他满不在乎地抚了抚下巴,“还可以避免偷吃。” 思及自己若晚来些,季洲醒后,将会面临什么,焦文泽瞳孔一缩。 与那位平民,仅有短短数次碰面,最长的相处时间,也不过方才的一番肉体接触。 可焦文泽既然选择开口救下他,就不能忍受,那家伙在自己试图保护时,却仍身处危险之中。 猛地伸过手去,焦文泽拽过对方衣襟,手背青筋凸起,一扯,单公子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他诧异地抬头。 第8章 眼中怒意毫无遮拦,单公子没料到,向来淡漠疏离的焦文泽,也会有这般情绪外放的时刻。 他从不愿跟贵族人起冲突,况且是焦文泽这种有手段的。 生意场上你来我往,为了利益,总能得寸进尺过两招—— 前提是,他了解虚与委蛇的贵族人,都会给彼此留面子,即使是焦文泽,也有很大几率退让。 之前,他数次挑衅,不过是仗着这人没圈养娈宠的癖好,认定他此举,不过是心血来潮。 可如今,对方却明显发怒了。 单公子埋头,眯着眼,盯着那只拽住自己的手,沉稳而有力。 若为了个已经被用烂了的平民,导致不久后的交易失败,实在太不划算。 伸手握住对方手腕,单公子眸子暗了暗。 他不介意在这种人面前低头,反正回到家,有的是宠物可以发泄。 “焦公子息怒。”收敛住神情,他抬头,讨好地笑了笑,“您的小宠物,不正在屋里好好躺着,这又是何必?” “最后一次。”焦文泽沉声打断,也没管对方动作,自顾自地收紧了手。 “我找你要了他,不是为了像你一样,把平民当宠物玩弄。”拽了拽,单公子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 狠狠剜过这张令人作呕的脸,焦文泽声音阴冷:“那是我特意接回家的朋友,是跟我有同等地位的人。” “还是那句话。想动他,先掂量一下代价。”他的语气捎上狠绝,“我担心你承受不起。” 将人朝外推了推,松开衣襟,他冷冷望着这个平日里耀武耀威的家伙,瞬间收起的羽毛。 “是是是,方才不过是玩笑话,焦公子不必当真。”单公子挤出一个笑,“就凭您跟我的多年交情,自然是明白的。” 暗自嘲讽过焦文泽言语的天真,不过,在那单生意完成前,他并不准备撕破脸。 “您好不容易,有位看得上眼的……朋友。谁会那么没眼色,看轻那位少爷?”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焦文泽松懈了身子,倚在门前,点点头。 “既然单公子那么有诚意,烦请准备浴巾和两套衣物来,再提供个沐浴的地方,如何?” “应该的。”抚平衣襟,单公子重新轻笑起来,“等您跟朋友沐浴完毕,房间也就收拾好了。” “不介意的话,等那位少爷休息完毕,再离开吧。” 轻轻将被子拉下,那线条柔美又布满汗珠的脊背,正一起一伏,毫无遮拦地钻进焦文泽眼底。 焦文泽抬手,为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对方薄唇微抿,舒缓的眉眼间,没有挑衅,没有畏惧,也没有迷离。 季洲此刻,安静而无知无觉,像是沉浸于一场美梦。 焦文泽这才发觉,不过短短几次,自己竟已见过他那么多种模样,想到这,眼神不禁柔和许多。 不敢细瞧那沾染白浊的小腹,以及藏着的委屈巴巴一团,焦文泽抖开浴巾,小心将季洲包裹进去。 季洲卷在柔软毛巾内,最终只余脑袋、脖颈以及双足在外,焦文泽这才满意,将对方打横抱起。 这回,小家伙没再做出惹人难耐的动作,焦文泽手臂很稳,步子略显急促地移往浴室。 好歹是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子,焦文泽绷紧手臂,掂量了一下,总觉得对方实在是轻了些。 怀里的人,连神情都无变化,任由自己隔着浴巾,贴于温热的胸口上。 此时,他呼吸很浅,胸口轻轻起伏,唯有眼角仍旧红红的,直把焦文泽往回忆里拽。 低头望了眼,也不在意那张脸上的斑斑泪痕,焦文泽动作很轻,将小家伙再往怀里带了带。 走进浴室,背顶上门,浴缸里,早已装满了温度合适的热水,焦文泽抱着季洲,走到前方半蹲下。 任对方侧靠于身上,焦文泽姿势别扭地解着浴巾,季洲头就顺势侧向一边,滑落。 唇瓣刚好贴在皮肤上,温热呼吸,直往敏感的颈侧钻。 身体几不可闻地颤了颤,焦文泽加快动作,略显慌乱地将浴巾扯下来,让那白皙身体重新展现。 小心地,他自后背环过,掌心就贴在对方肩头的滑腻肌肤上,渐渐滚烫起来。 焦文泽另一手捞起腿窝,将人半搂半抱,站起身。 动作有些大,季洲的脑袋晃了晃,唇瓣撤离,又很快触碰过来,软软的。 深吸一口气,焦文泽被惹得有些躁动,又不愿吵醒对方,只能硬着脖子,一步步往浴缸挪。 好不容易,他总算浑身僵硬着,将季洲放了进去。 毫无遮拦的身体,在缓慢晃动的水下,隐隐约约,更显一种朦胧美感。 小家伙仍旧熟睡着,湿黏的皮肤终于得到解救,他轻哼一声,将头侧靠于浴缸边沿。 伸长了腿,舒展过身子之后,季洲躺在温热水里,发出满足的喟叹。 浴室早就准备完毕,此刻,水雾正氤氲着。 季洲倒是赤裸,焦文泽却还穿着西装,衬衣还因汗液,贴湿于胸口上。 方才,为了不惊扰到他,将季洲轻轻放于缸底时,焦文泽两边袖子都完全湿透了。 瞥了眼双目紧闭,毫无苏醒前兆的季洲,他抿了抿唇,拉下领带。 不能等季洲醒来后自己洗,因为焦文泽,并不打算将实情全部告知于他。 这个地方,贪婪而沦丧,许多人都将骄傲扔进了土壤。 如果可以,焦文泽想要保护,季洲暗自坚守的那一份。 抬手,他一颗颗解开纽扣,将上衣脱下,扔至一旁。 身体长时间被束缚的不适,总算缓解了些,焦文泽半蹲下身,在温水里洗净手。 甩了甩水珠,他将左手垫在季洲脑袋下面。 湿热雾气太重,对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泛红,连同眼角的微红一道,钻进焦文泽视线里。 焦文泽埋头,将手缓缓伸入水间,在快要触碰到对方身体时,顿了顿。 此刻环境,静默到令人恍惚,他低念一句:“先别醒,好好睡着。” 方才一路抱着季洲前来,两人皮肤已长时间接触过,然而,此时水下,触感却显得微妙许多。 抛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2 去杂念,焦文泽细细搓揉,将那些滴落于小腹和腿间的白灼,一一洗净。 躺在浴缸里,季洲乖顺到不行,朝小腹轻轻按压时,还能感受到一起一伏的舒缓。 眸子不知不觉柔软起来,在雾气腾腾间,更显一份迷离。 他渐渐松懈了紧张,实在不愿惊扰对方,焦文泽将动作放得再轻些。 表面,黏湿的残留物全部消失后,焦文泽指尖一颤,轻触至沉睡的那团。 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将上方秽物揉去。 虽说此刻,那团的确是软的,可季洲轻哼一声时,焦文泽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摩挲过湿漉漉的铃口,微微圈住那根,他总担心对方欲望突然苏醒,只好三两下打理完毕。 瞥了眼水下伸长的腿,焦文泽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单手插入腿窝,尝试着往上抬了抬,因为没敢用力,对方纹丝不动。 他低声唤道:“季洲?” 而后,左手掌心上,小家伙软软的头发蹭了蹭,只一下,就没再动了。 空气间的湿度,令焦文泽有些呼吸不畅,吐了一口气,他哄道:“乖,抬起来些。” 僵持半天,季洲终于嘟囔了句,磨蹭着踩在缸底。 他弓起腿,膝盖露出水面时,水珠就顺着线条缓缓滑落。 将手插入大小腿之间,焦文泽渐渐摸索到隐藏于双丘的穴口。 贴着臀肉,犹豫片刻后,他将中指试探着伸了进去。 过去这么长时间,穴口竟还未完全闭合,臀缝沾满了滑腻体液,指尖很轻易地,便戳了进去。 额前溢出细汗,胸口也是,焦文泽庆幸自己脱了上衣,不然准会闷热到昏厥。 虽说仍有体液残留在径道内,可对比最初,还是干了不少,唯有温热一如往常。 好的是,此刻,穴肉平静了下来,不会疯狂挤压外来物了。 直至伸进两指节,这才虚弱地夹了夹,很快又松开。 焦文泽抿着唇,其他手指贴着臀肉,唯有中指缓缓抽动着,将径道里的湿滑,清洗个干净。 每回,他的手指伸出穴口,总会有温水跑进去。 原本为了不吵醒对方,他的动作很迟缓,直至季洲大腿一颤,轻哼一声,焦文泽才敛声屏气,不再拖延。 加快动作后,他很快将小家伙体内,仔仔细细洗濯过。 抽出中指后,双丘立即合拢,露出水面的膝盖晃了晃。 将手在水里冲洗一番,焦文泽这才捞起腿窝,将他打横抱起。 蹲在地上太久,起身时,他的腿都在打颤。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就发觉季洲侧过脸来,呼吸落于胸口,要命的是,此刻焦文泽正上身赤裸着。 不能再任由这种诡异状况持续,焦文泽将人抱至一边,猛地扯过一旁崭新衣物。 姿势别扭又慌乱,他累得满头大汗,总算将人塞了进去,若非担心季洲热着,实在想将他脖颈也给裹住。 注视着季洲的精致服饰,惹人绮念的部位都被遮盖住了,焦文泽松了一口气。 将他靠在椅背,凝神望去,只见季洲脸被蒸得泛红,头发乱糟糟的,竟捎着些许少年气。 舔了舔唇,确定对方不会滑下后,焦文泽赶去浴缸。 满身黏湿被冲刷,水温恰到好处,水缓缓流动着拍在身上,拍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 若非念着一旁沉睡的季洲,他实在想就此闭眼睡去。 略显粗暴地洗去小腹黏液,简单将汗冲尽后,焦文泽起身穿衣。 裹在干爽柔软的衣内,怀里的人也褪去了满身的淫糜不堪,在睡梦间,安然无恙。 季洲恢复了初遇时的精致美好,虽说此刻闭上眼,瞧不出那份灵动,却又含着惹人怜惜的恬静与温和。 收紧怀抱,焦文泽走出浴室,将污浊不堪留给了身后沉闷的空气。 连同这段失序的经历一齐,扔至一旁,锁上了。 第9章 迷茫。 这是季洲初初醒来,瞪向陌生天花板时,唯一的反应。 面对诸多险恶都游刃有余的他,已经很久没品尝过,这般茫然无措的滋味了。 此刻,季洲裹于陌生衣物内,被子上染着陌生气息,灰暗而简陋的房间布局,全然陌生。 身体倒是捎着令人舒心的干爽,像平日里奔波过后,回到家沐浴一番,再裹紧被子,沉入梦乡。 然而,意识回笼前,季洲就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在作祟,不是因为周围的环境陌生,也并非因为意识断层。 巨大的违和感,来自于身后某处,令人难以忽略的酸胀。 绷紧双腿,季洲用手肘撑住床垫起身,等腿部摩擦过被子时,他禁不住“嘶”了一声。 紧紧蹙眉,他一把掀开厚重柔软的被,忍住不适,令双腿弓起。 将长裤小心翼翼卷至大腿,借着微弱光线,季洲明显瞥见了双膝的通红。 大脑原本就昏沉,如今因骤然起身的大动作,更变得迷糊不清起来。 房间里,昏暗而静默,季洲明显察觉到自己心跳的轰鸣—— 他必定遗忘了什么,却暂时想不起来。 骨节分明的手,在空气间颤了几颤,季洲抿唇,轻轻抚过疼痛的膝盖。 脱皮了,应该是被磨的。 不过,相比于这种莫名的小伤,身后难以启齿的某处,反倒更令他在意许多。 若说疼痛,也称不上,却又的确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忍不住夹了夹后穴,季洲犹豫半晌后,心想,大约是……胀吧。 思绪一旦攀附到这一步,就自然而然地,联想起一些可怕事。 他忍住酸痛,小心蹭至床边,将双腿搭下去,赤裸的双足就顺势贴于地面,冰凉。 房间明显是在不久前,被人细心打扫过,即使空间很小,仍旧充斥着清新空气—— 以及隐约香水味。 香水味,贵族人…… 手指不自然屈起,季洲微微用力,捏紧滑至脚腕的长裤。 脑海里飞快闪过什么画面,可待他想要捕捉时,却只觉额角抽疼。 像是为了自我保护,大脑拼命阻止他探索真相。 深吐一口气,季洲埋头,支起逐渐恢复力气的右手,揉了揉有些疼的眼。 躺着时还好,如今动作稍微大些,他就浑身像是散架,脊背,腰部,大腿,无不酸涩难堪。 最初醒时,全身上下的温暖舒适,似乎只是一场遥远的错觉。 在不知情的时间里,季洲被弄得伤痕累累。 不能任由大脑继续混乱下去,季洲极度讨厌当下这种,人生失控的感觉。 将手握拳,他狠狠敲了几下脑袋。 香水味,贵族人,陌生房间,酸疼,那种部位…… 脑海间,猛然滑过一张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3 朦胧而恶心的脸,以及那张脸呼吸轻吐时,带来阵阵令人作呕的灼热。 ——“单公子,等等。” 猝不及防,他从纷繁的记忆中拽出这句,那人的声音,清冷而熟悉。 禁不住下俯身子,季洲浑身一僵后,混乱不清的大脑像被刺激过头,渐渐拨开了重重浓雾—— 露出那份自醒来后,自己便不愿面对的真实。 那位单公子意图不轨,逼迫自己吞下来路不明的药,而后季洲便独自一人,被锁进房间。 被欲望彻底俘虏,自己在半梦半醒间,做出许多不堪回首的动作。 最后的最后,季洲清晰记得,思及那位只见过寥寥数面的贵族人,自己不知抱着何种想法,狠狠砸向了铁门。 之后,记忆便被完全抽离了。 如今,季洲却好端端坐在这儿,欲念完全平息,从未被使用过的后穴,反倒隐约肿胀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怖答案—— 自己被上了。 还是在那种淫乱不堪的状态下,被不知名的家伙,上得不明不白,浑身酸痛,意识全无。 无论是谁,是面无表情的壮汉,还是阴冷恶心的单公子,甚至是那位印象尚可的焦公子—— 只要猜测自己,是在那种双手黏湿,前根胀痛,疯狂求欢的状态下,与人交欢到后穴酸胀的…… 甚至还有可能,在猛药作用下,自己哭着哀求贯穿,任人摆弄成百般姿态,逼得眼角湿润,全身酸疼。 季洲这二十多年来,所有自诩的骄傲,都在如今荒谬的现实下,俨然成为一个笑话。 大脑急剧抽痛,他俯下身时,视线渐渐朦胧起来。 双唇无力张开,本就略显单薄的身体,颤抖着,颤抖着,随后,阵阵干呕。 视线垂下,地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可怕的猜想却源源不断,一股脑涌入。 自己在意识昏迷前,也曾破罐子破摔,想着大不了献身于人,反正平民卖身,也称不上什么新鲜事。 可季洲就算委身于人,也必须先说服自己,委身得心甘情愿,坦坦荡荡。 即使是装,他也该凭借自己想法,将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贵族人,笼罩在谎言之下。 而不是如方才的猜测,自己被折腾得意识全无,不明不白献出身体不说,连对象都不清楚—— 更别提做了多少难堪事。 攥住衣襟,季洲手背青筋凸起,弓下身时,间或瑟缩起来。 他向来不是软弱之人,只是被磨得底线较低。 曾多少次,季洲都将委屈吞进肚子里,即使下跪,也不过表面畏惧,内心嘲讽。 他不怕戴上假面的自己,会有多卑微,季洲擅长安慰自己—— 所谓的低贱,不过是为了存活,反正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只是在苟且偷生,一个表面,一个背地。 可他再低贱,也不能不明不白,也不能在意识全无时,将灵魂,都献给人践踏。 无尽的迷茫褪去后,季洲渐渐觉得可笑起来。 绷紧双腿,笼罩在精致服饰下的身体,不住颤抖着。 他干呕过几回,身子原本就虚弱,如今更是受不得这刺激,很快的,季洲就按捺不住,接连咳嗽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几次,他紧闭上眼,即使是生理性眼水,他也不允许自己溢出眼眶。 粗喘和咳嗽声,造成的动静实在太大,当季洲正扶住额头,咳嗽到喉咙溢出血腥味时—— 倏然间,一阵撞击声猛烈。 耳畔似乎听闻,有谁的脚步,正慌乱而匆忙,向自己奔来。 那人裹着熟悉香水气味,匆匆行来,又在几步外立住了,季洲抿了抿唇,维持住原本姿势,身体紧绷。 胸口剧烈起伏数次,竭力抑制住涌至喉咙口的痒,他指骨泛白,抓着头发没说话。 焦文泽埋头,就见季洲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僵硬着不开口,一时之间,眼中不禁有复杂闪过。 指尖颤了颤,焦文泽想理顺那头被抓乱的发,却在对方沉默的抵触下,作罢了。 任由手颓然垂下,空气里,一度沉闷而压抑。 两人僵持好一阵后,焦文泽才迟疑着打破寂静:“季洲?” 手一松,季洲像从保护壳里苏醒过来,他缓缓起身,只是头仍旧下垂,看不清表情。 半晌后,季洲嗓音沙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自己说过的。”焦文泽淡淡回应,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可以坐你身边吗?” “……请便。”季洲方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贵族人想打听什么,怎么会打听不到?况且名字,真算不上什么秘密。 左侧床垫下陷,那阵独特清香,慢悠悠覆盖住季洲的嗅觉。 大脑转瞬间清醒不少,喉间的痒意,也开始有所减缓。 对方说是坐坐,那就真只是规规矩矩坐下来。 季洲用余光瞥去,发觉那人此刻正挺直着身板,纹丝不动。 就算是假正经,这位焦公子,至少装得九成像了。 “是谁做的?”原本冰凉的掌心,都因为长时间的紧攥,而渐渐温热起来,季洲揉了揉脸,脱口而出。 即使撕开伤痕,他也想知道真相。 如果季洲没猜错,焦公子这类人,向来清高得很,哪屑于跟人同流合污。 他应当不会替谁开脱,即使是他做的,也不至于敢做不敢当。 “没有人。”谁知,焦文泽沉声回道,斩钉截铁,“你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过。” 贴于脸侧的手一顿,季洲没料到,即使是这种人,也依然睁眼说瞎话。 捎着些许失望,他转过头,冷冷注视过焦文泽侧颜:“莫非,是我的感官出了故障?” “感觉没错,是对象不太对。”毫不介意如刺的目光,焦文泽话语依旧平淡。 拍了拍袖口灰尘,他轻飘飘开口:“没有其他人,是你自己玩的。” 视线中的冰凉,渐渐化作难以置信,季洲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玩的?” “嗯。”向墙角投去一眼,趁对方没注意,焦文泽几不可查地勾起唇角。 胸口剧烈起伏几次,若换做其他人,说出这种荒谬的轻佻话来,季洲早就该恼羞成怒了。 偏偏身边这家伙,从头到尾举止得体,语调平淡,让季洲骤起的愤怒,全都无从宣泄。 下一秒,只见焦公子起身,闲适走向墙角,弯腰时,裤子绷在修长腿上,似乎捡起了什么。 眯起眼,季洲还没能看清,就听见一阵“滋滋”的震动声,猝不及防钻入耳膜。 焦文泽站在昏暗室内,西装革履,单手握住一根不停抖动的物体,像晚宴上举着红酒杯的绅士。 他言语没有起伏,像在阐述一件琐事:“若真想找罪魁祸首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4 ,就找它吧。” 第10章 季洲默然许久,在此其间,没有任何人说话,唯有“滋滋”声,在室内来回激荡着。 他很快意识到那物是什么,唇角瞬间绷紧,季洲忍了又忍,才没让平静的假面碎裂掉。 “你是指,我不光自己解决了,”深吸一口气,他维持着声音平稳,“还用上……道具?” 按捺住扔开假阳物的冲动,焦文泽用手淡然圈住它,随后才动作娴熟地,将不堪入耳的声音关闭掉。 他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初醒时,那阵对外界强烈的排斥感,早已在焦公子诉说荒谬事的冷淡嗓音中,消失不见。 意识回笼后,季洲尝试起平复心情,他低下脑袋。 双足赤裸,脚尖被地板凉得缩了缩,自己那双鞋就在前方,被摆得端端正正。 季洲弯腰拿过,穿上,系好鞋带。 动作流畅地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有选择立刻起身,而是用力闭了闭眼。 再抬头时,季洲便换了番模样。 他腰板挺直,用别有深意的目光,自对方利落黑发,滑至笔直小腿,又返回。 然而,除却焦公子的玉树临风和淡定从容,季洲窥不见半分欺瞒他人的心虚不说—— 甚至连一丝瑕疵,都没能从那人身姿间寻出来。 也不知是对方真的坦荡,还是自己道行太浅。 放弃无谓的僵持,他选择先晾着对方,自顾自审视起周遭环境。 欲念侵蚀大脑前,季洲也曾四处打量过,如今再瞧,却只觉得无甚差别。 倍感无趣,等到视线慢悠悠,滑至身上服饰时,季洲才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这件衣服,从布料到缝线,都与季洲平日所穿的劣质西装,大不相同。 它有着休闲服饰的特质,贴身,柔软,也不需要将脖颈裹得严实。 除此之外,它又恰到好处地包裹住季洲纤细身体,唯独显露出诱人锁骨来。 抛去焦公子口中不辨真伪的言辞,暂且不提,不管怎么说,自己如今安然无恙,甚至还赚了件不错的衣服。 平民店的服饰千篇一律,会为顾客量身打造的,全是贵族店,季洲无可奈何,只能将就着几套西装,来回换。 如今看来,衣柜里总算能添上新样式了。 抬手,季洲抚平方才睡出的褶皱,动作缓慢而优雅,哪有半分平民的落魄样。 焦文泽见到这一幕,也不急,反倒放松地倚在墙边,注视过那头糟乱却又少年气的栗色。 满足于此刻难得的静默,他双手自然下垂,就连仍被虚握着的假阳物,都暂时忘记了。 将每一粒小尘埃都拍落后,季洲将手搭回床垫,曲起食指,轻点了点。 一段被拉长的时间过后,低沉笑意自胸口溢出。 季洲像是突然松了劲,微微后倾时,隐约露出白皙的腰侧。 手向后撑着时,他冲墙角挑了挑眉:“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 “这种私密的细节,焦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呢?”语气倒是闲适轻松,话中深意却是带刺的。 “因为那东西,是我递给你的。”小家伙总算恢复了灵动劲,焦文泽松了一口气。 可面上,他仍克制而淡然:“赶来后,单公子将它交与我,刚将门推开一条缝,就被你接了去。” “这般听来,是我动作太过急切,才使得焦公子如此笃定,我真的用过那东西。” 季洲心里一松,但秉持着怀疑态度,竭力试探真相,他嘴上仍旧带刺。 焦文泽没回应,反倒瞥了眼手上沉默的假阳物。 被遗弃角落久了,柱身都被灰尘沾染上,可即便如此,他仍能从上方窥见液体干涸的痕迹。 季洲发觉,对方忽然松懈下眉眼,而后却颇为别扭地轻咳一声。 将柱状体向后轻轻一抛,落地声后,假阳物“骨碌骨碌”,委屈地缩回墙角。 焦文泽没被挑衅,还耐着性子回应道:“既然要接你,我自然会在门口守着。” 混迹官场练就的睁眼说瞎话,总算派上了用场。 眯起眼,焦文泽撒谎时,面不改色:“门里的声音,我全都听见了。” “虽未能亲眼所见,可听来,似乎很愉悦。” 他明显心情不错,拖长的尾音里,还捎着股意味深长。 季洲脸色僵硬,咬紧牙关,实在不愿深思对方的愉悦二字,有什么含义。 不过,虽说对方描述的画面,想来实在不堪,但也算合情合理。 一个明显有权势的贵族人,何必编造谎言,来欺骗低到尘埃的平民? 虽说经历不堪回首,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没被侵犯。 深呼出一口气,季洲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况且,的确是那位焦公子,将一只脚跨进泥潭的自己,给拽了出来。 “事实既然如此,自然十分感谢。”放松神情,季洲抬头,笑道,“多亏焦公子不辞辛劳,前来相助。” “不用谢,举手之劳罢了。”焦文泽点点头。 双手一撑,季洲站起身来,大腿的酸疼,顷刻间暴露无遗。 脚步虚浮,他蹙了蹙眉,随后绷紧身子站稳了。 焦文泽原本正优雅倚于墙边,乍见这一幕,下意识前倾。 却又在几十秒后,仿若无事地靠了回去。 忍住肌肉酸涩,季洲裹在合身衣物内,愈发显得瘦弱起来,前行时,修长双腿微微颤抖。 然而,与之相反的,他一双黑眸间,满是不可动摇的坚毅。 行至门前,抬手握住门把,季洲闭眼,试图将不堪的回忆遗忘。 触摸门把时,金属感冰凉,逼着他重新冷硬心脏,当回那个无可击败的平民。 乍见他要离开,焦文泽默默朝门口走来。 拉开,季洲刚准备道别,就听焦公子语调平淡,钻进耳膜—— “休息好了?那,一起回去吧。” 手一顿,戒备感又“蹭蹭蹭”窜上头顶。 转过身去,季洲声音比之方才,冷了几度:“原来,焦公子是想假戏真做,逼我主动献身吗?” 原本松懈下来的小兽,被一句话惊得炸起毛,黑色瞳孔间,盈满警惕与不安。 像一只猫,伸出利爪、加强防御,还发出“喵呜”低吼,殊不知这副模样,并不足以使人害怕。 即便如此,焦文泽仍旧配合地,将伸出的脚收了回来。 “不是卖身,只是暂住。”焦文泽耐心解释道,“家里房间很多,你任选就是。” 如果能够做到,焦文泽也宁可直话直说—— 我觉得你挺有趣。 这份有趣实在难得,我有些舍不得丢下,想要保护它,自然该保护你。 太多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你不一样,如果可以,我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5 想同你做朋友。 然而,焦文泽从小就被教育—— 要维护尊严、不要将期望诉诸于口、不能卑躬屈膝,将决定权交与对方…… 虽说,他从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却也习惯对想得到的拐弯抹角,必要时噤声。 “不劳焦公子费心。”季洲言语带刺,“虽说平民比不上过街老鼠,但至少,遮风挡雨的住处总是有的。” 被自嘲刺得不适,一股无奈油然而生,焦文泽只好绞尽脑汁,措辞一番。 “实在抱歉,我并无此意。” 他冷静开口:“不过是形势所迫。