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猎》 分卷阅读1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1 《受猎》作者:以苏 文案: 乔乐至本来以为元狼是一匹狼。 后来越陷越深,无法动弹,他才猛然醒悟。 元狼不是狼,是蛇。 ——————————————— 算是调剂品,主要是作者这个智障想开车了。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乐至 ┃ 配角:元狼 ┃ 其它: 第1章 01 昨天通宵赶毕业论文,让我几乎睡了一个白天,被电话吵醒的时候,脸被夕阳照得发烫。我在梦里已经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梦外还要撑起身体去拔充电的手机,心里的气直接从我那改了n次的论文里面被召唤出来,刚接通就恨不得喷死那边的人。 谁知他似乎意外地了解我,低低笑了一声,开口道:“乐至,起床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清醒了,一边思索着今天是什么日子,一边捏着电话哑着嗓子说:“哥,你怎么知道我刚刚醒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道:“我在楼下。” 我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出门的时候我想,今天确实是稀松平常的,但是,我暗恋的那个人回来了。 —— 我喜欢秦浅,在我那个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我刚开始还想把他藏起来,因为他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一不留神他就会被抢走;同时还有我自己的一些秘密,这些秘密在我看来是离他极为遥远陌生的,让我下意识藏了起来。 结果他什么都看得出来。 我刚开始是庆幸的,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那些事情,但我也不想欺骗他,于是总害怕他突然问起来。 有一次我在小天面前说漏了嘴,他啧啧叹道,我怎么没看出你原来这么gay!我当场和他打了一架,颇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心里像是塞满了羽毛,肿胀又柔软。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的体会,让我几乎用尽平生最大的小心翼翼,期望得到那人一辈子的温柔以待。 然后我失败了。 我也终于知道,他不问那些事情,只是因为不够在意,所以避而不谈。 —— 我冲出门的时候,就开始有些冷静了,没有傻到顺着楼梯跑下去,但是电梯的按键也快要被我戳烂了。期间我看着金属门上模糊的自己,突然有点儿担心自己的脸色会不会很难看——毕竟我这几天颓废得有点儿过,赶论文,还要和家里那帮老头子吵架,以及应付一帮子狐朋狗友。昨天上午去见导师,回去的时候差点因为低血糖晕过去,吓得旁边的小师妹死死抓着我的手臂,那个惊恐的脸色仿佛是怕我被导师气得心脏病发作了。 小姑娘还挺崇拜我导师的,眼睛亮亮的,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电梯门打开,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秦浅。他刚从香港回来,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潮气,神色也稍有疲惫,然而浸在骨子里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气质,让他依旧通透而温和。他身上是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的,五官是中国式的清俊,眼窝却比旁人来得深邃,瞳孔也是琥珀般的深棕色,头发又像鸦羽一般的黑。 现下是饭点,一楼基本没有人。我轻轻走过去,而他微阖着眼在休息,连电梯开合的声音都没听到。我心里像是怀抱着什么巨大的秘密,一步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儿上—— 我多想偷偷吻他。 —— 我拖着秦浅的行李上了电梯。别看他刚刚累到几乎睡着,此刻站在我身边,身姿挺拔得像松树。他没有系领带,衬衣外面是一件纯灰色毛衣,休闲感很足。我不敢揣测他突然回来的意图,只觉得他站在我身边就很好,好过任何一杯美酒,也好过任何一段风景。 这样一想,即使他回来的原因与我无关,也无所谓了。 我把他的行李推到客房,然后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出来,加热放到他面前。接着又去准备了洗澡水和浴袍。秦浅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的眼睛笑得微微眯了起来,我特别喜欢他这副样子,非常的真实,所以总是愿意做一些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做过的事情。 “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学了做菜,等会你出来的时候帮我尝一尝。” 他挑了挑眉,站了起来。 我为他做了很多改变,甚至还去学做菜。这些改变我们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些依旧无法使他动心,我们也心知肚明。 我并没有觉得委屈。 我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公子哥”,还是个“富n代”。我们家是黑道起家,最近几代都在转白,又几乎单传,因为家主个个像小说里一样深情。我一生下来就被纵容,因为我还有个很优秀的哥哥专门被培养来继承家业。全家的人都宠着我惯着我,完全没什么家斗宅斗。 但就算是这样,想要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还是不够的。 遇到秦浅之前,我以为我会像所有有钱又没有负担的公子哥一样,毫无忧虑,游戏人间,最后遇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度过余生。 但从见到秦浅的第一眼时,我就知道这不可能了。 —— “想好毕业后怎么做吗?” “去支教。” 秦浅已经洗好了澡,换上睡衣。他来厨房帮忙,但大概是发现我真的能自己应付,于是洗了手站在一旁跟我聊天。听见我的回答,他难得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为什么?” “骗你的。” 我回过头,对他吐了吐舌头。 —— 但是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躲起来的想法,最近确实频频出现在脑海里。 因为大哥从小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我高考后选专业就非常随心所欲,家里人也纵容我,最后我选来选去,居然去a大读了的心理学。 我还记得班导在第一堂课上说的那句话:走不出来的时候,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空间。 这句话普通到一听就忘,但我现在发现我确实该好好思考了。 要不然,死念着不放,我怕最后会很难看。 —— 秦浅在我家里住了一个晚上。 他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信息跳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当然不是看信息的内容,而是锁屏的图片。 是一张风景图,我之所以盯着它,是因为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初我和他相遇的沙滩。 我愣了一下,然后关掉了屏幕。从他包里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再翻出自己的一个用了一半的充电宝,也充上电,给他明天备着。 我关掉客厅里的灯,却没有回房间。毕竟已经睡了一天了,现在实在不困,而且那张图片,又勾起了我很多回忆。 不过我刚开始想起这些,就有意识地克制自己——回忆是最无奈的东西。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2 其实很清楚,但凡我和他还有一点儿可能,看见这张图,我会很开心。 可惜没有。 —— 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一个人跑到夏威夷去玩。 全中国都是冬天,但夏威夷这里依旧很美好,冬天平均气温都有二十多度。真正的生日聚会已经办过,剩下的商聚我逃了出来,身上穷得只有信用卡,于是随便租了个海边的别墅,拿着滑板去海边冲浪。 不过冲了没几天我就腻味了。这种腻味不是对冲浪本身腻味,而是我发现了我家派来的人,顿时意兴阑珊。 这也没办法。虽然我家转白都几代了,但有些东西不是想丢就丢得掉的。我们家从小就请各种师傅教我和哥哥学武术,身边最少总会有一个人跟着,虽然他并不露面。但我对这个敏感,骨子里又叛逆,总觉得人生都被掌控,很是厌烦。 我把滑板扔在客厅,买了果酒到沙滩上喝。我租的这栋别墅很对得起贵到离谱的价格,我在周围晃了一圈视线里都没有其他人。阿强也在我发现他的第二天被我强硬地赶走了,我心里爽了一点儿,却又有另一股烦闷涌出来,身体懒散到无力,只能借酒消愁。 我单手握着酒瓶子,动作迟钝,思维到还算清醒,就是有些飘飘然,踩在柔软细碎的沙子上,感觉时时刻刻要倒下去。 倒下去好呀,我想。 等我回归神的时候,秦浅已经出现在我身边了。 他的声音清冽,给我混乱的脑子里注入一丝清明。他的长相我其实一开始没太看清,因为已经是傍晚了,可那轮廓让我莫名觉得舒服。 大概就是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动作快于大脑,手臂攀上他的颈脖,装作迷迷糊糊地喊他“哥”。 事后我想起来这件事情,都觉得当时的场面肯定是滑稽又无奈的;但于我来说,一切又都很美好。 —— 第二天早上我打着哈欠起来准备去厨房做早饭,没想到才走出房间就闻到食物的香味。我真是太想念秦浅做的菜了,飞奔到厨房,看到他已经熬好了粥,正在炒小菜。四季豆和木耳放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加,看起来就很爽口。 我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就乐滋滋地自己去锅里盛粥。简单清淡的瘦肉粥,但我知道里面的肉末是做粥之前是专门炒好的,因为我闻到了一点儿胡椒的香味儿。粥上面还有个铁架子,铁架子上是盖着盖子的小碗。我盯着小碗,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取了手套来把小碗端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洒了细碎葱花和虾米的芙蓉蛋。 都是我爱吃的。 就在我端着芙蓉蛋和碗筷准备走出厨房的时候,秦浅叫住了我。 