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嫁衣郎》 导读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导读 《佛门嫁衣郎》是写完后才深思熟虑出来的名字,因为整部书可以说是由“为他人做嫁衣”的含义来贯穿。 我把整部书分为了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当然是序 第二部分是楔之篇 《楔之篇》分为三节,主要讲述主角出生的前因后果,因为这一段对主角今后的发展有重大影响,因此花了不少笔墨。 以上两部分都已经在原创区上传完毕,有兴趣的读者可以一阅。 第三部分是正文部分。正文部分我分成了五个大篇,第一大篇是《初履尘世篇》,共分成十四章;第二大篇是《我之觉醒篇》,也有十四章,第三大篇是……第四大篇是……第五大篇是……保密,我可不想泄露太多天机,让大家失去阅读的兴趣。 至于结局,这是我自己最满意的部分,绝对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结局。 最后要说明一点,由于打字速度和上班时间的限制,上传的速度不会太快,唯一可保证的是每周都有四章以上上传。 免责事项:不可抗力除外。 导读 序章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序章 把这篇老作拿出来实是蓄谋已久,但一直没有太多时间来做这一件吃力的事,但趁现在好书不更新,看的少了,就让我多写一些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 六空站在残破的寺庙门前,双手合什向他的师傅鞠躬,然后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师傅的眼。 师傅穿着一身破烂的袈裟,十八年来未曾换过。师傅满脸的皱纹,十八年来不曾增加一条,也不曾减少一条。师傅满头的白发,十八年来不曾多过一根,也不曾少过一根。师傅的胡须很长,很白,十八年来少了许多,那都是六空小时侯的杰作。 六空看着看着,心里开始流泪,鼻头发酸,但两只眼睛却仍然清澈如水,口气也淡淡的:“师父!弟子走了!” 师傅嘴角扯出一抹上弯的弧线,别有深意地道:“六空,你的‘六界法能’已有六成火候,但还未真正领会‘六根净、三毒尽’的真意啊!” 六空心弦一动,又马上平静下来,问道:“师父!弟子何时返山?” 师傅眯起了眼:“该回来的时候,你会知道回来的!” 六空有些不明白,却习惯性的不多问,点点头,转身毫不犹豫地跃下山,似一颗流星在山间一闪而逝! 师傅双手合什,唱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世即入世,入世即出世,老和尚也该下山去看看了!” “了”字还在原地回荡,寺门前却失去了师傅的身影。一阵风带得落叶飘满地,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人一样,只剩下白云缭绕间残破的寺庙,瑟瑟立在风中。 序章 第一节 佛心染尘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一节 佛心染尘 六空心不在焉地走在大街上,他有点明白师父赶他下山的用意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十八年来从未离山的他,一路上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到过的新奇事物,也见到了另一种和他不一样的人——女人。 他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是在山边的小屋,女人穿着一件黑色镶边的短袄,一条蓝底白花的长裤,还穿着一双粉红绣花鞋,鞋上刺绣的大红牡丹花直晃他的眼睛,而最让他好奇的是她高高的胸脯,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胸上垫那么高呢? 他看着女人思索的时候,一个男人似乎很不高兴地对他说话:“喂!哪里来的和尚!盯着我老婆干什么?” 他忽然高兴起来,因为他看过的书里有对老婆的解释,是夫妻里面的妻,是一男一女的结合,那我的老婆在哪儿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个男人似乎要生气了,赶紧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我想讨碗水喝。”坏了!他突然想起师父好象说过,对别人说话时,要自称贫僧。 “哦!”男人的神色似乎并不准备责备他说错了话,反而缓和了下来,转身到屋檐下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他。 六空见状心安地接过,一口气喝个精光,然后把瓢还给他,合什道:“多谢施主!”转身飘然离去,身后传来小声的嘀咕:“当家的!这和尚真奇怪,不仅不剃头,还直盯着我看,象一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 女人!原来她就是女人!因为刻意要说施主两个字的别扭抛在了脑后,他兴奋地想,书上不是说女人是一种肌肤光滑、身段窈窕、柳眉大眼、瑶鼻小嘴的人么?她没有一点是符合的呀? 六空又走过了许多村庄,渐渐明白了女人跟男人一样有各种外相,女人的胸脯也不是在那儿垫了什么东西,而是天生那么高,但是他的心里仍然固执的认为书上写的才是真正的女人,他还从未见到一个。 这条大街是属于一个城镇,他已经走了好一会,初到的新鲜感已经消失,在人流中他感到一丝茫然无措,比较之下,他更喜欢一个人坐在山顶的树枝上看天空,他不由仰头望着天上,感觉真好啊! “砰!”“啊!”似乎有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忙低下头,一个女人半躺在他脚边,有些迟钝的他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女人已一跃而起,“啪!啪!”甩了六空两巴掌,叱道:“臭和尚!没长眼睛是不是?” 六空却是呆呆地看着她,柳眉大眼!瑶鼻小嘴!肌肤光滑!身段窈窕!真正的女人!他欢喜地脱口道:“你是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一脸羞怒,双眼带着煞气,手指兰花般向六空身上直戳,六空不解地低头盯着她的手指,那纤纤玉葱让他的心情莫名兴奋起来,真心赞叹道:“真好看!” “真正的女人”脸色一变,又在他身上乱戳一气,这回六空有了一些感觉,象小孩子一般咯咯笑道:“好痒!嘻嘻!” “真正的女人”一愣,脸色不断变幻,最后竟呜呜哭了起来,转身飞奔离开! 六空纳闷地晃晃脑袋,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了,又没有别的给他参考,好在他自小修习佛法,也不进一步追究,心静如水地继续前行。前面忽然一阵喧闹,行人纷纷避往两边,随后一群人窜了出来,把六空团团围住! 六空可没有被围的自觉,他认为这和自己没有关系,若无其事的往前走。一声沉喝响起:“和尚!给老夫站住!”六空皱眉,这人说话的声音太大了,虽是这样想,他的脚步可没有停,但他不得不停下了,因为有一个人拦在了他面前,一个老人,一身黑袍,背上还有一把单刀。 六空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件事,良久恍然大悟道:“你是在叫我吗?” 老人却气得七窍冒烟,以为六空故意如此傲慢,这不是对自己的藐视吗?又见他蓄着长发,倒象骗吃骗喝的神棍,更是把六空和坏蛋划了等号,双目圆瞪,喝道:“你这假和尚!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要我老人家亲自动手不成?” 六空却只注意了前半句话,分辨道:“阿弥陀佛!施主错了,我不叫‘假和尚’,我叫六空。” 老人先入为主,只道他巧言吝色,冷笑道:“六空?老夫看你一样也不空,既然你敬酒不吃,就别怪老夫得罪了!”老人就要动手,后面传来一声娇语! ※※※ “李叔!这家伙有些古怪,你要小心一点!”声如黄莺出谷,给六空一种熟悉的感觉,六空一眼就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心目中那位“真正的女人!” 六空高兴地向她打招呼道:“真正的女人!原来是你!再见到你真好,这次你不会跑了吧?”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仅让“真正的女人”柳眉倒竖,也让老人气得一掌朝他打了过来,这一掌可是盛怒之下用了十成力,但他毕竟人老世故,掌到中途,神智一醒,当即减了三分力,他心想打个重伤就成。 快到六空胸前,这一掌忽然化成十八个掌影,一一印在六空的胸腹之上! “李叔的‘幻影十八掌’果然厉害啊!”和“真正的女人”的赞叹相映衬的是六空的脸憋得通红的忍笑举动,及结结巴巴地恳求:“不要挠,我怕氧。”六空不敢笑,他记得刚才就是因为他笑,那个“真正的女人”才生气的。 老人的心里却火气上升,又羞又怒,咬牙道:“欺人太甚!”拔起背后单刀,凌空跃起自上而下朝六空头顶劈下! “真正的女人”见六空傻呆呆地不闪不避,心中有一丝不忍,难道真要弄出人命来么?忙开口喝道:“李叔!慢着!” 但去势难改,即使老人有心放过,也无能为力了。“当!”“真正的女人”不忍地别过头去,但怎么是这个声音?她回头看去,见李叔看着自己的刀在发愣,而六空则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忍不住跑到六空身边查看,意外的发现六空没有一点伤痕,只是昏了过去,她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象是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一样。她松了口气,吩咐道:“来人!把他抬回去!” 老人默默地跟在后面,良久才问道:“小姐!刚才你拉了老奴就跑,也没告诉老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奴刚才想了想,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大坏蛋,否则他早就还手了!” 小姐俏脸一红:“其实他只是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然后说了些胡言乱语……” 老人道:“这样,小小地教训一下就是了。” 小姐道:“我打了他两巴掌,又想把他抓住让爹处置,哪想到这人不怕点穴,所以我就………” “所以小姐就不服气,让老奴来丢这个脸是不是?”老人呵呵笑道。 小姐娇嗔道:“李叔!您知道瑶儿不是故意的!”她其实并不是老人说的不服气,而是另有原因,只怪六空撞倒她时,双手无意间按在了她的酥胸上,她才羞怒交加,只是这么羞人的事情怎能对他人启齿?只好让李叔误会了。但她内心却一直记着六空看她时那双清澈如水、婴儿般纯净的黑眸,就是这双眸子让她有一种冲动,将六空带回家。 六空其实早就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怕那个叫“小姐”的“真正的女人”生气,又挠他的痒痒,于是打开六识,用“六界法能”观察着周围。 他们进了一座大宅院,然后七拐八绕地到了一间大房子,小姐朝一个男人扑了上去,亲热地躲在他怀中唤道:“爹!我回来了!” 叫“爹”的男人扫了一眼六空,宠溺地看着怀中的女儿道:“青瑶,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回来?地上那个人是谁?” “爹!什么叫又闯祸,难道女儿只会闯祸吗?”青瑶不依地撒娇。 “好好好!我的女儿不是只会闯祸,还会给爹找麻烦!”不等青瑶反对,接着问道:“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青瑶只好简单把经过说了一变,男人闻言也甚是觉得奇异,再加上刚才他注视六空时,竟有一种云雾缥缈的虚幻感觉,于是亲自到六空身边,伸手为他把脉。他又是一惊,这脉象若有若无,似马上要断气一般! 就在他不解思索时,地上的六空突然睁眼,对他露齿一笑! ※※※ 那是一双清澈纯净如婴儿的眼睛,那时发自心底无邪的笑容,那种纯净和无邪让人不忍去伤害,并会激起强烈的保护欲,他有些明白女儿为什么要把他抬回家了。 “小师父!你醒了?”他和善地微笑道。 六空站了起来,好奇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和书本相处的感觉,但转而却眉头一皱道:“施主额头饱满红晕,却有三根灰线交缠其中,必有亲人长年卧床不起,时间已有三年;灰线断续不接,必有咳嗽气喘之症!” 众人闻言一惊,能说出有人生病不稀奇,但把时间和病症也说得如此准确就匪夷所思了!青瑶之父心知遇到了高人,忙道:“大师!内人确已卧床三年,且经常咳嗽不止、食不能咽,诸多名医束手无策,大师既然能断,必有诊治之法,还请一施妙手,在下无限感激!” 六空双手合什道:“施主与佛有缘,请带路吧!”他不象一般人会谦虚两句,在他看来,治病救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青瑶之父大喜,忙吩咐李叔去准备。李叔欲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心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不是骗吃骗喝的就好。”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乳臭未干、有点发傻的小子有什么本事把名医比下去。 青瑶倒是莫名的有些相信,跟着他们到了母亲的房外六空让他们留在外面,自己跨进了房门。 六空一进房,立刻绷直了脊背,一股惊人的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浓厚的檀香气味涌了出来,让青瑶的心立时安宁起来,房间里那令人揪心的咳嗽声似乎也变得很遥远。 六空的气势越来越强,床上的妇人似乎也受不了,眼神狂乱地呼道:“大师救我!” 六空陡然间身形暴涨,眼中神光暴射,双手合什,撞钟般从他嘴中吐出一个字:“眼!”这一个字余音缭绕,听在众人耳中,就象一瞬间已说了千千万万个字一样,震得他们耳膜生疼。 就在同时,床上的妇人双目突睁,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身体直挺挺竖起,大口一张,“扑”地连血带肉吐出一团东西来,随后又软软地仰倒在床上! 青瑶一声惊呼扑了上去,见妇人闭目不动,立刻抓住六空哭喊道:“娘怎么了?你对娘做了什么?” “青瑶!” 青瑶听到父亲的颤声,缓缓地转过身去,见父亲握着娘的手,惊喜地对她道“青瑶!你娘睡着了!” 睡着了?自从娘生病以来,就一直没有真正睡过一次好觉,现在……也就是说娘的病好了?反应过来的青瑶被心中一浪浪的狂喜所淹没,猛地抱住六空乱亲不已,喜悦的泪水全蹭到了六空脸上。 在六空被浑浑噩噩地推进澡盆时,他还在为青瑶的几个吻而烦恼,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青瑶对每一件事都反应这么强烈,相比这个问题,现在他最大的问题是,因为青瑶莫名其妙的热烈举动,他的如镜之心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必须想出补救的办法。 六空专心地想着,早忘了他是来洗澡,却把外面久等的青瑶急坏了。她见六空都一个时辰了还不出来,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悄无声息,她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是累得睡着了?是淹在澡盆里了?是偷偷地走了? 青瑶越想越急、越想越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动地一脚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第一节 佛心染尘 第二节 佛缘天定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节 佛缘天定 六空呆呆地立在澡盆中,见青瑶破门而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泰然地冲她双手合什道:“小施主有事:” 青瑶当然不知道六空一直在为她而烦恼,见他立在澡盆里,都一个时辰了还穿着衣服,实在是有些滑稽可笑,不由捧腹道:“咯咯!难道你不会洗澡?竟然穿着衣服站了一个时辰,你以为水会自动跳起来给你洗吗?” 六空不知她语气中的调侃之意,反而正色道:“小施主错了!凡事若执着以往的认知,就会默守陈规,不求进步,要知万物皆本虚幻,空相即万相!”话声一落,澡盆里的水忽然“哗!”的往上涌起,形成一片圆柱形的水幕,把六空包裹其中! 青瑶还来不及确认这是不是幻象,水幕又是一变,化作无数大小水珠,从六空的发上、身上、袈裟上缓缓地滚落在盆中,最后一滴水珠掉下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平静,平静得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但是眼前这个长发飘飘、面庞白净如玉、眉清目秀,身上的袈裟也光亮如新的少年和尚,证实了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以青瑶不能明白的奇异方式发生了什么! 六空从澡盆中飘了出来,干净的气息让他有回到山上的感觉。如果他愿意,他可以永远保持这么干净,但师父不是让他体验红尘感受么?所以一路上他任由那些细小的尘土在身上落下、积累,只是除了影响他吸取天地灵气外,就没有其他特别的感受了。 青瑶自六空出来就盯着他的一双赤脚,那是一双完美的脚,有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一般,那种散发出来的圣洁,让人有顶礼膜拜的冲动。青瑶脱口呼道:“多美啊!以后不要弄脏了!” 六空微微一笑,青瑶心直口快、顺心而为、直通本来,这原本就是佛性!一刹那,心中的裂痕奇迹般复合了。六空嗅着从空气中传来的青瑶淡淡的发香,一种亲近的感觉油然而生。 青瑶见他的举动,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羞意,俏脸飞红道:“我们去吃饭吧!”话才出口,猛然悟到“我们”两个字代表的亲密,更是大窘,一扭身飞奔而去!直到了饭厅门口才想起六空并不识路,连忙回头,却见六空紧跟在她身后,冲着他微笑不已,莫名的青瑶生起气来,嗔道:“你……坏死了!” 六空不解地待要询问,青瑶已走向她的父亲。“大师!毕玄英多谢大师妙手,特备一桌素席,不成敬意请大师落座。” 六空也不推辞,大喇喇地坐在了桌旁,青瑶看着生气道:“还真不客气!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毕玄英忙道:“小女最是调皮惹事,对大师屡有冒犯,还请大师勿怪。” 六空却不在意地道:“施主过滤,小施主颇有童心,童心亦佛性,小施主乃与佛有缘之人。” 青瑶见他为自己说话,不由得意地向父亲做了一个鬼脸,心中却有些不满意六空说什么“童心”之类,好象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毕玄英坐下,问了他思索已久的问题:“大师!当年内人发病之时毫无征兆,诊治之法又如此奇特,不知内人到底是患何病?” 六空闭目道:“魔由心生、佛法驱魔,其中的缘由,施主可问毕夫人。” 毕玄英见其中似乎另有玄机,不再追问,只是劝六空用菜,六空每样浅尝即止,以为不合他口味,道:“大师是不是菜不合口,换几样如何?” 六空道:“菜肴精致可口,只是我在山中习惯少食,平日仅需饮水,偶尔吃些素果而已。” 青瑶咕哝道:“大话王,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哪!”她素来调皮,见爹对六空必恭必敬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想着怎么让六空出丑,鼻断忽然闻到熟悉的香味,不由暗喜,天助我也! ※※※ “老爷!酒来了!”青瑶双眼发亮地盯着李叔怀中的两个坛子,脆声道:“李叔!你怎么把爹私藏的梅花酿搬来了?” 毕玄英敲了她一个响头道:“什么‘私藏’?你这丫头,喝一点酒就醉,还偏偏爱满屋子找酒喝,爹不藏起来怎么行?” 青瑶摸头不依道:“才不是,女儿只是对爹亲手酿制的梅花酿情有独钟而已,别的酒,女儿闻之恶臭不已,更何论喝了!”又笑盈盈地对六空道:“喂!你喝不喝酒?” 六空看着毕玄英把泥封拍开,立刻酒香四溢,问道:“这里面的就是酒么?”毕玄英大嗅一口道:“大师是否戒酒?若不戒,到可来上两杯,尝尝我的手艺!” 青瑶在一旁故意道:“不尝一尝爹的梅花酿,保证你会后悔哦?你不会象那些秃头一样搞什么戒酒戒色之类的吧?你可没有剃头哦?”她的语气就象在用糖果哄小孩一般。 “戒酒?戒色?”六空不解道:“戒酒倒可理解,戒色是什么意思?色无处不在,怎么戒呢?”色在佛语中是万物之表象的意思,而俗世之中色是女色的意思,两者截然不同,难怪六空想不明白。 青瑶却不管这些,只要六空喝酒就行,高兴地道:“不戒就好!”当即给六空倒了一碗梅花酿,催道:“快尝尝!” 六空也不迟疑,端碗仰脖,一碗酒就下了肚。毕玄英见六空面不改色,不禁激起了他的豪气,喝道:“好!我也陪大师干一碗!”两个人对着又干了一碗下去。 青瑶笑嘻嘻地又给六空满上,问道:“你真是好酒量,味道怎么样?” 六空头一次喝酒,两次干了之后,他以为喝酒就应该这么喝,又一口干掉答道:“甘醇浓厚、颊口留香,果然是美味!” 毕玄英难得有这么一个好酒伴,兴致大起,就这么和六空你一碗、我一碗,没等两坛酒见底,后劲一上来,两个人就晕乎乎地醉倒在桌上。 青瑶推了推六空,见他没有反应,得意地道:“哼!小施主小施主!你才是小和尚、臭和尚!还说什么童心,本小姐要让你明天头痛!”她回头吩咐李叔道:“李叔!你把爹扶回去,这个臭和尚你就别管了!” 李叔搀着毕玄英离开饭厅,青瑶越发得意高兴,捧起酒坛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双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忍不住打了一个酒嗝,背起六空自言自语道:“臭和尚,这下你逃不出本小姐的掌心了吧!等我找出你不怕点穴的原因,就让你连站三天,却一点也不能动,嘻嘻!” 两个人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青瑶一看,怎么到自己的房里来了?算了,她把六空扔到床上,得意地道:“你等着,本小姐的金针来了!” 青瑶在房间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到金针,拿出一根长长的,看着床上不动的六空嚷道:“喂!你不要两边乱晃!扎错了地方你自己负——责!”手却已颤抖着往六空身上扎去! “咦?”青瑶喃喃道:“怎么袈裟都没有破?金针变钝了?”她拿着金针往自己手背上一扎,立刻痛呼一声,吸掉上面的血珠,猛然醒悟道:“对了!这件袈裟一定是宝物!哈哈!本小姐先藏几天,让你着急!” 青瑶立刻把金针抛到脑后,去解六空的袈裟,一边抱怨自己的手为什么老发抖,袈裟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难脱,好不容易把袈裟扯下来,青瑶已累得趴在六空身上直喘气。 六空这时却因体内“六界法能”的自动运行,把残酒逼出了体外,清醒过来,见青瑶压在他身上,关心地道:“小施主要是累了,就上床里面休息吧!” “什么小呀小呀,不要说小字,本、呃、本小姐都已经十、十五岁了!”青瑶觉得自己有些迷糊,好想睡一觉,却听不得“小”字,奋力分辩道。 六空道:“你就是小施主呀?” “不行!不能说小,否则就不还你袈裟!”青瑶努力站起身子,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六空第一次着急起来:“快换我袈裟!师父让我永不离身的!”六空从床上跃起,扑向青瑶,只是情急之下用力过大把青瑶压在了地上!而青瑶急切之下,把袈裟却压在了最下面。 青瑶见状得意道:“你抢不着!要我换袈裟,换一个称呼!” 六空道:“毕施主是施主,你也是施主,不就分不开了?” 青瑶想了想道:“你叫我青瑶好了,爹娘都是这么叫我的!” 六空倒是无所谓,只要袈裟回来就行,点头道:“青瑶施主!” 青瑶满意地道:“这还差不多,臭和尚,你先起来,压得我好痛!” 六空依言站起,青瑶却发傻呆住,六空除了袈裟什么也没穿!而他压在她身上这么久,她才发现这一点! 青瑶觉得自己快晕倒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口中喃喃道:“我一定是醉了,眼花了,睡醒了就好了!”她走到床边,直挺挺俯身一头倒在床上,却又把袈裟压到了身下! ※※※ 等着青瑶还袈裟的六空一看这种状况,只得过去推着青瑶道:“袈裟!我的袈裟!压在你的衣服下面了!” 青瑶的酒意已完全涌上来,头痛欲裂,迷迷糊糊地以为是丫鬟,不耐烦地挥手道:“衣服?不要你!我自己能脱。”把自己的外衣裙扯了下来,递给六空。 六空道:“错了!不是这个!” “不是?哦!”青瑶又脱了一件,听六空又道不是,接着又脱一件,结果迷迷糊糊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六空对眼前的女性胴体好奇的看了一眼,即急道:“不是!不是这件!” 青瑶把手一挥道:“你烦不烦哪!自己来,我困了!” 六空可没有什么男女之防的观念,闻言果真自己伸手去够青瑶身下的袈裟。六空伏下身子,因为袈裟的位置靠里,他不可避免的胸膛擦过青瑶高挺的酥胸!六空顿时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同时他感受到自己的某个地方在显著变硬! 六空迷惑了,但要回袈裟的决心让他伸出手臂,绕过青瑶的纤腰,抓住了袈裟的一角,心中不由一喜,哪知青瑶这时却低呼一声:“呜!好凉快,我都快热死了!”就伸手紧搂住“六空”这个凉快之物,翻了一个身! 六空怕弄坏袈裟,不敢用力,被青瑶带得往床上一倒,两具裸体紧贴在了一起! 肌肤间细腻的接触让六空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正因为他以前没有接触过女人,他被自己本能的反应吓得惊慌不已,手足无措,也茫然不知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办,他恐惧地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 青瑶在睡梦里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动了动后,将一条玉腿顺势搭在了六空的腰上!而睡梦中的她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扭动起来,口中呓语道:“怎么越来越热了?……难受……” 没有关严的窗户,被寒风吹开了一条缝,房间里的温度立时下降,青瑶打了一个寒噤,本能的往六空怀中靠了靠,酒意也醒了许多,努力地睁开眼,入眼却是六空的一双黑眸! 曾经如婴儿般纯净的点漆世界的深处,此时正跳动着两簇火焰!青瑶迷失在了其中,自己的心在随着火焰跳动,同时升起莫名的渴望,渴望越来越强烈,似乎魂魄一下子被抽干了,身体空虚得很,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两个人同时呻吟了起来,互相紧搂着,摩擦着,六空对这种现状不满,强行运起“六界法能”,但完全开放的六识让他更加敏感!他不由自主地吻上青瑶的红唇,一路滑到她的酥胸,探索着心中的疑惑。 青瑶被他的亲吻和吮吸刺激得身子高高弓起,六空对她天然的吸引让她不设心防,完全投入到了其中,勾住他的腰摇摆着身体,让六空的欲望一步步升级。 六空把青瑶压到了身下,胯下高耸的欲望自动寻到了一条狭窄湿润的通道,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一道惊雷在天空响起,北方的冬日,竟下起罕见的大雨来! 屋外雷声阵阵,屋内娇喘连连,随着最后一声惊雷,六空完全释放出他的欲望,生命的精华进入青瑶体内,他心中升起一种明悟:原来,生命就是这样传承的! 六空的眼前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冲着他呵呵无邪地笑着,“六界法能”自动运行起来,从两人的交合处缓缓流向青瑶体内,一瞬间六空有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青瑶迷醉地睁开双眼,问道:“那是我们的孩子?” 六空点点头,没有出声。 青瑶静静地道:“你、要走了?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六空闭目想了一会才道:“就叫‘不舍’好了!” 青瑶哭了起来,由于“六界法能”的联系,此时两人心意相通,她自然明白六空的心意,道:“既然‘不舍’,又怎忍心远离?” 六空此时不再是那个心中只有佛法,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和尚,他深情地吻去青瑶脸上的泪珠,道:“青瑶,我会回来看我们的儿子的!” 两天后,举行过结婚大典,即将远行的六空站在送别的人面前。 毕玄英看着六空,那种亦真亦幻的感觉比初见时更加强烈,暗叹道:“他天生就是一个出家人啊!”随后怜惜地看了身边的女儿一眼,只见她痴痴地看着六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活泼调皮。 六空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不再发一言,转过身去,眨眼间已飘然行远,云间般缥缈的话语传了过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出世即入时,入世即出世……” 听着耳边回荡的歌声,两行清泪从青瑶的脸上淌下。 第二节 佛缘天定 第三节 佛魔之子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节 佛魔之子 崇山峻岭之中,一处隐秘的天然洞穴,六空盘腿而坐,袈裟随意地披在身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一条紫红色的细线盘旋在他的额际,随着细线的转动,六空的脸色也不断变幻着。 最后紫红细线和六空都安静下来,六空长吁一口气,睁开眼忖道:“想不到毕夫人身上的魔种如此厉害,竟然会转移借体!我一步看错,没料到这孽障已有了意识,趁我作法大意,竟到我体内来了,幸好我是先天道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魔种的成长速度惊人,再不驱除,道胎魔化可就是天下大劫开始!该怎么办呢?我的‘六界法能’中只有‘意界法能’未修炼过,现在何不试一试?” 六空默想时,体内就按“六界法能”运行起来,魔种的威力让他不得不竭尽所能。六空看到体内有两股强大的气能,一股呈紫红色,知道这就是魔种,另一股呈淡金色,这是自己的道胎,两股气能同往百会穴冲去! 轰然一声,六空一震,身体已没有知觉,六识瞬间的断裂后恢复,发现对面悬空立着一个紫红色的婴儿,对着他得意地嘻嘻邪笑! 六空吓一跳,想喝问,却怎么也出不了声,赫然低头,发现自己竟也是一个婴儿,皮肤却是金色,再往下看,不正是自己的肉身吗? “嘿嘿!想不到借助你的力量修炼到圣婴仍不能同化你,你等着,我找到炉鼎后,先把你的道胎吞噬,然后就可跨入天界永生!哈哈哈……” 六空立时明白这是魔婴传来的意念,心中一惊,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发现“六界法能”并没有受到影响,立即聚起强大的气能向魔婴撞去! 魔婴似乎毫无反抗之力,被撞得往洞外飞滚出去!六空一愣,不好!上当了!千万不能留遗害在人间!连忙气随意转,追了出去,出洞时随手一掌,巨石纷纷落下,把肉身封在了洞中! 天际间,魔婴在前,六空在后朝东方追逐飞去。一路上魔婴狡猾地制造各种幻象迷惑六空,但他们属于同源之体,六空凭着对魔婴的天生感应,紧摄其后,却也正因为这样,短时间想要追上,却也是不可能。 魔婴看似轻松,却已经发现离开肉身后,能量越来越弱,如果在九个时辰内找不到炉鼎寄居,他就要元神俱灭了! 前方忽然升起一束淡淡的白气,直冲向天际,魔婴不由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加速没入白光中一闪而逝! 六空大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一头窜入了白光中,却发现自己处身在一座宅院之中,心里涌起熟悉的感觉,感应到魔婴在一个房间里,自己忙跟进,心神猛然一震,床上正挺着大肚痛苦喊叫的人,不正是青瑶吗?! 魔婴的意念传来得意的大笑:“天不灭我,魔圣将世!” 六空回神间,紫红的光芒已钻入青瑶的腹中,顾不得其他,也化作一匹金色气流钻了进去! 一股强大无匹的气能立即向六空席卷而来,冲的他心神动摇,即使以他的能耐,对这突然的袭击也无能为力,只能仓皇避走,只是更让他担心的是魔婴的情形,这股气能是象现在这样也在对付魔婴,还是这股气能就是魔婴已取而代之的结果? 似乎是在回映他的想法,魔婴的意念又传了过来:“怎么会这样?嫁衣郎!……原来是嫁衣郎!……啊!不甘心!啊!……” 紧接着一股更大的气能向六空包围过来,却并不伤他,只是一路把他赶到眉心之处,六空恍然而悟,没有犹豫,聚集己身全部的气能化成的强大的意念:“我要保护我的儿子,成为他的守护心灯!” 第三节 佛魔之子 第一章 翩翩邪少年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一章 翩翩邪少年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 青瑶虚弱地睁开眼睛,轻声道:“让我看看不舍。《+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小姐!是个大胖小子,恭喜恭喜!” 青瑶接过不舍,不舍在她怀中不安地乱动着,纯净的黑眸见到娘在温柔地看他,竟咯咯地笑了起来,两只小手还在空中乱舞。青瑶这才注意到儿子的额际有一个金色的胎记,形状就象一支火苗,心中不禁流过熟悉的热流,脱口自语道:“这是你送给我们的儿子的礼物吗?” 金色胎记发出了淡淡的金光,青瑶仿佛听见了六空的声音:“青瑶!我会永远守护在你和儿子的身边的!” 等青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一次泪流满面,而怀中的儿子不舍已经自动找到自己的乳房,津津有味的吸吮起来。 ※※※ “不舍!你给老娘过来!” 一个十二、三岁,粉妆玉琢的男童,小心戒备地走到一个双手叉腰、怒气冲天,却掩不住绝代风姿的少妇面前,嬉皮笑脸地道:“娘!您别生气,会老得快的,您就嫁不出去了!” 青瑶比十二年前更添了几分迷人的成熟风韵,只不过脾气仍然火暴,见到不舍带着邪意的双眸,心头微微一荡,怒意不由减了几分,却仍板着脸冷冷道:“臭小子!刚才把蝶丫头欺负哭了,是怎么回事?” 不舍一脸迷茫:“娘!我什么时候欺负蝶儿了?” 青瑶若不是对儿子了如指掌,这时也要被他无辜的表情骗了。香风浮动,未见身影移动青瑶就给了不舍的头一个巴掌:“别装了!你这小魔星,怎么就一点不象你爹?蝶丫头!你出来!” 不舍暗中叫糟,偷偷往娘身后瞅去,果然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俏丽丫鬟,眉如淡烟斜飞入鬓,一双凤眼如两汪秋水,含嗔带怨,白皙小巧的瑶鼻下,樱唇不点而朱、似语还休,而吹弹得破的粉腮上残留着两行泪痕!今次是大糟了,现在该怎么办? 青瑶柔声道:“蝶丫头!告诉我不舍怎么欺负你了?” 语蝶双眼盈满了雾气,两颊却变得通红,吱吱呜呜地道:“少爷、少爷他……” 青瑶还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见状已明白了几分,对不舍喝道:“是不是又不规矩了?今天老娘要好好教训你,打断你一双狗爪!” 不舍大惊,他知道自己这个火暴娘可是做了再说的个性,连忙当机立断飞身后退,果然堪堪躲过娘的一抓,见娘如影随形地跟上来,一边展开身法狼狈躲闪,一边大叫道:“蝶儿!我要被你害死了!还不来救我!不过就亲了一下嘴嘛,那么小气!” 语蝶见不舍逃得那样狼狈,本来有一丝不忍,却听他说出那种话,气得干脆转身不理,却见不舍突然落在她的面前,苦脸哀求道:“好蝶儿!你真见死不救啊?” 语蝶心一软,正待回头求情,青瑶喝道:“蝶丫头!今天你求情也不行!臭小子!你躲在蝶丫头后面还算什么男人,有种给老娘滚出来!” 不舍见语蝶这一招不管用,马上换成一幅笑脸道:“娘!就饶了我这一回,谁叫蝶儿和娘一样长得羞花闭月、倾国倾城呢?” 青瑶嫣然一笑道:“娘真的没老,还是那么漂亮吗?” 不舍见娘坠入计中,连不迭点头道:“当然当然,娘您是天下第一美人……”忽然香风扑面,心中大叫不妙,但为时已晚,全身已动弹不得,不甘地抗议道:“娘!你使诈!” 青瑶笑眯眯地道:“我的笨儿子,是你还不够聪明!老娘今天要把你打得屁股开花,让你永远记住这次教训!”一翻手,把不舍搁在游廊的栏杆上,脱掉他的裤子“啪!啪!啪!”地扇了起来。 不舍惨叫道:“娘!不要!我都十二岁了!” 青瑶得意地道:“娘当然知道你多大了,也知道你打不痛,今天嘛,就是让你出出丑!” ※※※ “哎哟!好痛!轻点揉!”不舍趴在床上大呼小叫,眼中却满是诡计得逞的笑意。 语蝶坐在床边,拿着一瓶药酒,玉手轻轻揉着不舍的屁股,只是上面白皙如故,一点青紫都没有。 门帘一动,走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身穿紫色劲装,虽没有语蝶成熟,却也是个美人坯子。她见到床上这一幕,嘻嘻一笑道:“姐姐!少爷是不是又挨打了?” 不舍叫道:“好哇紫燕儿!你见少爷挨打就幸灾乐祸是不是?枉我对你那么好!” 紫燕儿一皱鼻子道:“哼!夫人下手也不过意思而已,哪次舍得把你打伤了?”又转首向语蝶道:“姐!你别揉了,少爷一点伤都没有,你看不出来吗?真不知道你学功夫是干什么用的!” 语蝶脸一红,每次她都觉得紫燕儿更象一个姐姐,嗫嚅道:“我、我学……不是要保护、照顾少爷的吗?” 不舍突然一个翻身,抱着语蝶往她唇上亲了一下,嘻嘻笑道:“还是蝶儿对我最好!” 语蝶还未反应过来,怔怔地道:“少爷!你的伤?” “哎呀!姐!我早就说过了,少爷根本就没有伤!”对姐姐有些无力的紫燕儿拿过不舍的裤子,蹲下道:“我的少爷,还不穿上裤子,小心着凉,伸腿!” 不舍讨好地谗笑道:“紫燕儿其实对我也很关心对不对?” 紫燕儿嗔了他一眼,给他套上两只裤腿,道:“站起来!” 不舍依言站起,紫燕儿往上提裤子,一抬头,却正好看见一根粗大紫红、巍颤高挺的龙茎!这东西离她的面颊不过一寸,不由吓得她“呀!”地叫了一声! 不舍见状得意地一挺小腹道:“嘿嘿!这个家伙比外公的还要大一倍哦?府上的男人没有比得上我的,他们都说是女人肯定都会喜欢它!蝶儿紫燕儿,你们喜不喜欢?” 紫燕儿压下心中的激荡,站起来道:“哼!丑死了,谁会喜欢?” 不舍脸一垮,却见语蝶在一旁羞红了脸,不由高兴地道:“蝶儿!你不说话就是表示喜欢罗?还是你比紫燕儿有眼光!” 语蝶毕竟比紫燕儿年长几岁,已是豆蔻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男女之事也模糊知道一些,一听不舍的这些疯言疯语,立刻羞窘不已,拔腿就往外飞奔!却不妨纤腰被大力抱住,耳边传来不舍的嬉笑声:“别跑,少爷要奖你一个亲嘴!” 紫燕儿见少爷又要发疯,见机就要逃开,却仍慢了一步。 “嘿嘿!紫燕儿,你的轻功还要再练一练,今天你老是拆本少爷的台,少爷要罚你,来!亲一个嘴——!” ※※※ 诺大的练武场上,两条人影翻飞着。 紫色的身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绝色少女,风采不下当年的青瑶,脸颊透着活泼健康的红润,一把宝剑随着身形舞得密不透风、寒光四射。 和她对手的俊美少年无视眼前的一切,一柄白玉制成的折扇,仅轻巧的点拨就完全封住了紫衣少女的攻势。少年穿着月白锦衣,在剑网中从容不迫,更显得潇洒不凡,此时少年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陡然轻喝一声:“着!” 紫衣少女惊叫一声,宝剑脱手而去!少年一个旋身,美妙之极地在空中划了几个弧线,将空中的宝剑握在手中,冲着娇嗔不已的少女道:“紫燕儿,你又输了!” 原来这少年就是不舍。 紫燕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不舍面前,对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鬼脸。 不舍忽然不怀好意地邪笑道:“紫燕儿,你的胸脯好象越来越大、越来越软了!” 紫燕儿羞急地跺脚道:“少爷!你又胡说了!” 不舍笑容敛去,一脸受伤的模样道:“我哪儿胡说了,不信摸摸看!”还未说完,不舍已将一只大手伸进了紫燕儿的衣内,覆上了她的乳房,还煞有其事地道:“噫!不是软了,而是更弹性了!” 紫燕儿全身发软,靠在不舍的怀中,无力地道:“少爷!” “少爷!”语蝶从远处掠了过来。 不舍虽然停了手,却没有把手拿出来,问道:“蝶儿,什么事?” 语蝶偷瞥了一眼少爷在紫燕儿身上放肆的手,心中对少爷又爱又怕,从小时侯起,少爷似乎对女人具有天生的魔力,不管老少都会被他吸引而情不自禁地喜欢他,即使是她自己和紫燕儿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早已习惯他的一切,当少爷的手一碰上她们的身子,就会忍不住情潮泛滥。 “蝶儿,你怎么了?”一只手搭上语蝶的肩膀。 语蝶以为被少爷看破她的心思,羞不可抑,道:“少爷!是老爷、老夫人,还有夫人找你,都在厅上等着呢!” ※※※ 不舍终于放开紫燕儿,问道:“连外婆都出来了,她不是总在佛堂念经的吗?”却又转眼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笑嘻嘻地对语蝶道:“对了蝶儿,你昨日轻功赢了我,还没有奖赏你呢!”不等她抗议,就亲了她一下小嘴,任语蝶在后面娇嗔不已,扬长而去。 紫燕儿瞪了一下不舍的背影,又好奇地问语蝶道:“姐!到底是什么事啊?连老夫人都出来了?” 语蝶眼神有些黯然,嘴上却道:“我怎么知道?不过好象是和少爷的婚事有关,我们恐怕得多一个主子了!” 紫燕儿一挑眉道:“别的不相干的人我才不伺候呢!” 语蝶道:“傻丫头!怎么是不相干的人?是少爷的妻子啊!” 紫燕儿忽然眉头一展道:“姐!干脆你嫁给少爷好了,伺候你我倒是心甘情愿!” 语蝶摇头道:“我只不过是少爷的丫鬟,将来能跟在少爷身边就不错了,其他的怎么能痴心妄想?” 紫燕儿急道:“可是连夫人都说过,以姐的相貌气质,就是大家闺秀也要逊色几分呢!” 语蝶悠悠道:“傻丫头!那是夫人逗着我们玩罢了!无论我们的相貌、学问、武功再出色,我们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无论夫人、少爷如何喜爱我们,少爷要娶的妻子也只能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语蝶觉得她也是在对自己说这些话:“燕儿,姐知道少爷很喜欢你,你也很爱少爷,但是千万不要妄想什么,只要能在少爷心中占上一席之地就该心满意足了,否则会很苦的!而且,少爷心里若真的有了中意的女子,你却使脸色,回让少爷不高兴!” 紫燕儿咬咬唇道:“反正我不高兴随便伺候什么人,要是比我们姐妹强便罢,若是……我……”究竟怎么样,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那边的不舍进门前忽然打了两个喷嚏,心里一阵不安,当看到全家的长辈们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时,心中更是直打鼓,但还是满脸堆笑地亲热唤道:“外公!外婆!”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娘!”搂住青瑶的脖子,腻在她的怀中,心忖就是犯了什么错,也不好意思罚我了吧? 青瑶敲了敲他的头道:“都要娶媳妇的人了,还象小孩子似的!” “娶媳妇?”不舍叫道:“娘!不要!我就娶语蝶和紫燕儿好了!” “胡说!”毕玄英沉声道:“不舍,你今年已满十六岁,‘六界法能’有了六成火候,比你爹当年还要强,是该你出去历练的时候了!一是找到你音讯全无的爹,若不是有什么变故,以你爹的为人,不会现在还不露面。另一个是在你三岁时,给你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你的表妹,和你同岁,前几天来了信,让你过去玩一玩,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表妹?”不舍道:“我娘没有姐妹啊?”心忖想骗我,没门! 青瑶还不明白儿子的心思?解释道:“不是娘的亲姐妹,是娘的表姐妹,她的女儿叫月如霜,三岁的时候来过我们家,你那时喜欢得不得了,抱着她直亲,所以我们干脆就帮你把她定下了!” “什么?”不舍暗呼不好,想不到是自己造的苦果!天知道他小时侯是多么“饥不择食”,只要是女人他都会亲两口,希望这个什么霜的不是丑八怪才好,不行我就退婚!不舍的眼睛开始发亮。 青瑶哪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捉弄道:“儿子!你放心,她嘛!那个时候虽然不是很出色,也就是脸上多了几个疙瘩,不过有句古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现在应该也能将就吧!”其实是水土不服,出了一身疹子! 不舍哀叫道:“娘!您知道儿子我只喜欢美女……” 毕玄英打断他道:“不舍,出门的东西你娘都给你准备好了,明天你就上路吧!” 青瑶拿出一面玉佩挂在不舍的脖子上道:“这是定亲的信物,不许摘下来!否则娘给你找一堆的丑媳妇!” 正在打着扔掉它的主意的不舍一惊,赔笑道:“娘您放心,绝对不会!” 不舍一溜烟跑回房间,见语蝶和紫燕儿已守在房里,顺手抱住她们道:“好了!明天就自由了!哈!” 两人忙问是怎么回事,不舍没有注意到她们的难看神色,自顾自道:“嘿嘿!我先玩够了再说,那个什么霜是美女便罢,要是少爷我不满意就立刻走人,玩个三年五载再回家!”随手把脖子上的玉佩往怀中一塞道:“你们说,我穿什么衣服出门好?对了多带几件可以换……” 紫燕儿没好气地把他推倒在床上道:“好了好了!象只花公鸡,明天要早起上路,今天你好好歇一歇!” 不舍一个翻身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你陪我才行!” “哎呀!好痒!咯咯!不要!哈!……” 第一章 翩翩邪少年 第二章 依依云之心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章 依依云之心 “少爷!这么多人!那么多东西我都没见过,南方和北方还真是不一样,这一趟出来真值!”紫燕儿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赞叹不已。《+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语蝶也有些兴奋:“就是没有几匹好马!” 不舍笑道:“俗话说‘南船北马’,南方水多,马行不便,船运却最是发达,听说这金陵城有条很出名的河叫‘秦淮河’,咱们今晚就去见识见识,体会一下风流君主李煜他的‘玉楼瑶殿照秦淮’到底是什么感觉!”出来两个月,不舍在气质上已经成熟许多。 紫燕儿嗤声道:“少爷恐怕是想领略一番秦淮河上的美女吧?” 不舍被说中心思地讪笑道:“有你们两个大美女陪在我身边,世上就没有其他美女了!” 几人正说笑着,周围的人群一阵骚动,两条人影从他们头顶上掠了过去,后面的一人还正巧在他头顶轻轻一点,借力飞了出去,拦在被追的人面前。 不舍大怒,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在他头上动土,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家伙,让他懂得尊重别人,身形一起,凌空插在了两人中间! 被追的人见机立刻起身逃走,窜入人群之中。另一人想追,却被不舍挡住了去路,这人不禁圆目一睁,喝道:“原来是一丘之貉,看剑!”举起明晃晃的宝剑就向不舍刺了过来! 不舍大惊之下,边躲边嚷道:“喂喂喂!你这人好不讲理!少爷我还没找你无缘无故踩我的头的麻烦呢,你倒先要杀我了!看少爷好好教训你!” 不舍奋力脱出剑网之外,见那人紧迫不让,身子立刻象陀螺一般绕着那人旋转起来,那人一愣,“这是什么功夫?”不知不觉就问出声来。 “这是少爷自创的龙卷功!啪!”不舍趁他愣神的功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啊!”那人惊叫一声,往后掠出站住,满面通红地怒视着不舍。 不舍却是一呆,本来他从声音已知道面前的人是女的,但却万万想不到的是她是一个道姑,而且是一个天下无双、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道姑! 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下镶嵌着一双含怒带嗔的凤眼,一队明眸黑亮如夜空的星子!直挺而小巧的鼻梁,欲语还休的樱唇,配在她凝玉般的肌肤上是那样完美!如云的秀发,虽是梳着简单的道髻,也难掩她的风华,而宽松的道袍,在她身上更显出尘脱俗的味道! “天哪!仙子!”不舍神思恍惚地喃喃道,浑然不知仙子的宝剑正杀气腾腾地刺向他的眉心! 随后赶来的语蝶、紫燕儿心胆俱裂!“少爷!”两人双双扑了上去,但是已来不及了,锋利的剑尖触上了不舍的眉心,一声惨叫响起,却是仙子发出来的,宝剑脱手,身子也向后飞去! 到底仙子武功不错,惊魂未定下也能控制自如,飘然翻飞,稳稳地落在地上。 不舍也清醒过来,对着仙子恭敬地一揖道:“这位仙子,刚才失礼了!在下不舍,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仙子的芳名?” 仙子却仿佛未听见他的话,只是神色变幻地注视他半晌,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飞掠而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语蝶、紫燕儿担心地扶着不舍道:“少爷!你没事吧?” 不舍摇摇头,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蝶儿,先在前面找一家客栈安置一下。” 不舍在客栈梳洗了一番,精神不觉一震,利用威逼利诱一切手段让两女留在了客栈,自己则一个人上了街,也不辨方向信步慢行,满脑子都是仙子清丽脱俗的倩影。在他见过的女子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容貌可与她相比,他相信以后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身体差点撞上墙,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条偏僻的胡同前,只是这儿现在却很热闹。胡同里排着长长的队伍,全都是十几岁以下的小孩子,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衣不蔽体,但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不时有小孩从胡同里出来,怀中揣着几个大馒头,让还在排队的孩子露出羡慕的目光。 不舍好奇地走了进去,胡同很长,尽头是一座豪宅,大门前支了一口大铁锅旁边还放了几个大筐,几个家丁正在从大筐中拿出馒头分发给排队的孩子。 而边上还站着一个人,正是不舍心目中的仙子,不时微笑着和每个孩子说话。她恬淡和蔼的笑容,望之如沐春风,比起先前的薄怒,又是一番不同的风味,一时把不舍看得痴了,呆呆地看着最后一个孩子心满意足地离去。 一位中年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谦恭地对仙子行礼道:“云心仙长已累了半天,请进屋用点素斋如何?” 不舍惊喜地忖道:“原来仙子的名字是云心!云的心,真是人美名字也美啊!我是叫她云儿好呢,还是心儿好?”不舍忽然感觉有一道利若实质的目光扫了过来,一惊望去,就见云心似乎推辞了邀请,道:“吴施主只要记得多做善事,自有天佑、逢凶化吉,贫道还有些事要处理,就此告辞。” 不舍见她向胡同口走来,连忙躲在一旁,打算等她出来时再偷偷跟在她后面,却酸了时间早过,怎么就不见仙子的倩影? 正着急时,身后仙乐般响起仙子的声音:“你在这儿干什么?” ※※※ 不舍一震,缓缓转过身去,此时的云心柳眉微皱,眼神却清澈如水,使得她整个人就象晨雾中的仙女,可望而不可即,不舍脱口问道:“我是叫你云儿好,还是心儿好?你喜欢哪一个?”敢情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便不假思索地问出口来。 云心避开不舍炽热的眼神,心中奇怪自己的心法是不是一瞬间消失了,以前任何出色的男人用火辣辣的眼光看她,她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但是眼前的这个人总会令自己方寸大乱,我的“浮云逍遥”竟也因他而波动,不由心中暗叫:“天呀!他到底是什么人?” 云心在这里想着自己的事,却不知她此时红云飞颊、俏脸含羞的样子绝美无比,破坏了维持的圣洁仙子的形象,让不舍痴迷不已,双眼邪光大盛! 云心心念转了一圈就自己回过神来,却迎上了不舍的目光,立刻气机牵引,血气浮动,大惊之下心法速转,这才平静下来,问道:“你学过什么魔功?” “你关心我?”不舍喜笑颜开地道:“什么魔功?我娘虽然经常叫我小魔星,但我学的可是正宗的佛门功夫!” 云心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舍反而奇道:“你相信我说的话?” 云心淡淡道:“你运功时周围有淡淡的檀香味,有这种特征,说明不仅是佛门功夫,而且是佛门正宗中的正宗,你的师父想必是一代佛门高人。” 不舍摸摸头道:“我师父就是我娘,我娘又是我爹教的,不过娘说爹就是一个和尚,我这次出来就是来找他。”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爹,虽然生性豁达,也不禁有一丝惆怅。 云心看到不舍有些失意的双眸,不知怎么竟有一丝不忍,只觉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是一幅嘻嘻邪笑的样子,而不应该是脸上泛着轻愁的模样,忍不住身手想去抚平它,却因惯有的修行没有动弹一丝一毫。 不舍对女人尤其会察言观色,见云心的样子不由心中暗喜,又想起先前在她屁股上的那一巴掌,体会到的柔软而有弹性的短暂而美妙的感觉,两只眼睛不由酥酥地朝那里溜去,嘴角也挂起一抹邪笑。 云心见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臀部,心叹他到底改不了好色的本性,却莫名发现自己没有生气,反而模糊想起那一巴掌不轻不重,还从他的掌心处传进一股邪异的力道,当时差点让自己的“浮云逍遥”崩溃,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想到这里,云心又是一惊,心忖绝不能让这小子看出来,今后对自己紧逼可就麻烦了,故意肃容叱道:“往哪儿看呢,当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这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花丛中打滚的不舍?他还敏锐地察觉到云心的叱责中无意露出的浓浓的娇嗔意味,不怕死地道:“云儿,你是北方人吧?南方的女子没有你这么身材好的!” 云心见他越来越大胆,怒嗔道:“以后再口无遮拦,我就不理你了!” 不舍暗自得意自己顺势捞到了称呼她“云儿”的权利,见她话语中并非真的无情,又知对她不能过分紧逼,于是转过话题道:“刚才那些孩子真可怜。” 云心果然立时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是啊!看到他们分到馒头时开心幸福的样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刚说完,又是一惊,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受他牵引? 却见不舍摇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些孩子下一顿又不知在哪儿了,你总不能永远负责他们的一天三顿吧?” 云心一窒,脱口问道:“那该怎么办?” 不舍见她努力思索的神情,灵光一闪道:“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孤儿,没有父母照顾才沦落街头当乞丐,如果有人照顾他们,直到他们能自食其力就好了!” 云心眉头轻皱:“可是金陵光东城一共有两百多名孤儿,哪有那么大的地方给他们住,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财力供养他们?” 不舍道:“十五岁以上就是成人了,可以找到工作养活自己,这样就去掉不到一半的人,地方嘛,如果买不到,就自己盖好了,至于需要的银两我那里还有,可以先垫上。” 云心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雀跃道:“好,咱们现在就去找房子!”当先往前走去。 不舍看着她的背影又呆了,这时的云心才露出一个天真少女的本性,侠女、仙女、少女,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面貌呢? 无论她有多少个面貌,不舍心中已经下了一个决定,这些面貌都只能属于他——不舍! 第二章 依依云之心 第三章 秦淮有情伤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章 秦淮有情伤 从府衙出来时,天边已挂上了晚霞。《+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不舍吐了口气道:“原来光买一座能供一百多人住的宅子就要六七千两银子,如果只买地皮也要三千两,我好象听蝶儿说过,出门时娘给我准备了一千多两,就是全部拿出来也不够。” 云心只能苦笑:“我下山时,师父就给了我几两银子,哪知道这里什么都需要钱。” 不舍叫道:“几两银子?你出来多少天了?” 云心想了想道:“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 不舍讶道:“靠这点银子你就活了两个多月?” 云心淡淡道:“我早就辟谷了,十天半月不吃也不会觉得饿,当然有时候还是需要一点水。” “难怪你这么瘦!”不舍把眼睛瞟到云心的酥胸处,若有所思道:“以后应该多补一补。” 云心对他的胡言乱语早已见怪不怪,此时她的心思全在钱上:“哪儿能有这么多钱呢?” 不舍不在意地道:“云儿!别着急,我让蝶儿写一封家书,寄些银两过来就行了!” 云心点头道:“也好!” 这两个对银钱都没有概念的人心情轻松地回到客栈。 “什么?!七千两?三千两?”语蝶头摇得象拨浪鼓:“我的少爷!你知道不知道府上的收入一年也就不到三千两银子,勉强能够维持府上的开销,一年下来也就没有什么节余,这次夫人给你准备了一千二百两,是预备你在外一年的开销,另外给月家的礼钱也全在里面了。你想让夫人寄这么多银子,除非去卖房!” 不舍和云心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只是数目上的问题,没想到却不是那么容易。 紫燕儿对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心里不是滋味,道:“少爷!你干什么需要这么多银子?可不要被坏女人骗了!”说完,若有所指地看了云心一眼。 语蝶扯了扯她的衣角道:“紫燕儿,别乱说话!少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再说云心仙长也不是那样的人!”眼角担心地瞥了云心一眼。 云心自己倒是从容自在,没有什么不悦。除了面对不舍,其他可没有什么人那么容易破她的“浮云逍遥”。 不舍却为她心疼,脸色一沉喝道:“紫燕儿,以后不许对云儿不敬,知道吗!” 紫燕儿被他喝得一愣,在她的记忆中,少爷还从来没有对她这样说过话,竟然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不禁心中委屈,眼泪扑簌簌地就流了下来。 不舍见状,也知道自己刚才让她不适应了,含笑搂过她道:“好了好了!是我吓着你了,是我不对,来,亲一个!”不舍低头吻去紫燕儿的眼泪,大手也趁势在她衣内游走起来,良久方罢道:“以后在别人面前可不能这么放肆,知道吗?” 紫燕儿在他怀中早已全身发软,气喘吁吁,哪里答得出话来,只能轻轻点头。 不舍放开她,看向云心,只见她两颊绯红,纯净的双眸多了两抹红色,知道刚才这一幕让她情动了。如果这时向她求爱,肯定不会被拒绝,但事后云心肯定会后悔,因此不舍忍住这个诱惑道:“云儿,孤儿的事一时半会急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明天再商量看有什么办法。” 云心微嗔道:“你不送我回去么?” 不舍知道这是情动的后遗症,唱了个喏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云心见状噗嗤笑了出来,直如一朵突然开放的空谷幽兰,把房间里的三人都看呆了,直到云心走出去,不舍才醒过神来,连忙跟上。 走到大街上,云心深吸了口气,侧首对不舍嗔道:“你真是个小魔星!” 不舍见她虽还是女儿娇态,但双眼已恢复一片清澈,知道她已从情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在黑夜朦胧中又变成了那遥不可及的仙子。 不舍不怎么抱希望地道:“我请你吃完晚饭后,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好呀!”出乎他的意料,云心回答得很爽快。 不舍愕然,倒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心淡淡道:“我们‘逍遥院’的心法讲究顺天道而生,当初师父给我取名云心,就是让我象云的心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切都顺心而行。” 一抹嫣红在她脸上浮现,云心继续道:“我发现自己已对你动了心!人的感情越压制,爆发时就会越厉害,刚才我一直强行压制,结果‘浮云逍遥’的功力锐减。幸好我警觉得快,决心顺其自然,答应了你的邀请,现在不仅功力全复,而且心法已更上一层楼,快接近‘逍遥之心’的境界了!” 不舍刚听她承认动心时心中一喜,自己终于于愿已尝,待听到后面又越来越失望,看向云心,见她肌肤下隐有光华流转,知她所言不虚,不禁暗恨刚才为何不先夺了她的芳心再说! 正懊恼间,忽然瞥见云心的嘴角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笑容,心中顿时一亮!云心毕竟是一个凡人,不是真正的仙子,她也有人的感情,这是任何武功心法都不能抹杀的! 由于心情舒畅,不舍步伐加快了些,轻松地问道:“云儿说对我动了心,不知是喜欢我哪一点呢?” 云心虽然奇怪他瞬间的改变,身形如行云流水间已答道:“开始是你的怪异功夫罢,后来你对孤儿的关心又显出你的善良,还有你的体质特异,任何女人都会忍不住心动的。” 不舍摇头一笑道:“善良?从小到大被我欺负过的人如过江之鲫,就连蝶儿和紫燕儿都没被我少欺负!至于那些孤儿,我一向信奉世间之果,皆有其因缘在内,之所以这么热心,实是因为你!” ※※※ 云心娇躯不可察觉地一窒,这几句话非常厉害。 不舍虽然一直在说自己不善良,但举出对他忠心耿耿的两婢做例子,却正好构成一个反证。而如果说自己对孤儿之所以热心是因为云心的话,当初就完全没有必要想出长久照顾的点子来找自己的麻烦,又从反面证明了他本性善良。 同时这一番话还给云心一种坦荡的印象,使云心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可是云心虽然明知这几句话是不舍故意而为,但偏偏说的又是事实,让云心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刚才精进的心法又有了波动。 “云儿,我们上去吧!” 云心回过神,原来已到了一家酒楼。云心看着进出的人群,微皱了一下眉头。 小二已迎了上来:“公子和道长是一起的?请里边坐吧,我们这儿的菜可是秦淮一带数一数二的!” 不舍淡问道:“小二,有没有比较清静的雅座?” 小二忙点头道:“有!有!公子真是好运气,刚才有一个预订的退了房,那间雅座临着秦淮河,公子还可以赏景听歌呢!” 不舍点头:“那就好,你前面带路!”转首对云心一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没有雅间,我就只好在这秦淮河上给你包一艘画舫了,走吧!” 不舍自然地拉起云心的手走了进去。 来到雅间,果然如小二所说临着秦淮河,靠河有一个四扇的大窗户,其中两扇窗叶开着,吹进来一丝带着凉意的河风,和着河上悦耳的丝竹管弦,沁人心脾。 不舍满意地道:“还不错,小二,把你们象样的素菜点几盘上来,再来一壶好茶。” 等小二退出去,不舍却不坐下,而是伸了一个懒腰,倚在了窗边,默默地看着窗外,整个人透出一种闲适自在的味道。 云心故意忽视这种感觉,在桌旁坐了下来,冷不防听见不舍叹道:“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饥寒交迫,白天和夜晚,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云心忍不住朝不舍望去,见他仍看着窗外,并不是对自己说话,于是终于走到不舍身旁,只见秦淮河上各式画舫穿梭来去,灯火通明,不时有莺声燕语传出。 忽然喧闹中有歌声传来,在这种境况中更显得无比纯净:“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不舍眼中透过一丝迷茫道:“似花非花,似雾非雾,来如春梦,去似飘云,花开之时心如梦,花落之时梦成真。花如此,人如此,生命亦如此吧!” 云心心头一震,眼前的不舍已不再是那嘻嘻邪笑的玩世公子。 从他的一举一动背后,她似乎看到了他对生命的渴望和无奈,以及追求。在浮华表面的背后,他有着一颗清新淡泊而飘逸快乐的心! 她猛然醒觉到,从她违逆自己的心往椅上坐下那一刻起,她就彻底的输了!只是,输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她心中甜甜的想。 不舍以为自己看错了,云心的气质一时之间变化了许多,眼中还毫不遮掩的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反而让他第一次对云心把握不定。 “公子,菜来了!” 小二的话声打断两人之间奇怪的联系,云心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主动拉起不舍的手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不舍有点受宠若惊,对云心的转变还不能适应,呆呆地云心拉他到桌边坐下。 小二把菜一一放下,道:“公子,这茶是正宗的杭州龙井,碧绿清香,回味无穷,许多象您一样的贵客都特别喜欢!” 不舍笑道:“你还真会说话,这十两银子是你的赏钱,没有我的吩咐,你就不要进来打扰了!” “是是!小的明白!”小二高兴地接过银子,喜滋滋地出去了,还不忘轻轻的合上了门。 不舍和云心都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每样菜尝了一点就开始喝茶。 云心见不舍战战兢兢,想开口又怕说错话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舍听她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差点把茶都洒了,但他素有急智,马上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我已经醉迷不清了,这时候就应该享受‘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了!” 云心知他在胡诌,斜睨他一眼道:“乱扯!” 不舍让她这一眼瞧得差点魂飞色予,干咳两声掩饰道:“云儿你,好象说过你来自‘逍遥院’,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云心露出美妙的神情道:“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圣地,干净美丽,师父和众师姐们住在里面,那里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将来我还是要回到那里去的!” 不舍脱口道:“不!我要成为你生命的另一半,把你从它手里夺过来!” 云心震撼地看着不舍,他眼中的炽热,憾不可移的浓情和决心让她心灵惊颤,几乎象飞蛾扑火般迷失其中,但她毕竟不凡,很快平静下来。 不舍失望地看着云心变得淡然的眼神,不由有些莫名的怒气,猛地站了起来,决心不顾一切先把她搂在怀中吻够了再说! 刚伸出手去,云心却说话了,声音如在天际般缥缈: “送我回去吧!” 不舍如醍醐灌顶,怒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只剩下颓丧,默默地跟在云心身后。 一路上两人都不做声,云心在一个女道观前停步,上前轻轻叩门,门吱呀开了,一个中年女道长站在门口,对云心单手问讯道:“原来是师妹回来了!” 云心那远在天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回去吧!” 不舍低头也不看她,转身就离开了。 云心看着不舍的背影,心中悄悄地道: “傻子!当感到危险的时候,乌龟才会把身子都缩进壳里去啊!” 第三章 秦淮有情伤 第四章 烟花女儿情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章 烟花女儿情 不舍走出道观所在的幽深胡同时,刚好初更声落,周围是一片死寂。《+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不知不觉,不舍又走到仍然热闹无比的秦淮河边,无目的地闲逛,偶尔有画舫冲着他拉生意。 “公子!请不要再纠缠奴家了,请你走吧!” 不舍停住脚步,这不是唱那首“花非花”的女子的声音吗? 循声望去,只见一艘普通画舫靠在岸边,船头上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容貌虽比不上语蝶两个,却显出一幅病怏怏的美态,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她的对面,由于背对着不舍,所以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看到小半边的左脸,耳根下还有一颗黑痣。 青年语气中带着傲然:“玉嫣姑娘就不能为本公子破一回例吗?” 玉嫣轻垂下眼睑道:“华公子!玉嫣从来不陪宿,请不要为难奴家!” 华公子语气有些阴冷:“真的不行?本公子加到一百两如何?” 玉嫣猛地抬头,坚定地道:“华公子!你请下船吧!” 华公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蓦地抓住玉嫣的双肩:“你们这些女人,不要假装什么清高了!本公子还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可以养你一辈子!来!你今晚好好伺候本公子,本公子什么都可以给你!” 不舍看见玉嫣的双眼因怒气而发亮,脸上的肌肉也微微颤抖起来,但声音却仍然平静:“吴妈!华公子喝醉了,你扶他下船!” 一旁上来一个四旬左右的妇人,正要伸手去扶,却被华公子轻轻一推,竟把她推翻在地,头重重地撞在舱门条上,顿时昏了过去! 玉嫣忙去查看,惊然呼道:“吴妈!吴妈!” 华公子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反而粗声粗气地嚷道:“他妈的!老不死的!你装什么死?老子可没有喝醉,想玩本公子,没门!表妹!我喜欢你呀!不!不!你这个臭婊子,你以为你是什么!说得好!视天下男人为粪土!到头来还不是让男人当马骑!表妹!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他竟一把将玉嫣抓了起来,疯狂地摇晃着,玉嫣努力挣扎,却如螳臂当车,一点用也没有。 华公子身子又一顿,似乎有些清醒,转而又吼道:“你不是表妹!你是玉嫣!玉嫣?你这个臭婊子也敢反抗我?”“嘶拉拉”竟把玉嫣的纱衣扯下来一大块,露出了贴身的绣花粉肚兜! 玉嫣看着华公子越来越大的脸,心中充满了绝望! 忽然压力一松,玉嫣感到酒臭消失,换成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淡淡的好闻气味环绕着她,让她觉得安定无比。 “阁下是哪路朋友,竟敢管我‘月华八骏’的闲事?这婊子是你的姘头,还是你的姐姐?”华公子被抢去口中之食,忍住怒气,阴阴地问道。 “哼!姓华的,不要在这里撒酒疯,欺负可怜人!幸好吴妈没事,不然有你好受!”今天不舍心情不好,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吴妈?”玉嫣一听,连忙挣开那个温暖的怀抱,向吴妈跑去,只见吴妈已经醒转,靠在一边休息,哀哀地道:“吴妈,对不起!是玉嫣连累了你!” 吴妈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紧,客人动手也是常有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对了,你什么时候认识了以为这么不错的公子爷,竟然瞒着吴妈?” 玉嫣这才朝救了自己的人看去,只见他穿着一件月白的长袍,腰间用一条精致的丝带系上,身形颇高,比那华公子要多出半个头,胖瘦适中,拿着一把折扇,虽只能看到半边脸,她已认为这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 其实论容貌,不舍还真不如华公子秀气俊美,只不过此时在玉嫣看来,就是宋玉、子都复活,恐怕也比不上他吧! 吴妈见玉嫣看的出神,心中暗笑,道:“玉嫣呀,这位公子不错,要是他喜欢你,你就跟了他好了,不要在这秦淮河上吃苦了!” 玉嫣红了脸,嗔道:“吴妈!你说什么呀?人家和这位公子爷根本就不认识!” 吴妈不信道:“不认识,会帮我们这种烟花女子?” 华公子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小子!敢不敢报上你的名号?” 不舍摇开折扇,从容地道:“你听好了!本少爷名叫不舍,至于号嘛,暂时没有!不过本少爷马上就可以取一个,就叫‘你爷爷’好了!” 即使玉嫣和吴妈此时没有心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华公子这时酒已醒了大半,刚才不舍的身法让他心中暗惊,所以出言试探看是否有名的人物,见不舍名不经传,戒心去了大半,狠声道:“小子口中无德,今天本公子要好好教训你!” 身形一展,赤手向不舍攻来! 不舍见他虽是直线攻来,但脚步和拳势其实是另有变化。由于他除了跟家里人外,很少跟其他人真正交手,这时遇到机会,不由有些兴奋,手痒地不闪不避,迅速握拳轰向对方握拳的手背! ※※※ “轰!”拳风相对而产生的气流让画舫晃荡了几下,华公子却被抛飞到了岸上,醉酒般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华公子脸色一阵青白,今天自己多喝了一点酒,功力发挥不到七成,又没有带剑,到时候跟这小子拼个两败俱伤可划不来。 他却不知,刚才这一拳,不舍好玩地想试试功力,仅用了五成内力,如用十成,他早就吐血倒地了! 华公子心中打定主意,喝道:“小子!今天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改天再找你算帐!”转身几个起落,没入了夜色之中。 不舍暗叫可惜,早知道用小点力,就不会把他吓跑了!正要举步离开,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呼唤。 “公子!请留步!” 不舍转过头去,之间这玉嫣姑娘一脸希冀地望着他,心中莫名涌起一丝怜惜,柔声问道:“还有什么事?” 玉嫣向他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天凉夜寒,公子可否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奴家还可唱上一曲,以解公子烦扰,如果……如果公子家中没有贤妻等待的话!” 不舍眉头一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烦扰之事?” 玉嫣道:“象公子这样的人,如此时候还到这秦淮河边的,要么是寻欢作乐,要么就是散心解闷,奴家看公子不似前种,自然就是后一种了!” 不舍哑然一笑道:“好!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不过你这么自信,就不怕看错人,引狼入室吗?” 不舍轻笑着走进舱中,经过玉嫣时,轻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玉嫣跟了进来,脸上还留着红晕。 不舍早已不请自坐,拍拍身边对玉嫣道:“来,坐在我身边!” 吴妈惊疑地看了玉嫣一眼,玉嫣却把她推了出去,亲自泡上两壶茶,才在不舍身边坐下,道:“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不舍道:“就再唱一遍‘香山居士’的‘花非花’吧!” 玉嫣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起身道:“奴家去拿琵琶。” 不舍把她按住道:“不用,就清唱好了!” 玉嫣虽不解,但即起唇唱道:“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歌虽一样,这次和不舍上次听的所含的感情却不一样了。 上次声音凄切,感叹命运的坎坷短暂,偏于感伤。而这次同样唱出了生命如春梦、朝云般来去匆匆,却有了更应加以珍惜的意味,使短暂的生命充满了生机! 不舍赞叹地点点头道:“这首白居易的词,也只有你才能唱出它的味道来。” 不舍忽然想到,歌为心声,莫非她有过切身感受不成?不由直视玉嫣,想看出一些端倪,猛然发现这玉嫣细看之下,比初看之时,要美上许多! 细长的双眉淡如轻烟,大眼微眨似的时刻浮着一层水雾,透出不可捉摸的柔媚。 白皙的瑶鼻虽不高挺,却小巧可爱。同样小巧的樱唇,虽嫌血气不足,但配上略现苍白的脸色,就让人想起江南随处可见的河边杨柳,纤细而柔美,实是江南女子的典范,这种独特的气质是北方女子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即使如语蝶这样柔顺的女子,也从骨子里透出北方女子的洒脱和大气,不象玉嫣由内而外的那种弱不禁风,娇弱得想让人怜爱的感觉。 玉嫣见不舍呆呆地看着自己,娇羞得不敢抬头,却添了她独有的味道。 不舍心中一荡,托起玉嫣的下颚。 玉嫣双眼紧闭,脸颊烧得似红霞一般,却一点也未挣扎,分明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这对男人实在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不舍忍不住覆上了微翘的两片樱唇,玉嫣身子微颤几下,随后就柔弱的回应了起来。 不舍轻摘掉披在玉嫣身上的薄纱,手指微挑,肚兜也翩然落下,露出娇小柔白的胴体。不舍呼吸有些急促地巡视着,翘挺的双乳并不是很丰满,但形状却很好看,他的大手覆了上去,刚好一握。 玉嫣嘤咛一声,红霞立刻延伸到整个身子。随着不舍五个手指不停地挑逗,玉嫣发出细微的呻吟,右手死死地抓住了不舍的肩膀。 等到不舍埋头在她的胸间轻咬吸吮时,玉嫣的手陡然松开,呼吸急促地大喘起来! 不舍开始还以为玉嫣是情潮泛滥所致,却马上发现情形不对。 玉嫣不仅身上的红霞褪去,使肤色更显苍白,不舍抬头一看,玉嫣额际鬓旁早已冷汗涟涟! 不舍连忙一探她的血脉,竟发现玉嫣是天生的六阴绝脉!忙替她暂时抚平血气,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玉嫣这时才能说话,虚弱地道:“上个月刚满十七,公子,你也发现我的病快不行了?” 不舍暗暗皱眉。六阴绝脉乃天生血气阻塞不通,这样的人历来多病、身体瘦弱,不能干重活,也不能太激动,否则血气反涌,随时可能丧命!而且身具六阴绝脉的人从来都活不过十八岁! 难怪玉嫣呈现出罕见的病态,难怪她能唱出“花非花”的真意来! 玉嫣见不舍不语,以为在为自己悲伤,微笑道:“公子不必为奴家忧心,奴家早知命不长久。如果不是为了小弟,奴家早已忍不住病痛折磨而去了!只是上天可怜奴家,竟让奴家在命绝之前遇见公子。能得公子怜爱,奴家就是立刻死去也心满意足了!” 玉嫣脸虽带着笑容,两行泪珠却不由自主流下,就象雨打的梨花是那么的凄艳无比,她继续道:“公子若是有一丁点喜欢奴家,奴家死后,请公子帮奴家照顾小弟,让他给公子为奴,赏他一口饭吃,奴家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不舍心中悲伤,却含笑替玉嫣抹去眼泪道:“你这惹人怜爱的小女人!谁说你会死了?” 玉嫣眼一亮,接着又暗淡下来。 不舍看在眼里,亲了一下她的脸蛋道:“那些庸医根本就不会给你治这个病,你这叫六阴绝脉,一般说来,确实是活不过十八岁,但是如果有两样东西,不仅你的病能痊愈,而且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哪两样东西?”玉嫣的脸亮了起来。 不舍道:“一个是有稀世灵药,另一个则是有内力高深的人替你打通血脉!” 玉嫣顿时沉默不语,虽然她不太懂,但也知道不舍所说的这两样都不是容易遇到的事。 不舍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故意轻松地道:“本公子虽然内力没有高深到一下子打通你的血脉让你痊愈,但是仅仅延续一二十年的寿命还是可以的,这么长的时间还怕找不到一样稀世灵药,或者内力高深的人?” “闭上眼!”不舍见玉嫣想相信又害怕的样子,于是轻声对玉嫣道。 玉嫣虽然惊疑,仍然闭上了眼。就觉一只炽热的手贴在了自己的后背,从相贴处涌进来一股火热的气流,翻滚着冲向全身各处,气流炙热得似要把她烧昏过去,紧接着眼前一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玉嫣醒来时,太阳透过画舫的窗纱照在了她的身上。 想起昨晚的一切,就象做梦一样。玉嫣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榻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亵衣亵裤也好端端地穿在自己身上,看来自己真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门帘掀开,吴妈走了进来,眯眼笑道:“姑娘醒了?姑娘的气色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玉嫣坐起身,随手拿过铜镜一照,果然原本的苍白已被红晕替代,连脸蛋似乎都显得圆润丰满了些,莫非不是做梦,那他呢? 吴妈见她目光寻找的样子,笑道:“别找了,公子昨晚就走了。喏!这是他留下的银子,让我早上给你炖点鲜鱼汤补补身子!那边桌上还有他留给你的信。” 玉嫣一听,连鞋也不穿地跑下床,一把抓住信看了一遍,随后喜道:“吴妈!他今晚还要来,你把别的客人都挡了,就说我让人包了!” 吴妈心疼地道:“好好好!你先上床,把这鱼汤趁热喝了!” 第四章 烟花女儿情 第五章 湖畔有奇遇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五章 湖畔有奇遇 “叩叩叩!”应门的还是昨晚那个道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不舍忙行礼道:“师姐!云心她在不在?” 道姑摇头道:“小师妹一大早就出去了。” “哦!多谢师姐!”不舍机械地说完,身体僵硬的离开道观,心里一片受伤的感觉。 昨晚他本就失望之极,决心要从这迷恋的淤泥中拔身出来。但今天一大早,却又忍不住来找云心,没想到又是失望而回。 不舍心中叹息,可能是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吧! 不舍想通这一点,就把云心的事暂时放下,又为玉嫣担心起来。 自己虽然能延长她的生命,但每月需要三次为她打通血脉,如果有稀世灵药作药引,那么只需连续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就可让玉嫣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舍仰天看着天上的白云,云心啊云心,你会飘到哪座山上呢?山?不舍突然记起金陵城外有座碧云山,离这里不过二十多里地,心中一喜,立即拔脚朝碧云山的方向掠去! 不到半个时辰,不舍就到了碧云山脚,这周围分布着好几个村庄。 微一询问才知道,这里户户都是靠采药为生,但碧云山的药药质虽好,却几百年没有发现过什么稀有之药了,而且山腰以下的草药几乎已让人采光! 不舍虽然失望,但还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情进了山,也许玉嫣的药就落在这碧云山了! 果然一路上没见着好药材,不舍转而向艰险之处寻找,只是他的方向感实在不怎么样,攀崖下豁,一会儿就分不清东西南北,辨不清方向。 不舍于是向最近的山头掠过去,想登高望远,确认一下方向再走。 不巧这是一段嶙峋峭壁,普通人绝对望而止步,好在他身怀武功,只稍稍费力就到了崖顶。 令他意外的是眼前为一片平地,平地过去是茂密的树林。地上厚厚的落叶,散发出腐烂的气息,说明从来或很少有人来过这里。 不舍早忘了上来的目的,好奇地走进树林,发现这是一个缓缓的下坡路,终于来到树林的边缘时,禁不住看着眼前一呆! 面前是一个四山环绕的小山谷,四周的山坡上也象自己这面长满了密密的树林,但仍然留了一圈碧绿的草地出来,各种小动物跳跃其间。 山谷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大湖,湖水滋滋往上冒着热气,使整个湖面白雾缭绕,亦真亦幻,有如人间仙境! “真想下去洗个澡!”这是不舍见到这个大湖的第一想法,而这个念头一起,不舍马上宽衣解带,踏波而上,敲无声息地向湖中央走去! 忽然听到湖中央响起了水花声,不舍一惊,难道这湖里有什么水怪之类不成?不舍忙提功戒备,悄悄聚力小心地吹出一口气! 眼前的雾气立刻消散,周围的小片湖面逐渐清晰起来,却哪里是什么水怪! 湖面中央现出一具少女的美妙胴体!长长的秀发披在光滑如玉的脊背上,修长的玉腿纤巧轻盈地立在水面,一对巧夺天工的玉足正开心地踢打着水花,就象湖中的精灵在这里翩翩起舞! 精灵自然从雾气的异常觉出不对,迅速而轻巧地转过身来,仙子般纯净美丽的面庞凝成了受惊的神色! “云心?!” “不舍?!” 不舍愕然,这湖中的精灵不是云心是谁?想不到除去道装的她,是这样绝美无伦! 而云心的惊讶也不下于他,当她回头的一刹那,不舍完美的男人身体从薄雾中踏波而来,就象天上的神祗君临他的领地般神圣高傲!她知道这一幕已经刻在他的心里,永远也抹不去了! 白雾又聚了过来,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也惊醒了两人的思绪,同时往水中一沉! 不舍叫道:“云儿!男女授受不亲!你把我全身上下都看光了,可要对我负责呀!要知道我可还是处男啊!” 云心本就羞不可抑,自己十几年的清白之身,还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瞧见过!而不舍委屈的话语里分明又包含着调侃,没好气地道:“你是处男,难道我就不是处女了?应该是你对我负责才对!” 话才出口,云心就知道上了不舍的当,一时噎住了,良久才咕哝道:“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云儿说得一点也不错!” 轻柔的话语在云心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正要移开,纤腰已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抱住! 从未有男人碰过一根手指头的她顿时身子发软,平时的力气现在使不出五分,怎么也挣脱不开不舍的怀抱,只得微怒道:“放手!” 不舍嘻嘻笑道:“云儿的功力其实在我之上,怎么会挣脱不开呢?唔?”他竟在云心的耳垂处轻咬了起来。 这一招非常厉害,云心顿觉力气全失,肌肤的亲密接触让她清晰地感觉到不舍强烈的欲望! 云心拼着最后一丝理智道:“小冤家!现在不行!你身负的魔种和我的道心相遇后,只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要么我功尽而亡,要么你欲火焚心而死!你现在的功力不如我,若你……若你不幸……我一人岂能在这世上独活?” 不舍一震,放开了她道:“云儿,你不是开玩笑?” 云心趁机离他一丈以保持距离,白了她一眼道:“我有和你开过玩笑吗?先上去再说罢!” 两人到了岸上,不舍色迷迷地瞪着云心的裸体道:“就这样说好了!” 云心凤眼一瞪:“不行!”飞快地绕过湖边,一会就回来了,还是穿着那身道装,只是头发没有梳起来。 一看不舍仍然懒洋洋地赤身躺在地上,不由嗔道:“你怎么还是这个丑样子?” “丑样子?”不舍跳起来怪叫道:“刚才不知是谁都看呆了!本公子要罚你亲一个!”他的无赖习惯又暴露了出来,向云心扑过去! 云心猝不及防,被他按倒在草地上,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不舍面带得色地躺倒在云心身侧,手却仍搂着云心,道:“就这个样子不许动!”不等云心反对,又龇牙邪邪地道:“我的云儿这么一点自制力都没有吗?”他已经擅做主张,把“云儿”的称呼升级到“我的云儿”。 云心见违拗不了他,只得依他道:“你了解自己的身体吗?” 不舍嘿嘿道:“当然了!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六界法能’已经练到第六成了,你的未来相公是不是很厉害?” 云心眼一亮道:“原来你练的是‘六界法能’,难怪发功时就会有浓厚的檀香味,不过‘六界法能’据说是两百年前白须僧的独门功法,你爹莫非是他老人家的传人或弟子?” 不舍摇头道:“我爹和我娘相处两天就分开了,爹从未对娘说过他师父是谁。第一天娘怀上了我,第二天两人完了婚,从此我爹就杳无音信。娘说我一生下来就会‘六界法能’,而且还有异状发生。娘说,那是爹留给我的东西!” “原来如此!”云心皱眉道。 ※※※ “难怪我也捉摸不定你的情况!”云心边思索边道:“虽然你的心法是佛门正宗,但内息中又融合了魔种的气流,而且你体内还潜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那种力量是只有悟道之人才会有的,本不应该在你的体内!” 不舍听得一团迷雾,道:“我是不是太笨了?竟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体内有魔门的功夫吗?” 云心摇头道:“魔门是魔门,魔种是魔种。魔门和道、佛、儒一样走的是自身修炼的法门,只不过修炼的路线佛、道、儒走的是十二正经,而魔门走的是奇经八脉,各有短长。而魔种……” 云心似乎有些忧心:“魔种的修炼不是利用自身,而是利用别人,只有借用别人的身体,魔种才能步入极境!” 不舍结舌道:“你把魔种说得象个人似的,莫非它也有意识不成?” 云心淡淡道:“魔种一般是邪恶之人种在他人体内,实质是种魔之人的意识的一部分,由其本体加以控制。” 不知为什么,不舍觉得云心的声音阴森森的,似乎存心要吓唬他一般。 “若是控制中断,魔种失去依靠的力量,一般会被寄居体吞噬消灭,不会再有危害,但是……” 不舍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受不了地叫道:“拜托你一次说完好不好?” “呵呵!”云心得意地笑道:“但是除了一种情况,就是种魔人将主意识当作魔种种在寄居者身上!但是这样是很危险的,若魔种被反制,本体就会变得非呆即傻。” 不舍吁了口气道:“你说我体内有魔种,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云心道:“你体内的魔种在胎儿时期即存在了,本来魔种在这个时候种入应该是非常强大的,但不知怎么被你本身的力量所压制。更奇怪的是……” 云心用一根手指揉着太阳穴,显然陷在深思之中,口中继续道:“魔种不仅没有被消灭掉,而且与你的身体有部分程度的融合,使得你的功力具有了魔种的特性!不但如此,还让你的性格发生变化。随心所欲、刁钻诡变正是魔种的特点。” “呼!还好,身体还是由我自己控制!”不舍忽又恍然邪笑道:“好你个云儿,竟敢趁机骂本少爷刁钻诡变,看我来收拾你!” 云心见不舍眼中的促狭之意,知道不妙,正要滚开躲避,不舍的两只大手已伸进她的道袍,在她腰际咯吱起来。 云心立刻身子乱扭,求饶道:“呀!嘻嘻!痒死我了!不要!快住手!” 云心去阻止不舍的双手,却被不舍反制在地上按住不动。 不舍轻轻喘气道:“云儿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云心都已笑出了泪水,身体放松地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不觉有一种格外轻松的感觉。 沉浸在这种气氛中的云心忽觉有些异样,低头一看,自己的道袍不知什么时候撩了上来,露出两只坚挺的雪白乳房! 不舍目光炽热地盯在上面,而他赤裸的身体此时正以暧昧的姿势压在她的身上! “咄!”云儿急中生智,聚集功力喝出!这一喝非常有讲究,含着道家清心滤神的效用,不亚于佛门的狮子吼。 不舍脑门一震清醒过来,侧身瘫倒在地上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心起身整理好衣物道:“虽然你暂时融合了部分魔种,但是你体内的魔种还是有被激发的可能性!等到你的身体和魔种无分你我的时候,你才能真正控制魔种,那时……那时……” 云心忍住羞意道:“那时你爱怎样,便可怎样了!” 不舍见她说出这样大有情意的话,立即喜翻了天,忽又愁眉苦脸道:“那我恐怕未等到那一天,就先欲火焚心烧死啦!” 云心嗔道:“你有语蝶和紫燕儿在身边,还怕什么?只有修习道、佛正宗的女子你才不能碰,其余女子尽可满足你的好色之心!” 不舍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突又想起道:“云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云心道:“我听说荒山的地价要便宜一些,所以就到这里来了,你呢,怎么也到了这里?” 不舍讪笑道:“我是在山里转迷了路……嘿嘿!” 云心失笑道:“我是凭着以前山中的经验判断这里有温泉,费尽千心万苦才来到这里,你随便迷路也能到这里来,真是……”云心打住不语,绕着湖边向远处走去。 不舍忙叫道:“喂!你去哪儿?” 云心头也不回道:“刚才我发现一个山洞,这湖水就是从洞中流出来的,我去洞里面看一看!” “喂!等等我!我也去!”不舍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向云心追去! 来到洞口,果然一条小溪从洞中伸出,一直注入到湖中。 洞口仅半人多高,两人弯腰进去几步后,渐渐开阔起来,能容四五人直身并行,只是小溪反而变窄了些。 沿溪而上约几百步,就来到了尽头,一面沙石壁挡住了去路。溪水在这里似乎从地底突然冒了出来。 云心伸手一摸溪水附近的沙石,立刻缩回手道:“好烫!这么烫的高温水怎么不化成蒸汽?” 不舍试了试面前的石壁,道:“连这上面都好烫手!这好象不是普通的沙石……” 他不敢再用手去碰,改用脚尖在上面踹了几下,没想到沙石就象烤焦了一般纷纷散落,最后在壁上露出巴掌大一个空隙,一股热浪吹了出来! ※※※ “后面是空的!” 不舍又使劲踹了几脚。这些沙石比较厚,但都极易脱落,很快就让不舍弄出一个一扇门大小的洞来! 从里面吹出来的热浪更逼人了,不舍和云心还是运起心法跨了进去,却同时震撼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特别广袤的空间,大得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其比起来只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那般渺小! 身前方圆十里之内都是沙石尘土,形成往中央倾斜的地面。在最低处,一丛巨大的火焰有如活物般窜起几十丈高,将无数发软的火红石块往四周抛下! 火焰的每一次窜起,就往他们的立足之处刮来强大炙人的热浪,只是一会,就把运功护身的他们也烤得全身湿透! “这是什么鬼地方,太热了!鞋底都要烤化了!”不舍真的蹲下身去查看鞋底,却让一块晶亮闪光的石头吸引住,顺手捡了起来映着火光看了许久,不舍才激动地对云心道:“我的好云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心摇摇头不在意地道:“反正不是金子。”这个不舍,每每都有出乎意料的行为,谁知道这次是不是他的另一个花样? 不舍用那种“你真是不识货”的眼光瞅着云心,不满她的敷衍道:“它可比金子值钱多了!我外婆的项链上曾经镶了一小块,只有小指甲盖一半大小,还是带颜色的,而那是外公最贵重的一件聘礼。” 不舍说得唾沫飞溅,可惜在这里还没有到达云心的脸上就已经化成了飞烟。 “后来我在城中最大的珠宝商那里见过其他类似的石头,他说是从波斯买回来的,叫做‘波斯宝石’,或者‘印度宝石’,还教我辨别宝石的好坏。” 不舍停住对云心涎脸道:“好云儿,我的口水都快干了,给我补充一点如何?” 双眼贼溜溜地盯着云心的红唇,显然是不怀好意。 云心没好气地道:“你有没有不正经的时候?”虽是这样说,却是飞快地在不舍嘴角啄了一下! 不舍张大嘴,半天都没有合拢,瞧了瞧云心毫无表情的脸,真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觉,云心她、她主动吻了自己? 云心见他一幅不可置信的呆样,冷冷道:“那你手上的到底是什么?” 不舍噎了一下,现在的云心最好是不去触犯,高兴的事在自己心里安爽就可以了。 于是老老实实地道:“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是红、蓝宝石两种,而且成色纯净的不多,其中有一种无色透明的是极品,叫‘钻石’,我手里的就是这个玩意,象这么大的,应该值个一千两吧!” “要再找几个,就能买地皮了!”云心高兴地道:“如果再多一些,说不定所有需要的钱就不成问题了!” 两人忙蹲下寻找。 “天哪!红宝石!蓝宝石!还有绿色的!黄色的!”不舍干脆把外衣脱下,将所有捡到的宝石扔在里面。 只是里面越来越热,以他们的功力也受不了。不舍摇摇手道:“已经够了,我们走吧!” 一路奔出洞口,不舍就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哈!原来发财也这么辛苦啊!” 随手把衣服打开,各种宝石散落开来,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五颜六色绚丽的光芒! “真美!”云心也忍不住惊叹,伸手拿起一颗红宝石。 不舍笑道:“看来爱美是人的天性,本少爷爱美女也是天性使然,无可厚非了!” 云心将手中的宝石朝他头上砸去:“歪理!” 不舍轻松接住道:“这可是银子,我来数一数。” 结果也令两人喜出望外,这些宝石共计有一百二十三颗,其中钻石二十七颗、红宝石四十二颗、蓝宝石三十四颗、绿色和紫色的宝石各九颗,还有一颗黄色的和一颗橙色的。 不舍把宝石重新包好道:“我们先回客栈换衣服,再找一家珠宝店试试价。” 云心不解道:“为什么不直接去?” 不舍一指湖水道:“你去照一照,我们这个样子去珠宝店,人家不把我们当小偷打出来才怪!” 云心这才注意到不舍头发凌乱、全身上下都是尘垢,就跟叫花子差不多,相比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含笑嗔道:“算你有理!” 忽地心头一震,自己这是怎么了?我的“浮云之心”哪儿去了? 云心忙运功暗中检查,却是大惊失色,自己的功力竟凭空失了三成!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什么时候自己被魔种侵入了而不自知? 不舍见云心脸色有异,担心地问道:“云儿!你怎么了?” 云心并不说话,而是盘腿坐了下来,运起心法捕捉魔种的所在,只是一周天之后,竟然毫无所获! 反而觉得四肢百脉间空荡荡的难受,接着自己的内息竟不知受到哪里来的力量的挤压,顿使她全身如万蚁跗骨般难忍,想不到只是魔种的分意识就如此厉害! 不舍见云心汗出如雨,脸色越来越苍白,婶子也不停地抖动,不由心中生起恐惧之心,一时心神大乱! “云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天,想办法救救云儿,有什么办法?她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中毒?不管是什么,先救救她!先救救她!” 不舍强烈的意念一出,金色的火苗胎记从额头浮了出来,射出一束金光,照在了云心的额头上! 云心只觉一股清凉之气从额头贯入,抚平了所有乱动的气流,同时她还清楚地感到体内的魔种被它吞噬融合,随后又与自己的真气结合,回归丹田。 云心睁开眼睛,刚好看见不舍额头的金色胎记隐去,心道:“这便是他体内最奇异的力量了,初见时是它阻止了我伤害不舍,这次又是它救了我。” 不舍见她醒来,喜道:“你好了?刚才云儿你吓死我了!” 云心功力恢复,平静地道:“你对我动手动脚之时,受同振气机牵引,魔种趁机将分意识种到了我体内,不到一个时辰就失了三成功力。好在因祸得福,凭着你的机缘,让我不但功力精进,而且有了质的改变。” 不舍听不太明白,但却高兴地道:“那就好!我们快走,还要你在前面带路呢,否则我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第五章 湖畔有奇遇 第六章 肉身奇改造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六章 肉身奇改造 望着头上的星星,不舍加快了脚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白天去珠宝店时,一颗最小的拇指般大的蓝宝石就卖了五千两银子!不过从掌柜隐藏不住的笑意来看,想必他是大赚了一笔。果然在另一家差不多的一颗就卖了七千两! 不舍和云心大喜之下,总共兑换了两万多两银子,将房屋、床铺、用具等一应买齐。 办完这些手续,天就已经黑了。不舍把云心送回道观,才急忙往玉嫣处赶来。又想起玉嫣身上的顽疾,不由苦思解决的办法。 本来今早去碧云山是为她寻找药物,但药没有找到,倒是把孤儿的事情解决了,也算是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吧! 满怀心思的他没注意到迎面匆匆来了一个人,砰地撞在了一起!那人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显然这人也是一个冒失鬼。 不舍就着灯光,看清这人是个大胖子,手中拿着一条手帕,不停地抹着通红的、汗渍渍的大脸。 大胖子一边向不舍道歉,眼光却瞅着来时的路,而后匆匆地离开了。 一会儿前面又过来两个大汉,冲他喊道:“喂!有没有看到一个胖子?是不是从这边跑了?” 不舍点点头,两个大汉立刻追了过去。经过不舍身边时,眼利地看到他们的手背上均刺有一条青龙。 一会儿工夫,又跑过去十几对大汉,不舍待继续前行,脚尖却踢到了一样东西,那东西似乎是圆的,骨碌碌滚到了街的另一边。 不舍过去捡起一看,竟是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软软的就象饭团。 把油纸打开,不舍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不是饭团,却是一个泥团!正打算把它扔掉,无意中却把泥团捏破了一点,一丝光华透了出来! 不舍奇怪地将泥面剥净,露出了这东西的真面目,原来是一颗质地柔软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米黄光辉。 不舍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心想可能是那大胖子掉的吧?顺手放在怀里,下次见到他再还给他好了! 还未到画舫,远远就看见玉嫣站在船头张望,看到他时,露出一脸惊喜,钻回了舱内。 不舍跳上船,吴妈迎了出来神秘地笑道:“公子您可来了!姑娘是等了您一整天,到现在还未吃东西呢!您快进去看看!” 不舍一听,心中有些生气,一天没有吃东西?不枉费了给她治病的心思?不快地掀帘而进,却不由呆住,想要说的责备的话语也咽了回去。 舱房的中央摆了一个小桌,上面准备了满满的精致菜肴,玉嫣站在一旁给杯子上酒。 今天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纱裙,料子薄如蝉翼,里面竟未穿亵衣,胴体隐约可见。 尤其是领口处开得甚低,直到腰际,仅用了一根别针别住。玉嫣弯腰倒酒时,前胸的纱衣变垂了下来,正好让不舍清晰看见两只圆润白皙的椒乳,随着主人的动作晃得他耳红心跳! 刚有的一点怒气顿时踪影全无,转而被升起来的欲火所代替! 玉嫣抬起头见他进来,忙放下酒壶,直起身子,双眼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却见到不舍异样的眼光,她在这秦淮河上也呆了几年时间,自然知道这目光的含义,又羞又喜地道:“爷!您坐!” 不舍来到桌后的软塌边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搂住玉嫣道:“吴妈说你一天没吃东西,是不是想少爷我想的?现在见到我了,该吃点了吧!” 不舍用大手比了比玉嫣的纤腰道:“你太瘦,丰满些会更好看!”又伸进玉嫣的领口,一把握住颤颤的椒乳:“补一补,这个也会长大一点。” 玉嫣早已被他摸得又酥又软,无力依附在他身上。 不舍则拿起了筷子,夹起菜喂给玉嫣。玉嫣对他的体贴感动不已,只知张口要把这浓浓的爱意吃下肚去,不知不觉间,竟把满桌的菜吃了个精光! 不舍打趣道:“你上辈子定是饿鬼投胎,再吃下去,说不准连我也被你吃了!” 玉嫣闻言一羞,才发觉肚子有些发涨,不舍递过一杯酒道:“把这个喝了,肚子会舒服一点。” 玉嫣温顺地点点头,仰脖一饮而尽。她以前守身如玉,怕酒后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不管客人怎么劝,她都是滴酒不沾。 这次一口气就喝了一杯,马上觉得全身发热,头晕乎乎的,娇慵无力地靠在不舍肩上媚声道:“爷!本来玉嫣想服侍您的,现在恐怕要也来服侍我了,爷!我…… 我……” 玉嫣伸出手往自己胸口处一扯,纱裙从肩上缓缓滑下,然后整个身子向不舍倒去……却是一动不动,醉得不醒人事! ※※※ 不舍轻轻地把玉嫣放在榻上,没想到她一杯酒就不行了,本来他还想要玉嫣喝上好几杯,如果不把玉嫣灌醉,今天他可没有把握经得住她的诱惑。 他也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方法,但是点穴会伤害玉嫣的身体,而适当的酒精的刺激可以活气通脉,对治疗很有帮助。 不舍开始象昨晚一般为玉嫣打通经脉,良久才住手,满头大汗地替玉嫣穿衣盖被,这才自己坐下练功,补充刚才消耗的内息。 画舫不可察觉地微动了一下,却还是引起了不舍的警觉,“六界法能”运于体外。 舱外“咚!”的一声响,似乎有人倒地!来人竟连吴妈都不放过?不舍暗劲一发,内息随着船板猛击在不速之客的脚下! 此人大概没想到不舍有这么一招,猝不及防下立即痛呼一声,倒地滚进舱来!只是他反应颇快,知道不妙迅速跃起,同时拔剑指向不舍的鼻尖! 不舍看清来人,不由一愕,随即淡然道:“堂堂‘月华八骏’之一的华公子,怎么学起下三滥的手段,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怕传出去有损你华公子的脸面么?” 华公子扫了一眼舱里的杯盘狼籍的榻上安睡的玉嫣,不禁妒心大盛,双眼似要喷出火来,阴狠地道:“只要杀了你,谁还会知道?” 不舍皱眉道:“玉嫣刚累得睡了,你要打架可以,大家出去如何?” 华公子一听这话,以为两人真的已经合体,又怒又妒,心中俞来俞郁闷,脸色也俞来俞阴沉:“这臭婊子!装得象圣女一样,原来一样是贱货!啧啧,她是不是看上了你的床上功夫?本公子看来要割下你的卵蛋瞧瞧!” “瞧”字未落,已剑挽九花,寒光点点罩向不舍! 不舍仓促之下倒是没有料到他剑法如此厉害,轻敌之下未作防备,只好匆忙出拳迎击。却不知这位华公子不仅剑法厉害,内力也比昨日增加了三成! 剑尖锐利地穿过拳风,“扑哧”刺中了不舍的胸口!不舍心口巨痛传来,急怒间全力向华公子拍出一掌! 华公子见刺中不舍,本来心中得意,却未料不舍还有反击之力,来不及闪避“嘭!”地整个身子被打得向后飞起,重复了昨天的命运,只不过这次不是跌倒在岸上,而是撞出舱门,扑通掉在了秦淮河中! 玉嫣被巨声惊醒,一见不舍脸色苍白胸口还破了一个大洞,吓得魂飞魄散,下床奔到不舍身边呼道:“爷!你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不舍轻轻推开她,伸手点了自己伤口周围的穴道,才让玉嫣揭开自己的衣服,将伤口附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只是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了,玉嫣呆呆地瞪着不舍的伤口一言不语。 不舍还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安慰道:“没事了,只不过是皮肉伤……”他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此时才发现,自己的伤口上竟粘着那颗他捡来的珠子! 这珠子很明显被一剑劈成了两半,化作了一种流质状的东西,从伤口处渗进了自己的体内,一会儿整颗珠子就消失得一点不剩! 不舍目瞪口呆,就在他以为没什么事要站起来的瞬间,全身的经脉、肌肉、皮肤突然产生了一种灼烧般的疼痛,这种疼痛无处不在,很快袭击了整具身体! 不舍痛呼一声全身痉挛地滚倒在地上,玉嫣惊呼一声想去扶他,却被痛得神志不清的不舍随手一挥! 这一挥动哪里是玉嫣这半个病人之身的弱女子所能承受的?立刻往后飞撞到舱板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舍的身体这时已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的每一处身体顺序隆起,就似皮肤下藏了一个活物,千方百计想要找到一个出口,从不舍的身体里出来。 这顺序的隆起游走完全身后,不舍的身体又象充气般鼓了起来,把衣物全绷成了碎片,等到看来马上涨得就要爆开的程度时,又象放气般缓缓地恢复了原状。而不舍,也恢复神智,清醒了过来。 不舍见玉嫣倒在地上,一惊过去检查才知道只是晕了过去,遂把她弄醒。 玉嫣睁开眼,见不舍好端端地在自己面前,不由喜道:“爷!您没事了?”却发现不舍赤身裸体,刚才还想献身的她此时却看得羞不可抑,扭头望向别处,但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爷!你刚才怎么了?” 不舍也迷茫地摇头,检查着自己的这个身体。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增添了古铜色彩,却显得更结实,更有力量。身上的疤痕,包括刚才的剑伤全都消失不见、光滑照人,不留一丝痕迹!尤其是胯下那根龙茎,明显增长了一倍有余,此时正坚挺冲天,杀气腾腾! 玉嫣的目光偶一触及,立时羞得轻呼一声,转过身去,惹得不舍一阵轻笑,见玉嫣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的样子,不忍再逗她道:“玉儿,你这里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玉嫣嗔道:“奴家这里哪有男人的衣物?只好先委屈爷躲在被子里,天亮时奴家再现买一件回来。” 不舍摇摇头,画舫已经破破烂烂,上面还有一条死尸,怎么能等到天亮? 不舍一把扯下榻上的床单裹在自己身上,道象一件袈裟的样子,道:“来不及了,你看看这画舫,天亮肯定要引起围观,到时不好向大家解释,最好是现在离开!” 玉嫣看看画舫,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吴妈怎么办?对了,吴妈呢?” 由于刚才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也太诡异,以至于玉嫣此时才想起吴妈的安全,有所预感地透过早已没有遮掩的门口,玉嫣一眼见到吴妈躺在舱外! “吴妈!”玉嫣扑了上去,触手却是冰冷,心中不祥的感觉得到了证实,立时忍不住悲恸失声。 不舍暗叫不妙,这一来会把整个金陵的人都引来,于是点了玉嫣的睡穴将她抱在怀中,寻到一些灯油洒在画舫上,又将一只燃烧的灯笼扔在上面。 不舍抱着玉嫣跃到岸上,转而消失在夜色之中,身后的画舫“轰!”地冒起熊熊大火。等人们闻讯赶来时,早已烧得一干二净! 第六章 肉身奇改造 第七章 有心戏小弟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七章 有心戏小弟 “少爷回来了!”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紫燕儿喜得跳起来,抢先去开门,却愣在了那里。《+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语蝶奇道:“你怎么了?还不让少爷进来?”边说边走到门口,也是一愣,迟疑地道:“少爷?” 不舍嘻嘻笑道:“怎么了?蝶儿、紫燕儿,怎么连少爷我都不认识了?待会儿可要罚一个!” 两人羞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不舍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怀中还抱着一个娇小柔弱的的美貌女子。 不舍跨进房来,把昏睡的玉嫣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才坐在床边吩咐道:“蝶儿,去给我拿一套衣服来好妈?” 两女这才看清,不舍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衣物,而是一块床单。 紫燕儿微带醋意地道:“少爷该不会是被人捉奸逃回来的吧?” 她见不舍赤身裸体,衣服都丢了,而那女子又只穿亵衣,忍不住就这么联想。 不舍差点把刚入口的茶喷了出来,语蝶把衣服递给他道:“少爷!你昨晚后半夜回来,是不是也是为了她?” 语蝶说这话时一幅不经意的样儿,却掩不住眼角的幽怨之色。不舍放下茶杯,一手一个将她们抱在怀中道:“你们两个小丫头,少爷我做事你们还不放心?该罚!” 不舍迅速往她们两个的俏脸上亲了一口,才又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会儿我们在被窝里再说,恩?” 两女羞不可抑,以前少爷虽总和她们打打闹闹,也总吃她们的豆腐,却从来没有和她们睡在一起过,今天说出这话来,那就预示着……两女想到深处,早已全身发软,瘫倒在不舍身上。 不舍会意地将她们抱到里间自己的大床上,三人顿时滚作了一团,一件件衣物飞了出来,嬉笑娇嗔逐渐变成了消魂的呻吟,绵绵不绝。 第二天早上,不舍一起来把两女也惊醒了,一看窗外惊道:“呀!太阳都这么高了!”就要起来服侍不舍,却刚一动弹就觉全身酸痛无力,尤其下身更是灼痛无比! 不舍轻笑道:“你们躺着吧,今天就别起来了!” 紫燕儿白了他一眼道:“都是少爷你害的!人家都求饶了你还不放过!”紫燕儿虽然一夜之间由少女变成了少妇,但性子还是一点没变。 不舍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跳下床道:“那以后顶多不碰你就是了!” “你敢!”紫燕儿以为他说真的,马上脱口而出! “哈哈……”不舍和语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紫燕儿也知道说错了话,以她的大胆泼辣也不禁象鸵鸟一般缩在被窝里,不敢让两人看见她的窘样。 “爷!您醒了?”外面是玉嫣柔柔的声音。 不舍道:“玉儿你进来吧,正好帮我梳头。” 玉嫣推门进来,身上还是只穿一套亵衣,看到床上的语蝶和紫燕儿一幅红潮未褪、慵懒缱绻的样子,即知刚承受过云雨之欢,不由羞红了脸。 而语蝶和紫燕儿两人昨晚已经从少爷的口中知道了玉嫣的事,对她倒生出几分怜悯,尤其是现在,倒觉得吃玉嫣的醋已经没有必要了。 语蝶虽然觉得在床上跟人家说话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温柔地道:“玉姐姐!我们的身体不方便,今早就拜托你照顾少爷了!” 玉嫣忙道:“姐姐不要客气,照顾也是应该的!” 不舍见自己反而被冷落一边,叫道:“你们女人烦不烦哪!姐姐来姐姐去的,少爷我的头还没梳呢!” 不舍一屁股坐到铜镜前,无意往里一望,却呆住了,这是自己吗?难怪语蝶和紫燕儿昨晚见到我时象我现在一样发呆。 仔细看五官倒是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本来自己的脸属于丰润白皙型,现在却线条分明、略显刚毅,从而少了几分书生气,多了点霸气。 尤其是自己的眼神由过于平淡的平和变成了一幅变换莫测的神态,让人摸不出深浅。 不舍想起昨晚的异状,莫非是那莫名其妙的珠子的功效?外表即有如此变化,那体内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舍忙运内视之法,却发现自己的“六界法能”倒没有什么变化,既未增加也未减少,只是质色发生了一点变化,由原来若有若无的白色纯净,变成了微黄的云雾状! 不舍又检查了半天,见无其他异状,也就把它丢在一边不管了! 不舍睁开眼,见铜镜内身后三女均惊讶地望着他,问道:“那么怎么了?” 玉嫣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不舍道:“爷!你身上怎么会发光?” 不舍一愕,想必又是那珠子的关系,随口道:“没什么,练功练的。”心底却在盘算,下次遇到那个大胖子,一定要问清楚那是什么东西,要是在体内作怪可就糟了! 又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玉嫣是肯定不能回去了,我要把她留在身边么? 头上传来温柔的触感,是玉嫣在给自己梳头,自己可以感觉到玉嫣对他的爱恋。 如果我离她而去,恐怕她会伤心之极吧?我要让身边的美女都快乐开心,这样我也开心!不舍心中一定,开口问道:“玉儿!你弟弟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玉嫣一怔神道:“呀!爷您怎么处理那画舫了,小弟要是听到消息,岂不急死了?” 不舍道:“别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玉嫣道:“他叫皇甫玉景,今年十二岁!” 不舍道:“玉儿!你要是跟在我身边,景弟你打算怎么办?” 玉嫣顺口道:“当然也是跟着爷了!”突然意会到不舍这句话的含义,又惊又喜道:“爷收下奴家了?” 不舍点头道:“你以为我会抛下你吗?就这么不信我?” 玉嫣急道:“不不!不是这样!只是奴家的身份自己清楚,能跟在爷身边为奴为婢,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小弟他聪明懂事,不会给也添麻烦的!” 不舍轻叱道:“这是什么话?我从来没有把蝶儿、紫燕儿当作奴婢!你也一样,你们三个都是我不舍的女人,今后我要好好地呵护你们,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三女同时热泪盈眶,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玉嫣含泪道:“爷!玉嫣当不起,只要爷心中有玉嫣,就心满意足了!” 不舍站起身来道:“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女人哭多了就不好看了!蝶儿,紫燕儿,玉儿比你们大一岁,以后要叫她姐姐知道吗?” 两女立即乖巧地道:“玉姐姐!” 玉嫣纤柔一笑道:“不敢当,两位妹妹还要多多指点玉嫣才是!” 玉嫣这一笑,有如带雨梨花,配上她江南美女的气质,显得额外艳丽娇柔,让紫燕儿羡慕不已,叹道:“玉姐姐!你真美,难怪少爷喜欢上你!” 玉嫣从未接触过如此直率的女子,不好意思地道:“妹妹过奖了,两位妹妹才是明丽照人呢!” 不舍调笑道:“你们三个大美人在这里自夸自赞,羞也不羞?” 不等三女抗议,过去一人亲了一口道:“蝶儿的身材和玉儿差不多,玉儿你就先穿她的衣服好了,然后我们去接景弟!” 玉嫣一听,欣喜得双眼发亮,换上语蝶的衣裙,稍稍显大,但还勉强凑合。 不舍带着她出了客栈,由于玉嫣体弱,叫了一辆轿子直奔玉嫣家。 轿子在街口停了下来,不舍扶出玉嫣,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就住在这儿?” 眼前是一条很窄的街道,两旁的房子低矮破旧。街上有些静,似乎没有多少人在家,玉嫣奇道:“咦?人都到哪儿去了?平时街上有很多孩子的!” 两人往前走去,不舍心中数着玉嫣到了第十一家停住。这家的大门敞开着,上面没有锁头,也不必要有,因为门的一边早就坏了。 玉嫣对不舍道:“爷!就是这里,不知道小弟在不在家?” “姐!你回来了?”从屋里飞快冲出一个少年,忽然见到有陌生人在,随即停下脚步,目光警惕地望着不舍,并有意无意地挡在玉嫣面前! 玉嫣忙道:“小弟!他就是你昨天看我时,姐姐提到过的那位公子!” 少年目光中的警惕仍未减少,只是打量着不舍。 不舍也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少年的一身衣服虽然破旧,却干净整洁,脸色红晕,身长比一般十二岁的少年要高一些,说明玉嫣把他照顾得很好,而少年的行为也说明了他对姐姐极其爱护! 不舍含笑问道:“你就是皇甫玉景?” 皇甫玉景不知怎么,感觉到这个笑吟吟的男人给他一种沉重的压力,让他难受得几乎想立即逃开,但身后是他的姐姐,他唯一的亲人,于是硬着头皮喝道:“你跟着我姐姐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舍心中赞许,表面上却一挑眉,紧盯着他的双眼道:“你爱护你的姐姐吗?” 皇甫玉景暗地捏紧拳头道:“当然!谁要是欺负我姐姐,我一定不会饶过他!包括你!”皇甫玉景毫不回避不舍的眼神。 不舍嘴角有着笑意:“哦?如果有坏人欺负她,你又打不过那个坏人呢?” “哼!我有武功!武馆的师傅教了我两年,那些师兄弟都不是我的对手!”说起这个,皇甫玉景有些得意。 不舍淡淡一笑,笑得有些诡异:“你姐姐现在是我的了!既然你这么厉害,如果你打赢我,我就把她还给你!如果你输了……” 不舍的笑容越来越邪恶:“我就把你姐姐卖掉!” “妄想!”皇甫玉景咬牙道。右腿一蹬就朝不舍冲了过来,一拳接一拳地向他攻击。 不舍自然不把这放在眼里,一一轻松闪避。 皇甫玉景使的是各地武馆最基本的入门拳——伏虎拳!打的倒是中规中矩,但显然没有内力的配合,只是一些蛮力,对付普通人还可以,要是遇上武林人,连人家的衣角边也会沾不上! 一套伏虎拳打完,皇甫玉景愣在了那儿,自己辛辛苦苦,眼前这个人却好象只是在玩耍一般!心中知道不舍比那些师兄弟高明多了。 不舍见皇甫玉景仍是满面红光,毫不见汗,倒也惊异他的体质。运起六识察看,赫然发现他倒是一副练武的好根骨! 于是用手轻轻一带,把皇甫玉景推到一边,轻喝道:“看清了!”