这是当前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处理方式了。” “从单公子手上抢人,借口是喜欢。你我虽明白真相,可在旁人眼中,已经成所有人与所有物的关系了。” 季洲并非不知世事,相反,他在这方面,总是比常人敏锐许多。 眸子一沉,白皙指尖自门把滑下,他向后靠了靠,将门重新合上。 颔首,季洲示意对方继续。 焦文泽抿了抿唇:“贵族的私人所有物,相信你早有耳闻,大多是用来交易与炫耀的。” “在丢弃前,贵族从不让人离身,所以那些独自漂流的,全是弃子。若被误会成弃子……” 他止住了话头。 可两人都明白,省略的话语间,藏着多么可怖的现实。 虽说是为了说服季洲,可这也的确是焦文泽担忧之处。 “在想出对策,让你彻底自由前,放你一人在外,实在太过危险了。” 低垂下脑袋,完全看不清表情,可季洲脑内,却在不停权衡利弊。 结果还未得出,就听见焦公子沉沉道:“季洲……” 季洲抬头。 “既然我救了你,你就不能随便让自己受伤。” 绷紧的弦,骤然一松。 对方这句,说得斩钉截铁,还隐约含有强制。 然而,向来厌烦胁迫的季洲,却并不认为难忍。 不光如此,他还荒谬地猜测:这位称不上熟悉的焦公子,关心并未作伪。 背后,门板冰凉,像一堵逼得自己退无可退的墙。 前方贵族人,声音冷淡,将现状娓娓道来时,令人不寒而栗。 可即便如此,他也的确从未伤害过自己—— 即使初识那夜,自己还曾肆无忌惮调戏过他。 闭上眼,季洲后脑勺贴于铁门,沉默良久。 焦文泽也不催促,规规矩矩待在原地。 沉默太长,他有些提心吊胆,担心对方坚持拒绝后,若果真出了意外…… 神色渐渐凝重,焦文泽咬紧牙关,后背溢出的汗液,粘住了衣服。 季洲再睁眼时,戒备撤走大半。 “事已至此,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叹了口气,“只希望焦公子说到做到,不要令人失望。” 季洲像一只丧气妥协的猫,收回爪子,只余软软肉垫。 “那是自然。”心弦骤然一松,焦文泽颔首。 半晌后,他似乎犹显不够,稍用力点头道:“希望今后,能相处愉快。” 收回沮丧的季洲,重新放松了身子,倚在门上。 走一步,算一步吧。 既已下定决心,灵动不多时便爬上眼角,嘴上却只懒懒回应道:“那就请焦公子,今后多多关照了。” 第11章 上半身缩进衣柜,从这个视角望去,只见季洲正微翘起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正随动作晃动着。 焦文泽怀疑他是只埋头于木屑间,扑哧扑哧,不停翻粮的仓鼠。 视线落于长裤紧绷住的臀部,几秒后,又轻飘飘移走了。 亲眼所见以前,焦文泽未曾想象过,有人会选择住在这种地方。 只是进道门,就需要埋下脑袋,白炽灯泡在天花板中央,晃晃悠悠,苟延残喘。 轻易就望到头的房间里,大件只余床、衣柜、桌子与冰箱,但也不显空荡荡,因为空间实在太小。 不过好的是,即使空气压抑,布置倒是精细的,特别是床头柜上温软的台灯光线,正落于未合的书页。 焦文泽凝神望见,挑挑眉。 按照常理,平民派很少有阅读习惯,毕竟工作忙碌而压力大,披着夜色回家,只想倒头就睡。 更有不少的人,睡觉衣服也懒得换,房间也不收拾,反正人生无社交,仅需要得过且过。 方才在楼下,自己心血来潮,提出要一同上楼,季洲满脸无法诉诸于口的别扭,最终还是含糊应下。 回忆那一幕,焦文泽有些想笑。 上楼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一个人住,房间糟乱,才不愿自己撞见的,谁知事实并非如此。 房间虽小,布置却极其用心。 缩着身子,焦文泽挤过床与墙之间的缝隙,最终站定于冰箱前。 凝视着上方,粉红蛋糕形状的冰箱贴,眼神渐渐柔软。 方才,季洲动作麻利,将屋子来回扫荡时,中途只顿了一次,便是朝冰箱门盯了两秒。 兴许念及有人在一旁,难为情,两秒后,他就装作无事,跑去衣柜翻腾了。 小心翼翼转过头,只见小家伙仍缩在衣柜里,完全没发觉焦文泽的小动作。 轻轻抬手,他飞快地将冰箱贴揭下,揣进了裤兜。 竟有些做贼心虚。 放轻步子,焦文泽后退时,直直凝视着衣柜前耸动的那团—— 只见对方捞出一套西装,也不回头,便动着胳膊向后一甩。 那黑色一团,在空气间张牙舞爪,最终却准确无误落进箱子中央。 狭小到磕碰常见的地方,实在不该轻易挪动。 焦文泽光顾着欣赏抛物线,一退,小腿猝不及防,狠狠撞在床脚。 疼得他当下咬紧了牙关,然而“嘶”的一声,还是不小心泄了出来。 方才进门,两人挤在不大的方块间,呼吸清晰。 季洲从未邀请过谁进门,此刻分外不适,客套两句后,便溜去收拾行李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十足的静默。 也因此,焦文泽方一倒吸凉气,就被季洲听见。 维持下俯动作,季洲转过脑袋:“怎么过来了?” 一边问,一边还极有效率地,将另一套黑西装朝箱子扔了过去。 栗色头发刚一晃悠,焦文泽惊觉不对,立马将扭曲表情收回,待季洲转头时,早已一派云淡风轻。 将撞得有些僵硬的腿蹭了回来,他心虚地摸了摸裤兜里,那安然无恙的冰箱贴。 口中却很冷静:“没事,就来看看你收拾得怎样了。” 为了验证这句,焦文泽煞有其事地瞥了眼敞开的箱包,随后,唇角一抽。 全是随手甩过来,黑西装层层叠叠,早已垒成小山。 “你……”焦文泽语带迟疑,问道,“衣服全都,长一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6 样?” 发觉对方无事,季洲回头,在衣柜里接着翻腾起来。 他声音传出,闷闷的:“平民的工作服,能有什么新花样?” 将压在最底层的黑布料,一把拽出来,也不需仔细查探,季洲就向后一扔—— 又一件黑西装张开了怀抱,弧线闪过后,它紧紧搂住小山山顶,正中靶心。 小山原本便摇摇欲坠,如今更是承受不了诸多热情,轰然倒塌了。 那些千篇一律的西装们,在箱内抱团翻了几个跟头,最终一拍即散,但也没掉出来。 此刻,季洲裹在精致服饰内,布料贴合时,身体线条被勾勒。 焦文泽望去,只见那人裸露的后颈间,皮肤白皙,即使姿势下蹲,蜷缩一团,仍阻止不了小家伙的美好。 想象着他头顶烈日,将扣子妥帖扣至最上一颗,累得脖颈满是汗的模样,焦文泽蹙了蹙眉。 平民服饰限制颇多…… 想到这儿,焦文泽踌躇一阵,问道:“待会儿,我派人联系服装店,帮你购置几件新衣吧?” 对方脊背隐约一僵,焦文泽特意解释:“天气太热,穿长袖容易中暑。” 即使打过补丁,季洲原本放松的身子,还是收紧。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他终于挺直腰杆,转过身来。 与肢体语言相反的是,季洲唇角微勾:“这算是……当宠物的福利吗?” 弯曲的手臂间,正搭着一件西装,趁季洲说着话,衣摆随风晃来荡去。 看似调侃的言语,焦文泽却能听出其间,隐隐约约的自嘲。 在心底叹一口气,他实在不知如何面对,小家伙时不时伸出的爪子。 “不是的。”试探着动了动,焦文泽发觉,腿部疼痛已减缓不少。 主动走过去,他蹲下身,身高腿长,却缩成一团。 他将搭在边缘的西装,一一叠好:“不是的,季洲。” 纤长手指翻动,西装原本皱巴巴的,被焦文泽模样认真地,一一抚平过去。 平民衣物,布料粗糙,可他并不在意。 沉吟片刻后,季洲也没再开口,并且反手将衣柜门合上一半。 “你不是宠物,季洲。”将最后一套整理好,塞进去后,焦文泽语带郑重,“我们是平等的。” 季洲闻言,笑了笑——— 即使这是场面话,焦公子也的确称得上是……说得漂亮的那一位了。 如此想着,脸上挂住的笑意比之以往,要诚恳许多。 将手上西装扔回衣柜,季洲看也不看,将门完全合上了。 焦文泽那模样,像闲来无事的贵少爷,心血来潮帮救助一番后,就拍拍手起身。 房间小,季洲本就不爱购买,毕竟今日珍藏的,兴许明日就成了垃圾。 等到了需要丢弃时,总免不了拖累。 所以,这个承载了他数年颓败的小房间,只够塞进一个小小箱子里。 关门转身,再也不见了。 坐在副驾上,季洲歪着脑袋,轻贴于车窗上,望向窗外夜色。 急速后退的风景里,有溢出暖色调的房间,贵族人的笑闹声,从窗户缝流泻而出。 路灯忽明忽暗,动物都栖息归巢,却仍旧平民步履匆匆,拽着满身疲倦,回到犹如窟穴的家。 眯了眯眼,季洲不愿再瞧,干脆转回了脑袋。 前方,车灯照耀了一小段路,再往前,就看不清了,正如他失序的未来一样。 放松下身子,任由自己卧在座椅间,将修长手指轻搭在膝盖上,轻轻一按,疼痛刺激得季洲一激灵。 之前太过混乱,他一边忍受着疼痛不适,追寻真相,一边还得防备这位焦公子的行事突兀。 “我们是平等的。” 轻吐出一口气,季洲任指尖顺着腿滑上去,揉了揉衣角,又抚平。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他当时的的确确,被这句话打动了。 暗讽自己矫情,然而事实却是如此,人生潦倒久了,偶尔也想从别人那里,汲取一丝温度。 没有的话就算了,有的话,就总会恋恋不忘一番。 车外很安静,车内亦然,平民的房子跟贵族住宅隔了大半个城市,车开了很久,他俩一路沉默。 像是心血来潮,季洲几不可查地向左挪动一些,竖起耳朵,能接收到那人沉稳的呼吸声。 轻轻扭过脖子时,季洲咬了咬牙,唇角一绷。 将右手伸到颈后揉着,实在不知在房间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浑身各处,没有哪一块不感觉微妙,不是酸,就是疼,想到这儿,季洲下意识动了动臀部。 凝神望去,焦公子依旧那样,冷淡而疏离,一双薄唇轻抿着,从侧面望去,轮廓更显别样的英俊。 脖颈舒适了些,将手放下,季洲忍不住舔舔唇,心想一句,果真是好看的。 空间里,温暖而安静,给予了季洲无限畅意,大约是神经真的松懈下来了,他心安理得,将视线黏上去。 好看,对比第一次见面的朦朦胧胧,还要更好看些,完全符合季洲的审美标准。 虽不说就此对他信任,但此刻,季洲突然想着,自己大概是真正想要,尝试同这个人相处的。 大约是视线明目张胆,太过炽烈,焦文泽轻咳一声,右半边身子更加紧绷。 一路上虽未言语,可他始终分了一缕神,落在身旁的小家伙身上。 如今,明显发觉他收回了戒备,焦文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也忍不住一软。 毕竟他猜得出来,要让季洲这种性子的人放松警惕,会有多难。 不过,对方实在转变过快,之前还移开眼不愿搭话,如今就投来露骨而饶有兴味的视线,弄得焦文泽有些紧张。 紧抿着唇,让车子拐了个弯,季洲的视线仍未撤离,焦文泽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季洲真的,不再有那般明显敌意的话,自己大约可以试着,将那习惯性的冷淡疏离收一收。 毕竟……他是真正想要交个朋友。 眼神一软,夜色太过静默,焦文泽开口时,不禁压低声音:“莫非,我的右脸粘上了奶油?” “嗯?”没料到对方会主动搭话,季洲挑了挑眉。 第12章 “上回见你这样,还是对着一车甜点。”焦文泽有些无奈,“今天就变成我的脸了。” “要不是时间太晚,为了自救,我一定载你去店里买一块。” 思及对方上回,脏乱小巷,倚在货三轮旁,一脸不落凡尘的神情,季洲突然有些想笑。 胸口溢出阵阵笑意,季洲靠回椅背,笑到颤抖时,头发就被蹭得乱糟糟:“那样也救不了你,焦公子……” 对方似乎也被感染了情绪,勾起唇角。 “焦文泽。”不过闻言,他还是出声打断道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7 ,“叫我的名字。” “嗯,焦文泽。”眨了眨眼,季洲从善如流,“说实话,你没绷着脸时,瞧来可比甜品美味。” 白日里还在礼数周到,如今,自从决定了要接纳对方,季洲就抑制不住,暴露本性。 毕竟是他自己说的,要地位平等。 对方自从开口,就柔和下面容,疏离感顷刻间消失了。 季洲望着这美好一幕,满意地眯起眼,忍不住出言调戏起来。 焦文泽听了那句,面上表情差点没绷住,正巧前方红灯,他猛地踩住刹车,两人被惯性带得向前一倾。 拉住安全带,季洲明显感觉到身边人的慌乱,转头,却见他又是一派冷淡模样。 “噗嗤”一声,他抑制不住笑了出来。 低沉笑意惹得胸口震颤,季洲靠回椅背,心道自己果真缺乏社交。 独来独往久了,即使是一位少言冷淡的贵族人,都能相处出无限兴味来。 不过,毕竟不知对方底线,虽说焦文泽神色间并无怒意,季洲还是轻咳一声,止住了笑。 季洲转移话题,轻飘飘说道:“我这次跟你回去,在外人眼中,就彻底成了少爷你的附属品了吧。” “嗯。”焦文泽重新启动车,颔首。 不知怎的,对方调戏话语惹得他有些心痒,抑制住后,焦文泽才轻声道:“不过,你不需要在意他们。” “好。只要你不会那样想,就行。”季洲也不过随口一提,并没感觉失落。 从他做出抉择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转回头,他眯起眼,前方的建筑物逐渐奢华起来,应该是进入了贵族住宅区了。 揉了揉身上材质很好的衣服,季洲突然想起什么,曲起手指轻点着。 眼睛溢满兴味,他忽然慢悠悠说了句:“不过,虽说平民名声不值钱……” “每天一个。”握着方向盘,对方语气似曾相识,焦文泽很快理解到他想说的,“味道任选。” “只可惜,我从此以后……”季洲叹了口气。 “每周,十个。”唇角一抽,焦文泽有些无奈,“甜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一时之间,他甚至错觉身旁坐着的,是个索要糖果的小孩子—— 你疼惜他可爱,想要揉揉小脑袋,抓一大把糖送给他,却又要担心他长蛀牙。 “行。”笑意染上眉梢,季洲见好就收,“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做宵夜。” 嗅着对方身上的独特香味,季洲突然对未来充满期待。 仰躺于床上,季洲借着月色,望向吊灯的形状,渐渐眯起眼来。 指腹摩挲着转了转胸前纽扣,粗糙的布料紧贴于皮肤,将他浑身束缚着,实在是难以入眠。 可是无法,从单公子那儿得到的衣服,洗澡过后就被他换下了。 半晌后,实在忍不住,他解开最上方三颗扣子,呼吸好歹畅快了许多。 季洲叹了口气,禁不住生出一种寄人篱下的怅惘—— 若是独自在家,他早就选择赤裸上身,哪需要为这种小事纠结。 夏天贪凉时,季洲习惯在洗完澡后,不着寸缕出门。 反正屋子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然而到了这里…… 舒展着腿,长裤布料磨蹭在膝盖上,疼痛轻了不少,却反倒生出一阵难耐的痒。 这种天气,夜晚也算不得凉,穿得这般规规矩矩躺着,实在有些热了。 将手绕至颈后,季洲翻下衣领。 半晌后动了动身子,又将衣领翻了上去。 总觉得不对劲。 他不禁沉思起来,这套房子里分明全是男人,自己还介意什么? 脑海里猝不及防闪过画面,是焦文泽手握假阳物,一脸淡然朝自己说话的模样。 季洲舔了舔唇,竭力将记忆清扫出去。 即使暂且接纳了对方,可一旦夜深人静,回想那些事,总免不了尴尬。 不过…… 依照焦文泽性子,应该不至于不打招呼,就直接推门而入吧? 迟疑片刻后,季洲一咬牙,指尖修长,将扣子一颗颗解开。 前胸裸露后,他抬身,将被蹂躏得皱巴巴的衬衣,整个扯了下来。 浑身赤裸,季洲跌落在宽大柔软的床垫上,后背在温软的床单上蹭了蹭,总算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被子蓬松,微风挤着窗户缝钻进来时,落在皮肤上一阵舒爽。 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去,季洲恍然间觉得,长年累月折腾自己的失眠,兴许能在这里得到治愈。 他像一朵生长于蛮荒之地、几近枯萎的花,突然被移植到了温室里。 是好是坏暂且不知,可至少,不需再畏惧风雨了。 闭眼,季洲舒展四肢,将自己翻了个身,脸轻轻埋进枕头。 一阵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至,温柔而不容置疑地,占据了季洲感官。 实际上,焦文泽之前不过从柜子里拿出枕套,递给自己,全程仅有几秒钟。 即便如此,香味还是顺着对方指尖,蛮横地钻进了枕头里。 任脑袋软软地陷进去,一时之间,季洲感觉十分微妙。 曾经,他是何等厌恶贵族人身上的香味,甚至坚信那味道,比小巷深处的恶臭还令人难以忍受。 而如今……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将这股香味,完整保存下来就好了。 鼻尖蹭了蹭枕套,季洲迷迷糊糊想着。 等我从焦文泽身上,多积攒一些,离开这里后,还能卖给那些喜爱新奇玩意儿的中等平民—— 也算是种新奇的谋生方式。 被自己想法逗乐,季洲禁不住勾起唇角,再次深吸了几口。 大片的清冷,裹着一丝隐约的香甜,猛然间钻进鼻息—— 使他想起那人一脸冷淡,却又偶尔释放善意的模样。 突然觉得,那兴许是一个温柔的家伙。 可惜,从出生那一刻开始,自己和他,就注定只能短暂相逢。 睡意朦胧,季洲就着伏趴姿势,坠入了一场安稳的梦。 兴许是昨日太疲惫,又或许是内心安定下来,直至正午,季洲才耸着被子,迷迷糊糊起身。 被子顺脊背缓缓滑落,初醒时,他双腿大张,跪坐于床上。 面前的墙壁花纹极度陌生,季洲视线朦胧着望了一阵,半晌后,抬手揉了揉脸。 至少迟钝了五秒,他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单手摸索到那件满是褶皱的衬衣,季洲将它一把抓了过来,刚想往身上套时,迟疑了片刻。 随后极度嫌弃地,将它扔回了原处。 叹了口气,季洲将双腿合拢,蹭至床边,套进一双崭新拖鞋。 宛如僵尸般迟缓地挪至墙边,他蹲下身子,在一堆劣质西装间翻腾起来。 等季洲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8 不死心地,将每个隔层都拉开一次后,才不得不坚信,除了一模一样的西装,他什么也没带来。 原本收拾东西前,他想到衣柜下层,有几件被搁置的短袖,可以用来当睡衣穿。 谁知道莫名跟焦文泽谈论起来后,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赤裸上身,季洲半睁着眼,略显沮丧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睡意朦胧的小毛球。 在他停下动作前,白皙脊背紧绷着,晃动时,明显凸出琵琶骨。 线条柔美而流畅,并不会显得弱不禁风,反倒有种隐约的力量,惹得人移不开眼。 昨夜,睡意朦胧间,他解开皮带,扔至一旁,如今,长裤松松垮垮套住下身,露出内裤边。 季洲向来睡觉不安分,即使在小床上,也会一整夜歪来倒去,醒来后,总要摸索半天枕头。 因此昨夜过后,内裤被蹭下去一大截,季洲在墙边身体晃动时,臀缝便若隐若现。 焦文泽第七次推开门,察看那个贪睡的小家伙,究竟有没有醒来。 原本不太抱有希望,结果这一回,他方一探进脑袋,就猝不及防撞见这一幕。 不由自主地上下逡巡几回,握住门把的手一僵,焦文泽维持别扭姿势,任凭视线粘上去。 直至季洲放弃了翻找,蹲在那里不动了,焦文泽才猛然间回过神。 沉默三秒后,他小心翼翼收回身体—— “嘭”地一声,将门用力砸上了。 仅存的困意,瞬间被击打得四分五裂。 季洲抓过一件外套,匆忙披在身上,将后背的裸露风光暂且遮掩住。 半晌后,才恢复镇静神情,缓缓扭过脖子。 只见方才发出巨响的房门,此刻纹丝不动,唯有挂在门框的吊饰,在空气间张牙舞爪着。 呼出一口气,季洲不再纠结于家居服的问题,随便扯了一件衬衣裹上了。 他行至床前,俯身将皮带从床缝里捞出来时,迟疑的敲门声正好响起。 动作迅速地扣好,等季洲检查完毕,确信上身皮肤并无裸露后,才轻咳一声“进来”。 扭开门,焦文泽默然倾身,转过脑袋,在门板的遮掩下,暗中察看一番。 见小家伙穿戴得一丝不苟,裹在衬衣内一股禁欲气,焦文泽这才抓了抓被跑乱的发,将翘起的衣摆抚平。 最后一脸冷静,踏进门内。 第13章 “醒了?”往前走了两步,待季洲转过头,焦文泽脚步一顿。 “嗯。”假装没发觉对方在没话找话,季洲回应道,“不小心睡过头了。” 回想方才场景,他心里仍旧有些别扭,干脆回头,叠起了皱巴巴的被子。 瞥向那俯身时绷紧的背,焦文泽倚在墙边,轻咳一声:“那你,今天有空吗?” 当然,作为贵少爷的附属品,随时待命可是职业美德。 不过,经过昨夜的翻来覆去,季洲决定对这位室友稍微友善点。 挑衅话语咽下去,他将豆腐块放在枕头上。 “有空的。”直起身,季洲笑了笑,“毕竟是无业游民,挺闲。” 焦文泽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久前窥见的白皙景色,始终萦绕在脑海,见季洲此刻毫无保留的笑,焦文泽移开了眼。 只想快点儿出门透气,他捏捏手指,飞快问道:“陪我去见朋友,如何?” “……应酬?”回忆起单公子那类人,季洲蹙了蹙眉。 “不是,是真正的朋友。”沉吟几秒,焦文泽补充道,“你应该不会讨厌他们。” “噢?”季洲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那,需要我伪装成你的小宠物吗?” 与其说是需要对方解惑,不如说是一种调戏。 “不必。”被宠物二字弄得别扭,缓缓挪到门边,焦文泽才回应道。 “我俩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握住门把,他声音放得很轻。 将“交朋友”这种目的小心翼翼,掀开一条缝,焦文泽有些别扭,还担心对方会无意间拒绝。 不待季洲回应,他便从门缝溜走了,衣角转瞬间消失不见。 焦文泽既然有过承诺,季洲倒不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需要角色扮演。 不过,对方突如其来的回应,还是令他有些诧异。 朋友? 摇摇头,季洲走到穿衣镜前,理了理头发。 确定身上每个细节都精致而完美,季洲才勾起唇角,练习着属于平民的谦卑微笑。 平民和贵族人,怎么能在公共场合,表现出地位平等呢? 冲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割喉姿势,季洲转身出门。 抬眼望去,只见焦文泽正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十指交叉,放于桌面,埋着脑袋沉思什么。 对面,餐具摆放精细,碗内冒起热气,季洲自觉上前,拉开椅子坐下。 焦文泽闻声抬头,只见对方咽下一块肉后,滚着喉结,挑眉问道:“你做的?” “……不是。”原本苦恼于如何引诱一个人当朋友,结果这问句一来,焦文泽精神一振,瞬间坐如针毡。 掩饰性地低头,他揉起额角:“这是中午前佣人送来的。” “嗯?那人呢?”季洲这才想起,自从进入这房子,自己就没见着其他人。 本以为这种事业有成的贵族大少,即使没豢养宠物,也该下人成群,将一切打理得仅仅有条。 实际上,这家伙却孤零零的,房子越大越显得寂寥。 心间升腾起一种同类的亲切感,季洲眨眨眼睛,就听焦文泽闷声答道:“每天送完吃的,就离开了。” 自从成年后,焦文泽每每被人照顾,就觉得别扭无比。 之前没外人知晓还好,如今,被在意的人当场戳穿,焦文泽更感难以启齿。 沉默半晌,他假装随意地补充一句:“没办法,母亲执意如此……” 工作期间练成的优雅快速进食,令季洲垂着眼,很快饱腹。 放下筷子,他靠回椅背,方才笑了笑。 “身为贵族人,的确不需要耗费时间,学这种琐碎事。”季洲极其善解人意地,给了台阶下。 其实……我学了很久。 久到发觉自己,实在不善于此道。 最后被母亲赶出厨房了。 见对方戏谑眨眼,焦文泽维持面部神情,将话吞进肚子里。 无奈接受了所谓的“贵族人果真高人一等”设定。 接收到对面人流露出的沮丧,季洲将椅子靠得一晃一晃,有些想笑。 随后,思及不久前的尴尬场面,他前倾身子,舔了舔唇:“依照如今这状况,我也没办法出门找工作。” “不如今后,就把大少爷你的三餐包了。”季洲笑道,“就算被养,好歹能心安理得。” 虽说,焦文泽从不愿将短处示于人,更不想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19 轻易承认。 不过此刻,望向对方略带戏谑的深黑眸子,他的尴尬消散了大半,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下。 季洲像只偷偷摸摸挖坑的小动物,望向洞底,笑意渐深:“那,这份报酬,值得上一件衣服吗?” 思及浑身赤裸,被人瞧见的那一幕,季洲拉了拉领带:“……能在家穿的那种,就行。” 之前工作从未断过,私下里,季洲又不会亏待自己,自然没什么积蓄。 况且……经过单公子那事,最近实在不易独自出行,总不能让大少爷陪着,去脏乱的平民店里转悠。 叹了口气,季洲心道,幸亏贵族人并非真的样样精通,好歹被他抓住了短板。 灯光昏暗而暧昧,酒气,和贵族人身上独有的香水气味交织在一块儿,刺鼻。 将脑袋埋得更深些,季洲屏住呼吸,伴着身边人的步伐,穿梭于一个个醉醺醺的男子间。 此刻,两人距离不远不近,既不显得过分亲密,却又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一位中年人涨红着脸,衣衫半露,歪歪扭扭地迎面走来。 嗅到扑面而来的恶臭,季洲暗自蹙了蹙眉,过道狭窄,周围还有服务生经过,他实在无法躲避得太明显。 男子酒气上脑,朦胧视线间,乍见一只埋头瑟缩的小宠物,身上还隐约残留着别人落下的尊贵气息。 扯了扯衣服,他微眯着眼,宛如饥肠辘辘时,撞见一头温顺的羊。 酒精和黯淡光线,令这人连贵族人的装模作样开场白,都顾及不上,便跌跌撞撞朝小宠物方向扑去。 焦文泽状似冷淡,实则暗自注视着来往的人。 对方刚神色闪动,他便眼疾手快,一把将季洲揽进怀中。 “滚。”声音裹着冰凉的愠怒,他揉了揉季洲肩头。 尖锐的香水气味如刀,倏然间刺来。 对同类人的警觉,使中年男子一踉跄,酒醒了大半—— 这只小宠物,竟还未成弃子。 方才还耀武扬威的猛兽,瞬间夹起尾巴,灰溜溜逃走了。 周遭服务生,若有若无投来视线,季洲舔了舔唇,主动抓紧焦文泽的外套,将脸依附上去,颤抖起来。 维持住面上冷淡,焦文泽将掌心移至对方脑后,敷衍而疏离地安抚着。 两人以这别扭姿势,快速挪动过人来人往的过道。 若非身边人气味好闻,恰好遮掩住令人作呕的淫糜气息,季洲早在埋下脑袋时,就该咬碎了牙。 终于,到了尽头的包厢,门前服务生比对过两人相貌,弯腰推开了门。 胳膊一松,将怀里人率先轻推进去,焦文泽朝后瞥去冷淡一眼,服务生这才识趣走开了。 抬步进门,“嘭”地一声砸上。 光束乱扫,在地面落下各色花状的光斑,焦文泽嫌弃地望着这一幕,摸索到开关,让室内恢复明亮。 朋友们的扫兴声此起彼伏,他假装没听见,转头。 只见季洲正贴于墙壁,身体紧绷,仍耷拉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裹着不属于他的、大一号外套,显得小家伙越发消瘦起来。 “季洲,抬头。”焦文泽轻声哄道,“这里都是我的朋友,不会有人乱说话。” 迟疑两秒钟,季洲这才将信将疑,动着僵硬脖子,将脑袋抬了起来。 眯着眼,他坦然将满脸讶异的贵族们,缓缓扫视过一圈。 果真神态悠然,没有半分不适。 “靠!” 猝不及防,一阵踢到玻璃桌的闷响后,方才还端坐中央,满脸戏谑的某道身影,立马弹射而起。 季洲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他蹿到了距离两人最远的墙角。 “焦文泽!”薄寒满面惊恐,竭力将身高腿长的自己,挤进沙发缝,“我、我、我他妈以为你在开玩笑!” 哀嚎过后,他浑身颤抖,惨不忍睹地向季洲投去一眼。 季洲挑了挑眉,刹那间,薄寒宛如撞见了生化武器,忙不迭移开了视线。 “你朋友……平民歧视,似乎太严重了些。” 季洲并未觉得尴尬,对方反应太过有趣,反倒惹得他饶有兴味调侃一声。 焦文泽低声笑了笑,季洲转头望了眼,只觉得这人自从进了房间,眉眼明显柔和许多。 像是将积年累月的枷锁,通通卸了下来,贵族绅士、戒律森严,这些通通不见。 仿佛从头到尾,身边人都只是个平易近人的普通人类罢了。 放松身体,季洲半倚在墙边,决定信他一回。 “不,他这不叫歧视,只是平民恐惧症而已。” 望向攥紧沙发背,如临大敌的好友,早已料到这一切的焦文泽,非但没想安慰,反倒有些忍俊不禁。 “若真要说的话,在那家伙眼中,平民恐怕还是种破坏力极强的高等生物……危险系数仅次于他父亲。” 第14章 焦文泽轻抬手,拍了拍季洲肩膀。 没再审视那群人,季洲乖乖随他往沙发走去,众人十分自然地让出位来。 无视周围饶有兴味的打量,倾过身,焦文泽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瞥见季洲眼中的好奇。 进来的平民不再关注自己,薄寒暂且松了一口气,将身子从沙发缝解救出来。 竭力缩小存在感,他缓缓挪至另一侧的沙发角坐下。 众人恢复了初时的融洽,吵嚷着喝酒闲聊,并没有对平民进行调侃,也不觉得跟他坐在一起玩,有什么奇怪。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分了一缕神给季洲,一半是好奇他与焦文泽的关系,一半则是笑看薄寒的反应。 两人却不在意若有若无的目光,自坐下后也没再交谈,更别提有什么惹人血脉贲张的互动。 原以为焦文泽转了性,如传言一般豢养起宠物,也成了被欲望左右的浪荡子弟。 如今细瞧,才发觉事实并非如此。 原本正伤脑筋,想着是否该狠心同他绝交的众人,暂且放下心来。 季洲姿态优雅,气度不凡,若非周身没有半分贵族香气,一眼望去,跟其他人并无差别。 午餐味道不错,只可惜料放太多,走到半路,季洲就觉有些口渴,瞬间坚定了自己煮饭的决心。 瞥了眼目视前方的焦文泽,他只是舔舔微干的唇瓣,没说什么。 不知对方是否有所察觉,刚一坐稳,旁侧便递来一杯水,季洲也不客气,仰头灌下。 将空杯自然地接过去,焦文泽又倒满一杯。 趁对方喝水,焦文泽掏出手机,飞快按下什么。 ——你那件事,不介意让我朋友知道吧? 好不容易结束了寒毛耸立的感觉,一打开短信,薄寒差点又炸起毛来。 ——朋友?!那个平民?!冷静点!!焦少爷!!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0 你还记得我的悲惨遭遇吗!! 焦文泽面无表情。 ——季洲跟他们不一样。 转头,恰好撞见季洲的目光,好奇依旧。 将手机搁在大腿上,焦文泽拿过杯子,又给他倒满,塞回手里,一套动作无比娴熟。 杯壁温热,将原本冰凉的掌心温暖了许多,季洲抽了抽嘴角,怀疑自己成了皇家定制大水箱。 焦文泽捞起手机,锲而不舍。 ——可以告诉他吗? 薄寒当年那事,早已被他翻来覆去讲过十七八次,对谁都要哭丧着脸说一回,弄得人尽皆知。 当事人倒完全不介意,不过作为转述者,焦文泽还是极有耐心地征求对方同意。 感受到季洲不同于其他平民的淡然,最初的排斥渐渐消逝,薄寒开始沉浸于被朋友背弃的哀怨中。 ——也不算什么大事,少爷你随意。怎么今天这么执着?为了一个平民??你就甘心折磨你的好兄弟?? 无视掉最后一句,焦文泽勾起唇角回道。 ——嗯,为了他。 按下发送键,他将手机揣回兜里,长舒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还有些兴奋,终于又能跟小家伙搭上话了。 转过头,大约感受到了视线,季洲面上神色未变,右手却略显慌乱地,将杯子猛地磕在桌上。 假装镇定地伸长手指,他将水杯推至较远处,半晌后,又默不作声将水壶移开。 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季洲维持这动作,恍然间想起—— 为什么我不直接拒绝,反而任凭那家伙灌了自己一肚子水? 室内氤氲着各味香气,奇怪的是,季洲并不觉得难以忍受。 不过,相比而言,还是焦文泽身上传来的,要浅淡好闻许多。 忽略掉不由自主的比较,他心想,莫非是跟贵族人待久了,涨昏了头? 推卸责任过后,季洲按了按肚子,悄悄地,将水杯再推远些。 薄寒小时候,也算是贵族孩子间的异类。 其他人都迫于家长的严厉,板着脸,裹在小西装内举止有礼,唯独薄寒孩子心气,四处惹是生非。 这也归功于他母亲的溺爱,虽说受到溺爱的贵族孩子不止他一个,可不长记性的唯独他一人。 饶是父亲黑着脸,将他螺旋式教训过十七八回,转头,薄寒依旧不正经。 幸亏每当正式场合,他也算装得有模有样,他父亲也累了,实在无法,干脆睁只眼闭只眼。 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交际圈的限制,薄寒也做不了多出格的事。 顶多影响那些彬彬有礼的小绅士们,随他渐渐解放了天性,每天练完琴后,就四处瞎晃悠探险。 可贵族区那么大,孩子的世界总是小小一圈,他们转悠了好几个月,才终于踩在贵族区与平民区的交界。 有一个地方,堕落,肮脏,贫瘠,小孩子不要踏进那里。 当年,有贵族小孩没被看管好,跟平民玩到一块儿后,再也不愿意整日面对学习练琴,礼仪风度全败给玩乐。 自那以后,贵族人常冷脸吓唬孩子:万一被蝼蚁们同化,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家。 孩子们毕竟年纪小,怕疼怕冷怕无家可归,不是谁都跟薄寒一样,被打了,转身又能嬉笑出门。 任凭薄寒卯足了劲怂恿,孩子们脑袋都摇成旋转的地球仪,无奈,他只能摆摆手,放他们回家了。 踮起脚望了望,那一侧设施简陋,又窄又暗,薄寒孤身一人,鞋尖划了划地,也有些踌躇。 不过转念一想,英雄都是孤军奋战的,勇气瞬间攒过头顶,小小身影动了动,越过那条清晰的线。 除了家家关门闭户,路人行色匆匆,倒也没传言那般可怕。 转着脑袋,薄寒羡慕不已望向大人们,只见他们疾走时,总会轻轻牵起小孩的手。 掌心空落落的,自有记忆以来,他就只能挺直腰杆,跟紧父亲步伐,走慢了还要被低声呵斥一番。 眨眨眼,薄寒突然觉得,这里不是地狱,反倒有些接近天堂。 唯一令他不适的,是路人若有若无,总往自己身上投来的视线,以及纷纷拉着孩子避让的举动。 莫名被排斥的小薄寒十分委屈,赶忙加快了步子,往人少的地方探险去。 他到了一个半废弃的游乐场,那里只有两架孤零零的秋千,随风荡呀荡。 一位年纪相仿的小孩坐在上方,紧抿唇,小心翼翼晃动身子。 仔细辨识过那人五官,薄寒眼前一亮。 他天生爱交友,对长相优质的尤其情有独钟,想尽办法,也要跟人熟识起来。 于是薄寒兴致勃勃,冲上前去,在小男孩面前站定后,噼里啪啦来了一通自我介绍。 对方瞪大双眼,瑟缩着往后退时,薄寒便笑问道:“你长得真好看,可以跟我做朋友吗?” 大约情绪太过激动,他身上的香水味,径直冲向小男孩的嗅觉。 松开秋千,蹭的一下起身,一双漆黑眸子被微红圈住了,随后,小男孩“哇”地一声哭出来。 方才被大人嫌弃,如今又吓哭了同龄人,饶是薄寒向来游刃有余,此刻也不免手足无措。 僵立原地,只见方才还精致美好的小孩,瞬间被泪水包裹得黏糊糊。 虽然还是挺好看的。 可薄寒实在无法狠心,继续欣赏下去。 许久后,小男孩盈着泪,突然恨了眼自己,转身跌跌撞撞跑远了。 直至哭声消逝,小黑点远去,薄寒才郁闷地摸了摸鼻子。 大人没骗自己,这里果真是地狱。 耷拉着脑袋,背负上交友探险的双重失败,薄寒灰溜溜回到贵族区。 在卧室里,他翻来覆去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确信没有丑到惨绝人寰后,才含着困惑蒙上被子睡了。 第二天,跟贵族小孩们重新聚集,对上他们充满好奇的眼,薄寒满血复活。 挥着手,他夸大其词地谈论那里的清新空气,不知不觉,开始提及那位长相精致又可爱的小男孩。 “等我下回再去,那家伙一定不会逃跑了。”薄寒炫耀道, “我就成为第一个,在平民区交到好朋友的人。” 说完这话没两天,薄寒在琴房一本正经乱弹时,父亲猛然间推开门,怒气冲冲。 将状况外的薄寒拽出去,又是一通揍。 以为自己偷懒被发现,他立马抱头承认错误,谁知父亲闻言,深吸一口气后,揍得更厉害了。 后来,伤痕累累的薄寒才知晓,某位小伙伴忧心忡忡,认为他被蝼蚁们蛊惑了,以后也会被害得回不了家。 为了不失去为非作歹的主心骨,小伙伴纠结两天后,忙不迭告了密。 按着酸疼的背,薄寒惨叫一声,气得牙痒痒。 又过了几天,等他规规矩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1 矩练完琴,走回卧室,一推门,只见一个不明物体,正端坐于椅子上。 定神一瞧,竟是那位平民区的小孩,涨红着眼,差点用眼神将薄寒撕碎。 吓得“嘭”地砸上门,随后,像被按开了奇怪的开关,小男孩颤抖起身子,哭得撕心裂肺。 若非这里是自己的卧室,薄寒早就落荒而逃。 笨拙地站立原地,他接受过数十轮射来的眼刀,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地,将小男孩哄劝得暂停住。 紧接着,薄寒又耗费了极大心力,才从痛彻心扉的控诉里,挖掘出真相。 第15章 原来,自己那位擅长溺爱的母亲,听闻这事后,立马动用关系,锁定了小男孩的家。 而后,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外加一些威逼利诱,小男孩的父母总算松了口。 他俩红着眼眶,半哄劝半呵斥地,让小男孩为了家庭安稳,跳入贵族的狼坑。 从小便被教育贵族人凶残,闻到香水味就该跑得远远的,如今竟因偷玩秋千,落到被家人抛弃的下场。 被前来的壮汉拽走时,小男孩嚎啕大哭,父母也搂在一块儿哭泣。 三人哭得惊天动地,邻居都按捺不住开了窗。 于是,乍见罪魁祸首,自小柔弱温顺的小男孩,也不免吸了怨气,一股脑全化作泪,砸向一脸无辜的薄寒。 听闻这荒谬的一切,薄寒有口难辩,尴尬不已,不敢再看小男孩哀怨的眼,他猛地钻向墙边的柜子。 将珍藏多年的玩具,接二连三捧出来,再小心翼翼放在前方小桌上。 拽出一张抽纸,他歪歪扭扭写上“对不起,这些全都送给你,别再哭了。待会儿,就让你回家。” 头也不敢抬,扔下这张纸后,薄寒僵硬着身子,冲出门去。 气呼呼地跟母亲争执过后,母亲总算派人,将捧着满怀玩具、哭得皱巴巴的小男孩送回了家。 自那以后,薄寒渐渐了解,贵族人对平民总是轻蔑冷血,甚至比不上家里饲养的小动物。 薄寒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平民同他们模样相仿,小孩甚至活得鲜活许多,为什么不能和睦相处呢? 这一次,小探险家并再追寻答案,甚至拒绝再去往那个地方。 那几天,薄寒夜里翻来覆去,脑海都是小男孩含泪的控诉。 他忧虑又沮丧,后悔没多给小男孩几颗糖。 等薄寒稍大一些,稚气褪去,身高腿长,过往的尴尬和心疼,都被时光遗忘得所剩无几。 心性定下,大人也不再处处限制,同龄人开始模仿成年人,养起“小宠物”。 跟幼年玩伴聚在一起时,有人会带上一位畏手畏脚的平民,炫耀这是大人送来的礼物。 蹙了蹙眉,这一幕令薄寒很不舒服,可他毕竟不再有肆无忌惮,也没开口说什么。 只是渐渐同他们疏远了。 不过,为了证明平民与贵族,并非只存在不平等关系,薄寒重新燃起交平民好友的愿望。 他不再对平民退避三舍,反倒留心起来。 最终,薄寒锁定了一个目标,是他常去的酒吧里,某位服务生。 原因很简单,他这些年改变许多,唯一不变的,便是对美丽容颜的向往。 况且……那平民的模样,挺像当年小男孩,抿唇没哭时的样子。 含着一丝私心,他借着喝酒闲聊的名义,跟服务生熟识起来。 服务生看似冰冷疏离,却不抗拒他的接近,反倒对他尤其和颜悦色。 夙愿将成,薄寒欣然至极,即使同对方谈话时,并不十分投机,可平民本就生活艰难,他也不愿太过苛刻。 为了避免悲剧重演,他精心安排,设置好每天的路线,绝不让父母知道这回事。 威胁消失,一切顺遂,薄寒就快打开心结。 为了感谢对方,他毫不吝啬地利用自身条件,为服务生提供生活上的帮助。 某天,日常闲聊过后,薄寒瞥了眼时间,准备回家休息。 突然,服务生叫住了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了句:“今晚,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愣了一愣,薄寒刚想委婉拒绝,随即想到父母出门应酬,为了方便,他大手一挥,让下人们全休假两天。 反正不会被发现,虽说对方这请求来得莫名,薄寒却不喜欢刨根问底,干脆答应了。 将对方带到客房,弯腰理好床铺,思及方才进门瞬间,服务生眼中的光亮,薄寒暗自叹了口气。 转过脑袋,他刚想让对方好好休息,就发现那家伙眼神不太对劲。 服务生眼角捎上魅意,抬步上前,将薄寒自身后环住。 温热掌心,隔着两层衣服,在胸口处抚摸。 薄寒一脸状况外,浑身僵硬,半晌没反应过来这失控剧情。 在耳侧吹了一口气,服务生轻声问道:“您对我那么好,是想养我当宠物,对吗?现在,我答应您了。” 说着,就要用指尖挑开薄寒的外衣扣子。 猛地攥紧那不安分的手,无视对方诧异的惊呼,薄寒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将服务生轻推开。 见鬼,见鬼,这家伙哪像当年的小孩子? 沧桑油然而生,薄寒尽量镇定,诚恳开口:“抱歉,我真的只想同你做朋友而已。普通朋友。” 从未听过这般拙劣借口,服务生瞪大了眼,温柔顷刻间消失殆尽。 他出声嘲讽:“贵族和平民?普通朋友?你疯了吧。” 薄寒点点头:“也许吧,我现在也这样认为。” 对方愤然离去,大门被砸上后,呆坐床沿的薄寒才发出哀嚎,仰倒在床。 这是他第二次,与平民交友失败,大约也是最后一次了。 薄寒不再是那个越挫越勇的小孩,现实枷锁太过清晰,而他无能为力。 贵族跟平民,待在一块儿,简直就是互相折磨,他喃喃道。 今后别说退避三舍,退避三百六十五舍都远远不够。 倾过身子,季洲捞回玻璃杯。 杯底还残留一层水,滚着喉结饮下时,才发觉已经凉了。 不过刚好,被故事强行牵扯出的回忆,翻腾许久,总算被暂且冻住。 焦文泽柔声开口时,朋友将灯关闭,室内昏暗,恰好掩盖住季洲逐渐沉下的脸。 一口水不足以润湿唇瓣,伸出舌尖舔了舔,季洲才笑着回道:“原来如此。” “不过……虽说过程令人遗憾,可你朋友最终得出的结论,倒是十分正确。” 季洲趴在背上,即使焦文泽已放缓脚步,仍阻止不了软绵绵的小家伙,被弄得各种颠簸。 手臂落于肩头,隔着衣服依旧暖呼呼,有些不适,季洲用侧脸,在脖颈间蹭了蹭。 敏感肌肤被这般触碰,焦文泽绷紧的身子更为僵硬,只觉自己快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2 被蒸发掉了。 像只依存的小动物,季洲间或蹭着,贪婪汲取对方的凉意。 深吸一口气,既然对方迷迷糊糊,不会轻易醒来,焦文泽干脆加快步伐。 家就在不远处,走时留的一盏灯,此刻流泻出温软光线,瞥了一眼,他略显慌乱地向前。 晚风拂于面,季洲嘟囔一声,收紧手臂。 似乎怕摔下去,他不再乱动,仅仅维持方才姿势,将鼻尖轻点在颈侧。 呼吸浅而烫,焦文泽战栗一瞬,似乎觉得有趣,季洲凑上去,嗅起来。 香水味逐渐变得浓郁而醉人,比之方才饮下的酒精,还要惹人意识迷离。 猛吸一口,季洲轻叹:“好香啊。” 虽不是第一回被这般调侃,但此刻,对方半梦半醒,略显沙哑地吐出这句,却格外令人难耐。 额角青筋凸起,焦文泽差点吓得将他扔下去,逃跑掉。 然而实际上,他却只是收紧手臂,禁锢住对方乱动的双腿。 不久前,听完故事后的季洲,不知为何,有些闷闷不乐。 虽未直接表现出来,可始终凝神关照的焦文泽,还是清晰察觉到了。 小家伙那句“结论正确”,虽是笑谈,却也令焦文泽心脏骤然下沉。 一口气卡在喉咙,启唇,半晌后合上,实在不知该从何反驳。 焦文泽也闷闷的,两人干脆各自喝起水来。 捞过水壶,倒水,将水壶推给对方,仰头喝水,两人配合得无比协调,却谁都没再说话。 半晌后,朋友们也慢半拍地察觉到,两人空气间的诡异,对视几眼,过来救场了。 嬉笑着同两人攀谈,并极有技巧地避开八卦,也没将话题往季洲敏感身份上引。 季洲回过神,也意识到自己话没说对,却又实在没精力缓和,抿着唇,任凭尴尬蔓延。 直到有人递来梯子,他方才松了口气,顺着走下来了。 聊过几句不痛不痒,众人兴起,嚷嚷着给季洲倒酒。 一旁的焦文泽原本兴趣缺缺,闻言,动了动胳膊。 捕捉到季洲一瞬的迟疑,他拦住对方,压低声音:“不想喝就别喝了,没事。” 轻压下对方手腕,季洲伸手接过,晃悠着酒精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持着杯子,朝众人推了推,其他人也被调动情绪,闹着干杯。 启唇,像方才灌水一般,季洲将杯中酒饮尽。 胳膊在半空中迟疑片刻,像对待倔强的小孩,焦文泽无计可施,收回手臂。 确定小家伙脸上无异色,焦文泽暂且放下心来,也捞过一杯,从善如流地喝着。 毕竟浸淫商场,众人酒量不错,酒精细微麻痹着神经,令焦文泽畅然不少。 没事的,没事的,他想,如果季洲不愿相信,我慢慢证明就是了。 一饮而尽后,焦文泽抚过杯壁,眯眼。 好友们多日未见,总算找着机会攀谈,纷纷将杯子磕过来。 自进门起,自己便光顾着照料季洲,倒将其他人忽视了。 捎着些许歉意,焦文泽笑着,同他们聊天打诨起来。 毕竟心中稍有别扭,身旁既没有异动,他便窝在沙发里,许久没转头。 等那张滚烫的脸,轻轻磕来时,肩头一沉,焦文泽才迟觉不对。 做了噤声动作,他轻放下杯子,小心转过脑袋,垂眼。 下巴轻蹭过对方头顶,柔软而微痒,借着昏暗灯光,只见季洲原本白皙的皮肤,被一层粉红覆盖住了。 薄唇绯红,微张,闭眼时,那股灵动劲便消失殆尽,只余一番别样的美。 小心翼翼,焦文泽将胳膊环过对方身子,搂紧,让小家伙枕得更舒服些。 “季洲?”咽了口唾沫,焦文泽轻唤道。 第16章 季洲没有回答。 捏了捏肩头,焦文泽有些担忧,于是迟疑着,用右手轻触对方侧脸。 皮肤滑腻,滚烫,好不容易找着凉快地方,季洲忙在手背蹭了几蹭。 像一只眷恋的猫,发出满足的轻哼。 焦文泽闻言,记忆瞬间被拽回漆黑的小房间,原本被封锁的画面,一页页涌入脑海。 他呼吸一窒。 半晌后他僵硬身子,突兀想到,这房间里那么多人,稍有不慎,小家伙这模样就会被看了去。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焦文泽心里隐约有些别扭。 坐立难安,他干脆转过身子,将季洲严严实实挡住了。 动作稍大,困意渐沉的对方不满地嘟囔一声,随后又寻回舒服位置,靠上。 抿唇,焦文泽小心翼翼,伸手遮掩住季洲睡颜。 屏住呼吸,静默半晌,朋友们终于按捺不住,轻声询问:“他喝醉了?” 沉浸于相互依偎带来的酥麻,焦文泽回过神时,声音有些哑:“对,我先带他回去了。” 环住对方,他将外套扯过来,小心为季洲披上。 这场睡眠原本极具安全感,突然被惊扰后,季洲眉头皱了皱,不满地晃悠起身。 脑袋在空气间点了点,随后向右一歪,又要往对方肩头倒。 乍见这一串动作,焦文泽有些哭笑不得。 抬手,阻止对方倒来的势头,他低声哄劝着。 迟疑了好几秒,季洲才乖乖抬起手臂,裹上那件本不属于自己,却十分温软的衣服。 背上小家伙,焦文泽起身,酒精原本就令人晕乎乎的,如今一腾空,季洲吓了一跳。 赶忙伸过胳膊,将身前人紧紧环住了。 好不容易回家,踢上门,焦文泽早已满头大汗。 一半是因季洲不安分的折腾,另一半则是因为……方才惹人难耐的挑逗。 越是无意之中,越是难以抗拒。 进入卧室,焦文泽背对床,小心翼翼放下对方双腿,想让小家伙乖乖躺倒。 哪料季洲丝毫不知身后床铺的柔软,一种被人遗弃的慌乱,反倒油然而生。 收紧胳膊,他死死拽住对方胸前布料,不光如此,还将双腿猛地环上,夹紧,像只恐高的树袋熊。 焦文泽肌肉紧绷,对方却仍觉不安全,将环住的腿又蹭上来些。 西装裤很薄,即便隔着两层布料,触觉依然清晰到惹人战栗。 摇摇晃晃,本就浑身乏力的焦文泽,就快坚持不住。 跌倒前,他竭力转过一个角度,两人便以诡异的攀附姿势,侧摔于大床。 身体下陷,焦文泽恍恍惚惚,只觉自己也喝醉了,黏在床上不愿动弹。 闷哼一声,季洲天旋地转,头抽疼起来,转瞬间,连束缚对方的力气都消逝了。 醉酒导致的头疼极其微妙,季洲很少饮酒,轻易地,便忆起第一回喝醉的场景。 睁开眼,画面初时清晰,又逐渐模糊,前方脊背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3 宽大,属于那些自己无从反抗的大人。 虽说今日场景,与往日梦境截然不同,然而头部痛觉太过清晰,使季洲丧失了分辨力。 他开始坚信自己,又跌入有那人存在的噩梦了。 不由地,笑意自胸口溢出,他颤抖着身子,往前蹭了几蹭。 像是回忆起十分有趣的事,季洲笑得流出泪来。 无奈地勾起唇,闭眼,焦文泽准备缓两秒后,再将这乱糟糟的小家伙,清洗好扒进被子。 笑声骤止,季洲猛地凑至后颈,哑声叹息道:“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呢?” 焦文泽刚一睁眼,便突兀地听见这句,瞳孔一缩。 说完后,季洲便不再言语,恨意翻滚,灼热呼吸扑向前方皮肤。 喉咙一紧,焦文泽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对方的醉言罢了。 可他本就有些心虚,总后悔自己这回太冲动,冒失地将对方往自己圈子里拽。 他早该意识到,季洲是坚持贵族与平民,有越不去的鸿沟的,可他选择性忽略了。 焦文泽心脏骤缩,甚至不敢回头。 独特香水味,捎着一股温柔的沮丧,径直钻进季洲鼻息。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难以抑制的怨恨,一瞬间,竟通通平复下来。 头疼渐渐舒缓,攥紧的拳一松,季洲眼角湿润,愣愣望向前方。 他迷糊想着:原来,不是那场梦吗? 身体不胜酒力,思维完全被酒精操纵了,稍一松懈,便跳跃到别处。 舔舔唇,季洲觉得那香味实在甜,甜到着迷,甜到想要品尝一口。 此刻,不受控制的他,想起什么便做什么,半分犹豫都无,立马朝后颈咬下。 “嘶。”正沉浸在深度的自我怀疑中,焦文泽猝不及防遭受攻击,溢出一声。 等察觉到对方在做什么,身子按捺不住,轻颤起来。 用力咬过一口,季洲逐渐放松力气,用齿轻磨着,同时深嗅那醉人香味。 半晌后,他犹显不够,颤巍巍伸出舌尖,舔弄起来。 那里脆弱又敏感,焦文泽哪受过这般对待,柔软,湿热,一切感官都过分清晰。 方才的沮丧一哄而散,他双腿紧绷,弓起身,只觉某处硬得生疼。 “季……季洲……”粗喘着,焦文泽竭力出声。 听闻自己名字,季洲一顿,浅咬片刻后,不舍地松开眼前美味。 眨眨眼,他低声问道:“你,认识我吗?” 颈后湿润,禁不住挤压双腿,焦文泽深吐出一口气:“名字都叫出来了,怎么会不认识。” “并非如此。”季洲闻言,摇了摇脑袋。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是怎样一个人。”他笑了笑,“因为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没头没脑说完,也不解释,季洲再次凑上前去,用唇摩挲白皙皮肤。 这回,他总算不再张口咬下,手却不安分地绕至前方,按住对方胳膊。 唇瓣湿热,在敏感部位反复逡巡,原本想伸向那处的手臂,也被对方阻挡了。 一时之间,焦文泽欲哭无泪。 他本以为,有过一回经验后,自己对待小家伙能够游刃有余。 却没料到,欲望一次比一次汹涌。 可再疼,再胀,再难以忍受,他也不愿推开对方。 疯了吧。 焦文泽想着,颤了颤手指。 抛去那些纷乱杂念,他反手握住季洲手腕,攥紧。 对方愣了愣,五指微屈。 焦文泽刚启唇,小家伙便忽地抬高身子,暗含愤怒地凑至颈侧,磨咬了一口。 这回倒不算疼,只是麻,酥麻到连他自己想说的话,都给忘记了。 