他正在将土豆丝起锅,切得差不多粗细的土豆丝放醋炒,空气里有一股舒服的酸味儿。但我的手脚立刻僵硬起来,几乎要拿不住芙蓉蛋。 他似乎只是随意地补了一句,“拿三副碗筷吧。把你沙发上的朋友叫起来吃早饭。” 我懵了。 但一个瞬间,我又反应过来。 就像被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手脚都失了力气,身体虚弱地被定在原地。我仿佛是一只被捕兽夹咬住的小动物,视线只能聚集在秦浅微微抿住的淡粉色嘴唇上。 我知道,这是他生气的意思。 “嗯……好香。”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腰上突然环上了一双手。我完完全全被吓了一跳,挣扎起来,谁知那双手看着没用力,却让我一动都动不了,强制地把我按在后面结实的胸膛上。 我无法反抗,不由得愣在那里,心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是在心虚么? 可是你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和秦浅不过是最最普通的朋友,此时此刻谁站在你身后,又有什么关系? —— 我和元狼认识,是在人声鼎沸的酒吧。 虽然我爱玩,但是家里管得比较严,我从来不去酒吧,那种混乱的环境于我来说不是什么舒服的事。那时秦浅刚刚被莫路那个混蛋逼到香港,而我则被我哥勒令留在b市,心里焦急到不行,只能托小天帮我去查秦浅在香港的情况。 谁知这家伙前几天才和女友分手,心情坏到不行,在夜色喝得烂醉,一个人斜躺在角落的长沙发上耍酒疯。我有事求他,费尽了口舌还糊里糊涂地被灌了好几杯。 等到叫来司机把他带走,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我的脑子有些沉,浑身都是汗,好在事情解决,神经松懈下来,于是打算去趟洗手间后回去睡觉。 后来回想起这件事情,我一度郁闷得想要死。 其实不能怪小天,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几杯酒里有什么。而我因为家族的特殊,从小被练出对那些药有抗性。但那天我一门心思在别的事上,又太久没沾酒的……等我察觉到不对,整个视线已经模糊了。 恍惚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然后我被狠狠撞了一下,手在四周胡乱地挥舞了一圈,却连墙壁都摸不着,整个人就像是演技拙劣的碰瓷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努力地睁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维持平衡,手指触到冰冷的地面,一星半点的凉意顺着神经直达大脑,让我不禁小幅度晃了晃头,悬在高空的心脏像是终于触到一点儿实地。我在心里感叹几句,决定就这样坐会儿,看情况能不能好点儿。 我完全没注意到,那个撞了我的人,他在干什么? 我以为他走了的。虽然我并不太介意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被看见,不过是个陌生人。 然后我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不知道为什么,那声轻笑格外明显,即使门外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我也依旧捕捉到了,迟钝地抬起头来。 灯光从头顶直射而下,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觉得他挺高的,嘴角似乎勾着点儿笑。 然后我猛地被拉起,打了结的神经完全来不及反应。外面的声音愈演愈烈,隐约听到是一个女人,指挥着一群人由远及近。 我的脑袋转不过弯儿来,忽地唇上落下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接着开 第2章 02 后面的剧情俗套得可怕。 那个吻并不绅士。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在唇齿间灵活地移动,被抚过地方仿佛被点燃,烧得我整个人发懵。 我不是没接过吻,但都浅尝辄止。我向来对那些事情兴致很淡,朋友也都慑于我家的家教,不敢带我去风月场所。这导致我现在差点儿把自己憋死,手脚越发的没力。那人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我耳边有那么点儿戏谑地吹了一口气,揽住了我的腰。 我的头被按在他怀里。我听得见身后有女人说话,我也听得见头顶传来的声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3 音,但是我浆糊一般的脑袋没办法帮我理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所有热量像是被强硬地灌进四肢百骸,烧得我唇焦口燥,只能深深把自己埋进那人怀里,以堵住溢出口的好似小猫一般的轻吟。 我知道,这是最初的眩晕过后,真正的药效上来了。 我不由得抓住那人的衣服,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蹭了又蹭他的胸膛。 过了几秒种,四周的声音消失,我才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是在“撒娇”。 有了这个认知,我脸上的热度顿时又翻了翻,心中居然生出一点儿破罐破摔的心思来,直接微微抬了头,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快走。” ——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有这种时候。 我的意识大致是清醒的,毕竟不过喝了那么一杯,但酒里的药是真厉害,我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仿佛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那人带我来到一个酒店,从计程车上下来到酒店房间那一段路,几乎是被他环在怀里拖着走。一般人抱着个成年人总会踉跄,他却能安安稳稳地抱我到房间,把我放在白色的大床上。 我本来就热得难受,房间里的温度还没降下来,突然被扔在床上,恨不得跳起来。 我拽住了那人离开的手,歪着头打量他。 我才发现,这个男人长得非常帅。 他的五官不是那种精致的好看,甚至第一眼,都不能让人心生好感。这大概是因为他的一眉一眼间都带着隐隐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并不是因为他是个浓眉大眼,目如铜铃的人,相反的他的双眼狭长,眼角上翘,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整张脸线条分明,透着刀割一般的锋利感。 大概所有人看到这张脸,第一个念头都会是“这人不好惹”。 但更多的人,却会被这种独特的魅力所吸引,哪怕是飞蛾扑火。 包括此时此刻的我。 虽然是第一次,但我并不是对那种事情一无所知。 但我不清楚开始的过程会这么久。好在大概是因为那药,我并没有觉得多么疼,顶多觉得不适,特别是被一点点撑开的时候,那种从尾椎骨延生而上,酸麻肿胀的感觉。 我猜我现下肯定和熟透的虾米一样。因为我窥见了他眼里戏谑的笑意,和那双狭长里隐隐印着我有些急不可耐的表情。 我表现得太青涩了,即使两个人已经完全结合在一起,他也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体贴地等我慢慢适应。而我半眯着眼睛,克制地喘息着,侧颈突然感觉到一点儿凉意。 我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这是那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的汗滴。 心里蓦然升起不知名的情绪。接着一咬牙,我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这个动作“邀请”的意味十足,我有些狼狈地避开他忽然灼热了几分的视线,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谁知他的手扶住我靠过去的腰,却只是回了个“嗯?” 我顿时有些恼。可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没有动作。我闭着眼感觉到身体的热度又开始回升,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不用忍唔……” 我的话被断在唇边。我感觉到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放在我腰上的手却突然用力,我的身体便狠狠往前一送,眼前顿时一黑,不可言说的滋味儿像电流般从尾椎骨传遍全身,似痛非痛,似痒非痒,似麻非麻。我真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手臂几乎攀不住他的肩膀。 偏偏他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将我的脸挑得高一点,灵活的手指滑进我不停轻喘的口中,逗|弄起我的舌头,有些慢条斯理地说:“看来这个角度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仿佛毒|药一般顺着那根手指侵入我的五脏六腑。我大概是被刚刚突然狠狠的一下撞得有些怕了,忙不迭放开他的肩膀。 他没拦着,在我腰下垫了一个枕头,然后俯下身来跟我接吻,一只手贴着我的腹部慢慢滑了下去。最要命的是,他还不深不浅地抽|送着,仿佛真的像他刚刚说的那样,不紧不慢的找起“好的角度”来。 我何时受过这样的刺激,根本招架不住,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去推开他,却因为软弱无力反而像是一种邀请。快感在他的手中不停地攀升,并不激烈,却被他把握得十分漫长,仿佛一种甜蜜的折磨。 我就觉得,这个人太恶劣了...... 我的脑袋不时闪过空白,意识也开始沉沉浮浮,身体的本能却一点点觉醒,受不住一般的微皱着眉撇过头去,手臂也无力地从他的肩膀稍稍滑落。 然而还没等我说出话,不知道他顶到了哪儿,我突然眼前一白,整个人软成了水,一丝清晰的呻|吟溢出口,止不住地喘息。 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用低头我也猜得到我和他的小腹均是一片狼藉。说实话这感觉格外奇妙,但是太让人失控了。既然已经释放出来,我抬手擦掉额头的汗,又推了推他,打算起身。 然而我依旧羞于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眼睛里牢牢锁定猎物般的恶劣笑意,以及浓浓的欲望。 就在我动的这一刻,他也开始动。我释放过一次,身体还格外敏感。而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又或者是剥开了表面的那层掩饰,动作和力道与刚刚相比又快又猛,精准地顶在让我失控的那一点上。 我支撑身体的手顿时一软,整个人被他拉进怀里,与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仿佛比刚刚还要深。 