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我》 分卷阅读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 《天下唯我》奋笔疾书 文案: 少年时期出游落难的皇子在凶徒追杀之际遇上了英勇无惧的男子,救下一命,从此两人的命运阴差阳错之下紧紧相连,他回京为君,迎他再见为臣,但是他的条件竟是,“你得让我骑着在街上走上一圈”,天下唯我独尊,竟然要我做你的身下乘骑?好吧,你等着瞧。 腹黑攻vs洒脱受 不矫情,一对一 内容标签: 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轩辕黎,白子夜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落难皇子 “快!追上,他就在前面,老大说了抓活的!” 竹林灰暗,狂风大作,竹叶纷扰落地,不见其影,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一身污垢的仓皇奔跑,竹枝划破衣衫,面目皆伤,但是他根本没时间去关心这些,脚下慌不择路,时不时回头看看提着大刀,明晃晃的闪现紧追不舍的黑衣人,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犹如罗刹,这一眼,心惊之余,又把他脚下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就在自己拼命的逃命时,几斤筋疲力竭的他终于看到了一座庙宇,庙宇破败不堪,前后通达,再看看灰蒙蒙的天空,能躲一时是一时,反正自己是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力气跑了,只怕到时候不是被抓而是自己先累死自己了。 抱着侥幸,他埋头冲进了破庙,还在手足无措的找寻藏身之地,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蓝衫盘坐在佛像的香油桌前,手里还拿着一个包子,正准备往嘴里送,但是动作却停留在了那一刻,明显是因为少年的闯入打断了他的进度,现在,正神情漠然的看着少年,而少年本来性命紧悬,心悬嗓子眼,突然看到那么一个人,当场惊诧胆颤,吓得惨叫,立马跌倒在地,惶恐不安的看着男子站起身缓步走向了自己,双目环睁,扑通一声,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我是谁?我在哪? 少年初醒之时,还在一片混沌之间,恍惚之间看到有人头在自己眼前晃动,意识清晰之时,才猛然惊觉,自己是被追杀来着,心绪一紧,立马坐起也顾不上其他就一个跟头翻向后去,随手抓起一把稻草,只当做盾牌,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颤颤巍巍的说,“大···大侠···饶···饶命···别···别杀我······”话吐不清晰,手里的稻草倒是抖落了一大把,冷汗直流。 “我为何杀你?”男子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着疑问,之后似乎恍然大悟,“哦~刚才那帮黑衣人就是在找你啊?” 听对方那么一说,又想着自己昏迷了那么久,如果对方要自己的命那还不是刀起刀落的事,怎么会还让自己在这里求饶?少年迟疑的抬了抬头,快速瞄了对方一眼又迅速低垂,又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眼就被对方牢牢的逮住了,自己也忘记了盯着对方看是件多么失理的事了,只是一直处于被紧追杀戮的紧迫和恐惧感中,忽而见到一人对自己毫无防备而且还长得那么的好看···真的感觉一片阴暗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直射大地的太阳,给了人希望,给了人温暖。 眼前的人,约莫十七八岁,蓝衫裹身,长发束起,剑眉飞扬,双眸如星,眉宇间的一股正气油然而发,但是明明是个男子,轮廓却有些柔和得有了几分女子之貌,唇畔如丹,一笑,乃邪魅焉。少年很快冷静下来,刚才自己是被什么迷了心智吗?为何盯着一个男子就感觉到温暖阳光了?是不是太过紧张,神经错乱了? 不过看着男子那般洒脱,面色平和,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那···那些人···去哪了?”少年轻声问道,眼睛瞪着男子一眨不眨。 “刚才是来这里问我有没有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来着,但是我觉着那帮人说话态度不是很好,就打发他们走了。”男子揉了揉眼角,悠然自若的陈述着,从少年抖落的稻草拾起一把,站起身,走向佛像之下,又捡了几根木屑干柴坐下开始生火。 态度不好,打发走了少年的眼睛瞪得溜圆,简直对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几个黑衣人在自己看来就是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他就那么轻松的打发走?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的···烤馒头? “你们一个个接二连三打扰我的进食,害的我的馒头都冷了。”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的抱怨,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少年平复了一下心绪,站起身拉了拉衣襬,拍打身上的尘土,把头发也整理了一下,遂上前,对着男子恭谨一拜,“多谢侠士救命之恩。” 男子冷眼一瞥少年,嘴角轻扬,反问,“我什么时候救你命了?我刚才只是说把那些人支走了,说不准待会儿还会回来,你赶紧走,免得连累我。”说着就冲少年挥手,作轰撵状。 少年昂首,朗声道,“那些恶徒来势汹汹,紧跟其后,我前脚踏入侠士眼前昏迷不醒,后脚那帮人必定抵达,先生不明真相,若不出手相助,怎能待我清醒在此与侠士闲聊?侠士不求报恩之心实属难得,令黎儿钦佩不已。”说着就又对男子俯首一拜。 “我一句,你十句,还文绉绉的,欺负我没文化怎的?”男子把馒头一收,烤得热乎了,赶紧吃。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表达得更君子一些,嘿嘿。”少年立马现了原型,跪坐着挠头嘿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满是稚嫩之气。 男子不语,又翻出一个馒头继续烤,刚才似乎没吃饱。 “咕噜~” 一声巨响悠扬的冲少年腹中传开,瞬间残破的庙宇更增添了一份幸酸。 少年无辜的瞪着闪闪发亮的双眼,羞涩的瞅了瞅男子,紧咬嘴唇,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才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盯了那经过火烤散发着阵阵酥香的馒头好久了,偷偷咽一下口水,自我催眠,我才不稀罕那食之无味的馒头,平时我吃的都是大鱼大肉,海味珍馐,才不会去讨要那个馒头呢,嗯,绝对不。 “侠士,刚才你已经吃了一个,不然这个给我吧。”不,这不是我说的,是饿魔,他占领了我的心智!!少年还在与自己的尊严做最后的挣扎,身体却很老实的做出了反应,已经伸出去手,把男子手里插着馒头的木棒拿了过来,还厚颜无耻的对着男子笑。 男子哑然失笑,往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淡淡的说道,“我叫白子夜,别侠士侠士的叫了。” 少年还垂涎三尺的盯着烤热的馒头,好像听到对方说话来着,随口应了一句,“哦,我叫轩辕黎。” 啪嗒,馒头掉落在地,滚了滚,滚到轩辕黎的脚边,轩辕黎还保持着烤馒头的姿态,面容呆滞,说完话后的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身份,掩不住了。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改个名字,算是从新开始 第2章 拜师学艺 轩辕黎纹丝不动,脊背早已布满丝丝汗珠,心里砰砰作响,自己都能清晰无比的听见,他这一路,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被追杀,本来是想隐瞒身份来着,那样起码不管是谁都不会对自己另有企图,现在就因为一个馒头,就全部将戒备抛诸脑后,是看着对方面善吗?哎呀,竟被一张皮囊破了功,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轩辕黎慢腾腾的把手放下,不着痕迹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差点一声惨叫,但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 “哦,看来那些恶徒,你冲着你的身份来的,皇子殿下?”白子夜挑了挑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纵身躺卧了下去,盯着火苗面无表情。 他这什么反应?轩辕黎有些诧异,平常百姓见了皇子多半是要参拜,不参拜的起码以礼待之,或者就像刚才那帮凶徒追杀之,他这平平无奇的淡然,似乎,一点不把皇权尊卑放在眼里,有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淡泊,连个多余的表情都不给自己,那刚才自己在那遐想连篇个啥?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皇子,你是平民,不应该给我行个礼吗?”轩辕黎笃定对方对自己无意,慢慢端出了皇子的架子,腰板挺得倍直,脏兮兮的小脸还微微上扬。 白子夜眼皮都不抬,撤了火,“省省吧,荒郊野岭的还整那虚的干嘛?我拜了你又如何,不拜你又如何?”他懒懒的挥了挥手,翻个身背对轩辕黎,声音低沉的传来,“我要睡一觉,你请便吧。” 轩辕凝结不语的看着白子夜,总算是捋清楚了,之前就觉得白子夜虽然一身正气的形貌,但是行为举止却有种无所事事的散漫,洒脱有余魄力不足。 瞅了瞅庙外,下雨了······ “干嘛把火撤了?不是更冷吗?”轩辕黎抱了抱手臂,打了个寒战,就弯腰准备重新生火,可是手还没捡到生火用的木屑就感觉本来光亮照进来的庙门乌压压的一片掩盖了光线,一抬头,吓得轩辕黎连滚带爬到白子夜面前,一边用力踹着白子夜一边惊恐的指着门外的一群被雨淋死的黑衣人,“白···白子···来···来了···” “可让我们好找啊。”一个带头的黑衣人抽出刀,眼神凶狠的走了进来,地上湿了一片。 白子夜被踹醒,很是不悦,倏地坐起捏住了还要招呼上自己身上的来一脚,直接把那只脚的主人掀翻,“踹我踹得倒是起劲啊?” “对不起,那个···那些人···”轩辕黎拱手道歉,战战兢兢的指了指白子夜后面还在摆造型的黑衣人。 白子夜不悦的瞪了轩辕黎一眼,侧过身,刚露出半张脸就听一人大喊。 “原来你们一伙的,让大爷我走了不少冤枉路啊。” 轩辕黎算是知道了,“你真的只是支走他们了?”本来以为,你只是谦虚来着。 “嗯呐,你莫名其妙的昏倒,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有人追你,本来想把你交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他们一个个面目可憎的吼叫,我一恼,就随手指了个方向,他们还真跑了。”白子夜一脸轻松的描述着来龙去脉,一点都没察觉现在他的性命可忧,最后那一声得逞的嘲笑,可算是把对方激怒了。 轩辕黎抬手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惊不已,这个人,刚才说什么?把自己交出去?原来他说的话真的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在里面,他就只是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顺便就下了他而已。想到这里,轩辕黎扯着嗓子大嚎,俯身一把抱住白子夜的腰,躲在他怀里哭喊不止,“你我现在也算是认识了,你得救我!白!子!夜!”最后的三个字尤为清澈响亮。 “白子夜是吧?也好,死了老子还能帮你立块碑!”带头一声令下,黑人全数抽出刀身,杀气腾腾的冲轩辕黎和白子夜扑了过去,因为之前被戏耍一事,仇恨更甚,全都卯足劲杀之泄愤。 轩辕黎是双腿发麻,不得动弹,脑子还在想着要不要先跑,可还是看到白子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多谢好意,不过我想还早了些。” “些”字一落,白子夜便一个翻身而起,迎面与最接近的人一个照面,单手握着砍向自己的手,顺势借而接住另一刀剑相向的利刃,一脚踢中那人腹部,跪爬在地,又附赠一脚踢翻了过来,躺在地上哀嚎连连,另一个被牵制的人也被白子夜一个手刀砍在勃颈处,当场昏迷,刀也自然而然被白子夜接手了,他舞刀往陆续上前来的黑衣人一挥,气势十足的指着中间一人,坲了把散落在额前的刘海,邪魅一笑,看得轩辕黎心脏紧缩,脸红耳赤。 “老子被师规桎梏不得杀生,可是自保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死之前再告诉你们我的另一个别称吧,夜罗刹,可曾听闻?”这句话说得得意洋洋,语气中却是夹杂着一丝寒气,此时再看那份笑容,却是令人胆寒的索命符了。 “夜···夜罗刹?” “他,他肯定是唬人的。” “可是夜罗刹之名,当今世上,可没人胆敢冒犯,更别说冒用了。” “我才不信,赫赫有名的夜罗刹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 轩辕黎的紧张感顿失,悠闲的坐在地上,笑吟吟的看着几个黑衣人踌躇不前,有所顾忌的模样,末了想起之前还在地上的馒头,又低头去找,全然不顾自己眼前正在展开一场由他引发的杀戮。 黑衣人虽然忌惮“夜罗刹”的名号,但是也不相信白子夜的说辞,便半信半疑,心事重重的开始攻击,一拥而上。 乒乒乓乓,刀光剑影,鬼哭狼嚎间,轩辕黎不满的啃完了半个馒头,另一半实在不忍下咽了,因为被不知哪个杀千刀的踩了一脚,都成渣了,捡不起来了。再看看战况,死伤参半,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黑漆漆的一团团,毫无美感。 轩辕黎皱眉“啧”了一声,看向唯一的胜利者,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经过血的洗礼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威慑,他侧过脸,斜视轩辕黎一眼,眼里似乎泛着没有退去的红光,随手抹了把脸色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这一幕,鬼魅至极,轩辕黎看呆了。 白子夜身上没有半点伤势,且呼吸平缓,这一看,就是一个绝世高手啊,当下不抱大腿什么时候抱?于是身为皇子的轩辕黎又扔掉包袱,立马冲过去,同时扑通一声,几乎是跪滑到白子夜脚边,声色并茂的大喊了一声,“师傅!” 第3章 自食恶果 “我不收徒。”白子夜把伤痕累累的刀随手一扔,越过地上的残骸到之前休息的地方拿起一个包袱往身上一背,目不斜视的从轩辕黎的眼前走过,身后的轩辕黎满面的崇仰。 好厉害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 。 轩辕黎撒腿就追了上去,刚追到门口就听到白子夜的疑问,“火灭了没有?” 轩辕黎一愣,扭头看了看,刚才还在冒着星星点点火苗的火堆已经完全熄灭,青烟都不在,轩辕黎更是惊叹,他刚才就料定了那伙人会返回,所以才把火撤了,以便此刻打完走人?想不到还是个细心的家伙啊? 走了不知多久,轩辕黎的脚都已经快抽筋了,面上那是一个呲牙咧嘴,狼狈不堪,几次想停下不跟了,可是看对方一点没停下来询问他的意思,径自加快步伐,眼看就要把轩辕黎甩个没影,轩辕黎仰天苦笑,发泄的脚下一跺,赶紧赶慢的追上去,这一次还有意无意的抢在白子夜前头,装作无意的从他面前晃荡过,还装腔作势的高声一叹,“哎呀,大雨过后,空气果真清新,令人心旷神怡啊~~” 白子夜停下脚步,漠然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轩辕黎,他的鞋袜和衣䙓全是泥垢,身上脸上更是血泥相合,邋遢不堪,亏得他这副尊容还好意思丢人现眼。 “你到底跟我到什么时候?”白子夜语气平静,双手环胸,只当自己歇会了。 “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轩辕黎见自己的招摇的作用起了,赶紧折回一步,眼神放光的盯着白子夜,脸上笑得那是一个谄媚,只是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倒是可爱不少。 轩辕黎满心期待的等着白子夜表达出一两个态度,自己好讨价还价什么的,谁知他只是瞪着双眼,像是出了神,末了反应过来只留下一句,“你喜欢跟便跟,别说我认识你就是。” 唉?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怎么的?那自己不是弄巧成拙了吗?想到这里,轩辕黎那是一个懊恼,转身就哼哼哈哈的追上去。 “怎么能说不认识呢?明明我们刚才都已经经历过生死了,说是生死之交都不为过。” “是我救你,谢谢。”啥时候生死之交了?你什么力都没出好么?白子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既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更当报答你了,别传出去说我们皇家之人不懂知恩图报。”说完话,轩辕黎顿下脚步,赶紧左右张望,确定无人了才松了口气,要是再被那些个追杀自己的同伙人或者见财起意的人,那就又要劳烦白子夜了。 “那殿下是赏我千金还是封候加爵啊?”白子夜显然不以为然,脚下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身边的轩辕黎锲而不舍的一直想办法窜到他眼前来。 “那些都可以商量,但是现在我乃自身难保,就算要给你权,给你势也要等到父皇的护卫军寻到我,才能实现,眼下不如来点实在的,比如······”轩辕黎看着脚下泥泞的地面,脚还在努力找个落处,忽的就出现了一双黑靴,疑惑的抬眼一看,白子夜就近在眼前,吓得他当即差点往后摔去,白子夜伸手一拉,把他牢牢抓住,另一只手不客气的捏住了他还肉乎乎的小脸。 “你若是个女子,我倒还能让你以身相许,但,且不说你是个男子,还是皇子,私定终身之事怕是不能吧。”说罢,白子夜松开轩辕黎的脸,把已经站定的轩辕黎往后一推,转首离去。 “私定终身倒是不难,倒是你说的男子怎么了?男子怎地不能以身相许,不试试怎么知道?”轩辕黎嘿声一笑,天真无邪,在雨后乍现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白子夜一脸呆滞,反应不能,怎么···好像听到了什么有点违和的事? 临近傍晚之时,轩辕黎死皮赖脸,被白子夜一路嫌弃的终于追到了深山之处一座竹舍前。 初到之时,轩辕黎还在竹子围成的围栏之外张望了许久,犹豫再三才移步跟着白子夜的步伐走了进去,还没进屋就看到一个黑色物体从竹舍猛地飞出,直击白子夜额头,白子夜还没吭声,轩辕黎倒是捂着嘴大喊大叫了起来,“啊~有刺客!!!” 白子夜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轩辕黎脸上,制止他的大呼小叫,轩辕黎定了定神,瞅了瞅地上刚才砸向白子夜的凶器,是一个铝制的茶壶,还凹陷了一处,再瞅了瞅白子夜的额头,除了红一点,没有一点被袭击的样子,这头,还真是硬啊,放心之余自己有些难为情,自己反应过激了点吧,细细想来,这里除了竹舍的主人,怕是没其他人了,不然飞过来的可能不是茶壶,而是一把刀。 “师傅,你就是这样迎接徒儿的?”白子夜弯腰捡起茶壶,有些不悦的抬高了嗓音。 师傅?轩辕黎垂下双眸,若有所思,不表言辞,安静的站在一旁,不时就从竹舍里窜出个人,灰衫裹身,负手而来,白发红颜,眼神坚毅,素有宝刀未老之态,轩辕黎惊喜过旺,差点叫喊出声,但还是忍耐下来,换之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上前询问,“他,是你师傅?” 白子夜点了点头,前面之前冷哼一声,“我当什么事让你延误时辰,原来是勾搭上了小白脸?还说自己正直不屈,我瞅着你就是那条道上的人。” “你再胡说,是我师傅我也不客气了。”白子夜嘴里虽然有要挟的意思,但是态度却仍是恭谨尊敬,譬如现在这站得直挺挺的身姿,垂放的手时不时捏捏衣衫的小动作,全被轩辕黎看在眼里。 轩辕黎有点幸灾乐祸,但也不做声色,上前对着白子夜的师傅弯腰一拱手,“师傅有礼,方才您说子夜那条道,是哪条道?”明知故问的轩辕黎表现出了小孩子的优势,一脸懵懂,虚心求教。 “喂!你···”白子夜有些恼,想把轩辕黎拉回来,可是自己师傅先一步,自己就不敢造次,乖乖的站在原地。 “就是···”师傅刚想作答,就瞅着轩辕黎的容貌有些似曾相似,不禁拉着他细细查看,一会儿捏脸,一会儿抬头,愣是横竖把轩辕黎看了个遍,轩辕黎表面看起来不太自在,但也十分配合,末了瞅着师傅的沉思的脸不解的问,“师傅这是作甚?” 师傅双目如炬,沉声道,“你是何人?” 第4章 密而不告 轩辕黎略有防备的偏头看了看白子夜,他倒是把目光移向了一旁,这算是暗示自己“没关系”的意思了,白子夜既然都对自己的皇子身份不屑一顾,那么他的师傅自然不在话下,便卸下防备,咧嘴一笑,朗声道,“我是轩辕黎,大祁国的三皇子。” 这么个自我介绍,那是骄傲无比,荣耀至上的,自然那稚嫩的小脸洋溢的满是自豪感。 此话一出,师傅的眼神更加怪异了,一双略显老态的眼睛开始散发阵阵光芒,轩辕黎有些匪夷所思,那一闪一闪的?难道是眼泪?不会吧? 还没等轩辕黎弄清楚,就见师傅单膝下跪,拱手礼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卑不亢,“臣···草民拜见三殿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 哎?这反应转换得太快了吧?轩辕黎有些惊愕,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嘴巴一张一合欲言又止,还没等他发出半点声响,师傅就冲轩辕黎身后,白子夜站立的地方大喝道,“还不快过来拜见三殿下?” “我拜见他?刚才可是···” 轩辕黎明显瞅见白子夜满面的不情愿,似乎还想搬出自己“救命之恩”的事来说,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师傅再一次打断,音量更高了一些,“尊卑有别,不可造次!” “不用了不用了,刚才子夜还救了我一命,况且现在没有其他人,就不必遵循那俗套礼法,师傅也请起吧。”轩辕黎笑吟吟的摆着手,有些傻乎乎,又赶忙去搀扶师傅。 “哦?”师傅被扶起来后看着白子夜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讶,又快速打量了一下轩辕黎的模样,惶恐道,“莫非三殿下遇到歹人?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竟敢对三殿下无理?” 轩辕黎憨态可掬的笑了笑,心道,岂止无理啊,简直丧心病狂。 “我的话不好使了是吧,叫你行礼你还站得挺直啊,三殿□□恤我们说了客套话,你还当真了?过来!” 轩辕黎还在失神的空档,白子夜就被师傅揪着耳朵哀嚎连连的押到自己眼前被师傅按着在自己眼前跪下,还按着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砰”三声巨响,抬起头时,额头都起了一个红包,正一脸受辱的咬着牙,轩辕黎一愣,刚才被水壶砸中都没有半点痕迹,现在包都起了?看来师傅是真下得去手的,可是···这还是刚才那仗剑在身,令人畏惧的“夜罗刹”吗?这反差倒是意外的可爱啊,没忍住,失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最后一个哈字勉强够上去的,发现好像触发了什么,笑容有些尴尬起来,可是白子夜的怒火也已经到了迸发的点,“笑什么笑?” 轩辕黎被那么一吼,乖乖的闭上了嘴,甚至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那边师傅就又开始教育起白子夜的大不敬,那是又动手又动脚的,追得白子夜跟丧家犬一样满竹舍跑,一边跑一边求饶,什么侠士之风,凌然正气荡然无存,反而师傅的老当益壮,声如洪钟让轩辕黎更为敬佩。 被师傅拳脚相向的教导,白子夜可算是忍辱负重,对轩辕黎的态度恭敬谦卑了数倍,轩辕黎倒是有些诚惶诚恐,不敢正视白子夜的脸。 师傅热情的帮轩辕黎烧水沐浴,换上一套算是最好的衣衫,收拾一番倒也有了几分皇子的气质,只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轩辕黎总是觉得他是在看别的东西, 傍晚时分,吃过一顿粗茶淡饭之后,轩辕黎便搬着小马扎坐到了竹桌旁和师傅闲话家常,在一番闲聊后,轩辕黎惊喜的知道,师傅乃是归隐数十年的白龙将军,创下“不败神话”的边疆克星,大祁得以安宁不受外扰可谓白龙将军功不可没,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朝堂之上无人敢议之事,颇受非议,心灰意冷之下忽然归隐,此后便无人再提及这位曾经的英雄,至于为什么大家遗忘得那么快,自然是与自身的利益无关了。现在天下太平,一个没有兵权,被皇室猜忌的弃用之人,又有什么能让人记得,值得记住的呢?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年少的轩辕黎倒是耿直爽快,对世俗之人的薄凉愤恨不已,为白龙直言叫屈,打抱不平,还一再拍着自己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忘恩负义,不做薄情之人,壮志豪言说得格外响亮,顺带还提了一句白子夜,“子夜大哥对我就特别好,他虽然不稀罕,但我可是要报答他的。” 说着还冲路过的白子夜眨了眨眼睛,白子夜双目无神的冷哼了一声,就要准备走,轩辕黎赶紧追加了一句,“我们说好了要以身相许。” “别胡说!”白子夜浑身一震,怒目圆睁的指着轩辕黎上前来,脸涨得通红。 轩辕黎把小板凳往白龙身边挪了挪,平静的看着白子夜隐忍的收回手,转身就要走,白龙捋了一下胡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轩辕黎,轻声问道,“殿下知道以身相许什么概念吗?” “就是我这辈子就跟定他了,他也得跟着我。”十二岁的轩辕黎双眸如星,诚恳且真挚的宣誓,稚嫩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却是怎么都不觉得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这样啊。”白龙像是松了口气,可是那表情又隐约觉得有些麻烦。 “你赶紧回你的皇宫做你的三殿下去,我们这竹舍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白子夜冷笑一声,满是赶人的意思,转身到烛台添了点油,点上了灯,不算宽敞的竹舍笼罩在了充满暖意的光亮中。 轩辕黎盯视着白子夜的背影,眼神中有一种灼热一闪而过,瞬间恢复孩子般天真的清澈,对着白子夜高声道,“我说了要你教了我武功我再走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教你武功了?”白子夜转过身,吹灭火折子,挑眉看向他,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管你呢,反正要你教我武功这事势在必得,你阻止不了我的。轩辕黎把白子夜此刻的神情一眉一眼全都刻在了心里,扭头对像在思考什么的白龙问道,“啊,对了,白龙将军,夜罗刹是什么?” “嗯?”白龙双眼慢慢恢复意识般,机械的眨巴了几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可是那边的白子夜已经站不住,急吼吼的冲上来,“死小子,闭上你的烂嘴!” “方才殿下说什么?”白龙一脸疑惑的看着轩辕黎,又瞧白子夜反应那么过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斜眼瞪向白子夜,瞬间,白子夜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喉结上下快速的滚动了一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这下有些得意的轩辕黎高冷的瞟了一眼白子夜,故意将声音拖得冗长,“我说夜···” “对,我竟然将允诺殿下之事忘却了,真是该死。”白子夜挤出一个违心的笑容跳上前一把搂住了轩辕黎,又急又乐呵,咬牙对轩辕黎耳边警告道,“敢说出夜罗刹三个字你就等着暴尸荒野吧。” “你早答应我不就没事了。”轩辕黎同样压低了声音回应白子夜,豪爽的将手臂一挥,继续把刚才的话接完,“夜哥哥答应亲授我武艺,在宫里的人寻到我之前,就打扰白龙将军了。”一口一个夜哥哥信口拈来,坦然自若。 在白龙将军还不明真相的目光下至始至终两人都保持着奇怪的微笑看着对方,一方神采奕奕,一方杀气暗溢。 夜半时分,白子夜就发觉有人钻上了他的床,自己的礼法束身的师傅绝对不可能做这种轻浮之事,本来按照平时的警戒,早就一掌劈了对方,可是,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爬上他的床,还不客气的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这个身形,只有他了。 白子夜深吸口气,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 压住把对方甩出去的冲动,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问,“你做什么?” “我···怕黑。” 说话的人口齿不清,听得有些模糊,白子夜伸手一拉,竟然发现他在发抖,好像,胸口还有些热热的。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白子夜松开了手,再没去动轩辕黎,沉默的闭上了眼,这一天,大概,他也是强撑到现在的吧?夜晚,总是人们情绪最脆弱的时刻。 许久,被窝里的人蠕动了一下,低声呢喃着,“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白子夜耳力惊人,尤其在这僻静的夜晚,每一个声响都能放大数大倍一样,阵阵在他耳畔回响,心里竟然开始鼓动燥热,闭上的双眼微微张开,黑夜里,似一道闪烁的星光,很快便又隐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水,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来更新,可累了,灵感不在线。 第5章 时间为证 皇宫荣殿的大殿上一个身穿红底金丝绣花袍的男子心急如焚的走来走去,拳头锤掌心,眼睛不住的往外瞟,好不容易盼到一个身影慌张的小跑过来,赶紧甩手迎上去,拉着来人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怎么样?来了没有?”说着还伸着脑袋往殿外张望。 “三殿下,奴才办事不利...”小太监萧离自责低头,对轩辕黎惭愧难当,正准备负荆请罪,来的路上酝酿了一堆词汇,熟背于心的忏悔之词一言未语就轩辕黎打断。 “他还是不肯来?”轩辕的脸蒙上了一层失落感,伤心至极竟坐在地上啕嚎大哭起来,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哭声映得整个大殿都是回响。 萧离急忙蹲下身安慰自家主子,“小祖宗,您先别急着哭啊。”回头看了看站在两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低着头忍俊不禁,似乎很想要笑话一下这个成了年还和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的皇子殿下,阴着脸就遣散了下去,这才又继续安抚自个的小祖宗。 “白少侠说了,他一生无拘无束惯了,受不了皇宫里的尊卑礼仪,卑躬屈膝...”萧离耐心的复述白子夜的原话,话说到一半又被某人悲痛欲绝的哭喊生生阻断。 “他明明知道这是我家还说那样的话,不就是不肯来吗?”轩辕黎哭得更加使劲了,像是发觉了自己的丑态,直接面朝下的蒙头大哭,那凄惨之声真是令闻者不禁泪眼。 萧离摸了把眼角的湿润,道,“白少侠要是知道您如此介怀,定是开心的,他自己也说了,要是非得让他来宫里就得让你自个儿去请。” 哭声戛然而止,萧离茫然的瞅着刚才还声泪俱下的主子一时间没了声,自己也不敢说话了,就安静的跪在旁边,随时待命。 暗自抹了把眼泪的轩辕黎动作缓慢的弓起身,坐在地上,扶了扶头顶的皇金束发冠,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恻恻的说:“萧离,你以后有话,能不能把重点先说了?让本殿哭嚎那么久,你可乐惨了吧?嗯?” 萧离迟疑的抬起头仰望轩辕黎的脸,不禁咽了咽口水,一言不发,默默的又低下了头,换他趴在了地上,然后... “我让你说话大喘气,让你说话大喘气,害得本殿伤心欲绝,你欲意何为?哭那么用力,本殿不累吗?哭坏了身体你赔得起吗?” 被轩辕黎胖揍了一顿。 把萧离收拾得只剩半口气后,又把人使唤了起来,准备了行装,马不停蹄就出了宫,而且还是声势浩大的出了宫,打着名号就是“救命之恩,亲身为报。” 这名号的寓意何为?有些人只当这混吃无用的老三没文化,胡乱一诌,有些人则认为这是三殿下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恳,只是还是因为没文化,说了最字面的意思,不管哪一种,都在当时引起了不小轰动,皇帝自然不会不知,只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就随他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 还是到了当年了那个竹舍,还是当年的那个竹舍,这一晃,五载矣。 轩辕黎难掩激动之情,也顾不上身后的大队伍了,翻身下马一路狂奔,差点摔个跟头,但是脸上还是傻乎乎的笑着,脚下一用力飞扑到大老远就看到坐在竹舍门口打磨菜刀的白子夜身上,挂在上面怎么都甩不下来。 “夜哥哥,夜哥哥,我想死你了。”轩辕黎一口一个夜哥哥叫得欢脱,笑声银铃充耳,跟在后面的大部队在竹舍外围的栅栏外就听得一清二楚了,都忍不住面面相觑,这三殿下还能这样笑? 白子夜本想挥刀就是一砍,哪里来的狂徒,敢轻薄你夜祖宗?待听到声音后,再定睛一瞅,呀,这不是五年前嚷着要以身相许,之后就被请回宫的死小子吗? “你怎么来了?”说这话的白子夜刀并没有放下来,还比划在轩辕黎的后颈子上。 轩辕黎仰起头开心的笑着,抱着白子夜不撒手,对他脖子上的菜刀视若无睹,还孜孜不倦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之情,自己是如何的想念他,几次三番派人来请他都不应允,还以为是忘记了自己,说到后面竟有幽怨之意。 白子夜一字未曾入耳,反而一手撑住轩辕黎的脸把他推开,“离太近了,看不清你了。” 这么一句话看似无意,却惊了说话的人,也惊了听着的人。 只是自己说话时重叠在了一起,听得有些若真若假了,倒有些恼了自己的聒噪。 轩辕黎欲言又止的盯着白子夜,刚才的过失让他不敢再大声说话,也开始思考要不要说些有营养的话,纠结的拧了把袖口。 “数年未见,你怎么越来越...”白子夜声音渐渐轻下去,脸上的表情也微妙起来,这时,轩辕黎却厚脸皮的接了句。 “英俊了。” 说完就看到白子夜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个字,“阴柔。” 只是没说出来,轩辕黎淡然一笑,装作毫不知情,依旧还保持着那傻乎乎的笑容。他倒是一点没变,还如自己初见的模样。 “脸皮越发厚了。”白子夜白了一眼,伸手就去捏轩辕黎的脸,手刚到脸上,就僵住了。 轩辕黎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被白子夜“爱抚”了,还自个儿体贴的凑了上去,谁知白子夜定住了,疑惑的看着他,脸色似乎不好了。 “你...长高了。” 轩辕黎坦然一笑,“那是自然,我不能一直是少年的模样。”但是瞅了瞅,似乎又明白了一点白子夜为什么脸色不好了,以前都是自己仰视他的样子,现在自己已经能和他平齐,还高出了半个头,想到这里,轩辕黎又暗暗窃喜了一番。 “你在磨刀吗?来来来,我帮你。”为了安抚白子夜受挫的心灵,轩辕黎殷勤的接过白子夜手里的刀,开始卖力的摩擦起来。 “你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 是来请我进宫的吧。”白子夜手里没了活路,乐得清闲的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看着围栏外那浩浩荡荡的长队悠闲的说到。 “对。”轩辕黎爽快的回答,手里还在继续工作着,手法专业,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倒是看得陪同的宫女和侍卫一脸汗颜。 “要想让我进宫,你就得让我骑着到大街上走一圈,你敢么?” 白子夜的话轻描淡写,夹杂着些许轻佻,诚意不足,倒是有些捉弄人的感觉,轩辕黎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上扬,站直了身体,垂眸低看着坐在小马扎一派轻松自在的白子夜,心里咕咕咕的,轻言道,“一定要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但是实在事多,更新有点晚了。平安夜快乐吧 第6章 投机取巧 微风吹得竹叶沙沙作响,一直在外待命的侍卫和宫女都百无聊赖的打起了吨,当然也有几个暗怀心思的正关注着围栏里的情况,轩辕黎可是全部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捋了把自己被吹乱的发丝,依旧把目光放在还坐在小马扎上一言不发,但是一举一动都透漏着“没得商量”的霸道。 “我好歹是个皇子,外面那么多人看着,你给我个面子不行吗?”轩辕黎讪笑着上前哀求,手掌不安分的摩擦得发热。 白子夜瞟了一眼大部队,神情依旧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径自站起身来拍了拍轩辕黎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不勉强你,但你也别勉强我,走吧。”话罢就走进了竹舍。 轩辕黎看着白子夜的背影微微一笑,对着外面叫唤了萧离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自己就把衣袍一挽,高声道,“夜哥哥,我来了!” 觉察出事情的走向的侍卫和宫女都开始沸腾了起来,也顾不上站姿就跟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起来,难道三殿下真的准备把这个无名小卒背着下山,然后让对方骑在自己身上在大街上走一圈??都说三殿下傻,但傻是傻,但他皇子的架子端得也正,从来不对他皇兄皇弟以下的身份下跪过,也就是说,皇室里的人但凡有点背景的都能骑到他身上,但是一个平民百姓就能···看来这三殿下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罢。 虽然意外,但也没见谁上前直言,还是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望向了里面。 “夜哥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这点要求又算得了什么?你若是喜欢,我照做便是。”自己已经乖巧的趴在了地上,等着白子夜骑上来了,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暗暗隐藏着不一样的心思,等着吧。 白子夜的声音从头上闷闷的传了下来,“你早已不欠我什么,只是你既然这么诚意,我拒绝了也不好。”说着就抬脚准备骑上前,可是临了轩辕黎又咋呼了一声。 “等等等等。” “怎么了?反悔了?”白子夜冷哼了一声,就要把脚收回去。 轩辕黎把头发全数挽了上去,用簪子固定住了才又趴回地上,笑盈盈的再次迎接白子夜,“长发烦扰,现在可以了。” 白子夜这才又骑了上去,可能没想到对方体积,身体不禁往下压了压,才又勉强挺住,白子夜一点不善解人意,轩辕黎还倒是连连道歉,怪自己养尊处优数载,能力不足,惊扰了夜哥哥。本来这种姿势看着怎么都觉得有点幼稚,但是白子夜和轩辕黎本人都一点不觉得害臊,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心甘情愿。 确定了白子夜已经“上马”,轩辕黎才一点一点挪动,动作尽量放小,放稳,太过专注,额头也开始布满汗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萧离惊恐万状的叫喊,“天哪,三殿下,太医说您背上的伤不能触碰啊!” 慌里慌张的赶紧上来要扶起轩辕黎,倒是被轩辕黎斜眼一瞪,怒喝到,“你这混账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 被萧离这么一叫唤,白子夜似乎也觉察了什么,翻下地,把轩辕黎拉了起来,神情凝重的把他的头往左边一偏,在左后颈处竟然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按照他身经百战的经验来看,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一道剑伤,而且伤口很深,要是再往前一点,那可就是致命伤了。 轩辕黎仓皇失措的把头发放下,担惊受怕的看着已经散发着阵阵杀意的白子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结结巴巴的解释道,“这···那年大雪,脚下打滑,摔···摔到了···”自己也编不下去了,只得小心的瞧着白子夜结寒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是在围栏之外吗?”白子夜没有追究伤是何处来的,也没有嘲讽轩辕黎的脚笨,而是不悦的看向了萧离。 “这···”萧离支支吾吾,满露难色,只是低着头,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身体似乎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轩辕黎心里大赞,不管对方是谁,那畏畏缩缩的模样还真是演绎到位的,这才是专业啊。关注着白子夜的眼睛已经锁到他现在盯视的方向,好了,自己该上场了。 “好啊,我当你那么痛快,居然投机取巧?”白子夜不负所望的大发雷霆,指着空地上刚刚被萧离受命写下的“大街”二字,气得那是眼睛瞪得溜圆。 “啊哈哈哈~夜哥哥只说大街,又没指定是什么大街,我就···嘿嘿。”轩辕黎羞涩一笑,挠了挠头。 这三殿下的文字游戏玩得好啊。 白子夜一副智商受辱的模样扬起拳头,狠狠的一拳把轩辕黎打翻在地,“你耍我?” 在一旁已经被无视的萧离又赶紧跳了出来,大惊失色的扑到轩辕黎身旁哀嚎,“我的三殿下啊,您没事吧。” 轩辕黎捂着痛楚的脸颊,呆呆的看着白子夜,眼睛通红,有什么在呼之欲出,见到泫然欲泣的轩辕黎,白子夜似乎也心软了,无奈的叹息了口气,把他拉了起来,对着萧离吩咐道,“隔壁的小舍有柴火,你去给你主子烧些热水,泡个澡,换身衣裳。” 萧离遵命的恭谨的退下,轩辕黎又被白子夜拉进了竹舍,关上了门,把一直看热闹的视线隔绝。 泡在澡盆里的轩辕黎裸露的上身,新旧,各种伤痕,白子夜的指尖都一一拂过,又怕弄疼他,动作缓慢轻柔,倒是把轩辕黎弄得有些瘙痒,不过更痒的是心,此刻他正在看着他,看着他不在身边所留下的痕迹,不觉脸红耳赤,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放在水里的手紧紧攥着拳头,克制着自己的冲动,脑子尽量不敢往深处想。 “看来你们皇子之间,兴趣有些特殊。”白子夜巴掌在他唯一没伤的地方一拍,把湿毛巾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 “夜哥哥,你不要取笑我,我人笨,在宫里不受喜爱,受些欺辱,也是该。”轩辕黎极度享受此刻的时光,距离他为他最后一次搓澡已经五年了,虽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7 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态度恶劣,侍候得也不好,但是自己就是喜欢。 “是啊,你的傻,无人能及。”白子夜随口应了一句,把轩辕黎的深身体扳正面对自己,背洗完了,该换面前了。 “没办法了,这是天生的。”轩辕黎也是一副为难的表情,笑得倒是有些可爱,只是对方却不再说话了,轩辕黎眨了眨眼睛,水雾袅绕,看清了白子夜此时正盯着自己胸口看,忽然脸色阴沉的 把帕子甩进水里,溅起水花,自己猛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开了澡房杀气腾腾的走了出去,轩辕黎起身挽留,意思意思的急着语气叫唤了几声,也就不再吱声,眼睛犀利的看到白子夜钻进了方才的厨房,此时萧离正在准备晚饭。 轩辕黎的诡异一笑,舒舒服服的坐回澡盆,低眸看了看胸前的三角伤疤,摸了摸,再抬眼就是一双野兽般的骇人双眸。 第7章 深藏不露 “殿下。” 听到踏入澡房声音的轩辕黎,系衣带的手没有停,恍若未闻的把外衫也穿在了身上,背后的人就上前来伺候。“殿下,我来吧。” “嗯。”轩辕黎随口应了一声,张开双臂惬意的等着萧离伺候,两人面对时,视线相对,各自收了讯息的闪烁着光芒,轩辕黎神秘一笑,手掌覆盖着胸口伤疤的位置,呢喃着,“夜哥哥怎么都不会拒绝我,尤其是看到这个伤疤时。” “事情果真都在殿下意料之中,白少侠他···”萧离有所顾忌的泯去声音,换言之,“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什么殿下非得大张旗鼓的来迎接白少侠,不是应该越少让人知道越好吗?”整理好衣衫后的萧离站开了一点,转身要去拿木梳。 “我就是得让所有人知道,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一些自以为是的人知道,子夜,谁都不能动。”轩辕黎的言语中充满自信和宣誓所有物的凌厉,和往昔一味只知道插科打诨的他大相径庭。身上的气息泯去,轩辕黎夺过萧离手上的木梳,轻快的走出澡房,嘴里还在兴冲冲的呼唤着某个人,“夜哥哥,快来帮我梳头!” “你自己没手啊?”白子夜自然是一脸嫌弃的拒绝,但是在轩辕黎死缠烂打之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他扎了个歪歪斜斜的辫子,自己倒是惨不忍睹的模样,反倒是轩辕黎乐呵了好半天,还扬言说要顶着这个白子夜亲手梳的鞭子回宫,吓得白子夜赶紧把他抓回来又重新耐着性子给他挽了个简便的发髻。 轩辕黎的性子是一刻都不能等的,吃过晚饭就号令大部队启程,回宫之前,他跟着白子夜到了后山的一个坟冢前,那里长眠着白子夜最亲近的人,也是轩辕黎最敬重的人,没等白子夜说话,轩辕黎就跪在了墓碑前,先是“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又怀着敬畏之心对白龙的墓碑发誓,“子夜就是我的命,我在,他便在,我亡,他也要安然无恙。荣华富贵他来享,万劫不复我来背。” 自己说得认真,却被白子夜踹了一脚,不满的说道,“说什么呢?把我白子夜说得太没出息了吧?” 说着自己也跟着跪在了碑前,看架势就要也做一番立誓宣言,轩辕黎惶恐抓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住,满是忧愁的摇了摇头,“你什么都别说,我不知道要你进宫是错还是对,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这件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想了五年,现在一刻都不愿意再等了。这五年花费的心力,让他有些疲惫了,现在至少,让他能把他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给他一个理由,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如他所言,万劫不复他来背,就好。 “你当我白子夜是贪生怕事之徒吗?”白子夜看着自己,似乎眼里有些错愕,但是很快又恼怒了起来。 轩辕黎牵起嘴角,刚想说话就被白子夜抢过话去。 “你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你当初为我挡下这一剑时,早就不欠我什么了,反倒让我对你多了份牵挂。” 白子夜的拳头毫无气力的锤在轩辕黎的胸口那个伤疤上,神采奕奕的看着轩辕黎,轩辕黎眉头皱了皱,挤出一个笑容,心事重重的看向了白龙的墓碑,在听到白子夜说那番话时,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中,迅速的往无尽深渊坠落,眼中已不知何时布满了红血色,是他强忍住泪水的代价,他不敢看白子夜,如果他在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之后,还能那么坦然的说牵挂自己的话吗?如果他知道这样的羁绊,是自己创造的,他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他不敢再往下想,各种纷扰纠缠会乱了他的心神,现在,他只有义无反顾按着自己规划的道路走下去。 “能被夜哥哥牵挂,我开心极了,以后,再有人欺负我,就有人帮我欺负回来了。”说这话的轩辕黎明明可以笑得很开心,但是却怎么都很难装出来,他现在,虽然开心,却也有一种罪恶感在破土萌芽,笑容不受控制的,看起来却像哭一样。 “至于那么感动吗?我这还没做什么呢,等到我做了什么,你再感动。” 轩辕黎很快收拾了情绪,又磕了几个头后,挽着白子夜兴高采烈的奔向了大部队,这一次,笑得如太阳一样耀眼,如孩子获得了至宝一样欢呼雀跃,声势浩大,敲敲打打走了京都一路,跟他三殿下娶亲了一样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都是看热闹的闲人小贩,有些还特意捧着瓜子点心蹲在路边,指指点点,“看,傻三又胡闹了。”白子夜一脸生无可恋的骑在马背上,想扭头就走,无奈被轩辕黎抓得死死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就坐在同一匹马背上,白子夜后悔当时就应该把他踹下马,让他在跟着马后面追,自己就是太顾及他的颜面了。 回宫之后,宫内对于轩辕黎的所作为立马作为谈资传遍皇宫各处,倒是他同一天就能往返的速度让旁人倒有些意外,他不应该在外浪个两三天等尚书大人提着板子去寻他之时再回来吗?这倒是有点大失所望了。只不过这次等着三殿下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大监官李肃。 轩辕黎无所畏惧的在皇帝跟前磕了几个响头,先是请罪这次的先斩后奏,后是将白子夜与他发生的事,和白子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一五一十全数告知,只是,把一些没必要的隐瞒了下去,神情是从所未有的坚毅,似乎要把白子夜留在他身边是势在必行,不肯退却了,皇帝想着这小子知恩图报,倒也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召见了白子夜,意思意思的训诫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 了。 掌灯之时,轩辕黎观察了下白子夜在自己的寝殿被一群侍女围得团团转,伺候他老人家沐浴更衣,他是烦躁不安,但念及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敢对侍女们怎么样,全是侍女们对自己上下其手,那忍耐的模样倒有些让轩辕黎幸灾乐祸,确定白子夜脱不开身自己才潜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8 入书房的角落,在皇上御赐的龙杯盏脚下,按动了一个按钮,脚下的地面就移动开一块四方空地,里面黑幽幽一片,看不见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诡异,但是轩辕黎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移开的地板迅速合上,没有半点痕迹,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来过。 第8章 动心忍性 地面上湿湿答答,黑黝黝的一条长道越走越亮,越往前走,一股腥气越来越重,走到头时,轩辕黎的脚下忽然站住,一个身影在他面前拱手,“殿下,您来了。” 轩辕黎从跳入黑道之时就一直闭着双眼,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后自己才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眼前赫然一个地下宫殿呈现眼前,没有金壁辉煌,却也难掩宏伟之气,石壁雕龙画凤,灯火通明,宫殿中央一鼎火炉冒着熊熊烈火,火苗肆意的往上蹿动,似要逃脱鼎内的枷锁。轩辕黎越过来人,径直走上前把一旁兵器架上的三角剑身的奇异利剑提拿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扔给了身后的人,“把这剑熔了,别让子夜看到。” 走了几步,坐到了正位台阶上的石椅上,眼睛看向了接住剑身的萧离,此时他已不是在人前畏畏缩缩的太监模样,而是一副彬彬有礼,眼里都是期翼的素雅之态,越瞅越是好看,轩辕黎心里有些打鼓,“你这副模样休要在子夜面前出现。” “怎么?还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萧离淡淡一笑,又是一派俗尘不染的气韵。 “也不准这么笑。”轩辕黎又加了一句,眼神中有些妒火。 萧离笑而不语,低头看了看三角剑,叹到,“确实该熔了它,若是被白子夜看到,你当年就白挨了这一剑,还差点丢了性命,这东西,确实留不得。”说罢,就把剑往鼎内一扔,瞬间剑身就被熊熊火焰吞噬。 “其实,我倒挺舍不得,如果不是你拿这剑往我身上刺进这么一剑,恐怕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完全抓住他,这也是他的弱点,太过感情用事。”轩辕黎眼睛注视着鼎内的火焰,眼神有些迷离起来,思绪完全回到了五年前他和他在竹舍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中,那里没有权谋暗斗,没有明枪暗箭,没有血流成河······ 萧离深吸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不可置否,“还说呢,我都要吓死,但又不得不按你说的来,明明只要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为什么非得让我对准你的心脏刺下去,你是想提前跟你的人生说长辞吗?” 轩辕黎哈哈一笑,“子夜可没那么好骗,若不把命真给他,他又怎会记得我?想想还蛮怀念他当时惊恐万分的脸,太可爱了。” “可您当时不过才十二岁。” “已经十二岁。”轩辕黎更正道,看萧离还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就赶紧打断,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我今天在殿上哭得怎么样?不夸张吧?” 萧离一怔,反应过来就是一个白眼,“你这撒泼打滚的功力随着你的年纪越发羞耻,若不想被你的夜哥哥嫌弃,你以后少用这招。”这是忠告。 “我越是这样哭,他们越觉得我窝囊,不能这样哭的话······”轩辕黎为难宁了眉头,认真思考了会儿,一个画面浮现眼前,随即就是痴痴的笑“我可以跟子夜撒娇啊。”打定主意般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发觉座下的萧离是何等的鄙夷。 “不跟你瞎扯,那边有什么动静?”轩辕黎收起自己都觉得有点猥琐的笑容,认真脸的问道。 萧离暗里翻了个白眼,谁先瞎扯的?但面上还是恭谨的回禀了一切,“大皇子,前方战事大胜,想必回朝就这几日。” “他又大胜?”轩辕黎略微一惊,摸了摸头,道,“也罢······”心里早已打定算盘,眼神里的睿智呈现无遗,笑容里满是自信。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转身便走,留下潇洒的一句,“你该回你的茅房了。” 萧离语塞,嘀咕了一句,“谁让你把出口设在茅房?” 原路返还的轩辕黎在书房内收敛了周身气息,警觉房外的丝丝动静,赶紧趴到了地上,在书桌椅子下抓了本春宫图瞄了眼,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里扬着书,手舞足蹈的绕了出去,“夜哥哥,我来了~~” 他走之后,拐角处就冒出个人影,瞥了一眼书房,难怪看不见他人,原来躲在桌子底下看春宫图?这傻小子,又何惧?转身就隐去身影,跟自己主子通报去了。 跑寝宫后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白子夜坐在椅子上,头发散着,低垂着头,看上去就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轩辕黎偷笑一声,看来被那群小侍女折磨得够呛,自己都站在这里看了好久了都没发觉,还是懒得理会?这样没精神可不好,看了看手里的春宫图,手一挥就冲白子夜砸去,白子夜双眼一睁,伸手就是一抓,稳稳的接住了来自轩辕黎的“暗器”,还想问问轩辕黎干嘛,定睛一看,手里是翻开了几页活色春香的彩图,脸色一青,随手就扔出去了老远,双目圆睁的瞪着轩辕黎,“那什么?” “唉唉唉,别摔坏了,这可是彩绘的,绝版,我花了好大功夫收集来的。”轩辕黎诡计得逞的窃喜了一把,赶紧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去捡摊在地上的宝贝,捧在怀里跟奇世珍宝似的,还奇怪的看了一眼白子夜受惊吓不小的脸,“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就是谈论这些个玩意吗?怎的夜哥哥还这般反应?” “你···伤风败俗。”白子夜凝噎在喉,半天才泄出了这四个字,脸色慢慢的涨红的偏过一旁去。 屋内灯火摇曳,都不大能看清对方,轩辕黎索性走近了一点,暗搓搓的伸出手去撩白子夜的头发,可是手还没碰到就被白子夜一把抓住,扭头去抓对方时,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宁静了起来。 轩辕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子夜,眼神中似有什么光芒在悄然溢出,早之前就觉得白子夜的轮廓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若不是他浑身一股汉子般的凌然之气,再柔弱些,眼神再流转些,定是个祸害朝纲的祸水,可是此时的白子夜还是往昔的双眸如星,却因为散开的头发把那种魅惑呈现了出来,更像只小野猫在瞪着他,让他心痒难耐,而白子夜似乎也觉察出这不自然的情愫在蔓延,眼神一凛,手上一用力就把轩辕黎的手掰到他身后,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霎时响彻整个寝宫。 “啊啊啊啊!啊!!轻···轻点···受···受不了···啊哈···哈···” 可是这样的惨叫,随着痛楚的适应变得有些跌宕起伏,再加上受害人的有意无意的抹黑···在外伺候的人都憋红了脸,神情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连从茅房赶来的萧离一听,煞有介事的警告在外伺候的人把嘴巴收紧点,别说不该说的话。 胡闹了一番,白子夜终于放开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9 了轩辕黎,冷着脸看差点回不过来手的轩辕黎呲牙咧嘴的揉搓关节,开口就是一句,“今晚我睡哪?” “自然跟我一起啊。” “你觉得我俩个大男人一起合适吗?” “我的床大,不碍事,再说,我还想和夜哥哥分享分享我的······”轩辕黎兴致勃勃的又拿出春宫图翻了翻,可是瞥见白子夜发寒的双眼就胆战心惊的赶紧合上,放在了一旁,正色道,“我很久没跟夜哥哥同榻而眠了,我想你。”最后三个字说得那是脸不红气不喘。 