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先四十年》 第一章 历史的天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章 历史的天空 一九七一年三月某天,巫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的哭喊声:“山伢子,我的宝贝儿子啊,你醒醒!” 德高望高的王老医生对着旁边的中山装严肃男子摇摇头:“巫主任,准备后事吧。” 听到这句话,妇女哭得更伤心:“山伢子,这么冷的天,你下河去干什么呀?我的儿子啊,妈妈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骂你了,你回来吧。” 旁边的男男女女都在抽泣,劝慰着年轻的妇女。 中山装男子,眼睛看着窗外,手扶着窗框,泪水无声地流下。“咳咳咳咳!”床上的小男孩儿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醒了,醒了,我儿子醒了!”年轻妇女搂住孩子狂亲着。 “小山!”旁边的男女们不约而同发出呼喊。 中山装倏地回头,脸上的眼泪也来不及擦。“我看看,我看看!” 王老医生不敢相信,开始切脉:“孩子有脉搏了,越来越强!” 小男孩慢慢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一群陌生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你们是谁?我在哪里?” “儿子啊,你是我的山伢子啊。”年轻妇女搂着孩子嚎啕大哭。 山伢子?多遥远的称谓。在巫县,也许是由湖广迁过来的原因,叫法和那边差不多。男女孩子的小名后面加个伢子,以示亲昵。 王老医生摘下眼镜,使劲擦了擦。他把手指在男孩儿眼前一立:“这是什么?” “手指!” “是几?” “一!” “医学上的奇迹,原来真有人假死!”王老医生咕哝着。 “巫山,今后别淘气了!”中山装男子极力挤出一丝笑容:“看把你妈妈吓得。” 巫山?对,我是巫山! 念头袭来,他脑袋一歪昏倒了。家人哑然,大惊失色。 王老医生捏着脉搏:“脉象平稳,再醒过来就没事了。” 巫山做了个好长的梦。 巫县,位于川陕鄂交界处,是巴蜀省亿县地区的一个边缘小县。大巴山、巫山、神农架在这里交汇。湖广填sc三百多年来,从汉江省、湘江省迁移到这里的人们已经在这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巫姓,是这里的大姓。巫二老爷,是巫县历史上唯一的举人。而随后的一百多年,巫家也一跃成为巫县第一家族。故老相传,康熙年间的人口普查,县名因巫家而命名。 巫山出生在巫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父亲在特殊时期中因为反对时局而入狱。家里的担子,落在母亲的肩膀上。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幼的巫山懂得了一定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的道理。稚嫩的肩膀,就开始跳水。每天放学回家,打猪草、剁猪草、喂猪。 把公式写在扁担和锄头上,巫山开始了自己艰难的求学路。 特殊时期后,父亲被放了出来。家境稍微好转,他的学习更刻苦了。 在农村,只有两条路跳出农门:考学和参军。 巫山考上了大学,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大学生。 在那个处处需要大学生的年代,他分配到了机关工作。骨子里,他是一个愤青,看不惯官场上的一些现象,辞职了。 经过商场上不断的搏杀,巫山转战到黑省,是一个功成名就的企业家。 阳春三月,江南到处都洋溢着春天的气息。而在黑省省会冰城,依然严寒如故。 周末的上午,巫山在家里吃过早饭,到江边散步。松花江上,到处被厚厚的冰层覆盖。闻名世界的冰雕,就是从江里把冰用吊车吊起来雕刻的。那些地方很快又结上了冰,不过冰层比其他地方要薄得多。 穿着厚厚冬衣的人们,踩着冰刀,在江上玩儿出溜滑。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巫山一惊,随即飞快跑向出事地点。几个少年男女在那里,惶恐地看着冰窟窿。 巫山一边跑一边脱衣服,推开人群,唰地跳进刺骨的江水里。从小在长江支流边长大的巫山,练就一身好水性,在水里能睁开眼睛。 冬天的江水,流得很慢。巫山浑身直哆嗦,在水面与冰层间的小缝隙吸了一口气,钻下水四处张望。就在前面不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浮浮沉沉。 寒冷的江水让他的身体麻木,他费力地游了过去,一把抓住一条腿。这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已经陷入昏迷。帽子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长长的头发在水中就像张牙舞爪的水草四处飘散。 巫山拎着姑娘的胳膊,朝窟窿的方向一点点游动。四肢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鼻孔贴着冰面,他吃力地把姑娘的鼻孔也露出水面。“楠楠!”他惊呼,随即又苦笑,妻子还在家里呢,面前的女孩子只不过和年轻时的妻子长得像而已。 近了,更近了,冰窟窿近在咫尺。巫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颤巍巍把姑娘推过去。只听见一声欢呼,再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画面一转,这是一个温馨的家庭。父亲巫立行,是县革委会主任,县委书记;母亲阮秀远在妇联工作;儿子巫山是小学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家里爷爷奶奶健在,膝下有四个儿女。父亲巫立行是老大,大爹(巫县叫比父亲小的姑姑、叔叔,后面不再解释)巫立翠和姑父张德春,都是图书馆的员工,还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小表弟。二爹巫立碧,是县文工团的骨干。爹爹巫立权,在县车队工作。 爷爷对特殊时期颇有微词,而父亲是太祖的坚定支持者,父子俩为此层激烈争执。但巫山作为老巫家唯一的孙子,受到无尽关爱。 不过,小巫山淘气异常,在学校扯女生的马尾辫没少做。经常带着一帮小伙伴,爬树掏鸟窝。 三月天,突发奇想,去大宁河里摸螃蟹。脚一滑,掉进了深水里。即使是枯水季节,深水区也有四五米深,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再次醒来,巫山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知道,自己已经重生,再也回不去了。爱妻,永别了,宝贝儿子,永别了。 家人发现,落水以后,孩子懂事了。不再出去调皮捣蛋,整天在家里百~万\小!说。 前世的巫山,本身就喜欢百~万\小!说,是一个标准的宅男。家里只要有书看,哪儿也不去。 父亲巫立行,不像其他的革委会主任一样为非作歹。运动时期破四旧抄家的书籍,全部都不销毁,收藏起来。爷爷家是一个大四合院,和自己家挨得不远。全县收缴来的珍贵书籍,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在这里。 好多都是繁体字,线装书。但对另一个时空文科出身的巫山来说,不在话下。 他提出不想去上学了,学校里每天都念着太祖的语录,也学不了什么东西。父母亲抽查了一下,发觉儿子的知识水平,比高中生都还要厉害得多,也就不再强求。 从那以后,巫山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百~万\小!说,然后用繁体字写着什么。 当然,他时不时也会出去溜达。这时候的中国,环境没有遭到破坏。天是蓝的,水是清的。 其间,巫山回到了另一个时空的出生地。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熟悉。村子里很多认识的面孔,但唯独没有自己的信息。前世的父母和其他亲戚,竟然不存在。 站在熟悉的垭口上,一步一回头。就当一切是个美好的梦吧。 父亲的工作,每天就是开会开会再开会,母亲的工作性质也差不多,两口子忙得团团转。 母亲那边,没什么亲人,只有年迈的太姥姥还健在。老太太是个很倔的人,不想给自己的孙女添麻烦。以前的巫山,不喜欢和太姥姥在一起,因为她老人家总是把一个古老的故事安安送米,讲了一遍又一遍。现在的巫山,自然不一样,每次都用心地听着老人的故事,把太姥姥哄得眉开眼笑。 随着特殊时期的深入,父亲巫立行这个太祖的坚定支持者,也渐渐陷入沉默,和爷爷的关系稍微缓和。至少,记忆里爷俩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再也没有出现。 爷爷奶奶都退休在家,巫山的伙食自然是在这里解决的。应该说,一大家人,都是在这里吃饭。巫山都不曾记得,自己家里吃否开过火。爷爷巫天明,是五四时期的京大的学生。可惜,太爷爷病危而辍学。 有一次,巫山好奇地问:“爷爷,太祖曾经也在京大当过图书管理员,你见过吗?” 聊兴正浓的爷爷,不再做声,只是把三尺多长的烟袋,吸得吧嗒吧嗒作响。 奶奶杨天秀,是解放前二区盐场一个大盐商的三小姐。从小,家里为了让她攀上高门大户,开始缠脚。三寸左右的小脚,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奶奶做的饭菜,简直是一绝。物质匮乏的年代,能买到的东西太少。但在爷爷家,光是咸菜都近三十样,每顿桌子上三四个咸菜碟子。 偶尔,各处的本家还会送来纯正的野味。野兔,麂子,有次还有一只野猪。 这个年代,巫县第一家的餐桌上,绝对是本县最丰盛的,没有之一。 巫县县城,并不大。这是一座小山城,临河而建。大宁河与白杨河在这里交汇,流经小三峡,注入长江。 每天早上,环城公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奔跑着,风雨无阻。渐渐有人知道了,那个身影是巫主任家的儿子。于是,晨跑的人不断增多。或许是为了接近巫山,以此来讨好巫县第一人。或许大家也渐渐喜欢上了锻炼身体,乐此不疲。 更有人说:“巫主任家的儿子,是一个天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巫山,已经确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第一章 历史的天空 第二章 望父成龙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章 望父成龙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三年就这么过去,巫山觉得准备工作差不多了。 一直以来,巫山都用后世成型的观点,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父亲原本逐渐变得不太坚固的信仰。 真正起作用的是,和父亲一道,在全县各地微服私访。看到巫县的实际情况,再把儿子说的话一对照,巫立行心里有谱了。 县里关押着一大批省里的地区的黑五类人员,除了刚到的时候戴着尖尖的纸糊的帽子,胸前挂着某某某,在县里最大的广场上开会批斗,然后游街。后来就关起来不再过问。 今天,县革委会开会,议题就是顺应党中央精神,如何教育这些走资派臭老九的问题。 巫主任一反以前的沉默,在会上慷慨发言:“这些人罪大恶极,我们对阶级敌人决不能手软。会后,我会亲自给他们开会,让他们深刻检讨,今后就下放到基层中去,接受无产阶级的改造。” 从会场出来,巫立行把中山装的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司机王建国凑了上来:“巫主任,回家?” “不了,去巫中,给那些人上政治课。”巫立行给旁边的通讯员(特殊时期以前县一级没秘书,只有这个称呼)张解放说:“马上去联系武警,看管会场。” 到了巫中会议室,一百多关押在此的黑五类人员,早就坐在了位子上。 巫立行对王建国和张解放吩咐:“你们和武警都到会场一百米以外,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农村当兵出身的王建国有些为难:“巫主任,万一他们” 巫立行挥了挥手:“都是些老人和文化人,邪不压正,去吧。” 王建国张了张嘴,虽然不理解邪不压正的意思,还是和张解放出去了,便随手关上了门。 巫立行,慢慢地走过去,又把门打开,看着司机和秘书在和中队长交涉,中队长疑惑地看了看巫立行,巫主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走远。估摸着都扩散到一百米以外,巫主任不放心,又把手往外挥了挥,包围圈又往外扩了二三十米,他才关上了门,步履沉重地走到讲台上。 首先,巫主任鞠了个躬:“同志们,你们受苦了。大势所趋,小巫照料不周,在这里给你们赔礼。” 这些人自从特殊时期以来,在任何地方都受到批斗。直到这里,才只被游街一次后,就一直羁押在已经停课的巫中,挤在狭窄的学生寝室。脸上的神情随时都是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巫主任的言行,让大家惊诧莫名。 巫立行没有管他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我出生于解放前夕,幼年的记忆比较模糊,但明白解放后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后来,我们国家三反五反,大炼钢铁,随后的三年自然灾害,紧接着就是史无前例的的无产阶级特殊时期。” “但是,我们都是共产党员,要始终相信我们的党,总会不断纠正发展过程中的错误。想我巫立行,一直以来都是浑浑噩噩,那怕被推到革委会主任的位置,都是过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在这里,我得感激我的儿子,他今年才十几岁。这几年,我们爷俩一直在讨论。最后,我们得到一个结论: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终会云开见日出。 ”同志们,大家迟早会有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一天。今天,我们就在这里讨论下接下来如何治理巫县。你们就请过些日子到巫县各个岗位上屈就,等待党的召唤。” 下面的人早就惊呆了,原来,巫立行也是个明白人。 在座的有几个都喜极而泣。 巫立行小心地看了看窗外,双手往下压了压:“各位,请安静。从今天开始,我们巫县就会埋头发展。出了这个门,大家都要忘记这件事,更不要给家人朋友写信告知。但欢迎你们把家人朋友也过来,接受无产阶级的再教育。”说到这里,他挤了挤眼睛,人群发出会心的微笑。 “这些日子,我到巫县每一个角落都走访过。我们的农民,食不果腹,工人们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现在,是午饭的时间。饭后,我会找一位‘专家’来和大家讨论。相信他的理论水平,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王建国把巫山接了过来,午饭就在会议室解决了。 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白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黑色灯线绒衣裤,一双布鞋,整个人看上去很整洁,透出一股机灵的味道。 午饭后,巫山在讲台上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各位爷爷奶奶伯伯叔叔阿姨好,我叫巫山,今年十五岁,巫立行是我父亲。” 在座的位置最高的就是原巴蜀省委副书记赵立生老爷子,六十开外了,头发半白,笑眯眯地看着他:“巫山小朋友,你的普通话说的挺好啊。” “赵爷爷好,我每天都在听广播,跟着广播里面的叔叔阿姨学的。” “咦,你还认识我?” “当然了。爸爸经常在家里谈到你们呢。我还经常看地区的亿县日报。好多前辈都在报纸上见过。” 赵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孩子啊,你跳级了?” “是啊,小学的东西太简单了。我都快自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大学的课程也看了些,最主要的是看了资本论和西方的经济书籍。” “噢?” 在座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的叔叔慎重地说:“孩子,我来考考你。” 看到巫山露出不解的神色,赵老爷子马上解释:“杨援朝,杨云同志的幼子。” 巫山一听大吃一惊,杨云可是和伟人齐名的经济能手,特殊时期后一直在伟人身后为改革开放献计献策。 巫山马上正襟危坐:“援朝叔叔请讲。” “有段时间,我到了农村工厂各个地方去调研,发现一个问题,农民,工人,人浮于事,干活的时候都在磨洋工。农民杵着锄头在地里摆龙门阵,工人拿着工具在车间唠嗑抽烟。同时,农民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有隔夜粮,工人也没有余钱。这些问题,该怎么解决。” 在座的好多都是从事经济工作的,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巫山,看他怎么回答。 巫山理了理头绪:“杨叔叔这个问题实在太大,小子就在这里抛砖引玉了。建国之后,我们都喊着当家做主的口号,不管在城市还是在农村,农民不再为地主耕种土地,工厂也收归国有,一定程度上调动了大家的积极性。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一辈的慢慢退出历史舞台,新一代的人逐渐成为社会的主流。” “像杨叔叔和我爸爸你们这一辈人,没有经过解放前的生活,自然也就体会不到当家做主的感觉。现在主要的劳动者就是你们这一批人,不再有开国初期爷爷奶奶辈的劳动热情。如果农民耕种的土地是自己的,工人也成为工厂的股东。我想情况就会大为好转。” “农民的问题,我看了文献记载,包产到户在1956年出现在江浙省瓯江地区嘉永县。1957年夏季,瓯江地区各县有1000个农业合作社实行了这种办法,但随后受到批判。不可否认,我认为我们的现行的农村制度需要改革,方向就是包产到户。这样,农民才会真正成为土地的主人,生产积极性就会爆发出来。” “至于工人成为企业的主人,在我们国家还没有先例。在国外,资本家都会象征性给一些管理人员股份,让一线的生产工人有劳动积极性,因为他们有盼头。国内目前据说在太湖省江阳市华土镇有个华东村,华东村的支书姓尤,他们有几个手工作坊,悄悄地把自己的产品销售到附近的县份。那里的农民也成为手工业工作者,他们年底分红,从业者也勉强可称为小企业的主人。如果我们的企业,都给工人一定的股权,每年底参与分红,他们的积极性也会调动起来。目前由于能力有限,只能想到这么多。” 与会者都张大了嘴巴,想不到这么点儿孩子对这么大的话题也能侃侃而谈,而且言之有物。 巫立行在饭后就让巫山回家去了。随后的几天,大家都认可了农业上包产到户,工业上员工参股的决议。对于如何让现在各区的造反派头头如何安排,如何推行现行的政策进行具体的磋商。1974年3月12日,这是巫县历史上最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全县召开基干大会,会议上,通过了《巫县革委会关于基层干部脱产学习老三篇,把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进行到底》的文件,决定所有基层干部,包括各公社的革委会主任学习好老三篇后,到全国串联,学习先进经验,把无产阶级特殊时期进行到底。同时,黑五类人员分配到基层,接受再教育。这些人以前都是各行各业的领导人员,决不能脱离劳动偷懒,必须回到劳动岗位上接受大家的批评。 亿县日报及巴蜀省日报都争相报道,巫立行也成为了巴蜀省的一面旗帜,各个县市都邀请他去作报告。当然,具体做报告的事情,巫立行都交给了在特殊时期中表现突出的各位革命闯将,自己则扎根巫县,继续深化本县的革命。 等那些特殊时期中冒起来的人员走出巫县走向全国的时候,巫县的农业工业改革也进入轨道,这一切在巫县所有的文件中找不到半点的蛛丝马迹。 后来,著名经济学家,政务院政策办公室主任杨援朝的回忆录中,称赞巫县三一二文件是现代中国改革中最重要的里程标,当年全县的工农业总产值据不完全统计,比上年同时期增长了36倍。 巫山的计划在一步步展开。 第二章 望父成龙 第三章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章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时间已慢慢进入1974年的盛夏,巫山山脉的夏天,来得比较早。每年农历五月份,就已经相当热了。爷爷象以往一样,轻轻地摇着蒲扇。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显得天气更加燥热。 受到巫山的影响,小叔也不时的百~万\小!说,不再象从前那样整天到处溜达。巫山看得出来,小叔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不适合体制内的生活。重生回来这么久,巫山才知道小叔居然有工作,是车站的调度。反正随时去爷爷家都看到他在家里窝着,不知道他是哪门子的调度。 巫县有两个车队,一个是县里的国营企业,叫巫县车队;另一个是集体企业,是县城所在地城厢镇的车队,叫城厢车队。生意好的线路,如一区二区三区四区五区,上下午两个车队都有一趟。而六区七区八区等不好的线路,就只有县车队每天一个班次。县车队在西门车站发车,城厢车队在较场坝发车。小叔在县车队上班。听奶奶说,小叔不仅能开车,还会修车。 能不能开车巫山不知道,但能修车看来是真的。有次,农业局开车的钟师傅车不能发动,上门来找小叔,巫山也好奇地跟着去了,小叔打开那台破旧的据说是县政府淘汰下来的华都吉普车前盖,摆弄了几下,到车上一发动就好使了。那次巫山回前世老家三区也央求着小叔借了辆林业局的车回去的。 奶奶说,小叔刚开始经常求着司机们带他到每个区去,慢慢就跟着他们学着开车修车。有次到六区去,那个革委会副主任的闺女哭着闹着要嫁给他,后来巫山也偷偷去瞅了一眼,哎呀妈呀,不到一米五五的身高将近200斤,难怪小叔没兴趣。 巫氏家族是巫县望族,从传说中的巫二老爷时代就逐渐发达起来。有钱有势自然找的都是美女,一代代下来,家族男的一个比一个帅,女的一个赛一个漂亮。已婚的大姑和姑父就是单位的金童玉女组合,二姑也是单位的一朵花,经常在家门口就能看到一些小伙子在附近转悠。父亲和小叔遗传了奶奶的基因多一些,作为男性来讲漂亮得过分。 巫山自己就遗传了母亲阮秀英姿飒爽的风采,虽然才十几岁眉宇间也露出勃勃英气。妈妈的娘家只有八十多岁的太姥姥一个人,随时看上去都精精神神利利索索的。重生以后隔三差五都会去看看她,老太太拉着曾外孙的手就不停地说,讲述安安送米的故事。妈妈把饭做好了,巫山马上抽身去收拾桌子端饭菜,到了桌子上,太姥姥又开始讲述这个故事。巫山心里苦笑,难怪老爸不怎么和母亲一起去。如果自己不是重生回来的,也会厌烦吧。 前世,看着满大街的洋货充斥市场,巫山暗暗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尽最大努力发展国货,让国货成为世界品牌,让世界五百强里多几个中国企业,让中国人不再崇洋媚外。 上一世,对国企的改革,巫山是很不以为然的,没有做到企业员工真正当家做主。所以,做为也许是今后华夏改革的样本,巫山在和父亲讨论国营企业改革的时候就引经据典,让父亲坚持在企业里搞股份制。 一旦伟人上台,就把股份明确化合法化,不再去经受所谓的阵痛。那些被强制来巫县的黑五类能上达天听的人不下十个,相信伟人不会再摸着石头过河,一步到位。 而他自己的定位是从政,家族企业刚开始的时候能扶上马,而后最多在幕后出谋划策了。不能改变世界大势,但能改变中国小势,以小势促进大势,让岛国鬼子到太平洋喝水去吧,让米国从此衰败,让中国立于世界之巅。 自己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家人是最直接的受益对象。而家里,小叔是最具有生意头脑的。家族企业,就让小叔为主,大姑二姑为辅,初期在港岛起步,内地就在家乡建立一些小企业,一旦伟人上来,马上以港资入股扩大企业规模。 五月初五,是传统的端午节。巫县端午有三个,五月初五小端午,五月十五大端午,五月二十五末端午。这里的风俗习惯不吃粽子,吃包面(馄饨)。晚上吃过晚饭。太姥姥也被妈妈接过来过节,爷爷让出了平时大家戏称的龙椅—竹块编的凉椅给太姥姥坐,爷爷奶奶管太姥姥叫表婶,也不知道是什么根据。一大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奶奶挨着太姥姥说着悄悄话。 今天,巫山就准备把家族企业的构想和实施正式提出来。 “爷爷,您觉得社会该怎么发展?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见得吧,一朝天子一朝臣,花副主席是太祖的接班人。一旦太祖走了,花副主席上来,就是他自己的搞法。这个人从晋省起家,以农业为本,农业学大寨嘛。” “爷爷,太祖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您觉得老一辈人会让他顺利接班吗?最重要的是,花副主席和太祖一脉相承,我看了文献,从大炼钢铁以来,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我们的各项指标是在后退。花能把国家带到哪里去?国家搞经济的能手就是特殊时期要打下去的目标,少祺同志不行了,但伟人爷爷,杨云爷爷可是一直坚挺。他们不管在党内军内支持者众多,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最近一年多来,我在报纸上看到太祖和总理的信息一天比一天少,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们二位的身体每况愈下,不久于人世呢?相信时间不会超过几年。那时侯,伟人为首的这一代领导人会重新掌舵。过往的经历看来,伟人他们一定会把发展经济放在首位。您觉得会不会这样?” 场面马上冷下来,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爷爷,我今后也决定和爸爸一样从政。家里必须要有钱,钱从哪里来?就象您那天说的,当官不能被老百姓戳脊梁骨,我们不能也不会去贪污。现在,我们就当是抓住了时代的脉搏。即使今后世情的发展脱离了我们预想的轨道,那我们家也应该努力拼搏一番,人生能有机回搏?相信大爹二爹爹爹(大姑二姑小叔的称呼)都厌倦了这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日子,何不投身到生意场上去?” 一家人从惊讶到沉默思考,只有太姥姥和奶奶还在那里耳语。所幸,家里老人都耳聪目明。重生之后,巫山尽力表现自己,每次都把自己的观点推到莫须有的书上。前世学的是文科,这一辈子,他还没想好。但一定在经济上下工夫,所看的书都是经济类书籍为主。爷爷大学时代的教材全部是繁体字,前世的功底,加上这一年多来的刻苦用功,他的繁体字比前世好多专攻古代汉语的都扎实。平时也潜移默化地谈到这些问题,让家人不再看待小孩子的眼光来看他,爷爷都亲昵地叫他“我们家的神童”,其余家人也认定了他神童的身份。都觉得是这个时代闹的,学生都不学习,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居然比大学生都懂得多。 “小山伢子,你觉得大家应该怎么做?有具体的思路吗?”还是爷孙俩的对话。巫家人家教很好,家长一般都是一言九鼎的地位。巫山常常在想,父亲的大字报,何尝不是爷爷和父亲合谋的结果?大白天父亲母亲从来不来爷爷家,偶尔听奶奶提起,逢年过节,妈妈都会深更半夜来爷爷家,甚至母亲不来家里不开饭。 “爷爷,我是这么考虑的,二爹爹爹去港岛发展,渠道就是易仁同志的家族企业出去,牵线搭桥就由赵爷爷他们这些人。启动资金我已经准备好了,几年的时间,我用繁体字写下了千多万字的小说,相信能够在港岛大卖。同时写了几个电影剧本,卖给香港的邵氏嘉禾。我会去那里呆一段时间直到公司进入正轨。东边不亮西边亮,大不了家人今后都去港岛。大爹和张爸(大姑父)就在家乡发展吧,一来你们两口子相对实在,二来建军表弟还小,张爸还得照顾张爷爷张奶奶以及两个未成年的表叔。亲兄弟明算账,我们家人四支人,每家都占有公司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这个不好吧,那对你们不公平。”张爸是实在人,知道他们在今后的生意中就是按照家庭会议其实就是巫山的思路走,自己就是看管下。 “张爸,大爹,”看到大爹也要说话,巫山摆摆手。“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一家人都会退到幕后,交给专门的人来管理。来管理的人我们也要给别人股份。我们父子两个是注定要从政的,目前父亲的职位不高,我还只是一个方向。如果有一天,我们爷俩到了一定地位,家人从商即使没有给家族企业带来方便,也会给人说闲话的。” 爷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考虑半晌,终于点头,“那就这样吧。你把所有的手稿拿过来我看看,大端午的时候我们再决定。相信爷爷吧,华夏一流大学华都大学堂的高才生,不管怎么样都有审核你作品的资格,也有判辨你作品成熟或成功的能力。” 那一刻,爷爷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直到老爷子去世多年以后,巫山想到爷爷,脑袋里就是那个霸气挥手的身影。 巫氏家族历史上意义深刻的家族会议,在深夜落幕。 而巫山在家里的地位,从这以后只在爷爷之下,尼玛,这哪是神童,这妖孽岂止一个神童可比?当然,巫山可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重生的。 是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大端午,慢慢地近了。 第三章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第四章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章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一晃,大端午到了。 巫山一大早就来到爷爷家。 看来,爷爷吃过早饭后,又把龙椅搬到院子里在那里听收音机。收音机里正在放着《万丈高楼平地起》,爷爷眯着眼睛,嘴里跟着哼唱:“天上星光日夜醒,地上五谷万物生”右手轻轻晃动着蒲扇,左手搭在大腿上,五个指头悠悠地一起一伏,打着节拍。 看着爷爷满头头银发,巫山没来由心头一酸,不知道爷爷奶奶还能活多久,倚在院门上发怔。唉,还是趁两位老人在世的时候多多承欢膝下吧。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向爷爷身后猫去,奶奶正在颠颠巍巍地收拾桌子呢。看到巫山,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他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姿势。奶奶轻轻点了点头。 巫山把双手蒙到爷爷眼睛上,怪声怪气地问:“猜猜鹅是谁呀?”巫县挨着秦岭省,这里的人经常笑话他们把我说成鹅。 “哈哈哈哈!”爷爷爽朗地笑起来,“是我淘气的大孙子山伢子吧。” “哎,把昨天老王头送的杏子李子拿出来,昨天不是洗好了吗?”爷爷又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在家里,爷爷叫奶奶都是“哎”一声。奶奶叫爷爷都是他老汉,老汉在这里就是爸爸的意思,准确地说是父亲。小时候都管父亲叫爸爸,长大了之后就喊老汉。而母亲小时候叫妈妈,长大了就喊一个字妈。 “好好,我把毛巾透一下就来了。” 奶奶每次看到孙子都喜笑颜开,一会儿拉过去亲几下,还要巫山亲几下她。如果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倒没什么,关键是这身体里装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啊。每次巫山总是借故跑到爷爷边上。 上一辈子,巫山家里没水果,夏天的时候到茶场里去偷梨。一年四季都穿着一件华达呢的衣服,把扣子扣好,两个袖口和领口用茅草和书皮扎紧。傍晚时分把偷来的梨装进去,光着膀子拎起衣摆扛着回家。前世的母亲把梨子一个个掏出来,看着儿子身上被茅草划出一道道红印子,心疼地问疼不疼,光着脚丫去山上别被刺扎着蛇咬着,小心点儿莫让人看到了。小孩子偷几个梨看到了大不了被骂几句,大人要被抓到了可要开批斗大会的。妈妈一边掏着,妹妹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瞅着,就随手拿一个在身上擦两下,递给妹妹。妹妹就欢快地啃起来。梨子汁顺着嘴角往下流,妹妹感觉到了,马上用手抹回去,直到把梨核啃出来。妈妈又拿一个给巫山,巫山看到妹妹又盯过来,使劲地咽了下口水说还是喜欢喝水不喜欢吃水果。说着去拿木瓢舀起半瓢水咕噜咕噜喝下去。久而久之就真的不吃水果了。 “小山,拿着呀。这孩子怎么发愣呢。”递过来一个黄澄澄的婴儿拳头大的杏子,把巫山从记忆里惊醒。爷爷叫父辈直接叫名字,管他有时叫小孙子有时叫山伢子。奶奶叫父辈就叫最后一个字再加上个呀子。据妈妈说,小时候叫过他淘狗子,家乡人都觉得名字叫的越贱越好养活,被爷爷骂了就改口叫小山了。 “奶奶,我这些天在换牙,疼得很,不能吃,你们吃吧。” “爷爷奶奶吃不了咯。”奶奶苦笑着说。两位老人下面的牙都掉光了,爷爷上面还有五颗牙,奶奶只有两边一边一颗牙,像两颗小虎牙。 “奶奶,县城里没有镶牙齿的吗?” 奶奶摇了摇头。 “爷爷奶奶,今年腊月,我领你们去省城镶牙去。” “好哇,”巫山这时候才发觉奶奶的牙齿说话有些漏风,“我们家小山长大咯,知道心疼爷爷奶奶咯,爷爷奶奶在享福咯。”说着爱怜地搂过巫山的头。 70年代的物质还是相当匮乏,奶奶把四季豆炒熟,毛葱,腊肉一起炒熟了剁碎,再加了些红辣椒末,用手和匀做馅儿,包面皮子是在街上的面坊里买的。三角形的包面皮,在过称之后,面坊里的人还热心地把三角其中一个尖切下来,称重量的时候,秤砣稍微往右边挪了挪,还是扬得高高的,秤砣不断往后滑。巫山想这些人可能已经知道了奶奶和他的身份,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这下,他们服务的热情更高了。一个胖大婶一直冲着奶奶和巫山傻笑,悄悄地问:“这个是巫主任家的老大吧。” 奶奶可是解放前的大家闺秀出身,含蓄略带倨傲地点了点头,也不告诉他们家里就只有一个孩子。 爷爷在家里是不干活的,奶奶开始包,巫山洗了手,也捋了捋袖子过去,奶奶马上制止:“小山乖,到爷爷那儿去玩儿。” “奶奶,我会的。”拿起皮用一只筷子拔了点儿馅儿,熟练地包起来。 “天啊,我孙子真能干!” 爹爹二爹大爹一家子都陆续回家了。奶奶把包好的包面一个个摊在筛子里,用簸箕扣上防备苍蝇。大家伙回来也都吃了点儿米饭垫了下肚子,等巫山的父母过来。 太阳还没落山,月亮已经升起老高了。立行两口子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这个时候没什么文娱活动,一般的人家早就休息了。就这样,巫立行还戴了一顶草帽,在阮秀身后十米开外左顾右盼。 锅里的水,开了又加水,一会儿又开了。奶奶就不停地加水,锅都快满了。看到大儿子和儿媳回来,奶奶麻利地把包面下了锅。 两口子进屋叫了声“老汉、妈我们回来了”,就洗过手安安静静地等着包面煮熟。桌子上就三盘菜:干煸四季豆,青椒炒肉,凉拌黄瓜,周围是大大小小的咸菜碟子。 包面一熟,奶奶就开始乘,巫山就不停地往桌子上端。这时候的孩子教育不像后来独生子女一样天天捧在手心里。老巫家家教极严,孩子端饭擦桌子端倒洗脚水都是应该的。不然哪怕巫山是老巫家唯一的孙子辈,也免不了竹笋炒肉。也许巫山曾经挨过打?重生以来,家人越发喜欢,还没有被打过。 桌子上,爷爷先动筷子,其他人才开始吃。吃不言寝不语。吃完饭把桌子碗筷收拾好。当然,有闺女儿媳在,奶奶吃完饭就没干活了。 一家人又围坐在院子里,依然是爷爷最开始说话。 “这些天,我把巫山交给我的小说和剧本都看了。剧本我不懂,觉得故事情节生动有趣,应该可以打动那边的老板。这里,我们先说说小说。”爷爷喝了一口终年离不开的茶,接着说。 “你们都看了,发表下意见吧。” 还别说,老巫家的人包括奶奶繁体字功底都是咣咣的,除了张爸,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确实,”爷爷开始总结了,“巫山的作品,至少我觉得没有值得修改的地方,《寻秦记》里,《大唐双龙传》中,任务繁多,特别是大唐,双主角,寇仲和徐子陵的经历腾挪跌宕。寻秦也是每个人都特色鲜明,假如你不是我孙子,我真不相信,这两部书是一个才十多岁大的孩子写的。《吞噬星空》,别开生面的科幻题材,让我们耳目一新。爷爷奶奶老了,也许等不到你们辉煌腾达那一天。但我有理由相信,我们老巫家,在巫山的规划下,必定在华夏大地闪亮登场。你说的易仁同志,在年轻的时候有过接触,这么多年没有来往了。我巫寿巫天明当年也是《新青年》中的一员。后来要不是你太爷爷身体不好,爷爷也不会,算了,还是那么去找你的赵爷爷他们牵线搭桥吧。” “立行,”爷爷又扭头对爸爸说,“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太祖的崇拜者和追随者。但是,太祖也是人。当年在京师大学堂的时候我们见过面,是一个很睿智的人。是人,都会有缺点。在建国初期,我们欢呼雀跃,中国迎来了大发展。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包括你现在做的,可以说是与太祖的方针背道而驰。” “但你的心依然在挣扎,看得出来。记住了,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为某个人服务。你一切为了人民,人民才会拥护你,相信你。我和你妈到各个区去,听到他们都在说你好,我们很欣慰。上面的方针政策,对人民有利的,坚决执行。对人民不利的,坚持原则,但不能和上面对抗,文件照发,会照开,但不能执行下去。 “这些,说实话,目前你这个当儿子的没给你妈和我丢脸,做的比我想象的好。表明了你在政治上日趋成熟。当然,太祖他的用意也是好的,也想中国富起来,但任何东西到了下面都变了样。你父亲我,不是党员,是民主党派。我们同样拥护对人民有利的。” “小山伢子,这么多年来,你们两口子整天忙活,他自己看了很多书。他的理论水平,我自愧不如。但是,孩子始终是孩子,还需要你们扶持。我和你妈看着都是要入土的人了,本来只是希望一家人健健康康。但我家有麒麟儿,可谓生而知之,何不让他信马由缰,在广袤大地上飞驰?通过孩子的事情,我们得出了一个道理,知识就是一切。今后,我们家每个人都要多读书,读好书。每个人每月都要对所读的书做出计划。老大老二老幺(巫立行一直以来貌似没有进入家里的排序),你们对经济方面还很薄弱,这方面的书籍要多读。立行也必须看经济理论方面的书籍,而且你的任务是最重的。今后,我们走了,你是一家之长,如何管理一个家族,你要好好考量。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仲夏的深夜,还是很凉爽的,爷爷忍不住咳起嗽来,奶奶一边给爷爷捶背一边把茶杯送到爷爷嘴边。爷爷累了,挥了挥手:“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尽量早点联系好。” 相信相爱的一家人,还能这么团团圆圆的几次呢? 第四章 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第五章 北上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章 北上 赵老爷子那边耽误的时间很少,看了巫山写的小说,惊为奇才。 二话不说,从书箱的最下面取出一个红绸包,慢慢层层打开,上面是中南海通行证几个鎏金的繁体字,编号0021他依依不舍地把红绸和通行证一起交给巫立行:“现在,没法打电话了。他们的电话变化很大,新的号码我也不清楚。你们去了就直接拿证件进去吧,在警卫那里直接报下找伟人副主席,他会安排你去见易仁同志的。我给你写个条子带在身上。” 转身,拿出挂在上衣口袋的英雄钢笔,唰唰写了两行字:易仁同志,巫山小友心有沟壑,望鼎力相助。赵立生,1974年7月8日于巴蜀巫县。 下放的人中,有一个叫张大军的人,是铁路系统的,写了一张条子,让巫山他们到成都后,找他的人帮忙。 一切都准备好了,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日子。 1974年农历五月二十日清晨,巫山和二爹爹爹一起坐班车去亿县,在亿县坐船到陪都,然后到蓉市去坐火车到京师。爷爷没有来送行,昨天晚上把存了多年的一千五百块钱给二爹拿着。走出老远的时候,巫山回头一望,爷爷从院子里走出来了,在院子门边看着他们一行。 父母昨晚都商量好了,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上车。大爹二爹搀扶着奶奶,张爸抱着小表弟建军。因为奶奶的小脚,一行人600多米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西门车站。 车站角落,一辆吉普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母亲阮秀趴在父亲巫立行的肩膀上,双肩不停地抽动。巫山心里也很难过,这一世第一次离开父母远行。昨晚,巫山郑重地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最疼爱我,曾经怕有弟弟妹妹瓜分你们对我的照料,决定不再要孩子。这样对你们很不公平。今后,儿子的路不知道有多远,但在你们身边的时间可能会很少,你们还是再给我要个弟弟妹妹吧。” 五点五十发车,五点四十五左右,才有一个精精瘦瘦的中年妇女拿个一个小本子查票:“一号是谁?” 爹爹马上把手里的票扬了扬:“吴姐,一到三号是我们的。” “小权啊,你要去亿县?” “对呀,带着二姐和侄子去有点儿事。” “啊?这就是巫主任家的老大?这孩子,长得真好看。”一张严肃的脸马上成了一朵盛开的芍药花。在口袋里摸出两颗水果糖:“孩子,来,拿去。” 巫山看了看爹爹,爹爹点了点头:“吴嬢嬢(方言,指阿姨)给你就拿着。你吴嬢嬢很照顾我。” 巫山在心里一哼:还不是知道你是我父亲的弟弟。还是接过水果糖,甜甜一笑:“谢谢吴嬢嬢。” 巫山上一辈子不吃水果,也不吃零食,把习惯带过来了。即使这时的物质匮乏,除了一日三餐,平时还是不吃东西。巫山把水果糖悄悄塞给奶奶。奶奶和两个姑姑哭得稀里哗啦,表弟建军看到妈妈在哭,也不明所以哇哇大哭。 奶奶一把搂住巫山:“我的乖孙子啊” 巫山默默地用手擦着奶奶的眼泪:“奶奶别哭啊,这是喜事,我们出去玩儿,回来给你们带好东西吃。” “好的,奶奶不哭。”拉着巫山亲个不停。 爹爹和那位吴嬢嬢在那里唠闲嗑,后面的人不干了,吴嬢嬢的脸色一变:“吵啥子,车子不是还没开吗?”但还是开始检票了。 从售票处里面走出一个碘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爹爹挥了挥手:“强哥,还是你出车啊?” “是啊,你去亿县啊?” “对,这是我侄子。”爹爹又献宝丝的把巫山从奶奶怀里拉过来:“叫秦叔叔,我哥们儿。” 又看到了一次变脸,那男子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零食,那个年代算得上是相当丰富了:瓜子,水果糖几块饼干。那时的司机可是很吃香的职业。 “就是你大哥家的老大?我战友他们给的,拿去吃着玩儿。” 巫山的手可没那么大,爹爹双手捧过来交给奶奶,家人都知道巫山不吃零食的。巫山嘴里还是叫了一声:“秦叔叔好。” 秦叔叔是当兵出身的,话不多,嘿嘿笑着摸了摸巫山的脑袋,又从口袋里掏了一把出来给爹爹。随手打开驾驶室的门,“滋噶”一声,车门开了。爹爹牵着巫山的手上了车。爹爹可没叫过二爹姐姐的。“老二,上车。”二爹也在奶奶和大爹的叮嘱中上了车。 车,开动了。奶奶他们在车下不停挥手,巫山把销售从窗子抻出去,向吉普车轻轻挥动,隐约看到爸爸在默默注视着,妈妈在挥手。奶奶的满头白发在夏日清晨的雾气里是那么的耀眼,就连小表弟建军也在张爸地帮助下扬起来,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丫姨再见,丫奏再见,多多再见。” 上一辈子这个年代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远,想不到路况实在太差,不时把人颠起来。每到这时候,爹爹就紧紧搂着他。晃晃悠悠坐了六个多小时,到了开国元勋柳昭承元帅的老家凯县,车站旁边的国营饭店稀稀拉拉没什么人。 一下车,秦叔叔就领着巫山他们走到饭店的里间。 胖胖的经理走过来,给司机一支烟:“老秦,又是你出车啊?” 秦叔叔熟练地把烟塞到耳朵上,指着爹爹说:“我同事,调度巫立权,我们县主任的弟弟,那是主任的娃娃,那是阿权他二姐。” 胖经理马上又递给爹爹一支烟,爹爹摆了摆手,老巫家的人都不抽烟。 胖经理熟练地给大家的搪瓷缸子里放了茶叶,把暖瓶的水倒进去。“我叫你老权吧,我叫钟晓发,在这里给大家端端茶递递水。今后没说的,到了凯县你就找我老钟。” 菜很快就上来了:一盘白菜,里面若有若无几块肥肉,一盘豆芽,还有一碟咸菜:辣椒末拌的萝卜干。秦师傅还喝了一点白酒,巫山估摸着有二两。那时候可没有醉驾一说。 吃过饭,车子又慢慢向亿县进发。秦师傅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和爹爹说着话。在下午五点半左右,车子终于到了亿县的车站。秦师傅把车子停近车站,站起来喊了一声:“亿县到啦,下车!” 二爹一路晕车,在凯县的时候还吐了。爹爹和巫山慢慢扶着二爹下了车,秦师傅还在车上等着:“老权,走。” “强哥,我们就住国营旅社吧,在旁边吃点儿东西。还得买票,明早去陪都。” “你们还要去陪都啊?走走走,你叫我一声强哥就是我兄弟,我帮你安排。放心吧,兄弟。” 距车站不远,一家没有挂牌子的沿街铺面,门关着的。秦师傅上去敲了敲门:“干妹啊,我强子,开门。” 门开了,露出一张二十多岁小女人的脸,老秦又把巫山他们介绍了一遍。 看样子,那女人是秦师傅的相好,巫山前世啥都经过,一眼就看出来了。 二爹爹爹还真以为是他干妹,一直不停地道谢。老秦让那巫山叫罗嬢嬢的女人做饭,自己跑去买船票。 吃着晚饭的时候,船票就买回来了:“阿权,我战友有人在轮船公司,硬是买了三等舱的票。” 二爹把票面看了下,把手帕裹着的钱掏出来,给秦师傅63块,又要给他五块钱跑路费,秦师傅推了半天没收。 二爹爹爹没坐过船,巫山就给他们解释轮船有一等舱二等舱散席,但一般的穿就只有三等舱和散席。老秦和罗姓女子就好奇地盯着巫山看,把巫山都看毛了。 爹爹给他们解释说巫山看的书是他们的好多倍,二人又不停地夸奖巫山有出息。晚上睡觉也是在罗姓女子那里睡的。二爹搂着巫山,晚上睡着了还在不停地抖动,估计是晕车的后遗症,搅得巫山一晚上没睡好。 一大早起来,老秦已经开车返回巫县了,罗嬢嬢给大家准备了稀饭和咸菜,三个人匆匆忙忙地吃过早饭。罗嬢嬢领着大家坐公交到码头。罗嬢嬢不是那种特漂亮的女人,但是很耐看,话不多,为人很实在,船开了,一直在岸上给这三个认识不过一夜的人挥手。 因为晚上没睡好,巫山一到船上就睡觉。中午的时候隐隐约约爹爹他们叫吃饭,巫山说想睡觉。一觉醒来,船过了鬼城,不一会儿就到朝天门了。 在朝天门找到去菜园坝的站牌,等了二十多分钟,车子来了。总共就三个帆布包,各自带了一两套换洗的衣服。不像现在一出门大包小包的。奶奶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个搪瓷缸子,上面映画着样板戏里几个敬礼的军人,太祖体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几个字在人像的下边。三个缸子一模一样。 到了火车站,用革委会开出的证明买了去蓉市的硬座票。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从山城市开往蓉城市的列车到站了。车站的高音喇叭一直放着的革命歌曲停下来,广播里招呼大家上车。 车厢里的人不多,上车就找到位子了。三个人和别人换了位子坐在一起,二爹靠窗户坐着,巫山在中间,爹爹靠着过道。白天虽然迷迷糊糊睡了一天,一上车巫山又一直打呵欠睡着了。 看来重生以来,巫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毕竟是十几岁的身体,又是给父亲做规划,又是剽窃小说剧本,每天都没闲着,这几年实在累坏了。 五点多的时候,火车上的喇叭就放起了东方红的音乐。爹爹已经醒了,看到巫山也被吵醒,就把二爹也推了推。 三个人打开帆布包,开始洗漱。收拾完,透过窗户,看到已经到了驷马桥。爹爹把三个包都挎在肩上,到车门边准备下车。 顺着人流,从出站口出来。七十年代的蓉城火车北站真小,二十年后的蓉市大酒店和海发大厦还是几栋低矮的单元楼。 看了下大致方向,巫山就招呼二爹爹爹走向车站办公室。 办公室里,就三个人在,自顾聊着天,正对着门的那个人约莫五十多岁,看到巫山三人,脸上的笑意马上变成寒霜:“站住,干什么的?” “叔叔好,”巫山不经意间就成了三个人中出来说话的人:“请问曹星红同志在吗?” “你们找曹主任?哪里人?什么事?” “我们是曹主任家亲戚,从巫县来的?” 巫县?三个人满头黑线。巫山看三个人可能不清楚:“亿县地区下面的一个县。” “你们是张啊,好,在这里等下,曹主任八点半来上班。吃了早饭没?” “我们吃过了。” “别客气,我叫魏红兵,来,跟我来,我们去吃早饭。” 一路上主要是巫山在和他们交流,在食堂里吃了稀饭,馒头。回到办公室不一会儿,曹星红就来了,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小屋,上面挂着主任办公室的木牌。魏姓男子领着巫山他们进去,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巫山拿出张大军给曹星宇写的信。信纸三张,上面都写满了。信封虽然没封口,但巫山他们一直没看。 看完了信,曹星宇马上热情起来。“几位请坐,谢谢你们对我师傅的照顾。张大军同志是我师傅,一般人都不知道,从列车员的时代就手把手的教我。在蓉市住几天?都是要到京师去吗?” “曹叔叔,谢谢您,我们不在蓉市停留,直接去京师。” “好,我看看车次,蓉市到京师每天下午五点十六都有一趟。”马上打开门“小刘,进来下。” 又问巫山他们:“有介绍信吗?” 二爹把介绍信拿出来,曹星红把介绍信交给刚进来的小刘,让拿三张去bj的卧铺票。 不一会儿,票拿回来了。二爹要给钱,曹星红高低不肯收,“你们这不是打我脸吗?把我师傅照顾得那么好。” 巫山一直曹叔叔的叫着,谈起张大军的事情,曹星红不时哈哈大笑。又给他们三人安排了丰盛的午饭。上车的时候,直接从员工通道送到车上,还对卧铺的服务员交代了要好好照顾巫山一行,才回首转身离去。 巫山还是觉得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每次吃饭都是二爹把他推醒。 第四天早上,巫山又被推醒了。在吭哧吭哧呲的交响曲中,终点站京师到了。 ≈ap;lt;/a≈ap;gt;≈ap;lt;a≈ap;gt;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p;lt;/a≈ap;gt; 第五章 北上 第六章 初会伟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章 初会伟人 随着出站的人流,巫山一行人走出了京师车站。 和几十年后的京师相比,只能叫荒凉。 巫山突然想起来,在火车上睡得那么香,原来是少了后世的叫卖声。火车站也没人卖东西。说实话,要去中。南。海,巫山也有点懵。于是大家就站在那里到处看有没公交站牌。 “哥们儿,到哪儿去?”一个戴着草帽的男子凑近爹爹轻声问。巫山一惊,想不到现在就有人跑黑车了。要知道,文。革期间,出租车被当做资本主义尾巴给割掉了。 “中。南。海,咋啦,你敢去呀?”巫山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出来,那拉客的小伙子又把帽檐往下面压了压。 “嘿,我就不信邪了,你们真去中。南。海,哥们儿今儿个不收钱免费送。今后哥儿们儿也能在别人面前抖起来,再怎么着咱又去了中。南。海不是?说真的,你们去哪儿?” “真去中。南。海!” “啊?哥们儿豁出去了,跟我来!” 三人可是不敢跟他走的。 “嗨呀,没事儿的,来吧,你们就在前面那拐角处等我,车子在旁边小胡同,我把车停在居民楼里的。” “好吧,你去取车,我们在那儿等你。” 三个人就往指点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那小伙子把草帽取下来,浓眉大眼,身高差不多近一米九。巫山坐在副驾上,在成都的时候,曹星红给爹爹塞了六包烟,说自己不抽路上用得着。爹爹把烟给巫山一包,巫山就把整包烟给了小伙子。 “哟,参茸!好家伙,据说五毛二一包呢,买不着。认识一下,我叫吴建国,纺织工业部司机,没事儿就开着车子找找外水,挣点儿烟钱。” “巫山。”“巫立权。”“巫立碧。” “等等,你叫吴建国?”好家伙,前世一次和朋友到一个高端俱乐部玩儿,据说老板叫吴建国,红二代商人的翘楚。 “是啊,我爸是吴振,在维省乌市那里的乌拉泊五七干校。太远了,好几年没见到了。大哥吴延安,二哥吴西柏,后来还有大姐二姐都没了,三哥吴解放,四哥吴援朝,我是老儿子。”我嘞个去,带部队进疆的吴振将军的儿子。前世去建设兵团的时候,据说吴将军的名字,维族可以在小孩子哭的时候说一下就能止哭,那时可是解放了五十年了啊。巫山暗暗打起了这个有商人潜质的红二代的主意。 “吴哥,我们来自巴蜀省,去找伟人爷爷,准备通过易仁同志的渠道去港岛,在那边发展。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去。” “啊?”吴建国嘴巴张成了o型,“去港岛?去他奶奶的,哥们儿跟你混了。反正比现在不死不活的日子强。”吴建国一拍大腿。 “我说兄弟,第一次见面,你们就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不怕我说出去?就冲你们对我的信任,我就赌一回。” “吴大哥,首先,我们是对吴振将军的信任。当然,最主要是对你感兴趣,这个年代,有你这么聪明有头脑的人太少。这么多司机,就你敢出来拉脚挣钱。我看重的是你的头脑。” “嘿嘿,”吴建国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挠了挠脑袋,“单位上的人给我们家老爷子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成了我的专车,偶尔外宾来访,需要车子的时候我才会当易仁同志的司机。不然我哪敢开着伏尔加到处晃悠。” “啥?你是易仁同志的司机?” “是啊,他家住在东城的一个四合院里。嗨,那院子可有来头,最早是傅作义将军的住所,后来梨井泉副委员长住在这里,叶帅把易仁同志安排到这里的。说起来,中。南。海呀,老头子在京师的时候,我倒是经常去,一晃快十年了。上山下乡,我就是不想去,整了个病例。嘿嘿,哥们儿可是病人,带病坚持工作。你们是兄妹吧?” “不是,我的二姑小叔。” “我去,那不行,我和你称兄道弟不比他们小一辈了吗?” “唉,各交各的。” “我五四年的,你们呢?” 算了下,吴建国管二爹叫二姐,管爹爹叫老弟,两人同年,但爹爹生日晚了100多天。 知道大家都第一次到京师来,吴建国开着车子带着大家到处溜达,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到天。安。门。车子开得不快,二爹爹爹贪婪地看着一路的景点。 巫山突然想起了特殊时期时据说红卫兵冲击这里,老总理曾说:“你们的红旗插到了天安门,你们的队伍过了金水桥,你们的矛头指向了太祖。”当然不知道这话是不是真的。但从那以后,太祖也深居简出,不再接见红卫兵。 车到中。南。海的时候前面有个小车队。巫山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机会到伟人面前。二爹爹爹更是紧张地不得了。 把通行证给了警卫,大家被带到房间里检查。二爹被一个短发女兵带到另一个房间。巫山不由苦笑,这差不多连汗毛都检查了啊。 检查完毕,巫山问警卫“我们要拜访伟人同志,需要什么程序?” “稍等。”带队的警卫严肃地走开,不一会儿带了个中年军官过来,老式军服看不到级别,看上去很是威严:“你们来自哪里,有什么事情见伟人同志。” “来自巴蜀省,受赵立生同志的委托,来拜访他老人家。” “好的,我去打电话,你跟我来。”看到这四个人巫山貌似还是头领,奇怪地看了一眼,对巫山说。 巫山跟着这位军人到了屋里,里面有五部电话,他拿起了其中的一部,熟练地拨起了电话,“转伟人同志办公室。”不到十秒,电话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西门警卫室,有巴蜀省来的同志要见伟人同志。现在让他和您说。” 电话递给了巫山。 “你好!我是汪瑞林,是巴蜀省来的同志吗?” 中年声音简洁有力。 “您好,赵立生爷爷让我们来拜访伟人爷爷的。” “好,我马上派人来接你们。” 巫山一行人就在门口张望,不到五分钟,一辆红旗轿车出来了,a01-3430,伟人现在就是这个车牌?一位40多岁的军人出来了:“我是章宝中,伟人同志办公室的。“ “章叔叔好,是我们要见伟人爷爷。”巫山扬了扬手。 “那好,跟在这个车后面。” 蓝色的楼牌,上面普普通通的紫。光。阁几个白色的字。地方到了。跟着章宝中来到二楼,在客厅里面坐下,设置很简单,就一副为人民服务的条幅在墙上,估计是太祖亲自写的。正面的办公桌上是一位国字脸的军人,应该就是汪瑞林将军。他向巫山他们点点头,指了下旁边的沙发,旁边的女兵马上来上茶。 里面的门虚掩着,伟人戴着眼镜在看文件,额头皱起来。汪将军轻轻地敲了敲门,伟人看了一眼,他就进去了,轻声地对伟人说着什么。伟人放下了文件,摘下眼镜,点了点头。汪将军退了出来,对巫山他们说:“你们谁进去,只有十八分钟。” 巫山站了起来,拿出赵老爷子给伟人的信,走到门口,深呼吸了两下,轻轻地敲了敲门。“进来”,浓浓地巴蜀口音。 “伟人爷爷好,我叫巫山,赵立生爷爷派我们来看望您。”巫山怀着深深的敬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赵立生同志啊?十多年前我们见过。他现在还好吗?巫山小朋友请坐。” 巫山规规矩矩地坐下来,把信递给了伟人。赵爷爷写信的时候,没避着巫山他们,上面就简单的几行字:“老领导好,我在巫县,受巫立行主任的照顾,一切安好。巫山小友胸有沟壑,家人想到港岛打拼,请老上级给与方便。您永远的兵:赵立生1974年7月8日。” 伟人爷爷做了个手势,警卫员把门关上后出去了。 “来,小老乡,把你们县的情况给爷爷说说。” 巫山侃侃而谈,从巫县的农业改革到工业改革,从父亲派人出去的方案到五类人员的安置。其间,汪瑞林将军进来了一下说时间到了,伟人挥了挥手说让杨云同志、余春里同志去就够了。好多时候都是伟人爷爷在问,巫山在答。领先了四十年的知识不是盖的。好多时候,巫山也是额头上满是汗珠,毕竟涉及到理论层面,有些东西,在现在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小山伢子,”伟人亲切地说,“你们想到港岛发展,有些什么规划吗?” 巫山简单地把计划说了下。“伟人爷爷,您也知道,港岛和我们的经济形势不一样。我看了好多经济方面的书籍,港岛方面的我们家里的书描述得不多,能接触到的我都看了。但规划毕竟是规划,具体的事务到了港岛才能知道有没有实际操作性。而且,我们出去了,不是叛国。” 用手指了指天,“他们现在出来的时间很少,估计在世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一走,相信伟人爷爷您能和其他爷爷一起以雷霆之势扫穴犁庭,给华夏带来新的生机。而港岛,是我们的领土,1842年,1860年,1898年分别和前清政府签订的合约。相信伟人爷爷肯定能收回来。那时候我们就会回来,用我们学到的经验来带动华夏的发展。” “太祖不是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我们的力量是微薄的,但集合全国都想发展的人民的力量,很快就会甩掉贫穷落后的境况。毕竟,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巫山无耻地剽窃着伟人十年后二十年后的言论。“除了我们自身的发展,在国际上特别是国,他们有先进的技术,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把有用的买过来。” 巫山喝了口水,接着说,“伟人爷爷,我这里想到一个事情,国际上对知识产权保护得很厉害。我们的近邻岛国,是一个狼性的民族,如果我们把自己的生产工艺敞开大门,他们就会无耻地据为己有。假如有一天,我们回到国际上,我们的原始技术变成了他们的产权,我们自己生产还得花钱给他们产权费,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譬如解放前他们对我们国家生丝瓷器行业的打压和剽窃。” 在这里,巫山编造了巴西某地从岛国进口了一组机器,结果打开里面一看,居然是adebrazil。说到了产权这里的时候。伟人一直在不停地皱眉,在纸上写着什么。 午饭是和伟人一起吃的,一盘回锅肉,一盘虎皮青椒。二爹他们都在外面吃。伟人很有耐性地听着巫山说。巫山也信马由缰,谈到了经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谈到岛国人出国旅游自带干粮的爱国情操,谈到了反腐,谈到了北极熊大国必然坍塌。 大约两点的时候,汪瑞林又来敲门了。伟人自嘲地笑了笑:“孩子,今天没有时间了。谢谢你们一家人对老同志的照顾。易仁同志那里,外面不是吴振家的老幺吗?十多年前我见过的,他带过去就行了。知道你在我这里来过,易仁同志会想办法的。当然,港岛还有霍英东先生是我们的朋友,我给他写信关照你。” “唉,真想和您在一起,要是您是我的爷爷多好!” “呵呵,孩子啊,现在我真要认你当干孙子,你们家可就鸡犬不宁咯。今后,有机会的。” 巫山高兴地全身发抖,想不到伟人爷爷居然还有收他当干孙子的意思。 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巫山和伟人爷爷告别,带着二爹他们三个走出了紫。光。阁,仍然是章宝中领着车子送到警卫室门口。巫山他们进去签了名,吴建国开着车子离开了中。南。海。 第六章 初会伟人 第七章 易仁爷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章 易仁爷爷 吴建国闷闷不乐地开着车子,巫山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去哪儿?”吴建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找地儿休息下吧,易仁爷爷应该在上班。晚上你带我们去他家。二爹,你们累不累啊?” “不累!”二爹和爹爹异口同声地说。 “那还是麻烦吴哥领我们到处溜达吧。” “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城东那边恰好有一家溜冰场,我们去逛逛。晚上去易叔叔家混饭吃。嘿嘿,我杨姨做的饭,那是一绝。旱冰场就在他们家旁边不远。” “晚上第一次去就混饭吃,不好吧?” “嗨呀,没事儿。他们就老两口,智健他们姐五个就智元在家,我们去了老两口高兴还来不及。” 吴建国说话时不停地扭头看着,尼玛,巫山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引狼入室吗?二爹天生丽质,皮肤白皙,比后世的所谓国际影星都要好看。吴建国口才很不错,军人家庭出身的他,天生一股阳刚之气,极易引起女性的好感。巫山心里苦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在北湖公园旁边,有一个操场大小的地方。外面围墙围起来,正门左手边有一块白漆的木板,漆都快落了。上面是太祖体的东城旱冰场几个字,好像太祖体到处都是啊。旁边有个窗口应该就是售票室,一块硬纸壳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五分一位”。二爹抢着买了票。吴建国带着大家趾高气扬地往里走。 领了冰鞋,巫山他们就到场子边上准备换鞋。一下子十多个小伙子围上来叫建国、吴哥,吴建国也骚包地把参茸拿出来,一人丢了一支烟。 “哥儿几个,这些是我亲戚。我们刚从祖国的心脏里出来。” 右手大拇指向二爹一指,“伟人老乡,刚去看望他来着。” 那些围观者马上眼冒星星地看着巫山他们几个。巫山冲他们微微点点头,看来这些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唉,”吴建国叹了口气,“以前才叫壮观,大院儿里的哥们儿后面的人拉着前面的衣服在这里围成一圈溜冰。”吴建国熟练地吐了个烟圈,“现在这些人差不多都下乡了,都他妈不给我写信。”狠狠地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扔。 二爹走过去把烟踩灭了,吴建国摸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巫山熟练地套上冰鞋,二爹爹爹在那里看着他和吴建国的动作也照模学样,笨拙地穿起来。吴建国马上蹲下去,给二爹帮忙,爹爹无奈地看着巫山,爷儿俩心照不宣地苦笑。巫山帮爹爹把冰鞋套起来的时候,吴建国已经在给二爹讲着要领。爹爹也在一聚精会神地听着。一说完,爹爹的左脚就往前一出溜,右脚没跟上去,眼看就要摔倒,巫山马上窜过去拉住爹爹,结果还是趴成了一字,两只手撑在地上。旁边两个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巫山拉起爹爹,在前面做起示范。 爹爹感到纳闷儿:“你也没学过,咋你一穿上鞋就好像可以滑?” “忘了我是天才?”朝爹爹翻了个白眼。心说,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可花了老长时间。 爹爹的心灵手巧不是盖的,不到五分钟,就滑得有模有样。 二爹还在扶着吴建国一步步慢慢朝前挪。 为了不太惊世骇俗,巫山刚开始也假装小心翼翼地滑,毕竟这辈子第一次也要掌握下平衡不是?滑了几分钟,巫山就站在那里看着假装学习那些飞驰的动作,慢慢地模仿起来。中间还故意摔了一下,吓得二爹爹爹马上过来。巫山拍拍手说没事儿,这假装真不是轻松活儿啊。 巫山自如地换着花样飞驰的时候,二爹他们三个人在台阶上坐着休息,巫山也滑到他们旁边,自如地停下来。吴建国诧异地看着他:“巫山,你确定是第一次滑?” “那当然,”爹爹抢白道,“我们家巫山可是天才,学什么都快。告诉你,我教他开车,没到五分钟,轰就开着上路了,要是力气不行,开拖拉机都没问题。” 二爹也在旁边使劲地点着头,如数家珍地说巫山百~万\小!说的速度、做家务的能力,好像没有什么他不会做的,看一眼就会,做一会儿就精。 在吴建国眼里,巫山也被打上了天才的标签。继续滑的时候,二爹已经能够小心翼翼地滑上一小段路了,吴建国还是殷勤地在旁边照顾着。他的那些跟班知趣的没有过来打扰,偶尔滑过他们身边说上一句话。好像巫家人的基因很好,都很聪明。不到一个小时,二爹也能自在地滑行了,吴建国形影不离地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倒滑几下,要不就来个180度跳跃。 约莫玩儿了两个小时,巫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看到吴建国领着二爹过来了,问了声:“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 吴建国看了下手表,“五点半了,该走了。我易叔差不多这时候到家,再晚去就不会准备咱的饭了。” 等着爹爹过来,大家都脱下冰鞋,吴建国把冰鞋还回去,巫山看到他给看鞋子的人也丢了一支烟。 “走,咱去洗手。” 照例是爹爹背上三个挎包,,大家向厕所走去。就在鞋房的旁边,独立的一座房子,左边写着男,右边写着女,两边的门都半开着。夏天的公厕很熏,男厕里左边是长长的尿槽,右边是蹲坑。水龙头在进门的左边,巫山打开龙头,太热了,把手和脸都好好地洗了下。出来的时候,还没看到二爹。三个人就在外面等,吴建国马上把烟摸出来,右手拇指划了两下,打火机一个火星都不冒。 “又没打火石了。”他咕哝着把打火机拆开,续上打火石合上。 准备点烟的时候,二爹已经出来,看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头,用手象征性地扇了两下。吴建国讪讪一笑,把烟装进烟盒。大家走出旱冰场坐上车,爹爹自告奋勇地坐在驾驶位子上。吴建国在副驾上指路,巫山到后面和二爹坐。 过了两个红灯路口,在右边的一条胡同口,吴建国让爹爹把车子停到旁边的居民院里。从院子里出来,胡同里走进去,左边的第五家院子门前,吴建国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女声说了声“来了”,包着铁皮边的两扇木门打开了,一位身体健壮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 “戚大姐,我们来看看我叔和杨姨。” “建国啊,快进来,易部长刚回来。”戚大姐侧过身大家进门,她又把门关上。 这个四合院不小,院子的两边是花坛,正对门大概有四间房子,左右各有五间房子。屋檐是传统的飞檐,两端向上面翘起来。 一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中年女子坐在躺椅上,看到吴建国,马上嘿嘿笑起来:“国,国。”吴建国马上走过去亲热地叫了声“四姐,来,这个给你。”随手摸出来一个木头做的小物件给她。她马上坐下去开心地玩起来。 走进客厅的时候,易仁同志的夫人杨剑青奶奶已经听到声音出来了。 “建国来了。”很柔和的带有吴侬软语的普通话。 “杨姨,这几位是巴蜀省的客人,刚去伟人同志那里拜访了,又来拜见我易叔。” “好好,请坐呀,别客气。” 三个人都礼貌地称呼起来:“杨姨好!”“杨姨好!”“杨奶奶好!” 杨女士好像特别喜欢小孩子,拉着巫山的手:“小朋友好,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呀?” 吴建国忙站起来介绍了下,并且把来拜访的目的说了。 沉吟了一下,“我老贾(无锡话老公)在里边。”马上有冲里面喊了一声,“他巴巴,有人找!” “来啰。” 易仁爷爷从里面的书房走出来。他身材高大壮实,一点儿都不像南方人。只是说话的时候,带有些许无锡口音。 “建国来啦,这两天没惹事儿吧?” 杨奶奶把大家要去港岛的事情说了。易仁爷爷沉声说道:“你们来书房吧。” 大家都进了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办公室。书桌上条理分明,左边是一部转盘拨号电话,右边是几支钢笔,书桌上铺了一整块玻璃。电话机旁边有一大叠资料翻开着,刚才他应该在看文件。房间两侧的书架上,装满了书,每一个格子上都写了标签。 巫山把去港岛的想法和具体的操作给易仁爷爷汇报了,把手稿从挎包里拿出来。 “巫山小朋友,你们的思路很清晰。你的所有手稿,这几天我一定花时间看完。唉,都是这些运动啊。” 老人虽然还不到六十岁,头发已经白了好多。 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易智建,我的儿子,也在你们巴蜀省,彝山地区的一个水电站。他和我说过,想出去闯一闯。我此前一直在犹豫。想不到,你们这个年龄都有想法。你们就在我家住几天。一方面,我要好好看看巫山小朋友的小说和电影剧本;另一方面,智健也该回来和你们一起去。智欣和智签,我的两个侄子都在港岛,你们去了也有个照应。建国,这些天你就带着巴蜀来的客人到处转转,吃饭的时间就回来。” “谢谢易仁爷爷。”巫山马上鞠了个躬。 “巫山小朋友,了不起呀,这么一点年龄,居然写出了大人都写不出来的东西。” “易仁爷爷,您也知道,全国都在运动中,家人没时间照顾我,陪我的只有书本了。我爷爷是京师大学堂毕业的,还参加了五四运动,家里的藏书不少。由于太爷爷身体不好,不得不中途回家,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爸爸他们出生之后,一个接着一个运动,没有好好上学,经商也没有用武之地。他们的愿望,我们来实现。这几年,我总共看了一万多册接近两万册各类书籍。” 除了二爹爹爹,其他人都惊诧莫名,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眼光瞅着巫山。 “杨姨,明杰醒了。”戚大姐闯进来,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原来这就是老易家的第四代易明杰啊。小男孩看着这么多客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东瞅瞅西望望,滴溜溜转个不停。 “呵呵,建国知道,易智健的儿子,易明杰。”杨奶奶说着,从戚大姐手里接过孩子。“大孙子啊,下学期就去学校啰,好好享受这上学前的时光吧。” 从书房里出来,巫山心里那个激动啊,他这只小小蝴蝶的翅膀,好像扇动起来了,把吴建国拉来入伙已经是奇迹,前世有次度娘了下,易智建是78年抛弃妻子独自拿着单程通行证去的港岛在那里打拼。 事情越来越精彩了。 第七章 易仁爷爷 第八章 港岛立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章 港岛立足 在京师呆了十多天,这时的京师,二环内还有农田,除了溜冰也没其他娱乐方式。过了刚来时的新鲜感,二爹爹爹也不再热衷于出去。 这天早上,刚起床,客厅里已人声鼎沸。匆忙洗簌过后,来到客厅,杨奶奶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姑娘亲了又亲。 小姑娘很是怕生。一口带略带巴蜀味的口音哇地哭了出来:“我要妈妈!” 从易老书房里出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嘴上说着:“明芳,妈妈在这里,乖,不哭。” 杨奶奶哈哈一乐,把孩子交给她:“这是你任姨,你智建叔叔从彝山回来了。” 巫山忙问好。书房里,智建叔在和父亲交流着。前世只是偶尔在新闻里看到他,和易爷爷差不多高,稍微矮一点点。但由于常年被下放劳动改造,而且彝山那里太阳辐射很厉害,整个人的皮肤晒得黑黑的。大家都打了招呼,易仁爷爷就出门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易爷爷满面愁容:“通行证不好办,看来今晚我得去拜访老总理。” 第二天下午,易爷爷就把大伙儿的往返通行证办好了。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易爷爷和杨奶奶都是很坚强的人,但唯一的儿子刚回来就离开,心里的难过可想而知。易爷爷和杨奶奶就在客厅门口挥手告别,只有戚大姐送大家去车站。想不到的是,伟人爷爷派了章宝中叔叔来为大家送行,带来了一句话:“既然走出去就要混出个名堂回来。”巫山心里不是滋味,伟人爷爷目前举步维艰,太祖老婆为首的势力分外猖獗,在这时候还不忘这个小老乡。 从京师到花城,巫山还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到了花城,一路颠簸着到了安宝。在车上,看到一张报纸,上面是鲜红的标题“热烈祝贺长江一号潜艇下水”。大家都传看着这张报纸,连孤身一人始终沉默的智建叔叔也露出了笑容。 有惊无险的从安宝海关通过,相对于安宝军人对“中。央办公厅”几个字的敬畏,港岛的执法人员一丝不苟地核实每一个身份。在出境的时候,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几个男女拖着大家的腿磕头作揖央求带他们到港岛,一行人只有苦笑。 大家坐上了两台传说中的出租车,向易氏香港的集聚地—九龙旺角弥敦道出发。 由于电报早就拍过来了,易智欣和易智签知道堂弟要过来,这些天一直在家里等候。家人相逢,自然是异常兴奋。易智健叔叔向两位堂兄介绍了巫山一行。 到了港岛,巫山他们把所有的人民币换成了港元,全部加起来就973港元。 巫山对易智鑫说:“智鑫叔叔,我这两天就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然后搬出去。”易智鑫可能从易智健那里了解到了巫山的一些事情,除了不知道他的重生者身份,还是比较欣赏他的,但对他准备创业的事情不以为然。觉得大家出来了,应该接受教育,学会这边的市场经济下如何生存发展,但没有人响应。就连堂弟易智健也说:“幺哥,我今年已经32了,人生能有几个32岁?时不待我,我想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巫山四个人就在易家吃过早饭,易智鑫还是很有人情味的,派了司机送大家去名报。司机是姓王的港岛本地人,不会说普通话,巫山上辈子的粤语也不入流,除了有限的“炖母鸡,宾个,宾豆”之外,只能听懂简单的用语,所以大家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流。 到了名报前台,巫山直接要找金勇先生,前台小姐很礼貌地说:“先生,对不起,金先生必须预约。” 巫山也苦笑连连,这时候的金先生由于十四部小说的火爆,如日中天,哪有时间来接待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啊。 转身对旁边另一个接待咕哝,巫山就听懂了大概意思,好像是说大陆仔的垃圾小说只配在远东日报上发表。 巫山马上出门,到停车场问司机远东日报的信息。在司机连比带划下,他明白了远东日报也是一家不错的报纸。 说来也不怪巫山,一般的大陆人就知道金先生的名报还有解放前就有的大工报,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巫山大喜,马上就让司机驱车前往远东日报。 到了大浦远东日报报社,里面人来人往,一派忙碌的景象。远东日报的繁体字接待大厅外面,太阳照射下闪闪发光。 进去之后,三个人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巫山一个人走向接待处,接待员笑容甜甜的:“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帮你?” “你好小姐,我是大陆人,麻烦说普通话,粤语我不大听得懂。”看到她迟疑地点点头,巫山接着说:“是这样的,我这里有几部小说,不知道咱们报纸是否有小说的版块?” “先生,我们有的,但新人的作品不一定能发表,而且发表的话价格也不会很高。”接待员说起普通话很吃力,但巫山还是听懂了。 “小姐,这样的,我的小说情节生动有趣,本人对这些作品很有信心。我不想用一般的价格来衡量,如果以销量来定价格是否可以。” “先生,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目前好像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呢。” “小玉,什么状况?”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巫山扭头一看,一位三十许的男子走过来,可能是久居上位的关系,自有一股威严,面容有一丝丝熟悉。 “麻经理,这是从大陆来的先生,对了,你贵姓。” “免贵,姓巫,巫山。” “大陆来的?”麻经理饶有兴趣地看着巫山。 “对,我们住在易智欣先生那里。” “噢?”他眉毛一扬,显然对这些红色商人也是清楚:“介绍一下,鄙人麻庭强,负责发行部的工作。这样,我们到办公室详谈如何?” “好的,麻经理,我还有几位同伴,一起上去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 巫山招呼了二爹爹爹和吴建国。三个人这两天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到了刚到之后。整天晕头转向的。见了巫山的手势,一起坐电梯上去。到了8楼,电梯停下来,马廷强率先走出去,到了808前,推开门进去,一个姑娘在里面忙活。 “麻经理早!” “lisa早。几位喝点儿什么?茶还是咖啡?” “茶吧?”巫山扭头征询大家的意见,上一辈子,巫山一直喝不惯咖啡。大家点点头。 大家在茶几旁边坐下,叫lisa的挂娘,熟练地给大家泡上功夫茶。 端起茶杯,麻经理一饮而尽,lisa又马上倒满了。麻庭强摆摆手,她就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边去了。 “巫先生可能对我们远东日报不太了解,本报由家父麻希如先生和家叔麻希珍先生创办。到目前为止快三年了,是本埠最有影响的媒体之一。我们的报纸涉及到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销量居港岛第一。你说你这里有小说要刊发,能简单的介绍下情节吗?要知道,目前港岛的小说界由金先生的名报一统江湖,一般的小说都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目前我一共创作了五部小说。”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亲自创作的?”麻庭强举起了一只手,亮出手指:“五部?” “没错。麻经理你也知道大陆的情况,学生不上课,我没事做就百~万\小!说,目前看的书差不多三万册了。在百~万\小!说之余我就萌发了创作的想法,而写的这些小说在大陆目前发表的机会为零,所以我们就来到港岛。五部小说分别是寻秦记,诛仙,大唐双龙传,吞噬星空,遮天。”巫山无耻地把前世喜欢的这五部小说都剽窃了。 巫山留了个心眼,只向他娓娓介绍寻秦记的梗概,差不多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麻庭强一直在细心地倾听,后来连lisa都被吸引过来。故事讲完了,几个人包括二爹爹爹虽然以前看过,都还沉浸在故事里。 “麻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哦,好好。巫先生,说实话,故事很精彩,相信只要文笔稍微可以一点,你这部小说一定会大火。巫先生,手稿带过来了吧?” “带了。” “这样,我们先复印下来,让编辑部审核下,然后再来谈价格怎么样?其他几部书呢?我们远东日报包了!”看得出来,麻庭强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 “麻经理,,对不起,其他的没带过来。” “没关系,我们先去喝早茶。lisa,你去通知编辑部,把这些手稿复印下来让他们审核,下午我要知道结果。” 麻庭强带着大家到门口,司机走过来问:“大少爷,人比较多,坐宾士走?”他点了点头。 到了茶餐厅,麻庭强叫了小吃,大家就坐在那里闲聊,不过大部分的时候是巫山说他在听。 “这样吧,我比大家大一些,叫我强哥吧,我叫你阿山,他们是?” 巫山介绍了下。 “好,我叫你们阿碧,阿权,阿国。”麻庭强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一直主导着交谈的氛围,巫山也和他相映争辉。本来,在他的眼里,觉得大陆过来的人,哪怕是易氏家族有关系,由于眼界的原因,肯定眼光各方面都很局限。想不到巫山在任何一方面都说得头头是道。 “阿山,如果不亲眼,我想不到居然你的年龄只有十几岁。你的见识比我都开阔,好多方面我都自叹不如。我很看好你在港岛的发展,今后想从事什么行业?在港岛,我麻家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用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黑的白的,都可以找我。” 听到他那霸气的话,看着他的脸,巫山终于想起来了远东日报,想起了麻庭强这个有点印象的名字。记得上辈子了解到的信息,麻庭强的父亲和叔叔因为涉黑后来到了台岛,一生都回不了港岛。这个信息是娱乐版的,他是以李姿老公的身份出现在新闻里,不过腿是瘸的。当然,通过这一会儿的了解,巫山觉得这人真不错。如果有可能,希望他们家族避开另一个时空中的尴尬。毕竟叶落归根,谁都不想背井离乡。一切为时尚早,毕竟刚刚接触。 大家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一位胖胖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等在那里。一见麻庭强就激动地说:“麻经理,这部小说太好了,我们一定要拿下来,哪怕就给顶级的合同都可以。文笔流畅,情节生动有趣,这下我们的小说版面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 “好的,张总编,谢谢你,lisa,总字数多少?” “麻经理,总数是1723125。” 一不小心,比原版多了几十万字,这都是收入啊,巫山心里美滋滋的。 “阿山,一千字二百,买下你所有的版权。”大家坐在茶几旁边,开始商谈。在商言商,麻庭强率先发话。 “强哥,这是不可能的。我只保证远东日报的首发,而且同一时间内,不会有其他任何报纸刊发我的任何作品。甚至今后我的其他作品也只在远东日报首发。但版权什么的我可不会卖的。” 开玩笑,虽然前世直到去世,其他小说都没拍成电视剧,寻秦记的电视剧版本可火了一阵。其他小说的游戏也大卖特卖。 “阿山,要知道,目前除了我们,其他报纸不会给你发表的机会的。”麻庭强眉头一皱,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好像要看透他的心思。 “强哥,我觉得小说的火爆可以带动报纸的销量,我想参加销量增加后的分成。保底千字二百,每增加10的销量,我要求增加10的收入,封顶一个字两块。如果强哥你觉得小弟的方案没有商量,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到其他报社去碰碰运气。”巫山在赌,看看对方有没信心接招。 麻庭强一直盯着巫山的眼睛,看到他眼里没有任何作伪的成分。开玩笑,前世打工的时候见过世界五百强老总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小阵仗怎么可能让巫山退缩。何况寻秦记在大陆是多么的疯狂火爆,这时候哪怕每个字增加一分钱,都是海量的收入。 麻庭强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打个电话。” 电话应该是打给麻希如的,潮汕方言巫山只有发愣的份儿。在电话里麻庭强聊了约莫十分钟,时而说几句,时而认真听着。 “阿山,你赢了。”放下电话,麻庭强如释重负。想来,麻氏家族虽然用报纸洗钱,但也想就此上岸。如果真的能在港岛占据第一位,麻家应该可以慢慢抽身了。 “这里是三十五万的支票。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人双手紧握,相视而笑。 回到易智欣那里,巫山马上请他帮忙办理身份证,出示了收到的支票。易智鑫除了惊讶还是惊讶,第二天就办好了。巫山给钱的时候对方坚决不肯收。 在易家人的告别声中,巫山他们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在港岛中文大学旁边找到一栋房子,房主要移民加拿大,要价20万,最后以17万成交。 易氏兄弟很够意思,不仅送了一辆保姆车,把司机也送给他们了。还在中介市场帮他们请了保姆做饭。 吃过晚饭,看着窗外璀璨的灯火,巫山吁了一口气。 “我们家族从这里走向世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八章 港岛立足 第九章 一炮而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章 一炮而红 房子总的三百多平,独门独院,当初买的时候巫山就相中了这一点。家具保留了一些,又添置了不少,电话号码也没换。客厅里摆放了一台zarach彩色电视机,三个活宝围着电视看个不停,虽然就只有寥寥一两个台。他们据说在电视机旁一直看,到电视台说晚安了才睡觉。 巫山这两天很累,特别是和麻庭强在一起谈判,费神费力。他们三个目前什么都不能分担,一切都是自己在操心。 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不到九点就休息了。 早上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巫山觉得全身的疲劳一扫而空。洗簌完毕来到楼下,保姆马姐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因为说了早上别打扰,客厅里就只有马姐在。马姐全名马桂花,大家就叫她桂花姐。 互道早安,巫山就开始吃早饭。还没吃完,司机就进来了,巫山已经知道司机全名王阿福,大家都叫他阿福。三十出头,比马姐还大几岁,家里没亲人了,巫山就让他也搬过来住。 巫山不由恶作剧在想,桂花姐老公没了,也没孩子,阿福也没结婚,是不是把两个人撮合下。 “今天上午,我们去购物,身上穿的,家里用的,该买就买。你们自己要添置什么的,说一下。”巫山对两个人招呼:“桂花姐,阿福,你们以前的工资稍微有点少,我准备给你们每个月加一点,工资一样多吧,每个人都是200。有什么事要用钱就说一下。你们要跟着我们说普通话,同时教会大家粤语。安心做事,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们两在角落里一张小桌子上吃饭。本来巫山说就一起吃饭,两个人不肯,说是坏了规矩,巫山也就不勉强了。 “少爷,太多了。每个月都供吃包住,实在是太多了,50块钱就足够了。”阿福闷声说。 “是的,太多了,少爷。你们也刚倒港岛,用钱的地方很多。”桂花姐也在一旁说。 “不在于这几百块,你们安心做事就是了。”巫山摆摆手。 巫山有很多的发展计划,但觉得目前在香港毫无根基,一切都还是。现在就是坐地等花开,等着寻秦记上市,有了足够多的收入,才能做事情。 到九点左右,他们三个人就陆陆续续起床了。吃过早饭,大家都坐到客厅旁边的小方厅里。 “现在,我们也算是在香港立足了。二爹爹爹,吴哥,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说好粤语,学习英语,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吴哥,以前没有和你说过,我今后还是要回去读书的,想从政。等这里一切都走上正轨,我就要回去了。想来,到那时候,内地的形式有所变化。在学好语言的同时,我希望大家能到大学里深造,至少要去旁听大学课程。既然从事商业,就应该去学习商业经济金融方面的课程。管理公司,是需要学习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张白纸,我能把公司创立起来。不过,走了之后,公司具体的操作就要你们费心了。” 顿了一下,巫山接着说。 “我们都看了三国演义。大家都评价下诸葛亮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很聪明,好多事情都是事先安排好。”二爹如是说。 “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自己当皇帝呢?后主简直弱爆了。”爹爹也学了些巫山的词汇。 “应该很有能力吧,不然张飞关羽他们都听他的?”吴建国挠了挠脑袋,标志性动作。 “依我看,”巫山石破天惊,“诸葛亮是蜀汉灭亡的罪魁祸首。” 满意地看了一眼三个人惊讶的表情,毕竟千百年来,猪哥都是正面形象。 “嫉贤妒能,庞统死于落凤坡,廖立被贬,同时托孤的李严被他死死按在白帝城,后期居然让他管理后勤运送粮草,最后还是被贬。魏延勇敢善战,他过于求稳,不仅不听从子午谷出兵的建议,还一直压制他,落得挥泪斩马谡,最后更是安排马岱杀了他。一群纸上谈兵的接班人,能有什么作用?降将姜维领兵,哪能服众?打压元老系,明知关羽个性清高,不懂得变通,让他守荆州。张飞对士卒残暴被杀,赵云一生就只有定军山出彩。刘备出兵,明知情况危险不去规避解决,最后整个子虚乌有的八卦阵。更为可恶的是,什么事情都亲手亲为,说得好听一点是负责任。不好听的就是不相信别人。所以自己被累死了。死后蜀汉人才凋零,不先被灭亡才怪。后主真傻吗?人家可会保命,不然也不会有乐不思蜀这个成语。早期一直没有半分权利,后来诸葛亮一系人马已经把后主架空,徒呼奈何?” “所以,”巫山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每个人今后在工作中不能学习诸葛亮,要大胆放手。目前,我们一家人都有股份,吴哥有管理分红。我们创建公司后,要明确规定,我巫家人,除了给公司做了特殊贡献,为公司创造特大利润的人以外,都不允许参与公司的日常行为,只是股东身份。古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社会,最多的是人才。我们作为公司的老板,只需要看看三个方面:人事,财务,销售。人事上:是否有人才的任用锻炼,不适合的人才转岗,还必须要有预备干部,每一个岗位任用有什么标准,具体到每一个员工升职培训的计划。这,就是人事上存转预用留的一整套。财务上:所有的出入账本明晰,每月的销售支出一目了然。销售上:每一个地区,是否有相对应的销售计划,不可能每个地方的计划都一样。我们要学习唐僧的精神: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就坚持一个信念,我要去西天。那我们就一个信念:企业要发展壮大。能者上,庸者下。你们在自己所辖的每一个项目上,都要秉承这个主旨。” “好了,”巫山拍拍手,“今天我们去逛街购物,看看大家都要买些什么东西。目前,还剩下18万,我拿出一万来购物、买书。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学习。同时,我出去寻找项目,大家都跟我一起出动。” 大家一起出去,桂花姐陪着二爹逛街,三个男人好打发,就买了几身换洗的衣服,每个人添置了一块手表。有了二爹,逛街的时间无限延长。大家买了一些经济管理方面的书籍,就买了远东日报,在茶餐厅等两位女士。 远东日报也是下足了本钱,在头版打广告:“大陆神童,新进作家炎黄先生力作《寻秦记》,不是武侠胜似武侠。从今天开始连载,敬请期待。”这几个字占了第一版的一半。噱头很大的。 旁边也有人边吃着东西边看报纸:“寻秦记,什么玩意儿?瞅瞅。” 半晌,看了的人使劲一拍桌子,“这才是生活,男人的生活,爽!” 一不小心珍珠奶茶洒到旁边的人身上,“丢你老母,四眼田鸡,欠揍啊。” “对不起,大哥,你看看,小说太好看!我忍不住。对不起。” “啥小说?” 做了错事的人马上献宝似的把小说版面拿给别人看。不大一会儿,那哥们儿也看完了。也是一拍桌子,“丢你老母,真的很爽。远东日报?我也买一份回去给大家看。”一场要斗殴的事情马上风平浪静。 几个人相视一笑,小说,要火了。 二爹和桂花姐快到傍晚才到茶餐厅。取出来的两万块钱,才花不到八千。看来她们饿坏了,两个人吃了四碗云吞面。阿福笑嘻嘻地去把车子开过来,几个人回家去。 回到家,二爹迫不及待地去洗澡,洗完马上换上新买的裙子,一会儿穿一条下来在大家面前转个圈。还买了两双高跟鞋,穿着在客厅里转圈,一不小心差点儿摔倒了。 巫山注意到吴建国的眼睛一直跟着二爹,满眼迷醉。 几位男士简单,一人两套牛仔,两套西服,t恤休闲的也买了换洗。阿福和桂花姐乐得合不拢嘴,想来,没有给他们买衣服的老板吧, 当天晚上,巫山给麻庭强打了电话:“强哥吗?我在我家,诶,离你们报社不远,在港岛中文大学旁边,具体的门牌号是环回东路186号,电话号码给你,你记下。今天刚收拾好,昨天搬进来的。主要是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小说的支持。我看到了,头版差不多一半的地方都在给我打广告,十分感谢。别整什么乔迁之喜了。好,好吧,那欢迎过来做客。” 第二天早上,派阿福去买报纸,阿福开着车,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回来。阿福和桂花姐对大家的称呼很有意思,叫二爹二小姐,爹爹是权先生,建国是吴先生,巫山是少爷。 “少爷,”阿福一进屋就喊道,“附近的报纸都卖完了,我都差不多快到农村了才买到。” 打开一看,小说版面有人在评论,估计是报社的枪手,写得中规中矩。 第三天,阿福没买到报纸,第四天还是没买到。第五天,仍然没买到,无聊中就买了一份名报。看了下里面的小说,都是家破人亡,苦练寻仇之类,没什么看头,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跟风之作实在太多。 在评论版面,巫山眼睛不由睁得老大:“我眼中的寻秦记作者:金勇。” 上面写道:作为对手报纸的小说,按理我不会去为对方唱赞歌。但是,如果小说作者真是大陆来的十多岁小作家,我不能不赞叹:天才,真正的神童。十几岁的时候,你我在干什么?不懂事的玩儿泥巴,懂事的读读书写写作业。这位作者的思维敏捷,匠心独具,就像他们的广告上说的:不是武侠胜似武侠。首先,作者的历史学的很好,战国时期的人物一个个在这里栩栩如生,主角项少龙的性格尤为突出。本来,我以为作者是想让主角统一战国,成为另外一个始皇帝。感觉作者不是这个意思,一直强调项少龙不想改变历史。前面的情节引人入胜,不失为经典。这样的书,这样的故事情节,我写不出来。后续如何发展,让我们拭目以待。” 金先生不愧为金先生,胸怀博大。不过,大神毕竟是大神,居然也猜到了主角不会统一战国。 当天晚上,电话响了,还以为是找原来房主的。接起来一听:“是阿山吗?我们火了,寻秦记火了。你知道现在我们的销量吗?足足增加了1000。兄弟,明天上午哪儿都别去,我把支票给你拿过来。好了,我老豆叫我,明天见。” 巫山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麻庭强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当即把喜讯告诉二爹他们,大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 第二天,巫山醒得很早。他洗了个澡,穿上一间深色的t恤,一条休闲短裤。他又照了照镜子,才在客厅里抱着曼昆的经济学原理,边看边等待麻庭强的到来。 大家起床后,都拿起自己的书籍看着。 十点十分左右,门铃响了。桂花姐去看门,大家都放下书,到门口迎接。一辆豪华版的宾士开进院子。巫山抢上去打开左边车门,麻庭强下来了,给巫山一个熊抱。他马上亲自打开后面的车门,两个戴墨镜的大汉从两边下车,一位胖乎乎笑呵呵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就像麻庭强五十多岁的样子。 “是麻叔叔吧?” “对,我是,你就是阿强常说的神童阿山吧?” “麻叔叔好,屋里请。阿福,把书收起来。桂花姐,准备茶水。” “麻叔叔,强哥,你们见谅啊,我这里条件简陋,只有功夫茶。”把客人迎进屋里,两个保镖在麻希如后面站着,始终戴着墨镜。 “别客气,你们是通过易家的关系过来的?”麻希如貌似漫不经心地问。 “是,麻叔叔,但伟人爷爷和老总理在其中帮了不少忙。”老狐狸的意思,巫山门清。既然这样,干脆把大神抬出来震震他。 “噢?”马惜如眼睛亮光一闪。 “伟人爷爷的秘书送我们到车站的,这个事情能在您面前作假?”巫山装作浑不在意,旁边的三人不住点头。 麻希如的眼睛瞳孔猛然放大,瞪得溜圆。 “我这个人很直,不喜欢废话”他豪迈地一挥手,“阿山啊,我们的报纸,很快就要逼近港岛第一大报的位置。以前我们老是自吹销量第一,其实差得很远。这些天,每天的销售量都要翻几番,相信成为销量第一的报纸不再只是口号。我代表我们麻家感谢你。不就是一个字两块钱吗?阿强啊,这本书总共多少字?好,这里,叔叔给你一个整数。”拿出笔来唰唰在支票上写了一个数字。 四百万?巫山擦了擦眼睛。虽然想到小说能淘来第一桶金,但想不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麻叔叔,您写多了,总的也就不到三百五十万,加上强哥给了我三十五万,再给我三百万就好了。” “不要和叔叔说这些,阿山,就当叔叔给你的见面礼。今天我们帮你,说不定今后叔叔还得靠你呢。你就收下吧,给叔叔一个面子。”大亨不容置疑地说。 “既然这样,麻叔叔,我还真有个主意,想和贵报合作。” “生意上的事情,你和阿强谈。我还有事,有时间喝茶。” 麻家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家看着支票眼冒金光,吴建国这小子更是胸口一拍,说把自己卖给巫山。 启动资金有了,巫山笑了。 第九章 一炮而红 第十章 万丈高楼平地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章 万丈高楼平地起 麻家父子走了,大家一下子不再淡定。 四百万,换成纸币得有多少啊?三个无聊的人在旁边互相争执。二爹认为可以铺满床做床垫,爹爹认为一整个屋子都能铺上厚厚一层,吴建国则觉得财不露白,偶尔取点出来像这几天看的电视剧拿来点烟显摆。 “瞧你们那点出息。”巫山不由笑道,“行了,我们来研究今后如何以钱生钱,如何发展壮大。” “今天好好休息下,明天,我带着吴哥去和东方日报洽谈,如果没有例外,广告这一项就由你来负责。”吴建国使劲点头。 “爹爹,你在附近的小区做调查,可以印发一些问卷,就是他们喜欢什么样的水果,什么样的包装。今后,食品这一项,爹爹你就暂时负责。” “二爹,由阿福带着到周围去看看一些要出卖出兑的制衣厂,服饰这一块暂时由你来把握。我来做总体规划协调。先去取钱,每个人暂领一万块钱的活动经费。我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把公司的架子立起来,然后举办一个大型招聘会。”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各自出发。家离远东日报不远,两个人溜达着就到了。前台还是那个笑得甜甜的姑娘,对巫山还有记忆,看到巫山过来了,马上热情地招呼,“小先生,您又来了。请问您贵姓?我叫ay,中文名字是张小玉。” “ay好,我叫巫山,这一位是吴建国先生,不麻烦你了,我们先上去。” “阿山,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餐了吗?我们报社餐厅的小笼包可是一绝哟。”一到麻庭强的办公室,他就给了巫山一个拥抱,和吴建国握了握手。 “强哥,我们吃了早饭来的。”巫山和吴建国在茶几旁自己找地方坐下来。 “lisa上茶,”马廷强也坐下来,“阿山,和你相识,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幸运。兄弟,你知道吗?我们报社每天的销量都翻番,每天都脱销。年初黄大仙给我算过今年要遇到生命中的贵人,我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样的人才是贵人呢?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你。阿山,今天又有什么发财的项目?我们联手来做,把香港娱乐界搅个天翻地覆。” 麻庭强爽朗地哈哈大笑,lisa也在旁边微笑而立。 “两件事,”巫山伸出两根指头,“第一,强哥你的格局太小。我们的报纸是什么?远东日报。远东在哪儿?远东所有的地方都是oriental。在远东所有的地方都应该有我们远东日报的身影。”巫山笑吟吟地看着麻庭强。 “兄弟,是不是步子迈得太快太大?”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也知道,我们家做的生意除了报社,差不多都不是正当路子。” “说话方便吗?”巫山扫了一眼lisa。 “没关系,”马廷强摆摆手,“lisa毕业于港岛大学,她妈咪是我表姑,去世多年。她父亲是老豆的老兄弟,在西贡出事了。可以说,没有lisa就没有远东日报。本来我们让她来管理,她不肯,让我来挂个名,坚持在我办公室屈就秘书的工作。其实,公司的大情小事都是她在操办,我也在她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往茶壶里续了些开水,“除了大陆,我们家的关系到处都有。兄弟,你这么小的年龄就赤手空拳到港岛来打天下。哥哥我也拼了,有了目前港岛的基础,我们能在远东各个地方迅速打开市场。lisa,麻烦你甄选下去各地的负责人,我们稍后讨论。兄弟,你来不是这件事情吧?哥哥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不甘居人下的人,不然我就是绑架也要把你弄来我这里出谋划策。” 麻庭强又笑了起来。这段时间的笑容,比这一辈子加起来都要多。报纸的成功,让他在家族的地位一天比一天高。 “打住打住,强哥,我咋就觉得你笑容看上去那么奸猾呢。强哥,我和你初次相识,你就待我以诚,让我们在港岛立足。你才是我的贵人。” 马廷强要说话,巫山摆了摆手,“说起来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但我就写了小说而已。强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纵观历史,在任何一个朝代,社团的力量都上不了台面。” “港岛廉政公署,是今年成立的吧。你别看警署的探长什么之类的很是威风,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强哥,你也熟悉港岛的历史,港岛是英国的租界,最后签署的时间是1898年,租期到1997年。现在的国际社会,一切以法律为准,英国即使死皮赖脸,也不可能阻止港岛的回归。再说了,太祖那一代的领导人,好多都还健在。他们都是杀伐决断的人物,米国怎么样?世界第一大国,太祖一声令下,在高丽和他们浴血厮杀。何况日薄西山的英国呢?英国都不允许地下势力的存在,大陆更不会允许。” “地下势力,逐步衰落。你把我当兄弟,我也不希望强哥你们家人如丧家之犬东奔西跑。当今的世界,是经济为王。哪个国家经济力量强盛,就能在国际上享有更多的话语权。小到一个地区,一个家族是否兴旺,在于这个家族能否为地区的繁荣稳定做出更大的贡献。说白了,就是有钱,来历清白的钱,有钱才能有势力。” “历史上,朱元璋就是靠社团起家,但他掌握了国家机器以后,不再允许地下势力凌驾于国家以上。什么明教白莲教土崩瓦解。今天马家的实力比那时候的明教还要强大吗?” “也许你会认为台岛能包庇你们,是的,大陆反对的,就是他们支持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你们把钱拿过去以后,他们会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等到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踹开。” 巫山有点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吴建国马上续满,“吴哥的父亲,是开国元勋吴振将军,在进疆的时候,那些维族人多嚣张?敢反抗政府?面对的就是镇压。现在,那里的小孩子一哭,说一声吴振来了,马上就不敢哭了。” 马廷强惊讶地看了一眼,吴建国无声地点头默认。“你会说,很多老兄弟,跟着你老豆他们一辈子,没问题。八国联军入侵中国,强迫当时的政府签订各种不平等条约,借口就是鸦片。” “当年他们把鸦片卖到华夏,今天我们就把产品卖给他们的子民。当然,这些话,是兄弟的肺腑之言,走出这扇门,我什么都不知道。想想超人,想想贺英东先生。你们敢惹他们吗?港岛政府敢明面上压制他们吗?因为他们的钱来得正,更因为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我们的后面有强大的中华民族。今后,我希望,远东日报起家的麻家,和他们平起平坐。” 麻庭强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场面一时冷下来。 “今天,我来找强哥主要是另外一件事情,”巫山拍了拍手,“我要远东日报增加两张报纸,四个版面,成立一家广告公司。你以版面入股,拥有公司10的股份。这是我的策划方案,强哥,lisa你们看看。” 吴建国早就琢磨过了,马廷强他们马上就开始仔细看。 为您服务有限公司的策划方案: 由炎黄广告有限公司和远东日报社联合持股。注册资金地点人员空白。炎黄持有新公司90的股份,远东日报以报纸版面入股,持股10。具体服务项目:在远东日报上设置民生版块,专门刊登各类广告,包括:人才招聘,求职申请;房屋租赁出售;二手货出售,铺面出租出兑;港岛美食等等。涉及到民生的方方面面,马上到各个国家去申请专利。 两个人看完了,眼里冒着绿油油的光,吴建国事后如是说。几十年后烂大街的主意,在这时还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做过。说实话,巫山倒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但在麻庭强和lisa看来,又给报社增加了一个收入渠道。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在持股多少上做纠缠,巫山倒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两位觉得如何?” “兄弟,你这小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受不了啦,哥哥我觉得这一二十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太好了,兄弟,我们马上商定具体事项。” 巫山口里的炎黄广告公司都还没影,麻庭强力邀他们把公司设在报业大厦楼上,反正上面几层空着也是空着,电费水费工商管理费之类巫山他们自己缴纳。巫山想了想也同意了,不过在商言商,坚持交纳租金。毕竟在港岛资历浅薄,虽然廉政公署成立了,港岛到处还是一片乌烟瘴气。背靠大树好乘凉,在这里办公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从第二天的远东日报第一版上,开始出现“为您服务广告有限公司,炎黄广告有限公司,炎黄食品有限公司,炎黄制衣有限公司联合招聘从总经理到工人各类人员。时间,1974年8月23日24日,地点:远东日报大楼16楼。现在距招聘还有5天。” 招聘时间上每天递减,报纸上的广告连续打了5天。到了招聘这一天,简直就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ay也被抽调到16楼,带领被聘者分门别类到高管、财务、人事、销售、生产等房间。 目前巫立碧、巫立权、吴建国三个就只能打打下手,,麻庭强抽调得力人手面试中层和普通员工,二爹他们在旁边不停地学习。巫山在高管的招聘区每一个人都亲自面试,两天下来累瘫了。但是成果喜人,基本上各个岗位都招到满意的人员。 其间,麻家的能量显现出来,四个公司的证照都快速地办理下来了。 每个公司的从总经理到中层干部,差不多都有海外求学工作的经历。暂定如下:为您服务的总经理施洁,米国麻省理工学院ba,曾就职于米国kctv;炎黄广告,总经理齐宝元,英国剑桥经济学博士,回港岛前任职于bbc;炎黄食品,总经理朱长江,刚从kkkl出走,公司因不满歧视华人辞职;炎黄制衣,总经理华建兰,为意国最大的衣饰品牌辞职回港。 四个人第二天即25日星期一开始上班,年薪暂定三十万港币加分红。所有的部门经理及中层管理,由四位总经理从应聘者中选取,他们自己面试。 当天晚上,巫山他们领着四个总经理到港岛中文大学旁边最好的酒楼状元楼吃了一顿饭。吴建国和爹爹在酒桌上所向披靡,马廷强也越战越勇,想不到的是,施洁和华建兰两位巾帼不让须眉,杯到酒干。啤酒、红酒轮番轰炸,几个人都喝得舌头都大了,lisa和二爹赶紧让酒楼做醒酒汤。爹爹和吴建国很快就缓过来了,直呼没白酒过瘾,其他几个被送到报业大厦上面几层的宾馆休息。 巫氏家族企业的框架建立起来了! 第十章 万丈高楼平地起 第十一章 意外的注资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一章 意外的注资 刚招聘的四位总经理果然有几把刷子,不到一个星期,公司架构就全部建立起来了。 目前每个公司都占据一个楼层,因为公司刚刚起步,人员不多,每个楼层都显得空空落落的。为您服务在十层办公,以此类推,炎黄广告,食品,制衣分别在十一十二十五层办公,在港岛是没有十三十四层的。 每一个分公司总经理的办公室都在十六楼。吴建国的能力目前比巫家姐弟稍微强一点,挂职两家广告公司的副总;二爹巫立碧由于是女性,喜欢服饰行业,就在制衣公司挂职;爹爹挂职于炎黄食品。 九月二日,星期一,公司高层例会。巫山的办公室在1608房间,本来他对房间号码没什么讲究,但麻庭强坚持,认为做生意的人就必须要发。 “昨天晚上,我们都互相认识了。从此,大家就要在一起共事。” 用手指了指巫立碧他们:“他们三位分别就跟着四位总经理,挂职副总。首先我说下公司股份的构成,三家炎黄公司,由巫氏家族全资持股。为您服务,巫氏家族和远东日报的麻家共同持股,其中巫氏拥有90的股份。” “巫氏家族的股东这里有两位,就是巫立碧女士和巫立权先生,还有两位股东在大陆没有来,他们是阮秀女士和巫立翠女士,我是阮秀女士的全权代表。” “几位老总可能担心,我们是大陆来的,又是家族企业。那么,在公司的日常生活中,大家的行为会不会受到干扰?请放心,这三位包括巫立翠女士和阮秀女士都不会干预公司的运营,更不会往公司胡乱塞人。” “能者上庸者下平者让,这就是我们企业的信条!” “施总,目前你的任务稍微紧张一些。我希望为您服务能把销售人员尽快培训出来走上工作岗位。东到西贡,西到离岛,南到南区,北到北区,在二十天以内,我想看到我们公司的销售人员出现。最迟今年年底,随着远东日报的扩张,我们要跟随着报纸的脚步,发展到每一个地区。那么这些销售人员中的佼佼者就会被派到这些地区进行展业。” “齐总,”听到巫山在说自己,齐宝元的身板挺得更直了,“我有一个更大的计划,暂时还不是成熟的展业时机,等到下个月我们的名气打出去,炎黄广告马上出动。当然,齐总也可以做几单广告练练手。” “施总和齐总,目前你们就商量下从业人员的话术。” “朱总,食品公司,目前我有两个规划:在闹市区,设立水果超市,附近的市场调查巫立权副总那里有结果。在一年的时间内,我想看到港岛的每一个街区都有我们的水果。水果超市,可能朱总没料想到吧。把水果装袋,透明的袋子能看到里面的水果,培养港岛人的消费习惯。传统的水果,都在不停地翻,每个人手上都有细菌。我们的口号是:炎黄食品,放心食品。” “下一步,就像kfc他们一样,把炎黄美食开遍全世界。首先在港岛形成连锁,第一家,我准备在一个月过后资金稍微充足就马上开业。每一个店面,都要要求干净整洁。当然,今后,我们还会进入快速食品行业。” “华总,目前巫立碧副总已经收购了两家制衣厂。诸位知道,目前港岛正在从加工型向商业型转化,所以好多厂子就维持不下去了。但我们的根在这里,今后发展壮大了也会在其他工薪低廉的国家和地区建厂。” “两个厂子目前的工资都照常发着,设计师根据我的要求正在紧张的设计。诸位,我们都穿着洋人你的西装,作为炎黄子孙,我内心有愧。我们的产品就是龙服,口号就是:龙的传人,穿龙服。所有炎黄系列的英语广告词只有两个单词:frocha。” “施总,为您服务我们已经把世界上专利所辐射的国家和地区都申请了。所以,今后,公司专利费收入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同时,那些没有开展此项业务的地区,都是你的市场。” “诸位,最后我隆重地向大家介绍我身边这位女士,王秀兰王总监,是我向易智欣先生请求,最后由贺颍东先生推荐。王总毕业于常春藤院校,从业二十多年,曾为多个世界级企业工作,她就是我们的财务管家。大家欢迎。”王秀兰聘聘婷婷站起来鞠了一个躬。 “诸位还有什么事?没事今天的例会就到此结束。” “巫先生,我们公司的交通工具怎么解决?”华建兰率先站起来,其他几位总经理也随声附和。 “为您服务目前任务最为艰巨,暂定为四辆面包车四个方向一边一辆,一辆公务用车,其他公司暂时每个公司各一辆公务用车。目前公司草创,车子就定为10万左右的。” “诸位每个月都会发放生活费。请放心,公司的资金链没有任何问题,忘了告诉大家,我就是目前最火的小说寻秦记的作者,远东给我的报酬已经达到了400多万元,目前还有四部同样质量的小说没有刊登。这是最起码的保障。诸位,我们的心有多大,事业就有多大,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您就是炎黄先生?”小伙伴们惊呆了,寻秦记都看过,想不到作者大神就是自己的老板。 众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有充足的资金保障,比什么都重要。一起吼了一声“加油”就散会了。 当天下午,巫山正在办公室里忙碌,麻庭强走了进来;“阿山,老豆今晚请你喝茶。” “啊?好吧,下班后去?”这是目前最大的金主,可千万不能大意,虽然对方对易家贺家特别是大陆的伟人等人很是忌惮,但目前巫山根本就没法和麻家抗衡。 下了班,巫山让阿福送他们三个回家,就坐在麻庭强的宾士里闭目养神,没想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是麻庭强拍的,“阿山,到了。” 这是一所很幽静的庭院,巫山对港岛不熟悉,加上刚才他一直在睡觉,不清楚具体在什么位置。 门口有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在那里背着手站立两旁。麻庭强带路往里走,大家异口同声叫了声:“大少爷。” 麻庭强点点头。到了里面,分外开阔,嚯,好家伙,这占地差不多十亩吧,到处是亭台水榭。巫山心里苦笑: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呀,太特么享受了。 到了一栋斑竹环绕的房子前面,麻庭强问巫山:“这地方不错吧。” “强哥,这哪是不错啊,是太不错,看来麻叔叔他们都是雅人啊。” “阿山啊,你这孩子也太忙了吧,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麻希如听到声音迎了出来。 “麻叔,我也想休息啊,这不刚刚创业吗?” “进来,快进来。”麻希如带头进去。 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麻希如就眼睛鼻子相像,其他的地方不像。 “是阿山吧,”那人已经站了起来,好像不经常笑吧,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像哭似的。“我是你小麻叔叔。我哥和阿强这些日子老是在我耳朵边上夸奖你。” “小麻叔叔好,那是我麻叔和强哥的错爱。” “呵呵,坐吧,今天我们就想听听你的高见。” 巫山凝重了,那天虽然在麻庭强面前夸夸其谈。但这两个可是大亨,说是从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也不为过,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巫山只好把那天的话又说了一遍。 “阿山,”没想到,兄弟俩中间拿主意的好像还是马惜珍,“我们也征求了老兄弟的意见,虽然大家有好多都从大陆过来的,我们早已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还有些兄弟一直属意台岛。你说的情况,早已料到,豪哥已经被当局抓走了。” “谁?豪哥?” “伍习豪,我们以前的大佬。” “小麻叔,马上停止一切活动,不愿意走的兄弟,可以开设保全公司,保护大家的合法利益。有些人想去台岛,随他们去吧。” “我就感到纳闷了,在49年以前,他们在国际上是正统,而且在大陆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依然被打败蜷缩在小岛上,难道时至今日,还有能力反攻回来?这不异于痴人说梦!” “小麻叔,我敢担保,只要你们从此上岸,对大陆亲善,今后大陆不可能找你们的麻烦。目前的港岛政府,是秋天的蚂蚱。他们会不断榨取你们不合法的收入,与其这样,马上就让资产合法化。远东日报的扩张,就是一个很好的渠道。港岛政府又能怎么样?至于有案底的兄弟和两位麻叔,还是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相信强哥吧,他会把东方日报很快做大做强。” “谢谢你,阿山。”哥俩对视了一眼,麻希珍说,“在我们心里面,你和阿强是等同的,都是我们的子侄。刚刚创业,有什么困难?” 咦?巫山马上想到炎黄食府的问题。“麻叔,我真还有困难,资金短缺。我想在全球开设kfc模式的中餐,首先在港岛试水,这里的启动资金对我目前来讲,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请原谅,所有炎黄系列的我想我们老巫家全资控股。今天上午,贺颍东先生推荐的财务总监给了我一个预算,我们目前食品公司和制衣厂想要占领港岛市场有三亿五千万左右的缺口。虽然不能让你们参股,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另外食品系列的方案和配方。” 巫山偷偷乐了,前世的拌菜配方是花了大价钱的,现在还在脑子里呢。 说到贺颍东的时候,两个大佬脸色一变,说道方案和配方的时候,两个人又一喜。 他们哥俩轻声用家乡话交流着,麻庭强和巫山也不打扰他们,喝着茶说起为您服务和报社扩张的事情来。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巫山觉得憋得慌,麻庭强就引着巫山上楼。下来的时候,麻希如哥俩明显轻松下来。 “阿山,你说的三亿五千万是港币还比美刀?” “麻叔,港币就够了。钱能生钱,假如三亿五千万美刀,那我把公司就能开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巫山心里狂喜,但脸上还是很恭敬地对麻希如说。 “阿山,”这次是麻希珍开口,“毫不客气地说,报社扩张和你需要的资金,我们拿出来虽然有一些困难,但不至于伤筋动骨。事不宜迟,我们兄弟俩马上就走,不去台岛了。这是你需要的支票。” 说着,他使劲拍了拍巫山:“阿山,就像你说的,西方人用什么来轰开中国的大门,我们就用什么来还击回去。今后,大陆方面,请你多费心。我们麻家对大陆有很深的感情,那毕竟是根啦。” “你的方案和配方,我们就当用这笔钱买下来了。看到你的雄心壮志,我们相信值这个价。不说其他的,就是你搞的报纸上的广告,就不止这个价钱。” 看到巫山摇头要反对,麻希珍又重重地拍了下巫山,尼玛,真疼。“阿山,不要推辞,你就是阿强的贵人,可以说是我们麻家的贵人。今后,希望你多多提携阿强。虽然你比他小了将近十岁,但阿强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十个阿强也比不过你。古人说,甘罗十二为丞相,以前嗤之以鼻。现在我们相信了,有些人天生聪明就是做大事的人。那么,就此告别吧。支票收好。” 麻家兄弟拥抱了巫山和麻庭强,转身就走,从四处房间出来了十多个保镖尾随而去,消失在暮色里。麻庭强还在那里发愣,巫山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自己已经心花怒放,两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零的支票。尼玛,难怪另一个时空大家在网上开玩笑说最赚钱的就是军火和毒品,太特么有钱了。 晚上巫山陪着麻庭强吃了晚饭,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巫山是想急于回去分享丰收的喜悦,强哥仍然处于懵懂的离愁中。 第二天,巫山破例召集了四位总经理,让大家大刀阔斧地干,资金不是问题。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神秘的炎黄公司,讨论突然雄起的远东日报,发言人lisa在记者会上说,远东日报马上扩展到远东每一个国家。同时,成立远东保全公司,远东食品公司。 一家家炎黄食府开张了,一家家炎黄水果店占据了每一个街区。 每一家都打着炎黄制衣的广告:炎黄食府,炎黄子孙的口味,就是这个味儿。吃炎黄食府,抽奖得炎黄龙服。 炎黄水果,放心食品。顶级炎黄水果店、食府会员,有订制炎黄龙服的资格。 巫山把会员也引入进来,会员卡的品级,在港岛人心目中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满大街的酷似中山装、直领布扣子的炎黄龙服,在港岛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穿着。远东保全,就是炎黄的保护神,每一家店里都有身着远东保全字样的人在门口大厅守护。 四个总经理忙着开心着,每一个都换了新车,专职的司机开着宾士,什么时候头都扬得高高的。 小伙伴们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巫山也不例外。 大家都没想到,暴风雨,在酝酿之中。 第十一章 意外的注资 第十二章 风雨来袭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二章 风雨来袭 忙活了二十多天,其实这几个老总更忙。 商标注册下来了,两个广告公司的人集体设计的。以二龙戏珠为蓝本,只不过珠子换成了隶书的炎黄两个大字。下面是frocha。在当初考虑两条龙的颜色的时候,两个老总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巫山拍板的,左边一条是大红色,右边一条是明黄色。 在巫山的理解里,炎帝,就是红似火,黄帝古老相传是土德,这么一解释,两个老总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以前,几位总经理可能觉得这个小老板不过是运气好,再加上想法独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过往的闲聊中,知道巫山三个人从大山里面走出来,巫山也就多读了几本书,而吴建国也是从大陆来的土老帽。 想不到巫山对没接触过的行业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当然,朱长江例外。巫山把食品方面的规划给他说了,顿时惊为天人,成为巫山的忠实拥趸。 炎黄食品耗资最大,但目前也是进展最快的。朱长江把以前的老部下挖了不少过来,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吸引了许多对洋企业和洋人不满的精英加盟。 朱长江后来也是几位当中职务最高的,成为炎黄的一面旗帜,这是后话。 二爹他们三个回来不停地夸奖巫山,除了广告,在食品制衣方面,巫山也在每个方面都高屋建瓴,几位总经理对他们三个越来越尊重。 后来有一次金融时报的记者采访几位老总,当然,他们已经是炎黄金融帝国的董事了。当时记者问为什么他们从参加炎黄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成为世界上响当当的打工皇帝。 每个人都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其中,时尚财团的总裁华建兰的话最有代表性:“毫不讳言,刚开始进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对公司的老板们质疑。因为他们都从大陆过来。后来,他一步一步,一天一天,让我们感觉到内心热血,有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他和他们这几个原始股东都从不对公司的管理指手画脚。甚至有几次出现了其他企业群起攻之,炎黄面临灭顶之灾。他都是那么从容的化解了。” 记者问到这个he是who的时候,华建兰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让记者没有办法,因为金融时报都是华夏的,总部在京师,华建兰是他老板。 从公司建立的那一天起,巫山他们就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以至于外界都以为是几位老总的公司。 包括后来加入的it集团的ceo施迪福,都对公司的老板三缄其口。有一次他喝多了,无意中说了一句:“他是一个相当睿智的人。如果是父母给了我生命,他则为我的生命充满了五颜六色,更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要不是他非得让我去检查身体,现在早就是枯骨一堆了。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对,就是超人,他是真正的超人。” 第二天酒醒了,别人问到前一天晚上的话,施迪福马上警觉,说了一句:“啊?开玩笑的。”搪塞过去。 2049年,前炎黄it总裁施迪福在他巫县红池坝的寓所里去世,享年94岁。新闻里,记载下了施迪福·乔卜思弥留时刻最后的话:我出生在米国,事业起步于中国,并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这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欣慰。所有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thankyou,这一句是用他出生的母语说的。 公司聘请了好多司机,家里又请了好些保姆,但一家人的出行还是交给阿福在负责,生活起居桂花姐继续操劳。 所有的保全都交给远东保全公司。巫山总觉得做为一个炎黄子孙,不能对所有的地下势力一棍子打死。包括麻家以及后来欣宜安的华胜华锵兄弟,只要他们有洗白的愿望,有向善决心,巫山都大力援手。 每一个人都想出人头地,而地下势力是在一定的土壤里滋生出来的。甚至欣宜安之中很多人加入远东保全以后,公司的名字都没换。华胜兄弟也在远东保全里占有49的股份。 本拉丹在半岛电视台的记者采访时,记者问他外界说他是世界恐怖组织最大的罪魁祸首,拉丹都快哭了,伸出一个指头:“我们有次误抓了一个华夏人,一刻钟,从他们发出警告到把我堵在被窝里,就一刻钟,我的命令都还没到执行者那里。” 记者们相顾骇然,当然知道他们就是全世界维护华夏人利益的远东保全。 本拉丹觉得不对,赶紧话锋一转:“当然,华夏是穆斯林兄弟的朋友。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在米国为首的多国部队进攻我们的穆斯林兄弟的时候,是伟人为首的华夏拯救了我们,发出战争威胁。虽然没有见过这些人,我只能在这里默默感谢他们。他们说的很好,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不过不包括岛国人。现在也不叫岛国了,每一个岛都有很多国家。” 转眼到了十月末,巫山规定每个员工都是五天工作制,周末要值班加班的员工有加班工资。一时间,在港岛的民众中引起很大反响。 巫山感叹:这就是我们华夏人,只要你善待他们,每一个人都爆发出200的激情和努力。 众人商议后,顺势成立炎黄保险公司。所有的炎黄员工,每月都把自己的保险金缴纳到炎黄保险,病有所医老有所依。 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叫陈阿财,是目前几位总经理里学历最低的。 在面试的时候,陈阿财的话让巫山最后录用了他,他说:“老板,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小学没毕业就出来讨生活。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进入了保险行业。目前的保险行业太黑暗了,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只是想为广大民众做真正的保险,而不是为赚钱做生孩子没屁股的事情。” 第二天,通知他来上班的时候,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在巫山面前都哭了。想不到自己一跃登天。 巫山宽慰他:“你做总经理就是把握方向,一切为险民着想。至于公司的保险政策,我们不是聘用了那么多的精英吗?安心做事就好了。” 本来巫山也想成立以医院为依托的医疗公司,没想到一提出来,遭到了几乎所有总经理的反对,只有朱长江没有说话。 齐宝元的言辞最为激烈:“小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一致称呼巫山为小先生,一直到最后。“你知道我们炎黄公司的现状吗?他们出去展业的时候,每一单业务都有好几个公司和我们抢。有好些项目,以我多年的经验,都是赔钱的买卖。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我们炎黄已经遭到了其他公司的联合抵制。当然,我相信有小先生和我们在一起,这只是暂时的困难。所以目前最好的方式是紧缩银根。” “是的,小先生,我也察觉到了。”王秀兰平时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各个银行都不给我们提供贷款业务。还好,我们目前没有向银行借贷。但任何一个信誉良好的公司,都会不断向银行借贷,螺旋式上升,这才是一个健康发展的公司。我都愁大了,这么长久下去,对我们公司的发展是不利的。” “请放心,我们的资金是充足的。”巫山心里咯噔一下,“东方的财务那边,会提供给我们最强有力的保证。” 看来,是英国人为首的港岛政府出手了。散会后,巫山一直在苦思冥想。买里浩上台后,港岛的吏治为之一清。 但他始终是大英帝国公民,代表的也是英国人的利益,一个明显带有大陆色彩的强大公司,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至少买里浩默许了这些人的行为。想到这里,巫山马上到八楼麻庭强的办公室。 “阿山,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啊!”强哥笑逐颜开,“我刚从新加坡回来,兄弟,我们的扩张成功了。日本的山口组本身就和我们有很多来往。我们把岛国的货全部只提供给他们,现在他们成了我们在岛国开拓的急先锋。按照你的主意,我们加大了对岛国的输出量。他们每一个月赚的钱是他们以前每一年都赚不到的。还是兄弟你的主意好,目前父亲他们在金三角已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份额。把以前分散在各国的人员都带过去,父亲都乐得合不拢嘴,好多势力都望风而降。” 麻庭强看到巫山愁眉不展,觉得很不对劲。“怎么了,兄弟?差钱你就说一声。哥哥我现在就像你说的,穷得只剩下钱了。”他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强哥,买里浩出手了。” “啥?买里浩?不对啊,他们没有对东方出手。” “只是我的猜测,估计是敲山震虎。给所有亲大陆的势力看的。现在,我希望你发动所有的力量,保护我们的店面安全。我怕他们狗急跳墙。” “好,等等。”麻庭强二话不说,马上抓起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宝叔,麻烦你一件事,马上把炎黄所有的场子,额,不是店面保护起来。对,是所有的。人不够?我想办法,等会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又拨起了另一个号码,“华叔,我是阿强。这不是忙吗。行,过几天请您喝茶。华叔,想请您帮忙。瞧您说的,您不是看着我长大的吗,哪有您说的那么能耐。是这样,华叔,我想保护所有的炎黄店铺,人手不够。好的好的,我让宝叔直接找胜哥联系。改天请您喝茶。您就别取笑我了,再忙也有时间请您。啊?我问问。恩,他就在我旁边,我问问他。” 麻庭强捂住了话筒,问巫山,“欣宜安的老大让我改天带你过去见面,有没问题。”见巫山点头了,“华叔,没问题。他说一直想拜访您。好的好的。华叔再见。” 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宝叔:“宝叔,解决了,您直接找胜哥联系。您先忙着。” “兄弟,解决了。”马廷强舒了一口气。 巫山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和他闲聊了一会儿。 下午下班了,巫山他们在家里吃过晚饭。二爹提议出去转转,巫山也想去各个店铺看看情况。 还好,每个店铺都秩序井然。偶尔有一个店旁边有人说炎黄的坏话,马上出来几个人把人带走了。 不过普通市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衰仔,炎黄的水果这么好,活该。” 旁边马上有人接话;“是啊是啊,炎黄食府的东西可好了。又干净卫生又有礼貌。我们家来客人现在都到炎黄食府。炎黄的衣服也挺好啊,就是,你说我们华夏人,为啥不穿自己的衣服啊。不怕你笑话,我们全家每个人都有好几套。现在出门,不穿龙附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华夏人。” “你们不知道吧?”另外一个人接话,故作神秘的说,“我一个亲戚就在炎黄上班,每周只上五天班。还有保险呢。啥叫保险?就是你生病的时候,老的时候,由公司出钱。” 说完,那人一脸骄傲,好像他自己就是炎黄的一员一样,享受着旁边人的崇拜。 民心可用!一行人兴致勃勃而来,满意而归。毕竟,英国人也只能做一些小动作,虽然做二等公民这么多年了,大家的根都是华夏。 巫山等人自然不清楚,更大的风浪,已经向他袭来。 第十二章 风雨来袭 第十三章 我是中国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三章 我是中国人 港岛总督府里,一位优雅的绅士,举着高脚杯。 杯子里的红酒,让人看着就觉得眼馋,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 这位绅士,却没有喝酒的兴致。杯子歪了,里面的红酒滴滴答答洒在精美的地毯上,他都没有注意到。 “杰克,他们的公司运转还很正常?”他的眉毛拧在一起:“是谁给他们提供的资金?” 对面的杰克给他解释着什么。 电话讲完了,他劈手把高脚杯摔在地毯上。 “一群蠢货!不给他贷款就活不下去了?都是自私鬼!港岛这么多的企业,别的企业都可以放贷,唯独就不能放给炎黄。那是旗帜旗帜,懂不懂?”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一不小心,玻璃渣把脚扎出了血:“该死,哎哟。玛丽,进来收拾下,你耳朵聋了?” 一位漂亮女仆应声进来:“先生,怎么了?您说过没您的吩咐不让我们进来的。” “眼睛瞎啦?自己来看。”他怒气冲冲地对女仆大叫:“把你从本土找过来,就是要为我服务的。我是你老板,不让我满意就让你滚回国讨饭,明白?” “是,是,买里浩先生。”女仆唯唯诺诺,眼光却不由自主看到主人的睡衣腰带松开,三角裤里一团硕大的东西在里面一甩一甩。 “还愣着干嘛?”买里浩直勾勾地看着玛丽,吓得她的手一松,撮子里面的东西又滑落到地毯上。 看到女仆怪异的神色,买里浩也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自己下面的异状。 玛丽的胸脯一起一伏,他吞了一口唾沫,轻声问:“夫人呢?” “她今晚不回来,去她妹妹家了。刚进门和您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这句话,我看到您在点头呢。” “是吗?不回来?”他狞笑着走向玛丽。 她吓得一步步往后退,到墙角的时候,再也退不动了,身体在瑟瑟发抖。 买里浩抬起了她的下巴:“汉语博大精深啊。玛丽,告诉你,我很喜欢中国文化。有一句话叫做:女大十八般变化。你今年是十八了?” “不是的,先生,我刚满十五岁。”玛丽的声音在颤抖。 “才十五岁呀?”他有些讶然,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两个雪白的玉兔弹了出来。 他贪婪地把嘴凑上去,使劲嗅了一下。接着,迷醉的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难道这就是处子的幽香?好久没有尝到过了。”嘴唇不由自主地舔了两下。 玛丽也大体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反而不害怕了:“你喜欢吗?” 他睁开眼,温柔地一笑:“当然,宝贝儿。恩,现在,我们去床上。放心,我会让你飞上天的。” 他抱起玛丽往床上一丢,双手麻利地把自己弄得光光溜溜,又把玛丽剥成大白羊。 “宝贝儿,你是上帝给我的礼物,太美妙了。” 买里浩再也忍不住,把她的两腿分开,准备提枪上马。 电话铃声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 “哪个混蛋?”他的下面耷拉下去,忍不住对着话筒怒吼:“王。八。蛋,不给我说明你的理由,我就让你去见上帝。” “什么?你失手了?麦克,前前后后,你在我这里拿了多少钱。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失手了?”买里浩的胸脯一起一伏:“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麦克,记住了,如果没把事情办好,我把你丢到监狱里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港岛做的这些事情,够枪毙一万次。” 对方的声音喘息得很厉害:“先生,整个港岛几乎所有的华人地下势力都联合起来了。我们到了他们的每一个店铺,都被打了回来。我的好多兄弟,现在都在医院。糟糕,有人在使劲踹我的门,他们打过来了。” “喂,喂!”买里浩扯着嗓子对着话筒猛叫,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雪茄。 “下去吧,玛丽,忘了这件事情。”他无力地挥挥手。 这天一大早,巫山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我是巫山。” “你就是巫山先生吗?我是买里浩总督的秘书,他请你今天过来一趟。”电话那头是怪异的普通话:“他上午十点钟在办公室等你,希望你不要迟到。” 没等巫山回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 吃过早饭,巫山叫住了阿福:“带我去总督府。” “哈喽,”买里浩看到巫山,老远就伸出了双手:“巫山先生,我就是买里浩,欢迎你来总督府做客。” “您好您好,”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知道好多事情都和面前这个人有关系,既然别人这么热情,有些东西,说开了就等于撕破脸皮,巫山自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巫山先生请坐,”买里浩手里做了个姿势,自己到高靠背椅上坐下:“说起来,是我这个总督不称职啊,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哪里哪里,总督先生日理万机,我只不过是小虾米一只。只要您一个电话,随叫随到。”他叫自己肯定是有目的,大家就看看谁能耗得过谁吧。 “要点什么?”买里浩看到巫山露出疑惑:“茶?咖啡?还是其他饮料?” “茶,谢谢。”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 买里浩越来越吃惊,谁特么说这个人只有十多岁?老子都四十多岁了,半天他一点口风都不露。 想到这里,他无奈地抽出一份文件:“巫山先生的英语水平怎么样?” “过得去吧,总督先生有什么指教?” “喏,这个东西,麻烦你看看。看完之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说着,他郑重其事地把资料站起来双手递给巫山。 资料的内容很多,不过,在巫山看来,百分之九十的都是废话。里面的内容就是两个:第一,拥护大英帝国,拥护港督的统治,会得到不遗余力的支持。今后,巫山可以申请到本土居住,而且将作为下面第一批爵士的申请人选呈报上去。反之,则不会得到任何照顾。里面的内容没有具体的东西,就是一些暗示和恫吓。 买里浩看着巫山的脸色一点点严肃起来,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这么好的主意,一定能把港岛人的心都收归到大英帝国一方。到时候,升官加爵不在话下。买里浩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手里的古巴雪茄冒起的袅袅青烟,在总督大人眼里都是一副美丽的画面。 终于看完了。因为另一个时空,老外经常玩儿文字游戏。巫山差不多是一字一句慢慢拼读的,没有漏下哪怕页眉和页脚上的文字。 “看完了?”买督看到巫山放下了资料,严峻的脸上顿时春风满面。 巫山轻轻颔首。 “那么,我相信巫山先生虽然年纪不大,肯定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自然会有聪明的选择。”他的眼光烁烁地盯着巫山。 “可能让总督大人失望了,”巫山的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满面寒霜:“我是中国人,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总督先生,难道您不明白炎黄公司这个炎黄的含义吗?”他闭上了眼睛:“我看过一篇文章,叫小英雄雨来。记得他的课本上写着一句话: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言尽于此,告辞。” 巫山不等他回话,唰地睁开眼睛,大步流星地离去。 后面,买里浩咬牙切齿,差点儿把手上的雪茄扔到巫山的后背上。 他拿起话筒,飞快地拨号:“准备你的行动,汤姆。别给我提麦克,他见上帝去了。如果你也失败,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阿福看到巫山出去,脸色不对,也不敢说话,直接开着车到公司。 在办公室里,巫山整天都魂不守舍。屋子里的气氛压抑,连他的秘书ada都不敢在房间里呆着,随便找了个借口飞快跑到其他办公室里去了。 麻庭强听说后,也来到巫山的办公室。看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他病了,张罗着去医院看病。 “我没病,强哥,只不过这些日子太累了。”麻家已经做了很多很多,这些日子据说远东的流动资金都有点捉肘见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去承担。 “噢?”麻庭强带着疑问,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真没病,没发烧。阿山,有病别挺着啊。你看看,你的公司和我的公司,都刚刚形势大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躺下啊。” 窗台上,有一株牵牛花,在倔强地向上缠绕着。巫山怔怔地看着她,沿着窗沿,一直延伸到窗子的外面。他打开窗户,看到有几个小喇叭迎着苍天怒放,那么的鲜艳夺目。 关上窗户,把喧嚣的城市挡在外面。巫山觉得豁然开朗,沉下心来处理日常事务。 阿福开着车往家走。“少爷,有情况。”阿福粗中有细,“有辆车一直在我们前面不远,后面也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别慌,”巫山心里也发憷,不知道谁要针对他。未知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等会儿大家分开走,到马家集合。有什么意外情况,让强哥处理。” 话没说完,车子已经被四辆车子围在中间动弹不得。每辆车子的车门都打开了,其中一个人敲了敲巫山这边的车窗,巫山摇下来,这个人嘴角旁有一道明显的伤疤,看上去很是凶厉。“巫山先生吗?我们老板有请。” “你们老板是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我跟你们走,请放其他人离开。”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刀疤说:“老板只是说让我们请你去。” “好吧,我跟你们走。” 一下车,巫山就被刀疤和另外一个人夹在中间,上了后座,车子一溜烟走了。 第十三章 我是中国人 第十四章 有惊无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四章 有惊无险 本来,巫山以为对方会像电影电视中那样给他戴上眼罩,没想到他们只是把巫山夹在中间。 没有自讨没趣的打听他们的来历,巫山闭目养神。 心里可是翻江倒海。买里浩的港岛政府,包括所有的港督时代,也许有受到当局照顾的,但从来没有亲自出面组织他们自己的社团。这些人是谁?难道是麻家的仇家?麻家的仇家也应该是找麻庭强啊。前世的记忆中,强哥是瘸子,很显然是仇杀的结果。 巫山从来不相信无意摔倒,或者什么藏猫猫的屁话。究竟是谁呢?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本身对港岛不甚熟悉,巫山闭着眼睛只是感觉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途中有略微的回声,巫山判断应该在海底隧道,那就是香江岛了。过了隧道有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终于,车子停了下来。大家都下了车,刀疤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带路吧。”巫山从容地跟着他们走,被十多个人围在中间。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四周基本上没有房屋。很是幽静,路上只有略带海腥味的微风掠过耳边,发出呼呼的声音。 走到一栋房子前面,大家停了下来,刀疤去通报。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走了出来,龙行虎步,一副军人的气质。这人不高,很壮实。看到巫山,严肃的脸一下子舒展开来,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如沐春风。 “巫山先生,欢迎你。”瞪了一眼刀疤,“阿炳,没有对巫先生不客气吧?” 刀疤忙不迭地说没有。 “自我介绍下,本人葛三民,巫先生请。”说完率先走进去。 葛三民?不是14k神秘的老大吗? 里面的摆设很简约,简约而不简单。里面的家具都古色古香。 葛三民一挥手,其他人都到门外去了。两个人坐下来。 “葛老板有什么事情,请指教。”巫山开门进山。 “巫先生今后回大陆吗?”葛三民也不绕圈。 “目前不会,葛先生想去的话,我可以牵线搭桥。” “哦。巫先生对国党怎么看。” “党派没有什么好坏,每一个政党的党魁,都提出自己的主张,都认为自己是在为人民所想。我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说起来,我爷爷也是国党党员。” “噢?”这倒出乎葛三民的猜测,看上去很是惊讶。看来他们的触角没有伸到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执行的过程中,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包括大陆,太祖也想华夏强盛。任何政策,到了基层,就无限放大。每一个地方都想出彩,结果就不断歪曲了上面的主张。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 “那巫先生本人呢?是什么身份?” “葛先生,我今年还不到十五岁,您觉得有这么小的党员吗?” “那倒是。巫先生,本人也不绕弯子,我们想你把家安到台岛。”摆了摆手,“不需要马上给我答复。明天晚饭我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告诉我结果。灿叔,”一个有点驼背的老人走进来。“给巫先生安排下,让他在这里住下。” “是,少爷。” “那好,我走了。再见,巫先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巫先生,请稍候。我叫人来。” “灿叔,不用麻烦,我从小在山里长大,不需要人服侍。您只需要告诉我卧室在哪儿就好了。” “那不行,巫先生。小红,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应声进来。“把巫先生带到卧室,就是最边上那间客房。 “巫先生请。” “小红姐麻烦你了。”巫山跟在小红后面上到三楼。在最边上一间屋子前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巫先生,我把床罩揭开拿走。” “不用了,小红姐,你早点儿去休息吧。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晚安。” “晚安,巫先生。” 房间里是低调的奢华,简直有点儿像后世的星级宾馆。巫山在盥洗间洗了个澡,在松软的席梦思上躺下来。刚开始胡思乱想,后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清早起来,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才发觉不是自己的房间。 麻利地起床洗漱,把床铺收拾好,推开门出去。 三层楼上静悄悄地,一直下到一楼,才看到灿叔叼着旱烟袋,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吸着烟。 “灿叔早。” “早,巫先生。” “不要这么客气。您的年龄都和我爷爷差不多了,我叫巫山,您就叫我阿山吧。” “礼不可废,巫先生。”灿叔居然是一个很执拗的人。 “那随便你吧。”巫山没兴趣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默默地吃完早饭,八宝粥和包子。记得上一世在台岛去玩儿的时候,当地的一个朋友第一天晚上就开始炖,一大早巫山起来的时候,吃了那道名为水晶肘子的菜。巫山就问灿叔,是否有水晶肘子,灿叔就吩咐下去了。中午就吃到了这道菜。不过总觉得味道差了点儿,难道是火候不够? 一天的时间,巫山就在看线装版的资治通鉴。 晚饭的时候,葛三民回来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一言不发。 吃完了,两个人又坐到客厅里。 “巫先生,考虑得怎么样了?” “对不起,恕我不能答应。”见葛三民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巫山揶揄,“现在你们还有集中营吗?” 葛三民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巫山想不到这个人也有激动的时候。 “我生在大陆,长在大陆,凭什么要去小小岛上了此残生?当年姜先生在那么占优势的情况下,一败涂地。你真以为所谓的反攻大陆能够实现?别忘了,这里是港岛,我敢肯定,我的人早就行动起来,可能早就知道是你们绑架我了。” 仿佛在印证巫山的话,外面有人急促地敲着门,“进!” “老大,我们被包围了。” “当局的人还是别人?” “不好判断,不过好像是几个社团的联合。” 打开门,葛三民走出去,巫山也跟了出去。 望着围墙外,好像到处都是人。 又一个人跑上来,“老大,他们派人来谈判了。” “带过来吧。” 两个人又坐到客厅里等候。 不到两分钟,门敲响了。 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巫山。 “巫先生,你还好吧。”巫山点点头。 “挺好的。自我介绍下,鄙人侯绍良。” “侯大律师?”葛三民皱了皱眉。 “正是在下。”侯绍良不管不顾地坐了下来。“葛老板,这次你绑架我们华夏人中的商业奇才。受超人先生、葛炳祥先生、梨肇基先生、鲍玉刚先生、郑雨桐先生、贺颍东先生、易家的人、绍宜复先生、麻老板、吴老板、章老板、华老板的委托,我要接回巫山先生。同时,他们让我转告你,港岛不欢迎台岛地下势力。希望葛老板马上带着你的人马返回台岛。当然,愿意留下来的人,只能从事正常的经营活动。” 侯律师说这些名字的时候,每念一个名字,葛三民的脸色就变一下。 “这么说,他们要赶尽杀绝?” “没有的事。葛老板,这次你犯了众怒。一个正当的生意人,莫名其妙被你们绑架回来。今后,港岛的经济秩序该怎么维持?不要说他们,就是买里浩总督也不可能允许这种行为。你应该知道,这位总督上任以后,港岛的经济形势蒸蒸日上。假如葛老板你执迷不悟,几位老大没有来,但下面的各个大哥都带了人来了。同时,葛老板你很清楚,巫先生和麻家交好。你这么做纯粹没有把麻家放在眼里,换而言之,你没有把港岛同道放在眼里。你所有的小弟,记住了,是所有的小弟,都已经被大家拿下了。也就是说,葛老板你的14k除了庄园的人以外,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我们一起过来的有1500多人,你想怎么办。” “你们的人也太过分了,今天我所有的场子都被别人捣乱,最后还来跟踪我。” “葛老板,看来你还不清醒。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前人们顾及你们来自台岛,整天拽得二五八万。你都不知道你们的人还打过我吧,什么东西。这里是港岛,不是你们台岛,不是你们耀武扬威的地方。这次你踩过线了。别冲动,诚然,你可以把我们都留下,但你怎么和你老板交待。据我们所知,你的父亲,以前的14k老大还在台岛吧。”