我后知后觉地对上他的眼睛,那种被那种被牢牢掌控的错觉令我几乎僵住,惊恐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的手臂牢牢钳制住软弱无力的腰肢。呻|吟和喘息也彻底关不住,从唇边溢出,听得我自己都面红耳赤。 而他叼着我一边的耳垂舔舐,缓缓地笑了起来。 那一整个晚上,我身体力行的体会了什么叫“人如其名”。 —— “这是元狼。” 我靠在男人的怀里,有些生硬地扯着舌头,“他是……我朋友。” 说着,我拍了拍腰上的手臂,低声道:“别闹。” 元狼箍在我腰上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捏了一把,松了手。 我这时才抬起头看向秦浅,“我和他关系挺好的,钥匙给了他一把。” 话是这样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和元狼的关系不纯。 但秦浅这个人涵养极佳,既便听出我的隐瞒,他面上已经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朝元狼伸出一只手,说道:“你好,我叫秦浅,是乐至的哥哥。” 元狼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在我的瞪视下,敷衍地握了握秦浅的手。 我轻咳了一声,“吃早饭吧。” 早上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多少让我有些惴惴不安,连带着桌上的菜都有些食之无味。 我不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4 清楚我醒来之前,这两个人说了什么——就像我清楚秦浅的为人,他看着温润如玉,整个人也确实和玉一般透亮而冷清,所以即使我屋子里大早上出现个男人,他刚刚也不应该表现出这样明显的不快。 我微微皱着眉头,下意识叼着筷尖。 结果筷子突然被拨开,我望着那只手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做了个多幼稚的举动。我装作自然放下筷子,拍了拍那只手,端起碗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 等我喝完小半碗,我才发觉那只手是元狼的。而我和他这样的动作,真的算得上是“亲密”二字了。 我微微低着头,没有去看秦浅的表情。 大概任何人在暗恋对象面前暴露了自己与其他人有亲密关系,都是极为难堪的——因为即使知道他不属于我,也从未属于我,但是仿佛背叛的羞耻感和惭愧感还是酝酿而出,淡淡地一丝一丝缠绕在心上。 我有些意兴阑珊,刚好碗里的粥见了底,于是放下筷子,开口道:“我吃好了。”又收了碗筷送到厨房的水漕里。 我本来是打算在家窝一整天,好好休息休息,结果出现了这种变故,反而想出去走走。我先在房间里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然后带了帽子兜里揣着手机和钥匙。 从房间里出来,我脚步没停,“你们慢慢聊。”有些慌不择路般的出了门。 —— 我和元狼不止做过那一次。 直白的来说,我现在和他维持着“床上”的关系。 我这个从小在奢华糜烂、疯狂刺激的贵族圈子里长大的人,似乎也终于落在了那片欲望骚动的泥里,体会到了那些纨绔公子哥儿口中的“身体契合,爽了就行”般醉生梦死的滋味儿。 还别说,这滋味儿不错。 没走几步,就有车子跟上我,不紧不慢地停在我身边。我也不多说,开了车门坐进去,然后开始闭眼补眠。 这车是去我本家的。我爷爷有两个儿子,我爸和小叔。我爸是这一代的当家,所以成家后依旧住在本家,我小叔天生不喜欢做生意,早早放弃了继承权后搬了出去。两家人很亲近,并不存在什么内斗。 我闭着眼,心里想的是这快一年的时间里有谁知道元狼的事——想来想去应该只有我哥。大概是因为他见了我为了秦浅不要命的样子,所以认为我终于转移目标不错,至少不会为此要死要活的,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我从小跟在身边的保镖都向外撤了些距离。 这样看来,还算是个好事。昨晚没睡着多少,此刻眼皮渐渐变重,我就这样一路昏睡回去。 —— 进家门时刚好见到我哥准备出去,西装革履,脖子上系的是我说过最好看的那条领带。我最近遇到他有些像耗子见了猫,况且刚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蔫,一不留神就被他拎到跟前。 他捏了捏我的脸,仿佛逗宠物似的又拍了一下。他的动作幅度都很小,因为从小到大都严肃惯了,一张脸只有眼睛里透露出些许对亲弟弟的温和。 “哥。”我叫了一声,“去公司吗?” “嗯。”他点点头,像是确认过我完好无恙,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我习惯了这样的方式,不觉得有什么,穿过前厅直接上楼回了房间。一家人大概我最闲,离所有人团聚的晚餐也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不是坐得住的人,虽然因为困倦躺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到底还是在午饭之前,接了个发小的电话,出门了。 是别人就算了,但是小天打电话约我,我还是会出去的。 我把放在院子里蒙灰的高地车拖出来,不甚在乎地坐上去。目的地是市中心,离我家起码有一个半小时的距离,但我现在情绪不佳,不发泄一些力气出来怕是要被看出些端倪。 倒不是我这将近一年学会了收敛情绪,只是有些东西很私人,并不想被人问东问西。 已经入了秋,骑车后背上冒出的汉被风吹了几遍就退了下去。我推着高地车问门童停在哪儿,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稍稍僵硬,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骑着单车来高级会所,摸不准要不要放我进去。我心里有一丝好笑,也没为难他,随便在路边锁了车就打电话让小天出来接我。 进到包厢里面,我才返现人多得不得了,认识的没几个,倒是一溜儿陪酒的公主少爷。我脚下步子一顿,有些似笑非笑地说:“韩天,这谁给你的胆子?” 谁知这家伙奇怪地看我一眼,道:“不是你在电话里头说不介意的吗,我还琢磨着怎么今儿个你终于开窍了,敢情是根本没听我说清楚就跑出来了。” 我皱了皱眉,回想起来接电话的时候意识还昏昏沉沉确实可能没注意到,况且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死板,轻“啧”了一声,找了个空闲的地方坐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开车,嗯,滴滴滴滴。 第3章 03 因为之前吃了一次亏,我基本上不在这种地方喝酒,况且坐了一屋子陪酒公主少爷的,怕是桌上几杯酒都有料。 耳边是划拳的笑闹声音,夹杂着一丝轻柔的歌声。我随意扭头一瞥,就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傍边唱歌,大概是歌的内容太委婉含蓄,实在不符这包厢里迷乱的气氛,唱了一小段便被喊停,这群纨绔公子哥怀里抱着个不算,一边要求换歌一边调戏那个女孩子,硬是逼她喝了几杯酒。 这女孩子应该是会所新来的,知道酒里有料,但是被起哄喝酒的时候神情却还算镇定。我心思一转,便出声制止那帮玩闹的家伙,招了招手让女孩儿过来。 这下女孩儿脸上终于出现了慌张的神情,我见状刚想解释,坐在一旁的小天就贼兮兮地开口:“你怕什么?当我兄弟跟那帮家伙一样啊。”他说着指了指几个已经神志不清的,然后撇了我一眼,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 我下意识觉得不好,想阻止他,这混蛋嘴巴却像个机关炮一样的:“他见了女的直不起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直接一个话筒朝他砸过去。也还好他到底有些分寸,这些话不过我和他还有那个女孩儿听见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用处,女孩子稍稍放下戒心坐在我身边。 倒是那边一群耍酒疯的看见了,起哄起得不得了,大概是第一次看我破戒,个个都新鲜得不行。 我虚虚揽着那女孩的腰,一边应付那群没脑子的纨绔们,一边低声跟女孩儿说:“哪些没料的,端给我。” 我确实想喝酒。 女孩子叫小耳,聪明到一点就通,知道我要她的目的,安静地给我拿酒。我看了一下,不仅没料,连度数都不高。 看来她是把我当成什么不得不来陪酒巴结的人了。 我心里觉得好笑,又懒得拆穿,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酒,倒是让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5 那些人看着兴奋,只想拉我过去跟他们玩。我一句话都没说,就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他们——毕竟也是从小□□练大的,身上总还是有几分气势,再者我的身份总让他们掂量着不敢太放肆。随意说了几句下台阶的话,他们又一边儿沉迷酒色去了。 我接着喝酒。 —— 我也不是不能一个人去喝酒。 但是在人多又热闹的地方喝酒,能让我感觉不那么孤独。 —— 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 我抬头望了一眼,就看见是人推着小车进来送酒和一些吃的。没开过盖的酒安全,我扬了扬下巴让小耳帮我弄几瓶过来。谁知这一扬头,我的视线刚好就和那送酒的人对上了。 我愣住了。 那人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先生,您想要什么酒?” 我愣了半天,嗓子都有些发干,半天才开口道:“……冰啤。” “先生,我们不提供冰啤。”那人的嘴角勾起一个极轻的笑,“太没意思。” 我没想到元狼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我没想过他是有工作的,并且是在这种高级会所当送酒小弟的工作。 我向后一靠,整个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搭在小耳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她便乖巧地顺着力道也倒在我的肩上。我就这样斜仰着头看着元狼,笑道:“我看你挺有意思的。” 元狼露出个微笑来,没有理会我的挑衅,而是从推车里取出一瓶酒和一只高脚杯,亲自到了一杯冰酒递给我。 他脸上的恭敬恰到好处,手上的动作也稀松自然,我所熟知的锋利又懒散的气息收敛得一干二净,要不是这张脸,我绝对会错认他为其他毫不起眼的人。 我眯着眼半昂着头打量他,半晌才接过那杯酒,一口干了。 元狼并没有在我身前逗留,他将酒递给我后,就去桌上收拾空酒瓶,又将新添的酒放在桌上,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 然而他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却留在我心里,让我开始思考是不是有些东西被我遗漏了。 我一边想着,喝酒的速度倒是慢了下来。