白子夜心里咯噔一下,抬眸看了看他一脸的认真,叹息道,“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了。 “可···我不想长大···夜哥哥都对我嫌弃了···”轩辕黎的模样越发可怜起来,委屈的红了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呜咽了起来,“当初我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练武你都没有嫌弃我,现在因为我长大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我呜呜呜···”说着就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眨眼的功夫就哭成了个泪人。 唉?说话就说话,怎么说哭就哭了呢?白子夜头疼的扶额,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耍赖,就喜欢哭,每次一哭自己就少不了白龙的一顿毒打,久而久之,自己一听他哭就浑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任何事都得顺着他,还想着回了宫就会改掉这坏习惯,谁知还是一如既往,还总觉得越演越烈? 白子夜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回宫啊···他到底又因为回到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吃了多少的苦?心里不由升起怜惜,从一开始就几乎贴在椅子上的身体终于挪动了,站起来,把轩辕黎揽入怀里,心疼的轻拍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询问,“现在睡觉还点着灯吗?” 轩辕黎抹了把眼泪,喜上眉梢,咽了咽哭腔,清脆的说道,“夜哥哥在,我就不用点灯了。” 第9章 明察秋毫 次日清晨,宫女来伺候轩辕黎起床时,见到白子夜睁着通红的眼睛,一脸倦容,好不容易把几乎长在自己身上的轩辕黎抠了下来,翻身下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扶着腰差点摔回床上去,但是他还是硬气的站起来了,这一幕被宫女看在眼里,加上昨晚那“奇怪”的声音和萧管事的警告,都心领神会的低眉笑了笑,有些脸皮薄的是羞红了脸眼睛都不敢往床上瞧,生怕看都什么火辣辣的画面,闪瞎了自己的眼。 宫女刚想上前伺候白子夜就被他抬手拒绝,自己啥都喜欢自己来,得他本尊如此示意,一直扭捏着的宫女如获大释,放下东西,提着裙摆一溜烟没了人影,白子夜这才又转身看向了让他腰板如此受累的始作俑者,好小子,人高马大的身板还学五年前娇小的身形那样趴在自己身上睡,手脚都钳固着自己,因为力道之大不得动弹,就这样被他抱着睁眼到天亮,腰部肌肉都僵硬了。 真是越想越气,怒火上头,跳上了床一脚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轩辕黎踢下了床,轩辕黎只感觉自己被谁踹了一脚,惊呼一声翻滚下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骑坐在身上连揍了两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更加晕了。 “夜哥哥,你打我做什么?”有点懵的轩辕黎捂着两边火辣辣的脸抬头看白子夜,可是对方只是板着张脸,啥都没说,就自己去洗脸了。 轩辕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扯了扯,没敢笑出来,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更加笑不出来了······ 早膳之后,轩辕黎拉着白子夜在偌大恢弘的皇宫里观光,说得那是一个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走了一圈下来,也是累得够呛,白子夜脚踩鹅卵石子路,低头看了看,没觉得每颗鹅卵石的大小一致,巧夺天工,只是觉得,真硌脚。 在御花园的荷花亭上歇息之时,轩辕黎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的只想跟他的夜哥哥叙叙旧情,不想旁人打扰,连向来都是贴身伺候的萧离都被遣退,只留下两人独坐亭中。 “昨日太晚,有些话有些问题,我都来不及问,而现在,我更加想知道了。” 白子夜果不其然的开口了,轩辕黎意料之中,刚才的摒退随从也都是借白子夜为由故意为之,他不露声色的笑了笑,道,“夜哥哥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必有所隐瞒。” “好,你我之间不必有所隐瞒。”白子夜豪气万丈一喝,手上不符气势的给轩辕黎递过一块糕点,声音放轻了下来,“这五年来,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你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 轩辕黎看着白子夜递过来的糕点,发怔的看了一眼,笑开了花的伸出双手去接,一边急着往嘴里塞,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白子夜,“哥哥有所不知,我也不瞒哥哥,六岁那年我母妃被奸人所害,说她通敌叛国,预意造反,母亲也因此丧命,因为证据不足,我也就被寄养到德妃门下,但也因此不受喜爱,十二岁那年我就偷跑出宫游玩,又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也因受伤父皇怜悯之心大发,不再怪罪我母妃之事,但也因此被禁足,更是不敢随意出宫,可随着越是长大,我的相貌越来越似假子,父皇看我柔弱,难堪大任,也就越发冷落我,我想表现得好点,才好向父皇请旨,这才一耽搁就是五年,若不是解禁了,我都不能亲自去接哥哥,现在好了,我平安了,再过半年也被分封出去了······” 白子夜手指用力,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一抬眼看到轩辕黎惶恐的看着自己,缓缓的道,“我那日问了萧离你的伤从何来,他说你的伤都是你的兄弟们弄的,你哪来的平安?” 其实白子夜也没打算听到这么多信息量,萧离也没说,倒是意外的收获了,心里有些愤愤,也多了份怜爱,但轩辕黎又怎么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是实在没心没肺还是憨厚耿直啊? “那个多嘴的奴才,看我回去不割了他的舌头。”轩辕黎咽下嘴里的东西,低声咒骂了一番。 “他很忠心,是个好···人。”白子夜犹豫了下,觉得“奴才”二字不太尊重人。 轩辕黎苦涩的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才哑涩的开口,“我本罪妃之子,能保住性命已是天恩,再加上我容貌阴柔,父皇自然更不喜欢,虽然兄弟们平时欺辱我,但也不会在下人们面前,算是给足了我颜面,我又怎敢再自诉苦楚,惹人心烦?惹人笑话?”轩辕黎看着白子夜,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 白子夜沉默不语,面色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开口,“我可以做你的客,但是不能做你的人。” 轩辕黎不解。 “客乃外来者,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你倒可以推脱,如果做了你的人,那就与你脱不了干系了。” 轩辕黎咽了咽口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0 悄声问道,“夜哥哥准备做什么事?” 白子夜神秘一笑,不再作答,轩辕黎不明所以,却也不继续追问。 回到荣殿之后,白子夜就单独叫上了萧离与他在寝宫私谈,而轩辕黎则被派在门口守风,吹着冷风在外一头雾水的轩辕黎左看看士兵,右看看宫女,很清脆的咳嗽了声,“咳咳。夜哥哥真是对我关爱至极,想给我准备什么惊喜,把最熟知我喜好的萧公公叫进去商议,真不愧是我的好哥 哥。”轩辕黎的笑容极其不自然,大约是自己都不信自己编的瞎话,但是偏偏还真有人信了。 甩手拂袖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是弓着身出来的萧离,见到轩辕黎后恭谨的行了个礼,还没等请安的话说到嘴边就听到头上质问的声音。 “你有没有正脸看夜哥哥,你有没有笑得很温柔?” 萧离眼角一抽,真想把自己的拂尘敲在他头上,碍于左右有人,得树立他皇子的威严,不得不隐忍下去,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白先生只是让询问一些关于殿下喜好的之事而已。” 唉?这两人撒谎还真是默契十足。 轩辕黎将信将疑,自己跨步进去亲自索要答案,守风人换了萧离,萧离自当尽忠职守,立马把殿门关上,挺直了腰板,不许任何人靠近。 “夜哥哥,你到底和萧离说了什么悄悄话?”轩辕黎一进来就是撒泼式的质问,身体左右晃摆。 白子夜看到轩辕黎这种姿态,冷眼一瞪,“别整得跟女人似的,站直了。”他从萧离嘴里听到的可是轩辕黎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安守本分,几乎做到对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谦卑谨慎,战战兢兢,谁人说话大声一点都能吓得他瑟瑟发抖,泪眼婆娑,因此不少人故意以此来捉弄于他,怎么见了自己,性格完全变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想必,是太依赖自己了吧? “那你告诉我嘛,还非得让我亲自放风。”对于这事,轩辕黎始终耿耿于怀,倒不是把他关门口了,而是,两个人单独独处,而他不能参与其中。 “我要打听你几个兄弟的事,不得让你亲自放风?万一被你身边的哪个暗线听了去,告萧离一状,安他个议论皇室的罪名,你保得住他吗?”白子夜往台阶上走了几步,衣䙓一掀,差点就势坐到大殿的正殿上去,想了想还是走下台阶,坐在了侧座上去。 轩辕黎也坐到了白子夜身旁,惊慌失措的问,“我···我身边的人···有暗线?谁谁谁的?” “打从你带着人来接我到这宫里,我就觉察到你身边的人,除了萧离和经常被萧离带在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可以说,全是监视你的人,有明有暗。”白子夜明察秋毫的仰首,今早那两个女娃还羞愧难当的不敢直视床上的自己和轩辕黎,单纯得很,可不像另外两个眼睛鼠头鼠脑的往床上瞧。伸了伸腿,被轩辕黎一把抱在怀里按捏起来,那人还满是诚恳的看着他等着下面的话,不由自豪感暴增,清嗓一一列举,“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德妃,还有,皇上。”唯独没有二皇子,当然,这些都是自己推算出来的,但也八九不离十,只是那个二皇子真的那么坦荡荡吗? 轩辕黎因为惊吓不由自主的收紧手上的力道,把白子夜的小腿捏得是酸痛难忍,赶紧赔笑道歉,脸色还是煞白,颤抖着问,“我又没有什么威胁,为什么他们都盯着我?” “有人是为了你的安全,有人是为了警戒你的威胁,还有人···”白子夜凑上前勾了勾轩辕黎的下巴,邪魅一笑,“为了你的美色。” 第10章 以退为进 轩辕黎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子夜,心内砰砰作响,距离太近了,而且他那举动,有勾引自己的嫌疑。他把白子夜的手推到一边,平静的说道,“安全,威胁,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美色······我大概知道是谁。” “他经常骚扰你吗?”白子夜坐回了椅子上,斜眼看着轩辕黎暗淡下来的眼神。 “五弟虽然言语上对我多番调戏,但也没有实际做过些什么,反倒是老四,仗着自己是嫡出就处处欺压我,我身上的伤大多都是他的杰作。”轩辕黎似小媳妇般开始状告起自己的四弟,那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看得白子夜有些发愣。 “你打他啊!不是教了你些防身术吗?”白子夜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把手愤愤难当。 “我打不过啊。”轩辕黎很老实的回答了,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看在眼里的白子夜那是一个气,最后思忖了会儿,就在轩辕黎耳边嘀咕了几句,轩辕黎听后,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立马差人去办。 风和日丽,是个外出赏花的好季节,轩辕黎按白子夜说的,把老四轩辕炳约到了···练武场。 轩辕炳与轩辕黎同岁,只不过轩辕黎早生了那么两个月就做了哥哥,但是轩辕炳个头挺拔,体格健硕,远远比轩辕黎看起来更加结实,相貌俊朗但眼中目中无人,性情粗莽,行事说话都是趾高气昂之态,在白子夜看来,活脱脱一副皇室纨绔的写照,仗着自己头上的福荫为非作歹的家伙,情不自禁就翻了个白眼。 “怎地?平日都是我三请四请你才肯来,今日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轩辕炳袍袖一挥,身后的太监侍从就赶紧搬出座椅放在他身后,刚好坐下,时机刚刚好。 “四弟,平时你总欺负我武功没你好,这次我让我在民间的哥哥跟你过招可好?”轩辕黎努力把自己的气势抬起,说得那是掷地有声,倒也反了他一向畏畏缩缩的模样。 “哎哟,我当是你哪来的勇气呢,原来是请了帮手?”轩辕炳冷嘲热讽,眼里全是轻蔑,但是也注意到了上前来行礼的白子夜,上下打量一番,冷言道,“你就是老三疯疯癫癫到外边请回来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不敢当,三殿下看得起我,唤我一声哥哥,我呢闲来无事,也就随他进这皇宫看看···看看有谁还敢当我的面欺辱他!”白子夜言语变得凌厉,把手里的佩剑猛的抽出,剑身发出“铮铮”剑鸣,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警戒起来。 “哥···哥哥喂···”轩辕黎心惊胆颤的在一旁手抖个不停,声音发颤的安抚白子夜,“哥哥说好了只是与四弟切磋的。” 轩辕炳脸色却是在白子夜拔剑的那一瞬间白了白,但也很快想到现在是在皇宫内,谅他再英勇无惧,也不敢冒着杀头的罪乱来,肯定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摆了摆架子,轻蔑的一笑,“你一个山野莽夫哪有资格跟本殿切磋武艺?”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白子夜刚想反击回去,就听到轩辕黎自言自语的在嘀咕什么,细细一听···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1 “是啊,夜哥哥武艺高强,以一敌百不在话下,万一四弟败了,四弟多没面子,果然我考虑不周,还是找个借口,让夜哥哥别跟四弟比试了吧,可是我认为四弟武艺是很高强才让夜哥哥见识一下的,但是,夜哥哥好像更胜一筹,嗯,这样吧···”轩辕黎嘀咕完了,正想转身对轩辕炳致歉,让两人别比划了,但是,刚才自己声音太大,已经完全被在场的所有人听去,这下想不比也晚了。 敢瞧不起我?他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山野莽夫还能比我这个早就打遍皇宫无敌手的四殿下更厉害?轩辕炳气势十足的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兵器架上提起一把两尺一寸的利剑,指向了白子夜,“既然如此,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你若赢了我,我就不再找老三麻烦。” “四殿下说话可算数?”白子夜有些不太相信对方的意思。 两人还在互相商量条件,轩辕黎就又站了出来,拍着大腿连连叫唤,“不可啊不可啊,四弟身份尊贵,万一不小心伤着了,父皇必定会怪罪,夜哥哥必定也会担上行刺的罪名,不妥不妥。” “混账,我与白少侠切磋武艺怎有行刺之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刀剑无眼,死伤不论,谁都不许追究谁的责任,你敢吗?”轩辕炳胸有成竹,挑衅的看着白子夜。 轩辕黎又咋咋呼呼起来,“你们都听到了?全都听到了?四弟说这场比武死伤不论?意思是谁死谁伤都与对方无关了!!”轩辕黎的声音特别的大,弄得整个练武场无一不晓,但是他的语气中却总夹杂的害怕的情绪,不一会儿就哭喊了起来,“这要是哥哥出了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哭得那是一个伤心欲绝,几近昏厥,被萧离拖了下去,在观战区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被轩辕黎刺激到了,两个人格外的卖力,又兴奋,又气愤,两三个回合下来,轩辕炳的自信心和骄傲全部瓦解,被白子夜全程压倒性的完虐,打得兴起,白子夜顺手就把轩辕炳的锦袍全部刺烂,最后轩辕炳那是又羞又气,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最后把剑一扔,死活不肯比了,轩辕黎知道自己又该上场了,眼泪是说来就来,慌忙起身对轩辕炳是声泪俱下的赔不是,轩辕炳羞愧难当,见自己身上零七散八的挂着布条想扒了谁的衣服遮遮羞,可是左看右看,不是士兵的铠甲就是太监的宫服,总不能扒了宫女的衣服穿上吧?最后目光锁定,二话不说就上前去解轩辕黎的腰带,吓得轩辕黎惨叫,白子夜怒喝一声,“你出尔反尔!” “总不能让我这个样子回宫吧?”轩辕炳理直气壮,但是也不敢再对白子夜不客气,只有把气撒在轩辕黎头上,扒衣服的动作极其粗鲁,白子夜本想上前再教训一下对方,却被萧离拉住,意味深长的摇摇头,眼睁睁看着轩辕黎今天欢欢喜喜换上的腾云锦绣紫袍被轩辕炳扒走,轩辕黎也不敢言语,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模样气得白子夜甩手就走。 四殿下自取其辱,恼羞成怒扒了三殿下的衣服愤然离去,白子夜名气大涨,三殿下的弱者形象更加令人生怜,除了现在的不敢惹,也就只有不忍心惹了。 次日清晨,刚用完早膳的白子夜就听侍女们窃窃私语,轩辕黎也铁青张脸木讷的走进来,坐在桌子对面对白子夜说,“我刚从四弟那里过来,听说,昨天四弟回宫时,路过御花园,见树上的蜂窝烦心就给砸了,谁知那不是一般的蜜蜂,而是毒性极强的杀人蜂,尚医间的所有御医全都去医治,今日四弟都还没醒过来。” “我说一大早就没看到你人,是去看他了?”白子夜若无其事的倒了杯茶,取到嘴边,又放下,“这又不管你的事,你怕什么?” “夜哥哥···你说老四好好干嘛去招惹那群蛰人的东西,以后我都不敢去御花园了···”轩辕黎难过的看着白子夜,有什么话哽咽在喉。 白子夜刚送到嘴边的茶又放了下来,“他是被人算计了,看他那副目中无人恃强凌弱的样,连你这个亲哥哥都毫无尊敬之心,宫内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 “啪”。轩辕黎本想给自己倒杯水压压惊,听到白子夜这一番惊悚陈述吓得杯子掉了下去,“算···算计?” “离分封还有一段时间,皇上又迟迟不肯立储,自然有些人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轩辕黎垂眸,眼底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夜哥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若不把眼睛放亮些,哪天有人对你做了些不可挽回的事,我想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 轩辕黎直勾勾的看着白子夜,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感动,胸口有什么在发热,在发烫,似乎要把他灼伤了,指尖微微颤动,似不受控制要急于去抓住什么,最后弯曲握成了拳头,用力的攥紧,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的呢喃着某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子夜···子夜···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网不稳定,差点以为写了半天的文都要丢了 第11章 礼尚往来 地下宫殿中,轩辕黎扶着石柱弯腰呕吐不止,面色苍白,眼珠子的颜色也开始慢慢泛出灰白色,萧离递过去一玉碗,轩辕黎举之饮尽,靠着石柱滑坐下地,费力的喘息着,须臾,面色逐渐红润,眸色逐渐恢复正常,呼吸也跟着平复下来。 “殿下,何苦呢?”萧离紧皱眉头,全是不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毒的份量算什么?”轩辕黎擦了擦嘴,冷哼道,“我若不试尽百毒,又怎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存活至今,往后,又怎能安然完成大业,这可比小时候他们给我灌的轻多了。” “你真是我见过最丧心病狂的疯子。”萧离捡起玉碗,瞅了瞅里面的药,居然一滴不剩。 轩辕黎眉眼一弯,全是不在乎,“你每日给我研发各种奇毒,不也是让你医术更登峰造极?世上还有哪个疯子愿意以身试毒?” “难道你就不怕万一我失了手,真正丧命?” “我不怕死,现在的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有体会过身处人间炼狱的感受吗?你有见过你最亲的人惨死在你眼前的经历吗?仇恨,恐惧,绝望无时不刻侵蚀着我,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全是遍地的尸骸和流动不止的鲜血,灵魂的悲鸣一直在我耳边萦绕,快要把我逼疯了,我若不死,那便是天要助我。”轩辕黎深吸一口气,仿佛刚从噩梦中醒来,那一瞬间他又魔怔了,现在满头大汗,苦笑的牵扯嘴角,自己是在试毒,但也是在解毒,反复无常,每每蚀骨剜心之痛,都要了他的命一般,他也想算了,可是一旦停下来,就真的是结束了。 萧离不可否置,认真的说,“事情还是按照殿下的计划一步步进行,只是,白少侠实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2 在太敏锐了,我担心他会阻碍你。” “不,他不会,他的注意力只在外而不在内。”轩辕黎肯定的摇了摇头,看了看手心的毒性衍生的红线已经褪去,喃喃道,“天快亮了吧。” 次日清晨,轩辕黎因前一夜的试毒身体还有些疲倦,理所当然的赖床了,可是白子夜毫不知情,只认为轩辕黎睡懒觉习惯了,前几日因为看到轩辕炳的身躯回来就对轩辕黎的体格颇为不满,拉着他每日闻鸡起武,前几日舞刀弄剑还有些吃力,后面也就慢慢能习惯了,只是总有那么几天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今日又来故伎重演。白子夜那是毫不客气的把被子一掀,风风火火的把轩辕黎拖到了院子里,开始施令扎马步。 轩辕黎强撑精神,力不从心的曲腿,可是一个马步还没形成自己就跌坐到了地上,只得抱歉的对白子夜赔笑,虚弱的说道,“对不起,夜哥哥,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不知能否请假一日?” “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也罢,你先回去吧。” 白子夜很干脆的答应了轩辕黎的请求,伸手去拉轩辕黎,无意间瞥见轩辕黎的手心,脸色划过难以置信,轩辕黎心惊,赶紧收回手,却听到白子夜的感叹,“你小子才拿了几次刀啊?竟然连茧子都起了。” 轩辕黎松了口气,笑而不语,在后来赶来伺候的萧离的搀扶下慢步走回了寝宫,路上萧离扭头看了看白子夜没有注意到这边,轻声禀报着,“五殿下送来了血珊瑚,说稍后就亲自来见你。” “收下吧,摆在大殿最显眼的地方,记得,礼尚往来。”吩咐之后,轩辕黎脚突然一软,赶紧抓紧了萧离,自嘲的笑了笑,“这次料还真猛,脚都快没知觉了。” “也亏得你还能走到这里。”萧离那是真敬佩。 练完武后的白子夜刚沐浴更衣,便不见轩辕黎在寝宫休息,转了一圈在大殿上看到他正站在一座血珊瑚前,听到脚步声的轩辕黎转过身开心的向白子夜炫耀,“夜哥哥你看,这是五弟送我的。” “你不在寝宫休息,反倒跑这来瞧这玩意?”白子夜指着他身后的血珊瑚颇为不悦,又突然想了起来,大声道,“这是你那个爱占你便宜的弟弟送的?” 轩辕黎赶紧做禁声状,忙不迭上前左右张望,嘘声道,“小声点哥哥。” 白子夜泰然自如的掏了掏耳朵,笑道,“你五弟的眼线早就撤了,就算有人听了去也只是别的人听去。” “你···你怎么知道?”轩辕黎诧异。 “我猜···可能是大皇子大胜回宫,威望大增,皇上龙颜大悦,不少支持大皇子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准备以此为由,力荐储君之选,朝内动向不明,没时间顾上你这边了吧,毕竟你那么听话,连人家送你的东西都要摆在这荣殿的大殿之上,多看重对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啊。”白子夜皮笑肉不笑的拍着轩辕黎的肩膀,言语中多有暗嘲之意,轩辕黎又怎听不出? 轩辕黎勉强的笑了笑,低垂双眸 ,说不尽的哀伤,“我知道夜哥哥恼我孬,但是在这深宫之中,父皇不待见我,我身后又没有像其他兄弟背后的家族势力,大皇兄看不起我,二皇兄素不与我往来,四弟总是欺压我,也就五弟待我最好,虽然总是有些其他怪异行为。” “为难你了。”白子夜倒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平静,就那么轻描淡写四个字,让轩辕黎好生失望。 没等轩辕黎再努力可怜一把让白子夜抱抱自己安慰自己,五殿下轩辕华就笑声如雷而至,轩辕黎心里那是一百万个不快,但也要拿出最迷人的微笑相迎。 白子夜找了个由头离开,却在暗处留了下来。 他见这轩辕华跟轩辕炳确实不一样,眉眼间倒是与轩辕黎有些相似,同样仪表堂堂,这位皇子却多了份亲和度,对谁都笑脸相对,只是喜好有些特别。这两兄弟见面吧,还把门关起来,怎么都有点居心不良的意图。 轩辕黎知道白子夜在暗中观察,把平日里受的委屈表现得淋漓尽致,现场逼良为娼的戏码是演得津津乐道,轩辕华奉旨离宫半月,对轩辕黎是思念更甚,一上来就言语露骨,行为轻浮,正和轩辕黎的意,不消半刻轩辕黎就忍无可忍般,梨花带雨的推辞离去,可是轩辕华似乎还在兴头上“不小心”打翻了自己的茶杯,泼了轩辕黎一身,还借关心之名要轩辕黎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别受了凉,当然轩辕黎不堪受辱,坚持离去,白子夜也跟着追了上去,轩辕华所求不得,兴致缺缺,正想离开,萧离便神神秘秘的假借赔礼道歉之名,顺便发了句牢骚。 “五殿下莫怪,五殿下莫怪,殿下也是无心之失,本来二皇子与殿下素无来往,但也不至于打压,那日皇上亲赐皇撵送二皇子回宫时,恰好撞见殿下路过,竟然把殿下撞倒就径自离去,可怜殿下灰头土脸的也不敢发火,这几日定是郁结于心才扰了五殿下的兴致。” 轩辕华惊诧,拍案而起,心事重重的带着侍从纷纷离去。 萧离满意的笑了笑,得给他主子汇报去了,他吩咐的礼,已经送出去了,刚走几步,想了想,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了某人才好,于是又往别的方向折了回去。 那边追着受伤的轩辕黎的白子夜一路来到寝宫,一进去轩辕黎就倒在床头,抱着枕头生闷气,白子夜知道他心中委屈,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他的背,想想这次看到的恐怕冰山一角,这小子这么多年恐怕对这样的事只多不少,长久积压,却无处释放,想摆脱,却要依附,因为那可能是他唯一的靠山。 可是,那是以前了。 轩辕黎难得这么安静的和白子夜在一起,白子夜对自己还这么温柔,看来被人欺负还是很有好处的嘛,自己还是挺受宠的,他的手在自己背上触碰的感觉,真是暖到心里去了,可是...有点安静过头了。 一整天都没见白子夜吭一声,脸也很黑,轩辕黎有点慌了,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窝囊,子夜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看不下去,要离开了? 轩辕黎的内心世界很丰富,但是到了夜半时分,轩辕黎才听到了白子夜的第一句话,总算是明白了他这一整天的思量。 第12章 蓄势待发 “你得培养自己的势力。” 白子夜的话一直萦绕在耳畔,轩辕黎举着自己的手在眼前翻来覆去的观望,神情时而严肃,时而欢喜,眼神时而迷离,时而清澈,也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对座下的萧离说话,“子夜自己提议要我培养自己的势力,看来他也觉得我这个三皇子实在太窝囊了点。” 萧离点点头,表示赞同,“这样一来,有些事就不用刻意的瞒着,必要时,还能让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轩辕黎又不说话了,萧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3 离疑惑,仔细端详他的神情,琢磨半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瞧个不停,便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轩辕黎瘪嘴摇了摇头,叹息道,“萧离,你给我弄个什么药膏擦擦手吧,我这手的茧子。” 萧离,“......” 轩辕黎无视萧离无言的脸,接着道,“我平日都娇生惯养的,不应该有这常年拿剑留下的手茧才是。” 萧离一怔,立即请罪,“是我疏忽了。” “罢,今日若不是夜哥哥...”轩辕黎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最近好像那个老四休养了好几日,身体都有些散漫了,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他活动一下筋骨?” 萧离看着轩辕黎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有些发怵,有些抗拒的说,“再给他打几下,我怕我提前归天。” 轩辕黎摇了摇头,笑容越发诡异,指了指自己道,“这次,我来。” 白子夜从晨练回来就一直不见轩辕黎身影,整个荣殿都找了个遍,连萧离也不见了,估摸着两人大概是办什么事去了,也没在意,就摸索到轩辕黎的寝宫内闭目养神,可是临近傍晚,都不见轩辕黎回来,白子夜坐不住了,瞅了瞅来来往往的宫女和侍卫太监们,盯紧了一个一直朝他递眼神的小太监,拉住就问,“你可知三殿下去哪了?” “三殿下从用过早膳后就被四殿下叫到琉璃殿,到现在都未回来,萧离也跟着去的,想必是被扣下,三殿下在求情吧,这种事情啊,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四殿下向来专横跋扈,又有皇后娘娘撑腰,在几兄弟间最不可一世,他见三殿下最不受宠,就处处欺压,有人看不下去了也会到皇上跟前说道,但转眼那人便被革职,四殿下也收敛了些,但是萧离就因为名字里有一个与三殿下同音的字,就被大做文章,动不了三殿下的时候就拿萧离撒气,这会儿,定是又吃苦头了,三殿下与萧公公情义深重,定是在维护周旋着。” 白子夜耐着性子把对方的话全数听入耳里,这个小太监,我就那么一问,他就把那么久远的故事全倒腾出来了。白子夜拍拍小太监的肩膀,态度不明的就走出了荣殿,走远了些,见四下无人就跳上了屋顶,飞檐走壁,无一人察觉。 琉璃殿里的轩辕黎还在和轩辕炳僵持着,没错,是僵持着。 “老三,你最近长难耐了呀,我就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你都要阻挠了。”轩辕炳大病初愈,养病期间进补了不少好食材,如今是面色红润,心有旺火,一半是补的,一半是气的。 轩辕黎拦在低头匍在地面上的萧离前面,一丝也不肯退让,“四弟,打碎你西域进贡的茶杯是我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你以前处处欺压我,连我的侍奴都不放过,我已经忍得够久了,如果你非要找个人出气,那就冲我来好了,与他无关。” 轩辕炳正中下怀,但也不急着表露,还在装腔作势,为难了自己般,“三哥说的哪里话,主子犯错,就该奴才替主受过,来人,把这没眼睛的奴才拖到内侍监!” 一声令下,站在琉璃殿门口的侍卫虎头熊腰的进来两个,上前就要去捉拿萧离,萧离那头是磕得“砰砰”响,地面血溅了一块,萧离浑身发抖,声音发颤的求饶,“四殿下饶命,四殿下饶命,三殿下救命,三殿下救命。” “你们都不准动他!”轩辕黎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向无能顺从的他奋起反抗,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撞开侍卫,可是,侍卫纹丝不动,楞了会儿,他就把侍卫的佩剑猛地拔出,胡乱挥舞,现场一片混乱,尖叫声,惊吓声叠加一起,轩辕黎也不知怎么办,慌慌张张的就砍了侍卫两刀,血溅当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轩辕炳一个箭步上前抢下佩剑狠扇了一个耳光,“放肆!琉璃殿岂容你这罪妃之子为非作歹! 轩辕黎被打得耳朵轰鸣,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轩辕炳,火辣辣的痛感才慢慢有在脸庞蔓延,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侍卫扣押着,而轩辕炳已经怒不可遏。 “老三,这都是你自找的!”轩辕炳一脚把萧离踹翻,命人把轩辕黎捆绑了起来,吊在后殿的梨树,自己亲自持鞭把轩辕黎往死里抽,萧离在一旁跪拜哭求也无补于事,轩辕黎惨叫了几声,之前的硬气慢慢软了下来,也开始求饶,可是他的低声下气不但没让轩辕炳生出一点兄弟之情反而越发的兴奋,手里的鞭子挥动得越发快速发力,求饶无果,轩辕黎不知是痛晕了头还是恼羞成怒了,竟然喊出了“轩辕炳!总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偿还!”的壮志豪言来,可这句话在所有人听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几鞭子下去后,轩辕黎昏死了过去,连萧离也被吓晕了过去,在暗处的某人忍无可忍的终于要现身了。 “皇后娘娘到。” “德妃娘娘到。” 随着两声洪亮的通报声,这场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 轩辕黎再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掌灯之时,人依旧昏迷着,德妃坐在床前满脸心疼,手上的手绢一直擦拭着轩辕黎的血渍,等到宣传的太医进来时,她将手绢一扔,便要离开,之前的心疼也换做冰凉。 “德妃娘娘既然担心三殿下,又为何不等太医诊治得知伤势如何了再行离去,非得做出这等疏离之情?”白子夜靠在寝宫的门框上,语气不明的询问。 “他在琉璃殿喊的那句话我已听见。” 话罢就带着自己的侍女们离开了荣殿。 白子夜看着里面侍候的人把轩辕黎满是血迹已经破败的衣饰端出来时候,皱眉的瞥了一眼,眼神中似有炽热又转而结成冰。 轩辕黎醒过来时已是子时,伺候的人都疲倦不堪,白子夜怕吵着他就坐在两丈远的椅子上打盹,萧离一直没合眼,轩辕黎一醒他就知道,赶紧凑上前去,又担忧又开心。 “你的伤太丑了。”没等萧离说话,轩辕黎就指着萧离的额头声音沙哑的开玩笑,可是一笑就牵扯到伤口,嘴角泄出了嘶气声。 “这下你目的达成了,德妃,白子夜,肯定会义无反顾帮你铲除阻碍。”萧离没空搭理轩辕黎,嘴角一张一合,用唇语和轩辕黎对话,就是怕隔墙有耳。 轩辕黎会心一笑,又听萧离发出了正常的声音,“殿下需要喝水吗?” 这就是为了提醒白子夜的。 “醒了。”白子夜一听声音,忙不迭爬起来转着圈圈找水。 倒了水后就亲自扶起轩辕黎,亲自喂水,还故意把萧离挤开一样,萧离莫名其妙,轩辕黎受宠若惊,他的夜哥哥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都是为了他,想到这里,轩辕黎觉得很有必要趁机揩一下油,机会难得啊。于是冲萧离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自己就整理好情绪,准备下场猛料,摸上白子夜两把。 白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4 子夜一边喂水一边见轩辕黎的眼神中有什么很危险的讯息,加上他嘴角不受控制的在上扬,水都全喷出来了,干脆就拿开了水杯,轩辕黎还沉浸在自己的邪念中,猝不及防吐了一床的水。 “阿黎,你想不想做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是过生日又是周日又是跨年夜,我只是想吃一顿生日宴,结果酒店爆满,人手不够忙得是店员晕头转向,吃完已经八点半了,然后看了场电影,回来的路上全靠徒步,到家时已经第二天凌晨,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就停更了,今天继续。 第13章 初露崭角 “我原本以为至少你能保护自己到分封就安全,但是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发现,你的兄弟,可不会因为你明哲保身就放过你,他们要的,是没有任何人阻挠的登上大典,皇上正当盛年,一直没有立储的打算,但也没有明显的偏向谁,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卷入这场纷争了。”白子夜严肃的阐述事实的真相,可是看到轩辕黎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模样很是火大,念他身上有伤不能动手就只能动口了,气沉丹田一声吼,“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轩辕黎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脸色惨白,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听到了···我只是有些惶恐,怕我能力不足···” “你记得多跟德妃走动,多孝敬她,她今天可是为了你差点得罪皇后了。” 白子夜话里透着高深莫测,但是轩辕黎也很清楚他的意思,德妃膝下无子,自己已早过继给她,虽说两人不太亲近,但是荣辱早已并存,德妃的娘家人又是当朝的宰相大人,势力不容小觑,这也是德妃在后宫地位一度不可动摇的根本。白子夜这是让自己亲近德妃,拉拢陆宰相的势力,他怎会不知?其实他很清楚,两人联合足以和任何一个皇子抗衡,起码在朝堂之上的地位能够巩固,这其实也是皇帝的制衡之术,早年的德妃没有过度的袒护轩辕黎,不太亲近他,可能也是想着让轩辕黎能平平凡凡的做个逍遥王爷安度余生,只是生在帝王家,哪里有什么选择?今日一出好戏,想必德妃也是心中有愧,要做出点表示了吧。 轩辕还在装傻,“我还以为德妃不喜欢我。” 白子夜摸摸轩辕黎的头,跟摸小狗一样,“她那是做给外人看的,让别人以为你不存在什么威胁。” 轩辕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色绯红的看着白子夜,眼里似乎在期盼着什么,白子夜根本没空去理解他那热切的眼神,话锋一转,“你和萧离关系似乎很好啊,听你的下人们说你们情深义重,情比金坚啊。” 轩辕黎听白子夜的话有种很明显的酸气,有点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太过渴望了,自己臆想出来的,偏头仔细回味,真是越回味越觉得,白子夜话里有吃醋的嫌疑。 “难道哥哥在忌妒?”轩辕黎冒着被白子夜一拳打翻的危险,明目张胆的问了。 看到白子夜凝噎在喉,神色古怪,脸色白一阵红一阵,最后暴躁的一声吼,丢下轩辕黎就冲出了寝宫内殿,轩辕黎更加确认了,心里的小鹿那是猛撞个不停,感觉内心的那把火就要喷发了,掩盖不住欣喜若狂的情绪,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不能乱动乱碰,欢呼雀跃的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这已经是很含蓄的表达方式了。 得知白子夜不坦诚的心意后,轩辕黎多少有个底,每天乐呵呵的,连轩辕华连续几日都在自己眼前晃荡都耐心至极了,比起往些日子如今总是笑脸迎人,把轩辕华也哄得晕晕乎乎的,不顾旁人劝说硬是面圣掺了轩辕炳一本,不顾手足之情,心性残暴,本来事情被皇后压下去的,但是被轩辕华带头,让自己的人又挑了起来,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一来没搞那么大,最多就借比武“误伤”什么的,二来也没什么人说,反正老三不受宠,没必要为了他得罪皇后的亲儿子,于是谁都没当一回事。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皇后德妃都出面了,自己兄弟亲自检举了呀,皇帝就做了做样子,禁闭了轩辕炳三日以作惩戒,轩辕华和轩辕炳也彻底结了梁子。 轩辕黎觉得人逢喜事精神爽,做起事情来那是神清气爽,不知是不是笑得多了,运气也跟着好起来了,万事诸顺。去拜会德妃之时,恰逢宰相大人在场,轩辕黎一进屋,就警觉了气氛,跪在德妃面前那是痛哭流涕,说明以往不敢亲近德妃是觉得自己本是罪妃之子,又寄人篱下,肯定不受人待见,更认为德妃因为自己懦弱不喜欢自己,每每深夜躲在被窝里哭,觉得自己碍眼,才十六岁那年搬出了霜华宫,如今得知德妃亲自到琉璃殿保自己,才知道德妃的用心良苦,当场指天发誓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定会把德妃立于高位。 宰相大人陆采文深感轩辕黎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所言无一诚意满满,自己也想着也许真是能帮自己无后的妹妹居于人上不用落个陪葬的的唯一筹码。 经过一番感人至深的母子重逢,冰释前嫌,轩辕黎和德妃还有宰相大人和乐融融的吃了顿午膳。膳后离开之际,陆采文提点了轩辕黎一句,“你得让人重视你的存在。”而不是知道。 轩辕黎回去后就跟白子夜坦白了自己所说所做和所听之事,白子夜诧异轩辕黎这么坦诚之外就是嫌弃轩辕黎老爱哭的毛病,然后就是琢磨该怎么让人重视。 于是在不久后的一天,轩辕黎逮着了机会,在一次兄弟宴会上,不知谁多嘴了一句蛮夷之地又有叛军作乱,大皇子轩辕胤只顾喝酒并不表态,可神态说明他很不屑,二皇子轩辕承看似认真听讲,却又无心上阵杀敌之意,老四轩辕炳向来目中无人,当场就骂了几句,意思就是大祁国随便派出一队人马就能灭了蛮夷,老五轩辕华只是感叹总是打仗,闹得鸡飞狗跳的,只有老三轩辕黎鬼使神差的嘟囔了句,“要是我能像其他各位兄弟一样能上阵杀敌,解父皇之忧就好了,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有心无力,去了也是送死罢。” 然后第二天,老四轩辕炳就当着皇帝的面,把轩辕黎这个人头送了出去,编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力荐轩辕黎出征蛮夷,轩辕华不知怎么想的,也跟着附议了,轩辕黎那是内心翻腾,诚惶诚恐,推三阻四,可是到最后还是以五位皇子中就属他还未做过建树,就当历练了,一道圣旨下,轩辕黎汗流不止的手抖的捧着圣旨回到了寝宫,一见白子夜就抱着他说明缘由,大哭了起来, “都怪我多嘴啊~~~” “没事没事,我陪着你,不就是打架吗?怕什么,有我呢,不哭不哭。” 抱着白子夜的轩辕黎在白子夜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把白子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5 夜抱得更紧了,还有意无意的摸了白子夜两把,子夜啊~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别想跑。我的兄弟们啊,你们眼中的窝囊废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今天想早睡的,看来是不能实现了,脑子不够用真是要命 第14章 挂帅出征 轩辕黎一袭铁甲战袍,身姿飒爽,统帅众将士,其气势没有半点被淹没,身后的帅旗随风飘荡,只此一幕竟然有了种威慑四方的霸气凌然,这是众人没料到的,他没有哭哭啼啼的抱着马,而是在几位的兄弟各怀鬼胎的送别下,骑上战马绝尘而去。 萧离被留了下来,在他不在的时候,时刻留意朝堂的动向,临走前,白子夜不知道去了哪,与此同时,皇帝下了道诏书,此去凶险,念老三战场经验薄弱,特派左将军随军出征,而那个尊称左将军的军衔只在他这个大帅之下。轩辕黎不以为然,依旧按部就班,行至城外之时就看到了一人仅率十余人骑马遥遥等候,走近一看,此人就是白子夜。 “哥哥就是父皇亲封的左将军?”轩辕黎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溜圆。 白子夜洒脱一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白龙不止是我师傅,更是我父亲,如今奉命承袭兵权,受封出任左将军之位,随三殿下一同出战,势必夷平他蛮夷之地。” 最后一句气势十足,鼓舞将士们士气大涨,由原先对轩辕黎能力的怀疑到如今白龙将军之子的壮志豪言开始有了信心,都纷纷振臂高呼,“大祁必胜!” 之后轩辕黎偷摸摸的拉了拉白子夜,好奇了问了句那十人什么来头,白子夜非常骄傲的告诉他是自己闯荡江湖结拜的兄弟,轩辕黎扭头一看,个个恭恭敬敬,神情严肃,哪里有半分江湖豪客的随性?想必就是白家暗养的死士,此去肯定是白子夜不放心自己安全,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保镖罢。轩辕黎眼中窃喜光芒一闪而过,回过头表现出无上的崇敬对白子夜阿谀奉承,“夜哥哥真是厉害,我好羡慕江湖中人人敬畏的夜罗刹啊。” 白子夜脸色有些变幻莫测,不知这小子是真的夸自己,还是暗讽自己在白龙面前从来不敢坦诚夜罗刹的身份,可是他,眼睛清澈得有点发亮,就勉强力不从心的笑了笑。 轩辕黎到达蛮夷边界,先是派人和谈免战,劝诫蛮夷弃战,以免生灵涂炭,可是蛮夷个个虎背熊腰的莽汉,见他一个柔柔弱弱的阴柔男子不但撕了和谈书,更是公然调戏轩辕黎的容貌,大言不惭让轩辕黎到□□承欢。军营上下一片哗然,开始有了动摇之心,军心大乱,正当所有人以为轩辕黎定是如传闻中一般甘愿受辱,消沉厌战,都把希望放在了白子夜身上,可是没等白子夜表态,轩辕黎就把和谈书往火堆一扔,谈不拢,那就打吧,决断没有一丝犹豫,不仅众将士,白子夜也是满腹愕然。 轩辕黎不但要打,还要亲自打,亲率五万大军直袭蛮夷要害之处,左将军白子夜断尾包抄,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分散逃窜,缴获敌军粮草马匹不计其数,第一战大获全胜。 此一战后,还对轩辕黎抱有怀疑态度的将士们对轩辕黎的骁勇果敢纷纷臣服,轩辕黎一洗“调戏”之辱,让蛮夷那帮贼子再不敢妄言论之。 白子夜开始有了怀疑,拉着轩辕黎便直言心中疑虑,他本不是这样果敢的人,也从来没上过战场,怎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轩辕黎嘿嘿一笑,“夜哥哥教我的,千万别等到敌人觉察到你的杀意再反击。” 白子夜一愣,确实是自己曾经教习他武术之时,在把他打趴到起不来时告诫他的话,之后他就在某一次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成功被他用□□射穿了衣裳。 “你真的没有隐藏什么?”比如你自身的睿智和胆魄。 轩辕黎沉色失笑,看着篝火里跳跃的火苗,喃喃开口,“子夜,能对你坦白的,我绝不欺瞒,我所做的一切,绝对不会伤害到你,这点你毋庸置疑。” 白子夜从未见过轩辕黎这样的神情,眼睛里都是阴郁,火光映得他半颜阴暗,这样认真的说话,白子夜又怎能不信,那流露出仿佛在抗争着什么的坚毅,是装不出来的。 他得在这一战树立他的威望,他得付出更多人的心血来巩固他的地位,他的起点晚,他得拼命往上游,白子夜知道,轩辕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把每一句。 轩辕黎在军营的日子里丝毫没有皇子的架子,和将士们同吃一锅饭,同洗一池水,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期间蛮夷几次卷土重来,大大小小战役无数,这仗也断断续续打了两载有余,轩辕黎的整日脏兮兮的在男人堆里打滚多了容貌也开始多了份坚毅,没有定时修理的胡渣更是让他多了份男子气魄,总算也填了一分吃苦耐劳的糙汉形象。 一次蛮夷中副将来人递上投降书,并率五千余人归降,白子夜疑心有诈,不予理会,轩辕黎收下降书,客客气气的给来使接风洗尘,而后自己率兵招降,果不其然对方诈降,轩辕黎受困峡谷,命在旦夕,可是轩辕黎发觉被围困之时,望着峡谷两端的弓箭手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正当蛮夷上下举族欢庆,坑杀帅兵之时,营中却传来了始料未及的噩耗。 白子夜趁蛮夷困守轩辕黎之际,率兵全军出征,烧了对方的粮草,赶跑对方的马匹,损失惨重,战况失利,久战已无望,粮尽水绝,诈降副将围困轩辕黎难伸救援之手。 这一次白子夜分四处截杀,蛮夷大军逃无可逃,一举将蛮夷赶至荒芜之地。 一月有余的饥寒交迫后,蛮夷终于彻底降了,递上招降书,协定用不再犯大祁边境,甘愿朝奉。 白子夜协招降书回到军营之时,轩辕黎还昏迷不醒的躺在营帐中,白子夜看着手里的招降书,怒火中烧,丢给了身边的副将自己待在轩辕黎身边,谁都不准打扰。 谁能想到,为了这场战役,左将军不顾元帅性命贸然出击,也是因为他的冷血,蛮夷始料未及,还未防备就被白子夜风厉雷行的灭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上演的声东击西,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差点,就要失去他。 “恭喜夜哥哥凯旋。” 轩辕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看到白子夜愁云惨雾的面容,想着说说开心的事,让他眉头松一松,可是一开口便是喉咙干裂的沙哑,光这一句话仿佛就花掉他全身的力气般,不禁又自嘲的笑了笑。 白子夜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却怎么都笑不起来,沉声问道,“值得吗?” 轩辕黎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却在苍白的脸庞显得有些可怕,仿佛情绪使他不能安然躺卧,他撑起身,说,“值不值得我们也胜了?” 白子夜挪了挪身体,把轩辕黎扶正坐姿,“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6 就那么肯定我会赢吗?” 轩辕黎惨笑道,“哥哥若是输了,我也不必回去了,往后,阿黎还要夜哥哥多加庇佑呢。” 白子夜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一步险棋,不过···你下对了。”凝重的面容露出了笑意。 “哥哥,你要不要歇息会儿?”轩辕黎努力往床里面挪了挪,拍拍被自己焐热的被窝,挂着邪魅的笑。 白子夜仰头叹息,这小子,如今啥都好,尤其他的胆识和魄力,但是唯一一点就是,晚上老是喜欢抱着自己睡,这点当真一点没有变,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被轩辕黎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自己忌妒萧离和他的情分,然后就觉得,自己总是在单独对着轩辕黎时,总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每一次要睡觉前,自己总会扭捏一点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老子累死了。白子夜跟自己置气一样,把身上的铠甲一脱,脏兮兮的就钻进了轩辕黎的被窝里,拉着一角捂住了头。 这一战,白子夜名声大噪,他夜罗刹之名再次打响,蛮夷只知轩辕黎出其不意,不易琢磨已是棘手,白子夜才是战场上名副其实的野兽,天生的杀戮者。刀剑不伤其身便杀敌一百,所到之地,素有罗刹血洗修罗场的骇人之景。 轩辕黎和白子夜在战场的卓越表现很快在朝堂上传开,所有人都震惊了,本想着轩辕黎那傻里吧唧只会哭的窝囊废肯定挨不到半年就丢兵卸甲等着这边派人救援,谁知他不但没有丢兵卸甲抱头求饶,还在第一战就打响,不仅如此还天降了个左将军白子夜,威名更甚,横扫千军,骁勇无敌,这下朝堂可算是砸开了锅,各大皇子的支持者,开始慌了,那白子夜什么来头?若是他为轩辕黎所用,那可真是等于轩辕黎面前有了难以攻破的盾牌,想动轩辕黎,可没那么简单了,轩辕黎的势力,可就不能无视了。 回朝的时候,轩辕黎扫视每个人的神情,早就心里有数,他还拉着白子夜虚心求教,“哥哥,我这下算是扬眉吐气了吗?是不是以后能仰首挺胸横着走了?”这言语里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压抑已久想要爆发的渴望感作祟,半真半假的说着气话。 白子夜毫不留情的就拍了轩辕黎一巴掌,“骄兵必败,懂不懂?以后还给我继续装傻,你哭起来挺可爱的。” 轩辕黎什么都没听见,只把“可爱”二字收入耳畔,觉得该高兴白子夜对自己的赞许,还是该反抗一下说明自己是男人,但是一想,反正都是白子夜喜欢,可爱也算是爱吧。 第15章 无所顾忌 出征蛮夷之战回来后,轩辕黎还是一如既往的做他的傻皇子,只不过多了些借恭贺之名拜访的人群,轩辕黎却偷溜出来跑到了霜华宫,见着德妃就下跪唤了一声“母妃”,言辞恳切的讲述自己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重伤濒死之际想到的都是德妃往日的教诲,往后必定珍惜母子情分,一荣俱荣。 白子夜战功赫赫,又本是白龙将军之子,皇上亲言忏悔受小人蒙蔽,愧对白龙,便让白子夜承袭其父之衔,拜司马大将军,只是兵权,却被收走了一半,这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也足够让众人侧目,大家都认定了永无翻身之日的白龙,在销声匿迹之后还会让皇上亲自罪己,还培育出了另一个骁勇大将?且皇上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念在白子夜对轩辕黎有救命之恩,兄弟情深,又经历了生死,便留他继续留在轩辕黎身边,这无疑是给轩辕黎送宝,有些人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宫里的所有一切都如萧离告知的一样,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分封之事因为战事推后,分封圣旨下的时候,除了把二皇子轩辕承和四皇子轩辕炳留在宫中,只有大皇子轩辕胤和五皇子轩辕华被划分到了离京甚远的灞国和裳国,这两国都是两位皇子参与战事收复的领土,且都是富饶锦绣之地,用其分封有理有据,只是老三参与战事所受之地不宜皇子居住,眼下又没有适合的诸侯国,便留在了京中。几位分封的皇子皆已封王,但却太子之位仍旧悬空,朝堂猜忌不已,揣度不出圣意。自古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这下,可真是不知大风往哪边吹了。 当晚,皇上举办了一次阖家宴,分封之后的第一场家庭宴会,皇上只嘱托了儿子两句保重身体的话,就和皇后一同离席,几位皇子的母妃本着让自己孩儿和兄弟们好好喝喝酒吃吃饭,也相继退下,德妃临走时眼神关切的拍拍轩辕黎的肩,“切勿贪杯。” 轩辕黎明朗一笑,点头应是。 可是等德妃走后,他便让萧离又给自己拿了两壶酒,自己接二连三被“恭喜”连灌了好几杯,脸色通红,有些微醺了起来,萧离又拿了个杯子,给轩辕黎倒了两杯酒,轩辕黎拿着其中一杯就去 找老四,许是喝晕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还没到轩辕炳桌前自己先扑倒了下去,泼了轩辕炳一身,轩辕炳气急起身,指着轩辕黎的鼻子大喝道,“你搞什么鬼?把我新衣服弄脏了!想让我再扒了你的衣服吗?” 轩辕炳的贴身侍卫都小心劝告轩辕炳切不可鲁莽,现在轩辕黎可不是当初那个无权无势的傻三了,可是轩辕炳心高气傲,哪里压制自己脾性,反手就把说话的侍卫打到一边,口吐鲜血,“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几位皇子都事不关己的坐在原位喝酒,大皇子本就不痛快,自顾喝酒解愁,二皇子算是说上一两句公道话,让萧离带自己主子退下休息,老五早就喝晕倒地胡言乱语。 轩辕黎爬起身来连连赔笑,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嘴脸,对轩辕炳弯腰致歉,酒气冲天的言语到,“四···四弟···对不住,我本···本是好意···谢谢你。” “谢我什么?”轩辕炳不明他言语,脸上还有未消的怒气。 “若···若不是你力荐我出征···我···也不,也不会···让父皇刮目,可不···谢你···” 轩辕黎说话可是字字诚恳,没有半点敷衍的意思,轩辕炳斜眼看他,这小子不是真傻吧?我那明明是整他,他能有这作为在自己意料之外的,居然还来感谢差点推他入虎口的人? 轩辕炳不知说什么,轩辕黎又接着说明,“我知道四弟就是故意的···” 他知道?轩辕炳一惊。 “你就是故意激发我,···你想让我有出息一点···其实你每日拿我练靶就是为了···锻炼我的体格···你对我寄予厚望,没有你的支持,我···没有今日坚定的信念···来···干!”说完自己就又干了一杯。 哈?我只是单纯的想揍你而已。轩辕炳越发好笑,这傻三永远都是傻三 ,别人卖了他他还感激不尽,既然你那么感激我,我就却之不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7 恭了。立马转怒为笑,上演了兄友弟恭的戏码,“三哥能明白为弟的用心良苦,也不枉费为弟做了那么久的恶人啊。” 两人那么一言一语,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了去,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平静如水,边喝酒边不漏痕迹的听了去,放在心中掂量起来。 “以后···四弟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定义不容辞!”轩辕黎这番酒后豪言可是默许了自己跟轩辕炳的关系,而轩辕炳还不知所谓的心花怒放回敬轩辕黎,之后两人竟然情到深处抱着对方痛哭流涕。这场酒宴也就是老三和老四感情最为亲厚,大家都恍然明了,果然最亲的人就是欺负他最狠的人。 散宴时,轩辕黎和轩辕炳还恋恋不舍,抱着对方不撒手,轩辕黎宫外的府邸已经修葺完,几日前就已搬进去入住,轩辕黎念着府上等着自己的白子夜,执意要出宫,轩辕炳只好依他。直到把轩辕黎送到宫门外,轩辕黎被萧离扶上了马车,轩辕炳还装腔作势的告诫萧离,“把我三哥伺候好了,以后定少不了你的赏赐。” 萧离低头应是,把贪财之态毫无保留的显露。 轩辕黎把头探出马车,冲轩辕炳招了招手,轩辕炳配合的上前,忍着轩辕黎的酒气听他轻声细语,“今日把四弟衣服弄脏真是心中有愧,本想让四弟再扒了一次衣裳,但是今日我穿的是宫外普通绣娘做的,不似那日的锦袍做工精美,那可是五弟送我的,说是用他国特用面料所做,穿在身上会有奇香,我本来还挺喜欢的。” “哦?看来为弟做了混账事···”轩辕炳脑子忽然一转,奇香?老五? 轩辕炳强忍怒气,恭谨送别轩辕黎,转身就面色阴沉甩手回宫。 马车上的轩辕黎低头撑着脑袋,身体抖动不停,细碎的声音间接溢出,萧离板着脸不着力的踢了轩辕黎一脚,“想笑就笑出来。” “不行不行,你牺牲那么大,我怎么能笑你?”轩辕黎摆着手,憋着笑努力装出一副认真脸,但是话虽那么说,但是脑里只要一浮现萧离对着轩辕炳装出那副贪财小人的模样,还是没法控制住,说完就破了功,仰头捧腹大笑,语言清晰,可没有宴会上的那种酒后随性。 萧离冷冷一笑,语气暗藏玄机,“我看殿下酒已经醒了,可不必小的大费周章的扶着醉得胡言乱语的您到白将军房中了。” 此话一出,轩辕黎笑声立马消匿,直接躺在了马车上哀嚎不止,“我头疼,你们要带我去哪啊?夜哥哥呢?眼好花啊~~~” 萧离又意思的踢了轩辕黎一脚,听着马蹄声逐渐向黎王府靠近。 