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葛三民眼里逐渐黯淡,壮实的身影突然伛偻起来,一下子好像老了三十岁。 “对不起,你只有12小时的时间。我们出去半个小时后,你所有的人都会被放回来。愿意安心过日子的人,可以留下。但不允许再从事任何社团活动。其余的你全部带走。鲍玉刚先生已经安排了足够的改装船只送你们离开。” “阿炳,让两位先生离开。”葛三民是一个明白人。 两人礼貌地说了再见,转身离开。 刚倒庄园门口,看到了大家都在,麻庭强上来就给了一个熊抱,易智建叔叔微笑着点了点头。二爹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把巫山搂在怀里还在嘤嘤抽泣。 “强哥,”又向四周抱了抱拳,“各位大哥,谢谢。” “你我兄弟,说这些。你是不是我兄弟呀?” “强哥,一码归一码。今天来的兄弟,每一个大哥都登记下。”清了清嗓子,巫山几乎是吼出来了,“各位哥哥谢谢了,每一个今天来的人一人一万块。请大家给我面子。强哥,你先垫上。” 不能不说,巫山这一手太厉害了。多年以后,社团没有再找过炎黄的任何事情,偶尔有看不过眼的人说炎黄的坏话,马上就被别人海扁一顿。“衰仔,炎黄是你能说的吗?1974年,小先生给了我们每一个兄弟一人一万块钱,知道那时的一万块是什么概念吗?是今天的五十万还多。丢你老母。” “强哥,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大场面?” “嘿嘿,”马廷强也学得奸猾起来买了个关子,“哥等会儿给你讲。” 我难道真是那传说中的主角?巫山不由自恋yy。 第十四章 有惊无险 第十五章 团结就是力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五章 团结就是力量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簇拥着巫山来到大路上。定睛一看,巫山觉得有些懵:清一色的久隆双层巴士停到道路的左边。 “强哥,昆老板也参加了?”巫山轻声问强哥。 “这个,我真还不知道。” 有些习惯是很具有传染性的,譬如吴建国的挠脑袋,麻庭强也学会了这一招。 “具体的情况易先生清楚。你知道的,我们家就和社团有往来。是阿国说最好要联系易先生他们。你知道的,我们和这些实业大佬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的。社团兄弟,打打杀杀还行。不过真要那样来救你,也就是鱼死网破的行为。” “强哥,给这些司机每人也拿一万,不在乎这二十多个人。” “那是自然,你不说我也会给的。” 各个社团的人,不管相识不相识的,对于今天的行动都兴奋莫名。刀口舔血的日子,要不是迫于无奈,谁愿意过呀。 没想到,经此一役,港岛的社团空前团结,麻庭强和几位社团大佬坐下来,大家坐下来划分好了利益,港岛的环境为之一清,再也没有那种大规模的械斗。 每当有冲突的时候,总会有人站出来,大吼一声:“丢你老母啊,小先生说了,炎黄子孙一致对外。你这个衰仔,连小先生的话都敢不听?” 这样,每一次争斗就会无疾而终。 仗义每多屠狗辈,巫山心里一叹。或许他们真对14k平时的嚣张跋扈看不惯,另一方面,这一段时间以来,炎黄所作所为,让一个炎黄子孙都挺起了脊梁。 我们是华夏人,我们穿龙服,我们有自己的炎黄食府,不羡慕国外的快餐。 事情的圆满解决,让不同社团的小弟们当场就勾肩搭背,同时也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就像这次,巫山大手一挥,每人一万的辛苦费,是他们辛辛苦苦好多年都赚不到的一笔巨款。在互道珍重挥手中,社团的兄弟鱼贯上了巴士。 带队大哥很多,巫山一时认不完,抱抱拳和大家告别,坐到麻庭强的车里,带着易智建和侯绍良率先离去。 “强哥,智建叔,大恩不言谢。最主要的是我现在都很懵,小虾米一只,怎么就惊动了这些大佬了?” “阿山,你别妄自微薄了。”阿强一副巫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现在,你其他三个公司我不知道,光是为您服务公司这一块,lisa和我讲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你知道这一块的市值是多少吗?” 看到巫山迷惑的样子,麻庭强得意地抻出三根指头。 “三个亿?”巫山有一丝惊讶,“不会吧,具体的收入秀兰姐那里没有报上来。” 私下里,巫山都管王秀兰叫秀兰姐的。 “兄弟,”麻庭强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首先,我说的是市值,不是每月创造的利润。目前,我们公司已经揽括了远东日报覆盖范围内所有的业务。赤裸裸的垄断啊。我就纳闷当初为什么就只拿10呢?” 这货那捶胸顿足的模样,让大家都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强哥,看到你那张欠扁的脸,我都想狠狠地踩上一脚。当初没想到麻叔叔他们哥俩这么大的决心投资实业啊。原以为怎么也得十年八年的劝说你们才会全力走上实业这一条路的。” “你的智商弱爆了,出去千万别告诉别人你认识我。” 麻庭强用巫山的话来挖苦他,同时象征性地把身子往旁边一倾。 “lisa说,为您广告每月的收入差不多四个亿,各种支出不超过一个亿。也就是说,目前每个月的纯利润都超过了三个亿。这还是刚刚开始,业务不精熟的情况下。那么,市值至少三十亿。懂吗?” 巫山一时之间有些懵圈,同时也有一丝欣慰,难怪前世说的一个点子救活一个企业。这尼玛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领先这个时代四十年,还不能取得最好的成果,对不起重生者这个身份。 比起巫山的小小惊讶,更为震惊的是易智建和侯绍良。 特别是侯绍良,压根儿就没想到这个只是看上去稍微成熟的男孩子居然有追赶那些老牌大亨的身价。 易智建心里发苦,自己辛辛苦苦在堂兄的公司里打工,旁边这个人,已经到了他必须仰望而且是望也望不到的高度。同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巫山的思路来源于知识,自己呢?除了在大学校园里学的水电知识外,还有什么? 不久之后,易智建远走米国,沉下心来读书,今天的谈话是导火索。后来在伟人上台后回港,依托红色资本,成为商业界的奇人,不像前世一样从资本市场黯然隐退。 “好了好了,有智建叔和侯律师在呢,别把我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也不怕他们笑话?说说你们怎么知道我被14k抓走的。” “你就别提了,听到你被人抓走,我都快疯了。在港岛还有人敢不给我老麻家面子?我给每个老大打电话,直接就问为什么要抓我兄弟。” “一个小时候后,所有的社团回话没动过炎黄,更不可能抓你。最后我们终于想到了14k。虽然小弟间偶尔打打杀杀,几位大佬之间还是互有来往的,哪怕是面和心不合,表面上都过得去。 “既然认定了目标,我邀请几位老大坐在一起,请他们帮忙寻找。本来是想在场子里闹事,逼葛三民大出来。最后,今天上午,智建哥通知我” “啥?你叫智建哥?衰仔,想占我便宜啊。”巫山示威地举起拳头。 “诶,各交各的,各交各的。”麻庭强讪讪笑道,“智建哥告诉阿权,我再和智建哥联系了下。尼玛,知道不,兄弟,当时我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心里热血。既然其他社团在这个事情上出了力,也得让他们在这些大佬面前露露脸啊。于是,我们又聚集在一起,由侯律师统筹,才有了后来的一幕。葛三民这衰仔,真想不到他在香江岛上还有个窝。我们派了十多辆车子分地段跟踪,后面的你就知道了。” “对了,阿山,”麻庭强拍了拍巫山的肩膀,“还不认识侯大律师吧?呵呵,侯律师是我们港岛的金牌律师,出道以来从无败绩。而且为人古道热肠,社团的兄弟出事了,侯律师出马,手到擒来。侯律师还是超人等好几位大佬的法律顾问。看你那傻样,还不好好谢谢侯律师。” 巫山心中鄙夷,不是你们拿着刀枪,他愿意为你们办事才怪。 双手抱拳:“侯律师,一切尽在不言中,多谢了。” “客气啊,我也叫你阿山吧,”眼睛看向阿强,“你说的让你父亲远走避祸,不是阿山吧?” “不是他是谁?害得我现在都不想和老豆联络了。每次和他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我说阿山。我就感到纳闷儿了,究竟我是亲生儿子还是这小子。” “哈哈哈哈,”侯律师爽朗地笑起来,又举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然你父亲他们哥俩现在说不定早请进去喝咖啡了。古人诚不欺我,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相互客气了一会儿,阿山看到易智建叔字那里一声不吭,感到过意不去。自己来港岛本身就是通过易家的关系,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在其中穿针引线,那些大佬们会不会出面还是两说。智建叔好像和大家格格不入。是内心里的高傲还是自卑?巫山不清楚。 “智建叔,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现在在港岛的日子。大恩不言谢,今后不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吱声。贺老先生看在您家族的面子上出手,我想得通。但其他那些大佬,他们怎么也来插一脚?我到现在都很好奇。” “按说,霍老先生出面,或许可以解决,但也很难说。台岛当局知道霍先生是亲大陆势力,肯定会刁难他。其实,起先我也迷糊来着,这些前辈都是人精,怎么会都出手了呢?要知道一出手就是和台岛当局作对了。”易智建还是挺健谈的。 “主要是台岛本身这些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据说前不久直接把一个不肯合作的老板灭门。龟缩在小岛上还不收敛,认为自己依然是太上皇,天怒人怨。估计这些大佬早就不满意了,就缺乏一个联手的契机。最主要的是,莫欺少年穷,何况你哪是少年穷,是少年富啊。”智建叔苦笑了。“我们一起到港岛来的,这才多久的时间啊,我都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环境呢,你就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要不是阿强刚才说,我都想不到你目前已经达到了我甚至我们家族都要仰望的地步。应该是这些人都看好你的未来。” “嘿嘿,大家对我的抬爱。”巫山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很妖孽了。“最主要是强哥他们帮衬我。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别整这些没用的,阿山。”麻庭强打断他的话。 “认识我们的人多着呢,你和我们素不相识,一个孩子带着家人独自到港岛打拼,白手起家。不要说我们认识的人,就是我自己,何尝想到这些方面?认识你之后,我才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也和阿权他们一起在港岛中文大学旁听呢。” “有学问的人比比皆是,但是学以致用,并和书本知识印证能有几人?现在我逐渐认识到我和你的差距在哪儿。我以前只是着眼于眼前,不过是想把远东作为家族的身份之用而已。” “没有你,就没有我们远东的今天,没有麻家的今天。现在跟风的很多,可惜,一步领先步步领先。更有一些邯郸学步者,就别提了。当领先一步的时候,别人可以追赶。关键是我们已经已经到了别人仰望都看不到的高度。你知道吗,以前道上这些大佬,谁都不服谁。今天我们麻家不管什么事,只需一个电话,在我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兄弟,我老豆他们知道如今我在港岛这么风光,都想溜回来显摆显摆。” “打住打住,”巫山看到麻庭强越说越激动,“一世人两兄弟,今后不管我是从商还是从政,只要是我能做的,只要是你不违法不违反道德的,我都会帮你。” 说完,兄弟俩的手掌啪拍在一起。 “智建叔,今天的事情对于这些大佬来说也许不过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就是救命之恩,不得不报。” “你拿什么报?”易智建反问,“拿钱?人家的钱比你多。拿人?你才有几个人?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今后,在你能合作能帮衬的地方尽力就是了。而且,好像颍东叔有安排,到时候我告诉你。具体的情况目前我也不清楚。” 巫山重重点了点头,团结就是力量,自己一定想办法把港岛的华资企业拧成一股绳。那样,不要说港岛,就是在全世界都可以横冲直撞了。 第十五章 团结就是力量 第十六章 久隆巴士昆老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六章 久隆巴士昆老板 巫山的秘书是个混血儿,叫黄莎莉,英语名字叫ada,巫山就感到奇怪为什么英语名字不叫sharley之类,ada说名字是华夏人的父亲起的,因为好记。 第二天一早,众人来到公司。所有的员工应该不知道绑架事件,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不过在走廊里碰到了站在那里叫一声:“小先生早。”巫山点下头,他们就恭敬地站在那里等着巫山过了之后再走。 ada已经在那里忙碌着,桌子上按照巫山的要求,泡了茶,不是港岛人通常的功夫茶。 “小先生早。”她也跟着其他人一样叫小先生,见巫山没反对,就一直这么叫着。 “早。” “小先生,昨天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说完就把那些文件拿了过来。 巫山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下,都是外埠的文件,看完那些文件。巫山的眉头皱了起来。伸手拿起电话拨了财务部的电话,“秀兰姐,你过来下。” 王秀兰不到两分钟就带着她的秘书一起过来了。 巫山示意她们坐下,指着手头的文件,“秀兰姐,这些文件你都看了吗?” “看了,小先生。” “目前财务部的外派人员培训好没有。” “快了。” “三件事情,第一件,马上在维尔京群岛注册炎黄公司,目前每个公司作为炎黄公司的全资子公司。第二件,外派财务人员在一个星期内到岗,有没问题。”看到王秀兰点了点头,“第三件,财务审批制度。外埠分公司经理和各公司总经理审批额度各上升十倍,分公司经理一千万,总经理一亿。同时,离岸公司注册后,分公司叫总经理,现在的总经理叫ceo。ada,把这个通知发下去,大家照章执行。” 王秀兰的秘书也快速记完了巫山的话,两个人道别后走了。 “ada,还在通知上加上一条,除了重大事情,今后总公司的例会改为一个月一次。至于每个公司内部的例会,由他们自己掌控,我们不予干预。” 巫山说完,又拨通了麻庭强的电话,“强哥,昆老板你有没接触过?久隆巴士昆绝。 “哦,也是啊,你们没有业务往来。你的报社成立的时候人家早就全港知名了。这样,你看我是不是拜访下他?对,不光是感谢,还要有生意和他合作。好吧,我们一起去。恩,那我带上阿峰阿水吧。待会儿见。” 麻庭强给巫山派了三个保镖,其他的人包括各个总经理财务总监都一人两个。 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就要派的,当时巫山没同意。昨晚他又提起来这件事。 本来巫山觉得和老麻家太亲密了不好,现在既然在所有人眼中炎黄和远东是一体的,何况没有远东就没有炎黄的今天。所以,巫山没再推脱,顺势接受了。 只不过今后一步步把想法两家的公司扶上正轨,比重生前那些公司还要完善的时候,又有谁敢说闲话? 三个保镖除了阿峰阿水,还有一个阿祥,在见面的时候巫山就觉得阿祥具有很强的管理能力,性格沉稳,其他的保镖和他在一起不由自主地以他为首,就让他管理炎黄的保全这一块。 麻庭强把他旗下的员工保险都交给炎黄保险,陈阿财整天乐得合不拢嘴,走路都是飘的。 阿福和阿峰阿水在外间,看到巫山和ada一起走出来,就马上跟在后面。二爹他们三个人都有了另外的专职司机,当时分派的时候,阿福愿意跟着巫山,所以就成了他的专职司机。 当然,节假日出去的时候,阿福又成了一家人的专职司机。 既然有钱了,车子自然都换成宾士,一人一部。 以前的保姆车,让桂花姐把技术练好作为家里出去买菜之类使用。 坐电梯到八楼,叫上阿强,一行人下楼,浩浩荡荡向九龙荔枝角宝轮街驶去。 宝叔带着人在前面开路。从麻家兄弟出走后,他就一直负责阿强的各项事务。据说他开始就跟着两兄弟打天下,有一次和菲律宾人火拼,落下病根不能再生育,那次事情让强哥也失去了母亲。 宝叔两口子把阿强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 到了久隆的前台打招呼,告诉他们炎黄和远东的老板联袂来拜访昆老板,前台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忙不迭和昆大亨联系。 巫山他们到的时候,一行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人长得相当猥琐,笑的时候,一口大黄牙露出来。 巫山心里感叹:尼玛,就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大亨? 但脚下毫不怠慢,拱手施礼,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迎向对方:“小子巫山、麻庭强拜会昆先生。” “呵呵呵呵,两位贤侄免礼。我看大家都别这么见外,痴长几岁,你们就叫昆叔吧。我叫你们阿山、阿强可好?” “不胜荣幸,昆叔好。” “请!” “昆叔先请。” 到了8楼昆大亨的办公室分宾主坐定,秘书上了茶,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就三个人坐在里面。 想起来巫山就觉得蛋疼,为啥港岛的老板喜欢把办公室设在数字里面带八的房间呢? “昆叔,我首先在这里感谢这次您对我的帮助。”巫山又拱了拱手。 “哈哈,举手之劳,贺先生一个电话给我,承诺欠我一个人情,你不必太在意。” 难怪,脸长得像黄飞鸿里的龅牙苏,当然没有龅牙,居然挣下偌大家产。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能随随便便成功的。这句漂亮话让人立刻产生好感。 “昆叔,您这么说就让小侄汗颜了,明明就是我的事情。让那些司机大哥们,那么远跑过去帮忙。” “是我矫情了。那好,两位贤侄请喝茶。”港岛人咋每一个人好像都会熟练地泡功夫茶呢,麻庭强知道巫山不熟悉功夫茶的倒法,赶忙拿起茶壶往三个小茶杯倒满。 “阿强啊,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到你的远东日报如日中天,昆叔感觉到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啦。” “昆叔,您就和我父亲差不多大,正是身强力壮,发展生意的好时候。我们的经验少,处理事情的能力和你们这一辈人相比,差得太远。我正罡哥去年还见过,一表人才,人中之龙啊。我自愧不如。” 昆正罡是大亨二姨太的儿子,大房就两个姑娘,早已出嫁。在路上,麻庭强就告诉了巫山有关昆家的一些情况。 两个人就有一句无一句的互相恭维。 巫山心里不由骂道,老狐狸。其实,在商业谈判中讲的就是气势,好像谁先说出来就弱了气势。 但是,老狐狸也有失算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今天是巫山找他,而他却一直把矛头对准麻庭强,以无心算有心,不输才怪。 麻庭强心里也暗暗发笑,海阔天空陪他胡侃。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昆绝就有点儿纳闷,最后竟然以为他们今天是专程来道谢的。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龙服,这个季节的港岛并不热。昆绝心里一急,最上面的扣子都无意识地解开了。 “两位贤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由我做东,去炎黄食府订一桌?” “哈哈,昆叔,炎黄的大老板就在这里,就不让您破费了。”麻庭强还是有条不紊和他闲扯。 “那阿强你今天来的意思是?”心里暗骂,小兔崽子,云里雾里绕了半天。 “不是我,是阿山。”阿强心里偷着乐,表面上一本正经。 “啊?是阿山?有什么事情要昆叔帮忙的,说一声就行了。” 昆老板心里气闷,也恍然大悟,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原来正主儿在旁边一声不吭,听他们爷俩讲故事呢,怎么就觉得自己像上串下跳的猴子呢。 “昆叔,今天我给您送钱来了。” “噢?有什么好项目咱爷俩合作?” “昆叔,请稍等。ada,把策划书拿进来。”ada马上进来把复印的巴士车身广告策划书交给巫山。巫山恭恭敬敬地站起来递给昆绝。 “阿山,这个字是你写的?”见阿山颔首,他啧啧称赞,“阿山,你的字比好多成年人都写得好啊。” 说完,认真地看了起来。其实,策划书就两页。不到十分钟就看完了。 老狐狸眼睛一转,摊摊手:“这个项目很好,可惜我们九龙巴士目前自己也有这个想法来做。” 尼玛,巫山心里暗笑,80年代初才在西方国家兴起,哥们儿可是已经给你挖好坑了,等着你出丑呢。 “没事儿,昆叔,希望我们有机会今后合作。”巫山漫不经心地收起计划书。 “阿山,你这个也申请了专利了吧。”阿强也是个人精,马上递话过来。 “是啊,能申请专利的国家和地区,我都申请了。车身广告,车内广告,车载tv广告。”巫山也装作随口回答。 其实创意点子就是这么回事,关键是看谁领先一步。这下,昆大亨的脸一下子变绿,都特么申请专利了,真狠! “昆叔啊,广告这个东西呢,最好是找专业的公司来做。” 真不愧是我亲哥啊,巫山暗暗地对麻庭强比了个大拇指。他趁昆老板现在正失魂落魄,右眼对着巫山一眨,做了个鬼脸。 “昆叔可能不知道,我旗下报纸上的为您服务就是阿山策划的,他在里面占有九成股份。现在您老知道就光是报纸上生活栏目一块的广告,这个创意值多少钱吗?” 麻庭强显摆地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亿。我们在米国和西欧都有了公司,有的地方收代理费,有的地方亲自做。昆叔,久隆巴士来做的话,有两个不利条件,第一,分散精力。第二,前期的投入巨大。” 巫山忙附和道;“是啊,昆叔。那时候我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唉,不提了,提起来就两行心酸泪。” 昆绝也借坡下驴,故作惊讶:“这么麻烦?那我得考虑下咯。” “昆叔,还考虑什么呀?阿山的公司毫不夸张的说,在全世界都是广告行业的一哥,”强哥顺水弯船:“而且,昆叔您想想啊,把专利费给了,您还有多少的利润?” 结果?还用说吗?当然是昆老板捏着鼻子认了,炎黄公司的车身广告三年免费。 当然,炎黄公司的广告只能占据一半车身,另一半肯定要留给昆老板自己。炎黄吃肉,也得给久隆骨头和汤啊。而价格嘛,王秀兰亲自过来谈的,五年买断的形式,五年之内,九龙巴士包括车身车内的广告只能交给炎黄广告来做。 第二天,港岛市民醒来,发觉所有的久隆巴士上,都是炎黄公司的广告。不仅如此,炎黄旗下又多了一家公司。每一个广告下面,写着炎黄广告有限公司几个醒目的大字。 昆绝那个气呀,连和大家一起进餐的请求都拒绝了。 巫山那个爽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把前世记得的东西全部写在一个小本子上。偶尔拿出来看一看。 所有马上要启动的项目,首先在全球注册了才开始跟进。 我得意得儿笑!巫山心里那个美啊,重生者的福利,真特么爽! 不过,既然公司在全世界都铺开了,还是要到处去走走看看。毕竟多了几十年的记忆,让全球的炎黄属下企业都飞速前进,让炎黄早日能有和国际大财团抗衡的资本。 第十六章 久隆巴士昆老板 第十七章 王族,又一个王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七章 王族,又一个王族! 一转眼,就到了11月份。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巫山的心里有些烦躁。都特么立冬一周了,这破雨执着的下了将近二十天。 其实,公司的事情早已逐步成熟,在全世界范围内遍地开花。几乎有华人集居的地方就有炎黄进去。世界上各个大城市的巴士上,印制的都是炎黄的广告,一时之间,掀起了一股炎黄风暴。各个公司的ceo差不多一个多月没在港岛,每天都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二爹爹爹建国如愿以偿,在港岛一些大亨关系网的帮助下,都在港岛中文大学里获得入学资格。一旦通过考试,将正式入学,每天他们都在学校公司两头跑。二爹巫立碧前段时间还跟着华建兰满世界跑。 明天,巫山准备对全球的炎黄企业巡视。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爹爹巫立权不太适合去管理公司。所以,出发前,爷俩生平第一次关起书房门。 “爹爹,你目前想往哪个方向发展?”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但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循规蹈矩的日子。”面对侄子,巫立权觉得压力越来越大,以前是觉得聪明,现在的感受是深不可测。 “爹爹,”巫山字斟句酌,“在中国古代,有一个人和你特别像。三国演义里面的司马懿。这个人很多时候喜欢行险,不喜欢什么事情都考虑得万无一失。其实,我很欣赏这种性格,此前我们的冒进都说明了我走的就是这条路。” “不过摊子铺开了,接下来就要求稳,稳定我们的市场,稳住我们的客户。同时,企业需要发展,比起高科技,我们挣的这些就是毛毛雨。爹爹,我能相信你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巫立权。 “也许我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对家族,对民族的忠诚不比任何人少。”巫立权一字一顿:“怎么,连你爹得也不相信了?” “爹爹,我要成立一个部门,说白了就是商业间谍。”巫山抿了一口茶。 “不断打探商业机密,把一个个专利拿回来,把一个个技术人才管理人才挖过来,对,我要的就是人才,”巫山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全世界的人才。” “鸡鸣狗盗之徒也好,造原子弹卫星也好,只要是人才,我都要。我不管你是诱骗绑架,但不能出现任何的麻烦。你要钱,给你钱,你要人,给你人。我要把美国掏空,把北极熊掏空,把岛国鬼子赶到太平洋喝水。” 巫山叹了口气:“爹爹,你肩头的担子很重啊,还需要你城里一个类似雇佣军性质的军事组织。我不管你怎么整,只需要结果。” 他把拳头在桌子上用力一砸:“公司的人,你可以随便挑,也可以到外面找人,宗旨只有一个,就是忠诚。公司内部,你需要派人进去核查,不要我们企业后院起火。最主要的是要着眼于全球。爹爹,我相信你能把这事情做好。家族不会忘记你,将来,国家也不会忘记你。这次,我带你是见见更大的世面,让你知道为什么这么成功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拼命发展,快速地发展。时不我待呀!” 巫山走过去拍了拍爹爹的肩膀,爷俩的两只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 天上居然不下雨了,虽然也不是特别晴朗,太阳一会儿不情愿地钻出来,一会儿又羞答答地躲在云层后面。 保镖和随行人员簇拥着爷儿俩从贵宾通道提前进港岛国际机场。 阿强前两天在抱怨说精英人员不够用了,差不多被炎黄各个老总出行的时候带走了。 但这次出行,麻庭强简直是大出血,又忍痛割爱给了十多个人。麻家的底蕴真不是盖的,都不知道他们的训练基地在哪儿。 这批人一个个看上去机灵透顶,每一个都比阿峰阿水强悍多少倍,巫山看得出他们都经过了战争的洗礼,那种对生死的淡然让一般人看到心里发寒。 至于阿峰阿水,因为特别忠诚,仍然带在身边。保镖不是越能打越好,是关键时候能帮你挡子弹的人,巫山如是想。 航空公司的这趟航班机型是707吧,毕竟737不适合长途飞行。 大伙儿都在头等舱里,没有后世的奢华,但在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是顶级配置了。 九点钟的时候,在漂亮空姐们频频来过几次之后,飞机准点起飞,目的地是罗马。 一路上,巫山看了会儿书。然后就蒙头大睡。 午饭是在飞机上解决的。 港岛航空的服务还是挺不错的,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就打电话咨询过大家的口味,飞机上吃的也是港味的小吃。 飞机在迪拜经停。 初冬的阿拉伯半岛,没有了夏天的燥热,因为不让出机场,巫山也不知道现在的迪拜和几十年后区别有多大。 从港岛起飞的时候,头等舱里只有巫山一行人。 大家下了飞机在机场上转了一圈,再上飞机的时候,多了一拨人,都穿着传统的阿拉伯服饰。 巫山点头微笑向对方示意,对方也微笑点头应和。 这些石油土豪可不能放过啊,英语是阿联酋的官方语言之一。 巫山本想叫随行的英语翻译cdy去和他们打招呼,马上又打住了。尼玛,这里是阿拉伯世界,是70年代啊,女人的地位就是在后世也不高。 “阿忠,”巫山低声对旁边的保镖问:“你们谁的英语好?” “小先生,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至少要掌握三门语言,其中就包括了英语。我比较在行。” “去,和他们打招呼,说炎黄老板向他们致意。” 阿忠过去和他们说了几句,看得出对方很客气。 他们中间一个约莫20岁上下的帅哥向巫山他们端起饮料杯子做一个干杯的动作,巫山也端起茶杯隔空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那年轻人看到这群人竟然是巫山为首很是惊讶。确实,巫山稚嫩的面容暴露了他的年龄。虽然这段时间来,因为营养丰富,锻炼合理,身高快窜到一米七了,但外形毕竟是个孩子。 阿忠回来了:“小先生,他们的老板好像是什么马克图姆家族的拉希德的儿子穆罕默德。” 什么?巫山使劲掐了掐大腿。尼玛,迪拜王族啊,三十多年后就是这个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卢?马克图姆掌权阿联酋,大手笔的人工棕榈岛和七星级帆船大酒店就是他主导的。 巫山立马站起来向穆罕默德走过去,对方也微笑着站起来伸出右手。旁边的人纷纷让开,两只右手握在一起。“whan,wuisyfailyna。chese,frogangdao。” “ahot,frodubai。”两个人随即坐下来进行了交谈。 cdy紧张地在一旁站着怕巫山出错。又惊掉了一地眼球,想不到巫山偶尔在看英文原著本以为是装模作样,居然用英语对话这么自如。 天才就是天才啊,学英语这不是一日千里,是一日无数里啊。嘿嘿,哥们儿上辈子可是在国外生活了几年滴,巫山要是知道又得意得儿笑。 707降落在菲乌米奇诺国际机场,从贵宾通道出来,和穆罕默德王子握手道别,两人已经留下了联系方式,巫山还邀请他今晚到本地的炎黄食府共进晚餐。 分公司的总经理林立杨已经带着车队来接机,大家上车,往布拉泽酒店开去。因为倒时差,都在酒店里休息。 中午的时候,一行人缓过来了。简单吃了点午饭,林立杨带着大家参观了罗马竞技场、古罗马广场区、拿佛那广场、万神殿、许愿池、西班牙广场。他口才挺好,来到意大利不过几个月,对这里的掌故颇为熟悉了。 晚饭时间,林立杨带着大家来到炎黄食府。在罗马的炎黄食府,坐落在离这些景点不远处特韦雷河的桥头边。 气派的炎黄食府红色大门,在丝丝雾霭的罗马暮色里分外惹眼。一排排铜钉在高悬的八盏大红灯笼下闪闪发光,左边的大门上是汉字的炎黄食府四个汉字,右边是意大利语caquestohotel。 不少游客都在这里拍照合影留恋,想不到炎黄食府已经成为罗马的景点之一了。 高大的拱门下,左边是一排穿着红色龙服的华夏美女迎宾,右边是一排身着黄色龙服的意国美女迎宾。她们的旗袍,在夜风中婷婷袅袅,露出一条条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让人想入非非。 超前的服务,古色古香的包间,分隔开来的大厅,让炎黄食府二十四小时营业都供不应求。 林立杨在一旁低声介绍着,一行人走进大门。 两旁迎宾们带着职业的微笑一起鞠躬,左边的喊着:“您好,欢迎光临。” 右边的随后说:“venuto。” 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总经理居然陪着这些人,迎宾们自然知道肯定就是公司的高层来了。 但每一个人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只不过眼里露出兴奋。 大厅的左右两边,各摆放了一把长长的雕花靠背椅子,上面放着海绵垫子。喇叭里播放着舒缓的华夏传统乐曲。椅子上坐满了等着吃饭的客人,还有不少站着的。一切秩序井然,等候的客人在那里低声交谈。 巫山当初和朱长江在说到隔断的时候,就要求一定要高一点,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食客的情况。 虽然顾客满屋,这里并没有港岛那种吵吵嚷嚷的气氛。每一桌客人的说话声音都很小。 文化的差异啊,巫山不由得叹口气。 吧台在拐角处楼梯边上,所有炎黄食府都是点菜的时候付账。 “西西莉亚,阿拉伯客人到了吗?” “林总,他们已经到了五分钟左右。”一个明显是当地人的蓝眼珠金发美女用听起来很别扭的汉语回答。 “林总,对方的随行人员有地方就餐吗?”巫山轻声问林立杨。 “小先生,八楼我们一般都不对外开放,除了808您和阿拉伯客人就餐以外,其他的房间全部都保留着的。巫山心里腻歪,尼玛,又是808。 坐电梯上去,到了门口,巫山很意外,除了阿拉伯保镖还有两个西洋保镖守在屋外。 把其他人留在外面,巫山和巫立权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个人一愣,屋里,穆罕默德与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的意大利人在那里谈笑风生。 “巫山,对不起,这是我的朋友埃多阿尔多?阿涅利,他听我说港岛来了一个十多岁的怪胎,就联袂而来了。喏,我们都能用英语自如地交流。” 去年买了个表,王族的朋友就是王族!阿涅利家族啊,巫山都意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意大利的王族。 “欢迎你,埃多阿尔多。” “哈哈,我是地主,是我欢迎你才对。请叫我阿尔,我的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阿尔看上去很阳光,不知道26年后为什么会抑郁自杀呢? 三个人交谈起来,巫山又把爹爹巫立权介绍给大家。权这个音两个人发了半天都没弄明白,最后只好叫巫立权巫了。 两个客人拿着筷子鼓捣了半天,不过终究是聪明之人,很快也就会慢慢用了。 今天吃的是鸳鸯火锅,两个人笨手笨脚用筷子夹着薄薄的羊肉片在红锅里涮。 巫山告诉他们,不是所有的菜品都要筷子夹着涮的,只不过毛肚要夹着,不然烫一下就缩成一点了。 逐渐的,他们学会吃了。脸上冒着汗,都不愿意吃白味的。 后来,林立杨说从那以后阿尔还带着朋友经常来,有巫山赠送的钻石卡在,菜品服务费全免。 当然,阿涅利家族是不差这两个小钱的。投桃报李,这小子也很有意思的,每次来都点一些酒水把差价补回来。 吃过饭,四个人来到旁边的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阿尔就讲到了在公司里经常到厂子。 “等等,厂子,什么厂子?”巫山直冒虚汗。 “汽车厂啊。你不知道菲亚特是我们家的吧。”阿尔一副不是吧的神色。 “我知道,”巫山当然不能承认啊,“你们公司应该有很多厂子吧,我是问具体哪个厂。” “啊哈,是我不对,发动机厂。” 汽车,意大利,菲亚特,巫山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啊对了,74年有跑车品牌破产了。不过玛莎拉蒂英语怎么说?得,老实儿地问吧。 “阿尔,听说今年有个著名的跑车品牌破厂了?” “对呀,玛莎拉蒂。” “什么?” “玛莎拉蒂,”阿尔看他还一脸迷惑的样子,“,a,s,e,r,a,t,i,aserati!” &i!”巫山一拍大腿。 “怎么了?你想买?”阿尔一脸困惑的看着他,“负债不少啊,300多亿呢。” “什么,三百多亿?你说的单位是美刀?” “不,里拉。” “嘿嘿,我真想买。”巫山露出了獠牙。“你能帮忙?” “没问题,我们本来也准备买的,后来觉得债务太多不合算。最主要的是,我们的主营项目是小汽车。噢,天啦,你对跑车一窍不通,买来干嘛?” “玩儿行不行?”巫山故作神秘,“主要是觉得这么一个知名品牌,没了实在可惜。” “我代这个公司的人谢谢你,山,你真伟大。没问题,我还可以从中撮合一下,减少一部分债务。” “阿尔,我最主要的目的是要完整的资料和那些研发人员。这些人流失了,我买过来也没用。” “放心吧,朋友,玛莎拉蒂就这么倒下,我们汽车行业的人都很惋惜的。我力争没有一点损伤的把公司给你买过来。托尼,进来下。”阿尔打了个响指。 一个大汉应声进来,两个人用意大利语咕咕哝哝一会儿,这个全名叫安东尼奥的保镖出去了。 “搞定,”阿尔打了个响指,“巫山,派你的人过来吧,我找人帮你。” “喂喂,先生们。”穆罕默德不满意了,“这里还有一个一直插不进去话,能不能别把我撇下啊。” “噢,我可怜的阿拉伯王子。”巫山做了个鬼脸。“我们马上举行酒会。” “该死的,”穆罕默德惊恐起来,“巫山,你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明知我是穆斯林不喝酒。” “哈哈,答对了。可惜没奖。”巫山又抱怨起来,“貌似我也是罗马城的客人,你不应该把矛头指向我啊。再说了,我们都是亚洲人,是老乡。老乡就应该枪口一致对外,那儿不是有个正在看笑话的欧洲人吗?” “哈哈哈哈,”阿尔差点儿眼泪都笑出来了,欧美人的笑点这么低?“好了,穆罕默德,那位巫立蠢,该死的,还是不会发那个音,那位巫先生一直没说话,学学人家行不?” 巫立权英语已经有一定基础了,他们的谈话大致能明白。他在旁边脸都黑了,好好的权字被叫成蠢字,什么玩意儿啊。 看到穆罕默德都快到爆发的边缘了,阿尔拍了拍手:“好了,先生们,我在这里不远的鲍格才别墅区有套房子,我们过去休息吧。” “那个,我就不去了,”巫山讪讪。“我在布拉泽酒店已经住下了。” “你确定是brazze?”阿尔一脸怪异地看着他,看到巫山点点头,他终于憋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尼玛,欧美人笑点真特么低呀。“布...布...布...布...拉泽是我的。”阿尔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巫山右手比了个v,拍了拍穆罕默德的肩膀,大家转身往外走。 夜色朦胧中,长长的车队,向阿尔的别墅驶去。 第十七章 王族,又一个王族! 第十八章 意大利王族的友谊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八章 意大利王族的友谊 到了阿尔的“房子”,尼玛,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好不好,这哪是房子啊,就是中世纪的庄园好不好。 一个小湖泊在庄园的中央,房子都临近湖泊建的。外围还有一个小马场,马场的旁边,一座三十米小山包靠在庄园边上。占地将近五百亩。要知道,这是寸土寸金的罗马市中心。 虽然是初冬了,园子里到处都是常绿植物,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比起他随意的一处住所,巫山觉得自己就像乞丐。 巫立权也惊呆了,嘴里嘟嘟囔囔“难怪都说资本家是腐朽的”。 “你不喜欢?”巫山瞥了他一下。 “唉,可惜不是我们自己的。”巫立权乜着眼:“小山,资本主义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其实,爹爹。”巫山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们已经是资本家了。带我们来港岛的易家人也是资本家。用自己的大脑,自己的聪明才智赚钱,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你没看到我在竭力改善员工的待遇啊。家里的宾士你开着比吉普车、车队的大客都要舒服吧。”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不知道吧,爹爹,阿涅利家族是意大利第一家族。” 巫山叹了一口气:“这个国家是黑手党起源的地方,也是世界上地下势力最猖獗的地区之一。港岛的社团和这里相比,屁都不是。他们拿着砍刀钢管,这里的人是枪炮。” “这么厉害?”巫立权嘴巴张得老大:“我看到电视上拿着砍刀,以为那就是地下势力的标志呢。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家族也是黑手党?” “不是黑社会胜似黑社会,王族你不明白?” 巫立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对了,我让阿尔给你找一家卖武器的吧,精英武装组织的名字你自己定。先把关系拉起来,什么时候你想提货自己联系。知道不,阿尔在我们食府一走,今晚意大利大的地下势力都会知道。从今往后,只要阿尔还在,欧美没有多少人敢到我们的地方撒野。” 一群佣人又加入到队伍里来,带着大家走到挨着马场的那栋房子。他们井井有条地指引着随行人员。 爹爹则操着夹生的英语和阿尔的保镖头子安东尼奥勾肩搭背,貌似他还懂一点儿汉语。 三个人在顶楼的客厅里随意聊了会儿,穆罕默德说下飞机就来找阿尔,一直没休息,端起一杯果汁到卧室去了。 三间卧室连在一起,阿拉伯王子住了最边上那一间,他说每次到罗马都住这间。 紧挨着的就是巫山的卧室了,旁边的是阿尔自己的房间。 中午在酒店睡足了,巫山不觉得困,在房间洗漱了下,披着龙服睡衣想到客厅看会电视。 房间里就十英寸的袖珍电视机,看着不爽,客厅里稍微大点,估计有十七英寸吧。 客厅的门虚掩着,巫山推开门进去,愕然发现阿尔也在里面。他的眼睛微红,面前的酒瓶倒得只剩下一半左右,右手端着酒杯,把脑袋缩在睡衣里。 看到巫山,他木然点下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左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巫山坐下了,他又拿出一个酒杯,巫山阻止他:“阿尔,我不能喝酒的,未成年呢。” “那就到一口吧。”阿尔不容置疑地说。确实只倒了一小口递给巫山,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我完了,山。我完蛋了。”阿尔无精打采:“今年,家里让我管理俱乐部。我失败了,去年前年的冠军是我们,今年,我们家的足球队成了看客,死对头拉齐奥是冠军。最麻烦的是,在德国世界杯上,我们尤文图斯和拉齐奥不和,早早就出局了。我喜欢的队长,萨尔瓦托尔被迫退役。现在,家里让我到发动机公司混日子,这里谁都不服我。我每天到公司去,也没人理我。” “阿尔,你当我是朋友吗?”巫山终于明白阿尔为什么终身抑郁,在2000年的时候开车撞桥自杀了。 虽然接触时间很短,还是觉得这人值得交往,巫山决定拉他一把,不让他继续颓废下去。 “是的,虽然你比我小了不少,但你的企业已经做到全世界。”阿尔放满了速度,抿了一小口:“我很佩服你。其实,有能力有本事的人,在什么地方,都能受到别人的尊敬。山,你是不是会东方人的巫术?h,法术,对,就是法术,我听人说过这个单词。不然,你与穆罕默德和我都是今天认识,你不觉得他和我都把你当做好朋友了吗?” “阿尔,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抿了一下,巫山也不怎么喝红酒。“我来自中国大陆,那边的情况很复杂。”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工人农民天天批斗那些有钱的,有知识的,有技术的,有思想的。不事生产,整天嘴里嚷嚷着闹革命。” 巫山悠悠苦笑:“估计那些人,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革命,革谁的命。当然,这种情况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吧。几个月前,我带着最小的叔叔,就是你口中的巫,还有我姑姑,她在港岛。当时,你知道我身上有多少钱吗?约合15000里拉吧。 巫山心里有些发酸:“阿尔,我们到了那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借住在别人家里。第带着我这几年写的小说到报社去投稿,终于,拿到了平生第一笔巨款,大约68000美金。然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广告,食品,服饰。不到半年,我走到了今天。你是谁?是阿涅利家族的大王子,任何一个项目,就是你一分钱都不出,也能赚得钵满盆满。” 突然想起后世的广告词,噗一声笑出来。 看到阿尔好奇地看着他,巫山连忙解释说:“阿尔,你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山,你特么不是人!”阿尔一饮而尽,摆摆手:“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一般人,是超人。你说的生活,我没经历过。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到,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他把手搭在巫山肩上:“兄弟,难道是因为从小的优越生活,消磨了我的斗志?” “阿尔,这和一个人的经历不一定有多大关系。苦难,能让人奋进,也能让人沉沦。不然,这个世界上的就没有穷人了。”沉吟了一下,巫山拿定了主意:“我有个想法啊,咱哥俩好好合作一把。” “噢?山,虽然以前从没见过你,但是你的商业奇迹,早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阿尔一拍大腿:“兄弟,快说,你的想法,肯定是千金难买的。” “哦?”巫山很讶异,不过,这么迅猛的发展,这些财团没警觉才奇怪。 看到阿尔一脸的渴求,巫山恶作剧一样慢条斯理,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阿尔,你觉得龙服怎么样?” “龙服?”阿尔一拍脑袋:“就是你身上穿的这种?”看到巫山点头,阿尔眼睛发光,难道? “我让设计师们,设计出了精品的龙服。” “精品?”阿尔的呼吸急促起来:“兄弟,不瞒你说,我们圈子里,每人都买了几套。” 说到这里,他匆匆返回房间。 巫山觉得莫名其妙,无聊之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懂红酒,不管是在另一个时空还是这几年,都没喝过。关于红酒的知识,巫山还是懂得的。 他将酒杯举起,杯口放在嘴唇之间,并压住下唇。头部稍向后仰,把酒吸入口中,轻轻搅动舌头,使酒均匀地分布在舌头表面,然后将葡萄酒控制在口腔前部,稍后咽下。 他喝下的酒在小半口左右,按照另一个时空品酒师教授的步骤。 入口圆润,在口腔中感觉良好,酒味和涩味和谐平衡,咽下后留在口腔中的醇香和微涩的感觉较长。 口感极其舒适,尤其是酒中糖的那种甘醇、芳美的感觉,在其它酒中无法领略的。 有纯正的橡木香味和利口酒的独特香气,细腻典雅、醇和圆润。 巫山有些陶醉,看到上面的拉菲字样。他微微摇摇头,在这些所谓的贵族眼里,自己可能就是乡间的土豪吧。 “山,怎么样?很帅吧?” 阿尔回来了,穿着一套明黄色的龙服。本来就英俊挺拔,看上去更是贵气逼人。 巫山含笑点点头,把酒杯放下。 “阿尔,我的龙服系列,目前都是中低档的路线。” “兄弟,你说目前这款是中档?”阿尔眼睛瞪得溜圆:“你的意思是说?” 巫山嘴里又含了一口酒,微微颔首。 “那你?我?”阿尔把手指两边晃了晃。 “不错,”他把酒咽下去:“新开发的精品,说实话,我早就想推出去了,可惜没有路子。让你来代理,全球代理权!给你十年,有没问题?” “兄弟,你掐我一下!”阿尔狂喜。 “啊?”他疼得跳了起来:“上帝呀,你真掐啊。” 接着,他满屋飞奔,嘴里语无伦次:“我全球,我代理!我代理,我全球!我特么发了!我埃多阿尔多?阿涅利也有自己的事业,我特么也能做事情!” 他一把搂住巫山,搂得巫山都喘不过气来:“兄弟,你没骗我吧?”他使劲地摇晃着巫山:“兄弟,我想听你亲口再告诉我一遍。” “咳咳,大哥你松开吧。是真的,不要告诉我,你在服饰这块没门路吧?” 几天以后,龙服系列精品发布会,在时尚之都米兰举行。 一款款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龙服,让欧洲的时尚圈亮瞎了眼。 更加劲爆的事情是发布会之后,炎黄服饰有限公司ceo华建兰宣布,参展的系列服饰,由埃多阿尔多?阿涅利旗下新成立的服饰公司全球独家代理。 在对着舞台正中间的包间里,一位五十多岁的意大利人,自始至终,脸上都挂满笑容。 “老爷,大少爷真棒!” “废话,我贾尼·阿涅利的儿子能是孬种吗?” 不远处另外一个包间里,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山,我们成功了!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第十八章 意大利王族的友谊 第十九章 一箭几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九章 一箭几雕? 玛莎拉蒂家族一家共有七个兄弟,在20世纪初都涉足汽车。老大卡罗在1898年设计出一款单气缸机车发动机后,被菲亚特与isottafraschi车厂聘为技术顾问与试车员,其他胞弟也大都加入isottafraschi,1910年卡罗在赛车中去世,1914年老三alfieri与老四、老五一起离开isottafraschi车厂,创立officialfieri玛莎拉蒂。 后来,玛莎拉蒂被雪铁龙收购。 70年代石油危机制止了充满野心的雪铁龙的扩展计划——耗油的跑车需求突然收缩。雪铁龙在1974年破产。 “山,我不知道你是只对跑车有兴趣还是对汽车也感兴趣。”晃了晃酒杯,阿尔悠悠的说道。“不管你想买玛莎拉蒂还是一起接手,我都能给你想办法。不过全盘到手可能还得增加一亿美刀左右。” 听着阿尔介绍那些专有名词专业素语,巫山都快昏昏欲睡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重生的这几年来,他对车子都不了解。觉得汽车有代步的就行,前世就一直买的国产车。 听着听着,巫山越来越感感兴趣了,居然还可以顺手牵羊?他心里那个激动啊,难道真是重生者的福利? 本来,他是想把玛莎拉蒂收入囊中,让华夏子孙拥有自己的跑车。现在,不仅跑车厂能收购过来,就连雪铁龙这个巨无霸也能到手。 “电话可以打国际长途吧?”见阿尔点了下头,他的手都有点发抖,拨通了王秀兰办公室的电话,罗马不到十一点,港岛还不到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她在办公室。 “秀兰姐吗?我需要四亿美刀的流动资金,麻烦你马上存到,等等我问问。”扭头问阿尔,“花旗银行可以吧?”一着急说了汉语。 “什么?” “噢,ationasso,在罗马有营业网点吧?”阿尔点头了,巫山又对着话筒说:“存花旗银行的账户上,今天下班之前能办妥吧。我们的现金量不够?那就贷款,找花旗也行。快去办理,同时,明天你和侯律师带着财务人员和懂国际法的律师来罗马。” “阿尔,你电话号码多少?”阿尔马上用笔写下来,递给巫山。 “记好了,电话是0039,769xxxxxxx好,事情办妥就给我打这部电话。” 随后,他稍微卖了下关子:“嘿嘿,还是秀兰姐了解我,肯定有行动,来了具体讲,不要说出去了。好的,罗马见。林总知道我在哪儿,这两天我都会在罗马。再见。” 港岛当局在绑架事件后就停止了小动作,毕竟炎黄的成功也是港岛政府的政绩。各个银行纷纷敞开大门,上门来求着炎黄贷款。前些日子为钱发愁的王秀兰,这些天乐疯了。 接着,巫山又给巫立碧打电话报了平安。 在电话里,她一顿埋怨。姑侄俩年龄差别不是很大,好多时候,特别是到了港岛以后,她就充当着母亲和姐姐的双重角色。 欧美的新闻界可不平静。 罗马和米兰的报纸纷纷报道:“时尚界的狼来了。我们这些日子所看到的华夏传统服装炎黄龙服,已经由阿涅利家族的长子埃多阿尔多?阿涅利旗下公司取得欧洲美洲代理权。图为阿涅利服饰公司总经理卡拉丽丝和炎黄服饰公司ceo华建兰在合同上签字。” 欧美各大报刊纷纷转载。 卡拉丽丝巫山见过,难得的美女。最主要是,她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不到二十五岁的卡拉丽丝,在意大利商圈,无人不知。 “你小子是不是专门到公司来看你的总经理的?”巫山碰了碰还在发呆的阿尔:“人家早就走了,你还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嘿嘿,”阿尔不好意思地笑笑。 正准备说话,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埃多阿尔多?阿涅利,你好。”可别说,这小子办起正事儿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阿尔的脸,越来越黑。接电话的时候,只是在那里恩恩的回应着。 放下话筒,他仰面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本来,他老爸贾尼?阿涅利对他离群索居,性格孤僻感到非常失望。派他到尤文图斯上班,居然开始追星,对球队队长萨尔瓦托尔盲目崇拜。 结果上赛季尤文颗粒无收。 贾尼不得不屈服于家族的压力,逼迫萨尔瓦托尔退役,把阿尔丢到发动机公司任他自生自灭。 巫山的到来,让贾尼终于醒悟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父亲,处处对子女关爱,不,是溺爱有加。 阿尔自己组建公司,代理炎黄产品,让贾尼欣喜万分。原来儿子可以的,只不过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平台,而不是让他继续在温室里成长。那样的后果,老贾尼想着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刚才和阿尔打电话,让他带巫山回家看看。 其实,别说在意大利,就是在整个欧美,什么地方有风吹草动,怎么能够隐瞒得了他呢? “山,我爸让我回家一趟。”阿尔的语气有些萧索:“想起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我连半点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母亲去世得早,从来都没见他笑过。”阿尔在旁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和巫山各倒了小半杯。他轻轻摇晃着酒杯,专注地盯着平时喜爱的葡萄酒。 酒色血红,在他眼前慢慢放大,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迎面向他扑来。 “怎么了,阿尔?”巫山看到他脸色逐渐狰狞,一下子把高脚杯扔在地上,满面惶恐。 “啊,对不起。”他脸色苍白,不停喘着粗气,使劲摇了摇头:“我爸让我带你一起回去,怎么办?” 清洁工一丝不苟地清理着地毯,然后礼貌地鞠了个躬,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大哥,你不是吧。”巫山啼笑皆非:“我俩打赌,我敢肯定,贾尼叔叔让我们过去是好事。相信我,你现在已经得到了家族的承认,特别是得到了你父亲的赞赏。” 阿尔有些迟疑:“你说,他赞赏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也许你说得对。虽然这次邀请的那些人都是看在家族的面子上才过来的,但我们的发布会是成功的。从刚才卡乐尔的介绍里面,目前订单如雪片飞来,订金都收得手软。可能是我太想得到父亲的赞美,我都不记得最后一次他对我微笑是什么时候了。” “啊哈?都开始叫人家昵称了?卡乐尔,恩,有情况。”巫山揶揄了一下。 “阿尔,在我们中国,有一个说法:严父慈母。” 他自己也有些感慨,在另一个时空,自己对孩子是不是也太严苛了点儿? “父爱如山,不像母爱那样让我们直接就能体味到。贾尼叔叔一直在关注你,我们所有的行动,绝对逃不过他的视线。” 说到这里,巫山没来由的有了一丝惆怅。 自己毅然决然带着二爹和爹爹到了港岛。家里的爷爷奶奶,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不是也日夜翘盼,等大家回去呢? 阿涅利庄园,就在罗马城郊外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依山傍水,一条小河从前面缓缓流过,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峦。 从外面看过去,依稀能见到亭台楼阁,颇有中国建筑的风貌。 说起来,第一个宣传中国的西方人马可波罗,不正是意大利人吗?他们对中国建筑的喜爱和推崇,也就不难理解了。 佣人们在庄园里排成两列长队,一起鞠躬:“大少爷好。” 队列的尽头,一位头发银灰的老人,在那里和蔼地看着阿尔。从进入他的视线,眼光不曾离开片刻。 “爸爸!”泪水从阿尔的眼眶里流出,他飞奔到老人旁边,给了一个深情地拥抱。 贾尼慈爱地轻轻拍着大儿子的后背:“阿尔,你真棒,你是我的骄傲!你母亲地下有知,也会为你感到自豪的。还不给我介绍下你的朋友。” 阿尔不好意思地从父亲怀里出来,双手胡乱地把脸上的泪水抹去。 “兄弟,让你见笑了。”阿尔爽朗地大笑:“这就是我尊敬的父亲,贾尼?阿涅利。爸爸,这就是我的朋友,不,是兄弟,来自神奇中国的巫山。” 贾尼早就把手伸出来:“欢迎你,我的孩子。”又低下头凑在巫山耳边:“谢谢你,请你接受一个父亲的感谢。” 两人相视而笑。 客厅里已经有了四位客人,脸上都是愁眉苦脸的。看到大家进去,连忙站起来。 “来,容我来给大家介绍下。这位小伙子,就是来自遥远东方的尊贵客人,世界商业新兴巨子,巫山先生。” “这位是来自法国的杜芬奇?雪铁龙先生,已故雪铁龙公司创始人安德烈·雪铁龙先生的长子。旁边这位是公司的首席工程师,图图奇先生。这位是阿道夫·奥斯,玛莎拉蒂的名誉董事长,最后一位是玛莎拉蒂的首席工程师吉吉里奥先生。” 他一边介绍着,旁边阿尔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原来,真的像巫山说的那样,父亲始终都在关注自己。不仅如此,还为自己的兄弟成功收购这两家公司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四位是贾尼叔叔请过来的,那我们也就开诚布公的谈谈。” 他们被阿涅利家族邀请过来,都不知道什么事情。现在听到巫山这番话,有点不敢置信。这个东方人要干嘛?他想收购?东方人懂汽车吗? 看到他们的茫然,巫山旋即明白:“我要收购你们,说出你们的要求,不过分的尽量满足。”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公司的实际拥有者杜芬奇清了清嗓子:“巫山先生,您收购后,都要做哪些改变?” “只有两点,”巫山伸出两根指头:“第一,让别人知道这车是中国产的,名字什么的,都不需要换;第二,开发节能型。大家都知道,石油是不可再生资源。在没有找到能取代石油作为动力的资源之前,我们的车子,尽量的向节能方向发展。” 这些话,不仅当事人听进去了,贾尼也若有所思。 不久,意大利和法国的媒体上,出现了这样一则新闻:“最近动作频频的港岛商业巨头炎黄公司,斥巨资收购雪铁龙及其旗下所有公司,包括跑车著名品牌玛莎拉蒂。图为炎黄财务负责人王秀兰和公司律师在签字现场。” 这个时候,巫山已经在阿尔的陪伴下,越过阿尔匹斯的上空。 第十九章 一箭几雕? 第二十章 这小子真帅(第三更,迟到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章 这小子真帅(第三更,迟到了) 来德国视察,是巫山既定的行程之一。 说起来,炎黄是国际性的企业。比起日后世界上的巨无霸来,公司就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目前,炎黄也就占领了亚洲的市场。欧洲和美洲,收取专利费每一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炎黄食府,在欧美的发展并不尽人意。每个国家,也就几家食府。龙服的销售对象,主要还是面对海外华人。 不然,巫山也不会把阿尔拉进来。毕竟,自己的销售网络更好啊。 记得在另一个时空里,中国的饮料巨头哈哈集团,都是自己组建的销售网络。 有一句广告词,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但十年的代理权啊,炎黄要少收入多少钱?想到这些,巫山的心里都在滴血。但是,能够获得阿涅利家族的支持,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令人高兴的是,公司在意大利加快了扩张的步伐。 同时还有意外之喜,穆罕默德承诺会尽力为炎黄在阿拉伯世界的生存和发展提供方便。 巫山自嘲,自己有些想当然了。这个时代,电视刚刚起步,网络还没影子。很简单,巫山偶尔在报纸上看到亚洲的新闻,都是前一天或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慢慢来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德国的炎黄,发展情况一般般。越过阿尔匹斯山,在慕尼黑、柏林、汉堡,巫山仔细观察了下各个分公司的情况。至少这里的环境比意大利好,没有黑手党的骚扰。 柏林被柏林墙分开,东西两边的情况一目了然。想不到,炎黄在德国发展得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可能是北约组织的重要基地,人数众多?当然,也有可能与公司分派到各地的驻地经理能力有关。 毕竟,炎黄崛起的时间太短,人才奇缺。当初刚招收的中层干部,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总经理。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态,对于这些新进员工,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当然,公司的宗旨,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对于每一个进入炎黄的员工,这方面不行,其他部门你可以去,总有一个岗位适合你。 连续的奔波,让巫山也不免钦佩起几位公司的ceo。他们这几个月一直连轴转,基本上每天都在飞机上度过。巫山的锻炼一直没落下,巫立权的体力也很不错,两个人都大感吃不消。 接着,众人来到斯图加特。.这里,也有公司的网点。只不过,到这里主要是应阿尔的要求。既然他把巫山当兄弟,他说来就来吧,甚至连理由都没问。 阿尔还有点小郁闷。本来,他以为巫山一定会问原因。原定的行程里,并没有斯图加特,下一站是西德的首都波恩。 巫山到处视察,也只是走马观花,了解下发展的情况,看看具体公司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如果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不仅是对这些经理人的不信任,就是自己的精力也不够。 给吴建国他们讲了诸葛亮的弊端,巫山自然不会走猪哥的老路。莫名其妙的重生一次,当然想活得长久一些。 没想到,阿尔在公司的店里打了个电话,居然有车队来迎接。 清一色的奔驰,一路上让不少行人驻足而望。车队一直开到炎黄食府的门口,长长的车队,蔚为壮观。 据说,打那以后,斯图加特炎黄食府的生意越来越火爆,分公司经理周光前趁势而起,一口气在这里开了五家分店,都还不能满足顾客的需要。而他在公司也是官运亨通,一年后就上调到了港岛。 第一辆车子的车门打开,下来的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脸型瘦削,眼窝深陷,鼻梁高耸。他迈步走向炎黄食府的大门,面对威武雄壮的装饰,不由多看了两眼。 “您好,欢迎光临!” “hallo,willkon!” 突如其来的迎宾小姐们,响亮的打招呼,让这个满脸严峻的帅哥不由一愣,接着发出淡淡的微笑。她们的龙服和旗袍,让紧随其后的美女两眼放光。 “亲爱的,她们的衣服真好看!” “是吗?”帅哥起先真没注意,听到妻子的话打量了一下:“爱玛,你说得不错。这种衣服,要是你穿上,会把你曼妙的身材衬托得更美。” “噢,上帝呀,斐迪南,我一定要买五套。不,十套,天天换着穿给你看,怎么样?” “好,爱玛。这应该就是华夏人的龙服,我听说了,好像就是阿尔在代理。”斐迪南温柔地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等会儿就要和他见面,我给他说下。” “你说的是真的吗?快,快去见他,这衣服我要定了!”艾玛有些急不可耐。 看来,衣服和首饰,对女性的杀伤力真大。 前台小姐路易莎是本地人,对生意的火爆自然感到兴奋。因为销售额增加,公司的每个人都会有奖金。虽然公司的工资在整个路斯图加特都是最高的,但谁会嫌拿得更多? 她正在纸上记下一些预订的情况,突然听到一个略微高傲的声音:“小姐你好,我找埃多阿尔多?阿涅利。” “啊?哦,好的。”路易莎习惯性地回答,马上反应过来:“噢,对不起,先生。刚才要是我没听错的话,您说的是埃多阿尔多?阿涅利吧?我们这里没这个同事。” “他不是贵公司的员工吧。”斐迪南玩味地一笑,心里不禁有些恶作剧:如果阿尔在这里当服务生会怎么样? “他是意大利王子,我的朋友。”斐迪南优雅地补充。 天啦,该死!路易莎暗骂自己,总经理周先生不是说有人要来就通知楼上吗? “对不起,是我的失职,请你原谅,有这回事。”路易莎慌忙拨通分机号888:“您好,这里有人要找埃多阿尔多?阿涅利先生,好的,好的。” “先生,麻烦你们稍等,客人马上下来。”路易莎扭头对旁边喊道:“克里斯蒂娜,给这里1、2、3,三位先生一位女士安排个卡间休息。什么?没卡间了?真该死。” “不是说你,先生,对不起。”路易莎面红耳赤地对斐迪南道歉:“我是说客人真多,都没有坐的地方了。” 斐迪南和艾玛看到路易莎手忙脚乱的样子,会心一笑。就连后面的两个保镖也被逗乐了,看他们憋得多么辛苦,由于职责所在,没有笑出来。 “没关系,小姐。麻烦你告诉阿尔,就是埃多阿尔多?阿涅利先生,我们在门外的车子里等他。”斐迪南说完正准备走,阿尔带着巫山和巫立权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 “嗨,斐迪南,我的好兄弟,你还好吗?”阿尔热情洋溢地打招呼,往日的颓废一扫而光,就连以前熟悉的斐迪南看到也不由一怔。 “阿尔,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替你高兴。”斐迪南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妻子艾玛,你们见过。对不起,阿尔,上次你的邀请函我收到了。但是,管家隔了几天才告诉我。”斐迪南摊摊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就说呢,你这家伙怎么没去!”阿尔说着,又拥抱了一下艾玛:“你好,嫂子。” “阿尔,好久不见。”艾玛抿嘴一笑:“还不准备给我们找个弟妹?” “快了快了,”阿尔有些尴尬,随即介绍巫山他们:“这两位是炎黄的老板,来自港岛的我的兄弟巫山和他的叔叔巫。” 大家自然是互相打着招呼握手,随后一群人进了斐迪南的宽敞的房车扬长而去。 “阿尔,你的电话晚了。几天前,你父亲和我父亲通过话,说你要来德国。不然你以为我们会回老家来?” “嘿嘿,我老爹现在对我很好,你看出来了吧。”阿尔的话里不乏得意。 巫山和巫立权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阿尔,你说的斐迪南大哥的全名是?”巫山终于忍不住发问。 “哈哈哈哈,山,我就看你问不问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他的全名是路易·斐迪南·奥斯卡·克里斯蒂安,德意志的王位继承人。”阿尔一种奸计得逞的表情:“我路易叔叔和他们现在都住在不莱梅。对了,斐迪南,你以为我父亲给你爸爸打电话我不知道?就是我爸爸告诉的我,说你们爷俩都要回这里。不然,我们就去不莱梅找你们了。” 原来是这位短命的王子啊,巫山恍然大悟。 霍亨索伦城堡,是德国南部最著名的两大城堡之一(另一为新天鹅堡),距斯图加特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位于小城图宾根南方20公里的丘陵上。古堡是霍亨索伦家族的发源地,与新天鹅堡宛如童话般的外貌相比,霍亨索伦堡就似充满英雄主义的阳刚之气,这也正代表普鲁士王朝的辉煌历史。城堡内展示腓特烈大帝的遗物、普鲁士王的宝物及王冠等。被誉为世界最美十大城堡之一。 这一代的城堡主人,是当代霍亨索伦家族首领,路易·斐迪南亲王。 远远望去,典型的欧式建筑,高耸入云的尖尖屋顶直穿云霄。城堡的外面,近两丈高的厚厚城墙,让人想起了中国古代的城市,不过少了护城河。 欧洲平原水系发达,几条小溪潺潺流过,环绕着城堡。城堡的外面,是一片树林。秋末冬初的时节,树叶都掉得差不多了,偶尔可见一株常绿植物在树林里点缀着。 大家在城堡外面就下了车,斐迪南带着大家来到城门前的露台。露台的城墙上耸立着许多历史人物的雕塑。 从露台望下去,大片大片的田野映入眼帘。秋收后,偶尔能见到的绿色,就是星星点点的蔬菜地。田野中一排排犹如积木般的德国红顶房子。斐迪南说,当时的威廉四世年轻时就喜欢在这里看日落。 城堡城楼前竖立着普鲁士的牌子。 城门和中国传统的不一样,这里大体上也是圆弧形,但顶端有一条小小的锥形缝隙。 走进城堡,黄色砖墙的四方造型透射出一股很强的威慑力。能够感到家族威严、不容置疑的统治力量。 进入城堡内廷,完全和在外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好似德国人坚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柔美的内心。 内廷里的四角塔楼少了,圆形塔楼和尖塔多了,交相呼应着,顿时给阳刚十足的霍亨索伦堡增添了许多童话色彩。外表或许是蒙蔽世人的,内心的感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城堡里,不时有三三两两来自世界的游客。他们肤色各异,语言也不尽相同。 城堡具有很强的防御作用,游客需要层层递进向上,才可以来到城堡的最顶端。而从顶端的天台望去,漫长无际的树林里,城堡是山头上唯一一座建筑物。 在这里,终于见到了路易亲王。 他快七十岁了,头发银白,稍微有点驼背,活脱脱一个年老的斐迪南。他看到大家进去,一直面带微笑,不停打着招呼。 旁边,一位可爱的小姑娘紧紧牵着他的手。她大概十一二岁,粉妆玉砌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洋娃娃。 小姑娘扯了一下亲王的衣襟,他吃力地弯下腰,把耳朵凑在她嘴边。 老人直起腰,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我忘了给尊贵的东方客人介绍我的宝贝外孙女,她是我们可爱的小公主西西莉亚·奥古斯特。” 巫山上前行了一个吻手礼:“西西莉亚,你好!” “请叫我莎莉好吗?”小姑娘稍微有点紧张,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家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她娇羞的面容和清脆的声音,逗得大家一片欢笑。 莎莉又扯了扯外公的衣襟,亲王再一次矮下身。 巫山在左近,隐约听到她说的是:“外公,这小子真帅!” 第二十章 这小子真帅(第三更,迟到了) 第二十一章 我是萝莉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一章 我是萝莉控? 夜幕渐渐降临。站在城堡顶上,任凉风掠过。莎莉在见面后,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缀在巫山跟前。 她只比巫山小一岁。起先,在路易亲王旁边的时候,还显现不出来她的身高。那是因为亲王太高了,一米九十多的身形每次不得不弯下腰和她耳语。站在巫山右手,居然快到他耳朵了。 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贵族,让巫山觉得蛋疼。但另外一个方面,他又不得不承认,贵族的基因就是好。很简单,自古以来,他们占有了最好的资源,子女享受最优质的的教育。在挑选配偶的时候,肯定都是找最英俊最漂亮的。 你看看莎莉这小妮子,十多岁的小姑娘,不施粉黛的面容,比另一个时空里所谓的什么什么第一美女,都高了不止几个档次。天使的面容,魔鬼的身材,巫山不由想起这句话,在莎莉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娴熟的英语,让巫立权都觉得汗颜。除了英语,至少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她都有涉猎。 中国古代,对女性要求的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做得美轮美奂。 而在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们对后代的教育,更是包罗万象。女性和男性子女享受同样的教育,这或许就是东西方的差距? 一方面,我们都是母亲生的;另一方面,主流贬低女性,她们地位低下。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叹了一口气。 “山,怎么了?想家了?”小姑娘穿着刚到手的龙服,仰起头看着巫山深邃的眼睛。 “没有,想到一些事情,我们下去吧。”巫山牵起了莎莉的手,她纤细的小手稍微有点凉:“对了,莎莉,你要叫我巫山哥哥,或者山哥。” “为什么呀?”莎莉的脸随即羞红:“妈妈说,叫哥哥的话今后不能在一起生活。” 恩?巫山一愣。由于自己选择了从政这条道路,伴侣肯定不能找老外的。要说对莎莉没有好感,他自己都不相信。但好感是一回事,地位,国度各方面的差异太大了。 络绎不绝的车流,涌入霍亨索伦城堡。车辆虽然很多,没有听到一丝喇叭声。 “莎莉,晚上这么多人来干嘛?”巫山有些迷惑。 白天的游人可以说是来游览观赏,晚上来看夜景? “没人告诉你吗?”莎莉很惊愕:“难道你不知道斐迪南舅舅要举办欢迎酒会吗?” 原来这就是欧洲上流社会的生活啊。在意大利的时候,贾尼叔叔提过一次,当时没时间。 不知道这里是否和中国的北方一样,采用的暖气?初冬的大厅里,暖洋洋的。莎莉下楼之前,换上了旗袍,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 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巫山和巫立权黄色的面孔和后面虎视眈眈的保镖,说明他们来自远东。而且能参加亲王的酒会,就是实力的体现。不过那又如何?世界上有实力的人海了去了。德国人是严谨的,同时又带着日耳曼民族的高傲,每一个人来没来搭理他们。 还好,旁边有个莎莉,在叽叽喳喳给叔侄两人介绍她认识的社会名流。 阿尔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到处打招呼。神采飞扬,谈笑风生,让巫山都怀疑这还是不是那个阿尔。 “我讨厌这种场合!”巫立权低声咕哝了一句。 “为什么,爹爹?”巫山很惊讶:“随着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今后我们会随时参加而且也会自己举办各种酒会舞会。” “这破酒啥玩意儿,酸不拉几的,不过瘾也不好喝。”巫立权把酒一饮而尽,旁边的仆人马上给他斟上半杯。 巫立权无聊地摇晃着酒杯:“最主要的是,人太多了,我烦。” “爹爹,欧洲人和我们不一样。东方人好多生意是在酒桌上谈成的,那这里的生意,都是在各种各样的聚会上达成交易。”巫山有些无奈:“得,你还是把我们商量的事情办好就是了,今后公司的这些场合不想出面就算了。” 两个人都是用汉语在聊,莎莉好奇地拽着巫山的胳膊:“你们在说什么,山?” “啊,我叔叔在赞美你漂亮!”巫山撒了一个小谎,虽然她确实美艳不可方物,如此年纪就有倾城倾国之姿。 “是吗?叔叔,我很高兴您这么说我,谢谢。”莎莉笑得甜甜的:“不过你那杯是鸡尾酒,不是红酒,别晃荡。但是为什么您在说我的时候看都没看我?” 这一声叔叔说得那么自然,巫立权戏谑地看了一眼侄子。 “莎莉,我叔叔英语不太好,听不大明白。”巫立权隐蔽地白了一眼,巫山瞪回去,接着解释:“在我们国家,盯着女孩子看是不礼貌的。” “是吗?看一眼又看不坏,恰好证明女孩子有魅力呀!”莎莉不解,又歪着小脑袋:“那你为什么经常看我?” “因为我喜欢你!”巫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 “噢上帝,”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原来我不是单相思,还以为只是我喜欢你,你看不上我呢。谢谢你,山。” 她灰色的眼睛充满雾气,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下巫山的嘴唇,马上捂着脸跑开了。 爷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这下,两个人彻底被孤立了,旁边的人都不经意地把自己的位子挪开,警惕地盯着他们。 舞厅很大,巫山目测了一下,比巫县全县一千多干部开会的大厅都要宽敞。大厅设计巧妙,几根柱子不会阻挡视线,反而成为不可或缺的装饰。门口是厚厚的布帘,管家马克带着一群人迎接陆陆续续进来的人群。 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七下。 斐迪南和艾玛夫妇突然出现在大厅的中央,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霍亨索伦城堡!”女主人艾玛一开口,大厅马上静下来。 “好久没有和大家聚在一起了,”斐迪南在回味:“上一次是在两年前我结婚的时候吧。下面,我来给大家介绍几位尊贵的客人。” 话音未落,阿尔洋洋自得地走到他身边。 “身边这位好多朋友都认识了,”斐迪南拍了拍阿尔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推:“他就是来自意大利的埃多阿尔多?阿涅利王子。” 阿尔率先鼓掌,那臭屁的样子,让巫山有上去踩他一脚的冲动。 “大家都看到我们两口子的衣服了吧?”斐迪南夫妇在原地转了个圈:“没错,这就是炎黄公司的龙服。欧美地区的总代理埃多阿尔多?阿涅利先生,把在德国的代理权交给了我。有兴趣代理的朋友,可以找我们聊聊。这两天我来划分下具体的分区代理。” 人群哗一下议论开了,让斐迪南惊喜不已。 “安静,安静,诸位。”德意志王储拍了拍手:“最近,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周围出现很多炎黄:炎黄广告、炎黄食府,还包括我们身上的炎黄龙服。大家想知道,这些公司的老板是谁吗?” “想!”大家的声音此起彼伏,可惜,巫山他们爷俩不懂德语,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中间出现的炎黄字样,还是知道与自己有关。 “他们就在我们中间,看到没有,在那里的两个黄色面孔?”斐迪南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人群被引爆了,都不约而同地看着爷俩,连起先挨着的人也在好奇地上下打量着。 “没错,他们就是来自古老中国的巫山,和他的叔叔巫立权!”德意志王子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 “山,在说你们呢!”莎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他耳边激动地大声喊。 “喔?”巫山扯了扯巫立权的衣服。 爷俩站起来,朝四周抱拳。 “天啊,太有趣了,这就是中国人的礼节?”人们议论纷纷。 “大的很英俊,中国人也有这么高的吗?比好多德国人都高!”那些贵妇人开始品头论足。 “胡说,我说小的才好看。你看,他那脸庞多标志啊。最重要的是,大的多了一股阴鸷,小的好阳光,英气逼人!”旁边马上有人反驳。 叔侄两个听不懂德语,但知道肯定是在说他们。不过,莎莉听懂了啊。小丫头马上挽起巫山的胳膊,紧紧贴着,正在发育的胸脯挺得高高的,向人群示威着宣示主权。 “哦上帝,那是亲王的外孙女西西莉亚,是她的未婚夫?不过他是贵族吗?”一众人又议论开来。 别忘了,来参加酒会的除了女人还有男士。 男人对男人的欣赏角度和女人只看脸蛋不一样,见到爷俩在一群白种人中间,沉稳有度,不亢不卑。他们不由神色一凛,难怪炎黄能成功,也只有这么优秀的人才能带领公司不断前进吧。 一时间,不少人前来敬酒。巫山未成年,端着饮料作陪。 莎莉笑颜如花,在一边权当翻译。 巫立权就苦逼了,喝着不喜欢的鸡尾酒,白兰地。莎莉告诉他只需要端起杯子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但执拗的巫立权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气,每一个前来的人,他都杯到酒干,让边上斟酒的仆人手都酸了。 “莎莉宝贝儿,不给我们介绍下你的朋友吗?”一对夫妇过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莎莉有些羞赫,更多的是骄傲:“山,这就是我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巫山马上站起来。 巫立权眼睛有点迷离了,也被拽起来,醉态可掬地点头示意。 看到两口子没有走的意思,仆人搬来两个凳子让他们坐下。 马莉?路易丝真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山,你比莎莉大一岁?上帝呀,你和莎莉好般配。想不到,中国人也这么高。” 接着话锋一转:“山,你们家族是什么来历?” 哦?看看我们家是不是贵族?不过巫山对自己家族的历史自然了若指掌。 “马莉阿姨,巫姓的人,正是医学传家的一个著名家族。上古的名医神巫,可以说都是我们最为出色的老祖宗。就这么一直传承下来,有了今天的巫姓,有五千多年的历史。” “天啦,你们家族的历史这么悠久?”马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前的耸立一颤一颤:“比我们的家族可久远多了!” 玛德,中华文化源远流长,那时候这里还是不毛之地呢,不过也只能腹诽下。 熟妇的魅力,让巫山这个成熟的灵魂都有一瞬间的迷惘。他暗暗告诫自己,这可是莎莉的妈妈,罪过罪过。 “山,我说,那个龙服的代理权,在奥地利有人吗?”莎莉的父亲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期期艾艾地问。 进入现代社会,这些贵族还是挺可怜的。一方面,要维持奢华的生活;另一方面,贵族的高傲,让他们不得不从事老祖宗不屑一顾的生意。 虽然不齿这哥们儿后来和马莉离婚,把短命的斐迪南王储的遗孀艾玛搞到手。但不管怎么样,事情都没发生,何况他还是莎莉的亲生父亲呢。 “叔叔,我问下。在欧美的代理权已经给阿尔了。”扭头叫了一声:“阿尔,过来下!” “谁?谁在叫我?”阿尔已经被一大群莺莺燕燕包围,挽着一位漂亮女士的手臂钻了出来。 “我,巫山,找你有事!” 阿尔屁颠屁颠的挽着那位漂亮女士的手臂款款而至,两人熟络地打招呼:“马莉大姐,姐夫,你们好。好久不见。” “山,这是我的朋友,汉诺威亲王的女儿玛丽?弗里德里克。” 这小子这么快就找到春天了? “阿尔,你小子是不是专门占我便宜啊?”巫山不忿:“我叫叔叔阿姨,你叫大姐姐夫。” 他们之间的交流,用的是拉丁语,据说这是欧洲贵族间通用的语言。在另一个时空里,巫山专门下功夫学习过,懂得大体意思。 “你还懂拉丁语?”阿尔很惊讶:“咳咳,兄弟,我从小都这么叫着,可别怪我啊。” 虽然在巫山身上发生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每一件抖出来都让他感觉到新奇。 “afrenu,”巫山淡然:“奥地利的代理权,给叔叔阿姨,没问题吧。?” “行啊,我已经让卡拉丽丝带人过来商谈,他们明天就到。”阿尔耸耸肩。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卡拉丽丝?巫山啼笑皆非。阿尔显然对自己的美女总经理动心了,但现在又挽着汉诺威亲王的大闺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晚上折腾到很晚,后来的时间一直和莎莉的父母在一起。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莎莉整醒的。 她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不停在巫山的耳朵上鼻子眼里捣弄。 看到巫山睁开眼睛,她马上把双手藏到身后。 “早,莎莉。” “早,山。” 小姑娘的脸贴着巫山,少女的幽香让人迷醉。 巫山把抱枕拿过来垫在脑袋后面,坐起来靠在床上。侧眼望去,莎莉胸前即将丰满的突起,让巫山有了反应,下面噌一下立起来。 我嘞个去,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萝莉控? 第二十一章 我是萝莉控? 第二十二章 莎莉的改变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二章 莎莉的改变 听到巫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莎莉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他病了。她探出小手,摸了摸巫山的额头。没发烧啊?小姑娘皱着眉头。 不经意间,看到下面把被子都顶起来了。欧美人可不像中国一样,视男女之事如洪水猛兽。十多岁的小姑娘,还是懂得一些事情。她脸腾地红了,像兔子一样跳起来。 莎莉站在那里,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蚊呐到:“山,再过两年,我就给你好不好?” 啥?巫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理你了!”她跺跺脚跑到门外。 中欧平原水系发达,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降水较多。一到秋冬,阴雨绵绵。 巫山他们的运气好,从到欧洲开始都没有遇到阴雨天气。 虽然不下雨,雾霾还是很重的。当然不是后世空气污染的雾霾,只不过是空气中的湿度很大而产生的水雾。 巫山穿戴完毕,在房间里洗漱了。 推开门,雾气扑面而来。莎莉双手托腮,两肘杵在木质的走廊边上,看着浓雾发呆。 “莎莉,”巫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想要把她拥入怀中。 “恩?山。”她顺从地靠在巫山身上:“我想外婆了。那时候,我好小,才四五岁。后来,她就去世了。山,你说有天堂吗?” 巫山坚定地点点头。他本人只敬苍生不惊鬼神,但莎莉明显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外婆肯定去天堂了,她那么慈祥。”莎莉脸上露出希冀的光泽。 早餐的牛奶面包,让巫山有些反胃。 他从不吃西餐。到欧洲的这些日子,每次都在炎黄食府过夜。 其他的公司当然去视察了,不过落脚点都在食府里面,就是因为他要享受中国美食。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巫山爷俩是炎黄的老板,却与他们没什么关系。既然是和阿尔一起来的,总不能他的事情没办完就先走吧,阿尔说过在欧美要全程陪同的。 阿尔随时带着马丽,从开始的挽手,到现在时而牵手,时而搂着肩膀。 难道昨晚他们就那啥了?巫山不无恶意地想着。 卡拉丽丝来得挺早,这边刚吃完早餐她就带着团队来了。 见到阿尔的时候,她本来以为对方会和以前一样热乎。 不过,马丽看到这个漂亮的总经理,女人的直觉让她马上把阿尔搂得紧紧地,生怕他跑掉。 靠自己的本事年少多金,在这个时代是不多见的。何况阿尔可是贵族,这在资讯不发达的年代,更是珍稀动物。 如果在后世网络时代,连几岁的富一代都不是神话。 巫山不清楚这位汉诺威公主在另一个时空嫁给谁了,但肯定不是阿尔。想不到,自己这只小蝴蝶,无意间改变了好多历史的轨迹。 炎黄来欧洲的团队,各种人才都有。他们在巫山身边,学到了很多。不过其中最郁闷的是cdy,她的英语派不上用场了。昨天晚上的酒会,没她什么事。 早饭过后,只好跟在巫立权的身边,偶尔也能发挥一点作用。毕竟,这里都是贵族的聚会,每一个贵族都会说英语。 至于巫山,本身的英语水平都咣咣的,何况旁边有了莎莉如影相随? 巫立权虽然不喜欢热闹的场景,还是在安东尼奥的陪伴下,到处游走。吃过饭,和巫山打过招呼,就带着cdy到城堡四处溜达。阿忠踟蹰了片刻,也尾随而去。 阿峰和阿水,自然以小先生的保镖自居。他们还是很识趣,和亲王派给莎莉的保镖们一起,与这对小情侣保持一定的距离。 “山,早上看到你吃东西的时候好像不开心?”莎莉观察得很仔细。 “我不喜欢吃西餐。”巫山直言不讳。 “听说中餐很好吃,你会做吗?”她一脸好奇。 听说巫山会做,让莎莉大喜过望。 巫山准备做啤酒鸭子,这是一道很出名的巴蜀菜。 厨房很大,他们自己进去找食材。 “威廉叔叔!”莎莉看到厨师长就远远地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严肃的中年人,看到莎莉,嘴角裂开一笑:“我们的小公主怎么到厨房来了?” “我的朋友,山,来自古老的中国。”小姑娘自豪地介绍。 “啊,就是这位尊贵的客人啊。”威廉搓了搓手:“先生,对不起,我们知道您是中国人,但没有人会做中餐。实在是太难太难学了。” 巫山摆摆手:“没关系,我自己就会做。今天给莎莉露一手。” 莎莉忙翻译给他听。 “好!介意我们在旁边看吗?”威廉大喜过望,能见到有人亲自做中餐,对他们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巫山不由感叹,德国人的严谨,无处不在。厨房里到处是天平。 没有魔芋豆腐,巫山就用豆腐代替。没有豆瓣,只好随便找了几个辣椒来炝锅。 威廉在一旁看得很认真,不停用笔记着数据。最后怕不确定,又仔细地问了半天,需要多少克鸭子,多少克啤酒。 巫山急得满头大汗,这特么也严谨地过分了吧。就估摸着把食材和作料的数据,大致说了一下。 做好了之后,莎莉抢先尝了一口,烫得不停梭罗着舌头。 可能她从来没有吃过中餐的缘故,最后把汤都喝光了。小姑娘媚眼如丝,看巫山的眼神更为亲密了。 管家马克小心翼翼地敲着门,看到房间里意料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不禁舒了一口气。 午饭是在莎莉的房间里吃的,桌子上杯盘狼藉,马克叫人收拾干净。 “山少爷,有人要来拜访您!”忙完这一切,他随意说了一句。 “是谁呢?”巫山在这里可没有熟人和朋友。 “格伦?戴姆勒和西米茨?本茨。” 尼玛,奔驰公司的大神啊! “快请快请!”巫山说不出的高兴。 莎莉住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里面有个客厅,巫山和莎莉就在里面等着客人。 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马克的带领下,不一会儿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看上去很拘谨。 巫山热情地和他们握手,莎莉在一旁翻译。 虽然不懂德语,巫山却从她的语气里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高傲。 中东战争,让世界的石油凑然紧张起来。对汽车行业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不然,也不会让炎黄有可趁之机,一举收购了汽车行业的巨头。 汽车行业的萧条,对戴姆勒公司影响巨大,目前举债度日。要不是德国人的坚韧,说不定和雪铁龙一样,他们早就宣布破产了。 炎黄全资收购雪铁龙,让戴姆勒很是触动。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双方有没可能形成战略联盟,在汽车市场上共同进退。 巫山心里那个美呀,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戴姆勒的载重汽车、专用汽车、大客车,是目前炎黄所没有的。和他们合作,对目前刚刚起步的炎黄汽车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 当即毫不犹豫地拍板,让公司新任命的汽车公司总经理马可前来,就载重汽车、专用汽车、大客车方面展开紧密合作。而戴姆勒公司两大巨头也确定,转让这些方面的技术。 后来马可和他们的谈判中,专门就双方出资,共同成立一家发动机公司,负责两边各种汽车发动机的研究。由于炎黄方面资金充足,在合作的时候处于主导地位。日后炎黄汽车成为世界上汽车行业的龙头,马可功不可没。此是后话。 两个人忐忑而来,高高兴兴地离开。走的时候简直是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暴发户!”直到他们的背影看不见了,莎莉狠狠地说了一句。 巫山吃惊地看着她,原来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贵族天生就觉得自己优越,莎莉从小都被灌输了这样的信条。 德国的情况比较复杂,王室和贵族,新兴贵族与传统贵族,一直都不怎么对付。虽然外界把德国的贵族统称为容克,其实,他们内部也存在着各种矛盾。 如果不是他们内部有矛盾,二战的结局真还不好说。二战之后,德国的海外市场,被英美瓜分得差不多了。现在,德国的各个财团的发展范围,被警惕的其他大财团们,限制得死死的。 德国人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神奇的国度。就是在欧美世界横行霸道的米国,几次针对中国的战争,都输得连遮羞布都没了。而炎黄公司,光看字面,就知道与那个神秘而伟大的国度有紧密的关系。 除了戴姆勒,各行各业,都有人来拜访。 巫立权这个甩手掌柜,更忙得一塌糊涂。 爷俩来者不拒,只要想合作的,都大开方便之门。 这些来拜访的,无一意外,都是新兴贵族。阿尔都被拉壮丁,给巫立权当翻译了。安东尼奥,虽然也懂一些外语,毕竟不像阿尔一样,从小都接受的是贵族式教育。欧洲的各种语言,他都说得和自己的母语差不了多少。 阿涅利家族,本身就是菲亚特的掌控者。不像德国的传统贵族一样,对新兴的资本家排斥。所以,阿尔这个翻译,比莎莉都更合适。 本来,阿尔在德国收获颇丰。欧洲的那些国家,都跑到德国来,要阿尔授权在本国的代理权。 欧美的总代理,让阿尔赚得钵满盆满。 但和炎黄相比,他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德国这些年的产品,差不多都在本国销售,就像满清政府的闭关锁国一样。不同的是,满清政府是自我封闭,而德国人是被迫的。 各行各业的产品,都让炎黄代理。炎黄一时之间,又增添了不少新的公司。 戴姆勒的两位老板来拜访以后,巫山和莎莉之间,出现了问题。 其根源就在莎莉的传统贵族教育上。 “莎莉,”巫山爱怜地抚摸着小姑娘金色的头发:“这段时间,我知道你有很多怨气。是不是觉得,不该和这些你眼中的暴发户合作?” 巫山把头绪捋了捋:“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三代以前都是农民。古时候,有一位起义领袖曾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农民起义,在欧洲,在中国,都是有的。一旦起义成功,他们就成了新的贵族。你看看啊,莎莉,家里的佣人仆人,你都能以礼相待。这些资本家们,他们或者靠着祖辈的积累,或者自己创业,不偷不抢,得到应有的报酬。我不觉得,他们的地位,比家里的仆人们还低下。” 两个人在一起谈了两三个小时,莎莉从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沉默到最后的思考。 巫山没有再说话。 但很明显,从那以后,再次面对拜访的人,莎莉的话语多了起来,甚至和那些人还有不少交流,让他们受宠若惊。 离开欧洲的日子,到了。 第二十二章 莎莉的改变 第二十三章 布局北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三章 布局北美 巫山突然想起那首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莎莉哭得撕心裂肺,让旁边听到的人都觉得难受。 只要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国人觉得西方人的感情淡薄,应该是一种偏见。 飞机到了高空,下面的人影都渐渐看不见了,巫山还觉得莎莉一定在那里挥手。 洛杉矶位于米国西南海岸,西面临海,三面环山,是个阳光明媚,气候温暖,风景宜人的地方。 早期金矿、石油和运河的开发,加之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它很快成为了一个商业、旅游业都很发达的港口城市。 洛杉矾市很快就变得空前繁荣,著名的电影业中心好莱坞和米国第一个“迪斯尼乐园”都建在了这里。城市的繁荣又使洛杉矾人口剧增。白天,纵横交错的城市高速公路上拥挤着数百万辆汽车,整个城市仿佛一个庞大的蚁穴。 洛杉矶每年从夏季至早秋,只要是晴朗的日子,城市上空就会出现一种弥漫天空的浅蓝色烟雾,使整座城市上空变得浑浊不清。 巫山带着一行人到洛杉矶来,是有目的滴。 欧洲的事务,出乎想象,在德国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更是收获了几乎整个德国工商业界的友谊,这对前进中的炎黄来说,是一个火力强大的助推器。 在内心里,巫山对阿涅利家族相当感激。正是因为和阿尔的偶遇,不仅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对炎黄的好处简直不可估量。 阿涅利家族的大公子亲自陪同,让炎黄在欧美有了一个强大盟友。 出于对巫山的感激,贾尼不仅专门在家里举办酒会,在酒会上隆重介绍炎黄。 贾尼给阿玛尼等一系列服饰公司老板打招呼,让炎黄在欧洲能迅速发展壮大。 华建兰谈起这件事情那个兴奋劲啊,就别提了。以前那些只是听说过的大人物,和她平起平坐,邀请她带着龙服参加各种时装周。 华建兰干劲十足,明显消瘦的脸庞也止不住她的热情。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贾尼居然经常在炎黄食府招待客人。炎黄食府,在欧美人的眼中,一下子成了时尚高档的代名词。 米国虽然隔着大西洋,阿涅利家族无疑完全能影响到这里的。 70年代的米国经济处于滞涨时期,社会动荡,金钱和暴力成为主宰,警察与法律仅仅成为了金钱暴力世界中的羊皮外衣。 意大利黑手党无疑是兴风作浪的佼佼者。贾尼的关照,阿尔的陪同,让这些意大利人感到拍阿涅利家族马屁的机会到了。你可以看到,在米国,各个炎黄食府的外面,在龙服专卖店外面,到处都有意大利人在帮着看护。 这无意间居然促成了华人地下势力和黑手党的联合,这是巫山这个始作俑者想不到的。 后世好莱坞在全球抢钱的行为,让巫山觉得该做点儿什么。不就是大片吗?不就是特效吗?巫山一行到洛杉矶,是想把鲁卡斯收入囊中。 在另一时空,明年才有光魔的出现。 鲁凯斯本身只是一个导演,如果有充足的资金让他安心拍片,相信他不会拒绝。 1971年,鲁凯斯在加利福尼亚得的圣·拉菲尔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鲁卡斯电影公司。 两年后,初出茅庐的鲁凯斯开始一鸣惊人,导演了带有自传色彩的影片《米国风情画》,这部只用了78万美元成本和57天的工作日的影片竟成了当时最有影响力的影片之一,获得了5个奥斯卡奖提名和14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而鲁凯斯也因此走上了独立的导演生涯。 把鲁凯斯拉过来,把数字电影提前收入囊中,劳资让你们在我后面吃灰。巫山不无恶意的想。 当然,最主要的是电脑网络方面的人才。 后世人人上网,网络术语满天飞。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这是电脑发展的最新阶段。 到1976年,由大规模集成电路和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制成的“克雷一号”,使电脑进入了第四代。超大规模集成电路的发明,使电子计算机不断向着小型化、微型化、低功耗、智能化、系统化的方向更新换代。 20世纪90年代,电脑向“智能”方向发展,制造出与人脑相似的电脑,可以进行思维、学习、记忆、网络通信等工作。进入21世纪,电脑更是笔记本化、微型化和专业化,每秒运算速度超过100万次,不但操作简易、价格便宜,而且可以代替人们的部分脑力劳动,甚至在某些方面扩展了人的智能。 于是,今天的微型电子计算机就被形象地称做电脑了。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由b于1981年推出。 由于互联网的发展由米国开始,因此米国一直保持着对互联网域名及根服务器的控制。在提供域名解析的多级服务器中,处于最顶端的是13台域名根服务器,均由ann统一管理。其中1个为主根服务器,放置在米国弗吉尼亚州的杜勒斯,其余12个为辅根服务器,有9个放置在米国。欧洲有2个,分别位于英国和瑞典,亚洲有1个,位于日本。 后来,米国政府宣布,米国商务部将无限期保留对13台域名根服务器的监控权。米国控制了域名解析的根服务器,也就控制了相应的所有域名,如果米国不想让人访问某些域名,就可以屏蔽掉这些域名,使它们的ip地址无法解析出来,那么这些域名所指向的网站就相当于从互联网的世界中消失了。 另外,凭借在域名管理上的特权,米国还可以对其他国家的网络使用情况进行监控,例如米国可以对某个国家的某类网站进行流量访问统计,从中大致分析出该国热门网站分布情况和网民的访问喜好等。 作为一个重生者,一个后来人,巫山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的。所以巫山恶趣地把米国分公司的总部设立在洛杉矶,就是为了方便挖人。 在欧洲每一个地方,阿尔都表现得彬彬有礼,一副贵族的模样。 到了洛杉矶,这货马上就不再淡定,原形毕露了。一下飞机,在大街上,冲着那些衣着暴露的女郎直吹口哨。 当然,有很多人慕名而来拜访他,这货依然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不,莫尼卡家族的人刚刚拜访过他,马上就和昨天下午在街上刚认识的一个三流影星煲电话粥了。聊了半个多小时,兴致勃勃地挂了电话,穿上了华建兰亲自为他设计的极品龙服。你可别说,这货本身就长得帅,穿起来真还有点儿人模狗样的,别有一番风味。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巫山心里哀叹。 “菲丽丝要和哥约会了,嘿,哥们儿,快快长大,让我们一起纵横世界。” “打住打住,大哥,有点儿品好不好。人家明显是冲着你的身份来的。尼玛,身上一副暴发户的模样,身后跟着保镖,这不就在脸上写着富二代三个字吗?良家妇女满大街都是,非得去和别人挤公共汽车。不考虑马丽和卡拉丽丝,也得考虑你的家族。哥们儿,别让贾尼大叔再为你操心。”巫山语重心长。 阿尔不由耷拉下脑袋,这货咋像小孩儿呢? 巫山赶紧又哄他。“你是谁呀?是意大利王子,这些残花败柳配得上你吗?擦,长得这么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暴胎。往那里一站,贵妇名媛自动投怀送抱。你还去追女人?得,千万别告诉人家认识我。” 一番话说得阿尔眉开眼笑,赶紧追问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暴胎这句话,并拿出本子认真记下来。 阿涅利庄园位于比弗利山,离圣莫尼卡海滩约十五分钟车程,这个海滩的实际控制者就是意大利的莫尼卡家族,而毗邻的威尼斯海滩则由另外几个稍弱的祖籍威尼斯的意大利家族控制。既然刚才莫尼卡家族的人邀请大家去共进晚餐,巫山让阿尔不妨答应今晚赴宴。 两个人步出庄园,保镖们或明或暗跟随,司机则开着车子慢腾腾地在最右侧车道上尾随着。冬天的洛杉矶,分外晴朗。和后世一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女性大有人在。 看到阿尔又要冲那些穿着长丝袜的女郎吹口哨,巫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家步行一会儿就上车了,毕竟,干燥的海风吹在脸上,还是很不舒服。 莫尼卡家族在族长山德?莫尼卡的带领下,在庄园外面老远迎上来。还不停地给阿尔介绍那些控制威尼斯海滩的小家族,宾主相见甚欢。 在宴会上,阿尔按照和巫山商量好的,鼓励在米国的意大利人联合起来,共同发展实业。告诉他们,现在社会的发展,不再是打打杀杀,而是经济实力的竞争。消息传回意大利,让老贾尼兴奋得睡不着,连声说阿尔终于长大了。 宴会结束后的舞会上,果然,那些女郎们频频向阿尔邀舞。阿尔听进去了巫山的劝告,不再搭理她们。 巫山借口年纪小不适合舞会。先回到阿涅利庄园。 阿尔则一连几天都没回来,在米国各处巡查。一方面,他是炎黄龙服在欧米的总代理,在米国需要代理商;另一方面,促成意大利地下势力的联合。 巫山打了个手势,阿忠马上走出屋外,低声吩咐其他人在二十米以外警戒。 “伟人爷爷好,对,我是巫山。不知道三门岛建设得怎么样了?好,代我感谢薛劲光司令员和徐世友司令员。伟人爷爷,我现在要人,特种兵。几十人不嫌少,几千人不嫌多,嘿嘿嘿,谁较我根基浅薄手里没人呢。好,那他们就是执行特殊任务来了。行,到了港岛我让二姑包机送到洛杉矶。伟人爷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说到这里,巫山鼻头一酸,伟人爷爷又被太祖老婆为首的团伙连番攻击。“我在这里挺好的,恩,我回港岛后就和超人伯伯他们商量。您保重。” 在京师的时候,巫山就想到了建立电脑和网络基地的问题。南海海战,徐世友将军再发虎威。后来的长江一号核潜艇下水,也让薛劲光将军威望日增。 所以就把和港岛相隔不远的四门岛设为军事基地。两位司令员出面,名义上就是研究新型海上攻击型武器。 在意大利的时候,因为资金有了保障,巫山就和伟人通过电话,想不到四门岛移民工作已经顺利结束。巫山通过贺家,请鲍玉刚的船队运送物资,力争把四门岛建设成为国际顶级的居住胜地。让挖过来的人才没有后顾之忧。为此,徐世友将军还专门和地方接洽,保证岛上的用电。 由莫尼卡家族帮忙,巫山也在比弗利山买了一个庄园,就在阿涅利庄园的隔壁,面积稍微小一点。12月的一天,巫立碧包了两架707,带着237位大陆档案上不再有任何痕迹的原花城军区特种兵。 在大会议室里,巫山沉声说:“诸位,从此以后,你们的身份不再是军人,在共和国的档案里,找不到你们的蛛丝马迹。” 看到很多人困惑。“我,一个马上十几岁的中国人,和大家一起,都在为祖国的繁荣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你们虽然不会再回到军营,但你们一样在为祖国奋斗。祖国不会忘记你们,人民不会忘记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将由我旁边的巫立权先生和安东尼奥先生安排进普通美国家庭学习英语。时间,最多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巫立权先生将带着你们执行各种任务。有没问题?” 听到这里,他们已是开心万分,这不是传说中地下党员的生活吗?这就是我们的军人,在祖国需要的时候甘于做出任何奉献。 “没有问题,首长!” “错,叫我老板。” “没有问题,老板!” 国际上大名鼎鼎的“龙魂”部队就这样成立了。 巫山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ap;lt;/a≈ap;gt;≈ap;lt;a≈ap;gt;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p;lt;/a≈ap;gt; 第二十三章 布局北美 第二十四章 鲁凯斯的春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四章 鲁凯斯的春天 久治·鲁凯斯,土生土长的加州人。 在20世纪50年代,鲁凯斯和无数米国青少年一样,痴迷于赛车。然而,赛车事故令同时代的巨星詹姆斯·迪恩死亡的同时,也令他放弃赛车嗜好,考上了南加州大学电影系。 当鲁凯斯还是南加州大学的一名学生时,他便结识了后来执导《教父》的大导演弗兰西斯·波拉,并与之成为好朋友。 正是在波拉的辅导下,鲁凯斯在学生期间便首次尝试拍片滋味,制作了一部仅20分钟的短片处女作《thanks-1138》。在这部影片中,鲁凯斯尽情展现了他的导演才华,令人刮目相看。 《美国风情画》的成功,让这位年轻的导演兴奋莫名。在拍摄这部影片之前,当时鲁凯斯与妻子的联名银行帐号里仅有2000美刀。 正当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波拉的《教父》在好莱坞引起轰动。 环球电影公司因此放出口信,如果波拉愿意出任《美国风情画》的名誉制片人,他们便投资此片。波拉欣然同意,环球电影出资70万,交给鲁凯斯。 28天的拍摄日程,成本之低,以至摄制组连一辆摄影车都没有,鲁凯斯在难以想象的压力下完成了影片的制作。 影片推出后,引起极大轰动,被《洛杉矶时报》评为年度最重要最感人之影片,为环球队公司创造了超过5000万的利润,成为好莱坞历史上最大的投资益。 鲁凯斯也因此达到了对父亲“30岁以前成为百万富翁”的承诺。 但影片在上映前又被专横的大公司裁去了5分钟,虽然改动不大,但在鲁凯斯心灵上造成了伤痕。然而,票房大热过后,他陷入深深的困惑。 14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恩,至少媒体上是这么报道,鲁凯斯觉得实际数字比这个还要多。但是,落到他手上,只有区区100万。100万能干什么? 在旧金山一家名叫露依莎的酒吧里,久治·鲁凯斯,这位媒体的宠儿,正在大口大口地喝着酒。他的面前已经有了两个空瓶子,眼看这瓶也快见底了。 刚才,他在玛莎的督促下,再一次去了环球公司。 “先生,对不起,总经理正在开会,没时间见你。”大卫漂亮的女秘书露丝拦住了他。 “嗨,露丝,是我,鲁凯斯,久治·鲁凯斯,你不认识我吗?”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对方。 “我认识你呀,鲁凯斯先生。但是,那些放映商正在和总经理研究分成的事情,所以,你看?”露丝一改前段时间的热情,心里不禁鄙夷:钱都拿到手了,还来干嘛? “我也是来拿钱的,露丝。”他脸上露出哀求。 “钱?不是给你支票了吗?对不起,你真的不能进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必须严格执行公司的规定。假如你要继续在这里捣乱,我就叫人了。” “我?捣乱?”鲁凯斯被激怒了,一把推开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我见裘德还需要通报吗?滚开。” “什么事,露丝?”外面的吵闹声早就传到里面,裘德不耐烦的走出来。 “总经理,你看鲁凯斯先生非得要进去,说找你拿钱。”露丝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哟,久治,你还来干嘛?”裘德玩味地看着他。 “裘德,你看一…一…百万是不是太少了?”鲁凯斯看到本人,反而有些紧张。 作为一个纯粹的电影人,技术工作者,他并不善于交流。 “你想要多少?一个亿?”裘德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哀求我们出钱的吧。我们出钱了,在你到处找不到投资人的时候。你没有花一分本钱,拿到一百万还嫌少?” 裘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在其中选了一张:“喏,鲁凯斯,这里是100美刀,我私人赞助你的。拿上快走吧,我们今天就不报案追究你伤害露丝小姐的责任了。” 钞票晃晃悠悠飘到地板上,随后一声“砰”的关门声,把鲁卡斯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钱,转身默默离开。 妻子玛莎·格里芬在电影放映后也高兴了一阵子。随着支票的到手,让曾经梦想咸鱼翻身的玛莎希望破灭,这在地价昂贵的旧金山,还买不到一栋漂亮的别墅,更不可能去买那些漂亮的衣服。最重要的是,鲁卡斯准备投拍一部新的电影,一百万连预算的一半都不够。 钱钱钱,鲁凯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小伙子,过来,再来一瓶白兰地。” “好的,先生,60美元,谢谢。”服务生礼貌地出现在他前面。 鲁凯斯伸到口袋里的手顿住了,该死,这几天,玛莎只让他身上揣200美元的零花钱。忘了刚才吃了一顿美味的牛排。 “这位先生的酒我买单。拿去吧,剩下的是小费。”旁边递过来一百美刀。 “谢谢,请慢用。”服务生把酒恭恭敬敬地放在鲁卡斯前面的小桌上,这几个人一看都是大有来头的。 鲁凯斯惊愕地发现身后多了两个人。左边的一个是白种人,带着说不出的优雅。右边的是一位,恩,孩子,是黄皮肤的孩子。霓虹灯的闪烁还是能看清楚他没成年。旁边肤色各异的几个人在保护着他们,看起来是保镖。 “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啊,对不起,请坐。” “久治,久治·鲁凯斯?”少年发问。 “是,我是,请问你是?” “鲁凯斯先生,我们能换一个地方吗?这里好像太吵闹了。”少年的手在耳朵边上晃了晃。 “额,我能不能知道,额,你知道的,安全,就是安全。”卢卡斯突然对自己的紧张有些不满,他怀疑对方是地下势力的人。 “炎黄公司是我的,”少年拉了拉身上的龙服,“炎黄,知道吗?” “你确定?哦天啦。”鲁凯斯双手有些颤抖拿下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稳住自己的情绪。“我是说你就是炎黄神秘的老板?” “是我。”巫山和赶回来的阿尔相视一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呢? “哦,好,好,那到哪儿去说话?” “跟我们走吧。”看着鲁凯斯斯还有些迟疑,“和两位亿万富翁在一起,你难道害怕我们打劫你?” 鲁凯斯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跟着巫山他们走。 一行人驱车到附近不远处的炎黄食府。旧金山的炎黄食府,在露依莎酒吧最多600米的卡斯楚街上就有一家。 都快十点了,门前的停车场上还是停满了车,门口依然人来人往。 来到预留的贵宾厅里,大家坐下。 屋里就四个人,鲁凯斯打量着,充满贵族气息的年轻人,还有那个自称炎黄老板的少年和他旁边稍微大一些的亚洲人。 “我叫巫山,当然,你可以叫我山。旁边这位是来自意大利的埃多阿尔多?阿涅利。” “啊,你们好。”鲁凯斯还惊魂未定,简直觉得一切好像在做梦。刚才还在酒吧里喝着劣质的酒,现在成了炎黄老板和意大利王子的座上宾。 “我就叫你久治吧。” “啊可以的,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 “久治,我是你的粉丝,《美国风情画》所描述的情景,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非常憧憬。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你知道的,我们炎黄是一个集团公司,也想涉足这个行业,但是,我们都不懂。” 在炎黄里,巫山一般都是喝茶的,他浅啜了一口:“所以,想让你来负责这个事情。公司的一切你说了算。你也知道,乔治,院线在电影的放映过程中占据了很大部分,因此,我想你得有院线的规划。” “喂,喂,还有我呢。”阿尔懵懵懂懂地被巫山拉过来,听到要成立电影公司,立时大急。指着鼻子忍不住叫起来。 “啊,哈哈,当然有你,新公司我们炎黄拥有51的股份,久治负责出技术想法和拉人进公司,拥有,恩,15的股份吧,剩下的就给你,阿尔,怎么样?” “没问题,”阿尔放肆地哈哈大笑,“托尼,看到没有?山是我哥们儿,哥们儿,是个汉语单词,gener,改天我教你汉语。就是兄弟的意思。你瞅瞅,山赚钱的事情都想着我。山,一亿美金够不够,不够我找再多加一些。” 安东尼奥和他的关系介于朋友和兄弟之间,阿尔对他说话也很随便。前两天,托尼一直在炫耀巫立权和他已经成为兄弟了。在今天,他也不无显摆的显示自己和巫山的亲密关系。托尼不由苦笑,醉酒不是好习惯啊。如今,在纷乱的米国,他们可不敢离开阿尔多远。 听到15的股份,鲁凯斯有点激动。什么,意大利王子出一亿美金,才有34的股份?那我的身价是多少?他狠狠掐了下大腿。额,不行,这个事情得和玛莎显摆下。 “我说,能不能和我妻子商量下?额,当然,我让她到这里来。角落里的电话可以用吗?好好,我打电话通知她。”鲁凯斯觉得自己很没用,一辈子的结巴话都没今天说得多。 巫山点了点头。 “玛莎,我在炎黄食府,亲爱的,你快来这里,到了和你说。恩恩,你让人带你上来,就说是他们老板让你过来的。” “鲁凯斯,”巫山看到他逐渐平静下来,“除了拍电影,院线以外,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特技,换一句话说,魔幻。李小龙,额,bruce” 巫山比了个姿势嘴里喊着“我打啊”学着李小龙的姿势,看到鲁凯斯点点头。 “如果我们拍出来人飞到天上,再扑下来,是什么效果?还有拍摄一些外星人什么的。啊,很多很多,就是我们拍摄的时候没有场景,凭空制造出来。怎么样?”巫山说得很凌乱。 鲁凯斯的眼睛发亮,噢上帝呀,有了这样的技术,在好莱坞,不,在全世界,有谁敢和自己叫板?劳资要让裘德来舔我的脚趾头! “那个,老板。”鲁凯斯已经进入了角色:“那得花多少钱啊?” 他已经没有半点醉意,脑袋里只剩下兴奋,不停地舔着嘴唇。 “钱?不是问题!”阿尔在旁边哈哈大笑:“久治,现在我们穷得只剩下钱了!” 大家就这么开心地聊着,越聊久治的心里越火热,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工作。 这时,电话响了,前台在问,“老板,一位叫鲁卡斯的女士是您叫过来的?好的,我们马上带她上来。” 不一会儿,沙妮来了。大家又介绍了一下。 贫贱夫妻百事哀,女人追求好的生活没有错。前世他和患难之妻分开,不就是因为初期他忙着挣钱和拍摄电影还要解决光魔的问题冷落了她。 巫山既然把鲁凯斯拉过来,就想弥补这个缺陷。 两口子搂着跳啊,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公司的人把巫山准备好的合约拿上来,最后商定炎黄出资25亿美金,阿尔出资2亿美金,卢卡斯以两口子和技术入股,分别占有起先说的股权。 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当然,投入最多的应该就是不断扩张的院线。 日后的电影巨无霸炎黄梦工厂,在谁都没惊动的情况下正式成立。 巫山的挖人行动,才刚刚开始呢。 第二十四章 鲁凯斯的春天 第二十五章 英泰网?不,互联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五章 英泰网?不,互联网! 加利福尼亚州北部,旧金山湾区南部,一般包含圣塔克拉拉县和东旧金山湾区的费利蒙市。最早是研究和生産以硅为基础的半导体芯片的地方,因此得名硅谷。 尽管米国和世界其他高新技术区都在不断发展壮大,但硅谷仍然是高科技技术创新和发展的开创者,该地区的风险投资占全米风险投资总额的三分之一。 斯塔夫大学一个才华横溢的教授弗雷德里克·太曼,他在学校里选择了一块很大的空地用于不动产的发展,并设立了一些方案来鼓励学生们在当地发展他们的“风险投资事业。” 在1951年,特曼又有了一个更大的构想,那就是成立斯塔夫研究园区。这是第一个位于大学附近的高科技工业园区。 园区里一些较小的工业建筑以低租金租给一些小的科技公司,后世,这些公司是重要的技术诞生地,可是在当时却并不为人所知。 最开始的几年里只有几家公司安家于此,后来公司越来越多,他们不但应用大学最新的科技,同时又租用该校的土地,这些地租成为了斯塔夫大学的经济来源,使斯塔夫大学不断的兴旺发达。 特曼在1950年代决定新的基础设施则应以“谷”为原则而建造。正是在这种氛围下,一个著名的加利福尼亚人威廉·夏克里搬到了这里。 在那威廉打算设计一种能够替代晶体管的元器件(现在熟知的二极管),来占领市场。 刘易斯、莫尔、格罗夫,70年代进入威廉的公里,是公司里的顶梁柱。 说起他们的名字没几个人知道。在另一个时空,三个人创造的公司可以说是无人不知,那就是英泰乐公司。 此刻,三个年轻人聚在一起,脸上一筹莫展。 “我特么不干了,”火爆的刘易斯一拳砸在桌子上,咖啡杯子全部跌落在地,溅得到处都是。 这间咖啡屋很狭小,旁边的顾客身上都有一些水珠到脸上身上。不过,这些人看穿着都不是有钱人,淡定地把水珠用手抹一下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咖啡馆里引起一阵骚乱,几个意大利人和华人闻讯而至。 “对不起,我的朋友情绪有点而失控,”格罗夫慌忙打圆场:“我们赔,损失我们都赔。” “达令,我们走吧。”旁边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从包里掏出一百美金,拉着男伴落荒而逃。 由于阿尔的作用,意大利和华人的地下势力联合,基本上控制了整个米国。 看到他们进来,其他食客却没有丝毫惊慌。这些人不像以前了,只是专门处理那些来营业场所捣乱的,对顾客绝不骚扰。 据说,有一个劣性不改的黑手党徒,在街上看中了一位漂亮的女演员。他当时就上去动手动脚,不到两分钟,来了几个人,他的双腿被打断了。这件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反正最近这段时间,街道上打打杀杀的情形,再也看不到了。 “唉,那你们自己和老板说吧,别影响其他顾客。”进来的几个人本来以为是有人闹事,看了看就出去了。 “莫尔、刘易斯,”格罗夫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只有不到五十美刀:“你们身上还有钱吗?我这里不够。” “我看看,”莫尔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易斯:“让你这么冲动,至少得两百美刀。我这里有七十四。你呢,刘易斯,看看自己的口袋。” “我,对不起,确实不想干了。”刘易斯挺尴尬的,自己惹了事,让朋友们也跟着担惊受怕:“我身上只有四十六美刀。” “糟了,不够。”格罗夫愤愤不平:“你这个该死的,每人一杯咖啡,也就几美金。没看到我们现在只能到这种地方来吗?这倒好,还得赔偿损失。” 格罗夫越说越生气,指头都伸到了刘易斯的眼窝。 莫尔看到刘易斯一脸的委屈和不甘,拉住格罗夫的手:“唉,我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何必为这点事情老是指责?你等等,我问下。” 这本身就是一个廉价的咖啡馆,是平时街上那些下苦力的或者流浪汉来的地方。老板娘是人精,随时都会注意逃单的人。这里的事情,她了如指掌。没等他们招呼,她抖着满身的肥肉走了过来。 “三位,咖啡钱是二十四美刀。这朋友把桌子打坏了,我这桌子,可是古董啊,都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你们都赔个整数吧。”她身形肥胖,手脚却很麻利,已经把破碎的玻璃杯全部都收拾在桌子上。 看到老板娘伸出的那一根短粗的手指,格罗夫面露喜色:“一百美刀啊?好好,这里一共是一百二十四美刀。” “琼斯,你眼睛瞎了,还不过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老板娘冲服务员大吼。 她没有接钱,把手里的烟头杵在破烂的玻璃杯里,发出轻轻的丝丝声。 “一百美刀就想买古董?”她嘴里还有一口烟雾,直接喷到刘易斯脸上:“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我克丽丝大妈这里也敢撒野。小子,今天不拿出一千美刀,你们别想走出去。” “一千?”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眼了。 这桌子旧则旧矣,哪里是什么古董? “克丽丝,又在讹人了?”刚才走出去的几个人又进来了:“人我带走了,你那破桌子,自己找几颗钉子钉上吧。” “乌尔大哥,瞧您说的。”老板娘满脸堆笑:“您出面了,那还用说嘛?”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把桌子上的钱揣进油腻腻的围裙里。 三个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胆小的莫尔,双腿发抖:“几位大哥,今天这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回去凑钱来赔,你们看行不行?要是不相信我们,你们可以跟着去拿钱。” 乌尔哑然失笑:“走吧,你们今天遇到贵人了。放心,是好事。只要你们被他们相中,从今以后,我都敢保证,至少在米国,没人敢惹你们。” 走到门口,乌尔回头说了一句:“克丽丝,把你那套坑蒙拐骗收起来。再让我遇到,一把火给你把房子烧了。” 炎黄庄园,和其他炎黄的建筑一样,大门是中式建筑。巫山他们买到手之后,改建了外面。内部建筑今后就慢慢地增添中国元素吧,里面现在有建筑队在施工。 不过,三位米国人可没心情参观这别致的庄园。 巫山打量着这些英泰乐的创始人,他们现在正是最落魄的时候。 因为拒绝了在威廉的薪资待遇协议上签字,目前连吃饭都成问题。 “坐吧。”巫立碧有些不忍。 谁说只有中国人在上司面前只坐半边屁股的?巫山失笑,人穷志短啊。 “我们就是炎黄的老板,要是没搞错的话,你们就是刘易斯、莫尔、格罗夫?”巫山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要喝点什么?红酒、茶、咖啡?” 听到咖啡两个字,三个人神经质地连连摇头:“茶,我们喝茶。” 可不敢喝酒了,喝咖啡都差点出大事,喝酒误事。 后来,炎黄科技的人发现三个公司高层,地道的米国人,喝茶有模有样,完全想不到是今天喝咖啡带来的阴影。 炎黄?虽然他们是技术狂人,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满大街的公车上都是炎黄广告公司的地盘,想不注意都难。 由于囊中羞涩,不管是炎黄食府还是炎黄的龙服,都不是穷diao丝能够享受得了的。 “别着急,茶叶不能吃进去。”巫立碧看到这些人以前没有喝过茶,性急的刘易斯在嘴里嚼茶叶,马上就教他们。 “几位的才华,我很赏识。”巫山也不绕弯子:“我们出钱,你们负责技术,重新成立一家公司。” “要多少钱我们都提供。”巫立权的英语已经得心应手了,在旁边补充。 学以致用啊,天天和老外搅合在一起,说的都是英语,还没进展都对不起这个姓氏了。 “那我们的生活怎么解决?”三个人惊魂未定。只有刘易斯胆子大一点,这次还是他把迫在眉睫的问题提了出来。 “一百万美刀吧,”巫山轻描淡写,和说一百美刀差不多:“你们商量好,谁负责管理,这个人每年有额外的管理费用。数量的多少,就看创造的价值而定。” “一百万?美刀?”格罗夫率先惊呼。 巫立碧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在半年以前,她与面前的这几位,又有什么差别。 “对,创造的效益越多,你们的分红越高。”巫山也肯定了:“一百万是你们没给公司创造利润的情况下,保底的生活费用。” “莫尔,你打我一下!”刘易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莫尔很疑惑,依言还是轻轻给了他一下,拍到手臂上。 “太轻了,感觉不到。”刘易斯眼睛闭着:“使劲,你使劲打我。” 莫尔今天本来就对他一肚子的怨气,鼓足力气,“啪”的一声脆响,刘易斯坐得靠边,连人带凳子被这一个嘴巴子抽到地上。 “艾玛,真疼。”刘易斯爬起来:“你真打啊。” “不是你要求的吗?” 格罗夫也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看来事情是真的。”他疼得龇牙咧嘴。 现在的硅谷,一盘散沙。小公司林立,大部分都举步维艰。 总经理格罗夫和两位副总刘易斯、莫尔一起出马,挥舞着亮瞎眼的支票,几乎挖空了这方面的人才。 巫立碧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先回港岛。四门岛上,都修了不少建筑了。炎黄科技的人,是第一批到的。 巫山心里那个乐啊,尼玛,全世界都叫着英泰网。 现在,没有啦,都跟着说中文,叫互联网! 硬件有了,软件可不像硬件一样,都集中在硅谷啊。 第二十五章 英泰网?不,互联网! 第二十六章 屈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六章 屈辱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巫立碧他们乘坐的包机,都看不到影子了,巫立权和巫山还在机场上站着仰望天空。 来到港岛以后,大家聚少离多,每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不管怎么变,家人的亲情还是一样。巫立碧走的时候,一直在抹眼泪。巫山眼睛有些湿润,巫立权也转过头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泪花。 巫立碧姐俩,包括吴建国,随时都拿着书本。巫立权这次出来,带了十多本书,还有几本英文原著。 人啊,有压力才有动力。在老家的时候,大家都浑浑噩噩过日子。 到了港岛,姐俩感觉到了差距,把吴建国也带动起来学习。他们每个人,都有两个小本子,一个记的是旁听的内容,另一个是实际工作中别人的处理情况。 看到这些,巫山感到很欣慰。他自己何尝放松过?巫山一路上在看亚当斯密的国富论、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阿尔弗雷德·马歇尔《经济学原理》,已经看完了一遍,又想再温习下。 毕竟前生不是学经济的,这一辈子必须在这方面加强。巫山惊异地发现,重生以来,记忆出奇的好。百~万\小!说速度快,一本书看下来差不多都能记得七七八八。 这些特种兵,经过粗略的挑选,巫立碧带走了一些。剩下的,全部都留在炎黄庄园。 说起来,巫立权是最苦的。 学习上,一日千里。不管是书本知识还是语言的学习,他都给自己不断加压。现在,明确今后自己就要带领这些士兵,他的任务更重了。 安东尼奥被巫立权拉了壮丁,主要是教授这群人的语言和做保镖时候的注意事项。在大陆的时候,他们是士兵里的精英。但好多热武器,他们还是不熟悉。巫立权跟着一起操练。 看到巫立权的脸庞日渐消瘦,巫山也觉得于心不忍。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既然出来闯荡,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巫山叹了一口气。 门很急促地敲响了。 “进”巫山皱了一下眉头。 “少爷”,阿忠推门进来。 巫山看到他的右手微微在发抖。 “受伤了?”巫山轻声问他。 阿忠默默点点头:“对方比我们的实力都要强。只出动了一个人,我们四个人上去都吃亏了。我上去只支撑了二十招。” “什么人?”巫山很惊讶,阿忠和那些特种兵都有得一拼,居然还吃亏了。 “对方送来一份请柬。”阿忠的手不再颤抖,把请柬递了过来。 尼玛,巫山已经出离愤怒了。送一份请柬还要和我的人交手?这不是给我下马威吗? 一个黑色的信封,右上角标记了简短的注脚:rosechild。 巫山已经说不出话来,自己这只小蝴蝶居然能引起螺丝查尔德家族的注意?打开信封,里面一张白色的信笺,简短的一行字:明天下午三点,螺丝查尔德庄园。落款是盖因·螺丝查尔德。在脑袋里理了理头绪,所知道的这个神秘的家族信息一点点浮现出来。 家族的创始人是梅奥·螺丝查尔德,他出生在法兰克福的犹太人社区,创立了金融公司。 具体业务由他的五个儿子分布在欧洲各地为其打理。他们经由家族成员之间的近亲结婚以防止家族财富落入他人之手。 螺丝查尔德家族靠做古钱币生意和发战争财而暴发,后主要投资于金融行业。螺丝查尔德的五个儿子,分别控制了伦敦、巴黎、维也纳、那不勒斯、法兰克福、纽约和柏林,他们成为欧洲金融市场呼风唤雨和左右政局的最大力量。 他们以独特的犹太行为处世方式,在异国的大地上大放光彩,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富翁。 普法战争之后,螺丝查尔德家族以贷款人的身份,先后控制了英国、法国、俄国、普鲁士、奥地利的金融市场,成为“犹太人之王”。 他们不但是经济世界中的金融舵手,而且在犹太民族的整体生活中,也是当之无愧的“红盾牌”。 资本主义的原罪生产过剩和需求不足导致了一战的爆发。米国财团抓住螺丝查尔德家族的影响力由于战争而下降的机会,在米国发起了反攻,力图摆脱受到控制的命运。 这个企图在一战结束的时候似乎是成功了,米国摆脱了长期债务。但是随着战后螺丝查尔德家族的反攻,美国4大家族发现自己的力量还是无法对抗罗斯柴尔德家族。 容克财团在大战中损失惨重,德意志4大银行组成的德意志财团也屈服于螺丝查尔德家族的意志。他们家族达到了自己的第二次顶峰,也是最高峰:控制全球金融命脉。 当发现完全无法和他们在金融领域对抗后,德意志财团和米国财团想到了新的主意:毁灭螺丝查尔德家族的本体:犹太人。通过支持希.特勒和二战,螺丝查尔德家族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该家族曾多次投资锡安主义组织,发展巴勒斯坦地区,为以色列建国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以色列多有以“螺丝查尔德”命名之街道。 不管传闻是否真实,螺丝查尔德家族在欧美都是神秘而强大的,是目前巫山不能抗衡的。更让巫山不能忍受的是,你来送信也就罢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居然把我的保镖伤了。什么意思?来耍威风? 随手拨起阿尔的电话。 “阿尔,没睡吧?” “又有什么好事,我的哥哥们儿,”别扭的汉语发言出来了,应该早就休息了,声音有些沙哑。 “阿尔,我被欺负了。” “谁?山,你说,干他丫的。” “我被螺丝查尔德家族盯上了。” “噢,上帝,你怎么惹上了那些疯狗?这些近亲交配的杂种。他娘的,听我父亲说,当初我们家就受到他们的压制,我们和他们不对付。要不要我叫人?” “我惹他们干嘛啊?我们是纯粹的生意人。”巫山苦笑:“别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不过今天过来送请柬,把阿忠他们伤了。” “兄弟,尽管去,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据我了解,这些都是毒蛇。噢上帝,是眼镜蛇。他们不会在明处下手的,都是在背后偷偷摸摸阴人。墨索里尼就是被他们阴下台的。不过,我们很快发觉,把他们在意大利的势力连根拔起。小心些,明天我让托尼带着两个人跟着你过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家是支持你的。” “谢谢你,阿尔,我会小心的。” “山,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没必要,这里是米国,可不是他们的地盘。你也晓得,他们和米国财团不对付。而且,真的把你带过去,显得我们巫家也太没用了吧。” “好吧,一切小心。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时通知我。晚安!” “好的,晚安。” 第二天下午两点多,安东尼奥就带着名叫巴迪的保镖熟门熟路的过来了。巴迪据说是阿尔手下数一数二的,巫山不懂,只知道这个和安东尼奥一样是大块头肌肉男。 巫山也安排阿忠和阿坤跟着去。阿坤是他们当中最精明的,阿忠说就没见他吃过亏。四个人加上司机阿福就出发了。 安东尼奥是个学习语言的天才,跟着巫立权没多少天,汉语能简单的交流了,他给阿福指路。 螺丝查尔德庄园其实并不远,就在好莱坞旁边的好莱坞山上。和比弗利山之间隔着好莱坞。在路上特别是好莱坞那一代稍微有点塞车,三点差五分左右才到。 一个彪形大汉在前面引路,阿忠示意了巫山一下,原来就是这个人就是昨天来惹事儿的人。他有这么大的战斗力? 安东尼奥和巴迪则露出强大的战意,那人却不屑一顾地耸耸肩。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那里,看到巫山进去,就站起来一下。他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在体型高大的欧美人中,只能算中等个子。脸型瘦削,给人一种薄情寡恩的感觉。 做了一个让巫山入座的姿势,就坐下了。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再怎么着巫山前世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再加上近些日子的成功,有什么害怕的?气势这东西,对别人可能有用,对巫山一点作用都没有。 “巫山,今年从中国大陆安宝进入港岛,寄居在易氏家族里。随后以一部稀奇怪诞的小说起家,随后依托远东日报建立为您服务公司,自己成立炎黄食品公司,炎黄服饰公司,炎黄广告公司。意大利之行,把雪铁龙玛莎拉蒂收入囊中。”他毫无感情的语言,机械地描述着自己了解到的巫山的点滴。 “德国之行,让整个德国工商业界都为之震动,获利颇丰。近日又成立炎黄梦工厂,炎黄科技。总资产在40到50亿美元之间。我说的没错吧。”老人展颜一笑。 巫山很奇怪,他笑起来居然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 “盖因?螺丝查尔德男爵,生于1909年,父亲为埃杜?螺丝查尔德男爵,祖父詹姆斯是梅耶?螺丝查尔德的小儿子,于1868年购买了拉菲酒庄。但是在购买酒庄后不久就去世了,拉菲酒庄由其三个儿子阿尔方索、古斯塔夫与埃德蒙共同继承,当时酒庄面积74公顷。”巫山的话抑扬顿挫,可比这老头的动听多了。 “在二战中,螺丝查尔德家族在欧洲本土以外的地方资产损失殆尽。现在,家族苟延残喘,自己不知道怎么经营,只好热衷于并购。不知道,我了解的情况是否正确?”巫山的语言可是很恶毒的。 “哈哈,后生可畏。巫山先生。那我就开门进山吧。螺丝查尔德家族要入股炎黄。也许你说的是正确的,但现在螺丝查尔德家族依然强大,摧毁炎黄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好像没有听出巫山的意思,云淡风轻。说完,鹰一样的目光炯炯对准巫山。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螺丝查尔德先生,犹太人曾经有过苦难的历史。所幸,在你们家族为首的犹太人的支持下,复国了。”巫山不害怕商战,但也不会发动杀人三千自损八百的战役。不过,目前炎黄和对方相比确实弱小很多,语言上没必要再刺激了。 巫山幽幽叹了一口气:“中华民族,是一个强大的民族,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铁骑掠过欧洲大陆的时候,欧洲各民族都在颤抖。在地理位置上讲,犹太人也在亚洲。我就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们家族会支持欧洲人来侵略我们中国?毫不夸张地说,你们吃着中国人的肉,喝着中国人的血。你们在他们侵略中国的时候,大发其财。” “炎黄,是中国人的企业。1949年,太祖就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从此,我们无惧西方的威胁。螺丝查尔德先生,你知道中国有多少人吗?比欧美相加的总和还多。毫不讳言,如果你打压我们炎黄,我马上向全世界透露这件事情,相信德国财团和米国财团对付你们比对付我更有兴趣,九亿的中国人也会起来抵制螺丝查尔德。” 盖因的脸一点点变色,最后居然又一点点缓和下来,平静地说:“你知道拒绝我意味着什么吗?你们目前走得太快,根基不稳。最主要的是,股市上会被其他企业一口吞下。为什么不和螺丝查尔德家族合作,我们一起来抗衡呢?你应该知道我们仍然有这个实力,来抵制特别是来自米国英国的资本。” 哦?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螺丝查尔德先生,我们不会上市,有可能把一些产业剥离出去在股市上闹腾,但我们炎黄实业本体什么时候都不会上市。可能您不知道,我有来自于大陆的支持。没注意到前两天我们来了一大批人?他们都是军人,现役军人,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有来自大陆的支持。中国军队,连米国都不怕,在朝鲜战场上越南战场上他们都铩羽而归。祝你好运,再见。” 巫山扬长而去,剩下盖因在那里发愣。 该死的,真要有军方的支持,那对于弱小的以色列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第二十六章 屈辱 第二十七章 IT?让米国人挨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七章 IT?让米国人挨踢! 从客厅推开门出去,巫山带来的人和盖伊的人在那里互不相让地对视。 “小先生!”阿忠和阿坤关切地轻声叫道。 “巫先生!”安东尼奥和巴迪也恭敬地称呼。 “我们走。” 看到阿迪在那里听着中文莫名所以,略懂汉语的安东尼奥做了一个走的姿势。 进了车子,巫山闭着眼睛,一直深呼吸,半晌才平复下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钱,觉得发展得很快。但和这些金融大鳄相比,人家拔一根毛都比你粗,总资产没有别人的零头多。 眼前盖因那戏谑的眼神一直在晃悠,巫山感到深深地无奈。又回忆起螺丝查尔德家族的发家史。他们利用战争来发财,利用拿破仑发动的战争,利用普法战争,利用第一次世界大战。 自己是个重生者,知道世界的大致走势。两伊战争,离现在还有近6年,南斯拉夫内战,还有16年,米国打伊拉克,得等到2003年。战争啊,与经济密切相关。究竟怎么样才能快速扭转这个局面,米国这个超级大国,欧米这些金融大鳄。 诶,巫山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左右两边的阿忠和阿坤吓了一大跳,巫山微笑着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未来是什么时代?电子时代,it时代。尼玛。 哥是什么人?重生者。目前已经改变了不少小势了,为什么不能下一盘更大的棋? 如果,团结一些人,中东的王族、意大利王族、德意志容克、法兰西西班牙也可以拉进来,港岛的亲大陆大家族,这一盘棋如果下得好,将会完全改变世界大势。 车子快开到庄园了,巫山吩咐阿福:“掉头,去阿涅利庄园。” “是,少爷。”阿福顺从地打着方向盘。 车子停在阿涅利庄园,巫山下了车。由于心里疙瘩解开了,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阿涅利家族每一个庄园都以常青树木为主,难道他们是想自己的家族长盛不衰? 心旷神怡地吁了一口气,巫山扭头对安东尼奥说道:“托尼,你问问他们阿尔在没在?” 安东尼奥走过去对着那些肌肉男低声询问,巫山就问阿忠:“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在他们那里一个个都不服气的样子,怎么了?交手了?” “没有,少爷。不过托尼和阿迪与对方毫不示弱地撞了下肩膀。看起来,螺丝查尔德家族的规矩很严,那领头的大汉只瞪了一眼托尼他们,对他同伴咕哝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好像是法语的‘想死啊’,那些人马上就蔫儿蔫儿的了。” 刚开始跟着巫山的时候,这一群人不以为然。后来,见识了巫山的手段和大手笔,一个个马上都变得恭敬起来。对巫家人包括吴建国说话都带着一丝敬意,发自内心的钦佩。 “巫先生,”托尼他们一直按照阿尔的吩咐把巫山当老板一样看待。 其实,巫山和他们相遇的时候,看到了炎黄食府极具中华色彩地深厚底蕴,这些人就已经对华夏文化的深厚底蕴震撼不已。 对于一个以这么年轻的人为首的大型公司,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发展到全世界,更是感到深深的敬畏。 所以自始至终,虽然偶尔也有和巫立权勾肩搭背的时候,那是巫立权搂住别人的肩膀,他们除非是偶尔喝了小酒高兴了才忘乎所以。 欧洲,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巫家人能够和王族平起平坐,他们就是贵族。在普通人的眼里,贵族是必须受到尊重的。 这些巫山都看在眼里的。 “大公子一个人在书房里。回来不久,在书房里等你。” 上了三楼,阿尔的房间依然在左手边数过来第三间。巫山偶尔问他为什么都是第三间,这丫居然说三是他的幸运数字。从那以后,巫山就记住了。 礼节性地敲了厦门,直接推门进去,阿尔在看电视节目。看到巫山进去,他马上关了电视。 “山,没什么情况吧?” “你希望我有什么情况啊?”巫山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吗?”。 “不是不是,”阿尔讨好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会呢?” “去,我可不是同性恋,死开。” “哇,哈哈,还能开玩笑,看来真没什么事儿。来一点儿白兰地?” “果汁儿吧,我可不想当酒鬼。对了,阿尔,你还是少喝点酒,那东西对你的内脏不好。” “唉,我也不想喝,”阿尔苦恼地说,“你知道,我总得应酬吧,到处都要喝酒。”阿尔见机大倒苦水,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打住打住,你是谁?你是意大利王子。抿一下酒杯就表示你对别人的看重,谁敢逼你干杯啊?你可不知道中医对酒的描述,每天最多不能超过二两。” “中医?”巫山那天带阿尔去吃了炎黄的药膳,一大堆滋阴壮阳的东西专门给他一个人。结果第二天他告诉巫山那玩意儿太好使,偷偷摸摸找了个红得发紫的影星,一晚上来了五次还觉得神精虎猛。 巫山就唬他说是中医,还告诉他中医和中国武术密不可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李小龙的粉丝,对和中国武术齐名的中医莫名崇拜起来。 “中医怎么说?”阿尔一脸急切。 “我看到医书上说,男人偶尔喝个一两二两的,绝对不能贪杯。”巫山可不想刚把他从忧郁男转变过来,却又成了酒鬼。 最主要的是,阿尔这人对老巫家没得说的。害怕今天巫山出事,马上推掉一切活动,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 “哦,好的。今天的情况究竟怎么样?”阿尔稍微有点儿失落,不能随时喝酒对他可是一种折磨。 “别提了,是盖因那老小子。” “盖因?他不在法国呆着过来干嘛?” “可能我去欧洲的时候,他就收集我的资料,对我的底细还是了解到不少。至少,他对我的官方背景不了解,那天那些军人。对了,这些特种兵托尼都安排好了吧,我都忘了过问了。” “啊,那些都是军人啊?难怪,下面的人都说有杀气,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阿尔举起大拇指:“你知道,我们家托尼平时谁都不服的,被他们中随便出来一个人直接干趴下。” 这么厉害?巫山很纳闷。早知道有这样的牛人,就留在身边,说不定昨天让盖因的保镖灰头土面。 “我办事你放心,托尼都安排的妥妥的。他们都被分派到没有黑社会背景的平常百姓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就是说港岛和台岛人过来留学,需要他们帮忙提高英语。每户人家一千美刀,这些穷鬼高兴地不知道什么样才好,后来还有人打电话问还有没这样的人。” 米国这段时间的经济萧条,一个家庭能得到额外的一千美刀,那可是一笔巨款啊。何况这些人住房子还给房租,吃饭给饭钱。 “啊,我让他们把钱拿给你。” “别和我提钱,虽然我不是中国人,但我知道中国人的义气。恩,义气,托尼告诉我你叔叔教他的。你这样就不把我当兄弟了。” 巫山知道,自己这个老叔,可是几乎每天都和托尼黏在一起,到家里或者炎黄食府吃饭。 “好吧,谢谢你。”阿尔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巫山接着说:“这老小子想吞并我的炎黄,还出言威胁。不过被我用话拿住了。阿尔,我太特么穷啦,和你们一比,我就是叫花子。” “别的,兄弟,你可是我偶像,哪有白手起家不到半年就成为亿万富翁的?” “阿尔,我想做一件大事,大到你无法想象。”刚才说了不喝酒,巫山忘了,随手就给自己倒了半杯:“如果我们成功了,世界上没有任何财团能和我们抗衡。” “噢,上帝呀!”阿尔可不会认为巫山在撒谎:“我以母亲发誓,永远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中国的事情,永远不会做对不起炎黄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说出去,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 巫山可知道阿尔对他母亲的敬重,贾尼的话他压根儿就不怎么听,但小时候在母亲面前可是个孝子,惜乎天妒红颜,英年早逝。 “兄弟,这个事情,千万别想着你和我吃独食,我们即使有这个能力拿下来。”巫山摇摇头:“全世界都会打压我们,在这个项目没有成功之前,就会一败涂地。想要你们家族参加进来,最好能拉进来一些和你们家族交好,实例强劲的财团进来。” “什么?”阿尔看到巫山说得这么严重,差点儿惊叫起来:“天啦,快说说,兄弟。” “阿尔,你可以看到世界的变化日新月异。” 巫山不懂互联网的具体技术,但作用功能还是能描述出来的。这日后家喻户晓的网络,各种应用信手拎来。 “想想看,这意味着什么?世界上每家每户的每台电脑都能连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如果先下手,能赚到多少?” 阿尔一时间陷入石化状态,好一会儿才从巫山的描述中清醒过来。“山,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阿尔期期艾艾地问。 “哼,你不知道我有军方背景吗?你不知道我有大陆政府背景吗?一个世界上第三个拥有原子弹的国家,她的情报系统比米国能差?”巫山给了一个白眼。 没办法,只有拉起虎皮了,总不能说我是重生者,我知道世界的未来发展。 “对了,阿尔,这个事情,你最好不要在电话里讲,我都怀疑电话被监控了。还有,你觉得穆罕默德这个人怎么样?回家和贾尼叔叔把这件事商量好,再去偷偷地和穆罕默德见面。我们需要有实力有势力的家族参加,但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宁缺毋滥。” “山,我知道,本来我爸爸在电话里催我回去订婚的。我们明天回去。明年一月份吧,我和我父亲带人来港岛和你们谈,相信你也还有其他人,是吧。” “对,除了你们的心腹,不要带任何人,也不要带翻译。轻车简从,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来港的消息。” “恩!”阿尔的手紧紧地和巫山握在一起。“兄弟,保重。我得去准备。” “好,保重。我也得回港岛了。” 当天晚上,巫山就把计划告诉巫立权,让他自己决定去留,其他人回去。 与此同时,盖因在书房里,旁边一位大汉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弗莱德,你确定米国人要对我们动手吗?” “是的,老板。”大汉还是那样恭敬:“要不是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联合行动,估计一点儿风声都不会露出来。” “哼!”盖因眼睛里满是寒意,连贵族的温文尔雅也顾不上了:“这样的行动,造成的后果,不是一个部门能够承担的。” 他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米国人要对他动手的话,派一队特工就把人抓走了。看来,还是那少年说得对呀,中国,强大的中国。那少年如今就是伟大中国的一面旗帜,如果米国人把他抓起来,说不定还能引起又一次世界大战。 虽然不想承认,盖因还是不得不服气。在米国人的心目当中,这个弱小的炎黄集团,可比螺丝查尔德家族的分量重了许多。 巫山在这里,一定会笑掉大牙。他就是在走钢丝,太祖心目中说不定都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的存在。 “加扎利。”盖因闭上眼睛,疲惫地挥挥手,弗莱德闪身出去了。一个精明的犹太人应声进来:“你去告诉下面的人,今后对炎黄,只允许交好。” 加扎利眼里满是疑问,还是点点头走了。 巫山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百~万\小!说。 门,不适时宜的响了。 “少爷,螺丝查尔德的人又来了。”阿忠汇报。 “带进来吧。”巫山不认为他们敢打进来。 真还看得起我啊,他满脸苦涩。 不过,巫山也不想想,自己都差点儿把硅谷搬空了,米国人要还不知道,那他们的情报局只有解散算了。 “爹爹,你要留下来我不反对,千万要小心。”巫山拍了拍巫立权的肩膀:“对方的目标是我,但也有可能对你下手。” “不要紧的,那些军人都是宝贝疙瘩,我可不放心别人插手。”巫立权满不在乎:“我带着cdy住莫尼卡家族那边去。由于阿尔的原因,这些意大利人和我们亲如一家人了。” “噢?”巫山哑然失笑:“某些人是不是该坦白一下了?” 巫立权只是憨憨笑着,不答。 第二十七章 IT?让米国人挨踢! 第二十八章 终于见面(这章我不满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八章 终于见面(这章我不满意, “小家伙也太能折腾了吧。”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届驻米国联络处办公室里,主任方正哈哈大笑:“不过,警告下卡辛格博士,问他们究竟要干什么?炎黄的正常商业行为,他们政府得瑟什么劲啊。”老党员不怒自威:“告诉他们,如果敢对巫山采取任何行动,我们不会坐视自己的同胞出事。” 国党驻米国大使馆,发生着同样的故事。 大使沈建宏神色怪异:“就因为这个?特么的米国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旁边的武官张乾华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沈先生,他是大陆人。” “大陆人怎么了?”沈建宏勃然大怒:“记住了,我们首先是中国人。大陆和台岛,那是兄弟之间不和睦。并不意味着兄弟家的孩子在外面出事儿了,我们不管不问。大陆出了个巫山,台岛呢?整天争权夺利,这些人都不知道走出来看看世界?告诉他们,巫山我们保定了。敢抓人,我们就把孩子接到大使馆来。” 巫山自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只不过双方都派人和他联系过,让他稍安勿躁。 盖因神通广大,不多久都知道了米国人偃旗息鼓。从那以后,螺丝查尔德家族,在欧洲大陆反而给炎黄帮了不少忙。投桃报李,炎黄也和他们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 头等舱里竟然只有巫山一行。 这就是米国人的可贵之处,一般提前订好,能少花钱就尽量少花,绝对不会去装13。当然,财团富翁也不可能坐经济舱的。 离开港岛的时候,巫山一直考虑着公司的事情,患得患失,没有时间来欣赏港岛国际机场。飞机飞过台岛海峡的上空,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用英语和粤语介绍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降落。 港岛机场位于港岛市区之内,九龙半岛南岸,维多利亚港之滨。 机场范围以外是九龙城闹市,三面环山。机场北面及东北面约10公里外的山高度达2,000英尺(600米);东面的山距离跑道更只有5公里。 机场南面是维多利亚港,而海港外不足10公里之处,则又是香港岛上1,700英尺左右的高山。只有机场的西面、以及跑道东南方向对正的鲤鱼门峡角没有高山阻挡。启德机场只有一条伸入维多利亚港内的跑道,在九龙湾填海而成。飞机升降方向分别为136°及316°,所以为“13跑道”及“31跑道”。 