大概坐了十五分钟,我突然发现自己不太对劲儿,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热度从四肢百骸中涌出。我足足愣了有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大概是中招了。 小耳看着我通红的脸吓了一跳,她意识到了什么,脸刷的白了,颤动着嘴唇想开口,却又不敢碰我。 我倒是知道不关她的事,只是恼怒自己实在太大意。手上的高脚杯都捏不住,直接砸到地上,引来了小天的注意。 他皱着眉头要上来探我的脸,“你喝了什么,没事吧?” “没,喝上头了。我去一下卫生间。”我挥手避开他的搀扶,因为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随便找了借口敷衍他,拒绝了他的帮忙,自己起身出门。 出了门,我脸上的怒意再也遮不住,狠狠地踢了脚墙,眼前却开始模糊。虽然上一次中招儿是快一年前的事情了,但是那种感觉却依旧清晰地盘踞在我的身体里,竟让我比原来更快速地进入浑身发软的状态。 我心里的怒气简直要实质化,眼睛里开始冒火,脸上却冷笑起来。我也不打算去什么卫生间了,站在走廊里开始拉外套的拉链,然后是毛衣,接着是里面衬衣的钮扣。 当我把钮扣解到第二颗的时候,旁边的门冷不丁地打开,一只手猛地伸出将我拉进去。 我眼前一片刷白,然后被人堵在门上,那人像是拨弄一只宠物一般扯了扯我额前的刘海,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懒散的笑意,“这样就生气了?” 我恨不得破口大骂,面上去愈发的冷。我微昂着头对上他的视线,狠声说道:“让开,别挡着我去叫|鸭。” 压着我的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眼,戏谑地“啧”了一声,说道:“乔小公子还这么有力气,看来是我照顾不周了。” “元狼!” 我气得喊他的名字,却细微地察觉到他的神色并不轻松,眼睛阴沉得像墨一般,嘴边的笑从我进门开始就没变过一丝弧度,无端让整个人带上几分压抑。 我像是察觉到危险一般的小兽,顿时收了几分挣扎的力道,语气也微微地放软,“我,我……不是你看的那样。你快起来。” “不是我看到的哪样?” 元狼嘴角依旧带着笑,从嘴里呼出的热气碰到我的耳侧,刺激得我一激灵。我霍然睁大眼睛,此刻那被酒泡过的大脑才意识到过来这是他怒极了的模样,霎时有些手脚僵硬。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我有些怂了,况且全身发热的情况实在难受,我决定及时服软。于是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闷闷说道:“我没生气,生气的明明是你。” 元狼却冷哼了一声,将我从他怀里拎出来扔在了沙发上,他的眼睛从我通红的脸移到露出几分的锁骨上,脸上的表情近乎冷漠。 他说: “你不是要叫|鸭吗?”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半晌后我脾气也上来,“叫就叫!跟谁做不是做呢,总要找个器大活好,最重要的是听我话的。” 我摸向裤子口袋,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摸索出来,眼前已经近乎模糊,摸索半天才指纹解锁,给谁打电话却成了我的阻碍。 毕竟我不是什么真的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手机里连个红颜蓝颜的电话都没有,可是现在服软实在丢面子,我想了半天索性给小天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找人过来。 谁知我刚刚准备接通电话,元狼的声音就从旁边冷冷插进来:“你要是真敢叫人,我就和他一起把你干|死。” 我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气得手机直接砸了出去,“难道药不是你下的,人不是你让我叫的?你他妈发什么疯?” 我全身发软,却愣是撑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嘲讽地冲他冷笑,“怎么你是要告诉我你吃醋了?那我还真要告诉你,我的床有的是人眼巴巴地想上,受不了你就赶紧滚!” 我心里仿佛炸开了□□,眯起眼睛昂着头就刺过去:“3p哪里够?你是这儿的人,待会儿给我叫满一屋子的人,再准备几瓶‘特别’的酒,本少爷我今晚就住这儿了!” 话音刚落,元狼脸上连伪装的笑意都没了,盯着我的眼神凶狠,脸色阴沉得可怕。 可惜我在气头上没注意,只顾着去捡手机叫人,被他冷不丁握住了手腕,往包厢的里间拽去。 我抬脚就要踹他。这时灯“啪”地一身被打开,我抬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讶得张大了嘴。只见这里间的墙角有张大床,旁边挨着墙靠着几排高高的透明玻璃柜,柜子里的东西我从未见过,但是看到那奇怪不堪的模样和暧昧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6 的色调也能猜出来全是些情趣用品。 门“嘭”地一声在我背后被关上,我被这声音吓得几乎要一个踉跄,仿佛落入陷进的猎物一般,僵着身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元狼。 我指着那让我不敢直视的柜子,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你什么意思,你要这些东西来……对付我?” 脸被药效烘得发热,我的心却仿佛落在了冰天雪地里不断下沉,巨大的屈辱压在我心底,让我几乎一瞬间红了眼眶。我气极也委屈极了,哑着嗓子问:“你是我的谁啊这样对我?还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泄|欲的玩具吗?” 然而我已经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身体聚集的热度和眼前熟悉的模糊让我近乎绝望。我低下头,仿佛认命一般,颤抖着手开始解衬衣扣子,一边解一边说:“元狼,你今天最好就把我干|死在这里,否则等我出去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承认我被吓怕了。 所以即便我放话放得这么狠,在元狼靠过来,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害怕得猛地一顿,几乎跌坐在床上。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么难过,比知道秦浅有喜欢的人时还要难过。我都没意识到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只感觉再怎么睁大眼睛都是一片模糊,四周连空气都化为利器,而我手无寸铁,连一寸皮肤都护不住。 怎么会这样呢?我问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自己陷入到这般境地,明明全身火热,心却被锁在寒冰里,冷得我仿佛意识都要消弥。 就在我茫然无措之时,被人强硬地掰开蜷缩起来的四肢。我害怕得挣扎起来,却又觉得这人的动作温柔,也很熟悉,但是他的怀抱很烫,危险让我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他。 我的长裤已经脱掉,衬衣扣子解了大半,只感觉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软肋,被稍用些力都疼,又夹杂着别样的快|感,令我哽咽得更凶起来,眼泪从眼眶滑倒锁骨。 然后我就听到那人叹息一声,仿佛无奈极了,又带着明显的纵容。 “吼我的时候胆子挺大,吓一吓又要哭。” 我愣了一下,恍惚游离的意识忽然回到脑中,反应了好久才听懂了这句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脑门和背后全是汗,衬衣黏在背上很难受,我却顾不得这些。 我拉去他的衣摆将眼泪擦了个干净。因为刚刚挣扎用的力气太过,又被他那句话羞得脸烧起来,全身越发的软,只能被他抱到床中央,一点点脱掉了衬衣。 我和元狼维持床上的关系已经快一年半,但是我被下了药却不过是第二次。想到这个我生气,但是面对满屋子的“威胁”我实在没办法再冒火。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任他的手摸索下去,时不时轻哼几声。 药效起来了,我没办法拒绝。 我们两个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这一次连前戏都快得惊人。我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润滑剂,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抹进去火辣辣的感觉直插入神经。我刺激得一抖,被他用身体压下去,只能攀上他的肩膀,哑声道:“你,你别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的动作一顿,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太熟悉他的表情,顿时惊恐起来,然后便见他身体往外一篇,手臂伸出去像是要从床下拿些什么。 我眼睁睁看着他拿了根橡胶材质、又细又长的东西出来,大概有十几厘米长,直径却只有几毫米,前端尖尖的,仔细一看橡胶体并不光滑,仿佛有细小的圆圈套在上面,一圈一圈,一直延续到到后面一个类似于遥控手柄的东西前。 我虽然并未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游戏人生,到底是个成年人,青春期好奇的时候也被小天塞过不少片子,更别说后来喜欢上秦浅,又找了些来学习。所以现在元狼手里拿的东西,我不需要多少时间反应就记了起来,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又羞愤又慌张。 但是,不要说反抗,我现在全身软得连抬手都费力。 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许久 第4章 04 我勉强抬起手指触到他肌肉虬实的小臂,却再没办法阻止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到他把那个细长的东西涂满了乳液,一点一点地塞了进去。我从来没受过这种东西,只觉得又疼又刺激,难受得仿佛几千只蚂蚁在啃噬着皮肤,眼泪断了线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最后看着那东西整个塞了进去,我的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失神地看着他握着我的慢慢地抚弄,不停地摩擦到里面地那根细长的橡胶短棒。而我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小口小口地喘息,整个人的神经都被牵制到一点,以至于脑子混沌不堪,让巨大的委屈和不堪慢慢地从心底浮现上来,明明浑身发热到近乎失去理智,却又无比清醒地明白了一点—— 我身上这个人,确实是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或者说是喜欢都是抹黑了这两个字,他连一丝心软都没让我发现,只是占有欲极为可怕,不喜欢自己用惯了的玩具沾染上别的气味。 