身若蛟龙、拳如行云地打起这套伏虎拳来! 不舍故意把拳速放慢,挥臂间带得拳风流动,使得周围的沙石树叶随之转动起来,最后越聚越多,就似一条巨龙在不舍身边上下翻腾!最后随着不舍的一声大喝,爆裂散去! 皇甫玉景目瞪口呆,明白自己和这人的差别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不能相比! 玉嫣上前到不舍身边道:“爷!您别逗小弟了!”又对皇甫玉景道:“小弟!爷答应以后会照顾我们姐弟,姐姐的病也让爷治得快好了!姐姐我不用在回到秦淮河上讨生活了!” 不舍拥住有些感触的玉嫣,对皇甫玉景道:“景弟!不叫我一声姐夫?” 皇甫玉景不答话,只是问玉嫣道:“姐!他是真心对你吗?” 玉嫣看了看不舍,幸福地点了点头,柔声道:“爷是个好人!” 皇甫玉景见状对不舍道:“你要是欺负我姐,长大了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玉嫣一惊道:“小弟!你不跟姐姐在一起吗?” ※※※ 关于本书的一点说明: 首先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没有你们,我的书不能从原创区到书盟的书库,不能从上周的66名到这周的前十,也请大家继续支持! 其次要感谢批评我的人,没有批评就没有进步。 最后就写书的背景说明一下。 这本书是从两年前开始写的,在那之前我已经受了十几年传统武侠的熏陶,而开始写的那一阵,又正在接受黄易武侠疯狂的“荼毒”,所以这本书是以传统为基础,又不免带有一些黄易笔下人物的影子,他的几个主角我都很喜欢的,最后用自己的手法做出这么一个东西,至于内容怎么样,需要读者门来评判。 同时我也知道众口难调,而且我的文风已经固定,构思也已经完成,不可能为了迎合一部分人的口味去作大的修改,而且我觉得东施效颦、邯郸学步是最不能去干的事,勉强去你不熟悉的领域,只会给人造作扭捏的印象,大家以为然否? 至于书里用到的佛语的问题,本人也曾研究过几本经书,老实说,并不是太懂。 但这些只不过是为本书添一点必要的背景,如果有什么错误,大家也就姑妄看之好了。 还有书名的问题,我只是借用了古代“为他人作嫁衣”的典故,大家可以去查一查,就可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一点在我的书里起的是穿插转合、承上启下的作用。 以后如果有需要,本人还会以这种形式来跟大家交流,多谢! 第七章 有心戏小弟 第八章 无意暂分离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八章 无意暂分离 皇甫玉景道:“姐!我不能再让你照顾了!这两天西郊有一个‘不舍书院’,免费招收我们这样的孤儿入学,不仅提供食宿,还教武功呢!这条街的小兄弟一大早都去报名了,我也打算等姐回来后马上去!” “不舍书院?”玉嫣疑道:“会不会是骗人的,哪有这样的好事?” 玉嫣那天在不舍向华公子通名时也没听清,后来又一直没有问不舍的姓名,所以在听到书院的名字时,也就没有和不舍联系起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不舍没想到云心竟以他的名字作了书院的名字,含笑对两人道:“是真是假,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舍三人远远就看见书院的门口排着长队,皇甫玉景往前一指道:“姐!我看见青弟他们了,我们快过去!” 皇甫玉景兴奋地跑了过去,一路跟一些少年打招呼,最后来到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少年面前。 少年见到他,高兴地道:“景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屁股后面都好几百人了! 快,你插在我前面!” 后面立即响起一片嘘声,更有人叫嚷道:“不许插队!” 皇甫玉景见状摇头道:“众怒难犯,这样对先来排队的人也不公平!” 少年急道:“哎呀你不知道,书院第一批只要一百人,要是现在排队肯定排不上了!” 不舍和玉嫣也走上前来,见这少年比皇甫玉景矮了半个头,也要比他瘦一些,但浓眉大眼、神采飞扬,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很有些威武不凡的架势! 玉嫣对不舍道:“他叫布青,是小弟的朋友,四岁时父母就去世了,和我们姐弟一样是个孤儿!” 少年布青自然认得玉嫣,亲热地打了声招呼。 等见到不舍,眼中现出惊叹、羡慕的神色,附耳对皇甫玉景低声道:“景哥!你姐认识的这个朋友好大的派头!皇帝老子恐怕也要让他三分!” 说完布青又偷偷地看了看不舍,对感觉到的不舍身上的气势困惑不已,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威严的化身,尽管他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身边的皇甫玉景。 不舍注意到布青的神情,向他露齿一笑道:“你叫布青?我是景弟的姐夫!” 布青有些恍然大悟的神色,揍了皇甫玉景一拳道:“好小子!你姐嫁人也不告诉我,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 布青又向玉嫣一揖道:“玉嫣姐!恭喜你了!” 皇甫玉景被布青揍得有些冤枉,他也是才知道的呀?不禁苦笑着看了看后面长长的队伍,沮丧地道:“看来这一次我是没希望的了!” 布青不忍道:“景哥!我的位置让给你好了!反正我一个人惯了,还不习惯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呢!” 皇甫玉景当然知道他的好意,忙道:“不不,青弟你比我更需要,我还有姐姐可以照顾我,最多等下一次机会好了!我来书院只是想多学点本事,进不了书院其他地方也可以学的!” 布青扬了扬拳头道:“不错!凭我们哥儿俩,还愁学不到本事?我决定了不进书院,景哥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当年你救我的时候我就说过和你同生共死,现在脸上的疤还在呢!” 皇甫玉景注视着布青的双眼,知道他决心已定、劝说无用,不由感动无比! “青弟!” “景哥!” 两人之间已无需说什么,伸出手来紧紧地握在一起! 皇甫玉景转身对玉嫣道:“姐,我不进书院了,我要和青弟出去闯一闯!” 不舍淡淡道:“你们俩都不过十二岁,读书不多、武艺低微,运气好找到一个师父还能有一点成就,运气不好很可能就是一辈子要饭!” 两人毕竟是孩子,虽有满腹雄心,一身的不服气,却还是蔫了下来,正彷徨间听不舍道:“你们想进书院吗?” “当然想!”两人脱口道。 布青加了一句:“景哥去,我才去!” 不舍一笑道:“你们跟我来!”牵着玉嫣的手往书院门口走去。 皇甫玉景和布青对望一眼,反正跟去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于是拔脚追了上去! 书院门口摆了一个长桌,有三个师爷模样的人在忙碌登记,每登记一个人就发给一个小铜牌。 旁边还站着两位道姑,手里拿着一本花名册,在上面勾画着,其中一位抬头看见不舍,双眼一亮,迎了上来! 那高贵清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面容和气质,立即让玉嫣姐弟以及布青震撼不已,这不是云心是谁? 云心的眼里堆满了喜悦,但脚步一点也不显得急切,飘然来到不舍面前,先是打量了一番,以她的定力仍是忍不住讶道:“你一夜之间判若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舍故意不答,反而嘻嘻笑道:“云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想我了?” 云心嗔道:“每次都没有正经话!”但仍解释道:“我连夜请了许多人来帮忙,你以为这样一座大宅子我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眼光转动间,注意到一旁的玉嫣等人,用目光询问着不舍。 不舍道:“她叫皇甫玉嫣!还记得那天晚上在酒楼里听到的歌声吗?那就是玉儿唱的,现在她和蝶儿、紫燕儿是一样的了!” 不知为什么,在云心面前,他不想有任何隐瞒,但想到云心有可能把事情想歪,忍不住神秘地笑了起来! 云心则视他不存在一般,径直对玉嫣点头淡淡一笑:“不舍叫你玉儿,你一定比我小,就叫你玉妹好了!” 玉嫣觉得云心给自己一种安心、安全和想亲近的感觉,初见的不快和自卑抛在了脑后,回以一笑亲热地唤道:“玉嫣见过云姐!” 忽然意识到什么,玉嫣惊疑呼道:“不舍书院?爷!您的名字是不舍?” 皇甫玉景和布青也呆住了! 云心望向他们三个道:“怎么?不舍你没告诉他们这书院是你建的吗?” 玉嫣等三人虽已确定,但听云心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难怪不舍会夸口让皇甫玉景和布青两个人进书院了! 尤其是皇甫玉景,心中别扭之极,一开始他不想接受不舍的照顾,没想到转了一大圈还是绕了回来! 尽管他很想说出不进书院的话来,但他不能让青弟再牺牲一次! 不舍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有意无意地道:“接受别人的帮助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自己不思进取,一直依赖别人的帮助!” 不舍拍了拍皇甫玉景的肩,对云心道:“他是玉嫣的弟弟皇甫玉景,这边的叫布青,他们两个都是好根骨,先让他们在书院呆上两年打打基础,再有适当的机会你再引见到谁的门下好了!” 云心道:“你自己不可以教吗,何必劳烦我?” 不舍嘻嘻道:“我的武功你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学的,毕家的功夫是家传,不传外人,再说让他们俩学这个也有点糟蹋他们的好根骨。而你是从‘逍遥院’出来的人,一定认识一些奇人高士之类,比我的介绍管用多了!” “逍遥院?!”布青听得惊呼道。 不舍奇道:“你也知道逍遥院?” 布青崇拜地看着云心道:“我是听一个江湖艺人说的,只要是学武的人没有不知道逍遥院的,它和云间寺、须弥禁地是天下最神秘的所在,而且逍遥院已经成为武林泰斗的代称。每代逍遥院只派出一位弟子出来历练,完成追求天道之旅,而这位弟子往往都是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才!” 布青一口气象是背书一般说完这段话,然后希冀地望着云心道:“仙子姐姐!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云心失笑道:“逍遥院从来不收男徒的!”见布青一片失望之色,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们引荐的!” 布青和皇甫玉景闻言大喜,连声称谢! 不舍道:“云儿!我们进去谈吧!有些事要跟你说。” 云心点头道:“正好我也有点事和你商量!” 几人跟着云心进了书院,不舍生在大户人家,自然不觉得什么,但玉嫣等三人却被里面的宏大气势吓了一跳,走过几进院落,就已经晕头转向了! 最后云心在一个小院前站住道:“不舍,这是专门为你留的院主室!” 跨进门去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小桥流水、亭阁假山,别致幽静。 靠北是一排主房,两侧各有一排厢房,房前均有长廊相连。 云心沿廊来到主房前,推门而进,却是一间布置得高雅大方的客厅。 不舍道:“云儿你把这里重新布置过了?难为你费了这么多心思,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替我留,你当院主就可以了!” 云心认真道:“那怎么行?这不舍书院是你一手建起来的!你总要担些责任吧?” 不舍笑道:“除了钱,其他可都是你一手操办,院主你可是当之无愧!再说,我暂时要离开一阵子,这里还要你主持才行!” “你要走?”云心忍不住心弦微动。 不舍道:“我就是和你说这件事的。你知道我这趟出来是奉家命赴扬州去见姨父他们的,可是现在有了你和玉儿,我想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云心淡淡一笑道:“你何必问我呢?只要随心所欲,不要自己欺骗自己就好!” 不舍嘻嘻笑道:“我的好云儿放心,我会加紧练功,尽快使魔种融合的!” 云心的俏脸刷的通红:“才说两句你又不正经!” 不舍立刻正色道:“玉儿她身具先天六阴绝脉,需要天地灵药辅助,云儿你替我留意一下!” 玉嫣在一旁顿时感激不已,一双美目一眨不眨深情地注视着不舍! “我会的,”云儿顿了顿道,“有件事还要你决定,当初我们商量只收十五岁以下的孤儿,可我看有些超过年纪的也很可怜,生活困难,正好书院这么大,缺很多人手帮忙,我想可以雇佣他们到书院做工……” 不舍打断她道:“云儿,以后这些事你决定就可以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云心无奈道:“那好吧,你什么时候动身?” 不舍道:“我这就是来向你告别的!” 云心想了想道:“我有东西给你,你跟我过来!” 不舍跟她进了内室,这是一个小卧室。 云心道:“我暂时先住在这儿。”来到一处壁柜前,取出一只玉盒递给不舍。 “那些剩下的宝石和换出的银票我都存在钱庄了,一半在书院的名下,一半在你的名下,这里面就是你的印鉴,在全国任何一个大通钱庄,你都可以凭鉴取银。” 不舍随意地往怀中一塞道:“云儿,想不到你学的真快,这些俗事你都会了!” 云心白了他一眼道:“也不看是谁逼的!” 不舍凑过去搂住她谗笑道:“我的好云儿心地善良嘛,来,为夫奖你亲一个!” 不由分说,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湿润的红唇散发着怡人的芳香,一下子吸引了不舍的全部注意力,忍不住流连徘徊。 云心则是羞得闭上双眼,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软软的靠在不舍身上! 不舍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地伸进云心的衣内上下游走,云心身子一颤,呻吟出声。不舍趁机叩开玉齿,和云心唇舌纠缠起来。 云心渐觉下体传来的火热尖挺,惊呼一声,推开不舍喘道:“不行……” 不舍轻怨道:“哎!云儿你为什么总那么理智?” 口中虽是抱怨,心中却也知道云心是为他好,整理好衣冠,深吸口气,欲火渐渐平息下来。 云心也知他的脾气,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问道:“我发现你体内又多了一股力量,而且你原来的真气和魔种都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不舍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云心皱眉道:“你把那个胖子仔细形容一遍!” “唔……个子不高,肚子挺大,四十多岁的样子,他带的那条手绢香味冲人,对了,他的鼻子又大又红!和他撞上的时候,感觉到对方的护体真气,武功应该不弱!” 云心道:“莫非是专找奇宝的‘活宝贝’何保备?” “活宝贝?”不舍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想笑,“他是什么人?有名吗?” 云心道:“这人专门搜集一些稀奇宝贝,他身上藏的东西随便一样都是别人想不到的稀有东西!他武功奇高,却偏偏轻功不怎么样。如果那东西是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可怕也只有问他才知道是什么,还有你要的灵药说不定也落在他的身上!” 不舍眼珠一转道:“那几个大汉不知道是什么人,追着胖子不放?” 云心摇头道:“不知道。” 忽地眼神暗淡了些,轻声道:“你保重!”接着又叹了口气道:“我心里有了你这个挂碍,对我不知是好是坏。” 不舍一挺胸道:“放心!只要是我的女人,都会让她快快活活的!” 云心闻言,禁不住展颜一笑,把不舍再次看的呆住! ※※※ 注: 1,有人说魔种之说是黄易用过的,我不能再用,按照你的逻辑,第一个人写了魔法之后,其他的人就不能再用他关于魔法的设定了? 2,有人说不要出现“秦梦瑶”之类的人物,我认为云心和她的唯一相同点都是道家出身,而且我认为云心更象人,尤其是更象一个女人! 3,有人说太多,我检查了一下全书,确实是这样,以后还会出现不少。《红楼梦》里的还要多,这并不影响它成为四大古典名著。我并不是想向他看齐,男女的比例我想并不会成为书好坏的评判标准,重要的是人物各自的性格。 如果我打算写一本只有一个,而其他全是男人的书,大大们会不会也会抱怨? 4,关于速度问题,我觉得自己已经够快了,不要贪心不足吧!即使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打字,也跟不上你们百~万\小!说的速度吧?何况本着负责的态度,在上传之前我一般还要修改两遍。 以上为箫郎的个人意见,仅供大大们一阅。 第八章 无意暂分离 第九章 两婢对双娇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九章 两婢对双娇 扬州城虽然不大,却是水陆要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历代文人在这里风花雪月的不计其数,一句“骑鹤下扬州”就道尽了雅士们对此地的向往之情,因此也就造就了这里不同于别处的繁华,商业尤其繁茂。 而不舍现在就在一家生意兴旺的绸缎庄内,无聊地看着语蝶、紫燕儿、玉嫣挑选着布匹。 语蝶兴奋地拿着一块布扭头问不舍道:“少爷!你看这块好不好?” 不舍随便瞟了一眼:“很好!” 语蝶顿足道:“少爷!你认真一点,这可是送人的礼物,不能出一点错的,而且……” 不舍咕哝道:“出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这句话不能让语蝶听到,昨天到扬州后,语蝶非要去客栈住一晚,说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土特产不够,一共要备齐九九八十一件礼物,制成礼单后才能去拜访月家,这样方不致失礼! 而语蝶那天知道他现在的身家后,就打定主意要买这个买那个,似乎恨不得把整个扬州城都买下来! 正心不在焉,忽然周围奇异地静了下来,不由向门口看去! 两位绝色少女手挽手地走了进来! 左边的少女身穿白色女式劲装,窄而紧的上衣把曼妙的身材勾画得妙到毫颠!颤颤的双峰撑衣欲裂,更衬得纤细的蜂腰盈盈一握,让人有一种想搂抱的冲动! 一头浓密的乌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个子高挑,在南方人里面已算鹤立鸡群。眼波流转间,寒气隐隐逼人! 这种刚柔相济的特质,是她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右边那位却是一个弱质纤纤的闺中小姐,乍看之下会被身旁的白衣少女抢去光彩。 但是那长长的淡绿衣裙,衣裙上精心绣制的蝶戏的饰边,精心梳理的秀发边摇晃不已的精致步摇,都那么的赏心夺目! 可是你很快就会忽视这一切,眼中只剩下她冰洁纯净的容颜、风灵优雅的体态,让你心醉不已! 两人旁若无人边说笑边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青年男子,各个长相不俗、英武不凡,腰上还系着宝剑,看打扮,应该是两女的朋友之类。 店里的人似乎已对此司空见惯,除了最初的安静外,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也没有一个人悄悄议论。 “老板!这块料子多少钱?我要了!”语蝶的声音在其他人故意压低的说话声里显得格外清新悦耳。 白衣少女的目光也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悠地眼一亮走了过去。 后面的一个青年见状,连忙抢在前头,抓住语蝶手中的布料道:“老板!本公子买下了!” 老板满脸谗笑,殷勤地哈腰点头道:“二公子好眼光!这是刚从杭州进的新货……” “喂!这可是我们先看上的!”紫燕儿见有人如此无礼,竟从语蝶的手中抢走了东西,立刻愤愤不平道。 语蝶性情温和,劝道:“算了,也不是非要这块不可!”又向老板道:“还有没有和这块差不多的?” 紫燕儿不依道:“那不行!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是我们先看上的,凭什么白白让他抢去?好象我们怕了他似的!”一拍柜台,喝道:“老板!把这块布料搬到我们车里去!” 老板看看两边,生意人精明的眼光让他看出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而且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他毕竟见过事故,眼珠一转故意为难地道:“这……姑娘……二公子……” 他嘴中说得含糊,谁也不得罪,意思是你们自己解决吧,这跟我无关! 那二公子平日受人奉承惯了,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今天却在这里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不由觉得大失脸面! 尤其又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绝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风,于是两眼望天道:“老板!午饭后把这段布送到月府,这是本公子送给表妹的!” 紫燕儿见状也不甘示弱道:“老板!马上把布送到车里,我们还要赶时间,喏,这是布钱,不用找了!”“啪!”地放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在柜台上! 老板一见,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几段布了,忙道:“咳!二公子!这匹布确实是这几位姑娘先订下的,小的给您换一匹好了,也是从杭州新进的!” 青年生气道:“那怎么行!我表妹看上的就是这个,不能换!” “这……这……”老板又拿出了他招牌的为难神色:“二公子!小的看您自己和和这位姑娘商量商量……?” “商量?本公子没学过这个词!”青年不屑地看了紫燕儿一眼,却是一愣! 先前他一门心思都在表妹身上,模糊的印象里紫燕儿三女都穿着丫鬟服饰,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现在正面一看,竟想不到有如此姿色,不仅容貌比表妹丝毫不差,而且比表妹多了一种成熟的迷人风韵,让整个人灼灼生辉! 本来站在一旁看戏的白衣少女见他的呆样,心里大不是滋味,娇叱道:“东衡!” 青年回过神来,见白衣少女的样子知道不妙,连忙堆起笑容道:“表妹有什么吩咐?” 白衣少女扫了三女一眼道:“东衡!你怎么和那些低贱的丫头争起来了,岂不有失身份?何况我不喜欢那块布,那种布只配给低贱的人穿!” 青年见状把布放回柜台道:“老板!表妹说不喜欢,还给你!”说完回到白衣少女身边,一行人若无其事地朝外走去! “站住!骂了人就想跑吗?” 白衣少女停下脚步,心中有些骇异地看着面前的紫燕儿,想不到这丫头片子还有两手,不过这个可吓唬不了我! 她故意咪咪笑道:“好狗不挡道!你挡了本小姐的去路是何道理?”眼中得意的光芒大盛,简直是毫不掩饰! 眼一花,白衣少女见语蝶出现在紫燕儿身边,柔声安慰气极的她道:“燕儿!口舌之争向来不是你的长处,少爷还在等着我们,你就当刚才听到的不过是只野狗在乱吠好了!” 语蝶是内柔外刚的性子,虽不愿生事,却也不怕事,因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回敬了过去! 白衣少女脸色铁青,从来只有她骂别人,哪有挨过别人的骂?不由恼羞成怒地喝道:“东衡!天瑞!你们两个都是死人呀!还不替我掌这小丫头的嘴?” 东衡、天瑞为难的对看一眼,如果是男的他们早就下手了,可是面对两个国色天香的少女,实在是…… 白衣少女一跺脚道:“算了!我就知道你们这群饭桶见不得女人,本小姐自己来!” 身形一动,巧妙地滑到语蝶和紫燕儿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但却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啪声,而语蝶和紫燕儿已经消失在原地,迅速地往后分了开来! 紫燕儿道:“姐!你在一边,我来对付就行了!” 白衣少女本来认为十拿九稳的一招落空,大感面上无光!”呛!”的宝剑出鞘,剑网如织,罩向迎面攻来的紫燕儿! 紫燕儿见来势凶猛,不得不避其锋芒,连连后退闪避! 她先机一失,只片刻间就被迫得香汗淋淋,乱象丛生!心中又气又急,导致身形更是混乱! 白衣少女得势不饶人,剑式突地一变,紧锁住紫燕儿闪避的方向,瞅准她仰头躲避的机会,直取紫燕儿的咽喉! 一旁的语蝶姐妹情深,早就按奈不住,这时一见情况危急,不由呼道:“休得伤我妹妹!” 身形跃起,来个围魏救赵,全力朝白衣少女扑了过去,同时空中凌空一翻,脚尖踢向白衣少女的面门! 白衣少女如果不往后退,执意要取紫燕儿的性命的话,那她自己的一张脸也就不能要了! 只是出乎语蝶意料的是,白衣少女似乎对自己的攻势并不放在心上,心中一横,闭眼朝白衣少女的脸上狠狠踢去! 但是这一脚猛的踢了个空,那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差点从空中摔下,此时腰间一紧,整个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住,飘然落地。 “少爷?”语蝶惊疑地轻呼。 不舍放开她的腰,把她推到已安然无恙的紫燕儿身边,将从白衣少女手中夺过的宝剑往其身前一扔,剑间即插入青砖地面三寸之下! 不舍冷冷地对骇然望着脚边还在颤动的宝剑的白衣少女道:“小小年纪却出招狠毒、不留余地,本少爷刚才只是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你!” 但是白衣少女似乎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不舍也不理她,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绿衣少女道:“趁人不备,暗器伤人,可不是名门所为!” 一抖衣袖,三颗细长的银针即从上面脱落,迅速地朝绿衣少女射去! 绿衣少女纤手一扬轻松接过,淡淡道:“如果功夫到家,暗器也如普通兵器一样,无所谓突袭之说!而且,我刚才只不过是给同伴解除危机而已,那小丫头不会受很重的伤。” 不舍眼神亮了起来,口中却仍然道:“你救了你的同伴,我的丫头可就要死在她的剑下了!” 绿衣少女似乎胸有成竹:“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她只是想取那丫头的左肩,让她受点伤罢了!” 不舍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淡淡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双方算是扯平!” 转身搂着语蝶和紫燕儿走向马车,和早已等在那里的玉嫣登了上去,车轮滚动,一会儿就消失在街头。 绿衣少女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目中泛起异彩! 白衣少女这才回过神来,拔起地上的宝剑,也不理众人,飞快地向大街的另一头奔去! 绿衣少女摇摇头,知道白衣少女觉得一招之内就被人家把人也救了,把自己的兵器也夺了,实在是大失面子!而且是在那么好看的一个男人面前丢脸,还被数落了一遍,肯定又是躲回家中自己的房间,谁也不见,生闷气去了! 身后的一个青年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妹!我们还逛街吗?” 绿衣少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说呢?” 身形如行云流水间,把身后的青年抛在后面,往白衣少女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 月、华两家在扬州乃至整个江南都小有名气。 虽然他们两家都习武,也曾有一两个人在武林闯荡几年,但他们并不能算真正的武林世家,而他们自己的重心也放在生意上。 月华两家最小的一辈共有十人,华家五男一女,而月家仅有三男一女。由于都只得一个女儿,因此甚得两家宠爱。 尤其月家的女儿月如霜,从小甚是淘气,经常和堂、表兄弟们混在一起,象男孩子一样喜欢找人打架。 十四岁时,月如霜就已学全两家的武功,同辈中人无人是她的对手,均被她打得灰头土脸! 从此月如霜直呼各堂、表兄弟的名字,并道:“手下败将还要我叫他们哥哥?等打赢我再说吧!” 而华家的华芙蓉正相反,从小文静优雅,爱好广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虽是妾室所生,但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扬州的公子哥们倾心不已。尤其是月家的几位兄弟,早有娶得美人归以亲上加亲的想法。 两家的大人也有意在月家的三位公子中选一位与华芙蓉婚配,但华芙蓉自己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对几位表哥也是一视同仁,若即若离。 好事之人把月、华两家的八位公子合称“月华八骏”,而将月如霜与华芙蓉称为“月华双娇”! 月府内,一位绿衣少女优雅地在楼台亭阁中穿行,一路上侍女下人恭敬地向她行礼:“大小姐!” 两家的人均称呼华芙蓉为大小姐,月如霜为二小姐,可见两家的亲密程度和对两女的宠爱! 华芙蓉最后来到一幢小楼前,刚进得门去,一个正在收拾桌子的婢女见她来到,忙行礼道:“大小姐您可来了!劝劝二小姐吧!” 华芙蓉扫了一眼桌上的冷菜道:“二小姐回来后,就没出过房间吗?” 婢女点头道:“几位少爷也全被二小姐骂走了!” 华芙蓉道:“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上楼看看!”提裙来到楼上,轻叩月如霜的房门:“霜妹!是我,开门!” 门陡然打开,月如霜看也没看她,转身重重地朝里走去,到了床边,往后一倒,顺手拿起被子蒙住整个头。 华芙蓉来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笑道:“还在生气呀?” “谁说我生气了!” 月如霜猛地坐了起来,跃下床边来回走动,边狠很道:“那个家伙以为他武功高就了不起啊!一点也不给人家面子,尤其是在那些手下败将的面前!”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一向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样子! “还有!”月如霜说地有些愤然和不甘,“那家伙看本小姐的眼光,就象看什么阿猫阿狗一般不屑一顾,哼!他是什么东西,敢用那样的目光来看我,我堂堂月家的大小姐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才不会生他的气!” 华芙蓉轻轻一笑,她的表情分明和自己说的话截然相反,故意疑惑地道:“没有生气?那你捏紧拳头干什么?” 月如霜猛地把拳头松开,咬牙切齿地道:“我练功不行吗!” 华芙蓉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再多说,回想起早上那人灼热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的衣物剥光般大胆无礼! 但她一点也不以为忤,她不象月如霜性子粗率火暴,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那人不是一个池中之物! 所谓的“月华八骏”没有一个能与他相提并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做她华芙蓉的丈夫! 所以在他无礼地注视之下,她一点也没有退缩,而是大胆地回视,果然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从他发亮的眼神可以看出来! “芙蓉?芙蓉!” 华芙蓉回过神,见月如霜看着自己生气地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华芙蓉问道。 月如霜一脸得意地道:“我一回来就叫骆叔去查他的底细去了,回头本小姐要好好招待他,尤其是那个对本小姐出言不逊的丫头!” 月如霜的眼里闪动着华芙蓉熟悉的光芒,她知道这是月如霜闯祸的前兆。不过她很期待,那个人会怎么应付月如霜的手段呢? 但华芙蓉还是提醒道:“霜妹!这几天你要收敛一点,你的未婚夫恐怕快要到了,让他知道你这么野,说不定会吓得不敢要你了呢!”不知怎么,华芙蓉心中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月如霜不在乎地道:“这事又不是他说了算!我才不屑要他呢,小时侯就抱着女人乱亲的男人好也好不到哪儿去!” 华芙蓉忍不住花枝乱颤,打小月华两家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常常用以取笑月如霜。 月如霜自懂事之后就宣布不要这样的未婚夫,还扬言要解除婚约,所以她的哥哥们才会心生希望,追着月如霜不放! 月如霜见华芙蓉笑得暧昧,嗔道:“芙蓉!你又取笑我!外婆她真应该把你带去,现在这个被取笑的人就不是我了,我也不会这么倒霉了!” “倒霉?”华芙蓉故作惊讶道:“奶奶她老人家直夸你的未婚夫是金童下凡,这样你都不要,那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月如霜又往床上一倒道:“你要是想要,我就送给你好了!” 她的心在想,这样的人我可不稀罕,我月如霜要的人是那种傲气十足,酷酷的那种,不知怎么,脑子里竟浮现出白天那人眼带不屑的样子! 恰好华芙蓉打趣道:“真送给我了,你可不要后悔!” 月如霜挥挥手,象是要赶走某人的影子,随口道:“本小姐言出如山,驷马难追!”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是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小、小姐!” 月如霜皱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太老爷、老爷夫人让小姐马上去客厅,说有重要的客人让小姐见个面!” “什么客人?” 月如霜和华芙蓉都奇怪地想,有什么客人需要月如霜亲自去见的? 第九章 两婢对双娇 第十章 二女会故人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章 二女会故人 华芙蓉起身道:“霜妹!你们家有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月如霜把她拖住道:“什么你们家我们家的?我娘不是你姑姑了么?你别想跑掉,陪我一块儿去!不知怎么,我的眼皮老跳!” 华芙蓉倒是无所谓:“好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九转八折,直奔客厅。《+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一路上的奴婢丫鬟们见了她们都神神秘秘的,看在华芙蓉眼里就更加好奇了。月如霜的粗性子却毫无所觉,只是顾着和芙蓉说话。 两人远远地就看见客厅外挤满了人,几个好事的小孩子见到她们到来,立刻兴奋地嚷道:“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月如霜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大步走向门口。人群立即分开,给她让出一条道来。 月如霜大步跨入客厅,一抬头,天!那不是上午欺负她的人么? 不舍也见到了她,但只是拿目光往她身上一扫,随即看向别处。 月如霜一见这目光,火气腾地就上来了,蹬蹬蹬来到不舍面前喝道:“想不到你胆子倒不小,还敢找上门来!” 端坐的华紫霞见女儿发飙,忙站起来轻叱道:“霜儿!不得对客人无礼!” 然后对不舍和颜悦色地道:“不舍啊!霜儿让家里娇惯坏了,打小就是这个脾气,以后还要你多管一管才是!” 不舍欠身道:“表姨您不用担心,女儿家调皮一点才显得活泼健康!” 这一套口不应心的功夫他从小就熟练之极,此时顺口说出自然是毫不费力,把华紫霞听得心中舒服,笑意满脸。 但月如霜却似炸开了锅,睁大眼睛道:“娘!你疯了!他又不是我爹,凭什么管我,连天齐他们都没有资格,何况他是个外人!” 坐在正中的月宗阳终于沉不住气,喝道:“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不知轻重!都怪你娘把你惯坏了,还不向不舍贤侄道歉!” 月如霜想不到一向疼她的爹也这样说,委屈地道:“爹!我又没做错什么,才不向这个什么不舍道歉——不舍?” 月如霜愣住了,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不就是叫这个古怪的名字吗? 她瞪着不舍,表情变幻不已,忽然她笑了,笑得艳丽如花,连不舍都为之怔了一怔,无可否认,自己虽然不喜欢她,但她确实很美! 月如霜高兴地道:“太好了!原来他就是不舍!” 月宗阳夫妇见自己的女儿高兴的样子,不由放下心来,他们对这个准女婿可是非常满意,但下一句话又让他们如晴天霹雳! “太好了!爹、娘!我现在就宣布和他解除婚约!我才不要一个欺负我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花花公子大色狼做我的丈夫!” 月如霜一口气说完,还向不舍身后站着的玉嫣、语蝶、紫燕儿三女狠狠地瞪了一眼! “胡闹!”月宗阳火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说怎样就怎样!从今天起,不准你出门,好好在家学一学什么是妇德!” 气急的他随手一掌拍在桌上,哗啦竟把桌角拍成了碎末纷纷落下! “哎呀!老爷您别动了肝火,霜儿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她认真?” 华紫霞边说边扶着盛怒的丈夫坐下,对月如霜责道:“霜儿!还不向你爹道个歉认个错?” 月如霜却根本没听进去,在她的印象里,所有人,包括她的爹娘从来没有违逆过她的意思,她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这个什么不舍一来,爹娘就朝她发火,还第一次要惩罚她!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掉出来了,但是她不会认输,不会哭给别人看,傲然地一扬头,一字一句地道:“我、恨、你、们!”转身飞快地奔了出去! 月宗阳见状怒喝道:“堂红!你派人看着小姐,不许她出大门半步!” 骆堂红是月府的大管家,见月宗阳如此吩咐,虽然疼爱小姐,但这是主子们的事,他作为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同时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不舍一眼,到底他做了什么事,让小姐这么深恶痛绝? 华紫霞抚平了丈夫的怒气,才来到不舍面前道:“孩子,霜儿那丫头从小就无法无天,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过两天我给你娘捎封信过去,商量一下吉期!你先在府中住上一阵子,和霜儿培养一下感情!” 她含笑看着不舍,在十三年前她就对粉妆玉琢、年仅三岁的不舍爱不释手,现在更是越看越满意,这个女婿她是要定了! 不舍不露声色,心中自有主意,却对华紫霞恭敬地道:“全凭表姨和表姨父做主!” 华紫霞故作不悦道:“现在还叫表姨?” 不舍乖巧地道:“是!不舍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华紫霞高兴地吩咐道:“湘雪!湘雪!” 见没有人应,目光往门外寻去,却发现华芙蓉躲在人群之后,讶道:“芙蓉?你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华芙蓉见躲不过去,只得进来行礼道:“芙蓉见过姑姑、姑父!” 华紫霞拉住她的手道:“芙蓉,来,姑姑给你介绍一下!” 华芙蓉安静地任她拉到不舍面前,不闪不避注视着不舍,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不舍回她一个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蓉表姐!” 华紫霞讶然道:“你们见过了?” 华芙蓉立刻简略地把经过说了一遍,道:“其实主要是我二哥的错,要不是他一心想讨好霜妹,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月宗阳“哼”声道:“这丫头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就该给她一个教训!” 这时厅外匆匆赶来一位双十年华的佳人,穿着普通的侍女服饰,却掩不住明眸皓齿、清丽照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强烈的自信神采! “老爷!夫人!”佳人在厅中立定,目无旁顾地向月宗阳和华紫霞盈盈行礼! ※※※ 华紫霞见到她,口中微责道:“湘雪!你干什么去了?” 虽是责备,眼角面容可没有一丝责备的意味,可以看出华紫霞对这位湘雪定是十分喜爱! “奴婢在回府时就听说新姑爷来了,所以先找人去通报了华老夫人,然后去厨房吩咐准备晚饭的菜单,不至于到时匆忙,因此向夫人回话晚了一点。此外,夫人交代奴婢的事都已经办妥,全都有了回话!” 虽然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但湘雪说起来不紧不慢,恭谨而从容,显得精明干练、胸有成竹而又心细如发! 华紫霞赞赏道:“难得你小小年纪想得如此周到,看来我挑你做内管事总算没有失眼!” 湘雪忙谦逊道:“都是夫人教导有方,不知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华紫霞道:“你先带新姑爷去安置,他远道而来,让他休息休息,晚饭时也有精神见一见各位长辈。” “湘雪明白了!” 湘雪转身对不舍躬身道:“新姑爷!请随奴婢来。” 不舍向月宗阳夫妇告辞,带着语蝶、紫燕儿、玉嫣三女,跟在湘雪身后。 一路行来,月府富有江南园林色彩的各色建筑让他们这三个北方人大开眼界,即使玉嫣也惊叹于月府的宏伟与精巧! 紫燕儿虽惊叹眼前的美丽,感觉上却不是很喜欢,皱皱俏鼻,评论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小家子气,每一块地方都想要遮遮掩掩!” 不舍闻言不由失笑:“这正是江南园林的特色,讲究柳暗花明,永远给观赏的人一个惊奇,却又互相联系,相互映衬,没有绝妙的心思是弄不出来的!” 语蝶依偎在不舍身边悄声道:“少爷,今天月府是不是给了您许多惊奇?你那位蓉表姐就是其中之一吧?” 不舍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这鬼丫头!” 前面的湘雪停住转身看了语蝶一眼,她不明白一个下人怎么能那样对主人说话,一点尊卑都没有,看样子是恃宠而娇吧?在月府,她最讨厌这样的人! 不舍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语蝶,奇怪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湘雪回过神,为自己的失礼有一丝慌乱,道:“哦!回新姑爷,已经到了!” 不舍一看,原来是靠着荷池的一列房间。 湘雪走到大开的门口,轻声唤道:“湘吟!” 随着轻快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一个娇俏可人的小丫头,年仅十三、四岁,长得竟和湘雪有几分相似! 她睁大双眼,灵动地在不舍等人身上打了一个转,才向湘雪道:“姐!” 原来她是湘雪的妹妹!难怪她们长得那么象,只是年岁似乎差了许多。 湘雪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出现难得的温柔,虽然这温柔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湘吟,快见过新姑爷!”湘雪吩咐道。 “呀!”湘吟满脸掩不住的好奇,目光不离不舍,轻快的行了个礼道:“奴婢湘吟见过新姑爷!……你就是将来要娶小姐的那个人吗?”末了她又加上了一句。 不舍失笑道:“你说呢?” 湘吟做了一个鬼脸道:“你惨了!小姐的功夫很好的!” 不舍见她说得有趣,也陪着她玩了起来,故意装做一副请教的神情道:“为什么小姐的功夫好我就惨了?” 湘吟一脸你是个笨蛋的神色,理所当然地道:“小姐很喜欢找人打架的,三位少爷,还有华府的五位少爷,还有其他的少爷经常被小姐揍得很惨……” “湘吟!不要胡说八道,房间整理好了吗?” 湘吟吐了吐舌头道:“都整理好了,两间卧室都点上了香!” 湘雪冷着脸道:“你服侍新姑爷休息,有事就去找我,知道吗?” 湘吟感受着姐姐凌厉的目光,有些局促地道:“是!” 湘雪又转向不舍道:“姑爷!开饭时会有人来叫您,奴婢告退!” 转身刚走几步,不舍在后面叫住了她,从容地转过身道:“姑爷还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不舍见她一脸平静严肃,一拍额头道:“你是不是不会笑?” 不等湘雪回答,突然欺近湘雪的耳边,低声调侃道:“你应该多笑一笑,不然会老得很快的,我也就再也看不到你这样的美丽了!”又故意耸了耸鼻子道:“唔!你好香!” “呀!” 湘雪象只受惊的小兔子般连连后退,俏脸已烧得似块红布。 那微热的气息、呢喃的低语,让她心跳加快、惊慌不已,不知道怎么去应付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局面。 最后她勉强平静呼吸,决定就把刚才的事情当作自己的幻觉,却仍不忘行了个礼,才转身飞快地跑了,身后传来不舍促狭地哈哈大笑! 语蝶含笑嗔道:“少爷就喜欢吓唬我们这些下人!小时侯找我和燕儿,现在玩到别人家里来了!” 不舍无辜地道:“一个还没嫁人的小丫头,成天装成三四十岁的寡妇一样,你看着不难受吗?难道你们不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表情吗?” 紫燕儿不服道:“少爷怎么就知道她没有嫁人?” 不舍得意地道:“那当然,有哪个女人能逃过本少爷的神眼,不信你问一问湘吟,她姐姐嫁人了没有?” 湘吟天真地摇头道:“姑爷真厉害!” 不舍摸了摸她的头道:“小丫头!你比你姐甜多了!” 湘吟抗议道:“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小丫头了!” 四人闻言轻笑出声,不舍点头道:“对对对!湘吟已经是大丫头了,不过你面前的几位姐姐,还只是个小丫头!” 又用一种不正经的语气邪邪地道:“她们虽然只比你大两岁,可是已经大到可以生孩子了!”说着瞟了三女的胸部一眼。 “哎呀!少爷你尽带坏小孩子!”语蝶三女娇羞不依地追打着不舍进了房间。 后面传来湘吟认真的声音: “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了!” 第十章 二女会故人 第十一章 借刀杀人计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一章 借刀杀人计 不舍刚一进客厅,就被庞大的场面吓着了,还来不及平静心情,就已被人群包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呀!原来他就是新姑爷!” “霜儿三岁时就是被他亲了吗?” “……” “大家让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虽然不高却很有份量! 人群立即静了下来,并让出了一个通道。 不舍一看,原来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在华紫霞的搀扶下走了过来,不舍知道这一定是外公的亲妹妹,自己的姑奶奶毕玄芳了! 连忙上前行礼道:“姑奶奶在上,侄外孙不舍向您磕头了!” 毕玄芳高兴地扶起他道:“起来起来!让奶奶看看,和小时侯是不是一个模样!” 不舍站了起来,毕玄芳绕着他看了一圈笑道:“好!好!有我家老头子当年的模样!不过你可别学他,娶上十个八个的,到时候招架不来,可就苦了霜丫头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惹得众人一团哄笑! 原来毕玄芳嫁给华家老大华秉鸿后,生华紫霞时难产,导致以后不能生育。虽然一个小妾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但也因难产而去世了! 为了人丁兴旺,华秉鸿又一口气娶了八个小妾,因争风吃醋把毕玄芳闹得焦头烂额、不胜其烦! 因此毕玄芳常常抱怨华秉鸿自己招架不来,却把一堆烂摊子丢给她! “呵呵!大妹子!你一来我们家,就要抢我的风头!”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伴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者走了出来,满面红光、笑容和善、目光却如刀剑一般犀利! 老者见到不舍,双眼不由一亮! 毕玄芳道:“不舍!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见过你未来的岳祖父!”原来这精力充沛的老者就是月如霜的祖父月惊渊! 不舍已经从活泼的湘吟那里了解到,自己的这位岳祖父已经九十多岁了,前后却一共娶了十六个老婆,现在还有六个健在,最小的老婆和他的儿子一样大! 不舍听后惊讶其精力实在充足,以如此高龄,除了终日应付女人之外,还能把诺大的月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舍上前拜见了月惊渊,见其身后紧跟着六位笑语晏晏的妇人,除了一个看起来已有六旬,其余五个均处花信之年,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还有些当年的风采! 月惊渊呵呵笑道:“这六个都是你的岳祖母,你就依次叫她们大奶奶、二奶奶、三、四、五、六奶奶好了!” 不舍又一一见过,然后悄悄扯过月惊渊道:“爷爷!几位奶奶好漂亮,是不是爷爷之功呀?教孙儿两手怎么样?” 月惊渊自己的亲孙子里面没有一个敢和他开这种玩笑,而他自己也以男女之事为傲,听不舍这么说,顿时浮起知己之感,得意地低声笑道:“当然可以,有空你来找爷爷,爷爷我绝对不会藏私!” 毕玄芳道:“哎,你们爷孙俩说什么悄悄话?” 月惊渊和不舍闻言,不由相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接下来不舍几乎见过了月华两家所有的长辈。 月惊渊有两个儿子月宗阳和月宗隐,另外还有一个女儿月宗洁。 月宗阳娶了毕玄芳的女儿华紫霞作为正室,生下了月如霜。月如霜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月天齐。 月宗隐则有两个儿子月天瑞和月天离。 月惊渊还有一个小妹月惊艳,嫁给了华家的老二华秉杰,育有一儿华子风一女华紫妍。 华紫妍嫁给了两湖大豪方世荣。华子风自己也有两个儿子分别是华东慕和华东旭。 毕玄芳将妾生的华子凡过继到了自己的膝下,华子凡自己则有两子华东衡、华东权。 华子凡还有一同父异母兄弟华子平,娶了月惊渊的女儿月宗洁,有一子华东楼,而华芙蓉是华子凡的侍妾所生。 现在月惊艳、华秉鸿、华秉杰都已过世,整个华家现在就由毕玄芳当家! 不舍被这些成堆的名字和两家复杂的姻亲关系弄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才一一记住,也一一拜见完毕,这才让月惊渊拉在了身边坐下。 月惊渊环视大家一眼道:“对了!大媳妇,霜丫头怎么没有来?还有天瑞、天齐他们怎么影子也没见一个啊?” 华紫霞起身答道:“霜儿身体有点不舒服,天瑞、天齐他们和华家兄弟都去码头接东楼去了!” 毕玄芳一愕,问华子平道:“老二!楼儿离开扬州了吗,干什么去了?” 华子平小声答道:“楼儿想学点生意上的事,所以前些天和贵叔一起去金陵历练历练。” 毕玄芳口气严厉起来:“老贵他前天就回来了,楼儿一个人留在那边干什么!你是他爹,可要看着点,不要让他学坏了!别和衡儿一样成天搞得鸡飞狗跳!” “是!是!”华子平不敢再说话,而华东衡的爹华子凡则一脸尴尬地端坐不动。 “奶奶!谁学坏呀?” 一个英俊高大的青年边说边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讨人喜欢的笑容,后面跟着华芙蓉和白天跟着她和月如霜的几位青年! 不舍和说话的青年射来的目光对上,不由一愣,这不是那位调戏玉嫣,杀了吴妈,又伤了自己的华公子吗? 原来他就是号称“华月八骏”之首的华家大公子——华东楼! ※※※ 开篇语 昨日偶染小恙, 今天带病上传。 只恐热情遭冷眼, 岂惧昼夜熬煎! 一只半旧彩笔, 勾出网上梦幻。 只愿我痴心一片, 换尔梦萦魂牵! ——调寄《西江月》 ※※※ 站在不舍身后的玉嫣紧紧抓住了不舍的胳膊,不舍轻抚着他的手,传递着安慰之意。 不舍自己却在暗暗奇怪,当时自己那一掌虽然仓促,却也有八成功力,按理他应该重伤在身的,怎么现在看起来就象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华东楼虽然看见了不舍,但就象没看到一样,径直走到毕玄芳身边道:“奶奶! 这次孙儿在金陵发现了一块特别的雨花石,肯定是您的藏品中没有的,因为要请著名的石师雕琢,三天才完工,孙儿才会比贵叔晚回来,奶奶您看!” 华东楼手中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个小盒,手指清弹盒盖,盒盖即翻开。他把里面的雨花石拿了出来,对着灯光让众人观看。 只见整个石头不过铜钱大小,但众人的眼力非同一般,均清晰地看到那依石脉、石色而琢成的亭宇楼阁、山川人物,虽多而不繁,层次分明、错落有致,实在堪称精品! 众人发出赞叹声,毕玄芳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拿过来仔细看了又看,才小心地放回盒内道:“难得楼儿有心,几个兄弟里头,就数你最常惦记我这个老婆子了!” 又拉着华东楼朝不舍道:“来来来!奶奶给你们几兄弟介绍一下今天的贵客,也是霜儿的未婚夫,奶奶我的侄孙子不舍!” 不舍忙站了起来,抱拳道:“小弟久闻各位兄长‘月华八骏’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华东楼立刻回礼道:“不舍兄弟过奖了!不舍兄弟才是风流俊秀,与表妹确实是郎才女貌!” 这番话说得温文有礼,配上他极好看的笑容,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出自真心! 不舍不动声色,目光却不离华东楼,探究着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但是一点异样也没有发现,难道先前在金陵的还是另外一个人不成? 华东衡则明显迫于毕玄芳的压力,两眼妒红得似要喷火一般!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本公子华东衡,‘月华八骏’第二,幸会!” 而华家其余三位青年都只简单的说了句幸会。 月家三位公子天齐、天瑞、天离则要明显和善得多,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轮到华芙蓉则是抿嘴一笑:“不舍表弟以后可要小心了,娶了霜妹,可就是和全扬州的青年为敌,以后接受挑战可就难免了!” 不舍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狡黠,预感到有些不妙! 果然华东衡闻言一亮,一丝得意笑容浮出嘴角,接口道:“不错!表妹两年前曾宣布,谁要娶她为妻,就须先打败我们‘月华八骏’,然后再胜过表妹才行!不知不舍兄弟功夫如何,有没有资格做我们的表妹婿?” “不错!” 又一个不错响起,却是一个清亮娇脆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月如霜仍然身着白天的衣装,轻盈而矫捷地走了过来,扫了不舍一眼,傲然道:“要做我月如霜的丈夫,必须先打败‘月华八骏’和我!” “胡闹!”月宗阳怒气又上来了,“那种小孩子的玩意怎么能当真?” 月如霜反驳道:“爹!女儿希望娶我的人武功高强,起码不要比我弱,这样才能保护我,又有什么不对?” 月宗阳还要利用父亲的权威,月惊渊开口道:“宗阳,孩子们的事,大人别管得太多,让他们自己多玩玩闹闹,也是培养感情的一种方式嘛!” 不舍看向月惊渊,月惊渊向他眨了一下眼,毫不掩饰他看一副好戏的神情,耳边也传来他调侃的声音:“小子,向我老头子学本事,体力是第一关哦!” 不舍哭笑不得,这老爷子竟然把这个当作他的体力训练! 月如霜银铃似的笑声响起:“还是爷爷对霜儿好!” 转身面对不舍道:“只要你破了‘月华八骏’的八卦金刚阵,我就乖乖地嫁给你,否则休想!” 月如霜的话中透着强烈的自信,让不舍不由琢磨起来,这八卦金刚阵到底有多厉害? 可惜的是,自己对阵法没有一点研究,凭空想不出来,正准备离桌应战,华东衡站了出来,大声道: “且慢!” ※※※ 华东衡傲然道:“表妹!对付一个小孩子,不用出动表妹的八卦金刚阵,我华东衡就够了!” 华东衡虽然比不舍大了七岁,但叫不舍小孩子实在是先在口舌上讨点便宜。 说话间,华东衡已将随身宝剑掣出,剑尖直指不舍,庞大的气势卷了过去! 不舍虽然讨厌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名门大户果然不同,从他以及华东楼、月如霜和华芙蓉曾显露的武功看,语蝶和紫燕儿确实要稍逊几筹,也说明月华两家的武功心法确实比毕家有其高明之处! 不舍微微一笑,不受华东衡的气势所影响,从桌边从容走到他面前道:“二哥如此看得起不舍,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间却注意到月如霜和华东楼的神色有异,月如霜脸上隐有怒气,只是这怒气似乎是针对华东衡,嘴中还小声咕哝了一句。 不舍耳目比一般武林人要灵敏一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这臭小子,每次都是帮倒忙!” 而华东楼则是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在考虑自己的事情,对与华东衡他是一点也不关心。 不舍虽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但对打斗没有分心,这还要得益于他的“六界法能”心法。 华东衡却心急起来,没想到不舍并没有象以往那些人一样为自己的气势所慑,反而显得惬意自在,尤其明明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自己却寻不到他的破绽! 一时之间,华东衡的气势不由弱了下来。 不舍立刻感觉到这一点,见机向前跨了一小步,蓄势已久的气能爆发出来,向华东衡轰了过去! 华东衡感到自己的气势被潮水般逼回,一时竟觉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不由开口大喝一声,剑走中庭,一团寒光分刺不舍正胸五处大穴! “呀!”芙蓉轻呼出声,她没想到华东衡一出手就是华家的绝学“分光五式”! 她是华家的人,自然知道这五式的威力,不由担心地看向不舍! 哪知不舍听到了她的惊呼,向他望了过去,还给她一个邪笑,眨了一下眼睛,身子却似陀螺般旋转起来! 这正是当初对付云心用的那一招,这招是他自创,能利用旋转时的离心力作用将所有的攻击偏引出去! 华东衡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自己飞快刺出的五剑,就象突然遇上了一块磁铁,不论其中包含了什么变化,都被吸得往外荡了开去!要知以云心的武功都在这一招上吃了亏,他的感觉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华东衡立知不妙,身体顺势斜跨前跃,超出了不舍的右前方,然后迅速转身防备不舍突袭,却是浑身一震! 不舍正负手站在他面前,洒然微笑:“反应还不错,你也接我一招!” 不舍指间微动,手中已多出一把折扇,刷地打了开来,随之手腕一翻,折扇的前方薄边对着华东衡,就这么硬生生地递了过去! 由于速度奇快,在旁观者眼中,扇面就似拉成了一把薄薄的刀片,似乎任何东西一碰上,就会截中而断! 而身在局中的华东衡也脸色凝重,因为这简单的一递中,却包含着无数变化,那颤动的扇柄随时就会变成夺命的招数,但到底是什么你却永远猜不出来! 无奈之下,华东衡只有在扇招即将变化的前一刻,将全身舞得密不透风! “叮!叮!……”一眨眼工夫,华东衡就知道自己挡下了不舍的十八招变化,心中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预先防守,才不至于给不舍以可乘之机! 忽然虎口一痛,宝剑即差点脱手,不由大骇而望,却见不舍迅速退后,左手收在了袖中! 原来不舍趁华东衡刚才挡下他的十八下扇击后松懈,只注意到他的折扇的光景,左手迅速凝力击出,在华东衡握剑处弹了一下,虽不是致命的打击,但华东衡想要再发力却是暂时存在困难! 华东衡一脸怒红道:“卑鄙!” 待要举剑再战,虎口却传来一阵剧痛,宝剑再也握不住,哐啷掉在了地上! 看在月如霜等一干人眼里,却是焦急暗道:“该死!怎么自己弃剑认输了?” 不舍自然知道究理,却故意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抱拳道:“小弟承让了!” 月惊渊呵呵笑道:“好小子!真有一手!” 华东衡不服道:“他使诈!” 华子凡喝道:“东衡!输了就是输了,华家的人怎么能这样没风度!” 华东衡见父亲说话,只有把剑拾起,怏怏退下。 月惊渊别有深意地看了华子凡一眼,缓缓道:“你们这些小辈都生在太平人家,没有见过真正的高手对阵!其实真正高手之间,取胜的诀窍就在一个‘幻’字,谁能欺骗对方的六识,使之作出错误的判断,那么他就赢定了!当年的‘两圣之战’实是幻之极致啊!” 不舍见月惊渊露出向往的神色,不由问道:“爷爷!‘两圣之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为先前的一番话挑起了兴趣,闻言全向月惊渊望去! 第十一章 借刀杀人计 第十二章 芙蓉巧交易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二章 芙蓉巧交易 月惊渊却似沉浸到了回忆之中,无意识地道:“两圣指的是刀圣逄无名和剑圣夜惊天!在我只有十多岁时,他们就有了双圣的名号,而那时他们只不过三十来岁!由于剑圣的名字和我的名字里都有一个惊字,所以我也选了剑作为自己的兵器,在武林中混了二十年也小有名气!但是直到那一天,我才发现我所自豪的剑法和两圣比起来,简直连婴儿的玩具亦不如!” “是不是就是‘两圣之战’那一天?”月如霜脱口问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月惊渊点点头道:“那时我已过三旬,而两圣已经五十多了!其实他们每隔三年就进行一次例行决斗,以往都是秘密的,但那一次不知是怎么走漏了决斗的地点,引得无数武林人物前去观摩! 决斗的地点在东海的一个小岛上,剑圣请了当时的海神帮将小岛周围十里划为禁地,不许任何人观看,所有人只能远远地隔海相望!” 不舍一脸坏笑道:“那爷爷怎么看到了?莫非是假公济私?” “你这臭小子!” 不舍觉得头上被人轻敲了一下,愕然地看看四周,又看了看泰然自若的月惊渊,忖道:“刚才这老家伙明明敲了我一下头,我怎么就看不到他怎么出手,而其他人也象是没有看见一样?虽然我和他这么近,但也太离谱了吧?” 忽然心中又一懔:“难道这就是所谓能欺骗六识的‘幻’?” 月惊渊继续道:“当时海神帮的帮主古鲨和我是生死之交,在我的恳求下,凭着他过人的操舟能力及水性,单舟带我来到了岛上,藏到了一个隐秘之处,随后就目睹了惊天一战!” 月惊渊的眼神更加迷离:“那个时候,我明明看见他们手中的兵器是刀和剑,却又分明看见不是刀和剑,我明明看见他们的一招一式都是攻向什么地方,但结果却和我的眼睛看到之处失之千里! 那个时候,刀已经不是刀,剑也已经不是剑,而是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不,应该是连人带兵器都成了岛上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都成了自古以来不可抵挡、不可消灭的存在!” 月惊渊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不再那么激动:“最后他们似是不分上下,一齐住了手,就那么相互望着,直到我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动时,剑圣却开口了:‘师兄!我们可以见师父了!’” “原来他们是师兄弟!”不舍呼道,其他人也同样露出惊诧之色! 月惊渊神色间似有些得意让众人料想不到,接着道:“我当时也是一惊,就听刀圣也道:‘师弟!我们可以见师父了!’然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刀剑均化成了粉末,消散在空气中。随后两人就手挽着手,不知怎么就到了海面之上,携手踏波而去,转眼消失在天际!” 不舍怀疑地道:“他们就一直没发现你们吗?”以两圣表现出来的功力,若说没有发现月惊渊和古鲨两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月惊渊道:“应该是发现了,这还是我们后来才想到的。岛上每一样东西,只要他们功力及处,全化为齑粉,却只有藏身的巨石完好无损!显然是两圣特意手下留情,早就知道我们所在,只是未揭穿我们罢了!” 不舍对武功其实没有多大的兴趣,认为自己活着开心,能随心所欲就好! 但是月惊渊说得精彩,也让他生出向往之心,想能见一见刀剑双圣就好了!又想起这是五六十年前的事,现在双圣都有一百多岁了,是不是活在世上还成问题,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又想倒可以去他们当年决战的小岛,顺便领略一下海上风光也不错,最好是带着云心,还有蝶儿、紫燕儿、玉儿…… “少爷小心!” 语蝶的惊呼让不舍从春梦中醒来,感觉到一缕剑气袭来,匆忙间闪避,却听“嘶拉”一声,左袖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虽没有伤着皮肉,却也让他吓出了一声冷汗,心中微怒,是谁无耻突袭? 转头望去,见华东楼收剑在侧,冲他歉然一笑道:“抱歉!为兄一时不能收手,所以弄破了小兄弟的衣裳,如果不弃,明日定还一套新的给你!” 华东楼脸色忽又一正道:“刚才陆兄弟点头答应为兄先攻一剑,应该有把握对付才是,但陆兄弟是否有意相让,或是陆兄弟不把华家的绝学瞧在眼里,不屑出招对付我华东楼?” 因为不舍的父亲六空无俗家姓名,所以毕青瑶取“六”的谐音,给不舍冠了“陆”姓。 不舍暗呼厉害,刚才肯定是自己想到乐处,不自觉点头,没有听见华东楼说话,让他钻了空子! 现在华东楼又这样一说,摆明是给了华家的人一个印象,不舍确实是瞧不起华家的武功而不屑动手! 不舍偷眼瞧了瞧华家的人,果然大部分脸上都有了不满的意味!心中不由苦笑,这种事情无法解释,越解释就越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这时语蝶的话语响了起来。 “少爷!您连着三天给玉姐姐治病,每次都要消耗三成功力,搞得老是精神恍惚的,现在是不是又气力不继、头晕目眩了?你可不要随便逞强,否则出了什么事,小婢又要遭夫人责罚了!” 俏丽可人的语蝶这一连串话语下来,简直快如连珠,却又柔细动听,一字一句皆清清楚楚,显露了她对不舍的关心,言语间又化解了对不舍的不满。 不舍暗赞,却装出一副调皮爱玩的样子,亲昵地对语蝶故意半哀求半恐吓道:“蝶儿!你就多让我和表哥们切磋一下,他们是不会伤着我的!而且只要你们不告诉娘不就行了?否则,以后出去玩少爷我就不带你们两个了!” 语蝶心中暗笑,却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对不舍来了个本姑娘不受你的威胁的可爱模样! ※※※ 他们这一唱一和,尤其是不舍这种贪玩、调皮、却又装出一副成熟模样的神情是最得长辈们喜爱的,再加上不舍的金童脸,终于使得各长辈露出会心的笑容! “芙蓉!你不是懂些医术吗?去给那位玉姑娘看看是什么病,需要什么药可以到药铺去提!” 不舍一看,说话的是华子平的妻子月宗洁,也是月如霜的小姑,华东楼的亲母,嘴上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显然是不相信语蝶的一番说辞。 而不舍也讶异不已,原来华芙蓉还精通医术,忽而想起上次偷袭他用的不正是治病用的银针吗? 华芙蓉轻柔的应了一声:“是,大娘!”随后走到玉嫣身边。 玉嫣配合地伸手让她把脉,华芙蓉惊呼一声,倒把众人吓了一跳! 华芙蓉惊觉失态,奇异地看了玉嫣一眼道:“想不到玉姑娘患的竟是六阴绝脉! 若不是有人为你续脉,你就活不过今年了!” 华芙蓉先前也怀疑语蝶的话,本还想帮他们搪塞过去,却没想玉嫣真的有病,而且还是这种罕见的病症,两相悬差之大,让她忍不住惊叫失态,自也是在情理之中! 众人也是没有料到,月华两家都是武学大家,自然知道六阴绝脉意味着什么,同时都把目光投向玉嫣,想不到不舍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而不惜损耗自己的功力! “蓉儿!玉姑娘的病有没有根除的方法?” 这次不是月宗洁问的,而是坐在华子平另一边的美貌妇人,言语中透着真诚的关切。我记起她才是华芙蓉的亲生母亲! 华芙蓉看向她的眼神,也不象看向别人时总透着半分淡漠,而是充满了孺慕依恋之情,语气里也有了节奏。 “根除的法子不是没有,想必陆表弟也知道,但是找不到稀世灵药辅助,或请得绝世高人强行开脉的话都没有用,不过女儿可以开一个方子,免去表弟每日舒脉之苦!” 华芙蓉又对不舍道:“我把药配好后,就给表弟送去好了!” 不舍看着华芙蓉莫名变换的眼神,心中升起不妥的感觉,却只能答谢道:“那就多谢蓉表姐了!” 月惊渊道:“好了!霜丫头,今天这小子身体不适,你们也胜之不武!要玩的话,只能改天,不过要记得把我这个老头子拉去做裁判,啊?” 月如霜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不甘,但他知道爷爷的话违拗不得,不然得罪了爷爷,家里就没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何况爷爷也没有把话说死,教训他是迟早的事! 但是月惊渊紧跟的一句话又让她掉入冰窟! “不过嘛,霜丫头!这小子挺对我老人家的脾气,你要怎么教训他无所谓,但是不能退婚,这个孙女婿我老人家是要定了!” “什么?”月如霜差点晕倒!她的目的就是退婚,教训只不过是“顺便”而已! “再不这样好了!”月惊渊虽然一副商量的语气,但那令人有掉入陷阱感觉的笑容让人联想起某种尖嘴长毛的动物:“爷爷给你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里你不能找这小子的麻烦,见到他时要脸露笑容!过了一个月,你要是还不改变注意坚持要退婚,爷爷我就同意你,怎么样,霜丫头,你选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月如霜几乎是不加思索道:“当然是后一个!”月如霜偷笑得眯眼如月,我不能找他的麻烦,可没有限制别人不能找! 不舍看向月惊渊,不知道老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不应该是这么简单! 果然月惊渊冲不舍贼贼一笑,不舍耳边就听见他的传音:“小子!我老人家有一颗保存了几十年的天山雪莲,而且是万年以上的哦?” 不舍一喜,这不正是可以给玉儿治病的稀世灵药吗?但是月惊渊肯定不会白白给他的,果然耳中又传来他的声音: “不过我老人家已经把它定做霜丫头的嫁妆了!也就是说,嘿嘿,一个月之内,你要是驯服不了霜丫头这匹野母马的话,你就再找上个十年二十年,说不定是一辈子的稀世灵药吧!” 这老头子,竟然把自己的亲孙女叫做野母马!不舍望向月如霜,说实话,月如霜的花容月貌对他很有吸引力,只是第一印象给他感觉比较坏! 而且这是长辈安排的亲事,让他不自觉有一种排斥感!凭心而论,月如霜除了有富家小姐的通病外,倒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爽快女子,没有一点心计,仅有的一点小聪明也全写在了脸上,倒是有些可爱! 看来只有答应老头子的条件,何况抱得美人归,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 华芙蓉为玉嫣把完脉,道:“玉姐姐!恭喜你,吃完这副药,可以保你一年之内都不发病了!” 玉嫣感激地道:“多谢蓉妹了!” 华芙蓉含笑道:“每次你都这么多谢,是不是还把妹妹我当外人,记着那天的事?” 玉嫣忙道:“不不!蓉妹不要多心,只是让妹妹费这么多心思,实在过意不去!” 华芙蓉见玉嫣慌急的样子,对自己的感激确实是出自真心,不由脸上微辣,自己其实也是怀着一份私心,而特意结交玉嫣、语蝶和紫燕儿三女。 华芙蓉也是个自命清高、孤芳自赏的女子,所以一开始她怀着居高临下的心情,对屈尊和她们示好感到总有折节下交的味道。 但是,慢慢地她发现越和她们相处,越觉得她们的不俗的才情、热情、真诚,更重要的一点是毫不做作,一旦接受你,就会全心全意,别无他心! 华芙蓉觉得自己已经是真心地喜欢上这三个性格各异的丫头,这几天的交往,也给她一种全新的感受,这种姊妹般的感情让她很舒服,甚至是常常会忘了以前时时会有的孤独寂寞感! “蓉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又来给玉姐姐送药了?” 门口处当先跑进来的是紫燕儿,发现芙蓉在这里,立即扯开嗓门一阵大嚷! 华芙蓉不由被她的活泼轻灵感染,心情也轻松起来,愉快地道:“燕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话声未落,不舍和语蝶出现在了门口。 玉嫣忙起身道:“爷!蝶妹、燕妹,你们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紫燕儿道:“哪里是去玩了!少爷要找蓉姐姐……” “咳!”语蝶不着痕迹地打断紫燕儿的话:“今天早上起来我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就想先去找蓉姐姐,没想到陈姨说你到这边来了!” 陈姨就是华芙蓉的亲生母亲,因为本姓陈,所以语蝶三女都唤她陈姨。 语蝶一边说着,一边拉起华芙蓉走到一边,附耳说了几句,两女都脸红起来,看得其他人奇怪不已,不舍虽已偷听到,却只当作没听见! 一会儿华芙蓉点头道:“药我下午配好,你过来拿就好了!” 紫燕儿好奇地问:“姐姐!你们说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少了我一份!” 语蝶笑骂道:“馋鬼!到时分给你好了!” 玉嫣跟她们相处多天,也习惯了一处玩闹,闻言凑趣道:“我也要一份!” 语蝶眼神怪怪地看着她道:“放心!早晚也跑不了你!”说完噗嗤一笑! 不舍在一边看得心中暗叹,实在搞不懂这一群女人,三天前还象仇人一样,三天后就好象亲姐妹一般! 原来华芙蓉这三天都为玉嫣送药,语蝶和紫燕儿自然不放心守在一旁。 而第二天,华芙蓉用药治好了两女身上因水土不服起的红疹,然后三个女人在一起讨论了大半天的养身驻颜之道!之后这几个人就好得象蜜里调油、无话不说了!让不舍不得不佩服华芙蓉确实有些手段! 华芙蓉收拾好医囊,对不舍道:“表弟不是找我有事吗?正好你送我一程,边走边说好了!” 不舍忙跟着她走了出去,却半天没有开口。 华芙蓉站住,盯着不舍道:“有什么事需要避开玉姐姐,又需要我帮忙的?是不是月爷爷开出什么条件了?” 不舍讶道:“你太聪明了,男人在你面前会自惭形秽的!” 华芙蓉轻轻一笑道:“所以我从来不给那些男人机会,况且我也只是凑巧知道月爷爷那里有一颗玉姐姐需要的天山雪莲而已!” 不舍耸肩道:“爷爷开出的条件是让那个野丫头在一个月内心甘情愿嫁给我!” 华芙蓉一抿唇道:“你想让我帮你?” 不舍有些不自在:“我需要知道她的喜好、习惯,还要你帮我制造机会,这些只有你才能办得到……” 不舍越来越小声,因为他感觉到华芙蓉喜欢他,不然也不会故意和蝶儿她们交好,现在自己求她帮自己追求另一个女人,实在是强人所难,是女人在感情上都会受不了! 哪知华芙蓉只是身子轻颤一下,然后就沉声道:“你给我什么报酬?” “啊!”不舍张口结舌,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难道她并不喜欢我?不舍一瞬间跌到冰点,冷冷地道:“你想要什么?” 华芙蓉淡淡地道:“我要你以身相许!” “什么?!” 不舍再次呆住! (第十二章完) ※※※ 注: 有些读者大大不明白“为他人作嫁衣”的典故,箫郎在此说明一下。 此典故具体出自哪个朝代我忘了,是说一个青春正好的女成衣工,每年都要为其他的女子缝制嫁衣,她每次缝制嫁衣的时候,都希望着嫁衣能穿在自己的身上,能当一回新娘! 可惜的是她的愿望没有实现,每一次精心缝制的美丽嫁衣都穿在了别人的身上,自己的心血和劳苦只是成全了别人而已! 后来就用“为他人作嫁”比喻自己辛辛苦苦获得的东西,到头来却是成全了别人。 有些武侠小说里有一种“嫁衣神功”,取的就是这个典故。因为修炼“嫁衣神功”的人最后修得的功力不会属于自己,而是会被别人得去。 第十二章 芙蓉巧交易 第十三章 八卦金刚阵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三章 八卦金刚阵 华芙蓉嘴角现出一抹笑容:“你和霜妹成亲时,新娘必须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我!” 不舍道:“华家会让你屈居月如霜之下吗?” 华芙蓉不屑道:“华家除了我娘之外,谁会真的关心我?都只不过把我当作棋子而已!再说如果你答应,到时候月爷爷自会首肯我和霜妹地位相同、不分大小的!即使不行也不要紧,名分并不重要,我娘只不过是个侍妾,但月华两家的香火却多是由妾侍延续的!” 不舍紧盯着华芙蓉道:“不只这么简单!”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了月府,来到了一条僻静的胡同里,华芙蓉缓缓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我嫁给你只是第一步而已,第二步就是让你入主月华两家!” 不舍差点跳了起来:“你疯了!我?这个外人?而且是入主月、华两家?” 华芙蓉淡淡道:“这有什么?月华两家这十几年看似风光,实则大不如前。《+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月家还好一点,凭着和海神帮的父系勉强维持着江浙、两湖一带的珠宝生意,况且月爷爷的威名在一般老武林中还能叫得开。但华家主营的药材生意却是到了西山暮路了,哼!都怪近三代把注意力偏向武功一面,忽视了祖传的医药之学。我父亲、叔伯门都只浅通医理,而那些堂哥们就更不用说了!” 华芙蓉有些激动起来:“殊不知华家的强项并不在武功方面,这一方面比起月家差了不只两三筹,可惜他们都目光短浅,只把心思放在如何让两家联姻,幻想着能沾些月家的光!” 不舍不解道:“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月华八骏’不就是两家的人吗?” 华芙蓉冷声道:“他们几个?不是有着狼子野心,就是碌碌庸才!家业要是交到他们手里,不到三年就会毁了!” 不舍道:“没有我,你自己也可以啊,就象我姑奶奶不就在当家吗?” 华芙蓉耐心地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月华两家最是歧视女子吗?奶奶她当家一是她的本领,二是华家没有男人的辈份比她高!而且奶奶在爷爷还在世时就掌握了华家祖训禁地的钥匙! 其余的女人,在月华两家的男人眼里,莫不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或者是某些东西的交换品,即使是我和霜妹也莫不如此!” 不舍点点头,月华两家的男人莫不是三妻四妾,但除了正妻,其余连说话都没有份,实际上不过相当于高人一等的下人! 而掌握着家业命脉的都是男人,女人绝不许插手,毕玄芳算是唯一的例外! 华紫霞倒是有乃母之风,只是有月惊渊和月宗阳兄弟在,她就永远只能做她的后宫夫人,管领一群下人,支取柴米油盐的用度! 华芙蓉眼神亮了起来,充满着自信的神采,定定到道:“自从我知道你就是奶奶内定的娇婿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 不舍苦笑,挑这么重的担子他还从来没有想过,道:“你就这么瞧得起我?万一我也是个碌碌庸才呢?” 华芙蓉沉声道:“但是你不是!奶奶和月爷爷同时看上你,说明你的确有过人之处,而且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华芙蓉转过身子,面向月、华两府的方向,升起的太阳耀眼夺目,照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一个一个的字从她的嘴里跳出来,不停地敲打在不舍的心上: “由你来争月、华两家家主的位子,虽然困难,却要比‘月华八骏’中任何一个有利得多! 首先,正因为你不是两家中任何一家的人,谁都不会想到你会来争夺家主,可以脱开他们的互相明争暗斗,少了许多麻烦! 第二,你是月爷爷的孙婿,又是奶奶的侄孙子,并不是和这两家毫无关系,而且这两位老人家都很看重你! 第三,只要你娶了我和霜妹,有我们俩的相助,入主月、华两家之路一定会事半功倍!” 不舍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华芙蓉,心中闪过一丝怜惜。如果她是男儿身的话,相比早已得到毕玄芳的赏识了吧? 不由轻柔地问道:“做这一切,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华芙蓉眼神热切起来,道:“从小我就对医药有天分,特别喜欢闻那些药材的味道! 爷爷在世时,经常带着我去华家所属的各家药铺,每次采购也都带着我。十岁时,我就已经能分辨出各种药草的名称、类别、好坏、功用及价格! 爷爷常常惋惜地对我说,你要是个男孩子该多好啊!华家就不用毁在那些蠢材手中了!” 华芙蓉眼眶里有些湿润:“爷爷临终前抓住我的手,对我说:‘你要是男儿身,我现在就把所有的家业都交给你,可惜你不是……’随后爷爷带着无穷的遗憾归了天,也留给我太多遗憾! 为什么女人就不能传家,为什么女人就只能让人当工具般踢来踢去?我华芙蓉要让所有的人看看,要让九泉之下的爷爷看看,我身为女子,也能做华家的家主,而且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这和我做不做月家的家主有什么关系?”不舍仍然不明白。 华芙蓉道:“如果你仅以我的夫婿身份入主华家,恐怕所有的人都会不服!但是如果你已是月家的家主,华家的人巴结你还来不及,更加不会给你颜色看了,最起码表面上不会!利用这一点,你就能牵制他们,让他们俯首称臣!” 不舍挑眉道:“看来你都想到了,我不答应都不行,但要是我不答应怎么办?” 听到不舍的问话,华芙蓉明显心情好了起来,俏笑道:“本小姐不愁你不答应! 为了玉姐姐,你就不会拒绝我,更何况……” 华芙蓉突然搂住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道:“我可以告诉奶奶和月爷爷,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我非你不嫁!” 不舍惊诧于她平静外表下的大胆与火辣,平添了几分刺激的感觉,坏笑道:“这也叫有了肌肤之亲?至少应该这样才对!” 不舍猛地搂住来不及反应的华芙蓉,覆上了她的唇,灵活的舌头叩开了她的齿关,吸吮着她的芬芳! 华芙蓉软倒在不舍怀中,初尝滋味的生涩让她有一些僵硬,但很快就学会了反击,让不舍消魂不已! 不舍心中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的小妮子,忽然离开了她的香唇,让华芙蓉一阵迷茫,正要开口,不舍阻止她道:“嘘!有人来了!” 然后对华芙蓉微微一笑道:“恐怕是你和野丫头的跟屁虫来了!” 华芙蓉噗嗤一笑,然后娇媚地横了他一眼道:“说得那么难听,不过倒是名副其实!” 不舍和华芙蓉转过身,见七八个人影朝他们飞奔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住,正是“月华八骏”!站在最前面的是华家老二华东衡,而华东楼反而落在了最后。 不舍暗自留心,在他的接触中,华东楼应该是“月华八骏”中武功最高的,所以应该是他先到才对,现在落在最后,不是想隐藏实力,就是别有用心! 月天齐和华东旭本来跑在最前面,但因及时收步,显示了他们的功力已到了收发由心的程度,这样反而让在后的华东衡冲上前来了! 华东衡见华芙蓉俏脸通红、眼角含春,纤纤细腰还任由不舍轻搂着,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大怒道: “臭小子!有了表妹还不够,有来勾引我堂妹!” “啧啧啧!”不舍道,“二哥此言差矣!我和蓉姐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何来勾引之说?况且,如霜表妹一再宣布要解除婚约,正好我对野丫头的个性不很欣赏,要娶她为妻实在是强我所难!现在如我所愿,只要一个月后婚约解除,我就向姑奶奶她老人家提亲,和蓉姐共结连理!到时各位表兄一定要喝一杯喜酒!” 不舍虽然说得流利豪爽,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芙蓉教他这么说,就是要借眼前这几个人的口刺激以下月如霜,就不知道效果如何,希望不要弄巧成拙才好! 众人听得张口结舌,华东衡喝道:“胡说!要是如你所说,那怎么不主动向月家提出解除婚约?” 不舍一脸惋惜地看着华东衡道:“啧啧!难怪那野丫头不喜欢你,一点也不为女孩子着想!要是本少爷提出退婚,别人岂不以为野丫头……哦,应该是如霜表妹有什么暗疾,或者其他的毛病之类,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所以只好牺牲一点,让野丫头自己先提出,这样不就皆大欢喜?” 月天奇是月如霜的亲哥哥,他看了看华芙蓉,心中一直惊讶不解心目中温婉柔弱的女子怎么会任由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 最让他不愿承认的是,心目中的女神还一副陶醉甘愿的样子!不由深吸一口气道:“不舍!你真的不要我妹妹,而要娶芙蓉?” 不舍皱眉道:“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野丫头谁会喜欢?” “好!”月天奇肃容道:“如霜是我的妹妹,我要替她教训你!芙蓉是我的心上人,我要向你挑战!” 说完大跨一步,拔剑而立,注视着不舍。 想不到月天奇如此坦白直率,不舍欣赏地微微一笑,正要应战,华东楼开口道:“我说四弟,有资格为霜妹和蓉妹出头的人可不只你一个,你一人揽下来,其他人可都有意见,大哥我就第一个不答应!” “不错!”华东衡道,“‘月华八骏’里可没有孬种!四弟你一个人出头,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兄弟?” 月天奇忙道:“二哥言重了,小弟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华东楼从容道,“这件事关系到霜妹和蓉妹的一生,我们‘月华八骏’说过,谁要娶霜妹,先要闯过我们兄弟的八卦金刚阵! 你刚才说得那么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不管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只要你今天闯过八卦金刚阵,你和霜妹蓉妹的事情,我们八兄弟就不再干涉,怎么样?” 华东衡叫了起来:“那怎么行?万一……” 华东楼打断他道:“你忘了有多少人已经试过此阵的威力了?” 华东衡立即闭嘴不语,不舍见状心中凝重起来。 华东楼和他多次交手,对他的深浅比较熟悉,现在既然这么有把握,相比那个八卦金刚阵的威力非同小可! 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应战,一是男人的面子问题,二是正好借此解决此事,求个一劳永逸! 不舍松开芙蓉的腰,故意显得很亲昵的样子,凑到她耳边道:“你在一旁等着我!” 华芙蓉看了不舍一眼,欲言又止,冷冷地扫了“月华八骏”一眼,才走了开去。 “月华八骏”立即把不舍围了起来,站定八卦方位,脚踏罡步,手捏剑诀,却围而不攻。 不舍把“六界法能”提到自己的极限第六重,周围的一切更加清晰起来,忽然发觉自己竟能隐约看见“月华八骏”周身若有若无的气能流动! 不舍心中一阵狂喜,以前全力运功,也只不过能增加他的六识的灵敏程度,这说明自己的“六界法能”已经更加精进一层了! 不舍很快从喜悦中冷静下来,因为现在八人的气能竟渐渐形成为一个整体,连接成一条宽阔的气能带! 由于他们独特的连接方式,使之牵一发而动全身。 八人中任何一人向他攻击,就等于八个人的力量在同时向他攻击!而他向八人中的任何一人出招的话,就会遭到八个人的同时防御! 不舍之前因不懂阵法而决定主动出击的盘算落空,只好以静制动,静静地等待机会! 八人终于不耐地动了,站在不舍身后的华东旭首先发难,凌厉的剑势直挑不舍的右肋! 不舍知道只要自己向前闪避,就会遇到凶险的夹击,不死也要重伤!情急之中,将双手高高平举,同时身子往左侧迅速移动,稍避刺来的剑尖,就突然扭身后退! 华东旭大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应付的,趁剑势未老,立刻将前刺改为横撩,要腰斩不舍与剑下! 但是他忘了这样一来,整个阵势不得不跟着改变,但先前已形成的力量何等强大,倒和华东旭的剑势作起对,拖慢了去剑的速度! 不舍一见有机可趁,连忙插进两股力道的空隙处,伸手抓住华东旭的右腕,左手肘同时击向他的前胸! 月天奇、月天离见华东旭危险,忙伸手一搭其双肩,不舍立刻被一股强大的反震力量震飞了出去,正好迎上了华东楼、华东衡、华东慕的三柄长剑! 不舍立刻忍痛硬生生地在空中一个转身,随后落地似陀螺般飞快旋转起来! “又是这一招!我就不信邪,全上!” “月华八骏”齐齐舍剑出拳,轰向旋转中的不舍,却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真气交击,反而感觉击在了一条又软又滑的游鱼上,有无处着力之感! 紧接着他们感觉到从侧面甩过来一股大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重重地打在肩上! “月华八骏”吃痛地连退数步,脸色全都难看之极,但脚步间还未混乱。 不舍也停了下来,脸上泛起异样的嫣红,这一招虽然管用,但也非常耗费真气。 而且刚才八人的力量,他并未完全甩了出去,其中一部分仍然击在了自己身上,造成了严重的内伤,不得不就地调息! 华东楼见不舍的样子,立刻道:“表弟!只要你开口认输,我们就撤阵离开,一个月后你立即答应解除和霜妹的婚约如何?” 不舍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加紧时间调息,同时发现了体内的异常! 不舍每运行到一条经脉,这条经脉就向弹簧一样,先是将内息挤压成一条细线,让内息更快的运行!而随后又伸张到极宽,连带将内息扯成了羽翼一般厚薄,渗透到周围身体各处,迅速修复受损的身体! 转眼间不舍的内伤就已痊愈,而且内息还有所增长,不禁忘掉了还身处危险之中,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种奇妙的状况里,以至于对华东楼的话充耳不闻! 华东楼见不舍不开口答话,立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舍果然受了内伤,当然不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调息,现在就是除掉这个各方面障碍的大好机会! 华东楼赶紧大喝一声道:“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们兄弟了!”挺身掣剑,挽花四朵,飞快地挑向不舍的四肢! 不舍感觉剑气加身时,已来不及躲避,只得本能地急往后退! 但如影随形的剑尖仍然在他左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处立刻血流如注,让不舍的身形滞了一滞! 华东楼脸上挂起阴冷的笑容:“我真正的杀招其实不是剑!而是——” 第十三章 八卦金刚阵 第十四章 油尽灯枯时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四章 油尽灯枯时 “拳!” 华东楼的左手突然出现在不舍的胸口,握紧的拳上隐隐透着黑气!华东楼带着冷笑,拳头毫不留情地击了出去! “不!” 华芙蓉尖叫出声,三道银针急射,但还未碰到华东楼的拳头就被布满的气能挡了下来,铮然落地! 但不舍并没有被拳打得飞出去,华东楼一愣,却见自己的拳头击中的并不是胸膛,而是一把折扇! 不舍淡淡道:“你忘了我的扇子。《+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华东楼摇头不信道:“你不可能这么快!你受了内伤!” 不舍悠然道:“我比你想象的要恢复的快得多!” 华东楼收手后退,露出得意的笑容:“恢复得快也没有用!我的‘噬心拳’可以隔物传功,任何东西挡住也没有用!” 他又身体前倾,抓住不舍的双肩,低声道:“表弟,七天后大哥我会为你收尸的……哈哈哈!”华东楼狂笑着转身离去,连其余七人都不理了! 不舍眼神忧伤地看着手中的折扇化为焦灰,胸口的衣物也逐渐熔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赫然见到裸露的胸口上现出一个乌黑的圆印! 不舍不禁脸色数变,望着华东楼离去的方向,长吁了一口气,对剩下的七人沉声道:“现在你们八卦金刚阵缺了一人,我算是闯过了吧?” 华芙蓉焦急地过来为他把脉道:“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个?” 不舍强笑道:“怎么能不惦记,这可关系到我能不能娶你啊?” 月天奇、华东衡等愣愣地看着不舍胸口的黑印越来越大,脸色也越来越白,心头不安的阴影就越来越大。 如果他们仅是玩一玩,就是受了重伤也没关系!但要是不舍被他们打死,那无论哪边都不好交代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华东衡忍住心中的慌张,急急地道:“这是大哥弄的!和我没有关系!”说着连连后退,最后竟转身匆忙逃去! “二哥!”华东慕、华东权、华东旭三兄弟想追上去,却犹豫了少许,停步转过身来! 月天奇已走到不舍身边问道:“表妹!他要不要紧?” 华芙蓉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双手如飞,眨眼间扎了数十根银针在不舍胸口周围! 终于那黑印似乎不再变化,但华芙蓉并没有松气,反而眼泪象珍珠般从两颊滚落!她悲伤地望着不舍,嘴唇颤抖着,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不舍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道:“我的芙蓉怎么哭了?这可不适合你,我的芙蓉应该是狡猾如狐狸,什么事都难不倒,对吗?” 华芙蓉终于哽咽出声:“不!不!为什么老天让我遇见你,又要让我失去你?为什么大哥会练有那种歹毒的武功?为什么你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你偏偏是如霜的未婚夫?为什么?” 月天奇等人的脸色顿时比不舍的还要苍白! “表妹!他……你的银针不是很厉害吗?” 华芙蓉哀伤地道:“大哥的那种功夫伤害的是体内的五脏六腑,外表除了变黑却没有事,但内脏最后会象这衣物和扇子一般化为齑粉!到时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救不回来了!” 就象是应了她的话,不舍突然双目圆睁,口一张,吐出一堆带血碎肉似的东西!然后双眼紧闭,仰天向后倒去! “不舍!”华芙蓉几乎魂飞魄散,飞快接住不舍搂在怀中! 医者的本能让她立即把脉,还好虽然脉象不稳且气若游丝,但总算还有。 忽然看见不舍的额头浮起一个火苗状的金色胎记,里面隐隐竟有光华流动!华芙蓉忍不住心中一动,莫非还有救? 华芙蓉思绪陡然清明,急中生智,双眼一亮! “我怎么会忘了这个人?”华芙蓉爱怜地注视着不舍道,“你的命能不能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就靠‘鬼医’莫问心了!” 十日后,群山中,小道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稀落的树叶掩映下,崎岖的山道更加显得灰暗。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连鸟鸣都已经歇息,湿冷的山风虽然不大,却照样吹得人寒冷刺骨! 月如霜狠狠地盯着担架上的不舍,起初对不舍的可怜之情消失殆尽,心中暗骂:“都是你害的!” 一个不留神,担架从她冻僵的右手滑了出去!月如霜连忙一把捞住,才吁了一口气,就听华芙蓉急道:“放下!放下!” 担架刚一落地,华芙蓉就急切地跪在旁边检查不舍,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抬头责道:“霜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月如霜默不做声,看着她清瘦削减了许多的脸庞,心中有太多的不解。 这十几天来,华芙蓉已经为了不少类似的事情出言责怪自己,见她注视不舍的样子,就象在看什么宝贝一般,不禁脱口问道:“芙蓉!你真的那么……爱他吗?他有什么好?自大、跋扈、瞧不起人,竟然还说根本不想娶我!我月如霜还配不上他吗?” 月如霜不知不觉数落起不舍,为自己抱屈起来,神情还越来越激动!本来这个家伙说不会娶她,她应该高兴遂了心愿不是吗?但怎么自己的心上到处都刻着不甘心? 华芙蓉温柔地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很好,尤其是对女人很好,而且他很优秀!从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离不开他了,就象我们前世已经相识,相约在这一世相见!……他知道我心里所想,我也知道他心中所思,我爱他!非常非常地爱他……” 华芙蓉突然抬起头,冷冷地对月如霜道:“你记住!以后不许你说陆郎的坏话!不然休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月如霜感到脊背一阵发冷,连不迭点头道:“好好好!他是天下第一人行了吧?” 她感觉平时绵如羔羊的芙蓉也有冷厉无情的一面,让她心生阵阵寒意! 同时她也知道芙蓉有许多奇怪的玩意,不少人都吃过她的暗亏,因此从小她也不敢对芙蓉太放肆。 看了看又温柔地为不舍掖好被子的芙蓉,又看看不舍瘦得皮包骨头的脸,月如霜心中不停地问: “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一天之内就让芙蓉变了心,那三个丫头也对他忠心耿耿,一听说他出事,就要死要活的样子?” 摇摇头,月如霜看了看天色道:“芙蓉!天快黑了,我们赶紧找一个地方歇一晚,等天黑看不见路,又把他摔着可不好!” 她知道芙蓉心中眼下最着紧不舍,故意拿出不舍做幌子。 华芙蓉果然跃起道:“你说得对,快走! 两人担着不舍又走了约半个时辰,才寻到一个山洞,只是小得仅能容担架放在里面,不受风雨的侵袭。 月如霜站在山洞外道:“我们就这么站一夜?恐怕明天我们也倒下了,可怜啊!三个人就这么惨死在荒郊野外!” 华芙蓉让寒风吹得打了个寒噤,道:“胡说!陆郎他不会死!”接着想了想道:“我们俩把陆郎扶起来,三个人就能挤一晚了!” 月如霜虽然不愿和不舍挤在一起,但更不愿在外面站一晚,当下点了点头。 两人钻进山洞,把不舍扶起坐着,然后一边一个挤坐了下来。 三个人挤在一处倒更显得暖和,月如霜体会着从不舍身上传来的微微暖意,忍不住道:“他还真是一个怪人!爷爷说中了‘噬心拳’的人,最长活不过七天!你看他五脏六腑全烂了,竟然还这么有活人气!” 华芙蓉道:“这说明陆郎命不该死,必是命大福大之人!” 月如霜嗤道:“是呀!他命大福大,这么多美女都偏偏喜欢他,我看你们的眼睛都出了问题,‘月华八骏’个个都长得比他好看!” 华芙蓉道:“在我心里,陆郎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接着又反问道:“你这么夸‘月华八骏’,那怎么不在我的堂哥们里头挑一个嫁了?” 月如霜一时无语,想要反驳却无从驳起。 华芙蓉也不为己甚,知道月如霜只是死鸭子嘴硬,转而忧虑地道:“不知道语蝶和紫燕儿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虎口?” 月如霜对两女也有些佩服地道:“她们两个丫头为了我们有勇气独自挡住‘青阳三狼’,我月如霜也敬佩这样的女子!以前的过节我也不好意思跟她们算了,不过,当时要不是保护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本小姐一定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边说还边比划起来,坐着一挥双臂道:“就用这一招‘青龙背月’!” 月如霜手掌划了一个圆,反掌拍在了背后的洞壁上! “轰隆!”一声,月如霜的手掌竟然穿破了洞壁,在上面掏出一个大洞,而洞顶的泥土纷纷哗啦往下落! 月如霜自己也因收势不住,整个人跟着撞进了洞壁,滚了进去,耳旁传来华芙蓉的惊呼声! 忽然记起自己刚才扯着不舍的衣裳,是不是把他们两个也拉进来了? 等尘埃落定,月如霜才看清华芙蓉就在身边不远处,身上全是尘土,但身下却把不舍护得严严实实! 华芙蓉抬头正要叱喝如霜,却张嘴呆住! 眼前是一个可容百人的大洞,洞的正中是一个小水池,水池的上空倒悬着三根钟乳石柱! 水池上面蒸腾起浓雾翻滚奔腾的热气,遇到钟乳石柱马上在上面凝成晶莹的水珠,然后叮咚回到池中,这叮咚声接连不断,声音高低也不尽相同,倒象是有一位技艺高超的乐手在即兴演奏一般! 更加让两女惊奇的是,这山洞四周壁上竟生满了会发光的云石,照得洞中如同白昼,且炫目好看,就如处身仙境! 月如霜欢呼道:“每想到还有这种地方,本小姐真是命大福大啊!” 华芙蓉知道她暗含讽刺,但也被她感染了这种喜悦,不忍再责怪她,抱起不舍向水池走去,发现池边的岩石只微有些发热,这池水是温的? 心喜之下伸手往池中一摸,果然池水只是微烫,于是把不舍放在一边,拖掉他身上的脏衣服,露出不舍干瘦的身体!不舍的前胸已经凹陷了下去,似乎只剩一张薄皮。 华芙蓉看得一阵心酸,她知道那里面除了骨架,其余全碎了!视线往不舍的胯下时,虽然已多次为他宽衣洗漱,仍然忍不住羞红了脸! 华芙蓉仔细地搬动不舍,却抹了不舍一身的脏泥,一看自己,脏得比不舍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一阵犹豫,自己一块儿洗吗? 忽听扑通一声,扭头看去,月如霜竟已脱的一丝不挂跳进了池中!月如霜全身放松地躺在里面,道:“真舒服!芙蓉你也快下来吧!水好热的!” “可是!……”华芙蓉虽然一路上给不舍洗澡,但是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却从未有过,即使不舍看不见、听不见,也感觉不到!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这里又没有别人!”月如霜有意无意瞥了不舍一眼,心跳却莫名加快起来! 华芙蓉心忖也是,反正今生是非他不嫁了!于是也脱了衣服,扶着不舍下到池中。 肌肤的亲密接触让华芙蓉俏脸飞霞,但手却不停地为不舍仔细清洗,一会儿也就忘了害羞,满头大汗地道:“霜妹!帮我扶一下,我一个人不好给他洗!” 月如霜游了过来,坐在池边将不舍翻了一个身,然后扶住不舍。 只是不舍的头正好靠在了她的双乳中间,从脸上传来阵阵温热的气息,让她觉得乳房一阵酥麻,不由得耳热心跳! 月如霜连忙把不舍的头往下推,却没料到他身子在水中一滑,头部正好卡在了月如霜的两腿间不动了! 两片温热的唇压在了月如霜的腿间玉门上,鼻孔间若有若无的热气吹在了她的玉门上方,让月如霜觉得下体一片湿热难耐,一阵电击似的酥麻感传遍全身,不由得嘤咛一声! 华芙蓉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吓得她连忙把不舍抬起,故做镇静地道:“芙蓉……洗、洗好了吗?” 华芙蓉拭了拭额头上的汗道:“都洗好了,只是……” 刚才她给不舍擦洗他的“那里”时,竟然觉得那里瞬间变得更粗大,而且还不停地颤抖,只是再看时,却有没什么不对,心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于是住口不语。 月如霜心中有鬼,也不敢开口说话。两人于是把不舍抬到池边,给他拭干身体,穿好衣服后,又自己梳洗了一遍,才上得池来,竟发觉内力有所增长! 两女欣喜之下,认为是池水的功效,于是干脆又脱了衣物在池水之中盘坐练起功来! 知识她们不知道,这一练就是三天,而一旁无知无觉的不舍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第十四章 油尽灯枯时 第一章 死而复生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一章 死而复生 华芙蓉和月如霜在池水中打坐时,边上的不舍正发生惊人的变化! 不舍额头上的金色胎记突然发出无数道金光,将不舍全身笼罩其中! 一会儿不舍的嘴张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圆圆的珠子,呈黑、红、白三色,且个占三分之一!这时金光似乎有了目标,凝成一束,射向三色珠! 三色珠边缓缓旋转,边吸纳着金光,渐渐金光变淡,化为珠中的一色,三色珠也变成了黑、红、白、金混杂的四色珠! 不舍额头的金色胎记也已经消失无踪,身体也竟在逐渐缩小,最后化为虚无,没有剩下一丝痕迹,只有衣物软软地躺在地上! 四色珠飞到池水的上空,绕着三根钟乳石柱飞了三圈,然后向左侧的洞壁飞去,竟穿过了洞壁,似乎这洞壁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而这另一边竟也是一个山洞! 山洞并不大,也很灰暗,和先前的山洞的瑰丽无法比拟!只是隐约间可以看见山洞里竟然有一个人!一个长发披肩、身穿袈裟的人! 那袈裟在昏暗中发出一闪一亮的微弱光芒,似乎在显示它的喜悦、它的期待、它的呼唤! 四色珠向他一跳一跳的靠近,在珠光映照下,已经可以看清这个人的面貌! 面庞白净如玉、眉清目秀,一头长发是那么的黑亮飘逸!袈裟下露出一双赤脚,形状完美得就如鬼斧神工刻凿而成的玉雕!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分明是十六年前的六空,不舍的亲爹!原来四色珠来到了六空肉身坐化的地方! 四色珠上下不停地颤抖跳跃,似乎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最后竟一跃到六空的头顶百会处,隐没其中不见! 六空顿时全身发出黑、红、白、金四种光芒,这光芒有如实质,竟把身上的袈裟高高撑起! 四种光芒互相环绕追逐,扭曲抱团,渐渐融合成一条四色的光带,象一头巨龙盘踞在六空的身体四周,然后呼啸着隐入六空的体内不见! 六空睁开了双眼。《+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黑暗中,这双眼眸越发显得闪闪发亮,宛如夜空里耀眼的星子!而星子的深处,承载着婴儿的纯净,也承载着岁月的沧桑;既承载着浩然无匹的正气,又透出放荡不羁的魅邪!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蓦然记起这是什么地方,却又迷惑起来:“我是谁?” 师父的教诲、青瑶的爱恋如同还在眼前,和魔婴的追逐象是前一刻发生的事情! 但是和蝶儿、紫燕儿的青梅竹马,对云心的迷恋,还有玉嫣的病痛、芙蓉的伤心欲绝自己也感同身受! 我到底是谁?是六空还是不舍? 记忆的深处忽然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恍惚间自己似乎听到了悠久的来自远古的呼唤! 模糊的古战场,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似乎自己应该是属于那里!不对!不对……一张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再次闪过脑海,怪异而妖魅的仪式,那里又是哪里? 我到底是谁? 逃避似的重新闭上双眼,只有“六界法能”才是最熟悉的东西,自动在体内运行起来,意外的自己的法能竟然已经大成,虽然还有不相干的气能留在体内,但是法能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向记忆的深处冲了过去!…… 绵延无边的平原大地,滚滚的黄沙,尘烟四起! 我坐在几十丈高的九龙御辇之上,看着对面九蛇辇上蚩尤高大英俊的身体,俯视着他的子民被我的子民打得落花流水! 蚩尤的脸上露出忧急的神色,而我自然是满心欢喜! 蚩尤忽然想我望来,眼中邪气大盛,连我也禁不住受之感应,“九龙斩”一招九式连珠般向蚩尤卷了过去! 蚩尤也不是弱者,“九蛇变”一一使出,连破了我的攻击,但是无可避免地最后一式我们正面撞击在一起! 强大的气能撞击立刻让天地震动、风云变色!一生爆雷般的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寂静!散尽的尘烟后,蚩尤和所有的军队,包括我的军队都不见踪影,想必是化为飞烟了吧? 我兴奋地发出狂笑,却牵动了我的伤势,忍不住吐出三口鲜血!但我仍然高兴地驾着御辇回到我的宫殿,那里的三千玉女等着我的凯旋! 巍峨的宫殿大门处,各色美女正翘首期待。见到我的车驾,为首的一位绝色美女欣喜地朝我奔来! 咦?她怎么长得那么象云心?云心又是谁?不管了,这美女是我的帝后——心云! 心云来到我面前行礼道:“臣妾率后宫姐妹欢迎大帝凯旋!” 我高兴地跳下御辇,想把心爱的女人拥入怀抱,却禁不住一个踉跄。 心云惶急地将我搂在怀中,柔声道:“大帝受伤了?” 我直起身子道:“没事!没想到蚩尤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不过他已经魂飞魄散,本帝却活着回来了!” 心云高兴地道:“大帝把那个残害天下的恶人蚩尤杀死了?真是子民之福呀!” 我想起战场上化为尘烟的子民,心中一阵迷茫,喃喃道:“真的是子民之福吗?” 心云扶我进入宫殿道:“别说这些了!大帝,让臣妾等替大帝疗伤吧!”……我疯狂地运动着,身下的美女已不知道是第几百个了! 自从心云扶我进入寝殿起,我就知道中了蚩尤的暗算! 我感到强烈的需要,不顾一切强行进入了心云的身体,直到她元阴长泄!随后是其他的妃子,无数美女的元阴涌入我的体内,迅速被我炼化,生成了内丹! 只是内丹的威力出乎我的想象,竟然开始吞噬我自己的功力!我觉得身子在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萎缩虚幻! 当第三千名妃子被我弄得昏过去之后,我的整个身体也浓缩成了一缕意识,进入到内丹之中!我的意识越来越弱,最终被完全吞噬,四周陷入黑暗…… 我被恐惧吓得睁开眼,那颗拾得的淡黄珠子就是黄帝的内丹么?那个心云多么想云心啊,只不过云心对我可不象心云那样温柔,我的头好晕…… 我似一阵微风飘过宏大却粗陋的建筑,毫不费力地穿过了屋顶。 我看见心爱的妻子宛儿悲伤地伏在地上,泪水流过她苍白的绝美容颜,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 突然她从头上取过一根长而细的银簪,朝自己的眉心用力扎下! 不!我冲了过去,却只是象微风吹拂过一般,无力阻止这一切发生! 我似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心在一阵一阵的发痛,眼神空洞的看着宛儿倒在地上,眉心处渗出一滴红得有些异样的鲜血,在她毫无生气的脸庞上点出一颗红痣,凄美得叫人魂断神伤! 我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为什么生在蛮荒之地的我们没有生存的权利?只不过想移居黄河边肥沃的土地耕种而已,黄帝那家伙就说我们侵占了他的土地,要把我们驱逐出去!还要我们年年进贡,并不得离开我们原来的地方? 我蚩尤是无拘无束的风,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怎样就怎样,谁也不能控制我,包括我的子民! 哼!黄帝!你此刻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吧?这一次,最后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可是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我已经死了?不!不!不!我要力量!我要复活! 我双手结成兰花的形状,吟诵着:“伟大了龙之神啊!我生命的种子将在人间沉睡,千年的积累后,我将会得到重生!” 我化作一个光点游荡着,想要最后看一眼爱妻宛儿,想着与她携手度过的日子,多么甜蜜美好啊!……神经传来一阵巨痛,在神识带着生命之力四分五裂之前,我想起了宛儿那颗耀眼的血红,难道这是天意吗? 无数的轮回让我痛苦,但重生的信念支持着我,我终于聚齐了力量,化为了道婴,我看到了一道白光,欣喜无比,我马上就要重生了!但是我怎么这么痛苦?难道我的神识要再次消散?…… 我记起来了!我看见魔婴进入了儿子的身体,忙跟了进去,不能让他伤害到儿子! 一股强大的力量涌来,这是佛门的先天之力啊!魔婴的惨叫声传来,他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吧?但是先天之力里怎么还夹杂着魔气?看来只能把魔婴的生命力同化了! 不好!纯粹的我在非纯粹的力量里是不能久待的,来不及了,潮水般的力量把我推到了儿子的眉心处,只有最后一道神识,守护住儿子的心神! 儿子长得好快啊!只是他的性格受了魔婴的影响,有些离经叛道,但我无能为力,只能在儿子遭遇生命危险时,才能积聚仅剩的一点力量帮助他! 这次他伤得很严重,我也只能保护儿子的灵识不因身体的崩溃而涣散,我的力量越来越小了,已不容许我做思考,只能顺着呼唤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我需要沉睡……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身子怎么不能动弹?眼前的人好模糊,哦,她是芙蓉,我躺在她的怀里,好舒服! 附近好吵!蝶儿、紫燕儿、玉儿,你们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就好象我死了一样? 我还没死呢!哎,爷爷,野丫头不愿去随她好了,不要勉强好了! 还是芙蓉最好,一路上伺候得我好舒服,真希望她柔软的小手永远在我身上抚摸! 想不到野丫头的身材也蛮好嘛!丰满柔软的乳房好想让人永远停靠在那里,可惜时间好短!不过马上来到了一个更奇妙的地方,天哪!让我忍不住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喂!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什么?你是我爹?要把你的身体给我?不!头好痛,要炸了! 爹一生的记忆涌入我的灵识:“孩子!你得到了黄帝和蚩尤的精元,要好好的加以利用,早登天道,爹走了,替爹好好照顾青瑶!” 我不禁热泪盈眶,法能自动归位,发现自己已经醒转。 原来是爹救了我,我们一直在寻找他,却没有想到他其实一直就陪伴在我的身边!最后还把所有的知识和记忆都留给了我,以至于让我有我就是爹的错觉! 我站起身,伸手抵住洞壁,我的手中逐渐出现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我跨了进去,一眼见到芙蓉和如霜盘坐在氤氲的池水之中,高耸的双峰浮于水面之上,在仙雾缭绕、悦耳叮咚中显得更加优美动人! ※※※ 我来到华芙蓉的面前,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相识不过几天,却和我生死相依的美女。虽然有她的目的,但不影响她对我的感情。 心中忽有所感,轻而快的转身,正好和月如霜骇然的目光相对。 眼见她张嘴就要叫喊,立即迅掠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小嘴,另一手则顺势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紧贴着自己! 柔软的酥胸传来阵阵的处子幽香,忍不住心中一荡!而月如霜激烈的挣扎使下体的摩擦变得更加敏感,体内的欲火腾地被点燃! 我传音警告道:“野丫头!我可以放开你,但别出声惊扰了芙蓉!” 月如霜蓦地停止挣扎,眼神转为惊讶,扭头看了看池边,那里只剩下一堆衣物! 她再回头看我,眼光里闪烁着迟疑。 我直到她心中的疑问,忽然调侃心起,传声道:“野丫头!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洗澡?果然是野丫头,不过身材还不错!” 我放开她唇上的手,转而覆在一对丰满柔软上揉捏挑逗,不知不觉间用上了黄帝御女术,另一只手摸到了她的柔嫩花穴处,寻到充满芳香的花茎,让手指滑了进去! 月如霜被我用法能束缚住,只能任我为所欲为。 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不知所措,竟忘记了要喊叫,但即使要喊叫,除了我被人也听不见,我猛然发现自己可能更向一头色狼! 当我的手指在花茎中缓缓滑动时,月如霜忍不住呻吟起来,以她未经人事的体质,怎经得起黄帝御女术的轻微挑逗? 月如霜全身泛起异样的嫣红,双腿不觉大张,邀请我作更深入的探索! 但是我并不想她对我只是身体上欲望的需求,而要她全心全意、心甘情愿地爱上我,不管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因此我用大拇指在那微妙甜美的仙蒂处轻弹了几下,月如霜立刻受不了的全身颤抖,花茎中的手指被越夹越紧,耳边响起了动人而悦耳的吟叫,最后在高音部分嘎然而止! 月如霜重新聚起散乱的眼神,自言自语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么美妙的感觉,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忽然见到我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立刻骇然僵住! 我向她眨眨眼,邪笑道:“野丫头!我的手指差点都被你吃进去了!” “呀!” 尖叫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月如霜狼狈地爬到一边,从我的“魔爪”中逃离,却忍不住袭来一阵空虚之感。 忽然想到自己受了这个家伙的侮辱,不禁怒火三丈,想抓个什么东西,却玉手一推,一片水幕朝我身上浇了过来!同时大声骂道:“你这个混蛋!色狼!我要杀了你!” 只是她这毫无威胁力的举动,加上虽然咬牙切齿的怒骂却掩不住眼角的浓浓春意,使得这一幕更象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我悄悄闪避到华芙蓉身后,蓦地将她紧紧搂住,两只大手不忘在她的胸脯上放肆,咬着她的耳朵道:“小狐狸!别装了,还不去替我安慰安慰你未来的同室姊妹?” 华芙蓉软软地靠在我怀中,优美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嗔道:“你自己做的好事,却要我来替你善后?”虽是嗔怪,却忍不住热泪从美目中涌出,我知道这是庆祝我平安的泪水。 我不习惯这么伤感,手上加重力量,往她的脖子上呵着热气道:“你要是不帮我,现在我就把你吃了!” “好吧!好吧!”华芙蓉投降道。 我满意地放开她,华芙蓉娇横了我一眼道:“我跟霜妹说几句话,你可不要偷听啊?” 我连不迭点头,见她走到正心有不甘地瞪着我的月如霜身边,附耳低声说着什么。如果我要偷听,自然是轻而易举,但恪于对芙蓉的诺言,只得收起功力四下张望,以表清白。 忽然无数水珠劈头盖脸地朝我浇来,耳边传来两女的娇笑声,玩心顿起,直直地站着不动,任由池水从头上泼下,暗中却反手一震,一片水网朝她们飞去! “呀!” “快反击!” “躲开!” “你们跑不了!” “……” 嬉闹欢笑声充斥着整个山洞,最后我气喘吁吁地坐在池中,芙蓉和如霜自然地在我身边坐下,我不客气地一手一个搂住。 奇怪的是,如霜只是别扭地动了动,却没有挣扎和不悦。 我悄悄问芙蓉:“你到底和野丫头说了什么?” 华芙蓉只是狡黠的一笑,摇头不语。 我待要使用非常手段逼供,芙蓉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靠在我的胸膛上低声问道:“陆郎!你好象有些不一样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不一样了,虽然我和我爹长得很象,可毕竟是不同的两个人,况且在气质上,无论是原来的自己,还是爹,都和现在完全不同。 芙蓉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整整精神,把经过说了出来,最后道:“其中的玄妙我也并不是很清楚,总之是我爹救了我。” 芙蓉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艰涩地道:“这么说,其实你现在这副身体是公、公公他老人家的,这……你占了公公的身体,那婆婆她又怎么办?” 我愣了,一时并没有想这么多,但仍道:“我爹应该算是十六年前已经去世了……”我说不下去了,因为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以爹的状态到底是生还是死! “可是,公公和婆婆毕竟是夫妻,你一回去,难保婆婆她不把你认出来,到时候丈夫变成了儿子,让她情何以堪?”芙蓉以心及人,知道生命中的男人对女人的重要性! 我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却转眼为我抛开,安慰道:“爹和娘只是相处了三天的时间,现在事隔十六年,气质装束都改了,娘她绝对认不出来的,只要你们不告诉娘,娘她又怎么会知道?” “希望是这样吧!” 芙蓉叹道,却又为另一件事忧心起来:“现在你回来了,蝶妹和燕妹两个却不知道在哪儿?” 我抱紧她道:“放心,我给她们算过了,会化险为夷的!” 芙蓉讶然道:“你什么时候会河洛神术了?” 我微微一笑:“我不会,可我爹是此中高手,虽然我领会的不过一二,但比江湖上混饭的骗子强上一点。” 芙蓉立刻明白了,也放下心来,柔声道:“我们已经出来十多天,家里和玉姐姐恐怕都急死了,我们明天就动身回扬州,陆郎,你看怎么样?” 我点点头,想起如霜怎么一直都没有出声?于是低头看去,却不由一呆! 如霜斜斜地靠在我的肩上,傲人高耸的酥胸轻细均匀地起伏着,娇俏的鼻尖上沁出一排细密的汗珠,合起的眼睑下一排扇子似的美丽睫毛偶尔发出几丝轻颤! 这野丫头,竟在我怀中睡着了! 第一章 死而复生 第二章 无意插柳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章 无意插柳 刚进入扬州城,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忍不住朝芙蓉望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正好她也向我看过来,眼中显出同样的疑问。