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恢复的气力,顷刻间又被抽干。 焦文泽溢出一声粗喘,禁锢对方的手指,换为虚握。 像一只猫科动物,季洲不满猎物的挣扎,于是竭尽所能地压制对方,泄怒般舔咬着。 上半身悬空,等那位味道好闻的家伙,重新放弃了抵抗,季洲这才满意地眯起眼。 收回舌尖,他将唇单纯贴着,半晌未动作。 实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只感受到一股熟悉感,若有若无。 大脑昏沉,间或抽疼两下,令季洲的思绪更加混乱。 他像一叶孤零零的舟,在汹涌的海上,疯狂寻找可以停靠的岛屿。 闭眼,季洲清晰感觉到,身前这家伙是无害,且温顺的。 阵阵香气,自那人身体氤氲开来,惹人沉醉。 那是一个岛屿,温暖,极具吸引力,季洲避无可避,只想攀爬上岸。 “我猜得到……你想要做什么。”在耳畔轻笑,季洲将手轻松抽出,“继续吧。” 用力埋于颈侧,他放松身子,深吸一口,将右手随轻搭在对方胸前。 过了几秒,仍觉得温暖稍显不足。 移动着腿,季洲以别扭的姿势,重新将焦文泽的大腿夹紧。 如枝蔓般,紧紧缠绕住眼前的岛屿,季洲总算满足,不再动作了。 他尽情享受着这番别样的温存。 紧闭上眼,焦文泽喘息声微弱。 身后的人改变姿势时,送来阵阵酥麻的电流,他却懒得抵抗。 无论是小家伙的亲吻,舔舐,拥抱,亦或是触摸…… 打心底说,他都不愿拒绝。 不过此刻,焦文泽并不想探究缘由。 绷紧身子不动弹,他闭着眼,也能猜想出裤子包裹下,是怎样一副淫糜不堪。 那处湿黏,浸透了一圈,将小腹弄得乱七八糟,若非胀疼得难耐,焦文泽实在有些想笑。 不过是交个朋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模样了。 身后的人恢复乖巧,鼻息舒缓,落于皮肤,唯有手臂和双腿,仍倔强地将自己环住。 饶是焦文泽额头被逼出细汗,也不太想惊扰他。 继续吧。 思及方才听到的这句,焦文泽屏住呼吸,原本僵硬半空中的手,鬼使神差地继续进发。 等到达目的地,手指刚一触碰,立感湿滑。 不光如此,那物还狠狠一跳,随即隔着一层布料,欢呼雀跃地请求释放。 咽了口唾沫,焦文泽总算将拉链拉开了。 炙热急不可耐地弹出,他的脑子嗡嗡作响,根本控制不了行为。 手指骨节分明,小心翼翼裹住那根。 拼命抑制时,好歹能维持半分冷静,如今,欲望被开了一条缝,立马哗啦啦,铜墙铁壁全部被击垮。 极致的战栗自下身窜起,一路涌上,焦文泽微弓着身子,免不了剧烈颤动。 小家伙原本安静睡着,迷迷糊糊被惊扰。 在颈侧温存几秒后,他眨了眨眼睛。 即使没往下瞧,凭借直觉,季洲很快轻笑出声。 焦文泽一听,吓得立马松开弹跳的那物。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4 第17章 没料到对方反应会那般大,将下巴抵在肩头,季洲往下一瞧。 那一根的头部湿漉漉的,正不满突然消逝的快感,气呼呼地抽搐几下。 手尴尬地浮于半空中,焦文泽空白好几秒,才让它“咚”地砸回床上。 视线自肩头射来,太过炙热,径直垂落于那种地方。 焦文泽意识到这一切,只觉那里,胀得快爆炸了。 大脑混沌一团,季洲瞪向肿胀的眼神直勾勾,许久未移开。 那人阳物明显很少被使用,颜色浅淡,线条美好,只不过体型过大,有点儿骇人。 此时此刻,它的头部正稀里糊涂吐出液体,弄得柱身黏糊糊的,只好又不舒服地抖动起身子。 像被遗弃角落的小宠物,拼命翻腾,却得不到主人的恩宠。 颇有些委屈巴巴。 自从抑制不住轻笑后,身前人便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任凭阳物如何颤抖流泪,他都浑身僵直,呼吸声也微弱许多。 真能忍啊。 迷迷糊糊间,季洲感慨一句。 酒精占了上风,他歪了歪头,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总之,待季洲回神,手已善解人意地伸下去了。 一只陌生的手,将脆弱部位倏然握住,难以言喻的快感化作电流,窜往身体各处。 这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焦文泽眼眶一热,喘息声溢出。 几秒后,他死咬住下唇,这才没真狼狈到眼角湿润。 原本虚握空气的手指,此刻也捏紧了。 理智正催促着焦文泽,让他快点阻止对方,可最终,还是欲望更胜一筹。 视线下移,那不曾示人的部位,正被白皙纤长的手,细心包裹着。 这一幕过于刺激,焦文泽头皮发麻,却不舍得移开。 两人紧贴,小家伙头发柔软,蹭于侧脸,弄得焦文泽有些痒。 除却那声打碎自渎的轻笑,季洲再没开口,一心一意对付着不属于自己的阳物。 脚趾蜷缩,焦文泽浑身紧绷,感官却因此分外清晰。 即使模样精致,小家伙总归是个需要四处奔波的平民—— 皮肤滑腻而柔软,指腹间却是带茧的。 用掌心摩挲过凸起的青筋,有些烫人,略微收紧时,能感觉到里侧充血的海绵体,硬得像根骨头。 季洲力度恰到好处,不会过分轻柔,也不显得莽撞。 渐渐的,阳物由最初狂乱的剧颤,化为有节奏的抽搐。 像安抚住有敌意的野兽,季洲勾起唇,圈着手掌,奖励般逗弄几回。 这才小心翼翼,顺着茎身一路揉上。 焦文泽的自渎次数,寥寥无几。 最甚的不过上回,被季洲撩拨得紧了,才在一番粗略撸动后,初初尝到甜头。 没料到,这才过了几日,便被同一个人亲自上场,百般揉捏。 下唇被咬出血腥味,焦文泽难以挣扎,被身后人带着,领略这番极致的快意。 两人无缝贴合时,焦文泽不敢乱动,方才,他不过想抽动双腿,便被对方猛地夹紧了。 “唔!” 指腹移至头部时,轻揉一擦,这才惊觉那鲜少触碰的部位,敏感得过分。 松开下唇,焦文泽肌肉绷紧,终于将身体难以形容的愉悦,以单音宣泄而出。 两人距离太近,他喘息的同时,也真切察觉到,季洲胸口正剧烈起伏。 眼眶被逼得泛红,焦文泽扫向那处—— 因为充血,原本狰狞的地方,颜色更深了些,正被那人用拇指,缓慢摩挲而过。 原本耻于发声,却在第一回破戒后,再难以抑制,倒吸一口冷气,焦文泽发出呻吟。 被对方反应鼓舞,季洲眉眼一弯,原本试探性的小动作也逐渐放开。 他手上力度渐深,速度加快,间或揉向小口,感受到它欢呼雀跃吐着体液,迎接自己。 泛红的阳物之上,手指白净到刺目,无上的愉悦,逼得焦文泽心脏骤缩,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卯足了劲,季洲动作无一刻停缓,不在意原本干燥洁净的指腹,被黏液完全覆盖住。 最初沾染上的一块,还没来得及干涸,新吐出的体液,就又招惹而上。 下体的快意,在浑身各处疯狂流窜,淫糜也赫然在目,焦文泽早已分不清,究竟哪个更令他理智尽失。 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移动视线,他害怕,怕瞥见身后季洲的脸—— 若是乍见那张惹人心动的面庞,体内正疯狂激荡的情绪,必定会更为汹涌澎湃吧。 本以为阳物已到达极限,竟又在对方指间,肿胀一圈。 体液不断渗出,青筋凸起得骇人,抽搐的频率渐大。 噼里啪啦,焦文泽竭力维持的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在对方絮乱的动作之间,灰飞烟灭。 不过,被这份狂乱感染的,并非焦文泽一人。 季洲呼吸渐沉,夹紧臀瓣,下巴用力抵着对方,额间溢出薄汗。 突然间,他轻埋下脸,呜咽一声,朝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原本神志不清的焦文泽,疼得一个激灵。 这才意识到,身后突兀出现了硬邦邦的物体,正隔着两层布料,贴在焦文泽后腰。 并且不时滑动两下。 自己的要害,正被对方攥在手心,任凭揉搓。 而对方的灼热,却在身后不得要领地,四处寻求慰藉。 浑身剧颤,察觉到两人正以荒谬姿势,接连深陷欲望牢笼,焦文泽的最后一根弦,终究断了。 他知道,无论方才快感多深,实际上,阳物并没被对方撸动多久。 焦文泽想要克制一点—— 在对方手上泄了不说,还进展神速…… 作为时刻优雅的贵族人,这种境况,未免太丢脸一些。 可他实在抑制不住。 特别是季洲一边呜咽着,一边用硬物在后腰戳来戳去后,焦文泽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就驾鹤西去了。 眼角湿润,他哑着嗓子,呻吟出来。 白灼一股一股,接连不断射出,释放出他所有隐藏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渴望。 最终,纷纷落于那人指腹,虎口,手背,以及自己坚持裹着的西装裤上。 室内瞬间充斥着淫糜气息,伴随阳物的频率,焦文泽不着章法地抽搐起来。 快感再令人神魂颠倒,他也没有闭眼。 视线紧盯那只不属于自己的右手,见它被体液沾染,渐渐污浊。 硬热抵在后腰,小家伙粗喘声在耳边,未歇。 使这一切的一切,演变成一场荒唐的梦。 焦文泽恍恍惚惚,久行独木桥的人,终于摔进了湍急的河。 指尖液体未干,季洲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压抑住喘息。 下体磨蹭的势头减缓,他迟疑两秒,凝神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5 望去。 意识恍惚时,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便已自然地捏在一块儿。 如今,将两指分开,淫糜的细线在其间拉长,变细,颇有些依依不舍。 皮肤黏糊糊的,配合着斑斑痕迹—— 是方才血脉贲张的滋味,在各地留下的残影。 季洲咽了口唾沫,原来那声骤然释放的呻吟,并非他的错觉。 焦文泽的欲望鲜少出现,更别提汹涌到这般地步。 二十多年来,仅有的两回激荡,都与季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次,是这位算不上熟识的平民自渎时,气氛旖旎,循循善诱。 等到这回,对方竟然仅凭一手,便游刃有余地,将焦文泽欲望完全操控。 轻轻松松,抛至高点。 若到此为止,焦文泽还能说服自己,生理因素,人之常情。 可令他惴惴不安的,便是那掌心撤回后,内心骤起的空荡荡。 他向来孤零零,一位旅人经过此处,给予拥抱,使他对温暖暗生渴望。 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离去。 失落,空虚,渴求,焦文泽大脑停滞,被这些东西塞得满当当。 西装裤拉链全开,白浊斑斑,望向这一幕,焦文泽眼神闪了几闪。 连轻微洁癖都顾不得发作,他不适地动着身子—— 惊觉自己,竟已开始想念。 想念那手紧贴阳物时,带来的阵阵战栗、柔软以及温度。 不同于自渎时的应付了事,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只要思绪一飘,想到那手究竟属于谁,焦文泽就一阵喉咙发紧。 皮带扣轻碰右手时,季洲即使醉意朦胧,也反应过来。 最初,见对方眼神纯情闪躲,倍感有趣,他按捺不住上手,只顾着调戏一番。 却没料到,看似情欲淡漠的家伙,竟会泄得如此迅速。 一股一股,来势凶猛,顷刻间,洒落季洲右手各个角落。 他眨着眼,硬疼都暂且忘却了。 三秒后,将下巴磕回肩头,季洲浑身直颤,“扑哧”一声笑出来。 被酒精控制的他,完全将生存法则抛之脑后—— 管他尊卑戒律,谁还顾得上做事留三分。 眉色舒缓,唇角上扬,成年后第一次,他的笑声毫不掩饰。 满载着巨大的羞耻,薄红一层层涌上,最终滚烫了焦文泽的耳根。 若能有个清除记忆的按钮,他必定疯狂按下。 抵在后腰的硬挺依然存在,随着小家伙的颤动,来回蹭向本就凌乱的上衣。 呼吸一窒,焦文泽内心羞耻,荒唐,却不愿推开。 挣扎几秒,他便选择了自暴自弃,任凭自己维持这糟糕模样,应付心痒。 小家伙喝醉了,焦文泽安慰自己。 等明天醒来,什么也不会记得。 瞥向皱巴巴、缩成一团的阳物,他绷紧了唇角。 只要没这家伙在场……自己还是挺持久的。 不察对方的所想,清醒时的警惕与淡漠,被高涨的情绪强制性地,“啪”的一声关闭。 酒精使他忘却瞻前顾后,季洲不再克制自己,对这位贵族人打心底的信赖。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他从未想到,自己还能对谁毫无保留。 羞耻感溢出额度,渐渐化作别样的汹涌情感。 焦文泽不知自己想到了什么,兴许什么也没想到,只是单纯地,瞪向方才疯狂释放过的阳物。 不应期未过,可体内的东西却比之方才,更为激荡,甚至渐渐塌陷起来。 那只从头至尾,规矩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抬起。 精准捏住季洲下巴,小家伙猝不及防,笑声戛然而止。 转过身子,对方眼中笑意还来不及消散,在咫尺距离间暴露无遗。 焦文泽只觉双足踩在云端,下面是深渊万丈,他却被蛊惑得义无反顾。 姿势别扭地垂头,对方反应慢半拍,只能乖巧地顺着力道,抬起脑袋。 两人呼吸交缠,心跳絮乱,所有勉强维持的东西,全都失序了。 被吸引着凑上前去,焦文泽在觊觎已久的唇瓣上,轻咬一口。 “……安静点。”他哑声说道。 第18章 所有因不清醒,而显得外放的情绪,通通被这个吻压抑住。 季洲果真不再闹腾,条件反射地颤抖两下,便乖乖上抬脑袋,将对方的啃咬接纳。 如果说,方才还一丝理智尚存,只是克制不住行为,那么此刻,季洲便是完全被茫然俘虏了。 轻柔摩挲,鼻息急促,紧接着,焦文泽便不着章法地将紧闭的唇撬开一条缝,伸了进去。 倏然间,季洲陷进了温柔的海,根本没想过挣扎。 焦文泽原本只是不安。 黏液的手不住吸引视线,回想起对方的骄傲,若是清醒过来,小家伙必定会疏远自己—— 交友计划被现实撕得粉碎,焦文泽想到这里,倍感凄凉。 更令他惶惶不安的,是那满胸口冲撞的,蠢蠢欲动的情感。 饶是焦文泽对这方面迟钝,撞见那双含笑的眼,心脏顷刻间失序后,便逃避不了了。 等他从激荡中抽离,两人的唇瓣,早已贴在了一块儿。 柔软,温润,还捎着一丝酒气,醉人。 焦文泽摩挲半晌后,心脏一突,宛如溺水之人,试图拽住岸边杂草。 “唔。” 可等季洲泄出轻而软的音,他便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 喉结滚动,用力啃咬几次,焦文泽将舌尖抵上。 哪只小家伙根本毫无挣扎,主动张开唇瓣,想也没想,他长驱直入。 呼吸缠绵,焦文泽一路畅通无阻,却又实在没有经验,只好凭借本能,四处冲撞起来。 湿,软,热,巨大的满足感包裹住他,情绪越发狂乱。 季洲最初软着身子,一副任人摆布的可怜模样。 却在对方没轻没重的慌张掠夺中,渐渐缓过了劲,主动将缩在后面的舌头伸来。 舌尖相触,感官敏感,那一刻,焦文泽根本抑制不住战栗。 手猛地环去,将小家伙一把捞来,粗喘重叠,两人修长的身体没了缝隙。 最初的试探已然过去,像压抑许久的困兽,他俩疯狂争斗起来。 交缠,扫荡,焦文泽不住咽下唾沫,贴在身后的手,力道加重,上下摩挲着。 不知是酒精作怪,或是其它缘故,季洲的温度比之平常,要烫上许多。 滚烫得焦文泽头脑昏沉,只忆得起张狂侵略,略显慌乱地,将小家伙不住往怀里按。 试图溺死在汹涌的欲望之间。 季洲磨磨蹭蹭,啃咬不止,并且将一条腿搭了上来。 下半身往前蹭了一小截,小腹位置紧贴。 硬,热,仅隔一层布料,无章法的磨蹭不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6 足两秒钟,才释放过的焦文泽便下身一紧。 阳物竟又缓缓站立。 二十多年来,他总算尝到了被情欲逼疯的滋味。 季洲也察觉到这一点,啃咬力度渐大,一丝铁锈味从唇瓣渗出,可是没人在乎。 所有感官窜至下身,两人心跳声失序,半晌后化为同一频率,在空气间震耳欲聋。 唇齿间的战场渐渐平静,贴在一块儿粗喘起来,再没有多余的气力,交付给下体之外的其它部位。 欲望登顶,所有的理智都打了个颠倒。 焦文泽阳物裸露在外,随之硬挺后,用力戳向季洲仍被束缚的那团。 大腿肌肉绷紧,将对方再勾过来一些,季洲晃动下身。 小口吐出液体,顷刻间湿染了季洲的裤子,立即渗了进去。 布料略显粗糙,非但没有惹得那处不适,反倒将快感累积到另一种程度。 那根坚硬刺激了他,季洲疯狂啃咬起焦文泽的唇,柔软的舌,在内壁四处击打起来。 “嘶。” 嘴唇被咬破,细微的疼痛,顷刻间衍生成别样的催化剂,叫焦文泽眸子一暗。 原本逡巡于背部的手下移,顺着脊柱,一路按至尾骨,用力揉弄,季洲难耐地溢出低吟。 裤子早已湿漉漉,炙热急欲释放。 对方挺着腰,不住撞击外部硬挺的、不属于自己的炙热。 太急躁了,反倒时常找不对方向,两根的头部还未来得及相触,就轻轻滑至一边。 残留一小段淫糜的痕迹。 定神细瞧,此时,季洲正半眯着眼,睫毛不住颤动。 额前的发被汗液弄得糟乱,眼角泛红,拼凑在一起,捎出一种凌乱而惑人的美。 接吻时,他微抬脑袋,脖颈后弯,喉结来回滚动着,面部一派沉沦。 若不是啃咬得急促,冲撞的力度不减反增,一股进击的意味…… 实在有些像那天被下了药,浑身软绵绵的,含泪祈求侵犯的模样。 但还是有些不一样。 不敢再瞧,焦文泽紧闭双眼,配合起对方舔咬的频率—— 一边柔软流泪,一边却试图占据主导的倔强…… 正是这种诡异融合的冲突,反倒令焦文泽更加难以抗拒。 指腹滑过尾骨,他开始用力揉捏臀部。 “呜。” 被情欲磨得难耐,季洲夹紧双丘,快速冲撞起泛红的坚挺。 一滴泪自眼角滚落,蜿蜒,坠在了焦文泽嘴角。 暂且放过小家伙的舌,勾来一舔,咸的。 舌间争斗逐渐偃旗息鼓,他安抚地缠绕对方舌头。 最终收回,在唇上轻吻几下。 下身欲望过甚,季洲被弄得神魂皆失,也不再执着于啃咬前方弥漫香甜的柔软,乖乖抿紧唇。 移动着脑袋,焦文泽小心翼翼,吻向眼角的湿漉。 上半身动作温暖而静默,下方的手,却已放弃了双丘惹人流连的触感。 他探向前方,略显粗暴地将皮带解开。 手腕触碰到裤子的湿滑,焦文泽思及这液体从何而来,羞耻感令他呼吸更为急促。 咽了口唾沫,他将自己阳物,暂且往后一收。 臀部一紧,季洲就要挺腰,追逐那根而去。 掀开上衣,宽大手掌伸入,揉了揉对方肚子,小家伙肌肉一紧,不敢再动弹。 在眼角安抚地舔弄一阵,对方动作逐渐归于平静,大约是被弄得痒了,在掌下不住收腹。 焦文泽这才低头,捎着慌乱,将他的裤子扯下。 内裤包裹着巨大,瞬间撞击了视觉,上方早已被两人液体浸得不堪,配合着白皙的腿,更显淫糜。 勾住自己的那只,早已气力尽失。 紧绷身体,焦文泽竭尽平生所有定力,将他拼命勾起的腿,轻柔放下。 双腿刚一合上,季洲果真交缠起来,挺着腰,他难耐地磨蹭着。 “乖,抬起来些。对。”哑声哄劝一番,焦文泽总算将那被淫液浸染的裤子,给完全扯了下去。 往后一扔,只见季洲脚趾勾起,皮肤紧贴,小声呜咽起来。 阳物只余最后一层束缚,开始颤抖起来,冲焦文泽暗沉的眸子打了个招呼。 并非第一回经历这种事,可因为这次迟钝的自己,总算明白了心意,视觉冲击顷刻间大了百倍。 被浸透后,内裤颜色加深,焦文泽食指一勾,内裤边沿都能感受到湿意。 也不知染上了谁的液体。 深吸一口气,焦文泽用力将其拉下,阳物被压抑过久,急不可耐地弹出了头。 那物湿润,青筋凸起,很快便跳进焦文泽的视线间,实在难以忽略。 将湿了的内裤扔至一旁,刚回过头,便见季洲弓起身子,夹臀往上一顶。 阳物却只能够偏移着触及小腹,没两秒就滑走了,根本得不到慰藉。 尝试几回后,季洲绷紧了唇,一只眼缓缓睁开,暗含委屈地冲焦文泽瞥去。 乍见这幕,焦文泽总觉得搂着只湿漉漉的小动物,茫然无措,试图从自己身上索取什么—— 却苦于寻不到答案。 硬得发疼,他将手伸回,很快攥住那根肿大,小口吐出淫液,小家伙泄出一声畅快的喟叹。 焦文泽心脏一悸,弯曲着手指,细密包裹住不停颤动的那根。 只消一眼,他便觉得自己正捧着满怀的心,只想一股脑地,全撒在这人身上。 见对方神色难测,半晌没动作,季洲便自行在掌心间抽动起来。 下半身肌肉完全绷紧,他略显粗暴地不住挺腰,欲望总算被安抚了些。 然而距离顶峰,还是差得太远。 今天折腾太久,很快便累了,季洲动作减缓,最终夹紧了腿,不知该如何是好。 焦文泽这才回过神,见状,发出一声纵容的叹息。 原本虚握的手,也缓缓攥紧,最终停留在恰到好处的力度,既能排解欲望,又不会让脆弱的那根疼痛。 “啊!”自喉间溢出这个字,一滴泪爽得滚落下来。 季洲放弃了擅自行动,任由掌心的微凉牵引着自己,慰藉那份难平的渴望。 摩挲一阵柱身后,他路过头部敏感的皮肤,轻刮上小口。 还未来得及使出浑身解数,对方的阳物立马兴奋得剧颤,隐约开始了释放的前兆。 原本想速战速决,将失控场面阻断下来,可自从对方阳物在掌心跳动,焦文泽便生出诡异的战栗感。 光是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最脆弱的部位正毫无保留地,任由自己蹂躏,他便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想要时间再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不愿面对这人的疏离,甚至离去。 而此刻,鬼使神差地,焦文泽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孩子气,想要捉弄他一回—— 作为每每逼得自己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7 欲火难耐的惩罚。 用拇指将马眼堵上后,季洲胸口一震。 第19章 欲望好不容易累积过多,即将攀上顶峰时,竟又被强行叫停。 季洲蜷缩成一团,战栗,喘息。 若不是要害被控制,不敢乱动弹,他说不定会在床上打几个滚,来蹭掉全身毛毛躁躁的不满足。 不过,射出的可能被阻断后,快感反而变得无休无止。 大腿抽搐几回,他满身狂乱,用那处拼命戳了戳对方手指。 试图用肢体语言,抖出不知该如何提及的渴望。 本以为会继续被温柔相待,可被欲念折腾得混乱的季洲等呀等,却没能等到想要的那份甜品。 那个人,方才还予取予求,轻声哄劝,此刻铁了心,让难耐持续到底。 呜咽着呻吟几回,对方配合着呼吸急促,手上却恶趣味地按揉起小口周围。 淫液一部分湿润了后穴,季洲略微挣扎时,后穴内壁就自行挤压起来。 然而下半身赤裸的他,臀缝连一块布料就咬不过来。 空虚到只能竭力忽略后面,结果前方刺激太甚,浊液全冲到出口,却无法冲破最终防线时—— 滚烫的欲求,在前后来来回回,最终全折磨上季洲不断摆动的感官。 渴望,空虚,胀痛。 猛然间抬头,季洲闭着眼睛,仍径直啃向焦文泽下巴。 大概真的被逼急了,小家伙下口的力道实在不轻。 焦文泽绷紧下颚,手指抑制不住收紧,惹得对方气呼呼地,齿间力道随之加重些。 有些疼,虽说疼不过胀大的阳物,可在对方明显的醉意下,力度实在有些难以掌控。 焦文泽悄悄瞥了一眼,原本思索要不要求饶两声,此刻却除了满心的喜欢,什么也记不得了。 只见对方黏黏糊糊,像只不得其法的小兽,只能嗷呜着,下口宣泄不满。 可过了几秒后,似乎意识到下颚的倏然紧绷,季洲便抬起湿润的眼,小心窥探起自己表情。 力道也顺势松了许多。 若非被欲望逼得难过,焦文泽实在想将小家伙一把揉进怀里,温柔抚摸,极尽宠溺。 然而此时,他收回视线,只想少有地任性一回,追随欲望而去—— 毕竟他不敢保证,今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跟喜欢的小家伙亲密接触。 所以想在适当的范围内,最后放纵一回。 焦文泽微眯上眼,心道:原本便是他先动手的。 愧疚和犹豫这才再次退潮。 大拇指尽职尽责,始终堵住小口,随后,他四指一握,将自己那根抓过来。 两人阳物均已胀得泛红,原本就粗大,此刻更显得些许狰狞。 凸起的青筋一处处,刚接触上,他俩便被刺激得,同时呻吟出声。 烫,滚烫。 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这种隐秘的,连自己都鲜少触碰的部位,竟会与别人的紧密贴合在一块儿。 忍了又忍,焦文泽忽然有些庆幸,自小经受过克制自我的教育。 这才能纵然心脏突突突,跳得没边,仍能维持不算失态的外表。 也没让两根疯狂摩擦起来。 嗓子发干,焦文泽瞧了眼对方脆弱的皮肤,总觉得很容易磨破一层皮。 两根激动得晃悠起来,没等焦文泽动作,便自行兴致勃勃,打起招呼。 每一块皮肤都是敏感的,加之绝佳的视觉冲击,焦文泽刚将呻吟咽下去,差点又要泄了—— 如果不是自尊,在后方拼命支撑他的话。 抿紧薄唇,焦文泽转移注意力,用抵在马眼的拇指,蹭着蹭着对比长度。 再三确认对方即使硕大,可仍比自己短了一小截后…… 数次潦草结束的贵少爷,这才重拾些许自信。 不过,放在此刻,自信并不能将他救赎。 越是压抑忽视,渴求越是不停叫嚣,两根直至这种程度,竟又胀大一些,到达极限。 被不停冲撞的阳物舒爽得电流乱窜,焦文泽不得不承认,必须要更为激荡的刺激,才能拯救他与自己。 用属于对方的男性特征。 焦文泽收紧手指。 即使自小被夸赞五指纤长,也只能堪堪包裹住极不安分的两根阳物。 唇瓣微张,季洲立马变作撒娇的猫,微眯起眼,用脸擦过床单。 望向下身的双目,一片茫然无措。 抬眼撞见这一幕,焦文泽愈发心急火燎。 猛地埋下脑袋,他克制不住,力道稍重地咬上对方滚动的喉结。 “呜!” 被稍硬的头发滑过下巴,季洲下意识后弯脖颈,将所有脆弱部分暴露出来。 好不容易被短暂抚慰的下身,又是狠狠颤抖。 想要将阳物抽出,季洲原本软搭在一旁的手掌,按捺不住向感官中心进发。 这种折磨,太过可怕。 被那只滑腻的手完全掌控后,即使意识不清,季洲也隐约觉得不该如此。 一切像是被击得四散开的桌球,有的滚至边沿,有的落下洞口,再难复原。 不该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在欢喜之至的欲望里,他用力嘶吼。 冰凉指尖犹犹豫豫,总算触碰上手背。 