这个现实让我忽然失去反抗的意志,让我打破了心底那么一点点若不是此时此景我都不曾发现的期待和眷恋,让我像一只被捏住七寸的蛇,明明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强迫自己服软,强迫自己配合,强迫自己抛开一切,沉溺于一场不过单纯发泄的性|事。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很失望。 都说酒后做的事容易忘记,而我却还清晰地记得昨天晚上发生过的每一个细节,这让我几乎想要再昏过去,竟然花了十几分钟才意识到这是我自己租的房子。 百叶窗被特意放下来,房间里是让人慵懒的昏暗。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让我有些分不清昼夜。手臂碰到身旁的位置,还能感受到些许余温,让我仿佛触电般收回了手。 我把自己像蚕蛹一样包起来,厚厚实实的被子捂得我微微发汗,却也烘得我眼眶微微发红。我忍了半天,好不容易压制住了情绪,整个人松软地倒在床上,然后听见开门声。 我没等他出声,便自己从被子里坐起来,倒是让他微微一愣。他侧身坐在床边,带着薄茧的手指一边随意抚过我的脸颊,一边眯着眼睛打量着我道:“状态还可以,起来吃饭吧,你睡了一个晚上。” 我“唔”了一声,起床穿衣服。别说,我还真的饿了,此时不能跟五脏六腑过不去,立马起来穿衣服洗漱,然后揣着手机到茶桌旁坐下。 毕竟是相处过几乎一年的人,元狼倒是清楚我常吃的那几家外卖,而且一些小的细节也摸得很清楚。 可是我的心思都不在早餐上,昨晚那样醉生梦死过了,现在醒来便感觉疑点重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元狼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7 这个问题有点敲响警钟的感觉,因为我不相信我哥没有查过元狼的身份。他对我总有点儿保护过度,我身边出现什么人大概三个小时后就会被查个底朝天,生平资料被整理好放进他的邮箱里。 虽然说我在酒吧里遇见元狼的那晚,曾故意支开阿强,让他送小天回家,但这不代表我哥后来会不知道,更不代表他不会去查清楚元狼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像是知道了什么巨大的秘密,还是秘密本身透露给我的,嘴里的饭顿时有些难以下咽,不知不觉中放下了筷子,盯着对面正剥着虾的男人。 其实元狼是我见过警惕心最高的人了,但此时此刻,居然依旧毫无察觉般的将粉红色的虾肉扔进装着酱料的小碗。 但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笑来。 我本来还在想着那些难以捉摸的问题,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昨晚那些晦涩朦胧的情绪,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复杂。 我不由得思考,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对眼前这个人动了心呢? —— 也许是日复一日,断断续续相伴的习惯;又或者是每个激烈过后,安静相拥,抵足而眠的夜晚;也可能是不知不觉中记住的琐碎,细微,却独特迷人的癖好;再或者是此时此刻,一颗颗被剥好放在酱料小碗里的虾仁。 他对海鲜过敏,从不吃虾。 喜欢吃的是我而已。 —— 可是喜欢一个人太累了。 更何况是刚刚发觉就被我否定的喜欢。 —— 即使是在没有“上课”时间概念的大四,我也依旧觉得周末过得很快,好在毕业论文已经弄好,背着爸妈和我哥的支教地点也已经找好,只要等我拿到毕业证,立马就可以走人了。 我就不信元狼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找到我,支教这事情我连小天都没说。 拿到毕业证,成功甩掉尾随的阿强。一个小时后,我带着不多的行李登上了火车。 我不是很确定我哥什么时候会知道这件事情,但又担心他最后会大张旗鼓地来找我。于是用了小天的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定时在他最忙的时候,企图真的被追究起来也可以甩锅。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这感觉挺神奇的。 二十多个小时,其实窗外的风景并没有散文里说的那样多么壮观美丽,更多的其实是不停重复的画面。类似高度的屋子,泛黄蜿蜒的通车小路,还有大块小块的稻田、池塘、甚至是没有开坑的草地,偶尔点缀着一些认不出来的花。即使不断重复,却也没让我觉得太过无趣。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网差得不行,索性最后我就断了网听歌,身下的床也很小,小得还没有我家的沙发大,但是空调开得非常足。坐久了我就把被子摊开盖在腿上,枕头枕在背后,耳朵里放着音乐,眼睛里是窗外飞快远去的风景。 我后来想起这段经历,一直很好奇我在这短短二十多个小时里到底想了多少东西。 再后来我总结起来,发现我想起我爸我妈,想起我哥,想起我导师,还有秦浅。 但我更多的还是想起元狼。 明明是我自己不告而别。 —— 我来到的是一个南方偏远小山区。 这是一个小学,整个学校在一座断山上,只有两栋楼,外面加一个破破烂烂的篮球场。学生也少,连年级都凑不全。请不起老师,基本上只能靠各路志愿者和爱心人士来支教。 我下了火车以后开着百度地图,坐上一辆出租车,一路上的景色变化挺大的。上车的时候司机帮我扛了行李箱,感叹了一句“怎么这么重”,然后又上下打量我一眼,说道:“小伙子是去支教的吧。” 我点点头,那司机露出一个笑容,“我就知道,我都拉过好几个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啦。现在的年轻人好呀,都主动来这穷山僻岭的地方教书。” 要我和那些狐朋狗友聊天,或者是和一群教授胡扯些什么分类杂事又或者纷繁复杂的心理现象,我还能侃侃而谈个。但是现在遇上个热心的司机大叔还是第一次,基本上是他说我听着。 “小伙子,带了点儿驱虫的东西没?” 我有点儿傻眼,“没有,山里咬人的虫子很多?” “雨衣胶靴有吗?” “……” 司机大叔像是见多了我这样的一问三不知仅凭一腔热血就跑老职教的年轻人,于是在上山前停了会儿车,让我把要用的东西给买全了。而那个看起来每个教室大的小卖部大概也经常接待志愿者,卖的东西成套而且格外便宜,更别说那老板娘一个劲儿地夸我白净,不停地往塑料袋里塞果子瓜子。 无论如何,这确实这让我少了很多人生地不熟的木讷,带着大包小包的上山了。 —— 说实话,我想过很多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我爸妈,我哥,甚至是元狼。但是很多时候,巧合这东西永远比胡乱猜测不靠谱的多。 我第一个在山上见到的熟人,居然是林诗然。 那天我还在生愁苦恨地在我在宿舍里改作业,同时第百零八遍质疑我那张自以为挺能说会道的嘴,然后就听见有孩子在楼下扯着嗓子喊: “林老师来了!乔哥你快下来——” 我一愣。说实话这间二层楼的小宿舍总共四个房间,有一个用来作厨房,整栋就楼上的一个女孩子和一楼的我。可是听着这个孩子的声音,对这个志愿者似乎挺熟悉的。 我丢下作业本,出了门,刚好看到一群小崽子围在篮球场上。此时正是山里难得的晴天,又是中午,一天中阳光最好的时候。我一出来就看见他正在投篮,跳起来的时候阳光穿透过他的微微有些长的发尾,带出几分渐变的金棕色,显得非常温暖。 不过这些若是比上他那张美得像山水画一样的侧脸,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诗然显然是知道我的。 这个“知道”,并不仅仅是说他知道新来的志愿者是我;他也知道,当初让人绑架他、让他差点儿脑震荡的罪魁祸首,也是我。 这件事情我做得很冲动,但总的来说并不后悔,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秦浅和莫路分开得非常干净。 虽然很卑劣,但是我愿意做这个恶人。 不过,非常出乎我的意料,林诗然这个人显然比我想象中的还不记仇。 他看见了我,眼睛先弯起来,然后把篮球给了一旁跳着闹着的小孩子。 但我没看到这一幕。彼时我正站在原地,脑中认真地思考:我今天要是真的折在这荒山野岭的,这群小屁孩会不会还要帮着林诗然隐瞒罪证。 我觉得答案不会太好。 “我听我爸说,小学新来了个志愿者,一住就是一个月没出山。他老人家眼睛和腰都不行了,就托我上来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8 送些东西。” 林诗然的长相并不是属于某处尤其出彩的那类,而是每根曲线都弧度优美,连目光都带着些朦胧的雨色;说话的语调也非常平和,仿佛从前的那些冲突只是错觉。 大概是没得到回复,他从带上来的东西里抬头看了我一样,忽然笑道:“你的表情很有趣。” 我实在觉得这场景有些别开生面,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应对,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因为我发现,你确实是一个让人感到有趣的人。” “所以你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我问:“我说没听见你会再说一遍吗。” 他笑着道:“当然会呀。” “……” 我其实对林诗然了解不深,只知道莫路爱他爱得像个智障,可惜林诗然从来没有答应过他,并且还在去年遇到了现在的恋人,季家的大少爷,一个和莫路相比毫不逊色的人。 我本来对林诗然毫无兴趣,我只关心秦浅。 可是谁叫秦浅喜欢莫路呢。 其实做出那件事情的时候,我已经对秦浅死心了。但我即便是死心了,也看不得莫路那样玩弄我喜欢的人。 他们都以为我是被嫉妒恼怒冲昏了头,才找人抓的林诗然,实际上我比任何人都要清醒——我知道什么是莫路的死穴,自然知道怎么样才能抓住蛇的七寸。 我本以为这件事情天衣无缝,可是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有了偏差。 因为这个被我利用了的人,十分淡然地对上了我略微不善的目光,笑吟吟地道:“莫路去找秦浅了。” 我把人带进房间。 南方的山似乎都比较潮湿,好在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上一个留在这里的人留下了一个七八成新的抽湿器,只是开起来的时候有嗡嗡声。 我一开始听着这个声音还睡不好,后来上课上得很累,回来改作业改着改着就迷迷糊糊地上床睡着了,倒是慢慢习惯了这个嗡嗡声,反而觉得十分的妥帖。 如今这嗡嗡声却在林诗然踏进来的那一瞬,在我耳边陡然放大,也不说是窘迫或者别的什么情绪在暗中滋生,我心中忽然泄了一股气,在他十分适当的观察中搬了把椅子,然后自己在床边坐下来。 其实我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我本来以为我跑到这个小地方来已经是无所畏惧,可实际上真正陌生人面前,我依旧难以忍受他会露出“没想到你这个大少爷还甘愿到这么个穷地方来”的表情和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唔,好久了。 第5章 05 不过,显然是我多虑了。 