13/31跑道曾多次加长,机场关闭前长度为3390米。在跑道与东面观塘之间有一条狭窄的水道相隔,而跑道的尽头就是高山和民居。 机师在降落时,看到格仔山上的巨型方格,就要把飞机转向,准备降落。由于地理环境的局限,令飞机升降启德颇具挑战性,再加上机场附近因山多而经常出现风切变,使港岛机场有“世界十大危险机场”之称。不过,亦由于同样理由,使航空公司通常都只会派具丰富经验的机师驾驶前往港岛的航班,所以机场营运以来,绝少发生大型空难事故。 从机窗向下望,靠近飞机这边是一排排民房,然后就是机场入口和办公区,前面不远就是停机坪,高空看下去,停得整齐有序的飞机就像火柴盒那么大。 再前面的草坪间隔不远,就是一条条垂直的跑道,把草坪分割成一个个长方形。在停机坪和跑到的两边,就是海水了,几艘轮船或停靠或慢腾腾地航行。 漂亮的空姐们一会儿来献殷勤,问晕不晕机什么的。巫山虽然时不时睡了一会儿,但始终睡得不踏实。或许,事情没落实之前,他会一直睡不安稳的。 “啊?”巫山话没说完,一个大大的呵欠一直打着,“飞了一天多啊?天上还亮着呢。” “不是的,小先生。”阿忠掌故颇为熟悉,耐心地给他解释:“飞机在向西方飞,太阳也在向西方转。” “明白了明白了,道里我懂,没想到好像就不大一会儿。”巫山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就像成年人和少年同时跑步一样,成年人稍微跑得快些,少年就稍微跑得慢一点。飞机就像少年,太阳就像成年人。假如我们一样快,那么什么时候起飞就什么时候到达。而飞机稍微飞得慢一点,因此,我们到达的时间只比起飞晚了三四个小时。就是这样的道理对吧?” 阿忠挠了挠脑袋,周围的保镖甚至包括刚好又过来献殷勤的空姐,惊讶地看着巫山,想不到他这么博学,把这比较深奥的问题解释得深入浅出。 从头等舱这边的舱口下了飞机,发现麻庭强那小子已经亟不可待地跑过来了。见面就过来给了巫山一个熊抱。“兄弟,可想死我了。”又看了看巫山的脸,“好像黑点儿了,高点儿了。” “呵呵,走吧走吧,车子就在贵宾通道外面的辅道吗?” “对对。”说着抢着巫山的拉杆箱就走。 巫山忙过去把给公司的人带的礼物拎过来。 阿忠和阿坤这批以前老麻家的人看着麻庭强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你说叫少爷吧,他们现在已经为炎黄工作了。不叫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大家以前都很熟。 还好,阿强也只是习惯地向他们点点头,率先向前走去。 出了贵宾通道,一二十个戴着墨镜的大汉一起鞠躬,喊道:“欢迎小先生回港。” 尼玛,还能再丢点儿人不?旁边好多乘客都在瞅哪。 巫山尴尬地点点头,赶紧钻进最近的一辆车,麻庭强这丫连声说道:“坐大点儿的。” “闭嘴,大哥,”巫山没好气地说,“还嫌丢人不够啊。你没看到周围乘客那些杀人的目光,真把我们当成地下势力了。” 到了家里把礼物分发下去,麻庭强看到自己也有礼物,巫山给他带了一个他一直想要的飞机模型,高兴地合不拢嘴。 桂花姐也不好意思地接着阿福给她买的围巾,旁边的人一看,都愣住了。这两个啥时候这么好了?什么状况? 桂花姐是最兴奋的了。这么些天都是一个人在家,管理着这么多佣人和保镖司机。从来没有管理经验的她,居然逐渐适应,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了。 在家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去公司看了看,一切都显得忙碌而有序。 王秀兰早就回到港岛,居然成为公司在港岛最高层的领导了。当然,巫山也有给她买礼物。ada这小妮子看到给她带的围巾和米兰最新款式的羊毛衫,马上去里面的卫生间换上穿起来到处去显摆。 巫山不由得相当无语:你本身不就是我的助理吗?何必出去显摆你是我的人呢。呵呵,这个我的人好像有歧义啊。 “ada,给各分公司发文,让各位作ceo提拔一些副总起来充实公司的管理层。另,以前一段时间由王秀兰兼任的总部人事总监分开,她的任务太重。” 巫山觉得是时候让家人独当一面了:“由各分公司提名上来,经吴建国总裁,巫立碧副总裁和朱长江副总裁巫立权副总裁商量后裁定。” “朱长江上调为集团公司副总裁执行总裁。食品公司ceo由意大利分公司总经理林立杨担任。” “华建兰上调为公司副总裁,兼任服饰公司ceo。汽车公司ceo为罗伯特罗西尼,跑车公司ceo为莱昂纳多博拉罗蒂。汽车公司和跑车公司生产部,采购部,品质部,设备动力部,仓库部,财务部,人力资源部,营销部,技术部全部搬迁到港岛。” 巫山有条不紊分派着工作:“另由两边动力部抽调人手,与戴姆勒公司合作成立发动机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早就开始了。”ada作为巫山的助理,满腹怨言,巫山绕地球一圈竟然没有带着自己。 “执行总裁朱长江主持搬迁工作,其他副总裁协助。让朱总裁马上开始征地,准备一切事宜,在三个月之内我要看到第一部汽车上路。吴建国总裁负责和鲍玉刚他们接洽,负责科技公司的搬迁工作。” “科技公司升为集团公司,由施迪福·乔卜思为科技集团总裁,电脑公司ceo格罗夫,软件公司ceo拉里·埃里森,网络公司ceo罗伯特·诺宜斯。” 说这些话的时候,巫山一直闭着眼睛:“找在美国的华人建筑师贝路明,让他设计公司的办公大楼,就建在对面吧。初步考虑是150层,让他们去求证。还有没什么要补充的?今后有什么事,让吴建国总裁处理。从今后以后,我就不再过问公司的具体操作。” 这些话说完,ada已是大惊失色:“小先生,你不要我了吗?那我到哪儿去?” “你到总裁办为巫立碧小姐处理日常事务,她目前的助理进人事部吧。”巫山还是觉得这姑娘能力很不错的。挥了挥手,“好啦,就这样发下去。” 重生这段时间以来,巫山一直绷得好近好近,都快崩溃了。架子已经搭好,让他们自己成长来唱戏吧。 有些烦躁,巫山到卫生间里洗把脸,看着自己的面孔,突然间觉得阴森森的,毛骨悚然。 他马上想到另一个时空里的母亲说的那样,用双手使劲从脸上向头上抹,连续抹了9次,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出来的时候,ada还在那里写通知,嘴唇撅得老高。巫山已经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了。一出门,阿福和阿忠阿坤就自动跟上来。 上了车,巫山吩咐:“九龙旺角弥敦道,阿福去过吧?” 到了易家,由他们的司机带着去了公司。易智欣和易智签在公司,哥俩都很忙。 看到巫山,就是一惊,这个目前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他们马上带着巫山到了自己简陋的会客室。 做为巫山来港岛落脚的易家人,不可能在这次的行动中抛下他们。不管是他们身后的关系网,或者另一个层面是巫山的感激之情吧。不过目前他们的身价确实稍微差了点儿。 得知智建叔已经去求学了,巫山稍许有些惊讶,阿福他们自动在房门外警戒。 巫山把这次的计划说完,易智欣哥俩的惊讶不得而知。 当然,巫山也说明了,目前他们只能在外围做点事情,但就是这样,也能让他们抓住这次机遇,扶摇直上。 易智欣和易智签当即表示,他们自己的艾克电子公司一定会全力以赴。 巫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说要去找贺颍东先生。 易智欣留在工厂里,易智签带着大家过去。 贺颍东先生的经历大家都知道的,对于这样一个爱国商人,有良心的商人,巫山一直是怀有深深的敬意的。 所以,这个大计划,首先就要找他。不是因为他在港岛最有钱,而是因为他的爱国情操。当然,如果在上次的绑架事件中,他要不是出面去找人,巫山可能在心里也许会有另外的判断吧。 来到铜锣湾的公司驻地,他的办公室很是杂乱。办公室的人说老板在工地上,因为他们好些都认识易智欣,就自告奋勇去找他回来。 十多分钟,贺先生就回来了。巫山他们赶紧起身致意。 也许是经常操劳的缘故,五十岁的贺颍东头上快半秃了。 他回到办公室把安全帽一摘,自己就打了一盆水洗了一把脸。巫山示意阿福他们出去,阿坤就说:“我们出去吧,老板他们谈事情。” 贺颍东公司的几个员工也只好跟着走了。 巫山首先向贺伯伯做了自我介绍,老人兴奋地瞅着这个华人新晋富豪,握着手微笑着。随机坐下来,巫山就把这次的计划向他透露。其实,贺先生也明白巫山为什么找他的原因。沉吟了一会,老人郑重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请柬,为港督政府送达的新年酒会。 “其实,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今年元旦,在我家里举办这次酒会。很显然,他们是针对我们这些亲大陆的企业来的。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也发一些请帖。到时候,我们看看究竟都有哪些人来。从中再选取几位实力强劲的人来出资。其他来的朋友今后发展起来了,就做一些生产加工方面的事情吧。阿山,你看这样可好?” “问题,贺伯伯,我的请帖就不用发了,到时候准时赴宴。” “诶,礼不可废。到时候你和智欣他们一起过来吧。就会过后的小型聚会上,我再为你介绍他们。” “那好,今天就这样了。贺伯伯再见。” 从贺颍东的办公室出来,巫山的激动心情,已经慢慢冷却下来。今天的炎黄,港岛的企业只能望其项背。 对于和其他港岛富豪的见面,巫山满是期待。 第二十八章 终于见面(这章我不满意, 第二十九章 华人自己的视听盛宴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九章 华人自己的视听盛宴 做为重生者,巫山其实是很寂寞的,在很多时候,连一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到。就是身边的人,你也不能预知他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之后,会不会将你的喃喃自语告诉他人。 巫山很痛苦,很多时候刻意保持着和别人的距离。 清早起床,在锻炼身体后,洗了澡,目视窗外的车水马龙,久久无语。 人的一生,在自然的长河中,是何其的短暂,而要想留下自己的足迹,更需要大智慧和大毅力。这一年多来,他这只小小的蝴蝶,因缘际会的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知情人,中间有诸多的必然也有偶然,但最根本的还是一句话: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事情,最后不管是什么结果,就要在心里坦然的面对。 回顾过往,巫山崛起的过程中,看似一帆风顺,实际却是危机重重。 他的每一次行动,都蕴含着极大的风险,万一要是失败,带着记忆重生的巫山,推动改革壮大中国的契机也随之中断。 可以说,他就象一个赌徒一样,将自己和这个历经沧桑的国家联系在一起。 以往,吴建国这些人习惯了围绕在巫山的周围,如众星捧月般的带领集团前行。而这一次,在一个团队缺少核心人物的情况下,吴建国、巫立碧、朱长江、华建兰等一群炎黄中坚高层不得不自己作出判断。相互学习包容和体谅,同时,也要推选出最合适的人员到最适合的岗位负责事务。 新生的炎黄,在严谨有序的法度下,需要一个长期能坚撑其运转的机制。而不是只单单依靠某一个人,这是巫山作为一个重生者一直倡导的。当然,在这一机制体系下,短期内最核心的那个人,还是巫山莫属。 一直到有一天,他不愿意再引领这个群体或者有另外一个更年轻更强势的人来引导为止。 吴建国,其实主要是朱长江华建兰这些职业经理人,这一次自行作出了决断。这是离开巫山带着他们一路征战以来的第一次,也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步。 他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无所不在的神。面对炎黄占据越来越广阔的版图,他如果事事亲历亲为,那总有一天要被累死。 这两天巫山没有再去公司,任命完了之后,去拜访贺大亨,然后就一直在考虑着元旦晚会这件事。 这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契机。 港督买里浩和华人领袖贺颍东同时发了请帖,参加各自的元旦酒会。 大陆现在纷纷扰扰,除了部队这一块,太祖他老婆带领一伙人霸占了政府中的好多位置。 上次,贺大亨带着国际奥委会的人到了京师,居然没人搭理。所以,大陆那边找不到什么帮助了。那么台岛呢?姜先生作为政府首脑,是不称职的,不然后来也不会被赶到小岛上。 问了贺颍东这次要来参加他酒会都有哪些人,巫山就有了盘算,当下赶到贺大亨那里。 他还是那么忙碌。 “贺伯伯,我有个想法来请您指正。” “你这孩子,”贺大亨豁达地摆摆手,“说实话,你的所有历程,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中间或许有些艰险,一直以来,你都在踏踏实实走着。其实,我们都希望你来给我们出出点子。” “你这次的计划,我代港岛华人感谢你。如果能够成功,世界上再也没有财团和我们比肩。啰啰嗦嗦一大通,你也烦了吧。具体你想怎么操办。”贺颍东对巫山充满敬佩,这么大的蛋糕,说分就分出来了。 “买里浩上台以来,推动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港岛的社会面貌出现了深刻的改变。他的改革涉及房屋、廉洁、教育、医疗、福利、基础建设、交通、经济和社会各个范畴。” 贺颍东的办公室里,只有劣质茶叶,巫山喝了一口:“十年建屋计划、开发新市镇、创立廉政公署、九年免费教育、兴建地下铁路和地方行政改革等重要的政策和建设,纷纷在他任内推出。” “这些政策不单直接改善市民的生活水平,还进一步为殖民地政府在市民心目中建立起正面形象,同时也增强了港岛人对港岛的归属感。可以说,麦理浩对香港的贡献功不可没。” 巫山叹了口气:“但是,毕竟他是英国派出的港督,他服务的对象是他的老板娘,大英帝国女王。这次他和您同时打擂台,不外乎是看看在港华人的态度,为今后谈判中增加筹码。港岛是港岛人的港岛,同时,自古以来也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贺伯伯,前面的绑架事件,非常感谢您的仗义出手。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这里华人的凝聚力,华人的力量。虽然事件不能见光,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把大家再紧紧地凝结在一起。从中选取有实力的家族加入我们的计划。” “大家把14k从港岛赶出去,也没有见到台岛当局的报复,那说明,姜先生他们也知道大家都是中国人。同一个种族之间还是应该守望相助,他的人做得过火了,理亏没有报复我们。” 巫山感慨:“您也知道,大陆目前能给我们的帮助几乎没有。所以,我想联络台岛当局,当然,不是和政府,是取得他们文化界人士的帮助,让买里浩他们看到台岛的态度。所以,贺伯伯,这次的酒会,我想改变一种方式,换一个地点来举办,您看看怎么样?这是我写的计划。”说着,把自己的计划书递过去。 贺大亨的视力有些老花了,戴上眼镜,一丝不苟地看着。脸色严肃,时而展颜,时而皱眉。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把三张纸翻来覆去的看完。 “好手段,阿山。”大亨抑制不住兴奋。“包下利舞台(本来准备写红磡体育馆,但83年才开始运营且属于官方),利用港台名人明星举办港岛首届元旦晚会。” 贺颍东有些疑惑:“时间上来得及吗另外?还有三个问题需要解决。” 他举出三个指头:“利家的希慎兴业与我的公司本身就有业务往来。不过利铭泽这个人他的倾向很难说,毕竟他曾经毕业于牛津大学,和当局的关系不错。” “第二个问题是,谁和台岛当局接触。我是不适合的,台岛当局知道我的立场一直心向大陆,虽然都是中国人,对我没有什么打压措施,但也不会帮忙。” “第三个问题就是你说了一些爱国歌曲,我对这个情况不懂。但是,前两天我的大儿子镇廷偶然间提到这个话题。说起来不怕贤侄笑话,我对娱乐没多大兴趣,也不懂。但我的几个儿子他们都对这个行业很是热衷。镇廷说目前港岛的情况比较糟糕,没有汉语歌曲,而仅有的粤语歌曲又翻来覆去的唱,估计市民的兴趣不大。” 大亨就是大亨,不懂的娱乐行业也说得头头是道:“所以,我们要举办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那就一定要推陈出新,让来参加的港岛市民感受到中华民族的血性,我们都是一个团结的大家庭。” “贺伯伯,”巫山知道大亨对他不无考校之意。“你说的这几个问题我都有考虑。” “利铭泽先生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中国人,作为炎黄子孙,他虽然留学海外但并不意味着他不顾炎黄子孙的身份去和港都政府靠拢。其实,就像您也一样,你曾经念书的学校,不都是当局开办的学校吗?因为目前我们华人没有更好的大学,那华人到英国米国去念书,接受高质量的教育并不能说什么问题。只要您去和他商谈下,相信他很快就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开玩笑,重生者这个优势还是有的,虽然利老先生83年就去世了,在他的有生之年,他和他的家人都是很爱国的。“和台岛当局接触的问题,还是要麻烦您了。没办法,能者多劳嘛。” 贺颍东连连摇头,开玩笑,他到台岛说不定马上就会被抓起拉起。 巫山觉得有些好笑:“不是您亲自出手。六叔可没少和那边打交道,相信那边也很想和咱这边把关系缓和。毕竟这次的事情,那边一直没有任何措施和声音。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吧,这么去缓和一下,邀请那边的文艺界人士过来献唱献演,相信姜先生也乐意见到。” “您都操劳了这么多了,至于歌曲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也知道,目前我写了不少小说,对于歌曲不敢说是手到擒来,也可以说目前已经创作的每首歌曲都是经典之作。” “阿山,你总是能给我们这些老人惊喜啊。” “哈哈,这是您的夸奖。作为后辈,就这么一点儿能耐。那霍伯伯,我现在就先回去,静候您的佳音了。” 回到家里,巫山马上让吴建国以最快的速度收购丽的电视台,在来年元旦前完成收购,到时候现场直播这次盛会。 一直以来,澳洲财团在丽的电视台不断和无线电视台打擂,处处位于下风。当即一拍即合,不到三天完成收购他们旗下50%股份入主。 历史上的人物,还是真有两把刷子的。这不,许晓明为负责人。并改名为炎黄电视台。同时,溢价收购怡和、嘉道理家族、永安郭氏家族、渣打、许世勋家族手中的股权,达到100控股。速度之快令港岛新闻界咋舌。 1974月12月,远东日报、文汇报、大公报等港岛各大媒体在头版头条刊登一条消息,顿时让整个港岛了:兹定于甲寅年十一月十九即公历一九七五年一月一日,在港岛利舞台举办首届华人元旦晚会。届时,港岛和台岛诸多明星将参加这次盛会。同时,港岛华人领袖贺颍东先生、鲍玉刚先生、李家成先生等一系列名人将亲临现场。由炎黄电视台无线电视台现场直播。 一时之间,港岛华人走路都不由自主把胸膛挺起来:我们是有组织滴。市民相遇,第一句话就是:知道元旦晚会吗? 巫山说到做到,对公司的事情不再插手,当然,自己家的电视台,还是略微提点下。在元旦晚会之前,每晚都会播出花絮,采访要参加的富翁,采访普通市民。炎黄就在这里马上领先无线的收视率。 1975年1月1日晚8点,几乎所有的港岛华人都打开电视。由于前段时间炎黄电视台的花絮酝酿,多数人还是收看炎黄。 在红色的幕布拉开。 “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炎黄电视台的关正杰。” “大家好,我是无线电视台的刘家杰。” “欢迎大家收看首届华人元旦晚会。在这喜悦的日子里,容我们介绍港岛德高望重的贺颍东先生” 一个个传说中的华人富豪站起来,笑盈盈地点头示意。” “中华民族源远流长,华夏文化博大精深。今天,我们华人在世界各地开枝散叶,但不管大家身在何方,都永远不会忘记,我们都是中国人。” 说完两个人走到舞台两边,从后台首先上来的是刘文正:“五千年的风和雨呀藏了多少梦,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罗文:“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 港岛市民欣喜若狂:许冠杰、关维鹏、徐小凤、珍妮、张德兰、邓丽君、凤飞飞、费玉清、黄莺莺、欧阳菲菲、高凌风等一个个平时在报纸上见到的听说的明星都出来了。 继一首《中国人》之后,又是章学友等童星的《中国娃》,凤飞飞等的《我爱你中国》,几乎所有的歌曲都是合唱,如叶振棠的《万里长城永不倒》。 一系列爱国和励志歌曲,巫山都提前批发出来,港岛市民享受了平生第一次视听盛宴。 毫无疑问,华人赢了。其实,买里浩这人本身想把港岛变得更加强盛没错,不过不能触及华人的底线。华人拧成一股绳,力量无法想象的强大。从那以后,买里浩政府在制定政策的时候都会尽力考虑华人的立场和感受。 邵六叔对巫山可有怨言了,以炎黄强大的财力和节目的新颖,无线无法抗衡。没办法,巫山让吴建国和六叔商量大家一起发展。譬如《香港好声音》、《百万富翁》等节目就由两家电视台合作。 总之,这次晚会后,港岛华人空前团结。进而波及到全球华人,从此,华人之间的联系一天比一天紧密。 晚会上,这些富豪只是露了一下脸,接着就到了贺颍东家。 第二十九章 华人自己的视听盛宴 第三十章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章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在晚会的现场,巫山见到了日后大名鼎鼎的许晓明。 见过了太多的名人,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何况,现在自己是老板,他不过是旗下一个公司的打工者之一,而且还很年轻。 来港岛前,巫山可写了不少剧本的。当时,他想着两条腿走路。 计划没有变化快,后来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找绍宜复。 这些东西,肥水不流外人田,给自己家的电视台更好了。 看到了传说中的小先生,许晓明只有激动。拿到了剧本歌曲的稿件,特别是一些节目的策划,他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有了这些东西,他有信心让炎黄电视台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世界一流的电视媒体。 让他失望的是,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贺家的别墅,与贺颍东这个人的性格差不多。含蓄而不奢华,在一众港岛富翁中间,显得不起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巫家有自己的别墅,也不会在这里和大家商量了。 当然,如今的炎黄,港岛一众老板们,只有羡慕嫉妒仰望。他们可不会幼稚地认为,巫山还修不起别墅。 会客室很大,有一百多平。 不过,这应该不是贺颍东自己布置的,里面充满了流行元素。要是没估计错的话,是他的大儿子贺镇廷的手笔。在另一个时空,这小子和不少娱乐明星都有绯闻,就是他自己的老婆,也是港姐祝琳琳。 这房间在顶楼上,要是在一楼,光是柱子都会影响整体的效果。虽然霍亨索伦城堡的大厅里有很多柱子,巫山不会认为贺家能和人家的各方面能够相提并论。德意志王族的霍亨索伦城堡,那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积累。当然,弧形的顶棚,很是讨巧,貌似让这里显得空间更大。 大厅里的人,自然而然地分成两个圈子。老一辈的在一起,年轻的一辈觥筹交错。 巫山来得最晚,不知道去哪里才好。 贺颍东看到他来了,和周围的人点点头,大家一起站起来,集体迎了过来。 巫山有点受宠若惊,贺颍东的一句话让他啼笑皆非:“阿山,我们去我的书房吧,这里就留给孩子们折腾。” 贺大亨的书房在二楼的边上。 这次的商谈,是至关重要的。贺大亨自然把参会人选做了筛选。 就连巫山,也只是带着吴建国过来。 站在二楼上向下看,院子里不少护院在巡逻。 楼道口,各家的保镖,虎视眈眈地注视着。 “兄弟,谢谢你!”麻庭强搂着巫山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我们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说着,他的眼里泪花在闪烁,用衣袖擦了一下。 “跟我矫情不是?”巫山轻轻拍了拍他。 “阿山是吧?”李超仁走了过来:“早就知道我们华人中间有个商业奇才,你在世界上展示了华人的风采。” 在另一个时空,超仁先用大陆的资源大发其财,后来又不断撤资。 其实,对于商人来讲,资金积累到一定的时候,就要和国际上的财团过招。中国人坐井观天,好多人都不断谴责他。巫山觉得无可厚非,毕竟,在大陆投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好多时候,人际关系的维护,很是麻烦。既然如此,到商业模式成熟的地方,比在大陆能赚得更多。商人逐利为本,超仁又不是专门的慈善家。 “超仁叔叔您好!”两双大手握在一起:“一直以来都知道您是咱华人当中的翘楚,早就准备来拜访,可惜没时间。” 最兴奋的当属易智欣。大家都知道他是易家人,很多时候也给予照顾。无意之中,堂弟易智建给自己带过来的人,当初他都看不上眼。一转眼,他已经隐隐是港岛甚至是整个华人商业界的领袖了。 在这群里人,他当然不是最小的,麻庭强和巫山都比他年轻。他当仁不让,自动来给每一个大亨端茶递水。为了保密,屋子里的仆人都不让进来的,就是保镖们,都隔得远远的,在楼梯口候着。 对于巫山力挺的易家人,一众大亨相当给面子,每个人在他倒水的时候,有的站起来道谢,有的屁股欠了欠做个姿势。 巫山坐的位子,靠近门口,一个个前世都只是听说过名字的人,被霍大亨带到面前。 的确,今天的炎黄,在港岛的地位首屈一指。就是在世界上,也能和一些财团叫板。 但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大家团结在一起,巫山自然不会托大,每一个来的老板,都满面红光,给足了面子。 “各位前辈,”终于忙活完,巫山开始讲话:“我们都神交已久,今天第一次见到本人,小子不胜欣喜。” 巫山站起来抱抱拳,这下大家都赶紧站起来抱拳还礼。 “想我泱泱中华,人口是世界上最多的,为什么始终都被西方列强所欺负呢?”巫山慷慨陈词:“原因只有一个,我们不够团结,一盘散沙。” “今天,老买也举办了酒会。”巫山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功夫茶确实太少了。易智建从众人背后来到巫山的位子,给他添满。 “在港岛,还有很多有钱人,除了极少数在观望,今天不是到老买那里,就是来到贺叔这里团聚。我希望,这是在座诸位合作的开始。” “强哥,你去门口看着。”没办法,谁叫除了巫山,他年龄最小。当然,最主要是两个人关系到位,今天的话又太过敏感。 “今天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话,出了这个门,大家都烂在肚子里。”巫山炯炯地四周看了一圈:“再过几天,还有世界上其他一些家族过来。目前,我所知道的,至少有阿拉伯王族、意大利王族、德意志财团、法国和西班牙王族。今天,只不过是做一个预演。” “众所周知,世界日新月异,每一天都在发生变化。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来,就是为了一项新兴的产业,那就是网络和电脑。” 这些富豪们,有些听说过,有些压根儿都不晓得。巫山侃侃而谈,毕竟脑袋里的思绪已经成熟了。 “阿山,你说的互联网真有这么厉害?”巫山说完,大家都陷入沉思。郑雨桐站起来,首先质疑。 “郑叔,就像电话和电视一样,没有出来之前,大家谁能想到呢?”巫山大手一挥:“如果说蒸汽是工业革命的,网络就是世界历史上另一个里程碑,我敢断定。” 一时之间,众人都在沉思。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一次工商业的进步,都会产生一批新兴的富豪,淘汰一批思想落后的人。”巫山笑盈盈地说:“而这一次,诸位,恭喜你们,大家不但在财富上更进一步,在世界上说话也越来越有力度。” 贺颍东在挑选富豪的时候,也把那些顽固的人过滤了,所以在坐的这些都比较开明,能积极接受新兴事物。 “阿山,我相信你,即使对你说的网络我不熟悉,但我相信你的人。”超仁首先支持:“不管是亏是盈,我跟你走。再说,你从起步到现在,才用了多长时间啊?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你失败的案例。即使这次投资失败,对我们在坐的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 对呀!大家都眼前一亮。有什么大不了的。 港岛在买里浩上台后,逐渐从制造型往商业型发展,并不意味着制造行业不赚钱。只不过港岛的面积太小,大家把好多制造企业,都转移到周边那些国家和地区去了。炎黄的崛起,把一些还没有搬迁的企业,又拉了回来。 “阿山,那些建筑工地,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们分配一些?”厉肇基对互联网和电脑不懂,但不管什么行业,首先建筑这一块拿到手,就是一块大蛋糕啊。 “呵呵,这还用说嘛,自然是交给在座的叔叔伯伯了。”巫山展颜:“当然,我知道,可不止厉叔叔您一家在做建筑啊。” “就是就是,”李超仁和贺颍东马上接口:“老厉,你也太不讲究了。这个当口,可别把我们撇下啊。” “那是那是。”厉肇基脸上有些挂不住:“要不我们每个人都出资,再重新成立一家建筑公司?” “好啊好啊,”鲍玉刚一拍大腿:“我也参加。” “老鲍,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李超仁都被气乐了:“这里没你什么事!” 巫山感到好玩儿,这怎么像菜市场啊,不会打起来吧? “诶,老鲍,别灰心。”贺颍东恰好坐在鲍玉刚的旁边:“你说,要是咱两家出资,不说其他的,就是港岛到四门岛之间的航线,都够我们忙活的了。” “行,”鲍玉刚一扫颓废:“老贺,我还忘了,你这老小子在吃独食啊。以前炎黄的东西,都是你在运输。这次你可别像把我甩开,不然现在趁阿山在这里,大家说道说道。” 说着,这老家伙还装模作样撸起了袖子。 “瞧你说的,要不想合作我和你扯什么?”贺颍东白了他一眼:“今天咱哥俩就把这事情定下来。” “阿山,老头子做珠宝的,有我什么事啊?”郑雨桐有些困惑。 “就是啊,”绍宜复也大感不解:“我就影视这一块,我们不是展开合作了吗?” “大家先静一静,”巫山轻笑着拍了拍手:“等我们西亚和欧洲的朋友来了,再具体商定份额。我们的目的是把米国搬空,连一根电线都不给他们留下。” “不过,大家要小心一点儿。”巫山马上又严肃起来:“米国的情报可不是吃素的,要知道,这次我都差点儿回不来,米国当局准备对我动手。还好,大陆在那边的联络处和台岛的大使馆,都出面了。” 大家都怔住了,想不到巫山在两边的影响都这么大。 一时之间,群情激昂,都翘首以待,等着阿尔他们早日到来。 第三十章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第三十一章 聚首(还有收藏和推荐就再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一章 聚首(还有收藏和推荐就再发 从那以后,巫山四门不出,每天在家里随意看看电视,就回到书房。 巫家人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在媒体上出现。 所以,抛头露面的重任,交给了吴建国。 吴建国兴冲冲地回到了家里。直接推门进来,门还没开,那破锣嗓子就嚎进来了:“小山,外面都对这次晚会赞口不绝。” “吴哥,你是炎黄集团的总裁,电视台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一块。”巫山两个手指比量了一下,话锋一转:“我们结识以来,你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以前,我没有和你说过这方面的话题,今天好好谈一谈。” 巫山字斟句酌,这还涉及到他的脸面的问题:“按照以前我规定的高层管理人员分红的规定,你这几天就可以到秀兰姐那边拿到你的成果。别介,这是对你一路追随我们的认可,也是对你能力的肯定。” “明天,我们要在鲍大亨的一艘游轮上去,决定我们公司也许是祖国的未来的时刻到了。这里一完事,我就启程回国了。你今后注意下,炎黄还需要一个饮料方面的公司,一个快速食品公司。” 他不断做着安排和移交:“今后在大陆,从老家那边就以这个发展起来。时局一变,我们就率先进入大陆,先把大陆的家族公司并进来,这两个公司率先发展。太祖不会活太久了,不出意外,需要改革,需要开放。” 吴建国一惊,巫山没理他,到处都是太祖万岁,怎么可能万岁呢。 他接着说:“那么,许许多多的农村人就会涌入城市。你也看到了,西方国家他们农村和城市人口的对比。城市要扩建,我们就要成立建筑公司。贝路明先生,是很有才华的建筑师。和他打好关系,如果有可能,就请他牵线搭桥收购一批成型的企业,先在国外练练手。” 巫山的语气变得萧索:“从此以后,我真不过问公司的任何事情了。明天去和这些大老板见面后,今后,自己和他们交涉吧。任何时候,站在前台的就是你了。目前我给你找的这些帮手,用着还顺手吧。” 巫山吁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很压抑,很凌乱。包括今晚和你说话,思路都不是很清晰。好啦,我知道你对我二爹有意思,喜欢就去追吧。有一点,对她好,一辈子。” 第二天,巫山起来得比平时稍微迟一点。 下楼的时候,二爹巫立碧和吴建国已经吃过早饭。可能吴建国已经把巫山的话转告了,巫山看到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看到侄子,巫立碧忙不得的分开。 “二爹,早,吴哥,早。”一旁的吴建国笑得坏坏的,巫山知道他对自己仍然称呼他为吴哥感到纳闷,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紧不忙地吃完早餐。 前些天让大家准备很多港岛的土特产,巫山在四门岛那边,就准备直接回家过年了。 大家在前面坐阿福的车走,后面临时从服饰公司调过来一辆货车跟着。巫立碧知道巫山马上要回国了,眼睛都哭得红红的。还好,吴建国和她确立关系冲淡了离愁。 早些天,巫山就让麻庭强的手下密切注意机场,把阿尔和穆罕默德的照片给带队的人。 这些人轻车简从,到了港岛就直接由阿强的人接到鲍玉刚大亨提供的一艘游艇上。老麻家现在对巫山说不出的尊敬,不仅让他们成功利用远东日报洗白身份,最为高兴的是能与港岛的顶级家族坐下来合作,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游艇停靠在西贡那边的大浪湾,巫山前两天去看过了。外表看起来普通,不过,鲍大亨这艘游艇,显然是花了大价钱的,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可能是他平时出行用的,为这次的聚会他增添了不少设施。 到了目的地,强哥手下经常跟在宝叔身后,就是那个叫阿华的迎了过来,低声说:“小先生,那些老外都来了。” “好,前面带路吧,港岛这些大亨呢?” “还没完全到。” “不着急,强哥在哪儿?” “强哥在里面,帮着贺大亨做事情。”尼玛,不就是帮着跑腿吗?巫山也纳闷了,你老麻家今日的财富和威势远远超过港岛好多大亨了,这小子真是狗肉上不了席。不 过正是他这种谦卑直爽,让他快速融入到港岛圈子里。 这里是鲍家的一处港口,还没走完栈桥,麻庭强就笑着一路小跑过来了:“兄弟,你咋才来呢?” “恩,昨晚睡晚了点儿。老外来的人多不多?” “真不少,你说的阿尔带的人不多,五六个,穆罕默德这边只有四个,德国人最多。” “恩,好,带我去阿尔那边吧。” 阿尔已经打开房门,在吹着海风呢。看到巫山,温暖地笑着。巫山想,不出意外,这丫今后应该是阿涅利家族的族长吧。 他过来给了巫山一个熊抱,带这进了房间,巫山告诉阿尔阿强是他在港岛的兄弟,这丫马上又和马廷强亲热起来。 贾尼大叔坐在那里,这老爷子面前好像任何时候都有一杯红酒。 他爽朗地大笑:“山,我的孩子。”尼玛,这老头的英语怎么听怎么不地道,一股地中海的海水味道。 接着又对阿尔说:“阿尔,带山去拜访下其他的客人,毕竟山可不认识他们。” 走到右边的门前,阿尔敲了两下,里面传出优雅的的法语声音。 巫山只能用优雅来形容。艾玛,你说这些个欧洲所谓贵族,从小都要学会至少英语法语拉丁语,彼此之间交流起来确实很方便。 不过人的精力有限,巫山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都不打算花太多时间在语言学习上。门开了,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站在里面。 他看上去比阿尔还高半个头,表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看到阿尔,展颜一笑:“阿尔,这就是你说的妖孽兄弟,山?” 这次他说的是英语,前世听到法国人说英语,老是觉得他们的舌头在打搅,特别是说r这个音的时候,喜欢按照法语的发音方式用小舌头发出来。这位男子显然不在此列。 “我就是巫山,呵呵,可不是什么妖孽,只不过百~万\小!说多一点,懂得稍微多一点而已。” “你好,山,我是费迪南多·玛利亚·安德烈阿·阿方索·马库斯。”他把右手热情地伸出来。 看到巫山迷惑不解,阿尔这丫欠揍地哈哈大笑。 “山,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太难看到你这种表情了。这是我的父执辈费迪南多叔叔,卡斯特罗公爵、波旁-两西西里王室家族族长。”又往后面指了指:“后面那位大帅哥是他的儿子,卡洛小王子。额,他们家最大。卡洛是我好哥们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费迪南多叔叔,我父亲有点累了,在房间休息。” 这位卡洛王子看上去和巫山差不多大,很腼腆。 双方寒暄过后,又告辞去隔壁的房间。开门的这位身形可比费迪南多壮实多了。看到阿尔,那明显的鹰钩鼻子往上面一耸:“阿尔,我的孩子,带你的朋友过来了?正准备去找你父亲呢。” “胡安叔叔好,这是我港岛兄弟山。山,这就是我经常和你提起的巴塞罗那伯爵,胡安·卡洛斯·德雷蕯·西尔维斯特·阿方索。” 巫山一头黑线,你呀除了提起美女啥时候提过什么胡安叔叔?不过还是礼貌地说:“原来您就是阿尔经常称赞的胡安叔叔啊。这小子提到您的次数比贾尼叔叔都多。” “是吗?”胡安叔叔笑得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了。“噢,对不起,这次来的是我的儿子胡安·卡洛斯·阿方索·维克托·玛利亚·德·波旁—波旁-两西西里,我们家什么事情都是他做主。” 这个西班牙国王可比卡洛王子大方多了,给了巫山一个拥抱。“阿尔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没说的。今后,有需要你卡洛斯哥哥的地方,尽管说。” 大家坐下来,想不到卡洛斯居然对茶感兴趣,不过不是功夫茶,地地道道的红茶,给巫山倒了一杯。 尼玛,啥破玩意儿啊,里面好像有白糖,巫山差点儿一口吐了出来。 看到卡洛斯殷切的目光,巫山使劲咽了下去,举起大拇指。“想不到卡洛斯大哥对中国的茶艺也有研究,阿尔,你要像他学习。” 阿尔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大家都哈哈大笑。 胡安伯爵很健谈:“经过两次世界大战,这些新兴的家族对我们这些王族的打压无所不用其极,不断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其实,我们早就想好好干他娘的一票。” 可能是憋屈得太久,他说起了粗话。“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很好的契机,这次,阿尔所说的情况我们都心动了。相信真的能够,就能打破世界的格局。” 卡洛斯也在一边赞同地点点头。 从他们父子俩的房间出来,巫山和阿尔就去找穆罕默德,房间里没人。 阿尔自告奋勇到隔壁的房间,敲开了之后,出来一个巫山不认识的二十多岁男子。 这人看上去和欧洲人差不多,阿尔忙介绍说:“山,这是纳西尔·艾哈迈德·贾比尔·萨巴赫,科威特总统的孙子。” 巫山赶忙上面行了一个穆斯林的礼节,“纳西尔大哥好。” 门里有三个人,本来在打量巫山呢。看到这位少年对穆斯林礼节也有所涉猎,对巫山越发有好感。 穆罕默德冲了出来,“山,兄弟,终于又见到你了。来,我来给你介绍,这是萨巴赫·艾哈迈德·贾比尔·萨巴赫叔叔,这是我父亲谢赫·扎耶德·本·苏尔坦·本·扎耶德·本·哈利法·阿勒纳哈扬。”巫山慌忙见礼。 谢赫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但萨巴赫却谈笑风生,长袖当舞 。巫山不由心里一叹,难怪日后会把他哥哥科威特总统赶下台,确实有两把刷子。 萨巴赫先是和巫山寒暄了一会儿,接着单刀直入:“山,我们和米国,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可能增加在世界上的发言权,谁愿意成为别人的走狗呢?山,你放心,我们穆斯林兄弟是一个整体。虽然,今天只有谢赫和我过来,首先是地域的关系,我们挨得近。其次是实力的关系,阿拉伯世界的经历实力也有强有弱。今后,不管是我们哪个国家做出的决定,整个阿拉伯世界就只有一个声音。你也发觉了,我们都是秘密前来的,连传统的民族服装都没穿。” “我明白了,萨巴赫叔叔。大家在一起合作一件事情,都是平等的。在这里,今天的与会者中,虽然我们华人的数量多一些,但谁也不能去压制别人,和则利,分则害。这个道理我们都是明白的。" "咚咚咚”正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打开门,麻庭强说道:“都来了,我们上四楼的会议室吧。” 巫山翻译了下,就让两位阿拉伯老人现行。 港岛门口,一个窈窕的身影扑到巫山怀里。 巫立权没有回来,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莎莉。巫立碧可不管国籍,肤色,有小姑娘喜欢自己的侄子就行。眉开眼笑地拉着莎莉的手,嘘寒问暖。 “我姑姑,你跟着叫二爹吧?”巫山宠溺地在她鼻子上一刮。 莎莉急得满头大汗,二爹两个字,发了半天都说不好。吴建国在一边乐得哈哈大笑,巫立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巫山他们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易智欣在门口当迎宾,说实话,目前也许他们家族稍微有点实力,但和在座的相比根本就不够看的。 会议室里面是一个椭圆形的圆桌,中间摆满了盆栽,盆景的植株都比桌面稍微矮一点,这样对面的人可以互相看见。 大家纷纷落座,因为好多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巫山就当仁不让先站起来:“大家好,我叫巫山,是炎黄公司的股东,也是这次会议的倡议者。首先感谢各位叔叔伯伯哥哥们的到场。” 巫山是用英语说的,这些港岛的富一代有的可能英语不好,但富二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每一家都来了掌门人和自己的储君。巫山这句话说完,四周的掌声响起来。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有的是熟人朋友,有的只听说过名字。所以,我提议,请大家都做自我介绍,现在请我左手边的麻庭强先生先来。” 这里的随便一个出去都能引起港岛新闻界的轰动,当然每一个都是很低调。真正的富豪有几个整天得瑟张扬的?大家都规规矩矩做了介绍。 阿拉伯和欧洲家族的到来,让港岛各位大佬对巫山更是另眼相看。半年不到的时间创出偌大家业,更在西亚和欧洲交了这么多朋友。 说实话,那个年代的港岛大亨们,都盯着自己碗里的,很少去看外面的世界。 都介绍完的时候,差不多过去了三刻钟,巫山重新站起来。 “各位富豪们,”这些人脸上都露出淡淡的微笑,:“可能阿拉伯的朋友和欧洲的朋友会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这里聚集的以港岛富翁为主。” “首先,港岛是除了米国以外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这里的富豪密集程度不亚于米国纽约。当然,质量上也许我们略有不如。这也没办法,第二次世界大战,米国人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欧洲的富翁也如过江之鲫,但谁敢保证他们中间没有米国人的走狗呢?所以,我们在参与者的数量上,在精而不在多。” 巫山啜了一口茶:“再说了,目前我们这里聚集的力量已经是相当庞大了,可以和世界上任何大财团比肩。我敢打包票的说,我的情报来源十分准确,而且我已经下手了。今天把大家亚请到一起,第一是抄底行动,有钱大家赚,都尽最快的速度把米国人的硅谷掏空,把it人才全部聚集到我们这里。” “毫不讳言,电脑出现的那一天,网络问世的那一天,就是我们扬威世界的日子。其次,刚才我说过了,我们集合的力量和任何大财团抗衡,但单个的呢?想都别想。前不久,在米国,螺丝查尔德家族的人,完全以一副施舍的姿态要入股我们的炎黄。不知道在座诸位哪些能和这个目前日落西山的老牌家族掰掰手腕子呢?” 巫山摇摇头,斩钉截铁:“一个都没有,就是目前的阿涅利家族也不行。所以,我们要联合。我们在这里这几天就讨论如何联合的章程出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带大家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基地。不瞒大家说,中国军方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我们已经在海上圈了两个岛,移民工作顺利完成,基础建设在紧张的进行中。” 巫山顿了顿,“可能你们有些人会问我,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基地设在这里。请问,在座各位,除了米国和北极熊,还有哪个国家能和中国的军事实力强?米国他们强得有限,在高丽,他们输了;在越南,他们仍然输了;在我国东北边陲,北极熊也输了。” “除了我们国家,在什么地方我们能放心啊?是的,我们国家一直在战火中成长。目前的政府政策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但我们的军队一直稳定,这就是国家发展的基础。而且,最迟两年,我敢打包票,大陆搞经济的能手就会站出来了。” “那时候,我们不仅在这里发展,还可以把我们的资金投入到大陆广袤的土地上去。我国除了军事实力,就是我们的人口比世界上任何国家都多。”巫山伸出两只手,缩回一个手指:“九个亿,诸位都是商人,想想看一旦九个多亿的人口爆发出来的购买力。嘿嘿,每天躺着数钱吧。” 巫山懒得幽默一把,接着介绍:“现在,我们的游艇正在向金山挺进。我就不一直占着说话的机会了,大家畅所欲言。说完坐下来。” 说了这么多,巫山有些口渴了,莎莉懂事地给他添满。 这些人都风中凌乱,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第三十一章 聚首(还有收藏和推荐就再发 第三十二章 开始:釜底抽薪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二章 开始:釜底抽薪 会议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虽然在商言商,寸利必争,大体还是友好和睦的。 大家都对电脑和网络感兴趣,但总不能所有的公司一起做一个项目吧。争论的焦点就是几个大热的项目该谁家负责。当然,这种会议一天是开不完的。 巫山由于是本次会议的发起者,同时已经走在了各公司的前面,倒没怎么被牵扯进去,多数时候作为调解人。 本次会议的安保由远东保全全权负责,宝叔据说好些天没合眼了。 没多久,宝叔就让人把午饭端进来。 华人的伙食,都是炎黄食府的厨师在负责。而几个阿拉伯人和欧洲人的伙食,则由郑雨桐大亨家里的穆斯林厨师和西餐厨师负责。看起来,这个人很喜欢享受。 厨师们的活动范围只在底舱,上面几层是不允许上来的。一个个拿到加班费,也没有什么不满。他们只知道几个港岛大亨和外国朋友在游轮上聚会,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吃过饭以后,老人们就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年轻人在一起坐下来互相交流认识。 巫山把机会留给了吴建国和巫立碧,他们的英语水平可以勉强交流了。 至于他自己,废话,小莎莉早就像藤蔓一样,缠着不放。开会的时候,她都一直在巫山后面坐着。本来,从小家族的培养,也有商业方面的内容。但看到巫山,她的眼里都已经装满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呀? 走出会议室的门,离两边十多米的地方,就是那些保安。 宝叔在船头吹海风,巫山就挽着莎莉信步走过去。 “宝叔啊,您就去休息会儿吧,没事儿的,客人们都挺好的。” 宝叔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很吓人,声音都有点儿嘶哑了:“阿山,我不放心啊。” “宝叔,我发现麻叔叔他们走了以后,您的担子好像突然加重了。这样不好。首先,您不能事事亲手亲为,再说了,这样事必躬亲,您能挺多久啊。” “你说的也是,我就回去休息会儿。阿峰阿坤,过来跟着小先生。” 巫山苦笑着接受了宝叔的好意,看着他蹒跚离去。 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仔细叮嘱了房门边那些人半天。 宝叔真把麻庭强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巫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家了。前世没多少时间陪在父母身边,成年后母亲就突然去世,甚至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重生过来的几年,倒没有前世儿时那么艰辛,但父母给孩子的爱是一样的。偶尔家里买了肉,父母总是把肉夹给他,看着他咽下去才露出会心的微笑。 爷爷奶奶走亲戚,带回来一两个蛋。刚开始他们非得让巫山吃,最后他只好说吃鸡蛋都吃出鸡屎味,想呕吐。奶奶就把鸡蛋煮熟了,在盛饭的时候偷偷给爷爷盛一个蛋在碗底,另外一个分成两半,给二爹爹爹一人一半。 往往吃完饭,爷爷碗底的鸡蛋还是完整地躺在那里。最后等大爹带着建军回来吃晚饭的时候又把鸡蛋给了两岁多的建军。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其实,爷爷奶奶对隔代的爱比父母也不会少,想到这些虽然很简单却又饱含着浓浓深情的小事,巫山不由得有些痴了。 来港岛的这些日子里,大家的生活一下子丰富了起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比以前红润了好多。巫山给大家都提醒了别变成胖子,两位男士满不在乎但还是每天坚持锻炼,而巫立碧则吓了一跳,每天的锻炼在巫山看来简直是自虐。 海风迎面吹来,游艇在不徐不疾地向四门岛方向前进。前后左右不远的地方,都是鲍大亨和贺大亨的船队向四门岛运送物资的船只。巫山不觉有些好笑,这里又不是公海,他们派这些船一起出发像是在护卫。都是一些货船,基本上没啥武装力量,能起到多大作用? 不过,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要是这些人出了事,两家人绝对会被撕成碎片。前面的船只拉响了三长一短的汽笛,更远处同样的声音在应和。这可能是中国海军的护岛舰只吧,四门岛应该快到了。 巫山早就发觉,在远处有一些舰艇在随着这个船队在移动,看来薛劲光将军一直在护卫着老鲍家的船队运送啊。 巫山从来没坐过海轮,想不到海上的生活是这么枯燥,偶尔看一眼,还是很美的,浅蓝的海水波纹涟涟,时不时有海鱼跳出水面又迅速掉进海里。水天相接的地方,时而有海鸟掠过,巫山还看见了两三次海鸟们俯冲进海水叼起一条鱼飞走,大多数的时候,海鸟都是无功而返。 “山,为什么你不说话呢?”莎莉只要在巫山身边,哪怕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都觉得是幸福的。 为什么?偶滴神啦。有人喜欢是好事,但如果两个人的未来都不能确定,该怎么办呢?巫山总不成告诉她:哥们儿今后要从政,如果想走得更远,不可能和你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情人你干不干? 这话,打死他都说不出口。真要说出来,即使小丫头心甘情愿,和德意志那边刚刚进入的蜜月期,说不定就到了寒冬。毕竟现在的炎黄,确实太弱小了啊。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巫山也要把它扼杀在摇篮中。 他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只顾着前程,关心家族企业。莎莉现在这么大,还没有定性。如果长大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仍旧一往情深,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简单的女子? “山,你是不是有未婚妻了?”看到巫山一直没回答她,莎莉急了。眼泪都快流出来。 “怎么会?”巫山温柔地抹去丫头眼角的泪花,又把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露出好看的刘海。 巫山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傻丫头,我们中国在解放后,已经废除了小时候定亲的这些习俗。莎莉,我可能不久后就回大陆了。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我不知道,怎样答复你。因为在内地,如果我要从政的话,就不能娶外国姑娘为妻。”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巫山干脆豁出去了:“对不起,宝贝儿。因为我从小的志向,就是从政。” “原来是这样啊,”莎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低下头,陷入了沉默。毕竟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经历太少,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山,你心里要一直记得我。”她踮起脚亲了下巫山的嘴唇:“这次过来,我闹着让斐迪南舅舅带我来的,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回去后,我要完成自己的学业。山,在遇到你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要学习什么的好。” 小丫头的目光坚定:“现在,我知道了。这一辈子,我不可能离开你。所以,我要学习商业,学习做生意。如果,”她叹了一口气:“我说如果,真的你不能和我成为合法的夫妻,我也想和你一辈子。你的生意,我帮你打理。你会答应我,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愿意。”巫山的眼泪不争气地向下滴答,他搂着小姑娘亲了起来。 莎莉的脸上满是欣喜。虽然,亲吻之类的知识,她都知道一些。 但理论是理论,实际经验半分也无。她双手吊在巫山的脖子上,任由爱郎的舌头探进去。身上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莎莉幸福地闭上眼睛。 远远地,看到了简易的栈桥。这是花城军区和海军部队为配合四门岛建立起来的,说栈桥简易其实称为寒碜也不过分。不管怎么样,巫山觉得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当面感谢二位将军。 游轮缓缓靠岸,大亨们都出来了,一个个向船头走来。从岛上,也走来一队人,走在前面的身着海军服,后面的都是老式陆军服,这个队伍显得不伦不类。 大家依次下船,那身着海军服的人走到第一个下船的贾尼老爷子前面,啪敬了个礼:“您好,我是四门岛海军陆战队队长,四门岛护卫军司令员吴西柏。欢迎来到中国的土地。” 贾尼老爷子懵了,赶忙伸出手去和对方握在一起。阿尔的汉语水平明显没达标,这不急得抓耳挠腮吗? “二哥!”吴建国从队伍后面突然冲上去,紧紧搂住吴西柏,带着哭腔。 “阿国,还是先当下翻译一一介绍下吧,等会儿再话家常。”麻庭强看到贾尼大叔不知所措,在一旁提醒。 吴西柏也慈爱地抹去最小的弟弟脸上的泪渍,拍了拍他的后背。 “二哥,这是菲亚特老板,意大利阿涅利家族贾尼·阿涅利老爷子和他大儿子埃多阿尔多?阿涅利。” 两个老外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说到名字的时候还是有了反应,连连点头。 听到吴建国的翻译,阿尔献宝来了句中文:“尼好,鹅四阿尔,吴的哥们儿。” 别扭的普通话让吴建国破涕为笑,吴西柏握住了阿尔的手又拍了拍他肩膀。” 一个个介绍下来,到巫立碧的时候,看到吴建国拉着她的手,吴西柏哈哈大笑。 他身后的那个军人介绍自己叫薛伯膺,是这支队伍的政委。 两个人领着大家在头前带路,战士们就在一旁警戒。 巫山怕德国人的言语不通,赶紧走到队伍旁边。不过德国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多话的民族,他们不听打量着。 巫立碧看到他们哥俩在旁边又哭又笑地叙旧,也自主地当起了翻译。 大富翁们看到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工程兵在忙碌,都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时候的中国人大都没见过老外。好多士兵在看到老外的时候就停下手里的活,傻傻地看着,他们的上级就低声喝道:“这是联合国来的人,好好干活,别让人家笑话。” 于是,工程兵们就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瞥着这群人。他们不知道,刚才训斥的长官其实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薛将军,”巫山和薛伯膺说话了,“这里的士兵都不知道这里是干嘛的吧。” “别叫我将军,”薛伯膺看上去有点文人的气质,想不到说话的时候透出一股军人的爽朗。“西柏,建军和我都是校级军衔。对了,建军你还没见到,是徐世友将军的二儿子,这里的副司令员。本来他在建康军区,现在为了这个基地,被徐将军调过来了。呵呵,我的父亲是薛劲光,是家里的老四。你要不见外的话,就叫我一声四哥吧,我肯定比你大。” 尼玛,巫山倒抽了一口凉气,军二代啊。 巫山不是军事迷,对开国将领们基本上没什么印象。毕竟,他父亲在中国建国的时候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时间太久了。后来长大的时候,那些人不是去世就是隐退。 不过前世看到亮剑里面的和尚,就想起了绰号徐和尚的徐世友。度娘了下,他的二儿子后来因为触犯军纪被判刑。具体的查不到,想不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影响真不是一般啊,也许这个徐建军,在他老爷子的眼皮底下。不会再有什么触犯军纪之类吧。 “倒是巫山你,很让我们吃惊啊。”薛伯膺的话打断了巫山的沉思。“小小年纪带着大伙儿闯港岛,听说挣下了很大基业啊。” “你就别这么夸我了,又不是外人。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们家老爷子和徐老爷子的帮忙。对了,四哥,你们家老爷子不是在海军吗?你怎么在陆军呢?” “我父亲和徐老爷子把西柏和我交换的。”薛伯膺憨憨地笑着说。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一会儿低声交谈,一会儿在薛伯膺介绍的时候,巫山在一旁翻译着。 这些大富翁们,眼里都闪出绿油油的光。中国军队保驾护航,看到巫山的脸色更加恭敬。就是这个小伙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贺大亨则以专业的眼光审视着介绍着,旁边的港岛大亨们也是兴奋莫名。他们都很热爱自己的民族,热爱自己的祖国。但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像无根浮萍。现在貌似终于有了背后遮风挡雨的大树,好几个都喜极而泣,不时用手臂摸着眼泪。 大家暂时住宿的地方有点儿港岛五星级宾馆的模样,毕竟是巫山的想法,又从炎黄拿出大量资金,让最朴实的陈阿财来监督这个项目,建的哪怕是临时住所,也高端大气上档次。。 说起这个陈阿财还发生了一件趣事。随着公司业务的扩大,他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推荐了他手下的一位副总来负责保险这块。那位叫杜尚群的港岛大学硕士牛津大学博士,巫山见面谈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拍板了。 陈阿财自己就专门在建筑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为炎黄日后的建筑集团立下汗马功劳。 暂时的居住地只有五层,估计今后旁边的宾馆什么的修好了就会拆除吧。会议室在一楼。到了这里,远东保全的人只负责内围的一切,外围交给了部队。 大家下午没有开会,在大、小四门岛上到处一个劲地转悠。 吃晚饭的时候,一直负责四处联络的徐建军也赶回来了,看上去很活络的一个人。 或许在另一个时空里,是因为经济的原因?巫山不得而知,但看到他对商业感兴趣,巫山就想拉他进来。 第二天徐世友将军和薛劲光将军联袂赶来接见这些大富翁,巫山就趁机向徐将军提出让徐建国进炎黄;同时,薛伯膺也把自己的老弟薛卓能塞进炎黄,后来他们一直是吴建国的好帮手。此是后话不提。 接着,大家在一起用两天的时间,终于圈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这些人准备回去后到世界各地,特别是米国拿着闪光的钞票抢人。 第四天,每家都在岛上划出了自己的地盘,除了炎黄这个首创者,每家都给中国方面给了不菲的各种费用,但大家仍然甘之如饴。 第五天,会议继续,巫山提议,大家签署了十六集团联盟互相帮扶的文件。 同时,成立亚欧银行。银行的股份由各自出资的多少决定,但分配的时候,都一致同意给炎黄这个首创者和前后忙碌的鲍家、贺家额外增加百分之05的股权。 银行第一任的行长由德意志财团派人来做,因为他们出资最多。 银行的总部,设在小四门岛上。虽然里很荒凉,不过这里离大陆最近。金库也设在小四门岛,军队的保护让众人都觉得心安。 银行目前只是在港岛、阿联酋、科威特、意大利、德国、西班牙开设分行。法国由于目前是螺丝查尔德家族的地盘,初生的亚欧银行暂时不去碰这个雷区。 所有文件的文本有汉语、英语、意大利语、德语、西班牙、阿拉伯语六种版本,每个家族的人都在协议上签了字。 本来,易家人是打酱油的,巫山还是决定无息借给了对方一亿美金,让他们占有百分之零点一的股份。 全世界都没想到,正是这次会议,让后来意大利、德国和西班牙取代英法俄成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更没有想到,这次会议的最后结果造成了米国经济瘫痪,以致分崩离析。除了当事人,外界没有透露出这次会议的任何信息。 栈桥边,大家从这里回转港岛,各奔东西。 莎莉趴在巫山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巫立碧在旁边劝慰着,不想她不安慰还好。这下,小姑娘更是哭得撕心裂肺。小嘴唇在巫山的脸上,到处留下印记。泪水、口水和鼻涕混杂,把巫山搞得苦笑连连。 赶来送别的徐世友和薛劲光,目瞪口呆。徐世友干脆别过脸去。 游轮,慢慢驶离,直到看不见了。 巫山还站在那里,不停挥手。相信在船头,莎莉也一样痴痴看着这边。 他感觉像在做梦,这么浩大的行动,就开始了? “臭小子,还不走,需不需要老子绑你呀?”性格暴躁的徐世友,已经忍不住骂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开始:釜底抽薪 第三十三章章 京师的关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三章章 京师的关注 夜晚的中南海游泳池,分外宁静。当然,白天也没任何人敢在这里喧闹。 瀛台之北,游泳池正面旧式传统大门上,绘有五彩图案。大门上一横匾,即“丰泽园”,太祖就住在这里。 宫房顶铺着灰色瓦。大门内东西耳房,是警卫值班室。二门内是一大院,正房上一横匾,即“颐年堂”。颐年堂后面是“含和堂”,其中是太祖的藏书室。 太祖住的“菊香书屋”在第二个大院内,与第一大院有游廊相连。菊香书屋四合院中,长着郁郁葱葱的古松柏,当中放着一些藤椅藤桌。卧室很大,几乎有舞厅般大小。家具是现代而实用的西式家具。卧室南北墙上四个大玻璃窗都用一层黑布,一层紫红色线绒窗幕遮住,因此在卧室内完全分不出白天或夜晚。 一九七五年元月一日凌晨,太祖正躺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床头的枕头上。那张大木床,有一个半普通双人床那样大,床内侧占床三分之二都堆满了书。他睡的地方,只占床外侧三分之一。外侧床头床尾的两只床脚,用木头垫高,这样外侧比内侧高出有三寸。 刚才在客厅会见了米国前总统的二女儿朱莉和丈夫戴维·艾森豪威尔。毕竟是81岁的人了,他很疲惫。 道别的时候,他把中国驻米国联络处主任方正留下来了。从旁边拿出两页纸,这是会见前夕王栋行的公安部九局送过来的,上面赫然是巫山的资料,旁边还有一张巫山和大富翁们在一起的照片。 “你在米国知道炎黄吗?”他说话的时候稍微有点喘。 “主席,我知道。”黄阵也摸不准对方的意图,还以为是帮助巫山的事情东窗事发。不过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基本上,在米国的大中城市,都能见到炎黄食府,炎黄的龙服,公共汽车上是炎黄公司代理的广告。上次,米国人还准备抓巫山,没有向您请示,我擅自做主,对米国提出抗议了。” “恩,好的,你下去吧。” 方正走了。太祖的眼睛半开半闭,把两张纸又看了一遍。 “栋行,现在我们的人民生活还是很困难哪,中国现在差不多是闭关锁国,所有的国家依然把我们当成唐僧肉,谁都想来咬几口。”从一旁闪出的王栋行一声不吭,知道自己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赶紧给他递上茶杯。 喝了一口茶,又停了一会儿,“我国人口众多,在发展的道路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外部势力撕得粉碎。尼克松不就是访华了吗?回去就被人整下来了。我们把土地收归国有,是因为地主把土地占得差不多了,农民没有土地,没有饭吃。现在的这一辈人不知道解放前的艰难哪。” 又自己喝了一口水。太祖好像谈兴正浓:“不到一年的时间,一个县的农民情况就好转了。再看看吧,让柳兴元好好保护这些做实事的同志。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的儿子被伟人送到港岛。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来见见我,难道我的胸怀还比不上伟人?” 巫山要是听到,一定会笑掉大牙的。自己是什么人?太祖是能见就见的吗? 老人继续在呢喃:“半年的时间啊,他和家人带着吴振家那孩子创造的价值比全国总产值五分之一还多。龙服挺好,今后大家都穿吧,港岛那边不是运了几船吗?发出去吧。现在,有些人,很活跃,很活跃啊。” 声音越来越低,王栋行看过去,他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就轻轻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京师的高层几乎人人都收到几套龙服。久未走出家门的太祖也在护士的搀护下,在中南海里散步,身上,竟然是黄色的龙服。这时代的服装,差不多都是灰黄蓝三种深色调为主,而炎黄运送过来的龙服,色彩鲜艳居多。 中南海后海南沿的小翔凤5号,叶帅在警卫人员的陪同下,蹒跚地走向车子。 刚才和太祖见了面,他显得心事重重,警卫员麻铁金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把叶帅搀扶上红旗车,夜色迷离,车子缓缓驶向京师郊区。 几年前,麻铁金从中央警卫局调到军委警卫局,担任叶帅的贴身警卫,起初大家都喊他“小麻”,又有一个姓麻的女护士加入后,他就被叶帅喊成了“麻头”。在这个圈子里。 麻铁金习惯性地给司机做了一个慢慢开的手势,看着叶帅疲惫地闭上眼睛,朝后排的其他警卫员努努嘴,他们轻手轻脚地给老帅盖上毛毯。 车子缓缓向西北驶去。不到二十分钟,到了玉泉山的九号楼跟前。 叶帅的办公室主任汪守江在叶帅右侧坐着,习惯性地抬腕看了眼手表:刚七点过三分。 汪守江打开车门的时候,麻铁金也准备下车。 叶帅却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声:“麻头啊,你去把西山25号楼的接来。” 说着在其他人的搀扶下出了车门。 西山在京西30里外,是指bj西郊的群山而言。细分起来,有百花山、灵山、妙峰山、香山、翠微山、卢师山、玉泉山等等,林林总总,归属于太行山系。 自古以来,西山为达官贵人的游览胜地。金、元、明、清历代帝王都在此营建离宫别院,为各朝皇家游幸驻跸之所。清乾隆十年,曾在香山大兴土木,兴建亭台楼阁,共成28景。 解放后经过修整重建的香园公园、西山八大处以及玉泉山静明园、曹雪芹故居、卧佛寺、樱桃沟等,都是西山的名胜。“西山晴雪”是燕京八景之一,“香山红叶”更是吸引千万游人。 叶帅住西山15号楼,前不久把伟人从301医院接到这里疗养,并让他住在不远处的25号楼。 麻铁金回到玉泉山,看到院子里多了几部车,客厅里坐的居然是刘帅和聂帅的警卫员。大家平时都很熟悉,点头示意。汪瑞林扶着伟人,在麻铁金的带领下来到二楼叶帅的卧室门前,两个人下了楼,伟人推门进去。 刘帅和聂帅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了,知道伟人进来,都准备起身。伟人走上前去,把他们两个轻轻地按在座位上。同为巴蜀出来的老乡,三个人已经好久没见面了。都相互打量着, 刘帅轻声问:“普方现在怎么样了?”普方的名字是他起的,两家人本来就是通家之好,也许因为他给起了名字,就格外关注。 谈起二儿子,伟人心情很沉重:“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了,四楼上推下来,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刘帅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聂帅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老伙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段时间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何况孩子呢?” 叶帅也默默点了点头:“我儿子轩凝的右臂也不能行动了。伟人同志,你说的很对,今后我们不能再经历这样的时代,再也不能有这样那样的运动了。” 伟人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啊,目前军队是不能让他们乱搞的。一晃,我们都老咯,今天也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到这里来,其他的不是去世就是行动不便。今天我们在一起来,就来商量下军队的稳定,马上要召开人代会,我估计还是在政府这边主持工作,军队就拜托各位了。” 大家都赞同地颔首。叶帅平时负责日常事务多一些,刘帅由于身体原因,视力都没有了,只挂了个名,聂帅长期一直在督导高科技武器的工作。 叶帅想了想说道,把自己了解的情况通报下:“江汉军区很复杂……某独立师参谋长,在写大字报,要老总理下台,要章春桥当总理;某军陷得很深,唯那些人是从,防化连是太祖他老婆的试点单位。建康军区的丁申这个人也有倾向,四野他的老上级出事了,他就急着找靠山。” 刘帅脾气最火爆,啪一拍桌子:“龟儿子的丁申,这次把他拿下,军人干什么政?” 叶帅苦笑着说:“估计难度不小,一来,他老上级走了,太祖心里很失落。当初的几大金刚就剩这一个了,到时太祖会保他。这个人过去做了不少错事,虽然对那边有倾向,但他是个大滑头,除非看到最后的结果,他是不会做出任何行动的。还是和尚在健康军区的时候好啊。” 刘帅哼了一声:“早知道就把徐和尚留在那里好了。但是也不行啊,南海那边的复杂局面没他还不行。当年到京师来向我辞别,周围人不少,我给他拿出两个苹果,先递给他一个大的,后来又指了指那个小的,让他把那个也带走。” 说到这里,老帅也乐了:“这小子越来越精明,懂得了我的意思,把你带走了。” 伟人会心一笑,他一直不清楚当年为什么和尚要带去健康军区那边呢,原来根源在这里啊。 叶帅也乐了:“说起徐和尚啊,伟人,当初你让我找他们把四门岛划成基地,今后作用应该还是很巨大的。” 伟人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你们今天怎么没穿龙服呢?就是我们家乡那个十多岁小朋友整的企业。后生可畏啊,到港岛半年时间,挣下的家业比全国五分之一的国民生产总值还多呢。” “这两天更是大手笔,把几个国家的王族和港岛的爱国企业领袖聚集在一起,准备把米国的高科技企业搬空。这个孩子不能称为神童,就是妖孽啊。他曾对我讲了政治的经济的各种观点,我听了有很多就觉得新颖。” 远在四门岛开会的巫山打了个喷嚏,觉得很奇怪,貌似没感冒啊。不过他也想不到躺枪了,后来这些老前辈都管他叫小妖孽。 伟人把头朝前探了探:“这个孩子我看不懂,可以说没有任何经验,就是看了不少书,对政治经济说得头头是道。经济上,不到半年就这么厉害,再过些年,全球最大的企业应该不在话下。有时候我感到好笑,居然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我很期待他成长的那一天。” 伟人落寞地说:“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又能挺得了多久呢?这孩子,让我们在情况有变的时候就马上把那边迅速拿下,全心全意发展经济,搞改革开放。说什么拖得越久危害越大。诶,老叶,你那个小儿子轩凝,不是对经商很有兴趣吗?也把他送到炎黄锻炼下吧。小家伙向我要人,所有喜欢经营的人都要,来者不拒。” “哦?那感情好。”叶帅喝了一口茶:“轩凝偶尔在他妈面前抱怨,说放不开手脚做事情。” 伟人的头可能前倾久了点,往后靠了靠,靠在沙发背上:“看来,太祖早就知道了,龙服就是他让王栋行发下来的。” 伟人娓娓而谈,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巫山。伟人也是很高兴,一直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有些累了,停了下来。 刘帅一锤定音:“怎么说也是我们巴蜀出来的小伙子。” 叶帅白了他一眼,刘帅自然看到,聂帅在旁边笑着说:“老叶呀,老大哥和你开玩笑的。” 其实叶帅也知道,但是心里不平衡,这或许就是俗话说的老小孩吧。 没办法,谁让他粤海没有这么出色的后生呢,憋屈地哼了一声。 刘帅不以为意,接着说:“只要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尽量让徐和尚和劲光给予支持嘛,也算是为中国的经济留下一粒火种。” 叶帅憋不住反击了:“那是火种吗?你家的火有那么大的火种?那是一盆火!在那里虽然和港岛挨在一起,但处在第七舰队的监视之中,何况这回这孩子胆子这么大,把老米新兴产业都挖空了。” 刘帅豪气地一挥手,一锤定音:“这孩子好,是我们巴蜀人的种。让劲光派舰队保护起来,任何人都不允许侵犯,特别是那一拨人,不让让他们的一只苍蝇飞进去。各家的孩子,只要想做生意的统统派过去。” 叶帅定定神:“这家人是虎子无犬父啊。哈哈,他父亲那里把土地分给农民,工厂的工人拥有股份,我让人去看了,效果很好嘛。那个县的老百姓都说巫主任好,这也为我们今后的改革开了一个很好的头嘛。现在太祖也很苦恼的,那边尾大不掉。到时候,保持部队的稳定,只要我们这几位老家伙还健在,”叶帅比了个杀头的姿势;“快刀斩乱麻清理掉,自上而下全部清除。伟人,你和老陈还辛苦下,我们这些老家伙里面你们对经济工作最在行。唉,当年我在中南局,特别是粤海的时候,很是为难。你们都知道我小时候到南洋求过生活,那边好多人的根都在粤海,土地改革不能一刀切啊。后来,”叶帅摇摇头:“主帅无能,殃及将士。” 几个人相对无言,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叶帅说了声进来。 汪守江轻轻推开门:“首长,你们该吃饭了。” 巫山,这个时间也在吃饭。 第三十三章章 京师的关注 第三十四章 衣锦还乡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四章 衣锦还乡 海风轻拂过海面,巫山在军舰船头看着落日的余晖。本来他准备直接走的,被徐世友老将军拉着上了薛劲光将军的座驾。 两个老将军都七十岁的人了,也不经常见面,在一起就顶牛,非得要把另一个喝趴下。巫山有点儿受不了那股辛辣的白酒味道,就走出来透透气。 看样子两位老爷子体质还是蛮好的,晚上被警卫员送到基地,一宿就缓过来了。薛老爷子看着文质彬彬的,很是硬气,据说昨晚徐老爷子先趴下。 可能是受不了离别之苦,一大早招呼没打就走了。 徐老爷子一个人在餐厅生闷气呢,巫山一进去就说:“哟,这不是我们喝酒无敌手的徐伯伯吗?咋啦?昨晚输了?” “哼,那老小子,能喝过我?那是让着他。” 其实也有可能,老爷子本身就是练武出身的,刚才在房间的窗户上还看到他在宾馆前面的场地上打拳呢。 “徐伯伯,建军哥去炎黄,可能我们不能给他太多的照顾,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先说断后不乱,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 “没事儿没事儿,”老爷子豪气地摆摆手,“端了人家的碗就要服人家管,敢扯什么里格啷我抽死他。孩子啊,建军离开这里了,我想把援朝调过来,不过来了之后他的军衔最低了,我正烦着呢。老薛也没什么好主意。” “援朝?” “我三儿子,大儿子在老薛的部队服役回我老家了。小山,你说我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啊?大安,就是徐光,我大儿子,是我国第一批本科学历的海军军官、优秀的舰艇长。但我让他回到家乡,照顾他奶奶,替我行孝。” “他虽然不同意,但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就同意回地方部队了。我现在都忘不了他走的时候看着舰艇那不想走的眼神。小山,我不是一个好儿子,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没在她老人家身边。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啊,把孩子们都送到了部队,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伯伯在这里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建国确实不适合部队,他性格跳脱,而且喜欢金钱,要不是别人看我的面子,早就别抓了。” 巫山想不到,外面粗犷的徐老将军居然心思如此细腻。眼光毒辣,不愧是用兵如神的将军。在原来的历史上,徐建国在老将军去世后不久就被拿下。幸好巫山把他弄到了炎黄,不仅和老爷子打好了关系,让建国也避免了牢狱之灾。巫山也不好接话,总不能说你儿子几年后就要被抓起来吧。 “小家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老将军很快从回忆中走出来。 “徐伯伯,我想先到京师去一趟,看望下伟人爷爷他们然后回家。” “去京师?”老爷子摇摇头。“孩子啊,虽然你叫我徐伯伯,我的孙子都和你差不多大咯,有些问题考虑得不全面啊。你徐伯伯这个人的性格耿直,不和你转弯抹角。京师,我都不想去也不敢去。那边现在的势力太大了,几乎把持了整个京师,不是现在的你能够闯的。还是直接回家去吧。我和老柳联系下,你直接坐军用飞机回去,没飞机的地方让他们派军车吧。” 见巫山要拒绝,老将军拍了拍巫山的肩膀,“这不是特权,我们随时都有联络的,经常都有飞机过去,再说你给家里带了那么多东西,怎么走?” 寒风凌冽中,巫山辞别老将军。他摘下军帽,不断挥手致意。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分外耀眼。警卫员跟着巫山到机场,后面还有两辆草绿色的货车跟着。 到花城军分区的机场上了飞机,这种机型应该是和所谓的老大哥国家交好的时候进口的吧,大概是t154,噪声很大。 巫山昨晚没怎么睡好,没怎么休息,在飞机上也迷迷糊糊地睡不着。幸好,不到两个小时到了亿县地区的民用机场。飞机还得继续飞往蓉城。 当地驻军应该早接到了蓉城军区柳兴元司令员的电话,派了两辆卡车在机场等候。飞行员打开舱门,巫山走下飞机,一个班的士兵跑步过来到了巫山面前,班长喊了一声“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看到巫山稚嫩的面容,班长很是惊讶,但还是敬了一个军礼:“亿县军分区武警中队第三小队向首长报道,请指示。” 巫山慌忙回了一个军礼,“班长同志,你好,请大家把机上的军用物资全部搬下来。” 士兵们,额,对不起,那时候武警和部队的衣服没什么区别,巫山也区分不出来。 大家七手八脚卸下东西装车,巫山挥手和飞行员们告别,并托他们给蓉城火车站的曹星宇带去一个保温杯。 亿县机场离市区不远,可以直接走凯县。 巫山想去看看秦叔叔的情人罗嬢嬢,毕竟来的时候麻烦了人家不是。车子到了她门前的时候,吓得她不知所措,周围的邻居也纷纷探出头来。军队,在我国什么时候都是神秘的代名词。 巫山赶紧从驾驶室里跳出来,罗嬢嬢看到了,惊喜地叫到:“你不是那个那个” “巫山,罗嬢嬢好。我从花城回来,给您带了一条围巾,希望您喜欢。” 罗嬢嬢欣喜地接过去,嘴里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啊,我和老秦把事儿办了,国庆节的时 候办的。谢谢你呀,巫山。你二爹和爹爹呢?” “他们在花城军区呢。”巫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对不起呀,罗嬢嬢,你们办喜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也没赶回来。” 周围那些探出来的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年代的十元钱购买力可不简单,可以买三件咔叽布衣服。 “不行不行,你们这礼也太重了。”巫山不由分说地塞在她手里,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我还不知道我秦叔叔和您结婚了,那这个杯子就直接给您交给他了。” 说完,巫山不等她回话就上了汽车关上车门,向罗嬢嬢告别。 她骄傲地围上围巾炫耀着向巫山不停挥手,直到看不见。 车到凯县的时候才10点过,国营饭店里没什么客人。 两辆军车一停下来,又是鸡飞狗跳,服务员忙忙慌慌地把几张桌子擦了又擦。有人去叫经理钟晓发,他不到十分钟就到了,菜都还没上呢。双手擦着眼睛,看到巫山,马上瞪圆了眼睛:“小山!” “钟经理好,我们从京师去了花城。我长辈留在那里,我先回来了。” 瞟了一眼周围都是这些士兵,低声问:“一起的?” 巫山点了点头,把开车的班长拉过来,给钟胖子介绍:“这是亿县军分区的班长张向红,泰山省的人。这是饭店经理钟晓发。” 两个人热情地握着手,胖子大声说:“一张桌子加一个小炒,我请客。” 小炒是当地特色菜,其实就是白菜炒新鲜猪肉。说着,带着巫山和张班长向里间走。 “你姑姑和叔叔都当兵了?花城军区?” “聪明!”巫山比了个大拇指。 “了不起呀,刚进部队就当官,至少是部队首长的警卫级别吧,要不然能调动我们的张大班长?”钟晓发满脸羡慕。 张向红到巴蜀久了,巴蜀话能听懂,憨厚地笑着。 巫山默认了,从旅行包里拿出两包中华烟,随手丢给胖子和班长。 钟晓发没有注意烟,直愣愣盯着旅行包,眼睛又瞪圆了:“外贸的?我叔叔,嗨,没和你说,供销社的革委会主任,几年前去京师也带了一个回来。我求了好多次没给我,天天搁家里发霉。” 巫山笑了,问张向红要了驾驶室的钥匙,打开车门,拿了一个空的旅行包进来。“给你了!" “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多少钱?”直接就把一个破旧皮钱包打开。 “你给钱我就收回来了。” “好,你这礼物我收下了,也认下你这个小老弟。你这人就是实在人,今后只要什么事需要你胖哥的,说一声。”说着端起搪瓷缸子倒满酒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去。 巫山看着胖子,这人圆滑而不失本分,特别是记忆力不错,也许可以一用。 心思一转:“胖哥,你什么文化程度啊?” “高中都没毕业,后来直接就上班了。” 高中啊,在这个年代,小县里已经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这样,马上快过年了,年后你直接来巫县,我还真有事找你。” “那好,说定了。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情。这里应该是正月十五过后才上班,我正月初五班车一通就到你家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秦三强,就是你们巫县车队副队长,上次带你们去亿县的那个司机。他结婚了。老秦这人吧,挺不错的,当兵出身,前面的那个媳妇,” 他压低了嗓子,“说是他山城那个区的革委会主任给睡了。他在部队上还是连长呢,带着一班兄弟把那小子给废了。他媳妇也投河了,不过这个小罗人真不错。听说老秦接着就被转业到了亿县公安局,部队上的人,牛b。” “据说现在的这个小罗差点被人给那个了,就是老秦救的。对方也很有来头,后来那人也被下放我们凯县了,老秦到你们县去开车。这小子,下放在…我们县,挑…挑…挑大粪呢,我整的,怎么着!” 巫山心里一愣,这个人倒是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 “噢?这事情我真还不知道。” 没回音呢?我去,这小子一缸酒就倒了?话说回来,这一搪瓷缸子酒差不多一斤吧。至于吗,这么兴奋,不就一个旅行包吗?巫山不由苦笑。 张向红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喝酒。吃完饭,把烟推向巫山。 “你就收下吧,一包烟而已。” “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给你上级,你招待客人好不好?行了,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张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烟揣到口袋里,还小心地向紧闭的房门看了看。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 这是黔州省的写照。其实,巫县也是这种情况。事实上,整个巴蜀省,除了蓉城平原以外的地区都是丘陵。 在山与山之间,有一些小河流,不断冲击,形成一个个的小盆地,本地人管这些叫坝子。巫县最出名的有羊桥坝、田坝、鸡头坝、马掌坝、徐家坝,小坝子随处都是。 巫县县城就坐落在马掌坝的尽头,白杨河与大宁河交汇处。在坝子里,公路都是平的,一到山上,就是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 近了,更近了。巫山激动得呼吸都有些急促,看着车子从墨斗城向通往县城的前进桥呼啸而过。 城郊按照父亲他们的规划,种上了蔬菜,碧绿的白菜青菜芫荽蒜苗,都在不停地向巫山点头。 机械厂里,工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其实,一进巫县的范围,农民都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忙活着种土豆,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到处都是一派劳动的景象。划时代的包产到户,前世都没完成好的国企改革,这些巫山都成了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巫山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自豪。 “巫山同志,是走上坡还是环城路?” “上坡吧。” 到了西门车站,巫山跳下车,士兵们也跳下来。 巫山心里有些愧疚,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些军人大冬天在后面的拖斗里冻着。 虽然上面有篷布,他们都穿着棉衣和帆布军鞋,但手都冻得通红。 巫山招呼后面的车子把拖斗打开,让他们帮着把送给巫立权以前同事的礼物都拿下来。 他现在还在米国,礼物都是巫山准备的。 反正男性每人就一个保温杯,女性每人一条围巾。不知道有多少人,巫山总的每样准备了五百套,拿回来给大爹二爹爹爹的同事,父母不也得给同事邻居什么的送上一样吧。 车站里有一些买票的旅客等着明天走,三三两两地在远处瞅着军车。 这里的人巫山都不认识,就到售票窗口问了一声:“跑亿县的秦副队长在吗?我是巫立权的侄子。” 售票员一听,票也顾不上卖了,马上跑出去连门也忘了关。 上了二楼,那嗓门真不小啊:“秦副队长,巫主任的儿子找你,就是巫立权的侄子。” 诶?这丫头认识我爹爹?有情况!巫山嘿嘿偷笑着。 不到两分钟,老秦就跑下来了,鞋后跟都没蹬上。一边跑一边问:“小周啊,人在哪儿呢?” “秦叔叔,我在这里!”巫山扬扬手,问了一声:“这位姐姐认识我?” “你应该叫我周嬢嬢!”小周脸本身就因为跑得急有点红,说出这话就更红了。 老秦一个你懂得的诡异眼神瞅巫山往小周那边一歪。 “还是叫周姐姐的好,你看,我都比你高了。” “哼,我管你叔叔叫哥呢,那不乱辈分了吗?” 巫山呵呵笑着,不接她的话了。 “秦叔叔,是这样啊,我对你们车队不熟。爹爹还在花城军区,回不来。托我给大家带礼物回来了。麻烦您统计下男女员工的人数,我好把礼物给你。” “啊?好小子,去当兵啦?我这里男的52个,女的23个,退休的算不算?”看来老秦干工作挺踏实的,平时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来还有两把刷子。 “这,”巫山郁闷了,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起吧。”反正礼物带得不少。 “那男的89个,女的37个。” “带两个人去和我搬礼物。” “好咧!”冲楼上使劲吼了一声:“没出车的,在家的都给老子滚下来搬东西,巫立权给大家带好东西回来哒。” 数数的时候,巫山给了他们90个杯子,40条围巾。给老秦丢了一包烟,这些烟都是在徐老爷子那里顺的,他是练武之人也不抽烟?巫山真还不知道,反正在一起的时候没看到他抽过。当时话说得响亮,随便搬,看到巫山搬了两箱中华烟,还是心疼得直咧嘴。 老秦打开烟盒,把过滤嘴香烟给在场的三个小伙子一人一支。自己也拿出一支又插了回去。把烟盒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身的口袋,才从裤兜里掏出一盒本地产的巫峡烟,拿出一只用火柴点燃。 巫山见状从旅行包里找了一个充气的打火机递给他,还把一瓶气也给了他教他如何充气。 “我说秦叔,结婚也不告诉我们?” “嘿嘿,”老秦不好意思地笑着,“也不知道你们到哪儿了。你咋知道的?” “我去过罗嬢嬢那里了,对了,那边也有保温杯。” “这个也叫保温杯?这么漂亮。我见过的保温杯都是塑料外壳的。” “呵呵,这个是专供领导人用的。”尼玛,巫山总不能说从港岛带回来的吧,这个时候可敏感了。 和他寒暄了一会儿,旁边小罗不停地问巫立权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儿,当的什么兵吗,啥时候回来之类的问题,巫山一一搪塞过去了。 军人早就上了车,巫山让他们把车子开到爷爷院子门口。 院子门关着,巫山敲了敲门,大声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二爹和爹爹在花城军区当兵,过年回不来。” 虽然大冬天的,爷爷院子周围也没什么住户。巫山这一嗓子还是起了作用,远远近近都有不少人打开窗户朝这里瞅。 看到士兵和军车,这些脑袋又很快地缩了回去。这个时代的军人可是神圣地代名词。我去,一家人有两个当兵的了,谁敢惹? 大儿子虽说和家里划清界线,这不是巫主任家儿子吗? “来啦,来啦!”奶奶的小脚一拐一拐地还是走得蛮快的,不一会儿就打开院子门。 搂着巫山就开始哭起来:“我的大孙子啊,你咋就这么久不回来看奶奶呢?” “奶奶,我在那边上学,这不回来了吗?这里还有些解放军同志在呢。” “解放军同志屋里坐!”奶奶马上擦擦眼泪招呼。 “不了不了,大娘,东西放哪儿?”他们在张向红的带领下已经把两个车的拖斗都打开,有些东西已经搬到地上。 “搬这里来吧!”巫山听到了爷爷的声音。爷爷原来也出来了,眼睛红红的。他打开右边厢房的门,这里本来就是储物间。 “多多,多多。”大爹巫立翠家的表弟建军也来凑热闹,说话还是不清楚,哥哥老是叫成多多。 巫山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剥开一颗软糖喂给他。建军马上眉开眼笑地围着巫山转圈。 不到二十分钟,所有的礼物都搬了进去。巫山对爷爷奶奶说:“爷爷奶奶,你们先吃饭吧,我陪他们去国营饭店。” “那个,我们直接去武装部的招待所解决就好了。”张向红就开始的时候叫了一声首长,后来看到这个半大孩子确实不知道叫什么好。再说叫首长巫山自己答应着也难为情的,自己是哪门子的首长啊。 “张哥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家也有军人,我家姑姑叔叔都在花城军区当兵。许世友将军我叫徐伯伯,你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见他还要说话:“得了,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客随主便。军人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今晚听我的。” 给爷爷奶奶道别后,巫山直接随着车子到了武装部。 武装部的招待所和办公连在一起的,就在武装部隔壁。 武装部的政委巫山没走前见过,叫吴加红,是个纯粹的军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当下巫山直接邀请他去国营饭店,爽快地答应了。一行人就把军车停在武装部后院里的训练场上,浩浩荡荡来到饭店。 经理估计认识巫山,听说要打电话直接把他带到二楼办公室兼寝室。 “爸爸,”电话很快接通,“我回来了,在国营饭店招待送我回来的解放军同志,武装部的吴政委也在这里等着你呢,你和我妈来吧。” 县城本身就很小,还不到一万人,被西门那座山分成两半,县里主要的办公区域都在这边,那边只有县中学等寥寥几个单位。 父母很快就来了。妈妈看到巫山,又是搂着一通哭。父亲巫立行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马上和吴政委握手。 饭店经理看到两个大官都来了,其中巫主任不仅是巫县的主任,还兼着亿县地区的副主任呢。站在那里点头哈腰,吩咐厨房用最好的菜,还到自己的寝室里搬出一件瓶装酒。 士兵们都在大厅里吃饭,巫山陪着父母还有吴政委和张班长在里间。小县城的国营饭店就这样,只有一个包间。 倒上酒,吴政委举起了杯子:“巫主任,你是个好官。啥都不说了,我代巫县的老百姓敬你。”说完一仰脖子,五钱的酒杯一饮而尽。 “老吴,你这就不对了。我是巫县革委会的主任,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本职工作,说这话该罚。”巫立行也豪迈地一口干掉。 张向红在这里没人理他。 巫山忙说:“爸爸,这是亿县武警中队的张班长,我从花城带的礼物就是他和外面的同志们帮我开车送回来的。” “张班长,谢谢你。”父亲忙站起来握手。 张向红也忙不得地站起来,敬了个礼:“首长,这是我们部队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 “噢?”父亲眼里露出探询的目光望着巫山。 “嗨呀,忘了和你说了,爸爸。徐世友伯伯给柳兴元司令员打了个电话安排的。” 这下,巫县的两个巨头都不淡定了。只有懵懂的母亲还不断打量着久别的儿子,压根儿都没听见巫山说的什么。 第三十四章 衣锦还乡 第三十五章 回家真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五章 回家真好 看到两个,不,是三个人目瞪口呆。 张向红是一个军人,开国元帅在他们心目中是神一样的人物,而这两个老将军目前还在各个部队领军,稍微接地气一点。 巫山也不去解释。 还是老爸最先醒过来:“吴政委,别的不说了,咱今天吃饱喝足。小张同志,你也别客气呀。” 张向红还在惊诧中,闻言,把酒杯举起来:“两位首长,我从来不喝酒的。俺今天要不喝酒那就太矫情,不给两位首长面子了。我干了,你们随意。”好家伙,接着连干三杯。 大条的母亲母性光辉泛滥,赶忙给张向红夹菜:“你这小伙子,不能喝酒就别喝呗,两位叔叔也不会说什么的。快先吃点儿菜垫垫底。” 张向红没酒量,不过很有酒品,估计是喝得差不多了。老妈把他酒杯夺过来,给他夹菜他就吃,不给他夹菜就像弥勒佛一样端坐在那里傻笑。 后来巫山看到他筷子都有些拿不稳,赶紧走出去,看到士兵们都吃完了,在那里围着饭桌正襟危坐。随即就吩咐了两个离得最近的战士,让他们把班长扶回去。但扶着走还不行,一个战士马上就两腿微屈,另一个战士马上就使劲把张向红往他背上拽。 父亲他们两个大男人看到那个小战士一个人搞不定,也过来帮忙。背出门的时候,这小班长已经在打着呼噜了。另一个战士扶着张向红给两位首长敬礼告别,两个人又握着那士兵的手让他们把班长平安送回去。 再回到饭桌前,两个人相视一笑,好像关系一下子就近了不少。 母亲是一个贤妻娘母,看上去英气逼人,但在任何时候,父亲谈工作或者和同事说话,从来不插言,端茶递水忙个不停。对巫山更是嘘寒问暖,做到了一个母亲的极致。 开始的忙乱已经过去,老妈上下打量着巫山,让他站起来看看,母亲也站起来,居然比她还要高了。 母亲在巫县的女性中算是很高的了,差不多一米六五左右吧,老妈就不停地揉搓着宝贝儿子那短短的头发。她最喜欢的动作就是经常摸巫山的头,从重生伊始的反抗屈服到现在的享受,巫山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半年的时间没见到母亲,从现在开始,巫山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角色。知道历史的走向,力所能及的改变一些事情,但家是他永远的港湾。 “巫主任,我已经接到调令了,马上就要到亿县地区去做副政委。” “那就祝吴政委步步高升,我偶尔也会去地区开会,咱哥俩今后还是会经常见面的。” “哈哈,我差点儿忘了,您还是地区副主任呢,还是我的领导。来,巫主任,请!” “我说哥们儿,咱就别这么客气了行不行?我是三九年出生的,属兔,农历二月二十四的生日。” “哟,那我得叫你大哥,我也是三九年的,小你月份,末端午那天出生。” 巫立行两只手伸出去,对方也马上把手伸出来:“兄弟!”“大哥!” 两个基情的男人哈哈大笑。哥俩相谈甚欢,他告诉老爸接替他的罗登福是老战友,也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到时候他会和对方打好招呼的。 这时候的娱乐基本上就没有,晚上不到九点大家都离席回家了。 在付账的时候,饭店经理到处都在打折,结果十多个人吃的饭菜加上酒钱还不到十块。巫山也不拂他的好意,在父亲掏出钱之前抢先付账。 这个动作倒让那经理眼前一亮,问巫山:“老弟是巫主任家的老大吧?我叫姚安平,今后到这里吃饭直接就报你的名字好了,我让他们记住。” 说完期待地看着巫山,巫山也对他友好的笑笑:“姚哥你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叫巫山。”说完冲他挥挥手,一家人在姚经理和其他服务员工的道别声中,向爷爷家走去。 到了爷爷那边的时候,他们果然还没有休息,大爹巫立翠和姑父张德春也在堂屋里陪着爷爷奶奶摆龙门阵。建军已经睡着了,大爹把他抱在怀里,不时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后背。 冬天的巫县,还是很冷的,偶尔也下雪,不像后来气候变暖,都不知道雪是啥样子的了。 家家户户都要烤火的,住平房的人家一般都在靠墙角的位置挖一个坑,主要是为了把烧过的炭灰装在里面。 有劳力的人家每天都要把坑里的灰清了。楼房的人家情况好点儿的就买个煤炉子,条件不好的就着做饭的炉子烤火。 城里的炉灰都倒在垃圾堆里。农村的人就不一样了,住在两边山上的人,过冬之前,家里大人就会去挖一些大树根。那些大树根很经烧的,每晚睡觉前用草木灰埋起来,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把灰拨开,在里面烧些洋芋或者红苕之类,偶尔也会把包谷放在旁边烤熟。 一般的一个大树根都能烧个十天半拉月的,整个冬天五六个树根就够了,有些特别大的树根,一个月都烧不完。 山上的人特别是挨着汉江省那边,紧靠着神农架,地势比较高,气温冬天比坝子里要低十度左右。那边的人即使烤着火,前面倒是烤得热热乎乎,后背就冻得冰冰凉了。 所以晚上他们烤火就是烤了前面,然后又烤后背,再又烤前面,这样周而复始。这里的人经常就说冬天烤火是前面烤糊了,后面冻木了。 其实,主要是房屋土起瓦盖,冷风不断从瓦缝里钻进来。坝子里的人就挺麻烦的,条件稍微好的人家,也会和城里一样烧小炉坑用煤烤火。 家里不怎么样的,就割一些茅草灌木,这些东西都不经烧的,一哄就燃完了,不过上面经常都用锯末或者瘪谷子盖着这些不经烧的,有点温度就好了。农村的草木灰或者炭灰是不会丢弃的,常常堆放在柴房里,种庄稼的时候与人畜的尿粪混一起,当成农家肥给种子打底子。 不管是高山还是坝子,冬天拿着肉票分了肉,就把分到的肉用棕叶子挂起来,在烤火的上方熏成腊肉。这 时候的生活水平确实低下啊,好多家都用一个碗接在熏肉下面,防止猪油滴答到火里浪费了,这些乌黑的化猪油往往节约一点可以做十天八天的菜。 每一家的肉票有限,所以一般除了一小块猪肉以外,还会用肉票买个十斤八斤猪油,沾几颗黄豆在上面裹成一卷,挂在火塘上和猪肉一起熏成腊猪油。然后切下一刀一斤多腊油,再在菜板上切成拇指大小一颗颗的放在碗里,每天做饭的时候,炒菜先把一小颗猪油放在锅里炝锅。 其实,家家户户的铁锅菜刀之类,因为没什么油,好多都锈迹斑斑。 巫山常常在想,为什么这一带的人自古以来都吃腊肉呢?应该是这里比较湿润,肉类不好保管,只好把水风熏干。 看来古人的聪明才智可见一斑。而沿着长往下其他省份,因为没有柴火,一般都把肉抹上盐挂在屋檐下风干。 爷爷戴着一顶毛帽子,奶奶说好像是舅爷爷当兵的时候带回来的,有些毛已经脱落了。奶奶自己就用五寸多宽三尺多长的白布条把头发紧紧裹起来。 院门虚掩着,听到巫山一家人推开院子门的声音,大爹说一声“巫山他们来了”,除了爷爷一个人稳坐在那里,其他人都起身推开门来迎接了。 奶奶小时候缠过的小脚,在几个人当中是走得最慢的。建军在门外经冷风一吹,梦中呜呜了两声,大爹忙停下来把围裙给他包上。 “老大,你就别把孩子抱出来了啊,免得把他弄感冒了。”妈妈看到大爹抱着建军出来,赶紧抢上一步接过孩子。 巫山乖巧地叫着几位长辈,又跑进屋去楼住爷爷撒娇。把他的毛帽子两个耳朵系的活扣解开,把耳朵拉下来在下巴下面再系上活扣,爷爷慈爱地看着孙子折腾,眼睛里满是笑意。 其他人也都走到火炉旁坐下,爸爸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巫山,把你们这几个月的情况说说。” “好的,”巫山马上不再和爷爷撒娇,坐在爷爷身上:“我们一路上都很顺利,从巫县到亿县,在亿县的时候,是爹爹的同事秦叔叔开的车。到了亿县住下的时候,是秦叔叔现在的媳妇那里住的。对了,听说他们结婚了,我今天早上去给了十块钱的礼钱。第二天早上是罗嬢嬢就是秦叔叔他媳妇送我们上的船,晚上到山城就直接去了蓉城。蓉城的时候,是张大军的徒弟帮我们买的卧铺票,没要我们的钱。” 巫山就一点点的把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向家人汇报。听到巫山居然被人家绑架,老妈心里后怕,马上把儿子拉过来搂在怀里。 其实巫山现在差不多100多斤了,坐在长辈身上还是让他们很吃力的。巫山也就站在妈妈的旁边给大家叙述经历。他的口才本来就不错,再加上所发生的事情在家人的眼里匪夷所思。大家都不时发出惊叹声,包括平素稳重的爷爷和淡定的爸爸也充满惊讶。一直说了近两个小时,都喝了两缸子茶,巫山才把话说完。 “巫山,你说咱们家在那边还有银行了?" “是啊,我让吴建国他们动用一些流动资金,再加上贷款,我们入股了五十亿美刀。” “多少?五十亿?”张爸这个土鳖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其实其他家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什么概念啊,一美刀差不多十块钱,五十亿就相当于五百亿人,民币,了。 “爷爷奶奶,港岛那边的条件比我们这里要好很多。下一步,我在家里过完年想把你们接过去养老。主要是医疗条件好多了,你们不是想镶牙吗?那边的技术可比省城的都要好很多,差不多是世界上最好的技术了。而且,我也想给你们浑身都做个检查,防患于未然。” “那我们啥时候能够回来一次啊?”奶奶有点不托底。 “其实,目前有许世友伯伯的关系,我们在那边出入都很方便,不需要经过海关的。再说了,我现在还有港岛的户口,爷爷奶奶你们去了那边也给你们办一个户籍。还是挺好的。” “他老汉,你怎么说?”奶奶充满希冀地问爷爷。 爷爷还在沉吟。 巫山一看老爷子好像有点眷恋故土,不想去,马上把他的胳膊拽住,开始撒娇了:“爷爷,您就去嘛。爹爹和二爹都想你们过去。我想这段时间在那边的大学里学习下,你们去了也好照顾我们啊。最主要的是,嘿嘿,你们去了能见到自己的二女婿。” “啊?”奶奶又被震了一下:“老二找对象了?” “对呀,”巫山狡黠地笑了:“刚才我还说过他的名字。”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吴什么的?” “吴建国,是吴振将军的小儿子。” “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他的小儿子应该比较娇惯吧。那能行吗?” “奶奶,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自己都在干校受批斗呢,哪有时间照顾他啊。你们自己去考校下嘛。” “好了,小山伢子,爷爷去,还不行吗。” 这个话题终于告一段落。 “张爸,这边的厂子整得怎么样了?” “食品厂我们搞了一个,找到以前在一个大食品厂做过工程师的人来管技术。他叫潘希吾,特殊时期前就被抓去劳改了,现在出来下放到枫林公社当农民。当地的一个亿县知青看上他了,两个人结了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和他一拍即合。我们以供销社的名义办的厂子,房子这些都是买的供销社的,目前做的桃片糕销量也不错,不过都是走供销社的渠道到处销售的。饮料厂这一块,目前不好整。本来准备把罐头厂拿下来,但是现在罐头很紧俏,人家根本就不买账。我们自己也是买的地盖的房子,还是以供销社的名义办的啤酒厂。不过最麻烦的是啤酒花不好整,到处跑都弄不到。我们和你们那边的规模不能比的,啤酒的销路倒是不成问题。钱都是你大爹在管,具体数目我不清楚,但也就几万块钱吧。” 我去,走之前一百块都是大数目,现在几万块还这么淡定?巫山不仅感叹时位之移人。 “总的是四万六千五百五,工人的工资都开完了。所有的工人都是找的在家待业的年轻人,他们不想随其他人一起整天到处去串联。”大爹在旁边补充。 “这样吧,张爸,”巫山想了一下才说:“说实话,目前我根本就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么好。两个问题,第一是产权问题,千万不能和供销社那边缠杂不清,把产权落实下,不然今后他们看到厂子效益好了收回去怎么办?供销社和政府这边是两个系统,人家不一定买我爸爸的帐。至于啤酒花,维省那边是产地,你亲自去那边跑跑关系,不要怕花钱。不断扩大规模,多出来的钱留一部分流动资金,其他的都用来添置设备,招聘更多务实的工人,下一步可以到农村去找一些有文化的农民。现在的形式维持不了多久的。等到政策一变,我们就大张旗鼓地弄起来。到时候,我让他们从港岛那边把资金打过来,争取国家一改革,就做到全国最大。” 家人倒不觉得吹牛,五十亿美刀啊,什么概念,随便拔一根毛都比那些国营大厂多。 “嗨,都差点儿忘了,爷爷奶奶,那些礼物你们都没看吗?”两位老人都摇摇头。 堂屋穿过左边的厢房就是储物间,巫山在他们卸载的时候都分门别类放好,装家人礼物的那几个木箱子用钉锤把钉子启出来。男式女式的呢子大衣,毛衣毛裤,球衣秋裤皮鞋。一家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当然不敢整多鲜艳的颜色。 琳琅满目的衣服,品种齐全的小食品,还有小洋娃娃,让家人都喜不自禁。 这一宿,睡得很晚,但家人都是在笑意中睡下的。爸爸妈妈回家了,巫山和爷爷奶奶睡在一起,一晚上奶奶一直搂这巫山,好像生怕孙子跑了。 第三十五章 回家真好 第三十六章 赶集(虽然只有两更,破万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六章 赶集(虽然只有两更,破万了 第三十六章赶集(虽然只有两更,破万了) 回到这个年代,都好几年了。 每天早上醒来,巫山总是不由自主地沿袭了上辈子的一些习惯。他跳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 揉了揉眼睛,看到低矮的木条格子,上面糊着不太透明的塑料纸,巫山怏怏拖着布鞋一屁股坐到床上。 爷爷奶奶早就起床了,被子真大,奶奶说十六斤棉花的。 这是去港岛以后,巫山睡得最踏实的一觉。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需要他干。 “多多多多,”建军这个小跟屁虫估计早就起来了,一直在房门边盯着呢。 看到巫山,又一溜烟跑了出去:“外婆外婆,多多起来了。” 奶奶扭着小脚进来,看到大孙子靠在床上,把厚厚的被子给他往上面拽了拽。 “小山,睡够没?”奶奶探出了手,在巫山的额头摸了摸。 奶奶满是青筋的手,在冬日里冰凉,巫山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他抻了个长长的懒腰,嘴里打着呵欠:“差不多了,我的衣服呢,奶奶?” “烤在灶上了,”奶奶的小脚又准备出去,被巫山一把拉住。 “奶奶,我自己去。”巫山跳下床,把布鞋蹬上。 巫县的冬天,是没有暖气的。每天晚上,奶奶都把大家贴身的衣服,放在灶膛上烤着。 奶奶给巫山披上爷爷的军制帆布长大衣。 一个篾条编制满是孔洞的圆柱形竹筐,扣在灶上。衣服烤得暖暖的,让巫山浑身上下都要冒汗。 建军本来随时都在奶奶身边,这时候赶紧拉着大表哥的手外大门外走。 爷爷家的洗手架,在大门边上。 妈妈在院子里慢腾腾地转悠。昨晚巫山没注意,现在看到母亲小腹明显高了许多。 “妈?我有弟弟还是妹妹了?”胡乱抹了一把脸,巫山狂喜,跑到妈妈身边。 他弯下腰,把耳朵靠在母亲的小腹上,可惜什么也听不到。 建军有模学样,也侧耳听着,他的身高刚好够得着。 刚出来的奶奶乐得哈哈大笑,母亲和巫山一看,也都笑了以来。建军不明所以,看到大家都很高兴,也在那里咧着嘴。 “还不知道呢,”妈的声音有些慵懒:“老王医生号了脉,说一切正常。” “那就好,”巫山搓着手:“哎呀,忘了,没给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准备穿的。” “哼,就是你们三个不晓得,”奶奶在一旁数落着:“放心吧,我和你大爹早就准备了好几套。” 其实,巫山很愧疚的。如果今后要从政,加上父亲年富力强,就不可能有时间经常和父母在一起。有了小家伙的陪伴,他心里的歉疚就稍微少了一点。 “爷爷呢?”吃过早饭,巫山才想起来。 “他赶集去了,”奶奶嘟哝着:“死老汉,一天闲不住,把你带给他的新衣服裤子穿出去显摆了。” “赶集呀?”巫山眼前一亮:“奶奶,妈,我们也去吧。” 这辈子,从来没有赶过集。在刚回到这个世界的那几年,特殊时期的中国,哪有集市啊?稍微露头,就会被当作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的。在港岛,自然没有什么集市。 赶集,本身就是经济不发达的时候,老百姓自主聚会,买卖东西的场所。 电话是父亲自己接的:“你好哪位?我是巫立行!” “爸爸,是我,巫山。我要用下车子。你让王哥来接下我们。”这个时代没有公车私用一说,有便宜不占,难道领着小脚的奶奶和大肚子的母亲走路去? “行!我出去还有其他车子”巫立行二话没说:“你们去吧,照顾好你的奶奶和你妈。” “对了爸爸,”巫山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咱这里赶集,会不会触动某些人的神经,给你安上罪名啊?” “哈哈,你这孩子,我以为你想不到呢。”明显能听到巫立行的喝茶声:“放心吧,你爸爸我早就考虑好了。说起来定这个名字的人,你还认识呢,就是你杨云爷爷家的杨援朝。你杨叔叔脑袋好使,叫做工农交流会。再说了,在巫县,谁敢?就是在整个亿县地区,哪个敢动我?别忘了,你爸爸我是地区的第一副专员!” 王建国的车开得很稳,可能巫立行叮嘱过的,他自己也知道阮秀远怀孕了。 奶奶起先不去,怕家里没人。母亲来了一句:“妈,你都好久没出门了?我们出去走走吧。”被阮秀远和巫山连拖带拉架着上了伏尔加,围裙都还在老太太手上拿着呢。 “阮姐,今天有不少的地方逢场,你们去哪个啊?”车子出了县城,王建国发问了。 场,就是巫县人管集市的叫法,这里都管赶集叫赶场。 两个长辈都把眼睛看着巫山,等着他拿主意。 “王哥,都哪些地方啊?”这称呼够凌乱的。 巫立行身边的人,管阮秀远叫阮姐,巫山又管他们叫哥哥姐姐。 他前世倒有些印象,天晓得这个年代是不是一样。对变了样的集市巫山一点头绪都没有,重生以来,就到过前世出生的地方,农村基本上都没去过了。 “巫主任告诉我你们要赶集,我没朝秦岭省那个方向去,今天那条路只有白鹿溪有。这边的地方很多,往左边走,一区的花栗树,三区的龙王庙,古路沟;右边走的话,有一区的菱角堰,四区的新店子,六区的田坝。”看来,王建国掌故颇为熟悉,如数家珍都报了出来。 “还是三区这边吧,可以在花栗树转一转,去古路沟。四区这边太远了,晚上我们可不想赶夜路。”巫山就是上一辈子也对另一条路不熟悉,在古路沟挨着不远长大的:“奶奶,妈,你们的意见呢?” 妈的家就在县城,奶奶娘家在县城往北的二区,去秦岭省的路上,可惜老家都没人了。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无所谓。 “诶,爷爷呢?”巫山才想起来:“他去哪儿赶集了?” “他赶什么集!”奶奶噗嗤一笑:“就是在县城瞎晃悠,生怕别人不晓得后人出息了,给他买新衣服了。” 巫山哈哈一笑,想不到平时古古板板的爷爷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花栗树是个老地名,位于县城和三区治所上磺的中间,解放后叫花栗公社。 巫县的每个区,都是坝子加上四周的山区。花栗就是一区边上的山区,饮用水夏天不用愁,冬天只能到处去那些地下水的泉眼挑水。记得另一个时空,那时候这里已经叫花栗镇了,在镇子旁边修了一个蓄水池。 这里都称不上是街道,林林总总,整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户人家。 没有叫卖声,供销社的人,一个个鼻孔朝天,爱买不买。农民们挑着自己家的山货,就在公路边上歇在那里,他们坐在扁担上默默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供销社,巫山他们是看都不会去看一眼的,县城里供销社的货品,不管是种类还是数量上,都是这里无法比拟的。 小轿车停在路边,成了小街上唯一的车辆,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行人包括建军,都很淡定,理都不理那些羡慕的目光。 农民很实诚啊,买了那么多的板栗、核桃,总的还不到十块钱。当然,这也和这个年代物价偏低有关。 老农们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取缔了多少年的集市恢复,让平静的小山村,多了一丝欣喜。他们上街来,不为买什么东西,好像给曾经认识的老友们证实自己还活得很健旺。 奶奶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山货就在这里买。腊肉和其他需要的肉类,还是去古路沟吧,那里比这里大得多。 农民们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以物易物。巫山就看到了他们之间互相用腊肉、公鸡换取过年所需的板栗、核桃、瓜子。 这里居然还有一家饭店,不知道国营的还是私营的。在这个年代,即使是私营的,那也和书记或者副书记之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生意挺火爆,现金估计收不了多少。今年农民的农产品大丰收,但不能交流出去。老板也挺干脆,大家都是吃了东西用粮食或者其他农产品来付钱。至于价格,估计不高吧。满大街都是卖东西的人,换东西的人。拿着现金买东西的,除了巫山他们,目前还没有看到第二例。 王建国发动了车子,短促的两声喇叭,让远远近近的人又把眼光集中到这里。 突然,一个中年胖子跑了过来。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年代流行的单兵帽拿在手上,不停向着车子挥手。 “你谁呀?”王建国把窗户摇下来,满脸警惕。 “请问你是巫主任身边的王师傅吧?我叫杜正国,是这里的公社书记。”胖子跑得可真剧烈,这个天气还冒出了汗珠,他用手不停擦拭着。 “不认识,有什么事吗?”王建国准备摇上车窗,油门发出一阵阵的呜呜声。 “农业局长杜正银是我大哥,王师傅知道吧?”杜胖子满脸堆笑。 “啊?你是杜局长的弟弟呀。今天我带着巫主任的家人去古路沟。”王建国脸色缓和下来。 “杜正国吗?”阮秀把车窗摇下来,露出半张脸:“原来你在这里当书记。” “是大姐呀,他们说有个小车在这里来了,我估摸着就是你们。我就想着请你们今天在这里吃午饭呢。”他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大姐,你看方便吗?” 阮秀就问了下:“妈,你们饿了没?他嫂嫂是张成英。” 噢,张成英是母亲的表姐,是她姨妈家的大女儿,不过一直没什么来往。想来,自己那个姨夫能当上农业局长,父亲可能出力了吧。 奶奶和巫山都说不饿,只有建军嚷着饿了,被巫山一颗软糖堵住了嘴巴。 “老二,改天吧,回城了到我家来做客。”阮秀抱歉地对杜正国笑笑:“我们地刚刚吃过早饭。” 午饭,意想不到,也在意料之中,是在三区的上磺解决的。 车子一到治所上磺不远,就被一辆吉普车拦了下来。 王建国在巫县,说是横着走路有点儿夸张,但开着这车子,至少在巫县还是没人敢和他叫板的。那吉普车就是不挪走,气得他使劲按喇叭,如果车上不是这几个人,他都开始骂人了。吉普车的右边车门打开了,车上,下来一位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干部模样的人,笑容可掬地迎向车子。 王建国一拍脑袋,也打开驾驶边上的门,下去和他寒暄着。 接着,那人把脑袋伸进车子:“大婶,阮姐,这是我大侄子吧。” “小诚啊,”奶奶把坐在腿上的建军吃力地往旁边一挪:“我们到古路沟去赶场。” “立诚,这是我们家老大,小山,快叫大爸。”阮秀推了推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巫山。 巫县的家族观念很重,管大爷叫大爸。只要比父亲小,男的叫爸,女的叫爹。而比父亲大的,不分男女,一律叫伯伯。但也不能一概而论,譬如巫山家里,从大爹一直到爹爹。 “大爸,您好!”巫山赶紧下车,和巫立诚握手,满嘴跑火车:“我在家里经常都听他们说在这里有个蛮厉害的大爸,一直没有见过面。” 其实,他脑袋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是嘛?”巫立诚高兴得不行了:“快,小山,去扶着你妈,到前面的饭店。大爸都安排好了,别给我客气啊。” 接着,他熟络地从后面座位上把奶奶搀扶下来:“大婶,你这衣服真好看,还有我阮姐的,料子挺好啊,哪儿买的?” 想不到这人知道怎么讨奶奶欢心,一句话都把老太太说得眉开眼笑。 “好看吗?”奶奶也忍不住抖了抖衣襟:“立权和立碧在花城军区当兵,小山也在部队里。小山回家的时候给我带的。你啥时候来我家,给你们家拿几套回去。” 巫立诚也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平时总想到老巫家去,找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是你巫天黄三爷爷家的老大,你还没见过吧,小山?”阮秀远行动迟缓,整个体重都支撑在儿子身上:“老巫家现在很厉害呢,八个区有四个区都有巫家的人在里面,不是区委书记就是区长副区长。” 这些东西,在记忆里是没有的。巫山静静地听着,旁边建军拉着巫山的手,大眼睛好奇地东瞅瞅西望望。 桌子上,除了巫山一行人,就是三区的区委领导们作陪。巫山想来,巫立诚不无在这里有示威的嫌疑。整个饭店没有其他客人,剩下的几桌,都是巫家在三区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端着酒杯,不停地过来给奶奶和母亲敬酒。 当然,两位女士和巫山都没喝酒,用家里生产的饮料来代替。 饮料的名字,估计是姑父想出来的吧,直接就叫桔子水。原汁原味,比起后世那些漫天广告的饮料绿色多了。 菜品丰盛,比昨天晚上巫山他们请客的要丰富很多。鸡鸭鱼肉和猪肉,应有尽有,还有麂子和野兔等野味。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建军这个小吃货,双手并用,脸上都油光光的。 两位女士只是动动筷子,这些东西在老巫家并不算稀奇。 巫山可不管不顾,甩开膀子,连吃了四碗米饭。奶奶妈妈不停给他夹菜,巫立诚也不断给巫山夹了不少,碗里都垒成小山包了。就这样,巫山间或还自己动筷子。反正这一顿饭,巫山一点素菜都没吃,光奔肉使劲了。 王建国和巫家的本家坐在一起,按照以前巫山叮嘱过的,开车就不能喝酒,但也吃得满面红光。 大家酒足饭饱,都在那里等着巫家的两位女士发号施令呢。 巫立诚这人确实很机灵,在和巫立行通电话的时候知道大家要过来。他本来只是想着有些可能性,想不到真等来了。 起先,巫山一行人没过来之前,他把其他人聚在一起,也没说什么目的,就是大家聚一聚。这下子,老太太一口一个小诚的叫着,阮秀远立诚称呼着,巫山也很给面子,大爸叫得让大家都感到有尊敬的意味在里面。 这下,巫立诚面子里子都有了。 临近年关,区上的事情也没多少。区委和区公所共用一个通讯员,巫立诚对他吩咐:“小黄,你回去,小事情就记下来,等我回来处理。大事情就打电话到古路公社,我们去看看那边会不会有啥突发事件。” 黄新军心里一撇,不就是陪着巫主任的家人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但嘴上恭敬地应着,转身离去。 古路在上磺西边四公里左右。 巫县的人,总会在地名后面加上一个字,让别人一听,就晓得这地方是什么样的地形。譬如上磺青,位于羊桥坝的上坝,虽然说不上一望无际一马平川,在山间,也算得平坦。从春到秋,望过去,一片青绿,故名上磺青。 很显然,古路沟,本身就是一条沟形古路。从古到今,过路的客商在这里歇脚,慢慢形成了集市。 如今的古路沟,已经逐渐向坝子中间转移。以前的古路沟,慢慢被人力填平。古路沟,解放前是连接大宁县和夔府城的枢纽地带。在整个巫县,都是首屈一指的市集。 解放后,政府开建了公路,从东边的红岩上磺一线经过,古路的地位在慢慢发生着变化。但哪怕就是现在,说到古路沟,巫县是无人不知。 这里的集市,显然不是花栗那山旮旯几户人家能够比拟的。古路的公社书记,也是巫家人,叫巫立华。这个人很有能力,巫立行一声令下,他马上就把古路赶集的事情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古路最东边,是一个大操场,以往公社放电影都是在这里。 今天,这里热闹非凡,左右两边,分别为猪市,鸡鸭市。明显是鲜活的牲畜走禽交易,你还能看见几只呆头鹅伸着长长的脖子,在这里唧唧嘎嘎的叫着。 往里面走,左面是公社所在,右面是一溜子卖着香蜡纸钱和鞭炮的地方。当初,巫立华接到群众想卖香蜡纸钱的事情,专门向巫立行做了汇报,说是不是封建迷信的东西。巫立行就说了一句话:“谁没祖先从天上掉下来的让他来找我!”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了,这下就连那些所谓的革命闯将都蔫儿了。香蜡纸钱是祭奠祖先的,那能叫封建迷信吗? 间或有几家餐馆。这里的餐馆很有意思,每一家都卖得不一样,这家是卖馄饨的,隔壁那家就卖面条,再旁边就是中餐。顾客想吃什么就知道到哪一家。不像后世巫山去过北方的那些饭店,牌匾是饺子馆,进去之后什么都卖。当然,这应该与南北的人口多少有关系,南方人口众多,商业竞争激烈。老祖宗都已经知道,大家别一窝蜂去卖同一样东西。反正每个顾客的需求都不一样,你没看到那边一家专门卖包子馒头粥的也门庭若市吗? 前面的十字街口过去,就是供销社火爆的门市。 沿着这条路过去,是农副产品的集市。几乎整个三区的城镇人口都在这里来买东西,甚至还有几个故意说平舌音县城里来的顾客。 古路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说来也奇怪,这么多的人,偶尔有车子过来,滴滴的喇叭一响,人群自动往两边分,露出一条路让车子通过。车子一过,人群马上又合拢来,再也找不到一丝缝隙。 眼看一辆吉普车一路不停按着喇叭,车子在这里的速度也不见得多慢。有几个人让得慢了一点,差点儿被车子给压着了。车窗开着,里面传来放肆的笑声,差点儿被撞的路人张开嘴要骂人,看了看车子又嗫嚅着闭上嘴巴。 “吱嘎”一声,车子开到农贸市场中间停下。 两个年轻人“哐哐”把车门关上。 “军子,你说的卖麂子的呢?”一个肥胖的年轻人,踱着方步左顾右盼。 “华哥,就在那边,你看,就是那个人,我认识。”偶嘞个去,麻辣隔壁,你特么都比人家看上去大了十多岁还管别人叫哥?旁边的人一阵恶寒。 “狗娃子,你这麂子怎么卖呀?”军子走过去,用脚踢了下卖家。本来他准备是踢人的,最后改了主意踢在年轻人坐着的扁担上。 “不卖!”年轻人穿着一件破棉袄,好多地方棉花都露出来了。他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听到声音扭头一看,随后厌恶地回绝。 “哎哎,你这个同志咋回事儿?专门挑着腊麂子来回锻炼身体?”华哥看到军子畏惧的样子,亲自出头了。 “别人买,我卖;他买,我不卖!”破棉袄一脸倔强。 “你麻痹,”华哥的胖脸挂不住了:“记住了,军子是我哥们儿。今天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你是他哥们儿?”破棉袄奇怪地斜了他一眼:“张口就骂人,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卖!” “草泥马,”华哥从身上摸出两块钱,往他脸上一扔:“钱拿去,麂子我买走了。” “五块都不止的东西,你给我两块钱就想买?本来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更加肯定了。”破棉袄看都没看地上的钱。 “你特么什么玩意儿啊?”军子捧腹大笑:“你敢说巫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儿子不是好东西?小子,你惹事儿了,你惹大事儿了!” 革委会副主任?看热闹的面面相觑,破棉袄的脸色也变了。 “麻辣隔壁,”这骂人在华哥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被军子这么一说,恼羞成怒,马上从旁边的摊位上扯起一个秤砣:“敢骂我?老子今天不仅要把麂子拿走,还要弄死你。” 看来,华哥这样的事情没少干,眼看秤砣就要飞过去了。 “住手!”一声暴喝传了过来,一只大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捏着华哥的手。 华哥吃痛,没抓稳秤砣上的绳子,一不留神掉下去,刚好砸在他自己脚上。 第三十六章 赶集(虽然只有两更,破万了 第三十七章 无意插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七章 无意插柳 “哎哟,疼死我了。”华哥发出一声惨叫:“军子,你麻痹还不帮忙?给我打,就是天王老子都给我打,往死里揍!” 华哥哀嚎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托人搞到的军用翻毛皮鞋脱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把袜子轻轻拉开。 其实,秤砣本身都没多重的玩意儿,也就不到一斤。何况,他被拉住手的时候,已经弯下腰。不到一米的距离,砸到他厚实的鞋上,又能有多疼? 只不过,这人娇生惯养已久,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尝到疼痛的滋味了。 “军子,你麻辣隔壁,给我上啊,锤死他!”华哥看到军子在那里哆嗦着不动手,发怒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张比他年轻不少的面孔:“卧槽尼玛,狗日的,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崔!” “你敢骂我妈?”少年说着,啪一个嘴巴子使劲抽过来。 “你等着!”华哥手脚麻利穿上鞋:“老子……”他看到那张怒视的脸,后面的话被憋了回去。 “崔大牛养的好儿子啊,当街抢东西!”一位女性的声音传过来。 “啊?阮嬢嬢?”华哥先是一惊:“我没抢东西,阮嬢嬢!我给了他钱的。”接着他又哀求:“阮嬢嬢,我知道这里巫家有很多人,看在我们都是县城人的份上,麻烦您叫人把这小子抓起来。” “小子,”华哥又张狂起来:“你别得意,你知道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她就是县革委会巫主任的爱人。你死定了!” “你给钱了?你两块钱就想拿个麂子走?就是家养的公鸡都不止这个价啊。”阮秀远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了:“你骂我,还要我帮你的忙?” “没,我没骂您啊,阮嬢嬢。”华哥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尊敬您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骂您啊?” 华哥虽然没有在县政府上班,但阮秀远的威名可早就听说过。据说特殊时期开始的年代,有人觉得巫立行和家人划清界限了,要斗争他的父母。就是这个面前看起来很和气的女人,拿着一把菜刀追出老远,把带头的人吓个半死。 “我就是他妈,你骂他妈是不是骂我啊?”阮秀远看都难得看他了:“崔中华,你马上给我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崔中华带着军子,落荒而逃。 “他们叫你狗娃子?”巫山看着破棉袄:“都当爸爸的人了吧,这小子还敢叫你小名?也太嚣张了。又不是你长辈,这人真没教养。” “可不是?”破棉袄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没叫错,我的大名就叫陈二狗。” “陈二狗?”巫山一激灵:“你家里哥几个啊?有二狗肯定就有大狗吧?” “这位同志你说得太对了。”陈二狗本来准备叫小同志的,人家面容看起来稚嫩但比自己都高,这个小字就说不出口了:“你真聪明。”他比起了大拇指:“我父亲没什么文化,家里兄弟五个。从陈大狗一直排到陈五狗。 果然是他! 在另一个时空,巫山听说过在巫县有一个名人,大名陈双树。 本来他叫陈二狗,家里儿子以排行加上后面的狗字。 这个人命运多舛,小时候,母亲生下最小的弟弟就没了。他那时在上小学二年级,虽然成绩优异,也不得不辍学回家干农活。 在巫县,关于这位传奇人物的故事真不少,都可以排成励志剧。 每一个和他交往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踏实、豪爽、朴实。 有很多个版本,每一个版本都是大同小异。 话说陈二狗回到家里务农,年纪渐长,遇到汉江省讨饭来的一对父女。 陈二狗虽然只念到二年级,但此人过目不忘,能写会算。 讨饭的父女两人,相中了这个小伙子,反正大家都是穷人,就草草结婚了。婚后,他和家人分家,带着岳父和老婆另过。 在既定的历史里,此时的陈二狗应该刚刚结婚。不然也不会大冬天的冒着危险,进山打猎。对了,好像他打猎都是老丈人教会的。在巫县,要说二五八区猎人不少很正常,因为那边挨着神农架,山区居多。三区可是以坝子为主,两边的山也没多少野味,大不了就是几只野兔子而已。 陈二狗的发迹,很有戏剧性。故事里,他为人踏实,乐于助人。 有一次,陈二狗去县城,看到刚下过雨的路上,有一辆车子陷在土坑里。几个干部模样的人,都下来推车,后来连司机也下来了,但车子就是推不出去。 这时候,陈二狗闪亮登场了。当然,讲故事的人可能稍微有些夸张,说他袖子一撸,车子噌就推离了土坑。应该是他懂得方法,在路边找些杂草石头什么的垫着,一点点把车子推出来。不然真的就像神话故事,不科学。 不管怎么样,陈二狗帮了人家的大忙。 车子上的人也很讲究,当时就抽出五张十块的要感谢他。五十块,在这个年代,购买力相当强大啊。算算吧,鸡蛋才五分钱一个,米也就一毛多不到两毛的样子。 陈二狗命运的转折点就出现了,他坚决推辞。最后这一行人用车子带着他走,在路上攀谈,才知道这个看上去土气的庄稼汉子,是个能手啊。木匠土匠石匠篾匠,农村的匠人活路他都会。会还不说,每一样都很精通。车子上的人,是石油公司的,专门到这一线来探测石油。但很遗憾,在巫县虽然有,但开采的成本太大,遗憾离开。 我们的老陈也没当回事,继续回家勤爬苦挣,养家糊口。当然,另一个时空同时期,巫县的土地都是国家的,并没有包产到户。每年到头,靠队里分到的粮食,压根儿就吃不饱。 有天早上,陈二狗扛起锄头要下地干活,大队的高音喇叭一直在嚷嚷着:“下面播报一则通知:七队的社员陈二狗同志,请到公社,有人找你!”通知一连播放了几遍,陈二狗一家人都吓懵了。 貌似他岳父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汉江省因为造反派要睡他漂亮的闺女。反正就只有爷俩过活,当即啥都不带,领着闺女就出门讨饭了。在这里,也不得不说当地的大队书记钟涛星是个好人。在全国任何地方,没有县革委会开的条子,谁敢接收来路不明的人?但他就接收了,还帮着这对落魄的父女上了户口。 闲话少说,我们书归正传。陈二狗到了公社,才发觉找他的人就是当初车子上的人。他们在亿县地区另外一个地方双桂县找到了石油。 石油这东西,不是说拿个钻头钻下去,油就嗤嗤嗤冒出来了。划定了势力范围,需要基础建设啊,他们就想到了路上遇到的这个小伙子。 大队的钟书记,硬是要得!听说陈二狗要找人去搞建筑,大手一挥,会干这些活的人,都跟着陈二狗走了。 陈二狗就这么发家了。难得的是,这人不贪,工程款每次都多给他。老陈核算之后,把多余的款项全部退回去。 在改革开放刚开始的年代,据说他每次回家都是小车接送。家人,包括他的父亲和四个兄弟,全部接走了。 陈二狗所在的龙坪村,是全国最早的万余户村。当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们很低调。但在巫县,巴掌大的地方,谁不知道别人家的锅底灶门啊。 一直到下一个世纪,国家政策稳定了,陈二狗的发家史才曝光。那时,他已经是山城直辖市知名的企业家。大名也改了,叫陈双树。传说中,每次接电话,他都习惯来一句:“你好,我是陈二狗!” 眼前的老陈同志,相当褴褛。除了破棉袄,寒冬腊月的,连做布鞋的布都扯不起,穿着一双草鞋。手上脚上,冻得都是口子,时而有鲜血从口子里渗出来。 “二狗哥,这样啊,你的麂子,我全买了。这是五十块钱,拿着回家过个好年。”巫山拿出巫县没有的皮钱夹,从里面掏出五张十块的。 旁边的奶奶和妈妈疑惑不解,在她们的心目中,孩子做事有条有理。那次落水之后,没有再让大人操心。从来不乱花钱,今天这几只麂子,满打满算,顶天二十块钱。不过,在她们看来,孩子给钱都有自己的道理,也不过问。 陈二狗的手有些哆嗦,咽了一口唾沫,他收下了一张十块的,其余的都退了回来。 在老陈同志想来,今天已经惹下了天大的麻烦。县革委会副主任,那是比公社书记都要厉害得多的角色。公社上面有区,区上面才是县。就是公社的书记乃至办事员,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需要社员去仰望的存在。 虽然听说了,他们是主任的家人,那又怎么样?人家为你挡下了今天这件事,难道真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泥腿子和副主任家翻脸?他也觉得自己的麂子,过称的话,应该能卖到十五块到二十块之间。做人要懂得感恩,别人为你出头了,剩余的钱就当做感谢吧。至于今后的事情,村里的二流子军子要是带着什么华哥过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大队的书记钟涛星也是一个狠角色,不一定在他们面前屈服。 “拿着吧,二狗哥,算我借你的。”巫山说得很诚恳:“这些钱你可以过个好年,把全家大小都换两套衣服。”说到这里,巫山又拿出钱包,数了十五张出来:“两百块钱应该差不多了,五十块钱不太够。” “这,你是巫主任的儿子,我叫你巫同志吧。”老陈悄悄掐了一下大腿里子,感觉不是做梦:“你的钱又不是大河飘来的,这么多钱,我啥时候才能还清啊。” “二狗哥,我给你借钱,都没想过你还不还,什么时候还!”巫山拍了拍这个朴实汉子的手,鲜血冒了出来,他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巫山觉得不好意思,松开了手:“我早就知道,龙坪村有个能人,叫陈二狗。算了,这个名字确实太那啥,回去改了吧,叫陈双树怎么样?你排行老二,就是双。而树呢,意味着我想你像苍天大树那样,不折不弯,一直保持本心。” 他满嘴胡诌着,其实是让这个名字早些登上历史舞台。 “巫同志,想不到你是个文化人,这个名字起的多好。从今以后,我就叫陈双树了。”他把胸脯一拍:“没说的,钱我收下了!今后不管你让我做什么,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绝对不含糊。” “老陈,我要你的命干嘛?”巫山哈哈一乐:“我看重的是你的本事,什么活路都会。开年了,你正月就到城里来,直接到供销社上班。” 现在的家族小企业,可还不敢明目张胆另立炉灶。 “我?上班?供销社?”老陈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这可是一步登天啦,直接就成了供应人口?旁边的围观群众哗一下议论开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不停朝着老陈同志扫了过来。 巫山含笑点了点头,也不说破工作的性质。那边厢,老陈已经乐得找不着北了。 “这样吧,”巫山扭头对巫立诚说:“大爸,正月里你到我家来,就带着老陈过来吧。” “没问题,”巫立诚不知道巫山打的什么注意,他拍了拍老陈:“小陈是吧,今后在三区,谁敢找你的麻烦,我都给你接着。”他觉得还不够豪气,加了一句:“任何人,你记住了!我大侄子的人就是我的人。我倒想看看,在三区,谁敢和我叫板!” 陈二狗,不,现在就叫陈双树了,心里透亮,当然知道他是看在巫山的面子上。但嘴里还是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人实在并不意味着傻。一个实在的人能干事,一个傻子能成为企业家? “你也不用叫我巫同志了。”巫山拎起麂子准备上车:“叫我巫山吧。崔中华的事情,不用再担心,我帮你扛下了!” 王建国一看,马上把麂子接过来,打开后备箱。他还是很细心的,知道今天要买肉制品,准备了不少报纸玻璃丝袋子什么的。 一群人挥挥手上了车。 暂且不提陈双树的喜悦,也不谈巫山挖掘到人才的兴奋。 崔中华气鼓鼓地什么都没买,连临时找的跟班也扔在古路沟,一溜烟回家了。 他那个气啊,什么时候崔大少受到过这种侮辱? 家里的椅子盘子什么的,都成了他撒气的对象。 崔大牛对这个儿子无疑是溺爱的。他自己的名字不改,随时都对别人骄傲地说:“我叫崔大牛,三代贫农,是农民的儿子。” 崔中华小时候有个小名,叫金狗子。起名字的时候,他想着儿子今后能够一飞冲天,大名中华,可见他对儿子的期盼。 看到宝贝儿子在家里扔东西,他脸色一沉:“啥事儿?这么大的人了,还沉不住气!” 崔中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这下,扔东西的换成崔大牛了。 “姓巫的,咱走着瞧!”他咬牙切齿。 第三十七章 无意插柳 第三十八章 突如其来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八章 突如其来 在特殊时期,巫县的权力构成分为三个部分:造反的红卫兵、地方武装和武警部队、曾经县委那批没有被批斗下去的当权派。 巫立行的上位,是三方妥协的结果,但他却是那个时期为数不多的奇葩。 首先,他有文化,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其次,他在造反派中是温和派,从来不对所谓的黑五类下手;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把下放的那批人启用了。 前面那段时间,他成功利用了那些造反派的串联热情,调虎离山,把一大批造反派的中坚分子都分期分批地派到全国去串联,学习兄弟县份兄弟省份的革命经验。 但是,串联总是有时间限制的,眼看就要到农历的新年了。虽然这个时候物质匮乏,但过年的时候,不管有多远,这些造反派都赶回家过年。毕竟,造反派也是人嘛。 回来之后,公社的人调到区里,区里的人调到县里。当然,明升暗降,不再拥有实权。城市情结,升官的喜悦,再加上巫县今年各方面福利和往年相比是天壤之别,一部分人偃旗息鼓了。不 过,不是所有人都会无动于衷的,起码,造反派的副司令崔大牛就是他们的代表。 崔大牛是五区人,小学毕业的他凭借着能说会道,给当时的公社书记崔安年送礼,还认他当叔叔。 结果,崔安年在推荐选拔的时候,让崔大牛上了工农兵大学。一年后大学毕业的崔大牛,不再满足于公社和区里的一切,到处找门路。 但他什么都不会,最后安排在机械厂当党委书记兼副厂长。造反盛行的时候,崔大牛纠集一批平时游手好闲的青工揭竿而起,一个个身强力壮,差一点就成了巫县革委会的主任。 机械厂的青工再厉害,毕竟人数有限。巫县中学的红卫兵们后来居上,凭借人数优势,把巫立行推到顶峰。 崔大牛当然也得到了实惠,当上了公安局长,整天带着一群人耀武扬威。时不时把自己腰间的驳壳枪掏出来,但他从来没有用过一次。 有次偷偷拿到白果原始林区去打猎,按照别人教他的方法打开保险。使劲一扣,远处一只麂子跑得不见影子,后坐力把这几年酒色掏空的身体一屁股坐到地上。枪口冒出的轻烟和褪下的弹壳表明刚才子弹已经出去了,但不知道射到什么地方。突然远处传来貌似“啊”的一声,崔大牛以为打到人身上了,吓得赶紧和手下的喽罗落荒而逃。 夏天的时候,革委会让他交出枪支,派他带一批人到申江去串联。当时,崔大牛高兴地直发抖。申江可是造反派的圣地啊,但是到了申江,让他垂头丧气,阿拉们可对这个大山沟里出来的土鳖正眼都没瞧过。 灰溜溜地提前回来,职位已经变动,由公安局长升为革委会副主任。 刚开始也高兴了一阵子,毕竟已经是县委领导了。为此,他还和手下也全部升职的一批人一起到国营饭店庆贺了一通。 逐渐地,崔大牛就意识到自己没有半点职权了。在会上,任何事情,根本就没有他的发言余地。 垂头丧气的崔副主任又和旧时的部下联络,一个个都到其他局担任副职,手里没半点职权。一行人不管怎么样,在巫县县城还是很威风的。 于是,一伙人耀武扬威地回到起家之地――机械厂。没有任何人来迎接他们,以前留在这里的部下一个个都不见了。以往那些搞技术的五类人员居然对他们嗤之以鼻,这些人感觉到情况完全脱离了掌控。 蓉城市商业街,有一栋古色古香的高楼,这就是巴蜀省委的办公地点。四楼左边的办公室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对着话筒发愣,话筒里传来已经挂断的嘟嘟声。 他的头发半白,一副老花镜搁在一旁。这就是蓉城军区第一政治委员、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中共巴蜀省委第一书记、巴蜀省革委会主任柳兴元。 刚才接到了王栋行给他的电话,把太祖的原话转达给了他。老柳同志却感到无所适从。学徒出身的柳兴元,对社会的变革感到力不从心。半生戎马生涯,虽无赫赫战功,却也中规中矩。 不过,前四野领导人炮制准备在花城另立中央的过程,他全程参与了。后来才发觉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但是,错误就是错误。作为一个军人,承认错误的勇气还是有的。事后,他义无反顾地向中央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没想到,中央却原谅了他。 不过,他知道,从此自己已经是一个边缘人物了。从刚才王栋行不耐烦的语气中,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 天气虽然很冷,柳兴元感到一阵燥热。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左边的一扇。一阵冷空气迎面扑来,他使劲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学徒的出身,让他对经济对商业有一种朦胧的感受。只是说不出来,怎么样搞商业,怎么样发展经济,上面让怎么搞就怎么搞,即使有时候感觉很不对劲,却早已没有了那种质疑的激情。 一个篱笆三个桩,柳兴元还是从自己的渠道里知道了巫山的事情。平时总是四平八稳的刘书记,不再淡定了。 自己的治下,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在海外创下偌大基业。而他的父亲,推行了与中央背道而驰的路线。把土地分给农民,这还是社会主义吗?把工厂的股份分给工人,这难道不是资本主义的苗头? 然而,太祖的原话是好好保护做实事的同志。 王栋行首先问了一句:“柳兴元同志,你那边有个叫巫立行的同志吧?” 随后就转述了太祖的话。 巫立行的事情,作为巴蜀省的老大,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从另外一个角度,他也很同情那些被批斗的人,有好些都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他是不相信这些在白色恐怖中都坚持理想的战友,现在成了反社会的人。但经过了花城的事情,他开始韬光养晦,不支持,也不反对。 街上的芙蓉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立春以后,就会冒出嫩绿的树叶吧。对面的墙壁上,隐约能看到打到柳兴元的字样。 保护,怎么保护?巫立行已经是亿县地区革委会副主任,但巫县却成了他的自留地,迟迟不肯挪窝,一直在巫县呆着。 不查不知道也罢,柳兴元突然之间下定了决心:“小刘,给亿县革委会打电话,让主任倪树春和副主任巫立行一起来我这里报道,直接坐军用飞机来吧。” 警卫员小刘跟着自己前后是六年还是七年?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不知道在这个位子上还能坐多久。要是自己被撸下去,就苦了这孩子。 巫县巫立行在办公室里,正在听取公安局长谭兴国的报告。这些日子,让他们不断去调查一段时期以来的冤假错案。 好多的案件,都指向了前任局长崔大牛。巫立行在沉思,这个事情不好处理呀,对方可以说是执行上级的政策。“兴国同志,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巫县人民感谢你们。干革命,就应该有这种精神。” 他好好勉励了谭兴国一番:“不过,这些案件,我们要透过事情看本质,究竟是执行党的政策呢,还是徇私报复。我希望公安局的同志能再接再厉,给巫县人民一个交代。” “是,主任。” “报告!”谭兴国还没出去,通讯张解放已经站在门口。 巫立行点点头,张解放走了进来。“主任,电话是不是不通了?” “不清楚啊?”巫立行随手拿起了话筒,却没有任何声音:“可能是坏了,找人修一下。” “主任,省委来电,在机要室还等着您去接听。” 巫立行对谭兴国点点头,快步走到隔壁的机要室,文书黄国政已经在门口等着呢。 他快步走向电话:“你好,我是巫立行。” “巫立行同志,你好,这里是省委第一书记办公室。柳书记让倪树春主任和你来这里一趟。” “好,请问什么时候来?”巫立行有点儿纳闷,自己这个地委委员,从没去过省委。都快过年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这个第一副主任呢?上面不是还有书记倪树春和专员章尽忠顶着? “现在就来。”对方的话不容置疑。 “好的,再见。”既然事情已经确定,巫立行也不啰嗦。 扭头对通讯员吩咐:“小张,让小王备车,我先回家拿点换洗的衣服。你也准备下,马上和我一起去蓉城。” “啊?”张解放一愣:“主任,王建国带着阮姐他们出去了。” “噢,”巫立行拍了拍脑袋:“那就随便找个司机吧。” 回到家里,巫立行很快地把行李收拾到儿子送给他的旅行包里。想了想,又拿了一些保温杯和围巾手绢之类的礼物,重新腾了一个旅行包出来装进去。 一切都准备好了,巫立行给父亲家打了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秀,儿子:我接到通知,马上去见省委第一书记柳兴元同志。勿念。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话:另:父亲的生日估计赶不回来了,替我向他老人家道歉。巫立行,1975年1月21日。 写完,又从三区一个茶场送的茶叶里包了一斤左右就出门了。 到了楼下,小车队的另外一个司机齐报国还在那里等着。 巫立行上了车:“小齐,你准备换洗衣服了吗?我们这次可能去的时间不短啊。” “主任,我没啥准备的,随时都带着呢。”小齐是转业军人,家里父母早就去世了,从小在几个姐姐家长大的,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唯一的男丁。 “呵呵,你小子还是当兵时那样啊,时刻准备着。”巫立行也坐过他的车子,还是比较熟悉,开起了玩笑。 小齐嘿嘿笑着,发动汽车朝张解放家驶去。 与此同时,巫山他们的车子,在从上磺到县城的路上。 第三十八章 突如其来 第三十九章 一触即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九章 一触即发 话说崔大牛一行在机械厂碰了一鼻子灰,几个人灰溜溜地各自回家。 崔大牛家的房子是以前的公安局长帅春生的,那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犟牛。当初要是公安局也支持的话,革委会主任就是崔大牛的囊中之物。最后被崔大牛一伙人给打倒了,随便找了个由头,丢进石宝县的监狱去了。 不过这人在部队上的级别比较高,副旅长,转业回来后只愿意做专业对口的公安局长。当分配房子的时候,给了一套当时巫县县城最好的院落。这可便宜了崔大牛,把帅春生的老婆儿子赶走了,据说他媳妇带着孩子回到山城娘家。不过,那娘们很带劲的,崔大牛当时暗示了几次,她就是不上路。不然崔大牛也不会把他们赶走自己住进来。 想到那小媳妇,崔大牛觉得浑身燥热。回到家里,把跟班都打发走,一把薅住他媳妇姚冬梅往卧室走一边脱裤子。这女人当时在文工团工作,崔大牛有一次在操坝看到她跳忠字舞,一眼就看上了。 随后请人做媒,居然不肯。后来造反成功以后,就给她讲,要么跟他,要么全家打成反革命,最后不得不跟他结婚。把她裤子扯下来,就往里塞。他娘的,这女人还特么倔,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着衣服,弄进去了她也在那里一声不吭。 望着那双冒火的眼睛,崔大牛突然之间没了兴趣,啪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特么还跟我牛啥牛啊?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要不是我,你父母能住上好房子吗?你弟弟能进机械厂吗?” 正生着气呢,儿子就在客厅里摔得震天响。 他目前也无能为力,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窘境,随口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对于崔中华,他还是满愧疚的。自己读大学的时候,以前的媳妇在坡上摔死了。本来生产队长是想给那女人一个轻松活路,给生产队放羊,哪知道那样都会死人? 崔大牛一方面高兴,终于可以不背骂名去享受年轻漂亮的女人了。另一方面,农村传宗接代是最重要的事情。已经成年的儿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当大官的相貌。表面上不相信算命的,暗地里找人一算,儿子今后还能进中央!打那以后,对儿子更是百依百顺。反正目前这媳妇,睡了两年,一个屁都没生出来,肚子瘪瘪的。 姚冬梅一个人默默收拾着他们爷俩撒泼的东西,崔中华还在那里撒气。 早就听说过老巫家有个儿子,按说比自己都小,怎么那么大劲儿?巫山那张脸在面前不停晃动着。不对,不是!是姚婆娘那张脸。 他从没来没叫过姚冬梅一句,心里的称呼就是姚婆娘。麻痹的,这娘们儿这脸蛋,这身段,这屁股一定够劲。 巫山的脸和眼前的脸不停变换,他不由自主地凑到姚冬梅的旁边,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我老汉艹你很舒服吗?” 她白了一眼,没做声,继续擦着地板。 他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而且越来越强烈:“我体力比老汉好,来,我们试试!” “你这个畜生!我是你妈!”姚冬梅气急败坏,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艹,装什么装。你是我妈?和我老汉睡觉的女人多着呢,我都要叫妈?”他狞笑着,嘶啦一声把她的上衣扯开了。 姚冬梅卒不及防,本来崔大牛把她拉进去做那事,都没开始。听到崔中华回来的声音,她赶紧拉起裤子,后来又出来忙活,没想到自己知穿了一件单衣。 她在这里发愣,崔中华看到那雪白的一片,已经口干舌燥。嘴巴凑上来就咬住其中一个,这种事他可不是初哥,经常有人投怀送抱。不过都没眼前这婆娘漂亮。 姚冬梅一时惊呆了,不知所措。 崔中华以为她很想呢,抱着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几下,把自己和她的衣服全部都扯下来。 姚冬梅现在脑袋都还一片空白,他已经狠命地插了进去。 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和一个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男人睡觉,本身就是耻辱。现在又被他儿子搞了。她相信,如果自己给崔大牛说了,就是一顿毒打然后被赶出去。别看自己不想和他睡觉,外面的女人都排着队呢。 崔大牛可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他骂骂咧咧地走着,眼前老是晃动着帅家那媳妇漂亮的脸蛋,下面不由自主又翘起来。 他急匆匆地走向粮食局宿舍。以前当公安局长的时候还有车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久没有这么走路了,两年还是三年?崔大牛有点记不清楚了。有次无意间到粮站去弄点面粉做包面,看到了称面粉的高子竹,摘下口罩居然是一个大美女。 当天晚上就尾随到她家里,趁她打开门的工夫把她推进去。这娘们起先不肯,后来他就威胁说她父亲解放前是资本家,开了一个粮店,要不跟他就抖出去。高子竹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说政府早就说清楚了,去世的父亲不是资本家,不然解放后也不会让她家的粮店并入粮食局。 最后崔大牛说提拔她进粮食局办公室才半推半就地答应。