第16章 先苦后甘 当萧离扶着摇摇晃晃还一直在口齿不清的叫唤着“夜哥哥”的轩辕黎跨进王府大门的时候,白子夜已经等候多时了,见萧离不知所措眼神急切的跟他求助,白子夜很仗义的伸出了援助之手,之后白子夜又体贴的让萧离先回去休息,萧离喜出望外,行了个礼,风尘仆仆的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轩辕黎靠在白子夜身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唤着“夜哥哥~夜哥哥啊~~~”他一直等待的爱怜没有来,而是感觉白子夜往自己身上凑了凑,似乎在嗅什么,之后自己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开,脚下打转,顺势就跌坐在地,像个烂泥一样赖在地上不动了,眼睛暗搓搓的瞟了白子夜一眼,他此时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可能也是作了番思想斗争,这才慢腾腾的把轩辕黎重新扶了起来,搭在了自己身上,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向他们卧室的院落走去。 “明明看起来弱不经风,想不到还有点重量,还好我力大无穷。”白子夜一路的牢骚,终于把轩辕黎摔到了床上,接着唤人打了盆热水给他擦身,可以说是很耐心了,虽然效率不怎么样,毕竟一个大男人。最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偏头很认真的念叨了一句,“为什么会比我高半个头呢?明明以前是个小不点。”最后许是心里不服气,把帕子一扔,起身就要走,可刚一转身,自己的衣被什么用力的拽住了。 “别走···夜哥哥···我怕···”轩辕黎眼睛通红,委屈巴巴的看着白子夜。 “怕什么?我又没吹灯。”白子夜还是执意要走,可是拉拽的某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他抓得紧紧的不撒手,如果自己非要走,不是和对方扭打一下就是把衣服撕烂了,想想还是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虽说白子夜像是放弃挣扎了,可轩辕黎还是不肯松懈,就算他现在心里再高兴,也觉得机会难得,自己不能有所松懈。于是直接就坐起身来伸手就抱住了白子夜,一边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夜哥哥···我今天好开心啊。” 白子夜被他一抱,吓得不轻,但也没有很抗拒的甩开他,反倒奇怪他的举动,“开心你干嘛还哭?”伸手就去擦他的眼泪。 轩辕黎把脸递过去很配合的让白子夜擦,之后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从六岁之后,因为母妃被奸人所害,眼睁睁看着母妃惨死,却什么都不能做,连哭都不能,之后虽然发现是错杀了母妃,可是父皇哪里肯认为是自己错?便将事情全部掩盖,把我过继到了德妃那里,我寄人篱下,孤苦无依,受尽艰辛,一直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在霜华宫不敢笑,不敢哭,不敢有任何的不满,不敢有任何自己的情绪,就怕德妃不高兴把我谴回去,我还小,我必须要依附于人才能生存。我必须要活下来,就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不高兴,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太过小心,凡事不敢计较,养成了那群奴才的习惯,他们都可以不用听我的任何吩咐,我所得的食物和穿度都是最次的,几个兄弟更是不把我当成一日兄弟,只会认为我是耻辱···” 许是真的触动到了伤心处,轩辕黎的眼里除了无尽的泪水便是隐藏的仇恨,咽了咽哽咽的声调,愤恨的说道,“可是即便我如此忍气吞声,还是有人容不下我。” 白子夜面色平静的听着轩辕黎的哭诉,心中早已汹涌澎拜,他想安慰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莫名的就把手放在了他头上,轻轻抚摸,呢喃着,“都过去了,以后我有我,他们想欺负你也没那么容易了。” 轩辕黎感受到白子夜的手在自己头上掠过,那手心的温度触碰的每一寸地方都热得发烫,他的每一个都敲打着他的内心,他要乐疯了,更加依恋这样的温度,以后,自己还能戒掉吗?借着酒意,眼泪又一次肆无忌惮的涌出,可是他却笑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展开臂膀,笑容猖獗的嘶吼着,“是啊,现在总算没人欺负我了,我那么久以来一直处在非常尴尬的位置,什么都不由我自己,如今我也算让人刮目相看,朝堂上那群唯利是图的小人总算也知道自己该站在哪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8 个方向,我有你,有你这江湖和战场的夜罗刹,谁人不眼红,你都不知道今日酒宴上我那些个皇兄皇弟的脸色是怎么样的,就像自己一直踩在脚底的蝼蚁,突然能和他们平起平坐,平分秋色了一样。我人生第一次得到尊重,我能不开心吗?哈哈哈~~哈~~” 白子夜知道他压抑已久,如今接着酒醉发泄了出来,但是他不知道他心里是那么的苦,他的一切都是他非人的忍耐而来。如果不是自己说了要他做皇帝的提议,恐怕,现在的他就不是在这里宣泄不满,而是躲在被窝时刻担忧被人算计,他已经开始反击了。这个小子,看似软弱无用,其实心里比谁都精明,只是一路荆棘无人陪他一起闯,他既然听了他的话,那就不仅限于做个无用王爷那么简单了,他要陪他登上巅峰,要赢回他所有该得的尊重。 轩辕黎说了一堆悲惨的心路历程,可是白子夜依旧面无表情,他就开始慌了,是不是自己黑化得太快,他不能接受?一着急,他就扑到了白子夜面前,心慌意乱的解释,“子夜,你别怪我变得如此这般,像你说的,如果我不努力,我就只能缩在一旁等着别人施舍残羹,看我之前那般处境就能想到,甚至我会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牺牲品,我想活,我想和你一起活。” 此时的白子夜心里想的只是···又准备哭了吗?情绪大起大落很容易短命的,想早死吗? 他轻叹一口气,把轩辕黎拉起来,哄着诓着安抚他,“我不怪你,你能有这种觉悟我很开心,你真的长大了,知道该争取自己想要的,我就不用担心你不思进取,与你共图大计。” 轩辕黎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确定自己听到的。直到白子夜握住了他的双手,真诚的说,“往后请多指教。” 白子夜的说法其实就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轩辕黎,与他共进退,同荣辱,可轩辕黎在自己理解中参出了另一层含义,看着他的脸也幻想出了另一个画面。他那勾魂的双眼正期盼的看着我,那粉嫩的双唇正在引诱我,他的双手正不舍的牵着我,他说他要嫁给我!!! 于是轩辕黎发疯了,内心的野兽如洪水般势不可当,压抑不住长久以来的欲望,把白子夜按到在地,像是急切的要回应他的情深似海,准确无误的亲了上去,眷恋的啃噬他口中的温柔,唇舌放肆纠缠,旎旖风光四溢。他压在心里的情感终于在此刻宣泄而出,他渴望了那么久,苦苦祈求也不一定会有的终于借着醉酒这个东西一并释放了出来,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如果这是一场梦,他期盼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酒是个好东西,他能让你有充分的理由和胆量去做你永远都不敢去做的事,可是要做承担一切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篇是轻松篇,交代一下两位男主的感情发展,终于亲上了,哈哈哈~~~ 第17章 所求不得 昨天陪着轩辕黎在酒宴上各种阿谀奉承,拉着喝醉的轩辕黎一直点头哈腰给各位皇子赔不是,折腾了大半天,腰都差点直不起来,可以说是身心俱疲,还要强颜欢笑,所幸回到王府后,白子夜接替了他的工作,才能早早脱身休息,于是很满足的起了个大早,正准备去给自家主子弄早点,走过廊下时,发现昨天还把他累得够呛的主人此刻正坦着胸膛,背着刀跪在他自己的房门口,这演的哪出? 轩辕黎虽然跪在地上,但是腰板挺得直挺挺,神情严肃,对着紧闭的房门已经喊了好几声了。“夜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就在门口,我连刀都给你带来了,你怎么喜欢怎么来,我绝不吭声。” 见房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轩辕黎意志消沉的低下头,心中各种懊恼,怎么就控制不住了呢?自己的定性看来还是差了点,子夜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此结束?他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吗?心里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感觉一切都在远离他。 沉浸在悲伤里的轩辕黎根本无心留意外界,就算王府里偶尔路过的一两个奴仆因为诧异而相撞在一起他都无心去看,更别说脚步一向轻缓的萧离。 “王爷,您昨晚是不是把白将军弄伤了?” 萧离走到他身后,弯下腰凑到他耳边,意有所指的问道。走近一看,轩辕黎脸上还有伤,这杰作,看来自己八成没猜错。 轩辕黎斜眼瞥了萧离一眼,他那一副了然于胸,充满睿智的双眼,真是让他有点窝火,哼哼道,“你什么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萧离抬手捋落到胸前发丝的手顿住,很平静的惊叹,“啊,王爷,您居然真的做了回畜生?”这下十成了。 “你——”轩辕黎本就心烦意乱,被萧离那么语气不明的嘲讽也耐心不到哪里去,“没事就滚。” 萧离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径直去敲那原本属于轩辕黎的房门,又开始了日常,开始用作为一个太监特有的嗓音,拼命的往里传送,“白将军,王爷在门外跪了···”他偏头看了看轩辕黎,轩辕黎很机警的指了指天,他才又接着说,“跪了一宿了,衣服也敞开着,说要负荆请罪,小的不知王爷是哪里得罪了您,可是你看王爷能做到这般,定是珍惜与您的情谊,您就给王爷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再这样下去,小的担心王爷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呜~~”说道后面,还感情投入的呜咽了声,有模有样的用袖口擦吧擦吧眼角,轩辕黎全程冷漠脸,有没有啊?擦什么擦? 也不知是不是萧离的动之以情起了作用,房门果然开始缓慢的打开,露出了一条缝,轩辕黎紧张的注视着门缝中间露出的半张脸,直到房门全被打开,白子夜冲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负荆请罪。”轩辕黎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现在是王爷,哪有王爷跪将军的道理,让下人看了笑话,快起来。”白子夜伸手去扶轩辕黎,可是轩辕黎却错开了他的手,执拗的坚持,不管谁怎么看,怎么说,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如果不能让他消气,他的膝盖就算废了也无妨,最后还加了些耍无赖的伎俩,不原谅就不起身。白子夜本来是软硬不吃,可是面对轩辕黎的示弱和无赖,他总感觉自己没办法拒绝,好像只要说个不,他就能哭上一天,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还得他来哄。 轩辕黎耐心的等着白子夜的审判,心中忐忑不安,最后,白子夜把他背在后背的刀提了出来,递给了一直很安静的萧离,又亲手给他裹上衣衫,束好衣带,眼神往房内移动,示意进去再说,轩辕黎悬着的心还是没有落下来,跟着白子夜进了屋。 “你···是喜欢男人吗?” 轩辕黎关上门后就听到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19 白子夜顾忌的声音从身后迟缓的传入耳畔,他在门上的手当即顿住,眼神暗淡下来,继续的给房门关严实了,转过身面对白子夜时,眼泪却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白子夜惊慌失措的模样映在他的眼里,他感觉又喜又悲,心中似被钝器狠狠的敲打,痛一次,感觉自己活一次。苦涩一笑,“我···是喜欢你。” 看到白子夜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轩辕黎无助的捂住了脸,哽咽的声音从指缝间泄出,“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我不正常,我是知道的,对你做出那样的事也知道对不起你,我很想说‘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这样的话,可是我不想骗你,喜欢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样的事我肯定还会再做,我肯定还是会伤害你,我知道无法挽回了,你若是想走,便走吧。” 轩辕黎把脸完全埋在手掌里,哭得一塌糊涂,哭得心力交瘁,不敢让自己有一丝空隙去留意白子夜的想法,他知道他在这样坦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之后,对方一定很难再接受自己了,他可能平静下来后,看到的只是他远去的背影,可是意外的,他等来的,竟然是白子夜的一个拥抱和他耳边的喃喃细语,“谢谢你。” 轩辕黎反手把白子夜抱得更紧,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无从说起,所有爱怜涌上心头不敢僭越,他抓着他的衣裳,捏出了无数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情丝,紧咬的嘴唇,咽进了腥腥甜甜不敢流露的欲望。谢我?为何要谢我?你这样我只会更加舍不得你,更加想占有你,子夜,我该拿你怎么办? 白子夜不留只言片语回了将军府,这是他们分封出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后,第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轩辕黎失魂落魄的坐在院落的枫树下,看着如血如火飘落的枫叶,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一句话,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见一向关系密切吃睡同行的白将军和黎王今早的情况,到白将军脸色凝重的回了自己的府邸,全府的人都猜测到了两人的感情开始出现了裂痕,有些个杞人忧天的就已经担惊受怕的联想到白将军可能就此和黎王决裂,那么庇佑一向地位最低又胆小怕事的黎王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们这些下人以后的处境更是难以想象,于是这么一个传一个,情况越传越惨烈,到全府哗然,议论到了府外,传到了宫内那几位好事者耳里。 于是就在第二天,就要赶封地的轩辕华带着满面愁容的亲自造访了黎王府。 次日 第18章 借力打力 轩辕华初入黎王府,未等通报,他便自作主张的在黎王府寻找这个王府主人的踪影起来,毫无权势者的稳重,提着碍事的衣襟下急促叫唤着,“三哥,三哥,我是阿华,你在哪呢?”脚步快捷,心急如焚的伸着脖子左右张望。 萧离紧跟在身后,一边想要招待轩辕华,一边使劲往追上去,自己是斯文人,哪里像他这么火急火燎的?自己是又想赶超一步,又担心怕冒犯了轩辕华的王威,他的随身侍卫一个忠心护主,拔刀相向划拉自己一口子,得不偿失啊,虽然自己医术高明,但是还是被砍伤很痛。 还在院子里神游的轩辕黎大老远就听见萧离意图拖延的声音和轩辕华横冲直撞的叫唤,眉头一拧,自己想清静清静都不行?心情本就烦躁的轩辕黎干脆就充耳未闻,佯装自己听不见,连应付一声都懒得应付,可是轩辕华还是在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之前找到了坐在树下一动不动的轩辕黎,这才松了口气,整理了下仪容,唤道。 “三哥,我叫你怎么不答应我呢?”轩辕华的语气轻柔了起来,不似之前找不着人那般急躁。 轩辕黎背对着轩辕华,余光略扫了他身后的随从,嘴角轻扯,不屑的移开余光,出个门恨不得把自己身边能叫上的侍卫都叫上了吧? 轩辕华见轩辕黎声都不吭,以为是轩辕黎因上次自己不明就里的和轩辕炳一同推荐他出征生死不明的蛮夷之战而恼怒自己,此刻正在闹情绪,便心领神会的笑了笑,上前移步,“三哥可是在恼我那日与老四同出一气把你推去蛮夷之事?” 待轩辕华走到轩辕黎的靠椅前才发现轩辕黎一脸安详的在睡觉,萧离察言观色,当即挤开面前一堆糙汉子上前来愁眉苦脸的说,“王爷从昨日就就一直坐在这里不许人打扰,晚上也不回房休息,许是累了就在这睡着了。” 难怪自己说了那么多话他连个态度都不给自己,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功夫表演?心中有气又多看了轩辕黎两眼,身上还有早晨露水的湿气,发丝纠缠在胸前,倒是挺美艳动人的,气也就生不起来了,端着架子呵斥了萧离这些伺候主人的奴才不动规矩,也不知道为自己主子身体健康着想,怎么也得盖上褥子不是?说着自己就脱下了自己的外披盖在了轩辕黎身上。 轩辕黎听了轩辕华的呵斥,也感受到来自兄弟的关爱,也就睁开了朦胧的双眼,迷糊的看了轩辕华一眼,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哎呀,五弟来了?你看为兄···真是失态了。” 轩辕黎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高声唤茶,又领着轩辕华到内堂休息,自己换了身衣衫随便洗漱了一番就赶紧去招待这个不请自来的弟弟了。 轩辕华从头至尾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刚才自己说的话也不管轩辕黎听没听到自己也得说完,自己的用心良苦得让他知道。 于是轩辕黎端着茶杯神色变幻莫测的听着轩辕华把事情的起因结果都交代了清楚,原来是轩辕华早就知道皇上有意让白子夜承袭自己的父辈军衔,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联想到轩辕黎和白子夜的交情,老四又恰巧借轩辕黎宴会失言,成全其报效国家征战沙场之心给推出去,明显是让他送死,轩辕华一琢磨,觉得是个机会,于是顺水推舟与老四联名上荐,不但让老四对自己放松戒惕,还能在事情圆满后卖个人情,就算白子夜有辱父名,两人一同也战死沙场,对自己造不成什么损失,一举两得。 声情并茂强调自己是对轩辕黎和白子夜是抱有极大希望,甘愿被轩辕黎误会,把一个忍辱负重,慧眼识英之人演绎的淋漓尽致,就差剽窃一下轩辕黎的绝招,痛哭流涕了。可是听完此等感人的肺腑之言的轩辕黎却静如止水,反应远远不及轩辕华所想,自己倒惊诧不少。 轩辕黎把捧在手上早就没了茶水的茶杯放在手边的桌上,淡淡的一笑,“其实五弟不说,为兄也知道五弟所做自有深意,从小到大,放眼看去,哪里还有谁如五弟这般待我?你就算让为兄去死为兄也知道你那都是为了为兄好。”自己深受荼毒心性扭曲的表演似乎略胜一筹,这是场心理上的较量。 本来轩辕华还半信半疑,可是轩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0 辕黎表现出的波澜不惊,字字诚恳,对绝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让轩辕华心中窃喜不少,看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是有道理的,也对得起这些年自己对他那“非比寻常”的感情。轩辕华心情愉悦的喝杯茶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询问白子夜昨日与自己不欢而散的真伪。 轩辕黎瞥了萧离一眼,萧离若无其事的给他续了杯茶,轩辕黎惭愧一笑,“怪为兄,昨日大醉,做了糊涂事,惹恼了白将军。”是真话。 于是,轩辕华也不深究是什么糊涂事,便又苦口婆心的劝诫轩辕黎定不能与白子夜有嫌隙,自己封地千里之外,不能照看轩辕黎,所以他们一定要搞好关系,不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不管何事,委曲求全自己也得把白子夜求回来,还暗指如若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还给轩辕黎准备了赔罪的礼物,轩辕黎目瞪口呆,听从建议,轩辕华这才放心的坐上轿撵回宫,准备赶往封地。临走前,轩辕华随口提了一句,“听说近来南国有意与大祁联姻,父皇似乎有意要将长姐嫁出去,两国联姻事关重大,到时候送亲的队伍绝对庞大,送亲之人定身负重望,回来少不了父皇奖励,可惜我是没那个机会了。” 轩辕黎笑脸相送人渐无影,转身眼眸犀利,冷脸无情。 “想不到轩辕华还安插了眼线在父皇身边,胆子真够大的。”轩辕黎衣袍一挥,威坐大堂正坐之上,冷眼正视前方,言语中多有嘲讽之意。 萧离摇摇头轻叹,“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步步为营,洞察力超群,能揣度人心分毫不差?” 轩辕黎听着这话不褒不贬,自己也不喜不怒,但还是故作委屈的唠叨了句“我势单力薄,凡事都亲力亲为,时间长了,懂的就多了。” “也就想法多。”萧离漠然的呛了句。 轩辕黎挑了挑眉,冷哼一声,“你的态度不端正,说说,我与子夜的事怎么那么快就传到那些人耳朵里了,这后面少不了你推波助澜吧?”居然不跟自己商量一声就出招了? 萧离挺直站立,脸上温软笑容展现,“奴才们也是担心王爷忧伤过度,私下多了些嘴,关心王爷的人那么多,定不会让王爷太过沉沦的。” 萧离就算没有言明他也知道,自己把唯一一次战场贡献的战功全揽到白子夜名下,白子夜名声大燥,他却还是那个无能胆小的中庸之辈,王府的人又不个个死心塌地的奴才,自然会有所担忧,人心涣散,主子不好过,怕是奴才也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轩辕黎不语,眼睛无神的望着某一处,萧离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四周陷入了一片冰冷的寂静,只有轩辕黎手指敲打着手边桌角发出规律又诡异的声响,每一声掷地都有警钟震慑之感。 “把老五送的东西带上,我们进宫。” 萧离诧异,当下不去寻白子夜,反而入宫何为? 见萧离显而易见的神色,轩辕黎缓缓道出缘由,“我让子夜走的,自然不会再去烦扰他。而且,既然老五那么体贴把那么好的机会送过来,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话罢,便回到自己卧房,换了身庄严华贵的蓝底锦袍,叫上一干侍从拿着轩辕华多送的礼品坐着自家黎王府的马车大模大样的进了宫。 第19章 守得云开 轩辕黎进宫之后参拜了皇帝后,便去探望了德妃,在旁敲侧击下,德妃很清楚的知道轩辕黎的想法,也很赞许他的提议,往年和亲事例不在少数,早已是皇家惯例,每年派出去送亲的也只是一些手上闲的将门子弟和一些中等分级的文官,轩辕黎虽贵为皇子,但身为亲弟,送长姐远嫁,骨肉之情,感天动地,虽功劳不大,责任却不小,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但是却以情谊得人心。 商榷之后轩辕黎又绕到了自己以前的寝宫,在地下宫殿依依不舍的转了一圈后,摸了摸殿上的石座,出去之时便吩咐萧离把出口和入口全数封了,毕竟是前朝留下的,他要坐拥的,是当朝。 于是在不久后的议会这件事的时候,轩辕黎主动站出来,有了德妃之前的提议和陆采文所列轩辕黎在深宫虽然不谙世事,但与兄弟们之间从无不快,又待人谦和,定是舍不得姐姐远嫁,各种好话帮衬下,皇帝也被轩辕黎的善良打动把送亲重担交给了轩辕黎。 之后的轩辕黎就开始着手送亲事宜忙得晕头转向,别人都想着他定是在皇帝面前装装样子引起重视,这样亲自着力后发现没那么简单轻松,肯定后悔了,大家都等着嘲笑一番,可是,轩辕黎却一直傻呵呵,没有半点怨言做到最后,而且还做得好,好像是真的很开心的在做这件事,这下可把想接此事打压轩辕黎的人闭上了嘴巴,心想,这就是傻三吧,什么事都发自内心,毫无计较得失的傻。 期间,轩辕黎与白子夜彼此都没有任何往来。 送亲那天萧离告诉轩辕黎,二皇子去找过白子夜,轩辕黎听后不做任何表示,还是欢天喜地的跟着喜气洋洋的大队在送别的目光下浩然离去。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轩辕黎已经离开数月。 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轩辕黎和萧离与送亲回来的队伍暂且分离,前行一步回京,回来时,远远便见白子夜在城门口闲坐等候,轩辕黎惊愕不已,回头疑惑的看向身后的萧离,萧离也一脸不知情,再看向白子夜的方向,另一边,攒动的人群中冒出一个熟悉的人头让萧离浑身一抖,喊出了轩辕黎的疑惑,“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泄露今天回来的消息,为什么他会在这?!” 轩辕黎刚才眼里只有白子夜,听到萧离的惨叫,才发现了挥手狂奔而来的礼部侍郎甘符。此人年轻有为,容貌俊逸,但做派轻佻,没个正形,向来不喜管束,尊卑之分也比较薄弱,也因为这样不惧权重,敢言敢做,只做认为对的事,绝不私收贿赂,清正廉明,一度被百姓评为最没架子的好官,不少富家小姐都削尖脑袋希望得其亲睐,上门提亲的人更是把门槛踏破,可是他却笑靥如花,不惧世俗的宣布,“我喜欢的是男人”,又让爱慕者望而却步。从见到萧离第一眼就堂而皇之的告白并不惧旁人闲言展开了猛烈攻势,萧离是被打得节节败退,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 “王爷,你与白将军数月不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没等萧离说完话,轩辕黎就挥手让他赶紧跑,他还不知道此刻萧离想尽办法脱身脚下的小碎步已经操练很久了。于是萧离刚撒腿跑,轩辕黎就感觉自己身旁一阵寒风吹过,甘符一边高呼“小离子,我想死你了”一边仰天狂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轩辕黎百感交集的看着坐在茶棚里还在悠闲喝着茶的白子夜,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跟他说话,又该去跟他说什么?只是越看,越觉得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1 心里面有什么在撕扯,呼吸越来越错乱,他只有别开目光,不去看,不去想,他怕他会忍不住,把最后的尊严都丢了,却只换来又一次的失意。 脚步往另一个方向移动,眼睛始终看着缓慢移动的脚尖,可是才走了没几步,眼前就出现了另一双靴子,他知道那是白子夜的,他现在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只要一抬头,他就会准确无误的把他锁定在眼眸里。 “你跟我来。”白子夜淡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轩辕黎不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无法拒绝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一处人烟较少的树荫下,白子夜就高声怒喝,“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离开那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面对白子夜不明的怒火,轩辕黎有点理解不能,咽了咽喉咙的干涩,说,“夜哥哥,我说过不想,也不会再打扰你,送皇姐远嫁,其实也只是想让我们彼此能冷静一点。” 白子夜的语气里似乎压了下来,“那么你冷静下来了吗?” 一直低着头的轩辕黎看不到白子夜的神情,可是被他这么一问,似乎有什么不顾一切的涌了上来,致使他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了日日夜夜都思念的人,喉咙发紧,给他的声线增添了一丝压抑,“冷静不下来,所以,以后还请夜哥哥不要再理会我了,···喜欢一个没有可能的人,实在太幸苦了,我打算放弃了,以后,我不会再喜欢你了···”许是触动到了求而不得的伤,轩辕黎的心,再一次被撕裂,疼得他呼吸都是痛的,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 白子夜真是越听越觉得火大,气得浑身发抖,“你从开始就一直在自说自话,明明是你让我想走就走,明明是把选择权给我的,现在我还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自己就做决定?凭什么放弃?为什么要放弃!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留住吗?” 轩辕黎的泪珠卡住,眼睛发直的看着几乎跳脚的白子夜,想再进一步确认自己没有会错意,就被白子夜喝止站住,接着自己就被白子夜暴打了一顿,说是补偿这几个月轩辕黎音讯全无的罪过,轩辕黎污头垢面的在地上是又哭又笑,痛并快乐着,手里握着某人的手是一刻都不想放开了,数月以来的失魂落魄,现在总算魂归本体了。 轩辕黎就一副被歹人暗算过后的模样又笑得甜蜜蜜的粘着白子夜出现在王府,王府上下先是受惊不小,之后便是皆大欢喜,都心照不宣的认定黎王是独自回京的路上遇上了歹人,白将军仗义相救,两人不计前嫌重归于好,可喜可贺。 这一路先是风尘仆仆,又是白子夜拳脚相向,身上早就没干净的地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沐浴更衣,可是到洗浴的要人伺候的时候轩辕黎才发觉,萧离好像还没回来。 折腾了一上午,轩辕黎好不容易抱的男人归,早就不管萧离怎么样了,也不派人去寻,只顾着和白子夜没羞没臊的雪月风花,到月上西梢,白子夜欲意回府,被轩辕黎死缠烂打的留下来,可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本来早就习惯的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但想到今日才是两人互通心意的第一天,两人就跟出嫁的大姑娘头一遭似的,扭扭捏捏,最后还是轩辕黎自个儿跑到了萧离的房间败火去了。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轩辕黎躺在萧离的床上面色绯红,双目朦胧,那是一个恨,关键时刻,自己怎么就临阵脱逃了?越想越觉得可惜,望着屋顶的梁子叹息声一声接一声,连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没听到。 “王爷,你大半夜在我房间干什么?”萧离漠然的看着衣衫凌乱的轩辕黎仰躺在自己床上,心里很敏锐的感觉他做了什么坏事。 萧离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得轩辕黎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见到来人正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心虚的又爬了起来,镇定的拉拢了衣衫,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离不顾轩辕黎可疑的脸色,径直到桌上到了杯茶,嘬了一口后才回答,“我一直在妓院。” 轩辕黎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警觉的注视着萧离,顿时感天动地,“你的鸡儿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遭小偷了,心情郁闷,准备停更两天,快过年了,小偷猖狂,大家不管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都要小心,因为我就是在家小偷窜进来的 第20章 雨露天恩 萧离一口水呛到喉里,面红耳赤的一阵猛咳,又气又恼的解释,“我是为了躲那个疯子!” 轩辕黎看萧离的反应知道这是踩到萧离痛处了,当年那一刀宰得太用力,纵使萧离医术再高明,恐怕也回天乏术,也是难为了这些年他清心寡欲。 “其实,甘符挺好的,头脑过人,洁身自好,你又不可能娶妻了,难得有那么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不嫌弃你是男人。”轩辕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一口一句男人说得那是振振有词。 萧离脸色越来越难看,从红到白,从白到黑,从黑又转换成红,看来是被自己主子刺激得不小,罪魁祸首还在天真无邪的笑啊笑,敢情自己开花结果了就使劲踩别人是吧?气不死不算是吧?无奈的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凳子上,似失去争辩的力气。 轩辕黎晶亮的星眸上下的打量着萧离,他一身便服的样子丝毫没有太监的阴阳怪气,嗓子也没有那么尖利,反倒十分清朗,温文儒雅,倒像个名门公子,思忖了会儿,轩辕黎想帮帮两人牵线搭桥,总不能真让萧离孤苦无依一辈子。 在一番开导之后轩辕黎无语的扶额在一旁半晌不想说话,其实萧离也不完全对甘符是反感的,只不过就纠结在谁上,谁下的问题上,别看萧离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居然还有做男人那一方的宏伟之志,虽然很不想再提醒他一遍,但是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让他认清现实,“离儿啊~你是没法翻盘的。” 萧离不甘心的瞥了一眼衣襟下的某处,又问起轩辕黎在自己房间的原因,轩辕黎噙着羞涩的笑,把他们在他不在时发生的事都赘述了一遍,自己到他房里是因为白子夜留在自己房间了,听完之后的萧离是瞠目结舌,连忙问,“不是,你那晚不是都已经和白将军恩爱过了吗?” 轩辕黎笑容隐退,瞪着眼正声道,“你觉得我会为了鱼水之欢就把自己武功的事暴露出来吗?你觉得以我的‘花拳绣腿’打得过子夜吗?怎么可能霸王硬上弓?” 萧离瞅了一眼自己床褥,没眼正视了,这床自己不想睡了。 “那日我问你是不是把他伤了你还那么干脆的承认了,敢情自己白挨打了。”萧离疲倦的自言自语。 “我就只是亲了子夜,亲的太用力了,好像把他舌头咬了。”轩辕黎认真的回想着那晚和白子夜的初吻,脸上全是意犹未尽的贪恋。 萧离眼睛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2 充血,重重的放下茶杯,黑着脸冲出了房门。 不日轩辕黎进宫复命,路上偶遇轩辕炳,轩辕炳因酒宴上轩辕黎的主动示好,态度也友好起来,见面就是嘘寒问暖,家长里短,正巧也遇见了正要去面见皇帝的二皇子轩辕承,轩辕黎主动打招呼,笑脸相迎,可是轩辕承却只是不冷不热的应了声便径直离去,前脚刚一走,轩辕炳就开始发牢骚,对轩辕承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颇为不满,还让轩辕黎下次可不必那么客气,轩辕黎只是笑了笑,自言自语的咕哝起来,“二哥才能过人,听太傅说还为父皇解了不少烦忧,确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父皇留他在宫中,恐怕也是多又不舍吧,这太子之位又···”轩辕黎一下子发觉自己说得太多,恐慌的闭上了嘴,连连自责,可轩辕炳多有不屑。 “他一个庶出之子有什么好得意,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了一年罢,就算没有大哥,那太子之位也不是他的,父皇不过赏了他一次宫中撵轿而行,真当自己是太子了?可是爬得越快,摔得越惨,一旦出了错,他还是得滚出去,嫡庶有别,迟早得是我的。”身边的侍奴一直小声嘘唏,怕轩辕炳说错话,但是反而更加激怒他,怒火正旺的他甩手就给了那无辜的侍奴一巴掌,清脆一声响,听得轩辕黎眼角一抽,扭头看了看萧离,眼神好像在说,看,我这个主子对你多好?萧离迎着目光给瞪了回去。 “怕什么怕?以后我说话你们少打岔!”轩辕炳心中不快,甩袖而去。 轩辕黎刚回到王府,皇帝的赏赐就接踵而来,可是除了大监官带来的皇帝口谕,就只有一个玉如意,让萧离打发了点金银玩物送走大监官后,轩辕黎拿着玉如意在正座上陷入沉思,等萧离回来,就看到看着玉如意一直得意的笑着的轩辕黎,他就不懂了,也上前仔细端详,可是他横看竖看,玉是好玉,可是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刚刚打发出去就抵了这玩意,心有疑惑,“我还当是什么奖励呢?” 轩辕黎抬眼看萧离,惊叹,“这还不算好?” “刚刚我看到大监官的轿撵刚走,是皇上有什么事吗?”白子夜因为自己又要搬到黎王府,一大早就回去吩咐自己府上的事宜,现在刚从自己府上回来。 轩辕黎献宝似的捧着玉如意兴高采烈的把大监官的来意和口谕内容都给白子夜复述了一遍,脸上洋洋得意,像是自己做了件了不起的事,白子夜笑逐颜开的连声叫好,萧离依旧不知道两人都高兴什么?只不过看轩辕黎的表现,那装无知的模样是不打算在白子夜卖弄头脑了,于是把解除疑惑的希望放在白子夜身上。 “白将军,你说王爷千里迢迢送姐远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就赏赐了这么个皇宫寻常的玩意,你们却都还觉得好,我刚才打发给大监官的可就要比这珍贵得多了。”言语中为轩辕黎打抱不平的意味显而易见。 轩辕黎低声呵斥,“父皇圣恩,岂是能与一般寻常之物可比的?再说我是自愿送长姐出嫁又岂会索要奖励?”转过身对白子夜像个孩子一样不好意思的笑道,“这还是母妃去世后父皇第一次赏赐我,我好开心。” 白子夜摸摸轩辕黎的头,一来是觉得他不容易,二来就是奖励他,“干得好。” “刚才皇上的口谕也说了,这个玉如意是一对,现在德妃一个,你这里一个,也就是跟大家明面说了,你们和德妃就是一条船上的人,算是默许了你们的相互利益的关系,以后你和德妃陆大人走得近,也没有会说你们是什么结党营私,这奖励可不是跟通关令牌一样?好的不得了。” 萧离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皇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为什么呢? 须臾,白子夜正了正色,接着说,“不过,也得别太高兴过早,天恩难承,树大招风,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多加小心,别留了把柄,说不定有人等着做文章了。” 是嘛,自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皇帝怎么会无端端的给一向都不重视的儿子突然砸下那么大一个馅饼,想必,是为了某些人能一方通行而分散的注意力吧,自家王爷是当了饵,萧离不禁忧虑重重,担忧的看向轩辕黎还是一般从容的脸,这一眼,被白子夜全然收入眼底,眼神不定的飘忽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书汉三又回来了,嘿嘿嘿,有没有人想我啊?(当然没有) 第21章 审时度势 枫叶红如火,飘摇入尘埃,院落一片火红,另有一番盎然,萧离差人去打扫,却被端着棋盘而来的轩辕黎阻止,随手把石凳上的枫叶一拂,大剌剌的坐了下去,兴致盎然的让萧离把白子夜请来于其对弈,白子夜一来,被一身白衣坐在枫树下,脚下,背景全是火红的一片吓了一跳,这色彩鲜明的的对比,眼花缭乱。 “怎么不叫人打扫?”白子夜坐在轩辕黎对面,看着他把棋盘摆好,又铺了棋子,看来是要跟他来一局的意思?可是,自己对这种又考耐心又考脑力的游戏,不是很感兴趣。 “无妨,我喜欢枫叶落满地的风景。”轩辕黎头也不抬,脸上噙着笑意,手上还在继续自己的摆棋动作。 白子夜看着觉得不对劲,下棋,不是这样吧?他都把棋子摆满棋盘了,那还下什么? “你在做什么?” 轩辕黎依旧不说话,只是专心自己手上的动作,直到最后一颗棋落定,他才抬起头眉开眼笑的对白子夜招手,“看看看,这是我昨日到陆宰相那里下的棋,我就问了一句吾何去?父何意?陆大人就给我摆了这么一盘,你看可有意思?” 白子夜凑过去一看,顿悟,明言道,“不动应万变。” 轩辕黎眼下一笑,抬起头直拍手,一个劲的赞许白子夜,“夜哥哥你好厉害,陆大人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正愁着呢,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我的男人。” 说着就起身吧唧在白子夜脸上留下一吻,白子夜措手不及,瞪着眼,脸色微微泛红,侧目去看一直在一旁禁声的萧离,萧离微微一笑,识时务的转身离去。 “下次不许在别人面前对我做这种事。”白子夜沉着脸认真的说。 轩辕黎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萧离不是外人,我们在他面前洞房都没事。” 话未落音白子夜仓皇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吼道,“下次再胡说八道你就给我滚到萧离房间去!” 其实在轩辕黎得皇帝赏赐当日,白子夜就从自己府上调了几位精兵入驻黎王府,白子夜更是把还在扭捏着同床共枕的夫夫意义的轩辕黎留在房中,为的就是能随时保护他,可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轩辕黎又心怀鬼胎已久,干柴烈火的,难免有意外,先前轩辕黎是极度忍耐,可能是失而复得,心中欲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3 望更甚,但又极力克制,脸色通红,又忍得很难受,怎么看,都觉得是为难了他,可能是白子夜是心生愧疚,加上夜晚的情感是最薄弱的时间,听着身边的人艰难的吐息,看着身边的人眼睛氤氲的湿润,烛蜡纠缠,想着就帮他一把,结果就用手帮轩辕黎解决了一次,虽然只是一小步,但也算是一大进步,接着几天,轩辕黎又软磨硬泡,谄媚讨好,情话说的那是一串串不带重样,白子夜不动情那是不能的,当初知道轩辕黎喜欢自己后,自己虽然也回避了,可是回去之后的他越想越有点小激动,整日都想着轩辕黎出神,他长的确实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可是觉得还不甘心,叫了几个女人到面前引诱了番,还是觉得佳人再美不如斯,自己面对女人,毫无感觉,反而想着轩辕黎沐浴的情景就给石更了,无奈叹息,白龙老爷子一直说自己是那条道上的人,果然慧眼如炬,好吧,既然自己心思了,等着轩辕黎来找自己的时候给他一个台阶下,也好成自己所愿,谁知等来等去,等来的是轩辕黎送亲的消息,气得白子夜把门都踹烂了,气归气吧,还是刻不容缓的派了暗卫连夜追去暗中保护,所以自己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回来的消息,这下子白子夜可急了,不能等对方放弃了,自己再说喜欢,那不就反客为主了,不是上策。 夜晚的情yu总是最甚的,加之氛围确实不错,又是自己把轩辕黎叫到房里来的,总不能把人再踢出去,这小子本来心灵就脆弱,万一真的就再也不“冒犯”自己了,那自己往后的幸福生活怎么办?说来也是奇怪,以前总没觉得鸡儿精力如此旺盛,自己竟然半推半就的从了。 可是因为太过兴奋,两人又没经验,轩辕黎又年轻力盛,所求无度,第二天,白子夜就无法下床了,以至于之后的几天轩辕黎都得在自己卧室的外房打地铺,即便如此,尝过一次甜头就随时随地发情,虽然每一次白子夜都只是安慰式的亲吻,他也乐在其中。 轩辕黎恐慌的点了点头,白子夜才松开了手,接着就听到轩辕黎噗嗤一声笑,好奇看去,轩辕黎神神秘秘的上前似要跟他说说悄悄话,白子夜很配合的贴耳过去,就听到轩辕黎吐着暧昧的气息在他耳边呢喃,“其实我那日出宫迎接哥哥,哥哥要骑坐我时,我就想等哪一天我非得骑回来,在哥哥身上阿黎可快活了。” 白子夜涨红了脸,一半是给气的,一半是给羞的,恼羞成怒把棋盘一掀,抬脚把轩辕黎臀下的石凳踢翻,轩辕黎猝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白子夜威胁的声音传入耳际,“你今晚就待在萧离房里吧。”说完话想走的白子夜脑里忽然浮现萧离那清秀的面容,不妥,于是强故作强硬的改了原话,“不,继续打地铺。” 轩辕黎在地上哀嚎半天坐起来,白子夜已经不知所踪。 两人嘻笑归嘻笑,谈正事的时候也会认真,尤其轩辕黎有时候不经意的疑问和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总让白子夜觉得似乎他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傻。 夜里,轩辕黎给白子夜捏肩捶背,献媚讨好,闲聊时就无意提及一些众人纷纭之事,“夜哥哥,最近朝堂又有些声音,老四私交外戚拉拢势力,居心不轨,增长见识为父解忧,各有说辞,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白子夜沉思片刻,反问,“你觉得呢?” 轩辕黎摇摇头,满面无知,白子夜接着又问了一个问题,“在你看来,你们几兄弟谁最有可能当太子?” 轩辕黎嘿嘿一笑,脱口而出,“反正不是我。” 白子夜无语凝噎,半晌才又慈爱的耐心的为他分析,“大皇子战功赫赫,拥兵自重,为人耿直,雷厉风行,在朝堂上积威已久;二皇子不骄不躁,沉稳大气,律于克己,对事独有见解,不争不抢;四皇子狂妄自大,不可一世,有勇无谋;五皇子性情不定,城府最深,善于揣度人心,利用人性。” “那我呢?”轩辕黎贴过脸去,两眼散发着期待的光芒。 白子夜瞅了他一眼,“中庸胆小,懦弱无能。” 轩辕黎满面沮丧随口一应,语气不明的说,“这么看来,二哥最有可能,但是为什么老四也在宫中,难道不是父皇属意于他吗?” 寒风从未关的窗徐徐入侵屋内,幔帐摇曳,烛火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对话戛然而止,轩辕黎闪亮的星眸在黑暗中闪烁了两下,惊叫一声顺势钻进白子夜的怀里瑟瑟发抖,“···哥哥,我怕···” 白子夜一巴掌拍掉轩辕黎摸到自己下身的手,“你怕个鸟!”这小子借着夜黑,又想占自己便宜。 轩辕黎收回火辣辣的手,望着轻烟袅袅,兴然索味的瘪了瘪嘴,谁说天黑好办事?烛火彻夜通明才好,心里又暗怀邪念的琢磨了番,看来得让萧离想想别的办法,这媚药来得太慢,火一熄就失效,害得自己几天都跟和尚一样,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第22章 皇威难测 根据那晚白子夜好心好意的分析,得出的结论和自己所想无异,无论是才德,行为,气度,还有声望,除了大皇子就是二皇子,但是皇帝最属于的皇子,当属二皇子无疑,可是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偏偏那个嫡又是个狂妄自大不听人言的家伙,也就仗着皇后外戚的势力能作抗衡,大皇子有功无过,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其难处可想而知。于是,轩辕黎大胆猜测,“若是立长,再废,太子之位不就顺理成章成了二皇子囊中之物?” 萧离不思其解,“但是,嫡出的四皇子一派,能善罢甘休吗?” 轩辕黎摸摸鬓发,对着铜镜里倒影出的自己,阴冷一笑,“所以啊,要想立长,还得先把嫡给废了。” 萧离心有惶恐,看着轩辕黎淡定从容的模样沉默不语,把衣衫取下,一件件繁琐的为他穿戴,待到束发时,轩辕黎还是自行取了玉梳,披散着长发去寻白子夜,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了。 蛮夷之境又传来噩耗,本已投降的蛮夷一族因为散落四周的部族不服,结党卷土重来,皇帝便下令让大皇子帅兵亲讨,白子夜随军出征,势必将叛乱不降者一并肃清,本来是之前是由轩辕黎负责的战事这次却让给了轩辕胤负责善后,况且白子夜在蛮夷族内战威显赫,这明摆着是给大皇子立威,太子之位看来皇帝心中早有所属,此一战后,大皇子必定会被召回京师,不假时日就会举行册封大典,有人就会为轩辕黎抱不平,本来是他的功劳,却给大皇子捡了便宜,念在白子夜与他交情过深,何不劝解白子夜称病不就,或者到了蛮夷,对付一二,假借不胜烦扰战败,让大皇子在皇帝面前失宠,别让别人捡了便宜,可是轩辕黎却毫不在乎,还为轩辕胤说话,“大哥本就处于与蛮夷边境较近的灞国,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4 便于调兵,父皇也是考虑省力省时,都是为国解忧何来抢功一说?至于白将军,他先前出战过蛮夷,对蛮夷多有熟络,父皇必定也是考虑周详,哥哥父辈本来就有报效国家之意,子承父业,合情合理,我若因为私情阻止他,岂不做了小人?” 好吧,这个傻子是什么利害都不知道了,跟他说也是白说了,德妃一派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与他继续维持共荣关系。 出征前一晚,白子夜坐在卧室外室的桌前,瞅着桌子对面那头一直长吁短叹的轩辕黎欲言又止,斟酌之后,白子夜缓缓开口,“要不,我就称病不去蛮夷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轩辕黎一听这话,精神抖擞,瞪着黑亮亮的双眸连连摆手反对,“不可以,夜哥哥怎么能为了我抗旨不遵,本来我们基脚未稳,我还等着夜哥哥功成名就,在军中拉党结派,给我也整个大靠山呢,哥哥不但要去,还要大胜而归。”虽然又得一段时间见不到人。 “可你一人···”白子夜还是有所担忧,轩辕黎却毫不在乎的再次劝进。 “哥哥尽管去,如今我再不济,也还有德妃和陆大人运筹帷幄,那些人也为了父皇这次的用意惊慌不安,也顾不上我这个最没威胁的人了。” “四皇子那里···” 没等白子夜再说什么,轩辕黎就又急着抢过话去。 “我懂,如今外戚派水涨船高,我得多巴结巴结,多奉承奉承,以安身立命,他们忘掉的我得帮他们记起来,可别漏了关键性的步骤,我就在这里等着夜哥哥和大哥凯旋,升官加爵,平步青云。”说着,轩辕黎就站起身来对着白子夜弯腰作揖,一副恭敬面君之态。 白子夜欣然一笑,看来这小子懂了顺势而为,以退为进,自己算是白操心了,也算是松了口气,简单的嘱咐了轩辕黎几句,切不可强出头,小心为上,宁做无名小卒,不做他人桩上靶。好吧,那就洗洗睡吧,可是却发现轩辕黎用一种期盼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看着白子夜,还自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白子夜哪能不知,每一次他露出那样的目光都是自己惨遭□□的信号灯。 “夜哥哥,有件事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可是觊觎了你七年,好不容易守得云开,明日一别又要饱受相思之苦,不如今晚就让阿黎为所欲为一次吧。”轩辕黎态度诚恳语言认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白子夜的重点不在那个“为所欲为”上面,而是“觊觎七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难以置信的有点吞吞吐吐,“你说,你十二岁就???” 看到轩辕黎干脆利落的点头,白子夜就傻眼了,表情呆滞,“我记得你之前还给我分享春宫图来着。” 轩辕黎青涩一笑,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本来是给哥哥准备的,我看的,是龙阳,我是天生的断袖,对男女之情无意,反而那年见到夜哥哥,犹如天人一般,当晚抱着你睡觉的时候,就不知不觉释放了,第二天天没亮就偷偷把亵裤洗了这才免受尴尬。” 回忆起当年年少懵懂 ,情窦初开,真是又惊又险的一夜啊,回想起来还会脸红心跳呢。 白子夜愕然失言,不像轩辕黎那样脸红羞涩,反而觉得有种奇耻大辱,自己是被这小鬼捏在手里玩啊?扮猪吃老虎啊,暗搓搓自己被他揩了多少油?自己也是够了,跳进坑里去还爬不出来,脸色逐渐开始异变。轩辕黎面不改色的摸了摸白子夜的脸,柔情似水的轻语,“自初次见面,阿黎就甘愿做夜哥哥的俘虏,被夜哥哥囚禁一辈子,哥哥,可愿回应我情深似海的爱意,回报一点即可。” 轩辕黎把白子夜的手握在手心,轻柔的放在唇边亲吻,温热的触感让白子夜一个激灵,顿时身如触电,莫名紧张起来,此时的轩辕黎已经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俯身一吻,冗长而缠绵,带着他的虔诚和倾注的所有眷恋。 白子夜被吻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身体燥热难忍,有些期盼轩辕黎能更进一步的爱怜自己。红烛跳动,缱绻难却,被挑逗得难以自持,瞬时,两个人抱作一团辗转到了床边,朦朦胧胧中轩辕黎顺势欺身而上,刚要准备一解心痒之苦,白子夜猛然制止,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明天我还得骑马。”看轩辕黎那通红的眼睛粗重的气息,这一战,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保住后花园吗? 轩辕黎不干了,俨然一副兴致被打扰的气急败坏,“哥哥!我现在消停不下来了!你不得帮帮我?”明明气氛很好的。 白子夜也是一个男人,这关键时刻被打断,任谁都好不了脾气,可是理解归理解,自己语气还是硬的,没有妥协的意思,掀开轩辕黎就把自己差点被扯掉的腰带捆好,“难道你要我坐轿子出征?” 轩辕黎不依不挠,还是扑了上去,要攻克之心势在必行,白子夜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那么黏人,自己软硬兼施都不得其用,轩辕黎就算冒着被打死的危险也要一尝人事之心可谓是坚韧如磐石,白子夜是揍也揍了,道理也讲了,两人拉拉扯扯大半天,衣衫凌乱披头散发,轩辕黎还抱着他的腰声泪俱下的哭诉,“夜哥哥好狠的心啊,阿黎就想在哥哥离开前和哥哥亲近亲近哥哥都要拒人千里之外,让我怎么活啊~~”,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市井之流泼皮无赖,轩辕黎也是为了一亲芳泽使尽浑身解数,时刻注意白子夜动向的他,在白子夜显露出一丝软意后,倾力而至,做了那么多挣扎,最后还是守不住城。 次日轩辕黎神清气爽的送别白子夜时,跟着萧离而来的甘符眼尖的瞅见了白子夜后颈处若隐若现的红色星点,嘿嘿哈哈的挪到白子夜身边,在他耳边轻声提醒,“将军,出征在即,别有失威严。” 甘符点了点自己的脖颈,看到白子夜面露绯色,慌张的捂住脖颈,又瞪了罪魁祸首轩辕黎一眼,不多言辞的把挽上去的头发散下一半,骑上马背带着大队人马浩荡离去。 前脚刚走,轩辕黎就上前来,双眸结寒,冷若冰霜,“你方才和子夜说些什么悄悄话?” 听口气,看来是不高兴了,本来他捉弄人是乐此不彼的,可是对面就站着自己心上人呢,若是让他误会了怎么办?就算他没误会什么,可是他的主人醋意大发牵连萧离怎么办?横竖琢磨些许,怎么想,都不能得罪轩辕黎,以后还得仰仗他抱得萧离归呢。 轩辕黎见甘符暧昧一笑,对自己抱拳行礼,“黎王身体康健,身强力壮,甘符好生羡慕。”话罢哈哈一笑,挥着折扇长笑而去,路过萧离身边时,还多情的抛了个媚眼,此举不但没有让萧离有任何悸动,反而浑身发寒,打了个冷颤。 轩辕黎听之,笑而不语,打道回府。 第23章 山高水险 不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5 久之后,朝堂之上又吹起了另一阵风,当所有人认为皇帝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把太子之位传给轩辕胤而作的铺垫,轩辕华那边也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所有人都开始居安思危,认定大势已定的时候,还在前线的大皇子一无所知,皇帝忽然把一向伺候在御书房的轩辕承换了下来,原因耐人寻味,亲召轩辕炳在前伺候,还特意批准轩辕炳阅览奏章,原本已经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堂又开始暗流涌动。 批阅奏章那可是未来诸君所做的事,连之前一直在前伺候的轩辕承顶多也就只能在一旁听听唠叨,还达不到能翻阅的程度,这等殊荣可让轩辕炳那外戚一派沾沾自喜,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轩辕黎冷眼旁观,从头至尾不发一言,一切了然于胸,对轩辕炳的态度更加敬畏,甚至有了巴结讨好之意,主动提出让轩辕炳趁着皇上圣宠,把身边的人都提拔起来,得以支持的力量更大,轩辕炳一听,大喜,受用采之,早就知道轩辕黎本人懦弱中庸的人见轩辕黎如此阿谀奉承,只当他是习惯了攀附权贵以保富贵,都不以为然,趋炎附势的无能之辈罢了,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轩辕黎对轩辕炳的敬畏到了在街市上看到轩辕炳的亲戚都绕道而行,直至放下尊卑将自己的马车让给对方,还笑意恭送,更别提轩辕炳偶然一次的造访让他诚惶诚恐,打扫庭院,准备酒宴歌舞,一早便亲自门前等候,见轩辕炳下车,从正门退而中门口,再退而堂阁之中,三退而迎之,他对轩辕炳的恭敬可想而知,都认定了轩辕黎与轩辕炳同气连枝,轩辕炳对轩辕黎的卑躬屈膝很是欢喜,他对自己顺从,就等于白子夜也会更为他们一道,如虎添翼,自然拉拢而来的外戚一派也因此对轩辕黎被高看一眼,也有人背地里踩扁唾弃,压根瞧不上这种见风使舵之徒。 曲意奉承了一天,轩辕黎身心俱疲的回到房中,命人烧了热水泡在澡盆中,眼皮都懒得睁开。 萧离在澡盆中撒下药粉,再挽起袖子给轩辕黎按捏颈间,给他放松肌肉,这一天天的他看着都累。 “你给我撒的什么?”轩辕黎看着浮在水面上的粉末慢慢溶解,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萧离问道。 “安神解乏的。”萧离淡淡的说道,又听眼前的人嗤笑了一声。 “又研发新药了?我说你何必那么麻烦,点上熏香不就行了?万一在我身上留下药味,夜哥哥回来不喜欢怎么办?”还担心的抬手放在鼻边嗅了嗅,确定没什么味道才勉强留了下来。 见轩辕黎的举动,萧离气定神闲的解释了一遍,“放心好了,我这药无色无味,效果也比熏香显著多了,能第一个享用是你的荣幸。” 轩辕黎听着萧离多有吹嘘之疑,默不作声,心里暗想,拿我试药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沐浴之后,果真精神焕发,饭也吃得更香了,惬意无比靠在庭院卧椅上的享受夕阳西下的无限风光。 入夜风寒,萧离从房中取了披风给轩辕黎盖上,动作轻柔,但神情淡漠,多有埋怨和不解的意思,“四殿下手下的亲信和皇后娘家人该提拔的都提拔了,你也该歇息歇息了吧?每日奴颜婢色强颜欢笑也不见得人家把你当自己人,真以为靠他能让你飞黄腾达安度余生?” 轩辕黎悠然一笑,坦言,“我没指望,但是这是我在他们眼里该有的样子,我一个不受重视的挂名王爷,不依赖于权贵怎么生存啊?如今外戚当道,水涨船高,我不得巴结巴结。”轩辕黎拉拢了披风,笑容隐没,声调变了变,“再说,父皇为了老二能顺利当上太子,必定会让外戚派和老臣派互相制衡,故意抬高老四,让他们的一朝得势的就是让他们膨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激怒老臣派更好,得蒙圣宠的外戚派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做的那些事一定会被加倍放大,再有人那么煽风点火,到时候他们必定忍无可忍弹劾外戚,这时候父皇再打压,名正言顺,把嫡废了,进而立长。”立长之后,再废,就是次了。轩辕黎都知道,其实做那么多都只是为轩辕承做嫁衣,他不这么做,皇帝也会这么做,他总得给轩辕炳一个扣上结党营私,培养外戚的罪名,轩辕黎不过顺水推舟,抢了功劳罢,他把轩辕炳如今捧得越高,到时候才能摔得爬不起来。轩辕黎脸上是阴冷的笑,眼里全是阴谋推动的得逞。 萧离每次一看到轩辕黎露出这样的神情都觉得这个人的智谋和隐忍绝对是天生的帝王,只是,是最无情的那类。“皇上真的会这么做吗?那可是亲儿子。”萧离狐疑,事情真的会像轩辕黎分析的那样吗?那么帝王家,真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父皇不缺儿子,但是天下却缺一个好皇帝,孰轻孰重,不是显而易见?”皇后为人善妒,霸道量小,手段歹毒,早年就曾经坑害过皇妃皇子,在后宫作威作福多年,皇帝早就有意压制,轩辕炳得其精髓,过之不及,皇帝根本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前堂国舅为首的外戚派劝谏立储,居心叵测,正好借此机会赏个甜枣让他们争让他们抢去,支持大皇子的也绝不地坐以待毙,等着民怨四起,老臣联名上奏,再新帐旧账一起算。