而如霜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人,忐忑盘算着见了家里人该怎么说。 “哎呀,那不是‘月华双娇’吗?看她们的样子,还不知道出事了吧?” “惨哦,连月老太爷听说都快不行了!” “月家这下得跨了!” 街头的议论钻入我的耳朵,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霜自也听见了,性急地闪到其中一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喝问道:“月家出什么事了?快说!” 这人吓得战战兢兢地道:“是……是……月老太爷他……他……” “我爷爷怎么了?”如霜惊急地逼问,差点把这人的脖子勒断! 我一把扯过她道:“如霜!不要难为他,回家不就知道了?” 顾不得惊世骇俗,另一手抓起芙蓉,身形往空中一跃,虚飘飘飞过众人的头顶,在屋顶几个起落,就直接到了月府的大门前! 守门的家丁立刻手持兵械冲了出来,把我们团团围住! 如霜正要发怒,他们已经认出我们:“是二位小姐和姑爷!快进去看看老太爷吧!” 他们话还没说完,如霜已经闪开家丁,一个人抢先朝后院月惊渊的住处奔去! 我和芙蓉追到时,外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月家老小全都愁眉苦脸,下人一个也未见,如霜这丫头也不在这里,一定先跑到里面看月惊渊去了! 我心底掠过一层阴影,看见湘雪站在华紫霞身后,轻轻替她捶着背,而华紫霞眼圈红红的,脸色还比别人多了一层异样! 而让我最奇怪的是,以往对芙蓉颇为宠爱的月家长辈,怎么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芙蓉,且透出隐隐的敌意? 月宗阳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我立刻道:“不舍你来了,快进去吧,爹他老人家让你单独见他!” 他言语间故意加重了“单独”两个字,又向芙蓉看了一眼。 芙蓉冰雪聪明,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俏目瞟了我一眼,然后小心地唤了声“姑姑!”然后向华紫霞身边走去。 我进到里屋,看到如霜跪在地上,六位奶奶也或坐或立在床边小声哭泣,而月惊渊面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 “爷爷!”我上前跪在了如霜的边上。 月惊渊睁开眼,眉头一皱,有气无力地挥手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出去! 都出去!到外面去哭!” 喝完这几句话,月惊渊突然大声咳嗽起来,吓得本来有些犹豫的六位奶奶连忙鱼贯而出! 如霜也吓得手忙脚乱的替他顺气:“爷爷!你怎么样了?” 月惊渊虚弱地摇摇头道:“没事!爷爷死不了,只不过一点内伤而已!” 如霜眼圈发红,大声道:“爷爷您别骗我了!要是一点点内伤,根本就奈何不了您,您也不会象现在这样!难道以华家的本事还治不好您吗?对了,芙蓉的银针很厉害的,我去把她叫进来!” “霜丫头!” 如霜正要起身外走,月惊渊出声唤住她,向她伸出颤抖的手。 如霜连忙一把抓住道:“爷爷!霜儿在这里!” 月惊渊一脸惨容,边咳边道:“霜丫头!爷爷我是快入土的人了,这世上唯一牵挂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看着你成亲,爷爷死不瞑目啊!霜丫头,不舍,你们现在就在我面前拜了天地,就算我活不到你们正式成亲的那一天,我也心满意足、含笑九泉了!” “爷爷!” 如霜闻言一呆,破天荒羞红了脸道:“这怎么行?” 第二章无意插柳(中) 月惊渊忽然又大声咳嗽起来,吓得如霜连忙道:“爷爷您别急,霜儿答应您就是了!这就和、和他拜天地!” 我心中暗笑,老头子装得可真象啊,姜还是老的辣! 忽见月惊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连忙忍住笑意。正好如霜扯扯我的衣角,示意我和她一起跪拜。 我顺势躬下身去,以掩饰抑制不住的笑意,因为如霜竟一边跪拜,一边还充当了自己的司仪:“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月惊渊见我双肩抖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一本正经,声音沙哑地道:“不舍,你别太难过了!你们俩从现在开始就算是夫妻,都起来说话吧!” 我抬起头,如霜看到我脸上笑出来的泪水,以为我真的伤心欲绝,又对我增添了几分好感,觉得就这么嫁给我也不是一件多么不好的事! 我并没有跟着如霜起身,仍然跪在地上道:“孙婿有一件事,还请爷爷成全! 现在世事难料、朝不保夕,因此孙婿想现在就完成心愿!“月惊渊在心中暗骂,臭小子,什么世事难料的狗屁话,分明是揭我老头子的底啊!表面上却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道:”不舍,你有什么心愿,爷爷一定成全你!“我恭恭敬敬地道:”孙婿这次性命垂危,多亏芙蓉相救,一路上又不避嫌疑悉心照料我,所以孙婿请求爷爷答应我娶芙蓉为妻,与霜妹一同正式过门!“月惊渊道:”原来是这件事,芙蓉这丫头不错,又和霜儿情同姐妹,爷爷允了! 不过,华家那边,还要你自己去说!“”当然!孙婿先谢过爷爷了!“我这才站了起来。 月惊渊却对如霜道:“丫头!你先出去,爷爷有话要对你相公说!” 如霜听到“相公”这个词,不禁俏脸刷地通红,手足无措,不敢看人地娇呼一声奔了出去! 这野丫头,拉着我拜天地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怕听“相公”这个词? 月惊渊吁了一口气,全身放松,脸上的苍白迅速消失,恢复了红润,人也挺身坐了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瞪着我道:“好小子,有你的!” 我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比起爷爷您,是小巫见大巫啊!” 月惊渊这才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遍道:“你这次死里逃生,看来收获不小!” 我知道他看出一些变化,于是禀明经过。但是只说我爹生前留在我体内的东西,加上洞中的池水,让我活了过来,这也是我和芙蓉、如霜约定好的说法,毕竟真实的情况太惊世骇俗! 月惊渊恍然道:“难怪那丫头眼中的精光更盛!”忽又眯起眼道:“这么说,两个丫头的身子都让你小子看光了?” 我暗叫糟糕,忙着编故事却说漏了嘴,连忙道:“爷爷放心!孙婿我绝对没有破坏她们的名节!” 月惊渊冷然道:“我当然知道霜丫头还是处子之身!但是……” 他的双眼射出逼人的精光:“不说芙蓉那丫头,就是霜丫头,身材相貌可都是上上之选!你都看光了,还忍得住不把她们吃了?莫不是你有什么……” 看着他嘴角露出的邪恶笑容,我不禁哭笑不得,原来老头子担心的是我的“能力”,至于有没有把他孙女“吃”了倒是次要的事,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吃”! 我不能说那天差点就把你孙女“吃”了,以表示我的“能力”吧?脑筋急转道:“爷爷您知道如霜的脾气,孙婿我那里敢呀?” 月惊渊倒是没有怀疑,反而叹了一口气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这火暴脾气啊!以后你要多管束一点,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你们哪!” 我不由一呆,不知他只是随便说说,还是有别的想法,只得道:“爷爷说笑了,有岳父、叔父等在,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外姓人?” 月惊渊道:“哼!他们都是我眼皮底下长大的,还不清楚他们?个个都让舒适磨光的锐气,不愿冒险,只想守成!以至于目光短浅、心胸狭隘,难成大事!” 我小心翼翼地道:“孙婿看,四哥天奇还不错!” 月惊渊摇头道:“天奇这孩子,做个守成之主也还勉强,一旦有事,就不是他所能应付的!井底之蛙,哪里会有什么创见?” 我苦笑道:“爷爷您忘了,我也是蜜罐里泡大的纨绔子弟呢!” “不然!” 月惊渊利眼如刃道:“爷爷虽然老了,却还没有昏花!几十年的江湖可不是白混的!就凭你现在能在我面前从容不迫、面不改色,就是外头那些人万万不及的!” 我不想就自己的问题多谈,转而问道:“爷爷!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月惊渊脸色蓦地沉了下来,直入主题道:“就在你们走的第五天,海神帮传来消息,说我们购买的珠宝遇上风浪,连人带船都沉了!爷爷也不瞒你,这几年我们已经是坐吃山空,这一次从海外收购来的珠宝本钱全都是借的,本指望可以小赚一笔,可惜……而更大的麻烦是,债主听说我们出了事,天天来逼债,我也只能趁机装病拖延一段时日,凑出银子来再说!” 我问道:“爷爷总共欠多少银子?” 月惊渊叹道:“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足足五十万两!” 我心里盘算,银两的事小,实在不行钱庄里我有几十个五十万两的身家,就怕爷爷不愿要我的银子。 “银钱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我先安慰他一句,然后问道:“爷爷曾受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惊渊道:“那是前天,突然闯进来几个蒙面人到处放火,我就是在与他们交手时受的伤。” 我沉吟道:“这几个蒙面人连爷爷都不是对手?他们是专门来放火?又烧了些什么?” 月惊渊道:“他们单打独斗个个都不是老夫的对手,但我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 最后他们合力将我打伤,趁乱跑了!好在发现得及时,只烧毁了一间书房,只是可惜了几张珍贵的字画,不然还能卖个几十万两,现在也不用这么愁了!“ 我眯眼道:“其实爷爷根本没有受伤,或者受了轻伤也早已痊愈,只是借这个机会先躲过讨债的人,然后再抓几条狐狸尾巴出来吧?” 月惊渊得意地一笑道:“只怪这两件事出现得太巧了!不过光这个还不足以引起我的疑心,加上以前一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人在蓄意加害我、加害月家!” “哪件事?”我好奇地问。 月惊渊脸色一沉道:“从十年前开始,我就发现有人给我下毒!但是不管我怎么注意,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查验过,可全都没有问题。任何人我都怀疑过,却找不到蛛丝马迹!好在每次我都能把毒逼出体外,只是奇怪他既然能无声无息地下毒,却不一下子毒死我呢?” 我心忖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倒象是女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却问道:“爷爷有什么仇家吗?” 月惊渊皱眉道:“我年轻时在江湖上闯荡,交了不少朋友,自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不管是什么人,活得比我长的可没有几个!而且能连续忍耐十年,对我可不是一般的恨啊,也不象快意江湖的作风!” “那就不好找了!”我放弃道:“只不知下毒和放火的人是不是一路?还有沉船的事情也令人怀疑!” 月惊渊点头道:“小子!你和我担心的一样啊!” 房外忽然吵闹起来,脚步声近,月惊渊连忙躺回床上,脸色又变得苍白。 月宗阳走了进来,小心地走到床前:“爹!” 月惊渊问道:“外面闹些什么?” 月宗阳面有难色地道:“是要债的人来了,怎么都劝不走,说要是再不还钱,就要拿我们的铺子作抵!所以来请示爷爷该怎么办?” 我不禁可怜起装病的爷爷来,晚辈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为他拿主意、替他分忧,遇事全没有一点主见! 月惊渊向我看过来,我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沉声道:“岳父大人!这件事爷爷交给小婿来处理了,就让爷爷好好休息以下吧!” “啊?”月宗阳诧然看向自己的爹。 月惊渊点了点头,虚弱地道:“老大,由不舍替为父处理这件事,你要全力配合!月府上下,谁要是不遵从不舍的命令,就家法处置!” 月惊渊缓了缓道:“还有,不舍和霜丫头已经在爹面前拜了天地,你和媳妇商量一下,择日给他们正式完婚!” 说完这些话,月惊渊又大声咳嗽起来! 月宗阳只能大声答应道:“是!是!”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暗叹一声,岳父他们都只适合做他们的老爷,含饴弄孙,享享清福! 想虽这么想,我却仍然恭敬地道:“岳父大人!这些债务可有帐本记载?” 月宗阳想了想道:“应该有吧?我去问问管事!”说着匆匆走了出去。 月惊渊摇头道:“哎!都不是……不舍,你出去处理吧,让我老头子安静安静,免得看到他们生气着急!”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闹哄哄的厅上陡然安静下来,数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我一一回视,无意中运起“六界法能”,现在我的法能虽然没有把黄帝和蚩尤的精元完全融合,但其深浅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众人被我看得有的慌乱、有的回避、有的畏惧,我心中默记,视若无睹地径直在最中央的位子,原来属于月惊渊的坐椅上当仁不让,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月宗阳飞快地走了进来,手上托着一本帐册,看见我兴冲冲地递了过来道:“找着了!舍儿你看一看!” 我见月宗阳额头上竟然隐见汗迹,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去找,道:“岳父大人! 以后这种事您吩咐人去做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月宗阳不在意地一笑道:“舍儿你不知道,费叔眼神不好,别人又不熟悉,还是我亲自找来得方便。” 我差点脱口而出:眼神不好,还让他管帐?但终究忍住,只是接过帐本翻看起来。 帐册是按日填写,和每日的零碎用度支出都混在一起,而且笔迹不同,想必是让别人代写的,显得很是凌乱! 不耐烦地翻到最后,竟有几页是同一人所写,且字迹娟秀整齐,并把前面重要的收入支出等分门别类全整理了出来,而我需要的内容也包含在其中,让人一目了然! 看到最后一页,竟发现页底左角上有几个小字:“湘雪整理” 第二章 无意插柳 第三章 巧训债痞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章 巧训债痞 我讶异地抬头看向湘雪,想不到这小妮子挺有心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湘雪也发现了我的注视,聪明如她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去。 正好骆堂红匆匆走了进来道:“老爷!怎么办?天牧快拦不住了,还是赶紧报官吧!” 我合起帐册,道:“骆叔!你去跟他们说,爷爷马上就见他们,领他们去偏厅候着,好生伺候茶水!” 骆堂红没料到我向他发话,呆怔之下把目光投向月宗阳。 月宗阳毕竟是月府的大老爷,见状喝道:“骆叔还不赶紧去办?爹吩咐过了,这件事由新姑爷处置,通知全府上下,无论何人,均要遵守配合,不得阳奉阴违,否则家法伺候!” 这时众人才知前因后果,表情一时又各不相同,大部分是又妒又羡,有些则幸灾乐祸! 芙蓉欣然地看着我,没有想到这么快我就走出了入主月家的第一步! 湘雪的美目中充满了疑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而如霜的神情和两人都不同,竟是一脸焦急,又懊又恼的样儿! 骆堂红毕竟是多年的大管家,闻言虽有些诧异,却恭谨地弯腰道了声是,随后退了出去。 而我也向岳父大人说了一声,就往偏厅的方向而去! 还没多远,如霜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道:“你、你疯了吗?竟然答应爷爷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连爷爷都没有法子,你逞什么能?别人用眼神就能杀死你了!” 看来如霜虽然心粗一点,却并不表示她笨。 我呵呵笑道:“放心!相信你‘相公’好吗?” 如霜跺脚道:“人家跟你说认真的……唔……” 我放开被我吻得满脸通红的如霜,轻声道:“乖!和芙蓉到玉儿那里等着我,知道吗?” 我看着如霜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到离去,转身大步而行,跨入偏厅。 屋子里的人全站了起来,看清是我后,又失望地坐下。 骆堂红迎了上来,道:“姑爷您来了!” 我扫了一眼各自桌上仍然满满的茶水,走到主座安然坐下! 运起“六界法能”压住他们即要出口的话语,缓缓道:“各位!在下陆不舍,代表月老爷子来处理你们的债务,月府信誉之家,绝对会如数归还!” 如我所料,他们听到我要还钱,并没有明显高兴的神情,反而掩饰不住隐隐的失望,全都彼此面面相觑! 我取出帐册,朗声道:“各位如此急着催要债务,自然都把借据带来了吧?请各位将借据拿出,供在下一一核对数目如何?” 众人一团迷雾地交出借据,骆堂红一一点名,我则大声念出核对。 骆堂红将结局一一归还,道:“姑爷!确实都是老爷的画押!” 早就想借机生事的众人终于逮着机会,纷纷大声嚷嚷道:“怎么?你们月家还打算赖帐不成?” 我凝目一看,叫得最凶的是一位三旬男子,白面无须,长得倒还端正,只是两道眉毛略显稀疏,眉下一双眼珠滴溜溜不停转动着。 “哼!放肆!”我板起脸孔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随便诋毁月家的声誉,就等着吃官司吧!骆叔,我们走!” 我起身朝厅外走去,刚才那人一下窜到我面前拦住去路,扬声道:“不想还钱就这么走?月家还有信誉吗?要见官我们现在就去!” 一边说,一边竟想趁乱来抓我的衣领! 我哪能让他抓着,右手在衣袖内轻轻一弹,他的手臂即吃痛地半路垂下! 我不理他,目光凌厉地朝众人扫视一圈,沉声道:“你们欺月府个个都是瞎子么?刚才的借据我们都已核对无误,每张上面都写有明确的还款时限,最晚的需在三个月之后,最早的也在一个月后,期限未到,你们就聚众来闹事,不知是何居心!” 众人一时目瞪口呆,他们大部分都是听说月家出事,受煽动而来,好先捞一个够本再说,却全忘了借据上的期限还未到! 一旁的骆堂红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仍掩不住其中的喜悦。 这些日子府里接连出事,整个家都乱了套!谁也没有想到去翻帐册,查一下还钱的日子,只是一味躲债,这下可出了多日的憋闷之气了! 这个姑爷确实不一般哪,难怪老太爷放心把事情交给他! 我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喝醒他道:“骆叔!” 骆堂红惊醒过来,立时明白了我的意思,轻微躬身道:“我们姑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大家请回吧!” “慢着!” 我迎声一看,又是那个拦路之人,他脸上还痛汗直落,却一哼未发,还真是能忍哪! 他狠狠地看着我道:“要是月府到期还不出钱怎么办?”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淡淡道:“好办!月府这么多家产,怎么也够还你们的,到时少了一个子儿,月府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好了!” 此人立刻精神大震,扬声道:“好!有骆管家和在场之人作证,到时可不要反悔!”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留下两个字: “送客!” 我故意放慢脚步,知道骆叔回追上来的。 果然,后面响起骆叔轻掠的声音。 我停身站住,骆叔已到我面前禀道:“姑爷!他们都走了!”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骆叔是担心期限到了之后还不出钱该怎么办是吧?” 骆堂红老脸微红道:“老奴不是不相信姑爷,这实在是关系到月家……” 我打断他道:“骆叔!我知道您祖上就跟着月家,这里就象您自己的家一样! 您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不相信我,您也要相信爷爷吧?“ 骆堂红连忙分辨道:“老奴我不是怀疑,刚才在偏厅老奴对姑爷真是佩服得紧,终于出了这几日憋的鸟气!” 话一出口,骆堂红就意识到自己一时高兴,竟然出口成脏,老脸更红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道:“骆叔!正好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我们边走边说吧!” 等回到爷爷卧房之前,我已经从他口中大致了解到月家的人事分布。 骆堂红的祖父就是给月惊渊的父辈当管家,然后代代延续,到了骆堂红自己仍然沿袭大管家一职。 大管家下有四个管事之职,分别为外管事、内管事、帐管事、护管事。 外管事有权管领月家在外的所有生意,是四位管事中实际权限最大,也最有油水的位子。 月家专营珠宝,外有共二十三家分店,每个分店的正、副掌柜均由外管事选任,只要报大管家、月宗阳和月惊渊登记在册即可,而具体的买卖月府里由老二月宗隐负责。 现任的外管事姓胡,已六旬有余,曾跟随月惊渊一起闯荡江湖,后来就留在了月家,一直干外管事至今。 内管事管领月府内的所有婢仆,安排日常生活用度。 让我惊讶的是,内管事湘雪竟然是骆叔的女儿! 帐管事当然是登记管理所有收入支出的帐目,包括各家分店的年终帐目。 费爷爷虽然已经七十多岁,眼神也不利索了,但是月惊渊念着旧情,而且一时也找不到顶替的人,也就一年一年的拖了下来,仍让他任帐管事之职! 护管事负责月府安全、训练家丁,以及外出护送各分店之间的货物交接,虽然大部分请镖局押送,但是每次要派遣几人随同压镖。 护管事姓卫,以前也是小有名气的江湖人物,十年前跟随月惊渊来到月家,当时不过三十出头,现在也已经四旬有余了! “四位管事现在都在府里吗?”我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骆堂红想也不想,答道:“还有三个月就是年关,护管事月前就去各店视察生意去了,接到了他的飞鸽传书,大后天应该能赶回来!除了他,其余三位管事都在!” 我点点头,问道:“最远的分店离这里几天的路程?” 骆堂红有些不解,但仍然答道:“最多七天!” 我紧接着问道:“那么用飞鸽传讯需要几天?” 骆堂红心中更加迷惑:“最远最快两天就能飞到!” “那好!”我沉声道:“给各分店三道飞鸽传讯,限十日之内,所有分店正、副掌柜带齐各店今三年帐册到达月府!若是迟到一天,不仅撤掉掌柜之职,而且另有惩罚!” “是!老奴马上办!” 骆堂红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是一时被我的威严气势镇住,不敢多问,直接领命而去!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前厅。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月宗阳还在一旁坐着,看来是在等我。 果然他见我来,连忙起身道:“爹嫌他们吵,都给赶走了,不舍,还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 我不由奇怪,月宗阳说话怎么小心敬畏,好象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我这个晚辈和女婿,而是月府的最高统治者爷爷月惊渊一样! 见他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轻松一笑道:“小婿没事了,看看爷爷他老人家还有什么事吩咐?” 我又感到月宗阳明显松了一口气,忽然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这次重生,不仅“六界法能”大成,而且黄帝和蚩尤的精元觉醒,使得我的气质发生了很大变化,并且由于后者的力量占了上风,因此行动间隐隐气势逼人,虽未可以为之,但一般武林人还是免不了心神受到微微牵制! 当然如果月宗阳心有戒备,又运功抵御,自然能不受影响! 刚才我放松一笑,使得这种气势消减许多,月宗阳自然马上恢复正常! 月惊渊的声音响起,把我的思绪打断:“小子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把经过细说了一遍,父子俩听得神采飞扬,鼓掌叫好,以至于月宗阳都没有注意到老爷子与正常的病人不符的举动! 我望向月惊渊道:“那个再三纠缠的人叫白玉甫,爷爷认不认识?” 月惊渊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道:“他应该是小三的内弟!” “小三的内弟?”月宗阳似乎有些疑惑,“我怎么记不起借钱的人里面有他?” 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追问道:“小三又是谁?” 月宗阳道:“哦,小三是胡管事的三儿子,借钱的事情都是胡管事一手打理,想不到他为了我们月家竟去向亲戚借钱,不愧是月家的老人了!” 我有些苦笑不得,岳父大人他竟然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不由看向月惊渊,心中替他难过。 月惊渊看出我的意思,只有苦笑道:“小子,可能的话,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毕竟是几十年的感情……哎!” “孙婿明白!” 我无奈地想,有时感情未必是一个好东西! 爷爷其实洞若观火,只是极重感情,才一直装糊涂。现在让我出头,多半也有逃避的意思。 想起接下来打算要做的事,开口道:“爷爷!孙婿需要一个人来帮忙!” 月惊渊道:“以后这些事你自己直接去做好了,不用再请示我,不过你说说那个人是谁,能得到你首先看重?” 我淡淡地道:“骆叔的女儿,湘雪!” 月惊渊轻笑起来:“你小子倒是好眼光,不过这小妮子可不好对付呀!” 看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真是为老不尊! 不过爷爷对男女之事一向看得比较随便,不然也不会讨了十六个老婆!这种事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因此闭口不语。 月惊渊见我不说话,嘿嘿一笑,对月宗阳道:“你叫湘雪那丫头准备准备,以后只听不舍的吩咐,内管事她还先兼着!另外告诉堂红一声,别说我们不声不想就把他女儿拐跑了!” 我暗叹一声,看来爷爷是误会到底了! 月宗阳答应一声,随后我们一起告辞出来。 月宗阳安排几位丫鬟伺候月惊渊,随后就去办自己的事情。我则漫步当车朝玉儿的住处走去。 熟悉的争执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抬头搜寻。 “瑞少爷!请您让开好吗?”这是湘雪冷冷的声音。 瑞少爷?莫非是月天瑞这个家伙? 我终于看见月天瑞站在一株花木后的游廊转弯处,一手撑着廊柱,堵住了湘雪的去路。 湘雪则仍然是面无表情,以至于冷冷的声音里都听不出一丝火气! “湘雪!只要你点头,本少爷一定明媒正娶、让你风光过门!以后你就是大少奶奶,吃穿不愁,而且你爹和妹妹也一步登天,成了我们月家的亲家,怎么样?” 月天瑞昂着头,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配上俊俏的五官,潇洒的身形,确实有吸引纯情少女的魅力! 可惜的是湘雪似乎是又聋又盲,仍然是那种冷冷的声调:“瑞少爷不要和奴婢开玩笑,还有很多正事等着奴婢去做,请瑞少爷让路吧!” 月天瑞皱眉道:“你们女孩子就是麻烦!这样好了,我去找大伯把你要过来,这样我们朝夕相处会方便一些!” 湘雪终于有了波动,眼中现出一片惊异,没想到这个少爷自说自话,难道一点也听不出她的拒绝吗? 连忙皱眉解释道:“瑞少爷误会了!……” 月天瑞打断她道:“我先给你一个名份不就行了吗?你爹也别做这个管家了,就跟着我们享清福吧!” “奴婢现在还不想成亲……” 月天瑞有没让她说完:“没关系,也应该在本少爷娶过正妻之后,再和你行大礼!” 湘雪终于忍无可忍,冷声沉喝:“我根本不想嫁给你!” 月天瑞不假思索地道:“没关系!……什么?”他终于反应过来,一脸震惊! 湘雪淡淡地重复一遍:“我根本不想嫁给你!” 月天瑞似乎不敢相信,脸色渐渐发青,瞪大眼睛道:“你、你拒绝本少爷?” 他歇了一口气道:“我是月府的大少爷,你是管家的女儿,我是主子,你是奴婢,你知道吗?” “不错!”湘雪直视着他,不卑不亢地道,“但奴婢现在是内管事,瑞少爷想收了奴婢,按规矩可要太老爷或者大老爷点头同意才行!” 月天瑞哼声道:“我这就去和大伯说,相信他不会不同意,到时看你还怎么说!” “我想你已经晚了一步,三哥!” 我悄无声息地来到月天瑞身后,淡淡地道。 第三章 巧训债痞 第四章 一夜销魂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章 一夜销魂 月天瑞猛然转身,一见是我,瞪我一眼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越过他,搂住还在发呆的湘雪道:“很不巧,刚才小弟已经请示过爷爷,让湘雪跟着我了!” 月天瑞一扬头道:“我不信!别以为现在爷爷倚着你,就会什么都答应你,你这点小把戏,还骗不了本少爷!” 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要是不信,就去问爷爷和小弟的岳父大人,听听他们怎么说?” 月天瑞见我如此笃定,心中有些动摇,但仍指着我道:“在本少爷找爷爷和伯父问清楚之前,不许你打湘雪的主意!” 等月天瑞气冲冲地离开,湘雪立刻挣脱我的怀抱:“姑爷!” 我笑嘻嘻地道:“哎呀,刚过河就拆桥,真是没良心!” 湘雪没理会我的调侃,小声地道:“姑爷,那个……刚才姑爷说的是真的吗?” 我见她从未有过的不自在颇为有趣,忍不住逗她道:“要是真的,你愿意吗?” “我……”湘雪瞬间恢复了平静,“姑爷别为难奴婢了!湘雪只不过是个丫头罢了,哪有说话的资格?” 虽然如此,湘雪的话语里首次透出不易察觉的幽怨之情! 论才貌,湘雪其实不在如霜和芙蓉之下,不然月天瑞也不会对她死死纠缠。《+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只不过湘雪平时待人冰冷,在月府里又自认身份卑微,不敢擅越,自然就比不上如霜和芙蓉那么引人注目! 我托起她的下巴道:“没有说话的资格?刚才是谁对月天瑞少爷侃侃而谈呢?” “我……”湘雪的身体竟起了一丝轻颤,这惹人怜爱的小妮子! 我让她正视我的眼睛,坚定地道:“不要怕!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有说话的资格!还有,我只不过要爷爷允许你帮我处理一些事情罢了!” 湘雪闻言象被点中了穴道,在我离开后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我心中一片得意,从湘雪发烫的脸颊、灿烂的眼神,就知道一颗心即将沦落! 不过我也明白,等过一段时间,湘雪又会恢复以前的那个湘雪,毕竟一时的感动不能和二十年形成的固执观念来抗衡! 但是,只要一步步坚持不懈地瓦解,就是千年冰川也会被融化! 我心情愉快地跨进玉儿的房门,意外的迎接我的是三双冰冷的美丽眼眸! 我的眼神掠过床上的玉嫣、床边的如霜芙蓉,最后落在那个机灵活泼的小湘吟身上,此时她竟也努力地瞪着大大的圆眼,怒视着我!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努力思索,应该没有得罪她们呀?而且是把她们一齐得罪,还真得有些本事才行! 因此径直走到床前,关心地问道:“玉儿病好了吗?” 玉嫣的冷脸顿时维持不住,激动而哀怨地道:“爷!您终于平安回来了,玉儿好高兴!……” “哎呀玉嫣!都是你功亏一篑,这下我们还怎么逼问他?” 月如霜站了起来,指着我气急败坏地大嚷道! 玉嫣听到这话,有些羞涩的低下头道:“我……玉儿相信爷!” 华芙蓉听得心中一动,重新打量起柔柔弱弱的玉嫣,眼中泛出一层异彩! 我却听得莫名其妙,问道:“要逼问我什么?” 月如霜双手叉腰瞪着我,给我一个你还装蒜的神情,道:“不要装糊涂!湘吟,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湘吟闻言也学如霜两手叉腰,正义凛然地道:“我看得清清楚楚,姑爷刚才调戏我姐姐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我吓了一跳,说调戏嘛还勉强,但杀人灭口就太夸张了吧?八成是这个小丫头胡编着好玩,芙蓉他们三个就当真了。 于是好笑地问道:“小丫头!你倒说说我怎么调戏你姐姐,又怎么杀人灭口了?” 湘吟见我笑她,嫩脸憋得通红道:“你那样搂着我姐姐,姐姐逃出来,你又捏着我姐姐的喉咙,然后恶狠狠地说了什么,一定是威胁我姐姐不要说出去!” “哈哈哈!”我不禁大笑三声,这小丫头的想象也太丰富了,费力忍住笑道:“我如果要杀人灭口,不会选在大白天,光天化日在月府里面行凶吧?而且那个地方经常有人来来往往,我就不怕被他们发现?而且,我既然要灭口,怎么会好端端地把你姐姐放回去?” “嘎?” 湘吟迷惑不解地道:“怎么和说书的里面讲得不一样呢?” 我无奈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着小丫头!” “我不是小丫头!我已经十四岁了!”湘吟反射似的提出抗议! 我没有再理会她,因为如霜和芙蓉仍然冷若冰霜,难道……? 果然芙蓉淡淡地道:“你没有否认调戏湘雪,是吗?” 我恍然,原来她们是为了这个在吃醋啊!心里的喜悦化了开来,脸上浮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湘雪嘛,确实长的不错,本少爷也一向喜欢美女……” 我脸色悠地一整道:“不过刚才只是为了替她解围而已,是月天瑞逼着她,要湘雪答应嫁给他做小老婆,我自己可没有非分之想!” “鬼才信你!”月如霜口中虽这样说,心里却有了八分相信。 她知道自己的几个哥哥,如果以前不是为了讨好芙蓉,早就抢着要纳湘雪为妾了,只是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却是一点也不信。 我趁机上前搂住她,两之大手熟练地游移于衣袍之下,同时在她耳边亲热地呢喃道:“野丫头竟然也吃起醋来了,是不是爱上你相公我了?” “谁吃醋了?谁爱上你了?……”全身发软的她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渐渐消失在一连串销魂的婉转呻吟之中。 我邪笑道:“不爱我没有关系,换本少爷来爱你就好了!” 玉嫣和芙蓉在一旁看得羞红了脸全都别过头去! 尤其是芙蓉预感到有些不妙,立刻向门边闪去,准备夺门而逃! 我见状随手一挥,将房门紧紧关闭,挡住芙蓉的去路! 我得意的笑声在房内响起:“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乖乖地让本少爷来爱你们,如果,想当我不舍的夫人的话!” 当时我只是顺从体内的冲动脱口而出这句话,却和羞得不知所措的芙蓉如霜还有玉嫣三个一起,全然忘却了躲在一旁睁大了双眼,好奇地看着这一切的湘吟! 如霜、芙蓉、玉嫣三女都半推半就地让我剥光了衣服,并排躺在了床上。 我俯视着这三具各有特色的美妙胴体。 以花来比喻,如霜似红艳艳的牡丹,既高贵又热情。芙蓉就似玉立清新的水芙蓉,高雅而玲珑。而玉嫣则似空谷溪边的水仙,娇柔而芬芳! 我感叹着上天对我的厚爱,欣赏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视着,让她们全都羞得紧闭双眼,象是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我不禁想,要是云心也在这儿,会不会想她们一样?心头立时又涌起一阵惭愧,面对这几个深爱我的女子,怎么还会想起别人,对她们太不公平了! 我收回心神,利索地除去衣物,露出精赤完美的身体,我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是如此完美,让我自己这个寄居者也忍不住心生喜爱! 尤其是那双天足,如天公巧匠的绝世之作!如果不是怕赤脚而行太惊世骇俗的话,我真不忍心把它们束缚在鞋中! 我陷进了那脂粉柔香里,十指轮流在三女的酥胸上抚摩,六颗粉红的樱桃不住在我指间跳跃! 看着三女不安的呻吟,脸泛桃花、春意盎然,我的欲望也被勾到了顶峰,邪邪地笑道:“你们的夫君大人我该先和哪一位老婆大人共赴巫山呢?” 三女闻言闭目不答,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 我嘿嘿一笑,沉声喝道:“看着我!” “啊?”三女一惊,本能地睁眼想我看来,入眼的却是我赤裸的男性身体,全都又惊、又喜、又惧、又羞地惊呼出声! 三女想要逃避,却禁不住我已运起黄帝御女的手法,指间发出丝丝热气,挑逗着她们的每一根神经,让她们双眼发红,忍不住发出越来越大的羞人呻吟,个个渴望的看着我! 我自然知道她们的想法,却故意逐渐加重手中的力道! 让我意外的是,先朝我扑上来的是如霜这个倔强的小妮子,八爪鱼般象我缠了过来! 她热情似火的身躯紧裹着我,很快把我融化在其中! 我全心全意回应着如霜她那可以把冰山融化的火热,在她曼妙无比的娇躯上快意驰骋,冲锋陷阵! 如霜紧闭着双眼,在我身下疯狂扭动着,喉咙深处发出销魂荡人的呻吟,初尝人事的她很快就全身战栗地泄了! 一旁看得心荡神弛、春意勃发的玉嫣和芙蓉终于忍不住对我的无尽爱意,齐齐扑在了我身上! 没有满足的我自然来了个一箭双雕,将两个少女,变成了成熟的少妇! 我趴在如霜的身上,回味着三女一次一次在我身下婉转呻吟的诱人模样,不禁有些得意,涌起男人不可避免的征服感觉,胯下不觉又有力的勃起,顶得如霜叫出声来! 如霜羞红了脸使劲把我推开道:“大色狼!你欺负别人去!” 我轻笑着假装跌翻,倒在了还喘息不止的玉嫣芙蓉柔软的酥胸上! 两女花容失色地合力将我推了开去,齐齐娇嗔道:“色鬼!不许动我们了!” 我笑嘻嘻,不以为忤地坐起身,悠的愣住:“湘吟?” “湘吟?” 三女听见我的惊呼,齐看向床外,也惊呼了出来! 只见湘吟站在床前,双眼充满血丝,俏丽的小脸早已憋得通红,甚至有些青紫! 外衣被她抓落到了地上,亵衣半敞,露出两只刚发育完好的尖挺双乳! 而她的亵裤已褪到脚边,有些发青的裸露玉腿紧紧夹着,身体不安的怪异扭动! 芙蓉首先看出不对,惊呼道:“她快喘不过气了,把她抱过来!” 我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听她声音里的急切,忙大力一卷,把湘吟搂在怀里! 芙蓉立即按住她的脉门,脸色一变道:“陆郎!快让她兴奋泄出精元!” 见我发愣,芙蓉推我道:“快呀,人命关天哪!” 我不敢再迟疑,一手捏住湘吟她正好一握的酥胸,另一手在她的下体抚摩挑逗不已! 当我把手指伸进那湿热的紧窄,送出一股真气时,湘吟终于大叫一声,手指上传来无比粘乎和紧缩的感觉! 芙蓉见湘吟连声娇喘,但脸色已恢复正常的红润,放下心道:“好了!” 见我的手仍然在原处不动,瞪了我一眼,嗔道:“还不放开,馋嘴猫!” 我嘿嘿干笑两声将手拿开,看着怀中的湘吟,却一时不知两手怎么摆放! 恰巧湘吟醒过神来,看着我甜甜地道:“刚才好舒服,姑爷!湘吟以后还要这样!” 感情她忘了先前的痛苦,但看她充满企望的天真双眸,心中莫名一热,脱口道:“我会让小湘吟天天快乐的!” 湘吟听到我的保证,兴奋得小脸通红。 “姑爷你真好!”湘吟说完就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道了声“我累了……”轻轻地揽住我的腰,钻进我的怀里,满足地睡着了! 我苦笑着一动也不敢动,三女看到我的样子,不禁轻笑起来! 玉嫣有些疑问:“蓉妹!刚才湘吟是怎么回事?” 如霜和我也用同样的询问眼神看着芙蓉,她先白了我一眼,才道:“还不是这人王害的?忘了让这丫头回避,挑起了她的欲火,一时真阴大盛,这小丫头又体质特殊,非泄身无法疏通爆裂的真阴,幸好救得及时,只不过便宜了这色鬼!” 我们一齐恍然大悟,但瞧见芙蓉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心知还有下文。 只是芙蓉樱唇紧闭,含笑神秘地看着我,却不方便现在问出口,只好改日无人时再问她好了! 众女嬉闹累了,都渐渐沉沉睡去,只有我不改座姿,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等我醒来时,如霜、芙蓉、玉嫣已经梳妆完毕,我一睁眼就见三人站在一起,那不分轩轾的人间丽色,让我目眩神迷! 如霜喜红,一身大红紧腰长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非但不显俗气,反而衬托得她益加高傲而矜持! 芙蓉喜绿,碧水般的宽襦配上银亮的首饰,乍看之下有些清冷。但简单的颜色下不嫌繁杂的华丽饰边和雕镂工艺,泄露出她对生命追求的热情! 玉嫣则是一身纯白宫装,如云秀发上仅点缀着一支朴素的步摇,身形微动间,步摇微晃,让整个人显得娇弱无力,直比那寂寞孤苦的广寒仙子还要惹人爱怜! 三女见我的色样,羞嗔不已。 我看得心中得意,大笑起身,这才发现本来应在怀中的湘吟不知道哪儿去了,却听三女同时惊呼一声,背过身去! 我低头一看,原来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胯下的那根长鞭也就毫无遮掩地骇人挺立在她们面前,难怪要急忙躲闪了!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湘吟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甜甜地道:“姑爷!你醒了? 先洗个脸吧!” 在她的心里,对这男女之事还似懂非懂,昨日又和我那么亲密,现在自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倒是她身后传出一声尖叫,就看见湘雪的身影急速地退了出去! 我一阵愕然,没想到湘雪会闯了进来,恐怕这次我在她心中的形象会一落三丈! 只有懵然不知的湘吟不解地端着水盆,呆呆地看着我们。 第四章 一夜销魂 第五章 臭味相投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五章 臭味相投 费管事拿着一袋烟,吞云吐雾地看着我们,口中还不时道:“雪丫头!你看着点啊,别让他弄乱喽!新来的伙计手生,弄乱了可整不回来喽!” 进门时湘雪也没有向费管事介绍我,而费管事眼神和耳朵都不太灵便,所以把我当成了来帮忙的新伙计! 湘雪一边拨着算珠,一边拿笔飞快地记着,嘴里无意识地答应着费管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我放下刚翻完的一本帐册,痛惜地看着她,又扫了一眼堆满了整面墙的如山帐簿,不禁苦笑一声! 原以为一时半刻就能搞定,现在看来,十天之内能不能理清都成问题! 而且费管事的帐册是越来越乱,头些年的还好,近几年的已经是在记流水帐了,任何事情都依次记在同一册上,要分类拣选还真是不容易! 弄完了手中的一本帐,湘雪吁了一口气。 我见她又要拿另一本,阻止她道:“湘雪!歇一会吧,这也急不在一时,你先喝一口茶,休息休息!” 湘雪轻声哼了一声,端起茶喝了一口,稍稍直起身子,只是又把脊背挺得笔直,偏偏臻首深埋,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暗叹一声,早上她逃了出去后并没有走开,一直在门外等着我,我说什么她做什么,却既不瞧我,也不和我说话。 我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盯着她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要那么紧张好吗? 抬起头和我说话!“”是!“湘雪终于抬头凝视着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反应,真是戒备森严哪! 我轻啜一口茶,道:“湘雪,你这个内管事一共管多少人?” 湘雪面无表情,嘴中却飞快地答道:“丫鬟婢仆男女一共四十四人,还有杂役十八人、厨房三十人,总共是九十二人!” “果然是家大人多!”我点点头,道,“有没有会识字算数的?不论男女都可以。” 湘雪有些奇怪,却没有多问,只是答道:“有!月家的下人倒是都会一些基本的识字算数!” 我高兴地道:“那就好,你在这些人里面挑出十二个人,带着他们整理这些帐簿,一定要在九日之内完成!这九天的时间里,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不许随意进出! 左右的六间房屋全部腾出来让这些人暂住,吃的我每天会派专人送过来! “湘雪皱眉道:”府里如果一下子挪用这么多人,恐怕有些不方便。“我淡淡一笑道:”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内管事吧?况且只有九天而已,我只要结果,具体怎么办你自己决定!“湘雪受激,立刻挺直了脊背道:”姑爷放心,奴婢会办好!不过这些属于额外工作,因此需要付给他们工钱。“我挥手道:”没问题! 直接从府里支出,具体数目你看着定!“湘雪闻言站起来道:”那奴婢这就去办事了!“说完头也不回到出了帐房! 我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落在了和湘雪打招呼的费管事身上,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无儿无女,当初月惊渊见他病倒在路旁,救了他一命,见他考过秀才,便留他在身边做了帐管事,一做就到了现在! 这老头固执地要报恩,管一辈子帐,不死不休!但现在眼花体弱,实在不宜再做这件事。 但是让他回去歇着颐养天年,肯定也会惹得这老头有些不高兴! 外面院子里传来孩童的打闹声,这些孩子都是月府下人们的子女,他们一窝蜂跑了过来围住了费管事。 “费爷爷!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讲上次的司马光砸缸!” “不!讲关羽战张飞!” “嫦娥仙女的故事才好听呢!” 费管事对这些孩子一团笑脸地道:“别急!爷爷一个一个的讲,保证都讲到……” 我看着他此刻之间一张老脸忽然焕发出动人的年轻光彩,不禁也双眼发亮,心中有了一个好注意! 我信步走了出去,先去知会了岳父大人一声,然后朝前院走去,家丁护卫们都住在这里。 自从放火偷袭事件发生之后,月府也加强了巡逻防卫,因此空旷的练武场里有许多家丁在勤练,虽是深秋,却个个上身赤裸、汗出如豆! 其中有两人应是高级别的护卫,不时指导着其余的人。两个人都穿着白色劲装,四十多岁,眼中神光湛然! 心中正猜测哪一个才是护管事卫靖之,其中一位已经发现我,微微一愣,才上前行礼道:“原来是姑爷驾到,不知……?” 另一位也上前来,忙抱拳行礼:“见过姑爷,不知姑爷有什么吩咐?” 我微微一笑道:“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 “不敢!小的李斌!” “小的张云飞!” 两个人一边答,一边忐忑不安地互相暗瞅,这位新上任的准家主爷亲自跑到这儿来,莫不是追究前几天的事情?还是要树立威望,先拿我们开刀? 我见他们的样子,心中也猜测到几分,笑道:“原来是李兄和张兄,不知在这里是什么职位?” 李斌小心翼翼地道:“回姑爷,小的是护管事下二护卫,云飞是四护卫!” 见练武的家丁都停下来朝这边张望,不再多说,点点头道:“李护卫,你带他们继续练,张护卫,麻烦你带我去见卫管事,他应该在吧?” 张云飞忙道:“哦!卫管事在屋里陪二位师傅说话,小的这就带您去!” 张云飞领着我向东面正中的房间走了过去,未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笑语声! “老齐!这一局你又要输给卫老弟了!哈哈!” “嘿!杨老头你可不要幸灾乐祸,你和卫老弟下的时候,哪一次不输得脱裤子?” “老齐!你不要恼羞成怒,不服气的话,咱们俩杀一盘怎么样?” 大门未关,可以看见厅中摆着一盘棋局,一老一少正在对弈,还有一老在旁观战。 对弈的老者约有六旬,花白长须,满面红光,一身青色长袍。此时正气鼓鼓地盯着观战的老人。这老人年纪略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曾听爷爷和岳父提起过家里供养了两位药师,就是齐杨两姓,莫不就是他们? 对弈的另一人是中年文士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从容地看着两个吵嘴的老人,从年纪上看,他应该就是卫靖之了! 我进一步仔细打量,他五官并不突出,但却组合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望之难忘,心生敬意! 合体的紫袍衬托出脸色的白皙,举手投足、顾盼之间是神采奕奕,双眸清亮有神却不张扬外露,想不到卫靖之竟是如此一个出色的人物! 张云飞已先进入房内禀报,卫靖之三人这才齐齐想我看来,似乎这才意识到有人到来,一直到我走到他们面前,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我。 我含笑拿起齐老人这边的黑子,放在棋盘上道:“胜负未料,岂可轻易言败?” 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棋局上,齐老人叫道:“妙啊!妙!” 卫靖之若有所思地拈起一颗白子走了一步,我眼一亮,又执黑子走了一步。 卫靖之立时做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和我一子一子地轮流下了起来。最后,卫靖之落下一颗白子,抬起头看着我,我也微笑回视! 半晌我们相视大笑一声,彼此的心里都充满惺惺相惜之意! 齐杨两位老人摇头喃喃道:“奇!奇!竟然会是和局!” 我微微一笑,作揖道:“在下陆不舍,见过三位前辈!” 卫靖之哈哈一笑,站起挽住我道:“老弟!如不嫌弃,称我一声大哥如何?” 看棋如看人,他的棋路大开大合,能取能舍,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大丈夫! 于是洒脱而干脆地道:“恭敬不如从命,小弟见过卫大哥、还有两位老哥哥!” 两老闻言高兴地道:“好!卫老弟的老弟自然也是我们的老弟!” “呵呵!什么老弟又老弟的,听着这么拗口!”卫靖之笑道:“月府里都传说刁蛮霜丫头的未婚夫文武双全、智计如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忙道:“卫大哥太夸奖了!小弟也没想到这小小的护卫院里,也是藏龙卧虎呢!小弟能结识三位哥哥,真乃三生有幸!” 卫靖之抚掌道:“今日又得一兄弟,该喝酒庆祝一下!” 回头见张云飞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吩咐道:“云飞!还不去拿几坛好酒来!” “是!是!” 张云飞一溜烟跑了出去,转眼就抱过来两坛酒。 卫靖之已经把棋盘收起,每人倒了一碗,碰响干了。 我问道:“听爷爷说,卫大哥是十年前进的月府?” “呵呵!要说这件事,我们两个老家伙最清楚!” 杨老人先喝干一碗酒,回忆道:“十年前冬天,河北道上正下着大雪!当时老爷子到京城办事回程,路上带着我们两个老家伙,还真派上了用场!” “怎么了?是卫大哥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我闻言猜测道。 “不错!”齐老人抢着道,“我们正巧看见雪地里卫老弟全身都是血地倒在地上,原来他和仇家厮杀,虽然把仇家杀死,自己却也受了重伤!老爷子让卫老弟上了马车,一路上又让我们两个尽心诊治,总算是活了过来!” 卫靖之仰脖又喝了一碗道:“当时我上得很重,多亏了老爷子和二位老哥从阎王那里把我抢了回来。正好月府的护管事刚辞了,我就顶替他的职位留了下来,转眼就是十年了!” 卫靖之有些感慨地又干了一碗,却忍不住咳嗽起来,脸上血色上涌,不禁眉头一皱,伸手捂住了胸口! 齐老人夺过他手里的碗道:“你呀!一喝酒就忘情了,你这老伤怎么经得起这么个喝法?” 我一边往卫靖之体内输入真气,一边问道:“齐老哥!卫大哥的伤是……?” 卫靖之推开我,吁了一口气道:“没事了!” 杨老人皱眉关心道:“看来得给你配新药了,你要是不喝酒,说不定这伤早就好了!” 卫靖之洒然一笑道:“父母妻儿早成黄土,血海深仇已成云烟,我卫靖之孑然一身,天牧也已经成年,身前身后无牵无挂,惟有这杯中之物还能让我感觉生命的乐趣,相比之下,体内这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我关切地道:“卫大哥的伤不算是小伤吧?能治好的话应尽力早治,华家是医药之家,要不我让芙蓉看看有什么好药好方!” 卫靖之拍拍我的肩头道:“多谢陆兄弟好意!大哥的伤不是普通伤药能治好的,只是想不到‘月华双娇’都被你兄弟收服了,真是佩服呀!” 我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只得讪讪道:“大哥打趣小弟了!对了,这次来造访大哥,是有一事麻烦大哥关照一下!” 卫靖之爽快地道:“陆兄弟有事尽管说,我可不耐烦罗罗嗦嗦!” 我忙道:“小弟只是想让大哥派几个人从今晚起守住帐房小院,除了小弟我的湘雪,任何人不得进出!” 卫靖之不悦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本来就是大哥我份内的事,怎么还麻烦不麻烦的?” 我闻言连忙道歉:“确是小弟之过!恰好已过正午,小弟请大哥一顿午饭以作赔罪,两位老哥哥作陪如何?” 卫靖之还未答话,齐杨两位老人已异口同声地道:“当然可以!不过好酒不能少!” “少不了!走吧!” 第五章 臭味相投 第六章 家宴暗斗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六章 家宴暗斗 帐簿整理已经过了三天,但进度还不到三分之一。《+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湘雪向我保证会越来越快,况且这是细致的事情,本身也急不得,我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干等。 这几日经常往卫靖之那儿跑,偶尔指点一下家丁护卫们的功夫,但是他们一缠就是一整天,反而使得和卫靖之相处的时间不多,并且弄得我精疲力尽! 终于摆脱了他们,回到房间,乖巧的湘吟立即去给我打热水,玉嫣则扶我到椅上休息,并站在身后替我按摩道:“爷!累了吧?” 我闭目享受道:“玉儿,这些天身体好些了吧?” 自从服用了天山雪莲合成的药物之后,玉嫣的身体就大有起色。 玉嫣微笑道:“爷!玉儿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有力气过,精神也好得不得了!白天我还让湘吟陪我去看霜妹,她让我教她绣花呢!” “绣花?”我张口结舌,实在想不出她舞刀弄剑的手怎么大而化之地处理小小的针线! 不由脱口笑道:“等她学会绣花,少爷我也会生儿子了!” 一声隐含不悦地娇嗔传来:“哼!人家为你才学绣花,却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如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笑盈盈地道:“以后还敢不敢?还不给本小姐磕头认错!” 我举起双手求饶道:“不敢了!不敢了!老婆大人!” 却顺势伸手一揽,把她抱在怀中,在她敏感的小腹轻轻揉抚! 如霜嘤咛一声,颊飞两朵红云,我呵呵一笑,吻上了她的小嘴,立刻得到了激情的回应,这个野性十足的丫头! “小姐来了?” 湘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对于这种场面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在地把把水盆放在了木架上。 如霜就没有这么自在从容了,嗖地跳开,俏脸羞红地嗔道:“大色狼!每次都用这一招!” 我接过玉嫣递过来的毛巾,等擦完脸才嘻嘻笑道:“要是你相公我以后不用这一招,恐怕你又会把我生吞活剥了吧?” 如霜跺脚道:“混蛋!……爷爷叫你去吃饭,可别迟了!” 说完也不打招呼,风也般地跑出了房门! 这丫头,呆了半天现在才说爷爷找我,真是! 我正准备动身,却看了一下玉嫣,她立刻善解人意地道:“不用担心我,呆会儿我让湘吟叫厨房送点吃的来就行了!太老爷他特地找爷吃饭,肯定有事要谈,也快去吧!” 我吻了一下玉嫣的俏脸,心中一片幸福,拥有她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被丫鬟带到爷爷专用的小饭厅时,桌旁已坐满了人。 月惊渊坐在正北方,身旁依次围坐着岳父月宗阳、二叔月宗隐,还有月天奇、月天瑞、月天离。 其他的女眷一个也未见,只有华紫霞和月如霜两个站在一旁伺候着,看来芙蓉所说两家对女子的不重视确实如此! 月惊渊和月宗阳之间空出了一个座位,显然是给我留的。 月惊渊见我进来,立刻笑道:“小子!过来坐这儿!”果然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我听命在椅上坐下,道:“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 月惊渊想要说话,却先装做难受地大声咳嗽起来! 华紫霞和月如霜连忙替他小心捶背,半晌月惊渊才道:“小子!你已经知道月家有批珠宝遇到风浪,不仅财物损失,押船的和海神帮也都死了不少人!昨天,咳咳!昨天又接到消息,我的老友、海神帮的古老帮主急火攻心中了风,匆忙之中传位给他唯一的孙女古莲!按照规矩和礼节,我们应该派人去探望老帮主并庆贺新帮主即位!” 一开始听,我还以为爷爷他让我跑一趟海神帮,但是如果这样,直接和我商量就行,不必把全家都找来,况且爷爷也知道月家内部的事情还需要我亲自安排过问才行,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我试探地问道:“爷爷不是已经派人去海神帮了吗?” 月惊渊道:“那只不过让通州的吴掌柜先派了一个人过去看看,并不是正式的拜访。现在这两件事必须由能代表月家的人去才行,如果不是我身体不行,就亲自去了!” 月惊渊环视了其余的人一眼道:“而且爷爷说过了,现在由你来当这个家,所以这件事你来拿主意!” 我悄悄地看着他,不知道这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只是一直装咳,看来是真的让我来安排了。 无奈只好先问月宗阳和月宗隐道:“不知岳父和二叔有什么好的想法?” 月宗阳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月惊渊,才犹豫地道:“我自己肯定不行,爹您的伤还没有好,最近家中的事情又多,脱不开身,这……女婿你……” 他接不下去了,我暗中摇摇头,却捕捉到月宗隐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 我望向月宗隐道:“二叔?” 月宗隐淡淡道:“我倒是愿意走一趟,不过最近各地掌柜都会回来,我一向负责分店的生意,不好在这个时候走开!倒是小辈们都大了,不该成天只知吃喝玩乐,也应象舍儿一样做点正经事磨练自己,尤其是天瑞身为长孙,是时候为家里分担一些。” 月宗隐顿了顿,补充道:“长孙的身份也应该可以代表月家出面了,海神帮也应该不会说什么,爹!您觉得怎么样?” 月惊渊没有表示,只是边咳边道:“我说过了,由舍儿做主!” 我看向其余的人,老实说,月宗隐这番话在情在理、无懈可击,派月天瑞这个长孙去也确实是个好办法! 但是,月宗隐眼中飘过的那一丝鄙夷,老在我眼前乱晃,让我不太舒服! 于是再次问月宗阳道:“虽然爷爷这么说,但我也不能独断专行,还是听听岳父大人和三哥自己的意见!” 月宗阳毫不犹豫地道:“我觉得二弟说的很有道理!” 我看向月天瑞,他开口想说什么,但月宗隐向他一瞪眼,吓得他连忙道:“我、我听爹的,没、没意见!” 我的眼角闪过月天奇和月天离,后者只是木然盯着桌上的饭菜,似乎根本没有听我们讲话。 只有月天奇突然开口道:“爷爷!爹!孩儿和三哥同岁,也想出外历练历练!” 不等别人开口,我迅速道:“不错!两个人去显得更有份量,而且三哥四哥都是第一次出门办事,多一个人可以多商量,我看就让三哥四哥一同去海神帮好了!怎么样,爷爷?” 月惊渊点头道:“你怎么说怎么办吧!具体的安排你都直接吩咐下去,媳妇!给我盛碗汤,开饭吧!” 等华紫霞给月惊渊盛完汤,其余的人才开始吃了起来! 月惊渊吃得不多,很快就唤来丫鬟扶着回房去了,此时华紫霞和月如霜才添了两张椅子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用饭。 饭后用茶时,月宗阳问道:“舍儿!你打算让天奇、天瑞两个什么时候走?” “当然是越早越好!”我喝了一口茶道,“三哥四哥晚上回去准备一下,明早就动身,路上的花费到时我会拨给你们!” “这么急?”月宗阳愕然道:“让他们多休息一天吧?” 我答道:“马上要到年关了,如果快的话,三哥四哥还能从容赶回来过年。况且多一天少一天有什么区别,月家的子孙不应在乎这多一天的休息时间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 月天瑞噌地站了起来,吼道:“姓陆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凭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还在这儿对我们发号司令!老子愿意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天瑞!”月宗隐沉声道:“你发什么疯!” 月天瑞吼道:“我没发疯!先是芙蓉,然后是湘雪,他根本就是故意和月家作对!爷爷是老糊涂了,才会让一个外人来当家!” 月天瑞身手朝我一指:“他来当家,我这个长孙又算什么!”说完气冲冲地快步离开了房间! 月宗隐怒声道:“天瑞太放肆了!” 随后又低头道:“舍儿,真是对不住,天瑞这孩子向来是心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他……” 我一挥手道:“二叔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如果三哥明天不走的话,我就只能让四哥一个人去了!” 月宗隐脸色微微一变道:“好!我去劝劝天瑞!” 他疾步赶了出去,留下的月天离也有些尴尬地告辞,追自己的父亲去了。 华紫霞看着他们的背影冷冷道:“他们父子俩简直是一唱一和,长孙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草包一个!” 月天奇不是她的亲生,对自己没有给月家生一个儿子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眼看着天瑞先出生,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痛! 月宗阳见她这样说话,轻叱道:“你不要跟孩子们瞎掺和,回房去!” 华紫霞不情愿地和月宗阳一起离去,月天奇也想走,我出声叫住他道:“四哥!等等,我还有事和你说!” 月天奇闻言疑惑地坐回椅上,一声不响地看着我。 现在房间里就剩下我们和月如霜,我淡淡道:“首先我要告诉你爷爷并没有受伤,这几天以及刚才都是装的!” “什么?” 月天奇和月如霜同时叫了起来,却又马上住嘴,悄悄地听了听四周。 我懒懒地道:“放心!没有人在附近听我们的谈话,当然,现在爷爷还不打算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们不能说出去,坏了爷爷的大事!” 月如霜一脸受伤的模样道:“爷爷为什么要骗我?尤其是那天……” 我摇头道:“爷爷不是想骗你,而是想骗别人!” “别人?你是说……”月天奇沉吟道,“有什么人想对我们月家不利?” 我赞赏地点点头道:“爷爷怀疑最近发生的有关月家的事情并不是偶然和无意的,而是有人设了圈套,故意而为!这次你去海神帮,要暗中查清楚上次的沉船事故,还有现在海神帮的情况!海神帮和我们月家合作了这么多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月家肯定有影响!至于具体怎么去做,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 月天奇迟疑道:“爷爷他……” 我沉声道:“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自己在海神帮也要小心,明天我会派八个护卫跟着你们!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好有精神上路!” 月天奇走到门口,回头道:“你说三哥明天会去吗?” “会!”我定定地道:“二叔会让他去的!” 月天奇露出一抹微笑道:“说真的,我现在有些佩服你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月如霜走到我面前,双手叉腰地娇嗔道:“说!天瑞说的湘雪是怎么回事?” 我一愕,继而失笑道:“我不是已经向你们三个交代了吗?你这爱吃醋的小妮子!” 我搂住因恍然记起而羞窘不已的如霜,有趣地看着她俏脸躲在我怀中的鸵鸟模样,忍不住调笑道:“小妮子!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惩罚你!” “啊!”我发出一声惨叫,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牙痕宛然的手掌,门外传来如霜逐渐远去的嬉笑声: “娘说过了!没过门之前不能让你碰我……” 这野丫头,怎么不学一学芙蓉的温顺文静呢?芙蓉也不知怎么样了,竟然三天没有来看我,看来还要抽空去华家看看她!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芙蓉正在华家领受家法! 昏暗的小屋里,神龛上列着历代华家祖先的灵牌。小屋没有窗户,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扇唯一的铁门,上面开了唯一的一个小口。屋子里有许多书架,上面摆满了旧书。 华芙蓉本该跪在灵牌前省过,此刻却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书,这些书可都是华家历代收藏的医书以及药方! 看完最后一页,华芙蓉合上书本,暗忖道:“陆郎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芙蓉在这儿呢?” 她回忆起三天前离开月府回到家中,刚到大厅,就见奶奶毕玄芳及父母亲等一干长辈坐在堂上,个个面无表情,只有一旁的亲娘脸色苍白而焦急地看着她! “跪下!” 毕玄芳这突如其来地一喝,让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但是她还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家人对她来这么一手!她冷静地环视着,希望能从哪个人身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惜让她失望了,只有静静地等着。 终于毕玄芳冷冷地道:“芙蓉!这段时间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华芙蓉小心地答道:“芙蓉不是得奶奶肯允,和霜妹一起为陆、陆公子寻找名医救治,以补偿大哥打伤陆公子的罪过吗?” “哼!”一声冷叱响了起来,华芙蓉知道是她的大娘月宗洁。 果然月宗洁开口道:“婆婆!这丫头到现在还死鸭子嘴硬,真是鬼迷心窍了!当初楼儿他们是比武而已,有误伤也不足为奇,却害得楼儿离家出走,还不知道这丫头当时说的话有几分真呢!……” “宗洁!”毕玄芳打断她道:“不要旧事重提,当时还有东衡他们几个兄弟在场,谅他们也不敢说假话!” “但……” 月宗洁还待再说,毕玄芳叱道:“宗洁!你越份了!” “好!”月宗洁转过话题道,“就算不提当初,那就论现在!芙蓉这丫头回到扬州,竟然不先回家,反而在月家过夜,而且外面都传遍了,说我们华家的小姐不知廉耻、自荐枕席,这事可是有吧?” 华芙蓉没有动怒,她知道那些恶毒的话肯定是大娘自己编的,因为昨夜刚发生的事大娘这么快知道就够稀奇的了,又怎么会传遍整个扬州? 只是让她有些不解的是,大娘自己是月家的女儿,怎么提起月家来却一点感情也无?还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同时她又为自己担忧起来,华家虽然经商,却也是书香传家,自己婚前破身,已经触犯了祖训!尽管近几代江湖气息渐浓,对这些规矩不再那么严格执行,但不追究还可,真正追究起来,祖训仍在,是无论如何也辩驳不通的! 毕玄芳看了看左右,问道:“芙蓉!你自己说可有这事?” 月宗洁冷笑道:“还用问什么!看看她臂上的守宫砂还在不在不就知道了?” 毕玄芳喊道:“来人!带小姐下去查验!” 第六章 家宴暗斗 第七章 华府禁地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七章 华府禁地 “不必了!” 华芙蓉喝道:“芙蓉确实已非处子之身,不过,陆郎答应过会向奶奶提亲的,而且就这件事已经问过月爷爷的意见,他老人家已经同意!” “那就好!那就好!”华芙蓉的母亲高兴地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月宗洁却出声道:“哼!违背祖训和提亲可是两回事,再说……子平他已经答应了金陵首富钱百万的提亲,子平!你说话呀?”她推了推自己的丈夫,但华子平却始终低着头不敢说话! 华子凡见状冷声道:“弟妹!有娘她老人家在,芙蓉的婚事你们就自己做了主,恐怕也与祖训不合吧?” 不待月宗洁反驳,毕玄芳道:“不错!平儿,这件事你怎么提都没向娘提起过?” “这……”华子平嗫嚅不语。 月宗洁瞪了他一眼,才干笑道:“最近媳妇我看您老为药铺亏空的事烦心,就不想打扰您老人家了!况且,钱公子出了二十万两银子的聘礼,正好解家里的燃眉之急,媳妇为了这个家着想就大胆做主了,要是您不满意要退婚的话,我们现在恐怕拿不出四十万两来吧?” “四十万两?” “这么多?” 堂上的人面面相觑。 华子凡语带责怪地道:“明知这么大的事,二弟你怎么不和娘事先商量一下?” 他不说月宗洁而直接责怪自己的弟弟,旨在暗示月宗洁不配做出决定。 月宗洁精明如斯,哪里听不明白,却装糊涂道:“媳妇当时一心就想着我们华家的利益了,所以就没有太考虑其他……” 华子凡闻言道:“但也不能……” 毕玄芳打断他们的舌战,道:“好了,不要争了!不管怎么样,无论多少钱都不能把我们华家的女儿给卖了!我会派人去钱家,看能不能将聘礼退回,实在不行,就赔他四十万两好了!” 毕玄芳锐利的目光一扫众人,肃容威严地道:“芙蓉触犯祖训,不予惩罚恐怕难以让大家服气,因此罚她在祖宗灵位前跪地思过一个月!但是,既然芙蓉已受罚,我毕玄芳老婆子就不许任何人在外面说怪话,否则家法无情!大家无事都回吧!” 月宗洁忙道:“婆婆!媳妇还有一事!” 见毕玄芳并不阻止,继续道:“芙蓉的婚事既然是媳妇惹了出来,自然也该由媳妇想一个解决之法!这城里城外仰慕芙蓉的公子侠士不少,不如放出风去,有意迎娶芙蓉的,须有二十万两银子的聘礼,如此就可填补退聘的缺空,婆婆看这注意如何?” 华子凡当即反对道:“这不还是……” 毕玄芳却点点头道:“恩,不是不能一试,先放榜出去看看,不舍虽是我的侄孙,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反正准不准在我们!” 众人纷纷告退,芙蓉的娘在她身边停了下来,想说什么,却只是含泪丢下一句“蓉儿!娘……”就跟着华子平出去了。 华芙蓉除了开始的一句,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过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别人表演。 她的父亲华子平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大小事都控制在月宗洁的手中,从来不敢反抗任何月宗洁的“意见”,月宗洁也利用这一点想和大伯华子凡分庭抗礼! 大伯华子凡虽然能拿出大家长的气派,却没有那份精明和月宗洁来斗! 而自己的亲娘原是一个丫鬟而已,现在虽然做了姨娘,却根本没有资格和地位说话,况且她的性格温和,也不会这些手腕。 华家其他的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事不关己不会出头,倒很会落井下石! 而且他们锦衣玉食惯了,连带目光也变得短浅,决不会考虑远日之优! 如果是我当家,一定要……华芙蓉不禁暗自苦笑起来,自己现在相当与阶下之囚,还有心思想这个? 她抬头看着奶奶毕玄芳,毕玄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芙蓉!,奶奶这样罚你,你可服气?” 这里仅剩下了他们两个,芙蓉迎视着她的目光道:“服气!但不后悔!” 毕玄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一时让芙蓉觉得自己是否眼花了,再仔细看时,那双沧桑的眼眸似一汪深潭般平静,永远也测不出深浅! “既然如此,你跟奶奶去领罚吧!” 毕玄芳离座而起,芙蓉见状也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跟在身后。 一路上,看见她们的丫鬟及下人暗中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让芙蓉感觉如芒刺在背,这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芙蓉发现奶奶停住了,一看这不是地窖吗?奶奶带她到这里来干什么? 毕玄芳拿出钥匙打开地窖的门,从石阶往下,就到了阴凉的地窖。华家在里面储存了不少腊肉、酒甚至还有冰块之类。 毕玄芳并不停留,而是飞身而起,一只手拉住了两丈多高的地窖顶上不起眼的一只铁环,望下一扯,就听喀喀声响,西面的窖壁上竟出现一个大口! 毕玄芳跃了过去,“来吧!” 芙蓉没有时间多想,只能跟着跃了上去! 这里也有一道长长的石阶,石阶两旁隔一段竟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所以一点也不暗。 尽头是一扇生铁铸成的大门,锁头竟然是芙蓉从未见过的样式,硬生生反扣在了铁门里!如果不把铁门弄烂,或者有钥匙,是不可能进入里面的! 毕玄芳从脖子上拿下钥匙,芙蓉看得真切,那是一把独特的金钥匙,华府只有一把这样钥匙,就是那把“禁地之钥”! “喀嚓”一声门开了,芙蓉跟着毕玄芳走了进去,入眼是琳琅满目的书籍和神龛上的许多灵牌! 毕玄芳淡淡地道:“没有人会想到所谓的华家‘藏宝禁地’是这样字吧,竟然没有一粒珠宝!那些有心觊觎的人可要失望了!” 华芙蓉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不经意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惊讶,不禁喃喃道:“我知道这里为什么回叫做‘藏宝禁地’了,原来是华家历代以来关于用药治病的心得!啊,竟可以这样用药?……” 毕玄芳将芙蓉手中的书拿走放回原处道:“不要心急,一个月的时间够你看的! 其实你只说对一半,华家以医药起家,在扬州已有九百多年的时间,历代关于医药的精华确实可算一宝,但另一宝却是这些!“ 芙蓉随着奶奶是手指看向神龛,好奇地问道:“九百多年怎么只有怎么些祖先的灵牌?” 毕玄芳道:“并不是所有的祖先灵牌都有资格放在这里,前后一百多代几百的华家祖先里也就有四十七位在这里,最近的一位也是六代之前了!你看见供奉每一尊灵牌的香炉没有,是不是和普通香炉不一样?” 华芙蓉一看,果然这些香炉不禁比普通香炉要小许多倍,可以说是小巧玲珑,而且还是有盖子的,上面也没有插香最奇的是香炉虽然是黑色,却隐隐散发出光洁的通透色泽! 毕玄芳道:“这些香炉其实是由墨玉制成,并且是皇帝赐给第三代华家家主的,一共是一百零八个!第三代家主那时就定下家规,华家后世子孙有寻得稀世灵药或研制出独特灵药及药方者,百年之后可享受玉炉供奉,并创建了这个‘藏宝禁地’,将华家历代的心血都藏在了这儿。” 华芙蓉仔细一看,玉炉前的许多灵牌上还是空的,而已供奉的玉炉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金牌,上面写着药物的名称或药方等,从玉炉里隐隐飘出清淡的药香,不由恍然,这玉炉竟然是用来藏药的! 仔细看金牌,上面有的写着“千年人参”、“千年灵芝”、“茯苓”、“何首乌”之类,还有的是“行气丸”、“九香丹”等等,不禁问道:“既然有这么多好药,怎么不拿出去卖呢?药铺的生意应该会好起来的!” 毕玄芳叹道:“傻孩子!医家有药怎么会不拿出去救人呢?这些玉炉里的东西都是用光之后剩下的一点药末而已,而当时新奇的药方药丸,现在每家药铺都会制,也就成了普通之药。近几年药铺的生意滑落,主要是没有好的新药啊!” 华芙蓉惋惜地看着这些玉炉,一言不发,心中下定决心要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 等她回过神来,毕玄芳已经离开,铁门也已经锁上,她倒也不寂寞,废寝忘食的投入到这些医书之中。但偶尔歇下来,还是忍不住强烈思念自己的陆郎! 而我此时正忙得焦头烂额,一拨接一拨的接见各家陆续到来的掌柜,并带着湘雪接受帐册。 本应早回来的胡管事,终于在第六天回到月家。 “胡来向姑爷请安!” 我打量着眼前的胡管事,他穿着一身锦衣花袍,身体又干又瘦,托着一根黄铜烟杆。 虽说是向我请安,却只是稍稍欠了一下身子,然后旁若无人地抽起烟来,正眼也不瞧上我一眼,请安完见我不发话,径直找了张椅子坐下,大喇喇地道:“怎么不让我见老太爷?” 我微笑道:“胡管事应该听说爷爷遇刺受伤的事了,他现在需要静养,不能随便见客。倒是胡管事怎么晚回来了几天,是不是路上耽搁了?” 胡来斜睨着眼道:“每年都这样的,二十三家店面的大小事情都要我老人家一个人操心,天生的劳碌命啊!我可没有姑爷的好福气,舒舒服服坐在家里,张一张口,就让二十三家的掌柜丢下生意往这儿跑!” 说完他又吧嗒吧嗒紧吸了几口,烟雾一时充满了整个大厅。 我对他的阴阳怪气不以为意,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缓缓道:“胡管事!本人年少经浅,来月家又不长,许多方面都不熟悉,还需要胡管事多加指点!但是……” 我脸色一沉:“爷爷既然让我做月家的家主,就不许有人阳奉阴违、以下犯上! 如有对本少爷的命令不遵者,家法伺候!“ “当然,”我的面色又缓和下来,改变话题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胡管事这一趟查帐查得怎么样?” 这次胡来不再傲慢无礼,语气里也恭谨了一些:“回姑爷,各店都忠心尽职,只是因没有续上新货,存货款式太旧,没有卖出好价钱,所以比去年有些差强人意。” 我淡淡道:“听说有些店连续亏空了三年以上,甚至有长达五六年的,你这个外管事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胡来不在意地道:“姑爷,这做生意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费了许多精力才找出症结所在,所以才请求老太爷购进一些新品,但天不从人愿,运送珠宝的船却遇到了风浪,真没想到哇……” 我见他似乎真的有些料不到的样子,一时也拿不准他的真实念头,转而问道:“胡管事!白玉甫你可认得?” 胡来的手一抖,烟杆几乎掉在了地上,低声道:“不知道是哪个白玉甫?” “哦?胡管事难道认识好几个白玉甫?”我眉头微挑,紧紧盯着他。 “啊!”胡来尽力地掩饰道,“我好象记得儿子小三的内地似乎就叫这个名字。” 我摇摇头道:“看来胡管事真是年纪大了,有些健忘啊!这么有钱的亲戚也想不起来,胡管事还为了月家向他借了十万两银子!这笔月家最大的债务还是胡管事你亲自经手,如果连这件事你都忘了,我真怀疑你是否适合继续赶这个外管事!” 胡来“嗖”地站了起来,哼声道:“老夫尊你一声姑爷可是给你面子,可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在月家,谁不知道老夫当年为老太爷出生入死,老太爷见了我,也不曾象你那样对老夫说话!当年老夫跟着老太爷闯江湖的时候,你们这些娃娃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可不要高估了自己,自不量力!” 见胡来转身气冲冲地要走,我沉声喝道:“站住!胡管事你太放肆了!月家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最好通知你的三个儿子按时赶回,否则的话,月家对潜逃的掌柜的处置惯例,你胡管事应该比本少爷更清楚!” 胡来背对着我一声不响地听完,随后大步离开! 我并不为自己在这场口舌之争中占了上风而得意,相反心情很沉重,一个本应对月家忠心耿耿的老人为了贪欲,竟可以出卖一切,虽然前世今生红尘之中总在重复着这样的故事,但我的心总是无法平衡! 舒了一口气,离开客厅直奔帐房,不知道湘雪她们弄得怎么样了。 心不在焉地穿过花园,无意听见几个丫鬟坐在廊沿上聊天。 “我们是没做小姐的好命,能挑挑拣拣的!”一个丫鬟叹道。 “是啊!二十万两银子!要我嫁十次也愿意!听说去华家提亲的人还是不少,能拿二十万当聘礼,身家都是千里挑一,要是其中一个看上我多好!” “做梦去吧你!你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哎!你怎么还叫大小姐?现在不比从前了!” “原来两家那么好,现在说不来往就不来往,新里真是别扭!” “是啊,本来我还约了华府的翠儿过些日子逛街的,这下也不成了!” 我听得脸色大变,芙蓉发生什么事了?径直跃到她们面前! 这些丫鬟见我突然出现,吓得慌忙行礼道:“奴婢等见过姑爷!” 第七章 华府禁地 第八章 风尘三秀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八章 风尘三秀 “你们刚才说的二十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谁告诉我?” 我尽量语气平静,以免吓着了她们。《+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几个丫鬟都知道我和芙蓉关系亲密,不由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小心地道:“回、回姑爷!这件事整个扬州城都传遍了,华家要为大小姐、哦不、华家小姐挑选夫婿,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要有二十万两当聘礼!” “二十万两的聘礼?难道是在卖女儿吗!” 我气恼的吼了出来,不觉间用上了内力,把丫鬟们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于是闭目吸气缓和柔声道:“没你们的事,不要害怕。”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抬头站起时,我已经出了月府,抄小路朝华家奔去,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小路直通华府的后门,我犹豫了一下,绕了过去,决定从正门正式拜见。虽然两家正在交恶,但好歹我也算是他们的亲戚。 刚拐过墙角,我若有所觉,腾空飞上身后的一棵大树!这是一棵高大的长年青,即使在冬季也不会落叶,正好利于藏身! 刚敛声屏息,就见匆匆掠过来一个人,戴着挡风的大帽,看不清是什么面目。他在不远处停下,左右小心地看了看,然后越过高墙进了华府! 他是谁?难道要对华家不利?我生出了好奇之心。 我无声无息地跃了过去,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看样子他对华府很熟悉,从容地避过巡查的家丁,专挑僻静之地行走,如入无人之境! 最后他来到一排精致的房屋后,找到其中一扇窗户,轻轻一拨竟开了,随即轻巧地跃了进去,窗户又无声关上! 我刚贴在窗户上,就听里面有一娇娆的女声道:“是你?你要死啊?大白天的到这里来!我可没有想到你这么想我呢?” 看来是情人幽会,我正想离开,却觉这声音甚是熟悉,于是顺手戳破窗纸,朝里望去! 这一望,却是禁不住心神一震,差点站立不住! 那房中的女子赫然是嫁到华家的月宗洁,而那前来幽会的男子更家令我想不到,竟是月宗洁的亲兄长,月如霜的二叔月宗隐! 月宗隐正揽着妹妹的腰问道:“他去哪儿了?” 月宗洁偎在他的怀中,媚声道:“那个死人被老婆子派去找钱百万谈判,今天是回不来了,你……” 月宗隐道:“我可呆不了这么久,现在找你是有正事,你知道胡来今天回来了!” 他虽然说着话,手中却不停,一件一件脱着月宗洁的衣裳,转眼间月宗洁就只剩下一件粉绿肚兜,手指轻轻一挑,让肚兜滑下道:“胡来这厮今儿让姓陆的截住了,看样子有些顶不住。” 月宗洁边和他调笑,边担心地道:“他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月宗隐握住了她高耸的双乳,不在意地道:“嘿嘿!他那里我已经想好了,不行就……哼!若是还不行就和你远走高飞,反正我们捞的也不少了,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后半辈子逍遥快活也值得了!我等不及了……来……” 月宗隐迅速将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向月宗洁压了上去! 我扭过头去,想不到他们真的做出这种兄妹乱伦的事情来,里面又传来熟悉的淫声浪语,心中别扭之极! 正要离开,却听得月宗洁道:“我一直怀疑藏宝禁地里有不少宝贝,那天老婆子说要退给钱百万四十万两的时候,爽快得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冒充你妹妹嫁到华家这么多年,要是空手而归,实在不甘心……啊!你要死……唔……用力点……” 一片媚语浪笑,隐隐约约地飞出窗外,听得我血脉贲张,却又心神大震! 还未将刚才所听到的消化,月宗隐的淫笑声响起:“你这小荡妇,和我的死鬼妹妹长得还真象,不仅是华家,连月家都没有人怀疑过你,当初我从上红楼把你赎出来算是做对了!现在月华两家可以说几乎有一半都掌握在我们手里。” 月宗隐的声音又转成恨恨的:“如果不是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姑爷,月家的主子很快就是我了!我那个废物大哥,月家交给他真是浪费!” 月宗洁的声音妖娆无比,里面还夹杂着荡人的喘息:“反正月家那边你要稳住,不能功亏一篑!我这边除了藏宝禁地……不过那老婆子是精得要命……” 话声嘎然而止,紧接着的是剧烈的喘息、床椅的晃动、高声的浪吟…… 我却听若罔闻,心中仍被他们的谈话惊得回不过神来。眼前的这个月宗洁其实不是真正的月宗洁,听月宗隐的口气,真正的月宗洁已经死了,但怎么死的?这个月宗洁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胡来在其中担任的是什么角色? 我真想冲进去问个明白,却甩了甩头,忍住了这个诱人的念头,要把一棵大树里的蛀虫全部挖出来,先惊动两个大母虫不是明智之举。 房中的月宗隐又突然冒出一句:“你要查,我就让你没法查!……” 正想要继续听下去,不远处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连忙隐住身形,急速地向府外溜去,来到了大街之上! 在熙熙攘攘的车马人流之中,无意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唤出声来:“卫大哥!” 卫靖之回过头来,见着是我,豪爽地笑道:“原来是老弟你!来来来,陪大哥我去喝一杯!” 不由我分说,拉着我来到一座两层楼高的豪华院落前,门楣上的大匾用红球布匹装饰,其上题着“丽香院”三个大字。 看着门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笑迎往来的客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呆住道:“卫大哥不是说要喝酒吗?” 卫靖之挑眉道:“这里就不能喝酒?怕有人吃了你不成?” 我摇摇头道:“这种地方来多了就嫌气味太浓,还不如找个地方安静喝茶。” 卫靖之眨眨眼道:“只要不是怕霜丫头知道就行!” 说着当先走了进去,我摇头苦笑,只好跟上。 一位四十多的艳丽妇人迎了上来,热情地对卫靖之抛了一个媚眼,嗲声道:“呦!是卫老爷呀!您可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两只勾魂眼飘到了我身上,立即灼灼生辉道:“哎呀呀!原来是陆公子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小的丽香院篷壁生辉啊!” 我迅速地塞了十两银子在她手上,阻止它摸到我身上,微笑道:“妈妈怎么知道我是谁?” 艳丽妇人又向我抛了个媚眼道:“公子也是不是讽刺奴家孤陋寡闻哪,鼎鼎有名的月家姑爷扬州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卫靖之道:“好了!别卖弄了,姑爷是陪我来喝酒的,按老规矩,断魂酒可不能少!” 艳丽妇人道:“瞧卫老爷说的,您的老规矩妈妈我会忘了吗?您自个儿上去,断魂酒和水仙、水灵马上就到!” 卫靖之拉着我跟着一个龟公从容地上了楼,进了房间。 一会儿有人上菜上酒,卫靖之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道:“痛快!老弟,你不知道大哥我就是冲这断魂酒而来的!” “断魂酒?这名字倒很吓人啊!” 我微笑着喝了一口,细细地咽下喉去,双眼一亮道:“‘神伤断魂处,何方寻佳人!’断魂酒果真能断魂!卫大哥,难怪你会对这里情有独钟!” “卫公子对谁情有独钟呀?如果不是奴家的话,那奴家可要伤心死了!” 娇滴悦耳的声音从门外飘进,两位双十佳人施施然走了进来。 虽然现在天气渐冷,但她们仍穿着纱质的衣裙,如雪肌肤若隐若现,撩人遐思! 两女径直在桌边坐下,先进来的姑娘眼波流转,盯着我道:“卫公子!这位英俊的少年公子是谁呀?” 卫靖之呵呵笑道:“怎么,水仙姑娘是否看上我陆兄弟了?” 水仙白了他一眼道:“奴家的心公子爷还不明白吗?奴家是替我妹子水灵问的!” 又看向我道:“原来是陆公子,要是不嫌弃水灵妹子,就和她喝一杯如何?” 我自在地举起酒杯道:“水灵姑娘请!” 水灵似乎有些害羞地看了我一眼,轻盈地举杯轻声道:“奴家不敢当,公子请!” 掩袖小啜了一口,放下酒杯,却连脖子都红了,想不到风尘中会有这般害羞的女子,真是异事! 水仙咯咯笑道:“妹子!你是不是对陆公子动了情了?” 我不自然地笑道:“水仙姑娘平时也这么爱开玩笑吗?卫大哥你可要好好管一管她才行!” 水仙将水汪汪的大眼投向卫靖之,悠悠道:“要是公子爷真的愿意管着奴家,奴家可就要开心死了!” 水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含羞偷看着我,我心中一惊,忙找话题道:“水仙姑娘!你们丽香院生意真不错啊,还不到酉时,客人就这么多!” 水仙媚眼飞来道:“陆公子可真是有心人,而且是风花雪月的老手罢?不只今天,接连这几天都如此,在扬州可是丽香院独此一家!” 她停住没有继续说,显然是在吊人胃口,双眼瞄向卫靖之。但卫大哥只是默默品着他的酒,水仙眼中闪过难以察觉的失望,接着道:“原因是妈妈神通广大,请到了号称‘风尘三秀’之一的‘小秀’阮秀芳来坐镇,慕名而来的名流侠士自然就少不了了!都抢着提前到来,好一睹阮秀芳的风采呢!” 尽管费力掩饰,水仙仍忍不住露出嫉妒之情! 我见卫靖之无动于衷的模样,奇道:“卫大哥!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卫靖之摇头道:“大哥我只知道阮秀芳到了扬州,没有想到她竟然就在这丽香院里!” 见我一脸不明白,解释道:“阮秀芳一年之中要到三个地方,冬季她就在扬州,等到立春,她就会北上到洛阳,夏秋时则会留在京城,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自她出道以来年年如此!” 我们几个江湖盲对这种奇人异事听得兴趣大增,水仙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公子爷!那您知不知道另两秀?” “呵呵!我也来给你们讲一回古好了!” 卫靖之放下酒碗道:“其实我也是听来的,‘风尘三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道,也不知是怎么突然出现如此多美貌才女。 三秀之中的‘大秀’姬秀清,传言貌若天仙,但实际上没有谁见过她的真面目,三秀之中数她的才情最高,琴棋书画诗歌舞无一不会,最绝的是一曲长箫,简直是天籁之音! 三秀之一的‘中秀’名庄秀影,擅长舞蹈,见过的人都赞犹如天女散花,不是人间丽茱!三秀中的‘小秀’就是阮秀芳了,她的绝活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我佩服道:“卫大哥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我眨眨眼道:“卫大哥打听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有心抱得美人归呢?” 卫靖之失笑道:“大哥一大把年纪了,收她们做干女儿还差不多,不过大哥看老弟你惦记做干女婿的意思多一些,只要你不怕被霜丫头剥了皮就行!” 我不由结舌,本来想打趣别人,却报应在自己身上,还凭空降了一极辈份,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就在这时,叮咚的琴音蓦地响起,似猛然在你的心头紧揪了一把,随着琴音如流水泻出,似把你高悬在了钢丝之上,心也悬在了半空,不得不专心致志、屏住呼吸,不敢忽略一丝一毫! 当你紧张得快要失去意识时,琴音中自然地融合进仙听般的歌声,似有一朵彩云将你此时高悬的心缓缓托到云端,蓝天清风一时让你无限沉醉,而这首歌竟然也是那首白居易的‘花非花’! 不用询问,仅看卫靖之和水仙、水灵姐妹发呆的神情和琴音歌声的美妙,阮秀芳的名字就跳入我的脑海,心中惊叹之余,不由想到,三秀之中的“小秀”尚且如此,那么其余两秀不知是何等才华? 一曲终罢,卫靖之立即醒过神来,转头看向我,我也冲他淡淡一笑! 卫靖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老弟果非常人,大哥有幸听过一次,那时忍不住泪流满面,哪象老弟你神态自若的样子?” 我一看水仙和水灵,果然两行泪痕尚挂在腮边,犹沉醉其中没有醒来! “卫大哥,这阮秀芳似乎还没有拿出真本事呢!” 我待要再说,一声朗笑惊破了丽香院所有的人:“阮大家果然色艺双绝,和庄秀影庄大家的剑舞是各有千秋啊!” 紧接着一个无比动人的女声破空而来:“欧阳先生过奖了!姬、庄两位姐姐的才艺秀芳亦是慕名已久,可惜四年来竟无缘一见,错失了向两位姐姐讨教的机会,实为平生憾事!” 我心中一动,者两人的功力都不弱啊,又听到另一个男声响了起来:“阮姑娘不仅琴艺、歌艺堪称一绝,而且还虚怀若谷,确实难得,比那故弄玄虚的姬秀清不知强上了许多倍!” 这人一面拍着阮秀芳的马屁,一面却隐含对姬秀清的不满之意! 阮秀芳的声音却淡淡的不愠不火:“安公子折煞秀芳了!秀芳虽未见过姬秀清姐姐,却听燕老评说过姬姐姐的箫艺,当时他老人家用了八个字来形容,秀芳就知要比姬姐姐逊上好几筹,自愧不如了!” 那欧阳先生赞同道:“既然是燕大侠之语,那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但不知是哪八个字,阮大家是否方便说出来?” 一旁的卫靖之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龙吟阁’的阁主欧阳逸和十大高手里的‘银剑公子’安松年,也只有他们才能让阮秀芳一展歌喉了!” 我待要问个清楚,阮秀芳已经娇声答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呢!燕老并未限制秀芳的舌头只唱歌而不说话呀?那八个字是——” 阮秀芳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刚才一贯的沉静清淡,多了一点少有的调皮,她一字一字地道:“乾、闼、婆、愧!紧、那、罗、羞!” 第八章 风尘三秀 第九章 妓院风云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九章 妓院风云 这时卫靖之迷惑不解地看了过来,我轻声道:“乾闼婆是音乐之神,紧那罗是歌神。《+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就象是替我的话做注解一样,安松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乾闼婆和紧那罗属西天诸佛之天龙八部位众,分别为掌管音乐之神和歌神,燕大侠拿他们作比,自然带有夸张之意,不过能想到这两个名字,也难为了燕大侠!” 这位安公子侃侃而谈,言语中傲气十足,一幅自我夸耀的样子,同时对姬秀清和燕大侠都不以为然,口头上虽是用的敬称,其实却无一丝恭敬之意。 三个人似乎都沉默了下来,我趁这个机会问道:“卫大哥似乎认识他们,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卫靖之一愣,随后又释然一笑道:“老弟定是以前对江湖之事不太关心,月家也不能算是正经的武林之列,难怪对这些不太清楚!” 他抿了一口酒道:“当今天下朝廷瘫痪、官府无能,各方武林豪雄就有了生存发展之机,不过千百年来一直有影响力的所在,首先还是三大秘地之逍遥院、云间寺和须弥禁地!” 我点头道:“不错,小弟听人说起过。”实际上云心还是从逍遥院出来的! 卫靖之道:“那我就不多说了,对于武林人而言,前两者是不可侵犯的圣地,后者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神秘之地!其次就是近几十年崛起的南北两大势力,南方的龙吟阁和北方的青焰门,刚才发话的欧阳逸就是龙吟阁的阁主!这两大势力可以说瓜分了除四宫四堡外的所有地盘!” “四宫四堡?”我兴趣大增地看着卫靖之。 “四宫四堡的存在已是上百年了,曾经先后风光一时,但都逐渐没落,尽管如此,其势仍不可小觑,尤其是玄武堡和赤阳宫最近隐隐有凌驾于其余三宫三堡之上的情势!” “那安松年是……”我接着问道。 卫靖之截口道:“除了这些庞大势力,却还有一些最近冒出来的年轻高手,是这些势力网罗的目标,目前风头最盛的自然是‘十大青年高手’,安松年就是排名第八的年轻高手!” “那么他们口中的燕大侠又是谁?小弟听阮秀芳称他‘燕老’,自然不是在‘十大青年高手’之列了!” 卫靖之笑了起来:“‘背剑奇人’燕南天已过六旬,遨游江湖近四十年!燕老除了剑术如神,有直追当年的剑圣之势!其次他对音律之精通也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所以欧阳逸一听是燕老的评价,自然无二话!” 我正要再问,一个酸溜溜呷醋妇人般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秀芳妹妹好生狠心!方才我百般讨你欢喜也不肯与我合奏一曲,如今却为两个小白脸一展歌喉,厚此薄彼,直让人家伤心欲绝,呜……呜……” 词人竟真的哭了起来,哭声凄惨无比,不知不觉见已勾起众人心中恻隐之心,而水仙、水灵两女更是梨花带雨,悲戚落泪:“好不公平!泣!……” 我和卫靖之骇然交换眼神,这音杀好厉害!随意为之就能牵动人的情绪,若是灌注内力,就是绝顶高手恐怕也要费一番力气防御! 这声音就来自隔壁房间,凝神间不由浮出一个男子怀抱琵琶倚在门口的景象! “你这人妖又来捣乱!真是扰人雅兴!” 安松年话音未落,一股劲力透来,我暗叫不妙,就近护住水灵。 刚掣出真气散与体外,房门已破散开来,碎屑乱飞,好在这边不是攻击之点,因此木石之屑飞处,倒是不含气劲,未碰到身前即已落下! 水仙、水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分别往卫靖之和我怀中钻。 等尘埃落定,我拍了拍怀中闭目发抖的水灵道:“好了!别害怕,没事了!” 水灵睁开眼,羞赧地坐直身体,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房间里的大门已是不翼而飞,而墙壁也塌了半边,和隔壁的房间连成了一起!从这里看去,隔壁房间不仅门壁全无,连檐前的瓦片也全不见,整个成了头戴星月! 一位俊俏有如女子的男人俏生生立在废墟中间,悠闲而专心地用一块香帕擦拭着手中精巧而细致的琵琶,仿佛身边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还可以看见对面房间之外,站立着一个年轻男子,不过二十四五,英俊白皙,双眼带着杀气,紧盯着擦琵琶的男子,似要把他生吞活剥犹不解恨一般,想来他应该就是安松年了! 我看着破败的房间,惋惜地道:“好端端竟遭了鱼池之殃,丽香院这次可赔大了!” 卫靖之摇头道:“不然!事后这些人都会给一大笔赔偿的,象他们这些成名人物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给人留下什么把柄的!” 二楼的走廊上已闻声出来不少武林人物,最引起我注意的有两拨人! 左侧的一拨服饰、气质、年龄各异,却各个精光外露,一看即知不是好惹的人物!他们虽然分散站立,但或在衣襟、或在袖口、或在领尖等处均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可见他们是属于同一个势力!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那条青龙看着熟悉,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右侧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威猛老人,他的身高足比身后的人都长了一个头,立如山岳,穿着火红大袍,头发自然的披在脑后,浓密的胡须延至整个腮际!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凝视,延伸利箭般扫过我,悠地一亮,却未作停留,迅速转回安松年身上! 而隔壁的人妖此时又开口了,还是那样娇滴滴的声音,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哎呀安小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把主人的房子都拆了,还差点把人家的小红儿弄脏了!人家不就是说你是小白脸了吗?人家欧阳阁主就不象你那么小气,人家不就是说了一句实话嘛!”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他那扭捏的身形、嗔怨的眼神,真象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在向自己的丈夫不依撒娇! 若他真是一个大美人,必然是赏心悦目,可惜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还给手中的琵琶取了一个如此女性化的名字“小红儿”,使人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只是有人并不认同我这种感觉,反而附和那人妖说话:“不错不错!雷姐姐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偏偏这世上小气的男人太多了!嘻嘻!” 我循声望去,这清脆悦耳的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竟和紫燕儿有三分相象!不知什么时候打横坐在了走廊边的栏杆上,一身火红劲装,修长的双腿交叠而放,让人担心她会突然掉下楼去! 我听她呼那人妖姐姐,而人妖又一幅很受用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惹来他们两个同时瞪我一眼! 红衣女孩随即看向安松年,马上有一幅笑吟吟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安松年有些无奈地看着红衣女孩,看样子应是认识,默然半晌才叹道:“罢了!罢了!看在上官妹子的份上本公子今天就不计较了!”转身跨回房去! 众人见一场精彩好戏竟这样落幕,不由失望的掉头散去。 我也为这场闹剧草草收场,不仅失了大饱眼福的机会,还搅了我的酒兴,正失望之极,却见刚才瞪我的红衣少女,纤纤玉指朝我一点道:“你!过来!”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 少女点点头,脆声道:“不错!你这呆子,还不过来?” 说完,又冲我嫣然一笑,两颊出现两个小小迷人的酒窝,显得更加清纯迷人,我心中一荡,这小美人莫非看上我了? 红衣少女又娇嗔地催道:“呆子!快过来呀?” 我不再犹豫,起身想她走去,虽然总觉得她别有用心,但以我现在的功力还怕了这么一个小姑娘不成?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她面前。 红衣少女从栏杆上轻巧地跃下,笑吟吟地看着我,开始优雅地解着腰带! 我心中一惊,不会吧?这么一个小姑娘敢大胆地当众宽衣解带,和我……?我脑海中幻想出无数画面,而红衣少女竟也渐渐向我靠近…… 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不好吧?我伸手就要阻止,却见红影一闪,腰身一紧,自己的身体已腾空而起,朝安松年的房间撞了过去! 大意被耍而心中恨恨的我,还未来得及在空中变化方向,从房中已涌出前后两股掌力,这两掌是非同小可,如被击中,即使不伤,也会很丢脸! 急中生智,半空中气走四脉,硬硬地翻了一个身,趁势卸掉大部分掌力,然后飘然回身一掌,安然落在房外之走廊上!只不过安松年的房门经不起两力夹击,化为了粉末! 等尘烟散尽,我也看到了代表南北两大势力之一的龙吟阁阁主欧阳逸,以及艳名满天下的阮秀芳! 阮秀芳着一身白底绣花的罗袍纱裙,只是上面的绣花其实并没有一多花,而全是圆润碧绿的叶子,绣工精湛之极,纱裙微动,上面的绿叶就似真的一般随风飘舞! 这时我才恍然阮秀芳正是这些绿叶衬托的一朵香艳无比的奇花,在婆娑的绿叶中愈加秀美绝伦,显出一种沉静之美! 阮秀芳虽然经历如许事故,面容却点尘不惊,静静地注视着我。 坐于她下首的欧阳逸也是安坐如山,向阮秀芳微一欠腰道:“抱歉!让阮大家受惊了!” 欧阳逸约四旬有余,却面如冠玉,未留胡须,肌肤呈玉白光泽!难怪那人妖也称他小白脸,想起人妖,往对面看去,这一切的导火线竟已不知去向! 我把眼光扫向仍然笑吟吟地红衣少女,问道:“喂!小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红衣少女嘻嘻拍手道:“人家想见阮姐姐,可又不愿象普通人一般去敲门,只好想出这个法子来,恰巧本小姐看你不顺眼,就拿你当敲门砖了!现在果真见到阮姐姐,竟与我心里想的一样!” 言下对我竟不再理会,反而一跃而起,不走回廊,直接凌空掠过我面前立在了阮秀芳的对面,一甩手坐了下来! 我在她掠过时,已跟在了她身后,趁她新旧气息交换,内息防御最弱之时轻松地提住她的后衣领,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欺近她的脸道:“小丫头!你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知不知道?” 红衣少女费力挣扎,却动不了一丝一毫,看得欧阳逸等忍不住露出惊异之色,要这么轻易抓住红衣少女起码要高出两倍的功力才行,而他们自己这样是万万办不到的! 其实我并没有他们想象的有那么高的功力,虽然我吸收了黄帝蚩尤的精元,但也许是因为体质的关系,并不能全部为我所用,只能发挥三分之一左右,加起来比欧阳逸也高不到那里去! 然后还有一个缺点就是,他们用过的招式也没有完全领会,这也与我少了实战经验有很大关系! 我之所以能轻松制住红衣少女,还与体内的“六界法能”有关,能让我的知觉更加敏锐,直觉地选在那个时候对红衣少女下手,从而一举成功! “喂!喂!混蛋!快放本小姐下来!” 红衣少女四肢乱舞,活象一只红色大章鱼,不由暗笑在心,口中却狠狠地道:“想让本少爷放了你是吧?好啊!” 我拧着她到了房外,将她悬在栏杆之外,冷冷道:“马上就放你下去!” 红衣少女一见身下是一楼的地面,她现在穴道被制,内力被封,这一扔下去不死即伤,立刻吓得脸色惨白道:“不要!你这个大坏蛋!混蛋!呜呜呜……安大哥!求求你快救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这丫头,宁愿舍近求远哀求别人,也不愿想我求饶! 却见她眼圈一红,竟真的啪嗒啪嗒掉下珍珠般的眼泪,雨打梨花、楚楚可怜,让我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种罪恶感,直觉就想放了她。 连闻声再次涌出来的旁观众人也大部露出不忍之色,但安松年却淡淡道:“上官小情!你那一套对我没用了,你以为我会再次上当?也该有人好好地教训你一下!” 上官小情闻言哭得更加伤心,当我差点就要放掉她时,她猛然眼泪一收,破口大骂道:“安松年!安乌龟!你这个小气鬼!姑奶奶我饶不了你!” 然后又高声道:“唐祖烈!你把本小姐弄走,就把那东西还给你!” “上官姑娘!你可要说话算话!” 先前注意到的红袍威猛老人出现在我身侧三尺之外! 上官小情不耐道:“说会还你就会还你,本小姐还会骗你不成?” 唐祖烈立刻向我抱拳,声若洪钟道:“这位小兄弟!请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了这位姑娘如何?老夫定然感激不尽,比有后报!” 我对他的有礼甚有好感,微笑道:“只要这丫头向我认个错,我就放了她!” “小气鬼!人家又没有伤着你,要姑奶奶我道歉,没门!”上官小情嘴上仍不饶人,又命令道:“唐祖烈!你还要不要那东西?快把这混蛋抓住,解开姑奶奶的穴道!” “上官小情!唐前辈身为烈火宫宫主,岂容你如此不敬地呼来喝去?” 安松年似乎有点和唐祖烈同病相怜的感觉,忍不住替他说话! 上官小情闻言不屑地道:“安乌龟!我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屁事!你忘了自己还给本姑奶奶端了一个月的洗脚水吗?” 旁边的人一听,立即哄笑起来。 安松年脸上火辣辣的,羞怒难当,尤其是在阮秀芳以及这么多武林同道面前,窘得几乎恨不得马上找一条地缝钻进去,恨声道:“上官小情!你小心点,别落在本公子手上!” 撂下话后,脚尖一点,跃上了屋顶,飞快离开了! 上官小情仍高声嚷道:“安乌龟!你死心吧!你永远也等不到这一天!” 这回我真是对她好感骤减,冷冷地对她道:“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 上官小情气急败坏到道:“唐祖烈!你还不动手!” 唐祖烈一脸为难,脸色飞快变幻,最后似下定了决心,正要开口之际,他的身后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上前低声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唐祖烈点点头,向上官小情道:“上官姑娘!唐某愿意接受姑娘的条件,但为防万一,还请姑娘以师门和父母的名义发一个毒誓!” 上官小情向唐祖烈身后的师爷瞪了一眼,然后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地道:“被小姐是虎落平阳,发誓就发誓!”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绕着弯子骂人,干咳了两声道:“那么听好了,姑奶奶我可不说第二遍!咳!本小姐以师门和父母的名义发誓,只要把本小姐从这个混蛋手中救出来,就把那东西还给烈火宫,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可以了吧?” 那师爷摇头道:“不行!把本小姐三个字改成我上官小情,把那东西改成从烈火宫拿走的所有东西,把这个混蛋改成这位小兄弟的名字!” 我不由有些好笑,用得着这么抠字眼吗? 上官小情则是一脸愤愤不平:“喂!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好歹本小姐也是高手榜里的第六大高手,就这么不相信我?” 师爷面无表情道:“鉴于你以前的恶劣行径,我们不得不防,你改不改?如果不改,我们烈火宫可以找下一次机会!” 上官小情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嗫嚅道:“改就改!奸诈小人!” 然后背书似的大声道:“我上官小情以师门和父母的名义发誓!只要把我上官小情从……” 她扭头问我道:“喂!你叫什么?” 我别有趣味地看着她道:“我叫陆不舍!” 第九章 妓院风云 第十章 赌约之战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章 赌约之战 上官小情接着念道:“只要把我上官小情从陆不舍手中救出来,就把从烈火宫拿走的东西还给烈火宫!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在念我的名字时几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来,想来是恨我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唐祖烈再次向我抱拳道:“陆少侠!这姑娘手中的东西关系到我烈火宫的兴亡,因此只能冒犯陆少侠了,还请少侠见谅!” “爹!你跟他罗嗦什么!他最好是自动放下小情,我们烈火宫还领他一个情!要不然,和烈火宫作对,只能是自寻死路!” 一个男音高声扬起,言语中带着狂傲和不屑,甚至带有一死嫉妒! 我淡淡地看向唐祖烈身后,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的青年,身形颀长,面貌英俊,想不到大胡子的唐祖烈也有这样好看的儿子! 只是稍嫌不足的是他的眼睛稍大稍圆,显然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特征。《+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不过长在唐祖烈脸上衬得他更加威猛,到了他脸上则显得有些滑稽! “傲天!” 唐祖烈喝止儿子的狂妄之言,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一句话就能得罪所有的人! 他心中叹息一声,正视我道:“陆少侠!烈火宫不愿与任何人为敌,你也知道了唐某的目的,唐某愿以任何一样东西交换上官姑娘!” 周围惊诧声四起,到底是什么东西让烈火宫如此重视到不惜一切?已有许多人在心中盘算,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向烈火宫要什么东西。 我则心中另有盘算,自吸收两帝的精元后,一直也没有机会试一试自己的功力到底如何,而且要继续融合其余七成的精元还需实战之中摸索才行,更何况我最大的弱点是招式不熟练,也需要这方面来弥补。 现在这里有如许多高手,不正是一个大好机会么? 而藏在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么多,恐怕我要付出的也会很多,这种时时上涌的危机感总是提醒我,要趁早磨练自己,以应付不可预测的将来! 因此我咧嘴一笑道:“唐宫主!本少爷也不想与贵宫为敌,但是现在我对别的东西不感兴趣,除了……” 我故意一顿,将悬空的上官小情扔到欧阳逸的脚边,然后拍拍手道:“着丫头比鱼还滑,下次可不那么容易抓到她,刚才她玩了我,这次我也要把她先玩个够本再说!” 我这句话说得甚是暧昧,众人都报以别有意味的嘘声。 委顿在地的上官小情也嚷骂道:“混蛋!你会不会说话!什么比鱼还滑,应该说姑奶奶我比狐狸还狡猾!” 没想到她竟在这个地方计较起来,我不理她,盯着唐祖烈的手道:“那丫头身上被点的穴道,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开,相信龙吟阁主已经试过了吧?” 欧阳逸一震,抬头朝我看过来,坦然道:“不错!这位少侠手法怪异,本阁主竟瞧不出丝毫端倪,强行解穴只会伤了上官丫头!” 众人不由动容,连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都如此说,那应该不会假,立刻用一种新的目光审视我。 唐祖烈沉声道:“陆少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含笑道:“大胡子!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我脱口叫出“大胡子”,让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恐怕敢这样称呼他的人放眼江湖也不会有几个吧? 唐祖烈自己倒是没有在意,眼中精光一闪道:“赌注应该是上官丫头了,那怎么个赌法?” “你我以二十招为限,就在这里一决胜负,欧阳阁主作公正人。如果你赢了,我自然会解开上官丫头的穴道,将她双手奉上!如在下胜得一招半式,就告诉我上官丫头到底拿了你们烈火宫什么东西,如何?” 我悠闲自在地背手而立,不愁唐祖烈不答应,这个赌局于他太有利了! 唐祖烈自然不是傻子,既然我开出这样的条件,不是其中另有名堂,就是我对自己有赢的把握! 但他不愧一宫之主,爽快地道:“好!” 又朝欧阳逸一拱手道:“就请欧阳兄坐一个公正人如何?” 欧阳逸和颜悦色地回礼道:“本阁主都已经被你们赶上架了,难道还下得来吗?” 众人为他的风趣笑了起来,连一旁的阮秀芳也忍不住嘴角微动,眼中透出一丝笑意,不得不抬袖半遮面。 如此一来把我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冲淡了许多,唐祖烈单手一伸道:“唐某痴长几岁,请陆少侠先发招吧!” 其实在他说第一个字时,满腔的战意就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到最后一个字时,庞大的战意象凝固了似的停驻在我们中间! 在我眼中,唐祖烈气如泰山,无一丝破绽可寻,又利如尖锥,只要你迎头而上,必然会遭到狠狠地还击! 武力的较量首重气势,唐祖烈这一点已掌握得炉火纯青,也使我见识到真正高手对敌的习惯,这种气势不是虚无缥缈,而是一种实质之态,和内息气能一般也能杀人! 我虽然没有多少实战经验,但我也不是傻子,硬拼自然是不行。 我闭上了眼,“六界法能”却使我的灵觉丝毫不受影响,嘴角逸出一抹古怪而安详的笑容,向前轻松自如地跨进了一步,正好进入了战意圈内! 就象一颗石子投进了水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引起波动,而是本身也是一滴水,慢慢地融进了水面,我也和战意融为了一体! 唐祖烈现在很难受,现在的我就象是成了他自己,如果现在对我发动攻击,几乎就象是在攻打自己一样,心理的退缩顿时让他的战意圈迅速缩小,向后潮水般退去! 我见机双目一睁,精光一闪而逝!第一次正式使出了毕家亲传的招式——“星光点点”,当然这是经我改良后的,与之配合的心法也是“六界法能”! “星光点点”讲究的是灵巧跳脱,其实比较适宜女子习练,传说创立此招式的祖先就是一位大家闺秀,夜晚无聊时观星,突发奇想创造出来。 我的折扇挥出一片星雨撒向战意消顿的唐祖烈,如果被我击中,他的衣服起码要破几个洞,难堪是免不了的! “第一招!”欧阳逸的声音恰好在此时响起! 唐祖烈神色一振,气势又一次爆发出来,高大的身形一跃而起,脚尖连踢,竟把我造成的一片星雨一一挡了回来,而且声势比先前还要浩大! “好!” 我兴奋起来,折扇一开一收,星雨没入其中不见!正得意之际,一片炙热卷了过来,面前已出现一只火红的手掌! 这应该就是烈火宫的招牌掌法“烈火掌”了! 我虽惊不乱,身形迅速后退,无意之中使出了黄帝之术“轩辕步”!这种古老的神奇步法使唐祖烈无法准确捕捉我的身形,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始终慢了一步! 马上就可脱出唐祖烈攻击的范围,欧阳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第二招!” 我心中涌起不快,欧阳逸喊出这两声似乎都是故意而为。 第一声正是唐祖烈被我弄得有些失神的时候,正好就提醒了他重整旗鼓反击! 现在这个关头又来这么一声,并隐含劲力,打乱了我的步伐,不能让“轩辕步”连贯使出! 唐祖烈是何等人物,马上抓住这个机会,烈火掌追上了我的左肩! 虽然“轩辕步”神妙无比,让我一触即走,没有受伤,但衣物却被掌热转眼烧去了一大块,露出了下面的肌肤! 我发怒了,一时间蚩尤威力巨大的招式掠过脑际! 我发狂般一口气连续攻出八招,当时可以毁灭天地的招式,在我手中即使打了不知多少折扣,但仍不可小觑! 虽然有欧阳逸在一旁总是于关键处出声数招,唐祖烈应付得也很是狼狈! 但是这八招的后遗症也很快显露出来,仅仅一会就耗掉我几乎六成的功力,陡然失去这么多,就感觉好象丹田空荡荡的,手脚也渐重无力! 欧阳逸不再数招了,因为唐祖烈猛烈的反击此时逼得我喘不过气来,仅靠“轩辕步”本身的玄妙和“六界法能”超常的灵觉来闪避! 这种情势的一再剧烈变换让围观的人大呼精彩过瘾,只有卫靖之他们担心地注视着我。 而阮秀芳也将玉体前倾,一副无限关注的样子,眼眸中不停变换色彩,不知是在欣赏唐祖烈的雄风,还是在可怜我这个即将落败之人! 就在我应付局促之时,体内的气能也开始造反。 由于“六界法能”的大量耗费,四种气能的平衡被打破,含有黄帝精元的红色气能和含有蚩尤精元的黑色气能立刻见风而长,抢占地盘,冲击着我的全身穴脉,很快就成了各占一边,棋逢对手之势! 为了得到进一步的优势,红黑两种气能互相冲撞吞噬起来,却让我痛苦万分,享受到蝼蚁加身的待遇! 渐渐地红黑气能似乎是谁也打不过谁,反而握手言和,揉在了一起,连颜色也逐渐改变,最后变成了单一的紫色! 而这紫色的气能马上又分成了两股,一股往上冲向了脑门,另一股向下直冲丹田! 正和唐祖烈交手的我此时筋脉肿胀,幻想丛生,各种古老的招式挤压着我的神经,顺手依样施为起来! 我忘了赌约,忘了面前的唐祖烈,忘了周围所有的人,只是全心全意地施为着这些从未有过的招式! 一股大力向我的后脑袭来,击得我猛然清醒,立住不动,在不远处站着唐祖烈和欧阳逸,顿时明白是欧阳逸打了我一掌,让我醒了过来,但我并不感激他,这一掌如果不是我情况特殊,只怕会受重伤! 唐祖烈的衣物破损多处,应该是我的杰作! 而欧阳逸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站到我们之间,朗声道:“唐宫主和陆少侠其实已经过了一百多招了!但事先有言,以二十招为限,二十招时,以老夫的眼力,应该是唐宫主赢了!” 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我的心一沉,记得二十招时应该是唐祖烈逼得我狼狈闪避的时候吧? 如果是我自己也会判定唐祖烈赢了,但一开始欧阳逸的“暗算”就使我处于不公平的劣势,这也是我经验不足,功力不纯,才会受战斗之外的因素所影响!不过这一战却是让我对所谓的成名人物失去了信心。 将折扇随意插回腰际,我懒洋洋地道:“小子认为也是如此!”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头顶上正是二楼的长廊,地板已经破成了好几个大洞,连支撑的廊柱都断了好几根! 阮秀芳也已来到楼下,丽香院专门用屏风为她挡出一块地方,上官小情就躺在她的身前。 