这女人可能是饥渴了,男人在部队上几年不回家,叫起来特别厉害。 崔大牛每次都提心吊胆,做的时候使劲捂住她的嘴巴。他有一把钥匙,走到她门前左右瞅瞅没人,就开门闪身进去,轻轻地关上门。 这女人爱干净,每次都要他洗澡。他熟练地揭开炉盖,烧上一锅水,把盆子放到卫生间。不一会儿水热了,他把水倒进盆里,又接了一盆冷水掺进去。想到她一会儿回来自己也要洗,就又烧上一锅水,脱下衣服洗起澡来。 高子竹有个小她六岁的妹妹高子珠,初中毕业进县水泥厂当了工人。水泥厂在二区,以前每天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 去年八月以来,水泥厂每天都加班加点。不过大伙儿的劲头很足,因为以前的领导换了,新来的厂长据说是山城人,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和她们这些女工说话的时候,都会脸红。 私下里好像好多姐妹都喜欢他,高子珠也不例外。新来的厂长名字叫杨星河,做起事情来可风风火火的,从不拖泥带水,当月就给大家发了奖金。 从那以后,每月的奖金都在增加,大家的干劲可足了。这不,这个月居然还要加夜班,不过加夜班是有奖金拿的,大伙儿也没什么说的。 昨晚是她第一天加班,高子珠也不觉得累。换班的来了,她才坐上厂里新添置的通勤车。到粮食局宿舍门口的时候,高子珠想到弟弟在家,白天洗澡不方便。反正有姐姐的钥匙,姐夫也没在家,就先去她家洗完了再换她衣服回去,姐俩身材差不多。 就让姜师傅把车停一下,到姐姐家去了。 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是以灰蓝为主,男女的衣服都差不多。姐姐床上有脱下的衣服,卫生间还有哗哗的水声,高子珠还以为是姐姐在洗澡呢。 高子珠有点儿奇怪,大白天的她洗澡干嘛?难道是那个走了?她没在意,反而准备给姐姐一个惊喜,唰唰几下把满是水泥灰的衣服扔地上。 杨厂长说的男女浴室弄好了就方便了,每天就可以洗完澡回家。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卫生间。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反正姐俩没少恶作剧。 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坏了,这是谁?她吓得捂住了嘴巴。这?这不是机械厂那个造反派吗?那时候整天上串下跳的。 崔大牛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愉快地洗着,想到她即将回来,下面越来越硬。门响了,进来的居然不是高子竹。 慌乱间,他看着眼前少女那稀稀疏疏的几根毛,还有那下面向他炫耀的一条缝,口干舌燥。崔大牛马上站起来,把少女推倒在木盆边就分开腿使劲插进去。还是个处女!他更加兴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下面连在一起抱着少女到床上就大力挺动起来。 终于,他嚎了一声,全部给了下面那姑娘。少女一言不发,泪珠无声地滑落。崔大牛以前也弄了不少女人,不是威胁的就是半推半就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崔大牛。你想有个好工作就找我,那个,我先走了。” 胡乱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崔大牛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回父母家去了。 崔大牛的老家在五区中坝乡下,当官后也托人给他妈找了个区供销社做饭的活,父亲就在区公所看门,成了他们梦寐以求吃国家粮的供应人口。 家里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大队当会计,一个在生产队当队长。 崔万山老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老家,一个个说着奉承话,端茶的端茶,找烟的找烟。虽然是自家种的烟叶,可这些人看向他的眼光满是巴结。今天下午,最出息的儿子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 他马上从传达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幺儿回来了?崔大牛鼻子里哼了哼。崔老汉屁颠屁颠地上楼开了门,说声我去找你妈给你弄饭。 崔大牛摆摆手说不用,晚上一起吃吧。崔大牛本来运动过后就有点累,起先在公车上浑浑噩噩睡不着。还是家的感觉好啊,衣服都没脱倒床上睡着了。 五区的革委会主任朱长生就是以前的区委书记,他资格很老,从建区之初就是这里的书记。这人是个性情中人。解放彝山的时候,他是团长的警卫员。那次去和当地土司谈判,对方出尔反尔,遭了埋伏,团长为掩护他负伤了被土司抓去钉了门神。 旅长闻讯暴怒,直接强攻,打进土司的寨子。 当时他看到了团长,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上和双手双脚各钉了一颗钉子,活生生钉死了。他哭成了泪人,都昏过去好几次。后来他作战无比勇猛,战斗打完,他也成了团长。 朱长生是个冀北的孤儿,知道团长老家是这里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退役后就到了这里,伺候起团长的父母来。 他管团长的父母叫爸妈,几次要调他去县里也没答应,因为这对老夫妇不想离开故土。 史无前例的运动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当自己的一把手,不过换了个称呼。历次运动都找不到他头上,谁敢动他啊? 朱长生文化不高,不过,巫立行主任的政策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看着那一张张久违的笑脸,那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他也跟着自豪,不折不扣地执行革委会的决定。 前几年崔大牛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破例解决工作,还给了一套房子。 晚上,崔大牛的母亲回来了。他母亲没有文化,解放前姓胡没有名字,都叫她崔胡氏。解放后,当时工作队的人看到漫山的梨花,就随口给她起了个名字胡梨花。胡梨花看到小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拿出一块腊肉就要洗了煮上。崔大牛想到家里没什么肉,平时他也不少吃肉,就不让他妈煮。 “幺儿啊,”胡梨花絮絮叨叨地说,“现在你两个哥哥家里都好过了,每家人都分了三亩多地,还是最好的土地。家家户户也喂了猪,虽然时间比较短,每家两三百斤腊肉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分土地?”崔大牛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土地都分完了,你是县里的大领导你不知道?”老太太很诧异。 “妈,你也知道我不管这一块,”崔大牛支支吾吾地说,“具体怎么回事儿?” “也是啊,幺儿是公安局长。”他母亲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是革委会副主任了,“队里面的土地都分完了,叫自留地。以前大队的公粮,分摊到每家每户身上。不过今年每个人收入比往年都要高得多,家家户户都养了猪呀鸡呀鸭呀,现在吃的可多了。我们大队还办了个养猪场,说是把猪卖了分钱给大家呢。自家有钱也可以到养猪场买猪来杀,不过现在那些猪都不大。” 什么?敢和太祖的政策作对?还敢养猪?这不是走资本主义路线吗?崔大牛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飞回县里去。 但是自己没车子,巫立行的政策在五区能够顺利进行,必然离不开朱长生的支持。不能找他的车子送,以免打草惊蛇。 崔大牛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叫着:革委会主任是我的,打到现行反革命巫立行,打到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带头人巫立行。他下去了主任不就是我吗? 夜色渐渐浓了,县城的灯光一个个渐渐关掉。 砰砰砰,砰砰砰,局长谭兴国的家门被人急促地敲着。 “谁呀?”他老婆张菊英在屋里不耐烦地问,“我们都睡了。” “嫂子,我是局里的小苏苏大有,有案子找局长。” “他老汉,起来。”张菊英使劲推了推早就进入梦乡的谭兴国。 “又什么事儿啊?刚才弄得你还不够,还要啊?” “你这个死人,别乱说,局里有案子找你。” “啊?”谭兴国一翻身穿上衣服:“你咋不早说?” 麻利地下床蹬上棉鞋出门,看到小苏拿着一只手电,带上门就朝前走去:“什么案子?” “局长,船务局的在河里看到一具女尸,捞起来一看还没断气,在医院抢救呢。” 下了楼,上车,小苏按着喇叭一路开到县医院。没等车停稳,谭兴国就跳下车:“在哪儿?” “三楼。” 到了抢救室的门口,站着三个公安。都齐声叫局长,谭兴国点点头:“情况怎么样?” “醒了,”他侄子谭光龙也在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就是他带着人守在门口的:“据说是肚子里水太多。好家伙,刚才我们帮忙提起双脚,哇哇吐了快半瓷盆水。不过她还想死,我们队里的两个女孩子进去了在安慰她。” “恩,”谭兴国说了声:“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一位老女大夫在里面苦口婆心地劝着,那位女孩子靠在病床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姑娘看上去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谭兴国看到了心里面也不由得一荡,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姑娘,我是公安局长谭兴国,有什么委屈给我说,我们会为你做主!” 那姑娘闻言直愣愣地瞅过来:“县革委会副主任你也敢管?”可能是在水里泡得久了,声音冻得很嘶哑。 谭兴国朝女大夫看了一眼,她知趣地退了出去。 副主任?难道是? “就是主任也敢管,只要是违反了党纪国法,谁都跑不了。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放心大胆地说。”他扭头对旁边的女公安吩咐:“小于,拿出纸笔做记录。” 姑娘的精神不是很好,断断续续地说了二十多分钟,抽泣起来:“我可怎么活呀?还没有对象呢,这个杀千刀的,他是个结婚的人,如果没结婚我也就嫁给他了。当时我就穿上衣服走到河边,想了好久好久。天黑了,我不敢也不想回家,不知道我能去哪里。最后还是想死了算了。你真的能够帮我报仇吗?” 谭兴国有点懵,这可是涉及到革委会副主任啊,主任又没在。 他定定神,“小高姑娘,你说的属实吗?” 高子珠无力地点点头。 “高子珠同志,”小于把笔递给她:“请你签字。” 她签了字,小于接过笔望着谭兴国。 “高子珠同志,请问你姐姐的具体住址是什么地方?” “谭局长,求求你了,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不关她的事。” “高子珠同志,我们相信你姐姐也是受害者。请你相信党,我向太祖发誓,一定要给你们姐妹公道。所以,请马上告诉我们,以免查找浪费时间,要连夜解决。” 忙活到深夜两点多,在高子竹家里,她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本来她不承认,听说妹妹也被他祸害了,就像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 “谭局长,我可以去看看我妹妹吗?” “小于,带她去吧。不过这两天就要委屈你了,高子竹同志,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最好是听从我们的安排,以免对方丧心病狂加害你们。" “小苏,你们在医院里守着她们姐妹,如果高子珠没什么问题,直接送到武警中队。对方担任过公安局长,难免走漏风声。派一个人上班的时候回去报道,就说我带人去执行公务了。” 还好,崔大牛在公安局的亲信都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平时上班时间都是来磨洋工,晚上值班什么的即使轮到也都推了,不然真有可能马上就让对方知晓了。今晚这里的公安一个个都是和对方不对付的,是真正的公安。 军婚,强奸,涉及到县革委会副主任。谭兴国有点头大。 “谭光龙!” “到,局长!” “连夜和我一起开车去地区公安局。出发。” 天渐渐亮了。这里由于是盆地,冬天的雾气很大。一大早,崔大牛就让崔老汉去区派出所借了一辆三轮摩托车说是要回老家去。派出所也就这么一辆摩托车,但崔大牛以前是公安局长,现在更是革委会副主任,他父亲的面子谁敢不给?何况,派出所的指导员就是崔大牛的亲信,以前和敌对司令部争斗的时候,腿被打瘸了才被他赶到这里来掌控五区。 崔大牛和父母挥挥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冲进浓雾。 能见度很低,差不多只能看到前方十多米的地方,崔大牛全神贯注地看着摩托车缓缓向前移动。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但他的心理火热。 下午早上四点多,县革委会门前聚集了四五十个曾经的巨峰战斗队造反派成员。他们好多都是刚刚从全国各地回来,一大早就被曾经的人一起聚集过来,说司令有任务派给他们。久违的热血又起来,他们唱着革命的歌曲,三三两两从各处聚到操坝,又被以前的副司令刘红兵带着来到县革委会。其实,刘红兵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巨峰战斗队的红小兵们注意了,巨峰战斗队的红卫兵们注意了。”崔大牛一手开着三轮摩托车一手拿着高音喇叭姗姗来迟:“现在,我们在这里申讨革委会主任巫立行。他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党,背叛了太祖!他把土地分给农民,让农民养猪,是资本主义的带头人。” 说着,把手里的大字报打开。刘红兵一挥手,马上有人把大字报熟练地张贴在县革委会的外墙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还是能勉强辨认。 看门的老头走出来,他是刘红兵父亲的同事。崔大牛他管不着,但逮住刘红兵就开骂了:“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敢反对巫主任,我艹你老娘。不给我滚回去我代你爹教训你,打断你的狗腿。”老人骂起来可不含糊。 “别介,贾大爷,你没听到崔司令在说吗?巫立行的罪行。” 有人去通知了武装部,新的政委顾长红也带着一队武警赶过来,大声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要冲击革命机关?” 崔大牛心里那个乐啊,你巫立行不是牛吗?你家那小子巫山不是很厉害吗? 当下他越众而出:“武警同志们,大家看清楚了大字报上的内容吗?巫立行的行为是反社会主义反太祖,他就是藏在人民中的现行反革命!” 涉及到这么大的罪名,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崔大牛得意地举起高音喇叭,开始喊口号:“打倒反革命!” 下面的手臂一起挥起来:“打倒反革命!” “打倒资本主义!” “打倒资本主义!” “打到巫立行!” “打到巫立行!” “巫立行滚出来!” “巫立行滚出来!” 人越聚越多,挥起的手臂也越来越多。 情况,万分危急,人群即将攻击革委会! 第三十九章 一触即发 第四十章 父亲的忐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章 父亲的忐忑 解放前,老巫家在巫县算得上是权势滔天了吧,差不多拥有了巫县百分之三十的土地,甚至连县的名字也是以巫家的姓来命名。 当然,最主要就是当年巫二老爷的功劳,在这个小旮旯里,能出一个举人,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然,家大业大,巫家人又分成了若干支,难免良秀不齐,甚至还有两三个恶霸在解放初期因为土地都是以巫家人的名义霸占而被枪毙了。 从巫县到亿县,班车路上要走八个到九个小时,而轿车相对起来短些,大概在五个多小时。巫立行坐在车子里,脑袋里很纷乱。家族,家人,在脑袋里不停交错。 巫立行小时候的了解,巫家人也只是控制了土地。在巫县,解放前其实最值钱的压根儿就不是土地,是二区的盐场。 只不过二老爷有家训在,家族之人,不得从事商贾之事。自古以来,商人在世人的眼里都是地位低下的。当然,见过大世面的父亲巫天明不在此列。 母亲杨天姝解放前是盐场一个小盐厂老板的二女儿,从小就想让她嫁给高门大户。可惜,姥爷没有看到母亲嫁给父亲的那一天。他让自己的几个姑娘都缠足,幸喜母亲和两个姨妈都嫁给了城里人。 要是嫁到农村,那一辈子就麻烦了。一对三寸金莲,走路都很困难,如何去种地呀?两个姨夫是山城人,但巫立行出生后就没有去过两个姨父家。 解放前,巫姓是大姓;解放后,好多巫姓子弟都受到了牵连。就是这样的家族,整个家族加起来的资产都不到目前儿子拥有的百分之一。 想到巫山巫立行就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儿子没在家的时候。每天晚上两口子根本就不怎么睡觉,一直都在谈论儿子,到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眯了一会儿眼睛。 巫山要是知道了心理会感到很愧疚的,他离开巫县的那天,母亲就在父亲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一天就在念叨儿子现在应该到什么地方去了,吃得饱不饱,睡得好不好。他们担心,儿子到了港岛人生地不熟,会不会受人欺负。 其实父亲对儿子的爱比母亲一点都不会少,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以前和其他的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一年多以前病了一场就突然开窍了,带给他们的惊喜一天比一天多。今天早上早饭没时间吃,起来的时候比较晚了,直接去上班,后来就接到了电话。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官员,还是比较勤力的。不管什么运动,该上班的时候就上班。在任何地方,我们都见不到若干年后那种拖沓冗长的工作作风。 想到了这个电话,巫立行却是心里忐忑不安。要么就是东窗事发,身陷囹圄。他的所作所为,在现时,就是和党中央唱反调,掉脑袋都是大有可能的。 除此以外,他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作为巫县革委会的主任,老巫家的长子,不管心里如何想,表面上看上去还是很平静,甚至在给妻儿的留字中都看不到半点慌乱。 其实,接到电话的那一刹那,他已经心如死灰。但不管怎么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巫立行就豁出去了。 这心里一放松,睡意也就来了。车子还没过鸡头坝,他已经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通讯员轻轻叫醒的:“主任,凯县到了,是不是在这里打个尖,稍微吃点东西再走啊?” “也好吧,不过别去麻烦凯县革委会的同志了,就找国营饭店解决吧。”凯县的革委会主任本来是平级的,但巫立行头上还顶着个地区革委会副主任呢。 一去了不得麻烦人家啊,最主要的是,这一次去了福祸难料。如果对方对巫立行盛情款待,将来自己进去了,还要连累人家,凯县的革委会主任周家镇就是一个老军人。刘帅的故乡,他让自己的老部下来守着。巫立行觉得自身已是带罪之人,何必要牵累别人呢? 国营饭店虽然在饭口的时间,还是没几个人用餐。 钟晓发这小子,自从有了个旅行包,他老婆古名珍笑话他说睡觉的时候都要背着。这话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了多少。 看到门前来了个轿车,钟晓发马上亲自迎了出来:“几位同志里面请。”齐国宝和王应刚自然地落在了身后,巫立行朝钟晓发点点头往里走。 走到大堂里,六张桌子只有两桌有客人在用餐,估计是凯县本地的吧。 巫立行就准备随便找一张桌子坐下来,钟晓发马上阻止:“领导,里面还有个小房间,比较安静。” “喂,老钟,你这就不对了啊,你看我们来了就直接安排在这里,别人一来就往里面带,是不是看不起我,怕我吃了不给钱啊?”最近的一桌客人里,一个身形瘦削的三十多岁男人阴测测地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老张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我们都这么熟了,让你在外面吃是不把你当外人啊。万一遇到领导怎么办?譬如刚才这位。”钟晓发努努嘴,可能也是不待见这人,不软不硬地回击。潜意思里就是说你的级别还不够,你和我的关系还不到位。 不过那小子,表面上看上去阴损,却是个草包,居然真就以为钟晓发把他当自家人。连供销社革委会主任的侄子都给自己面子,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人物了。 “放肆,”齐报国看不惯了,巫立行已经到了房间,他在后面低声冲那阴冷男子喝道:“你知道是谁吗?地区革委会巫立行副主任面前你有什么面子?” “巫,巫立行?”钟晓发才不管那人如何尴尬呢,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巫山的爸爸?” 齐报国很惊讶他怎么也知道巫山,倨傲地点点头,大踏步走进去了。 “兄弟伙,想找死不要拉上我好不好?”钟晓发不由发怒:“巫副主任脾气真不错,他家人,他弟弟妹妹和儿子都和花城军区那和尚将军拉上关系了。不知道吧,我这个旅行包都是他儿子送的,是徐世友将军送给他儿子的。” 那汉子在听到地区革委会副主任时吓得脸色苍白,在听到可能是老将军的亲属时更是大惊失色,饭都没吃完马上结账走了。 钟晓发没管他,赶紧进去说:“巫主任,巫山是我兄弟,那您就是我叔叔。我叔叔来了,肯定是我请客了。”钟晓发扭头出去大声对厨房吩咐:“最好的菜来四个:酸辣椒炒麂子肉,小炒,豆芽炒肉,干洋芋块块炖猪蹄。” 又折进去对巫立行说:“巫叔叔,您运气真好,这些菜特别是麂子肉和猪蹄,也就今天才有的。” 巫立行毕竟当了这么几年的县革委会主任,为人处事那是相当有水平的了。正所谓人抬人是无价之宝,水抬人是万丈之高。大家在一起说话,都是不断夸奖对方,往好听地说这一套还是懂的。另一方面又被儿子惊着了,交游居然这么广阔?在这里都有他的朋友了。 他说的什么外国朋友港岛朋友巫立行没见着,不过到了凯县就见着了一个自称是他大哥的人。最多不过两次见面吧,交情看来还不浅。 “啊,那就麻烦你了,你就是那个……” “钟晓发,我叔叔是钟廷慈,县里面的供销社负责人。” “啊,原来小钟就是你呀。巫山一直就夸奖小钟你能力出众,如何如何能干,今天一见果然不烦。”巫主任说话滴水不漏。 钟晓发闻言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想不到自己在巫山他爸爸心里都挂了号,对这个小老弟让自己去巫县的事情充满了期待。 巫山刚到爷爷家呢,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没想到是他老爸和别人在念叨他。 这桌没有喝酒,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 张解放要付账,钟晓发死活不肯收。不仅如此,还送了他们一条麂子的后腿。 巫立行由于心事满腹吃完了就在外面车上等着。看到小王出来居然用报纸包了长条形的东西,估计是钟晓发的礼物。 钟晓发送出来的时候他就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微笑着点头想对方致意。齐国宝熟练地点火,老伏尔加飞驰而去。你别说老大哥的重工业真还不错,这辆伏尔加都差不多十几年了,基本上就没有罢过工。 凯县的头头脑脑最后还是知道了巫立行从这里经过,他虽然是第一副主任,终归是地位领导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那些想找靠山没门路的更是捶头顿足。 车到地委的时候,快到五点钟了。倪树春不仅是地区革委会主任,还兼着亿县军分区司令员、党委书记。 地委的人告诉他们老倪在军分区开会呢,让巫副主任来了之后直接去军分区。因为巫立行不认识路,办公室主任赵光明就马上让别人来领路。 亿县地区军分区在五桥区边上沙河子那里,上次巫山回来就是在这里的机场降落的。 说来也凑巧,巫立行赶到的时候,军分区的会刚好散会。 倪树春是秦岭省人,说话和巴蜀人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把我说成鹅 。看到巫立行,老倪爽朗地迎接过来:“哈哈,老巫,你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上午鹅才接到电话通知,估计你明天才能到,最早也就是今天晚上到。”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巫立行心里已经稍微放松下来了,假如是要抓他,老倪就不可能是这种做派。 倪树春的性格很直爽,前几次来开会就见识过了,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他的心事都放在脸上,典型的军人脾气。 其实,这个时候,相当多的领导位置都是军人担当着。倪树春的秘书和司机都是秦北的,毕竟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使着挺麻烦。转业的时候,就专门在部队里挑了两个本省的人跟着过来上任。 老倪的秘书贾柏生是美脂县人,巫山到这里就会惊讶了:不光是米脂的婆姨漂亮啊,男人也可以长得很漂亮滴。司机鲁根祥是河套县的,这三个人都是军人出身。老倪喜欢喝茶,虽然他们秦岭省都喝砖茶,来到巴蜀省特别是到亿县任职后,也习惯了喝茶叶。 “诶,倪主任,我家小子这次从花城军区回来,给你带礼物了。”巫立行早就想好了和老倪套套交情。 毕竟人家是亿县地区的老大,自己当上这个地委第一副主任之后,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其实当初巫山在港岛买礼物的时候也煞费苦心,不好买。不是没有礼物,而是很多礼物都要暴露他们在港岛的事情。 不锈钢的杯子拿出来,闪亮的杯身在阳光下分外惹眼,炎黄两个篆字极为醒目。倪树春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保温杯:“老巫啊,我就不和你客气了。这个炎黄是什么啊?”看来老倪文化程度还不错啊,连这个都认识。 “据说是港岛那边的爱国公司,专门给徐世友将军他们送了一批。我儿子走的时候讨了几个拿回家。”巫立行含混着。 “你儿子?多大了?”倪树春就是个大老粗,到地方后虽然看了不少的书籍。对他来讲,可能军队是最适合的地方,毕竟呆在部队里都大半辈子了,有些东西已经印在骨子里。 “今年十四岁。”巫立行说道自己的儿子,还是非常自豪的。 尼玛,十岁的孩子和军中宿将关系达到这种程度,他们家究竟和徐世友什么关系? “这小子面子也太大了吧,我在部队的首长估计没有这么大面子了。”开玩笑,自己的首长不给徐世友送东西就是好的,还指望别人给你礼物。一个军级干部,在老将军的眼里真还不算什么。 “倪主任说笑了。我弟弟妹妹在他手下当兵,儿子也在花城念书。徐老将军喜欢孩子,他的大孙子据说和巫山差不多大。啊,巫山就是我儿子。据说非常不满意我儿子叫他徐伯伯呢。哈哈。”巫立行谈到儿子就滔滔不绝。。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依靠舆论升上来的巫立行,倪树春是瞧不上的。 后来在每次开会简短的接触中,觉得这人还是很有真才实学。 老巫家是书香门第,家里的藏书即使不能用汗牛充栋来形容也相差无几了。从小就看了不少的书,看起来整个人一股书卷气,但又不失踏实和威严。加上在地委内不拉帮结派,不争权夺利,倪树春对巫立行的好感直线上升。 这次听说他们家和徐老将军关系很好,他对巫立行的观感又上升了一层。 “你吃午饭没有啊,老巫?没吃的话到食堂去解决下我们就走。” “谢谢倪主任,在凯县的时候吃过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小贾,叫飞行员出来即刻起飞。” 巫立行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一点,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个第三副主任也跟着去见巴蜀的土皇帝,巫立行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这次的飞机可没有巫山回来的时候坐的飞机大啊,不过是一架苏安-24型。螺旋桨刺耳的转动声中,飞机腾空而起。 第四十章 父亲的忐忑 第四十一章 雷霆出击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一章 雷霆出击 一直到深夜,父亲也没回来。 巫山觉得蹊跷,回家一看,见到了爸爸留下的字条。 其他的人可能都觉得很正常,说不定巫立行要升官了。 只有巫山惴惴不安,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当然,在家里也不能表现出来。老的老,小的小,母亲还是孕妇。要是把自己的顾虑和大爹说,不一会儿保准传到爷爷奶奶耳朵里。他只好压下心头的顾虑,在家人面前镇定自若。 罗登福是地区的公安局长,前文说过,这个年代不少军人转业分到地方上,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和吴加红在部队上是无话不说的好友,本来也以为去接替吴当巫县的武装部政委呢。结果在转业之前,部队首长为了他的前途,硬生生升了一级。其实,县委常委和地区公安局长在级别上也差不多。阴差阳错,让另一位战友顾长红捡了便宜,到巫县上任去了。 今天,罗登福刚到办公室。 虽然都转业了,他依然保持着部队里的习惯,每天打扫清理自己的办公室。 正忙活着,门被急促地敲起来。 罗登福有些不满,喊了声“进来”,继续着自己的清洁工作。“罗局,我们县发生了县革委会副主任破坏军婚、强奸案件,可能还有其他恶性事件。现在特向您汇报,请指示。” 罗登福马上放下笤帚,谭兴国那张坚毅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噢?好,坐!” 他就手接过材料,认真地站在那里就看起来。 “无法无天,抓。马上行动。”罗登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恩,我亲自带队吧,毕竟涉及到县革委会领导。” 罗登福马上带了一队刑警队员,想到走公路有很多不可确定性,虽然现在车子不多,但云阴县那里经常会出现塌方塞车。马上就征调了冲锋舟,直接走长江水路。 崔大牛这个人,罗登福还是清楚的。 本身没有业务能力,据说在前任这里来汇报工作都被批得体无完肤,巫县的公安工作也被他搞得一团糟。 上次据说还提了县革委会副主任,真不知道巫县的革委会是怎么考虑的。无奈啊,到处都是造反派盛行。刚倒公安局任职的时候,他都差点被冲击。 还好他本身就是这里人,和当地驻军的关系也不错,报到前先去那里拉了关系,针对他的行动在驻军的保护下被消弭于无形。 冲锋舟开足了马力,平时主航道的三个小时航程只用了两个小时。谭兴国不顾冽冽寒风,站在船头。 谭光龙也一个劲儿地在驾驶室里催促:“快点儿,再快点儿。” 开船的小伙子给了他一个白眼:“兄弟,我们这里是一船人的生命,超出极限会船毁人亡的。” 谭光龙也不好意思,确实太心急了。但能不着急吗?崔大牛是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万一不能及时抓捕,天知道他会不会继续犯罪。同时,以造反起家的家伙,会不会狗急跳墙? 在巫县革委会办公楼外,人越聚越多,口号也越喊越响亮。看门的贾大爷可不管外面怎么吆喝,反身锁上大门,值班室的门也关上,自己把自己栓在里面。 “开门!开门!”群情激奋。 “艹,打死这个巫立行的狗腿子。”这时候的红卫兵们可什么地方都敢去的。 “兄弟伙,别介啊,贾大爷可是我一个院子的,人平时挺不错的。”刘红兵对打到巫立行什么之类的无可无不可,但贾大爷曾经是父亲的顶头上司,据说还救过父亲的命。 把自己老汉惹毛了,可不管什么造反不造反。要真是贾大爷有个三长两短,他父亲肯定能把刘红兵打死。 几个扎着武装带的红卫兵,蹬在别人的肩上,翻过院墙,到了里面。随地找了两块砖头,使劲把大铁锁磕了几下。锁砸开了,革命的人群涌进了革委会。 崔大牛走在最前面,巫立行的办公室他还是知道在哪儿的。结果门锁着,他马上走到机要室,黄国政本来准备在办公桌上眯一会儿睡个午觉的,早就被惊醒了。看到崔大牛惴惴不安:“崔副主任,您有什么指示?” “少特么废话,巫立行呢?” “巫主任已经到蓉城去见省委第一书记了,还是在这里接的电话。” “哼,他很快就不是了。看来他这点儿破事儿,连省革委会都知道了?我们得让上级知道我们的战斗力。他办公室的钥匙你这里有吧?把门打开,我们要找他反人民的证据。” “崔副主任,我这里没钥匙啊,就他自己还有通讯员和司机三个人有。” “哼,大门都打开了,还在乎这一道小小的门?”崔大牛扭头对旁边的亲信说道:“小青蛙,你的腿劲最好,给我蹬开。” 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子马上跳起来,双脚往门上一蹬。“砰”,门没蹬开,他自己一屁股摔地上。 “都特么是猪啊?”崔大牛火了:“都是死人是吗?来几个人抱住小青蛙上半身。” 几个大小伙子赶紧跑过来,在他们的帮助下,小青蛙的脚一下又一下蹬在门上。终于,门开了,人群欢呼起来。崔大牛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趾高气扬地往里面走去。 “啪、啪”,院子里传来两声枪响。人群愣住了。 “革命同志们,你们好,”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高音喇叭里响起:“我是地区公安局长罗登福。同志们,你们受到了欺骗。崔大牛是一个反动分子,他杀了人,破坏军婚,强,奸少女。请大家把他扭送下来。”罗登福威风凛凛地站在院子中间,两边立着县公安局长谭兴国与县武装部政委顾长红,巫山也跟在后面。 谭光龙惊讶地对谭兴国耳语:“他啥时候杀人了?”谭兴国白了他一眼:“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情况多危险?不把情况说得严重点,那些人不护着他和掩护他逃跑啊。” 声音在下面喊了一遍又一遍,其他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崔大牛,一个个马上离他远远的。崔大牛面如土色,嘴里呐呐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革命同志们,请你们散开,各自回家去。你们是无辜的,是革命的好儿女。” 大家都往楼上走,人群自动分开站在两边。罗登福稳步走在前面,谭兴国和顾长红在他身后跟着,巫山也兴奋地跟在后面。再后面,是荷枪实弹的武警和亿县的刑警队员。 不得不说,中国人看热闹的心理什么时候都有。其实今天跟着大家来到县革委会的,绝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的。今天这个运动,明天那个运动,不是这个倒下,就是那个被批斗。反正事不关己,热闹是照看不误的。 罗登福喊话,也只是怕过激行为,并不是真的就认为他们会散去。只要这些小青年保持冷静,不动手闹起来就好处理了。 不一会儿,一群人已经来到崔大牛面前。往日里,在地区的人面前,他就是那种讨好献媚的模样,但绝对不是今天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崔大牛,我代表地委和人民逮捕你。”罗登福说完往旁边一让,两个面无表情的武警战士走上前去,一人一只手,把崔大牛的双手扭到背后。谭光龙忙上前,掏出手铐,熟练地把他铐起来。” “你就是崔大牛?”巫山有些戏虐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猥琐的男人。 起先,在爷爷院子里,听到县城嘈杂,巫山也是孩子心性,就出来看看。想不到,居然是要造父亲的反,他不能淡定了。 急匆匆赶到武装部,这个时候只有武警出动才能起到震慑。巫山不认识顾长红,怏怏打道回府的新任武装部政委也不认识他。还好,有人认识巫山,在老顾耳边这么一说,双方也就认识了。 本来,顾长红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不管哪一方胜利,谁都不能与武警对抗。巫山提起吴加红的名字,顾长红一激灵。看到这少年和自己的老战友关系还不错啊,今天要是不出手,将来见到吴加红就没脸见人了。 当即他们带着队伍走呢,在县委门口就遇到了罗登福一行。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叙旧了,两个人分别也没多久。罗登福不愧是地区公安局长,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崔大牛以前也见过巫山,想来这少年也认识自己。他想不到,巫山落水前的记忆不完整。除了与自己家人相关的,其他的要么没印象,要么模糊不清。 他还正疑惑着呢,这孩子咋不认识自己呢? “走!”武警在一旁已经大声呵斥。 “等等,我要揭发,罗局长,人不是我打死的,是小青蛙他们打死的。”崔大牛虽然在公安局长位置上没有什么建树,戴罪立功还是知道的。 罗登福一愣,尼玛,真还有人命案?! 小青蛙见势不对,准备逃跑。人群却纹丝不动,他绝望了。 破罐子破摔吧,小青蛙站在那里也疯狂地一个个点名:“小虮子,武大黑,王二麻子,朱小四,都特么别想溜掉,也有你们的份。” 崩溃的有木有?本来只想抓一个崔大牛,这,都神马情况? 武警和地区刑警队的人可不管,指到一个人上前就抓。 然后我们就可以想象到了,被指认的越来越多。 什么打死人的,强.奸的,把人打残废的,抢劫的,什么罪名都有,手铐都不够用,只得简单的用绳子把这些人的双手反绑起来。 罗登福都哭笑不得,这下巫立行治下就清明了,这特么运气也太好了吧,一不小心就把这些造反派中有违法行为的人一网打尽了。 “爸爸,不许抓我爸爸!”崔中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现场,疯狂嘶吼。 虽然他是二世祖,也知道如果父亲倒下,他什么都不是。 武警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虽然暗地里抓人动手什么的是常事,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就说不过去了。 “抓住他,他是崔大牛的儿子。我是他后妈,他强奸了我,还搞了不少其他女人,他搞我的时候自己说的。”吴冬梅只是经过看热闹来着。 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被抓,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看到他儿子蹦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不管不顾叫了出来。吴冬梅看到崔中华一脸惶恐,被绳子反绑,就蹲在地上呜呜哭。两个亿县来的女警,对望一眼,上前安慰。 罗登福也不走了,就在武装部办公。 他顺藤摸瓜,把整个巫县有治安刑事案件全部都抓起来了,五区那个瘸子指导员也赫然在目。前前后后忙了差不多四天,抓的人居然有一百二十多。 巫县公安局也为之一清,没有那些害群之马,队伍变得强大了。 这批人都互相狗咬狗,最后那些偷杀别人的狗啊,悄悄摸了姑娘的屁股之类,严厉教育一番就放走了。 大案要案啊,竟然有四十多条人命。 罗登福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地区公安局长能够处理得了的。 第四十一章 雷霆出击 第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车平稳地行进在蓉城平原上,田地里三三两两偶尔有人在干活。水田里的水都没多少,偶尔田地边还有些稻草人。 巴蜀的人,管水田叫田,旱地叫地。巫立行看到这些,心里不禁感慨起来:在土地不属于个人的时候,农民的劳动热情大大降低。 巫县的农民,这个时候都在热火朝天在自己的自留地里忙活,怎么可能是这里的萧索。 巫立行曾带着农学家和老农交谈,他们都说巫县的土地大都能种两季半。 冬天旱地水田都可以种上土豆小麦,水田里的土豆收的早一点,在农历三月份到四月份的时候就可以开挖。 土豆完了水田里种水稻,旱地里栽红薯。 秋天,田地里的庄稼收割完了,就可以撒上一些蔬菜种子。 就这样周而复始,每一年都可以两季半。而蓉城平原的农民,估计一年就是一季庄稼了。 巫立行心里不由有些丧气,自己在巫县开始的包产到户,对农民对国家都有好处,但是和目前的政策不吻合。 有心人只要反对,就能在政策上找到证据来反击自己。 这个赌博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但愿儿子的预测真是正确的吧,貌似这孩子目前做的事情没有一件错了吧。想到儿子,巫立行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旁边的倪树春一直在观察,看到他紧缩的双眉逐渐打开,居然露出开心的微笑,不由满是疑惑。 巫立行看到对方在观察他,又向他点点头。 从新近县的军用机场到蓉城,还得经过两流县。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左右,车子才进入蓉城市区。天色已渐渐黯淡下来,车子没有到军区也没去省委,径直开到新华大道上的新华宾馆。 车门打开,去机场接机的,是柳兴元的警卫员之一,叫陈报国。他从副驾驶上率先跳下来:“两位首长,今天已经比较晚了,请到这里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们去见柳主任。” “那好,那就麻烦报国同志了。”倪树春当仁不让地代表两个人和他说话。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两位首长请稍候,我去给大家办理入住手续。”军人的作风在陈报国身上显露无遗,做事干净利落。 除了倪树春和他的随行人员,巫县来的三个纯粹是土鳖,以前都没有住过这种档次的宾馆。两位领导都住的单间,随行人员每两人一间。 陈报国离开的时候,已经给大家领了足够的就餐票。 新华宾馆是部队上的宾馆,从前台到服务人员,都是军人。这些军人很热情,给大家按电梯,送到餐厅。 宾馆的食物相对于巫县和亿县来说,是相当的丰富了。巫立行也有点饿,在热情军人的介绍下,他最后叫了一份抄手和夫妻肺片。餐厅里就餐的人不少,大家都闷声吃饭不说话,这里的几个人也各自叫了自己喜欢的饭菜,低头吃饭。 亿县来的这一批人智商都还是蛮高的,加上还有倪树春这个识途老马,就谢绝了军人的指引,慢慢散着步回到房间。 前文也略微提及,这个时候的一把手权力是相当大的,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自己一言而决。二把手偶尔有一定的职权,其他的副职除了在下属部门稍微看起来比较威风,是没有多大职权的。 倪树春把巫立行叫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间的茶几旁坐下来。老倪把宾馆里提供的茶叶包放到茶杯里,又把暖水瓶的开水倒进茶杯里泡茶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巫立行对倪树春没有什么了解,每次去亿县开会也都是来去匆匆,差不多都没有在会上发过言。 “老巫,咱们哥俩是第一次这么在一起聊天吧?”倪树春部队出来的人,是个直性子。 “是啊,主要是倪主任您平时太忙,我这里县里事情也很繁琐。一直都想找机会向您汇报工作。” “哈哈,老巫啊,你这个话就过了啊。咱是共同探讨,一起进步。老巫,你倪哥今天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前我对造反派起来的人,没有好感。看到老巫你这么出类拔萃,不得不感叹,高手在民间啊。” 倪树春把茶杯端起来,小心地吹着,轻轻地喝了一小口。 “老巫,虽然你也造反派起来的,但并不是所有造反派的人担任领导职务,都能适应自己的位置。譬如章尽忠同志。”倪树春眼里寒光一闪:“我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平时你很少到亿县,每次到了也是来去匆匆。他现在的行为,依然把自己放在一个造反派头子上,完全不适合专员的位置。” “倪主任,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说明您看得起我老巫。没说的,在这个人的问题上,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您的。”巫立行也不含糊,接过橄榄枝。章尽忠的事情,他虽然很少去亿县,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没有好感。 这么一交心,两个人的距离就拉进了。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巫立行告辞回自己的房间,倪树春一直把他送到走廊上。 第二天在新华宾馆吃过早饭,把随行人员留在那里。两个人就坐上省委一号车,在陈报国的带领下来到了巴蜀省委。 这里的气氛,和地委县委相比,庄严了许多,武警们一丝不苟在那里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看到一号车过来,武警们敬礼放行。巫立行以为会把两个人一起叫过去,没想到是先让倪树春先进去,他在外间等候。 看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的报纸,他满脸笑容出来。“老巫,现在该你了。” 巫立行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才精神抖擞地往里走。 这是他这辈子拜见的最高级的官员,心里不忐忑是不可能的。 轻轻敲了敲门,雕花木门内传来一位浑厚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进去,又轻轻地带上门,巫立行对着巴蜀新闻上经常出现的人说了声:“柳主任好。” “巫立行同志吧?请坐。”柳兴元站起来稍微欠了欠身。 秘书进来倒了茶。柳主任一直在不停观察这个引起太祖关注的中年人。资料上,这个人是高中文化,但浑身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虽然是造反派起家,做事却很有章法。所有的调查表明,巫县的工农业今年大踏步前进。他儿子在港岛创造的企业更是让柳兴元也是大吃一惊,居然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立行同志,不要拘谨。老头子我喜欢喝茶,所以一般给客人都是准备的茶,希望你喜欢。”柳兴元异常客气。不客气能行吗?据说他儿子已经进了好几位老领导的视线。 “柳主任,”巫立行轻啜了一口茶:“这茶很不错,比我平时喝的好了很多。” “立行啊,不错。实话对你讲,你在太祖那边都挂了号。”柳兴元称呼越来越亲热,还是在继续观察着这个年轻人,恩,在他眼里,这个年龄的人可以说是年轻人。 巫立行的冷汗都流了出来,艾玛,这是福还是祸呢?“柳主任,我只是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立行同志,”柳兴元换了称呼,神情也严肃起来:“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决定要土地分给农民,给工人也享受分红的待遇?” “柳主任,”巫立行的声音有些急促:“我们那里的情况,想来你也调查清楚了。不错,农民很辛苦,每一年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工人们情况也许稍微好一点,但他们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巫立行看到对方并没有处分他的意向,畅所欲言:“作为巫县的带头人,作为一个巫县人,我问心有愧。我们那里有一句俗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既然党把这个位置交给我,那我就必须要做一些事情,要对得起党对我的信任,对得起二十五万巫县人民!即使今天我进了监狱,我依然可以自豪地说:我对得起党,对得起巫县人民。” “说得好哇,”半晌,柳兴元才说话:“我刚才在想,如果我是你,处在你的位置,会不会做同样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否定的。年轻人,我很佩服你,做了好多人都想做而没有做,或者是不敢做甚至是不能做的事情。” 柳兴元还是露了口风:“太祖给我带的原话是:好好保护做实事的同志。千万不要骄傲,一定要对得起太祖的亲睐。”他喝了一口茶:“不仅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得好,同志间的关系也处理得相当好,刚才在这里,树春同志可是把你一阵好夸。因此,我在这里决定:由你升任地区革委会主任。” “柳主任,”幸福来得太突然,巫立行诚惶诚恐:“在巫县,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我都已经感到很吃力。如果去当地委当第一把手,力有不逮。” “年轻人,告诉我真实理由。”柳兴元很纳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看得出巫立行是真的对地委书记不感兴趣。 “柳主任,我从小看着家里的中华传统书籍长大。”巫立行字斟句酌:“华清大学的校训是‘厚德载物’。厚,深厚的意思;德,按照自然规律去工作、去生活、去做人做事;载就是承载;物,就是我们所拥有的一切。我们所有的财富、智慧,我们的一切,老祖宗用一个字来代表叫物。厚德才能承载万物。” 巫立行苦笑起来:“相反的话叫德不配位,位就是我们的待遇地位,就是我们的德行不配我们的位置。打个比方说,这有一张桌子,它能承受十斤重的份量,您非得给它放上15斤、20斤、50斤的重量,那我们看这个桌子怎么样?它就开始发抖,它就开始变形了,出现崩溃之前的先兆。我明白华清大学的校训‘厚德载物’,说得很对。中国历朝历代选官员,先看德行,不看学历,学历是知识,那不是德行。我只是在巫县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做了该做的事情。如果突然一下子让我去做地区一把手,总觉得力有不逮。” “哈哈哈哈,年轻人,你这么说我更要让你去担当这个位置了。只有这样,你才会更兢兢业业地做事情。”柳兴元站起来走到巫立行旁边,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尼玛,都这么大岁数了,力气还这么大,巫立行不由得腹诽。 “倪树春、章尽忠两位同志调离亿县地区,这是我对你的支持。”柳兴元把头往前凑了凑,小声了许多:“今后开展工作,尽量低调,一个一个县慢慢开展。要调整下面什么人你放手去做,我给你兜着。还有什么要求,只是合情合理的,你尽管提。不管辜负我的希望,不能辜负太祖!” 听到太祖两个字,巫立行不有热血上涌:“好,我一定好好工作,报答组织对我的厚爱。” 看到巫立行答应了,柳兴元心里终于放下了石头:“立行同志,你有一个好儿子啊。小伙子叫巫山吧。说实话,我都有点嫉妒,为什么那么厉害的孩子不是我柳家人呢。” “主任见笑了,这孩子就是想法多。”巫立行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 其实,柳兴元真心没什么其他目的。这爷俩这么年轻都已经进入高层的视线,天知道今后能达到什么高度呢?巫立行自己能力出众就不必说了,关键是他有一个妖孽无比的儿子。他们巫家,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这样的人,这样的家族,只可交好,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千万不要成为敌人。 在心里,柳兴元也暗自得意:我老柳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给他地委一把手的人情已经送出去了。 “有机会,带你儿子来蓉城玩。”他确实想看看这个孩子。 “好,有时间就让他来拜见您。”巫立行心中惴惴,他一定想不到巫山的影响力有多大:“他目前在花城军区……” “那些鬼话骗别人就好了,”老柳同志哑然失笑:“巫山同志,他在国外做的事情,老头子我都知道了。我很欣慰,这孩子不愧是巴蜀人,给巴蜀人民争了光!” 尼玛,这咋扯到这上面去了呢?巫立行也不好意思,只好当听众了。 1975年1月26日,巴蜀省革委会发布亿县地区人事任命,原地委书记倪树春,地区专员章尽忠另有任用。 巫立行同志担任亿县地区革委会主任、亿县军分区司令员,原路州第二副主任刘永灿为亿县地区第一副主任兼军分区政委,原亿县地区公安局长罗登福升任第二副主任兼军分区副司令员,原武装部副政委吴家红为第三副主任兼地区武装部政委。 所有同志春节前完成交接,春节后正式到新的岗位上班,省革委会让所有同志在自己的位子上,站好最后一班岗。 柳兴元很高兴自己落实了太祖的指示,他想不到自己一语成谶,真和巫山见面了。不过不是这里,是在战场上。 第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第四十三章 丰年(了解下曾经的年味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三章 丰年(了解下曾经的年味吧) 父亲巫立行一直到农历腊月二十七才回到巫县。 目前,在整个亿县地区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当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巫县的官员在亿县地区中是提拔最快的。 巫山本人没有任何从政经验,但从父亲的布局中发现巫立行颇为老辣。巫县原本的二把手以下,那些改革的拥护者,都被调整到其他县份担任正职一把手,而且多个部门的改革积极分子都升任到别的县份担任要职。 其他县份的一把手能够用一用的就提到地区革委会受熏陶,眼花缭乱的手法让巫山这个政治的门外汉也叹为观止。 每天上午亿县到巫县的早班车就会把当天的报纸送过来,巫山就从上面来了解父亲的操作手法,感觉就像若干年后中国政坛中的异地任职一样。 看来,父亲的政治智慧极为成熟,他所缺乏的只是一个施政方向,一个平台。当然,由于历史的原因,改革目前却不能公之于众。 1月23日,农历腊月12,是爷爷的七十四岁生日。 常言说:人生七十古来稀,爷爷在周围的人们中,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 这与老人的经历也不无关系,小的时候生活优越,后来太爷爷病重辍学回家,一直在巫县呆到解放。 家境并没有随着老人的去世而衰落,反而在爷爷的带领下发展得更好。毕竟爷爷是五四时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见过外面的大世面,做事的魄力和方向是太爷爷不能相比的。 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爷爷同情革命,把土地分给农民,家族转到商业上。 山城作为陪都后,巴蜀的经济蓬勃发展,老巫家也从地主转型到商人。可惜,好景不长。民党辖区内的通货膨胀实在太厉害。 临近解放的时候,巫天明这一支人土地没什么了,而生意上,剩下几箩筐法币。这些法币都用不出去,甚至买个鸡蛋也需要一大叠。巫山有次在爷爷家玩的时候,掏出一大捆,爷爷看到了黯然神伤。就是这些法币,让他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当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解放的时候,定成分居然是小生产者。 总起来说,爷爷没有受过什么苦,身体很是健旺。崔大牛一伙的入狱,让巫县为之一清。曾经不敢来往的人,在爷爷的寿辰上也来了。济济一堂,院子里都摆了六桌。 当然,来祝寿的人也不乏一些钻营之人。大儿子是地区革委会主任,二闺女和小儿子是花城军区部队上的红人。 什么?你不信?那巫山带回来那些东西是谁的? 总之,寿宴相当排场。巫山带回来的海带什么的,让巫县的这帮土鳖知道了世界上除了山货还有海鲜。 爷爷在寿宴开席的时候,眼睛不断看着门口,可惜他的大儿子还在蓉城,二闺女和小儿子没在大陆。 世界上的事情,本身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孩子有出息的时候,父母高兴。可惜,长大了就各奔东西,十年八年难得见一面。 孩子要是没出息吧,心里面堵得慌,看到别人的孩子今天拿个奖状,明天从外地又是寄钱又是邮东西。至少,这样的子女能随时在身边,去世的时候也能送终。 最终,三个孩子一个也没有赶回来,老爷子的眼里有些暗淡。 平时不喝酒的爷爷,居然喝了两杯五钱的白酒。 大爹巫立翠在那里忙前忙后,阮秀远被当做国宝保护起来不让干活。 张德春大力操办,专门去城郊买了两口猪,办起了巫县最高格的九盘十二碗。有山珍,獐子麂子野兔肉;有海味,巫山回来时带的海带带鱼墨鱼。 巫山也在那里忙前忙后,年后就十五岁的他已经超过一米七了,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先问一声:是巫主任家的老大吧? 巫县给上了六十岁的寿星祝寿,是有讲究的。后辈,都要在寿星面前叩一个头,嘴里说着吉祥的祝寿话。届时,寿星坐在堂屋正中太祖像下面,前面铺一条毯子,一个个上前磕头。不过,爷爷显然不喜欢这一套。 每家的红白喜事,都有一个主持人,巫县管这个人叫总管。总管一般都由能说会道的人来充当,安排宴席以及礼仪的各项程序。这次的总管是巫家的远房家族,名字叫做巫立龙,以往巫山也见过。 巫家的排行,是“大善天立正”,巫山按照家族的排行泛正。当初起名的时候,本来准备起巫正山,爷爷一锤定音,就叫巫山。 话说巫立龙喝了一口温乎乎的白酒,清清嗓子,沙哑的声音就高声叫出来:“楼上的客,楼下的客,现在听我办交接。感谢各位亲戚朋友,爬坡上岭,来到巫府上,为我的大爸巫天明老大人庆贺七十四寿辰。首先,我代表主人家感谢你们。我大爸巫天明,生于1901年腊月12日,走过晚清、民国,终于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解放以来,在教育事业上兢兢业业。现在,让我们一起祝福巫天明老大人生日快乐,鞭炮去放了。” 外面的鞭炮噼里啪啦响起,随即,他又大声喊道:“帮忙的亲戚六眷,把太祖像下面的大桌子搬开,放上椅子,前面铺一条毯子。侄男各女,孝子贤孙,上前祝寿。” 大家一一安放好,爷爷红光满面的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巫立龙都快六十岁了,当仁不让,准备第一个上前跪下。 爷爷马上阻止:“磕头是解放前的风俗。新时代新风俗,我们今天就把磕头这一项改成鞠躬好了。” 说起这个磕头,巫山也有点发憷。特别是在先辈的坟茔前面,每逢春节忌辰月半的时候,都要在他们的坟前点亮桐油灯,怕先人外出玩回家看不到路。在点坟灯之前,先作三个揖,再叩上三个头,最后还要作三个揖。嘴里念叨着自己对先人的称谓,让他们在路上慢慢走。磕头的时候,如果是晴天还好,下雨天就麻烦,坟茔一般都在野外,一跪下去,膝盖的部位全都打湿了。 当然,小孩子在给长辈拜年的时候也要叩一个头,不过那是讨红包的_ 爷爷的话得到大家的赞同。于是,一个个后辈都上前给爷爷祝寿,轮到巫山这一辈人的时候,都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这一夜,一直折腾到午夜,没办法,谁让他是爷爷唯一的孙子辈,总不能看着大姑两口子忙忙活活是吧。 奶奶一直乐呵呵地看着,时不时帮帮忙。再过九天,奶奶的生日也到了。 奶奶寿辰那一天,也热闹非凡。 巫山居然见到了山城两个姨奶奶带着她们的几个比巫山大的孙子孙女来给奶奶祝寿。真不知道她们怎么也来了,或许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吧。 毕竟巫立行成为地区革委会主任已经成为定局。山城这时候还没有成为直辖市,但也是副省级城市,消息传到那里也不奇怪。 巫山心里直呼世态炎凉,就是亲戚间也一样啊。 巫立行一直没回家,新的县革委会主任早已上任,就是前文出现过的巫立诚。 没办法,巫县县城里稍微有级别的人差点都抽空了,就像巫立行坐火箭上升一样,三区的巫立诚也这么快速升起来了。 其他的区里,县局都各有变动,或到其他县升职,或在本县升职。 一时之间,巫立行人离开这里,威势却是更甚从前。 对于家里的饮料厂,食品厂,巫山去看了下。这里的工人以及管理人员,刚开始可能是不得志或不得已要养家糊口来这里上班。现在,他们的收入都是国营企业的两三倍,自然不会眼红铁饭碗。 这些人一门心思要把企业建设得更好。不然企业倒了,他们也就没有了收入,一个个心里透亮着呢。 大姑父说得很清楚,谁把收入和公司的具体情况透露出去,就下谁的饭碗。 刚开始有人不当回事,结果他硬是开除了四五个这样的人。 巫山去的时候,在车间,只是观察下车间的卫生条件。 这时候的人们,很淳朴,将心比心,卫生条件不好他们自己都过意不去。 后来,在两个公司各开了一个短会,在会上的时候,把公司的具体责任落实到每一个人。 刚开始,很多人不以为然。不过,具体实行起来,效率大增,这些人大惊失色。一些岗位也做了微调,尽量做到人尽其才,材尽其用。 而对销售,办公室管理和财务上的一些建议,他们立马惊为天人。领先几十年的经验,就是在港岛和其他国家都甩了最先进的管理模式几十条街,何况商业基本为零的山旮旯里。 巫山不想过多的把精力到这里边,今后可以从港岛那边的公司派人过来,这边的人到港岛那边,交叉轮岗。 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想要彻底扭转这个民族在世界上的地位,只有自己倒了一定的高度,说话的声音才更有力量。 要实现这个目标,只有从政。毕竟,在一个国家,经济基础是为上层建筑服务的。君不见,一些官二代动不动就搞垮一个企业?所以只有自己掌握了一定的权利,才能保护自己的企业。 对于家族企业,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出一个方向就好。而以企业的力量去对抗国家机器,那纯粹就是在找死。巫山不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何况,目前他已经勉强算一个官二代了。而且,结识了这么多大人物,能够让自己在官场上少走一些弯路,少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真正的公平,是没有的,就是在标榜平等的米国,都不过是一句空话。 炎黄,本质上就是一个家族企业。家族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家族每一个人都在里面指手画脚。毕竟,在家族里面,出类拔萃的人是少数甚至没有。既然那样,何必要让家族的人参与公司的管理呢。 在公司里去了一两天,快刀斩乱麻刷刷几下把混乱的公司理顺。 农历的小年到了,巫县对小年不怎么重视。 其实,从腊月开始,只要条件允许,就有年味了。 巫县今年的收入不错,农副产品丰富起来。这时候没有城管,只有市管会。 巫山曾给父亲提过建议,市管会别再像以前一样,到处收缴别人的商品,搞什么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他们就在市场上维护正常秩序好了。 市管会,顾名思义,就是市场管理委员会,是对市场进行管理的,那就必须讲究合情合理。每一个摊位,根据商品的分量,收取一定的管理费用。巫县少了那批害群之马,市场井然有序。偶尔也有一些扒手,市管会派出所联手出动,又抓了一批。 巫山后来又去其他几个集市随意逛逛,每一个集市看上去都不错。叫卖的讲价的,都不像后世那么欢实。巫山看到很多人很好玩,去问价格的时候卖东西的人觉得很不好意思。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巫山感到非常欣慰。 母亲是没准备年货的,巫山甚至怀疑她会不会。 腊月初一,巫山刚回家的时候,奶奶就已经在生豆芽了。先准备一个篾条编织的竹筐,再把洗干净的稻草垫在上面,泡涨了黄豆就铺在稻草上。竹筐搁在一个木桶上,时不时用温水淋一下。木桶在厨房里,奶奶说,这里的温度高一点。南方的冬天,屋里和屋外的温度差不多,无疑厨房有火温度高一点。 巫山一直喜欢吃豆芽,不过只喜欢黄豆芽。看着豆芽一天天冒起来,巫山眼馋的样子,奶奶看在眼里,每天都抓一小撮给巫山做豆芽汤。 爷爷生日那天,在外面还买了几多块钱的豆芽。爷爷生日一过,奶奶又开始生豆芽了。她自己的生日还是在外面买了好几块钱的。 巫山突发奇想,要是一直在家呆着,奶奶会不会时时刻刻都给她的大孙子准备豆芽呢? 接着就是打豆腐了。屋檐下面有两扇石磨,大的石磨是磨玉米的,小的石磨就用来磨豆腐,汤圆浆。 奶奶说,解放前,家里专门有一个长工负责推磨的。后来,家境不好,雇不起长工了。可能是巫家人对他挺好吧,每天专门来给家里推完磨才走。当然,巫家再落魄,一顿饭还是供得起的。 解放后,成年的父亲负责给家里推磨。后来,大爹他们逐渐长大,父亲又成家了,推磨的活自然落到他们身上。 巫山不可能让爷爷奶奶推磨的,于是,奶奶拿着一个汤勺,把泡涨了的黄豆和水从磨眼里倒进去,巫山就不停地推着。 奶奶比爷爷小一岁,也七十三岁了。不过她的动作相当敏捷,每一次喂磨都飞快的把汤勺往磨眼里一倒。有时候看到有黄豆在磨眼外面,还飞出勺子很快地扒拉进磨眼。 白白的生豆浆从两扇磨面之间缓缓流出来。奶奶所做的每一样都要给大爹和巫山家准备一份,所以打豆腐的黄豆,就装了差不多大半瓷盆。 不时瓷盆里的水没了,奶奶还得去屋里添点水和着黄豆继续喂磨。忙忙活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完事,巫山这副经常锻炼的身体也累得够呛。看来,锻炼和干活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儿啊。 在奶奶的指导下,巫山找来包袱,把生豆浆里的豆渣滤出去,纯豆浆倒在大铁锅里猛火煮开成了豆花。奶奶找出石膏粉往里面一撒,豆腐慢慢凝固了。 这样还不行,又用包袱把豆腐里的卤水滤出去,就成了可以食用的豆腐。要不然,人们常说,卤水点豆腐,豆腐还得散成豆花状。用刀子把豆腐分成一块一块的,当天晚上巫山和妈妈回家的时候还提溜了十多块。 巫山有一次忍不住问母亲:“妈,你会不会准备这些年货啊?”漂亮母亲给他一个大白眼:“你妈啥不会?” “那为啥我们不做啊?” “小笨蛋,那多麻烦啊。况且过年差不多都是在你爷爷家吃饭,家里都不怎么开火的。” 虽然母亲说得很肯定,巫山心里还是充满怀疑。 奶奶泡了两盆米,一盆里面全是糯米,奶奶说那是做零食的;另一盆掺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食用米,奶奶说这是做汤圆用的。因为汤圆要装碗,全用糯米就会瘫了,全用饭米又没粘性。 自然,推磨的还是巫山。两盆米完事,巫山都快累趴下了。在那里看闲书的爷爷赶紧端来热茶,巫山忍不住腹诽:难怪爷爷命好,啥都不用抻手。 当然,只不过是想想罢了,总不成让七十多岁的爷爷来推磨吧。 做汤圆的米浆,要用包袱把里面的水滤出来,就把米浆倒进包袱,吊在那里,下面放个大木盆接滴答的水珠。 奶奶说,一般两三天汤圆浆里面的水分才差不多全部渗出来。 米浆凝固后,就用手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簸箕里和筛子里晒干。 做汤圆时,再加上温水,不停揉搓。其实就和北方家里做饺子的时候一样,面粉加水揉搓。不同的是,饺子是滚成一条一条的用刀切成小块,汤圆是一大坨就用手揪成一小坨一小坨的。就像做窝窝头一样,用右手大拇指戳一个眼,把大拇指放在里面,左手托着,右手其他四个指头不停旋转。看着里外都很光滑了,把馅儿用筷子夹一些放进去封上口。接着又不停双手搓动成一个光滑的圆球,一个个圆球摆在那里,差不多够一顿的时候就放开水里煮。 北方人吃的汤圆馅儿是甜的,巫县这里还有肉馅儿的,巫山就喜欢吃肉馅儿。 奶奶做吃的东西很精致。做糖馅儿的时候,里面放的东西就是巫县的特产核桃。头天晚上就把核桃一个个用钉锤砸出来,再放到锅里焙枯,碾成细粒。还用了一两个橘子的皮,剁成粉末,加上碎肉白糖和匀。 奶奶说,以前当姑娘的时候,家里的糖馅儿汤圆,里面的作料都十好几样,包括芝麻香油之类。说道这里的时候,奶奶的眼里有一丝落寞。肉馅汤圆和北方的饺子馅儿差不多了,不过,这里的肉馅儿里面一般都要加上一些辣椒末。巴蜀人,麻辣味,你懂的。 今年的零食比去年丰富多了,至少去年没有米浆。巫山记得去年奶奶就用桐油煅过的细河沙炒了土豆片和红薯条。前些天,在肉铺里买了两张板猪油。 腊月二十七晚上,爸爸刚刚回巫县。吃过晚饭,大爹和妈妈都到厨房去帮忙炸零食。奶奶把妈妈赶了出来,说孕妇还是歇着的好。 白天的时候,奶奶把糯米浆煮熟,摊在桌面上。其中几张蘸一些食用红绿颜料,趁热裹成一卷,压得实实的,再切成小薄片,就是带有红绿颜色的虾片。其他的就用剪刀剪成小块或者小条。有些剪成几个略称等差数列的圆形,用针线在中间连起来,奶奶说是荷叶。 看来,奶奶今年极为兴奋,应该有多少年不曾有条件做这些东西了。 美中不足的是,炸东西用的油不是植物油。奶奶把猪板油切成小块,放在锅里熬成液体的猪油。 一样样的零食放进油里开始炸。大爹和妈妈应该此前没有炸东西的经历吧,虽然奶奶一再让母亲出来,她还是赖在里面学,大爹更是眼睛睁得大大的,瞅着奶奶操作。一个个荷叶被串起来,串一个就炸一个。 奶奶一边穿荷叶一边拿着漏勺把炸好的东西捞出来放在旁边的瓷盆里。丢到锅里,再捞出来,奶奶的手不停地动着,脸上满是细小的汗珠。巫山赶紧出去把奶奶的手绢拿来给她擦汗,这些平时可以得到赞扬的动作,今天厨房里面的三位女士却根本没注意,全神贯注炸着,看着,学着。 奶奶还把炸好的东西端到外间,让三位男士品尝。爷爷的牙齿不行,张爸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着就吃。父亲很矜持,奶奶就递到他嘴边,他张口咬住。巫山不仅想到,不管男人女人,一百岁在妈面前还是个孩子。还好,建军早就睡着了,不然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改革远比守成要困难许多。一年来巫县的变化喜人,然而在巫山这个后来人眼中,如此变化仍旧缓慢的很。巫山看了一会儿,就出去参加男人的圈子。 巫立行一脸倦容,在低声和大家讨论目前遇到的问题。几十年后看来很简单的事情,他却愁得不行。 起先巫山在厨房里,还不知道他老爸居然为今年巫县市场上的物质大为丰富而烦恼。 他担心各种物资卖不出去,更是对物品价格会随着数量而下滑而感到焦虑。同时,国营粮店怎么办,肉店怎么办,菜店怎么办。 这时的情况就是如此,纯粹的计划经济时代,一切都要靠票子,肉要肉票,布要布票。既然包产到户,企业改革了,农民手里有东西,城镇人口手里有钞票,其实已经慢慢过渡到市场经济的时代。 巫山也不知道改革初期伟人是怎么讲的,只能把所知道的东西告诉父亲。 “爸爸,我在港岛和国外的时候,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市场在做主。当然,我们的政治体制不同,政府在其中起着一个引导者的作用。每一样物品,根据市场情况,定一个指导价。” “不然物质越来越丰富,价格就会越来越低,那农民就失去了种地的兴趣。相反,工人也一样,生产得越多,效率越高,如果产品价格下降,会影响他们的收入。一样的,工业产品也必须定一个指导价。” 巫山字斟句酌,毕竟前世看到的东西要用理论讲出来不容易:“而且,爸爸,你不觉得我们的物质太贫乏了吗?慢慢把一些农民从土地上剥离出来,成立集体所有制企业,生产我们能够做的东西。我们需要的东西太多了。就拿今天晚上炸东西来说吧,我们没有植物油,从哪里来?就需要油菜花生等油料作物。有限的油坊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爷爷奶奶过生日炸酥肉,就把油票全部用光了。今天去油坊,里面竟然没有啦。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例子,我们稀缺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譬如,我们代步的自行车,做衣服的缝纫机,当然今后还可以建立服装厂。市场需要什么?我们能不能够生产?不是常说的嘛: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 “你小子哪有这么多歪理!”父亲的脸舒展开了,又扭头对爷爷说:“爸爸,对不起呀,你们的生日我没时间回家。柳主任身边的人都给我推荐了不少做实事的人,我一一谈话甄别。倪树春他们这些人也推荐了不少,我也得量才任用。总起来是巫县这次提拔地最多,因为我对这里熟悉,哪些人能干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其他那些推荐过来的人还有待考察。刘永灿是柳主任信任的人,我们在一起合作很不错,他也介绍了不少人。班子的调整远没结束。” 爷爷理解地摆摆手:“你的工作最重要,毕竟一下子成了这么大一个地区的一把手,千头万绪。还是那句话,踏踏实实做事,对得起老百姓。” 奶奶在屋里听到了,扭着她的小脚也走出来:“行啊,你是我们的大儿子,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安心做好你的工作,你不知道我们出去受到的待遇,什么地方买东西都不收我们的钱。你爸爸理解你,你妈我也不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人。”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儿子的疲惫脸庞,又赶忙进去忙活。 巫山听到奶奶叫爸爸“行啊“的时候就想笑,努力憋住。你说奶奶叫妈秀啊,叫大爹翠啊都听着顺耳。行啊好像就是在回答别人的问题。 炸的东西都放在簸箕里,奶奶说把油沥干,再用报纸铺上装到抽屉里。 东西炸完了,奶奶又开始炒瓜子。那瓜子还是老两口过生日的时候,在农村的亲戚朋友送来的。 这时,母亲又被撵出来,奶奶说铲子和锅的摩擦声对心脏不好,怀孕的人本身负荷就大。母亲确实有以往不一样,容易困和累,就洗漱完毕去旁边厢房睡了。 二爹爹爹的床空出来,家里还有两间客房。看来这几天,一大家人包括大爹他们都要住在这里了。大姑父说是给了父母一千块钱,让他们随便买东西。 他也知道他自己的家里做的东西肯定不如奶奶做的好,反正没什么事过年就在丈人家过了。不过张爸早就打了招呼,说大年初二接大家去他父亲那里吃饭。 巫山真不知道奶奶还有什么不会的。前几天用红苕熬了糖稀,昨天就和巫山一起去嘣了三玻璃丝袋子爆米花,一个是米的,一个是玉米的,还有一个是小米的。奶奶把糖稀舀了几大勺放到锅里加热,把爆米花放到锅里搅拌,然后盛到盆子里,让巫山使劲用板子拍实,最后会用刀切成三角形的、四方形的糖块。 她接着弄下一锅,直到把所有的爆米花全部处理完。巫山就觉得奇怪,昨天奶奶嘣完爆米花,只让他抓了一把吃,说要做香东西。 上一世,巫县哪有今天这么丰富的粮食来折腾啊,估计当时的母亲也不会做。反正他从小只吃过炒的土豆片红苕干。 当天晚上,差不多过了一点才休息。巫山睡了个懒觉。家人对巫山很是纵容的,他睡觉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来叫醒,除非他自己睡醒。 醒来后,巫山看了下堂屋里的闹钟,都十二点过了。他草草洗漱了,轻车熟路到厨房把大锅盖揭开。果然,里面小煤火苗温着一碗豆芽汤,一碗粉蒸肉。巫山端着碗出去,看到父亲和张爸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竿,顶端绑着扫帚,清理着屋檐下的扬尘。 张爸和他打招呼了:“起来了?我们怕把你吵醒了,先清理外面。” 他们两个在清理,大爹就拿扫帚把扬尘扫到一堆倒在垃圾桶里。家人都在外面呢,母亲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他们干活,爷爷搬了把椅子坐在那里,建军牵着奶奶的手。一 看到巫山端着碗出来,小跟屁虫马上嘴里叫着“多多”跑过来,奶奶在后面不停地说:“慢点儿,别摔倒了。” 巫山拉着小表弟,到厨房里把他专用的洋瓷碗拿出来,扒拉一些饭菜给他,小家伙就欢快地吃起来。 腊月二十九,家人洗衣服被单。据说,新年里是不能洗东西的。 四个大男人在屋里打扑克,这是巫县的玩法,叫十三张保底。除去大小王的五十二张牌,只能出同样花色的牌,每一把都是抓黑桃三的人先出。假如你没有那样花色,必须垫一张牌进去。a最大,以此类推。谁的最大就会赢下那一圈,赢到的扑克搁在自己面前,不到十三张的一张输一毛钱,多一张就赢一毛钱。当然,谁都会把自己最长最大的那一门只要一上手就先出来。巫山的脑子转得很快,牌记得很清楚,不大一会儿居然赢了将近二十块。 爷爷输得最多,脸上有些挂不住,父亲也赢了点儿。巫山哈哈一笑,把自己赢的钱都推给爷爷就不玩儿了。 爷爷就拉着父亲下象棋去了,巫山和张爸到院子里帮大爹洗衣服。 没办法啊,母亲想要动手,两位女士都不让。奶奶还是牵着外孙子的手在旁边打下手。大爹面前一个大木盆,洗衣板斜靠在里面,把要洗的在洗衣板上使劲搓洗。 他记得二爹房间里也有一块洗衣板,就找了出来靠在盆子的另一边帮忙洗。嘿嘿,其实也不算帮忙,家里的被子蚊帐父母好像一大早就拿过来了,巫山就看到了自己的被面。 巫山从港岛那边带了鸭绒被的,估计大家今天晚上全部都要换上吧。 洗了两个多小时,巫山的手都酸了。大家把洗过的拧干搁在板凳上,大爹带着张爸和巫山去大宁河里透衣服,奶奶和母亲带着建军在家里伺候两位下棋的男士。 到了大宁河边,嗬,到处都是人在透洗呢。衣服堆在河边的砾石上,板凳的一头放进水里,把洗衣棒拿出来使劲捶洗。巫县比较小啊,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过来打招呼,张爸站在那里给来搭讪的男人递烟说些话,大爹和巫山就一遍应着一边捶洗。 晚上,大爹把几块腊肉拿到火上,把残存的猪毛烧掉,烧过的肉就放在大锅里刷洗干净。 腊月三十,巫山依然起来得很晚。 爷爷指挥儿子姑爷生了一大堆火,毛帽子的一个耳朵掉下来了也没有注意到,嘴里在说着:“三十的火必须旺,正月十五的灯必须亮堂,这样一年才会一切顺利。” 父亲在煤坑里用小锄头往煤里加上一些粘土,舀点水倒进去不停搅拌,张爸把干煤块点燃了,用煤刀在干煤块周围把湿煤敷成顶上是弧形的圆锥,再用煤刀划一个十字,拿火钳在顶上捅了一个眼。 那边厢,几位女士把猪肉煮熟了,用一个瓷盘装起来,插上筷子,说是祭灶神。忽然,巫立行一拍大腿:“哎呀,巫山,你记得吧,凯县的钟晓发,他说是你朋友。我去蓉城的时候路过,不仅要请我吃饭,还硬塞给我一个麂子腿。我在蓉城柳主任了,还送了他一些茶叶。” “不用啦,”奶奶说:“行啊,你不知道,家里别人送的麂子都有三四只。一般人送的我们都不收,有些人实在不好拒绝就收下了。” “噢?”巫山很是惊讶:“对了张爸,年后,钟晓发要来。我想让他到你那里负责销售这一块,你先让他干着看看。” “那小子卖东西还真是那块材料。”父亲在旁边帮腔。 “没问题,”张爸身上现在也出现了一些豪气和霸气:“只要有能力的人我们都需要。” “爸爸,”巫山很好奇:“柳老爷子还收了你的礼?” “聊得很投机,”父亲说:“他聊到有一次吃麂子肉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喜欢,蓉城那边没有,我就送给他了。” 年夜饭讲究有猪头猪尾巴,今年终于满足了。其实前几年巫立行虽然没有现在这么瞩目,买猪头尾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不过他在巫县从来就很低调,不整这些。有人送来条刚打起来的娃娃鱼,奶奶就没做带鱼,反正年年有余了。 晚上八点,大家放过鞭炮:团年。巫山把带回的红酒打开,首先给爷爷倒了一杯。 爷爷望着拉菲出神,想来曾经喝过。 等巫山把酒都倒好了,爷爷举起酒杯:“一个丰收年啊,来,我们一起干杯,祝愿一年比一年好!” 第四十三章 丰年(了解下曾经的年味吧) 第四十四章 天伦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四章 天伦 食品厂的厂长潘希吾,巫山总算见到了。年前去厂子里的时候,他和饮料厂的厂长陈旭红去维省出差,把啤酒花的货源找好了。 张德春这个人,把握方向还是很不错的,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土鳖。所以,走南闯北经验丰富的潘希吾就去了,但这人技术过硬,说话的时候稍微有点结巴,具体谈判还是陈旭红。 后来的结果巫山也知道了,他们一进疆就下了火车,在巴里坤那里找到一个厂子。算是厂长接的私活吧,价格比市场上都便宜。 权衡了一下两个厂长的优劣,巫山让张爸把两个厂子合并,潘希吾负责技术,陈旭红负责生产。虽然老陈在这次去找啤酒花立下汗马功劳,巫山觉得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应该是对方的厂长急于把自己囤积的东西出手。总起来讲,老陈这人木讷,不过在生产上,就是他的强项,说起来滔滔不绝。所以,矮子中间选高个,生产厂长就是陈旭红了。 陈双树,在正月初二就被巫立诚带过来了。虽然当了县里的一把手,对本家的事情他可不敢怠慢。当然,不可能是他本人回三区接人,反正陈双树来了。 老陈同志现在浑身上下焕然一新,看上去在这个年代也是成功人士的派头。 巫山一说,张德春当即拍板,今后成立建筑队。不要说厂里的建设,就是整个巫县乃至于亿县地区的基建,建筑队有干不完的活。陈双树才不管是不是供应人口呢,但他真的是了。些许小事,巫家人把他一家四口转成城镇人口还是轻而易举的。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很多时候看上去不可思议。有些人一见面就是一辈子的交情,而有些人,不管我们觉得他们怎么合拍竭力撮合,最后双方总难搅合到一起去。 钟晓发和巫山,本来是没有交集的,偶然就凑到了一起。 正月初五下午,老秦带着钟晓发联袂来给巫山家拜年。 巫山差不多都忘了这茬,看到他们来了,忙不得的给家人介绍。张爸也参与进来,最后让钟晓发暂时负责下公司的销售,以观后效。 想不到,从那以后,钟晓发就在炎黄扎根,后来位置也越来越高。后来有一次钟晓发接受采访的时候不无感慨:“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一辈子和他扯不清了。后来他一声召唤,我就毅然辞职了。当时在县供销社当一把手的叔叔甚至以绝交来威胁,额,我从小父母都没了,是在叔叔家长大的。叔叔家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妹妹,他们都把我当成一家人。我没有动摇,现在叔叔还四处夸奖我说我眼光独到。” 老秦和他媳妇,处于分居的状态,巫山也就随意提了一句,后来就回到亿县车站当办公室主任,不再出车了。 年后,父亲大年初七就要去上班。巫山分外珍惜难得的天伦之乐。没人来的时候,一家人就窝在二爹以前的闺房里。有人过来给父亲拜年,父亲去应付下就进来了。房间里有个小铁炉子,这时候蜂窝煤也不少,但家人总是觉得不经烧,炉子里还是烧的煤块。把炉盖合上,一家人围着烤火。 巫山时不时调皮地把耳朵贴在母亲的小腹上,父母看到了也相视而笑。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作为父母还是鸭梨山大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觉得,儿子还是一个小孩子。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以前巫立行也是这么认为的,最近一两年,他看不懂儿子了,甚至有时候觉得高深莫测,连他自己都对这种感觉好笑,但现实情况就是这样。巫主任觉得应该好好和儿子谈一谈:“儿子啊,作为父亲,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的地位。在经济上,商业上,也许你有不足,我不懂,所以我就不妄加评论。更何况,至少目前,你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高度,在整个世界上,你所倡导的炎黄企业已经拥有一席之地。” 巫立行说得很慢,不时啜一口浓茶:“曾经,你告诉大家,今后要从政。作为父亲,我就把自己的经验提供给你,你可以参考下。以前,你们都看到了,我在县革委会主任的位子上,说是碌碌无为也不为过。这次的崔大牛事件,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是他们这次不爆发,我回来也会处理的。造反起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自然包括你老子我。不然,家里的藏书那么多哪儿来的?一方面,我想保护下来,今后在合适的时间物归原主。历史发展到今天,还要焚书坑儒,那是历史的倒退。” 叹了一口气,巫立行接着说:“另一方面,我也是拿来自己家人看的。书籍,本身就是知识积累的结晶。我们多百~万\小!说,才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得更远。你这几年看了不少书,你们在港岛的成功,不如说你二爹他们和你厚积薄发。我们老巫家,本身就是书香门第,家里每一个人包括你大爹的学识,都是很多大学老师都不一定比得上。你别看你大爹平时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要不是她站在你张爸身后,家里的厂子能做到现在这样?”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笑了:“当然也有特例,譬如旁边这位女士。她就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偶尔也看百~万\小!说,尽是挑自己喜欢的,譬如饮食啊,小说之类的。” 巫立行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在官场上,要么忍,要么残忍。这次崔大牛事件就开了一个好头。年后我们一上班,就会对亿县地区下面每一个县那些蹦跶得欢实的人一个血的教训。特殊时期,是清除一些社会流毒,而不是让这些不学无术的人为所欲为。他们打砸抢烧杀,犯下了滔天罪行。以前的我,一直在忍耐,在等待核合适的时机。今后,我就是改革派。儿子,你记住了,在政治上,中庸之道或许在一时能够风平浪静。保守派始终原地踏步,改革派就始终冲锋陷阵。你爸爸我,也是一个热血青年。” 父亲自嘲的一笑:“儿子都这么大了,称为青年不合适。我始终是充满热血的,不然当年也不会成为造反派。和你爷爷反目,是假的,也是真的。他不支持我当造反派,不过我们约定了,在外面,我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你爷爷这人或许年轻的时候热血过,经历了这么多,不能说是保守吧,只能说是中庸。包括你爹爹他们后来当了红卫兵,都被他打回来了。” 忽然间,父亲变得意气风发起来:“这次我回家,就是给别人一种假象。其实,其他的人早就到了各个县收集这些人的证据。市革委会的每一个人都负责清理一个县到两个县,让我们的改革推行下去,这一群害群之马,必须清理。” 巫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前两天,新任的武装部政委顾长红来拜年,巫立行让巫山带着母亲到外面转转。 当时他的理由是,孕妇需要到处适当走走,屋里的一氧化碳过重。 巫山带着母亲在整个县城都走了一圈。去年巫县的改革,让人们的腰包鼓了,过年的气氛分外浓烈。这一对母子实在太惹眼,整个县城街道上唯一两个穿着呢子大衣逛街的人。 母亲的衣服是时下没有的黑底白花,路人看到纷纷让在两旁。还好,巫山从来不出门当纨绔,母亲每天就是上班回家,县城认识娘儿俩的人并不是很多。当然,偶尔也有认识母亲的人上前给母亲拜年。母亲温婉地笑着,矜持地和他们唠上一两句继续前行。 回到家里,顾政委还在。看到他们进来,两个人的声音降低了。 阮秀见状,拉着儿子去太姥姥那里。太姥姥除夕的时候就搬过来了,母亲再也不让老太太走。还好,有奶奶作伴,太姥姥住得惯。老人家可能比较健忘,经常看到巫山的时候,就想不起这个人来;看到巫山后,亲得不行。或许,她得了老年痴呆?有一次居然叫不出他的名字。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起走到客厅。顾长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巫山恍然大悟:“爸爸,你准备调动巫县的武警去吗?” 父亲的脸色又凝重起来:“我这次要清理的是夔门县和云阴县,明天早上就和武警一道过去。家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你要辛苦下。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爸,我想带爷爷奶奶太姥姥去港岛,他们都老了,那边的医疗条件好得多。最主要的是,家里没人照顾他们,我们在那边还可以请保姆。然后准备在那里好好学习下大学的课程。本科课程全部过关后,我想参军,在部队上锻炼下。今后如果国家实行高考的时候,接着上大学,毕竟,在大陆做事情,必须要有大陆的文凭才行。” “儿子,我感到很惭愧,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爸,你别这么说,非常时期嘛。我们走了,妈要生孩子怎么办?” “其他人走说得过去,你妈没在我身边就说不过去了。我也暗自考虑了一下,现在你爸爸我也是属于党的中层干部了,我们党对干部的审查应该有一些准则,可能家庭稳定就是其中之一。这样吧,你们在家里呆到你母亲生产满月后再走你看行不行?” 说这些话的时候,父亲脸上满是希冀。巫山也只得答应了。 再说了,由俭入丰易,由丰入俭难。巫山回来觉得有稍许的不适应,已经在暗自警惕。今后如果从政,刚开始去了条件落后的地方,不能适应怎么办?想参军也有锻炼自己的意思在内,当然,巫山也奢望今后能走得更高,那么军队的支持就必不可少。 初六一大早,父亲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年龄的原因特别嗜睡。三个人睡在一起,巫山夹在中间,每天早上父母起床他都不知道。 望着四周狰狞的群山,想着父亲即将面对腥风血雨的斗争,巫山的眼里有些湿润。 第四十四章 天伦 第四十五章 天上掉下个干爷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五章 天上掉下个干爷爷 赵老爷子住在河边的一个独院里。巫山第一次见到他说在新闻上看到过他,是骗他的。 另一个时空,老爷子在伟人起复后,处于半退隐状态。但伟人的每一次行动,他就坚定站在老领导身旁,最后在中顾委副主任的位置上去世。巫山可是经常在电视中看到老爷子的,现在的他虽然比曾经电视中看到的年轻些,但巫山第一次见面时就认出来了。 这些所谓的五类人员,好多都被父亲换一个名字征调去上班了,巫山很佩服父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据巫山所知,这次各县甚至地区革委会都充斥着这些人的身影。这时候,没有电视。除了赵老爷子,也不是多出名的人,在亿县这个角落,也没人关注过以前的他们。 巫立行和巫山谈到这批人的时候,眼里满是兴奋。巫山也能理解,一群憋了好些年的人,释放出来的工作热情,巫山想想都觉得开心,有他们的帮衬,父亲就能更快入手发展亿县地区了。 本来,巫立行想让赵老住得好一点,老人执意不肯,说自己喜欢清静,这里就挺好。 这是水文观测站的房子,沿河的观测点太多,随便拨一套房子出来巫立行还是假公济私了一把。 年前巫山来过多次,赵老爷子居然在屋里自己设计了暖气,走进去就觉得暖烘烘的。 院子里,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在水龙头下洗菜。巫山认识她,是父亲专门找来照料赵老的。她家在农村,不认识字,但为人挺好。老公在刚结婚不久就从山崖上栽下去连尸体都找不到。没有子女的拖累,她无怨无悔,一直照料着公婆,刚把公婆伺候上山。 大家没有说明赵老的身份,就给她讲要服侍一位老人,每月五块钱。赵老和爷爷经常在一起唠嗑的,比爷爷小了十多岁,但两个人聊得甚是投机。 春节期间,巫山接老爷子过去,他再也不去了,说是太吵。 好像听妈妈说过,大姑父每月都要给赵爷爷送生活费来。其实,不光是赵爷爷,其他好多人都是家里接济的。 巫山心里大乐:现在趁这些人落难的时候拉一把,今后就赚大发了。 “三嬢嬢,又准备做午饭了?”阿姨姓曲,家里排行老三。 “别说了,他昨晚在写东西,很晚才睡,现在都没起来呢。”三嬢嬢虽然不忿,但听得出语气里没有埋怨,只有关心:“你说都多大岁数了?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哟,我们的神童来了?”赵爷爷起床了,穿着背心短裤吉趿着拖鞋,手里拿着洗脸毛巾,半白的短发热气腾腾,看样子是洗脸的时候把头抹了一把。 “进屋去,”三嬢嬢发威了,“外面这么冷,你不怕感冒了?” “我这不是听到小山伢子来了嘛。”赵爷爷讪讪着进屋去了。巫山跟着进去,把带来的吃食放到茶几上。 “赵爷爷,奶奶又炸了豆腐丸子,让我给你带点过来。” “唉,你看多麻烦你们啊。”三嬢嬢也进来了,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巫山一愣,心里嘿嘿一笑,有戏。 “三嬢嬢,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巫山帮着把小竹篮都拎到厨房。“奶奶说了,你太见外,说是有次留你吃饭,你都跑了?” “啊,不是的,他在家里没人做饭。”三嬢嬢有些心虚:“平时不是经常在你们家吃饭吗?” 到了客厅,其实称为客厅也不为过,这里的四间房子,本来就是设计了准备有人长住的。 巫山摇了摇暖水壶,发觉水是满的,就到卧室去把老爷子的茶杯拿出来,剩茶倒掉,洗净茶杯,重新泡上茶。 赵爷爷也穿好衣服出来了,坐在椅子上,轻啜了一口,可能有些渴了,吹了吹茶水,又惬意地喝了一小口。 “赵爷爷,啥时候你们把事儿办了?”老爷子先是一愣,看着巫山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明白了:“找个时间吧,我们把证扯了。到时候就你们一家人,还有一起下来在巫县留下的几个人,大家一起聚一聚。” “行,赵爷爷,您放心,给您办得妥妥的。”巫山一口应承。 “也不要大操大办,”赵老爷子摆摆手:“你们家的小买卖也不容易,据说他们以前都在你们家拿过钱,厂子毕竟需要流动资金,所有的原材料都要真金白银去买嘛。” “傻样儿,”三嬢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给赵爷爷端来一碗汤圆放在桌子上:“这么羞人的事你都好意思说出来。” “小山伢子不是外人。嘿嘿,”老家伙有些讨好地诞着脸:“总不能让你不明不白跟着我过一辈子吧。”随后又霸气地一挥手:“我赵立生的女人,谁敢说三道四!” “死相!”三嬢嬢不好意思,到厨房忙活去了。 “您多心了,我们在港岛的企业,拔一根毛都比这里粗。”巫山看到三嬢嬢进厨房去了,才对老爷子说。 “噢?”老人还不知道这情况。 巫山又把炎黄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遍。 赵老爷子愣了:“小山伢子小山伢子,以前我一直以为把你高看了,想不到不过是冰山一角啊。小伙子,你今后究竟是要从商还是从政啊?” “从政!”巫山斩钉截铁地说,随即解释了理由。 赵爷爷沉吟了半晌,筷子上的汤圆馅儿都滴答到碗里都没注意。汤圆掉到了碗里,发出噗一声,他用抹布把汤渍擦干净。默默地把汤圆吃完,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很怪异,直到三嬢嬢把碗收走,他都没开口,巫山也不做声。 赵爷爷大口喝着茶,虽然他刚刚把碗里的汤喝完,好像还是很渴的样子。 巫山把暖壶拿过来,重新倒满水,又拿抹布把托盘里的水渍擦干,放好暖瓶。 “巫山,”自从认识以来,从来没看到赵爷爷这么严肃:“你真想好了?” 巫山郑重地点点头。 “好孩子,”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建国后的政府中人,基本上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军人。打战,我们不怕。政治,孩子,说实话,我心里没底。好些个首长,战友,一个个都在这上面倒下了。他们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倒在政治上。我们去探望,都不允许。” 赵爷爷眼里已有泪光:“知道吗,孩子?我在建国后和伟人一样,几起几落了。我们是共产党人,坚持真理,坚持为人民服务的理念。大炼钢铁,我反对,被批斗,降职。特殊时期,我经过调查,调查了两年,足迹踏遍巴蜀的山山水水。我给中央写信了,反对特殊时期,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差点儿被枪毙了。” 老爷子的情绪激动起来,拍着桌子,三嬢嬢在旁边噤若寒蝉。 “我的老首长们知道我不可能叛国,不可能反革命,联手保下我。不然今天,我就是一堆枯骨。”喝了一大口茶,刚换的开水很烫。 老爷子随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水珠,呛得咳嗽起来。三嬢嬢马上走过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他稍微平复下来:“为了革命,我把唯一的儿子送到高丽战场上。他回来的时候,是一撮骨灰,我那还不到20岁的儿子啊。经过这些事,我前妻和我离婚了。是我不好,对不起他们。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赵爷爷的声音低了下来,随即凌厉的眼神看向巫山:“巫山,就算这样,你还是要从政?” “赵爷爷,我万死不辞!如果没有你们的浴血奋斗,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如果我们这一辈人不努力建设这个国家,怎么对得起当初牺牲的那些人?”巫山斩钉截铁。 赵爷爷的眼光慢慢变得柔和,摸了摸巫山的头:“如果我的儿子还在,我的孙子也应该有这么大了吧。” 巫山福至心灵:“那您就当我的干爷爷好了!” “哈哈哈哈!”老人开怀大笑:“想不到我赵立生孤苦一生,老来还有个这么出息的孙子。”又是霸气地一挥手:“这个孙子我认下了,你爷爷你爸爸敢不承认,我去和他们拼命。” “嘿嘿,干爷爷,不会的。”巫山见风使舵,马上改口。 干爷爷颔了颔首:“好孙子,好志气。孩子啊,要么就不从政,要么就登顶。你有没决心!” “有,爷爷!”这次连干字也省了。 “孩子啊,这条路不好走。”干爷爷老怀大慰:“平时三省自身,你就是别人的标杆,别人的旗帜。中国,绝对不会一直这么下去。干爷爷相信我们的党,一定能纠正错误。” 老人的话变得语重心长起来:“随时都要记着人民,脑袋里装满百姓。我们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如何让咱们国家走向繁荣富强,我们一直在努力,你们今后也要朝着这个方向前进。一句老生常谈: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老爷子说了很多,巫山就在旁边听着,偶尔也问了几句。他不懂政治,但干爷爷说的话,都是他这么多年从政的经验。巫山的记忆力很好,记下了七七八八,回家后又把这些话记在自己的秘密小本子上。 中午,爷孙俩在一起喝酒了。当然是巫山喝白开水,干爷爷喝酒。他喝多了,给巫山讲他孤儿的童年,幸福的部队生活,彷徨的政治生涯。 最后在客厅里呼呼大睡,三嬢嬢和巫山一起费劲地把老爷子抬到床上。 第四十五章 天上掉下个干爷爷 第四十六章 家有喜事(本卷终章)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六章 家有喜事(本卷终章) 正月初十,天气真好,艳阳高照。 中午,三嬢嬢搀扶着干爷爷来了。本来,爷爷说随便找个日子就好,奶奶非得要找人推算下。虽然政府严厉打击了封建迷信,在老百姓心目中,未知力量的神秘,几千年老祖宗传承下来的算卦之类,是屡禁不绝的。 两口子本来穿着呢子大衣的。现在巫县县城,呢子大衣成了老巫家的招牌。到了屋里,巫山又给老爷子找出一套合身的红色龙服穿起来。 干爷爷以前没看过龙服,家人也没谁在外面穿过。主要是上层的风向标巫山不清楚,直到有一天京师的龙服有人穿了家里再穿也不迟。家人偶尔在家里偷偷穿了,客人来了马上去屋里换上时下的灰蓝黑才会出来见客。 干爷爷穿着龙服,对着镜子,脸上露出傻笑:“好孙子,难怪你整的炎黄这么红火,其他的我不知道,你瞅瞅,这龙服,多带劲。恩恩,太棒了,龙的传人穿龙服。” 老人把衣服架子和装衣服的盒子拿过来,仔细端详。炎黄的广告无处不在,自己的产品包装上自然也不可能拉下。 “我决定了,后天我和你三嬢嬢的婚礼也穿这套衣服!对了,女服有吧?”看着巫山点点头,又问:“红色的也有吧?” 转身把三嬢嬢搂起来转一圈,真不知道老爷子哪有这么好的精神。 十二点整的时候,张爸就在院子里放了一串鞭炮。赵老爷子坐在堂屋正中太祖像下,巫山端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叫到:“爷爷请喝茶。” “好好!”赵立生老汉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上边的两颗,又把黄军袄的扣子解开,从最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递给巫山。“孙子,这是爷爷攻下渣滓洞集中营的时候收集的烈士遗物,是一位无名烈士的。我戴在身上,不是为了看时间,是为了提醒自己,时刻要装着烈士的心愿。今天,爷爷把它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革命烈士的期盼。” 巫山珍重地收起来,也藏在自己贴身的衣服里。 “大哥,”干爷爷又转向爷爷:“谢谢你们培养了这么好的孙子啊。”说完哥俩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正月十一,是张爸和建军的生日,这爷俩的生日真凑巧,居然挤到一起了,热闹自然不必说。 不过,巫县的风俗是男过三十六,女过三十三。男人在三十六之前之不能大张旗鼓过生日的,据说消受不了,三十六的时候过一下,也就接几个平时相处不错的一起到家里乐呵乐呵。然后,就等到六十大寿,从六十以后,每年都过生日。想来,在古代,人们的寿命偏短,过了六十过一年是一年吧。 张德春的生日,只是接了干爷爷两口子,厂子里的两个厂长和销售经理钟晓发、建筑队长陈双树,再就是他自己的家人。 你可别说,钟晓发这小子,干销售是如鱼得水,这几天都扑在厂子里,只用两天就把所有的客户关系捋顺了。过年的这几天,他和供销社的人打得火热,没办法,现在的销售可不敢自己去挂牌子。但是在巫山的建议下,准备在每个县份上,都开设自己的店面,不过名义上是供销社的。 正月十二,奶奶找人推算了,宜嫁娶,就成了干爷爷和三嬢嬢的大喜日子。本来,在称呼上,巫山也很为难。 最后三嬢嬢豪迈地一锤定音:“各叫各的,你叫奶奶我答应那要夭寿的。” 喜堂就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巫山这两天可忙坏了,与张爸一起找人粉刷,剪喜字,还要打电话到处找那批留在巫县的人。 让巫山大吃一惊,竟然只有六个留在巫县,其中还包括张大军。他现在是巫县革委会办公室主任,这项工作他是得心应手。 其他几个都是省农业厅的农学家,觉得巫县这里没研究明白不想走,再说当官从政他们的兴趣不大。 几个人除了张大军都不是很活跃的人,家人除了奶奶带着建军在家陪着太姥姥都来了。巫山想起后世的婚礼,亲自当起主持人,爷爷家里恰好有十多个银戒指,就拿了两个过来。 第一项就要他们互换戒指。第二项就是让他们互相介绍恋爱的经过。赵老爷子说了一大通,大意就是说三姐这个人挺好,知冷知热。额,在家他叫对方三姐,三嬢嬢叫他老赵,称呼貌似换了好久了。 据说是赵老爷子主动要求叫他老赵的,咦,看来有些人动机不纯,早就打定主意拿下这位淳朴的村妇。 问到三嬢嬢的时候,她憋了半天就一句话:“他有文化,每天给我念报纸听。” 接下来,巫山用麻绳拴住一颗糖,让张大军提着,两个人往中间凑。他这人也蔫儿坏,看到两个人都快咬到了,往旁边轻轻一闪。两个人的嘴巴自然贴到一起,旁边的人笑得前合后仰。 老爷子不干了。抱起老婆就往新房跑,顺手把门闩上。这个仪式太超前,三嬢嬢的脸早就红了,老爷子心疼小媳妇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在大街上,男女之间,连拉手都认为是伤风败俗。 后来大家在外面敲门,就是不开,怕出来又被大家作弄。爷爷在外面担保了,两口子才羞羞答答出来。 拉着脸还是通红的小媳妇,老爷子看着巫山笑骂道:“我的好孙子啊,你这不是故意来给干爷爷添乱吗。” “干爷爷这就不对了,”爷爷在跟前的时候巫山就叫干爷爷,不在跟前就叫爷爷:“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大喜之一,要不乐呵乐呵,你们今后想起来都没劲不是?” 后来没有再吵闹,宾主尽欢而散。国营饭店的经理姚安平听说巫山要借厨师,大手一挥,来了一个大厨还有一个打下手的服务员,顺带的来的时候拿了一条麂子腿。由于干爷爷不想太多人来,就没邀请其他人。 余下的日子甚是悠闲,每天看看曾国藩家书,资治通鉴。 今年巫县情况这么好,老百姓更是经过政府允许,自发的玩儿起狮子龙灯和采莲船,挨家挨户拜年。有钱的给个三块两块的,没钱的拿出一些零食,发一圈香烟,大家就是图个乐呵。 他们兵分两路,玩狮子的一拨人从西门上坡,沿着机械厂环城一圈。龙灯和采莲船则在城里的闹市区折腾。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元宵节这天傍晚,狮子龙灯采莲船一起到了爷爷家门口。 狮子没有多大特色,两个小伙子在狮子里吹着哨子在地上打滚什么的,反正巫山不知道狮子有什么好看的。 龙灯巫山看着很有意思:龙灯所到之处锣鼓喧天,鞭炮不断,舞龙的小伙子们个个精神抖擞,扭、挥、仰、俯、跑、跳,尽显舞龙的神韵。 而看灯的人也是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兴高采烈。锣鼓响起,金龙追捕着红色的宝珠上下翻腾,忽而腾空跃起,似飞冲云端;忽而俯身潜入,象入海破浪,蜿蜒腾挪,煞是美观。一群人,一条龙,一条心,带来的是吉祥美好的祝福,奏响的是巫县和谐的音符。 采莲船里,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性,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服,旁边四个身着浅绿的年轻姑娘拎着竹篾纸糊的采莲船。 一边原地踩着舞步,一边唱着具有时代特色的歌曲,旁边舞龙灯的小伙子一旁帮腔:“正月里来呀是新春,赶上那猪羊出呀了门。猪啊羊呀送到哪里去?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嗨呀玫瑰花,海呀海棠花,送给那英勇的八呀路军。八路军来是自家人,他和咱们是一呀条心。坚持了抗战有功劳,赫赫大名天呀下闻。嗨呀玫瑰花,嗨呀海棠花,赫赫大名天呀下闻。” 旁边还有些戴着目莲和尚、唐僧师徒脸谱的人,让巫山看得大呼过瘾。 家里的所有人,包括过来过元宵节的张爸家人干爷爷两口子都看得眉开眼笑。建军围着狮子龙灯看个不停,还拨开狮子龙灯看里面化过妆的艺人,然后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 张爸拿着几挂鞭炮,让建军站远些就开始放。 巫山马上搬来两件烟,领头的人大手一挥,几个舞龙灯的小伙子上前一人一包发烟;又拿出八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一厚叠十元票子递给领头人,那人接钱时手都在发抖。 数完了钱,嘴里大声吆喝:“感谢巫府上赏我们八亿八千八百八十八万!” 我去,居然把一分当成一万喊,真特么有趣。这肯定是他们今年在拜年过程中,收到的最大一笔款项。 随即,领头人手一挥,高喊:“狮子龙灯一条心!”下面跟着一起喊“狮子龙灯一条心!”“今天来巫府拜年!”“今天来巫府拜年!”(齐)抖着着手里的钱:“发发发发发发发(8的谐音)!”“发发发发发发发!”(齐)“巫家昌盛万万年!”“巫家昌盛万万年!”(齐)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院子,去了操坝。我的天啦,巫山拉着建军的手也跟在后面,几乎县城的人都来了。原来刚才在爷爷院子门口聚了这么多人?就像宋丹丹的小品里说:“银山银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鞭炮自然是一路跟随着的看热闹的人放的。 操坝的正面,是一个高台,是平时县里开大会时用的。 这些民间艺人,全部上了高台在那里卖力的表演,公安局和武装部也有人来执勤了,把人群挡在台子下面。 巫山怕把建军挤丢了,一会儿背着一会儿抱着。挤到台子跟前,武警和公安居然认识,准备放行,巫山摆摆手就在台子下面看。 约莫闹到十二点左右,艺人们就开始烧这些东西,别误会,烧的是里面的篾条,名为送年。巫山的手酸得不行,建军今天居然也没有瞌睡,跟着人群一起大呼小叫。巫山记忆里最热闹的元宵节就这么过去了。 日子照常悠闲地过着,母亲也被奶奶留在一起住着说是养胎,啥都不让她抻手。巫山经常看着老妈啥事情都想跟着搅合,结果啥都不让做,憋不住想笑。 终于,农历正月二十九到了,巫山过生日,正端上长寿面要吃,奶奶还特意在碗里卧了个鸡蛋。母亲突然说肚子疼,大爹就把妈扶到房间里休息。刚一进去,大爹马上喊道:“妈,大姐姐羊水破哒,要生哒!” 巫山一个劲步,跑到电话边开始拨县革委会主任巫立诚电话:“大爸,快派车接医生到家里来,妈羊水破了。” 巫山一直在院门口等着,不到十分钟,医生来了。是老熟人!巫山刚重生时见到的老王医生带着几位女医生严阵以待。 我的妈呀,龙凤胎! 第四十六章 家有喜事(本卷终章) 第一章 紫荆花开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章 紫荆花开 港岛薄扶林大道上,一辆蓝色玛莎拉蒂缓缓朝前走。这里车辆的速度挺快,当然也没多夸张。开玩笑,谁敢在港岛大学这里飙车。不过这辆车确实开得太慢了,后面的车辆超车后总会奇怪地看一眼。要不是看到车好怕惹事,估计都会骂出来。 两位巡警懒洋洋地履行着日常巡逻任务,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矮个子,另一位二十多岁的高个子。矮个警察看到了那辆跑车,扭头对旁边又高又壮的同伴说:“丢,阿雄,你看那个衰仔,开着个跑车慢腾腾展示呢。装什么装啊。” 高个儿乜了矮个儿一眼:“我真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混过来的,难怪比我老豆还大一直是个巡警。” “怎么了?巡警怎么了?我是巡警我骄傲!” “p哥,在港岛,能开得起玛莎拉蒂的人是你惹得起的?再说了,这两天你没听说过在大街上有一位开个顶级跑车以蜗牛速度行驶的人?” “我真还不知道,”p哥头上已浸满了汗珠,感觉事情有些大了,万一面前这位说出去该怎么办?“雄哥,这两天我们家阿东出事儿了,我下班后就忙着回家。” “阿东什么事?” “找了个妹子,都要结婚了,对方嫌弃我们家什么都没有。”p哥说话有些激愤:“不是女孩子啦,是对方家长,据说在炎黄服装厂上班呢。阿雄非得要我老婆给他找关系进炎黄,这衰仔,他未来老丈人说话不好听,当时冲着就往饭店门口走。麻烦的是,他老丈人伸手过来拦他,一不小心就把他丈人撞地上了。你知道的啊,我们家阿雄是老实的孩子,当初你拉着要进三合会就被我给吼回来了。” “让他赔钱了?” “那倒没有,”p哥一脸懊恼,“对方没伤,再说他有炎黄保险,说是所有炎黄的人都有保险。关键是阿东和那女仔的婚事就完了啊。对方放出话来,没有好工作,就不要去纠缠他女儿。你知道的,港岛什么单位能比炎黄好啊。可惜,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巡警,阿东要进炎黄没半点门路。”p哥一时间灰心丧气。 “说起来,”阿雄也不无遗憾:“我应该叫你p叔。我从小就和阿雄一块儿长大。当时他成绩好,我喜欢打架。别人欺负他我就护着,作业都是他帮着我做。”阿雄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我父亲因为我气死了,当时总觉得家人管得太多。我从现在起叫你p叔吧。p叔,就是这个开着玛莎拉蒂的人,让我改变了对人生的看法,古惑仔是没有出路的。你没看到麻家的人都做正规生意了?就是这个人的影响。” “你说,”p叔嘴里塞得下一个鸡蛋:“是他?” 阿雄微笑着点点头。 这跑车委实开得太慢,和人走路差不了多少。p叔别看身材矮小,当年在警队训练的时候短跑可是拿过第一的。 他一个冲刺过去,到车旁啪敬了一个礼:“小先生好,巡警peter向您问好!” &er警官好,正巧,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先生请吩咐!”p叔脸上都是红光,能帮到小先生的忙,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是这样啊,我到港大,都在这里转几圈了,始终没有发现究竟在什么地方。” “小先生,您现在已经在港大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牌子呢?” “小先生,您看,从前面那个路口左拐过去,就是黄克兢大楼,那里就是了。” 这时候,阿雄也跑到了,恭敬地叫了一声“小先生好”。 他朝阿雄点了点头,继续问p叔:“警官,那个指示牌怎么看?那些红黄绿灰,我看着都懵了。” “小先生,您看看那些指示牌,不要去理解成平面图。这是贴在一面山上的,绿色的在最高处,黄的其次,再次是红色和蓝色在低处。灰色的是马路,跑车的。” “非常好,谢谢。” “额,”p叔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还有什么事吗?” “我,额,我是,恩”p叔越是着急越说不出来。 “小先生,”阿雄马上在旁边搭腔了,“这是我发小的父亲,我发小阿东就是港大毕业的,想在炎黄找个工作。小先生,阿东那个人呢,不是我替他吹牛。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是第一名,就是不喜欢多说话。” “噢?”对方有了兴趣:“学什么的?叫什么名字?”要知道现在港大每年毕业的学生也就一千多人,出来可就是香饽饽,就像后世哈佛的ba一样好找工作。 “叫刘晓东,学的是中西医临床。”阿雄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一些:“阿东在大学一直拿的最高奖学金,本来在英国人开的医院工作,还是对方特招进去的。但是这个人脾气太倔,硬是说中医比西医好,工作不到一年就被开除了。而且对方放出话来,阿东不认错,任何医院都不允许收留。哪个医院和诊所敢要他啊?” “恩,没事儿。”他掏出便签写了几个字,撕下来递给p叔:“正巧,炎黄的医疗集团已经启动了。让他去找执行总裁朱总。” 这里车流量很大,司机看到车子停在路边稍微有些挡路。同时还有两个巡警在旁边,也不好怎么着,但使劲按喇叭表示一下气愤还是可以的。 那个阳光男孩儿,不错,男孩儿,唇边还没长出胡子,只有一层若隐若现的绒毛,尴尬地冲两人挥挥手:“那就祝阿东顺利找到工作,再见。” 两个人给车上的人敬礼,看着车子比刚才快一点的速度从前面左拐过去,慢慢消失在黄克兢大楼的后面。p叔看着手上的便签:“中医人才,望酌情一二。”落款是一个大大的山字。 p叔一时间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不真实:“阿雄,你打我一下。” 阿雄有些疑惑,还是使劲给他一下。 “哎哟臭小子,这么使劲干嘛?”他把便签珍重地收到怀里:“这下,我就要抱孙子了。” 又举起手来,冲玛莎拉蒂消失的方向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没错,各位看官已经知道了,这位车主就是巫山。他,回来了。 巫山的母亲生了双胞胎。 他的家族还是有双胞胎基因的,巫立行就是。不过,和他同时出生的双胞胎弟弟巫立动叔叔到了十五岁就没了。 其实,爷爷奶奶的其他八个孩子,都是长到十多岁夭折的。巫山的弟弟先出生,爸爸争取了爷爷的意见,起名巫正华,妹妹就叫巫正芳。 母亲的月子坐完了,巫山就带着家人出发。 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太姥姥,爷爷奶奶,最后时刻,巫立翠和张光明终于也想通了,把建军塞进队伍。一方面,巫立翠好全心全意做好炎黄的后勤工作,另一方面,可能还想要个孩子,现在还没实行计划生育的国策。 从巫县出发,坐小火轮。到了长江上,换坐游轮,在亿县上岸。 自然是在巫立行的安排之下,让齐报国带着全家人好好参观了一下亿县这座在巫县人看来的大都市。 王建国和张解放据说已经到凯县、双桂县当县革委会副主任了,巫立行在亿县地区的局面已经完全打开。 三月二日,《亿县日报》发表题为“坚定不移走社会主义道路,坚决和破坏社会主义革命事业的打砸抢烧杀作斗争”的文章,署名为巫立行。 在文中,巫书记把亿县地区所有县的不法行动公之于众,被这批人打死的无辜群众576人,涉嫌军婚53人,强奸犯464人,抢劫犯甚至抢劫了供销合作社285人,烧掉了太祖老人家都喜欢的书籍。 一时间,亿县地区哗然,巴蜀省哗然,全国哗然。《人民日报》全文转载了这篇文章,上面还有老总理在病榻上的批示:严厉打击,坚决惩处。 史称“三二二严打”的行动,从三月二十二日在全国展开。柳兴元大笔一挥,光是亿县地区就有875人头落地。 全国的造反派顿时偃旗息鼓,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申江造反起家的乔春章、袁文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前申江市委书记就是在他们的指示下打死的,就是太祖老婆全力以赴保他们也只能仅以身免。 这让巫山惊讶万分,自己这只蝴蝶的威力也太大了,居然让那边的势力急剧下降。 其实,好多时候,事情你可以暗中做,但一说出来,让老百姓得知真相,就会把你撕得粉碎。 共产党为什么能胜利,不就是因为受到人民的拥护吗? 那边肯定对老爸恨得牙痒痒的,当然,他们要搞巫立行,肯定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们敢吗?巫立行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敢于和破坏分子反动分子作斗争,在总理在太祖那里都挂了号的。 更何况,他们当初树立了多少敌人?即使那些人不认识巫立行,那也不要紧,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到时候一定会千方百计保护他。所以,至少在目前这段时间,巫立行是安全的。 巫山就安心地带着老老小小,辞别父母和新生的弟弟妹妹,继续走长江水路,到了汉江省的省会鄂汉市。这里的口音和亿县地区差不多,一家老小在这里玩了个尽兴,坐上去花城的列车。 巫山还多花五十块买的卧铺,一人加十块钱。没办法,亿县地区开的介绍信在这里只能证明身份。本来,巫山也可以打电话给徐老将军让他安排花城军区的飞机来接。 首先,现在的直升机也好,客机也好,噪声太大,老年人不一定受得了。 最主要的是,请人帮忙,就要搭上别人的人情。人情这东西,用一分就少一分。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巫山不会去麻烦任何人。花城自然是徐老爷子的地盘,家里老人们看到孩子居然能结识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感到骄傲。随后,就从四门岛坐船到了港岛。 家搬了,在西贡赤径口那里。霍老爷子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看到炎黄把工业区建在这里,他也马上在赤径口建了码头。 更让巫山惊讶的是,这里居然成了港岛富人的集聚地。炎黄把员工的宿舍修建在这里,公司高层的别墅也修建在这里。 没想到,十四集团联盟的家族都在这里认购了。其中竟然以老巫家为首,因为一号别墅就是老巫家的。 别墅有五层,成圆柱形,窗户的玻璃都是防弹玻璃。内置两部电梯,屋前一个游泳池,一楼还有一个室内游泳池,光是住人的房间都有两百多间,屋顶还有一个花园和凉亭。 巫立权也回港岛了,一家人相见甚欢。爷爷奶奶对吴建国从内到外的审视,让这个平时在公司威风八面的男人都差点儿落荒而逃,最后二老都满意地相视一笑点点头,我们的吴总裁终于舒了口气。 他们现在都还在港岛中文大学学习,而巫山想到港大旁听一段时间。 在中文大学,炎黄已经建了20层的炎黄图书馆和28层炎黄汉大楼。 这次巫山要去港大谈合作,就准备捐赠同样规格的两栋大楼,朱长江已经和对方接洽好。 玛莎拉蒂的生产基地挪到了西贡,成了港岛富少们的最爱。 巫山的驾驶技术还是不敢恭维,在路上的速度,就像麻庭强所说“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路”。 说起马廷强,就不能不说他的父亲和叔叔。两个人现在几乎销声匿迹,暗中一直控制着金三角并且隐隐有扩大之势。 但是,他们的东西都不会在华人地区销售。他们可知道现在家族在整个港岛的分量,以前那些白道起家的人谁看得起?现在谁敢对老麻家不敬?所以对巫山的话坚信不疑。 巫山一直有一个跑车情结,所以一个劲地苦练驾驶,弄得几乎整个港岛的军装警察和巡警都知道了开着玛莎拉蒂慢慢开的人就是小先生。 收回了思绪,巫山把车停在黄克兢大楼后面的停车场。 沿着石阶向山顶走去,沿途的紫荆花,竞相开放。 第一章 紫荆花开 第二章 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章 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其实过了黄克兢楼旁的天桥就是进了港岛大学了,而巫山还在找校园围墙,以为过了校门才进了大学。是他的思想太大陆,误把港岛当成内地了。 从大学来看,港岛和内地还是不一样。 港岛经过14k那一次清理行动,港岛那些绑票勒索几乎绝迹。所以巫山谢绝了保镖的跟随。但巫山相信暗中一定有,也就难得去理了。 而且,今天巫山是去找人家校长有事的,带一大堆保镖上门示威? 港大的大楼多以捐赠人的名字来命名,像刚走过的黄克兢楼,比如东门附近的冯平山楼(美术博物馆)、邓志昂楼、庄月明物理楼和化学楼(庄月明女士是李超仁的夫人)、梁球琚楼、邵仁枚楼和邵逸夫楼等,西门附近的李国贤堂、周亦卿楼等,本部大楼附近的许爱周科学馆、孔庆荧楼、包兆龙楼等,此外还有许磐清讲堂、黄丽松讲堂、李国贤堂、王庚武大讲堂等。这些人中有些对于学校的发展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有些则是热心于教育的慈善家。 他在看校园指南的时候,身旁不时走过背包的行色匆匆的人,这些都是大学里的学生。进了黄克兢楼,他们有的转弯到走廊,有的在黄克兢楼里等电梯。 巫山不知道怎么走,还是随便走吧。 先跟着走廊转,走廊有天棚,尽头连着这座楼,是嘉道理生物科学大楼。他沿着一圈圈的楼梯上行到三楼,一想不对,他要是上到楼顶,还只是在这一座楼上嘛。 他今天不是专门来观赏校园的,虽然港大确实比好多花园都漂亮。 巫山是去见校长的。有些事情,本来吴建国本人可以处理。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太高的文化,在博士的衔头面前,有些自惭形秽。下面的人看到老板都不去,也不好自动请缨,所以,任务就落到刚回港岛的巫山身上。 不能这样无路可走吧?下来,到底部是一条车行路,难道这就又出了校园? 他要去找荷花池的,感觉荷花池是港大的校园中心一样。嗯,就这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下来左一拐就可以看到大学的西门的,错过了。 怪只怪他去之前做的功课不深入,对港大了解太少。见到岔路就走,其间就这一条,曲径通幽,还以为到了什么好地呢,此路不通。 回头接着走,就回到了出发地黄克兢楼了。他真快急死了。 无奈,他就在大厅瞎转,这时身旁无一人可相问。转来转去发现一牌子:电梯可至三楼平台。 巫山才知道,当无路可走时就去近旁的楼里坐电梯,只要上了电梯就会找到出口。出了电梯就是另一个广阔天地。 车行路也是在校园里,见到车行路也不必担心是出了校园。 巍峨雄伟的陆佑堂大楼,壮严地矗立于半山薄扶林道和般含道之间,敞开怀抱,像在呼唤着莘莘学子的前去。山路是蜿蜒崎岖的,就如求学之路难行,更何况要进入港岛的最高学府,非得加把劲才能挤进“明德格物”之门哩! 陆佑堂是港岛大学的主楼。欧洲式的建筑,在校园各个教学大楼之中,最是典雅,书卷味也最浓,也最令巫山神往。院各学系包括中文系都栖身陆佑堂中。陆佑堂采用后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形式,是港岛古典复兴式建筑物的典范。 大楼倚山建筑,两翼依山势渐减底层,为“e”字形布局,以红砖及麻石建成,并建有两层的巨型爱奥尼柱式及舍利安那式拱窗,加上富有文艺复兴风格的花岗石柱支撑。 刚才和几个学生打听,他们描述的大学生活令巫山感到迷茫:上课时数不多,一周六天才上五六节大课;上课时又没有固定座位,身旁的同学如走马灯般,面孔团团转,大家仿似陌路人。 太自由了!太没纪律了,像掉了舵!对于大陆长期习惯规律化,每天上八九节课的中学生来说,大学太松散了。同学与同学之间也显得很疏离,生活变得落寞、无聊。 幸好他们又说,随着主修学科定下来之后,身旁的面孔也慢慢地相熟了。之前下课后便匆匆离开教室的情况日渐减少,反而同学之间于课余围拢在一起,谈天说地,商讨功课。搜集资料的时刻频繁起来,学习的气氛也弥漫在陆佑堂两翼的庭园小荷花池畔,以及藏书如汗牛充栋的大学图书馆内。 这样的话,还可以今后让家里的小家伙长大了来这里上学。巫立碧他们去港岛中文大学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港岛大学才是这里最好的。只不过,他们三个人,都够不上入学的标准。 刚来的时候,没有如今的气派。 时至今日,不要说港大,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只要知道炎黄老板想去,肯定敞开大门欢迎。 做人也不能忘本,港岛中文大学在大家落魄的时候,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直接入学。有钱了有名了,还是继续在那里学习吧。学校就是学习的地方,其实在那里也都一样。学生以毕业学校是名牌沾沾自喜,今后港岛中文大学以炎黄老板在里面学习过为荣。 大学的冯平山图书馆是那些主修中文科学生最喜欢流连的地方。它在图书馆六层大楼中占了两层,一层开架,一层闭架;另有一间期刊室,专门收藏新旧报刊和杂志。 巫山悠闲地在这未来的校园中漫步,看着“格物明德”的校训,让巫山觉得四个简单的字比那些长篇大论抑或是喊口号来得实际得多。 终于,巫山觉得校园逛得差不多了,该去见校长。他往后面看了一下,发现树丛中有个身影很熟悉,应该是保镖之一,就招了招手。 这大汉差不多一米九,膀大腰圆,混血儿。是阿忠派来的,以前从没在港岛出现过,应该是麻家暗中的力量。 “小先生!”汉子走到巫山跟前低声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john。” “john,麻烦你带我去校长办公室。” “小先生,我们今天来的人都不熟悉这里。”john苦笑。 nnd,难怪起先看到他在那里转来转去始终没人来提醒。巫山意兴珊然地摆摆手,john退了下去。这里分外肃静,他估计校长办公室就在这附近。但总不能一间间去瞅吧,那样别人不把他当小偷才怪。 过了两三分钟,终于看到一位素雅的女生低着头走过来。巫山老远就用适度的声音招呼:“这位学姐好,我想去校长办公室该怎么走啊?” “噢,你找黄博士啊,从这里上去,可以爬楼梯也可以坐电梯。看到三楼那个开着的房间没有?那是他的办公室了。” “谢谢。” “不用客气。” 黄立松1972起任港岛大学首位华人校长,其间与学生关系良好,曾平息英女皇访港学生会示威风波。 三楼的办公室上的门牌,用中文写着校长办公室。诶,等等,英语怎么写的vicellor?怎么是副校长呢? 有两个人从里面匆匆出来,巫山马上拦住问道:“对不起,两位先生,请问这里是黄博士办公室吗?” “是,什么事?”其中一个年轻的警惕地问。 “啊,你们好,我是来找校长谈事情的。但是这里怎么上面写着副校长呢?” “谈事情的?”对方玩味地看着巫山的面孔:“有预约吗?” “是这样,炎黄集团准备捐助两栋大楼,让我来落实下。”得,巫山只好拉虎皮了。 两个人狐疑地对望一眼,那个年轻的马上进去问了,随后就出来:“黄博士说了,是有这回事,请进。” 态度客气很多啊。尼玛,这是不是资本的原罪呢?巫山暗自腹诽。其实也不能怪别人,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人要来谈事情,能谈什么事情?再说,小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校长出面的。 巫山礼貌地道了谢,轻轻敲了两下门。 “e--please”,里面的声音稍微有点尖锐。一位年轻人已经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笑着点了点头,往里间做了个请的姿势。 巫山推开门走进去。其时,黄博士才五十出头,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前额稍微秃顶,一副眼镜挂在鼻梁上,显得有一点滑稽。 他靠墙而坐,前面是一张看上去有点像檀木的办公桌。后面是港大的校徽,下面是英语的翻译,中间是明德格物四个汉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字体,看着弯弯曲曲的,象形文字? 左右和上边的兽形你说是龙吧,咋看着想老虎呢?那舌头又像蛇的舌头。 “黄校长好,我是巫山。”他眼里打量着,嘴上却不怠慢。 黄博士听到巫山两个字首先皱了下眉头,随即惊讶地站起来,指着巫山说:“你就是那个小先生?” “如果港岛只有一个小先生的话,那就是我。” “请坐请坐。”扭头对着外间喊了一声:“tisy,上茶。” 刚才那小伙子马上把开水和功夫茶具拿进来。 我去,巫山心里腻歪,我讨厌功夫茶! 黄博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和巫山攀谈起来。 其实,不仅仅是黄博士,每一个看到巫山年少面孔的人,都无法想象是他一手撑起炎黄。但通过和巫山的交流,他也被征服了。 当然,别看黄博士是化学专家,知识想当渊博,和巫山就政治经济文化以及港大的发展交换了意见。 最后,巫山在大楼的捐赠问题,向黄校长交了底,两栋40层高楼,目前的建筑水平完全可以。 但只能为炎黄汉语言大楼,还有一栋是炎黄中医学大楼。巫山表明了公司的态度,我们就是要发扬中华文化,传播华夏文明。 黄博士举双手赞成。 “黄校长,我可能时而来旁听下经济学科和商业的课程。”巫山觉得还是先打下招呼。 “那有什么关系?”黄博士哑然:“我们这里的学生本身就是很自由的,你别看进来的门槛高,只是针对全日制的学生,当然他们出去的门槛也高。还有不少夜校、成人教育和校外的学生,都经常来听课。” “博士,我还有个请求。”巫山觉得不得不谈了:“我们的医疗集团这一块,已经在启动。所以,不知道能否吸收些港大的医学院的学生进去?” “炎黄这一块也开始运作了?”黄博士知道戏肉来了:“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你们炎黄就我所知,应该是全港甚至在全世界的待遇和福利上都有优势。只要你们招人,我相信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们炎黄的名声这么响亮了啊?”巫山很是惊讶:“但是,黄博士,恕我直言,作为一个华人,您在这一块做得不够好。我们中医何等博大精深,为什么西医大行其道,在港岛大学也是西医为王呢?所以,今后我想在炎黄的医疗机构里,以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黄立松有些懵。他从小都很少接触中医,而且本身就是海外华人,对大陆的情感也不是很深。虽然港媒上鼓吹第一个华人校长,更多的时候,他都是以学校的经营和发展来看待问题的,并没有什么倾向。 巫山这些话,振聋发聩,让他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们四十层的炎黄中医学大楼,希望贵校依次为基础,成立一个中医学院出来。”巫山趁胜追击。 “好的,巫山先生,我们一定在这方面下功夫。”黄博士很是汗颜:“也许你说得对,我们的医学院,都是以西医为主。” 要离开的时候,巫山问了一个问题:“黄校长,你是校长吧?” “对呀,我是!” “那门前的牌子英语上怎么写的是副校长呢?” “那不是副校长,是副学监!港督兼任学监的。”黄博士哈哈大笑。 噢,原来就像大陆的官职,学监就是书记。 英国人也搞这一套啊,不过这门语言也太简单了吧,不同的称呼都这个词,巫山无语。 第二章 中医为主西医为辅 第三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从黄博士办公室出来,巫山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自己开车回去肯定来不及在家里吃饭,巫山直接喊了声:“john,出来。” 果然,john应声出来了:“小先生!” “你们开了车没?” “开了,小先生。和您的车停在一起的。” “带我回去吧。” 到了黄克兢大楼边的停车场,看守的人让大家一个车子缴费两港元。巫山问了下,他说办理停车多种多样,一种是一个月三十港元,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另一种是一百元一个月,固定的停车位,其他的人不能停在那里。 当然,三个月,半年和一年一期缴费也有适当的优惠。巫山就给自己的跑车和john他们的宾利各办理了一个三个月的。 本来,巫立权那里的队伍已经壮大了,也可以在里面选些保镖。为了谨慎起见,巫山还是找麻庭强要了保镖。 家里已经安插了几个特种兵。那些人刚开始很不适应,后来有一些语言有天赋的,长期留在海外。有些根本就适应不了外面的生活,巫立权只好把他们带回港岛,让他们就负责家人和核心人物的保全。 让大家开心的是,其中还有十多个居然对经营管理无师自通或者上手很快的。 吴建国就把他们派到基层先去锻炼一段时间,今后再慢慢提拔上来,毕竟他们的忠诚度没有话说。 到了家里,在门口看到了阿福。巫天明老人对阿福特别喜欢,所以,平时几位老人出去就由他开车。没有出车任务的时候,他就陪着老爷子。 “阿福,又陪爷爷说话了?”阿福点点头。 “对了,阿福,你能听懂老爷子说话?”巫山突然想起来,爷爷在家里和阿福唠嗑的时候好像是说的巫县话。 “听唔懂啊。”阿福憨憨地笑着,带有粤腔的普通话还是改不了。 “那你怎么和他交流?” “少爷,其实老爷并不需要我听懂。”阿福看着巫山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少爷你们每天都在外面,老爷挺孤单的。老夫人虽然在,但她得照顾太夫人。” 阿福的眼里露出一抹忧伤:“以前,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老豆那时候还在,他也每天不停和我说话。其实,他们只是想说说话,并不需要我们去和他们对话。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老爷可比我爷爷那时候好多了,我爷爷讲的都是他偷偷杀一个鬼子的事情。他每天都讲,我听了一周就听不下去,借故跑掉,再也不听他说话。” 阿福脸色变得伤感起来:“一个月之后,他就走了。那天,我在海上跟船出海,在他去世前四天找到的工作。十多天后,我回来了,听老豆讲,他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在爷爷的坟前哭了,记忆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哭。” 巫山的心情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阿福,没有坐电梯,走弧形楼梯上去。 本来,家里的餐厅在电梯出口正对着的位置。爷爷奶奶和太姥姥喜欢在楼梯口这里吃饭,觉得这里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海景。 巫立碧和巫立权不愿意,吴建国自然也不会违背佳人的意愿。 这样,每次吃饭都分成两拨。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家里吃饭是吃不言寝不语的。 来到港岛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估计是太姥姥吃饭的时候喜欢说话,先是奶奶加入进去,后来爷爷也加入了。 简直是毁三观啊,看来坏习惯一下子就可以养成,巫山不由心里苦笑。 巫立碧他们每天都不一定有时间在家里吃饭,即使在家吃饭也是来去匆匆,自然不愿和老人一起说说话,巫山平时也在餐厅快速解决。 走到楼梯口,果然,爷爷他们正准备吃饭。 建军眼精,最先看到:“多多!”他马上扑了过来。 巫山趁势抱起来:“建军乖,在托儿所里有没有听阿姨的话?” 大家想让建军早点融入港岛,把他送到托儿所。奶奶心疼外孙,硬是让阿福中午接他回来吃饭,在家里午睡后再送过去。 “多多,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他们都叫我小大圈仔。”建军都哭了。 “噢?”建军在炎黄家属区托儿所呆着,怎么会有这回事?看来得去那里打个招呼。“建军乖,大圈仔就是大陆人的意思。大陆很大很大。” 巫山用空着的右手比了个大圈,又用食指在空中画了个小圈:“港岛只有这么一点点。他们叫你小大圈仔是羡慕你,羡慕我们大陆很大呢。” 建军马上破涕为笑。 爷爷也在旁边笑了,希冀地眼光看着巫山。巫山微笑着喊了一声:“太姥姥爷爷奶奶我回来啦。桂花姐,再拿一付碗筷过来。” 桂花姐笑嘻嘻地拿过来了。家里的人越来越多,厨师又增加了不少。 桂花姐现在身兼数职,家里的管家,厨师负责人,还专门给家人做饭。本来,麻庭强说要派个管家过来,但是巫山觉得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桂花姐用着踏实。而且她很聪明,也管得住家里这些人。 巫山看到桂花姐,打趣一声:“桂花姐,你和阿福准备什么时候办?” 这个平时在下人面前威风凛凛地管家马上脸红了,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角:“少爷,我还没想好嫁不嫁给他呢。” “哈哈,我们阿福人这么实在,不嫁他嫁谁去?这件事我就给你们做主了,专门找人给你们看个好日子,我们家里第一场婚事,总得办得热热闹闹的不是?对了,桂花姐,别走了。今后你和阿福就是我们的家人,和老人们一起吃饭。”巫山看到桂花姐又要离开,赶紧制止。 桂花姐有点兴奋,期期艾艾地说:“少爷,这不好吧,不符合规矩。” 巫山还没有说话,爷爷在旁边大手一挥:“什么规矩?我说话就是规矩。阿福那小伙子不错,我很喜欢你们小两口。” 这顿饭,巫山吃得很开心。爷爷和阿福说着话,阿福不停看着老爷子,偶尔点点头。奶奶和太姥姥也不住往巫山碗里夹菜,建军都吃醋了不断邀宠,让巫山觉得分外温馨。 桂花姐的聪明真不是盖的,在炎黄食府去学了几天,巴蜀菜系做得有模有样的,家人都禁不住夸奖。 港岛这里比大陆传统了很多,结婚的日子肯定不能马虎。吃饭后问了他们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巫山给强哥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人推算。 第二天下午,巫山刚从港大旁听回来,他电话就打过来了:“老弟,五月十一号是好日子,最近最好的日子就是这天。对了,你其他小说的账目该怎么打款啊,大富翁。合着你现在不差这几个钱,也不向我要了?” “强哥说笑了,这样吧,我以个人的名义在亚欧银行开个户头,今后的款项直接打我户头上。强哥,今后各方面的版权也委托给你们,你下边的人帮我谈。好的好的,咱哥俩也确实好久没坐下来吃饭了。我不能陪你喝酒,但我们吴总可以啊。啥?你喝不过?喝不过在我面前得瑟啥。行了,大哥,就这么定了。” 巫山在港大的学习任务很是清闲,他就偶尔去旁听几堂经济学的课程,把商学的课程自学了一些。日子就这么紧张而有序的过着,巫山偶尔也去一趟炎黄大厦。 一转眼,他们的婚期到了。 阿忠来客串管家,想不到,这小子做事儿居然有条有理的。 来的人都是公司的中高层,桂花姐和阿福这对新人就在大门前迎客。 巫立权说是要训练新找的人手,在婚期没定之前就带着人亲自到麻家兄弟那边训练去了。巫山看到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怕他亲自上阵有闪失,暗自给麻氏兄弟打了个招呼。要训练自然要见血,但他们说会尽量保护。 巫立碧和吴建国自然回来了。巫山坐在楼顶花园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公司高层说着话。突然,阿忠匆匆忙忙地从电梯口出来,对巫山悄悄说了两个人的名字,巫山对在座地说:“老朋友来了,失陪一下,你们随意啊,自己家里别客气。” 麻庭强肯定是要来的,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也来了:侯大律师侯邵良、昆大亨。侯邵良也就在收购意大利产业的时候见过一面,后来没再搭理人家,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凭巫山目前的声望和地位,不搭理他也不能怎么样,但做人不能这样,何况今后用到他的地方还不少。 昆大亨这个人,巫山觉得太市侩。上次亚欧财团的聚会,他甚至把易家人都邀请去了,都没有想起过这个人。 昆老板自打炎黄广告的事情面谈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一次。而且他的实力相比其他富翁确实不够看,顶多在港岛算个有钱人。但不管怎么样,人家在你管家的婚礼上来了,说明已经低头了,巫山还是要去见见的。 在三楼巫山的专用书房里,三个人坐在那里呢。麻庭强看到巫山就一个熊抱,侯律师和雷大亨只是礼貌地握握手。 大家坐下来,巫山先对侯邵良说:“侯律师,以前的事情,一直没有对你说声感谢,对不起呀,这里给你赔罪了。” 侯邵良有些惶恐:“能得到小先生的赔罪,邵良岂敢?今天就是来找小先生讨一碗饭吃的。” “噢?”巫山有些诧异:“你遇到什么麻烦?” “没有麻烦。”侯邵良苦笑:“我只不过是看到目前我的律师楼太局限,想要并入炎黄,开拓海外业务。港岛确实太小了,和小先生一比,我觉得自己就像井底之蛙。” 巫山稍微思索了一下,觉得是好事,就吩咐john去把朱总叫下来,让他到隔壁的会客室去和侯律师商讨合作的事情。” 侯邵良的事情处理完了,其间,麻庭强被吴建国拉着去拼酒,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巫山看着笑吟吟地看着昆大亨,也不说话。 昆老板先是莫名其妙地看看左右,被看得有些发怵:“那个,阿山啊,你看炎黄都做得这么好了,能不能拉昆叔一把。” “哈哈哈哈哈,”巫山想起以前昆大亨那个狡猾劲,不由得笑起来,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旋即想到一个事情真可以和他一起做:“坤叔,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只要你心向大陆,阿山我是喜欢和爱国商人合作的。您不来找我,我也准备去和您商量的。昆叔,我们收购了米国的电影公司,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啊,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昆大亨有点儿发懵。 “john,去把华总叫过来,我有事情要和她商量。” 华建兰来得很快,巫山示意她坐下:“华总,目前公司在米国那边的院线建设得怎么样了?” “小先生,目前每一个大中城市至少有三个电影院,而且资金回笼很快。”华建兰一如既往地干练。 “这样啊,华总,今后呢,我们在亚洲,欧洲,只要我们的电影辐射到哪一个地方,尽量在当地建立我们的院线。这个事情麻烦你做个规划出来。今天呢,我是想让你与昆叔,当然还有邵六叔以及其他一些港岛爱国影业界人士,大家一起合作在亚洲建设我们的院线。你先和昆叔谈个大概,六叔那里我回头打个电话。具体的事情,譬如要和哪些人合作,亚洲的情况和米国不一样的,我希望大家多多听下六叔的意见。” 院线的事情很快落实了晚上还是闹得很晚,还好,房间的隔音设备挺好,几位老人像往常一样,不到九点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巫山起来洗漱完吃早餐的时候照例拿起远东日报看了看标题。突然,一条消息让他感觉遗忘了什么:缅甸海啸,天灾人祸。 天灾!汤山大地震!巫山使劲一拍大腿。 今年二月的辽河省地震成功预测,伤亡不是很大,那段时间在过年,巫山也没怎么关注。 但是汤山地震却与地震规律截然相反,地震之前3个月,不仅汤山当地没有地震,周围汤山、津门那一带也没有什么小地震,尤其是汤山,地震之前3个月1级以上的地震都没有。 专家表示,这样的实例告诉我们,地震的类型是非常多样的,不是只有一种类型。辽河省地震只是其中一种类型。可以说,直到今天为止,人类对地震孕育过程的基本规律仍然没有完全掌握,只能说是在局部摸索出一些经验。 汤山,是她的家乡,她父母就是在这次地震中丧生。 想起了她,就想起了那双眼睛,那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三章 夜空中最亮的星 第四章 计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章 计定 有能力时,就做点大事;没能力时,就做点小事;有权力,就做点好事;没权力,就做点实事;有余钱,就做点善事;没有钱,就做点家务事;动得了,就多做点事;动不了,就回忆开心的事。我们肯定会做错事,但要尽量避免做傻事,坚决别做坏事。生活其实没啥事,一辈子也就这回事!巫山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奉行着这样的为人处事原则。 想到了她,记忆中的思绪如潮水涌来。 他们的相遇,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缘分。那天,巫山刚从京师飞到冰城。 说起来,他来冰城很有戏剧性。另一个时空里,小时候,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父亲买的收音机。 小巫山就跟着收音机学普通话,听每一个能听到的节目。 为了听收音机,巫山还发现每当电池没有电的时候,他把两节都拨出来,在外面搁一会儿安上继续听;这样弄了好多次以后,有一次实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电池氧化严重,从铁皮上都渗出液体。 巫山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咬了一口,液体沾到嘴里,酸死了,他舀了半瓢水不停漱口,直到没有一点异味。再安上电池,居然还能使用。收音机里,巫山最喜欢的节目就是每天下午四点左右的小喇叭和随后的讲故事。 有一段时间,他听到了夜幕下的冰城,对那白雪覆盖的城市,充满了向往。有时,他幼小的心灵老是在怀疑:那里一直白雪皑皑,那房子怎么建呢?难道把房子修好后用机器运过去? 后来,巫山偶然在学校里借到一本林海雪原。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读完了思慕已久的小说。有些人,可能欣赏杨子荣的英勇睿智,另外一些人喜欢少剑波的领导才能集思广益,还有些人憎恨一撮毛小炉匠座山雕的阴险狡诈残暴。而巫山,他唯爱那片莽莽雪原。 高中时候,班上来了个转学生,一口纯正的普通话,让平时在学校担任播音员工作的向丽琼也相形见拙。 她是一个中等个子的女生,戴着一副黑边眼镜,齐耳短发,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整洁。穿着一身衬衣长裤运动鞋的她,在一群花枝招展穿着各式裙子的女生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走上讲台,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马上吸引了巫山:“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严蜀萍,来自黑省冰城。我的父亲是巫县人,如今跟着他专业回老家。父亲一直对巫县念念不忘,所以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就起了蜀字,表达了他的思乡之情。虽然我刚回来,却已经感受到巫县和冰城不一样的风景。老家的人民热情好客,大家都对我说着目前我还不能完全听懂的家乡话,让我感到非常温暖。今后三年将和大家一起度过,希望能和你们做朋友,谢谢。” 说完鞠了个躬就下来了。巫山一愣,率先鼓掌,先是有零星的掌声应和,随后整个班上对她都不熟悉的同学掌声如雷。当然,巫山不是对这位严同学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后来与她的交流中,知道冰城人的普通话说得很好,坚定了巫山去那片黑土地的决心。 母亲和女友没了,他收拾行囊,飞向冰城,来到魂牵梦绕的地方。 下了飞机,看到居然有人背对着人群就在那里小便,让巫山不住蹙眉。所幸,租住的房东大娘非常热情,而左右邻居甚至在大街上偶然碰到的行人,对他报以和煦的微笑,让巫山纠结的心慢慢融化。 冬天的冰城,寒冷自不赘言。 巫山来的第二天,又漫天雪飘。 他租住的地方,挨着中央大街,到松花江步行只有十分钟左右。 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有一种呢子大衣情结,或许是因为穿上整个人显得挺拔?譬如每次他回家给家人带的衣服都是呢子大衣的外套。 上一世的巫山从青年时期到离开人世,冬天雷打不动的就是呢子大衣。这一天,他穿上了那件深黑色的青冈呢,白色的围巾随意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穿上刚买的靴子,就往松花江走去。 冬日的江堰,行人几乎没有。巫山从来都不曾习惯冬天戴帽子,痴痴地站在漫天雪舞中。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两个生命中最重要女性的离开,让他从那以后脑袋里空空洞洞的。就这么伫立纷雪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巫山快成了一座雪雕。 “呀”的一声惊呼,随后有人在帮他拍打身上的雪花。巫山木然地扭头望去,那是一张绝美的笑颜。 冬日的松花江畔,冷冽异常,她莞尔一笑,氤氲了整个松花江江的温暖。 巫山冬天的习惯,外衣是不扣扣子的,也不戴手套,双手已是冻得冰冷。 她拍打了完了雪花,又摸了摸巫山的双手,忙解下自己的手套,给巫山戴上。 女式手套戴在巫山那宽大的手掌上,显得太小,刚刚就把手掌遮住。 她又细心地把袖子往外面使劲拽,把手腕也笼住。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巫山那孤枯的心,渐渐返暖:“谢谢你!” 冻了半天,嗓子听起来很是嘶哑。 少女吓了一大跳,脸刷地红了:“呀,你会说话?” 原来,她认为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在雪天里,任雪花把自己埋起来:“南方人?” 巫山的普通话其实已经说得很好,不过和冰城这里的显然不在一个档次。见少女发问,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出差还是干嘛?住在哪儿的?都快黑了,晚上这里更冷。快回去吧。” 巫山咧开嘴笑笑,冻住的脸实在太僵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慢慢向前走,没料到脚也差不多失去知觉,一跤摔在地上。 他双肘撑在地上,膝盖处传来疼痛的感觉。少女正看着他呢,就看到他一下子摔倒,脸还一直冲她笑着。 她费力地把巫山拉起来,把他的右手臂架在肩膀上。问明了地方,深一脚浅一脚往出租房走去。 她叫齐陶楠,本名齐向红。七六年的大地震,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在废墟里挣扎了六天,最后被人救出来。那一年,她八岁,比上一世的自己大两岁,比这一世的自己小一岁。 后来,辗转被送到冰城的姥姥家,姥爷给她改名齐逃难。 后来长大了,觉得名字太难听,自己改成齐陶楠,陶也是母亲的姓。 遇到巫山的那天,是最疼爱她的姥爷的忌辰,到松花江边给二老烧纸,因为他们在的时候最喜欢到这里散步。 后来,她就成了巫山的妻子。 巫山很是鄙视自己上一世的所作所为,逝者已矣,自己一直没走出来,和妻子之间始终有那么一层隔膜。 那双看上去柔弱的肩膀,承载了失去所有至亲的痛苦,而自己对她始终不冷不热,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痛苦啊?可是,她在巫山面前始终都是乐呵呵的。前世的自己太混蛋。 面前的报纸,有些地方已经被泪水浸湿,巫山泪流满面。 因为他不知道,是否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下一辈子是否还能遇见她,所以他今生一定会把最好的给她,免她苦免她忧,不再有失去双亲的痛苦。 友情也好,爱情也罢,毕竟未来,谁说得清楚?巫山不由苦笑。 想到这里,巫山不再犹豫。 一百五十层的炎黄大厦,目前是港岛的标志性建筑。炎黄占了先机,自然有很多人眼热,麻庭强是其中最眼红的人了。 说这家伙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88层8号,一气交了十年的租金。 炎黄大厦的下面是超市和小吃,巫山只是给吴建国提了一句超市,目前这一块也摸索着前进。总起来讲,吴建国人很聪明,能把握大方向,但由于时代的局限,目前眼界还不够开阔。 所以,巫山在院线扩张的时候,就直接把华建兰叫了过来,其实也是向他示意:我对你扩展步伐不满了。 炎黄总部的办公室在16楼上,巫山直接到了吴建国的办公室。他的秘书被巫立碧换成了一个叫ike的混血儿,ada跟在她自己身边。 进去的时候,巫山对ike点了下头,他好像想阻止却欲言又止。巫山奇怪地瞅瞅他,他却已经把头低下去假装看文件。敲了敲门就直接推开,巫立碧在吴建国旁边温言说着什么。巫山这才明白ike为啥有那种奇怪的表情。 吴建国的脸色很差,看到巫山进来,勉强一笑:“哟,小先生来了?” 他面前有一张报纸。巫山横了一眼,一把夺过报纸,不是远东日报,是文汇报。 上面有一个显目的标题:国,务,院副总,理吴振接见工程兵。 巫山哈哈一笑:“你老爸出来做事了是好事啊,这么哭丧着脸干嘛?” “你不觉得现在我的身份不适宜去见他吗?”这货一脸沮丧。 “你在哪个媒体上出现过?”巫山有些好奇,难道大家没听他的招呼,经常在媒体上抛头露面 “这倒没有,应付媒体的事情一直都是他们几个老总在处理。”吴建国拧在一起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 “那不就结了?大方地,正好,我也有事去一趟京师。对了,让朱总带队去访问京师吧,就说炎黄支援祖国大陆建设。我们回去总不能偷偷摸摸的,以免给你老爷子的政敌带来攻击的借口。目前伟人爷爷暂时在主持工作,对我们去会很欢迎的。” 于是,炎黄集团执行总裁朱长江访问京师的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怎么去见她,怎么把她父母从唐山调出来,他还没想好。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但不管如何困难,巫山也要去办! 第四章 计定 第五章 说服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章 说服 在访问大陆之前,炎黄集团召开了一次会议。目前,炎黄在广大员工的群策群力下,各项事务蒸蒸日上。 巫山是一个重生者不假,重生前也不过是个体老板,财产不过千万。他是人不是神,以前可以根据前世的经验做一些先期的工作,给炎黄奠定基础。然而,世界的发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他毅然决然把还在成长期的炎黄控制权交出去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辈子,他一直奉行一条原则: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更多的时候,他会根据前世的记忆来查漏补缺就足够了。