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正文 第 1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 章 恋耽美.[]【天使的侧脸】整理 酷郎掳秋 酷郎掳秋返回 寄秋 花嫁娘系列续集(凤凰丫鬟之三) 第一章 来来来,赶快下注,下好离手,下好离手,么二三小,通杀,呵呵……贪财了。 吆喝声清脆充耳,路边窝著一大票人马,有市井小民、贩夫走卒、风雅书生,甚至是成天摇头晃脑的老学究。 其中最叫人侧目的,莫过於一名一身褴褛的小乞丐,那出神入化的赌技总立於不败之地,赢光所有人的荷包。 在街角的一旁立了位身穿紫衫紫裙的缎辫丫鬟,风吹云丝衣带飘飘,俏丽的容貌上有一丝无奈,微微地发出无声的叹息。 息事,息事。有主子如此,她如何不心酸。 别人家的千金小姐大都知书达理,进退合宜,坐不摇裙,笑不露齿,琴、棋、书、画多少懂一点,坚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好妇性。 可是来瞧瞧她的三小姐,天仙般姿容胜雪赛霜,翦翦水眸宛如清波碧湖般散发慧黠之光,汴京城少有官宦仕家的闺女及得上其出色样貌。 不过唉!谁看过好好的小姐不当,宁愿屈就佯装成个脏兮兮的乞儿,只为能赌个痛快。 因为全城没人敢和赌后对赌,怕输光了身家。 那个人不对劲,得去排解排解。 一抹紫色身影横过街道来到人群聚集处,优雅的气质让人生了几分敬意,虽然拥挤但还是略微隔开一条小缝予以通过。 小……小三子,你该回家了。再赌下去可有人要翻脸了。 小乞儿不在意地掀掀眼皮,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回头一笑,继续摇动手中的银盅,丝毫不在乎四周是否有凶恶目光环伺。 反正天塌下来有息事丫鬟扛著,何必庸人自扰之,人生唯有赌与天同高。 姑娘,你别扫兴,老子正要把本翻回来,要下注就快,不然就滚这些。 满睑落腮胡的粗壮汉子一把杀猪刀还插在裤腰带上,浑身带煞地持著一贯铜板,似乎不扳回一城就誓不甘休,谁敢来阻就先来受一刀。 紫衫少女从容的笑笑,大叔,钱财得之不易,十赌九逢难,何不留给小儿上学堂,考个状元光耀门楣。 她可不敢说那个禁忌字眼输,否则会引起众怒,遭围攻。 哈……屠夫的儿子拿本论语、儒书家话吗?他还等著我赢了这一把,好买新弓箭射野猪哩!他高声地大笑著。 大叔此言差矣!大宋向来重文轻武,太平宰相王旦为人温和备受圣恩,你不想有个当官的儿子好逞威风吗?人人都得仰你鼻息。 这……当个杀猪的人也不错呀!他持在手中的银袋霎时有些沉重。 行行出状元是说来安抚人心,但谁不指望儿孙有出头的一日呢!水往低处流,人就得往上爬。 屠夫眉头一紧,状似有几分道理地下不了注,犹豫不决地陷入两难。 紫衫少女又从旁推了一把。想想华宅美服,出入有人前呼後拥,美妾娇妻伺候著,人生岂不快哉!你还迟疑什麽,全在你一念之间呀…… 一番似是而非的美好幻象哄得人晕陶陶,一时之间竟以为襁褓中的稚儿已高中状元而归,如今正威风凛凛地巡道接受拥戴呢! 咧嘴一笑的屠夫拢拢腰裤,神气万分地扬高鼻孔,傻愣愣地收回赌念,准备回去栽培个状元儿子好当宰相。 解决了眼前一场灾,明眸皓齿的紫衫少女眼球一溜,轻易地打发一干赌徒离去,然後斜视蹲在一旁卖菜的小贩虽然他一根豆芽也没卖出去。 板子哥,辛苦你了。 他脸上一腼,尴尬地搓搓手心。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分内之事。 卖菜?!她淡淡地扬起眉。 卖……卖菜……不不不……我……呃,那个……你…… 一遇上八王爷府的丫鬟秋儿,口齿伶俐的白茫难得说著完整的句子,顿时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秋儿姊姊就别为难人家了,你瞧,我又赢了些银两好进贡。小乞儿献宝似地将白花花的银子捧到她面前。 天大地大,丫鬟最大。 小姐,你玩够了吧!可别把自己也给玩掉了。唉!世道沉沦。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涂黑了脸甘做乞儿,教化不成只好由著胡闹去,不然她还能怎样。 小乞儿抹抹脸,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安啦!我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赌后耶! 旁边发出讪笑的冷嗤声,一根黄瓜啃了大半。 手下败将不服气是吧!咱们再来赌一把。脚一跨,小乞儿不雅地摆了个流气姿态。 白茫随即噤声不语。 小姐,放下你的玉腿,想想你的身分。头疼呀!令人汗颜。好歹是皇亲之女,做此举动有损宗室颜面。 八王爷府中的四位千金早就闻名京城,叫人徒呼负负。 大小姐豪爽、大胆,喜好打抱不平,一天到晚有惹不完的是非,差点招来满门抄家之罪。 二小姐性情刁蛮,爱恨分明,一使起性子来叫人承受不起,标准的千金小姐架式,有恩必报、有仇必讨的个性也著实令人心惊。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 章 三小姐慧黠古怪,一睁开眼只有赌能叫她振奋,为了赌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死皮赖脸地找人赌一把,为此,宠女过度的八王爷乾脆听从秋儿的建议,在府里组个赌技智囊团,任由她将赢来的赌技高手,带入府里钻研赌术,让她赌个痛快,不致去外面招祸惹灾。 四小姐太过天真偏又好奇心重,一根肠子通到底又不懂得防人,虽然精通数理却不解世事,迷迷糊糊地屡做岔了事,还差点遭人拐卖,实在单蠢得很。 若不是有春、夏、秋、冬四位丫鬟有过人的本事,分别为其消灾、解厄、息事、宁人,八王爷府里的四千金恐遭不测,哪有现今安稳的日子好过。 但也因为丫鬟们的能干,所以小姐们才更加无法无天的任意妄为,全是纵容的错。 我的好秋儿最善良了,再让我玩个把时辰就好。乞儿装扮的赵缨撒娇地摇摇她的玉臂。 不行。 半个时辰?她讨价还价地硬拗。 不。 好吧!就一刻,多了任你宰割。够她玩好几把了。 本名辛秋橙的秋儿美瞳一横。小姐,需要秋儿解释‘不’字的意思吗? 不能通融一下吗?就玩一把嘛!她装出可怜兮兮的迷路小猫眼神。 不要博取同情,小姐。把你的骰子收好。今日的瘾该过足了。 秋儿她还想再拗个几回。 小姐得看丫鬟脸色行事,说来也挺丢脸的。 没得商量,你想再次引起全城大恐慌吗?辛秋橙手儿一摊,一只绣工精巧的花布包收纳所有银两。 不会啦!有你在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她越说越心虚地乾笑。 嗯哼!小姐还真是有恃无恐呀!吃定她的圆滑手腕。 谁家的丫鬟如她这般苦命,除了丫鬟的职分外还得兼管赌场经营,无外是小姐的好赌成性。 赌后所到之处无不如蝗虫肆虐一般,城里的每间赌场都招架不住地一一倒闭,最後断人生计惹来天怒人怨,搞得庄家欲速署告御状。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好出面安抚,在八王爷的同意及资助下改弦易辙,将赌场设在城里的瓦舍勾栏内,供赌徒们身舒心畅一番,洗牌兼嫖妓。 而她呢!就在不避嫌的八王爷赌坊掌起事,日进斗金为八王爷府赚点零花,顺便遏止小姐的赌兴,别再赢光别人的赌场。 做丫鬟何其辛苦,可惜主人从不体谅,照样胡夭胡地的四处找赌伴较劲,无视输钱人的怒气。 像刚刚那位屠夫的刀磨得多利呀!最後一把若翻不了本可就不妙了,一个按捺不住挥砍两下,小姐的脑袋就飞了,哪能闲适地撒娇再来一把。 小赌不一定怡情,遇到品性不佳的赌客是会送命,可是她却乐此不疲。 府里有事吗?不太甘愿收摊的赵缨设法拖延时间。 王爷的寿诞算不算大事?还想装傻。 什麽?!呃!她都快忘了这回事。 别装出惊讶的表情,虽然王爷并不指望你送礼,但应有的排场仍不能免俗,这些时日秋儿要忙著打点里外,小姐最好收敛些。她怕一个没看牢又惹事。 喔!她暗自窃喜,趁那些能干丫鬟没空注意时可以溜去各瓦子……见识见识。 小姐,秋儿瞧见你的雪齿了,请自重。真是不能指望她安分。 她赶紧闭上笑容,呃,我一定会很乖,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小姐认为秋儿能相信你的保证吗?除非她是傻子。 当然,当然,我是小姐嘛!她毫不羞耻地拍拍胸脯,心里边算计著要去哪间赌场消磨。 咬著芹菜叶的白茫发出嘲笑的嘘声,惹得赵缨送他个白眼,意思是:此帐先欠下,来日必讨。 他莫名的打个哆嗦,好像即将失去珍贵的宝物似的看了看一睑平静的辛秋橙。 既然自知是位小姐就别老是不知分寸,要秋儿替你的胡为善後。瞧她说得多理直气壮。 呃,这个……能者多劳嘛!我们府里的秋儿乃千手观音转世,要来普渡众生。她嘻皮笑脸的说道。 是呀!千手观音,若无千手岂能摆平小姐的祸事。迟早有一夭秋儿会抽手不理小姐的事。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发生的,秋儿你可是我的护身符,要陪我一生一世。 她大笑三声。 通常不可能三个字像诅咒,往往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冒出头,赵缨绝对想不到,她不但赌输了自己的一生,还连带赠送亲亲丫鬟下半辈子。 不行。 突地一句话让主仆两人一怔,视线同时往菜贩身上一调。 白板,你想藏私不成?赵缨贼笑地以肘顶顶他的胸口。 白茫面红耳赤的支吾著,三小姐……你别开……开我玩笑。 难不成你嫌弃我家秋儿?好玩,大男人害羞她还是头一回见著。 我……呃……他眼神不定的东飘西晃,不敢直视人。 小姐,你想禁足几天呀!声一轻撂,辛秋橙好笑地略施压力。 白茫的心意她不是不懂,人相处久了自然有感情滋生,只是她一向视他为手足,而无男女情分,不愿因此事坏了两人交情。 十七岁的娘此此皆是,但是小她一岁的小姐尚未出阁,那份重责大任轻卸不得,她无心於男女情爱,小姐的好赌够她操心了。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 章 秋儿,你不会这麽狠心吧!我一向都很听话。她瑟缩地谄媚著。 听话?这是笑话吧!小姐。 要小姐一天不赌可会要她的命,所以像今天这样的戏码可是三天两头的连番上阵,苦不堪言。 赵缨赖皮地挽著她的手,讨好的说:人家会改嘛!不要禁我足啦!我叫王爷爹给你加薪。 免了,只要你少给秋儿惹点事,秋儿就额手称庆了。钱再多也得留著小命花。 四个丫鬟中她算小富婆,赌场收支她可抽成,全赖王爷的仁慈。 当年太祖的杯酒释兵权,令她那位高权重的兵马大元帅爷爷卸甲归田,传到父亲手中时家道已中落,只好携家带眷欲另谋出路。 八王爷不忍好友的骨肉流落在外吃苦,因此收容了她们四个女娃与爱女为伴。 而虽然名为主仆,实则疼爱有加如亲生女儿般,所以她们感念在心的服侍王子们,以报知遇之恩,免得小姐们把自己的命玩掉了。 秋儿,你太不尊重我哦!她承认有时会稍微忘形而已。 辛秋橙眉儿一弯轻声道:小姐,你打算磨蹭到几时? 啊被看破了。 赵缨厚颜的吐吐舌头,不甘不愿地抛掷骰子,满脸委屈地走回府,不时斜瞄著四周有无同类可赌两把。 不见了。 怎麽会这样呢? 即使前阵子为了八王爷的寿诞较忙了些,但三小姐仍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也适时地将赌兴正高昂的三小姐请回府里。 本以为前儿个才得知四小姐将去和亲,而从算命摊旁聚赌奔回来的三小姐会稍微安分些,可不过是一、两天光景漏了空防,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影就平空消失,人不知溜哪儿快活去了。 瞧大夥像无事人一般正常过日,没人关心三小姐的安危,活似少了个人无关痛痒,反正有她这个息事丫鬟顶著,铁定出不了大乱子。 急得团团转的辛秋橙在八王爷府里来回兜了好几圈,所有小姐会去的地方也都找遍了,可是连颗老鼠屎都没著落,心头老是不安小姐又会闯下什麽祸事。 为了四小姐即将和番一事,她和其他两个姊妹帮著冬儿整理行装,一方面也是离别前来个聚首,此去远地不知何时才能再相会,一时情绪愁步地忘了自个儿的主子。 秋儿,你用不著著急,吉人自有天相,三小姐会平安无事。熟知内情的向青华似笑非笑的说道。 低头深思的辛秋橙没瞧见他眼底的戏谑。三小姐没来找你们切磋赌技? 每天看著相同的四张脸,你说她能不腻吗?谁叫他们技不如人,屡战屡败。 赌技智囊团不过四名精英白茫、洪中,石统和他,再高超的赌技在不断地挫败下,多少有些认命地只为陪赌而琢磨技巧。 赌后并非浪得虚名,此处留不住她自然转战他处,这是赌徒的天性。 你想她会到哪去呢?她找遍全城里瓦子内的赌场都不见踪影,这可诡异了,难怪她要担心。 总在城里吧!你可有认真找?他不直接告之,故意隐瞒。 要是让秋儿知道三小姐豪气地把她赌输掉,天下可要不平了。 她突觉一丝不对劲。青发大哥,我怎麽觉得你话中有话呢? 呵!疑心到我头上来了,三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她会同我合夥讹你吗?他小心的回答以免露出破绽。 秋儿的细心及聪慧不容小觎,一个不谨慎就失了防,坏了王爷的精心策划。 对於白茫,只好献上歉意了。 你的表现太令人匪夷所思,好像晓得某项与我切身关系的秘密。她微微皱起蛾眉,不喜欢被人隐瞒。 好敏锐的观察力!你多虑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三小姐的去向,应该早有腹案了吧!他太镇定了。 秋儿呀,秋儿,你太高估我的本领,我只是不认为有人敢伤了八王爷的千金。实话说不得。 但最终目的是看好戏居多。 我不赌万一,赌是三小姐的专长,京城有不少外来客。她一向实事求是,缓也虏狻? 向青华故作沉思的说:王爷怎麽说?府里的侍卫调出去找了吗? 这是我的责任所在,我正要去向王爷报备一下。希望用不上王府侍卫,太扰民了。 平时八王爷府的千金们已经够惊世骇俗,不需要再大肆搜城造成恐慌,以为有人要反天叛地了,她再用心地思索看看,总会达成所愿。 那个顽劣的三小姐呵!真是叫人有操不完的心,几时才有安分的一日? 秋儿,试著放手看看,你都到了花嫁之年,该为自己著想著想。他试探地提点一、二。 她斜睨了他一眼。你在逗我开心吗? 呃,关心嘛!你就像自家妹子一样,为兄的难免多想了一些。他牵强地扯动僵硬的脸皮。 我闻到欲盖弥彰的味道。她沉静的说道,脸上蒙著淡淡疑色。 天之将亡,必有孽畜。 一个女子打理偌干赌场所凭藉的不是运气,而是条理分明的智慧和果决,赌徒的话是世上最不可轻信的一种,它充满真实的谎言。 来往赌场间,追逐著不安於室的王子,形形色色的面孔鲜能逃过她耳目,是善是恶,是憨是狡一目了然。 见多了,有时会麻木,但直觉却很少出错,辛秋橙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要被人出卖了,或许是已经遭算计的不安。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4 章 尤其是他怪异的举止言行更加深她的肯定。 秋儿,你太伤我的心了,我是那种人吗?故作心痛的向青华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她巧笑的勾起菱形小口。很抱歉,我和你不太熟。 因为她不赌,所以无从得知他赌品好坏。 嘎!坏心的小丫鬟。他苦笑一声。去找王爷吧! 笑意一收,愁色上了她的眉间。 辛秋橙无心顾及其他,满腹心思全困在赵缨的去处,忧心忡忡地走向大厅,盼能得到个好消息。 希望。 古珩?! 他是谁? 走遍全京城都没听过这一号人物,他是打哪来的,如今又落脚何处呢?小姐怎会和他扯上关系? 百思不得其解,一双明亮大眸闪著困扰,足不出户的王爷从何得知这讯息? 是她功夫下得不够还是银子撒少了? 听说他和商场奇才白震天是知交好友,你不妨往这条线寻下去。 撩撩胸前的长须,一道笑纹不易见地打了个皱摺,高坐上位的八王爷威严无比,两眼如炬地打量曲身的小丫头,微微波动软化眼底的冷峻。 人一到了某种年纪就有些孩子气,喜欢插手小辈们的情事,暗中推一把好过足玩兴。 想起十年前她还是扎个小辫子的奶娃儿,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悬崖峭壁间坚忍的雪莲花,不畏寒霜孤风地茁壮吐蕊,终成人间绝色,他算是对得起故交好友,未损及颜色。 白震天?!颇为惊讶的辛秋橙偏著头一问。王爷,此事可确实? 他做做样子的咳了一声。听说嘛!不去查查怎辨真伪,不过八九不离十。 商人的交游甚广,三教九流自是无从偏离,应该错不了才是。辛秋橙自问自答。 八王爷眼神中有著深沉的顽色,爱看这些小辈伤脑筋的困态,表示他又考倒了一人。 秋儿呀!你家小姐都失踪了一天一夜,你要不要上门打探打探?那孩子的人品不错,配得上秋儿。 王爷,奴婢正有此意。不去挑挑虎穴怎能甘休,祸福友共享。 有求於人就客气些,可别丢八王爷府的脸。长住亦无妨。 是的,王爷。 福福身,优雅的辛秋橙落落大方朝门口走去,丝毫不见丫鬟的卑微,尊贵得有如一位世家千金,毕竟先祖曾在朝廷为官,气度自是不凡,比小姐更像小姐。 家败人落难,一切繁华转眼成空,唯有光华不减,依然灿烂如星。 等到秋儿一走出门口,八王爷像忍了很久地说:白先生,你似乎不满老夫的作为。威仪一失,他似顽童般哈哈大笑。 梁柱後走出一道笨拙的身影,一睑悒郁地注视佳人消失的方向,有点忿忿然。 王爷,你怎能随便打发秋儿的终身大事,把三小姐的赌约当真。好歹也先考虑眼前的他。 喔!你认为白震天不好吗?他可是很慎重地挑选人中之龙,岂会马虎。 不好。秋儿不会同意这场闹剧婚姻,请王爷三思,别跟著起哄。 老夫人老眼可不盲,他会是个爱妻爱子的好丈夫,委屈不了秋儿。姑娘家终究有个归宿才圆满。 可是…… 八王爷没让他讲下去的一瞠眼。老夫不是没给你机会,你自己说说进府都几年了? 两……两年。他听出八王爷的责备,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 哼!两年都干了啥事,一见到秋儿就吞吞吐吐地像个呆子,你八百年後也休想娶得到老婆。 不是他不成全,他一双老眼看得仔细,两人之间淡得起不了波澜,不然早指婚了,肥水根本流不出外人田,丰了自家。 男人嘛!至少要有骨气,面对心仪之人要大胆言爱,畏畏缩缩地言不及义,叫人有心要帮衬也提不起劲。 反之,姑娘家青春有限,谁能等石头开花,不如另觅良缘,各自寻著一片天,拖拖拉拉的烂个性叫他老人家看了发火,另外挖了口良井教秋儿喝汲。 白茫哭丧著脸十分委靡。王爷,我自个儿也很苦恼呀!对著秋儿就不由自主地口拙。 这事老夫已定了,你就认命了,改明儿再叫媒人为你挑户好人家的闺女。 算是补偿。 我……不要呀!他真是有口难言。 八王爷府里的四千金、四丫鬟都有一副出色的姿容,同样能撩乱男人的心志,对秋儿并非一见锺情,而是日积月累堆成件感情事。 大概是和秋儿相处的时间较长,无形中衍生了似有若无的情意,在慢慢的沉淀中才发觉自己的心恋上了她。 不是奢求而是想望,每日他都有心去接近,可是不知怎麽搞的,平时训练有加的口才一碰上她就失灵,彷佛初尝云雨的毛头小伙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贴心的话语。 可是要他放弃又著实不甘,那个白震天除了此他富有了一点点,桀骛了几分,容貌略微强上一等外,哪有他的温和及好相处,王爷识人不清呐! 白先生,樱儿的贞操无虞吧!妓院可不是姑娘家该待的地方。 猛一凛,白茫这才想起要和石统换班,赌技智囊团的另一项要务就是保护三小姐的安危暗中地。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5 章 我看她早晚把自己赌掉了。他嘟嘟嚷嚷地发出怨言。 八王爷望著他离去的背影一笑。该准备嫁妆了,免得让外人取笑八王爷府寒酸。 但,是嫁女儿还是嫁丫鬟呢? 暂且拭目以待,顺便嗑嗑瓜子吧! 第二章 春末夏初,桃枝上缀满翠果,雀鸟在林间跳跃,状似优闲。 清风徐徐,吹进一屋子静寂的议事厅,满布著商号的主事者却无人开口,数十双颤寒的眼瞳瞠大,生怕一个不慎被点到名而答非所问。 