真是置身事外下的一盘好棋,自己不用做心狠的父亲,也不用做无情的丈夫,就能把心头之患一并铲除,两派相争,最后结果如何,太子之位与轩辕炳都没有关系,再无当选太子之位的资格。 轩辕黎把皇帝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离十,索性斗胆一搏,就算东窗事发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对自己影响也不大,更能让有些人放心。 之后的日子,外戚势力如日中天,就连一个郎中官在大街上公然打死小贩无人敢制裁,关个两天就安然无恙的放出来,谁都不敢得罪将来会成为天子的人,民怨四起,敢怒不敢言,有正直官员上报也会被拦截,遭罢官谴乡,受性命要挟。轩辕炳一路平坦,越发张狂,打心底里认为必定是太子无疑,轩辕黎乘热打铁,在轩辕炳耳边称赞皇袍之美,更是假装无意对轩辕炳行过君臣之礼,恍然醒悟后装痴傻道明自己被轩辕炳溢出的王者之气震慑,恍惚间行了糊涂事,还一直苦苦哀求不可外泄,轩辕炳却洋洋得意,应承轩辕黎,又暗自窃喜,心情舒畅,越发认为未来的君主非他莫属。 在琉璃殿大肆铺张阔摆宴席,高朋满座,灯火通明,歌舞升平,有庆贺之意。酒过三巡,有人借醉酒之意,提出让轩辕黎穿上女装大跳艳舞,轩辕黎再三推脱,轩辕炳早年就对阴柔之气的轩辕黎颇有不屑,也有捉弄之意,索性下了命令,不穿女装就不得回府,轩辕黎苦求无果,只能忍辱换装,可是就那殿上一舞就艳惊四座,惊若翩鸿,轩辕炳的表兄关殷侯田英礼贪欲之意萌生,上前调戏,轩辕黎不胜酒力端杯不稳,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6 酒洒周身竟哭嚎不止,轩辕炳本就不喜懦弱之辈,男儿哭啼更是心生厌恶,就算轩辕黎扮相再美也无心观赏,让萧离把自己主子带回了府。 就在轩辕炳高枕无忧,醉酒殿上之时,蛮夷之战告捷,大皇子大立军功班师回朝,而白子夜早就披星戴月先赶回了京城在黎王府等候,轩辕黎从琉璃殿脱身还未来得及换装,刚跨进王府,自己惊艳的女装就被白子夜撞了个正着。 第24章 一刻温存 白子夜千里进京,欺上瞒下,为避免多生事端翻墙而入,他之前安置在王府的暗卫都是经过特训,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眼睛,白子夜夜潜入府当然早已被察觉,只不过都视若无睹任之由之,知道这是他的主子和黎王的情趣,除此之外无一人察觉,当然黎王回府,也没人通告,自然毫无防备被白子夜逮个正着。 一时间没认出轩辕黎的白子夜还以为是轩辕黎趁自己出征在外,寂寞难耐带回了个姑娘,转身欲走,轩辕黎看到白子夜在自己卧室难以置信,言语不能,看到白子夜一脸急躁往外走赶紧伸手挽留,刚好白子夜醒悟轩辕黎是个断袖,从来不近女色,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便疑惑的转过身,轩辕黎的一声“夜哥哥”刚好叫出口,两人直面对立,如同雕塑一般,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轩辕黎难为情的把衣服脱掉,头发的发簪早就在车上被取下来了,只是发髻还在,现在也披散下来,随意抹了把脸上的粉黛,无地自容的拘束站在白子夜面前再一次轻唤了声,“夜哥哥。”小心观察着白子夜的神情由狐疑到诧异,指着他上下打量了番,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如花似玉的装扮很适合你嘛。” 轩辕黎欲辩奈何气息不济,自己颜面尽失也顾不得了,拉着眼前思念之人的手深情相望,言语中都全是爱恋,“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刚问完话就赶紧手心的主人欲将逃离,更快一步攥紧,邪笑望向眼前的人面色微红,神色不自然的别过脸,“大皇子打了胜仗,已经回京,我想先来看看你,待会儿还得回去。” “也就是说哥哥是偷跑出来的,就为了见我一面。”轩辕黎受宠若惊,不可思议的瞪着描绘了眼妆的媚眼直直的看着白子夜,也许是眼妆的效果,眼波流转,柔情蜜意,似乎把这个人的所有爱意全都表达出来,多有勾魂摄魄的魅惑之感。 见白子夜承认的点了点头,喜不过半,突然又大叫起来,“那哥哥方才为何见了我转身就走?” 白子夜一听这小子言语中有责怪之意,气不打一处来,声调也抬了起来,“谁让你那么惊世骇俗,我认不出来,当是你从哪里找来的小娘子,我善解人意给你们腾地方。” “王爷,热水已经准好,何时···”沐浴?最后二字卡在了喉咙里,萧离打开房门,见僵持着的轩辕黎和白子夜,自惭形愧,最近被甘符缠得脑壳仁疼,居然都没发现房中两人正打情骂俏,是不是打扰了两位?没把关键性的一步打断吧?萧离胆颤的看向轩辕黎,眼神询问。 轩辕黎和白子夜刚开始兴师问罪,情绪刚上来就被突然跑出来的萧离化解,萧离还不知道自己立了功劳,赔罪准备离去,却被白子夜叫住,凶神恶煞的质问,“谁让阿黎穿成这副模样的?”这不是存心羞辱人吗?他是绝对不相信轩辕黎是自己兴趣使然。 轩辕黎听出白子夜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不禁欣悦,露出微笑,置身事外一样等着萧离如实禀告。 萧离恭谨一一道出,期间还因为自己主子受辱,奴才无能为力的罪恶感,声泪俱下,白子夜听后不动声色,只是摆了摆手让萧离把热水端上来,轩辕黎觉得白子夜反应不大对,太过平静,自己就浇了把火,啜泣出声,委屈的泪眼婆娑,果不其然白子夜就转了安慰的态度,轩辕黎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定是可怜楚楚,我见犹怜,白子夜再怎么都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亲亲抱抱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子夜是抱着轩辕黎哄诓了好一会儿才沉着脸问那个田英礼有没有碰过他什么地方,轩辕黎认真思考片刻,抬起了手,白子夜压着怒火拽过轩辕黎的手一直用自己的袖口蹭了好一会儿,把轩辕黎手都蹭红了才罢休,虽然觉得皮都要掉了一层,轩辕黎还是乐在其中。 末了,白子夜摸摸鼻子小声嘀咕,“算他们有眼光,知道我的阿黎倾城之貌。” 轩辕黎耳尖得很,立马讨喜的凑上前,嘴里喷洒着酒气的醇香笑吟吟的问,“哥哥觉得我好看吗?” 白子夜很坦诚的应是,还使坏的勾了勾轩辕黎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擦过轩辕黎还留有朱丹的红唇,蓦地用力一吻,吮吸着他嘴里的芳香,“简直是勾人魂魄的狐狸精,让人怜爱让人恨。” 轩辕黎心砰砰作响,一股意乱情迷冲上心头,还想继续索吻,却被白子夜推开,见白子夜神色不对便询问了句,白子夜随口一说自己像在亲女人,轩辕黎脸色骤变,当即脱下仅存的内衣,露出平坦又结实的上身以证男儿本色,白子夜也没想到他这么在意男女之分,随后便并命令道,“以后不许再让别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只准我看,知道吗?” “是。”轩辕黎虽然索吻被拒,但还是满心欢喜,清脆的回应了白子夜后,就若有所思的粘了过去,试探性的问了句,“哥哥能否留下来?” 白子夜没有直接回答他那充满期盼的疑问,而是又心疼起他,又摸又捏他的粉颊,语气里全是怜悯,“真是为难了你,在四殿下面前阿谀献媚,还被别人背地里骂摇尾乞怜的趋势之徒,亏得你扛得住。” 轩辕黎暖意洋洋,无所谓的笑道,“我是个无实权的王爷,当朝人人自危,为保荣华一生自然少不了背负些骂名,如今老四承宠,是太子之位的最有可能者,我若不攀附于他,怎能独善其身等夜哥哥回来?” 白子夜又用力的揉搓了把轩辕黎的脸,对轩辕黎的懂事听话颇为欣慰,喜欢得不得了,哼哼唧唧的又在他脸上胡乱亲了一通,轩辕黎虽然心里乐滋滋的,但不免也有些郁闷,为什么他就能摸自己亲自己,自己想回礼都不行? 给还在寻求安慰的轩辕黎沐浴之后,白子夜起身就要离去,轩辕黎却开始撒娇,恋恋不舍,再一次提出自己都认为无理取闹的要求,让白子夜留宿一夜天明再回去,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白子夜虽然自由惯了,但是在军中还是严于律己,恪守军规,擅自离营已经是杀头之罪,可是为了看看心头挂念之人,犯就犯一次吧,可是留宿绝无可能,轩辕黎失望至极,白子夜就主动抱着轩辕黎狂风暴雨的亲了好一阵子,把轩辕黎亲得神魂颠倒,晕眩无力,差点把持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7 不住站不住脚了自己才潇洒的潜入夜幕。 轩辕黎满脸柔情的笑看向白子夜消失的夜幕,一直守在门口的萧离何时走了进来都无心去理睬,依旧喃喃自语着,“子夜是为了见我才私出军营。”刚才那离别的深吻自己还在心潮澎湃,回味无穷,久久不能平复,虽然很想一直沉醉下去,但是还有正事要做,转过面对萧离,已经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何事?” 萧离像是松口气的模样,从袖口掏出了一封密信,递给了轩辕黎,不咸不淡的说,“裳王的信。” 轩辕黎挑眉一看,伸手接过信封,翻看信的内容,心不在焉的问,“可有流传出去?” 萧离扬唇笑了笑,神似为难,却有暗藏之意,“那奴才就不知了,信在王府外殿经过多少人之人,这也无从说起,不像中殿全是王爷和白将军的人,都对王爷将军忠心不二。” 王府修建之时分为三殿三阁,外殿,中殿,后殿,各设有一阁,或接待贵客,或存放珍品,外殿人鱼混杂,中殿外围是白子夜的暗卫把守,负责殿内的要么是信得过的奴役,要么是轩辕黎搜罗的死士,后殿都是无足轻重的府内下人杂役,只有在中殿轩辕黎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畅所欲言。 轩辕黎扬声大笑,走到内室的四方榻桌前坐下正眼看了信的内容,笑容更甚,“老五写信骂我来着。”说着把信随手往桌上一放。 “骂你什么?”萧离有些好奇。 轩辕黎冷哼,气定神闲的简述,“他骂我助纣为虐,毫无底线,与唯利是图小人无二。还问我,□□之辱忘乎?” 萧离也表现出了不屑,“多此一问。” “明日又得上演一出好戏,什么时候我这软弱无能遇事就啼的形象才能改一改?夜哥哥总不能每一次都哄着我,虽然也挺不错,但是我还是希望让夜哥哥看看我铮铮铁骨男子汉的一面,做他的男人可不是只有睡觉的时候厉害。”轩辕黎把信重新装进信封,唉声叹气,对自己都是怜惜之情,说得非常认真,听的人,也非常认真,只是最后一句让萧离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萧离在为轩辕黎不时冒出的黄段子不满时,轩辕黎忽感身体不适,心脾剧痛,脸色瞬间惨白,嘴里一股腥甜喷涌而出,在萧离惊呼呐喊下,捂住胸口处喷吐出的鲜红覆盖了双眼的视线。 第25章 笑里藏刀 轩辕黎怔怔的看着眼前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如绽放的血莲,映在自己双眸中。 痛楚还没消去,他脑中已一片茫然,直到萧离冲上来扯开了他染红的睡衣,袒露出来的心脉之处冒出的黑色经脉如枯枝张牙舞爪,萧离心惊胆战之余怒不可遏,没了往日的温顺,失声怒吼,“那群疯狗!” 轩辕黎出奇的冷静,强忍痛楚擦了擦嘴角的余血,额头还在冒出微微汗珠,还残留着血渍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抹了把汗,“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告诉过你,你虽然试尽百毒,毒不侵体,但也因为这样,你体质有异,五石散你是定不能碰的。”萧离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轩辕黎的血迹,但因为心有怨气,动作粗鲁不复往前,他在难过。 轩辕黎漠然置之,嘴角轻扯,心脾还有微微的刺痛,脸色却比之前缓和许多,看着又被再一次□□到红肿的手轻言道,“大意了,我没想到老四的人居然弄到如此纯正的五石散,难怪他们的行为举止如此兴奋...” 萧离嘲讽,“身为皇家世族竟然服用如此下作之物,还想做皇帝” “如此也好。”轩辕黎站起身,还有些摇晃,萧离连忙上前支撑,感觉他手心和周身都是骇人的寒气,“他激情不涨,如何急不可耐行大逆不道?” “今日你损失了血气,是不是也得让管教不严者拿点东西来换?”萧离的眼眸中尽然的冷漠,他是被触怒了,谁如果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他一定让对方痛不欲生。 轩辕黎不语,暗许的点了点头,思绪一转,“明日你就给老五回封信,信上怎么说你该知道吧。” 次日萧离便把轩辕黎为何讨好轩辕炳的事实经过全部倾囊相告,明言要借此机会扳倒轩辕炳,还需要轩辕华背后推波助澜,轩辕华收到信后,喜不自胜,认为这是一个借轩辕黎的手铲除挡在前面障碍绝好机会,能扳倒一个是一个,欲以轩辕黎为盾,自己躲其后指挥即可不费吹灰之力,老三,老四狗咬狗,这把火怎么都烧不到远在裳国的他。在后面的日子里,轩辕华尽心尽力出动手下,搜罗各个关于轩辕炳笼络的外戚一派罪证,全数密封送至轩辕黎手中供其使用,并伺机挑起民怨,暴民四起。轩辕黎心知肚明,轩辕华明面是为了帮自己卖人情,实际是要将他当枪使,拿他当炮灰,但也无动于衷,装痴卖傻,按他的意愿来。 这头轩辕黎故伎重施,将轩辕华的信件呈予轩辕炳,为轩辕华辱骂之事伤心欲绝,挑起轩辕炳怒火,把轩辕华的言语理解出另一个意思,凡是投靠他的人,都是小人,该打该杀,暗讽轩辕炳不成气候,小人得志。两人不和多年,互相看不顺眼,之前因为衣存奇香招致杀人蜂的事还没算账,现在又如此诋毁自己,自然不能忍,但也因此又对轩辕黎放心了几分,他连轩辕华的信件都毫无保留禀报自己,即便早已知道内容,此刻也对轩辕黎刮目相待,提及轩辕华往日总对轩辕黎多有言语调戏,这一次就卖他个人情,给他出这个气。 大皇子班师回朝,光芒更甚,蛮夷之扰由此终结,国之大喜,皇帝颁诏嘉奖,念其千里劳苦,允其暂住太子宫,朝堂哗然,外戚派突遭打压,但余焰未消,在大皇子回朝后,皇后表妹之子谭中尉做出仗势无端杀害士兵之举,轩辕胤大怒,当场斩之,导火,索正式点燃,此时又因外戚欺压导致的暴民四起压无可压,老臣一派联名弹劾外戚奏章如山堆积一日爆发,墙倒众人推,检举之事层出不穷,群起而攻之,轩辕黎将轩辕华搜罗而来,外戚仗权势遮天欲将干政罪证一并呈上,并亲口指证轩辕炳私制龙袍,蓄谋已久。龙颜震怒,将国舅为首,关殷候等一干外戚以惑乱朝纲之罪入狱,外戚派一朝失势。 皇后纵容有罪,可皇帝早年有永不废后之约,夺其权,软禁后宫,四皇子私制龙袍有篡位之嫌,废嫡,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轩辕黎虽然检举有功,但之前有怂恿之意,功过不抵,罚俸半年,闭门思过。宫内无人不知在下诏之前轩辕黎在御书房被皇帝怒颜训斥,火上心头手上的奏章猛力砸到匍匐跪拜的轩辕黎头上,发冠打掉,窘迫难堪,最后头发蓬乱掩面离宫。 回到王府的轩辕黎没有因为皇上责罚有任何恐慌,反倒心情愉悦,扬唇浅笑不止,身后传来白子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8 夜看穿一切的透彻声音,“他不止气你的谄媚奉承使轩辕炳得意忘形,身为兄长没有劝告反而助其滋长,更气的是自己的儿子居然真有篡位之意。” 轩辕黎收起笑容,换了副委屈脸转而面对白子夜,白子夜一看果然一惊,“哎呀,用什么砸的?” 轩辕黎头发散乱额有淤青,白子夜心生怜意,但也忍不住窃笑。 “奏章。”轩辕黎简洁的回答,摸了摸额头的淤青,还真有些疼,“哥哥似乎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只是多想多看了点罢。”白子夜不自傲,谦虚的回应,把轩辕黎拉到内室重新给他梳发。 “那如今的形势哥哥如何看?”轩辕黎看着镜中倒映出的白子夜全神贯注的在自己身后一道道的梳顺他的散发,心里有一丝痒意萌生,扰得他呼吸有些凌乱,努力平复着语气不透露出自己的邪欲。 他见白子夜面容冷傲的笑了笑,多有不屑,“时局暂时稳定,外戚派的灭顶之灾把嫡出的轩辕炳给废了,立嫡已无可能,大皇子太子之位势在必得,只是,皇上他老人家是明升暗贬,大皇子暂居太子宫,看似默许了身份,可是也借此机会收回了他在灞国的权力和兵力,如今是无名无实,不知多少人盯着,倘若犯了点罪,那后果···” 白子夜虽然卖了个关子,轩辕黎也知道他后面说的会是什么,他们所思所想真的太接近了,只不过白子夜还处于猜测不确实,轩辕黎却是认定了,皇帝必定会废了大皇子,这个时候,安插在轩辕胤身旁的小妾可以派上用场了。 想到计划如期进行,轩辕黎不觉心旷神怡,撇开朝堂的权谋,是该和心爱之人尽诉相思了。拉过白子夜的的手就放嘴边猛亲,亲着亲着就越发往上,手上也不老实起来······ “四殿下真当那么糊涂会私定龙袍?”萧离一边取下自己的宦官帽子,一遍满腹怀疑的问又被白子夜撵出来的轩辕黎,为什么又被撵出来了?怎么那人躺在自己床上还那么闲情逸致?笑容太可憎了。 轩辕黎笑容依旧,轻描淡写的解了萧离的疑惑,“轩辕炳有所顾忌,但是他的表兄,田英礼贪得无厌,刚愎自用,有了一个皇后的姑母不知足,自己做了关殷侯不知足,还想有个天子的兄弟,做个外姓王爷,他不是喜欢五石散吗?就借五石散承认他的欲望。”他“无意”的提点可是早有预谋,言之有理也。 默了许久,轩辕黎又态度不明的说道。 “你说四弟心高气傲,能受得了贬为庶人的耻辱,苟且偷生吗?”轩辕黎意有所指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盯着萧离平静的脸比划了个“杀”的手势,萧离身体猛然骤凉,轻叹,终于,开始了。 第26章 言出必行 萧离冷着脸问还在自己床上傻笑的轩辕黎,“你不回去吗?”到底为什么又被撵出来了?为什么撵出来了还那么开心啊? 轩辕黎瞄了一眼萧离那冷漠的脸,好似自己蛮横要占他的床,立马显露嫌弃之颜,“回去,当然回去,你这小破屋怎么配得上本王尊贵的身份?” 这话说得,萧离不高兴了,走到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下逐客令了。 萧离也太直来直去了,开个玩笑都能把他激怒,还是服软一点,语气平和一点,“回去我也没说现在回去,哥哥刚把我撵出来,现在回去他会不好意思的。”说话间,还把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通,捋了捋衣襬,确实不像是准备休息的样子。 不好意思难道不是自己没面子吗?萧离心里咕哝,不过他家王爷在白子夜面前确实没有面子,可以说是毫无底线,为行床笫之欢连媚药都用上了,于是耐着性子问,“为何不好意思。” 轩辕黎直言不讳,一脸坦然,“我要和哥哥亲热,之前还挺温顺,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把我撵出来了,我追问之下,哥哥说他不方便...” “等等,男,男子也有月例之事”简直闻所未闻,萧离这医痴除了震惊就是兴奋,眼睛发射着狩猎的光芒。 轩辕黎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急吼吼的说,“呸,什么月例,是不是只要不方便就是月事啊?我说的是哥哥身体状况,需要准备准备,待会儿我再回去跟他继续亲热,懂吗” “身体状况如何不佳”萧离兴味索然,接住轩辕黎扔过来的枕头走了过去,又放回原处。 不知问题有什么不妥,轩辕黎的笑容开始扭捏,之后眼中好色之欲尽现起来,“哥哥说他每次都太快了,这次想先自行解决一番才能与我颠鸾倒凤把我榨干决战天明,我这次要为所欲为,要扒开他的衣服,掠夺他温软的唇,看他在我身下摇摆身姿,听他在我身下求饶shen吟。” “我的亲娘,我听的都是什么污言秽语有辱斯文,你给我现在马上请。”萧离觉得自己的身心再一次受创,纯洁无暇的心灵又一次被玷污,可恶的是听着轩辕黎描述白子夜即将缱绻的淫靡画面,自己居然想起了甘符,顿时恼羞成怒。 轩辕黎被萧离请出房间后,在廊下转了一圈,才满怀激动的回了卧室。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整理仪容,有种初见情人的紧张感,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轻声往里面唤到,“夜哥哥”没人应,再唤一声可是没等他再喊出任何一句话房门就突然打开,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进去,房门也被顺势关上。 “你上哪溜达去了”白子夜双手环胸高傲的看着轩辕黎。 “萧离房里。”轩辕黎老实回答,双眼悠悠的在白子夜身上打量,衣衫整齐,面色正常,眼神也很清澈,不像发泄过的样子。 白子夜眉头一皱,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就酸里酸气的牢骚了句,“你堂堂一个王爷老去打扰人家休息,也给别人一点私人空间吧。” 灯火晃动了下,把人影倾斜。 轩辕黎愣了愣,失笑道,“我与萧离只是主仆情分。”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我知道啊。”白子夜一脸茫然,还不知道轩辕黎何出此言,走上前去坐上了四方榻,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直低头猛喝,心里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 “我早看出哥哥对萧离多有误会,每次萧离站得离我近些你的眼睛都一直瞪着我俩,不是吃醋难道是看不得男人亲近?”轩辕黎面不改色的也走到四方榻,但是没有坐到对面,而是绕到了白子夜身后,自然而然的伸手搂过了他的腰,头也慵懒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白子夜无暇理会轩辕黎的撒娇,认真的摸着下巴揣思,“是吃醋吗?我只听闻你俩关系非同一般就对你和他的态度在意了许多,每次他担心你的时候,和你与他调笑的时候,就会觉得心情烦躁,原来是在吃醋” 轩辕黎愕然,把白子夜腰上的手又收拢了些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29 ,朗声大笑,“夜哥哥你真是太可爱了。”说完就嘬了白子夜的侧脸一口,慢悠悠的说道,“萧离自十岁进宫就一直在我身边,那时我四岁,他从来不把我当主子讨好,而是当兄弟一般疼爱,六岁突遭变故,是他冒死把我救了出来,我们躲在角落,他死死的抱着我,怕我哭出声,手都被我咬破了,他是真待我好,但是,仅仅只是兄,绝无情yu。” 白子夜眼神晦暗,默然良久,回忆起以前的悲惨经历必定心神哀伤,担心轩辕黎难受,手覆在轩辕黎的手背,似安慰般般轻轻拍打着,可是发现,轩辕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开始轻轻挠动,隔着衣物撩拨着他,俯在他耳边轻轻吐着温热,全是魅惑,“哥哥若是想安慰我,我觉得与我缠绵欢好更有效。” 拉开了怀中人的衣领口,低头吻住那诱人的脖颈,轩辕黎感觉到白子夜的身体微微一颤,敏感的缩了缩脖子,被吻过的肌肤显现一枚红印,坏笑着继续亲吻,舌尖挑逗的一直往下,在肩颈处猛然啃咬,怀中之人反抗的将其推开,面露怨色,“能不能别老是咬人?你想亲就亲,随你怎么亲,但是咬人就不对了。” “唔···”轩辕黎为难的想了会儿,自己觉得这是把对方爱到骨子里的表现,也是一种情趣表现,一时间舍弃,还真有点舍不得,犹豫挣扎了半晌,最后为了为所欲为的春宵一刻,点头答应了,正想把白子夜转过来抱着好好亲一亲,舔一舔什么的,谁知白子夜突然翻身而上,把轩辕黎压在了身下,准确无误的覆上了轩辕黎微张的双唇,手上解开了他的衣衫,手掌探入胸前,用力揉捏。 什么情况?子夜居然主动撩拨他?轩辕黎的惊诧无以复加,这火是彻底烧起来了,迫不及待想要起身把白子夜按在身下好好怜爱一番,可是白子夜却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两旁,邪魅一笑,“这次,让你见识一下夜哥哥的厉害。” (吹灯。) 轩辕炳流放边疆,路径边境,轩辕黎与萧离追赶而上,轩辕炳还异想天开以为轩辕黎是来救他,喜出往外,可是当轩辕黎一言不发便将押送之人全斩杀于剑下时,血染周身不改色,眼中似猛兽的透着杀意之时,轩辕炳恍然大悟,顿时怒目切齿,“这些年你原来都是装的!原来我落得如此地步都是被你害的!你是故意对我阿谀奉承,罪妃之子就是下作,你娘是贱人,生出的你也是贱种,装孙子装得有滋有味的,跪舔我足都不配!混账东西!呸!” 轩辕炳用力的啐了轩辕黎,唾沫粘附于衣裾处,轩辕黎全然置之,对于他的辱骂也不置一词,面容阴翳的一步步向他靠近,每靠近一步,对方就胆颤的后退一步。他如今全身妖冶鲜红,面露凶相,一贯养尊处优的轩辕炳何曾经历这等惊心动魄的一幕,浑身发抖,面如土色意料之中。 当轩辕黎越发靠近轩辕炳时,轩辕炳脚下不稳,跌坐在地,开始哀声求饶,轩辕黎却霍然一笑,可是那样的笑在他森冷的目光下更加骇人,轻缓的问了他一句“kua下之辱,焉能忘否?” 看到轩辕炳因恐惧的瞪大双眼,喉咙是卡了刺说不出话的样子,轩辕黎漠然视之,把剑在轩辕炳头上高高举起,“我说过,必定要你加倍偿还,说到做到!”一剑挥下,血溅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白子夜能反攻吗? 第27章 跌宕起伏 几日后,轩辕炳流放之际,不堪受辱,自尽身亡,押送士卒看护不周,恐祸及性命,纷纷逃难,难寻踪迹,而轩辕炳的遗体没有及时处理,野外遭野狼啃食,面目全非,残缺不全。于此同时裳王遇刺的消息也传入皇宫,皇帝痛失亲子,死状惨烈,一时心郁难解,一病不起,养病期间国事交由大皇子打理,二皇子辅助,牵挂轩辕华安危,便把轩辕华召回了京城,分封出去的皇子,皆全数回到京城,朝堂唏嘘不已。 萧离亲自持扫帚从早晨开始兢兢业业的把庭院的枫叶扫至一堆,这是他郁闷所致,得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可是还是没忍住抱怨了出来,“这不是弄巧成拙了?”把扫帚用力一杵,唉声叹气。 轩辕黎散步至此,见想来喜爱的一片火红被萧离堆成了小火山,不免烦闷,“不是说了不让打扫吗?叶子还没枯呢。” 萧离把扫帚放置一旁,依旧叹息着,“本来以为能省些麻烦,没想到弄巧成拙。” 萧离不提醒还好,一说出来,轩辕黎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也怪轩辕炳派出去的杀手太不中用,连人都伤不到就全军覆灭。” “是啊,但凡他有一点伤,总得请医用药,医治后是好是歹,那就另说了。”萧离也是一阵惋惜,泄了气一般毫无精神力。 不过这也说明轩辕华身边的人还是有点能耐的,光是以远持衡恐怕难以控制,轩辕黎气息调平了些,上前端坐在石凳上,好整以暇的整理下,一抬眸,眼里全是阴翳,“也好,都到一块儿,那就围起来打,省得我分心了。” 轩辕华奉诏进京后,皇帝立召入宫,连本该闭门思过的轩辕黎也要入宫,到了一看,几个皇子全都聚集在承阳殿门口,就是皇帝的寝宫外殿,都不明所以,也不敢议论,自然几人也议论不到一块儿去,神色各异的等候着,直到皇帝把几个都宣入内殿,皇帝把所有人都指名带姓的骂了一遍,这才明白过来,皇帝是不舒服了,得找人发泄发泄,除了轩辕承,原因就是皇帝治罪轩辕炳的时候,只有轩辕承一人求情,说他兄弟情深,其他人都狼心狗肺,这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轩辕胤本来就跟轩辕炳有太子之争,他的亲戚又杀了他部下,怎么可能放虎归山,轩辕华?山高皇帝远,就算知道想敷衍两句,也来不及,至于轩辕黎,恐怕是被骂得最惨的,但是他的态度也是最恭谦的,最惭愧的。 出了承阳殿后,轩辕华从刚才见到轩辕黎开始就一直抑制的欣悦终于释放,眼看大哥,二哥都行前不顾后,就暗搓搓的把无精打采的轩辕黎拉拽到树林后,捧着轩辕黎的脸一副悲痛欲绝之态,“看看看看,把我三哥骂得如此惨烈,为弟好生难过,却不敢出头言语,惭愧惭愧,三哥可还好?” 轩辕黎心生厌恶,冷漠的别开脸,“无妨,上次父皇还用奏章砸我,这次没把床头的玉枕扔过来已是万幸。” 轩辕华见轩辕黎态度冷漠,只当是刚挨了骂,心情郁结,也不在意,又多增添了几分怜惜,“三哥受苦了,这些日子见不到三哥,为弟无时不刻不牵挂,三哥可有想我?看看,三哥怎的又貌美了几分?为弟越看越欢喜。” 嘴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拉着轩辕黎修长白皙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爱抚着,贪色之欲尽现无遗,轩辕黎心中作呕,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0 浑身鸡皮疙瘩冒起,顺便找了个由头就溜之大吉,一回到府上就又抱着白子夜梨花带雨的寻求安慰,对于皇帝训斥喝骂,白子夜态度平静无奇,等说到轩辕华动手调戏,火冒三丈,举起大刀扬言砍了轩辕华双手,不过轩辕黎也知道白子夜是不会这么冲动行事,也就随他去,果然出了房门立马就折了回来,关上门还是好好安抚安抚比较现实。 轩辕胤代政期间,处理国事雷厉风行,朝中有人钦佩,有人担忧,言辞不一,虽然说二皇子辅,但是却只是个挂名,对于轩辕承的提议,轩辕胤从不采纳,几次如此这般,轩辕承也就没了耐性,全凭轩辕胤做主,轩辕承落了个清闲,便开始往外招揽能士,而白子夜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人。 白子夜在黎王府与闭门思过的轩辕黎如胶似漆,谈情说爱期间,将军府上一再有人来报二皇子轩辕承来访,白子夜每一次都敷衍了之,只是轩辕承锲而不舍的态度时间长了也让白子夜有些动容。 “这二殿下,真能礼贤下士?” “哥哥如今军威赫赫,名震朝野,白龙将军之后,手下都是精兵锐将,手上又持有兵权,何人不想收为己用?就算知道你我情谊匪浅,但我毕竟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挂名王爷,如今又几次三番被父皇怒骂,现在是闭门思过,说不定哪天就是贬为庶人了。”轩辕黎把手上的毛笔一放,兴然索味,无心继续手上的字画,垂头丧气的坐在作案前的椅子上。 白子夜神情泰然,从书房另一边的座椅上站起,悄无声息的走到轩辕黎桌旁,见他还是低头不语,便拿了他的未干的墨笔在原本的纸张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把笔一收,对轩辕黎说道,“我去见见他,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说完就转身走到房门前,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萧离端着茶点刚要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点头示好,白子夜就继续往前走,而萧离进来就看到轩辕黎双眸冒火的伫立桌前,从白子夜说要去见轩辕承,刚一转身的时候轩辕黎的就猛然站起欲要挽留,可是他还是去了。 “王爷?”萧离忧心的轻唤一声,把茶盘放在一旁,知道他家王爷又因为白子夜闹别扭了。 轩辕黎恍若未闻,暴怒的捏起桌前的纸张捏做一团砸了出去,低声嘶吼,“他轩辕承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争子夜!” “二殿下要来拉拢白将军了?” 轩辕黎冷哼一声,直眉怒目,“轩辕承都出手了,轩辕胤还会无动于衷吗?”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轩辕黎按捺住翻腾几近失控咆哮的心绪,跌坐回椅子上,倒了杯茶猛喝几口,用力的深深呼吸才将急促的气息归于平稳,冷静下来后,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刚被自己扔出去的纸团,隐隐约约看到扭着几个字眼,这时萧离也上前准备收拾,被轩辕黎急忙喝止,萧离一惊,手下停了动作,疑惑的看向轩辕黎慌慌张张的上前蹲下身捡起已经被废弃的纸团,快速打开后狂笑不止,好奇之下探头一看,在揉得扭曲不平一角落,狂书一般的写着四个大字,“生死契阔。” 晚上被人扶着一身酒气脚步踉跄不稳白子夜的回来之时,他甩开身边护卫,直奔卧室,展臂抱住轩辕黎,化身江湖侠客,豪气冲天的大喊,“放心吧!你夜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夜哥哥!永远不可能离开你的!” 刚刚宣誓一般的说完感人至深的诺言,听者还没感动,就哗啦啦的吐了轩辕黎一身,若无其事的倒头大睡。 第28章 先见之明 内惩院灯火昏暗,寂静无声,刑具或散或挂,上面皆有未消散的斑斑血迹,光是瞧上一眼就触目惊心,心生胆怯,里面空气都是阴冷潮湿,但凡有一人呼吸都被无限放大,关押至此的人,都是触怒龙颜,犯上作乱的皇亲国戚,将会毫无尊严的被践踏,被凌虐,代表着永无天日,就算得以侥幸出去皆会半身不遂。 轩辕黎与萧离一前一后踱步进入院内的一间牢狱,负手而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牢中一身污垢牢服,蓬头垢面与虫鼠作伴的田英礼。 这个地方太过安静,有人靠近自然得知。 田英礼惊疑的抬头,看到轩辕黎睥睨天下的傲气不觉心有一震,仓皇问到,“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也不笨,他又不是皇帝,自然不可能说是来放他出去的,恐怕来者不善。 在灯火映衬下,轩辕黎的脸上浮现一朵红晕,但是双眸中却一股凛然陡然杀出,鬼魅一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道明来意,“我来送你上路。” 白天轩辕胤奉旨亲自提审田英礼,半夜轩辕黎就和萧离将困意难挡的守卫一并迷晕,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不和田英礼废话,单刀直入就给灌了毒,别说到时候内惩院因为看护不严而将田英礼扣上畏罪自杀的头衔,就算要查,最先牵连的就是轩辕胤,可是他也没那么傻,所有人认为的轩辕胤也没那么傻,就算有私仇,也不会在自己能自由出入内惩院的时候搞小动作,立储在即,怎么可能会下此昏招,扣上这种污点。田英礼,他可不能这么简单的毒死他就算了,轩辕黎料定后果如何,继续闭门思过。 初雪来得比意想的早了些,一夜细雨过后,次日清晨窗外就积了一层薄雪,似乎给王府上下都换上了一件纯洁的新衣裳,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轩辕黎从被窝中钻出来,蹙眉看向站在窗前的白子夜,视线越过了他望向窗外,“今年的雪比去年早了些。” 白子夜回头,微微一笑,侧颜在一片白雪的反衬下,眼眸星亮,浑身泛光,竟然平添了几分不染俗尘的绝世仙气,惊为天人。轩辕黎双眼发亮,不自觉的心跳加速,难以移开视线,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赤着脚跑向白子夜,顺手把窗子关了,把白子夜也盖在了还存有自己体温的被窝里,揽着他就往回走,“哥哥,时辰还早,咱们再睡一个回笼觉。” 白子夜抢过轩辕黎的被子,抱在腋下,一本正经的对轩辕黎说,“睡多了人也糊涂了,换上衣服,跟我去个地方。” 轩辕黎悄然笑之,言听计从的换了身红底金丝线绣花锦袍,外披一件银色狐裘兴冲冲的在门口等着白子夜,白子夜瞥了一眼轩辕黎,随口问道,“你好像很喜欢红色?” 轩辕黎笑而不语,两人欲将出门,白子夜却转了个方向,从后门走。 自那次白子夜大醉而归,轩辕承果真没再找过他,轩辕黎一直问原因都不得解,还纠结于那日到底为什么要和轩辕承喝得酩酊大醉,问得烦了,白子夜就回他一句自己喝了酒就会发酒疯,发了酒疯可能说了轩辕黎怎么对他,问轩辕承可否如此对他,轩辕承纯阳爷们,自然做不来这种事情,于是就打消念头,虽然话时这么说,轩辕黎却一直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1 存在质疑,这次白子夜带他从后门悄然行动,他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白子夜早在轩辕黎分封出宫之前就打探出轩辕承这人虽然在外人看来沉稳大气,才德兼备,对人也极为尊重,口碑极好,但是人无完人,他完美无瑕的外表下,有着一个视财如命的癖好。极度喜欢珍宝,他收下的人投其所好,暗中敬献了很多奇珍异宝给他,价值连城,藏于寝宫之中,而那些财物自然是从民脂民膏上搜刮而来,不义之财,白子夜作为曾经游历江湖的江湖侠客,自然顺手牵羊,收入囊中,藏于荒山。 那日去见轩辕承,喝多了实属意外,他知道自己是去谈事的,但是对酒毫无抵抗,光是嗅嗅就知道是难得的佳酿,贪嘴就多喝了几杯,不过好在酒后也把该办的事办了,把盗来的其中一物按在桌前,轻描淡写自己在江湖中有一朋友,酷爱到皇宫盗宝,无意间就发现了轩辕承的小私库,身为皇子,这等价值连城堆积如山的珍宝从何而来?万一再牵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得不偿失。挑明了说绝不为他人所用,轩辕承以后也不必再来府上,轩辕承掂量利害,这才作罢,如今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了财物,也不敢声张,只能自受。 轩辕黎拿了一块通透圆润的玉珏在手上把玩,眼中并无半点贪财之欲,调笑道,“夜哥哥,你打家劫舍那么多年,不,劫富济贫那么多年,什么宝贝没见过,不会但真要私吞了吧?”差点说错了话。 白子夜傲娇的扬首,高深莫测的念叨,“取之于民自然用之于民,来日方长。” 轩辕黎自然知道前半句什么意思,只是那后半句,却不得而知。 日子依旧过着,周边无战事,朝中无要事,皇帝的病也一天天好起来,来了兴致就组织了一场狩猎游戏,活动活动久榻床前的筋骨,顺便也把宫内的狐裘要度解决了,轩辕黎最不喜欢冬季,觉得身体乏,手脚木讷,积了雪行动也不方便,狩什么猎,在屋里暖烘烘的不好吗?但是白子夜却是相反的,极其爱雪,有时候能看着雪一看就是一上午,但是什么都不做,就是看着,一听要狩猎,眼睛都放光整个人能乐呵好半天,精神奕奕的准备劲装,轩辕黎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忙里忙外的白子夜,就拉了拉身边的萧离,“你觉不觉得,夜哥哥很喜欢跟‘猎’相关的事?”他是含蓄了,没直言是“杀”。 萧离经他这么一说,认真的端详白子夜的面部神情和以往的行事,他还真没看过来,只觉得白子夜有点深不可测。 轩辕黎对于萧离模凌两可的态度很是不满,无言视之,抓了个话题,话锋急转,“你这些天都和甘符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整天不见你人影?你这个王府管事怎么做的?” 这态度转换得应接不暇啊,萧离突遭盘问,有些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心虚的别过了脸,以不打扰为由欠身退下。 有一个眼力太好的主子,不是好事。 狩猎当日,天气晴朗,积雪融化了不少,但还是有不少树枝被余雪压断,堕落下地,轩辕黎心不在焉的站在搭建的帐篷中,眼睛一直望着一览无际的白雪出神,身体刚好就精力充沛的聚集一帮人跟陪着玩游戏?要玩就不能等开春吗?冰天雪地的,手都僵了,还能拉弓吗?轩辕黎心里那是一直打鼓,皇帝兴致高昂的说了些什么也没听进去,直到一声令下,除了不善骑射的文官和伺候的奴婢,所有的人都驰骋而去,萧离拉了拉轩辕黎,轩辕黎才慢腾腾满心不情愿的骑上牵过来的白马,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上马的时候还滑了下脚,撞在马肚上,丑态百出。 走远了萧离才满脸担忧的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脚软了?” 轩辕黎坐在马背上,按了按几乎麻痹的大腿,轻声应了声,对于刚才大臣们的嘲笑不以为然,反正自己就应该是个一事无成的庸懦之辈。 萧离在前面牵着马缰,脚踩在积雪上,一步一个脚印,摇头叹息,“你体质具寒,回头我给你弄点暖身的药。” 轩辕黎不语,默许,走了许久,只见一片混乱横七竖八泥泞搅和的马蹄印,人影却没见到一个,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异常安静,还真有人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轩辕黎拉了拉马缰,东张西望,“你有没有看到夜哥哥往哪个方向去的?” 萧离哑然,刚才只顾着注意轩辕黎了,白子夜什么时候策马奔驰,还真没看到,还在为此头疼,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奔腾的马蹄声兴奋的传了过来,把路旁树枝的积雪又震落了不少,连轩辕黎的白马都以为危机靠近,被惊吓的昂首嘶吼了几声,原地打了个转,如果不是萧离拉着恐怕也飞奔出去了。 “小离儿!”甘符一靠近萧离就翻身下马蹦到了萧离身边,脸上全是看到心上人的满面春风。 萧离对于他的莽撞有些不悦,但看到轩辕黎在也不好直接发作,就随口问了句,“你可看到白将军?” 甘符随口答道,“有啊,他第一个冲出去的,好像裳王也追着他朝一个方向去了。” 轩辕黎精神一振,从萧离手上夺过缰绳,狠抽了马背一鞭,马儿受惊,没了制约,如绷满弦的箭猛地发射出去。 “怎么了?这风风火火的。”甘符还一脸茫然,只当轩辕黎是见不到白子夜心急了,也没多在意,只有萧离神色凝重,暗自喃语,“希望不要出事。” 第29章 借刀杀人 轩辕黎毫无目的的四处奔寻,凝神听辨马蹄声终于找到了白子夜,可是现在的他正面容阴冷的搭弓拉箭,将自己的箭瞄准一个方向,箭弦拉到了最满的状态,随时可能发射出去,而他瞄准的方向就是前面毫不知情的轩辕胤。 还来不及喘口气,轩辕黎当机立断,快速的也拉了支箭,对准白子夜的方向,在千钧一发之刻,轩辕黎的箭不偏不倚的正中白子夜射出的箭头,把箭打偏,钉在了树桩上,轩辕黎策马上前,没等前面的轩辕胤发现之前,拉拽着白子夜的马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夜哥哥,你刚才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到了无人的深林之中,轩辕黎才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累是惊还是气,胸口剧烈的起伏,气息也急促粗重。 白子夜一脸淡然,翻身下马,“知道,我在射杀轩辕胤,未来的储君。” 一听白子夜的态度如此平淡,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轩辕黎怒火上涌,也跟着翻身下马,紧握着白子夜的肩,眼神阴翳的盯着他的脸,一腔怒火的发作,“射杀皇子,是死罪,你想死吗?” 白子夜直对他的双眼,道,“轩辕胤的贴身护卫,所用的兵器,就是三角剑。” 轩辕黎眉头紧皱,神情肃然,“谁告诉你的?” 积雪又压断了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2 枝枯枝,白子夜眼睛不由被吸引了过去,但也是坦诚的告诉了轩辕黎,“是轩辕华。”轩辕黎一口气上来要说什么,白子夜似乎早有准备,便抢过了话,“我知道,他是故意告诉我的,知道我对你的情谊,知道如果让我知道当年暗杀你,差点要了你的命的人是轩辕胤,我定会不计后果意气用事,而选在狩猎场,情况不受控制,身边的人疏于防范,是绝佳机会,既能除了轩辕胤这块挡路石,又能从此把我从你身边拔除。” 轩辕黎轻叹口气,有点无奈,“既然哥哥知道这是他的诡计,为何还如此莽撞行事?还是你认为会有侥幸?没人会发现你做的事,大哥也会被你一箭身亡?还是认为就算你获罪入狱,我能承受失去你的风险?” 白子夜抿唇不语,两人陷入了沉默,周围的一切气温也急剧下降。轩辕黎的态度强硬这是第一次,僵持了许久,白子夜终于松了口,“好,这次算我冲动了。只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思前想后,发觉刚才他们的争执都是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而轩辕黎没有半点因为知道轩辕胤的事感到任何诧异。 轩辕黎不否认的点了点头,这倒让白子夜有些惊讶,接着他又解释道,“同在宫中数年,再怎么样宫里的人能佩戴的剑我也会留意一二,时间那么长,又怎会不知?”白子夜眼神闪烁了下,他又神情认真的看着白子夜反问了一句,“你知道萧离是什么人吧?” 白子夜自然是知道,他曾私下找萧离了解过他的过去,和待在轩辕黎身边的初衷,得知萧离的父亲曾经是一名医术卓越的医者,专门研制疑难杂症,也因为治愈多数病患而广受流传,只是他有个怪癖,就是以人体研药,救人的同时,也会害死人,一次当时他们所在城中权贵的母亲得了怪病,让他前去医治,那是没有见过的症状,其实根本就没有把握,但是因为骨子里喜欢拿人炼药,制药研发新药的本能,就铤而走险,结果自然是将那位母亲医死了,于是,他们全家遭灭门之灾,一家几口都惨死,包括他年仅四岁的弟弟,只有萧离跑了出来,但也被人贩拐卖,变卖为奴,卖来卖去最后卖进了宫中,分到了轩辕黎身边,看到轩辕黎的第一眼,就觉得轩辕黎像了他的弟弟,把来不及对弟弟的疼爱和无处安放的思念全给了轩辕黎。萧离从小就好学,深得其父精髓,到了皇宫后又偷偷跑去御医房偷学了不少,学以致用,悄悄的给轩辕黎做了十几年的专属医者。 “当年我受了伤,是萧离悄悄为我医治,后来回到宫里只是做善后调理,早已无大碍,我的伤口为何所伤,当然也不会无故流传出去。” “这我知道,是轩辕华想利用我···” 轩辕黎打断他,言语中透着讳莫如深,“不,你还不全知道,轩辕胤贴身护卫的异样兵器,是后来才打造的。” 白子夜幡然醒悟,懊恼不已,神色平添了几分难为情,但是却没有半点理亏的样子。 “夜哥哥你一向冷静,透彻分析局势,这次竟然因为我乱了方寸,差点做了糊涂事,看来哥哥是真爱我爱得理智全无了。”轩辕黎语气开始缓和,眉梢轻挑,开始调侃白子夜,旁边的被闲置的马儿也和睦的在一旁低头认真寻找草食。 他知道白子夜自尊心强,拉不下脸,就自己找个台阶给他下,两个人何必为了别人坏了感情? 白子夜的神情还是很严肃,眼眸闪着深幽的光芒,死死的看着轩辕黎,沉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他想借刀杀人,只是我无法容忍,也绝不允许有人从我手里夺走属于我的,你的命。” 轩辕黎呆呆的看着他,眼眸全被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占据,浑身上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游至全身,让他浑身紧绷,指只能僵直站直身体,心里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灌满,快要烫伤了,但是还是欢喜得难以言喻,可是想笑,却没法笑,反而有点想哭。 他好想说些什么话来表达他的心情,千言万语却都堵在喉咙,仿佛只要一出声,就会哽咽出来,最后只能上前把爱到快要发疯,欲罢不能的白子夜牢牢的抱在怀里,在心里默念了上百遍,“我的命,不是你,就谁都没法带走。” 狩猎最后的结果,轩辕胤战果最佳,其次是轩辕承,后面零零散散也不相上下,只有轩辕黎和轩辕华无果而回,轩辕黎是无心恋战,轩辕华是另有所想,意不在此,尤其是见到轩辕胤安然无恙的回来时,大失所望,看白子夜的眼神都有着有负所托的幽怨。 轩辕黎两手空空,倒是他的马儿收获不少,找吃的贼精,别的马都精疲力竭,生气全无,只有他的精神奕奕,步伐有力。白子夜挑了最好的两只白狐送给轩辕黎,让他送进宫,让尚衣间最好的绣娘缝制狐裘,披风,给德妃御寒,平日的孝顺和联系还是要做足功夫。 甘符虽然战况不佳,但是情场得意,和萧离在深山老林促膝长谈了好一阵子,萧离本就斯斯文文的,能心平气和平肩而坐听他说说臊人的情话已经实属不易,极限也就是拉拉小手,这已经进步很大了,想要一亲芳泽,还得慢慢来,不能一蹴而就,前段时间自己死缠烂打的也就只能哄着他出来陪自己喝喝茶,看看戏,听听小曲,笑脸也不会给自己一个,自己说话都不敢有半点轻浮,跟现在比起来,抱得美人归的信心满满啊。 轩辕黎猜测出轩辕华有意要将轩辕胤除之而后快,就“毫不知情”的参与了进去,跑到轩辕华的府上带着引诱意义的叙叙旧,巩固加深兄弟情,无意提点了轩辕胤近不得身,原因就是他身边的能士居多,谋臣,武将,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人多了,意见就多,狼子野心的人不足为奇,身为长子,又战功累累,于情于理,是太子无疑,众望所归的他却只封了个灞王,心里难道不憋屈?他身边的人难道能甘心只让他做一个灞王无所作为,此时身边的人肯定没少蛊惑,轩辕炳都知道私制龙袍,难道,他就没点动作,还明朝暗讽轩辕华,你的眼线难道真的没注意到什么? 当然,这些只是轩辕黎一贯自言自语的习惯,在轩辕华面前又犯嘴了而已,提点什么的,都不着痕迹的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冬季,自然就会想到雪,一想到雪,然后就是皇家必不可少的高端贵气,彰显不凡身份的包场狩猎,这个梗百用不厌,在一片洁白无瑕的冰天雪地,偶尔窜出一两只白狐懵懵懂懂的你追我赶,那意境,再配合皇子大臣们势在必得的抢夺,果然很配,反正就是任性,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咯~~~(傲娇脸) 第30章 暗流汹涌 轩辕胤久居太子宫,但皇帝却对太子册封只字未提,原因就是因为心属之人不是轩辕胤,虽然轩辕胤战功赫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3 赫,代政期间也处理得有条不紊,有奖有罚,朝中推举之人不少,又是长子,可以说是顺应天命,但皇帝始终觉得轩辕胤戾气太重,身为帝王,如在乱世是可以镇压,可如今天平盛世,哪里需要那么多杀气治理国家?但是又不敢贸然立而废再立其他,忌惮的就是支持他的满朝文武,和他身边出生入死的猛虎将相,立容易,若再废,恐怕激起兵变,倘若身边的关键核心人物被剔除,那么事情就简单的多。 “还得由他自己动手,让那些紧相跟随的人感受一下人心薄凉,心灰意冷。”轩辕黎一袭青布便衣,披着银狐裘皮披风坐在被炭火烘烤得暖烘烘的楼阁长榻,双腿盘起,手上好整以暇的拭擦着一把银身匕首,发出寒光湛湛,脸上从容不迫,双眸低垂,好似刚才的话不是他本人所述。 “你是想让涟漪?”萧离隐了后面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涟漪是早年与萧离一同被变卖的丫头,期间几近病死饿死,还被人贩子鞭打虐待,是萧离给了她吃,治好了她的病,还带着他曾一同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过,失散多年,后来被已经是轩辕黎身边的管事内监的身份从土匪手中救下,涟漪对萧离心怀感激,几次三番相救,恩同再造无以回报,为了帮助轩辕黎成就大业,自甘做了轩辕胤的小妾,除了留意枕边人的一举一动,还有就是防止轩辕胤留下一子一女,还好乖巧懂事的涟漪还颇受轩辕胤宠爱,这也为推进后面计划行了方便。 萧离往火炉里添了几块炭,起身从轩辕黎手里夺过匕首,把手炉塞到他怀里,“你要不要回卧房去,这里冷冰冰的,你身子具寒,别闹出什么病来。” 轩辕黎抱着手炉摩擦,确实手心暖了不少,他望向窗外依旧飘着雪的一片寒霜,原本庭院的红火早已斑秃,看不到那样的热情似火,连那个唯一能温暖他心的人此刻都不在府中,“萧离,以后在庭院种棵银杏树吧,冬天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凄凉了。” 萧离笑道,“不是更应该种红梅吗?”尤其在这冰天雪地寒风凌冽的时候,有一束红梅盎然绽放,绚丽热情的红更增添一股暖意,冬季赏梅更别有风情。 轩辕黎摇摇头,“这感觉好像我等着下雪赏梅似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雪。”可是子夜喜欢,轩辕黎突然意识,便来了精气神,“你去找几棵长得好的红梅移植到卧室的窗前,等夜哥哥回来看到,一定会喜欢。” 萧离点头,欠身退下,着手即刻去办,在萧离离开之后,轩辕黎又重新拿起放置一旁的匕首对准头上房梁某一个点挥手掷出,一声哀鸣,一只小老鼠被匕首插在了房梁上。 轩辕华暗中收买轩辕胤手下,试图挑拨离间,而在此时,轩辕胤的小妾与跟随多年的副将私通,被轩辕胤捉奸在床,轩辕胤怒火攻心,两人被当场斩杀,事后冷静下来的轩辕胤也有后悔,但骄傲如他,怎么可能认为自己错?由于事情有碍颜面,绝对不可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并且将知道两人苟且的人全部灭口,轩辕胤又对外宣称副将有不臣之心,自己除之后快,而后被轩辕华收买的人在此刻就开始在轩辕胤内部发出异议,副将在轩辕胤身边多年,忠心耿耿,在战场上多亏了他舍生忘死的以命相护,轩辕胤才一次次化险为夷,有他在如虎添翼,攻无不克,功劳最大,怎么会在轩辕胤就要当上太子,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突然叛变?轩辕华也让人开始散布谣言,轩辕胤杀戮成瘾,猜忌心重,就是因为副将功劳太大,担心副将以劳苦功高自居,又知道轩辕胤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以此索要高权,轩辕胤这才动了杀念。 而就在谣言半真半假时,轩辕胤又杀了身边的一个常侍,这次又说是常侍在自己酒中下毒,可是有人偷偷调查,当时不过是常侍与轩辕胤发生了争执,因为副将的事气不过,骂了轩辕胤几句,说了几句逆耳忠言,轩辕胤当场拔剑刺杀,这事情久而久之,被众人口耳相传,他身边的人也开始对他产生了怀疑,连忠言都听不得了,当了太子又如何?有些偷偷收拾行囊,准备转投他门,不知哪里走漏的风声,轩辕胤尊贵无比,岂容他人弃他而去,这等耻辱,杀!顿时人心涣散。但是只不过杀了身边的两个人而已,不算什么大事,影响不了立储,反而皇帝有些暗喜,左膀右臂,最忌惮的左臂已失,人心也逐渐不得,照这样发展下去,就算要废,也不用担心朝臣啰嗦什么,毕竟先例在这摆着。没多久就真的下了诏书,正式册封。 一切如计划进行,没有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轩辕黎有些乏味,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像在对身后的萧离说话,又想是在自言自语,“红梅都谢了,夜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萧离嘴角轻扯,白子夜被派去戎狄打仗,最快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只不过才过了个冬,就一直念叨个没完?一天算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即便如此,萧离还是面带微笑,柔和的安慰着自己主子,“王爷,很快就回来了,你前几日不是刚收到白将军的信说戎狄不受严寒侵害,屡屡战败,有休战之意吗?” 虽然说趁着冬雪时节戎狄物资匮乏,这时候进攻是最有把握获胜的,但白子夜也太积极了吧,自告奋勇,主动请缨,丢下轩辕黎一人在京,独自率军出征,因为这事,轩辕黎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加上寒冷交加,硬是在府内窝到了化雪。 “夜哥哥有点急功近利了。”轩辕黎没有半点欣喜的意思,手里摩擦着扳指,神情漠然。 萧离道,“这不是也为了王爷吗?” “他是想让我多依赖他一些,可他又怎知,我亦如此?”轩辕黎的话里透着丝丝无奈,心里的热好似冷却了下去。不经意间瞥见四方榻桌上的棋盘,想起了跟陆采文下棋时提及的相国之女,怅然一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考虑一下纳妃之事了?” 萧离看着他,想到甘符曾经也跟他提过,以轩辕黎的声望,想要翻盘,最快的捷径就是联姻,可是两人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男欢女爱,那得伤害多大,下多大决心才能做的事?一时间,不知做何回答,娶与不娶,最受煎熬的恐怕也只是他而已。 半月后,前线传来捷报,戎狄战败,退至漠北,大军不日回朝,可是就在朝堂还在为大败戎狄喜不自胜,对白子夜赞誉有加,劝谏褒奖时,轩辕承突然弹劾白子夜,原因是白子夜在攻打戎狄时,戎狄一城开城投降,但是白子夜进城后竟然干了件骇人听闻的事,屠城!此事太过残暴,有损天威,该贬! 作者有话要说: 大皇子,轩辕胤; 二皇子,轩辕承; 三皇子,轩辕黎; 四皇子,轩辕炳(已领便当); 五皇子,轩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4 辕华。 第31章 水来土掩 “这二殿下求而不得就意图毁之?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小心眼?”甘符翘脚坐在廊下,手里拿着葡萄串,一边吐皮一边说话,眼睛盯视着正在搭弓的轩辕黎,百米外的靶子居然次次命中红心,眼看红心都没有空隙了,他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之前的箭身也被后来的箭头一分为二,强占地盘,甘符惊叹不已,这箭术简直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萧离打了一盆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你不怕隔墙有耳啊?”,把帕子浸湿后拧干了水分,甘符自作多情的以为萧离是给他擦手用的,笑眯眯的伸过手去接,“谢谢小离儿。”萧离自然是躲过一边,蹙眉不悦道,“这是给王爷的。” 甘符神色微变,收回手在自己胸前蹭了蹭,很怀疑的问道,“你家王爷的心爱之人被他人告状,就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怎么没事?气得差点吐血,“你看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没事吗?”萧离感叹,正想给轩辕黎递上帕子擦擦汗,就被甘符拉了回来,自己先跳了出去,磨拳擦掌的也取了弓箭,展臂拉弓,轩辕黎见状,有一种不屑攀比的意思,把箭扔回了箭筒,站到一旁,甘符站定许久,可是箭在弦上就是不发,而是曼斯条理的跟轩辕黎聊起了天。 “黎王如此高超的箭术竟然无一人察觉,潜光隐耀做的可是极好。” 此时的轩辕黎没有如往常一样被人发现了身怀绝技的紧张感,而是一脸漠然的看着瞄了箭靶半天,就是不发,有些失了耐心,“你瞄好了吗?” 轩辕黎的态度让甘符不禁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果然黑得可怕,这哪里是平日软弱可欺的傻三?不喜不怒,反而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正了正色,道,“你与白将军如何恩爱也好,请在您的府上即可,您向来不受重视,势力单薄,还是避避嫌的好,免得人云亦云,说您生活不检点,有辱皇家威严都是好的,万一参您一个勾结将领,培养军队意图叛乱那可就百口莫辩,害人害己了。” 轩辕黎的眼中寒光乍现,“多谢提醒。” 甘符的手已经开始发酸,脸色僵硬,加快了语速,“不谢,幸好看到的是我的人,已经被压下去了,黎王大可不必有后顾之忧,另外我想提个建议,白将军被弹劾,自身难保,他已无法做盾,您还是另觅武器,抗争一下吧,比如联姻什么的。”说完,实在撑不下去的松了手,箭身飞出,却射在了立靶的桩子上,顿时羞愧难掩,跑上前把箭拔了出来,权当没射出那一箭过。 轩辕黎侧过脸装作没看见,言语波澜不惊,“我自有打算。” 话罢,扔下弓,走向廊下,接过等候多时的萧离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渍又扔回给了萧离,负手而去,萧离转身看了看甘符,甘符窘迫的拿着拔下来的箭,连萧离的目光都不敢直视。颜面尽失,失策,失策。 几日后,传来噩耗,白子夜回朝途中,遭戎狄余孽暗算,打斗过程中失足落马,所幸性命无忧,但是双腿却遭重击,有残疾之忧。双足重伤,治也未知后患,恐不能带兵打仗,在轩辕承所弹劾的残暴之贬还未下诏,自知之明的呈上了兵符,请旨闭门在府内静养至痊愈,而得知白子夜重伤的轩辕黎心忧过度当场吐血,顾不得身体状况便带着萧离赶至将军府。 “夜哥哥,夜哥哥!”轩辕黎一进将军府便马不停蹄直奔白子夜的卧房,在床榻上看到全身伤患,脸色苍白的白子夜是心如刀绞,也顾不得左右的人还有李太医在场,瞬间泪如决堤,扑到白子夜怀里抽泣不停。 白子夜摒退看护的下人,命人送一送皇帝派来的御医,这才抽出空来安抚这伤心欲绝的泪人,还缠着绷带的右手在他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摸,“哭什么?我又没死。” 轩辕黎哭声骤停猛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眼角,鼻涕亮晶晶的挂在鼻翼,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惨不忍睹,让白子夜欣慰之余,他嘴角凝固的血迹倒引起了白子夜的注意力,还未来得及询问,轩辕黎就给萧离使了个眼色,萧离关上门便走到床前。 白子夜不明所以,见轩辕黎抹了把鼻涕眼泪,站起身给萧离让了个位置,满脸的镇定从容,跟刚才哭哭啼啼的人简直判若两人,心想这小子刚才唱的是哀兵之计?须臾,萧离便一句“冒犯了”解开了白子夜的裤子,把裤腿退至脚踝,认真查看伤势。