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过我》 分卷阅读1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 书名: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文案 我当初会爱上他,还是有迹可循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子园*刑韧 ┃ 配角:蓝岚*黄陆 ┃ 其它: ☆、第 1 章 我就这样醒过来了,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我的脑海空荡荡的一片。 我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记忆。 ——我是谁? ——站在我床边的男人又是谁? “醒了。”这是肯定句。他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冷淡,我感到他的倨傲,也许只是因为,我躺着,他站着,他看向我时便显得居高临下。 我问他:“你是谁?” 他略微失神,皱了皱眉,注视我,似乎觉得我的问话可笑,嘴唇动了动,扯出一抹嘲弄的笑:“你这次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不知道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他的态度让我感到不舒服,于是,我也不屑地死死地盯着他。他认真观察我的神情,直觉告诉我,我和他关系非比寻常。 医生来给我检查脑子,结果表明没有损伤。我这样的情况,属选择性失忆。 我便更加肯定自己遭受到什么重大心理创伤,才会变成这样子。 那男人告诉我,我是因为在浴缸放血,幸而自杀未遂,昏迷被送院的。 我问他:“我肯定受到过什么重大刺激,你知道吗?” 那男人打量我,目光如潭深不可测的,似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没有回答我,但我肯定他肯定知道,为什么这样肯定?直觉呗。况且,我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他,只有他一个,我不问他还能问谁? 我坦白告诉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不记得你了。” 十分钟都过去了,我以为他不打算答复我了,他却开金口,告诉我: 我是你男人。 他是我男人?他是我男人?他是我男人?我在心里打出了一长窜问号。 他对我太冷淡了,多余的话一句没有,丝毫看不出他对我的关心。这段男女关系正常才怪。 我是自杀未遂被送院的? 我为什么要自杀? ——因为烦心事? ——因为他对我不忠,我心烦;还是因为我对他不忠,他才对我如此冷淡。 又或者——这男人是个面瘫加性冷淡,我寻求离开他的方法失败,却一个不小心差点弄死自己。 我留院观察,这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居然整晚寸步不离地死盯着我,连我上厕所都跟——这就很变态了!我把他拒之门外:“我又不是犯人!” 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瞥见自己手腕上的绷带、手臂上的针痕,一下子读懂他的眼神。虽然好像没什么说服力,但我还是小声告诉他:“我才不会这么蠢做傻事咧。” 他才走出卫生间。 我恢复不错,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可是,出院以后,我能去哪?那个所谓的“我的男人”那么怪癖,又不爱说话,我不能贸贸然将自己交托给他,便死活不跟他走。 医生对我束手无策,那男人给我请了个看护,在阳台接了几通电话以后,嘱托看护好好照看我,然后离开了。 他走后,我才意识到,自我醒来,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他几乎和我同吃同住,日常就是盯着我,闷了就到阳台看看风景。对了,他对刀具非常敏感,断然不准我碰,还亲手削过苹果给我吃。我看综艺,他盯得无聊了,放松警惕,在隔壁床歇息,这一歇,就从下午睡到了晚上,一开始,我故意把电视开得很大声试探他,他都不醒,连嫌弃的小动作都没有,我就把电视关了,默默地端详他,看得出他真的很疲惫。 这男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我又在医院过了一晚,整个晚上,都在思考人生,因为我总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的,医院不是长久的庇护所,我的家在哪里? 镜子里,我的脸还那么年轻,洗澡时,我看到我的肉体还那么美好,说明我真的很年轻。我还这么年轻,而且还这么貌美,我该如何是好?我的出路在哪里啊? 我觉得我该去一趟派出所,报案;去政府机关,去查我的户籍。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怎么查,光凭一个名字能查吗?这名字还是那个男人告诉我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信。那我的脸可以识别吧,指纹也可以识别吧?总有方法的吧。 我想了好久,想到思绪打结,最后觉得:我是不是有毛病? 当我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我马上就睡着了。 睡醒以后,发现那个男人又坐在我床边,看着我。 一看到这张脸,我又抓狂起来,烦躁郁闷又有一点点欣喜——毕竟他是我睁开眼睛以后,和我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还削过苹果给我吃。我觉得我对他的感情特别古怪,我对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我又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护工也陪夜,也削苹果给我吃,但我对护工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护工是女性,还是个大婶;而他是男性,身材长相都不错……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我掀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 “我带了东西给你,不想看一看吗?”他问我。 我推开被子,坐起来,他交给我一个文件袋,我打开,里面有两张身份证,还有——结婚证!! 简直五雷轰顶,他还真是我男人。我原以为他是我男朋友而已。没想到我和他竟然连婚都结了,那他更不应该对我这样冷漠,爱说不说的啊。总之,我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高冷的男人。 但结婚证上的照片就是证据啊:我和他穿着情侣白衬衫,我笑得那么灿烂,他虽很正经的样子,嘴角也隐约泛起了笑意。 我仔细把相片中的男人和此刻的他对照,除了发型衣着打扮成熟些,他和照片中人还真没什么两样。 他提供了我的身份证明,他的身份证明,以及我和他的关系证明。出院手续办妥以后,我只得跟他回去。 他的车子价值不菲啊,莫非我嫁了个有钱人?没准我才是有钱那个,他因为私心娶了我,我爱得他死去活来,但他却不爱我,我不能忍受无爱的婚姻,所以…… 我立刻中止了我恶俗的想象,我觉得我失忆前,多半是个幻想狂,或者是个言情小说家。 他带我去的地方,是安保十分森严的高档住宅区。我们的“家”大门是密码锁,还配有指纹识别仪。 这么严密?他不是太有钱了就是仇家太多了吧。或者是我的仇家很多? 他自己进房去了,我随意参观了一下这房子:两房一厅,唯一的装饰物就是搁在墙角的画了。水彩油画居多,画风非常狂野,乱七八糟的色彩混在一起;人物画的线条也是十分粗犷,肢体动作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2 夸张,表情或愤怒或狰狞或惊悚。颜料散乱地倒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在客厅的飘窗前,还立着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用炭笔勾勒了线条,寥寥数笔,但可见一对男女疯狂交~媾的轮廓。 我为自己的用词所诧异所惊心,为什么是“交~媾”而不是“做~爱”?为什么我觉得他们的状态是“疯狂”的? 我把画纸的一角掀开,画板上果然写了我的名字:小园的画板。 这是我的画?如果是我画的,它们暗示了什么吗? 这一隅,简直是个人的小画室。总之,这间房子没有家的感觉。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无所适从。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诚可贵!女主自戕,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第 2 章 他换了一身睡衣出来,头发也是湿的,他斟了一杯水,坐到我对面,问我:“你有什么疑问?” 我不是没有疑问,我只是不知道从一点着手,我没有任何头绪。 钟点工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购物篮,里面有一些蔬菜肉食,她向我们打了一声招呼,“先生、太太”,然后轻车熟路走进厨房忙活。 吃过晚餐,我又坐在沙发上,茫茫然的。他没再理我,走入了另一间房,呆在里面很久都没出来。 我站起来,开始在房子里探看,走进他白天进入的房间——主卧——我突然又萌生一个古怪的念头:他是个性变态,我无法再忍受他又离不开他,因而选择自我了结。 我检讨了一下自己,怎么会那么多疑?又重新审视自己的情况,我失忆啊,我所谓的丈夫这般怪里怪气,自然免不了我起疑。 整个房间,看不到我和他的合照,但衣柜和卫浴都有女性物品。 我从浴室走出来,发现他正站在房间里,不动声色地打量我,吓我一下。 “巡了一圈,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 “你的睡衣在床上。” 我看向大床,然后迟疑地看向他。他告诉我:“我今晚很晚回来。” 他出家门后,我才拿起睡衣进浴室。脱光衣服以后,我把自己的身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个遍,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为了不让扎着绷带的左手腕沾水,我在上面另外裹了几层保鲜膜,洗了很久的澡,思绪像浴室里面氤氲的水汽一样,朦朦胧胧,不清不楚。 我大概有个事业有成的丈夫,过着优裕的生活,可并不快乐。我感到越来越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思索着,睡不着,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存了戒心,不敢轻易入睡。睡前我把房间里的东西都小心地翻查了一遍,一方面,检查有没有监控,另一方面,没准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成人用品。 我萌生出了我是他情妇的念头,可也不成立,我和他的结婚证不是明晃晃的事实吗? 既然他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不怕他碰我,但我不愿自己在不明不白的状态下和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所以把房门锁死了。但我知道他是半夜回来的,我听到外面些微的的动静,而且门缝外面有光,我睡前是关了灯的。我一直保持警觉,说实话,我也睡不着。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外面的人不是他,那应该会更恐怖吧。 我预先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小刀,当然,我并不希望它会有用武之地的时候。 我彻夜失眠,感觉天亮,大约是早晨的时候,意志迷迷蒙蒙的,终于睡着了。 下午四点多才醒来,口干舌燥,直接走了出去。那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书,觑了我一眼,若无其事地问候了我一句:“昨晚睡得还好吗?” “还可以。” 他似乎笑了笑,拿起茶几上的参茶,饮了两口,头也不抬,他叮嘱我,饭菜在桌上,让我热一热再吃。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惊讶之余还有满满的不适应。但转念一想,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可是我丈夫。真的是我自己太多疑了吗? 番茄鱼头汤、蒜香油菜、蜜汁鸡翼、酸甜排骨。这一顿家常菜很合我胃口,大概是医院伙食太糟又要戒口,加之昨天“初来乍到”,心有顾忌,不敢放开吃。我好久没试过饱餐一顿的感觉。吃饱又开始犯困,懒洋洋地打哈欠,发现他已经不在客厅了。 我走到次卧门口,敲门。 “进来。” 我单刀直入:“我想知道,我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吗?” “是。”他这次倒回答得利索,没有隐瞒的意思。 “除了你,我其他的家里人呢?” 