他这才意识到,不止那处烫,连那人的手都热得过分。 手指软绵绵,试图掰开那道束缚,焦文泽似乎松懈了两秒钟。 齿间力道也减缓,松开了他白皙的脖颈。 小口以为获救,欢愉地吐出两滴液体,拇指就又决绝地顶上了。 皱了皱脸,关于违背常理的复杂情绪,通通被抛之脑后。 季洲额间发湿,重新埋下脑袋,只余委屈。 委屈到想哭泣。 虽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欲望实在难以抵挡,只有当焦文泽握上自己时,才得到些许慰藉。 不行的,不行的,靠自己不行,靠别人也不行,必须是这个人才对。 他昏胀的脑海间,反复播放这句话。 所有的渴求,都汇集到这一个人身上。 此时,季洲根本无暇顾及,究竟为什么是他。 他动了动腰,马眼的阻力依旧,一时之间,衣衫凌乱的季洲清晰感受到了无助。 虽然毫无根据,可他就是下意识认为,那人该是温柔而纵容的。 怎么能决绝到忽略自己的感受呢? 灌下的几杯酒,先是在肚子里荡呀荡。 后来窜上大脑,蒙蔽了所有不必要的感官,只余对面家伙,在自己下身的一举一动—— 像精彩绝伦的影片,他不由自主瞪大双眼,不愿错过任何一幅画面。 到了现在,那些液体,一股脑全涌出眼眶。 若说方才的眼角湿润,还只是醉酒的小家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姿态惑人。 那么到了现在,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8 便是真真正正的委屈。 情绪激荡,欲念过甚。 抖着身子,季洲哭出声来的刹那,焦文泽呼吸一窒—— 心疼得差点软了。 他曾见过这人的万般模样。 淡漠疏离的,敏感尖锐的,有时意气风发,有时眉眼动人。 就连哭泣到瑟缩,团成一团的样子,焦文泽也邂逅过。 上一次,地点也是在床上,纵然对方凌乱不堪,却叫人移不开眼。 分明没过多久,场景被复刻后,心境竟截然不同。 若说上回,焦文泽还仅仅作为旁观者,身居上位时,向下俯视。 他随手向这位平民投掷关注,给予温情,也不过是日常的怜悯,跟以往的举手之劳无甚差别。 然而短暂时间的相处,竟令他实实在在被牵制了。 哭声方一出现,焦文泽瞳孔一缩。 心脏像被爪子捏住,收紧,刺痛细微,却密密麻麻。 将对方颤抖的频率尽收眼底,焦大少头一回喜欢上别人,面对真相时冒冒失失。 可小家伙哭泣不过三秒,他立马将钻出头的小恶意,用力拍了回去。 悔意回潮,差点淹没过头顶。 焦文泽顾不得维持一贯的淡漠,慌乱尽显,眼神不停闪烁。 毅然决然,他弃欲望于不顾,撒开了手,两根立马分离开来。 抖着唇,焦文泽不断亲吻起那颗晃动的脑袋,在心底将自己揍得一个后仰。 阳物委屈巴巴,刚被解放的刹那,感动得欢呼雀跃,吐出一滴浊液。 季洲只觉落在发间的唇瓣,柔软至极,抿紧唇,暂且不哭了。 眨眼,摇摇欲坠的泪珠滚落,滑过脸侧,在脖颈间消失不见。 凝神屏气,小家伙精致的脸一派严肃,漆黑双目注视撒欢乱颤的那根。 大腿肌肉绷紧,脚趾蜷缩,臀部夹紧,最终,阳物停止晃动,在空气中高高耸立。 竟是自己将自己束缚住了。 季洲这才伸过手,将阳物揉捏撸动,晃悠轻蹭。 可无论粗暴还是温柔,炙热依旧,硬度依旧,难熬依旧。 不得其解的小家伙瞪着倔强的那根,眼圈又逐渐转红。 焦文泽原本前言不搭后语地哄着,隔了一层衣服,用力搓起对方脊背。 直至沉默寡言、柔软温顺的小家伙在怀中僵直,他才意识到不对,亲吻渐缓。 眼眶湿润,季洲咬紧牙关轻弹几下,那根断断续续,挤出一点点液体。 随后又恢复傲然挺立的状态。 受到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刺激,欲望总算要决堤。 没料到,居然在即将冲破前,出口被塞子硬堵上了。 快感持续太久,一时之间高居不下,反倒泄不出来。 被折腾得浑身酸软,酒精导致的头疼再次出现,季洲咬住下唇。 委屈的眼泪哗啦啦。 饶是焦文泽亡羊补牢,亲吻眼角,手活像开了挂般突飞猛进…… 也于事无补。 第20章 拍开焦文泽的手,小家伙往旁侧滚了滚,仰躺于床。 方才哭得太猛烈,眼皮已有些肿,季洲盈着泪,瞪向焦文泽时,满是无声的控诉。 被不轻不重地击开,焦文泽颓败地垂下手臂,失落凸显。 季洲哪能注意到这些,光顾着将腿一会儿交叉,一会儿屈起,翻腾半晌,都找不着合适姿态。 焦文泽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敢上前。 到了现在,除了委屈,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咬紧牙关,季洲干脆自给自足,将硬物百般蹂躏,却没能如愿。 瞥向通红那根,焦文泽心疼得无以复加,也没顾上注意季洲神情。 直至一手伸来,看似软绵绵的,实在力气极大。 全心系在小家伙身上,焦大少完全没反应过来,轻轻松松,顺着劲扑去。 为了不将小家伙压着,焦文泽狼狈地半伏。 距离缩短,红眼眶显而易见,只消一眼,心脏便被柠檬水泡住。 埋头,小心翼翼亲吻起来。 季洲并没排斥,配合地闭眼,任凭唇瓣在眼皮摩挲。 与之相反,手上动作并不乖巧,抓住焦文泽手腕,就往后穴带。 穴口完全湿软,焦文泽光戳了戳,指尖就探入一截。 臀瓣挤压,阳物爽快地吐出一大滴,小家伙软软地哼了声。 见此情形,焦文泽自然明白解决方法。 发软的身体极具塑造性,他还没用力,只是插进腿窝抬了抬—— 季洲便主动地,将大腿贴上胸口,伸手抱住。 湿漉漉的小花瓣绽放眼前,吞下指节,催促着收缩几回。 焦文泽哪抵挡得住,自然是想尽办法抚慰。 毕竟有过先例,手指畅通无阻。 原本还犹豫,见对方不喊疼,他就进入得快些。 进展神速地探入三指,甬道完全软了,焦文泽心也软成棉花糖,只剩阳物是硬的。 宗旨是让小家伙释放。 目不转睛盯着,焦文泽却发觉,马眼只在被撑开时,酣畅淋漓地挤出一口。 随后就又冷漠地闭嘴了。 视线对上,季洲愤愤地瞪来,穴口不满地一缩,愧意席卷而来,焦文泽忙又低下脑袋。 对自己都敷衍的焦大少,这回总算挖空了心思。 将不知哪得来的经验,全尝试了一遍。 汗湿了满背,总算在手指曲起,按压上敏感点时,季洲配合着呻吟两声,马眼慢悠悠挤出几滴。 可能是没了药物作用,效果完全不比前次。 穴肉愉悦裹上两秒,又恢复慵懒。 二十多年来,焦文泽虽不自负,但信心从未损伤过。 这是首次,他对自己技术抱有怀疑—— 连帮喜欢的人发泄欲望都做不到,实在沮丧。 沮丧得被晾着的粗长,蔫蔫的。 还是季洲忍不下去,将腿环过后腰,狠狠一带。 阳物刚好戳上会阴处,这种地方哪被碰过,哼哼唧唧的小家伙,立马叫出声。 信心倍增,重整雄风。 挺着腰,焦文泽撞击起敏感带,眼神迷离的季洲唇张开,也不再哭了。 后背在床单上磨,衣服卷至胸口,收紧的小腹藏不住,还有性感的腰窝。 不过,要坚持抵上一小块敏感点,太难了。 两人淫液将连接处打湿,阳物猛戳两下,就会滑到一边去。 只能又耐着性子,将它扶回来。 如此循环几回,季洲也不耐烦了,双腿催促着夹了夹。 还主动提起臀,把仍不满足的穴口往上凑。 焦文泽也差不多被逼至墙角,就等对方发号施令。 手指“噗嗤”一声抽出,穴口方才还懒洋洋的,这时倒依依不舍了。 半开绞动时,红红的穴肉死命诱惑着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29 焦文泽。 扶住阳具,他凝神屏气,跟主动靠拢的穴口对接。 一丁点都还未进去,小穴就像有了预感,咬合得更为欢快。 确保小家伙没半分抗拒,焦文泽最后一根理智,终于“啪”地断裂。 坚挺,总算进洞。 太粗,太硬,太热。 这种触感,哪是几根纤细手指能比拟的? 被迫不及待涌来的穴肉鼓舞,焦文泽只余一个念头—— 慰藉他,占有他。 初体验的焦大少一鼓作气,钻进整个头部。 灵魂刚爽得起飞,冲刺还未拉开序幕…… 就被疼痛的呜咽声砸回了地面。 箭在弦上,哪有不发的道理? 视线终于由模糊对焦,见对方那处已转为紫红,再憋下去,恐怕会出事情。 但,虽说一晌贪欢,不谈明日,焦文泽仍想让回忆温软些。 用手轻拨对方汗湿的发,季洲停止了催促,开始善变地推搡起焦文泽胸口。 力道太弱,倒显得磨人。 硬生生刹车,下身狂躁不已,焦文泽却温吞地压低身,让小腹贴着阳物。 内部疼得绞紧时,季洲仍不自主戳向前方,大概是欲求得到缓解,连带着疼痛呜咽都轻了许多。 维持姿势,焦文泽哑声唤道:“季洲?” 自然没有应答。 沉吟片刻,他违背欲望,干脆将吐液的阳物往外抽。 穴肉疯狂挽留起来,忽略掉紧咬的牙关,焦文泽显得毫不留恋。 理智和欲望拉锯,差点要败下阵时,季洲总算薄唇微张—— 喃喃道:“留,留下……” 焦文泽立马不再继续,还假公济私,奖励性塞进一截。 满意地哼唧过后,季洲眉梢魅意渐生,却不再言语。 像播放老电影,焦文泽缓慢插入,不久前才开辟过这段,季洲面上并无不适。 等回归方才位置,小家伙这才蹙眉,焦文泽想也没想,克制自己停下。 强烈疼痛消失,可季洲眉头并未舒展,嘴唇抖了抖,又狠狠合上。 他也不明了,自己想要什么。 再次下俯,两人之间仅隔薄薄空气,季洲的阳物也滑动不了,只能哀怨地一跳。 凑到耳畔,焦文泽含住耳垂,一舔。 粗喘明显,小家伙敏感得闪躲,焦文泽立即追去,季洲也就不再逃了。 任由那捎着香气的,引人眷恋的家伙压住自己,百般作祟。 干涩甬道重回湿软,季洲小幅度战栗几回,似乎挺喜欢这感觉。 焦文泽伸着舌尖,弹动时,忽然有些庆幸—— 幸亏那群损友不惧冷眼,硬拉上自己,观摩过几部片子。 即使焦文泽全程冷漠,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在今天派上用场。 继续温软舔舐,与其同时,他将硬得麻木的那根,又推进一小段。 季洲始终绞得疯狂。 可神经紧绷的焦文泽,还是能感受到细微的差别。 胸口明显僵硬的瞬间,焦文泽轻车熟路,将攻势刹下。 最初,硬物还会靠疼痛抗议,直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性忍受。 焦大少缩紧小腹,开始怀疑今后,自己会从尴尬早泄,转为射精障碍。 抛去上次药物辅助不提,这回,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拓荒野。 自然不能立马见效。 放过涨红的耳垂,焦文泽轻问:“可以再进去些吗?” 除了挤来的穴肉,季洲没任何回应。 保持镇定,焦文泽换了种方式:“还是……要我出去?” 两人的粗喘交织在一块儿,除此之外,沉默,长久的沉默。 怀疑阳物炸裂前,滑至臀部的腿,终于被缓缓蹭上,重新环紧了。 晃动迷乱的脸,季洲声音飘散于空气:“……不要。” 很轻,却也足够听见。 “好。”摸摸季洲的脸,焦文泽顿了顿,“有些疼,你咬我,别伤着自己。” 好半晌后,小家伙才迷迷糊糊,点了点脑袋,模样讨人喜欢得紧。 见状,焦文泽心脏完全柔软,整个化成了糖浆—— 即使情形刻不容缓,他仍抑制不住,眼睛笑了笑。 不管对方能否听清,焦文泽接着轻哄:“害你多疼,你就花十倍力气,全还给我。” 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 移动身子,确保小家伙有地方下口后,焦文泽便狠心推进。 咫尺距离间,焦文泽目不转睛,果真又见季洲皱起脸。 长痛不如短痛,他控制住疯长的保护欲,一贯而入。 平时手指按摩,向来懒洋洋虚搭的焦文泽,此刻面对温热,湿软,绞紧的甬道,自然难以抗拒。 可他仍没有肆意妄为,只是控制速度,继续开辟。 爽得大腿抽搐,他差点魂飞魄散,只想葬身于这人包容的身体里。 然而再绝美,再难以描绘,再灵魂轻荡,焦文泽也不能全身心投入。 毕竟这此生头一遭的享受,是用身下人的疼痛,换来的。 低空飞行几秒,又要强迫落地观望,如此反复几回,竟比方才还要折磨。 所以,在季洲惊喘连连,终于忍不下去,带着满脸泪狠咬自己肩膀时—— 剧痛明显,焦文泽反倒松了一口气。 两回在床上,季洲都软绵绵的,不住哭泣,一派任人宰割的景象。 可红眼眶的小兔子,再令人难戒备,焦文泽也忘不了小家伙本质上,是只骄傲的猫。 机缘巧合下,他会向你露出肚皮,可当你激动得上手抚摸时,很可能踩着尾巴…… 得做好被挠得红痕道道的准备。 隔着层衣服,季洲的咬合也足够清晰。 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的贵族人,自小又不爱胡闹,焦文泽受伤、疼痛的次数,屈指可数。 谁知,在这身强力壮的年纪里,反倒会心甘情愿地,为一人疼得发抖。 甚至连痛哼,都舍不得发出来。 感觉到对方的小虎牙,焦文泽有些怀疑,小家伙的牙齿快陷进皮肤里。 也算是可以纪念的痕迹,他想。 顶着满头薄汗,焦文泽被快感和疼痛拉扯,视线都有些模糊。 穴内,总算放松下来。 肩膀不动,焦文泽小心翼翼挺腰,探索进从未想过的深度。 第21章 像被扔进沸水,初时烫得生疼,等皮肤适应后,又觉温暖不已,舍不得离去。 空虚难耐的地方被完全撑开,一根坚挺,将他送上绝无仅有的美好境地。 愉悦不止,痛感仍未消逝,脑海中盘旋起方才朦胧听见的话。 磨了磨牙,季洲咬得更加用力。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疼呢? 肩膀不适加剧,可焦文泽难以分神。 前后两次,撞见小家伙后穴吞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0 吐时,他也曾闪过“被咬合应当滋味别样”的念头。 正是这种偏离正轨的想象,催生了焦大少有关情欲的难熬。 哪知,想象再窒息,仍不足现实万分之一。 刚进入一个头时,敏感点全被湿软照顾,他以为这已是极限。 甚至硬着头皮心道,这回千万不能早早泄出。 结果,越是深入,越超脱想象。 焦文泽背后汗湿,只觉高估了自己定力。 阳物全塞进穴内,阴囊撞击臀部时,季洲总算松了齿,靠上脖颈呻吟。 穴肉原本疯狂绞来,此时更为张狂。 像是整军待发,誓死要将外敌勒得口吐白沫。 阳物既已被吞噬,不必再握着,焦文泽将沾满淫液的手伸去,继续揉捏季洲那根。 掌心液体,有的属于自己马眼,有的由季洲后穴溢出,再加上小家伙本就湿漉漉的粗棒…… 混在一块儿,形成绝佳的润滑剂。 手法与不久前相当。 可这一回,上上下下没多久,就将季洲的灵魂,直往欲望喷涌处推。 被轻哄解锁了新方式,到了此刻,实在忍不住了,小家伙不再满足于呻吟尖叫—— 而是一个劲的,朝焦文泽皮肤啃去。 侧首咬上颈侧时,不知是太倦,还是气力抽干,季洲的咬合明显轻了许多。 可也并非轻不可闻。 这种不会过分,却捎了些力的啃咬,反倒令焦文泽激动得狠狠一顶。 这个人,表面兴许温顺,内里却带了刺。 越美好,越伤人。 可焦文泽甘之如饴,宁可被刺得鲜血淋漓。 这种深度从未被使用过,自然是星星之光,可以燎原。 更别提又是胀满,又是顶撞,还福至心灵地研磨每个敏感点。 季洲收缩得明显,焦文泽戳中得越精准。 穴肉,自四面八方缠绵而来,焦文泽喘着粗气,好歹还记得狠狠捏上季洲龟头。 自己反倒停留原地,不再驰骋。 任凭对方的小脑袋,顶着毛躁躁的发,在颈间蹭来蹭去,又痒又难熬。 一口咬上敏感喉结时,幸亏还记得收些力。 焦文泽抑制不住,闭上眼睛。 下方的口却不那么客气,立志将冒失闯入的炙热裹紧,压缩,挤出汁来。 焦大少交合初体验,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终究没能持久到一雪前耻。 浊液喷出精关前,电光石火间,焦文泽忆起此行目的。 刚巧,按揉许久的马眼,总算将第一股淫液,挤到焦文泽指腹。 睁开眼睛,焦文泽急速挺动腰肢,见季洲被撞得脑袋一晃一晃,床也开始吱呀乱响。 除了撞进深处的神魂皆失,和风细雨太久…… 季洲哪受得了突然的加剧,立马惊呼不已。 双腿原本堪堪圈在身后,终于受不了,伸长开来,阵阵抽搐。 脚趾蜷缩,修长的腿伴随对方动作,在空气间起起伏伏。 顾不得发泄啃咬,季洲“扑通”一声,整个砸回床面。 失声,惊喘同,衣服早被蹭到最上,裸露后背来来回回,磨在床面。 焦文泽泛红的双目间,都瞥见季洲绷紧的小腹肌肉,白皙到晃眼。 兴许真的太急,每一次撞击,都叫季洲被顶得往后。 即便如此,焦文泽就连拉回双腿,原地继续都顾不上—— 就这样疯狂地追逐小家伙穴口,往前抽插。 两人从床中心开始,一人背滑,一人膝行,竟两三下到了床头。 季洲也完全失态了,惊叫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诱人。 唇完全合不上,他只能拼命咽下唾沫,才避免不堪地淌出。 眼角通红,季洲头顶在床单,脖颈用力后弯,将不住滚动的喉结暴露无遗。 完完全全的被侵犯样。 乍见这一幕,焦文泽双目赤红,抽插得更为疯狂。 他根本不知道,还能如何宣泄这种感受。 很快,季洲头顶就要撞上床头。 即使再失神,焦文泽还是一个挺腰,并且眼疾手快地,将空闲那手插入发间。 阳物狠绝撞上穴最深处,季洲猛地磕上宽大手掌,头脑嗡嗡作响,两人无时差呻吟起来。 脆弱穴肉,被一股股热液猛烈冲击。 季洲被塞得满满当当,最后一丝缝隙也被白灼填补。 “啊!” 整个身体开始抽搐,他死死抵上后方保护的手,精关闭合许久,总算打开。 唇瓣大张,热泪涌出,胀疼许久的阳具终于不堪重负,缴枪投降。 只是一个眨眼,小腹被射得淫靡不堪,白灼流淌。 滑腻温热留下一道痕迹,一路流在焦文泽渐软的阳物根部。 焦文泽一个激灵,却仍不舍得抽出。 “季洲,季洲。” 本就习惯沉默的焦大少,此时完全丧失语言能力,一声声唤道。 将被压疼的手抽出,他指尖颤抖,抹去小家伙眼角流淌的泪。 季洲好不容易结束抽搐,失魂落魄地,闭眼蹭向温热指尖。 再忍不住。 焦文泽猛地压下腰,炙热贴上小腹,又不甘地射出几股,这才渐渐服软。 伸出舌尖,他慌乱侵犯起季洲半开而湿漉的唇—— 只想将所有眷恋,全卷进这最后一个吻。 季洲睁开眼,视线模糊许久,才重新聚焦。 场景似曾相识。 身上裹着一件崭新睡衣,香味在周遭萦绕,若有若无。 抚了抚衣服褶皱,温暖未散,他摩挲几回,像触及到一个小心翼翼的拥抱。 意识渐渐回笼,原本充斥血色的脸,开始转为苍白。 将布料攥紧,季洲猝不及防跌回现实,心脏一悸,骨节阵阵作响。 突然,他泄了力,闭上双眼。 阻绝视线后,季洲沉溺于柔软床铺间,大脑放空。 他模样宛如少年,长相俊美,在这装潢温馨的室内,连流泻进的自然光,都得黯淡三分。 一切静默而美好。 唯独绷紧的唇角,泄露了男子四处激荡的情绪。 凝视尚且陌生的房间一隅,分明没过几天,季洲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惋惜疯长,深呼吸数次,这才被他强行掐断。 掀开被子,季洲转头一瞧,枕头边果真叠着新衣,将它们抖开,立马觉得熟悉。 沉思两秒,他反应过来—— 这件上衣,竟与单公子送自己的相似。 只不过触感上乘,连隐秘的缝线都一丝不苟,明显不是下人们随意采购的。 原本急于换衣,可季洲还是来来回回,翻看这件衣服许久。 思及自己曾调侃的那句“喜欢”,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眼神立刻温柔几分。 将睡衣扔至一旁,刚要将新衣套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1 上,季洲突然想起什么,埋下脑袋。 只见皮肤白净,半分污秽也没染上,明显被好好清理过。 后穴不由自主收缩。 不在意还好,一旦用心感受,总显得有些不适。 可至少没有疼痛,也没什么古怪液体残留在内里,季洲不自在地夹紧臀瓣,只觉干干爽爽。 对比那段疯狂流窜的回忆,他呼吸一粗,不敢再深思。 将衬衣草草扣好,连腿都没伸出来,季洲就缩在被子里,将裤子别扭换完了。 放轻步子,他凑至门后,确认过屋外没半点响动。 始终悬吊吊的心脏,这才“啪叽”一声,落了地。 那些莫名的失落,就暂且不提。 径直走向墙角,可没过两步,季洲又退回来。 俯身,他将被子与睡衣,仔细叠好。 最终拍拍枕头,季洲失神等待,直至床上最后一丝暖意都散尽。 一切井然,是属于贵族人的精致住所,从未有过外来者闯入。 拉开衣柜,面对空荡荡,季洲愣了几愣。 转身,他将箱包轻放下,摊开时,果真内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在崭新贵族服的衬托下,角落那几件西装,显得格外可怜。 唯一使它们扬眉吐气的,大概是平生第一回,被熨烫得没有半分褶皱。 沉默几秒,季洲将它们按原样卷好。 掏出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堆在床上,季洲维持蹲姿,发呆两分钟。 太乱了,他甚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等腿又酸又疼,发出抗议,季洲才抬手,原封不动将衣服塞回箱子。 全程默不作声。 直到将拉链被猛地拉上,他才深深叹了口气。 揉揉额角,季洲等待那股酸涩劲过去。 心脏再被柠檬水泡下去,恐怕是会害病。 骤然起身,面上恢复淡漠,季洲大跨步走向房门,轮子在地面“咕噜咕噜”,颇为愉悦。 与此相反,拖箱子的人每前行一步,心脏就下沉几厘米。 捏紧拉杆,指骨泛白,季洲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舍不得。 可他仍是个胆小鬼,一辈子,都只有当逃兵的份。 害怕反悔,将门把用力扭开,季洲略显狼狈地冲出房门。 结果,箱包还没拖出来,右手就骤然一松。 疾走太快,箱包顺惯性滑至门边,闷响过后,总算停住了。 季洲在原地僵直成树,哪有半分方才的脚下生风。 突然,他弯了弯眉眼,有些想笑。 门外,夸张地垒了一层又一层甜品盒,将几块地砖全部挤满。 实在太多了,有的地理位置优越,便坚若磐石。 有的却不太走运,摇摇晃晃的,随时能上演甜腻的坍塌。 甜品高楼中央,一张纸格外醒目。 不过更吸引目光的,是上方别扭的笔迹,捎着与贵族不符的孩子气。 蓦然垂下脑袋,季洲揉了揉眼睛,再揉了几揉。 可眼眶都揉红了,还是又干又涩。 像是急需一场大雨,来将一切冲刷干净。 第22章 “说好每周十个,店已被搬空,暂且预支这些。” 打上句点时,墨迹很重,眨了眨眼,季洲想象出那家伙持笔踌躇的模样。 再往下,落笔明显变轻许多。 揉去最后湿润,他前行两步,才看清那句—— “安顿下来后,能否告知新住址?我好将剩下的补足。” 语气倒一本正经,只是与歪扭的笔迹不太相符。 将即将飘落的纸揭下,季洲埋头,凝望许久。 若非事态尴尬,依那家伙个性,应当不愿意将这字迹暴露。 翻来覆去欣赏好几回,季洲竟觉得有些可爱。 没想到会用上这种词语,来形容那个高贵冷淡,却又处处透露温情的男子。 勾起唇角,季洲只觉初遇时的距离感,早已消弭得差不多了。 将纸小心折好,他故作面无表情,飞快揣进口袋。 往前走了两步,还不放心地摸了摸。 捞过一盒,季洲旋身,无视掉门边的行李箱,迫不及待回房了。 坐在桌前,他虔诚地打开甜品盒,不禁眼前一亮。 竟是最喜欢的那款。 想要趁当事人不在,尽快撤退的念头…… 在最爱的食物面前,早已成了过眼云烟。 某种意义上来说,季洲还是很好打发的。 被堆成小山的甜品迷了心魄,刚巧也饿极。 不久前还羞愧得扑腾进地缝的平民,如今只想饱餐一顿。 按按扁下去的肚子,竭力忽略眼睛干涩,季洲说服自己。 将粘上盒子的奶油,都用勺子刮干净。 季洲这才依依不舍,将东西收拾好,扔进垃圾桶。 也不着急离去了,他瞪向窗外景色,沉默良久。 在离去念头重新席卷前,季洲倏然起身,冲出房门。 ……又捞了一盒进来。 享用,收拾,发呆,出门,进门。 如此反复。 等他自欺欺人,挽留自己好几十分钟后,垃圾桶总算满了。 肚子也歇斯底里,发出抗议。 “啊——” 放弃挣扎,将头仰靠上椅背,季洲苦恼地拖长声音。 甜品太好吃,舍不得。 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尴尬一阵就过了。 方才那几款真不错,店里又出新品了?改天得去瞧瞧。 毕竟是我先上手的,不告而别……似乎不太好。 甜品太好吃了,真舍不得。 舍不得。 舍不得。 ……舍不得。 将搭上眼的手臂放下,季洲揉揉微鼓的肚子。 瞪着天花板上的小飞虫,发呆。 直至虫子被盯得别扭,展翅飞走了,季洲才猛地跳起来。 做起饭后运动。 回想焦文泽那句“甜品吃多了不好”,季洲略显心虚,赶忙将垃圾袋提出来,系紧。 虚掩上房门,本想将它塞进门口垃圾箱,据说下人每天都会清理一次。 刚提起一半,他想到什么,低头瞧了眼—— 只见里面空荡荡的,明显已被收拾过了。 被感动得流泪后,季洲也猜不透自己所想。 每个行动,都靠头脑发热。 总觉得在箱子里待过一天,垃圾袋会成为定时炸弹。 ……虽说作为高贵人群,焦公子不可能对垃圾箱产生兴趣。 季洲呆呆地半举垃圾袋,和垃圾箱深情对视。 思及自己醉酒后动手动脚,对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诸多行径。 讨好焦大少的责任感,骤生。 立马噔噔蹬,季洲飞奔下三层楼,这才放心大胆地,将口袋扔进去。 又马不停蹄赶回房子。 不知对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2 方多久会回来,可磨蹭这么长时间,应该也快了。 挽起袖子,他抱上好几盒甜品,小心翼翼塞进冰箱。 幸亏富家子弟,冰箱够大,加之对方明显不下厨,里面只剩几片蔫了的菜。 不知疲倦跑了几趟,季洲总算竭尽所能地,将冰箱填满了。 摸摸额角的汗液,他长吁一口气。 冰箱透出温润的光,对着几天仍旧解决不完的甜品们,季洲满目惆怅。 此生第二回,他为甜品太多而发愁。 抓抓头发,季洲计划将剩下的美味,抽空分给平民小孩。 那些冰箱装不下的,他都像储粮的小动物,兴致勃勃藏回卧室。 准备今天之内,解决掉它们。 丝毫不顾瑟瑟发抖的胃。 关上冰箱门,刚准备拖回箱包,季洲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一点粉红吸引了目光。 略显迟疑地,他将眼熟的蛋糕形状揭下。 