我在她们面前站定,目光直视阮秀芳沉静的双眸,淡淡道:“秀芳小姐琴艺高超,唱功也是一绝,可惜……刚才那曲‘花非花’应是应付之作,不论琴音还是歌声都没有感情!” 尽管我将心神受制于外的失败归因于自己的不足,但是欧阳逸身为龙吟阁的阁主,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方法,所以也忍不住利用他邀请的阮秀芳进行间接的报复! 无论如何,一代才女大家对欧阳逸只是应付的话,也是大失面子的事!而听闻我的话后显得吃了一惊的阮秀芳又使大家落实了应付之说! 欧阳逸再好的涵养也不仅脸色微变,我心中暗爽,提过上官小情向唐祖烈一扔道:“大胡子!上官丫头给你!” 我有意促狭,在上官小情撞上唐祖烈的身体时才把她最后的穴道解开! 但未料及红影翻动,上官小情的身体倒飞了出去,在空中一个美妙的翻身,脚尖点上一根廊柱,借力之下,从屋顶的破洞飞了出去,俏生生立在了飞檐之上! 唐祖烈扬声道:“上官姑娘!本宫主已经履行诺言,也请姑娘将东西交还给老夫如何?” 上官小情银铃似地脆笑道:“大胡子!本小姐是发过誓要把东西还给你们烈火宫,自然不会食言,但那要等到本小姐百年之后!或者本小姐哪天心情不错,说不定就发发慈悲还给你们!” 她目光流转,瞟向我道:“姓陆的!今天本小姐受的屈辱改天会加倍报答!” 她虽然笑语晏晏,但一双眸子却殊无笑意,反而寒意森然!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看着上官小情消失于夜空,知道今后的麻烦一定是少不了了! 唐祖烈他们似乎对上官小情完全没有办法,先前费尽心机想出来的誓言竟成了一通废话,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离去! 忽然夜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凄厉凶狠无比,听得我心中暗惊,这声音竟类于鬼物所发,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等我从震撼中清醒过来,丽香院已人去楼空,连阮秀芳也不见了,只有卫靖之如临大敌地端坐在椅上,脸色阴沉无比! 水仙和水灵以及妓院里剩下的莺莺燕燕全都瑟瑟发抖。 我仰首望着头顶的一片破天,虽然现在是夜晚,天上星月全无、一团漆黑,但是我感觉到从远处天边飘来了一大片浓厚的乌云,向我们头上压了过来! 这是不是武林风暴的前兆? 第十章 赌约之战 第十一章 暗心角落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一章 暗心角落 我坐在太师椅上,但是我的两只脚高高搭在书桌上,手指灵巧地转动着毛笔,这个十分不正经的样子,让站在我面前的人一直皱着眉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邪邪地笑道:“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继续!” 湘雪对我的话听若罔闻,继续平平板板地道:“当柴房失火时,果然有人闯进帐房偷帐本,但他武功高强,卫管事的人只是普通的家丁,没有将他抓住。” 我微点头道:“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湘雪傲然道:“我已经因为丢失帐本惩罚了所有的人,并命令他们立刻连夜重新整理,务必在明晚之前弄出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道:“很好!明天可以给他们那些家伙一个惊喜了!为了奖赏你……” 我一跃而起落在湘雪面前,几乎来了一个面贴面! 瞬间她的脸庞若煮熟了的龙虾,从湘吟口中,她已经知道了这句经常和玉嫣她们说的口头禅代表什么意思! 看着湘雪惊慌失措又不敢动的样子,那鼻尖上的细密香汗都可以一颗一颗数清楚,觉得偶尔逗一逗这个思想固执、行为呆板的小妮子倒是很有趣的事情。 不由在她的耳边不停嗅着,直到她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来,才陡然道:“少爷我决定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湘雪还没反应过来,我已握着她的手出了书房。 今晚的失火并没有造成多大损失,乐府的人很快恢复了平静,各自休息去了,只由卫靖之加强了巡逻护卫。 凭着对他的安排了如指掌,我带着湘雪轻松地绕过巡逻的路线,悄悄地没有惊动任何人。 湘雪对这种偷偷摸摸地行为很不解,却没有问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样逾矩的事情,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兴奋,开始打量起身边的这个人。 这个人似正经又不正经,做的事往往让人摸不着头脑,甚至看起来有些疯狂,但偏偏又很有效,让她不得不佩服! 如果跟在他身边,一定不会觉得无聊的,若是能改掉爱戏弄人的毛病就更好了!湘雪猛然心中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跟在他身边?不由花容失色,停住了脚步! 我自然不知道湘雪心中在想着什么,见她停下来,连忙打了个手势让她不要做声,又指了指前面亮灯的房间。 湘雪在这里出生,一眼就看出来是谁的房间,转头惊诧不解地看着我。 我拉着她轻巧地溜到窗边,很好,看来所有的人都被他自己支开了,倒方便了我们偷听偷看,。 我发动“六界法能”隐藏住我和湘雪的气息,然后用舔湿的手指在窗纸上无声无息地戳了一个洞,湘雪也在我的示意下同样为之,然后一起向里望去!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大方桌,上面堆着十几本厚厚的帐簿! 桌旁站着两个人,两个我们很熟悉的人,胡来胡管事和月霜的二叔月宗隐! 胡来指着桌上的帐簿道:“都在这里了,美琴不会骗我的!”美琴就是湘雪挑选的整理帐簿的人之一。 我拉住湘雪的手一捏,提醒她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 月宗隐冷冷道:“没有人跟踪你吧?” 胡来道:“我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到二爷您这儿来,绝对没有人跟踪,他们根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偷帐本!” 胡来的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月宗隐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道:“没有了总帐本来对帐,各分店的帐簿本身根本就查不出什么毛病!等过了这一关,哼哼!我就要将陆小子变成众矢之的!” 胡来奉承道:“二爷真是好手段!等二爷大功告成时,不要忘了小的和三个犬子啊?” 月宗隐斜睨他一眼道:“哼!这么多年你们父子四个得到的东西还少吗?包括瞒着我的,身家恐怕也不下十几万两了吧?” 胡来嘿嘿干笑道:“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再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二爷给的!” “你知道就好!”月宗隐寒声道,“你可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我能给你一切,也能让你马上一无所有!” “恐怕你们两个都会一无所有!”我一脚踹开房门,牵着湘雪走了进去! 月宗隐脸色一变,指着胡来道:“你……你竟敢出卖我!” “不!不!”胡来惊慌地摇手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狡猾的他知道大势已去,看着我和月宗隐,边说边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后窗边,突然狞笑道:“小子!你还太嫩了,咱们江湖上见!” 猛地一跃而起,撞开身后的窗户逃了出去! 湘雪见状要追,我一把拉住她,看着破烂的窗户冷笑道:“不要紧,他跑不了!” 月宗隐颓然地跌坐在椅上,脸色灰败,一刹那间似乎老了许多! 我盯着他,心中不停地想,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家产吗?这么做值得吗? 我们就这样一个站,一个坐,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时间慢慢地流逝,似乎我们都在期待着什么! 脚步声震响了这间小屋,月宗隐终于抬起了头! “爹!”月宗隐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惨淡一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刚才我就想明白了您没有受伤,都是做给我看的,这一切还是您在幕后操纵!” 月惊渊的脸色和他的一样苍白,内心极度的痛苦从颤抖的嘴唇显露出来,任何的痛苦恐怕也比不上亲生的儿子对自己的背叛!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搞跨你自己的家?为什么要杀你的亲爹?为什么?只是因为贪欲吗?只是因为那一点银子吗?”月惊渊的话语反常的平静,就象学生在向老师请教一个不会的问题。 月宗隐蓦地狂笑起来,并且一直笑个不停,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那疯狂的样子让人心惊不已! 最后他停止狂笑,看向月惊渊,那眼神中是令人不敢置信的仇恨! “你不知道原因吗?不知道为什么!是啊,你从来就不重视我,从来不把我当作你的儿子,你的眼里只有大哥!小妹出生后,你的眼里又只有小妹,就是没有我!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也从来没有管教过我,只是把我扔给我娘!” 月宗隐的声音越来越疯狂,表情却越来越平静:“哈哈!我娘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是你!是你逼死她的!你心中内疚,才让我和大哥一起学着处理生意上的事!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的武功超过了大哥,才智超过大哥,我永远得不到你的赏识,我永远排在第二位,只配在大哥身后跑腿!这一切都只不过因为我晚生了两年!不!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待遇!我要你们为这个不公平付出代价!付出惨痛的代价!” 月惊渊闻言痛心地道:“所以你就暗中培植势力,掌握分店的经营,利用假帐掩盖你占据家产的事实?并且难道你真的恨我恨到了要下毒害我,要雇人杀我的地步了吗?” 月宗隐似乎一吐胸中郁闷,不再那么激动,但森冷的话语更让你牙齿打颤:“一开始下毒我只是想折磨折磨你,你想不到我会利用几位姨娘向你下毒吧?我让夫人骗她们用‘灭阳草’洗澡,‘灭阳草’对女人有滋阴护颜的功效,对男人却是一种毒药,只要你行房就会中毒!爹,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我默默地看着月宗隐为此事得意的样子,心中难受之极,能想出这样前所未闻的下毒方法,也算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这种聪明用在了对付自己的父亲和亲人身上的时候,就太可怕了! 月宗隐继续道:“我知道你有了怀疑,早晚有一天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这个小子的到来,促使我要抢先一步,让你一无所有,让你有一天仰头看我!大哥那个废物我根本不看在眼里,只要你不能主持大局,就大事万吉!成功也指日可待!恰好海神帮那边出事,真是天助我也!只要债主们逼得急,你们在绝路之中就会想到我,让我挺身而出拯救这个家,到时一切都是我的了!可是……” 月宗隐狠狠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麻烦,没想到连楼儿的‘噬心拳’都没有让你死掉,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天意!难道是天意如此,我费尽心机营造的一切让你举手投足间毁得一干二净!我没有输给你们,是输给老天爷了!不过……” 月宗隐露出奇怪的笑容道:“你们也没有赢!” 他手指轻弹,桌上的帐簿忽然起火,转眼间就化为一堆灰烬,这火好厉害! “现在,月家已经是一个空壳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起死回生!”月宗隐又狂笑起来,却立时嘎然而止! 我们看起来太冷静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月宗隐意识到有些地方不对,却又不知到底哪里不对! 月惊渊的声音里有一丝苍凉:“等家里的事情稳定后,你准备接受家法吧!” 一挥手,两个家丁走了进来。 “把二爷带到祠堂关起来!”月惊渊下令道。 “二爷!得罪了!” 两人欲上前夹住月宗隐,但月宗隐突然手掌一翻,将他们打飞了出去,看也不看一眼道:“笑话!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吗!” 月惊渊挺直脊背,眼中是不容忽视的威严,喝道:“宗隐!你竟敢和我动手吗!” 月宗隐从容地站了起来:“有什么不敢!” 身前的桌子呼地飞了起来,却又裂成无数的碎片向四面八方的激射!陡然想起胡来的行动,他这回是依样画葫芦,要从窗口逃走! 念头一起,不顾木屑闪到窗前,却感觉到月宗隐向我先前立身之处扑去!湘雪! 月惊渊的身形却比我快得多,但还是慢了一步! “站住!”月宗隐站在湘雪的身后,五指如勾,捏着湘雪的喉咙! 看着湘雪有些苍白的面容和惊骇的眼神,我不禁后悔怎么没有用“六界法能”来感应,否则就不会出现着种错误,还是怪自己没有形成这种习惯。 月宗隐得意地阴笑道:“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们了!老头子,你最好是让开,否则她就没命了!” 月惊渊冷冷地道:“你是我的儿子,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她一条命,我老头子还牺牲得起!” “可是他牺牲不起!”月宗隐把目光移向我,“老头子!你如果不想让他恨你的话,你最好是让开!” 月惊渊向我看了过来,我微微点头。 月宗隐不耐烦地道:“不要磨磨蹭蹭的,闪开!”将放在湘雪脖子上的手指紧了紧。 月惊渊终于冲他们大力一甩袖,退开站在了一边。 月宗隐阴笑道:“放心,出了城我就会把她放回来的!” 我尽力要求自己冷静,没有想到湘雪被制我会这么心慌,我想冲上去救人,却又不敢冒险。 湘雪在无形之中已经成了我很信任的人,并在我的心中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但现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宗隐将她架往门口,然后得意一笑,提着湘雪突然向外凌空跃起! “扑通!” 我和月惊渊几乎同时跃了出去,一眼看见地上躺着人事不醒的月宗隐和湘雪! 我连忙过去将湘雪搂在怀里,好在她身上只是有轻微的皮外伤,而昏迷不醒倒象是中了迷药。 月惊渊苦笑道:“她不要紧,用冷水一喷就没事了!没想到当年闯江湖时用到了玩意,现在还用得上,只是过了几十年,药效慢了一点,不然在房里就应该倒下了!” 我突然记起月惊渊让开前甩了一下袖子,莫非就是在那个时候? 月惊渊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月宗隐,月光洒了下来,使月宗隐的脸上浮出一层淡淡的光辉,这遗传自他的容貌此时看起来那般圣洁和无害,也许月惊渊心中正在想,要是永远这样就好了! 卫靖之从一边角落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被点了穴道的胡来,见到月宗隐躺在地上,不由一愣,却没有多问,只是向我和月惊渊道:“老太爷!家主爷!在下幸不辱命!” 月惊渊肃容道:“把胡来和二爷都送到祠堂分别关押!” 又对我道:“小子!你送这丫头回去,这里不用你管了!” 我把湘雪送回房时,天快要亮了。 我索性不睡,就坐在椅上胡思乱想起来。 今晚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如果把当时的湘雪换成玉嫣她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且一旦出事,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有语蝶和紫燕儿下落不明,如果遇到危险不幸,我又将如何自处?算起来她们两个是和我感情最深的人,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我就不寒而栗! 一定要加强他们自身的保护能力才行!我心中跳出了这个念头。 但是武功上内力和招式缺一不可,我自己的内力虽然可以,但如何提高她们的内力?招式方面我自己都不行,又怎么教她们? 我努力回想在丽香院那些冒出来的招式,想整理一下,却是纷繁杂乱,大部分都想不起来了,不由泄气之极! 几人之中最让我担心的是玉嫣,她是一点功夫也无的纤纤弱女子。但她也有一个优势,就是身具六阴绝脉,只要选一种适合的先天心法修炼,成就能一日千里! 我翻书一般查找着脑中的记忆,看是否有先天心法,又适合六阴绝脉的女子习练的,却终无结果。 感觉有人走了进来,睁开双眼一看,原来是湘吟,对我道:“姑爷!我爹回来了,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我一听喜道:“好!我这就去!”想不到骆堂红终于能提前赶回扬州! 我来到书房,就看见骆堂红正焦急不奈地来回踱步,见到我来,连忙恭敬地行礼道:“家主爷!” 他是一个和湘雪一样紧守着尊碑上下的本分的人,虽然心中焦急,仍不忘礼数。 等我在书桌后面做定,这才问我道:“家主爷!老奴还及时,没有误事吧?” 我微笑安慰他道:“没有,你放心,刚刚好!对了,事情都办妥了吗?” 骆堂红点点头道:“托家主爷和老太爷的洪福,全都很顺利,您看,都在这儿了!” 他掏出一本厚厚的象帐簿的东西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来翻了翻,动容道:“太好了!骆叔真不愧是骆叔!各地衙门那里呢?” 骆堂红恭敬而稳重地道:“老奴已经接到各地的回信了,全都已经打点好,只要把证据送过去,他们马上就能听命动手,不会迟延的!” “好!骆叔,这些天辛苦你了,先去好好休息,晚上才有精神为月家收拾掉几条大蛀虫!” 我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容,舒服的日子过多了,得让他们清醒清醒! (第十一章完) 箫郎的话: 对于我之觉醒篇改用第一人称的事情,当时写作时是故意与篇名相对应的,也想尝试一下这种写法,现在虽有许多朋友不习惯,但已经没法修改了,大大们就将就一些吧! 还有人觉得这一篇的风格和前两篇不一样,主角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让人有写不适应。 其实我认为,主角在前一篇里只是一个生在富贵的天之骄子,除了享受幸福,他没有经历过任何其他事情!但是他渐渐地尝到了生活的另一面,然后又经过生死之劫,更重要的是其他三个元神对他的影响和控制,使他不得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不舍(我),其实还并不是真正的“我”,更倾向于世故老练,当然偶尔会有小不舍的影子。 只有他经过进一步磨练和进步,最后找到真正的自我的时候,那时才会显出他真正的本性!(也可以叫“返璞归真”) 而我的故事也是这样设置的。 读者大大们有好的建议不妨eail给我的邮箱: 顺便提一句,本来我之觉醒篇的设置是十四章,但后来修改时发现遗漏了一些要交代的情节,所以补成了十六章,算是扬州篇的完结,下一篇是江湖长路篇,所有的人物会在这一篇陆续出现。 第十一章 暗心角落 第十二章 杀鸡儆猴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二章 杀鸡儆猴 当我走进议事大厅时,四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那里面有的紧张、有的好奇、有的轻视、有的得意,还真是有趣啊! 早等在一旁的骆堂红向我迎了过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家主爷!请上座!” 我当仁不让地在正中的位置坐下,两旁第一排是各分店的正掌柜,第二排则是副掌柜。 这么多年来,把所有分店的正、副掌柜同时招回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最早的一次已是十多年前,这期间,有的分店掌柜都换了好几拨了! 众人齐齐站了起来,抱拳行礼道:“见过家主爷!” 我回礼让他们坐下,然后就直入正题! “我想你们大概已经知道昨晚月府失火,帐本被盗的事情,我已下令让他们连夜整理,但是没有几天的时间确实不可能完成,因此,本来定于今晚的议事……”我顿住,查看着这一瞬间各人的神色,刹那捕捉到一个得意面庞,虽然他隐在正掌柜之后,但凭着我的“六界法能”还是把他挑了出来。 他就是胡来的儿子胡三! 胡三不过三十来岁,却又干又瘦,简直和胡来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在他们兄弟三个中,只有胡三做的是副掌柜,听说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从他的神情看,还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出了事,这也是我事先说明没有其他的人参加议事的原因,免得打草惊蛇,而现在的突然袭击就可以给他们造成心理压力,更加容易使他们口吐真言! “今晚的议事照常进行!” 我把最后一句喝了出来,议事厅里立刻象炸开了锅,却马上安静下来,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下文。 我拍拍手,湘雪带着两个侍女抱着一堆帐本走了进来,站在我的身边,这些帐本就是湘雪亲自暗中撰写的另一套总帐,如果胡来和月宗隐看见这个,恐怕要气得吐血吧? 我往后靠在椅背上,轻声却清晰地将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开始报帐!”湘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响了起来,只不过听在各分店的正副掌柜的耳朵里,却犹如雷声轰鸣、穿耳毒音! “长沙分店!乙未年分予珠宝珍玩三十件,价值三万两,原库存十万两,年底剩余珠宝珍玩十件,剩库存七万两,亏损四万三千六百五十两!其中一件‘十八南海灵珠链’、一件‘八兽争戏琅玉佩’、一件‘宫廷环铛玉饰’没有售出记载,不知去向!……丙申年,分予珠宝珍玩二十五件,价值…… 杭州分店!乙未年…… 苏州分店!……” 随着湘雪抑扬顿挫的声音,这些人一个个弄得满头大汗、坐立不安,既而面如猪肝紫色,充满大祸临头的恐惧! 原来的得意和轻视全变成了畏惧惊恐,原来的坦然和好奇全变成了敬畏敬佩!但是这还不够! 我打断湘雪,如果让她这么念下去,恐怕到明天清晨也不一定能念完。状似不经意地朝他们一扫道:“接下去不念你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不到利欲熏心、大胆欺主的人竟有如此之多,你们也太不把月府放在眼里了吧!” 我突然一拍桌子,桌角立成粉末,吓得有几人不由自主瘫倒在椅上! “尤其是洛阳分店,采用少记收入、多记支出、另造帐本、偷梁换柱的手段,在三年之中,暗地窃取了共十二万七千两纹银!” 几乎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这么多的银子!即使是他们这种经常和巨银打交道的人也不由惊住,全震惊地看向洛阳分店的杨掌柜! “扑通”一声,杨掌柜从椅上骇得滚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全身抖如筛糠,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发出声音:“家、家主爷!这些小的都不知道啊,这些都、都是他、都是胡三干的!” 杨掌柜回头一指胡三,胡三见状冷笑道:“杨掌柜!你可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你是店里的掌柜,什么事都经您的手,您不知道谁知道?不是您干的又是谁干的?” “你……你……”杨掌柜气得差点白眼一翻闭过气去,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道:“胡三!今天我也不怕你了!和这十二万多两银子比起来,我被抓在你手里的那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并没有出声,猛然觉得自己就象在一旁观棋的人,冷眼旁观着棋局的胜负,无论对奕者怎么走子,厮杀得如何激烈,我都做一个真君子,虽然不语,但全盘的棋势已了然在胸! “家主爷!”杨掌柜涕泪交加地继续道:“六年前,胡三刚来我这里任副掌柜还没有几天,清晨我开门是发现一条刚送到店里的‘盘龙戏凤金缕玉眼绦’不见了,因为我是最后一个锁门走的,又没有被盗的迹象,这怀疑自然会落在我的身上,因此我不敢声张,只能悄悄地找!” 说到这里杨掌柜停了一下,众人知道他马上就要说到胡三了,果然杨掌柜道:“但是胡三紧接着就发现这条珍宝不见了,立刻跑来问我,又提醒我是不是收拾东西回家时顺便拿回家了?我自然认为不可能,因为每晚关门之前都要将每一货品清点入库,这是老规矩了,十年如一日,不会有错的!” 众人不由自主地点头,这种老规矩,二十三家分店都是一视同仁,他们身为掌柜,自然清楚得很,也就更加奇怪这价值连城的腰带怎么会不翼而飞,要是入室盗窃也不会只偷这一件啊?况且按照惯例会有四个人守夜。 “我见胡三一再暗示,自己也动摇了,如果真是误拿回家还好,就怕丢了可就说不清道不明,这‘盘龙戏凤金缕玉眼绦’既是古物又是珍宝,价值至少在三万两以上,就是倾家荡产,砍了我的头我也赔不起啊!” 听杨掌柜这样说,众人的职业病又冒了出来,竟抛开眼前的事情纷纷议论开了!“据说这‘盘龙戏凤金缕玉眼绦’乃汉朝南阳王为谋叛成功后登基而准备的,与龙袍、金冠一起由三百多个巧匠缝制而成!这条腰带上共用了三十六颗珍珠、二十四块上等青玉,然后用金丝和银丝采用对嵌环勾之法编织而成,实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宝物!” “看起来,要是在市面上,价钱说不定还可以翻一番!” “也只有他们洛阳分店才能分到这种宝物,我们巴陵小地方就是分到也不敢要,就是敢要也没有人敢花那么多银子买它!” “……” 我不禁有点哭笑不得,轻咳了一声,大厅立刻鸦雀无声,醒起自己身在何处。而尴尬跪立的杨掌柜头如啄米般道:“多谢家主爷!我刚才说到……哦!所以我自己也疑神疑鬼起来,胡三又说陪我一起回家找一找,若没有再想办法!我见他如此热心,又想果真如他所说的话,岂不白着急一场!我们两个当时就去了我家,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那‘盘龙戏凤金缕玉眼绦’真的躺在我家的衣箱里面!” “啊!” 众人差点都从椅上跳下,这种事实在是匪夷所思,除非杨掌柜说了慌,这宝物就是他自己拿回家的! 这宝物可不是一根针,不占地方也不占分量,而是三指宽的腰带,重三斤八两!如果不小心拿错,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由全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杨掌柜,看他下面如何自圆其说! 杨掌柜似乎由回到了当时看见失落的宝物突然出现在自家衣箱里时候,全身大汗淋漓,脸上惊恐的表情也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话语犹在梦境一般飘渺:“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这东西就出现在我家的衣箱里!而这个时候,胡三就翻了脸,立刻大声指责我监守自盗,要把我送去见官!” 杨掌柜的眼睛充满了对胡三的恨意,咬牙道:“我立刻明白这是有人栽赃陷害!现在也明白一定就是胡三干的,可恨我当时手足无措,还去哀求他!如果去见官,人证物证俱在,我还不百口莫辩!不仅我要下大狱,家人孩子也要跟着遭罪,我求他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把‘盘龙戏凤金缕玉眼绦’还回店里,不会有人知道,店里也不会有损失!” 杨掌柜将身子转向胡三,控诉道:“开始胡三还做出大义凛然、百般不愿的样子,等我一再哀求之后,才答应不再提这件事,但却提了一个条件,让我立个字据,大意是由于我的过错,自愿将店中所有事务交由胡三打理,我只做名义上的掌柜,除了必要的应酬外,我一概不管。但我没想到胡三其实是早有预谋,会这么胡来!家主爷!我所说句句是实,请家主爷详察!” 胡三却抱以一阵冷笑,道:“杨掌柜!你这故事实在编得不怎么样,你以为会有人相信你这个荒谬的故事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家主爷一定能分清是非、明辩忠奸的!” 众人被着两个人同样诚挚的说法弄得晕头转向,齐刷刷向我看过来,看我怎么说。 我心中掠过一丝冷笑,看了看一脸期望和惶恐的杨掌柜,又看了看胸有成竹、正义凛然的胡三,缓缓开口道:“骆叔!麻烦您念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要骆堂红念什么,难道又是什么帐本吗? 骆堂红闻言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册,就是曾给我看的那一本,郎声道:“辛卯年十月二十日晚丑时三刻,一黑衣人潜入洛阳分店,一刻钟后离开,于同日寅时初潜入洛阳北大巷东首第三家,半刻钟后潜出,于寅时三刻到洛阳启明巷北首第五家后,天亮之前位见出来!” 胡三听得脸色大变,而杨掌柜却精神一振,大声道:“北大巷把是我家!胡三在启明巷就有一座宅子!” 骆堂红见我没有叫停,接着念道:“壬辰年二月二日,胡三从洛阳分店库存拿出纹银四万两,交予其妻弟白玉甫。 白玉甫于三月十五日在南瞿大街开了一家如意珍宝楼。 壬辰年四月十九日,胡三将洛阳分店一尊‘血玉珊瑚’以五百两的价格卖给如意珍宝楼,后被如意珍宝楼以两千六百两的价格卖出! 六月十三日,胡三将一对‘水龙玛瑙镯’以一百二十两的价格卖给如意珍宝楼,后…… 甲午年七月一日,胡三将原有十二名店员减至六名,但向月府申报二十四名店员之工钱及一应开支,从当日起到现在,工多支出二千二百六十八两! 乙未年四月五日至八月十四日,胡三借翻修装饰洛阳分店之名,向月府申报一万七千两纹银,而实际上木料、工钱、布匹、油漆等支出不过三千六百两,余一万三千四百两不知去向! ……” 最后骆堂红放下手中的册子,抬起头来,众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不时心中惴惴地偷瞄一眼那本册子,虽然骆堂红只是念了和胡三有关的部分,但谁能保证自己的事上面就没有呢? “哼!”我的冷喝让大家脊背一僵! “刚才的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情,除了这些之外,壬辰年七月一日,胡三指使打手强抢史家村翠花作妾,并把翠花打残,后翠花于七月十六日上吊自缢! 癸巳年五月二十六日,胡三向城西赵员外勒索纹银一万两,后与白玉甫合谋惊吓赵员外的马车,让赵员外坠车身亡! 胡三,还需要我说下去么!” 我舌尖绽雷,吐出最后一个字时,只惊得屋顶横梁嗡嗡作响,一条身影趁机窜向门口! 冷笑声起,我弹指一击,胡三立刻委顿在地。 我冷喝道:“胡三!难道还想畏罪潜逃?来人!” “有!” 早等在门口的张云飞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家主爷有何吩咐?” 我的眼中出现森森寒意,话语从齿缝中蹦出:“先把胡三拉出去打一百大板,以示我月府家法威严,然后将他及一应证据交予官府!骆叔,同时通知洛阳知府抄家并封了如意珍宝楼,那边的官府公文应该已经拟出来了吧!” 张云飞和骆堂红同时应了声是,就由张云飞把死狗一样的胡三拖了出去,地面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我皱了皱眉头,骆堂红忙叫人把地面冲洗干净。 仍跪在地上的杨掌柜感激涕零地磕头道:“家主爷真是英明!终于还我清白之誉!” 就要起身,我猛然喝道:“跪下!” 杨掌柜愕然望着我。 我的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柔声道:“杨掌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起来吗?” “这……这……” 杨掌柜脑筋倒是转得挺快,悔恨地道:“知道知道!是家主爷惩罚我为一己之利,竟敢纵容胡三欺瞒主人、霸占公产,实在罪不可恕!” 我冷声道:“不错,杨掌柜倒真是聪明,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胡三威胁你之后,你冷眼旁观,早就瞧出胡三的诸多行为,却既不阻止,也不上告,实在有违掌柜的职责! 但更有甚者,是你见胡三一手遮天、得钱容易,于是也起了贪婪之心,学着胡三的手法,虚买虚卖,将公银落入自己的腰包!那十二万七千两白银里面,有七千两就是你杨掌柜的杰作!杨掌柜!我,说的对不对?” 我身子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如土色的杨掌柜。 他以为先发制人,躲在胡三这个大恶之后自己就能蒙混过关,岂不知他如果自己招出来,我还会既往不咎,但他既然把本少爷当傻子,可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来人!”我沉喝道,“将杨掌柜打五十大板,查封其住宅,直至将七千两白银及利息补齐,另罚银三千两,撤除其掌柜之职,洛阳分店另派人掌理!” 李斌李护卫应声进来将杨掌柜拖了出去,只剩下杨掌柜求饶的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不已! 众人的脸色比先前的胡三和杨掌柜好不了多少,几乎是不约而同离椅跪在了地上! 只有屈指可数的五个人仍然神色自若地端坐不动! 第十二章 杀鸡儆猴 第十三章 家族惨事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三章 家族惨事 我看着这些下跪的人,虽然个个低着头,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发抖的身子就可以想象出会是什么表情! “抬起头来!”我喝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他们一个个反射性地抬起头,我带着庞大的气势一一望进他们的眼里,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明天去骆总管处报到领取家法,根据情节程度不同,我已将如何发落处置交付给他了!我希望不要等到我亲自召见你们,那个时候,休怪我手段严酷!” “是!谢家主爷开恩!”众人轰然而应。 我把目光移向端坐的五人,露出一丝笑容道:“金陵店、徐州店和杭州店的副掌柜,一向忠心为主、经营有方,几年来都无大的过错,并且面对胡来的威逼利诱而不折腰!所以本少爷决定,三位副掌柜均升为原分店掌柜!原徐州店掌柜升为金陵店掌柜!原金陵店掌柜赴洛阳任掌柜一职!” 五人大喜,齐起立抱拳道:“多谢家主爷!” 除了副升正不说,由小地方的掌柜升到大地方的掌柜其所能获得的利益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在他们目光的恭送下,我带着湘雪等人出了议事厅。 和这些人打交道,又要故意营造出所谓威严的气愤,虽然解决了事情很有成就感,但也非常疲惫。这时出来让凉风一吹,只觉全身轻松,而心情也从来没有这么莫名其妙的好过! 忽然湘雪开口道:“是不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啊?”我心中一动。 湘雪还从未象这样主动和我进行谈心式的讲话,在夜色中我只能看见她淡淡无表情的脸,漆黑的双眸则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 湘雪淡淡地继续道:“我处理美琴及其他有问题的人后,就是姑爷这种感觉。其实每次尽力做好一件事后,突然脱离那种专心而紧张的环境,会连呼吸都变得更轻松通畅,只是这种感觉往往都很短暂,因为下一件事很快就会找上你。” 我心有同感地苦笑道:“不错!我马上要去做另一件事,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你了!” “奴婢告退!”湘雪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转身从容离开。 我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湘雪的背影一直在我心里摇荡,她愿意和我分享她自己的感受实在让我没有想到,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分享的感觉非常好!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独特的,我是一个男人,我爱,或者我以为我爱女人,我爱语蝶、爱紫燕儿、爱玉嫣、爱云心、爱如霜和芙蓉。可是我一直都是用夺取占有的手段去控制她们的情感,更进一步也只是想着去保护、呵护她们,让她们快乐而已!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她们其实和我一样是人,而不是男人的宠物!她们也有感受、有心情、有需要,更重要的是她们也需要分享,需要分享我的一切,更需要我分享她们的一切! 回想从前,我只知道爱她们,便也理所当然地要她们爱我。而如此之后,就没有进一步去了解,即使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语蝶和紫燕儿,我竟然也只知道她们很忠心、很爱我,而对她们内心深处的世界却一无所知! 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冰冷的汗珠从衣服里透了出来。枉我自命为她们的保护人,可实际上与那些只想占有她们如花身躯的下流禽兽有何区别?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插翅飞到她们身边,和她们分享彼此的心灵,和她们重新相爱! 但是,还有事情现在就需要我去做,只得压下激动的心情,转身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里昏暗的光线来自于四角的油灯,偶尔寒风吹过,引得火苗一阵奇怪的跳动,使得祠堂内的灵牌、灵像、纸人等在四周的白墙上面投下的巨大而重叠的阴影一阵狂魔乱舞,恍惚间竟有处于森罗地狱般的感觉! 这一切看得我皱上眉头,跨进大门后一眼边看见做在椅中的月惊渊,他老人家有些萎靡不振,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年! 他也看见了我,无力地道:“小子!你来了!” “爷爷!” 我来到他身边,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心中涌过一丝怜惜。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竟然还要面对家人和亲人的背叛,如果是我的话,不知会有什么感觉?也许就是把我的心剁成十万八千片,这种痛苦也比不上爷爷现在的痛苦吧? 我把目光投向地上的胡来和月宗隐。 胡来脸色灰败,似乎已昏死过去。 而月宗隐斜坐在地上,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月惊渊! 月天离脚尖一点,竟抱着月宗隐腾空而去! 月惊渊没有阻拦,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口,半晌才道:“为什么你一来,就发生这么多事?” 我顿时呆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难道我做错了吗?这一切都是我带来的吗?如果没有我,没有我把这一切揭穿,表面的和平慈爱会不会让人好过一些? 我不知怎么回到的房间,玉嫣正在沉睡。我没有吵醒她就在床边的木椅上坐下,呆呆地坐到了天亮。 玉嫣一个翻身,朦胧中看到我,猛地坐起道:“爷!你怎么在这儿坐了一夜?怎么不上床来睡?” 我温柔地注视着她道:“你睡得那么香,怕吵醒了你!” “爷!”玉嫣感动地搂住我的脖子,柔声道,“玉儿知道爷对我好,爷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地也向玉儿说,好吗?” 这小妮子还真敏感!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道:“玉儿,等我回来好吗?我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 “啊!”玉嫣直起身,看向我的打眼里有着惊喜,开心地道:“爷!玉儿现在才感觉爷把玉儿真正当成了爷的女人,玉儿希望可以为爷分担一些心事!” 想不到无意的一句话让她这么开心,我的心情也被她感染,顿时好了许多。别过玉嫣,也不洗漱,直接赶往月惊渊的住处。 很显然爷爷他也是一夜未睡,见到我来,声音沙哑地道:“天离一夜没回来!” 我惊讶于自己语气的木然:“我立刻派人去找!” “不用了!我已经派靖之去处理了,恐怕这孩子存心要躲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天离从小就沉默寡言,脾气也很固执,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会回来!” 月惊渊又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子!昨晚我老头子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这些事情迟早都要发生,你的到来只是让它提前了,这对月家未必不是好事,拖得越久,毒瘤长得越大,拔除起来就越痛苦!” 我迷惘地看向这个一夜未睡,精神却好了许多老人,眼中的神光再现,那种高大的气势又散发了出来!实在难以将眼前的人和昨夜那个佝偻干瘪的老头子联系在一起! 也许这就是一个非凡人物所要具备的吧?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么说昨晚一直折磨着我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成问题? “爷爷!”月如霜的声音传了过来,人也出现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道:“爷爷!为什么召集全府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惊渊叹了一口气道:“霜丫头!我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月如霜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注意到我们两个不寻常的神态,她想问又不敢问。 我走过去,牵着她的手个别着爷爷一起去了广场。 月惊渊恢复了一代家主的威势,该罚的罚,该赏的赏,同时正式宣布了我接任家主之位。 当月惊渊宣布月宗隐已死,月天离失踪时,月如霜的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我把她扶回房,才如大梦初醒般扑在我怀中嘤嘤哭了起来:“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默默地轻拍她的脊背,知道让她发泄出来就好了,任由她的眼泪把我的肩头浸湿,心中却在想着,虽然月家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但重新整肃、走上正轨还需要一段时日。 而且我心中还憋着一个秘密,假月宗洁的事情必须弄个水落石出,本来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但华家还有芙蓉在,还有芙蓉的理想,那么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感到怀中没有了动静,低头一看,月如霜竟然哭得睡着了,脸上犹有两行未干的泪痕!知道她骤然受到打击,心力交瘁,架不住心灵的疲累而致。 我发出无声的苦笑,如霜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我竟然想起别的事,是不是这就是身为男子和女子的区别所在? 小心地将如霜抱到床上,又顺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我这才出了房间,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出了月府,朝华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那里,还有我爱的人需要我去救她! 第十三章 家族惨事 第十四章 大意受制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四章 大意受制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十四章 大意受制 第十五章 解困得宝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五章 解困得宝 刀光一闪,我感到脸上有液体流了下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武东楼阴森笑道:“是不是感觉不到痛?很快你就会感觉到了,而且是那种钻心地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脸立时变得火辣辣的,一种痛彻骨髓的感觉揪紧了我的心,那感觉好似我的身体在不断受着火烤、鞭打、针刺、刀割等种种酷刑! 我摔倒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痛吼!这种痛苦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更何况我现在一点内力也使不上! 汗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耳边传来毕玄芳和芙蓉的尖呼,同时武东楼的声音飘了过来:“顺便告诉你一句,之所以有这种效果是因为匕首上抹了本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毒药,这种毒药不是要命的,它只会让你痛到想死!而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它所造成的伤疤是无法愈合平复的,除非你连肉带骨都挖下去!哈哈!我再给你一刀如何?” “楼儿,慢着!”假月宗洁阻止道。 武东楼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了?你真的看上这个小子,心疼了?” 月宗洁咯咯笑道:“是又怎么样?你先慢着,等我享受享受再随你处置好了!” 我忍痛睁开眼,见武东楼发出一声淫笑:“也好!让芙蓉这个贱人亲眼见见她的心上人的丑样子,嘿嘿!让她们互相看着彼此被别人玩弄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假月宗洁来到我身边,双眼娇媚如水。 我感觉自己象个猎物,就要被她玩弄于掌心之上! 她拿出一瓶药粉,洒在了我的脸上,立时清凉沁骨、疼痛立消!假月宗洁娇笑道:“这样干起来才够味!”她抚摸上我的脸,然后将手伸进我的衣内,在胸膛上四处游移,指尖不时发出一丝细小的真气,刺激着我的神经,调动着我体内的欲望! 我瞠目咬牙道:“妖妇给我滚开!滚!” 假月宗洁荡笑起来,笑声配合着她的手法让我进一步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闭紧双目,咬牙忍耐着试图进入我的空灵境界,我绝不能受欲望的控制,在芙蓉她们面前露出丑态! 突然我觉得下体一凉,假月宗洁竟把我的裤子扯了下来,同时握住了我的命根子! 真气如丝侵入,下体陡地不争气地勃起,让我又羞又愧! 假月宗洁得意地连连娇笑,随手把自己的亵裤除下,双腿一分,对准下体坐了下来! 极度的舒爽和极度的羞辱在我体内同时爆开! 我不愿看她的浪态,扭头他顾任由她在我身上驰骋,心中拼命压制潮水般涌来的快感,却仍是忍不住喘息出声! 毕玄芳叫骂得嗓子都哑了,只能无奈地闭上眼! 武东楼颇有兴味地毫不避嫌地看着我们,一点也没有羞耻尴尬的意思,反而盯着芙蓉走了过去! 我立即明白他要做什么,怒急交加地大吼一声:“不!” 但是武东楼已经一把抱起了芙蓉,将她放在了地上,淫邪地弯下腰去,用手指蘸上芙蓉因屈辱而狂涌的泪水,放在嘴里吮吸有声道:“嘿嘿!贱丫头!一会儿你就会流出快活的泪水了!” “不!”我用尽力气大吼,耳中却只传来刺耳的裂帛声,泪眼模糊中只看到芙蓉雪白的酥胸袒露在空气中,武东楼的一双禄山之爪在那两团柔软上肆虐不已! 我心中一痛,脑袋轰的一下! 我感到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远处似云端下飘来的声音清晰入耳:“不入色、声、香、味、触、法!……不惊、不怖、不畏!……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这声音动了起来,但动的不是肉体,而是体内的气能! 一直消失的气能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全冒了出来,在体内狂奔乱窜! 渐渐地这些气能变得有规律起来,其中白色纯净的“六界法能”似乎特别受声音的影响,竟变得越来越强大粗壮,比起经过融合的紫色气能毫不逊色! 而体内另有一个金色的小球,似乎能同时控制这两股气能,引导着一白一紫两股气能互不干扰地各走一线,运行于周身各处! 紧接着其余各种杂乱的气能终于分别汇到其中,最后只有白、紫两股气能互相环绕着上丹田和下丹田循环不已,隐隐竟似一幅太极阴阳图!而那金色小球早已隐去,不知藏在了哪里! 我心中一震,莫非又是我爹救了我?但是我爹是佛门传人,怎么会在我体内造就一种道家心法呢? 却听得假月宗洁惨叫一声,让我惊醒过来,形势不容我多想,本能地吸气催动太极气能,一股阴寒内力立刻从下体涌入,却很快被太极气能融合得干干净净! 我猛地坐起,见到假月宗洁脸色灰败地跌倒在一边,眼神惊恐地看着我! 而武东楼也惊骇地跃了过来,抱起假月宗洁唤道:“娘!娘!” 我一跃而起,双眼通红地向武东楼含恨拍出一掌道:“你受死吧!” 掌劲过处,密室震动,尘屑乱飞!武东楼惨叫一声,连着怀中的假月宗洁往门外激射而出! 我的“六界法能”早已锁定他的动静,身形一起追了上去!但通道内没有了武东楼母子的身影,只有几摊血迹触目惊心! 暗忖武东楼应该受了重伤,想要继续追下去,用上“六界法能”他们应该逃不掉,但是想起芙蓉和奶奶,只得暂时放过他们,返回屋内! 衣衫凌乱、形容憔悴的芙蓉一见我进来,只来得及悲呼一声“陆郎!”就晕了过去! 我忙把她抱在怀中,试着运功替她逼毒,一白一紫的太极气能进入芙蓉体内,竟势如破竹,带得她体内生机雀跃!不仅内力迅速恢复,而且如在我体内一样在上下丹田形成循环,只不过她只有一种气能而已! 我收回气能,芙蓉就醒了过来,美目忧伤地看着我,这种无言的伤痛更加让人觉得痛彻心扉! 现在任何言语都无法抹去这种伤痛,我猛地低头痛吻住她的樱唇,和她热烈的唇舌交缠! 一会儿,芙蓉就气喘吁吁、娇吟连连,脸颊也恢复了红晕! 我离开她的唇抬起头来道:“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不舍发誓,以后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欺负我的芙蓉!绝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心爱的妻子!” 芙蓉惊喜地看着我,美目含泪却盈满对我的爱意!刚才受辱的痛苦感觉抛到了脑后,一心一意享受着我对她的爱! 我毫不吝惜、掩饰自己对她浓烈的爱,只要她忘掉痛苦,重新振作起来! 我轻轻替她穿好上衣,幸好武东楼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侮辱芙蓉,否则芙蓉不是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忘掉伤痛的! 然后我亲了一下她的脸庞道:“你先等着,我去救醒奶奶!” 正要走,芙蓉一把扯住我,俏脸通红地娇嗔道:“你看你的丑样子!要在奶奶面前现眼么?” 我顺着她不好意思的目光望下一瞄,哈!原来下体光溜溜的,竟一直没有穿裤子! 忙尴尬地找到裤子匆忙套好,才来到毕玄芳面前。 奶奶她早已气得晕了过去,不然还要多一份尴尬!我依样画葫芦恢复了奶奶的内力,她立即也醒了过来! 见到屋里的一片狼籍,毕玄芳问道:“不舍!芙蓉!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妖妇和畜生呢?” 我连忙简单说了一遍,却是说得胡里胡涂,因为连我自己也搞不太明白。 倒是毕玄芳和芙蓉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有异,威力倍增,高兴了好一阵!只是为武东楼母子逃走恨恨不已! 芙蓉将一个个玉炉重新放好,轻叹道:“可惜这玉炉上的武功绝学已经让他们抹去,唯一的拓本又让他们带走了,以后不知又会仗以作出多少坏事!” 我也同有所感地望向武东楼母子逃走的门口,忽然眼前一亮! 在门口的暗角处竟有一团白绢! 我连忙过去捡起,果真是武东楼母子拓印下来的玉炉绝学! 想必是我给武东楼的那一拳,让他仓促逃命时不慎将白绢落下! 心中不由感叹命中自有定数,这玉炉绝学华家传了这么多代,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却要借假月宗洁的手揭开!而假月宗洁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却也在片刻间功亏一篑! 我打开白绢,上面竟是用上古金鼎文写成,幸好这对我不是很难,大略一看,这玉炉绝学总共分为九个部分。 第一、二、三部分是三种不同的武功修炼心法,都是难得一见的道家属绝学,却对我没什么用处。而另六篇分为内丹、炼器、飞剑、元婴、慧眼、道升,看名字更象是修道之法,除了有些和佛门异曲同工的外,其余我都是雾里看花,也许云心倒是用得着! “陆郎!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芙蓉来到我身边,歪着头看着白绢问道。 我苦笑答道:“看是都看明白了,懂的却不会比你多多少!前三篇大概你们用得着,等我注释出来后再给你们自己去研究!” 说着把白绢收在怀中,正好毕玄芳出去一趟后回来,对我们道:“我怕‘化气散’还有效力,没有让下人们进来。那个小畜生走的时候竟然将他娘房间的东西洗劫一空,除了家具和日用之物,几乎什么都未留下!” 我略一思索道:“如霜的二叔据我所知有一部分珠宝之类也放在她那儿,武东楼受了重伤,没有那么快的手脚把什么都抹干净,我们总能搜出一点蛛丝马迹,对查清他们的来历,及日后月华两家的安全也有好处!” 出得地窖,芙蓉注意到我脸上的疤痕,表情一时伤心,一时高兴,让我摸不着头脑,故意道:“芙蓉,这下我成了丑八怪,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芙蓉斜睨了我一眼道:“我是那么浅薄的人么?再说你脸上的疤痕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并不是很难看!反而……唔……显得格外有英雄气概!哎!我担心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缠着你,躲也躲不掉,就麻烦了!” 说话间已到了假月宗洁的房间外面。 房间里很是凌乱,芙蓉环视一圈,突然耸耸鼻子道:“我好象闻到了一些腥膻之气,是……毒物!” “不错!我也闻到了!”我点点头,寻找着腥膻之气的来源。 毕玄芳一听说有毒物,立刻运功戒备,长期和药物打交道的人,对不知名的毒物尤其有戒心! 芙蓉绕着四周慢慢地转着,忽然若有所得地停下脚步,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然后小心地揭开一块地砖! 芙蓉忍不住欢呼一声!引得我们齐拥了过去,却又马上齐齐后退几步,个个面带惊惧! 这是一个三尺见方的地坑,里面竟然重重攀爬着许多不知名的毒蝎、毒蜈蚣、毒蛇之类,由于突然见光,它们一个个都昂首张望,直欲择人而噬! 虽然这些毒虫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它们的样子还是让我心中发毛,没好气地对芙蓉道:“我还以为你找到什么宝贝,原来是这些毒虫,也值得你这么兴奋?” “当然了!对我和华家来说,这些就是宝贝!要知道它们可都是很难得的极品药材,起码可以配制不下百余种新药、奇药,怎么能说不是宝?”芙蓉边说边向前倾,似乎要仔细看一看它们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可能去摸上一摸! “小心!”我一把拉住她,叫道。心中生出一丝无奈,女人不是都怕这些的吗?怎么芙蓉反而象蜜蜂见了蜜似的! 芙蓉轻松地笑道:“放心!这坑边涂抹了许多克毒药物,它们跑不出来,而且被关了怎么久,攻击性也不强了!唔……一共有十一种,太好了!” 芙蓉松开我的手,把地砖仍旧盖上,起身拍拍手道:“等会儿我就带人来处理,不能限制它们太久,否则会对毒性有损害!” 我吁口气道:“这妖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豢养这么多毒物?她说的什么堡主不知道又是什么人?”想起卫靖之曾经跟我说过有什么四宫四堡,莫非是其中的一个? 忽然一个下人匆匆来报:“老夫人!月家来人了,让陆少爷马上回去!” 我一愣,难道月家又出了什么事? 第十五章 解困得宝 第十六章 告别扬州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六章 告别扬州 103葛明 作为一个男孩子,对性的好奇与苏醒,杨资明似乎未若他同学那么急早知会。《+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他尚不曾在口舌上或者是行为上表现出对异性底好奇,不说脏话,也从未花心神去留意过女生。虽也不能说从未曾有,如果连对他母亲的在意,也算是的话。 当然漫画书里头身材面貌劲爆穿着又近乎赤裸少女,还有电影里头的充分展现性诱惑底美艳容颜在在都吸引着向少年之途迈进的四年级男生。 小明已狃习于睡在他母亲身旁,而且深怕会跟二姊对调换去跟祖母同床。祖母最疼爱他这唯一的孙子,而他也如往一样地跟祖母亲近。 可当祖母提议让小明过去跟她同床而眠,小明却不愿意。率直地拒绝曾经惹得祖母气恼。虽祖母相较于母亲跟小明亲近得多,而且更呵护他。但祖母已是满脸起皱纹的衰老妇人。母亲可是面容皎好有吸引力的成熟女人,小明怎么样也没法接受这样的改换。 少年人性意识的憬悟虽说是生理演化日趋成熟,但也确实像是由外而内逐渐唤醒。最初会让杨资明首度结缡禁忌地带,让他体会到来自性意识底诡秘与罪疚,仍是成日引领他游逛的葛明,是小明的初中生腻友让他主动去探涉至这块神秘的领域。 小明的双胞胎表弟妹聆聆与咪咪已读一年级了,虽然小明的姑母已立意不再与他母亲来往。但是和自己的母亲与她哥哥的儿女可不曾改变关系,亲人间的连系剪不断理不清,姑母仍如以往不时送一对小儿女来祖母这边探视,让祖母眷看照顾及与表姐表哥亲近。 逃学过后的小明,从此在家人监视下,每晚都被要求做作业。这个时候小明与初二生葛明的来往日益频密,晚饭后,常来找小明游玩的葛明,逐自告奋勇地负起监督的责任。同样是么儿的葛明每天对着像弟弟样的游伴,越来越像大哥哥般督促管教起来了。开始还好,只是查看做完每日的作业否,小明不会做地方,葛明帮着指导讲解。 但奶奶合不该称葛明是小明的小老师,自后葛明像得着小明家认可似的,每天准时过来监督他的学生。小明不肯自习,还是一再教也不会的地方,葛明甚至动手管教起来。 小明每夜都像有家教来逼他读书,顽劣的他,可不服气这样被同是游伴的葛明监管,时起勃溪。终于有一次,小明屡教不会,葛明要罚他跪。 小明不服: “为什么?你又不是老师。” “我就是你的老师。”葛明声明:“要你跪,你就得给我跪下。” “偏不!”小明将持着反抗。 葛明听了气得聆着他耳朵要去墙角罚跪来处罚他。小明挣扎不肯跪下。葛明盛怒下,唰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在旁边的姊姊、奶奶都见着了,大姊从书桌旁站起来说话: “葛明,你怎可以打他呀?” “他太不上进,又不服管教。” 奶奶也插入劝解两人: “好了!葛明,今天就上课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他今天的功课一点都没做。” 葛明还不肯释手。 “没关系,明天再说。” 小明母亲下班回来,得知后,大不以为然。第二天,葛明再来时。小明母亲把葛明叫至一旁,跟他说: “葛明你教小明读书是好意,可是你自己中学的功课也多,也要用功啊!而且我们小明的功课,家里人会督导他。你是他的好朋友,跟他玩就好了,不必再管他功课。” 小明因此得脱小老师的严逼紧盯。 第十六章 告别扬州 第一章 火豹女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一章 火豹女 我跳下马车,原来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迎风招展的旗帜上是四个大字“福泰客栈”。《+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卫天牧道:“少爷!这里是通州最好的客栈,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们就能到崇明了!” 店小二迎了上来,和卫天牧一起把马车拉到后院。 我正想进门,却遇到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走了出来。 我不由暗暗喝彩!那男子束发白衣、清朗如玉、丰神俊秀!而女子彩衣窄袖、娇艳如花、野性奔放!真是一对神仙璧人! 正感慨时,那男子竟向我走过来,含笑抱拳道:“小弟段飞羽,见兄台风姿令人心折,有心与兄台结交,如不嫌弃,请赐告姓名如何?” 我一愕,世上竟有一上来就与陌生人称兄道弟的!但我看他并不似玩笑,也没有别的不良企图,于是忍不住问道:“段公子是否每天都在大街之上强认兄弟?” 段飞羽正色道:“此言差矣!我段飞羽虽然不敢妄自尊大,但也不自甘菲薄,只有兄台这样的人物,小弟才曲意结纳,还请兄台不要令小弟失望才是!” 我见他说得诚恳,又不卑不亢,好感顿增,也肃然道:“小弟陆不舍,见过段兄!” “陆不舍?”段飞羽双眼发亮,问道:“可是那个在扬州‘巧戏飞燕女,战平烈火宫’的陆不舍?” 我狐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表面却含笑自若道:“早就听闻‘江湖风雨事,不日天下知’,今天才领教到厉害,我还不知道上官丫头还叫什么飞燕女?” “上官丫头?”段飞羽轻笑道:“上官小情的外号是‘灵绡飞燕’,所以许多人也称她飞燕女,你可要当心一点,以她的个性,是不会让你好过的!而且她和南北两大势力之一的龙吟阁好象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关系,这个靠山可不是好应付的!” 我不禁苦笑:“看来麻烦是少不了的!” 难怪上次欧阳逸要暗中帮助烈火宫,但也不对,以烈火宫对上官小情的态度,她落在烈火宫手中并不比落在我手中好过一些吧?看来对江湖中的这些诡谲伎俩还是弄不清楚! 段飞羽作穷酸状道:“你还有一个麻烦,就是宇文秋!” “宇文秋?”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有麻烦? 段飞羽睁大眼睛道:“你不会真的不明白吧?自扬州一战后,你已经取代上官成为高手榜上第六大高手,第十名的宇文秋自然就被踢出局了!武林中人都爱面子,他肯定会把帐算在你头上的!不过也不用过分担心,动手之前,他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我不由失笑道:“看来是我不懂行情了,这么段的时间我就多了两个莫名其妙的敌人,如果是做生意的话,我可就要赔血本了!” “嘻嘻!”一旁的彩衣女子突然开口道:“你说话好难懂,我喜欢你!” 我老脸微红,虽然有美女青睐是一件好事,但是被一个对陌生人这么直接大胆的女子看上就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了! 但我能感觉得到,彩衣女子并没有任何淫亵的意味,她的口气就好象小孩子表达对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喜爱之情一样! 段飞羽则惊奇地拍拍我的肩道:“恭喜你,凤绮已经把你当做她的宠物了!” “宠物?”我哭笑不得:“不知段兄的级别是什么?” 也许是我眼花,段飞羽竟然略带自豪地道:“小弟当然已经荣升为凤绮的永久宠物了!” 然后又身体前倾,附耳低声道:“以后你就会知道,当宠物总是比当猎物要好太多了!” 彩衣女子凤绮拍了拍段飞羽的头道:“我饿了!”然后双手捧着肚子,亮晶晶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段飞羽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道:“好好好!马上就去!” 顺便揽住我的肩,用一种劝诱的语气道:“陆兄也一起去好了!” 说毕就抓住我不放手,那种架势分明是不容我拒绝。我眯起眼,着里面难道有什么阴谋?挣脱了他的掌握道:“我还有个兄弟……” “少爷!”卫天牧从后院出来,来到面前,却被手疾的段飞羽一把拖住道:“走,一起去吃饭!” “呃……我……”卫天牧挣扎着,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只能手舞足蹈地任由段飞羽带着往前行! 我看得心中暗惊,刚才段飞羽的随手一揽,我就用了五分力道才挣开,而卫天牧虽然武功不高,却有天生神力,却被他如此轻易地制住,看来他的背景也不简单! 到了酒楼还未落座,段飞羽就开始飞快地点菜,看他将一连串菜名不打结的脱口而出,真怀疑他才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而凤绮一坐下就两眼发直地狠狠盯着桌面,就象与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我有趣地看着她,发现她不爱说话,更多是用动作和眼神表达自己的意思。凤绮最具特色的就是那一对明亮锐利的黑眸,显出她大胆无羁而又天真纯洁,就似深山之中野性难训的猛兽,感情直接无掩,却绝对不容冒犯! 等饭菜一上桌,凤绮也不管别人,手筷并用,飞快地往嘴里塞着食物,那气势真如风卷残云、秋风扫落叶一般让我瞠目结舌! 让我更惊奇地是外表如翩翩佳公子的段飞羽竟也和凤绮一样争抢着桌上的饭菜,虽然不至于用手抓,但一双筷子却是出神入化,什么偷龙转凤、暗渡陈仓,硬是从凤绮口中抢得一盘食物,转眼之间就吃得精光! 之后,段飞羽心满意足地看了看仍在和吃的拼命的凤绮,掉头向我和卫天牧两个只知呆看的木头人道:“你们怎么不吃啊?” 我奇异地盯着他摇了摇头道:“我们还是等凤绮姑娘吃完再叫一桌慢慢吃好了!” 我边说边偷瞄着桌上的杯盘狼籍,真是惨不忍睹啊!突然觉得不对,段飞羽不是笨蛋,而且他与凤绮相处的日子应该不短,一定知道凤绮吃东西的情况,他不会每次都和凤绮抢吧? 果然段飞羽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道:“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小弟劝你还是拣能吃的先吃一点吧!” 可惜还没有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凤绮已经放下了筷子,优雅地用丝巾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然后身子一动,灵巧而优美地跃上刚坐着的椅子,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眼神犀利地扫向酒楼里的众人! 我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把整个酒楼都罩在了其中! 但其他人可没有这么敏感,只是惊讶而有趣地看着这位少见的美貌女子做出的奇异举动,浑然不知山雨欲来! 攸地,凤绮眼中爆起不容置疑的淡淡绿茫,而危险的意味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就在这时,邻桌窜起六条身影,或拳或腿或刀或剑一齐向凤绮袭了过来,刹那间把她封锁得滴水不漏! 我止住冲动而起的卫天牧道:“要英雄救美还不如看看美女大发雌威!” 在我说出第一个字时,凤绮就一弓身,轻盈而狠厉地窜了出去,就象一头凶狠而美丽的小母豹,竟然后发先至,残影还留在六人的包围圈中,真身却已到了圈外! 随后脚尖一点,灵巧地翻过身子,修长有力的右腿迅速踢向最近的一人! 未等被踢中的人惨叫出声,凤绮的左脚已顺势勾住了另一人的脖子,将他甩向半空! 骨断声中彩衣倒飞,凤绮的上半身从腿下冒了出来,腰弓如满月,优美得有如舞蹈,两只手却已同时拍向另两人的天灵盖,顿时脑浆迸裂,红白液体四处飞溅! 被恐惧控制的剩下两人举着刀剑向凤绮的背后劈砍而去! 但凤绮似乎在后脑勺上长了一对眼睛,一头秀丽的长发猛然高舞,灵活如蛇卷走了两人的兵器!而凤绮的两只胳膊竟不可思议地反转过来,十指纤纤抓住两人的面门轻轻一扯! 惨叫声中,那两人的身形倒飞,只见脸面上均是血肉模糊,而凤绮的手上还留着血淋林的两条带血的皮肉! 凤绮嫌恶地扔下道:“肉不好,脏死了!” 她的神情犹如正在选料下厨,评论着做菜的原料新鲜不新鲜一样平常,只不过是因为原料不合心意而随口咕哝了一句而已! 她抬起了头,向众人扫视一眼,本来被吓呆的客人立刻醒过神来,神哭鬼嚎地冲出楼去,紧接着就穿来接连不断的呕吐声! 我忍住心中翻腾的酸意,尽量不去回忆六人的惨状! 六人之中第一个人算是受伤最轻的,但从他变了形的五官和喷溅得满地的血迹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边的卫天牧也是脸色城着一片青紫,整个人虚弱地瘫坐在椅上,看到他就知道我自己的脸色一定好不了多少! 只有对面的段飞羽似乎镇定一些,但也一脸惨白,却向我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你们还点不点菜?”眼神却瞥向面前的桌上。 我和卫天牧也不由自主朝上面看去,只见盘中的剩菜上竟沾上了许多红白之物,也不知道是脑浆还是血迹! 尤其里面以荤菜居多,那些肉食沾上这些东西成为了糊糊的一团,弄不清到底是不是也有飞来的一块人肉内脏之类混在了里面? 卫天牧当即看得受不住,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段飞羽又笑了起来,只是配上他惨白的面容,实在是很难看,他又象是安慰又象是幸灾乐祸地道:“没关系,习惯了就好了!” 我无力地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段飞羽咧嘴苦笑道:“你以为我很乐在其中吗?我也没料到每次到酒楼吃饭,都有玄武堡的人找上凤绮。” “这些人是玄武堡的?”我无意中又扫了一眼地上的人,体内的酸意更浓了,翻涌得更厉害! 段飞羽道:“我和凤绮在一起时这是第十次了。每次都是六个人,所以我尽量不带她上外面吃饭,本想这一次可能没这么快找上她,谁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 我皱眉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手法也太残酷了点,你为什么不阻止?” 看着我有些责怪的眼神,段飞羽身子有些后缩,苦笑解释道:“你也看见了,凤绮的内力虽然比我的稍弱,但是灵巧度和应变速度我却绝对不及她!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本能,除非你能在她动手之前把那些人全部杀死,否则只能跟在后面收拾残局!可惜只有她自己才能识别出哪些是对她意图不轨的人!” 段飞羽知道我心里还有很多疑问,顿了一下道:“凤绮的事情等回去再跟你说,她应该回来了!” 果然消失在楼里的凤绮从后门走了进来,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一身彩衣在打斗中竟未沾上一点污迹,而血迹斑斑的双手这会儿已重新变得玉洁光润,与先前浓厚的血腥场景一点也联系不起来! 酒楼老板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脸色象死鱼一般,来到段飞羽面前时竟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凤绮歪着头对段飞羽道:“回去!” 我看向她的双眼想看出什么来,但明亮的黑眸里只是单纯和渴望,刚才的一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段飞羽扔下一百两银票给老板道:“死了的就麻烦你随便找个地方下葬,没死的就抬到随便一家药铺前,会有人去处理的!” 老板一看一百两银票顶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了,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连连点头,只是说不出话来! 我扶着脚步不稳的卫天牧随段飞羽和凤绮回到客栈,直接去了段飞羽的房间。 一进门,凤绮竟不理会我们三个大男人在场,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段飞羽神情微有些诧异,她从来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睡觉的,今天是怎么了?但他仍然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这一幕看得我心中一动,段飞羽已经坐在床边道:“可能你们已经猜到了凤绮就是青年高手榜上的第三高手,名满江湖的‘火豹女’,而我是四宫之一朱雀宫的少宫主!” 我不由暗嘲自己哪里知道,只知道有高手榜和四堡四宫这么个东西,但具体包括哪些就有些莫宰羊了!但我没有开口,因为我知道马上就要进入正文了! 果然段飞羽接着道:“我和凤绮是年初结识的,其实她已经出道好几年了,遇到我之前,她总是裹着一身豹皮,本身也向一头母豹用本能感觉一切事物,几乎是对稍有不友好的人就会发起突然而猛烈的攻击!” 这时我才明白“火豹女”的“豹”字是豹子的豹,而不是暴烈的暴,但按照刚才段飞羽的说法,凤绮应该很容易被人激起野性而攻击别人,“火豹”也有取“火暴”谐音的意思吧? 段飞羽扭头看着凤绮睡熟的面容,话音几乎变成了柔情的呢喃:“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简直就象山中的精灵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山林泉水的灵秀之气全都集中在她那双野性的眸子里!虽然……她对我存有警戒之心,但在我跟了她两个月之后,她终于不再排斥我,允许我接近她三尺之内!”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两个月的委曲求全、小心翼翼,仅换得凤绮让他进入三尺之内而已,这过程一定是酸甜苦辣、百般艰辛! 我不禁佩服他的毅力,转而想起当初我对云心的迷恋,比起他对凤绮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段飞羽的声音接着响起:“后来皇天不负苦心人,凤绮终于对我越来越信任,我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人情世故,以前她生熟俱吃,现在只让她吃熟食,衣裳也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我也一点点知道了凤绮的过去,那是冷酷、恐惧、黑暗的集合!” 第一章 火豹女 第二章 风流刀(全)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章 风流刀(全) 段飞羽似乎也沉浸到凤绮曾感受的过去之中,语声不停地颤抖:“凤绮本来是玄武堡收养的孤儿,由于她体质特异,所以从小被放养在豹群当中与豹为伍,一方面她是由母豹带大,而另一方面又要与别的花豹争夺食物和生存的空间!……一直到十岁,凤绮才从豹笼中放出来几个时辰,学习说话和武功,她常常被抓住割取血液,时而又会被放在各种猛兽笼中搏斗!她经常受伤,但是伤口会很快愈合,剩下的只是痛,钻心的痛!……” “痛!……痛!……”床上的凤绮似乎对他的话有感应,呓语不断,眉头在睡梦中蹙成一团,一种蕴藏着痛苦的气息散发开来,沉重得象有一块铅石不停撞击着心脏! 我突然感到阵阵揪心,凤绮确实与众不同,既能敏锐地感到别人的心意,也能让别人感觉到她强烈的情感! 段飞羽伸手去摸凤绮的额头:“凤绮你怎么了?不要做梦,快星来!” 只是凤绮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双手乱舞地挺身而起,眼眸攸睁,现出狂乱的绿芒! 段飞羽惊呼后退,放开捂着的手臂,凤绮把他整个袖子都撕了下来,裸露的手臂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段飞羽没有管自己的手臂,而是沉声向我们警告道:“凤绮又发狂了!当心被她伤到,最好找机会把她打晕!” 话还没有说完,凤绮就已经一跃而起,整个身体弓着,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同时攻击我们三人! 我想起酒楼里的惨状,不避反进迎了上去,双手游鱼般地穿过她的攻势,往她昏穴上一点! 马上我就知道为什么段飞羽说要“打”晕她,因为点穴对凤绮根本就不起作用!一怔间,肩头传来火辣辣的感觉,不觉顺手推出一掌将她打飞,随着掠到她身后在后脑上轻轻一拍,将一股真气慢慢地灌注了进去! 凤绮跌坐在床上,但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渐渐地凤绮眼中的绿芒变淡,代之以平和安静的光芒,全身也放松并闭目养神起来。 我放下心来,现学现卖的佛门经典“忘我宁心决”对凤绮看来是有作用。 确信凤绮暂时不会暴起后,我才放开她头上的手。 凤绮忽然睁眼看着我,把我吓了一跳,不过这次她只是愣愣地看着,那种独特的眼神让我立即想起一个词——孺慕!她不是把我当作她爹了吧? 我为这个荒唐的念头感到好笑时,凤绮已经猛地扑到我怀中,双臂紧搂住我的腰,就这么倒在我的大腿上睡着了,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不禁苦笑起来,怎么有这么多的女孩子都喜欢把我当成她们的枕头?如霜和湘吟曾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睡着了,现在又来了个凤绮! 回忆起曾保持坐姿抱着湘吟睡了一夜,搞得我全身酸痛的悲惨经历,低头看着怀中的凤绮,不会又要经历一次吧? 段飞羽向我看来,惊讶的眼神中透着异样:“没想到凤绮这么快就完全信任你,以往她睡觉时,只要我稍微一接近,她就会警觉地星过来,现在居然让你搂着睡觉?” 我看出他心中的失落,却只能苦笑安慰道:“段兄,其实我只是沾了你的光而已,如果是一年前的凤绮,不把我生吃了才怪!有你在前把她教得更人性化,她才会渐渐消除对周围过分的戒心。我想,只要你坚持不懈,付出的心血总会有回报的!” 段飞羽挥手道:“你以为这样说我会我会好过一些吗?我花了十个月的时间和精力,结果让你占了便宜,应该是更不平衡才对!我倒宁愿相信你对凤绮来说有天生注定的缘分,这样对我、对凤绮其实都是好事!” 我干笑几声,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凤绮的故事你还没有说完,她是怎么流落到江湖,又怎么排上青年高手榜的?” 段飞羽怜惜地看了凤绮一眼道:“凤绮逐渐懂事之后,本能地对玄武堡的恐惧促使她生出逃跑的念头,具体怎么逃出来的我不知道,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到了江湖上后,凤绮的美貌和奇异招来不少狂蜂浪蝶,每次凤绮出手都狠辣无比,又因她身着豹皮,江湖人就送了她一个外号‘火豹女’!” 卫天牧听得喃喃道:“原来她这么可怜,就是……”他不禁又想起酒楼上看到的惨景,本来有些恢复红晕的脸庞再一次变得青紫! 我拍拍他的肩道:“天牧,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卫天牧虽不愿意,但一来他确实受的刺激颇大,二来他也不敢违抗我的命令,所以没有犹豫地起身出去了! 段飞羽接着对我道:“至于排名,是在遇到我之后,一次邂逅了‘风流刀’叶浪,他对凤绮也有很强烈的好奇心,只是凤绮并不喜欢他,当下就把他揍得灰头土脸,于是凤绮就占据了第三高手的位置!……不过,其实平心而论,如果叶浪不怜香惜玉,全力以赴的话,凤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然说了后面的但语,却掩不住对凤绮狠揍了一顿叶浪的高兴得意之情,看来他与叶浪必定有什么瓜葛! 突然外面脚步声响起,一串悦耳朗笑传了进来:“蒙得段少兄夸奖,真乃叶某三生有幸啊!” 房门推开,一个俊朗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我怀中的凤绮不由一愣! 段飞羽蹭地站起道:“叶浪!你还不死心?” 原来他就是叶浪!我不禁暗中仔细打量,叶浪生得甚是魁伟,但是体形偏于瘦长,手脚给人很纤细的感觉,加上面如冠玉、长眉修目,使整个人显得弱质彬彬、风流倜傥!但若看向他背后的大刀,又会生出雄伟霸气的感觉! 叶浪的神情迅速恢复了正常,含笑道:“段少兄在凤姑娘身边陪伴了足有十个月,我比起来总是少了两个月,因此总是不甘心哪!如果段少兄肯让我单独陪伴凤姑娘一段时间,到时自然会跟段少兄公平竞争!” 段飞羽听了叶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这时反而平静下来,淡然而从容地道:“叶兄的提议小弟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要求得两个人的同意才行,一个嘛自然是凤绮本人,不过我看你是一成希望也没有,而另一人这里,小弟看连半成希望都没有!”说话间,段飞羽将目光转向我……这小子,怎么又把我拖下水了? 叶浪陡得看向我,一双好看的长目中暴出异芒,双手一拱道:“是否这位仁兄?” 我见他十指微动立知不妙,果然一股劲道捶向我的左肩! 这是一种纯阳气劲,威力刚猛无比,难怪他选择刀作为兵器!妙的是这一招竟到了束气为劲的地步,仅仅冲着我一人而来,决不会伤到怀中凤绮的一根寒毛! 他虽然高明至此,我却也怡然不惧,轻声长笑起左袖一甩,体内的黑色气能应势而出,形成一片气网,把叶浪的纯阳气劲裹在其中,一点点地让其逐渐消化无踪。 这就是丽香院一战及华府遇难后我摸索到的黑色气能的特点——消融!虽然黑、红气能已经融合成紫色气能,但是我可以把它们重新随心所欲分离出来。 刚才我要是和他以硬碰硬,只怕我们之间的任何东西都会化为粉末,而随着气浪的激起,会把凤绮惊醒,我可舍不得把可能是她平生第一次的安稳觉给搅黄了! 叶浪见自己的气劲如泥牛入海,不仅消失无踪,而且似乎是踏足到了一个海底旋涡,拉扯着自己不停往无底深渊下陷!不由脸色突变,鬓际冒出冷汗,想要收回功力,却发现状况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真气仍然源源不断地往外狂泻!这一次他是真的恐慌了起来! 我与叶浪并没有深仇大恨,甚至谈不上认识,而且我并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因此也不为己甚,轻喝一声道:“身!” 白色的“六界法能”从另一手涌出,化为刀形斩向我和叶浪之间的虚空! 叶浪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放过他,急切后拉间受惯性牵扯骤然往后连推几步才稳住身形,右手按上刀把,霸道的气势狂涌而来,肃然沉声道:“尊驾是什么人?为何会魔门的‘吸星神功’?” 段飞羽听得一愕:“叶浪你弄错了吧?凤绮对魔门心法可是很敏感的,如果真的是什么‘吸星神功’,她不会让陆兄靠近的,更何况是安稳地躺在陆兄身边睡觉呢?”他就是死也不会承认凤绮是在我怀中睡觉的明显事实! 叶浪气势攸敛,右手离开了刀把,哈哈大笑道:“段少兄!小弟怎么闻到好重的酸味?” 段飞羽瞪他一眼道:“你敢说刚进来时,心里就一点也不发酸?” 叶浪似乎噎住了,打了个哈哈道:“我还是那句话,没到最后关头,我叶浪是不会轻言放弃的!”然后向我一抱拳道:“刚才小弟多有冒犯,还请恕罪!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段飞羽故意不屑道:“叶兄前倨后恭,不怕惹人耻笑吗?” 叶浪不以为然地摇头晃脑道:“不然不然!要加入到追美行动中来,自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而知己知彼的最好方法,便是和其交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我没想到他如此坦白,好感顿生道:“叶兄快人快语,真乃豪爽之人!只不过小弟陆不舍对你和段兄的角逐可是一点也不想掺和!” 段飞羽无奈地叹道:“谁想让你掺和了?不过现在你是不掺和也不行,谁叫你对凤绮而言是一个特殊的人?” 叶浪闻言两眼放光,盯着我和凤绮来回打量了至少十来遍,只看得我心中发毛,连脊背上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竖了起来! 可能是感应到了什么,怀中的凤绮睁开了眼,一见到叶浪就在她面前,马上警戒地弓起了身子,象一头待人而噬的母豹,逐渐散发出浓重的危险气息! 叶浪反射性的后退,大气也不敢出地紧盯着凤绮! 段飞羽的嘴角有些抽搐地道:“叶兄似乎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说完已忍不住放肆地笑了起来,起码在面对凤绮这一点上,他是稳赢了有风流之名的叶浪! 叶浪脸色铁青,却不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和段飞羽斗嘴,凤绮的攻击可是会毫不留情,并且招数也不合武术常规,如果不极度认真还真不好应付! 我轻柔地抚摸上凤绮的后背,“忘我宁心诀”随着手心悄悄注入她体内,终于危险的气息消失了,凤绮也放松了身体,只是这次居然就趴在我腿上,任我不断抚摸着,双眼半眯半睁,极其享受的样子! 我有些哭笑不得,段飞羽才告诉我成为凤绮的宠物,但此时她倒更象我的宠物多一些! 同时又有些感慨怜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这么狠心将一个如此灵秀美貌的少女折磨成现在的这幅模样? 叶浪小心翼翼地走近,见凤绮没有什么反应,放心地松了口气道:“陆兄!看来还是你有办法,如果小弟要追到凤姑娘的话,还应多拍拍你的马屁呀!” 这时我才发现这个叶浪其实并不是什么够坦白,而是脸皮够厚!但说实在的,这种谄媚的笑容挂在他脸上虽不让我喜欢,却也讨厌不起来! “对了,”叶浪脸上的笑容不变道,“陆兄可不可以说了说刚才让小弟差点出丑的是什么神功?” 我见他虽在对我说话,眼珠却溜在凤绮身上,不由好笑,随口道:“那是我自己随便想出来的,还没有起名字,叶兄是跟在段兄后面来的吗?”我没好意思说他是跟着凤绮来的。 叶浪边悄悄地伸手向凤绮的秀发摸去,边答道:“这还不简单?听说酒楼里的杰作后,我就断定和这小子脱不了干系,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叶浪的手还没有触及凤绮的头发,凤绮就蓦地睁大了眼,狠狠地盯着他!叶浪吓得一个踉跄,飞快地收回手,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段飞羽见状不禁在一旁嘿嘿偷笑! 叶浪似乎特别受不了他的嘲笑,恼羞成怒道:“姓段的!你笑什么!” 段飞羽假装扑打衣上的灰尘,好整以暇地道:“本公子不会象你那么蠢,去老虎头上拔毛!” “你!”叶浪还待再说什么,凤绮忽然从我腿上起来,放肆无羁地伸了个懒腰,黑眸灵巧地掠过房间里的人,最后定在我的脸上,说出了惊天动地地一句话:“给我生一个小麟儿好吗?” 我们三人听得面面相觑,而段飞羽和叶浪的第二个反应就是一幅要杀人泄愤的样子,当然被杀的一定是我!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自然要尽量撇清了:“不要针对我,她一定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浪怀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试探地问凤绮道:“凤姑娘,我来给你生好不好?”我摇摇头,为他的不怕死向凤绮求证而捏了一把冷汗! 段飞羽哈哈笑出声来:“你能生得了吗?叶浪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 但凤绮并没有笑,只是不悦道:“我不喜欢你!我只要你给我生小麟儿!” 她前后说了两个“你”,但我们都清楚前一个“你”是指叶浪,而后一个“你”自然是指我! 我笑容僵硬地问道:“为什么?” 凤绮的眼睛覆上了一层梦幻色彩,甜甜地道:“你让我好舒服!”末了又补上一句:“大铁说,舒服之后就会生小麟儿的!” 我用眼神询问段飞羽“大铁”是什么人,但他也只是茫然地摇头,于是问道:“大铁是谁?” 凤绮眨眨眼道:“大铁和红姑都在山里,那些人叫他们该死的豹子!现在他们俩都在土里,再也不能和我说话了!”原来大铁和红姑都是豹子,应该是凤绮原来的伙伴吧? 一阵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凤绮的眼眸变成了暗淡的灰色,不由心中涌起强烈的怜惜之情,温柔的将凤绮搂在怀中安慰地抚摸着,而凤绮也静静地,一点也没有不安的意思! 良久,我才发现段飞羽和叶浪一直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叶浪,一会儿眼红似血、咬牙切齿,一会儿又神情颓然、无奈叹息!最后却精神一振道:“我会一直在凤姑娘身边伺机而动,陆兄你可要当心不要给我这个机会才好!” 虽然对他一心追求凤绮的心思感到不可理解,但还是对他打这场只输不赢的战争的决心感到佩服不已,苦笑道:“给不给你机会似乎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吧?” 一个清新恬淡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就由我来决定怎么样?” 第二章 风流刀(全) 第三章 玲珑心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章 玲珑心 半掩的门处,道衣飘飘欲飞,如云的秀发上木笄高插,出尘脱俗的绝世仙容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我又惊又喜,脱口呼了出来:“云儿!怎么是你?” 而让我意外的是段飞羽和叶浪一齐上前笑容满面,一脸钦慕地向云心行礼道:“见过逍遥仙子!” 云心淡淡地点点头,轻盈地朝我走了过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欣喜地从床上跃下,握住云心的手道:“云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云心白了我一眼道:“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云心在外人面前这种宜喜宜嗔的小儿女娇态,不由看得一呆!但这也只是片刻的事情,云心很快恢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仙姿,一双妙目移在了凤绮身上。 我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忙对她道:“哦,云、云儿,她是‘火豹女’凤绮,是位可怜的女子!” 云心看不出来有什么反应,淡淡道:“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我干笑两声,拉过凤绮道:“凤绮,叫姐姐!” 凤绮黑亮的双眸平静中带着好奇,竟低头在云心的肩头嗅了嗅道:“我喜欢姐姐的味道,像在山里!” 云心微微一笑,牵起凤绮的手在床边坐下。 凤绮竟也乖乖地任由云心牵着,看得段飞羽和叶浪的眼中几乎要嫉妒地喷出火来!也不知是嫉妒云心可以牵凤绮的手,还是嫉妒凤绮可以牵云心的手! 我讨好地嘻嘻笑道:“云儿你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来投奔我了?” 云心骤然冷声道:“你在哪里鬼混干我什么事情?我只是恰巧住在隔壁,又恰巧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所以才过来看看而已!” 两个“恰巧”云心都加重语气特别强调,向是极力要和我撇清关系一样,让我委屈不已!知道云心是气我离开金陵后就一直没有给她消息,正要解释,云心却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径直向段飞羽和叶浪两人问道:“两位也是为崇明岛之事来的吧?” 二人立刻恭敬地答道:“不敢隐瞒仙子,我们虽无意得宝,却想凑个热闹!我们听说对此事关心的武林人物不少,估计已经有不少都上了崇明岛了!” 云心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龙吟阁欧阳阁主、烈火宫唐宫主等是一起上的岛,至于其他无林人物就数不胜数了,崇明岛弹丸之地因这孽障倒热闹起来了!” 叶浪放声道:“仙子不必担心,叶浪纵是拼得性命,也决不会让它落入邪魔之手的!” 段飞羽不以为然道:“这东西出世也有一段时间了,从以往的经验看它颇有灵性,只怕会自己择主,任何心机只是枉然!” 叶浪大声反驳道:“叶某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金石为开!”云心喃喃道:“难道这金石之物,真的需要精诚去开吗?”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道:“云儿!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段飞羽讶异道:“陆兄不是去崇明岛吗?怎么会不知道崇明岛之事?” 我茫然道:“我是因有亲人在海神帮出事,才去那里救人的,但我看你们所谈与我应该不是一回事吧?” 云心瞥了我一眼道:“看在你真的不知道的份上,就详细说一遍吧!一个多月前,从须弥禁地跑出来一样东西,它属于魔道奇物,有诸多不知名却威力奇大的妙用,因此惹得武林人物纷纷争夺!只是这东西似乎有灵性智慧一般,引得众人跟着它乱跑,却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我不满地道:“云儿,你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云心嘴角勾出一抹笑容,炫耀似地瞪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这东西留在须弥禁地已有两百年之久,想不到如今又现身了!因为它非金非银非玉非石,却又精巧剔透,上面有九个互通的窍穴,遇风灌入,就会发出凄厉的叫声,同时色泽也会变得嫣红如血,因此武林人物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血玲珑!” “血玲珑?”我忽然想起丽香院那晚听到的凄厉而凶狠的叫声,引得欧阳逸他们全追了出去,先前还以为是某个人或者野兽之类,现在想来,却极有可能是这个什么“血玲珑”了? “那这‘血玲珑’到底有些什么用处?是能增长功力还是能白毒不侵?”我感兴趣地问道。 云心失笑道:“其实‘血玲珑’真正的功用谁也没有见过,因为千百年来它从未落在任何人的手里,只是传说它其实是一件厉害的兵器,但是仅仅这一点还不足以造成‘玲珑现、江湖狂’的局面!” “玲珑现、江湖狂?”我有些兴奋起来,让武林如此疯狂的究竟会是这样一个宝贝?说不定这次我还能顺便见识见识呢,如此也不枉我稀里糊涂就踏进江湖,又莫名其妙成了什么第六大高手! 叶浪没有等云心继续,就自己爱现地接口道:“仙子说的一点也不错,‘血玲珑’之所以能使整个江湖疯狂,最重要的原因是它乃揭开须弥禁地的钥匙!” 这时的叶浪双眸发亮,背手而立,脸上带着傲然和自信,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与先前在凤绮面前干吃鳖的受窘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侃侃而谈道:“须弥禁地虽与逍遥院、云间寺同列为三大秘地,但与后两者相比却有其特殊之处!众所周知,逍遥院、云间寺为道、佛两门的圣地,只是外人不知其所在,而须弥禁地刚好相反,人人都知道须弥禁地位于何处,却偏偏迷雾遮盖,无人得见其中的一草一木、一人一兽,千百年来有无数武林名士一探究竟,却无一人生还!” 叶浪突然停住不说,反而坐下来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品尝起来! 段飞羽最看不惯他,嗤声道:“竟然在仙子面前吊人胃口,我看还是小弟替你说完好了!” 叶浪本想卖个关子,做一做姿态,在两位绝色女子面前表现一下,没想到却让段飞羽抢了话头,要后悔已经来不及,只得听段飞羽接着说下去! “而‘血玲珑’是唯一从须弥禁地飞出来的东西,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先不说一直传说的须弥禁地里千百年来各派的绝顶高手弥留的武功绝学,这些也只不过是人间之物罢了!传说须弥禁地是佛祖下四大天王天斗法时设下的禁制,有缘进入中心的,不仅能脱胎换骨,而且可以成仙成佛,至不济也能得到一两样好处,就能凌驾于众人之上,成为天下第一人!” 我听完将信将疑地摇头道:“太玄了!况且能出‘血玲珑’那样邪魅之物的地方,怎么会和佛门扯上关系呢?” 云心眼皮微抬道:“须弥山本来就是佛教圣山,与佛门扯上关系又有什么稀奇?而佛生万象,血玲珑作为警世之物,自然生得妖异邪魅,你这个正宗的佛门传人怎么还不如我这道门中人明白?” 我抓头讪笑道:“看来我还真要去须弥禁地走一趟了,不然岂不枉为佛门弟子?” 段飞羽和叶浪则是听得面面相觑,大概没有想到佛门弟子会是我这个德性吧?与他们印象中吃斋念佛、出尘脱俗的光头出家人可是截然不同! 云心又白了我一眼:“等你抢到‘血玲珑’再说罢!” 忽又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态叹息道:“‘血玲珑’只要一现身,必然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意味着生灵涂炭!我辈中人怎么能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呢?” 她这一蹙眉叹息,红颜玉容立刻似罩上了薄雾般的轻愁,展示了另一番极度的美态,任何男人都会心生不忍,纵使赴汤蹈火,也要让仙容重展笑颜! 当下段飞羽和叶浪就抢着大声道:“仙子放心!在下虽不才,却也得全力阻止‘血玲珑’落入邪魔手中,并将之送回须弥禁地!” 哪知云心却摇头道:“二位误会了!宝物择主,无论它最后会带何人进入须弥禁地,都是天道注定,非人力所能扭转!” 这回连我也不懂起来:“云儿,那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云心肃容道:“云心下山之时,师父曾有言,‘道之而行,无离阴阳,阴阳禀一,是为大道!’我们修道之人最看重阴阳之说,无论何物何事都乃一体两面,只有尽悟一中之二、二中之一,才能修成大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和你的担心有什么关系?” 云心轻嗔我一眼,似乎责怪我榆木脑袋不开化,但见段飞羽、叶浪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只得缓缓解释道:“须弥山乃佛门圣地,而‘血玲珑’偏为魔道奇物,此为二,两者相辅相生,合为一!正邪同存世间为一,正邪不两立为二。佛门也有云,普渡众生为成佛,残害众生为成魔,有佛自有魔,不杀魔无以成佛!这下你们该明白‘血玲珑’为何会成为度佛之物了吧?” 我喃喃道:“不杀魔无以成佛!也就是说先须成魔,然后杀魔以成佛!但是要成魔,自然会残害众生……” 我猛然抬头道:“云儿!原来你是为这个担心?” 转了这么多道弯,原来是为了说明即将而出的大乱之象!云儿呀云儿,你比那‘血玲珑’还要多上一窍,真是“一颗玲珑剔透心,一个悲天悯地人”啊! “但是,”我正感慨不已,段飞羽开口问道:“仙子方才说天道不可违,难道现在又想扭转乾坤不成?” 云心展颜微笑,从容道:“不能违天,还不能补天么?不管他成魔的成魔,成佛的成佛,只要我们尽力而为,将众生受害的程度减至最低,人数减至最少,范围减至最小,也是上体天心、下对良心了!” 段飞羽和叶浪齐齐佩服道:“仙子高明!” 云心对这赞语并不放在心上,瞟了我一眼起身道:“云心有些累乏,先向各位告退回房了!” 段飞羽和叶浪一听,又齐齐恭敬地道:“仙子请便!”两个人虽然总是故意互相找茬,却没想默契却也是一流,真有“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味道! 云心施施然走出门去,却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消失在门口! 我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意,连忙也起身道:“对不住,小弟还有事,失陪了!” 叶浪一掌按住我的肩头,坏笑道:“陆兄真是有福之人啊,能得仙子青睐,小弟甘拜下风!” 我吓一跳道:“我表现得没那么明显吧?” 段飞羽也是一脸叹服道:“小弟真要怀疑陆兄是不是有什么巫术,逍遥仙子以前对我们说话可从来没有这么和颜悦色、侃侃而谈,更何况偶尔露出的儿女娇态了!” 我摇头苦笑不语,正要离开,却被凤绮拉住。我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凤儿乖乖待在这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凤绮的大眼睛充满了信任,放开了手点头道:“好,哥哥!” 我心灵一震,身体前倾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出了门去,留下震惊之余的两个人不停地诱哄着凤绮也叫他们哥哥! 云心背立在房中,朴素的妆发道袍,掩不住优美飘逸的仙姿! 我静静地站在门口,不敢出声破坏这一刻的绝世美态,但马上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云心缓缓地转过身来,犹如美丽的精灵跳着不经意的舞蹈,是那么的震撼心魄! 她的玉容一片宁静,只是跳动的双眸泄露了一丝见到我的喜悦之情,我大步跨了过去! “玉儿!”我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想起差一点就和她天人永隔,不禁更加珍惜这一刻的相拥! 我揉得两人之间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空隙,曾经令我垂涎三尺的美妙胴体,此时是我崇敬膜拜的对象,在永恒的现在,我心中没有一丝肉欲,只有对她无尽的爱恋!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分了开来,云心已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含着淡笑,美目异彩连闪道:“不舍!你好象脱胎换骨了一般!” 我得意地道:“还是我的云儿眼力最好!” 当下不敢隐瞒,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云心是修道之人,对我这身臭皮囊不感兴趣,只是听我说吸收了黄帝和蚩尤的精元,眉头微皱道:“有时福缘太多并不是好事,意味着也许有极其艰险的事情需要你去经历!” 虽然我也曾这么想过,但仍安慰她道:“老天如果真是这么安排,那想躲也躲不过,最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还有我的云儿帮我呢!” 我猛地攫住云心的红唇,深深地辗转吸吮! 云心没有一点挣扎,反而破天荒第一次热烈地回应起我来!我心中狂喜,多日的思念终于有了回报,以前的一切都被我融入到了这一吻中! 我抚摸着云心被吻肿的樱唇,呵呵得意地笑道:“云儿,也许你就是心云的转世,注定就是我的!” 云心娇横了我一眼道:“我堂堂逍遥院的仙子竟也沦落到你的魔掌里,还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呢!” 经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段飞羽和叶浪两个家伙称呼她仙子的事情,搂住她的纤腰,双眼阴阴地眯成了一条线,狠狠地逼问道:“云儿,你和隔壁那两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你们是老相识啊,还称你是什么‘逍遥仙子’,我怎么不知道?啊!” 云心故意一脸抱屈道:“‘逍遥仙子’可不是我一人的名号,凡是从逍遥院出来入世修行的弟子,她们全都是‘逍遥仙子’!” 我仍不放松道:“那他们两个怎么会一眼就认出你也是‘逍遥仙子’?” 云心终于招认道:“我下山不久就认识他们了!这是师父交给我的功课,十大青年高手里除了排名第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箫郎外,我都明里暗里见过!” 想不到云心还有这么多秘密我不知道,故意恶声恶气地道:“你还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赶快从实招来!” 云心歪着头装做费力思索道:“好象龙吟阁、青焰门我都去过了,还有四宫四堡嘛,我也都一一拜访过,另外还有三个大美人自然也没有放过啦!” “三个大美人?”我心动地问道。 云心横了我一眼道:“就是‘风尘三秀’!” 提起“风尘三秀”,我想起评价姬秀清箫艺的燕大侠来,于是问道:“云儿你见过‘背剑奇人’燕南天没有?” 云心忽然有些神秘地道:“你是说燕叔叔?” “你叫他燕叔叔?”我张目结舌,这个云儿还会有多少惊奇等着我去揭开? 云心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恍然嗔道:“好哇!我还没问你和那小豹女的事情呢,你倒先审起我来了?” 我见她醒悟过来,忙嘻嘻笑道:“云儿,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谁吃醋了?”云心冷着脸道。 我对她的表情视而不见,双手伸进了她的道袍,嘴里不停朝她的耳垂边,玉颈上呵着热气。 不一会儿,云心就俏脸绯红,美目紧闭,任由我在她身上放肆着。 我心中大喜,试探地问道:“好云儿,我们是不是可以……” 第三章 玲珑心 第四章 童子奇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章 童子奇 比较起来,这一带较别处尚未那么密集开发。《+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放眼望去,周围还是青山环绕,迂回流过的木栅溪虽已日渐混浊,但仍然碧绿生动。当然山岗上由于开发公路和种种公共设施的兴建,将附近许多旧坟都翻掘起来迁葬。 小明课余不时与新结识游伴或同学登后山小丘嬉戏,小山岗上不若对山已经长年有计划的裁植培育林地,到处显得杂木横生,离离落落的枯枝与漫延蔓草蟠结阻路。他们三两成行得不时拓荆践棘,才好择路前进。 丘上原有一堆坟墓,也多已配合政令逐渐挖出,捡出的骨殖,多半盛在捡骨坛零乱地堆放在丘上长方青石砌成的神龛。小明他们三人爬到那儿时,正遇见别的顽童掷石子逐走叨啮碎骨殖的野狗群。 “走!” “干您娘!” “何伊死!” 那三个一面检拾石子扔掷,一面口出秽言驱逐四散狼奔鼠窜的犬只。被掷中的野狗吱吱汪汪地叫着夹着尾巴遁走。 山上野聚叨啮死人骨殖畜牲群被逐走后,几个看来任意随性的家伙意犹未尽,竟转而用石子砸骨灰坛作戏。顿时只见砸烂的成碎片的瓦坛扬起一层层灰尘烟雾。 这边刚到的三个,起初有些惊讶,乍看另三个一付残恶的态式又扔狗又要破坏神龛样底到处攻击,颇令人戒惧。 小明等先觉得他们砸碎死人的坛子太过份了。怎可这样子用石头瓦片砸碎人家放先人的的瓦坛。但看了一阵,也跟着手痒,对方也没显示若何不友善的态度。小明等逐也往杂草地上找寻可扔之石子或硬物,也学着奋力掷向那成堆的瓦坛。 “嘿!嘿!” 各个人一边寻一边抢着往乌暗咖啡色的目标全力投掷, 破漏碎裂出来底骨殖多是乌暗渣滓或灰烬,当然也有散乱的碎裂骨骼。扔碎一两个瓦坛后,小明就停手,不愿再砸碎坛子。但别人并没收手的意思。直到一个碎坛子滚溜出来一颗没下巴的死人颅骨。 “哇啊!西郎头!” 有人惊呼,大家停手隔着老远地观看。 但那三个之中最大的那个,却对准骷髅准确的掷去,“丘”打得它滚得老远。 “干!打碎去。” 他呼吁旁人继续扔掷。小明这边的人看着,却不敢再掷。看了一会儿悄悄地掉头往山下走回去。 打裂的头颅骨扑跌跳着滚下山边,带给小明很深的印象。他不清楚那些骨灰坛内是否仍会附着灵魅。他们这样砸碎死人的坛瓮会有后患吗? 有时不免想起来;后来遇见到的那两椿灵异事件会和他做的这件事有关连吗?当然只是时会这样想想,过一会又认为全然不相干,自己是杞人忧天。 第四章 童子奇 第五章 人之初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五章 人之初 杨资明家里搬家时,学校已开学,他是四年级生,所以得插班进入新学校同年级。《+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但是由于是学期中转校,公立学校不接受半途插入的插班生。所以他一时进不了附近的国民小学。 小明的大姐转学的初中没有困难,但二姊和他都是国小生就遭遇困难了。他爸妈可不愿因此耽误儿女的学业,商量之余,决定让他俩进入离家稍远的私立学校。虽然相对于国民义务教育的学校要增加许多费用,但他的父母希望转换到不同的学习环境,能对老读不好书的儿子会有所改善。 可是转学过来进入私校的杨资明学业成绩并无明显改善,仍然挣扎于赤字边缘,还是一贯的吊在班上尾巴跟着前面同学在成绩榜上最后的几个名额攀爬。 然而不同的学校环境,确实带给两姊弟不同的观感。新学校老师的教学与相处态度与方式都不一样,开放而随和。小明感受到一种原来在国民学校所从未曾有的被尊重感,感到无论学生和老师的态度和言谈举止似乎都较有礼,同学也不像原先那么粗鲁好争斗。 他二姊来到新学校也同样觉得舒畅自在些,相信让他们有此类感触和现在所处的班级学生人数较前少得多,像小明班上的同学还不到原来班级人数一半。人数少应是关键,使得老师较方便照顾学生,也让教学之余有较从容的时间接近和理解学生。 当然,另外学生家庭环境与素质也有所不同,毕竟肯出那么许多学费的家庭和一般的国民小学是不太一样,国民小学里充塞各个阶层的子弟,而私立学校各方面整齐得多,因此才会让转学进来的学生如小明和他姊姊觉察其间的差异。 小明到他班上没花多少时间就跟那班同学熟悉了而且溶入在一起, 小明班上的导师是徐老师,徐老师教他们自然课,每堂课都让他们作实验,课堂里有用种种试管烧来混去的物理或化学实验。课室外也把校园的花圃划分成各自责任区分配给大家种植不同的植物,让同学逐日记录生长变化情况。 小明觉得很特别,好像不是在上课。有点像他们在课后的嬉戏一样。徐老师虽是导师,对待小明和其他几他们几个学习落后赶不上的同学,全无差别待遇,态度上都一视同仁,有时甚至可以说特别关注他们。别的男老师一般都会对班上的女生较优容,但徐老师则看不出来。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对待。 小明班上最要好朋友是回头,回头和小明一样都是成绩差,在后面赶的。物以类聚,功课差的才会玩在一起。回头学名是谢德明,可是同学无论男女都叫他回头,小明弄不清是肥头还就是回头,细看谢德明的头没比旁人大。 “肥头的头并不肥啊?” 小明有自错聪明的发问。 “回头的回也不是那个“肥”字。” 叶文勋这样说他。 小明想也许是他坐在中间排,上课时往回头往后看的次数多了,大家才这样叫他。 但上课时并不觉得他有一直回头,倒是班上第一名的叶文勋,坐在第一排,老是扒在桌上往后望,每堂课的老师无论问什么问题,他都抢着回答,老师在台下走到那,他的头就转到那,从来不见他看课本。 第五章 人之初 第六章 群英会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六章 群英会 “走!我们去看看,那些弓弩手怎么射了一轮后就没有动静了?” 我拉着卫天牧往前走去,从容跨进大门,却见内墙两侧齐整站着两排蓝衣大汉,全都保持着持弩待射的姿势,只是这箭却是再也射不出来了! 原来他们在黑袍道人落地之前就全被点了穴道! 我心惊不已,以道人显现出来的功夫看,是我所见过最高明的了,恐怕连欧阳逸也要差上一筹! 从门内小道前方走来几个人,最前面是一位五旬上下的老人,皮肤黝黑,身材敦厚结实,留着一大把落腮大胡,在老道不远出站定道:“原来是厉老前辈驾临,孩儿们不懂礼数,怠慢了前辈,还请不要计较才是!”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却又如话家常见不到丝毫火气! 老道背手望天道:“秦老儿,算你见机得快!要是再不出来,本山人可就杀进去了!” 秦?莫非是周天夫妇提过的海神帮的代帮主,原副帮主秦花荣? 正猜测间,秦老儿已谦恭地道:“厉前辈说笑了,有事请厅上去叙谈如何?” 我心中纳闷,听老道的口气,应是和这个什么秦老儿有过节,但看秦老儿的样子,却又没有一丝敌意,更象在对待一位故交前辈一般! 老道冷哼一声道:“本山人还怕你秦花荣小辈耍什么花样不成?前面带路!” 果然是秦花荣! 秦花荣仍然笑容满面,让出道来,示意道:“不敢!厉前辈请!” 老道没有表示,只是大摇大摆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正要上前见过秦花荣,秦花荣却仍然作出一个请的手势,顿时明白过来他把我们看作是老道一路的人了!当下灵光一闪,也不说破,将错就错跟在了老道后面! 卫天牧是不习惯多问的人,又唯我马首是瞻,很自然地默默地伴在我身边同行! 穿过几进门厅,终于看到一座巍峨的议事大厅,估计这也是崇明岛上最宏大的建筑了,当中悬这一块金字大匾,上面有“聚贤堂”三个大字! 四开的大门全向外敞着,一眼就可看见大厅北面正中供着一座高大丑陋的神像,应该就是海神了! “厉前辈请!” 秦花荣赶到前面肃手相让。《+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老道一阵冷笑:“哼!秦老儿你在这劳什子‘聚贤堂’就是安排再多的人,本山人也不会后退一步!” 一甩宽大的道袖,大步向前跨入厅内! 我在外面已经听到这“聚贤堂”里高手不少,心忖莫非秦花荣早知道老道要来寻晦气,所以请了这么多高手在此? 边猜测边跟着老道一起塌入大厅,却不由惊异呆怔得说不出话来! 聚贤堂两旁列着长排的檀木大椅,上面坐满了武林人物,但让我料想不到的是丽香院见过的欧阳逸、安松年、唐租烈父子、还有人妖雷映雪、上官小情,更让我惊喜的是看见了云心、凤绮、段飞羽和叶浪! 云心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大概是奇怪我怎么会和老道一起出现吧? 而凤绮则是双眸在看到我时明显一亮,一副就想要扑过来的样子,却让云心及时拉住,否则这个溴事就出大了! 段飞羽和叶浪同时用眼神和我打了个招呼,脸上明显在疑惑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欧阳逸等人也已经认出了我,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当然除了上官小情,这丫头对我怒目而视,一副择人欲噬的模样,还没有立即发作说明她定力还不错! 还有几位我从未见过,但均各具奇相、气度非凡,况且能与这些人平起平坐,想来也不是普通人物罢! 秦花荣先向大家告了个罪,然后介绍道:“各位武林同道,这位就是赤阳宫宫主厉长斌的叔叔厉无情前辈,也是我们老帮主的好友!” 在座诸人全部起身道:“原来是厉前辈!” 厉无情仰天得意地大笑三声道:“厉某已是古稀之人,想不到还能有如许多武林同道相待!” 不过有人好象对他不耐烦了:“废话少说!厉无情!你既然来了,就说一说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赤阳宫?” 我循声望去,说话的人站在欧阳逸的下首,个子高大雄伟,身形却略胖,头发散乱地披在背后,眉如横字、嘴阔脸方,看到这里,会给人一种威猛驽钝而豪爽的印象!但是他偏偏生了一条鹰勾鼻,不仅破坏了原先的印象,反而觉得此人比一般人恐怕更加阴险狡诈! 没有等厉无情说话,秦花荣就赔笑道:“熊堡主,厉前辈可能还不知道各位聚集在此的意思……” “嘿嘿!谁说本山人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那劳什子‘血玲珑’么?”厉无情一句话惊得堂内嗡嗡作响! 秦花荣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了! 我心中满是惊诧,这厉无情年纪这么大,脑子还转得这么快!原本他应是来寻海神帮的晦气,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但刚说两句话而已,竟然就肯定地推断出他们聚集在此的意图! “知道就好!厉无情,你还没有回答熊某的问题,是代表赤阳宫抑或是你自己?”熊堡主再次不耐烦地问道。 厉无情一袖手,不屑地道:“本山人为何要回答你的破烂问题!我今趟是来找秦老儿算帐,顺便叙叙旧,那劳什子‘血玲珑’你们抢你们的,又干我屁事?” “厉前辈此言差矣!”这次说话的人却是站在熊堡主的身边,一身白衣如雪,风神俊朗,让人惊讶的是个子和熊堡主是一样高大,但气质截然不同,属于斯文儒雅的类型。 最有特色的是一双狭长的凤眼,风流有神!而颚下修理齐整的美须给他凭添一种淡逸的气质,让人一见而生出好感。 他不紧不慢地道:“这‘血玲珑’既有‘玲珑现,天下狂’之说,必然免不了为争夺而出现血腥残杀的局面,也势必影响今后整个江湖武林!厉前辈身为武林之元老泰斗,就是想置身事外恐怕亦不能够!我们在座各位几乎囊括了武林中的大门大派及高手大侠后起之秀,今日聚集一堂,就是为了讨论如何避免五百年前‘血玲珑’所造成的江湖浩劫!厉前辈的辈分声望都凌驾我们之上,何不主持今日盛事,以积修功德、造福武林?” 说完这一长篇大论,他又转向朝左首,却是向云心问道:“不知逍遥仙子以为然否?” 云心在别人面前永远是不食烟火的仙子模样,闻言双眸动人地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包括我在内都顿敢如沐春风雨露,暂时息去了贪妄争斗之心,油然生出对她的无比敬爱! 云心行云流水般的话语此时掠过耳际:“龙先生说的自有道理,但云心立事以机缘为先,少起杀劫造福武林自然是好,却不愿强求厉老前辈做些什么!有强求,必有不合,有不合,必有争斗,有争斗,则必有血腥!要知这‘玲珑现,天下狂’之语,不也是应强求之心而来的么?” 厉无情瞧着云心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小姑娘!你师父给你起了什么名字?” 云心美眸无波,直视着他道:“晚辈云心,见过厉老前辈!” “云心……云之心……”厉无情喃喃念毕,忽而感叹道:“静心五十年前回山,五十年后派出云心,看来真的达到了‘浮云逍遥’的最高境界了!小姑娘,你比静心当年要强多了!” 云心静静地道:“多谢老前辈赞誉,家师她老人家的修为弟子永难望其项背!” “哼!小姑娘言不由衷,自古后浪推前浪,修为超过师父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又说什么项背不项背的?”厉无情冷冷地看了云心一眼道:“这一点你可就比不上静心了!” 云心闻言并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道:“厉老前辈,本门功诀以修心为主,而各人修行讲求根本同源、法门各异!师父她老人家已修到自身之最高境界,云心即使能超过师父为我定下的境界,也是随潮而起、随风而长,因此云心之心之历练永远不可能象武功一般可以因资质、遇合而一进千里,那么又怎能真正地超越师父她老人家呢?” “哈哈哈!小姑娘确实聪慧过人,倒真是我不解心之深意了!” 厉无情对云心点点头,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对秦花荣板着脸道:“秦老儿,你明明知道本山人是来见古老哥的,怎么带我来这儿瞎搅和?我古老哥现在在哪里?” 他这一转身,却使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相貌。 先前厉无情在前,总是背对着我,心中猜想他的容貌应和背影一样仙风道骨才对,哪知却是大大不然! 厉无情的整个脸形清癯,颧骨高耸,两只眼睛又小又圆,偏偏眉毛又细又长、类若女子,两片嘴唇薄而窄,一条通梁鼻,再加上尖尖的山羊胡使整张脸显得更加瘦长! 只是当你注视已久之后,就会将注意力倾注到厉无情独特的火红似血的肌肤上面,注视得越久,就越觉得其肌肤晶莹灿烂,那耀眼的宝石般的红色就象从肌理深处透出来的一般! 秦花荣听到厉无情的追问,恭敬地道:“老帮主自然是在养心居里,不过大夫午时前刚给老帮主配了药,吩咐一个时辰内不能打扰!况且前辈既然来了,就先在这里坐上一坐如何?” “也好!” 厉无情虽然固执,却也从善如流,在秦花荣的引导下在神像前的一排交椅上坐下,众人见此也跟着纷纷落座! 只有云心淡淡地对我道:“不舍,你坐在云心身边好了!” 欧阳逸等人闻言动容地看着我道:“原来陆少侠和云仙子是朋友?” 我一直对欧阳逸在扬州丽香院的行为有些耿耿于怀,因此等坐在云心身边后才淡淡道:“不错!本少爷虽为无名之辈,但蒙云仙子看得起,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任谁都听得出我口中的火药味,都对我公开对上欧阳逸而愕然无语! 云心听我说起过这一段缘故,闻言瞟了我一眼,而欧阳逸自己却只是报以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说话,这也许就是成名人物所需要的气度吧,如此就可以使我显得度量狭小了,不过我自己我行我素惯了,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 秦花荣这才明白我并不是和厉无情一路,又见我和云心、欧阳逸等人熟稔,知道看走了眼,忙向我拱手问道:“这位少侠恕老夫怠慢了,不知少侠是……?” 