他刚刚还带着点玩味的神情,瞬间布满阴翳,整个人冷得像座冰山,我心里生出几分害怕,但依然勇敢地注视着他:他要是不爽我家暴我,我铁定会报警的! 我们对视了一阵,他一定是被我坚定无畏的气场压倒了,看我的眼神慢慢从警备到松懈,甚至染上悲怆的色彩? “他们不在了。你爸爸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并没有悲伤的感觉,只是觉得空洞。 “你能不能带我去拜祭下他?” “不方便。” “为什么?” “我有事。” “那等你没事的时候再带我去,或者你给我地址,我自己去也可以。” 他又没有回答我。他只要不想回答我,就一声不吭;心情好或者兴致大发时,就会和我多说几句话。我自然不喜欢这样,看他脸色做人,但我现在没办法,他攥住了我过去的记忆,我想了解,只得求助于他。 于是,我换了一个方向:“那除了我,你其他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他强调,“温子园,以后别再问我这个。你知道我很反感。” “我怎么知道。我都失忆了。你激动过头,不记得了是吗?”我反驳他,而且,觉得他这话不对。好说歹说,我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这样讲是连我都否定了,要是我爱他,我肯定会伤心的。 他听我这样一说,神色温和了一点。我觉得他是说着说着忘了我失忆了,或者是,他压根儿就不相信我的失忆,觉得我是装的。 不过他刚刚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我说不出什么感觉。礼尚往来,我在“不记得了是吗”后面也补了一声他的名字,“刑韧”。 ****** 刑韧一个星期没有回来。 我是有他联系方式的,我也仅仅有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而已,手机是他给我的,全新的,像现在的我自己,空白的生活里,只得他。他没有联系我,我干嘛要找他呢? 我从钟点阿姨身上下手,她有一点耳背,而且她除了煮饭打扫卫生以外,其余一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3 概不知,一概不理。 我行动不受限制,可以自出自入,但就算去外面,我都不知道可以干嘛。我有身份证,但走在大街上,我却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身份的游荡儿。 我拿着刑韧给我的卡,疯狂地购物,以为可以消弭内心的空虚,实际上一点都不过瘾。 我在地铁站出口,看到一个卖狗的老人,他手头上只剩一只,还是黄毛茸茸的小土狗,蜷缩在他脚边睡觉。 我问他小狗多大了,他说:“不大。刚开眼两天。” 我又问:“它干净吗?” 老人拍胸口保证狗仔健康。 “公的还是母的?” “小母狗。” 我继续问:“小狗多少钱?” 他见我衣着光鲜的样子,想敲我一笔:“500块。” “你这是卖剩下的,还是小土狗,不值这个价。” 最后我和他砍价砍到150元,老人一副惋惜的样子,还不忘让我好好待它,他说要不是他家里怎样怎样,他还舍不得这样低价贱卖呢? 我弯身摸了摸小黄狗的脑袋,它醒来了,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我的手,十分友好。我站起来,把钱包里剩下的散钱倒出来,全给了他。 他略略一数,比原本开的价还多了。 “我现在觉得它值这个价。” 老人笑嘻嘻的,把狗笼狗绳也一并送给我。狗笼我没要,我直接把狗抱起来,亲昵地喊它:“‘旺财’、‘旺财’,你喜欢这名字吗?” 财散人安乐。我忽然觉得快活。 可我的快活持续没多久,直到刑韧回来。 他强烈反对我养狗。 我觉得好笑:“关你什么事啊?又不用你负责。” “你是故意的对吧?”他的暴戾来得莫名其妙:“把它弄走,明天还看到这东西出现在我房子,我不把它弄死。” 我气愤极了,朝他大吼:“你这人有病啊!” 我抱着旺财跑回房间,眼泪哗啦啦流,这是这些天来,我第一次哭。 我很孤独。 ☆、第 3 章 刑韧又消失了,这回悄无声息地走了近一个月。 而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叫我措手不及的事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月经没来,小腹微隆,总感觉不对劲。我就去看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说我都怀孕三个月了,这可把我给吓死。 我静下心来,仔细思量,三个月?说明我失忆之前就已经怀孕了,那我当时知道自己怀孕了吗?刑韧知道吗?我醒来的时候医生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像刑韧这样一头半个月不回家的人,很可能在外面有外遇,而我发现了,气极,想着一尸两命气死他。但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这样幼稚。 我重新推导,像刑韧这样一头半个月不回家的人,我在这家中感觉无爱,空虚寂寞冷,于是出轨了。该不会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刑韧的?我心里是爱刑韧的,又觉得对不起他,才选择举身赴清池。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高,如果真的那样,我干脆偷偷把孩子拿掉,回归家庭就好了,我会是那么不珍惜生命的人吗?但依刑韧对我的态度那么恶劣来看,应该是他深爱我,但又过不了被戴绿帽那关,因此矛盾之极,不愿面对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当妈了,我甚至连孩子的爸爸是不是刑韧都不确定啊! 思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洗澡洗了多久,但洗的应该时间不短了,手指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核桃的纹路了,忽然听见外面旺财狂吠的声音。我急急忙忙穿上衣服,抽出枕头下面的小刀,走出去,竟看见刑韧一脚把旺财踹开。 刑韧看到我拿刀子的神情,非常怪异。我把刀子丢掉,痛骂他:“王八蛋。” 旺财被踹了,目光凶狠,吠得更厉害了,龇牙扑过去咬刑韧。我急忙把它喊住,抱着,给它顺毛,安抚它。我把它喂养得很健壮,旺财已经从小奶狗出落成大姑娘了。它是这充满刑韧阴森气息的房子里,唯一的生气。我急得眼红,但我不能吓到它,懂不能吓到自己了,我压抑着情绪,不让自己爆发,压低声音狠厉地警告刑韧:“你再动我的狗一下,我和你拼命。” “最后通牒,把这只狗丢掉。或者我帮你处理。” “你凭什么?!” 刑韧宣示主权:“这是我的房子。” 好哇,这段日子,我憋屈得厉害,难得刑韧这样说,待在这里看他面色做人也没什么意思。我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但我顾不得的,我真讨厌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连同我多说两句话都像是施舍。我抱起旺财就要往外走。 手臂被他用力攥住,这是我醒来以后的第一次,他触碰我,却抓得我这样痛。他从我手中抢过旺财,扔向沙发,他声音阴沉,似在恐吓我:“离开我,你会死得很惨。” 我挣开他,怒视他;刑韧的目光落到我丰润的肚子上,他应该是有所觉察了,压低脾气:“不准任性,听到没有?” 我愤然回房,把证件和钱都塞进背包里,还带了一套衣服,换上运动鞋,轻装上阵,带上旺财,逃离这儿。哦对了,临行前,我留了一张纸条给刑韧: “你说我爸爸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现在你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裸的道德绑架啊,但没关系。倘若刑韧还有一点良知,看到我如此悲愤的控诉,也许会心生愧疚,我就是要他不好过。 好了,成功偷跑出那个“家”,现在我要为自己打算了。首先,我得有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在这以前,今晚,我要有个落脚点。我是负气出走的,我决不能再亏待自己,住酒店好了。 而旺财,我想它现在不能跟着我,我居无定所,生活没有保障,我把它寄放在宠物店,它很舍不得我,但没有办法。 然后我又去面包店买了面包和牛奶,边喝牛奶,边用手机定位酒店,订房间。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窃贼这样猖狂,擦肩而过,猝然伸手过来,把我手机给抢了,跑进了旁边的巷子,我气得要命,忘了自己怀孕,更忘了自身的处境,追进巷子,高声喊:“救命啊,抢劫。”但没有回响,巷子里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垃圾的霉味和臭味,而那贼人早不知钻哪儿去了。我没办法,只得往回走,后面却传来男人的猥琐嬉笑声,不是一个,是一群,“这妞正,够我们兄弟好好玩儿一个晚上……” 我根本不需要回头,都能感觉到豺狼们下流的眼光,芒刺在背,拼命地往出口跑,后面的人穷不追不舍,我气喘吁吁,慌乱中,听见前后都有脚步声,在向我逼近,我的天,我无处可逃!紧张过度,肚子一阵抽痛,跑不了了,脚下一个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4 踉跄——完了,我的孩子!恐惧感要将我湮灭的瞬间——撞入前方的胸膛,我惊恐地失声尖叫,他稳稳地接住我,叫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子园。”我悬在半空中的心猛地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场景,就像港产武打片一样,突然出现的刑韧,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把追逐我那四个流氓给干掉了,他出手快准狠,动作利索,又不至于致命,这样的身手,说没练过的都不可信。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把我的手机夺回来,却不给我。 我责问他:“既然跟了我一路,在我被抢的时候为什么不出手保护我?” 他反呛:“我不知道你脑残成这样,以身犯险。” 他的话让我又羞又怒,我伸出手吵他大喊:“把手机还给我!” “跟我回去。” 虽然我觉得刑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直觉他不会伤害我。于是,我狂放起来,痛骂他:“你这男人真恶心,凶巴巴逼得我离开,这会儿又眼巴巴求我回去。我告诉你,我就是睡公园,也不会跟你走的。”我狠狠地嘲弄兼鄙视了他一番,气顺不少,肚子却又隐隐作痛起来。 刑韧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也不跟我废话,直接把我塞进了出租车,带我上医院检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掠过,就没然后了。 好在我的身子骨也硬朗,孩子的生命力顽强。 受了点惊吓,动了点胎气,放松心情,没有大碍的。 医生是这样跟我说的。但他转身就拉刑韧到外头谈话。我觉得不是什么好的征兆,等刑韧回来,我追问他:“既然医生说我没大碍,那为什么我还不能走,要留院观察?医生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我的胎儿有什么问题?” “医生说你没事就是没事,医生让你住院就住院。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说的才是废话,全是废话。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刑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臂交叉环着胸前,仰靠着椅背,闭目,在歇息。 “姿势可真丑。”我又在心里嘲笑他,但其实我知道,我已经对他有一点好感了。我几乎忘了刑韧是我的丈夫,我以前之所以嫁给他,肯定是喜欢过他的;他以前也对我亲近过,不然刚才情急之下,怎么会叫我的小名? 我下床上厕所,发现下面流血了,惊慌失措间,直喊刑韧的名字。 刑韧叫来医生再给我检查了一遍,又开了两瓶安胎凝神的药。医生还是说没有大碍,主要是我精神太紧张了,只要放松心情,休息好就会没事的了。 我还是有点怕,但我得相信医生,而且刑韧在这里。我看着他,小心翼翼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他似乎对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感到不可思议,简洁明了地告诉我:“是。” 刑韧之所以觉得惊讶,是他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思考问题。我真的失忆了,很多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不告诉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的。 ☆、第 4 章 第二天醒来,刑韧又不见了,他给我请了一位看护,他肯定又会好一段时间不出现。我在背包里找到我的手机,我该打给他吗?算了,打给他做什么,每次都一声不吭就走了,又忽然之间回来。 两天后我完全没再流血,也没有腹痛感,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虽然刑韧的房子跟他一样糟,但待着这里也比待在医院强。