富可敌国的白家堡起源於北汉末年,当年不过是一小小商家,以女人家的胭脂花粉为主,不算是大富之家。 太祖起义,黄袍加身,白家渐渐有了起色,在太宗传位予真宗年间建立了白家堡雏型,一直传到今日才有傲人的规模,腹地广及十数甲,几已与皇宫媲美,毫不逊色。6又猩跷罢撸耸前倌昴训靡患陌准移娌牛褪且皇殖牌鸢准冶ぃ?奕瞬恢?奕瞬幌??∑嫣浮???? 刑管事,本月的收支为何短缺五百三十六两,布匹的进货量却大增呢? 冷汗直流的刑管事呐呐的说道:街尾新开了间店铺,他们削价出售中等货与之竞争,所以……呃,为了争一口气,我就……我就半价优待。 是赌气吧!新店的老板娘好像是你的下堂妻。竟敢拿商誉斗气,实属不智。 是小的不争气,请堡主不要怪罪,小的会补足差额调回原价,绝对不会造成亏损。 家务事莫要搬上台面较劲,这回饶恕了你,若有再犯自动请辞。施小惠以求厚利乃商人本色。 是、是,多谢堡主。刑管事松了一口气,发现整个背因紧张而全湿了。 张管事,这回的菜叶…… 一个个如坐针毡,面似如丧考妣般苍白,战战兢兢地端著帐本以求一句赞美。 白震天是个赏罚严厉的男子,已届二十八岁尚未娶妻,全部心思都投注在白家堡的商务上,无暇风花雪月,因此打造出风光的名号冷面商首。 意思是商界泰斗,无人能及,冷静中谋取暴利,不讲人情。 他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幼妹,生得娇俏可人,上门求亲者众,其中不乏商家的主事者,人人力求表现地以博注意,是故,此时的气氛较往日来得紧绷。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该赏该罚的管事已鱼贯而出,厅内顿时空旷许多。 人散之後的寂寥特别明显。 绿蝶,进来。 一个鬼祟的粉绿身影讶呼地跺跺脚,吸著清艳小嘴。讨厌啦!大哥的耳朵更尖。 不在绣房绣你的水鸭,偷偷摸摸地在看什麽?简直像个小贼子。 人家绣的是七彩牡丹才不是水鸭,你欺负人。才刚及芊的白绿蝶不甘遭兄长取笑。 女孩家不乖乖待在房里,将来怎麽找得到婆家。他冷峻的一视,口气冷硬。 每天不是针线就是琴弦,看得都烦了。她好想出堡逛市集,买买小零嘴。 厨房的小喜老说堡外多有趣,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总是有看不完的新鲜事,害她心痒难耐地想翻墙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打小她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与药罐子同处了八年才逐渐康复,根本不被允许踏出堡门一步。 後来年纪长了些,娘亲就逼著她学一些姑娘家的事,每日关在房里缝缝绣绣,除了奶娘和近身丫鬟外,几乎找不到玩伴。 她厌倦了当笼中鸟的生活,好想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不然会闷死。 本要藉机趁著每隔三个月各地商号的管事会聚集在此的日子溜出堡玩耍,谁知昨夜太兴奋睡不著觉,今天起晚了赶不及出堡被逮个正著。 真是气煞人了。 烦?绿蝶,你不小了,该懂点事,不许任性。 我哪里任性了,要是你一整天对著同一块花布也会受不了。她埋怨地坐在太师椅托著腮,十足的孩子气。 白震天剑眉一沉。坐要有坐相,不要辱没了自己的身分。 她一惧地坐正身子,眼神流露出不满。大哥,你该娶个大嫂入门来管,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多事,把你的水鸭绣好,别吓得煤人却步才好。是该为她打算打算了。 跟你说是七彩牡丹了,不许曲解我完美的绣件。她气愤的说道。 纵使有百般缺点,做为兄长的人不稍说赞语还猛扯後腿,实在太可恶了,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绿蝶,收起你的骄气,注意你说话的对象是谁。他口气不悦地脸上一肃。 我……她顿觉委屈地噙著泪光。 堡主,小姐尚稚幼,你就别和她一般计较。一旁老仆不忍的出言一护。 他一慨。忠伯,你在堡内工作了四十馀年,规矩还看不透吗? 是,堡主,老奴僭越了职分。他惭愧的退到墙角,不再置语。 男女有别,主仆有分,此乃祖上定下的规范,不得违抗。 把眼泪给我吞下去,白家的儿女没有软弱的权利。冷喝一声,白震天不许有啼哭声。 自从他十六岁接下堡主一职,他就不时地勉励自己要有所担当,不叫旁人看轻他的能力,一心要抹去旁系亲属的讥笑。 在短短的十二年间他让所有人瞠目咋舌,将白家堡扩充到原来的十倍大,商号遍及大宋江山,各种生意多少都有点涉猎。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6 章 但是在他心底仍有一丝不为人知的遗憾,时时侵噬他的生命那就是无止境的孤寂。 没人知晓日理万机的他也会有害怕的事物,连他最好的朋友古桁都不曾挖掘到这一点。 大……大哥,你凶我。明明控制好不落泪,它反而落得更殷勤。 我不希望你养成骄纵的个性,认清楚本分做好闺阁小姐,不许顶嘴。 我…… 好个霸气宣言,身为令妹真是非常不幸,容我哀悼。 清亮甜浓的嗓音飘进议事厅,不察有人的白震天微微一愕,随即沉下脸。 谁胆敢在白家堡大放厥词? 八王爷府里的小丫鬟秋儿求见。 声落影至。 一道美丽优雅的玉人儿跃入眼中,出尘的容貌叫人一窒,不凡的气质扣人心弦,她是个丫鬟吗? 很难信服。 雄伟。 这是辛秋橙踏入白家堡的第一印象。 绕过曲曲折折的石板路和小道之後,她有第二种看法,雄伟有馀,刚而不柔,太过不驯和阴沉,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苍郁高木有如参天,巨石怪岩宛如迷宫,依五行八卦排列却又少了一丝灵巧,显得笨重而纷乱,防得小贼却抗不住高手,极容易破解,根本不需要下人带路,老早被她仍在身後。 左拐右弯,她来到一处壮观的楼阁,上面大笔挥洒著议事厅三个字,因此踌躇了半天,怕打扰了人家议事论商。 可不巧得很,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在她耳中,念惯了府中小姐的口不意地插上话,这下不进都不成。 白家堡是吧!奴婢乃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容否造次? 奴婢?! 兴味一闪而过,白震天可瞧不见她身上有卑微意味,反倒是泰然的气度引人深思,宛如空谷幽兰谪入平民百姓家。 她要是有奴婢的腰骨,那世上恐无如此倨傲的下人吧! 你刚说你的名字为何? 秋儿。 他起了逗弄之心地贴近,秋儿妹妹,哥哥正嫌无聊呢!你来做伴正好。 请自重,白堡主。眉儿一紧,辛秋橙双眸碧澄地一睇。 叫我天哥哥吧!咱们亲近些。多滑细的肌肤,仿佛白玉般晶莹。 久闻白堡王乃经商奇人,今日一见似乎是言过其实,莫非有双胞手足,姓登名徒子。 有求於人多忍气,就当梧桐多叶遭风戏,一片一片落个无分寸。 他轻笑地一抚她微闪的桃色脸庞。八王爷府的四大丫鬟耳闻已久,果真未叫人失望。 小口伶俐,反应灵敏,看似吹捧实则贬讽,眼含戒备地谨守防线,实在有趣得紧。 日子过得太紧凑,是该找些娱乐来消遣,眼前的她正如他意,不卑不亢地与之对视,平静的面容有著优雅风华,哪有奴颜婢膝?!尽是脱俗之色,赏来悦目。 谬赏了,奴婢有一事求教。哼!外界果然夸大,他的举止真轻浮。 在我面前不许自称奴婢,尤其是出自这张杏红檀口。食指一点,白震天不避嫌地在她唇瓣调戏。 她眼色一沉,不太愉悦地退了两步。听说你与古珩交好? 还不错,你上门索情郎吗?他突生不悦地扯弄她的发辫。 不,是我家小姐失踪。她不著痕迹的抽回发辫,尽量与他维持一段距离。 先前来时对他还有几分敬意,没想到竟是风流鬼一个,不仅在口头上讨便宜,一双不安分的手老是撩拨著,真不知他的商业王国是如何打下根基。 要不是为了小姐的安危著想,她真想掉头离去,不愿招惹好色之徒。 你家小姐关我何事,不如我们花前月下好好谈心一番,莫要辜负花月良宵。 古珩能惹什麽事,顶多诈骗了嫖妓费用。 古珩呢?我要得知他的下落。去他的花和月,朗朗晴空只有一抹阳。 休管闲杂人等,哥哥我想咬你一口,快把唇儿送上来。他故作放荡地欲亲吻香醇小口。 努力维持分寸的辛秋橙美眸一瞠。告诉我古珩身在何处。 秋儿妹妹好生娇媚,想必无人怜爱过吧!他一心要偷香。 白堡主,你确定要让秋儿唾弃你的一时失控吗?她冷言冷声的漠然一视。 他一怔,笑意盈满胸腔。我的好秋儿,损人技巧叫哥哥佩服。 倒叫他不好太过张狂,以免吓走了佳人。 我不是你的秋儿。她微恼的发出责怪声。 秋儿妹妹火气大了些,哥哥命人端碗冰镇莲子汤消消暑气。来者是客,怎好怠慢。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7 章 他手一扬,自有下人遵从。 不用麻烦了,只要白堡主交出我家小姐,秋儿自当告辞。她的平静出现一丝裂痕。 叫我天哥哥,不然怕有门难出。他谑笑地揽住她的腰。 天堂路好走,唯门不启。 地狱路难行,条条迎君来。 放……放手。她挣扎地气酡了脸蛋。 叫声天哥哥来听听,我很好安抚的。他邪佞地闻嗅著她鼻翼呼出的兰芷香气。 辛秋橙气得气息不稳。莫要得寸进尺,一堡之名毁之污浊。 秋儿妹妹真是固执,想必是少了哥哥的涎液相濡吧!他倏地一啄芳唇。 你……欺人太甚!古珩在哪里? 莫非是嫌哥哥吻得不够认真,哥哥非常乐意弥补缺憾。他说得得意,活像渴水的鱼一直逼近。 白堡主到底要戏要到几时,我家小姐乃千金之躯,若有闪失,料白家堡也难逃圣怒波及。她不是来索讨羞辱。 白震天略微松手地放她自由。好姑娘不该威胁人,小心养刁男人的胃口。 失了暖玉温香的怀抱顿觉空虚,盈不及握的腰肢适合他的大掌怜惜,她的聪慧、机智叫人动心呀!人间难得的瑰宝,值得收藏。 挑战,只会引起男人的占有欲,她轻忽了。 请把古珩交出来。他,太危险了。 我不喜欢你的语气,不恭敬。他冷笑著,她不该在他面前不断提及另一名男子的名讳。 他觉得这忽视,心头不快。 请见谅秋儿护主心切口气不驯,白堡主大人大量,应不致与小小女子为难吧!她放软语调,但态度是冷淡不热络。 天哥哥。他坚持著。 暗自一叹的辛秋橙有种无力感。要秋儿拿根糖葫芦来谈判吗? 用你的唇更好沟通。他接受勾引,用她天生的风情。 白震天,你不要太过分,丫鬟也是人,请给予起码的尊重。她压下怒气,咬著银牙一说。 生气了?他忽地一笑,神色显得愉快。 不,是想杀人,可惜手上无刀。他一定有很多的敌人。 要哥哥借你一把吗?剖心挖腹全由你作主。瞧她恼怒的表情多生动呀! 向来桀骛嘲世的白震天一反常性,以玩世不恭的态度捉弄佳人,看得下人张口结舌地猛揉眼睛,误以为眼花看错了王子。 而正在使性子的白绿蝶则忘了发脾气,傻眼地僵坐在太师椅,托腮的玉手滑斜了犹不自知,似乎受了极大的震撼。 那是她一向严谨、冷峻的兄长吗? 舌锋伤人於无形,何不断其罪根以谢天下,小女子为苍生感激仁厚。舌簧似筑!商人口。 就怕秋儿妹妹舍不得,未尝够它的滋味。人生之乐莫过於此。 玩笑到此为止,你把我家小姐藏到哪里,坦白不伤和气。缓缓呼吸,她猜测是否两人同夥。 偌大的京城各个赌点早已翻烂,依小姐的赌性难以蜷伏许久,应该按捺不住手痒地露面,不会忍耐得住不赌,除非受人控制。 在来时她做了一番调查,白震天的知心好友不多,古珩便是少数之一。 自家经营的赌场中曾有人见到古珩和一名少年接触过,唯一令她深感不解的是小姐居然输了,而且有关赌约的内容没人肯透露,个个对她投以可笑的同情目光,叫人坐立难安。 秋儿妹妹不妨待在堡里好好搜查一番,相信可以解你的疑惑。够她找个痛快。 没有诡计? 我保证。多疑的小女人。 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为人。物以类紧,赌徒的朋友之信任度同样不足以说服人。 善狡,多诈。 啧!你还真不是普通地谨慎,商人首重信用,暂时不会吃你。即使她看来可口无此。 你少提了一点,商人都很狡猾,擅於利用言语来造成假象。因为她亦是经营者,了解巧语的重要性。 他蓦然一愕,旋即发出震耳的笑声。我发现你很适合当商人妻。 你又在讽刺我…… 她一开口,一道柔腻女子嗓音欣喜的一唤,打断她的下文。 好呀!我赞成你来当我的大嫂。 两人四目一视,不约而同的看向兴奋过头的小姑娘,一是好笑,一是怔然。 看不见的红线悄然牵引,连在小指上。 生死不离。 这是酷刑。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8 章 而且是非人的折磨。 一时错误的判断导致惨无人道的下场是始料未及之事,瞧她做了什麽蠢事,置自身於万劫不复之地。 一个镇日纠缠不清的疯言堡主,附赠甩不掉的小包袱,放眼无尽头的白家堡竟无处可藏身,她早晚被这一大一小的兄妹给逼疯。 才来五天吗?她竟觉度日如年,快捱不下去了。 若不是为了刁钻机灵的小姐,她何苦忍气吞声受此对待,打理赌场都比当贵客悠哉,至少没人敢来骚扰,外加精神虐待。 大嫂,你来瞧瞧我绣的喜雀多活灵活现。 喔!不,别又来了。 上回说是黄莺,但她怎麽看都像只淹死翻腹的四脚乌龟,再上一回绣了朵报春花,可是见过的人没有二话,一律声称是好绿的湖水。 不能再摧残她的视觉,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四下一瞄,辛秋橙随即往水榭旁的一座假山闪去,小小的洞口刚好容身。 暖呼呼的大掌从身後探向前一揽啊唔……唔…… 尖叫声还来不及高扬,湿软的热唇抢先覆在其上,她瞠大的双眸闭都不闭的面对一张放大的脸孔。 须臾,一口气才得以喘息。 你…… 食指轻放在她唇瓣中央。嘘!你不想被迫欣赏小妹的‘言作’吧! 她是你的小妹,与我扯不上半点关系。他还不是逼迫人。 前有虎,後有狼,进退两为难。 大嫂都喊出口了,娘子何必害躁。白震天灼热的呼吸搔痒著她的後颈。 少坏我闺誉,一再偷袭不烦吗?她压低声音戒防著。 前前後後不知吃了多少亏隐忍不发,他真当她是没爪子的猫吗? 相公疼惜娘子是天经地义,你要学著习惯我的亲近。他故意伸出舌尖轻碰她的耳垂。 一缩颈的辛秋橙侧头一瞪,唇上又被偷去一吻。你一向都这麽自以为是? 尽量克制中,不过成效不彰就是。他赖皮地搂紧她柔软的腰肢贴近自己。 现在说男女授受不亲是否嫌矫情了一点。她低头瞪视腰间粗臂,希望穿透它。 那是泛指不亲的男女,我们的关系可……他壤壤地吊高一眉。 没有关系。谁希罕和他有过多牵连,又不是自寻死路。 一抹笼溺的笑浮上白震天眼底。你要我制造关系吗?那很容易…… 闭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好歹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虽然赌场就开在瓦舍勾栏中,一些令人尴尬的举止见惯不怪,反正寻欢作乐乃男人兴趣,总不能要人家憋著不宣,花娘们可饿不得肚皮。 有些老客先去风流了一番才进场子下注,裤腰带一松,银两就掏得爽快,不时穿插些秽语淫色,心急地想捞个本好回去温存温存。 但大部分都是冲著赌而来,嫖妓则是赢钱後的一、二事,她是看在眼里鄙夷在心中,可怜糟糠妻倚门相待,稚儿粥不止饥。 十赌九输是常理,赌场非善堂,输个精光大有人在,她也只能昧著良心收下黑心钱。 赌一旦沾了身,休想有回头日,她家小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赌字,贝者背者也,注定翻不了身。 我的好秋儿,要掀开衣襟让你瞧瞧吗?他作势要撩开前襟。 轻呼出声的辛秋橙掩面一赧,想布施到城门口,那里多得是乞丐、游民。 腹湍懔奶旌苡淇欤灰悸谴哟顺ぷ∠?矗俊?梢??且淮北楼?。 等我疯得不像话时再来讨论,目前我只想找到三小姐。如果他肯帮忙,她用眼神要求。 视若无睹的白震天迳自解开她如瀑的乌丝。待遇从宽,只在我之下。 天生婢子命,无福消受。她在八王爷府受尽宠爱,何必屈就。 王爷对她恩同再造,从不干预她的一切作为,虽然冠上奴婢称谓,可其职权却大过於小姐,普天之下谁有此度量呢!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你想激怒我他脸色不快的一沉。 我…… 喔!谈情说爱被我逮著了吧! 欲哭无泪呀!望著两张逼近的脸孔,苦笑的辛秋橙忍不住放声尖叫,拔腿就跑。 娘子,走慢些,小心跌倒。 大嫂,等等我,我的喜雀…… 闻言,她跑得更急切。 天降灾,人有权不受吧! 风凉云起。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9 章 第三章 这是解脱吗? 不,是深沉的思念。 凭栏而望,天上的白云幻化成的姿容全是她,有沉静的,有低头思考的,有浅笑盈盈,有轻嗔娇斥,最後的影像是她拂袖而去的怒颜。 不是故意要惹恼她,一时嘴快地与她谈起经营手腕,奚落女子不该出入瓦舍勾栏和男人周旋,此乃青楼妓女所为。 他知晓批评她的话有欠公允,可是说出去的话难收回,碍於男人的颜面问题,他硬是拉不下身段道歉,任由懊悔充斥心底。 一见她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丢下一句朽木难雕佛,他以为她会像先前几日般窝回客房生闷气,所以未追上前。 等到了傍晚时见不到人来用膳,他才得知她早已出堡,未曾知会任何人。 他担心她一路上的安危,便暗中派人查探她是否顺利进入轻武,将帅训练不足,出兵讨伐往往落个败字,实在……唉!不提也罢。 别为无能找藉口,下半年我要看见人人有盐吃,户户不缺盐。这是诚信问题。 嘎!好沉重的责任。我可以调派堡里的武师护盐吧? 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不够再向外招募。世态不平,是该增些护院。 早说嘛!害我提心吊胆怕成不了事。以为得自个儿提剑上阵。 没用。他低啐。 秦九云轻咦了一声,怎麽不见赌鬼,又上妓院嫖妓了? 我哪晓得,最好死在女人肚皮上做个快活鬼。他有些恶意的诅咒。 啧!口气很酸,是不是羡慕他的自在?咱们也去温温香如何?嫣水阁的芙蓉骚得带劲,一想起胯下就热呼呼地肿大。 没兴趣。 干麽,改吃素了?!他怀疑的一瞟。 白震天慵懒的说:提不起劲。 天呀!你真的很反常,嫣容和水滴儿可是盼著你这位大金主呢!肯定是病了。 以往不需要邀约,每隔十天半个月就自个儿上嫣水阁找两位包养的妓娘宣泄,还有意赎身纳为妾,享受双姝的美人恩。 他玩女人有个原则,就是不和其他男人共享。 像嫣容和水滴儿是他的专属妓女,两人先後让他开了苞,以处子之身成为他的女人,从此只能留他过宿,其他男客休想染指。 他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属於他的玩物绝对是百般纵容,珠宝、美服一律不吝惜。 不过,他的玩物们也必须听话、温顺,不得逾越本分妄自想飞上枝头,否则无情地予以断其後路,连妓女都没得当,沦为街头乞儿。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0 章 堡主,你该招个大夫进堡把把脉,及早治疗才不致误了时机。脸色确实不佳。 眼神一沉的白震天笑得令人发毛,你巴不得我早日归阴好篡位是吧! 我是关心你的身体,真是好人难为。他眉头一皱,大感压力。 今天云很淡,风轻无雨。他轻喟了一声,似有千重忧。 堡主,你真的很不对劲。秦九云瞧见远处的小人儿,挥手一招。绿蝶,堡主是不是吃了不洁的食物? 孩子气的白绿蝶踢踢小石子,一张脸臭得生人回避。没用的大哥,气走我的好大嫂。 嘎?!什…… 闭上你的嘴,是你一天到晚拿著鬼刺绣和我抢娘子,她才吓跑的。她也是罪人之一。 吓!明明是调戏人家的狂峰浪蝶,美人儿般的大嫂才会受不了地离开。 种树的嫌泥乾。 绿蝶,你的教养呢?谁允许你对我如此说话。刁蛮的小鬼。 大嫂说女人有自主权,不应处处仰人鼻息,你不能仗势欺人。她要自立自强。 仗势欺人?!多严重的指控呀!秦九云才想问一句大嫂是何方神圣时,震耳的咆哮声已然响起。 放肆,羽毛未丰就想登天,不自量力。她被惯坏了。 她受惊地红了眼眶。人家……人家只是想……有个大嫂做伴。 你太闲适了,回房把女诫抄一百遍,记住自己的本分。他就算要娶妻也不是为了她。 妻…… 眼前浮起秋儿娇媚的容颜,妻子的形象与她完全吻合,这意味著什麽? 他……沦陷了吗? 一……一百遍?!手会抄断的。