见到萧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解开绷带露出那一片血肉模糊,白子夜自己看了都有点怵,不禁担忧起轩辕黎的神色,抬眼看去,依旧不动如山,毫不避讳的紧盯着自己的伤患处,只是,脸色有点发青。 轩辕黎的心脏像是被谁猛扯了一把,偏离了原在的位置,骤痛难忍,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不忍看,都又不得不看,是他受的伤啊,他为他受的伤。 他紧抿嘴唇,默不作声,直到萧离重新给白子夜包扎好伤口后才急迫的追问,“怎么样?有无治愈可能?” 萧离轻轻点了点头,“虽然伤得确实很重,但是我有把握治愈。”萧离的胸有成竹让轩辕黎剧痛的心稍微好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起来,不似刚才的严肃。 “我有分寸的,怎么可能会一直在坐榻上度过余生?我自由惯了你知道的。”白子夜摸摸被子下的双腿,轻描淡写的说道。 轩辕黎佯装错愕,“哥哥,你说什么?” 白子夜看了轩辕黎一眼,淡然一笑,“我的战功越大,拉拢我的人越多,我们情谊匪浅,要想从你这里撬走我,就肯定会对付你,但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空有将军头衔,我得让手下的将士们知道,我也是一个能与他们生死与共的明主,他日,必有所用。反正轩辕承参了我一本,皇上迟早为堵悠悠众口惩戒我,与其等他开口,不如我主动一点,也让他对我放心,此时我没了兵权,那些人也能消停些。”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即使自己知道,但是从他嘴里听到,还真是让他有所震撼。轩辕黎喉咙微痒掩嘴轻咳一声,有丝丝腥甜在嘴里打转,被他咽了回去,哀伤的责问,“哥哥你这是何苦?办法有其他,为何用最惊险的,拿自己身体作践?” “我一直觉得应该为你做点什么。”白子夜眼眸明亮的看着轩辕黎,流露出痴爱,一切不用多说,原因自明。 轩辕黎这次是真的湿润了眼眶,眼睛布满红血丝,坐到了床边,拉起白子夜的缠着绷带的手,亲吻过渗出的血迹地方,哑声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好的,看着我就行。” 这话说得太过真诚,就似一把温柔的刀在心上刻写着每一个字的一笔一划。 白子夜莞尔一笑,淡淡的说,“我会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5 看着你的,现在,让我看看你嘴角的血。”语气一变,拉着轩辕黎要掩饰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彼此的鼻息近在咫尺。 萧离察言观色的退出房门,轩辕黎戏虐的笑了笑,“我接二连三受惊,被吓得吐了血,嘴里还有些,哥哥可要尝一尝?”说着就撅着嘴凑过去对准白子夜的嘴很响亮的烙下一吻,觉得还不够又连吧唧了好几下,被轩辕黎这么一闹,白子夜就没心情去验证那句话的真伪了,只想赶紧让这轻薄自己的无耻之徒走,自己需要静养。 轩辕黎被白子夜撵出来后,萧离默默的把手搭到轩辕黎的手腕上,“给白将军诊断过了,该你了吧?” 轩辕黎抽回了手,有些烦躁,“我没事。” 萧离也不强求,追随着他的脚步离开了将军府,在沉闷的马车上萧离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问问为什么白将军会屠城?”如果不是屠城,也不会让轩辕承有缝可钻。 车身摇晃了下,轩辕黎身体微微一抖,本是放在怀下的手微微撑了一下身边的坐榻,动作细微,几乎不见,他将一切掩饰得很好,沉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子夜杀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很喜欢杀人,但好像每一次他都在刻意的克制,眼中那几近癫狂的兴奋光芒是掩盖不去的,不是麻木而是在享受,就像天生的杀戮者。” 第32章 厉兵秣马 白子夜攻打戎狄大获而胜,其战场活跃表现大立军威,虽然轩辕承参其残暴一本,但是白子夜途中受创,又主动交出兵权,此举深得帝心,加上白子夜卓越的军事天才,战无不胜的战绩,皇帝惜才,念及往后定是保卫大祁的得力将领,为了不让白子夜对轩辕承有所记恨,就把轩辕承的奏章压了下来,还为其开脱仁善之德,以此警戒白将军,不忍白将军走偏路,失了民心。结果就是不但不贬,还多加犒劳,大赏三军,白子夜官拜镇北侯。 中书令颁布圣旨时,轩辕黎还直赞白子夜苦肉计使得好,被白子夜按在床上痛扁了一顿,再不敢挖苦暗讽。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白子夜意有所指的露出了笑颜,轩辕黎收入眼底,回以会心一笑。 轩辕黎在拜访陆采文,共进晚宴之时,借着酒意多有尊敬之意连敬三杯酒,酒后感叹自己不得志,也想要为父皇分忧解难,为国家大事贡献一二,这样一来身份地位得以提高,又有白子夜支持,以后能争得朝堂举足轻重的分量也无不可。陆采文酒樽一置,以黎王酒后失态,下人不便伺候,摒退旁人,对轩辕黎也似吐苦水一般,“几日前尚书大人约我共饮,谈及皇上苦恼徐州常年洪涝灾害,引发饥荒,是不胜其扰,可刚刚打过仗,百姓刚缴纳军饷也是苦不堪言,此时又国库空虚,实在有心无力,爱莫能助,不日便要和大臣们商量该如何,也不知该派委谁人出去,谁又肯当此大任。” 轩辕黎双眼发亮,忙问,“那当如何让父皇将此任委派与我?” 陆采文略有顾忌的提醒轩辕黎,但眼中却泛着精明的光,“只要王爷甘冒倾其家产的风险,施赈救灾,朝堂自荐,皇上自然喜不自胜。” 轩辕黎听后点头沉思,又跟陆采文连干三杯酒,擦嘴离席。 从陆采文那里听来的头等情报,让轩辕黎早做好准备,就在皇帝朝议之时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字字激昂,言语诚恳,将忧国忧民的心思演绎得淋漓尽致,皇帝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有这么个孝顺儿子站出来,解了囊中羞涩之难,何乐而不为?遂允之。 深夜时分轩辕黎一身夜行衣与萧离同现藏宝深山,火光里映衬的是轩辕黎的横眉冷竖,眼眸中不禁杀出了一丝果敢决毅,当日白子夜私盗轩辕承私库,就在此时派上用场了,白子夜所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是为了此时帷幄,白子夜审时度势的本事,精准得让人害怕,这算是意外之喜,当日结识白子夜的时候,他可没有想到他会带来这样的惊喜。 轩辕承奉旨带其家产启程前往徐州,除了带上自己王府的护卫队,白子夜担忧途中事变,派了暗卫私下保护,果然途经徐州边界便有歹人持刀打劫,轩辕黎扔下装了财宝的箱子,与大队快马加鞭赶至徐州,得以保全性命,朝中大臣汗颜,可当传来轩辕黎一早兵分两路前一日便将财物秘密送往徐州,安然无事的消息时,又让朝中大臣对其刮目相看。 轩辕黎到了徐州之后购进大量粮食派发难民,又派发财物支持难民重建家园,并亲自查看常年洪涝缘由,解决根本问题,意外还查获徐州刺史贪污受贿,常年对徐州之难视而不见,这才导致洪涝灾害一直不得已解决,徐州偏远,皇帝日理万机,无暇顾及,所以一直放置不管。每次有当地小吏上奏也都被压制下来,顺藤摸瓜,竟然牵连出极多权贵,他们官官相护密而不报,皇帝震怒,下令轩辕黎监管,将徐州刺史当众处斩,而余孽,却不了了之,轩辕黎知道此事重大,牵连甚广,若是当众挑明,恐怕国本动荡,尤其是,牵连到了爱子轩辕承,本来就是借着这次机会敲响警钟,让轩辕承有所忌惮,最近别搞什么幺蛾子,皇帝固然爱子,但也不能置天下不顾。 轩辕黎目的已达,之后便请能人引渠道,修水坝,将徐州祸患永除,大得民心,受当地百姓爱戴,声望一跃而上,回京途中竟然又遭山匪劫杀,轩辕华便此时提出事出蹊跷,是朝中的人走漏风声,接二连三故意为之,皇帝疑心,便命太子轩辕胤彻查,一举剿匪,可是查来查去,却什么都查不出来,皇帝对轩辕胤的办事不力越发失望,也越发冷落太子,亲自提审的田英礼受刑罚时也亲口吐露轩辕胤就是担心轩辕承的嫡出会影响到他的太子之争,所以设计陷害,轩辕胤不堪诬告,亲自施刑,当晚,田英礼就疼痛过度而亡,轩辕胤虽然极力辨白,可之前的杀副将,诛常侍的做法早已失了人心,杀人灭口,因公徇私的可能性大家早心照不宣,皇帝对其态度不明,却有意疏远,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轩辕黎先是送姐远嫁,再到倾囊治患救灾,宽厚仁德,仁义无私的形象深入人心,大家把目光放到他首战的险胜和后来的押送财物的空城计,都认定了之前的轩辕黎是在藏锋敛锐,如今才是真正的锋芒毕现,皇帝对太子颇多不满,说不定哪天一纸诏书一下,太子之位又会空悬,眼光长远者,逐一开始留意轩辕黎往后的表现。 而轩辕黎呢,却扮演出一个都是你们想太多了,我都是侥幸的,并没有深藏不露,哪里又来锋芒可现?依旧还是那个谨微慎行,对人处处谦卑的傻三而已。 春意盎然,百花齐放,绚丽多彩,游赏之人心旷神怡,取一朵蔷薇细嗅,芬芳扑鼻,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6 轩辕黎展露笑颜,“还是春天好啊,看这满园春色,人也神清气爽的,好事也特别多。” 跟随其后的萧离知道他后面的话意有所指,悠然自得道,“田英礼不堪日日受毒侵蚀内脏之痛,神志不清下一心求死,也算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们个忙。” 轩辕黎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捏着花枝在手指间抡来碾去的把玩,轻松自如,似乎十分惬意,“其实这也多亏了我们太子,压抑了那么久,在认定的权力面前,难免有那么一点自以为是,飘飘然了嘛。人都是一样的,一旦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势之后,就会变得迷失,忐忑不安,就怕有一天,谁跳出来掠夺,疑心,惶恐,暴虐,都是为了防止那天到来。” 萧离眼睛看向满园的花花绿绿,冬日还一片荒凉,如今却蓬勃争放,不禁感慨,“看起来,太子种种行为确实让皇上不满,其位危矣。” “轩辕胤本来就不是父皇所属的太子之选,早晚都得废,时间早晚而已,我只不过,让时间提前了一些。”轩辕黎将手中的蔷薇花碾碎,扔置花田中,让它回归原土,许是站久腰酸,抬手伸展双臂,活动身躯,懒散又为难道,“轩辕承暂时也不会有所行动,倒是轩辕华让我担心,他向来与我最为‘亲近’,又因为我遭到劫杀一事仗义执言,想必他那边的乌合之众也不会少。” “我倒觉得你们应该多亲近些。”白子夜被人抬着进了黎王府,然后又一路抬着走到后殿花园,远远的就听到轩辕黎的苦恼,扬声豪言。 轩辕黎心下一惊,倒抽一口凉气,神色微乱,随即调整气息,若无其事的扬起笑颜走向白子夜,伸手去扶欲要起身的他,试探性的问了问,“哥哥听我说了些什么,又何出此言?” “你不就是担心轩辕华与你为敌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和他硬着来,他那人心眼太多,防不胜防,你还不如顺从他,把他的乌合之众反过来利用,不都说了是乌合之众吗?自然是为了利益才勾结道一起的。”白子夜手上比划了个翻覆的动作,脸色尽是自信。 轩辕黎的上下不安的心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夜哥哥,你怎么那么聪明,你说阿黎以后可怎么离得开你?爱死你了。”轩辕黎大喜过望,抱着白子夜若无旁人的对着白子夜的嘴亲了好几口,白子夜呆呆傻傻,仿佛有些意料之外,直到轩辕黎突然警觉,弯身亲自白子夜背了起来,就怕他伤患受风,落下什么病根,白子夜觉得轩辕黎小题大做,急忙拍打他的背直嚷嚷,“我这刚出来而已,还有,我能走,能走!”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让他一个勇猛的将军颜面往哪放?刚才只不过自己懒得走才享受了一下被人抬着走的感觉而已,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走不得路了? 轩辕黎笑弯了眼睛,理直气壮的说,“那也不行,我怕夜哥哥累着。”还把白子夜不老实的身体往上抽了抽,扣得紧紧的,反正就是不准备把人放下来了。 白子夜见他笑容如此烂漫,如春日般明媚暖人心脾,一时间竟有些飘飘然了,也不再言语,心道,那,随你便吧,累着了我可不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这章叙事比较多。。。。 第33章 养精蓄锐 烛火燃尽,房内旖旎,青衫散落一地,纱帐之中两人衣不蔽体同榻而眠,鸡鸣三更,一人蠕动身体,头痛欲裂撑坐而起,有些恍惚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布置,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忽感身体微凉,双臂一抱,猛然反应,为什么自己没穿衣服?一股不详之意油然而生,仓皇之下扭头一看,床上还躺着另一个酣睡正香的人,同样几乎没穿衣服,袒胸露脯,心里的猜想越来越接近了,心头开始不受控制砰砰砰狂跳,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抱着一丝侥幸,轻轻挪动下身,发觉好似有一种不太寻常的痛,心惊胆颤之下抬起被角······万念俱灰,天打五雷轰。 “小离儿~~让我好好抱抱你···”罪魁祸首还在梦呓,发出阵阵不怀好意的笑语。 萧离捂着脸半晌才从打击中振作起来,仔细回想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被甘符约出来喝了点酒,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一不小心喝得多些,就被他带回了房里,之后么···似乎也只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被人脱了衣服,抱着亲吻了一遍,之后就顺理成章的··· 记忆好像串联起来了,摇头轻叹,自己的一世清白,就被这纨绔毁了?不行不行,得在他也清醒过来前销毁证据,自己得跑,反正都喝大了,到时候他醒过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就会认为是自己做下流无耻的做了个梦而已。 打定主意的萧离猫腰起身,蹑手蹑脚准备穿衣服走人,可是爬到床边,腰部一阵酸痛,还牵扯了私部火辣辣的疼,一时难忍嘶气出声,甘符警觉,立马睁开了双眼,看都欲要下床的萧离脸色苍白,赶紧起身把他抱起塞回了被窝里。 “小离儿,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春宵一刻之后就翻脸不认账了?”甘符双手环胸愤愤不平的盯着萧离。 萧离被看穿心思,讪讪一笑,温声道,“都三更了,我得回府了,不然王爷···” 甘符立即打断,“你家王爷此刻恐怕正抱着白将军温存呢,哪管的着你。” 说得有理啊,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想走啊,这种尴尬的情况难道要自己若无其事的躺回去睡好?萧离叫苦不迭,自己就知道给轩辕黎每次都准备解酒的药丸,怎么轮到自己就少了这方面的心眼? “你我同为男子,如此不好。”萧离羞红了脸,低头咬牙。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男人,我又没有什么宏伟之志,怕人诟病,似你家王爷,要掖着藏着,再说···”甘符凑近萧离,用手指勾起萧离的下巴,一脸邪笑道,“小离儿你还能算男人吗?” 萧离仿佛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痛意萌生,眼冒血光的一把捏住甘符的手指使劲往外扳,痛的甘符嗷嗷直叫,五官扭曲。 “痛痛痛痛痛!!!我不说我不说了。”甘符疼痛难忍,急忙求饶。 萧离松开他的手,连他人一同往后推攘了一下,跌坐在床的那头,这才又翻身下床,去捞地上的衣服,这一次怕再牵扯到腰,还刻意的放慢的动作,可是,刚穿上衣服,甘符就死性不改的缠了上来,抱着萧离娇声骄气道,“哎呀~~小离儿你就不能不回去吗?你看在我昨晚把你伺候得那么好的份上,又是我俩的第一夜,就留下来吧。” 萧离停下动作认真的想了想,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俩也算是共度春宵,有过肌肤之亲的人了,自己总不能提了裤子不认人吧?虽然不久之前就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被当事人抓包了,怎么还能置身事外?想来想去,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7 横竖在心里琢磨了一遍,怎么都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薄情寡义。 似认命了一般,转过身,想要和甘符进行一番严肃的对话,可是刚转过身就看到下身袒露的小甘符翘头昂扬,非礼勿视的抬手捂眼,结巴道,“你···冷静些。” 甘符为难的牵强一笑,用力的抓了把这不老实的小弟弟,痛的几近痉挛,好不容易冷醒了下来,强忍痛楚问萧离,“你可是要与我说什么来着?” 萧离见甘符痛得脸色铁青,眼冒血丝,还强装镇定,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不太合适,强压了下去,正经的拍了拍甘符的肩头劝告道,“以后对你兄弟友好些。” 痛楚消退了不少,萧离笑靥如花让甘符心情大好,咧嘴一笑,“那是,往后,我俩的幸福生活还要多仰仗他呢。” 萧离立即垮了脸,正了正色,“严肃些。”甘符也老老实实的呆着,但是脸上总是洋溢对萧离不怀好意的笑,眼神中全是盯着猎物的贪婪之色,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欺辱一番。萧离不禁打了个寒战,把那股寒意压制下去,接着说道,“既然你我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会翻脸不认人,但我希望我俩的关系暂时不要公开,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依你便是。”甘符一口答应,还不忘调戏一把萧离,笑得如阳春三月。 得到甘符首肯,萧离松了空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最后一只靴子套上脚就要夺门而出,“那既然是秘密进行的关系,自然不能让人有所察觉,我今日就先回府。” 甘符伸手欲要挽留,可萧离的背影是看不到的,不由分说就先一步冲到门前拦住去路,“别啊···第一次你就不能先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晨晓再回去不迟啊。” 见去路被堵,萧离拉着脸,不悦道,“刚才说什么来着?说了都听我的话,怎么就反悔了?” 说过的话总不能不算数,这一次刚作保证就食言,往后他还怎么信我?甘符思前想后,挣扎再三,悻悻的往旁边挪了挪,满心的不情愿,“好,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艰难的开口。 萧离安慰式的摸摸甘符的脸,笑逐颜开,很是满意,“嗯,乖,以后给你买好吃的。” 说完就拉开了门,刚开一条缝,又想起什么,关上,满脸通红对着一直注视自己的甘符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哑声道,“我会负责的。”说完手足无措的打开门,这一次是真的溜了。 甘符还愣在原地回味那个若有似无的吻,抬手摸了摸,神情严肃的咕哝,“也该是我负责啊。” 萧离摸黑回了黎王府,为了不惊醒府中人,就绕到了□□院准备翻墙而入,可刚翻进去,脚尖刚落地身后就传来一道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自个儿家还得翻墙?可是想试探一下我黎王府的戒备是否森严?” 轩辕黎站在廊下,依靠着柱子轻佻的看着身形僵硬的萧离,若不是他熟知王府机关设置和王府中人对他熟记于心,恐怕早就把他射成筛子了。 “王爷,大半夜怎么还不歇息?”萧离掩饰自己心虚的拉了拉衣领口。 “睡不着出来散散心,没想到还撞见萧管事做的好事了?”轩辕黎走上前,伸手拉开了萧离的衣领口,那斑斑点点的红印全是情yu之后的证据。 萧离被轩辕黎挑明羞事,顿时无地自容,羞愧不已的低头念叨,“酒后误事,酒后误事。” 轩辕黎倒意外,“你这是承认了?”还以为他会狡辩说是蚊虫叮咬,都不挣扎一下,倒是让轩辕黎有些兴然索味了。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与甘符确实已经私定终身了,不过我们不会公开的,王爷放心。”萧离平静无奇的坦诚着,对着轩辕黎鞠躬行礼,“大业未成,萧离自知情爱之事多有烦扰,在此保证倘若有阻挠王爷者,一律除之。” 轩辕黎伸手把萧离扶起,一改轻佻态度,语气认真,“他是个好人,我看得出他对你是认真的,若是有机会,我定会成全你们,不过,眼下不行。” 萧离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我懂。” 轩辕黎言辞诚恳,夹带着一丝心酸,“往后若是有人与你携手夕下,也了了我一桩心愿。” 萧离神色平静,对轩辕黎又是一鞠躬,“更深露重,王爷回屋吧。” “嗯,是啊,待会儿夜哥哥醒来看不到我又会胡乱猜想了,走了。”轩辕黎活动了下筋骨,好似轻松了些,语气不再那么沉重,拉了拉自己的披风,欣然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萧离抬头看了看天,东方那头已经渐露晨曦。 第34章 徒劳无功 轩辕黎这日收到了轩辕胤的请柬,只是冷眼瞥了一眼,就扔到了一旁,对着镜中的自己细细端详起来,一会儿撩发,一会儿瞪眼,偏左脸,偏右脸,扬唇一笑,尽显妖娆,可是本人却对如此美貌无动于衷,反而有些身心俱疲,苦恼的说,“萧离,你说我都二十一岁了,怎么轮廓还是和女子一般柔和?看这细皮嫩肉,肤白脂凝的,毫无变化,哪里有男子的坚毅和魄力?” 萧离很怀疑的看了看轩辕黎,你是认真的吗?确定不是变着法的夸自己?看他那对着镜子认真的神情,就宽慰的说了一句,“没事,男子还要长到二十八岁才完全成型,你还有机会。” 轩辕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竟然连胡髭冒出来的头都没有,“你是太监,没有胡须很正常,可是,为什么夜哥哥也没有?” 萧离最恨的就是别人有意提醒自己太监的身份,收拾着床褥的手停了一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嘿嘿,又怄气了?”轩辕黎自然知道自己说话触到萧离逆鳞了,嘿嘿赔笑,还担心的拉了拉萧离的袖子,“我就那么一说,无心的,别那么小心眼。” 萧离抽回自己的袖子,脸色依旧没有缓和,站直了身体面对轩辕黎,极没耐心,“今晚的太子酒宴,你是去还是不去?” 轩辕黎眨巴了眼睛两下,眼睛亮闪闪的反问,“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萧离把打给轩辕黎洗漱的水盆一端,“你若是不知,就去问问白将军吧。”说罢扭头就走。 白子夜本来因为腿伤不便一直在府上闭门谢客,除了偶尔让人装装样子抬着到黎王府串串门,几乎都不见客,这日竟然同一天和轩辕黎收到了太子的请柬,正拿着那滚金边豪华阔气的请柬左右翻看,一脸的漫不经心,而此时,轩辕黎也拿着同样的东西找了上来。 “夜哥哥是觉得请柬好看吗?”轩辕黎一进门自然就看到卧房内坐在外堂正椅的白子夜拿着请柬翻来覆去的瞅,也不知道瞅些什么,就打趣的开了个玩笑。 白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8 子夜对于轩辕黎总是在自己府上的来去自如习以为常,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嗯···你看这太子啊,真够败家的,一纸请柬而已,居然还用金边?这抠下来怎么的也够一盘瓜子钱了。” 轩辕黎笑出了声,“太子嘛,排场总要有的,不能太寒酸了。”说话间也坐了下来,搬着椅子往白子夜身边靠了靠,细细的嗅了嗅白子夜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有点像是春雨过后万物洗礼后散发的泥土芬芳,有点腥味,但又沁人心脾,和白子夜感受轩辕黎身上的清香完全不一样,轩辕黎更多的是因为常年与药物作伴,留下的另一种异样气味。 这一嗅,轩辕黎又心猿意马了,按捺不住砰砰狂跳的心,把白子夜漫不经心的脸扳了过来,用唇很轻很轻的覆盖上去,成功的引起了白子夜的注意,唇齿间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白子夜的唇,还想进一步攻略,就被白子夜用食指和中指按着脑门推开。 “大白天的你矜持点。”白子夜一本正经的指责轩辕黎,却用眼神销魂的盯着他,有意无意的撩拨轩辕黎心里的那把火,把轩辕黎撩得神魂颠倒,下身异样的感觉突起,不过轩辕黎也不是那种纵情声色的人。 轩辕黎压抑□□,耳根因为心内灼热上升微微泛红,他还是不动声色的翘起左腿往右腿上搭,整理整理衣襬,不露痕迹的把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正声道,“夜哥哥你觉得我们该去还是不去?”其实去不去自己早有答案,明知故问罢了。 白子夜瞥了一眼轩辕黎手中的请柬,“你这大哥,还在做无用功,皇上的态度让他也知道自己失利,还在负隅顽抗,想要笼络如今备受热议的黎王和军事新才白子夜。”他终于把手上的请柬放到了一边,遗憾的说道,“只可惜啊,黎王是真无用,白子夜也无兵权咯。” “那,去也无妨?”轩辕黎面含浅笑。 白子夜即刻应道,“去,当然去,有人请客,白吃一顿为什么不去?”俨然一个贪图口头之食的无良小辈。 轩辕黎看得是又喜又爱的,总觉得白子夜在江湖豪客和市井泼皮间游刃有余,转换自如,既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猛将,又是深谙朝堂的谋士,时而潇洒,时而奸猾,如此千变集一身,又怎能让轩辕黎不爱到骨子里? 商量至此,轩辕黎便唤来了萧离与白子夜的部下一同前去回了轩辕胤,一定准时赴宴。 白子夜无意间瞥见轩辕黎的发冠似乎歪了些,便拉着他到自己房内重新梳理,总之这也成了他们闺中的一个小情趣了。轩辕黎自然喜上眉梢,乖巧老实的坐在镜前一动不动,任由白子夜如何捯饬。 白子夜炯炯双目盯着镜中眉飞眼笑的轩辕黎,眸若清泉,波光流转,鼻似玉柱,唇如含丹,齿如晧雪,他的身体他也是瞧过数遍,骨骼均匀,身形颀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或许是从来对女人无感,没有正眼瞧过,反正他是没看到长得比他还好看的女人,如此美轮美奂的相貌是个男人,不知是不是罪过?而且还是和自己颠鸾倒凤的男人,更加罪孽深重。 白子夜不知道轩辕黎此时的心里所想与他所差无异。 一时兴起,白子夜就把发冠置之不顾,取了支玉簪给轩辕黎简单的挽发,而不束发,这么一看,倒另有一番柔善之美了,满意的笑了笑,“挺好的,先让我欣赏一番,待会儿再给你束回去。” 轩辕黎不以为然,反正他高兴就行。 晚上轩辕黎换了一身金丝云团橙红锦袍,脚踩黑靴,头戴花簇镂空珊瑚金冠,腰缠玉带,手上除了本来就有的扳指还多出了几枚金镶玉的戒指,持白玉折扇,胸前还挂了四五串金链子,将一个财大气粗的低俗阔气演绎得淋漓尽致,白子夜倒一如既往的暗色束腕便衣,两人在太子宫遇见时,白子夜眼皮一抽,这小子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惹眼不怕被人打劫?当然是不可能有谁敢打劫一个王爷的,只是白子夜单纯的看不惯而已。 赴宴的人除了轩辕黎和白子夜就是轩辕胤比较信任的部下,人数寥寥。 轩辕胤见到轩辕黎如此盛装也是有点惊愕,就随口打趣,“三弟可是把府上值钱玩意的都带身上了?” 轩辕黎咧嘴一笑,手上的玉扇扇得头发缭乱,嗓门也特别大,“这些都是父皇赏赐于我,圣宠自然不可怠慢,今日大哥盛邀,最合适不过了。” 白子夜无语凝噎的看着轩辕黎,别扇了,天气还没暖和呢。 他这是在炫耀自己得宠吗?轩辕胤深深呼吸,调整一下自己烦躁的情绪,自己得忍耐,莞尔一笑,举了手中的酒杯,轩辕黎连忙举杯,白子夜如是,一杯下肚,轩辕胤便唤来了舞姬,奏响声乐,酒宴开始。 白子夜就坐在轩辕黎身边,冷眼旁观轩辕黎是如何盯着摆动柳枝,暗送秋波的舞姬流露贪色之欲,目不转睛,心里咚咚响,别过了眼去,想要拿起自己酒杯,却发现自己酒杯空了,困惑看了看旁边,轩辕黎一脸和煦笑容的看着自己,敢情自己那杯酒是被他喝了? 轩辕黎偷杯换盏讲白子夜的酒换到了自己手边,把自己的酒壶又换到了白子夜手边,还把那杯倒满的酒也喝了,这才稍微放了下心,继续看歌舞。 许是菜式都不合口味,白子夜是一筷子没动,只是紧盯着手边的瓜子磕个不停,眼睛扫视过对面席座上的几名男子,又移向轩辕胤身边站立的护卫身上,在他腰间的佩剑上停下了目光,寒寒发光,便停下了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宝贝骤然出声,“太子殿下的护卫佩剑好新颖啊,从未见过呢,不知能否借我仔细欣赏一番?” 太子的人蓦时有了戒备,都目光如炬的盯着白子夜,白子夜倒是一脸的坦然,就是随口一说的模样,这样子就尴尬了啊。轩辕胤轻咳了一声,命护卫上前呈剑,轩辕黎心惊不已,知道白子夜还揪着那件事,担心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手下在桌下用力的抓紧白子夜的手腕,白子夜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示意放心,抽手接过了剑,只拔出半段,就收了回去,扔给了护卫,笑道,“果然别致,改天我也命人打造一把。” 轩辕胤轻笑抬手,“那恐怕不成。” 在轩辕胤的简要洁说下,白子夜打消了本来就没有的念头,轩辕胤坦言剑身为少见的三角标志,是偶然与兵部尚书的私人画册中所见,就命人专门打造为其私用,也是他的一种标志性的物件,出门行事倒是行了不少方便,坊间不可私造。 兵部侍郎白子夜记下了,又开始磕瓜子,好似今日所说的把请柬的滚金边抠下来换一盘瓜子真不是戏说。 轩辕胤酒意迷糊走到轩辕黎身边坐下,似醉非醉的靠近轩辕黎,毫无预兆的翻起了往事,道,“你可知为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39 何我追查徐州匪人不得而终?” 轩辕黎豁达而笑,“匪人太过狡猾。” 轩辕胤摇了摇手指,意味深长的说,“看似匪人,其实不然,与贪赃受贿的刺史一干人等密切相关,而牵连之人最后的势力正是你那道貌岸然的二哥!”最后几字带着怨气,蓦然沉了下去。 轩辕黎脸色大变,手中的杯子蓦地掉到了桌上,惊疑不定的瞪大了双眼看着轩辕胤。 “在皇宫之中,察颜观色必不可少,父皇属意二弟,我怎能不知?父皇有意压制受贿调查,我若直言,触怒龙颜,我的下场如何?所以我宁愿不报,最多落个办事无能,不至于丢了太子之位。可惜,我曲意讨好,父皇还是不领情,你觉得我冤不冤?自出生起我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轩辕胤怅然失笑,眼眸晦暗无光,径自唤来侍奴夺过酒壶仰头狂饮,颇有借酒消愁之意。 第35章 逢场作戏 轩辕黎在听轩辕胤道明真相后,太过震撼,连喝数杯酒压惊,拉着轩辕胤的袖子害怕得语无伦次,“这···这不不能啊···” 轩辕胤见轩辕黎这种反应,嗤笑一声,不着痕迹的扯回袖子,又把轩辕黎揽了过去,让两人靠得更近,声调低压在他耳边响起,眼神中充满凛然,“无需担忧,你我是兄弟,当大哥的,自然不会任由你被人冒犯,父皇就算偏心,如今的太子可是我啊,未来的储君啊,天下生杀大权的执掌者,谁敢造次。” 言下之意便是,我如今是太子,你与我联手,我成功登上皇位,以后我就罩着你,谁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到时候你想跟谁算账都随你便,我给你做靠山。轩辕黎自然知道,可是还是装出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颤颤巍巍的端着酒杯抖个不停,半天也说不上来一句话,就像还在震惊中。 表达意思之后,轩辕胤又把目标放在白子夜身上,其实不用他再说一遍别的言辞,白子夜从刚才就一直窃听两人的谈话,就算乐器演奏得再响,对面的汉子们饮酒作乐的吵杂声再大,他也竖着耳朵听进去了,一字不落,心里把轩辕胤要对自己说的话猜了个十之八九。 不是威逼就是利诱。 可是呢,白子夜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他刚才揽自己男人自己还有小火苗没发作呢,现在又想打自己主意? 果不其然轩辕胤先是把白子夜的武功盖世,英姿飒爽夸了一遍,说自己倒与他这样的人投缘,往后若能并肩作战倒是一大幸事,朝堂之上互相关照,同气连枝,在自己成功继位后定许高官拜王侯,自认这是一个稳赚的买卖,高官厚禄,能富且贵的大好时机,没有几个能拒绝,尤其像白子夜这种出身江湖转投国政的市井之徒,求的,不就是这些?成天舞刀弄剑上阵杀敌,没准哪天就性命不保了,还不得给自己找个保障? 白子夜耐着性子听完,一语不发,面无表情。 “早就听闻白将军无酒不欢,为何只饮些许,莫不是瞧不上我这美酒佳肴?”轩辕胤先示好又开始威吓,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举杯赔罪了。 “夜···白将军···腿伤未愈,不便多饮。”轩辕黎终于抽回神识了,在一旁小声辩解,似乎还心有余悸。 “哦?是吗?”轩辕胤高傲的看向白子夜,满是酒意后的闲散,或者是胜券在握的悠然。“那将军可有不适?” 白子夜摇头,不但没事,还精神得很,轩辕胤心里狐疑,便接着劝酒。 “无妨无妨,小酌几杯无伤大雅,来,给白将军满上。” 在座的其他宾客也纷纷开始起哄,把怂恿之意抬到高点。 轩辕胤的侍奴提着酒壶弯身给白子夜倒酒,白子夜先一步把酒杯反扣在桌上,粲然而笑,直言道,“不,喝多了怕耍酒疯。” 这是直接拒绝轩辕胤?白子夜还把话挑得更白,“殿下美意,末将不胜惶恐,只是末将腿受重创,能不能再领兵打仗且不明,身上更是无半点调兵敕令,如何为殿下捍卫江山?末将,不为他人所用,恐怕让殿下失望了,今日多谢殿下款待,改日末将定设宴回请。” 起身双手抱拳行武将礼,腰板还挺得倍直,瞥了一眼桌上的瓜子壳,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轩辕黎一眼,转身离席。白子夜不识时务,公然回绝,颜面有失,轩辕胤恼而不发,转而继续与一众饮酒。 轩辕黎因为心绪惶恐不佳,喝多了,到点了,是该发酒疯了,在轩辕胤再一遍语言暗示下竟然跪匍在地,痛哭流涕,自己希望兄弟间和和睦睦,其乐融融,明真暗斗他不懂,也不想参与,轩辕承肯定也是顾念兄弟情的,父皇不会因为私心动摇根本的,他只想浑浑碌碌的做个小王爷逍遥快活就行了,别的都不想。意思是,你们谁做太子,都跟我无关,我只知道大家都是兄弟,应该相亲相爱。 好了,一连两次被拒绝,自己也失了耐心,面前的人也沟通无能了,不如所愿,不欢而散。 萧离扶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轩辕黎摇摇晃晃的往外走,不小心挂断了轩辕黎脖子上的金链子,被轩辕黎一巴掌扇倒在地,口齿溢血,还接连被踹了好几脚,被自己主子发泄完了之后自己才骨碌碌的再爬起来搀扶轩辕黎。在旁观的人看来,这轩辕黎不就还是那个遇事胆小哭啼只会冲自己人威风的怂货。 轩辕黎走后,轩辕胤左思右想做了个决定。本来想借用药物把白子夜放倒,再把他安排到自己准备好女人的房间里,到时候就能以yin乱太子宫闱要挟,但是白子夜似乎并没有中招,除了让他疑惑外,就让他不得不做另一个打算。不能为他所用,倘若为他人所用,必定是一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他不像他的二弟那样光明磊落,只能用最保险的方法,暗杀! 轩辕黎刚出太子宫就遇见了一直想打探宴中情况的轩辕华,还未等轩辕华上前寒暄自己就掀开萧离一把抱住了轩辕华,满身酒气的在他耳边抽泣,“老四走得早,咱们兄弟要团结一致,互相扶持,永远不要刀剑相向···我们是兄弟啊···呕···”说完就要呕出秽物,萧离赶紧上前拉到墙角,让轩辕黎扶墙狂呕一番,轩辕华先是悚然轩辕黎话里的意思,之后平定脸色,忧心轩辕黎身体,让萧离带着轩辕黎赶紧回府,一再嘱托要照顾好轩辕黎,回自己住所前还令人把轩辕黎的杰作收拾干净。 回到王府的轩辕黎刚一跨进中殿大门就拉着萧离询问伤势,他的脚下是控制了力道的,但是那一巴掌可是使了十足的劲,脸还肿着呢,一阵愧疚,“对不起,还疼不疼?” 萧离嘴角微扯,笑容若有似无,温声道,“无事,回去敷一敷就好,你呢?把太子准备给白将军的酒都喝了还无事?” 轩辕黎泰然笑之,手掌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0 捏了捏,活动活动,没有特别的酥麻感,“区区媚药何足挂齿?再说,那殿上的人,除了女人不是我所需,哪一个都入不了我的眼,想发作都没办法。”顿了下,有惊无险的舒了口气,“幸好及时发现,不然被子夜误饮,那就真有可能中了轩辕胤的圈套了,跟轩辕承比起来,他果然比较阴险,若他在继续在太子位上,恐对我们不利。” “您不是给裳王暗示了吗?”萧离一抹温和的笑意在脸色,语气中多有风凉之意,不经意的一瞥,看到轩辕黎的卧室亮着灯,神秘一笑,欠身退下,轩辕黎不明就里,看到了自己亮着灯的卧室,这才恍然大悟,本来波澜不惊的内心开始荡漾起了涟漪,有什么在涌上头顶,顿时眼睛充血,身下有什么坚硬在阻挠,步履艰难移动,迟疑的推开了房门,又火速闭上。 不是没用,是没到用的上的地步,现在,是该发挥药效了。 春风入罗帐,炮火连天响。今晚,看来又是一个无眠夜。 第36章 弄拙成巧 那夜轩辕黎纵情声色后,做得太过火,第二日白子夜就发了烧,在病榻前奄奄一息,要说为什么白子夜怎么任由轩辕黎随心所欲胡搞瞎搞,原因就是轩辕黎一进房就一副被强灌了媚药的模样,眼冒血丝,气息紊乱,兴奋至极,抱着白子夜就哭诉自己的确被轩辕胤暗算了,难受得要命了,白子夜担心轩辕黎yu火焚身有性命之忧,半推半就的牺牲了自己,才造成了这一惨剧。轩辕黎自责难安,一日三餐亲自伺候,饭后又亲自喂药,亲手擦药,傍晚时分才回府,兢兢业业的做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同时也在留意另一边的情况。 轩辕华得知轩辕胤为保太子之位,有除掉外患之意,而那个最明显的外患就是他们兄弟几个,他明面对轩辕胤示好,暗地里谋划扳如何让将其击倒,之前假借白子夜之手除之已然失败,得从他身边的人入手,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轩辕华花费重金之下找到之前被轩辕胤赶出灞国的亲信,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在某一日,皇帝夜深入寝之后,有人私闯入宫,留下一封匿名信后悄然离去,巡逻之人恍若未闻,次日皇帝读取信件大惊,立即召来中常侍,可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前一日,皇帝派遣轩辕黎与轩辕华同去祭祖,途中轩辕黎的车马被人驾驶行至郊外,在上车前,轩辕黎就有所察觉,祭祖随行都有护卫军同行,回去也当如此,可是人数却比之前少了一半,便随口问了一句,“之前驾我的车夫何在?他驾车稳当,我坐着舒坦。” 谁知车夫勾头致歉,称之前那位身子不适,便由他代劳,轩辕黎不再说话,便与萧离一同入车,车上闭眼养神,一语不发,到车停行,从容不迫的走下马车,身后是面无表情紧跟其后的萧离,平日一向文质彬彬,面容温和的他也变得冷峻起来。 轩辕黎嘴角含笑扫视拔刀围堵,杀气腾腾的伪护卫军,捋了一把胸前的发丝,轻蔑道,“就派了这么几个小喽啰,真看不起我。”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不多费口舌,一声令下,立即执行任务,可是就在这时候,一群黑衣人也冲了出来,顿时与伪护卫军厮杀在一起,轩辕黎眼眸犀利,暗自细语,“难懂不知道本王的暗卫吗?”冷眼旁观了一会儿,提了把剑,转身钻进车马,唤萧离,“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赶紧走吧。”萧离听令,驾车而走,可是刚行至官道就又冲出来几个黑衣人,这却不是他的人了,而是早已埋伏的二次劫杀者,这一波就是为了预防意外事件的,双重保险。萧离驾车在前,有人就从车顶刺剑而入,轩辕黎敏捷躲避,将车顶之人拽入车内,利剑锁喉,毙之,随后跳下马车,与萧离并肩作战,那些人至死恐怕也想不到,一向软弱无能的黎王竟然有如此冷血暴虐的一面,杀戮悲鸣,血溅双眸依旧面不改色,就连向来唯唯诺诺的侍奴萧离也变得如此英勇了得。这场以少敌多的厮杀,敌方被轩辕黎逐一灭口。 事后轩辕黎稍作休息,清点战利品,嘲弄萧离动作斯文,战果不佳,有人便来报白子夜潜入了轩辕华的车马。轩辕胤此刻无意对付轩辕华,因为他要假造的是轩辕黎自己脱离车马引来歹徒见财起意的意外身亡,若是轩辕华此刻也牵连进去事情就会闹大,他是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但是白子夜为什么也参合进来了?来不及多想,轩辕黎就行驶轻功慌忙赶至,萧离驻足原地,望而兴叹。 轩辕华身受重伤躺在地上挪动身躯往后退,惊慌万分指着眼前这个将护卫军全数杀害的恶魔,“你···你是谁?你可知行刺王爷是死罪!要诛你九族的!” 扬剑指着轩辕华满身斑斑血迹的人把头盔一丢,露出一张潇洒俊逸的脸,可眼眸中全是凌冽的杀意。 “白子夜!”轩辕华大惊失色,高喊出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杀我?” 轩辕华眼中多有愤怒,绝望,恐惧,胸口剧烈起伏,汗湿衣襟。他是真的要杀了他。 白子夜居高临下的俯视轩辕华,一步一步靠近,犹如索命恶鬼,若有似无的声音冷若寒霜的刺入耳畔,“昔日你的人在他心口的位置刺了一剑,险些要了他的命,如今,我便在同样的位置还你一剑,看看你能不能同样活下来!” 轩辕黎赶到之时,白子夜不见踪迹,徒有尸横遍野,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并不会引起他的多大震惊,他如今关心的只有一个人。见稍有气息尚存者便急促询问,“何人所为?”答者垂死道明,“是白将军。”话音未落,便被轩辕黎扼喉而亡,他不可能会让白子夜有任何的危险,这一场杀戮,必须全部灭口。轩辕黎慌了,亲自一个个排查,确定无一生还才得以喘息,而轩辕华此时就在他的脚边,气若游丝,握足求救,“···三哥,救救···救我···” 轩辕黎眼眸结冰,高傲无比,一脚将轩辕华踢开,似嫌弃他弄脏了自己本就已经被血迹侵染的靴子,轩辕华本就命悬一线,被轩辕黎这一脚踢在胸口,口吐鲜血,再无气力动弹,轩辕黎有心隐瞒痕迹,伪造三角剑对准轩辕华的胸口的剑伤覆盖用力往下捅,致命击杀轩辕华,一张惊恐到扭曲的脸让轩辕黎望而生厌,遂回自己劫杀现场,自残身躯,昏厥在地,萧离没轩辕黎那样的胆魄和勇气,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躺下,佯装自己被击晕。皇帝派出的中护卫赶至,轩辕黎重伤不醒,轩辕华当场毙命,检测出轩辕华致命伤口乃太子专用剑器,勃然大怒,命太尉率兵捉拿太子入狱,并且太子私建行宫属实,意图谋反,残害胞弟两罪并罚,当即下诏废太子之位,永囚内惩院,太子亲信侍从一并处死。 白子夜端着药碗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1 出神,叹息不止,轩辕黎就坐在床上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了许久,像在欣赏,也不出声打扰,直到轩辕黎越看越心痒痒,凑上前亲了白子夜一口,白子夜才如梦初醒,慌张的捂着被轩辕黎亲过的脸颊问,“干什么?” 轩辕黎豁然笑道,“我还想问夜哥哥干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白子夜眼神暗淡,无精打采的说道,“我是在懊恼,竟然让你身处危险,浑然不知。” 轩辕黎不语,盯着白子夜自责的模样倒有些于心不忍,又心花怒放,白子夜贸然残杀轩辕华,恐怕是得知轩辕华才是那背后的主使者了,只不过那是表象,真正的主谋还是自己,当年自己也是想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苦肉计,但没想到白子夜会如此在意,接连两次不计后果行事,虽然棘手,还好挽救回来,自己身上原本的三角伤疤早在白子夜出征戎狄的时候为了让他看到红梅诱景,就让萧离用药消退,并在上面刺了朵绽放正旺的红梅,白子夜看后果然大喜,也因此在太医医治的时候并无察觉,也就牵扯不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轩辕黎哑然失笑,想不到只是为了博心上人一笑,如今看来倒弄拙成巧了。 “你笑什么?”白子夜皱眉,不解轩辕黎为何而笑,还觉得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轩辕黎笑得更甚,“夜哥哥心里有我,我很欢喜,但天有不测风云,夜哥哥又怎能事事备预不虞?好了,开心点,本来不爱笑,还那么严肃,真可惜了这张俊脸了。”伸手抚平白子夜的眉头,还顽皮的勾了勾他的嘴角,蓦然发现白子夜的眼睛盯着自己紧裹着寝衣敞开的胸前的红梅发亮,心叹,果然很喜欢啊? 白子夜目不转睛喃喃自语,“每次看都觉得很好看。” 轩辕黎邪笑,带着挑拨,“夜哥哥说的是什么好看?” 白子夜抬眼注视轩辕黎,双目黑眸如星,熠熠生辉,似要将轩辕黎烙进自己眼里,抬手伸进衣衫,指腹摩擦那朵妖娆,沙着嗓子道,“药凉了,但又不能不喝啊。” 轩辕黎觉察出白子夜心思,眼眸含笑,妩媚直视,多有勾引之意,“那当如何?” 白子夜扬唇一笑,“我有办法。” 仰头将手中玉碗的苦涩药汁全倒入嘴里,把轩辕黎的头按了过来,嘴对嘴喂食,可是由于两人情难自控,在唇齿交错,舌尖交缠的过程中溢出去不少,可是轩辕黎似不忍浪费白子夜的一番好意,又将流至白子夜脖颈的药汁一点一点的舔了回来。 “夜哥哥,这可是你先挑起的。” “太医说你暂且不宜剧烈运动···” “无妨,哥哥主动些,阿黎就少些辛劳,好了,春宵苦短,及时行乐。” “······不要命了你。” 不消白子夜还有言语,轩辕黎就霸道的堵住了还残留着苦涩药香的嘴,细细的将每一个角落舔舐殆尽,只有属于自己的一切占山为王。 第37章 稍纵即逝 竹舍簌簌风响,微风入堂,吹动舍内袅袅轻烟捕捉不能,青竹芬芳扑鼻心愉,竹叶飘落,落在手心,轻轻一吹,又飘荡入尘。竹舍简约,一桌四椅,一榻,一床,好一个弹琴吟诗的清心寡欲之所,寡得让人思考人生。 这一日轩辕黎又盘腿坐在竹舍的屋檐下,心静如水,可是看着眼前的小方桌的食物,也寡然失味,眼睛在清扫竹叶的萧离身上来来回回,竹舍虽然不大,但是院子够大,只是轩辕黎和萧离两个人,未免有些凄凉,偏偏萧离还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主,越想越觉得郁闷,揶揄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天天修身养性我都快成和尚了。” 为什么轩辕黎会和萧离单独在竹舍静修?原因还从那日轩辕黎带着伤和白子夜激烈的大战了不知几个回合,第二天萧离为他检查伤口的时候说起······ 萧离一直用一种不寒而栗的眼神盯着轩辕黎,轩辕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盖住自己身上的吻痕和牙印,别过脸去,不敢与之对视,“你盯着我作甚?不是放你几天假给你和甘符游山玩水了吗?” 萧离拉了椅子翘脚环胸坐在床前,“伤口怎么裂开的?”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承认错误,可谁知? 轩辕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别装得跟自己很纯洁无瑕似的,这种事你能不知?” 萧离脸颊微微泛红,心有一丝羞涩,但是依旧保持这理直气壮的姿态,“食色性也,我能理解,但是你能不能克制一下?” “你不懂,这东西,没法克制。” 就因为轩辕黎一句,“没法克制”,萧离当即就给轩辕黎收拾了包袱,留下一封信给白子夜,就驾着轩辕黎独自到宫外的皇家别院的竹舍来了,一呆就是七天,这期间轩辕黎倒是听了萧离的话,白天老老实实的吃饭喝茶,午睡,看似养的确实不错了,可是晚上的时候,老喜欢一个人偷跑出去,趁萧离没发现前又赶回来,这一来一回又伤了不少气力,伤口愈合的比想象中慢。 萧离把最后一堆竹叶收拾到竹筐,曼斯条理的到水井旁打了盆水,洗了洗手,擦了把脸,才缓慢的走到轩辕黎面前同样盘腿坐下。 “晚上是愈合伤口最快的时候,你老那个时候用武,伤自然好得慢,你自然要留在这里久一点。”萧离面色平静,认真的说道。 轩辕黎心一惊,看了他一眼,沉下了声道,“你知道了?” 萧离轻叹,忧心的看向他,“你何须急于一时?若是被发现,以你受伤之躯,怎能全身而退?” 两人名为静养,实则是为了躲开白子夜独自行动,不是有意相瞒,实则觉得不应该牵连白子夜进来,这件事,应该由他自己来做。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太子之位空虚,父皇定会立轩辕承为储,时不我待。”轩辕黎急切回应,是满心的焦躁,连续几日,都无果而终。 萧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轩辕黎的急躁形成对比,“今晚,我去吧。” 轩辕黎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不,你轻功不行,他们戒备森严,你肯定脱不了身。”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举到嘴边,忽感异样,动眸一看,萧离的笑果然有些柔和得诡异。 萧离把轩辕黎桌前盛满小米粥的瓷碗往他那边又推了推,保持微笑的看着他,“我有脑子。” 这···是拐着弯骂自己没带脑子出门?轩辕黎垮了脸,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高傲的别过了脸去。 “知道你不会安心听我的,所以今日一早我就给白将军送了口信,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轩辕黎又把脸扭了回来,啼笑皆非,正想夸赞一番萧离的“老奸巨猾”,可话没到嗓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2 子眼,就被别的东西抢占先机,心口如重锤猛击,剧痛突至,一包血在嘴里猛地吐出,头晕目眩,身体乏力的昏倒在地,萧离脸色一惊,慌忙上前感知心脉跳动,神色渐缓,反而头疼,白子夜就快来了,可这怎么办? 正在萧离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紧,轩辕黎虚弱的半睁开了眼睛,带血的双唇轻启细微的说了一番话。 白子夜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来的时候就是孑然一身,无累无赘,见竹舍清静无声,又与自己生活过的地方相似,不觉有些肃然起来,脚步跟之前意气风发的轻快截然不同,变得缓慢,沉稳。 东张西望了些,不见萧离,也不见轩辕黎,这主仆俩搞什么鬼?难道是轩辕黎不甘寂寞带着萧离出去鬼混了,不禁大喊一声,“萧离?” 萧离听声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对白子夜躬身行礼,“白将军···你怎么来的那么快?” 白子夜打量萧离神色慌乱,眼神躲闪,暗感有鬼,也不与萧离多费口舌,径直越过了他去寻轩辕黎,“阿黎,你夜哥哥来了,还不快出来?” 萧离那是一个心惊肉跳,忙不迭跑上前试图拦截白子夜大步流星的走势,“王爷现在不便见将军。” 白子夜倒是口无遮拦,“叫我来的也是你,现在拦我的也是你,阿黎有什么不便?他脱着衣服的样子我都看了不下数遍。”他脚下依旧没有因为萧离的阻挠放慢半分,反而越来越疾。 萧离汗如雨下,一时间倒不知怎么应对白子夜了,这两口子,有时候说话,真的让人无言以对。眼看白子夜走到了轩辕黎休息的内舍,几乎惨叫着跳上前去展开双臂死死挡住大门,“王爷真的不方便,将军还是下次再来吧。” 萧离这誓死不从的态度倒更加让白子夜好奇了,灵光一闪,惊道,“难道他在偷人不成?”好家伙! 白子夜气急上头,不管不顾萧离如何言辞恳切,声色并茂的为自己主子辩解,也他那身板,也不够白子夜练手的,薅住着衣襟就扔到了一边,不费吹灰之力。气势汹汹的一脚踹开了竹门,还没把满腔怒火发作就凝噎于喉,望着轩辕黎沉溺的睡容犹如被人当头一闷棍。 他胸前的梅花周边,此时开始冒出了枝牙,独有一朵红梅独自绽放芬芳,即诡异又妖冶,而他面色苍白,如死亡一般美艳绝伦得让人窒息。 第38章 水到渠成 纸包不住火,萧离知道此刻隐瞒无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痛欲绝,“王爷到竹舍静养,本不该有人打扰,便不带任何侍从,这里所需的用度都是吩咐宫中的人送来,是我大意,没想到有人竟然在王爷的吃食上动了手脚,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可就在刚才,毒物堆积到了程度,才······”萧离没有再说下去,低头死咬住了嘴唇,身体都在颤抖。 白子夜走到轩辕黎身边,凝视着此刻正泡在满是药物的澡盆里闭目宁息的轩辕黎,手腕上缠着还渗透着鲜血的绷带被刻意搭出了澡盆,他想去握紧那只手,却又不敢,最终收了回来,转而轻手轻脚的用袖口擦拭他额上被蒸熏出来的的汗珠。药物经过浸泡散发着阵阵熏香,他此刻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是草药的味道。 白子夜知道这是萧离为轩辕黎做了紧急处理,放毒血,再用百药熏蒸把余毒由汗代谢而出,只是,这得反复做过多少次,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 “阿黎,经常这样吗?”白子夜头也不回的问身后还一直跪着的萧离问道,语气出奇的冷静。 萧离心下一震,张了张嘴,最后只轻声应了一句,“是。”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陷入死寂,此刻若是掉根针恐怕都会引人侧目,更别提骤起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子夜捂眼狂笑不止,身躯也受情绪影响不受控制的抖动,最后拿开手,布满红血丝挂着晶莹的双眼如嗜血一般阴狠瞪视前方,嘴角张扬的冷笑道,“若不为尊,便沦为奴,咱们等着瞧!” 白子夜得知轩辕黎一直以来受毒物坑害,怒不可遏,誓要帮轩辕黎登上大典,成万人之上,决万人生死,定大局,昭天下,看看这天下还有谁敢冒天下讨伐之险,坑害当今天子! 之后接替了萧离的工作,无微不至的照顾还在昏迷的轩辕黎,期间也闹了个笑话,就是白子夜肚子饿了,想去找些吃的,谁料轩辕黎朦胧之中大喊了一声,吓得白子夜急忙返回,脚下一个踉跄就栽进了药盆里,轩辕黎也清醒过来,四目相对,一人窃喜,一人窘迫,之后就跟轩辕黎来了个鸳鸯戏水。 糊里糊涂的过了一天,半夜趁白子夜熟睡,轩辕黎便悄然踱步到萧离房间等候,果不消片刻,房门就被猛然推开,接着就是一身夜行服捂着肩胛闯入的萧离,刚上前要查问情况,就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仓皇之下将其藏到了屋梁上面。 “阿黎你跑这做什么?”轩辕黎刚从梁上跳下,脚刚沾地白子夜就提着灯笼站到了门口。 轩辕黎镇定自若的笑了笑,“想起萧离还拿了我的东西,想来找他要来着,可到这里却不见他人,恐怕出夜去了。” 白子夜倒不怀疑什么,随口提议道,“那要等等他吗?” 轩辕黎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明日再让他给我便是,哥哥你先回房吧,我稍后便来。” 白子夜把灯笼放下,上前把身上的披风给了轩辕黎,满是关怀的摸了摸他的脸,“身子还没痊愈,晚上夜凉,出门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话罢,便转身重新把灯笼提起,准备离去,轩辕黎屏住呼吸凝视白子夜的背影,抬眼偷瞄了一眼萧离,肩上的伤口竟然开始滴血,下意识的伸手就接住血滴,转手藏于身后,白子夜突然回首,心忽然一凉,幸好幸好。 接住血的手快速藏到身后不安分的握紧,心里担忧梁上的萧离状况,挤出了一个笑容,“夜哥哥,还有什么事?” “赶紧回来,不然我就把灯吹了。”最后嘱咐完后,白子夜才放心的离开,像是怕轩辕黎会受凉,还自己带上了门。 萧离终于落回了地面,两人都如劫后余生一般瘫软无力,只顾呼吸。帮萧离处理了伤口之后,烧掉了带着血迹的所有物件,轩辕黎才把萧离一直藏在身上的书信拿在了手上,抬眸忐忑的看了一眼萧离,见他轻扬双唇,铿锵有力的说出“幸不辱命”四个大字时,他知道,他终于能做那件事了。 轩辕黎快速的扫视书信,先是震惊,之后便是大笑不止,只是笑着笑着,萧离越发觉得他的笑容从得意,到猖獗,渐渐转换成了丧心病狂的那种骇人感觉,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天助我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3 也!”轩辕黎几近猖狂的喊了出来,笑容也因为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变得肆虐,可高兴之后,渐渐有点顾忌起来,摸了摸嘴唇,收起了笑容,低头垂思喃喃自语,“看来,得让子夜避避嫌才是。” 轩辕黎回到自己的竹房后,刚关上门就转身就被迎上来的人抱了个满怀,这个胸膛,这个温度和这个清香,不用看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于是很不客气的反手抱住了白子夜,“夜哥哥你特意等我吗?” “担心你身体冷,等着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呢。”白子夜在轩辕黎脸颊轻啄一口,拉着他到床边,褪去他的披风把他放平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后自己才随后钻了进去,两人面对而卧。 轩辕黎两只黑眸闪闪发光盯着白子夜的脸细细打量,“夜哥哥你与白龙将军的相貌不太像啊。” 白子夜意味不明的应了句,“所以才一直唤他作师傅。” 抬手把轩辕黎的眼睛蒙上,自己侧身躺平。 轩辕黎心中有事,也没多说话,白子夜也一语不发,等轩辕黎斟酌再三,终于下了决心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鼻息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不仅如此,还翻了个身,留背对他,轩辕黎哭笑不得,又暗自叹息,心里忽感悲凉,张手从身后将白子夜紧紧搂在了怀里,眼眸暗淡的望着跳动的烛火陷入了沉思,直到烛火燃尽,轻烟袅袅。 次日白子夜起床准备梳洗的时候,发现身后的人一直缠在自己腰上,睡眼惺忪的咕哝着听不清的话,总之就是不肯松开自己的意思。 白子夜一边扳开轩辕黎的手,一边提醒道,“快起来,今日你还要浸泡药浴。”不时偏头看了看他若隐若现的心口,那枝桠般的痕迹似乎不见了。 轩辕黎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把头靠在了白子夜肩头,眼神逐渐清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想到之前到轩辕华设宴的酒桌上,轩辕华就习惯性的摸了自己手一把,白子夜当场就把筷子插穿了桌子,吓得轩辕华一直到宴会结束都不敢再对自己不规矩,不知道自己说这种话,他会是什么反应? 沉沉的呼了口气,在白子夜耳边说道,“夜哥哥,我想娶亲。” 第39章 踌躇满志 轩辕华意外被白子夜所杀,轩辕黎将错就错把现场伪造成轩辕胤所为,顺势扳倒轩辕胤,加上私造行宫罪大滔天,已无法翻身,构不成威胁,而轩辕黎一向与轩辕华交好,在轩辕华灵堂上的一番声泪俱下的真情流露,和轩辕黎日益炙手的权势,其背后的支持者接而转向轩辕黎,轩辕黎似乎突然开了窍,性情大变,言谈举止都颇有一番生死无畏,从容自若的威慑感,但是也有人怀疑这是轩辕黎在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私下无人时还是那个战战兢兢,软弱无能的三殿下,只会对身边的人问“怎么办,怎么办”,他能在人前做出这样的改变,全是白子夜在身后操作,白子夜才是那个有野心的人,不过也都无所谓,独有两子争嫡,谁都有可能,让那个刚正不阿,果敢坚毅有思想的人做太子,还不如让这个逆来顺受,中庸无能的人来做得更好受其控制,更何况,轩辕黎还有个权倾朝堂的两位老丈人做后盾。 双方的势力也僵持不下,一时间竟然有些要将朝堂掀起轩然大波的趋势。 那日轩辕黎给白子夜坦言自己欲要娶亲,自己也是思虑了很久才艰难相告,此前也是痛苦了一番,这无疑跟辜负心爱之人无异,实乃薄情寡义,怎么对得起白子夜的一片深意,说完话就欲要拔刀自己捅了自己心口一刀,切身感受锥心之痛。 