不久,我又去医院做了一次复检,顺便做妇检,身体好着呢。就把旺财领了回来。 我把旺财领回家的日子,刑韧就回来。我真怀疑旺财和刑韧五行相冲。 我太坚定,誓要跟旺财共存亡,刑韧拗不过我,也不管我了。他不主动和我说话,更不会过问我的事。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似乎没什么感觉,在他脸上,我看不出喜悦的情绪。他会不会是不喜欢小孩子,抑或是他不喜欢我……我劝自己不要再乱想了,毕竟怀孕中,忧思过度肯定不好。虽然刑韧不够关心我,但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幸运的,我孕吐反应也不强烈,就是巨能吃还有嗜睡。不过,我可是有坚持锻炼的。 傍晚的时候,我习惯到楼下的花园带旺财散步,偶一抬头,居然发现刑韧在阳台上偷窥我。被我抓了个现成,我心里很得意。他不敢承认,装作看风景,然后又进屋去了。 当晚,刑韧又要离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每次都走得那么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也不回我话,自顾自穿鞋子,我忍不住了:“刑韧,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最后只对我说了一句“保重”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又开始困惑:自己当初为何会嫁给这种男人啊? 他再这样忽视我,冷待我,我就和他提离婚。 我研究起他跟我说过的话,他是秉了我爸爸的遗愿照顾我的,也许这个男人根本不爱我,仅仅是因为承诺和责任感和我在一起。是这样吗?我因为这个失眠了。我想我完了,我是抖m吗?这个男人性情这样乖张,对我的态度也不好,忽冷忽热的,还来去不定,我夜里居然想他想到睡不着。 我没想到刑韧这次会这么快回来,就隔天半夜。我听到客厅里有动静,出去瞧瞧,就见他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回头,直接问:“怎么还不睡?”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疲惫感,有气无力的,我反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回来?” 他不答,直接使唤我:“给我做点吃的。” 我走到他面前:“你真是莫名其妙?你就不能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当我看清楚他时,惊呆了,他面无血色,嘴唇泛白,外套丢在沙发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腹部位置的布料,被血染成殷红一片。 “你受伤了?” 他也觉察到自己吓到我了,把外套拉过来,遮住自己腹部:“别大惊小怪,处理好了。死不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家常便饭一样,不禁让我再次揣测他的职业。他说完就仰靠在沙发上,继续闭目养神。 我给他冲了一杯泡面,但我极具良心地没用里边的香辣调味包,改为普通的生油、食用盐和酱油调味。 “又是泡面?”刑韧的语气透着失望感。 “什么又是泡面,难不成你工作时天天吃泡面?” 他不是很满意,皱了下眉,但也没别的更好的选择。他慢慢坐起来,拿起叉子,开始吃面,三两下就把泡面连同汤水一扫而空。其实他这回算吃得慢了,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我斟了杯水给他,有劝他不要吃那么急:“你就像饿鬼投胎一样。”可他不听,吃完面,喝了半杯水,站了起来。看得出来,他的脚步不稳,应该是失了不少血,筋疲力竭的模样。他回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5 主卧室,把染血的衬衫脱掉,直接躺倒在床上。 “刑韧,你回自己房间睡。” “刑韧,你还没刷牙。” 他蜷躺着,腹部包扎了绷带,除了那里,他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旧伤疤。他完全没听见我的话似的,一下子睡着了,呼吸均匀绵长,似乎睡得很沉。我怀有六个月身孕了,此刻母性大发,觉得他像头受伤的野兽,于是帮他把被子掖好。 我其实可以过次卧睡的,但我没有。我蹑手蹑脚地在他身边躺下了。我肚子都那么大了,以前和他肯定是同床共枕过的,我试试看睡在他身边,会不会有一点温情感觉——并没有。 我调试我的睡姿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揩到硬邦邦冷冰冰的物件!啥玩意儿? 我探手下去再摸了摸,心中一惊,刑韧却在这时猛地攥住我的手,阴森森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以为他睡着了,警觉性这么高,难不成他是故意装睡骗我的?有必要这样提防我吗?好歹我是你妻子啊。 “刑韧,那是真枪吗?”我不知死活,问他。 他默认了,我再问:“你为什么会有枪的?” 我不记得我问过他几遍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作奸犯科的。” “黑社会?” “对啊。” “对你个死人头。”我知道他在骗我,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多于他的敷衍。 “再吵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骨肉,你才不会呢。”我倒是很笃定。 我又问他:“你睡觉都带着枪,不会不舒服吗?” “你说得对。”于是,刑韧小心地起来,黑暗中,我听到裤链摩擦的刺啦声,然后是窸窣的脱裤声,再然后,他几近□□地重新躺在我身旁。 我感受着他高热的体温,觉得自己的脸热辣辣的,我表面上虽一动不动,心跳却加速,呼吸紊乱,刑韧察觉到了,笑我:“你不是害羞吧。” 这回轮到我装死不响应。刑韧越发张狂,居然把手覆到我肚皮上,他的手掌很大,掌心非常粗糙,轻轻摸了两下,不对,应该是轻轻“刮”了两下,我制止住他:“别动,你的老茧硌到我了。” 他也不反驳我,讪讪地把手收回去。这可是我得知自己怀孕以来,他第一次这样摸我,我知道其实他是想感受下我肚皮下那个生命,毕竟他也有份缔造的。 我开始觉得他并不是高冷,他只是情商比较低,不擅于表达感情。像上次他气跑了我,却默默跟了我一路;他虽不和我散步,却老是偷看我;他虽然总是来去无影,但已经为我打点好了一切;虽然隐瞒了我好多事还不准我离开他,但他并没有虐待我、禁锢我的自由;虽然总是对我说狠话,但没有一次动真格……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他了,我以前会嫁给他,还是有迹可循的。可我刚刚嫌弃他,不过我说话就是这样子的啦,他自尊心才没这么脆弱呢。 总之,看在他待我不薄的份上,我松嘴了:“算了,那就让你摸一……” 我还没说完,他却堵住我的话:“别说话,睡觉。” 真是个怪人! ☆、第 5 章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刑韧还没醒,他的体温热得吓人,还不住得发冷冒汗,他的汗水把自己躺的那块床单都给氤湿了。我拿毛巾给他擦汗,没一会儿,他浑身又冒出了密密的汗珠子。我喊他起来去看医生,他报了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我打过去。 在医生来之前,我把刑韧的血衣处理好了。我往上面再泼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再用袋子包好,混在废弃画布中丢了。 出诊的是一个男医生。看着很年轻,也就三十出头,作风很冷漠的样子,他看人的眼神冷冰冰的,简直是透着敌意。 他给刑韧探热,说刑韧发烧。 他见我大着肚子,怕我受惊,告诉我,接下来他要给刑韧检查伤口,问我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这个医生虽然是刑韧介绍的,但于我而言是陌生的,让他和受伤的刑韧独处,我放心不下,就说:“不用。我是他老婆。” 医生看我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但也没过多的探究。刑韧腹部的绷带被他流得血和溢出的汁液染得又红又黄的,粘在一起。医生只得拿剪刀剪开绷带,刑韧左腹的伤口血肉模糊的,有点恶心,我留意到他右下腹一道疤,还蛮鲜嫩的样子,应该是复原不久。我有一点心疼,他怎么浑身都是伤啊? 医生告诉我:刑韧腹部的伤口很深,有溃烂的迹象。他要给他消毒处理,然后说了句让我摸不着头脑且气愤难平的话:“他为你遭了不少罪,你折腾够本就算了吧。” “你什么意思?”他苛责的口吻,让我断定他也认识我。 他却不回我话了,但他的意思似乎是我有家暴前科。 不管如何,在外人面前,我誓必维护好自己的尊严,保持好自己的清白:“黄医生,我不管你是不是刑韧朋友,但你别随便污蔑人,这伤不是我弄的,我也没折腾刑韧,我可爱我老公了!” 这个冷僻的医生虽然不爽我,但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他离开前开了几瓶药,内服的和外敷的都有,他还教我怎样换绷带,实在不行就叫他上来。他还嘱咐我一些注意事项:“吃清淡些有利于伤口早日恢复。” “我知道了。药费是多少?” “等他醒来,我再慢慢和他算。” 他这话说得真暧昧,搞得两人有基情似的。 “好的,那谢谢你了。黄医生,慢走。”我送他出门,他最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的肚子。 刑韧终于退烧了,意识也清明过来,但为了避免伤口再次破裂,还需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能动。 他要尿尿时,我屁颠屁颠地给他拿来一个瓶子。 “搞什么,我又不是残废。”他自己硬是要去厕所上,差点又把伤口搞裂开了。我一直嗔他,无意间似乎看到他对我笑了一下,我疑心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中午的时候,我让阿姨熬了粥,他喝完粥,吃了药又睡过去了,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 就这样,刑韧在家里休息了五天,这些天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床和厕所。期间,我一直忘不了那个混蛋医生的话,于是对刑韧从旁敲侧击到剖露心迹,“你和黄陆医生是老相识?”“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脾气好吗?”、“你怎么会和我结婚的?”、“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坏?” 刑韧被我烦得受不了,用一句话封住了我嘴巴:“你有点任性,但为人不错。” 我太满意这个答案了:“我为人不错啊!”那个医生之言,纯属无稽之谈。 因为自打受伤回来那天,刑韧一直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6 没有洗过澡,出的汗又多,床也被他搞得粘腻又酸臭。我知道他也不想的,伤及腹部,他自己又实在不方便。 他的伤口慢慢愈合,等他终于能下床走动时,我提议,让他去洗个澡。我还自告奋勇,我会协助他的。 他也不好意思——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于是,他说好。 我用保鲜膜把他的腹部,一圈圈地裹起来,还得意地告诉他:“我之前手受伤也是这么弄的,效果不错,滴水未进。” 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盯着我左手腕的割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傻事,当时肯定痛死了。幸亏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我以前一定是个大善人,做过很多好事,苍天佑我啊!哈哈。” 刑韧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我,我别开脸。 刑韧长得蛮高的,虽然我也不矮,但还是比他低一个头。他把我抱上大理石做的洗手台上。我坐着,他站在我张开的双腿中间,双手搭在我大腿上,我先给他洗头发。 我给人洗头的技术真不怎样的,虽然他闭着眼睛,但流淌而下的湿滑的洗发水泡泡糊了他一脸,待他可以睁开眼睛时,双目被刺得红红的。 洗完头,洗身体。他应该可以自己来了,但我怕男人比较粗鲁,而且也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必要见外了。但当他赤条条地站在我腿间,我还真有点别扭。我一个画画的,男人的裸体应该没少看,而且他是我丈夫啊,我总不会没看过吧,可就是别扭。但是,我必须装作很镇定的样子,表现得非常自然,我可不能再让他笑话。 我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拿着浴巾,很小心很仔细地给他擦拭身体,刑韧身材不错,有胸有臀,还有六块腹肌,隐约看到人鱼线,有练过的。可是:“你身上为什么那么多伤疤?”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我就知道,第一次问,通常得不到确切的回答。 