白绿蝶不甘心的鼓著腮帮子。 堡主,绿蝶还小不懂事,何必严厉苛责,教教就乖了。秦九云不忍地将她护於身後。 十五岁的娘满街跑,你早早把她娶过门,免得我看了心烦。眼前人就是最适当的人选。 我?! 他?! 两道诧异的抽气声同时响起,互相观了一眼後,各自别开视线,气氛突然显得生淡了几分。 你们不满意我的安排?他双臂环胸,眼神凌厉的一扫。 呃,不急嘛!等绿蝶再大一些才好议婚。他还想多浪荡几年。 不是绿蝶不好,他打小看到大的奶娃儿已出落得如花一般,叫他心动得想纳入羽翼下守护。 可是她被保护得太完善,一些孩子心性犹未脱落,此事应该延个两、三年,等她心智成熟後再说,不必急著要她长大。 而且他对嫣水阁的芙蓉还有几分眷恋,一时之间是割舍不了,怕会辜负两人,也伤了绿蝶的心。 有花不折可别遗憾,哪天叫人撷回家中供奉,捶胸顿足也挽回不了。他丑话说在前头。 秦九云讪然一哂,心中略微犹豫。不至於吧!她身边没啥好对象。 这麽笃定她会等你风流够了,收了心?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这……心中的天秤正在动摇。 芙蓉?绿蝶? 绿蝶?芙蓉? 不等他作出决定,白家的小娃儿气愤地推推他。不娶就不娶,你以为我非嫁你不可呀! 绿蝶,你别生气,九云哥是舍不得你太早为人妇。秦九云软声地轻哄著。 哼!我看是怕被拖累,大嫂说男人最不可取了,一遇事就缩成乌龟,尤其是好色成性的男子。她才不希罕嫁人。 听大嫂说八王爷的四位千金都不精棋、琴、书、画,唯独惹祸的本领一等,她真想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她们的独特。 大……大嫂?他睨睨白震天一眼。借问一声,这位仙子是何方神圣? 她是八王爷府的丫鬟,名唤秋儿。眼神一柔,白震天说得唇角一悦。 秋儿?八王爷府……你是说名震京城的赌后她那位‘息事’丫鬟呀! 要得,要得,勾搭上……呃,是攀上酒、色、财、气中的财女,难怪兄妹俩都失了常性。 你知道她的丰功伟业? 这个嘛,说来就有些曲折……他大略地描述一番,喜欢赌两把的人都不会错过那主仆两人的事头。 他说得生动,听者心惊,认为有个胡闹主子是她的不幸,根本儿戏过了头,拿身家性命去赌在刀口上。 九云,你说八王爷府是不是龙潭虎穴?专出奇女子。 他眼皮一跳,仓卒的一视。堡主,你不是认真的吧! 古珩失踪了大半个月,我上门索人不为过,礼尚往来才是商人之道。他邪肆地眨著眼。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1 章 可是八王爷府非寻常百姓家,一个不经心,头身就分了家。民不与官斗。 白震天胸有成竹的说:八王爷乃性情中人,不然怎会养出一府个性特异的小姐、丫鬟。 三思而後行,别为一时的冲动铸下终身大错。他还是认为不太妥当。 不去才会後悔,就当是探望好友现况,於礼理当如此。不知秋儿瞧见他会是如何表情。 真是期待。 能问一句吗?你想带回的是古珩还是‘息事’丫鬟?他猜是後者吧! 白震天趣味地扬扬下颚,你说呢? 薰风扰人,一切尽在不言中,大家心知肚明不点破。 唉!随你,记得回堡的路,别叫野藤野蔓勾住了归来的脚。他能劝阻吗? 蜂儿觅蜜是天性。 瞧你说得多严重。把她看好。眼一肃,白震天意指任性的白绿蝶。 是,我尽量。蓦地,他想起一事。二夫人和表小姐近期会回堡。 她们?他眼神一峻,似有千般波折。华山的神佛不受香了吗? 秦九云苦笑,白家堡终归是个家,又不是看破红尘。 命人把倚红院打扫打扫,调几个乖巧、不多话的丫鬟候著,没事别来烦我。 眉一展,白震天诡谲地一笑,眼底转动的思绪无人猜得透,兀自离去。 荷绿点点,水波逐鱼,漾出一幅好风光。 池边一排杨柳青翠著笑意,一波波发出悦耳的沙沙声,伴随著轻扬的哼唱声。 身著湖绿色衣衫的美丽女子娇嗲地扬起小指,一壶淡酒香溢四方,娇滴滴地扯著身侧的紫衫女子,星眸泛著醉态,实则清醒得很。 府里就只剩她们两人相依相偎了!冬儿随四小姐和番去也,夏儿则常往宫里跑,感觉冷清了许多。 以往的笑声淡了,害她好不习惯地心口直打结,酿了坛好酒无人分享,神仙都会气恼地跺破云地,何况她这个酿酒人呢! 秋儿,你笑一笑嘛!人家可是特地来陪你解解闷。本名乙春绿的春儿撒娇地噘著小红唇。 气都气饱了,哪还笑得出来。别理我,去看好你的大小姐。 大小姐在午睡,我放心得很。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可忐忑了。 八王爷府的四位千金都叫人操心不已,没一个肯安安分分,稍一不注意就能惹出大祸,身为丫鬟的她们只好多费点劲,反正她春儿一嗲天下无难事。 再不成就来拚酒,以她千杯不醉的本领,还有什麽事摆不平。 统统让他们倒下了,连翻个身都无力。 小心驶得万年船,免得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春儿娇柔地一笑。我听说了那件事,三小姐真把你给输了。 好好玩唷!赌后居然连输两局耶! 哼!咱们是丫鬟命嘛!主子手气不好就只好认命。此刻她只想扭断某人的玉颈。 瞧你气得手直抖,干麽当真和自已过不去,水来咱们土掩嘛!我们这几个好姊妹会挺你一把的。先把人灌醉了,再往山拗一丢了事。 辛秋橙苦笑地折断手中绿芽,就怕土墙挡不住,反而先把自个儿给埋了。 输给旁人倒好解决,凭籍著她圆滑的手腕和口才定能化解,顶多砸些银两来赎身,天大的事儿都能成轻雾,一笑泯之。 可是这次输的对象可不是市井小民,几回交手下来,她总是落下风,鲜能扳回一城。 白震天,一个纵横商场的奇人,表面看来沉稳、内敛,其内在却深藏著不为人知的邪佞人格,老是趁人失了防心之际快速出手,掳获他想要的一切。 如此可怕的对手不易对付,逼得她方寸大乱地不知所措,只好乘机转身而逃,暂时回府里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绪。 只是暂时而已。 因为相信他的为人不会轻易放弃有个耍弄的对象,难逢敌手的情况下必会循踪而至,闹得她不得安宁,头疼欲裂。 果然!幸好刚才在大厅眼尖的瞧见拜帖上的名字立刻闪人,眼不见为净。 不会吧!秋儿,也有你犁不平的地呀!好新鲜哦!页该吆伴携酒搬张长凳来欣赏。 她掀眉一瞅,石头地犁得动吗? 所以你一见到两条腿的肉石就赶紧闪避,免得砸了一身伤。乙春绿隐约知道刚才的情形,遂取笑她的烟火心态大胆一燃,火起立避,辉煌只在刹那间,难持久。 春儿,离我远一点。蛾眉一颦,辛秋橙没好心情的说道。 乙春绿伤心地失了笑容。你嫌弃我。 好重,不要放意偎著我。还装无辜,整壶酒就压在背上。 乙春绿俏皮的吐吐舌头,没有诡计被识破的羞窘,反倒开心的嘻嘻哈哈,偎紧辛秋橙的手臂磨磨蹭赠的,一副惹人疼爱的小女儿模样。 说起乙春绿的嗲功当真无人能挡,柔腻的嗓音一起,便酥得人浑身舒畅,骨头全化开了,什麽都好商量。 不过听在自家姊妹的耳中可是催魂魔音,满地的鸡皮疙瘩不用费心扫,只因马上又掉了厚厚的一层,一把火烧得烈,劈哩唱啦直跳三尺高。 春儿,把你的傻笑给我阖上。看了碍眼,犹如火上添乾薪。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2 章 她不平的娇嚷,人家是纯真少女的微笑,瞧你说得多难听。 别再喝了,我头好疼。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一会,没有杂音和那壶酒。 少来了,让你头疼的原因正在大厅和王爷品茗呢!我是题外人。乙春绿勾玩著发丝瞄了瞄。 王爷没赶他出府?她不快的沉下脸。 那种不肖的登徒子根本不该容许他入府,只怕死性不改地耍花枪,编排些不实的话语来左右王爷,让他老人家跟著兴起顽性。 别人家的王爷正经八百,威仪刚直,而她们家的八王爷人老心不老,一颗赤子之心总是不时流露,爱拿小辈们开玩笑,满足一下戏弄人的乐趣。 就是因为他这种异於常人的个性,所以几个女儿也在他有意的纵容下变得小姐没有小姐样,苦了随侍的丫鬟。 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便是王爷本身,赵氏王朝的一股乱流。 而且乱得很没品。 王爷一向乐善好施,你以为他会赶走第一个来向他‘要’丫鬟的伟岸男子? 乙春绿淘气的眨眨眼。 你还有心思调侃我,说不定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她冷沉的一瞪,神色不耐。 呸呸呸……少拖我下水。乙春绿眼角瞄到一道白色衣角,向哥哥,你好忙哦! 向青华朝天翻翻白眼,他怎麽那麽倒楣,不过上了趟茅房拉了一坨屎,怎会叫春丫头逮个正著,是他香烧得不够殷勤吗? 光是她令人嗲到胃抽筋的软语呢哝就够呛了,还有她老是带著酒香的气味熏人醉,久久不散。 更可怕的是她拚酒的功力叫人咋舌,他醉倒三天三夜头涨欲爆,她倒像没事人似地问你一句:要不要再来尝一口?实在摧击男人的尊严,他发誓要远离她。 但,事与愿违,八王爷府虽大,要错开身还真难,三天两头就狭路相逢,避无可避。 讨厌啦!向哥哥,你就巴不得人家累得不成样,你瞧我小脸都瘦了。 呃,你不用去盯著大小姐吗?要命,他又想要跑茅房了。 一嗲肠胃都松了防,脊椎都泛软了,残馀的秽物忍不住要造反。 她……应该……不会……好像不太肯定,偷个闲是人之常情。 春儿妹妹挺有勇气的,敢赌万分之一的机会。他可没她的信心。 三小姐不就是一时失察,先输了秋儿再赌掉自己的终身。 殷鉴当取。 神色一慌,乙春绿拎起酒壶。秋儿,是好男人就别放过,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你…… 辛秋橙才一张口,乙春绿随即巧笑地贴近向青华,有些不怀好意的大声嚷嚷,向哥哥,三小姐把秋儿赌输的那一晚你在场对吧!怎麽没下场阻止呢? 啊!会被她害死。乖,去酿你的酒,改明儿个找你上街看花灯。 元宵早过了,真没诚意。还是赶紧去找大小姐,免得她又胡乱射箭惹祸。 没打声招呼,春儿一溜烟的丢下个大石子走人,留下尴尬不已的男子面对谴责的目光。 青发兄,小妹没得罪过你吧!原来他是帮凶。 这……我不好出面嘛!谁敢打扰三小姐的赌兴。他随便找了个藉口敷衍。 意思就是牺牲我在所不惜,反正有人娱乐了你。辛秋橙的一双美瞳微泛寒霜。 他哪敢照实的点头,当然要撇清。场子是白茫在看顾,他靠得最近。 他也有一份?!好,她记下了,这些见死不救的恶赌徒。 秋儿,你现在的心情如何?他贼贼的一笑,视线看向花园入口。 很好,想煮道砒霜大餐慰劳慰劳出卖我的鼠辈。剁骨扬灰犹不足以泄愤。 好险,替死鬼来了。你瞧,债主耶! 嘎?!谁的债主? 辛秋橙心念一起,忽间低哑的谑意男音由远而近,足下顿感千斤重,种在土里。 第四章 秋儿娘子,背著相公私会男子可是会伤我的心哦! 一种男人的本能,白震天远远瞧见一对男女状似和谐的交谈著,莫名的妒意催促著步伐,不自觉地加快速度前进。 眉宇凝傲,气度不凡,风采翩翩似时下文人,手中羽扇白得刺眼,他的胃像打翻了一缸醋,酸到溢到喉咙口又给生咽了下去,腹中翻搅不已。 他的女人可不是让人垂涎的,一旦他起了爱恋的念头,旁人全都得止步,唯他独占。 秋儿是他一人所有。 不要误会,我和她清得比水还澈净,绝无……哎哟!你干麽拧我!最後一句向青华用近乎耳语的问道。 殊不知他这小小的举动反倒激怒了冷面商首。 看在白震天眼里简直不可饶恕,竟然当著他的面亲近秋儿,暧昧的画面挑起他魔性的一面。 给我离她远一点。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3 章 我正要……走……他低头一视,一抹无奈掠上眼底。秋儿,别害我。 向青华真的很想证明自己的无辜,可是他正在遭受报应,美人辛秋橙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秋瞳笑睇著他,害人的柔手不偏不倚地覆住他的手背。 以旁人的角度来看是两情缠绵的交握,但是他最清楚了,几根纤指直接掐在他的皮肉上,吃痛地要他佯笑,看来五指血痕是跑不掉了。 女人喔!真爱记恨,他是招谁惹谁了! 无妄生灾。 阁下似乎听不懂人话,我的手已经许久不沾人血了。脸色冷冽的白震天迸射阴骛目光。 他很爱惜生命,但……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在八王爷府杀人非常不智。 你的意思是选择断手缺腿吧!本人很荣幸为你效劳。他喷火的眼狠盯著相触的手。 不……不必了,你相不相信我是被陷害的?疼呀!秋儿妹子。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来个死前审判。 承认有罪是不是可以减刑? 他冷笑的扣响指关节。阎王爷正缺个女婿,要我送你一程吗? 秋……秋儿妹子,我们没那麽大的仇恨吧!他只差没下跪的恳求。 秋儿妹子是你叫的吗?冷喝一声,白震天粗野地打掉他的手。 都唤了好几年……吓!好骇人的眼神,犯不著为别人的女人送命。秋丫头嘛!我早改口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受胯下之辱犹不改其色,小小的忍气吞声算不了什麽,成大事者总会遇上一点点乱风恶雨,一笑天下平。 秋姑娘是你唯一的选择,要不然你可以考虑截了舌根。他一把揽住辛秋橙的腰示威。 辛秋橙狠狠地瞪著他,不发一言。 和野蛮人交谈徒费时间。 好霸道的男人!向青华起了玩心。你脚踏的是八王爷府,好像猖狂了些。 我来带走自己的女人谁敢拦,大宋律法赋予我权利。突地,他眉一紧,手臂传来疼痛感。 说话斟酌点,别坏我名节。下回得带根针,他的臂肉硬得拧不下去。 白震天一反阴色地露出溺意。好娘子,为夫的不就是在保全你的名节。 大白天的还在作梦,吃两帖断魂草应该可以根治。而且保证绝不再犯。 秋儿娘子的体恤叫为夫的好生感动,我等著喝你亲手熬的夺命汤呢,他轻声细语地抓吻著她的玉指。 真不怕死? 唇贴上指骨的温湿微微拨动着心底弦,那抹湖水蓦然晕开,激起点点水波,震荡平静的辛秋橙,她起了畏惧之念,怕是深渊。 女孩子家都指望有个人来疼爱,尤其是在八王爷府被依赖了十年以後,这份渴求更加明显。 本来以为会终老在八王爷府,与众家姊妹打理府里的琐事,人生就该如此过下去,她从来不做多想地尽自己的本分。 然而一心的付出换来的竟是三小姐无情的对待,虽然是一时的糊涂,却造成她心灵上莫大创痛,叫人疑心值不值得。 他的出现是一条裂缝,显示出她的天真。 骨肉至亲都能轻易舍下她另谋高就,薄弱的主仆关系、姊妹之情又岂能长久? 白震天似有若无的情意加深了缝隙的扩张,渗入暖意。 她的心想叛逃。 只是,裂缝那端的他可是真心? 红颜易老,欢情浅,男儿薄幸。 穴里有你同葬,死得其所。他不正经地扬扬眉,口气中有几分认真。 辛秋橙低头不回应,暗自思忖。 多可怕的想法,你连死都不放手要活人陪葬,我可怜的秋儿妹妹。无限歉吁的向青华大声感叹。 倏地,一抹杀气充斥。兄台很想找死? 他闲适地摇摇扇子。非也,非也,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杀孽过深,恐难成良缘。 牲畜带罪而来,我早日了结一命岂不功德无量。白震天说得狠厉。 我是牲……呃,差点自落口实。温柔体贴的男人才能博取佳人欢心,阁下的行为犹如盗匪…… 银光一闪,三尺长剑就架在脖子上,什麽玩笑话都吞回肚子里,徒瑟瑟地发出求救视线。 活该。人有前因,终得後果。辛秋橙不理会地冷冷一说。 秋儿妹……姑娘,迁怒也得看时机,我平日待你不薄。他在讨回人情。 她掀睫一瞄,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杀了他我等於守寡,公婆怕不能谅解未过门的媳妇…… 喔!饶了我吧!我叫你一声姑奶奶。天哪!他真刺了一分。 白震天,你何不给他一个痛快,这门亲事可是打娘胎就订下。哼!明白宁可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的下场吧。 真的?!他看向一脸哀怨的剑下客。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4 章 嫉妒使人失了理性,如此明显的怨念他视而不见,汲汲於婚约一事,黑瞳燃烧著两簇愤怒的火焰。 女人家的小心眼你看不出吗?她在报复我未能及时阻止三小姐和古珩的赌局。过不及死吧! 是吗? 向青华瞧出他的软化,稍微移开身子。算来我是你的间接媒人,举剑相向未免太失礼。 发财兄,注意你的修辞,如果你想脸色发青的话。她乐於成全。 什麽媒人,根本是助纣为虐,心黑如墨,十八层地狱专为他而设。 秋儿娘子,为夫差点遭你摆了一道。心够狠,足与他匹配。 恢复理智的白震天朝她的俏鼻一点,包容她的呕气举动,丝毫不在乎伤了人。 碰了他的秋儿还是得付出一点代价,没人能全身而退。 口不渴吗?一池荷塘够填饱你的自大。真想踢他下去冷静、冷静。 我需要你的香涎止渴。一说完,他落唇一覆,无视旁人的惊呼声。 不同以往的浅尝低啄,他在宣示主权,狂妄地将她的双臂折握在後,狠狠地侵入芳唇掠吮,挑逗处处反抗的丁香舌。 男人,女人,多大的分野。 辛秋橙无力抗拒他的蛮横,倔强冷眸渐渐迷离地悄然阖上,嘤呢细吟地迎合百般纠缠,身子虚软地挂在他怀中,口中只有他的唇舌翻搅。 力不从心。 红艳的唇色,失焦的星眸,一抹怜惜心袭上白震夭温柔瞳底,转掠夺为轻取,以怜爱代替专制,一点一滴撷得甘泉。 她是如此的美丽,如同一朵盛开的游蝶花,姿色多采,撩得蜂心荡漾,汲蜜不肯放。 秋儿,他的月下美人呵! 谁说冷秋清淡,云起时,别有一番滋味。 咳!咳!我建议两位关起房门再继续,虽然春光无限好。忍俊不已的向青华重咳了两声,笑意梗在喉间。 白震天恼怒的一瞪,将佳人搂得快喘不过气来,一手打理她滑落的短纱。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那是泛指君子所言,而在下乃是赌徒。他自认是小人。 我要带她走,你有何意见?他不接受任何反对声浪。 请便,我从不做坏人姻缘的缺德事。他右手一摆,做出无所谓的姿态。 你们不觉得该问我一声吗? 两人莞尔地瞧瞧她,双颊染上动人绯色。 秋儿娘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珍珠为冠都夺不了你的光彩,月云为纱也遮不住你迷人的光华,甚至广寒仙子都及不上你的丽容。 她为之语塞,怔忡片刻。 花言巧语是浮相,但人人爱听,只要用得恰到好处,顽石也会有心。 秋儿,跟著你的债主准没错,要不然哪天三小姐又拿你当赌注,可遇不上这般出色男子。 她敢。怒目一横的白震天低吼出声,双手宝贝地环著辛秋橙的双肩,生怕有人来抢。 敢不敢是一回事,你敢赌那个万一吗?危言耸听是向青华的新手段。 红娘落尘,月老难当。 哼!告诉赵三小姐,一物不二赌,没事少连络,有事自求多福。秋儿是他的人。 向青华要笑不笑的说:你确定不退货? 不。不过我确定秋儿很想打掉你的手!瞧!她的小手都握成拳。 她几时变得那麽嗜血,该不会受你影响吧!近墨易成黑。 你需要上药。他冷淡一说,但看向怀中的可人儿却是一片陶然。 而你需要好运,她可不好驾驭。他不在意地抹去颈上一点红。 向、青、华你想尝鹤顶红的味道吗? 他局促地骇白脸色。秋……秋儿,你慢走,我有空会去串门子。 只是他大概会忙到她气消。 叛徒。 白震天拦腰抱起依然抗拒的辛秋橙,一步步往花园口走去,不时传来放肆的叫喊声。 白堡主,成亲的时候别忘了放帖子来,我这个人最爱热闹了。 他脚下一顿不回答,脸上一怔的表情尽落佳人眼中,他往後的日子的确难过了。 她非常擅长记恨尤其是当她不快时。 叛徒。 咦!怎麽他和这两个字特别有缘。 带著抱歉的眼神回头一喟,两肩一垮的向青华迎向好友白茫怪责的怒火。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5 章 称了爹意,折了娘心,他是当定午後蝉,一声声:难了,难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放过一江鱼还有一湖虾,舍不一定是失,你要看开点。 哼!说得好听,你们都在扯我後腿。他的心,好痛。 你们……你是指八王爷呀! 不提都忘了,待会得去领赏。 这番推波助澜,王爷居功甚伟,他私下给了口谕,要府里的人多注意春、夏、秋、冬四位丫鬟的情感动向,有必要就出手……呃,就关心地给予协助,事後必有重赏。 