毕竟巫山今后还是要从政的。 这一次的会议,巫山难得的只作为一个旁听者,淡淡的听着众人的争论。 以一种集体讨论的形式,来决定炎黄的计划和出路,在讨论之前,没有一个明确的方案,任何人都可以发散性的讲述自己的观点,并通过各自的理论依据来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主张。这种雏形意义上的高管群体会议模式,是这个时代所没有的。而炎黄后来一直这么延续下去,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召开这样的会议。 处理前期遇到的问题,决定今后的发展,就是各大洲的分公司,每个国家的支公司,大家都参与进来。每个炎黄人都把自己当做企业的主人,而被采纳,要么重奖,要么亲自去执行自己的方案。一时之间,企业内部形成良性竞争,完美的循环。 作为老板,其实只要把握一个方向就足够了。如果老板就是决策人,一旦一个决策失误,炎黄将陷入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不仅仅是巫山,其他老板们都聚精会神地听得津津有味。最后,由众人决定每一个大洲乃至一个国家和地区以什么项目为拳头,而又该如何发展。公司的决策者们,只是把会议上形成的决议逐条核查,协调资金的调拨。 因为在开会之前,巫山就和大家说好了,不要对任何高管的意见有任何偏见,不能以自己的喜好参与大家的讨论。朱长江越来越胜任自己的角色,会后,吴建国就把自己的工作全部移交给他,自己当甩手老板。 很多年以后,人们都对炎黄的发展模式进行探究,结果让大家目瞪口呆。公司的股东,压根儿就不负责公司日常事务,都交给职业经理人即那些被人们称作打工皇帝的一群亿万富翁来管理协调。因为,炎黄集团的信条就是: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这次访问大陆,炎黄的人都是直接坐海轮从港岛直接经东海黄海进入渤海湾而后到津门。难得的一趟海上旅途,巫立碧也被吴建国带回去见公婆随行。大家走后,炎黄的一切事物,都是新晋的执行总裁华建兰在打理。看到湛蓝的海水,巫山不由放开自己的心扉,把自己融入到天地之间。 顶风破浪,汹涌澎湃,从不气馁。唤起巫山高昂的热情,令他重新抖擞精神,又一次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现实。 是啊,我本微末凡尘,可也心向天空。既然比世界上的人早领略了几十年的发展脉络,又何惧风浪?巫山前段时间由于逃避炎黄管理,害怕企业壮大后对自己对世界都会产生巨大影响的阴影抛之脑后。 终于,到了津门,让大家始料不及的是,津门市委书记谢雪功居然派了一个叫汪辉的办公厅主任来迎接,说是谢书记很忙。 从港岛过来的人都很火大,被巫山吴建国等人用眼色制止了。 最后,炎黄一行人谢绝了汪辉的挽留,让他安排车子进京。这次倒很顺利,包下了两节卧铺车厢。 刚下火车,巫山等人吓了一大跳。车子外面,一群军人在那里等待,每一个军人手里都是一块字牌,合在一起就是“热烈欢迎炎黄集团回家”。 朱长江这个敦实的汉子,早忘记了在津门的不快。其他的港人,看到这种壮观的场面,也不由热泪盈眶。这就是我们的祖国,她一直没有忘记我们。 军人们看到身着龙服的炎黄员工下车,自动排队组成两列,行人在中间通过。军人的尽头,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迎面走来。巫山看到身旁的吴建国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眼圈里居然有泪光闪烁,就碰了他一下。 一旁的巫立碧本来正在看着欢迎的人群,见状忙牵着他的手。 “最前面的是我爸。”吴建国一说,巫山脑袋里有些懵。 吴振老将军,被维省的少数民族称为吴胡子,对待分裂祖国的行为毫不留情,进疆的时候镇压了许多分裂分子。 想不到,当年赫赫有名的将军,如今也是苍老如斯。但是,这老爷子对改革派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守旧派。 自己的儿子成了炎黄的创始人之一,与保守派毫不沾边。这那啥,巫山不禁啼笑皆非。 老人走到炎黄这一群人的前面,声音洪亮:“我是国,务,院副总,理吴振,受伟人同志的委托,特来欢迎港岛的炎黄员工访问大陆!” 随即一个个握手,大家自报家门。 朱长江先把自己的眼泪抹掉,马上抢过去和老爷子握手,想不到平时那么淡定的男人也有激情的时候。 是啊,港岛现在是在英国治下,华人在里面很多时候都被看做是二等公民。虽然现时的地位不断提高,但来自祖国大陆的橄榄枝,无疑让大家热血。 当吴建国走过去的时候,巫立碧的手还拉着。老将军脸露异色,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老儿子的肩膀,接着和巫立碧巫山他们握手。 吴振副总理安排人送吴建国巫立碧巫山直接回家了。 在家中,目前只有他的夫人汪吉清在。 看到自己的小儿子回来了,一把搂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幺儿,你终于回来了,妈想你。” 巫立碧赶紧从拎包里掏出手巾,老太太展颜一笑:“让你们见笑了,特殊时期后基本上都没有见到他。” 吴建国这丫本性流露出来:“妈,这是你儿媳妇,这是我妻侄子!” 巫山白了他一眼,不得不叫了一声:“汪奶奶好。” 老太太眉开眼笑,马上握着巫立碧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让我们平时落落大方的巫总也觉得难为情。 老太太越看越喜欢,拉着巫立碧的手进里屋去了。 晚饭的时候,副总理没回来,想不到他的哥哥们都回来了。 哥几个相见,自是欢声笑语。那个老大最是沉稳,经历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更多,在哥几个当中说话最有分量。 起先,大家都把巫山当做跟班。 后来,吴建国描述了当初大家一起去港岛,巫山如何运作,让大家大吃一惊。巫山被别人当做另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他的讲述过程中,始终面带微笑。 讲完了,老大吴延安走过来握住了巫山的手:“小山,我肖军的弟弟有几个,但唯一放不下心来的就是我的小弟弟。谢谢你们的照顾。” 说完又觉得错过了什么,一拍脑袋,艾玛,吴建国拍脑袋的习惯就是这么来的?他哈哈大笑起来:“何况现在我们是亲戚了!” “额,”巫山有点儿懵圈:“建国叔叔说你叫吴延安。” 吴建国心花怒放,终于肯叫叔叔了? “嗨,我四一年就出生在湘江省,父亲没办法照顾我。把我托付给当地的老乡,养父母姓肖,后来他们也跟着我到了陕北。吴延安是我爸爸起的,不过我养父母健在,他们一直视我如己出,而他们自己也没有孩子,和我一起住,现在的名字还是叫肖军。”这个中年军人,说起往事,脸上有些沉痛。相比,他和父亲的重逢,艰难无比。 “你爸爸怎么了?臭小子,趁我不在又说起我的坏话来了?”哟,老爷子回来了。 前世,巫山看到过老爷子很多照片,看上去都很严肃,想不到在家里和煦如斯。吴建国忙撒娇似的拉着父亲的手,又绘声绘色地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巫山看得出来,老爷子在吴建国讲述的时候,眉头一直紧锁。 听他说完了,问了一句:“小伢子,你们现在的总资产是多少?” “应该超过三百亿美刀。” “什么?!”老爷子的眼睛睁得老大,连巫山也想不到居然发展如此迅猛,他没再过问这些事情,任由炎黄良性发展,吸引更多的人才进来参与管理。 “没什么的啊,在亚欧银行,我们就有一百亿美刀的资金在里面运转。”是啊,一百亿在刚刚卸任的吴老板眼里,确实不算什么。见过了欧米国家那些富豪,他不再张狂。 “知道吗,你们创造的价值,差不多是国家年生产总值的三分之一还强。”吴老爷子的声音很急促。 巫山觉得老爷子好像要从保守派向激进派过度了,马上降温:“吴爷爷,炎黄的模式,是不可复制的。首先中华民族没有统一,海外华人翘首以待,毫不夸张,炎黄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可以这么说,没有海外华人的鼎力支持,炎黄在海外早就灰飞烟灭了。总起来不小,但具体分布在每一个大洲,每一个国家,量就相当小了。没有华人的保驾护航,我们寸步难行。” “恩,也是这个道理。”老爷子随后进了书房。 大家随后的话题就比较轻松了,都聊聊自己的工作,让巫山想不到的是,肖军随着父亲的起复,居然是汤山军分区的司令员。 这一下,巫山喜出望外,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措辞,拉着肖军聊了起来:“肖叔叔,今年辽河省的地震,有没去救援?” “没有,预测很成功,当地驻军就解决了。怎么了,小山?” “肖叔叔,怎么说呢。我在国外认识一位德国的科学家,叫威廉,去年他就预测出来辽河的地震。而且,他还断言,这一两年,太平洋板块和亚欧大陆板块还在不断挤压,明年,肯定在中国大陆还有地震。而地震的中心,他断定在汤山一带。”巫山加重了语气:“威廉博士还说,这次的地震规模,比辽河省的不知剧烈了多少倍。” “啊?”肖军惊诧莫名。 吴建国在旁边也愣了:“你说的什么老外你叔叔我咋不知道?” “在你眼里所有老外都是一样的。”又白了他一眼,尼玛,这丫蹬鼻子上脸啊,我忍。 “那个,小山啊,你刚才说的板块什么的,能不能再说一下?”肖军一脸好奇。 巫山耐心地给他们解释魏格纳的板块学说。最后强调,威廉是魏格纳的隔代弟子,是一个严谨的科学家,可惜,这次在缅甸的灾难实地考察,不幸遇难。 巫山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肖军在客厅里来回地踱着步。 “肖叔叔,你看这样行吗?现在国家的那批人,假如你说出去,别人以为你是疯子。但是,我们都知道德国人的严谨,而威廉博士是我见过最严谨的人,一个最细小的数据都会考证。所以,我相信他。肖叔叔,你就让军队以辽河省的地震为由,让部队经常演习,你看怎么样?反正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 “诶!”肖军一拍大腿:“好主意,不然那些预测出来一次地震就沾沾自喜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这外行说的话。” 巫山心里装满了自豪,有了这些演习,真正地震到来的时候,一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楠楠,我要来了,你还好吗?他心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第五章 说服 第六章 二姑的终身大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章 二姑的终身大事 这一关总算是忽悠过去了,巫山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了地。 当然,这件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提前这么长时间就能预测出地震,那不是人而是神了。 巫山感到痛苦万分,一个谎话要用千万个谎话来支持。 当然,最高明的谎话是真真假假,假中带真,真里有假才行。可是,这样的境界,巫山还没有修炼到家。总不能用子虚乌有的算命之类来搪塞吧,那样也太搞笑了。 其他两兄弟簇拥着吴建国去了吴振的书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汤山真发生地震与他们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老幺,你壮了,也胖了。”老吴振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爸,我已经成年了。”吴建国的眼里,满是泪花:“您瘦了,黑了。” “哈哈哈哈,”老爷子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你这傻孩子,还好,没说我老了。” 虽然老二和两个姑娘都没回家,这已经是吴家难得的一次团聚。 今天的欢迎宴会上,让吴振大涨脸面。 不错,炎黄的创始人是巫山,但小儿子在炎黄一群人的心目中,很有分量。这些人自然晓得他就是吴建国的父亲,开口吴总,闭口吴总,让老爷子心里乐开了花。 要不是警卫员的提醒,说不定他今天就喝醉了。但饶是这样,戒酒很多年的吴振,还是喝了不少,现在房间里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伟人没有出席,今晚的欢迎宴会由吴老亲自主持。吴建国在炎黄,已经是京师高层公开的秘密。那又怎么样?没看到太祖都对炎黄都很欣赏吗? “爸,您的头发全白了。”吴建国看到三哥四哥都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把眼泪抹掉:“要不我在港岛找个发型师,专门来负责给你做头发?至少不能让别人看到您的白发。” “没必要,老幺,爸爸已经老了。人的生老病死,自然规律而已。笑话,难道大陆就没有发型师?他们都劝过我,我不染,整那些东西干嘛?”吴老的脸色马上严肃起来:“说说,你那牵手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额,”吴建国很难为情:“那是巫山的二姑。” 接着,他把自己和巫立碧相识相恋的过程全部坦白。 “莫欺少年穷啊,”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一个大山沟里的小家族已经走出来了。建国,咱家和巫家,已经命运相连,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姑娘。” 那边厢,汪吉清老太太和巫立碧唠着闲嗑。巫立碧虽然在炎黄历练出来了,但论心里的弯弯绕绕,哪是年过古稀的老人的对手?不大一会儿,甚至连小时候偷偷爬树掏鸟窝的事情,都被老太太套出来了。 肖军从巫山提出的什么理论,就被吸引住了。 其他人对这事不上心,他就不同了。首先,肖军驻军在那里,虽然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当地大型煤矿,但汤山真发生了地震,与他的升迁可就大有关系。另外一方面,巫山渊博的知识面也让他佩服不已,两个人意犹未尽。 肖军和巫山把谈话地点,也挪到老太太给巫山准备的客房。 “肖叔叔,其实有一点刚才我没阐述明白,按照威廉先生的说法,板块之间的移动,是非常缓慢的。我对这方面不精通,只不过涉及到我们国家,才注意听了个大概。他说沧海桑田就是这样形成的,是一个非常缓慢但又一直存在的过程。譬如今年二月,太平洋板块移动到辽河省,由于那里的地质情况不是很稳定,发生了地震。”巫山还在满嘴跑火车。 “明年六七月份的时候,就会移动到汤山一带。这里的地质层本身就不稳定,譬如在古代,就发生过地震,把森林整片地埋在地下,才有今天的大型煤矿。这里已经是华北平原的边上。其实,你可以看到周围有不少山脉和丘陵,那本身就是地质运动的产物。而在两个板块之间的交界地带,最容易发生地震。” 说到这里,巫山又故作神秘,压低嗓子:“肖叔叔,目前我们国家和西德可不对付,我们爷俩关起门来在这里大谈魏格纳学说不要紧,不过要是出去说的话。” 巫山故意停了下来。 肖军从出生到现在,经历了太多事情,解放前见过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解放后也见到不少老毛子,对外国人有自己的看法。 一方面,他觉得外国的理念、产品确实先进;另一方面,和时下的观念一样,对国外好多东西也畏如蛇蝎。 听到巫山如是说,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小山你放心,这些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出门再也不会提起。” “那就好,”巫山大喜,不然这些东西压根儿就经不起推敲。“另外呀,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最好您能把当地的政府那边也沟通好,和驻军一起搞演习。这件事情做好了,功德无量。当然,这是违心的说法。至少,你会进入军方的视线,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小子,”肖军毕竟是军人,阅历丰富但骨子里还是军人的直爽:“真想不到,你比我儿子都还小几岁,竟然懂得这么多。后生可畏呀!找个机会让他见你一面,免得这兔崽子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哦?你们家哥哥没在京师?”巫山以为,他会把子女交给父母管教。看汪奶奶的样子,对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哎,高中没毕业就参加工作了,不想再读书。现在地方上担任通讯员,就在汤山市政府。”肖军无意识拍了拍大腿:“我老爸这么大年龄,不想他为孙子辈操劳。” 他又做了个嘘的姿势:“你看我妈,那老太太要是我把儿子放在她身边,说不定都娇惯成什么样了。” 巫山理解地点点头:“肖叔叔,我这么一说,我想见下你们家的那位哥哥。您啥时候回去?到时候让我也去看看解放前都那么出名的大型煤矿。” “没问题,我后天就走。到时候一起过去吧。”肖军说话,永远都带着军人的爽利。 “大哥,”吴建国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咱爸让小山过去下。” “一起?”巫山征询着肖军的意见,后者欣然应允。 吴振的书房很是宽敞,坐了这么些人,一点都不觉得拥挤。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老爷子发问,巫山在作答。 往往老爷子沉思良久,下一个问题又出来了。 吴家哥四个,除了吴建国能跟得上节奏,其他三个不明觉厉。不管懂不懂,在老爷子这里,他们连咳嗽都不敢发出来,就这么老老实实听着。 “小山,谢谢你,今天让老头子我大开眼界呀。”吴老觉得今天收获良多,谈话的内容,他还得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化。 “吴爷爷,你这么说,让小山无地自容了。”巫山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国家级领导人,还是感觉到压力:“如果我们一直在大陆坐井观天,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家里的人,读书都还不少。但大陆的体系,不要说和国外相比,就是港岛,也完全不一样。建国叔叔,现在也在港岛中文大学不断学习。他从对管理一窍不通,到如今的得心应手,这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也可以看出来,知子莫若父,他的变化你最清楚。” 吴建国听到巫山在夸奖自己,头昂得老高,把他的父亲和兄弟三个逗笑了。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恩,多读书好,”吴老的脸色也和悦不少:“你看我们家建国和你二姑的事情?” “吴爷爷,您这就为难我了。”为了区分吴建国的挠后脑勺,巫山有意识地在尴尬的时候就摸摸鼻子:“两位当事人都到了咱家。再说了,现在虽然不再时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爷爷奶奶都在港岛。如果我替她做主,二爹那一关都过不去,更何况爷爷奶奶那里呢?” “老幺,把你女朋友领过来呀。”吴老嗔怪:“难道要你老爸我亲自去请?” 三个哥哥在旁边哄笑,吴建国屁颠屁颠去把巫立碧拉过来,老太太也跟着来了。 “吴叔叔!”巫立碧叫了一声就红着脸坐在吴建国旁边,汪吉清老人则鼓励地拉着她的手。 “姑娘,我们家老幺没欺负你吧?”老爷子开起了玩笑。 “没有,叔叔说笑了。”她脸上露出一丝甜蜜:“他对我好着呢。” “哼,敢对你不好,我揭了他的皮。”老太太在一旁笑骂着。 一时间,房间里其乐融融。 “吴爷爷,汪奶奶,”巫山觉得事情应该定下来了:“目前,他们的感情很稳定。但是,现在还不是结婚的好时机。”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老太太着急了。虽然她的孙子辈不少,但最小的孩子没成家,始终是一块心病。 “那边的阻力太大了,”巫山随意指了指,大家都知道他说的什么。 “也是啊,”老爷子叹了口气:“那边不倒,始终是心头之患。” “他的时间应该不久了。”巫山满怀信心向天上指了下:“到时候还不是秋风扫落叶一样简单?” 吴振缓缓点了点头,众人心中一凛,没有再说话。 他们不知道,巫山是重生过来的人,可知道太祖没多少时间了。 第二天早上,巫山起来得比较晚,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再加上昨晚和大家又聊到深夜。 起来之后,看到巫立碧,他又呵欠连天。 可能每个人在家人面前,总会露出心底的柔软。 在外人看来,巫山叱咤风云,一定是个强硬人物。 其实,在家人面前,他不自觉地露出了自己少年人的一面,哪怕脑袋里是成年人的灵魂。假装也罢,真实情况也好,在巫立碧身边不可能撒娇,但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是肯定的。 他和巫立碧也是聚少离多,巫立权现在连面都见不着了。 在自己的二姑眼里,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想到当年跟在后面那个小鼻涕虫。 吴振老爷子早就不见了,毕竟压抑了多年的工作热情,重新又走上重要工作岗位,老爷子自然迸发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何况当前国家千疮百孔,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吃完饭,大家又故地重游,以不一样的心态领略京师。王奶奶嘱咐了又嘱咐,才让人开着车子带着大家到处溜达。 吴建国的二哥吴西柏在四门岛那边,自然没有回来;三哥吴解放和四哥吴援朝在京师军区,平时是不回家的。 昨晚回来匆匆一叙,据说晚上就回军营了。 倒是他们的孩子,给奶奶带着,汪奶奶也沉浸在孙子孙女们的环绕中。 第六章 二姑的终身大事 第七章 千万别告诉我你爸爸叫李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章 千万别告诉我你爸爸叫李刚 要吃晚饭的时候,吴建国提议去钓,鱼,台,国,宾馆约老朱他们出来吃吃饭。 汪奶奶好一阵埋怨,吴建国在老妈面前撒娇半天,才争取到出门的许可。 政府给炎黄的待遇挺高的,巫山他们到了地方才知道,那简直就像一国元首的待遇。 抵达宾馆,岗哨林立,有军人去通报后,朱长江亲自跑下来迎接。 看得出来,他很是兴奋,领着大家去了房间。 朱长江喋喋不休地告诉大家,说伟人今天上午接待了他们一行,准许炎黄在京师开设龙服专卖店。 至于炎黄食府目前开设的难度很大,应该是顾忌到对方的反弹。 毕竟,“三二二严打”让他们的大本营申江市好多人头落地,根基差不多都毁了。 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炎黄食府,不说里面的食品,就是外部装饰,目前到大陆来肯定会遭到对方的激烈报复,那可是封建主义的残余呀。 其他的产业没有什么进展,不过大家已经很高兴,毕竟是港岛企业在大陆的破冰之旅,回去之后对所有翘首以待的华人企业有个交代。 朱长江是自己第一次主持局面,已经忘了自己总裁的身份。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什么事情都想找个主心骨,做做请示。 巫山和那对浓情男女,只是带着眼睛和耳朵,听着看着。三个人内部已经通过气,除非企业的决策重大失误,今后不会再指手画脚。 这次来京师访问,本身就是巫山谋私利,想去见一下齐陶楠。国家能正视炎黄,已经是意外之喜。 朱长江习惯性地汇报完,却没有听到以往的点评。他终于知道,自己确实成为公司的总裁,小先生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他又惊又喜。惊的是,今后公司的事情到了自己这里,就是最终决定。而喜的是,自己虽然不是老板,已经成为公司真正的话事人了。 巫山看在眼里:“朱总,今后慢慢适应角。”说着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吴建国提议带大家去京师饭店吃烤鸭,毕竟,这是目前京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朱长江他们听吴建国一阵吹嘘,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一行人高高兴兴出发了。 当然,接待处一阵鸡飞狗跳,提供了车子出行。 昨天大家直接去了老吴家,今天才真正开了眼界,什么是国家级别的待遇。 三台车子一出国-宾-馆走上大街,马上,四辆警用摩托车在前面开道,一个华丽的炫技转圈,呜呜叫着向前面冲去。 领头的武警问了去京师饭店之后,路上所有车辆让路,红灯口照闯不误,畅通无阻直达那里。 巫山无意间往后面一看,尼玛,还有四辆警用摩托车,在后面保驾护航。 真正的国字号待遇,要是像后世一样,汽车繁多,那开路的就是警用汽车,不再是摩托车。 几位开车的都是军人,具有很强的纪律性。到了京师饭店门口,领头的那辆车的军人司机下车一摆手,几辆开路的摩托车马上就靠边停放。他下去和那些公安交涉去了,估计是约定返程的事情。 可能是军人去和饭店说了,大堂不知道是负责人还是经理,看上去也是一股军人架势,领着大家去了西边的餐厅。 想不到,这个年代,京师饭店的生意还是挺红火的,大厅里剩余的位子也不多了。一行人坐了三大桌子,三十多个人聚在一起煞是热闹。当然,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_没有吵闹。 巫山不由赞叹这个时代的军人,太有纪律性了。让他们一起吃饭,就是不答应。 最后,吴建国火了:“这些是我的朋友,我爸是吴振,也是部队上出来的,我的几位哥哥都是现役军人,请你们吃顿饭怎么的?” 这些军人彼此对望一下,有些惊讶,才半推半就地坐下来。 不过,可能是生意太好,上菜的速度确实不敢恭维,好在大家一起轻声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打发时间。只有军人们在那里正襟危坐一声不吭。 其间,旁边的一桌也来了十多个人,闹腾的相当厉害。 好像是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胖子为首,旁若无人地在那里大声喧哗。 大家皱皱眉,一时之间没有谈话的兴致,安静地等着上菜。 巫山旁边是巫立碧和一个公司成员,他只好和巫立碧低语起来,问到王奶奶对她的态度。 她含羞地点点头,说一切顺利。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一盘烤鸭。 这一桌子挤得太满,巫山忙站起来挪个空让服务员上菜,没料到端到旁边刚到的那桌去了。 巫山愕然,吴建国虽然在特殊时期性格比较收敛,但部队上长大的吴老幺这时候露出他的彪悍来。更何况父亲被重新起复,担任国家要职,在京城真还不怕什么人。 “服务员,为什么我们这里没上来,后到的先上了。”吴建国食指敲了敲桌子,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刚好大家都能听见。 服务员应该也是军人,一名漂亮的女兵。她把盘子放到那一桌,马上低声来给吴建国解释:“同志,我也不清楚,是主任让我先上的那边。” 吴建国还没有搭话,那桌的小胖子站了起来。他冲到吴建国跟前,指着鼻子骂道:“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是谁吗?小赤佬!” 巫山在一旁不由好笑道:“你爷爷是谁,你奶奶最清楚,至于你是谁,你自己都不知道?” 刚才的压抑一下子消散,一桌人哄笑起来,吴建国本来变色的脸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千万别告诉我,你爸爸叫李刚!”巫山想起了后世一个老套的故事。 李刚是谁?很出名吗?吴建国疑问地看着巫山。 巫山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重生回来的,话说……“我爸爸是李刚!” “我不姓李!”小胖子愕然,又冲到巫山跟前:“小瘪三,告诉你,我爷爷是乔春章,副,总,理。老子今天弄死你。” 陪同的军人马上站起来:“同志,这是国家的贵宾。” “贵宾?”小胖子只是愣了一下:“毛线个贵宾,都是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诶,不对!还有几个老外!哈哈,里通外国的坏分子,老子怕毛啊。” 今天,公司里确实有几个肤色不同的员工跟着到来。港岛本身就有不少其他肤色的人。何况今天的炎黄,已经是世界性的企业。不要说港岛有不同肤色员工的加入,就是汽车工业,新兴电子产业和电脑网络企业,哪个不是以白种人为主? 炎黄的员工只是听说过大陆的情况很怪异,还不以为然。到了这边,连宾馆都不允许随便出来,才觉得以前听到的应该是真的。想不到遇到这一出,觉得不知所措,都在那里面面相觑。 那边厢,吴建国露出了獠牙,走过来啪一个嘴巴子抽过去。 胖子被抽到地上,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在申江,在京师,他都差不多横着走,何尝有人敢打他? 他还没反应过来,吴建国马上又弹奏起嘴巴子、拳头、脚的交响曲,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打得累了。 吴建国虎视眈眈地喘着粗气:“你就是乔春章的孙子啊?” 胖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鼻青脸肿,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旋即,他反应过来,我这特么是被人欺负了啊。 “都还杵在那里干嘛?”胖子歇斯底里:“上,给我打,往死里打?” 他这些喽罗,只不过是平时在一起骗吃骗喝。他们都刚刚成年,以前的那批人,到处横行的光荣事迹,也只是听说而已。但不管怎么样,有了乔宇东这棵大树。现在不管在什么地方,提起这个名头,还是很好使。 几个人跃跃欲试,准备上来。其他几个人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很显然,他们认识吴建国。 其中的一个,颤颤巍巍走到吴老幺面前:“请问你是不是建国大哥?” “你认识我?”这丫在港岛人模人样,整天在办公室里,可能早就憋疯了,今天终于好好发泄一通。 “我有次远远地看过你一眼,”那小子的话让几个蠢蠢欲动的早就退了回去:“我跟金刚哥以前在城北。” “金刚啊,”这话勾起了吴建国一丝回忆:“以前的那些兄弟,回来后都没见过面。现在他怎么样了?” “他,”这小子叹了一口气:“走了。他很讲义气,一个人背了。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去送了,就在城北那里。”说道这里,他都哭出声来:“金刚哥看到我们去送行,很高兴。他说过,让我们别走他的老路,好好做人,好好过日子。” “三二二”严-打,吴建国有所耳闻。以前还不觉得,听说自己的熟人也受到了牵连,心情有些难受。 “特殊时期开始以后,没有人敢和我交往。”吴建国的语气有些低落:“他说得对,今后别跟着他混了。” “朱总,”吴建国扭头问朱长江:“咱的专卖店还要人吗?这个兄弟过去吧。” 朱长江也知道,地下势力在什么地方都有,正犯愁怕有人到专卖店捣乱呢,忙不迭点头。 “那你直接去上班吧。”吴建国的语气严厉:“好好在里面做事,哪怕是在里面扫地。如果你敢在店里乱来,你是知道后果的。” “国哥你放心,”他把胸膛拍得啪啪响:“我叫小跳蚤,大名胡利民。国哥,我还可以带几个朋友一起去吗?大家都没工作,这样晃着不是事儿。” 吴建国看了一眼朱长江,后者点点头:“多多益善,有多少要多少!” 胡利民大喜过望,赶紧向那边招招手,几个人一起到吴建国跟前鞠了一躬:“国哥好!” “在这边来吃吧,”吴建国终于找到曾经那种呼风唤雨的感觉。正要得意,腰上已经被巫立碧狠狠掐了一下。 “啊,”他疼得叫了起来,嘶着气:“这是你们大嫂。” “嫂子好!” 巫立碧一个黄花大闺女,被臊得不行。在外人面前,还是给吴建国面子,微微笑着点点头。 乔宇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地上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吴建国一脚踢到他腰眼上:“老子是吴振的儿子,连我都不敢京城横着走,你特么在这里狂什么?去年买了个表,你敢弄死谁?你特么再敢在这里得瑟,老子随便叫部队来灭了你。” 乔宇东的其他喽罗本来正不知所措,一听傻眼了。 灰溜溜地扶起小胖子,坐回位子上,小胖子怨毒地看着吴建国。 这丫也瞪过去:“孙子,看你妈看,有本事过来单挑,再看老子继续揍你,打得你连你爷爷都不认识。” 别说,这丫从小在军营长大,港岛这一年来养成的上位者气势很是唬人。 小胖子又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吴建国作势还要扑过去,被巫立碧一把拉住。 那边,那些人看到情况不对,一群人扶着小胖子仓惶地走了。 虽然发生了这件事,不过大家吃得更是尽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酒饱饭足,大家也不去吴振家了,毕竟还是和自己人呆在一起舒服。 朱长江让其他同事在胡利民等人带领下,去考察适合的地点。 和老板这么亲热地在一起,目前还没有任何员工能够享受到。 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多,巫山要离开了。 第七章 千万别告诉我你爸爸叫李刚 第八章 相见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章 相见欢 一大早,巫山刚吃过早饭,肖军已经过来了,带着巫山回汤山。 一路无话,京师到汤山并不远。 肖军的儿子还是没改回吴姓,叫肖剑锋,是肖军的养父起的。 这小子长得虎背熊腰,和文人气质的父亲看起来,反差很大。 和巫山聊在一起,顿时让他又多了一个粉丝。对他的渊博知识,肖剑锋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还得去上班,他都恨不得随时跟随在巫山左右聆听教诲。 没办法,巫山本身就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他的知识,他的眼界,不是长期在军营的肖军夫妇能够比拟的。 肖军回到驻地相当忙碌,马不停蹄,去了汤山地委。 晚上回来的时候告诉巫山,他已经和革委会主任徐嘉新谈好了,部队地方联合演习。一个月一次,当成革命任务来抓。 别说,回到自己地盘的肖军,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老徐这个人,是我的战友,以前是我的战友。我总觉得,他不该转业。老徐出身军人,本来和地方没有什么瓜葛,没想到转业生不逢时——赶上特殊时期,转眼间就由优秀的部队党务干部变成叛徒、特务、走资派。” 肖军的眼里露出一丝痛苦:“那是1967年春夏,汤山两派争斗最激烈时,老徐到处挨批挨斗,造反派不单对他本人历史任意歪曲,对其人格任意贬毁,甚至连他八辈祖宗也被折腾个底朝天。很长一段时间,老徐和当地‘走资派’别无二论,政治处境十分艰难。当然,他也在这些人的逼迫下做了不少违心之事,很大程度可以说是官身不由己。” 原来是他啊,巫山不由唏嘘。 前世看过小钢炮的《汤山大地震》,随意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么大的灾难,难道当局没有任何措施?看到的关于这个人的一些零星片段又涌上心头。 特殊时期结束后,人们开始对特殊时期的事情进行反思。由于徐嘉新特殊时期中是当权派,此时人们对他的作为开始流露出质疑和不满。有人说他在干部任用上有任人唯亲的表现,有人说特殊时期,在汤山出现的一些冤假错案、批林批孔和反击右倾翻案风等运动中,汤山出现的一些极左作法,与他有关。 更滑稽的是,有人说他还“贪图享乐”。当时地委大院有这样一件传闻:一次徐嘉新在市外宾交际处开会住宿,发现自己的皮鞋不知谁给打好了鞋油。 按说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对这种“阿谀”作风应当表现出抵制态度。但徐家信却不以为然,反而笑笑说:“还真有活雷锋啊”,似乎心安理得接受这种做法。 不久,随着全国拨乱反正——清理三种人运动的深入展开,人们对徐嘉新的质疑声音逐渐加大,大概在1979年前后,他被降格使用——调到省经委当了排名第八或第九的副主任,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被定为“三种人”停止反省。1982年被开除党籍、撤职,几年后病逝。但愿他有个不同的结局吧,巫山暗自感叹。 其实,巫山说来看大型煤矿本身就是个托辞,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官二代肖剑锋同志到市区到处转悠。 他有意识地让肖剑锋把车开到开滦百货大楼那里,说在这里逛一逛,并且不要他陪同。 跟班同志不乐意啊,巫山只好苦口婆心地说:“肖剑锋同志,你呢,第一是要服务好你的领导徐嘉新同志,第二是要多看百~万\小!说。我在港岛都去过,这里怕什么?” 好说歹说,这家伙总算走了。 大楼的旁边巷子里,是育红中学。 齐向红同学,貌似就在这里上学。 看到时间还早,巫山也随意去逛逛,想买些东西。还好,身上专门从跟班那里打劫来一些票子什么的。 看了半天,确实没什么好买的,终于熬到十二点左右了,巫山就溜达到育红中学门口。家在近处孩子们都差不多走光回家吃饭了,而据齐向红说她家离这里比较远,在学校里吃饭后等着下午上课。 进大门的时候,看门的大爷警惕地看着巫山。 他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拿出来,看到军分区和市革委会的介绍信,大爷马上笑脸相迎:“同志,你要送家里的孩子来这里读书?” 大爷很健谈,也许是长期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没有一个说话的人?学校的老师,不是挨批斗,就是看不起他。 “那您可真来对了!”大爷一拍大腿:“同志,咱学校不要说在咱汤山地区,就是在冀东省,那也是这个。”说着,大爷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你大爷,”巫山想早一点见到本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我想自己到处看看。” “感情好!”大爷恋恋不舍,一个能够说话的对象就这样从眼前溜走:“别忘了告诉校长,门卫室的老秦头给你介绍过情况啊。” 巫山已经走得很远了,只好转过去肯定地点点头。 夏天到了,天气炎热。在操场的角落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孤零零站在那里。 她眼巴巴地看着旁边聚在一起的小姑娘们。 那群人显然有人注意到她,鼻子里“哼”一声,然后鄙夷的看着她。 她只好怏怏地蹲下来,一个人玩儿着弹珠。 她的头发金黄,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灰蓝色眼睛,镶嵌在精致的脸庞上。高耸的鼻子,让她鹤立鸡群。天气炎热,汗珠从鼻梁上淌了下来。她用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抹,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弹珠。 另一个时空里,她就是这幅样子。只不过比现在的她成熟了许多。她和巫山的孩子,都长得很像她。巫山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因为她外婆的母亲是北极熊国家的人。奇怪的是,她家的女性,都带有混血儿的特征。男性身上,简直都看不出来一点迹象。前世,没有见过姥姥。但在相片上,老太太的长相,和老外没有什么两样。她妈妈的相片,成年的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和这个年纪的齐向红,简直就是一个人。 混血儿的她在这个年代,饱受歧视。那颗弹珠应该是自行车链条上的,虽然只有一颗,她在那里玩儿得不亦乐乎。 她的右手食指微曲,窝在拇指下面。把两个指头在嘴里呵了一口气,然后憋足劲,狠劲地用食指弹了出去。很显然,钢珠让她的手指有点疼。她把食指放在嘴唇边,轻轻地吹着。又用左手,慢慢揉搓着疼处。 近处,几个小女孩在跳皮筋,她们都看着这黄毛小姑娘。 嘴里一边唱一边跳:“黄毛毛奸,黑毛毛傻,黄毛毛拉住黑毛毛打。” 一个小男孩在不远处看着,很明显,他是喜欢其中一位跳皮筋的小姑娘。 听到她们跳皮筋的话,他马上走过去,一脚踩住小姑娘的小钢珠。 小姑娘怯怯地说:“张小军,你要干什么?脚挪开,把钢珠给我。” “不给,就是不给。你个黄毛毛,为啥要欺负我们这些黑毛毛?”这小子色厉内茬,故意说得很大声,让旁边的姑娘们能够听见。 小姑娘们看到情况,已经停止了游戏。一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不时指指点点。 “我没有。”小姑娘的声音变得小了。 “你有,”张小军得意洋洋:“要不然,为什么同学们说你打她们。” 看到女孩子都在看着自己,他更起劲了。 显然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来就走。可能是蹲得久了,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旁边的围观者,都嘲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让你走了吗?”张小军得意地说:“你还没道歉呢,为什么要打我们这些黑头发的同学。” “我不道歉,我没打她们。”小姑娘很倔强,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同学们,她是不是打你们了?”张小军的声音嘶哑,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都是这种嗓子。 那些小姑娘,听到这话,都可劲儿点点头。 “看到没?大家都说你打了!老师教育我们说,打人是不对的,你必须道歉。”张小军像打了鸡血,几颗小雀斑在潮红的脸上格外显目。 “我从来没有打过!”她的眼神满是愤怒:“我什么时候打过人?” “我们说你打了你就打了!”一个女孩子站了出来。 “对,你就是打了。”女孩子们七嘴八舌:“打了人就想走?必须说清楚,必须道歉!” 张小军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同学们,她不道歉,你们说该怎么办呀?” “哼!”一个明显是她们领头的小胖姑娘斜了她一眼:“爸爸说了,她是外国特务的狗崽子,所以头发是黄黄的,皮肤是白白的。” “打死外国特务的狗崽子!”一众小伙伴们业务精熟,看上去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都要冲上去打那个小姑娘。她已经认命地蹲在那里,双手抱在头上。 “住手!”巫山一声大喝:“不许打人,我是解放军叔叔。” 他冲过去把齐向红搂在怀里,又弯下腰把地上那颗钢珠捡起来。 小胖姑娘胆子不小:“解放军叔叔为什么不穿军装呀?” 十四岁的巫山已经过了一米七了,在孩子的眼里看上去就是大人。 巫山故作神秘地把右手食指伸到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姿势:“叔叔是便衣,来抓特务的。齐向红小朋友是好同学,她帮助叔叔抓坏人。都不许说出去呀!” 一群小孩子都惶恐地摇了摇头,落差太大,外国特务的狗崽子变成了英雄,一哄而散。 齐向红一直都愣愣瞅着巫山,看到大家都走了,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巫山忙把钢珠塞到她手里:“小红乖,别哭啊。” 她一下子破涕为笑,用手抹了抹眼泪,脆生生叫了声:“解放军叔叔好!” 第八章 相见欢 第九章 搞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章 搞定 “嘘~~~!”巫山悄悄凑在齐向红的耳朵上:“我今年十四岁,你叫我哥哥吧。” “啊?”那双灵动的眸子满是讶异,接着是无限的欢喜:“我也有哥哥了。” 说着高兴地亲了巫山十多下,少年不由苦笑。 她自己也觉得不对劲,满脸羞红,不知所措。 汤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坐落在新华东路上。 特殊时期中,医院自然受到了冲击。以前那些专家学者,本来是打倒斗争的对象。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经常被集体关押。 每天都戴着尖尖的纸糊高帽子,上面写着走资派某某某、反动权威某某某、特务某某某,不断去游街。反正只要和黑五类扯上关系的名目,都会给他们安上。 但是,就如太祖说过,知识的问题是一个科学的问题,来不得半点的虚伪和骄傲。那些特殊时期中造反起家的医院管理人员之类,有些还是有点医学基础知识,有些胸无点墨,啥都不是。 医院院长就是以前医院的清洁工张传华,特殊时期,为了响应号召,他把名字都改成张胜利。让现在的这批医生拿拿药量量体温是没有问题的,让他们去给别人治病就强差人意了。 所以,这里所批斗的医务人员,相对起来,待遇比其他地方要好一点,也就是好一点罢了。每次在他们看完病,做完手术之后,继续回到他们现在的工作岗位。食堂,清洁工,到处都是这些接受惩罚的资深医者。 张胜利当上院长以后,这些日子别提有多惬意了。以前正眼都不想看他的那些什么造反派头头们之流,谁没个伤风感冒的?现在看到他一个个都率先伸出双手,热情地不得了。 经常还有人送来各种好东西,家里放不下,就全部拿回父母家。 在大型煤矿上班的哥哥姐姐们,曾经对这个从小不喜欢学习的弟弟,伤透脑筋。自从找关系送他进了医院当清洁工,再也不想理他了。 看看现在,他们也不断给自己献殷勤。自己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也进了医院。谁说在医院当官一定要学医的?最满意的是自己的妻子华小茹,以前是护士中的一枝花,看到自己鼻孔朝天。自从当上院长,只是暗示了一下可以让她当护士长,还不就贴上来了? 不过,其他那些护士一个个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张胜利有说不出的满足。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妻子怀孕之后,那些护士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都拿下好几个了。 每次叫谁来谈工作,都成年人了,半推半就的事情。 那些女医生,叫来谈工作,照样有几个就范了。要么按照我的意思,要么就去扫厕所。 不过,哼,只有陶妮莎。你说那小娘皮女儿都好几岁了,皮肤咋就那么白呢?不就是一个破妇科大夫吗,都找她谈了好多次,每次都给老子装糊涂。看来要把她和她老公一起赶去掏厕所扫院子,吃吃苦也就成了吧。 你丈夫都因为你的外国人模样被下放了,就不相信你自己还不明白我是啥意思,仍然把你放在妇科主任的位子上就是想看看你的表现。张胜利心中愤愤不平。 “咚咚咚”,张院长正想得哈喇子流出来都没发觉,办公室的门猛响起来。 “进来!”年届三十的张胜利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和医院的革委会主任,也知道了怎么拿腔拿调了。 一位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的护士推门进来。 “小翠呀,怎么了?几天不和我来一次又想了?”张胜利满脸邪笑。 青春痘护士也是张胜利当初拿下时反抗最激烈的女人之一,现在还不是乖乖的? 叫小翠的护士脸上先是愠怒,不过马上换成了笑脸:“院长你实在太厉害,我不敢了。” 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你特么什么玩意,不就是想让你给在农村的弟弟安排进来吗?不过农村的丈夫,和面前这个人相比确实太木讷。 心里想着,嘴上不怠慢:“院长,吕副主任的父亲休克了。” “地区革委会的吕副主任?”见小崔点点头,张胜利满脸黑线:“你们怎么搞的,让他父亲休克了?” “院长,我们也不知道啊。老爷子来的时候,就说脑袋疼,华大夫,就是你的小舅子说是感冒了,让我们输液,结果就这样了。”小翠很是委屈。 麻辣隔壁,张胜利心里暗骂,自己这小舅子,就是一个赤脚医生,给自己惹了好几次事情,还有一次差点出人命。 “你们不知道去找老温头啊?”老温头就是以前的院长,虽然大家把他赶下去,由于个人威望实在太高,没有受到什么批斗,安排在传达室里。 “老院长说这种问题他不擅长,还得让齐主任看看。” “谁?” “就是以前的外科主任齐百家。” 齐百家!听到这个名字张胜利莫名愤怒,他就是陶妮莎的丈夫! 唉,真特么没办法,谁让这个医院他是唯一的脑外科权威呢? “院长,院长?”看到张胜利在发愣,小翠在旁边提醒。 “恩?知道你们还不去叫?”看到小翠还在那里站着:“去呀,还愣着干嘛?” “院长,”她在旁边提醒:“你忘了,当时他就说过,今后每次让他动手术除非你去求他。” 一位敦实的汉子,在医院的厕所边挥汗如雨奋力掏厕所。 他用手臂在眼睛周围一擦,继续劳作。 幸好被赶来干力气活,他心里想到,经过这些年的劳动,身体越来越好。 他,就是医院的脑外科权威齐百家。年龄不大,医术精深,有些领域,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 齐百家幼时的记忆,已经比较模糊了。他只是记得父亲叫齐大柱,一直叫他狗儿。 至于母亲,从记事起就没见到过。他儿时的记忆就是不停跟着父亲四处乞讨,家乡只是有一次听父亲说在汤山。 父亲在他的记忆里,就整天不断咳嗽。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父亲躺下了就再也没有起来。从此,他成了孤儿。 幸好,祖国解放,他有了自己的名字,记得当初那位解放军叔叔说:“姓齐,吃百家饭长大的?就叫齐百家吧。” 后来,他知道了那位大恩人是开国元勋谢吉昌。谢老和夫人只有一个已经出嫁的闺女,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再后来,齐百家要上大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幼时一直生病的父亲,报考了和谐医科大学。在大学里,遇到了来自冰城的姑娘陶妮莎。 那时候,两个人不同专业,在有一次学校的表演上,那个美丽的身影用俄语唱了养父也很喜欢的三套车。没有花前月下,时代是不允许的。齐百家这个学校的优等生,对学校一枝花陶妮莎一见钟情。 自那以后,他经常就故意装作偶然遇到她。陶妮莎,自然对学校的优等生齐百家也一见倾心。大学毕业前夕,他觉得感情很成熟了,把陶妮莎带到家里。 当时养父谢老还风趣地对夫人张蕊蕊说:“我们的百家同志给我们家找了一位外国姑娘当媳妇,我看蛮好嘛。”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毕业分配的时候,他想回去传说中的家乡工作,陶妮莎也放弃了留京和回冰城的机会,跟着他来到汤山。 他们回来工作前,在京师结婚了。婚礼是在养父家举行的,几位养父的战友们见证了简单的婚礼。 第二年,有了可爱的女儿齐向红。陶妮莎也是一位事业心很强的女性,在有个姑娘后,两口子商量有一个孩子就够了。 史无前例的的特殊时期来了,他和妻子都受到批斗。有时他觉得万分委曲,想要给养父母写信诉说,几次动笔又放下了。 有一天,看到全民日报上“炮轰谢吉昌”、批判“华北山头主义”的题目,他惊呆了。 原来,老人家承受的比自己还要多啊,可惜可爱的女儿还没见过自己的养父母呢。自己只在女儿出生后给他们发了一封电报,也收到了热情洋溢的祝贺。 由于工作实在太忙,京师一别再也没有看望他们。 再也没机会上手术台,家里的书籍也被抄走了。还好,每天回家还能看到漂亮如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夏天的汤山,实在太热。齐百家拿着笤帚,一下又一下地用心把掏出来的养料都装在旁边郊区农民提供的便桶里。 这些造反派随时都要来检查,大多数时候都是吹毛求疵,有时当场把垃圾扔在地上,让他重复劳动。 外套穿着太热,光穿背心也不行。齐百家刚开始在夏天劳动的时候,光着膀子,结果被晒爆皮了,晚上回到家就火辣辣的疼。 汗水出了又干,头发早就凝结在一起了,后背的衣服,已经粘在背上。 “咳咳!”齐百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出现在眼前。 自己不就是特殊时期以前批评过他扫地不认真吗?特殊时期,他经常唆使喽罗来捣蛋。 齐百家默默低下头,又用心扫起地来。 “我说啊,老齐。”张胜利尴尬地张嘴。 “这不是我们的张大院长吗?对不起,请不要耽误我扫地。” “那个,齐主任,有个病人脑袋疼,现在休克了。” “在哪儿?”齐百家把笤帚放下,顿时忘了曾经的誓言。 “三楼高干病房二号房间。”张胜利看到对方啥要求没提,大喜过望。 “我去洗把脸,把病人推到隔壁手术室,让麻醉师过去,让护士准备手术器械。”齐百家随口吩咐。 到了手术室的齐医生,立刻进入到工作状态。一位矮胖的中年妇女马上迎上来:“医生,我是地区革委会吕副主任的姐姐,这是我父亲。” “病人在家什么症状?”他一边戴上口罩一边发问。 病人已经醒了,口眼弯斜,望着天花板。 “我爸爸他在家里四肢举不起来,有时候痉挛,有时候直喊疼。你知道,我弟弟”中年妇女唠叨着。 “手电!镊子!”齐百家没有听她啰嗦,翻了翻老人的眼皮:“老人家,你能听见我说话吧?能就眨眨眼睛。” 他接过镊子:“好,现在你把嘴巴张开,啊~~~~,再稍微张开一点。”他用镊子把老人的舌头轻轻翘起来:“记录,舌质紫暗,舌有瘀斑,舌苔薄白。” 齐百家戴起听诊器,把老人的衬衫扣子解开,把听诊器放在病人胸膛各个部位,又用右手号起脉搏。半晌,其他人的呼吸都有些窒息了,他开口说话:“脉搏沉细晦涩,他中风了。” “老曲,局部麻醉,大家准备血管支架的手术,无关人员出去。”齐百家面无表情地吩咐。 大家欢快地忙活起来,好久没有和齐医生一起手术了,有他在就是定海神针。手术刀递过来,镊子也不时在换,几个人一直在里面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其间,有护士不断给齐百家擦拭额头的汗珠。 病人被推下去了,矮胖妇女马上迎上来,她可着紧得很,父亲对造反派的儿子经常骂。但正因为有老军人的父亲在,弟弟不敢不回来,不然老父亲就去办公室抽他,这样他也对自己这个姐姐时而有所照顾。 “医生,医生,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道。 “手术很成功,应当有一定的昏迷时间,在两个小时左右。来我办公室”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办公室了:“拿便签来,我开一服中药。” 护士马上递过来,他刷刷刷写下几行字:生黄芪30克,当归、桃仁、赤芍、川芎、炙地龙、红花各15克。 齐百家又问矮胖妇人:“会煎药吧,那就好,按照方子,抓五次药。每副药熬两次,早晚各一次。五次之后,病人就应该好转了。能下地的时候,适量地牵着老人散步,每次散步不得超过十分钟。”妇人在一旁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落寞地脱下工作服,摘下口罩,齐百家就准备继续去扫地。 “谁叫齐百家,谁叫陶妮莎,我们是军分区和市革委会派来的。”张胜利一直守着矮胖妇女,听到介绍,狐疑地接过面前两个二十许左右的年轻军人手里的介绍信。 看完,他忙不迭地说:“这位同志稍等,这个人就是齐百家,我马上找人去叫陶妮莎。” 他又把嘴巴触到高个军人耳朵旁问道:“是不是要枪毙呀?这个人是个反动学术权威,枪毙是应该的,不过陶妮莎这个同志是个好同志。” 横了他一眼,一个军人说:“不该你问的事情不要问,军事机密。” “好好,同志,我知道组织纪律。”张胜利看到那威严的眼神,只打寒战。 齐百家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陶妮莎也被带过来,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不知所措。 军人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个人默默走到办公楼外,一辆部队牌照的军车停在那里。 齐百家惶恐起来,抓住高个军人的手急切地问:“是不是谢吉昌他老人家出了什么事情?” 高个军人苦笑:“齐医生陶医生,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是好事情。” 在不安中,两个人被军车带到军分区司令部,到了一栋房子前停下来。 两口子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那不是宝贝女儿吗? 虽然穿上漂亮的崭新裙子,但父母不可能不认识,旁边那个小伙子是谁?女儿怎么一直趴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红红!”陶妮莎试探喊道。 “妈妈,爸爸!哥哥放我下来。”女儿被小伙子放下,像燕子一样跑过来,跳到爸爸背上。 女儿叽叽喳喳说了不停:“妈妈,这是哥哥,他帮我把张小军他们赶跑了,在向老师那里请了假,还给我买了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水果糖。妈妈,哥哥还说,要天天给我好吃的。爸爸,哥哥说让我住好大好大的房子,里面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玩具。” 两口子大眼瞪小眼,齐百家马上走过去和小伙子握手:“小同志你好,我是红红的父亲齐百家。” “叔叔阿姨好,我叫巫山,来自巴蜀。” “巴蜀人嗦!”齐叔叔来了一句巴蜀话。 “豆四,诶?齐叔叔会说巴蜀话?”巫山一愣,马上用乡音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齐百家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笑了:“我养父是谢吉昌,他老人家也是巴蜀人。小时候我就跟他学会了巴蜀话。” 介个介个,什么情况?巫山也懵了,前世从没听说过这事情,只知道姥姥姥爷对岳母嫁给岳父不满意,一直没来往。 不过,这事情是好事啊,貌似他对巴蜀人很亲切,太好了。 “呵呵,看来我们真有缘分。今天我偶然到育红中学去转一转,碰巧遇到红红。叔叔,我现在港岛,我们家在那里的生意还做得不错,目前也刚刚发展了医疗这一块。我在这里呢,诚挚邀请叔叔阿姨去我们的企业工作。请叔叔阿姨放心,工资什么的肯定比大陆要优越不少。”巫山也不绕弯子,开门进山。 太突然了,齐百家和陶妮莎感到很不可思议。 两口子之间,一般都是齐百家拿主意:“小山,我可不可以和养父商量下啊?” “没问题,我们随时都可以进京。”巫山心里有谱了。 两口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家早就被造反派抄得空空如也。 他们把钥匙交给邻居,就和巫山上路了。 当然,跟班肖剑锋同志就赖着巫山了,他父亲好像也属意儿子跟着去闯一闯。 轻车熟路,齐百家带着巫山他们来到谢老旧居,不过还是不能进去,外面的警卫人员换了。 不一会儿,谢老的生活秘书樊齐声就亲自出来迎接。 老爷子没在家,夫人张蕊蕊奶奶牵着小红红的手,亲热地不得了。 晚上,大家一起在这里吃过晚饭。 大概八点多,谢老才到家。 齐百家一家人,很是高兴。 老爷子看到巫山,更是兴奋:“哈哈,这就是伟人同志夸奖的神童?小老乡啊,怎么不来看看谢爷爷呢?看来,有缘总会相逢,想不到你居然随便转转都能遇到我的孙女。行,百家跟他去闯吧。他们家里的企业是爱国企业,跟着他们去,更能发挥你们的专长。” 谢老,一锤定音! 第九章 搞定 第十章 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章 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齐向红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偷偷看着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永远也看不完。 炎黄员工在京师的工作还要延续一段时间,巫立碧就陪着吴建国留下。至少出了什么事情,吴建国这个地头蛇还可以出面沟通,当然吴建国在外面的正式身份是花城军区上尉。 巫山和朱长江带着齐百家一家人还有肖剑锋先行返港。朱长江回去要主持日常事务,最主要是他虽然是港岛人,但也没有坐过海轮长途旅行,这一次坐了就再不想尝试。 大家一起乘飞机到了花城,然后在徐老爷子的安排下从四门岛走。 肖剑锋是个大麻烦,除了部队上事情什么都不会。家里的武装力量,巫山不想他参与进去。好在小伙子够聪明,暂时一边学粤语英语繁体字一边学习日常管理事务。至于今后他想干嘛,他能干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让他老叔操心去吧。 回到港岛,巫山起了个私心,把齐百家一家人留在家里住。反正房间足够,爷爷奶奶对这个小天使喜欢得不行。挨在他们身边的只有巫山和建军,巫山经常不是去上学就是到公司视察,他的双胞胎弟弟妹妹又没在旁边。 齐向红懂事乖巧,小小年纪出落得像仙女一样,填补了老人们身边孙女的空白。建军也喜欢跟着这个姐姐玩,每天从托儿所下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齐百家两口子也欢喜异常,不仅有了满意的工作,和老板一家的关系如此紧密,使得他们在新成立的医疗集团如鱼得水。 不过,两口子的爱好兴趣不一样,齐百家准备一边在港大医学院系统学习中西医,一边在公司任职;陶妮莎也继续去进修中西医妇产科,但其余时间都呆在医院里,她说她想看到一个个小生命从她的手里降生。当然,巫山已经私下和朱长江打过招呼,量才使用就好,不要拔苗助长,只不过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优先提拔。 关于齐向红的名字,巫山有个恶趣味,毕竟上一世一直都叫楠楠,还是想她改成齐陶楠。齐百家两口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过去的向红啊之类的事情不再热衷。当巫山说一家人逃到南方,取谐音陶楠的时候,齐百家心里还是有一道坎,他给谢老去了电话,得到了养父的认可。 从此以后,她就是齐陶楠了。 楠楠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听到有新名字后又是一阵高兴,从楼下不坐电梯直接跑到五楼,想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每一个人。 从此,巫山的生活又开始恢复正常。每天早上在室内游泳池游上一千米,再陪着三位老人和两个小跟班在院子里散步,而后一家人在老人们喜欢的地方吃早餐。 阿福两口子婚后工作更加尽心,桂花姐把有些事情交给阿忠做,自己全心照顾老人。阿福除了偶尔载老人们出去,每天早晚还得接送齐百家两口子。 巫天明老人喜欢游泳,但不是一个好老师。 至少巫山走的这段时间,建军喝了不少水,还没学会。也许是老人太着紧的原因?反正巫山托着建军下巴让他自己游,过一分半分的忽然把手拿走小家伙就能自如地游了。他发觉是自己在游的时候,慌了,呛了一口水。但他很快听巫山的吩咐,自己手脚乱扑腾也能在水里不沉。 楠楠这小妮子看上去很机灵,进度却比建军慢多了。主要她怕痒痒,不管是上一世成年了还是现在都是这样,忒敏感。好多时候,巫山的手还隔了老远,她就咯咯乐。不过,在巫山的一再努力之下,十多天终于学会了。他觉得很有成就感。 毕竟上一世经常带着她和孩子在冰城省游泳馆去,孩子没多久就会了,她一直到自己离世的时候,仍然还没学会。那可不是一天两天,是一二十年啊。难道是不用心的缘故? 巫山虽然在学校的时间非常短,短到绝大多数学生刚刚适应大学氛围,短到一个大学的同学基本上都不知道他。但他已经把经济专业和商业大一到大四的课程融会贯通。 公司的事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长江他们这一批人,都很尽心尽力。公司一直在高速发展,说到底,还是根基太浅薄。公司目前最主要是求稳,所以,才会让老成持重的朱长江掌舵。 在公司的开创阶段,需要一个锐意进取的人来拿主意。 其实,巫山本人都不是一个很集激进的人。 炎黄的脚步迈得这么大,除了他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经验,就是逆天的运气和机遇。他知道,机遇和运气,是世界上最不可捉摸的。任何一个人,不可能始终好运相伴。他以前自己抽身,现在让吴建国他们也出来,不再干预公司的日常运作,就是基于这个原因。让市场说话,集体的智慧,总比家族的人指手画脚强得多。 落日的余晖,带走了酷热。 房子就在海边上,海风轻轻拂拂,携来温湿的凉意。 刚吃过晚饭,桂花姐把一盆冰镇的西瓜断了上来。楠楠细心地用牙签,把西瓜籽一颗颗拨了出来。小吃货建军杵在旁边,等着姐姐把处理好的西瓜瓣交给他。他双手拍着欢呼着,把西瓜拿到手上,啃得嘴边都是红呼呼的。 在港岛的家人,都在凉亭乘凉。 本来,凉亭是安有日光灯的。 奶奶嫌灯一亮,蚊子到处纷纷扰扰,坚持不开。 天边还有最后一丝余光,楠楠安抚好了建军。又就着微弱的光线,拿起另一瓣西瓜。 她的手很灵巧,不几秒钟,第二块出来了。她叫了一声“太姥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太姥姥嘴里的牙齿,差不多掉光了。 三个老人,来港岛后,都镶上了牙齿。 老太太高高兴兴地接过去,轻轻咬了一口,冲楠楠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齐百家两口子刚到这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营养。有时候经常不回家,就在医院里临时安排的休息室打个盹。 巫山也劝说过他们,但两口子死活不同意,说什么得把浪费的时间追回来。 今晚貌似又不会回来,楠楠偶尔希冀地看看大门口。 老人们虽然对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非常喜爱,可惜言语不通。好多时候,就只能用手势代替。 家里就爷爷和建军能和楠楠交流,爷爷的普通话虽然丢了这么多年,底子还在。小孩子的语言学习能力是最强的,建军和姐姐说话的时候,英语、粤语,偶尔还能冒几句椒盐味的普通话。 只有爸爸妈妈在家,或者巫山在身边的时候,楠楠才觉得是最幸福的。 大部分的时候,她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太姥姥和奶奶说话。 有时候,她也能猜出一些巴蜀方言,譬如小山、楠楠之类。 老人和孩子都伺候完了,她就把头靠在哥哥的膝盖上。 巫山用蒲扇驱赶着络绎不绝的蚊子,时而用力在空中使劲一挥。那样,不仅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凉快,还可以把蚊子扇得老远。 桂花姐买了不少蚊烟,其实差不多就是后世的蚊香。只不过产生的烟雾太多,蚊子固然能熏着,在烟雾笼罩范围内的人,闻者刺鼻的烟味也难受。 所以,家人乘凉都是用蒲扇赶蚊子。 夜渐渐深了,太姥姥好像和奶奶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她的保留节目安安送米,倒是很久没有给巫山讲述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这个故事情节? 想到这里,巫山不由扑哧一乐。 老人们慈爱地看着这一对少年男女,露出会心的微笑。 楠楠实在太敏感,马上把头仰起来:“哥哥,我的头发钻到你鼻孔里去了?” 下弦月还没上来,远远近近的灯,映衬着楠楠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巫山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有没看到。 建军早就在他姥姥的怀里,打起了呼噜。 “这孩子越来越沉了。”奶奶咕哝着,爷爷马上接过去。 老人们在黑暗中,摸黑窸窸窣窣下去了。 巫山看看楠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发出细密的小呼噜声。 他苦笑着,把楠楠抱起来,走下楼去。 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巫山想了想,她已经在慢慢发育了,还是没有脱掉她的衣服。 没有开灯,怕把她惊醒。 巫山知道楠楠一直很敏感。 哪怕是在熟睡中,一点细小的声音,一丝柔弱的光线,都能让她在梦中醒来。 记得她每次睁开眼睛,就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搂着自己,在怀里沉沉睡去。 多少个夜晚,巫山都是保持着搂抱的姿势,迷迷糊糊眯睡着。每次醒来,手脚因为一直不动弹,都有点儿僵硬了。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餐。 把她的鞋子小心褪下来,袜子就不脱,免得楠楠突然就醒了。 给她把被套一点点盖上去,巫山慢慢移动着脚步回屋。 冷不防,她的嘴唇已经在巫山的脸颊吧唧亲了一下。 回头瞧过去,窗外忽隐忽现的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她已经把自己严严实实包在被套里。 巫山吃吃一笑,用手摩挲着刚才她亲过的地方,回到房间进入梦乡。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起来,建军嚷嚷着要哥哥带他去海里游泳。 一旁,楠楠不好意思地冲着巫山做鬼脸。 噢,他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前两天楠楠就说过地理课上学到大海,海水的密度比淡水大。她当时渴望的眼神,巫山记忆犹新。 老人们自然不会去凑热闹,桂花姐忙活着准备熟食,好让大家饿了的时候垫补下肚子。 阿福把车开到东心淇嘴,说这里是最好的游泳场所。 这时候的海水,碧绿碧绿的,没有受过污染。 巫山对前世的记忆,杂乱而繁多。和港岛大亨们提过一句保护环境的事情,看来效果还不错。远远近近下海的人,都自备了垃圾袋。 保镖们早已从车上下来,虎视眈眈密切注视着近处的人群。对家人的安保措施,巫山从开始就没放松;特别是绑架发生之后,就更加注意。 虽然一个个戴着墨镜,酷酷的肌肉男,给他们一行人贴上了闲人勿近的标签。巫山却一点都不在乎,比起家人的安危和自身的小命,这些细枝末节真的无所谓。 建军兴致勃勃在海水里扑腾,好像永远都不觉得累,年轻就是好啊。偶嘞个去,恩恩,是小孩子就是好啊,精力旺盛,巫山又摸起了鼻子。 楠楠像一尾绝美的小美人鱼,双手撑在海沙里。两条雪白的大腿,轻轻打着海水。她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巫山。看到他又在摸鼻子,马上扑过来,要他老实交代又想起了什么坏事。建军自顾玩得不亦乐乎,没有注意到。 终于,大家都玩累了。 阿福把食盒拿过来,巫山把菜里的豆瓣片,都用筷子挑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垃圾袋里。 太阳渐渐升高,巫山专注地挑着。桂花姐都是做的巴蜀菜,楠楠是吃不惯的。在家里都是分开做,今天可能她搞忘了,都放了豆瓣。 汗水,从鼻尖浸了出来。 楠楠从带来的小包里,掏出手绢给巫山擦汗。 “羞羞,”建军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姐姐给哥哥擦汗。” 他又仰起脸,认真地问:“姐姐,你是哥哥的媳妇吗?” “你说呢?”楠楠羞急地问。 “我说是。”建军人小鬼大,咯咯笑着跑开了。还好,他的口齿清晰,不再是大舌头。 “别管他,小家伙乱说。”楠楠啐了一口,娇羞地看了眼哥哥。 “你对我习惯好熟悉呀。”她把手绢收起来,掰着指头算计起来。 下面一句话,把巫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哎呀,哥哥,你几乎对我每个习惯都熟悉!”她盯着巫山的眼睛:“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第十章 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第十一章 米国人在行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一章 米国人在行动 “梦里!”巫山一撒谎,就要发笑,譬如现在。 “哥哥,”小妮子把他的手拽着甩来甩去,开始利用撒娇神功。 拖得长长的、嗲嗲的声音,让巫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刚才看到你的眼珠,没有直视我,说明你在撒谎!”她今天好像是得不到答案不罢休:“哥哥,告诉我嘛。为什么你对我的习惯这么熟悉?” 前世偶尔吸烟,在遇到烦心的时候。这辈子,一直都现在,巫山都控制着不让自己抽烟。 但这个时候,他好想抽一支烟。 “其实,”巫山望着天边的朵朵白云:“楠楠,我也觉得好奇怪,好像本身我就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的妻。巫山的心里在滴血,我们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你每一个细小的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我都熟悉。 在这一刻,他好想搂住她,告诉事情的真像。 巫山略带忧郁的眼神,终于把楠楠给糊弄过去了。 她的心里,像蜜一样甜。在大陆的时候,没有听说过算命之类。到了港岛,有一次阿福带老人们去上香。楠楠对这些都感到好新奇,遇到什么都问。 “嘘,”阿福制止了她:“好灵的。” 后来,楠楠自己也找了些这方面的书来看。这张俊美的脸庞,难道我们真的是天作之合? 她一时间想得痴了,白皙的脸蛋红到耳根都没发觉。 阿福以为是太阳大了,建议大家回去。 巫山让他看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 回到家里,却接到了好久没有音信的巫立权的一份传真。 传真机就在书房里,上面的字让巫山不寒而粟:小心,家里有内奸,等我回来。 是谁?巫山把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然后又一个个否决。算了,还是等他回来吧。不然打草惊蛇,万一对方狗急跳墙就麻烦了。老的老小的小,就是自己也没多少自卫的能力。 他面色如常,和家人一起说说笑笑。只有细心的楠楠发现了,老是追问什么事。 巫山就用公司的事情交给别人不放心之类来搪塞。她确实很聪明,但在经理管理上一点都不懂。听说后只好暗自神伤。 四门岛上,他回港岛后,又去了两次,每次都能看到新的变化。 巫山看到那里的基地,差不多把硅谷搬空了。阿拉伯人和欧洲人的钞票一挥,简直势不可挡。而港岛此时为世界三大中心之一,有钱的大老板简直多如牛毛。 亚欧联盟的人吃肉,汤和骨头自然要留给大家,所有的零配件都交给本地人,港岛商人对首创者炎黄集团的崇敬上升到顶峰。不要说炎黄员工的待遇和福利是港岛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最好的,光是给港岛带动的就业使得港岛的失业率为零,港督自然也欣喜若狂,这些都是他的政绩啊。一时之间,政府和华人的对抗缓和了。 现在所有的科技产业,都不具备造血的功能,得靠炎黄其他产业源源不断地输血。 朱长江等高层对此颇有微词,巫山专门召集大家在一起统一了思想:“大家知道,为什么我们能轻易把这些企业买下来,工作人员也聘请过来吗?未来的竞争,是科技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大家想过没有今后有一天我们在街上拿出电话可以接打?想没想过在家里不用电话就可以和全球的人联络?” 巫山掷地有声:“他们就在做这些事情。很简单,我们能吸引他们来,就是因为我们能提供资金,让这些人能全心全意地搞研究。而他们自己,除了贷款还有什么?公司上市,没看到前景谁去买啊。当年的汽车,电话,电视没出来之前,谁来想到有今天的影响力?诸位,今天我们提供不管多少资金,将来,他们能提供给我们的是成千上万倍。各位富翁们,就等着数钞票吧。因为他们已经找到了方向,那我们就提供资金,让他们往这个方向去研究。大家觉得这些技术比原子弹的发射,卫星上天更难吗?” 这些高层都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 为此,他专门把高层带到现场去参观,让大家直观看看这些技术有多逆天。譬如手机,现在主要是信号和重量的问题。譬如电脑,也是体积不断压缩的难题。 是的,巫山不懂技术。但是,他知道方向啊,稍微提点下,这些技术狂人如拨云见日。 从这以后,往科技产业输血不再有反对的声音。 四门岛上,一派忙碌的景象,中国雇员和外国雇员,巫山强制规定了一半一半。这些老外口口声声说什么自由人权民主,难保今后不把公司的技术泄露出去。 为了保险起见,当初把每个人的家人都全盘接收过来,不过这些洋鬼子对家人可没有咱中华民族这么忠诚。手机,电脑,网络,我们必须把核心技术掐在自己手上。当然,公司的保密制度制定得也很严密。每个人,只负责自己那一摊子,一切都防患于未然吧。 这些天巫山就泡在基地,和专家们描述他知道的东西。这些人一个个信誓旦旦表示,所有的难题都将在很快的时间内解决。 从电梯里出来,巫立权和麻希珍带着人已经围了上来。 “趴下!”一个声音高呼。 巫山一激灵,赶紧前倾倒了下去。 巫立权旁边那个叫李世军的特种兵,冲着巫山这边一个飞踢,后面有人应声而倒。 巫山觉得浑身都在发抖,直到大家把后面的人制服,他才在巫立权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john,”巫山的声音有些嘶哑:“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他已经认命了,手臂和腿上的关节都被李世军卸掉,像一滩烂泥一样堆在地上。他本来准备习惯性地耸耸肩,稍微用力,传来钻心的疼痛。黄豆大的汗水,从他的脸上不停渗出来。 “厉害,”john的声音沙哑:“中国功夫,名不虚传!” “快,防止他嚼舌头,看看口里有没什么东西。”巫山不知道具体的办法,但电视上的情节不都是这样的吗? “好!”李世军还在他旁边呢,大手一动,只听见轻轻的咔吧一声。 然后,他把john的嘴唇用指头撑开,仔细检查每一颗牙齿,随后摇了摇头。 “刚才看到我们过来,他可能就知道暴露了,准备制服你。”李世军的脸上始终冷冰冰地:“让你受惊了!” 巫山耸耸肩,惊吓一下,总比被他挟持的好吧。 既然麻希如也过来了,肯定是和麻家有关。 “小麻叔,怎么把您也惊动了?”巫山尽力在笑,但他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 “我们派到米国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二十三个人啦,就这么没了。”麻希如的眼里空空洞洞的,看来损失不小。 “后来,就用我们的人去排查。”巫立权看到他没有说话的兴趣,接过了话头:“至少,国内的军人值得信任。” “没事儿,阿权,我撑得住。”麻希如叹了口气:“是我瞎了眼,当地一个叫他错的人,我们用了十多年了。想不到,他被人收买。一个是这个人,另一个家叫wood。” “其实,我自己才是木头,”麻希如失神地连连摇头。 “得到了什么情况?”巫山很是后怕,没带小家伙来。为了加强他们的经营意识,巫山在周末经常带楠楠和建军在公司里溜达。 家里老人的贴身保全,都是特种兵,暂时没安全隐患。 巫山又仔细过滤了一遍。 “什么都没得到!”麻希如一直在叹气:“我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祭奠我兄弟们的衣冠冢。大伙儿都是好样的,没一个孬种,全部是对射的时候牺牲的。” “他错倒是软骨头,还没问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巫立权在一旁接话:“他只是这个米国人收买的。后来又把wood塞进了麻家。” “估计他们的名字都是假的吧。”巫山眯起眼,脑袋里不停地转。 “首先,这个john他肯定要找人接头,把情报送出去。”巫山开始分析。 警戒的人离得远远的,李世军把人扛着丢到那边一台汽车里。 “他当保镖,出去不是很方便,”巫山接着往下捋:“那么,地点就应该在我们家附近。这人抽烟,说不定就是到旁边的便利店周围。” “对,”麻希如马上把右手食指伸出来:“读过书的人,脑袋就是好用。” “小麻叔,您就别刺激我了,”巫山苦笑:“一个人日夜在我周围都没发觉。” 麻希如正要说话,却听到旁边有吵闹声。 巫山眼精,喊了一声:“别动手,是保护基地的军队。” 吴西柏已经笑嘻嘻和薛伯膺走了过来,身后还缀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军人。 “是吴西柏,吴建国的二哥。”巫山低声介绍。 巫立权微笑着点点头,麻希如的脸上也硬挤出一丝笑容。 “二叔,你们怎么来了?”巫山笑着问:“这位是我老叔巫立权,这位是麻庭强的叔叔。麻希如” “你小子,”吴西柏满面春风地和他们握手:“别忘了我是这里的地头蛇,有什么动静能瞒得过我们?” 他指着旁边的两人:“薛劲光叔叔家的薛伯膺,就是薛卓能的哥哥;这个是徐世友叔叔家的小三,徐建军的弟弟徐援朝。我自己就不用介绍了吧,吴建国他二哥。” 听到小三这个字样,巫山看着那张拧在一起的脸,怎么也不能和娇媚的小三儿联系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不知道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大家别看这样看我,”巫山舒了一口气,止住笑声:“我想到怎么对付米国人的办法了。” “哦?”吴西柏最感兴趣:“说来听听。” 其他的四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二叔,这里的人和物,没有我们亲自过来,我希望没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巫山很严肃。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吴西柏重重地拍在巫山身上:“我最讨厌米国鬼子。不要说今后,就是以前,没有我们的许可,一只苍蝇都不能进来和出去。” “二叔,我们先告辞了,”巫山抱抱拳:“有些事情只能在港岛解决。” 巫立权和麻希如也抱拳告辞。 这边三个人,有的伸出了手悬在那里,有的在敬礼。 麻希如也住到巫家,毕竟他的身份太敏感,港岛政府现在都在通缉他呢。 一路上,巫山在考虑着。还好,前世偶尔也看了不少侦破的网文。 “强哥,我们周围的兄弟们密切注意,”巫山对匆匆赶过来的麻庭强说:“有那种举止不正常的人,譬如说在饭店里不点东西,或者在便利店里,在任何地方,始终流连的人,马上告诉我们。” 麻庭强马上打电话安排下去。 巫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现在,只剩下一个活口了。把他关到房间里,一直站着。他不是站不起来吗?那就给我吊着。强光照射眼睛,不让他休息片刻。不给水喝,什么都不给。” 巫山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杀气腾腾。任何人在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这样做吧。 麻希如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巫山,咽了下口水:“阿山,万一人死了怎么办?” “埋!”巫山心里冷笑,你来害我性命,夺我家产,总不能给你好酒好肉伺候着吧。 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了。 一个白种人,在饭店里,老是让服务员去买啤酒。他每一瓶都给跑路费,连续买了五瓶了,也不喝。每次都问有没一个高大的白种人在那里买烟,说是他的朋友。有就带过去喝酒。 “你叫什么名字?”巫山心里有些激动。 抓人的事情,自然巫立权带着人去了,反正就在旁边。 “小先生,我叫阿龙,”他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油腻腻的双手:“正好就在龙游茶餐厅当服务员。” “阿龙啊,有两条路供你选择:第一是到炎黄食府上班,只能从底层干起来;第二是我们给你一笔钱,让你开个饭店。”知恩不报的事情巫山不会干的。 “我愿意去上班!”阿龙欣喜若狂。 “好!”巫山叫了声:“阿福,带阿龙去找食府的林立杨林总,让他给阿龙兄弟就近安排个地方上班。一切按照炎黄的规矩来吧。” 这阿龙以前在道上混了一段时间,后来踏踏实实做服务员,都二十五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不曾想这下一飞冲天,在炎黄从底层做起,没几年就成了一方的老总了。 巫立权他们很快把人带回来了,还是同样的处理方式。 当然,少儿不宜的事情,不能让小朋友看到。 约翰撑了三天,后来的那个叫保罗,只撑了一天半。 “结果怎么样?”巫山眼皮也不抬,问李世军。 当初问过能不能把他的手法交给自己,他都没考虑直接拒绝了。巫山虽然知道可能是他对部队的忠诚,还是没给好脸色。 但李世军对巫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先生,遵照您的吩咐,只给他一口水喝,把一只手的关节合上。您看,这就是他写的。” “恩,”巫山看了看字条:“用心做事儿吧。你放心,我们巫家亏待不了你,国家也不会亏待你。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回部队。” 李世军歪着脑袋想了想,果断摇摇头:“小先生,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以前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现在看到那些猴子,想杀就直接咔嚓掉了,我很喜欢这种生活。” “那就好,”巫山叹了口气:“但是记住了,你要下手的对象不能是中国人,特别是爱国的中国人!” 真怕他变成一个杀人的机器,只知道杀戮。 “是!”他行了自己人生中最后一个军礼。 间谍也是人,只要开口了就收不住闸。而且已经明确告诉他们,抓了两个人。这下子,你说一些,我漏一些,他们在港岛的情况几乎全部都掌握了。 把他们陆陆续续写过来的资料汇总,让麻希如也不禁乍舌。他想不到米国人在港岛,居然还有这么多间谍。 炎黄这里,也有一两个。还好,都没有接触到技术。 可惜,米国人有两套情报系统,这只是其中一套。 “米国人!”巫山把拳头使劲在桌子上一砸:“还有台岛人的影子。” “朱总啊,”巫山亲自打电话了:“麻烦你那边加大对台岛的输出,对,我希望能源源不断把那边的钱挣过来。” 巫山想不到,自己的行动,引起了大陆军方的不满。 第十一章 米国人在行动 第十二章 医患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二章 医患 回到书房,楠楠刷一下扑过来,巫山顺势抱住。 “哥哥,我想你了。”说着,在巫山脸颊上亲了一下:“回家看不到你,我到处找你。” 其实,这几天也在家里,只不过不想让他们两个看到而已。 “丢丢,”建军在旁边看见了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脸:“姐姐,外婆说过,只有两口子才能亲的。” “我不管!”她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巫山,看巫山轻轻点了点头:“不行,我要给哥哥当媳妇,哥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看着巫山无动于衷,小丫头的嘴唇撅起来。但从小都坚强的她不会哭的,至少巫山上一辈子都没看到她哭过。两只手把巫山搂得更紧,生怕松一点就跑掉了。 上一辈子,我欠你的,楠楠。这一辈子,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巫山在心里暗暗发誓,同时把怀里的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脸上顿时笑颜如花。 但一旁的小男子汉可不答应了:“哥哥,我也要抱抱。” “好好,楠楠乖,给弟弟让个位子吧。”看到笑脸又要撅嘴:“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弟弟的。你看弟弟多好啊,平时不都是把好吃的都偷偷给你吗?” 电梯对于不到一米二的建军,也能按到。当初设计的时候,巫山就要求两排按钮,一边是小孩子按的,一边是大人的。 小的时候,我们都渴望长大,身上抱着的这两个小朋友也不例外,他们都要去按大人按的按钮。巫山不得不曲起膝盖,这下又起争端了,两个人都不服气。 老人们这个时候都在楼顶呢,所以都知道是按五楼,结果楠楠身高早就超过了,手快先按。建军也毫不示弱,把二三四层都按了。巫山一时头大,到每一层用膝盖点下关门。 两个小家伙对巫山很是依恋,到了楼顶也不肯下来。 巫山说了一箩筐好话,加上周末陪他们去炎黄宿舍区的儿童公园玩儿才极不情愿地下去,惹得旁边三个老人哈哈大笑。 炎黄的其他公司,运营良好,巫山不想过多插手。前些天去几个新兴产业,主要是想把自己前世知道的一些东西灌输给他们,这样就能加快面世的进度,早日盈利。 老人们在港岛来了这么久,已经在慢慢适应这里。每天宁愿出去散步,也不想让阿福开着车子载着到处跑。 虽说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多多出去散散步也是好的。 巫立碧他们已经回来了,她劝老人们坐车,被奶奶好一阵数落。 于是,每天阿福开着车子在路上慢腾腾地跟着,阿坤则领着十几个保镖在左右不远处保护。 对于保镖,爷爷奶奶倒不以为意,解放前啥时候出门不都是前呼后拥的啊。贫下中农出身的太姥姥不干了,说这些人一天跟着他们转悠啥都不干还要家里开工资。 幸好这些人不懂巫县话,这都是当着他们的面说的啊。 巫山只得开导:“太姥姥,你知道你的重孙子有多少钱吗?比得上五分之一的中国一年创造的利润。万一有些人眼红,把你们抓住了,找我拿钱,你让我怎么办?” 老人对巫山说的钱没有概念,只知道他拥有说不清的钱,听到巫山的话也很是后怕。从那以后虽然仍有怨言,但也只是偶尔在巫山面前发发牢骚。巫山每次都笑嘻嘻地听着,不时点点头。 该给老人们全身检查身体了。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去别墅区外面的炎黄第一医院。 医院主要面对炎黄宿舍区的员工,炎黄员工有病了也只有在自己的医院里治病才能报销,这是炎黄医院成立的第一天公司明文规定的。 当然,这里的环境是港岛最好的,各种费用是港岛大医院的平均水平。医院的各种人员,都是从港大以及其他医院挖过来的。炎黄集团的待遇高,福利好,要不是一次性只在港岛开设十家医院,估计港岛其他医院都只有关门停业了。 本来,巫山是可以把医生请到家里来给老人们做体检的,他知道好多医生都在下班后接私活,去给别墅区的富翁们看病。 但就个人来讲,巫山不想搞特殊化,所以就让阿福开着家里的大宾士过去。家里离医院也不远,要是走着过去,前呼后拥的,那就更招摇了。 现在阿忠隐隐成为家里的管家,巫山自己的保镖是阿忠带的六个人,阿坤就带人负责家人的安全。 其实,巫山想想也挺好玩儿的,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了又怕别人惦记。这不,连到一千米左右的医院给老人体检,保镖不仅在大宾士有,后面的一辆中巴都坐得满满的。 炎黄第一医院,是目前港岛医院中最好的,在世界上的设施也是一流。听过朱长江的汇报,炎黄在海外也开办了医院,目前以华人集聚区为主。 为此,我们的朱总还专门和港大协调,开设了炎黄中医学院速成班,源源不断为各地的炎黄医院输送中医人才。等这些中医工作者在医院工作一段时间,再带薪回来学习,形成良性循环。 其实,巫山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成立炎黄教育,他把这事情和公司高层谈过,至少目前在炎黄家属区有了炎黄托儿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暂时还办不起来。 反正巫山就只有一个要求,要么不办,要办就办得最好。势必把炎黄教育做成全球的典范,把哈佛牛津什么的通通干趴下。还是时间太短了啊,炎黄的基础太薄弱,真是时不我待。 炎黄第一医院,背山望海。炎黄的员工忒骄傲,在自己的医院里看病,就是到公园里游览。里面移栽了很多常青植物,其他的一棵也不要。 由于很多病人对花粉过敏,医院的园子里没有种花。但草皮是少不了的,并且有专人护理。 其他医院不说别的,就是看着炎黄里面的草皮就令人咋舌。草皮边上,树荫下面,都是长椅子。 椅子的旁边,是炎黄食府炎黄水果炎黄龙服炎黄保险等等炎黄企业提供的遮阳伞。 未雨绸缪,巫山在炎黄的各个建筑开建的时候特别强调了地下停车场,园子里没有其他医院那样到处都是车子。 炎黄第一医院,光是占地面积都达到了五千亩,目前是世界上占地最大的医院。门诊部有十个,中西医各五个。急诊就只有西医有两个。住院病床达到四千多张,也是世界上病床最多的医院。 其实,建筑面积还不到整个医院的二分之一,每一栋房子都是高楼。没有建专门的食堂大楼,因为每一栋房子中间都有一层是食堂,由炎黄食府派过来的厨师。 每一栋的格局差不多,办公、住院部、食堂、员工休息室。巫山很是震惊,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想法,朱长江他们就把想法落到实处,而且比他想象得还要好。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对于巫山的提议,大家都觉得不以为然。看到实际效果和挣钱速度,就是这些整天看着炎黄的钱往上升的老总们也大呼过瘾。 这样一所医院,每一所的成本差不多一亿美刀。当然,现在的一亿美刀购买力可比几十年后的几十亿美刀。难怪,报刊上都在吹嘘炎黄医院是世界上最好的。难怪他们对输血新兴产业有怨言,他们的压力太大。 想到这里,巫山有些愧疚。 排号机和电子音喊号,是炎黄产业的专利。其实,这种小玩意儿对那些科学狂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目前的排号机还不是后世一样的,专门有一个突出来一寸多的按钮。排号机在进门的左手边,在机器旁边,站了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 每位进来挂号的她都会用粤语和普通话说一遍:“请在排号机上拿号。” 巫山闻言一愣,过去按了一下,号码是00366号。他不由感叹,医院确实太赚钱了,大清早到这里都三百多人。等的时间不久,不到十分钟,就到巫山这里了。 “医生你好,我是00366号。”巫山赶紧把自己的号码纸交给里面的医生,他大概三十多岁,浑身白大褂看不很清楚。 “什么病?”男子接过号码纸,眼睛都没抬。 “没有病,只不过想给老人做个全身检查。” “是炎黄员工吗?”眼皮仍然没抬起来。 额外说一句,磁卡也研究出来了。 巫山马上把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 “小先生?!”里面的医生终于抬起头来,满脸惊愕。小先生在普通的炎黄员工眼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当然,巫山想平民化的愿望泡汤了。不到五分钟,医院业务院长来了。艾玛,齐百家这么厉害? 每天下班也没过问,居然成了业务院长了? “叔叔,混得不错啊。”巫山揶揄起来。 “可能自己有一定的才能,最主要还是小山你呀,你的叔叔谁敢不给你面子?”齐百家两口子即便到了港岛,对巫山的称呼还是没变。 整个过程就轻松多了,不到半个小时,三位老人全部检查完毕,结果是每个人都很健康。 有齐百家的陪同,巫山就抽身出来了,到处看看医护人员的态度。 总的感觉不是很理想,好像每一个员工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每一张脸都是扑克脸。虽然,巫山也很理解医护人员的工作,每天都和死亡打交道,见惯了生命的往生,渐渐麻木。这种情况很不好。 一直到了家里,巫山都还在沉思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医疗集团的ceo是剑桥的经济学博士刘灿,一位年龄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姑娘,当年也是全港闻名的神童。她看上去不是非常的漂亮,但一身得体的龙服,干练的工作作风,给人一种别样的知性美。 刘灿的经历很丰富,在剑桥的时候就为当地一家企业成功策划,以小博大,十万英镑起家,不到一年时间赚了一千多万,同时成为那家公司的老板,也被称为英国经济界的新星。 当时在录用的时候,高层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施洁齐宝元为首的学院派,另一派是以朱长江陈阿财为首的实干派。学院派认为应该录用刘灿为ceo,以港岛大学的张映雪为辅。实干派则反之,但大家都达成共识,医疗集团以她们为首组建。 张映雪博士是港岛的中医学博士,同时又是西医脑科医学博士,年龄三十岁,丈夫是炎黄试营业医院即炎黄第一医院的中医主治大夫。这个人看上去很沉稳,厚厚的镜片下,是一双睿智的眼睛,操作过港岛一家医院的组建。对医院的大小事务,了如指掌。还在念硕士的时候,张博士就是一家医院的外科主治大夫,曾经把一千多人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两派人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闹到巫山这里。巫山考虑了一下,觉得医疗行业,也是要赚钱的。她们共同的弱点,就是没有操作过大批量的资金。就这个层面来讲,巫山倾向于刘灿。说来奇怪,巫山只是把自己的意思一说,两方都偃旗息鼓,马上就定下了。 今天,巫山就到医疗集团调研。正好,他们在开着早会。刘灿请巫山上去发言,本来是客气话,大家都知道巫山一般都不发表讲话的。但是出乎意料,巫山居然点点头就上去了:“各位同仁,大家早上好。首先,我做个自我介绍。有些人知道我但不认识我,我叫巫山,是炎黄的创始人之一,也就是大家说的小先生。对医学,我是门外汉。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小故事。” 接着巫山开始讲述: 在美国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医生叫特鲁多。特鲁多的一生中,当医生的日子还没当病人的日子多。1837年,24岁的医学院学生特鲁多来到人烟稀少的撒拉纳克湖畔等待死亡,他得了那个年代的不治之症——肺结核。 远离城市喧嚣,他的身体慢慢好起来。奇怪的是,每当他在城里住上一段时间,结核病就会复发,而一旦回到撒拉纳克湖地区,又会恢复体力和心情。后来,特鲁多在湖畔创建了美国第一家专门的结核病疗养院。他成了美国首位分离出结核杆菌的人,还创办了一所结核病大学。当然,最终,他也死于肺结核。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看着雕像,最让大家感动的是,盖在特鲁多下半身的那条毛毯。这条毯子让特鲁多的病人模样显露无疑,让“医生和病人没有界限”。 特鲁多的墓碑上刻着他行医生涯的座右铭:“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而这句话正是当下医学界最缺少的。 看到下面的员工在沉思,巫山继续讲话:“医院,有三分之一的病人不用治;有三分之一的病人能治好;有三之一的病人治不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别人一张笑脸?其实,别人去医院,找的是一种希望,一份寄托。所以,我们必须传达给每一位炎黄的医学工作者,用我们的微笑,温暖患者;用我们的热情,照料病人。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 巫山不知道,一位特殊的病人,在轮船上,从四门岛过来了。 第十二章 医患 第十三章 徐老爷子上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三章 徐老爷子上门 刚过七十岁的徐老爷子,站在船头。 天气太热,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他摘下军帽,露出满头银白的短发。他用手把头发往上面抹一下,帽子扇了两扇,又戴上军帽。军帽都洗得发白了,他还是戴得规规正正的。 “首长,进船舱去吧,外面的海风太大。”警卫员景大林小声提醒。 “小景啊,跟着我多长时间了?”老爷子又把帽子摘下来闪了两下戴上。 “首长,五年四个月十三天。”小景闭了下眼睛,计算着。 “这么久了啊,和老头子在一起,埋没了你这个人才。”徐老叹了口气:“老头子我脾气不好,你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 “首长,我……”景大林马上解释。 “你不用解释,”老爷子打断他的话:“我自己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都是当父亲的人了,长期跟着我也不是事。你儿子叫景小全吧,几岁了?” “两个孩子了,首长。”小景说起孩子,脸上露出微笑:“大儿子叫景小全,六岁五个月。小的是丫头,景小莉,三岁八个月。” “是是,”老将军自我解嘲:“瞧我这记性,闺女出生的时候你兰姨送的衣服鞋子,还问过我。我哪晓得孩子出生该送什么啊!难怪,你兰姨总说我这人对孩子不够关心。不要说你的,就是我自己的孩子:大安、建军、援朝、小丽、桑园、小华、金建,哪一个孩子我都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首长,那是您军务繁忙。”小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不说这些了,”老爷子话锋一转:“来,小景,给我说说你对小山子的印象。” “额,首长,”景大林有些不知道所措:“您是说?” “噢,”老爷子拍了拍脑袋:“就是小山,巫山那小猴子。” “很厉害的一个人,”其实,景大林也就见过有限几面:“首长,您看,那些港岛的大老板,那些外国佬,哪一个不对他恭恭敬敬的。他的年龄,无疑是最小的,能得到那些人的尊敬,那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很厉害吗?”老爷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怒意,“砰”一下拍在船栏上。不锈钢的船栏,凹下去一块。 “小王,八蛋,你是整的哪一出啊?”老爷子咕哝着。 海风吹来,浪花翻卷,把他的声音吹散在风中,只有他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回到家里,除了巫立行夫妇的双胞胎和巫立翠两口子,一家人都在。爷爷奶奶是最高兴的,每天吃饭,巫山也把这三个人绑在一起,和老人们同桌。 刚吃过饭,家伙们在学校里,老人们睡午觉去了。几个人坐在凉亭里面。 “小山,你不是说不管了吗?”吴建国有些好奇。 “那可不行。该听的,你还得听,该说的,你还得说。”巫山叹了一口气:“但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就不要管了。涉及到企业的生存发展问题,这就是大事。” 巫立碧若有所思,巫立权毫无反应。 “爹爹,你那边搞得怎么样了?”巫山看到巫立权,无名火气。 自己这些人在为企业苦思冥想,尽心竭力。这家伙倒好,当了甩手掌柜。天天领着一群人,在深山老林当山大王。 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当初不是自己让他把武装这一块整起来的吗? “还好吧,”巫立权现在身上的彪悍之气最重,毕竟只有他见过血:“德国人很讲究,他们的武器用着挺不错的。”他闭着眼睛沉思了下:“轻武器和重武器,我觉得比北极熊和米国人不会差。你知道的,目前我们即使和那两边交易,也只能弄到他们淘汰下来的残次品,真正的尖端武器,不可能落到我们手上。” “人员的训练呢?”巫山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有,商业方面的间谍这一块,这才是我们的重点,防患于未然。这次米国人的事情,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其实,世界上商业间谍最厉害的,不是米国人,是岛国鬼子。” “说得好,我特么最恨的就是这些鬼子!”一个声音插进来,人已经到了亭子里:“还以为你小子翅膀硬了,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徐伯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巫山有些惊讶,这老顽童可对港岛当局没有啥好感,很明显是来找自己的。 他冲着站在徐世友旁边的李世军,狠狠瞪了一眼。这次的米国人事件,让巫山发怒了,家里的保全,除了阿忠他们几个,其他的都换成了当初大陆过来的那一批特种兵。 “你小子看什么看?”徐老将军满脸讥笑:“不知道这批人都是我的部队里出来的吗?人到你这里来了,难道还没有香火情?” “下不为例!”巫立权板起了脸:“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是,老板”李世军毫无怨言:“对不起。”说着点点头下去了。 “不错,”徐老赞许地点点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孩子就是小山的爹爹?” “是,徐叔叔好。”在老爷子面前,巫立权可不敢得瑟。 “徐叔叔好!”巫立碧和徐建国也齐声问好。 “恩,”徐世友看着吴建国:“你就是吴胡子家的老幺吧。对你媳妇儿好点儿,不然老子都不答应。” “徐叔说笑了,”徐建国满脸讪讪:“怎么会呢?我心疼还来不及。”说着,把巫立碧的手抓得更紧:“媳妇儿,你倒说句公道话啊,没看到我徐叔在兴师问罪吗?” “没有,”巫立碧白了徐建国一眼,笑若春风地对着徐老:“建国对我蛮好的。” “那感情好,”吴建国赶紧给他搬了把高靠背椅子,他大刺刺地坐下去:“恩,资本主义的东西还是挺不错的啊,这椅子就很舒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许众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巫山在心里窃笑。老爷子自己都找了三个老婆,猴子掰玉米,离一个娶一个。不过,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可不敢说出来。对方可是敢和太祖都拍桌子打板凳的牛人,何况也是对自己的二姑好呢。 这称呼倒挺乱的,巫山叫他伯伯,他笑眯眯地答应。一转身,自己的二爹爹爹包括未来的姑父吴建国都叫他叔叔,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不过,巫山可难得去改,貌似老爷子对自己叫他伯伯也挺高兴的。 “徐伯伯,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巫山知道老爷子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一声,我们去拜访您啊。” “一大群资本家浩浩荡荡过去呀?”老头子火气蛮大的:“我可受不起,整这个基地都让不少人眼红,想看我出错的人多着呢。” 那可不,在座的几位都是炎黄的股东,身家巨万,哪一个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的? “给老子说清楚,为什么你和台岛那边做生意?”徐老的牛眼一瞪,看样子巫山不解释明白,说不定大耳刮子就过来了。 “在台岛开辟炎黄的卖场。不是为了给台岛做贡献,而是我们要想尽快的积累资金,积聚财富,就要从台岛想办法。”巫山淡淡的说道:“目前我们有大陆的市场,可是大陆的红线,我们不敢踩。不要说我们炎黄,就是在京师哪几位,做什么事情都如履薄冰。以前,龙服的产量毕竟有限,供不应求,可以提高价格,赚取高额利润。不管我们生产多少,海外的华人都能消耗得掉。您也知道,我们和意大利的王族合作,高档的龙服由阿尔来代理。换句话说,那一块没我们什么事了。” “我就感到纳闷儿了,”老爷子摘下帽子,挠挠头皮:“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为什么你要把这一块交给别人来做?老头子我不仅讨厌鬼子,也憎恨洋人,当年他们可没少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炎黄在世界上的力量还很薄弱。外国人不打压就不错了,谁还能帮你呀?交给他们我也没办法,利用他们的网络先把知名度提起来,让洋人消费龙服,消费炎黄成为一种习惯,那时候我们自己才有底气。”巫山幽幽叹了口气。 没办法,太祖和谁都干。国际上的大国家,谁都干过仗。现在大陆的外交,都主要面对那些亚非拉的穷国家,还得自己勒紧裤腰带支援他们。想到这里,巫山突然有点理解太祖一代人的国策了。 “你小子还是挺难的。”老头子的气稍微顺了点儿。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们的中低端产品产量增加了。”巫山接着说:“炎黄的产品特别是龙服产量必须会迎来一个快速增长,可海外华人的购买力是有限的。台岛不管怎么说,也是华人嘛。如果不及时重新找到销路,龙服很快就会贬值降价……” “原来是这样啊。”吴建国一拍大腿。以前他对巫山让炎黄在台岛开展业务,颇有微词。 巫立碧不管原因,对自己的侄子都会全力支持。 而炎黄的高层,知道巫山他们来自大陆,认为对台岛肯定有刻骨的仇恨。所以,炎黄成立以来,那里作为雷区有意避开了。当时巫山一拍板,炎黄的各个部门全力运转,台岛哪怕是边缘的地区,都已经有炎黄的网点了。 听着巫山有些絮絮叨叨的讲述做生意的事,徐世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吴建国也觉得惭愧,他以为巫山的本质变了。特别是从海外回来之后,和那些大老板的关系日益联系紧密。 这难道是巫山最近考虑的大事?他每天起早带晚的,不是在考虑其他事情,只是在安排台岛事宜?怪不得朱长江等人经常出入巫府。 吴建国欲言又止。他觉得巫山不应该把这些事当成大事,交给公司的人办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如此辛苦。不过他看着滔滔不绝的巫山,又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耐着性子听着。 巫山说了一通,终于发现吴建国有些心不在焉,暗自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巴。这人来掌管炎黄,目前还稍显不足。 屋里的人谁也不说话,因为不管是经济商业,他们都没有达到巫山的高度。更不要说徐世友了。他满腔怒气地来兴师问罪,发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巫山看着远处,出了一会儿神,忽然说道:“我在马克思的著作上看到,叫经济是政治的基础,军事是政治的延伸,你们怎么看?” 许老爷子愣了片刻,低下头,看着脚尖,脸色有些羞惭。 他虽然读书不多,建国后马列著作还是看了不少的。 听到这里,他懂了。原来,巫山是在不断攫取台岛的利益,降低那边的实力啊。 其他的几个人,也心照不宣,都对望了一眼,巫立权脸上露出惊讶。 “小山,你还准备让国家对台岛动手?”吴建国狐疑地问。 “为什么不?”巫山反问:“老姜刚刚辞世,小姜初掌权。而且,他掩耳盗铃,自己不当所谓的总统。老姜矫枉过正,杀了不少人。很多情况都有点儿像现时期的大陆。而大陆,我们完全没机会。台岛不一样啊,华夏传承好多在那边都一直存在。你不知道我们的炎黄在台岛已经相当火爆了吗?如果,炎黄在台岛一家独大,其他企业根本发展不了,那会怎么样?” 众人瞠目结舌,更多的是兴奋。台岛的商业,经过老姜的铁血政策,日渐凋零。炎黄这时候进去,还真有可能! “小山,我知错了。”徐世友的脖子都红了:“这是我在少林寺的时候学武的拳谱,今天抄了一份给你带过来。你小子一点儿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台岛的小子差点儿把你整死了。” “这事情您也知道?”巫山很惊讶。 “哼,”徐世友脸上露出一股自信:“台岛在这里都有情报系统,我们大陆就在旁边,你觉得可能没有吗?比台岛的强大太多了。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把我的心头肉都派给了你们?老领导们怕你们在海外有所不测,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原来如此啊。巫山心里涌起一股豪情:我特么真的有大陆在支持啊。同时,更多的是酸楚。太祖在世一天,伟人他们承受的压力就多一天。 随即,他又对徐世友说:“徐伯伯,真正的兵家绝不是只会行军打仗。《孙子十三篇》从来就不是简单的用兵之道,而是治国之道,上兵伐谋,谋的不就是经济之道吗?” 老爷子满面通红,无地自容。 徐世友没有走,和巫山关起门来谈了好几天。谈的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在自己的企业里,有大陆的眼线。不然事情才发生,徐世友就来兴师问罪。台岛的、米国的,说不定还有北极熊的。 巫山这几天和老爷子攀谈之余,也不胜疲惫。 好在巫立权给了他好消息:“米国人就这个部门负责经济事务,其他的部门都是暗杀、刺探军情什么的。” 这样啊,巫山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点儿。 经过了解,那些特种兵在企业内部的审查还是很严格的,在国际上的网络早就建立起来了。看来巫立权已经把放权的精髓吃透了,自己不管不问,跑到那里去打猎。 至于大陆在企业内部的人,具体是哪些人都清楚。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如果今后从政,国家不可能让这么庞大的企业,游离在控制以外。 ≈ap;lt;/a≈ap;gt;≈ap;lt;a≈ap;gt;手机用户请到阅读。≈ap;lt;/a≈ap;gt; 第十三章 徐老爷子上门 第十四章 终放手(谨以此章纪念六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四章 终放手(谨以此章纪念六叔) 炎黄服饰是离家最近的,就在住宅区旁边的炎黄工业园区。 西贡,是港岛的偏远地区。当初,炎黄把工业园区安在这里的时候,是不被人看好的。本身,港岛现在正在从制造业向商业转型,那些闻风而动的老板们都洗脚上岸了。 想不到这时炎黄异军突起,进入制造业。 老板们不以为然,对于普通打工者来讲却大喜过望。炎黄每一个行业,在港岛只要贴出招聘广告,一两天人员全满,而且个个经验丰富。 要知道,当时的炎黄可不像现在一样,一切都在草创。 但是,工薪阶层却没有选择,毕竟从制造业进入陌生的行业,需要从头开始。年轻人还好说一点,成年人特别是有家庭压力的,就很费劲了。有些年老的员工,一辈子从事一个行业,临老了你让他们去学习,那不是开玩笑吗? 今天的西贡,已经成为港岛的制造区。曾经无人问津的土地上,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 买里浩为首的港都政府,对亲大陆势力只能在暗中压制。但对于改变港岛的现状,这位殖民地的最高长官,是举双手欢迎的。一方面,引入英资打压华人集团,一大批的本地银行纷纷破产,当初炎黄差点资金链断掉;另一方面,他采取许多措施,加强港人对港岛的归属感。 曾经有港人对港岛没有信心纷纷移民。现在,特别是炎黄异军突起以后,居然有移民回流,让港岛政府大喜过望。其实,这个很好理解。华人的根毕竟在中国,而港岛是最贴近根的地方。 炎黄在西贡不断建厂,一大批中下游企业也在这里不停圈地。 受到炎黄的影响,每一家工厂,都是一个花园。西贡正日益成为港岛人度假的首选。现在,别人问你在什么地方住,你说是西贡人,旁边都会引来一大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因为,西贡有炎黄。 在工厂外面,可以随意溜达。但工厂里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现在炎黄服饰的ceo叫王兴洪,是移民回流人员之一。 他本来在法国发展,后来看到港岛的情况,作为老儿子的他为家族打前站,率先回港。凭着对服装界的了解,在公司的职位一升再升。在华建兰调到总部以后,他成为这里的最高领导。王兴洪在法国服装界本身就小有名气,他还挖来不少设计师,让龙服的服饰更加多样化。正是这样,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都喜欢上了龙服。 巫山今天带的人不多,毕竟高层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陈阿财说起来是炎黄的元老之一,但只是在建设的时候参与了,建成后还没有来过。听说巫山要来服饰公司,自告奋勇跟着来了。陈阿财已经年过五十,按照炎黄的规定,他还有4年即六十岁的时候就要从公司退休。 今天,他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过来。巫山想到年轻人这个词,就感到好玩儿。毕竟他自己都未成年。陈阿财不善言辞,带过来的这个人口才还可以。 看到巫山在瞅他,就自我介绍:“小先生您好,我是陈总的副手,叫傅可正。” “傅总你好。”巫山伸出了自己的双手。 “早就听说过小先生的大名,前几天听说陈总跟着您到处视察,甚至都到我们工地上去了,可惜一直没有见到。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总算得偿夙愿。” “看来傅总是相当有能力的一个人啊。陈总这人,干工作是没有挑剔的地方,就是不喜欢说话。”陈阿财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巫山冲他一乐:“陈总,看来你想撂挑子把这一块给傅总?” “小先生您真还猜到了,其实建筑这一块从刚开始就是傅总在操劳,我的作用就是把傅总他们的方案呈报给上面争取资金的调拨。嘿嘿,小先生您不是说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吗?傅总本身就是学建筑的,这一块他也干得挺好,至少我挑不出毛病。”陈阿财从里到外就是个实诚人,巫山听到他的话点点头。 “那你把这个意见给朱总他们说一下。”巫山自己觉得很为难怎么安排,想把这个问题留给朱长江。 想不到朱长江脑袋转得挺快,居然把陈阿财调入总公司,另起炉灶,做起了老年公寓。这一块在欧美大受欢迎,为炎黄又找到一个赢利点。这是后话不提。 “小先生,您觉得我们是不是到车间里去实地看看?”王兴洪也是第一次见到炎黄的传奇人物,不由插话。 一行人来到拉链分厂,到了门口,一个个自己登记。登记过后,让大家换上统一的工作服才能到车间。就这一件小事,巫山就对王兴洪另眼相看。炎黄现在已经是国际性的企业,王兴洪的这个要求就显示出公司的国际性。以前也曾经来过,但没有这些要求。 车间里面的人自己忙自己的,没有人因为这一群参观者围观慌乱什么的,让巫山对王兴洪的能力又高看了一眼。 其他的地方都去了,巫山觉得非常满意。 最后一站,来到炎黄卫视。炎黄在港的产业,也只有卫视没有在西贡。毕竟电视台需要采访,市中心四处出击就挺好,如果在西贡每天的路途就比较遥远了。徐小明对于巫山一行的到来,显得诚惶诚恐。在这里,他说一不二。但他知道,如果不是领头这个略显稚嫩的面孔出谋划策,年轻的他,是不可能打败以前如日中天的无线。 如果巫山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感到好笑。他自始至终,只是起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把今后出现的东西,提前好些年搬过来。 好多东西巫山都只是记得大概,譬如港岛好声音。许晓明这人确实有能力,把巫山说的一个个栏目整得井井有条,让他喜出望外。 “小先生,”在参观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许晓明看看周围的人,对巫山欲言又止。 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在演播室外面去看热闹。许晓明把巫山带到了办公室。 “小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对您说这个事情。目前,无线和我们还是处于明争暗斗的阶段。” “噢?很正常嘛,竞争无处不在;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你说是不是,许总?”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晓明忙解释:“您知道,无线做什么事情,就是流水线。而我们讲究的是精益求精。这样双方免不了冲突,好几次差点下面都打起来了。” “是吗?”巫山若有所思:“恩,这个问题我知道了。” “对了,鲁卡斯呢?”巫山随口问道。 电影公司和电视公司在一起办公,只不过财务分开。 “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晓明不自觉低下头:“小先生,您是知道的,老外做事儿不希望我们在旁边指手画脚。不过,我听说他们准备拍一部电影,叫什么星球大战。” 要提前出来了?巫山哑然失笑。他知道自己的电影公司,都是精品,连他自己都没看过一部,但听说很赚钱。 刚泡上的极品龙井,轻烟袅袅。 巫山就像一个饮茶爱好者,惬意地享受着,好像没有说话的兴趣。他轻轻吹着茶面,再浅浅啜上一口,一杯茶就这么慢慢喝着,眼看都要喝到半杯了。 “小先生名不虚传,不说其他的,就说这养气的功夫,我邵某自愧不如。”绍宜复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巫山轻笑:“这是六叔的夸奖,小山愧不敢当。其他人叫我小先生,难道六叔也这么见外?” “还是老头子我心眼儿太小,”六叔道:“要是没有小山你的提携,亚欧集团哪有我邵某人的一席之地。小山,我感到奇怪,当时你为什么会叫上我?” “六叔,我这个人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巫山的给自己添满水,两个人的谈话没有外人在场。他眼神看着窗外,显得有些飘浮:“六叔,我找你和其他人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爱国。”巫山吹吹茶面,又浅啜一口:“在港岛,贺颍东叔叔肯定不是实力最大的,可能六叔您也看出来我很多时候都很尊重他。今后若没有意外,除了炎黄就是贺叔叔的产业能走在其他企业前面。我选择贺叔叔,就是因为他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 巫山微微叹息:“国家国家,先有国再有家。只有我们华人都强大了,在外面我们才能挺直腰板。看到好多华人内斗,我感到很奇怪,就是我这个小孩子都明白团结的道理,他们怎么还在窝里斗?” “邵某人对这点很是赞同,”六叔有些迷惘:“就像炎黄院线,早就让我们这些人获利不少,我们也看出了团结起来的力量。小山今天不是专门来找你六叔谈心的吧。” “嘿嘿,六叔不愧是老奸巨猾,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这孩子,”六叔哈哈一乐:“有你这么说六叔的吗?” 两个人之间凝重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起来。 “六叔,咱们什么时候,都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只是盯着港岛这屁股大一点地方。”巫山不由爆了粗口。 六叔是富二代,自幼家教很好,闻言莞尔。 “你看啊,六叔。”巫山双手搂着头,使劲伸了个懒腰。把手放下来,微笑着直视着绍宜复:“我们要走出去,那肯定就要做到国际上最好的。炎黄出品,必是精品。我敢这么说话,六叔你敢这么说吗?”说道这里,巫山烁烁地盯着邵逸夫。 六叔的眼光有些躲闪:“唉,小山你说道我的痛处了。我旗下的电影公司,一直讲求时间。” “什么?”巫山不由诧异:“我说的电视台!” “电视台我只是一个股东,主席是利孝和。”六叔也很惊讶。 ngb,巫山不由暗骂,他重生前看过不少无线的资料,一直以为绍宜复是无线电视台的老板。 “不过,可能受我的影响,电视台这边的电视剧也是粗制滥造的不少。”六叔接着说:“我会和他商量这个事情的,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小山,你给我们提了个醒。今后,我会要求精益求精的。不过,积重难返,不动大手术是不行的了。”六叔叹了一口气。 巫山也默然,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许晓明告诉巫山,好多无线的员工演员都跑到炎黄那边去了。宽松的环境,有效的竞争机制,炎黄电视台欣欣向荣的景象,一时间让无线抬不起头来。 “六叔,”巫山字斟句酌:“我们炎黄从成立到现在,可能底层人员有流失过。但我们的管理人员,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谁另起炉灶或者跑到其他公司去。一方面华人不可能背祖忘宗到老外的公司,另一方面是各个华人企业高抬贵手,没有人挖我们的墙脚。但是,我觉得最基本的原因,是我们炎黄从创立之初,就把目光看得很远。任何一个炎黄的员工,都以身为炎黄人而感到自豪。我们的福利待遇,我们的薪资,不要说港岛,全世界有多少企业能做到?”说到这里,巫山突然觉得豪情万丈:“我做为炎黄的创始人感到骄傲!” “小山,你这么说六叔无地自容了。”六叔脸上讪笑:“也不是我这个人很抠门,其实就是我不想放手,想把一切都攥在手里。结果,适得其反。周文怀带着人叛逃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二五仔。小山,其实以前我一直在反思,你今天这番话让六叔如醍醐灌顶。” 巫山怔住了。不想放手?原来,我也一直以来不想放手。要去学经济,那只是国外的经济学家总结出来的。学出来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炎黄吗? 但是,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里面。 看来,是离开的时候了。 第十四章 终放手(谨以此章纪念六叔) 第十五章 新兵班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五章 新兵班长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壮实的班长在队列前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讲一句。” 听到班长的话,十二个新兵蛋子齐刷刷把脚收回去站成立正的姿势。这一班的新兵除了巫山,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兵,大都没有文化。 这几个列兵的基本姿势,从入伍的第一天起就开始,就一直在练,都十多天了,效果不是很明显。刚才班长说讲一句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把脚收到立正的姿势,其余不是收得太大就是太小。以为班长没有注意,都悄悄地看看左右,偷偷把右脚或前或后挪移到标准的位置。 巫山打开了心结,不再去关注炎黄的事情。他暗中派人把徐老爷子接到炎黄第一医院,集中最好的医生,做全身检查。张映雪亲自主持,最后给巫山汇报老爷子表面上看起来很健康,内部问题不少,不过没有大病。需要长期调理,戒烟酒,以蔬菜流质食物为主。这样就需要老爷子一个月过来检查一次。 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一直对和尚出身的徐老将军有莫名的好感,老爷子对巫山也投桃报李。当巫山把医生的话转告给老爷子的时候,可算要了他的老命了。他气鼓鼓地说:“老子一辈子就是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不干!” “恩?”老徐太太兰鸣恬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啥,作死啊?” 老徐太太没什么文化,个子也很娇小。但就这么一句话,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将军蔫吧了。他习惯性掏出口袋里的军用水壶,被老太太一把夺过:“小山都是为你好,你还要喝?” 诶?老爷子是个妻管严啊。巫山推波助澜:“兰姨,我徐叔的事情您得看紧点。”说完又冲老爷子做了一个鬼脸,徐老将军被逗乐了:“哈哈哈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不吃肉不喝酒吗?老子戒了。老太婆这下放心了吧。” 接下来,徐老爷子在巫山家里又住了几天。 那些天,爷儿俩关在巫山的书房里,说了很多话。 而说了些什么,外人还是不得而知。 徐老将军后来出了很大的风头,成为中国上将中最闪亮的将星。九十年代的某天,伟人挂名军委主席,对徐世友感叹:“和尚啊,你的功劳升无可升了。” 徐老爷子只是憨憨地笑着:“我就是沾了巴蜀人的光啊。” 伟人脸露异色:“又和小山伢子有关?” 老爷子闭口不言,伟人也没再追问。 从港岛回去,徐老将军以花城军区的名义,单独征兵,也是共和国史上唯一一次。这次的征兵,和以往不一样,全部是农村兵,而且是生活在丘陵山林中的农村兵。 这支部队单独成军,即花城军区山地旅,后来成为世界上赫赫有名的丛林之虎。 这支部队的威名是在非洲维和的时候打出来的,各国部队被当地部落整得焦头烂额,中国抽调了山地旅的一个营,硬是把各个部落的来犯消灭在摇篮里,并趁胜追击,把各个叛乱的部落全部缴械。 巫山是徐世友将军的警卫员景大林亲自送到部队的,到新兵连的时候,连长陈义祥很是反感。因为他自己是农村人,这一批新兵,让他觉得很是亲切。突然插进了一个城市兵,心里不舒服就理所当然了,直接把他塞到三排三班。 班长鲁根祥是秦岭省人,这批新兵都是粤东粤西省为主,连普通话都听得不大明白,对听起来南腔北调的秦岭话更是莫名所以不知所云。这也正是这个班进度这么慢的原因。不过不管是班长还是新兵蛋子们,对巫山这个看上去就是年龄最小的兵好感大增。 快十五岁的巫山,按照虚岁是快十六岁了,已经串到近一米七五。在一群成年人中间还显得稍微高一些,主要是这里的成年人也不高,巫山竟然站在右边第一个。 “稍息!”鲁班长也无可奈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巫山出列,你来带鹅(秦岭省的人大部分都管我叫成鹅)训练下。”他突发奇想。 “是,班长!”巫山大步走上前,敬了一个军礼,又两个向右转面对新兵。 这一刻,新兵蛋子们隐隐有些发寒,平时总是微笑的巫山面沉似水。 “我们都是干什么的?”巫山开始训话了:“我们是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将来是要上战场杀敌人的。这么个小小的站姿都做不好,还想摸枪吗?赶紧的,谁不想当兵给我滚回家。” 巫山不怒自威:“在这里,我要表扬陈新红同志,每天大家回到宿舍,倒头就睡。陈新红同志今年十六岁,和我们一样从大山里走出来。他在干什么?每天晚上,在卫生间,我都看到他对着镜子在练习。陈新红出列,给他们做个示范。立正、稍息,讲一句,立正。新兵蛋子们,看到没?” 见士兵们没有答话,巫山又提高了声音:“看到没?” “看到了。”这些新兵心里有情绪,毕竟都一样的士兵,凭什么你在上面指手画脚?不过形势比人强,谁让巫山样样标准呢。 “都他妈没吃饭是吧?看到没?” “看到了!” “那好,现在我们一对一帮扶。我把话撂在这里,这几个简单的动作练不好,都他妈不许吃饭,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解散!陈新红,你去带朱阿六。戈小兵,你带马建军;齐向东,带王阿大;伍西军,带张贫农;宋祖青,带詹小军;胡立东,出来跟我练。” 一时之间,三班都是此起彼伏的“立正、稍息,讲一句、稍息“的声音。 胡立东看到对面站着巫山,心里很紧张。面对面站着,几次都错了,巫山一次又一次的纠正,练了十分钟左右,还在出错。巫山无名火起,啪一脚把他踹翻,又一只手把他拎起来。班长在旁边看着皱了下眉头,不过没说什么。胡立东身上都在颤抖,看到班长无动于衷,准备反抗的动作偃旗息鼓。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胡立东终于熟练了。 不远处,两个军人看到巫山代理班长训练,熟练的步伐,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后来看到巫山一脚把另一个兵踹翻在地,拎起来的时候,以为他要打人,结果又继续在训练。“老陈,这个兵我要了。” “老向,你这就不地道了。难得出来一个好苗子,你抻手就要人。” “老陈啊,我着急啊。侦察连的人我还没选到一半,行了,这人给我吧。” “他是首长警卫员送来的。”陈义祥悠悠来了一句。 “你是说咱副团长?那他不就是?”他指了下天上,陈义祥默默点了点头。 “不管了,好不容易看到这么个好苗子。”侦察连的向后明连长急眼了。 “巫山!”巫山看到两个军人走了过来,新兵连的连长陈义祥在叫他。 “到!”巫山应了一声跑步过去,在他们面前立正敬了一个军礼。 “小伙子,军人家庭出身的?”向后明拍拍巫山的肩膀。 “报告,不是!”和连长在一起的,肯定是带长的军官,巫山不知道军职,但说报告是没错的。 “巫山,想不想去侦察连?”向后明诱惑到:“给你个班长干干。”旁边,陈义祥横了他一眼。 “报告,想!”巫山心里激动起来,侦察部队可是野战部队的精锐啊,白痴才不去。 “刚才看到你那一脚很有章法,练过?”向后明问道。 “胡乱练过,徐叔叔教的。”巫山不好意思挠挠脑袋,打人的动作被发现了! “徐叔叔?”两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对,徐世友叔叔。不过,在这里我是普通一兵!”巫山不亢不卑。 拿到巫山的入伍资料,让向后明又震了一下。尼玛,不到十六岁就这么妖孽。 侦察连的营地,在十公里外的山上。 通过巫山的了解,侦察连的班长,就他一个人是新兵。心里也暗自得意,哥可是重生人士,念大学那阵谁没经过军训呐。又跟徐老将军学拳,还不能在新兵里出类拔萃,不如买块豆腐去撞死。 侦察连的新兵,素质比普通连好了不少。这次,巫山是一排二班,排长是老乡,也是巴蜀人,不过在挨着藏区那一边,叫王学贵。连长是湘江人,直接把巫山送到了一排。二排三排的营地没在一起。和起先那个排不一样,排里居然还有副排长,一个叫欧旭红的赣州人,整天脸阴沉沉的,好像别人借了稻谷还了稗子一样。 另外两个班长,都在排长的办公室里。屋里有两张办公桌,估计另一张是副排长的。 排长和副排长在屋外商量着什么,巫山热情地伸向旁边的壮小伙子:“同志你好,二班班长巫山,巴蜀人。” “哦哦,你好。”对方慌忙伸出双手:“一班班长李远军,汉江人。”另外一个稍显冷淡,只伸出右手:“三班班长,朱建全。”两个人看上去都是老兵。 这时候,排长吹响了哨子,高喊:“集合!” 他率先走向操场,后面四个人跟着走成一列。巫山走在中间,总感觉自己和他们日积月累的队列走步还差得很远,只能绷直身体,亦步亦趋地跟着李远军的脚步向操场走去。 三行人在那里站得笔直。一班长李远军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走到队列前:“都有了,听我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又给排长敬了个军礼:“排长同志,三个班应到四十五人,实到四十五人,请指示。” 我去,比普通部队一个班多了三个人? “一件事,”看到士兵们都收回去立正的姿势:“稍息。二班长郝思军同志大腿骨折,连里给我们送来了新的班长巫山同志。现在,解散,三个班分开训练军姿。” 另外两个班的队伍拉到旁边去了,巫山走到队列前:“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巫山逐渐感觉有当班长的架势了,虽然只是被赶鸭子上架临时训练了一会:“现在,”这是部队的传统,上级在讲话的时候,下级马上做立正的姿势。“稍息,我们开始站军姿。站军姿的要领是:头要正,颈要直,两眼平视前方,挺胸收腹,双手自然垂在两边,双手中指与裤缝对齐。” 恩?巫山发现队列里有一个不屑的眼光:“你,对,就是你,出列。”巫山围着他走了一圈,这个士兵身上很是紧张:“你叫什么名字?” “欧旭江!” “没有人告诉你向上级说话的时候要打报告吗?” “报告,我叫欧旭江!” “入列!”欧旭江标准地走回队列。 “我和大家一样是这次的新兵。我叫巫山,今年十六岁,巴蜀人。我知道,可能来当班长有人不服我。在部队里,实力说话。我们是侦察兵,上了战场,难免和敌人厮杀。现在,我就在这里,谁来把我打趴下,谁就是班长,我当士兵。” 巫山说着,脱下外套和里面的白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谁第一个来?” 有两三个人都跃跃欲试,巫山只得自己点将:“欧旭江,你先来。”欧旭江闻言喜不自胜,啊啊叫着就冲了过来。 尼玛,啥都不会的玩意儿,估计是副排长欧旭红的什么人,名字这么像。待冲到面前,拳头就碓了过来。 巫山侧身让过,啪一个鞭腿,欧旭江应声而倒。巫山控制了力道,没伤着但肯定很疼。他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明显感到惊讶。 “起来,再来。”巫山看到他在地上两手杵在地上费劲地爬起来,就一把薅过来,一个过肩摔,欧旭江又啪倒地上了。 其他的士兵站在那里噤若寒蝉,因为在他们眼里,欧旭江是最猛的人。远处,排长和副排长站在那里看着,欧旭红的脸都快滴出水来。 包括巫山十六个人,分成两个寝室,巫山就住在门外面写着3的寝室里。 宿舍很是狭小,一边两个铁架子床,中间的过道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过。 巫山陪着大家站了一下午军姿,身上的汗水把衣裤都浸湿了。回到宿舍,拿出换洗的衣裤,到卫生间把今天的都洗了,痛痛快快地冲了个冷水澡。 回到寝室,正准备和大家一起去吃晚饭,欧旭江脸色古怪地地嗫嚅着:“班长,副排长找你有事。” “噢?”巫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把队伍带到食堂。” 走到办公室,巫山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声“报告”,里面传来懒洋洋的“进来”。果然,办公室里只有副排长欧旭红在里面,刚洗完脚。他戏谑地盯着巫山:“知道吗,新兵蛋子,本来你不来是我堂弟要来当班长的。现在,你就好好享受吧,把洗脚水倒了。” 巫山很是平静:“对不起,副排长,部队里讲究官兵平等,我没有看到要为上级倒洗脚水这一条纪律。没什么别的事情我要吃晚饭了。”巫山说完转身就走 “哟嚯,”欧旭红阴测测笑起来:“你b跟我讲纪律!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纪律。”话没说完,快速蹬上鞋子,右脚唰地踢了过来。 巫山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余光瞟到他脚来了,左手飞速把他脚往上一推,往前面一串,右脚啪踹到他肩膀上,把欧旭红弄了个狗啃泥。 右脚使劲踩在他背上,巫山拉着他耳朵,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你可能有后台吧,不然这批山地兵你堂弟进来不了。我也有,我的后台是徐世友叔叔。” 说完施施然走了。 第十五章 新兵班长 第十六章 半年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六章 半年 睡到半夜,门口做警戒用的细玻璃丝把巫山惊醒。 侦察连的日子,从新兵训练好了之后,每天都在紧张而刺激的节奏中度过。像这种班与班之间,排与排之间,互摸岗哨的情况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很简单,如果被其他班排摸了岗哨,第二天一个个只能穿着裤头或者湿衣服出操。每个新兵一年每个季节都只有两套衣服,每天晚上回来都要把当天满是泥巴和汗水的衣服洗了。老兵倒霉什么的,因为每年每季都有两套,每年积攒下来。 还好,粤东这里天气炎热,即使冬天也有十多度。夏天的时候,当天换洗的衣服第二天早上就干了。 现在已进入严冬,每晚洗的衣服即使用力拧用力抖,第二天早上起来,衣服也就要干不干的。当然,很多时候,几天都在外面露营或者潜伏不回营房都是家常便饭。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们,节约成风。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日常训练,都穿着旧军服。除非是检阅之类有关军容的时候,才穿着崭新的军装。君不见,连军区司令员的军服都洗得发白了吗? 发下来的衣服哪儿去了?家里贫困的就寄回家去了。那时候,一户家境不好的人家,一人当兵,全家男男女女都穿军装。家境好的士兵,积攒下来的军服,都捐出去了。 被摸哨的队伍,吃早饭时还是要把衣服给还回来。不过,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背心裤衩出操,那多丢人啊,一看就知道昨晚被摸哨了。 最主要的是,被摸哨的单位第二天早上的鸡蛋没有了,给胜利方吃。鸡蛋啊,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那是相当好的东西了。山地旅的目标,就是成为花城军区乃至全国山地部队的王牌,侦察连,是王牌中的王牌。除了侦察连,其他部队能吃到鸡蛋的连队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每天早上都有鸡蛋吃。 一排二班的实力与日俱增,整个班在排里连队里都是尖刀班。巫山住三号宿舍,欧旭江住四号宿舍,两个人负责自己的宿舍不被摸哨。 欧旭江这个人,本身还是很直爽的,也能服众。巫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申报排里推举他为班副。严格说来,班长连军官都不是,班副就更不算了。但这小子,对巫山是彻底折服了。 巫山和大家一商量,就把玻璃丝绑到靠门的床,每一边的两个架子床也绑在一起。下弦月,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了多少。他轻轻地探起头,看到其他七位战友显然都醒了,在暗夜里撑起了黑乎乎的上半身。 巫山嘴里发出像是叹气又像是打呼噜的声音,又砸吧了三下嘴巴。随即,他和对面的战友魏红兵悄无声息下了床,猫着腰各守在门的一边。 宿舍门一点点的打开,两个人在自己的位置纹丝不动。其他六位战友早就匍匐过来了,专门等候摸哨的光临。摸哨的队伍人数说不准,最多的时候,这个寝室抓过10多个人。毕竟空间狭小,过多的人进来摸哨也不现实。 门都大开了,没有人影。战友们都极有耐心地等着,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的时间等得特别长,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一刹那间,巫山和魏红兵从后面把对方的手扭到背后并且用昨晚换洗的鞋带绑起来,前面早就被其他战友用湿毛巾塞住了嘴巴。对方的鞋子也被脱下来,鞋带绑住了双脚,四个人把来犯者轻轻抬到巫山的床上。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巫山又和衣躺在床上,右手压着‘俘虏’。 “滴滴滴”大家刚进入梦乡,紧急集合的哨声凄厉地响了起来。大家迅速戴上军帽扎好腰带,背起被子,下床穿上鞋。 巫山先出门在三号和四号寝室之间等候,不到十五秒,二班的队伍已自动排好。巫山沉声道:“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数!”低沉而有力地报数声到了“十五”,巫山自动入列,他说了一声“齐步跑!”,整个班整齐地跑到训练场上。 排长王学贵在那里看着表,连里的指导员张霞光看到巫山班第一个赶到,满意地颔首。 又是那一套开始了: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数。巫山看到报数完毕,跑步到两位面前:“报告,一排二班应到十六人,实到十六人。报告完毕,请指示!” “入列!” 其他两个班的动作也不慢,巫山刚归队,他们也跑到训练场上。三班人数正确,一班缺少了两个人:班长李远军和班副李开军。指导员和排长问一班的领队杨正权,他也茫然不知道两个人在哪儿去了。 巫山忙跑步过去:“报告,我宿舍抓了一个俘虏,还没看是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欧旭江也跑步过来:“报告,我们宿舍也抓了一个俘虏。” 指导员忍俊不禁:“好哇,一排二班不愧是我们连队的尖刀班,现在你们去把俘虏领过来瞅瞅。” 巫山正准备回去,两个人一瘸一拐地已经过来了,不是缺席的两人是谁?他们怏怏喊着报告入队,排长凌厉地扫了巫山一眼。巫山脸上火辣辣的,这也不怪我们对吧,刚抓到俘虏就紧急集合好不好?不过,他可不敢当面反嘴。 “同志们,”部队的训练都是王学贵在抓,他开始讲话:“我命令,我侦察连一排,马上急行军160里,到张家公社的杨柳树大队方家垭口集合。现在,班长们对表,都把时间拨到2:31分。10个小时候后,就是12:31分,准时在那里集合。以班为单位,跑步前进。” “是!” 三十多个人的回答,直冲云霄。夜宿兵营周围的鸟儿,都被惊得飞起来,四处扑腾。 方家垭口,巫山他们曾经去过。不过,那是经过两天的行军。 天色蒙蒙亮了。 周围的老百姓从梦中醒来。 这里的农村,一年三熟。 在中国,越是往南的农村,农民就越辛苦。 北方,在东北一带,一年一季。每年农历二月底三月初,冰雪融化,大地解冻。这时候,农村就开始播种。夏天到了,除草施肥。秋天到了,是收获的季节。冬天,是休息的日子,这里称为猫冬。每年劳作的时间和休息的时间,一半一半。冬天有多长,他们就休息多久。 往南走,华北平原到秦岭淮河一线,这里大致是一年一季半。冬天下雪以前,已经播种了。我们学过的谚语:“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就是这里的写照。要是在东北一带,那就麻烦了。假如在下雪前播种,种子在冬天全都被冻得失去了生机。这里的收获,在夏末秋初,那时候还可以种点蔬菜之类。 过了秦淮线,一直到南岭以北,这一大片地区,每一年都是一年两熟到两季半。播种的时候,就在秋末冬初。每到春暖花开,一般在季春,就开始收获小麦、土豆、油菜这些作物。这季庄稼收完,接着就是红薯和插秧。仲秋之际,又开始收获了。这时,农田里也不能荒着啊,地里就是种植蔬菜的季节。 南岭以南,包括我国的台岛和琼州岛,大部分地区都是一年三熟。 这里的农村,起早贪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可以歇下来。哪怕下雨,也不得闲。 今天早上,方家垭口周围的农户一起来,发现那些乱石坡上,多了几座草绿色的军营。 本来驻军离这里不远,老百姓只是看看热闹议论一会儿,又开始了今天的劳动。 一个个帐篷都有人出来了。很明显,这里都是些军官在这里驻扎,类似于司令部的性质。不是有通信兵进进出出,电话线早就架了起来。 “旅长早!”已经成为一团团长的景大林刚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了山地旅的旅长刘太蒙。 “大林,早!”刘太蒙正盯着在四周的山峦若有所思,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来。 “旅长,这是您要的各个团随机抽取的急行军连队番号。”警卫员冉鹏翔从挎包里抽出一张还带有油墨气息的纸张递给他。 “大林,你们团的连队,不是尖刀连吧?”刘太蒙很快看完了。 “不是,这次是四连,这个连队在整个团中等偏下吧。上次的全团大比武,他们的成绩是整个团第八名。”景大林也把脸侧过来看了一眼名单。 “倒数第二名的成绩呀?”刘太蒙有些惊讶:“看来你们是真的随机抽取的。” “旅长,那哪能呢?”景大林不以为然:“旅部的命令不是随机抽取吗?” 他还在歪着脑袋瞅着名单,刘太蒙干脆把这张纸递给他。 景大林的眉毛凝成了川字,又在上面看了又看。 “你在找什么?”刘太蒙有些好奇:“怎么了?这些团在弄虚作假?” “不是,旅长,”景大林指着名单:“我在找一个人,没看到他的名字。” “这里都是各个连队的番号,”刘太蒙哈哈一乐:“你能找到才怪呢。” “啊,刚才我说错了,”景大林摇摇头:“我在这里居然没有看到侦察连。” “作为旅部唯一的侦察连怎么可能不来呢?”刘太蒙把纸接过来扬了扬:“上面没有列出来。这里登记的是各个团的情况,旅直属的部队都没记录在上面。” “岂止侦察连,”他板起了指头:“大林你看啊,有线通讯班、无线通讯班、徒步通讯班、炊事班、卫生所,这些旅部直属单位,今天都到了这里,上面一个都没列。” 景大林听完,勉强咧嘴笑了笑。 “恩?”刘太蒙很奇怪:“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亲戚在里面当兵?”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林,你这么着紧干嘛?只是一次急行军,检阅下我山地旅成立以来的集训成果。又不是作战,难道你害怕战斗减员?” “不是我亲戚!”景大林摇头苦笑:“首长要知道我徇私舞弊,不揭了我的皮才怪。“ “那倒也是,司令员那脾气做得出来。不过,只要条件合格,也未尝不可。咱军人也是人嘛,亲属中有符合条件的为什么不可以让他们来参军?啊?”刘太蒙想到了什么,他一愣:“司令员的亲戚吗?不对呀,他们家最小的都早已经入伍了。据我所知,没在咱部队。” “要是我亲戚或者首长的亲戚就好了,”虽然不当徐世友的警卫员这么久了,他还是改不了口:“他是连首长都赞不绝口的人!” “这么厉害?”刘太蒙也非常惊讶:“咱司令员可是非常严格的,一般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快说说,谁这么厉害,连他老人家都欣赏的人,我也想知道。” 谁说只有女人才喜欢三八?没看到刘旅长也好奇心不小嘛。 “在咱华人中,他年纪小小,是最有钱的人,没有之一。”景大林叹了口气:“安适的生活他不享受,回国参军了,就在咱部队侦察连。本来是在我们团,刚来部队的时候,那时候我不是一团的副团长吗?直接就把人要过来了。没想到,侦察连的陈义祥这小子,一眼就相中,许了个班长,给带走了。” “你是说,”刘太蒙瞪大了眼睛:“那个那个……” 他一急之下就是想不起来名字。 “巫山!”景大林有些奇怪刘太蒙为啥这种神情。人家巫山和你有毛关系呀。 “对对对,”刘太蒙拍拍后脑勺:“你看我这记性!” “怎么?”这下景大林也惊讶了,感情人家真知道:“旅长,您也认识?” “人倒没见过,”刘太蒙摇摇头:“你不想想,我父亲是哪儿的人。” 刘太蒙是刘帅的儿子,作为曾经徐老爷子的警卫员,景大林自然晓得。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刘旅长。他每天的事情很多,能记得住多少人名?开玩笑,山地旅可是加了料的,小一万人呢,其他军区差不多一个师的人数。要不是陈义祥是他亲自点的将,估计也不一定记住。 “呵呵,对呀,原来他算是你们巴蜀老乡。”景大林也不禁笑了起来:“他不仅是巴蜀人的骄傲,也是华人的一面旗帜。” “那可不?”他兴冲冲地说:“他老家和我老家,挨着的,属于一个地区管,中间就隔了一百多里地。我咋不知道他也来咱旅了呢?向后明那小子我知道,他既然去要人,那说明巫山在军事素质上也蛮过硬的。今天肯定是侦察连先到,等会儿我去看看。你不知道,在京师的时候,我们巴蜀那些前辈,对他可是赞不绝口。” “对了,旅长,您让咱旅拉练,是不是有任务了?”崔大林很好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会全旅来比赛急行军呢。 “对呀!”旁边的帐篷也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扣着扣子,嘴里还不停打呵欠:“这次我们准备……” “咳咳,”刘太蒙打断他的话:“老梅,八字还没一撇呢。” 叫老梅的是山地旅的政委梅小林,京师开国元勋梅老的大儿子。 他脸上讪笑,有些挂不住。 太阳渐渐升高。 不到十一点半,侦察连的九个班都已经到了。 刘旅长到了这里巡视,警卫员冉鹏翔问陈义祥:“巫山是哪位?” 向后明先给刘太蒙敬了个礼,对着队伍,大喝一声:“巫山出列!” 恩?没反应? 他又提高了八度:“巫山出列!” 还是没反应! 往队伍里看了一眼,诶?巫山没在! 再仔细看了看,还是没看到人。 向后明简直是用吼的:“巫山呢?巫山在哪儿?” 第十六章 半年 第十七章 阴谋的气息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七章 阴谋的气息 巫山在哪儿呢? 他正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山地旅侦察连一排二班,一直在匀速慢跑。每隔15公里左右,大家都要停下来补充下水分。这时候的环境就是好啊,大家喝的水,都是从小溪里装的山溪水。 如果从大路过去,差不多250里地。排长起先说的160里,也是指的小路。 岭南多山,队伍一直在山间小路上慢跑。 跑过长跑的人都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就不要跑太快。每个人在跑的过程中,都有一个极限。有的人早,有的人迟。不管怎么样,都有一个极限的存在。只要在极限的时候,你挺过去了,恭喜你,剩下的都是机械运动。 巫山不由感叹:高手在民间。整个山地旅,招收的兵员,都来自粤桂山区的农民。他们从小在山里长大,在山路上跑跑跳跳是常事。素质好得没法说,你看看一个个脸不红心不跳。巫山本来想激励大家,一路上整个班都在唱着革命歌曲。想不到这些人都唱上瘾了,一曲唱完,不断有士兵高呼:再来一曲。 有的人就会说了,部队是讲纪律的,能说话吗?这也是巫山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平时训练的时候肯定是一板一眼,大家都在拼命。而现在一气要急行军160里,如果大家都虎着脸,心情压抑。不要说士兵,就是巫山自己,估计到不了一半路程就会崩溃。所以队伍出发不久,就开始唱歌。 太阳早就出来了,虽然并没有在寒冬带来多少热量。 巫山看了看手表:八点十五分。艾玛,简直逆天了。不到六个小时,已经跑过了将近150里的路程。要是领着这批人去参加奥运,什么牛家军就只有歇菜吧。他邪恶地在那里yy着,哈喇子都流出来了。马拉松,那都不是事儿,俺们要跑的,差不多两个马拉松的长度呢。山间小路,没有严格测绘,说不定真的超过两个马拉松了。 “一、一、一二一!”心头想着,脚下却一点不怠慢,巫山一边行进一边喊着口号。 “同志们,再加把劲儿,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就到陆家岙了。在那里我们再歇歇脚。”巫山憧憬着,然后到目的地,满打满算,不到十里地了。 在那里好好歇歇脚,把军容好好整饬下,前面好像在地图上没有标注的取水点了。 “好咧,班长!”殳建设带头起哄。 这小子是最活跃的,是班里不可多得的开心果。平时训练之余,在宿舍里,他的嘴巴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今天虽然跑了这么远的路,一点也不见疲惫,还是这么精神。 巫山还是很佩服的,就是自己,都觉得浑身快散架了。看来,劳动真是锻炼人啊。也确实是这样,上一辈子,小时候就开始劳作,一直到重生回来那会儿,都没什么大病。偶尔有个伤风感冒的,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班长,咱这么急行军,是不是要打战的前兆啊?”钟大有一脸好奇。 不像一般的农村兵,他的父亲是桂西省一个比较富裕的县的大队书记。巫山可知道,那可是农村的土皇帝。不要说现在,就是记忆中另一个时空里,什么村支书村长贪污腐败比比皆是。现在叫法不一样,大队长和大队书记。按说有个大队书记的老爹,他在农村过得还是相当滋润的。可这小子从小就有英雄情结,就是想上阵杀敌人,胸配大红花。 其实,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面,都住着一个英雄。随着时间的流淌,曾经的梦想越来越远,我们就把自己的梦埋葬在记忆里。有的时候,扪心自问,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这真的是我吗?曾经的梦呢? “就是啊,班长。”平时木讷的张成木也一脸好奇:“平时我们拉练,八十里一百里都有过。这次,简直就是玩儿命啊。160里,想想都觉得腿肚子发软,想不到我们就快到了。