叶浪在一旁懒洋洋地答道:“啧啧!秦帮主也有不认识的人吗?‘战平烈火宫,巧戏飞燕女’的传言你总听说过吧?” 话刚说完,上官小情就对我瞠目而视,象有一团火在燃烧。我心中苦笑,这下子真的会没完没了了!而唐祖烈不愧是江湖老狐狸,闻言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哦?”秦花荣面色一动,眼神首先向无动于衷的唐祖烈飘了过去,然后望着我笑道:“原来是一战成名的陆不舍陆少侠,陆少侠的事迹在江湖人口中是津津乐道,秦某哪会如此孤陋寡闻……” 秦花荣突然截住话头,象是刚刚醒悟一般,对唐祖烈和上官小情道:“抱歉两位……” 唐祖烈打断他道:“秦帮主不用如此,事实就是事实,陆少侠年纪轻轻却武功高强,老夫我很是佩服!” 他性格直爽,说话时流露出一脸真诚,我对他的印象本来就不错,这时更是好感倍增,禁不住对这个大胡子微微一笑,唐祖烈见状也回了我一个笑容。 偏偏唐祖烈身后的唐傲天不合适宜地冷哼了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使得唐祖烈有些尴尬起来! 而上官小情已经忍不住跃了出来,指着我道:“姓陆的!别以为大胡子放过你,本小姐就会和你善罢甘休!正好我们冤家路窄,不怕你有逍遥院的人撑腰,一起上本小姐也决不含糊!姓陆的,你还等什么?等打完了你,再办正事!” 我不由诧异,上官小情出了名的刁钻古怪、诡计多端,应该不会卤莽挑战,明知打不过我还要自找难堪不是她的风格,难道几日不见,她的武功一日千里?但这个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那么另一个可能就是有人在她背后撑腰! 我环视众人,会是谁呢?想起段飞羽曾经说过上官小情和欧阳逸有着某种关系,莫非是他?但是欧阳逸却是微微皱着眉头,不知在想着什么,让人不好乱加猜测! 而这里其他人我并不熟悉,就更加不好判断了,只能不动声色地踱到上官小情对面,在她脸上别有意味地打了个转,似笑非笑地懒懒道:“上官丫头!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这一次想让我打你屁股是不是?” “你!”上官小情一张俏脸刷地通红,咬牙切齿地道:“混蛋!本小姐要将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凌迟活剐!……” 奇怪的是,她虽然暴跳如雷,叫骂不断,却并没有马上出手的意思,反而一对眼神向身侧飘了过去,我顺着方向一看,却是人妖雷映雪抱起了琵琶,竟冲我我们两个同时妩媚一笑! 而就在这时,上官小情突然发难! 一道红影向我压了过来,紧跟着化为重重鞭影,一浪又一浪到卷逼而至,同时在虚空中擦出尖锐的啸声,刺得耳膜生生作痛! “六界法能”感应而生,运行于全身经脉,一时压力顿消,不仅消除了所有不适,而且能清楚地掌握鞭影的虚实及力道方向! 我从容地穿插于重重鞭浪之中,外人看来就象一只孤舟在惊涛骇浪中无望挣扎,实际上却是无法伤我一分一毫! 上官小情见突袭无功,不再徒劳攻击,娇喝一声即收势站住,这时我才能仔细打量她手中那条通体晶红的长鞭! 第六章 群英会 第七章 飞燕狡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七章 飞燕狡 长鞭的鞭身并不是一般的浑圆,而是在中间挖了一条隐约的凹槽,因此挥舞间会有刺耳的尖锐之声发出! 最有特色的是鞭柄,形状奇怪而好看,色泽透明如玉石,让我觉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这不是她的腰带上的玉扣吗?原来她是一直把长鞭当作腰带用,和她的一身红衣相配,真是相得益彰! 上官小情昂头傲然道:“刚才本小姐只是试一试你的反应,现在来真格的了!” 气贯长鞭,鞭身立刻绷得笔直,尖锐之声响起,鞭梢即有若出洞之蛇,长舌吐信般似直似弯地刺了过来! 我微微一笑,伸指朝鞭身准确无误地一弹,长鞭即被弹了开去! 哪知鞭子其实没有离开多远,而是弯成了一个弧形,鞭梢处不变地向我甩了过来,就象响尾蛇的尾巴凶狠而迅捷!这一甩的气势强大集中,即使我用上消融的气能只怕也会免不了受点轻伤,于是展开“轩辕步”,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上官小情不服气地轻哼一声,身体一闪截在我面前,劲力鼓动,以鞭代剑,刺、挑、撩、扫、抡,红鞭犹如一把精铸软剑,弯曲随意却又韧如钢铁,如果上官小情对内力的掌握不够精纯,也无法使出这样的鞭式,看来所谓高手榜也不是完全浪得虚名! 脚上踩着“轩辕步”,招式上却不知用什么对付才好,虽然记忆中的黄帝蚩尤的招式都威力奇大,但怕几招之下就让自己脱力。《+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况且我和上官丫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因此不忍用那样的招式对付她! 但其他的招式一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可以有效对付她那条鬼鞭子的,只得临时起意,见招拆招,初始我的身手还有些迟滞生硬,但渐渐竟然越来越流畅从容,偶尔还能轻轻还击一下! 上官小情这样用鞭其实很耗费内力,慢慢地就不能象先前一样运用自如。我趁机瞅住了一个破绽之处,往扫来的鞭身上恰倒好处地一弹,一股气能顺着鞭身到达上官小情握鞭的手腕,并迅速侵入了小臂! 上官小情立刻象被什么咬了一下惊呼出声,连忙收鞭后退! 刚才那一下我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很快若无其事地深吸一口气,右手持鞭狠狠一甩! 这一次上官小情手中的长鞭如蛟龙出海,变化多端,忽软忽硬,再也看不出是什么兵器的痕迹,看来现在才是她压箱底的功夫! 我已经有了先前应付的招式心得,以静制动,在其中进退自如,虽没有成型成套,但无论是一抓一拍,都能迫得上官小情不得不回鞭自救,改变攻击和防守方向! 我越打越兴奋,竟不想用高出她甚多的内力轻易取胜,专心地与她一对一拆起招来! 眼见她越来越被动,渐渐没有了还手之力,不由呵呵笑道:“上官丫头!你认输吧!” “你做梦!” 上官小情手法悠的一紧,面前陡然出现几十条鞭影,纵横织成了天罗地网,夹带着尖锐的啸声向我罩了过来! 我见机不妙,立刻布起了“六界法能”,立时让我耳目清明,嘿嘿一笑,从鞭网中游鱼般穿梭了进去,最后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气能立即钻入了上官小情的双腿,在她一窒间,飞快地退出了鞭影之外! 上官小情呀地一声,双腿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怒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颓然道:“本小姐认栽了!你快给我解开穴道!” 我双臂抱胸,走向前道:“你认输就行,以后不许……” 心中忽然警钟大鸣,立即片刻不停往后飞退,但漫天的火花已经散漫开来,但基本上都是向我的方向激射而至! 急切间,我未加思索就气能贯袖,挥舞着试图将火花甩开,哪知这东西沾袖不脱,让袖子腾地燃烧了起来! 我连忙用气能将火花一团一团包了起来,隔绝空气之下,果然火焰片刻即熄灭了! 就在我手忙脚乱应付之时,听见了其他之人的惊呼声,想来是遭了池鱼之殃,四面一看,功力较弱的几个和我一样衣物有些毁损,虽然没有皮肉之伤,却免不了一番狼狈! 而上官小情已经没事一样站立一边,望着面前的人咯咯笑个不停! 只有唐祖烈神色凝重地上前喝问道:“星火神掌!上官小情,你竟然将我们烈火宫的‘星火令’破解了?” 上官小情得意地道:“本小姐天资聪颖,连这个姓陆的独门点穴都让我破了,何况这小小的‘星火令’!只是想不到姓陆的这么好运,只是烧了几根毛,下一次定要把你的头发烧光!”最后一句却是恶狠狠地对着我说的! 唐祖烈闪到她面前肃然道:“上官小情!既然你已经侵入我烈火宫的机密,危害我烈火宫的存亡利益,今天一定要从你手中拿回‘星火令’,少不得要得罪了!” 我听得奇怪,为何唐祖烈对上官小情要如此客气,取回自己的东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上官小情在唐祖烈的逼压下后退了半步,却马上笑吟吟地道:“大胡子!只要你不怕星火神掌,尽管上来好了!你应该知道,刚才的只不过是小意思,要是我使出高级的星火神掌,这聚贤堂都要化成一片灰烬!” 唐祖烈不由一阵犹豫,踌躇不前,想来是明白那个什么高级的星火神掌的厉害! 我在一旁见状朗声道:“唐宫主不用顾忌,这丫头是说大话吓唬你!她就是会那什么,聚力出掌也要一段时间,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混蛋!”上官小情见被我揭破,骂声出口,身体则如风般向门外窜去! 唐祖烈早注意她的行迹,见她眼眸一紧,谋定而先动地早一步截在了门口,刚好拦在了上官小情的面前,倒象是他本来就站在那里,而上官小情是故意撞上来的一般! 上官小情没有料到唐祖烈这么快,她的真实功力也差了一大截,猝不及防下无反抗之力地被点中了穴道萎靡倒地。 唐祖烈急切地要伸手入她怀中搜索,却又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但上官小情已经含泪骂道:“老混蛋!你欺负我是不是?你搜啊!你当着大家的面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好了,就是趁机占我的便宜我也认了……” “上官小情!”唐祖烈暴喝道,还没有谁敢这么数落他! 但他毕竟是久经风浪的人物,怎么会被她这种阵仗吓倒,当下沉声道:“你不要借机大做文章,偷了我们烈火宫的镇宫之宝,岂能就此罢休?最好是你自己说出星火令被藏在了何处,否则就不要怪老夫失礼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上官小情从烈火宫偷去的玩意叫什么星火令,蓦地瞥到欧阳逸神色怪异地看着上官小情,想到段飞羽说的江湖传言,到底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呢? 这时又听到上官小情哼声道:“老混蛋!有种你把姑奶奶剥光了,否则别想拿到星火令!” “你!” 唐祖烈怒视上官小情,却不由犹豫起来,心中极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但真要去搜身却是不行,刚才他只不过吓唬她一下,真的动起手来他还要顾及自己的名声! 其实他是关心则乱,大可以找一位女性去搜身就行,不用亲自动手嘛!我看出这一点,因此轻轻捅了一下云心。 云心会意地瞥了我一眼,上前道:“唐宫主若信得过云心,就由云心来代劳如何?” 唐祖烈闻言大喜道:“老夫岂能不信逍遥仙子?仙子肯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尽,请!” 云心过去在上官小情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随后两手空空地直起身来,歉然的看着唐祖烈。 唐祖烈盯着上官小情略显得意的脸,勃然变色道:“上官小情!本宫的星火令到底在哪里?” 上官小情咯咯笑道:“大胡子!有本事你就严刑拷打我这个弱女子呀?让整个江湖看看你四宫之一烈火宫的手段!要知道我这么柔弱可经不起拷打,说不定就真的招出来了,但也说不定被你折磨致死,星火令的秘密也就随我埋到九泉之下了!” 唐祖烈对这个骄横任性无赖的‘灵绡飞燕’还真的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这小妖几次落在自己手里,却偏偏对她无可奈何,心中不由恶毒的想:是不是该先把她带回去,再秘密地“审问”呢? 看来只有我来出场了!我邪邪地笑着,来到唐祖烈身边拍拍他的肩道:“大胡子!我这里倒有一个好办法,既不会伤了这个奸猾狡诈的丫头,又可以让她供出星火令的下落!” 唐祖烈有些异样地看了一眼我放在他肩头的手掌,还没有几个人和他这么亲近,但听了我的话还是精神一振:“什么办法?” 我嘿嘿一笑,盯着上官小情道:“其实办法很简单,你看这丫头还有几分姿色,若将一头青丝剃成阴阳头什么的,反正怎么难看怎么剃,还有那两条长长的漂亮眉毛也一起剃光,来个一根不剩,再由唐宫主带着她天南地北地让天下人都瞻仰瞻仰这丫头的仪容……” 这一招果然见效,上官小情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道:“混蛋!你这个奸诈小人!你……” 她虽然骂得起劲,但眼眸中满是恐惧,任何女子只怕都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更何况上官小情还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让她的丑样子在众人面前现眼,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唐祖烈却是两眼放光,哈哈大笑道:“确实是个好办法,还是年轻人有脑子!拿刀来!” 我别有意味地一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叶浪兄借刀一用!” “好!”叶浪答应一声,一缕寒光射了过来。 我一把抄在手中,递给唐祖烈。 唐祖烈接过愕然道:“这么大可不好拿捏,要是稍稍不慎,搞得头破血流的,岂不成了癞痢头了?” 这看似担心的话语却吓得上官小情梨花带雨,恐惧地大嚷道:“不要!你们是故意的……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上官小情!”唐祖烈大喝一声,信手一挥寒光闪过,几缕青丝从空中缓缓飘落! 上官小情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尖叫道:“不要——!我说!星火令在昆……”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让上官小情的话音嘎然而止! 只见上官小情似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牵扯得向外迅速飞去,我连忙跟上,但刚追出门,上官小情就消失了身影,想不到,这次又让她这么莫名其妙地跑了! 随后赶来的唐祖烈动容道:“原来她背后还有高手坐镇,本宫竟然连是什么人都未看见!” 我也心中悚然,刚才所见,说明背后之人武功奇高,看来江湖上奇人异事总是层出不穷,若是有一点本领就狂妄自大,很容易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唐祖烈沉思半晌,忽然喃喃自语起来:“昆……昆……莫非是?……”立时回头道:“傲天,我们走!要赶在上官丫头之前!” 秦花荣含笑惊异道:“唐宫主不等‘血玲珑’再次出现了吗?” “呵呵,与其找寻虚无缥缈的什么‘血玲珑’,还不如去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先找回来。”唐祖烈这句话似乎包含了别样意味,让在场的人不禁若有所思,等回神来时唐祖烈父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心悠然道:“我们不用为这‘血玲珑’费心机了,其非死物,灵性择主,非尔之物强求而不得,倒不如各凭机缘,也许有意外收获!” “逍遥仙子金玉良言!”段飞羽和叶浪同声附和。 偏偏有不协调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出自安松年:“云仙子说的固然有一定道理,但是谁也不会甘心真的退出争夺,将宝物拱手让人,何况象在下等虽没有妄想,却也有好奇之心欲一睹‘血玲珑’及须弥禁地的秘密,因此恐怕一场厮杀是免不了的!在座都非泛泛之辈,难道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避免互相残杀,又能满足个人不同要求?” 熊堡主声如雷吼赞同道:“不错!逍遥仙子的想法固然可敬,却不保个个都是圣人,若我熊某得了这‘血玲珑’,只怕会有不知死活的人找熊某的麻烦,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到时也别怪熊某人大开杀戒了!” 一旁的龙先生冷笑声起:“听振元兄的意思是对‘血玲珑’志在必得了?” “当然!”熊振元直认不讳道:“熊某人相信自己就是‘血玲珑’的命定主人!总有让你龙啸风总有心服口服的时候!” 龙啸风不屑地嗤笑一声道:“振元兄也太自信了吧?若‘血玲珑’选中了我龙某,振元兄该如何处置,是否与我九龙堡为敌,也来个大开杀戒?” 熊振元竟第一次没有和他斗嘴,而是目光炯炯地环视众人道:“此点正是要和大家商议,无论哪个家伙最先得到‘血玲珑’,都要将其献出和武林同道一起研究,如此自然就不会有什么自相残杀之类了,诸位觉得怎么样?” 众人没有想到熊振元会提出这么一个办法,以熊振元的个性他第一个抢到“血玲珑”后,真的会舍得交出来?还是他有别的图谋? 龙啸风压住心中疑惑,不动声色道:“这样岂不是对首先得到‘血玲珑’之人不公平?能独吞的东西为什么要和别人分享?” 熊振元不禁讥嘲道:“想不到九龙堡只不过如此,将‘血玲珑’交由大家研究,不仅可帮助其更快找出隐藏的秘密,而且他仍是‘血玲珑’的主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 龙啸风终于忍不住回讽道:“你熊振元似乎没有将好东西与别人分享的雅量吧?” 熊振元故作大人大量道:“熊某人从来不介意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龙啸风仰头哈哈大笑道:“你熊振元也配称君子,真是笑死我了!” 熊振元变色道:“龙啸风!你一再相逼与熊某作对,不知是什么居心?要是故意找茬,熊某人还怕了你的‘龙折手’不成?” 龙啸风不屑道:“我龙啸风还不把你的‘龟麟戏’放在眼里,要打架奉陪到底!” “啊!——” 熊振元怒吼一声,身子往前一弯,双手反扣在侧,浩大无匹的气浪带得飓风顿起,和着沙尘向龙啸风卷荡了过去! 第七章 飞燕狡 第八章 悟道玄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八章 悟道玄 龙啸风虽然嘴上说得便宜,但面对熊振元的攻击还是慎重对之,不敢轻敌,当下发出一声低叱,双掌一合往下力劈,冲来的气浪立即往两边翻滚而去,吹得早已远远站立的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熊振元!你也接龙某一掌!” 龙啸风双手一举,正准备出招,欧阳逸闪到两人中间之间微笑着道:“两位都是成名人物,本应惺惺相惜,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就算给我欧阳逸一个面子,暂时罢手如何?” “哼!” 两人虽然没有再说什么,默认了罢手,但却各自走在了一边,谁也不看对方! 欧阳逸见状呵呵笑道:“其实刚才熊堡主和龙先生所争论的,老夫倒有一个折衷的办法,那就是最先得到‘血玲珑’及解开‘血玲珑’秘密的人,将来可以在须弥禁地中享有优先的权利!” “优先的权利?”众人咀嚼着这个新鲜难解的名词。《+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欧阳逸解释道:“无论将来从‘血玲珑’上得到任何宝藏或者秘籍,‘血玲珑’的主人和解秘之人可以第一个挑选,这样就能补偿其一部分损失了,而‘血玲珑’的主人相信也会更加愿意自动交出‘血玲珑’由大家共同研究。” 尽管我对欧阳逸有成见,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既化解了熊振元和龙啸风的干戈,又提出很是吸引人的建议,可见其智慧绝顶,难怪能领导龙吟阁到如此成就! 欧阳逸见大家都在思索,试探地问道:“大家觉得如何?”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云心的身上。 云心虽然年纪不大,自然没有她师父当年的威望,但是却是代表了天下尊崇的“逍遥院”,说出的话自然还有些分量。 云心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只是淡淡地道:“如果硬是要制定出一个什么方案结果,阁主所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话音刚落,段飞羽和叶浪又连忙同声附和道:“仙子所说极是!” 我不由向他们俩瞪了一眼,就是向云心献殷勤,也不用这么露骨吧?但两人却不怕死地回了我一个大大的得意笑容,并故意往云心身边靠近,他们不是为了报复我“夺走”凤绮的“深仇大恨”吧? “我……”又有两人异口同声,却是熊振元和龙啸风。 一个字出口两人又同时停住,互相瞪了一眼,熊振元一向霸道,这时当然抢先开口道:“欧阳阁主,你的建议和我的胃口,就这样定了!” 龙啸风却皱眉道:“恐怕我们几个还代表不了天下武林,若是大家意见不一,那么所有力气都是白费!” “要是哪个王八羔子不同意,我玄武堡负责……嘿嘿,负责好言相劝,用不着九龙堡来操心!”熊振元用力拍着胸脯道。 然后斜睨了龙啸风一眼,把龙啸风气得白眼直翻,冷笑不已:“不说别人,就一个青焰门你玄武堡敢说大话么?”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欧阳逸忙道:“两位莫急,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只要我们送出武林帖,落下我们在场各位的大名,相信不会有人故意和我们大家过不去的,何况还有逍遥仙子和厉老前辈坐镇,谁会敢对他们不恭敬?” 厉无情脸上掠过一丝得意,口中却道:“本山人对那叫‘血玲珑’的玩意不感兴趣,莫要把老子扯进来!” 云心也道:“人各有志,怎能凭借强力勉强别人?” 一直默不做声的凤绮破天荒开口道:“云姐姐,我不喜欢坐在这里,走!” 我心中一动,凤绮单纯而敏感的心难道感觉到了什么? 厉无情哈哈大笑道:“小姑娘说的对,是该走了,秦老儿!时辰到了,可以去见我古老哥了吧?” 他虽是笑着询问,两只又小又圆的眼睛却如利刃一般眨也不眨地盯着秦花荣,看得秦花荣脑门上沁出一层冷汗! 秦花荣连忙不迭点头道:“当……当然可以,等……等会儿就带前辈去!” 厉无情目光一扫众人道:“等会儿干什么,现在就去,反正这些家伙也商量不出什么鸟来,都要散了!” 在场的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当然除了我,都明白了厉无情的话中之意,想想再留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欧阳逸、熊振元、龙啸风首先告辞离去,一场为“血玲珑”而聚集群英的各有意图打算的谈判草草收场。 我把云心拉过一边,从怀中拿出记载“玉炉心诀”的丝绢给她道:“上次忘了把这个给你,应该对你有些用处,还有云儿你带凤绮先离开,等我办完海神帮的事情就去找你。” 云心嗔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外面匆忙跑进来一人,对着我纳头便拜:“家主爷,不好了!三公子单独出海了!” 我认得他正是李二,心中虽已有推测,却仍问道:“三公子出海去干什么?” 李二飞快地道:“三公子一个人架着小船去四公子出事的地方,说要救四公子回来,我们见拦不住,就让小的来给家主爷传信,大哥他们则跟在三公子后面去了!” 这个月天瑞!我心中暗骂一声。 但现在我也无可奈何,只得向秦花荣道:“秦帮主,不知可否派一条海船送我们去古莲小帮主及四公子出事之地,以便查看究竟?” 秦花荣自然记得李二是月天瑞和月天奇兄弟带来的护卫,见他喊我家主爷,立时明白了我的另一重身份,不由尴尬地道:“陆公子,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耐烦的厉无情一把抓住,喝问道:“秦老儿!这小子说的古莲小丫头是不是古老哥的孙女?” 厉无情的手劲奇大,把秦花荣的肩骨捏得一响,痛得他冷汗淋淋!秦花荣连忙直点头,嘴里断断续续地道:“厉……前辈……带你去……见、见老帮主……” 我看得心中暗惊,秦花荣毕竟是海神帮的代帮主,武功方面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但在厉无情手中却不堪一击!现在厉无情在我严重已经取代欧阳逸成为我所见过的第一高手了! 厉无情闻言将力道放松了些,秦花荣的面色立时缓和了一点,却又马上被厉无情眼中的寒意吓住! “你这个笨蛋!本山人和古老哥多年未见,正好先把他的孙女救出来给古老哥做见面礼,不然本山人怎么有脸去见他?还不快点带我们去海边?走!”厉无情五指一松,差点把秦花荣扔了出去! 我讶然对云心悄声道:“云儿,他和你都是道门中人,怎么他的脾气这么烈?先前差点被他仙风道骨的外表骗了!” 云心忍不住轻笑道:“听我师父说,厉前辈以前有个外号叫‘怒爪’,既是说他一双手如铁爪,也是说他脾气暴烈。厉前辈出家当道士之后,脾气已经收敛许多了!” 前面的厉无情此时回头道:“小娃娃们!再说我老人家的坏话,就不让你们上船!” 闻言我和云心相视一笑,牵着凤绮跟了上去。后面传来段飞羽和叶浪的急叫:“等等我们,我们也去!”哎!这两个烦人的牛皮糖! 秦花荣带着我们直接穿过海神帮总坛,没料到后面竟然是临江的一片沙滩,长江在这里是最后一段了,往东就直接连入大海。 我看着眼前银白色的沙滩,绵延足有三四里之遥,岸线呈半月形状。 在沙滩的两端尽头,是赫然高耸的山峰,挡住了海上吹来的强风,使得这一片沙滩风平浪静。 只有白色细小的浪花轻轻拍打着沙滩,送来清凉的和风,沁人心脾,在这深冬之际,竟不觉丝毫寒意,真是天然的良好港湾! 江中不远处停泊着七八条大船,最小的有一丈多宽,三丈多长,船楼高有两层,挂三匹白帆。而最大的足有三丈宽七丈长,前后各挂七帆,这是为远洋航行而准备的超级大船,上面还装有从西洋海盗船虏获的几门船炮,杀伤力非常厉害! 秦花荣恢复了一帮之主的气概,得意地向我们解说着海神帮的几条大船的情况。 早有海神帮帮众推下几条搁在沙滩上的小渔船,秦花荣带我们跃了上去,向大船靠拢。 一到大船底边,秦花荣首先轻松跃到大船甲板之上,其余人等纷纷跟上,最后才是十几个帮众借助一根缆绳飞跃而上,大船就由他们来操纵,不用吩咐都各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这只是中等大小的海船,船头有木雕的海神像,海神像的手中握着一杆黄旗,上面绣着海神的画像,旁边还有“巨鲸号”三个字,想来就是这条船的名字了! 随着一声开船的号子,巨鲸号缓缓向江口驶去。没有人愿意躲在船舱里,全部都站在船头眺望天际,对我这种内陆长大,从未出过海,未坐过海船的人更加觉得新鲜。 大江的另一岸是荒凉的平原,偶尔可以见到一些渔村,从那里传来渔家女边补渔网边唱渔歌的美妙声音。 忽然双目一亮,陡觉豁然开朗,眼前是看不到边际的碧蓝海水,象把你的心也随之勾走,一直引诱你跟到天边,和那抹眩目的深蓝连在了一起,然后共同向未知的深处进发,迷失在未知的时空!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那是一个无法言喻,无比广阔的时空,从开始到结束,从这边尽头到那一边的尽头,我在其中只是一粒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尘,渺小得可能会瞬间消失无踪,连一丝痕迹也不留下! 但是我是一个人,一个生命,尽管这么微不足道,却也同样拥有开始和结束,可以征服这边的尽头到那一边的尽头;我会迷失,却总能知道自己占据了一个位置,无法替代的位置!在茫茫尘世里,我总能找到自己的平衡之点,任你风吹浪打,地动山摇,我永远站在平衡的支点,屹立不倒! 我若有所悟。 身形一展,轻飘飘地飞到了海面之上,引起一片惊呼! 我却无悲无喜,足尖在海船前进时破开的浪头上轻点,竟那样不沉不浮,不进不退,如履平地般与船同速而进,而此时我体内的内力运行一圈后自动回到了丹田之中,不再需要其支撑现在的身体! “不舍!”“家主爷!”“陆兄!”“哥哥!” 后面是云心、卫天牧、李二、段飞羽、叶浪还有凤绮焦急担忧的呼声。 我缓缓转过头去,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体内的紫白太极气能轻淌缓运,整个身体竟然羽毛般漂浮了起来!舒缓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感觉到向上的浮力及向下的引力,我不断调整着体内的气能,开放六识感觉每一个细节,尽量接近两力的平衡之点,最终重合时,我毫不费力地躺在了半空之中! 没想到偶然的领悟,会让我现在能以极少的内力做出以前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让我认识到强大的内力并不是绝对的,只要掌握的正确的途径方法,很小的力量也有可能完成很大的事! 虽然这种状态还不能拿来对敌,因为只要现有的内力平衡被破坏,我就会从半空掉下来,但是纯从轻功来说,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了,更重要的是我掌握了一种进入更高境界的切入点! 我轻飘飘地回到船上,云心他们都围了过来,急切而又惊奇地问道:“你怎么办到的?” 段飞羽更是揽着我的肩上下打量道:“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怪物,想不到是越来越怪了!” 我轻轻地给了他一拳笑道:“段小子你自己才是一个十足大怪物,我这个纯洁无邪的人是被你传染了!” 叶浪挤了过来,冲着我的肩头重重一拍道:“陆兄!你这一手可要教教我们。” 不过他拍向我肩头的手还没有挨到我的衣服,就被凤绮一把抓住,并朝他恶狠狠地龇牙道:“不要碰哥哥!” 叶浪立时满脸委屈地叫嚷道:“为什么段白脸可以,我就不可以?” 段飞羽乐得呵呵笑道:“叶浪你就认命吧,就不要指望凤绮会对你改变态度了,看来我在凤绮心中的地位你永远也不可能赶上,哈哈!” 我拍了拍沮丧的叶浪安慰他,然后对凤绮道:“放开叶兄。” 凤绮着才放开捏住叶浪手腕的玉指,依在了我的身边。 云心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道:“刚才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我也专注地看着云心:“我也说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象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接着就自然而然做了刚才的一切,但是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有自己经历一遍才会清楚。” “你这小子越说越玄,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体验,要我们和你一样跳海自杀?”段飞羽受不了我故作深奥,送了一个白眼给我。 只有厉无情用一双利眼在我身上打转,话语里隐藏着一丝惊叹:“想不到确实有‘顿悟’一说啊!” 一个海神帮帮众的大叫打断了众人的沉思:“起大风了!快下帆!” 我疑惑地看了看天,碧蓝的天空上还挂着冬日的太阳,一点起风的征兆都没有,但是我的耳朵几乎在同时听见了远方狂风的呼啸,骤浪的怒吼朝我们的方向排山倒海般扑了过来! 其余的人也都察觉出了不对,纷纷看向海天一线处,不由面色大变!那里的浪头竟然翻涌上几丈多高,就象一个庞然大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们冲了过来! 第八章 悟道玄 第九章 祸双行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九章 祸双行 很快滔天巨浪眨眼间到了跟前,把巨鲸号送上了疯狂的浪尖,云心和凤绮都不由尖叫了一声! 段飞羽和叶浪想必以前也没乘坐过海船,脸色发青,死死地抓着船沿一动也不敢动,面队大自然的无比威力,即使是身负武功,也不免生出不可战胜的念头。《+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而厉无情双脚则牢牢地钉在甲板上,全神贯注看着风浪之后的远方,神情也不轻松。 只有秦花荣和他的属下算是最神色自若的,同时忙着这个那个不停。 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还在浪尖的巨鲸号突然一个猛冲摔到了浪底,骇得我们心都快跳了出来!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我们又被送到了浪尖,就好象心也悬在了上面,简直是比和武林高手比试还要来得惊心动魄! 我们这些人毕竟都是艺高胆大,适应了一会之后不再那么提心吊胆,而且渐渐地这些风浪在眼中也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保持平常心后,转而欣赏起眼前难得一见的海上景色来! “家主爷!你看那边!”卫天牧突然指着东南方的海面道。 我凝目望去,只见翻卷的层浪中间有一条小小的渔船,在一个浪头与一个浪头之间飘摆起伏、动荡摇曳,比起我们刚才感觉危险许多,似乎随时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被风浪撕成碎片! 而这艘小船上还立着一个人,手握一根木桨不停狂乱挥舞,而这个人正是我们要寻找的月天瑞! 月天瑞的小船后面不远,突然出现了另一艘小船,同样在惊涛骇浪中沉浮不定。 李二已经骇然叫出声来:“是大哥他们!” 就在这时,大海中的两条小船都突然在原地打起转来,就好象海底有一个大漩涡,要把它们吸得沉下去! “不好!” 我喝叫一声,人已经飞了出去,脚尖顺便勾起甲板上的缆绳捏在手中,踏浪而行,向两只小船的方向掠了过去。 月天瑞这是也看见了我,大声叫道:“你这个笨蛋,谁要你救了?快滚回去,危险!”由于旋转,月天瑞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并很快被风浪压了下去。 这时的我看起来确实是非常危险,但我心中明白用刚才领悟的轻身功法其实并没有什么,于是把缆绳往月天瑞抛去,尾端其准无比地在他腰上绕了一圈,同时冲他喝道:“抓住了!” 手腕轻巧地一用力,月天瑞立即腾空而起离开了小船,被抛往巨鲸号的方向,但巨鲸号实在是离得太远,缆绳的长度根本不够,只把他带到了十几丈的高空,然后手舞足蹈的往下跌落! 甲板上的段飞羽一见,大喝一声,同样拿起一根缆绳甩向月天瑞下落的腰际。 “我可不是猴子!”月天瑞抗议地叫了一句,沉气抓住飞来的缆绳借力一跃,凌空安全地翻到了大船上面。 我早已收回了缆绳,有惊无险地掠到了另一个浪尖上,缆绳笔直地射向李大他们所在的小船。 李大等人方才见我救月天瑞用的方法,这时都有准备,齐齐约定似地同喝了一声,同时伸手抓住缆绳,借我一拉一带之力一齐跃了出去! 但他们的功力比月天瑞更差,而且离巨鲸号更远,因此这一次段飞羽和叶浪也同时凌空跃起,两根缆绳同时套向最接近的两个人,迅速地往甲板上甩去,自己也借势一个翻身飞了回去! 剩下的五个人却因为没了力道的支撑直往海面坠下,云心娇喝出口,玉手一挥,一只圆木桶裂成了大小均匀的五块,电似射向五人的脚底! 五人在生死关头也发挥超人的反应,脚上感觉一落力就借势往空中一跃,与巨鲸号又近了几尺! 厉无情哈哈一笑道:“女娃儿有意思,本山人也来露一手!” 五指一张一收,又一只圆木桶飞了出去,到五人下方时突然爆裂成五片,其准无比地塞在了五人脚下,竟还把他们的身子往上颠了一颠!五人借此又往前冲了一丈多远。 卫天牧和先上船的李大他们眼睁睁焦急地看着,但自己并没有那份功力帮上忙,只能暗中着急地看着别人。 幸好这时段飞羽和叶浪都已经腾出手来,又用老办法把其中的两人拉了上去,只剩三人马上要跌入大海之中! 不过现在我已经赶到了他们后面,双掌一推,一股柔和的气能阻住了他们的下坠之势,同时把他们轰向巨鲸号,以不太雅的姿势摔落在甲板上,我也以前后脚之差回到了上面。 惊魂稍定再回头看时,那两只小船已经被旋转的风浪绞成粉碎,海面上只剩下了一些木屑碎片!其实刚才救人也不过花了片刻而已,想到在迟半步很可能就阴阳两隔,月天瑞等人不由后怕不已。 我们把心神俱疲的月天瑞等人送入船舱休息,月天瑞在门口突然停住,回头默然看了我半晌,才甩出一句:“谢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看来这个月天瑞还不是不可救药嘛! 风浪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边渐渐暗了下来,大块大块的浓厚乌云朝头顶压了过来! 秦花荣脸色大变道:“不好!这是‘暴龙卷’的前兆,快离开这里回去!”他刚才一直镇定自若,但此时如此失常,我就觉得不祥,再看海神帮的帮众全是一副恐惧的死人脸色,不等下令就忙着掉转船头。连号称海上霸主的他们竟然都感到无比恐惧,秦花荣口中的所谓“暴龙卷”到底是什么? “不能回去!四公子怎么办?”卫天牧和李大他们从船舱里鱼贯而出,焦急地嚷道。 月天瑞走在最后面,却没有出声,只是疑惑地看了看天边,却不禁张口呼道:“乌云来得好快!” 厉无情不以为然地道:“刚才那么大的风浪都不怕,现在只不过一两片乌云,秦老儿你就吓得屁滚尿流,真是没出息!要是你故意阻挠不去救古老哥的小丫头,本山人这里一掌毙了你!” 眼看别人也有怀疑之色,秦花荣急道:“晚辈哪敢欺骗厉老前辈,经常走海的人都知道‘暴龙卷’的厉害,那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就是老前辈武功再高,恐怕也……”他突然住口,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不该犯了老头子的忌讳,说他不行那简直是活上浇油! 果然厉无情闻言立即朝他一瞪道:“秦老儿!你是瞧不起本山人的本事?今天倒要教你见识见识!有本山人护着,保你安全无恙,还怕什么小小的鸟卷?” 有一个帮众突然大叫道:“来了!来了!” 秦花荣连忙回头一看,苦笑道:“这回想逃也不成了,只能听天由命吧!”却仍然冷静地下令道:“所有的布帆都收起来!全部躲到船舱去!要快!” 当下也不管众人,当先进舱。 我忍住心中不详的预感,将月天瑞等人也轰了进去,又拉着云心和凤绮跟在后面。 段飞羽和叶浪也钻了进来,然后是陆陆续续鱼贯而进的海神帮帮众。 “厉老前辈呢?” 我闪出舱门,一眼看见厉无情笔直地站在甲板上,两眼定定地盯着远方,那里大半边的天空已经一片漆黑,于是出声劝他道:“前辈还是快进来吧!” “不干你……”厉无情刚说几个字,就被如细长钢丝穿破天际的破空厉啸打断,同时黑压压的乌云眨眼间就完全挡住了头顶所有的亮光,眼前立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马上就知道那声破空厉啸是什么了,因为现在已变成了震耳的呼呼风号,瞬间觉出脸上身上似在被千万把飞刀片割,疼痛刚起,自己就被强大的风力轰回了舱内! 猛然头上一道哑暗的闪电打了下来,照亮了甲板,一个毛发竖起、四肢曲张的人影被无形的力量击得往上弹起,连连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才朝舱顶撞了过来,顿时木花散开,顶破人现,直坠了下来! 而此时巨鲸号已在剧烈地摇晃,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全都默不出声,说话已经没有必要,只能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一个美妙动人的身躯靠了过来,是云儿!云心把火热的面庞埋在我的怀里,静静地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轻轻搂住我的腰。 我感觉出她独特的平静,深刻地领会到她与我同生共死的情意,心中顿时甘甜如蜜,伸出臂膀将她紧紧搂住,传递着我的爱的回应。 又一双玉臂伸了过来,我闻到了凤绮的气息,她紧贴住我的身子在不可名状的颤抖不已,使劲地抱住我的腰,几乎要把我拦腰勒断! 海船颠簸得更加厉害了,如果不是我们三人抱得紧,早就被撞得分了开来,东西滚动破碎的声音和海神帮帮众的惨呼不绝入耳,还有因受不了剧烈的翻腾而带来的呕吐声,即使外面有鬼哭神号般地风啸声,听在耳边仍然清晰不已。 怀中的凤绮突然毫无预兆地尖叫起来,就象一头受伤的母豹在凄切悲号!我心中一紧,如果不是到威胁她生命的关头,她是不会这样的! 我死死地搂住她和云心,感受到危险气息的降临,忽然船身一震,竟似被一股大力拖带着飞快往前,由于速度太快,以至于我们三人滚倒在地纠缠到了一起,两具凹凸起伏的胴体就这么压在了身下,即使在这生死关头,我也忍不住生出男人最原始的反应! 只是我还不及有所动作,陡觉整个巨鲸号都飞了起来,接着似乎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样,震动声轰鸣入耳,木猎之声连响,身下的舱板已然四分五裂,是的整个人往下坠去! 急忙间,我提气在空中勉强翻了一个身,将云心和凤绮换在了我的上面,即使都摔死,也让她们死得好看一点吧?这一闪之念还未消失,就觉得背部一阵巨痛,双眼不由大睁,瞥见一条巨大的蛇尾消失在眼角,然后就不醒人事了。 等我悠悠醒转,眼前是两张如花似玉的脸庞,正是云心和凤绮。 云心的眼眸爆发出一丝惊喜,口中却淡淡地问道:“你醒了?” 我坐了起来,背上的疼痛已不复再,脑子却还没有完全清醒,茫然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云心一指身边一块尖锐大石道:“你刚才摔在上面所以晕过去了,幸好没有把你捅穿。”她淡淡的话语里透出责备和关心。 “石头?我们不在船上了?” 我边问边环顾四周,却不由目瞪口呆!周遭全是巨鲸号的碎片,木屑器具洒得满地都是,海神像没了半个头,斜插在地面上,船旗也折了半截,上面的绣花破烂不堪,根本就看不出原来是什么。 不远处段飞羽、叶浪、厉无情、秦花荣、月天瑞、李大、卫天牧等都盘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其他的人则横七竖八躺着,也不知是死是活。 再远处是大小不一的巨石,有些从海中冒出半截,不时被冲上来的海浪淹没,我顿时明白了,我们在一个海岛上! 看来我们虽然从秦花荣所说的什么“暴龙卷”中死里逃生,却船毁人伤,流落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上,远处海面除了海还是海,看不到一点陆地的影子,连身在何方都没有概念,如果没有船来救我们,就只有在岛上终老下半生,真是祸不单行啊! “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其他人!”云心起身走了开去。 我也一跃而起,发现身上一点伤也无,一定是体内的太极气能自动运行将伤治好了。 走到月天瑞身边,一掌抵住他的后背,源源不断的气能输了进去。 一会儿月天瑞就睁开了眼,脱离我的手心站起道:“多谢!我去看一看李大他们。” 接着我们分别帮助卫天牧等人运功疗伤,忙乱之际却见李大他们抱着两人痛哭,原来是李四和李六已经死了! 月天瑞突然朝他们跪下道:“都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 李大等一见,连忙也跪下道:“三公子,这可使不得,不是你的错,您不要自责了,否则李四和李六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我走过去劝道:“好了!你们不要这样,先把李四和李六安置好再说!” 顺手拿起月天瑞背上的长剑,找了两块长柱形的大石,气贯剑身,在上面挖了两个长坑,道:“把他们放在里面吧,如果我们能离开这里再想办法带他们回去!” 等把两人装了进去,我又削了两块石片作盖,这样就成了两具石棺。我与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不象李大他们有失亲之痛,但是仍然有些伤感,今天我替他们做石棺,而等我困死在孤岛上时,又有谁来替我做石棺呢? 月天瑞红着眼睛对我道:“我带李大去附近看一看,有没有适合住的和吃的东西,看样子,我们是一时半会离不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不已,月天瑞比过去要成熟了许多,但是这一切都是用生与死的代价换来的啊! 一转身,竟发现段飞羽和叶浪已经恢复,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 我上前在他们眼前挥挥手道:“你们怎么了?” 段飞羽回神道:“怪物!怪物!” 还是那一句!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即使我真的是个怪物,也不用你经常来提醒吧?” 叶浪接口道:“这次我也赞同段小子的看法,这么大的两个石棺,你竟然用寻常的钢剑就象切豆腐一样完成了,好象这石头是面做的,而且你看起来未出全力,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云心走了过来道:“不错!就是我来弄,也不会这么轻松,看来不舍你的功力又进步了!” 我确实感到自己太极气能中的紫色气能的壮大,功力自然是更进一层,但是在这荒岛之上,功力再高也没有多大用处,因此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只是问道:“云儿,其他人怎么样了?” 云心的语气平淡而伤感:“秦帮主正在察看那些帮众,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我心头一颤,向立于残片中的秦花荣看去,却见他只是将他的属下一个一个拖到一起并排而放,显然那些人都没救了。 厉无情还在不远处盘坐不动,不由问道:“厉前辈怎么还没有完功?” 云心答道:“厉前辈在抵御‘暴龙卷’时就受了重伤,又经这么一摔,是伤上加伤,一时半会是完不了的,而且他的内力对其他性质的内力会产生排斥,只能靠自己疗伤,看他内腑受伤的程度,至少需要连续运功十二个时辰!” 我忽然想起自己体内紫色气能的特质,心中一动,向厉无情走去! 第九章 祸双行 第十章 仙梦游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章 仙梦游 我盘坐在厉无情身后,伸掌抵住他的后心,紫色气能一分为二将黑色气能分离出来,向厉无情体内涌进。《+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黑色气能具有消融的特质,换成另一种说法就是同化,在遇到其他性质的气能攻击时黑色气能会让其识别为自己,从而产生合流的作用,那么就不会“自己”打“自己”了。 现在的黑色气能就被厉无情体内的真气认为是自己的一部分,不但没有发起攻击,反而雀跃地引导其在经脉里畅通无阻地运行。 我心中一喜,又送了一股黑色气能进去,只不过这一次还隐藏了一点白色的“六界法能”,如果说以气疗伤,相信没有哪一种会比“六界法能”更好,每经过经脉脏腑受损之处,就将包藏在黑色气能里“六界法能”释放出来疗伤,如此一周天,厉无情的内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于是收功站起。 不到半个时辰,厉无情就睁眼起来,向我一揖道:“小子!今天本山人受你一惠,他日定还你一报,救你一命!” 他也不罗嗦,说话开门见山、直达其意,然后不再理会我,径直环顾四周,见秦花荣蹲在十几具尸首旁不知在干什么,于是大步走了过去! 原来秦花荣正在将一些破烂的木板用绳索绑在一起,做成了一个象木筏的东西。 卫天牧见状喜道:“家主爷,我们可以做几个木筏回去!” 叶浪闻言苦笑道:“就连巨鲸号这样大的船都免不了出事,这种小木筏又怎么能带我们安全渡海?再说也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去,只怕到中途我们就会葬身海底!” 厉无情开口道:“秦老儿做这鬼东西不是给我们用的,而是给他们的!”见他往地上一指,我们立时明白“他们”到底指的是谁! 秦花荣解释道:“我们海神帮所有的一切都是海神赐予,死后自然要把自己的身体还给海神,所以若是老夫死在这里,也拜托你们将我海葬!” 秦花荣扎好了木筏,将尸体一一搬了上去,其他人要帮忙,他却执意不肯,最后把装载好的木筏推到海水之中。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木筏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飘远,终至不见! “家主爷!”这是李大欣喜的声音。 我刚转过身去,凤绮就如飞燕投怀扑了过来,又陡地停住,俏立在我身侧,抱住我的胳膊死劲往前拉。 我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叫她不要着急,就听月天瑞赶到我面前道:“诸位,我们在那边找到了一眼泉水,奇妙的是一寒一热,可以饮用,不如大家都过去,天色将晚,那里也适合过夜!” 众人看看天色,果然是夕阳西下,于是在边上收拾了一些还没有多大损坏的用具,幸好还有几匹帆布完好,一并拿上跟着月天瑞等离开,而凤绮则兴致勃勃地拉着我走在了最前面。 岛上并不是很荒芜,随处可见许多枯草小树,但也并不是很繁盛,奇特的是许多大石和地面齐平,且光滑平整,似乎是被什么神兵利器一刀削去一样! 而月天瑞找到的地方是全岛最好的所在了,比周围要低上许多,形成一块独一无二的凹地,四周被巨石围着,将强劲的海风挡在了外面。 凹地里草木繁茂,还有几棵较大的树木。 云心选了几张完好的布帆系在大树上,做成了一个大帐篷,容纳我们几个人,遮挡一下风雨是绰绰有余。 那眼泉水就在凹地的中心,周围有凿动的痕迹,伸手下去发觉泉水竟然一半寒冷一般火热,但却互不干扰,实是异事! 众人也啧啧称奇:“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的?” 月天瑞却道:“如果不是凤姑娘,我们恐怕也找不到这里,泉水原是埋在地下的,也不知凤姑娘用什么法子知道下面有水,将上面的石土移开,这才发现!” 众人立即用新的眼光看待野性未除的凤绮,心道她有何奇异本领。 只有我知道凭借凤绮天生动物的敏感,要找到这里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难怪刚才一会儿不见了她,原来是跑到了这里来! 大家喝了几口水,又升起火围坐了下来,随后就发觉饥肠辘辘。 当下秦花荣等海神帮的人就义不容辞地去海边捉了几十条鱼回来,烤熟后分着吃了,然后全部心神疲惫地钻入帐篷,各据一角睡下了! 凤绮则香甜地蜷缩在我的怀中,鼻息均匀而轻缓,熟睡不动。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感觉到除了我们之外似乎还有人在这个海岛上,并且一直在偷窥着我们! 但是如果我感觉得到,那么凤绮天生的敏锐应该更加有所察觉才对,但看她现在无忧而睡的样子,难道是我多虑了? 但是心头仍然不可控制地惴惴不安,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突然想到自己昏迷前一瞥而逝的巨大蛇尾,心头的不安更重了起来,想用河洛神术卜一卦,却知道己命不能卜,而与己有关的事情按我现在的道行也不一定卜得准,于是放弃了这个打算,扭头向正借着火光研究“玉炉心诀”的云心看了过去! 云心发现了我的注视,移到我身边坐下道:“在想什么?” 我醒起云心和凤绮可能是船破时唯一保持清醒的两个人,于是问道:“云儿,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船会冲到岛上来吗?” 云心稍稍想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感觉整个船似乎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给甩了上来,就象你用缆绳救月天瑞他们差不多的感觉!” “要把巨鲸号那样甩上来,需要多粗多长的绳子?而且那个人的功力该有多高,岂不只有神仙才能做得到?”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但是又感觉云心所说很可能是真的。 云心若有所思地道:“等等,我好象在船舱的破顶外面看见了有闪光,就象是……”云心忽然抬高了声音:“是鳞片!”突然又放低声音道:“不,也许是我看错了……” 那巨大的蛇尾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我猛然道:“云儿,你没有看错!,巨鲸号恐怕是被一条大海蛟甩到岛上来的!” “大海蛟?”云心不由结舌。 我把上崇明岛和她分手后遇到的事情讲给她听,又把昏迷前看到巨大蛇尾的事情告诉了她。 云心这才点头道:“确实不是不可能,以海蛟的能力,可以轻易做到着一切,它的一卷之力能把巨石也夹成齑粉!” 我变色道:“恐怕这个小岛也经不起它来这么几下!” 云心斜了我一眼道:“它没事拿这小岛出气干什么?况且若我猜的不错,它的巢穴应该在附近,我们身处的小岛说不定已算作它的领地,不仅不会侵犯,反而还会加以保护呢!” 我见她一心一意解说的样子,自有一股动人的美丽,忍不住调笑道:“云儿你是不是那海蛟的亲戚,这么为它说话?” 云心知道我又不正经,白了我一眼,回到了原来的火堆旁,随手添了几根枯枝,摊开‘玉炉心诀’再次专心研读起来。 我四处观望了一会,实在无聊得紧,只好强迫将自己的神识缩到识海深处。因为我的“六界法能”不象别的门派心法需要隔绝六识来修炼,反而要开放六识,因此不能靠练功的方法来使自己达到空灵的状态,如果要做到这个,就需要把包括六识在内的整个神识都关起来才行。 以前偶尔睡不着的时候,我就用这个办法来强迫自己睡觉。但是今天却不知怎么,老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自己,使得神识退缩特别缓慢,也使我对外在的感觉变得更加朦胧和梦幻,就象脚下踩着一团云雾,总是不太塌实一样。 忽然我的感觉一变,竟然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漆黑的夜空,但里面却悬挂着无数闪亮的星星,我突然知道了,这里就是我的识海! 它既死寂,又灿烂! 我在里面无拘无束地遨游,每一点星光都是我的一个记忆,有些黯淡了,有些却很明亮,就在我困顿欲睡时,所有的星星忽然闪亮起来,使得沉寂的识海也变得激荡耀眼! 我精神一振,睡意全无,但是没有象往常一般醒来,而是继续留在了识海之中。 忽然识海里的星星都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大的漩涡,产生无比的吸力,竟把我吸了进去,我呼叫着反抗,却听不见一点声音,使不出一点力气,一阵撕列般的痛苦让我头脑一清,发觉自己已经离开了旋涡,来到了一个陌生之地! 这里也是一个海岛,却是鸟语花香,奇花异草,绿树成荫,直比世外桃源,这里还有一片青翠碧绿草坪,足有百丈方圆。 有高手在此!我直觉地想躲起来,瞅见一块巨石,立刻闪在了后面,偷偷看去,只见草坪上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乍看很相似,细看之下又完全不同,但再看时又觉得令人惊讶的相同! 同样的历尽沧桑,同样的令人渴望敬仰,同样的睥睨天下的气势,同样的与天地万物同化,同样的专注,唯一不同的是一人握刀,一人握剑!还是不对,他们握着的是相同的东西——兵器!他们握的也是自己!因为那刀已不仅仅是刀,那剑也不仅仅是剑。 他们出手了,尽管动作很慢很慢,可我还是有眼花的感觉,明明看见他们只有一把刀,一把剑,怎么眼前却有许多刀,许多剑?明明知道他要取前心,为何从头到脚从前到后都是他的目标?明明剑网已经将他的周身包围殆尽,怎么偏偏看见剑尖在脚底出现? 渐渐地,我连他们的刀、剑都看不见了,半空中翻飞的都是飘忽的残影,看见风在他们身边起舞,水在他们身边轻吟,花在他们身边摇曳,草在他们身边婆娑,但我知道这风、这水、这花、这草都含着致命的杀气,都是他们的刀剑所化! 忽然他们的身影开始变淡,变得透明,最后竟消失不见,只剩下气息,那浓重的杀气在撞击,在缠绕,在分割,在交流,我已经不能言语,窥视着这无与伦比的一战,这一战已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惊天动地、鬼神莫测来形容,因为它是在这之上的更高境界! 慢慢地,连那杀气我都感觉不到了,眼前静悄悄的,象是没有人在这里存在过,只有“六界法能”赋予我的灵觉告诉我那里有危险!危险!这种感觉比刚才的杀气还可怕,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徒然心情一松,危险的感觉消失,草坪上又出现了那两个人,象最初那样对面站立,手中握着刀剑。 刀剑一寸寸地碎裂,从他们脚底,这种碎裂蔓延开来,随后又静止,一丝暖暖的海风拂过小岛,在瞬间,海岛已经秃了,上面剩下一层尘粉,随风飘向海面,原来的草坪变成一个大坑,两个人的刀剑也化成了飘在空中的粉末尘屑! 两人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越来越明亮的眼神明确无误地同时传递着这句话:“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我回想着方才的梦幻般的一战,几句话脱口而出:“无人无我,无物无它,无情无意,无招无式!” 原来“无人无我,无物无它”不仅仅是一种纯粹的境界,而是招式的极致,看起来已经是不分人我物它,也就没有了感情,没有了外露的心意,没有了招式!但是实际上一招一式还是存在的,只是没有定式,没有成规,与天地同理,与万物同形,有的是天地之情,有的是万物之意!人我物它也是有的,只是化在了天地万物之中! “有招有式,有情有意,有物有它,有人有我!明白了!明白了!” “不舍!你明白什么了?”我蓦地清醒,发现自己高举双手,怀中的凤绮醒了过来,一双明亮的黑眸一眨一眨地看着我,原来我已经从这场幻梦中醒来。 我尴尬地放下手,看向被我惊醒的众人,讪笑不已。 云心双目泛着异彩,盯着我再次开口问道:“刚才你连叫了三个‘明白了’,究竟明白了什么?” 我抓头笑道:“我刚才做了一梦,云儿,……” 话还没说完,段飞羽就摇头打断道:“天!连做梦都做这种怪梦,陆怪物之名,非你莫属了!” 叶浪附和道:“是啊!是啊!” 我好笑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了?” “错!” 段飞羽白了叶浪一眼道:“我们两个是同床异梦!” 叶浪一噎,迅速追向我这边道:“段小子!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让别人误会,我风流刀可是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的!尤其是凤姑娘……” 他的禄山之爪趁机要碰凤绮的脸蛋,我忙举手在凤绮面前一晃,当的一响,叶浪咦了一声,迅速收手换招,变了好几个角度抓了过来,最后另一手拔刀一挑,停在凤绮面前三寸之处,倒尖上架着我的折扇,想不到他仅仅几招之内就找到了折扇变力之点,看来在幻梦中领悟到的所谓“有招有式”明白了是一回事,实际行之却是另外一回事,不过有了这个目标,要达到幻梦中的境界是可能的! 而叶浪收刀还鞘,惊异地看着我道:“陆兄的折扇忽隐忽现,有神鬼莫测之机,果然不负盛名!” 我微微一笑道:“叶兄说话最爱夸大,什么神鬼莫测,还不是被你测到了?” 厉无情也面带惊异地道:“小子,你若是将扇上的战意内敛而不外放,恐怕就真的成了神鬼莫测了!” 我心中一悟,对厉无情抱拳道:“小子多谢厉前辈指点!” “好说好说!年轻人谦虚一点不吃亏啊!”厉无情得意地捻须微笑,一张红脸更是红得象晶血一般! 忽然大地震动,浪声狂啸,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破空而来! 第十章 仙梦游 第十一章 奇兽斗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一章 奇兽斗 “那边有人来罗!” 正当四个人忙着吞咽之际,机警的马千里忽然指向薯田后面的矮树丛人影晃动。《+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糟了!”回头发觉农人聚拢来捕捉他们。 “沿河那头快跑!” 赶紧嘱咐他弟弟,扔掉手上的烤地瓜几个人四散跑开。 “叉拿,唛走!” 约四、五个大大小小的人朝他们追过来,有个少年手上还拿着棍子。 “大家分头跑开!” 小明急中生智大喊一声;一个人朝另一头逃跑,那头跟追的人来路是顺着一道。只见那些人都朝他追来。小明不顾一切往前直冲,感到林子里的人张牙舞爪地围上来,他奋不顾身地朝河边没命地发足狂奔。冲出一段路后,觉得真如被军队包围突围而出一样。 逃回家后,打电话给回头。他们也都逃逸回家了,大家庆幸过一劫。 “我们替你耽心,那些人都朝你追去。” 回头说。 “他们追一下,就没再追了。”小明述说他逃遁经过: “不过那个烤番薯真好味。” 逃脱之后,再想及偷烤的地瓜滋味竟份外甜美。 第十一章 奇兽斗 第十二章 渡海归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二章 渡海归 厉无情将其中一颗递给云心道:“小姑娘!还有一颗本山人打算送给古莲那丫头,作为回报,本山人就替你的那小子炼好那只角给他!” 云心敛衽一拜道:“本来这些东西前辈就有权处置,云心又怎敢有意见?师傅在山中时经常提到前辈的火精之气是武林一绝,今日总算有幸见识一次了!” 厉无情呵呵笑道:“什么武林一绝,只不过是干起这种屠夫厨子的活计,本山人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他一开始还作谦虚之状,后面却又忍不住得意自夸。《+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不过他的火精之气确实可算一绝,一支巨大的独角在他手中不到片刻就缩得只有一把剑大小,又黑又亮,腥味全无。 厉无情大笑一声,随手一挥,独角脱手飞去,没入巨礁之中!他的人也跟着飞了出去,拔出独角跃回道:“再装一个把手就行了,可惜这里是荒岛,这要回去才行了!” 我接过他递来的淬炼后的独角,又感激又佩服地道:“厉前辈的心法果然不同凡响!只是我们还不知道那一天才能回去呢!”一句话让众人想起眼下的处境,都沉默了下来。 “好了!大家先处理这个劳什子腥物吧!” 厉无情一句话让大家行动起来,人总是先顾眼前再说,很快就将寒蛟截成几十截,提回我们露宿之地。 我找了一张帆布,回到海边,将尽量多的蛟鳞包了起来,足有百斤多重,两千余片的样子,然后放在了先前的石棺之内。 猛然想起一直未见月天齐和古莲上来,于是往那块礁石掠去,一眼就见他们裹着帆布在礁石上嬉戏着,见我过来,月天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妹、妹夫!不舍!” “你在这里倒玩得很开心,怎么不去找我们?”我微责道。 月天齐还没什么,一旁的古莲倒说话了:“喂!你怎么乱怪别人,我们是因为龟爷爷让我们在这儿等它,才留在这儿的!” “哦?” 我有趣地看着古莲一脸维护的神情,现在看起来她比刚出水时又漂亮了许多,瓜子脸,大眼睛,健康的蜜色肌肤,顾盼神飞的果断自信不断地流露出来,让人不知不觉为她所吸引。 我若有所思地道:“四哥!我得要你将来送我这个大媒人什么谢礼才好呢?没有我,你可就来不了海神帮,也不会与古姑娘有这段奇缘了!” 一句话说得月天齐倒是大窘,而古莲却只是看着我道:“原来你就是齐哥的妹夫陆不舍,他把你说得那么好,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我倒是没想到月天齐在别人面前对我那么推崇,瞟了一眼月天齐,对古莲笑道:“古姑娘!我想在你眼中,没有人比我四哥月天齐更好吧?” 古莲讶然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为她的坦率和在情感上的天真笑了起来,古莲白了我一眼道:“你这个怪人就知道笑,还是我齐哥……” 月天齐拉拉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对我不好意思地道:“舍弟!家里还好吗?爷爷他们还好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都好!倒是你们,在那海蛟肚子里待了六天六夜,怎么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反而象是得了什么好处,内力有所增长的样子?” 月天齐道:“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被海蛟吞下肚后,莲妹为了救我也被海蛟吞了进来,我们在海蛟体内吃了一种乱飞乱跳的果子,才没有被它胃里的腐蚀性的毒液化掉,但我们也只能在海蛟身体里乱窜,饿了就喝它的血,撕它的肉吃,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我们钻到海蛟的喉咙,正好看见海蛟要把三哥吞进来,所以狠狠地抓住它的喉肉,终于让它将三哥喷了出去,后来又不知怎么,就被蛟血冲了出来,全部经过就是这样!” 难怪海蛟不时无缘无故地发疯,原来是有他们两个在海蛟的肚子里作怪!还有这种万年奇物必有内丹之类,天齐和古莲吃的那什么果子,可能就是海蛟的内丹,导致内力大增,因祸得福! 后面传来哗哗水响,我们闻声朝海面望去,就见先前那只大海龟浮出了水面,径直朝我们游过来。 现在已是正午,金色的龟壳在阳光照耀下金灿灿直晃人眼,每一片金壳的边缘都反射着透明的七彩光茫,实在奇特之极!等海龟靠近礁石,我才看清它的头居然也有角,而且还是两个!但这两个角很小,有点象鹿角,也是龟壳一般的金色,却是肉乎乎的,给它增添了一点可爱的感觉。 我猛然想起和万年寒蛟同生的一种奇兽,脱口而出道:“太古龙龟!” 太古龙龟是比万年寒蛟还要古老的奇兽,头上生有龙角,终年几乎都在海底休眠,喜食地火,却与属寒性的蛟类为伴,同居一穴。 太古龙龟将头伸长,口一张,竟从里面吐出好多东西,叮叮当当落在礁石上,全是些闪光的饰物还有珍珠宝石、玻璃瓷瓶之类。 月天齐呆住道:“它这是干什么?” “它恐怕是把你们两个当成它的恩人了!”我说得心里酸溜溜的,其实说起来它真正的大恩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绞尽脑汁,杀死了它的死对头是不是?而且月天齐和古莲只是凑巧解了它四脚朝天的尴尬是不是? 哎,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我放下心怀,却见月天齐从那一堆闪闪发光的东西中拣了个东西,那应该是个铜制的东西,样子象是躲在云彩后的弯月,这么多好东西他不拣,拣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但月天齐却双眼发亮,颤抖的双手显示出内心的激动,抱头对我道:“我们月家出去采购的箱子上都镶有这种标志!” 我蓦然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喃喃道:“这么说,运送珠宝的海船所遇到的风浪是真有这么回事,而且很可能是这一龟一蛟弄出来的!” 月天齐又高兴又伤心,高兴的是海神帮洗脱了嫌疑,心中对古莲再无芥蒂,伤心的是这件事一旦被证实,也就意味着月家的财富永葬海底。 “可惜海龟不能口吐人言,不然可以问个清楚明白!”月天齐紧握着云月标志出神地道。 古莲却没有这么多心思,自己和海龟说起了话来,她拍拍海龟的头道:“龟爷爷!你多大年纪了?” 海龟对她的拍打一幅很受用的样子,还直点着头,好象在说:“很老了!很老了!我都记不得了!” 古莲又摸了摸它头上的龙角,海龟却昂头轻叫了一声,它的叫声很奇怪,有若鸟鸣。古莲担心地问道:“龟爷爷!你生气了?” 海龟却张口咬住古莲裹在身上的帆布,往外一拖,差点让她春光外泻!古莲惊叫一声,嗔骂道:“死乌龟!在水里的时候你都看光了,现在……” 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如她多么豪爽大胆,在我这个外人面前也禁不住脸生红霞,不自觉地往前一纵,却落在了龟背上,海龟似乎很高兴,带着古莲游离礁石,就在附近海面时快时慢,时东时西的浮游起来,约莫两刻才把古莲送回。 古莲兴奋地道:“龟爷爷!原来你是想带我玩啊!刚才错怪你了!”海龟又轻叫两声,退了开去,潜入水中不见。 我心中一动,能不能回去可能还要看这只“太古龙龟”呢! 它的身体巨大,我们所有的人立于龟背之上肯定没有问题,而且它的速度够快的话,在海中的时间就不会太久! 回去之后,我把这个想法和众人一说,立刻使他们兴趣高涨,只希望海龟会再来,好让我们乘坐回家! 云心沉吟道:“‘太古龙龟’并不明白我们要去哪里,若是随便它,说不定会南辕北辙!” “要是我们知道此岛在哪个方位,并且能象驾马一样指挥龙龟就好了!”说话的是月天瑞,这几日之中,他的变化有若天壤,洗去了浮华狂躁之气,多了一份成熟稳重,让月天齐都有些不敢认了! 我赞许地看向月天瑞道:“三哥说的不错,前一个问题嘛!……”我脑中闪过昨夜幻梦之事,脱口道:“我想这个小岛应是当年刀圣和剑圣两位老前辈进行‘两圣之战’的小岛!” 除了卫天牧和李大等人,在座诸位都或多或少知道两圣之战,闻言一齐惊异地看着我,厉无情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道:“小子!你凭什么断定这里是进行‘两圣之战’的地方?” 我本来不愿将幻梦之事说出来,但是不照实说出恐怕难以取信于人,于是详细一一道出。 最后看着众人心中忐忑,说实在,现在即使已和盘托出,也没多大把握他们会相信,毕竟这种事太玄妙,连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了解这两日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众人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凤绮首先出声道:“是真的!”她的本能让她能更快地捕捉事情的真相! 段飞羽和叶浪马上接着异口同声地道:“在陆兄身上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厉无情则一脸沉思,口中翻来覆去地念着:“无人无我,无物无它,无情无意,无招无式……有招有式,有情有意,有物有它,有人有我!……也许没有亲身经历,就体会不出它的真意啊!” 云心闻言恍然道:“原来你一直大叫‘明白了,明白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秦花荣想得更实际,道:“如果这里真是圣战之岛,那老夫就知道回去的方位了!只是怎么让海龟明白我们要去的方向?” 我一指古莲道:“那就要看这位女帮主的本事了,我看太古龙龟不仅把她当作救命恩人,而且还很喜欢她,训练太古龙龟的事非她莫属了!” 古莲也不推辞,爽快地道:“没问题!” 接下来几天,太古龙龟每日正午都来找古莲嬉玩,工夫不负苦心人,慢慢地太古龙龟已经懂得依照古莲的声音和手势分辨左右前后,东南西北,很快就能担当大任了! 众人大喜,纷纷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云心之外,一人带了一大块蛟肉,蛟肝之类,尤其是凤绮特别喜欢吃,竟然带上百来斤的一大块! “太古龙龟”早已等在礁石旁,众人逐一跃上龟背,李大他们把收殓李四、李六的两具石棺也抬上去,我上前掀盖检查,见包好的蛟鳞还在,放心地放下棺盖。 云心在一旁看得清楚,问道:“不舍!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我微微一笑道:“回去你就明白了!” 云心见我故作神秘,娇嗔地横了我一眼,这种小儿女风情在她脸上尤其显得夺魂摄魄,殊不一般。 更何况这几日云心苦研“玉炉心诀”,竟是一天比一天仙气外露,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出尘脱俗之姿,真如九天仙女,圣洁高寒,让人莫敢仰视!只有在对我时,偶尔会作痴嗔状,从九天下落到凡尘之中! “太古龙龟”在古莲的指挥下向西北行去,我们如许多人物只不过占了龟背的三分之一,即使众人躺下也足够了,并且海龟行得平稳,竟比坐船还要来得舒服! 海龟行得越来越快,一路乘风破浪,海天一色在身边往后急退,似乎永无尽头一般,让人感受到天地如此宽广,厉无情首先忍不住仰天长啸,破云穿石,有利断金石之力! 紧接着众人也被他感染,此起彼伏的啸声相和,而凤绮竟也仰天大吼,雄浑高亢,有兽王之势! 我在一旁却看得好笑,徒地心头无比轻松,胸中突生出万丈豪情,所有憋意闷气从体内狂涌而出,化作虎叫龙啸,在空中百折千转,连绵入云,将其他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 经过连日来心灵的修炼,黄帝和蚩尤的精元与我又有了进一步融合,看来至少与厉无情不相上下了! 不到半天的功夫,竟然就看见了陆地的影子,古莲高兴地道:“我认得那个地方,那是吴家村附近,绕过吴家村,就快到崇明岛帮中了!龟爷爷你快点呀!” 众人也是一阵兴奋,厉无情大声道:“莲丫头!最好能在晚饭之前赶到,不然就只能吃你们海神帮的残羹冷饭了!” 古莲娇俏地道:“厉爷爷!谁敢给您残羹冷饭,看我不劈了他!顶多我给您亲自下厨吧!” 厉无情呵呵笑道:“莲丫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看在那颗蛟珠的份上啊?哈哈哈……” 古莲皱鼻嗤了一声,大有就是你又能怎么样之意! 凤绮突然大叫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见凤绮叫了之后就蹲下身来,双手捧头竟呜呜呻吟了起来! 我忙蹲在她身边问道:“凤绮!你怎么了?安静……安静……” 我掌心按住她的后脑,用“忘我宁心诀”抚慰她,只是这次似乎不是那么管用,凤绮没有立即安静下来,而是投在我怀中紧紧搂住,全身不停地颤抖,一种深沉的害怕感觉从她身上传了过来,那是恐惧之心! 是什么能让凤绮如此恐惧? “龟爷爷!你怎么不走了?” 听到古莲的声音,众人这才发现“太古龙龟”停住不动,且伸长了头,轻叫不已,它想告诉大家什么,任古莲想尽办法,也不能让“太古龙龟”再进一步。 就在大家惊疑不定时,一个凄厉凶狠的声音划破长空,击得人心一悚,厉无情等已经脱口呼道:“血玲珑!” 凤绮忽然从我怀里窜起,竟一纵入海,以四肢着水,在海面一沾即走,竟不沉入水中,如覆平地般向吴家村的方向迅速奔去! 而厉无情也大袖一展,如飞鹏展翅,使开蜻蜓点水的绝技追在凤绮之后! 龟背上的人除了我和云心,其余的可没有百里飞渡的本事,古莲拍一拍gui头道:“龟爷爷,你送我们到岸边后再回去好不好?” “太古龙龟”晃了晃头,突然身子微微一沉,向岸边迅速冲去,一会儿便到了浅滩之中。 我们刚把所有的东西卸下,“太古龙龟”就隐没在了海中,不见了踪影。 我心中担心凤绮,急急对月天瑞和月天齐道:“你们带着东西慢慢跟上来。”然后便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忽然心中又是一动,扭头一看竟是云心跟在后面,衣椐飘飘如行云流水一般,见我回头看她,向我淡淡道:“快走罢,晚了可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我点点头,后面又传来段飞羽和叶浪的大叫:“喂!等等我们!” 第十二章 渡海归 第十三章 杀劫起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三章 杀劫起 很快就听到打斗的声音,我一跃而起,掠过前面阻碍视线的小土坡,就看见坡下的荒地上有十几拨人,而有些还是老相识了,烈火宫唐祖烈、玄武堡熊振元、九龙堡龙啸风、雷映雪、安松年、龙吟阁欧阳逸一个都没有落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先到的厉无情正在和一个五旬左右的老人说话,这个老人和厉无情一般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红色锦袍,发须却是乌黑发亮,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凤绮正在和几个青衣大汉打斗,她的出招虽然酷烈无比,但只战成了平手,青衣大汉似乎并不想和她交手,都留了几分力气。 不过我立即发现那些观望的人注意力不在别人的打斗上,而是一致眼角朝上,望着了无一物的半空。 正疑惑间,忽然先前那声熟悉的凄厉凶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才注意到在斗场的中央上空多出了一块悬浮着的有许多窍孔的石头,血红通透,形状如球。 接着我注意到,随着声音渐渐消失,石头上血红的颜色也渐渐褪去,最后竟变得透明,不仔细瞧根本就看不出半空中还有这么一块古怪的石头! 难怪刚才我没有发现! 突然熟悉的娇叱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却见是另一组打斗中发出,一方是两次败在我手上任性刁蛮的上官小情,而另一方也是两个女子,却让我万万想不到她们竟是一直生死不明的语蝶和紫燕儿两个丫头! 语蝶和紫燕儿双双对付上官小情,以上官小情现在的功夫,本来两女合力也是根本打不过她的,但是她们不知从哪儿学来一种合击之术,两人两剑竟在上官小情的长鞭之下游刃有余,虽然不能取胜,但也不会落败。 蓦地语蝶和紫燕儿剑势一紧,狂风骤雨般攻向上官小情,看来是对这种不上不下的状况有些着急了。 却不知上官小情比她们更急,近些日子的连遭败绩,一在她心中投下阴影,这时又在这么多武林人物面前久战两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不下,觉得颜面大失,又见两女抢攻,不再犹豫,明挥长鞭拒敌,暗中聚集功力,觑准机会,一掌轰向两人,立时火星四溅,形成一片火网将两女罩住! 这“星火神掌”连我当时都避得甚为狼狈,更何况语蝶和紫燕儿两个? 在她们的惊叫声中,我闪身跃到她们面前,紫色气能一分为二,黑色气能将火星消灭,红色气能同时向上官小情轰去! 上官小情惊叫出声,身形后掠,晃了几晃才站稳脚步,见到是我,脸色大变道:“又是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语蝶和紫燕儿惊喜地唤了声:“少爷!”然后向我扑了过来,半途却又脚步一顿,迟疑地看着我,打量了半天才由语蝶道:“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 我一愣,顿时明白我和她们还是在死而复生之前分开的,本来身体就不太一样,而且这段时间的气质变化也很惊人,难怪语蝶会这么说。 我见她们这样,促狭心起,故意正经到拱手道:“两位姑娘把在下认成了什么人?难道我和他长得很象?” 紫燕儿心直口快地道:“是啊!如果不是从小在一起的话,还真会把你当成我们少爷,不过你看起来更象少爷的哥哥!” “你们别做戏了!”上官小情娇叱道:“陆不舍!既然你救了这两个小丫头,本小姐就宽宏大量不和她们计较了!不过你敢不敢和我大哥单打独斗?” 我淡笑道:“看来你找到靠山了?不知道是哪方高人?” 从边上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站在上官小情侧前,抱拳道:“在下江碧流,久仰陆兄之名!” 上官小情得意地道:“告诉你这个土包子,我大哥可是十大高手榜里的第二高手!” 我拿眼打量这个江碧流,脸形方正而刚毅,英气外露,五官英挺,虎背熊腰,一身白色武士装,脚蹬白色武士靴,外罩一件白色大披风,如果要找一位英雄少侠的标准模子,没有比他更合适了! 我也抱拳回礼道:“原来是江少兄,失敬失敬!不知江少兄与上官丫头是什么关系,要为它出头?” 江碧流侧头宠溺地看了上官小情一眼道:“小情就象我的妹妹一样,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为她出头了!” 我感觉到他是个很正派的人,虽然不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但不想和他发生无谓的争斗,尤其是为了上官小情更是不值,试图说服他道:“江少兄!不知你是否了解在下和上官丫头之间的恩怨?” 上官小情紧张地叫道:“大哥!你别听他胡说!他老是仗着功夫比我高就欺负我,你替我好好教训他!” “小情你放心!”江碧流又对我道:“不管怎么样,陆公子你以武欺人都不对,在下早有领教陆兄功夫之意,还请不吝赐教!” 他说话斩钉截铁,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只得道:“江少兄执意如此,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动手吧!” 江碧流道:“还是陆公子先出手较好!” “那在下不客气了,请小心!” 我迅速地踏前两步,本来十余的距离就在这两步之中到达,来到江碧流面前,折扇嗖地到了手中,变换着各种手势,点向他全身要穴! 江碧流一脸凝重,双眼紧盯着我的手腕,如穿花般巧妙地躲闪,不时或掌或指地反击。 我们都知道现在互相只是在试探,并没有出全力,全是一发即收,一触即退。 几招过后,我不禁暗暗惊讶于江碧流应招的沉着冷静和手法身法的奇妙,且内力也不容小觑。 棋逢对手的畅快感觉让我精神大振,脚步一错,掺杂了些“轩辕步”的精华,配合幻梦中领悟到的境界在江碧流周遭奇幻飘渺地左右闪动,让其抓不住我的落脚之点,而手上也不闲着,一手在掌、指、拳之间变幻,另一手折扇时开时合,但看在江碧流眼中是我连人带扇时隐时现,神出鬼没! 江碧流脸色更凝重了,一时之间只守不攻,见招拆招,但由于料不到我出招之方位,不免闪得颇是狼狈,身上不轻不重吃了我几扇! 上官小情在一旁看得急道:“大哥!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江碧流闻言脸色一正道:“陆兄小心,在下要出剑了!” 最后一字出口,他的手中多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宝剑,寒光四射的剑尖带着凌厉的杀气向我刺了过来,竟不管我是虚是实,只凭一个快字,紧锁住我不放。 “以攻代守,高明!”我高赞一声,虽不得不旋身而退,但仍从容顺势推出一掌,顿时飞沙走石卷向江碧流站立之处! “来得好!”江碧流夷然不惧,大喝一声毫不示弱地回掌相迎,两力相击,竟发出破空之声,最出人意料的是此时半空中的“血玲珑”蓦然发出一声厉啸,从我们两力交击处毫无预兆地跌落下来! 我们两个同时一惊,本能地收力后退,“血玲珑”竟又离地而起,顺着我收力之势飞了过来,转瞬没入了袖中! 我刚心中大呼不妙,就不知谁大叫了一句:“血玲珑在他身上,不要放他跑了!” “别让他逃了!” 围观的百多人纷纷掣出兵刃向我站立之处围了过来,不由分说便争先恐后刀剑相加,似和我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我镇定心神,知道今次这一关难过,先保得性命要紧,使开身法在人群中左闪右避,幸亏这几日我连连奇遇,不仅可以避开他们的攻击,反而引得他们自己乱了阵脚,相互误伤之下,竟先自己打了起来,一时无暇理会我了!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我趁乱闪出人群,却又不得不停下,外围竟然有更多的人等着我,我的老相识们更是全在其中,看来都是高明之辈呀! 熊振元首先发难,大手一伸道:“小子!将血玲珑交出来!” “振元兄,这血玲珑恐怕不能给你一人吧?就不怕犯了众怒?”龙啸风闲闲地朗声道。 雷映雪手抱着琵琶,娇滴滴地道:“龙当家说得在理,奴家也想跟着开开眼界呢!” 其他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看他们一副虎视耽耽盯着熊振元的样子,就知道龙啸风和雷映雪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熊振元虽然狂妄,却也知道众怒暂时还犯不得,于是也不再言语。 欧阳逸一向便是做和事老的角色,今次也不例外,见状跨前一步,露出亲切和善的笑容对我道:“依老夫的主意,就按照在海神帮时的提议,陆兄弟将血玲珑交给大家一起参研,好处的头一份就归陆兄弟,对我们诸位都有好处怎么样?” 我暗暗估计眼下的形势,心知不得不暂时妥协,而且为了血玲珑这个身外之物糊里糊涂丢了命可不值得,尽管心中不甘心,却只得压下思虑,扫视众人一眼道:“不知这是欧阳阁主一个人的意思,还是诸位共同之意?” 众人互相望去,交换着不用言语表达的意思。 半晌,熊振元和龙啸风首先表态:“赞成阁主之意!” 唐祖烈和另一蓝袍中年人一齐点头道:“此法甚好,颇为公平!” 有了这几位带头,其他人也相继附和:“几位前辈都决定了,晚辈岂有不遵的份?” 只有一直站在一边的厉无情发出不和谐的冷哼道:“本山人和赤阳宫不会象某些人不但强抢人家的东西,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所以你们的馊主意不要扯上我!” 厉无情虽然没有直接说站在我这一边,但大势所趋下,能做到如此,而且还说服赤阳宫退出夺宝之列,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我感激地往厉无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朝众人淡淡一笑道:“本来嘛,要本少爷交出血玲珑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对它兴趣也不是很大,不过要本少爷就这么拱手相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少爷受了诸位的胁迫,如此岂不有损各位的名望?况且这血玲珑……” 我伸到袖口一摸,却不由呆住道:“血玲珑怎么……难道在混乱中又弄丢了?” 熊振元喝声道:“小子别装了,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血玲珑一旦认主便会随附身上,怎么可能丢失!” 我立即冷冷道:“原来你们也承认我这个主人,什么时候江湖名流都成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了?” 上官小情抢声道:“这个混蛋最奸诈了,大家不要受骗上当,干脆制服了他,搜出血玲珑大家一起分享,也算为武林做了一件好事!” 没想到这样的事也能让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而且其余人等的表情说明并不觉得上官小情说的有什么不对,不由沉声道:“看来诸位是打定主意不顾脸面硬抢喽?” 熊振元喝道:“既然你不把天下武林放在眼中,就怪不得我们使出非常手段,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熊堡主!你少拿天下武林当幌子,想抢‘血玲珑’就直说,不过要先问问我这个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风流刀答不答应!”叶浪轻巧地跃到我身边傲然道。 我和他相视一眼,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朋友的真挚,不由会心一笑,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了。 “喂!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段飞羽出现在面前,含笑道。 叶浪斜了他一眼道:“段小子,你来凑什么热闹?” 段飞羽故作一叹道:“没办法,谁叫凤绮要跟着他呢。” “嘿嘿!原来咱们是有志一同!” 叶浪拍拍段飞羽的肩,又附在他耳边以绝对能让我听到的低声道:“还有,跟在这怪物小子身边肯定有欣赏众多美女的机会!”又拿眼指向不远处疑惑呆立的语蝶和紫燕儿,似乎已经认定她们和我有关系! “朋友!谢了!” 知道赶他们不走,我只简单地说了这一句,然后环视着众人,其实此时我正向要冲过来的天瑞、天齐他们传音道:“你们不要过来白白送死,还成了我的累赘,带着天牧他们一起回海神帮,回头我会去找你们的!” 天齐闻听摇摇头要上前,却被天瑞拉住,朝我的方向默默点头,叫我放心! 我又向云心传音道:“云儿!你不要担心我!带着凤绮和语、紫燕儿两个去海神帮,他们三个要劳你照顾保护了!” 忽听一声呵斥响起:“飞羽!你怎么和他们搅在一起,快回到为父身边来!” 我凝神一看,原来是和我的老相识们站在一起的那位不认识的蓝袍中年人,蓦然想起段飞羽的身份,顿时明白蓝袍中年人就是段飞羽之父,四宫之一朱雀宫的宫主段润明! “爹!” 段飞羽唤了一声,身子却未移动,定定地道:“爹!他们是我的朋友,不会丢下他们不管,况且这件事就是你们不对,以一堡一宫之主,江湖名士霸主的身份,竟然联合以众欺寡、以强凌弱,孩儿我怎么能坐视而置身事外更甚者助纣为虐吗?” 段润明闻言一窒,却道:“可是,飞羽,以你那点微末的功夫,能和天下武林对抗吗?” “不错!”一直未出声的唐祖烈开口道:“陆少侠!唐某劝你还是交出血玲珑,否则只是白白连累了朋友!” 我冷笑道:“多谢唐宫主的好意,眼下这几个人还代表不了天下武林,即使是天下武林在此,我陆不舍也不会成全你们,以增长巧取豪夺之风!” 当我说出这句话来,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变成一个以天下为己任、正义凛然的英雄了?还是这几天和云心在一起,听她念叨多了,以致于不知不觉被感化了? 但同时我感觉到我并不真的信仰自己所说的话,巧取豪夺并没有什么不好,连皇帝老子的江山都是巧取豪夺来的,只要遵循一个原则,就不会有人对你说三道四,就象现在,虽然这些人将我围住逼迫,却无多少人说他们不对。 不容我多想,段飞羽已经开口道:“爹!您不是从小就教导孩儿扶弱锄强,义字为先,现在朋友有难,孩子怎能不尽朋友之义,临阵脱逃?” “你这个逆子!” 段润明气得满脸通红,跺足道:“罢、罢、罢!”转而沉声道:“今日我朱雀宫放弃夺宝之争,不过谁要是伤我独子,朱雀宫必不善罢甘休!”一拂袖,带着朱雀宫之人迅速离开,站在几丈开外! 欧阳逸正色道:“小兄弟!你是否再考虑一下?这对你并无害处!” 我淡淡道:“不用了!要想拿血玲珑,先赢了本少爷再说!” “不要和他废话!谁先夺下血玲珑,就算谁的!”熊振元断喝一声,剑未到,逼人的气势已将我锁定,接着剑光从上而下,他的剑竟是用劈的! 即使是在如此情势之中,我的“六界法能”也能使我好好欣赏这把不同寻常的剑,剑身宽、厚、长,类刀,却不失剑之特点,使得既可使刀招,又可用剑式,既灵活多变,又能以拙胜巧,这样的剑倒象是为熊振元这种身高力大的人量身而做一般! 我眼睁睁看着重剑劈下,却仍未有所动作,在距我面门不过三寸之时,当!的一声,段飞羽和叶浪一左一右,一剑一刀将熊振元的下劈之势挡住! 这时我动了,身形后掠,耳边同时传来段飞羽的飞快细语:“今日形势不善,找机会先逃!” 我没有时间感动,中途折向朝众人中最弱的“银剑公子”安松年扑去,开始了我潜逃大计的第一步! 第十三章 杀劫起 第十四章 林中险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四章 林中险 新年伊始,特别贡献一章。《+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 “来得好!”安松年右手一抬,长剑拔在了手中,银光闪烁朝我右臂处劈下! 但破空声起,这一剑却斩在了空处,激起了万千尘土,因招式已老,不由得往前一弓身前进了几步。 这时的我已经又转向而行,扑向上官小情! 上官小情咯咯娇笑道:“想故技重施,在本小姐这里行不通!看你往哪儿跑!” 鞭声嘶嘶如万千蛇影粘上我的身形,另有江碧流配合默契,凭着一把快剑修漏补缺,一剑一鞭布下天罗地网,滴水不漏! 但他们又怎知我“六界法能”和幻梦悟招的神秘,玄妙的轩辕步在我脚下更添莫测之机,轻易在他们眼界下消失无踪,顺便还将一旁看戏的雷映雪拉到战圈之中。 众人措手不及间只听见叮当连响,雷映雪腾空而起,将被上官小情卷向空中的琵琶抱在怀中,赫然发现上面有几个剑洞!脸色一变,向江碧流喝道:“你还我琵琶来!” 手指连弹,珠玉之音却如利箭毒药,身形随之飞舞,围着江碧流绕行不已! 我哈哈一笑,迎面却碰到欧阳逸,他双手负立,一脸可惜地看着我,暂时并不出手道:“小兄弟!现在将血玲珑交出还不算晚,你的两个朋友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不用回头看,我已经知道叶浪在和熊振元缠斗,岌岌可危,而段飞羽被龙啸风杀得险象丛生,两人比起一派之主来,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但我面色不变,夷然不惧道:“只要我安然无恙,他们也不会有事!” 欧阳逸赞赏地道:“有胆识!那就休怪老夫无礼了!”身形飘忽跃起,大袖飞来! 欧阳逸不愧是两大势力之一龙吟阁的阁主,有过人的武艺功力,这一跃看似飘忽不定,其实似缓实快,眨眼之间宽袖带着狂风向我的面门拂来! 只是我知道他真正的重点在我的右臂,意在藏于其中的血玲珑,而袖击看似强大,其实意在不伤人,而在惑人,如果我举臂还击就正好如了他的意了! 瞬息间,我不闪不挡,反而整个人往前一倾,向他的怀中重重撞去,同时手肘用力,紫色气能化为锥尖之形刺向他的膻中大穴!只是无所不融、无所不摧的紫色气能似乎遇到了克星,刚划破他的外衣,就似遇到了阻隔,难以寸进!欧阳逸身上穿了特殊的防护之物! 念头刚起,欧阳逸得意的笑声响起,如钢利爪嵌住了我的右肩并大力往后折去,一阵剧痛从右臂上传来,体内气能自动反击,却已是慢了一步! 不过惨哼一声连连后退的却是欧阳逸,他一手捂住自己小腹,指缝间溢出红色的血迹,眼中透出难以置信之情,缓缓道:“老夫的‘天蚕衣’不仅可挡各种罡气,而且利器不伤,你……” 他的目光移向我手中的黑亮之物,正是“万年寒蛟”头顶上的独角! 因为是作剑用,所以我取了个名字“青蛟剑”,这蛟角炼成的宝剑果然不同凡俗,不仅破了欧阳逸的天蚕衣,而且上面没有丝毫血迹,还是那么黑亮通透! 欧阳逸止住伤口周围穴道,知道不能再战,退到一边,却有无数衣绣青龙的属下围了上来! 我猛然大叫一声:“血玲珑都给你了!你怎么还赶尽杀绝?”话声未落,身形顿起,在刀剑加身前逸出包围之外! 段飞羽和叶浪的对手龙啸风和熊振元闻言,立刻丢下两人向欧阳逸的方向扑去! 我掠到段、叶二人身边轻声道:“走!” 两人即会意跟上,一起窜入我早已看好的乱石丛中,借助石头的掩护飞快离开! 就在大家一愣之间,已不见了我们的身影,诸人也不是傻子,马上明白过来,却已经迟了,熊振元狠狠道:“这小子!留不得!” 乱石之后就是一段平缓无遮掩的碎石之地,如果他们真的追过来,还不知能不能成功逃离。 约飞掠半个时辰之后,徒然看见一片树林,心中一喜,三人一齐扑了进去,直到树林深处,才心情一松停下来喘气。 叶浪笑着道:“现在来千军万马我都不……” 他“怕”字还未出口,我的心一紧,双手一扯,段飞羽和叶浪滚离一丈多远!“嗖嗖嗖!……”起码有几百支短箭射在刚才我们站立之处,全部入土三分! 段飞羽和叶浪也明白过来,我们三人飞跃而起,分三个方向扑到树枝之上搜索,随后跃回地上。 叶浪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上的短箭道:“这是怎么回事?” 段飞羽蹲下身去仔细察看,伸手拔了一支,立刻变色道:“上面有毒!” 我和叶浪连忙上前查验,果然每纸箭尖上都蓝汪汪的,显然是淬有巨毒! 几只乌鸦从林中扑翅而起,飞经我们头顶,我手一甩,短箭急射而出,一只乌鸦坠了下来,一股气能发出将乌鸦缓缓托下。 段飞羽过去一看,短箭从乌鸦的左脚穿了过去,却并未全出,而是留在了上面,不由赞了声:“陆兄好眼力!” 叶浪却脸色更加阴沉道:“这乌鸦根本就没有致命伤,却通体蓝黑而毙命,箭毒真是见血封喉啊!” 段飞羽直起身来思索道:“短箭从四面而来,说明至少埋伏有四个人,而且现在叶少林稀,但我竟毫无所觉,刚才搜索也无结果,难道真有这么高明的对手一早就等着我们?” 我摇摇头道:“如果是真正的高手就不会费这么多周章,一齐上就可以把我们收拾掉了!他们一定是隐匿功夫特别高明又预先埋伏在这里,所以我们一点也未察觉,他们一击不中,立即远离,我们始终慢了一步,就捉不到他们的尾巴了!刚才若不是他出箭之前杀气外露,我还感觉不到!” 其实刚才若不是一进树林我心情放松,凭我的“六界法能”应该早就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 段飞羽心有余悸地道:“刚才若不是陆兄你,我们三个就要葬身此地了!” 叶浪喃喃道:“这些都是普通弩箭,可惜不能从它知道是谁干的!” 我沉吟道:“这个背后指使之人高明之极,他肯定是在我们打斗之时隐身在一旁,见我们一要逃出,就给外围埋伏之人发了讯号,这些人也就比我们早到一步,摸透了逃离之人的心理,定会来到林中,所以只要我们进入伏击范围就毫不犹豫动手,不管成不成功都立即远离,因为自会有另一批人前来查看!” 段飞羽眼一亮道:“你是说他们还有同伙会来?” 我苦笑道:“刚才我们象猴子一样乱窜一番,又杀了一只乌鸦,人家恐怕在百里之外就知道我们没死了!” “但是也许我们有受伤中毒的,只要多派几个高手就能将我们一网打尽了!”段飞羽辩道。 叶浪白了他一眼道:“笨!如果是这样,我们还在这里等死?” 我脸色一正道:“不错!这人看来是个特别能忍能等的周密高明之人,恐怕今后不得不和他或者他的手下打交道了!” 右手一挥,“青蛟剑”应手而出,地面上的短箭全部断成两截,待跌落时又化成粉!青蛟剑又旋转着回到我手中,看来不装剑柄也没有什么大碍。 段飞羽瞪着我道:“这是什么功夫?” 我不在意地道:“哦?我只不过将内力附在‘青蛟剑’上,让它一受外力就释放出来,就成了这种效果!而让‘青蛟剑’回来,只是用了使暗器的手法,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段飞羽摇摇头道:“上百支箭,你仅用离手的兵器就造成这种效果,真不知怎么说你好了!” 他边说边握着最初拔下的短箭和乌鸦脚上的一支,慢慢运力,一会儿两支箭也成了粉末! 见叶浪还愣愣地捏着一支箭,催道:“叶浪!你怎么还不动手?” “动什么手?”叶浪茫然道。 段飞羽一瞪他道:“这么多歹毒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世上,免得将来再害他人!” 叶浪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但我想留下一支,将来让人看看这上面涂的到底是什么毒,也许能提供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黑手呢!” 我一想有理,同意地点点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被这个东西扎一下可不是好玩的!” 叶浪从怀中掏出一个皮囊,先找到一张油皮纸把箭尖包上,然后拿出一块精致的巾帕将短箭整个缠好,最后才放入皮囊之中小心地塞回怀里。 段飞羽嘿嘿笑道:“叶浪,你的皮囊里女孩子的巾帕不少嘛,果然风流刀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叶浪得意地道:“说起男人的魅力,段小子你在我面前还真的只能甘拜下风!” 段飞羽不屑道:“等你让凤绮不再打你再说大话吧!” 叶浪的得意立时凝在了脸上,泄气地狠狠道:“你等着瞧!” 我好笑地看着这两个天生对头不停斗嘴,见他们不再开口,于是道:“对了,我还没有看清楚血玲珑到底是什么样子……”伸手摸入袖中却脸色大变,里面竟真的空空如也了!脑子也停止了运动,按照他们的说法,血玲珑绝对不应该有弄丢这一说的呀? 段飞羽和叶浪知道不对,忙急问道:“怎么了?” 我见鬼似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道:“血玲珑这一次是真的没了!” “怎么可能?” 段飞羽和叶浪一人拿起我的一只衣袖往里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段飞羽还在我全身摸索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最后只能仰天长叹一声道:“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还想陆兄你看在我们陪你出生入死的份上分我们一杯羹呢!” 叶浪问道:“不是说血玲珑会自己依附到主人身上的吗?” 段飞羽摇头道:“我看这些关于血玲珑的传说终究还只是传说,作不得准,要是血玲珑真的有什么自动依附的效用,那其他人还抢个什么劲,反正也抢不走。” 我苦笑道:“也许我并不是血玲珑的真正主人吧?”对“血玲珑”我倒并没有一定据为己有的意思,既然丢了,心中其实也并没有多么失落,只是稍有些惋惜而已。 段飞羽突然呵呵笑道:“只是我们这下弄了个大黑锅在背上了,以后你怎么说自己没有血玲珑,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不过大黑锅背在背上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真的佩服他,这样也能苦中作乐。 叶浪也加了一句:“而且还会追杀不断!” 我没好气地道:“听你们的口气还很高兴?” 段飞羽越发不能控制自己越来越大的笑容:“我已经能想象出今后的生活一定精彩万分,我们的风头一定会超过所有的人!” “不错!”叶浪第一次和他意见一致,咧大了嘴道:“到时候天下的美女没有不认识我的,我风流刀又可以多几段千古流传的风流情了!” 我心里涌起一丝感动,口中却道:“我好象没说让你们跟着我吧?” “跟着你?”段飞羽故作不屑道:“你又不是我大哥,跟着你干什么,我是怕你不知哪天死于非命,连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叶浪皱眉责道:“段小子你也太恶毒了,竟然诅咒陆兄快死!”又拍拍我的肩道:“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真被这小子咒死了,我会替你照顾仙子和凤绮的,如果还有其他美女需要我照顾,尽管开口!” 我故意阴阴一笑道:“叶浪兄你倒提醒我了,看来应该先把你阉了才会保险!” 叶浪怪叫一声,跃了开去! 我和段飞羽对视一眼道:“守在林外的埋伏应该已撤走,现在可以走了!” 段飞羽回我一个笑容,同时向叶浪身后追去! 两个时辰之后,我们来到一个江边的渔村,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渔火点点照亮了江岸。 对面就是崇明岛南岸了! 叶浪道:“我们干脆就在这里渡江好了,前面渡口肯定有人等着我们!” 我点头道:“也好。” 叶浪往前走道:“那我去找个老手带我们连夜渡江!” 我一把拉住他道:“不要连累老百姓!我们给主人留下一条船的银子,然后自己渡江就可以了!” 段飞羽道:“陆兄说得对,我们一起过去!” 虽然天已黑,但渔家不过刚用晚饭,不过要不惊动他们以我们的功力实是易如反掌! 我们选了船上只有一个老头的那艘,将老头制昏放在岸边,又在他怀中塞了五十两银子,其实买一艘新的小船也不过十两银子,等解开系船的小绳,我才想起道:“你们谁会划船?” 段飞羽双手一摊道:“别问我,我从来没划过船!” 叶浪则脸色一变道:“不会吧!我可是连游水都不会的!” 我将一支木浆塞到段飞羽手中道:“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我就不信,凭我们的身手还学不会划船?” 段飞羽也被我说得豪气顿生道:“好!看我们运浆如飞、操纵自如!” 我和他相视一笑,同时将木浆插入水中,往后划去,小船立刻象梭鱼般猛地往前一窜! 叶浪大叫道:“错了错了!方向错了!应该往那个方向划!” 手忙脚乱地调整了几次后,小船终于平稳地向对岸驶去,段飞羽边划边道:“希望对面不会有人等着我们才好!” 叶浪道:“对面有没有人我不知道,但是海神帮肯定有人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 我想起许久未见的语蝶和紫燕儿,还有云心等众多割舍不下的人,道:“无论如何,我也要去一趟海神帮!” 段飞羽道:“如果我爹来个断绝父子关系什么的,还留在他们中间就好了,我们父子俩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海神帮!他老人家怎么这么笨呢?” 叶浪嗤声道:“不是当爹的笨,而是你这个当儿的太笨!他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退出争夺‘血玲珑’,可以使众人对他的敌意和防范减到最低,同时他以一宫之主的身份扬言任何人不准伤害你,又为你的性命多了一层保障,不然你以为那龙啸风为什么对你手下留情?就是怕你爹在后方扯他们九龙堡的后腿!而如果你爹如你所说以断绝父子关系取得他们的信任,如果是你你相信吗?何况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不把你爹盯死才怪,而且还可以假装完全信任,利用你爹,把你这个当儿子的和我们引向陷井里跳!” 段飞羽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叶浪你这小子,还真看不出你有这一手,说起来头头是道,难怪能骗了那么多定情手帕回来!” 叶浪也不介意,反而得意道:“知道了就好,以后对我要恭敬、谦虚,说不定我老人家一高兴,就教你两手!” 段飞羽怪笑道:“我看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只要你一死,我段某人就惟我独尊了!”蓦地举起木浆朝叶浪砸去,还带起无数水珠浇向叶浪头顶! 叶浪早有准备,不退反进,一把抱住段飞羽将他扑倒在船上。 段飞羽大叫道:“喂!你不要乱来!我可没有断袖之僻,更何况我也看不上你!” 叶浪闻言手一松,段飞羽借机一个挺身,反将叶浪压在了下面,只是这么一条小船哪经得起他们这么折腾,当下左右剧烈摇晃,并在江心打起转来! 我用浆乱划着,船却根本不受我控制,被江水冲得往一侧滑去! 忽见前面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江心耸出来一块岩石,我脸色一变,惊呼道:“停下来!小心……” 话还未完,小船已经向岩石旋转着飞快撞去! 第十四章 林中险 第十五章 叙旧夜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五章 叙旧夜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十五章 叙旧夜 第十六章 江水遁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六章 江水遁 一行人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之上,见四周江面竟有十数艘大小船只将我们团团围住,每只船上约有五六人到十几人不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各船上除了一人举火把之外,其余人都端着弓箭正对着我们,若我们有人从船上跃下,一定会被射成刺猬! 熊振元就立在正中间的船上,见到我们出来,立刻大笑道:“你们果然缩在海神帮的船上!姓陆的小子,你最好是自动出来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熊某不客气,要知道我的属下拿的是火箭,到时候万箭齐发,想在船上待都待不了了!” 众人脸色一变,尤其古莲勃然大怒道:“熊振元!你也是一堡之主,竟使出这种下流卑鄙的手段,我们海神帮也不是好欺负的,今日你只要伤我船上一根寒毛,他日我让你十倍偿还!” 熊振元呵呵笑道:“小丫头片子倒象我,不过等你有资格时再说这种话吧!” 言下之意,竟一直把古莲只是当作晚辈一样的人来看待,而从未当她是一帮之主。 熊振元看向我道:“陆小子你考虑清楚没有?整船人的安危可就在你一句话!” 我拿出最诚恳的态度道:“熊堡主!说实在话血玲珑真的丢了,不在我身上!” 熊振元无动于衷道:“故技重施,你以为老夫会信你吗?” 段飞羽和叶浪同时道:“熊堡主,在下等可以作证,血玲珑确实不在陆兄身上!” 熊振元喝道:“不要演戏了!你们两个小子的话老夫更不信!” “那么逍遥院传人的话熊堡主信不信?” 云心上前一步,发裙被江风吹得乘风飘动,玉容仙姿在夜色中流光缢彩! 熊振元狂态稍敛,语气中也恭敬了许多:“逍遥仙子的话熊某怎敢不信?只是怕仙子受小人蒙蔽被其利用,要知道姓陆的小子可是奸猾无比,熊某不敢不小心谨慎!只要姓陆的小子自愿受缚,熊某决不会损害这里一丝一毫,带着他立即离开,不再打扰仙子的静修!” 他虽说得掷地有声,表面上对云心也是恭敬加爱护,但内里却是任何人的帐他都不会买! 云心听得轻蹙眉头:“熊堡主执意要造杀孽么?” 熊振元慨然道:“仙子此言差矣!熊某已经说过了,只要姓陆的小子束手就擒,在下决不会损物伤人,就是对他熊某也不会伤他性命,只会劝说他交出血玲珑而已!” “老匹夫!敢要少爷束手就擒,你做梦去吧!”天不怕地不怕的紫燕儿柳眉倒竖清脆地娇喝出声。 熊振元身边立时有人应道:“黄毛丫头,没你说话的份最好闭嘴,再对我们堡主出言不逊,小心……” 紫燕儿不容他说完,就抢着道:“小心又怎么样?姑奶奶我最恨人家威胁,我不仅要骂他,还要一剑杀了他!”竟冲动地一掣长剑跃出了船舷向熊振元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丫头不要命了! 我慌忙喝道:“紫燕儿回来!” 同时急跃而起追到她身后,一手抄住了她的小腰,就见十数支火箭急射到了面前,还隐隐带着火药是味道! 我连忙挥舞起宽袖在半空转了一圈,将火箭全挡了回去朝水中跌落,趁着这个机会我搂着紫燕儿从容回到了船上。 语蝶上前扶住因后怕而脸色苍白的紫燕儿,嘴里轻声责道:“燕儿,以后可不要这么冲动!还连累少爷……” 紫燕儿忙知错地嗫嚅道:“姐,我知道了……” 熊振元再一次高声道:“陆小子,算你识相救得及时,否则那小丫头已经变成一团碎肉掉到大江里喂鱼了!” 我心里知道他的意思,刚才的火箭只要射到肉中,箭头就会爆炸,真正是尸骨无存!而且如果刚才不把火箭弹回水中,任它们射到船上的话,那个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熊振元可真是狠哪! 蓦然忆起凤绮不就是从玄武堡逃出来的么?但她每次面对熊振元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象是从没有见过面的人,这其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我忍不住向后看了一眼,卫天牧那小子竟然还不见踪影,只是叫他去找一块石头而已,怎么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口中却漫不经心地向熊振元缓缓道:“熊堡主打算一个人将少爷我带走,不知道和你身后隐身的朋友们商量过没有?” “隐身的朋友?”熊振元禁不住面色一变,向后望去! “小兄弟果然好眼力,龙某佩服!” 本来漆黑的远处江面突然亮堂了起来,竟又是几艘渔船,最中间的一艘上站着龙啸风、唐祖烈、江碧流、上官小情等,连雷映雪、安松年也在其中,独有欧阳逸及龙吟阁的人一个不见,大概是还在养伤吧,象这种凭借实力的争夺,任何一点伤都会影响整体强弱的倾斜。 我装佯拱手道:“龙堡主好说!” 又状作关心地向雷映雪道:“雷大姐怎么又和江少兄及上官丫头和好了,难道是他们把你的琵琶修好了?咦,怎么没有瞧见雷大姐的琵琶呢?” 雷映雪妖娆地带嗔含怒瞪了我一眼,让我全身泛起鸡皮疙瘩:“臭小子,想挑拨奴家和江大哥还有上官妹子的关系,门儿都没有!你省省心吧!” 他举手投足间比女子还象女子,如果不是他仍作男身打扮,凭借他“如花似玉”的容貌,说不定真的被误认为绝代佳人! 熊振元有些不耐烦我们的胡扯,大声质问龙啸风道:“龙堡主,你跟在熊某身后有何企图?” 龙啸风浑不在意地呵呵笑道:“熊堡主,你我几十年的生死之交,见你抢夺区区渔民的船时,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了,这回你反而不知道龙某要干什么,岂不是让我大大失望?” 熊振元冷声道:“熊某岂不知你龙某人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跟在屁股后面捡便宜而已!” 龙啸风送给他一个暧昧的笑容道:“想捡便宜的可不只我们,那边的朋友也该现身了吧!” 立即几十支火把从他们后侧不远处腾地同时燃亮了起来,照出来不知多少船的影子,而上面站立的竟是段飞羽的父亲朱雀宫宫主段润明和赤阳宫的人,只是厉无情并不在里面。 段润明哈哈一笑道:“干脆大家都现身吧,今日这大江上太热闹了!” 话音未落,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又亮起数百支火把,声势吓人之极,即使他们不过都是些普通武林人物,但蚁多咬死象,武功再高强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本来熊振元等这几批人的行动都自以为极其隐秘,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仅从附近渔村的渔船被或偷或买或抢的所剩无几,就可猜出其中端倪,他们个个可都不是傻子! 我听到天牧的脚步声来到了身后,没有转身,径直接过他递送上来的两个包袱,一个是装我的蛟鳞的,另一个里面则是我要他找的石头了,其实是用我的一件衣服包着。 卫天牧紧贴在我的身后轻声道:“家主爷,我到处找了,最后把垒灶头的石块拆了下来才弄到这么大的一个。”他也注意到了江面之上的情况,心中纳闷不已,只不过一个往返的功夫,怎么突然之间就多出了这么多人? 这时熊振元向天冷笑数声道:“想不到世上的聪明人倒是不少!不过,别便宜没捡着反而惹上一身臊,当心我们玄武堡独门‘追魂箭’没有长眼睛!谁要是靠近这边受了误伤,可不要事后找熊某讨要棺材钱!” “追魂箭?”众人忍不住脸色一变。 龙啸风沉声道:“想不到熊堡主将‘追魂箭队’都用上了,看来是志在必得了!你放心,我们不会抢在你的前面,不过你要是失败,可就不能怪我们接手!” “好!” 熊振元爽快地答应一声,然后向我催道:“陆小子,你马上做决定,是自己下来还是让老夫的‘追魂箭’上去!” 我故意虚心请教道:“熊大堡主,少爷下去后你就不担心我把血玲珑交给别人,或者我早已将血玲珑藏到了别的什么地方?” 熊振元似乎不屑于我问这样的问题,道:“老夫可不是傻子,谁不会把这种宝物贴身收藏,谁又会蠢得将血玲珑拱手交给他人?”他是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不过他这么想正合我意! 我连连点头道:“熊堡主说得一点也不错,少爷我马上就下去,血玲珑……” “不舍!” “陆公子!” “少爷!” “陆兄!” 众人齐声阻止我。 古莲扬眉道:“陆公子,多谢你保全大家的好意,但今日就这样把你交出去,我们海神帮可就背上了出卖朋友的恶名,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月天齐也道:“不仅如此,你让我和三哥怎么向爷爷交代?” 我看向云心,她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秋水似的美眸中有淡淡的深情,也有淡淡的痛楚,只因为都是淡淡的,反而因出现在她的眼中而显得异样的浓烈! “你们不要妄想拖延时间,陆小子你干脆一点!”熊振元的声音又传了上来。 我先没有理会他,迅速对语蝶道:“蝶儿,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阻止紫燕儿冲动干傻事!” 说后不等她们反应就一跃而起道:“熊老头,我来了!” 但是凌空后我并不是向熊振元的方向跃去,而是顺着海船的外壳往江面滑下! 先前我在船上时注意到,熊振元虽然派了不少弓箭手将海船团团围住,火把也将江面照得很亮,但是因为海船的船身比普通的船要高出许多,弓箭手为了自身的安全离海船较远,这样火把照亮的范围不能涵盖所有的地方,在船壳周围留下的不少阴影死角。 我现在就是利用这些阴影死角忽左忽右的闪现,配合着我新领悟的“幻梦之式”,产生了会有转瞬间看不到我的身影的效果,就好象我会突然凭空消失一会,却又在另一个地方再次出现。 熊振元注意到我的反常,大声喝道:“陆不舍!你在耍什么花样!” 趁他说话的当口,我忙将卫天牧替我找来的石头连着外面包裹的衣物一起向自己的左侧飞快地扔了过去,由于速度很快,包在外面的衣袍向后长长展开,正如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去一样! 等石头越过几条小船时,几声惨叫同时响起,接着就有十几个弓箭手软软地倒了下去,而石头这时也扑通掉到了江水中! 当下就有人乱喊起来:“那小子杀人了!还从水里跑了!” “快追!” “那边水下有动静!” “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水下搜!” 我就是要这种混乱,即使熊振元等头脑还保持清醒,但让这些二三流的武林人物一闹腾,也会扰乱他们的思考和行动,而我就有机会了! 我迅速沉身,无声无息地一路滑下,最后贴到了船底,感觉到所有人最后都不得不远去,不由松了一口气。 刚才我抓了一把蛟鳞和石头同步送了出去,只不过蛟鳞的目标是那几个弓箭手,蛟鳞边缘锋利却体积又小,正是上等的暗器,在石头的掩护下根本就看不见,所以整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就象我飞过他们头顶时顺手而为,那衣服包着的石头自然就是我了! 海船重新开动了,我没有急着马上露出水面,仍然紧贴着船底,偶尔潜出来吸上一口气,直到确定他们暂时不会再回来时,才游到了水面之上,身子猛地向上跃起!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快又回到海船上,云心、语蝶她们见到我只怕会吓一跳呢! 忽然心中警兆悠现,数起强劲的破空之声传来,立即便到了耳边,眼角已可瞄到十几支闪着蓝光的短箭到了身侧! 我努力折转方向闪避,同时托起手中装蛟鳞的大包抵挡。 但是空中闪避毕竟比地上差多了,虽然几乎都被我扫飞了出去,但还是有一支射中了左肩,全身力气顿失,这次真的通的一声跌落在水中! 寒冷的江水让我清醒过来,立即往水底沉去。 其实不沉也不行,我手里还提着一个百多斤的大包,平时自然不觉得有多少份量,但现在却沉重得如千斤巨铁。 我半走半游地往上游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肩头也越来越麻。 有毒!猛然想起这短箭和在林中遇到的一样,连忙发动全身的气能,胸腹的太极也动了起来,紫、白两种气能不停绕来绕去,却始终保持太极之样。 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我体内的紫色气能不知道是算魔还是算什么,而白色气能是正宗的佛门“六界法能”,偏偏两者又以道家的方式来运行,真成了一个大杂烩! 体内的太极在不停运行着,脚下却也不停地在水底机械走着。 渐渐我觉得呼吸越来越顺畅,肩上的箭伤处由麻麻的变成了撕痛,又由痛变成了痒,最后连痒的感觉都没有了,全身由上至下,由内到外,一片温和舒适,脚步轻松得似要飘了起来! 我真的飘了起来了,破出水面,整个身体浮了出来,睁眼一看,这里江面很窄,两边都是大堤,斜坡上种了一排排大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我双脚一动,跃到岸边,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由于是阴天,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但在水中起码也过了有六七个时辰吧? 对自己的身体略作检查,发现左肩的伤已经痊愈,而且连伤口都看不出来了,仅留下一小段极细的红线,不仔细分辨不出来。体内的箭毒竟也一干二净,而且内力似乎又有所增长,太极图里的紫色气能更加粗壮了! 我坐在岸边,运功将衣服烘干,心中思索着林中和水上遇险应该是同一个人出手,是谁会拥有这么多好手,这么多毒箭,心计又这么深,算准了我会留在船底,又恰巧在那个时候跃出水面,让我都没有机会躲闪,用的手段又是这么绝,出手都是不致命不罢休! 如果不是我吃过蛟肉有一定的抗毒能力,“六界法能”本身驱毒的功效比其他心诀要高出一层,那只短箭当时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对了,那支“青蛟剑”呢?一摸怀中,还好还在身上,于是起身提着蛟鳞向堤上走去。 堤的另一边竟然是大片大片的稻田,现在都只剩下了一茬一茬的草梗,稻田的另一边是一个小村庄,每家屋顶上可见袅袅上升的炊烟,看得肚子一时咕咕叫了起来,于是拍了一下肚皮,大踏步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小村庄,总共只有二十多户,房屋排成长排,从第一家房屋飘出诱人的饭菜香味,于是走到门口道:“请问有人在吗?” 堂屋门口出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迟疑地打量我道:“这位公子爷,您是来找人的还是……” 我忙拱手行礼道:“老先生!在下陆不舍,在这里迷了路,几天没吃东西,所以想向老先生买点吃的!” 老头闻言和蔼地笑道:“原来是饿了,刚好我老伴在做饭,如果公子爷不嫌弃,就进来一起吃吧!” 我大喜道:“多谢老先生!” 跟着老头进了屋,堂屋中间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正好一位老婆婆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到我一愣道:“老头子!原来你是在跟这么漂亮的小公子说话呀?” 老头接过她手中的菜放在桌上道:“老婆子!再添一副碗筷,哦,看看米饭够不够,要不再给烙几张饼,这位公子爷迷了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老婆婆立刻道:“哎哟,我说这漂亮小公子脸色怎么这么差呢,我赶紧去弄!不不,我先把饭端出来,你们先吃吧!” 我感动地看着老婆婆忙碌的身影,一对普通的老夫妇,不问我是谁,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只是单纯地关心我,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我,和我之前感受到为名为利所驱使的武林人物形成多么强烈的对比! 偶尔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以后和云心她们隐居到这里,再也不问武林事,该是多么令人惬意啊! 第十六章 江水遁 第十七章 巧相识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七章 巧相识 我不禁又摇摇头,对现在的我来说,这还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即使真的现在隐居,恐怕迟早也会让人找上门来。《+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哎!公子爷,您不是饿了吗?快吃吧,不要客气!” 老头的声音提醒了我,连忙笑道:“老先生!不要叫我公子爷,您就叫我的名字不舍好了!” 老头笑道:“好,好!不舍你快吃吧,肚子都叫了半天了!” 我端起碗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觉得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直到把最后一张烙饼吃完,才发现老夫妇俩坐在桌边慈祥地瞧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道:“老先生,老夫人,我把你们的饭菜都吃光了!” 老婆婆道:“没关系没关系,吃完了好,要是不够老太婆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不用了!”我忙道。 忽见老婆婆眼中竟闪着泪花,急忙问道:“老夫人!您怎么了?” 老婆婆擦了擦眼笑道:“没什么!不舍,我们也不是什么老先生老夫人,老头子姓罗,你要不嫌弃,叫我们一声罗爷爷、罗奶奶!” 我心里已把他们当作爷爷奶奶,忙唤道:“罗爷爷!罗奶奶!” 老婆婆点头道:“哎!好!好!”又拿衣袖抹起泪来。 老头见状劝道:“老婆子!别难过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又对我解释道:“老婆子她又想起我们的儿子了,他也是象你这样能吃,每次都要把饭菜吃光,刚才看你的样子,象极了兴儿……” 我一见老头也伤感起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罗爷爷,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老头一愣,随后释然道:“对了,你说过迷路了,这里叫小河村,离苏州城仅有四十里,你是想去哪儿?” “哦!”