他像是比我这个住了一个月的人还熟悉。先是对我给他搬的椅子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直径走到了抽湿器面前,也不知道怎么摆弄了几下,嗡嗡声顿时小了许多。 得了,这下我知道那位“插柳君”是谁了。 就这样的一个小插曲,让我本来满脑子狐疑都问不出口,连屁股底下的床都变得陌生,如坐针毡。 林诗然应该是看出了我的窘迫,眼睛弯了起来,“放心,用过的床单被套已经拿走了,这是新的。” 他仿佛在打量着什么极为有趣的事物,却不是那种让人反感的窥视,可依然平添我几分恼羞成怒,忍不住反驳道:“我没有在意这个。” 我都打算要来支教了,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真真是白费了我读了四年的心理。 但我不得不承认,林诗然,我之前小瞧了这个人。 —— “我知道你不会解释,不过我也不需要你解释了,因为大部分事实我已经猜了。” “……” “啊,我并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哦,只是这样的剧情太像小说里的经典桥段了,再加上你后来的举动,我才把事实勉强拼凑出来。” “…………” 我对这局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感到很无奈,不由得说:“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诈我呢?” 林诗然眨了眨眼睛。我注意到他的拇指从其它四指之间划过,显露出一种非常放松的得意。我愣了一下,忽然醒悟过来,他刚刚说那些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了。 因为我既然问出这句话,就表明我确实藏着些什么了。 真的是不能小瞧了这个让莫路痴迷了十年的人。 “我猜,你现在或许在想绑架我的时候怎么不再多打断我几根骨头。” 林诗然绝对不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但他明明见到我抿着嘴唇,脸色不虞,却还要说些火上浇油的话:“其实单枪匹马的,你未必打得过我。”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脸色冷起来,感觉这个话题要是在进行下去,要能今天走出的还久不一定是他林诗然了。 然而我这副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让林诗然显得有些兴奋,最后又温和地笑了起来,仿佛是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一样。 他就用这样温和的笑容,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猜我来的时候,遇到了谁?” —— 我以为我安静了不过一个月,第一个见到的熟人是林诗然就是最无语的情况了,没想到这第二个出现得那么快,我跟林诗然在屋里说话还没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就出现了。 “他其实早就找到你了。” 我听见林诗然笑着,接着道:“但我猜他一直没出现在你面前。也就是我今天要上来的时候,他拦住我,给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威胁’,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终于忍不住了,“刷”地站起来,“你有话就快说没话就快滚。” 说完这句话,我扭头看了一眼顺着山路一点点清晰的身影,有些阴恻恻地道:“二打一,你还有信心打得过吗?” 林诗然闻言一愣,却又笑起来。 我其实很不喜欢他的笑,更不喜欢他的眼神。因为他看人的时候,并不像是真正把人当人看,而想是在看一个个千姿百态的故事,他的眼里有种十分敏锐的探究之意,虽然不含恶意却让人到不适。 尤其是,我和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确实故事挺多的。 —— 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批改完学生的作业。 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他躺在我的床上,好像睡着了。 我对于这个人居然能第一次就在抽湿机嗡嗡的声音下如此快速地入睡,感到很惊奇。 还没等我多看一眼,他忽然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眼神十分地清醒,对上了我的视线,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吃饭了吗?” 我嘴角一抽。 “你来干什么?” 我将淘好的米放进电饭煲,插上电源,然后扭头转身看见元狼将洗好的肉放在砧板上打量,于是我问出口。 他像是对挂在墙上一字排开的刀|具很有兴趣,心不在焉地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鼻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9 音,然后抽出其中一把来。 我听见窗户外,传来孩子们下课后欢快地推桌椅的声音。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苏老师已经要走到门外了。但是我还是莫名地微微揪起一颗心,十分耐心地看着元狼,等他的答案。 直到他用那双拿刀的手,开始切肉。 我知道我问不出这个答案了。 索性知不知道答案于我来说也不重要。 毕竟知道了答案,也改变不了我现在的决定。 —— 苏老师比我早到一个月,听说她原来就是山里的孩子,被一批一批的志愿者教大,努力考出了山,读了师范,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我本来是不太会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不过苏老师年纪和我相仿,而且她实在做得一手好菜。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苏老师却能在没米的时候上山摘野菜,在林子里抓鸟,下河用网兜捕鱼捕虾。所以米吃完了还没人送上来的那几天,我反而能吃得比平时更有滋有味。 不过今天的晚饭,有一半都是元狼做的。 元狼会做饭这件事情,我其实不太清楚。 他身上太多事情于我成迷,我偶尔吃到过一两次他给我做的东西,但是却没有像今晚这样,不大的桌子上一半都是他亲自切亲自炒的菜。 他十分清楚我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但态度坦然,往我饭碗里夹了一块雪白的鱼肉,道:“吃鱼。” 我把目光收了回来,夹起了那片鱼肉。 苏老师是文静的女孩子,有点儿像我那个小师妹,偶尔对上视线只会抿着嘴对我一笑,又或者当我问起学生的情况时,轻声和我交流。 我挺欣赏她的。而且她是真正的老师出生,比我懂很多,所以我十分乐意像她讨教。今晚也不例外,所以自然而然地把元狼忽略在一边了。 不过偶尔撇过头,发现他也不甚在意。 —— 只是晚上的时候,我发现我想得太简单了。 九月份的南方,即使是山里的晚上也没有很冷。我像往常一样,让苏老师先洗了澡,然后再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到一半,元狼忽然推门进来。 当时我满身都是泡沫,眯着眼正在洗头,背对着浴室门,心里想着怎么解决元狼晚上睡哪儿的问题。 然后门把手被扭开了。 那个瞬间我几乎是茫然的,直愣愣地转过身去,然后看到了同样一|丝|不|挂的元狼。 但我的视线最终聚集在他手里的东西上。大概有几十秒,我承认都还没能接受这个人的变态程度。 时隔近两个月,某些记忆如潮水般的涌上脑海,我牙根一麻,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叹和疑惑,语气十分的咬牙切齿: “你他妈,玩我玩上瘾了是吗?” 我猜的那么多他来找我的答案中,没有一个是这样的。 而且我并不能阻止元狼接下来在浴室里干了我一个小时。 浴室和厨房一个屋子,我的房间就在厨房隔壁。我得庆幸我让苏老师先洗了澡,才不会让她看到我□□着满是痕迹的上半身,被元狼半扶半抱地带进房间。 他还没有尽兴,我知道。 刚开始和他在一起,食髓知味,经常会做大半个晚上;后来开始节制,时间缩到了四十分钟至一个小时;再后来他几乎是住在了我家里,时间相处得多,偶尔夜里就什么都不做,累极了的我躺在他怀里睡觉。 我觉得我会动心,不是没有他的原因的。 所以除了酒吧用了道具那一次,我几乎没有见过他像今晚这样疯狂。 抑或说不是疯狂,他只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节制,也没什么温柔,动作里带着血性的剥夺。他并不是不顾我的感受,我在这场性|爱也获得了无上的快感,但我和他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到最后几乎射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里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在亲我。 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亲吻。 他对这种彼此交换唾液的行为并不热衷,更多的时候像野兽,像狼,咬住配偶的喉咙,只要对方表现出抗拒或者挣扎,就毫不留情地缩紧牙口。 可来到山上以后,他开始喜欢亲我。 可能是因为我警告过他,不准再像第一次那样,让我第二天上不了课,也可能是我抱着作业本坐在床头改作业,很长时间都不看他一眼,于是被捉了下巴接吻。他的吻技和做|爱的风格很不同,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却又十分缱绻。 但当最后两个字无端出现在我心里时,脑袋“叮”的一声,我知道我又完了。 “你什么时候走?” 我穿过小操场,从停在山路口的小车上卸下几袋米,突然扭头问我身后来帮忙的元狼。 “坐这车可以下山,然后换大巴,不过两个小时,可以到县里了。” 我顺着山路一指——其实我知道元狼肯定清楚这些,根本不必我告诉他。但我现在不想他继续呆在这里,用委婉一点儿的方法,自然要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沉默地看着我,直到小车开走。 我有些遗憾,二话不说扛起米就走。 他在我后面追上来,手里拎着剩下的几袋米。 厨房里用来装米的是一个大缸。我将米倒进去,然后折好米袋子,因为下一次送米的人会回收袋子。我记得刚开始我是把袋子随便塞了个地方找不到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后来苏老师才和我解释,这种塑料袋子一般都会回收来用,所以能给就给。 元狼跟在我身后,沉默地看我做这些事。米缸装不完所有米,所以剩下的米被我移到一个高木架上,盖上厚塑料袋防潮。 每次做这些事情都要出一身汗,我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忽然听见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说是哈,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要说一句“对不起”。 