眯着眼反复确认后,季洲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 正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冰箱贴。 当初搬离原住所,那份依依不舍的心情,立马在脑海回荡。 季洲并没有失而复得的惊喜。 反倒喉咙被噎住,有些惆怅。 此时,充满少女情怀的物件,在厨房的冷硬装饰间,格格不入。 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困扰,更多的是被剥下外衣,赤裸展现的羞耻感。 像是套上短裙丝袜,在焦文泽面前来了段天鹅湖。 季洲从未如此悲愤地,对待私底下执着于粉红与甜品这回事。 屏住呼吸,他实在难以想象,焦文泽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将它贴在冰箱门中央的? 小家伙僵直身子,同冰箱贴与少女心较劲时…… 焦文泽就站在他背后,拼命遏制冲上前搂住对方的冲动。 绝望转为希望,最终在撞见背影时,升腾出狂喜。 放轻步子,焦文泽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幻影。 结果,刚绕过视线盲区,瞥见对方手上捏着的东西时,焦大少慌乱收回脚步。 差点一个踉跄。 捏紧钥匙,外套都来不及脱在玄关,焦文泽进门前的面色苍白,恍如隔世。 见对方视线粘在冰箱贴上,扯不下来,首次做贼的焦大少一阵心虚。 原本想暗地里帮小家伙一个小忙,作为对日后好友的关怀,事后再提也不迟…… 结果这番折腾,他完全忘了这回事,却在兵荒马乱的当下,被对方发现了。 倒显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别有用心。 事态越搅越乱,焦文泽欲哭无泪,只好长身玉立粘在原地。 从脖颈,一路红至耳尖。 上午悠悠转醒,就发觉季洲窝在怀里,满脸熟睡的静默。 摩挲肩头,结果小家伙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什么,焦文泽就忐忑注视对方神情。 确信对方又陷入沉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也不敢乱动了。 目光死死凝在脸庞,距离如此近,对方皮肤光滑白皙,毫不疏离。 特别是闭眼,神情放松时,颇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轻探手指,用拇指抚摸两下,焦文泽恍惚。 不知小家伙生为平民,要多艰难,才能活成这样。 喜欢,喜欢得紧,所以更加心疼。 窗帘未拉,阳光直晒后背,暖烘烘的。 焦文泽却被烫着般,骤然垂手,松开怀抱。 掖好被子,他取出谋划已久的礼物,笨拙塞进箱包。 将精心挑选的几件卷好,放进去,焦文泽捏捏旧西装的衣领,又犹显不够。 将备用的全掏出来,硬挤进去,小箱包立即满满当当。 抬头,反复确认小家伙陷入沉睡,焦大少向来走路带风,从未如此蹑手蹑脚。 况且这事,实在做得难熬又不舍。 检查房间,确信没留下淫糜罪证,刚巧,短信传进来。 捞出来一瞧,昨夜忍着困意,他特意嘱咐过下属,上午来了别按门铃。 开门,焦文泽主动捞过几盒,一行人像沉默的蚂蚁,很快将车上甜品搬了个光。 挽起袖子,苛刻地将甜品码得富有美感,焦文泽才松开眉头。 以口型感谢下属,直至他们轻掩上门,焦大少跑回屋里。 半遮掩纸,每写两个字,他就往后瞧眼,生怕小家伙在这节骨眼上醒来。 紧张得砰砰直跳,向来龙飞凤舞的焦大少,此生第一回,落笔郑重。 两行字完毕,他压根不敢细看,猛地贴上甜品盒。 扭住门把,焦文泽隔着空气,见季洲睡得昏天黑地。 心脏落回地板,紧接着跌入深海。 怕被不舍缠住,合上门,焦文泽按原计划离去。 坐在咖啡店,焦文泽用勺子,顺时针搅了好几个小时。 饮尽最后一杯,他瞥了眼手表,周围人来了又去,焦文泽终于坐不住了,起身。 颓然地往家走,面上冷硬如常,脚步却沉重缓慢。 离家越近,脸越寒。 这一路上,懊悔都快将他缠得窒息。 焦文泽开始疯狂埋怨自己,为何不将小家伙锁在家中? 自己也就不出门了,每天光看着他,就欣然至极。 ……等等。 满室光亮融化了寒意,厨房传来响动,他激动得差点握不住钥匙。 希冀逐步张狂,又在落到背影时,爆发。 直到望清季洲手上的赃物,激荡情绪平缓,转为另一种微妙感受。 想拥抱,不敢拥抱,尴尬得想逃,却不愿离开半步。 抽动嘴角,焦文泽缩成一只鸵鸟,等待对方打破僵局。 幸好季洲感应到了。 倏然转过脑袋,只见消失许久的人,正立在身后,涨成了夕阳红。 两人目光相撞,那家伙脖子都僵硬了,钥匙串清脆作响。 紧赶慢赶,没料到在这尴尬时刻碰上。 维持面上冷淡,季洲反手,将膨胀的少女心,“啪”地一下按在冰箱侧面。 “嗨。” 幽幽一字,脱口而出,季洲差点咬了舌头。 幸亏对方也神游天外,对这尴尬开场白无甚反应。 为了掩饰,季洲陡然转身,打开冰箱门。 在铺面而来的寒气间,他熟稔掏出一盒甜点。 “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季洲头也不敢回,决定将扒拉下的羽毛,还给孔雀。 顶住身后,雄孔雀的眼神灼热,季洲硬头皮问道。 第23章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约,焦文泽一怔:“晚上吃甜品不……” “嗯?”晃晃浅粉色盒子,季洲眯眼笑。 “行。”不自在地移开眼,焦文泽立刻忘却原则,“听你的。” 见对方不发一言,他才忍不住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3 补充道:“可你实在太瘦……” “好。”对方闪躲的眼神颇为有趣,季洲点点头,回敬一声,“听你的。” 再捞出一盒,他关闭冰箱门。 放上餐桌,季洲又哼着歌,绕回厨房了。 结果走了几步,就发觉焦文泽像只紧张的幼崽,亦趋亦步跟上。 季洲无奈转身:“焦公子这是……怕我跑了?” “是,”焦文泽颔首,竟大方承认了,“我怕。” 揉揉耳朵,季洲不作回应,转身打开橱柜。 将不知放置多久的调料,和过期产品,一股脑全收拾出来。 动作娴熟地打理完毕,一抬头,橱柜空了。 季洲抽抽嘴角,一脸“果真如此”。 对方不停忙活,衣服绷在身上,凸显出诱人的脊背。 焦文泽视线便黏在上方,半天扯不下来。 好歹克制住欲念,他问:“不是要吃甜品吗?” 洗干净手,季洲转身,朝对方轻轻一甩。 摸了摸脸上的水珠,焦文泽愣愣的。 被那状况外的表情逗乐,季洲弯着眉眼,歪了歪脑袋。 “你说的啊,不能光吃甜点。”季洲心情颇为愉悦,“走吧,下去买食材。” 焦文泽:“现在?” 季洲颔首。 “既然欠的甜品都提前交给我了,”路过对方,季洲搭了搭肩膀,“我也该遵守约定。” 坐在桌前,精神恍惚地夹起菜,焦文泽仍反应不过来。 长大后,他鲜少进超市,今天推着车,等季洲挨个挑选完毕时—— 竟有种踩到地面的真实感。 两人一派和谐,逛完超市,自己便倚在门边,注视小家伙下厨的全过程。 ——无法,毕竟刚进去动弹两下,就被轰出来了。 追随背影,焦文泽一片柔软,像在寒夜高空飘荡久了,突然有了依托。 偷偷抬眼,季洲还没动筷子,只是期待地盯着自己,食指敲击桌面。 郑重其事,焦文泽将菜放进嘴里,咀嚼好几次,才舍得咽下。 比起富丽堂皇的酒店,精致不足,美味有余。 可焦文泽偏偏喜欢得紧。 迫不及待夹起另一样菜,刚想催促对方趁热吃,就听对面窸窸窣窣。 抬头,季洲不知何时,打开了甜品盒。 此刻,像只松鼠般,两边腮帮子鼓鼓的。 见自己投来视线,他还困惑地挑起眉。 可爱得一个后仰。 焦文泽无奈:“不是要多吃点其它东西吗?” 喉结一滚,季洲轻笑回应:“你替我吃掉了呀。” 焦文泽默不作声,继续盯着。 “让我先吃一盒吧,”季洲举手投降,“求你了。” 生怕被抢走般,他赶忙又塞进一口。 焦文泽见状,无奈摆头,不再管他了。 将菜放在舌上,总觉得过去二十多年间,都不过在维持生命。 细细咀嚼,他心道今后,可不能继续纵容下去。 这家伙,抱起来实在太轻了些。 回想起对方“求你”的咬字,焦文泽思绪一飘,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下身一紧,他忙不迭咽下食物,差点呛咳出声。 季洲倒没发觉对面的异状。 为了不被劝阻,扑哧扑哧,他将甜品三两下下肚。 虽说甜度合适,可一天内吃下好几盒,还是有些腻味。 为了及时止损,他乖巧地将另一盒,推给对面。 焦文泽抬头,又飞速低下,颇不自在的模样。 见状,季洲挑了挑眉,不知那家伙怎么又害羞了—— 说好的高冷贵族呢? “……我以为,你会偷偷将这份也吃掉。”焦文泽轻咳一声。 ——卧室里还有好几盒,我想歇会儿。 不过这事,季洲自然不会主动暴露。 屈指支起脑袋,他一手偷偷揉按肚子:“我喜欢的,自然也愿意与你分享。” 尾音上挑,惹得对面人“叮”地一声,筷子敲上盘沿。 若无其事夹起一块肉。 原以为会面对满室空荡的焦文泽,哪知寂寥没有,怒火没有,连冷讽也没有。 喜欢的人轻言细语,朝自己诉说疑似的情话。 若非内壁的触感太难忘,焦文泽甚至怀疑,自己不过是太喜欢季洲。 喜欢到出了幻觉。 毕竟,做过那般过分的事,他不会奢求原谅。 悄悄瞥见季洲戏谑的神情,焦文泽咽了口唾沫,不敢搭话。 埋下头,接着享用此生最丰盛的晚餐。 对方犹不在意,半晌无声,饭菜一口未动。 手臂微颤,从小习得的阴谋论,使焦文泽瞬间思及一种可能—— 小家伙温言细语,主动下厨,莫非是为了在菜里加入某些东西? 绷紧的唇角一松,焦大少咬住筷子上的肉。 囫囵咽下,视死如归。 季洲揉了半天,仍觉得几款甜品,在肚子里轮番打滚。 欲哭无泪的他,直到见焦文泽闷头大吃,压根没注意自己…… 方才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必为了隐瞒事实,硬塞食物进肚。 缓解过紧张,小肚子依旧鼓鼓的,季洲凝视那头一丝不苟的黑发,有种微妙的满足。 像家一样。 这个念头仅仅一闪而过,他想着:这也算是握手言和了吧。 努力缩小存在感,一阵风卷残云,食物连残骸都未剩下。 季洲冲只余一层油的盘子眨眼。 暗叹,贵族人的修养,果真不一般。 ——连肉渣都不留下,大约是在照顾自己面子。 季洲弯起眉眼。 生怕对方为了增加信服力,以身涉险。 焦文泽抢先一步,将怀有深意的美味全藏进肚里。 扯了扯上衣,一路上,他失魂落魄,连下摆皱了,都未来得及发觉。 焦大少靠回椅背,摆弄出最完美的角度,开始目光炯炯盯向季洲。 静候接下来可能面临的事。 昏迷也好,腹痛也罢,即使从此倒地不起,焦文泽也毫无怨言。 ——至少一切发生前,我还能好好看看他。 季洲原本姿态放松,似乎被注视得紧了,柔弱躯干绷直成一根弦。 焦文泽启唇,想安慰几句,却无从说起。 他太自私了,根本不舍得移开视线。 “焦公子,是有话想说?”季洲总算按捺不住,“……控诉吗?” 目光太过赤裸,他从头至尾都在强装镇定,终究还是忍不下去。 季洲可以跟其他任何人虚与委蛇,偏偏不愿与这人百般周旋。 更难以启齿的是…… 对方模样太俊美,深情凝视自己几秒后,季洲就觉下腹火烧。 连腹胀都忘了,躯体被欲望,强行拉扯回昨夜。 想象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4 中的报复并未出现。 对方一启唇,焦文泽便正襟危坐,在桌下抓了抓裤子。 以为会是无尽的谴责,甚至飚出绝交言论—— 可是没有。 小家伙反倒说了这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怎么会控诉你呢。”焦文泽下垂眼,像只沮丧的大型犬,“就当我是想赎罪吧。” 季洲眨眼,不懂对方想表达什么。 焦文泽也不解释,倾身,将甜品往前推了推。 注视桌面,他笑道:“今天就不管你了。想吃便多吃些吧。” 甜品在桌上,流浪过几个来回,季洲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觉苦不堪言。 他只好开始沉思,该如何蒙混过关。 “然而,我只是想将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你罢了。” 季洲伸过手指,轻点盒子,甜品盒又往前滑了一段:“虽说,贵族人什么都吃得到……可这家店,不一样的。” 说到这儿,演员季洲似乎入戏了,凑近些笑道:“吃一块,任何苦都不会剩下了。” 为增强说服力,季洲此时的瞳孔,是十足的清澈。 微倾过身子,轻声说着,焦文泽见状喉咙一紧,往后靠了些。 对方半带执着、半含撒娇地说上两句,别说吃甜品,连铜墙铁壁,焦文泽都能一口吞下。 ……如果咬得动的话。 被“将喜欢的东西分享给你”弄得有些飘飘然,焦文泽产生一种被放到心尖的错觉。 两人完全忘记,家里还剩整个冰箱的甜品,根本不需要轮番推让。 自白天相见,小家伙轻吐令人误解的话,焦文泽也不知是不是该怪自己,有了不见光的心思后—— 总忍不住想太多,百般解读,丝毫痕迹都不舍得放过。 可他不敢问。 不光不敢问,连想都不敢多想。 生怕用力过猛,就会打翻眼前的海市蜃楼。 席卷过满桌饭菜,如今,焦文泽竟又有些饿了。 将自小便嫌弃的甜品小心翼翼拖回,焦文泽有点儿恍惚,手抖。 刚巧,这盒子设计独特,得仔细研究下再开,焦文泽脑袋混乱,上手便一通乱揭。 又不愿暴力拆卸,结果拆了好半晌,有些难为情,额头都出汗了。 好不容易打开后,抬眼,见季洲果真在憋笑。 原本还能忍着,一对视,季洲再按捺不住,“噗嗤”一声,眉眼深弯。 焦文泽眼神无波,将甜品取出来。 ……本该觉得丢脸的。 他这辈子都没这般笨拙过。 更别提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闪躲几秒,最终还是落回小家伙脸上。 季洲将手握拳,挡在唇前,不知为何笑点变低,浑身直抖。 抽动唇角,焦文泽觉得自己完了。 这种时候,第一反应还是他笑起来好看。 贴贴发烫的侧脸,焦文泽忍了忍,还是跟着笑起来。 焦文泽细细品尝。 其实他分不清甜食的区别,只觉得全都甜到腻人,实在难以喜欢。 不过,既然季洲倾情推荐过,自然是不同的。 焦文泽舔了舔上颚。 蛋糕一路甜进心底,铺了一层软软的棉花糖。 第一口尚且踌躇,第二口动作明显加快。 季洲松了口气——冰箱里的甜品总算有了着落。 白净手指持起勺子,毕竟对面有人望着,焦文泽身为贵族人的矜持劲,又冒出头来。 想慢吞吞吃下,无奈对面视线太过灼热,完全无法忽视。 焦文泽咽下这口,怀疑小家伙又在口是心非。 果真,下一秒,季洲便嘟囔道:“饿了。” 心底笑了笑,焦文泽刚准备将甜品推过去—— 一抬眼,只见小家伙张开嘴,满脸写上“待投喂”。 凝视手上勺子,再望一眼对方孩子气的行径…… 焦文泽想将废纸盒捞来,匀一些过去。 结果,季洲动作敏捷,一把将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还满眼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焦文泽沉默地收回手。 既然对方不介意,他也只能装作无事。 挖了一块,手臂平稳伸去,饭桌还未过一半,迫不及待的季洲就倏然起身。 撑着桌子,前倾,嗷呜一口连勺子含下。 从这微妙的角度抬眼,季洲眼底隐藏的细碎光亮,尽显。 思及对方含住的,自己方才放进过嘴里,焦文泽僵硬的手,抖了几抖。 不敢抽开勺子,对方鼻息温热,没多久就轻悠悠落上皮肤。 大约僵持三秒,季洲笑着靠回去。 意犹未尽伸出舌尖,他舔了舔嘴角奶油。 焦文泽全程一言不发,将勺子收回来插上。 ——另一只手,却偷偷扯下衣摆,牢牢遮住某个部位。 “时间不早,去洗澡吧。”他轻咳一声,“我把碗筷收拾完就回房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 第24章 左手撑上墙壁瓷砖,花洒水落下,噼里啪啦,砸在男子绷紧的后背。 再顺着下弯的脖颈,钻入完全湿润的黑发。 焦文泽双眼闭紧,也被弄得湿漉漉。 雾气氤氲,空间湿沉,将所有外界声音都给关闭了。 只余细微的水声,和心跳的震耳欲聋。 扑通扑通,焦文泽右手爆出青筋,将自己脆弱部位,百般蹂躏着。 脑海中晃晃悠悠,满是那人挑逗时,唇瓣的一张一合。 他从不知道,自己曾留心过那么多事。 似乎关于季洲的一切,都被他不经意间,全妥帖安放进心口。 思及初次见面,小巷幽暗,季洲在耳脉挑衅一舔—— 双足动了动,焦文泽换了个站立姿势。 唇微张,喉结滚了几滚,最终才将呻吟声压下。 腿上肌肉紧致,在水蜿蜒不绝下,更显一份成年男子的张狂。 回忆那人模样,焦文泽狠狠蹭过头部,那处憋了太久,立马滚烫而跳动起来。 湿黏覆盖指腹,转瞬间又被清水冲刷掉。 ——像是要将他所有不便言说的,快克制不住的,都给掩盖干净。 方才,焦文泽不适地并住腿,竭力忽略凸起的一块。 对面,季洲沉默两秒,就笑着应下。 起身,将桌上东西收拾进厨房。 焦文泽刚想阻止,望见那道纤长的背影,却只能苦恼地换了个坐姿。 没过多久,季洲将碗洗好,甩着水走出来。 两条腿在下方,一会儿并拢一会儿分开,怎么都坐不安稳。 焦文泽刚想将衣服重新拉好,一抬头,见小家伙挑眉的神态—— 他立马正襟危坐。 动作有些大,可怜的小旗杆终于被狠狠一磨,开心得吐了个泡泡。 假装没发觉那人表情诡异,季洲意味深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5 长,望了眼涨红的脸。 “那,我先去洗澡了。”他拖长声音问,“你去卧室那间洗?” “嗯。”焦文泽回应,声音有些粗。 季洲勾唇点头:“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欲念太深,听闻对方慵懒声线,都能产生上瘾般的折磨。 没能发觉对面怪异,焦文泽清了清嗓子:“好,早点休息。晚安。” 耳畔是水声,温热舒适地流淌于皮肤,最终从肩头滚落—— 落在焦文泽动作的右手。 小声喘息,幸好水流声足以掩盖掉不堪,焦文泽挤磨时,思绪总会往那夜飘。 他想象起季洲被欲念折腾得哭泣,催促的双腿,以及湿热的甬道。 不只一晌贪欢,更是久久难忘。 不禁贪婪地想要更多。 焦文泽雕刻的面容,原本紧绷而严肃,可一旦沾染上肆意流淌的水,总显出禁欲般的诱人。 对比合适水温,他才明白,那根究竟有多烫。 门外似乎有细微响动,一会儿又停止了。 饶是再警觉的焦文泽,此刻也顾及不上,以为自己听错。 按摩到绝佳阶段,焦文泽刚粗喘一声,立马又敛声屏气—— 毕竟房子里不止一人,总归还是难为情。 空气湿沉,他骤然想起第一回,将季洲抱着,塞进浴缸的那日。 白皙长腿晃动,在水下隐隐约约,不由自主的惑人最致命。 咬紧牙关,焦文泽加速冲刺,脑袋不自主仰起—— 任由有些刺人的流水,滑落脖颈,刺激滚动的喉结。 太疯狂,他不由地挺了挺腰,头部轻轻顶上瓷砖。 突然,门外传来隐约的敲门声。 一声询问,听来格外正经:“焦文泽?还在洗吗?” 意淫中的声线,猝不及防在现实出现。 焦文泽反应两秒,吓得马眼狠狠蹭上墙壁。 略微疼痛引发张扬快感,焦文泽一激动,差点要将那处掰断。 要疯。 焦文泽逼迫自己撒手,冷静两秒钟。 他捎带沙哑,提声回应:“在。有事吗?” 快登顶的阳物居然被扔在一旁,极其不满,硬得他好不容易,才阻止自己淫糜地往墙壁戳。 感官细密,他打了个激灵。 “啊,就是时间太久了,怕你缺氧昏在里面。”季洲似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那部分烫到快炸裂,焦文泽觉得再忍下去,恐怕真的真会缺氧。 一柱擎天倒地不起,画面想想就可怕。 ——果真,不该背着人做这种事。 “没事,不必担心。”焦文泽声音又变粗一截,“你快去休息吧。” “好,”季洲含笑,“那就不打扰了。” 过了好一会儿,焦文泽吞下呻吟,才“嗯”了一声。 门外应该没了声音,焦文泽犹犹豫豫,重新覆上。 方才闲置时,有细密的水流照顾它,又痒又难耐。 撸动时是润滑,无人问津时便是折磨了。 此刻一上手,阳物立马欢呼雀跃,吐出灼液。 再撸动两回,便扑哧扑哧,全喷射而出。 在飞越极致的快感中,焦文泽竭力将喘息,压在水流之下。 大脑一片空白,以致于门外声音,都像一场错觉:“对了,还有件事……” “明天记得早点起来,我给你做早餐。”怎么听,怎么像在憋笑。 可焦文泽根本听不出来。 就连听懂这句话,都是在好几秒之后了。 无法放肆享受高潮,焦文泽喘息都没止住,就慌乱回应:“好。” 门外人总算放过自己,焦文泽特意关掉水,听脚步声渐行渐远。 跟不满耷拉下的阳物,对视良久,焦文泽欲哭无泪。 半晌才拽着虚浮的身子,打开花洒。 将喷射在墙壁的歪扭罪证,全给冲洗掉,再缓缓揉净全身,焦文泽深吸一口气—— 简直是此生,最为慌乱的一次登顶。 希望不会有下次。 自打吃到甜头,焦文泽每回,都要沉溺于短暂几十秒内。 一次比一次掌握诀窍,一次比一次酣畅淋漓。 哪知道这回,反倒栽在算是启蒙师的季洲身上了。 快速冲洗过后,水流哗啦啦,总算将最后一丝腥膻味都带走。 压下开关。 要不是话说得太过正经,焦文泽甚至怀疑,那家伙是故意的。 下身单裹层浴巾,光是方才细微响动,就令季洲某处起了变化。 糟糕透顶。 他不明白是在调戏对方,还是折磨自己。 里侧水声停歇,季洲低头,胸口有水珠滚落,一路蔓延至浴巾,消失不见。 唯恐对方推门撞见这幕,季洲逃走了。 冲回卧室前,他不忘把门边“跑路的罪证”,给推进门。 将箱包靠回墙角,季洲庆幸那人来不及发觉,不然非得耷拉下耳朵。 虽说,焦文泽仍端着那淡漠样,可季洲渐渐地,能剥出些柔软部分来。 ——昨夜才发生过那事,那家伙却只想法躲进浴室,自行解决。 图谋不轨,没显露半分。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季洲觉得那不是装的。 焦文泽按捺不住,却又拼命克制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 季洲砸上床。 仰躺半晌,他磨磨蹭蹭解开浴巾,白皙滑腻的身子尽显—— 一溜烟,钻进薄被。 床铺柔软,季洲一阵惬意——如果忽略掉敏感的后方。 在被子里翻几次身,没注意倒好,一旦回想起来,怎么都别扭。 沐浴时,水流过的瞬间,臀缝不由得紧缩,温热只是路过,却被拼命挽留…… 季洲打断回忆,又产生卷衣逃跑的冲动。 想归想,在心里无力骂几声,他无奈翻面,将脸砸进枕头。 被子掀开些,风从缝隙溜进,臀部一阵凉爽。 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又有些怪怪的。 前方也开始有了抬头趋势。 不顾天气,季洲赶忙将被子裹紧。 伸长手,他拍灭灯,面向床头双目放空。 季洲不敢深想,可有些情绪是真实存在的,他无法否认。 为什么舍不得。 我也会奢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季洲涌起一阵无望的失落。 刚晃悠冒头的欲念,好歹被压下去。 有些热,他叹了口气,踢了几踢。 被子滑下一截,露出肩头和锁骨。 至少,陪焦文泽玩完这场交友游戏吧。 毕竟……昨晚才诱导过那事,总得负点责任。 季洲闭眼。 大约是倦极,暂且做出决断后,他很快睡着了。 一觉就睡到天亮。 季洲迷糊睁开眼,就与焦文泽视线相撞。 一时反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6 应不过来,在枕头上蹭蹭,季洲再转过脑袋。 对方没方才严肃了,似乎有点儿慌乱。 “早。”季洲黏黏糊糊,打了声招呼。 “……早。”被子越发往下,焦文泽移开眼。 他最初闯进,只是怕小家伙不告而别。 谁知一见对方肩头裸露,薄唇微张的睡颜,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结果被抓住现行。 焦文泽耳尖有些烫,在对方询问前开口:“饿了。” “嗯?”翻了个身,季洲咬牙,又默不作声翻回去。 “饿了。”焦文泽重复道,言语有些委屈,“说好的早餐呢?” 趴着反应两秒,季洲想起承诺来。 在被子里耸了耸,他以跪坐姿势起身:“唔,我马上……” 丝滑薄被,轻松在床面瘫成一团。 喜欢的人头发糟乱,双目半合。 单单那滑腻肩头,就足够他心猿意马半天—— 哪知,季洲不光上身赤裸,连半遮半掩的下部,都明显未着寸缕。 憋一口气,焦文泽“哗啦”一下,将被子整床扯起。 铺天盖地朝季洲砸去。 骤然坠入黑暗,季洲脑袋一沉。 被完全盖住的他,连尴尬都顾不上—— 只能无尽沉默着。 面对拱起的那团,焦文泽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 ……拢住身子就好,为什么连头也给闷进去。 自觉理亏,焦文泽将薄被小心拉下,栗色头发刚弹出几根,他就将头扭至一旁。 重见光明,季洲深吸一口气。 撒手后,焦文泽面对墙壁:“你慢慢起,我先去准备食材。” 话音刚落,就疾步逃走了。 季洲低头,望向在空气间瑟瑟发抖的两点。 又下移到大清早就生龙活虎的那根。 这场景,似曾相识。 但比上次严重多了。 为什么要偷懒,不穿衣服睡呢。 两人虽已亲密接触过,可毕竟迷乱状态,季洲拒绝回忆。 如今却…… 恶狠狠地,他瞪眼乞求五指的部位,决定同昨晚一样,弃它于不顾。 两人表面的和平,还能装多久? 扔开被子,捎上消肿后的那团,季洲赤足冲去反锁门,还不放心地检查好几回。 这才跑去翻今天要穿的。 第24章 季洲顶着炽热视线,动作有条不絮。 舔了舔上颚,焦文泽细细回味,也不知这份甜滋滋,究竟来自于视觉,还是味蕾。 无尽的满足感,好不容易消退了些,他瞥见窗外明晃晃的光—— 再轻飘飘落回季洲。 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哪里别扭。 忍了半晌,焦文泽终究没忍住:“你……穿这么多吗?” 衬衣扣至最上一颗,平常挽起的袖子,此时也完全放下。 小家伙又回归初遇那天,裹得一副不知冷热的模样。 