玩……应该解释成善有善报,人家成双成对,他是银子入袋,各有喜事嘛! 最近欠下不少赌债需要银两疏通,不然老是受制於债主三小姐,说来有失男子颜面。 我到底有哪点对不起你们,非要割我的心头肉。郁卒的白茫一脸难受。 吓!说得真严重。你也看到白堡主多专横了,你想,有人阻止得了他吗? 至少你用不著表现得太懦弱,一副引颈就待的死样。他瞧了就有气。 我……我怕死嘛!他心虚的说道。 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在他的剑架上你该死的脖子前,你有能力避开并予以反击,而你却动都不动地装死。他眼睛可没瞎,岂会看不出蹊跷。 他是故意示弱,让人有机可趁。 呵呵!叫你看穿了。向青华讪笑地触触伤处。 作戏总要做做样子才好取信於人,白震天的身手是不弱,但他也非半吊子赌徒,当初王爷看上他的不光是赌技,还有过人的武功底子。 赌技智囊团的成员个个善武,除了陪三小姐琢磨赌术外,另一项要务就是保护她的安全,自然得精挑细选出高手,因此他的能力绝对可以闪过那一剑。 以秋儿的精明慧质,不难看出他的小把戏,所以一再怂恿被妒火蒙了心的男子大开杀戒。 她的算计他略知一、二,无非想趁两人交手之际开溜,同时报复他们的出卖和自大,最好两败俱伤都别去烦她,这才是一石二鸟之计。 不想成为掌中棋,受点小伤是在所难免。 云化二重天,天之上是神,天之下是人,各有灵通,休讲天机,全赖一张嘴。 什麽好兄弟,你就见不得我快活是吧!两眼气红的白茫不甘地朝他肩上一捶。 啧!真重,想害他得内伤。姻缘自有天定,谁叫你挣扎了两年还不表白,兄弟我也无能为力。 少说风凉话,我自认脸皮没你厚,迟迟开不了口。懊恼已无济於事。 秋儿不适合你。 你说反了吧!是我配不上她。他有自知之明,月与星相似却差之千里。 秋儿的蕙质兰心不输一位闺阁千金,优雅不失清灵,脱俗而绰约,理智中犹带一丝慧黠,出尘的五官染上不凡的气度。 若非家道中落,否则以她的姿容早已是王孙公子们追逐的窈窕佳人,何需劳心劳力为八王爷府争气卖命。 雪泥难和,天与地看似相连,其实始终两两相望,他是自惭形秽,明明心存恋慕却无法更进一步,徘徊在原地空对自我。 可是看到那个人的出现,他又不免有几分怨妒,是他先发现她的美好,实在不愿拱手让人。 白兄弟勿妄自菲薄,秋儿太聪慧了,她需要的是一位能制得住她的男人,而你只会被她牵著鼻子走。 我甘愿不成吗?他口气恶劣的冲出一句,随即怅然地抓抓头皮。 向青华善解人意地搭上他的肩。去喝一杯如何?春儿酿了新酒。 不醉不归? 好,陪你醉个痛快,当是赔礼。他口里说得豪爽,实则在心底哀号;先喝一大碗解酒菜不知有无功效? 哼!你欠我一个老婆,记得要还。白茫拎起他的衣襟赌气说道。 是、是,我准备改行当媒人公。专牵红线。 失意的人最大,他舍命奉陪总成了吧! 一年有四季,月有盈朔,人也不可能天天顺遂,当存後顾之忧,方解百年之祸。 那厢春风得意,这头失魂落魄,欢乐几家有。 走走走,去喝光春儿的好酒,咱们来当楚狂,狂歌笑孔丘的虚伪…… 声音渐远,一片黄叶飘落。 自是多情。 白家堡一声声咒骂言词流泻一室,满地的污纸任意扬放,字字清丽有馀,力道不足,看得出不用心。 一位娇媚的俏佳人趴伏在书桌,有一划没一划地抄写著女诫和三从四德,墨乾了又添,袖口沾上了污黑而犹不自知。 好个班姬,守寡就守寡嘛!干麽没事写了七篇女诫,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教壤後世人。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天哪!当女人当得这麽辛苦,我宁可出家当尼姑。 埋怨不已的白绿蝶写得手发抖。在纸未誊上参拾柒,表示是第三十七遍,往後还有六十三篇。 要她晚睡早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通常她是早早上床安睡,近午才起来,能不多事就尽量不沾染,双手细白不愿操劳。 什麽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妇不事夫则义理坠废,若要维持义理於不坠,必须使女性明习义理。丈夫是天,必须敬谨服侍,但是若遇到残暴不仁的良人呢?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6 章 亦要谨守愚规盲从吗? 哼!班昭嫁了个好夫君曹世叔才能有所成就,若是夫君是荒淫无道之徒,她哭都来不及了,哪有空间编书立传,左右汉室荣衰? 贞静清闲,行已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整齐,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绩,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功。 唉!外面的天空好蓝,她为何得和死人的歪句周旋,瞧瞧叔妹篇写得多荒唐,与丈夫兄弟姊妹相处要识大体,明大义,受气蒙冤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不可一意孤行失了和睦气氛。 拜托,若是姑叔诬陷大嫂偷人难道不用辩解,任其屈辱加身,然後悬梁自尽以示清白? 荒谬,愚昧,这是自贬其身;班昭一定没受过气,所以无从得知被人凌辱的苦,班家一门都受汉室重视,夫家哪敢得罪,不捧在手心当宝才怪。 莫儿,和儿,你们写好了没?不耐烦的白绿蝶一睇坐在一角的两抹人影。 一蓝一绿的孪生姊妹各执墨笔一枝,挥汗如雨地用心临摹,整整齐齐地叠好十数张纸,不似另一旁龙飞凤舞的杂乱。 主子有难,婢女挽袖相助。 小姐,你别催嘛!耳无淫听,目不斜视是什麽意思?笔划更多。 少罗唆,快写,我心情非常不快。讨厌的臭墨,更想摔了它。 小姐,你以後就避著堡主一点,不要惹他生气。和儿甩甩手,大胆地呼出一口气。 手酸死了,小姐犯错,丫鬟就苦命了。 你到底是服侍谁?我还不够忍让呀!不然她何苦抄书。 显然还忍得不够。她小声的嘀咕著。 你在偷骂我是不是?耳尖的白绿蝶眼一瞪,扬笔一挥。 毫毛上的墨点点滴滴,主仆三人全成了花脸,好个山水画。 小姐,你不要弄脏自已啦,不然待会又要害我们挨骂了。莫儿紧张的拾起手绢为她拭净。 白绿蝶调皮地闹著,一下子以纸遮面,一下子划划两个丫鬟,嘻嘻哈哈地不把惩罚当一回事。 原本写了近五十遍的诫条全乱成一团,丢弃在地上宛如废纸,破破烂烂地任由三个花样年华的姑娘抢来踢去,枉费了一上午的努力。 咳!你们打算拆房子是吧!探进个脑袋瓜子,秦九云好笑的说道。 白绿蝶没好气的一哼。舍得从美人窝爬起来啦!我当你被妓女包养了。 我……呃,我去商号兜了两圈,绝对没到嫣水阁寻欢。他说得心惶惶。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有说嫣水阁吗?不打自招。瞧他一睑心虚的模样,肯定在青楼待了一晚。 她年纪虽小可不笨,他一身的胭脂味比她还浓,昨夜做了何事还会不清楚吗? 嫁他是大哥的意思,她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彼此都太熟稔了,反而生不出所谓的男女情爱,感觉就像多一个兄长疼爱罢了。 小蝶儿别捻酸,九云哥这不就来陪你了。他以为她在嫉妒。 不希罕。她骄傲的一扭头,回到书桌前继续抄写女诫。 使性子了?他怜宠地抚抚她的发顶。 她嫌烦地拨开。九云哥,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去找姑娘,我很忙。 闻言,他为之失笑。 是该说她天真还是单纯,竟拚命把他往其他女子怀里送?! 男人有男人的需求,他在芙蓉的床上销魂了一夜,身体上的满足是获得宣解,可是心里头却惦著这个爱生气的小娃儿,只稍微歇息一会就起身回堡。 他承认自己是风流些,在两名女子间举棋不定,老是无法割舍其中一人。 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不会负你的。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保证。 她怀疑地抬头一晒,听不太懂他的含意。你要负责什麽? 呃,就是我们的婚事…… 他还来不及说完一句话,白绿蝶突然兴奋的跃起,像一阵风似地冲出去,口里直嚷嚷大嫂、大嫂…… 搞什麽鬼,哪来的大嫂……大嫂?!灵光乍现,秦九云跟著追出去。 被遗忘的和儿、莫儿早习惯了小姐急惊风的性子,相视一叹地低下头,把一切收拾好,互相为彼此擦拭脸上的墨汁。 然後,等著挨骂。 看著满室的凌乱,不由得一怔,希望能在堡主发现前恢复原状,否则就有罪受了。 那幅王羲之的好画…… 第五章 真不敢相信,她又回到白家堡。 上回是用两脚走进来,这次则是丢尽了脸,由人横抱入内,一路行来尽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羞得她不敢抬头见人。 为何会是她? 你睡著了吗? 白震天的取笑声让藏在颈窝的娇容怒哼一声,她宁可处於昏迷状况,也不要面对眼前的窘境。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7 章 她从来没想到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下上字的游戏,我不过是八王爷府里的小小丫鬟,实在不敢妄想高攀白堡主你,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子吧! 你说完了? 她点了点头,嗯! 换我来提醒你,第一、你不是小小丫鬟,不用自欺欺人;第二、我的身分是男人,和你站在同等地位;第三、高贵如你绝对匹配得上我,我不过是个铜臭商人,而你是名门之後。 他吐了一口气,邪气的一勾唇。 再者,你是我兄弟赢来的赌汪,我能放你走吗?秋儿娘子。 轻雾蒙上了辛秋橙的眼,一抹酸涩湿了心事,她垂下头,不叫人瞧见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忍著不让轻咽逸出口。 当年父母将她留在八王爷府的一幕浮在眼前,她同样的孤单害怕,不知未来该有什麽结果,稚幼的心受到极大创伤。 她不说不代表释怀,只是将那份辛酸压在心底最深处,不堪回首地企图遗忘。 可是此刻她真的有股委屈感,压抑了十年终将爆发。 她的一生,永远操纵在别人的手掌心。 傀儡,是她摆脱不掉的宿命? 不,她绝不屈服。 你,哭了。白震天的声音中有一丝慌张,那滴下的清泪宛如刀刃刨著他的心。 她抽抽鼻息,逞强的说:你看错了,是屋梁掉落的灰屑。 是我说错话惹你伤心,我不该故意提起那件叫你挂怀的浑事。他心疼极了地拥住她。 婢子的命本就低贱,随主子任意叫卖……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却不听话地成行而下。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8 章 不要再说了,有我疼你,把那该死的赵缨丢到沟渠生蛆,我不会允许她来轻贱你。他的珍宝呵! 她的泪花好似一朵朵穿肠菇,化在地上流进他的心,啃食爱她的…… 爱?! 是呀!他怎麽这麽迟顿,直到现在才领悟,原来那小小的祈望是爱的根苗,长满了他的心窝,溢盖住了理智才会看不清。 瞬间,他的表情变柔和了。 爱意赤裸裸地反应在深邃的瞳孔中,白震天轻轻地拥著她,细吻著她飘香的发丝。 他是她的依靠,一生一世。 好吧!想哭就哭,彻底的哭他一回,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哭出来,我就在你身边。 我就在你身边?! 心口一阵抽痛,不知名的暖流悄然占据,辛秋橙紧紧地抓住他的背,呜咽的哭声不再隐藏,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恣情放肆。 情字来得离奇,她竟不想放开这个男人。 一向都是别人在依赖她,没想到有人呵护的温暖是这麽窝心,在这不设防的一刻,她是爱著他的,虽然理智不允许她放纵。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就让她沉溺一会,泪乾了,总有清澄时。 你连哭泣都美得叫人起邪念,我不能不吻你。他俯下身,温柔地吮去她眼角的泪珠。 登徒子。她轻呻中微带娇媚。 他微笑,是下流,我心里想做的事更邪恶。 想要她。 真真切切地占有她,膜拜她无瑕的白玉胴体,彻底地怜爱她。 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你……她噗哧一笑,微红的星眸更见璀璨。 人云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终於见识到美人的杀伤力。那一瞬间,她的美彷佛发著七彩光亮。 她娇嗔的一嗔,别为自己的好色找藉口,人家哭得丑死了。辛秋橙倏地在意起哭泣时的容貌。 谁敢批评我心爱的女子!美人珠泪半盈眸,最是动人心弦处,简直挑拨男人的自制力。她无一不美。 心爱的……女子?她抽噎的止住泪,一双水洗过的清眸魅人心魂。 要命,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他未多加解释,仅张口吞吮她红润香唇。 他并非柳下惠,美人当前岂能坐怀不乱。 白震天邪肆的一面冒出头,将她按压在檀木桌上,一手环抱著她的背上下揉搓,一手挑起她的下颚抚弄柔腻颈项,探入口中的舌嚣张无度。 身下是他的女人呵! 桃腮微酡,杏瞳迷散,浅浅的呼吸有著处子的馨香,贝齿甘醇。 盘扣难解,令他像出柙猛虎般挥出利爪拉扯,随即酥肩袒露,幽暗的小沟若隐若现,娇羞地藏在两座山峰中央,一副小女儿姿态地引人遐思。 沿著颈骨往下舔吮,朵朵紫红瘀上了她细白的肌肤,宛如他的私人印记。 抹胸顺手一落,映入眼中的雪丘叫他为之一窒,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地用神圣目光爱抚,双手托高那一对美如白玉的丰乳,以口轻吞。 天哪!你好美。原来她真正的美丽是藏在绸衣之下。 多美的粉红色,似在邀他垂怜。 别咬,会疼。她是怎麽了,怎会如此不知羞地躺在男人身下乞欢? 明知这是不对的事,可是她却无法推开他,身体有自主性的缠上他。 是放浪吗? 她已分不清对与错,只知身子在他唇舌的抚弄下非常舒坦,弓起腰杆要他吞吮肿胀的粉红花蕾…… 有一股湿液由下身溢出,黏答答地吸住亵裤,她慌乱地不知所措。 蓦然,温热的坚挺贴合在两腿间摩擦,她既害怕又兴奋。 别紧张,放轻松,你绷得太紧了。轻笑的白震天将手指探向她湿润处揉按。 震天,你压得我腰好疼。像是快被他折断了。 那一声轻唤换来他深情一吻,随即拉开她的双腿夹放在两股,大掌托高她的臀部走向铺棉的大床。 将衣物一件件丢向床底,古铜色的身躯覆在雪白娇胴上,竟是如此契合。 好秋儿,你忍一下,不会很疼的。 什麽……啊 她的疑问立即得到答案,原来床第间的事就是这麽……痛。 在这一方面,男人占了极大的便宜,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女人初次交欢的痛苦有多剧烈,只是一味的索取和冲刺,然後瘫软。 白震天很快的泄在她体内,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她的紧窒让他有如第一次尝试男女之欢般,克制不住地先行达到欢愉。 不是没和处子温存过,他以往有过的女人大都以处子之身与他交合,可是从未让他有失控的举动。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19 章 是因为她是他心爱的人吧! 别又来了,我要回房。她拨开怜宠的手,以为他还要折磨她一回。 你的房间就是在我的怀抱,我已放不开手了。他太粗暴,瞧她吓得唇都白了。 辛秋橙动了一下,下体的疼痛让她锁了眉。下辈子我要投胎当男人。 不成,我当女人能看吗?你一定会一脚踢开我。他的自嘲逗笑了她。 我流血了?!她惊觉腿际一片腥红。 正当白震天欲下床唤人端盆清水时,虚掩的门顿时被一道莽撞的倩影推开。 大哥,大嫂怎麽不在迎月楼……喔哦!我惨了。这下不只要写一百遍女诫了。 千道歉,万道歉,就怕止不住那张气黑的脸发大火,现在逃难还来得及吧! 她又不是存心要人难堪,白家堡里哪一道门闯不得,她一向直来直往习惯了,他们自个儿不锁门怎能怪她,她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伤风败俗的事可不敢瞧得太仔细。 大嫂,你知道我不是故意……呃,那个,可不可以求大哥别再瞪我了。 她胆子小,不禁吓。 叫我秋儿姊吧!我不是你大嫂。瞪什麽瞪,都是他这个急色鬼惹的祸,害她没立场生气。 白震天一瞟。都抓奸在床了,你想吃乾抹净不认帐呀! 你……狂言莫吐,我不想与粗鄙之人交谈。说得真难听,谁才是理亏的一方。 都成了我的人还倔强,绿蝶不是外人,她会守口如瓶。可他眼底传达的讯息正好相反,要她广为渲染。 对对对,大嫂大可安心,我绝对不多嘴。她两指交叉放在唇上。 两兄妹难得灵犀相通的一点即明,但她嘴角泄漏的笑意正落入辛秋橙眼中。 我发现你和震天很相像。她淡然地直视傻呼呼的白绿蝶。 会吗?我们像各自的娘。意思是不像爹,所以不可能相似。 本质。 本质?! 她的语义是指你滑溜,像个商贾。白震天代替心上人一说。 她当是赞美词地高高兴兴一蹦一跳,大嫂最好了,我要像你看齐。当个运筹帷帐的女商人。 我说过别叫我大嫂。这对兄妹都太自以为是,完全听不进旁人的话。 白绿蝶看了大哥一眼。大嫂是怕大哥始乱终弃吗?我向你担保他绝对不会红杏出墙。 喷地! 正在喝茶的白震天吐了一口茶,两眼峻冷的一横。瞧她说的荒唐话,不知情的人还当是白家少了教养,有个糊涂千金。 男人不会红杏出墙。 大哥,人家在替你说好话,你不要随便插嘴啦!她手一擦,忘了尊卑。 嗯哼!你在教训我?好大的胆子,他还没处罚她擅闯之责。 呃!她当场气短的求救。大嫂,你一定舍不得绿蝶挨打。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是非皆由强出头,明哲安能保身。 哦!大哥,你是不是偷打大嫂,所以她死不承认和你的关系?好严重呐,脖子都瘀血了,好大的一片。 小孩子不懂事,出去。他得好好和娘子沟通沟通,糟糠夫不可弃。 人家都十五,及竿了,你前些日子还想把我嫁掉呢!她不想被人看小。 有好玩事不轧一脚怎麽成,堡里日子太沉闷了。 绿蝶,你敢不听话?他端起一堡之主的威严,冷冷一喝。 我……她找著靠山贴近辛秋橙。我要保护大嫂免遭你毒手。 白、绿、蝶我会先掐死你。他哪会伤小娘子的一丝一毫。 因为绿蝶她娘的缘故,他和相差十来岁的胞妹向来不亲,两人一见面必针锋相对,脾气同样不驯得很。 若在心上人和亲妹之中择一人牺牲,他会毫不考虑地推绿蝶上前,因为秋儿对他而言太重要了,他不能冒著失去她的危险。 大嫂,快救我呀!大哥要谋财害命。她赶紧往後一躲。 他快吐血了,她有财好谋吗?秋儿,把她交给我,我要亲手扭断她的颈子。 不要呀!大嫂,像我这麽天真可爱的小姑世间难寻,你绝对不能向暴徒妥协。白震天此刻还真像凶神恶煞。 我像暴徒?!白震天冷笑的咬著牙。很好,你死定了。 不救……救命呀!大嫂…… 抖如风中叶的白绿蝶紧紧抓住辛秋橙的後背,畏惧中含著一丝得意,直瞅著气得牙痒痒的白震天,顿时形成三方拉锯状,各不退让。 倏地,轻笑声化开了僵局。 你们兄妹俩闹够了没?我像是隔开江和海的屏障吗?他们相处的情景让她想起八王爷府里四位爱捣蛋的小姐。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0 章 喜多於忧,乐多於愁,尽管她们贪鲜、好玩,惹出一个又一个的纰漏,但是关怀之心未曾停顿,哪家的兄弟姊妹不是在吵闹中成长。 三小姐之所以好赌也是她纵容下的成果。 消灾解厄,息事宁人,四季丫鬟的能干造成小姐们无法无天,反正天缺了一角有人去补,地陷了一洼拿上来填,何必忧虑突来之难。 有人是该学著放手的时候,将肩上的担子交付予人,留给她的夫君去操心,也让她把自己给赌掉之事负起责任。 秋儿,过来,不许理会那丫头。占有欲强的白震天以蛮横手段将人抢人臂弯歇著。 眼前一空的小美人儿气得直跺脚。