白子夜却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可是还是敏锐的感知他要做些什么,更快一步夺下了他的利器,反手一扔,插在了竹栏上,许久才张了张嘴,可是一开口就是压抑的音调,“是···你是王爷,也可能是未来的君主,一直与男人欢好,似乎不太正常,往后你会妻妾成群,你以后还会有孩子,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轩辕黎哀伤的看着他,刚才匕首明明没有扎到心上,为什么此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锥心之痛?一阵疼过一阵,侵扰着他的呼吸,他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双唇,手握成拳的颤抖,他后悔了,内心有什么在崩塌,手足无措的去抓白子夜转身的背影,“子夜,子夜,我不是要负你,我只是为了能以自己的力量与他们抗衡,我必须这么做!绝非我意。”这句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可笑至极,又如何让他人信服? 可刚触碰到白子夜就被他反身擒手按在地上,身上传来白子夜的嘶吼,“你别跟我说话!” “子夜···只此一次···”他低低的出声,隐隐约约透着呜咽,哀求着他。 轩辕黎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一直苦苦恳求白子夜的谅解,可是白子夜再没有说一句话,衣衫都来不及穿好就夺门而出,此后白子夜便不知所踪,而轩辕黎的计划,却还在如期进行着,他不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轩辕黎对于萧离的马到功成深表疑惑,刨根问底才得知是甘符功不可没。他身居朝堂已久,又是相国得意门生,早年就跟着相国结交了不少朝堂官员,新老官员都有些交情,自己又是个喜欢交朋友的随性之人,人脉自然广,萧离曾透露过有意调查之事,便想方设法根究缩小范围,这才让萧离能一举成功,可是对于另外得知的一件事,萧离却是意外得知,并没有泄露给除了轩辕黎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轩辕黎这才松了眉头,卸下内心的戒备,匿了那股骇人的杀意。 对于国相之女甘符也是多有了解,也明里暗里的牵线搭桥,给了轩辕黎不少提议,也在国相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尤其那一句,“老师如今是承父官爵,得此威望,但如若有一天那个就事论事的二殿下做了太子,对朝堂改革一番,其位岌岌可危。”是直击心坎,他虽无过,但自己的儿子却是不争气,早年也因为杀人险些被折,多亏当时国相之位才幸免,若是轩辕承登基,以他那疾恶如仇的性子肯定会大肆惩恶,到时候连自己包庇之罪一并处罚,联想到如今所得一并全失,那种落差恐怕承受不及,自己稍稍开始考虑起了轩辕黎这非凡女婿。 国相之女赵香儿自视甚高,一般的王孙贵胄也瞧不上,国老也宝贝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过剩倒有些趾高气扬的性格,对一些上门提亲的富家子弟也诸多刁难,但也一般男人高攀不起也忍受不了,现在仍然待字闺中,本来属意的大皇子谁料早年就娶了七八个女人,赵香儿嫁过去无疑要与其它女人共侍一夫,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愿委屈,与诸多女人争宠,深闺怨妇一般;二皇子呢,也一心想有所作为,对于妃嫔的人选多以贤良淑德,温婉端庄为标准,不争不抢,和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4 和气气的才行,像赵香儿那样成天还得哄着宠着的刁蛮女人,他是无心维持的,之前也拒绝过国相的暗示,这个时候,轩辕黎就该站出来了,毕竟,人家也是一个王爷,诸君未定,谁料花落谁家?况且也是唯一一个尚未娶妻的皇子,正妃娘娘的毋庸置疑。 轩辕黎先是百般讨好,对赵香儿是百依百顺,花费大量的精力财力投其所好只为博得赵香儿回眸一笑,毫无王爷架子,就似一个情窦初开,为爱疯狂的少年一般,可是这样慢速的成效让轩辕黎有些失了耐心,觉得违心讨好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实在太累,之前因为甘符提供的情报倒是对赵香儿的喜好对症下药已经引起她的留意了,这些天她对自己也不是很抗拒,未免夜长梦多,轩辕黎就兵行险招,来个先斩后奏。 让萧离弄了些迷香来,之后就把赵香儿约出来赴宴,随后又假借酒后失态,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自己又亲自登门谢罪,承诺以正妃之礼相迎,并请求皇帝赐婚。这下,就算国相就算还有顾忌,不太确信轩辕黎的能力,可对方是皇子,而自己女儿早掉入温柔陷阱不能自拔,再想到之前的考量,点头应允了这件婚事。 但这件看似敢作敢当的男子本色,却是轩辕黎做的件丧尽天良的事。他可是天生的同性者,又怎么可能会对女人有感觉?萧离表示爱莫能助,他自己便花钱请人代劳,事后,便将知情者全部灭口,自己再伪造了自己所为的现场,计划,完成得很完美。起初萧离也是反对的,“这可是给自己戴绿帽子。”轩辕黎一副大无畏的神情,“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萧离再觉不妥,也不再言说。 陆采文也为轩辕黎的联姻举措大加赞许,笑言要陆采云以婆家之礼一定大肆操办,可是轩辕黎却神秘一笑,“既然娶亲,那就在同一天好了,省得麻烦了。”陆采文之后才知道,轩辕黎要娶的,不止是国相之女,还有他宰相之女,并在同一天,下达了诏书,同一天举行婚礼。 轩辕黎这么做无疑就是把陆采文牢牢拴在自己这根绳上,光凭德妃那层关系,还不足以让他死心塌地为他运筹帷幄,加了这层关系,可就板上钉钉了。轩辕黎悠然一笑,再多加一言,“汝岂甘于此位?”这一句,道出了陆采文的小心思,陆采文倒没表现出多大的意外,这些日子,他可观察得紧,知道轩辕黎城府颇深,光凭他能不动声色的忍到现在,就说明了他的深谋远虑,便欣然接受了这门亲事。 这一天,黎王娶亲敲锣打鼓,鞭炮管乐响彻京城,倒也为之前废太子一事闹得全城寂然添了把精气神,热热闹闹,欢呼,祝贺齐鸣,夹道相迎,一片喜气洋洋。 一娶娶两女,两女之父皆是朝堂举足轻重之人,对于黎王争储如虎添翼,黎王有言在先,以正妃之礼迎娶赵香儿,陆丽蓉则身居侧妃,可大婚当晚,黎王去何人房中,就更能说明那人的地位尊卑了。 可是···酒宴结束后 ,轩辕黎却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第40章 念念不忘 距白子夜销声匿迹四十余天,而就在自己当婚当日,轩辕黎却在自己张灯结彩的黎王府一角看到了穿着黑斗篷,把自己面目掩在阴影中的白子夜,仿佛注意到了轩辕黎的目光,身体明显一震,但是,却没有扭头就走,而是对着他莞尔一笑,才慢慢的转过身,走向一片红光似火的廊下,而轩辕黎心绪早被魂牵梦萦的人所吸引,哪里顾得上其他,似着了魔被牵引着,脚步奋不顾身跟着他一并走了过去。 “夜哥哥!”轩辕黎心情难抑,开口呼唤了前面依旧前行却不肯回过头的背影一声,这一声带着他缠缠绵绵的爱恋,苦思不得的卑微,软绵而又急切。他的手抬在半空,难以企及,双眸在黑夜中闪烁光芒,难掩其辉。 白子夜回过头,笑颜依旧,在黑夜中异常突兀,其俊朗之美倒有些鬼魅之感,“新郎官怎么跟我跑出来了?春宵一刻千金难求啊···” 他的话里语气不明,听不出是在埋怨还是戏言,轩辕黎也无暇去细细琢磨,大步上前倏地把白子夜抱在怀里,死咬着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面上尽然的痛苦与欢喜交错,痛的是自己辜负了他,喜的是他又出现了。 似乎被拥得太用力,白子夜有些不太舒适,紧拍轩辕黎的背,“行了行了,我又不跑,别抓得那么紧,不会趁你不留神就消失的。” 轩辕黎似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慢慢腾腾的放开了那个可以撒娇的怀抱,可是手却依旧紧抓着白子夜的斗篷,白子夜哑然失笑,敢情他说的话都是白说的。 “···四十二天,夜哥哥你离开了四十二天,这日子,可是一直日日怨我?骂我?咒我?”轩辕黎轻飘飘的声音从嘴里吐出,仿佛,很小心,很害怕,若隐若现,若真若假。 “我才没那个时间。”白子夜脱口而出,把轩辕黎拉开了一段距离,摆出一副认真打量的姿态,点了点头,“嗯,果然出自宫廷之手,这绣工和色彩,当真一绝,你那么多的红衣,这件最好看。” 这一句话却触动了轩辕黎的内心,千万针扎心头肉的痛感骤然袭来,让他险些站不稳,可即便如此,还是笑面相对,倒是话中,却多了份幽怨,“是啊,夜哥哥才不会因为阿黎伤心。” 白子夜怎么听不出他这口气,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大声道,“难道我难过伤心就得跟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轩辕黎捂头看向白子夜,不服气的反驳,“那你···”话未出口,却被白子夜斗篷下,额头上显露的白色吸引,便好奇的伸手去拨斗篷帽子,“夜哥哥如今乃镇北侯,如此装扮可是要到我黎王府邸盗取宝贝玩?” “哎,别···”白子夜知道他要做什么,慌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自己头上缠着纱布的伤在他眼前一览无遗,白子夜只有强颜欢笑,故作镇定,“这是喝多了,自己撞的。” 那日白子夜从竹舍跑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闲逛,说自己没要死要活,但也不至于他说的那么轻松,心里也是忧郁难解,徒感哀伤,连叹了好几口气后,身体也越发寒冷,难不成这就是心灰意冷吗?一阵风从裆下过后,发现自己的样子,太过凉快,就一件薄薄的贴身衣服,于是就顺手牵羊的把别人的衣服给顺走了,路过一家马棚时,见马匹体格肥硕,膘肥肉多,跑起来定是畅快淋漓,正巧自己没地方发泄,需要奔驰草原咆哮一番,然后就若无旁人的在马棚里来来回回数次,挑中一个从头至尾都对他不屑一顾的大黑马,一拍马臀,铿锵有力道,“就决定是你了!” 然后就在大众广庭下,携马潜逃了,当然,他不知道萧离早暗中观察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5 已久,在马厮叫嚷着要报官的时候,萧离一脸柔和笑意的把一锭黄金递给了他,比划了个禁声动作,马厮心领神会,想想眼前这位可是黎王的贴身侍奴,刚才那位又有些神似镇北侯白子夜,哪里敢得罪,见好就收吧。 白子夜一路畅通无阻,驰骋到郊外无人时,如愿以偿的在马背上放肆呐喊了一番,可还是感觉自己被利箭穿心,遍体鳞伤的狼倍感一浪一浪的涌上心头,感觉呼吸都已经困难,把胸口涨得疼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介意。 勒紧马缰,转了个方向,继续南下。 白子夜是骑着马漫无目的乱溜达,心事重重不顾周围,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南边的一个小村落,刚想下马去走走,就被一窝蜂涌上来的人包围了,个个持刀,凶神恶煞,污头垢面不修边幅,却又一股子豪气外溢,以白子夜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得,这是被山贼给盯上了。 白子夜毫不反抗的连人带马被绑上了山,直接就被扔进了山上的地牢里,山贼头子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对方是个有钱的主,把手下的人臭骂一顿,任白子夜在地牢自生自灭,可能对方也是忘了白子夜这个渺小的存在,而白子夜难得清静,老老实实的在地牢里一呆就是半个月,要说这半个月不吃不喝肯定会死人,可是偏偏有个小童总偷偷摸摸给自己送吃食,这才维持了下来,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思考一下轩辕黎与他的未来。 一次两个贼子在地牢外悉悉索索,白子夜正巧越想越难过,想听点别人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自己这样下去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点女人了,但是对于轩辕黎的做法又觉得是自己被抛弃了,又气又伤心。两个山贼的谈话却让他茅塞顿开。原来这个山头是家族产业,前一任大当家在世时,有两子,但是一直没明确表态将来要大儿子还是二儿子继承,二当家也虎视眈眈,于是就想挑拨两个儿子的关系,自己明确站在大儿子那边,大儿子莽撞,听信挑唆,与兄弟关系日益恶劣,二儿子早明白二当家欲意何为,就私下与山贼老一辈的前辈老人搞好关系,看似老老实实,最后大当家去世那天,却把大当家的交椅交给了二儿子,二当家与大儿子不服,但有老一辈的贼头子威慑,也不敢放肆,而对于大儿子有二当家支持又年长,更是名正言顺,但老一辈为何如此支持二儿子继任大当家?二当家预谋已久,在大当家继任后,自己取而代之,因为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值得拥护大儿子,最多也就还在那把交椅上而已,而二儿子可是与为首的两个老辈女儿结了亲,有了娃娃,并且日常对他们就诸多照顾 ,于情于理 ,还是拥护眼前这个给了自己直接利益的人为头头更好。 白子夜听完闲话后,好心的在牢里面高声卖乖,“兄弟,背后议论人也得小声点,我都听见了。” 贼子惶恐,一怒之下要杀人灭口,白子夜闲散了半月正想活动筋骨,对方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顺便把贼窝搅了个天翻地覆,算是为民除害,将财物洗劫一空。白子夜曾江湖冠名夜罗刹又在行军打仗一人独闯军营斩百人不伤其身,区区一个贼窝子不在话下。 之后山贼便做鸟兽散,气势不在,那个小童自然是带下了山,据说,小童是大当家强抢民女奸污诞下,母亲自尽而亡,孤苦伶仃,念其有施饭之恩,就寄养在了山下村落的小户中,把在山上顺来的财物作为报酬,一再嘱咐要善待小童,得老妇应允 ,这才又踏马而去。 又在市井中浪迹了数日,游戏人间,借酒消愁,虽说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清醒透彻了不少,但心中仍然有怨,有恨,又想,又舍不得,还是绷着面子不肯见轩辕黎。偶然一次,竟然也在乡下茶棚听到了关于朝堂的议论,旁边一桌高谈论阔,指点江山,认为这黎王娶亲才是明智之举。一直市井中都有流传他有龙阳之癖,皇帝怎么会传位与一个只和男人欢好,不与女人媾合之辈?那不是要断子绝孙,断送大祁江山给他人吗? 另一人却疑惑反驳,“你怎知皇上就会传位给黎王?二殿下不是最佳人选?” 遭到反驳的人立即解释,“谁当皇帝都是当,我只是就事论事,黎王是有意要争夺皇位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笼络权势,而身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权势支持?还一连娶俩高官之女?这是准备磨刀亮剑了。” “其实黎王能有今天,多亏了白将军一直以来情深义重,不离不弃,不然黎王以前那自卑懦弱的性子怎么会有这般宏图伟志,巨大改变?若是白将军弃他而去,我看气数也尽然了。” 白子夜酒瓶瓶嘴放在嘴边,却不往嘴里倒酒了。之后又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道轩辕黎若是真有龙阳之癖,恐怕娶女人,违背良人最受煎熬谴责的是他自己。 白子夜看了看手中的酒壶,惭愧难当,倘若真如他人所言,那么自己是真小家子气,与女人短识好妒无异了,他是要将他推上皇位的,他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三宫六院不最正常不过嘛?这些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和女人被抛弃一样意志消沉,黯然神伤,又自己闹别扭,躲起来不见人,逃避现实,喝酒麻痹,想起来都羞耻。 豁然开朗后,就准备回去了,说不定能赶上那小子的婚礼,出于报复心,还打定主意把对方洞房花烛占为己有,许是想法太歹毒,喝酒也喝得恍惚的白子夜竟然脚下打滑,踩了自己的酒瓶,一头撞到了门框上,当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还好茶棚的客官和主人都比较友好,都一哄而上把他趴着泊泊流血的头做了紧急处理。 轩辕黎惊疑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这是喝了多少,撞成这样?”这得让他多心疼啊? 摸摸纱布,无可奈何,真想让他戒酒。 第41章 必有回响 白子夜叉腰摆手,轻描淡写,“也就十来坛。”说到酒,白子夜就双眼发亮,急着跟轩辕黎分享自己的收获,“对了,我还发现了一个梨花村,他们那里的梨花酿才是酒中仙酿,最重要的是价格公道。” 轩辕黎眼睛紧盯着白子夜的一颦一笑,舍不得移开,他那么兴致勃勃,眉飞色舞,紧紧揪着的心也终于松懈了些,扬唇一笑,“哥哥若是喜欢,我以后便差人专门到那里给你买。” 白子夜拍手叫好,“这个好,说定了。” 轩辕黎沉默片刻,勾了勾白子夜的手指,含情脉脉,轻声软语,“那哥哥,不走了吧,可还愿意留在阿黎身边?” 白子夜豪言一声,“不走了,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一言不合就任性出走,多小心眼。” 轩辕黎抿嘴窃笑,又道,“那哥哥可是谅解了阿黎,不怨,不气了?”思忖会儿,情绪低落,自惭形愧,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6 “夜哥哥,也该怨我,本是我对不起你。” 白子夜早已释怀,对轩辕黎的自责,反问道,“阿黎你可是喜欢女人,为享天伦美色而娶?” 轩辕黎摇摇头,急切道,“并不。” 白子夜道,“那你是为何?” 轩辕黎垂眸,仿佛难以启齿般,低言道,“为了肮脏的交易。” 他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为交易,那么他就知道自己该付出些什么去交换,可是他也说了“肮脏”便知道他心里有多么自责,白子夜见他满面隐忍便认定了他是自己扛着自己的痛。 拍拍他的肩膀坦然道,“是啊,你并不是为了贪色之欲,就不是对不起我,你又何须惭愧。” “哥···哥···”轩辕黎怔怔的看着他。 白子夜又突然发问,“阿黎可是喜欢我?” 轩辕黎一愣,抓紧了胸口的衣襟,双眼深邃的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吸进去,虔诚而真挚的一字一句清晰道出,“阿黎对哥哥,岂止喜欢,简直爱得可生死不顾,早已与我灵魂一体,我曾想过,若是因此失去哥哥,我定追悔莫及,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备受锥心刺骨煎熬,或许也会放弃所有一切,把哥哥再找回来,所幸,哥哥来了。” 他的笑容苦涩又欢喜,仿佛千般滋味都要涌出,“哥哥不在,阿黎犹如行尸走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时刻牵挂哥哥身体可否无恙,是否和阿黎一样,夜深人静之时,撕心裂肺,泪流满面。” 白子夜深叹口气,这些日子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不能和女人一样,可以因为伤心难过大哭一场,只能把伤痛藏起来,即使伤痕累累,也不得让他人感知半分,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哭。 “好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了,所以,今夜,我就先抢占一下新郎官,让两位新娘独守空房去。”白子夜豪爽一笑,把轩辕黎揽入怀里,猛亲了额头几口,“你也别老哭丧着脸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还是傻乎乎的唤我夜哥哥那时候最可爱,来,和以前一样,唤声哥哥来听。” 白子夜多有调戏意味的勾了勾轩辕黎的下巴,眼睛挑逗的冲他眨了眨,这可刺激到了轩辕黎一直压制的冲动,脑中似有根弦“嘣”的断掉了,嘴巴发涩的叫唤了声,“夜哥哥···” “哎!”白子夜还不明就里的满意开心应道,下一秒就发觉轩辕黎开始粘上来,一边一边的在他耳边蹭着,嘴里暧昧的吐息着“哥哥,哥哥”一遍又一遍,一手揽过白子夜的腰更加贴向他的身体,一手开始探进他的衣襟里爱抚揉捏。 白子夜意识到似乎轩辕黎热烈的渴望了,被他一声声酥软的话语侵扰得有些站不住,身体却被牢牢的抱住,不给他半点投降败退的机会,耳边传来轩辕黎如鬼魅般的蛊惑之声,“哥哥所求,阿黎定当竭尽所能,定让哥哥满意而归。” 白子夜望了望四周,野林之中,月明星稀,抱着自己的人对自己猛烈的又啃又亲,喘息粗重,显然已经控制不下来了,这野战是肯定要打了。 另一头,黎王府的萧离在自己房里被压在满身酒气的某人身下急切败坏,“你给我起来,耍酒疯回你甘府去!” 甘符却已经烂醉如泥,意识不清的手舞足蹈,口齿不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最后都重复着叫唤萧离的爱称,“小离儿”慢慢睡死过去。 萧离头疼难挡,一脚冲甘符的腿上踹去,压着怒火闭上了眼抓紧时间睡觉,感觉明日还有一大难题等着自己。 次日赵香儿因为洞房花烛独守空房而大发雷霆,在府内闹腾了好一阵子,萧离自然出面赔笑安抚,但也少不了一顿臭骂,萧离那是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才把那个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的人一直保持微笑。陆丽蓉性子倒稳,呆在自己房里气都不吭一声,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置身事外,她比赵香儿聪明,从她嫁过来那一天就知道,这样的事必然不会少,她只是作为一个棋子留在这里,注意那个人的一举一动,身为女儿家,最不能左右的便是自己的命运。 轩辕黎与白子夜破镜重圆,心情愉悦,对赵香儿的无理取闹自己也一句话敷衍带过,喝多了,睡书房了,你爱信不信,反正自己给了说法,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 白子夜在轩辕黎的卧室窗户前,环胸冷观,看到赵香儿暴跳如雷的骂骂咧咧,又看轩辕黎冷若冰霜的转身离去,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抢了人家丈夫,摸摸鼻子,装作事不关己的伸了个懒腰走到桌旁,自己试图安慰自己的嘀嘀咕咕,“本来就是我的,先来后到也是她们抢了我的位置。” “夜哥哥说得极是。” 轩辕黎冷不丁的冒出来,把白子夜的话接了过去,白子夜还有些反应不能的瞪着他,“你在说什么?” 轩辕黎转身关上门,殷切的笑道,“夜哥哥说得都对,是她们抢了夜哥哥的位置,本该我的王妃只有夜哥哥一人,不过也请夜哥哥放心,阿黎的身心全都是夜哥哥的。”最后还难为情的补充了一句,“况且,我对着她们,也无能为力啊。” 白子夜抬了抬手臂,似乎有些酸痛,轩辕黎见状赶紧上前转到他身后揉捏,白子夜才放松道,“不过看那个赵什么的,倒不是省油的灯,恐怕这王府的安宁是难得了,陆大人的女儿倒是温顺,我更觉得她有主母风范。” 轩辕黎轻叹口气,牵强笑道,“夜哥哥有所不知,陆丽蓉其实也是陆大人派来监视我的棋子罢了,他不放心我,与其让他举棋不定,还不如让他放心把棋子落在我的棋盘内,那个赵香儿嘛,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是,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亏待了她。” 看来,他的确成长了不少,知道冷静分析,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了,不错嘛。把轩辕黎拉到身边,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又为他不平,“可为难你了,别人不知还以为你独享天伦乐不可支呢,谁知道你是把祸患养在了身边。” 轩辕黎得了便宜就卖乖,立即哭丧了脸,可怜楚楚的说,“是啊,我可不容易了,若是哥哥不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子夜捧着轩辕黎泫然欲泣的脸也是十分心疼,轻言细语的宽慰着,“不哭不哭哦,夜哥哥不走,以后都不会走了,所以,别再哭了哦。” 把轩辕黎安抚好之后,白子夜便回了自己府上,毕竟有两个女主人在,自己也不方便再像以前那样来去自如的,更何况,他一想到赵香儿那尖利的嗓门骂骂咧咧的样子就耳膜刺痛脑仁疼,眼不见为净,撤! 萧离从门外走了进来,安静的站在轩辕黎身后,只见他身形微微一侧,转过头,一抹凛然的笑意挂在嘴边,眼神尽显锐利。 “你说···久困内惩院的大哥,心中怨气可消了?” 第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7 42章 储位角逐 距离废太子已有一段时日,太子乃国之根本,自然也该另立他人,但是在立谁身上却发生了很大争执,皇帝也预测不到支持轩辕黎的朝臣居然会有那么多,正当大臣们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时,内惩院便传来轩辕胤出逃的消息,朝堂哗然,皇帝下令追铺,一无所获。轩辕胤心中积怨已深,逃至灞国,一呼百应,带领自己国土将士与别国勾结,昭告天下,反了! 立储一事便由此被耽搁下来,本该按着自己所想的立储计划却不受控制的开始偏离轨道,此前只能先把轩辕胤的叛乱压制下来,再容后再议。 轩辕胤的军队常年行军打仗,作战勇猛,势如破竹,前线频频传来败北战报,一方面本来就有轩辕胤原先的部下做内应,一方面战况突发,驻扎守城的将士始料未及,再者对方碍于皇子身份,皇帝又没明确下令杀无赦,自然顾忌几分,不敢妄动。 白子夜手中无兵,称病闲在家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乐得逍遥。 轩辕黎不动声色,暗观朝堂和承阳殿的动向,时不时跑到白子夜府上调调情,叙叙旧,两人沉稳得让人怀疑,真的就这么无动于衷? 轩辕黎在白子夜庭院前命人摆了画桌,桌面上平铺着画纸,手里提着画笔,眼睛全神贯注的锁定凉亭中白子夜的一眉一眼,随口聊了几句,“这是立功的好机会,怎么哥哥却不争取。” 白子夜好整以暇的翘着腿坐在石凳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忙碌的往自己嘴里送葡萄,慵懒又惬意,吐了葡萄皮才回答轩辕黎的疑问,“那是他亲儿子啊,我这人不知轻重,万一卸了胳膊砍了腿,最后别说功,过都没法抵。” 轩辕黎一笑付之,他的内心策划是,得让形势迫切一些,再让大臣提议由白子夜领兵平叛,借机夺回兵权,所以前线的一再败北,既偶然又必然。与其主动要去夺取兵权,还不如让皇帝主动把兵权交出,求人的不如被求人高人一等。既然白子夜也无心恋战,也不会坏了自己计划,就再等等吧。 “哥哥,你别老动,我都画不完了。”轩辕黎怪嗔的瞪着白子夜,对白子夜嘴上手上的忙碌颇有不满。 白子夜哑口无言,把送到嘴边的葡萄又放回盘子里去。是他主动要让轩辕黎给自己描一副丹青,就因为之前在他书房看到轩辕黎亲手描绘的梅花雪景很是喜欢,询问一句能否画人像,轩辕黎便带着自己文房四宝到白子夜的庭院给他描一幅,可是白子夜坐不住,老是在动,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白子夜难得老老实实,轩辕黎倒有愕然了,填了手中最后一笔,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冲白子夜挥了挥手,白子夜期待已久,上前欣赏,果然满心欢喜,爱不释手的盯着画纸对轩辕黎赞不绝口。轩辕黎被心爱之人夸得飘飘然,有些忘乎所以抱着白子夜就深情一吻,可是却被未经通报就擅闯将军府寻夫的赵香儿撞了个正着,尽收眼底,当场花容失色,厉声尖叫,惊恐万状几乎跌倒,转身身形不稳的就跟随从的侍女慌忙离开。 白子夜又羞又恼,低声呵斥,“将军府岂是随意进出之所?” 面对突发一幕,轩辕黎面不改色,毫无波澜,对白子夜的反应倒有些意外,他不怕被人知道他的癖好,而是在意他的权威。 就玩笑般说了句,“哥哥难道不怕那个女人把我俩的事捅出去?” “要怕也是你怕吧?”白子夜挑眉看着轩辕黎,把画暂时放到了一边,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轩辕黎内心一咯噔,方才白子夜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惊异,不过还是笑了笑,“哥哥不怕,我又何须怕?” 白子夜冷哼一声,靠近轩辕黎,在他耳边阴冷的低呢,“你可不能让对方毁了你的前程,你若不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 轩辕黎平静如水,心浪却开始翻腾起来,白子夜是否在试探自己?迟疑了片刻,笑容依旧,“并未我下不了手,只是她现在可不能死,所以我更担心是哥哥,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哥哥一丝一毫,此事我自会处理,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轩辕黎整理衣襟,面无表情的往通往府门口的小道走去。 赵香儿仓皇无措的回到黎王府,久久不能平息,扭着手帕坐立不安片刻才从刚才那震惊的一幕缓过神来,幡然惊醒,自己怎么回黎王府了,该回的是相国府,面无人色的拉着贴身侍女,声音几乎是哭出来般,“快,快,去备轿,回相国府,我要把白子夜和轩辕黎的事情告诉父亲。” 轩辕黎冷若冰霜的声音从天而降,“我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他阴着张脸负手大步跨进赵香儿房内,身后紧跟着的是萧离为首的几个侍卫,萧离与侍卫上前把赵香儿身边的侍女全都抓了起来,在一片呼救惨叫声中押出了门外,她们见到了不该见到的,注定凶多吉少。 房门被冰冷的关上,只留下满脸阴鸷的轩辕黎与瑟瑟发抖的赵香儿,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脸,之前那个柔情蜜意说着情话的他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的他,怕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身体发软得几乎跌倒,与生俱来的骄傲让她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倚靠着身后的柱子不让自己显露出自己的狼狈,努力平息自己害怕的情绪,把愤怒发泄出来,指着他厉声质问,“你喜欢的是男人?你之前一直都是在骗我?你和白子夜是···”最后的话几乎难以启齿。 轩辕黎不可置否,但也很好心的提醒了赵香儿,“我喜欢男人如何?喜欢女人如何?我与他再如如何,我的王妃也是你,若能登上大典,大祁的皇后也是你。” 说完话后 ,轩辕黎柔情似水的把赵香儿的秀发放在鼻尖细嗅,嫣然一笑,魅惑众生。 事后,赵香儿掂量轻重,终于对那件事闭口不提,在黎王府也变得老实起来,再没有之前那样的飞扬跋扈,此事发生没多久,朝堂就又开始发生了变化。 轩辕承为立军功,有所作为,主动请缨,与轩辕胤对战沙场,命白子夜为副将一同出征,轩辕黎 怒发冲冠,一脚将桌子踢翻,瞋目切齿,义愤难平的把房内的珍玩器皿摔了个稀巴烂,厉声嘶吼,“又是轩辕承!果然还是要跟我争!” 萧离守在门外无奈叹息,为什么轩辕承和白子夜一牵连上他家王爷总会这么发疯发狂?明知白子夜心中所向,何必焦虑不安?莫非情深致卑微作祟?又或者,轩辕黎一直以来的处境让他对身边的一切都存在怀疑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轩辕黎是因为吃醋发疯,那就应该由那个让他发疯的人来让他释怀。打定主意要去将军府的萧离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白子夜。 第43章 剑走偏锋 白子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8 夜一脸茫然的看萧离愁容满面的迎向自己,似乎迫不及待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以为他搞错了对象,跟见了情人有一堆苦水诉说似的,调侃道,“看清楚了,我可不是甘符。” 萧离平和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接着眼神又飘向紧闭的卧室大门,冲白子夜微微一笑,欠身退下。 白子夜还是一头雾水,这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话太少了点吧?直到房内传来嘶吼声和东西砸在地上的轰动声,才后知后觉,自问道,“至于吗?”于是迈步上前,打开大门,可门刚一打开,就见一不明之物飞了过来,白子夜身手敏捷,眼疾手快,当即一个侧身,抬手一抓,定睛一看,“嚯!死小子,把茶杯当暗器吗?要砸死我这也不够分量啊。” 白子夜轻描淡写的拿着杯子走进门,把茶杯找了个还能放得下的地方重新安置好,又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一片狼藉,堪称遍地残骸,啧啧摇头,却忽略了脸色骤变的轩辕黎。 自己本来就是随手那么一扔,可不想白子夜会突然开门进来,还差点砸了他,吓得脸都白了,手足无措的解释,“夜哥哥,我不是要砸你,我就是···”说着说着就掩去了声音,忧伤的低下了头。 白子夜把倒着的凳子扶正,抬脚坐了下来,开始一番评头论足,“你就是气疯了,是不是?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瞎琢磨?我建功立业不好吗?跟谁出征不是出征,至于像你这样摔东砸西的吗?都是有家有室二十好几的人了,这么浮躁。” 此话一出,轩辕黎刚要熄灭的怒火仿佛被浇了把油,“噌”的爆发往上窜,双目圆睁,咬牙切齿,“是,我不好,我不如轩辕承,他什么都好!你就是喜欢他那样的是不是?” 怎么的还跟喜欢不喜欢扯上关系了?难道自己表达的方式不对?白子夜反省了刚才的说话态度,于是缓了缓语气,挤出一个笑容,温声道,“瞧你说的什么话,你老子的意思我能不遵?” 轩辕黎不依不挠,怒火没有半点平息的意思,“哥哥你可以继续称病啊。” 白子夜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顿时消匿,指天狂啸,“这圣旨都带到我府上了,圣旨比天大,我违旨,你想让我一家满门抄斩啊!” 经过白子夜这一番面红耳赤的解说,轩辕黎终于平复下来,低头认错,白子夜这才把自己的想法好声好气的告诉他,“到了前线,战况如何,这可不好说。”两人相视,会心一笑,一桩秘密谋划在悄然衍生。 就在轩辕承率兵平叛不久,便把轩辕胤之前攻占的城池重新夺了回来,手下将士军威大增,平叛指日可待,皇帝一连几次收到捷报,喜出望外,对轩辕承赞不绝口,大肆褒奖,正要与大臣们商议大军凯旋之日,就是册封太子之时,可还没等皇帝召集大臣,就走漏了风声,于是,就因为突感风寒,朝议搁置,日后再议,可是身体却每况愈下,最后一病不起,已不能上朝听政,于此同时,前线送往宫中的噩耗,却被拦截了下来,轩辕黎日日尽孝榻前,可最多也就正眼看了他几眼,说了些家长里短无关紧要的话,从未透露有一点点希望之光,虽然意料之中,但依旧感到心寒,好在对皇帝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就在某一日,轩辕黎收到一封来自前线的信件后,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不明真相的皇帝知道自己已油尽灯枯,深夜便亲自召来中书令,草拟圣旨,立轩辕承为太子,继皇位,身体孱弱仍旧坚持亲手盖上玺印,立即命中书令带着圣旨昭告天下 ,可是就在中书令捧着圣旨小心谨慎的准备着手去办时,走到寝殿门口就被来势汹汹的轩辕黎迎面拦住,二话不说就夺了诏书。 “黎···黎王,您这是···”中书令见萧离持剑而来,悚然一惊,不敢轻举妄动,在病榻上的皇帝龙颜大怒,拍案而起。 “混账!你可知你在做甚?”这一气,又猛咳了好几声。 轩辕黎恍若未闻,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诏书,抬眸冷笑,“中书令假传圣旨,其罪当诛。”遂后,收到指令的萧离当即抽出握在手中的佩剑一剑将中书令斩于殿门,而轩辕黎持着诏书一步步靠近他那怒目圆睁的父皇。 “父皇莫是眼花,把‘黎’写成了‘承’字?”他的脸上洋溢着张扬的笑容,一副自信满满的骄傲,把诏书重新铺开,毛笔沾了沾墨又重新递给皇帝,悠然的说道,“好在儿臣及时遏制,大错未成,父皇,改吧。” 皇帝把轩辕黎递过来的笔猛然一掀,指着轩辕黎疾言厉色,“你这个逆子!朕的皇位是要传给你二哥的,难道你还要篡位不成?” 轩辕黎神态自若,把诏书一抓,举着灯盏亲自将诏书燃烧殆尽,字字铿锵,“儿臣还想问问,父皇可是要将这大祁江山改名易姓?” “你在胡说些什么?”皇帝敏觉的眯上了眼,开始警惕起来,情绪也不似之前那般激动,反而有些提心吊胆。 轩辕黎目光冰冷的盯着皇帝,从自己衣襟中取出一封带血的稿书,举在他眼前平心静气道,“这是前太史令的秘密记录,当时,知道那件事的人,以他在内的所有人,全遭父皇灭口,父皇记忆可还犹新?” 皇帝巨震,难以置信的注视着轩辕黎手中的那封稿书,几经欲言又止,心中似还挣扎,最终闭口不言,轩辕黎又给萧离下了指令,萧离恭敬朝皇帝的呈上两封前线的文书,一封是轩辕承失策被困苦等援军不至,危在旦夕;一封是白子夜欲意将轩辕承败意为饵,切断支援,将轩辕承抛出去,自己率军从后包抄,断轩辕胤粮草大军,再夹击攻之,最后一句,刀剑无眼,恐死伤难料,触动到皇帝本就悬而不下的心,这两封犹如轩辕承救命符的文书居然没有送到他手里,看来他这平日最不起眼的儿子是有备而来,并胜券在握了。 “您也不想我二哥死于沙场吧?父皇您只要重新拟一道旨意,儿臣定会率兵亲自支援,保二哥安然无恙,日后儿臣也会封他一片疆土安度余生,他依旧还是大祁的血统,儿臣的二哥,父皇的儿子。” 是的,就算没有那份稿书,他还有轩辕承的命,无论哪一条拿出来,轩辕承都会面临必死无疑的局面,轩辕黎作为大祁皇室正统的子嗣,名正言顺,那个位置都会是他的,他最后还是赢家,算来算去,终究算漏了,对于这样的结果,皇帝深感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最后慈眉善目的问了句 ,“你当了皇帝会做什么?” 轩辕黎笑而不语,皇帝似也感知其义,摇头叹息,“错在我,不怪他人,权势一旦挥霍无度,知错难赎。” 说完话,手指颤颤巍巍的拿过笔,重新拟诏,轩辕黎看着他将玺印盖上去的时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向窗外,心情舒畅,仿佛看到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49 了东方的胜利之光灼灼发亮。 第44章 锋芒毕露 轩辕黎履行承诺率兵急援轩辕承的兵马,并与白子夜汇合,齐歼敌军,且战且退。粮草被截的轩辕胤军队处境艰难,饥肠辘辘,不到半月便兵败山倒,纷纷投降,轩辕胤见东三再起无望,悲愤之中仰天长啸,拔剑自刎身亡,废太子叛乱一事由此终结。 回朝不久,当年初冬,皇帝驾崩,轩辕黎奉旨继位,轩辕承封靖安王,旨意宣读之后,轩辕黎便朝轩辕承谦恭一鞠,“父皇遗命心有惶恐,臣弟僭越了。” 轩辕承心中虽有疑惑,也产生过短暂的愤慨,但既然是父皇的意思,恐怕也是另一番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再看轩辕黎的举动,轩辕承反应极快,面露惊色,立即掀对轩辕黎跪拜,行君臣之礼,字正腔圆,声若洪钟,“皇上乃天命所归,何来僭越?臣拜见吾皇。” 轩辕黎本有相国,德妃,白子夜等拥护,实力已不容小觑,现如今皇帝的圣旨已下,木已成舟,就算再有所疑虑,也不敢公然违背先帝遗命,更不敢与天下为敌。 轩辕承开了个头,原本心中为轩辕承不甘的大臣皆纷纷跪拜,朝堂文武一应齐呼,“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轩辕黎转身登上陛台大座,面对群臣,睥睨众生,庄严肃穆的威慑一览无余,双臂一振,简洁而又霸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众卿,平身!” 属于他的时代,现在才开始。 可是一直在殿下注视着轩辕黎的白子夜脸色凝重,不知为何心中却升起了以一种不祥的感觉,似乎,往后的日子,不会如他所想的那般平和安详。本来欣喜若狂的轩辕黎却瞥见了白子夜沉着张脸,笑容逐渐演变出另一种危险的气息。 事情看起来似乎很圆满了,轩辕黎如愿登基,做了万人之上的统治者,掌天下生杀大权,就是这样至高无上的权力,却衍生了另一个悲剧。以宽厚仁慈,平和谦逊得以支持的面貌慢慢的在走向瓦解,白子夜的担忧是对的。 轩辕黎先是借先帝葬礼不完善为由罢了当时负责的丞相与礼部尚书,只因对方曾经因为立储一事,在先帝面前曾提议轩辕承,便认定这二人不忠之心,后又把陆采文,甘符提携上来,顶了丞相和礼部尚书的位置,又将其他支持轩辕承的官员逐一挑剔或贬或罢,但却也没有提携那些半路出来站队的人,而是广纳民间贤才,大胆任用新人,同时颁布新诏,外戚无功不得封侯,爵位只可承袭二世,犯律者公平论罪,不得徇私枉法。此诏一出,天下哗然,争论不休,权贵中甚至有哗众挑拨之人,引起过短暂的□□,白子夜率兵四处威吓镇压才得以平息,这件事,白子夜还是很向着轩辕黎的,之前有些小心眼倒不动根本,无伤大雅,后面的新想法虽标新立异,但无一不是福泽万民之选,所以不遗余力的维护,只是后面的事,他却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服管束者,杀,私下造谣者,杀,心有不臣者,杀!杀!一切异样声音存在的地方,都是将血流成河,而实施这一切的刽子手都是白子夜,他承认了当初轩辕承所冠残暴之名。 受轩辕黎一声“母妃”尊称的德妃本该封为太妃,享后宫荣华,但是轩辕黎却出尔反尔,一改当年承诺,以德妃无子为由,遣送皇家寺院常伴青灯,为国祈福,陆采文上书无果,私下觐见好几次,也让已贵为婉妃的陆丽蓉多次说情,都无功而返,婉妃还因此被告诫,陆采文只有求白子夜出马,白子夜也觉得轩辕黎的做法不厚道,也想不通,就真受托跟轩辕黎说了一通,后来轩辕黎当时没表态,私下召见了陆采文。“外戚干政之事不胜枚举,后宫有一个婉妃即可。”陆采文锲而不舍,认定不妥,轩辕黎泰然自若,道出了弦外之音,“婉妃温婉贤淑,处事大度谦和,实乃母仪天下不二人选。”陆采文虽然心中为妹不平,但亲生女儿和自身的利益更为诱人,此后,便不再提及。 白子夜为轩辕黎的一意孤行表示不解,私下问过轩辕黎原因,轩辕黎却只是沉默只是笑,依旧捉摸不透,后面发生的事,也更让他咂舌。 轩辕黎翻出了自己母妃,淑妃的旧案,把以前那些错判,错报的人统统下狱,酷刑加身,逼得数人自尽牢中,不死的也免不身首异处,前后牵扯三百余人无一幸免,甚至有灭满门的惨例案。这件事本来就在先帝在位时就了结,先帝也明言说了是自己听信谗言,误杀,但谗言之人是谁?先帝不说,他便来说! 朝堂上有人站出来求情被罢免,有人直言残暴被当场斩决,连白子夜也看不下去了,他从登基以来做的一系列不人道的事可远远大于他做的造福黎民之事,他全是在利用自己权势为一己私欲挥霍。 白子夜先是心平气和的好严相劝,“皇上,此事过去已久,如此兴师动众,弄得朝堂人心惶惶实有损皇威,您若真惋惜淑妃,就下再下一纸诏书平反正名,追封淑妃即可。”在百官面前态度恭恭敬敬,给足了轩辕黎面子,可是轩辕黎却认为白子夜这是在否定他。 我最亲近的人都不支持我,和那些一板一眼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古董一起对抗他吗?有一种被深深背弃的感觉油然而生,轩辕黎火冒三丈,咆哮道,“朕做什么事轮得到你来教朕吗?” 龙颜一怒,百官伏拜,无一人敢抬首,只有白子夜依旧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 白子夜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冲我吼?你小子能耐。 本来之前对轩辕黎就有诸多不满,隐忍不发,自己也是为他好才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给足了他面子了吧,没上前抽他大耳刮子让他清醒不错了,他倒给他摆起架子来了,当场垮了脸,冲殿上的轩辕黎指手画脚,群臣之礼早荡然无存,带着江湖的痞气开始骂骂咧咧,“你这天杀的混小子,那你杀了那些人又能给你娘做什么呢?她是能活过来还是显灵感谢你啊?只会给她增加罪孽而已!让天下人畏惧你的暴虐而已!你当了皇帝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吗?还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滚你大爷的,你这样的,在江湖上早被重金悬赏,卖人头了!小人得志就像你这样!我话说完了,要杀要刮我白子夜悉听尊便,老子不伺候了!” 话罢,白子夜就摘下官帽,用力朝地上一扔,官袍当场就脱了下来,挥手一甩,挂在陛台的扶手上,趾高气昂的转身就走,干脆利落。萧离面部微僵的看着白子夜的朝服,轻飘飘的斜眼偷窥轩辕黎的脸色,面无人色,那浑身溢出的寒气,三尺开外的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更别提殿下那些诚惶诚恐的大臣们了,估计都汗沾布衣了。 可是陛台上的轩辕黎却没有任何表示,撑额垂思良久,不冷不热的说,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0 “退朝。”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皇权被藐视的愤怒,就翩然退居堂后,众臣皆劫后余生般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叹息,只有萧离,默默的上前,把白子夜的官帽和官袍都捡了起来,并折叠整齐后,双手捧着追上了轩辕黎随行的队伍。 第45章 通情达理 白子夜前脚在朝堂大殿耍完性子回到府上喝酒消火,轩辕黎后脚就微服出宫登门道歉,白子夜视而不见,继续喝他的酒,一直跟在轩辕黎身后的萧离把白子夜的官袍放在一旁后,欠身退下,把房门也给带上了,瞅瞅时辰,还早,不然就去找甘符喝喝茶吧。 轩辕黎本来从进府就负手昂胸端着架子,萧离刚把门关上轩辕黎就放松身姿,眉开眼笑的坐到白子夜身边去,“哥哥可是真生气了?瞧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可吓坏我了。” 白子夜瞟了他一眼,态度极度傲慢,“皇上不是来取子夜人头的吗?” 轩辕黎笑容有些僵硬起来,继续笑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这天下谁都能杀,哥哥可是我的心头肉,哪里舍得?” 白子夜不屑冷哼,语气不明道,“哼,那我可受宠若惊了,何德何能啊?” 说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可却被轩辕黎抢去,一饮而尽,白子夜不知所以木讷的瞪着他,好像气氛有点不对。 擦了把嘴,轩辕黎沉着脸,声调低低的传来,“哥哥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忍不了,我忍了十年,再也没法忍了。” 白子夜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轩辕黎认真的述说着内心的歇斯底里,一字一句全刻画出他的悲愤,无奈,绝望,希望,憎恨。 “我母妃枉死,父皇就一句轻描淡写的误杀就能把所有的过错推得一干二净,可当真是误杀吗?我这些年来锲而不舍的明察暗访,不肯放过一丝丝的可能,才终于在当年负责案件的廷尉府上找到当年被消匿的口供,还有尚书令与郎中令的信件来往,这些可都是他们与父皇串通好的,诬告我母后的铁证啊,竟然全是父皇为了压制我母妃一族借用皇后外戚欲要铲除我母妃的污蔑添油加醋,顺势将我母妃除掉的手段,他怕他日后威名有损才可有可无的说了那么一句,误杀,是误杀吗?是谋杀!”轩辕黎最后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把酒杯狠狠的砸了出去,嘶吼出声,双目失神无光,犹如他内心一望无际的深渊,眼眶通红布满湿润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或许是他这辈子虚情假意的眼泪流得太多,真到痛彻心扉的时候,却已经没法坦然。 白子夜呆愣的望着他,百感交集,他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个傻乎乎只知道抱着自己一声声呼唤自己“夜哥哥”撒娇的单纯小子,没想到他一直以来都把心里的伤藏得那么不漏痕迹,他在一瞬间闪过或许登上皇位全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在朝堂所做一切,也是必须登上皇位才能做的事而已罢了,可是,仅仅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下去,他宁愿相信,他能忍人所不能忍,是非分明,刚正不阿,的确是天子该有的特性,往后大祁会在他的治理下再也不会有因为扬浊抑清,尔虞我诈的宫闱黑暗而血流成河,不会再有人在暗流涌动的权势争夺中沦为牺牲品。 白子夜轻轻的呼了口气,如往日一般安慰他的时候,习惯的摸摸他的头,“你既然知道我是为你好,当然一切都是以你出发,你这样,我不是做错了吗?” 轩辕黎失笑,调正声调,“夜哥哥才不会错,怪我没说清楚而已。” 白子夜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道,“可是你这样子滥杀···你这样痛杀那么多人,真的有违天和,你根基尚未稳固,要力排众议才是。” 轩辕黎把白子夜未道明的“滥杀无辜”收入耳朵,心中阴狠回响着一个声音,“我没有诛其三族已是额外开恩,那些密谋谋害自己母妃的人全都应该感恩涕零的去死。”可是他的面上却是笑靥如花。“是,哥哥教训的是,我是气急了,一时冲动,往后定会三思后行。” 白子夜将信将疑的盯着他,“真的?” 轩辕黎哑然失笑,思忖片刻后慢腾腾的回答,“若是往后有必须要杀之人,我还是不会手软的。,治国,攘外也先安其内,一人善射,百夫决拾。” 这话说得果敢决绝,似乎是一种必要实施的决心,白子夜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笑了笑,默然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看来为帝者,少不了背负杀戮之名,而他,竟然能如此坦然接受,这是白子夜意想不到的。 轩辕黎笑容诡异,伸手把白子夜的腰拦住,手指不安分的在拨动他的痒处,凑过去,声音软绵绵的,“哥哥,你看我放下身段亲自登门道歉,还把朝服给你带来了,我也把缘由道明,你也该安抚安抚我这颗被你伤害的心吧?” 白子夜被他手指挠得奇痒无比,直缩回身体,把他的手拨开,“皇上日理万机,后宫又有佳丽翘盼,总不能在我将军府过夜吧?” 轩辕黎泄了气的一把又重新抱住白子夜,满腹委屈的哼哼唧唧,“哎呀,我不嘛,哥哥可是气我对女人无感,无心无力?哥哥自我登基以来一直四处镇压□□,要么就是边疆巡查,害我独守空房,日子过得是清心寡欲,跟和尚没什么区别,这当了皇帝一点都不快活,明儿个我就罢朝守在夜哥哥身边好了。” 白子夜一巴掌拍到轩辕黎的额头上,低声呵斥,“我东奔西跑的都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你这皇位坐得舒坦些,如今还倒抱怨起我来了。” 轩辕黎摸摸额头,转眼就梨花带雨,哭哭啼啼起来,“难道···哥哥就一点不想阿黎么?难道就只有阿黎一厢情愿,思之如狂?” 啊···完了完了,这小子又用这招来了,白子夜是对他眼泪是毫无抵抗力,这么美的人被自己弄哭,可真是有点罪过,根本没法拒绝。白子夜按着太阳穴,无力的吐息道,“好了,晚上让萧离安排安排,别让你的近卫队把我当贼人逮了。” 轩辕黎笑逐颜开,忍不住就抱着白子夜亲了好几下,又死皮赖脸的呆到晚膳过后被白子夜一顿好撵才恋恋不舍的起驾回宫,神奇的是萧离竟然能踩准时机,不早不晚等在府门口,那神采奕奕,如浴春风的面貌似乎说明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两主仆都心情舒畅,满心欢喜的回了宫,车撵上的轩辕黎一想到待会儿又能和白子夜恩恩爱爱就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早上在朝堂上被白子夜骂得颜面尽失都可以抛诸脑后,忘至九霄云外,这可真如百姓而言,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心意相通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睡两觉。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作为单身狗的我还是老实的码字吧~~~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1 第46章 星星之火 白子夜如期而至,可是却不是大摇大摆的走轩辕黎的寝宫,而是避人耳目,蹿房越脊,翻墙而入,而且还在轩辕黎的寝宫房梁大柱上默不作声的观察了轩辕黎好一阵子,真有贼人的错觉,轩辕黎在宫内举首戴目,都快望穿秋水仍然不见有一丝丝有人进来的声响,坐立不安的在殿内走来走去,期间还唤来萧离问问情况,萧离不得而知,就让他先给自己送点宵夜,然后继续等。 就当轩辕黎认定自己是被欺骗的时候,大发雷霆,白子夜这才发出了笑声,从房顶上跃身而下,本来是想来个潇洒的落地,谁料却被在底下的轩辕黎接了个满怀。 轩辕黎面无表情的盯着被自己横抱在手上的白子夜,冰冰冷冷的道,“哥哥既然早到,又何必躲起来看我笑话?阿黎心急如焚的模样,可是满意?” 白子夜自知理亏,又感此时姿势有失威严,干笑几声,捏了把轩辕黎拉得长长的脸,一顿好搓,“生气了?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平时都在寝宫都做些什么事嘛,结果一看就入了迷了,忘了时辰。” “哦?”轩辕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哥哥可是好奇阿黎有没有背地里谋划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没有!”白子夜一口否定,眼神却开始闪躲,其实他一半确实是想观察轩辕黎在寝宫的日常取乐,另一半则是留意他的动向,会召见什么人,会做什么决定,传达什么意思,这些他都很在意,因为他心里,始终都觉得,轩辕黎自从登基以来,心境确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你先把我放下来吧,咱们两个大男人,你现在又是九五之尊,抱着一个臣下将军,不太合适。” 轩辕黎观察入微,怎么会忽略白子夜这细微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记在心里,随后露出一抹戏虐的笑,不但不听白子夜,没有半点的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反而还更加收紧了力道,“行啊,到了床上自然会把哥哥放下。” 话罢就抱着一脸木讷的白子夜大步往温软大床走去,先把事给办了才行,自己可是饥渴难耐了,眼前的人又如此的秀色可餐,加上害自己一顿好等,这怎么的,也得大干一场。 白子夜瞅见轩辕黎那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不觉打了个寒战,试探谈判,“那个···天色不早了,明日你还要早朝,不然就一次够了。” 轩辕黎摇摇头,明显不愿妥协,那是一个义正言辞,“离天明还早着呢,咱们有一夜的时间,一次怎么够?身为朕的男人,爱卿责任重大。” 白子夜不免开始怜悯的□□起来,自身难保啊。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一眼时辰,子时都还没过呢,这···算不算自掘坟墓?早知道就不下来了。 事实证明,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时,白子夜几乎魂不附体,连头都没力气抬,这比打仗的时候三天三夜没睡觉更疲惫,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当场就做了个决定,以后,隔三差五得主动缴粮,照轩辕黎这年轻气盛,厚积薄发的力量,晚年堪忧啊! 昨晚两人的动静并不小,萧离自然知道此时是不可能让别的人进去伺候的,只能让他这个做了中常侍后就不曾给谁端茶递水过的萧大人亲自端着脸盆进去伺候另一人端着漱口的用具站在门口等候,进去就不经意那么一瞥,两人状态简直天壤之别,轩辕黎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在给自己穿衣服,而白子夜则犹如一具死尸一般躺在床上,见到自己进来了,轩辕黎还刻意拉下了纱帐把白子夜遮掩起来,似乎,不愿意让人看到白子夜光着膀子,yin靡诱人的样子。 萧离无奈苦笑,他只是很好奇两人的战况而已,又没有别的其他意思。 放下脸盆后,给轩辕黎拧了帕子递给他,自己又出去端了漱口的端盘进来。 两个人的动作极其轻,就怕吵醒了白子夜,可在萧离刚为轩辕黎戴上九旒冕后,白子夜还是被惊醒,仿佛才“活”了过来,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张望四周,似乎忘了昨晚发生了些什么,产生了自我怀疑,一脸茫然的模样就像在说,自己在哪,在干什么? 轩辕黎从镜子里的倒影看到白子夜抬起的头,又慢慢的撑起自己半个身体,满眼宠溺的回过头,头上的冕珠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夜哥哥,你醒了?” 白子夜似乎还处在一片朦胧,下意识的应了声,“唔~~” 软语温言,听得轩辕黎心痒痒,正想温柔体贴说句情话,关心关心爱人的身体状况,就被白子夜的举动惊得脸色大变。 把身上唯一的一个遮羞的褥子掀开,就昂首挺胸的拨开纱帐走了出来,坦坦荡荡的站在轩辕黎和萧离面前,见两人神色各异还怪两人大惊小怪,双手一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来身强体壮,已无大碍。 轩辕黎第一反应就是看萧离的反应,萧离一副非礼勿视的遮掩双眸的转过身去,啧啧摇头,他可是真人君子,没这俩人那么不要脸,大清早的真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白子夜还不自知的伸了个懒腰,还不正经的挖苦轩辕黎,“是不是要上朝了?看你以前那么喜欢睡懒觉,现在每日都起那么早,很不习惯吧?亏你没在大殿上睡觉,可难为了你。” 之后的轩辕黎充耳不闻,火速从屏风上取下丝质内衫不由分说就给白子夜罩上,皱眉略有不悦,“夜哥哥你有暴露癖?喜欢不穿衣服行走?” 白子夜一脸惊奇的望着轩辕黎,很不情愿的提醒对方,“不是,你昨晚都把我的衣服撕烂了,我没有可穿的了。” 轩辕黎还装傻,“是吗?我还当是哥哥意犹未尽,故意撩拨我的,正为难昨晚倾囊相授,不遗余力,恐不能满足哥哥了,看来我回错了意。” 萧离了无生趣,此刻,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为了避免两人的“甜言蜜语”再次刺激自己,他很小心的干咳了一声,然后很轻柔的说了句,“皇上,时辰到了”,如此下去,他肯定会冒犯天威摔门而出的。 轩辕黎认真的思考了会儿,正声道,“哥哥昨日大殿之上怒斥于我,想来今日是不便上朝的,找个机会,我给哥哥圆回来。” 白子夜则不以为然,抬起手指摇晃了下,似胸有成竹,“不,咱们得借此机会演一出戏,你不是要威慑百官吗?不一定就得血溅朝堂,白子夜藐视天子,其功盖世也难抵过,必须下狱,受鞭刑!咱们大祁的天子可不是顾念私情就徇私枉法的昏庸之辈,然后你就关我个十天半个月,削侯降爵罚禄,都得来,是不是更霸气些?” 轩辕黎默然良久,神色不明,最后伸出手捏了捏白子夜竖起的手指,言语道,“那便委屈哥哥了。” 第47章 一意孤行 轩辕黎早朝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2 第一件事,便是宣告白子夜的罪行,白子夜以下犯上公然辱骂圣上,罪不可赦,判斩立决,秋后处斩,暂收押内惩院大牢,受鞭挞之刑,以示天威。 圣旨一下,百官一片恐慌,人人自危,能想到白子夜此番必定少不了些责罚,但最没想到的就是会有性命之忧,从前两人相惜相知,形影不离,如今居然会翻脸无情。 朝下百官议论纷纷,惶恐不安,惊疑不定,对殿上之人更多了几分敬畏和恐惧。之前还有官员自认为在轩辕黎登基前就背后诸多支持,登基后就居功自傲,对于轩辕黎之后对褒奖升官之事的闭口不提还认为是找时机,而后他的一系列举动,让他们开始居安思危,开始怀疑轩辕黎是过河拆桥,而如今看来,才如梦初醒,这却是有更为严重的嫌疑,鸟尽弓藏,连白子夜都下得去手,他们这些小角色更不值一提。 百官噤若寒蝉,无一人反驳,连赵相国都捉摸不透这不愠不怒的面孔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种神情,是得意?