锁骨,脖颈,白皙皮肤,那些美好到惹人遐想的部分,全被衬衣遮得完全。 焦文泽不适地晃了晃。 实在糟糕。 因为衣服尺寸小,那般瘦弱的身躯,竟也能几近服帖。 小家伙重新穿得一丝不苟,竟有种禁欲感溢出来。 来回扫视几圈,焦文泽不得不承认—— 即使季洲滚成团寿司里的米饭,也足以令自己心猿意马。 瞪向食物,季洲恶狠狠咬住,许久才黏糊一声:“不热啊。” ——只是快要原地蒸发。 见对方偷扯袖口,拉拉衣领,小动作接二连三…… 焦文泽启唇,还是将话吞下。 只余毛茸茸的发顶,在视线间晃悠来晃悠去,像只埋头苦吃的仓鼠。 焦文泽叹口气:“慢点吃,不急。我先出门了。” “咕噜”咽下,季洲抬头,大概是没反应过来,瞧来傻愣愣的。 伸出舌尖,他舔了舔唇上牛奶。 喉咙一阵发紧,焦文泽赶紧阻止掉“扑哧扑哧”,冒出的奇怪念头。 担心小家伙顾忌自己在场,偏要强撑,裹粽子出门…… 焦文泽本就寻思先行一步。 结果到了如今,他却只是想单纯逃跑。 思及不久前撞见的,小家伙没藏好的某个小东西。 熟悉的异样又上涌。 抓起旁侧的包,焦文泽“哗啦”起身,椅子猝不及防,只好不满地一响。 不料对方果真着急出门,季洲急忙出声:“等等,你晚上要回来吗?” 话出口,又觉不对。 情急之下,自己声音拔高,将自己所希望的,泄露得七七八八。 背影暂停。 “也没什么事,”季洲欲盖弥彰,“只是突然想起,我还欠了你好多顿晚餐。” 焦文泽立马将绮念全忘了。 小家伙越说越小声,明显底气不足,焦文泽却像胸口被放上只温软的小爪子。 毛茸茸,暖乎乎。 “记着呢,”转头,他冲深埋的小脑袋轻声,“晚上见。” 季洲应下,便不开口了,不自在地拉扯起衣领。 焦文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竟又有些舍不得。 可担心小甜食会被烤成滩巧克力酱,他还是绷紧身子,轻轻带门出去了。 慢吞吞抬眼,季洲注视紧闭的大门,鼓起腮帮子,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靠在椅背三分钟,他窜起身。 冲回房间,季洲翻找半天。 最终选择了焦文泽不知何时,偷塞进来的崭新短袖。 提溜一大袋甜品,季洲挨个挨个,分给乖巧排成纵列的小孩。 他们小心搂在怀中,郑重其事道谢。 像一棵颤巍巍的幼苗,轻易就会被踩得零碎,却会在风雨之前,倔强地拉直身杆。 季洲这么多年,自认共情能力差了些,是对外界漠不关心的铜墙铁壁。 可最近,不知怎的,心窝子只要被戳一戳,就会轻易陷进去。 变成软软的棉花糖。 一位小孩没转身走掉,而是踌躇许久后,小心翼翼,将盒子搁上破木桌。 “噔噔噔”跑来,他吃力踮脚,给了季洲一个拥抱。 顿了顿,季洲轻俯下身,揉上那颗小脑袋:“再抱久些,礼物就该被偷走了。” “啊!”仰起头,小男孩瞪大眼,紧张地回望—— 一双细瘦胳膊,依旧紧紧环住,未撤离。 见粉色小盒子完整无缺,立于原处,小孩方才松了口气。 转回来,小男孩软软开口:“还没飞走呢。不过,我得快点去抱抱它。” 细声细语,道了声谢。 那道身影便飞奔渐小。 直至小黑点消失于尽头,季洲勾唇,一阵卸下担子的轻松感后,灵魂都能起飞。 瞥了眼时间,他决定绕去甜品店一趟。 ——顺道问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7 问,那款顶颗小草莓的新品,究竟今后还卖不卖。 味蕾尚在忆甜,思绪却已陷入另一个领域。 ——待会儿,究竟该给焦文泽做些什么呢。 步伐不知不觉,便快了些。 季洲从未这般,打心底的轻飘飘过。 更何况是行走于贫民小路上。 季洲进门。 老板刚将甜品包装好,面无表情掏出一封粉色信件,塞进盒子缝隙间。 顺道绑了个蝴蝶结。 唇角一抽,季洲放轻步子,倒回去。 抬头望眼熟悉店名。 才又放心大胆走进门。 不过短短数日,这家来去匆匆的平民店,竟也有了送礼服务? 季洲抬步上前,轻咳一声。 动作未缓,老板利落打包完毕后,方才抬头。 季洲还未来得及调侃两句,只见对方将那少女风包装,缓缓朝自己推来。 “咕噜”一声,路上准备好的,解释“失踪多日”的说辞,被季洲猛地吞回肚子。 “来了?”什么也没问,老板笑得一如往常,“看来今天,不需要额外加班。” 季洲沉默地与盒子对视,满眼粉红。 几日不见,他竟不能听懂别人的话了。 “……惊喜?”见男子一脸状况外,老板摇了摇头。 这话听来没头没脑,不过,季洲隐约有种猜想。 抬手,他将信封轻松扯出,冲老板晃了几晃。 做了个“请便”手势,老板不再言语,自顾自收拾起橱柜。 抖开信纸,只见上方一笔一划,用熟悉字体写道—— 欠你的,第一份。 短短六字,季洲却来回扫了几分钟。 折好,他小心将纸塞回原处。 提起甜品盒时,季洲眼神一软,只觉焦文泽烂俗又笨拙。 完全不像所谓的贵族人,一掷千金,强取豪夺。 却也不像平民那样,习惯卑微。 而是挺直了腰杆,沉默得格外可爱。 ——像只捧着心脏的小兔子,眼巴巴望向你,红红的。 回去的心情,愈发迫不及待。 季洲轻咳一声:“信封,是你选的?” 摇了摇头,对方掏出一大叠浅粉色,搁上橱柜:“这是这个月的。” 说到这,老板似乎有些想笑:“他说,等用完了,再送新的来。” 季洲有些不忍直视。 ……焦大少的少女心,可比自己严重多了。倏然伸手,他将一大叠拢来,通通揣进口袋。 随后面无表情颔首。 老板似笑非笑,摆了摆手。 所以,溜着好几盒甜品出门的季洲,最终收获了草莓味新款…… 和一颗裹着糖霜的,粉红色心脏。 想起满冰箱的甜品,季洲疾走时,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不能开心地全部吃掉,小兔子会不会偷偷红眼睛呢。 被脑海里莫名和谐的画面,逗得一乐。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季洲心底,焦文泽不再身处鸿沟之外,被冰块包裹的遥远贵族人了。 大概是天气太热了吧。 什么都能被融化掉。 打开门,一眼望见正蔫蔫窝在沙发上的焦文泽。 视线相撞时,对方眼睛一亮。 忍着笑,季洲远远的,冲他晃了晃手上那个盒子。 将即将钻出口的,故作冷淡咽下。 焦文泽表情一僵。 坐在沙发上不停往门口瞅的焦大少,安于此刻的表面和平,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当他闷头逃离作案场地后,大脑像被猫玩乱的毛线团,怎么也理不顺。 季洲会离开的。 即使再不愿,焦文泽也不可能强求。 况且他也舍不得那样。 所以自然而然,焦大少行走于街头,思索起该如何对那个人好一些。 晃悠着晃悠着,就拐进了甜品店。 将盒子轻搁上茶几,沙发一陷,季洲坐在了焦文泽旁边。 前方包装盒精致,身边的人满眼戏谑,焦文泽正襟危坐,往哪落都不对劲。 他只好故作冷静:“回来了?” “嗯。”支着脑袋,季洲偏过头来,似笑非笑。 焦文泽瞥了眼,又将视线移开了。 “饿了,”焦文泽望眼时间,准备故技重施,“今晚吃什么?” “蛋糕吧。”季洲倾过身,将露出一角的纸抽出来,勾唇笑道,“不然家里该塞不下了。” 焦文泽闻言,余光跟上。 直至季洲打开信纸,张口就要念出—— 焦文泽骤然环过手臂,捂住了对方的眼。 以为对方会抢走信纸,季洲还特意伸长了手臂,幼稚得像个玩闹得小孩子。 猝不及防,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两人维持别扭姿势,谁也没再动弹。 季洲眨眼时,睫毛挠过掌心,痒得焦文泽手颤了颤。 手臂自肩头环来,将季洲牢牢圈在里面。 呼吸声极近,两人僵直的身子昭示着,谁都觉得此刻亲昵得过分了。 可两人都将此刻小心翼翼捧着,生怕将什么打碎掉。 直至手臂酸涩难耐,季洲方才缓缓放下。 一时之间,焦文泽也泄了力,故作冷静地将手收回。 “不是饿了吗?”季洲眨了眨眼,“甜品给你,这叠信我就留着了。” 说完,他将手上这张,也小心塞进袋子里。 ……这叠? 焦文泽沉默。 揉揉额角,他放弃挣扎了。 第25章 挖出一勺甜品,焦文泽心不在焉地,考虑如何将那叠信毁尸灭迹。 只可惜,季洲将羞耻信件掏出来,晃悠两下后—— 就哼着歌藏回了房间。 全程不过几十秒,根本没给焦文泽抢夺的机会。 对面窸窸窣窣。 小家伙方才还拐弯抹角,控诉家里甜品太多,解决不完…… 句句都是对尝腻心爱之物的忧虑。 哪知话音刚落,季洲就又愉悦搬出两盒,吃了起来。 抿了抿唇,焦文泽也后知后觉,自己实在太笨拙了。 哪有送礼物,还送得每天重样的道理? 只怪自己对小家伙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 凝视对面的发旋,焦文泽用力,将蛋糕戳进一条裂缝。 是该安于现状,还是尝试着,再前行一段路? 不行的话,再退回来。 一个念头突然钻进脑海,焦文泽嗓子一紧。 ——就怕前方是悬崖,稍微不注意,就会摔进深渊。 “明天……”焦文泽犹豫着,“有空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鼓着腮帮子,季洲投来疑惑视线。 “一个酒会,在城市心脏。” 小家伙闻言,明显蹙了蹙眉。 焦文泽也觉得,自己太突兀了。 可话已离口,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8 不能回收。 “不必担心,”他轻叩桌面的手指,有些僵硬,“肯定是让你名正言顺走进去。” 对贵族人来说,参加酒会,不过是日常的琐碎。 平民若有幸攀附上谁,就能拥有西装革履,挺直腰杆进门的机会。 这也成了贵族人,惯常奖赏小宠物的一种方式。 可城市心脏不一样。 那里同样会充斥虚与委蛇, 处处都是行走的浮夸假面。 可归根究底,无数贵族人,此刻正为之殚精竭虑,只求一纸邀约来证明自己—— 并非是被养废了的浪荡子弟。 出身优渥不过是骄傲的基石,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搭建阶梯,触摸到天空。 焦文泽算是其中一个。 将“名正言顺”四字,细细咀嚼几分钟,季洲舒展开眉眼:“焦公子近日以来,越发幽默了。” 焦文泽眼神一暗。 话虽说得轻巧,却确实是个沉甸甸的承诺。 在宛如金字塔顶的场合,举手投足,都被千万人用放大镜紧追不放。 平时再放荡的人,等到那时,也乖乖捎上门当户对的人,安分举杯社交。 牵上平民,还名正言顺带进去? 实在是个笑话。 要扛上多少舆论的重压,才能做出这种决断。 “算了吧,据我所知,仅有的几个……”季洲没再继续。 可焦文泽哪会不知,那未尽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还是太莽撞了,焦文泽搁下勺子。 若流言蜚语急剧增长,被波及的,可不止他一人。 刚想敷衍过去,只听对面小声传来:“让你被其他人指指点点?不行,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 三个字在耳膜不停冲撞。 再没什么裹足不前。 焦文泽像捧着彩色玻璃珠的孩子,只想站上峰巅,昭告整个世界。 他收获了多么美好的一颗。 ——只要珠子愿意滚动,他就能撞出一份五彩斑斓。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焦文泽问,“你会不会害怕?” 向来是平民恃宠而骄,百般暗示,豢养的人却故作不知…… 哪有贵族人一本正经,偏要如此的道理。 思及那些被恶意抹黑,通篇妖魔化的报道,季洲方才也一阵心悸。 不过…… 对比焦文泽小心询问的模样,季洲捏了捏手指。 忽然觉得,一切都无足轻重了。 “现在,我对外的身份,不正是你的小宠物吗?”靠上椅背,季洲挑了挑眉。 “一睹城市心脏的风貌,可是每个宠物的终极追求。” 眉间一皱,焦文泽似乎对宠物二字颇有不满,却又无从反驳。 在老虎身上拔完毛,季洲立马又上手,安抚回一只温顺的大猫。 “总之,夫唱……”刚开口,季洲就差点闪了舌头。 忙改掉自己乱用成语的毛病,他轻咳一声:“毕竟现在,我俩可是被绳子拴在一块儿的。” “你要是不担心被拖累,我也就没有害怕的道理。” 季洲埋下脑袋,凝视洁净地面上,映出的隐约轮廓。 侧首,只见两人影子连在一块儿,身边人动作时,会将影子暂且分开。 可很快又靠了回来。 季洲几不可查地踩了踩那一块,想将两人的重叠部分固定住。 音乐舒缓,间或含着高跟鞋经过的响动,可即便如此,众人的清凉声线还是难以忽略。 每个人都西装笔挺,姿态有礼,却无丝毫真情。 果真如想象般,无趣的贵族人。 季洲眯了眯眼。 不过……幸好还有个不一样的。 腰身忽地被环住,一把向旁侧揽去,季洲舔舔唇,赶忙将表情换好。 唯唯诺诺抬头,他刚撞上对面的探究目光,就像受惊的小鹿般,颤抖两下。 慌乱移开了视线。 明知是假装的,焦文泽还是不由地,被小家伙眼神弄得心软不已。 安抚地上下顺了顺,任凭小家伙将脸埋在肩膀,焦文泽将对面视线牵了回来。 他说:“您知道的,平民都比较怕生。” 收回暗地的轻蔑,贵族人理解地点头:“毕竟是出生就带着的东西,自然无法改变。” 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意味深长。 “的确如此。”不知怎的,即使面上严肃,焦文泽言语却是含笑。 “不过……有时候,后天的机遇更重要。足以将过去撕毁重来。” 对面的人,没再接话。 碰了碰手上酒杯,两人擦肩而过,寻找下一位合作对象去了。 “那家伙,也算是好心提醒。”被搂着向前时,季洲半开玩笑道,“焦大少真要坚持这惊世骇俗的决定?” “哪算得上好心。不过是高高在上,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罢了。”焦文泽跟着压低声音,“决定既然定下,哪有收回的道理?” 季洲闻言,与他更贴近一些:“那现在,焦大少岂不是被逼无奈了?” 焦文泽摇头:“是甘之如饴。” 以谈合作的名义,焦文泽搂上季洲,在全城顶尖的贵族人面前,晃悠过好几转。 众人视线也由最初的隐晦,变得越发难以隐藏。 惊异,探究,鄙夷,嘲弄。 如刀的,灼热的,全都射击在季洲后背。 可处于视线焦点的季洲,反倒觉得熨帖不已。 害怕?自然是有的。 若真无所畏惧,他也不必伪装那么多年,只为苟活于人世了。 不过…… 落于腰侧的手宽大有力,捎着令人心安的温度,季洲瞥了一眼。 大概是疯了吧。 竟有种昭告天下的快意。 本就一无所有的季洲,将他的贫瘠当成了铜墙铁壁。 即使高墙倒下,自己也没多少可以失去的。 可是…… 季洲小心抬头,注视身边的人。 焦文泽转过脑袋,以眼神询问。 “这一步,还是太莽撞了。”季洲轻叹一声,移开视线。 远处,一道身影逐渐接近。 一时之间,他竟觉得有些恍如隔世:“你都算不上了解我。等你看清,兴许就会后悔。” “那你得快点让我看清楚。”焦文泽闻言,扯了扯衣服,“我好早日向你证明。” 季洲没回应,又深深埋下了头。 杯壁轻撞,熟悉的轻佻钻进耳膜:“原来,焦公子不止爱美,还是个长情的人。” 时隔多日,怒气依旧未散尽。 不过表面上,焦文泽只是浅品一口红酒。 随后淡漠回答:“那也多亏单公子那日相助。我才没有错过愿意为他长情的人。” 第26章 单公子眯了眯眼。 当两道身影从眼前经过时,他不会承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39 认,那一瞬间,画面竟没有丝毫违和。 即使其中一人,并不该属于这种地方。 即使这两个人,不应担能依偎着淡然前行。 “心能交付,自然是好的。”单公子开口,嘲弄似有似无,“就看你俩受不受得住了。” 自进门开始,季洲就被灼烧得不自在。 侧了侧身,他挡住不远处的几道目光,其间的探究分外明显。 “单公子言重了。”将脑袋侧向一旁,季洲勾起唇角,“作为一个合格的玩物,可没什么受不住的。” 他将脸轻轻蹭过焦文泽肩头,数秒后,瑟缩离开。 一只手小心抓过衣摆,视线不敢抬起。 像渴求眷恋却又可怜无助的小动物,连祈求怜悯的资格都没有。 这可不像你那日的张狂。 将玻璃杯搁上侍者盘子,单公子身体前倾,想欣赏这个平民的卑微样。 毕竟,那日被焦文泽威胁后,他可接连冲玩物们泄愤了好几日。 手环在纤细腰上,沉稳有力,单公子瞄了一眼,视线便转向平民低垂的脑袋。 若真如传闻,焦文泽对眼前人倾心了。 那么,能欣赏一番这人的凄惨样,便能成为单公子的一大乐事。 即使事实并非如此,焦文泽不过作秀罢了…… 舔了舔唇,单公子来回逡巡过那身线。 巨大兴味,再次席卷而来。 他含着意味深长的表情,将脑袋更凑近了些。 搂住某个演戏上瘾的家伙,焦文泽骤然后退两步, 刚一站定,便将季洲深按进怀中,藏得严严实实的。 不顾怀里人呆滞两秒后,无声的挣扎,焦文泽深吐出一口气。 “如果这都扛不住,那我可太无能了。”他略微提高声音,待尾音落下,却是掷地有声。 周围的人群,继续谈笑,却又状似无意地靠拢。 本以为在这场合,对方必定绕开话题,单公子才会肆无忌惮,开口便冷嘲热讽。 哪知向来低调的焦文泽,竟也能忍受自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 鼻梁撞上对方胸口,季洲深吸一口气,试图阻止掉这家伙莫名的举动。 分明出门前说好的,自己依照剧本,继续扮演宠物。 谁知剧情完全脱轨。 季洲张唇,刚吐出一个音节,便被警告性地捏了捏颈后。 皮肤裸露,敏感得一哆嗦。 方才便有些昏沉的脑袋,一时更甚,于是季洲躲在怀里,不说话了。 冷冷扫视周遭,好奇的眼刀立马撤离。 身为矜持有礼的贵族,怎能在公众场合,对别人的私事产生兴趣? “上回所谓的警告,实在有些意气用事。希望单公子不要介怀。”焦文泽突然转开了话题。 捏紧手,又松开,单公子扯了扯嘴角:“那些久远的事,早就不记得了。” “那便好。”焦文泽颔首,“你只需记得这次的。” 眼神如利刃,自后背穿透了季洲,径直刺向满脸肃穆的焦文泽。 单公子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堵了回去,憋闷半晌的季洲顿觉舒畅。 然而,忧虑还是略胜一筹。 他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 果真又被牢牢按了回去。 “我能站在这个地方,很大程度上是靠家族的庇护。与你抗争,自然也没什么绝对优势。” “可是……”焦文泽揉揉怀里人的发,小家伙用脑袋撞了撞他。 柔软,一路软到了心脏。 他轻叹道:“可再无能,我也会想尽办法护着他。” “没办法也得护着,谁叫我那么喜欢。” 回去的路上,季洲始终垂着脑袋。 如同他听闻那些猝不及防的话语时,深埋进胸口的脑袋。 焦文泽轻咳一声,抬手,捏了捏对方肩膀。 “这里没别人了,”他出言提醒,“可以抬头看路的。” 季洲头埋得更低,没有答话。 收回手,焦文泽贴上脸,夜风凉意阵阵,还是不敌双颊滚烫。 周围人的视线汇集,他早就发觉了。 那些话,不单是让单公子听见,更是说给其他人听。 今后会出现的张狂流言,他大概能猜到些。 不过,焦文泽心甘情愿,成为众人口中的愚蠢。 “我还以为,你会威胁他。”季洲闷闷出声,“结果那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焦文泽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焦大少被平民弄昏头的传闻,怕是平息不了了。”季洲叹了口气。 说完这句,季洲被风刮得瑟缩两下。 下一秒,他就故作无事地挺直了腰杆。 像固执的白色毛绒球。 瞧见这一幕,焦文泽小心翼翼,将毛绒球自身后抱住。 怀里人骤然止步,身体僵硬。 贴上脖颈,焦文泽摩挲两下,忽地一顿。 他这才发觉,小家伙皮肤烫得有些不自然。 蹙紧眉头,焦文泽松开对方后,略显慌乱地脱下外套。 将瘦弱身体一把裹进去,他拨通了电话。 “跟谁说话呢。”待对方面容严肃地挂断电话,季洲这才耸了耸鼻子,嘟囔道。 小家伙双颊泛红,抬头后,眼里明显含着水汽。 大雨过后,一颗急待采摘的果实。 焦文泽捂住那双眼睛,轻叹一声:“着凉了,怎么不告诉我?” 自己也任由对方埋头,在半夜的寒凉中,疾走一整条路。 除了他俩,街道空无一人,焦文泽懊恼地看了眼时间,准备再催一催。 “着凉?”眨眨眼睛,季洲语句黏糊,似乎颇为不解。 在面对众人冲动地宣告后,如今两人远离了喧嚣,空气间只余彼此。 这场景,静谧得让人不忍打破。 可此刻,忧虑自然占了上风,焦文泽贴贴那张脸,转瞬间撤离。 季洲昏沉着大脑,身体前倾,用力撞进张开的怀抱。 “如果没着凉,你的脸怎么会这么烫?”焦文泽沉声,“害羞?” “唔,”季洲循着本能,依恋地蹭了蹭,“那应该,就是着凉了吧。” 见对方明显不清醒,焦文泽更是心急火燎,立马又要拨通电话。 “啊,对了!”猛地抬头,季洲冲那紧抿的薄唇,送上一吻。 焦文泽下意识启唇。 酒味的醉人,裹着晚风凉意,混成了一股专属于小家伙的甘甜。 一触即离后,焦文泽觉得自己也变得晕乎乎的。 “忘了告诉你……之前趁你跟别人聊天,我偷拿了两杯酒喝。”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季洲越说越小声。 “从那时开始,脸就有些烫了。” 将季洲小心塞进被子,卷成寿司,焦文泽终于呼出一口气。 医生匆匆赶来,反复确认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0 过后,表示小家伙的确只是醉酒而已,睡一觉便好。 焦文泽那颗悬吊吊的心,好歹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则在季洲沉沉睡去后,才完全归了位。 他俯下身子,将小家伙额前的发拨弄至一边。 幸好……上回的荒谬场景并没有重现。 毕竟,此时的焦文泽,并不敢打破这种微妙关系。 特别是在季洲不清醒时。 他并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只是在觊觎这幅身体。 吻了吻季洲耳脉,热度,一路窜上焦文泽的双耳。 洗漱过后,他小心翼翼躺上床。 趁着还未关灯,他刚想多看几眼,寿司卷就咕噜咕噜,滚落至怀里。 以“照顾醉酒人士”为理由,焦文泽才放心大胆跟季洲躺在一块。 为此,他还装模作样拿了两床被子。 而如今,迷糊的季洲一投怀送抱,焦文泽立马忘却了原则。 拉开裹得紧紧的那床被子,一脸正经的焦大少,一溜烟钻了进去。 至于另一床,还维持方方正正的姿态,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这一切,陷入沉睡的人并不知情。 他下意识地,朝那熟悉的香味靠近,焦文泽立即伸手搂住。 慌乱半晌,直至此刻,两人终于有机会安静相拥。 焦文泽手环在背后,顺着脊柱抚摸几下,对方瑟缩着,又往前挤进些。 身上暖意,连带着微醺,分外明显。 不过几分钟没看住,小家伙便能醉成这副模样。 焦文泽有些哭笑不得,漫无边际地想着,改天要将家里的酒全部藏起来。 最好能哄得他再也不碰。 除非特殊时期…… 打断脑海里不可描述的画面,焦文泽“啪”地一下,拍灭了灯。 生怕再多望他一眼,那些汹涌的东西,又能决堤。 之后日子里,两人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大的进展。 除了季洲,没两天就默默将枕头和被子,搬进了另一个房间。 除了那个房间里的被子,有一床很快不翼而飞。 除了两人从背靠背、占据床两侧的姿态,变成了挤在中央、紧紧相贴。 除了轻声的一句“晚安”,不知何时,变样成自然而然的晚安吻。 除了…… 上身赤裸,焦文泽埋头,冲眨眼无辜的季洲,狠狠咬了一口。 敏感部位,从未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被这般照顾过。 季洲睡衣半开,胸口的起伏清晰可见。 他只能微张起薄唇,不停喘息。 喉结滚了几滚,焦文泽在颈侧舔舐几下,便一路移动到那双微闭的眼。 睫毛不住颤动,接受了这个轻柔的吻,惹得焦文泽心痒不已。 可再心痒,还是得保持些许理智。 焦文泽一边若有若无吻着,一边轻声挤出话来。 “季洲。如果这算是一种安慰的方式,那真的不必。” “我没有难过,也没什么可为难的。正如我之前说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季洲喘息半晌,总算才缓过了劲,睁开眼睛。 双目漆黑,他径直望向那个人,沙哑着答道:“最后几个字,也正是我想说的。” 见对方依旧维持这那个动作,没有半分要继续的意思,季洲狠狠咬了咬牙。 “哪来什么安慰不安慰的……” “我只是,想跟你,深入地,交流一下,而已。” 说完这句,季洲愤愤地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第27章 近日来,外界流言纷飞,对多数人淡漠的焦文泽,其实并不在意。 不过少了几桩生意,他如今所拥有的,可远比失去的多。 可显然,身下人并不这样认为。 大约耳闻了什么,近日来,俩人稍有亲密时,小家伙非但不躲闪,反而卯足了劲往怀里凑。 焦文泽自然不是抗拒,只是不愿对方有半分委屈。 原本克制的心情,因季洲那句话,骤然脱轨到另一个场域。 不过,焦文泽并没抛却一切,用身体代替言语做出什么—— 他反倒叹了口气,脱力般砸向床面。 将脸藏在枕面的季洲一激灵,随即咽了口唾沫。 焦文泽注视过那颗毛躁脑袋,许久,闭上眼。 糟乱心情如毛线团,被这只猫拨弄得,半晌复不了位。 可他居然有些庆幸。 “其实,我是有些怕的。” 沉默数秒,脑袋与枕头的缝隙间,飘出闷闷一声:“嗯。” “你知道原因吧。”贴了贴对方手背,焦文泽收回胳膊。 季洲摇头。 焦文泽没再说话。 忍了又忍,季洲还是没忍住。 左手在下,他悄悄勾住对方,嘟囔道:“大概……知道一些。” 被拨弄开关的焦文泽,勾了勾唇角,一把攥紧若即若离的手。 “喜欢你,”他轻声道,“真的。” 顿了几顿,季洲转回脑袋,两人立即呼吸交缠。 那双眼的认真,分外清晰,烧得季洲嗓子一紧。 “我知道,”禁锢力道松了些,季洲轻扯出手,“我也……” 话未尽,他便急不可耐凑上前,啃咬起紧抿的唇。 