不公平,你胜之不武。 自个儿找伴去,娘子是我的,你少来烦她。早该把她送出阁,嫁为人妇。 没拜堂就不算数,谁晓得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最好别跟我抢。白绿蝶嚣张的仰起鼻翼。 噫!她的话提醒了辛秋橙,眉头打了无数个结,心口微涩,她毕竟不是唯一。 三妻四妾是男子的权利,尤其是他的身分显赫,若没有几位红粉相伴才是稀奇,要她与人共夫是难如登天,她不该对他松了心房。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挽回,失身不代表一辈子得跟著这个男人,以王爷的仁慈定会收留失贞的她。 白绿蝶,你少挑拨。冷面商首一低首变得多情。秋儿,昔日的风流帐我会做个了断,不许你放在心上多想。 她星眸生辉地灼灼一眨,哪个猫儿不贪腥,少了爪子还是猫吗? 你敢不相信我的真心?他可不是说著玩,心驻一人已嫌拥挤,哪有空位再置其他。 商人多诡诈,话中半真假,傻女人不好当,请别为难人。她把娇色收回,恢复一贯的冷静。 白震天不高兴她刹那间的转变。你把绿蝶的话当真了? 自古以来,女人的处境皆处於劣势,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该知足了。 她说得冷淡。 我的好秋儿,你见过不贪的商人吗?他不怒反笑的撩戏她肩头乌丝。 她心口一惊。做人厚道些才能永保子孙安乐,你要衡量一二。 商场局势变化多端,你以为广开善堂就能获取利润吗?他一字一字说得分明。 你在威胁我?江河不分家,井海两相隔,她有不好的预感。 非也,非也,我的好娘子,赚钱的生意人人想做,没人想亏本吧!他笑得奸佞。 可恶,她不会一直处於下风。好,我会暂时留在白家堡作客。 别太拘束喔!我不认为你舍得离开。因为他绝对不允许。 自负的人容易受挫折,劝你一句,学著谦卑。她厌恶他话中的笃定,好像她这辈子逃不出他的掌控,注定葬身於此。 娘子的金科玉律,为夫一定谨记在心,不敢或忘。他含笑的语气中带著宠溺,让白绿蝶好生羡慕。 好事要多磨。 大哥,你还没娶人家入门呢!这一句娘子未免喊得心酸。她要大嫂成为她名副其实的大嫂。 闲懒一笑的白震天抚触著秋儿的唇瓣,娘子,我是不是该上八王爷府提亲? 地狱离你较近,何不直接跳下去!她不悦的扭头一偏。 有你相伴,何处不是乐土呢!他会携她同往,一起沉沦。 你……无赖。她微恼的一啐。 若能赖到你这位蟾宫仙子,未尝不是为夫的福气。他有得是手段使她屈服。 不过,刚易折,柔水断金,他会慢慢地磨,水洗她的锐角,一步步渗入那道土墙,夺取那颗散发金芒的心。 适时的退让总该有糖吃。我要出堡一趟。 出堡?!白震天惑然一睨。 别忘了我还有数间赌场得打理,无所事事是闲人的权利。至少可以暂时避开他。 赌场?! 闻言的白绿蝶双瞳蓦地发亮,小脑袋儿转著不难理解的小心思。 我赋予你当闲人的权利,那地方龙蛇杂处不适合女子…… 一只葱白的柔手爬上他的胸膛,止住了大男人自私的话尾。 震天,难道你要看我不快乐吗?微启檀口,辛秋橙用撒娇的目光要求著。 美人计,千古不衰的绝妙好计。 英雄折腰。 我不想看你太辛苦……实则不愿别的男人瞧见她的美。 她主动拉下他的头轻吻薄唇。让我看见你的真心。 微酡的粉颊,媚人的秋波,他醉在刻意营造的美景中,满涨的喜悦吞下饵。 倏地,她脸色一变的拍拍他大梦初醒的双颊。 白堡主,多谢你的恩准。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1 章 女人是有毒的花儿,轻沾不得。 你诳了我。有些懊恼的白震天捞回她深深一吻,无奈地吻个够本。 商人嘛!有得有失,他会扳回一城的。 第六章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远方传来轻扬的吟唱声,似低似高地起承转合,黄河的水波荡漾,涛涛不绝奔向东方去,载走沉淀的黄沙,却载不走少女情丝。 一位婀娜娉婷的美丽女子偎著船桅,静静地望著天边虹彩发呆,脑海中牵挂的是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 微风撩动她的衣带,袅袅似轻烟。 情字何难解,梵音经诵菇素来,净不了心中那方尘土,沉重地压在两眉中央蹙而不张,幽幽病容损憔悴,弱不禁风。 身子骨又不是很好,怎麽又跑来吹风。一件黑貂披衣落在削薄肩上。 孱弱的沈醉雪梨涡微晕的回头一视。姑姑,烦您操心了。 沈家就剩下你这个继承人,我不好好照料,怎麽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唉,红颜多乖舛,命呀! 一身素衣的中年美妇微皱著眉,神情显得烦忧,一是为侄女娇弱的身躯感到无可奈何,一是为自己未来的定位忐忑不安。 虽然人身在华山听师父们开解禅宗,但是对堡里发生的事情犹然了若指掌。 她安插了亲信打探细琐动静,不时地予以回报,得知日前有一名出色女子住进了白家堡,与他状似亲昵地形影不离。 不是她爱耍心机,一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无所凭藉,少了男人遮护就宛如失根浮萍随水飘,一切由不得己,她必须要多用点心思。 人,总有点私心,期望过些好日子。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这不好不壤的身子拖累您了。她也想有红润的颊。 姑表一家亲,少跟姑姑说客气话,蝶儿若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生个女儿不同心呀! 太野太骄纵,和他一般性子;旁人说不得。 蝶儿生性活泼了些,总不能要她像我这般病恹恹地哪里也去不了。叫人羡慕她的健康。 怨生女不如外人亲的沈月琼灰心的说:她呀!我是不敢指望了。 瞧姑姑说得心酸,没那麽严重啦!蝶儿还小,多教教她就成了。沈醉雪为之失笑的安抚。 哪个孩子不顽皮呢!蝶儿不过好动、爱玩,还不至於做出逆天之事,真是多虑了。 想她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再好的药材也养不壮身子,稍一起风就容易受寒,能长到十八岁是上天垂怜,她懂得知福惜福。 但唯独情字看不破,殷殷切切地渴望一份真心对待,了此残身。 大了,教不动,你没瞧她一见我就闪,好像我是她前世宿仇似的。其实她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早年家贫为了巴上个好人家委身为二房,因此使计让夫君和大姊反目分房,佯装柔弱获尽一切专宠,并在不久後有孕在身。 以为从此母凭子贵,足以挤下嫡长子让亲儿荣华一生,暗自高兴不已。 谁知正室却忧郁成疾一病不起,向来怜惜她的丈夫因而有愧在心,反向正妻多献殷勤,日奉汤药夜侍寝,照顾得无微不至,冷落了新妇。 大概是哀莫大过於心死,就在她生蝶儿那一晚,出身世家的大姊过世了,所以没人注意到二房的喜事,整堡举哀治丧,无人过问她们母女俩。 当时她认为是过渡时期,只要时日一久,哀伤自然淡忘,她心爱的夫君必会回到身边,重温往日的甜蜜,对她更加疼宠。 岂料她百般算计下,夫君却未曾回头,日夜守在正妻墓前筑庐为居,不肯再与她做夫妻。 她心慌地泪雨直下,一再恳求他勿离弃,结果得到的答案让人心碎不已。 他说正妻才是他心中所系所爱之人,对她只有怜惜没有爱,所以他不愿一错再错地辜负心爱之人,宁可求一个来生相逢,结庐求恕。 当下她成了弃妇。 悔不当初的懊恼己挽不回既定的事实,面对孤寂的冷床痛心怨慰,还有他 白家少堡主白震天仇恨的撑不下去。 幸好大哥的托孤为她带来一线生机,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你想太多了,姑姑,蝶儿是怕你责备她不成器才躲著您。母女哪有隔夜仇。 沈月琼一想到女儿就头痛。要她弹琴不成调,画山成水难入目,一张观音相绣成女钟馗,你说我能不叹气吗? 她噗哧一笑,是离谱了些。 要是你我就放心多了,通音律,晓诗书,知进退,不失大家闺秀之仪姿,足堪一堡之母。这就是她的打算。 姑姑,您扯远了。她含羞带怯地抿唇一赧,娇不胜情。 用不著难为情,姑姑以後就靠你颐养天年了,别让姑姑失望。不枉她栽培之心。 可是我的身子骨不佳,恐怕……难以传承。沈醉雪羞於启齿。 男女之间的情事碍於脸薄,她是欲言又止,吊在口舌间回旋难转。 甭害躁了,好好调理就成了,只要你抓住他的心,还怕他移情别恋吗? 侄女的美貌她信得过,鲜少有姑娘能与之比美。 我……唉……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2 章 轻轻吐出一口郁浊之气,羞涩的娇态蓦然一褪,细眉颦成小丘,似有许多愁绪。 自幼入堡至今已有十数载,她对他的情意昭然若揭,人人都抱持著欣然接受的态度,期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共偕鸾凤,成就一番喜事。 只是自始至终他都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对待她,看似有情却无情,叫人捉摸不定他的心意。 胶著的暧昧情况维持著不明状态,不进也不退地蹉跎年少时光,她还有多少青春能这麽耗著,大喜之日似乎遥遥无期。 而他也未曾许下承诺,都是她单方面恋慕著,眼神一直追逐著他昂然身影。 似花归期,春泥以尽。 姑娘家不好叹息,好福气会遭水灵窃了去,你大可宽心,他绝对是你的。 她不允许有变卦。 绝对太空泛了。姑姑,您真认为他会娶我吗?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有我在,我会打点好一切,你只管安心等著当新嫁娘。最後的一著棋,不能出错。 她在白家堡已经没啥地位了,每月零花不过数十两银子,光是买胭脂花粉都不够开销,她不找个有力靠山来怎麽成! 只要醉雪成为白家堡的当家王母,她还怕招不来风雨吗?到时要金得金,要银得银,珠宝首饰大肆入库,大宴小宴不断,完全掌控在手中。 别说她势利,无夫无子的寡妇总要藏些私房才能确定後半生无虞,女儿出嫁是别人家的媳妇,不可能事亲至孝地接她共享天伦。 所以还是靠自己最稳当,努力攒些银子。 夫人,沈小姐,渡头到了。 船夫朗声提醒,於是两人相偕走下船舱,并命侍女准备好行装上岸。 轻轻的碰撞声,船靠了岸。 醉雪,不管发生什麽事,你要坚信自己才是最适合白家堡的女主人,千万勿受外人影响。 沈醉雪突生不安的问道:怎麽了,姑姑,是不是表哥有了别的女人? 一时迷惑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只要讨好震天就能入主白家。她得先好好建立起侄女的自信心。 那麽是真的有喽!一抹哀伤浮上她多愁善感的眼眸。 纤细的身子陡地一抖,宛如无骨柳条般垂立寒风中,上了朱色的唇瓣微失颜色,心中抽痛著。 逢场作戏当不得真,震天是聪明人,岂会分不清璞玉和劣石,你定稳坐正室之位。纳个妾无损她的地位。 沈醉雪苦涩地轻咳几声,单薄的身子顿觉得冷,拉拢著披衣步下船板,泥地的实在感带给她些许的勇气,仰起头眺望一片青翠。 或许,她该大胆的跨出一步,去保全那一份迷离不清的真心。 只因爱呀! 白震天的确是聪明人,为了软化心上人的固执,他修书请来八王爷开解,并乘势提亲立誓,绝不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 有道是精诚神佛动,金石亦为之多心。 拗不过众人的连手施压,百般无奈的辛秋橙终於委屈地点了头,大婚定在秋芒日。 原本白震天有意早日迎娶美娇娘,但是八王爷府里喜事一桩接著一桩,好日子难挑,所以一延再延,最後决定在八月。 而现在辛秋橙的身分是白家未来的王母,理所当然地住进晓风居,两人同寝同宿宛如新婚夫妻,没人敢多说一句是非。 除了当事人。 你有完没完,这麽多衣服我根本穿不著,还有这些珠钗、玉饰、环镯摆了三大箱,你当我是进贡的母猪,非得招摇才像话啊! 四季衣物十八款,一款七式皆不同花色,貂衣、长袍、绫罗衫件件不缺,绸服纱裙一应俱全,林林总总摆满一屋子,够她一天换穿一件新衣犹有剩,来年仍是新。 更别提一箱箱陆续搬进来的珠宝首饰。 她知道白家堡富可敌国,但是犯不著这麽铺张浪费、钱财可以用於其他地方,不用一口气压死她。 秋儿,你在咆哮。白震天闲凉的消遣她一句,一手枕在後脑勺。 我没有在咆哮……回音一旋,她脸一臭地收敛喉音。好吧,我承认声音是大了些,可这全是你逼我变成泼妇。 我喜欢你撒泼的模样,美极了。在他眼中,她无一不美。 不过,他偏爱不著寸褛的她,尤其是在他身下宛转娇吟的媚色。 简直酥人。 辛秋橙无力的抚抚额。我发现对牛弹琴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最贴切。 你是指我和牛一样忠厚、老实又辛勤耕耘吗?他大言不惭地自行曲解含意。 不愧是生意人,反话说来顺口不咬舌,你拖得动重犁吗?一头嗜血的狡狼。 用牛形容他,牛会觉得遭污蔑,不被尊重。 白震天斜睨她平坦的小腹,我很努力在播种呀!说不定来年就蹦出个娃儿喊爹。 不正经,尽说些令人难堪的话。你应该去巡视名下商号。最好别来烦她。 起先她会有些难为情,因为他老是不安分地冒出闺房间的私话,磨久了脸皮变厚,她不再那麽在意羞人的话语,有时甚至会回个一、两句。 对付无赖的办法就是心平气和,不要受其影响而左右情绪,否则气死的是自己。 秋儿娘子,咱们造个大浴池如何,方便……他眼神轻佻地搂著她呼气,小声地低喃两人的私密。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3 章 满脑子邪恶思想,你只是贪一时新鲜……她的表情一下子黯了几分。 微怒的白震天施加压力地握紧她的手臂。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对你的真心诚意。 你不是我,你无法感受我那种近乎害怕的恐惧,我不想拥有之後再失去。 她惶惶然地偎在他怀中倾诉。 小时候被亲人遗弃的伤害太强烈了,始终有个阴影存在,她做不到全面的交心。 喜欢他是不容置疑的事,不然她不会甘愿献出处子之身予他。 努力克制懦弱的本质,强迫自己要独立自主,她维持著优雅的外表,凡事做到公正、明理,其实内心深处是渴望有人呵护。 只是,有爱就有伤害,她实在太害怕空虚和寂寞会再度侵袭她脆弱的心防。 因此,她不敢爱人。 傻秋儿,你不知道我爱你吗?树缠藤,藤缠树,我们生死相缠,永难分离呀!他爱怜地抚梳著她的发。 震天,树虽然只有一棵,但藤蔓却有无数,与你纠缠到死的不只是我。 她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白震天了解她的不安,他解下随身佩带的水龙吟,划破掌心滴血入沁。它代表我,代表白家堡,如果我负了你就毁了它。 他亲手为她戴上,冰凉的玉面冻醒了她的理智。 你疯了!这是你白家的传家之宝,也是号令所有商号的象徵,你怎能把它给我?!她推托的不敢收。 因为你是我爱的秋儿,我的妻。他收起戏谑的表情,深情的凝视著她。 为之动容的秋儿噙著泪。不要对我太好,我会爱上你的。 关在心房的吼兽不断刨门,她会支撑不住。 爱我吧!你没瞧见我早已展开双臂等著你上前。他只想宠著她,不论好壤。 爱我会很辛苦,不值得。她努力眨出要落不落的泪珠。 自欺欺人。 她要他全心的爱,唯一且专注。 裹足不前的是百转千回的心结,她怕没有能力爱他,最後两败俱伤。 商人有的是耐心,看上裹著黑肩的璞玉一定占为己有,慢慢琢磨出玉的光华,让它只为我发光。他强悍地贴著她的清眸说道。 他要她看清楚他眼底的无伪和真诚。 辛秋橙轻抚上他的脸颊与之对望。万一你判断错误,雕琢出一块顽石呢? 我会继续错下去,用我这双手把它磨成七彩图石。意思是绝不放弃她。 如果在你生命中出现绝妙好玉,你舍得不去掠夺?人的贪,在於无限。 白震天笑了笑,重重地吻红她的玉额。欣赏不心动,因为你太爱记恨了。 白、震、天她嗔恼的一喊。 秋儿,你该对自已有信心,八王爷府的‘息事’丫鬟名震京城,随便使点小手段就够折腾人的,你还有何不放心。 我……她定下心反省自身的偏见。你太傲慢了。 啧,高傲的雁鸟向扁嘴的水鸭说:“你飞得太慢了。‘,不知娘子有何看法?他挑眉一逗。 释怀的辛秋橙玩比著他的大掌。嚣张的水鸭回流浪的雁鸟一句话你没有家。 家,心也。 你的家在这里。白震天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往胸口一搁。你不需要再浪迹天涯。 永远不要对我允诺永远,我只要活在当下。她主动挑逗地抚弄他的胸膛。 学坏了,我的好娘子,有你就有我。她还是傻得令人心疼。 没有承诺就不会违背,她仍有一丝丝不确定。 不过,他会说服她。 因为爱。 她佯装不快的拧眉。显然还不够坏,你没有意乱情迷的扑上我。 勾引著,似水的眸心漾著春色。 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无限妩媚。 看来你是瞧不起君子了。他轻笑地吻住她,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天哪!她真迷人。 气息微微不稳的白震天顾不得谁调戏谁,一帷纱幕放下,多少缠绵爱恋随著呻吟声溢出。 或许是一场男欢女爱,但两人交付的不只是身体,还有恒久不变的爱。 在生命撞击的乐谱中。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4 章 门,悄然地由内而外掩上。 一道俏丽的人影吁了一口气,羞红的脸蛋微透露出刚才差点又坏了一件好事。 她真的不是存心偷窥,反正只瞧见纱幕後上下起伏的背影而已。 一身清爽的白绿蝶有著好心情,她今天学了一招掷骰子的技巧,三次有一次是豹子耶!白大哥说她可以开班授徒当起师父了。 最近大哥忙著和嫂子卿卿我我,无心约束她放纵的举动,所以她天天都快乐地出游,享受前所未有的任性。 以前九云哥老说她没见过世面,不懂人心的黑暗面,要她多学、多看、多走动,如今都已实现了,还有哪里比得上赌场更加险恶,完全浮现出人性的贪婪和自私呢! 十赌虽然九输,可是在高人的指点下,她小赢了几回,乐得她快掀了屋瓦。 白大哥谦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赌徒,耍几把不甚高明的赌术,要她小心点别学八王爷的三千金输掉终身,能不赌就别沾染,像他一生就毁在赌上。 她不懂他在遗憾什麽,唯独晓得自已一瞧见他就分外喜悦,心头甜滋滋地不愿和他有隔阂。 而且白大哥人好好喔!会陪她逛市集和游湖,见她喜欢小摊上的珠花就掏钱买下,不会像和儿、莫儿要考虑个老半天,还和小贩讨价还价。 她抚抚前额兀自傻笑,稍早白大哥送她回堡时,一个不经心,唇划过肌肤的温热犹在,她似乎变贪心了,想要更多更多的意外。 哎呀!哪个奴才敢撞本小姐?才想著意外,意外就来了。 跌跌撞撞地像什麽样,哪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娴静,真是丢尽我的脸了。 不高不低的责备声隐含著一丝不快,揉揉手肘的白绿蝶己由矫情的口气中听出来者是谁。 她嘟著嘴不甚庄重,不在乎一迳的批判。 娘,表姊,你们回来干什麽?华山的和尚、尼姑全还俗了不成。 你想气死娘好快活呀!不回堡要我老死在异乡吗?一点好听话都不会讲。 离开了大半年还是不长进,毛毛躁躁得不像闺阁千金,真不晓得她的个性像了谁家的婆娘,见了人像是来讨债的,丝毫不讨喜。 好在有个醉雪可依靠,若是巴望她这个女儿能有点心眼,不如行乞去还快些。 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娘要死还不是容易的事。与龟鹤同寿。 沈月琼恼怒地一绞锦帕。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女儿,老是触我楣头。 娘,我也有相同的困扰,会不会是产婆抱错了孩子?!她谁都不像。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绿蝶不买帐的皱黏著五官,你们不出家了吗?我本来还打算送香油钱上华山给你们买僧衣呢! 没把你这个小滑头调教好,佛陀怎麽也不肯收我入佛门。