是阴狠?是冷漠?他胆颤心惊,逐渐觉得,轩辕黎如今的喜怒不行于色才不是那些人自作聪明认为的装腔作势,而是真正的开始了释放自我,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或许,他是押错了宝? 为了避免轩辕黎将白子夜这一大功臣杀了,又将长剑指向自己,大多数官员都极力求情,以白子夜屡立奇功,战事方面卓越的军事之才,杀之可惜,轩辕黎这才收回成命,改诏白子夜顶撞天子,发配边疆驻守大祁边境,戴罪立功,无诏不得回京。但是此前,还是得日日受鞭刑,至二十日后方能流放,虽然算是格外开恩了,但还是不免有些残忍,这便是藐视天子的下场,不管你是谁,做过什么事,曾经多受恩宠,但在日益增长的权势面前,绝不容许半点冒犯。 内惩院的一所牢房,被黑布全部遮盖,又有重兵把守,从外面根本了解不到里面任何的情况,只是知道每日午时,都会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鞭打声音,这便是惹怒了龙颜的白子夜重犯的专属牢房,每日午时都会有皇上身边的常侍萧离领着专门派来的施刑人亲自实施,每次二十鞭,鞭后白子夜都会奄奄一息的回应一声,“谢皇上天恩。”意思就是,身为天子,对你一个臣下所做之事,不管雷霆雨露,都是你的恩赐。 “······谢皇上天恩。” 今日的鞭刑又结束了,白子夜一只脚架在牢房内摆设的长凳上,手里拿着筷子拨动盘子里的鱼刺,满腹牢骚的跟对面同样坐着,却端正庄重的轩辕黎说道,“你小子可以哈,我说关我个十天半月,以儆效尤即可,你倒好,直接给我来了个杀无赦,你是不是盼着我早死啊?” 轩辕黎无奈的摇头苦笑,给白子夜倒了杯梨花酿推了过去,明显讨好之意,“哥哥你这话每次我来都要念叨一句,什么时候你那么小心眼了?” 轩辕黎就是那个他亲自派来的施刑人,只不过说是施刑,就只是两人唱的双簧,掩人耳目。别说每日二十鞭,连拿鞭子吓唬白子夜的行为都没有,反而是变着法的给白子夜准备解闷的玩意,还要被白子夜嘲笑自己的伪装,根本不是下狱受苦的失职将军,而是远离朝堂修身养性的官老爷,生活惬意着呢。 白子夜鼻尖嗅了嗅杯子里的酒,醇香醉人的芬芳立马把他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梨花酿?” 虽然心中欢喜,但面子上还是端着。 轩辕黎道,“就算那些老臣不来求情,我也会在最后一刻收回成命的,在夜哥哥这里,君也是会有戏言的,哥哥可是我的命啊,吓着哥哥是我错了,错了,下不为例,哥哥气可消了吧。”为什么一直在这种对话里循环?轩辕黎百思不得其解。 每一次说完,白子夜才会释怀,又嬉皮笑脸的跟轩辕黎东拉西扯,也欣然接受了轩辕黎倒的梨花酿,最后轩辕黎离开前,脚步一转,又折回来终于忍不住吧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哥哥,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要进行那种对话?” 白子夜理直气壮道,“你不每次假装打完我后还要我虔诚的谢恩吗?” 一直自动可做忽略的萧离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白子夜这是童心未泯还是有仇必报? 二十日很快过去,白子夜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站在风中望着晴空万里的蓝天佯装失意,悲愤又不甘,宣泄大嚎,“我冤啊!” 之后就骑上一匹老马,带领军队无精打采的向大祁边境进军。 白子夜刚走,正在承阳殿批阅奏章的轩辕黎就接到了通报,之后萧离便端着莲子羹和一本册子进来,放在了堆积如山的奏章旁边。 “皇上,该喝汤了。” 轩辕黎放下奏章,接过萧离递过来的玉碗,眼睛直盯着里面的物质,问道,“如今是隔了多久一次?” 萧离神色略有窘色道,“容奴才算一算。” 轩辕黎嘴角一勾,冷嘲一声,“怎么的?和甘符花前月下,意乱情迷了?除了他就记不住其他?” 萧离不理会轩辕黎的调侃,神色认真的推算了下,扳着手指一点一点数过来,“前废太子宴是三日一次,竹舍那次是五日一次,之后七日,十日,十五日···哦,已经二十五日一次,往后也许不用再用毒,也不会担心毒发。” 轩辕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手上反复搅动勺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最近后宫可有什么事?” 萧离低眉顺目的如实道,“赵相国倒是来拜见过皇后,除此之外倒是没什么事。” “哼,想必是见自己女儿肚子许久没什么动静,着急了吧。” 轩辕黎满是不屑,嘴角轻轻扯动,一抹笑容转瞬即逝,忽感心头剧痛袭来,不受控制手一抖,把舀上来的一勺又浪了出去,也顾不得斯文便端着碗一饮而尽,如久旱逢露,略显狼狈。 萧离看在眼里,方才那一慌乱明显是心脉剧痛引起的,不安的接过轩辕黎手中空空如也的玉碗,擦拭他额头的汗珠,多有忧虑,“看来,真是晚一日都不行。” 轩辕黎却笑了,只是那种笑是带着森冷的寒气,但在他美艳绝伦的脸上更显邪魅。 “比起日日以毒为食,这算什么?”有时候甚至还觉得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利器,比如上次,白子夜到竹舍之时,刚好就是自己毒发之日,这才给了他一个绝地反击的理由。 轩辕黎瞥见还有一个册子,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萧离面露难色,似有顾忌,见轩辕黎紧盯不放,便迟疑开口,“是朝中大臣们送来的女子名册。” 第48章 扑朔迷离 白子夜死里逃生被发往边境,眼看就在碌碌无为日复一日的例行巡查中蹉跎岁月,了却余生,怎料,一向平静的边境竟然莫名的遭遇邻国侵犯,也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3 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偏偏手头,都是些安逸日子过惯了的散兵,突逢来袭,不知所措,还没打就先自乱阵脚。 轩辕黎大略的看了文书上的名册,除却一些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民间女子,就是朝中一些官员自己的或亲戚的女儿,这无疑是些没本事又想保住荣华富贵的无用之辈,见赵相国和陆丞相屹立不倒,权势蒸蒸日上,都想争相效仿,利用女人来攀升。 萧离暗自揣摩也是差不多那个意思,可是他们都打错了算盘,轩辕黎可不是好女色的人,要投其所好,也得打听清楚,想到这里,萧离猛然惊觉,似乎,还真想不到轩辕黎到底好什么,唯一看到他特别上心的,就是白子夜了,但那也是在登基之前,现如今···他略有所想的偷瞄了轩辕黎摩擦着玺印的手,黯然垂眸。 轩辕黎将册子随手一扔,手指有规律的敲打桌面,人显得有些慵懒,说话都是软绵绵的,“看来我这后宫的确寒酸了些,加上至今还无子嗣,让大家都操碎了心。” 萧离迟疑问道,“那···奴才找个由头回了那帮大臣?” 轩辕黎制止,眼睛盯着另一份奏章开始批阅,还分心下达命令,“不,民间的就算了,大臣们的家眷,实在盛情难却,都收入后宫,你自己按她们家族势力排位份,事后给我确认就行了。” 说完话没见萧离回话,疑惑的抬头,见萧离呆呆愣愣的,似怔住了,就叫唤了两声,萧离这才应声上前把名册拿回手里,慢慢的退身而出。 在殿门关上之后,轩辕黎的双眸逐渐抬起,全是怅然,想到白子夜,心里就重重的一沉,看着还剩一半的奏章莫名的心烦意燥,把笔一扔,撑着额头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几日后,边境就传来白子夜立功之举。单凭一己之力独挑大梁,在敌军来袭时瞬间做出对策,紧急集结边防步兵骑兵,在他胸有成竹,震慑三军的施令下把散兵调整成了精锐骑兵,大开城门迎战,敌军见其气势汹汹,井然有序的兵列毫无畏惧之感,恐有埋伏,忘却而步。在第一次突袭仅以三千余人唬退了邻国敌军万人,之后便向邻近诸侯国调兵,趁势反击,敌军始料未及,节节败退,白子夜 乘胜追击,单枪匹马独入军营,将敌军大帅人头取而来去自如,敌军士气大跌,终于记起白子夜在蛮夷口中的“夜罗刹”之名,实乃闻风丧胆毫不为过。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这样,稀里糊涂把朝堂一直时常防御来犯的隐患邻国打了个落花流水,损失城池数座,扩宽了大祁疆土。这样的收获是轩辕黎没有想到的,当自己派出去监察白子夜的影探来报时,他也大为震惊,本来他只是把白子夜故意打发出去,消磨他的锐气,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白子夜实在太不受控制,总有一日他会脱离他的掌控,把他们的关系推到边缘,自己就算再情深似海,恐怕他也会不屑一顾。他希望他能多期盼他一点,多顺从他一点,知道,他如今才是至尊,该由他来掌握他,把他绑在身边为他一人所欲的时候了,虽然也曾经想过邻国会伺机来犯,也早安排了接应的士兵,但是没想到都来不及派上用场他就只靠他自己独当一面,再立头功,这不是跟自己所想的不一样了吗?他也想让他仰望他,追随他啊。白子夜啊白子夜,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真想把他手脚都砍了,是不是就能把他完全留在我身边”轩辕黎冷漠的说出毛骨悚然的偏执想法。 萧离躲在暗处,把轩辕黎与影探的对话都尽收耳底,尤其轩辕黎听到白子夜骁勇事迹后并没有如以往一般喜难自胜,而是,沉默不语,反而有不满之意的摔了东西,萧离惶惶不安的隐退了身影。 在上朝时再一次听闻白子夜的边境奇功,轩辕黎却表现得大喜过望,当即便免了之前白子夜的不敬之罪,还恢复了军职,拨了十五万大军,令其一举攻下邻国,新皇登基,新帝又是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无名之辈,以为朝中无人,就想乘机来犯,此番正好杀杀威风,杀鸡儆猴,看看还有谁敢犯他大祁国威! 不仅如此,还为鼓舞士气,御驾亲征。 站在旁边的萧离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安静得诡异,不知道昨晚的态度是真,还是现在的态度是真,不过不管哪次是真,邻国的一仗,他都必定会打,这是他的野心,开拓大祁疆土!以前还在荣殿他都跟自己戏言,大祁太小了,得把周边的小国并吞才担得起“大祁”二字。 开疆之战,早晚的事,只是差了一个理由,如今,无端骚扰我国边境,破坏盟约,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轩辕黎到战场慷慨激昂的一番义正言辞后,让士兵们养精蓄锐,好吃好睡,自己就唤了白子夜一人独往营帐,一进营帐轩辕黎就放下皇帝架子抱着白子夜蹭来蹭去,“哥哥哥哥,我想死你了,这次若非战事,肯定让哥哥回京了。” 白子夜对自己一月未洗的身体颇有顾忌,生怕把轩辕黎那贵重的战袍弄脏了,连忙把他拉开,“我好久没洗澡了,你别老抱着我,弄脏了都。” 轩辕黎不依,还没拉开距离就又笑吟吟的扑了上去,“我不嫌弃哥哥。” 白子夜哭笑不得,看这样子身上这巨婴是不肯放手了,也罢,许久未见,自己也挺想这张脸的,既然对方不嫌弃,那自己就不客气了。 看准了轩辕黎白皙的脖颈低头就是用力一亲,立马出现一个红印,轩辕黎顿感酥麻,身体有些发软松懈,白子夜这才得空抬起他下巴仔细端详这美丽诱人的容颜,“来,让哥哥好好看看,阿黎美色可有退减?” 邪魅一笑,又是一个深吻,顿时把轩辕黎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很快就反手抱住白子夜热情的回应了过去,两个人抱紧对方,似乎在用彼此的热吻互诉衷肠,难舍难分,恨不能天荒地老,此刻,他们都只有彼此。 磕磕绊绊间,白子夜被轩辕黎强势的推倒在座椅上,抬脚就准备骑上来,白子夜怛然色变,立即制止,“这是军营!” 看白子夜那态度,自己发情得看来不是时候了,兴然索味的规规矩矩坐正了身体,把白子夜也拉坐起来,顺便给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差点被自己扯开的衣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非常的正人君子,还反咬一口,“哥哥想什么呢,一点都不正经。” 白子夜冷哼一声,坦然接受这样的污蔑,“我想什么?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当然想与你翻云覆雨,快活快活咯,美人在前试问哪个男人能坐怀不乱?” 眼睛很挑衅的瞟了轩辕黎一眼,轩辕黎差点没控制住又扑上去,好好惩罚一下这磨人的妖孽。 两个人暧昧的气氛冷静下来后就天南地北的高谈论阔,说着说着白子夜就忍不住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4 念叨了一句,“看你把我扔这里来,不是无聊至极,就是惊心动魄,差点丢了你的城,还好有惊无险。” 轩辕黎抿嘴一笑,高深莫测道,“那···哥哥借兵可还顺利?” 白子夜转头看他,转念一想,说来自己借兵之时,是向最近的诸侯国成国借的兵,可是自己一开口,成王二话不说就立即派兵援助,干脆利落,而且将士全都是骁勇善战精锐之师,所以效果才会如此显著,战绩如此卓越,现在想来,倒有蓄势待发,蓄谋已久之意? 轩辕黎盯着白子夜面部神色 ,见他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不可思议的眨巴眼睛,神秘一笑,骄傲的昂首,白子夜更加确信了,这早在轩辕黎意料之中,倒对他此时的深谋远虑感到诧异不已。 挠挠头,摸了摸自己已经许久未整理的胡髭,迟疑道,“阿黎啊,我闲暇之时,在这附近的壁崖上看到了一株奇异花卉,我带你去看可好?” 尽数跟 第49章 不为人知 轩辕黎兴高采烈的跟着白子夜独自前往长着奇花异卉的崖壁,一路上乐不可支,眉开眼笑,从来都是他知道了什么好玩好看好吃的拉着白子夜分享,如今头一遭白子夜主动想起了他,可不受宠若惊?怎能让他不欢欣雀跃。 两人并排走着,越发深入峡谷,离大军也越来越远,到了一处陡峭山壁,白子夜才停下脚步,抬手指了指壁崖上面的一抹娇艳,笑道,“看,在那!” 轩辕黎循着白子夜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在那斑秃秃的山崖石壁上看到一株色彩极度红艳的红花,红得就像被鲜血反复浸染过一样,迷人心智,令人神往又畏惧,明明周围连株草都没有看到,而它却坚韧的在崖壁上生长,还如此艳丽夺目。 轩辕黎看着白子夜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花,眼中似有异彩,便问,“哥哥可喜欢” 白子夜偏头看着轩辕黎,只是笑,轩辕黎就明白了,打量了下距离,摩拳擦掌就开始攀爬壁崖,可明明不是很高,就因为壁崖光秃,没有攀附之物,于是轩辕黎就爬到一半,又滑下来,反复如此狼狈又窘迫,气喘吁吁,把白子夜逗乐大笑了好半天,最后自己站过去,让轩辕黎踩上自己的肩去拿,轩辕黎当然不依。 “不行,哥哥喜欢的,我一定要亲自为哥哥取来,不管是何物,我都要给哥哥弄来的。”然后,又不依不挠继续努力,结果还是如此。 白子夜不忍直视,自顾在轩辕黎面前蹲下身,抬手比划比划,“上来,你看你折腾了大半天连一半都没爬上去,再这样浪费时间,待会儿大军就该大张旗鼓找皇上了。” “我就不信...” 轩辕黎还想坚持,被白子夜打断,“我知道你的心意,想让我开心,但是有时候,我必须得帮帮你,毕竟对象是我,还得看我愿意不是” 最后轩辕黎听了白子夜的话,踩上了他的肩头,终于把花给白子夜采了下来,但功劳,却是白子夜的,这让轩辕黎怎么的都有点耿耿于怀。 白子夜把花拿在手上欣赏了一番,随手就插到了轩辕黎耳旁,满意笑道,“我一直觉得这花很适合你,你戴着就是好看。” 轩辕黎牵强一笑,“哥哥就是想看我戴着这花的样子吗?” 白子夜豁然的点点头,转身看向军营的方向,“该回去了。” 在白子夜转身的一瞬间,轩辕黎的笑容骤失,盯着白子夜背影的眼睛结了一层寒霜,大风突起,吹得人眼花缭乱,发梢飞扬,迷了眼,别在耳边的红花被吹落,轩辕黎看都没看一眼,冷若冰霜的踩踏过去,将之前还孤傲妖冶的红色碾碎在脚底,把白子夜的话放在心里细细咀嚼,望着白子夜的背影,默然掩去了溢出的凛冽,追了上去。 子夜啊子夜,为何总是我在追随你的背影?为何明明你想要的,总是要我来给,但最后却又不肯要?如今我是君,你是臣,你才该凝望我的背影,你要的也要我来给才对,但为何却依旧改变不了? 轩辕黎身为一国之君,不可长久离国,在战场打了一小仗之后,就回朝了,只是那一仗规模虽小,却损兵数千,本应拦尾截杀的白子夜副将因人数占下风,为保住将士之命不做无谓厮杀而放走敌军,轩辕黎借此发怒,一气之下将白子夜左右副将以办事不利全部斩首,白子夜极力反驳,甚至与轩辕黎不惜争得脸红耳赤,可架不住轩辕黎一言九鼎,君无戏言!轩辕黎知道那两个副将无过,反而该奖,可他,就是故意这么做,那些人,他一眼就看出来,就是昔日一直跟在白子夜身边的暗卫带头人,白子夜能多次从敌军中安然逃脱,多半,都是这两人的功劳,他如今,就是要折了白子夜的羽翼。 可没想到的是,在轩辕黎回朝时,白子夜却主动来道歉,还大发牢骚,那两个人借屡次保护自己就居功自傲,对官职,财富所求无度,自己碍于众人之口一直没借口杀了两人,如今轩辕黎算是除了自己心头大患,对轩辕黎越发喜欢,轩辕黎不知所谓,魂不守舍的回京,刚入宫就听到云阳宫里传来喜讯,婉妃有喜了。 轩辕黎沐浴之后,仿佛还是很疲惫,懒洋洋的半卧在榻上一言不发,萧离抬眼偷瞄了他一眼,从战场上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双眸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试探性的又提了一句,“婉妃有喜了。” 还是没动静,半晌,才反应过来,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极其的冷淡,“哦,怀孕了···”稍微坐正了身体,云淡风轻,“让尚医间好生伺候,那可是朕的第一个孩儿。” 萧离应下,又小心翼翼的提了句,“不知,白将军知道会作何感想。” 一提到白子夜,轩辕黎的神色明显有变,遂后嗤笑一声,“朕后继有人,难道不是该举国欢庆的事吗?白将军,自然也会为朕高兴的。” “怀孕了好啊,怀了孕就该知道谁才是她才倚仗的人,该老实了吧。” 他随手拿过放在墙角的插花,谁料被花刺伤手指,萧离惶恐失色,喝声大骂,“哪个奴才办的事?把皇上刺伤,奴才回去就把狗东西手给砍了。” 轩辕黎不愠不怒,面无表情看了看手上被刺伤的手指,蓦地用手用力再一次抓住带着花刺的花枝,这一次,萧离有些迷茫了,他是在做什么? 轩辕黎拿开花枝,惨然一笑,“刺没拔干净就是麻烦。”也不知指的到底真的是刺还是另有所指,萧离暗感不详。 之后的轩辕黎,再一次在朝堂开始进一步肃清,将先帝皇后废除,与其九族皆被灭门,理由很简单,坑害当今圣上兄弟,先帝皇子,光这一条,足以满门抄斩。赵相国顾念赵皇后久不受孕,担心后位不保,后宫妃嫔众多,为防有人争宠,稍微与轩辕黎亲昵一些的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5 皆以对皇后不恭被废出宫,轩辕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根本不追究,赵相国就认为他还是站在他那一边,不敢对他这个拥护他登基的一大功臣怎么样的,反而每日都派人到府上询问身体状况,行为做事,还沾沾自喜轩辕黎是关心自己老丈人,越发膨胀,滥用权势,对于顶撞自己的官员竟然下令密杀,轩辕黎可算逮着一个□□口,爆发了,让廷尉先行上书弹劾,揭发罪行,然后自己就勃然大怒,于大殿质问,“这大祁是姓赵啊?还是轩辕啊?”以越权之罪罢免了赵相国之位,念其年迈,谴之老家安享晚年,皇后也因一直无子被废,赵相国一族权势由此没落,加上扶上位的陆丞相家族压制,光荣不再,而轩辕黎保住了名保住了利。 战场上的白子夜战无不克,很快就把邻国国都占领,但京里传来消息,婉妃怀孕,先帝皇后被杀,赵皇后被废,也不知道是一系列的事端让他惦念还是婉妃怀孕带来的打击,让一向横扫千军的他在兵荒马乱中失足落马,险些死于枪林剑雨下,但也受了重伤,生命垂危。 第50章 接踵而至 白子夜重伤的消息很快传到宫里,正在把玩匕首的轩辕黎一恍惚把自己的手给割伤了,极不耐烦的扯过绢布包裹住血流不止的手指,很快又被浸染,萧离手忙脚乱的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给轩辕黎上了药材止住了血,可轩辕黎紧皱的眉头没有半点松弛,不像只在担心白子夜的伤势,更像是在怀疑什么。 轩辕黎眼神凌厉的盯着一个点,冷漠的出声,“宫里的事是不是传到子夜那里去了?” 萧离陡然一惊,惊异的看着轩辕黎那可怕的眼神,难道,他在怀疑白子夜是故意受伤,故意在关键时刻拖延战机吗? 心有忌惮,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白将军身边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稍有风吹草动自然会第一时间传达,白将军很关心孤身在朝堂之上的你。” 轩辕黎的沉默似乎印证了萧离所想,过了胆颤心惊漫长的时间,他才斩钉截铁道,“我不放心,得自己走一趟。”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放心白子夜的伤,还是白子夜的心思,萧离不得而知,他能做的,只是在他身后,默默的守着他,看着他而已,他做的决定,他也只能尽力听从而已。 攻下邻国唾手可得,如今战事告急,眼看功败垂成,朝堂之上都在讨论能取代白子夜之位的人,都无一人能胜任,束手无策,轩辕黎却再一次宣告御驾亲征,但却遭到了众人反对。 “皇上,万万不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此去凶险万分,还望皇上三思啊。” 陆采文首当其冲站出来,义正言辞的一番劝说,其余之人皆异口同声附和,齐刷刷的低下头,却只有甘符一人直挺挺的杵在那,看到大臣们的反应自己倒表现得有些茫然,转头望了一圈,一抬眼就看到一脸汗颜看着自己的萧离在给自己使眼色,再悄悄的移过视线到龙椅大座上的那位凛然傲气的至尊,微微一愣,也跟着大臣们统一做了相同的动作,可还是晚了一步。 轩辕黎把甘符揪了出来,漠然开口,“甘尚书可有话要说?” 大臣们的视线暗地里都齐刷刷聚集到了他身上,甘符恍若未见,恭恭敬敬的上前回命,朗声道,“臣以为陆丞相所言甚是,但皇上所言也极是,总而言之,可不可行还是由皇上来裁决,臣等无异。” 这说了等于白说。 轩辕黎耐着性子没有发作,绝不能有失威严,冷静。 “既然如此,朕还是那句话,由朕·····” “皇上!” 眼看自己的话没说完就又要准备被那些大臣苦口婆心一番劝说,顿时火冒三丈,赫然大怒,“谁若再劝,就待朕出征,拿不下敌国之都就别回来!” 此话一出,殿下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一人推着一人,最后谁都颇有自知之明,大局已定般放弃挣扎,谁都不敢再多言一句,轩辕黎如愿再一次御驾亲征。 轩辕黎刚到战场来不及召集将领接驾就以担忧白子夜伤势为由脚不停歇的就直奔白子夜军营,看到白子夜半身都缠着纱布背对营帐口正站立在战甲前抚摸甲胄,似乎听到了自己慌乱的脚步声,诧异的回过头,见到自己的时候,竟然异常欣喜的笑了,就像等着自己出现一样。轩辕黎不解的又皱紧了眉头,他总是会在极不理解心生怀疑的时候眉头就会微微紧蹙,不过很快就会消散。 来之前他的心中彷徨不安,也曾联想到白子夜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扯,疼痛得呼吸凝滞,让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异常的担惊受怕,很怕见到白子夜满身是血,命若悬丝的模样,只要再深处想一想,他都会有肝肠寸断之感。现在见到他安然无恙的还能站立,如释重负的轻吐了一口气,身心都轻松了许多,他自己却没发觉自己的这细微的举动,反而专注在了自己的另一个心绪上。 他扬起一个笑容,脚步不似之前慌忙,如闲庭信步,上前站在白子夜面前近距离打量着他,“哥哥重伤,为何不卧榻休息?” 白子夜灿然一笑,轻松自若的活动手脚,“我皮糙肉厚,伤好得快,总是躺着我担心伤上加伤。”眼睛不由自的被轩辕黎手中的武器吸引,好奇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轩辕黎握着剑鞘抬起,横在自己面前,剑鞘是金身打造,上面雕刻着精致的浮纹,有花有云,上面还以螺旋形势镶嵌着七颗红宝石,与剑柄末端坠落的红宝石剑穗交相辉映,而编制剑穗的黄绳把红色宝石衬托得更加明艳,一眼看去却是十分引人注目,奢华高贵。 “我见哥哥一直以来都不曾带过称手的兵器,这柄剑是我令人为哥哥量身定做的,哥哥可喜欢?” 白子夜眼睛发亮,全神贯注的盯着轩辕黎手中的剑,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那剑鞘上面的红宝石,低声喃喃自语,“这红宝石的颜色太纯正了···” 听到白子夜如此赞许,神色也似乎十分欢喜,轩辕黎也心情舒畅,就准备把剑递过去给白子夜,白子夜却抬手抵住,抬起头坦然的看着轩辕黎,洒脱的说,“剑是好剑,我也喜欢,但我不用专属利刃,都是随心而为,抡着什么都可以当武器,再说,这硝烟战火的,最不缺的就是兵器。” 轩辕黎略显尴尬,随手把剑扔给了不远处的萧离,倒无所谓了,“哥哥不要,那便算了吧。” 白子夜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偷偷去瞅那柄剑,心不在焉的对轩辕黎说,“你既然来了,我看敌国气数已尽,待我整顿军队,咱们一鼓作气,拿下它!” 轩辕黎满口应下,情绪似乎也十分高涨,“好,功成那日,我定会给哥哥一份大礼,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6 到时候,哥哥可别太惊讶了。” 白子夜摸摸自己的甲胄,倒是轻佻的勾了勾嘴角,揶揄道,“除了你的江山,我看也没什么能让我惊讶了。” 轩辕黎笑而不语,突然沉默,“······” 这倒让白子夜有些不知所措了,讪笑道。 “怎么不说话了,难道还真是?”满脸不敢相信的紧盯着轩辕黎的脸。 “哥哥你休息吧,我还得去其他军营慰劳大将。” 轩辕黎不做解释,不紧不慢的说完话,满面愁容的看看白子夜身上的纱布,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披在他的身上,极其轻柔的在他唇上烙下一吻,转身走出了营帐,萧离看了白子夜一眼,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最后也跟着轩辕黎离开了营帐。 第51章 不屑一顾 敌国苟延残喘,本不堪一击,轩辕黎亲自率领三军斗志激昂,所向披靡,敌国国君见大势已去,自食恶果,带着城内百姓全数投降,大开城门恭迎新主,此仗几乎兵不血刃,这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年有余的开拓之仗终于打完了。 轩辕黎站在城墙上俯瞰大祁的新领土,如睥睨众生一般散发着凛冽的威严,自豪感,满足感全都如海潮般一浪一浪翻滚而来,抑制不住的想要仰天长笑。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轩辕黎头也不回的指着眼前还残留着战后硝烟弥漫,血色红阳的大好河山兴致盎然,“子夜,你看!这是朕的江山,我们的江山。” 转过头,眼中兴奋得有些骇人的光芒四射,看着的人心中唯有震撼。 白子夜没有像轩辕黎那样激动,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我打的,谢谢”,可他终究没说出口,纠结了一番,还是改了口,“挺好,这样一来,在大祁的历史长河内你定是不可磨灭的一位君主。” 轩辕黎凛然一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可朕要的,不是后人的赞颂,而是随心所欲,叱咤风云,都知道,朕才是不可违逆的天下霸主。” 所以你才让自己变得那么虐杀成性令人生畏吗? 白子夜唏嘘,心里五味杂陈,疾步上前想要离他近一点,但是,还是在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猛然刹住,轩辕黎不解的看着他,对着自己迟疑的伸出了还残留着不知何人血迹和泥泞的手,轻声温婉,笑如春日,“阿黎,我带你去看看未曾见过的世界,你愿意吗?” 他有些愕然,怔怔的看着白子夜一动不动,坚持抬着的手,心里面似有什么掠过,轻飘飘的,很美好,很温暖,让他很迷恋,让他很颤动,但是,消失得很快,因为实在太神圣了,他是无法占有的,就如夜空的皎月,他就算再如何想要,事实也只能仰望着,看着那美好似近似远。 仿佛内心极度痛苦的挣扎了一番,轩辕黎失声笑道,“天地之大莫非王土,整个江山都是我的了,真有什么没见过的分风景,那也是朕,带哥哥去看,不是吗?” 白子夜笑容凝结,默然收回了手,掩盖住灰暗的目光,“是啊,你已经有天下,有你的江山了。” 轩辕黎却慌忙的抓住了白子夜的手,视线紧锁白子夜的双眼,黑眸如深渊一般要把他卷入万劫不复,深吸口气,噙着笑道,“若我用我的江山换你口中的世界,你可愿意?你可愿从此驻足?” 白子夜脸色一凛,满是诧异,“你说什么?” 轩辕黎的眼中涣散着疯狂,扬臂一挥,笑容阴森的低吼“我要让天下改观,男人不一定要和女人成亲才是正常的,男人也可以和男人相爱,相守,这没什么奇怪的,我要昭告天下,我要让你完完全全在众人目光下与我一起共结连理,厮守到老,你的聘礼就是这大祁的江山!如今我是天下之主,谁敢说个不?” 话未落音轩辕黎就被白子夜伸出手一把捏住了他的脸颊,蓦地凑近他的脸,满目骇人的阴冷,字里行间都是咬牙,“小子别闹成么?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你可以和男人欢好,难道要全天下男人都与你一样?” 就像当年对少年的自己过份玩笑的恼怒,他用长他几岁的优势恐吓他,别再激怒他。 话罢松开了轩辕黎,收敛了双眸中的骇然。 “你这不正常,有悖伦常!”白子夜冷漠往后退一步,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不会跟着他胡闹,任由他发疯。 轩辕黎骤然冷静了下来,刚才白子夜那种眼神的确在一瞬间让他胆寒,不过他早见识过他的嗜血,这种程度,根本不值一提。看着白子夜就如一个陌生人一般冷若冰霜,“那么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 白子夜环视城墙外的秀丽河山,冷笑一声,“呵!”只一个字,饱含了他全部不屑之意,江山如何?一国之君如何?只要他愿意,皆能唾手可得,只是,他无心朝堂,只想闲云野鹤,游戏人间,有一壶美酒作伴,潇洒无牵挂。 看到白子夜如此冷淡的反应,轩辕黎心中莫名升起难以忽视的不安,心慌意乱的要将理智吞噬,他明知他的答案,却还在自取其辱,那是他心中卑微的渴望在作祟。似乎心有不甘,带着怨气,猛的抓着白子夜的手低头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一口似乎用足了力气,立马留下一排牙印,渗出血珠,血珠被充斥发涨,化为一道痕迹,顺着白子夜的手缓慢的滑落,滴到满是血泥土的地面被很快吸收混为一体。 白子夜从头到尾哼都不哼一声,只是茫然的看着轩辕黎,说话就说话,为什么咬人?很快白子夜就理解了,他生气了?那也难怪,从一开始,他的表现都不是他想看到的,江山为聘?多么诱人,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说的仅仅是戏言而已,就算他答应了,他又真的会如他所想一样,只是为了能与他厮守吗?也许,只是为了要把自己豢养成他的所有物而已,满足他扭曲的内心而已。轩辕黎很不安,很焦躁,他从登基以来,都一直处在岌岌可危,心神紧张这种状态,才会有之后一系列的暴虐事件,毕竟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是他们用手段夺来的,长期的压力导致了他心性的扭曲,所有偏激行为只是为了平复他的不安而已。只能。看来,那个位置,他不该让他坐上去的。 他们之间已经有一堵高墙垒砌,无法全然进入对方的世界了。 轩辕黎松开白子夜的手,恢复了以往的明朗笑容,“我知道哥哥什么都不稀罕,但是,我只是想给哥哥,我能给的而已。” 白子夜若有所思的凝视轩辕黎,缓缓开口,“那我还真有你能给的。” 轩辕黎惊喜道,“是什么?” 白子夜直视轩辕黎闪着光的双眼,似在一瞬间回到了以前,言语间颇有走神,心驰神往,“这片疆土是我打下的,我想让皇上把他作为封地,封我为王。”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7 轩辕黎内心触动极深,他在他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痴迷,难以压抑内心喷涌而出的爱慕,伸手就把白子夜揽在怀里,眷恋着他的体温,用尽全身力气的把他搂在怀里,感受他久违的气息,“我给,哥哥要的,我都给。”说话声音轻轻的在颤动,一遍遍呢喃着怀里之人的名字。 第52章 分崩离析 心爱之人用迷恋的目光看着自己软语索求的东西轩辕黎自然不会吝啬,如约回朝之后立即下诏封白子夜为黎安王,敌国一脉疆土全作为封土以他王名更名为黎安国,黎,乃当朝天子之名讳,所用之意不言而喻。 他知道,白子夜知道,朝堂之上也有人揣度出几分,毕竟皇上起居有记录,白子夜曾经深夜入宫,遂后留宿于皇上寝宫,且不止一次,这一次两人的关系算是昭然若揭了,但如今两人的地位,就算有人知道,除了惊恐都闭口不言。 王虽然封了,但白子夜却被留在了京中,常伴轩辕黎身侧,此举大臣早心照不宣,但无一人敢背后议论白子夜,不是忌惮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他确实是靠着自己实力一步步争取来的,坦坦荡荡,根本无惧他人诽谤。 承阳殿内此刻正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声,而守门的侍卫皆面不改色,恪尽职守站立殿门纹丝不动,无一人冲进殿门查看事情原委,自从白子夜回来后,承阳殿内都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奇怪的叫声,或者肆无忌惮的狂笑,早见怪不怪,也知道此刻必须摒退旁人,除了萧离,谁来,都被一一阻挡在外,等着。 此刻的轩辕黎也正如往日一样被白子夜挽住手臂往后扳了一个弧度,压在桌案前,气急败坏道,“说,为什么不让我回封地!” 轩辕黎毫无形象的一遍捶打桌案一边求饶,“哥哥饶命,饶命啊!!哥哥若是走了,谁来陪我啊?” 自从回宫,轩辕黎就把白子夜当宝贝似的捆在身边,不管到哪都带着,后宫佳丽看都不看一眼,除了偶尔作为人父探望一下婉妃母子,就没踏足过后宫,而对白子夜是吃饭带着,洗澡带着,睡觉带着,批阅奏章也带着,白子夜闲得浑身酸痛,平时他们总会闲着闲着就会过上两招,无论场合,但每次都是轩辕黎单方面被吊打,但他倒是乐在其中,也有几次是白子夜真的生气了也对把轩辕黎揍一顿,嚷嚷着回封地,每次轩辕黎都不允。这一次又要回封地了。 白子夜手上的力气用加深了一些,厉声道,“陪?你后宫那一群姑娘家个个浓妆粉黛等着你去陪呢,你还差人陪吗?” “啊啊啊啊···啊!”轩辕黎惨叫连连,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嬉笑道,“难不成哥哥也在吃醋?” 一说到吃醋白子夜就不屑的高冷一哼,“我吃娘儿们的醋?你看得起我。”白子夜终于将轩辕黎放开,自己坐到了他的正座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翻看轩辕黎批阅过的奏章,翻了两本发现不妥,又把手摸到了御笔上,放在手里玩转,故作叹息道,“我是担心你老把心思放我身上,忽略了后宫那帮你娶回来的女人,搞得后宫怨声载道的,你娶了人家就得雨露均沾,要么就别娶,还有我那你亲改的什么黎安国,总得有人管理。” 轩辕黎抬抬手臂,缓和了一下痛楚,听到白子夜所言稍有一顿,神色僵硬,而后又轻笑道,“难道,哥哥执意回封地,是为了让我后宫的女人畅快吗?”他的音调有点不受控制的往上带了带,似在怀疑,在质问他。 白子夜只是一笑付之,手上的笔被放在了笔架上,没有回答他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态度看起来还是那么云淡风轻,“婉妃的儿子你取了名字吗?” 他记得婉妃生产的时候,轩辕黎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儿子看了许久,就嘱咐奶娘好生照顾皇子,让婉妃好好调理身子,名字却只字未提,一直以来都以皇长子称呼。 轩辕黎沉默片刻,淡淡的说道,“就叫睿。”轩辕黎见白子夜的神色稍微有了松懈,心中多有不快,还没等白子夜再说什么自己就转过身负手背对他,漠然出声,“哥哥回封地之事容后再议,今日,朕有些累了。” 他总感觉,下一句他还是提出让他回封地的话,自己只有先遏止。出于私心,他的确不想让他回封地,甚至连官职都不想封,他只想他时时刻刻呆在他的身边,在他想见到他的时候就能见到,想触碰他的时候就能触碰得到,更别说如今为了他后宫的女人要避嫌,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事。 白子夜凝视着轩辕黎的背影还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还是被他压制了下去,站起身,拍拍他坐过的地方,对着轩辕黎抱拳躬身,转身就推开了殿门,独自离去,他看不到在他转身那一刻,轩辕黎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随而去,眼中似有挣扎,背负的手无力垂落在身旁,在袖口中微微抬起又握成了拳头。 萧离送白子夜离宫,路过御花园看到几位年老的内监管带着几个妙龄女子整齐有序的往后宫走去,就驻足好奇问了一句,“那些女人衣着华丽,不像是宫女啊。” 萧离看了一眼白子夜所指方向,轻声轻气答道,“那些是新选入宫的秀女,算是小主,不能算宫女。” 白子夜点了点头,赞许道,“长得是不错,阿···皇上福气可真好,让皇上好好待人家。” 萧离明显听出白子夜很僵硬的改了口,不着痕迹的偷瞄了他一眼,脸色平静如水,坦然豁达,刚才的语气也听不出有半点不悦,怀疑的问道,“难道您就心中就没有半点责怪皇上的意思?”真是不懂这两个人,一个多疑得让人害怕,一个又洒脱得让人害怕。 脸色总算有了一丝波动,萧离很快抓住,但是转瞬即逝,又表现得仿佛事不关己,笑容有些轻佻,双手环胸的凑近萧离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去责怪皇上?火冒三丈怪他薄情寡义?让他把皇后的位置给我留着?把后宫的女人全遣散,包括他儿子的娘?别闹了,那是不可能的,再说,娶一个和一百个有区别吗?都是娶。” 说完话后的白子夜似乎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闷声闷气的咕哝了句,“当初一个都不娶就好了。”被萧离很清晰的听了去,但他不动声色,也明白了白子夜心中的无奈,故作洒脱背后的遍体鳞伤,只有他知道,他不过也只是看清现状,比较冷静而已。 萧离温和的笑了笑,不可置否,白子夜瞥了他一眼,看着总一副平和谦恭,彬彬有礼的以笑示人实在有点心疼,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念叨了句,“我觉得甘尚书,不太适合这个朝堂,你也不适合。” “嗯?”萧离还没反应过来,抬眼就看白子夜一人走远,潇洒的冲自己挥手高声,“别送了!路我熟。” 萧离送走白子夜回去给轩辕黎复命的时候,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8 一进承阳殿门就见轩辕黎满脸阴沉的坐在那里盯着自己,心中不免一寒,深吸口气,上前行礼,“皇上,黎安王已经送走了。” 轩辕黎嚯的站了起来,言辞激烈,“你们在后花园说什么那么开心?” 萧离简易答道,“黎安王碰见了新选入宫的秀女。” 轩辕黎的一愣,急切的想要知道白子夜的反应,追问,“那他说了什么?” 萧离抬眼担忧的看了轩辕黎一眼,“他说,要皇上好好待人家。” 果不出所料,轩辕黎当即怫然不悦,但也没有咄嗟叱咤,而是坐回了座椅上,遣退了萧离,偏头看到挂在墙上的红宝石的剑,上前就扯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带着满腔怒火的狠踩了几脚,可能气血上头,险些站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又把剑重新捡起来用袖口小心翼翼的拭擦被他踩踏留下的痕迹,一遍又一遍,满是慌乱和狼狈。 之后的数日,轩辕黎就如与白子夜置气一般,应了他的话,“好好待人家,”接连数日留恋后宫,白子夜似乎真受了刺激一样,直接称病在家,闭门谢客,朝也不上了,换做旁人,以这种举动要挟如今的轩辕黎,下场毋庸置疑,一律罢免,后面有的是人等着前赴后继,可是,白子夜却是无可取代的那一个,就算他再任性,他也不会对他有半点怨言,除了无可奈何,就自有自己的懊恼而已。 第53章 物极必反 皇长子轩辕睿的百日宴举国欢庆,百官朝贺,宫内琉金殿大摆筵席,鼓乐齐鸣,歌舞升平,金碧辉煌灯火通明,轩辕黎仿佛置身事外,四处寻找那一抹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喝了点酒在座上微醺,越发觉得吵嚷,闹得他心烦意燥,索性就出去透透气,却在通往浣衣房的幽林小道上被一个莽撞而出的身影撞得踉跄几步,正想大发雷霆就见对方朝自己扑通跪下,在石子路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哭腔不止,“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冲撞了圣驾。” 轩辕黎本就觉得吵才自己独自出来透气的,这怎么又遇上了个吵的?按着太阳穴低声喝道,“闭嘴!吵什么吵?” 那人被轩辕黎一喝,果然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发出一声言语,但是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也有啜泣在泄出,似乎认定了自己肯定会被轩辕黎大卸八块一样。 轩辕黎似乎看出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所想,耐着性子道,“今日皇长子百日宴,朕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杀人,你走吧。” 轩辕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那人如获大释,感恩涕零的又对轩辕黎磕了几个头,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勾着腰又朝轩辕黎鞠了一躬后才转身离去,可是就在他站起身来不经意的被轩辕黎一瞥,那容貌···震惊了他,刚转身就被轩辕喝止,“站住!” 那人颤颤巍巍的转过身,刚收住的哭腔眼看又要溢了出来,却见轩辕黎走向自己,眼中全然惊愕的伸出了手,放在他的脸庞亲亲抚摸,声音似怕惊了他一样,异常轻柔,“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几日后,一直称病在府上的白子夜从突然着急忙慌登门“探病”的甘符那里听到了轩辕黎纳了新宠的事,并已经堂而皇之让他侍奉在侧,那个新宠,不是女人,而是男人,并且是一个和白子夜容貌极为相似的太监。 朝堂人人都为白子夜的地位不保唏嘘,背后更有悲悯之意,不过也有人认为早晚应当的事,不正是应了那句“兔死狗烹”吗?帝王家哪里有什么真感情?只不过之前仰仗白子夜的军功与他交好,如今局势稳定,白子夜又太过玩虐,桀骜不驯,无从控制,还是一个小太监的温柔体贴,乖巧听话更深得圣意,男人嘛,始终都喜欢顺从自己的。见过那个小太监的官员都颇有感慨,容貌相似,喜欢谁不都是那张脸吗?白子夜被抛弃的流言一时间被推至风口浪尖,白子夜本人却稳如泰山,还是称病养在家中,倒是轩辕黎坐不住了,一旨诏书把白子夜传唤到了宫中,本来白子夜不想奉诏,可是诏书最后明明白白写着,抗旨者,满门抄斩。 这玩笑就有点过火了。白子夜怒火中烧从传诏的萧离手里夺过卷轴猛地扔到了屋外,气得满脸通红,“他到底搞什么鬼?” 萧离心平气和的对正在气头上的白子夜道,“白将军,我劝您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惹怒皇上。”人后他还是习惯称呼他为一句“白将军”,他觉得这是他对他的尊重。 “其实我倒觉得王爷可以趁此机会离开京城,远离朝堂,如若不然,要么就自己身居高位。” 甘符笑吟吟的从廊下踏过,走向萧离,面不改色的勾了勾萧离的手指,对萧离暗送秋波,接着两人进行了短暂的眉目传情,不过很快就被怒火上涌的白子夜打断。 “能别在我府上调情吗?” 萧离难为情的站开了一点,甘符还是腆着脸笑得理直气壮,接着说道,“古往今来,功高震主者皆落了个凄惨下场,黎安王如今权势足以权倾朝野,皇上怎能不惮?如今全凭着黎安王皇上与您少年时期的情分得蒙圣宠,可难保圣宠不衰,不如趁早打算。”字字有理,头头是道。 萧离一张俊脸变得惨白,瞪目看着甘符,“你这是在怂恿造反吗?” 甘符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宝贝儿,我哪句话说了让王爷造反?你能不能别吓我?” 仔细回味了甘符的话,虽有怂恿之意,但劝白子夜远离朝堂的意思更甚,看来自己是太过紧张了。释然之后,两人纷纷看向了关键人物,白子夜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转身进屋里换了身衣服,跟着萧离进了宫。 一入宫,恰巧轩辕黎正在用膳,而身旁伺候的人正是与白子夜容貌相似的小太监,虽然一直弓着身低着头,白子夜还是一眼就看清了,不由得自己也被怔住,轩辕黎招手唤白子夜一同用膳,白子夜应允,可饭桌上轩辕黎若无旁人的对白子夜诸多调戏让白子夜如蒙大辱,以往没人随着他就算了,如今殿内伺候的人全部在场,还包括那个旁人口中的“新宠”,怎能让他不恼? 当场就要发作 ,轩辕黎突然大笑不止,指着一旁的小太监带着笑意断断续续说道,“看···他叫小夏子,朕新封的驸马都尉,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你抬起头来!”仿佛不满所谈之人一直低着头,赫然喝道。 小夏子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双手握在胸前,恭谦卑逊的行礼,“奴···奴才陋颜哪及黎安王俊逸万分之一···”眼露惧色不敢直视白子夜打量的目光。 白子夜神色凝重死劲盯着小夏子瞧,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免震撼,世上居然真有和自己如此相似之人? 轩辕黎止笑,话中有话,“朕的深宫之中,居然有与子夜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59 如此相似之人,朕居然浑然不知,不知是不是有人有意欺瞒呢?” 白子夜泰然自如,“那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 话罢,白子夜便拂袖而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朗声大笑,那笑声,全是狂妄,张扬,得意,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态,莫非怒极而乐,这只有他本人知道。 此后白子夜倒是老实了不少,上朝积极,下朝积极,待人也比之前更加谦和,就算不喜欢和向来不屑结交的都会笑脸相迎,判若两人,可轩辕黎根本无暇留意白子夜殿下的改变,而是在策划另一场肃清,轩辕承。 萧离得知,恐轩辕黎越走越错,又惋惜白子夜之情,怎么的,也得保住轩辕承,至少,不能再让轩辕黎愧对白子夜。当晚,便乔装成了黑衣人潜入白子夜的府邸,本来打算留下密信就走,谁料技不如人,被白子夜逮个正着,眼看白子夜就要抄家伙开打,自己自知之明的摘下面罩,无地自容站在角落,又把信里的内容口述了一遍,白子夜嘲笑了自己好一番“有辱斯文,衣冠禽兽”才放自己走。 本来还担忧白子夜不会有所行动,怎料就在轩辕黎以家宴之名召轩辕承入京路上派人暗杀之时,被半路杀出来的另一队人马阻挠了,其中一人将轩辕承掳走,不知所踪。 轩辕承不明真相但冷静沉着,理智应对,白子夜本想捉弄一番,可见对方不急不躁,面不改色,威严仍在,倒是欢喜大加赞许,自己表明了身份,并说明了情况,轩辕承感激白子夜仗义相救,白子夜便告知轩辕承入京恐怕九死一生,劝其回封地之国,往后多加谨慎,窝囊一些,轩辕承听出话中暗意,对白子夜更是感激,之后,白子夜便亲自护送轩辕承安然的回到了靖安国。 轩辕黎那边派去的暗卫无功而返,只道有人干扰,却不知何人,轩辕黎还在鹰顾狼视的猜测是何人敢与他为敌,白子夜就主动投案了。 第54章 分道扬镳 在白子夜没来之前轩辕黎也怀疑过他,但很快就抛却了那个想法,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与自己作对,他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白子夜不顾侍卫阻拦的闯入承阳殿,劈头盖脸就是一堆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他都已经当着文武百官奉你为皇了,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你已经是皇帝了,你还要做什么?” 看到一旁研磨的小夏子被吓得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白子夜讥笑,还真是随时带着伺候啊,指了指他,“你给我出去!” 小夏子得令连轩辕黎都不去请示,欠身张皇失措退出承阳殿,老实的帮白子夜把门带上。 轩辕黎恍若未闻,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奏章,刚想到了对策准备下笔就被白子夜怒不可遏的抢过笔,连他手里的奏章一并夺过砸到了一边,瞋目切齿,“我问你话,少他妈跟我装聋!” 轩辕黎手上的东西被抢夺,被迫停下手头的事,也是一腔怒火就要喷发,但他依旧镇定自若,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向白子夜,冷言冷语道,“你要帮谁平反?一个个理清楚!朕亲自来为你解答!” 看他那冷血之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手撑在了桌案前与轩辕黎的距离拉近,满目深恶痛绝,一一列举,“你初登大典根基不稳,为了威慑天下,把那些异心之人铲除我尚可理解,可是后面呢?赵相国力排众议拥你登基,你为什么罢免了他?还要废了赵皇后,将她们一族全部覆灭?先帝皇后早已失势,在后宫了此残生即可,先帝都不废后,你又为何废了她,还要诛她九族?轩辕承他已经放弃了皇位,连一个王爷你都不能让他做?他是你唯一的兄弟了,你就真容不下他?” 他居然真的来质问自己,原本他以为,他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身边,如今,往昔的他是一去不复返了,或者······ 轩辕黎猛然站立,勃然色变,情绪激动的开始嘶吼起来,“轩辕承本是先皇属意储君人选,当朝的大臣与我相比认为他更是明君,本来我得此皇位大臣都有疑心,若他某日站出来登高就呼,百官就会弃我而去,首当其冲就是赵相国,我不得不以我的方式捍卫我的地位,我不能冒那个险,必须把威胁在形成之前扼杀。先皇后?我承认一半是她作恶多端,罪不可赦,一半我是为了私仇。” “私仇?欺辱你的是轩辕炳,他也死了,你们还有什么仇?”白子夜不解。 轩辕黎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激烈,心头隐隐的痛楚逐渐被放大,痛得他有些恍惚,冷汗直流,可他还是强忍住痛楚,牵强的笑了笑,目光涣散的看着白子夜,惨然笑道,“你可记得某一夜在荣殿内,你要喝我的银耳莲子羹被我抢了,为此你还笑我贪嘴,可你知道吗?若我不喝了那碗羹,恐怕如今我就只能去你坟前祭拜了。” 白子夜的怛然失色让轩辕黎讥笑不止,“我母妃枉死,她也功不可没,我有今日全拜她所赐。全因她开了个头,才有了父皇后面的推波助澜,随水推舟。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晚我眼睁睁看着母妃惨死,寝宫上下血流成河,无一生还,我如身处炼狱,吓得动都不敢动,只知道哭,是萧离背着我跑了一夜才躲过那场劫杀,但是皇后外戚如日中天,想要找两个孩子易如反掌,你知道她当时做了什么事吗···” 当时的轩辕黎受惊吓过度大病了一场,萧离为他寻药离身期间被皇后找到,皇后便对年仅六岁病得精神恍惚的轩辕黎灌了致命□□,皇后以为事成没有确认便离去,所幸当时轩辕黎就是因为受惊吓的病症,呕吐了一半出去,之后的萧离恰巧找到了草药赶到,最后的极力抢救下才把轩辕黎保住,性命虽然留下,余毒却无法消除,以至于后面都要与毒作伴,以毒攻克,这些年多亏了萧离继承其父怪医之才,在给轩辕黎清毒之时,也为他炼制了一副毒不侵体的体质,只不过要定时服毒罢了,当年在白子夜手中抢下的银耳莲子羹就是那日萧离准备的必服之毒。 白子夜似乎还存有狐疑,轩辕黎便将萧离早就送来的汤盅摆放在白子夜面前,此刻他的脸已毫无血色,拔下了白子夜头上的银簪扔进了里面,片刻银簪就被黑色侵蚀。那可是十足十的剧毒才能让本是铮亮的银簪全然变黑。轩辕黎仿佛还要加深信度,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左半臂,白子夜清晰的看到他胸口红梅之处又如那日一样出现斑斑驳驳的黑色枝桠,红梅妖冶的在其中独自绽放,但不同的是其中一支尤为猖狂,从胸口处直接贯穿到手心的位置,他轻描淡写道,“这便是毒发了。”说完像是印证自己的话一般毫不犹豫的把盅里的汤水饮了大半下去,黑线才慢慢的从手心隐退。 他身形不稳的撑住桌案,用力的深吸口气,抬眼看向白子夜,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0 全是充斥着血红的锐利,“我虽然活了下来,但也生不如死,每日毒侵心脉之痛与杀母之痛日日夜夜折磨我,我只要闭上眼耳边都是他们惨死的哀鸣,我的梦里只有血色残骸,身处炼狱不过如此。回宫之后那个贱人依旧不肯放过我,竟然在每日送来的吃食里下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置我于死地,她以为我不知,而我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每日唤她一声‘母后’,我又怕又恨,你根本不知道我度过了怎么样的童年,其他皇子衣食无忧潇洒快活,而我呢?只有血海深仇,我那时就发誓有朝一日我定将她挫骨扬灰!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听此惊心动魄一番述说,白子夜震惊得不能话语,双目圆睁看着轩辕黎慢慢变得灰暗的双眸又转换成原来的黑瞳,心中讶异难以言喻,他很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拥他入怀轻声细言安慰他 ,但是刚想抬手,就被他浑身的凛气逼迫得不想近身,再看看他头上屹立的盘龙金冠,那里,已经不是他能随便触碰的地方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用一种,无奈的请求的语气道,“你已经报了仇,那些害了你,害了你母妃的人全都死于你的刀下,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整个天下都是你的了,你就不能放过靖安王?他是你唯一的兄弟了。” 轩辕黎冷笑一声,眼睛亮闪着锐利的光芒盯着白子夜的惊惧的双眸“那朕也用你那日所言回你,这是朕的家事,与你无关。”垂眸须臾,腔调怪异,“还是说,你怨朕冷落了你,他又对你几番示好,你便要身心以报?与他暗通交好,所以担心朕杀了你的相好吗?比较过来,你发现还是他比朕更让你舒心吧?” 轩辕黎此番无中生有激怒了白子夜,再次把他的怒火挑起。 白子夜咬牙恼火上前一把抓住轩辕黎衣领口把他从对面的桌案拽出,重重的摔在地上,轩辕黎反手也将白子夜拽倒在地,两人不时便扭打在一起,两眼眼中都冒着火。轩辕黎先是被白子夜一拳打在脸上,嘴角溢出了血,轩辕黎立即回敬了一拳头,那一拳头不似白子夜掂着力,直接把白子夜揍到了一旁,白子夜也没料到一向软弱的他拳头如此大力,倒在一边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气急的轩辕黎一脚踢中胸口,还想上前再补上几脚,突然一股浓重的血腥从体内翻腾而上,充溢了满口,刚想捂嘴吞噬就喷涌而出,吐了满身满口,白子夜胸口闷痛也顾不得踢回来,连忙起身扶住轩辕黎,将怒火全部撇弃,胆颤的把他的脸扳过来拭擦血迹,眼中全是慌张,“阿黎,阿黎,你怎么了?没事吧?你别吓我,是哥哥不对,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别生气。” 轩辕黎怔怔的看着白子夜,难以置信,他居然,还会认错?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真的惹恼了自己,自己会对轩辕承再一次痛下杀手?他紧抓着白子夜的手试探性的问了句,“哥哥,我听你的,不杀轩辕承了,好不好?算是我让哥哥伤心的赔罪。” 不要让我看到你那样的神情。轩辕黎心中默哀着,但白子夜眉开眼笑,惊喜过望的笑颜如一重锤击在他心上,不受重击沉沉下坠,黑暗中唯一能温暖他的星火无情的浇熄,白子夜还浑然不知欣喜有加的称赞轩辕黎,当晚,轩辕黎便要求白子夜留下,白子夜因放心不下轩辕黎身体状况应允了,而背后轩辕黎便暗中派人出宫,包围了白子夜京中府邸。 第55章 貌合神离 前一夜的相依相偎看似让两人冰释前嫌,可就在早朝之后,自感做了好事的白子夜便兴冲冲的回府轩辕黎不动声色的跟随其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看到自己为他准备的礼物露出的表情了。白子夜老远在街头看到自己府邸的位置被百姓团团围住,交头接耳,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满腹疑惑的上前拨开人群,若有若无的听清了一些对话。 “哎哟,大火烧了一夜啊,这府上的几十口人每一个逃出来。” “逃?怎么逃?这可是皇上下令抄斩的,里面的人全都死了,外面还有三千骑兵守着,逃出来也是死啊。” “啧啧啧,这黎安王是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了,惹得皇上要满门抄斩?” “伴君如伴虎啊。” 人群里的对话让他将信将疑,可当嗅到一丝烧焦的气味和袅袅升起的青烟那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心中不安的叫嚣起来,更加快速大力的推开人群,眼前的废墟彻底将他击垮,身体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气力,跪立在地上失控发了狂抱头惨叫。 轩辕黎的车撵伴随着护卫队浩浩荡荡的走上前来,把看热闹的百姓全部遣退后,轩辕黎的红靴才踩着台阶悠闲的走下来,走到白子夜跪立的面前驻足,俯身把白子夜的脸抬起,居高临下的俯看着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白子夜冷漠的看着他,拍掉他的手,立即站了起来,仿佛不愿在他面前露出一丝怯懦,“理由?” 轩辕黎理所当然的说道,“任何事都要等价交换,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要朕放过他,那便以你满门来抵。” 白子夜目光喷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从嘴里挤出,“轩!辕!黎!”仿佛每一个字吐出都要将他撕碎一般。那被烧焦的废墟下躺着的,是白龙留给他唯一的存在,伴随他多年,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与白龙之间唯一的联接,他这些年来从未让他们过过好日子,明明有他这么一个位极人臣的主人在,可就连在京城中,他们也没有像其他权贵一样富贵加身,而是一直受他差遣毫无怨言的活在影子里替他干一些满手鲜血的杀人勾当,而这一切,竟然都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将他们性命碾如蝼蚁的人! 全都是自己私心所致,他太自信了,认为,在他心中,他永远都是最特别的,永远都是他的命。 轩辕黎冷着脸怒喝,“胆敢直呼朕名讳你想死吗?” 白子夜忽然收敛了怒火,转而一笑,对轩辕黎抱拳躬身,“臣···不敢!”那一个“臣”,犹如下了很大决心。 轩辕黎很满意白子夜的表现,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记着,朕给你的,你永远只能受着,是雷霆,是雨露,皆看你如何对朕,由朕所定。” 他今日所做,就是他最后的嫉妒。 轩辕黎的车队远去,围观的人群恐殃及池鱼避之不及,逐渐变得冷清,白子夜失魂落魄的坐在废墟中一言不发,见一人还迟迟不肯离去便抬头问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提醒过将军不要惹怒皇上吗?” 