我再给他涂上沐浴乳,往他胸膛搓了两下,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勃~起了。我很尴尬,估计他比我更尴尬。他眼神和呼吸都变了,我们几乎同时说出声—— “你自己来吧。” “我自己来。” 他可能想尽快结束这一切,胡乱抹完,就哗啦啦地冲水。他力度真不行啊,腹部的保鲜膜被水冲的欻欻作响。我从他手中夺回花洒头:“还是我来吧,看你粗枝大叶的,等下弄到伤口,又有够麻烦我的。” 我给他洗的时候,自己的睡裙也淋湿了,我里面没穿内衣。我让他闭上眼睛,这次我确切看到他真的勾起嘴唇笑了笑。我知道他笑什么,他铁定是看过的。我小声嘀咕:“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嘛……”他就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意。我看着他的脸,心跳加速。 上身洗完了,到下身,他还是傲然挺立的状态。我发誓我没有挑逗他的意思,我真的只是很好奇,于是问他:“我们以前,有这样子,做过吗?” 他回答也很简短:“有。” 我就吻住他了。我刚刚就想亲他了,在给他擦脸的时候,清水濯洗过的脸庞,刚毅俊朗的面部线条,被水滋润着的嘴唇。 刑韧有点把持不住了,我把心一横,掌心盛着沐浴乳,握住了他…… 我这样做是有目的,我在博取他的好感,再套他的话,成功的几率会不会大一些? 我起先不懂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就是不告诉我。我再往深一层想,他秘而不宣的很有可能和我的失忆有关。 我手都软了,他也舒服了。我开始吹耳边风。可是我太低估这个男人了,他根本不知感恩,我白费心思。 不仅如此,第二天,一个陌生、美艳动人的女人还堂而皇之闯进我们家,命其名曰探望他。 那女人见到我第一眼时,脸上出现了和那个黄医生见我时一样的怪异神情,难不成又是认识我的?刑韧的前女友,我的情敌? 那女人没料到我在场,不方便和刑韧说悄悄话,问候了他的伤势,很快就离开了。 刑韧告诉我那女人姓“蓝”,是他的同事,可我并不买账,话题又渐渐引向他的职业。 他不答我,我便猜测:他身手这样好,还有枪,但行事这样低调鬼祟,肯定不是警察;最大可能是高级的私人保镖,签了保密协议,保护那些政界商界的名流。 听我说出“保镖”这个词的时候,刑韧看我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你姑且这样理解吧。” 他的意思是,我猜得不对,但是无限接近。 ☆、第 6 章 刑韧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傍晚的时候,我邀请他一起下去散步,这回他没拒绝我,可能因为我肚子太鼓了,他也不放心。 我还是带上旺财。 刑韧没有那么排斥旺财了,旺财也没再凶他。我挺着个大肚子,他负责牵狗绳以及捡狗屎。 捡了狗屎以后,旺财对他也没有隔阂了,把他当做自己人,但刑韧还是一副嫌恶的样子。 除了散步,我孕期的另一项活动便是画画。我最近心情都很不错,画的多是色彩缤纷、五彩斑斓的风景画,除此之外,我也画人物画,嗯……我偷偷画过刑韧。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整间屋子,除了结婚证,都找不到我和刑韧的合照? 于是,我就问刑韧:“为什么我找不到我和你的合照,难不成我们拍拖的时候都不拍照的?” 刑韧说:“我不爱拍照。” 可是没道理,依我的性格,就算他不喜欢拍照,我也会偷拍他的呀。 “那我们现在来拍。”我拿起手机,刑韧表情很僵硬,我就说,“算了,那你帮我拍好了。拍我上半身,拍出慈爱温情的感觉。” 我站在花间,还有花枝伸向我秀发,我侧身对着刑韧,双手捧着肚子,略低头,微笑着看向我的肚子,感觉自己浑身散发出圣母白莲花的光辉。俗话说,女人一生中最美的两个时刻,一个是结婚的时候,一个是为人母之时。虽然这些话很俗套,而且和婚庆公司、月子中心、母婴产品公司的营销战略脱不了干系,但我还真蛮想拍点孕照的,因为,我不想错过自己的每一个阶段的模样,毕竟,我是如此的美丽,嘻嘻。刑韧慢腾腾的,我都定格两分钟不动了。他才对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拿回手机一看,气得我啊:“刑韧,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我这么标志的鹅蛋脸,你都能给我整出双下巴?” “不怪我。事实上,你真的有双下巴。” 什么意思?说我胖?你可知我是为了咱的孩子啊,孕期滋补得双下巴都出来了,生完以后,有得我减肥的。 我毫不掩饰我的十分不满:“重拍!” “你别摆拍了,贵在真实。其实,我对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7 着你久了,看顺眼了,双下巴也好看。” 什么意思?刑韧啊,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要说话啊。你可知你连说句情话都像在寒碜人,我好心塞啊。 我决定放飞自我,虽然跳不起来,但还是可以手舞足蹈的呀,我摆了一系列古灵精怪的、充满少女气息的姿势,这个死人刑韧又把我拍得像个神经病人一样,我把手机抢回来,咬牙切齿讥讽他:“就你这破技术,我留你何用?负分滚粗。”真的,指望刑韧,我还不如自己拿着自拍杆慢慢舞弄。 我却万万没想到刑韧会这样怼我,他用轻佻骄傲的口吻说:“可我床技好啊,每一次你都赞不绝口。”说完,他就潇洒上楼了。 就我记忆所及,我可没和他那个过,他明知道的,所以利用这一点,故意这样说,好扰乱我的心。而我明知道他的意图,却还是轻易乱了阵脚:听这话,就像听得他和别的女人有一腿一样,我会嫉妒,但毕竟我就是“我”啊,忍不住把自己代入角色,想象我和他以前的那些旖旎□□,禁不住又羞又气。 我每天呢,除了画画、散步、溜旺财,还有更深层次地消遣就是,观察刑韧,顺道思考人生。 据闻我失忆前是自由职业者兼家庭主妇,但饭餐有钟点阿姨搞掂,家中卫生又请了保洁阿姨搞掂,所以我连家务都不用做,兴致来时,便搞搞创作。如今怀孕了,安心待产便可,有时我觉得自己像刑韧包养的情人多于他的妻子。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我知道刑韧虽冷,却钟情于我,我没有什么可烦忧的。假使有一天刑韧真的另结新欢抛弃糟糠,我就卷他一笔钱,带上娃娃一走了之,像我这样才华横溢的美女子,还愁没有生计吗?我简直每一天都过得元气满满的,我慢慢不再去纠结自己当初因何自杀,起码在孕期不能再纠结了;而是,想方设法套出刑韧的家底,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露出了马脚,总之被他看穿了,他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家底掀开给我看,但凡能写我名字的资产物业都写上了我的名字,甚至他的保险上,受益人也是我。而且,落款日期还不是最近。 天啊!这男人傻了吧。万一,我不再爱他,且良心泯灭,背叛他,把他踹了,他分分钟无家可归的。想想都可怕,刑韧却还在笑。 ——刑韧,你这个大傻瓜! 反正,我是没有后顾之忧了,但我的兴趣与好奇不减,大部分精力仍然转移到观察刑韧上面去了。 刑韧同志每晚都要在次卧待上至少两个钟。我有时突击他,发现他只是在用电脑浏览新闻或者看书而已。有时也见他在纸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这是一个好习惯,我偷看过那个笔记本,就放电脑旁边,都是一些这零碎的读书笔记和文段摘抄而已。这个刑韧,只懂得拾人牙慧,可见他文采实在匮乏。 有一次,在好奇心和猎奇心的双重驱使之下,我偷偷开启他电脑,查询他看过的新闻,发现输入记录和浏览记录皆被清空为零。要不是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用得着这样神秘、谨慎、鬼祟的吗?聪明的我一下子就想通了:我怀孕了,他欲求不满,只得借小黄片辅助自己,宣泄那些过剩的欲望。无可厚非。 晚上睡觉时——自从他伤后,我们就同房了;他伤好后,我们还是一直同房,一夫一妻,一起睡同一张床,合情合理。我向他坦白:“我今天借用了一下你的电脑。” “你知道我的开机密码?” 我就哈哈笑起来:这个世纪大直男,他居然用我的生日设了密码。 “今时今日还有谁会用伴侣的生日当密码的?我一下子就破解了。” “嗯。用就用吧。” “你不问我用来做什么?” “随你。” 我本来想戳穿他看黄片的,毕竟大家夫妻一场,他竟然自己偷偷看,不带我,太说不过去了。不过他也许怕我看了以后太兴奋影响胎儿,才“独食”的。算了算了,为了呵护他的男性自尊,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准备睡了,他忽然告诉我,他给我请了个保姆:“她会贴身照顾你。你放心,我调查过,她经验丰富,可以信赖。还有,医院产房我已经预约好……我会定期打钱到你账户。不够的话,或者遭遇什么麻烦,你就联系我。尽量发短信。” “什么意思,你又要走了?” “这次的任务比较紧急。”他同我解释,但也仅此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刑韧看到我晴转阴云的脸色,给了我一个保证,“你预产期,我一定回来。” 他总是在我们的感情有进展的时候,蓦地抽身离开,真是讨厌。 更讨厌的是,他欺骗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第 8 章 刑韧晚上还是保持着到次卧呆两个小时阅读记事的习惯,我把小燃哄睡后,换了一套提前买好的超级性感的蕾丝内衣,吹了头发,反正好好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然后拿着一根香蕉进去,边嘬边搔首弄姿,就是一副很诱惑的样子,他盯着电脑屏幕完全无视我,我把他的头掰过来:“你看着我!” 刑韧一见到我就笑了:“大晚上的,你涂什么大红唇吃香蕉,发神经啊。” 我内心燃起一团小火焰:为他的不解风情,为他的惺惺作态,所以,面对这样冥顽的对手,我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我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 他被我亲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看着他脸颊上鲜艳的唇印,我挑逗他:“你不是说过,每一次,你都令我赞不绝口。真的吗?” 他掐着我的腰,把我按在他怀里,眼里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我被看得不好意思,羞赧地等待着他的亲亲。怎么知道刑韧这个笨蛋不单不亲我,反而一脸嫌弃地用手指使劲儿摩擦我嘴唇,再用手背把上边的色彩抹去。 我嘴唇那么柔嫩,他力度那么蛮横,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哎呀,痛死我了。”我挣扎,拍打他肩膀,他倒笑:“你用不着这样,直说我就懂了。” 终于,他吻我了,吻得很怜惜,我自然也不打他了,双臂转而勾住他脖子,后面的事情就在我预料之中了。但具体的情况,又不是我能预料的,我忘了他性能如何,所以对我而言,这几乎是一次全新的体验。细节就不描述了,总之,嗯……刑韧比我想象中要体贴。 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十分餍足,也非常慵倦,连床都不想下。反观另一当事人,刑韧面上可见餍足之态,却没有慵倦之感,怡然自得的在逗孩子。 反正有他照看宝宝,我吃了东西后回房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8 继续蒙头大睡。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燃回到自己的婴儿床,刑韧站在床边,温情地俯视我。台灯亮着,他看着我,我也看向他,我们沉默地对视,我觉得空虚又安宁,这大概就是虚无缥缈的幸福吧。 刑韧伸手抚抚我的脸,温声问我饿不饿? 我言之凿凿说饱!要是今夜再来一次……我得爱惜身体,虽然产后已经三个月了,但太频繁太激烈还是不好的。 刑韧确切地再问了我一次:“肚子饿吗?” “我等下再吃。” 刑韧还是看着我,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我朝他招招手,让他上来,我自己也坐起来。 我俩并排坐在床头,我靠着他手臂。 他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可置信,我平常怎么套话,他都不肯说,现在却这么顺坦,真没有诈? 我试探道:“你和那个蓝岚,什么关系?” 他很自然地回答:“普通同事关系。” “你喜欢我吗?” 他满不在乎的口吻:“还行吧。” 我看向他:“什么叫‘还行吧’?这么勉强,你可以不喜欢的,我又没有强迫你。” “喜欢。” 果然一试便知真与假,虽然我挑剔他,但通过观察他的语气神情肢体动作,再结合他本人性格,基本可以确定他说的不是假话。早知如此,我早该把他给睡了哈哈哈……我玩心顿起,一连窜不正经的发问: “你是不是每晚都背着我看小黄片?” “没有。” 刑韧打断我无厘头的发问,说:“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埋藏你所有秘密的地方。” “故作神秘,切。”我拉拉他手臂,仰视他,“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说。” “为什么,一开始,你那么排斥旺财?” “我单身的时候,养过一条狗,它陪了我几年,后来它在一场事故中丧生。