她呕气的一说。 我看是六根不净,贪恋红尘,弃佛而堕阿修罗道。她毫不客气的反讥,未顾及母女之情。 实在怪不得她,母不母自然女不女。 打从白绿蝶一出世就等於失去母亲,因为她是奶娘养大的,沈月琼根本没抱过她,一心要挽回丈夫断绝的心,直到她大得不需要母亲的怀抱。 你……你太不孝了,枉费我怀胎十月的辛苦,你怎麽不多学学醉雪。她埋怨地揉搓一方锦帕。 她不屑的一瞄。一个健康的女儿不要,要我学做病西施? 不忍母女俩交恶的沈醉雪有一丝难过。蝶儿,姑姑是在关心你。 是吗?我以为你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不过是个不得不接受的小累赘。 她说得很酸。 年纪小不代表眼盲了,她看得出表姊对娘的重要更甚於她,娘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教导表姊如何成为一堡之母,从不肯分心看她一眼。 她已经习惯被忽略的生活,有娘没娘一样过日子。 蝶儿,你说得表姊好痛心,姑姑是爱之深、责之切,你不要误解了。沈醉雪好意地要碰碰她的肩。 她故意回避,做对的表现十分明显。 少在一旁假仁假义,我才是白家堡的大小姐,你充其量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她口不择言地一意要伤人。 寄……寄人篱下……沈醉雪茫然地失了神。 沈月琼见状生气的一喝,住嘴,你这个毫无用处的小畜生。 毫无用处……小畜生……她突兀的轻笑起来,这些日子她学会了狡黠,赌之一门学问,在於攻击。 娘,你是来找大哥是吧? 废话,你当我来晓风居赏树吗?她突然有点厌恶女儿忽然精明的神色。 白绿蝶恢复天真的模样说道:真不幸,大哥正忙著讨好大嫂。 大嫂?!她失态的大呼。 娘,你的算计全落空了,大嫂的美貌和精明可胜过表姊十分,你的後半生……可怜喔! 她得意地一笑,在离开前顺手来个回马枪。 对了,千万别去打扰大哥和大嫂,因为他们真的很忙,忙著生我的小侄子。 留下的两人怔愕不已,望著晓风居的大门进退不得,心口都破了个大洞。 第七章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5 章 草际鸣萤,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正浓。 纤细如柳絮,肩薄见玉骨,一脸病容似西子,颦眉生怜,愁眸教人惜,素约小腰身,袅袅婷婷何样似,晚妆未卸。 莲步轻移,足下生花。 倚窗凭立,娇身甚虚的沈醉雪仰望无云青天,心中涌却千般愁思,无语悲千秋。 自幼寄居白家堡让她淡了孤女印象,以为从此立足於此,殊不知乃是可笑的仲夏梦曲,弦断无人收,曙起月黯淡。 一抹孤魂。 在姑姑特意的教养和呵护之下,她拥有仆婢服侍及良好闺阁风范,提笔能写,挥毫成画,诗吟对起咏风月,拨弦成调鸟雀歇,好不惬意。 但在蝶儿脱口而出的恶语中,她才知晓真正天真的人是谁。 寄人篱下,多残酷的一句话,硬生生拆了她多年虚筑的城墙,崩塌如山洪。 她不晓得该用何种态度再去面对一堡之人,处境局窘得无以为欢,天下虽大却少了她可行之路,一个独身女子能往何处去呢? 无私做来好生为难,赢弱的身子漫步在林道间,她感到彷徨。 蓦地,一位娉婷出尘的仙子斜倚大石,长睫覆盖下的翦翦双眸灼灼生辉,似在吞吐天地灵秀。 她到底是谁? 不自觉唤出心中疑问的沈醉雪惊扰了正在思考的佳人,她回眸一视,随即绽出和善的浅笑。 林木太过苍郁有损刚直,植些杜鹃、丁香如何?她考虑辟条花道舒人心展。 表哥不爱花花草草,空谈无益。不知为何,她对眼前女子生起莫名敌意。 闲来无事的辛秋橙打了个小哈欠。你的表哥该不会是蛇蟒转世的白震天吧! 一个大男人缠起人来像初融的春雪,没完没了。 要不是商号出了点小事,难得的清闲时光可不清闲,总有个神出鬼没的黏皮精尾随而至,破坏她意欲清净灵台的悠逸。 姑娘何出辱语,表哥可曾开罪於你。她略微不快地走近。 小女子姓辛名秋橙,大家都唤我一声秋儿,表小姐用不著急於为他生愠。 说不定他当是赞美。 一股无形的压力由心升起。你到底是谁?为何来到白家堡? 好笑至极,表小姐莫非轻聋於耳,听不进小女子的自荐言语?她当然明白她所问何事,只是懒得回理。 小奸细白绿蝶早将这位表小姐的来龙去脉解说得一清二楚,对於无举足轻重的情敌,不用费太多心思应付,徒费力气。 男人若要变心,十道城墙也难挡,何必割芒燎稻,多此一举。 她看淡了,是爱也好,是情也罢,男人如同一道翱翔千里的纸鸢,不管飞得多高多远,只要擅用手中的线圈,一切掌控尽在於手。 适时地放松、拉紧,高高在上的傲气不过是一线而已,线若断,鸢必落。 秋儿姑娘应该晓得我的意思,白家堡十分排外,你的存在令人纳闷。沈醉雪维持著大家闺秀的气度说道,口气中视已为主。 人对於不确定的外敌时,总会升起自我防御的护网,确保不受侵犯。 听说你与白堡主并无血缘之亲,一个暂居的过客责问原由是否不妥。不喜她口中挑衅语气的辛秋橙冷淡一讽。 她的心受了伤害。我是善意询问,秋儿姑娘何必针锋以向呢? 蝶儿说来她只觉得苦涩,但是由外人坦言,却叫她沉重得喘不过气,当真她在堡中无地位吗?人人皆可欺。 一抹不甘困住了她净洁的心门,住在堡中十来年还受人奚落,她的痴、嗔、爱、怨有谁明了?为何她得一再遭人点明是前唐燕,家亡衔泥於他人屋梁下暂栖身。 因为名分未定的缘故吗? 你多虑了,人皆有不欲宣扬的私密,看似清澈实则混浊。她无意伤人。 沈醉雪困惑地捣著胸口微喘。莫非你是蝶儿口中的未来大嫂? 她故意以未来称之,是下意识的排斥之举。 这档事你该去问白堡主,清风明月我独闲。意思是俗事不理。 谁惹下的情债谁去排解,她不介入。 对你切身之事难道也无关紧要吗?我不相信你这麽豁达。她觉得有种遭轻视的感觉。 你我本是陌路人,有必要取宠於人吗?她一向只做分内之事。 表哥没告诉你我在堡中的地位吗?我是他的未婚妻。她赌一时之气顺口而出,心中才有安意。 表情一变的辛秋橙望向她身後。那麽我恭祝你百年好合、恩爱恒常。 她在生气。 但不是为了沈家表小姐的意气之话,而是靠在树干旁那个依然不可一世的男人。 瞧他气定神闲地搓著鼻头,一副夫有难、妻效其劳的仁厚样,好像他让出多大的权利给予她全权作主,她该感激涕零。 偏她不从他愿,一开口就是祝福语,他马上变脸的朝她一瞪,大快人心。 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敷衍?闻言,她心里反而不踏实,有点虚假意味。 火链金,水洗玉,纯得无瑕疵。只要她有本事说服身後的男子。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6 章 沈醉雪突感背上一刺,但未回头,难不成你对表哥没意思? 要我写本万言书上呈吗?我不必向你交代五代族谱,多少王孙贵族还得看我脸色。意指她问话太失礼,窥人隐私。 我……我只是想劝你一句,表哥同你玩玩而已,别当了真。她顿感心虚的抿抿唇。 无所谓,我也是在玩弄他好打发时间,你得叮咛他不要对我太认真。哼! 就不信你无动於衷。 树旁的白震天做出个掐颈的狞笑,要她说话节制些,别挑战他怒气的极限。 嘎?!你……沈醉雪有些体力不济地扶著一旁的石柱。你在欺骗表哥的感情。 不,是诈骗。反正姜太公钓鱼,没见识的人就自动吞了钩。无饵当然是诈啦! 你不怕我把这番话告诉表哥会惹恼他,一气之下将你逐出堡!她说著威吓话。 辛秋橙轻笑著拾起树枝划出心目中的花道雏形。求之不得,记得提醒他。 我真不了解你在想什麽,你对表哥没有半分憧憬叫人惊讶。心中存疑的沈醉雪敛眉一忖。 是呀!我也很怀疑,你会怎麽回答呢?娘子。他可不想再听一句令人丧气的伤人话。 白震天大步地走离树旁,视若无睹地掠过一脸惊慌及欣喜交杂的沈醉雪,然後做出令她脸色一白,差点窒息的亲昵动作。 他在她面前亲吻另一名女子,一个对他无所求的绝色佳人。 表……表哥,你……眼睛好涩,她觉得鼻头好酸。 他笑著转过颈来,眼神冷如寒霜。最近身子好一些了吧!有力气说闲话。 我……呃,你来很久了吗?她竟觉得全身发冷,头昏沉沉的。 以往表哥对她虽然不亲近,但至少会好言好色与之交谈,不像此刻冷得吓人,连骨头都有僵冻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尤其他的神情充满厉色,叫人不寒而栗,她真是打心底怕起了他。 怎麽,你说了我坏话不成,表哥可会不高兴喔!太沉不住气。 没……没有,我哪敢。她呐呐的回答,眼神闪烁不定。 见过秋儿了吧,她是我的娘子,你的表嫂。他乐见她身子一颤。 好不容易才说服秋儿允了婚事,他不许有人因私心而毁了他一番努力。 他不是行善之徒,在商场上讲求绝对的狠心,赶尽杀绝不留情,以冷厉的手段经营商号,因此引来商界忌惮地封为冷面商首。 宁可我侮人,不许人侮我是他的座右铭,十分强横而霸气。 你是在开玩笑吧!堡里根本没有喜事的布置。她晓得短期内无任何喜庆传出。 我有必要骗你吗?秋儿是我唯一心爱的女子,成亲是迟早的事。他特别加重唯一的语气。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算什麽?她小心而谨慎地低声一问。 白震天抚著秋儿的发辫。你是以什麽身分问我,是表妹还是寄居者? 他说得很不客气,似乎有点存心要她认清自己的地位,休要自抬身价。 你……无法承受的沈醉雪靠在背後的石柱,气息虚弱地忍著泪。 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回房躺著,否则让人抬回去相当不好看。他很恶劣的挑起左眉冷讽。 我……我还好。明明心很痛,但她还是强撑著微晃的身子,舍不得离他太远。 可是我和秋儿有些私密话要聊,你在场很不方便。他摆明立场赶人。 沈醉雪眷恋地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我会安安静静地待著看云不打扰你们。 埂肝沂俏匏剑团虑锒π撸暇乖谌饲拔麓娌惶靡馑肌!顾纪芬慌。湟惶邸? 啊她又羞又窘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难过和羞怯同时在心口穿绞著。 醉雪表妹,好好的养好身子,表哥一定会为你找户好人家风光出嫁。他心里是自私的,不愿她太一相情愿地认定他。 秋儿虽然嘴里不说,但心里定是不平静,胡思乱想地编排一堆莫须有的罪,好安在他头上。 为了稳定她迟疑、退缩的心,他只好下猛药先剔除身边对他有企图的女子。 我不要,你明知…… 白震天不让她把话讲开,举起手一比,别让自己难堪。 我……我了解了。 几度欲开口的沈醉雪黯然神伤,落寞的背影叫人唏嘘,脚步浮飘的远离,脸庞有著可疑的两行珠泪滑落,可她故作坚强地熬下去。 人若多情必伤情,烛炬成灰心燃尽,她执著的是一场空荡荡的无情呀! 不甘的情绪衍生的一股妒意腐蚀了良心,她心中好恨。 可是恨又如何,她无能为力争回一份无望的爱,只能任其远扬,飘向天之涯、海之角。 凄凉无语。 她的……悲哀。 好狠心,你在报复是不是?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7 章 等人走远了,现出赖皮表情的白震天这才无所顾忌地揉揉腰,她的手劲不是虚软无力,而是扎扎实实的卯足了气力一拧。 不用翻衣一瞧,光凭想像就可以得知那块瘀青的面积,肯定整片後腰全是她的杰作。 女人的心是春天的风雨,时而晴来时而阴,突而西边下雨淋坏庄稼,忽而打雷刮风,吓得一窝小猪不吃奶,挨著墙角直发抖。 表明态度她发火,暧昧不明乾吃醋,为了爱她得多体谅,女人天生就是一身酸水,偶尔发发味道不为过。 至少她没考虑整缸泼。 你伤了一个爱你的人不觉惭愧还沾沾自喜,你真是个恶徒。她冷静的说道。 就事论事不偏袒。 他狡猾的反问:你的不信任伤了爱你的我,你不该愧疚吗? 要我道歉还是回房忏悔?她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唉!你喔!注定要来消磨我的狂性,说句好听话来哄哄我不成吗?他佯装痛心地摇摇头。 蛇口佛心,佛口蛇心,你喜欢哪一种?她微微勾唇一笑。 不可否认,他的果决是讨好了她善疑的心,纤柔文静的娴娜美人都能不动心地口出恶语,她还能无动於衷地给他脸色瞧吗? 一天天的相处,日久总会有了软心,开始相信他付出的真情意。 心一软,所有的坚持就慢慢疲惫,终於靠在他等候已久的胸膛,懒得不想再去思考,安安静静地当个受宠护的小女人。 赌场的事她大部分已交给赌技智囊团去发落,无事一身轻得叫人想偷闲,让过往净空,好好去爱一个人。 白震夭轻啄她的小甜唇。只要由你的小口说出,我都爱听。 白大堡主,你很好伺候哦!不挑剔。她弯起眉儿,一抚他的鬓发。 要不要把婚礼提前,让宽厚的我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他不要她受人非议。 两情正浓时不免有些肌肤相亲,以他勤劳播种的情形来说,她可能等不到八月就身怀六甲,挺个大肚子拜堂成亲。 他是不在意流言,就怕她脸皮薄延迟迎娶的日子,又得一等再等才能拥有实质的她。 豺狼自称是老实的水牛,你说我会不会以身相试?他要是宽厚,天下无作恶犯科之徒。 他邪笑地一咬她粉嫩的玉耳。早吃下肚子了,你还在怀疑什麽。 她的身和心只能属於他,没有二话。 老是咬了我一身见不得人的痕迹,你很得意哦?她娇嗔地埋怨著。 我爱你嘛!会疼吗?他怜惜地轻触她颈侧的一处瘀紫。 她一赧地盖住欢愉後的证据。还好,抹了凉膏就消褪了许多。 秋儿,你後不後悔跟了我?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过於激烈了些。 後悔也来不及,你那麽跋扈又不讲理,简直像山寨主。她眼底带著笑意地挪揄。 是的,我的压寨夫人,我们接下来要行抢哪户人家,好给你买胭脂水粉取悦我。为了她,他甘做土匪头。 少往脸上贴金,除了八王爷府能榨出些油水外,我可是无娘家好凭靠的小丫鬟。她自嘲的说道。 家早已不知散落何方,唯一较亲近的只有八王爷和诸位自幼相伴的姊妹。 以前会觉得遭遗弃,现在想来实在幼稚,若不是八王爷仁慈,说不定她此刻的情形更加悲惨,无米无粮四处行乞,目不识丁的沦为村野愚妇,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忙碌。 更甚之被卖入青楼为妓,过著暗无天日的送往迎来,不识情爱的可贵。 人要珍惜眼前的福分,她是聪明人,不该错放可能的幸福,人生就像一场赌局,她必须放大胆的下注,才有全赢的机会。 胆怯的人是没资格获得祝福。 瞧你说得委屈,光是一个八王爷就够我抄家灭族了,我哪敢得罪‘息事’丫鬟。他只会更加的宠爱。 不是畏惧权势,而是心之使然,想给予她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不惜代价。 仗势欺人的事我做不来,不然三小姐不会一天到晚大祸小祸不断。她倒是怀念起那种日夜奔波的生活。 虽累,却很有成就感。 谁叫你精明能干,一出头就平事息灾,宠坏了赵缨。他嫉妒那个女赌鬼早他拥有秋儿十年。 蓦地一笑的辛秋橙环搂著他的手臂,没想到三小姐会和古珩凑成一对,真是出人意料。 她以为小姐的家世至少要匹配王侯将相,不然也会是文人雅士,结果居然是始料未及的青楼常客,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不过,看得出来古珩是真心为小姐收了荒唐过往,一意地专注於难得的情分上,连采花楼的两大名妓都置之脑後,甘心成为王爷的东床快婿。 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古老弟的‘义举’,吃肉时没忘了留一碗汤给我。他好笑地谈论起一赌定终身。 她不以为意的一嘲,蛇鼠一窝,你不怕他把我输给别人? 白震天神色一正。你的未来早已许了我,就算少了古老弟这媒介,我还是会在芸芸众生中寻到你,然後不择手段地夺掠在身边。 震天,你认真得叫我无处可躲,不爱你都不成。她不经心地轻言一说。 再说一遍。他屏住呼吸地抓握她丰盈的双肩。 嘎?!说什麽?她不记得说过哪些话,一时茫然地望著他。 无处可躲的下一句,我听得很仔细,不许你耍赖。他一急就显得霸道。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8 章 困惑的辛秋橙用心的回想她适才说过的每一句话,一抹酡红悄然地掩上粉腮,她记起了无心说出的真心话。 秋儿,小声地说一遍,我不会笑话你的小心眼。他放柔嗓音在她耳畔轻诱著。 她娇羞的一瞟。人家说不出口嘛! 只有三个字,你跟著我的唇形念。他无声地掀动嘴皮,说著我爱你。 我……我……我……哎呀!你踩到人家的鞋面了啦!疼死了,这个冒失鬼。 他沮丧地以掌抹脸,哎呀和爱你音近意不同,你故意戏弄我。 桀然一笑的辛秋橙安慰地踮起脚吻他的唇。你明白我的心意,何必执意要言语表达。 因为没听你亲口言爱总是不踏实,心里老是空虚著怕失去你。他拉下自尊地说著心中的恐惧。 我的好夫君,一颗心全让你兜进怀里去,还有什麽不放心。她抛却女子礼教地坦然心意。 爱他,何需强抑扣扣相环的结,一剪子就了断纷乱。 秋儿,你让我等了好久。他满怀的深情溢於微泛波的黑瞳。 迟到总比不到,你该庆幸我醒悟得早。她难得俏皮地朝他眨眨眼。 他怜宠地一点她的鼻头,淘气,还好我未到齿摇眼茫的地步。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一座山,我要栖息在你怀中不迁移,成为山的生命力。 好爱他,原来心放开是甜蜜汁液。 秋儿 一句我爱你含在口中,白震天倾身的吻住她,吸吮她泉涌不断的甜情蜜意。 风在树梢轻拍,传出动人心弦的低吟声,似在微笑一对有情人的缘牵三生。 沙沙沙…… 是夜。 四周寂静无声,万籁俱歇地只闻虫鸣声。 倚红院里走出两道鬼祟的影子,远远望去像是女子的形态。 躲开巡逻的家丁,一路遮遮掩掩地来到正在改建成新居的晓风居,小心的推开半掩的门。 无人的黑暗正利於行事,八王爷府的三千金今日出阁,是故该在屋内的两人都前往祝贺,不到天白是回不了堡,所以更加无顾忌地任意妄为。 人的私念是无穷无尽,为了容身之处,为了荣华富贵,泯灭天良在所不惜。 爱,姑且放一边,留待日後再续。 你还在发什麽呆,快找她的胭脂盒。催促的低哑嗓音尽量压低。 微喘的呼吸声有些慌乱。她与我们无冤无仇,要下这麽重的手吗? 你颠了,她若不死,轮得到你出头吗?别说些傻话。该死,她的珠宝首饰多得吓人,哪一盒才是…… 羡慕、嫉妒、怨恨发自黑暗中两抹幽光。 羡慕她的得宠,嫉妒满屋子的珍奇宝物带不走,怨恨她得其所爱,夜夜承其雨露。 她占据了她们祈求已久的一切,所以留不得。 就算她芳魂早逝,他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哀怨的语气一叹。 少瞧不起自己的丽质天生,男人都是善忘的,不用多久就会回心转意。 在哪里呢?怎麽找不到。 就怕等不到回头我已支持不下去了。要多久才能忘记一个深爱过的人? 昏暗的屋中只有一点点淡光,两人适应黑暗後来到梳妆台,琳琅满目的香料、花粉叫人眼花撩乱,不知该由那盒下手。 这个看一看,那个嗅一口,考虑个老半天,心中的妒恨又加深了几分。 她凭什麽拥有贵夫人的荣宠,不过是王爷府一名低贱的丫鬟罢了。 不许说丧气话,咱们会成功的。挑起一盒新开启的胭脂,一包赤红的粉末倒入其中匀了匀。 谁在里面? 外回传来家仆疑惑的喝声,急中生智的两人随即发出猫叫声地低下身趴伏。 原来是一只猫呀!真是调皮。 脚步声逐渐远离,冒了一身汗的人影向外瞄了瞄,蹑足地弯著身贴壁悄出。 门,依旧虚掩著。 一抹月光照著花形胭脂盒上,反射出森冷的诡谲,在充满喜气的夜晚。 第八章 太过安宁往往是风雨前的大兆,每日赵缨一惹了事,辛秋橙就有这种不寻常的感受,简直百试不爽,无一次例外,叫人心颤。 风吹落入秋来第一片黄叶,飕飕地泛著寒意。 看著一干侍女忙进忙出地整理著,托腮冥想的辛秋橙终於发现不对劲。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29 章 一入堡就缠著她不放的小粉蝶怎麽不见踪迹,她有大半个月没瞧著那抹飞跃的蝶影,怪冷清的,有一丝不习惯。 刚开始她是嫌烦的闪避,久而久之倒是乐见两兄妹无伤大雅的争吵,让她想起昔日环绕在祖父膝下与兄姊嬉闹的情景。 一晃眼已是十年过去了,不知他们可安好?