我随口道:“我是去苏州找一个亲戚,他二十八号过六十大寿,我是去拜寿的!” 老头摇摇头道:“不舍!那你可赶不上了,今天就是二十八号,马上就要天黑了,就是现在上路,也要到半夜才能到苏州!” “今天是二十八号?”我惊呼出声,没料到我在水中待了三天的时间,还来到了太湖附近,应该是岔入了长江的一个支流,才来到了这儿。 我装作着急道:“那我现在就动身!” 摸了摸身上,却没有找到一两银子,记起银子都在卫天牧身上,我身上只有银票,却让水都泡化了,就剩下一个离开金陵前云心给我的印鉴,但也必须到钱庄去取银子,想了半天,从脖子上将和如霜定亲的玉佩取了下来道:“罗爷爷!罗奶奶!我、我身上的银子丢了,就拿这块玉佩当饭钱吧!” 老头忙推却道:“不舍!这可使不得啊,你本来银子就丢了,又迷了路,老头子我怎么能乘人之危呢?而且你这玉佩想必是纪念之物,怎么能说给人就给人?这一顿饭值不了几个,老头子家没有金山银山,可是一顿粗茶淡饭还请得起!” “这……这……”我平时灵活的脑子现在不知怎么了,鼻头发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人在危难时才会体会到人情的冷暖吧! 老婆婆见我的窘状,开口道:“不舍啊!你要真过意不去,就替我们老两口送个信吧,你不是要去苏州吗?兴儿、兴儿他过世之后,就留下了一个独子,我们这个孙子今年二十,在苏州一个大户人家做工,有两个月没往家里捎口信了,你要是见到他,让他给爷爷奶奶来个信,就怕这孩子受了委屈也不敢和爷爷奶奶讲,哎!……” 我忙答应道:“您的孙子叫什么?他做工的大户人家姓什么?” 老头道:“我那孙子小名叫阿福,他做工的那户人家姓郑,好象是在城南。” 我起身道:“罗爷爷!罗奶奶!我要赶路了,放心,口信是一定会给你们带到!” 老婆婆道:“天都黑了,赶夜路不方便,不如明天再走吧!” 我摇头道:“本来我就误了时辰,明天寿辰就过了,现在走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 老婆婆不再劝说,却道:“那你等一下!” 转身进了厨房,一会儿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塞在我手中道:“这是几个饭团,在路上饿了,拿这个垫一垫肚子!” 我本来不想要,但又怕拂了罗奶奶的心意,只得收下。 向两老告辞之后,按照他们指点的方向出了村子一段后,才飞掠向苏州而去,虽怕惊世骇俗,但也仅用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苏州城内。 还好钱庄没有关门,凭印鉴取了五百两银子,然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由于连日的劳累,虽然精神尚不错,但身体却受不了,很快就进了梦乡。 第二日清早醒来,只觉精神饱满,体力充沛,这还是自上崇明岛以来第一次安稳觉。 在水底的三天一定让所有的人暂时失去了我的消息,只是不知语蝶和紫燕儿会急成什么样子。熊振元他们找不到我,会不会为难海神帮? 我拂开这些心思,远水救不了近火,在这里胡思乱想一点好处也没有,还是先替罗爷爷、罗奶奶找到他们的孙子罗阿福再说! 在客栈用过早点,又向小二打听到城南郑家的住址后,出了客栈沿着平门大街向南走去。 昨日进城时已是黄昏,又急着兑钱找客栈,所以没有仔细留意,想不到苏州城内是如此繁华,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尤以买卖苏绣、缂丝、宋锦、彩缎、香扇之类为多,洋溢着富贵气息,而建筑的古朴典雅,悦耳的吴侬软语,又透出一份高雅清秀,真不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誉。 经过六七个街口,终于找到了郑家所在,面街的红漆大门上面挂着黑底红字的牌匾,上写“可园”两个大字,笔画清秀,显出题字之人的儒雅,想不到普通的一家富户,也有这等崇文之德,可见苏州文人书学之盛! 我上了台阶,敲击门上的铜环,良久才有人前来开门,不过只开了半边,刚好露出一个身子,是一中年男子,家丁模样,先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眼,才抱拳道:“请问公子找谁?有何贵干?” 我忙拱手为礼道:“请问这里可是郑府?” 那人点点头,客气地道:“正是!公子是……?” “哦,在下是来找人,有个叫罗阿福的可认识?”我直接就道明了来意。 那人迟疑地问道:“敢问这罗阿福是什么人?公子找他何事?” 我连忙道:“罗阿福他在府上做工,他家人让在下给他带个口信。” 哪知那人闻言勃然变色道:“原来找一个下人!谁叫你敲大门的?到后面找去!”身子闪回,将大门嘭地关上! 原来他们的风雅只是对同样地位的人而言,心中怒气一现即隐,何苦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呢? 转身离开正门,向侧墙而去,不久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门,门开着,各有几个小厮坐在门口。 正要上前询问,忽然一顶轿子从里面抬了出来,轿饰华丽鲜艳,由四个轿夫抬着。 轿旁随行着两名十六七岁的丫鬟,容貌身材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柳眉杏眼,一样的翘鼻小桃嘴,白里透红的玉腮,偶尔笑时还露出同样的两个小酒窝,煞是俏皮可人! 见仆如见主,两个丫鬟尚且如此,不知轿中的主人是何模样? 轿子经过我身旁时,轿子侧帘微动,一张如花似玉、闭月羞花的面庞出现在小窗口,轻启樱唇道:“菡儿!今天走葑门出城。” 其中一个丫鬟想必就是菡儿,轻声应道:“是!小姐!” 帘子随即放下,掩住了清丽玉容,直到轿子走远,我才全身一震,清醒过来。 让我震惊的不是她的美丽,虽然她的美丽也许只有云心可堪比拟。而是因为她实在太象了,太象梦中那位蚩尤的妻子宛儿! 宛儿那眉心带着一滴血珠,玉肤红凝,凄美断魂的样子一直深深印在我的心里!刚才一见她八分相似的容貌,尤其是眉心那颗似血滴鲜艳的红痣,立刻让我震惊难语! 心中一定,双腿鬼使神差地朝轿子后面追了过去! 跟着轿子出了位于苏州城东南的葑门,行约二里,即向南行,一里半后,竟又向西而行。 四个轿夫脚下如风,轻功不弱,而两个丫鬟的身法也如行云流水,竟和如霜她们的功力不相上下! 如果不是我由幻梦领悟的隐迹追踪的超绝身法,想不被发现地跟踪她们还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看来这郑家并不是普通人家,很可能是隐迹于此的武林人物!想不到无论哪里我都会和武林人物扯上关系,心中只能苦笑不已! 一会儿,前面出现一座小山,有一道宽宽的石阶直通到山顶,轿子在山脚停下,两个丫鬟上前扶了小姐出来,向石阶上走去。 见轿夫留在下面,此处又没有别的游人,不能明目张胆地跟进,于是迅速闪入阶旁的松柏林中,运起“六界法能”,锁住她们的气息,紧紧跟上。 慢行到半山腰,三女突然闪入阶旁树林,向后山腰急掠而去! 我没有惊慌,等她们走远,才不紧不慢行去,反正她们逃不出我全力“六界法能”的感觉。 不到一刻钟我就看见一面几十丈高的石壁竖立在眼前,而“六界法能”告诉我她们三人就在石壁的后面! 这怎么可能?这石壁宽约十七八丈,整面光滑如镜,看不出任何机关或有门的痕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是从什么地方进去的? 我感到她们在地下转悠、行走,然后往刚才相反的方向一直走,竟回到了刚才入林处附近,然后一棵松树整个移动起来! 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揉揉眼睛,没错,真的是树在动!不一会儿,原来的树根处出现一个洞,三女接连从洞中跃出! 一主两仆回到石阶之上,那棵松树又恢复原样,从外表看绝对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跟着三人往上走去,喧闹声渐渐由小变大,还有敲打声,叫骂声,直到山顶之上,才发现原来正在修建房屋,有许多工人正在干活。 虽然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但仍可看出是在修建庙宇,甚至还有几个和尚在监工。 见三女到达,其中一个老和尚迎了上去,双手合什道:“原来是郑女施主大驾光临,老衲有失远迎!” 郑小姐点点头道:“大师!工程进度怎么样?” 老和尚答道:“这个……砖石材料很快就不够用了,还有工人的工钱……估计在年前完工是不可能的了!” 郑小姐轻蹙柳眉道:“我也没想到花费需要这么多,最近一段时间家父又没有消息,不过大师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的!” 大和尚忙道:“女施主言重了!女施主父女尽心为佛家事,一定会得佛祖庇佑的!” 几人说话间,一个青袍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小姐!小姐!” 郑小姐淡淡道:“郑德!你干什么去了?” 这郑德仅三旬上下,长得还算周正,偷偷向郑小姐瞟了一眼,才小心地道:“回小姐!小的去后面监工了,有几个工人生病了!” 郑小姐双目一闪道:“不能干活就把他们的工钱结了,让他们走人,不够的工人再去找好了!我也不进去看了,菡儿、萏儿,我们回去!” “恭送女施主!” “小姐慢走!” 主仆三人直接下了山,坐轿回到了苏州城内,这次不是从原路绕回,而是直接走胥门进入,轿子一直抬进府园。 我看着门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为了上山去说这么几句话? 如果不是,那么只能是为了神秘不见的那一段,但她们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由摇摇头,怎么我会突然这么多事,是因为郑小姐太象宛儿了吗?还是先给罗爷爷、罗奶奶找到他们的孙子罗阿福吧! 于是举步向门口走去,门口的小厮站起来拦住道:“喂!你是什么人?找谁?” 我一拱手道:“小兄弟!在下姓陆,想找在贵园做工的罗阿福!” 其中一个小厮不耐烦地道:“什么罗阿福,他不在这儿!快走!” 我追问道:“怎么可能?他的祖父母亲口告诉我罗阿福在郑府做工,小兄弟是不是问一问,他的亲人很着急知道他的近况……” 另一人截住我的话头道:“这位公子你别罗嗦了!我们不知道,你要问啊去那边!”他伸手一指旁边不远的另一扇小门。 我侧头一瞧,恰巧一个清秀的背影消失在小门门口。 我给小厮道了个谢,走了过去,门口并无一个人影。 从门口往里望是一条石板路,两旁各种奇花异草盆载花树之类,一个半百老人坐在道旁的长凳上打着盹。 我跨进门内,正想上前询问,一个清秀身影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正是刚才进门的姑娘。 她一身蓝布花衣,梳着两个丫鬟髻,秀丽清亮的面庞泛着一丝愁云,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见到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迎过来问道:“我、我刚才听见你问罗阿福?” 我喜道:“姑娘!你知道罗阿福?快带我去见他!” 她打量我道:“你是罗阿福什么人?他好象除了爷爷奶奶没有别的亲戚了!” 我解释道:“我就是受罗爷爷、罗奶奶之托来给他带一个口信的!” 她一听惊道:“什么?阿福哥没有回家吗?” 我面色一变道:“姑娘为什么这么说?” 她飞快道:“福哥本来在这里挑水打杂,三个月前他为了多赚一点钱,就去了郑山修建清凉寺,但是不到两个月就听说福哥伤了胳膊,不能干活了,他结了工钱就直接离开了,我还以为他回家了,我、我……” 她两颊泛起一抹嫣红,看来似乎对罗阿福颇有情谊。 我忽然想起罗爷爷罗奶奶想儿子时的伤心眼神,肃容道:“可是他的爷爷奶奶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阿福的消息了!” “这……他会到哪儿去呢?福哥不会不声不响地走开的,他起码会和我说一声的!”她发现有说漏了嘴,这次连耳根都通红起来。 我打趣道:“姑娘!以前阿福是不是每次出门都向你汇报啊?” “你!”她白了我一眼,有些恼羞成怒。 我见机改变话题道:“对了,在下还不知道姑娘高姓大名?” “我们做奴婢的,哪会有什么高姓大名,大家都叫我小翠!”小翠的语气表情和缓下来,问道:“公子是……?福哥好象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点头道:“我不认识罗阿福,但认识罗爷爷和罗奶奶二老,这次来苏州办事,正好替二老传个信,没想到罗阿福却……” 我忽然想起刚才跟着郑小姐去的那座山,他们正是在建寺庙,莫非那就是小翠说的郑山清凉寺? 忽然一声咳嗽传来,竟把小翠吓得脸色发白! 我心中大奇,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第十七章 巧相识 第十八章 金兰毒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八章 金兰毒 原来咳嗽的就是先前在长凳上打盹的半百老人,这时他已清醒站了起来,竟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看向我的目光凌厉无比,然后看向小翠道:“小翠!你忘了园里的规矩了?要是让小姐发现,你把生人领进园子说话,谁也救不了你!” 小翠浑身颤抖,对老人哀求道:“尚爷!求你可千万别告诉小姐我和他说话!” 又忙推我道:“你快出去!快走!” 我见她是真的害怕,奇道:“小翠,这是什么规矩,难道和我说几句话就会要了你的命不成?” 小翠急道:“哎呀!公子你别害我了,快走吧!要是让小姐发现你在这儿,还打听园子里的人事,不仅小婢没命,你也会没命的!以后我们再找机会商量阿福哥的事吧!” “机会?我看你们永远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一个冷得如万年寒冰的女音在小翠身后响起,我已听出她是谁,抬眼望去,果然是那位很象宛儿的郑小姐! 那对双胞胎姐妹菡儿、萏儿仍然跟随在她身边。《+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小翠扑通跪在地上,接连向她磕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郑小姐面若寒霜,眼中寒光外露,冷声问道:“小翠!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奴婢什么也没说!这个、这个人刚闯进园子,奴婢正轰他出去呢!” 郑小姐看向老人道:“尚全!小翠说的可是真的?”虽然尚全看起来可做她的爷爷,但她还是直呼其名。 尚全静静地道:“是这位公子自个儿不小心走进园子,我们正要轰他出去。” 郑小姐脸上浮起一个微笑,把她的玉容衬托得无比高雅圣洁,但出口的话语却让人生起深深寒意:“好!真好!你们倒真是有默契,竟然联合起来骗我!尚全、小翠,我这个小姐你们既然没放在眼里,那还要眼睛干什么!菡儿、萏儿,把他们两个的眼睛挖出来!” 我拦在尚全和小翠面前,注视着郑小姐,冷喝道:“仅仅因为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要挖了他们的眼睛,你的心也太毒了吧?” 我心中同时隐隐掠过失望,宛儿是那么温柔痴情的女子,为什么她却偏偏是这样呢? 小翠急道:“公子,你快走吧,求求你别害奴婢了!” 郑小姐冷声道:“你倒是有请有义啊?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顾及着外人!” 我不知道她这句话是对我说,还是对小翠说的,因为她双眼看着天上,根本没有正视我们。 郑小姐的声音接着变得平板:“把这个男人的两条腿打断然后扔出去,那样以后就不会随便闯入别人家的园子了!” 说完之后郑小姐转身欲行,见菡儿、萏儿站着不动,寒声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是!” 菡儿、萏儿齐齐应了一声,面目冷淡地向我走来。 不知是菡儿还是萏儿蓦地一只手飞快点上我的穴道,另一手则捏向我的腿骨。 另一少女则跃向我身后的尚全和小翠,同时在纤纤玉手中多出了一对精光闪烁的短匕分朝两人双目刺去! 在她们姐妹之一刚触及我的身体时,我就认出来她所使用的武功是异常邪门的“白阴锁骨手”! 被这种手法所伤的人,不仅会骨断终生,而且终日要受断骨之痛的折磨,实在是狠毒无比,和“噬心拳”同属魔门十大绝技之一,想不到就让我先后尝试到了两种。 “姑娘家练这种狠毒的‘白阴锁骨手’,实在有损佳人气质!” 我从容地说完,身体不闪不避,将体内的紫色气能化作以黑包红,顺着她的手指钻向了她的身体经脉里面,红色气能立即麻痹了她的臂上神经,变得不能动弹,同时整个人也被我的气能冲得往后飞跌了出去,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不禁又惊骇又愤怒地看着我! 而尚全小翠他们那边就要热闹得多,由尚全护住了小翠一一过招,虽然少女双匕在手,但看来比尚全却要明显差上一筹。 但是不知为何,尚全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显出不敷其力的样子,以至于和她只是打了个平手。 “尚全!你竟敢反抗?”少女娇喝一声,双匕立即犹如穿花一般交织着笼向尚全全身要穴! 尚全闻言手底下有些犹豫起来,立刻就让少女抓住了机会,其中一匕虚晃,另一匕急速向尚全的双眼剜去! 此时我正好将和我对手的两婢之一弹开后回头查看,见状立即用脚尖一踢,一颗石子飞了出去,击中她持匕的右腕! 少女立即痛呼一声,一匕哐啷掉在了地上,但是另一匕在顺势之下,仍然划破了尚全的右颊,涌出长长的血痕! “啪啪!” 这两声却是那位郑小姐闪到她的身边重重地甩了她两个耳光,清喝道:“没用的东西!我让你剜他的眼睛,没叫你破他的相!” 又向和我交手的少女叱道:“菡儿!你妹妹已经受罚了,你自己该怎么办?” 菡儿忙道:“不劳小姐动手,菡儿自己来……”接着便举手也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竟然一点也不敢手下留情,雪白的脸颊立刻变得又红又肿! 我被她们之间的举动看得惊心不已,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郑小姐似乎对菡儿的自罚很是满意,掏出一个小瓷瓶向她扔了过去道:“把伤治好了,还有尚全的。” 菡儿和尚全立即满脸感激地连连道谢,仿佛这是他们无尚的容光一样! 我玩味地盯着这位酷似宛儿的郑小姐,实在有些看不透她,骨子里似乎处处透着冷酷无情,却又转眼间成了一个关心属下的好主子。 郑小姐却移步到了我面前,脸上又露出那种高雅圣洁的微笑,轻启樱唇道:“想不到我走眼了,公子还是一位武功高明的侠士呀?看来必须先解决了你,我才能安心处理家务事!” 她虽然口中说着狠话,却一直保持笑语盈盈,语气也平和温柔,找不出一点动气的样子,就好象在与人闲话家常一般! 因为感觉不到她的丝毫杀气,心中也就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反而觉得如沐春风,不由想起上官小情来。 上官小情虽有时也在笑语间怒骂出手,却仍可以感知到她真实的心情和意图,更象一个任性调皮的小女孩在玩耍一些小聪明,还未失其可爱之处。 但是眼前的郑小姐给我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虽然我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但却阻止不了如沐春风的感觉在体内蔓延,警惕之心一点一点地退到了角落里…… 突然一响钟声传来,那是寒山寺的钟声! 我猛然惊醒,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词——“春风化雨功”! 春风化雨功是魔门第四大绝技,传说练到极致可以使人不知不觉自动散功而死于非命,且死时脸上还会存有祥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所以取了此名。 蚩尤的轮回中有一生便是魔门中人,上次中了“噬心拳”后死里逃生,便不时从两帝的记忆片段中搜寻有关的情况,想不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看郑小姐刚才的施为,春风化雨功还不到火候,只能作为辅助之用,只要紧守心灵,她便无机可趁。刚才我被饱含佛语警世意味的钟声惊醒过来,再要用这一手段迷惑住我,却是绝不可能了! 郑小姐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见到我神色复常、渊停若峙,不为所动,立刻改变战略,身形飘闪之下,指如兰花拂面而来! 我身形略动,却不离她玉指方寸之外,腰如风拂弱柳,取其阴柔之姿。每到她指尖将要触及己身之时才以毫厘之差而过,可谓花中起舞,从容潇洒! 只是我自己知道,若是稍有不慎,被她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的玉手所幻化而成的朵朵兰花中任意一朵击中,便要全身关节寸寸断裂,活活痛苦而死! 她用的这种武功,和佛门的“兰花拂穴手”形似而神不似。 金兰是西域高山的一种奇花,与兰花同形,不过色呈金黄,因此取名金兰。金兰虽是美丽之极,她靠分泌一种毒汁捕食经过的小动物,动物中了花毒后,便会骨头寸断而死,全身软绵如泥,其血肉便为金兰吸食。 魔门创始人无天坐看此奇景时,顿悟出“金兰拂穴手”的奇功,通过对人体穴脉的控制,达到与金兰同样要命追魂的效果! 虽然我的“六界法能”护身不怕点穴,“金兰拂穴手”又须通过穴道起作用,但是这种事是不能轻易尝试的,所以我躲闪之间看似容易,实则凶险之极! 若不小心被她笋尖似的白素手轻轻拂中恐怕明年今日就成了我的祭日了! 我不再玩悬,身形一展,脱出圈外,反手顺势扣住她的手腕。 她未料到我会突然之间看破她的招式,另一手化指为掌向我胸前拍了过来! 我见她掌呈青玉之色,面色一变,迅速侧身让过,扣住她右腕的手顺势向外侧一拉,整个身子一转跌倒在我怀里,她那一掌也击了出去! 顿时爆裂声连响,掌力过处,无论花草树木都从内到外爆炸开来,连地皮也翻出一条长沟,碎土飞溅出来! 果然不愧是魔门第二大绝技“溅珠飞玉掌”,一个小小的女子仓促之间使出便有如此威力,若是高手来攻,又会何等惊天动地? 心中不由佩服魔门的创始人无天,能创出如此鬼神之技,世间又有几人? 只不过郑家这丫头竟用此等绝技对付一个闯园的陌生人,分明是一心想要我的命,难道人命在她眼中连草芥亦不如? 我怒火一生,扣住她的肩膀一推,即转身面向我,我右手握拳飞快朝她面门一击! 此时她自知强行使出半生不熟的“溅珠飞玉掌”,以致全身脱力,只能闭目等死! 但拳头却在她鼻尖处停下,面对酷似宛儿的俏脸,我实在下不了手,眼前又浮现宛儿毫无生气倒下的凄美神伤的模样,又一次让我肝肠寸断,不知为什么,那遥远的一切对我只是模糊的淡远,惟独对这一幕却感同身受,刻骨铭心! 我不禁松开拳头,深情地摸向她的脸,不觉开口唤道:“宛儿!” “放开小姐!” 菡儿和萏儿的急呼将我惊醒,也将迷茫之中的郑小姐惊醒,急忙退了开去! 菡儿、萏儿立即上前扶住,关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郑小姐不理她们,眼神奇异地盯着我道:“我输了!尚全和小翠你带走吧,他们的命就是你的了,以后如果再让我见到他们两个,我会要他们的命!” 我看向尚全和小翠,哪知尚全摇头道:“公子!你走吧,我不会离开园子的!” 小翠也道:“公子!我不会离开小姐!” 我不由一愕,道:“你们没听见她刚才的话吗?如果你们不走,她会杀了你们!” 小翠扑通跪下道:“公子!求求你自己快走吧!小婢不愿离开可园!” 她是怎么回事?有脱离苦海的机会却要死守在这里,小翠很可能是罗阿福的心上人,我不能不管,先带她离开再说,于是伸手向她抓去。 哪知小翠往后一躲道:“如果公子强行带小婢离开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死!” “你……” 我收回手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倒象我是一个恶人一样! 见两个人坚决的神情,只得放弃,朝郑家小姐看了一眼,默默转身走到门口停住,又回过身问道:“郑小姐!你的名字?” 郑家小姐的眼中看不出是什么心思,轻轻地道:“可儿!郑可儿!” 我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是高兴她不叫宛儿,还是失望她到底不是宛儿? 正要转身离去,郑可儿继续道:“你要记住这个名字,她还会找你的!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我淡淡道:“多谢!你的人可以让他们活动活动了!” 郑可儿终于脸色一变,喝道:“都给我滚出来!” 却没有人应答。 她轻挥手,菡儿、萏儿立即没入身边花丛之中不见,片刻回来道:“小姐!这边守卫的二十四个人都被点了穴道,是普通的点穴手法,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郑可儿急看向门口,但已不见我的踪影。 郑可儿眼中厉光一闪,冷冷道:“派遣爹爹的暗日队员跟踪调查,每天向我回报!” 菡儿道:“要不要向……” 郑可儿截口道:“这里是小姐我做主!” 菡儿微微一颤道:“菡儿明白!菡儿是问那些点了穴的人怎么处置?” 郑可儿“哼”声道:“让他们呆在那儿,等穴道自动解开!告诉他们,下次再这样不声不响的被人制住,就不要来见我,直接去见阁主比较快!” “是!”菡儿扶着郑可儿道:“小姐!外面凉,我们回房吧!” 萏儿忙道:“小姐!尚全和小翠怎么……”她看到姐姐瞪了她一眼,连忙住了口。 郑可儿向两姐妹淡淡地看了一眼,向尚全和小翠走去,留下菡儿和萏儿惊悸担心地互看了一眼。 郑可儿先到了尚全面前,冷冷道:“尚全!我本来是想要你一对眼珠子的,你竟然敢和我的丫头动手,不过你也没跟着外人离开,算是补了这一过,但是小姐我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你的两颗眼珠子就拿两根手指头代替吧!萏儿!把匕首给他!” “是!”萏儿拿出匕首,走到尚全面前,递匕首的手有些哆嗦。 尚全却是干脆地拿过匕首,寒光一闪,两根带血的手指头掉落在地上! 尚全的残指上往下流着鲜血,他却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就那么待着不动! 郑可儿无动于衷道:“回去上药包扎!我还不想要你死!” 尚全答应一声,这才点穴止血,将匕首还给萏儿,然后默默离开了! 郑可儿又走到小翠面前,面无表情沉默了半天,直让小翠极度忐忑不安,才开口道:“念在你刚才留下来没有犹豫,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以后不许再见那个人,也不许和那个人说半句话,知道吗?” 小翠低着头,紧咬着下唇道:“小婢知道!” “好!若我发现你口不应心,不仅要废你一对眼睛,还要打断你的腿!”郑可儿说完即带着菡儿、萏儿转身离去!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离开,一开始我就想弄清楚郑可儿的身份,又见她行动诡秘更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而罗阿福偏又是在她这儿做工,刚才听小翠言他莫名失去踪迹,我暗卜一卦,显示要找罗阿福还要从这可园着手! 另外从郑可儿主仆三人身上竟同时出现了四种魔门绝技,尽管我对佛、道、魔之争不感兴趣,但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敦促我查清楚这个事情。 于是我又悄悄潜了进去,恰巧郑可儿又没把守卫的穴道解开,只能眼睁睁任我通过,连通知一下其他人都不能。 见郑可儿离开,忙在一旁跟上。 可园并不大,却是小巧玲珑,别具特色,石径水廊起伏曲折,古木蔽日,每一驻足,都可见景色如画,不时还有典雅的楼台亭阁点缀其间,使人产生幽深没有尽头的错觉! 郑可儿来到一个小厅,正好雕花窗边有几棵大树,我跃身其上,恰能把厅内情景尽收眼底。 丫鬟早已给郑可儿沏好茶但她端着茶杯不知在想着什么,嘴角自然的勾起一抹微笑,这微笑有若清水白莲,把她的整个脸都带得灵动起来,煞是迷人,连菡儿、萏儿都未见过她这清纯本性的一面,一时看得呆住了! “妹子!想什么事想得这么出神?”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把郑可儿惊得手一抖,茶都泼了出来,浇在身上,不由柳眉一竖,朝门口看去! 一个锦衣玉袍的俊美青年立在门口,微笑着走进门来。 这时我也看清了他的容貌,却差点从树上摔下,怎么会是他? 第十八章 金兰毒 第十九章 西贝娇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十九章 西贝娇 难怪他的声音我会这么耳熟,竟是自扬州华家逃离后一直未曾露面的华东楼,不,应该是武东楼才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称呼郑可儿妹子? 眼前本来就迷雾重重,现在又多了一团了! 等菡儿将衣服擦净,又将茶水换过,郑可儿才淡淡道:“原来是你!我愿该想到,只有你会这么不打招呼进来!” 武东楼笑容满面地径直坐在郑可儿边上,向菡儿和萏儿瞟了一眼,才不紧不慢地道:“刚才妹子想什么?我还从未见妹子这个样子呢!” 郑可儿冷冷道:“我虽然让你叫一声妹子,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武东楼赔笑道:“妹子说到哪里去了,我怎敢说管妹子,只不过关心一下罢了!” 萏儿在一旁抿嘴轻笑道:“四少爷真会说话!” 武东楼拱手笑道:“多谢夸奖,萏儿妹妹也不差呀!我们小妹果然不愧是家中的女少主,连丫头都这么伶牙俐齿,都是妹子教导有方啊!” 郑可儿闻言,脸上冷意稍减,往椅背上一靠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事?” 武东楼笑道:“妹子可真是活神仙,什么也瞒不过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那杭州宫老头没想到那么扎手,所以想借妹子的‘明月’队一用!” 郑可儿轻挑眉道:“我说你本应在杭州办事才对,怎么会大老远的又跑回来!原来又是办事不力,才回来求救!” 武东楼眼角一阵抽搐,脸上却仍挂满笑容道:“妹子你不知道,宫老头的府中藏了一个厉害人物,我自己的人都失手了,如果不是我机警,自己也可能栽在那儿了!” 郑可儿娇哼一声道:“厉害人物!哪儿有这么多厉害人物,上次扬州华家的事情也让你办砸了,不仅爹二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连你娘的命也赔上了,你也借口说有厉害人物,还好爹他老人家的心思不在这边,不然有你受的!” 武东楼面色一红,瞬间恢复如常道:“妹子老提这些旧事干什么?这次确实有一高人坐镇,看样子象个尼姑,武功了得,我们刚进去,就被她发现了,我在她手中未走过二十招!” 郑可儿一皱眉道:“一个尼姑真这么厉害?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武东楼面色惭愧道:“小兄愚笨,没有看出老尼姑用的是什么武功,不过她曾说不管谁要是再去,她都让其进得来,出不去! “好大口气!”郑可儿冷冷道。《+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是啊是啊!”武东楼附和道,“小兄想让老尼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妹子一人便可教训她了,小兄本想请妹子走一趟,但知道妹子在这里主持重要事务,因此想先借妹子的人先将任务完成,当然还能顺便教训一下那个老尼姑!” 郑可儿没有开口说话,沉吟了半晌才道:“你娘是我的亲姨,要是你这次事情办砸了,不仅我面子上不好看,说不定我那三个哥哥又要借机做一些文章!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我心软想帮你,不要妄想靠着我就高枕无忧!” 武东楼忙道:“妹子放心!小兄不会不识好歹!” “罢了!”郑可儿摆手道,“不过‘明月队’已经让我爹带走,一时半会儿可回不来,‘暗日队’我则另有它用,可不能马上借给你,我看你先等上一阵好了!” 一丝失望和憎恨闪过武东楼的眼眸,但他仍谦恭道:“妹子!不是我着急,本来这件事是个美差,我怕三哥知道后会去抢功,然后在爹面前……” 郑可儿微微一笑道:“他想去抢功让他去好了,正好让他去打个头阵,碰了钉子回来,才能显出我们的本事!” 武东楼不解道:“妹子的意思是……?” 郑可儿瞟了他一眼道:“那老尼姑口气既大,自有其高明之处,你说在她手中未走过三十招,恐怕未走过十招是真!” 武东楼有些尴尬道:“妹子法眼!” 郑可儿未理他,继续道:“你半年之内不能用‘噬心拳’,我也须在十五招之上才能伤你,三哥比我还要逊上两筹,碰上老尼姑还不是自找难堪!索性我就给他几天时间布置,让他充当先锋磨磨双方的锐气,到时我就更有把握了!” 武东楼精神一振道:“妹子的意思是……” 郑可儿白了他一眼道:“这都不明白?你先回杭州布置周全,这边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带着‘暗日队’亲自去会一会那位高人!如果能说服她效忠爹他老人家,还会是奇功一件!你放心,到时候这功劳是你的!” 武东楼大喜道:“不敢不敢,劳动妹子亲自过问就已经过意不去,怎么敢妄自居功?” 郑可儿又恢复冰冷的神情道:“这件事和我这边的工程也有关系,我帮你等于也是帮自己,功劳什么的,我还不放在眼里!” 武东楼干笑两声道:“那小兄先回杭州布置,静候妹子的佳音!” 郑可儿淡淡道:“菡儿!你送四少爷出去,顺便拿些‘百花露’给他带走!” “是!小姐!” 菡儿应了一声,走向一边道:“四少爷,请吧!” 武东楼高兴地向郑可儿一揖道:“多谢妹子!小兄告辞!” 两人走了出去,我也顺便跟上。 他们先去了另一间房,武东楼在外等着。 菡儿进去拿了一个玉瓶出来,塞到他手中,武东楼却顺势握住她的手道:“菡儿!你真是越看越漂亮!” 菡儿使劲甩开他的手,板着脸道:“四少爷!请您放尊重点!” 武东楼急忙道:“对不起菡儿,我刚才是情不自禁,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菡儿冷笑道:“如果送你的是萏儿,你会不会也这么说,我和她长得可是一模一样!” “不不不!你和萏儿虽然容貌相同,但气质各异,你是你,她是她,怎能混为一谈,我喜欢的就是你,不是她!” 我不得不佩服武东楼的演技,脸上诚恳的表情确象发自内心,让人不得不信。 菡儿闻言却淡淡道:“四少爷,你的花言巧语还要向其他三位少爷学一学,这种招数他们早就用过了,其实你们都不是喜欢我或萏儿,而是喜欢小姐身边的人,只要是小姐身边的人,无论美丑男女,少爷们都会笼络,四少爷也不会例外吧?” 武东楼干笑着达了两声哈哈道:“菡儿!我和那三位绝对不同,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菡儿不为所动,平静地道:“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心也罢,反正我们姐妹从来都不会有高攀的念头,所以请四少爷死乐这份心!” 菡儿停下话头,转身不再看他,语气却不再冷冰冰地道:“小姐在你们兄妹之中最得堡主宠爱,最有能力,权力最大,但也是最寂寞的人,四少爷虽然回来不久,和小姐却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并且是姨表亲的兄妹,比其余三位少爷关系上亲近得多,许多事情小姐明里不便帮你,但暗中帮忙还是会的,所以只要四少爷和小姐是一条心,还怕今后的家业落在其余三位少爷手中吗?” 我听到这里,不禁佩服郑可儿主仆的手段,一开始郑可儿对武东楼冷嘲热讽,让他又苦又辣,之后却又给他一些好处,让他尝几颗甜果子。 而菡儿把这套也现学了十足,先教训了武东楼一顿,转而又好言相慰,恩威并施实是最高明的驭人手法,现在即使武东楼存有非分之想,也要暂时抛开一边,一心一意为郑可儿做事了! 果然武东楼被菡儿说得心动,当即道:“菡儿教诲的是,小兄本就对妹子她佩服之极,又比三位哥哥多了一层亲近关系,早就视妹子她为自家人,这一点还请菡儿妹妹放心!至于我武东楼对菡儿妹妹的心意,菡儿妹妹既然不愿听,那我也不再提,反正以后的日子长,日久见人心,我等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那一天!” 武东楼这番话也说得冠冕堂皇,动人之极,却不知其中存几分真,几分假。 菡儿听完不置可否,淡淡道:“好了!四少爷请吧,小婢还要赶紧回复小姐呢!” 武东楼道:“那我先走了,请菡儿妹妹转告我那妹子,就说我会即刻前往杭州,希望妹子她也能早日成行!” 两人一路无话,出了可园,菡儿立即转回,武东楼则出了角门偏道,到了平门大街往北而行,一点也未发觉我在人群之中跟着他。 他并未象自己所说立刻动身去杭州,而是进了临街的一间酒楼,原来武东楼是进去吃饭。 闻到酒肉浓香飘了出来,引得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原来已过了半天时间,正是午后,已是误了午饭时间了! 略一犹豫,迈步跨了进去,眼角一扫,没见武东楼的人影,看来是上楼了。 店小二迎了上来道:“公子!楼上已经客满,就在楼下将就坐吧,一样干净得很!” 我心道正好,不必和武东楼碰面被他认了出来,在这里要是闹,恐怕大堆的武林人物都要蜂拥而上,不胜其烦了! 于是点点头,找了一个角落的独桌坐下,既不引人注意,又能将店中的动静尽收眼底,一丝不漏! 我随便要了几个菜,感觉到武东楼还在楼上,于是安心地吃了起来。 其实我现在是一肚子的疑问,真想立即上去抓住武东楼问个明白。 听他和郑可儿的谈话,他的亲娘,也就是假月宗洁已经死了,月宗隐也是连人带尸不知去向,那么真月宗洁被害的具体情形也要永沉海底,无人知道了! 而假月宗洁和武东楼的真实身份,郑可儿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扑朔迷离的复杂关系?郑可儿隐身在可园是为了什么事?他们说的杭州宫老头又是怎么一回事?目的又是什么? 忽然感到有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见店小二领着一人来到桌前,向我赔笑道:“公子爷!楼上楼下都坐满了,您这儿是一个人,能不能让这位公子和您同桌?” 我注意着楼上武东楼的动静,也未看清是什么人,随口道:“没关系,请便吧!” “多谢兄台了!” 我一怔,这声音清脆悦耳,有着女子的纤细,不禁抬头望去! 这是一个绝美的女子! 我见过她! 我的直觉首先告诉我,但她是作男装打扮,秀发高高扎起,用纯白的逍遥巾绾上,一身简洁利落的玉袍,衬得她肌肤如玉,清秀绝伦,眉梢眼角透露出掩不住的轻愁落寞,更添夺目风姿! 她也怔怔地盯着我,见我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由垂下眼睑道:“兄台有些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微笑道:“在下见兄台也颇感熟悉,但在下没去过多少地方,认识的人也不多,如果见过兄台的话,是决不会忘记的,也许是我们有缘,才能一见如故吧!” 她的俏脸泛起酡红,拱手道:“小弟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刚字,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脱口道:“哦,我叫陆不舍!” 刚出口,就觉后悔,现在有许多人在找我,现在报出真实姓名,恐怕马上恐就会麻烦不断了! 但我并不是担心她,我心中对她有种莫名的信任。 端木刚恐怕是她的假名,她还不知我看破了她的女儿身,暂且以端木刚称呼她好了! 端木刚对我的名字没有多少反应,只是顺口说了一声:“原来是陆兄,不知陆兄是否本地人氏?” 我摇摇头道:“不是!我昨日刚到此地,看样子端木兄也不是本地人吧?” 端木刚脸上有着明显的失望,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不由试探着问道:“端木兄想找本地人,是想在苏州打听什么地方,还是……?” 端木刚强颜一笑道:“哦,我是想打听一个人,有人在苏州见过他住过一阵子,其实就是本地人也不一定见过他,他在此地不过住了几个月而已!” 我见她眼中透出的浓浓关心和着急,忽觉酸意上涌,脱口问道:“端木兄要找的是什么人?哦,如果觉得在下冒昧,端木兄可以不必回答!” 端木刚脸一红,忙道:“不不不!我和陆兄一见如故,怎么会呢?我要找的人是我哥哥,他叫端木枫!” “你哥哥!”我心中的酸意平复了下去,却又为她着急起来,“他是出了什么事了,自己不能回家?” 端木刚摇头道:“不是,我哥哥是、是离家出走,故意躲着我们,现在我娘急出病来,一定要见哥哥,别人劝他一定不会回去,只有我亲自出来找了!” 我微责道:“母亲生病,你哥哥还不愿回家?” 心中想起自己的娘,如果不是怕连累娘和外公他们,我现在就想回去,离家已有半年多长的时间不知道娘她们是不是还好? 对了,找机会应该让语蝶和紫燕儿两个先回家看看。 端木刚轻叹了一声道:“我哥哥不会相信别人的话,会以为这是骗他回去完婚的借口!” 我讶道:“原来你哥哥是为了逃婚?是不是对方女子长得太丑,或者有什么缺陷之类?” 想起自己当初听到要娶如霜时,就有逃婚的念头,就是因为娘骗我如霜长得难看,以己度人,也就这么问了。 端木刚又摇头道:“不!哥哥的未婚妻是我们的表姐,从小就在一块儿长大,感情也一直很不错,盈姐不仅聪慧无比,而且美貌无匹,文武双全,可以说是我们家的第一人,连爹都甘拜下风,人又知书达礼,性格温柔,哥哥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一怔,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完美的女人?尤其是从另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而且我看得出端木刚对她口中的“盈姐”有着一种不容造作的崇慕之情,不由开玩笑道:“端木兄是不是故意把她说得这么好?在下看够上端木兄的一半就很不错了!” 端木刚急道:“你胡说!我又不是女人,怎么去比?” 我别有意味地笑道:“端木兄如果是女人的话,一定不会比你那个盈姐差!” “真的?” 端木刚脱口而出,她毕竟也是女子,见别人夸她,也忍不住心喜,又发觉说漏了嘴,不由羞窘地低下头去。 我呵呵一笑道:“既然你的盈姐这么好,那你哥哥说过他为什么不愿意吗?” 端木刚沉思道:“我哥只说过一句奇怪的话,说正因为盈姐太好了,所以他才不愿意和盈姐成亲,我想哥哥他可能是有些自卑吧?” 我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端木刚道:“我哥哥和盈姐是指腹为婚,我们表兄弟姐妹不少,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盈姐从小就显出过人的天赋,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学就精,其他人很难望其项背。而哥哥却是几个表兄弟之中比较笨的一个,学什么都很吃力,经常被表兄弟们背后嘲笑,虽然盈姐对哥哥一直很好,但自从哥哥长大知道盈姐是他的未婚妻后,就开始逐渐和盈姐疏远,盈姐是很聪明的人,于是每在哥哥面前都尽量隐藏自己的本领,对哥哥也是百依百顺,但哥哥他反而更加不开心了,每日都尽量躲开盈姐,还经常在外面花天酒地,逛青楼妓院,故意气盈姐!” 竟有这样的人? 我不由问道:“那你的盈姐是什么反应?” 端木刚佩服地道:“盈姐很聪明,她也知道哥哥不过是装装样子,不仅不生气,还是一样关心哥哥,不,是比以前更关心了,哥哥要去外面花天酒地,盈姐就给他准备银子,哥哥要去青楼妓院,盈姐从古药方里选出几种为哥哥配药,让他当心身体!其实哥哥是个很正统的人,没有装两天,自己就先厌烦了,于是自己又躲在家中钻研武功,盈姐也不打扰他,只是不时给哥哥暗中指点。哥哥发现后武功也不练了,就把自己锁在房中谁也不见!” 第十九章 西贝娇 第二十章 兄妹谊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章 兄妹谊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二十章 兄妹谊 第二十一章 太极盾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一章 太极盾 正想反制住他,心中却一动,整个人顺着掌风倒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那人飞快地点了我的穴道,抓住我的腰带将我一把提了起来,向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微睁开眼,却只能见到他一双脚,穿着式样特别的快靴,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洞口前,有四个守卫把守着,当然我也只能看见他们的靴子。 洞里的通道很是宽敞,两边壁上每隔十几丈便点着一只火把,使通道不至于那么黑暗,却也并不亮堂,让我有机会小心打量。 渐渐地有各种声音传了过来,两只脚停在了通道的尽头,我也眼前一亮! 我确定这里应该是郑山的山腹,但这山腹之中正修建着琼楼玉宇,亭阁宫殿。 气势宏伟的白玉石阶,金碧辉煌的栏杆雕梁,百多个工人正在用各种工具制作着不知名的各样器物,每一样材料莫不是上好的珍品,即使是木料也全是珍贵的红烩木,松香木,檀香木等,既有清香,又可防虫蚁蛀坏。 工人们一个个都不说话,也不理会我们,只是专心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提着我的人没有多作停留,穿过他们,最后停在一道往下的石阶前。 他沿阶而下,中途折转了一下,又来到了一个地方,原来这下面还有一层! 这一层不如上面广阔,分建成了许多小房子,房子没有门,只是在一面安上铁栅栏,就象府衙的牢房一般,边上也有守卫看着。 这些牢房约有数十间,里面也全关着“犯人”,男女老少都有,但以男性老人居多,牢房中均有一桌一椅,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每一个人都手持着一本书或一片竹简、铁片、玉片之类埋头研究,间或提笔写下几个字,并不象一般的犯人。 守卫也不象普通的牢役,但有“犯人”要求进水进食,或有其他什么要求,守卫立即予以办到。 正疑惑间,我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小房,布置成了客厅的样子。 那人将我往地上一扔,走到对面壁前,将壁上的油灯点燃,就听咯咯一响,壁上出现一个半转的石门,侧开了一个洞口! 那人并不进去,只是朝里躬身禀报道:“禀总管,在隐身阵外抓到一个可疑之人!” 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把他带进来!” “是!”字声落,我被提了进去。 和外面的富丽堂皇比起来,这里朴素了许多,只有几把椅子,中间一张大桌,除此之外,就是四面墙壁内侧带锁的一个个小盒子了! 其中一张大椅上坐着一位长须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平凡,但肌肤却是特别的白皙晶莹,透着娇柔水嫩,让人一见难忘! 他应该就是总管了! 总管瞟了我一眼道:“好象还是个年轻人,阿飞,把他弄醒,问问他是干什么的?” 令我惊讶的是他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异常苍老,根本不象一位中年人所拥有的。 阿飞往我后脑上一拍,然后走到总管身边,我也装着清醒过来,这才看见阿飞是一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比总管的年纪还要大一些,但却被总管唤作阿飞,感觉让人怪怪的! 我假装一呆,然后有些惶恐地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想干什么?” 阿飞喝道:“你不用管我们是什么人,先说你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山上鬼鬼祟祟的!” 我露出惊讶茫然的表情道:“我哪有鬼鬼祟祟!我正拔树练功练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突袭我,啊……那个突袭的人是不是你?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阿飞怒道:“你还敢狡辩,我现在就宰了你!” “阿飞!算了!” 总管开口道:“能被你轻易抓到,相比仅有几分蛮力而已,管他是什么人,给他喝完孟婆汤,在陵寝里让他和工人一起干活!” 阿飞恨恨瞪了我一眼道:“是!” 总管挥挥手道:“带他下去,我还要整理那些犯人交上来的心得,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阿飞立即躬身告退,拖着我到了外室,取出一个密封的大罐,罐盖上插有一截空心的软管,从软管中倒出一碗汁来,端到我的面前。 他阴邪地笑道:“是自己喝下去,还是让老子灌你?” 我装着恐惧地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阿飞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阎王爷的‘孟婆汤’你听说过吧?喝了它,你就能忘掉前世今生,我们告诉你什么,你就是什么,我们告诉你是狗,你也会相信自己是狗!” 他一边笑着一边来捏我的下巴,就要强行灌药! 我冷笑一声,一跃而起,同时闪电般一手点住他的麻穴,另一手夺过他手中的‘孟婆汤’,一掌把他的下巴拍脱臼,然后将碗中的药汁给他灌下肚去! 我一把拍合他的下巴道:“这种好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身形一闪,装着逃出房去,其实已经飞上房顶,紧贴着顶梁,即使没有支撑,在海中领悟的轻松身法让我轻松地象壁虎一样吸附在头顶的墙面上! 地上的阿飞已经大叫大嚷:“总管!救救我!拿解药!……” 刚叫了三声,他就静了下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 几乎在同时,总管从里屋跃出,见阿飞的样子,立刻上前蹲下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看了一眼打翻的汤碗,用苍老的声音冷冷道:“年轻人就是办事不牢,还要我老人家给你拿解药!” 起身到里屋,一会儿即返回,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约二三十颗褐色的药丸! 总管停顿了一下,才取出一颗来塞在阿飞的嘴中,不一会儿阿飞深吐了一口气,冲总管连连磕头道:“多谢总管赐药……” 我一见果然是解药,立即朝总管俯冲下去,一掌拍向总管的前胸,另一手趁机抢夺他手中的木盒! 掌风及地,手中捞空,总管已经闪到一边,哈哈笑道:“小娃娃!能让我听不到你的声音,又沉得住气现在才出来夺解药,倒是让老夫佩服,看来你的目的是解药,我们先打一架,只要你赢了,就可以把解药拿去!” “好!” 我双掌翻飞,脚踩轩辕步攻了上去,以前大部分我都是见招拆招,这样主动进攻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用自获得两帝精元以来和江湖高手交战而领悟总结的招式和人交手,我取了个名字叫“幻之招”,因为最后的雏形是由幻梦而悟。 其实“幻之招”并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是心中有一个大概的意境,出招时配合当时的环境,对手的具体情况,每一招都会有所不同。 我现在攻向总管的一招就和周围完全契合,有些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味道,这一招已可让武林高手觉得无从下手招架了! 总管立时露出惊讶之色,大喝一声道:“来得好!”身体左右连闪数下,竟轻松躲过我以为有绝大把握的一招! 我也知道现在的这一招并不完美,如果我连轩辕步也能完全舍弃,才能真正领悟“幻之招”的真义,那么现在总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总管并没有停留,而是双臂挥舞,一道道气浪逼了过来,让人有山摇地动的感觉,他的内力实在高的惊人,比我心目中的顶尖高手厉无情、欧阳逸、江碧流等还要高上不止一两筹,我甚至感觉还要在我之上! 他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内力! 这些日子一再融合两帝精元,在内力方面已无人能出我其右,不由生出一试之心,当下不闪不避,双掌迎了上去! 总管似乎也有同样心思,见我如此,大笑一声,长袖倒卷,两掌前伸不偏不倚和我对上! 我却心中一震,他的这双手掌竟是晶莹透明,里面筋骨血脉纹路清晰可见,在这昏暗的石室之中显得如此诡异! 从他双掌传来的内力更是不可思议,明明接触处炙烈如烤,但狂涌而来的内息却让我感觉如同掉在冰窖,酷寒难耐,而且寒意越来越重,感觉四肢躯干就要被寒冰凝固,连呼吸之气都寒涩凝滞起来! 就连气能的运行似乎都缓慢了起来,犹如在泥泞中行舟,越想前行却越艰难! 不进则退,我这边气势一退,总管的内息立即势如破竹,将我的内息倒卷而回,胸腹不觉一闷,喉头涌出一口甜血,内腑已是受了重伤! 就在此时,忽然心口一热,一直没有动用的白色气能自动涌出,和紫色气能汇合一处,旋转不已,最后竟形成一面太极气盾,边转动边将总管涌入的内力一寸一寸抵了回去,内腑伤势也奇迹般愈合无恙! 本来似冻僵的筋骨血肉一点一点暖和起来,太极气盾也转得越来越快,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将总管的内息赶了出去,倒涌回他自己的体内! 双掌悠分,总管倒滑了出去,靠在了墙壁上,不一会儿,即大笑道:“痛快!痛快!”言行之间竟似从未受一点伤的模样!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不知他是真的未受伤还是装出来的。 总管笑声歇道:“小娃娃,这次算你赢了!给你!”抓住木盒朝我扔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道:“多谢前辈!” 总管却似没有听见,边思索边自言自语道:“我的‘天下第一无敌万年寒玉心法’竟然被挡回来了,难道还有什么破绽?八十多年的时间修改难道还不行?……” 我心中一惊,眼前这人光练此功就练了八十多年,那他的年纪极可能已上百岁,却相貌如此诡异年轻,难怪他的声音却是如此苍老! 外面忽然传来叱喝及打斗声,将总管的自言自语惊醒,径直对我道:“喂!小娃娃,等我想出对付你那个奇怪气盾的办法,我们再打一场!我现在就去!” 竟不管外面的骚乱打斗,进入内室不闻不问! 这个老头象正常又象不正常,真让人捉摸不定,但我也就无暇管他,因为我听见了端木柔的娇叱声! 我立即跃了出去,只见外面乱成了一团,数十的守卫包围进攻着一个俊秀少年,不是女扮男装的端木柔是谁? 她手中舞着“青蛟剑”,守卫的兵器一碰即被斩断,但也让他们学乖了,不再和她的兵器硬碰,而只是将她团团围住,她身旁地上躺了一些残肢断腿的守卫,显然是为“青蛟剑”的锋利所伤! 但占了上风的端木柔脸色苍白,显得比守卫还要害怕,呵斥道:“你们快让开!交出我大哥,否则,否则本姑、本少爷就杀了你们!” 语气虽恶狠狠的,却没有一点威吓的气势,青蛟剑及处,只是将守卫逼退,不能近身,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之意! 我立刻大喝一声,双掌推了出去,强大的气浪将守卫们卷倒在地,全部受伤晕了过去! “大哥!”端木柔惊喜地跃了过来。 我抓住她要抱我的胳膊道:“你怎么来了?” 端木柔俏皮地一笑道:“当然是大哥你带我来的罗!我怕被你发现,只能远远地跟着,看见你好象遭了暗算,我着急死了,却发现你一眨眼就不见了,幸好大哥晕倒的地方已经告诉了我入口的位置,而我又恰好向盈姐学了一些阵法知识,就这么闯进来了!看见大哥你没事,我就明白了你是故意让他们抓进来的,我说以大哥的武功怎么会一点警觉心也没有,还好……”。 我连忙打断她道:“你说那个看不见的入口是一座阵法?” 端木柔得意地道:“当然了!原来大哥也有一窍不通的东西,对了,大哥拔树的傻样子很有趣,就象……” 这丫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连忙拉着她往前走道:“小柔!我们赶紧出去,等会儿有人来了就不妙了!” 端木柔不在意地道:“上面的几个守卫被我点了穴道,那些工人都不理人的,这里的守卫全被你放倒了,倒是把关在这里的人放出去是真的!” 走到其中一道铁栅栏前,双手抓住铁条一用力,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应声而断! 我失笑道:“这些东西可能都不是普通的材料制成,你怎么不用‘青蛟剑’?” “对啊!”端木柔用青蛟剑一挥,竟如切豆腐一般切出一个洞来,端木柔钻了进去,将对外界没有反应,只是盯着一个玉牌看的老人一拉道:“前辈!你自由了,快走吧!” 哪知老人轻轻一甩手,将端木柔甩飞了出去,怒视她道:“谁要你打扰我的!滚出去!” 随后又专心地盯着手中的玉牌看了起来,似乎又想起什么,抓起桌子上的一堆纸,朝端木柔随手一扔,“拿去!”那一叠纸张缓缓地落在她面前,却是丝毫不乱! 我震惊不已,想不到这个老人还是一个高手! 忽然又传来呼喝之声,涌出许多和守卫打扮相同的人,朝我们这边奔了过来! 我连忙催道:“小柔!先别管他,我们出去再说!” 端木柔立即钻了出来,和我一起朝那群守卫迎了上去! 我挥起双掌,端木柔在后舞着“青蛟剑”冲了出去,只是前面似乎不断有人涌了上来,一狠心,双掌不断齐发,立即有十数人惨叫着飞了出去! 这一个果然起到一些吓阻作用,反射性地让开了一条道,我立即拉着端木柔向前掠去! 那些人却又反应过来,立刻再次围住我们举刀厮杀,使我们陷入苦战之中! 本来不用这么苦战,奈何我们两人都不愿杀人,只能凭掌力挡退他们的进攻,蚁多咬死象,不一会儿我们就疲累无比,现在我宁愿回去和那怪总管大战一场,也不愿意和这些武功不是很高的人群战! 对了,刚才对付怪总管用的太极气盾,如果能发出体外,不就是一面天然的盾牌吗? 想到就做,立刻将体内紫白气能保持着太极图样顺着双掌涌出,果然完全没有消散,仍然互相绕转着,形成一个圆形盾牌。 我大喜之下,立即跃步前进,守卫的兵器、拳掌落在上面后,立刻被弹了回去! 而且随着前掠速度的加快,我感觉到本来是平面的气盾,边缘开始往后陷拉,渐渐形成圆锥漏斗一般的形状,正中间突起成尖状,就象一只尖锥,将前面挡路的所有人冲得往两侧闪了开去! 要维持这种状态不变也是很费力气的,不到一柱香功夫,几乎就消耗了我一半内力,好在终于冲到石阶边缘,就看见那个“阿飞”正在前面,从他的身后有守卫不断地出来,就好像凭空而降一般! 阿飞没料到我这么容易便脱身出来,一时目瞪口呆,我趁他未反应过来,一把上前制住他,喝道:“都别动!” 果然守卫们都乖乖地不动了,我推着阿飞上了石阶,端木柔举着“青蛟剑”紧跟在我身后。 刚踏上石阶最上一层,进入上层大殿,却不由脸色一变,望向前面不远处,赫然是郑可儿主仆三人! 第二十一章 太极盾 第二十二章 有情人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二章 有情人 郑可儿看着我,脸上露出艳丽的笑容,红唇皓齿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悦耳动人的声音从她口中轻柔吐出:“青年高手榜新进高手陆不舍陆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我听得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的?” 郑可儿不禁掩袖轻笑,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秋波流转中答道:“陆公子,你以为我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斤吗?江湖上的事少有我郑可儿不清楚的,昨日便已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是料不到你和罗阿福这个普通老百姓会有什么瓜葛。《+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郑可儿双眼中光芒一闪而逝:“今天接到密报说你闯入,本姑娘只好亲自来一趟,祝兴武那个老家伙虽是高手,但有时脑子却不好使,搞不好就让你蒙混过关,现在果然我还是来对了!” 她不紧不慢地娓娓道来,似乎生怕我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一般,就象老师在指导学生,师傅教导弟子,如果是普通人,还真的会听得云里雾里,稀里糊涂。 我却在心中飞快转动心思,看来底层那个有着苍老声音的中年高手就叫什么祝兴武,还真的如郑可儿所说差一点就把我放走了,可惜偏偏让郑可儿赶了过来! 心念转定不由冷笑道:“就凭你们主仆三人也能把本少爷留下来?” 我虽说得不动声色,暗中却是焦急不已,本身内力刚才只恢复了一半,恐怕不是拥有魔门绝技的郑可儿的对手,而端木柔的功力也不会是菡儿和萏儿的联手之敌。现在最要紧就是尽量拖延时间好让我尽快恢复内力,同时万万不能让郑可儿看出来! 郑可儿听了我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道:“我爹从小就告诉我,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自然知道我们三个不会是你的对手,不过……”郑可儿的笑容加大了一些:“我不会和你交手,反而要和你做一桩交易!” “哦?什么交易?”我挑了挑眉,这个郑可儿在打什么主意? 郑可儿发出一串银铃般可疑的笑声道:“你先看看他们是谁?”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她的脚边地上,那里蜷缩着一男一女,瞧不清面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郑可儿从容道:“菡儿、萏儿,你们两个把他们的穴道解开,让大名鼎鼎的陆公子好好看清楚一点!” 菡儿、萏儿对着地上的人发出两掌,那名女的立刻就爬了起来,因我早有预感,所以毫不意外地看到她果然便是小翠,而另一个人就是…… 小翠已经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了起来,柔声呼唤不已:“福哥!福哥!你怎么了?” 他就是罗阿福!我已经完全确定郑可儿要和我做什么交易了,很简单,就是呐他们来威胁我干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但是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的是,郑可儿的确抓住了我的弱点,而我不得不受她的威胁!不过我仍然要试图挣扎一下,故作镇静地道:“郑可儿!你不要故弄玄虚,本少爷可是很容易犯糊涂的!” 郑可儿艳丽的面容上焕发出自信的光彩,语声铿锵有力! “陆公子!我并不知道你和罗阿福小翠两人有什么关系,不过肯定是有关系,而你们这种正义人士是绝对不会置无辜的人的生命于不顾,陆公子,我说的可对?” 玉指一闪,中间多出了一颗绿色的药丸,郑可儿的面容忽然变得极其和善,用一种施恩的口气道:“我会不损丝毫地放掉他们两个,但是你要乖乖地服下这粒药丸,这个交易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绿色药丸是什么东西,但不用脑子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故意不在乎地道:“郑可儿,你可就看错了本少爷了,他们两个和我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本少爷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 郑可儿灿烂一笑,又轻轻一叹道:“好吧,既然他们的死活与陆公子无关,那么他们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菡儿!萏儿!这就送他们上路吧!” “是!”菡儿萏儿双双拿出匕首向向罗阿福及小翠的后心闪电扎去,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我不得不及时喝道:“住手!” 我愤怒地盯着她道:“郑可儿,你赢了!不过,你也有人在我的手中,我们来个公平交换如何?” 我把阿飞推向面前道:“本少爷拿他来交换,你把罗阿福和小翠放了,否则……” 郑可儿咯咯娇笑地打断我道:“陆公子,我真佩服你打的好算盘,两个换一个还真是有赚无赔,不过阿飞的贱命根本不能与我手上的两个宝贝相提并论,他们的命现在可是和你的命连在一起,你想我会做这种赔本生意吗?” 我老羞成怒地按住阿飞的头顶喝道:“你就不怕本少爷把他杀了!” 郑可儿一收笑容正色道:“如果你把他杀了,我还要谢谢你呢,象这种没用的人只会浪费粮食,死了他一个,我还能找到几百个比他更好的属下!” 端木柔忍不住叱道:“你这个妖女!怎么心肠这么恶毒,真是卑鄙……” 郑可儿听得俏脸一变,寒霜密布:“臭丫头,你竟然敢骂我,简直是找死!我改变主意了,刚才的交易里还要多加一条,除了吞下我手上这颗‘失心丸’,你这个臭丫头还要换上专门给你准备的纱衣,好好犒劳一下所有的工人!” 端木柔被吓得浑身一颤,就要急起发难,我悄悄止住她叹息一声道:“郑可儿,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郑可儿料不到我突然问这个,有些意外地顺口道:“什么?” 我沉声道:“那就是你太自信,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以至于和我说了这么多话,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陡然一声大喝道:“郑可儿接住!”同时抓起阿飞往郑可儿的方向大力抛掷过去,眼看就要撞上了! 郑可儿并没有惊慌,冷哼一声,没等阿飞的身体靠近她,便凌空推出一掌向阿飞拍击! 一阵暴珠断裂连响,阿飞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整个身体几突然爆散开,血珠肉花四散飞溅,硕大的肉身之躯已经分解成了无数颗粒! 爆散形成的血雾还未散去,就听菡儿和萏儿一声尖叫:“小姐,罗阿福和小翠都不见了!” 郑可儿脸色终于大变,透过血雾凝目看去,原来放置两人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地殿里面除了工人和守卫,再也没有陆不舍、端木柔、罗阿福、小翠四个人的影子!不仅银牙狠咬道:“竟然又让他溜了!” 菡儿和萏儿齐声问道:“小姐,要不要追?” “不要!” 郑可儿忽然露出迷离的一抹笑容:“他的轻功身法很特别,你们追不上的。想不到他刚才拿阿飞作掩护如影随形的身法连我也瞒过了,这样的对手真是百年难遇,下次就不会让你这么顺利了!” 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烂肉淡淡道:“把这里打扫干净,我爹很讨厌血腥味,他老人家的陵寝,到时每个角落都要拿香花薰过!” 说完不再看一眼,带着菡儿和萏儿转身离开,身后留下一堆两腿直打颤的人,接着还有一个连一个扑通倒地的声音! 带着罗阿福和小翠出了地殿就直接跑下了山,确认后面没有追兵,才停了下来歇口气。 端木柔微微娇喘道:“出、出来了,大哥,你刚才的身法太妙了,她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嘻嘻!连我跟在你身边都觉得,都觉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大哥太神奇了!大……” 我截断她道:“你先把人放下来吧,老是这样抱着不累吗?” 真的应该让这个小丫头当时回头看一看郑可儿杀人不眨眼的场面,那么她就没有这么多话了! 端木柔吐了一下舌头,把小翠放了下来。我也弄醒了一直昏迷着的罗阿福,他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小翠扑了上去呼道:“福哥!你怎么?我是小翠,你不记得?” 我拉开她道:“小翠,你不要!阿福是被灌了‘孟婆汤’,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我把那个木盒子取出,给罗阿福用了一粒其中的药丸。这个东西当时我觉得可能会有用就想法子弄到手上,想不到很快就有了用途。 罗阿福片刻间就恢复过来,眼睛里也有了神采,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了小翠身上,惊喜地道:“小翠,是你!我、我这是在哪儿?”他边说边茫然四顾。 小翠哽咽地道:“福哥,你都三个月没有消息,快急死我!” “我?”罗阿福迷惑地想了想道,“我和你分开不是不到一个月吗?” 我开口道:“阿福,你不是在郑山上面修寺庙吗?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罗阿福努力回忆道:“我和几个工人一起修着寺庙,忽然一块圆木掉了下来,砸坏了我的腿,工头就说不能让我干活了,其实我只不过是脚有点肿,几天就能好。工头给我结工钱的时候我突然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是一个石匠,于是我就坐在那里不停地凿石头,不停地凿,其他什么也不想,也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又到了这儿。” 我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拍拍他的肩道:“不明白就不用想了,反正你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给家里捎信,你爷爷奶奶都很想你!” 罗阿福一把抓住我的手道:“爷爷奶奶?你见过?他们好吗?” 我点点头道:“都很好,你放心!”又向小翠道:“现在你和阿福知道了郑可儿的秘密,她不会放过你和阿福的,你们最好立即离开苏州,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罗阿福一听,急忙握住小翠的手道:“小翠,我们一起走吧!” 小翠羞赧地缩回手道:“我不离开可园就是为了等你……的消息,现在见到你,自然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 “真的?”罗阿福高兴地抱紧小翠道:“小翠,我一定一辈子对你好,回去就让爷爷奶奶给我们成亲!” 小翠推开他娇嗔道:“你胡说什么,还有别人在呢!” 罗阿福被说得尴尬地傻笑不止。 小翠忙拉着他向我们跪下道:“小婢和阿福多谢公子和夫人的救命之恩,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你们!” 端木柔一听小翠唤她“夫人”,俏脸立即变得通红,慌乱地摇手道:“不,不,我不是大哥的夫人!” 我故意苦着脸道:“小柔,难道当我的夫人这么让你不能接受吗?我这个人很不好吗?” 端木柔忙道:“大哥我怎么会,要是当你的夫人我……” 她忽然醒悟过来,双拳雨点般飞了过来道:“好啊,大哥你耍我!” 我挺胸任她捶了两下才道:“好了,别闹了,他们还在地上跪着呢!” 端木柔这才住了手,我将罗阿福和小翠扶起道:“说什么恩不恩的,罗爷爷和罗奶奶也有恩于我,我们算是扯平,因此可不能白受你们这一跪。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你们拿着不要在苏州停留,直接出城接了罗爷爷和罗奶奶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知道吗?” 罗阿福不敢接我递过的银票,结巴地道:“公子,这、这太多!我一年的工钱还、还挣不到三十两呢!” 我将银票往他手中一塞道:“这三百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是给你们成亲的贺礼好了,再说你们举家迁移,要用钱的地方多得很。你们不要在这儿耽搁,恐怕一会郑可儿就会带人追到,赶紧走吧!” 罗阿福和小翠也知道事情紧急,一齐拜别道:“那就多谢公子,我们告辞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端木柔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也躲一躲?” 我呵呵笑道:“我们回客栈,郑可儿不敢来惹我们的,再说不是还要等你哥哥的消息吗?” 端木柔道:“大哥,你怎么这么有把握?那个郑可儿不像怕惹事的人哦?” 我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据我的观察,郑克儿隐身在苏州又偷偷摸摸的干这些事情,很怕闹出大事让别人识破的。他只会派人监视我们,却绝对不会明目张胆的动手,要是我们离开了苏州城则就很难说了!” 端木柔恍然道:“这就是说,我们在苏州城里反而最安全,那你怎么还让小翠两个赶紧出城?” 我的之间晃出折扇,朝他头上轻轻一敲道:“你怎么变笨了,他们要捉要杀两个没有武功的人还不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可是要对付你大哥我,就是政可儿亲自来也讨不了好,到时还不弄得满城皆知?” 端木柔终于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郑可儿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甩开扇面道:“我也不知道,走吧,也许掌柜说不定已经有了你哥哥的消息!” 回到客栈,还果真被我说中了,掌柜留有口信让我们去他那儿一趟。 端木柔喜出望外,也不休息了,直接拉着我奔向月家的苏州分店。 分店掌柜一见我们立刻把我们引入了内室,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包袱道:“这里是三个月之内各家当铺收到的玉器,共七十六件,请家主爷过目。” 端木柔立即上前把包袱打开,一件一件的仔细察看,良久才转身失望地看着我,轻摇臻首道:“里面一件也不是我哥的。” 我安慰她道:“没关系,今天才第一天,我们可以继续查找,你哥也许直接拿道珠宝铺卖掉了也是有可能的啊?对了,你哥的玉器有没有什么形状特别的,或者上面有某种记号可以一眼认出来的?” 端木柔闻言眼睛一亮:“对了!我哥有一个习惯,就如收集砚台的人喜欢题上砚名一样,他喜欢在自己收集的玉器上不显眼的地方刻上他的名字,也就是‘枫’字!” “这就好办了!” 我对掌柜道:“凡是带‘枫’字的玉器你都弄过来,也不局限于当铺,只要可能出现的地方你都给我想一想办法!” “好,我一定尽力,家主爷放心!” 第二日午时刚过,就有了消息送来。 不过送来消息的可不是掌柜。 当客店小二将来人领了进来时,我惊讶的不由脱口而出:“菡儿!” “公子认错了,我是萏儿。” 萏儿抬起头来,两个丫鬟髻上圈着银丝花环,顺直黑亮的秀发从耳下摘出了两绺,轻轻搭在淡绿的衫裙之上,托的一张俏脸越发明丽水灵! 我不禁问道:“菡儿姑娘,你们小姐怎么分辨你和萏儿?你们姐妹简直难分彼此,连笑起来的酒窝都长的一模一样!” 萏儿抿嘴一笑道:“这个可是我和姐姐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公子想要知道的话何不猜一猜?”突又捂嘴一笑:“糟了!小姐让我不和你废话的!”然后又小心地轻声道:“公子,你千万不要和小姐提起,如果小姐知道了肯定会把我的嘴缝上的!” 我开始还以为她和我开玩笑而已,但见她眼中竟然有确定无疑的恐惧之色,不由讶道:“你们家小姐还真的能把你的嘴缝上不成?” 萏儿急道:“当然,小姐吩咐了如果我多说一句就把我两片嘴唇缝起来,她老人家可是从来说一不二的!” 我见她认真,于是不忍地点头道:“萏儿姑娘你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萏儿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公子了,哦,对了,我们小姐让小婢来请公子,并把这个东西让您看!”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方玉佩亮在我们面前。 端木柔蓦地一把夺过,仔细一看惊呼道:“是我哥的!大哥你看这个‘枫’字,确实是我哥自己刻上去的!”又一把抓住萏儿的肩膀道:“快说!这个玉佩是怎么来的?” 萏儿从容地一送肩,腰上用力转动方位,右手同时抓向端木柔的小臂想脱开她的控制。 但是端木柔却随风顺势身形滴溜溜反而转到了萏儿的身后,同时抓住萏儿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肩膀,掌心一沉之下,萏儿即站住不能动弹! 萏儿连忙飞快开口道:“小姐说了,要想见玉佩的主人就随小婢去可园!” 端木柔闻言放开她,咬牙道:“好!带路!” 跟着萏儿来到可园,郑可儿已经在花厅等候我们,一见我们脸上便露出愉快的笑容娇声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陆公子,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我对她实在是没有了半分好感,冷冷道:“恐怕是孽缘吧!” 郑可儿一点也不在意道:“什么缘都好,反正这回我们的缘分是逃不掉的,不巧得很,又有一个和你关系很深的人撞到了我的手里,她好像叫什么枫……” 端木柔立刻激动地喝叱道:“妖女!快放了我哥哥!” 第二十二章 有情人 第二十三章 伤别离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三章 伤别离 郑可儿娇笑连连道:“原来他是你哥哥呀,想不到我随便抓的一个人竟会是青焰门的少主,连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的运气了!” 我沉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小柔的身份!” 郑可儿拿着那块玉佩端详道:“本小姐好像对你说过,江湖上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再说端木少主逃婚的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了!” 端木柔喝道:“妖女!我哥哥到底在哪儿?你赶快放了他,否则我饶不了你!” 郑可儿喝了一口茶,从容地道:“臭丫头!你敢妄动一下,我就从你哥哥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你!”端木柔气得跺了跺脚,却也不敢再说狠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开口道:“郑可儿,你不要吓唬小姑娘,仅凭一块玉佩证明不了什么,端木枫是不是真的在你手中还不一定!” 郑可儿平静地道:“你可以选择不信,萏儿,送客出去!” 我一拉端木柔转身欲走道:“小柔,我们走吧,你哥不在她这儿。” 刚到门口,郑可儿喝道:“站住!陆不舍,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本领我领教过,我可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人放在你能看见的地方!” 我转身微笑道:“郑可儿,怎么说不全在你吗?在本少爷面前耍手段没有用。” 郑可儿语气软化下来,道:“要怎么你才相信?” 我淡淡一笑,挑了一张椅子坐下道:“最起码你要说一说你是怎么地得到这块玉佩的,从哪儿找到的端木枫,才能判断你的话是真是假。” 郑可儿截口道:“好!虽然不是我亲自找到的,但是我知道你们在找有‘枫’字的玉佩后,就吩咐下去,恰好我的人有一个朋友手中就有现成的一块,说是从以前的邻居那儿贱价买来,于是我追到他邻居的住处,原来端木少主和一个姑娘住在一起。” 端木柔道:“你胡说!我哥怎么会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郑可儿淡淡道:“端木少主不仅和一个女人住了好长一阵子,而且这个女人还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蜂娘’秦君佩!” 端木柔不屑道:“那就更不可能了,秦君佩是有名的荡妇,我哥怎么会不顾名声和她在一起,妖女,你再胡言乱语,我叫你好看!” 郑可儿眼曈一阵剧烈跳动,却马上平静下来道:“臭丫头,你可以自己找到秦君佩问一问,反正我也没有亲自见到,只不过免费给你提供一点消息而已,信不信在你自己!怎么样,该谈一谈我们的事了吧?” “还有一个问题,秦君佩现在在哪儿?”我追问道。 郑可儿随口道:“她早就离开苏州了,去哪儿我可不知道!” 我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朝郑可儿一拱手道:“多谢小姐招待,我们就此告辞!” 我拉着有些不愿的端木柔向外走去。 郑可儿沉声道:“陆不舍!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不顾这臭丫头哥哥的生死了吗?” 我从容转身道:“郑可儿,你别装了,端木枫根本就不在你的手里!” “什么?” 端木柔惊呼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郑可儿依旧镇静如常,做出不在意的样子道:“既然你们不信,就走好了,不过一会儿我会把端木少主身上的某一处割下来送给你们!” “你!” 端木柔又要发作,我按住她朗声道:“郑可儿,不要再演戏了!今天本少爷让你心服口服,要知道,你的破绽可太多了!” “首先你不愿让我们见到端木枫,这是第一大破绽,以你的手段,要让一个人不被劫走还不容易?第二,你为了取信于我们,相信发现玉佩的经过应是真的,时间紧迫,你也不敢乱编,怕露出破绽,可以说越聪明的人越谨慎,但过分谨慎也会露出马脚来。你说你见到端木枫和秦君佩住在一起,如果你捉住端木枫,决不会放过秦君佩,这个可以要胁端木枫的棋子!第三,之后你又说秦君佩早已离开苏州以弥补这个破绽,却更显得欲盖弥彰!” 我注意到郑可儿虽然表面平静,但露出袖口的半截玉指却忍不住连连敲击桌面,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不由微微一笑,她终于也沉不住气了! 果然郑可儿语气微促道:“你的这些都只是推测而已,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发现端木少主时,秦君佩确实早已离开了!” 端木柔反驳道:“既然秦君佩离开了,我哥还一个人留在这里干什么?” 郑可儿回以一个冷语道:“我怎么知道?反正等你们答应我的条件,见到你哥哥,可以亲自问他!” “郑可儿,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我沉声道:“你应该回想一下你说过的话,你说你手上的玉佩是你的一个手下从以前的邻居那儿买的,对不对?” 郑可儿轻笑道:“当然,你怀疑这玉佩是假的?那就太好笑了!” 我不置可否,紧跟着问道:“而这邻居就是指端木枫对不对?” “当然!”郑可儿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一字一句地道:“既然是以前的邻居,说明发现玉佩时,端木枫早已没住在那里,而是离开了,所以你也不可能抓道她!郑可儿,我说的对不对?” 郑可儿蓦地娇笑连连,直到快喘不过气来,才道:“陆不舍!本小姐以为你多聪明,原来只是抓住别人的口误不放,不管我怎么说,反正只要人在我手里就行了,菡儿,既然他们不信,你先去砍一截端木少主的手指头端出来给他们看看!” “慢!”我喝道。 郑可儿得意地道:“怎么你相信了?” 我胸有成竹道:“何必这么麻烦,既然端木枫真的在你手中,那么除了这块玉佩这外,其他玉器古玩,折扇丝帕之类的随身物品一定还有不少吧,只要你随便拿出几样来让小柔这个做妹妹的认上一认,不就成了?” 端木柔眼一亮道:“不错!我哥的所有东西,甚至衣服都有记号地,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 郑可儿终于面色一变,冷笑数声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这可园你们是出不去了,周围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为妙!” 我哈哈长笑道:“郑可儿,你以为你布置的这些人能将我们轻易拿下吗?我的功力你应该清楚,就是小柔的功夫也在你的这两个悉心调教的丫头之上。真的动起手来,不仅我们不一定会被你抓住,你这园子里的人至少要死伤多半,而且一旦闹得天翻地覆,这个多年经营的藏身之地你恐怕就要舍弃了。当然你可以不在乎,不过你的三个哥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作文章,削弱你的权利!” 郑可儿忍不住挺身站起,又惊又疑地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微笑道:“我还知道什么,会告诉你吗?” 我从她和武东楼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他们兄妹勾心斗角的事情,拿这个威胁她一下,却不料果然有效。 郑可儿呼吸急促,眼神不断变幻,显示经过权衡厉害之后,挥手道:“传令下去,让他们离开园子,不得动手阻拦!” 我轻松的拱手道:“多谢小姐了,告辞!” 我和端木柔转身走了出去,果然一路都没有人阻拦。 留在花厅的郑可儿良久才将抬起的手往桌上一拍,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不送!” 整个桌面四散爆开,裂成了上百的碎片! 我和端木柔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先到了苏州分店。 在一个地方做生意的人,都要或多或少和当地的地头蛇搞好关系,而地方上的任何消息事件都瞒不过地头蛇的耳目,我们就是利用这一层,让分店掌柜托人去打听“蜂娘”秦君佩的行踪。 秦君佩虽不在十大高手之列,在江湖上却是有名的很,和少在江湖上露面的端木枫比起来,少有人不认得她的,打听起来也容易得多! 又等了两天,想起剑鞘应该做好了,于是去铁匠铺取。 端木柔拿出青蛟剑一试,不大不小正好,剑鞘外面是用一片一片的蛟鳞连接而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一条巨龙在光影中飞舞,看得端木柔爱不释手! 剩下的鳞片也都打磨好了,每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鳞身薄如蝉翼,几近透明,边缘十分锋利,一共是三千多片,也不过巴掌大一小包! 刚进客栈,分店掌柜就亲自来了,进了房间,掌柜才恭敬地道:“家主爷!有消息了!” 端木柔惊喜道:“快说呀!” 掌柜却是不紧不慢地道:“家主爷!那叫秦君佩的在苏州万花胡同的一座宅子里曾住了两个月零十九天,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得特别俊美的年轻男人,上个月初他们两个就一起离开了,至于去了哪儿,就打听不出来了,不过,在大前天,有人发现秦君佩在黄山附近被人追杀,也有一个青年和她在一起,现在没有了秦君佩的消息,他们估计是藏起来了!” 端木柔脸色发白,急道:“我哥有危险!我现在就去找他!” 我连忙安慰道:“小柔,你先别急!” 回头对分店掌柜道:“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我会写一封信给老太爷的!” 掌柜明白我的意思,大喜道:“多谢家主爷!小的告辞!”掌柜拱拱手,退了出去。 “大哥!我现在就去黄山找我哥!”端木柔转身立刻收拾东西。 我犹豫着,让端木柔一个人上路会有危险,但是如果我陪她,凭我现在的情况,恐怕会带给她更大的危险! 而且武东楼去了杭州,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找他可就难了。 从他和郑可儿的神秘,从他娘假月宗洁不惜潜伏在华家二十余年,可以知道江湖上正暗潜着一股更大的暗流和阴谋,让我忍不住要去揭开它,否则受害的恐怕会是整个武林! 而如果云心知道了我有所察觉却袖手旁观的话,恐怕更会无比痛心失望吧? 于是我拿出五百片蛟鳞给端木柔道:“对不起,小柔,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和你同路了,这些蛟鳞送给你作防身之用,路上小心!” 端木柔一脸黯然,口中却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辈子陪着我,只是小柔真的很喜欢大哥,舍不得和大哥分开,我……” 她美丽的大眼一眨,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在粉腮上划出两道泪痕。 我故意取笑道:“小柔现在是大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哭起来了,真不害羞!” 端木柔脸一红道:“大哥!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穿女装给大哥看!只是……什么时候才能再和大哥相见?” 我为她擦去泪珠道:“放心,如果大哥办完事,就去青焰门找你,怎么样?” 端木柔高兴地道:“真的?大哥可不能骗人!我找到哥哥之后,我就在青焰门等大哥来!大哥一定要来哦?”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和她以掌击誓道。 随后,我教过端木柔用自创的手法把蛟鳞打出去,不同于一般的暗器手法,由于蛟鳞的独有特性,不仅出手后无声无息,并且无形,即使是在白天也轻易察觉不到,这一手还是受了“血玲珑”的启发。 另外蛟鳞发出后飞速旋转,能从意想不到的方位攻击敌人,同时增加了力道,以其边缘的锋利能很轻易地击倒敌人! 端木柔练习了几遍,就已得心应手,也为小小一片蛟鳞的威力诧舌不已,高兴地抱着我跳道:“大哥,你对我真好!” 我轻柔地推开她道:“我们快收拾行李吧,既然要走就早走,再留在苏州,郑可儿说不定又找上门来生事!” 端木柔此时的心情好了一些,没有那么伤感,却把她哥哥端木枫的画像拿了出来给我道:“大哥!这个画像留给你,如果你见到我哥,就把他送回青焰门好吗?” 这画像卷起来不过五六寸长,于是放进怀中道:“好,我答应你!” 端木柔忽然娇羞地道:“总算我也送了一件东西给大哥,大哥以后看见画像,一定就会想起小柔的,大哥你可不能把它弄丢了!” 我的心神一震,看端木柔的神情,莫非是爱上我了? 若是以前,我必定暗中得意高兴,但是近来不知怎么,对男女之事渐淡,色心也少了,不然,我早就去夺取郑可儿的芳心了,这种转变,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现在这种男女之情,我更多的看成了一种负担和责任,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我考虑事情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只要自己快乐就好,很少去考虑别人和其他! 好在,马上要和端木柔分开,她兴许是少女的一时迷恋,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只是世上的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这是后来我才明白的一个道理。 给端木柔雇了一辆马车,看着北方渐渐消失的车辙飞尘,脑中浮现起端木柔双目通红,梨花带雨俏脸上写着不舍,消失在车帘后的模样,不禁想起了柳永的那首传唱不衰描写离别的词句,其背景也是在这深秋,不知不觉嘴中已念了出来: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时的我和端木柔都没有料到,此一别就是数年,再见面时已是人事全非了! 我收拾情怀,掉头向南行去,三日后就到了杭州。 在客栈安置好后,我就四处打听姓官的人家,可惜五六天内打听到的十几户姓官的人中,有七个是贫寒之人,在杭州知根知底,不象是会惹到郑可儿这一类人物的人,其他几户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不应该一点蛛丝马迹也看不出来。 本想去找杭州分店的掌柜,或者找骆堂红安排在外的暗桩,但是如果将他们扯进来,却是我不愿看见到的事,看来,有时候手里有几个跑腿的人,还真是会方便许多! 我坐在酒楼里,叫了一点小菜,自斟自饮。 卫靖之曾经对我说过,酒楼茶馆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但尽管我每天必到,却没有什么效果,耳朵里全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 忽然呼喝喧闹声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楼梯震动,跑上来几个官兵捕快打扮的人,在楼梯口一站,其中一人悬着一张画像道:“你们听着,此人是夜闯府衙的刺客,有见到报官者,赏银五百两!如有隐匿不报的,以同罪论处!” 把画像往柱上一贴,又环视了诸人一眼,这才下得楼去! “喂!你听说了吗?昨夜又有人刺杀知府大人,听说刺客个个都高明得很,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盗呢!” 我听得心头大震,猛然明白武东楼说的官老头,不是姓官的官,而是做官的官! 第二十三章 伤别离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杭州知府姓林,听说是上期的进士,标准的书香子弟,按理不应和武林人有任何瓜葛并且常理来说,武林中人一般也不愿和官府有所牵扯。《+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但是细想之下,如果真是有一个武功高明的尼姑为林知府撑腰,那么他的来历必定没有表面这么单纯,而武东楼、郑可儿一定要找他的麻烦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扔下一点碎银,下得酒楼,直接奔知府府邸所在,这在杭州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林府靠近西湖,在西湖之南岸,由三进院组成,内墙有不少家丁来回走动,绿树掩映下透着肃杀之气,这是我在林府对面的南屏山大石上俯视观察所得。 后面传来轻微的动静,我不动声色,听声音是两个人,他们走到控制距离范围之内时正要发动,心中却生出熟悉的感觉。 猛然转身,嘴角不由自主往上扯起道:“飞羽兄、叶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段飞羽和叶浪,两个人大笑着冲了过来。 段飞羽给了我一拳道:“怪物小子!真想不出你怎么逃出他们的追捕的。” 叶浪则傲然笑道:“你这小子也不知掩藏行迹,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到处打听,全武林都知道你在这儿,我们要不知道也就白混了!” 也是,我根本就没有隐藏行踪的打算,也是因为以自己的经验,即使躲躲藏藏也不一定会有效果。 我问道:“海神帮没事吧?” 段飞羽摇头道:“有逍遥仙子替他们撑腰会有什么事,再说和海神帮结仇也没有多少好处!” 叶浪接口道:“你的两个侍女,语蝶和紫燕儿两位姑娘和月三月四两位公子一起回扬州了,说是替陆兄看望几位夫人,至于仙子和凤绮,她们有事北上了,哎,我们是为朋友而舍弃红粉啊!” 叶浪揭他的底道:“如果不是仙子请求你来杭州帮助陆兄,你会这么有朋友之义吗?” 段飞羽回敬道:“你小子还不是一样,装出有义气的样子,不过是想在陆兄身边获得接近美女的机会而已!” 叶浪不已为忤,反而得意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能有美女大饱眼福,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又神神秘秘地道:“听说高手榜中的第一美女‘空谷幽兰’徐艳琳也到了杭州城!” “‘空谷幽兰’徐艳琳?” 段飞羽见我自言自语,笑道:“这一个陆兄可能没有什么机会了,这朵空谷幽兰身边早就有了好几个护花之人,这次跟来的不知有谁?” 叶浪得意地道:“段小子,你这一点可就不如本公子了,我早就打听好了,现在徐姑娘身边护花的计有三人,一个是天旗堡的武怀天,一个是‘富贵王爷’宋海涯,还有一个是‘短枪’宇文秋!” 段飞羽拱手作佩服状道:“叶兄这方面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小弟佩服之至!” 我拉着他们两个坐下道:“你们俩倒是和我说一说他们几个到底是什么人?” 段飞羽道:“要听故事,应该找一家酒馆,我们三兄弟边喝酒边谈,怎么样!” 叶浪抚掌道:“不错!我赞成!” 刚才林府的地势环境我已看得了熟于胸,不必要再看,于是点点头和两人一起下山,找了一家酒楼雅间边喝边谈。 “‘空谷幽兰’徐艳琳武功排在上官丫头之下,以前是第七,现在是第八了,但她在容貌上却是堪称第一,又因性情温柔,平易近人,成为武林公子们尽心追求和保护的对象!”叶浪对这种事情总是手到拈来。 “咦?”段飞羽奇怪地问:“叶小子!你对武林美女个个都是大献殷勤地,怎么偏偏没听说你去争夺这位武林第一美女的心呢?” 叶浪长叹一声道:“所以段小子你做不了风流浪子,我风流刀天生注定不能厮守一个女人很长时间,但这朵兰花不同,她是那种一旦认定,便要跟你一生一世的人,到时候我要是负了她,不仅于心不忍,而且会有不少人跟我拼命,要是不负她,我叶浪定会痛苦一生!所以还是不去招惹的好!” 段飞羽不屑地嗤声道:“说的好听,你就认定那朵兰花美人会倾心于你?” 叶浪摇头晃脑道:“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是我叶浪一贯的做事原则!” 我无奈地道:“你们好像越扯越远了,能不能回到正题上来?” 叶浪咳两声道:“好,说一说护花使者,天旗堡是四堡之一,因为其处在关外,中原武林对其不是很熟悉。堡主武剑仁,有三儿一女,武怀天是他的第三个儿子。” “‘富贵王爷’宋海涯的排名仅在我之后,其人最好排场,花钱如流水,却有花不完的银子!” “‘短枪’宇文秋你应该知道,就是被你挤出排行榜的家伙!” 段飞羽问道:“对了陆兄,你这几天一直打听姓官的人家,刚才又在知府大人的官邸附近踩盘子,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听说知府大人府上最近不安宁,想要来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 叶浪呵呵笑道:“也许是知府大人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公子,让陆兄看中了!” “你们可不要胡说!”于是我把苏州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说,当然武东楼还有端木柔的事情隐瞒了未说,只是听郑可儿要来杭州找官老头的麻烦而已。 “开始我还以为是姓官的,”我喝了一口酒,继续道:“听到官兵捉拿刺客的事之后才知道是做官的!” 叶浪沉吟道:“那个郑可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她这个人?按她的说法,她所属的势力应该不小,而且敢和官府作对,一定是能获得值得付出代价的利益存在!” 段飞羽同意地点头道:“能让一个武林势力心动的有两样,一个是巨大的钱财,二是能极大增强其势力的东西,或者是特等武林高手,或者是武功秘籍,或者是能增强内力之物,譬如‘血玲珑’就值得各大门派势力去争夺一番!那个知府大人肯定不会有什么巨大的钱财了,武林高手的获得不外乎威逼利诱,象这种大张旗鼓的硬攻只能说是林知府有什么值得垂涎的宝物秘籍。” 叶浪一拍大腿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我好像见到‘活宝贝’也来了杭州城,他可是无宝不到的呀!” 段飞羽疑惑地望着他道:“这几天你我都在一处,怎么叶小子你看见了,本公子却没看见?” 叶浪一挑眉道:“你自己眼神不好,又怪得了谁?难道我每见着一人就要向你禀告一声?” 段飞羽一噎,挥挥手道:“算了,本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又转向我道:“昨晚他们刚大闹林府,今晚不知道会不会有动静?” 我微一思索道:“现在杭州城是越来越热闹,如果我是郑可儿,要么放弃,要么就尽快行事以免夜长梦多,趁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先下手为强!当然如果不怕暴露身份,可以反其道而行,散播消息,让其他人打头阵,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但此方法风险太大,面对各大武林势力,很容易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所以我料定今晚肯定会有好戏上场!” “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养精蓄锐,晚上才有精神看戏!”叶浪起身兴奋地道。 天刚黑,我们就坐上了林府的墙头,段飞羽抱怨道:“我说叶浪,你这么早把我们拉出来在墙头吹冷风,快冻死人还见不到一个鬼影,你没听说做贼的都是等到三更半夜才会来吗?” 叶浪淡淡道:“你错了,来的不是贼,而是强盗!” 我听到林府周围的呼吸声,还有急速而行的衣带声,沉声道:“别着急,该来的都会来的!” 话音刚落,一声沙哑的长笑从林府的大厅内传了出来! 大厅周围同时亮起火光,将林府周围照得如同白昼。 同时从大厅的暗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便是手执佛珠,身穿佛袍的老尼姑,另一全身黑色劲装,斗篷纱罩遮面,看不见男女美丑,从身材看应是一位年轻姑娘! 老尼姑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单手问讯道:“既然来了,就现身相见如何?”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却似同时在八方说话一般,整个林府上空都回荡着她的话语,无论远近,声音都是同等大小! 叶浪浑身一震道:“这老尼姑的功力好厉害!怎么江湖上没听说过她这号人物?” “嘭!”的一声响,林府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冲进来两队黑衣人,将第二重门也一一踢得大开,直通到一尼一女站立的小院。 这时才从大门外缓缓走进四个人来。这四人我都认识,最前面的是武东楼,后面三人自然是郑可儿主仆,全作男子打扮,别有一番潇洒风流,四人直走到老尼姑面前丈余远停下。 老尼姑连声冷笑道:“贫尼还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又来送死!” 郑可儿负手微笑道:“东楼,还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老前辈?” 武东楼忙道:“谨遵公子之命,这位佛门前辈法号了情,武功高强,了情前辈身后的姑娘是她的徒弟!” 郑可儿露齿清越地道:“原来是了情前辈和小师妹当面,晚辈郑可儿久仰,不知前辈昨夜伤势如何?” 了情沉声道:“不劳郑施主关心,那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我老尼姑还死不了!” 郑可儿露出看似真诚欢喜的笑容道:“那就太好了!晚辈还担心不能领教前辈的高明呢!” 了情喝道:“不要惺惺作态了!告诉你,想要青冥剑的话只管来拿,想打架我老尼姑也奉陪!不过,你们最好是一起上,免得我多费手脚!” 武东楼嘿嘿道:“老尼姑,你不要太猖狂,一山还有一山高,在郑公子面前,你那几手还上不了台面!” 郑可儿喝止道:“东楼,不要对前辈无礼!了情前辈,我们来一个简单的如何?我们三招为限,如果前辈赢了,那么我及我的人今后不再找前辈和知府大人的麻烦;如果前辈输了,便须把令徒怀中抱的那把青冥剑给我,怎么样?”她的眼光投向了情身后。 我这才注意到黑衣女人胸前抱着一把通体黝黑没有剑鞘的短剑,由于和她的衣服一个颜色,又隐在了情的阴影后,所以看不出她怀中原来还有这样一柄短剑。 “你还不够资格和师父动手,先过了我这关再说!”黑衣女闪到了情身前,怀中仍抱着那柄短剑,她的声音如同从地底发出,冰寒森冷,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武东楼上前道:“在下不才,来领教一下姑娘的高招如何?” 他一袖手,也不事先打招呼,就向黑衣女扑了过去,一只手却抓向那把短剑! 原来他想占一下便宜,直接从黑衣女身上把短剑夺过来! 只不过黑衣女似乎不是那么好对付,黝黑的剑身舞出犀利的剑华将武东楼的攻势全部封住,和武东楼打成平手。 段飞羽喃喃道:“那把破剑有什么好抢的,好像还没有普通的宝剑锋利!” 叶浪则双眼发亮道:“那位姑娘没有将内力灌注到剑身就这么厉害了,若是……”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女忽然轻叱一声,收剑在侧,又立即从腰后向前刺去! 奇的是这次乌黑的剑身忽然大方光茫,如耀眼的流星往前一闪而逝! 等重新看时,黑衣女已经再次抱剑站在一旁,而武东楼两只衣袖却碎成了数十片,如蝴蝶一般纷纷飘落,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臂膀暴露在寒风之中。 武东楼脸色铁青道:“士可杀不可辱!本公子和你拼了!” 他发疯一般双手狂舞抓向黑衣女,待到接近时,他的手忽然不见,紧接着从衣袖底冒了出来,捏成拳状,透着黑气,往黑衣女胸前击去! 噬心拳! 这是差点要了我一命的噬心拳,魔门十大绝技之一! 黑衣女来不及闪躲,她也不知道这一拳的厉害,只能微一侧身,避过胸前要害,左肩让向拳头,自己的短剑也趁机刺向武东楼的心脏,剑身上亮起了耀眼的厉茫,如果这一拳一剑击中,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不能让武东楼死,有太多的谜还需要他来解开,也不能让无辜的人再次伤在狠毒的拳法之下! 我猛然起身,飞跃了出去,但我手中的蛟鳞却是先行一步,激射了出去,分取两人! 武东楼和黑衣女同时闷哼一声,手臂无力地沉了下来,身体惯性地向前踉跄几步,使得两人错了开去,几步才停下转身而立。 我已经跃下落到他们中间,武东楼一愕道:“是你?”随后住口不语,脸色不停地变幻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看向郑可儿,郑可儿嫣然一笑道:“陆不舍!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你是专门和我作对,还是和这位佛门前辈沾亲带故?” 我淡笑道:“算你运气不好,好像我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会破坏你的好事,我看这次你同样不走运,还不如早点知难而退。” 郑可儿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才道:“恐怕这回要知难而退的是你,你的对头们可是都到齐了!” 我抬手一挥道:“我的对头不用你操心,不论怎样,我也不会允许你们强夺别人的东西!” 郑可儿轻轻鼓掌道:“好!好!真是大侠客、大好人!不过你就不怕我们两败俱伤后,让外面那些人捡了便宜,弄到你自身难保?” “这位施主,贫尼自信能应付眼前之事,多谢施主援手,但贫尼不想连累施主,施主请回吧!”了情出声道。 “不错!你少管闲事,我们不需要你帮忙,闪开!”黑衣女冷冷地说完,越了过去,举剑刺向郑可儿! 郑可儿娇笑两声,轻松地和她周旋起来,很明显黑衣女的功力要差上好几筹。 黑衣女久攻不下,似乎有些烦躁起来,每一招都全力而出,并且招招都是抛却防守,同归于尽的手法,逼得郑可儿有些缚手缚脚,不敢放手施为。 郑可儿不由心头火起:“臭丫头找死!” 双掌立呈青玉之色,向黑衣女拍去! 不好,溅珠飞玉掌! 我立时插到黑衣女面前,运功于背硬接了这一掌,尽管我的气能独特,还是喉头发甜,受了轻伤。 黑衣女扑了上来惊呼道:“你怎么了?……”双手慌张地摸向我的面颊,一股异味入鼻,顿时眼前一黑! 晕倒之前想的是,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第二十五章 韵重叠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五章 韵重叠 遥远的说话声听起来忽高忽低的,我马上明白是自己半昏迷产生的错觉,知觉也完全清醒了,微微睁开眼睛,感到周围很昏暗,只有不远处有一堆火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适应了黑暗之后,这才看清身处之地是一个山洞,试着运行丹田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全身僵硬连一根小指头都不能动,立刻明白自己一定中了什么药物之类,想到这一点,我抬头向前面不远处黑衣女的背影望去! 黑衣女寒冰一般森冷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我怎么知道义父他们没有事?” 站在她对面的就是郑可儿,闻言露出一丝微笑道:“实话对你说,即使你不合作我也会把林知府放了,暂时我们还不想惹上官府,他们已经安全回家,你放心好了!” 黑衣女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冷冰冰的道:“我姑且相信你,不过我师父所受毒掌的解药呢?” 郑可儿拿出一个小瓷瓶道:“解药就在这儿,但你先把他交给我!” 黑衣女立即甩头道:“不行!先把解药给我!” 郑可儿也立即道:“不行!我怎么知道他真的受制于你?若是你们合起来骗我,我郑可儿岂不血本无归?” “那我又怎么知道你的解药就是真的?外面都是你的人,你先给我解药,即使我师父痊愈你们似乎也用不着害怕吧?”黑衣女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嘲讽。 “丫头好利的嘴啊!”郑可儿的面容没有些微的波动,“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给他喂下这粒药丸,我可以先把你师父的解药给你,然后你再把他交给我,我们从此两不相欠怎么样?” 郑可儿取出了那颗绿色药丸,我看得清楚,正是前几次拿来威胁我的“失魂丸”!虽然不知道“失魂丸”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但是光从名字就可以猜想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衣女的声音更冷了:“不会又是毒药吧?虽然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不想在我的受上死一个不相干的人!” 郑可儿眸中异彩一闪而没,语气骤然也有些发冷:“放心,死人对我一点价值也没有,不然我费这么多心机干什么?把它喂下去,我就给你解药!” 把手中的绿色药丸朝黑衣女一扔,让黑衣女一把抓住,转身慢慢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 “张口!”黑衣女冷冷地道。 我费力的道:“你、还是杀了我的好!” “这可由不得你!”黑衣女一手捏住我的下巴,另一手飞快地将药丸投到了我的嘴里。 药丸立即融化并顺喉而下,我马上便感受到了药丸的威力,全身开始一点一点麻痛,最后蔓延到头部,让我的头像快要炸开来一般,不由自主地双手抱头呻吟起来! 黑衣女见状慌忙质问道:“他是怎么了?” 郑可儿淡淡道:“你倒是很关心他啊?你可以放心他死不了,可能是对‘失魂丸’的反应太烈,一会儿就会安静下来,这个给你!”一伸手将瓷瓶扔给了黑衣女。 黑衣女一拿到瓷瓶,没有片刻的犹豫就越过我向里迅速飞掠,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冷地扔下了两个字:“保重!” “把她追回来!” “不用了!”郑可儿阻止道,“青冥剑和陆不舍都到了我手中,不用管她们师徒了!” 郑可儿走到我身边,用一种奇异的声调道:“站起来!” 这时我已经安静下来,闻言缓缓地爬起身,呆呆地看着郑可儿。 郑可儿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伸手在我脸颊上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却又闪电般缩回,一脸肃然道:“陆不舍!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听从我的吩咐知道吗?” “我看不如你做我的女主人好了!”我闪电般伸指一点她肩头穴道,趁她还没有倒下去之前一手从后搂住她的腰,另一手则卡住了她的喉咙。 郑可儿没有挣扎,静静地道:“原来那个臭丫头没有给你吃下‘失心丸’!” 我得意地在她耳边道:“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真不愧是聪明的女人!她给我吃的是解药,‘失魂丸’当然是让她掉包啦!” 郑可儿哼了一声道:“臭丫头敢骗我,不过她也讨不了好!” 我心中一紧:“你给她的解药是假的?” 郑可儿连连娇笑道:“你这么紧张她做什么?解药倒是不假,只不过份量只能维持七天而已,要想痊愈,还需要三倍的份量!” 还好,我镇静下来淡淡的道:“你把剩下的解药都拿出来。” 郑可儿不在乎地道:“别费心思了,我这儿可没有了。” 我轻声威胁道:“或者我来搜你的身,或者你自己拿出来!” 郑可儿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要是有这个胆子搜你就搜好了!” 我也笑了起来:“看来你还不够资格当我陆家的女主人,应该对我多一点了解才是,我可不是假正经的道学先生!”将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进了衣内摸索,自然免不了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体温顿时升高了许多! 菡儿和萏儿惊呼道:“你干什么?放开小姐!” 终于从郑可儿怀中摸到一个小包,打开一看竟然全都是药瓶,于是问道:“哪一瓶是解药?” 郑可儿又恨又气地白了我一眼道:“有本事你自己猜好哪!” 我呵呵一笑道:“不用猜,全拿走也是一样!”于是又把药瓶包好往怀中一塞,重新捏住了郑可儿的喉头道:“对不起!还要借你一用,叫菡儿把手中的青冥剑扔给我!” 郑可儿还是笑盈盈地:“你以为她们会听你的话吗?”陡然轻喝道:“菡儿萏儿你们走,他不会杀我的!” 我眨眨眼道:“这你就错了,我的手很不知道轻重,说不定一失手就会让你的两个使女悔恨终身哦?而且……对付女人还有比杀人更好的法子,你认为瞎一只眼,掉一只耳朵,脸上再刻几朵花怎么样?” 郑可儿脸一寒道:“算你狠,把剑给他!” 我接过无鞘的青冥剑,蓦地再郑可儿脸颊上香了一口道:“小姐的花容月貌算是保住了,现在麻烦小姐带我出去,免得我还要费一番手脚伤了你的人可不好!” “叶兄!看来我们是白担心了,你看陆怪物正在大享艳福,美人在怀,哪里有一点身处虎穴的样子?” “咳咳!段兄,应该说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如此香艳之景乃我叶浪之最爱,只可惜外面倒了一地的人颇杀风景罢了!” 我感到意外地道:“你们两个怎们找到这儿了?” 段飞羽道:“陆怪物你可不知道,你一倒下就象炸了马蜂窝,各路人马都同时现身,但了情师太和那位黑衣姑娘带着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是野狼这小子诡计多端,跟着你怀中的姑娘找到了这里。” 叶浪看着四周问道:“那个黑衣美人呢?” 段飞羽道:“嘿!你怎么知道人家是个大美人,莫非你练成了隔物视人的本事?” 叶浪摇头晃脑地道:“俗话说得好,声如其人,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是一个大美人了!陆兄你说是不是?” 我愕然:“我怎么知道?” 叶浪瞪着眼珠道:“怎么,你没有瞧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忽然一声怪啸传来,熟悉的凄厉凶狠让山洞里的人全部闻之色变! “血玲珑!” 我放开郑可儿冲出山洞,段飞羽和叶浪也同时掠到我身边,头顶星光点点,大半个月亮的清辉洒下山林之中。 这里是半山腰,往下看不远处密林里火光点点,叫嚷不断。 “是从上面传下来的,‘血玲珑’肯定在上头!” “妈里个巴子!肯定是那小子带着‘血玲珑’跑了!” 这个人的声音确实很熟悉,正是出自玄武堡堡主熊振元! 我苦笑道:“看来我们的老相识应该都到齐了!” 郑可儿也随后掠了出来,见状冰雪聪明如她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蓦地高声娇叱道:“陆不舍!将‘血玲珑’交出来!站住!别跑!” “这丫头可真狠!”我和段飞羽叶浪对视一眼,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约而同拔腿向山顶冲去! 后面紧跟着传来安松年的声音:“他们在那边,快追!” 我们三人更加脚下生风,也不绕路朝着一个方向翻山越岭。快到天亮时,一条大河横在我们面前,江水哗哗急流向东奔涌而去! “这应该是钱塘江!”叶浪断定道。 “那儿有一条船!”段飞羽指向江岸不远的地方。 我大喜道:“走,我们上船就不怕他们追来了!” 叶浪脸色一白,象拨浪鼓般直摇头道:“不行不行!上次就差点没命,打死我也不会再坐你们的船!” 我和段飞羽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架起叶浪向小船奔去,一把扔在船上,轻轻用竹篙一撑,小船立刻向江心缓缓漂远。 我和段飞雨一人拿了一只浆向上游用力划动,这次小船平平稳稳,不再向上次渡江之时状况频出,叶浪也放下心来,却开始抱怨不休:“连一个船舱都没有,也没有一个挡风的地方!” 段飞羽受不了的边划边道:“这条船一看就是别人现破旧而起吊不用,至少不还不会沉下去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由于江面平静没有风浪,我和段飞羽又有了上次的经验,不由运桨如飞,不知不觉用上了内力,小船象箭一般在江面上穿梭自如! 天色渐渐明亮,两岸的重山复岭放在眼中渐渐清晰,身边的江水更见清澈,青山绿水,互相环抱,云影岚光,上下一色,和着冬晨的清新,实在沁人心脾,一时把身后的追兵抛到了九霄云外! 叶浪赞叹道:“真是十里画屏,可比漓江之美!” 段飞羽斜他一眼:“风流小子,现在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了?” 叶浪却是低头迷惑地问道:“我的脚怎么湿了?” 我低头望去,不仅脸色一变!就见船底有一丝极细的裂缝,正在往外咝咝渗水,船底的水面已经没过了鞋帮,裂缝也在渐渐扩大! 段飞羽大声苦笑道:“看来捡来的东西就是不好用,准备认命弃船走陆路吧!”运桨划向右岸,在船沉之前我们安全跃到岸上。 我望着眼前的山峰问道:“你们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浪看了看,一指南面道:“你们看江水在这里分成了两支,一支继续向前,另一支则从此山的阳面绕了过去成为分水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沿着它一直走,能够直达天目山!” 我脱口问道:“那么离黄山不远了?”心中想起去黄山寻找兄长的端木柔。 叶浪问道:“怎么,陆兄去黄山有事?” 我随口道:“取回一个朋友,只是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黄山。” 段飞羽道:“不如我们就去黄山好了,我离家出游就是想四处看看,增加一些阅历。” 叶郎笑道:“好主意!我已经猜到陆兄要会的朋友定是女子,本人风流浪子,怎可错过这个机会?” 我心中思忖,现在应该不会有人能追到这里来,并不是说怕了他们,单打独斗,相信除了有限几人外都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是双拳难帝众手,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则难免会有损失,更重要的是,我并不想和他们做无谓的争斗,争强斗狠不是我的本性,一抬步朝山中走去。 段飞羽扬声道:“陆兄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找吃的!本少爷可不想没到黄山就饿死在路上了!” 段飞羽和叶浪欢呼一声,孩子般雀跃的跟了上来。 分水江两侧也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江边的地势由低向高。分水江的江面没有先前的宽阔,水势却要急上许多,不是有乱石陡坡造成水花瀑布,别致奇趣,晶莹爽目,边走边看,使人不觉行路之苦! 几个时辰之后,江面越来越宽,也越来越陡,这是只能称之为一条小溪了。 前面的段飞羽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指前方道:“你们看,前面有一个大瀑布,两边山势陡峭,不容易上去啊!” “走近去看看。”我身形展开,急掠上前。落瀑的轰隆声迎面扑来,寒冷的水汽溅到了岸边,站得太近便会打湿鞋面和衣裳。 叶浪打量了一下瀑布两边高达十多丈的峭壁道:“看来我们得绕路而行了!” 我静静地注视着飞瀑银练,流水不断,那一泻千尺的气势震撼人心,胸中只觉有一股豪气不得不发,于是长啸一声,拔身而起贴向瀑布,双脚在瀑面上连踢数下,身子立刻轻飘飘的往上,越过瀑顶,然后翻了一个身轻轻落在两人面前,道:“两边要绕路的话至少需退回三里,并多走几十里路才行!” 段飞羽根本就没有听我说话,而是两眼放光地道:“对了!陆兄好像是上次在海上时轻功突然变得神奇无比,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浪咕哝道:“这小子不懂还是装傻,不知道这是江湖禁忌吗?” 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没事,那是江湖的禁忌,不是我的禁忌。”于是把那天海面的顿悟说了出来,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让两人都有点迷糊。 “平衡之点?”段飞羽和叶浪望着眼前的瀑布同时陷入沉思。 段飞羽忽然脱口道:“你们看瀑布底下那块大圆石,任瀑布的下坠之力重若千斤,却推它不动!” 叶浪立刻反驳道:“错!应该说任那巨石坚硬无比,但柔水却能象钢刀一般把它削得光滑圆润!” 话音刚落,两个人同时一震,双目互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段飞羽首先一声清啸,身子忽然向上飘起,如一片落叶被风吹得飘摇之上,摇摇荡荡在虚空中划出之字形,似慢实快,似险实安,一会儿就越过了瀑顶立在了上面! 叶浪见状一声长笑,一伸臂把背后宝刀拔在了手中,凌空而起自上而下狠狠一劈! 刀气将瀑布下的水面激起了几尺高的浪花,叶浪顺势一点,一鹤冲天上了浪顶,接着扶摇直上轻松地落在了段飞羽的身边! 没想到他们俩这样快就有所领悟,不由淡淡一笑,站姿原样不动,但身体却向上升起,衣裾后飘犹如神仙中人,待到了两人面前,他们才从怔愣中醒过神来! 段飞羽一脸惊佩道:“陆怪物,看来我们比你还是差远了!” 