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不想再养了。” “……对不起。我当初不是故意让你难受的。” “都过去了,现在,爱屋及乌。” 这条硬汉居然主动向我表白,傻里傻气的,我心里甜蜜得溢出来。刑韧把我抱到腿间,我双手搭在他手腕上,双腿夹住他的腰,脚尖撑在床头,我们相视而笑,觉得非常亲密:“你有什么忌讳的、不喜欢的,都可以告诉我。我觉得我们的问题在于沟通太少。” 刑韧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眼神深邃而忧伤。 “我爱上你了。”话毕,我的眼泪不自禁流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情绪,刑韧用指腹给我擦泪。 “不管你做什么,不管我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不再追问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我对我的过去没什么感觉,但我过去一定是活得很煎熬,才自杀的,天都让我选择性失忆,我为什么还要重温那种生活? 刑韧久久地拥着我,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对我敞开心扉:“我以前伤害过你,我很怕你有一天突然醒来,悔恨你爱我。在你了解内情后,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发誓再不辜负你。否则,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能理解他,又觉得他很自私,我含着泪,点点头。 第二天,我们阖家出发去购物,之前都没试过这样一家三口一起出去呢。刑韧一手抱着小燃,一手推着购物车。为人母后,我看中的几乎全是小燃的东西,吃的、穿的、玩的。我还看中了一套亲子装,问刑韧意见,他看着粉色的t恤,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我哄小燃:“宝宝,喜欢吗?看衣服上的小熊,跟你一样可爱。” 小燃咯咯咯地笑。我朝刑韧使了个得意的眼色:果然是我儿子! 逛完街,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小燃太小,躺在婴儿车里看着爸爸妈妈吃得滋味,哇哇大哭起来,我只得把他抱起来,给他冲奶粉喝。刑韧吃得快,吃完就抱过小燃帮忙喂奶,好让我有时间吃。要是一个人带小孩出街还真是不方便呢。 小燃吃饱后美美睡了一觉,他醒来时,我们已经驱车来到婴儿游泳馆。开始下水时,他有点害怕,抓紧我的手不放,泫然欲泣。一番委屈后,发现自己并不会下沉,被温暖的水包裹托浮起来,他不再挣扎,“呵~”一声,惊喜地眼溜溜地望着我和他爸爸,我慢慢松开他的手,他的一双小手臂挥来挥去,双腿一直乱蹬。我和刑韧在泳池边上陪着他,他的脖子围着游泳圈,小小的头露在水面,粉粉的身子浮在水中,看见前方浮动的橡皮小鸭乌龟小鲸鱼,双腿踢来踢去,双手伸向前方,口中发出咿呀的声音,手指抓抓。小燃越来越放松,不一会儿就喜欢上游泳了。我们抱他起来时,他意犹未尽,还不乐意离开水呢。 上水以后,为了给小燃补充体力,我又给他喂奶,他也饿了,玩得也累了,饱餐一顿后,埋在我胸口惬意地睡着了。我们先回家,把小燃交托保姆照看,再出门。 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夏日的暑气消散得差不多,但是,空气还是闷闷的,晚霞却很漂亮,红色橙色紫色,那么烂漫的遍布天空。我和刑韧晚餐吃得比较清淡,上车前,他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菊花。 刑韧带我来到墓园。 ☆、第 9 章 墓园在半山,景色如画,草木葱茏,道上有枯草落叶;布局规划整齐划一,一座座墓碑看起来造价不菲,我心想,这样高档的墓园,“住”这里的亡人非富即贵。 刑韧带我来到一座墓前,他把菊花放在石板上,告诉我墓中人是我的爸爸。 我看着墓碑上的文字以及他的遗照,说不出什么感觉。 “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刑韧坦坦荡荡地告诉我。 “我爸爸,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曾经是个野心勃勃的企业家。” 他用了“野心勃勃”这个词,说明我父亲也不是什么善类。 “我和他关系如何?” “他非常疼爱你;你也非常敬爱他。你们父女关系融洽。” 我朝他咧嘴一笑:“他的死和你有关系?”我太直接了,刑韧的脸色刷一下变得阴暗。 我们对视了好一阵,他嘴唇嗫嚅,我心下彷徨,他淡淡地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有点恨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良心发现? 我的心神未稳,耳边陡然响起枪声,子弹在耳畔呼啸而过,我心跳遽然,不知是刑韧的仇家还是我的仇家?我慌乱得根本不知枪声从何而来,刑韧大概也没料到会有埋伏,他掏出枪,朝我们侧方的树丛中连开几枪;我紧紧捂住耳朵,刑韧把我护在怀里,我只听到往来的枪声,墓园的保安闻声而来,这时枪声已经停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9 止了,他转过身来,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完,“快离开这里”,便倒了下去。他中枪了,头破血流,脸上,上身都是血,被送院抢救。 刑韧的女同事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还有一个年长的男人,刑韧的上司,以及两个年龄与刑韧相仿的男人,他的下属。墓园里的两个伏击手已经被刑韧击毙了。我才知得刑韧是警察,我一点都不意外。他的职业,此刻对我而言没有太大意义,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爸爸,我只要他平安无事! 我忐忑不安在急诊室外守了一夜,刑韧脑部中枪,在里面抢救。我心里一直虚妄地想:假如能用我的命换刑韧一命,我愿意折寿十年,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时候,我有点犹豫不决,小燃不能没有亲妈,刑韧好起来而我死了的话,他找美艳女同事给小燃作后妈,然后一家三口过得快活,也没我什么事了。我不肯这样。但一想到,现在可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哪怕我愿意把生命奉献出去,刑韧也未必能安然。一旦想到刑韧没了……我根本无法想象,眼泪喷涌而出。我在心里一遍遍祈祷他平安无事,四十年我也愿意给了,只要他能活下来。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医生终于出来了,他非常详细地给我解释:“子弹已经成功取出来了,但是弹片伤及重要血管及脑干……” 我脑袋晕乎乎的,支撑不了,情绪过激,忍不住直接喝他:“你说人话,他死没死?” 医生平静的脸上略带愧色:“病人抢救无效,宣告死亡。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的世界顷刻间分崩离析,巨大的灰墙坍塌,压下来,我胸闷,无法呼吸,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刑韧竟然死了?就这样死掉了? 我也要死了。 可儿子怎么办? 我把儿子抚养长大后再自杀一次,而且,也许以后我就不想死了。不不,不能总是叨念着“自杀”,太消极了,潜移默化中,会危害小燃的身心健康的。 我坐在黑暗中心的光晕处,托着腮思忖着。男人从迷雾中出现,向我走来,我看清他的脸,问他:“你不是死了吗?” 刑韧走到我跟前,蹲下来,笑着对我说:“我怕你做傻事。所以专程回来告诉你一声:坚强点,好好活着。” 我伸手摸摸他下巴,明明线条那么结实,我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刑韧抬腕看看表:“对不起,时间到了,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我会守护你们的。” “我还能再见你吗?” “梦里。” “不要,刑韧,别走,我不要你只出现在我的梦里。梦境都是假的。”我哭得失声,紧紧抱紧他,他却慢慢汽化,直至完全消失。 四周还是黑暗一片,寂静无声,我独自坐在光圈处,仿佛被孤立,彷徨无助,陷入无边的虚空。心底忽然生出一个希冀,如果再次醒来时,能够彻底忘掉刑韧,那我就不用痛苦了。 ☆、第 10 章 并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刑韧,依然刻骨铭心地记得他。我再一次哭傻了,我怎么会做那样可恶的梦,刑韧明明并没有死啊!! 美艳女同事抱着我的小孩,告诉病床上打点滴的我:昨晚医生说完,“能抢救回来真是奇迹”这句话时,我就激动过度晕倒了。 刑韧手术很成功,但他伤重,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 我赶忙去看了看,确认他真的活着。 我有一瞬间想过:哪怕他一直醒不来,成为植物人,但只要还活着。小燃就还有爸爸,我就还有精神寄托。 我不该这样想的,我真的没有诅咒他不醒的意思,如果我的想法灵验,我都在心里呼喊千万遍了,他该马上醒过来。但刑韧就是不醒,一直昏睡着。一个星期都过去了。 我不敢离开医院,我怕我转身一走,他就孤零零的去了,连告别都没有。除了我和小燃,刑韧没有别的亲人了,所以,亲人的力量会更加的巨大,唤醒他的可能性很大,连医生都这样说。 两个星期也过去了,刑韧虽然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但还是昏睡。我简直把病房当第二个家了。半个月以内,我忧思劳累过度,消瘦了不少,小燃也生病了。丈夫昏迷卧床不起,儿子生病哇哇啼哭,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医药费又高昂,养小孩开销又大,刑韧留下的保险金慰问金能支持一阵子,但没办法吃一辈子的,我得好好考虑日后的生计了。再说,刑韧不知何时醒来,而小燃不能总待在这个环境,病菌也多,气氛也不好,不利于他身心健康成长。真是头疼。 为了节省开销,我想出的第一个办法是辞退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自己学着做家务。阿姨惶恐地问我,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因为她和我们家的合约还没有到期。这样贸贸然被辞退,对她日后工作的声誉不好。 我道出了委实,并且多付了她一个月的酬劳。阿姨表示理解,她祝刑韧早日康复,我说希望如此吧。临走前,她还送了一双小鞋子给刑燃。我很感动。 其实,我没必要对着她们说什么,只是合约关系罢了。但我没有朋友,平日处得最多的除两父子外,就在这些钟点阿姨了。而且我深信每一个善意和祝福,都是有精神力量的,对唤醒刑韧是有帮助的。 至于煮饭的阿姨,她工作时,我暗暗偷师,但我最终没有辞退她,她做饭真的很好吃,而且人不错,照顾旺财,我太忙时,她还主动帮我带带孩子,我很感激她。 有一天,我想出了一个主意,到次卧找刑韧的读书笔记,想着每天给他念一段。因为我现在对着刑韧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鼓励的、期盼的、肉麻的、责骂的、感人肺腑的话,我在他床前已经说到麻木了。但医生告诉我,我和他说话时,他的心电图和脑电波都显示他的状态较往常活跃,说明他对我的话是有反应的。 所以,我每天都和他拉拉家常,让他知道他妻儿对他不离不弃,让他保持生的意志。 刑韧的笔记本放在电脑桌上,我只翻过一次,就没再碰他的东西了,毕竟偷窥他隐私不好,而且他写的读书笔记大多是摘抄的,平平无奇。我还打开了他的抽屉,里面还有两本笔记本,初略一翻,两个本子居然都密密麻麻写满了,而且,不对啊?根本不是读书笔记! 某页还夹了一张小纸条,刑韧居然一直保留我的留言条:你说我爸爸临终前让你好好照顾我,现在你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 我便顺着这页往下读: “……她说得没错。我会遭报应的,但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是我的错,她受了惊吓,我懊悔得要命……我以为她骗我,买狗回来挑衅我。她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记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0 得我告诉过她,我以前的忠犬为救我而牺牲。我说过再不养狗。” “幸福感很实在,罪恶感更实在。昨夜她躺在我怀里,我竟然很害怕她醒过来。她之所以热情似火,千依百顺,是因为忘了我们过去的一切,她忘了自己有多痛恨我,但我没忘,我像在□□,却停不下来。” 什么鬼?这个男人的心思竟如此细密,还记这些,那前面这一本——不会是恋爱日记吧? 我追溯着时间,找到最初的笔记,十几页的内容,用一句话足以概括:我父亲是本市知名的靠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却疑借茶叶公司的外壳作掩饰,私下与黑帮勾结,运输贩卖毒品,刑韧作为警方卧底,潜伏在他身边,收集他的犯罪证据。 