是否如她想念他们般地想念她? 童年的记忆几乎快忘光了,取代的是三位丫鬟姊妹,以及大祸不断、小祸绵延的四位千金小姐,她们带给她一段十分热闹的灾难日子。 但她甘之如饴,从不後悔拥有她们的真诚挚爱,因为她付出得很快乐。 易求千金价,难得有情郎。 在下人口中得知,震天在认识她之前有数位关系密切的伴枕佳人,却因她的缘故而一一重金送至外地,为她们择其良婿了却情孽,还她无波无浪的独爱专情,不再有任何起风云的可能性。 其实,她早就不质疑他的真心,爱已化开心中的千样结,他值得她放手一赌。 绿蝶,进来呀!干麽在门外探头探脑。瞧她一缩一缩的模样真可爱。 不意被发现的白绿蝶怯生生地瞄了瞄,小可怜似地绞著修长十指,生硬地移动步伐咬咬泛红的唇瓣,眼神中有著不确定。 当她看见屋内只有来回走动的侍女时,不禁放心地吐了一大口气,绽放出她这个年纪应有的活泼气息,灿烂地露出一记开怀笑容。 让我猜猜,你有秘密怕你大哥撞见?那张单纯的笑脸根本说明了一切。 她的优点在於无伪,叫人一眼就能看透自以为藏得深的心思。 白绿蝶羞红了脸地挪挪绣花鞋。大嫂,人家……人家有事要拜托你。 说来听听,我不保证一定办得到哦!先有但书,她已适应未来小姑对她的称谓。 你成的,我听说大嫂是出了名的‘息事’丫鬟……呃,现在身分当然不同啦!是我们白家堡的镇堡之宝。有求於人当然得先吹捧一下,她不失商家子弟的作风。 镇堡之宝?是谁扯出的鬼话?乾脆说她是门口石狮。你听谁说的? 绿蝶一向很少出门,应该不至於认识太多三教九流的人物才是。 这传话的人未免神秘,连她的底都打探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对她好奇的人,便是那群天不乱心不甘的叛徒在恶整她。 我可不可以不要说他的名字,你先答应帮我啦!白绿蝶为难地乘势撒娇。 帮忙是不成问题,可是我怎麽晓得那个告诉你的人人品好不好,说不定存心要诓你。她隐藏笑意地诱吐实情。 小姑娘的心事不难理解,稍一使点小手段就露了馅。 不会啦!白大哥人很好,绝对不骗我。她不设防的说道。 天真的人较无忧。咦!你口中的白大哥是我所猜测的那一位吗? 希望猜错了,一个没啥前途的赌徒和千金小姐?! 不过情形满雷同的,三小姐和姑爷就是一对突兀的组合。 啊她惊觉失言地连忙捣住嘴,可惜为时已晚,白纸似的表情透露了一切。 我以为你们八竿子钩不上关系,他是个烂赌鬼。为了更确定心中所想,她刻意抹黑某人。 才不是呢!白大哥的赌技非常好,很少输人。她眼中闪著崇拜和爱慕。 辛秋橙顿时明了了,暗自苦笑。 我记得你大哥不是口头上将你许给九云了。她真想装聋作哑不做息事人。 白绿蝶立即苦恼的扁扁嘴。人家才不要嫁给九云哥,他太风流了。脚踏两条船还举棋不定的人最没品了。 风流者往往是痴情汉,你多做考虑一下,也许他是最适合你的人。虽然她怀疑自已的说法。 哎呀!狗改不了吃屎,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烂透了,根本痴不了。她以偏概全的予以声伐。 白绿蝶厌恶的表情表露无遗,当心目中充斥著另一个男子的影像时,其他人的好再也入不了眼,昔日种种的宠溺都成了今日变调的虚伪。 她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压根不认为秦九云会是她未来的夫婿,自然移情得毫无愧疚感。 女孩家求的不外乎是一份专心而执著的呵护,谁甘愿屈就三心二意的对待,尤其是在有所比较的情况下,稍有理智的人都会挑肯定的一方。 不爱道德规范,这些时日的放纵叫她学会了一件事:女人也可以是商界的佼佼者,不必依赖任何人生存。 所以,她要脱出大哥的掌控,成为自已的主人,不接受无意义的婚姻指配,只想与爱自己及自己所爱的人相守一生。 破除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迷信,有大嫂的例子在前,相信她也做得到。 绿蝶,你太偏激了,九云也有他好的一回,留点口德日後好相见。人情义理对这小女孩而言仍是太沉重。 她也晓得自个儿说得毒了些。人家只是不想嫁他嘛!大嫂应该了解被迫嫁人的痛苦。 这话别叫你大哥听见,不然可是一顿好打。震天可不高兴有人老是提起此事。 大嫂心地最善良了,你帮我息息事。她双手合掌的恳求著。 你该自己向你大哥请求,你不再是个童稚黄儿,该为自己决定的事负责。 她试图有转圈馀地。 不是她嫌弃白茫赌徒的身分,而是怕影响绿蝶日後的闺誉。 凡事要看长远,不可急章就义。 大嫂当真要见死不救,你明知道大哥只会骂我不守闺训。白绿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辛秋橙好笑的一喟。真是叫你们白家人吃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我。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0 章 大嫂是同意帮我向大哥求情喽?她一转哭脸地微露期盼。 尽量试试!成不成还是未知数。她的心越变越软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怕她泪淹晓风居。 哇!大嫂英明,大嫂睿智,我最崇拜大嫂了,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她当这件事已水到渠成了。 白大哥说只要大嫂肯出面,天下没有摆不平的事,果真是如此,她太兴奋了。 贵人?是龟人吧!只想躲在龟壳里不理世事。小心点,别把房子拆了。 人家高兴嘛!她眼尖的瞄到一只漂亮的胭脂盒,蠢蠢欲动。 喜欢吗? 辛秋橙不爱涂涂抹抹,大部分珍贵的上等花粉、胭脂都懒得去看一眼,顶多试试味道和颜色如何,没多久就置之不理了。 而尽管她不断推拒、抗议,但各式各样的梳妆用品依然只增不减,她都开始要忧虑无处可放了。 既然现成的有人喜欢,她就顺手送份人情,免得看久了生烦,一一往屋外扔去,浪费了这些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东西。 好艳的颜色,我擦起来一定像唱大戏的旦角。她想试又担心不适合。 绿蝶是个标致的大姑娘了,抹在唇上铁定迷死一干男子。辛秋橙取笑地打开盒盖。 一抹艳红如赤的光芒倏地一闪。 她含羞带怯地露齿一笑。讨厌啦!大嫂最爱取笑人家了。 是实话,瞧你美得像朵正要盛开的芙蓉花,鲜少有人不醉倒在你的花容月貌之下。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和大嫂比起来逊色多了,你是出尘仙子,人家是临江小花。她想要更佳的容貌。 两人各有不同风味的美丽。 辛秋橙的飘逸脱俗宛如立於水中的洛神,清艳无双,才情出众,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风之回雪,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灼如芙蓉出绿波,使人忘形。 而白绿蝶人如其名,像只飞跃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罕见绿蝶,活泼中带著娇媚,天真无邪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心儿随之飞舞。 但,人心是不足的。 石崇富甲天下嫌身穷,嫦娥揽镜说貌丑,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多还要更多,好还要更好。 半抹晓烟笼芍药,一泓秋水浸芙蓉。你该为自己的好容貌感谢上苍美意,未赐予你无盐貌。 白绿蝶惊恐地咧齿一吸。大嫂别吓我了,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容貌。 她才不当无盐女,貌丑德美有何用,世人哪瞧得见皮相下的心。 懂得知足才有福,来,我帮你匀匀胭脂。辛秋橙手巧地为她上胭脂。 以前是伺候著娇贵的王爷女,为人梳妆打扮是驾轻就熟,三两下就妆点出一位粉雕玉人,随意地挽了个妩媚的髻形。 凭镜独照的白绿蝶惊喜地一瞧再瞧,她没想到上了胭脂的脸蛋更显得俏丽动人,抿抿唇地以舌轻舔。 你好厉害呀!大嫂,随便一弄我都快认不出原来的自己。真的好美,细斑都盖住了。 七分装扮三分美,只要肯多费点心思,野花野草也入得了厅堂。辛秋橙挖苦她刚才的自贬。 她娇嗔地圆睁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会嘲笑人家,我…… 一阵反胃的异样感叫她曲身抚著,然後是火烧般的灼痛侵蚀内腑。 绿蝶,你怎麽了?脸色好白,可嘴唇却泛著异常的紫色,越来越深。 我好痛……大嫂……痛……白绿蝶痛得趴在梳妆台上说不出话来。 天哪!你……你中毒了。她心慌地思索著解毒方式。 我……呜……我快……死了……好痛……五脏六腑似在翻搅。 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她想起八王爷馈赠的清心解毒丸。 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辛秋橙终於在底层的抽屉里找到白玉瓷瓶,随即倒了两粒黑色药丸往她嘴里塞。 快去请堡主来,就说小姐中了毒。怎麽办,唇瓣全黑了。 到底王爷的药有没有效? 是 一旁的侍女为突发的情形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向外奔去,途中还跌了好几次跤。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发生了什麽事,绿蝶为何会中毒? 望著已陷入昏迷的胞妹,一脸严肃的白震天不禁感到痛心,在白家堡内居然有人下如此阴狠的毒,活生生地折磨人的肉体。 向来不甚重视的小人儿正迅速失去生命力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脸犹如白蜡,紧闭的双眸发不出灼灼光辉,他竟觉痛心地想手刃伤她的人。 即使他从不愿给予兄长应有的关怀,但是手足之情仍是无法抹煞,看她难受地拧皱五官,心如身受地感到一丝愤怒,这是不该发生的事。 敢在堡中为非作歹,此人若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活得不耐烦。 可是,为何挑中最无害的绿蝶呢?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1 章 有种莫名的怀疑油然而生,她是在晓风居中的毒,难道对方要的是秋儿的命?! 很快地他得到证实。 震天,我想这盒胭脂被人下了毒。辛秋橙以银钗一试,瞬间转黑。 他心头一惊。你没用它吧! 我不爱擦红抹绿,所以一直搁在梳妆台没动用。她忧心地为白绿蝶擦拭冷汗。 老天保佑,你没事。他不能说没有私心,庆幸她的安然无恙。 他不能想像少了她的日子,那是炼狱般的折磨,虽生犹死。 辛秋橙内疚地蒙上愁色。她是替我受过,我於心不忍。 不要担心,绿蝶会平安无事的度过危险。口中说著安慰话语,他实则心里忧虑不安。 希望如此。她镇静地稳下心。大夫,她要不要紧? 年过半百的郑老脸色沉重地诊著脉,不甚乐观地摇摇头,开了几帖减缓毒素扩散的方子。 幸亏及时吞服了清毒的药丸,要不然这条小命就不在了。可怜的小女娃! 那她的毒…… 老夫无能为力,解毒不是老夫的专长,或许宫中的赵太医能查出毒因。 你是指赵鹤寿赵太医是吧!夏儿在宫中,她可以帮忙。 对,就是他,赵太医专研奇毒怪症,你知道宫中离奇死亡的嫔妃、宫女太多了,总要有个预防。他一口说出後宫争端。 她苦笑著。我了解。 你们尽快找赵太医来解毒,我的方子最多只能拖三天,再迟就……未竟之言充满无奈。 毕竟世上的毒有千百种,而能下在胭脂盒里的少之又少,肯定阴毒难解。 多谢大夫的指引,我们会找个人入宫设法。八王爷吗?似乎有点纡尊降贵。 嗯!记得三碗水熬成一碗,火别太剧。他不多问地背起医箱离去。 送走了大夫,白震天存疑的问道:你心中可有进宫求医的人选? 我想回府拜托八王爷……她还未说完,窗外便闪进一条人影。 我去。 来者高约六尺二,一身灰白色衣衫,神色冷肃地走向床边,执起趋向冰凉的手心,眼底有深沉的哀痛。 一个陌生男子无礼的举动引起白震天的怒气,正欲上前予以教训时,身侧的佳人伸手一拦,以眼神阻止他的妄动,小声地在他耳畔一喃。 绿蝶在中毒前请求我一件事,他是其中之一。她没料到他会来。 什麽事?绿蝶几时认识个会武功的江湖人士?为何他毫不知情? 她语气深重的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两情相悦。 所以她才来求我摆平息事。她轻慨地走上前。白先生,你要入宫请出赵太医吗? 他头也不回的注视著床上沉静的人儿。秋儿,你我不是外人,用不著客套,还是照以前的老绰号唤我吧! 什麽不是外人,他在说啥鬼话!你们认识?脸色一沉的白震天冲上前挥握拳头。 别紧张好不好,他叫白茫,是八王爷府的赌技士,我们都跟著三小姐唤他白板。都什麽节骨眼了还打翻醋桶。 喔!他微窘地一咳。 救人要紧,别多说了。 辛秋橙取出一块丁夏彤留给她的通行令牌交给白茫,感伤地望了气息微弱的白绿蝶一眼,感叹人生无常,原本活蹦乱跳的生命如今只剩一息尚存,叫人心疼不已。 一堆胭脂水粉置之不用,偏个不凑巧拎了盒渗毒的夺命胭脂来匀,真是个冤字。 不知来不来得及挽回一条无辜生命? 蝶儿就麻烦你照顾了。白茫态度慎重地向辛秋橙一颔首,轻轻地放下已有些暖意的小手。 应该的,我是名震京城的‘息事’丫鬟,没有什麽事摆不平,你尽管宽心。 她收起轻愁为他打气。 嗯!我入宫了。 如来时般无息,他悄然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白震天拥紧忧心忡忡的辛秋橙,用力一按地渡予真气,不希望她因自责而过劳,伤了自身。 绿蝶会没事的,她不会有事……她低喃著,一心祈求老天保佑。 完全无所觉的白绿蝶静静地躺著,一双蛾眉始终扣锁著,偶尔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不只是唇,连一张秀丽清妍的玉容也微泛黑气,逐渐地往心窝流去。 为什麽没人通知我蝶儿中了毒,你们非要等她死了才肯容我见她最後一面吗? 哭得泪流满面的沈月琼不复平日的雍容华贵,云丝散乱的俯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抽动的双肩流露出多年不曾有过的母爱。 她不是不爱白绿蝶,而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及长久之计,才选择忽视有白家可依靠的稚女,一心培植有希望登上堡主夫人之位的沈醉雪。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2 章 微暖的体温似在控诉一个母亲的失责,不甘心就此香消玉损,强撑起精神索讨公道。 抚摸著不再回应、不再顶嘴的紫黑脸颊,无数的懊悔由她眼眶中溢出,毕竟是肚里的一块肉,怎麽也无法狠心割舍。 她有多少年没好好看看女儿呢?瞧那眉儿弯得多秀气,活脱脱是个出色的小美人儿,她竟错过了女儿成长期的蜕变,小女娃一夕之间已成大姑娘了。 再多的悔恨也追不回逝去的过往,她只想有机会补偿,尽一份为人母的心。 希望还来得及。 你真的关心绿蝶吗?全堡的人都晓得她中毒一事,为何只有你毫无所知? 冷淡的白震天用鄙夷的目光一睥。 我……在倚红院礼……礼佛诵经。沈月琼心虚地哭喊著,不敢直视任何人。 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她足不出户的闭门简出,提心吊胆地等著堡内的丧钟响起,她好作态地致哀悲悼,继而博取众人的认同。 谁知等了数日仍不闻钟声,她捺不住性子地与小婢一聊,这才得知女儿出了事。 一时顾不得是否会东窗事发,急忙地往晓风居一奔,入目的竟是令人悲从中来的惨乌脸色,顿时心痛得无以复加,直想摇醒不言不语的女儿。 好个叫人灰心的藉口,倚红院无佛无坛,甚至没有清香三炷,你拜的是什麽佛,诵的是何种经!事到如此她还欺人欺神。 我……她仓皇地说不出所以然。 你知道绿蝶中了胭脂盒里的毒吗?是谁这麽歹毒想出此毒辣计谋害人呢? 他用凌厉眼神瞪著她。 沈月琼砰地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望著自己的双掌。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 看来你很清楚下毒的人是谁,何不请凶手拿出解药救你女儿一命。凶手已呼之欲出。 我……我没有解药呀!没有……她痛哭出声地掩著面。 果真是她下的毒手。怎会没有,你不想绿蝶活命吗? 潘大娘只给我药呀!她说……她倏地收口,眼光充满妒恨的扑向辛秋橙。 都是你这个妖女作祟,明明中毒的该是你。 先她一步的白震天扭转她的手一推。真是最毒妇人心,秋儿何曾得罪过人。 哈……她不该踏进白家堡,不该蛊惑你的心,不该抢了醉雪的地位,她不该……她像个疯妇一般又喊又叫。 就因为如此你要伤害她?!他气得心生寒意,紧紧地环著险遭暗算的未来娘子。 沈月琼止住笑,露出凄厉神色。 她该死,一个卑贱的婢子没资格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她为什麽不死…… 他气得反手给她一巴掌。可惜你的百般算计却报应在绿蝶身上。 是呀!我的蝶儿,她好无辜。她泄了气地哀泣,嘴角有道血丝直淌。 她费尽心思向来自西域的潘大娘购得赤蝎粉,此毒阴诡无比,蚀人肺腑,中毒者必在十二个时辰内死亡,无药可解。 以为此举可以天衣无缝地除掉阻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步错步步错,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不与人争长短的绿蝶,而不是她一心想铲除的小贱婢。 你最好祈祷绿蝶没事,否则我会让你下地府陪她。脸色深沉的白震天撂下狠话。 我……蝶儿若真的有事,她也无颜存活於世。 顿时老了十来岁的沈月琼垂下双肩,额角冒出几根银丝,憔悴得让人怀疑她是外地来的老妪。 安静地维持一丝细弱呼吸的白绿蝶听不见外界的声响,迳自沉浸在茫茫无边的痛楚中为生存挣扎,找不到半点光亮。 突地,喘急的嘈杂声传来死小子,臭小子,竟敢嫌我脚程慢,你又快到哪里去。 一个四旬中年男子满头白发,健步如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後是一位气喘吁吁,背著厚重药囊的年轻男子,他就是白茫。 我怎麽知道你内功深厚,轻功一流。最适合夜半上梁当君子。 自个儿体力不济就别找藉口,省得让人笑话。赵为寿专医疑难杂症,因此个性方面也古怪了些。 是是是,晚辈受教了,请先救救人。他不与争辩地先行低头认错。 救人为先。 赵为寿一前行,所有人都恭敬地让出一条路,他也理所当然地坐上床侧的圆凳,聚精会神地诊脉、观色,半点不马虎。 须臾,他神色凝重地要人取来一盆水,众人当他是要开始解毒而连忙一取,谁知他竟用来…… 净手。 你到底行不行?别再故弄玄虚。一急的白茫就犯了他的大忌,质疑其医术。 只见赵为寿拭乾了双手朝他一瞪。没救了。 闻言,众人哄然。 沈月琼眼前一黑,向後倒了下去。 第九章 一句没救了吓得众人全白了脸,气氛低得彷如十二月寒冬冷冽刺骨,有人当场发出轻泣声。 谁知峰回路转,赵为寿在片刻之後又加了下文我的头给你当椅子坐,全意是如果救不了她,他的太医名号不是白封了。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3 章 所以大家松了一口气,一颗焦虑的心定了下来,安静地看著他救治。 由於诊断出是偏热的赤蝎粉,而女子的体质属阴,不能用热攻法,怕两股冷热气交杂在身有损精神,必须上天山采撷极阴极寒的雪融花来克衡。 白茫自愿上了天山,耗时三天三夜快马急鞭地送来药引,令白震天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同意胞妹与他来往并亲允婚事。 