叶浪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段小子,我发现你总是在发现自己不如陆兄时才称呼其为陆怪物,不会是因为嫉妒吧?” 段飞羽反问道:“你不嫉妒吗?” 叶浪一挺胸道:“我风流刀何许人也,当然不可能——” 随后他用极小的声音道:“不嫉妒了!” 我们三人顿时一起爆笑出声,友情在心中滋生着,心意相通地互携着手向上游尽情飞掠! 半阴半晴的太阳失去了它的最后一丝光芒,天色骤然间暗了许多。 叶浪向前看了看道:“天黑之前我们大概能走上官道,那时便可拦上一辆马车,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 我略皱眉道:“现在天黑得早,只怕未到酉时就要全黑,而冬日旅客稀少,遇上马车的机会恐怕不多。” 段飞羽道:“我看还是先走一段,要是天黑之前没有到官道,便就地找一个地方生堆火,填填肚子,等天亮再说!” 我和叶浪同意道:“也好!” 天黑得比预料的要快,整个虚空一片漆黑,连星光都无,山林中的寒意越来越重,山风刮得也一阵比一阵强! 我若有所觉道:“今晚弄不好要下雪啊!” 段飞羽指了指前面:“那边有一片杂树林,先进去避避风!” 我们三任刚冲到树林边缘,便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欢快的鼓乐声。 “有人!”段飞羽大喜道,“哈!我们今晚不必风餐露宿了!” 叶浪警告道:“还是小心点!” 我沉吟道:“我感觉没有熟人,应该是陌生人,还有不少女人!” 叶浪迎风嗅了嗅道:“不错,很浓烈的脂粉香呢!” 段飞羽用奇异的眼神看了他一下道:“你也是个怪物,风流怪物!”说完便当先闪入了林中。 我和叶浪连忙跟上循声而进,渐渐听到不仅有鼓乐声,还有说笑声、赞叹声,连烤肉的香味都随着声音扑鼻而来! 蓦地眼前豁然一亮,我们三个同时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看向正前方! 那一簇簇跳动的明亮火焰中间,有一个夜的精灵在翩翩起舞! 第二十五章 韵重叠 第二十六章 花心动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六章 花心动 此章谨献给一位亲密友人,她于七年前以21岁的芳龄便香消玉殒,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怀念她,总是回忆起和她相处最快乐的高中时光,写这一章时又惊闻友人最崇拜的偶像张国荣也魂归天国,不由越发感叹世事无常。《+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她在我心中是最美丽的,因此在文中也给了她一个最美丽的头衔,和一个凄美的结局。 火焰韵律地跳动,看不清她的面貌,但飞扬的秀发中惊鸿一瞥的丽容让人永驻心头,而那人间难有的魅影舞姿,肢体优美的不断扭曲中透露出的热力和美感特别的震撼人心!所有周围的一切,都因她的一动一静而消失不见,甚至连声音也消失在了另外一个世界!夜精灵的舞蹈停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再次出现在视线中,声音也从另一个世界被扯了回来,钻入了耳鼓! 眼前是一片空地,几个大帐篷中间升起了十几堆篝火,周围铺上了地毡,约数十人围坐其上,大部分人都是女性,而且个个都属容貌体态上层之佼佼者,准确地说,里面其实只有三位男子,坐在一位貌如天仙,令群芳失色的宫装女子身边,而刚才翩翩起舞的夜精灵缓缓行到了他们中间。 那宫装女子立即露出娇美的笑容拉着她坐在身边道:“庄妹妹!虽然我看过千遍你的舞蹈,仍忍不住心醉神迷呢!” “徐姐姐太夸奖了,小妹受之有愧。”夜精灵的声音柔和而清亮。 “庄大家不需太谦让,徐姑娘是道尽了我们的心声,即使是同一支舞,就是看上千遍万遍,也会看到千万个不同的美丽!”说话的人是坐在宫装丽人左边的英俊男子,神目顾盼间隐隐透着霸气,他虽然对着口中的“庄大家”说话,一双眼睛却始终未离开过宫装丽人的脸。 夜精灵淡淡一笑道:“小女子并不是谦虚,而是最近编舞出现瓶颈,未有寸进,因此才想借山水触发灵感,也才能得遇徐姐姐和武公子等三位公子!徐姐姐乃小女子多年手帕之交,如今同行,心中高兴,便使舞之有灵,蹈之有魂,观者感受自是非同寻常,若是让我再同样舞一次,无论如何也及不上刚才了!” “好一个‘舞之有灵,蹈之有魂’!”段飞羽脱口赞道。 火边诸人一愣,齐刷刷向我们看了过来!那三位公子脸色有些难看,因为我们显然站在一旁许久,而他却未发觉有生人到来,在心上人面前大失了面子! 这时我们已经知道刚才的夜精灵就是“风尘三秀”之一的“中秀”庄秀影了!而另外的三男一女,正是我们在杭州时刚谈到的第一美女高手“空谷幽兰”徐艳琳,叶浪戏称为“兰花美人”的那位,另三人不用说,就是她的三个护花使者了! 刚才说话的男子轻跃而起,手握腰间剑柄,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们喝道:“来者何人?为何在此鬼祟偷窥他人之隐私?” 见他一说话便对我们不客气,叶浪忍不住反讥道:“若无见不得人的勾当,便不怕有人知晓,再者此地并非你家私产,任何人来去自由,怎么能说我们后到一步便是鬼祟偷窥?” “武兄确实看走眼了,大名鼎鼎的风流刀和朱雀堡的段少公子怎么会做出鬼祟偷窥之事?”一个优雅而温和的男子声音响起,同时人也立起身来,朝我们一拱手道:“叶兄!段兄!一向可好?” 叶浪、段飞羽一齐还礼道:“‘富贵王爷’宋海崖宋爷,想不到在这儿见面了!” 原来他就是“富贵王爷”,在我想象中应该是肥脸挺肚,满身铜臭气的样子,但是没想到他虽然微胖,却并不难看,配上华而不俗的锦衣,上好的饰物,周身透出一种宏大高贵之气!难怪要在他的“富贵”后面跟上一个“王爷”,还真是有一个王爷的风范! 而最先说话的英俊男子既然姓武,那就应该是天旗堡的三公子武怀天,剩下的一位不用说就是“短枪”宇文秋了! 宋海崖含笑道:“两位,我想徐姑娘、庄大家、以及武兄、宇文兄都不用介绍了吧?” 段飞羽道:“当然,徐小姐和庄大家是誉满江湖,谁人能不识?”他只提徐艳琳和庄秀影两人,故意忽略武怀天和宇文秋,暗含讽刺之意。 宇文秋立时就炸开了,脸色一青,腾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盯了我们三人一眼,冷冷地道:“我们自然不用介绍,但你们有一位可就需要详细介绍一番了!” 没想到他把苗头对准了我,不禁暗自苦笑,这真是遭的无妄之灾!我打量了一眼那兰花美人,她为宇文秋的无理言词而眉头轻皱,显出不悦的样子,但宇文秋是一点也未发现。 段飞羽满面含笑道:“不错!我们这位朋友确实要向宇文公子好好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将宇文公子挤出十大高手榜的武林新秀陆不舍!” “什么?” 宇文秋上下打量我,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呢,原来不过如此!说不定还是浪得虚名,怎么样,姓陆的你敢不敢就此和我一战?” 段飞羽冷笑道:“宇文秋,你不要抬举你自己,和陆兄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宇文秋喝道:“段飞羽!不要以为有朱雀堡在后面为你撑腰,我宇文秋就怕了你,上次的事我们一起算清!” 我悄悄地问叶浪道:“叶兄!你知不知道上次的事指的是什么?他们俩好象以前就有过节?” 叶浪微笑道:“上次这个宇文秋动了凤绮,让凤绮教训得很厉害!” 我理解地点点头,难怪段飞羽老是针对宇文秋,按说他不是小气的人,但有关凤绮,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浪呵呵笑了两声,大声道:“两位这是干什么?大家能在此荒山相遇,便是缘分,况且有庄大家、徐姑娘和诸位姐妹在此,打打杀杀的岂不大煞风景?要是把不喜纷争的脱俗之美人都吓走了,剩了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有什么意思?” 宋海崖抚掌大笑道:“叶兄真不愧‘风流’二字,处处不忘迎合美人的心意,难怪能处处留情啊!” 这个宋海崖倒是不一般,表面上是在称赞叶浪,实际却是点醒别人,叶浪是一个多情浪子,不是一个靠得住的情人,当然这要点醒的人自然就是那位兰花美人了! 不过,不管这句话有没有他预料的效果,但是冲动失常的宇文秋却若有所动的看向徐艳琳,见她果然是眉头紧皱,很是不悦的样子,立即对段飞羽道:“今天看在徐姑娘的面子上,先放过你!” 又对我抛下一句:“陆不舍!我会打败你,重新回到十大高手之列!”然后重新回到徐艳琳身边。 庄秀影轻盈地走了出来,含笑柔声道:“小女子在此地有幸遇见三位少年公子,请入坐小聊一番如何?” 叶浪微一弯腰道:“世上大概没有人会拒绝庄大家这样的美人之邀请,我们也不客气,正好肚子也饿了!” 庄秀影轻轻一笑道:“叶公子倒是直爽可爱,这里酒肉多的是,三位公子不要客气!请吧!” “打扰了!” 我们在她们一侧的地毡上坐了下来,庄秀影立刻吩咐了几位少女送来割好的烤肉以及酒菜,显出她的细心好客及善解人意。 和阮秀芳相比,她们两人有着完全不同的个性。 阮秀芳沉静大方,同时自尊清高,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也就让人不敢接近,感觉上总是存有疏离之感。 而庄秀影则是性格温和,极易相处,又会察言观色,一举一动都让你心中舒坦,人又极健谈,特别是谈起自己的舞技来,更是滔滔不绝,但其议论精湛,体现其独特之观念,让听者觉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乏味。 段飞羽赞叹不已道:“没想到庄大家不仅舞姿优美,谈吐不俗,由舞而悟出的道理也是发人深省啊!” 徐艳琳突然开口道:“刚才叶公子对庄姐姐的一句‘舞之有灵,蹈之有魂’似乎深有感触,是否对舞蹈也颇有研究?” 叶浪正在吃肉,听她突然问自己,心中一吓差点噎着,忙就酒咽下,回答道:“在下对歌舞都不甚精通,但曾有一位铸器大师说过,‘剑有剑灵,刀有刀魂’,要想造出好的刀剑,必须使之有灵魂,让它活起来,否则不过是死物一块,与屠夫的肉刀,厨子的菜刀就沦为同等了!万物同理,不论舞技还是武功,都需将自身之灵魂浸淫其中,才能出类拔萃、震撼人心!听说傣族有一种孔雀舞,其中跳得最好的佼佼者,就是认为自己乃孔雀神灵附身,才在指掌眼神之中,体现出一只活脱脱的孔雀在起舞!我想这一点段小子应该很清楚,朱雀堡就在西南边陲,和各族土司都有一定的交情,是吧?” 段飞羽点点头:“不错,他们是用跳舞的方法挑选孔雀神灵的转世,就可以想象,不仅是形似,而且要神似!” 庄秀影听得双目不断泛起层层异彩,向往地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傣族看一看,是否真如两位公子所说,若是真的,小女子不拜师学得绝艺,绝不回中原!到时段公子可愿帮忙引见?” 段飞羽含笑道:“庄大家之上进之心令人佩服!庄大家无论何时去朱雀堡,在下必定倒履相迎,即使现在就去,在下一封书信,也能让庄大家如愿以偿!” 庄秀影忙道:“多谢段公子厚谊,若不是有事在身,已受两湖大豪方士荣的邀请,为其与烈火宫的联姻助兴,小女子还真愿即刻动身呢!” 我突然想起,两湖大豪方士荣,芙蓉的堂姑姑、华紫霞的堂妹华紫妍不就是嫁给了他么?正想开口询问,段飞羽已抢先问出:“方家和烈火宫联姻?怎么未曾听说?” 庄秀影道:“其实两家联姻之事早就定了下来,唐老爷子也早就邀请了我出席婚宴,只是昨日才定下了吉日,于腊月初八举行方少爷和唐姑娘的大礼。之前一直秘而不宣,是怕有人破坏两家的联姻所以江湖中知道的还不多,不过这几日想必唐老爷子和方老爷就会将帖子发出去了吧?” “谁会破坏这场联姻,莫非各自有意中人?”我自出现一直都未开口,这时一出声倒把大家问得一愣。 叶浪拍拍我的肩道:“看来你对江湖上的事还真是不熟悉,想破坏这场联姻最有可能的是两个,一个是龙吟阁!一个是九龙堡!” 我想起上次欧阳逸助唐祖烈打败我之事,疑惑地道:“我看龙吟阁阁主欧阳逸和唐祖烈交情很不错啊?” 庄秀影扑哧一笑道:“陆公子还真是有些天真可爱呢!连我这不涉武林之事的弱女子都知道龙吟阁和烈火宫貌合神离,是友是敌全在利益所驱。烈火宫处在南北势力之间,既是南北两大势力争取的对象,又是消灭的对象,烈火宫的势力范围在汉口长江中游一带,而方士荣则是长沙一带的霸主,两家联姻后,烈火宫势力大长,龙吟阁势力就要相对削弱,他自然就要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我点头恍然道:“那么九龙堡一定也是位于南方了!” “聪明!” “富贵王爷”宋海崖冲我伸出一个大拇指,我不知他是真的赞扬还是假意讽刺,只得干笑了两声。 宋海崖解释道:“九龙堡的势力是在南岭一带,他只能向北扩张,与南下的方家必然会产生冲突,而出现一个与烈火宫联盟后更强大的方家,更是九龙堡所不愿看到的,自然可能会破坏两家的联姻了!” 听到这儿,我不禁为方家担心起来,虽然烈火宫现在是追杀我的人之一,但对唐祖烈要比欧阳逸、熊振元一类的人来得顺眼些,况且方家还是芙蓉的亲戚,心中决定黄山一行之后,要去长沙方家看看,也许华家还会派人去贺礼。 徐艳琳却担心地对庄秀影道:“到时方家可别真的出事,要是伤了姐姐怎么办?” 庄秀影安慰道:“放心吧!他们要动手也是在大礼之前,成亲那天不会大动干戈的!再说我虽不能与人争强斗狠,但自保还是勉强可以!” 徐艳琳却还是不放心道:“不行,庄姐姐,我和你一起去方家!” 庄秀影抓着徐艳琳的手道:“好妹妹,你的心意姐姐我领了,就让我们多处些日子也好,若再分手,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叶浪忽然轻叹一声,悄悄地离开,竟跑到庄秀影手下的那些女队员里,不一会儿,就和她们打得火热,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他这一举动倒是并不引人注目,因为男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庄、徐两位美女身上,庄秀影又在说话,只有徐艳琳疑惑地朝叶浪那边看了看,随后不再言语,默默地坐在一旁,任武怀天、宋海崖、宇文秋如何大献殷勤,始终有些心不在焉,不理不睬。 庄秀影则似和段飞羽谈得比较投机:“段公子,忘了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段飞羽道:“我们是去黄山,陆兄去黄山寻人,我们则顺便领略黄山美景。” “呀!” 庄秀影眼一亮道:“素来有‘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说,五岳我都曾游过,但黄山有几次都是过门不入,此次去长沙也是顺道,不如我们结伴而行,共游黄山如何?一路上我还要请教段公子西南边陲之舞蹈特色呢!” 段飞羽油然道:“能与庄大家同行,在下自然求之不得,只看陆兄和叶浪两人如何?” 庄秀影立即将目光转向我,问道:“陆公子意下如何?” 老实说我不愿如此多人在一起,想要做事都碍手碍脚,当然如果仅庄秀影一人又当别论,只好设言推辞道:“谁会拒绝庄大家的邀请,只是现在有不少人追杀我们,怕给庄大家惹上祸端,也怕我们三个粗鄙男人麻烦太多,反而坏了庄大家游玩的兴致。” 庄秀影闻言傲然道:“放心吧,你们在我这里反而安全一些,就是欧阳逸亲来,也要给我几分薄面!” 我暗忖庄秀影好大的口气,难怪段飞羽会答应与她同行,于是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庄秀影抿嘴一笑,目光瞟向和几位女子嘻笑的叶浪,正待开口,一旁的徐艳琳忽然道:“庄姐姐!你看他乐不思蜀的样子,何必破坏他的兴致,妹妹替你去问他,不过我看多半他是一口答应!” 徐艳琳轻按庄秀影的肩头,盈盈起身站起,朝叶浪走了过去,留下宋海崖、武怀天、宇文秋三个人一脸愕然。 徐艳琳还未走到叶浪近前时,叶浪就已发现,更加放浪形骸和侍女肆意调笑,看也不看她一眼,而那些女子平日也嫉妒她的美貌,对叶浪也更是亲热。 徐艳琳忽然轻叹一声,怜悯地道:“不喜欢的事为何偏要做呢?本不风流为何要强装风流?” 说完这两句,正要掉头离去,叶浪已轻喝一声:“且慢!” 第二十六章 花心动 第二十七章 与美行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七章 与美行 徐艳琳站住,微侧首问道:“叶公子有何指教?” 叶浪则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闪光的双眸在黑夜中看不清其深处到底隐藏着什么,半晌才推开怀中的侍女,站起来轻松地拍了两下衣物道:“没什么,请小姐转告庄大家和在下两位朋友,我先去休息了!” 看着叶浪从容地离开,融入黑暗之中,徐艳琳只得默默地转回来,庄秀影忙问道:“怎么样?叶公子答应了没有?” 徐艳琳淡淡道:“段公子和陆公子已经答应,叶公子又怎么会独自上路呢?” 庄秀影却问道:“刚才叶公子的表情奇怪,琳妹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些什么?” 徐艳琳摇头道:“他只不过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宇文秋细细观察,见她表情不太自然,心中怀疑,嫉妒地道:“哼!连声招呼都不打,简直是目中无人!” 徐艳琳闻言微皱眉道:“叶公子让我代他打个招呼。《+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虽是短短一句,却表现出她对宇文秋的不悦,宇文秋虽然心有不甘,却只能三缄其口,以免再惹佳人生气,自己恐怕会立即被振落出局。 宋海崖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里面盛着切好的烤肉条,大小形状均完全相同,拼成了一朵兰花模样,送到徐艳琳面前道:“这乳猪肉刚好熟透,取的是最嫩的后座肉,香而不腻,徐小姐和庄大家尝一尝如何?” 庄秀影耸耸鼻子娇俏地道:“富贵王爷亲手调出来的佳肴,仅观其色,闻其香就可想见多么美味了,不过看其形,听其声就知是为琳妹而作,我虽然垂涎三尺,也需忍住,以免破坏王爷一番心意呢!” 徐艳琳轻轻推揉庄秀影一下,嗔道:“姐姐也笑话我,宋公子既然请你吃,你就放心吃好了!”说着拿起盘中精致的小叉,叉了一块肉,往庄秀影嘴中送去。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把别人的心意吃了!那颗心可是专门送给你的!”庄秀影边躲闪,边调笑道。 “庄姐姐!”徐艳琳停止动作,娇嗔地瞪着庄秀影。 “好好好!”庄秀影优美地举起双手,美目流转,看向宋海崖道:“宋公子!对不住了,我只能将肉吃了,心意还是留在盘中好了!” 突然夺过徐艳琳手中的小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落落大方,一点也不矫揉造作。 两个大美女无论嬉笑怒骂,举手投足,都那么赏心悦目,在美丽的夜空下格外让人陶醉,我和段飞羽已经看得云里雾中,不知身外之事,只是一直傻呆呆地看着。 庄秀影放下小叉,心满意足地道:“颊齿留香,回味无穷,琳妹,你可以考虑一下宋王爷,跟着他,这一生的口福是少不了。” 徐艳琳刚才怕宋海崖伤心,略微吃了几口,闻言淡淡道:“我若贪口腹之欲,尽管嫁入豪门大户、公侯之家,甚至入召宫闱,天下美食自可享用不尽,何必劳烦宋公子殚精竭虑,不远鲍厨呢?男儿若只在这些事上下功夫,与我们弱质女儿身又有何异?” 在追求兰花美人的三人中,我对宋海崖的看法好一些,不由帮他说话道:“厨艺茶道,花草土木,均可陶冶性情,增添生活情趣,学到极致,便如文武之道,也可有大作为,况且人各有性情,勉强而为非智者之思,像在下就宁愿有宋兄的一身本领,和心爱的女人同享乐趣,强过现在江湖亡命呢!” 宋海崖听我这番话,立即浮起知己之感,对我一拱手道:“陆兄真乃吾之伯牙也!” 一直未开口的武怀天突然道:“俗话说‘人各有志’,两位的说话不无道理,不过在下赞同徐姑娘的意见,大丈夫在世,若不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实在是枉过此生!” 武怀天说话时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气魄自然散发出来,坚定深情的眼神正好迎向转首看他的徐艳琳,恰到好处地将夺魂的男子气概表现在她面前,令徐艳琳眼中异彩一闪! 我暗忖,看来今晚的三人角逐,宇文秋是一败涂地,而最大的赢家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武怀天了! 正以为接下来会有一番深谈,徐艳琳却出乎意料地道:“我累了,庄姐姐,我先休息去了!” 庄秀影忙道:“我陪你去,天也不早了,各位公子,自有侍女带你们去歇息,我们姐妹先行告辞。”她扶起徐艳琳,两人便离去,隐入帐幕之中。 第二日清晨不知何时,我被清脆的鸟叫吵醒,于是一跃而起。 昨晚和宋海崖谈得投机,加上段飞羽我们三人也不知聊到何时,更不知是怎么来到这帐幕之中休息的,看了看身边熟睡未醒的段飞羽,心中大叹不公,即使睡得如此之晚,自己仍然会在卯时醒来,且了无睡意。 我轻手轻脚地出来,山林间有一层薄雾,朦朦胧胧有如仙境,不由深吸一口气,向分水江走去,准备清洗一下。还未走出树林,就听见两个熟悉的人声,似是从江边传来。 “叶浪!你害怕什么?是怕我又会爱上你,还是怕你又会爱上我?若是前者,你就太高估了自己,若是后者,以你风流刀之名,还怕会爱上一个女人?” 竟然是“空谷幽兰”徐艳琳的声音,她外表看来柔柔若弱,想不到却也有犀利的一面,只是奇怪为什么要用两个“又”字。 另一人正是叶浪,只听他懒懒地道:“一点也不错,我是怕爱上你,若是单恋上你一枝花,我这风流刀的名头往哪儿放?所以最好离你远一点,六年前的错误我绝不会再犯了!” 我听得一愣,两人原来是旧识?昨晚怎么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都好象初次见面一样,不过先前叶浪对兰花美人的熟悉和关注也就不奇怪了。 徐艳琳似乎有些激动:“你一直认为六年前是一个错误?你可以为事业而抛弃爱情,但是绝不能说我们的爱情是一个错误!” 叶浪沉默了一会,才道:“总之,我们应该相互避开,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听他的语气对徐艳琳并非无情,不过为什么要拒绝接受她的感情? 徐艳淋语气缓和而坚定:“我不会逼你,但我不会放弃,直到找回六年前的叶浪!时间不早你走吧,免得让人看见你我单独在一起让你为难。” 叶浪又沉默了一会,象是非常费劲地道:“我看是不叫你自己为难,到时会少了许多男人对你献殷勤吧!” 接着是衣袂飘动的声音,应该是叶浪朝我这个方向掠了过来,我故意稍微放重脚步,好让叶浪察觉。我可不想让叶浪误会我偷听,毕竟这是他不愿对外人提起的事情。 薄雾中现出叶浪的身影,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见到我,勉强一笑道:“真的是陆兄,我听到脚步声象陆兄的,却料不到你这么早起。” 我故意问道:“你的脸色不对,生病了?” 叶浪干咳一声道:“哦,可能是早上比较凉。” 我忙道:“那你快回去吧,我去江边洗漱一下。” 和叶浪告别,穿过树林,来到分水江边,这里已不见徐艳琳的踪影,大概已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我的江湖之路,似乎越往前行,就有越多的谜团等着我。 我匆匆洗漱完回去,众人也陆续醒来,这才发现除了庄秀影和徐艳琳之外,其余的女子也是天生丽质,莺莺燕燕,让人眼花缭乱。 美丽女人多了也并不是一件好事,一路上她们对仅有的几位男士大献殷勤,嘘寒问暖,搔首弄姿,不胜其烦。 而庄秀影似乎并不怎么约束她们,甚至有些纵容,武怀天和宇文秋和她们其中的几位都存在暧昧关系,这是我数日在一起观察所得。 只有宋海崖一直和她们保持着距离,未沾惹一分一毫。说他是柳下惠,倒不如说他太挑剔,无论吃穿住行,他都特别讲究,一定要达到自己的标准才行,除了徐、庄二女,其余女子,他都不多看一眼。 从汤口入黄山最轻松也最便捷,以大群女人走山路既慢又苦,所以到了半山寺,庄秀影吩咐其余的人留下,只拉着徐艳琳两个女人和我们一起登山。 终于到天都峰顶,俯视苍翠,仰看白云,庄秀影显得格外兴奋,道:“传说黄帝曾在此修身炼丹,果真选了一个好地方,既有华山之险,又有泰山之伟,又集衡山之烟云缥缈,还可寻庐山之瀑,峨嵋之凉,简直道不尽其美!” 徐艳琳道:“庄姐姐就爱游山玩水,我却看天下景色一般相同,宁愿使自己的家四时不同。” 叶浪道:“黄山素有‘四绝’,松、石、云、泉各有特色,庄大家有兴,可以一一游完,必定会有所得。” 庄秀影点头道:“不错!看来我会不虚此行。” 下得天都峰,从山腰岔出一条山路可直通莲花峰,我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心中却在想着不知道端木柔找到她的哥哥没有,正思索间,眼角瞥见白影在松林中一闪,立即不加思索向白影消失的地方飘了过去! 运功于目,看见前掠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虽然是一件男子穿的玉袍,但可以肯定是女儿身无疑,端木柔不是就爱女扮男装吗? 心中一喜,立即追了上去,忘形地喊道:“小柔!停下!是大哥我!” 哪知端木柔跑得更快了,这调皮的小丫头,要和我比脚力是吧,就如她所愿,我也并不追上前,而是跟在她身后数丈,她快我也快,她慢我也慢。 她终于有些力不从心,脚步渐渐放慢了下来,还不时回头看我,只可惜她面上蒙了一层面纱,看不仔细,但高矮胖瘦及打扮与端木柔一般无二。 我心道:“这小丫头搞什么鬼?”于是突然增速想要拦在她前面。 她见我加速,似乎吃了一惊,立刻没命似地奔逃起来,同时频频回头看我。 突然发现她竟已跑到悬崖边上,只是她似乎并没有注意脚下,而是回头看着我,不由惊急地往前扑道:“小柔小心悬崖!” 但端木柔听到我的叫喊反而更加惊慌地往前一掠,身子立刻掉在了虚空,往悬崖下面摔去! 我惊急如焚,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对着下坠的白影一捞,一把衣衫抓在了手中,不由喜道:“小柔!放松,不会有事的!” 端木柔却似未听见手脚慌乱地狂舞,裂帛声响起,让我不敢往上提,那样恐怕会撕裂衣衫,只能顺着下坠的方向慢慢下移,试试看能否抓住她的身子。 只是薄薄的衣衫禁不住折腾,刺啦一声响,手上一轻,眼见端木柔发出一声尖叫加速往下坠去! 我连忙气往下沉,身体飞向下坠的端木柔,等到距离不到一尺时,伸手往前一抓! 忽然一阵猛烈的山风吹过,吹得我们往边上一荡,手上捞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她往悬崖上撞去!我伸出五指往悬崖壁上一扣,插入岩石中定住身子,等山风过去,定睛一看,不由又惊又喜! 原来端木柔慌乱之中竟抓住了壁上的一株斜生小树,悬吊在那里!只不过小树已经露根,很快就要经不住她的重量而再次掉下去! 我轻喝一声,双腿在石壁上一借力,向端木柔的方向冲了过去,接近她的身子时,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中,小树喀嚓一声,连根拔了出来!我暗道一声好险,抱着端木柔双脚连点,向崖底落去! 幸好崖底多树,从树枝间穿下,虽免不了划破衣裳肌肤,却减少了下坠之力,安全落在地面。 正准备放开端木柔,却发现她面纱已然不见,一双清澈而火辣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虽然这张脸同样娇俏美丽,却绝对不是端木柔! “你不是小柔?”我连忙放开她。 她嫣然一笑,反问道:“我说过我是你的什么小柔吗?小柔是不是你的妻子?” 这个女人,刚才还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现在却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难怪总说“女人心,海底针”。 我没好气地道:“那你乱跑什么?搞得自己差点没命!” 她耸耸肩道:“你追我,我当然要跑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些莫名其妙追着我要什么‘黄帝异宝’的人!” “‘黄帝异宝’?什么东西?”我听到“黄帝”两个字,心中一动。 她随口道:“我哪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来我好好地躲到这里来散心,就有人莫名其妙围上来指我是什么端木枫,不交出‘黄帝异宝’就杀了我,他们人多,我打不过,只好逃了,真是莫名其妙!” 然后仰头看了看四周问道:“糟了,我们怎么出去?” 我却惊异她口中说的“端木枫”三个字,对了,前些天不是听说端木枫不是在黄山被追杀吗?莫非就是因为得了什么“黄帝异宝”? 又想起端木柔说她的哥哥喜穿白衣,而眼前女子身穿白袍,虽不如画中的端木枫俊俏,但有三分相似,且作男装打扮,难怪会被认错,不由问道:“那么你究竟是谁?” “我呀!”她灿烂一笑道:“我叫唐晶,亮晶晶的晶!” “唐晶?” 我心中又是一动,脱口问道:“烈火宫宫主唐祖烈你是否认识?” 唐晶咯咯笑了起来:“他是我爹,你说我认不认识?” 我疑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姐妹?” 唐晶傲然一笑道:“我可是我爹的独生女儿,爹就疼我一个。” “那你应该在家准备婚事才对,怎么跑到黄山来?”我追问道。 唐晶狡黠笑道:“谁叫他们急着把我嫁出去,先和他们捉捉迷藏,再……” “再什么?” 唐晶偏着头想了半天才不在意地笑道:“我还没想好,到时就想出来了!” 我不由啼笑皆非,象她这么任性迷糊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多见,不过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尤其是她多变而灿烂的笑容,似乎永远没有难题难倒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唐晶甜甜笑问。 我稍犹豫了一下,道:“不舍,陆不舍!” 唐晶又笑了起来:“你的名字起得好奇怪,不舍……啊!我想起来了,我好象听哥哥提起过你,说你跟他抢上官小情!” 我不由一愣,他哥哥唐傲天? 我和他抢上官小情? 这是从何说起,这个小魔女我躲都来不及,还去抢她? 唐晶却误会了我的表情,吃吃诡笑道:“看来你是又喜欢上那个小柔了,难怪我哥近几天又说江碧流才是他的情敌。”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一句话,何必跟她解释什么?我抬头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路出去。 唐晶突然开口道:“你这个人敢为了我从悬崖上跳下来,人又长得不错,武功又好,如果不是爹让我嫁给方炎,我就嫁给你好了!” 我吓了一跳,看向唐晶,只见她瞪着两只大眼睛甜甜地看着我,眼神清澈,并无一丝情欲,看来她不完全明白嫁人的含义,只是表示对我的好感或者对家里安排的嫁人不满,放下心来问道:“你不想嫁人,还是不喜欢方炎?” 唐晶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迷惘的神情道:“我也不知道,方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住得近,方家在汉口有家产,方炎每年都要住上几个月,他虽然就比我大几个月,但是很照顾我,我也不讨厌他,如果、如果不是爹突然告诉我早给我们俩订了亲,也许我说不定真的愿意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我默然不语,这种事情要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唐晶忽然又露出笑容道:“要是方炎知道我逃家,一定满地爬!” “满地爬?”我愣然,不会是有什么怪僻吧? 唐晶扑哧一笑道:“热锅上的蚂蚁不是满地爬吗?” 我看着她娇俏而天真的笑容,不由想起端木柔,两个人相似之处还真不少,摇头道:“真是个小孩子!”举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唐晶在后面跟上道:“喂!陆家哥哥,你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地道:“我们要尽快看看有没有出路,如果找不到,在天黑之前也要寻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睡觉,还有水和吃的,最重要的是找一些干柴生火,不然晚上会有野兽来吃你的!” 我猛然回头冲唐晶作了个吓人的鬼脸,把她吓了一跳,“啊!”的叫出声来。 我哈哈大笑,惹得唐晶娇嗔不已,这小丫头逗起来还真有趣!忽然脚下感觉地动山摇,紧接着一声可怕的兽吼破空传来! 唐晶立时脸色惨白,害怕却强笑着道:“你平时说话也是这么准吗?” 第二十七章 与美行 第二十八章 狻猊兽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八章 狻猊兽 我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干笑道:“好象是从来没有准过,我们最好去看一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唐晶的笑容有些僵硬:“你一定是疯了!我们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我可不想还没嫁人就死在这个地方!” “我的感觉告诉我,如果待在这里,最后的结果是等死!跟不跟来随便你!”我身形一展,朝巨吼的方向飞掠过去! “啊!” 唐晶发出一声尖叫,立即跟了上来,在我后背上重重打了一拳道:“陆不舍!你坏死了!要是方炎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我心中暗笑,头也不回道:“小丫头,你搞清楚我可不是方炎,天下也没有第二个方炎!” 这句话本是随口一说,调侃唐晶的,岂知她竟认真地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我突然停住脚步,让紧跟在身后的唐晶收势不住,撞在了我背上,没想到小丫头身材还不错,两团软肉压挤在背上,虽然没有往那方面想,仍然忍不住心头一荡! 唐晶站直身子,正要发嗔,我忙拉她到怀中,捂住她的嘴巴,另一手向前指去! 透过重重叠叠的树叶缝隙,可以看见约百丈远处站着一个人这是个大胖子,冲着我们这面站着,他高挺的肚皮和又大又红的酒糟鼻让我立刻想起曾见过他——专门搜集奇珍异宝的“活宝贝”何保备! 何保备满头大汗,汗珠象黄豆般滚落,但他不敢动手擦一下。 在他身前丈余处,蹲着一只小狗大小的怪兽,全身长着黑色的长毛,闪闪发亮,但头上却有两只白色的小尖角,看起来象只温顺的小猫,不过很快这种印象就被打破了。 何保备的一条腿稍一颤抖,怪兽就蓦然发出一声大吼,震得天地动树草摇,人都差点站立不住,耳膜更是震得生疼!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头野兽叫声竟然这么惊人! 手心传来痒痒的热气,才让我惊醒唐晶还在我怀中,放开手,甩掉软玉温香,我悄悄地移步上前,唐晶也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忽然怪兽转过身来,圆圆的大眼射出绿油油的寒光,莫非它发现我们了? 我转头望去,唐晶身子微微发抖,嘴唇微颤道:“它的眼睛好怕人!” 语音刚落怪兽忽然腾空跃起,露出尖尖的利爪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正想上前迎击,忽然前面草丛中向上窜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迎向怪兽就是一掌,那怪兽竟惨叫一声往后翻飞了出去,那身影也跟着落到了怪兽的面前,现出身形。 我大吃一惊,面前这个人不足五尺,还是个童子,而且是我曾在崇明岛上见过的伏金童!虽然只是背影,但从刚才出招的姿势我已经肯定是他! 伏金童站在怪兽面前,脆声道:“小家伙!陪你爷爷玩玩,来吧!” 他那清脆悦耳的童音极大刺激了怪兽,惹得它再次扑向伏金童,这一扑异常迅速,竟形成一串幻影。 伏金童浑然不惧,反而嘻嘻一笑,以比怪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速度闪躲挪移,从容游走,一面信手扯下怪兽的长毛,惹得它狂狺不已! 不一会儿,怪兽的黑毛就掉了不少,成了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原来的威风凛凛变成了狼狈不堪。 唐晶不忍心柔柔地道:“那个小孩子那么可爱,怎么会那么残忍,那个小家伙好惨,好可怜哦!” 这个丫头,刚才还被怪兽吓个半死,现在又为它可怜起来了,女人的心,永远都象海底针难以捉摸。 怪兽似乎被伏金童弄得有些筋疲力尽,行动渐渐有些呆滞,连扑抓都不怎么有力了,伏金童有些索然无味道:“我还以为古代奇兽狻猊有多么勇猛呢,想不到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扫兴!”退到了一边,不再对怪兽出手。 原来这只怪兽就是传说中的狻猊,不仅凶猛异常,而且颇有灵性,想不到在伏金童这个小孩手上却显不出一点威风,之前我知道小金童身手不错,但没料到他小小年纪功夫就如此高明,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伏金童越过狻猊,一蹦一跳来到何保备面前,嘻嘻道:“宝贝小子,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在狻猊的地盘上来取宝?” 他自己明明是一个小童,却唤何保备“宝贝小子”这么亲昵的称呼,听起来实在很憋扭,只不过何保备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反而恭敬地道:“早知道童大侠也喜欢这件东西,在下就不会来献丑了!” 伏金童老气横秋地点头道:“还算你有点孝心,不过这东西我就想看一眼而已,免得带在身边累赘,等我看过之后,就送给你好了!” 何保备忙憨笑拱手作揖道:“多谢童大侠!多谢童大侠!” 伏金童咯咯笑了两声,伸手凌空一抓,地上打蔫的狻猊就朝他的左手心飞去,落入他的掌中! “哎哟!” 伏金童一声轻呼将狻猊摔在地上,然后在左手臂上连点,对着长毛直竖摆出战斗姿态的狻猊喝道:“好你个小畜生,这么狡猾,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右手五指齐弹,五缕指风向狻猊激射而去! 狻猊连忙躲闪,却仍不及伏金童动作快,尾部被指风扫到,惨叫一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只是这几个滚的方向正好是伏金童脚下,竟顺势一口咬住他的脚脖子! 伏金童惊急地连踹带蹬,最后一下子将狻猊震出几丈远,身子却跟了过去,一把将狻猊抓住,恶狠狠地道:“我倒小瞧了你这奸狡的畜生!今天要把你的毛拔光,骨头涅碎,看你还能有什么花样!” 说话间已用力扯下一小撮黑毛,让狻猊惨叫不已!伏金童又接着一下一下地拔毛,狻猊的大声惨叫已经变成了无声的呻吟,里面的哀情使人忍不住落泪。 “住手!” 唐晶终于忍不住跃了出去,来到伏金童面前训斥道:“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残忍,要这么折磨它?你爹没有教过你对小动物要有爱心吗?” 伏金童上下打量她,双眼眯了起来,我生怕两人起冲突,连忙现身道:“金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伏金童见到我,立即换上一幅笑脸道:“原来是大哥哥你呀!你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不会和我一样也是偷跑出来的吧?还有那几位漂亮的姐姐呢?” 我看着他天真而甜美的笑容,实在难以把现在的他和刚才的他联系起来,摇了摇头道:“我是和这位小妹妹一起从山上摔下来的,正想找办法出山,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娘呢?” 伏金童摇头晃脑,眨眨眼道:“娘在客栈,她是去长沙方家送海蚕丝织的锦衣去的,听说是要给新娘子用的!” 我呵呵笑道:“金童,你知道你面前这位姐姐是谁吗?她就是你口中的新娘子!” 伏金童惊喜地看着唐晶道:“原来这位姐姐就是新娘子呀?” 女人谁不爱听别人夸赞自己漂亮,况且伏金童是一个极其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唐晶本来气愤的心情有些平静下来,对伏金童柔声道:“小弟弟!把这个小东西交给我好不好?” 伏金童眨眨眼,顺从地递过狻猊,却道:“它很凶哦,姐姐要小心,被它咬到的话,牙齿中的毒液就会进到你的血液里,会让你十二个时辰内全身发麻,不能动弹,最后连心脏都被麻住的话,就会死掉的!” “什么?”唐晶一听,双手一颤,狻猊的身体从她手上滑落下来,我连忙一把接住,搂在怀中,无意中送了一缕真气到它体内。 唐晶则是面带歉意地对伏金童道:“小弟弟,姐姐错怪你了,刚才你被咬了,有没有事?” 伏金童摇头道:“姐姐不用担心,我已经点了周围的穴道,只要能服下九日花,再找一个地方将毒素逼出来就没事了!” 唐晶立刻道:“九日花是什么东西,哪里有卖的?” 伏金童脆声道:“九日花是一种草药,花期只有九天,与狻猊相生相伴,狻猊以之为食,同时也能解它牙上的毒,所以要找九日花,只能让狻猊带路找到它的洞府才行!” 我愕然道:“它又不是人,怎么给我们带路?” 何保备上前笑道:“少侠!您只要将狻猊放下来,它自然就会回洞府,我们就跟在它后面就行了!” “哦?” 我放下怀中的狻猊,它晃了晃头和身子,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它身上本来浓密油光的黑色长毛几乎被拔光了一半,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狻猊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然后猛地窜了出去,箭一般没入了草丛中不见了踪影! 伏金童咯咯拍手笑道:“玩捉迷藏,我最拿手了!”歪着头听了听,然后朝一个方向一跃而起,奔了过去! 原来他也能听出狻猊逃走的方向,而且对自己的判断如此有把握,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小孩子? 我们没有多犹豫,跟在了他身后,在树林中绕了一大圈,最终竟又回到了原地! 伏金童竟眉开眼笑道:“原来是耍这种花招,要是别的人还真被你骗了!”他走到一面山坡前,拨开一丛厚厚的小树长草,竟露出一个约一人高的洞口! 我霎时明白这就是狻猊兽的洞穴,它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不直接回洞穴,反而先绕了一个大圈子,以它敏捷的身手,一般武林人都会在中途被甩掉,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它真正的藏身之地,这可真是一只聪明的奇兽啊! 伏金童最先跳了进去,走在了最前面。 洞里面很干燥,也并不是很深,一会就到了一个比较大一些的洞,洞中的光线不强,但以我们的目力,还是清楚地看到狻猊兽躺在一边,身上沾满了残破的绿色叶子,看到我们进来,动也没动一下。 在它的附近地上,有着一大片绿色植物,在它们顶端生长着一朵绿色的花,虽然和叶子是一个颜色,但仍可以看出那就是花。 狻猊兽身上的绿叶片应该就是这种花,看起来它似乎在疗伤,难怪何保备说只要放了它,它自然会回家。 伏金童上前抓了一把绿花放在嘴里,嚼几下后吞了下去,苦着脸道:“这‘九日花’真难吃!” 唐晶被他的怪模样逗得笑出声来,道:“难吃总比没命好吧?” 何保备环顾周围,在这儿敲一敲,那儿看一看,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唐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奇怪地问道:“何前辈,您再找什么?啊!对了,您当然是在找宝物了,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帮您找。” 何保备有些不自然地道:“呃,没什么,没什么,随便看看而已……” 我若有所思道:“相传狻猊是神兵的守护兽,何前辈要找的就是狻猊守护的神兵吧?” 伏金童已经逼出了毒素,闻言跳起来道:“大哥哥,你也知道这个啊,这只狻猊兽还小,它保管的东西一定也不怎么样,不过能找出来让我玩几天也不错,我们也帮忙找吧!” 找了半晌,结果什么也没找出来,洞口四周都是土壁,既没有暗室,也没有暗道,更没有暗格。 何保备对伏金童道:“看来只有狻猊才知道在那儿!” 他的目光看向仍躺在地上的狻猊,随后又看向伏金童,小小的眼睛在他肥胖的脸上眨巴眨巴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伏金童天真的双眼中射出异样的光茫,一步步走近狻猊,清脆的童音响了起来,只是听起来总是不协调:“你一定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你把它交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否则我们就毁了这儿,还要杀了你!” 我呆怔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在和狻猊说话,心中怀疑它听得懂吗?到底是小孩子,用这么可笑的“威胁”方式。 地上的狻猊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抖去身上的叶片,虽然还是一副秃毛的惨状,但双眼已恢复碧油油的神采,凶狠地瞪视着伏金童,那目光中表现出明显的恨意让我心惊,从来没有遇到一只动物如此的具有人性,让人怀疑它是不是人变的。 我脱口道:“金童!找不到就算了,这只小狻猊也许就根本没资格护什么宝。”不知为什么,心中对这只小奇兽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唐晶也忙道:“是啊是啊!小弟弟,它好可怜哦,我们就放了它吧!” 伏金童眼珠转了转,猛然拍手喜道:“啊!我知道他把宝贝藏什么地方了,大家跟我来!” 伏金童迈开步子先在洞里绕了一圈,才向洞外走去,但他的眼睛却不离开狻猊。 狻猊见我们出洞,走回九日花丛中躺了下来。 伏金童停住脚步,忽然转身冲了回去,对着狻猊扑了过去!那知狻猊机警得很,预先一个翻身,从伏金童双腿之间窜出洞去,转眼间没了踪影! “宝物就在它身上,追!”伏金童边一声轻喝,边追了出去。 唐晶摸不着头脑道:“怎么回事?” 我拉起她跟在后面,边道:“狻猊是灵兽,善解人意,刚才金童说找着宝物的藏处是在诈它,如果它真是守护兽就应该马上呆在宝物边上,但是狻猊刚才反而很悠闲地躺下睡觉,洞穴我们查过不能藏任何东西,所以真正被守护的东西应该就在狻猊的身上!金童小小年纪,为了得到宝物,竟然和兽类耍起心机来,真是不简单!” 唐晶娇声道:“陆家哥哥,你能看出来里面的奥妙,同样不简单啊!小妹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连忙甩开她的手闪在一旁道:“小丫头!我可消受不起,你还是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吧!” “我偏不,偏要喜欢你!”唐晶反而附了上来,紧搂着我的胳膊,嘻嘻笑道。 我感觉到胳膊被夹在两团柔软间厮磨着,那种酥麻咸丝丝传来,荡人心魄,让人不觉心起绮念,这丫头身材还真不错,我这个人又没什么自制力,再不划清界线,恐怕又会多了方家的人来追杀我了! 狠下心将唐晶推到一边道:“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拉拉扯扯的!” 唐晶倒是半天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一下身子,我仔细一看,一向爱笑的她眼中盈满了泪水,亮晶晶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却总也不掉下来,这比看着她大哭还要难受! 我立时手足无措地道:“你怎么了?生我的气了?刚才、刚才大哥不是有意的!” 唐晶哽咽道:“你、你讨厌我,除了方炎,我没有一个朋友……” 眼看她就要转成大哭,我连忙道:“大小姐!小丫头!我没有讨厌你,你别哭了,你看金童他们走远了,我们赶快追上去好不好?” “你没有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啰,陆家哥哥,我也喜欢你!”唐晶立刻喜笑颜开,一把拉着我向伏金童身后飞掠过去! 等我们到达,伏金童和狻猊兽正在悬崖边对峙着,狻猊兽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伏金童得意地嘻嘻笑道:“这下你逃不了了吧?只要你将宝物交出来,我就放你回去!” 狻猊兽瞪着他,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它只要再退一步,就会从那里摔下去! 但是谁也想不到的是它忽然就这么纵身往虚空一跃,而在往下开始坠落的刹那,它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第二十八章 狻猊兽 第二十九章 还恩义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二十九章 还恩义 那一眼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似乎在说:“宁愿死,也不会出卖我的主人!” 我震撼了,一只小兽竟然知道忠心尽职,宁死不屈,这一点就是许多自认为万物之王的人类都不如! 不能让这样的灵兽就这么死了!我不加思索,纵出悬崖,扑向正在下坠的狻猊! 但是还有一个人比我的动作还要快,他就是伏金童,小小的身形一闪已经将狻猊接住道:“没有我同意,你想死也不行!呀!畜牲!”他一掌击出,狻猊的身子飞了起来,加速往下坠去! 原来狻猊又故技重施,咬了伏金童一口。《+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伏金童一个翻身,回到了悬崖之上,狻猊的毒牙可不是好玩的,若在平地还可,但身下是万丈悬崖,若是不小心麻了身子,可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何保备低头下望叹气道:“可惜!可惜!” 唐晶急道:“陆家哥哥下去追狻猊了,怎么办?” 伏金童撇了一下嘴道:“为了宝物连命都不要,真是傻瓜!” 唐晶驳道:“小孩子胡说!陆家哥哥才不是为了宝物呢!”竟然一跺脚纵身跃下悬崖! 我已经接到狻猊,浮在了半空中,对上面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正想上去,却见一个人影直朝头顶撞了下来,是唐晶这傻丫头,她怎么跟着下来了? 我连忙瞅准了她下落的路线,等她经过身前时,一把抓住,却不料她为了赶上我,不仅没有用轻功,反而用千斤坠加快坠落的速度,这下带得我也跟着往崖底坠下去!好在我的轻功是别开蹊径,带着唐晶安全落在崖底。 唐晶睁开眼,对着我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 我没好气地道:“你当这是玩游戏啊,搞不好我们二人一兽就会死在这下面!” 唐晶不在意地嘻嘻笑道:“刚才跳崖都没事,这次当然也会没事!看看狻猊怎么样了?” 我们忙查看怀中的狻猊,它一动也不动,胸骨已经全被震断,我不断地输入内力,以求断骨愈合,但对兽类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见天色不早,我停了手道:“天快黑了,我们要快点找一个地方过夜。” 唐晶看了看四周道:“都是树啊草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嘛!” “看我的!” 我神秘一笑,想起一个主意,选择了合适的四棵大树,砍了许多树枝和青藤,做了一个简易的树屋,再捆了许多枯草搭盖在屋顶上,这样就能凑合一晚上了。 唐晶看着几乎是“变”出来的屋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我没有看过比你更厉害的人了!我先进去了!” 等不及地一头窜了进去,姿势却极为美妙,干净而不拖泥带水,我暗暗点头,毕竟出身四宫四堡,身手不会弱到哪里去。 等我施施然跟着进入时,发现唐晶竟然已经在干草堆上睡着了,她这娇娇女,一天之内竟然跳了两次崖,想必她的身心都从未如此疲累过吧?难怪心情一放松就立刻睡过去了。 我将昏迷的狻猊放在一边,自己也盘坐运功进入忘我之境。 第二日,我们出去寻找出去的路径,却是峭壁耸立,悬崖挡道,几圈下来已不辨方向,幸好找着一条小溪,溪中有鱼,不至于饿死在这里。 黑夜里,只有篝火映照着唐晶俏丽的脸庞,却更添了一层美丽神韵,她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嘴角含着甜甜的笑容,耸鼻嗅着烤鱼传来的香味。 我忍不住问道:“都已经三天了,你就不怕永远也出不去?” 唐晶将烤得金黄的鱼拿到面前,得意地道:“哈!想不到我还是烤鱼的天才,简直是越来越好了!出不去也没有什么,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尤其有陆家哥哥你陪我,只可惜不能再见到爹、娘、哥哥,还有方炎,时间久了我会想他们的……” 她说话时一直挂着笑容,也不知她是真可惜还是假可惜。 唐晶似想起了什么道:“娘说过女孩子要是不嫁人不生孩子就成不了女人,陆家哥哥,要是出不去,我就嫁给你,然后生个孩子玩好不好?” “呃!”我一时噎住,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口不择言”吗?同时心底又隐隐期待,如果真的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那么能享享艳福也不错。 不过唐晶这丫头也许根本就不明白她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平时大大咧咧在四处搜寻希奇的东西,要不就缠着我给她讲故事,只有晚上她才会不知不觉钻到我怀中搂着我安然入睡。 可恨的是我根本就睡不着,怀中躺着一个火热曼妙的身躯,哪个男人会无动于衷?我都怀疑老天是不是故意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来考验我的定力! 我看着唐晶甜睡的脸,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千百遍,今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了。 清亮的月光照了进来,月光每晚在崖底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使得树屋里徒然亮了许多倍,一旁的狻猊至今没有醒过,但秃秃的皮肤处已长出短短的黑毛。 怀中的人儿扭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去,却不料本来破烂的衣裙蹭开了少许,借着月光便可看见她如雪如玉的半片酥胸,顿觉心醉神驰,遐想连连。 感觉到怀抱佳人确实不是一件美事,于是强行克制心中邪念,小心地将唐晶抱到一边地上。虽然已经尽量将手脚放轻,但还是把她弄醒了。 唐晶双眼迷糊地半睁半闭,见身边空空,又自动攀到我怀里,嘴里还一边咕哝不已:“抱嘛!人家喜欢你……抱……”一边在半睡半醒中摸索,轻轻嗅着我的体味,无意中凑到了我的唇边。 闻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动人幽香,看着近在咫尺、诱人采撷的红唇,我一时间忘了身处何地,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怀中的是别人的未婚妻,粗野地将她的香舌擒住,多日压抑的激情在这一刻全体迸发出来,尽情从对方处领略久违的甜蜜芬芳。 我的一只手渐渐放肆地插进了唐晶的破衣内,握住了健美饱满的嫩乳,轻轻地感受着那份足以让男人疯狂的柔软。 唐晶也不知是不是醒了,扭动着娇躯紧贴上我的身体示以动情的回应,鼻子里还发出“咻咻”的细喘。 我离开她的樱唇,一路雨点般往下轻吻,在半敞的衣裳里找到了两颗硬挺的红樱桃,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轮流攫取它们的粉红水嫩。 唐晶闭着双眼,激情地挺胸呻吟,嘴中却模糊地念着“不、不、不……” 见状我大胆地将手移向她的小腹,在那里按柔了一阵才往下探去,就在这时,唐晶忽然轻呼出两个字:“方炎!”顿时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心中一个激灵反射般将她推开一边,然后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体内的欲火逐渐平息下来。 唐晶也睡意全消,迅速掩好衣裳坐在一旁,一张俏脸通红似火,不敢抬头看我一眼。 沉默了半晌,我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该乘人之危……” 唐晶陡然抬头打断我道:“陆家哥哥,这不能全怪你,我……我自己也有错,刚才不知道是怎么了,好象有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其实我还要感谢刚才,让我明白了方炎在我心中的份量,如果、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也许你就能完全取代方炎的地位,但是下个月我就要嫁给他,正式成为方炎的妻子!” 我愣愣地看着天真未泯的唐晶,这番话实在不象是从她这样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不由轻轻一叹,既欣慰又失落地道:“小晶,你长大了!” 唐晶甜甜一笑道:“陆家哥哥,你永远做我的大哥好吗?” 我点点头,唐晶立刻甜甜地唤了一声:“陆大哥!”然后希冀地看向我道:“陆大哥,下个月我成亲你来吗?” 我淡笑道:“如果你能出去成亲,大哥我就亲自给你送上一份贺礼。” 唐晶信任地道:“我相信大哥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的!” 一声奇怪的兽叫响了起来,有些象小猫的叫声。侧头一看,竟是狻猊醒了过来,碧绿的眼睛朝我们这边看了看,然后前肢一用力就站了起来,迈动稳健的步伐走到我们面前,就好象身体从未受过伤一样。 我戒备地将唐晶护在了身后,谁也不知道这狻猊心中在想什么,万一它看我们不顺眼突然发难怎么办? 狻猊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戒备,停在了三尺之外,湿润的鼻头轻轻的一张一翕,似乎在嗅着什么气味。忽然它瞳孔大张,眼中的碧绿光芒加深了,浑身黑毛直竖,毫无预警地朝我疾风般扑了过来! “不是吧?我还是你的救命恩……”我心中叫屈,正待闪躲却又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任由狻猊扑到我怀中,伸出长长的舌头使劲舔着我的脸! 看着它在我身上撒欢的样子,唐晶从我背后移出,讶然道:“怎么会是这样?” 我一边躲避狻猊的口水攻击,一边解释道:“可能是小家伙还记得我这个救命恩人吧?” 狻猊这时停了下来,乖巧的点了点头,似乎听懂了我们的说话。 唐晶见狻猊如此可爱灵巧又通晓人性,心中的害怕完全消失,大胆地伸手抚摸它头部的长毛柔声道:“好可爱啊!” 狻猊也一改常态,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任唐晶抚摸,而且还一幅很享受的样子。 我干脆将它送到唐晶怀中道:“看来连它也对美女偏心,对你这么温柔,对我就来个口水洗脸,恶!”说完做了一个鬼脸,逗得唐晶开心地笑个不停。不知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想要她开心,想看见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忽觉有人在拉扯我的裤脚,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地的狻猊,见我注意到它,于是放开了我的裤脚后退两步,伸颈仰首,朝着天上吼叫起来,这次的叫声又不同于先前,雄浑中包含着兴奋喜悦,不过同样震得木屋震颤不已。 我连忙道:“不要再叫了,再下去房子要塌了!” 狻猊见我说话,果然停止了吼叫,只是嘴巴仍然大张着,冲着我轻声呜呜不已,并且不断地往上昂头。 “陆大哥,它好像有话和你说哦?”唐晶看看狻猊又看看我猜测地道。 哪知狻猊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开始使劲朝上仰头,也不知道它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随意中忽然瞥见狻猊大张的嘴里有两颗獠牙特别突出,而尖尖的獠牙上竟还套着两颗指环一样的东西,于是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让我把你牙齿上的东西取下来?” 狻猊兴奋地连跳了几下,然后凑过头来,我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两个指环,发现它们一模一样,轻轻擦了擦,上面一层黑黝黝的东西就去掉了,露出里面的透明色泽,却不知是什么质地,而且还可隐约看见里面嵌着的精致花纹,显得古朴而典雅。 在指环靠内的一侧上,可以看见上面刻了两个古篆字,一个刻的是“比翼”,另一个刻的则是“双飞”,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对情人的定情信物。 正待要问这是什么东西,狻猊却一转身就跑出了木屋,跃到了地面之上。 我和唐晶忙追了出去,却见狻猊正在前方等着我们,向我们点了点头,才接着向前飞奔。 好像是要让我们跟着它。“”我迷惑地对唐晶说了一句,拉起她跟在了狻猊后面。 狻猊跑得其实并不很快,而且还不时回头似乎在察看我们有没有跟上,使我更加确定它肯定是要带我们去一个什么地方。 黑夜中我们不辨方向,只知道跟在狻猊身后奔跑不停。而狻猊似乎不知疲倦,一路上都没有停过,直到我们以为它只是想捉弄我们而已时,狻猊突然停住身形,猛地窜入草丛中不见了! 我正要追去,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到了眼前,周围奇迹般的亮堂起来,唐晶惊喜地指着前面道:“路!山路!陆大哥,我们出来了!” 脚下就是一条狭窄却明显是人工修建的山道,曲折蜿蜒直到山下,原来狻猊是要带我们脱困!不愧是上古异兽,自然有其非凡之处。 我感激地功聚双耳寻找着狻猊的踪迹,只是入耳的仅有虫叫鸟鸣、风吹水流,哪里还有狻猊的影子。无奈之下,只得怀着今后有缘见面的奢望和唐晶顺着山路往山下掠去。 不到一炷香功夫我们就看见了烟火人家,找路人一问,才知已经到九华山脚下的石台镇外,离我出发上黄山的汤口镇足有好几百里的距离。 从石台镇往西不到百里就是长江,反正段飞羽和叶浪一定会跟庄秀影等人去长沙方家,我也不打算走回头路,于是决定先直接送唐晶回家,以她的半吊子武功和浅薄的江湖阅历,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 唐晶倒是巴不得和我在一起,极力赞同我的意见,搞得对我大有情义的模样,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路上总是容易开心甜笑的唐晶很轻易就感染了我的情绪,觉得和她在一起很是开心,所有不顺心的事情一时全抛到脑后。 四大名镇之一的汉口位于长江左岸,南依汉水,附近水路湖泊纵横交错,密织如网,因此渔业和水运尤其发达,商贸频繁、兴盛热闹,我们从水路行来就到这里上岸。 一踏上码头,就见前方各家悬挂着红灯红缎,一派喜庆的样子,感到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多家都办喜事啊?” 唐晶含笑不依道:“大哥你又取笑我!” 我一愣:“怎么取笑你了?”正要追问,已见几个大汉抬着一顶轿子疾步如风朝我们走了过来。 唐晶“啊”了一声道:“是我们烈火宫的人!” 轿子在面前放了下来,后面竟还跟着一乘软轿,旁边一位中年人步了上来,对着唐晶一揖道:“小姐!宫主派小的来接您回家,请上轿吧。” 唐晶转身用天真不舍的眼光看着我,我连忙道:“小晶,既然你已经平安到家,我也就不再送你了,就此告辞。” 唐晶似乎快要哭出来,死死拉住我的衣袖道:“大哥,我不要你走,去我家住几天嘛!你说过要教我武功的,一直到我会为止的……” “小晶……”我正欲分说,中年人又向我行了一礼道:“这位是陆少侠吧,我们公主知道陆少侠与小姐是朋友,因此诚恳邀请陆少侠到烈火宫作客,并请陆少侠看在宫主和小姐的面子上不要推辞。” 唐晶闻言欣喜地道:“你看爹都说了,走吧!”当先钻入了轿内。 中年人再次对我恭声道:“陆少侠请入轿!” 从小到达我还真没坐过轿子,从懂事起出门不是走路就是骑马,在北方年轻人坐轿子经常会被看不起。于是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走路就行,你还是自己坐吧!” 中年人立刻诚惶诚恐地道:“不敢,请陆少侠不要为难小人,宫主知道会重重责罚小人的。” 见他如此,我也只好勉为其难钻进了第二顶轿子。 第一次坐轿,既新鲜又不安,透过轿帘偷偷往外瞧,一路上行人对着轿子指指点点,闲谈不绝于耳: “这不是唐家小姐的轿子吗?” “出阁前怎么不呆在家里啊?” “你不知道我们这位小姐的性子,肯定是跑出去玩喽!” “唉!等她嫁走,咱们镇可就少了不少热闹啦!” “可不,所以趁现在一起跟着热闹热闹,除了这张灯结彩,我还打算在唐小姐出阁的那一天放几挂鞭炮呢!” “这主意不错……” 原来家家挂红是为了唐晶出阁,听他们的语气中都洋溢着真心的喜悦之情,可见烈火宫和唐晶在他们眼中还算声名不错。 忽然心中一动,马上运功于身,立即清楚捕捉到喧闹的人群中被压抑住的数缕杀气! 这些人是冲谁来的?难道是冲着我? 未等我有时间仔细思索,其中一人突然暴起发难,冲天一越到了空中,借助一个路人的头顶轻点转身,裹挟着凌厉的杀气自上而下破开了头上轿顶,一把明晃晃的宝剑瞬间就指向了我的面前! 第二十九章 还恩义 第三十章 暗离间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章 暗离间 “小贱人,你受死吧!” 随着清脆的娇叱,我看清了想要我性命的是一位二八佳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红色的头布、红色的衣裙,还有一双红色的鹿皮短靴,使得他全身看起来好似流动着的红色火焰,炽烈而耀眼! 我伸出两指,轻松地夹住她的剑尖,然后侧身一让,同时指尖微微一弹,一股力道顺着剑身袭向红衣少女,让她即刻重心不稳,惊慌得从半空跌落下来,正好落入我的怀中。 我本能地一把搂住,感觉到她火辣的身材,这种场景还真是应了那一句“飞”来艳福啊! 怀中的少女睁着双眼瞪着我的脸,呆了一会才道:“你不是唐晶?” 我好笑地看着她逐渐变得火红的俏容道:“小丫头,以后要砍杀之前先确定一下身份好吗?” 她先是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接着却忽然想到什么,目光往下一瞟,立刻反射性地飞手给了我一巴掌,后知后觉地惊叫了一声:“小淫贼!”然后从我身上弹起,冲出了破烂不堪的轿顶。 这时外面传来唐晶的轿叱:“石菁!原来是你来捣乱,今天本姑娘要好好教顺你,叫你来得去不得!”接着便有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音,看来是唐晶把她截住了,而且和那个叫石菁的丫头应该是相识。 我跃出轿外,就看见她们正打得难解难分。 唐晶虽然是空手对石菁的剑,但她的家门本来就擅长掌法,而两人对对方的武功路数都是颇为熟悉的样子,加上功力相当,所以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几百个回合下来,两女同时闪在一边,都有些微喘见汗。 石菁喝道:“唐晶我告诉你,表哥根本就不爱你,他不会娶你的,你不要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唐晶笑嘻嘻地道:“我们下个月初八就成亲了,你说方炎会不会娶我?方炎对你说过不爱我吗?我看是你不要死皮赖脸缠着方炎才对,也不要来跟我捣乱,否则方炎饶不了你!” 石菁不屑地道:“哼!表哥只不过是不敢违背舅舅、舅母的意思才会答应娶你,只要你答应退婚,我石菁今天就放你一马!” 唐晶双手叉腰,喝道:“石菁你放什么狗屁,我不会退婚,方炎哥哥也不会退婚,你别做你的白日梦了!” 石菁闻言阴沉着脸道:“既然如此,只要你死了,表哥就可以解脱了!”蓦地凭空掠起,持着宝剑向唐晶迅疾地刺了过去,唐晶自然不会退让,两人又打在了一起。 这一次唐晶用出路上我给她讲解过的几招,与她家传武学大大不同,立刻使石菁应付起来生疏无比、手忙脚乱,显得捉襟见肘,平分秋色的形势一变,慢慢地落于下风。 唐晶见状自然是越打越有信心,此消彼长,一会儿石菁就只剩下招架之力,让唐晶逼得不停狼狈躲避。唐晶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瞅准了一个破绽,插近石菁身侧,趁两人错身而过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石菁的长剑,一个反手向其刺去! 正在此时,我感觉到先前察知的几缕杀意在向斗场靠近,心中暗觉不好,一道寒光已经疾射向石菁后背心窝处,恰好打得她身子往前一倾,就要撞在剑尖之上! “鼠辈敢尔!”情急之下我一声大喝,手中的蛟鳞片分别击向唐晶手中的剑柄和刚才偷袭之人。 唐晶本意不想杀人,谁料到石菁故意往剑尖上撞来,一时傻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却觉手中一轻长剑脱手飞向空中,还未明白过来,石菁已经重重撞在了她的身上,两人同时狼狈地跌于尘土之中。 我早已算好时间,在凌空抓住下落长剑之时已经闪到了突袭之人的面前,穴道连点,拧着他到了二女身边,问道:“你们俩都没事吧?” 两女这才反应过来,同时一跃而起,象斗鸡一样毫不示弱地瞪着对方。 石菁首先怒喝道:“唐晶,你竟然叫人在背后偷袭,真是卑鄙无耻!你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表哥!” 唐晶回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唐晶从来不做这种事情!” “怎么回事?”唐祖烈声若洪钟,跨步到来,想必是听到了消息赶来查看的。 他首先望向自己的爱女,见安然无恙后才看向石菁,不怒自威道:“石菁,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还要刺杀晶儿?” 石菁并不怕他,反而愤愤地道:“还真是父女情深,恶人先告状。是你的女儿夺我表哥在先,又叫人用暗器偷袭在后,你不先问唐晶,倒先问起我来了?” 我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怎么事情一到她的嘴里就全走了味,我还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歪曲事实却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唐晶作为当事人自然更加受不了,气得直跺脚道:“爹!她全都是胡说!” 我对唐祖烈一拱手道:“唐宫主,刚才令嫒与这位石菁姑娘交手时,确实有人暗中偷袭石姑娘,此人已经被我点了穴道,请唐宫主看看是否认识?” 说完我对地上的人踢了一脚将他的穴道解开,但却意外的仍然一动不动,不禁心一沉,忙蹲身翻看,只见他背后插着一柄极薄的小刀,已然是气绝多时。很显然,在我抓人之前他就已经遭人暗算,只是当时我太大意竟然没有发现! 唐祖烈阴沉着脸,身为一宫之主的他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来到跟前小心翼翼将薄刀拔出道:“这个人唐某认识,是南方武林有名的黑道好手‘奔雷’牛成,而这把刀形状特异,与普通刀匕不同,江湖中只有一人使用这样的小刀,就是‘小飞刀’李忧,他们好歹都是成名人物,怎么会跟石菁这样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过不去呢?” 我沉思道:“恐怕这里面另有内情,刚才牛成发的暗器只是一颗普通石子而已,目的并不是单纯取石姑娘的性命,反而似乎是……” “陆兄弟!” 唐祖烈举手打断我道:“你看唐某真是失礼,让陆兄弟久站外面,此处离烈火宫已不远,我们到彼处叙谈如何?” 说罢挽着我的手向前行去,我立即心领神会,作出欣然的样子道:“唐宫主相邀,不舍身感荣幸!” 唐祖烈见状,侧首赞许的向我微微一笑,又让人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后面已经有人在收拾局面,处理“奔雷”牛成的尸体,并带着唐晶和石菁一道回转烈火宫。 到了烈火宫,唐祖烈并没有带我们去客厅,而是去了他的书房,请我们落座后,才开口道:“这个书房是隐秘之地,说话不必当心被外人听见,陆兄弟,请你把刚才的情形详细说明一下。” 我也不废话,点头直入主题:“以我的直觉,牛成很可能是跟着石姑娘来的,他暗袭石姑娘不是为了取她的性命,而是想让她伤在或者说死在令嫒的手中!” 唐祖烈摸了一把胡子道:“但是以牛成的身手要超出石菁许多,何必用这么麻烦的办法,真要杀石菁对他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唐宫主,据我推测,他们只想使烈火宫与石家结仇而已,如果当时不是令嫒夺走了石姑娘的剑,易地而处,当时拿剑的若是石姑娘,那么牛成的目标就会是令嫒唐晶了!而且从事后迅速杀人灭口的手段可以看出,他们不仅有计划,而且计划还非常周密。” 我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分析,看向唐祖烈,发现他并无惊讶的表情,一幅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是早已猜到这一层,这个大胡子,自己不说出来偏偏让我来说,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思! 唐晶此时听明白了,不由愤然道:“他们好卑鄙!幸好没有让他们得逞,爹,你赶紧派人将那个什么‘小飞刀’抓过来问个清楚!” 唐祖烈却没有答话,径直问向石菁道:“石丫头,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家里,一个人跑到汉口来了?” 石菁忽然朝他跪下道:“唐伯伯,求求你!不要把你的女儿嫁给表哥,表哥他爱的是我,求您看在小时候您把表哥和我都当作儿女一样看待的份上,成全我和表哥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石菁不断地磕头哀求着,泪流满面,额头也磕破了皮,一是血泪齐流,让人感受到她话中的情真意切,连我也不禁怀疑起里面是不是真的另有隐情来。 “你在胡说什么?” 唐晶忍不住跃到石菁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道:“方炎怎么会爱你呢?他一向爱的就是我啊,你不是从来都知道的吗?几个月前你还跑来祝福我和方炎,怎么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变了一个人?” “滚开!” 石菁猛地推开唐晶,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表哥虽然碍于礼俗对你很好,可是他心中爱的一直是我!是你横刀夺爱,抢走了我的表哥,只要你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总有一天表哥会明白他真正爱的人一直是我!” “小心!” 看到石菁手中亮光一闪,我连忙大喝出声,飞快地弹掉她手中的匕首,顺手点了她的穴道,控制住她的行动能力。 石菁闷哼一声,两眼一闭,软倒在地上。 唐祖烈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顿时变色道:“怎么又是一把李忧的小飞刀?” 我往他手中看去,见那薄薄的刀翼与众不同,果然与杀牛成的那把一模一样。 唐祖烈这次真的动了怒,阴沉着脸看着地上的石菁道:“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她想杀小晶是千真万确绝对无疑的,刚才若不是陆兄弟出手快,小晶她……我要找石钟山问个清楚,怎么教的女儿,怎么给我们烈火宫一个交代!来人!将石菁绑起来关到刑房里去!” 我心中若有所疑,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石菁被抬了出去,总觉得有些不对。 唐祖烈转身面向我,竟对我行了一个大礼道:“陆兄弟,想不到你不计前嫌,三番五次救了小晶的性命,就请陆兄弟在烈火宫小住几天,让唐某一表谢意如何?” “这……”我沉吟不语,实在是不想搅进别人的事情里去,而且我和唐晶的关系尴尬,亲自送她回来已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不宜再呆在一起。 唐祖烈见我为难,忙道:“其实请陆兄弟住下来是唐某另有不情之请,我这个女儿调皮的很,但我看她对你却是佩服之至,为了防止她在成亲之前再生是非,因此想请陆兄弟代为看住她。唐某身为宫主,有许多琐事处理,不能时刻盯着她,而烈火宫其他人又压不住她,所以……还有就是也请陆兄弟一道前往长沙喝一杯喜酒,由陆兄弟相伴,唐某对小晶的安全就放心多了。” “是啊!是啊!”唐晶附和道:“大哥,你就多陪陪我嘛!万一又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和古灵精怪的笑容,我竟不忍心拒绝她,不由脱口道:“好……”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我反悔多想,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就只能多叨扰唐宫主几天了!” 唐祖烈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走,唐某准备了十坛女儿红,为陆兄弟接风!” 唐晶欢呼着拉我跑了出去,我不由自主跟在她后面,心中却在疑惑,虽然以前我和唐祖烈互相有着好感,但是也不至于突然对我如此友善,而且是公开示好,以我现在拥有血玲珑的身份,简直是公开向其他势力宣战。 不是我怀疑他的诚意,而是身为一大势力的领头人,并不能按照自己的喜恶去干事情,或者他是真的感激我救了他的女儿? 饭后,因为我而一脸不悦的唐傲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唐祖烈进来劈头就问道:“爹,你怎么对那姓陆的那么恭敬?别人看到还以为……我看到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就心头冒火!” 唐祖烈沉着脸道:“傲天!你怎么一点也沉不住气,刚才饭桌上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差点让爹都圆不了场。” 唐傲天不服道:“爹!我就不明白,姓陆的有什么好?而且他现在是各方势力欲得之而甘心的人,不用多久,可能就有许多人来烈火宫索要‘血玲珑’,搞得我们不安宁,别人躲都躲不及,爹你还把他奉为座上宾?” 唐祖烈教训道:“哼!你就不知道用脑子!陆不舍和你妹子同行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现在才避嫌只怕也晚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和他交往,让江湖众人还以为我们为了‘血玲珑’才与他虚与委蛇。况且陆不舍武功高强,等闲人不是他的对手,由他在我们就多了一个帮手,更重要的是,说不定能从他的身上查到‘血玲珑’的下落,即使不能独吞,也能多的一些好处。明白了吗?笨蛋儿子!” 唐傲天这才明白其中关节,恭谨地道:“爹教训的是,那石菁怎么处理?” 唐祖烈沉吟道:“石菁身上可能另有文章,从几年前我们和方家就在谈婚论嫁了,这个石菁一直没什么事,怎么会突然之间性子变得如此之快?反正有一点,那就是不能破坏与方家的情谊和婚事,不能让那些一向虎视眈眈的人得逞!石菁到时等你送亲时一同送走,亲自交给方世荣来处理。” 唐傲天有些疑惑地问道:“爹不一同送亲吗?” 唐祖烈没有看他,摇头看向门外道:“爹还有一些事情处理,你放心,我会尽量追上你们的。” 离腊月初八只有十来天了,而唐家必须提前三天启程,因此唐晶在家的时间也不过七八天而已,使她想尽情缠着我游玩及学武的企图成为了泡影,每天都被关在闺房中学习诸多成亲礼仪及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倒让我在乐得清闲之中又生出了一丝寂寞,习惯了有这丫头的热闹,陡然身边缺了个笑语喳喳的人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就象某种经常用的东西突然不见了一样。 在烈火宫除了唐晶这丫头我又没有其他相熟的人,唐傲天没有给我脸色看就很不错了,绝不会和我成为朋友,况且这几日烈火宫上上下下都很忙,谁也没空理会我,让我更加热切地思念起段飞羽和叶浪这两个家伙来。 幸好熬到了启程的前一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一大早出了烈火宫,自来到汉口后,我还未领略过四大名镇之一的风貌,所以趁最后一日尽兴,免得带些遗憾离开。 只是一出来我就有些心神不宁,走马观花一般逛了一个上午,也游览了龟山、黄鹤楼,正好望见一家酒楼兼茶肆,于是进入里面要了一壶好茶、几盘点心,填填又渴又饿的肚子。 把一杯茶几个点心装进肚子之后一眼望去,里面有许多武林人物在边喝酒边高谈阔论,口沫飞溅,旁若无人,难怪老江湖都说酒楼茶馆都乃是非之地。 我摇摇头,正打算专心吃东西,有一桌人的谈话引起了我的主意。他们好像想故意吸引他人注意一样,一会儿高声大论,一会儿又故作神秘,但是每一句话却又能让有心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回烈火宫赚了个大头了,不仅和两湖大豪结成亲家,还把最近风头最健的武林新秀网罗旗下,谁家要是象他们那样会生女儿,就什么也不用愁了!哈哈!” “哎,你说的那个武林新秀,是不是就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挤进青年高手榜,叫做陆不舍的?” “不错不错,这个陆不舍还有一个名号叫做‘风流杀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 “就是没有女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就象烈火宫的丫头还不是让他手到擒来,就快要和方家成亲了,还让他拐出去风流快活……嘿嘿……” “那方家少爷不是戴了绿帽子了?” “戴了绿帽子又怎么样?方家虽然势大,却也惹不起烈火宫,只能吃哑巴亏呗!” “哈!还真是看不出,那丫头平时装天真,想不到暗地里这么骚呀……” 我越听越觉不象话,差点气得七窍生烟,这几个人分明是故意诋毁加挑拨的乱说一通,正想出手教训一下,忽见那桌人齐齐惨叫一声后便安静了下来,很明显,已经有人抢先出了手! 第三十章 暗离间 第三十一章 理还乱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一章 理还乱 只见他们个个嘴唇周围肿得发紫,最妙的是个个舌头伸在外面,似是自己收不回去,当然更不能说话了,只能东张西望,怒目圆睁搜寻着暗算他们的人。《+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一个缥缈难测的声音在酒楼里响了起来:“口中不净,本该下拔舌地狱,现罚尔等三日之内不吐一言,缄除罪孽。” 我感觉到茶馆外一人正迅速离去,连忙追了出去,但是那个人给人感觉像风一般,迅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人是谁?以我现在的功力竟然预先察觉不到他怎么出手,也不知道他怎么离开的,这个人简直深不可测,在我知道的人中无人能与之相比,而奇怪的是我对他有一种奇怪而亲切的感觉,可惜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本想回茶馆,却停住了脚步。 我实在不想再见到那些人,再听到那种话。然而自己虽然生气,但是却差点让他们所说变为事实,心中就更加生气,生自己的气,不禁无精打采,原来的游玩计划也夭折了,怏怏地朝烈火宫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无力地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竟迷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突然从梦中惊醒,就听见窗户有轻微的响动,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原来已经到了晚上。 看向发声处,见窗户慢慢打开,一条人影迅速跃了进来顺手关上窗户,轻手蹑脚地来到床前。 我假装睡着,趁他伸手对付我时,闪电般抓住他的手腕往床上一甩,自己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来,将来人压在下面,顺手点了他的穴道。 黑暗中来人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蓦然察觉身下的柔软及熟悉的芳香,连忙起来把灯点上,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我也看清楚了床上的人竟是唐晶! 唐晶仅穿着一套亵衣裤,头发有些凌乱,因为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又出不了声,只能殷切地看着我,在灯光的照耀下,眼眸更加显得水汪汪的迷人之极,红唇欲启还休,散发着性感风情! 我忍住心中激荡,解开她的穴道,故意板着脸道:“这么晚你跑来干什么?还偷偷摸摸不穿好衣服,让人发现了岂不说你不知羞耻?” 唐晶本来露出的笑容突然敛去,表情泫然欲泣,侧着头道:“人家在房间里闷了好多天都不见你,听说从明天起一直到拜天地我都要乖乖呆在轿子里面,所以趁晚上奶妈和丫环都睡着了,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就偷偷跑出来,只是想见大哥一面而已,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就,就……呜呜呜……” 一见唐晶要放声大哭,吓得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却忘了她还躺在床上,结果又变成了俯身压在了她身上的暧昧姿势,唐晶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磨得我心头荡来荡去,最后一狠心道:“你马上回自己的房间去,知道吗?不然大哥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把手从她嘴上拿开,然后直起身来,站在床边背过身去。 唐晶一骨碌爬了起来嘟哝道:“大哥好坏,人家只是想大哥了,说说话透透气而已,人家又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赶我?大哥要是讨厌我,那我以后再也不找大哥就是了!” 唐晶一脸委屈,却只是紧抿着唇,低着头,灯光下她的双眸中有东西在闪光,那是泪花! 她这样比放声大哭更让人心疼,我心中一软,扶住她的肩安慰道:“好了好了!小晶,不是大哥不喜欢你,而是你是快要出嫁的姑娘,要学会避避嫌疑,即使我是你的大哥,也不能这么随便,深更半夜跑到男人房间里来,尤其还衣冠不整,如果让方炎知道你这个样子,我想他会非常非常生气的,知道吗?” 唐晶神情有些茫然,道:“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不过……” 她露出信任的笑容道:“我听大哥的话就是了!但是我对别的男人不会这样,你放心好了,而且,这么晚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唐晶站起来,抱住我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道:“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大哥,成亲那天你一定要送我礼物哦?” 我也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不知为什么,我心中没有丝毫欲望的成分在内,在这一刻,唐晶真的象自己的亲人、妹妹一样,只想呵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唐晶定定地看着我,黑眸中闪着异彩,一瞬间她似乎成熟了许多,她忽而嫣然一笑,这一笑妩媚中隐含调皮,红唇玉齿犹显娇俏:“大哥!我走了,再见!” 我看得心中一荡,却硬生生压住让她留下的话,默默地看着唐晶像狸猫一般轻巧而迅速地消逝在门口。此时我非常希望成亲的日子早些到来,这样我就可以早些解脱。 第二日,等我被招呼上路时,唐晶已经坐在了花轿里,一路被抬到渡口大船上,走水路到长沙,难怪需要提前三天,如果走陆路只需两天的路程。 本来让唐祖烈最担心的是有人在途中捣乱,但是三日的水路竟然风平浪静,顺利地到达长沙,住进了方家早已安排好的一座别院。 刚把随身带的衣物等放在房间里,方家安排的下人进来道:“陆公子!有两位公子要见您。” 我心中一动,已猜得八九分,问道:“知道他们姓什么吗?” “哦,他们一位姓段,一位姓叶!” 我大喜道:“他们在哪儿,我马上去见他们!” “正在客厅等着呢!” 我闻言正欲举步,又顿住身子问道:“唐宫主现在在哪儿?” 下人答道:“宫主及少宫主为了亲事已经去方家帮忙了,他老人家吩咐陆公子可以自便,只要到时去参加婚礼即可。”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就朝客厅走去,未进门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形,果然是段飞羽和叶浪! 两人看见我,立刻迎了上来,叶浪拍拍我的肩道:“好小子,有你的!黄山不告而别原来是为了陪佳人呀!” 见到老朋友使我非常高兴,而且他们的神情也没有怪我的意思,更是心情畅快,含笑道:“怎么我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找到这里来了?” 段飞羽微笑道:“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烈火宫的贵宾,又有谁不知道你和送亲队伍一起,谁不知道新娘子住在这座别院就等吉时成婚,有这么多谁不知道,我和叶浪这小子又怎么会不知道你在这里呢?” 叶浪一把拉住我往外走道:“走走走!我们赶紧找一个好地方,边喝酒边给我们从实招来和唐晶那个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 我回头向段飞羽求救,他却上前夹住我另一边道:“说实话,我也很想听一听!” 两个人一路把我夹到外面街上,叶浪就迫不及待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陆兄!你和唐晶那甜丫头到底有没有……” 段飞羽推了挂着坏笑的叶浪一把道:“我相信陆兄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不要跟着胡说八道!陆兄,你别管他,说你自己的,那天在山中你半途失踪干什么去了?” 我暗忖段飞羽把我看得太高,不是我不想,而且差一点就铸成错事,幸好悬崖勒马,没有捅出大娄子来,嘴中却轻描淡写地道:“那天我看见要找的一位朋友,来不及向你们打招呼就追了过去,结果才发现自己弄错了,把唐晶当成了她,后来我们困在绝谷中,费了许多劲才逃离生天,因为怕唐晶路上会遇到危险,所以就送她回家。” “就这么完了?”叶浪双眼在我脸上搜索道:“也太简单了吧?”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以为还有多复杂?” 段飞羽打圆场道:“叶浪你不要逼他了,今天我们三兄弟重逢,可要好好地喝一杯,去那家酒菜一流,老板娘也是一流的芙蓉楼,怎么样?” 叶浪担心地道:“只怕现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那里,怕会吃得不安心,煞了风景更是得不偿失啊!” 段飞羽道:“放心吧!烈火宫和方家的大喜日子,没有人不开眼在他们的地面上闹事,而血玲珑的事却已是事过境迁,为了利益而凑成的乌合之众,也会因为利益而投鼠忌器,各怀鬼胎,谁也不会首先动手,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的。” 我心中恼怒,不就是到酒楼喝几杯酒吗,也要瞻前顾后,思七想八,不也活得太没趣了吗?当下怒极反笑道:“不就是上芙蓉楼喝酒吗?本少爷偏要大摇大摆,招摇过市,谁想冲着我来就来好了!本少爷从来还未真正大开杀戒,也许今天要冲冲喜,走吧!” 芙蓉楼是仿名楼岳阳楼而造,楼起三层,位于湘江右岸,二楼三楼往西眺望,可览湘江水、桔子洲,还有青葱苍翠的岳麓山。 我品了品手中的酒,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水,怡然道:“好酒!好景!你们两个小子还真会享受啊!” 段飞羽闭着眼含了一口酒,品味许久才陶醉地下肚,长叹一声道:“芙蓉楼的独门佳酿真是名不虚传啊,连名字都取得这么诗情画意。‘芙蓉露’醇而不腻,薰而不醉,就像清水佳人,美而不艳,艳而不俗。日饮此露三百杯,此生长做潇湘人!” 叶浪呵呵笑道:“飞羽对这芙蓉露是情有独钟,我却对人更感兴趣,芙蓉楼里若缺少了芙蓉娘子,就名不符实了。” 突然外乒乒乓乓声响,一阵混乱中有人大叫道:“打架了!打架了!”紧接着是气急败坏的声音:“江碧流!有种你就跟我决斗!躲躲闪闪算什么江湖人物!” 叶浪别有意味地看向我道:“好像都是你的老朋友,怎么,出不出去看看?” 我已经听出说话的是“银剑公子”安松年,他不知是为什么是要和江碧流决斗?他应该知道自己是必败无疑!灵光一闪,想起我们三个共同的一个熟人——“灵绡飞燕”上官小情。 似乎是印证我的想法,上官小情那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江大哥!给他一点厉害瞧瞧,让他以后都不敢欺负我!这个安乌龟以前帮别人追杀我,差点就没命啦!” 叶浪摇摇头道:“江碧流一世英雄,要毁在这个小辣椒手里了,上官这丫头武功不高,相貌也不出类拔萃,却能让不少男人甘心受她驱策,玩弄于股掌之上,以前安松年和她在一起时,经常受尽折辱,却依然不改其心,真是不可思议!” 段飞羽一把搭住我们的手腕往外走去道:“听戏哪有看戏精彩,别在这里故作斯文了!” 来到房外,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出来围观,二楼三楼都有,不少人是老相识,刚分手不久的“富贵王爷”宋海崖站在对面的房间门口,一眼发现我们礼貌地微笑点头,我们立即予以回礼。 离他不远处站着宇文秋,手中端着一个大大的酒杯,两眼发红地瞪视着正相对而立的安松年及江碧流。 武怀天和兰花美人都不见踪影,应该是没有来。 三楼没有什么大人物出现,不过我看到龙吟阁和九龙堡的属下,说不定欧阳逸和龙啸风就坐在哪个房间里喝酒。 “安公子,在下说过不会先出手的,其实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要争个你死我活呢?”江碧流淡泊的话语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安松年激动地道:“你我无冤无仇?是你抢走了我的小情!以前你没有出现的时候,她还会对我笑,捉弄我,可是你出现以后,她捉弄我都不屑了,只是不理我,要赶我走。我和你誓不两立,有你就没有我,有我就没有你,拿命来吧!” 银光一闪,安松年手中的长剑如狂风骤雨般变成绵绵密网一团一团撒向江碧流,逼得他似乎无处可逃,每一步都会在安松年的剑下丧生一样,许多人已经发出不忍的惊呼! 但我瞧过两人的武功,更和江碧流交过手,知道对付安松年,江碧流不出手则已,要出手一剑就足够了! “安公子,请不要一再相逼,否则再下只有无礼了!” 江碧流还能在剑网中从容说话,对几乎尽了全力的安松年来说简直就是侮辱,更是恼怒不已,发疯一般向江碧流发起连绵不断的攻击! 江碧流徒地一声长啸,“恕在下无礼了!”长剑出鞘的声音一鸣而止,剑尖已抵在安松年的眉心上,再往前进一步,必定脑穿浆迸,死于非命! 安松年颓然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双目缓缓闭上道:“我安松年技不如人,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江碧流微微一笑,正要收剑说话,却不防身后的上官小情向自己右面撞了过来,击得他右臂往前一递! 血光乍现,尽管江碧流收势得快,仍然在安松年脸上划了一个又长又深的伤口,从眉心直斜到对角耳根处! 安松年蹬蹬蹬后退几步,眼瞪如铃,并不捂住伤口,沉声道:“好!好!算你毒辣,居然毁了我的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还会来找你的!”又向上官小情看了一眼,坚决转身下楼离去! 江碧流想喊住他,却终究没有出声,而是转身面向上官小情道:“为什么这么做?你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他的声音很平静,可是紧握剑柄的手泄漏了他的痛苦。 上官小情有些茫然,有些迷惑,还有一些无措,摇着头道:“江大哥!不是,我不是,刚才有人推我,你要相信我,江大哥!”江碧流没有说话,一眨不眨注视着上官小情,似乎在评判什么。 上官小情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嘴唇哆嗦着,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 江碧流连忙蹲下去抱住她的肩急问道:“小情,你怎么啦?你说说话!” 上官小情仰面朝上,可以看见她的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一排一排渗了出来,两只美丽的眼睛此时往前瞪着,变得突出而吓人,喃喃的语气带着恐惧和绝望:“江大哥!我怕!好痛!头好痛!” 虽然我不喜欢上官小情,但看她痛苦的样子不象在作假,也有些不忍心。江碧流则完全没了主意,慌乱地道:“小情!你到底怎么了?” “她是中了魔门的‘乱眼迷魂’!”从三楼上慢慢走下一个穿着大胆开放的美人来,一边说话一边秋波乱抛。 第三十一章 理还乱 第三十二章 魔门凶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二章 魔门凶 叶浪小声地在我耳边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芙蓉娘子,芙蓉楼的老板娘!” 芙蓉娘子挽了一个偏头髻,一支碧玉簪随意插在上面,显得慵懒风流,一身裙不象裙衣不象衣的织物紧裹住她的火艳身躯,粉嫩性感的玉臂玉腿,香肩酥胸都几乎暴露无遗,外面罩着一件透明轻纱,如此打扮,可谓开了先河,即使是妓女也没有象她这样豪放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芙蓉娘子对男人投在她身上的色迷迷的眼光毫不在意,走路间还故意挺胸扭臀,诱得许多男人大流口水。 芙蓉娘子施施然走到江碧流面前,伸手似欲拍他的肩,却被江碧流抱着上官小情避过。 江碧流目不斜视,恭谨有礼地道:“夫人怎知小情中了魔功,还请明示,并请夫人指点解救之法。” 芙蓉娘子咯咯笑道:“其实奴家也是乱猜的,娘子我曾听人说过,‘乱眼迷魂’是魔门十大绝技之一,中功者会出现幻听幻觉,干出身不由己的事情,就象被迷住了魂魄一样,而事后就会象上官姑娘这样头痛欲裂,幻象丛生,而且四肢无力,一个时辰之后,如果找不到给她发功的人,她就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白痴。” 在场的武林人物闻言个个脸上变色,魔门早已销声匿迹几十年,他们对魔门的印象只是听老一辈的人物谈起过,没有亲眼见识,无论魔门被形容得多么可怕,总是没有切身体会来得真实,现在以上官小情,江碧流这样的高手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魔门绝技的厉害可见一斑! 江碧流环顾四周,大声道:“不知道是魔门那位朋友与小情有过节要加害于她,听说几十年前魔门个个都是硬汉,怎么今天只敢躲在暗中,不敢出来见面呢?” 一个刺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江碧流,你的激将法不管用还是收起来吧!告诉你,你只要能在人群中将我找出来,我就放你的心上人一马,如果你找不出,对不起,你就一辈子守着一个白痴吧!哈哈哈……” 江碧流将上官小情放在地上,单腿跪地侧耳倾听着笑声的来处,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冲向右后方,人群慌忙散开,就见他将一把长剑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那个人脸色惨白,一动也不敢动道:“江少侠!你怎么找上我了?” 这时有人叫道:“他是‘青钱痣’蒋跃!” 我望了过去,见他左脸上确实有一颗铜钱大小的青痣,心中疑惑这个家伙应该不会是魔门的人吧? 按我的猜想,这个施展“乱眼迷魂”的人应该和郑可儿、武东楼他们脱不了关系,可惜我寻遍人群,也没找到他们或和他们有关系的人。 果然那刺耳的笑声又再次响起:“江碧流,你这所谓的高手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上,告诉你,我只不过是魔门的三流人物而已,今天是借灵绡飞燕向武林朋友通告一声,我们魔门要重现江湖,统一武林!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哈哈……江碧流!限你一个月之内公开投诚,任我魔门的巡教特使,那时上官小情可能还有救……桀桀桀……” 江碧流放开蒋跃,集中精神听声辨位,可惜那笑声飘忽不定,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从什么方向,什么地方传过来的。 芙蓉娘子美目一扫道:“江公子别费力气了,只有以音震音破解了他的‘蚀骨迷音’,才能找到他的人。” 刺耳的笑声一停道:“娘子懂得还不少,不过‘蚀骨迷音’可不是为了吓唬人的,就让你们开开眼界,有本事的尽管来破好了!” 这次笑声又起,却不同先前的飘忽不定,而是象从四面八方束成了一根根尖刺尖利地刺向你的耳膜和身体,让你感觉又痛又麻,恨不得亲手把自己的骨头拆了一般难受之极,难怪会被称为“蚀骨”。 在场已有不少人惨叫出声,严重的在地下打滚,反应快一些的已盘腿而坐运功抵御,叶浪和段飞羽也是如此,但是见他们额头冒汗,想必没有多大效果。 我一边将功力布于体外,不受外物影响,一边想着芙蓉娘子说的“以音震音”,寻思破解之法。 正绞尽脑汁之际,三楼一串冷笑响起:“魔门的狗腿,还真以为江湖无人吗?吼——!” 正在运功的芙蓉娘子急叫一声:“段老爷子不可!” 马上我们都知道了芙蓉娘子着急的原因,这吼声就如一把重锤击在每个人的胸口,不仅未解蚀骨之痛,反而有雪上加霜的感觉,连我都感到魔音有侵入身体之象,本来也想到以“佛门狮子吼”来破解,现在也不敢乱试了。 那“蚀骨迷音”有见如此,更加尖刺得意,有不尽兴不死心的意图,有些打坐的人已有些抵受不住,面现痛苦之色,身子摇晃起来。 突然一缕若有若无的悦耳箫音从每个人的心底响起,慢慢变得清晰,就像清晨温暖的阳光逐步驱散了身体中的毒雾,蚀骨迷音瞬间便被它赶得无影无踪。 转而众人都沉迷在这有似天籁的箫音之中,所有的痛苦、忧伤、愤恨等种种埋藏在心底的情绪都被蒸发了,只剩下心灵深处无比的平静。 直到一个缥缈难测的男子声音洒了下来:“默诵心经,心念祥和,自可抵御魔音!”众人这才清醒过来,如似做了大梦一场。 上官小情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迷茫地喊道:“江大哥,刚才……” 江碧流高兴地扶住她,见她若无其事,关心地问:“小情,你的头不痛了?” 上官小情忽然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深情地注视着江碧流道:“江大哥,我好了,让你担心了!” 一直以来,上官小情给我的印象都是泼辣不讲理,突然这么柔情似水让我看得很是不适应,如果这是刚才那段箫声的功劳,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有那个男子的声音,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不知谁叫了一句:“刚才救我们的一定是箫郎!” 大家立即附和起来道:“对,那样的箫声只有箫郎才有!” “果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原来刚才那个人就是名列十大青年高手榜的榜首,无人见过其真面目的箫郎! 连他都在这里现身,而魔门的人也在长沙公然出现,这方唐两家的亲事,已成为武林风云际会的一个契机! 叶浪站起来长吁一口气道:“魔门绝技果然名不虚传,就是把耳朵堵上也没用。”双手一伸,掌心各有一个小布团,看来他一见情况不对,就有所准备了。 段飞羽则是一脸严肃,对我们说了一声:“你们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然后就蹬蹬蹬往三楼上去。 我一怔道:“他怎么了?” 叶浪道:“刚才那吼声象是飞羽的父亲段润明伯父所发。” 我想起在海边段润明退出争夺“血玲珑”的事,对这位只有一面之交的武林前辈充满了好感,何况又是段飞羽之父,于是道:“既然是飞羽的父亲,我们应该也去拜见才是。” 追上段飞羽道:“我们也拜访一下段伯父,以尽子侄之礼。” 段飞羽脸上闪过一丝感动,“子侄之礼”之句并不是随便说的,只有心中把他当成兄弟,才能用这“子侄”之名。 上得三楼走廊,尽头处虚掩着一扇小门,未走到门口,就听里面一声沉喝:“世侄到了,还不快进来!” 这种雄厚却含混的独特音调立刻被我认出是玄武堡堡主熊振元的声音,争夺“血玲珑”的势力中,他和欧阳逸是最为热衷的,他怎么会在段润明的房间里? 段飞羽和我对视一眼,一齐推门而进。 临窗摆着一个小桌,上面温着一壶酒,几个小菜已经没有丝毫热气,熊振元和段润明这一堡一宫之主相对而坐,都出神地看着窗外! 而此时窗外已不复阳光融融,天色变得有些发暗,偶尔还吹进来一阵寒风。 “你们先坐下吧!”右首的段润明声音清脆却不容抗拒,只是他和熊振元两个谁也没有回头。 我和段飞羽不敢打扰,找了两把椅子坐下,心中充满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只是段润明的侧影似乎如同窗外天色一般暗淡萧索,好象其本身亦是这天色的一部分一般。 我又忆起了幻梦之中的情景,高手之间的武道果然是相通的,段润明这时正处在“无人无我、无物无它”的境界里,而对面的熊振元正在全神贯注,伺机而动试图破坏他的这种和谐。 这是一种精神层面的较量,虽不象内力招式的较量招招见血,却是同样凶险,稍有不慎,便是心灵折翅,对以后的修为形成严重的阻碍! 熊振元忽然轻叹一声道:“刚才魔门的功夫真是可怕,连段贤侄你爹一声佛吼也不能震压其音,反而被震伤了内腑,所以段贤侄你千万不要出声,以免影响了你爹的复元。” 熊振元看似粗犷,其实心思慎密,他故意表示关心告诫地说这一番话,目的是打击段润明的信心,至少扰乱他的心境。 段飞羽不是笨人,也看出了熊振元和自己父亲之间的不对,闻言道:“多谢熊堡主关心,其实魔功被揭穿后也没有什么可怕,箫大侠一曲箫声不就镇压魔功于无形了吗?况且箫大侠交待,默诵心经,心念祥和,自可御魔,我朱雀堡地处大理,原属通越天竺必经之地,几乎人人信仰佛教,三岁孩童亦会背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每日晨昏上香定坐,民风淳朴,只要不惊不惧,对之以平常心,魔功自然破解,不必费心执着,方为上乘!” 段飞羽字字恳切,句句有声,把心中庞大无匹的信心传达给了屋中的每一个人,仿佛那魔功果真就不堪一击一般! 忽然一阵寒风卷着落叶吹了进来,屋子里徒然降温,四个人都冷不防打了个寒噤,熊振元随意道:“这风倒象是着了魔,冷得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段贤侄,我们不方便动,你替我们把窗子关上如何?人要想舒服一点,都需借助外物才行,不是心想着不冷就不冷了。” 我暗呼厉害,无论段飞羽关不关窗,都等于承认窗乃外物,就全破坏了“无人无我、无物无它”的悟境,不由也装作随意地开口道:“飞羽还记得两圣之战的小岛么?我们曾经住过几天,我还给你们讲过幻梦的故事,以两圣之人力竟然可以改变外物内神,真是令人佩服之至!” 段飞羽一拍大腿道:“不错!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你那几句偈语:无人无我、无物无它、无情无意、无招无式。冷热只是人的感觉,其实冷热的界限在哪里呢?后面还有四句:有招有式、有情有意、有物有它、有人有我。冷热俱有,寒风对我是冷,对坚冰就是热了。熊堡主若是真冷,我就替你关窗好了!” 正要起身,突然寒风消失,天色骤黑,噼里啪啦下起冰粒来,约片刻工夫冰粒变成了鹅毛般大的雪花,飘飘洒洒落了下来,天空也突然恢复了明亮,亮得耀眼,亮得那飞舞的雪花似乎也跟着发光,恍惚间使人疑似到了神奇的白色仙境! 段润明忽然哈哈长笑道:“好雪!振元兄有没有心情出去赏雪论武?” 长身而起,身形便似一阵清风荡出窗外,消失在翻飞的雪花之中! 熊振元大声道:“段老弟有此雅兴,熊某敢不奉陪?” 衣衫狂卷,翻滚间人已消失在窗口! 我和段飞羽立即跟了出去,仰头看到段润明和熊振元在屋顶上斗在一起,漫天的雪花被他们的劲气搅成一团一团的把两人包裹在其中,一会儿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四周出来观看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屋顶檐角上也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再熟悉不过的欧阳逸,另一个我初以为是龙啸风,仔细一看却不是,只不过两人有八分相像而已,年纪上却要比龙啸风小上许多。 不由轻声问段飞羽道:“欧阳逸身边的人是谁?” 段飞羽正关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比武,闻言迅速地瞥了一眼,又把注意力回到他父亲身上,随口道:“九龙堡的龙啸雷,龙啸风的亲兄弟。” 说话的功夫,屋顶上的段润明和熊振元虚空对上一掌,各自被震得翻开了出去。 熊振元立定后向欧阳逸等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段老弟!我们赏雪论武的雅事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大煞风景,看来我们是无心进行下去了,就此回转如何?” 段润明眼角瞥了一下周围,哈哈大笑道:“真是遗憾哪,那就改天再请振元兄雅叙好了!” 熊振元抱拳道:“那熊某就先告辞了!”从屋顶飞身而下跃过众人头顶,很快没入风雪之中! 欧阳逸在屋顶之上向前虚空踏了几步道:“恭喜段老弟,刚才与熊堡主一番论武,显出武功大有精进啊!” 段润明含笑道:“阁主过奖了,时辰不早,段某要去准备给方家贺喜,恕不奉陪!” 眨眼间已飞身离开了芙蓉楼,从容落入大街上混入人流。 段飞羽一拉我道:“我爹说在客栈等我们,走!” 我看了看四周道:“叶浪这小子干什么去了?刚才就没跟上来。” 段飞羽随意地道:“不用找他了,无论你在哪儿,他都会找到你的。” 我疑惑道:“怎么说,他难道属狗的不成?还有怎么找我就一找就能找到?” 段飞羽拉着我边走边道:“每次我们分开,都是他首先找到你,就像上次杭州我们去找你,叶浪就肯定地说那时你在南屏山上,结果果然在那儿找到你,看来他是有一项独特的寻人法门。” 我点了点头随意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叶浪的出身来历?” “叶浪的出身来历?” 段飞羽一怔道:“我还真没听他提起过,不过武林中人忌讳打听这个,他不说自有他的理由吧。” 我想起叶浪和“空谷幽兰”徐艳琳的神秘关系,本来想向段飞羽说出来,却又住了口,毕竟这是别人的私事,还是不要到处宣扬的好,改口问道:“段伯父在哪家客栈?” “哦,是福来客栈,前面转个弯就到了。”段飞羽往前一指,却停住不动了。 我也住了脚步,目光透过飞舞的雪花直视前方。 这一会儿,大雪已经把一切都覆成了一片银白色,此时才意识到这一截路程一个行人也不见,所以在这一片洁白里,很容易就会注意到离我们三丈远处站着一个青衣人。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不容错看的杀气! 第三十二章 魔门凶 第三十三章 喜相逢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三章 喜相逢 段飞羽头也不转地低声道:“陆兄你有麻烦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一愣间,那年轻人已开口道:“在下和这位陆不舍有些私事要处理,请段世兄回避一下如何?” 段飞羽拍拍我的肩道:“老弟,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说完退在一边。 年轻人朝他一抱拳道:“多谢了!”又向我道:“在下方炎。” 我恍然大悟,难怪段飞羽的表情言语这么奇怪,原来眼前的这个人是今天的准新郎,唐晶要嫁的人,她的方大哥! 莫不是他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但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我呀,他应该在家等着成亲才是。 心念转动间,脸上堆起笑容抱拳道:“原来是方炎兄,唐晶小妹一直提起她的方大哥如何文武双全,才德兼备,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方炎对我这篇好话并不领情,脸上杀气未减反增,喝声道:“花言巧语说给女人去听,我们先分个胜负再说!” 挽上一把剑花,破开雪幕,同时刺向我上身六大要穴,看起来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是打的什么糊涂架,我一边闪躲,一边道:“方炎兄请听我说,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再不还手别怪我不客气!”方炎招式瞬变竟然右手剑左手拳,同时使出两种不同的招数,招招使往致命的地方。 见言语说不通,我只好身形加速,插入他的破绽之处,手指轻轻在他双肩弹了两下,随后迅速退到一旁道:“方炎兄承让了!” 方炎双臂一抖,那两下只是让他双臂一麻就恢复正常,脸上的杀气全没有了:“自我创这右剑左拳的招式以来,便以为若真正行走江湖,至少所谓的十大高手能与他们一争高低,没有想到第一次和陆兄弟交手,未动兵器便轻松胜了我,看来我真是坐井之蛙啊!” 我见他前后态度迥然不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疑问道:“方炎兄这是……?” 方炎微笑道:“在下托大称你一声陆兄弟吧,陆兄弟的几位朋友对你推崇备至,并且急着要和你见面,所以在下自告奋勇前来,邀请陆兄弟前去小聚如何?” 他虽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却有我非去不可的意思在里面,两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我忽然觉得他的那双眼睛好熟悉,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一边的段飞羽大声道:“陆老弟既然有朋友热切相邀,就去好了,回头我们在方家见!”挥挥手,转身迅速离开了。 我冲方炎拱手道:“不知我的几位朋友在哪里,还请方炎兄带路。” “好!跟我来。”方炎一收剑,转身急掠而去,我连忙跟在后面,却并不太靠近,行走江湖任何时候都需要一点戒心。 方炎带着我直奔到了方府大宅,却并不走大门,而是来到侧面一道墙边,纵身跃到了墙头,转首道:“陆兄弟的朋友都在里面,进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我不禁心生警戒,并没有莽撞跃进去,装作随便问道:“方兄自己的家怎么不走大门,反而学这梁上君子偷偷翻墙?” 方炎呵呵一笑道:“我原本便是偷偷跑出来的,当然要偷偷地回去了。怎么?你怕里面有吃人的老虎所以不敢来了?要是没胆子就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往里跃下墙头,没有了动静。 进就进,还怕了你不成?我撇下心中的疑惑,脚尖轻点身子已飘过墙头,方炎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小花园,假山树木花草正好围出了一小块空地在脚底下,正是最好的落脚之处,但是那里却是不该落下的地方,气随意转,本来下落的身子变成斜斜飞起,往前面不远的假山顶上掠去! 刚转向瞬间,就感觉背后劲气袭来,一共四道,身手都不弱于一流高手,分袭我的头颈后心和大腿,我哈哈一笑道:“早料到如此了!”身体猛然增速登上假山,一回头后面的四柄长剑始料不及,纷纷扑了空,四个偷袭的人也从空中坠落! 我正要回身掠去,却心中一紧,不假思索连忙往后面翻身而下,后面方炎得意的笑声响起:“你还是中计了!”笑声未落,原来突袭我的四人已把我团团围住! 四个人个子都不高,全用一张黑巾将脸蒙住,其中一人打了个手势,四人立即一齐发动,四柄长剑如密网般罩向四方。 我嘿嘿一笑,轻松躲过四人的攻势,跃向中央半空,却觉面前寒光一闪,假山上的方炎已配合这四人的攻势居高凌下一剑飞来! 如果此刻他们围攻的是普通高手,是绝躲不过这一剑的,但他们怎么知道“幻梦武学”和“海上轻功”的奇妙呢? 我嘻嘻一笑,身子已在五人眼中消失,让他们一怔,剑势稍稍一缓,我已经在先前指挥之人的身后,邪邪一笑,对准他的臀部就是重重一掌! “唉哟!” 一声娇呼还未完全喊出,其余四个一个不落屁股上全被我拍了一巴掌,一时“唉哟”声此起彼落。 那指挥之人狠狠地一跺脚道:“哎!被这个花心郎君看出来了。” 一把将面上的黑巾扯下,一双明眸大眼似嗔似怨地看着我,一张如花清颜上泛满了激动的涟漪! 我虽已料到是她,但真的见到这张朝思暮想的绝色容颜,心中的激动翻天覆地,喜悦渐渐充满了全身,张开双臂颤声道:“芙蓉!” “不舍!” 华芙蓉轻唤一声,向我怀中扑了过来! 我正要将她抱住,却不料另有一条人影硬是抢在她前面挤到了我的怀中哭叫道:“你这个大混蛋!” 我伸出另一臂让芙蓉靠在我的肩上,相视默默无语,任由月如霜抱着我的脖子发泄地哭泣,好半天才渐渐止住哭,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瞪了我一眼道:“你这个大混蛋!” 然后拉着芙蓉道:“我们闪一边去,两个丫头也该让他抱一抱,也不枉她们千里迢迢找这个混蛋!” 我不禁苦笑,月如霜一见面就骂了我三声混蛋,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少爷!” 早已扯下黑巾等在一旁的语蝶、紫燕儿齐齐扑到我怀中,哽咽地道:“少爷!相死我们了!” 我伸手在她们背后抚摸道:“乖,别哭了,哭丑了少爷我可就不要你们了。” 哪知两女还是轻泣不止,不由故意恐吓道:“再哭少爷就罚你们两个亲个嘴!”不由分说在她们小嘴上分别啄了一口。 果然这种老办法才有效,两女立即俏脸绯红,羞得退开一边,不再流泪。 就听月如霜脆声道:“玉儿你也变回来吧,否则那个混蛋可不敢抱你。” “玉儿?” 我疑惑地看向她们,最后目光落在微笑的方炎身上。 方炎伸手在下颌处一阵摸索,突然一揭,竟撕下一层人皮面具来,露出了玉嫣的真面目,玉嫣双颊透出一抹红晕,显得比以前健康许多,水汪汪的双眼盛着太多的深情,声音沙哑地道:“爷!” 我掠过去搂住她的纤腰惊喜地道:“玉儿怎么是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玉嫣柔柔地道:“这都是芙蓉妹妹的主意,人皮面具是莫老爷子给的,我吃了变声丸,刚服的解药,所以嗓子有点哑,一会就好了。” 华芙蓉施施然走到我身边道:“我们有话回房间再说吧。” 虽然我有一肚子疑问,却也只能听命。 园子里很安静,一到房间,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月如霜朝我一瞪眼道:“怎么?你怕我们会坏你的好事是不是?” “如霜!” 华芙蓉向她使了个眼色,又冲着我道:“你忘了,我们可是新郎的表妹,和方家是亲戚,月华两家都应道贺,只不过这贺礼让我们自动请缨送来方家,再说自天瑞他们回来之后,我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听说你要跟着唐家来这里,就更要来了,我和如霜要来,自然不能把蝶、燕两个丫头和玉儿姐姐撇在家里,所以一齐来了。其实我们已经到了七天,昨晚得知你来,今天就到别院找你,哪知你一大早就和人出去喝酒了,还是到芙蓉楼!” 月如霜一挑眉道:“那个风骚女人取什么名字不好,偏偏都取什么‘芙蓉’,还自称‘芙蓉娘子’,她哪及得上我们华家的芙蓉一半?”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气我,可是这种事没法解释说理,只能转移话题,干咳两声道:“对了,才一个多月不见,你们的功夫都大有长进,尤其是玉儿,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玉嫣羞涩地道:“是如霜和芙蓉妹妹她们教得好,而且奴家不想成为爷的负担,至少要能强身健体,保护好自己才行。” 华芙蓉淡淡道:“玉姐非常用功,悟性也行,再加上天山雪莲之力,自然是突飞猛进。” 月如霜则毫不遮掩她的佩服,大声道:“玉儿可厉害了,什么一点就透,我和芙蓉会的全被她挖空了!来这里后,她见方炎一手使剑一手使拳,结果花了两天就学会了,我的芙蓉还有两个丫头怎么也使不惯,玉儿一定是练武的天才!” 玉嫣听得不好意思,忙道:“霜妹你太夸奖了,其实我也就是依样画葫芦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上前搂住她的腰道:“玉儿你就别谦了,看你那几下似模似样,把我也唬一跳呢,还真以为是方炎来找我的麻烦。” 月如霜闻言跳到我身边,一把捏住我的耳朵叱道:“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这么怕方炎。这长沙城可是传遍了你的风流韵事,人未到名先到,你给我们姐妹老实交待,要不然本小姐就休了你!” 我故意龇牙咧嘴地道:“这么恶的婆娘,休了便休了吧!” 月如霜圆眼一瞪道:“休你之前本小姐先把你阉了!” 我一把捞住月如霜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她搁在大腿上,大手边搂住她边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搜索,使得月如霜脸若红霞,娇喘吁吁,闭目无语。 我啃咬着她的耳边嘿嘿怪笑道:“我的小霜儿舍得吗?想你的夫君我吗?” 月如霜微睁双眼,意乱情迷地道:“陆郎!抱我到床、床上去,不过,你要一边、一边告诉我你到底和别的姑娘有没有关系。” 