接下来的,其实不用看都猜到了:刑韧偏偏爱上了嫌疑人的女儿,情义两难全之际,牺牲了我的感情,直接或间接伤害了我。 关于我父亲,我有搜索他的资料,他确实因违法犯罪被逮捕,挟持人质出逃未遂,最终被警方击毙。 被刑韧击毙。 我居然出奇的平静,像个局外人,没有恨意,也没有什么惶惑,只是好奇,那时候,我是由始至终都是蒙在鼓里的吗?否则我为何要嫁给搞垮我爸爸的人?还是我已经知道了,反潜伏在他身边,向他报复? 和我有关的叙述从这里开始: ☆、第 11 章 “我已经成功取得大老板的信任。但他没有依然没有让我插手‘茶叶’的事,而是安排我去做他女儿的保镖。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有一个私生女。他对这个女儿保护得太好了。我手头上的资料里并没有这项。” “温子园,18岁,贵族学校高中生,性情刁蛮。在她身上能够套取多少有用的信息,是未知之数。当务之急,是卸掉她对我的戒备。” 温子园同他父亲一样的谨慎,初见我之时,很是愠怒,直把火撒在我身上:“老李头呢?我不要你。我说过不要换司机的!” “温小姐,这不是我能安排的。请上车。” “我不上!你滚。” 既然她不需要我,如她所愿,我开车自行离开了。 后面,我没有接到更改安排的通知,继续履行职责。周日下午,我去接她上学。这次她没有吵闹,只是一直对我怒目而视。 我暗中观察她家的地形地势,只是普通的高档公寓住宅区,除了我,她身边并没有安排24小时贴身服务的女保镖,只有一做伴的女保姆,说明她的行踪没有暴露,她目前相对安全。 我已经接送她上下学两个星期,温子园一直没有给我好脸色看。这周放学,她带上了一位女同学,报了她家地址。其后,这两个女孩一直依偎在车后座偷偷议论我。 我没放在心上,但每当她提及她爸爸时,我的耳朵就灵敏无比。 “嗯,这就是我爸爸给我新请回来的司机。” “小园,他好帅啊。” “帅个屁。我才不喜欢他呢。”温子园故意提高声线让我听到,“这个男人很冷漠的,一点都不像老李头,老李头那么温和。” 她转而低声对同学耳语:“亏我爸爸还说他是百里挑一的。我超级不喜欢他的,冰山脸,看着就厌恶。” 温子园滔滔不绝地赞美她的前任司机:“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两个男人,一个是我爸爸,一个就是老李头了。” “对啊,小园,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你爸爸真人。” “他生意做得很大,超级忙的。我也很少见他。有时候一个月见一次,有时候半年都见不到他一次。” “那你们见面不会很尴尬?” “不会啊。我们也会聊天。” “那你们会聊什么?” “这是秘密。” 温子园在朋友家吃饭,我在车内等她。她的朋友很热情邀请我进去一起吃。我还没回话,温子园已爽快地替我拒绝了:“不用管他的。” 我在车内等了她三个小时,吃了一个饭盒,喝了一瓶水。她从朋友家离开时是九点半,得意地哼着歌儿,坐回副驾驶的位置,看着我,眉毛一扬:“走吧。” 回去后,我好好思考了下一步:半个月了,我没有在温子园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我是否应该制造机会潜入她住处探查一番? 周日的下午,我又如常送她上学,我们一如既往没有交谈。这天风雨交加,她着了凉,在车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到下个周五晚,我再去接她时,她已经重感冒了。 上车以后一直打喷嚏流鼻涕,她把纸巾盒抱在怀里,一直抽纸巾擤鼻涕,把鼻头擦得红红的。 她从车头镜子里面发现我在窥视她,“哼”一声,看向窗外。她一直病怏怏的样子,窝在座位,闭着眼,我不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到了。下车。”我告诉她,但她没有回话。 我就坐在那里,等她醒。她睡了一个半钟左右,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停车场了。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嘴里一直咕哝:我不叫醒她,怀疑我有所图谋。她解开安全带,抄起书包,开车门,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忽然转过身,遥遥看着我,她又徐徐走回来:“你为什么还没走?” “你先上去。” “你吃饭没?”她问我。 我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子,鼻孔处都磨破皮了:“没有。” 她重新上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们没有交谈,她喝了粥,吃完以后,她制止不让我买单,非要请我。然后让我送她回家。 我没听她的吩咐,直接把她送到了黄陆的诊所。 “打支针好得较快。” 她不下车,狐疑地打量我:“这么关心我,有什么企图?” “狗咬吕洞宾。”我作势将车子调头。 “……你才是狗!这种小诊所,都不知道可不可靠,本小姐的身体可是很矜贵的。” “我生病都来这儿。” 温子园下车了,她对医生说: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打针。可以开药……她怕疼。 “你笑什么?老是在冷笑!”温子园恼羞成怒,她双颊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抿着嘴,睁大眼睛瞪我,像一只兔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你好幼稚。” “你才幼稚!装逼男。” 我突然意识到我失言了,不该这么嘴碎的。 我暗地托黄陆加大药量,黄陆一副清高样:“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个正经的医生。从不干谋财害命的勾当。” “看到她眼底的黑圈没有?我只是想请你帮助她睡个好觉。”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没有。” 温子园上车前吃了一包药。回到家楼下时已经睡得很沉了。我将她打横抱出来。她的鼻子擦到我的脖子,馨软的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1 呼吸扫过我的皮肤,我浑身酸麻,竭力不低头看她。 保姆应声来开门,五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很和蔼。我将温子园送回房间大床。顺道借了个厕所,稍作逗留,快速观察这间屋子: 她的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粉粉嫩嫩的,飘窗上一堆玩偶。书桌上都是些美术书和颜料、画具。 客厅墙上是一大片的彩绘,都是些植物和小动物,简直少女心泛滥。老保姆见我驻足观赏,便告诉我,是温子园亲手绘制的。看得出来。 周末接她上学,她没有流鼻涕了,但不停咳嗽。我完成我的接送任务后,准备开车离开。她喊了我一声:“哎,你叫‘刑韧’是吧。” 我没搭理她,她也没说什么,就下车了。 周五去接她放学,她已经康复的差不多,只是偶尔有几声咳嗽。她全程没有正眼看过我,也不和我交谈,冷若冰霜的样子。 周日接她上学,又顺便捎上她的朋友。她旁若无人的和朋友聊着女生话题,我察觉到她不时从后视镜中偷瞄我。我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周六的早晨,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 我拒绝了,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她怀恨在心,我再次去接她时,她抱着手臂站在车侧,就是不上车。 “你再不上来,我走了。” “两次。你这样的态度,信不信我让我爸爸开除你?”她趾高气扬警告我。 “随你。” 她忿忿地坐了上来,到了学校却不下车,和我一直僵持着。 我也不管她,和她一直耗着,我们僵硬地对坐,直至保安开始关校门。 我好心提醒她一句:“小姐,你要迟到了。” “我喜欢,关你什么事。” 我自己打开车门,下去抽烟,她竟跑到我面前:“我讨厌人抽烟。” “你管得太宽了。” “我没管你,我就觉得你讨厌而已。”说完,她自己进校了。 我打算放手这条线,总不能因小失大,我自己先陷了进去。 ☆、第 12 章 周五我去接她时,她眼眶红红的,我装作没看到。她却主动告诉我:“我和茵茵绝交了。” 我没搭理她,她却说个不停:“她偷偷交了男朋友,周六我约她逛街,她说没空,却原来整天都在和那男的约会。” “不过我最痛心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吗?那个男的声誉很不好,不过是玩弄她感情而已。我劝她,她不听,我让她在我和那男的之间二选一——我和她五年同学,比不过一个男人。” 我打断她:“温小姐,这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我不想了解太多。” “你这人真冷漠。” 我送她回到楼下,她又不下车了。这次我们在车上僵持到十一点,肚子饿得呱呱叫。这样耗费时间,没有意义。 温子园说:“我饿了,陪我去吃宵夜。” “我没有陪你吃饭的义务。” “不吃饭,吃日料,我请客。” 温子园继续说:“明天你陪我出来,我请你去玩。” 我真的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你以为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明天我生日。” “那不关我事。” “刑韧,来吧,我把你当做朋友。”她说这句话的模样可真是真诚,以至于我夜里头失眠。 一大早我就收到温子园的连环夺命call,我险些心动了,最后还是坚决拒绝了她:我今天有事。 温子园语气很失望,还说我不守信用,不可靠;没有我,她和朋友们还是会过得很开心的。 并没有其他朋友,只有温子园自己一个。 我去了游乐园,在她和我约好的见面的地方,然后我跟了她一天,从游乐园、电影院、饮品店、精品店、蛋糕店,只是我一直没有露面。 第二天,我送她上学,她告诉我,昨天我没有去真是太可惜了,她们玩得可开心了。她居然还留了一块蛋糕给我。 她大概怕我丢掉她的蛋糕,非得看着我吃完才下车。 她问我:“刑韧,你今年几岁了?” “24。” “你生日在什么时候?” “关你什么事。” “下次我帮你一起庆祝。” 我心头微微一颤:“不需要。” “你这个人就这么喜欢拒绝别人的好意。”她嘟囔着,准备下车。 我喊住了她。 她很惊讶地回头:“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没事。” 她偏就不走了:“那你叫我做什么?真是奇怪!” 我居然迟疑了,然后鬼使神差地从车后座的毯子上,取过一个礼品盒,昨天顺手丢这里了——射击的奖品,一只玩偶兔子,她昨天看上了这只兔子,却一直没射中,我后来帮她赢下来了。 她当着我的面拆开礼物以后,神色复杂得我无法形容。 她眼眶渐红,愤愤然将兔子砸向我身上:“既然你来了,为什么一直不出现!”骂完,她眼泪吧嗒落下,哭着跑了。 我怔在原地,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温子园却跑回来,忿忿然拉开车门,抢回我手中无辜的兔子,一声不吭,又跑了。 一周过后,接她放学的时候,她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突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随即替我解答:“像你这种人,肯定不讨女生喜欢。” 我干脆利落地告诉她:“我有一个同居女友。她非常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她若无其事拨乱头发,没有抬头看我:“是哦。骗人的吧,哈哈哈,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这是我的私事。” 在车上,她忽然问我:“我是不是很烦人?” 我直言:“是。” 晚上回去,我收到大老板的指示,我不需要再接送温子园。他另有安排。我的心口像缺失了一块。 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意外接到温子园的电话:“你出来,我送你一份礼物。” “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是真的。” 我没理会她,直接挂了电话。 中午的时候,门铃响个不停,我出去一看,竟然是温子园。 我开门,但拦在门口,没让她进屋:“温小姐,有何贵干?” 温子园穿了一条白裙子,也没扎马尾,浓密的秀发披在肩上,她化了淡妆,戴了耳钉,还喷了香水,眼睛大大,睫毛翘翘,眼神清亮。她其实很漂亮,但我一直没用心留意过她,我不能。我怕自己会心动。 她说:“你这儿太偏僻了,真不好找。” “我没邀请你来。” “你女朋友在吗?现在方便说话不?” “你到底有何贵干?” 她忽的把嘴一撅:“我下学期会出国读书。”她朝我笑笑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2 ,“我和茵茵和解了。不过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亲密无间。原来朋友间从来就不存在没有缝隙的‘亲密’。什么关系都不能,彼此都需要隐私。” “你来就是说这些?”她太莫名其妙,我摸不着头脑。 “还有,我刚刚去看了老李头,他孙子满月宴刚过,他请我吃红鸡蛋。”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电梯们叮一声地开启,蓝岚从里面出来,看见我和温子园。