班长,咱是不是要打战啊?打鬼子吗?” 这个粤东的农村娃,家里的负担太重了。如果能打战,该死卵朝天,不死的话,只要多杀几个敌人,那就意味着升官发财。可怜的娃呀,他就知道鬼子,不知道岛国投降,都是他父亲刚出生的年代。没办法,谁让他在家里就只看过抗战片呢。在他朴实的心灵里,打战就是打鬼子,敌人就是鬼子。 在质朴的农村人眼里,不要高喊什么口号,他们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多拿钱。要不然,巫立行在亿县地区的包产到户就不可能那么风平浪静。很简单,老百姓拥护的,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这时候当兵,还是有补贴的。每一个月五块钱,对于农村来说,那就是一笔巨款。这些孩子,拿到钱就直接寄回家了。 巫山每个月还有一块钱的班长津贴,但他从来都没有领过一分钱。自己什么都不缺,二爹隔三差五的,就会通过徐伯伯,送来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用的,每次都是老爷子新来的警卫员古明镇亲自送过来。 每当这时候,就是一排二班的节日。班长可大方了,什么东西,都分发下来。好几次,连他自己都没有了。大家都知道巫山的背景深厚。在部队里,有本事的人吃香。有钱的人那就更直接了,只要不是你恶意施舍,友好赠送的,那声望刷的一个快呀,从友好到崇拜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其他班的自然是羡慕嫉妒恨,那有什么办法,反正巫山和司令员是亲戚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消息不知道是怎么走漏的,巫山估计是欧旭红放出去的。他这样做自然不怀好意,肯定是给巫山拉仇恨的。仇富,不只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有的现象,从古到今一直都有。你没看到在一排,除了二班的战士和巫山亲近,其他的士兵也好,班长也好,对巫山都是敬而远之吗?巫山也满不在乎,日久见人心。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盛饭的战友,该干嘛还是干嘛。 “别瞎说!”巫山拉回思绪啐了一口:“作为军人,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那怎么行?大家就当锻炼身体好了。要是你们觉得强度不够,我们再跑快一点儿?” 他自己也蛮疑惑的,这一下子就是平时训练的几倍。即使不是战争也差不离了。 “别呀,班长!”欧旭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那样不要了我的命嘛?” 确实,走后门进来的二班副,体格看起来很健壮,但持久可比这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子差得太远。平时拉练三四十里地,都累得不行。今天已经难能可贵了,都这么远的路,还没趴下。估计这小子骨子里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不管怎么说,他是班副。班长一个城市兵都精神抖擞,自己从农村出来的,还比不过一个肩不挑手不拿的城里人,多丢脸啊。 这一点,巫山还是蛮赞赏的。反正小伙子们都年轻,巫山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半大小伙子,和大家在一起不自觉地以大哥哥的身份和大家相处。 都说,女人需要一个厚实的肩膀。其实,男人也累,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当然,这种依靠,肯定和背背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君不见,在中国的家庭,好多男孩子,都是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吗?因为,以农业为主的中国,男性一直在家里占据主导地位。父亲,就是家里那座坚韧的大山,任凭狂风暴雨的吹打,他傲然屹立。 巫山由于修习了徐老爷子给的拳谱,每天只需要四五个小时的充足睡眠就够了。他在二班,既当爹又当妈,拉扯着这些农村娃。人都是感情的动物,巫山的照料,士兵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多少个夜晚,他都在大家休息之后才睡。睡之前,他会在两个寝室,把战士们的被角曳好。他不知道,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有一双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他自己的津贴,不但没拿到手,还自己每月贴钱给那些困难士兵的家里寄钱。部队上每月发五块,班长给每户人家,寄的是十块呀。这件事本来都不知道的,大家为了节约两分钱的邮票和五厘钱的信封,从来没有和家里通信。这些事情,都是旅部的文书金宝华在处理。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漏了嘴,慢慢都知道了。 陆家岙到了。这里以前应该住着一户姓陆的人家,但现在却没有人住了。在山的垭口上,依稀能看到曾经有人住过的地基。 白花花的山溪水,欢快地唱着歌。 巫山鞠一捧水,好甜! “卢祖海,起来!”他发怒了:“起先不是告诉过你们,气歇匀了才能擦洗吗?” “班长,我,”这个瘦黑的小伙子嗫嚅着:“我实在太热了。” “谁不热?”巫山指了指坐在山石上的战友:“你看看,谁的头上不是热气腾腾的?” “我给大家再说一遍啊,歇上一分半分的,不然真的要死人!”巫山吓唬他们。 跑了这么久,大家身上自然是很热的。但是,这个年代,农村的科普确实差。凉水一激,死人倒不一定,体格稍差,闹肚子是肯定的。刚才巫山只是把水含在嘴里,他自己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你以为我给你们开玩笑了?”巫山把脸板起来:“朱得兵,还嬉皮笑脸干嘛呢?听着。我虽然住在城里,但亲眼就看见过这样一桩事故。在我老家,有很多岩洞。好多人家,就住在岩洞旁边。岩洞里,一般都有泉水渗出来。有个钱三娃,夏天挖洋芋热得不行了,回家就跑岩洞里歇凉。这还不说,他拿起木瓢,咕嘟咕嘟喝了两瓢水。结果怎么着?” “怎么了?”欧旭江这小子看不出还有演戏的天分,知道班长是教育士兵的,不一定是真实的事情,马上接话。 “怎么着?”巫山提高了声音:“死啦!回到家就肚子疼,没抬拢卫生院,人就硬了。你们知道吗?钱三娃年底就结婚,是家里唯一的男娃。” 这下,大家都噤若寒蝉。难怪,老爷子全部招农村兵呢。在这个资讯不发达的年代,农村兵是最好管的,你说啥就是啥。 “好啦!”都休息了一分多钟,大家的气息歇匀了,巫山拍拍手:“都过来分干粮。” 这些好看又美味的小食品,自然是家里心疼巫山,送过来的炎黄自家生产的东西。 虽然平时也给大家分了不少,巫山还是有存货的。 当然,在岭南,这些东西要是包装不好,不到一个星期全部都长毛只好扔掉了。但炎黄的食品,不存在这些问题。 二班的战士们心里那个美呀,瞧瞧咱班,谁能比得上。他们自然知道都是巫山私人的,特别是刚才挨过批的卢祖海,难过的都快哭了。 “班长,对不起!”他感动得不行。 “事情都过去了,”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一定要注意。” 这小子破涕为笑,拿着一袋子饼干,嘎巴嘎巴一路嚼着,再去溪边灌满水壶,一气把一壶水都喝完了。 这一路上,最辛苦的还是巫山。不仅要带动大家跑步,山路上可不比平地,一不小心崴了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不得不一会儿又吆喝一声:“注意脚下的石头。” 关键是巫山背上还有干粮和自己的行李包呢。 年轻就是好啊,巫山不由感叹。 刚才大家精神都稍许委顿,歇了不到五分钟,都满血复活了,一个个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唠嗑呢。 “好了,我们唱个歌就走吧,这下我们直接到终点。”巫山站起来拍拍手。 “班长,还是来那个打靶归来吧!”卢祖海小声提议,被大伙儿都听到了。 “好!”士兵们都欢腾起来。 没办法,农村兵,书读得少,有的就没进过学堂门,譬如说在最左边的杨大山。 一首歌,有些稍微复杂的歌曲,教了十多天还有人不会,大家最熟悉的就是这首歌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预备起!”巫山开了个头,然后和战友们一起拉着嗓子吼起来。 虽然他正处于变声期,和这群可爱的战友在一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唱歌时候,大家都已经自觉地站成一排,在慢步走着了。歌声一结束,就要开始慢跑。 “噢…………”歌曲唱完,这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嚎叫起来。 “哇,二班好样的!”一个声音传过来。 恩?大家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欧旭江?他在这里干嘛? “副排长!”巫山心里一激灵,还是敬了个礼。 “二班长,这里有一封信要送去胜利县公安局。可能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欧旭江随意还着礼,把信递给巫山。 “通信班呢?”没来由的,巫山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但是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儿。 “啊,二班长,你也知道,这次是全旅大练兵。通信班才几个人?好啦,我先走了,还要到后面给一班和三班的送信呢,大家都有任务。”欧旭江扬扬手里的信件。 全旅呀?巫山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消息,起先一直以为就是全排,最多不过是侦察连的拉练呢。 “欧旭红!”部队里最重要的是服从,不管怎么样,巫山还是不得不接下这苦差事。 这不是苦差事是啥?从陆家岙往南不到十里地就是方家垭口,而胜利县城,得往西走二十多里路。 “到!”欧旭红这小子真没话说。 “现在,你带队跑步前进。我们二班的成绩是最好的,别给老子整砸了!”巫山说着,把哨子和剩余的干粮都交给他。 “是!”欧旭红接过东西,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体都有!向左转!齐步跑!”刚才大家还没正式跑,看到欧旭江都转过身来了。 哨子的节拍声,在欧旭红的嘴里响起来。 战友们,不时有人扭头看着自己的班长。 巫山看着二班的士兵,一直敬着军礼,直到看不见。 第十七章 阴谋的气息 第十八 莫名其妙打人(反正自己看笑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八 莫名其妙打人(反正自己看笑了) 一个人走路,真难受。 刚才,和战友们在一起跑步,巫山还不觉得。这时候,一个人怏怏地走在路上,觉得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噗噗踏踏地拖着脚。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让巫山不由得忆起了前世,在维省的女友去世后,和几个朋友在她家乡办了个希望学校。好像是国庆节期间吧,学校里放假七天。 他背着旅行包,一个人在戈壁上走着。那感觉和现在多么像啊,只不过地点不一样。 戈壁滩上,除了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就是漫漫黄沙,一眼望不到边。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景色,那种疲怠,无法形容。好几次,想念着去世的女友,看着灰暗的天空,他都兴起了自杀的念头。 难怪,我们经常听人说,世界上最可怕的是寂寞。 寂寞,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心境。 每个人都难免有这种时候。譬如说,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会感到无尽的孤独。 就像港岛歌手哥哥一样,他是影帝,他是歌坛天王,他却玩起了背背山。资料显示,他在家里排行老十,孩子众多,他显然得不到父母过多的关爱。十三岁,别人还在父母膝下承欢,他就已经远渡重洋求学。那可和巫山不一样,巫山稚嫩的身躯里,装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却不知道思谁。这就是孤独。后来回港,一举成名,却连一个分享的人都没有。 想到了哥哥,巫山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干嘛呀?总不可能重生一次,因为没有人能说心底的秘密也走不归路吧。 虽然是冬天,偶尔也能看到一两朵不知名的野花,在枯草中间悄然绽放。 巫山把花摘下来,茎部有一两滴乳白色的液体。他本身就是个对植物没有研究的人,看到这朵花,自然不知道是什么。花色微黄,感觉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向日葵。茎部的乳白液体,他有些无聊,用舌头舔了一下,好苦。 感觉舌头好像有点发麻,巫山赶紧找了个小水凼,伏在上面,不停漱口。 这下麻烦了,他前不久吃的干粮合着山泉水,胃里就有些发酸。一下没忍住,哇一下吐了。呛得嘴巴里更加苦、涩、酸,没办法,继续漱口吧。 可能是趴在地上久了,他站起来觉得头有点晕。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巫山苦笑着摇摇头。 山路弯弯,总有到头的时候。巫山终于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在山上迂回盘旋。 左右两边,各有一座小城镇,巫山迷糊了,地图上可没标注这情况啊。 望山跑死马,他就站在差不多是等边三角形的一个顶点。自己从陆家岙那边到县城,刚刚才走了一半左右的距离。若果走错了,耽搁的时间就很多,晚上铁定赶不到集合地点。 而且,还不知道战友们怎么样,这次的拉练究竟是去干什么。早一点交差就早一点回去,巫山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军营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还好,有一个大娘背着小背篓过来了。 巫山精神一震,走上前去。 他啪给大娘敬了个军礼:“大娘啊,请问胜利县城是那边?” “哈?”中年妇女明显给巫山的军礼吓了一跳,马上吃惊地问了一句。 “大娘,我要去胜利县城,怎么走啊?”巫山只好又说了一遍。 “涩给?(什么,客家话)西奈的?(去哪)”大娘一脸不解。 麻烦了,遇到一个不懂普通话的人。巫山有些懵,这里的本地人不懂普通话的太多了。 她说的是什么语言?怎么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呢? 巫山没办法,这一次,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希望她能听懂。 “糙过档!(作孽)”大娘摇摇头,走啦! 得,巫山傻眼了,走吧,凭运气。 他再仔细对比一下,左边的城镇,稍微热闹些,那应该就是县城吧。 不管了,巫山抬脚就往左边的路上走。 不大一会儿,听见后面传来嘭嘭嘭的手扶拖拉机声音。 巫山大喜过望,这些拖拉机手总该能听懂普通话吧。 老远的,他冲拖拉机使劲摇手。 嚯,好家伙,满满一拖斗人。不得不说,这时候开车的,就是拖拉机手,都相当牛逼。 当然,在解放军战士的面前,这家伙还是很恭敬,隔着一丈多远的距离就开始使劲捏着手闸。 拖拉机在身旁停下来,还是哐哐哐哐的响着,刺鼻的柴油味不断袭来。 巫山不自觉地耸耸鼻子,拖拉机手一脸笑容,凑近巫山哇啦哇啦说了什么,可惜他还是没听懂。 “同志啊,我说,到县城怎么走啊?”拖拉机声很大,巫山都差不多吼出来了。 “啊!”他嘴巴长得老大,用夹生的普通话解释着,貌似说的走错路了。 满拖斗的乘客,羡慕地看着拖拉机手和他交流,巫山也友好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末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献给拖拉机手。 那壮实汉子,准备伸出满是机油的手,又缩了回去,嘿嘿笑着。他满脸的油污,在巫山眼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 走得老远,巫山听到后面还传来拖拉机手那爽朗的声音。回头看去,依稀能看到他还把拖拉机停在那里,不停向巫山挥手。 据说他年老的时候,在新闻上看到巫山的样子,大吃一惊。当时,他就说这就是曾经找他问过路的解放军战士。他孙女在网上一查,嚯,巫山同志真还有在这附近当兵的经历。随后,巫山首长见过他的传言就这么流传了出去。搞得他去粤东视察的时候,省委的同志当做笑话给他讲。 巫山听了心里一动,专门改了行程,去看了那位拖拉机大哥。从此以后,这位叫王应学的老人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了人大代表。 要是知道今后的事情,巫山说不定要他送自己去县城。但现在,他只能靠着双脚走路。还好,遇到拖拉机手以后,他好像精神倍增,连脚步也轻快起来。 巫山后来也知道了,另一个小镇是县里唯一的国营棉纺企业。 七十年代的县城,分外萧条。 还好,县城的人,确实素质高了不少。巫山三下两下,就问到了公安局的地址。 公安局,作为地方的专政机关,门口自然是警备森严。 站岗的武警,看到巫山的军装,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大爷,我是部队上的,给你们公安局送一封信!”巫山冲武警点点头,走到传达室门口。 里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眼镜架在鼻梁上,眼睛审视着巫山。 这什么情况?地方和部队也许偶尔有些小冲突,但这个大爷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一丝敌意。 “等着!”他擅自把信封撕开,看了里面的信纸,冲巫山喝了一声。 随后,他走到院子里,站在中间,仰着头在那里喊着什么。 这里的语言好怪异,按说粤语也能听懂一些啊,为啥他们说的自己一点都听不懂呢。 “你是部队上来的吧?”楼上下来一个人,瞟了一眼巫山:“跟我走!” 巫山觉得莫名其妙,怎么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了呢。 军民一家亲,军民鱼水情,说这个时候的部队和地方的关系毫不为过。 今天到了公安局,除了武警还客气,因为他们本身也是意义上的军人。 这些公安局的人怎么啦?就连传达室的大爷对自己好像也很不客气?或者他们这种语言的特点就是这样?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他跟着带路的人来到三楼最左边的一间办公室,门口的小木牌上,好像随意用毛笔写的局长办公室几个楷体字。 “你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人?”那局长满面阴沉地看着巫山,他的普通话说得也比较差,但至少能听懂吧。 “等等,局长是吧,您贵姓?我就感到纳闷了,从我到了公安局,一直受到你们的敌视。什么时候,公安局不是在党的领导下了?告诉你,局长同志,我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想不到,在公安局,这样对待我。在传达室,看门的老大爷都对我呼来喝去。我怎么了?我解决什么问题?你把问题给我说清楚!”说道这里,巫山啪一下拍在办公桌上,让站着的局长都吓了一跳,不自觉地眨了下眼睛。 今天也确实够累的,一路奔波,到了这里。 巫山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不要说一个公安局长,就是在螺丝查尔德的人面前,他一样不怵。噼里啪啦,一下子说出去,他觉得自己痛快极了。也不管局长的,自己到旁边的茶盘里取了个杯子,一气喝了两杯水。 这个时候,可没有冒充军人或者警察的事情。那局长的脸色气得发青,从来只有自己在别人面前拍桌子打板凳,啥时候连小年轻也敢在自己面前拍桌子了。 “你,你,你等着,”公安局长指头对准巫山连连点着:“我找咱们革委会副主任来!找苦主的儿子来!” “把指头缩回去!”巫山平静的心情又被惹得无名火起:“咋不找主任来?”他的眼神变得阴冷:“或者受了委屈回家找你父母来?” 炎黄的生活,带给巫山的威势,不是小小的公安局长能够承受得了的。 “你还说什么传达室大爷,那是我退休的父亲,原来的老局长!”公安局长气得发抖,打起了电话。在电话里,他情绪激动,说着什么。 打完电话,他还在生气。从抽屉里抽出一支烟,连续划了六七根火柴才点着。在抽烟的时候,他的手指还在不停抖动,自己都被烟子呛得咳嗽起来。 巫山的气慢慢消了。这局长比自己的父亲年纪都大,看来着实气得不轻。但是,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快喊出来了,心里郁闷得要死。 房间里陷入沉静,气氛十分诡异。局长在那里哆哆嗦嗦地抽着烟,巫山好整以暇,观察起房间的布局来。 办公室布置得相当简陋,三把椅子,除了两个人坐着的,还有一把瘸了腿的立在角落里。 桌子上,一部电话,一本台历,还有一摞宗卷。 局长的面前,还摊开一本宗卷,估计刚才他正在看。 “嗵!”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在粤东人眼里是相当高的,都快和巫山一样高了。他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跑得气喘吁吁,还在那里喘着粗气。 “就是你呀?”这汉子一进来就指着巫山:“说吧,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你说怎么解决。要不解决好,老子毙了你!” “你?”巫山的火气又起来了,也指回去,差点儿指到他的眼窝里。 那汉子吓得往后一退,巫山把一只脚站在椅子上,他失笑地把手指点到自己的鼻子尖上:“枪毙我?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巫山把肩上的行李摘下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轻蔑地冲汉子招招手:“来,来,别嫌地方小,我们先来过过招。你打得过我,我认栽;打不过我,老子今天揍死你!” 那汉子畏惧地往后面又退了退。 “你麻辣隔壁,枪毙我,”巫山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越说越气,啪一拳打到那人的心口,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是什么东西,要枪毙我。告诉你,孙子,老子即使犯法了,也是军事法庭来处理我,你特么有什么权利?”巫山嘴里说着,手脚不停往他身上招呼,把今天的郁闷全部发泄出去。 “住手!”公安局长惊呆了,一声大吼,直接从抽屉里抽出一把手枪:“再不动手我开枪了!” 巫山一直在注意这个局长,看到他的动作,停住了手脚。 他举起双手,一步步走向局长:“记住了,徐世友司令员是我伯伯,老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你可千万别走火,不然小心你自己的脑袋。” 局长本来都没打开保险,听到徐世友三个字浑身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巫山就是趁他这一愣神的功夫,一把就把枪夺过来。 三下两下,这把枪就成了零件。 玛德,巫山不由暗骂,连子弹都没有,虚惊一场。 “你可别乱来呀!”公安局长吓坏了,这么冷的天,汗珠从他的额角不停渗出来。 “徐世友的侄子?”地上挨打的人已经被吓呆了的年轻人扶起来,可能牙齿都被打掉了,说话有些漏风。 他哎哟哎哟地叫着:“就是太祖的儿子,犯了法也得受惩罚!” 得,巫山泪奔了。在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打人,忘了刚才他说找什么革委会副主任来。自己搞大发了,看来事情不好办。 “我叫巫山,”他说着,拿过公安局长的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请马上和军区司令部联系徐世友伯伯。” “啪”一下把钢笔丢到桌子的玻璃板上,局长的脸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巫山无奈地举起双手:“来,抓我吧!” 第十八 莫名其妙打人(反正自己看笑了) 第十九章 设法自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九章 设法自救 胜利县的看守所门口,并立挂了三块牌子:粤东省胜利县看守所、粤东省胜利县拘留所、粤东省胜利县收审所。 这个院子和公安局一墙之隔,旁边紧邻胜利县武装部。 看到巫山身着军装,从公安局里戴着手铐出来,门口站岗的武警不由惊讶,紧接着是愤怒。巫山看看他们,苦笑着摇摇头。 想来,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下面肯定听到了。被打的那个什么副主任,从楼上一起下来。路上还准备骂骂咧咧,被巫山一眼瞪了回去。他进了院子里的吉普车,一溜烟走了。估计是去医院,不然,一脸的血,应该还有其他伤口,总不能就这样去上班吧。 公安局的流程也真麻烦,警车停在公安局大门口,就特么一墙之隔还要开车去?巫山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这个年代的形式主义这么严重了? 车子停在看守所门口,一个民警在车上呆着,另一个民警下了车又缩回去。巫山自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民警赶紧把巫山的东西背着抱着跟上去。 负责搜身的,是一个年轻的武警。今天背了将近两百里路的行李,也被民警从局长办公室一直收着,丢在武警面前的桌子上。 看到巫山的证件,一应俱全。武警脸上露出征询的目光,巫山乜一眼旁边还没签字的民警,没有说话,微微摇摇头。 武警,是一个特殊的种类。在招收的时候,和义务兵役一起招收。建国之初,曾经成立公安部队,不久改成武装警察部队。后来,应该是在前年初吧,又把县级武警的管辖权交给了地方。 在另一个时空,伟人为首的第二代领导人,正式成立了武装警察部队,划归各个军分区直接管辖。 但是,武警的内部升迁,还是与地方没有关系。 一般来说,武警和公安总会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 很简单啊,平时抛头露面的事情,拿给公安去做。发生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推到武警身上。 同志哥,武警不是一份职业,今后还要转业的。公安却是一份职业拿着国家的工资,端的是铁饭碗。武警转业,和部队上一样,都要降一级使用。我们经常说的县团级,你让一个团长转业试试?肯定当不上县长也做不了县委书记。 在任何地方,双方都不是那么融洽。 就像今天一样,这个民警进来,两个武警连眼皮都没抬。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形式的交流。武警们在内心里,也把自己当做军人。看到巫山这个士兵,被公安戴上了手铐,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武警给公安戴上手铐? 东西一样样被掏出来,每多一样,民警身上就不由自主一抖。 尼玛,今天这人真要闹事,估计早就翻天了。 武警也大惊失色,面前这个年轻的军人,居然还有持枪证? 开玩笑,在籍的所有山地旅士兵都有持枪证,目前这支部队就是按照花城军区王牌部队的目标打造的。 枪呢?难道就是那一堆零件? 巫山的手铐还没解下来,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动作。练了老爷子给的拳谱,巫山不仅觉得自己身上更有力量,四肢也更加敏捷。 他看着旁边的民警和武警笑了笑,闭着眼睛摩挲着那些零件,就像是在享受着什么。左右手各动了食指拇指,只见四个指头上下翻飞,不到二十秒,一把崭新的冲锋枪出现在他们面前。武警的脸上露出一丝羡慕,这是国内目前最好的冲锋枪,他们都只是听说过名字而已。 巫山还是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只听见唰唰几下,一把枪又变成了零件。 把三位旁观者,惊得目瞪口呆。 挎包里,还有一匣子子弹!也就是说,只要有可能,面前这个军人可以随时开枪。 五个手榴弹,齐刷刷在背包里掏出来。 “李阿牛!”一个武警冲门外喊。 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怎么了?” “快去找政委。”那脑袋正迷惑地看着里面呢,刚才说话的武警不耐烦了:“磨叽啥,快点!” “哦。”脑袋缩回去了。 民警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赶紧签上自己的名字,飞也似的逃走了。 再不走,他估计两个武警的眼光都能把他杀死。 搜身一般都是两个武警。一个操作,另一个在旁边监视。主要是怕嫌疑人,不,现在这个时期叫犯人。要是犯人临场发生什么事情,旁边的武警马上就会行动。 现在这两个武警的呼吸都有些不均匀,对望了一眼。 “首长,”刚才说话的武警冲巫山敬了个军礼。 巫山证件上,军衔军职一栏,都是空白。其实是他自己忘了去旅部填写盖章,一直都在忙着训练。谁料到会发生这场事啊? 想不到武警以为他多大的军职,连持枪证都有。估计整个武装部,有什么突发事件只有政委把特许的不具名持枪证拿出来发给大家使用,任务完成,全部收缴回去。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 “是不是咱部队的人在地方上受欺负了?”那武警一听口音就是北方人,挺讲义气的:“等会儿咱政委来了,您给他说说。我们政委姓田,叫田光华,是彩云省的人。对了,我叫强正军,这位叫吴小龙,都来自辽河省。” 旁边那个武警还没缓过神来,听到介绍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什么事?”一个关西大汉走进来。 “政委,您看!”强正军马上一股脑儿把刚才收缴的东西送到田政委的面前。 田光华的脸色,也丰富至极,从开头的不耐烦,到后来的惊讶,最后木然。 “咳咳,”他清了下嗓子:“巫山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田政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发生啥事情了。”巫山苦笑着,把今天这一幕选择性的说了一遍。 当然,部队有部队的纪律,像今天的拉练,就属于部队机密。 反正旁边几位听得云山雾罩的,不明所以。 “看来,你是遭你副排长陷害了!”田政委一针见血:“关键是信里面写的什么?为什么公安局的林明达局长要打电话给革委会副主任张耀武过来。” 巫山也赞同的点点头,问题就出在欧旭红身上。 “这两个人,我平时也没什么接触,但对他们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脸上的表情又恢复过来:“总起来说,两个人都还可以,本质上不坏。张耀武,你别看他是革委会副主任,特殊时期开始前,他就已经是副县长,从基层一步步到今天的位置。” 两支部队,不相统属,巫山也就叫着田政委。 “哎呀,我还忘了,”田光华一拍脑袋:“不管怎么样,手铐给巫山同志去掉了。” “政委,我们规定是进监牢之前才开锁的。”那个吴小龙脸上很清秀,想不到性格这么执拗。 巫山只是轻轻笑着:“不必这么麻烦。” 他托起双手,在衣领上一拽,一根弯曲的缝衣针从里面拉出来。巫山四个指头一捋,缝衣针变直了。他右手两根指头捏住,在锁孔里一顶,右手马上就打开了;再用针尖在里面一捣,左边的也开了。手铐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吴小龙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田政委冲巫山抱歉地笑笑,又对吴小龙瞪了一眼。 这人相当圆滑,再面对巫山的时候,脸上又已堆满笑容:“巫山同志,今天你受苦了,现在去我们自己的招待所里休息会儿?” “不必了,谢谢你,田政委。”巫山摇摇头,从桌上把圆珠笔拿过来。 “您那里有军线吧?”给徐老爷子打电话,民线转过去太麻烦。 “有的,军线民线都有。”田政委忙不迭点头。 巫山在纸上写下徐老家里的电话,想了想,又撕得粉碎。他把纸末丢在嘴里,嚼成纸浆,噗一口吐到痰盂里面。旁边三个人看得不知所措。 他重新扯下来一张便签,在上面写下老爷子办公室的电话,这下笔不好使了。巫山把笔头凑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又使劲在空中甩了两甩。他把号码和自己的名字都写下来,郑重地交给田政委。 “为什么不让山地旅的领导直接出面?”田光华觉得奇怪,这个号码好像是军区的:“那样的话事情相信很快就能解决。忘了告诉你,我对咱军区的王牌部队还是很了解的。他们在地方上的能量蛮大的,军分区的人,好多都有战友在里面。” “田政委,”巫山沉吟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副排长这个人我感觉不到他有多大的能力,能够当上副排长,真不知道他身后都有什么人。所以,就直接给您留了司令部的电话。拜托了!所有的军械,请一定保管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您和我都走不掉的。” 田光华郑重地点点头。 巫山把自己的腰带和鞋带都解下来,刚才抽空,他看了进去的人都要把这些留下来。 “巫山同志你这是?”田光华一震。 其实刚才巫山在拒绝的时候,田政委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真的事情发生了,他还是觉得不理解。 部队和地方发生纠纷,部队的人就是没理也要辩三分。武装部名义上属于县委管辖,惹毛了哪个武装部鸟当地政府啊,反正他们的升迁,地方插不了手。 “田政委,您能给我打电话,我就感激不尽了。”巫山拍了拍吴小龙的肩膀:“你很不错,坚持原则是好的。现在把门打开吧,我进去。” 强正军带着佩服的目光看着巫山,从政委接手之后,他就没有再插嘴。 田光华欲言又止,嘴巴动了两下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冲巫山点点头。 吴小龙反而不好意思了,他站在那里不动。 “吴小龙同志,”巫山严肃地对他说:“我是军人,但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在地方打人了,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处罚。你坚持原则,我也不是坏人。开门吧,又不是死罪。” “那就对不起了,首长。”他的言语上也恭敬起来。 巫山叫政委都好像是平级那样没有丝毫恭敬的地方,吴小龙确定面前肯定是军二代,年龄比自己小军职比自己高。而且,他在王牌部队。就像以前的钦差,见兵大一级。其实,正直的人,也不是傻子,自己在部队里混,要是把面前这个小祖宗惹急眼了,明天脱下这身服装都有可能。 “只有六号房有空位置,难道你真要送那里面去?” 强正军这话一出来,吴小龙也愕然,两个人面面相觑。 第十九章 设法自救 第二十章 人间x剧(嫁接一个真实的故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章 人间x剧(嫁接一个真实的故事) “咋啦?”巫山有些奇怪:“龙潭虎穴呀?没事儿的。” “你们是说谭传继也在里面?”两个人没回答,田光华问了一句。 强正军和吴小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巫山同志,”田光华摇摇头:“要真是他,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首长,”强正华的口才相对好一些,吴小龙只是嘴巴动了两下,他已经讲述起来:“我们这里,本身就是三所合一。六号监牢,里面就是一个大杂烩。收审的、收容的、看守的,都关在里面。” “平时倒没事儿,”田政委也在旁边忧心忡忡:“这段时间,我们胜利县出了个杀人恶魔。”他比了个六的姿势:“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吗?六条人命啊!” 从他们的描述中,巫山知道了大概。 特殊时期,对粤东部分贫困山区,冲击并不大。 胜利县,最高的历史,出现在秦朝早期。自古以来,这里瘴气密布,荒无人烟。南越王赵佗带领老秦士兵到了这里,随后,为了躲避中原的战乱,不少客家人迁移过来。胜利县,就是岭南客家人的发源地。 巫山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算不上语言天才,但汉语的各系方言还是略懂,就是外人眼里非常难的瓯江话,也略知一二。唯独对客家话一无所知,原来他们都说的客家方言啦! 越是在繁华的地方,派系众多,矛盾丛生,什么运动都有生存的土壤。但在胜利这边远山区,基本上没有那么复杂。他们也偶然从新闻上知道山外轰轰烈烈的运动,但这里依旧祥和。 客家人世世代代在这里栖息,与世无争。国党跑了,共产党来了,对客家人来说,只不过换了个统治者。 造反派,据说有,但是被家里大人一顿扁担,就老老实实打回家了。 走资派,没听说过这玩意儿。反正全县唯一买东西的地方,就是供销合作社。 这里本来没有设县,只有一个个解放前的大小乡村。名字,都是以集聚地的姓氏来命名的。叶帅带着部队到了粤东,看到这一片广袤的土地没有一个统一的名字。老人家大笔一挥,我们胜利了,这里就叫胜利县吧。这就是县名的由来。 但每个乡村还是延续解放前的生活,涛声依旧。 张家公社,对,就是这次拉练的目的地,有一个向家岙。顾名思义,这里居住的农民,都是以向姓为主。 有一户姓谭的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了这里。解放后,谭家,也出了个能人,就是这里关押着的杀人犯谭传继。 谭传继,在向家岙,在整个张家公社,都赫赫有名,因为他是这里唯一当过兵的。这人脾气火爆,在部队上居然混了个副连长,而且是特务连的。按说,这个年代,别说是副连长,就是普通士兵转业,都有个一官半职。 谭传继却没有,据说,是被部队开除的。他的火爆脾气,帮了他,也害了他。在连队里,谁敢惹他,他就和谁玩儿命。这一套,在部队上居然得到上面的赏识。因为部队嘛,军人就是要有血性,敢于拼命。殊不知,他打了个军二代,连部队上都保不住他。 转业了,回家务农。张家公社的书记张光明坐不住啊,在部队上都打出名来了。这样的狠人,那天把他惹毛了,说不定就一把火把公社给点了,到时候他都没地方哭去。 得,把这个瘟神送走吧。张光明苦思冥想之下,真还想出了个一个办法,让谭传继带着一群同样闲不住的公社年轻人,出去搞副业。 谭传继当官了?这是当地村民的第一反应。向家岙有一枝花,名字叫向阿红。这姑娘念了高小,那是这里有名的人才。这样有才又有貌的女孩子,一般的年轻人都自惭形秽,没人提亲。眼看快二十,父母也坐不住了。 这年头,在胜利县,二十岁没出嫁的姑娘,就是剩女呀。向家的父母一听,这谭传继居然就跳出农门当官啦?那不正好是乘龙快婿吗?在农村,一般都是男方看对眼了找媒人去提亲。这下,向家人都找了媒人上门。谭家父母满心欢喜,谭传继本人无可无不可,也曾看见过那眼睛长在天上的孔雀。 两个人就这么结婚了,相亲相爱?说不上,凑凑合合过着吧。 婚期一过,谭传继带着人马,拿着公社与县里的介绍信,浩浩荡荡出发了。你别说,他们走南闯北,真还挣了不少钱,每一个副业队的人都成了待嫁姑娘的香饽饽。 本来,谭家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没什么事发生。 天有不测风云,县城供销社主任的儿子张阿华,鬼使神差,到张家公社玩。 其时,谭家已经搬到了公社。能说会道的张阿华,见到了向阿红,惊为天人。三寸不烂之舌一出,石女变淫娃。当然,向阿红本身也不是一个贞洁烈妇,对张阿华死心塌地。 所以呀,各位看官,对媳妇除了钱以外,还得多说点儿甜蜜话。 这还不算,她竟然把张阿华带回家。一双儿女不晓事,老谭头和老谭太太如何不晓得咋回事? 老人们也想维持着这个家,不想拆散。不然的话,今天谭传继离婚,明天提亲的人群都能从张家公社排到胜利县城。当然,在这个时代,真还没有离婚的,特别是女人,离婚本身就是伤风败俗,谁要你呀。 最不该的是,向阿红出手,张阿华后来成了主力,把一对老人打了一顿扬长而去。 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小就生长在这块土地上的老两口,一气之下,喝了农药,撒手西归。这下,向阿红稍微有所收敛,赶紧把公婆安葬。 没过几天,张阿华又来了。两个人腻在一起,如胶似漆。 眼看,要到年底。谭传继带着队伍回家了。家里面目全非,父母没了,儿女饿得嗷嗷叫。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没想过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他只是想去把妻子找回来。 丈人丈母娘,被张阿华平时带的小东小西收买了,加上小嘴确实会说,就支持女人,对谭传继冷言冷语。 妻子不见了,到处找不到。 他每天在家里照料儿女,喂猪做饭,其余时间就守在丈人的家附近。 特种部队出身的谭传继,如果不想让别人看到,会有一万种办法。天可怜见,居然真被他等到了这对男女手牵手回来。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都想着让妻子能回心转意。 丈人数落,丈母娘嘲讽,大舅子和小姨子,在一旁帮腔,奸夫居然冲过来揍他。万万没想到,妻子一把抱住他。 最不该的事情发生了,谭传继杀了人,一杀就是六个。还用铡刀把奸夫和老婆的头砍下来,直接去自首。 故事讲完了,大家都沉浸在里面。 巫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很难受。 “他的一双儿女呢?”巫山不由问道。父母都没了,孩子们怎么办啊。 “在他们的姑婆家呢,嫁的那一家也姓向,”吴小龙这小伙子可能是谭传继的同情者吧,他说完又补了一句:“听说过得不好,周围都是向家人啊。” 是啊,宗族的势力太大了。自己家族的事情,就自己处理。外人,哪怕再有道理,他们都帮亲不帮理的。 “行了,让我进去吧,没人把我怎么样的。”巫山沉声说:“他曾经也是一个军人嘛!” “我怕万一,”强正华阻止:“他杀一个人是杀,都杀了六个了,也不在乎多一个。”末了,他加了一句:“反正他现在只是等着死。” “不要紧。”巫山淡然说道。 田光华担心的主要是巫山给的号码,是军区司令部的。万一背后有一尊大神,他又在自己的地盘出什么事,那自己这一辈子就到头了。两个小武警被巫山折服,是真正怕他出事。 三个人不好再说什么,吴小龙默默打开门,巫山抱着被子慢慢走进去。 这是一间什么样的房间啊,没去过牢房的人永远都不知道。 门就是拇指粗的钢筋焊接的,一个个拳头大的洞眼,风从外面刮进来。 屋里没有窗户,只有在靠门的地方,有一个碗大的洞。这是关着的,估计是打饭的时候从那里递进递出吧,巫山发现上面还有残存的饭粒。 一盏昏暗的电灯泡,悬挂在高高的屋梁上,屋里能辨度很低。 一溜过膝的水泥台,有近两米宽,犯人就睡在这上面。 最里面是卫生间,站在门口,都能听到里面的水流声。 “干什么的?”一个小胖子在最外边,看到巫山进去在发愣,一声喝问。 巫山瞅了眼,小胖子居然在台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巫山。 “你就是老大?”巫山觉得有些好笑。这身板胖则胖矣,在他面前却不够看。 “是啊,连谭传继都服我。”小胖子有些不耐烦:“带了些什么东西进来,当兵的。钱,烟,吃的都行!” 听到当兵的几个字,最里边那个人睁开了眼睛。他就是谭传继吧,从那双了无生趣的眼睛里,巫山感觉到一丝灰寂。胡子拉碴,头发也很长。估计从回老家都没打理,后来直接出事了。 “问你呢,兵狗子。”小胖子跃跃欲试:“快点拿出来,不然就挨打,你选择一样。” “是吗?”巫山把行李往水泥台上一放,他活动了下身子:“我选第三样。” 说着这话,巫山一把薅住他,从上面提下来。 其他的人都没说话,看着小胖子表演呢。本来有几个坐起来的,看到这架势,又躺下去。 “就你这怂样也当老大?”巫山一只手把他下巴抬起来:“呸!”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他脸上。 小胖子都不敢擦,色厉内茬:“你可别乱来啊,我爸爸是法院院长。” 他看到巫山还是那样讥诮地看着他,虽然一直都没动手打他,但他相信只要对方愿意,灭他是分分钟的事。 “谭传继,你还不动手?”小胖子嘶吼:“别忘了你的儿女在外面有我家人照顾!” “哦?”巫山看到谭传继眼睛里的精光一闪,戏谑地问道:“怎么照顾?就是被向家人欺负?” 小胖子一脸惶惶,他狗屁本事没有,平时就是调戏下女人。只不过这次运气不好,摸了一个女孩子的屁股,关键是这姑娘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的女儿。 听到巫山这句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难道他说就是想骗一下狱友,狐假虎威一把?谭传继自始至终,从进牢房开始都没说过一句话。 “我儿子和姑娘怎么了?”谭传继说了进来的第一句话,他一个劲步掠到巫山旁边。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巫山摇摇头:“武警他们告诉我说很不好。” 他把手里的小胖子往地上一丢:“滚到最后边去,被子给老谭。” 谭传继摇摇头,准备回去,被巫山一把拉住:“你的罪名,估计没办法了。在临走前,别受苦了。” 他拍了拍谭传继的肩膀:“不就是担心你的子女吗?交给我,我帮你抚养成人!” 谭传继的脸倏地抬起来,看到巫山正在盯着他。 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真诚。 这个一怒拔刀的汉子,热泪盈眶,“嗵”一下跪在巫山面前。 “啪”巫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站起来,记住,你也是一个军人!” 说道这里,巫山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起来,往后面挪。”巫山把第二个位置装睡的人被子扔走。 “上来吧,站直了,别趴下!”巫山觉得嗓子难受,使劲敲着关着的小洞口。 小洞打开,吴小龙那张严肃的脸露了出来:“啊,是首长!您有什么吩咐?” 看到巫山安然无恙,好像谭传继在他身边,他不由舒了一口气。 “拿一条烟进来,”巫山的嗓子还是很哑:“好吃的多买点儿,我的钱包里有钱。” “那个,首长,什么牌子的烟?”小武警挠挠后脑勺:“我不抽烟的。” “问你们政委,什么好就买什么,烟、酒、菜。”巫山拍了拍谭传继的肩膀,眼泪又止不住留下来:“我想送送我战友。” 说到这里,巫山又扭过头,泪水无声滑落。 这次,是谭传继拍他后背,无声安慰他。 监牢的人,都不敢做声。 本来,进来一个杀人犯,就让他们平时说话都不敢大声。 小胖子进来,首先就到谭传继旁边,说照顾他儿女。这些人可不敢赌,忍气吞声,让小胖子作威作福,万一那个杀人犯真的帮忙呢? 现在进来一个更猛的,连杀人犯都都给他下跪了。那一身军服,让这些人都不敢直视。在部队里都敢得瑟的人,不是这些平头百姓能够碰的。 巫山看到谭传继还戴着手铐脚镣,眉头一皱,三下两下,全打开了。这下,监牢的人,更加害怕。他们没看清楚,还以为是巫山直接捏断的。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谭传继呐呐道。 “我知道,”巫山粗暴地吼了回去:“你还有多少时间在世上啊?为什么还要受这份罪?” 他们两个喝了好多酒,五瓶胜利大曲都只剩下瓶子,烟蒂丢一地。 巫山喝得迷糊了,他只记得不停劝酒。 谭传继说了好多话,他带着人出去做建筑,出了意外事故。从那以后,他不能人道。 原来如此! 他还说,他揍了梅小林,但绝不后悔,哪怕是京师梅家的人。再来一次,他还揍。 后来,巫山什么都不记得了。 习惯性醒了,巫山准备看表。 啊哦,啥都没有,我在牢房里了! 巫山自嘲,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老谭,”他推了推身边的谭传继,接着脸色大变,声嘶力竭:“老谭!” 第二十章 人间x剧(嫁接一个真实的故事) 第二十一章 老谭,一路走好(3/3)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一章 老谭,一路走好(3/3) 巫山的嘶喊,把其他的人也惊醒了不少。 本来,巫山和谭传继占据了头两个铺位。 第三个人吓得喊了一声“妈呀”,爬起来往后面跑。 最后,整个监牢的人都吓得跑了过去,只听见小胖子在那里咆哮。 想必,他正在睡梦中,一下子被其他人腿上身上都踩着了。情绪一激动,叽哩哇啦地用客家话骂骂咧咧。 “吵什么吵?”小洞那边的挡板已经拿开,一张陌生的脸在洞口晃悠。 这武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巫山木然看了他一眼。好像昨晚喝酒到最后,他与另外一个小武警已经和前面两个换班了,当时也做了自我介绍。不过巫山现在脑袋本身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有点儿昏,加上谭传继好像已经自杀了,懒得理他。 谭传继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把自己穿得整整齐齐,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巫山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昨晚还在一起喝酒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也不知道怎么为什么要帮助他,怎么帮助。 只是知道,自己如果不和他交流一番,不帮他抚养留下的一对儿女,连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身体,确实已经完全硬了。巫山使劲把他拉起来,他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人死了,怎么这么沉?他刚才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谭传继的眼睛好像没有合上,巫山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哥们儿,放心吧,你的子女,我一定照料好;你在部队的仇怨,我毕生慢慢帮你报,好吗?” 说着,他用手把谭传继的眼皮往下抹。 说来也奇怪,难道他的意识还没完全消散?巫山的话一说完,他的眼睑真的慢慢合上了。 洞外的武警,自然也看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嘴巴张得老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估计也是他看守这里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吧。 “愣着干嘛?”巫山冲他吼了一句:“还不去找你们政委,找法医?” 这一次,公安局的刑警和法医来得最快。可能是昨天的警察告诉了他们关于巫山的事情吧,所以迟迟不敢开门进来,直到田光华政委一身戎装出现在这里。 虽然,田政委知道,巫山不可能杀人,更没有杀他的理由。 但法律就是法律,哪怕在特殊时期,在法律上是要讲证据的。巫山挨着他最近,又是最后一个接触的人,他就是第一嫌疑人。 进来了四个刑警,两个虎视眈眈看着里面的犯人,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墙角那堆人,另外两个可能是专门抬遗体出去的。 法医就像医生一样,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检查遗体前,他先把手套戴上。 巫山忍不住吐槽,这时候的手套,也太厚了,就像后世刷碗拖地时家用的手套。 法医拿出一根手电筒,用镊子揭开眼皮,然后刷刷刷记下他看到的东西。这可不像后世那么发达,事发第一现场,特定浪费很多菲林。他就在那里细心地检查着谭传继的脸上五官,一点点的往下面移。。 结果,谭传继的右手指深深插在喉咙上,好像都插进去了。他使劲地往外拽手指,却怎么也拽不下来。 “看来,他的致命伤就是右手拇指所致。”法医解下口罩:“目前看来,自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 “那另外的百分之十呢?”站在门边的那个刑警,忍不住问了一句。 法医朝巫山看了一眼。看来,坏事传千里,估计整个公安局大院,甚至整个胜利县城,都知道了有个胆大妄为的士兵,在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殴打革委会副主任。 另一个警察也惊讶地向巫山看来,正迎上他的目光,吓得脖子往衣领里一缩。 “抬走吧!”法医摆摆手:“死者看来对人体的经脉穴位十分熟悉,一击致命。” 刚才插话的法警,不敢看巫山的眼睛,眼皮向下搭着,用脚蹬了蹬遗体。 “滚开!”巫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这样子的素质也能进公安?难道人往生了,遗体就可以随便侮辱?” 这刑警本身就对这一巴掌没有防备,听到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好了,你们让开吧,我送谭大哥一程。”巫山叹了口气:“田政委,麻烦您先把腰带和鞋带给我。” “好的。”田光华一挥手,接班的武警们不大一会儿就把巫山的东西递过来。 “那个,田政委,他,”准备搬动遗体的另外一个刑警迟疑地指着巫山。起先一个被巫山抽了,估计现在都还在郁闷呢。 唉,难怪,搬动遗体的任务要交给他们俩呢,纯粹的两个二货。没看到两个盯着犯人的刑警都假装目不斜视吗? “他怎么了?”田光华也会发火:“他一个打你十个八个没问题。”不知道他是为了讨好巫山还是怎么的,直接冲刑警开喷:“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不让他进去,他自己进去的!” 四个刑警包括那法医都意外地偷偷瞅了眼巫山,大感意外。从他们知道的情况,这个嚣张的士兵,直接在局长办公室动手,怎么可能主动进牢房呢? 当然,这个年代的人非常淳朴。哪怕这些公安,他们除了在县内打转,好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大山。即使偶尔有开会的任务,那也轮不到他们啊,都当官的瓜分了。 在他们眼里,这个士兵行为太怪异了,还可能认为是精神病呢。因为,他们总不可能去怀疑身边的同事和上级说的是假话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假话,只不过都把自己的责任摘出来。何况,昨天公安局那边要说责任真还有那么一点点,就是没把事情的原委讲清楚。 但大家向外面和下面的人描述的时候,肯定是把巫山怎么恶心怎么说。 其实,后来回去汇报的刑警,告诉了局长。 这个年代的人,只是单纯,并不傻。昨天在收审所里发生的事情,发觉了事实可能和上面描述的不一样。他们进去抓人的时候,只看到巫山举着双手,一言不发。局长在那里气得发抖,革委会副主任身上满是血迹。即使那样,他们也不会过分。因为一个敢在局长办公室动手的人,肯定不是小小的公安能够惹得起的。 所以,今天要过来出警,一个个都推脱有事不来。实在推脱不过去的两个来了,还带了另外俩二货顶缸。即使发生了任何意外,也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巫山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冲谭传继鞠了个躬:“谭哥,我送你出去。” 不知道是精神的作用,还是真实的情况,他觉得遗体变得很轻。 “诶?下面有几张纸。”法医在巫山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在仔细检查现场。 不是他不信任巫山,这是一个法医的职责和直觉。 恩?巫山一呆,感到这封信肯定与他有关系。 “这里有他的亲笔签名吗?”法医问在门口张望的小武警。 “那肯定有啊,出来看吧。”武警不阴不阳,径直从狭窄的放风场地走到办公室里。 法医和刑警也习以为常了。 信果然是写给巫山的,也就是交代后事。他说自己不想在走的时候,身上多了几个窟窿眼儿。 这时候真特么不科学呀,法医随意坚定了下字迹,就把信交给巫山,在死亡原因上签上自杀的字样。 巫山是第一个到的办公室,他把僵硬的谭传继立在大门口。 这些人有些摸头不知脑,都到门口了,咋不扛出去呢? “田政委,你这里有军服吗?我要带肩章的!”巫山看着谭传继那一直在微笑的脸庞,心情要多压抑有多压抑。 “这个,”田政委压低嗓子:“我知道,你想他穿着军服走。可是我们的服装是武警,和部队不一样。” “好吧,”巫山对站在办公桌旁边的武警说:“你,叫什么呀?” “我叫谢书明,首长。”小战士很恭敬。 其实,巫山大闹公安局的故事,已经在武警里传开了。在大家心目当中,巫山就是神话。这些武警,一个个对着县城里面好多人和事都不满。 大家都从全国的四面八方来到这里,言语不通,饮食不习惯。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们的身份,其实很尴尬。 对于武警来说,前文说过,不是一份职业,相当于临时工。 临时工干着比正常的职工还重的活儿,谁心里都不痛快。 现在,政委的管辖权在军分区,他们的管辖权在公安局。 这时候的武警,还没有后世那样分得很细。 火灾,武警上去;水灾,武警上去;重大事故,还是武警上去。 他们本来就把自己当做是部队一员,一个当兵的,在公安局长办公室闹事,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所以,一个个面对巫山的时候,都佩服得不得了。 “小谢,你把我的行李拿出来,里面有一套换洗的衣服。”巫山的眼睛,一直散漫地看着外面冷清的街道。他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想。 给遗体洗澡,是个技术活,因为对方不懂得配合。 办公室里没有洗发水,巫山在军营里也没使过这玩意儿。 在大陆,现在这个时期,物质太贫乏,还没有洗发水。老百姓洗头发,不是洗衣粉就是肥皂。家境稍微好一点的,用香皂洗头。晾干了出去,一路芬芳,那个嘚瑟啊。 谢书明还是很讲究,把平时舍不得用的香皂找出来,给了巫山。 虽然革命军人不忌讳,但大家都是农村兵,农村对这些还是稍微有些说法。给谭传继用过,估计最后他可能就悄悄扔掉吧。 洗完他全身,巫山仔仔细细地抹干。一拍脑袋,胡须还没刮呢。 他把自己的剃须刀拿来,抹上香皂。刀片很快,第一下都刮了个口子。还好,他不怕疼又不出血。三下两下,刮干净了。 巫山找出自己的军服,连肩章都没撕下来。 他自己写了个情况说明,让田光华作证,再领一套就是了。 谭传继的遗体,被裹上白布单,塞进车里。 几个刑警宁愿走路,也不和遗体同车。 车子越走越远,巫山在心里默念:老谭,一路走好。 “田政委,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巫山只是感觉很压抑,但已经没有流泪的冲动。 “巫山同志,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老田那个尊敬啊,让巫山都觉得莫名其妙。 “把老谭的孩子接过来,拜托了。”巫山解下腰带和鞋带,又要去牢房。 老田都没听完,使劲点头。 “别的,巫山同志,你再进去,不是打我的脸吗?”田光华赶紧阻拦:“昨天有点晚,我没打电话。上午,我打过去,说了你的名字,司令员亲自接的。他说让我好好保护你,谁敢扯什么事情找他去。” “等会儿,咋回事儿?”巫山觉得很奇怪:“老头自己咋不来呢?” “他老人家说,要处理一些事情,在和上面沟通。”田政委一脸歉疚。 “那好吧,快,我去招待所洗个热水澡,身上好像有虱子了,浑身痒痒。”巫山有点迫不及待了。 和上面沟通?处理事情?巫山心里一路在叨咕。 第二十一章 老谭,一路走好(3/3) 第二十二章 和解与真相(拜年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二章 和解与真相(拜年了) 身上的虱子也太特么多了,巫山看着一个个小黑点,头皮发麻。 田光华在电话里听到徐世友对巫山的态度,愈发恭敬。说不定,他就能就此一飞冲天呢。当然,因为获得了巫山的友谊,田政委后来确实达到了自己都没想到的高度。 其实,不光在中国,在其他国家也一样。譬如米国,你帮我参选总统,那好,竞选结束,开始分猪肉吧。你就当副总统,他当国务卿。古今中外,最不缺的就是人才。这些人才都需要一个展示的机会,一个体现自己能力的平台。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那不是说着玩儿的。可能涉及到一个忠诚度的问题。譬如今天你跟张三混,他在你白身之时对你大加笼络。有一天,张三出事儿了,你也得跟着受罪。不是你自己想死或者想倒霉,关键是谁还敢用你啊。今天你敢背叛这人,明天就会背叛其他人。 不过,最主要的是能力。可能有的人适合体育,你非得要他唱歌。有的人擅长治军,你让他管农业。每个人只有在合适的舞台上,才能大放异彩。古人说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就是上位者的问题。经常说别人慧眼识人,那应该看看这人是否有精力有时间来观察了解你。看到你在某一件事情上面,做得井井有条,就是傻子也知道你适合干这样。 老田这人确实很有能力。他本身出身农家,从部队上一步步上升,到了这个级别,确实上面需要一定的助力。这是他的幸运,何尝不是巫山的幸运?每一个成功者的后面,有无数的人在后面支撑着。很简单的道理,在哪个行业都是一样。 譬如你在销售上能力超群,那好吧,我拿东西给你卖。天天面对不同的客户,一天跑断腿,你能跑几家?所谓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不过是浮云。你在和客户交流,总需要一定时间。销售产品出去,首先要客户认可你这个人,这肯定需要时间的积累。你的客户又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到你马上就说:你这人我看很不错,好啦,我买啦! 田政委的善意,巫山看在眼里。他自然晓得,对方是看在身后那尊大神的面子上。但他自己没有资源,徐世友将军不说什么日理万机。作为一个军区的司令员,每天的事务还是挺多的。很多会议需要他去参加,很多命令需要他签署。他哪有时间随时到基层瞎晃悠,从而慧眼一张,发现田光华同志不错? 巫山在洗澡的时候,让昨天认识的强正军去帮他买里面的衣服。没办法,浑身都需要换了。内衣都在营房里没带出来,谁能想到除了这样的事儿啊。他洗着澡,思量着这件事情上的得失。自己一怒打人的事情,今后不能再发生。不然,落到上面的眼里,那就说明这人太不稳重了。巫山现在职位低下,年龄很小,估计就是伟人他们知道了,也不过是笑一笑,来一句孩子有血性。 地方上的事情,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得好好弥补下。 巫山把衣服都用开水泡着,不然他真担心把虱子带到部队里。自己每天难受不说,这东西是活的,爬到其他战友的床上是肯定的。好在现在的棉布,随便烫,不担心变色变形的问题。 强正军这小子很有眼色,作为老乡,也想让吴小龙有个机会,做什么事儿都带他。面前的军人,连政委都很客气,肯定是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部队里加官晋级,不用回农村了。巫山也不逆拂他们的好意。 另一个时空里,据说新兵都要服侍老兵。估计真实度不小,虽然有可能只是个体事件。 “田政委,您与张耀武和林明达的关系怎么样?”巫山穿着新买的衣服,总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没办法,经历了在港岛的沉淀,他已经不怎么适应底层的生活了。在军营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到了地方上就深有体会。什么事情都觉得不得劲。 “怎么说呢,”田光华略微沉思:“巫山,你也知道,我的管辖权在军分区,所以地方上的官员,我不怎么鸟他们。你说的关系,只能是点头之交吧。” “可能要让您为难了,”巫山听到他称呼的时候已经把同志这两个字去掉,感情上进了一层。所以在他面前说话也随意起来:“昨天事情的发生,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对的,麻烦你请他们过来,大家在一起吃吃饭,唠唠嗑,化解了吧。” “那感情好,”老田大喜过望:“我马上就去给他们打电话。” 他怎么能不高兴?巫山对谭传继那样,说明他有情有义。但化解矛盾,就是这个人不鲁莽,今后能走的更远。徐世友,离自己太远了。他目前能抓住就只有巫山。 胜利县的国营饭店,唯一的包间已经有人了。 可能是老田同志第一次在县城和地方上的人吃饭吧,饭店经理根本就不认识他。 “诶,经理呢?过来下。”田光华也穿着便装。 粤东的人,偏黑,偏矮。他和巫山两个人往那里一坐,确实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经理虽然没有见过两个人,也能看出他们肯定不是一般人,马上就过来了。 “两位同志好,我是饭店经理张阿才,请问有什么吩咐?”国营企业是摆架子,那也得分人。张阿才不可能去随意得罪到饭店来有气度的人,态度很不错。 “今天中午吧,我们请张耀武同志和林明达同志在这里吃饭,你看还能不能腾出一个清静的地方来。”田光华四处指了指:“大厅里面不是很合适。” “确实很吵。没问题,我楼上的办公室腾出来,”张阿才满脸堆笑:“张主任每次都到那里吃饭的,他是我十五叔。” 尼玛,十五叔,这家人真能生。两个人笑着点点头,在张阿才的引导下先到里面坐着。 两位客人,在他们落座不久,也到了。 看到巫山,他们的脸色超尴尬。但上级给他们的警告还在耳边,只有强装笑脸。 “得,两位大哥,你们不想笑就别笑,小弟巫山今年16岁,是花城军区的一名战士,”巫山的姿态很低,首先鞠了一躬:“张大哥,您觉得还不够,直接来就是。我绝不还手!” 两个人,特别是张耀武,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巫山你也是的,还专门提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田光华马上站起来:“来,老张、老林,坐。巫山和我都是军人,不喜欢那些虚虚晃晃的东西。” “好好好,”林明达扯了下张耀武:“劳你们破费,那今天我们就放开肚皮。” “对对对,”张耀武也突然觉得自己过了,巫山比自己的孩子都小:“好了,是我的不对,事情都过去了。” “别的呀?”巫山这话一来,三个人都愣神了。 田光华心里打鼓,祖宗,你不会叫人过来又要打架吧。 巫山把旁边的胜利大曲拿过来,拧开盖子:“两位大哥,就像我田哥说的,我们是军人,喜欢直接的。我不对,这瓶酒算我赔罪。” 说着,咕嘟咕嘟就把酒往嘴里灌。 严格说起来,这是巫山重生以来第二次喝酒。昨晚那酒喝得难受,谭传继遗留的不快,现在还在心里面,确实想大醉一场。同时也想看看酒量,这副身体究竟能承受多少。 张耀武还在犹豫,林明达一把夺过酒瓶:“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都叫了我们大哥。你爽快,咱张哥也是个实在人,你真要喝完,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哎哟,”张耀武站起来,使劲一跺脚:“兄弟,你这么做,显得我这个人多小气呀?” “行了行了,哥几个都别站着了,”田政委这角色相当到位,他扭头冲楼下喊:“阿才,上来下,我们点菜。” 这一句阿才,让张耀武都觉得田政委这个人值得交往。 确实,在胜利这地方,宗族观念相当强。张耀武家里,就张阿才念过初中,是老张家三代的领军人物。 当地有一句话:亲管三代,族管万年。家族在任何时候都很团结,亲戚间,要是中间的桥梁去世了,这个亲戚也就淡薄了。 说起来,胜利县的教育不是一般的糟糕。每一年,全县就一个初中班,而且一次只收三十个人。高中?这里没有,要么去地区上高中,要么考到其他县。但不管是地区还是其他县份,招收的高中生,非常有限。全县每年三十个初中毕业生,能考上高中的,不到五个。 张阿才这个初中毕业生,年纪轻轻就当饭店经理,除了他叔叔的力挺,主要是这地方的人才太少。 谭传继的文化,都是在部队里学的。不然,一个初小都没毕业的人,压根儿就不可能给巫山留信了。 四个人每人要点一个菜,这个年代没有后世的铺张浪费。 张耀武的官职最大,自然是他先点。 现在,他的心结真的打开了。今后出去一说,花城军区司令部的亲戚给自己赔罪,张耀武在胜利县城生的声望不降反升,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巫山同志,你喜欢龙虎斗吗?”张耀武的角色转换得不慢。 尼玛,难怪后世在粤东稀奇古怪的病例都出来了。 “别的,普通的就行。”巫山摇摇手。 “那可不行,你是贵客。”张耀武正要手挥下来,手被巫山拉住。 真要等他大手一挥,再阻止的话就不给人面子了。 “是这样的,张大哥,”巫山的脸上看上去很诚恳:“猫,是我们的朋友,它们能帮我们抓耗子。蛇也能抓害虫,这是小学课本上都会告诉大家的道理。我希望今后少吃不常规的动物,科学介绍,说他们身上都会让人染病。” 田光华无可无不可,两个本地人面面相觑。出于对知识的尊敬,他们认定巫山说的话,但大家都是这么吃的啊。 “行,既然巫山这么说,一定有依据,大家随便点其他的菜吧。”田政委这人关键时刻,总能起好润滑剂的作用。 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 一人点一个菜,到主食的时候,巫山僭越了一把,直接就让张阿才上虾饺。 “来,几位都是我的大哥,我先干了,你们随意。”巫山一饮而尽。 三个人也不好意思不干,都喝完了。看上去,林明达还是几个人里面酒量最差的,看着酒杯有点发憷,但还是捏着鼻子喝完了。 “林哥,你先吃点东西。”巫山把炸出来的玉米往他面前一推。 这里不产花生,也就逢年过节,供销社从外地进一批货吧。饭店就把玉米炒了或者用油炸了当下酒菜。巫山也是第一次吃,觉得味道还不错。 “张哥,说实话吧,”巫山把酒杯端起来,看到老林在皱眉,又把杯子放下来:“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张耀武欲言又止,林明达在旁边说:“事情都揭过了,我看算了吧,老弟。” “不是,林哥,张哥,这次,兄弟我被人阴了。”巫山摇摇头:“代人受过,不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吧。” “你真不知道?”张耀武难以置信,那自己这顿打可真挨得太冤枉了。 “大哥,我都说了是被人阴了。”巫山一脸苦笑:“在大哥眼里,老弟就是这么不值得相信吗?” “唉!”张耀武一拍大腿:“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张耀武,家就在张家公社,父母有十五个孩子,他是四乡八里当年唯一的高小生。而他自己,也很争气,从村会计,大队长,到公社文书、副书记、书记,一直到副县长。 这个时代的官员,克己奉公不是盖的。至少,张耀武从没为家里谋过福利,前面的十四个哥哥姐姐都在家里务农。而七哥的儿子张阿才,初中毕业,有上班的资格,才一步步成了国营饭店的经理。 从以前的村会计,到现在的革委会副主任,张耀武二十年如一日。甚至整个胜利县都晓得,张副主任是个孝子。不管工作多忙,他每周都要回家一次。 以前,名字很土。父母没文化,起的名字是一五。在粤语里,一和幺意思一样,发音也相近。后来,职位变化,他也就改名张耀武。 张老爷子家里,是张家公社为数不多的养牛专业户。一条老水牛,承载了张家公社多少农民的重活儿?每到犁田打耙,老张头成了张家公社最受尊敬的人之一,因为公社还有其他几头牛。 年复一年,水牛老了。 以前,她还年轻,总舍不得配种,因为那样一来,会耽误不少的农活。 老张头两口子的腿脚越来越不利索,水牛每天就挺着大肚子,自己到山坡上吃草。傍晚的时候,她自行回家。 但是,有天晚上,直到深夜了,老水牛还没回来。 他在门前唤了几声,也没听到她经常回应的“哞哞”声。 这下,老两口慌了神,当时就在门口吆喝几个儿子女婿,大家一起去找牛。 山坡上,留下大片血迹,还有遗留在现场的几粒弹壳。 大孙子张阿峰是民兵队长,他虽然没有去当过兵,平时农闲的时候去武装部打靶训练,武警们专门培训过他相关知识。他拿在手上,观察半天,确定就是部队制式武器的弹壳。 老张头懵了,当下就给幺儿打电话。张耀武一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带着公安局的人直奔驻军。 进去的时候,大家看到了老水牛,她已经在弥留时期。比黄豆还大的泪水,无声地从那苍老的眼睛里留了出来。她的身边,一头刚出生的小牛犊子,也默默看着她流泪。 一个自称是山地旅政委叫梅小林的人,怒气冲冲、骂骂咧咧的,当时双方差点打了起来。 老水牛拉了回来,她的肉,被乡亲们分食了。小牛,老张太太每天都用稀饭再和上糖精喂着,总算活了下来。但兽医说,这牛就像人一样,没有母乳,先天发育不良,今后不能干重活。 这事儿就这么拖着,知道巫山的到来。那张信纸上,就写了:来人全权处理。 梅小林?巫山脑袋嗡的一声,那是京师梅家的人。 这人后世没怎么出彩,要不是他那出事的侄子梅勇,巫山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个人,他的名字也是在度娘里找到的。 “这里的电话能打长途吧?”巫山叹了一口气,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能,没问题,在中国各个地方你都可以随便打。”张耀武激动了,看来巫山确实不晓得。但既然他要打电话,事情应该就可以圆满解决。 不是程控电话真不方便啊,电话得打到地区去转,要是接听方的电话占线,或者地区总机那里转过一个去花城的长途电话,就只能等到别人打完。 “徐伯伯,我是巫山。”巫山拿起电话,就开口了。 “是巫山同志啊,司令员正在和京师通电话。你怎么用民线呢?”电话是徐世友警卫员古明镇接的。 作为军区司令员,他有一个警卫连。譬如景大林,就是他警卫连的连长。而他随时使唤的人,不一定都是警卫连长了。古明镇,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卫员。但能得到老爷子的赏识,前景自然是一片光明。 “小山子,舍得和你徐伯伯打电话啦?”徐老爷子拿起话筒就开始揶揄:“你小子挺猛啊,哈哈哈哈,比老子当年都要厉害。在公安局长的办公室里对革委会副主任拳打脚踢,你小子在中国就是独一份。” “徐伯伯说笑了。”巫山的脸都有些发烧。 “好啦,听说你没受委屈,我也就放心啦。”老爷子发起牢骚来:“梅老头非得把他儿子塞进部队来,这倒好,领着人打架,还得你去擦屁股。你说,这样没有担当的人老子还能要吗?刚才在电话里吵架呢。” “什么?”巫山一惊,声音把那边的徐老都震得耳朵都麻了:“徐伯伯,他在撒谎!” 他把刚才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给徐世友听。 “麻辣隔壁!” 话一说完,他那边啪一下挂了。 巫山盯着传来嘟嘟声的话筒发呆。 第二十二章 和解与真相(拜年了) 第二十三章 谭氏双壁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三章 谭氏双壁 “老弟,什么情况?”张耀武满是希冀的眼光一直在盯着他。 在座三位,本来就知道巫山在上面有关系,田光华早就了解他和徐世友关系密切,但没想到已经是这种程度。到这种地步。看到巫山和老爷子在电话里那种随意的态度,好像他对老人并不怎么尊敬。那说明他本身的实力比老将军更厉害,大家现在和巫山交好了,心里兴奋得不行。 电话里的对白,大部分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有最后徐老那边的话没听明白。 “这些狗,日的,”巫山一拳砸在墙上,薄薄的土墙,有泥尘簌簌掉落。 “怎么了,巫山?”田光华还以为是老爷子冲巫山发脾气呢。 “不是我们这边的事,”巫山缓缓摇了摇头:“他们把事实歪曲了,说和地方打架。军方起先对徐伯伯不满,还以为他做得不对呢。” 巫山尴尬地冲两位地方上的官员笑笑:“两位大哥应该也清楚,要是地方和部队发生矛盾,军方很强硬,从来不低头。你们想想,即使打死了人,军队直接拉回军事法庭,没你们什么事。梅小林想大事化小,关键是,他们不该惹我。” 张耀武和林明达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满是兴奋。军队和地方发生纠纷以后,一般都会很强势。这次,本来也和以往一样,他们自己都有点绝望了,晾在那里不来过问。徐世友老将军,自然可以直达天听,事情演变成徐老和梅家扳手腕,如何不高兴?强龙难压地头蛇,何况这不是地头蛇啊,那至少是一条蛟龙。 “来,兄弟,”林明达使了一个颜色,两个人一起端起酒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们承你的情。” 巫山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明达,你跟着瞎搅合啥呀,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那个,巫山兄弟,老田,”林明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两个也是亲戚,一般人都不知道。我父亲,也是张家的人,武哥是我大爷的儿子。” “拜托了,两位兄弟,”张耀武拱拱手:“这关系千万别漏出去啊。” 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东西呀,巫山才懒得去传呢。至于田光华,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呆多久,而且,他本身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你看,他来胜利这么久,基本上都不和地方的干部来往。今后更不可能和地方的人有啥交集。而且大家都是以巫山为纽带,算得上是一派人马。冒着得罪巫山的风险,去传播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田政委的脑袋得多大呀! “老林,你就别干了,”巫山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准备代他喝,结果就一点点底子。 “巫山老弟,”张耀武都不好意思看巫山:“他不胜酒力,所以……” “不要紧,”巫山真不是客气话,前世酒量不行受了不少苦:“不能喝我们不会强求。大家兄弟,在一起尽兴就好。田哥也绝对不会怪罪他的。” “哈哈哈哈,”田政委指着里面几滴酒笑了起来:“早就听说过,公安局的林局长不能喝酒,想不到是真的啊。多吃菜,剩下的酒你就别喝了,我们三个来分。” 门被敲响了。巫山早就发觉张阿才守在外面,那就只可能是他。 “田叔,”他果然在外面听到了里面的对话,起先可是一直叫着田政委的。 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巫山,他就只称呼了下田光华,对着巫山点了点头。 “阿才呀,”张耀武的脸色很严肃:“今后这就是你巫山叔叔。” “别介,”巫山赶紧伸手出来:“咱各交各的,大家都叫我阿山好了。他年龄都比我大,叫我叔,我答应了不得天打五雷轰吗?”巫山立刻制止。 “都是一家人,无所谓。”田光华瞅瞅这两个年轻人:“难道非得叫叔叔显得更亲密呀?” “唉,田叔,我正要找您。”阿才借坡下驴:“武装部的人带了两个孩子到这里来了。” “快,阿才哥,带上来。”巫山不等田光华答话,直接吩咐。 这对孩子,长得差不多高。他们跟在强正华的后面,头都不敢抬。 四个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谭传继的这对儿女。强正华的背上,还用一个破烂的背篓,里面有一些破旧的衣物。 “丢了吧,”田光华看得出巫山不是一般的有钱,肯定今后不会给这些孩子用这些的。 两个孩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目光,小女孩直接就拽着背篓。 “田哥,别吓唬小朋友。”巫山苦笑着:“强正华,一事不换二主,你把背篓送到招待所吧。坐下来一起吃点?” “不了,首长!”强正华很懂规矩,知道这里没有他的什么事儿了。说着,点点头下去。小女孩儿准备跟着走,小男孩儿拉住了她。 小姑娘狐疑地看着小男孩儿,他只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 “阿才,拿条毛巾上来,打一盆热水。”巫山走过去,拉住了孩子们的手。 他感受到,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怎样的两个孩子啊,脸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洗了,灰扑扑的。脚上都光着脚丫子,手脚上,到处是冻疮、皴口。小男孩儿的头发,都到脖子上了,在这个小孩子都是毛光头的年代,分外打眼。小女孩儿的头发,一绺一绺的凝结在一起。 张阿才很快就拿着一条崭新的毛巾上来,把瓷盆放在地上,从水壶里把水倒进去。 巫山走过去接过毛巾,正要去试水温,阿才说:“那个,水就是热水,我灌暖壶里的。” 他现在真的不好称呼了,直接就混过去。 水温果然刚刚好,看来张耀武这侄子,做事情很细致。 “孩子,把手伸出来,”巫山和蔼地说:“叔叔轻轻给你擦洗。” “阿才,”巫山把手擦干净,又从钱包里抽出五十块钱:“先给孩子们内外都换了吧,你看着买。” “叔叔,你给妹妹先洗吧,”小男孩很机灵:“过会儿再给我洗。” “还没告诉几位叔叔,你们叫什么呢?”巫山轻轻拽过小姑娘因为紧张略显僵硬的手,认真地擦洗起来,尽量避开那些创口。 就算这样,时而还是有水溅到创口里。 “叔叔们好,我叫谭金春,今年十岁。这是我妹妹谭金玲,也是十岁。”小男孩在旁边疼惜地看着妹妹。 这名字咋这么熟悉呢?巫山沉思着。 “造孽呀,”张耀武熟门熟路地又去拿了一条新毛巾,给小金春擦洗。 他的话,把巫山从思绪中带了回来。 “闺女啊,”巫山指着其他人开始介绍:“这是你田伯伯,这是张伯伯,这是林叔叔。至于我呢,就是你们的巫叔叔。” 小金玲似懂非懂,小金春用客家话嘀嘀咕咕地轻声给她翻译。 “诶,”巫山脑袋一拍:“你们是双胞胎吗?” “本身就是啊,我以前见过,一个公社的。”张耀武在一旁搭话:“你不知道?” “他哪里晓得?”田光华苦笑:“他昨晚才和孩子们的父亲认识。” 两位地方官员,又重新审视起巫山来。本来觉得这人有后台,讲义气。想不到巫山对待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还要在他死后照料他的子女。这个人真值得投靠! 谭金春抬起头,左看看右望望,好像要把这几个人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一样。 “我妹妹听不大懂普通话的,”小哥哥真像样儿:“她也不会说,只会客家话啦。” 两个孩子,手脚都擦洗干净了。他们乖觉地把脚悬在半空中。张耀武又去找了两双旧布鞋,先让他们趿拉着。 “菜去热一热再吃吧,”张耀武说着就准备下去:“早凉了。” 那可不,冬天的菜,在南方,不像北方一样有暖气,一二十分钟就冰冰凉了。 “别,”巫山摇摇头:“看他们的样子,好久没有吃饱饭,也没有沾过油水了。让厨房熬粥,就用米饭吧,速度快一点,孩子们估计饿了。菜,也尽量清淡点儿,最好是素菜。” 旁边的三个大人两个小孩都看着巫山,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们长期饿饭,胃早就缩小了。突然一顿干饭,会撑坏他们。要是荤菜吃了,一定会拉肚子,他们的肠胃吸收不了。”巫山只好解释着这个简单的道理:“我得把哥俩送到花城,先养一养,再来进补。” “哦哦,老弟你懂得真多。”张耀武干笑着。 大家可不认为巫山吝啬,舍不得这几个钱。 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能都听到他们不断咽口水的声音。 阿才很快就回来了,用一个包袱装着哥俩的全套要换的衣物。 确实,这人很细心。他还买了紫药水和药棉花。 这次,田光华亲自动手了。他的理由很充足,因为他照料过战士,有经验。 老田也是个猛人,不管不顾。他狠命地挤哥俩手脚上的冻疮,直到把鲜血挤出来。然后,用紫药水消毒,再用药棉去擦干。 “阿才哥,”巫山看看整聚精会神观察的张阿才:“他们的袜子买的有多的吧?” “有,有!”他的头连点直点:“一人五双。” “那就好,”巫山皱着眉看着哥俩手脚的惨状:“第一双袜子肯定要扔,说不定第二双都要扔。” “别扔,巫叔叔,”小阿春的额头都疼得冷汗直冒,硬是没哼一声,妹妹也一样。 他“嘶嘶”了一下:“我们自己可以洗袜子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可怜,这对无父无母的孤儿。 “你们的衣服,没有好一点的吗,孩子啊?”巫山很奇怪,他爸爸挣了不少钱的。 “家里的房屋,被向家的人推平了。家具,也全部都瓜分了。好衣服,都被姑婆她家人拿去穿。”这孩子娓娓而谈,好像就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姑婆家的屋檐下,给我们丢了一把稻草,就睡在里面。这些衣服,都是他们的小孩子穿剩下的。能给妹妹和我一个屋檐,姑婆很不容易的。” 看到孩子这么懂事,大家都不由得动容。 在饭店吃过饭,林明达领着一群人去了公安局,因为那里有女警可以帮着小金玲洗澡。为了方便,直接从国营理发店叫了一个师傅,带上家伙事,在孩子们洗完澡后一步到位。 张耀武毕竟不是县委的一把手,林明达可以说在公安局是一手遮天,还是他那里方便。 这次,林老爷子,确切地说,是张老爷子,对巫山还是很敌视。张耀武和林明达轮番和他讲述着,巫山和田光华就在那里无聊地看着。 老爷子虽然自小都被过继出去了,他还是把自己当做张家人。对张耀武,完全就是叔叔的架势。听完他们的话,厉声呵斥着革委会副主任。还好,他的余威还在,何况儿子又是这里的一把,公安局里没人敢说什么,也不会说出去吧。 老田悄悄翻译出来,他还是懂得不少客家话的。老人说张耀武太冲动,事情都是他自己引起的,要张耀武引以为戒。他的侄子,就在那里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 几个人在下面停留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局长办公室。 林明达亲自泡茶。 在这个年代,秋收交完公粮之后,不管哪个部门都很清闲。 巫山刚把茶杯举起来要喝,哥俩已经焕然一新的进来了。 两个孩子长得挺好看的。 小姑娘的头发,还没有干,这时电吹风没普及,她只好自己用毛巾不停揉搓。 看到小男孩儿的样子,巫山恍然大悟:“你叫谭金春?” “是啊,叔叔,”小阿春冲巫山笑得甜甜的,连姓氏都省了:“我妹妹叫谭金玲,您这次可别忘了啊。” 他的脸上,从额角沿着发迹,一直到耳边,有一道醒目的疤痕,像一条蜈蚣一样狰狞。 对,就是他们,谭氏双壁! 第二十三章 谭氏双壁 第二十四章 献计胜利县(累也要整,新年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四章 献计胜利县(累也要整,新年好 第二十四章献计胜利县(累也要整,新年好) 后世,在中国陶瓷之都,九十年代的时候,谭氏集团迅速崛起。老板就是谭金春和谭金玲。 谭金春的额头上,就是这道醒目的伤疤。 他说,一直要留着,为了随时警醒自己。 具体的情况,他没有说,网上也找不到。 起先听到他说的名字,巫山就觉得很熟悉。后来看到这道伤疤,确定就是他了。不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啊,名字相同,伤疤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假如那些狗仔队,知道这故事情节,然后爆料出去,会不会也能导出一部励志电视剧,就叫兄妹合伙人。巫山看着哥俩,心里止不住yy起来。 佛靠金装,人要衣装。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刚才在饭桌上,他们俩就活脱脱两个小乞丐。但这么一收拾,一打扮,看上就是两个都市儿童。 当然,另一方面,现时代的中国,农村和城市的差距,并不是很明显。 不过,是不是当官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里面,那些双手叉腰,身着中山装。在中山装左边口袋里,雷打不动的是一支或者几支英雄钢笔。 特别是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拿腔拿调:“这个,我说啊”之类层出不穷。 让巫山感到很奇怪,这些现时代的官僚作风,在今天和解的两位官员身上,看不到半分影子。看来,不管是什么时候,群体和个体的规律,什么地方都有。 两兄妹的问题,巫山还是好好思量了一番。 我们都说逆境成才。要真是这样,中国现在和将来,都是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农民和大部分城镇人口,他们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生活环境并不好。可以说,他们的后代,都身处逆境,你能看到几个逆境当中成长出来的猛人呢?有时候,环境的压力超出了本身的承受能力,那不仅不能起到催化作用,反而是摧残了这些人。 顺景何尝不能成才呢?古代那些英雄好汉,出身市井人物的并不多。很简单,在中国古代,士族占有最优质的各种资源。普通的寒族和老百姓,连受教育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常常用各种赞美之词,来形容男人生得好看,女人长得漂亮。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修上二十年地球,都不会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些都是有钱有闲的人才能用的形容词。要不然,你让潘安、宋玉在农村种地试试。 给孩子们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吧,至于今后他们哥俩能不能达到另一个时空的高度,那不是巫山能够决定得了的。 “武哥,”一顿饭吃了,大家的称呼更加亲热:“刚才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兄弟你说。”张耀武现在对巫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什么事情,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两个孩子,早就送到传达室里,让老人照看着。 “首先,我想知道你在胜利县的地位。”巫山斟酌了下,相逢就是缘,能拉一把就拉吧。 “嘿嘿,这个。”哟嚯,爽直的汉子也有害羞的时候? “阿山,是这样的啊,”林明达在旁边接过去说:“武哥在胜利县基本上称得上一言九鼎。现在的革委会主任宋立民,地区早就要调他过去,他一直不去。他不走吧,武哥就升不上去。眼看着宋主任就快退休了,到时候武哥当主任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恩?”巫山听着这话不是味道:“武哥也不想去其他地方?” “我扯那个淡干嘛?”张耀武眼睛一瞪:“在这里谁都听我的话,外人谁来都不好使。”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旁边还有两位外地人呢。马上补充了一句:“当然不包括兄弟你们两个。” “如果宋立民主任退休了,不安排你当主任,你准备怎么办?”巫山反问了一句。 “谁来就把谁赶走,架空他。”张耀武才反应过来:“不让我当,为什么啊。” “你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革委会主任?”巫山的语气严肃起来:“凭你们的宗族势力?” 这句话出来,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田光华在这件事情上,本来没有什么看法的,被巫山几个问题带进去,也开始考虑。 “阿山,我们张家,在整个胜利县来说,还是首屈一指的。”林明达这一句话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感到底气不足。 “好吧,我们先把外界因素抛开,就说胜利县吧。你个人认为张家的实力强劲,不外乎明里有武哥,暗中有你在支撑。”巫山虽然没在地方上,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下地方的情况。不能说了如指掌,基本脉络还是很清楚的。 “其他的宗族呢?”巫山又开始反问了:“不要说李家,赵家,王家,就是现任主任的宋家,他们能比你们弱?就是真的比不上张家,其他家族不知道联合起来压制你们?” 这句话直指核心,两个张家人再也不能平静了。 “阿山兄弟,”张耀武知道巫山既然提出了问题,肯定有解决之道。“兄弟,我知道你有办法,帮帮哥度过这一难关。” “关键在这里,”巫山指了指心窝:“你们抛不开宗族的观念,不想离开故土。大家都晓得,我是巴蜀的人,田哥来自秦岭省。我们在外面,好像也没怎么受欺负吧?” 这话又把伤疤挑破了:你受欺负?都上门打人了! “假如,我说假如啊,”巫山盯着张耀武:“你在胜利县首先响应党的号召,走出胜利,到外面一个县担革委会主任,问题不大吧?” 林明达虽然只是公安局长,他在张家很多时候,都在充当一个智囊的角色。 他听到巫山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的意思就是肯定会受到褒奖,能给这个职位,摇头则认为张耀武肯定不想走。 “当年国党在大陆占据主导地位,大家都晓得那时的情况吧。”巫山看到茶的温度早就降下去了,端起来喝了一口:“国党灭亡,有一个原因,就是地方军阀割据。” “啊?不是党的英明领导吗?”林明达的立场不容怀疑。 “这只是一方面,国党内部分裂割据,争权夺利也是一方面。”巫山把茶杯放下:“不然,老姜为什么会在台岛大开杀戒?不就是镇压那些割据势力吗?在大陆,地域广大,幅员辽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逃到台岛,姜为了给儿子铺垫道路,举起屠刀,杀了不少异己分子。我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算不算割据一方呢?你们的实力,我并不认为比国党还要强。就是曾经强大如国党军队,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流落台岛?” 张耀武面如土色,自己可真的不可能叛乱、割据,但如果和上面对着干的做法,又有那些行为什么两样呢?” 入党誓词上,大家都说了: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终身。不要说奋斗了,就是异地任职都有想法,上面怎么想呢?会不会认为咱就是割据的节奏啊? “我们再来说另一方面,”巫山自己倒了开水进去,把搪瓷缸子在手上轻轻摇了两下:“刚才是为什么,现在是凭什么。你自己觉得能比宋立铭做得更好?” 张耀武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你现在是副职,无所谓,什么问题,都由上面的主任顶着。”巫山又一小口,水很烫:“真正你当主任的时候,要考虑的就是全县几万老百姓的生存和发展问题。” 巫山摇了摇头:“在我看来,你压根儿就没做好准备。你以为,就是上面把文件发下来,你就念念文件?同志哥,你把七品县太爷想得也太简单了吧。” 这下,张家哥俩垂头丧气。看来,要想当主任,就要做好调离的准备,毕竟党是不会允许割据势力的存在的。要在本县留任,那确实需要拿得出手的东西。 “办法就是这样,张哥你自己考虑清楚。”巫山说完,自顾和田光华聊起部队的事情。 哥俩面面相觑,随后愁眉苦脸。他们都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即便在特殊时期,党对军队、对地方的控制力也是碾压式的、毋庸置疑的。 “武哥,难道在其他地方任职,对你来说就这么艰难吗?”巫山不禁好奇。 “也不是吧,”张耀武叹息:“因为以前有到我们县当一把手的,都灰头土面的离开了。所以,我怕我也落到同样的结局。” “你把上级政府也想得太没用了,”巫山冷笑:“假如宋主任没有作用,早就被赶到人大或者政协去了。这样看来,他还是有一定水平的。你想想啊,真要到时候把你调到人大或者整些,你去不去?” “那也只能去呀,”张耀武垂头丧气:“能敢不去吗?” “是啊,一个强势就打掉一个,两个强势就打掉两个。”巫山打了个响指:“人在人情在,你刚开始到冷门,可能有人估计你的情面,久了呢?”巫山把指头在桌面上点了两下:“你在其他地方去任职也是一样,如果当地的地方势力太强,上级部门就出手了。” “对呀!”张耀武一拍大腿:“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武哥,你和达哥没向这个方面想而已。”巫山的指头还在桌子上有规律的敲动着:“下面,我们再来说说,如果你留任,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就是对地方事务不感兴趣的田光华也竖起了耳朵,他对巫山是彻底服气了。说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点也不为过,面前这哥俩不是明证吗? “我们先来讨论下,对我们老百姓,对农村人,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巫山看看武哥,又瞅瞅达哥。 “土地,”张耀武咕哝着,随后用力一挥拳:“对,就是土地。但是土地是国家的啊?” “国家让你们来干嘛?不就是来治理地方,管理这些土地的吗?”巫山觉得巫县的经验,可以移植到这里。宗族的势力很强,没有人调皮捣蛋,比巫县当时的情况好得多。 “还是不行,”说道治理地方,张耀武就熟悉得多了,林明达只有看着听着的份儿。 “你看啊,巫山兄弟,”武哥接着说:“现在宋立民还在位子上,他就是绕不过去的坎儿。”他摇了摇脑袋:“我可拍不了板。” “噢?”巫山也很惊讶:“你想怎么整?” “给农民多分些自留地呀,”张耀武在民生问题上,可比巫山熟练:“这还用问吗?” “武哥,你觉得多少才合适呢?”巫山又用指头敲击着桌子。 “这,”他挠挠头皮:“那得算一算,多少才够大家吃饭。” “哈哈哈哈,”巫山笑了起来:“武哥,要分为什么不全部分下去呢,留一点地在那里荒着?大家自己有地了,谁还会把心思放在集体上啊。” 张耀武又不说话了,在那里权衡着利弊。旁边两个人,一会儿看看巫山,一会儿看看张耀武。虽然,他们不怎么懂民生问题,但知道国策,只不过大部分国策在这里行不通。所以,他们两个讨论的问题,才有了基础。但即使可行,也冒了相当大的政治风险,一不小心就会鸡飞蛋打。大家都不是官场上的初哥,这些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出来。 “阿山你说得对,”张耀武叹息:“可惜现在还不是时机,如果我不留在胜利,一切免谈。 “谁说的?”巫山乜了他一眼:“一直在说自留地,张家公社不就是你的自留地吗?” “对呀!”林明达率先拍了下桌子:“在那里先搞不就得了?” “注意注意,”巫山继续敲着桌子:“一个原则:公平、公正、公开。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耀武默然点着头。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吧啦吧啦吧啦,林明达拿起电话说了一通,接着改口用普通话:“你好,我就是。啊?好的好的。“ 说着,把电话交给巫山。 第二十四章 献计胜利县(累也要整,新年好 第二十五章 打蛇不死啊(为稻草人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五章 打蛇不死啊(为稻草人贺) (首先感谢稻草人大大的打赏,兄弟们,你们给力,巫山哥也不是孬种。没说的,尽力多码字,每一章先让自己满意。) “小山伢子吗?”伟人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我是,伟人爷爷。”巫山鼻子有些发酸:“您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老头子吃得香睡得好,”老人的话里透出诙谐:“在部队里还适应吧。” “挺好的,伟人爷爷,”巫山的喉头哽咽,清了清嗓子:“还没祝贺您能出来工作呢。” “哈哈哈哈,都一把老骨头咯,再不动一动就生锈了。”伟人爽朗的笑声通过电话线传了过来:“徐和尚整的山地旅是不是你的主意?这小子有几斤几两我们都清楚得很。” “您说笑了,”巫山诚惶诚恐:“我就一个小虾米,怎么可能影响徐伯伯的决定呢?” “什么?你叫他伯伯?”伟人忍不住发笑:“那他辈分不是降了吗?当年啦,泥鳅和他经常打嘴仗。喔,泥鳅就是你干爷爷的外号。对了,他也回京师了。”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您晓得,我就小兵一个,打电话都没资格的。”巫山替干爷爷高兴。老人经历了特殊时期的迫害,终于又走上了工作岗位。 “伢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伟人语重心长:“就是不和你干爷爷打电话,也不给你父母写写信吗?” “您咋知道?”巫山好惊讶。 “哼,臭小子,如果你写信,应该早就晓得老赵的事情了。”伟人责备道。 “伟人爷爷,您也知道,我啥都不会。在部队里,就是普通一兵,一切都要从头做起。”巫山马上检讨:“这一阵忙过了,我就给家里写信。” “恩,这还差不多。”伟人感到好笑:“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普通的士兵敢冲到公安局长的办公室打人。”老人的语气变化好快:“你很能啊?你能打是不是?改天我找个警卫和你过过招。” “对不起,伟人爷爷,我错了,今后再也不敢了。”得,巫山赶紧认错吧。 “知道错啦?再有下次,你就别当兵了,爱干嘛干嘛去。”伟人责怪:“我都不晓得太蒙那小子为啥也要为你求情,不然你的军籍都保不住了。” 这么严重?巫山悚然一惊。真要是普通士兵,开除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别的啊,伟人爷爷。”巫山满脸惶急:“我们已经和解了,刚才和他们一起吃饭,现在都还在一起呢。您说的太蒙,哪个太蒙?干嘛的?” “你这小子,得意忘形了吧?太蒙就是刘太蒙,你们山地旅的旅长,是你刘爷爷的儿子。梅小林,就是梅老的儿子。对山地旅的构成你还不知道啊?”伟人乐不可支,这小子也不是无所不能嘛。 “你说吧,老梅家的二代领军人物在花城军区出了事。他不好过,能让你好过?”伟人又加了一句。 不过这句话被巫山自动过滤了,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梅家出事儿是应该的,自己打人是理所当然的? “我就说嘛,山地旅不要说在花城军区,就是在全国,各方面都是首屈一指的。”巫山苦笑:“原来还感到奇怪,徐伯伯啥时候有这么大的能量了?” “徐和尚本身就很有本事啊,你这伢子少见多怪。伢子啊,这件事给你一个教训。”伟人对巫山真没话说:“地方上的同志,也很不容易。你呢,尽量的看看那边,能不能出出主意。毕竟,你父亲在巫县和亿县地区的经验,你没参与也知道一些。” “是,伟人爷爷,您太厉害了。”巫山大拍马屁:“武哥,就是这里的革委会副主任,刚才正在说先把一个乡的土地交给农民做自留地呢。” “一个乡?效果不大。”伟人沉吟了一下:“还是一个县吧,影响稍微大点。” “还是您有魄力,”巫山的马屁不断:“刚才我们在讨论就是一个乡,县想都不敢想。” “还有我们小山伢子不敢的?”伟人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徐和尚为啥对你那么好,对你言听计从。当初他说要一个军的编制,我们没同意,先整个旅看看效果。” 巫山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即使暗地里他是始作俑者,到了高层的决策,他可不敢张嘴。 “徐和尚这几天忙着呢,他一直在和京师各家通电话。”还好,伟人也不需要他接话:“你把这次所有的情节给我说说。”末了又加重语气:“不许隐瞒。” 本身就没有什么好隐瞒,反正大家都晓得自己打了人。那就把梅小林他们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讲出来吧。至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的说一下,又不需要讲评书。 “用枪支去打耕牛?”伟人很疑惑:“你确定吗?” “伟人爷爷同志,请不要怀疑一个士兵的诚实,我在您面前还敢撒谎吗?”巫山也不知道原因,难道那小子脑袋被驴踢了去杀耕牛? 他接着说:“反正他就是杀了,苦主的儿子是张耀武同志,胜利县的革委会副主任。您要不相信让他和您讲一下?” “哦?这人的父母亲还在农村?老人老了,养养牛还是算清闲的活路。”伟人也很惊讶:“看来下面的同志觉悟还是蛮高的嘛。” “岂止父母亲啊,”巫山笑道:“他们家十五个,他是老十五,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在老家务农。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呢。” “恩,巫山啦,给他们说声对不起。梅小林那就真不合适还留在山地旅了。”伟人的语气又变了,他始终在掌控说话的节奏:“耕牛的钱,老梅他们必须拿出来。到此为止吧。” “伟人爷爷,就这么算了?”巫山很失望:“耕牛是一个生产队的命根子,没了耕牛,难道一年四季,用人去拉着犁头耕田?” “你还想怎么着?”伟人没好气:“要处理你就是第一个。再别惹事了,小山伢子。” “好的,伟人爷爷,今后再也不敢给您添麻烦了。”巫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憋屈。 伟人是复出了,不过是挂着副总理的头衔,做着总理的事情。 太祖这个人,后世有不少人在研究他。他的做事方式,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难道花总理就是因为在他老家工作过,就提拔成总理? 巫山可是知道,一直到第三代领导人成型,伟人那一批老同志才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太祖所任命的接班人,靠边站到隐退,连个浪花都没激起。 正如伟人所说的,一条耕牛,在上面看来,并不是多大的事情。估计原本的时空,梅小林自己不着调。不然,凭梅家的资源,再怎么着到军委当个委员,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梅家三代的梅勇,后来下去之后,烂账全部翻出来,比他这个大爷也好不到哪儿去。梅老多厉害的一个人,在太祖时代的各个时期,都一直坚挺。 对子女的教育,不能放松啊。梅老在子系和孙系的教育上,确实出了很大问题,放任自流。 巫山突然又想起了家里的几个孩子,目前在港岛的建军,家里的正华、正芳,另一个时空自己的老婆楠楠,谭传继的一对双胞胎子女。 想到这些,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张耀武看到巫山挂断电话之后,就一直在沉思,忍不住问了一句。 伟人,对面前这三个土鳖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刚才巫山在和老人讲电话的时候,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是徐世友老爷子,对大家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 难怪巫山这么有底气,敢和徐世友说话都不亢不卑,原来后面站着伟人。 这时候的听筒,在旁边都能听到对方说什么。伟人的每一句话,从听筒里清清楚楚传出来。巴蜀话他们都听不懂,现在,大家都以为巫山时不时伟人的亲戚。 要是巫山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 “恭喜你,张耀武同志,”巫山不由打趣道:“你很快就能成为胜利县的一把手了!” “真的?”武哥一阵狂喜,拉住巫山的手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废话,”巫山斜了他一眼:“伟人爷爷说一个乡的影响力太小,那不是胜利县的革委会主任是什么?如果到其他地方去,你能顺利推行吗?而且,到了伟人爷爷这个层面,他能直接告诉我结果吗,大哥。这叫点到为止懂不懂。” 这个庄稼地里走出来的官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就拉着巫山的手,使劲握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两天他经历了悲喜几重天。首先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被巫山批得体无完肤。那就退而求其次,先在张家公社做出表率,让地区的人看看自己的能力。想不到巫山和伟人的一通电话,事情又峰回路转。 林明达也很高兴,张耀武上去了,肯定也要拉他一把。 至于田光华,就淡定多了。巫山连握手言好的人都能帮忙,自己和他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就这两天来对巫山的了解,自己已经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那根本就不用愁。 “今天晚上,我们再去国营饭店,我要把那里包下来,大家好好庆祝下。”张耀武大声宣布,又恶狠狠地对着旁边的两个人:“你们不许不去,不醉不归呀!” “低调,低调,大哥。”巫山漫不经心端起搪瓷缸子喝了一口:“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要是走漏了风声,万一宋家反弹怎么办?” “对,武哥,阿山说得对。”林明达还很冷静:“但就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在阿才的房间里喝一顿是应该的。” “是是,”张耀武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是我高兴得昏了头。” “好了,你们先商量下吧,我们准时去。”巫山冲田光华点点头:“我们先下去把孩子们送到武装部吧。” 两个孩子,经历了生活的磨难。特别是父亲进了监狱以后,感受到世态炎凉,生活的艰辛。在什么人面前都是战战兢兢的。老林头在那里给他们讲自己的光辉事迹,哥俩心不在焉地听着。 看到巫山,谭金玲飞跑出来,巫山顺手抱起:“闺女,在干什么呢?” 金玲说了一句“阿叔”,后面叽叽喳喳,巫山就傻眼了,一句都听不懂。 “阿叔,”金春礼貌地给老林头道别,出来牵着巫山的手:“刚才我们听阿公讲故事呢。” 田光华和老爷子打招呼,巫山笑着冲他点点头。 巫山很奇怪,这小姑娘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黏糊呢?原因应该在哥哥身上吧,可能就是金春告诉妹妹,今后自己就是他们的依靠。 “怎么了,巫山?”田光华看到他在那里摇头。 “没什么的,”他吁了一口气:“我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我怕老梅家给你们带来危害。想不到啊,对农民来说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理了。” 梅小林从山地旅出去,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平级调动而已。巫山还是很不甘心的。 “我怕什么?”田光华没心没肺地笑着:“前面不是有你顶着吗?再说了,我们这些小虾米,梅家看不上眼吧。” 梅老肯定不会在意,梅小林呢?他可是在这里栽了大跟头的。不是职务的变化,主要是脸面受损。不过相信徐老爷子会把他这一系在部队的人全部清除。 巫山没有回答,一行人安安静静地朝旁边的武装部走过去。 第二十五章 打蛇不死啊(为稻草人贺) 第二十六章 胜利县事件尾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六章 胜利县事件尾声 武装部招待所,巫山和谭氏兄妹,这两天一直住在这里。 他暂时没有回部队,严格说起来,巫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我们看着谁不满意,把他打一通或者杀了,再去向家属道歉了事。那样,整个社会就乱套了。 当然,各个时代都有潜规则,民不举官不究。直到现在,任何官方文件上,都没有看到巫山打人的只言片语。由此,可以看出徐世友老爷子的威势。他虽然没在地方,但地方上的人,谁敢不买他的账?传说巫山可就是这位狠人的侄子。 地方上的办事效率,和后世相比,简直就是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关于胜利县人事变动的通知,就已经发到了胜利县革委会。 自然,在传真过来以前,肯定要征求宋立铭的意见。他已经五十六了,在胜利县呼风唤雨这么多年,被后起之秀张耀武逼走,他肯定不甘心。 那又能怎么样?宋立铭清楚记得,地区革委会主任给他的电话里说得很明确:“这是上面的意思,两个职位你选择,一个是到胜利县人大当人大主任,另一个就是到地区当副专员。” 当时,他就追问上面的意思,是不是省委的决定。这样,巫山是徐世友老将军的侄子就能坐实了。有这么一尊大神的侄子驻军在老家,自己家里的人,不仅不能得罪巫山,还得想办法尽量交好。 得到的消息,是上面给省里打的电话,他坐不住了。也就是说,巫山不仅有徐世友的关系,在京师还有人! 官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次,巫山帮了张耀武的忙,让他更进一步。何尝不是在帮自己的忙呢?在这个年龄当副专员,已经到了厅级的行列。如果自己也能交好巫山,退休的时候,再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像张耀武,宋立铭是见过世面的。张耀武大不了在地区逛逛,老宋在省城花城市都去过了。这些年不是不想走,是没有更好的位置。这次的位置,就相当好。 当天傍晚,他就亲自到武装部来请客。 巫山很为难的。自己和张耀武,本来就是一场误会,顺便在伟人爷爷那里给他说了句好话。宋立铭作为胜利县的老大,自始至终,都没得罪过自己。 不仅没得罪,他还帮了在机的大忙,档案上没有留下任何劣迹。一个人的档案太重要了,会跟着你一辈子。 要不是他压着,打人的事情,早就写在文字上面了。说起来,巫山还要承他的情。 宋立铭要知道,肯定心里乐开了花。张耀武被打,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但作为胜利县的老大,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林明达是公安局的局长不假,他宋立铭在公安局难道没有自己的人?他的妻侄子王文红就在里面当副局长。 “姨夫,要不直接让林明达走?”王文红已经急不可耐,早就盯着那位子了。 “愚蠢!”宋立铭在电话里斥责:“林局长做错什么了?记住,你也是公安局的一员。” “那就把打人的士兵好好修理修理?”王文红不知道怎么办了。 “哼,你敢在局长办公室打人吗?你不敢,我也不敢!你处理下那小子试试?等着,你什么都不要做。”这是宋立铭最后的决定。 是的,宋主任一直在观望。一个士兵,敢在那里打人,后台肯定有,就不知道是哪一级。果然,上面打招呼让他冷处理,当时他还乐不可支。看来,这打人的士兵果然有后台的,至少是在省一级。 等到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巫山居然和张耀武和好了! 田光华直接就把张耀武抛了出来:“宋主任,张副主任今晚已经说好了,要我们去国营饭店。您看?” 宋立铭心头一恼,自己还是太小心了,早就应该抓住机会。如果等到以后再请客,黄花菜都凉了,明天自己就要交接,直接去地区上班。 “没关系,那就一起吧。”宋立铭不动声色:“我们都是胜利县革委会班子的成员,想不到巫山同志,这么受咱县里的欢迎啊。” 当晚,张氏兄弟只是首先有些愕然,总起来讲还是宾主尽欢,气氛很不错。毕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大家都升官了。 宋立铭听说了张耀武关于自留地的构想,心里那个悔呀,自己为什么不早一步抓住面前这个小伙子?哪怕在文件上面自己的名字排在末尾,也是一种功劳啊。 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啦,就看着张耀武折腾吧。作为胜利县的老大,他一眼就看出来,把土地当成自留地分给农民,能带来的政绩无法估量。 第二天,两个人的交接,甚至包括地委的组织部长都想见一见巫山。 得,自己算什么呀?小班长一个,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巫山就推脱掉了。 胜利县的事件,影响最大的还是梅小林。 这时,他正在宿舍大发雷霆呢:“都是你,就说随便找条耕牛吃了。我吃你妈呀!” 他越说越气,一个嘴巴子就抽到欧旭红脸上。 “政委,不就一条耕牛吗?”欧旭红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咱赔钱就是了。” “要是赔钱能解决,还用你说吗?”梅小林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你麻痹说你能解决好,你怎么给老子解决的?我特么倒霉,咋就遇到你了呢?” “政委,对不起,拖累你了。”欧旭红伸手擦了唾沫:“我去把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他又悻悻地说:“我只是想到那小子不过是徐和尚的亲戚,难道梅老还怕这老头?”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梅小林也平静下来:“徐老头就是在太祖面前,都敢发飙。再说了,他是花城军区的司令员,本身就对京师那边插手山地旅的事情颇有微词。你怎么担?上面都知道这事情,来不及了。要是早些时候,你直接去胜利县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欧旭红愤愤不平:“那小子据说打人了,是革委会副主任呢。” “打人了,谁看见的?你还是我?”梅小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这么算了吧,别节外生枝。我是在山地旅呆不下去了。” “那我怎么办?”欧旭红急眼了:“政委,您也把我带走吧。我当兵开始就跟着您的。” “不用了,”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刘太蒙推门进来:“梅小林同志,这位是花城军区的副参谋长张增和同志,他来宣读军区司令部的通知。” 张增和,是老红军战士,纯粹靠资历混到这个位置。他很有自知之明,再进一步已经不可能了。能在这个位置上退休,本身就是天大的福分。一个放牛娃,机缘巧合参加红军,在革命的路途上,数次遇险,都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他知足了。 “同志们,我现在宣读花城军区的通知。”张副参谋长先清了清嗓子:“花城军区山地旅政委梅小林同志,不再担任政委职务,另有任用。陈昊苏同志,任山地旅政委。另:山地旅侦察连一排副排长欧旭红,蓄意挑逗部队和地方关系,遣返回原籍。花城军区司令员:徐世友,x年x月x日。” “不,这不是真的!”欧旭红都快疯了:“我不要回农村,我要当兵!” “好了,”刘太蒙厌恶地挥挥手,两个士兵上来架着他往外走:“我们山地旅的战士,是真正的军人,不需要玩阴谋诡计的人在里面。” “你们叙旧吧,”张增和跺着方步出去:“老头子我就不搀和咯。” “张叔,您得在这里吃了饭再走,不然我爸不抽死我才怪。”刘太蒙叫自己的警卫员马庆红:“带张副参谋长去休息,他老人家可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除了什么问题,唯你是问。” “昊苏,你来了?”梅小林挤出一丝笑容:“这里挺好的,士兵的素质没得说。” 要是巫山知道,肯定会震得一塌糊涂。陈昊苏就是陈帅的儿子,他以前就没有在部队工作的经历。这一次梅小林走,恰好就腾出了这个位置。 “小林,今后用人啊,一定要注意。”陈昊苏和他握握手:“这么多年了,你喜欢吃牛肉的习惯还是没改变。” “昊苏,太蒙,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人啊,就是好这一口。”梅小林彻底放松下来:“太蒙,对不起,让你蒙羞了。” “小林,”刘太蒙拍了拍他的后背:“从大院里出来的人,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掉队。”他直视着梅小林的眼睛:“我是说真的。山地旅,不仅是徐叔叔的心头肉,也是军方对新形势下山地作战的一种尝试。作为山地旅的旅长,我不允许任何人损害咱旅的利益,不是针对你。对了,梅叔叔和你说了没有,下一步去哪儿?” “我爸说了,别在部队里呆了。”梅小林的眼里露出一丝落幕,他知道自己已经掉队了:“去向定好了,在牡丹市的一家军工企业做党委书记。” 陈昊苏一直没有插话,因为他是初来乍到,对山地旅以前的事情没有发言权。 “小林,真的是牡丹市吗?”陈昊苏眉头一皱:“豫南省的人口众多,据说当地的情况很复杂,你去了一定要处理好各种关系。” “是的,”梅小林点了点头:“我爸也和我说了,地方屡次想要军工企业增加在当地招收工人的数量,我现在还没有头绪呀。先说好,今后我就把东西卖给你们啊。” “哈哈哈哈,”刘太蒙豪迈地一笑:“这么快你就进入角色了?行,没问题,只要你的产品质量过硬,我就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梅小林和张副参谋长同车走的,车子走了好远,刘太蒙和陈昊苏还站在那里挥手。 “我张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刘太蒙的声音很低落:“得让他去养养身体。” “是啊,”陈昊苏也点点头:“刚才我看他上车的时候差点一个趔趄。” “对了,”陈昊苏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巫山这小子真能耐,你看看,又是关于他的。刚才我到办公室,他们直接就交给我了。” “怎么了?”刘太蒙有些愕然:“这小子又打人了?” “呵呵,是好事,你看看吧。”陈昊苏说着,把手里的文件交给了刘太蒙。 第二十六章 胜利县事件尾声 第二十七章 有功无过(3/3)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七章 有功无过(3/3) 刘太蒙半信半疑接过来。 这是一封公函,抬头写的是《粤东省湄州地区致花城军区山地旅》,落款的公章,也是湄州地区革命委员会。 刘太蒙一愣,这是怎么回事,马上扫视着上面的内容。里面写的是,贵部巫山同志,为湄州地区的发展献策献力,望嘉奖云云。 “这是什么情况?”刘太蒙摘下军帽,挠着头皮:“打了个人居然还被地方表扬了。如果说是他们县里写过来的,我还相信。据说县里的一二把手不和,这小子把二把手揍了,一把手自然拍手称快,写个表扬之类的有可能。” “得,我都不晓得当初刘伯伯为啥给你起的名字叫太蒙,我看呐,你干脆叫太猛算了。”陈昊苏虽然好久没见到刘太蒙,听到这话不由数落着:“地方上的事情,比部队里要复杂得多。即使真的不和,也不可能写表扬信的。就像我们山地旅一样,假如你和我吵架了,会对地方上说吗?” “不会呀?在什么时候我们山地旅都是一个整体。”刘太蒙眼睛瞪得老大:“再说了,我疯了,没事儿和你吵架干嘛?得,像你们家陈叔叔一样,喜欢动脑筋玩儿文字游戏。看来上面的决定是正确的,政委就应该你这种人来当。” “这不就得了?”陈昊苏哈哈一乐:“他们县里对外也是一个整体。” “算了,还是这小子回来我再问问他。”刘太蒙头也不回:“走吧,带你去旅部参观。” 巫山要在这里,真还说不出所以然来。县里给他表扬信是有可能的,因为革委会主任张耀武已经意气风发地上任了。对巫山的感激,不言而喻。 “田哥,你把这封信带过去,交给徐伯伯。”巫山说着,递给田光华一个信封,没有封口。 “巫山你就这样相信我啊?”田政委半开玩笑:“你不怕我偷看?” “哈哈,你想看就看吧,反正也没什么机密的事情在里面。”巫山故作神秘:“徐伯伯和我有约定,他一看就晓得你看没看信。” “假的吧,”田光华一愣:“你小子想蒙我,别忘了我也是军人。” “呵呵,”巫山失笑:“其实就是让徐伯伯安排下两个孩子,我总不可能把孩子带到军营吧?” “那也是。”老田郑重地把信封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对于巫山让他亲自送信,他很感激。这不过是给徐世友推介自己的一个小手段而已,他怎么看不出来?有些感谢,不需要说出来,记在心里就好了。他领了这个人情,只是想着今后慢慢再来报答巫山。 “阿叔,你不要我们了?”小金春自然能听懂两人的对白。 “谁说的,傻孩子。”巫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谭金春无意识地往后一躲。 两个孩子的脸上,以前有很多细小的皴口。这几天吃得饱穿得暖,脸上手上都用雪花膏抹着,皴口都在逐渐愈合。金玲的脸上,已经没有皴口了,金春的脸上还有一些细纹。估计过一段时间,有皴口的地方,死皮会掉落下来。 以前,他们的脸上手上和脚上,挨着就疼。往后躲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他忘了那些小口子在雪花膏的滋润下已经不疼了。 “叔叔不会不要你们的,我要把你们养大成人。”巫山抱起了小金玲:“今后啊,你和妹妹要好好学习,首先要学的是语言。作为粤东人,粤语你要学会;粤东是中国的一部分,所以普通话要学好。这方面,你要给妹妹做好表率,妹妹不会,你还得教她。” 小金玲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又看看巫叔叔,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前几年,谭传继在外面搞副业,向阿红成天鬼混,哪会有时间来照顾他们呢。 真是造孽呀,十岁的孩子,比五岁的孩子看上去还要瘦小。另一个时空里,看到谭金春的时候,从来网上流传的只有头像或者上半身。应该是身材很矮,有钱能使鬼推磨,媒体对富豪们不暴露身高的秘密自然一点就透。当然,应该不是本人的主意,他都把伤疤保留着,还会在意身高吗?可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当然,这个秘密永远没法知道了。 哥俩的旧衣服,巫山让人全部洗干净。但是,好多都太脏了,已经洗不出来当初的颜色。巫山也不强求,反正只是留给他们作纪念。 “小春啊,这些衣服你带着走,今后到任何地方,都保留着。”巫山语重心长:“当你懈怠的时候,看看这些旧衣服,想想曾经的苦日子,好不好?” 谭金春可能都不明白懈怠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理解巫山的用意,他使劲点着头。 “巫山,这次我去司令部,准备带着强正华和吴小龙过去,”田光华征询意见,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会回胜利县来:“你看看怎么样?” 强正华他们正好在旁边,和吴小龙不一样,他完全理解田政委说这话的含义。如果老田高升,也需要人做事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有个一官半职,今后也不用回农村了。他很紧张,连看都不敢看巫山一眼。 “好哇,”他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心跳都加速了。只听巫山接着说:“如果你到其他地方任职,下面的人还需要时间来了解磨合。这两个人,一个圆滑,一个方正,多合适。” 吴小龙这下也明白了。只不过这个淳厚的小伙子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嘴唇发抖,眼睛里一片潮湿。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小金玲趴在巫山身上,就是不肯下来。她已经尝到了太多人世间的艰辛。最后,在哥哥的劝说下,还是满脸泪花地坐上了吉普车。 “老弟,不多玩两天了?”张耀武这几天忙得脚不着地,听说巫山要走,匆忙赶回来。 “武哥,我是军人。”巫山哈哈大笑:“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今后还会再见面的。何况,我们驻地就在附近,想你的时候,我就请假来看你呀。” “唉,说的也是。”张耀武一拍脑袋:“这是阿达提醒的,给你们部队的感谢信,接着。” 巫山心中一暖,无言拍拍他的手臂。 车子是胜利县委派的一辆京师牌吉普车,走了老远,巫山还能看到张耀武和林明达站在那里一直挥手。 巫山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那时,张耀武成为巫立行的得力臂膀。 旅部,没在胜利县境内。整个山地旅,范围挺广,基本上在粤东的东部山区都有驻地。 胜利县革委会的感谢信,是写给旅部的,巫山就让司机驱车到了这里。 “停车!”哨兵隔老远就在喊话:“这是军事重地,民用车辆不许通行。” 巫山跳下来,给哨兵敬了一个礼:“你好,我是侦查连一排的,有封信要交给旅部。” “一排的?”哨兵看到穿着军装的巫山下来,脸上缓和了不少:“这次拉练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我恰好执行任务去了。”巫山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好吧,”哨兵接过信:“需要等回复吗?” “需要吧。”巫山也不确定,他觉得如果旅部的人看到信,可能要找他本人核实下情况。 “首长,您看我是回去还是等您呢?”张耀武派的司机,也是他自己的本家侄子张家文。 不过不是亲的,只没脱五服的那种,这小子以前也是军人,在部队的时候就是汽车兵。 “你先回去吧,”巫山摆摆手:“反正我们排离这里也不过二十里地。” “那不行,”张家文一脸坚决:“我十五叔可说的要把您送到驻地。” “随你吧,”巫山马上想到一个问题:“诶,你认识张阿华吧?就是被谭传继杀的那个人。他爸爸还在胜利吧?” “您说张王擦呀,”张家文恍然大悟,看到巫山一脸不解,马上解释:“王擦是客家话啦,就是蟑螂的意思。养子不教父之过,张王擦这个人本来就惹人讨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早就被地区招回去啦。别看他和我们都姓张,不是一家子。” 说实话,巫山真有找这家人麻烦的意思。看到都已经这样了,只好作罢。 这个时候的风气,相当好啊。后世一些在大家看来司空见惯的现象,现在都恪守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向阿红和张阿华的事情,发生在几十年后,大家最多笑一笑了事。 “是巫山同志吧?”哨兵回来了:“旅长和政委让我带你进去。” “那好,谢谢你,”巫山说着,冲张家文点点头:“阿文,麻烦你在这里等下啊。” “对了,同志,我们的政委是谁呀?”巫山问哨兵:“还是梅小林同志吗?” “不是,你不知道吗?”哨兵一脸诧异,随后醒悟:“噢,这些天你一直没回营地呀?”看到巫山点头,他接着说:“梅政委走了,新来的政委姓陈,叫陈昊苏。” “喔,换了?”巫山觉得很正常,马上大惊失色:“你说叫什么?陈昊苏?” “是啊,”哨兵理所当然地回答:“旅部的发文我们都看了,就叫这个名字。” “是不是耳东陈,日天昊,艹办苏?”巫山觉得难以置信。 “对,”哨兵觉得奇怪:“怎么了?你认识?听口音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吧。我也不是,我们是旅长从泰山省带过来的。” 陈昊苏,不就是陈帅的儿子吗?老帅去世得早,前世偶尔查了查元帅的资料,才知道这个人。在资料上,他工作的时候,就没有具体部队任职的经历。难道就是因为山地旅? “报告,”在巫山沉思的时候,哨兵已经带着他到了旅长办公室门口:“巫山同志已经带到。” 正在办公室交谈的两个人转过头来,刘太蒙冲哨兵点了点头。 “你就是巫山?”陈昊苏很好奇,老帅去世,但巴蜀系还是经常在联系。对于这个巴蜀来的小伙子,他早就听说过,没想到在自己的部队里能见到本人。 “报告政委,我就是巫山。”他行了个军礼响亮地回答。 “太蒙,他以前见过你?”陈昊苏有点儿好奇。 “应该是没有!”刘太蒙摇摇头:“小山伢子,说说你是怎么分辨的?” “报告旅长,我觉得戴眼镜的人就是政委。”巫山的声音依然洪亮。 人家对你亲热,但你自己得知道分寸,巫山还是遵守着军人的礼节。 当然,巫山总不可能告诉两位,他前世在网上见过,他们现在的相貌只是比年老之后年轻一些。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说出去。 “哈哈哈哈,”刘太蒙笑得开心极了:“昊苏,这么说来眼镜是不是严肃和蔫儿坏的代名词?” “一边儿去,”陈昊苏没好气地说。 “对了,巫山,你是怎么回来的?”陈昊苏当政委的,自然想关系部下的日常生活。 “报告政委,是胜利县革委会派车送回来的。”巫山对着陈昊苏回答。 “马庆红,带地方上的司机去食堂,不能让地方上的同志指着我们的后脊梁说我们抠门。”刘太蒙吩咐下去,又笑嘻嘻地看着巫山:“好啦,别在我们面前这么拘束。你小子啊,怎么说你什么好呢?把人家揍了,他还帮你说好话。不仅如此,连他们地委都对你感谢。” “地委?”巫山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可能吧?” “怎么不肯能?”刘太蒙说着,把文件丢到他面前:“自己好好看看吧。” 巫山看完了,他马上就能猜得出,这个文件肯定是在宋立铭的鼓动下发的。自己又欠了人情了。 “你先回去吧,既然有功劳,部队上也会奖励的。”刘太蒙摆摆手。 巫山自顾出去了。 “你还在看什么呢,昊苏?”刘太蒙拍了他肩膀:“人都走远啦,你认识他?” “不认识,”陈政委摇摇头:“我怎么感觉他认识我们呢?”马上又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巫山要是知道,得后悔死。就刚才那么一点小破绽,就被政委抓住了。得,这不是政委,干脆去搞特务工作或者侦破工作好了,思维这么慎密。 “太蒙,两封感谢信,不奖励没法交代呀。”陈昊苏把手里的两封信扬了扬。 “那个副排长不是刚开除吗?他上来就行了。”刘太蒙不以为然:“何况,这次拉练,他所在的班是第一名,那也必须奖赏的。三奖合一,一个副排长绰绰有余。” “能行吗?”陈昊苏表示怀疑:“他才多大?我记得刚才看资料还没到十七岁吧。” “这孩子自学的课程比好些大学教授都精深,”刘太蒙拿出笔,准备在公文上写命令:“别看我,我是听伟人叔叔说的。他老人家的眼光,有什么怀疑的?对了,这孩子还是党员呢,你都没注意上面的入党介绍人是谁吧。” 陈昊苏马上又把巫山的资料翻出来,看了一眼,嘴巴里塞得下一个鸡蛋:“这,怎么可能?” 第二十七章 有功无过(3/3) 第二十八章 副排长巫山(稻草人兄,多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八章 副排长巫山(稻草人兄,多谢) 今天和老田辞行,哥俩又去国营饭店搓了一顿。 小哥俩经过几天的调养,伙食也由素菜向半荤半素转化。在点菜的时候,着实让张阿才费了一番脑筋。这时候,最好的菜无疑是红烧肉。 后世,人们老是说荤菜这样不好,那样也不好,但在今天,是行不通的。 巫山记得爷爷的生日,席上坨坨肉是吃得最快的。那是在巫县,改革略具成果,人民的水平稍微有所改善。去年巫县大丰收,家家户户有粮有肉,强化版的红烧肉在巫县都还那么受欢迎,何况其他地区呢? 小金春和金玲的脸上,都逐渐红润,巫山才敢让田光华带走。要不然,体质太差,在道上都有可能出问题。毕竟,胜利到花城军区,还有差不多两天的路程。 其实,也就二十多个小时,但就一个司机。这时候,司机本身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在一般的单位都当大爷养。只好在路上开一天,休息一晚上,再开大半天。 巫山一点都不饿,站在食堂外面等张家文出来。他怕自己去了食堂,小伙子吃得不踏实。任谁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在你旁边瞅着,你也会觉得不对劲儿的。 小伙儿毕竟也是当过兵的,吃饭的速度很快。巫山等了不到三分钟,他就擦着嘴巴出来了。 “首长,您完事儿了?”他看见巫山,就是一愣。 “恩,”巫山勉强笑一笑:“走吧,你知道麻家沟吗?” “晓得,方圆两百里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他正要口若悬河,看到巫山心不在焉,就赶紧闭上嘴巴。 麻家沟,没有住户,只有潺潺小溪。侦察连的连部,在去路的正面山坡上。三排在连部后面的山坡,二排在沟对面的山坡,而一排,在二排后面的山坡上。所以,一排其实离连部距离最远。 到了连部,巫山稍微挽留了一下张家文,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转身给巫山告辞。 其实,真要留他下来还比较麻烦,得送他去旅部的家属招待所。 连长办公室有三个人在。说来好笑,巫山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 排里的欧旭红,就是做政治工作的。所以,指导员不怎么下去。 连部,也就连长偶尔去一排巡视下,指导员和副连长,可能没去过吧。毕竟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即使看见了也不认识。 “报告。”巫山站在门口,敬着军礼。 “进来吧。”向后明随意还了个礼。 “哟,”他看到是巫山进来了,随即挤眉弄眼:“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巫山同志回来了吗?” 巫山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连长,我回来销假。”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连部都知道自己干仗了。 “来,你还没见过副连长和指导员吧?”连长没管他子虚乌有的销假,热情地介绍:“这位是指导员张旭义,这位是是副连长李向波。” 两个人热络地和巫山握手见礼打招呼。 “哈哈哈哈,”向后明畅快地笑起来:“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指导员和副连长。” “啊?”巫山大吃一惊:“我们连一直都没有指导员和副连长吗?” “不是,”连长摇摇头:“以前的都另有任用调走了。” “哦,对了,还有一排副排长欧旭红。”他又补充了一句。 “欧旭红也走了?”巫山大吃一惊。看来上面已经动手了。 “你回来的正好。”向后明戴上军帽:“指导员,副连长,我们一起去一排宣布任命吧。” “蒋文书,”向后明冲门外喊了一声,没等作答,他直接吩咐:“准备下,过来值班,我们去一排宣布任命。” 连部的文书蒋亚东,巫山还是见过几次,他也是往一排去的最多的连部人员。 去一排,可以从山上走小路,过三排二排;也可以从山下的大路直接到。 “老张,老李,我们走大路吧。”连长率先开路:“今后你们有的是机会来体验这里的山路。毕竟你们刚从旅部下来,那些渣渣部队,压根儿就不能和我们侦查连相比的。” 还没走到一排,就听到排长王学贵吹着哨子,随着就是一阵吼叫:“二班的,又在干嘛?是不是你们班长不回来就不训练了?还是你们这次拿了拉练第一就已经觉得天下无敌了?都特么不训练吗,给老子滚过来站军姿!” 回到这里,巫山觉得心旷神怡,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着。 王学贵背对着他们,但二班的战士可是看见了,一个个瞪大眼睛。殳建设那小子最夸张,干脆把眼睛揉了两下。 “一个个都在干嘛呢?”王学贵那椒盐味的普通话又吼起来:“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哎哎,你们还想不想在侦察连干下去呀?”他把手一指:“你叫什么建设?” “报告排长,我叫殳建设!”这小子精神抖擞地在王学贵面前立正。 “入列!”王学贵掏出小本子在上面记着什么。 巫山已经走到他身后,因为比他高了半个头,轻而易举就看见他在本子上写了“殳”字,再写上拼音shu和声调。可能害怕自己忘了,又在旁边写了一个“输”字。 “原来没有的没不要三点水念‘殳’啊。”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有几个战士都要喊出来,被向后明一个眼神制止了。 巫山以前还没发觉,连长居然这么蔫儿坏呀。 张旭义和李向波在旁边对视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连长的恶作剧。 “讲一句!”王学贵又开始表演了。 “滴滴滴!”向后明拿出哨子,自顾吹响了集合哨。 王学贵猛地扭过头,眼里的愤怒变成欢喜。 “报告排长,巫山请求归队!”既然王学贵已经转过身来,巫山只好立刻敬礼。 王学贵有些激动,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还着礼不住点头。 山地旅的情况,都是老兵带新兵。 有可能,巫山是新兵里独一无二的新兵蛋子当班长。虽然在部队里,班长根本就不算军官。要不然,转业的时候,地方上转干成副科最低级别都是排长。班长转业,也就捞个科员干干。 有时候,巫山不无恶意地想:今后山地旅的士兵成长起来,难道一直都是士兵?这对他们不公平啊。也没办法,所有的兵员都是农村兵。只有侦察连的情况最复杂,都是由以前各个部队的精英山区出身的士兵充任,新兵里直接提拔进来的,巫山估计又是独一份。 王学贵和巫山,都是来自巴蜀省。虽然家在巴蜀的一东一西,再怎么也是老乡不是? 这些日子,王学贵饱受煎熬。排里唯一的老乡就这么杳无音信地在拉练时失踪了,副排长人都没回来,行李被旅部来人,出示证件后,直接把行李搬走了。 所有这些情况,无不表示着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他问都没地方问去。军人,就是以服从为天职,但军人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现在,巫山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假如换一个地方,说不定他就哭出来了。饶是如此,现在王学贵眼里的泪花,都隐约可见。 其他两个班也很快地来到操场集合。 侦察连不像其他部队,需要恶劣的环境来训练。其他兵种,一个连一个营有的甚至一个团在一起训练都是常事。 但侦察连,需要的就是精英,她的作用,就相当于很多军区的特务连之类。所以,侦察连也就一个排晚上住宿的时候在一个营地,平时训练的时候,每个班都是分开的。 侦察连一排的四十六名战士,一般比其他班多了一人,已经站好队列。 “讲一句,”向后明做事的时候还是很严肃的:“立正。现在请允许我介绍我身边的两位战友,他们今后要和我们在一起。这位是指导员张旭义同志。” 接着他就把张旭义的简历介绍了一下。巫山一听,原来,这哥们是陈昊苏带过来的。一个好汉三个帮,在什么地方都一样啊。 “那么,我身旁的这一位呢,就是副连长李向波同志。”向后明又开始介绍他的简历,原来,他是旅长带过来的人,巫山一听就明白了。 “今天,我们最先到的是一排,为什么呢?”连长玩味地发问。 向后明的这话,让巫山想起了后世东北的一位笑星小奉天,他也经常说:“这是为什么呢,好!”他想到高兴处,都差点儿笑出声来。看到连长的目光正在盯着他,就马上憋住了。 “巫山!”向后明冷不丁喊了一句。 “到!”他一愣,还是习惯性地回答。 “出列!” 巫山目不斜视,走到他面前立正。 “巫山,向后转。”连长又拿出一个卷宗:“同志们,现在,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项旅部的任命。” 他把里面的任命书抽了出来,开始宣读:“巫山,男,汉族,一九五九年三月八日出生。中国共产党员,党龄两年。在这次的全旅拉练活动中,带领侦察连一排二班勇夺第一,全班记集体三等功一次。同时,该同志还赢得了驻地县和地区的表扬,现经研究决定,任命巫山同志为,”说道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巫山,接着往下面念:“山地旅侦察连一排副排长,大家欢迎。” 巫山感到震惊,不是这个决定,而是自己党员的身份。 我是党员?什么时候入党的?我自己咋就不知道入党了呢?现在阳历已经是七六年,那自己就是七四年入的党。不会是我爸爸给我开的假证明吧? 想到这里,他面如土色。 战士们这次的掌声异常热烈。毕竟指导员和副连长,离自己还很远。 巫山平时就经常看到,大家对他也很服气,二班哪次不是第一?这么年轻,虚岁十七岁,过了年才虚岁十八。这个年龄能做到这样,谁不服气?再说了,今后是副排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只有王学贵一直在注意巫山,看到他突然脸色变了。 他也顾不得纪律,直接跑到巫山旁边,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儿!”巫山强打精神:“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那你讲两句。”王学贵拍拍他肩膀。 “同志们,”巫山挤出一丝笑容:“非常感谢这次旅部的任命,今后,我会一如既往地和战友们一起,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谢谢大家。” 连长他们宣布完,就准备去其他两个排介绍新来的主官。 “对了,巫副排长,对于一排二班的班长,你有什么意见?”向后明掏出笔来:“班长的任命,没这么麻烦,你们排里决定,到连部报备就行。你是以前二班的班长,对于新的二班长任命,你最有发言权。今天我们三位都在这里,难得麻烦你们再跑一趟了。” “那就欧旭江吧。”巫山略微考虑了一下。 “等等,”李向波突然插话进来:“你说的欧旭江和欧旭红是什么关系?” “堂兄弟吧,怎么了,副连长?”巫山有些诧异,但还是辩解一下:“这位同志,和我朝夕相处。欧旭红是欧旭红,与他无关。”巫山看到这种情况,如何不知道上面插手把梅小林一系的人员全部清除了? “副连长,我们共产党的军队不讲究株连吧?”巫山看到气氛沉闷,冷幽默了一句。 可惜这个效果并不好,李向波裂开嘴强作笑脸。 “连长,”巫山把向后明拉到一边:“我的入党介绍人一栏,填写的是谁?” 连长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你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我想核实下。”巫山胡乱解释。 “那你去旅部查询好了。”向后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突然响起巫山说的徐伯伯,又苦笑着摇摇头。 “对了,一排长,以前二班的班长郝思军,已经是终身残疾了。”向后明告诉王学贵:“他都转业回原籍糖厂三个月啦。听说你们以前在一个部队?放心吧,这小子命好,一去就是办公室主任。也没其他的,就是走路稍微有点瘸,不影响。” 与其同时,旅部办公室,刘太蒙问了一句:“马庆红,人都到齐了吧?” 听到警卫员肯定的回答,他大手一挥:“昊苏,走,我们去作战室开会。” “已经决定下来了?”陈昊苏一惊。 “差不多了。”刘太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研究山地旅,不在一时,走吧。” “唉,父亲要在该真好。”陈昊苏酸溜溜地说:“这消息我应该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酸,还是那么酸!”刘太蒙戴上军帽往外走,嘎嘎一乐:“还是巫山那小子说得对,戴眼镜儿的人,一看就是那啥,哈哈。” 巫山的行李,二班的战士拿着往以前欧旭红的寝室送。 作为副排长,他有独立的一间屋子睡觉了。 他一直在考虑着那个问题。巫山不怕别的,想要从政,自己的简历必须清白,经得起考验。要是父亲作假,就真的很麻烦,不管对他还是父亲都一样。这个年代和以后相比,可严格得太多了。 究竟是谁给自己入的党呢? 第二十八章 副排长巫山(稻草人兄,多谢) 第二十九章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九章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当天晚上,巫山一直没休息好。 老是胡思乱想,折腾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鸡叫声,他才睡着。 好久没有做梦了?巫山差不多都忘了。特别是在炎黄开创的那段时间,每天忙得飞起来,连做梦的时间都没有。 昨晚,真还做梦了。不过,梦中怎么是上一辈子的父亲挂牌游街的画面呢?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本来,巫山对解梦嗤之以鼻,觉得是无稽之谈。这个时候,他真想有人帮他解解梦。当然,希望这个梦是好兆头。 第二天,起来得并不早,顶着黑眼圈就出来了。 “咋的啦,老乡?”王学贵早就起床。 “哎哟,你看我!”巫山拍拍脑袋:“他们早开始训练了吧,这两天太累,睡过头了。” “这两天不训练,”王学贵感到奇怪:“你不知道?” “咋不训练了?”巫山一愣。 王学贵没好气地说:“训练你个头啊,要过年了,早就来了通知,休息一个星期。哦,忘了,那两天你没在部队。说说,发生啥事儿了?” “别这么三八好不好?”巫山乜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晓得的好。” “哦,”看着排长同志怏怏的样子,巫山差点儿有告诉他真像的冲动。 “巫山,你是不是刚到新的床睡不好觉?”王学贵马上换了话题:“这样可不好。咱当兵的,随时都有可能开拔,到什么地方,喊睡觉马上就要进入深睡眠。” “打住打住,大哥,”两个老乡也不咋见外,他的话也提醒了自己该去旅部看看档案:“你有交通工具没?” “干嘛?”王学贵这人咋喜欢刨根问底呢:“我给你说啊,别老是去地方上。你不是刚回来吗?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我说啊,哎哎哎,你跑什么呀?” “大哥,我次奥,你再说下去我都快疯了。”巫山把双手搓热揉揉脸:“我要去旅部。” “唉,也不是话多。以前欧旭红在吧,和他聊不起来。”王学贵自嘲:“我不是特别闷的类型,也不是忒喜欢说话的人,今天看到你就想说话了。自行车,会骑吗?二八圈,加重的。” 看到巫山拔腿要走,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我不说话了。” 他掏出钥匙:“你都还没洗漱,这么早去干嘛?” “恩,我过会儿去。”巫山把钥匙圈挂在小指头上:“在旅部吃饭要饭票吗?” “要,你去连部蒋文书那里去领吧,旅直属单位经常过去开会,每月四块一菜票,十斤饭票。”王学贵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赶紧掏了一叠饭菜票出来:“艾玛,我咋有点儿受不了你呢?这些给你,都给你,不过领了还我啊。” 巫山回到房间,匆忙洗漱了下,又从挎包里把烟掏出来。 门没关,他看到王学贵一直站在那里瞅着天上。 巫山出门看看,天上啥都没有,薄雾笼罩,能见度不高。 “有啥子好看的,这么聚精会神?”巫山把烟递给他:“有次看到你桌上有烟灰缸,在供销社就给你带了一条回来。” 王学贵眼睛一亮,马上接过去,熟练地撕了几下,掏出一根。他正要放到嘴边,又把手里的烟递给巫山。 巫山摆摆手。排长很诧异:“你不抽啊?嘿嘿,我烟瘾不大。和副旅长一起南下的时候,在火车上几天,没事儿做就学会了。” “副旅长?”巫山一愣,对呀,旅部肯定有副职:“谁呀?” “罗东洋,”王学贵卖弄起来:“副旅长这人很厉害,以前是我们的团长。” “二炮吗?”巫山被震得不轻:“是去世的开国元勋罗帅的儿子对吧?” 自己改变了多少东西啊?乱了乱了,全乱了。陈昊苏来了,罗东洋也来了。 “对呀?你咋晓得的?”王学贵本来以为巫山一无所知,挠挠头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你不知道他这名字的来历吧?”他又觉得还可以炫耀下。 “咋不知道呢,”巫山叹了口气:“老帅想儿子今后带着部队,打到东洋,把鬼子赶到太平洋去喝水。” “我去!”王学贵一拍大腿:“你也太厉害了,这个都知道。” 巫山白了他一眼:“先去部队看看吧,这些小伙子我怕他们闲不住,惹事生非的。” 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档案上是怎么写的,巫山还是觉得应该先履行自己的职责。 “你还是先去二班吧,”王学贵点头:“毕竟刚离开,至少可以帮欧旭江镇镇场子。” “你知道了?”巫山一惊。 排长缓缓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具体情况,大致还是猜出了一些。”他接着叹了一口气:“昨天你说的话很对,他是他,他堂兄是堂兄,我对这孩子有好感。” “希望他没什么压力吧。”巫山接话:“你不是说欧旭红没回来吗?” “他也不傻!”王学贵摇摇头:“这些事情并不难猜。我以前冷眼旁观,刚开始这小子仗着堂兄,还是有些嚣张的。被你镇住后就没扯啥事儿了,是个好兵苗子,不能毁了他。” “恩,”巫山也同意:“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好的习性,改了就好了,人无完人嘛!” 三号寝室的人,在热火朝天的打扑克。 巫山进去的时候,闹得凶哦。 “喂,你拱猪啊,咋出红桃了?”殳建设这小子在旁边看牌呢。 “你不早说!”钟大有反嘴:“好了,你们别跟牌呀,我不出方片皮蛋。” “别,”朱得兵这小子一脸得计:“落地不悔,这个规矩起先就说好了的,方片八。” 钟大有看着殳建设,一脸无奈。 “真不准抽回去?”尾家的卢祖海觉得不甘。 “快出吧,就你一家了。”朱得兵手上可能有猪! “好吧,”卢祖海叹了口气:“方片杰克。” “啊?”钟大有觉得不可置信:“我得了羊?!这不就正的一百分了?哈哈哈哈!” “滚粗,”朱得兵没好气:“先说好啊,这把不许出黑桃,你们都爆牌了。” “哎,没这规矩呀!”卢祖海心疼着羊被牵走了:“随便!出吧。” “那好,我出了啊,黑桃九。”钟大有把牌扬得高高的,再丢到权作桌子的木板上。 “哈哈哈哈,”殳建设狂笑起来:“我说为啥你不让拱猪呢,原来你是黑桃老k。” “就这一张了,没招啊。”朱得兵一脸惋惜:“你咋不出红桃呢?出我就垫出去了。” “猪在我这里,”一直没有出声的张成木把黑桃q丢到朱得兵面前。 他正对着门,抬起头,就看到了:“班长,您回来啦?”说着马上丢下自己的牌。 “是副排长!”殳建设拍了下他的脑袋。 这下,四个打扑克的,三个在旁边看的,都站了起来。 “别的,你们继续,”巫山差点儿顺嘴说出我是来打酱油的:“我就来看看。” 说着,背转身,手朝后面扬了扬。 四号寝室也在打扑克。 不过,这边就安静多了。只听到扑克丢到木板上的啪啪声,三个在旁边看牌的也不出声。 欧旭江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 巫山刚到门口,就被心不在焉的战友发现了。 “班……副排长,您来了?”谷德白眼精,第一个发现。 看到三号寝室的那一幕又要发生,巫山抬起双手:“别起来,你们该怎么的就怎么的,这是大家娱乐的时刻。现在白天不训练,就只有早上出操,晚上别睡得太晚。” “副排长,想睡得晚都没招啊,”覃阿柱一脸哀怨:“每晚十点就熄灯。” “我回去和排长商量下吧,每天晚上晚熄灯两个小时。”巫山若有所思:“毕竟第二天早上还要起来出操的,也不能睡得太晚。” “哦!副排长万岁!”谷德白把手里的扑克往空中一抛。 王启兵一听大骇,赶紧死死捂住他嘴巴,看来他们关系最好。谷德白说完,脸上也大惊失色。 王启兵终于松开了手,谷德白满脸惶恐:“副排长,我检讨。” 在这个年代,除了说“太祖万岁”是允许的,要说其他人万岁,你就是找死。 巫山装作掏耳朵:“怎么了?你小子牌不好就扔牌?这个习惯可不好!愿赌服输。同志们,把他的牌捡起来看看,究竟是什么烂牌!” 谷德白还要说话解释,被右边看牌的杜发军在他头上用指头敲了一下:“捡你的牌,没牌品谁还和你玩儿啊?” 谷德白这才反映了过来,满脸感激朝巫山笑了笑,其他的战友七嘴八舌都损他。大家都在讨论他的牌究竟烂成啥样儿就扔了,好像刚才那句话没有说过一样。 “副排长,您来了?”欧旭江坐了起来,挤出笑脸。 “恩,”巫山拍拍他肩膀:“怎么了?当官了就不和大家一起玩儿啦?同志哥,这样是不行滴。起来吧,我们出去走走。” “副排长慢走啊。”看到巫山领着欧旭江出去了,大家都在后面齐声送别。 等到巫山的背影都看不到了,谷德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王启兵横了他一眼。 “都干嘛呢?”杜发军把散落的扑克拿到手上:“继续继续,我刚才输了得报仇。” 军营,就是这么简单。战友,是可以站在你身后给你挡子弹的人。 “副排长,我,”欧旭江一直耷拉着头。 “那天拉练,我们把其他班甩了多长时间?”巫山不接他的话。 “班长,不,副排长,半个小时啊,”欧旭江兴趣来了:“准确地说,是三十二分半。” “没有战争的日子,在部队上立功很难的。”巫山若有所思:“我希望你好好把二班带起来。这个班的底子并不是全连最好的,但是,我们每次都能得第一。” 欧旭江一脸迷茫:“是啊,班长,怎么整的呢?”他突然觉得自己叫错了:“不,副排长。我也感到很奇怪,二排都有几个据说家里是习武的。” “在热武器的时代,强身健体就好了。”巫山虽然自己也在习武,但他知道轻重:“一个人再能打,一枪就撂倒了。” “我们每次都没用枪支啊?”这熊孩子满脸迷惑。 “跟我这么久还没学会?”巫山斜了他一眼:“那你就不适合当这个班长。” “我只是觉得你会鼓励人,善于把每一个人的优点都结合起来。”欧旭江挠挠脑袋。 “对呀,”巫山若有所思:“集合团队的力量,把每一个人的潜力发挥到极致。其实,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晋中省,有一个农民老大爷,他孙子在门口玩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下子把自己的脚卡在轮胎下面了。” 欧旭江发出“啊?”的一声惊叹。 “老大爷一个劲步过去,用手把拖拉机提了起来,用脚把孙子踢出轮胎的范围。”巫山随意编的故事。 欧旭江的嘴巴张得老大:“这老爷子也太厉害了,这么大力气!” “不是,平时他连水都挑不动。”巫山反驳。 欧旭江抓耳挠腮,不知道原因了。 “很简单啊,要是你的家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也一样着急吗?一着急,就能爆发前所未有的力量。”巫山循循善诱:“譬如这次拉练,你平时哪次都累得气喘吁吁。一百六十里地呀,你一气儿走完了。这就是你的潜力,相信还可以再提升!” “是啊,到陆家岙我就觉得不行了。”欧旭江点点头:“你一走,把大家让我带,一口气我们就走到终点了。到了那里还不算,得安排好啊。晚上躺在床上,才发觉自己好累呀,一气儿睡到大天亮。” 巫山没有说话,欧旭江站在那里苦思冥想。 这可能是自己的一点恶趣味吧,虽然离开了二班,也不想自己亲手调教的班没落下去。 “小伙儿,组织对你是相信的,不然也不可能让你当班长。”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再让我看到二班死气沉沉,你就滚到普通部队去。” 巫山的身影越来越远,欧旭江一直敬着军礼。 第二十九章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第三十章 王排长的春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章 王排长的春天 王学贵这部车子,是他自己买的。 巫山寻思了半天,也想不出平时抽烟都是一毛以下的人,居然积攒了几个月工资来买自行车。 记忆中,一直到八十年代中期,自行车、缝纫机都是家庭富裕的象征。 王学贵的车子,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进门口的右手边。平时在门外,也看不出端倪。 车子保养得很好,上面的油漆,能照出人影。 “你在路上,专门挑平路走啊,别磕着碰着的。”王学贵恋恋不舍。 “好啦,放心吧。”巫山说着,一个单边上车。 旁边王学贵惊得直喊:“哎哎哎,别倒了啊。” 看来,他的技术也就二把刀。巫山回头冲他一笑,手在空中摆了两下,把我们的王排长看得目瞪口袋。 偶尔他也骑骑车,不过,都是小心翼翼地人坐在上面,才开始蹬脚踏子,哪有巫山这么自如? “丁丁丁丁”,他正捉摸着,车子又到他身边:“上车,我带你去兜风。” “你?”王学贵咽了一口唾沫:“你还敢带人?” 巫山也不说话,脑袋冲他一摆,示意他快上车。 这人果然是个初哥,上车都笨手笨脚的,趴在后座上。 “大哥,我说啊,你能不能两条腿放在一边啊?”巫山骑了两圈,觉得不得劲儿,单脚点地停在那里。 “是吗?她也这么说的,”王学贵喜不自胜:“我试试?” “你这人咋这么墨迹,快点儿吧你!”巫山一怔:“她?她是谁?看你那小样儿还扭扭捏捏的,肯定是个女的。你这种闷骚无比的男人,是不会出军营的。那姑娘就不是地方上的,所以说是个女兵。” 巫山骑车娴熟自如,加上这个年代,路上压根儿都没有车辆。不要说车辆,因为是部队所在,行人也没几个。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士兵齐步走着,应该是去旅部买东西。当然,有些团部可能也有小卖部,巫山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没去过。 看到巫山骑车的英姿,这些整天在军营里憋着的士兵不由大叫一声:“好!”。 王学贵得意洋洋,比他自己骑车还觉得拉风。因为他自个儿骑车的时候,姿势确实太难看。弯腰驼背,紧张地盯着前面的路,连眨眼都不敢。每次回来,觉得比刚进队伍的时候,新兵训练都累多了。 “哎,你还没说呢,”巫山不由火道:“不就是个媳妇儿嘛?你说了我肯定能帮到你。” 这也不是吹牛,旅长那里大不了厚着脸皮请他保媒。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王学贵呐呐道:“总共才见过四面,说了五句话。” “有线通讯班、无线通讯班、炊事班、卫生所?”巫山真的很冒火,咋遇到这么面的人啊:“你说啊,究竟是哪个部门的,叫啥名字?我真的能帮你!反正不是徒步通讯班,那里一群大老爷们儿,除非你有特殊爱好。” “她叫张一梅,”王学贵还是有血性的,只不过这件事情目前来说,是一厢情愿,怕说出去丢丑。这下,他算是豁出去了:“卫生所的,护士。” “早说不就得了吗?”巫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包在兄弟身上!” “哎,能不能别做这些危险的动作啊?”王学贵咕哝:“一只手骑车一摔就是两个人。” “我办事你放心,”巫山突然想起了当初太祖对别人说的:你办事我放心。 “她的具体情况,你都清楚吗?”巫山即使厚着脸皮去找刘太蒙,也必须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吧。万一人家订婚了,那不就鸡飞蛋打了吗? “她家在冀东省,燕山脚下,挨着汤山那一片。”王学贵闭着眼睛回忆,双手使劲搂着巫山的腰:“父亲好像是当地的公社书记。我怕我们不般配,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文化,家里也是农民。所以,当时我们团长说要来粤东,听说她要来,我想到不想报名了。” “继续,继续。”巫山鼓动着。要在后世,他就会高呼求剧透了。 “她的舅舅是当地的县革委会主任,所以就报名当兵了。”王学贵一直闭着眼睛,当然,巫山在前面感觉不到。 “那她订婚没有啊,大哥,”巫山催促:“这是最主要的问题。” “这真还不知道,”我们王排长的眼睛已经睁开了:“这些情况都是我零零星星打听到的。不然你以为我疯了,要买辆自行车,就是因为听说她喜欢骑。” “好吧,”巫山叹了口气:“剩下的交给我,等会儿我办事儿,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说起来到旅部不远,这里的路可不好走,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的。下坡很爽,放开刹车使劲跑。 “快让开,快让开,车子来了!”王学贵在后面吓得一路惊呼。 不过,大部分时间,他的声音都被风堵住或者消逝在风中。 上坡的坡度都不大,巫山仗着有力气,直接蹬着上去。 走到旅部门口,哨兵吆喝下车检查通行证。 “通行证?”巫山满脸狐疑:“什么通行证?” “啊,平时士兵来办事都到排里领的,你和我一人一个固定的,忘了给你。”王学贵一脸歉然:“要不我们回去拿?” “没这么麻烦,”巫山掏出自己的证件:“侦察连的,登记下。” 果然,还是可以登记后进来的。 到了旅部门口,又盘问了一下,巫山自己登记,把王学贵丢在外面。 档案室在旅长办公室隔壁,进去之后,有一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人坐在里面。 “哎,同志,我想查下自己的档案,可以吗?”巫山给对方敬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问。 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即使刘太蒙他们对自己的观感不错,下面的人都不能得罪。天晓得是哪路大神的人,关系怎么样? “哦?以前没有先例呀!”男子没有还礼,眼皮都没抬。 “那您说怎么办才可以看到我的档案吧?”其实这本身就是违规的,巫山自然陪着小心。 “两个办法:第一,正团级干部可以查看所在团每一个人的资料;第二,到旅部开证明。”小胖子的手伸了两个出来,短粗短粗的在巫山面前晃。 “真麻烦,”巫山摘下军帽挠挠头皮:“好吧,我去开证明试试。” 说着,巫山戴上军帽,就要往外走。 “诶,等会儿,”小胖子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巫山!怎么了?”虽然求人办事,但他也帮不了忙,巫山的语气稍显僵硬起来。 “哦,巫山真的是你呀,你相片有存档,刚才我还觉得熟悉呢,你好你好!”说着,他把白胖的双手伸出来握手:“我叫金宝华!” “大哥,你不是旅部的文书吗?”巫山满脸苦笑:“我寄个钱你还搅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以前是文书,不过现在管档案。”不管这小伙子官阶的大小,每个月能花四五十块钱给士兵家里邮寄,那都是金宝华需要仰望的。 “很抱歉,你的档案保密,我接触不了。”金宝华歉意的笑着:“你的档案我就从来没见到过,不是在旅长手上就是在政委那里。” “哦,这样啊。”巫山有些丧气,本身就不想见到这两个人,特别是陈昊苏,太精明了。 “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一梅的?”巫山正要转身出去,突然想起这个事情来,就顺便打听下。 “怎么了?兄弟,你还没找媳妇儿吧?”金胖子一脸神秘:“我看行,那姑娘要样有样,心灵手巧。要不,当哥哥的给你做做媒?” “不是我!”巫山慌忙摆手,不然这传出去就麻烦了:“是我们排长。” “你是说,”金宝华寻思了下:“啊,王学贵是吧。” “对呗,”既然对方看来想贴上来或者怎么的,自己就把王学贵的关系说好点儿:“我们俩是老乡,现在又在一起搭档,至于关系,就没得说。” “行!包在我身上!”金宝华略微皱眉,马上又拍了拍胸脯。 “大哥,你咋这么有信心呢?”巫山很纳闷。 “我小姨子,”金宝华嘿嘿笑着:“我爱人的表妹,你说呢?” “哦!大嫂也在这里?”巫山恍然大悟。 “恩,卫生所长。”金胖子洋洋自得。 “那好,金哥,就拜托你了。”巫山握握手:“今儿中午,叫你小姨子出来,和我王哥一起吃顿便饭。” “好,兄弟,我给你安排。”金宝华自顾说着:“我本来就应该放假了,怕首长们突然来查资料,就临时加班。” 巫山才不管呢,什么主动加班?那么辛苦的人能长这么一个大胖脸?不过是讨好上级的手段而已。不过这不关巫山的事。 恰好警卫班长马庆红在那里,直接带巫山进去了。 “报告!”巫山在刘太蒙办公室门口还是依足礼数。 “进来吧,”刘太蒙挥了挥手:“喝茶吗?” “喝,”巫山有点儿受宠若惊:“额,不喝。” “今儿本身就不上班了,”刘太蒙把茶叶拿出来:“在叔叔这里别客气。” “旅长,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呢?”巫山抢过茶叶:“我来。” “怎么着?”刘太蒙一瞪眼:“让你叫我叔叔还委屈你了不是?听说你叫肖军他们都叫的叔叔吧。” “额,刘叔叔,”这话值得玩味了,巫山不便接口,还是解释了下:“他们家吴建国和我二姑搞对象。” 巫山给自己泡了杯茶,刘太蒙面前有一杯。 “噢,是这样啊,我说你们巫家不管怎么样都和他们扯不上关系呀。”刘太蒙缓缓坐下,玩味地看着巫山:“小伙儿,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说吧,啥事儿?” 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你都自认叔叔了,那我也不客气。 “刘叔,是这样的啊,”巫山吹了吹茶叶:“我的档案上面,说我是党员?” “是啊,你小子自己都不晓得?”刘太蒙哑然失笑,“噗”的一下,把茶水都吹到桌面上了,他自己拿个抹布擦干净。 “刘叔,我真不晓得!”巫山诚恳地对他讲:“直到连长宣布我是党员的那一刻才第一次听说,我居然是党员。” “你小子啊,我就实话给你讲吧,”刘太蒙还在笑着:“肯定是我徐叔给你整的。推荐人是徐世友和薛劲光。不然为啥子不把你的档案给档案室啊。当然,最主要的是,你的炎黄,是写呢还是不写呢?” 巫山不好回答,嘿嘿干笑着。这下,总算一块大石落地了。 “刘叔,咱这些士兵整天闲着也不好啊,您看是不是整个联欢会?”巫山试探着:“每天都在寝室里打扑克之类。说实话,象棋都不一定有多少人会下。” “你说得对呀,这里就是士兵们另一个家,我考虑下。”刘太蒙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忙昏了。” “行,那刘叔,我先走了,今儿中午我们排长看对象,已经约好了。”巫山起身告辞:“还有,刘叔,您看咱的联欢会能不能军民联欢啊?” 张一梅用那个时代的眼光看真还不错,脸大胸大屁股大,不过,巫山看着失笑:这肯定不是我的菜。 他们的关系,就这么简单地定下来了。 不过,巫山不知道,旅部正谈论着他。 陈昊苏愤愤不平呢:“你说吧,太蒙,开了年就得落实,哪有时间啊?” “我也不想啊,”刘太蒙喝了一口茶:“刚才巫山来,顺便说了一句,我觉得有道理。” “巫山?”陈政委眼睛一转。 第三十章 王排长的春天 第三十一章 筹备组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一章 筹备组长 (稻草人兄,不晓得你看到我给你留的言没?从现在开始,我的更新就要少一点了,不过保证每天必更。谢谢你每天的打赏,请随时监督我,再说一遍:一定完本。) “昊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刘太蒙看到这眼神有些不寒而粟:“看到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啥好主意。我可警告你啊,不许祸害小山这孩子。不然,你是知道后果的。” “大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政委哭笑不得:“我自然晓得这孩子的能力。只不过军队和企业不一样。在企业里,需要的是人性化。而在军队,需要的是铁血。我是担心这孩子不够狠,想不到他这么受战士们的拥戴。其实我要说的事情,肯定不是坏事。” “哼,小时候我们就知道,你小子是七巧心。”旅长同志还是不怎么相信:“从小到大,坏事都是你干,受惩罚的是我们。好像每一次,你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好吧,”陈昊苏做投降状:“这孩子出的主意,说明他有想法,那就让他负责!” “诶,对呀!”刘太蒙一拍大腿:“我咋没想到呢。马庆红,去看看巫山走了没,要是回营地了,马上派人给我找过来。” 巫山他们已经吃完了,坐在餐桌上唠闲嗑呢。这个时候,没有茶馆之类。而且,我们的王排长和张护士,是正大光明的搞对象,自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说旅长找自己,巫山没啥感觉,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旁边的金宝华就不同了,本来他对巫山热情,就是一种投资。甚至把小姨子介绍给王学贵,也是看在巫山的面子上。因为他直觉这小伙子大有来头。看到这情况,他和媳妇汪蓉轩对视一眼。 知夫莫若妻,对老公一直求上进,她了如指掌。但对巫山来说,没有直接联系,所以,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促成表妹和巫山老乡的婚事。 对于这两口子心里的弯弯绕绕,巫山哪里晓得,跟着马庆红到了刘太蒙的办公室。 得,反正是放假阶段,不那么正规,巫山直接就进去了。既然叫了刘太蒙叔叔,也不能厚此薄彼。当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陈叔”,还不知道他的性格,反正礼多人不怪。 “小山啦,”刘太蒙亲热的样子,让巫山都有点受不了:“你起先那个想法呢,你陈叔叔和我都觉得不错。但是,还需要一个具体负责的人,你有什么想法?” 这还能有什么想法?巫山心里苦笑,把自己找来,肯定就要出谋划策呗。 “还是有一点小小的建议,”巫山也不藏着掖着的了:“地方上,经常有各种文艺演出。所以,这次的联欢会,就让地方的同志挑大梁。至于咱旅,肯定要出节目,旅直机关单位,每个单位都要有自己的项目。能者就上,赶紧征集吧。具体的人,是你们考虑的事情。”巫山摊摊手:“我就在一排还能威风一下,在旅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你说旅直机关?”刘太蒙没有接茬,眉头一皱:“那从一团到五团,他们就闲着?” “不是啊,每个团都有自己的联欢会,旅部还要派人去参与。”巫山其实从来也没整过这种形式的联欢会,但看过的不少啊:“各个团也要派人来旅部献礼。刘叔,您不是想整个旅的人都来这里吧。我的天,小一万人,站都没地方站啊。” “那好吧,”刘太蒙难得操心了:“你就来筹备晚会的事情,没问题吧?” 陈昊苏一直好整以暇,端着茶杯看热闹呢。这时,他也插话了:“好,你刘叔任组长,你就当副组长,马上就开始筹备。想要什么人,你都可以直接调用。” “别别别,我整不来,”刘旅长的头摇得象拨浪鼓:“行军打仗,我行!这个东西,不是我这种大老粗能玩儿得转的。” “太蒙,这样不好吧。”陈政委若有所思:“小山固然能力出众,但他人微言轻,恐怕好多时候,说话不好使。” “咋不好使?”刘太蒙脖子一梗:“他当组长,我当副组长。连我都为他服务,其他人谁敢扯什么里格朗,就别在我山地旅呆了。好啦,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小山,我的办公室给你,就在这里办公。时间紧迫,马上就开始,行不行?” 能表示不行吗? “是,旅长,”巫山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刘太蒙哈哈一乐,拍了拍巫山的肩膀:“我就晓得你小子绝对不会给我拉稀摆带!我们就走了,把马庆红调拨给你,可劲儿使唤。小马,一定要服从巫山同志的安排!” “是,旅长!”马庆红也马上表态。 两尊大神走了,巫山才发觉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同时,他也感到很奇怪,刘帅和陈帅,都是儒将智将,怎么两个人的孩子性格截然迥然呢?刘太蒙是个纯粹的军人,是勇将;陈昊苏颇有当年其父之风,典型的儒将风范。他心思慎密,连巫山在他面前都感觉到压力。 “马班长啊,就要麻烦你了,”巫山微笑着对马庆红说:“对山地旅的情况,我除了侦察连一排,其他的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 “叫什么马班长!”马庆红能在脾气如此直爽的刘太蒙身边扎根,自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憨厚:“我今年二十五,就僭越了,叫你一声小山。” “那感情好,马哥。”巫山自然不能逆拂对方跑过来的橄榄枝:“麻烦你让侦察连一排过来,其他人我使唤不了。” “行,老弟。”马庆红翻开电话簿给一连打电话。 还好,房间里另一部电话上面写着“民用电话”四个字,估计不是以前的文书金宝华就是眼前正在打电话的马庆红的杰作。 “武哥吗?”巫山拨了两三次,才拨通了:“诶?你是谁?我是山地旅的巫山,找你们主任张耀武同志。” 电话是一个女声接的,巫山心里不由yy,难道在这个年代,就有办公室那啥? “老弟,”张耀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传了过来:“是不是没地方过年?来胜利吧,咱们天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怎么样?” “哈哈,我也想啊。”巫山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武哥,这样的,我们旅长把和地方联欢的任务交给我。你把县文工团的人带过来吧,他们要是没任务都过来,到了之后再商量。” “现在他们没任务,没问题。”张耀武哈哈一笑:“文工团长就是你嫂子李阿花,你一直没见过吧?我也把她带过来。反正县里只有七一和十一才有节目表演。” “对了兄弟,”张耀武压低了嗓子:“旅级单位要联欢,也不会直接找县级的啊,应该和我们地区联系。” “大哥,今天都腊月二十几了?”巫山没好气,直接挑明:“要找你们地区,还有你的什么事情啊?” “老弟,够意思,”张耀武现在真把巫山当做兄弟了:“不聊了啊,我马上去安排,到你们那里吃晚饭。” “来吧,吃住全包,”巫山揶揄道:“反正不花我的钱!” 几个电话,让旅部直属单位鸡飞狗跳。 向后明的电话如期而至:“你不够意思啊,侦察连怎么可能只有一排呢?” “得,大哥,”巫山也不拿派:“你想谁来,直接你本人带队或者写个条子过来就好了。不过,千万别滥竽充数啊。要么能表演节目,要么可以帮忙做事儿,大爷就别叫过来了。” 向后明,无疑是巫山在山地旅的伯乐。要不是他,自己说不定至今仍然是普通团的列兵一个。如今不仅在山地旅的精锐部队,更是当上了副排长。 一排的战士,对这个新任的副排长,并不陌生。特别是二班的战士,对曾经的班长更是拥护。不管是干嘛,只要是他的命令都不会拒绝。当下,一排在王学贵的甄选下,也出了两个节目。其他的战友,有的送信,有的打扫场地。这台还没有举办的联欢会,让一排俱有荣焉。 王学贵这小子,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失时机把刚确定关系的张一梅也塞了进来。对于他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巫山自然是一律照办。 人情人情,在中国,不管是古代现在还是将来,都是绕不过去的坎儿。 巫山不知道,他的行为,都在旅部几位大佬的注视之下。 “不错啊!”罗东洋猛地拍了下桌子:“想不到这小子的通知都写得这么好!” “挺好的,各方面井井有条。”参谋长荣福生就是老一辈派到这里扶这些军二代上马的,行将退休:“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如何,至少目前他已经赢了一半。就像我们行军打仗一样,前期准备得越充分,打胜仗才有可能性。想不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小家伙就把一切能调动的资源全部动员起来。” 只有刘太蒙和陈昊苏在苦笑,但还不能说出来。就是这个小伙子,创办了一个国际性的企业。而后抽身离开,在部队从头开始,连他们自忖都做不到。 “既然这里不用担心了,我们是不是把计划讨论完善?”陈昊苏开口了。 几个人又看着地图,仔细检查制定好的计划。 当然,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这事发生在三团,当旅部的发文到了以后。刚喝过酒的团参谋,对送信的殳建设不屑一顾:“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花城军区直属山地旅的三团参谋丰跃进。你是什么级别?巫山又是什么级别?他的命令好使吗?” 可惜,他没有看清下面的副组长是刘太蒙,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吧。 殳建设还挨了一巴掌。 反了天啦,巫山压根儿都没请示,直接让警卫班抓人关禁闭。至于怎么处理,那不关自己的事情,现在时间紧迫,管杀不管埋。除非是正团级别,巫山会让马庆红去请示。一个参谋,抓了就抓了呗。 杀鸡儆猴,很快就传开了。 “你不是说怕这孩子不够狠吗?”消息很快就传到刘太蒙他们这里,我们的刘旅长好整以暇:“手段怎么样?” 陈政委还没来得及答话,参谋长已经在力挺了:“后生可畏,敢作敢为!” 张耀武带着一行人,坐了满满两客车到啦。 要说,旅部的女性也不少。 虽然这个年代,女性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军营里,女性都是清一色的军装。文工团可不一样啊,都带着表演的彩妆来的。 这些整天在军营里的小伙子,虽说不像后世一样满大街追星。再说了,军营也有部队的纪律,即使在放假阶段。 这些小伙子的眼光,从她们下车都没有移开过。 就是到食堂吃饭,男兵们都禁不住多看几眼。 王学贵这丫也偷眇了几下,想不到被张护士发觉了。 想不到,平素温柔的张一梅直接拧了他耳朵:“你往啥地方瞅呢?” 这一个小动作,两个人更亲密了。 旅直各个部门在排练,各个团在排练。 大家都摩拳擦掌,只等时间的到来。 第三十一章 筹备组长 第三十二章 别开生面的联欢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二章 别开生面的联欢会 (感动:本来,我以为昨天说今后的更新量会减少,稻草人兄不一定会再支持。为此,也难过了一番,目前唯一的一个高v读者可能就没有了。今天打开一看,稻兄的打赏又在那里,当时,我的眼睛都有点湿润。) 本来,接到这任务以后,巫山想剽窃一些后世的东西过来。 后来,思虑一番,还是作罢。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福分。 当然,对于国外的东西,拿来也就拿来了,巫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天予弗取,反受其咎。难道真的就让那些外国佬,又来赚取我们的人民币?自己的重生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本世纪末下世纪初,是it行业的天下。作为一个重生者,这样的好机会不利用,那就真的白白重生了。 龙服,是他内心的一点挣扎,不想让一个个炎黄子孙穿着西服上班。西服,顾名思义,就是西方的服装。作为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连自己的传统服饰都没有,也说不过去了。大家瞅瞅,古印度埃及巴比伦的后裔,哪个国家没有自己的传统服饰呢?唯独中国没有。龙服,是结合了中山装和长袍马褂的优点,一律采用布扣子,在世界服饰上独树一帜。 港岛好声音,本身产权都没在中国。其他的,自己提个方向好了。譬如鲁卡斯,挖到公司以后,就给他提供足够的资金,让他自己折腾好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才,都给他们以足够的发展空间和资金支持,巫山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后世的一些好歌曲,应景的也不少。但巫山觉得并没有必要去剽窃,邀天之幸的重生,还必须给这些艺术人才的生存空间。 即使这样,他也忙得不可开交,身兼数职。 主持人,男的居然不好找。 这时候的兵源,绝大多数都是农村兵。你让他们写个自己的名字还凑合,顺着稿纸念就很困难了。 何况,作为一个节目主持人,很多时候都需要临场去发挥。当然,也有不少能胜任,但巫山却不能去邀请他们来做这个事情,譬如刘太蒙这些军二代。 最后,巫山只好硬着头皮上阵。而女性节目主持人,有两位,一位居然是王学贵的大姨姐汪蓉轩,另一位是张耀武的媳妇李阿花。 巫山和汪蓉轩的普通话都还算标准,李阿花的就有点儿惨不忍睹了。不过也没办法,既然是联欢,肯定需要地方上的人来参与的。矮子当中选高个,李阿花也就凑合了。 看到这个时代的麦克,巫山就有点欲哭无泪了。 一个直挺挺的麦克立在那里,是有线的。假如是独唱节目,旁边的麦克还得马上挪走。不然一个独唱,你整两三个麦克在那里就不像话了。 这还算好的呢。据战士们反馈的消息,各个团压根儿都没有麦克,光凭嗓门吼。 节目的设置上,巫山就没想过要领导讲话,但还是假惺惺去请示了下刘太蒙。他果然直接就否定了:“这么欢庆的日子,战士们和地方上的同志们,都是想看节目,我上去讲话算什么?”他可知道巫山的胆大妄为,末了加一句:“你小子可别给我整个措手不及,到时候让我上去讲话,不要怪你刘叔不给你面子啊。” 旅部的大礼堂,比胜利县的礼堂都还大。但旅直机关的人多啊,最后一合计,得,所有的凳子全部挪到后台,供演员休息。旅领导与民同乐,大家都站着看吧。不然把凳子让礼堂里面一放,根本就装不下。虽然通知里说的要来看的人自愿,估计除了值班的士兵,都会过来看。 巫山还临时创作了个相声。起先他还想着让小品提前出世呢,想了想还是否掉了。中国的小品,本身就是中国春晚一道风景线,风风火火了十几年。 而相声这门艺术,历史悠久。就算后来小品已经不景气的年代,相声依然还活得很滋润。巫山很认同那位歌唱家姜大卫说的话:“第一是作品,第二是作品,第三还是作品。”只要有了好的作品,只要能记住台词的人上去,就能让观众发出笑声。 想不到,最后说相声的人,还是得落到巫山的头上,搭档是王学贵的连襟金宝华。 相声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说的是一个军人探亲回家的见闻,这本身就能引起士兵的共鸣。当兵了,自己觉得在外面长了见识,连家乡话都不说了,以此引出了一大堆的笑料。 金宝华刚开始的时候还笑场了好几次,还好,和巫山对了好几次之后,也就没再笑场。这时候,本身就没有什么文娱活动。巫山在相声里虽然没有剽窃后世的段子,包袱里时不时还是加了不少的后世的经典段子在里面。他是逗哏的,金宝华是捧哏的。 巫山的台词第一句就是:老丈,请问这是嘛地方。金宝华作为一个当地人,不懂这些话啊,譬如在当地,老丈就是老丈人。 反正旅直机关的人,也是来自天南海北,每个地方的方言都加进去,显得整个相声具有时代感,却又与这个时代沉闷的相声大有不同。 巫山扮演的士兵,看到县城大变样,不知道怎么走了。在问路的过程中,说话与当地的口音大不一样。最后,他引起了老丈的怀疑,准备找人抓他,不得已说是回家探亲的士兵。 大年三十,家家都要过年啊。特别是张耀武两口子,都来了。好在巫山问过,他说回老父亲家过年。其他的人都得回家。所以,联欢会就定在上午九点开始,十一点结束。之后有个答谢宴,地方的同志再乘坐来时的客车回去。 九点整,巫山给两位女主持人也提供红色龙服。天气稍微有点阴,但三个人大红色的吉服在聚光灯下往台子上一站,就引起了士兵们的起哄。 巫山:尊敬的领导 汪蓉轩:各位来宾 李阿花:士兵同志们 一起:大家过年好 巫山: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我的战友们因为保家卫国的重任,还不能回家。 汪蓉轩: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姐妹们,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 李阿花:做为祖国的守卫者,你们无愧于最可爱的人的称号。下面请听诗朗诵:谁是最可爱的人。 其实,这不过是摘自最可爱的人最后的片段,由地方文工团的台柱子李阿花亲自上阵。 后面,报幕的时候,军方的节目,就由汪蓉轩报幕。地方上的节目,李阿花报幕。 紧接着,就是当地的传统舞狮子。 一个节目接着一个,在巫山和金宝华说相声的时候,达到了高潮。大家都没想到,在军营里还能听到相声。巫山的军装倒没什么,金宝华穿着白羊肚短褂,头上包着根白头巾,还没开始就已经把大家的热情点起来了。 巫山不知道,就在节目进行的时候,意外的一行人已经赶到了礼堂。他们是来找刘太蒙的,但这时候,就像宋单单说的:人山人海锣鼓喧天。旅部的军官们与士兵同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领头的老人看了看,摇头苦笑,后来也和大家一起,在窗外欣赏节目。没办法呀,窗外的人都已经围满了。还好,站岗的士兵给他们端来了凳子。 地方和部队上,好像在飚戏一样。这里一个舞狮,马上就是战士们的训练节目。 大家平时都只是觉得苦和累,但把训练作为节目搬到台子上,就别有一番风味。每一个士兵脸上都发出会心的微笑。而地方上的人,在后台也看得津津有味,想不到部队的生活就是这么单调,不由自主对这些士兵越发热爱。 卫生所的人给大家表演的是京剧《沙家浜》选段,这个时期在各地都能看到。大家亲眼见到这些脍炙人口的京剧曲目,掌声如潮。 汉剧的《百里奚认妻》,就让大家傻眼了。还好,巫山在排练的时候,就把故事梗概教给侦察连的战友们。 百里奚在秦国当了上大夫以后,始终保持着爱民思想,他勤勉政事,劳累不坐车,酷暑炎热不打伞,走遍国中,不用随从的车辆,不带武装防卫,深得秦国人民的信赖。对内,则提倡教化,开启民智,也就是精神文明,按照周朝的官制和朝仪,百里奚改变了秦国落后的国体;对外,搞好与邻国的关系,不兴战事,使秦国短期内大治。 有一次,百里奚的相府觥筹交错,宾主笑语频频,非常热闹。百里奚交待歌舞者奏乐演唱举办堂会,来款待客人。在相府内个洗衣服的女佣听到乐器声后,主动要求为上大夫百里奚演奏一曲,百里奚欣然表示同意。 那老妇人走到大庭广众之下,落落大方地援琴抚弦,自弹自唱道: 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黎。 搤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 听着这委婉幽怨,耐人寻味,字字真切的歌声,百里奚大为惊讶,就上前去询问,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杜氏千里寻夫来到了眼前。百里奚妻杜氏自丈夫离别之后,几十年杳无音讯。家境贫困,又逢上灾荒年景,就带上儿子外出逃荒。杜氏讨饭到秦国,打听到百里奚已经在秦国当了大夫。为了能接近百里奚,她设法到百里奚府中当了洗衣的佣人。相堂之上相认后,夫妻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旅部的人,虽然都没看大懂,都还是聚精会神地观看着。 在编排节目顺序的时候,巫山专门把地方和部队的节目交织在一起,这样显得紧凑而连贯。 相对起来,部队的节目略显单调。除了独唱就是合唱。还好,这次有了京剧、相声。旅部,本来就有文娱队,这是巫山以前都不知道的。汪蓉轩和张一梅这对姐妹花,居然也是文娱队的人,她们姐俩还奉献了一个家乡的双人快板。 巫山就坐在后台,听着战士们一阵又一阵的掌声。他的相声表演完,基本上就没他啥事儿了,只有最后的报幕。 神情一松,这几天的疲惫一拥而至。到最后,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马庆红叫醒的。 礼堂里面,早就没人了。 “几点了,马哥?”巫山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 “四点多了,”马庆红看了看表:“要不是你们排长身边的女同志告诉我,都还不知道你在哪儿去了。” 才四点多?看上去就要黑了。 次奥,重色轻友的家伙。巫山心里愤愤不平。看到这小子这么快都打得火热,巫山还是很欣慰的。他想起了这辈子结识的第一个女人莎莉,想起了楠楠。不知道今后究竟该怎么办,但现在的他,想起这两个女人,不,想在还是小姑娘,脸上不由一丝温馨。 “饿了没?首长要见你!”马庆红看了一眼巫山,睡过一觉之后,他身上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 “哦,好。”巫山下来的时候,本身就是穿着军装,只是站在那里把自己的军容理了理:“地方上的同志们呢?唉,实在太困了,这三天加起来睡眠不到三小时。” “都走了,旅长亲自送上车的,吃饭的时候也专门作陪。”马庆红在前面走:“一起去吃团年饭吧。” 走到餐厅,巫山大吃一惊:“您怎么来了?” 第三十二章 别开生面的联欢会 第三十三章 又要升官的节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三章 又要升官的节奏? “臭小子,为什么我不能来?”徐世友老将军哈哈大笑:“别忘了,老子是花城军区司令员,所有辖区内的军队,都在老子的管辖之下!” “不是这个意思,刘叔好,陈叔好,副旅长好,”巫山到了参谋长跟前不知道是啥姓名啥级别,只好含混其词叫了一声:“首长好!” “小山是吧,这就是个家宴,”罗东洋笑骂道:“既然是家宴,你小子就不够意思了。” “哦?”巫山迷惑不解:“副旅长您的意思是?” “小山,别听他的,”刘太蒙开始护犊子:“这小子和昊苏一样,弯弯绕绕不少,看到你叫徐叔、昊苏和我,他不满意了。你想叫罗叔就叫一声,不想叫嘛!” “不想叫怎么着?”罗东洋满脸不乐意:“太蒙,从小又不是没干过仗,今天在徐叔面前让他当裁判,谁赢了听谁的,怎么样?” 徐老爷子也好整以暇,在旁边看着热闹呢。 “小山,不对呀,”陈昊苏不亏刘太蒙叫他七巧心,马上转移话题:“你怎么叫我徐叔叫伯伯呢?你小子想占我们便宜,讨打是不是?” “各交各的,怎么着?”想不到徐老爷子一下子就接过去了:“小山和我认识的时候,你们都还不晓得在哪儿当新兵蛋子呢!” 得,这位老爷子出面了,大家只好偃旗息鼓。 “小山,对于东洋呢,你不应该厚此薄彼,”老爷子把巫山拉到跟前:“叫他一声罗叔,你还怕他亏待你呀。怕什么,今天是除夕,你可劲儿叫。”徐世友板起面孔教训起三个后辈来:“你们都知道规矩吧,小辈拜年的话,自己准备好压岁钱。” 没等他们搭话呢,徐老又已经把巫山介绍给参谋长了:“这是我的老兄弟,荣福生。我们老哥俩啊,从红军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一个班的人,就只剩下他和我了。” 巫山乖巧地先给叫参谋长荣伯伯,又叫罗东洋一声罗叔叔,打闹才算完事儿。 “饿坏了吧,小山,”徐世友把巫山拉上桌子:“快先吃东西垫吧下,饭菜都凉了。” 确实,巫山的肚子都在咕咕叫了。当下,也不客气,拿上碗筷一阵猛吃。 “诶?这,”巫山迷惑了:“炎黄的口味?” 这里的人,估计就只有罗东洋和荣福生不知道巫山的老板身份。他俩感到很惊讶:“你也去吃过?这东西不错吧,这味道,多纯正的传统风味,一半都是你们的巴蜀菜系。” “你们说呢?”刘太蒙想笑,被陈昊苏捏了一下,马上改口:“小山他爸爸是地委书记,让儿子吃一顿好的,这点钱还是拿得出来。” 很显然,这解释太牵强。两个人狐疑地看着其他四个人的脸上,希望找出点端倪。可惜,巫山就说了一声,埋头大吃。刘太蒙和陈昊苏就当做没看到。 “恩,”徐世友一本正经:“炎黄食府的人考虑到我们过年伙食不好,专门为我们加餐来着。这是花城的炎黄做的,到这里就热了一下,口味还是稍微差点了。” 巫山几下吃完,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皮,嘴巴一张,又打了个呵欠。 “还困啊?”徐世友有些责备地看着刘太蒙:“你看看,你们把孩子熬得。”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徐世友不是嘴巴上说说,是真把他当做子侄般爱护。不对,老爷子就是对自己的儿子闺女,好像都没这么慈祥吧,有阴谋!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三个大院里出来的可不敢刨根问底,眼前这尊凶神连他们的父辈都敢顶撞。至于荣福生,那就更不可能问了。他是徐老将军的老部下,如果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他的。当下,他老神在在。 巫山的身份问题,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的。一个地委书记的儿子,显然不够看,不管是罗东洋或者荣福生,都会不以为然。但炎黄的老板呢?知道的人越多,巫山的家人就越危险,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到巫山。那边的人,现在仍然掌握着宣传部门呢。所以,上面有限的一些人晓得,但不会再往下扩散了。 “徐叔啊,您可冤枉我了,”刘太蒙眼睛故意朝陈昊苏那边一瞅:“在您眼里,我刘太蒙是那样的人吗?怎么可能虐到我的子侄辈呢?” “咳咳,”陈昊苏差点儿没被刘太蒙给呛死:“能者多劳。徐叔您看啊,这孩子不逼一下,我们就看不出他的潜力来。想不到,第一次做联欢会,他都做得这么好。” 估计他不是第一次被刘太蒙这么兜老底,只是象征性给一个白眼。 巫山的脸都快抽筋了。大叔,我是重生的好不好,金手指一点,什么都好使。哼哼,要是我剽窃出来,都不知道你怎么想了。好多次,他都有把脑袋里记得的那些歌曲、相声、小品提前搬出来的冲动,忍得好辛苦啊。 “吃完了?”刘太蒙看到巫山点点头:“徐叔,今儿您也很累了,先到招待所休息?” “等等的,”徐老爷子正准备披上大衣,又停下了动作:“刚才说的事,过年了再作讨论。这孩子联欢会整得这么好,是不是该给点儿奖励呢?” 四位旅领导相当为难,面面相觑,最后,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刘太蒙。 “徐叔,”刘太蒙硬着头皮来,挠挠后脑勺:“小山他刚刚升职,是不是太快了?” “哦?”徐老爷子干脆又坐下来:“说说吧,他是怎么升职的?是靠你们怜悯提拔的?” “这倒不是,”刘太蒙说话顺畅起来:“他进部队,是小景直接带进来的。结果,被我派过去的侦察连长相中了,看到他身体素质好,文化看上去也蛮高的,直接就当班长了。” “班长?”徐老嗤之以鼻:“那也算官?” “不是,徐叔你听我接着说完。”刘太蒙也是个暴脾气。 要是其他人在他面前打断他说话,说不定早就爆发了。面前这个老爷子,和父亲是一辈人,更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和他发脾气,那是找死。 当下,他把巫山这几个月来的表现和升职情况一五一十讲给老爷子听。 “徐叔,你说吧,”刘太蒙临了来一句:“这孩子打人的事情,我们都没存档。” “打什么人?”老爷子大眼一瞪:“我怎么不知道?你看到的吗?” 刘太蒙摇摇头。 “那谁发文了?”老爷子怒极反笑:“都没人知会你,存什么档?” 巫山在旁边心里听得那个爽啊,但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站在那里低眉顺眼。 “没地方给我们发文,”刘太蒙觉得委屈:“但是他确实……” “没发文就是没有了?”老爷子双手一摊:“说起来呀,你们两个还是他老乡,不说照顾的话了,怎么我觉着还在打压呐?在战争年代,一天连升三级的事情都有过。这孩子,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实实。” “这又不是战争年代!”罗东洋在一旁咕哝。 “福生、太蒙、昊苏、东洋,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统兵有方,想必不会不知道带兵如养狗的道理。”徐老笑着说了一句军中俗话。“这狗不是猪。时间长了不挪窝,又没什么机会上战场,难免会长骠,难免会有所松懈。多年无警,这才让士兵们散漫的。和平时代,一定要树立标兵!” 对呀,山地旅的大佬们心领神会。 荣福生接话:“老班长这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既然小山在这方面很有组织能力,反正下一步马上要扩招。不如把文艺队专门形成编制,就一个连级的架构,让他来负责。” 徐世友老爷子都快憋出内伤,这孩子自己的影视王国,都没花心思在上面。他知道巫山的想法,在部队上,也只是混资历,建立关系网。 “人能处处能,小山不能限制在文艺上面,屈才了。”徐伯伯本来都没火气,只不过是装出来的:“他的能力,反正你们几位决策人都已经看到了。具体的事情我不管。到时候,侦察连还是保持现在的规模?” “不啊,要扩充成侦察营。”刘太蒙和其他人看了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噢,”老爷子不再说话,扭头对着巫山:“小山,到徐伯伯房间坐一会儿。” 巫山赶紧给老爷子把大衣披上。本来,他准备走在最后,却看到四个人都把眼睛对他示意,就走在老爷子身后半个身位。他可不敢去扶他,免得惹老头生气。 旅部的餐厅,就这么一个包间。 外面大厅里,古明镇和冉鹏翔两个警卫员在那里干坐着喝白开水。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话说一个多话的警卫员,不管是在地方还是部队,都不是当领导的喜欢的类型。两人百无聊赖,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大眼瞪小眼。 马庆红作为警卫班长,任务繁重。在大家用餐的时候,就已经去检查老将军的住宿警卫情况,把一切都安排好。 部队里,是层次分明的。团长级别,才有警卫员。旅长级别,是警卫班。以此类推。就是在京师,是警卫师,又称卫戌部队。 当然,上面所说的,只是战斗序列的队伍,不包括文职干部。再说了,文职干部,只有军衔,没有军职。 一行人出了小包间,走到大厅,两个警卫员就迎了上去。 “都安排好了?”刘太蒙低声问贴身警卫。 “班长去检查,应该都差不多了。”冉鹏翔说着,走到一旁带路,他可不敢僭越走到老爷子前面。 这个房间在一楼的里间,是一个战斗的死角。 “这房间好像从来都没有人住过?”徐世友走进去,用鼻子闻了闻。 “没有,这专门是给您准备的。”刘太蒙摸不准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房间修好了就是给别人住的,别整那么多虚头巴脑,浪费资源。”徐老挥挥手:“家属都来了吧?”看到大家都在点头:“赶紧回去和家人吃团年饭吧,代老头子说声对不起,害大家都不能回家过新年。” 古明镇给老人泡了一杯茶,正要转身离开,被徐伯伯叫住了:“给小山也泡一杯吧。” “小山啦,”徐伯伯摘下军帽,露出满头白发:“都好久没喝茶了吧,还习惯吗?” “挺好的,徐伯伯。”巫山确实在部队上就没喝过茶,轻轻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您那些话过了,其实,刘叔他们还是挺照顾我的。” “哼,京师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把人往我这里塞。”老爷子挠了挠脑袋:“都是党的队伍,谁来都行。不敲打他们一下,把山地旅当成自留地了。” 巫山讪讪笑着,不好接话。 “小谭的事情谢谢你了,”老头叹了一口气,满脸疲惫:“都怪我,当年挺一挺,把他留在部队上就好了。老梅那个人,是个政治人。打仗,他不行,玩弄阴谋诡计,一套一套的。他儿子也跟着学坏了,在部队上不好好做事儿。当年小谭的事情我退了一步,想不到又给我整出事儿来!” “狗屁的中立派!”老人发牢骚:“和那边眉来眼去的,随时看着太祖的脸色。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小山,你记住了,千万不要拍马溜须。” 巫山没有接茬:“徐伯伯,您怎么会认识谭传继大哥呢?”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老头一瞪眼:“李世军和谭传继,是景大林他们前面一批人。”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老爷子拍拍大腿:“我把金春和金玲让人送去港岛你家了。这边,我照看不过来,连自己的子女都没有教育好。”徐伯伯摇摇脑袋:“再说,看到他们哥俩,我都会想起那个脾气和我一样火爆的小子,心里难受啊。小山,你说你徐伯伯是不是老了?经常回想往事呢?” “怎么可能呢?”巫山似乎忘记了老人刚才说的不许拍马溜须:“徐伯伯您老当益壮,我这样的小伙子,十个八个都不是对手!” “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徐伯伯摇摇头:“老了就是老了。这两天你没什么事,就坐我的飞机回去吧,赶快连夜回家。” “徐伯伯,这样不好吧?”巫山一愣:“大家都在这里过年。” “我说行就行!我要看看他们究竟给你升不升职,有过必罚有功必奖!”老爷子不由分说,露出霸气:“再说了,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也不管巫山,冲外面叫了一声:“古明镇,马上安排巫山到四门岛基地!” 惊喜?巫山在飞机上都一直在纳闷儿,究竟有什么惊喜呢? 第三十三章 又要升官的节奏? 第三十四章阖家团圆:恭喜稻兄成为弟子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四章阖家团圆:恭喜稻兄成为弟子 飞机从旅部起飞的时候,旅部一众大佬,还以为是司令员有什么意外情况要回花城呢。这下子,呼啦都跑出来了。看到居然是巫山走,旁边徐世友老将军面无表情地站着,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爷子一声不吭,巫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给大家一个歉意的微笑。虽然没照镜子,他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四门岛这边,显然已经接到了电话。 虽然是在南方,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早一些。不到六点,十多米开外,已经看不清晰人的脸了。在隔海不远的一大片空地上,早就堆起了三堆柴火。 四门岛司令部,已经升格了。以前,只是团级的编制。随着规模越来越大,部队人数相应扩充,成了旅级。 电话是吴西柏接的,确切地说,是肖剑锋接的。电话,自然不是徐老爷子亲自打过来的,是他的警卫古明镇。这小伙子办事儿,有时候还是欠缺了点儿。 譬如,这次的电话,他就这样说的:“我是徐司令员的警卫,你部在半个小时左右接机,请准备。”话一说完,就撂了。 这边呢,把家属接过来过春节的各位部队领导,还以为是徐老爷子亲自过来呢。一时间鸡飞狗跳,海滩边更是警卫密布岗哨林立。 肖剑锋,本来是到炎黄去的,结果被吴振给骂回来了。老吴家的人,只需要吴建国做生意就足够。其他的人,还是在大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你别说,这小子在炎黄历练过后,人成熟了不少。他自己也认同了爷爷的观点,本身,年轻人也不服输。对于炎黄,只能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而这样的奇迹,是不可复制的。也就是说,他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比老叔在商业上的成就更高,最后他稍一犹豫就回来了。 一回到部队,先是做的班长。部队升格,他顺理成章,成了排长,比巫山现在都高了半级。当然,巫山是山地旅,在花城军区乃至全国,都是精锐部队。假如巫山现在要去其他部队,升一级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他有在炎黄的经历,视野更加开阔,职位也是步步高升。后来有一段时间,特别是在巫山冲顶的紧要关头,提供了最有力的军方保障。 肖剑锋百无聊赖,他不可能今年回京师与家人团聚的,没看到二叔都把二婶接过来了吗?他不时用手在三堆柴火间掐一掐,看看到时候火会不会能顺利燃起来。实际上,那些旅级团级军官们,都还窝在家里或者营房中,现场的都是肖剑锋在具体负责。 他焦急地看了看表,这都快28分钟。这块表,是在港岛那边带回来的,有夜光。他一直盯着表面,看着时针缓缓到了半个小时。 “各单位注意,大家稍微往后面退一点,二班,负责往上面泼煤油。”肖剑锋的手一直停留在空中,看着二班的战士们倒完煤油往后退。 “三班的人,注意了,三,二,一,点火。”话音一落,他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按。 三堆篝火冲天而起,远处,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 “一班,去请领导们各就各位,准备迎接。”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让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吴西柏松了一口气。 舱门打开,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怎么会是你?”几个声音在看到后面没其他人出来之后,不约而同叫了起来。 “二叔、薛叔、徐三叔,我们又见面了,大家过年好啊。”巫山说着,一一上前和这些在风中等候的军官们握手。 除了有限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其实巫山如今也是一个军人。回来之前,他已经换上了表演时穿的红色龙服。 司令部三巨头都没发牢骚,其他的参谋团长政委之类,自然也不会说闲话。他们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在一众商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你怎么回来了?”肖剑锋的手掌拍在巫山的肩膀上。 “恩,”巫山扭头对一众军官们打招呼:“二叔,外面很冷,你就带大家回去吧。我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说着,四下拱拱手。 “徐伯伯特批的,”等大家都走完了,巫山才轻轻地告诉肖剑锋。 “对了,剑锋,这边还有船在吧?我马上回港岛过年。”巫山真怕在这里回不去港岛,那就失去了今天回来的意义。 “开玩笑呢,小山,其他人没有,你是谁呀?”他和巫山之间很随便,从来没叫过哥哥弟弟的:“说吧,是坐我们的快艇回去,还是坐贺家的回去?我们的快艇我自己都可以做主,贺家的我们得去交涉下。” “还是贺家的吧,”巫山略微考虑:“毕竟,港岛还没回来呢,免得我们的船开过去,引起纠纷就不好了。” 今天的巫府,张灯结彩。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不时有人匆匆忙忙走过。 现在,桂花姐主内,阿忠和阿坤主外,三个人把巫府管理得井井有条。 今晚,李世军更是亲自带队,密切注视着巫府的内外。 这时,他刚走到大门边,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居然噶的一声就停在门口。 巫府可不是在大道边。在这个时间,有出租车过来,显得很不寻常。一众门卫死死地盯着车辆,李世军的手都放在腰部专门的配枪上。 “唉,你们谁身上有钱?过来帮我付下车费!”巫山的脑袋从副驾驶上探了出来。 “小先生?”大家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平时这些人,都有专人在管账,工资到手,也是存在银行里。还好,七拼八凑,总算凑齐了一千多块。 巫山和李世军手里接过钱,数也没数,丢给司机:“师傅,这个时间出车,本身就说明你生活不容易,拿着。祝你春节快乐,大吉大利。” “啊?你是小先生,该死,我怎么没认出来呢?”出租车司机追了出来:“我不能收你的钱,小先生!” 巫山归心似箭,早就摇一摇手,进了巫府里面。 出租车司机苦笑着,把钱塞在贴身的口袋里,回家给供上了。在港岛,小先生不是神仙,但他的话比神仙好使多了。司机一家,家境也慢慢好转,他始终认为都是巫山带给他的运气。 一家人,应该在三楼的饭厅里就餐吧,巫山蹭蹭蹭蹭地直接走转梯上去,连电梯都没坐。也没顾得上和认识不认识的佣人打招呼,只是一路上点头微笑着。 大门关着,在这里白天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海景。现在的空调,倒是有了,但家里的老人,都用不惯那玩意儿,所以有这设备也没用过。 巫山听着里面人声鼎沸,迫不及待砰一下打开房门。 一下子,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巫山也懵了,介个是什么情况? 他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没错,一家人全部都到了!大爹怀里还抱了婴儿,估计是他们刚生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咳咳,”爷爷作为一家之主,照例先发言:“小山回来了,正好,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过大年。”老人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乖孙子回来咯,”太姥姥高兴地直拍手掌。 “奶奶,那是你重孙子。”阮秀远坐在旁边,忙纠正。 “是吗?”老人可能是后世所谓的帕金森症吧,好多事情都忘记了:“快来,乖孙子,来奶奶这里坐。” 话音未落,阿福介绍进来的阿德站在桌子边上呢,赶忙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又麻利地从橱柜里拿出一套餐具。 “太姥姥,我回来了!”巫山几步走过去坐下,拉着老太太的手。 “唉,我乖孙子回来就好!”老人拿起筷子,不住往巫山碗里夹菜。 看来,老人家的行为,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巫山在那里哭笑不得,其他人也没再纠正。 长条形的桌子,就像椭圆形的会议桌。桌子上面,搁了四个钢化玻璃的转台。每一个转台上面的菜式都差不多。 爷爷奶奶在桌子的一边,对面就是太姥姥。爷爷旁边是爸爸爹爹,奶奶旁边坐着大爹二爹。楠楠一家,在目前旁边,巫山现在和母亲分立在太姥姥左右。张德春和吴建国两个连襟对坐着。 最让巫山意想不到的是,张德春居然把大陆公司的高层都带过来了。他们都坐在桌子的中间部位。潘希吾、陈旭红、陈双树、钟晓发一个不拉,那些妇女孩子估计都是他们的家属。坐下来之后,大家都颔首示意。 楠楠快成大姑娘了,优雅的气质和上一辈子,不可同日而语。看到巫山进来,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巫山也只好报以歉意的微笑。 老巫家的人,虽然解放前也有佣人短工长工的,但带孩子,都是自己亲手亲为。大爹手上抱着孩子,还是很吃力的。她在那儿隔着围裙拍打着,小孩儿居然睡着了。大爹随手递给桂花姐送到房间里,这时候才抽出空来仔细看着家里的顶梁柱。 正芳扎了个冲天的独角辫,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巫山:“你就是我哥哥?” 巫山从妈那边准备去抱她,她先是向后无意识地一躲,又怯生生问了一遍:“你真是我哥哥吗?” “对呀,你不是成天就闹着要见哥哥吗?”阮秀远抱起她,在脸蛋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要哥哥抱。”得到母亲的肯定,小正芳没有任何怀疑了,张开双手就作势要扑,巫山探出上身一把接过来。 “巫!正!华!”正芳一字一顿,眼睛里满是骄傲:“看,我在哥哥这里呢!” 本来坐在巫立行身边的小正华马上溜下桌子,提提噗噗跑过来。 “哥哥,我也要抱。”正华一脸坚毅,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得,两只手都占着了。就是两个人坐在巫山的膝盖上,都还互相瞪视呢,这啥情况? “小华小芳都下来吧,”阮秀远在旁边看得嘎嘎乐:“哥哥很累的,还没吃东西呢。” “哦。”小华顺从地准备下去,被小芳一把拉住了:“别的,小华,哥哥没给压岁钱呢!” 巫县出来的这些大人小孩子都很安静,小芳的话被奶奶都听见,老太太笑得前合后仰:“行啊,闺女这本事儿跟谁学的?” “不知道呢,”巫立行也止不住笑意:“她平时鬼点子都比她二哥多。” “爸爸,”小芳听见了父亲的话,在这一头拖长了声音:“他不是二哥,是小华!” “她不叫二哥?”巫山疑惑地问母亲。 “是啊,从小就这样,一个叫另一个小芳,另一个就叫小华咯。”阮秀远满脸无奈。 结果,巫县来的人被正芳逗乐了,特别是哪些小孩子,都哈哈大笑。楠楠睁着迷惑的大眼睛,她显然不懂巫县的话,巫山就讲给她听。顿时,她也掩口胡卢而笑。 太姥姥的耳朵,不好使了。刚才母亲和自己在她身边说话,都是很大的声音。她老人家也在那里笑眯眯的。 “太姥姥,你在笑什么呢?”巫山在她耳朵边问道。 “我看到你们都在笑啊。”太姥姥话音一落,房间爆发出更剧烈的欢笑。 “阿福啊,准备了红包了吧?”巫山朝他招招手。 “有的,小少爷。”他马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两个。 其他的人每人两个孩子,就钟晓发是单身。巫山摇了摇头,指着那些孩子向阿福示意。 阿福“哦”了一声,又从口袋里掏出六个。 “还有楠楠呢!”巫山又指了指。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啦,但是,你要给我红包我也要。”小姑娘说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阮秀远满是宠溺地看着楠楠,显然她对这姑娘也很满意。 即使在部队里,吃的是不缺的。二爹隔三差五还让吴西柏他们几经周折,托司令部的人送过去。但生为巴蜀人,巫山对巴蜀菜打小就喜欢。 楠楠一家,自然有给他们准备的清淡的菜。 在和父亲爹爹张爸吴叔带着几个小孩子去顶上放过鞭炮,爷爷就下令团年。 这一顿团年饭,本身就合各自的口味,同时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年。 巫山还有点儿累,和大家告辞后,就回到了房间。 最后,还是禁不住楠楠带着家里的建军和双胞胎过来打闹了一阵,巫山的眼皮都快打架了。楠楠还是很有威信的,带着小家伙们出去了。 他躺在床上,拿着一本哲学书翻了翻,打了个呵欠,刚要关灯。 卧室的门,急促地响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阖家团圆:恭喜稻兄成为弟子 第三十五章 二女争辉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五章 二女争辉 这个时候谁会敲门进来呢? 巫山心里嘀咕着,还是拉开了门。 “世军?”门外不是李世军那张扑克脸还有谁。 “大少爷,有老外来了。” 说起这个称呼,很有意思。刚从部队里出来的时候,李世军等一众军人出身的都管巫山他们叫同志,现在也习惯了外面的世界。他们叫巫山大少爷,以前嘴里说的洋鬼子,也成了老外。 毕竟,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这些人在米国,在普通家庭里,生活了不短的时间。他们在大陆的时候,接受的教育,认为一切外国人都是反动派。最后,在巫山他们的激励下,不得已和那些米国普通家庭生活在一起。现在,他们知道了,要打仗发动侵略的,只是那些国家的高层,普通的老百姓,其实是受害者。他们把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在当局的鼓动下,送上前线,迎回来的是一把骨灰。现在大家对外国人不再敌视,普通对待吧。毕竟从小所接受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巫山听说过不少他们的故事。这些军人,到了米国家庭里,受到那些米国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亲睐,一个个都落荒而逃。 同时,以前阿福叫自己小少爷,那他叫自己的弟弟该怎么称呼?关于建军,巫山倒听过他叫的是建军少爷。 脑袋里想着,巫山手里的动作却不慢,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 走到门外,李世军还在那里。 “辛苦了!”巫山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以前因为没有教自己的手法产生的怨愤烟消云散。 “大少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他自动退后半步,让巫山走在前面。 走到电梯口,巫山问了一句:“是在一楼大厅吧。” 李世军点了点头,抢上来按了电梯。 “大少爷,金春金玲的事情,我代他父亲谢谢你。”李世军突然来了一句。 “啊?谭传继大哥和你认识?”巫山听徐世友说过,当时没放在心上。 “我们一起入伍。他因为打人事件,被迫退役。后来,”说话间,电梯已经上来了,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要来炎黄,我就报名了。” “恩,”巫山点点头,马上又想起一个问题:“诶?他们哥俩人呢?我从回家到现在还没见着呢。” 徐伯伯派人送过来,家里人肯定要抚养的。再说,家人一定知道是自己收养的孩子,怎么可能弃之不顾呢? “他们身体太差劲了,”李世军叹了一口气:“齐医生和陶医生发觉不对劲。两个孩子心理装着事情呢,抑郁成疾,都烧成了肺炎,进医院一天多了。” “噢,家里有没人去照料护理呀?”巫山把衣服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别咱在这里过年,哥俩在医院里孤苦伶仃的。好了,待会儿我们去下医院,你让厨房准备点东西。” “大少爷,吃的早就送过去了,”李世军满脸感激:“二小姐和大夫人亲自准备的,还专门做的粤菜呢。” 母亲和二爹看来也喜欢这两个小家伙的。也是,这两个孩子现在无家可归,本身就惹人怜爱。两个孩子特别是金春,最会察言观色,肯定哄得大家开开心心的。这孩子从小就懂得照顾妹妹,是个男子汉。恩,让他们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在一起,也能起到表率作用。 “等会儿我还是去看看他们吧。”巫山不容置疑,睡意消散,人也精神起来。 电梯门刚一打开,一个人影就扑了过来。巫山正准备习惯性的防御,看到面前的姑娘,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莎莉,你怎么来了?” “还好意思说呢,分别后没有一丝音信。”莎莉撅着嘴,还是在巫山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本来,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准备吊在巫山身上。看到四周警哨林立,吐了吐舌头,但一直紧紧挽住巫山的手臂。 “我这段时间在大陆当兵。”巫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知道,大陆目前和港岛的关系很紧张。再说,部队有部队的纪律,所以,和外界基本上就失去了联系。” “亲爱的,你真棒。”说着,她又忍不住在巫山的额头亲了一下。 从小在宫廷出生的莎莉,一点就透,马上明白了爱郎的志向远大。一个女人,如何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有权势,出人头地?她的眼里异彩连连。 巫山对女人没有多大兴趣。这不是说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喜欢男人。对美女,欣赏就好了,没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就是目前的两个女人,楠楠和莎莉,不过是中上之姿。一个是前世的患难夫妻,另一个是这辈子遇到能说话的人。 莎莉的聪颖,是齐陶楠拍马都追不上的。从小生活在贵族家庭,虽然她自己家里不过是普通贵族,但她打小就生活在外公家里。德意志皇族,藏书众多。她看的书自然也不少。就是这么两个知识渊博的人,吸引到一起了。 不是说一般的人,都不能和巫山说话,他本身也不是那么高傲的人。只不过,一般人看到他,都会以崇拜的眼神看着,敬而远之。难得遇到莎莉,让他走下神坛,两个人平等相处,情愫油然而生。 “莎莉,你来的时候家人知道吗?” 巫山有些担心,她三舅可是德意志的王储,论财势和自己不可同日而语。但在影响力上,特别是在欧美地区,可不是新生的巫家能抗衡的。如果他们在莎莉和自己的事情上不满意,那就麻烦了。 “哼,才没有呢,”莎莉幽幽叹了一口气:“好像他们恨不得我和你交往。亲爱的,难道挣钱对大家来说这么重要吗?” 也是啊,自己给他们带来了通往财富的道路上。特别是it行业,目前虽然还没见到收益,但这些人可不像一般人一样鼠目寸光。当年,只有一点点希望,就能发动世界大战。何况it的前景指日可待呢?对于巫氏家族的行业老大地位,肯定是不会得罪的。 “莎莉,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宝!”巫山说着,用手指头轻轻刮了刮她的小瑶鼻:“即使全世界不理你,你还有我。” “我知道,所以我到港岛来了。”莎莉把巫山的手臂抓得更近:“今后,家族在亚洲的业务,就由我来负责了,我也知道他们的心思。”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巫山可记得她还没完成大学教育。 “也差不多了,”莎莉都快把自己塞到巫山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全一些。“我的学籍,已经转到港岛大学。这是双赢的事情,不是吗?一方面,港岛这边,也有吹嘘的资本,连奥地利的贵族都过来学习,那说明学校教学质量上乘。另一方面,家人也想我离你近一些,这样,今后我们的生意,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 “哥哥,她是谁?”巫山没答话,楠楠从电梯里奔了出来。 她的性格,前世都不是多么强势的人。但在感情上,楠楠已经把巫山当做自己的禁脔。就算如此,也没有大吵大叫,只是抓住巫山另一只手臂向莎莉示威。 “额,”巫山一头两个大,摸了摸鼻子:“这是我的朋友,来自奥地利的莎莉。” “你好!”楠楠满脸笑容,友好地冲莎莉伸出了右手。 这小妮子蔫儿坏,莎莉只好把自己的右手从巫山的臂弯里抽了出来:“你好!” 说完,莎莉又赶紧抽回手,重新挽住了巫山的臂膀。 “山,她是谁?是你的小女朋友吗?”莎莉咯咯笑着,显摆地挺起了虽然还没完全成熟,却已经傲然挺立的胸部。 “哥哥,她为什么会说汉语?”楠楠即使在成年后,胸部始终只是中等。 看到莎莉的动作,脸上稍微泛红。她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知道了不少男女之间的事情。她下意识地把自己往巫山身上靠了靠。其实,楠楠不知道,莎莉除了有限的几句汉语,水平超烂。当然,她为了适应巫山,已经学了不短时间的汉语了。不过,在和巫山说话的时候,她故意用英语,其实,她不知道,楠楠的英语水平也不赖了。 “莎莉,吃晚饭了吗?”巫山不想去烦神今后的事情,扭头问伊人。“她是我的,恩,她名字叫齐陶楠。我希望你和她友好相处,好吗?乖。” “没有,”莎莉可怜地摇了摇头:“我坐汉莎航空公司的飞机过来的,路上天气不是很好,该死的,居然晚点了。路上,我们在中东还停留了四五个小时。不然,我早就到了,本来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和你一起吃团年饭的。好吧,只要她不惹我。” “这样啊,”巫山扭头问楠楠:“我带莎莉上去吃饭,你呢,楠楠?” “当然要陪莎莉姐姐和你一起去啦!”小妮子满面春风,巫山和莎莉的谈话,她听懂了七七八八:“莎莉姐姐,走,我们带你去吃东西。” 到了餐厅,楠楠故意使坏,让厨房上巴蜀菜上来。 没想到,莎莉吃得可欢实了。她嘴里发出嘶嘶声,用手在嘴巴边上扇着,吃得更起劲。而且,她偶尔还用筷子给巫山夹一些,直接塞到他嘴里。惹得楠楠醋意大发,都差点让厨房再来一套餐具,也喂着巫山吃。 “山,”莎莉的眼泪都快辣出来了:“哇,这就是你说的巴蜀菜吧?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不是菜有多好,主要是你陪我,在你家里吃的第一餐饭。” “哥哥,是不是要带莎莉姐姐去拜访下大爷大娘?”楠楠眼珠一转。在这方面,她的优势很明显。她才不相信巫立行夫妇会喜欢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姑娘呢。 “恩,”巫山问正在擦嘴的莎莉:“想去见见我的父母吗?” “当然,噢,亲爱的,我太高兴了。”莎莉把卫生纸往桌子上胡乱一扔:“走吧!” 两口子正在手忙脚乱地让双胞胎洗脚呢。 巫山一进去,小正芳连脚也不擦,从洗脚盆里跳出来,跑到巫山身边。她可对这个刚见到的哥哥留恋得紧,起先要不是楠楠哄着,她就会一直赖在哥哥房间里。 可惜,巫山的双手都已经被占据,她已经没有位置了。 左看看右看看,小正芳拉住了莎莉的手,仰头好奇地问:“你是我哥哥的另一个嫂嫂吗?你长得真好看。” 莎莉没全部听明白,还是冲她友好地笑笑,摸了摸她精致的脸蛋。 “叔叔阿姨好,”莎莉给巫立行夫妇鞠了个躬:“我叫莎莉,是巫山的女朋友。” 巫立行很给面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阮秀远可不管,自己的儿子就是最优秀的,儿媳妇儿越多越好。她热情地拉着莎莉的另一只手,虽然小姑娘的汉语说得怪腔怪调,阮秀远仔细审视着儿子领回来的姑娘。 “立行,把另一只手镯也拿出来。”阮秀远等巫立行把阮家家传的碧玉手镯拿过来,她亲热地给莎莉戴上。 楠楠看了看自己右手上同样的手镯,把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了。 “噢,天啦,谢谢阿姨。”小姑娘把手从巫山手腕里抽出来,拥住阮秀远,在她脸上贴一下。阮秀远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也知道这就是外国人的礼仪,微笑着接受。 “莎莉嫂子,我也要。”正芳急了,跳起来另一只手也拉住了莎莉。 “好好!”莎莉猜测着,明白了正芳的意思。把她抱起来,在脸颊上亲了亲,巫家小公主咯咯笑着,示威地朝小正华挤眉弄眼。 莎莉也带来了礼物,男士是扳指,女士是项链。 楠楠看到,脸色变得惨白。巫山注意到,拍了拍她的手臂,温和地冲她挤了挤眼睛。楠楠羞得把自己的脑袋,藏在巫山的怀里。 金春金玲的病房里,很暖和。可能是知道两个小家伙的身份,有个小护士在病房里正在给哥俩讲故事。 巫山礼貌地道了谢,楠楠把随身地红包拿了一个出来,给了护士。小护士千恩万谢,脑袋都快迷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先生和他的两个女朋友?港岛人对外国人并不排斥。 “出去别乱说吧,”巫山微微冲护士笑着:“过年值班的奖励都发了吗?” “发了发了,”护士忙不迭点头,心里要出去传播的念头早就消散了。如果她要说出去,谁敢保证会不会被开除?而出了炎黄的大门,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工作单位? “辛苦了!”巫山握了握小护士吓得冰凉的手:“麻烦你先出去下。” 小金春和金玲,看到巫山,高兴得不知所以。楠楠发出的红包,让两个小家伙不知所措,这可是他们一生中第一次收到红包。 看看两个小家伙的精神都还挺好,巫山也就放下心来。 这一夜,巫山可遭罪了。 第三十五章 二女争辉 第三十六章 姑娘变大嫂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六章 姑娘变大嫂了 (这一章,码的很辛苦。因为总是怕写得露骨被河蟹。所以,对不起,来晚了。) 小正芳和小正华,一路陪着哥哥。妹妹一直都拉着莎莉的手,巫山的两只手都被两位姑娘占用,结果小正华悲催了。他左望望,右看看,最后负气一个人走。楠楠本来想牵着他的手,被小正芳一个鬼脸,加上一句话,就把小正华吓得离楠楠远远的。 “正华,记住了啊。我们管楠楠姐姐叫姐姐,其实,她是我们嫂子。”小正芳一本正经。 齐陶楠听到,自然是满心欢喜,玉面羞红。小正华马上走到妹妹一边,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嘀嘀咕咕琢磨着什么。反正,他们哥俩从父母房间出来都不消停。 在病房里,小正华也露出了豪爽的一面,当时就要把今晚收到的红包分给金春金玲哥俩。小金玲有些意动,被她哥哥一个眼神止住。 老人们都休息去了,巫山自然不好带着莎莉去打扰他们, 至于二爹、吴建国和爹爹三个人,都见过。大爹他们一家四口,晚上也不好去。得,还是带着莎莉休息吧。 巫立行他们房间还亮着灯,等大家回来呢。巫山还以为弟弟妹妹和父母在一起睡呢,正华骄傲地说:“我和正芳最勇敢,一个人一个房间。” 正芳拿眼瞅着父母,扯了扯哥哥的衣服,示意和他说话。这两边的手可都被占用了,没招啊,巫山只好向前面弯下腰。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啊。我和正华都胆子大,不怕麻猫子。爸爸妈妈胆儿小,两个人在一起,这样才不怕麻猫子。”末了,她还神秘兮兮地补了一句:“千万别说出来啊,不然,爸爸妈妈该不高兴了,这是我和正华总结出来的。” 麻猫子,就是家乡话,类似狼啊什么的,反正就是黑暗中的生物。这是在老家,大人吓唬小孩儿的。小孩儿要不听话,大人就会来一句:“再不听话送你去喂麻猫子。” 想不到,双胞胎弟弟妹妹居然当真了。巫山自然不能让父母的谎言轰然倒塌,即使有一天,他们知道不过是大人在吓唬小孩子的,那时候也只会微微一笑。当下,还肯定地冲妹妹点头承诺保密。妈笑着问妹妹和他说啥了?巫山随意一句话搪塞过去了,引得正芳暗中一个大拇指。 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这么温馨。其实,就是母亲和正华说话,父亲和正芳说话,平时的节奏也没有打乱。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总是时不时拿眼睛瞅着儿子和旁边的两个姑娘。小宝贝们,也是鬼机灵,装模作样和父母唠嗑,眼睛不也一直在自己这边吗? 终于,正芳打着呵欠。难道真有心灵感应?小正华也是呵欠连天。巫山三人陪着父母,把小宝贝们送到他们自己的房间休息,才趁机和父母也说了晚安。 莎莉刚过来,明天让桂花姐给她准备房间吧,看来她是长期要在港岛的,今晚只好睡客房。客房在四楼上,而家人的房间都在五楼。楠楠趁机也显摆了下主人身份,可惜被莎莉选择性的无视了。 把莎莉安顿好,这小妮子居然要送他们两个人上来,美其名曰参观下,这有什么好参观的。要命啊,巫山才体会到,要是陪着女人逛街,被她们一直吊在身上,那就更难受了。 终于又把莎莉送回了房间,然后再把楠楠送到她门口。今晚,齐陶楠好像也被莎莉点燃了。在分别的时候,拉住巫山,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捂住脸就反身关上门。 巫山有点儿发愣,就是另一个时空,楠楠也没这么主动过呀。他摸着还有余香的前额,甩了甩头。 本身睡意就没有了,这么折腾一大圈,身体很累,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烦恼。即使自己愿意,人家姑娘愿意吗?姑娘们愿意了,她们的家人会同意吗? 巫山连鞋子也没脱,脑袋里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想来想去。眼睛盯着天花板,感觉就像一座座大山压了下来,又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要扑过来。 正恍惚间,他觉得有声音。 凝神一听,自己的房门在响。巫山预感到了什么,不由狂喜,一个劲步过去把房门拉开。 门只虚了一条缝,一个身影钻了进来。她把手指搁在嘴唇边“嘘”一下,这不是莎莉还是谁?小妮子穿着睡衣,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 房间的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巫山小心翼翼探出头,左右打量了一下,又轻轻合上门。 “莎莉,”巫山一把拥住他:“没事儿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我很紧张,”莎莉不停地拍着胸口:“感觉就想做小偷。” 房间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就是在隔着睡衣,巫山也能感觉到莎莉的波涛汹涌,顿时有点口干舌燥,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作为重生人士,上一辈子,正儿八经的女朋友,找个几个,第一个还是米国姑娘。逢场作戏的,加起来也不少。为什么在面前这个姑娘面前,不能保持平静?难道自己不管是在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都是一个很冲动的人? 怀中的姑娘感觉到巫山的异样,身体像没有支撑,全部软在巫山身上了。他卒不及防,险些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巫山心一横,把莎莉抱起来,放到床上。莎莉的眼睛闭起来,脸上红彤彤的。 部队上出来的人,至少穿衣脱衣比其他人快多了。在这时,巫山自然不会掉链子,嘁哩喀喳三两下把自己脱得只剩下内裤。 房间里,很暖和。巫山也没有扯过被子,把舌头轻轻舔在莎莉的鼻尖上。是的,不管是莎莉还是齐陶楠,都是中上之姿。但她们两个人都有自己出众的地方。楠楠的眼睛特别漂亮,莎莉的灰色眼眸和高挺的鼻子,也特别吸引巫山。 他就这么轻轻地舔着,一下又一下。莎莉的喉咙里,发出醉人的呜呜声。巫山的动作也逐渐粗野起来,嘴唇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耳朵上,额头上,嘴唇上。他用舌头顶开莎莉的嘴唇,她牙齿微合。巫山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舌头,贪婪地吮吸着。她的眼睛微睁,这小妮子太敏感,巫山的手一碰到她的身上,马上就像蛇一样缠在他身上。 睡衣下面什么也没穿!可能刚刚洗过澡,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淡淡香味。莎莉的全身没有了力气,巫山把她的两只衣袖脱下来。想了想,又打开抽屉,拿出一条大一点的毛巾,往她屁股下面一塞。 她的眼睛始终无意识地半睁着,巫山的手指轻轻地触摸到她的胸部。小妮子像触电一样,全身发抖。她的手已经摸到了巫山的下面,噌一下就跳了起来。巫山的情绪高涨,用一只手把内裤扯下去。但是,两世为人,还是能够控制自己的状态,舌头舔到她的脖子上,手指不停下滑。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小妮子已经喘息得不行了,无意识地大叫。巫山不由苦笑,幸好,隔音效果不错。 “宝贝儿,我要进来了。”巫山在她耳边呢喃。 她蹙着眉,鼻尖上满是汗水,使劲点头。 半晌,云收雨住。巫山爱怜地从床头拿起毛巾,把莎莉身上的汗珠仔细擦拭。一躺下来,小妮子就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 垫的毛巾上,一朵鲜艳的梅花,让巫山不由头大。看来,怀里的这个女人,必须要负责到底了。真的好可惜,不能和她走在阳光下,举行盛大的婚礼。 “莎莉,对不起,我”巫山正要说话,被她的手堵住了嘴巴。 “傻瓜,”她的手在他的脸上一点点摸着,就像要把他刻在心里面。 “是我自己愿意的,”莎莉吹气如兰:“亲爱的,你知道吗?我早就晓得,在咱家里,你收养了一个女孩儿和她的家人。虽然,我人在欧洲,但港岛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巫山眉头一皱:“咱家的安保还有问题?” “不是!”她扑哧一笑:“你想到哪儿去了。毕竟,我们家在这里还有人。隔三差五,我让他们专门到你们公司或者家里来拜访。这些,又不是多大的秘密,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噢,呵呵。”巫山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底,对莎莉只有歉疚。 “亲爱的,当我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我好害怕,害怕她抢在我前面。”莎莉幽幽一叹:“其实,有时候,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对你一见钟情呢?在欧洲,王公贵族家的少爷不少。和我同龄的,看上去是那么的幼稚,要么就是自大,要么无知。反正,和我同龄的我一个都看不上。比我大的,我不想要。到时候,我还很漂亮,对方是一个糟老头子,我才不愿意呢。” “直到,有一天,你从遥远的东方翩翩而至。”她一直在呐呐自语:“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王子。你刚毅的棱角,比其他人好看太多了,你就是我心目中最英俊的男人。当时,我就在想:这小子真帅,他就是我的人啦!今天,我真高兴,不仅和你在一起度过了春节这个举家团圆的日子,还真正成为了你的女人。山,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宝贝儿,”巫山把她搂得更紧:“我好想给你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 说着,他使劲地抓着自己的短发。 “别的,亲爱的,”莎莉拉住了他的手:“我也想。有时候,我还生闷气,为什么你就不生在欧洲呢?在我们那里,一个国家的人,即使是元首,娶另外一个国家的人很正常。再说了,说起来,哪个国家都是一夫一妻制。哼,就是我父亲,外面女人也不少。” “宝贝儿,”巫山的眼睛都有点儿湿润了:“你放心,只要条件允许,我会给你正大光明的婚礼。就算不从政又如何?我巫山在世界上还能怕了谁呢?” “不不,”她用手指擦了擦巫山的泪渍:“我总觉得,有抱负的男人是最完美的。我的男人,志向远大,我很高兴。对大陆的情况,你不是很不满意吗?去改变这一切。我西西莉亚·奥古斯特看上的男人,一定能够实现他的愿望。其实,我只想做个小女人。” 说着,她甜甜一笑,翻了下身,嘴巴里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宝贝儿?”巫山赶紧从她身上迈过来和她面对面。 “还不是你!”莎莉妩媚地白了他一眼。 说完,用小拳头在巫山结实的胸膛上拍打几下,发出空空的声音。 “简直壮得像头牛,”莎莉打了个呵欠:“不行了,亲爱的,我累死了。” 巫山让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这几天,人很疲惫,一直没缓过来。 听着莎莉均匀的细微呼噜声,巫山也沉沉进入梦乡。 第三十六章 姑娘变大嫂了 第三十七章 三代对话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七章 三代对话 两个人都累,睡得老沉了。 第二天早上,巫山由于心情放松,并没有在以往的时间起床。 到快六点的时候,他醒了,正要习惯性起床。躺在怀里的玉人,让巫山想起来不是在军营里,他挠了挠头皮,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睡梦中的莎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到巫山,声音有些沙哑地说了声“早上好”。巫山给她倒了一杯水。莎莉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把他搂得更紧。咕哝了一句:“我还要睡一会儿。”刚说完,又发出细密的呼噜声。 巫山给莎莉理了理头发,也倒头睡去。 只有家里,才是最温馨的港湾。和家人在一起,你总是睡得那么踏实。在外面的疲惫什么的,一扫而光。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莎莉已经披上睡衣,坐在床头,正用头发往他鼻子里塞呢。看到巫山睁开眼睛,莎莉甜甜一笑。 两人又搂着亲吻了一会儿,莎莉的动作熟练多了。刚从睡梦中醒来,两人的嘴里都透出一丝异味。 看到巫山在皱眉,莎莉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这里有多余的洗漱用具吧?”莎莉的手轻轻拂过爱郎的脸颊,这成了她一辈子的保留节目。 巫山点点头,她马上起身去卫生间,发出“呀”的一声。 巫山歉意地笑笑,抱着莎莉进去。 “糟糕,亲爱的,”洗漱完毕,莎莉吃惊地捂住小嘴:“家人肯定发现了。” “宝贝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巫山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轻轻在她后背拍着:“我家人很开明的,只要是我的女人,他们都喜欢!” “我的衣服,天啦,上帝呀。”莎莉急匆匆要出去。 “等等,我来,宝贝儿。”巫山拉住她,自己一点点把门打开。 房门外,爹得带着人守着呢,朝他挤眉弄眼。莎莉的行李,也拿到了门边。巫山笑着朝他点了点头,飞快地把行李拿了进来。 两人穿戴完毕,走出房门。巫立权向两边一挥手,保镖们自动消失。 “楠楠知道了吧?”他凑在爹爹耳边问。 “只是猜测,你奶奶一大早起来,发现客房里有灯光,就让我去看看。”巫立权嘿嘿一乐:“行啊,你小子,跑爹爹前面了。我一直在你门口站着,说你们出去逛街了。楠楠拉着小朋友们在玩儿呢。” “好,”一家人之间用不着那么虚套:“都吃过早饭了吧?” 两个人趁大家都没注意,跑到餐厅吃完早饭。可能是爹爹说了,二爹在吃完饭后,领着莎莉去见奶奶。反正她的英语水平,也足够翻译,何况莎莉已经会不少日常交流的汉语词汇了。至于奶奶喜欢与否,巫山一点儿都不担心。和母亲一样,奶奶也以孙子为骄傲。在她看来,孙子多找几个女人,整说明自己的孙子很优秀。 父亲的卧室里,有个书房。巫山被爹爹带进去的时候,爷爷和父亲在那里说着什么。 两个长辈看到巫山进去,脸上都露出一股笑意。 “小山,上次听你二爹他们说过。”爷爷先开口了:“这姑娘就是德国王族的外孙女?” “是的,爷爷,”巫山歉意地点点头:“对不起,没有事先给你们打招呼,我也不晓得她昨晚就来了。” “姑娘还不错,知书达理的。”父亲虽然已经是一个地区的一把手,却没有爷爷那样的见识,但也没有明确反对。毕竟,儿子要找一个以上的女人,而且还有一个是外国人,他还转不过弯来。巫天明就不一样了,毕竟,他老人家曾经也是京师大学的风云人物,经历过那个三妻四妾的年代。父亲只是在家里看了不少书。 “到时候,咱老巫家不能对不起人家女孩子,”巫天明老人霸气地一锤定音:“巫山啥时候有空,一定要给这闺女在欧洲举办一个完整的婚礼。” “爸,”巫立行的目光有些呆滞:“那我们小山今后?” “哼!怎么的,小山多找几个女人我不觉得有啥。”巫天明的满头白发根根竖立:“立行,你没到港岛去看看,这里的人,谁不三妻四妾。” 这事情,巫立行真还不知道,只好尴尬地点头。 “对了,小山,说说你在部队的情况。”巫天明转移了话题。 巫山就一五一十,把自己从参军到现在的情况,大致都向长辈汇报了。 “徐世友大过年的去你们部队?”巫天明有些疑惑:“看来他一定有很急迫的事情。那说明你们部队有行动,为什么还把你送回来。” “我在想啊,这次肯定是军演。”巫山也不想背着家人:“以前,我和徐伯伯讨论过这个问题。高层,都想收复台岛。首先通过不间断的军事演习,麻痹对方。老姜刚没,小姜暂时还不能掌控局面。不然他也不会自己当个立法院长,把鄢加淦推到前面到总统。” “太祖想收复台岛?”作为曾经太祖的铁杆粉丝,巫立行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当年解放的时候为什么不趁胜追击,一直拖到现在?” 巫天明陷入了沉思,毕竟他也不了解很多东西。而且,大家所了解的真相,都是新闻里报道出来的。以前,他们也对太祖他们这一辈人没收复台岛耿耿于怀。 巫立权,有段时间特别想加入红卫兵组织,那不过是年轻的时候赶时髦,并不意味着他崇拜太祖。但听说这件事情,也热血。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好战分子,不然也不会去掌握巫家的武装力量了。比起军队里的约束,他还是喜欢在自己的武装里无拘无束。巫山曾经也和他讨论过是否当兵的问题,巫立权思虑半晌,还是拒绝了。在自己的武装里,不需要遵守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后世的网络,还原了不少历史事件。在这件事情上,巫山无疑最有发言权。 “主要有四个原因吧。”巫山去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开水。 “首先,台岛和琼州岛做个比较。琼州岛在红军组建初期,共产党在那里就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武装——琼崖纵队。著名的《红色娘子军》就反映了这一情况。而台岛则没有共产党的游击队。” “其次,高丽战争爆发。米国一方面率领多国部队,企图从高丽半岛强攻大陆。同时,米国第七舰队开赴台岛海峡封锁。共产党强攻台岛会被迫两线作战,这是兵家大忌。并且共产党没有海军,国党有海军。” “其三,太祖考虑到台岛留给老姜比留给米国人好。毕竟老姜是中国人,台岛当局是中国人。但如果强攻台岛,就会引发米国干涉。这个米国干涉不光是米国阻挠解放军解放台岛,很有可能米国武力侵占台岛,那样中国内战上升为中米战争甚至第三次世界大战。解放军不强攻台岛,有利于老姜拒绝米国干涉中国内政和内战。” “最后,老姜退守台岛后对台岛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包括:土地改革,老姜的改革深入人心,获得台岛人民的支持。共产党不再具备武力解决台岛问题的条件。” 这些东西,在后世网络上,就可以得到很明确的分析。但面前这三个人虽然是巫家的核心人员,并不具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当然也不了解一些内在的情况。听到巫山的分析,都陷入了沉默。以前,他们总觉得是太祖为首的领导集团优柔寡断,现在才明白,他们曾经真的是井底之蛙,看到的都是报刊上的东西。 “那现在为什么又有这个准备了呢?”巫立权毕竟在外面闯荡,眼界开阔不少,最先消化完毕。 “很简单,以前我们要对付的是米国和台岛。”巫山喝了一口白开水,也没什么不习惯的,自己在部队每天不就是白开水吗?“米国方面,经过前面的高速发展,现在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经济危机,说是民不聊生也不为过。你们没看到,米国总统都访华了吗?他们在刻意拉拢中国,以对付雄心勃勃的北极熊。上行下效,米国的第七舰队虽然还在这里,他们对大陆的监视和以前相比,松了太多。恩,我们有办法过去。” 说到这里,巫山含糊其辞,骤然住嘴,再往下说,真的就涉及到军事机密了。再说了,自己和徐老爷子谈的,也不过是个大概,连有关方面都没衔接好呢。” “你刚才只说了米国方面,”巫立行端起了茶杯,“那台岛方面呢?” “刚才已经说了,小姜目前还没稳住局势。”巫山叹了口气:“台岛,一直是米国的工场。现在,米国内部自身难保,自然没有精力来消化台岛的产品。说台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可能有点儿夸张,但经济形势相当不好。波及到世界范围的经济疲软,不可能一年两年能恢复过来,台岛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三位长辈,似懂非懂,都默默点头。 “对了,爸,亿县地区问题不少吧?”巫山不想过多的讨论军事问题。 “还行,物产极大丰富。”巫立行皱起了眉头:“关键是大家手上都没有钱。” “爸,你看看,能不能拉动内需呀?”巫山琢磨着。 “噢?”巫立行的茶杯一直端着,闻言放了下来。“怎么拉动?” “譬如说,修路。”巫山伸出一根指头:“常言道:要致富先修路。我们修路,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当然,除了修路之外,还有其他很多方面的内需。希望有一天,在你的任上,我们回到亿县,感觉就像到了花园一样。现在,你不可能争取到外部足够的支持。” “恩!”巫立行两眼放光。只要有了思路,他就有办法。何况,他还有一些智囊呢? “对了,爹爹,”巫山说话的对象,已经转向巫立权:“你那边,我想你能够不断扩大武装规模。记住了,少使用当地的猴子。自古我们就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那边和东南亚,有的是华人。他们如果对当地政府不满意,你的机会就来了。” “难道国家还准备?”巫立权愕然,巫立行惊讶,巫天明也觉得不可思议。 “有些事情,大家放在心里就好。”巫山默默望着水杯:“一切,都需要时间。” “大孙子,你长大了,爷爷很欣慰。”巫天明已经戒烟了,只不过习惯性想找找长烟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敢于任事,勇气可嘉,这是好的。可是这还不够,你还应该记得另一句: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在从军、从政这条道路上,有时候还要隐忍求全。时机未到之时。不得鲁莽,否则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啊,”巫立行也慨叹:“譬如你刚才说的梅家,处理得就比较麻烦。现在的梅家,在大陆,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就说是我,他们伸一个指头,就能把我摁死。” “爷爷,爸爸,”巫山也叹了口气:“我会注意的。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涉到梅家。不要紧,公道自在人心。首先,我们不可能被梅老放在眼里。其次,梅家小辈,狐假虎威,能利用的资源也有限。真的利用的资源到了高层,谁敢和我们巫家对着干?除非是傻子。” “难道,”巫立权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专门把这些军二代、红二代拉到公司,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你说呢?”巫山狡黠地冲他一笑。 第三十七章 三代对话 第三十八章 叫我稻草人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八章 叫我稻草人吧 徐世友将军没说可以回来多久。 但是,一个人要知进退。人家给你脸,你自己得要脸。难道不给你说期限,你就能无限期在家里呆着?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巫山决定,吃过午饭就回军营。 楠楠本身就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巫山觉得,爹爹他们的谎话,不一定能骗得了她。虽然在莎莉面前打过招呼,但想起莎莉的情商,他摇摇头,说不定早就被自己的情敌把话都套过去了。很简单,一个谎话,需要其他的谎言来支撑。反正巫山觉得,要莎莉做事情,德国人熏陶出来的严谨肯定不在话下。但要让她撒谎,够呛。 果然,再次看到楠楠的时候,她的脸色很不好。尽管她一直在尽力掩饰,怎么能瞒过上辈子的枕边人呢?她的脸上,看到巫山,有一丝慌乱。 这种事情,唉,上辈子年轻的时候是钓丝一枚。后来,成年了,找了几个女友,一直到和楠楠结合。再后来,功成名就,不再有寻欢的激情。其实,就是年轻的时候,他也不是花心的男人。说起来很矛盾。一个有不少女人的男人,不花心。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巫山从来不主动去追逐女人,包括和楠楠的婚姻,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所以,巫山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形。本来想安慰她几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对不起,这女人我看着不错,就把她吃了。最后,嘴巴蠕动了几下,始终都没说出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巫山在心里暗自安慰自己:也许楠楠会慢慢接受呢。不过很难说,楠楠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她一旦决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也许,让家里的女性长辈旁敲侧击地劝解?巫山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做声。也许,长辈们已经察觉了自家的孩子有了一个女人,还要找另外一个?反正,就连平素很活跃的双胞胎弟弟妹妹,也觉得气氛不对,沉默不语。 “对了,小山,”吴建国恰好隔着楠楠坐在他旁边:“公司里有件事儿闹到我这里来了。” “恩?他们解决不了?”巫山停下了筷子:“说说,什么情况?” “林立杨介绍了一个人进来,”吴建国也停下筷子,擦了擦嘴吧,低声说:“那是他的同学。要说吧,小伙子能力真不是盖的,非洲炎黄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 “那是好事儿啊,”巫山有些纳闷,看到吴建国没说下去:“为公司创造效益不好吗?” 吴建国收回心神,看着满脸不解的巫山,哼了一声:“陈杰克是个小人,他们都说他这个人为了扩张市场,无所不用其极。这孩子从小在国外长大,所以朱长江他们就认为这人,心狠手辣,缺少了中国传统的‘仁’!” “哦?”巫山有些诧异:“那么施总、华总、王总和齐总的意思呢?” 吴建国眨巴两下眼睛:“他们没有发言。” “呵呵,我就知道。”巫山轻笑:“国外的教育模式,和国内的差异很大。原以为,你已经有了很多改变。说说吧,怎么个无所不用其极法?” 楠楠听到他们俩在谈正事儿,马上站起来。巫山把屁股挪过去,顺便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搬了下,示意楠楠在那里坐。 “当地的华人,对我们不认同。”吴建国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直接就把他的供货渠道给断了,最后那家企业破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说:“听说他和朱长江沾亲带故的。” “那又怎么样!”巫山也觉得有气:“海外的华人,就是不团结,不统一。要是我们以前都一致对外,凭华人的数量,何须在国外受欺负。朱长江的亲戚怎么了?他就更应该支持我们炎黄,反了天了。是他还是他们?是老朱让你说的吗?” “一个人,不是他们。老朱怎么可能说,别人告诉我的。”吴建国无意识地摆弄着两只筷子,加了一句:“我听了很气愤,这小子居然还动用地下势力,是个十足的小人。” “也许吧,”巫山不置可否,“那也是个有用的小人。” “有用的小人也是小人。”吴建国没好气的说道:“他只是为了公司给他的提成!” “是的,可是总比没用的君子强。”巫山把楠楠的筷子和碗递过去,笑容可掬地说道:“人皆有好利之心,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才能淡泊名利。吴叔,事实上,你好像也做不到吧?” 吴建国气沮,沉默了半晌:“我只是提醒你,你以后不要后悔。” “你的心意,我很清楚,可是用人用其长。天下有谁是十全十美的?我总不能等那万中挑一的完美人才出现才做事吧。”巫山歉意地向长辈们点点头:“走吧,和我去屋顶走一走,不比坐在这桌子上强?” 在上面谈了半天,总算把吴建国的思想做通。 最后,巫山语重心长地说:“吴叔,我把炎黄交给你掌舵,是希望你站在一定的高度,不要把私人的感情带进去,更不要道听途说。真有大家解决不了的事情到了你这里,就像最高法院一样,是终审判决。所以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要是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炎黄,目前处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内部一定要统一。陈杰克的事情,你在适当的时候,私下敲打是必要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连朱长江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劲呢?”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本来,两女准备送到四门岛,被巫山拒绝了。 想不到,楠楠居然走上前来,轻轻搂住了他。巫山狂喜,他知道,楠楠用这种方式表示,已经原谅了自己。家人都在呢,也不好太亲密,他用手拨弄了一下楠楠的刘海。她抬起头来,对情郎甜甜一笑。莎莉,真是个懂事的女孩子,也上前来扑在他怀里,没有过多的亲密行为。巫山看到她的肩膀在一耸一耸的,只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想不到,莎莉这么剧烈,都快昏过去了,有些站立不稳。巫山脸色严肃地向巫立碧点点头,她拉着巫立翠的手过来搀扶目前第一个侄媳妇。 楠楠今天一直没有和莎莉说话,见状叹口气走了过去,趴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果然,莎莉破泣为笑,精神好多了。 爷爷奶奶和太姥姥带着小家伙们,在楼上呢。不然,场面就更麻烦。 其实,最难过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巫山本来准备去和母亲说些什么,想了想冲巫立权和吴建国摆摆手,还是钻进车子。阿福的喇叭一响,车子缓缓驶离巫府。 巫山满腹心事地坐在吉普车里,司机是刘太蒙的警卫冉鹏翔。 想不到,直升飞机居然在四门岛没走。巫山心里一凛,估计徐世友也在考察他,看看这人是不是值得一用,要么关系能更进一步,要么就会越来越疏远。哪怕是自己帮了他的儿子,也不过是熟人一个了。巫山相信,如果自己今天不回来,最迟今天晚上,飞机就走了。 不到三点,他就回到旅部。 当即,刘太蒙宣布了他的任命:连指导员兼一排排长。以前的连指导员张旭义,到三团当参谋去了。 连长向后明,直接升任营长。副营长和指导员还不知道,王学贵到哪儿也不清楚,甚至自己的搭档都不晓得是谁,巫山就被刘太蒙赶出来。他那里也确实太忙,大年初一呢,人来人往的。一排的副排长,说是从京师那边直接过来的。尼玛,不就是一个军二代吗!也就是说,哥现在就是连指导员。排长的位置,明显是给新来的副排长的。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帮他融入部队就把位置腾出来。 这样的事情,到谁身上都不高兴。主要是巫山不想做政治工作,还是想带着部队带劲。 “巫指导员,怎么啦?”冉鹏翔虽然在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听到副驾上巫山的叹息,不由问了一句。 这些当警卫的,不是说对谁都不说话,关键得看对象是谁。面前这小伙子,升官就像坐火箭一样。要说冉鹏翔心里没有一丝嫉妒是不可能的,但他又能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卫,到了一定的时候,去下面差不多也就巫山以前的级别,最多不过是排长。 平时,就是在一些团长副团长面前,冉鹏翔也不假颜色。但是,面前这人是谁呀?旅部两大佬都亲睐,就连军区的司令员对他都那么好。擦,回家居然派出了自己的专机,这份恩宠,有几人能享受得到。所以,在巫山面前,他就随和了很多。 “不怎么,”巫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冉你是哪儿的?我59年的,可能比你小,你今后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那哪成呢?”冉鹏翔原来也会笑:“诶,我真比你痴长几岁,我是51年的。” “好,”巫山也难得去想那么多了,甩甩头,深了一个懒腰。他笑容可掬:“要是你不嫌弃的话,我叫你冉哥吧,你就叫我名字。” “哈哈,老巫你在开玩笑呢!有你这个兄弟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呢?”冉鹏翔可能很少笑,看上去很僵硬:“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就鄂汉市的。” 谁说军人不会拍马屁?只不过,相对于社会上的尔虞我诈,多了一份真诚和信任。是啊,一起扛过枪的人,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大家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打个头破血流,出去,依然是好兄弟。在战场上,互相挡子弹,把生的希望留给对方。想到这里,巫山的鼻子有些发酸。他相信,真的遇到那种情况,他一定会扑上去掩护战友。 “啊!”巫山一拍大腿:“那我们还算半个老乡呢,冉哥今后多多照顾兄弟。” 两个人热络起来,相互谨慎地透露些彼此的信息。巫山大体明白了,冉鹏翔应该是老帅部下的孙子辈,送到刘太蒙手下的。至于巫山,冉鹏翔就知道他父亲是地区一把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在他看来,巫山肯定也是某个开国元勋的直系后代,只不过应该是外孙之类。如果巫山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笑掉大牙。 其实,我们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道理很简单啊,你从小就在某个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熟悉。如果你非得让政府官员的后代去打战,他们还得从一个新兵开始;反之,让军人的后代去地方上也一样,得从基层做起。 冉鹏翔也就把巫山当成了同类人,只不过他的背景比自己深厚,刘太蒙对他露出亲近,甚至连铁面无私的司令员也会对他那么好。两个人的关系逐步拉近,后来在巫山登顶的过程中,冉鹏翔作为华中系的领军人物,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车子在连部前面经过,只是按了两声喇叭。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吉普车一闪而过。 虽然才离开部队这么几天,巫山心里居然有了那种近乡情更怯的味道。当然,更多的是喜悦,想早一点看到那些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 排部的门,敞开着。 冉鹏翔在院子里一直按着喇叭,巫山跳下车:“冉哥,进来坐坐?” “改天吧,”冉鹏翔又露出难看的笑容,唉,不习惯笑,那笑容可真有点儿那啥。他向巫山挥挥手:“我先回旅部,改天见!” 说完,他又按了一下喇叭,一溜烟走了。 办公室的人,鱼贯而出。 三个班长一个不拉,全部走在一个人的身后。 欧旭江看到巫山,一脸激动从后面跑上来:“副排长,您回来了?” 那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欧旭江忙改口:“噢,排长,不对,指导员!” 看到那小子的搞怪模样,巫山上去踹他一脚,欧旭江灵活地一跳,闪开了。 看来,欧旭红事件留下的阴影,差不多已经全部消失。 李远军和朱建全慌忙也敬礼:“指导员好!” “恩,不错,大家的精神挺好。”巫山还着礼,扭头问旁边那人:“你是?” “指导员好!”他先上来敬了一个军礼,看他样子,压根儿就不像野战部队出来的。 不过这人是个好苗子,应该是野路子出身的。野战部队里面的人,管非野战之类都叫野路子。 “我叫刀超仁。”他满脸阳光补充,不过语速很快,一看就是性格直爽脾气急躁的人。 “啥?稻草人?”巫山有点儿忍俊不禁,但还是止住了笑声。这又不是叶圣陶老先生的童话世界,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有这名字呢。 “刀超仁,刀枪不入的刀,超越的超,仁义的仁。您也说得没错,我朋友都这么叫的。”他还是笑嘻嘻的,一脸真诚:“叫我稻草人吧。” 巫山和煦地点点头。 刀超仁,稻草人,呵呵,很有趣的名字,他在心里嘀咕。 不对,稻草人?! 巫山想起了一个真人改变的战斗故事,上上下下打量着。没错,就是他! 第三十八章 叫我稻草人吧 第三十九章 军事演习前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九章 军事演习前夕 《高山下的花环》中,雷军长的话,回想在巫山耳边。 “奶奶娘!我雷某今天要骂娘!我的大炮就要万炮轰鸣,我的铁甲就要隆隆开进!我的千军万马正要去杀敌!去拼命!去流血!可就在刚才,我的军里发生了一件奇-闻-怪-事。我也打了几十年的仗了,称得起是身经百战了吧,啊?!在百战中遇上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所以今天我的老毛病可能又要犯,可能又要摔帽子、骂娘!……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贵妇人,了不起啊,很了不起呦!她竟有本事从千里之外把电话要到我的前沿指挥所。我想同志们都会知道的啊,在这种关键时刻,我的电话分分秒秒千金难买呀!……她来电话干什么呀?让我关照她的儿子,要我把她的儿子调回后方,把我的指挥所当作交易所了。他奶奶的,走后门竟走到我流血牺牲的战场上。(欲摔帽,强忍住)她的儿子何许人也?此人原是军机关的一个干事,眼下就在你们师、某连当指导员。我不管它是天老爷的夫人还是地老爷的太太,谁敢把后门走到我这流血牺牲的战场上,没二话,我雷某要让她的儿子第一个扛上炸药包,去炸碉堡!(摔帽)去炸碉堡!” 影片中,雷军长的原型,是华中某军军长刀建功。对安南自卫还击战打响后,刀建功率领全军执行作战任务。当天下午3时,他正在作战图前研究敌情,机要参谋祝林突然收到主攻团从密林深处发来的一封加急加密电报。祝林一看大吃一惊:刀军长的儿子刀超仁,已于2上午11时45分,在西侧丛林267高地侦察中英勇牺牲。老战友们都知道,刀超仁是刀军长30岁那年才盼来的宝贝疙瘩,师里有名的训练标兵,主攻团478团尖刀连三营9连的尖刀班班长。 脑海中,刀军长的照片,渐渐清晰。而刀超仁,只留下一张证件照,可不就是这笑眯眯的样子?那张证件照上,据说满是鲜血。 “刀超仁?”巫山抓住他的手,使劲摇晃:“你就是刀超仁?!” “指导员,我是!”刀超仁不露痕迹地甩开巫山的双手:“您知道我?” 兄弟,我怎么不晓得你呢?你可是刀军长的宝贝儿子啊。可敬的老军长,可佩的刀超仁。你放心,既然成了我的战友,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都要让你好好活着。巫山在心里默默对自己发誓。 老一辈的人,是真正的共产党员。譬如刀军长,自己的独生子,都送上了战场。谁不爱自己的儿子?但是,很多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得兼。为了祖国,他们把自己的子女送上前线,明知道那里是九死一生。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巫山想了想,摇了摇头。 此刻,刀超仁心里充满了沮丧。千方百计,想办法从熟悉的家乡部队,来到山地旅,就是为了有机会打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刀军长就是刀超仁心目中的英雄。和平年代,部队也有英雄,可那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指导员知道自己是从华中那边偷偷跑出来的,如果他真认识自己的父亲,该怎么办?怎么办?他一时间心乱如麻。 “哈哈,你猜呢?”巫山促狭地对他挤了挤眼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咱搭档,先把一排给训练得扎扎实实的,让领导们看看咱们一排的战斗力!” “是,指导员!”刀超仁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不赶自己走,一切都好说。 旁边三个班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看到两位主官都恢复了正常,也不由开心起来。对于巫山,大家都熟悉了。以前巫山虽然只是二班的班长,但整个一排,经常都在一起训练,谁不认识这个厉害的二班长?新来的副排长,刚开始大家还有些轻视,看到指导员的样子,大家明白了,看来指导员知道副排长的跟脚啊。得,还是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才刚,你们在忙什么呢?”巫山随口对刀超仁问道,紧接着拍了一下大腿:“糟糕,礼物忘了。” “啥礼物?”其他人不清楚,以前的二班副欧旭江如何不知道,指导员总是能给大家带来好东西。念及此,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 “没什么的,”巫山很随意:“就是过年啦,我不是回家了吗?给同志们带了些年货。” 刀超仁起先把三个班长召集起来,就是想了解下部队的情况。这不,刚在一起呢,还没来得急说上三句话,指导员就回来了。刚才听到巫山的话,他正准备回答,没想到被欧旭江抢了先。看来指导员对一排很熟悉呀。 “也没忙什么。”刀超仁已经恢复了平静,面前的指导员可是兼着排长,自己本身也不是来争权的。只要有可能上前线,不要说副排长,就是一个小兵自己也愿意。 “可不是,我们刚倒办公室,您就回来啦!”欧旭江这小子今天实在太活跃,其他人都捞不着话说。可能,他也在向别人暗示,虽然堂兄出事儿了,老班长可还罩着我呢。 巫山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轻骂一声:“臭小子,净抢话头!行了,三个班,每个班抽调两三个人,到旅部找马庆红,说领回我给大家带的新年礼物。” 说完,巫山领头向办公室走去,边走边扭头对刀超仁说:“老刀,走吧,咱哥俩唠唠。” 还没走到门口呢,李远军在后面喊了一句:“指导员,马庆红是谁呀?还有,究竟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啊。” 巫山停下了脚步,刀超仁正想着心事呢,没注意,一下子撞在他背上。 “马庆红就是旅长的警卫班长,”巫山向尴尬的刀超仁点点头,回头对那三个还站在那里的班长们说话:“还是三个人吧,东西不多但也不少,大家匀着分。” 到了门口,又朝已经走远的三个人喊道:“别忘了给副排长留一份啊。” “你父亲是刀建功刀军长吧?”巫山摘下了帽子,坐在了王学贵以前的位子上。 他把墙角的暖瓶提起来摇了两下,里面的水是满的。就把水瓶拎过来,倒了两杯水。 “您,”刀超仁的变得结巴起来:“您认识我父亲?” “不认识。”巫山端起水杯,准备吹下,才想起这就是开水,没茶叶。 刀超仁有些疑惑:“那您这么知道?” 巫山喝了一小口水,水很烫。他把眼睛盯着窗外,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刀超仁说:“哪位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哪位父亲,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英雄?你应该和你父亲商量下。” 他回过头来,盯着刀超仁:“你的父亲,是徐世友伯伯的老部下。你们老刀家在花城军区,自然有些关系。甚至连刘太蒙旅长都不得不买面子,看来托的人来头还不小?” “我怕我爸不答应,您说得对。”刀超仁叹了口气:“我会写封信告诉我爸。真被您说准了,荣福生荣叔叔,是我父亲老家一个村子出来的。” 巫山发出轻笑,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指着他的额头:“你呀你呀。好啦,没必要您您的,这是部队,咱是战友。你那个稻草人的外号,也不要叫了。老刀,咱一排” 正说着,电话响了。 “咱一排是最棒的。”他顺手拿起话筒:“你好,我是巫山。” “你小子,回来啦?”向后明爽朗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来连部,不,营部开会吧。” “好的,连长。”巫山觉得称呼错了,又补充道:“营长,营部在哪儿啊?” “就是以前的连部,只不过换了块牌子。”老向刚升了官,有些意气风发:“对了,你那边走过来还挺麻烦的,没交通工具吧。”听巫山说没有,他电话都没挂,让蒋亚东来接巫山他们过去。 “准备去营部开会吧,”巫山说着戴起军帽:“让你享受下咱侦察营的三轮摩托车的味道。” 两人刚在院子里等了不到三分钟,蒋文书的三轮摩托车就突突突突响着过来了。 “恭喜呀,”巫山和刚停稳车的蒋文书握握手:“升官了吧?”又指着刀超仁:“这是我们的副排长刀超仁。” 蒋亚东哈哈一笑算是答复,又对着副排长点了点头。 果然,山地旅侦察连的牌子,已经换了。其实就是在原来的牌子上,铺上一张纸,纸上写的“山地旅侦察营”几个毛笔字。看上去有点儿像蒋文书的手笔。 人逢喜事精神爽,屋里的人个个都升官了,见面自然是互相道喜。 在这里,巫山也第一次见到原二排和三排的排长和排副。当然,现在换了称呼,二连和三连。二连的连长付文夏,副连长邹怀国。三连连长韩红军,副连长张武国。巫山看到了向后明和李向波,又扭头四处看看。 “你在看啥呀?”向后明很好奇:“就差老王了。” “王学贵?”巫山哑然失笑:“他还在我们侦查序列呢?咱目前人员都没配齐?” “哈哈,”向后明今天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多:“非常时期,先把架子搭起来而已。对了,老王来营部了,副营长。你们一排搞得好,领导们看在眼里的。” “那我这里的连长呢?”巫山张口结舌。其他连没有政治主官,他这个连居然没有军事主官,真麻烦。 “暂时老王带下吧,反正我们这次的行动,以前的战斗序列都不会变。”老向拳头往空中使劲一举:“同志们,咱的职位是暂时的,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次了。” 与此同时,旅部已经是岗哨林立,也在开会。 会议室的人都来齐了,刘太蒙看看徐世友。 老爷子回瞅一眼:“看我干嘛?今天老头子我,就带了眼睛和耳朵,不说话。这次是你们山地旅的开山之作,我只是不放心才来的,不参与任何意见。” 刘太蒙看着面前黑压压的脑袋,深呼吸一下:“下面开会。” 京师,刘帅寓所,老帅因为视力已经完全失去,在家里一般也戴着眼镜。 “汉庭啊,”老帅知道他的秘书黄汉庭就在旁边:“太蒙他们什么时候开始?” “首长,大年初三早上八点。”黄汉庭说着,又核对了一下记录。 “哦,”老帅摘下眼镜,双手在脸部从上到下抹了一遍,又摸索着把眼镜戴上:“给几位老朋友打电话吧,大家都去看看。” “首长,”黄汉庭有些吃惊:“可是您的身体?” “行啦,死不了!”老帅的手在空中用力一挥。 第三十九章 军事演习前夕 第四十章 目标聚子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章 目标聚子角 在粤东和闽州两省交界的地方,有一个棉花滩水库。 南方沿海,不可能缺水。这里的水库,一般都是把河水或者溪水堵起来,形成落差,建造一个个的小水电站。好在南方多山,地势高低不平,这种小水电站随处可见。但棉花滩水电站,在粤东的东部和闽州的西部,可是大大有名,这里承载了周围几个地县的用电。 不要以为,这里有水库和水电站就人烟稠密,恰好相反,现在人烟稀少。路实在太难走了,只有唯一一条稍微像样的公路,从粤东的湄州地区通往闽州的隆岩地区。其他的路,都是土路。当然,这里的道路,对于山地旅,特别是作为山地旅的尖刀部队侦察连来说,不在话下。 七六年农历大年正月初三,花城军区山地旅和闽州军区某军,就要在棉花滩地区,举行一次军事演习。 说起来,力量是不对等的。 在这里,我们先说说咱部队的编制情况。 在解放军部队里边,一个连一般有三个排组成而一个排一般有三个班组成,一个班一般有十个人左右所以这样算来,一个排有30人左右再加上炊事班,通信员,司务长,三个排长、副连长、连长、指导员。大约在120人左右。 在武警内卫部队中,尤其是在武装守卫重要建筑等守卫部队,每个中队的兵力是不一样。比如说武装守卫桥梁的武警中队,要按照桥梁的长短来分配兵力,有的中队有三到四个排,但是有的中队只有两个排。所以人数也就不一样了。 一个营配有四个连左右,人数大约在500人左右;一个团配有三个营,一个标准团人数事1500人;一个师包括五到六个团,再加上隶属于师后勤处的二线非战斗单位,比如养殖场等,隶属于师侦察处的特种侦察连、雷达站等,再加上师部以及其他单位,所以这样算来一个师是一万人左右,而一个标准师的兵力也就是一万人。 刚刚进行师改旅的时候,一个旅比一个师少一个团左右,而一个标准师是10000人,所以旅人数大约在7000人左右。每个军的兵力是不一样的,重点的快速反应部队,比如说某军曾辖三师二旅;而西部的一些军有的曾经只辖三个旅。而一个集团军,就是两个或者以上的军构成的战斗集群。 但是,徐世友老爷子,是出了名的胆子大。 当初,成立山地部队,老爷子狮子大开口,要成立山地集团军。京师的那帮老帅们,当然知道这个老战友的伎俩,只批了一个旅。他就在这里玩儿了个花招,山地旅,有五个团,而且每个团都超编,总人数也是小一万人。不过,就算是这样,对方部队三个旅,两万多人。相当于山地旅的一个战士,要面对两个多的对方战士。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不管当初京师方面在建制的时候如何考量,但让山地旅去和一个军较量,其实是相当看重山地旅的战斗力的。 不错,山地旅有很多缺陷。其中有一条就是,建制的时间太短。山地旅的训练刻苦,难道我国其他部队的训练就不刻苦了?再怎么刻苦训练,不到一年的时间,不管是对山地旅的大佬们还是对士兵来说,都是严峻的考验。 旅部的作战会议,徐司令员果然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只是一个看客。他的心情,是不平静的。不然,也不会大过年的就直接跑到山地旅来。甚至对刘太蒙的升官许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一战成功,山地部队扩充是板上钉钉的。如果失败呢?只能说呵呵。 对于山地旅侦察营的成立,巫山心知肚明。好多事情,都是他曾经和老将军谈起过的。毕竟,我们的国土还没统一,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心里都不舒服。现在的时机,确实最好。我国建国后,经历了高丽战争,安南战争。后来,一直没有大的战事。军人,本身就是要经过战火的洗礼,才能成为钢铁队伍。而通过不断地军事演习,一方面是为了麻痹台岛当局;另一方面,也是给未上过战场的队伍一些战斗经验。 营长向后明在上面慷慨激昂,巫山的思绪早已飘散开来,甚至连王学贵什么时候到的都没注意到。 这次战斗的对手,闽州军区某军,巫山一无所知,但这不妨碍他对闽州军区的了解。 军区,亦称大军区。是根据国家的行政区域、地理位置和战略战役方向、作战任务等设置的军队一级组织,是战略区域内的最高军事领导指挥机关。一般以领导机关所在地、辖区、地理方位或序数命名。战时负责领导和指挥本战略区和战略方向的一切武装力量。譬如花城军区,领导和指挥汉江、湘江、粤东、桂西,还包括琼州五省境内的所属武装力量。就像刀超仁的父亲刀军长,就是花城军区的管辖序列。 闽州军区,是一个特例。中国解放以后,大陆和台岛关系紧张。老姜在世的时候,时刻都在喊着反攻大陆的口号。而米国的舰队在台岛海峡内游弋,在这一特殊的历史条件下,闽州军区就应运而生。闽州军区,涵盖闽州和赣州两省所有的武装力量。后来,这个军区合并进入金陵军区。 在闽州军区三十多年的战史中,毋庸讳言,也出现过挫折。即1949年10月25日至28日进攻金门岛失利和1952年10月南日岛一度失守。这两次战斗,国党军队在兵力火力上均占绝对优势,又有海军空军参战。相比之下,解放军属于弱者,而且受海岛作战的限制,一旦失利,连退路都没有。陆地作战,可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但是海岛作战,一旦失利,四周全是大海,往哪走? 说到这里,就必要罗嗦一下,解决台岛问题,不动武则已,要打务必全胜。否则大海茫茫,你的退路在哪?不然,徐世友将军也不会申报京师,从现在开始不断地军演,从而,让台岛方面习以为常。必要的时候,一剑封喉。 “诶,鼓掌啊。”巫山被人碰了一下,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即和大家一起鼓掌,扭头望去,不知道王学贵啥时候已经坐在了他身边。 原来,会已经开完了。这不过是一个战前动员会,回营地之后,大家就要连夜开拔。 “老王,你回来啦?”巫山哈哈一笑:“本来就没有你的地方住,幸好马上就出发。” “嘿嘿。”王学贵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好像巫山身边的人都有这个习惯。 “对了,你不会这么快就把小护士给吃了吧?”巫山很好奇,在这个年代,不管在中国的什么地方,未婚就住到一起,那是伤风败俗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才确立关系几天啊,也不会这么快吧。但这小子连被子都拿走了,肯定有情况。 “没有没有,”王学贵慌忙摆手:“怎么可能?可别败坏一梅的名声啊。” “额,”巫山一愣:“好个老王,我那是败坏你们家小张的名声啊。你做事儿不地道啊,我回来,到处不见人,连部队都丢在一边。”说着巫山冲还在旁边等候的刀超仁一努嘴:“喏,我们的副排长来了,都不明白遇到啥情况了。” 涉及到自己,刀超仁马上装起鸵鸟,他可不好评说,一个都不能得罪。 “呵呵,”这小子怂了:“轩姐有一间寝室,但不是和姐夫结婚了嘛,那寝室就空出来了。所以,我就搬过去。这两天过大年啊,我也没想到马上就有行动。” 回去的时候就没有三轮车的待遇了。目前营部的情况,巫山也很清楚,今后的级别待遇,关键还是看这一仗。不过,看徐老将军这个架势,就算这一次不相上下,估计也会直接成为军级单位。到时候,自己这个连指导员出行也有代步的吧。 还好,王学贵的自行车从旅部骑过来了。巫山骑着带上两个人,不一会儿到了排里。 “你们还有没要收拾的?”巫山脸色一凛。 刀超仁摇摇头,王学贵慌忙往外跑:“我在旅部等你们,工兵部队今天一大早已经走了,我们是第一批部队。到时候,大家到旅部集合,直接坐大卡车走。” 训练场上,战士们都已经打好了背包。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兴奋,并没有因为过大年就要演习而有一丝不满。年轻真好,巫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突然反应过来,我自己也是一个年轻人啊,不由哑然失笑。 “指导员,该你了!”刀超仁在旁边不露痕迹地碰了他一下。 “同志们,我山地旅接到上级通知,和闽州军区的a军军事演习。现在,我们连队是先遣部队。演习的区域是在一百公里外的棉花滩一带,现在,我命令:一连也就是原一排在三个小时内赶到棉花滩水库周围。据我们所知,对方的司令部就在这一代不远。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对方的具体部署摸清楚,我们的总部在中都,首长们都在看着大家呢。明白了没有?” “明白!”随即在刀超仁的带领下,齐声喊:“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这时候的交通,真麻烦。一百多公里,车子差不多开了两个半小时。公路很窄,听到对面传来喇叭声,车子就要在稍微宽阔的地方等着。好在,这个年代车子太少,又是大年初一傍晚,总的也就遇到一辆车。那司机还专门探出头来,和巫山他们的司机聊了两句。 车子把大家丢在中都,这里就是旅部了。不过,明天早上开始,部队就会陆陆续续开过来。既然是后天早上开始,最迟也就明天中午部队全部到位吧。 中都,是附近比较大的集市,现在叫中都公社。部队的驻地,在镇子往东两公里左右的山脚下。 其实,一连占了不少优势的。其他火线提升的连队,就只有以前排里的两个主官。巫山他们连,一下子有了三个人。刚好,一个人可以带领一个班执行任务。 作战任务,还在巫山口袋里。在帐篷里,巫山把地图摊开。三个人一起来研究下各自的作战范围。 “我还是带二班吧,”巫山指着上游区域:“我们的任务就在这一代,那二班的任务就是聚子角这里,有一座小桥可以过去。老王,你带着三班从都康那里过去。老刀,你刚来,刚才为什么不给你其他两个班呢,我是从二班出来的,三班的班长朱建全暂时你可能指挥不了,需要时间磨合。相对来说,一班的李远军比较随和一点。老刀,你带着一班从富光那边过去。现在,去和各自的班在一起吃晚饭。饭后立即出发。” 春寒料峭,但掩饰不住二班战士们的热情。夜色渐渐降临,天上还飘着丝丝细雨,二班的战士已经集合好了。 “讲一句,”巫山精神抖擞地在队伍前面:“稍息。同志们,现在,我们马上沿着公路,去75公里以外的聚子角。今天晚上在那里宿营。听我口令。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后转。跑步走,一二一!” 第四十章 目标聚子角 第四十一章 红军阿哥慢慢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一章 红军阿哥慢慢走 北国的春天,到处白雪皑皑。京师,刘帅寓所外面,也是一片银白。本来,警卫员要打扫的,被老帅制止。天上的雪停了,他眼睛再也看不见,只想到院子里,踩着积雪,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还是在四岁还是五岁的时候?凯县的冬天,漫山遍野都是积雪。一大群小伙伴们,光着屁股,打着赤脚,在雪地里飞奔。 在凯县,甚至在中国,张王李都是大姓。老人的老家,在凯县张家坝燕窝塘。在凯县,张家坝都有四个。传说中,燕窝塘是有很多燕子的,这可不是补品里的燕窝,可是,从小都没见过多少燕子在家周围盘旋。 “首长,客人快来了,先回屋吧。”警卫员小李轻声提醒。 老帅摇摇脑袋,心里不由苦笑,是不是真的老了?居然开始回忆,开始想家。可是,从建国后,他和伟人就约定,都不回老家。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革命家,他深知,哪怕就是打了招呼,当地的政府,在他回去后一定会前呼后拥,何必劳民伤财呢? 虽然还是有些留恋外面的冰雪世界,老帅还是一步步走进屋。 他从不需要人搀扶,住了几十年的寓所,真是闭着眼睛在走啊。刘夫人汪女士,站在屋里,看着丈夫还是那么要强,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突然,他身体一滑,老太太吃惊地掩住了嘴巴。还好,刘帅并没有摔倒,慢慢走了进来。 老太太替他摘下围巾,嗔怪:“外面怪冷的,没事儿出去溜达啥。” 老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憨憨一笑。 不到八点,客厅里的客人都已到齐。 本来暖气就烧得挺好,平时冷清的刘宅,显得热闹起来。 “老大哥,你为什么决定让两支部队在军演前的一天才开始出动呢?”聂帅说话总是那么温文尔雅。 按照惯例,军事演习前的十天半个月,部队都要到指定位置。 伟人在一旁哈哈一笑:“老聂呀,你现在是对科研着迷了。巫山那小子的话,有时候可以让我们触类旁通。现代的战争,甚至以前我们经历的战斗,哪一次不都是有很多不确定性吗?” 看到巴蜀系的人内部都没统一,叶帅也大乐:“老聂,真的像伟人说的,你现在已经在科研的领域里越走越远了。我们制定的计划,就是要看看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 巫山其实也想错了,旅部几乎所有的部队,都在连夜开拔。因为他也是第一次经历战斗,我们姑且称之为战斗吧,压根儿就不晓得这次的军演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 “司令员,您不跟我一起走了?”刘太蒙快上车了,看到徐世友将军还老神在在的。 老爷子手一摆:“老头子我去干嘛?不去咯。看到你们的反应,我很满意。大年夜都没和老伴在一起,现在就回去。” 其实,老将军有一句话没说,他准备和京师来的老帅们一起走。回到花城,也是去迎接他们。要不然,大家发现他这么着紧,又会笑话自己了。 旅部差不多已经空了,该走的人也都走了。 “小古啊,我们也走吧。”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的军帽,已经戴上。 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古明镇虽然有些惊讶,还是马上去安排。 聚子角,在棉花滩水库的上游和中游的交界线。其实,战斗最有可能在这里打响。因为中游和下游,由于太宽了,并没有桥梁。要是在下游开展的话,一不小心,破坏了电站的设施,那可就大发了。所以,巫山在分派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南方的冬天,偶尔有雪,但雪花飘落在空中,就变成小雨。譬如今天晚上的细雨,有可能就是小雪在半空中融化的。 原本,巫山就想今晚在聚子角休息。明天一大早,和老乡问问路。地图毕竟是地图,具体的路线,还得打听下。如果有老乡带路,那就再好不好过,到对岸侦察更有把握。 夜色中的聚子角,看上去就五六户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家家户户都有电灯。 “指导员,你看?”欧旭江虽然当了班长,但在老班长面前,还是先征求意见。 “殳建设!”巫山没答话,直接叫人。 “到!” “你带个人去问问老乡,这附近有没山洞什么的,大家在里面过夜。”巫山摘下军帽,帽子上的水开始往下滴答,都淋湿了。 “是!” 这个活跃的小伙子,马上就挺起胸膛消失在夜色中。 “指导员,要不咱唱个歌?”欧旭江的声音有些颤抖,看来这小子冻得难受。 “还是别的,”巫山摇摇头:“这里有老乡,大过年的,吵得让他们不安生。” 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应该是在默默点头。 “同志们,”巫山也不想大家站在细雨中无所事事:“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我的老家,很穷。那里啊,一般的人家都没有电灯的。” 说道这里,他有意停顿了下。战士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开始声音还很小,看到领导没制止,逐渐声音大了起来。 一个说:“啊?班长,不,指导员老家也是这样啊?我们那里也是呢,我家就没有电灯。” 另一个说:“对呀,我们那里也没有,不过大队长和大队书记家安上了。” “那能不安吗?”听得出是钟大有的声音,家里有大队书记的父亲,自然要辩护:“大队的领导,起来得比谁都早,睡得比谁都晚,还要在广播里喊话。”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接话。这个年代,当官的,绝大多数都是一心为公,一心为民。所以,钟大有的这句话,也没有人提出反对。 “在我们那里的山上,有一户人家,姓张。”巫山接着讲故事:“老张家世代赤贫,第一胎就是个儿子,起名张发财。可惜,家境并没有因为给孩子的起名而有丝毫改变。张发财六岁那一年,得了重病,家里没钱医治。终于,孩子快要去了。他只有一个愿望,想看看传说中的电灯。当然,老张家一年四季,吃的都是玉米土豆红苕,他也想尝尝米汤是什么滋味。” 讲到这里,巫山的心情很沉重。眼下好多地方,不都是这样吗?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孩子的爷爷老张头连夜去了公社,找到公社书记。书记就把自己的废灯泡给了老头,又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米。老张头又连夜赶回家,在路上都不知摔了多少跤,但他始终把灯泡和那把米揣在怀里。回到家,就开始熬粥。电灯用一根麻线吊起来挂在蚊帐上面,米汤也熬好了。等家人把米汤端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灯泡。” 故事在这个年代,到处都在发生。战士们都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同志们,”巫山的声音变得沉稳有力:“我们出来当兵,不仅仅是保卫祖国。有一天,我们转业了,回家了。一定记得利用在外面学到的东西,来改变家乡的面貌。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 这整齐的喊声,惹得乡亲们都打开门,探头看着。几家的狗也不停朝这个方向,放声吼起来。真的就像《口技》中描述的:俄而百千儿哭,百千犬吠。乡村的狗就是这样,一家的叫,其他人家的也跟着叫起来。 战士们一愣,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接着全部哄笑起来,却引来更猛烈的狗叫声。 气氛变得热烈,驱散了寒冷。大家都热火朝天地讨论起过年的习俗,家里的食物,每个人的话题都不一样。 “谁?”站在最东边的张成木警觉地喊了一声。 “我,殳建设,我回来了。”这小子乐呵呵地带着一个老乡过来。 巫山亮起手电,往地上照着。这样不那么唐突,也能看到来人。 “回来了?”巫山热情地迎上去,握住老乡的手:“老乡,过年好啊,新年快乐。” 这是一个老人,头上裹着用深色布做的头巾,手里拿着个大烟袋。本来,他的情绪都有些激动,看到巫山和旁边这么多战士,更是兴奋,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大爷,您别着急。”巫山的手轻轻在老人的背后拍着。 “涯,吾,”老人哆嗦着说了不少话,巫山一句都没听懂,就在那里含笑听着。 唯一的客家人卢祖海就客串起了翻译:“指导员,大爷说,年轻的时候,他见过不少红军战士。你说普通话,他能听懂的,就是不大会说。” 其实,在粤东和桂西,客家人零星分布。班里的战士,大都能听懂一些客家话。 巫山点点头,握着老大爷的手,因为对方抓得太紧没有抽出来。 “大爷,我们今晚想在这附近宿营。”巫山说话的时候,老大爷眼睛睁得大大地听着:“您看,这周围有没有稍微大一点的山洞,我们今晚在山洞里将就一宿。” 大爷听完,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手松开了,嘴巴里唔哩哇啦嚷嚷着。 “指导员,大爷姓苏。”钟大有解释:“苏大爷说,要是把解放军战士弄到野地里睡,他会被乡亲们指着后脊梁骂的。老人还说,他曾经是红军的民兵,我们是他的战友。” 手电一直亮着,虽然上面用塑料布蒙着,光线不是很清晰,还是能看到战士们的身躯在雨中冻得瑟瑟发抖。 “那就麻烦苏大爷啦!”巫山心里有了主意:“同志们,今晚在乡亲们家里借宿,一定要付住宿费,伙食费。都没带钱吧?每个人来领五块。” 战士们都没说话,眼睛里带着湿润,从巫山手里接过钱。到钟大有的时候,他正准备说话,巫山一个眼神过去,乖乖地把钱接在手里。曾经的老战士苏大爷知道解放军的纪律,用衣袖在眼睛里擦拭着,没有说话。 “大爷,今天晚上就叨扰您啦。”巫山又握住了老人满是青筋的手:“麻烦您给安排下。” 苏大爷高兴地手舞足蹈,带着大家从公路走向小路。巫山把手电交给在队伍中间的欧旭江,自己走到队伍的最后。隔着那些房子老远,苏大爷扯开嗓子边走边喊。刚才那些关上的大门,一扇扇都打开。一些浑身都光着的小孩,从大人的身后探出头来,人们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看得出来,苏大爷很有威信。大家都不言语,听着老人的安排。最后,巫山和卢祖海与另一个战士朱阿牛,借宿到苏大爷家里。 这是一栋五间房子的老屋。屋檐下,挂着一串串从水库里捞出来的鱼。要是在其他地方,水库的鱼是国家财产,不可能让老百姓捕捞。但在这个山旮旯里,山高皇帝远,大家在水库里捞捞鱼,估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堂屋里,一个老婆婆在那里烤火。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老婆子啊,我给家里带来客人啦。”苏大爷高兴地像个孩子:“知道是谁吗?那是革命的队伍。” “大娘,您好。”巫山赶紧打招呼:“我们是解放军战士。” “我们的队伍又回来啦?”老太太说着慢慢站了起来:“上一次还是刚解放修水库的时候吧,这次咱是不是要打台岛啊?”老人马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我,这都是部队的纪律,都怪老太婆我多嘴。” “大娘,没什么的。”巫山有些诧异老人说的普通话,还是豁达地笑着:“我们是粤东的部队和闽州的部队举行军事演习,今晚在这里借宿,太麻烦您啦。至于台岛,您放心,我们会收回来的。” “老头子,你还不安排?”老太太说着又坐在下去。 屋里虽然有电灯,但瓦数不大,估计就十瓦二十瓦的。借着微弱的灯光,巫山看到整个堂屋里,墙壁上都挂满了野鸡野兔什么的。 “大叔,您是猎人?”巫山不由发问。 “战友们快请坐,”苏大爷把大家带到火炉边:“几十年前当民兵,枪法还将就,没事儿的时候,就拿着火药枪到处打几只。” “大家不要客气,坐吧,”大娘又站了起来:“对不起呀,老婆子我眼睛看不见,都几十年了。” 三个人正坐下来,闻言不由大吃一惊,老人的举止可不像盲人啊。 “那时候,苏区转移了。”大娘抿嘴一笑:“我是部队的卫生员,和部队失去了联系。”她重重地叹息一声:“后来,遇到老苏,一直到现在。国党的部队,”老人摇摇头,用手揩着眼泪:“我的大儿子,二女儿,小儿子,都死在他们手里。我的眼睛,也是他们整瞎的。”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白发凛凛,脸上激动起来:“解放军同志,答应老婆子,你们一定要收复台岛,打垮国党!” 夜深了,巫山他们睡到厢房里。衣服被苏大爷拿去烤了。今天还是很累,他慢慢进入梦乡。 隐约中,听到老太太压抑的歌声:“红军阿哥你慢慢走呢,小心路上有石头” 第四十一章 红军阿哥慢慢走 第四十二章 抓住他!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二章 抓住他! 夜色渐深,到处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细雨声。 奔波了一天的战士们,在老乡家里进入梦乡。 聚子角往南边走,有一座八百多米长的大桥。过了桥,往下游走,那里有几间小屋。如果是白天,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屋的门边,立着一块白漆的木牌。在木牌的上面,有棉花滩电站巡视点的字样。白漆斑驳,里面的木料都有些腐朽了。在这个年代,一切讲求艰苦朴素。不要说这样一个小木牌,就是县级地级政府门口的牌子,一挂就是多少年。 小屋里,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值守。巫山他们喧闹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屋里的灯关了,蹑手蹑脚地溜出门来,四面打量。看到只是对岸的喧闹声,他舒了一口气。 卧室的灯,重新打开。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整个人看上去很木讷,只有眼睛,随时在滴溜溜地转。 他叫邵大军。作为一名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成年人,他的成长,和其他人不一样。从小,就被父亲邵阿福灌输了不少国党的理念。没错,邵阿福就是国党败逃的时候,留在大陆进行破坏活动的地下工作人员。我们管这种人,叫特务,而国际上,叫间谍。 作为一个后世的灵魂,巫山对这些特务,是充满同情的。是的,是同情。国党败逃到小岛上,天天在舆论里叫嚣着鼓吹反攻大陆。民心即军心,大陆的老百姓,早就对共产党的统治支持。要是有百姓的支持,老姜至于落败吗?而在国际上,如今连曾经支持国党的米国也偃旗息鼓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台岛当局的一些部门,还在不断下命令,让那些潜伏下来的人,进行破坏。就像一个孩子,举着一把沉沉的大刀,冲向成年人群。比喻不是很恰当。一个人,力量再大,也有限。有本事,你国党就打过来,真枪实弹地较量。让这些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可怜虫,手无寸铁地去战斗? 国党的情报机关,让好不容易能够在大陆立足的人,暴露出来。感觉有点象黄兴他们举行的花城起义,就是后来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他们就是盲目进攻的牺牲者。这些特务,像极了早期几个人冲击大军的“壮举”,不过是国党的炮灰罢了。 老姜这个人,就像太祖一样,不好评说。他名义上统一了中国,举全国之兵,和岛国侵略者战斗。后来,又在米国的帮助下,与共产党打内战。输了,跑了,结果请求米国人用舰队封锁台岛海峡。共产党和国党打生打死,都是一家人的战斗,你引狼入室干嘛?干脆点,打不赢你就投降好了。两岸的分裂,责任绝大部分就在他的身上。 小姜,作为老姜的继承者,他的身份很尴尬。青年时期,老姜需要北极熊的援助,把他派到那里去留学。说白了,什么留学,就是做人质。不仅有老姜的儿子,太祖的儿子不也被北极熊胁迫去了吗?在那里,小姜迫于淫威,与老姜决裂。后来,回来了,悔过,和父亲言归于好。老姜没了,小姜目前还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 不管是老姜还是小姜,巫山在心里都很鄙夷的。你们为了自己的权势,携裹大批人和大陆作对,有意思吗?我们是一家人呢,把米国也拉进来。 话说邵大军就在父亲的熏陶下一天天成长,他越来越迷惑。共产党的统治,没有父亲说得那么差劲啊。慢慢地,他在不断怀疑和否定父亲的言语和行为。但是几件事的发生,却把邵大军推向了深渊。母亲发现父亲的身份,想要举报,没跑出门,被他父亲用斧子砍死了。那年,他才十三岁。以往活泼的邵大军沉默了,他不敢向任何人交心,害怕别人知道父亲的身份后,自己就成了孤儿。父亲临死前,带着他散发了一批传单,让他只好走上了这条道路。 父亲邵阿福去世得很早,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就离开人世。一个人,长期生活在惊恐之中,精神的恐惧,是他最致命的死因。 邵阿福去世后三个多月,邵大军伸出颤抖的手,发出了电波。一发送完,马上把发报机拆开,藏在一个油布包着的纸盒子里,塞到离屋子一百米远小树下的一个小洞里。第二天大清早,装作不经意经过那儿,又用锄头刮来一些草皮,看上去和没动过一样。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邵大军越来越沉稳。他不再害怕发电报,偶尔还热情地与水库周围的老乡交流。经历了父亲杀妻,他不想结婚,也不敢和其他潜伏的人联系。虽然,这些人的代号甚至真实身份,邵大军都在父亲接头后悄悄跟踪过一清二楚。 当年,解放军战士修水库的时候,他还小,没有感觉。前些日子,邵大军亲眼看见一个特务被抓获,后面跟着解放军战士。他那沉稳的心,又悬了起来,害怕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人。 刚才,确定应该是军人,但客家人的他,自然能听懂客家话。虽然隔着老远,还是知道那些人已经被老百姓领到家里休息。 从外面进来,邵大军的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百无聊赖,他又偷偷溜出门,看看对面。灯光早已熄灭,连狗叫声都没有听到。 时针慢慢指向十二点,邵大军从窗台上的书包里,取出收音机,调到熟悉的波段。 收音机的声音,开到最小。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邵大军把收音机放到被子里,然后探出头来,自己都听不到收音机的声音,才又把自己蒙到被子里。。 没让他等太久,熟悉的旋律开始,一个糯糯的女音播报:“自由中国之声,现在开始对大陆同胞广播。”台岛的广播,都是向特务们问好,或者是发布任务的。 终于,他听到了自己的代号。而发布的任务,让他相当无语,去破坏电站。当然,还有一起行动的人。不过,那人已经被抓起来了。电站是那么好破坏的吗?那里有一个班的士兵长期驻守。不要说他是电站的外围人员,就是里面的工作人员,进去都要搜身。 掏出一支烟,这是台岛的人辗转从港岛拿过来的。他打开木盒子,刺鼻的樟脑味和干燥剂的味道,让邵大军有些反胃。 香烟袅袅,邵大军很是苦闷,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最后一丝烟灰掉到床下,他已经进入了梦乡。就是在梦里,他也一直在被解放军追捕。 对岸,巫山却睡得很踏实。 习惯性地起床,看到苏大爷早就起来了,在吊锅里炖着什么。 没有翻译在旁边,巫山听不懂老人家的话,只是含笑点点头。 拨开门闩,推开大门,一股水雾扑面而来。 雨已经停了,路上很湿。巫山小心地打起拳来。 一趟拳打完,他身上已是热气腾腾。巫山进屋去拿出洗漱用具,飞快地刷牙洗脸,穿上外套。苏大爷把三个人的衣服都烤干了,就放在火炉边,穿在身上暖烘烘的。 战士们都还没起床,巫山想趁早饭前出去溜达下。昨晚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什么都没看到。尽管在部队里呆了这么久,他骨子里还有一丝文青的格调。 从公路上下来,有一条三四人宽的路。沿着这条路,十五六家农户建在两边。每家又有一条小路,连接到大路上。苏大爷的家,背靠着棉花滩水库。水位很低,离岸边十多米的样子。 这里的老百姓,家家户户都养狗。苏大爷家也有一条,不过不怎么出声。昨晚主人的呵斥,让这条黑白相间的半大狗知道这是客人。看到巫山出去,只是懒懒地在破竹筐铺上稻草的狗窝里摇摇尾巴。 沿着大路往北走,山势险峻,没有住户。雾还很大,即使有也看不大清楚。古语说:雪落高山、霜打平地、雾罩低处。 巫山沿着一家农户旁边的小路爬上了山,那家的狗看到生人过去,只是警告地发出呜呜声。当它发觉巫山并没有逼近它的势力范围,又把头埋下去。 太阳,从天边露出条边。远远近近的房屋,只看得到屋顶,其他的部位,都被雾埋住。而棉花滩水库,一点都看不到。不远处那座大桥,在雾霾中若隐若现。 巫山才爬到半山腰,看了下时间,差三分七点。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下过雨的山路,一步步得小心翼翼地走。这里虽然没有山崖,一下子滑下去,人也挺难受的。好几次,巫山都身上出了冷汗。 回到大路上,看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 快到苏大爷的家,却听到吵闹声。巫山不由加快了脚步。 院子里多了两个陌生人,一个瘦子一个胖子。胖子情绪很激动,和苏大爷在那里吵吵嚷嚷。瘦子看上去有些反常,他的眼光,老是躲躲闪闪的,人也站在院子门口。看到巫山,脚步本能地往里面移动了下。却想起里面有两个战士,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巫山眉头一皱,就站在院子门口。 他把手向卢祖海招了招,眼睛的余光瞄着瘦子,这是一种直觉。 “指导员,他们是水库的管理人员。听大娘的描述,那个胖子是电站站长的小舅子。”卢祖海眼睛像小胖子看了看,又低声说:“我们听到声音出来,小胖子更加嚣张,说电站里就有解放军战士,他有道理才不怕呢。还说苏大爷偷鱼,要么还鱼,要么给他野味。” 巫山有些为难,地方上的事情,部队不好插手。 “苏大爷怎么说?”他知道老人家是一名老民兵,怎么会违反水库的管理? 卢祖海苦笑:“苏大爷说,大队早就和电站协调好了,过年的时候打一次鱼。” “哎哎,干嘛呢?”巫山一声大喝,看到小胖子要动手:“朱阿牛你是死人啊?拦住他。” 巫山扯了扯卢祖海的衣袖,眼睛示意了下瘦子,让他停在原地。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巫山走到小胖子身边,不停地向他逼近。 小胖子不住往后退:“你想干什么?他偷鱼!”普通话听起来怪腔怪调,但还是能分辨。 巫山不住冷笑:“想吃苏大爷的野味,好好讨要不行吗?你知不知道,苏大爷两口子是老军人,他们的孩子,都为革命献出了生命。我们的老军人,连鱼都不能吃?” 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门槛边上。听到巫山的话,眼泪马上就出来了,在那里不断擦眼泪。 “你说是军人就是军人啊?”小胖子色厉内茬,看到大娘的表现,这小子明白八成就是真的:“你可别乱来啊,我姐夫可是电站站长。” “他什么地位,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巫山继续逼近,把小胖子逼到墙边:“有本事,你叫他过来,我们说道说道。” 胖子一时间呐呐无语。本来,他也是过年的时候在电站混了一顿。回到巡视点,除了几条鱼,什么都没有。突然想起苏大爷是远近闻名的好猎手,他这里一定有野味。昨晚一个人喝闷酒,老早就被尿憋醒了。大清早,就叫上邵大军过来恐吓一番,想整点儿野味回去吃。 情况急转直下,苏大爷他们要真是老军人,就是他姐夫都保不了。 “阿强。”邵大军随即用客家话催促小胖子快走。 一说完,他拔腿就溜。 “站住!”巫山早就觉得不对劲。 听到巫山的叫声,邵大军看到卢祖海在院子门口,吓得翻上了篱笆。 战士们差不多都起床了,听到这边的动静,正三三两两赶来。 “抓住他!”巫山指着邵大军命令。 第四十二章 抓住他! 第四十三章 演习也是战斗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三章 演习也是战斗 叫阿强的小胖子,就算是猪也明白了,邵大军有问题。本来与他没关系,关键现在人是他带来的。想到这里,小胖子扑通一声跪下。 巫山理也没理,径直向被抓的邵大军走去。面前这个人,看上去面黄肌瘦,一双平日灵动的眼睛满是惶恐。 本来心里有一丝同情,巫山强忍着把情绪压下去。在他周围不紧不慢走了一圈,豆大的汗珠,从邵大军的额头掉下来。 “你还年轻,想来也不是罪大恶极之辈。”