休养了十数天,白绿蝶的身子已完全康复,登时像只不安分的小雀鸟跳来跳去,只差没生双翅膀飞上天。 沈醉雪及沈月琼两人被白震天送进了教条严苛的尼姑庵,从此削发为尼。白家堡绝不养虎为患,任由丧心病狂的人为乱。 此刻锣鼓喧天,大红花轿由八王爷府送出,沿途洒满香花,百名童男童女前头开路,鞭炮隆隆好不热闹。 绕过了一城进了堡,拜了天地送入新房,新郎倌在外面敬酒,独留新嫁娘一人端坐喜床,静静地等著筵席散尽,郎君进房度春宵。 一双鲜艳绣鞋不文雅的踏进门槛,粗鲁地往新嫁娘身侧一坐,熟悉的女子香味让辛秋橙忘也忘不了。 三小姐,你不去乘机赌一把吗?难得她会放过好机会。 来者怔了一下,随即咯咯的笑出声。 秋儿,你好神哦!一猜就猜出是我,真不愧是我的好姊妹。赵缨是上门来赔罪。 为了她的一时任性,秋儿始终挂怀在心不肯原谅,连她大喜之日都不愿与之交谈,害她好伤心。 幸好有这个大好机缘可以握手言欢,她当然要自告奋勇地送礼来,不许任何人和她争,甚至以王府千金的身分压过白绿蝶。 服侍了近十年,三小姐身上的味道和一举一动秋儿岂会不识得。根本用不著猜。 喔!是这麽吗?她讪然地乾笑,轻嗅自己身上有何异味。 你穿的那双绣鞋还是秋儿绣的花面。她还知道翻出来穿算是有长进了。 除了赌,其他一概不精的三小姐是闲懒出了名,往往一件急用的物品放在眼前都能视而不见,高呼她来捧到手心,才惊讶地露出原来在这里的神情。 因此她能找到数个月前收藏在底柜的绣鞋,辛秋橙颇感意外。 赵缨缩缩脚地掀开红巾一角,秋儿,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换作有人要你从此戒赌,一辈子都不得沾惹和赌有关的事宜,你会不会愤怒? 哼!谁敢拦我,我就找谁拚命……呃,我的意思是坐下来好好商量。秋儿好贼哦,用赌来套话。 明知道她最禁不起赌的诱惑。 恕秋儿愚昧,小姐几时同秋儿商量过?!她仍有些忿忿不平。 赵缨美目一睁地说道:人家为你找了个好夫君还责怪,你真要怨我一辈子呀! 他好不好是一回事,你不该拿人当赌注。看来她还是不知悔改。 好嘛!好嘛!人家以後不敢了,不然就罚我把王爷爹给赌输掉。最贼的就是他。 哪有人不收聘金,连忙地将她打包送人,外加数不尽的嫁妆,好像她没人要似的。 嫁祸,嫁祸,她就是八王爷府四大祸害之一小姐辛秋橙疾言厉色的一喝。 哎呀!你别计较人家的一时失言,王爷爹都一大把年纪了,没人要赢个老奴才回家供奉。赌后耶!她不可能再输了。 江山变色,她依然不改其色地吆喝一赌。小姐是来找秋儿聊天吗? 人的本性是很难更改,向一个赌鬼劝说,只有自讨苦吃。 我还没说到重点吗?她记得说了很多话呀! 小姐一向言轻避重,秋儿听不出你所为何来。不就是在她新婚之日串串门子,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要紧事。 得意的赵缨笑得很猖狂。我是来送礼的。 此时此刻?!红巾下的水眉微微一挑,不太能认同她的低级笑话。 新郎倌在外头敬酒,随时会推门而入,而她却扬言来送礼,岂不戏弄人。 你可别怀疑,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得泣不成声。她有把握。 你确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她太了解三小姐的个性。 少瞧不起人,我会让你把话吞回去。她走到房门口一敞,小手一招。 不一会儿,鱼贯地走进数位身著新衣的男女,面容神似今日的新娘子。 新房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没人开口说句话,满布悦色的赵缨兴高采烈地摇著辛秋橙的手打破僵局,大声的介绍来者。 辛秋橙闻言怔愕不巳,唇瓣微微地颤抖著。 然後一滴、两滴、三滴……无数的泪滑下浓妆过的粉颊,动容得扯下红巾。 爹、娘、大哥、二哥、秋蓉姊,你们……你们……她真的哭得说不出话来。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和略带削瘦的少妇抱住她一泣,身侧三个男人也红了眼眶,沧桑的脸刻划出不少辛酸,可见吃了不少苦。 能见面就好,能见面就好。声音沙哑的老者以手背拭去泪,轻握著女儿的手一抚。 望著哭成泪人儿的一家人,不习惯重逢场面的赵缨悄悄的阖上门退出。 走了几步路,有人在她背上一拍。 白绿蝶很不甘心地嘟著嘴,小人,你仗势欺人。 是呀!我投胎投得好嘛!嫉妒死你。她故意炫耀著身分。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4 章 哼!坐享其成的懒赌鬼,功劳又不是你的。可恶,好处全让她占光了。 赵缨哈哈地大笑。有本事我们来赌一场,看白板那笨蛋教了你几手。 赌就赌,怕了你不成。她豪气干云的说道。 两人年岁相近,个性相仿,当场就多了一个女赌鬼,相偕往人少的客居走去。 当人走远时,一道孤寂的人影走出树後,望著其中一位背影叹了口气,苦涩的心满是後悔,向来带笑的唇角向下垂挂。 不知珍惜的结果是佳人别抱,他怨不得人。 秦九云神色落寞地伫立月光下,当他的小蝴蝶生命受到威胁之际,他正畅怀地醉卧美人膝,享受芙蓉的温存服侍,乐不思蜀地一再流连暖玉温香。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和芙蓉说个分明,欲斩断过往情爱专心爱一个人,谁知那抹ㄇ嵊牡耙淹断蛩嘶潮А? 不能怪别人横刀夺爱,更不该责备蝶儿的见异思迁,一切都是他的二心所造成的结果,失去最爱便是对他最残酷的惩罚。 别了,我的小蝴蝶,是我的自以为是让你从我手中拍翅飞走,另觅著多蜜的花圃。 别了,别了…… 不再回头。 月光下突然多了两道人影,一左一右地搭上他的肩。 看什麽,都已是别人捧在手掌心的宝了,谁叫你手脚不灵光,领悟得慢。 别落井下石,你没瞧见他一副寡妇失了儿子的无望相,我们要同情弱者。 古珩和一身喜气的白震天一搭一唱地奚落他,要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动向,现今三个好友都是幸福的有妻一族,不致落单。 在伤口上洒盐巴很痛快哦!好、朋、友咬牙切齿的秦九云狠狠地瞪著他们。 还不错啦!至少伤口好得快。唉!他也好想跟缨儿娘子去赌上一赌,可是这儿有个失意鬼。 我看用酒淋较适合,可以麻痹伤口。唉!看来他的新婚夜得等上一等,因为有个落魄汉。 秦九云苦笑著,你们非常不仁道,我真是错交了损友。 两人相视一笑,陡地架起他。 走,喝酒去,不醉不归。 去,给他喝到死,叫新娘子独守空闺。 白震天凶恶地赏古珩一拳,三人成影地走回大厅继续喝。 月升正中央。 酒过三巡,夜已过三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近,嘎吱地推开门板,酒气重得足得熏昏人。 泪已半乾的新娘子微肿著双瞳,象徵喜气的红巾斜倾在床沿,两盏红烛也已剩残红,因门开渗风而左右摇曳,照著一对互相凝望的新人。 傻娘子,瞧你多了个酒糟鼻,为夫是来讨你欢心,不是见你哭得没力气。 步伐略显不稳的白震天取下辛秋橙重得要命的凤冠,笨拙的体贴动作有些迟缓,欲将她的细发撩到耳後的手刷地一偏,整个精心盘转的发髻倏地滑落,散成绝媚的佣懒美景。 他醉得更厉害了。 脱俗的仙子人间游,嫁予他为妻不披羽衣,不羡天上嫦娥。 美呀!他的爱妻。 震天,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为乾了的泪又再度滑下。 是喜悦。 不许哭,你的泪是我的私藏,我要将它封在十尺冷窖里冰冻,不许它垂挂在你的雪颜上。轻轻一吻,是充满怜惜。 等待了多日,她终於成为他所拥有的珍宝。 辛秋橙泪中犹含绝美笑靥,霸气的傻子,叫我如何不爱你。 她的心结彻底的解除了。 失散多年的家人不是因为不爱她而遗弃她,而是太爱她的缘故。 抚著爹娘生茧的双手,那一层层的厚皮刺痛了她的心,为了能让她过好日子,他们牺牲了对女儿的想念,甘於十年不出现地默默守著她。 大哥不过大她十岁已满脸风霜,活像她的另一个爹亲,可见他的生活多麽困苦,磨光了他的凌霄壮志。 已为人妇的胞姊同样不好过,夫死子幼还得奉养公婆姑叔,原本的清丽容貌枯瘦无光,十指无一处是完整,尽是新疤旧痕,叫人惨不忍睹。 而姊儿正是双十年华呀! 回想起来是她太幼稚了,不懂得家人对她用心的呵护,一心巴望著她能在八王爷府锦衣玉食,遂忍痛地割舍骨肉、手足之情,即使身为丫鬟也好过劳碌的荷锄下田,与天争食。 她有今日的幸福全是他们的赐予,无私的留下她。 最该感谢的是她的夫君,不辞辛劳地远赴渭州接回一家老小,让她的新婚日不留遗憾,得享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 爱你、爱你,我怎能不爱你。欢欣的泪布满辛秋橙的玉颊。 白震天捧起她的粉脸用衣袖拭净她哭花的妆,还以原本细嫩的肌色,无限宽容地抹去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充满爱意的黑眸说著深情。 我的好秋儿,我对你的爱深海包容不了,云天难以丈量,刻在这里。他握起她的手覆盖在胸前。 她感动地抽抽鼻息,放我心於君心,你生我生,你死我相随,永不放手。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5 章 紧握住他温厚的大掌,难以言喻的深爱至情涨满小小的心窝,藉以交握的手心传达意念,她是深深爱恋著他。 不要放手,我将你的心收进我的心,从此相融成一心,你只能是我的。 好爱她,上苍的巧姻缘。 她微笑地吻著他的粗指,谢谢你为我的家人所做的安排。 你的爹娘也就是我的爹娘,你的兄姊亦是我的手足,咱们已不分彼此,何来言谢。只要她快乐。 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填不平的空洞,偶尔欢笑时会浮上一丝失落,在他的呵宠下仍有阴影存在,保留著一分退路。 他要得到全部的她,而不是缺了一角的圆。 透过多方查访及八王爷的协助,他在近边境的小城寻到以织耕为生的前征战元帅的後人,并以隆重大礼迎来京城,给予华宅美服及营生的店铺。 起先他们不愿接受,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辛家的小女儿出阁,了却一番心事。 经他再三劝说和小施诡计,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往进新宅,并以承租方式经营酒楼,收入必挪出一半还本予他才肯承其恩惠。 说来是他讨了便宜,不但娇妻释怀还得到好人手,他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震天,我爱你。 我也爱你,秋儿娘子。 花月良宵,两情正浓。 酒气催发下的白震天情欲勃发,轻轻地将爱妻放平,眸中火焰如炽地凑上前吻亲∷成拇桨辏莆堵榱怂纳喔? 蓦地,脸色倏白的辛秋橙推开他奔向盆孟,大吐特吐的呕出一肚子酸液。 秋儿,你怎麽了?他脸色跟著发白,担心是先前白绿蝶中毒的事件重演。 不要靠近我。她低喊了一声,扶著盆架继续吐出残秽。 他受伤地停在原地不动,难过的眼瞳仍有浓厚的关怀,秋儿…… 她将所有的秽物吐尽後,一手捣著喉咙口羞睨著他。要收成了。 收成?!什麽意思? 春末播种秋收成,你那麽努力耕耘,没丰收个一季怎成。她轻笑地望向小腹。 播……播种……他突地明白,一脸错愕。 你不喜欢当爹?瞧他的表情似乎无半丝喜悦。 白震天当场脸一垮。 喜欢是一回事,此时是我的新婚夜,他来凑什麽热闹。这是上天开的恶意玩笑吗? 她宽心的一笑,等他出生再揍一顿泄气,你是他老子嘛! 哼!一顿怎够,我要天天拿他练拳。他说得很恨地瞪视她的小腹。 才一走近,酒味让辛秋橙又是一阵反胃的後退。 他仰天一哀,感觉宿醉提早到来的疼了额头。 天哪!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呐! 尾声 秋儿娘子、秋儿娘子。大老远便听见白震天呼天抢地的声音。 这种戏码三不五时便会发生,赌场的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有人甚至还会调侃他,叫他乾脆拿条绳子将他和他娘子绑在一起,也省得三天两头的找人。 这时,白震天会很正经的日答,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要不是怕娘子生气,何止绳子,我巴不得用手铐将我俩铐在一起,形影相随。 闻言,众人只有五体投地的份,谁能想到外号冷面商首的白震天,对於自己的妻子可以疯到无可救药的情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是至理名言。 瞄了二楼一眼,见辛秋橙仍如往常般未被他刻意扰乱的举动所影响,白震天叹了口气,认命的抬起脚爬上二楼。 他一把楼住辛秋橙,秋儿娘子,你真不乖,又趁我在哄儿子的时候偷偷溜走。我不管,这次说什麽我也要请四个奶娘来照顾儿子,免得他老是占用他老子的时间。边说,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袭上她的胸前。 忙著拨算盘的辛秋橙拍开他的手,不解的问:为什麽要请四个奶娘?照理一个就够了。 唉!秋儿娘子,你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些个守卫当差都是一个时辰轮班一次,我折衷一点只轮个四班早、中、晚、午夜,这样我就可以独享秋儿娘子你了。远景多美好。 这个大醋桶。他是你儿子不是敌人。 不管、不管,和我抢你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白震天又乘机欺上她的颈项。 你真香,我想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 闪开他的狼吻,别闹了,我的帐还没算完。 他贼贼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函,娘子,你瞧,是冬儿寄来的。 冬儿?快拿给我看。 你先让我亲一下,我才有力气拿给你。他涎著口水,一脸色样。 这是什麽怪理论?有力气亲她,却没力气拿信给她?她好笑的想。 她赶紧捣住他的那张狼嘴,天,晚上我想跟儿子睡。儿子四肢大张,他只能睡地板。 吓!好娘子,我拿给你便是。每次都来这招。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6 章 辛秋橙摊开信,读了一会儿,便将信放置一旁,继续她刚才被打断的工作,然而尽管拨著算盘,她的思绪已远扬…… 好快呀!又到了王爷的寿辰,上回王爷的寿辰才恍如昨日,怎麽一年又过去了,而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不仅她已嫁为人妇,就连一向令她们四个丫鬟头疼的四位小姐,也个个有了好归宿,情同姊妹的春、夏、冬儿同样各自拥有疼爱她们的夫婿。 後悔吗?她幸福的想,面对一个疼惜她、宠爱她的夫君,她怎能不爱他? 以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人,像一般人一样结婚生子,她以为她会终老在八王爷府,谁知小姐的一时失误,会为她换来幸福。 六十大寿?看完信的白震天惊叫道。 没错。回答的人是古珩。 白震天睨了他一眼,你怎麽来了?舍得离开床? 古珩撇撇嘴,我是不想来,但是缨儿直嚷著要来。乘机赌一把。 王爷的寿辰你们有什麽好点子吗?是否仍如往常般那样?只不过今年多了八个人,辛秋橙暗忖著。 嗟,那多没创意,梁无痕提议,我们先假装忘记,然後再出其不意的出现为‘献礼’。赵缨插上一脚说。 真不过瘾。不知哪个兔患子眼尖的认出她的乔装,大喊一声赌后後,原本正赌在兴头上的一夥人纷纷像看到鬼般逃之夭夭,令她只能扼腕的上楼。 古珩见爱妻出现,立刻又是煽风又是擦汗的,还边谄媚的说:娘子,你辛苦了。 不枉他花钱买通人,这才能叫娘子从赌中回神,好霸著她。 辛秋橙抬头看了赵缨一眼,又转而瞧著古珩,摇摇头,没救了。 秋儿娘子,你也累了一天,我为你捶捶背吧!岂能让好友专美於前。 果真是好友,秋儿无力的想。 终於到了八王爷寿辰的这天,四位千金偕同夫婿,春、夏儿也带著另一半,於前一天晚上陆续抵达白家堡。 一大清早便不时听见熟悉的吆喝声,辛秋橙眉头一皱,这好像…… 她连忙起身,对上白震天也一脸疑惑的眼,两人同时往摇篮上的儿子望去,见儿子仍幸福的熟睡著,不禁松了口气。 辛秋橙穿妥衣服,我出去看看,你留在房里照顾儿子。 敢在白家堡聚赌?小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秋儿娘子,等等我。正要追出去的白震天,此时却听见他最痛恨的声音响起。 可恶,你一天不整你老子你不甘愿是吧!话虽然如此说,可他还是抱起儿子哄著。 咦?不对呀,他可以抱著儿子一起出去找秋儿娘子,干麽傻不隆咚的乖乖待在房里。 念头一转,他急忙抱著儿子踏出门,边还大声嚷著,秋儿娘子 来来来,下好离手,春儿,还愣著干麽,赶快下注呀。赵缨兴致高昂的高喊著。 她真是太开心了,找到了这麽多的赌友,老爹的寿辰太好用了,真希望他每天都过寿辰。 春儿一脸犹豫,一下子想将铜板往小的方向放,想想又觉不妥,乾脆和苏季风放同样的位置。 三姐,下次改进些,字写得这麽小,害我找起来好困难。赵络眯起眼,努力找大、小的位置。 闻言,众人纷纷不可思议的看著她。小?她的花眼到底有多严重呀? 只有韩仲谋不以为意的摸摸她的头,耐心的为她解说。 辛秋橙看到的便是这种情形,不禁哭笑不得。 如果是小姐吆喝著仆人聚赌,她可以拿出女主人的身分斥责一番,可偏偏小姐找的人正好是所有小姐及姑爷,连一向乖乖的春儿也偕同她的夫君一起凑热闹,甚至……等等,她有没有看错,皇上也玩得不亦乐乎? 眼尖的赵绮一看见辛秋橙,高喊道:秋儿,你来得正好,还来得及下注。 辛秋橙正待开口,紧追而来的白震天看了也不禁傻眼,赫!这麽热闹呀。 为免又被搅局,赵缨手脚快速的掀起银盅,顿时,一阵惨叫声响起贪财、贪财。赵缨边收钱边开心的说。 ‘赌后’果真名不虚传,在下总算开了眼界。梁无痕潇洒的说,仿佛刚才输的钱只是石头罢了。 那还用说,我的娘子当然是最棒的。古珩立即拍马屁道。 这娃娃长得真像你。夏儿伸手抱过白震天的儿子,仔细打量後,做下结论。 样貌好,将来必大有作为,到时说不定可揽为己用。赵祯也看了一眼,心中有了计算。 秋儿,你请了奶娘吗?照顾宝宝很累人呢,不过季风挺有一套的,女儿一哭闹,他三两下便哄得她笑了。春儿一睑甜蜜的看著相公。 赵绮作了个鬼脸,当然,他常常要哄你这个大宝宝,自然驾轻就熟。 闻言,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你、你们,人家不来了。春儿娇羞的躲在苏季风的怀中。 冷晔拥著赵绫,笑看著这温馨的一幕。他的生活除了打战外,镇守边疆的日子一向是无趣、严谨的,认识绫儿後,他才发现,原来生活可以是如此精采可期的。 咦?冬儿和耶律齐还没来吗?赵绫四下张望道。 怪不得我一直没听见冬儿的声音。赵络眯起眼,试图想看清周遭的一切。 韩仲谋笑著回答众人的疑惑,别急,我想他们总会出现的。他明白耶律齐的心结,正如自己一样,只不过他抵挡不了络儿的撒娇攻势,想必他视为好友的耶律齐最後也会投降。 他的话刚说完,冬儿和耶律齐的身影远远的朝大厅步近。 冬儿,你终於来了!春儿兴奋的迎上前。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酷郎掳秋(凤凰丫环之三) 作者:寄秋 第 37 章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冬儿一脸歉意的说,身後拉著不甚甘愿的耶律齐。 梁无痕看看天色,对著大夥说:各位,时间差不多,准备准备好前去给丈人特大的‘贺礼’。 结果,八王爷收到这份厚礼会如何呢?众人前往八王爷府中都不禁在心中猜测著。 (全书完) 恋耽美.[]【天使的侧脸】整理 第 37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