我喊了声:“阿岚。” 蓝岚心领神会,回了句:“来朋友了?” 温子园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用唇语问我:“她就是你女朋友吗?” “对。” 温子园抿了抿嘴巴,低头拉开挎包拉链。 蓝岚看着我嗔道:“站在门口做什么?不请人家进去喝杯茶。” 温子园落落大方道:“不用了。”她从包包里拿出两只玩具小熊,塞到蓝岚手中:“姐姐,送给你。祝你们生活美满,感情融洽。我走了,拜拜~” 说完她就挥挥手,转身跑进了电梯,留下一头雾水的蓝岚和我。 她走后,我和蓝岚立即把两只玩具小熊给拆了,里面除了棉花还是棉花,别无他物。 蓝岚突然跟我说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然后走出我屋,回到对面她自己的住处。我看着破烂的小熊,乱成团的棉花,我的心也乱了。 ☆、第 13 章 “我已经进入到物流部,我本以为我的任务进行得很顺利,但由于我方内部人事变动,以致敌我不分,打乱了全盘部署。在这次茶叶运输中,大老板在内部放出风声,实际上不过是障眼法,警方收到假线报,上当,扣押了那批货物,结果真的是茶叶。而这次的负责人是我,大老板开始动摇,对我产生信任危机。另一方面,和我交接的王长官因人事调动明面上不再负责这一块,知得我身份的另一人就是蓝岚,我和她互相交流情报,她最近对我有所保留。我越发不清楚警方的最新部署。我亦对我的身份产生困惑……” 就在我困惑不安的时日里,温子园再度闯进我的生活。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她,只是,我的任务迟迟未能结束。大老板生日,她回来祝寿,身边还带了一个外国友人。 白人,男,年龄不超过三十。温子园挽着他得手,亲热地喊他“瑞尔”。 我再一次被派任去充当温子园的临时司机。 温子园和我初识时没什么改变,只是,她像不认识我一样,对我熟视无睹。 她和瑞尔以及大老板私下吃了一顿饭,吃完饭,我送她去酒店,她在车上和瑞尔聊得火热。 看着他俩手挽着手步入酒店,我当晚久久难以入眠。 温子园和瑞尔会在国内呆待一周,这与我无关,温子园却让我陪同他们,做司机、保镖、地陪。 这种差事也不见得全然没有用处,我花费了半年时间,打入物流部,却被扣查茶叶事件阻碍,大老板对我的信任几乎毁于一旦,如今借温子园重新获取大老板的“芳心”或者可行。 温子园上洗手间,瑞尔玩味地看着我,用蹩脚的中文问我:“你觉得她如何?” 我不懂他的意思,没有理会。 “你听不懂中文吗?”他又问。温子园回来:“你们在聊什么?” 瑞尔说,你的朋友很酷,不爱说话。 “他是这样子的啦。”温子园谈谈然看了我一眼,转而和瑞尔聊天。 下午我们去参观艺术馆,这两个人聊得更加热烈,我不懂欣赏这些,只觉得无趣。我同他们告辞,随便在外面找间咖啡厅等他们。 他们逛了一个小时左右,和我会合时,温子园看我眼神变了,不似之前的随意,充满了一种探究的意味。 瑞尔上洗手间,温子园和我短暂独处,她问我:“你觉得瑞尔怎样?” 这对情侣真古怪,问的问题如出一辙,连口吻也相似。 “你听不懂中文吗?” 我不想和她浪费时间:“我没有想法。” “那说说你好了。”她双手托腮,眼睛晶亮,注视我,“你和你女朋友进展如何?” “与你无关。” “你这样抗拒和人交流,会没有朋友的。”她嘬了一口饮料,“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一点,冷漠?” 她说话的风格一如既往,我决定成全她的激将法:“劳你费心,我和她处得不错。” 她抬头看着我,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不再说话,埋头喝饮料。 夜晚瑞尔要感受这边的夜生活。 温子园眯起眼睛笑笑,挽着瑞尔的手去酒吧玩,我跟随在他俩后面。瑞尔拿着酒瓶,老练地与人搭讪。暗色灯光闪烁糜烂,音乐声充满□□气息,她身体伴随着节奏扭动起伏,不住有男人往她身上贴,目光饥渴,肢体动作下流,让我想到雄性动物发情。温子园的视线却始终落到我身上,眼神勾人。 我走过去,把她从那危情勃发的雄性生物堆里拉出来,她一点都没有挣扎,还笑着问我:“怎么,一直坐在角落喝闷酒,终于喝够了?” “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走。” “你似乎很在乎我?”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她笑着说:“可真像情话。” 我拖着她往外走,她被限制自由,却出奇的配合,没有生气,也没有耍脾气,只问了一句:“瑞尔呢?” 我们在洗手间外头找到他时,他正同一个男的吻得火热。 我一瞬间怔忡,温子园却已经麻利地拉开他俩,还让我过去扶起醉醺醺的瑞尔。 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瑞尔是同性恋?” “也可能是双。”温子园模棱两可地回答我。从中,至少我确定了一点,他不是温子园的男朋友。 我们回到下榻的酒店,放下瑞尔,温子园解开瑞尔的衬衫纽扣,让我帮忙洗一条热毛巾给她。我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瑞尔坐起来,半裸着和她搂在一块。 他神情忧伤,温子园嘴中念着什么,拍拍他肩膀,似在安慰他。瑞尔重新躺了下去,她接过毛巾,给他擦脸。 我嫌恶这个场面,但我没理由阻断这一切。温子园嫌我呆站着碍事,赶我出去。在确定瑞尔的状态不可能对她有所为之后,我离开了这间房。我没办法留她一人和瑞尔独处,守在门口心猿意马。五分钟过后,房门开了,温子园垂首撞入我怀里:“你怎么还在?” “我落下东西,回来拿。” “什么?”温子园笑着往回看,“是‘我’吗?” 我没搭理她,转身回房。温子园却追上来:“我有话告诉你。” “方便进里面说吗?”站在我房间门口,她问我。 “孤男寡女,不合适。” “你心虚啊?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3 ”她挥开我的手,径直走里面,自在地坐到床边,看着我。 “瑞尔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好朋友。最近失恋了,正好我回来,顺便带他散散心。今晚的事,你别介意。” “你毋须向我报备这些。” 她扬起嘴角一笑,然后故作老成地问:“刑韧,你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还不错。” “下午在博物馆,我遇见你女朋友,她挽着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她专注地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我依然公式化回答她。 她却不住追问:“你完全不介意吗?” “无所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是不爱她还是爱她爱得病入膏肓了?”她不依不饶。 “温子园,你觉不觉得自己过火了?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加重了语气。 她注视着我,不解、愤恨、不甘,她的眼神意味太多了,最后闷声不吭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第二天,她又恢复了快乐无忧的,跋扈的神采。带着瑞尔,马不停蹄地游览下一个地方。 一周后,瑞尔的中文口语进步很大,上机前,瑞尔亲热地与我勾肩搭背,我很反感,不论男女,我反感陌生人对我亲热。他低声告诉我:“她喜欢你,难道你都不知道?” 我已经能够听懂他的话语,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催促他去登机,他说别急,他还要再给我一个提示:“她的男朋友也是中国人,长相与你十分相像。” 这不是提示,是暴击。 上机之前,温子园塞给我一封信,里面是一张便签,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懦夫! ☆、第 14 章 “温子园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是两年后,而我如此清楚这个消息,是因为我任务尚未结束。我已经潜伏在大老板身边五年了,他有意让我参与‘茶叶’项目,却疑心重重,考察过后又设置道道试验。我脑中闪现一句电影台词,‘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令人恶寒。” 温子园这次整个人像衰败的玫瑰,无精打采。她特定委派我作她司机,大老板开口,我无法拒绝,却引起了他对我和温子园关系的探究。 温子园瘫坐在副驾驶座,闭目仰首,她眯了一会儿,张开眼:“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他出轨,被我抓奸在床。”她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我没理会她,她自言自语:“你知道他为什么出轨吗?他答应等到我大学毕业的……更狗血的是,那女人居然是我室友,□□配狗,天长地久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半晌,她带着点自嘲的意味继续道, “如果你想乘虚而入,今晚会是大好时机。”她借着伤痛,把感情宣泄,再无顾忌,我内心隐痛,只当做听不到。 我和她吃饭时,她有意把自己灌醉,我放任她。她路都走不稳了,我把她背回酒店,帮她把鞋子脱掉,她却一脚踢开我,□□着喊了句“热死了”,她面色酡红,眉心紧锁,我鬼迷心窍亲了一口她的额头,她红色的嘴唇娇艳欲滴,我不由自主凑到她嘴边,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定力,我已经有反应了,居然还能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欲望最终为一句淡淡的,“晚安”。温子园攥住我的手,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我,里面潋滟的水光流溢出来变成泪水,问我:“为什么不?” “我不能。”我想起她便签上的字,不这样我又能如何呢? “为什么?我就这么不招人喜欢吗!”她手指抓住我的背,扣着我的衣服,哭得一颤一颤的。 “我会让你心碎。” “你没有对她忘情,是我一直自作多情……”温子园放开我,蜷成一团,捂住脸抽泣。 刻意的,失意的,她流了一晚上眼泪,全落到我心底,那么酸涩,我没办法再假装不在意,跨上床,拉开她的手臂,抹掉她的眼泪,吻她的脸,她的脸那么柔那么软。 她却猛的推开我,羞红着脸,愤恨地看着我:“我不要你施舍,我更不是她替身!” “温子园……我知道是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她,我从来没有别人,我看着她,只觉得她可怜可爱,而我自己可恨可悲。 温子园哭着哭着睡着了,我松开她,收拾好狼狈的自己和她。 我帮她掖好被角,她一直手死死攥住我的衣角:“不准走……” 我把被子掀开,躺下,把她抱在怀里,她有意识往我怀里钻,我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装睡还是真睡,哪怕是个陷阱,我此刻心甘情愿往里面坠。 我就这样和她在一起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她外出吃过早餐,而后整个下午都在酒店度过。直到夜幕降临,我和她虚脱地躺在床上,吃过晚餐,继续……结果她当夜发起了高烧。我很自责,当我伏在她身上,当我深切明白到她在车上欲言又止那些话那刻,我就不应该再和她这样放肆。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大言不惭: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只是失恋太空虚,想找个人解解闷而已。她越是表现得不在意,我越是在乎。 我带她看医生,打针的时候,她昏昏沉沉,憋屈得几乎哭起来:“你答应不打针我才跟你来的,痛死我了。” 我搂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又不敢用力:“见效快……对不起。” 回程时,她闭着眼睛窝在副驾驶座,我不知她有没睡着,到停车场后,我直接把她抱起来带回公寓。我有些恍惚,仿佛她从未离开过。如在昨日。 明明一路上都好端端的,没料到她这样抵触我的床,死活挣扎,嘴里喊着:“不要!回酒店……我宁可睡天桥底。” 我原以为她嫌弃我居室简陋,我还斥责她耍小脾气,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直到她红着眼睛喊道:“我们都有过去,我可以克制自己不去想,但我不要躺你和别的女人睡过的床!不要! 当我瞥见床头上那对经缝缝补补伤痕累累的破烂熊时,才恍然大悟她真正介意的是什么: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遇见过蓝岚。 我坦白告诉她:“没别人。就我自己。” 她这才安静下来。 她退烧以后,又缠着我,我顾忌她身体,拒绝她。她就直接扑到我身上……我们就这样没日没夜地一连放荡了好几天,极其堕落。直到我有事离开,她自己跑去旅游。 假期结束前夕,她突然告诉我:“刑韧,我怀孕了。” 我心跳轰然,一时语塞。 她继续说:“谢谢你那段时间陪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希望你也不要作践自己,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我会把孩子打掉,不会有麻烦的;然后忘记你,好好生活。” “你不要轻举妄动。