没过多久,两人唇齿就捎上隐约铁锈味。 “我更害怕。”撤离后,季洲望来,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怕到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什么?”焦文泽似乎没听清。 缓缓絮乱呼吸,季洲又重复了一次。 焦文泽这才满足。 “可你刚才,不是说出来了吗?”他眼底的笑意细碎又明显,“喜欢,我听见了。” 他从未这般幼稚过。 季洲呼吸一窒,没料到焦文泽会这样回应。 “不必害怕。”轻拥过后,焦文泽下巴蹭过发间,“我也是喜欢你的。” 勇气,在脱口而出的表白后,终于泄了气干瘪起来。 维持姿势,两人动也不动,闭眼装睡起来。 那些外界的流言,地位的落差,彼此之间还来不及的了解,成为无关紧要的琐碎—— 全都不敌眼前人的体温。 待禁锢自己的力度,终于松了下来,季洲睁开眼。 肆无忌惮,他在胸口布料蹭了几蹭,压低声音道:“其实……” “被你抱着,就没那么怕了。” 嗅着熟悉香气,季洲沉沉睡去。 身体紧贴时,彼此心跳受到影响,频率统一而鲜活。 季洲总算从窒息淤泥里爬起,还能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那些深埋于地下的过去,都宛如一场虚惊,被满心的眷恋冲刷得一干二净。 ==================== 大概……算是完结(。) 没有强行塞结局 这篇一开始随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1 便扔出的文 从头到尾……就只想到这里 不得不承认 人设崩了 实在很抱歉 辜负了大家的期待 更抱歉的是 前段时间的消失 没料到实习前也会这么忙 猝不及防冒出各种事 不过 三次元不是借口 只怪自己不但龟速 还只能够用成片时间码字…… 以致于时间一零散 加之累得提不起劲来 就orz ps深刻意识到存稿与大纲的重要性 下篇文会存稿 至少提前一天写好 没写好第二天的就不睡觉 感谢小可爱们一路的陪伴 走到现在 实在有些受之有愧 无论如何 真的谢谢你们 无论是鼓励 还是认真提出的建议 我全都记得 虽然废柴如我 没能想到办法 立即改掉…… 但今后会多加考虑 尽量地 呈现一个没有明显漏洞的故事 毕竟看小说 就要沉溺进去才对 如果害得大家出戏 像做阅读理解一样纠错…… 其他人可能有别的因素啦 可我的确是做得不够好(?????) 等这周期末考结束 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写文时间就能稳定下来 再随便断更 我就带着笔名 入土为安orz 明晚 如果有空 我再写点洲洲过去的事 当做番外 实在抱歉 今晚不能继续修仙 毕竟明天有期末考orz 最后 如果 还有人看的话 我可以 开一堆 高速车(:з っ )っ 随意点播! 管饱! 许久没有上肉的作者搓手手! (毕竟一开始……这只是……拿来练手的x文(╯°Д°)╯) 随便点哟(?ω?) (坚信单机的作者无所畏惧=w=) 表达能力捉鸡的话痨作者匿” 大家晚安 第28章 作为平民出身的小孩,季洲算被保护得很好的那个。 前一刻,父亲还紧皱眉头,数落他太过软弱。 下一秒,却又怜爱地,揉揉他仰起的小脑袋。 透过门缝,季洲撞见父母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激烈的争执。 最终,父亲似乎败下阵来,摆手妥协了。 对面的母亲僵立原地,唇紧抿。 没有半分说服对方的喜悦。 他俩的面色,比窗外天气,还要阴沉。 小季洲眨了眨眼睛,抱紧怀里的破旧玩具。 屏住的呼吸,这才松懈了些。 那是他的第一个玩具。 兔子眼睛旁侧,开裂,露出劣质的棉花。 被母亲用黑线缝上后,更显一番惊悚。 不过季洲总是抱住不撒手,似乎极为喜欢。 他的第二个玩具,在一个陌生房间里。 大床柔软,面前,陌生男子弯起眉眼,颇为满足。 眼里充斥了兴味的笑。 像面对一个死物。 从未嗅过的特殊香味,从那人身上窜出。 季洲捏紧了玩偶脖子。 触感软绵,比兔子玩偶好了太多。 香味过于浓烈,季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人后退两步。 嫌恶,弥漫于房间内,吓得季洲小幅度颤抖。 眼眶红红的,像被绑来前,遗落于地面的兔子。 再加之揉红的鼻尖,可怜得有些过分了。 对面男人的厌恶,渐渐转为不明情绪。 小孩子敏锐的感官,逼得恐惧一阵上涌,季洲屏住呼吸,试图后退。 绳子绑住了双足,脚腕被磨红,慌乱之间,平衡难以掌控。 季洲摔倒在床。 刺鼻香味,扑面而来。 季洲一阵反胃。 于是他捂住了嘴,不住干呕起来。 笼罩的阴影顿住了,似乎骂骂咧咧说了些什么。 季洲大脑嗡嗡作响,没能听清。 脑海里,不断回荡父亲沙哑的话。 ——你知道,自己出生在怎样一个地方吗? ——躲在家里,什么苦也不吃的话,早晚会成为垃圾,被人处理掉的。 季洲抱着兔子,眼眶红红,不住摇头。 父亲的眼,不知不觉间,也红了。 母亲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边哭,一边搓揉起季洲瘦出骨头的胳膊。 ——没事的,洲洲,没事的。 ——只要能活下去…… 母亲声音渐低,像是在安慰季洲,又像在说服自己。 活下去。 活下去。 这似乎是平民们,存在的所有意义。 那个场景,有些荒谬。 向来是季洲哭红了眼,两人上前哄劝。 哪有三人一齐哭过? 都忙着难过,谁也无法安慰谁。 胸闷,闷到喘不过气来。 季洲张唇,大口呼吸着。 隐约间,房间变得吵嚷,季洲捂住耳朵。 闭上双眼,不管不顾。 感官再恢复时,他跌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香气,却有着令人眷恋的熟悉气味。 只想凑近,更凑近些。 耳畔轰鸣解除,睁眼时,父亲瞳孔恰好黯淡下来。 宛如一盏熄灭的灯。 “洲洲……” 季洲满是惊惧,颤抖着抱来。 父亲就顺势凑在他的耳边,第一次亲昵地唤他的小名。 “我们……后悔了。来接你回家。” 小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恶心感再次涌上。 可在父亲的怀抱里,季洲什么也不怕,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脚腕的绳子被解开,刚想踉跄着走两步,就被父亲用力抱了起来。 安抚地拍了拍背。 血腥味更为浓烈,季洲搂紧了父亲脖子,信赖地闭上眼睛。 至始至终,没往墙角看一眼。 他被稳稳抱着,一路狂奔。 全程,父亲都没开口说话。 只是在路过某条马路时,猛然间刹住了脚,赤眼瞪向中央躺倒的人。 从喉咙口泻出短促哀鸣。 刚想睁眼,父亲就不再迟疑,一瞬间加快了脚步。 慌乱得像被猛兽追赶。 季洲什么也没看见。 方才骤然浓郁的血腥味,又淡了下来。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记忆,像被雾笼罩的冬日。 模模糊糊,浑浑噩噩,记不太清楚。 季洲没有见过母亲。 他曾试图问过,可撞见过父亲骤然煞白的脸色后,再不敢提及。 随后,父亲挤出笑容,支支吾吾编了个拙劣借口。 他也就乖巧地点点头,假装相信。 之后的日子,更是兵荒马乱。 两人不断变换住所,像是在躲避什么,父亲没说,季洲也没问。 流转许久,直到某天,父亲终于像放下了担子,长长舒出一口气。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2 他们回到了旧日的小房间。 阴冷而潮湿,没有过往的半分温暖。 季洲长大了些,内在仍旧是个软弱的家伙。 唯一不同的,是他渐渐学会了伪装。 见自己坚强了许多,父亲消失多年的笑容,也开始重新爬上眼角。 成为明显的皱纹。 季洲有些心酸,同时也松了一口气,更加卖力地演绎不同于自己的角色。 这场戏,精湛地演到了父亲去世那天。 季洲终于得知多年前的那天,房间里,马路上,两阵浓郁的血腥味,究竟属于谁。 也知道自己为何需要躲躲藏藏,像被众人驱逐的肮脏鼠类。 悲痛塞满了假面,季洲再也演不下去,剧烈咳嗽。 裂成两半的心脏,像不属于这幅躯体的垃圾,他只想从喉咙口吐出来。 一边咳嗽,一边干呕,眼角时隔多年,还是沾染了泪。 季洲所有表面上的坚强,就成为一个笑话。 隐约间,大脑回荡起小时候,父母的轻声哄劝。 ——洲洲,坚强点,别哭,别哭啊。 ——你一哭鼻子,我们就心疼得,只想跑来抱紧你。 那,我不哭的话……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赶来呢? 第29章 某日,季洲扎进枕头,虚弱提议道:“焦公子,我建议你下次早泄。” 充足的睡眠,外加几小时的瘫在床上,季洲原以为酸痛会减轻。 结果更严重了。 在某人正经不过两分钟的按摩帮助下。 从不会拔吊无情的焦文泽,一定得让小家伙先行睡着。 “那样的话,你会怨我的。”他轻拍对方后背,顺着话头哄起来,“你还记不记得?” “当年我潦草结束,你还哭着……” 声音戛然而止。 焦文泽只觉失言。 毕竟,他不清楚季洲是否仍旧介怀。 被人下药,还在意识迷离之际被上了,即使两人最终走在了一起,想要释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季洲?”焦文泽小心翼翼唤道。 对方没有回应。 他小心伸手,将季洲从凹进去的枕头里扒拉出来。 抗拒不过两秒钟,对方就坦率抬起了头。 没有恐惧,愤怒,或是任何不好的情绪。 相反,季洲弯着眉眼,笑道:“我终于回想起当初,你被吓到早泄的样子了。” 焦文泽松了一口气。 即使对方说出的话,令他有些不堪回想,焦文泽也只是轻咳一声—— 将季洲翻了回去,恢复脸朝下的状态。 原本以为只是个小插曲,谁知道接下来几天,季洲颇有些不依不饶。 即使自己被撩拨得意识迷离,旁边的焦文泽正要提枪刺来…… 结果,东西还没完全进去呢,季洲就不知哪个点被戳中了。 “扑哧”一声——笑场了。 若光是一两回,焦文泽倒也能忍住。 无论旖旎气氛如何被打破,焦文泽只需深吸一口气,将对方按住狠狠戳弄一番。 总能逼得季洲将笑声,全吞回嗓子眼里。 等到空气间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求饶,小家伙自然也就安分了。 这一招用了几天后,焦文泽甚至能自我安慰地,将对方的笑场当做某种小情趣。 ——虽说这种情趣,着实破坏气氛了些。 某日,做好心理建设的焦文泽,准备趁着夜长多来几回,磨得小家伙再不敢瞎折腾。 他摩拳擦掌,工具硬挺,一切到位。 季洲也乖巧地伸张四肢,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样。 焦文泽舔了舔唇,以为能将季洲的小穴弄得服帖。 没料到小穴没多大反应,笑穴倒是被接连戳中了。 两人接吻。 舌尖刚探入,正待侵略,笑声就自两人紧贴的胸口溢出。 焦文泽唇瓣下移。 路过喉结时,季洲痒得直颤,等到达胸口,更是抑制不住。 焦文泽将果实衔住,使出浑身解数挑逗时…… 对方却寻找时机打了个滚,避开了。 焦文泽只觉最近的床上运动,着实有点发展诡异。 他深吸一口气。 不死心地,焦文泽将滚到另一侧的季洲,一把捞过来。 狠心将对方压住,他埋头,舔弄起那人白皙的小肚子。 季洲似乎想故技重施,滚着逃走。 谁知道这回,焦文泽将他压得死死的,根本逃脱不了。 无法,季洲只能转过脑袋憋笑,小肚子一缩一缩的。 完全不像曾经,不管焦文泽吻向哪里,季洲都会粉红着身体,软声呻吟的难耐样。 焦文泽十分沮丧。 为什么一碰就软成棉花糖的小家伙,不知不觉成了颗水果硬糖。 正值壮年的男子,竟然对这种事不再热衷,实在有些不妙。 焦文泽不知是自己技术欠佳,还是两人的感情走了下坡路—— 前者他不愿承认,后者他不能接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上次无意中提及的事,令季洲回想起两人最初,是怎样荒唐地纠缠在一起的。 季洲兴许是在逃避这种事。 焦文泽嗓子一紧,不敢深想。 直至今日,他仍愧疚于自己曾趁着对方被下药,做出的那些事。 即使自己忍过多次,即使是季洲亲口要求,可毕竟迷离时说的话,当不得真。 焦文泽觉得自己越喜欢,就越变得患得患失。 也越发贪心起来。 他希望自己和季洲的每一次,都是坦坦荡荡,彼此心甘情愿的。 可惜事情不能完全如人所愿。 因为季洲的不正常举动,焦文泽乱想一大堆后,开始释放低气压。 半晌没得到亲吻,季洲暗自松了一口气,欣喜于可以修养几天。 之前那段时间,焦文泽对这事怀有别样热忱,持续时间长,还越来越频繁。 不提浑身散架的痛苦,光是对焦文泽储备量的担忧,就让季洲寻思起减缓频率的方法来。 他可不想等到几十年后,瞪着那团无能为力的软塌塌,发出一声叹息。 当然,这种事是不能直接向焦文泽提起的。 他会认为能力受到了质疑,为了证明自己,焦文泽只可能变本加厉。 终于,当季洲忍着酸疼,听焦文泽提起不堪回首的过去时…… 介怀或者别扭都来不及了。 季洲只顾着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洲仍记得当年自己轻笑两声,转瞬间,焦文泽便缴枪投降。 醉酒的自己迷迷糊糊,也不可能嘲笑他,这家伙才能继续装得正经。 如今回想起来,季洲却觉得有些可爱。 焦文泽原本就担心恋人不够喜欢自己了,如今见季洲赤裸着身体走起神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3 来,更有些不是滋味。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将季洲的两腿掰开。 一阵凉风袭来,季洲总算回过了神。 接连几日,多亏自己时时破坏气氛,虽说焦文泽仍会气得一通顶弄,但好歹不会持续得太夸张了。 今日不知怎的,看这架势,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季洲试图合拢双腿,焦文泽果然强硬得很,就差把腰肢柔和的季洲对叠起来。 哭笑不得地抱住大腿,季洲那里已经有隐隐作痛的错觉了。 焦文泽凑上前来,就要对接。 考虑到方才的灵机一动,季洲赶紧叫住他:“等等,你先抱抱我好不好?” 为了慰藉不安,焦文泽只想快点儿进入温暖的地方。 可季洲软声一问,他还是松了掰腿的劲儿,改为抱住对方。 于是他的恋人就凑到耳边,自作聪明地提了一句:“当年我喝醉了记不太清,你再表演一次早泄好不好?” 焦文泽僵着身子,脸都黑了。 季洲倒不是天真到以为,焦文泽会答应自己这种无理要求。 他只是觉得,说不定焦文泽听完这话,回忆起当年的对接频率,今昔对比,自然意识到如今的“不正常”。 说不定就会良心发现,从此遵循可持续发展了。 季洲说完这句后,对方明显沉默了,似乎在考虑什么。 放心地靠上肩膀,他等待焦大少说一声,早泄做不到,但频率减少还是行得通的。 事实上并没有。 察觉到对方不再情绪高涨,季洲还没来得及为保护花瓣沾沾自喜,就被猛地掀在床上。 虽然不疼,但对方黑着脸的模样有些瘆人,季洲眨眨眼,还是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穴口被灵巧的手指抚摸过,原本就有些湿润,一撩拨,立马泛滥成灾。 季洲溢出短促的惊呼,他猜到这家伙会提枪大干一场,即使粗暴一些,次数能减少就是好的。 可不知是被刺激了还是怎的,焦文泽反倒不慌不忙弄起了前戏。 在一起久了,焦文泽慢慢就缩短了流程。 毕竟两人部位早已契合,季洲也不再是疼得哭泣的年纪,与恋人缠绵接个吻,情绪到了就准备就绪。 再加之焦文泽食髓知味,一次早已不能满足,可两人毕竟都有工作,总不能整夜整夜耗在上面。 自然而然,就要加快节奏早早进入正题。 虽然季洲随时抱怨又累又酸,但归根究底还是爽到了的,也就没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如今,焦文泽重操旧业,再次用指头玩弄起来,季洲爽到抽搐,低喘阵阵…… 才惊觉,自己是有些想念的。 季洲将头转向一边,手指攥紧床单,不敢多瞧那张熟悉面孔。 不久前才挑衅过他,如果自己反倒抢先一步,早泄出来,可实在有些丢脸。 焦文泽见小家伙重新软成了一滩水,和那湿乎乎的内在一样温暖,阴沉的脸总算放晴了不少。 可还是挺生气的。 他注视季洲汗湿的鬓发,凭记忆探索到某个点,不轻不重地按下。 “啊……”季洲被支在半空中的腿明显抽搐,惊喘着爽出一滴泪。 焦文泽瞥了眼他的泪,心疼地想要擦一擦,可再回想起自己的猜测,却只是将季洲那只腿放了下来。 失去支点的双腿下意识大张开,季洲被撩拨得意识涣散,只想让恋人快点儿进来。 酸累也好,起不来床也罢,就算疼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别再吊着他了。 季洲将半张脸埋进枕头,不住喘息着,想念起焦大少之前的直入正题。 焦文泽的下体早已硬得发疼,可他管不着。 他正忙着跟季洲赌气呢。 两只手将臀肉掰开,露出湿漉漉的穴口,焦文泽胸口剧烈起伏,再次无视了来自下体的呼唤。 他低声道:“季洲,我不会允许你厌倦我的。” 停了停,瘫在床上的恋人喘息着,没有回应。 “……更何况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言罢,焦文泽下定决心,俯下身。 季洲感受到下体的凉气,大约窗子没关严,风一刮到被润湿的地方,刺激得花瓣阵阵瑟缩。 他迷迷糊糊地,没听见焦文泽那两句半委屈半强硬的话,还欣喜于对方终于要进来了。 结果下一秒,敏感部位就传来了从未有过的异状。 湿润,柔软,热气。 刹那间,季洲被刺激得绷紧了腿,呜咽声抑制不住,灵魂都快要起飞。 他小腹肌肉缩紧,阳物涨出了前所未有的硬度,生理性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整个大脑都格式化了。 那种刺激,并没有因季洲的剧烈反应停下来,反而愈加超出负荷。 热气喷在上方,不明物体比季洲的穴肉更加湿软,将外部那一圈的敏感点全部照顾到了。 床单被后背蹭湿,季洲只觉全身力气被抽空,他听见自己的低喘,他从不知自己能发出如此浪荡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没过多长时间,只是强烈的感官刺激令季洲失去了判断力。 当阳具吐出第一滴浊液时,季洲终于攒够一丝力气。 他抬起脑袋向下望去。 他看见他的恋人,那个家世显赫的焦大少,正趴在自己双腿间—— 用舌尖,认真抚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焦文泽与他对视一眼,大约有些难为情,很快又耷拉下眼皮。 舔舐动作没有放缓,季洲摔回枕头,方才那一幕在脑内疯狂循环。 用力咽下几口唾沫,季洲呼吸急促,怀疑自己快疯掉了。 无人问津的阳物胀大,胀大,欲念在里面不断积累。 几秒后,焦文泽犹豫着用舌尖顶了顶。 季洲猛地转头,将脸狠狠藏进枕头,将喷涌而出的泪水和喘叫全埋在了里面。 根本没有任何克制的余地,他就在这场舔舐还未结束时,泄了出来。 在他嬉笑着开过焦文泽早泄的玩笑后。 爽得灵魂都脱离了驱壳,季洲背部猛地弓起,又脱力摔回。 微妙的电流感占领了四肢躯干,季洲连抬起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更遑论开口说话。 黏液全滴答到小腹上,他甚至都不想打理自己,只愿不管不顾睡过去。 季洲再也不敢挑战贵族人的自尊心了。 第30章 季洲原以为焦文泽还要真枪实弹来一场。 所以当焦文泽沉默着替他打理干净,最终搂来要睡时,季洲都没反应过来。 季洲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摸到的那一块,本以为坚挺的部分正半硬半软。 焦文泽躲了一下,拍拍季洲的背:“早点睡吧。”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搭话的模样。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假如你捡到我生锈的心脏 作者:笼羽 分卷阅读44 季洲裹在温暖柔和的被子里,浑身清爽又干净,然而心底涌起的沮丧根本抑制不住。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虽说焦文泽的体力时时令他承受不住,可无论怎么说,每回自己都是舒服了的。 自己却光顾着自己舒坦,完全没为恋人的欲望着想。 季洲朝中间挤过去一些,和恋人紧紧贴上,温热体温消散了许多不安。 下次补偿他吧。 焦文泽也很委屈。 他怀疑是恋人嫌弃自己那方面的技术,才会一次又一次提起早泄那回事。 虽然焦文泽很久都没有早泄了,顶多算射精障碍。 季洲小心翼翼抱住自己时,焦文泽并没有睁开眼睛,仍旧假装熟睡。 其实欲望还是有的,只是如今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如果小家伙不再热衷这件事,他也没兴趣唱独角戏。 那之后连着几天,两人的相处都变得极其微妙。 白天还好,等到了夜里躺在一块儿,谁也不再提那档子事。 季洲刚开始还忍得住,毕竟那里还没休息够呢,都有机会放两天假也是好的。 可又过了几天,焦文泽还是老样子,相拥而睡时一点绮念也没有。 季洲有些慌了。 等过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季洲终于鼓起勇气,凑上去接了个缠绵的吻。 焦文泽倒也配合,与季洲主动伸来的舌头轻轻触碰着,没多久就狂热起来。 直到两人呼吸都不畅了,才舍得松开彼此。 季洲将脑袋靠在肩窝,试图将自己硬挺得过分的部位,往焦文泽那处顶。 结果被一只手半路拦截了。 “唔……”焦文泽技巧熟稔地揉捏撸动,渴求了几日的季洲轻易就泄了。 季洲急促喘息着,瞥了眼对方同样坚挺的那一块,他舔了舔唇,更大的空虚感涌上。 他勇敢地继续往前凑。 结果又被拦下了。 “我去帮你接水。”说完这句,焦文泽就带着没被抚慰的地方远走高飞了。 季洲呆呆望向那人逃避的背影,难耐地夹紧了臀部。 他的恋人实在太狠心了。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焦文泽走出浴室,就见季洲在被子里折腾什么,拱起小山丘翻腾了一会儿,才算归于平静。 擦干头发,趁对方钻出来前,焦文泽溜了回去。 等自己一脸冷淡再次出来,只见季洲别扭地拉高了被子,遮盖住肩头赤裸的部分。 而后朝自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抑制住心痒,焦文泽像没看见似的,将灯关掉后,他走过来就要钻被子睡觉。 他不是不知道季洲想要什么,可心里那块污渍还没被清理干净,焦文泽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他也想过问清楚,问季洲是不是嫌自己技术太差,或者归根究底,就是不再那么喜欢自己。 焦文泽并不认为自己在小题大做,毕竟两人在一起,肉体契合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又不是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俩人还年轻着呢,就排斥这种事了,估计离感情变淡也不远了。 想到这儿,焦文泽翻了个身,决定今晚不抱着季洲睡了。 焦文泽怕自己忍不住问出来,问他是不是不再喜欢自己了? 更怕季洲告诉自己,他不知道。 叹了口气,焦文泽闭上眼睛。 下一秒,一双熟悉的手环过自己,撩拨起胸口的敏感部位。 焦文泽呼吸一窒。 他感觉到季洲温热的身体贴过来,一如既往的滑腻…… 不对。 焦文泽忍不住打开了床头灯,转身掀开一点被子。 他的恋人不知从哪找来绳子,捆在了自己身上。 明显是仓促间弄上去的,有的部位还松松垮垮,乱七八糟,感觉多动弹两下就散掉了。 焦文泽见季洲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半晌才挤出一句:“……把灯关了。” 焦文泽没关灯。 他调高室内温度,猛地将被子全扔到一边。 他望着那根穿过下体,就快勒进臀缝的绳子,冷静地按了按自己蠢蠢欲动的部位。 焦文泽冷静地伸手攥住绳子,还没来得及扯两下,季洲就按捺不住般将脸砸进枕头。 他的脊背受了刺激轻颤起来,白皙肌肤隐约溢出汗珠,在明晃晃的灯下彰显出一种糜烂的美。 焦文泽本想替他把乱七八糟的束缚松开,结果见了这幕,忍不住将绳子向上一扯—— 粗糙的绳摩擦过身体最脆弱的部分,其实焦文泽并没多用力,可季洲就觉得那玩意儿陷进臀缝,直往穴口而去。 “唔。”他咬住枕头,从喉咙口溢出粗喘才算冷静一点,季洲挥着软绵绵的手臂试图拍走焦文泽作乱的手。 不过,绳子虽说松松垮垮,被圈在其间的季洲想大动作还是有些困难。 焦文泽轻松攥住对方手腕,另一手依旧拉了拉绳子:“别乱动,当心被勒着。” 究竟是谁在折腾……? 脆弱部位被摩擦的诡异逼得季洲晃神,迷迷糊糊间,他懊恼自己为何要自作自受来这一遭。 其实焦文泽并没做得太过火。 他舔着唇动作小心谨慎,虽说被小家伙的模样逗得心痒,可只要季洲溢出一丁点疼痛的喘息,焦文泽就会缓下来。 他注视那泛粉的背部,差点忘记了呼吸。 绳子才陷进一丁点,被漫长折磨弄得难耐的季洲便夹紧臀求饶起来。 他已经学会在床上服软了。 季洲张口喘息:“焦大少……” “嗯?”焦文泽用力咽下一口唾沫。 “别玩了……快点,干我吧……”他故意将“干”字咬得清晰又重。 分卷阅读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