我这个人有一个十分好的优点,凡是我没当场报的仇,一般都能相安无事的过去,即使后来再想起来,我也能十分冷静地给自己找一万个理由来证明“不值得生气”。所以元狼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扭过头去,看着他。 我问:“你说什么?” 他盯着我几秒,又道:“对不起。” “啊,不是……”我稍稍歪了歪头,“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道歉?” 他的目光有些沉,朝我走了一步。 他一靠近我,我就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你来的那天晚上?这种事,并不需要道歉。而且我上山以来身体很好,经得住折腾。” 要是往常,我说这话肯定得脸颊烫,但我现在本来就出了一身汗,倒是看不出来多害臊,所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10 还算比较镇定的了。 又觉得这个气氛还算轻松,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之前问你的问题,你到底什么时候回——” 他硬生生打断了我,“不是。”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沉默了。 ——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如果还没能搞清楚元狼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也是白活了这二十几年。 元狼确实是为我而来的。 但我没猜到他是来向我道歉的。 实在是“道歉”这两个字太不适合他。 他的身份成迷,连我个都奈何不了,终日在我身边晃荡,又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我查不到他的事情,索性我看不出威胁性,又沉迷于他的肉体,再加上被家族“严加看管”,索性放任自流。 我本来以为我和他之间只有“性”,可没想到其实还有“爱”。 说是“爱”,其实连我自己都迟疑。要经历一个不堪回首的夜晚来惊觉,要花三天三夜来思考,要仔仔细细地寻找房间里的蛛丝马迹,最后才勉强确定这样捉摸不透的东西。 我确定了,所以放弃了;放弃了,所以想要离开。 林诗然其实猜错了一点。我这样一个大少爷,跑到这穷山僻岭来支教,根本不是因为“当年做下那些事情,如今莫路反而醒悟过来追求秦浅”而受到打击,于是决定眼不见为净。 我从始至终,都是要躲着元狼。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其实很短啊,大概还有几章?就结束啦。 第6章 06 元狼最怕什么? 这个连亲吻都懒得像条蛇的男人,我思来想去,肯定最怕麻烦。 于是我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不管你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我坐了下来,微微仰起头看着他,显得十分诚恳,“我都不可能和你回去。” 他没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于是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不是来找我回去的。” 他又开口:“不是。” 我又道:“不是什么?” 难道不是你怕真的把我搞丢了,我家的人会找你麻烦?难道不是你对我掌控欲大到恐怖的境地,所以费尽心思,亲自抓我回去? 又或者说,难道是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来找我的? 别开玩笑了。 “喜欢”这两个字,曾经是我心尖上的字,口中含的话,梦中呢喃的语,那是非常脆弱又美妙的东西,需要用万分的姿态来呵护,用无数的行动去守候——你当我看不明白? 你当我看不明白,我们之间,那少得可怜的联系吗? —— 我决定将计就计。 想到我接下来的话要是出口,就能看到他十分错愕的表情,又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见到他,心情忽然就好起来。 我微微低下了头,装作无奈的样子,开口道:“可是我喜欢上你了。” 我强迫自己盯着他的下巴,不停地做心理建设,才能让自己按照之前打好的腹稿把话都说出来: “我喜欢你。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未来;我想要侵占你的空间,插手你的所有事情;我要求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对我永远公开诚布,永远不说一句谎言。” “我想要你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但如果做不到,我宁愿自行离开。所以,这样你也要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 虽然我一向是个目标清晰的人,但也花过好几个深夜,思考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放弃这段感情。 我好不容易能走出上一个奢侈的梦境,难道就只是因为没有如愿以偿,于是连开始下一段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思来想去,觉得,大概是我喜欢的还不够,然后,我喜欢上的这个人,太捉摸不透了。 所以我真的没想到,当我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元狼忽然靠近了我。 他把我堵在椅子上,看着我道:“当然。” 当然……什么? 我吃惊地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感觉这和我之前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那句本来含在嘴里的“那你走吧”怎么也出不了口。 我半天没发出声来,眼睛都瞪圆了, —— 所以,这到底是谁进了谁的圈套?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满脑子在想这个事情。 “腾出这块空间就好,我的东西不多。” 元狼突然从后面罩住我,捏着我的手腕。 我心里突然一动,没头没脑地问:“所以你早看出来了?” 你早就在我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就看出来,我喜欢你了? 他侧开身体,把衣服叠放在我的旁边,显出十分淡定的样子,“嗯。” 我见他这个样子,反而扯起一边嘴角,心里道:骗人。 “只是猜测到了。” 他明明背对着我整理衣服,背后却像是长了双眼睛,把我的怀疑看得一干二净。他的语调依旧冷清,仿佛意识不到讨论“我看出你暗恋我”这种话题有多暧昧,十分平淡地道:“但是对我来说,有个大概就够了。” 我后知后觉的耳朵根有些红,梗着脖子问:“什么意思。” 他忽然站起身,转过来。 我在他宛如实质的目光中有些呆,被他用很慢的动作就擒住了胳膊。 他道:“你总是以为我离你太远,所以你以为我做不到你说的要求。” 天色已不早了,屋里还没开灯,让他整张脸几乎埋在湖南的阴影里,所以显得双眼尤为的亮,仿佛灯光一样,笼罩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像是打量落入陷阱还毫不自知的动物,“你确实不够了解我……因为你的警惕心太差了。” 你不知道我早就盯上了你。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的态度已经从“不敢置信”“自我否定”过度到“怀疑猜测”的状态了。 我得庆幸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所以在愣了十秒钟之后,我也学着他很淡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什么时候……就酒吧那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还有你怎么成了服务生?” 谁知他回答我道:“我并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要打人了。 他眼睛里噙着一丝笑意,勾了勾我的下巴制止我了冲动,“如果我追着你到这个地方,我对你的让你害怕的占有欲是‘喜欢’,那就是了。” 我笑不出来。 我不曾想到元狼对自己有如此清晰的认知,他几乎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来分析他对我的感情。 “占有欲”是一个很私人的情绪,甚至不是能够主观控制的。很多情况下,当做出了某个行为,事后想起来才会察觉“哦,我就是不想让步”“这人/事必须在我的掌控下”。 元狼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11 接着道:“你应该能猜到一些我是做什么的。但是你不会知道,我能做那些事情,经历过什么。” 他说着这些,语调里依旧带着点儿懒洋洋的情绪,捏着我手腕的力度也很轻,拇指规律地摩擦着我的手腕内侧,仿佛是把玩什么小物件儿。 只有我知道,这是在他完美无缺的外壳上,唯一泄露的一点情绪。 “我的养父为了让我们足够优秀,非常乐意培养我们的兴趣爱好,但他培养我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能够适应未来的任务,最主要的,”他笑了一下,“美名其曰,让我们学会克制欲望。上瘾什么就立刻毁掉什么,才能够没有弱点。” —— 这种教育模式,我不是没有见到过。 因为我哥受的就是这种类似的“精英教育”。 他是家中长子,一生下来就钦定的唯一继承人。我很小的时候还经常见到他,跟在他身后跑。但他烦我,因为我没办法保持很安静,而他要看书,看很长时间,然后一个人去见父亲。 都说小孩子敏感,我其实十分清楚他不喜欢我,所以十分爱粘着他,经常抱着玩具坐在书房大门口等他出来。 还记得他态度开始转变,是因为我想让他带我出去玩雪,但他要看书,十分烦我吵,我脾气上来就自己跑去玩。房间是落地窗,我穿得厚厚实实推开玻璃门在他眼前堆雪人,可知道我堆好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可晚上我还是坐在书房门口,等他出来。 但我最后发了烧。 后来听我妈说,我烧得难受不停地哭。我妈没办法,让我哥提前“下课”来看我。谁知我一看到我哥连针都不愿意打了,大叫着让我哥出去,不然不打针也不吃药。 我哥也没犹豫,转身出了门。 我这时反而不哭了,就是缩在被子里发抖,我妈当时心疼得不行,我爸丢下我哥过来抱着我,抓着我的手臂让我打针。我挣扎不过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我不要我哥了,我才不在乎他不喜欢我!”过了一会儿又很可怜地说“你不要骂他是我自己去玩雪的,你要是骂他他更加讨厌我的……” 听我妈说,我抓着所有人都说了这句话,连打针的医生护士都不放过,直到他们都点了头才安静下来。