白子夜很用力的用鼻腔哼了一声,“甘符知道你这人喜欢说风凉话吗?” 提到甘符,萧离脸色有异,镇定的干咳了一声,继续,“我在与将军说正事,无心玩笑,你当皇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1 上是最近才变得如此吗?在你心中是否真的认为皇上本来是心性纯良,不好杀孽吗?你其实有机会离开的,为何还要执意留下?” 如果当日他执意留在黎安国,不跟着轩辕黎回京,以当时轩辕黎的想法,他也不会对白子夜来强,但是,两人都太过感情用事,太过眷恋对方以往仅存的一点点情愫,一个舍不得,一个贪得无厌。 白子夜幽怨的看着萧离,“你到底要说什么?”绝不会只是为了说一句风凉话留下来的吧? “枉你精明一世谁人算计都水火不侵,孰不知最会算计之人就在你身边。” 萧离把白子夜带到郊外,四下无人,鸟禽飞绝才得以安心把心中所藏全盘托出。 “你当真认为你与皇上相遇纯属偶然吗?若不是早对白龙将军隐居竹舍与下山必经之路和来回时间的了如指掌,又怎能不差分毫的与您相遇,再承蒙您的拔刀相助?换做谁,但凡有力量抗衡都不会冷眼旁观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被人残杀,先以救命之恩追随确认你与白龙将军关系,之后又故意透露所在之地,迎来追杀之人大开杀戒,而我就在其中,为博得信任,他挺身而出为你挡刀,而那些都是算计好的,我学过医,对于心脉致命位置早有把握,胜从险中求,你不会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对自己竟然那么狠吧?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也因此唤起了先皇的愧疚之心,回宫之后,韬光养晦,人前处处恭谨,扮演着一个软弱无能人人可欺的弱智,总是装傻充愣招惹四皇子,让别人都知道他是多么的不受四皇子待见,之后就又把你带回了宫中,因为他知道,先皇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必会重用,之后呢···为了皇位,他把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人一一铲除,四皇子是被他亲手所杀,挑了手筋脚筋,扔置狼群出没之地,听着轩辕炳竭力嘶喊救命,看着狼群把轩辕炳撕碎,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大皇子的行宫纯属子虚乌有,是他命人把刚修建好的寺庙改造而成,利用五皇子买通的人再诬告,百口莫辩,您刺的那一剑肯定要不了五皇子的命,也是他亲手了结,将计就计嫁祸了大皇子,之后大皇子又被他派人救出,放回灞国起兵造反,这都是为了推迟太子之选,可是先皇还是拟诏传位于二皇子,也是他进宫榻前威胁改诏,时至今日,他才是真正的把面具撕下。他对你或许有情,但是跟如今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从昨晚到今日,所听的事接二连三太过震撼,太过匪夷所思,致使头痛欲裂,心惊肉跳。“追杀他的人是事先安排好的?” “第一批是,第二批的确是轩辕华的人,我只不过混在其中。” “他为什么料定先皇会重用我?” “因为你是白龙之子。还有,先皇传位于他还受到了另一个威胁,也与白龙将军有关。” 白子夜警觉的问,“我师傅怎么了?” 萧离莞尔一笑,温声道,“先帝可是深爱着白龙将军啊。” 他一点点为他解开谜团,事情到这水落石出,可是事实却让人啼笑皆非。 白龙曾经与先帝是并肩打天下的过命交情,后来,就因为一个女人两人关系开始出现难以愈合的裂痕,那人便是白子夜的生母,也是后来的俪妃。 白龙在战乱时分受伤被救,此后两人互生情愫,私定终身,之后未婚先孕诞下白子夜,在诞下白子夜不久之后,白龙便随军征战沙场,俪妃舍不得白龙,便将白子夜托福给乡下村妇随白龙一同出征,之后便遇见了先帝,先帝本对白龙情根深种,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与他抢夺心爱之人,这是他绝不容许的,一次戏言向白龙提出要纳那个女人为妃,白龙大怒,险些恩断义绝,之后便不敢再提,改而故意诱惑俪妃,让她主动离开白龙,当时的先帝已经是太子,最后他以他的身份和权势胜出了,白龙伤心欲绝,但也只能祝福两人。 之后天下大定,先帝登基,册封二人,但是,先帝妃子不止俪妃一人,独守空房以泪洗面的日子自然不少,白龙怜香惜玉,旧情难断,便私下多番慰藉,终有一日两人情不自禁,越过了道德鸿沟,先帝知道不是愤怒,而是嫉妒,嫉妒俪妃能轻而易举得到他永远得不到的人,这令他发疯,也让他害怕,害怕有人以此要挟他,把□□后宫的白龙杀了,所以,他只有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并不是为自己的颜面,而是为了保护那个人。 即便如此,先帝还是借此对他大发雷霆,把他罢免出宫,白龙才回到了乡下,找到了那家妇人,把已经长大的白子夜带在身边,以师徒之名行走江湖,浪迹天涯。 可是后来,正当先帝要把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杀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怀了孕,念及是白龙留下的血脉,难抑欢喜,爱屋及乌,百般呵护,直至诞下皇子,他更是下了决心要将这半壁江山还于心中亏欠之人之子,那便是后来的轩辕承。 而这一切被轩辕黎握在了手里,成为最后的筹码。 听完故事的白子夜全程波澜不惊,好像受惊吓过度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若无其事的蹦了蹦脚,去扳头顶的树枝,几乎把一根枝干上的枝桠都扳干净了,才暗自沉默,许久之后,闷声闷气的抱怨道,“我说那死老头扔下自己儿子那么多年干嘛去了,只顾着失恋难受去了,还有我那只生不养的母亲,这两人真是绝配,大概都忘了还有个他们激情之后的果实。” 萧离无语凝噎,这个反应和用辞,仿佛不是当事人啊,还有他之前的行为是什么?无法理解。 白子夜又是百思不得其解,“轩辕家的皇帝怎么对我们白家人有执念?”扶额汗颜。 “总而言之,你好自为之,切不可再惹恼了皇上,皇上,可不是你想象中那般柔弱。” “幸好啊,救了我兄弟,不然和他发展到如今地步,可不值了,师傅也会原谅我的吧,那些人都是为他的小儿子死的。”白子夜自顾自的咕哝着,全然不听萧离所言,只是在他嗟叹转身离开后,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知道我文笔渣烂,但是一点敷衍我的话都没有我也还是很伤心的,虽然渣,但也是我的心血啊。 第56章 功成身退 恪尽职守的轩辕黎在深夜批阅完奏章之后起身准备沐浴更衣,忽感头顶杀气凛冽,抬头便见一罩着黑色面纱斗笠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剑身寒光直指头顶,当下一个转身就躲,剑插在椅子上,黑衣人旋转身体将剑快速拔出,继续朝轩辕黎攻去,轩辕黎不慌不忙赤手空拳一招一式的接下对方的攻势,可是眼见对方来势汹汹,招招毙命,自己再怎么样游刃有余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一脚把对方握着剑的手踢开,一个转身把墙上的剑拔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2 出,与对方抗衡起来。 轩辕黎一剑横扫,剑气铮铮,黑衣人往上一跳,躲过剑势,在空中转了个身一脚踢向轩辕黎,轩辕黎早有察觉,蓦然转身也抬起一脚,与黑衣人相对,将双方都震退不少,黑衣人落地之后,立马将身边的花瓶,盆栽全砸向轩辕黎,轩辕黎一一躲闪,以牙还牙的把椅子回敬了过去,被黑衣人一剑劈开,可劈开之后就是轩辕黎挺着剑直刺过来,反应极快的偏身,衣衫被刺穿,划烂,他一掌打偏轩辕黎的手腕,扬着剑就准备往下一砍,还没碰到轩辕黎就被轩辕黎一脚踢开,那一脚脚力极重,踢在胸口,黑衣人口吐鲜血,但哼都不哼一声,脚上操起滚落的器皿朝轩辕黎抛去,自己也紧跟其后挥剑而上。 轩辕黎身手敏捷几次差点把黑衣人斗篷摘下,可惜都在最后关头被他躲开。 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两人打斗得不可开交,殿内座椅器皿被砍被砸,乱做一团,一片狼藉,声响如此之大,殿外居然无一人前来救驾。 轩辕黎开始骂骂咧咧起来,“都是些饭桶东西!关键时刻都死哪去了!” 轩辕黎最后气息不济,逐渐败下阵来,可对方也所差无几,但似乎还是拼尽全力的要将轩辕黎置于死地,轩辕黎招架不住,这能以功为守,勉强维持,脚下踩了个空,出现破绽,黑衣人趁机跳起接连踹了胸口轩辕黎好几大脚,最后一脚把轩辕踢翻,滚倒在地。 嘴角溢血,头顶的盘龙金冠也掉落在地,黑发凌乱蓬松,一缕挂于额前,王者之威荡然无存,躺在地上狼狈不堪,可黑衣人的攻势还没有停止,朝着他的身上奋力砍下,轩辕黎猝不及防,慌忙抬剑迎接,可没料到对方的威力如此之强劲,把他握剑抵挡的手震出了血也只是勉强接住,肩头还是嵌进去了一些剑身,鲜血淅淅沥沥的开始往外淌,不过他身穿红袍看着也只是色彩更加殷红了而已。 轩辕黎喘着粗气,对着身上的人依旧高高在上,“你究竟是何人?行刺天子你可知什么罪名?” 黑衣人见轩辕黎无力反击,手上的剑开始松懈,可不料轩辕黎奋起反击,一脚把黑衣人踢开,手上的剑迅速划过黑衣人的手腕,迫使他扔掉了剑,自己又扑身而上立场瞬间反转,换做黑衣人被轩辕黎压在身下,眼看轩辕黎就要给黑衣人最后一击,横着剑就要抹脖子,身下之人因为轩辕黎接二连三踢中胸口,伤势不轻,顿时猛咳一声,就这一声咳嗽声遏制了轩辕黎横剑用力的手,心头一惊,这个声音,他早熟烂于心,怎会听错? 剑锋一转,把黑衣人的斗笠劈开,果然是那张刻在心里的面容。 此时殿外终于有人发觉殿内的动静,都整张旗鼓的准备冲进来保驾护航,听到脚步声的轩辕黎大声喝止,“全都不许进来!” 白子夜扬着笑冷嘲热讽,“怎么?皇上不要问罪我吗?行刺天子啊。” 轩辕黎把剑一扔,手足无措的将白子夜扶起来,可是却被白子夜不领情的推开,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恨恨道,“你的武力不在我之下,之前藏得可真够深的,你可真能忍啊,弱者扮演得有模有样的。” 他回想之前猎场他仅一箭就将他的箭射穿,之后发生多次暗杀居然都能全身而退,自己都没怀疑过他在隐藏实力,自己亲自检验,果真是意料之外。 被发现了?他还发现了什么?轩辕黎惊恐万分,脸色发白不敢言语。 白子夜调整呼吸,让自己归于平静,面容冷峻,冷声道,“我们相识是不是你早计划的?你心口的伤是不是你的苦肉计?轩辕胤是不是你设计陷害,轩辕炳和轩辕华是不是都是你所杀?先皇传位诏书是不是你逼迫更改?” 轩辕黎双眼如炬的盯着白子夜,“···是。” 此刻的他心乱如麻,已经无法冷静分析他到底是从何得知这一切,被他连死都不可能被人所知欲将带到棺材的一切。他的血液似在倒流。 求证得到解答,白子夜目的达到,点了点头,“你可真当是冷血无情,连自己亲兄弟都能杀?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母平反才如此暴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是不是还有一些龌龊之事是我不知道的?” 轩辕黎依旧盯着他,以沉默不语默认了白子夜所言,他的心此刻跳得多么激烈,五脏六腑都要碾碎了一般,连呼吸都难以控制,凌乱不堪,他最担心,最不愿面对的一天还是来了,他忐忑不安曾经以为是梦的一幕,终究实现了,他在义正言辞的斥责他的罪证。 白子夜耸肩无谓,“事到如今,再有什么事说是你做的,我也不觉得奇怪了,我也不想再知道了。” “你问了那么多,为什么不问问我与你的情是不是真?你问了那么多,独独没有关于你的。” “我不想知道。” 轩辕黎的声音抬高盖过白子夜的声音,似乎急切要让他知道他的心思,“你该知道。是!是真的!我对你的情从始至终都是真的,我对你说的情话绝不是讨你欢心,而是肺腑之言,我从没想过自己沦陷钟情于你,就那一瞥,我就没有放下过你,这是我怎么都算不到的,但你从一开始都是不动因素,总是不受我控制,让我又烦躁又迷恋。”说到后面轩辕黎的语调里有一丝恨意。 他总是在寻找他,他想让他身心全都属于他,眼里全是他的样子,可是,他总是在就要找到他之前又突然逃离到另一边,从来不会主动向他靠过来,他总是一副毫不在意不把他放眼里的傲慢,让他局促不安,患得患失,让他始终觉得他不属于他,总有一天他会永远离开他,想到这里,他总是感觉心如针扎,呼吸凝滞。 白子夜感动全无,眼中再也没有对他的半点留恋,抱拳躬身,“臣,不敢。” 就如那在他居高临下的俯瞰下对他所做,所言,如出一辙,轩辕黎却没办法露出半点笑意。错了,都错了。 他再往下勾了勾身,真诚无比,“臣征战沙场多年,身体大不如前,请旨还望能回封地颐养天年,臣在此祝皇上福寿安康,万寿无疆,永享天伦。” 轩辕黎的声音在颤抖,“朕若不准呢?”胸口剧烈疼痛。 白子夜字正腔圆,“如今天下局势已定,臣还有什么能为皇上做的吗?臣的去留对皇上毫无影响。” 他这是认定了,自己全是利用他,以往的点滴全是自己虚情假意。轩辕黎几乎发疯的咆哮,眼中全是狰狞,“朕要是不准是不是你又要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白子夜反问,“如果是阿黎,你说他会不会准?” 轩辕黎心头一震,身体因为怒火沸腾的燥热仿佛被置身冰窖,寒冰彻骨,又一点点溃裂。眼中蒙上一层迷雾,艰难道,“··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3 ·准,哥哥要的,阿黎都会给···” 白子夜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轩辕黎一眼,他那几乎哭出来的神情和少年时期他重叠在眼,让他百感交集,闭上眼转身欲走,身体突然一软,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轩辕黎曼斯条理的走过去,把白子夜抱在怀里,残忍笑道,“可朕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听凭夜哥哥言语的阿黎了,朕是皇上,你不是知道的吗?” 怀里的人紧闭双眼,根本听不到他的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昏倒。 第57章 往昔不复 白子夜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无一物被五花大绑在轩辕黎寝宫的床上,轩辕黎就坐在他面前冷峻的看着他,知道他醒了担心他口渴亲自倒了水递到他嘴边,白子夜很快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接受得坦然,顺从的喝了水,润了干涸的喉咙后便开口,“皇上说话原来也可以当做放屁!” 对于白子夜的粗言辱骂轩辕黎显得有些无所谓,把杯子放回原处,轻柔的抚摸他的脸庞,“哥哥莫要动气,当心气血凝结,再吐血,阿黎可是会心疼的。” 他的手拂过白子夜胸膛被他踢得淤青的地方,皱眉懊悔,自己下脚太狠了。 白子夜侧脸撇开轩辕黎的手,气势还在,“你现在要做什么?禁锢我吗?” 轩辕黎不语,只是看着白子夜,有奇怪,有疑惑,有否定,有肯定,他,是要禁锢他···吗? 他从来都不敢想这样对他。 白子夜从他脸色看到百种可能,认真说道,“还是···你担心我回了封地,会威胁到你的皇位?” “不!”轩辕黎极力反驳,反应的激烈似乎自己都被惊愕 ,开始对自己的心思都产生怀疑,他难道,真的担心自己的皇位被白子夜威胁吗?难道不是单纯的要占有他吗? 慌了,看来是真的。白子夜更加确认了,轻叹口气,缓缓道,“我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如今以我的能力,想坐,不是就能坐吗?” 轩辕黎眼睛在白子夜身上打量,讥笑道,“如今?如今你可是衣不蔽体在朕的龙床上躺着。” 白子夜哑口无言,别过脸不想再看那人一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我走?” “我没打算让你走。” “你若让我走,我们还能保留最后的情谊,留下彼此最好的回忆不好么。” “情谊?你昨晚不是还说得那么决绝,要与我永不相见吗?现在又跟我提情谊,最先要抛弃它的不是你吗?”轩辕黎眼中有火,最后一句带着怨气抬高了声调,一把扳过白子夜的脸低头死死吻住,手掌粗鲁在他身上揉捏,留下他的爱抚,此刻,他就要尽情释放自己的□□,肆无忌惮的让他深切感受他的热情,他的存在,给他不可消磨的烙印,至死都不能忘却的一切······ 轩辕黎把白子夜囚禁在寝宫称病不早朝,任何人都避而不见,黄昏的时候,深夜的时候,晨晓的时候,几乎到了无视一切随心所欲的地步,一遍遍侵犯着他,不可抑制的掠夺他,不肯放过他,白子夜强忍屈辱,没有放下尊严求饶,反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孜孜不倦的试图开导轩辕黎,头脑清醒得让轩辕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在胡闹,他越是证明自己的存在,白子夜表现得越是毫无反应,这让他几乎崩溃,想歇斯底里摧毁一切。 终一日,轩辕黎望着残阳西下,余晖洒落在账内,映在白子夜毫无表情沉寂的脸,他再也不会回过头冲他展露暖至心房的笑颜,他才猛然惊醒,自己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走到今日这一步?只顾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中逃避现实。现在他醒了,还来得及吗? 再也无法放纵自己,冷静了下来,同意了白子夜所言,让他回封地,在离宫前,只有一辆马车于宫门等候,前来送行的轩辕黎身后只有萧离一人,场面显得有些凄凉,而两人依旧还能心平气和的道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那只是旁人看来。他的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早在喧嚣咆哮,心潮翻滚,他对他做了那样丧心病狂的事,他不敢问,不敢去揣度他对他有没有恨,他除了放他走还有资格留下他吗?错了,又错了。 在白子夜转身上车时,轩辕黎久违的唤了他一声,在他转身看向他时,意味深长的问到,“哥哥,你我谁是君?谁是臣?” 白子夜答道,“自然你是君,我是臣。” “那身为臣,就该永远退避君身之后,追随君之背影才是。” 白子夜理解过来,面向轩辕黎躬身,“臣,恭送皇上。” 轩辕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子夜恭敬的身形,心里有一丝小小得意,但又无限寂寥的转身离去,我再也不想追随你的背影了。 萧离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原地不动的看着白子夜把头抬起来,却连看都不看轩辕黎离去的方向一眼,轻叹道,“今日一别,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了。” 白子夜抬脚本来就要上车,听到萧离出声才恍然过来,回头奇怪的看着他,“你还没走呢?” 萧离此刻心里是无比的的翻江倒海,顿时觉得轩辕黎是真的很可怜。自己仿佛也不能平静,怏怏不乐的回了句,“将军保重。”,转身就追上轩辕黎,身后却再响起声音。 “会见的,只不过,那可能才是永不相见。” 白子夜的语气悠哉,神色不变,张扬的笑容一闪而过,那人便翻身上车,鞭策马臀而去。 白子夜离开之后,轩辕黎便一心投入朝堂政涯中,先后把多名官员罢免,重新整顿朝堂新星组织,墨守成规之策弃用,启用另一套治国方案,大肆鼓舞引进他国文化,民间依旧崇尚习武,提倡扩大耕种范围,任何地方权贵皆把名下族田以外的土地捐出,供农耕种,凡成年并且懂武的男子从军都免税三年并且每年都有国家补助用度,主动上缴粮食至守疆前线的家族皆可获一免死牌,可代代相传,永久有效,此策一出,效果显著。粮食,兵力,文化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大祁的领土再次扩张,国威空前绝后,盛况达到顶峰,四方之内无一敢犯。 一年后,有人上书白子夜私自调兵,大肆操练,有谋反之意,轩辕黎不以为然,反而笑言,“子夜若造反,朕这皇位早就是他的了。”并下令不可再有诬告白子夜之举,百官哗然。 退朝之后,萧离私下询问轩辕黎,“皇上以为大臣之言可信吗?” 轩辕黎还是那般态度,“谁反,他都不会反。” 萧离心刚刚放下,轩辕黎便换了另一种神态,满脸阴鸷,“可他身边的人会劝反,一遍他不听,可说得多了,难免还不会动摇,他实在太招人了。”或许,他对他有恨的吧。 白子夜回封地的时间,轩辕黎从来没有完全放下白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4 子夜,一直派人秘密监视,他的身边总有一些自称谋士的人围着团团转,其他诸侯国的人也总是几番示好,白子夜又是什么都无所谓态度,谁都来者不拒,这种种迹象怎能让他无动于衷? 殿内的花瓶连花带瓶子都被他砸烂,离开前轩辕黎最后留下让人闻之变色的话,“刺怎么拔都拔不干净,把根砍了,他就长不出来了。” 萧离心脏的血都冷却了一般,瞠目结舌,色如死灰的望着轩辕黎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站正了身体,深呼吸,微微欠身,声音若有似无,“奴才,遵旨。” 几日之后,白子夜便收到入宫面圣的诏书,白子夜手下的那群谋士都劝白子夜不要去,恐怕是有去无返,但是白子夜坦然自若,不听劝阻毅然决然只身的踏上了进京的路途。 初踏京城萧离便于城门接待,两人见面相视一笑,各自感慨,虽然知道萧离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可见到老熟人白子夜还是忍不住拉着萧离天南地北侃侃而谈,萧离都只是谦和应对,礼貌微笑,到了宫门口,萧离才传达圣意,“皇上外出祭祖,请将军到荣殿等候。” 白子夜讶异,“荣殿?” 第58章 无可取代 萧离点头应是,白子夜心头像是灌满了泥泞被搅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面色凝重,“荣殿啊,好久没去了。” 此时的萧离心事重重,眉头紧锁,走在前路带领,嘴上几次想要说什么,最后都欲言又止,反倒是白子夜看不惯他认真的模样,缓和氛围打趣道,“甘符是跟你提亲了吗?看你一副大姑娘要出嫁的扭捏。” 尽管知道白子夜是故意为之,他还是无法领情泰然处之,脚步更加迟缓,低头不语,白子夜兴然索味,瞅萧离走得慢,自己便大步上前,跨到了萧离面前,满腹牢骚,“走得太慢了你,我颠簸了几日还想早点休息呢。” 萧离胆颤心惊,挤出一丝笑容,温声道,“不急,不急。” 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轩辕黎离宫之前,孤身站在寝宫前的枫树下背朝自己望着荣殿的方向喃喃自语,“今日朕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见不到子夜了吧。”他当即明白过来,冷汗直流。圣意难违,现在,荣殿内,全是等候多时的骑兵射手,只要白子夜一踏入殿门,埋伏好的精兵壮士都会一拥而上把白子夜制服,然后,百箭齐发,至死方休。 白子夜审视的盯着萧离,“莫不是···” 他一脸警觉,似察觉了什么,萧离心跳加快,紧张的捏紧了袖口,还想着如何搪塞,白子夜就突然大叫。 “你们没准备好接待我的好酒好菜?” 萧离惊魂未定,笑道,“怎会?皇上知道将军将至,早早便备好了将军喜欢的梨花酿。” 这真真每一步都是煎熬,既希望白子夜早点察觉,又希望他不要察觉,那么至少他在最后一刻都不会对那个人抱有任何的期望。 “梨花酿?那还等什么?赶紧啊!” 适得其反,白子夜一听梨花酿双眼发亮飞奔而去,萧离所唤无用,全是大势已去的无奈,看向宫门的方向,哀伤低语,“皇上,祝您万寿无疆,福寿安康。” 白子夜一路迫不及待,等真到了荣殿,看着禁闭的朱红色大门突然停下脚步,满脸认真若有所思,眼睛仿佛透过殿门看到了别的东西,苦涩一笑,转过身看向好不容易追上来的萧离,忍不住嗤笑出声,明明也是习武之人为何脚力总是差那么多?萧离不解的与他对视,见他笑容逐渐变味,“阿黎说了什么没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唤他了。 萧离摇头,接着道,“皇上说,把子夜带入荣殿是开始,不知是否能结束。” 白子夜再无一言,眼眸明亮有神,轻启薄唇,在确认萧离读出意思后,冁然而笑,慷慨转身推门而入······ 枫叶如火,又落了一地。 轩辕黎得知白子夜死讯,表现得极为平静,独自缓行到荣殿,荣殿被火烧了一半,萧离就守在覆盖着白布的尸首旁,见到轩辕黎后蓦然下跪,俯首叩头,轩辕黎的身体从体内的血液骤然冷到冰点,慌步上前想要撩起掩盖他容颜的阻碍,可还没碰到他就火速收回手,仿佛触碰到滚烫的开水,脑子有个声音不住的嘶喊,不能看,不能看,你受不住! 调整了思绪后,轩辕黎盯着尸首,双眼如冰锐利,悠然自得的整理衣襟,扶正了头上的九冕冠,抬眸间,王者之气凛然四溢,正声道,“摆驾回宫。” 翌日,举国上下震惊,黎安王密谋造反,诱杀于荣殿,葬身火海,曾经叱咤疆场的天将奇才,令无数将士扬首膜拜的“夜罗刹”,桀骜一生,何其风光,最后还是逃不过“功臣死”的命运,曾经敢作敢为,威风八面的陨星就此陨落。 本来被心爱之人背叛又得知死讯的接连打击,轩辕黎应该表现得更忧伤,悲痛欲绝才是,可他从头至尾都表现得太过平静,让人迷惑不解,又深感帝王无情。只有萧离知道,每日早朝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吃不喝不言语,直到第五日几乎昏厥才被萧离闯门而入及时救治。不是做给谁看,而是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惩罚自己,只有萧离知道表面冷漠的他内心是怎样的支离破碎,每日是如何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他连哭都没法哭出来,他已经忘了真正痛的时候该怎么流泪。在白子夜的灵柩下葬当日,他站在宫城墙上眺望浩浩荡荡拥护着白子夜灵柩远去的送丧队伍,已布满血丝浑浊无光的双眸紧盯不放,如傀儡一般忘记眨动,睫毛稍稍一颤,默然流下一行血泪,摧心剖肝,呼吸生痛,再次昏厥在地。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召见了许久未见的小夏子,当日只是诧异他的容貌与白子夜相似,并无宠幸之意,与白子夜大闹之后更是不曾理会,时至今日,他都要忘了,可能急于寻找一丝慰藉才又想起了那种唯唯诺诺的脸。 寝宫内他遣退了所有人,让小夏子换上了白子夜喜欢的玄色衣衫,他最喜欢轻松自在,袖口总是被束缚,衣襟也总是被撩起一角别在裤腰,头上也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一个簪子髻发,从不喜欢繁琐的发冠固顶。照着轩辕黎的要求换好衣服站在轩辕黎面前的小夏子与白子夜一模一样,但,他还是能清醒的区分,小夏子再怎么强装镇定,努力学白子夜的神情举止,那双眼睛总是如受惊的小鹿,畏畏缩缩。 他有些失望,却也在自欺欺人,即使知道眼前的人再怎么像,都不是他。他不会如此顺从一个人要求,刀架脖上皆能谈笑风生。但他还是不肯放弃,和颜悦色道,“小夏子,你见过子夜笑吗?” 小夏子小心翼翼作答,“回皇上的话,奴···奴才没见过···”这个他也很无奈,他们虽有相同容貌,却素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5 无交集,只有在轩辕黎身边伺候的时候近身见过几次,每一次都是对轩辕黎颐指气使,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笑?做梦都没想过。 轩辕黎神色哀伤,曾经被白子夜赏心悦目的绝色美颜憔悴不堪,眼窝深陷,面无血色。 垂眸自言自语,“是啊,子夜很少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就没有比他更闪耀的笑容,但他几乎没有正经笑过,他的笑,意气风发,张扬自信,又邪魅轻佻,扣人心弦,你懂吗?”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中,脸上溢出陶醉之意,简单的描述之后期待的看向小夏子。 小夏子认真的理解了一遍,底气不足,“奴才斗胆一试。” 容貌相同,那么笑起来所差肯定无异,应该不会太难,小夏子如此想着,当他嘴角扬起,极力展露一个笑容时看到的是轩辕黎失落的神情。 轩辕黎手足无措的指点不足之处,语调仍旧轻柔,怕惊吓到眼前的人,“不对,眼神更清澈一些,笑的弧度更肆意一些,就像有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你再好好酝酿,不急,慢慢来。” 接连好几日,轩辕黎都把小夏子带在身边,衣食住行都由小夏子亲自伺候一刻都离不开,见不到小夏子就会大发雷霆,无论得到什么珍玩都会第一时间赏赐,仿佛就是要把最好的一切都要给他,宠溺的程度几乎赶上白子夜本人更甚,只是嘴里呢喃的永远都是那个人的名字,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能食而下咽,寝而能眠,本就因为诱杀白子夜备受轩辕黎责怪的萧离便被冷落到了一旁,他认为,是萧离自作主张杀了白子夜,不是他的意思。 眼看就能风平浪静,一切归于和平的这样下去,他会和身边的替代品一直这样下去,可在某一日,一向祥和安静的圣上寝宫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怒吼和惊天动地的摔砸声响。 “不是!不是这样!不对!笑得不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惊慌失措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夹杂其中。 “他不是这样笑的,为什么你总学不来?朕教过你多少次了,为什么还不对!” 小夏子匍匐在地,磕头不止,泪流满面,语不成声,“皇上,奴才不是黎安王,不是白子夜,奴才只是连名字都没有的卑贱之奴,怎及王爷神武万分之一奴才再怎么学,都不是,皇上再如何唤,都不是啊。” 轩辕黎头一遭对这张脸发火,一脚将他猛踹在地,那一脚带怒而发霎时就将还在哭啼的小夏子踢得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倒地不起,他本身子孱弱,怎受得住轩辕黎习武之力。而始作俑者还在发疯的咆哮,“明明都是一样的,怎么就不可以了?是不是你故意的,恼朕将你唤作子夜,是不是就存心报复朕?让朕永远都看不到那样的笑颜!!” 小夏子好半天才顺了气,爬起来又重新跪好,气息奄奄,哭求道,“...奴才不敢,奴才全仰仗着与王爷相似容貌得承圣恩,怎敢有忤逆皇上之意,只是...”小夏子吞咽一声,狠心咬牙,视死如归,“白子夜已经死了啊,皇上!您醒醒吧。” 小夏子的声音如晴天霹雳直轩辕黎天灵盖,将他心中掩藏逃避的残酷全部袒露,猝不及防,让他避无可避,一瞬间五内俱焚,失魂惨笑,“死了...死了...” 轩辕黎方如梦惊醒过来,将墙上的剑猛然拔出,提着剑眼神森冷面无人色的冲出了门。 第59章 失之我命 轩辕黎提着剑气势汹汹的将那日参与白子夜的骑兵射手全部召集荣殿废墟,看架势准备大开杀戒,要为白子夜报仇雪恨,全都惶恐失色,跪成一片,包括萧离。 轩辕黎颓废的坐在荣殿狼藉斑驳的台阶上,用剑指着殿下跪着的人,一番痛心疾首的控诉,“你们全都是杀了子夜的凶手!杀了朕的子夜!怎么你们认为铲除他这个谋反的逆臣就是立了大功,升官加爵了吗?你们就那么想要荣华富贵吗?” 随着怒火的暴涨,剑刃被砍在台阶上铛铛作响,闪出火光。 殿下无一人敢言语,噤若寒蝉,冷汗覆背,没一会儿轩辕黎的声音更加冰冷的响起,“既然你们敢杀了朕的子夜,那么就做好陪葬的准备,朕会对你们平反论功行赏,只不过荣华富贵,你们,都到地下去享吧!” 轩辕黎提剑上前,朝着前排一人抬剑挥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萧离冲了出来,冒险踢飞了轩辕黎手中的剑,轩辕黎双目冒火一脚把以下犯上的萧离踢倒在地。 “还有你!就是你!混账东西,当朕真的不敢杀你吗?” 萧离站起身来拍打灰尘,如今形势却还能笑意如初,面不改色,“皇上您是天下之主,要谁生要谁死不都您一句话,白将军如是,奴才又怎没有自知自明。” 最后一句话高深莫测很明显的引起了轩辕黎的注意,也将轩辕黎的怒火全部引致自身,他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厉声斥责,“子夜是你这个滥用职权的东西私自暗杀,朕还没问罪你这个欺上瞒下的东西,为何杀了朕的子夜你想要什么朕不能给?为什么要他的命!啊?” 萧离平心静气的看着狂躁的轩辕黎,稳声稳气道,“且不论奴才罪不可赦,以白将军的身手,若他拼死一搏,怎会如此轻易命丧黄泉?” 轩辕黎愣住,哽住喉咙说不出半个字,不可置信的听着萧离再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 “白将军离宫回封地那日,跟奴才说了一句话,奴才当日不解,直到您暗喻要将他除掉之时方恍然大悟,他说我们还会再见一次,他是早料到自己命运如何,是自愿赴死,而逼死他的就是您。” “胡说!你在诬上!看来你是一心求死!朕成全你!”轩辕黎恼羞成怒,一把揪住萧离的衣领口,将他一路强行拖拽到寝宫,众人恐慌万状,避之不及。 轩辕黎把所有的人喝退,只留萧离单独对质,可他的神色却变了,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询问自己的对错,甚至在狡辩。 “是我逼死了他?我做了什么让他一定要死?我没让你杀夜哥哥的,我没说要杀他啊,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先斩后奏吗?为何来怪我?我只不过在他离开前强留了他几日,不至于要死吧?我不想要他死的,我不想的...我没做错什么,没有...”他摇着头,坚决不认。 萧离怜悯的看着轩辕黎,叹道,“是,是我自作主张揣度圣意错杀了白子夜,可您扪心自问他的死不是你的期许吗?我不过是做了您想做又不愿亲自动手的事,您为了登上皇位都做了什么?···逼死区区一个白子夜算得了什么?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从来不问你的对错,一心为你扫清障碍助你登上皇位,而你呢?三宫六院的女人,还要怨他对你的理解是薄情,您真当他铁石心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6 肠?难道他喜欢看你和别的女人欢好?他是知道你的难,闭口不提而已,你又曾真正认真去感受他转身之后的孤寂和无奈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他曾经有多次机会离开,可他都为了你留了下来,只是想站在你身边看着你一点一滴把你的天下牢固掌握,而你却因为权势的水涨船高猜忌越来越重,你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捍卫你所得的一切杀了多少人?连白子夜唯一的兄弟都要赶尽杀绝。你忘了你们之间的情真意切,忘了曾经的推心置腹,对他仅剩的只有猜疑,怨恨,他也只落了个功高震主觊觎皇位的罪名,而他无怨无悔,还给了您一个杀了他的理由,给了你们最后的交代。” 轩辕黎出奇的老实,安安静静的听完萧离的话,沉默了许久,才哑然开口,“他是故意的?” 萧离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道,“白子夜的心思缜密,你我所料不及。” 若不是荣殿门前最后那番从容自若的坦言,他都不知道轩辕黎特意让德妃远离朝堂纷争的用心良苦,不知道白子夜为何得知轩辕黎杀兄夺位的行径后仍旧面不改色,此番进京也只身一人,不是自信自己的本事,而是觉得没有必要,那晚的试探,也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分道扬镳的借口而已。 轩辕黎瘫坐在地,听得恍恍惚惚,双眼赤红,喉咙似卡了刺,一字一句都痛得呼吸几近停滞,“他···不怪我?所做一切全都为了我?” 日落已久,宫外灯火全都辉煌,只有寝宫昏暗无光,萧离起身寻出火折子一一把寝宫烛火点亮,唯独放任轩辕黎的附近依旧黑暗笼罩,其实他不惧黑暗,只是想要霸占白子夜带来的光明而已。他走到轩辕黎跟前,掀䙓重新跪下,等着轩辕黎再次开口。 果然他再次开口,可却沙哑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他有没有说什么?” 萧离点点头,轩辕黎紧张的攥紧了袖口,生怕错过半个字,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听着。 “他在进入荣殿之前,确实说了些话,我本不该违背他的意愿跟你坦白,但你应该带着对他的愧疚折磨到死。” 他看轩辕黎依旧神态紧绷的望着他,肃然道,“他说,助他的阿黎登上皇位就是希望他永不再受践踏之辱,心无烦闷压抑之苦,要的只是他能安然度过余生,福泰安康,无忧无虑,无论结果如何,一并由他背负。而这重游昔日之所后面的目的,是夜哥哥为了他能威慑天下最后能做的事,白子夜谋反罪证确凿,圣上明察秋毫,秉公执法,乃天下大幸,大祁江山是轩辕家的,他人怎能染指。以后善待他的子民,做个好皇帝,别再弄脏手了,夜哥哥永远都是他的夜哥哥,他没错,不怪他,他虽哭不出来,但也别让他哭,别让他知道,就当夜哥哥背叛了他吧。” “不!”轩辕黎厉声高呼,惊恐的摇头,“错了,都错了,一开始全都错了,一开始我不该遇到他,不该把他卷入这场纷争,不该认识他,更不该爱上他!就不会有如今这般局面。”仿佛抗拒一般身体不住往后退,方寸大乱。 萧离感同身受,悲从中来。悲痛过后,俯身重重的把头扣在地上,“皇上治国有方 ,八方无人敢犯,白将军无憾;皇上身体康健,子嗣繁荣,萧离无憾。萧离此生唯一所求还望皇上恩准。”他没有用人前所称“奴才”,而是一口一个“萧离”,那是他们无关任何利益的联系。 周围的烛火微微照耀着轩辕黎低垂的面容,忽明忽暗,如他此刻的失魂落魄,他问都不问是什么,便顾自言语道,“我说过,有一人与你相依相伴携手夕阳也了了我一桩心愿,我答应过你的,你让他把辞官书递上来吧,你们都···走吧。”甘符本无心朝堂就算他身居尚书之位也从来没有认真在位谋职,他早看出,若不是为了萧离,恐怕早就抽身而退。 最后一句,全是挣扎,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身心俱疲的摆了摆手,自己无力的爬起来,摸索到椅子坐下,就如那日他初登大典那刻,威严肃然,睥睨天下。 萧离再次转向轩辕黎坐立的位置连磕了三个头后,起身,“萧离,拜别殿下。” 轩辕黎眼皮一抬,心里无限感慨翻腾而上,一浪一浪,周而复始,无端撩拨于心,让人窘迫身陷往昔之情,而那个很久没如此唤他的人,背影已经消失于黑暗之中,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寝宫这么大,这么静,这么冷。 许久之后,沉寂的朱红色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夜风入侵,烛火危在旦夕,吹得歪东倒西,在熄灭之前随着宫门的关闭得保辉煌,一双黑靴踏足而入,脚步随意轻快,如那人一贯的意气风发,游刃有余······ 第60章 唯我独尊 轩辕黎闻声难以置信侧颜看去,白子夜!?呼吸一瞬凝滞,眼中惊愕一闪而过,望着站在自己眼前扬唇微笑的人良久,惆怅匪夷,竟然把别人的脚步声错听成他的。昏暗的烛火照不出他的狼狈,只能感觉他心感欣慰,学得确实有几分像了。 尽管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压抑已久的心绪也被放纵宣泄而出,理性已被痛楚吞噬,仓皇上前把眼前的人紧拥在怀,就当现在美梦一场,他就在他的面前,听他忏悔,乞求原谅,“夜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 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僵硬,不由自主又搂紧了一些,仿佛害怕随时自己就要被推开,他慌了起来,在他耳边呜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没想要你死的,我没想逼死你···我太害怕了,怕你根本不需要我,总有一天厌倦后离我而去,你知道了所有的事,你会恨我,我无法承受,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永远属于我,谁都夺不走,我丧心病狂,以你之死以证我心。” “我气不过,你为何总对我后宫妃嫔繁多无动于衷,而我却时时刻刻谨防你会被他人所夺,为何总是我如此狭小?我怀疑你不在意我,我以为只是我在一厢情愿,只有我在难受,你太高不可攀,从来不依赖我,总是喜欢潇洒自如走在我前面,而我永远只能追随你的背影,我不服气,为什么永远都是我一味在迎合你,你从来都没想过我想要什么,我努力证明自己,让你知道我是个可靠的男人,就算没有你我也能够独当一面,你那样是不是会再多看我一眼,卸下你的甲胄卸下你的高傲,只与我柔情蜜意,笑看繁华,能尽情的对我生气,对我笑,把你所有的情绪都在我面前全部展露。” “皇上···”怀里的人动了动身体,想要抽身而出。毫无防备的天下之主在他怀里脆弱不堪,仿佛一碰就会碎,他又惊又怕,他想让轩辕黎清醒,又怕触怒了他,只能轻声叫唤,可轩辕黎充耳不闻,孜孜不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7 倦沉沦在自己的悲伤哀戚中,像在诉说遥远的故事。 “你平日五感敏觉,却只有在睡着的时候雷打不动,我偷亲你好几次你都不曾发觉,有时候我真担心你在睡梦中出什么意外,一边乐在其中窥探你的睡颜,一边提心吊胆不敢入眠。你喜欢红色,我便总是身着红衣,时间一长我都忘了是你喜欢红色还是我喜欢红色,将你喜好变成我了的喜好。你武艺高强,行走江湖,征战沙场从来不用佩戴任何兵器,可我还是满心欢喜的花了三十日亲自铸剑,剑鞘的图腾和红宝石,包括剑穗全都是我亲力亲为专为你所造,可你却只是看了一眼就拒绝了我,我的心都冷了。我恼你不识君臣之礼,总是让我追随你的背影,其实,到如今才知是我喜欢追随在你身后,我已经习惯了在你回头的时候,能第一眼就看到你惊鸿的侧颜,然后在你发现我的时候,惊讶之外会对我莞尔一笑,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他的声音开始发颤,仿佛已经控制不住,即使努力压抑,堆积了几日溢满眼眶的热泪狂涌而出,哭腔泄出,却带着怨气咬牙道,“你给的一切就算是□□我都甘之如饴,而我要给的你从来都不屑一顾,让我焦躁不安,让我心灰意冷,让我发狂,我被自己的欲念冲昏了头,去怀疑你,否定你,到最后竟然逼死了你···” 轩辕黎的身体无力的瘫软下滑,连抱住怀里的人的力气都没有,心口的痛也不知道是旧患还是心绪所致,五脏六腑皆如刀绞,痛得连呼吸都极为艰难,脑中混混沌沌,已不知身在何方,倒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声音被呼吸不至倒抽之气压制得无法发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流血绝不流泪,而他流过血,一直忍耐至今的泪也终于流了。小夏子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如此悲痛欲绝,泪流满面的样子,更何况还是呼风唤雨的位及人上的至尊,心中不忍,又似犹豫,斟酌一番后才僭越主动将他从冰冷的地面抱起,拭去他满面的湿润,扶起半身让他靠臂弯里极力安抚,“皇上,小夏子懂了,黎安王也会懂的···” 谁道帝王无情?是人,便会有情,有心,便会生爱,而他们不同常人有悖伦常的情爱更将不经意的惊慌失措掩藏得很好。他们两人,一个爱得太卑微,一个爱得太冷静,谁都忘了对方内心深藏的小心翼翼。 也忘了去深究舆论背后扮演的角色,一个君主,一个功臣,臣与君本就只是驱使摒弃之物,功臣,更是于君是罪,从他们的身份定义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再携手向前。 轩辕黎将头埋在一心认为的“白子夜”怀里,不停歇悲泣,仿佛已经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的,哥哥···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离开我···萧离走了,你也走了,你活过来,朕命令你,活···” 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在无理要求。 声音似风一般逐渐消散。轩辕黎忧思过度逐渐陷入恍惚,在昏迷之前似幻似真呢喃了一句,“你走···把我的命也带走了···” 身居高位的无奈就是即使有再大的事都不能颜色有异,朝阳依旧升起,帝位依旧屹立不动,他还是那个大祁的皇帝,天下之主,只是身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小夏子依旧伺候在侧,轩辕黎却觉得他练习多时的笑容却不似那晚像他,怀疑自己是思念成疾,加上烛火昏暗错觉罢了,又一度认为自己是真的做了个梦,因为他感觉到模糊之中,似乎有那熟悉的气味包裹,被搂在怀中,低吟浅唱他没听过的乐曲,额头被亲吻,头顶也被宠溺的摸了摸,那种感觉,就像真的是他,而这样的行为,普天之下,只有他敢做。遂后又自嘲,他还会到他的梦中见他吗?他又有何颜面与他梦中相见? 把小夏子唤到跟前,想要问问那晚真伪,思来想去,终究没法开口,便让他再笑了一次,小夏子遵命,尽管再努力,也终究没法一模一样,轩辕黎却心性已改,不再发火,心平气和道,“朕只有你了,你不像也没关系。” 小夏子如释重负,霎时,轩辕黎冷声道,“就因为你不是他,朕怕做糊涂事,必须区分你们。” 轩辕黎将茶杯猛然砸碎,拿着一片碎片,逼近小夏子惶恐的脸,拉着他欲将躲避的身体,轻言细语道,“不怕,你往后会永远留在朕的身边,朕会对你好,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不要用这张脸折磨朕。” 这世上只有一个白子夜,他的容颜在他心中不可冒犯,怎能容忍他人拥有相同之物? “皇上···不要···” 小夏子陡然色变,摇头哭喊哀求,瑟瑟发抖,轩辕黎恍若未闻,对着小夏子的脸从额头至左脸半中用力划过,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承阳殿内,经久不散。 不久之后,轩辕黎微服巡查边境,发现边境之民都在拜祭一个身穿甲胄的男人雕塑,有木雕,有泥塑,上前打探惊异得知,竟然是白子夜。原来白子夜征战之时就威名远播,不仅平乱勇猛,所向披靡,对边境之民更是关爱有加,打仗打得再艰难,他也不会以任何理由骚扰百姓,被大家广为推崇,给他建庙拜祭供奉,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也能如白将军一样坦坦荡荡,英勇无敌。 轩辕黎醍醐灌顶,回宫之后便以缅怀白子夜,祭奠他生前为大祁所做贡献为由给白子夜建宗造庙,只有他知道自己只是私心,为了忏悔当日的愚蠢,或为了慰藉他无处安放的爱。 三年后。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一宗庙门口驻足着身穿黑貂裘,红锦绣袍,面容美奂的男子,冷峻的脸庞,双眸却丝丝悲凉。 “父皇,这宗庙里的人是谁的呀?和父皇寝宫内的画像之人好像,父皇盯着瞧好久了。” 轩辕睿稚嫩的声音在轩辕黎身旁下方响起,低头看去,一脸天真的童颜睁着漆黑双眸诚心发问,柔软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襬。 轩辕黎慈祥一笑,望着白子夜的金身雕塑双眼迷离,温声道,“他是朕的天命,也是随时都能取了朕的性命之人。”他想着对方是小孩子,就随心而答。 轩辕睿懵懂,理解不来何为天命,只知道那人胆敢取他父皇之命,年纪虽小也知道了天威不可冒犯,便问,“父皇是不是皇上吗?他敢伤害父皇?不怕杀头吗?” 小孩子童言无忌,虽是无心,但也触动了轩辕黎那根弦,那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提及的伤,笑容顿时隐没,小夏子大惊,赶紧上前把小皇子抱走,“殿下,到了读书的时候了,奴才带你去太学院吧。” 小夏子眼疾手快,察言观色把旁人全部遣退,“外面天寒,奴才就带殿下回去了,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一时间伺候的侍从宫女全部散净,而就在这时,轩辕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8 黎转眼一瞥,在不远处的红梅林中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疑惑之下悄然走近,捕捉到那抹红影,看身形颀长,身裹毫无点缀的红衣,红得纯粹艳丽,手持红伞,倒有些无惧旁人的随心所欲,黑发如墨,披散及腰,不知是男是女,正想喝声质问,这是专门为白子夜所建梅林,什么人敢公然闯入?但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红伞转动,红衣人微微侧身,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沉寂已久的心湖开始泛起涟漪,轩辕黎刚想斥喝的声音烟消云散,心头猛然巨震,又如被撕裂一般剧痛袭来,仿佛丧失了所有感知,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看到自己略微一惊,随即莞尔一笑便转身离开的惊世美颜。 那一眉一眼,不正是他深深刻在心里,念念不忘,即使闭着眼也能勾勒出的轮廓吗?怎么会? “夜哥哥!夜哥哥是你吗?夜哥哥?”轩辕黎受了太大刺激,半晌才回过神来,穿梭于梅林仓皇失措,高声呐喊,可他寻了数遍,都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抹红影,他开始产生质疑,难道自己看到的只是一缕烟魂,才能身处红梅之中目睹他身裹红装,笑颜妖娆如魅,美得令人窒息的惊世之颜,即便真是鬼魅,勾魂摄魄也甘愿为之。 怅然若失的跪坐在地,望着不知方向的某点,眼眸失色,凄美一笑,“哥哥···这才是你的巅峰美颜···可是你知晓阿黎心中所念,显灵相见了?” 他再一次哀声哽咽道,“···子夜,子夜,不要离开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哥哥···阿黎错了···请你再出来见阿黎一面吧···夜哥哥,我好想你···” 任凭轩辕黎再如何虔诚祈求,掩面痛哭,回应他的只有簌簌寒风,和飘零的白雪,若他还在,定会大步靠近,站在他面前嘲笑他哭得及丑,浪费了姣好皮囊,可是,他不会回来了。 大雪铺天盖地而来,红梅覆上洁白再无颜色,轩辕黎面前的纯洁却被滴滴鲜红绘制了另一幅红梅,妖冶又绚丽··· 天下独尊,一路走来,只有荆棘相伴的遍体鳞伤和永世相伴无尽的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啊~~~完结了,感觉有种大功告成的成就感,其实本来只是想写小攻小受相亲相爱的日常,结果写着写着就感觉正经起来了,这篇文是我第一次正式完结的耽美文。 enmmmm~~其实这是第一次尝试写宫廷,希望可以看吧,其实我构思的一直是另一个故事,可是偶然间看到了一组漫画,由此得到的灵感,然后自己添油加醋衍生出来的,其实我也是是动漫迷来着。 那么,谢谢收藏了我的各位大大,如果你们能看到最后,感激不尽。 最后我小小的留个悬念···那一夜轩辕黎看到的是不是白子夜,这之后的梅林看到的又是不是真的只是一缕残魂? 第61章 携手并进(番外) “小离儿!!” 萧离策马扬鞭奔驰在城外的官道,微风将发丝撩起,在空中飞舞,如同挣脱了枷锁的精灵,愉悦而又欢快的纠缠,亦如本人一般,抑制不住的扬起嘴角。传入耳畔的呼喊声令他双眸生光,但却还是没有回头的任何打算,反而夹紧马肚,鞭打马臀更加飞驰而去,衣袂飘逸于风中,潇洒至极。 紧追其后的甘符见萧离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反而加速,不觉大受打击,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再不去追就追不上了。 于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追逐战开始了。 “小离儿,我唤你没听见吗?”紧赶慢赶,几乎被抽得发狂的马儿甩出去之前,终于追赶到了萧离身旁,生怕再被无视,忙不迭抓住了对方的马缰,一脸怒气的质问,强迫对方停下。 萧离一脸平静的瞥了眼甘符怒气冲冲的脸,莞尔道,“我没听见你唤我。” 甘符怀疑的盯着萧离满脸柔和笑意,可是,盯着盯着,本来还窝着火的心,顿时瘙痒难耐,立马眉开眼笑,“是吗?那定是我唤得太小声,小离儿才没听见,才不是故意充耳不闻···”说这话的时候,连甘符自己都不相信,笑得有些心酸了起来,心里直打鼓,难道我不够魅力吗?为什么他总这么对我不屑一顾?可是回想在京都那些争先恐后朝自己扔手帕的小姐们,感觉也是挺受欢迎的呀。 萧离若无其事的把甘符手上自家马儿的缰绳拿回来,却被甘符又扯了回去,不但如此,连甘符本人都跨到了萧离的马背上,顺带一脚踢开了自己原先就被他抽得呼哧带喘的马儿,被踹的马儿似乎还有些脾气,鼻腔重重的哼了一声,干脆利落的扬长而去,比甘符之前追赶萧离之时有过之无不及,仿佛因为逃离魔掌欣喜若狂,甘符汗颜。 “你干嘛?”萧离为甘符这种举动很是不解,嫌弃的要把人推开,可是甘符似乎早有防御,双手死死的从萧离身后圈到前面,把马缰抓得毫无松懈,自己还顺势无赖般贴上了萧离的背,一个劲的嘟嘟囔囔,“哎呀呀,我好累啊···刚从皇上那里递出离职奏章,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身心大起大落,折了我好几年寿命,现在让我休息休息~~” 萧离停下要把人掀下马背的动作,脸色略显凝重,偏头问道,“皇上为难你了吗?” 甘符靠在心爱之人身上,早就飘飘然,身心舒爽,满脸幸福,扬唇笑道,“小离儿何必明知故问,你尚可远离皇上左右,自由驰骋,何况我呢?你的主子,你最了解不过,答应了你的事,又怎会反悔,而且,在经历痛失白将军之苦后。” 萧离沉默,眼眸迷离,不着痕迹的长叹了口气,身后又传来甘符的声音。 “说起来白将军离世这件事···”甘符故作神秘的坐正了身体,和萧离保持了一个距离,故作神秘的低压了声道,“听说白将军入棺那日,负责抬棺的人说,重量似乎不太对,就像......没人一样。”全然一种诱导审问的意味。 说这话时,甘符意有所指的盯着萧离沉默的背影,眼里的睿智早已将这人的精明展露无遗。 萧离心里咯噔,不自觉咬了咬下唇,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仿佛能感觉到身后之人如饥鹰一般的目光,正准备要把自己随时捕获,他无处可逃。 回想起荣殿那一日,自己都还心潮澎拜,心惊胆颤。惊险的移花接木历历在目。 白子夜的确进入了荣殿,也的确遭受弓箭手的射杀,和精兵的截杀,他也以死相抗,以命相搏,的确也是经历了一场为之艰难的殊死搏斗,最后,白子夜也因身受千穿百孔重伤倒地,就在大家都准备上前检验战果,收获战果邀功之时,荣殿莫名燃起大火。 火势铺天盖地,凶猛至极不可收拾,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在场的人猝不及防,未免火势蔓延,全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天下唯我 作者:奋笔疾书 分卷阅读69 被调遣而去救火,而就在那时,白子夜趁着旁人不留意,强撑重伤之躯也填了把油,将烛火全数打翻,把大殿也全部卷入火海之中,在场之人本就被派遣出去一部分,留下零零散散再面对如此突发状况,一时间不知所措。想着皇上要的,只是白子夜的命,又何必管他是怎么死的。 心念至此,都纷纷退出大殿,与此同时后殿的火势也铺卷而入,与白子夜引起的大殿之火相融,形势难控,自保为上。 萧离冒着火海,勇险闯入,将奄奄一息的白子夜拖入密道之中,并将早已藏匿好的无名尸体抛出。就此,避人耳目的在地下宫殿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几日几夜才将白子夜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医治一月之余才让他再睁开了眼,也因此,白子夜身体具损,再也无法用武,成了废人。 世上,再无白子夜,再无夜罗刹,此言不虚。 萧离暗自庆幸当日没有听信轩辕黎的话真将地下宫殿的密道都封了,留了一手,不然,恐怕自己都要背负一生罪孽和悔恨无法安心度日,也给轩辕黎积德,毕竟,那个人,他本来就不想让他死。自己也算是把轩辕黎给坑了。但是这件事,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处心积虑的瞒天过海,居然最后在入棺那日功亏一篑?想至此,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脸色微变。 “不过嘛。”甘符的语气一变,泰然自若,“我猜那些奴才定是累昏了头才胡言乱语,如此辛劳实在不适合再继续为皇室做事,万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可就无法挽回了,所以我就散了一笔钱财让他们回乡养老去了,怎么样?为夫做得不错吧?”最后说着说着不正经的调侃了萧离一句,笑吟吟的凑过脸去讨奖赏。 萧离听着之前的话还连连点点赞许,听到后面一句就觉得不太对了,反应过来回头瞪了过去,“嗯?你说什么?” 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被早噘着嘴时刻准备着的甘符逮个正着,不偏不倚的亲在了一起。 一人脸色微红,绷着脸强装镇定,一人乐不可支,毫不掩饰仰天大笑,得寸进尺的抱紧了怀里的人又恬不知耻的猛亲了好几口,把人亲得眼神发寒,黑脸发臭才抑制住了要进一步的推倒行动,心里那是一个不痛快,望天望地的转移自己的不洁邪念。迫不及待等着天黑,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再嘿嘿嘿~~~是不是关起门后,萧离会稍微松一松那文质彬彬的形象?能主动一次给自己宽衣解带? 呃......大概有点难吧,但是自己也好期待有那么一天啊。如今他们已经是自由之躯,没有桎梏他们的使命,没有朝堂的纷扰,他们能随心所欲携手天涯,会有那么一天的吧,毕竟他们时间还很长...... 甘符兴致盎然难掩激动的策划着他们的未来,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盖个茅草屋,自己文采还算好,可以当个教书先生赚些家用,萧离温和又有耐性,就在家里给他做做饭,缝缝衣服,等着他教书回来的时候一起吃饭,饭后一起走在林间小道看看夕阳西下,对,要再做一个秋千,晚上的时候让萧离坐在秋千上,自己就在后面荡,看着星星看看月亮,嘻笑人生,此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甘符情不自禁露因为幻想到入睡前的运动出了猥琐的笑容,而萧离还浑然不知,只是莫名的有一股寒意袭来,但也毫不在意,只是想着白子夜在伤好之后,居然自己跑去见轩辕黎了,这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提心吊胆,差点飞奔到轩辕黎旁边把人拽走。 但是他却安然的回来了,只是回来后,他就带着负伤之躯跟自己道了别,再次消失了。他去了哪里?如废人一般的他又该如何生活?一向自由不甘束缚,高傲如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离开那日,笑靥如花,在阳光下耀眼绚烂,裹了一身轩辕黎最喜爱的红衣,黑发随意用红绳束在左胸前,红绳末端挂着两个金铃铛,叮铃叮铃的响。 “原来...是你喜欢红色吗?”萧离迟疑问道,望着白子夜惊世的容颜出了神,是因为他的身体原因吗?为什么,会觉得他有濒死之美?让人呼吸难平,引诱窒息。 白子夜泰然一笑,瞥了自己一身红衣,抬眼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将携带的红伞打开,遮在头顶,坦言道,“是。我非常喜欢。” 之后,萧离似乎若有似无的听到了白子夜轻声低呢,“因为他很喜欢...” 这让萧离百思不得其解,困惑不已,不是因为轩辕黎因为他的喜欢,而把他的一切喜好融入身心的变为自己的喜好吗?为何白子夜又说是因为“他”?到底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白子夜理解错了? “小离儿,小离儿,你想什么呢?” 甘符唤了好几声萧离,才将他从思绪中唤回,看到甘符不满的神情后,才恍然醒悟,刚才自己简直是自寻烦恼,他人之事,与他何干?现在他应该做的,就是该想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怎么保住自己的后花园,不能让这人为所欲为才行。 和甘符所想,大相径庭。 分卷阅读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