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4 ”我问她:“你在哪里?” “你要来找我吗?” “对。” 她告诉我客栈地址。她在那边写生。我连夜过去,找到她的时候,她也吃了一惊。 “孩子呢?” “还在我肚子里。我有点害怕,想找个朋友陪我一起去做手术。我在这边没有几个朋友,你来了正好。” 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假期到了尾声,我准备回学校了。” 夜里,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她还一直在劝我,不要再为那个女人伤心了,男人要有骨气,爱得起放的下。 她还说,她本来想把这个小孩子留下的,但一想到:“一生下来,就会像我一样。虽然衣食无忧,但好像也没什么爱。算了……” 如水的月光流泻在她恬静的面容上,既让人心疼,又让人心生爱慕。 我对她说:“把孩子留下吧。” 她很惊讶地问我:“为什么?” “……我会对你们负责任的。”说这句话时,我头昏脑涨,却清晰感受着自己强烈得凶猛的心跳。 良久,她才偷笑着说:“……哼,我不稀罕。” 然后,她继续说道:“你没来过这儿吧?这个地方很不错,明天我带你走走再离开。” ***** 她带我游览了她最近走访的一些工艺坊,拉着我逛饰品小店和路边摊档,还买糖葫芦吃。吃完以后,她肚子疼,我带她上医院,一检查,发现她并没有怀孕,她只是月经失调加上水土不服导致肠胃不适,检查结果令她自己也懵了。 她无辜地看着我:“我没有骗你!我发誓,那天我真的看到两道杠……” “……” “刑韧……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她耷拉着头,小声嘀咕:“那你还对我负责吗?” “嗯。” “刑韧,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第 15 章 新婚之夜,我告诉温子园:我在她爸爸手下工作,我不想别人认为我是借她上位的。所以,暂时不向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希望她能理解。我抚摸她柔润的脸,“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 她也学着我,抚摸我的脸,说:“我懂。” 半夜,我看着身畔她熟睡的容颜,内心滋生出强烈的罪恶感以及,歉疚感。 我和温子园先斩后奏,温子园父亲并没有多加为难我们。只是对我们仓促结婚一事,颇有微词。而后,他又单独约谈了我,言谈间,他已把我当作自己人。 假期过后,温子园继续飞往国外,完成学业,于是我们就分居了。 这段婚姻来得如同潮水,有时深夜醒来,觉得失真,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明明认识那么久,回想起来短促得好像一个瞬间罢了。 “女婿”这个身份让我很成功取得大老板的信任,他已经开始放手让我替他办事。 一年后,我们布下天罗地网,终于在一次周密的行动中,将大老板等人一举成擒。事情败露的时候,我的岳父还给我打掩护,嘱托我照顾好温子园;深知自己活罪难逃,罪无可恕,他在走投无路之际最后一搏,反抗袭警,被我自后开枪打死了。估计他到死那刻都没料到出卖他的人正是我,他的得力助手,他的心腹,他的女婿——几小时以前,我俩还在聊着温子园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谈笑风生。潜伏在他身边多年,不可否认,他有乐善好施的一面,但在他身上套取的犯罪证据罄竹难书。 我没有参加庆功宴,离开时遇见蓝岚,她祝贺我高升。我没有任何感觉,我满脑子都是温子园——她早晚会知道…… 我到家的时候,温子园就坐在客厅等我。 “你回来了?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她的拉杆箱还放在玄关处,我将它拉进屋。 “给你个惊喜呀。” 她站起来,飞奔过来拥抱我,紧接着发了狂似地亲吻我:“我好想你。” 她热情得让我无法招架,她扑到我身上,双腿盘到我腰上,双手去脱我上衣。我们一直从客厅撕扯到房间,她伏在我身上,忽然问我有没有看过《色·戒》。 我说,没有。 “讲一个美女学生为了家国命途,牺牲色相,潜伏在汉奸身边,套取情报。”她边同我解释,边缚住我的手腕。 “是吗?”我没告诉她,其实我看过《本能》。 她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她骑在我身上,直起腰,挑着刀架在我下巴,居高临下地睥睨我:“你爱我吗?” “爱啊。” 她的刀子划过我的胸膛,刀尖抵着我的腹部,她对我粲然一笑:“真棒,刑警先生。” 她直直地盯着我,眼泪夺眶而出,她抹眼泪的样子,像个受委屈的小女孩,她问我:“信不信我捅死你,再殉情。” 我出奇地冷静,甚至没有挣扎一下,不是不害怕,我相信她做得出来,只是因为不忍心。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她这样满怀热诚地爱我,如果她能解气,都无所谓了。我只是告诉她:“不要为我殉情,不值得。” 她满面泪水,不再看我,她双手握着刀柄,一直在抖,这过程持续了十来分钟,我以为她已经失了勇气和力气,她却猛然将刀子推进,刺进我的腹部,血流如注。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手上的是活结,稍一挣扎,束缚我的围巾就散开了。她根本没有存心要我死,或者说她给了我足够的机会逃脱。 看到滚滚冒出的浓稠鲜血,她慌了,立即拿手机叫救护车,我抢过手机,挂断她电话,拨了另一个号码。 我让她拿来药箱,她手忙脚乱,一直在发抖,我握住她的手,她猛然抽回去,抱头痛哭。我给自己简单止血包扎腹部,保持一个姿势不再乱动;她瘫坐在我身旁,一直哭。直到黄陆到来,掺扶我起来。 我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涣散。 醒来以后,发现温子园坐在角落,我口干舌燥,喊了一声:“水。” 她没理我。 我就这样口干舌燥等到黄陆进来给我做检查。他恭喜我阎王不收,捡回一条小命。还警告温子园:“下次小夫妻耍花枪就不要这么刺激了。医生哥哥也很忙的。” “别吓唬她。” “哎哟,医嘱都不听。有本事出事别找我。冤家。” 温子园眼睛肿肿的,站起来,跑了出去。 温子园就这么消极地陪着我。直至我能回家,她就没有再出过屋。 我重新踏进家门,发现家里被她毁得差不多,打烂的、砸碎的,我请人把家里收拾了一番。 温子园学业结束了,成了无业游民,天天在家里睡觉和画画,有时半夜潜进我房间,骑在我身上,打我、咬我、掐我脖子。我有时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他吻过我 作者:已澄 分卷阅读15 受不了她的骚扰,把她摁在身下,不论我粗暴或者温存,她都不说话,也不挣扎,有时被我弄痛也仅是默默流眼泪。 温子园不抽烟不酗酒,也没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只是吃得越来越少,越来越瘦,苍白如同鬼魅一样。我在家过夜的晚上,她坚决不让我睡好觉,在我熟睡时,冬天冷水,夏天热水,泼下来,然后逃之夭夭,像个疯子一样。 她连报复我的手段都这样幼稚,她既不与我和好如初,也做不到对我残忍,矛盾得又没办法原谅自己。她在慢性折磨自己也在慢性折磨我。 她要耗到我们都老去吗?她就这么有把握我会一直爱她,我会一直对她心怀愧疚? 有次执行重大任务,两个月没有回过家。进屋以后,温子园大吵大闹:“你这么久不回家?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刑韧,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败坏你的名声,我就死给你看!” 她瘦得更加厉害,眼窝凹陷,我既怜惜她,又很头痛,我冷静告诉她:“我没有女人。我受伤、养伤去了。” 温子园冷笑:“你活该去死。” 温子园一连好几个晚上不来骚扰我,白天也不见影子,起初我以为她体谅我,也不想见到我。夜里我居然期待她过来闹我,等了大半夜一直没有,我惊坐起,立即跳下床,跑过她房间,发现她蔫蔫地躺在床上,额头滚烫。 我立即送她去看医生,抱起她的时候,轻飘飘的触感。温子园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我手上的不过是一具嶙峋的骨架。她清醒些的时候,问:“医生,我好难受,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会死的。” “我不是问你,我问医生。”她有气无力凶我。 后来她明确问我:“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找别的女人。” “那好啊,你就解脱了。”说完,她就一直哭。 我只得向她起誓:我不会找别人! 总之,我被她的胡言乱语吓到了。那段时间,我怕她出事,看得她很紧。休养了大半年,她身体逐渐好起来,而且胃口大好,积极进食,我不安的心才终于放下。慢慢地,我们又恢复往日那种爱恨纠缠的关系。 ☆、第 16 章 在我出任务的前夜,温子园过我房间,难得这次她居然没打我也没咬我更没掐我,她只是悄悄地爬上我的床,静静地躺在我身边。我想,是因为在她画画时我故作无意地透露,这次任务有点棘手,我一头半个月是回不来的。她大概是听懂了里面危险的意味。她是担心我吗? 我解开她衣扣,亲吻她,她甚至很配合我的动作,她太反常了,反常得叫我措手不及,我怀疑她又不知在哪里藏了一把刀子,在我松懈的时候,一刀插入我后背。她的手沿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攀住我的肩膀,我顿住了,静待她的下一步。不论她对我做什么,我都由得她。只求让我穿上裤子,死得体面点。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畏惧死亡,以前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哪怕忽然死去也不会有什么悲凉,现在不行,会有牵挂。如果我回不来了,她也许会在这房子里孤独地死去。 她是我的软肋。显然,温子园深谙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她忽然挺起上身,紧紧地抱住我,那么温软,贴心。那刻,我如遭电击,浑身都是酥麻的,随即沸腾起来,热烘烘的。 她在我耳边低语:“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等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晨起,若不是她还躺在我怀里,我真的怀疑昨夜的一切只是我的一个梦。我收拾妥当,她还睡觉,我没吵醒她,只是带上房间门之时,内心油然生出一种凄惶之感。 很奇怪,以往执行任务前也有紧张感,但没有一次比得上我此刻的心情,心口被深深的不安充斥着,整个早上,我神不守舍。手足们都看出我的不对劲。我试图拨打温子园的电话,直至我出发前,一直没有接通,我有预感,她出事了。我立即联络上头,交接任务。临急临忙,上面不明所以,大发雷霆,我顾不了那么多,把证件照留下,立马赶往家里。 我可以没有工作、没有使命感、受唾骂,但我不能没有她!太多的蛛丝马迹,我痛恨自己如此迟钝!! “……雾气弥漫,鲜血将整缸热水染红,浴缸边带血的美工刀以及垃圾篓里的验孕棒,怵目惊心。我将她从血水中捞出来,直奔医院。所幸抢救及时,她保住了性命。她生命体征非常虚弱,我寸步不敢离开她。多少次,我离死神那么接近,却从没试过这么恐惧,我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她就从我身旁溜走,再不回来。” 我翻至最后一篇,日期正是他选择告知我真相的前夜,他只写了一句话:小园,对不起。 所以,他是有意让我发现他的笔记的? 看完刑韧写的东西以后,我竟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那个“我”太不像话了,似乎离我很遥远,但她分明是我啊。我当初不能释怀,才搞到自己那么痛苦,那现在呢?刑韧还躺在病床上,醒来之日未卜,我应该以何种态度何种姿态去面对他? 我没办法恨他,他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父亲……不光这些,我爱他,我就是爱他!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窝囊,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我对着依然昏迷的他说:“如果你现在能够马上醒来,我们就当扯平了。我死过一次,你也死过一次,我们都复生了。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在我发出这段感人肺腑的呐喊之后,刑韧居然毫无预兆地神奇地醒过来了!!他的手还被我握在手里。看着他呆滞的眼神,我都要怀疑这是一个梦了。 “你醒了?真的假的?”我轻轻地问,却已然激动到涕泪横流,“你混蛋是不是一直装睡的?就等我开口说原谅你?” 他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很不解,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分卷阅读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