后来趁我睡着的时候我妈还是叫了我哥进来,我发烧的时候睡眠浅,不知道有没有拉着他说这些话。 再后来我见他见得很少,说话说得更少。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好像突然成熟起来,就连我也懂事得飞快。他出国读书,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反而在可以见到的时间里亲密起来,一开始生疏带刺的关系才得到缓解。 这个过程说是很快,其实又漫长,起码占据了我半个青春。 所以我很难想象,我眼前的这个人若是没有遇见我,这辈子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 元狼不捏我的手腕,改捏我的后颈,然后力度温和地把我按过去亲吻,语气里是十分的笃定,“你不用多想。” 我被动地跟他接吻,心里还是觉得十分不真实。以至于我被压在了床上,衣服里伸进来两只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喂……你起来,套用完了,我不……” 可是他对我的身体太熟悉了,我和他的力量级还不在一个层面上。我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被他把衣摆掀到下巴。幸好我很少穿运动裤,且一般都会扣皮带,这东西总能稍稍拖延一下时间,让我起码能抓住了他的一只手。 说起来我也是很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理智在线,居然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什么时候……就酒吧那一次,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还有你怎么成了服务生? 你说我成了你唯一“戒不掉的瘾”,成为了你愿意亲自布置陷阱,却又让你瞻前顾后,束手束脚的“猎物”……你说得这样孤注一掷又诚恳深情,但是很抱歉,我已经不是一年多以前的那个我,我有自己的眼睛。 我没办法不求原因地去接受一段感情。我已经被几乎掏空了一次。我依旧相信一见钟情,但我开始明白这个“情”,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是某些别样的兴致。 所以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 其实我纠结到这个地步,已经不仅仅是因为没办法接受不明不白的感情,更是一种因为之前毫无所觉,如今却被告知,忽然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好奇心。 好在,元狼不再和我打哑迷。 他不过一句话,就透露了太多我没有想到的东西: “你以为对付季谦杰,是谁帮的乔谨?” 季谦杰,就是林诗然的那位。 我之前说过他找了个好伴侣,且绝对不比莫路差半分,说的就是这位季总,季家现任家主。 我这一年来,有段时间几乎属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因为我哥太忙,忙到除了把住关口不让我出省,别的什么事情都无暇顾及——元狼,就是我在那段时间遇见的。 我哥之所以这么忙,是因为在给我收拾烂摊子。 我绑架林诗然后留下的烂摊子。 季家家大业大,这块地儿上不说只手遮天,却也是雄霸一方,几大巨头之一了。我家这几代才转白,商场上不比季家,自然是事事被压了一头,忙得我哥焦头烂额。 不过当时我正急着秦浅的安危,然后猝不及防地遇上了元狼。再然后又被拎回学校读书,整个人失意得不行。连小天那个浪荡子都看不下我自暴自弃,决定“冒险”拉着我去找乐子。 然而乐子没找到,时隔一个月,我又再次遇见了元狼。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说服小天的,居然放心让他带我回家。我当时也是喝得烂醉,不仅是心里十分苦闷,还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我对自己突然跟人上了床生出了十二分恼怒。 这股恼怒本来是被我压了下来。就像我当初在酒店醒来,没有忘记任何事,脑子甚至比平时还清醒以至于我很清楚,这事完完全全就是个意外。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并且做好了把它压在心底一辈子的打算。结果好巧不巧,我又碰上了“罪魁祸首”。 更加“好巧不巧”的,我们第二次见面,又“见”到床上。 我依旧记得自己醒过来的脸色,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我也记得他无比自然地,进房间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递了杯水和几颗药给我,说:“你嗓子哑了,应该是感冒了。” 我当时回忆了一下昨晚,再摸了摸喊了一晚上的嗓子,也不知道是该先吃药,还是先起来把这个人打一顿。 —— 我不清楚元狼是怎么慢慢融入我的生活的,但是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受猎 作者:以苏 分卷阅读12 我自己主动,留下了这个对我来说,可以说是二十年中为数不多称为“变数”的人。 所以我一直认为是我在主导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给了他钥匙后,我偶尔不回家都会向他报备一下;在外聚会回去也会想着打包一份吃的回去;甚至是晚上睡在他怀里,时间都不知比在学校宿舍将就一晚而长多久…… 不同的是,原来回想起这些的我,只是在感叹我到底是怎么一点一点地喜欢上他,又是怎样的,比我想象之中还要眷恋他和我一起的时光。 结果他这一句话,让这些东西全都变了味儿,又或者当那层迷惑性的糖衣被慢慢舔舐掉后,真正的滋味总要无处遁形。 我整个人傻掉,背部升起刺激性的瘙痒,脑中出现的一个词让我如坐针毡,“……你其实一直在,驯服我?” 第7章 07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把“驯服”这两个字用在自己身上。 但我自己就是学心理的,我知道“潜移默化”这四个字的效力有多大。 这就像是一个无比突兀的玩笑,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却又在自我否认后依旧无法祛除,挥之不去,阴霾一样笼罩着我的心头。 ——我被“驯服”了,毫无察觉的。 元狼的脸上看不出慌乱,甚至在我睁大眼睛瞪他的时候,他嘴角还微微勾了起来,莫名带着些苦涩,忽然伸手把我拉起来,然后抬起了我的脸。 他像是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你高估了我,也低估了你自己。” —— 回到b市,行李还没放进公寓,就被我哥抓了过去。 他还在公司,让助理亲自抓我上去。 我来公司的时候不多,但是和这位助理倒是很熟了。当电梯门关上以后,她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道:“瘦了。” 我有求于人,没像往常一样挣脱开,而是问道:“我哥怎么样了。”想了一下,心里越发的没底儿,又放软了一点声音,“于姐。” 可这于美人儿看着笑容满满的,却是个铁石心肠的,她松了手,只是对我留下一句,“保持这个样子,嘴甜点儿。” 我一愣,刚想说我哥从来不吃这套,电梯门就开了。 不过进了门,我懂了于助理的意思。 办公室里竟然不止我哥,还有一位举止十分温婉的女人。 我也算是有眼力见儿的人了,一时间却没想明白她是什么人。 直到我哥看完他手里的文件,抬头盯了我一秒钟,然后稍稍偏向那女人,道:“叫嫂子。” 我愣了一下,开始认真地打量她,然后乖乖地叫了声“嫂子”。 女人目光很温柔,是个安静的人,笑着道:“你好,我叫黎浅。” 我想我的救命稻草已经十分明显了。 圈子里谁到知道,乔家的小少爷比大少爷好说话,却是个不爱理人的主儿,十分难接近——我想我哥肯定是被这些谣言所蒙蔽了,所以才要卡到我心虚的时候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我,防我不给人家面子。 我在心里不敢置信,面上倒是乖巧地道:“嫂子,叫我乐至就好了。” 我哥在的目光我身上扫了一圈,愣是扫出了我一声鸡皮疙瘩,然后他看向黎浅,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温柔,道:“你在外面等我。” 黎浅很善解人意。 大概也是我心虚得厉害,她关门的时候我竟然缩了一下,被我哥看到了,他从宽大的办公桌后走出来,用深沉的目光打量我好一会儿,最后才像于助理那样,捏了捏我的脸。 我心里一松——看来我哥没太生气。 谁知他突然开了口,“说吧,你毕业到底想干什么?” 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并不反对我去当老师。 但是某个人在我脑海中一转,让我清楚现在回去支教并不现实,我想了想,开口道:“导师那里有一个j省大学交流项目,我已经报名了,打算跟过去。” “时间?” “还没定下来,但以往都是两个月左右。” “和谁?” “就导师和我,还有另一个师哥……”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在说话的时候我竟看见我哥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这在他一贯严肃的举止中是十分罕见,“我以为元狼已经搞定了,啧,没想到依旧如此。” 这句话猝不及防,闯入我本来就有些战战兢兢的思维里,竟然让我慢了大半拍才明白了那句“和谁”,到底是问的什么。 我的脸瞬间涨红,虽说早就和家里人出轨,但是元狼的身份实在特殊,而且我哥看起来什么知道些什么的样子,这让我在提起这事的时候,既好奇又窘迫。 我好奇的是当初公司是否真的受了元狼的帮助,窘迫是我确确实实已经被“搞定了”。 “别逗他了。” 门突然被推开,那个我一小时之前还听到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我惊讶地转过身,被那人轻握住了一边肩膀。 “……你和我哥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近。” 事到如今,我好像也没什么要问我哥的了,于是也学着黎浅从善如流,准备先退出去。谁知元狼握住了我的手腕,嘴角勾着一丝笑道,“我是来找你的。” 我“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道:“我和我哥已经聊完了,那你跟我一起走吗。” “等等,我答应了你哥一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元狼道,手上用力,突然将我拉近。 我没有防备,只能直直向前倾,被轻而易举地揽住了腰,疑惑还没出口,就感觉一个金属地东西划过我的指尖,停留在了无名指的指根处。 我意识到什么,惊惶得要跳起来,扭头去看我哥,却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带着柔和。 他说:“恭喜你们。” 我愣住了,心里却腾起很柔软的情绪,又扭头去看元狼,看着他刀割一般锋利英俊的五官,看着他嘴角一如既往的懒散的笑,看着他眼睛里的认真和深情。 恭喜,恭喜。 分卷阅读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