我一把抱起她滚倒在床上,就在那里胡天胡地起来,当然芙蓉、玉嫣、语蝶、紫燕儿都没有逃过我的“魔掌”,也慰籍了她们的相思之苦。 而所谓的“交待”也就马马虎虎骗过去了,含混其辞过关,而她们心醉意满之余,也就宽大为怀不再为一个即将出嫁的女人斤斤计较。 从嫩臂粉腿中坐起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有些发黑了,我迷迷糊糊地问道:“方家不是办喜事了吗,怎么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华芙蓉慵懒地伸了一个腰,披衣坐起道:“这里是侧院,离正院还隔了两个院落,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到那里忙去了,当然这儿就显得冷清。放心吧,离拜堂还有半个时辰,不会误了吉时贺喜的,要是你舍不得你那个小情人,还来得及在洞房之前抢回来。” 我笑嘻嘻地在她脸上香了一口道:“好酸的醋味啊!我还以为只有如霜爱吃醋,想不到芙蓉才是最大的醋缸。” 突然耳朵一痛,被拧了起来,就听月如霜在耳边娇喝道:“哼!你又说我和芙蓉的坏话了?” “哎哟!”我故意惨叫告饶道:“小霜儿!小姑奶奶!你夫君要是没了耳朵丢的可是你的脸哟!” 华芙蓉狡黠地嗤笑道:“亲爱的陆郎,以后可要遵守夫道,否则我们五个人加起来,你的两只耳朵可不够拧!霜妹,这次先饶了他。” 月如霜放手道:“看在芙蓉的面子上先饶了你。” 我痛苦地看向其余三女道:“你们三个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受苦?少爷我真是白疼你们了。” 语蝶、紫燕儿对视一眼,偷笑道:“少爷!有这么厉害的少夫人管着您我们才放心哪!” 玉嫣则含羞不语,只是拿起衣裳服侍我穿衣。 我奇道:“你怎么不说话?” 玉嫣柔柔地道:“爷,两位妹妹是为了您好。” 我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几个已经是串通一气,少爷我只好自认倒霉了,还是自己去借酒消愁吧!” 我站起身,系好腰带,就向门外走去。 华芙蓉等女追了上来道:“你这样乱闯说不定闯到人家洞房里去了,还是我们陪陆郎一起去喜堂好一些。” 喧闹的喜乐和吵闹的人声随着离得越来越近而越来越清晰,待到达喜堂之外时,徒然感觉这里火红的热闹和刚才与五女疯闹时的静谧暧昧有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喜堂内外到处都张灯结彩人头耸动,正中央长长的红毡一直铺到大门之外,一对中年夫妇立在香案之前焦急地往外张望,应该就是方士荣、华紫妍夫妇了。 华紫妍长得有几分象月如霜的母亲华紫霞,我一眼便能认出,但想不到方士荣却是一个略微肥胖,其貌不扬的男子,倒像是一个标准的商人,与他的名号“两湖大豪”实在对不上号。 在他们身边站着唐祖烈和唐傲天父子。 从众人紧张的气氛和新郎不在的情况看,新娘子唐晶应该马上就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随即有人高喊:“来了!新娘子来了!” 鞭炮声中,与玉嫣扮过的方炎一模一样,惟妙惟肖的年轻新郎穿着大红喜服,一脸喜气洋洋地走了过来,后面用红绸花球牵着盖上了红头巾的唐晶。 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从面前经过,其余的一切似乎都在身边消失了,只留下唐晶那一缕婀娜的背影,这才徒然发觉其实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可爱的丫头了。 忽然后腰上被拧了一把,回头一看却是华芙蓉,眼神洞察而体贴,还有那从未变过的热烈深情! 我的身躯轻轻一震,似乎所有的疑虑和负担都烟消云散,不禁轻轻搂住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我身上,看着正拜堂行礼的方炎和唐晶喃喃自语道:“也许祝福才是最好的选择。” 华芙蓉悠悠地道:“陆郎,你现在是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呢?” 我此时已心中坦然,捏了捏她的俏鼻道:“你这个小狐狸,还不去向你的堂姑母道贺?” 月如霜从另一边冒出来道:“是呀,我也要去给表姨道个喜,这可是爷爷吩咐的。” “陆兄,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好找。” 一只手从后面搭上我的肩头,听出是叶浪的声音,忙转身喜道:“你这小子去哪儿了?在芙蓉楼招呼也不打就不声不响走了。” 叶浪一怔道:“不会啊?芙蓉娘子硬拉着我去品茶,不放我走,当时你正好上楼,我跟你说了一声在这里见的。” 我恍然道:“可能我正在喊飞羽兄,所以没有听见,对了,飞羽他去找唐伯父,也是约好在这里见,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和叶浪抬头在人群中搜寻,却恰好看见当中跃起一条人影纵身凌空朝正向宾客回礼的方炎和唐晶冲去,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 第三十三章 喜相逢 第三十四章 情女痴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四章 情女痴 急急忙忙跑下楼,客厅里他妹妹易君慧正半躺在沙发上背诵课本。《+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君慧是高三学生正准备大学联考,目前处于紧要关头。半年来,每天谁都不理,自顾自地日以继夜晨昏颠倒的苦读。 但是她大哥慌慌张张从楼上冬冬冬地急冲而下,不由得不引起她注意。 “干什么啊?大哥!”不耐烦的质问,抬头见他满脸神魂张惶:“什么事这么紧张?” “我房里出了个怪物。” “什么?”他妹妹圆睁双眼,立起身来。“你说什么?怪物?” 他母亲也从厨房走过来。 “妈!大哥说他房间生了个怪物?” 君慧赶紧告诉她妈。 “什么?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是个突然冒出来的五颜六色颜色鲜艳,亮丽发光的东西。” 大哥忙着要一口气说清楚那东西。 “咦?”另两人不约而同发出诧异的问号。 “我上去看看。”小妹说着就要上去。 “不要。”大哥赶忙止住她。“它会追人,我是被赶下来的。” “怎么?哪会这样?” 母亲狐疑不已。三个人面面相踞。 “我跟小妹一道上去查看一下好了。”还是做母亲的拿定主意:“屋里如有怪物,总不可不弄清吧。” 儿子不好说什么,让母女俩谨慎地一步一顿地爬上阁楼。易君愚乘她们上楼之间,赶紧又拿起携下来的扫帚守在扶梯边,准备接应。 直上到上面的楼层,没有尖叫,也无诧异呼应。怎么回事?易君愚奇怪不已,这两个女人未免镇静过份了吧!他忍不住隔着楼梯呼唤她俩。 “怎么样?” “没什么啊!”君慧回答他:“什么也没有啊?都好好的,你的电脑还开着。” 到底发生什么?那东西不见了吗?奇怪!易君愚吃惊不已,本来不是直逼他下来的吗?换了人它怎又消失了,还是躲起来? 不一会母女俩陆续下来。 “哥啊!你弄什么飞机?”君慧埋怨他:“无缘无故要捉弄人,把人家骗上去,有什么好,嫌我时间还不够吗?” “君慧,怎么这样讲你大哥!” “哼!我今天要准备的己落后一大截,赶不完了!” 说着从沙发桌前拿起她那一堆课本和补习的参考书回自己的小房间。 君愚无法辩解,兀自在一旁奇怪不已。他妈没说什么?但一定觉得他今天可怪了,会疑心他编个怪物来寻开心吗?太离谱了吧!他从来不是这样子的。 “什么都没有?” 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你自己不会上去看。” 母亲进厨房前这样回答。 第三十四章 情女痴 第三十五章 喜中忧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五章 喜中忧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三十五章 喜中忧 第三十六章 圈中套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六章 圈中套 纵然人类这最高级的灵长类生物是地球上唯一的主宰。《+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但是到时面对满坑满谷尽都是这种东西,它们硬生生的添满所有地方,可应付不来。即使有办法可杀了它,消灭一些,但它们复制这么快,可能赶不上它们繁殖的速率。 更且易君愚还怀疑那两只东西,不是生物。虽然会动,但很可能并没有生物一样的生命,这种情形该如何来杀了它。 由于它们不断地增加,很自然会填塞住所有空间。什么样的高科技都来不及也无从阻止漫延。没有了空间,就没有食物链。失去给养与活动的场所,除了被推挤在这无有止境的繁衍增加物之上,应是最后所有的生命都得因拥挤和匮乏而灭亡。 易君愚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事情可能会如他的设想这么发展下去吗?还是自己一头钻进牛角尖里去了。也许不会像他所设想,这样推想仿佛只就表面看见的一面就急遽推衍出来。可是世上确实是很多情形,还是说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明了的演变下来。 易君愚心想自己读了这么些年的书,也算读了够多的历史及自然界的发展史,笼统来说,他以为整个现存呈现出来的演化并没有没有什么深奥诡谲之处。 不扯邦么远,不尽讲理论,应从实际角度着眼。眼前它们还只占据一个小小角落,应趁尚未一发不可收拾前设法消灭掉。他站起来打转,想找出对付它们的法子,考虑家中现成有什么可用的工具或武器。内心激动,觉得应该立即采取行动,不可耽误,绝不能让事态漫延。要怎么办呢?用枪弹打掉它们,即使没生物的生命,也把它们打散掉。 家里父亲遗留有管霰弹枪和一把满长的山地人的山刀,都藏在好玩的弟弟君贤屋子里。他准备立即翻寻出来。 但是又犹疑着,想着会有什么地方不对?有这么严重吗?不知怎么回事,又觉着有些不对,感觉不出生死交关的紧凑压迫。 适才之前不久,他紧张的跟母亲妹妹表示上面有怪物,家里的两人并不当回事。而且奇怪得是;母亲妹妹两上去又看不见。会不对吗?难道哪里出错,抑只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吗?巳不能再催她们上去看看?君慧气得进自己房里读书。他想是否等到弟弟易君贤下学回来了,让他上去看一眼,是怎么事? 确实要作出攻击行动前,理应等君贤上去看了再开始。在家里头拿出枪来朝屋子里放枪,会把妈吓死,真以为他疯了。决定等让君贤上去看一眼再说,应来得及做拯救行动,虽然内心焦急,冲动得恨不得立即拿出枪来,上去朝怪物开。 不让家里别人跟着看清楚,是不宜轻举妄动。何况心里头也没那么确切,不知是否弄错了。一切等君贤回来再说,如果他也看不见,那得再评估,搞不好真的出于自己的问题。 但他相信自己没弄错,那么清楚的事,看着它对自己冲来,太明白实在了。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一个小黑点,怎能这样无止尽的膨涨扩张呢?还只是自己过急推广,它也如同绝大部分的生物一样,得按自然界次序安排,有一定相互调整依赖的办法或天然法则来存留在这世上? 他犹豫不决,一方面又奇怪到了这地步为何还这么拿不定主意呢?家里头自父亲去世后?他大学毕业放弃深造找到这份工作以来,不但分担了他母亲几年来独自承担的担子,也成了弟妹们真正依靠的大哥。事实上,现在家中所有该作决定的事,几乎他有一半的决定权,有什么事他母亲都会征询他,弟妹都听从他。他已是这个家的支柱,户籍名薄上的家长也登录的是易君愚。 可眼前这回事为何就拿不定主意,偏得一心等到易君贤回来看过自己才好做决定?而君贤还只是个贪玩的高一生,整天只晓得打电动。 第三十六章 圈中套 第三十七章 九阳指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七章 九阳指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三十七章 九阳指 第三十八章 玉人逝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八章 玉人逝 此文章内容丢失,请复制网址通知管理员 第三十八章 玉人逝 第三十九章 普光寺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三十九章 普光寺 就在我心中绝望之际,碰上后面墙壁的身子忽然感觉一轻,漫天的石屑纷飞坠落中,自己整个人竟然穿墙而过,来到了一条地道里。《+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看了看眼前破了一个大洞的石壁,还有另一边的熊熊火烟,本来阴湿的地道之中似乎也立刻变得令人窒息起来。 我不再犹豫,转身向地道的另一头飞速掠去! 地道很长,约过了一柱香功夫才到了尽头,头顶上是一个圆盖,我举手一推,想不到很轻易就打开了。 等跃上去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片荒凉的山坡,眺望远处可以看见一条横亘大地的宽阔河流,而大河的那一边则是紧挨着的一座城池。一个答案从心中浮现,是湘江和长沙城! 难道自己竟通过这条地道已经到了城外?这个答案显然应该是肯定的。 悠远空灵的箫声陡然在身后响起,这箫声我听过很多次了,在汉口、在芙蓉楼、在方家婚宴上,似乎他无处不在,这个吹箫的人到底是谁? 我缓缓转过身躯,似乎生怕惊动了他,前方丈多远的一块大石上伫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由于背对着我,所以看不见他的容貌,也看不见他正在吹奏的长箫。 这一次的箫声不象前几次一般夺人心志,但其意境却绝不是凡俗之人所能比拟,也使我突然想起刚才上来时这里明明没有人,他是怎么来到了我的身后,而我竟然一无所觉? “你是谁?”我冲口问出了我最想问的话。 箫声停了,深沉悠扬的话声响了起来: “你又是谁?不舍或者六空?” 我心头狂震!这是除了我和几个有限亲近的人外无人知晓的秘密,他为何象是一清二楚的样子? 一种对被看穿一切的恐惧爬上了心头,我抑制不住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莫道心境蒙迷雾,只因身在尘缘中!如果硬要我找个称呼,你就和世人一样叫我箫郎好了!” 我虽然早已猜到是他,但仍忍不住惊问道:“箫郎?那个箫艺绝世、武功第一的箫郎?” 箫郎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箫艺绝世?武功第一?也许是吧,斩不断三千烦恼丝,连虚名也摆脱不了!”顿了顿又道:“那位皇甫玉嫣已经送到了你的未婚妻那里,择日就要入殓,至于段飞羽,据此往北六十里有一个普光寺,你在那里必能见到他。” “还有,你魔性已现,而且乃魔种与蚩尤真元的混合体,以后须多家注意,慎用内力……” 随着语声一歇,箫郎的身影一闪无踪。 他后面几句转换太快,让我一时不适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琢磨他说的入殓两字,才真正意识到玉嫣确实已香魂渺渺,音容笑貌俱都成为过往,只剩黄土一抔为伴。 再想起初遇她时便陷入了她的一片柔情之中,后来玉儿对我百依百顺,在众女之中也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可是老天为什么如此残忍,要夺去她的生命? 我沉浸在强烈的悲愤中,以至于后面的话中只模糊记住“北”、“普光寺”几个字,其余的则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归鸟扑翅的声音惊醒了我死寂的心,原来已经是黄昏时候,无意识地看了看空旷苍凉的四周,我抬起脚,茫然地向北方飞掠而去。 “咚咚咚!” 到普光寺时天已经黑了,寺门也已经关闭,我敲门的声音在这座位于山林里的破败寺庙上空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一个小和尚应门出来,端正地立在门口,目不斜视从容地对我双手合十道:“原来是施主,请进来吧!” 我心中一奇,这个小和尚怎么象是一幅早就认识我的样子?正想询问,小和尚却已转身走远,于是闭口先跟了上去。 被带到大殿时,一眼便看见有个老和尚正在做晚课,我听得明白,他念的正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一边念手里还一边敲着木鱼,虽然肯定知道我们进来了,但并没有马上理会我们。 接着大殿中的火光,这才看清带我过来的小和尚仅十五六岁的样子,稚气未脱,一双眼眸清澈无杂,面容生光,有出尘之感,不由讶异这普光寺的小和尚都如此不俗,怎么普光寺之名却好像不见经传? 我把目光转向老和尚想仔细打量一下,忽然他拿着木槌重重地敲了一下木鱼,就象敲在了我的心上一般! 而从他口中长长地吐出一个“诃”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原来正好在我看向他时恰恰将整篇心经念完。 老和尚放下木槌,站起来道:“慧能,带这位施主去段小施主那里好生照顾。” “是!师父!” 慧能回答一声,转而向我道:“施主请跟我来。” “我……” 虽然我很想询问他为什么笃定我就是来找段飞羽的,但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而慧能又已走远,加上我也想早点知道段飞羽的状况,于是安静地追上了慧能,跟着他到了一间厢房。 在灯光的照射下,厢房的窗纸上映出了一个伏案读书的熟悉身影,我一阵激动,忙紧步上前推门唤道:“飞羽!” 正在百~万\小!说的段飞羽虎躯一震,转过了头来,星目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离座飞快迎过来道:“不舍!真的是你?箫大侠说你很可能要九日之后才能到这里,没有想到现在我们就见面了!” 又立即对慧能道:“慧能大师,麻烦你烧一壶开水来好吗?今晚我们兄弟俩要秉烛夜谈!” 慧能单手问讯道:“阿弥陀佛!那小僧先行告退,段施主身体刚刚恢复,还请多加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说完向我们两人一点头,退了出去。 “飞羽你……”我看了看段飞羽,发现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倒是显得神采奕奕。 段飞羽知道我要问什么,笑答道:“我没事了,这里的六静方丈可是个高人,这三日用佛功为我治疗,身体已好得差不多,只差调养几日便可痊愈,只是全失的内力非十天半月是恢复不了的了。” “啊?”我不仅后悔自责道,“我应该早些出手,也许……” 段飞羽截住我的话道:“不舍!当时我虽然全身无力,但心中清醒,你为保全我拼了自己的性命,就这样已经让我欠了你一个还不起的人情债,你还想让我欠你多少?何况我们现在都平安,这就一切足够。” 见他这么说,我只好满怀希冀地问道:“那你的武功能恢复吗?” 段飞羽不甚在意地笑道:“六静方丈说我是因为体内魔气流窜,造成经脉阻塞,如果每日诵读佛经一个时辰,百日之内必定能自动恢复。不过我明白,六静方丈是怕我想不开,才用此法分散我的注意力罢了!” 我瞄了一眼他手中所持的书籍,果然是一本佛门《金刚经》。心想也许并不是诵读本身有效,而是借诵读佛经进入佛境,达到消除魔气的危险之目的才对。 段飞羽忽然又是一笑道:“若这个方法真的能恢复我的内力,以后我必传下家规,段氏每代之中必选一人在了却俗事之后到佛寺出家,以酬谢佛祖之恩。” 我故意肃然道:“此地就乃佛寺,可不能乱发宏愿,否则会报应临头的!” 段飞羽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出家,怕什么!” “哎!你的儿孙摊上你这种祖宗还真是不幸啊!”我莞尔笑道。和朋友的玩闹才会让我不去刻意回想玉儿的惨死,不会成天意志消沉,也让我记起自己担起的责任,不能让亲人、朋友、还有云心失望。 “对了,”段飞羽问道,“箫大侠救了我们之后,把你送到哪里去了?还有箫大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险救你?” 我闻言失望地道:“原来你也不知箫郎到底是何许人。”遂把今日醒来后发生的一切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那日婚宴上发生的事情也简略叙述了一下。 段飞羽听得瞠目结舌,沉思良久才道:“照你这么说,整件事其实是江碧流和欧阳逸联手对付九龙堡的一个阴谋?更想不到的是堪称正道少侠的‘快剑’江碧流竟然是以前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贼,如果不是你说的,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看他夸张的大呼小叫的样子,我不禁心中感动得发酸,清楚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来逗我开心。而他自己不仅内力全失,又被整个武林当作敌人,却还想着我这个朋友…… 朋友!是啊,人生何其短暂,在碌碌众生中能得一好友便已足了! 我收起感伤的情怀,盯着段飞羽正色道:“飞羽,你说有没有可能连那个重伤唐傲天的段飞羽都是江碧流所乔装?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朱雀宫和烈火宫反目成仇,最后让欧阳逸来坐收渔翁之利?” 段飞羽摇头缓缓道:“道理上是可以讲得通,但是江碧流是瘦长体形,比我要高上大半个头,他冒充同样体形的龙啸雷正合适,扮成我的话却是一大破绽。” 我对欧阳逸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到现在就更差了,而且琢磨整件事,实在极有可能都是他在幕后兴风作浪,因而我肯定地道:“不管是不是江碧流,反正和他以及欧阳逸脱不了干系!” 又想到那个神秘人物箫郎,不死心地追问道:“飞羽,你有没有看到那个箫郎的真面目,他长得怎么样,大约多大年纪?” 段飞羽耸耸肩道:“你问我可是白问,自始至终我只看到他一袭白衣,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我无意中听到他和六静方丈说话,言语间似乎对你颇为关心,看样子跟你小子应该有些渊源。” “和我有渊源?”我笑着摇头,心中却突然一动,六静?莫非是与我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却不愿在段飞羽面前继续谈这个问题了,于是故意换了个话题道:“依我看你和龙啸雷说不定有什么渊源呢,要不怎么会使同样的功夫?” 段飞羽眨眨眼道:“这你倒说对了,不过不仅我和龙啸雷有渊源,可以说我们四宫四堡之间都有很深的渊源……” 段飞羽正要往下说,外面隐隐传来的喧闹打断了他,而这时慧能匆匆推门进来,向我们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本寺有贼人来犯,请两位施主随贫僧到密室先避一避。” 他说话虽从容有序,但我仍察觉出其换气时有些急促,关心地问道:“慧能师父,不知是什么人来犯,所为何事?” 慧能口齿伶俐地答道:“贫僧也不太清楚,好像并不只一路,由几个说是什么烈火宫的,又有几个说是什么龙吟阁的,还有什么野牛帮的之类等等,个个来势汹汹,只怕都是强盗。” 我和段飞羽对视一眼,互相都明白了,这些人一定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他们的消息好灵通,我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我决心一定,道:“慧能师父,请你带飞羽去密室躲避,我去前面看看能否帮得上方丈主持的忙。” 段飞羽没有说话,他知道以他现在内力全失的情况,执意要在一起只能拖累别人,还不如听从安排,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慧能闻言却大急道:“不可不可!施主您忘了护……箫大侠让您最近一段时间都要慎用内力吗?否则的话后果会不可收拾!” 我哪里记得听到过这句话,还以为慧能找个借口劝我躲避,于是道:“慧能师父不用担心,我就在一旁观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不碍事的!”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便从他身边一溜烟跑了。 慧能想要追我,却又不能丢下段飞羽一人不管,也只得任我去了。 悄悄溜到正殿内,我躲在门后向外望去,幸好大殿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动静,让我可以放心地观看。 六静方丈挡在大殿外门廊下的入口处,盘坐不动,闭目轻颂着佛经,似乎对周围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众人都视而未见,一幅泰山压顶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殿外广场上约聚集了四五十人左右,慧能说其中有烈火宫和龙吟阁的人,但里面没有一个我所认识的,想来到的都不是什么大角色,于是稍微放下心来。 “喂!和尚,会念个什么屁经就了不起啊,快把‘血魔’给我交出来!”有人不耐烦地叫道。 六静的声音不愠不火,却如古墓沉钟撞击着每个人的耳膜:“施主莫要在佛祖面前无礼,佛经乃释迦牟尼所传宝典,怎能称之为‘屁经’呢?” 我想不到老和尚竟然一本正经的解释起这个来,不自禁想要发笑,但是六静说得如此庄严神圣,让人觉得任何不敬的表示都是一种亵渎,便怎么也笑不出来。 “六静方丈,‘血魔’陆不舍乃一杀人狂魔,正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贵门佛家宝地,怎么能收留如此邪恶血腥之人呢?方丈还是把他交出来,以免被当作妖魔同党,否则的话,我们只得不客气了!”说话之人好像是这一群人的主导,长的文绉绉的,中年无须。 他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六静老和尚,这个六静一直给他一种稳如泰山的压人气势,却无论如何也测度不出六静的武功深浅,不禁起了强烈的警惕之心,想先拿话语套一套,并不打算马上动手。 六静终于睁开了眼睛:“阿弥陀佛!诸位施主从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吧!”最后一个字说完,身上忽然多出一层光晕,让人疑似沐浴在佛光之中。 那些人陡地心生恐惧,隐隐起了退缩的念头,可惜这种神奇的现象只是一闪而逝,众人也立即跟着反应了过来。 一个穿着蓝衣的家伙呸了一声道:“又是妖法,老子砍了你妈的老秃驴!”说着不顾别人的阻拦,冲上前来就朝六静当头一刀劈下。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静止,蓝衣人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我也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刀,所有的人全都愣愣地看着他手上的那把刀。 血,顺着光光的头顶流了下来,把六静庄严肃穆的面容染得有些狰狞可怕,他静静地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六静缓慢而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一瞬间,所有的鲜血象被海绵吸走一样渗入了肌肤,六静的面容重又回复了光洁无瑕,重新庄严而肃穆。 蓝衣人拔出还嵌在六静头顶的长刀,拖刀在地,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陡地哈哈狂笑起来:“原来秃驴不会武功,原来他不会武功!杀呀!给我杀呀!……” 他一边叫喊一边挥刀狂舞起来,尽管我悲痛莫名,却也为此人反常的举动疑惑不解,一个天天刀头舐血的江湖人不可能仅仅因为杀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就精神失常。 其实是因为当时我是在六静方丈的背后,如果我也和他处于同样的位置,那么我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六静在佛光照体时显得是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给人一种来犯者必遭报应的强大理念,大约这就是精神方面的强大控制作用,但是蓝衣人的一刀立即就打破了这个神话。 从高高在上的神,到普普通通的人,强烈的前后落差让蓝衣人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脑子顿时混乱起来,做出奇怪疯狂的举动也就不奇怪了,当时只要让他发泄完,自然便会恢复正常。 不过他的突然狂乱,却给其余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蓝衣人刀锋到处,纷纷闪避不止,但是慌乱之下也有来不及完全躲开的,便都纷纷拿出自己的兵器和蓝衣人战成一团。 而在蓝衣人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生命的疯狂冲杀下,其余的人急于招架就不免互相之间有了误伤,江湖中人谁也不愿意吃亏,你来我去之下竟然自己先互相打作了一团。 这些说起来很长,其实发生也不过片刻功夫,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成了现在这样乱糟糟的局面。 当然这对我却是一件好事,正要出去趁乱杀上一通为六静方丈报仇,却闻寺外传来一声大喝:“尔等贼子,竟然跑道佛门清静之地杀害无辜,都给本公子受死吧!” 接着便从墙外飞进一个人影,黑巾蒙脸看不清相貌,拿着一把看着眼熟的宝刀,还未落地便刀锋一扫,就有六七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竟是一刀毙命! 混战的人被吓得反应过来,全都一起朝蒙面人攻了过去,但蒙面人的身手极为高明,出手又迅速之极,在包围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象切菜一般一刀一个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斩于刀下。 很快这四五十人几乎全部都难逃刀下之厄,只有两三个人见机不妙,提前溜了个无影无踪! 蒙面人也不追赶,径直走到六静方丈面前探了一下鼻息,惋惜地摇了摇头,然后直身向大殿内望来道:“陆兄!你还不出来吗?” 同时顺手扯下了自己的面巾! 第三十九章 普光寺 第四十章 万子湖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十章 万子湖 他的声音变得和先前完全不同,却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叶浪的声调,这下他扯下面巾,果然就是叶浪! 我激动地跃了出去,一把抓住他的双肩道:“叶浪!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叶浪爽朗地笑道:“自从在方家婚宴听说你们出事后,我就注意江湖上这些人的行踪,因为他们迟早会找到你们,今天我发现这些人联袂而来,就小心地跟在了后面,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再出手,没想到……”叶浪此时敛住了笑容,“没想到这位六静方丈并不会武功,否则……”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却仍然安慰她,其实也是安慰我自己道:“不要说你没有想到,连我也没想到,一开始我便先入为主,以为方丈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连飞羽也说他是位高人,却未想到只是佛法高明而已。《+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注视着六静方丈庄严神圣的面容,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双腿一软跪在了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向他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泪流满面的慧能从大殿里奔了出来,后面的段飞羽则呆站在了门口。 慧能到了六静面前正要扑上去,却又硬生生站住了,默默地盯着师父的脸一动也不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慧能突然平静地开口道:“我曾问师父:‘何以参透菩提?’师父答我:‘以生死。’从今日起,弟子甲子内不闻一声、不发一言,乐参苦禅。阿弥陀佛!” 慧能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后,便跪在了六静面前。 突然轰的一声,六静身躯上冒出熊熊大火,隐约便有一个虚幻透明的人影从火光中升起消失,我不禁失声道:“这……难道就是涅磐?” 再看六静的肉身,一会儿工夫竟然已经烧成了灰烬,地上一堆灰白的骨灰之中,一粒不规则的晶莹珠子静静地躺在里面,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舍利?”我再次惊讶出声。 慧能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从容地将骨灰里的舍利捡了起来,双手捧着走到大殿之内,供奉在佛祖的金身之前,然后就在中央的蒲团上坐下,双手合十闭目不动。 自此一甲子六十年内,慧能果然是不闻一声、不发一言,每日就在这蒲团之上连着打坐六个时辰,六十年后,成为世人景仰的一代高僧。 我看着慧能的背影喟叹一声道:“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牵累无辜了!” 段飞羽走过来道:“不错,尤其是现在……但……明天一早,我们去哪里?” 我被问得心中升起一股茫然,是啊,天下之大,却哪处能够做我们的容身之所呢? 叶浪沉吟道:“现在南方武林各门各派都在追捕我们,不如去北方好了,北方最大的势力青焰门向来谁的帐都不买,做事别具一格,因此别的门派都不敢到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闹得太大,也许我们可以在那里先躲一阵子,等过了风头再说。” 说起北方和青焰门,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亲人的面孔,离家快一年,娘和外祖父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云心和凤绮,自从北上办事后便没有了音讯。 另外还有青焰门的端木柔那个小丫头,不知是回家了,还是在外面继续寻找她的哥哥?想起她要我帮忙找人,还专门送了我一张她哥哥的画像,但之后事情一多就被我抛到了脑后,想到这里不由心生歉意。 又想起段飞羽和叶浪两人江湖经验丰富,见过的人一定比较多,于是取出那幅端木枫的画像问道:“叶浪,飞羽,你们可曾见过这个人?” 段飞羽和叶浪都算是长得非常俊美的人物,但看到画像中的男子也不由一呆。 段飞羽叹道:“世上真有长得如此完美的男人!” 叶浪也道:“叶某真是自愧不如啊,陆兄,他是谁?” 并不是我想故意隐瞒,而是怕他们追问我与端木柔的关系,于是含糊其辞地道:“哦,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因为离家出走,所以让我帮忙寻找,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没有见过他了。” 叶浪道:“听说青焰门的公子便俊美异常,不过除了他的亲人外人从未见过他的真实面貌,不知道比起你这个朋友的朋友孰高孰低?” 我把画像收起来道:“既然你们不认识那就算了,不过我们下一步的打算,飞羽你觉得叶浪的主意怎么样?” 段飞羽看看我,又看看叶浪,不止怎么我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仔细看时又瞧不出到底有什么异常。 沉吟片刻,段飞羽缓缓道:“不舍,你知道我现在内力全失还未恢复,如果跟着你们只怕会拖累……” 我不高兴地打断他道:“飞羽,你这是说什么浑话,难道你要丢下我们患难兄弟……” 段飞羽反过来截住我的话道:“不舍,你听我说完呀?” 他的眼中闪动着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的内力已经恢复,北上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以我们的脚程绝对能甩掉大部分人,但现在……我们虽可以仍然北上,但到长江时便折向西,穿过三峡,直达金沙江,这一路地势险要,隐蔽容易,而且走水路我们也有经验,相反敌人则不方便大队人马来追,到时就只能比船速了,对方肯定人多势众要乘大船,因此我们的小船反而要快一些,就是有敌人追上,以你们两个人应付也应该绰绰有余,最后只要到了金沙江,便不怕他们啦!” 我眼一亮道:“对啊,到了金沙江,不就快到你的老窝了!” 段飞羽没好气地捶我一拳道:“你家才是土匪窝呢!” 叶浪有些迟疑道:“只是恐怕会连累到你父亲和朱雀宫。” 段飞羽用坚定的口气道:“放心吧,朱雀宫实力虽然在四宫四堡中比较弱,可是要说起自保之术,却是四宫四堡之首,那里是最安全的藏身之所!” “好吧,就去朱雀宫!”我一掌拍到段飞羽肩上定案道。 段飞羽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事不宜迟,我们最好现在就走。” 叶浪愕然道:“不等到明天了?” 我颔首道:“飞羽考虑得不错,早走一步比晚走一步要好,我们向慧能告别上路吧。” 慧能一直在蒲团上打坐,我过去唤了一声,他却仍如死寂般一动不动,难道他真的做到了不闻不语? 我转身看向六静方丈留下的舍利子,它在漆黑的大殿中不断散发出柔和的佛光,心里总有一种拂之不去的歉疚感,如果不是我们……我不敢再往下深想,悠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猛地起来转身向外走道:“我们走吧!” 第二日天亮,我们已经到了一片万里碧波的边上。 段飞羽从马上跳下,苦着脸揉了揉屁股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没有内力骑马是这么痛苦的事!” 我呵呵笑道:“你还抱怨,就是你害得我们做了一次偷马贼,差点让人家老板娘当场抓住!” 听到我的话,都不由回味起昨晚那些伙计街坊一起出动抓捕我们三个偷马贼的宏观场面,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歇了,段飞羽指着身前道:“这里叫万子湖,属于洞庭湖水域,因为其中被露出水面的岛屿和陆地分割成了许多小块水域而得名,船行其中就象走迷宫一样,并且这里可通四面八方的水路,是个很理想的甩掉跟屁虫的地方。” 我望着万子湖沉默不语,自从离开海神帮之后,我似乎总在一次又一次的见人就逃,简直窝囊之极,而且还都是招的一些无妄之灾,有时真的很想结束这种局面面对面和他们大干一场,即使丧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每一次总有抛不开的东西让我牵挂,而我的内心也实在厌恶这些厮杀,尤其是杀人。 “不舍?”段飞羽的呼唤让我回过神来,“不舍,你和叶浪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渔家商量,看能否买下一只小船。” 我拉住他道:“你现在内力全失,要是有事可就麻烦了,还是我去吧!” “你们两个谁也别去了,”叶浪指着湖面道,“你们看那条小船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碧绿的湖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篷船,两个穿着蓑衣的汉子操着船桨飞快向我们站立之处破浪而来,船头上还立着三个少女,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衣裙飘飞,展现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篷船离我们尚有两百余丈远时,我终于看清了她们的面容,不由身躯一震! 那穿粉色衣裙的赫然是语蝶,着紫色劲装的当然是和语蝶形影不离的紫燕儿了,而那白衣胜雪的却实在让我料想不到,她竟然是一直对我冷若冰霜的湘雪! 我忍不住心中激动,蓦地清啸一声,身子凌空飞起,跃到了湖面之上,踏波而行直到篷船边上,才就着去势朝三女扑了上去。 她们也看清是我,惊喜交加地迎了上来,我们四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一瞬间,我们似乎和天地融为了一体,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能体会到我们之间生死与共的决心和感情。 叶浪打趣的声音把我们拉回了现实:“喂!你们卿卿我我这么久也够了吧?” 原来船已经到岸,三女立即从我怀中逃了出来,语蝶和紫燕儿还好,只有湘雪,平时冰冷的脸上现在布满了红霞,就像马上要燃烧起来一样娇艳欲滴。 我看得心中一荡,心想以后一定要多羞一羞她,突然想起以前玉嫣也是如此容易害羞脸红,现在却天人永隔,再也看不到她的玉容,猎艳的心情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湘雪这时却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见到我的变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默然不语。 “少爷!”语蝶过来关心的柔声问道:“是不是想起玉姐姐了?少爷放心,我们给玉姐姐做了一场大法事,她应该会早早投胎,生在一户好人家的。” 紫燕儿银牙一咬道:“哼!要是见到那个武东楼,起码要刺他一千个窟窿,为玉姐姐报仇!” 是啊,报仇! 原先武东楼虽然干了不少坏事,可是我对他还只是单纯的厌恶和鄙视,而现在我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而这个对象就是他——武东楼! 我深吸一口气,阴沉地道:“我们进船舱说话吧!” 进入船舱才发现里面颇为宽敞,除了摆放着一张小饭桌和几个锦凳外,甚至还有一张小床,对这样的小船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等到坐定,却发现段飞羽和叶浪并没有跟进来,语蝶察颜知意,顺手给我到了一杯茶道:“段、叶两位公子去和李大李二聊天了。” 原来操舟的是他们两个,我当时眼中只注意语蝶她们三个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现在想起来,果然身形什么的都很像。 喝了一口茶,我的心情才算是完全平静下来,许多疑问也跟着浮上心头,于是问道:“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紫燕儿嘴快地道:“还不是为了找少爷您,两位少夫人可是出动了所有人手,布下了天罗地网,二夫人说反正你们要么走陆路,要么走水路,且离不开北上或西去两个方向,所以就由二夫人布置陆路,湘雪则是水路的军师,没想到真的让我们在这里给逮着了!” 我听得差点让茶水呛着,她这是说的什么呀,倒象是在玩官兵抓强盗的游戏。 我不理她的胡言乱语,向湘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这里?” 湘雪平板地答道:“我并不知道,只是在岳阳、横岭湖、鸭子港、牛鼻滩等处都安排了人手,但是以万子湖的地形是最有可能的地方,除非你们对地形根本一点也不了解,所以我亲自和蝶儿燕儿两个在这边守着,果真遇上了少姑爷。”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喝茶,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根本就想不到这个地方,更谈不上想要利用这里的地形了,谁叫我以前没有来过? 但听到她们花这么大的力气找我,又不禁为她们担心起来,摇摇头道:“我宁愿让你们找不到的才好。”我实在怕她们跟在我身边陷入危险,又出现玉嫣那样的情形! 语蝶嘴唇一动,似乎想要说什么,李大忽然探进头来道:“少爷、三小姐,发现了四江帮的船!” 我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李大口中的三小姐应该是指湘雪吧,她什么时候成了什么三小姐?四江帮又是什么来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还来不及发问,湘雪已经一脸严肃地沉声道:“不管他们是冲着谁来的,我们都尽量避开,朝万子湖的中心划!” “是。”李大没有多停留一刻,便遵命出去了。 我也跟着出了船舱,看到那三匹偷来的马拴在了船边,叶浪和段飞羽此时站在船头,看着远处湖面上的两只小船,小船上面都插着一杆旗帜,上面写着“四江”两个字。 我上前和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问道:“四江帮是干什么的?” 叶浪似乎对四江帮很熟悉,随口道:“是干水上黑道生意的一个小帮派,一般在湘水一带活动,很少到万子湖这边来。” 船身微微一晃,李大、李二已经加速往万子湖中心行使,但是和四江帮那两艘小船的距离不但没有拉远,反而愈趋接近,这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他们的船速比我们要快,二是他们确实是冲着我们来的! 看到这种情况,我不由皱眉道:“按这种速度,他们很快就要赶上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势力出了什么好处,让这些小帮派一个个来为他们卖命。 “放心吧,李大李二可都是水边土生土长的操舟好手,四江帮的几个小喽罗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湘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道。 果然,李大喊了一声“起!”和李二两个同时运桨如飞,篷船竟然成之字形破浪前进,让人奇怪的是,虽然看起来象绕了弯路,可实际上的速度却比刚才快了一倍还不止! 正为他们的技艺惊叹不止时,突然四江帮有一艘船也陡然加速,船身似被整个提了起来,连底下的水面也跟着往上突起,形成了一条水堤,而船就在这水堤之上好像出弦箭一般滑行,没有破起丝毫水花,比起李大李二的操舟功夫来显然高出不止一筹。 湘雪也不由微微变色道:“想不到上面还有四江帮的好手在主持,至少也是分坛主以上的级别!” 就在这一句话间,两只船的距离便被拉近了好几十丈! 不过湘雪也马上恢复了镇静,道:“李大,引到万子湖北边给他绕圈子!” “好咧!” 李大李二换了一下桨,掉头向北行使,很快来到一片布满浅滩的地方,放眼可以望见一丛一丛的芦苇。芦苇荡里暗道水流纵横交错,中间还点缀着大小不一的小岛,果然像一个大迷宫,但是李大李二毫不犹豫地驶了进去! 七拐八转之后,我们已经晕头涨脑弄不清方向了,追在我们后面的船自然也被甩得看不到踪影,松气之余却又有点担心能不能安全离去。 李大他们倒是胸有成竹,一边慢慢划桨,一边问道:“三小姐,我们从哪个方向出去?” 湘雪却问我道:“少姑爷,你们决定去哪里了吗?” 我拍了拍段飞羽的肩膀道:“当然是去飞羽的老巢。” 湘雪点头表示明白,对李大吩咐道:“从西边的入口出去,不用着急,慢一些划。” 李大点点头没有再开口,只是一心一意地操舟,看来他在这里面也不敢大意。 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笼罩住了每一个人,让大家全都屏声静气地望着前方。本来我还想问湘雪几个问题,譬如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但看到她肃容认真、目不斜视的样子,终于忍住没有开口。 其实可以想象得到,为了寻找我,以及找到我之后保证我的安全,她一定把附近所有的地形都研究透了,也许连可能会遇到什么敌人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湘雪突然开口,把大家紧张的弦一下子松开了:“李大,现在加快速度!” 话音未落,小船猛地加速,只看见一人多高的芦苇飞快地向后退去。 因为里面暗藏的水道弯弯曲曲,所以总是让你有一种错觉,以为小船随时会冲上浅滩撞成碎片,但李大李二却总是未卜先知一样及时转弯,让我和段飞羽这两个曾经操舟的半调子自愧弗如。 湘雪此时的表情却有些奇怪,扭头状似神秘地看了看芦苇荡的深处,然后沉着地道:“我数十下,然后岔入北面的水道,一!二!……十!好!” 李大配合无间,把船桨轻轻一点,小船陡地来了个大转弯,岔入了另一条水道,离开了近在咫尺的出口,重新没入了又高又密的芦苇之中! 第四十章 万子湖 第四十一章 本性复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十一章 本性复 我们刚转过神来,芦苇荡外面就响起了得意的笑声:“也不看我们‘四江帮’是干什么吃的,在水面上跟我们玩花样,那是小屁孩遇到了老祖宗!来了!给我撞上去,然后捞落水狗!” 正疑惑间,只听见芦苇被冲断地刷刷声密集响起,从芦苇末梢的空隙间隐约可以瞧见,与我们刚才行使水道平行的另一条水道中飞快冲出了一条小船,而从对面的方向竟然又有一只小船从芦苇荡外面撞了进来! 这两只小船眨眼间就砰地恰巧撞在了一起,激起的水浪足有好几米高,发出破空的轰轰声音,接着是无数的碎木块在空中飞舞落下,飘散在水面之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妈的!撞错了!” “瞎了眼了!” “哎呀!船漏水了!” “要沉了!快入水!” “李大,别管他们,我们走吧。”湘雪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看着半空出神。 叶浪一脸笑容地看着湘雪道:“湘雪妹子好厉害!应该是早已计算好了吧,简直是女诸葛在世!” 湘雪幽幽一笑道:“既然在水面上不能和四江帮硬斗,那就只好使点小计策了,要不是他们对自己的优势太自信,也产生不了这么令人满意的结果,短时间内四江帮是不会有暇来追我们了。” 段飞羽抚掌叹道:“不错!不错!四江帮最大的优点也就是他们的弱点,他们一定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行动方向,配合默契地想要给我们来个前后夹攻,没想到我们最后一刻突然改道,给他们来了个措手不及,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不过,湘雪妹子竟然对他们的速度反应都计算得如此精确,真不是一般的精细啊!” 他也学叶浪一般叫湘雪妹子,并且叫的自然无比。 其实我对湘雪的聪明心细一点也不奇怪,早在月府的时候,各种账目就让她管理得井井有条,年纪轻轻便能轻松挑起两个管事之责,没想到在江湖上她也能不落人后,心中对她佩服之余,却注意到她眉间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于是故意装作争风吃醋道:“湘雪妹子也是你们两个家伙叫的么?见到美女你们两个色狼就现了原形了!” 段飞羽眼一翻道:“湘雪妹子自己都没有意见,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这是我和湘雪妹子之间的问题,干你屁事?” 我怪叫道:“飞羽你这小子皮痒了,当心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哪知段飞羽不在乎道:“我现在可是一点功力也没有,比普通人还不如,有本事你就下重手好了!” 我睁大眼睛道:“喂!哪由你这种无赖的?” 但是段飞羽仍然一幅我就无赖你又奈我何的样子,看得我一阵泄气道:“算了,怕了你小子!” 我夸张地做了一个双手投降的姿势,把语蝶和紫燕儿两个斗得花枝乱颤,咯咯笑个不停,而湘雪也终于忍俊不住,露出荷花般清新动人的浅笑。 我凑上前去,差点贴上她的脸庞涎着脸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要多笑一笑,不然会老得很快,就再也看不到这种美丽了。” 湘雪意外地像受了惊吓般往后跳了一步,板着脸道:“没见你有几天正经,怎么又回到那个不正经的色狼样子了?” 她虽然冷着脸教训我,但仍可听出后一句掩盖不住的娇嗔之意,不由怦然心动,邪笑道:“那你是喜欢我正经的样子呢,还是我不正经的样子?” 我一边说话,一边举起手想趁机在她脸上摸一把,却让她不着痕迹地避了开去,眉眼间似笑非笑,又透着一丝冷漠道:“姑爷何等人物,我们这种做奴婢的哪有资格说喜欢不喜欢,公子少爷们瞧着喜欢就收在身边,都已经是莫大的荣宠了!” 我一愕,都忘了她这自卑又自傲的脾性,也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只得厚着脸皮笑嘻嘻朝段飞羽和叶浪一指道:“哎!他们才是公子少爷,我是姑爷,你可不要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叶浪闻言怪叫一声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然在湘雪妹子面前说我们的坏话!” 突然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来把我扑倒在地,同时喝道:“飞羽,快来揍他!” “好哩!”段飞羽兴致勃勃地挽起衣袖,正想对我饱以一阵老拳。 我嘿嘿笑道:“你们想整我,还差得远!”说着便在叶浪肘关节上一扣,叶浪立即软趴了下来,恰好帮我接收了段飞羽的拳头。 叶浪委屈地叫道:“飞羽!你怎么往我身上打……?” 他这一分心,手上力道自然减弱,我趁机一个翻身换成我把他压在了地上,和段飞羽异口同声道:“打的就是你!” 一人一拳同时打在叶浪的左右两眼上面,当然我们都没有用内力,段飞羽是无法用,我是没有用。 我和段飞羽又同时收回拳头朝对方望去,为我们之间的默契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间眼前残光一闪,心叫不好,叶浪已经跃起身一拳轰向我的左眼,而右眼上也紧跟着遇上了另一只拳头,轻微的疼痛从两眼传来,不用照镜子我就已经知道一定是变成和叶浪一般的熊猫眼了,不由气急败坏地对段飞羽道:“你怎么临阵倒戈,也给我来了一拳?” 段飞羽得意地笑道:“要是让你和叶浪差别太大,岂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哦……是这样……” 我陡然笑的灿烂无比,怪声怪气地道:“如果留下你一个人安然无恙,我们做兄弟的岂不太不够意思了?”说着和叶浪嘿嘿对笑了两声,然后一齐向段飞羽一步一步逼了过去。 段飞羽这才有了危机意识,边往后退边慌张地道:“你们两个想、想干什么?” 他只是想着后退,却没有想到身后就是船沿,一脚便踩在了空中,摇摇晃晃就要掉下船去,吓得他连忙挥手大叫起来。 我和叶浪自然是义不容辞,迅即地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拖回了船上。 段飞羽松了一口气道:“多亏你们……” “嘿嘿,不用谢!”我和叶浪的拳头已经爱上了他的眼眶。 段飞羽惨叫一声,捂着眼可怜兮兮地道:“你们真够意思啊?” 说完把手放下来瞪了我们一眼,只不过顶着两个黑眼圈,实在够可爱滑稽,再加上我们看对方都是一般的黑眼熊猫状,不由同时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到眼泪鼻涕直流才作罢。 一旁的湘雪看得目瞪口呆,圆睁睁的眼睛里流露出对我们的评价——三个疯子! 而语蝶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我,紫燕儿则干脆手挽我的胳膊高兴地道:“少爷你的性子又回来了,紫燕儿还是喜欢这样的少爷!就是使点坏也没关系,不像前些日子的少爷让人瞧着怪怪的,好陌生!” 我被说得一愣,我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的变化,只不过这次的九死一生,心境上确实改变了许多。 刚刚换身以来的那段日子,体内强大的魔性真元似乎一直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着,让自己的行动也跟着谨慎压抑,好像一个人突然之间变老了许多,但是这次从芙蓉楼的酒窖里出来之后,心神似乎慢慢地解放了,原来的自己似乎又回来了。 然而我又总觉得现在的这个“我”和原先的那个“我”并不是完全相同,只是不知道差别到底在哪里,苦苦思索半天仍不得要领,干脆放弃在一边也不去管他了,心情顿时一松,懒懒地就地坐倒在甲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哎!好久没有这么尽情开心了!啊——!” 看到我跟小孩子一样不顾形象,湘雪更是呆住,眼中却闪过奇异的神色,泛起了阵阵涟漪。 “咦?” 我突然注意到明显变窄的江面,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吟,看及两岸连绵的青山,不由问道:“这是哪里?不是万子湖吧?” 湘雪仍旧是那平板无趣的声音:“这里已经是沅水,以李大李二的速度,晚上我们应该可以到桃源。” “桃源?是否那个世外桃源的桃源?”我一时兴趣大浓。 段飞羽笑道:“自陶公一篇《桃花源记》后,世人多托此宣称其地为真正桃花源所在,一时之间,桃源、桃花源的地名多出不少,你说哪里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呢?” 我听得心中感慨,大概真正的世外桃源仅存于陶公的想象之中,碌碌红尘之上哪里能找到一块净土?尤其是在弱肉强食、刀头舐血的江湖武林,就更加不可能了。难怪佛曰要超出红尘之外,实在是大有深意。 “少爷,您一夜没合眼,又纵马奔驰了一整晚,还是进舱小睡一会儿,等停船后我再叫您。”语蝶走了过来关心地对我道。 本来我还不觉得,现在被她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累了,从甲板上一跃而起道:“倒真该好好休息一下,蝶儿你陪我怎么样?” 语蝶料不到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一时羞得满脸通红,嗔怪地啐了我一下,风似地逃回船舱给我铺床去了。 我心情奇好地高喊道:“蝶儿你怎么比我还心急啊?” 立时惹得段飞羽和叶浪放声大笑,叶浪还对我一伸大拇指:“陆兄你高,实在是高啊!” 紫燕儿在一旁为语蝶打抱不平,娇嗔不已道:“少爷你坏死了!”却是不敢躲到船舱里去,怕遭到和语蝶一样的下场。 不过我只是口头说说,哪敢真的在这小小的船舱里面花天胡地,倒是拉上了段飞羽和叶浪,我们三个大被同眠,身心放松地睡了一个好觉。 感到两只耳朵一阵生疼,我立即清醒了过来,一眼见到语蝶和紫燕儿一左一右半跪在身边,似笑非笑地得意看着我。 知道这两个小妮子刚才一定是在报复我白天戏弄她们,嘿嘿一笑,伸出双臂把她们捉住往怀中一带,飞快地一人亲了一口道:“竟敢拧你们少爷夫君的耳朵,我可要好好地罚你们!” 语蝶和紫燕儿想到“罚”字的意思,眼前顿时闪过许多羞人的画面,立时全身发软,嘤咛一声把脑袋藏在了我怀中。 看到她们娇俏动人的模样,我不禁心荡不已,忍不住上下其手,稍稍逞了手足之欲,才不舍地放开她们,然后坐起来道:“段飞羽和叶浪呢?” 语蝶红着脸边细心地整理自己的仪容边回答道:“他们早就起了,在和雪丫头说话呢!” “雪丫头?”我奇怪的问道,猛然想起还没有问有关李大李二称呼湘雪“三小姐”的事情呢。 语蝶解释道:“湘雪有时和我们玩闹,戏称我们蝶丫头燕丫头什么的,我和燕儿自然也回敬她雪丫头,有时一漏嘴就叫出来了。” “雪丫头,这名字倒挺好听。”我心中琢磨着以后就叫湘雪这个名字,免得和段飞羽叶浪两个臭小子的湘雪妹妹争,搞得我心里不舒服,忽又一愣,难道我是在吃醋? 以前对湘雪偶尔调戏一下,还是玩笑戏弄的成分居多,什么时候我真的喜欢上她这个冰冰冷冷,大部分时间都不苟言笑的雪丫头?或者是从万子湖畔突然见到她的那一刹那起? “少爷!少爷!” 语蝶的呼唤让我回过神来,她满眼探寻地看着我道:“少爷,您是不是喜欢雪丫头呀?” 我没想到被她一眼看破,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掩饰地摸摸鼻子。 紫燕儿眨着眼睛道:“少爷要是喜欢雪丫头就把她收在身边好了,我和姐姐都很喜欢她,没有大小姐身上的娇气!” 我看了看语蝶的脸上竟也是一幅深以为然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她们姐妹俩的想法。 一直以来,她们和我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长大,从小便认定了是我的妻子,我们三个也从来没有考虑到所谓身份的问题。 但是自从到月家之后,语蝶和紫燕儿就强烈的感受到了和月如霜华芙蓉之间的身份差距,时刻感到压抑和不安全,对月、华两女也总是不那么从心底里亲近。 尤其在玉嫣去世之后,语蝶和紫燕儿姐妹俩就急切的感受到要多找些和她们相当的人结成同盟,正好湘雪无论身份性情都符合她们的要求,便积极地要撮合我们。 而她们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地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永远留在我身边,让我永远不要冷落她们而已! 我不禁又是怜惜又是感动,轻轻把她们揽在怀中,柔声道:“蝶儿,燕儿,放心吧,少爷会永远喜欢你们,永远陪在你们身边。” “少爷!”细心而敏感的语蝶感受到我的心意,眼圈红红地轻声回应道。 而一向活泼好动的紫燕儿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静静地依偎在我怀里。 “嘿!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要乱献殷勤,雪丫头可是我的人!”我出了船舱,见到段飞羽和叶浪正与湘雪说的热络,忍不住半调侃地开口道。 “雪丫头?” 段飞羽先是一愣,接着就顿足叹道:“怎么又被你小子捷足先登啊?” 湘雪却是噌地站了起来,冷冷道:“人齐了,可以开饭了。”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便离去。 我就像被打了一计耳光,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夕阳还尽力地洒着最后的余辉,染红了一带江水,但是却挡不住黑夜预兆的那份森冷。 段飞羽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道:“真是当局者迷啊,你不觉得湘雪妹子只对你一个人特殊照顾吗?” 我自然不是从未解过风情的呆子,立时醒悟了过来,心情马上又转了回来,太阳照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我笑眯眯地道:“孔夫子说的好,食色性也,我们先填饱肚子,再来个夜游桃花源!” 匆匆吃完晚饭,我便把他们全都拉上了岸,只留下李大李二守船。 湘雪虽然反对我们这么大肆招摇,一幅悠哉游哉的样子,却禁不住我们和语蝶、紫燕儿里应外合、软磨硬泡,终于舍命陪君子跟着我们上路了。 桃花源离我们泊船的地方并不远,路上向当地的农夫一打听,不过七八里路而已,不到一刻钟便到了桃花源进山的山脚。 这一路行来,所见全是桃树,除了道路两旁,还有一片一片的种植在农家小院的周围,只是季节不对,一朵桃花都没有开放,却可以想象出等到二月春风吹拂,那落英缤纷的奇景。 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直通山上,因为天已将黑,往里看起来显得有些幽深湿冷。 语蝶望着眼前,不自觉打了个寒噤道:“少爷,我们还是不上山了吧?” 我怜爱地把她轻轻搂住,询问道:“冷吗?要不我送你回船好了。”说实话,我自己也有些后悔非要来游什么桃花源了,在这种正月的寒冷夜晚,来这种潮湿异常的山上的确不明智。 正想找个借口打道回府,叶浪却呼道:“你们听,有鼓声!” 我凝神一听,果然有隐隐约约的鼓声从山中传来,不过应该在五六里之外,如果不是刻意去听,并不容易从呼啸的风声里分辨出来。 叶浪倾听了一会,猜测道:“不会是世外桃源的居民在庆祝什么好日子吧?” 段飞羽却道:“山里的山民有的经常通过鼓声来传递信息,也许是两个山头的男女在用鼓声谈情说爱,嘿嘿!” 听他们两个一阵胡扯,倒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连语蝶和湘雪都不免露出了悠然神往的姿态,刚才或害怕或不愿的心情丢在了一边,所以当紫燕儿大喊着要去见识一下时都没有出声反对。 这时我又重新燃起了兴趣,生怕她们反悔,大叫一声道:“还不快走?”就这么搂着语蝶,另一手还顺便拉住了湘雪的柔荑,不容她挣脱径直带着向前疾掠。 第四十一章 本性复 第四十二章 慧女计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十二章 慧女计 鼓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飞扬、欢快的节奏把你的心敲得暖热起来,尤其是原本的鼓点在山中产生了重重回音,更增添了一种无比震撼的效果。《+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等到几乎可感受到大地的震动时,我就已经知道敲鼓的人应该就在转过山腰的另一边,我们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静静地顺着小道绕了过去,所有的一切便突然毫无遮掩的展现在面前! 灵活挥舞的鼓槌象有生命一样翻飞、停顿、跳跃、坠落,在那双晶莹如玉的纤巧小手中魔幻般变化着,鼓槌和鼓面的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在向冥冥中的神灵传递着自己的心意,又像是朝着苍茫的天地间发出的一种充满野性的呼唤! 击鼓的是一位少女,穿着苗家精美的绣花衣裤,身后瀑布般的长发随着击鼓的动作起伏而左右舞动,散发出生命的热力。 少女以一个交击结束了鼓点,轻轻地一甩秀发转过身来。 我们不禁异口同声失口叫道:“庄大家?!” 这个身上戴满了大大小小银圈的美丽女子正是庄秀影,无论她是什么装束,无论她以什么面貌出现,你总能强烈感受到她对舞蹈艺术、对生命、对青春的无比热爱,上次偶遇时便是如此,今次还是如此! 庄秀影似乎对我们的出现并不感到任何意外之处,而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们现在是武林中人人喊打的“魔头”之类,很自然地充满希冀地问道:“这是我刚学的苗家神鼓,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几人里,湘雪、语蝶、紫燕儿三个与庄秀影并不熟悉,而我正忙着和湘雪培养感情,叶浪一见到她们整个心思似乎就扑到了一旁陪着的徐艳琳身上,因此答话的任务自然就留给段飞羽了。 只见他摇头晃脑地赞道:“庄大家无论学什么都神韵十足,这面鼓大概只有在庄大家手里才称得上神鼓!” 庄秀影象个小女孩一样欣喜地眨了眨眼睛,却又谦虚地道:“尽管小妹明知段公子有心奉承,还是高兴得很,请三位公子还有三位妹妹过来坐好吗?” 我们这才注意到此次跟在她身边的人没有上次那么多,仅仅支了一个帐篷。 两个英武清秀的少女拿来几个座垫放在了还未熄灭的篝火旁,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势顿时旺了起来,放射出勾人的温暖。 怕冷的语蝶已忍不住当先跑了过去挑了个离火堆最近的座位,我们自然不好再推辞,也纷纷围着火堆坐下。 庄秀影大概看出我们的疑惑,笑着解释道:“小妹可是记着段公子的承诺,离开方家后便往滇边赶路,而我喜爱停留的地方大都道路崎岖,那些小姐妹受不了这种苦楚,因此只和徐妹妹结伴而行,身边也只有芝芸姐妹服侍。” 叶浪的嘴角噙着别有意味的讽刺笑容,道:“难怪没有见到那三个护花使者了,我们的兰花美人过这种清静的山野生活不习惯吧?” 徐艳琳的目光悠地变得黯淡,转瞬却又恢复了明亮,淡淡地道:“小女子本来便是山野村姑,从小就过惯了这种山野生活,倒是追求富贵权势的男人大概都不耐烦这种清静罢?” 叶浪沉默片刻后,忽然一叹道:“我自然不是,你也不是!” “我也不是……”徐艳琳似乎陷入了一片无措的茫然。 “徐妹妹,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庄秀影看了看叶浪,又看了看被说得俏脸泛红的徐艳琳半打趣地道。 这下子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过众人虽都好奇万分,却也不便继续追问,只是以探寻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徐艳琳被看得不自在地站起道:“庄姐姐,你不是说要把剑还给陆公子吗?我去给你拿来!”话还未完就转身匆匆跑进了帐篷。 我听得一愣,片刻之后才想起来是那把黑衣女子的青冥剑,还是从郑可儿手中抢回来的,马上又想起黑衣女子的师父了情师太中了郑可儿的毒,当时得到的解药其实只够七天之用,自己手中虽然有解药,却一直没有遇见她们,也不知去哪里可以找到她们。 现在她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实际上那一次算是黑衣女子救了我一命,但自己对她却没有任何帮助,心中不由一直愧疚难安。 这时徐艳琳已经捧着一把长剑出来,递给了庄秀影,看起来她已经恢复了常态。 只是我见到那把剑又是一呆,因为本来青冥剑是没有剑鞘的,平时我都是用布条把剑身缠上,而现在庄秀影手上的那把青冥剑却已经套上了一个青色剑鞘,虽然乍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但上面雕刻有线条流畅的精细花纹,给人以质朴的美感。 庄秀影双目注视着我道:“陆公子,小妹擅做主张在一个刀剑铺给它选了一个剑鞘,如果陆公子觉得还算合尔心意,就请不吝笑纳,算是我们朋友之义的见证如何?” “朋友?”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番话,顿时张口结舌,心中飞快的转着,难道“三秀”之一的庄秀影对我也又特别的好感吗? 耳边庄秀影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陆公子,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想必不会拒绝小妹和你们同行的要求吧?” “同行?” 我好像只有鹦鹉学舌的份了。 庄秀影讶然反问道:“怎么,你们不是去朱雀宫吗?如果是,那么我们的目的地就是一致的,旅途漫长,同行做伴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那……” 我正要开口说话,腰上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觉,原来是语蝶和紫燕儿一人拧了我一把,连忙把问题丢给了段飞羽:“飞羽啊,既然庄大家要去的是你家的朱雀宫,还是由你来决定好了。” 段飞羽本来要举双手赞成,可是见语蝶和紫燕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本着不得罪美女的原则,连忙又滑头地把这个难接的皮球顺便甩给了湘雪:“这个……我们搭乘的小船其实是湘雪妹妹的,同不同意自然要听她的。” 湘雪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眼眸一张朝段飞羽瞪了一下,平板地道:“庄小姐这里一共四人,还有这么多家什,我们的小船绝对乘不下这么多,而且,我们正在躲避追杀,庄小姐和徐姑娘都是惹眼的人物,只怕会连累你们……” 庄秀影听得俏脸一变:“哼!枉为七尺男儿,一点都不爽快,当我庄秀影非要求你们吗?” 一甩袖站起道:“秀芸、秀芝,我累了,陪我去休息!” 秀芸和秀芝立即起身扶住庄秀影朝帐篷走去,进去之前还齐齐转头厌恶地瞪了我们一眼。 徐艳琳也立起道:“你们惹庄姐姐不高兴了呢,还是快离开这里罢!”竟也转身不顾而去。 当场的气氛立时尴尬起来,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一向爽朗的庄秀影为什么会突然发作,从以前的交往来看,庄秀影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气量狭小的人啊? 湘雪也有些不悦,她和庄秀影是第一次见面,因此庄秀影就这样不礼貌地打断她的说话并且拂袖而去,实在是太过扫她的面子,尽管她猜测庄秀影针对的并不是她,但那就更让她觉得生气。 虽然我们各个满腹疑问,但人家已然下了逐客令,自然不能赖着不走,于是一起怏怏回到小舟上。 休息之前,我奇怪地问道:“庄大家似乎不象个蛮不讲理之人,怎么会突然间无缘无故发怒?” 段飞羽给了我一个眼色,笑嘻嘻地道:“依小弟看,庄大家是看上你了,却没想到你身边已经有了三个如花美眷,所以打翻了醋缸!哈!” 我唬着脸道:“不要胡说,以免玷污了庄大家的清誉,再说庄大家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对音律舞蹈什么的一窍不通的小子,我看庄大家已经拿自己全部的生命都献给了她所热爱的舞蹈艺术,根本没有空间给其他俗人了!哈哈!” 我虽然在说着话,却同时注意到湘雪对段飞羽把她也归在我的如花美眷里的说法并没有任何不豫的神色,不有心中暗喜。 却听紫燕儿娇俏地轻哼了一声道:“少爷对她倒是满了解的嘛!” 我大方地把紫燕儿搂了过来道:“小丫头你吃什么飞醋,没听见飞羽说你已经是少爷我的如花美眷了?” 紫燕儿眼珠一转,突然把语蝶和湘雪一起拉了过来塞到我怀里道:“这里还有两个呢!” 语蝶还没什么,湘雪却是大惊失色,一张脸迅速变得绯红,大力挣脱了出去飞快逃走了,惹得语蝶和紫燕儿发出阵阵悦耳的娇笑声。 第二日醒来时,湘雪已经指挥李大李二划离了桃源,但见她眼窝深陷,脸上也透着一丝没有血色的苍白,想必是昨天夜里没有睡好。 我不顾她对我的故意视而不见,硬是凑上前去,又气又怜地道:“是因为想我才没有睡好吗?” 湘雪象是被踩到尾巴一样蹭地跳了起来,怒道:“谁说我昨晚没有睡好了?” 就象是老天爷也和湘雪作对一样,刚说完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得转过头去掩饰自己脸上因尴尬而产生的燥热,冷冷道:“那也不是因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已经确定她对我的心意,自然不会被她这张冷脸吓倒,反而笑嘻嘻地道:“你知道吗雪丫头,我最爱看你生气的样子,就像六月里喝的冰镇酸梅汤,透爽宜人,让人馋涎欲滴呢!” 湘雪被我这赖皮的双关语弄得无可奈何,一跺脚道:“你……你戏弄我还不够吗?”语气一转,到最后竟有些哽咽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内外俱刚的少女掉眼泪,知道自己兴许是逼急了她,忙搂住她的香肩歉然道:“雪丫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在我身边,不必再回到月府继续过那种不得不伪装自己,孤独而又苦闷的日子,我想尽快打开你心里的结,却没想到太用力会让你感到痛苦。” 湘雪停止了哽咽,转过头来用通红的泪眼注视着我,就好像我在她眼中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忽然湘雪的脸迅速变红,不敢再看我地别过脸去,等红晕消退,又用那种单调冰冷的声音道:“姑爷去和段、叶两位公子一起用早饭吧!”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我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因为湘雪冰冷的声音不再让人感觉遥远漠然,而是掺杂了几丝少见的温柔。 耳畔忽然一阵急响,眼角瞥见几只响箭从岸边石丛往远空射去,想起卫靖之给我介绍过的几种绿林用来传讯的通常手法,响箭似乎就是其中的一种,不由心中一紧,莫非我们这么快就被敌人追上来了? 沉下心想一想,其实我们并未刻意掩藏行迹,被人家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料到居然会这么快而已! 段飞羽和叶浪从船的另一头过来道:“想不到他们的狗鼻子这么灵,现在就追上来了。” 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两侧山峰,向重又回到身旁的湘雪问道:“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段飞羽呵呵笑道:“对于这个不舍你好像总是后知后觉啊,前面那两座相对立的山峰叫做左剪子山和右剪子山,合称为剪刀山,那中间的一截水路也就叫剪刀溪,意思是这里地形险峻、河道狭窄,兼之水急滩浅,从这里行船过去就如同在剪刀的边刃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被剪得粉碎,船毁人亡!如果不是因为沅江并非主要水道,往来商贾不多,这里恐怕要成为水寇猖獗之地了。” “那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有水寇?”我暗暗思索刚才用响箭传讯的到底只是纯粹的水寇,还是和追兵有关? 往前又行了两三里,我们的船已经进入了剪刀溪的范围。 剪刀溪一段的水面突然变窄到不过两丈,几乎比原来的水面窄了一半还有多,两侧的山峰竟然向着江心生长,形如盖子般遮住了大半个江面,看着就象随时会倾塌下来,抬头仰望仅有一线天空,倒象著名的一线天搬到了这里。 两岸的杂草树枝不停摆动,群鸟惊悚高飞,看样子肯定有不少人马已经埋伏在两侧山峦之中了。 我装作无意地朝两岸可能藏身的地方来回扫视,神色却是不变,冷静地对段飞羽道:“飞羽,你还是进船舱里去,有蝶儿和紫燕儿照料你,我们才没有后顾之忧。” 我虽然说的直接,但也是实情,段飞羽轻轻拍上我的肩膀,沉声道:“不舍,一切靠你了!” “放心吧!”我回之以坚定的目光,不知怎么,也许是我心情转佳的缘故,面对即将来临的恶战,我不仅没有害怕和担忧的情绪,反而有种兴奋难抑的感觉。 “我们后面也有人!”叶浪忽然回身指向船尾的方向,脸上露出担心和疑惑的神色。 众人回头看去,果然在离船尾十丈远处,有四艘大船排成两列向我们迅速逼近。 湘雪冷冷出声道:“又是四江帮的船!” 我极目望去,四艘船头上站了大约共三四十人,其中有几个我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江碧流、上官小情、久未出现过的宇文秋,还有娘娘腔的雷映雪,而站在他身边的赫然是我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的武东楼! 武东楼的存在让我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悲痛全部一遍遍翻涌了上来,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难看之极,双眼中越来越厉害的灼痛感不断提醒我绝不能让武东楼干干脆脆的死,我要拿他的痛苦祭奠玉嫣的亡魂! 我忽然逸出一串冷笑,脸色转瞬间恢复了正常,却发现众人都拿一种恐惧的眼光在瞧着我。 湘学看向我的目光盈满了关心,尽管一张俏脸还是冰冷没有温度,对着我也不发一语,但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准确地传递着所有不能出口的内容。 我神色不变,向他们大声说道:“这里地势险要,和后面打声招呼小心一点,船上的东西值好几万两银子,千万马虎不得!” 其他人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我究竟突然在说些什么,还是湘雪机灵,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立刻大声应和道:“对呀!干脆让他们暂时停在原地,我们先到前面探一探,如果确定安全再让他们跟过来!” 接着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面小旗,冲着后面的四艘大船一阵挥舞,奇异地,那四艘大船果然就在原地停了下来。 李大李二趁机操舟快行,很快通过了剪刀溪,那些可能是水寇的人果然放过了我们这种在前面做先锋的小鱼以免打草惊蛇,没有拦截我们。 湘雪冲我看了一眼,然后向着船尾的方向重又举旗挥舞,那四艘大船果然又相继拔锚继续起航。 湘雪见状立刻吩咐道:“李大李二,全速前进!” 李大李二全力挥桨,由于水面逐渐开阔平静,我们的船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渐渐远离了剪刀溪。 紫燕儿抓住湘雪的胳膊娇憨地问道:“雪丫头,你和少爷在打什么哑谜啊?” 叶浪思索道:“让我猜猜,陆兄是赌岸上的人仅是一帮水寇,刚才故意的这些动作是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和后面的人是一伙的,而且后面的船上装有贵重的财物,我们只是在前面探路的探子,好让水寇把注意力放在后面的四条船上,这样就会放过我们,好图谋更大的利益!不过,这也很险,要不是搞水运的货商确实经常雇用保镖坐小船在前面开路保护,今次是不容易混过去的。” 段飞羽则惊叹不止:“最难得湘雪妹子和不舍如此默契,就好像两个人事先商量好的一般!” 紫燕儿仍然满脸不解:“但是,那四条船怎么会真的听雪丫头的指挥,要停就停,要走就走呢?” 这一点就连叶浪和段飞羽都猜不透其中的玄机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湘雪看着大家期待答案的殷切目光,眼睑微微一垂,淡淡道:“其实那也只是迷惑他人的小把戏而已,剪刀溪比先前的水面要窄上一半还多,根本容不了他们那样的两条大船并排而行,必然要改变行进方式让其中一条先走,我们现在是逆流而上,停船调整自然要花上一些时间,只要算准了他们停船换位的地点和需要耽搁的时辰长短,我就可以适时挥舞旗帜,看起来就像是我在指挥他们行动一样。” 紫燕儿兴奋地道:“雪丫头你真厉害,真是我们的女军师,比那个什么诸葛亮还要厉害!以后有你帮助少爷,我和姐姐就放心多了!” 段飞羽和叶浪都佩服地看着湘雪,对她一伸大拇指道:“湘雪妹子实乃女诸葛是也呀!” 我目光炯炯的瞪着湘雪,这是第三次领教到她心中计算的厉害,如此聪明冷静的女子,怎能把她埋没在月府的深宅大院之内呢?心中不由下定决心,即使是湘雪最后选择不跟在自己身边,我也要帮助她离开月府,还她自由之身! 后面终于传来阵阵呼喝打斗的声音,紫燕儿高兴地跳起道:“你们看,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远处的剪刀溪里,四艘大船被团团围住,一条长长的竹排堵住了剪刀溪的出口,水面上还隐约可见一根根冒出头的削尖的竹杆,应该是水寇在江中布置的陷阱,想到刚才差点就用在我们身上,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现在这一切的滋味都让武东楼这些人代偿了,心中顿时又觉得快意无比! 第四十二章 慧女计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上)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上) “我们不管他,走!”我掠向船头,欣然坐了下来,享用已经凉透的早饭,但我此时心情兴奋之极,全身就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因此丝毫也不介意,痛痛快快的吃了个饱。《+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一天过去,黄昏又一次降临,摇摇欲坠的夕阳让我莫名感伤起来,重新拾起了玉儿的死带给我的伤痛,呆呆地坐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被江水淹没…… 忽然火红的太阳上出现了一个惹眼的黑点,并且黑点越来越大,渐渐地变成了一艘大船的影子。 我慢慢站了起来,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我从来没有指望那些不成气候的水贼能难为得了那些武林高手,不过从他们只剩下两条船来看,必然也损伤不少,这已经很令我满意了。 我在心底冷笑,来吧,既然你们欺人太甚,也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江面上开始吹起了阵阵寒风,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体内血液,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大船越来越近,双方都能清清楚楚看见对方了,叶浪等人都在我暗中嘱咐下躲在舱里不出来以保护段飞羽,语蝶和紫燕儿本来非要出来陪在我身边,但却被我故意露出的威势吓得老老实实不再开口。 “陆不舍!你这血魔杀人无数,今天是逃不掉了!” 武东楼高亢得意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成功地激起了我满腔悲愤,阴恻侧的声音虽不高却清晰地送进了他的耳朵:“就是如你所言,我也会先把你千刀万剐!” “你!”武东楼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并没有冲动地抢先出手,而是沉声对雷映雪道:“等会儿我们动手时,你就在后面用琵琶扰敌。” 雷映雪见他如此关心自己,感动地道:“楼哥,奴家……” 江碧流的声音把他的话语盖了过去:“陆公子,在下也知道你成为血魔是身不由己,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回去,我们可以请少林寺的长老们为你日颂心经,祛除心魔,修成正果,怎么样?” 我心中涌起荒谬的感觉,如果我不是知道了江碧流的底细,恐怕会敬佩他有一幅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可惜的是他现在的任何言语都已经打动不了我。 而我虽风流却自认不下流,最痛恨的便是淫贼,因此冷笑两声道:“不知道江公子认不认得一个叫刘水璧的家伙?” 江碧流即使心机如海,闻言也不禁脸色大变,身体连晃了几晃,皆因这是他自身最大的秘密。 上官小情狐疑地看着他问道:“江大哥,你认识这个刘水璧?他是什么人?” 江碧流这才惊醒,脸色迅速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道:“刘水璧是以前的一个江湖人物,但是已失踪许多年,陆公子问起他,难道是他的什么亲戚么?” 其余人中只有宇文秋年纪较大,还记得刘水璧是何许人,不由接口道:“刘水璧乃和‘蜂娘’秦君佩齐名的采花淫贼,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血魔和他也有亲戚关系,当真是蛇鼠一窝了!” 我哈哈大笑道:“不错,刘水璧乖孙子,你爷爷我来了!” 脚尖轻点,掠空而上到了两船中间的水面之上,左右臂轮流出拳,破空而下,洞穿金石的威力却是同时凌驾于众人头顶! 这两拳用我十层内力发出,又借着自上而下的优势,威力十分惊人,江碧流武功最高却也不敢硬接,边往后退边对空出拳以力卸力。 上官小情却是根本不敢和我正面对上,花容失色地躲在江碧流身后随之连连后退。 宇文秋比上官小情还不如,根本来不及闪避,前胸口便遭到重击,气血上涌,口中一甜,颓然坐下。 而雷映雪也和上官小情一样“花容失色”,却是因为武东楼在我出手之前便把雷映雪往身前一推,代他接受了本来应由他大部分承受的一拳。 情急之下,雷映雪举起手中的琵琶往头顶一格,哪经得起我这一拳的威力,立即喀嚓连声,琵琶四分五裂散了开来,第二次毁在了我的手中。 我哈哈两声长笑,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地立在船头,双目生寒地瞪视着他们的狼狈之相。 江碧流等五人却是心中骇然,没想到以五人之力对抗我一人仍落得如此狼狈,虽然我占了突袭之便,但是诸人都属一流高手,影响并不是很大才对,不由得重新估价起我的能力来,现在就已经这么厉害,那么等化身血魔后呢? 同时也明白了欧阳逸那几个老家伙为什么不来,原来是先拿他们小辈来打前锋。 江碧流神情肃穆地掣出了长剑,上官小情把他的鞭子也拿了出来,宇文秋略微调息之后也从腰间拔出了他的一对短枪,连武东楼都亮出了一对钢爪,以前从未见过,不知道是新从哪里学来的。 只有雷映雪兵器被毁,这时见其他四人拿出各自的兵器,心中不由又呕又恨,望向我的一双美目似要往外喷火一般。 他首先扑了上来道:“奴家今天和你拼了!” 只是他姿态婀娜,声音娇脆,一点也不象是要和我拼命,反而象是在打情骂俏、投怀送抱一般。 若是一个美貌少女,我自然求之不得,但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只能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慌忙扭头看向别处,同时晃身闪避,恰恰与他错身而过。 正庆幸时,蓦然觉得两手手腕处及两脚的脚踝处象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但我来不及在意和多想,因为江碧流、上官小情、宇文秋、武东楼四人已经约好般向我袭来。 四件兵器配合无间,江碧流剑似猛龙出海,上官小情鞭似毒蛇吐信,宇文秋枪似蝎尾乱蜇,而武东楼爪似饿虎觅食,就象织了一张天罗大网,将我牢牢困于其中。 我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四个能奈何得了我吗?” 分影化形,幻出四个人影与他们同时对了一招,我的幻梦身法已经到了神出鬼没之境,四个人影全都灵活无比、忽隐忽现,攸合攸分,每次都插在他们的破绽空处,不仅让他们手忙脚乱,还成功打乱了他们本来紧密的配合。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上) 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波(中)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波(中) 上官小情最不镇定,慌张之余破绽大露,我心中大喜,要破除他们的围攻,就要从这个丫头这里着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我算准形势,拼着被江碧流在我左臂上划了一剑,纵身欺近上官小情身边,一把夺过了她的红色长鞭,鞭身在我手中灵动地一个轮转,就把另三人的兵器捆在了一起。 我得意地冷冷一笑道:“都给我撒手!” 但是江碧流、宇文秋、武东楼、上官小情包括雷映雪反而全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中警觉刚现,就觉得两臂两腿同时一阵发麻,长鞭已经把握不住,同时从卷着的三件兵器上反涌过来巨大的力道,将我震得往后连翻带滚,最后竟然越出了船舷,往江中落下! 在我闭目等着落水之前,忽然后悔那天没有厚着脸皮把青冥剑先要回来,当时庄秀影突然变脸,把本来要还给他的青冥剑又气怵怵地带了回去,不然的话今天如果青冥剑在手,他们的兵器至少已经全毁,也让自己输得心甘一点。 回想那晚好像是在湘雪拒绝她同行之后勃然大怒,难道她是在吃湘雪的醋?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和段飞羽互相踢皮球惹恼了她? 或者真如段飞羽所说,庄秀影看上了我,所以才因湘雪和语蝶、紫燕儿三女的缘故才生我的气? 不过我看倒是段飞羽的嫌疑最大,第一次见面时就他和庄秀影谈得最投机,而我几乎没怎么说话,而且她这次去朱雀堡一定是念念不忘那边的孔雀舞,但是谁又能说她不会也是为了段飞羽呢?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确信庄秀影一定是看上段飞羽了,想不到飞羽他虽然武功全失,却桃花运大旺,我都等不及要看他的好戏了。 这些念头虽复杂,却也只是电光火石间,不禁为我这时候还想这些感到好笑,就觉下坠的身形一顿,睁眼开来就发现自己的长袍挂在了船舷边一个铁钩上面,堪堪承受住了我的重量。 武东楼的阴笑声传了下来:“陆不舍,曲意逢迎针的滋味不好受吧?想不到一点点苦肉计就把大名鼎鼎的血魔唬住了,哈哈哈!” 受到武东楼的话语刺激,我反而冷静下来,一边暗地提聚内力,一边寒声道:“曲意逢迎针现今江湖中人只知道是‘昆仑奇童’的绝门暗器,一定都不知道它也是魔门十大绝技之一,在其中排名第八,不知道你和雷妖是否投身于魔门,还是本来就是魔门中人?” 宇文秋声音一沉道:“果真如此?” 魔门与武林正邪各派的斗争由来已久,如果真的公开和魔门扯上关系,势必很可能成为武林公敌,所以连宇文秋也不得不谨慎。 而上官小情更是色变,她自己曾经中过魔门的“乱眼迷魂”,又体会过“蚀骨迷音”的厉害,对魔门已经是恨之入骨,如果武东楼和雷映雪真的和魔门有何牵扯,以她的个性只怕会先找武东楼和雷映雪两人的麻烦。 所以武东楼连忙道:“诸位不要听血魔胡说,雷兄弟只是得到童前辈的赏识而传了这手绝技,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魔门十大绝技,相信各位也不知道吧?倒是血魔为什么一口咬定曲意逢迎针就是魔门绝技之一?他对魔门秘密如此熟悉,如果和魔门没有丝毫瓜葛,只怕谁也不信,呀,说不定血魔本来就是魔门中重要的人物!” 我不禁又要发怒,想不到武东楼奸狡如斯,绕来绕去又让他绕了回来,还让他颠倒黑白,倒打一靶。 正想着怎么反驳,忽觉体内这些日子一直被压抑着的“六界法能”居然在此时此刻活动壮大了起来,从小腹缓缓地流向了四肢,并且找到了那四枚作乱的小针,将其包裹住,然后一点点退回了手腕和脚踝处。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将四枚小针完全逼出体外时,一柄长剑飞来,只觉钻心一痛,正好插入了我的胸口。长剑引起的震动带得钩上的衣袍嘶啦一声,竟然断成了两截,整个人自然不由自主重新往江面坠下。 江碧流站在船舷边,冷酷地看着下坠的我道:“除去此魔门余孽,乃武林之幸!” “江碧流,你好卑……” 我没有骂完,因为我突然看到了自己的那艘小船有一大半倾斜地插入了水中,看样子不久就要全部沉没。在倾斜的甲板上面,叶浪、湘雪和李大三个人护住了段飞羽,正在和一群青衣人惨烈厮杀。 而语蝶和紫燕儿显然已经看到我这里的情况,正一脸焦急地朝我的方向踏波飞掠而来。 “鄙……” 我吐出最后一个字,冰凉的江水已经没过了我的头顶,而胸口传来的钻心疼痛无比扩散开来,蔓延到了全身,再加上冰凉而和着泥沙的江水的刺激,似乎连骨髓都开始隐隐作痛,可惜的是,我不仅没有被这非人可以忍受的疼痛弄得晕过去,反而脑子被肌肤所感觉到的寒意刺激得清晰无比。 体内的“六界法能”似乎笨得要命,只知道死守着那四枚小针,再也不肯分出一点让我自己调度,而其他的气能死气沉沉,怎么也动弹不得,心中不由一阵绝望,别说正常的时候我就不会水性,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还不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身体继续下沉时,两只手把我迅速提出了水面。 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波(中)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下)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下) 是语蝶和紫燕儿! 她们一人抓住我的一边肩膀,倒拖着我在水面上飞快地往身后的江岸飞掠,片刻间就落到了实地之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叶浪的声音传了过来:“快往这边走!” 原来他和李大提着段飞羽也到了岸上,湘雪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不时用手中的剑拨开射来的箭矢暗器,好掩护他们。 语蝶和紫燕儿没有停留,夹住我跟在叶浪身后又是一阵飞奔,可惜她们两个女人始终没有江碧流他们几个高手来得快,再加上一边还要护着我免受暗器的攻击,很快就被追到了一条蜿蜒的小道上。 “血魔,你们今天逃不了了!” 江碧流淡淡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模糊的双眼只看见他挺剑跃空向我刺了过来,但我此时全身无力,就连神志也迷糊起来,搞不清现在的一切是真实还是幻觉。 但是白晃晃的箭芒刺激着我的瞳孔,让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么? 从来没有过这样和死亡邻近的感觉,似乎只是再一睁眼就可以看到。 就像在黑夜中用打火石点燃了一根红烛。“噗!” 是肌肉被剑刺中的声音,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痛,难道是将近死亡的时候连感觉也开始死亡了么? “去死!”紫燕儿的一声怒斥让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看见语蝶面向着我挡在了我的前面,在她的肩上一片正在蔓延的红色是那么耀眼。她的面容因为忍受痛苦而变了形,但望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欣慰和深情。 语蝶见我睁开了眼,放心的微微一笑,疲劳加受伤,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就地软软地倒在了我的身边。 我吓了一跳,却发现她仍然清醒地看着我,伤口也无大碍,知道她只是一时脱力,休息一会就能恢复,于是放下心来。 原来是她见来不及回身格挡江碧流的剑势,便本能地娇躯一移替我受了这一剑! 在语蝶的身后,愤怒的紫燕儿使出的剑势如狂风骤雨,几乎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本来与江碧流还差了一截的她,竟然把江碧流逼得畏手畏脚、方寸大乱,捉襟见肘。 不过江碧流之前能成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淫贼,并且能够成功逃脱龙吟阁的追捕,而改头换面后又能很快登上青年第二高手的宝座,自有其一套不俗的本领,见自己落了后着,本来大开大合而不失迅捷的剑招攸地一变,狠辣刁钻之风大盛。 果然紫燕儿极不适应,马上让江碧流挽回了劣势,并逐渐落入了下风。 本来紫燕儿身为女子,天生的气力就不如男子,江碧流做采花大盗时轻功就是一绝,气脉悠长无比,因此越打越是顺手,而紫燕儿却气喘吁吁,额头满是汗珠,快要支持不住。 我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陡然觉得气往上冲,不由自主大喝出声,接着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行动了,于是激动得立即调动体内的气能,先把自己胸口周围的穴道封住,然后握住那把插胸而入两女没敢动弹的长剑一气拔出,虽然没有鲜血喷涌而出的血腥场面,但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几乎要把我全身都痛麻木了。 现在我没有空闲管我自己身上的感觉,但是还留在我身体里的那四枚“曲意逢迎”针仍然压制了我七成的内力,根本不够资格去帮紫燕儿的忙,于是先把语蝶扶到一边,准备想想别的办法。 语蝶看出我的心思,柔弱地道:“少爷,你不要管我们了,还是快和叶公子他们一起先走,我们只是两个身份低微的婢女,他们未必就会为难我们,等少爷安全后再想办法救我们好了。” 我看了一眼正和武东楼等人缠战在一起的叶浪几人,苦笑道:“不要说我舍不得丢下你们独自逃走,就是舍得,现在也没有机会。” 紫燕儿这边已经岌岌可危,语蝶和我根本形不成战斗力,而叶浪那边,如果不是武东楼、宇文秋和雷映雪三人在和我对战时都多多少少受了一点内伤,他们也根本不能支撑到现在,即使这样,叶浪他们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难道说,今天就注定我们命丧于此么? 我的手无意中触到腰囊,心中顿时一喜,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那里装的是我的蛟鳞片,专门炼制后作暗器用的,可是一直没什么机会使用,渐渐地就有些忘却了,有这么好的东西在这里,我实在是笨死了! “燕儿!闪开!” 我从囊中抓了一把蛟鳞,天女散花般打了出去,全部笼罩向江碧流。 江碧流稍一大意,便被旋飞的蛟鳞割出了几道伤口,大骇之下宝剑狂舞,剑光密布中叮叮之声不绝,等到蛟鳞全部被他击落在地,精钢打造的剑刃竟然也多了几个米粒大的缺口! 哼,如果不是身体现在不行,许多手法无法使用,只能随便将蛟鳞扔了出去,江碧流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起码把他的剑报废掉是可能的。 紫燕儿在我喝声出口时便配合默契地退到了我身边,一面帮语蝶包扎伤口,一面注意到江碧流还未有过的狼狈之状,不由心情大快地咯咯笑了出来:“少爷,再赏他几把,让他光着屁股跳舞!” 语蝶微责道:“燕儿!一个女孩子家不能随口就是粗俗言语,跟你说过多少回了……” 紫燕儿头疼她的唠叨,连忙见机打断她道:“姐姐,那个江下流如果真的那样,难道不是很好笑么?” 语蝶的脑中立即幻想出江碧流那时的尴尬模样,虽然不禁为之脸红,却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江碧流也不用在江湖中做人了。 不过我无暇顾及再去戏弄他一把,因为叶浪那边也是千钧一发,连忙又掏出几把蛟鳞抄着弧形撒了过去,这一次连带江碧流全部在我的目标之内,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这样我们才可能逃出生天! 因此我同时大喝了一声:“叶浪!飞羽!快退到我这边来!” 叶浪当机立断,在听到蛟鳞破空之声时便一把提起段飞羽带着湘雪李大一起往后飞退,掠过我们身边时并没有停留,以为我和语蝶紫燕儿也已同时发动,往后飞奔于山道之上。 眼看就可以把追兵甩上一段距离,蓦然却听见马蹄声跑近,不由心中一凉,暗道:“完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准备了马匹,安排了伏兵在这个地方等着我们! 既然躲不过,那就跟他们拚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制造出一线生机! 我暗地把手伸进腰囊,握住一大把蛟鳞缓缓转过身去,却是不由一呆! 十第四十三章 波三折(下) 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湘(上)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湘(上) 那竟是一辆马车。《+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马车普普通通并不起眼,可那赶车的人却是庄秀影的两个丫头——秀芸和秀芝! 就在这时,车帘掀开了,露出兰花美人徐艳琳的绝世丽容,对着我们娇叱一声道:“你们还不快上来?!” 小芸和小芝降缓了马速,这时已不能容我犹豫多想,因为叶浪已经朗笑一声道:“来得正好!”抱着段飞羽当先一步跃上了马车,所以我也只好跟着一跃而入。 幸好我还有两分功力可用,不然也只有像段飞羽一样让别人抱上车的份了。 语蝶、紫燕儿、湘雪和李大也跟在我后面跳了进来。 马车里面虽然本来也算宽敞之极,但是本来马车里除了庄秀影和徐艳琳,还有两个侍女在,现在又突然多加入了我们七个人,便是再宽敞也要变得拥挤不堪了,进来时我紧挨着叶浪,后面的湘雪却被紫燕儿猛地推到了我的左边,几乎要被挤在了我怀里,身上自然的体香更是直往我鼻孔里面钻。 正坐在我对面的则是马车的主人庄秀影,她用宜嗔宜喜、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目光中似乎还闪动着几丝嘲弄。 想起不久前我们还千方百计找借口拒绝让她和我们同行,却不料如此快就不得不借她的马车暂时躲避追兵,还真是有点“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的意思,偏偏又不能死要面子的不顾朋友而去,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还好庄秀影并没有真的出言讽刺,而是一瞬间神情转为平淡,道:“我这拉车的两匹马儿虽然看起来瘦骨嶙峋,却是万里挑一的西域良驹,乃当年在大宛游历时由大宛国君赠送,不仅能日行千里,而且专门调教用来合力拉车,可以配合发挥出三倍的实力,只要阻挡敌人半刻时间,就是再好的轻功也不能追上来。” 似乎是想要验证庄秀影的话一样,马车后面传来江碧流的声音:“前面是哪一位江湖好汉,不要受了魔教之人的欺骗,请将血魔等武林公敌交出!” “秀芹、秀茵,用连环弩挡住他!”庄秀影好似一点也不担心,斜斜地倚靠在马车里轻声细语地下令道。 我这才来得及发现整个车厢竟然分成了两段,中间两扇活门间隔开,门的这一边就是我们现在待的空间,而门的另一面也就是正好在车厢的尾部还开辟了一个空间,估计正好可以装两个人,因为门上正好开了两个脸大的圆洞,可以看见里面两个侍女身着黑衣蹲在里面,一人手持一张弓弩,搭在车厢背开的两道口上,一按机括,便有六支短羽嗖地同时射出,听到它们强劲的破空声,射程和力道都应该不弱。 “当心!”“好毒辣的手段!”是江碧流和宇文秋的喝声。 后面好像还有几声喝叫,只是听得并不太清,因为就这一会儿功夫,拉车的两匹大宛马已经跑出了很远,而在秀芹和秀茵第二次将弩箭射出之后,后面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我们心情都不由一松,知道至少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庄大家的奇珍异宝似乎层出不穷呢,先有大宛驹、再有却敌弩,似乎早早料到我们会落难,特来搭救的样子!”叶浪似乎因为危险消除,又恢复了风流浪子本色,向庄秀影笑嘻嘻地打趣道。 我却听得心中一凛,这一切似乎太巧合了,庄秀影再聪明也不可能预先知道我们会在那里上岸,时间上掐得恰到好处,而且这大宛名驹和那不同寻常的强弩并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手的,虽然庄秀影说了两匹大宛马的来历,但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庄秀影却似乎一点也不像心机深沉的女子,含笑道:“那两张弩叫做‘东青弩’,使黑山白水间的朋友送的,他们平时在草原或者密林之中打猎,就用这种弩猎取虎、豹、熊、鹰,等特别凶猛的禽兽,因为用的箭头上浸有迷药,所以不会把猎物杀死,然后他们对捕获的猎物进行豢养,用来训练部落里的勇士,让他们和这些猛兽每天搏斗,成为以一敌百的猛将。” “啊!”语蝶和紫燕儿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庄姐姐,他们要是打不赢怎么办?” 庄秀影微笑道:“打不赢自然就成了这些猛兽的食物,也就不用费心思思考怎么办了。” 我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她真的很冷血,如此残忍的事情竟然能够笑吟吟的说出来,而且神色间没有一点异样,不由冷冷道:“庄大家一定看过许多次他们训练勇士的方法喽。” 庄秀影闻言却是一愕,愣愣地道:“嗯,没有呀,我只看到他们跳舞,表演地就是他们自己和猛兽搏斗的场面,他们的舞姿带有强烈的阳刚气息,而且除了腰间围着一块兽皮外几乎全裸着身体,那上面有着大大小小好看的伤疤,是和猛兽搏斗留下的纪念,光看他们跳舞就已经让人热血了,实在难以想象他们和猛兽搏杀的场面会是何等壮观!” 一提到心爱的舞蹈,庄秀影马上又兴致高昂,双眼迷离地望着车顶,似乎脑子里正在重放她自己所描述的场面,脸上也激动地浮起了两片红晕,就像艳丽的三月桃花,灿烂无比,美艳不可方物。 我忽然有些羞愧,我怎么能怀疑这样有自己追求的非凡女子呢?但是内心深处我仍然不甘心,做出最后的挣扎道:“庄大家,你怎么恰好在这里遇见我们?” 庄秀影忽然像个小女孩一样神秘的笑了笑道:“谁说是恰好呀?我和徐妹妹可是特意等着你们的。” 我心中一紧,原来真的……忽然庄秀影朝徐艳琳做了一个鬼脸道:“徐姐姐,对不起我要说出来了,免得有人怀疑人家拼了性命救人只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 “咳、咳!”我尴尬地清了清喉咙,小声道:“庄大家误会了,其实……” 庄秀影白了我一眼道:“哼!我又没有说你,自己套上来干什么,只是因为徐妹妹心中惦记着某个负心汉,所以就从陆路一直跟了过来,我们在岸上就看到你们的厮杀,看到你们危险急急忙忙地过来救人,想不到……唉!——”庄秀影长叹一声过后,幽幽地道:“看来这世上最做不得的便是好人呢!” 我注意到在庄秀影说话时,徐艳琳这位兰花美人禁不住两颊浮起羞赧的晕红,一双美目不由自主地飘向叶浪身上,心中不由恍然,怎么忘了兰花美人和我们这位风流刀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想来是兰花美人心急救她的情郎,顺便把我们也救了吧? 看来还真使我多疑了,当下不敢再乱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不动,同时暗中运功想要把体内的那四枚“曲意逢迎针”逼出来,但是那四枚“曲意逢迎针”已经逆流到丹田附近,虽然用真气把它们包裹起来,不至于在丹田内造反,然而也不能动弹,只要些微一动,丹田便似针扎,一点内力也提不起来了。 连着试了几次都不行,看来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一直只能使用三成的内力了,突然觉得右边的手臂紧了一紧,一阵柔软的感觉从接触处传来,扭头右看,正好迎向湘雪关切的丽容,大概是感觉到我心情不好,所以才不自觉露出这种表情罢。 想到这点,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了脑后,眼前只有湘雪那双隐藏着担忧和柔情的眼睛,情不自禁反手抓住了湘雪的小手,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还故意靠在她的肩上,陶醉在那片从她身上传来的动人幽香中。 湘雪只是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俏脸上升起控制不住的红晕,在车厢里面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做出太大的动作惹人注意,只好便宜了我这趁机偷香的无赖举动,任我占点手脚上的便宜。 但是不知怎么心中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即使是和湘雪稍微放肆调笑,也隐藏着一丝不安,我扫过车厢内众人,此刻没有人说一句话,对面的庄秀影没有看我,而是从坐锦底下拿出了一本书来,上面隐约可见一些图画,似乎画的是各种姿势的美女,全都彩带飘飞,应该是和舞蹈有关的罢。 庄秀影的左边是兰花美人徐艳琳和庄秀影的两个侍女,上次见过叫秀明和秀纹的,两双眼睛只在我们几个身上好奇地扫来扫去,不时露出一点神秘的微笑,然后又小声地嘀咕几句。坐在车厢的最里面的徐艳琳则是毫不掩饰含情脉脉地看着叶浪,美目力随着叶浪的一举一动变换着色彩。 兰花美人的斜对面就是我身边的叶浪,似乎在她的注视下显得很不自在,眼睛从来便没有看过徐艳琳,微闭着眼应该是在调息,实在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 段飞羽挨着叶浪,斜靠在最里面的车厢壁上,似乎是睡着了,只有嘴里还在小声地念着什么,还有着明显的抑扬顿挫,虽然模糊,听起来却觉心中一片安宁,应该是在颂读佛经。 我的右边自然是湘雪,湘雪的那一边却是李大,语蝶和紫燕儿却坐在了庄秀影那一边,紧紧地靠在一起,因为语蝶受了伤,紫燕儿便不时察看着她,生怕会出现什么事情的样子,当然两个人不时也拿关怀的目光瞅向我,让我深感美人恩重,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不幸。 瞬间,我突然脸色煞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中不安了。 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湘(上) 十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下) 佛门嫁衣郎 作者:箫郎 十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下) 我嘴唇哆嗦着,看向被我的变化弄得焦急不知所措的湘雪,艰难地问出口道:“李二呢?!” 湘雪和李大都是身躯一震,语蝶和紫燕儿闻言也是神情黯然。《+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湘雪哽咽着道:“李二他为了我们……已经……” 虽然已经预感到了不祥,但是亲耳听到李二不幸的消息还是让我如遭雷击,胸口就好像被人大力打了一下,忍不住口一张,一蓬淤血喷将了出去,庄秀影匆忙中挥袖一挡,却仍是有好些溅到了她身上。 我向她歉意地微微一笑,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耳中模糊地听见了湘雪她们的惊叫声,只不过感觉是那么的遥远。 等到我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间农舍中,周围的墙壁都是用木头建造的,屋顶盖的好像是杉树皮,正中间横亘着一根粗粗的梁柱,上面画着一些荷花之类的鲜艳图案,看起来很是特别,不像是汉人居住的房屋。 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火盆,火盆烧得很旺,带给整间屋子浓浓的暖意。 火盆旁边坐着一位白衫少女,不时地打一下盹,螓首低垂,好像就要掉到火盆里一样,看得我不禁轻笑出声,倒把白衫少女惊醒过来,连忙抬头看了过来,啊,原来是湘雪,她惊喜地站起,小跑了过来道:“姑爷,您醒了?好点儿了没有?”一边伸出手来触摸我的额头。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雪丫头,你好像变了。” 湘雪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抽回自己的手,就那么任由我握着,道:“姑爷,你喝不喝水?还有,你应该饿了吧,我去叫蝶儿和燕儿来……” “不……”我手上一用力,湘雪立即惊呼一声倒向我怀里,我毫不客气地攫住她惊慌失措的香唇,辗转吮吸了起来,趁她张口喘气的时机,轻松叩开了她的齿关,和那充满芳香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湘雪两眼迷离,双手紧张地扣紧我的肩膀,几乎要刺进我的肉里,整个僵直的身体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地趴伏在我身上,只有饱满的胸部急促地上下起伏,虽然是隔着衣物,却毫不损害那种刺激无比的美妙感觉。 我的手顺着湘雪柔软的细腰下滑到了富有弹性的两瓣肉处,不觉往下用力,好抵偿胯下肿胀得难受的坚挺。 “呼!”湘雪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跳了起来。 我看着从本来的温香火热转眼却变得空空如也的怀抱,抑制不住这种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强烈失落感,不由有些幽怨地看向有些手足无措的湘雪,不过转眼间却心情大好,湘雪以前一定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就是说只有我碰过她!尽管我不是那种小气兼古板的男人,可是对心爱的女人仍然有一种强烈的独占欲望。 “少爷!你醒了?”两声惊喜地欢呼出自推门进来的语蝶和紫燕儿,连忙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待走到近前,立刻发现了我和湘雪之间的异样,慢慢停下了脚步,眼神怪异地在我和湘雪之间打量着,把湘雪看得更加窘迫了。 我自然不怕她们这种程度的眼睛巡礼,反而像偷腥的猫一样嘿嘿怪笑起来,湘雪忍不住朝我一瞪眼,急道:“你笑什么?” 紫燕儿两只眼睛转来转去,最后将怀疑的目光放在我脸上,问道:“少爷,你不会是把雪丫头‘吃’了吧?” 我把两手一摊,故作无奈状,道:“我也想啊,可是现在是有心无力啊。” 紫燕儿还待调笑几句,语蝶止住她,上前一边仔细地检查我的身体,一边温柔地问道:“少爷,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这一问,又让我想起来这次昏迷的原因,心情顿时低落下来,本来感觉精力充沛的身体现在因为精神低迷的原因恢复到了本来的面目——虚弱无力。我有气无力地道:“等一切平静之后,要好好对待剩下的几个李家兄弟,为了我而连累李二,恐怕连尸体都找不着……” 语蝶的心情也沉重无比,却仍然安慰我道:“少爷,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刀剑无眼,况且李二他死的值得,为了少爷,我也能够……”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不安,一把堵住了她的嘴道恐慌地道:“蝶儿,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语蝶轻轻移开我的手,嫣然一笑道:“少爷,告诉你一件好事,你体内的‘曲意逢迎针’已经取出来了。” 虽然我知道语蝶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但仍然感到意外:“真的?怎么弄的?是飞羽……不可能,即使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一时也不能给我驱除体内的毒针,难道是叶浪不顾自己……或者是……”我脑中闪过庄秀影和兰花美人的面孔,但马上就否定了,一是她们的内力不够,二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能为我而肌肤相亲。 紫燕儿打断我的妄想道:“少爷都猜错了,是这儿的土家老爹救的你!” 我疑惑地道:“土家老爹?”难怪这里的建筑风格不类汉人,原来是到了夷人住的地方,那么他们应该还在湘西一带,听说这里土家族和苗族的夷人是最多的,只是想不到这里也会有高人隐居,能够驱除魔门十大绝技之一的“曲意逢迎针”。 语蝶看出了我心中的迷惑,抿嘴笑道:“土家老爹的寨子里有一种神铁,可以吸住别的铁不掉下来,就是用这种神铁把你身体里面的细针吸了出来,喏,少爷,这就是。”语蝶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打开外面包裹的绢帕,露出一方黑色的铁石来,上面还粘着四根牛毛粗细的带着许多弯曲的小针,想必就是语蝶口中的“神铁”和差点害死我的“曲意逢迎针”了。 我不禁感叹老天造物的神奇,这小小的“曲意逢迎针”不知道曾让多少高手束手无策,不然也不会列为魔门十大绝技之一,想不到却在这夷人之地有如此简单的破解之法,以后只要带上这块“神铁”,就不用怕了。 不过既然限制我的内力的东西不在了,那么……我立即兴奋地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就这么运行起内功心法来,欣喜地看到体内的白色气能和紫色气能开始有了活力,一点一点地汇聚丹田,并且依然按照太极的形式旋转起来,很快便填满了丹田,接着便像溢出杯子的水一样流向四经八脉,所到之处,曾经受过的大小内伤以及外伤都豁然而愈! 我收工睁眼,翻开自己的衣襟查看曾经被江碧流一剑刺穿了胸膛的地方,那里仅仅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肉红色细痕,而体内也没有了任何不适的感觉,比没有受伤之前感觉还要好。 看到我盘腿坐下时就在一旁安静站着不敢打扰我运功的湘雪、语蝶、紫燕儿三女见我睁眼,立即异口同声地关心道:“姑爷(少爷)!怎么样?” “嗯,内力已经恢复了,不过还有一两成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与人对敌,最多只能全力用上七成,否则很可能是伤势复发。” 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我又改口了,没有把真实情况完全说出来,如果说有什么要隐瞒的我绝对不会瞒着语蝶和紫燕儿,但是我心中总是隐隐有一种感觉,知道李二的确切消息并没有完全消除我的不安,那只是表面的,而内心深处却更加不安了。 况且我清楚佛门和道家的高级心法都有使修炼的人灵觉增强的效果,我的这具身体又是父亲曾经修持过的身体,那么有一些超于常人的地方并不会很意外,所以我不能等闲视之。 见她们三个又是一脸担心,我忙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平时如果多注意一点,是不会有事的,顶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了。”不等她们再说什么话,我从床上下来道:“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一出房门,就发现自己是站在一条木头做成的走廊上,身前是一道矮矮的栏杆,而远处一片翠绿山野直扑眼帘,散发着春天的气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刚才在房间里的压抑暂时消失了。 就在自身木楼的两边分别还有两座依山而建的对面而坐的木楼,都是一模一样的建筑风格,下面用粗大的木柱支撑着,上面则是一排房间,使得木楼虽然是两层,却只有上面一层能够住人,下面则是一片空处,只是推了一些烧柴之类的杂物在下面,其中一座木楼下面好像还养了两头猪,我想自己站立的这座木楼应该也差不多。 而连自己站立的木楼在内的三座楼房围出了一块平地,平地上有一根马桩,拴着两匹瘦骨嶙峋却神态非凡的骏马,正是给庄秀影拉扯的那两匹大宛马,只是马车却不见踪影。 在位一没有建楼的方向正是下山的路,那条路既狭窄又崎岖,而且在山路上盘绕迂回,立即明白了为何没有见到马车,这样的道路马车根本不可能上来,想必是留在山下了。 “不舍!” 我闻声调头,看见叶浪直接从右面的木楼之上掠了过来,轻飘飘地立于廊上,两眼精光闪烁朝我上下打量了几遍,突然笑呵呵地道:“看样子,陆兄弟已经恢复了!要是段兄弟也早日复元,我们一行逃过追捕才更有把握。” “唔,恢复了个七八成吧,怎么只有你在,其他人呢?”我含糊地应了一句,转而问道。 叶浪笑道:“陆兄弟是问你的好兄弟飞羽呢?还是问两位美人?如果是飞羽,他正在房中小睡,如果是两位美人则是出去采风去了。” “采风?”我实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十第四十四章 湘雪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