巫山叹口气:“好好去给政府坦白,听候政府的处置,重新做人吧。”巫山看到邵大军的面色稍微平静,用更加和缓的语调:“你已经听懂我的话了,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怎么帮你。当然,最主要还是你自己的认罪态度。” “我我”邵大军的嘴唇颤动着,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都没烟吧,”看到战士们都摇头,他扭头叫卢祖海:“把苏大爷的眼袋点上拿过来。” 看得出来,邵大军抽不惯旱烟,呛得眼泪直流。不过,情绪已经缓和。 “口渴了吧?”巫山蹲在地上,和他保持同一高度。邵大军感激地点点头。 “放开他!”他轻声吩咐。 “指导员,这样不好吧?”欧旭江和另一个叫陈铁牛的战士把邵大军的双手别在身后。 “别说他骨瘦如柴,就是他身强力壮又如何?”巫山微微笑道:“再说了,目前我们都不晓得这人究竟犯了什么错,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犯人。再说了,你们手里的枪是吃素的?” 两个人闻言,迟疑地放开双手,但还是把手里的枪栓都拉开了。不用怀疑,只要这人有任何异常行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演习用的是空包弹,近距离,真的打在人身上,受伤是肯定的。如果恰巧打在头部的软组织处,死亡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两个人的枪口,都对准了邵大军的头部。演习的时候之所以用空包弹,主要是节约,也有减少伤亡的意思。 苏大爷从火炉边上,拿出一个浑身黢黑的大茶壶,倒了半搪瓷缸子。战士们送过来,邵大军端在手上,眼睛不知道看哪儿去了。 不得不说,国人在啥时候都喜欢看热闹。本来有好多大清早起来,是看看解放军战士的。不大一会儿,就发生了这件事。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呼啦一下,苏大爷的院子里都快围满了。战士们包括巫山,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一个个神经绷得紧紧的,好几个战士握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警惕地观察着人群,天知道这里面有没同伙。 “解放军同志,我就是你们说的特务!”邵大军这话一出来,人群立马嗡嗡议论。 这人虽然住在对岸,大家都认识。听说了他的身份,老百姓像躲瘟神一样,情不自禁往后面退了退。 “苏大爷,咱这里有大队干部吗?”这种事情,部队还是不好插手,交给本地政府吧。 “我是大队长苏阿财,解放军同志!”一个人站了出来。 另一个举手:“我是大队书记张大民。” “报告!我是民兵连长吴阿雄。”一个三十许的老百姓也站了出来。 前面两个人的普通话,和苏大爷差不多。可能他们都极力在讲了,但巫山一句都没听懂。民兵连长的话,倒是全听懂了。可能也是在外面当过兵的,那敬礼的姿势很标准。 “阿雄,你带上两个民兵,把这人押到公社吧。”巫山吩咐:“公社有派出所吗?” 吴阿雄点点头,从人群招手叫来两个小伙子,估计是民兵。 他们没带武器,匆匆忙忙去大队部拿枪。其实,那种枪本身就是部队淘汰下来的制式装备,又没子弹,和烧火混也差不多了不少。不过看上去威风凛凛啊。 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出面劝说,人群渐渐散开。只有几个小孩子,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小胖子还在那里跪着呢。尼玛,和特务混一起,谁也管不了。不管有没问题,他今天是走不了的,得带去审问一番。 看到子弟兵都从家里走了,不管他们收不收,都留下钱。乡亲们匆匆忙忙都从家里端了菜到苏大爷家,家里唯一的桌子都放不下。 巫山劝说了几下,被苏大爷一阵数落。从乡亲们的口中,他知道战士们每家都留下五块钱。这时候五块钱的购买力不是盖的,一家人省吃俭用,一年都差不多了多少。所以,老人家认为,收下这些菜是心安理得。 战士就蹲在堂屋里,两三下把早饭解决。苏大爷叹气,给蹲在角落里的邵大军和小胖子也盛了一碗饭,上面还盖着不少鱼呀肉啊什么的。 刚吃完,吴阿雄带着民兵回来了,又多了两个人。简单地交接,大家默默看着邵大军和小胖子被用棕绳子反绑起来。 巫山想了想,还是拿出笔写了一行字:“此人具有自首情节,望从宽处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指导员巫山,年月日。”把这张字条交给了民兵队长。 写这张字条,他也有考量的。从乡亲们惊愕的眼神中,看得出这人平时没有啥劣迹。再说这人年龄不大,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成为特务应该不是本意。至于小胖子,大概没什么事情。就是遭了池鱼之灾,谁让他带了个特务来欺压老百姓的,活该。 “大娘啊,我们准备走啦。”巫山走到苏大娘的身边,给她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随即握住了老人的手,悄悄把二十块钱,塞到她口袋里。 旁边,战士们都齐刷刷站起来,给这位老红军护士行礼。早先,卢祖海他们已经给战友们介绍了这对老红军两口子的情况。 中国,目前还是太穷啊。他们一家子,真的为了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相信这样流落民间的老红军战士,还有很多。政府还管不过来,自己只能稍微表示下心意。 老人家的耳朵相当机灵,能感觉到大家的动作,眼泪夺眶而出。 苏大爷默默上前,为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擦掉泪珠,又把她搂在怀里。一时间,堂屋里的气氛压抑,都能听到几个战士的抽泣声。 “老头子,你给孩子们带带路吧。”大娘最先平复:“再叫上隔壁的张老二,如果孩子们要分开走,一个人可以带一路。” “好吧,那我去叫陈大嫂来陪你?反正也麻烦惯了。哪次我们去打猎,出去三五天的,不都她来陪你吗?”苏大爷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 张老二年龄也挺大,叫张二宝,看上去快六十岁。不过,他的身体还比不上苏大爷,可能和老人年轻的时候当过民兵有关系。 没几下,走到桥头,苏大爷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停下来。 巫山不解:“大爷呀,这不过是演习,对方的侦察部队可能还没到呢。” 苏大爷满脸前所未有的严肃:“演习也是战斗!”他摩挲着巫山的军服:“孩子啊,记住了,只要你穿上军装,那就是一个革命军人。军人,就要时刻准备着战斗。” 战士们一愣,随即为老人家的这番话鼓掌。 苏大爷大约过去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在桥那边就挥手让大家过去。 “我观察半天,没有看到人,至少这边方圆两里路没有部队的影子。”巫山他们到的时候,苏大爷还在喘息:“这里有两条路,左边到璜溪就没路了,右边去蔡坑村前面才会分岔。” 山地旅的士兵,都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大家也都看着巫山,等他拿主意。 “大爷,其他地方有路到璜溪吗?我说从东边?”巫山也拿不稳是兵分两路还是先一起走。 苏大爷和张二宝两个人在一边嘀嘀咕咕了几句,最后确认了东边是深山老林。 前敌侦察,和训练时大不一样。其实,不管做什么事情,哪怕事先你考虑到方方面面。真正做事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情况还是你没考虑过的。所以,在解放军的队伍里,都是集合团队的智慧。我们经常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就是这个道理。 再次前进,由张二宝在前面探路,大家在暗中掩蔽。看到他的手势,才跟上去。 就这么走走停停,到了豪康大队。 巫山灵光一闪,把大家召集起来。 “同志们,我们这样走不是办法呀?”他率先发话:“能不能伪装下?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 “好啊!”陈铁牛马上接话:“指导员,是不是像电影上甘岭中,整个草环戴着?” “戴你个头哇!”朱阿牛和指导员昨晚宿在一起,认为是他的嫡系,说话胆子也大了:“那不明摆着我们就是山地旅的吗?这个地方就我们两支部队演习。” “也是啊,呵呵。”陈铁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指导员,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平时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张成木看到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腼腆地笑笑,还是说了出来:“我们去找老乡们买一些衣服穿上。” “那枪呢?衣服可以放在背包里。”往日不动脑筋的钟大有也很好奇,参与了讨论。 “指导员,能行。”欧旭江当了班长,也开始思考。这孩子本身就不笨,只不过有堂兄在的时候,依赖性比较强。他指了指旁边旁边蹲着抽旱烟的两位老人:“我们买的衣服,就要那种穿过的五六成新的,头上还用头巾抱着。这不是特别像民兵了吗?” “对呀!”钟大有一拍大腿:“民兵拉练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像正规部队,当然除了衣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家的时候,我缠着家里,给我弄了个民兵指标。” “其他人好办,指导员,你的身材相对于这里的老乡来说,太高了。”殳建设这小子没心没肺地笑着:“不管你走在前面还是后面,都显得那个叫什么成语来着?” “那就这样吧,”巫山做了总结:“两位向导的身份,就是大队的书记和大队长。看到对方的队伍,我们就说公社通知了,看看我们民兵能不能为解放军做些什么。对了,见到对方的大部队以后,大家就可以换上军装,反正双方的军服都一样。” 战士们一阵哄笑。 卢祖海自然是去和苏大爷他们接洽。 欧旭江在那里咳嗽,鼻涕出来了,随手一擤,擦在鞋跟上。巫山这才注意到,这小子的鼻子都揪得通红。 “咋回事儿?”巫山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感冒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指导员,班长昨晚上就感冒了。”陈铁牛他们应该是宿在一起的。 “回去吧,”巫山叹了口气:“沿路回中都旅部休息。” “别的,”他满脸懊恼,头连摇直摇:“指导员,求求你了。我们的队伍不是轻伤不下火线吗?这也算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别赶我走吧,我能行。只要不回去,干啥都成。” 看来这小子也有了威信。其实,在二班里,大家都公认以前巫山最厉害,其次就是欧旭江。听到他这么说,大家纷纷为班长求情。巫山有些为难,又叹了一口气,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许。 第四十三章 演习也是战斗 第四十四章 危机中的山地旅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四章 危机中的山地旅 大家换装完毕,互相看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除了巫山和欧旭江,都是来自两广,家人的装束都和这个差不多。穿上这身衣服,都觉得彼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苏大爷和张二宝一看,却皱了皱眉,两个人咕哝了句。卢祖海问了,才晓得大家浑身上下都像,就是鞋子没换。天啊,还好,有两个识途老马。不然遇到敌方的部队,看到就露馅儿了。还好这只是演习,真打起战来,就是丢命的事情。巫山背上惊出冷汗。 当下,又去联系当地的大队书记,买了旧鞋子一起穿上。至于让大队的人保密,只好让两位老人去做工作。说白了,只有一半的几率不暴露。赌两点,要么是对方的部队经过这里压根儿就不和老乡联系;或者是联系了,老乡们都帮着保密。 本来,巫山也想过让苏大爷去骗本地人,说自己就是闽州部队的侦察队伍。想了想,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要是经过这里的闽州部队,他们的主官,肯定晓得自己部队的大致分布情况。有没侦察部队返回,一问就晓得了。那样鸡飞蛋打,让对方瓮中捉鳖。关键现在不像真正的战争,远处一排空包弹过来,打到一个就算阵亡一个。 满怀心思换上鞋子,他不经意打了个寒噤,才发觉自己穿的是草鞋。巫山赶紧又把袜子脱下来,脚上的皮肤看着颜色比较白,这可不行。他随地找了些泥巴蹭在上面,折腾了一两分钟,总算看起来是农民的样子了。这东西,只能是表面上看着像就好。对方要起了怀疑,较真还是完蛋。巫山吐了口气,就听天由命吧。 诶?大家怎么都保持沉默呢?一抬头,巫山看到战士们都在看着自己。他上下瞅瞅,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又仔细检查一遍,还是没发觉。 “你们看着我干嘛?”巫山很奇怪:“都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不是,”殳建设平日里能言善辩,这会儿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指导员,你的鞋子。” “我的鞋子挺好啊!”巫山站起来走两步,又跳了几下:“很轻巧,不错。” 欧旭江指着大家脚上的布鞋,又指了指巫山的草鞋:“指导员,您的脚太大,没有合适的布鞋,只好给您找的草鞋。大家都晓得,您是城市兵,从小都没吃过苦。我我们” 这小子平时说话很利索,好像还是第一次在巫山面前说话用敬辞吧。 “哈哈,”巫山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二班长哎,同志们,我们都是战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以革命任务为目标。”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沉重:“同志们,很多时候,我们都说,为了祖国和人民,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但是,生命是神圣的,对于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我不希望自己的战友,轻率地去牺牲,哪怕最危急的时刻。记住了,只有我们活着,才有为革命做出贡献的可能,没命了,说什么都是白搭。” 中国的军队,“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它要压倒一切敌人,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不论在任何艰难困苦的场合,只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要继续战斗下去。”从太祖的这句话可以看出我们军队的特点。西方国家的军队在军事形势不利时常常允许投降就俘,共产党的军队从来就要求每个成员战斗到最后一口气都不能当俘虏。这是因为共产党领导的战争长期一直被赋予阶级斗争的政治涵义,如果投降就俘,不仅在军人荣誉上被看成是可耻的怯弱行为,在政治上也是一种严重的失节。在以弱敌强的环境之下,顽强的战斗精神和钢铁般的战斗意志将是决定性的。这一点在高丽战争中表现得很透彻。 巫山常常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到了那时候会怎么样呢?最后的结果,他自己也苦笑不已。如果手脚不能动了,就用牙齿咬,用头顶。实在哪儿都动不了,那就想办法自己解决吧。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他们从小接受的爱国主义教育,为了祖国而献身肯定无所畏惧。巫山的提醒,只是让大家不要随意去死,珍惜自己的生命。 队伍重新出发,在寒风中越走越远。 大家不知道,队伍走后,社员们的目光盯着他们的背影。大队书记李光荣吩咐下去:“他们是粤东省的兵没错。我们早接到通知,说粤东那边和闽州的部队进行军事演习。不管哪只队伍,都是我们的子弟兵。也许,闽州的队伍比他们更好。但是,乡亲们,别忘了,一套衣服五块钱,一双鞋子两块钱,就是新的,也值不了这个价格。他们给了我们一百一十块钱啊,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三十多户今年一年的钱都够用了。做人,要懂得感恩。今天,我把话撂这里,谁要敢把这支队伍的底细透露出去,谁就从我们豪康大队滚出去,我说到做到。” 队伍走到碗背,和闽州的部队不期而遇。还好,最前面是苏大爷。老人家不慌不忙走上前去,和领头的士兵唔哩哇啦说了一通,把那人整懵了。另一个军人马上从后面跑上前,耐心询问苏大爷,老人一口客家话,让他云山雾罩,还是不明所以。这时候,巫山就出场了,自我介绍是本地的民兵队长,听说闽州的部队要打仗,是否需要帮助。这人只是个班长,他微笑着摇摇头说暂时不需要,可以去后面的部队打听。 这支队伍拉得很长,巫山他们走到蔡坑大队,才接近最后。一路上,没有队伍再问询他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不对,情况好像有变。巫山扯住了殳建设的手,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目光。 “解放军同志,你们好,”巫山看也没看那人,对着旁边的军人说:“我们是本地的民兵,想来问问,咱需要帮忙吗?” 他这番话夹杂了一些闽南的语言在里面,听起来中规中矩。 “噢?”那人没等别人开口,率先发问:“民兵还带着老人出来干嘛?” “您是部队的首长吧,”巫山热情抓住他的手:“首长您好,那是我们村的老红军战士,他就想找找高级首长,问问当年的战友情况。” “大爷你好,”他不露痕迹地甩开巫山满是泥巴的手,径直走向了苏大爷:“你要找哪位红军首长?我肯定能帮你问明白。” 巫山心里一颤,觉得事情偏离了轨道。从他看到自己的手抓住他有些皱眉,可以判定这人平时养尊处优。而说这番话的自信,只能说明,他来自京城!去找老人问话,事先没有排练。 没想到,苏大爷不愧是在枪林弹雨中经历过的,他满面喜色,说了一大串。这人叹了一口气,叫了一声:“韩庆红,过来下,听听老人家说的什么。” 一名战士跑步过来,和苏大爷交流了几句。他马上给那人汇报:“营长,老人当年是红军的民兵。他想找一位找陶巨的红军战士。” 陶巨?那营长身体明显抖动了下:“大爷,我想您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我所知道的确实有一位叫陶巨的,不过,很遗憾,他已经去世快七年了。” 苏大爷有些失魂落魄。这也是巫山的疏忽,一直没和大爷了解老人家当初的情况。不管是苏大爷,或者是他家大娘,肯定和当年的不少人士有过接触。陶巨呀,这位领导人,在特许时期之初,就已经被迫害致死了。 那营长的情绪也受到感染:“大爷呀,我叫张好古。”接着,他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巫山一震,原来是张老的儿子,果然是京师来的军二代。 “大爷,现在就不能陪你了。”不得不说,老张家的家教不错,张好古给苏大爷道别:“你也知道,我们要去前线演习。我想啊,军部的人可能打听到更多的情况。不过,最好能报出其他人的名字。但不管怎么样,帮您去联系那些老人,也得等到演习结束以后。” 张好古带着队伍走了,他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他甩甩头,可能自己真是父亲说的性格多疑。向后张望的时候,看到巫山他们都在那里劝慰老人呢。 这边,巫山也一肚子疑问。行军打仗,侦察兵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对方的侦察兵呢?他们的军长也是赫赫有名的军中宿将曹学友,不可能这样蛮蛮撞撞的派一支队伍上前线吧。 继续前行,巫山他们等到张好古那些人再也看不到影子的时候,重新换回军装。巫山也找了个小水沓洗脚,才发现自己的脚都冻木了。 一个个换了衣服,穿上鞋子,绑好绑腿,都觉得自如多了。别看苏大爷和张二宝是两位老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点儿也不含糊,比这些年轻小伙子都厉害。一路行来,没再遇到部队。不到中午,大家到了官田大队。 “卢祖海,去问问他们附近有没稍微隐蔽点的地方,我们吃午饭。”巫山吩咐下去。 不然,要遇到闽州部队,真的挺麻烦,不可能有单独一个班吃午饭吧。而且,对方的炊事班肯定带上了,都吃着热喷喷的,哪会吃干粮呢? 卢祖海面露难色:“指导员,老人们说,这里就是一个小盆地,周围都很空旷。” “恩,”巫山看到右手边有一大栋房子,指着说:“那边是什么建筑啊,去老乡家里吃也可以。顺便要点儿开水吧,大家水壶的水都冰冰凉了。” 苏大爷走过来,告诉巫山那是李氏宗祠。 宗祠?这要在内地,可能早就销毁了,也就是这里才会保留下来吧。 看守宗祠的是一位叫李平福的老大爷,和苏大爷相当热络。 得,既来之则安之吧,巫山当即给了大爷二十块钱,说是在里面坐坐。李平福老人很激动,张罗着去烧点儿开水什么的。大家就趁机打量起这栋建筑物。 “李氏大宗祠”是一座古典式的庙堂,坐北朝南,砖木结构,成“回”字形、前方后园、前低后高、正面设有五孔大门、正中大门,是用灰青条石、石板砌成的碑坊式门楼,另有四孔大门、东西二边各二孔,内厢为园大门,外厢为耳大门,左右两相对称。大门碑坊楼上,竖一块长方形石板,刻有“恩荣”二字,这是清道光皇帝恩赐的。其下横梁上刻有《“李氏大宗祠”》五个大字,两边石柱外刻有“丞相将军府、忠臣孝子门”的对联,两旁门空内写有“登祠思祖德、入庙念宗功”的对联。 占地面积五千六百余平方米、计有大厅三栋、客厅二十六间,住房一百○四间,合共大小房间一百三十间。每间房子按当时各地捐款数额分配,现在房门上都标上各地其祖公之称号。是李氏后裔为纪念其入闽始祖李火德公建造的宗祠,从李火德入闽至今800余年。 大家在里面观赏着,还没走多远,李平福老人就在后面喊,说是做好啦。 老人不仅烧好了开水,还热的剩饭菜,招呼大家吃。战士们都看着巫山,他大手一挥,答应了老人。于是,站着的,蹲着的,坐着的,都开始吃自己带的干粮。不时用筷子去夹菜,反正都知道,有指导员在一起,什么都有人买单的。没办法,巫山也哭笑不得,都是自己惯的。战士们吃好了,等着带路的两位老人。他们看到后,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加快了进度。 临走,巫山掏出三十块钱,李平福大爷就是不肯收,说起先已经给过了。推了半天,他只肯收下十块,剩下的说什么也不肯要了。闽州李氏,是唐太宗李世民陇西李氏的后人。一个大家族,薪火相传很重要。更重要的,是良好的家训,以及谨守家训的子孙。 “你们要去哪里?”其实,李平福老人也不清楚巫山他们的身份。他今天坐在大门前,可看到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这么多子弟兵。他这话只是随口问问。 卢祖海翻译给他,巫山拧着眉毛想想,还是让李大爷的老熟人苏大爷告诉老人实情。 “哦哟,我看到好多部队往北方去啦。”老人情绪很激动:“你要是问其他人还不一定晓得呢。你们要侦察,那就去北方啦。” 北方?北方!大家面面相觑。就是傻子都明白了,敌军的主攻方向在北方。也就是说,从上面到山地旅的背后,直插心脏! 第四十四章 危机中的山地旅 第四十五章 化险为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五章 化险为夷 巫山火速进了祠堂,找一个角落,马上开始往预设的频道发报:金鹰,兔子上山,虫子拦腰,仲狐。发报完毕,马上关掉一切信号。 中都公社外面,山地旅部,刘太蒙满脸严峻,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目前情况怎么样?”他随口问问旁边的马庆红。 “首长,二连和三连的每个班已经发报了,一切正常。”马庆红欲言又止。 刘太蒙的眉头越皱越深:“一连一直没有电报过来?” 看到他摇摇头,刘旅长又走到地图前,仔细扫视每一个地名。虽然扩军只是一个议案而已,但旅部的人对侦察部队,早就已经改了称呼。 “参谋长呢?”他这话是对贴身警卫冉鹏翔说的。 “首长,参谋长刚才来过,又回去和其他参谋研究了。”冉鹏翔小心翼翼。 这两天,刘旅长的心思很重。他的父亲,是中国解放战争中当之无愧的“军神”。作为刘帅的大儿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国内甚至是世界军方的关注。以前,刘太蒙也曾参加了一些军事演习,但他也就是个参加者,没有发言权。这次和闽州部队的军演,军方早就通报了。自己第一次独立领导队伍作战,他的压力自然很大。作战室,去了又回来,他始终在等待侦察连的消息。 说起来,曹学友和他的战术,简直是不谋而合。双方的攻击时间也差不多,都是在今天晚上。假如,真的要按照既定方案,部队就得和闽州军区发生遭遇战。 天上早就没下雨了,空气中飘来泥土的清香。刘太蒙站在帐篷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来一根儿!”话音未落,罗东洋的烟已经递了过来。 “天气太他妈冷了。”刘太蒙吸了一口烟,狠狠说道。 陈昊苏走过来,他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政委,负责部队的政治思想工作没错。他们三个新生代,是中国第一支山地部队的主官,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陈帅已经去世,自己的未来,来自家里的助力,相对来说就要少得多。陈昊苏的一切,都要让比别人付出更多。所以,刘太蒙说他考虑得多,并没有说错。他是家里的长子,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 “冷啥?”陈政委手向罗东洋一伸。 后者0看了看烟盒,只有最后一支烟,就把烟盒也丢给了他。 陈昊苏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南方的冷,是湿冷;北方的冷,是干冷。北方还有暖气,墙壁一匹半砖,南方的墙壁,一匹砖,多他妈薄啊。屋里屋外一个温度。” 他烦躁地又猛劲抽了一口,把烟扔地上,脚上去踩灭了。 “大哥,我去,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烟民,还有这么一大节呢。”罗东洋满脸痛惜。 同为开国元勋的儿子,罗东洋早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父亲过早去世,不仅意味着自己的路更加曲折,经济上更不可能有其他同伴那样宽裕。 “哟?都在?”荣福生笑呵呵地跺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 “荣叔!”三个人异口同声打招呼。 在正式场合,自然都会称呼荣福生的职称,平时都很尊敬老爷子。大家都知道,老爷子表面上很镇定,昨晚可是一晚上没合眼。 “来一根提提神?”罗东洋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掉包装。 荣老爷子懒洋洋伸出手,打了个呵欠:“来一根吧。” “荣叔,你还是去休息吧,有事情了我让人叫你。”刘太蒙手一伸也接了一根在手上摆弄:“你和我们可不一样啊,我们哥儿仨都还年轻,熬得起夜。” “没事儿,”参谋长摇摇头,把烟凑近罗东洋点着的火柴,他吸了一口把烟点燃:“都习惯了。当年,我们班跟着太祖几渡赤水,第一次渡河的时候,是七天还是八天没有合眼?累了,困了,就用水把脑袋浸进去。刚开始到黔州,是一月份。我们离开那里,都已经五月份了。平时一两天不睡觉都是常事。”老人吸了一口:“这带过滤嘴的,抽不惯啊。大家别担心,这次的战斗,对于我们,对于闽州部队,都是考验。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肯定能赢得这次演习。” 说着,荣参谋长走过去,拍了拍三个人的肩膀。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句话,荣参谋长不一定知道。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弟,扫盲都是在部队里上的夜校。刚开始,学的是繁体字,建国后,又学习简化字。荣福生的所有作战知识,都是从一次次战斗当中总结出来的。其实,对于每一次战斗,没打响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解放军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果。徐世友将军把他放在山地旅干什么?不就是起一个定海神针的作用吗?如果自己就慌张了,这三个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军二代,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对方和山地旅一样,也是解放军的战斗序列部队,大家都利用集体的智慧。谁能取胜,情报就是至关重要的。暂时只有二连三连的情报,一连的情报一直没有过来。是被敌方抓住了?还是闽州部队没到? “参谋长说得对,”刘太蒙把烟别到耳朵上:“走,我们去作战室。” 作战室里,一众参谋和各团团长都在里面等着最新的作战命令。看到几位大佬进去,脸色阴郁着,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荣福生的眼睛早就老花了,他把花镜摘下来,拿起一边的放大镜,仔细搜寻每一个地方。 “参谋长,”罗东洋摘下军帽,搁在桌子边上,挠了挠头皮:“目前我们的侦察部队,一直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是不是他们还没有进入阵地呢?” 荣福生把放大镜搁在地图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足足过了一分多钟,参谋长缓缓摇了摇头。对于曹学友这个后起之秀,从来没有一起战斗过,但他的事迹可没少听说过。曹学友是在解放战争入伍,在高丽战场上大放异彩。后来对北极熊和安南的战斗,他也从无败绩。盛名之下无虚士,兵贵神速的道理,大家都懂。怎么可能山地旅到了指定战场他没到呢? “参谋长,如果一直等不到一连的情报,我们还是按照既定的计划行动吧。”刘太蒙自己去倒了一杯水,轻轻吹着:“不管怎么样,我们的部队必须提前进入阵地。” 荣福生没有说话,又拿起放大镜,在聚子角那道桥上,来来回回地看着。 “报告!”马庆红在门口打破了作战室的凝重。 “进来!”刘太蒙的声音有一丝急促,看到警卫班长脸上的喜色,呼吸都加快了不少。 陈昊苏一把抢过电报念了出来:“金鹰,兔子上山,虫子拦腰,仲狐。” “什么?”荣福生的身手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老人,一个劲步飞过来。 刘太蒙和罗东洋的脑袋也凑了过来,参谋和团长们胆子稍微大点的都把脑袋凑过来。大家都盯着电报,生怕漏过每一个字。 一起看完,对望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小兔崽子。”刘太蒙一拳砸在临时垒起的桌子上,泥巴簌簌往下掉,他眼泪都出来了。 “太好啦,”荣福生也乐得手舞足蹈:“巫山这孩子真不错。曹学友不简单啦,早就听说过,他善于出奇兵。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情报太及时了。他用一个营来佯攻,从上面直接过来打我们身后,不亏是神出鬼没的常胜将军。” “关键是,这小子他们怎么躲过对方的部队的?”陈昊苏满脸好奇:“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和对方的这个营碰过面了。如果说他带的这个班能打垮一个营,首先不现实;如果真打垮了,他们早就报喜了。马庆红,巫山他们的信号还能搜索到吗?” 马庆红是一个合格的警卫班长,还站在门口呢。 “没有,首长,”他摇摇头:“当时无线班的同志们联系了五六次,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停歇,应该是关机了。” “电报刚过来,肯定没有被抓获。”荣福生其他四个指头缩回来,食指敲着桌面:“也就是说,这小伙子带着他原来的班,已经在敌占区,进入敌人覆盖的范围。” “好啦,”刘太蒙戴上帽子:“参谋长,我们现在执行第二套作战方案?” “就第二套是最合适的了,”荣福生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孔:“这样吧,旅长,计划稍作改动。我们从下面直接过去,绕到这个营的后面,来个瓮中捉鳖。” “屈参谋,”刘太蒙问没有说话的参谋曲佳文:“我们的船收集得怎么样?” “目前只够一个连的部队。”曲佳文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后勤的人确实尽了力。 “够了,”荣福生制止道:“因为绕过去的部队是奇兵,在精不在多。” “我命令!”刘太蒙大手一挥:“五团派一个连,马上从下游过水库。由这个连率先发起进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我记住了,一定要顶住敌人的进攻!现在对表,一个半小时以后,发起总攻。争取不要让对岸的敌人,有发报的机会。” “是!”参谋们和团长们响亮地回答出去了。 “参谋长,我想把部队交给你,自己去参加奇袭部队。”刘太蒙压低嗓子对荣福生哀求。 参谋长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刘旅长讪讪笑着,挠挠后脑勺。 “旅长,您看让我去怎么样?”向后明这次可是大丢面子。侦查二连三连集体哑火,要不是巫山发了个电报,作为部队的喉舌,就全军覆没了。 “哼!”刘太蒙的火气早就消了:“拿着我的条子,找吴高峰团长吧。” 对于向后明,旅长没有苛责,他从京师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这次的行动,只能说功过相抵吧。刘太蒙本身就是一个很恋旧的人,自然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扫了心腹的面子。同时,他也了解,向后明最大的本事就是带兵作战。 “啊!”罗东洋打了个呵欠,双手使劲在脸上搓着:“难道现在我们能依靠的就只有小山的那个班了?其他的两个班呢?” “如果没有意外,可能已经被俘虏了。”参谋长露出苦笑。 确实,这两个班被俘虏了。 闽州部队的曹学友,用兵老辣大胆。山地旅是三个排的侦察部队,他有一个侦察营。这个营,还是四个连队!出动的时候,以连为单位,遇到王学贵和刀超仁的两个班,自然是摧枯拉朽之势,直接碾压。看到俘虏了两个班,曹学友大喜过望。看来,小刘将军准备从上面进攻?也不是曹军长吹牛,他的军可以用人数直接吃定山地旅。 当然,这可不是真正的战斗,只不过是演习而已。所以,被俘虏的两个班,自然没有受到虐待,不过也不可能从他们嘴里淘到情况。其实,连他们也不晓得旅部的作战计划啊。 王学贵和刚刚认识的刀超仁相遇,发出一丝苦笑。 “指导员呢?”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对方。 第四十五章 化险为夷 第四十六章 进入口袋的山地旅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六章 进入口袋的山地旅 (看到依然有读者不离不弃,我心甚慰,稻草人大哥,不知道你感冒好转没?一直没有说。伴奏这丫头挺活跃,你的帖子,她硬生生顶到一k,任务完成了么?寂寞de旋律,老乡,在我的书评区,就看到你一条书评。其他读者不一一点名,欢迎有空来坐坐。从现在开始,本书进入热血阶段,战争!再等热血的场面,要到第五卷,巫山挥斥方遒,定蒙古,收复外兴安岭。最后一卷,也有吧,就是阿拉斯卡和哈瓦伊到了中国手里。不剧透了,码字。) 曹学友走出作战室,打了一个呵欠。他倒是认认真真地睡了一觉,晚上在车子里睡的。这是在高丽战争中养成的习惯,那时天上炮声隆隆,他一样倒在防空洞里就睡着了。只不过,刚才一直在作战室里看着地图,和下属研究作战方案,有点儿累了。 南国的春天,并没有多冷。吹面不寒杨柳风,风刮得很大。他老家就是隔这里不远的钱塘省,老家管这种风叫搅水上树。春风一过,树上就会抽芽。犹记得小时候,经常在山野里和小伙伴们一起放风筝。那些风筝都是父亲用篾条给自己做的,再用墨汁按照儿子的想法,画上一个个现在看来是很可笑的图案。但老父亲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都为自己,为了这个家,辛劳一生。父亲去世的时候,曹学友在北方和北极熊干仗。战争结束,回到家里,父亲坟上,早就长出老高的杂草。 “首长,外面很冷,您还是进屋吧?”警卫员周有孝给他披上大衣。 这小伙子刚跟着自己,为人还是很机灵的。总觉得没有上一任警卫员顺手,还是需要时间的磨合吧。曹学友把大衣裹紧了些,凝神看着灰暗的天空。早上还有一丝太阳,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阴天。要是下雨,战士们在野地里就要遭罪咯。 “报告!”机要室的秘书王成玲递给他一张电报。 “金鹰,兔子上山,虫子拦腰,仲狐。”曹学友的眉毛拧成川字:“小王,你们破译出来了吗?是什么意思?” “没有,首长,”小姑娘有些害羞:“同志们说,有可能是敌特发的电报。” “问问地方上的同志吧。”曹学友兴趣缺缺:“把电报转过去。” 看到小姑娘还没走,曹学友很奇怪:“还有什么事情吗?” “军长,每支部队每个小时发回来的平安电报,都拿给您过目吗?”她捏着衣角,期期艾艾地问。不得不说,这种成熟男人,对刚成年的女孩子具有最大的杀伤力。 “书生,”曹学友的声音不高,刚好作战室的人能听到:“目前是每个团都每小时报平安还是怎么回事儿?” 参谋长柳德顺从屋里出来了,伸了个懒腰:“是这样的。但是,张好古的那个营单独作战,频率快一些。他那里是半个小时一次,其他的没有变动。” “去吧,”曹军长挥挥手:“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就不要汇报。” 与此同时,巫山带着队伍已经出发了。一路上基本上都没有遇到队伍,他都有些怀疑闽军是否真的已经北上。又让苏大爷他们去打听了下,确实有大部队经过。 这里是公路,行程快了不少。虽然班里的士兵都来自山区,但走大路还是比小路方便。 人们经常励志说:逆水行舟。如果能顺风顺水,疯了才专门去逆水呢。走道也一样,假如有大路和小路可以选,我们宁愿多走路,也要走大路。人啊,就是这样,规避风险,是人类的本能。小路,特别是羊肠小道,天晓得有没啥危险?你看看这一个个小伙子,兴高采烈在大路上行进。就是苏大爷和张二宝两位老人,也甩开膀子迈大步。在山路上,两位老人占优势。真到了平地大路上,年老体衰就体现得很明显了。好多时候,巫山都在示意战士们放慢脚步。老人们是很好强的,年轻人走快了,他们会毫不示弱跟上。没办法,巫山只好带着卢祖海走到两位老人身边,让他时不时和他们唠唠嗑。巫山的手,摆在后面做手势。 庐丰公社,是一个名为畲族的少数民族集聚地。畲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散居在我国东南部闽州、钱塘、皖徽、赣州、粤东省境内,其中90以上居住在闽州、钱塘广大山区。有学者认为,畲族与瑶族同源于湘鄂一带的武陵蛮、五溪蛮;也有认为是古代闽越族遗民的后代。庐丰因“三丰”(丰康、丰乐、丰济)盛产芦苇而得名。 昨晚,就有部队在庐丰镇子外面的空地上搭起了军营。今天早上,陆陆续续有大部队过来又开拔。下午两点多,道路上走过来十多个士兵。和一般的队伍不一样,他们中间有两位当地人。不过,看上去,这些人应该是部队派出来买东西的。两位老人带着他们,在供销社,国营旅馆到处转悠。 没错,大家都晓得,这是我们的主角巫山再次出场。 卢祖海在边上不停汇报老人们打探到的消息,看来起先的推断是正确的,闽州部队已经向旅部以前的驻地中都那边去了。不知道自己的电报,部队收到没。这里的信号,肯定早就被曹学友军覆盖完了。再次只要一开机,特定被搜索到,马上就会有人来抓捕自己这批人。看了下远处的军营,巫山估摸那里大概还有一个团多一点的部队在那里驻守。问题很棘手,怎么办呢。 看了看前面的国营饭店,巫山领头走了进去。饭店的经理大喜过望。以她的经验,部队都在军营里面吃饭,自己压根儿就捞不着油水。甚至连蔬菜都看到拉了满满几卡车过来,再说,自己这饭点也不卖新鲜蔬菜呀。诶?那不是远近闻名的猎人苏大爷吗?他怎么会和军人在一起。各位看官,别以为畲族是少数民族,就说自己的语言。他们都说客家话。这个年代,什么东西可不敢在市场上买卖。不过,苏大爷的野味,这家饭店可暗地里买了不少。反正这些事情,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乡里乡亲的,谁愿意下死手真抓人啊。 当下,名叫成菜花的经理,和苏大爷一交流,把大家领到上面的小阁楼。这里四面有窗户,到处都能看见。 老实说,这里的厨师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巫山百无聊赖,喝了一口猪肝汤,顿时胃口大开。高手在民间哪,炎黄食府的厨师煲汤,也就这个水平吧。要说这里的厨师手艺有炎黄的高,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厨艺也要包罗万象,什么样的菜系都要知道或者会做。譬如雕刻,这里的厨师应该就不会。巫山舀了一勺子汤,泡在饭碗里,几口吃完,感觉精神又回复过来。 可能是周围竹资源丰富吧,桌子边上还有一盒牙签。这牙签显然谈不上工艺,只是大体上差不多大小。应该是本地的篾匠做的,还是打磨得很光滑。巫山随手取出一根,在嘴巴里含着。当然,他牙齿没问题,不管是另一个时空还是现在,牙齿都挺好。 “指导员,”欧旭江这小子越发开动脑筋了:“要不,我们进司令部瞅瞅?” 恩?其他战友包括正在吃饭的两个老人,眼光唰一下都盯着二班长。张二宝老人不怎么明白普通话,苏大爷轻声给他翻译。 “继续讲!”巫山把牙签从嘴里拿出来,两个指头轻轻一掐,折了。 这小子嘴巴嗫嚅着:“额,我就想着进去观察下,没想到别的。” 大家啼笑皆非,一时间陷入沉默。苏大爷几口把饭刨完,说了两句什么。卢祖海翻译过来,说大爷想自己过去侦察。巫山否决了,他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 刚开始听到成菜花这个名字,巫山差点儿都笑出声来。但其他战友毫无反应。显然,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农村的名字,怎么习惯怎么叫。何况,家里不是有现在叫陈双树的陈二狗吗?听说要买单,她高高兴兴上楼。想不到,成菜花的普通话还可以。每个人的语言天赋都不一样吧,要不,苏大爷当年和多少外省人打过交道啊,咋就是不会说呢。 刚才,老人们都很佩服成经理,说她做事情天不怕地不怕,是远近有名的成大胆。巫山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其实,就是让她先远处偷听下闽州部队的口令和回令。然后,她专门进去和后勤打交道,装作是热心的老百姓想为部队做事情。等她回来后,巫山他们也有了大概的轮廓。不然的话,这十多个人一进去,到处张望,就很快会被发觉。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难熬。每一个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远处的军营,生怕成菜花暴露。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演习,即使她真被识破了,大不了被教育一番。那时候,自己这群人可就堪忧。 成菜花没有出来,反而出来了一支队伍。欧旭江一惊,马上把枪上的转接器拆了下来,喘着粗气。刚开始,巫山心里也特别慌张。但仔细观察,这支部队约莫一个团的兵力。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有些贬义,但曹学友军绝对不可能出动一个团来抓捕这只小分队,何况他们这些人就是正常的行军速度。这时,巫山才发觉欧旭江的异状,其他战士的枪都开始瞄准了。 “干什么?”巫山低声喝道:“快把枪放下,都远离窗户。欧旭江你很能啊,不用转接器,杀伤力增加了,你想杀谁?那也是我们的战友。乱弹琴!” 转接器的功能在于增加发射空包弹时的安全性,以致于提醒射手“不要”把实弹装入发射空包弹的枪支中;转接器另外的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提供足够的模拟膛压维持枪机的正常运作。这部分士兵的忠诚没法说,要说素质嘛,只能是呵呵,呵呵。所以巫山就只能解释转接器安上,就不会有多大伤害,解释深了,理解起来费劲。再说,他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 队伍从窗口下经过,巫山仔细打量,着装和武器都与自己的一样。等整支队伍走远,差不多花了十分钟。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全是汗水,扭头看去,战友们包括两个老乡,都松了一口气,在身上不停擦拭着手上的汗水。 大家翘首以待的成大姐,终于从军营里面出来了。没有任何人跟踪,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饭店来。 刚到阁楼,她就软瘫在地,两个战士急忙把她扶到一旁的竹椅上。苏大爷递给她一杯水,成菜花一口气喝完,嘴里大口大口喘气。 “想不到,我也可以当地下党员!”成大姐拍拍胸脯:“在里面我好像啥都无所谓,怎么回到这里就突然害怕了呢?”想不到女汉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根据成菜花的描述,巫山脑子在飞快的运转,大致可以确定,里面现在只有军部的警卫连了。山地旅的侦察部队,号称是中国山地部队的精锐中的精锐。这,只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闽地多山,所以,山地旅的对手,对山地的作战,一点都不陌生。侦察部队和对方的警卫连?估计不在一个档次。警卫连,在以前叫做亲卫,挑选的时候都是优中选优。所以,不可能拿鸡蛋去碰石头妄想着直接抓住曹学友。 “笑死我了,”成菜花犹自在那里咯咯乐:“他们的后勤连长亲自送我出来。对了,解放军同志,他们的口令是:大渡桥横铁索寒,回令是:三军过后尽开颜。” 这个年代,每一个人都以会背太祖的诗词为荣。所以,成菜花一听就能记住,也是歪打正着。要是另外一句口令,哪怕再简单估计她也不一定能记住。 “还有没其他的信息,成大姐?”巫山笑吟吟地问道。 “他们说什么独立团,李家宗祠。”成大姐歪着脑袋想了想告诉大家。 天啊,他们知道了独立旅的进军路线!也就是说,独立旅在把张好古营缴械后,进入口袋了。一个独立团在李家宗祠拦截,其余的部队,倾巢而出,直接杀向独立旅的后面。 怎么办,怎么办?巫山额角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第四十六章 进入口袋的山地旅 第四十七章 孤身闯营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七章 孤身闯营 京师老张家,在后来改革开放的年代,是温和派。说白了,就是两边都不得罪,左右逢源。张老在历届运动中,都没有受到多大波及,一直四平八稳。 作为张家最小的儿子,张好古从小就争强好胜。 他小时候,有一次,老爸开玩笑:“都不晓得我张旭若这辈子咋养出这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儿子,老婆子,咱这孩子你确定不是捡的吗?” 从那以后,张好古的性格就开始变得多疑起来。说白了,就是不相信人。这次的军事行动,本来曹学友要派一个团执行任务。张好古拍着胸脯,说自己保证完成任务。后来,经过军部的研究,觉得只要他们营在桥头能守一个多小时,大部队就可以从后面实行包抄。桥面很窄,一次性也过来不了多少人。如果山地旅的人从桥上过来,那就是活靶子。 最后,曹学友拍板,把这个大家都眼馋的任务交给了他,其实也就是看在张老的面子上。因为在这之前,张好古的部队,从没上过战场。每次军里有和台岛作战的任务,都没轮到他。张老把儿子交给自己,要是张好古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曹学友哪能讨得了好去?即使张老自己不说什么,有的是人抱他大腿对曹学友下绊子的。 剧本编写好了,可惜,山地旅并没有按照情节发展下去。张好古带着部队刚到桥边,连防线都没布置好,山地旅已经打过来了。人家根本就不需要派人从桥上跑过来,傻子才那样做呢。一排炮弹下来,士兵们按照演习的惯例,当场就“阵亡”了三分之一。这战还打了屁呀,张好古气得把帽子都扔到地上。刚刚稳定形势,勉强建立了第一条防线,又是一排炮弹过来。他知道,今天这战没法打了。 张好古马上让通讯员李去前线下达命令,部队后撤,构筑第二条防线。在远处,他拿着望远镜看到山地旅的部队行若无事地从桥上经过,张好古一拳使劲砸下去。他忘了地上都是石头,疼得咧开了嘴。还没等士兵们修建好阵地,后面居然有部队进攻!这下,彻底完蛋,连他自己身上都是阵亡的标志,子弹打在胸口上。 不过十多分钟,刘太蒙就带着旅部的人赶到。对于张好古这个张家的老儿子,刘旅长在他小时候还是见过面的。其实,老张家的儿子,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一样,哥儿几个都长得差不多。刘太蒙一眼就认出了张好古,笑吟吟站在他面前不远。 大家都是大院儿出来的,丢什么也不能丢份儿啊,输了就是输了。张好古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含笑迎上去。老刘家的大儿子,不要说张好古,就是他几个哥哥姐姐在对方面前也没有任何自傲的资格。 “刘大哥,你不愧是大院里的老大!”张好古自然认识陈昊苏和罗东洋,他话里带着挑拨意味呢,故意没有提旁边的两人。特别是陈昊苏,比刘太蒙都大了两岁。 可惜,不管是刘太蒙,还是旁边的陈昊苏、罗东洋,立刻就听出了语病。三个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小儿科的东西上不了台面。这下整得张好古自己有些难堪了,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你就是张叔家的老幺吧,一晃就这么大了。”刘太蒙拍了拍张好古的肩膀,和他握手。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两个搭档:“你们说要是好祖知道,会不会怪我们以大欺小啊?” 老张家的儿子们,起的名字很有意思。后面加起来,就是祖国千古。 刘太蒙的话一说完,三个人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荣福生并没有过来凑热闹。作为徐世友将军的嫡系,他虽然在几个旅部主官面前表现得很谦和,其实也是这几个人值得自己去帮扶一把。而对于张老,不管是徐世友还是山地旅荣参谋长,没有好印象,连带着他的儿子都不想看到。这些人都是纯粹的军人,觉得做什么事情,是就是,非就非,没有中间路线。山地旅部的人,荣福生对刘帅等三个老帅怀有深深的敬意。爱屋及乌吧,看到刘太蒙哥儿仨,怎么看怎么顺眼。昨晚连觉都没睡,都快七十的人了,现在都精神抖擞呢。 军队,上至一个国家,下到最基层的班,都是首任主官刻下烙印。后继者,萧规曹随,并把这种精神薪火相传。没办法,解放军是靠集体的智慧不假。但不管是地方还是部队,一把手都有一票否决权。如果说曹学友给他所在的军带来什么东西,那就是智。他的这支部队,从成立之初,就是曹学友一点点参与建设并刻下了自己的烙印。山地旅,可以说是国内最新的部队,刘太蒙带给这支队伍的就是朝气。再如巫山所在的班,他也给这个班注入了一种精神,那就是团结。当初在选择继任者的时候,毫不犹豫选择欧旭江。当然这一切,巫山自己是不清楚的,他只是本能的去做这些事情。不管自己的家族企业还是自己当兵的第一站,巫山从来要求的就是团结二字,把大家拧成一股绳。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算得上是刘太蒙他们哥儿仨指挥的第一次战斗,部队零伤亡取得了胜利。哪怕这个胜利也许对这次的演习微不足道,大家都很高兴。他拿出自己从父亲那里悄悄顺的烟,当然,老帅也是装作不知道。哪怕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不要说刘太蒙拿的是几条烟,就是一根针,他都有可能感觉得到。刘帅老了,儿子又有儿子了。作为父亲,当爷爷啦,就像小孩子一样和儿子玩儿游戏呢。 “刘大哥,您这烟好像有点儿霉味呀?”张好古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烟:“抽我的吧。呵呵,不怕三位大哥笑话,我也是从老头子那里偷偷顺的。” 刘太蒙呵呵一笑,给了一个我懂得的眼神。陈昊苏和罗东洋,眼里露出一股苦涩。他们的父亲都还健在,而自己的父亲早已驾鹤归西。 “可不是?我刚来的时候没想到,等到一发觉,就有味道了。在采取保护措施,也有些晚咯,就将就抽着吧。”刘太蒙说着,手不停歇,使劲划着火柴。天气比较潮湿,连划几下才点着。看到火柴着了,陈昊苏哥俩马上把手伸过来护住火苗。 看到三个人都点着了烟,没有搭理自己。张好古讪讪笑着,把烟揣回去。而刘太蒙递给他的烟,点也不是,不点也不是。 部队继续前进,大家在原地看着。 “祖、国、千、古,你叫张好古吧?”刘太蒙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用拇指弹了出去。烟屁股在空中画一条抛物线,落在不远处的小水坑里。 “对,刘大哥。您连这个都晓得?”他不知道刘太蒙问话的意思,顺着回答。 张老家八个孩子,四男四女。女儿的名字后面是梅兰竹菊,其中,老大是姑娘张好梅,比刘太蒙都大了两岁多。当时,大院里面的人,都纷传刘太蒙和张好梅是一对。其实,只不过是刘家老大和张家的老二,大儿子张好祖,年龄相若,两个人关系要好。反正最后,张好梅与刘太蒙相继成婚,谣言也就散了。 “从这里到李家祠堂,你们来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刘太蒙没有接茬,随口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张好古皱眉一想就报了出来:“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他自然留了一手,不可能把军部半个小时就要发报一次的信息透露给刘太蒙。自己虽然失败了,这样的战斗,交给谁都不可能打赢。除非在没开始的时候,快速撤离战场。张好古和刘太蒙都是大院里面出来,但现在,他是闽州部队的一员。最后,要是自己的部队胜利了,这次的小小失败,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山地旅的三个人和张好古,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看着慢慢减少的人群。 “报告!”马庆红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气氛:“侦察营一连电报!” “念!”刘太蒙的话语简洁。当旅长越久,他的积威日深。 “巫山这孩子真行!”陈昊苏小声对罗东洋说:“这个时节还有电报来,看来他已经打入到闽州部队的心脏,他自己有危险啊。” 巫山?张好古一怔,这名字好像很熟悉呀。不过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他没想到,不久之后,两个人就有交集。那个时候,两个人的职位都一样了。 马庆红很耐心,看到陈昊苏和罗东洋在那里说话,没有打扰。 “不好意思,小马,你念电报内容。”罗东洋对马庆红笑笑:“翻译出来了?” “是!副旅长。”马庆红始终都是这么严谨:“无线通讯班的同志们刚接到就翻译出来了。”从一个小兵层层选拔出来的警卫班长,对战斗不可能一无所知,他看到电报内容,脸上唰就变了颜色。在没有汇报首长之前,他看也没有看一眼。 “怎么了?”刘太蒙微微皱眉:“念吧。” 马庆红深呼吸了一下:“闽州部队的大部队正在我们身后,目前应该在中都公社附近。而在我们前面的李家祠堂,一个独立团在那里拦截。” 不同于倒吸一口凉气的山地旅三人,张好古心里爽得不行。要是没人在这里,他说不定就高兴得跳了起来。我让你得意,刘家老大,拽得个二五八万的。怎么样?还不是也失败?自己这次,和山地旅的失利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参谋长呢?”刘太蒙只失神了瞬间,马上就恢复了镇定。自己是山地旅的主官,不能乱了阵脚。 “还在有线通讯班那边。”马庆红这个警卫班长,对旅部的主要人员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知道电报的内容吗?”刘太蒙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还是有些失去了方寸。 “没有。”马庆红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走远的三人,张好古马上回头看看自己的部队。演习中,被俘虏了,只要不捣乱就行。看到营长吃了败仗,脸上还这么兴奋,战士们都觉得莫名其妙。 韩庆红是闽州部队为数不多本地人之一,好多时候都是张好古不可或缺的助手。因为士兵们都来自四面八方,而营队里会客家话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营长,您在笑什么?”韩庆红壮着胆子问。 “秘密!”张好古马上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名字:“巫山,巫山?好熟悉呀,究竟是谁?他是怎么混到我们的司令部去的呢?”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巫山擦肩而过,完全有抓获对方的机会。 “阿嚏!”巫山他们还在小阁楼里,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欧旭江马上献媚似的:“指导员,您感冒了?”刚才虽然成菜花去打探情报,没有他什么事。但主意还是自己起的头,欧旭江心里有一丝小得意。 “没有,”巫山关掉电源,收起发报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我命令,所有战士马上跟着张大爷从小路返回。现在敌人肯定发觉了信号,趁他们没注意,立即撤离。” “指导员,”殳建设咽了一下口水:“我们都走了,您和苏大爷呢?再说我们到哪里?” “这个带回去。”巫山把发报机交给殳建设:“我们的部队,应该在从聚子角的桥到李家祠堂一线。记住了,别靠近李家祠堂。你们能趟出一条路,就是大功一件。我和苏大爷进敌营!他们这里,应该只有军部的警卫连了,把我们看到的情况和我刚才的猜测汇报给司令部。” “什么?还是刚才的信号?”曹学友眉头一皱:“而且里面提到了李家祠堂!书生,你怎么看?” 柳德顺露出一丝苦笑:“军长,看来这是山地旅的侦察部队。虽然,地方已经回复,他们确实抓住了一个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据说,这人目前没有和任何人联系。电报既然提到了李家祠堂,可能是独立团到了那里。也就是说,那支部队在李家祠堂附近。” “刘太蒙啊,还是太嫩!”曹学友露出一丝笑容:“他派出的侦察部队,全部是以班为单位的。看来是另外一拨小部队。小周,马上去问下,独立团到了没有?立刻抓捕那里的任何武装。” 毕竟他是军长,狡猾如狐,并不是说没有威严。 “老曹啊,”柳德顺接过了曹学友递过去的烟,一边点上一边说:“让战士们注意下,可能对方化妆了。看到几位老乡在一起,也要处理。” “也是啊!”曹学友看到警卫员还没走:“小周,让他们带一个懂客家话的战士。” 看到周有孝走了,曹学友在那里若有所思。 “还在想什么?”柳德顺喜欢抽烟,而且从来都是大口大口地吸。 曹学友回过神来:“刘太蒙我们不熟悉,但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一个新人” “报告!”话音未落,周有孝已经回来了。 “讲!”曹学友的右手无意识在空中划拉着,好像要拨开柳德顺喷出的浓烟。 “独立团先头部队已经抵达李家祠堂,并抓获了山地旅的一个侦察排。”周有孝的脸色泛红,有些兴奋。毕竟,每一次胜利,这支部队所有成员,俱有荣焉。 “哈哈哈哈,”曹学友头也不回走向作战室:“山地旅输了,他们的侦察部队即使传出信息又怎么样?” 巫山站在一个死角,看着战友们的身影逐渐消失。 刚开始的时候,苏大爷是基于对子弟兵的情感。越和面前这个年轻的指导员相处,他就越喜欢。巫山的身上,总是能散发出一种光芒,让人不自觉去靠近他,追随他。 “大爷,我们再来说一遍。”巫山的心里彻底放松:“我们是在豪康大队遇到的。您就把自己的情况,如实汇报给部队的首长。如果他们留下我们,哪怕分开了,您也别着急。都是人民的子弟兵,他们只会帮助您不会害您的。如果您听懂了,就点点头。” 苏大爷点点头,像个孩子一样地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那好,大爷,我们走!”说着,巫山迈开大步,率先走向不远处的司令部。 第四十七章 孤身闯营 第四十八章 曹学友要跑啦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八章 曹学友要跑啦 打战,不外乎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把敌人分割开来,一股股吃掉,你就赢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放战争中,三大战役,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当然,另一方面,国党的指挥也存在问题。说起来,是国党的军队,实际上,不过是各个派系各个军阀的武装。所以,在战争中,统一的指挥,相当重要。 当然,这次演习,其实已经开了解放以来,中国部队演习的先河。以前的演习,就是你在什么地方防守,然后我去进攻。或者我在什么地方防守,你来进攻。大家都知道,在实际的战役里,没人任何敌人站在那里挺着等你去打。所以,京师的各位大佬看出了以往演习的弊端。可以这么说,花城军区和闽州军区的演习,除了弹药是空包弹,其余的和正式的战争没有多大区别,就是用来考量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的。 山地旅的人数,不到对方的二分之一。也许刘太蒙在指挥战斗中还很稚嫩,但他一直都把部队集结在一起,实行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人的策略。乍一看,太像当年中央红军的作战方式了。相信这一战之后,无论胜败,大家都能记住他。并且不是以刘帅儿子的身份,而是花城军区山地旅的军事主官刘太蒙。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诀”,是井冈山革命斗争初期,红军游击战的基本原则。后来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无不以这个方针为蓝本,取得一次又一次胜利。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是现代战争的不二法宝。 当然,有人会问了:在波斯湾战役中,米国好像没有利用这一原则吧?很简单,双方根本就没在同一个层面上。以米国为首的多国部队,武装到牙齿,所携带的武器,无不是国际上最先进杀伤力最强的。而伊拉克呢?由于米国为首的西方集团,对伊拉克实行武器禁运。在那里,除了漫漫黄沙之外,只有石油了。那个年代的叶尔金政府,可不像后来的普牛晶政府这么强硬,只偶尔从牙缝里抠点儿武器,还是偷偷摸摸的送。第三大国家中国,在国际事务中保持中立。可以说伊拉克的武器相当贫乏,一个飞毛腿导弹,就是他们最强的攻击手段。可惜刚一发射出去,马上就遭到拦截,反而暴露了位置,被对方的导弹直接摧毁发射基地。就如一个成年人拿着一把大刀对阵一个小孩儿拿着烧火棍,那就是碾压。 回头再说曹学友走进作战室,端坐在椅子上,听着两处部队发回来的情况。到目前为止,山地旅还没有和任何一支大部队接触过。一时间,军部作战室陷入了凝重。 在军部里,曾有人戏谑地称三驾马车,指的是军长曹学友、政委杨征权、参谋长柳德顺。不要以为,政委只是政治主官。想当年,大名鼎鼎的杨疯子在高丽战场上,带的队伍杀得米国人都哭爹喊娘。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杨征权的性格可比当年沉稳许多。说起来,就是曹军长都是杨政委手把手带出来的。 后来,高丽战争结束,很长一段时间,杨征权没有在部队而去了总参。一个接一个的运动,让当年的杨疯子都疲惫不堪。再三权衡,他觉得还是部队是自己的归宿。只不过,再进部队的时候,已双鬓斑白,以前的徒弟,成了一军之长。 三驾马车里,政委才是真正的大脑。事情就是这么可笑。也许人都有个依赖心理吧,在部队里,曹学友以狡猾多智而出名。当杨征权回到部队,曹学友更多的时候,把动脑筋的事情交给了政委。有一次两个人在一起开玩笑,政委叫苦:“好你个小狐狸,把老杨我当做牛马使唤啊。”这只不过是玩笑话而已。不管什么时候,杨征权还是照样挑起重担。而作为军事主官的曹学友和参谋长柳德顺,则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 “刚才你们说的电报,具体情况怎么回事儿?”杨征权脑袋里像是捕捉到什么东西。 柳德顺也回过神来:“政委,我们今儿收到两条来历不明的电报,一条是中午的时候,一条是刚刚。但到目前为止,无线通讯的那批人还没有破译出来。只不过在第二条中,提到了我们熟悉的地名,李家祠堂。” 杨征权眼睛看着窗外:“地方上的反应呢,不是说和地方交接了吗?” “中午那条电报我们没在意,”曹学友略带歉意:“当时我以为是有破坏分子在行动,所以就让他们去和地方接洽下。巧合的是,地方还真抓了一个人。” 如今的杨征权,既然是政委,对这些事情也更敏感了:“马上提过来,说不定真是针对我们的。人在哪儿?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 警卫即刻应声去安排。 “报告!”周有孝在门口一喊,三位军部大佬和参谋们都脸露喜色,应该带来了好消息! “讲!”曹学友压下心头的喜悦,看来已经和山地旅接战了?他让警卫员在门口说话,连平时说的“进”都懒得说。 “军长,有老乡找。”周有孝的话让大家提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噢?”曹学友微笑着站起来:“看来,连当地老百姓都很支持我们嘛。我先去看看。” 曹军长心里也没底,但是作为一军之长,哪怕心里都是以杨征权为依靠,他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整个军的定海神针。即使在万般恶劣的情况之下,他也会表现出淡然。只有他不乱,下面才不会乱。战斗到了现在,已经超出了预期。就是刚才进作战室,曹学友也是信心满满,认为刘太蒙已经不可能蹦跶下去了。两端的队伍,都没有见到山地旅。但是,这支队伍确实存在,不然,张好古的营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电报发回来? 他见到的老乡,当然就是苏大爷。可惜,曹学友愁眉苦脸地听着老人家激动地说着天书,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经过警卫连的搜查,老人肯定没有威胁性了。再说,真的有什么麻烦,凭借着从枪林弹雨里练出来的身手,他也无惧任何单人搏杀。可惜,这可不是打仗。对老百姓,共产党的军民政策就是军民鱼水情。 “大爷,您能听到我说的话吧?”曹学友一个深呼吸:“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找到司令部来。假如您是有什么冤屈,对不起,这里是部队,和地方不相统辖。” 说着,曹学友站起来,披起大衣作势要走。 “首长,”周有孝用眼色制止了下曹军长:“大爷说要找当年的老战友。” “啊?”曹学友有些惊讶,把大衣往椅子上一铺,坐下来:“小周,我没听说过你懂客家话呀?你小子,挺不错嘛,连客家话都学会了也不和我讲。” “不是,首长,”周有孝赫然苦笑:“是送他来的同志说的。” “你咋不一起带过来呀?”曹学友一愣,心里有些气恼。就像自己的感觉,这小周吧,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不够仔细,啥都要自己提醒。 看着眼前的战士,曹学友禁不住一喜,真是个当兵的好苗子。不说其他,就是在自己面前的这份镇定功夫,就是曹学友在其他士兵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小伙子身材很高,比自己都略高一线。不对!曹学友心里一震,这士兵也有可能是来自京师。说白了,人家在京师多大的官没见过?一个小小的军长,人家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 “你是咱部队的吧。”曹学友已经熄了要招揽他的心思,京师那边的水太深,不是自己能够去碰的。不要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军长,就是以前的老上级,今天的杨征权政委,当年能文能武,到头来怎么样?在京师溜达一圈,到头来职位停滞不前,自己当年这个小士兵都是一军之长。可笑,刚才看到这小伙子,还想把警卫员换掉,让他过来呢。 “是的,军长。”巫山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原来,面前这位浓眉大眼的人就是这次演习的最高长官,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愧为后世里人们赞誉的新一代军神。 他当然知道,曹学友一直在打量自己。地位太悬殊了,巫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级指战员,而对方虽然目前是一个军长,无意中听徐老爷子说过好像近期他又要升官。 “哪支部队的?”曹学友好整以暇喝着茶,发觉早就凉了。他的胃子不好,把茶含在嘴里,没有咽下去。 糟糕,我哪里晓得是那支部队呀。整个演习就是狭路相逢,双方对彼此的资料不熟悉。可能不是山地旅不熟悉,只是自己不熟悉而已,巫山再次感叹自己还是年龄太小,职位太低。 “报告军长,我们的营长是张好古。”巫山灵机一动,立刻给出了答案。 曹学友终于把含在嘴里稍微有温度的茶喝了下去,用手指了指茶杯,周有孝才恍然大悟过来换水。这动作,引起曹学友的又一次不满,这都是谁给老子选的警卫员啊,回头知道了非把这人一撸到底不可。以前的警卫员,结婚之后,妻子闹着一定要他转业。整得现在自己,唉!曹学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接过周有孝换的茶喝了一大口。 听到张好古的名字,曹军长心里再次发怒。京师的人,手伸得也太长了吧。好吧,给张老面子,让张好古进了自己部队。他到现在都没经历过战事,就是一个新时代的赵括。要不是他嚷嚷着一个营就能守住桥头实施拦截,自己现在哪有这么被动啊。这还不算,一个小小的营长,在部队里开始培养自己的嫡系。这小子说话的语气,明显就是京师口音。 当然,能够做到军长这个位置,曹学友可真不是盖的。他瞬间就熄灭了对张好古的怨恨念头。要不是自己一直不给他领兵作战的机会,说不定张好古早就成熟了。说起来,我老曹不仅没有帮到忙,反而无形之中起到压制作用啊。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笑意。 躬身自己倒了开水,曹学友漫不经心地看着巫山:“你也是京师人吧,好像对我很熟悉?” “军长说笑了,我们军那位战士不熟悉您?虽然您很少去我们部队,我们早就认识您了,只不过以前都是远远地看到而已。”巫山开始编造:“报告军长,我是泰山省的人。” 曹学友一怔,什么?不是京师的人?也就是说,只是张好古手下的士兵而已。老张家是厉害,但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还是太遥远了。他心里想用这个士兵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在我面前,不必那么拘束。”曹学友微微一摆手:“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不会啊,军长。”巫山拿不准对方东拉西扯的意图:“我以前就是个农民,见到最大的官也就是公社书记。”说完,他稍显腼腆地笑了笑。 “农民啊,”曹学友眼睛飘忽:“农民好啊。三代以前,我们都是农民。” 要不是自己从农村出来,没有丁点儿靠山,说不定自己还能更进一步呢。原本曹学友是负气来到闽州军区,想不到带领部队和台岛那边作战,反而后来居上。他无奈地想着。 苏大爷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那里坐着有些无聊。想抽口旱烟,又不好意思拿出来。不抽烟,在这里无所事事,喉咙里觉得痒痒。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哎哟,对不起,”曹学友拍了拍脑袋:“大爷呀,不好意思,怠慢您了。刚才叫这位战士过来,就是想帮您解决问题。”曹学友歉意地对苏大爷笑笑,又扭头看向巫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遇到这位大爷的,他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名字?巫山心里一激灵:“军长,我叫阮远军。当时,部队经过豪康大队的时候,遇到了这位苏大爷。老人当年是红军外围组织,民兵部队的成员。” 接着,巫山把大爷和大娘以及他们一家人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 听完苏大爷的故事,曹学友不胜嘘唏:“大爷呀,您的情况,我真还帮不了您。但请您放心,回到军区,我带您去见司令员,说不定他能有一些线索,没准儿还认识您呢。” 现在,曹学友心里还有一丝疑虑,一方面,他确实挺喜欢这个小伙子;另一方面,又担心对方知道张好古的身份,去攀高枝儿,不来当自己的警卫员。 “小周,你带大爷去休息吧。”曹学友摆摆手。 苏大爷有些迟疑,眼睛看着巫山。 “大爷,这位呢,可能您不知道,他就是我国新生代最优秀的指战员曹学友军长。咱军长说的事情,肯定说话算话。”他接着暗示:“都是人民的子弟兵,您不必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巫山这么介绍自己,曹学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色。看来,自己在部队中的威望蛮高嘛,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印象挺好,这么说即使他是张好古的亲信也无所谓了。 不过,曹军长嘴里满是谦虚:“苏大爷,别听这孩子瞎说,什么最优秀的指战员,就是听党的话,按照党的要求做事情。您先去休息吧,回到军区的时候,我再派人去找您。” 苏大爷满面含笑地跟着走了,连连给曹学友和巫山挥手。能够遇到巫山,本来就没想过要找当年的熟人。但几十年来,老人两口子对那些战友,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如果能找到他们,老伴儿该有多么高兴啊,这确实是意外之喜。 “小阮啊,语言学习能力挺快嘛。”曹军长的脸色愈发和煦:“你们张营长怎么派你回来呢?按说,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应该是他的左臂右膀才对。” “军长,您过奖了。”巫山连连摆手:“我不会客家话,我们营的韩庆红是本地人。我是咱营最没用的一个,所以,就安排干些粗活儿。” “哈哈哈哈,年轻人,不要过于谦虚。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可是朝气蓬勃的,必须事事争先。”曹学友心情很好:“小阮,有没兴趣到我身边来?” “报告!”没等巫山回答,一名警卫来找曹学友。 “进!”曹军长微微皱眉:“什么事情?” “首长,那个犯人被中都公社押送到县里呢,在路上被我们截住了。” “知道啦!”曹学友披起大衣,边说话便往外走:“小阮,跟我一起过去?” 让我当他警卫员?巫山不由啼笑皆非。听到曹学友的问话,知道对方等他表态。 “军长,这个事情,我得向营长请示下。”巫山挠挠头皮,显得很不好意思。 “噢?你们营长?”曹军长的语气马上冷淡下来:“他已经被俘虏了。” 说着,也不管巫山,满脸怒气,大步流星出去了。 曹学友确实很生气。这个士兵,从他口气里根本就不是张好古的嫡系。难道一个人的出身就这么重要吗?自己一个堂堂的一军之长,比不上京城老张家的小儿子? 面前的犯人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坏人,曹学友心里逐渐平静下来,他仔细打量着。 “说吧,究竟准备对我们部队进行什么破坏活动!”曹学友目无表情。 其他两位军部大佬也仔细观察着这个破坏分子。要说这类人,他们以前都见过,但无一不是老奸巨猾,哪有这么木讷和年轻的? “长官,我没想过要破坏军队啊。”邵大军连连摇头:“他们广播让我破坏电站。” 部队的人看上去很严肃,但并没有打自己。邵大军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他怎么被捕的情形也告诉了面前几个人。在邵大军想来,这些人肯定是巫山一伙儿的。就是自己不坦白,最后大家也能了解到情况。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班!”杨征权终于明白起先自己的怀疑在哪里:“看来,从那一线到我们司令部,还有一条路线。原来,那支小部队,一直活跃在我们眼皮底下。” 刚说到这里,曹学友和柳德顺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惨白。 “马上转移!”曹军长头也不回走出审讯室。 第四十八章 曹学友要跑啦 第四十九章 刘太蒙舒了一口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九章 刘太蒙舒了一口气 欧旭江既紧张又兴奋,这是当班长以来,第一次以班长的身份来亲自指挥自己的班。 从庐丰过去,刚开始大家又都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打扮成民兵。走出闽州部队视线以外,立刻恢复了装束。一个个战士绑着绑腿,走路不再像刚才那样磕磕碰碰的了。 张二宝大爷,再次精神起来。走山路,走小路,是他的强项。刚才从芦苇荡里经过,冬天的芦苇早就枯黄了。要是以往,他会缠着苏大哥一起在这里打几只野鸭子回去改善生活。人都是有依赖性的。我们在家的时候,依赖父母。在外的时候,依赖朋友。结婚之后,依赖自己的伴侣。而人老了,就依赖自己的儿女。别看张大爷这么大年纪了,在别人面前说一不二,在苏大爷面前,他就是小弟的角色。 苏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呢?虽然,这几个解放军都说没问题,张二宝的心里还是有些惴惴。想到这里,他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了?”欧旭江立刻紧张起来:“老卢,帮我问问张大爷,是不是路走错了?” 卢祖海扭头问问张二宝大爷,老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没什么的,”卢祖海摇摇头:“张大爷说,这里有野鸭,要是时间充裕,他还准备打几只呢。他说野鸭肉可香了,煮在锅里满锅都是油。”说到这里,卢祖海忍不住咽了口水。 走过芦苇荡,是连绵不绝的山丘。听张大爷说,沿着山丘一直走,就到了豪康大队那边。 冬天的岭南丘陵,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远远近近,还有一些常绿的乔木和灌木。张二宝老人领着大伙儿走的这条路,严格说来,根本就不是路。每到夏天,这里的降水特别丰富,形成大小不一的溪流。到了冬天,没多少降雨,山溪不少都只有麻线粗细还在潺潺流着。 大家就沿着溪流,往山上爬。一路上,稍微陡峭的地方,不得不抓住手边能抓的东西,有时候可能是杂草,而有时候,则是藤蔓状的小刺树。一个个战士的手,都被拉了大小不一的口子,流出鲜血。战士们在茅草堆里擦几下,继续前进。 刘太蒙虽然很着急,还是板着脸,从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这一点,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陈昊苏和罗东洋心里都暗暗佩服。 参谋长荣福生在有线通讯班正接着电话呢:“班长,您接着说!”他向刘太蒙等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目前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我们刚刚吃掉对方一个营!” 徐世友那大嗓门从听筒里冒了出来:“小意思。生伢子,记住了。这次演习,咱们只能胜不能败。京师的首长们,马上就要到机场了。好啦,我没时间和你唠叨,得去接机呢。” “又怎么了?”荣福生边说话边往外走,他可不想让通讯班的战士把不利的信息散发出去。所以,以往对刘太蒙他们的礼节也顾不上了。 “参谋长,”直到一个没人的空旷地方,刘太蒙才低声说话:“现在,曹学友军对我们前堵后追。这是巫山传回来的电报,您请过目。” 荣福生几个兜掏了一下,才找到花镜戴上,他仔细看着电报上的每一个字。 “你们看,会不会巫山他们被抓住了,放出来的假消息?”罗东洋等荣福生看完问到。 刘太蒙倏地抬起头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呀你呀,怎么说你好呢?” 陈昊苏噗嗤一笑:“你真以为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哇,是不是电影看得太多了。” 罗东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摸鼻子,居然与巫山一样的习惯。 “不可能的,”荣参谋长毕竟是长辈,但说出来的话不容置疑:“曹学友抓住我们的俘虏,再怎么着也不会对战士们严刑拷打。先不管战士们招不招的问题,真要这样,他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再说了,巫山那孩子,别看这表面上很谦和,骨子里可傲气呢。不要说曹学友不可能让他低头,就是闽州军区的司令员军丁丕亲自上阵也不可能。” “目前的关键是我们怎么才能跳出敌人的包围圈,”陈昊苏也不再藏拙:“我们有两个方向可以运动。向南,就是棉花滩水电站。向北,越过山丘,就是对方的司令部。” “废话,能向南吗?”这时的罗东洋还是比较稚嫩的,也就是在大院儿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面前说话口无遮拦。以前,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是细心听取每一个人的意见和建议,基本上很少发言。这可能就是人的本性,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才暴露出自己的真性情。 “向南是不可能了。”荣福生摇摇头:“那样我们就主动撤出战斗,和打败有什么区别?”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刚才的电话,最后你们也听到了。班司令员说京师的老帅们都会来观摩,伟人同志等一大批国家领导同志都要过来。” “伟人也要来?”这话刚一出口,罗东洋自动闭上了嘴巴:“好吧,当我没说。” 开玩笑,伟人当年和刘帅,领着部队挺进中原,从大别山直捣黄龙,让老姜的部队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要不是他老人家主动要求去政府部门,那也是战功硕硕的元帅一枚。可以这么说,伟人的军事指挥能力,与共和国的其他元帅相比,不会弱上分毫。只不过这个人的性格,一直比较内敛。他主动放弃元帅的评定,其实也为军方解决了一大难题。不然,就是十一个元帅?也许吧。 刘太蒙和陈昊苏都张大了嘴巴。原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军事演习,到现在好像已经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了。刹那间,两个人就明白了这次演习的意义。 “我爸爸会来吗?”刘太蒙的嘴巴有些干,有期冀也有惶恐,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荣福生严肃地点点头:“刚才不是说过吗?都要来!那些在政府部门的老领导们也闲不住,主动要求过来看看。大家不知道啊,在国际上,我们演习的反响实在太剧烈了。”荣福生无言地笑了笑:“特别是台岛和米国,在鼓吹我们要攻占台岛呢。” “哼,迟早我们要过去的。”刘太蒙愤愤不平。 陈昊苏叹了一口气:“这么看来,京师的压力相当大呀。从来就是这样,台岛一闹,米国那边再去鼓吹下。”他的眼睛看向北方,当年父亲在世也会日夜为这些事情操劳吧。 “好啦,小伙子们。”参谋长摘下花镜:“政府的事情,不用我们去操心。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样来打赢这一仗。你们的父辈们,都在看着大家的表现呢。” 这话一出来,荣福生就感觉到不对劲。果然,陈昊苏和罗东洋的眼里,露出痛苦。 “这样,前面是豪康大队吧,”刘太蒙自然晓得原因,转移话题:“马上去老乡那里打听下这边的道路,看看有没近道。”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我们直接插到曹学友的司令部。” “呵呵,我们现在都成了瞎子!”陈昊苏苦笑:“侦察营啊侦察营!其他两个侦察连呢?” “一个正在回来的路上,”荣福生面无表情:“另一个要是没有估计错的话,被俘虏了。” “向后明这个王8蛋,给老子操练的什么侦察部队呀?”刘太蒙眼里满是怒火:“等仗打完了,老子一定要撤他的职。” “稍安勿躁,”荣福生摆摆手:“这次的责任,不能怪到某个人头上。那你要怪,就怪京师吧,是他们要求这么急促的演习。好啦,现在我们速度去豪康大队。” 张好古一直都在注意刘太蒙的行踪,看到对方往前走得很快,大声问道:“刘大哥,那我们呢?也跟着你们走吗?” “你爱干嘛就干嘛!”刘太蒙没好气地回答:“反正按照规定,你那个营不能再进入战斗序列。” 真要带上俘虏,一个个在路上故意拖拖踏踏。现在的山地旅,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的大部队,从后面打过来,哪有时间来管这些俘虏兵。 等刘太蒙到了豪康,傻眼了。这里的老百姓,看到当兵的过去,马上就关上门。不管怎么叫,就是不开。外面还有百姓家养的狗,一条条狗都盯着战士们露出锋利的牙齿。俗话说,狗仗人势,连主人都躲起来了,这些狗们,要么在院子外站在那里龇牙咧嘴,要么跑得远远的,在远处冲着战士们狂吠不止。 “怎么回事儿?”刘太蒙盯着面前一堆团长、副团长发问。 “旅长,我们也不知道啊。”吴高峰一直跟着刘太蒙,知道他的脾气,什么事情你照实说就没事儿:“我们一过来,话都没说,老乡们远远地看到我们都关门插锁。” “没关系!”荣福生真的觉得自己老了,现在累得不行。不就昨晚没休息吗?好像一躺下去就想睡觉了,他冲大家点点头:“豪康大队,也是我们党领导下的地方政府,怎么可能对人民军队怀有敌意呢?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不是敌意,是害怕。我老头子不相信,小小的一个大队,还想闹独立不成?走,到大队部!” 大队书记李光荣,站在荣福生老人面前不知所措。对于年轻的军人,他和豪康大队的社员,都不会理。反正,年轻的士兵,也不可能把大家怎么样。但是,面前的老人,比自己的父亲看上去都要大。不管怎么样,也不忍心去欺骗这位老人吧。如果说实话,又对不起那些人。 “各位领导,喝茶!”李光荣从茶壶里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不是社员的原因,是我吩咐的。我们客家人,不能对不起自己的朋友。所以,大家看到解放军就躲了。” “呵呵,你倒老实。”荣福生喝了一口热茶,觉得精神不少:“我们是粤东省的部队,在和闽州的部队进行军事演习。其实,我们也不想知道其他的,就想问问这里有没有路到庐丰。你就是告诉了我们的路线,也没有什么对不起闽州部队的吧。” “什么?你们是粤东的部队?”李光荣异常兴奋:“那你们认不认识一个高高的,壮壮的,帅帅的解放军?” 罗东洋手指头指着自己,李光荣摇摇头。 他自我解嘲:“我也知道自己不那么帅,你也别太直接呀!” 这句话说得满屋子人都笑了起来,气氛变得很轻松。 “是巫山!”陈昊苏一拍大腿马上盯着李光荣:“是不是眼睛大大的,眉毛浓浓的?个子”他站起身来,比量了自己,又把手往上面抬一抬:“有这么高!” 大队书记裂开嘴笑起来:“就是就是,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 他马上告诉了大家,当时这批人来干嘛的。还掏出巫山给的钱,说一分都没动。 接着,李光荣主动给大家指路,说从这里过去,有一段路不好走,但也能过去。社员们经常从那边翻过山去到庐丰公社。 大家面面相觑,原来,巫山就是这么躲过张好古这一批人的啊。 疑问又来了:当地的老乡怎么跟着大家来了?这小子真的不错,言语不通还能找到向导。 刘太蒙舒了一口气,眼睛盯着北方。 他在心里不停念叨:巫山,你小子现在干嘛呢? 第四十九章 刘太蒙舒了一口气 第五十章 山地旅分兵(3/3)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章 山地旅分兵(3/3) 巫山看着曹学友的背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周有孝早就回来了,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对巫山,他心里满怀感激。其实,就是军长不说,他自己也觉得平时毛毛躁躁,做事儿不细心。但是,周有孝已经很努力了。在家都不认识几个字,每天随时要等着军长的召唤,还得去学习知识。 巫山的言行,无疑是拒绝了军长的招揽。周有孝没有怨恨任何人,只能怪自己笨。看来,得找个时候,老老实实向首长表明心迹。虽然,当军长的贴身警卫员,别人看上去很威风,周有孝的心情别人怎么知道呢?想不到,他后来去和曹学友一说,还获得了军长的谅解。后来,在当代军神的教导下,扶摇直上。再后来,对巫山有不少的帮助。 眼下的两个人,都是失意人。 “你是小阮吧,介意我这么叫你吗?”周有孝笑着对巫山打了声招呼。 巫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噢?同志你在叫我吗?不好意思,刚才在想事情。” “军长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周有孝在旁边劝慰:“你也别有其他的想法。他这个人是个直肠子,什么事情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看到巫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抬脚要走:“对了,你们张营长的部队除了你,全军覆没。要不,你随便转转?” 巫山以为对方在撒谎呢。开什么国际玩笑,一个当代智将是直肠子?其实,他真冤枉了周有孝。在贴身警卫员的心目中,军长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 “那感情好!”巫山大喜过望,马上有些为难:“大哥,你看看啊,我们部队都没在这里了。以前就是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也没到过军部,要是乱逛,被人抓起来当做破坏分子处理都有可能,你说是不是?” 周有孝停下了脚步:“也是啊,这样,你跟我来。” 走到一个挂着警卫连牌子的面前,他示意巫山在外面等,自己走了进去。 “喏,这个通行证给你。”周有孝神秘地冲巫山笑笑:“别小看这个牌子的作用,拿着可以在这里通行无阻。吃饭的时候,你就直接去食堂。”说着,指了指东边那栋临时营房。 和周有孝告别,巫山漫无目的在里面走着。虽然成大姐起先告诉了不少,自己也在里面观察半天,还是有些懵头转向。 咦?无线通讯排!巫山呼吸都有些急促。 “干什么的?”一左一右两支枪往中间一架,挡在门口。 把手里的通行证晃了晃,巫山冲两个士兵点点头。 他抬脚还要往里走,左边的战士伸手拦住了他,仔细检查着他的通行证。 “你也是我们军的士兵?”那军人面无表情:“你的证件呢?” “我们营全部被俘虏了,”巫山苦笑着摇摇头:“我的都在团部和营部呢。军长的警卫员周大哥让我到这里办点事情。” “啊,你是那个营唯一逃出来的?”那军人伸出一根大拇指:“进去吧。” 这一进去,巫山感觉里面别有洞天。虽然经历了两世,突然间看到这么多穿着军服的女兵,巫山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尼玛,这就是活生生的制服诱惑呀。莎莉和楠楠的脸庞在眼前闪过,这一辈子初经人事,一个晚上就分别了。巫山站在那里,有些心猿意马。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美女!巫山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好意思,军长的警卫周大哥让我过来办点儿事。” “周有孝啊!”美女兵口气缓和:“你不是军部的吧,以前没看到过你呀?” 巫山双手在胸前一摆,同时也是为了抵挡美女的魅力:“我们营长是张好古。” “那个二世祖啊,”她妩媚地冲巫山一笑:“原来你是五旅三团二营的。你可比张家的小儿子好看多了。对了,听说他的营全军覆没,你咋跑回来了?” “我压根儿就没经历战斗。”巫山接着绘声绘色地把故事又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美女兵拍拍胸口:“幸好你没跟着去。对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拿一本密码本。”巫山早就想好了。 “只要一本?”美女的诱惑确实太大了,皱眉的样子都好看:“你要哪一本?” “不好意思,你实在太漂亮,我话都说不利索了。”巫山自我解嘲:“一套给我一本吧。” 美女兵娉娉婷婷过去,想不到手脚非常利索,没几下,把三大本密码本拿齐了。想了想,又找了个大纸盒子装进去,还拿了条玻璃丝袋子。 “拿着吧!”美女兵对他笑了笑:“我叫王修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巫山。”他脱口而出,报出了自己的真名。刚说完,发觉不对,赫然笑了笑。 帅哥和美女,在任何时代都是永恒的话题。不得不说,曹学友那种男人,让刚成熟的小王,有些欣赏。但巫山这种优质男,噢,她不知道。这样吧,巫山这种帅型男,是少女的最爱。战友们也感到奇怪,平时对人不假颜色的王修烟居然主动帮男兵做事?再一看巫山,诶呀,一双双眼睛都朝巫山飞了过来,吓得他落荒而逃。背后王修烟咯咯笑着,若有所思。 想不到,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天人远隔。王修烟成了一张相片,而巫山,居然成了她的妹夫。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生的安排? 门口站岗的警卫,莫名其妙看着傻笑着的巫山,都摇摇头。 巫山正yy着,看到曹学友匆匆忙忙从一间房屋冒头。陆陆续续又出来不少人。怎么回事?巫山大惊失色,那好像是早上被抓住的邵大军。他怎么会在这里?要是他看到了自己,肯定有麻烦。 巫山马上转身,走了相反的方向。袋子里的密码本,虽然有近十斤,但在巫山的手里,近似于轻若无物。 再说刘太蒙他们随即带着队伍,快速向庐丰方向挺进。速度再快,毕竟快一万人。道路狭小,远处的队伍都已经到了看不见的山脚下,旅部才开始移动。 李光荣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主动派出了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向导。连他自己,也和刘太蒙的旅部一起,不停在边上解说。 反正多一个老乡不多,少一个不少。刘太蒙这些人还是挺感激大队书记的。虽然当初发生了一些小小的误会,如今的结果,无疑是皆大欢喜。 队伍走到两三里路,前面突然出现骚动。 “冉鹏翔!” “到,首长!” “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刘太蒙摘下帽子,走了这么一会儿,身体有点热了。 乡间的小路,不像后世那样。包产到户以后,家家户户恨不得连田埂都不要,一只脚在上面都踩不稳。现在的小路,虽然很小,战士们都是三个一排往前走。 不到三分钟,冉鹏翔带来了十多个人。 “首长,带回来了!”冉鹏翔的声音里有一丝兴奋:“他们是巫山带的班!” “巫山?!” 不仅是刘太蒙,旅部其他大佬都有些惊喜。一路上两次带给部队关键的电报。如果这一次的演习,山地旅胜利了,第一功臣就是他! “哪儿呢?”刘太蒙一个个打量着。 “旅长,您是找我们指导员吧?”欧旭江站上前:“报告旅长,山地旅侦察营一连一排二班班长欧旭江向您报到!” “同志们,你们是好样的,我代表山地旅感谢你们。” 刘太蒙只是一刹那的失神,连连和二班的战士们敬礼握手。 到张二宝老人的时候,他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旅长,多大的官啊,自己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大官,就是当年修水库的时候,解放军过来的一个工兵团长。那时,年轻的张二宝可没机会凑上前,和团长握手的都是大队的干部。大队书记是现在的书记张大民的二叔张有财,他握过手之后,回家一个星期都没洗手,说是把福气留住。 自己的祖坟在冒青烟啊。老人的嘴唇有些哆嗦,看到自己的手很脏,在身上擦了又擦,才把手伸出去。 “您就是给我们带路的老乡吧!”刘太蒙先敬了一个礼才握上老人那双皮肤皲裂的手:“我代表山地旅感谢您,谢谢!” 他又对张二宝笑着点点头,才转身走到欧旭江身边。 欧旭江的汇报,另外三个去握完手的大佬们也在一旁凝听着。 “也就是说,目前,曹学友军的司令部,只剩下警卫连和其他文职部门了?”刘太蒙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演习,可不像正规战争,一排炮过去,擦着就算阵亡。他的警卫连身手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山地旅的装备,本身就是闽州部队不能比的。可能也是曹学友的疏忽,这次的演习,为了赶速度,他连山炮旅都没带过来。有几门大炮,被进攻部门带到中都那边,准备一举攻克山地旅。刘太蒙可不会像老一辈的军人,他的原则就是用最好的武器,进行最强的武力打击,损失最少的士兵。 如果曹学友失利,一方面是他不重视对手,另一方面应该就是只带了轻武器。没看到在桥边,就两排炮弹,张好古的营土崩瓦解了吗? “旅长,同志们,”没等大佬们吩咐,其他人自动拉开距离。荣福生在地上随手抓了一根枯枝,开始画粗略的地图:“你们看啊,我们在这里,敌军的大部队现在有可能刚到中都我们的旅部驻地。这里,是曹学友的司令部。这里,是他们派出来拦截的独立团。那么,去攻击敌人的司令部,用得着全旅去吗?” “就是啊,”旅部的参谋们有荣福生压着,平时大都只看不说。这时,心直口快的参谋胡岩希也摇摇头:“那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吗?” “所以吧,我有个想法,和大家说说。”参谋长在地上继续画着:“我们可以把大部队,从这里直接向东,在独立团的背后发起攻击,先把这支队伍吃掉!”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一拳砸在地上,蹲着的几个人觉得地面都在晃动。 “不对,”罗东洋起先出了洋相,开始进入状态:“我们可以先派出部队,在正面佯攻。等他们的火力和注意力吸引过来,大部队从背后猛扑,直接拿下!” “好!”刘太蒙终于拨开云头开看到太阳了:“就是这样。”他又看着荣福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多亏我们有荣叔在。” “那我们这样,”参谋长只是呵呵一笑:“他们的司令部,自然要去消灭。但是,只派出一个营就够了。其他的部队,投入对独立团的战斗。” “再加一个连吧,”罗东洋若有所思:“毕竟,那是曹学友的司令部,天知道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呢。去攻击司令部的战斗,只有一个字:快!” “我们熟悉的东洋又回来了!”刘太蒙和陈昊苏相视而笑。 卢祖海和张二宝老人带着向后明领军的队伍,去攻击司令部。欧旭江和其他的战友,先行去侦察。 部队有条不紊的行动着,刘太蒙的心里又沉重起来。相对于水库边的战斗,这是第一次硬战。 多亏了这孩子! 想到巫山,刘太蒙的心里豁然开朗,这小子好像都是自己的福星,让自己两次化险为夷了。 他很期待,接下来,巫山能带给大家什么样的惊喜呢? 第五十章 山地旅分兵(3/3) 第五十一章 战友重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一章 战友重逢 不能不说,曹学友这个智将不是白叫的。 在战斗中,只要有一丝危险,他就会规避。 其实,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直觉,他们往往能够根据蛛丝马迹,迅速作出判断。有些事情,也会被越传越神,经常会被老百姓赋予神秘的色彩。 曹军长在高丽战争中,就是说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也不为过。对于战争,战场形势的瞬息变化,他立刻能做出最佳判断。刚才,只是杨征权一提醒,他就知道自己心底的阴影是什么了。在地图上,从豪康大队那边到庐丰确实没有路,不过是中间有山丘横亘。这样的山丘,算什么?当年在高丽战场,曹学友不止一次攀爬过比这险峻高大十倍不止的山岭,突然出现在敌人身后。有多少次,看到战友们在攀爬的过程中,一个小意外就摔下去就粉身碎骨。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曹学友啊曹学友,是不是被人们的称赞迷昏了头,飘飘然了?这么大的一个破绽,要是以前早就发觉了。这次是演习没错,但到目前为止,比正式的战役还要凶险。刘太蒙在他心中,原本不过是一个不屑一顾的对手,心里开始重视起来。貌似这个第一次指挥作战的军二代,总能抓住最好的时机,拿出最佳的方案。 形式对于曹学友来说,相当危险。大部队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到中都公社。该死的大炮,他心里暗暗咒骂着。当初就不应该听从杨大哥的建议,携带笨重的山炮。我们都知道,只要有炮兵的队伍,都是以大炮的轰鸣作为战斗开始的信号。但是,从小路抬那几门重炮,费老鼻子时间了。 关键的关键是,自己还不知道刘太蒙在哪儿。山地旅击垮张好古的部队,是偏师还是主力部队?哎哟,曹学友使劲一拍脑袋。对方的侦察部队,还有一支小分队活跃着。自己部队的侦察营呢?他们在干嘛?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可不,曹学友心不在焉地返回自己的寝室收拾东西,一不小心,差点儿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被一股大力使劲拽住。下一刻,一个人影噗通一声倒在自己身前。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始终不满意的警卫员周有孝!曹军长的鼻子有些酸。这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关键的时刻用得上。想到这里,脑子里有浮现出巫山那坚毅的脸庞,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周有孝有一刹那的愣神,他感觉到首长好像突然间对自己不再是冷冰冰的,柔和不少。从自己当警卫员以来,一直都是战战噤噤,如履薄冰,生怕做不好。他的心中顿时多了些许暖意。 “首长,”小周有些哽咽:“您没事儿吧?” “傻孩子!”曹学友一把把他拉起来:“我能有什么事?有没摔坏?” 作为建国以后成长起来的军中将领,曹学友和其他人一样,少了不少文化底蕴。到了部队以后,利用一切时间学习。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百~万\小!说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智将,本身就说明这个人有文化,而曹学友的文化,都是自学的。闲暇之余,除了军事书籍,他还看了很多小说。在小说中,曹学友经常看到:说时迟那时快,不过他总是嗤之以鼻。今天,他明白了,如果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随时关注你,总能在危险的关头出现。 “我没事儿!”周有孝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借着曹学友那只手的劲儿,嗖得站起来。 他使劲拍着自己的胸脯:“首长,您放心,我壮实着呢。” “没事儿就好!”曹学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确实很厚实,能感觉到这孩子身上有一股爆炸性的能量:“收拾下东西,马上走!” “好的,”什么?马上走?周有孝鬼使神差来了句:“我们撤退吗?” 想不到,曹学友居然耐心地停下来解释:“撤退?往哪里撤退?我们撤退就意味着失败!这里可能很快有山地旅过来。要是不走,我们就要当俘虏了。我们是转移。” 曹学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小周,你是初中毕业?” “首长,我是初小,”周有孝憨厚地笑着:“我们家穷,上了一年级再也没能力供我读书。” “什么?你是初小?”曹学友很诧异,点点头:“你的字写得挺好。” 确实,在警卫连里,周有孝的字能排得上前五。想不到,一个小学一年级出来的人,写的字比好多高中毕业的人都好。各位别见笑,这可不是几十年后知识爆炸的年代,闭着眼睛尿尿,说不定就能尿到一个大学生身上。 这个年代,是一个很矛盾的年代。虽然没有说知识无用,但太祖一声令下,社会上开始打到孔老二,就是以往民间所说的孔夫子孔圣人。其实,太祖的原意,只不过觉得孔子的年代,距今太遥远了。要是凭借着孔子两三千年前的东西来管理国家,简直就是开玩笑。到了下面就变了啊,孔老二,不是老师吗?于是,老师们成了臭老九被打倒。 后来人,总是对这个年代不理解。其实,太祖硬是被一帮人的造神运动,推上了神坛。后来更有他指定的接班人,规定了两个凡是:凡是太祖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太祖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太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只要是人,只要做事情,就会犯错。谁不会犯错?不做事的人! 太祖提一句要粮食提高产量,下面就开始放卫星。你说你的亩产一千公斤?那我就一千二!一千二?太少了吧,我的三千。后来,愈演愈烈,甚至有了亩产几十万斤的数据。迎接检查的时候,把所有的庄稼堆在一个田里带着检查队伍去看。要过称是吧,好说,早就想好了套路。在仓库开个后门,前门进去,后门再挑回来,继续过称。太祖当然察觉了,又能怎么样呢?法不责众,几乎全民都参与了。总不能把全国的人都枪毙了吧。 因此,在太祖的后期,我们基本上很难发现,太祖在公开场合有什么言论。因为他不管说什么话,都会有人去歪曲,然后到了基层,变得面目全非,对太祖,对那些先辈,巫山一直怀有崇敬。各位,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太祖能得到的信息,就是下面的汇报,还有报纸上的内容。但报上去的东西,都是报喜不报忧,形势一片大好。 所以,大家在批评咒骂特殊时期的时候,能不能用脑子想想问题,真没有那场运动,社会啥样?浮夸成风。但巫山也不是说,支持特殊时期,因为到了下面,都变得完全走样。亲,看待问题,要辩证地去看。正如平大所说,历史,是中国人民自己创造的,是人民的选择,是不可逆转的。很多文青,认为自己牛逼无比。哥只能告诉你,越不是那么好穿的。在那个年代,伟人同志等够伟大吧,这些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连老姜和米国都干趴下,多国部队照揍不误。但他们也只能偃旗息鼓,适应时代潮流,静待其变。假如您要是去了,可能只是为茶几上多了一样——杯具。 那个年代的高中生,和今天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分量差不多。虽然也有所谓的工农兵大学,大家都明白,那些人大部分只是拿了个文凭。因而,高中生要是当兵,那就是预备军官。一进队伍,当个班长和文书什么的轻轻松松,只要你的iq和eq稍微过得去,提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曹学友把周有孝和高中生相提并论,那就是对他莫大的肯定。 同志哥,时代不一样,对人才的标准也不一样。几十年后,电脑上随意设计签名。真正写出来的字,连小学生都比不上。这个年代,能写一手好字,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把手的宠儿。要是你在县政府市政府省政府,各位书记大佬都会把你当成宝贝疙瘩。本书的主角巫山,在另一个时空,念大学的时候,讲究三字一话: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和普通话。他的字,你说呢?经过军营的洗礼,巫山的字看上去,多了一份杀伐之气。 当下,小周听到,惊呆了。他使劲掐了自己的大腿,很疼,原来是真的啊。 “首长,有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曹学友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停下了脚步。周有孝决定豁出去了:“首长,我这个人呢,没有什么文化。我知道,自己神经大条。自己从当了您的警卫员以来,老是不停犯错误。我想好了,下基层去,您再找一个更好的警卫员吧。” 说完这些话,周有孝觉得一身轻松。 听到这句话,曹学友有一丝意动,眼前闪现出巫山那张脸,又颓然叹口气。再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周从当了自己的警卫员以后,没少被自己呵斥。也许是自己的标准有问题吧。毕竟,这不过是一个刚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啦。 他马上有了决定,曹学友爽朗地一笑:“你心思咋这么复杂呢?怎么啦,不想在我身边呆,厌烦了?少废话今后就当老子的叫警卫员,哪儿也不许去。对了,杨政委的知识,在整个军区排得进前三。我去和他说说,有时间你就去找他学习。行了,快去收拾!” 曹学友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周有孝先是一怔,接着狂喜,一溜烟跑回警卫连的宿舍。不小心,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对不起,”周有孝手一撑地爬起来,看到那人一个踉跄,扭回头来:“你?不是那个,那个,恩,我想想,小阮,阮远军,你是阮远军!对了,快收拾,部队马上转移!” 说完,自顾跑走了,留下满头雾水的巫山。 啥情况?巫山看到司令部里鸡飞狗跳,到处有人在搬东西。 他一拍脑袋,偶嘞个去,看来咱的队伍马上要来啦。不愧为狡猾如狐的曹学友啊,巫山只能苦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总不能一个人拿着一把冲锋枪,守在司令部门口拦截吧。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肯定不会和司令部一起走。想到晚上还得解决伙食,他快步溜进食堂,抓了十多个馒头丢进玻璃丝袋里。 得,趁兵荒马乱,偷偷跑出去吧。 正低头急匆匆走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是指导员吗?” 巫山一愕,扭回头:“刀刀超仁?” 第五十一章 战友重逢 第五十二章 巫山论侦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二章 巫山论侦察 “指导员,”刀超仁一把抓住巫山的手:“从背影看,觉得像,果然是你。” 巫山机警地向四周瞄了瞄,没人注意这里。 正如山地旅对待张好古的营一样,曹学友的司令部要逃跑,肯定不可能带着刀超仁这批累赘。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就丢在原地,任大家自生自灭。 尽管没人看着这里,巫山还是迅速钻进战士们中间,蹲在那里。 “诶,老朱也在啊?王学贵王排长呢?”巫山压低嗓子发问。 “在这里呢!”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响起,不是王学贵是谁? 他从行军被下面的芦苇草席上扯了一小段芦苇含在嘴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次奥,我们侦察营一连,这次丢人丢大发啦,全军覆没!” 王学贵这人虽然是巴蜀省的,却也不是孬种。他豪迈地一挥手:“得,同志们,是我对不起大家。由于我的失误,导致了这次行动的失败。所有这些责任,我一个人来背。” 刀超仁张口想说什么,被王学贵伸手制止。两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王学贵背过头去,冲着墙壁。他的肩膀一直在不停抽动,显然,这个憨直的汉子哭了。 是啊,一个农村兵,好不容易当了排长。这下,王学贵就跃出了农门。转业到地方,至少一个科级干部是少不了的,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儿!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虽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也相差不远了。这下自己搞砸了,彻底完蛋了。回到部队,肯定一撸到底,在档案上也是一个污点。转业回地方,不要说当干部,就是能不能留在城里都是两说。至于张一梅,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巴蜀那边的穷山沟里和一个农民结婚吧。 王学贵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双手使劲在脸上抹着,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侦察营的俘虏们,挤在一间狭小的行军房里。地上,铺着大小不一的芦苇席,上面就是部队发放的制式褥子被子。战士们都穿着军用帆布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脚臭味。 “我没事儿,”王学贵平躺过来,看也不看推他的巫山。他使劲清了清嗓子:“老巫啊,这次演习回去,大家都得挨批。与其这样,不如我一个人担着,战友们都不容易。” 说道这里,王学贵忽然顿住,他像发现了新大陆:“诶,怎么只有你一个?你把二班弄哪儿去了?我告诉你呀,正常的军演,经常有非战斗减员。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哼!” 说完,王学贵再也不看巫山,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生闷气。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能说明他现在的心情。能不生气吗?其中还有一两个士兵,是和他一起从其他部队过来的。 “谁告诉你我们被俘虏了?一个大男人,流什么眼泪?”巫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挤兑他:“我自己进到对方司令部,刚才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擦,再说了我不愿意,谁能抓住我?”他挤眉弄眼地在那里显摆。 “什么?”王学贵惊呆了,满屋子的士兵也惊呆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铺上蹦了起来,破涕为笑,使劲摇晃着巫山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快,告诉我!” 满屋子的人都一阵狂喜。能不高兴吗?大家都是山地旅老侦察连一排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二班的战士们都还活跃在外面,就意味着一排的侦察任务没有失败。也就是说,能继续传回消息,部队还有打胜仗的可能。只要部队胜利了,自己受些委屈,没有关系,下次再来较量就是了。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战士,为了部队,为了荣誉,为了祖国,可以献出一切,直至自己的生命!只要部队需要,只要人民需要,只要祖国需要,一声令下,立刻行动。有危险,解放军在;有困难,解放军在。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咳咳。”巫山不得不咳嗽一下,不然满屋子闹哄哄的,听不清楚。他再次压低嗓子,把这次大家分手后的情况大概讲了一遍。 隔得远的战士,赶紧往边上凑,聚精会神地听着,生怕漏掉一句话。 直到巫山讲完,大家都还在回味,感觉和自己亲身经历一样爽。 “喂,喂!”门口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准备怎么办?我们司令部要转移,行军房要拆了!” 大家往门口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 另一个声音出现了:“我的李大参谋诶,都啥时候了,你还管什么俘虏,还管什么行军帐?快走吧,再不走,留在这里,被山地旅抓住,你也好不了多少。” 等脚步声逐渐远处,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指导员,我们的部队打过来了?”一个说。 另一个接着:“是哪支部队?” “好啦!别吵啦!”王学贵的脸上憨笑着,泪痕还留在脸上,看上去比较滑稽。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去笑话他呢?在老一排,除了巫山和刀超仁,又有谁敢笑话他?解放军的部队官兵一致,也不可能一点规矩都没有是吧。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虽然演习还没有结束,战士们都信心满满,觉得山地旅必胜无疑。 “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和部队接触过,”巫山哈哈乐着:“和大家一样,两眼一抹黑。要说他们准备跑,也只是根据一些信息来推断的。对了,你们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战士们马上陷入尴尬,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因为这次战斗确实太窝囊,一枪没放,就被俘虏了。对方都是百战老兵,早就伏在草丛里。看到战士们经过,一排手榴弹过来,再冲锋枪一突突,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也许新兵们不懂得意义,可队伍里还有王学贵、刀超仁和其他几个老兵啊?当他们站起来,垂手而立,那些新兵蛋子还在发愣呢。这一个个都站起来干嘛?两个班的被俘经过大同小异。 “同志们,经过这次的经验,我们也有收获。”巫山开始总结:“我们解放军的队伍,不怕失败,只怕失败了不总结经验。第一点,在你们的队伍里,没有向导。这是不对的。地图,毕竟是地图。更何况,现在的地图,远远称不上精准,只是大体上的一个走向。第二点,我要检讨。我们一连,包括我所带队的二班,都犯了这个错误。” 说道这里,巫山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有没人接茬。结果,大家都在思考。毕竟,所有的人,从没在侦察部队里干过。就是巫山自己,也才刚刚警觉到这一点。 “那就是,在出去侦察的时候,我们今后要分散,不能一窝蜂的出去。而这个,也是我们排里的失误,每一个班,一台发报机显然是不够的。怎么分散法,下来以后,每个班自行讨论。然后,把你们的讨论结果交上来。”巫山一说完,满屋子的人都恍然大悟。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这点,得和大家一起讨论。我们是什么人?是部队的精英,是每次战役的先行者。每次,我们执行任务,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侦察到对部队有用的情报。譬如,要我们来进攻庐丰这里,那就必须弄清楚,敌人在这里的火力布置情况,敌人的战斗人数。敌军的司令部在哪儿?暗哨设在什么地方,明哨又在哪儿。敌人的进出口令是什么。” 屋里,没有茶水,巫山的嘴巴有些干,砸了砸嘴唇。刀超仁递过自己的水壶,他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光了。把空水壶丢给副排长,歉意地笑了笑。 “刚才我说了第一个目的,现在谈谈第二个目的。战争,就是为了保存自己消灭敌人。你都牺牲了,谈何胜利?记住,在任何情况下,不要暴露自己。那不啻于告诉敌人,我们来啦,要马上打你们。” “指导员,告不告诉敌人无所谓呀,反正我们要打过去,怕什么?”一个叫潘红阳的一班战士举起手来。 “废话,”刀超仁和一班混得熟了,没等巫山说话,直接笑骂:“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个侦察部队没有催在的必要咯?好吧,我们大摇大摆走过去,我给你一枪,你放我一炮?同志们,记住了,战斗,就在于突然性。” 不愧是出身将门,巫山在心里暗暗喝彩。想必,刀超仁从小就被刀建功将军带到部队里吧。耳濡目染,他对战争,对战斗的理解,和王学贵都不在一个档次。虽然王学贵是自己的老乡。不过说实话,在部队里,就是讲实力的地方,今后,他赶上和超过王学贵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部队,非常纯洁。后来某个时期,军队也曾暴露了一些黑幕,但都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部队,永远都是祖国的基石。 王学贵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也有所领悟。 “指导员,如果我们暴露了怎么办?”三班一个叫路巧红的战士踢出了自己的问题。 “刚才,我不是说了要讨论吗?就是这个问题。”巫山心里也有些不忍,但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同志们,我有两个思路。是的,解放军不虐待俘虏。但是,第一个,解决面前的障碍。” 看到巫山的手,在空中往下面使劲一砍,好多战士都脖子一缩。那是什么手势,大家都明白了。难道真要那样吗?如果不那样怎么办? 另一个时空,巫山的一个老乡,在对安南的战斗中,牺牲了。他奉命侦查,有一次,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很可怜,就把孩子抱了起来。悲剧发生了,那个孩子一枪就把当时已经是部队侦察连长的他打死了。 巫山改头换面,把这个故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气氛太沉闷。以往,中国进行的战斗,都带有阶级斗争的色彩,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不过,想巫山说的对一个小孩子都下死手,不要说他们做不到,就是巫山自己可能也做不到。 “就算把对方处理掉,也要处理干净。”巫山觉得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话题阐述明白。因为在战场上,一个小小的疏忽,可能导致数以百计的人命去填。 巫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全部使劲呼出去,才觉得自己的心里没有那么压抑。 “有时候,连尸体也会暴露出对敌人有用的东西。”巫山这话一出来,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这些可怜的娃呀,一个个虽然叫战士,不过是在军营里训练几天。这里的训练,和家里的农活也差不多啊,何况部队的伙食比家里好太多了。谁都没有经过真正的战斗,这次的军演和战争比起来,还差了很多很多。只有经历血与火的洗礼,才能算得上军人。 “指导员,如果,”今天巫山的话对副排长震动很大:“我说,如果不能消灭眼前的障碍,又怎么办呢?” “怎么办?”气氛稍微松了些,巫山轻笑:“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战士们咀嚼着这句话,瞬间就反应过来,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尼玛,谈到自杀这么高兴? 今天巫山讲述的东西,大家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王学贵本身也不是一个心思复杂的人,脑袋一甩,懒得想了。 巫山看着大家都在沉思,吁了一口气:“不知道,我们的队伍啥时候来呀!” 第五十二章 巫山论侦察 第五十三章 二班在前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三章 二班在前进 巫山望着南方的时候,欧旭江也望着北方。 刚开始独立当班长的兴奋劲一过,二班长眯起眼睛,在脑袋里把巫山和欧旭红过了一遍。对欧旭红这个堂兄,从小,欧旭江只有钦佩。后来,堂兄当兵了,好像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再后来,自己当兵,父亲是他的亲叔叔啊,还送了不少礼才答应。到了部队,没啥感觉,老是看到他整天就板起脸。 想到巫山,欧旭江心里就热乎多了。刚开始,欧旭红只是把自己带到部队,撒手不管。班长腾出来了,欧旭江自己觉得没有人比自己更合适,就麻着胆子去堂兄那里去想走走后门。想不到来了个巫山,直接把班长当上了。从第一次和巫山过招到现在,也不过是半年多。想到才这么点儿时间,他自己都很惊讶,貌似大家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的样子。 作为部队的基层士兵,最亲近的人自然就是班长。欧旭江把自己想象成巫山,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处理。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得,大家一起商量下吧。 “同志们,我是第一次以班长身份来开个短会。”欧旭江琢磨着自己的语言:“大家认为,现在,我们该怎么侦察,才能完成任务?” “班长,你看啊,”殳建设指着面前的简易地图:“旅长的意思,是西边佯攻,东边主攻。我有一个想法,能不能把这里的人分成两拨?” 欧旭江赞许地点点头,看来还是大家一起讨论效果比较好:“我认为不错,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时间不等人,同志们,旅部就在我们后面。我们的部队已经开过来了,这不像起先指导员带着大家到处闯荡的情况。” 队伍里重新找了个向导,是大家的老熟人李光荣。 他低声说了两句什么,站在他旁边的钟大有可听得清清楚楚,他使劲鼓掌:“班长,李书记说,我们主要派人去东边。西边这里派人去侦查下,旅部后面也必须要有人!”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真不错。大队书记李光荣确实没有打过仗,但他当了几十年的大队书记,他的经验却是二班的战士们拍马也追不上的。现在山地旅的侦察部队,可能只靠面前的这十几个人了。如果佯攻的部队,遇到后面的猛烈进攻怎么办?那不就腹背受敌了吗?这歼灭战就完全失去了意义,还会把西边佯攻的部队也葬送进去。 “钟大有!”欧旭江毫不迟疑,马上分派任务:“你带两个人火速从大路直接原路返回,侦察敌军的动向!” “是!班长,我们没有联络方式怎么办?”钟大有也不含糊:“张成木、朱阿牛出列!” “跑步回旅部领!”欧旭江起先没想到这问题,果断决定。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跑步走!”说完,钟大有带头跑步,三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来路。 “殳建设!”欧旭江接着吩咐:“你带一个战士火速从大路上去李家祠堂。现在班里没有多余的发报机,有任何情况,马上派一个人和佯攻部队联系!” “吴阿强出列!”殳建设也喊着口令两个人先跑到大路,再拐向李家祠堂。 欧旭江面露难色,看着李光荣。时间太紧张,大家要跑步前进。也许走路,五十多岁的李书记毫不逊色,如果跑步 李光荣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声对朱启财说了两句什么。 “班长!”朱启财高兴地一把搂住欧旭江,吓得我们的二班长赶紧挣脱。 “哈哈哈哈,”朱启财一直在笑:“李书记说,前面就是南坑村,他的亲家是这里的大队书记。南坑村,有一辆手扶拖拉机。快,快,我们走!” “拖拉机,好哇!”欧旭江也高兴万分。 “谁会开拖拉机?”陈铁柱在旁边嘀咕。 李光荣书记笑眯眯地举起了手。 “李书记,”欧旭江眼睛睁得大大的:“你听得懂普通话?” 这句一出来,老人很茫然,张着嘴巴。接着哈哈大笑:“老汉我一直在说普通话,难道你不知道?起先和你们旅长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不都是用的普通话吗?虽然,我可能说得不太标准,大概意思大家应该都能明白。好了,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队伍沿着田间小道,向东而去。去进攻对方司令部的队伍,远远看去,已经爬到半山腰。 “我们也走吧。”罗东洋已经在摩拳擦掌,这样的演习,让他很喜欢。 “恩。”刘太蒙也热血,真正的战斗就要打响了。 豪康大队的书记李光荣,是远近闻名的能人。农闲时候,他经常带着村里的小伙子都出去承揽建筑活路。其实,农忙和农闲,在岭南地区,只是个说法。不过,这些土地,在家的人就足够耕种了。他们在外面到处打工,更加知道挣钱的艰难。所以,巫山一下子掏出那么多钱,让他动容。 这个年代,城里的活路,可没有乡下人什么事。城里自己也有建筑队,乡下的民工过去,只能做一些城里人都不想干的力工、小工什么的。钱难挣啊,每个人一天累死累活,也不过是两毛钱。 好在,也开阔大家的视野。巫山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李光荣不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吱声的。一直到最后苏大爷把钱带过来给他,我们的李书记才觉得巫山值得交往。所以,有了后来山地旅的人到了以后,没任何人和大家搭话,李书记的威信不是盖的。 幸好,疙瘩解开,李光荣的心又热络了。那人出手那么大方,部队的活路也不少。最主要的是,这次派出来的小伙子都是跟着他出去做过活路,普通话都听得懂,还能说一些简单的。直到很久以后,豪康大队的人才又和巫山见面,村里的建筑队在巫山的扶持下得到飞速发展,后来在全国的建筑市场都有一席之地。 走在刘太蒙身边的,是李光荣的大儿子李祥富。小伙子的普通话,比他父亲都说得顺溜。他当然知道父亲的想法,一路上没话找话和刘旅长几个人交流。可惜,大家都没有谈话的心情。 “报告!”马庆红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带着钟大有几个人就到了刘太蒙面前。 “什么事?”刘太蒙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心绷得紧紧的。 “他们要拿走一台发报机!”马庆红也看出了刘太蒙的焦躁。 “这些事情你来烦我干嘛?”刘太蒙啼笑皆非:“让后勤的人去处理。” “首长,我是听说他们是侦察营的才领过来的。”马庆红也怕不恰当,赶紧解释。 刘太蒙的眉毛舒展开来:“噢?你们是山地旅的?” 这下,三个人可算找到机会了:“报告旅长,我是侦察营一连一排二班的钟大有!” “报告旅长,我叫张成木!” “报告旅长,我我叫朱阿牛!” 不激动是不可能的,三人还是第一次和旅长这么近距离和旅长有说话的机会。 刘太蒙心里有淡淡的失落,不过心里瞬即又揪了起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虽然心里很着急,刘太蒙的脸上丝毫不表现出来。 “报告旅长!”钟大有又敬礼,被旅长示意放下:“我们三个人去后面,侦察对方部队的情况,以防敌人从后面包夹我们的佯攻部队。” 不要说刘太蒙,就是旁边的荣参谋长也感到惭愧。 “快快快!”刘太蒙连声吩咐:“速度去拿!” 陈昊苏轻轻鼓掌:“巫山这孩子带的这个班真不错。” “是啊,”参谋长掏出手绢在额头上擦着:“我们刚才就想到进攻的事情,忘了现在的侦察部队基本上名存实亡,只有这一个班了。” “向后明这小子,带的什么侦察部队呀。”刘太蒙哭丧着脸:“老子非得撤他的职!” “至于吗?”陈昊苏在旁边一笑:“是你以前的警卫员吧。既然在侦察部队干着,就继续干吧。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精通侦察这一块,他们自己摸索也挺好的。” “呵呵,没事儿!”罗东洋打圆场:“你们别说,巫山这小子像我,带兵有方!” 要是几十年后,刘太蒙和陈昊苏铁定给他一个中指。现在还不时兴这套,白眼是必不可少的。 “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啊,”荣福生现在都还觉得心惊肉跳:“马上给部队下命令,跑步前进。不管对方的大部队什么时候过来,肯定是会追着我们的屁股。现在,山地旅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冉鹏翔,还发什么愣?”刘太蒙也一激灵:“赶紧去宣布。” “跑步前进!” “跑步前进!” “跑步前进!” 命令一层层传到前面,队伍不到两分钟已经开始在小跑着向前。 陈昊苏是几个人当中,百~万\小!说最多的。他苦笑地看着并不宽敞的田埂,部队经过之后,一个共振,就完全毁了。不要说跑步,就是近八千人在上面走路,也基本上废了。 “给当地政府一点钱吧,”他叹了口气:“路坏了。” “好!”冉鹏翔嘴里答应着,却看着刘太蒙的脸色。 “小兔崽子,”刘太蒙心里一热:“不要认为山地旅只是我一个人的部队。这里的人都是你的首长,我们是党的军队,下不为例!” “是,首长!” “荣叔,您看?”刘太蒙有些为难,指了指跑步的人流。 “哈哈,旅长,你可小看老头子我咯。”荣福生豪迈一笑:“别看老头子年龄大了,我可跟着老班长练过的。” 说着,撸起袖子,露出壮硕的腱子肉。 部队持续跑着,老参谋长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反而是陈昊苏累得气喘吁吁。 “没事儿吧,昊苏?”刘太蒙伸出手,拎起他的一条手臂。 “不要紧,好久没跑过了!”陈昊苏挣脱刘太蒙,加快了步伐。 唉,这哥们儿还是那么要强!刘太蒙和罗东洋一个对视,两人同时摇摇头苦笑。 前面,出现了不少战士的身影。刘太蒙跑近一看,原来是战士们拎着迫击炮呢。 要让这些战士一起跑,确实难为他们了。 “同志们,你们就在我们前面,把轮胎安上,使劲跑吧。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马上到了。”刘太蒙稍微有点喘:“演习结束,你们就是部队的功臣,我为大家请功。对了,路面够宽吗?” “报告旅长,完全够了!”一个战士高兴地抢着回答,惹来其他战士的白眼。 “小李,我们到哪儿了?”刘太蒙先对战士们点点头,扭头问李祥福。 “尖坪,首长!”李祥福有些羡慕士兵们,曾经他也有个当兵的梦。 “也就是说,马上就过河了?”刘太蒙有些担心:“河水能趟过去吗?” 李祥福点点头:“只是有点冷” “报告!二班电报!” 时间紧迫,马庆红也省略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二班就是侦察营硕果仅存的二班。 “念!” “对方团部在林家庄,部队在黄潭河边隔河而守!” 太好了!刘太蒙一把接过电报。 第五十三章 二班在前进 第五十四章 这也叫纨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四章 这也叫纨绔? 巫山和战友重聚完毕,让战士们出去看看,却领回来一个老人。 我去,这不是苏大爷吗? “大爷,您也还在这里呢?”巫山上前搂住老人。 老人不适应,略显局促。巫山发现了,连忙松开手。 其实,苏大爷以前也会几句简单的普通话。只不过,年代太久远,久得他都忘了怎么说。也许不是忘记,是自己刻意去避免,因为普通话让他想到那些岁月。 “外面人都撤了?”巫山问了一句出去的一班战士连进财。 这小伙儿不善言辞,连连摇头。 被俘虏了将近一天一宿,虽然,闽州部队也没有限制大家的行动,只是不让在司令部到处溜达。士兵们的荣誉感都很强,引以为耻,干脆除了吃饭和大小便,都窝在行军房里。这下好了,可恶的曹学友带着司令部全部都跑啦。 虽然很激动,战士们还是拿眼瞅着几位上官。 见到这种情况,巫山拽着王学贵的手,哈哈一笑:“走吧,出去看看。” 战士们陆陆续续走出帐房,并没有大声喧哗或者乱走,自动排成两排。一班和三班的人泾渭分明,各走一边。 王学贵是一个很容易激动的人,出来的时候,眼角都有泪花在闪现。 他高兴之情溢于言表:“快,向上级汇报我们的情况!” “什么?”巫山有些小惊讶:“你们的发报机没被搜走?” 王学贵苦笑着摇摇头。军人嘛,要输得起。在演习中被俘虏了,还是有自己的尊严。虽然闽州部队没警告,大家自觉地切断和部队的联系。 如果闽州部队这次失败了,也败在他们的轻敌上。上到军长,下到普通战士,大家对山地旅都不屑一顾,上下都弥漫着唯我独尊的傲气。本来,他们也有理由骄傲的。每次闽州军区抽调这支部队,和国党武装到牙齿的部队在台岛海峡鏖战,他们从没输过。更何况,台岛的武装是什么性质?海陆空联合作战。而战士们只有晚上偷偷到阵地去的小火轮,然后四周就是茫茫大海。在那种情况下,每次都取得了胜利,何况这支成军刚刚半年的小部队呢? 骄兵必败,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曹学友领着部队作战,每次的胜利,其实,很心酸的,都是惨胜,那是用人命去填的啊。就算这样,部队的士气也起来了。败不馁是好事儿。一支军队成为铁军,还得有胜不骄。 “别提了,”王学贵啐了一口:“不说这个我还不生气,一个个眼睛朝天,看都难得看我们一眼。不说了,想起来就觉得憋屈。” 李远军这个人性格很执拗,他觉得失败了就是败了。对方明白告诉大家不能再进入战斗序列,包不包括自己的发报机呢?拿着在手上,迟迟没有打开。 “你小子啊,”巫山无奈地接过来:“就不能变通下?好吧,就我没被俘虏,借用下你的装备行不行,一班长?” “擦,这家伙欠收拾!”朱建全大为光火:“指导员,咱不求他。来,用我们三班的。” 李远军觉得不好意思,勉强憋出个笑脸。 看着熟悉的键盘,巫山大略把目前自己和其他两个班的情况向旅部做了汇报。 “指导员,我们的信号可能会被对方俘获吧?”刀超仁性格和李远军也差不了多少,都是那种比较刻板的军人。 起先巫山说要解决侦察遇到的麻烦的时候,他都震得不轻。刚才看到巫山要给部队发报,感到难为情。他很在意自己现在的俘虏身份。从心底里讲,并不愿意巫山拿着算是缴获物的发报机。然而,他对于山地旅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新人,忍住没开口。 “怕他个鸟哇!”王学贵爆了句粗口:“我还不相信曹学友不忙着逃命,回头来把我们再俘虏一遍。” 战士们听到了一起哄笑。 “报告!”虽然没有安排,一班和三班都派出了侦察的战士。 巫山和王学贵对望了一眼,看到连长没有开口的意思,直接命令:“讲!” “有大批人影正在接近!”一班的潘红阳轮值:“怀疑可能是闽州部队其他地方撤退下来的。” 这有什么?巫山一愣,除了自己不是俘虏,其他人已经被俘虏过一遍了。最坏的结局就是自己也被俘虏,反正二班已经成功撤离。 “辛苦了!”他拍了拍这个粤东战士的肩膀:“继续监视。记住了,不管是谁,你们都不能开枪,因为大家已经被俘虏了。” 潘红阳脸上露出一丝难过:“是,指导员!” 夜幕快要降临,到晚饭的时间了。看到战士们席地而坐,拿出携带的干粮,巫山注意到苏大爷还站在那里,局促不安。 “大爷,可能您吃不惯,等等啊,我让大伙儿烧点儿开水。”巫山很内疚,这么大的年纪带着出来餐风露宿的:“来,您坐!” 说着,巫山拿出一直拎在旁边装在袋子里的密码本,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放上去。 “报告指导员,旅部回电,让我们继续待命!”李远军也不那么尴尬了,反正事情已经做下,再扭捏就是矫情:“同时,收到另一波信号,我们看不明白。” “是吗?拿过来我看看”巫山歉意地让苏大爷又站起来,拿出密码本,就把玻璃丝袋子搁地上让老人继续坐着。 “其实,我也能吃干粮的。”苏大爷说了一句:“以前我打猎,三天五天在山上都是吃的干粮。” “挺好的,”巫山顺口说了一句,愕然抬起头:“大爷,您,您会说普通话?” 苏大爷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痛苦。 可能是触碰到老人心底的痛,巫山歉意地笑笑。 第一本,不适合。巫山经过训练,查看密码本的速度很快。第二本,拿出来,不两下就翻译出来了。原来,他们用的是这套密码啊。巫山轻轻吁了一口气,上面的意思是:“山鹰平安抵达长冈上,各部队维持原来行动。” 山鹰,应该就是曹学友的代号。原来,他跑到中都的后面去了。也不难理解,那里就是他的大部队所在。 曹学友军的先头部队,至今还没对中都旅部发起攻击。可能是想夜晚来临再突袭吧。他们是有傲气,但并不是傻子。既然山地旅北方的侦察部队已经清除,包括曹学友自己,也认为刘太蒙和他的旅部依然留在中都呢。实际上,那里就留了一个排左右的文职人员。刘太蒙是稚嫩不假,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给敌人造成一种人在司令部的假象,本人早就随军走了。就这一点上,刘太蒙完胜,因为曹学友身边只有一个警卫连,倾巢而出。 “哟,大家都在呢?”巫山正把装上热水的军用水壶递给苏大爷,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一下,战士们都站了起来:“营长!” 李远军狠狠瞪了一眼潘红阳,向后明忙打圆场:“是我不让他汇报的!” “好意思说呢!”王学贵满腹怨气,一直没地方发泄:“你们早就被发现了,要不是老巫命令大家不要行动。你们早就成了俘虏” 声音越说越小,他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对象不对。 “营长别介意啊,”巫山笑嘻嘻地对正在歪着脑袋看连长的向后明说:“老王被俘虏了,把我也一顿好损。对了,营长,你说是你不让哨兵汇报,也就是说你自己冲在前面的?” “嘿嘿,习惯了,”向后明很不好意思“好久没上战场,手痒痒。”看到巫山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挠着后脑勺:“放心,今后不会了。” 说着,双手在胸前连摆直摆。 向后明虽然是巫山的上司,可也不敢在他面前趾高气扬。自己是刘太蒙曾经的警卫员不假,这小子听说在旅长甚至在军区司令员面前说话也很随意,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他也暗恨自己,当初不过是想找个好兵苗子,谁想到请来一尊大神,还好巫山从来没有行为出格。 “吃饭,先吃饭,”向后明招呼着身后的战士:“大家都饿了。” 卢祖海自然是带着张二宝老人,来到巫山身边。 虽然向后明在介绍那些副营长连长什么的,我们的指导员毫不在意。侦察营在山地旅,是精锐,见官大一级。就是巫山在战场上,看到营长可以接过指挥权。 向后明也没有和作战部队凑合在一起,从巫山手里抓过一个馒头,和王学贵在一边,三个人都说了目前的情况。 “什么?”巫山抽了一口凉气:“你们的电报旅部没回?那么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旅部被俘虏,要么正准备发动战争。所以,不想发报,以免引起注意。目前看来,我偏向第二种。”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向后明压低嗓子:“因此,吃完饭,我准备带着部队,快速进入战场。” 巫山脑袋马上有了一丝灵感,但没抓住。 “营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巫山盯着地上。其实,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地上隔这么近,也看不大清楚。 “我就说带部队过去呀!”向后明的声音有些高,马上降下来:“怎么了?” “不是!”巫山摇摇脑袋:“原话,你刚才的原话!” “营长说,带部队快速进入战场。”王学贵现在是戴罪之身,自觉矮了一截,所以一直在聚精会神听着。 “对呀,快速!”巫山高兴得把手里剩下的小半个馒头都扔在地上。 他饭也顾不上吃了:“走,我们去庐丰公社!”说完,拽着向后明的胳膊就走。 “去地方上干什么?”向后明有些好奇。 巫山没有搭理他,回头冲黑暗中一招手:“苏大爷,还得麻烦您帮我们做下翻译。” 在路上,巫山看看黑暗中隐隐约约在周围护卫的战友,轻轻给向后明解释:“你想啊,大部队作战,你带着这一营多部队能起什么作用。我破译了对方的密码,曹学友军部在长冈上。现在,我们只能靠两条腿走路,战士都累了。再说,天知道还有多久演习才结束?我们去找汽车。咱旅的汽车早就回到驻地,征用地方的,这样,随时可以追上敌人!别忘了,曹学友的司令部有几辆汽车。那人多狡猾,看到形势不对就跑。两条腿跑得过四个轮子吗?” “哎哟我去,”向后明给了巫山一拳:“那我们咋不打电话叫旅部的车来呢?” “大哥,旅部的电话是军线。”巫山感到这人脑袋太木了,可能就是这种直肠子才讨得刘太蒙的喜欢:“真打通了,你觉得我们旅部的车子,经过对方的防区,能开过来吗?再说,从上杭到这里多近啊,大哥,十多公里,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 庐丰公社,过年人都走了。但也有例外,还有人在这里值班。而且,值班的人是公社的二把手,路向阳。 说起路向阳,在庐丰可是家喻户晓。他父亲是县里的革委会副主任,又推荐选拔上了工农兵大学。近段时间,父亲路于名靠上了地区的革委会副主任。官场上,就是这样,一把手和上一级的一把手比较亲近,二把手和上一级的二把手也很有渊源。大家的职位排位一样,工作管辖范围差不多。经常去做做汇报什么的,一来二去,关系就逐渐好起来。 路向阳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这次值班不是安排的,是他自告奋勇留下来。一来,他想借地地委副主任的东风,直接当公社书记,挣挣表现。二来呢,他和住在公社旁边的一个少妇正打得火热。 看门的吴大爷,带着巫山他们来到路向阳的屋前。 屋里有灯,但就是不开门。 敲了一分多钟,吴大爷忍不住喊了声:“路副书记,开门啦” 其实,路向阳在庐丰有名,不过都是恶名。他和少妇的事情,吴大爷自然清楚。老人不敢说什么,毕竟人家和吴大爷不在一个档次,分分钟端掉自己的饭碗。今晚,这小老头使了个心眼,故意不提什么事情。 路向阳正在屋里和叫张小青的少妇颠鸾倒凤呢,听到敲门声,下面唰就缩了。气不打一处来,想要退出来,张小青正兴奋着呢,紧紧抱住。 路向阳那个气呀,当即在床上开骂:“你这个老不死的,大过年的你嚎丧啊?什么事儿明天白天找你算账,滚!” 说完,搂住张小青,在她耳边说:“今后让你爸来守大门,让这老家伙滚回家养老。” “还是你最好!”张小青嘴唇蜻蜓点水般在他额头一点,让路向阳下面又充满了活力。两人继续战斗。 门“哗啦”一下被一脚踢开,两个赤条条的男女连被子也没盖。那女的“呀”叫了一声蒙上眼睛。 巫山看到那女人下面黑乎乎的一片和上面的两点耸立,心头一热,下面立刻有了反应。还好,冬天穿得多,看不出来。他几步走过去把被子拉在他们身上,深呼吸了一下。 “你你们是什么人?”路向阳现在才反应过来:“赶快给我出去。我是公社书记!” “副的吧!”巫山轻蔑一笑:“办公室钥匙呢?我要打电话。” “想得美!我要告你们。”路向阳也在念大学的时候长了些见识:“要钥匙没门!” “是嘛?”巫山收起脸上的笑容:“本来,我不想管你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女人不是你媳妇儿吧?” “她老公是军人,据说在京师当兵!”吴大爷轻声在旁边说了,苏大爷磕磕巴巴翻译出来。 “啥?军人?”向后明走上前去,一把提了出来:“卧槽尼玛,你狗日的敢破坏军魂!”当胸一拳过去。说其他的还好,向后明自己也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在老家,最恨这种勾搭军人家属的。 “你你你要干什么?”路向阳这下怕了:“我告诉你,我父亲是县革委会副主任!” “麻痹的,”向营长有些好笑:“一个县里的干部,好大的官啊。连地区的人都揍过,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左右开弓,拳打脚踢。 那女人赶紧自己把滑落的被子拉上,惶恐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别打死啦,你先玩儿,我去打电话。”巫山走出房间,让吴大爷直接带路。 第五十四章 这也叫纨绔? 第五十五章 官田之战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五章 官田之战 和闽州部队的喧闹不一样,山地旅这里异常安静。 要不是小山丘的阻挡,闽州部队早就发现对方了。 不像刘太蒙,即使司令部撤离,曹学友的身边,依然还有两个侦察排。一个专门用来在前面探路,一个在后面盯着庐丰方向的动静。眼看天快黑了,都没有看到有部队过来。 收到汇报,他让这个排撤到长冈上。嘴上不说,心里也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好像惊弓之鸟。不过也不想回到庐丰,毕竟在自己大部队的身后才觉得安全。刘太蒙毕竟是第一次战斗,旅部还是那么热闹辉煌。曹军长已经在憧憬,自己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对方面前。 有那么一刻,他都想到下命令让独立团往西推进,两面同时进攻。看到愈来愈黯的天色,觉得还是把独立团暂时留在那里。刘太蒙的大部队一定会从那个方向去的,这是从军自己多年来的直觉,好像自己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 其实,不能说曹学友的推断有误。什么时候,突袭的部队都是偏师。三国演义当中的邓艾,指挥部队突袭,不也就率了两千人直接出现在成都平原吗? 不管刘太蒙的大部队什么时候到官田黄潭河边,只要攻克了旅部,这次演习就结束了。 这时,他的电话铃响了。 曹学友对这次的拦截,还是颇费心思的。他不仅派了军部火力最强的独立团,还让副军长段明强随军过来。团长张卫星,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很有趣的现象,曹学友的军部,都是些温文尔雅的人,包括现在林家庄外指挥部的副军长段明强。 “张团长,战士们都进入阵地了吧?”段副军长看到张卫星走进临时作战室,头也不抬地盯着地图。 “副军长,您放心,俺老张都去巡视几遍阵地了,没问题。”张卫星说着,从一旁拿起暖壶,倒了一杯开水。 “张团长,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段明强的头终于抬了起来。 这是一张瘦削的脸,没有半分笑容。 “副军长,您说!”张卫星赶紧放下搪瓷缸子。他在军部最怕的就是这位铁面无私的副军长,看到那张脸,心里就直打哆嗦。这也是曹学友的厉害之处,一个段明强过来压得脾气火爆的张卫星死死的。换一个人,哪怕是杨征权过来都不一定好使。 “制造声势,越大越好!”段副军长看到张团长想说话,跟着解释:“这样,对方就以为我们是主力部队了。” 张卫星刚布置下去,听到了不小的声音,刻板的脸上也略显柔和,战士们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不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好像是跑步的声音。其他人也听见了。大家随即就释然,以为下面的人真有办法,专门安排人跑步。 其实,这个时候,山地旅的人刚到。 也是刘太蒙和一众旅部大佬都没想到的疏漏之处。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这条路,大家都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要放在以前,荣福生早就想到了。都年近七十的老人,站好最后一班岗。他表面上若无其事,早就累坏了。现在真想躺着美美地睡一觉。 “现在开始对表!”刘太蒙连等手电都不敢开,幸好早就全部配置的夜光表:“吴高峰,带着你的部队,马上进入阵地。十五分钟后,我要看到你这边的战斗打响。” “是!”吴高峰团长敬了个礼头也不回地带着部队离去。 “钟廷辞、金保全!” “到!”大家的声音尽量压低,还是有一股铿锵之气。 “十五分钟后,五团打响,一、二团立即随我们渡河,直插林家庄。” “是!” 各位,裙带关系,在什么地方都有。譬如金保全,就是金宝华的堂兄。 “欧旭江!” 刚刚带两个人回来寻找旅部的欧旭江,想不到还有自己的事情。涉水回来,两个人的下半身在过河的时候就浸湿了,一直穿着厚重的湿棉裤在前面侦察。联系不上旅部,可把他急坏了。刚从河那边回来,就遇到旅部的人。刘太蒙还让他们换掉湿裤子,给三个人一人找了一件军大衣穿上。 “到,旅长!” “你们三个人分派下,一路带我们去攻占敌方的团部,一路带三团四团去进攻敌人的后路。” “是!”这声回答很响亮。可闽州部队的动静实在太大,淹没了。 “张有禄、田春华!” “到!” “一、二团过河完毕,你们马上过河。进入敌后,迅速进入战斗!记住,你们的战斗是这次胜利与否的关键!”刘太蒙的手心都出了汗。 “是!” 十五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啪啪啪”连续三颗信号弹升入天空,吴高峰的手枪还没放下,身边十门迫击炮发出怒吼。 “出发!”刘太蒙觉得热血在心中,率先下了河。 冬天的黄潭河水,只有膝盖那么深。水流并不大,寂静的夜晚,还能听到汩汩的水流声。但一个班的战士一排,像下饺子一样,堵住了河流。二团的金保全走在最后,水到腰上了。 林家庄外,独立团作战室。 外面战士们的喧闹声动静确实不小,段明强摇摇头。 “副军长,怎么了?”张卫星以为自己哪儿又做错了。 “战士们吵得老百姓都睡不好觉,”段明强闭着的眼睛睁开了:“明天让人去补偿。不,现在,马上找后勤的人去给当地补偿。” 等到张卫星出去,段明强也走出了作战室。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团部附近,远远近近的一支支手电筒,偶尔向这边一照,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比较清冷,看到张卫星这个团长事事都亲手亲为,。段明强心知肚明。对方不是不放心下属,是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 正想着呢,张卫星已经回来,站在他身边。也没有向他打报告,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独立团长这种大大咧咧的风格。 就在这时,发现两公里外的信号弹在天空闪烁。 “来了!” “敌人来啦!” 大家心里都舒了一口气。 独立团的任务就是拦截。要是目标压根儿就不走这条路,那这次的行动无疑是失败的。 “马上给军部发报吗?”张卫星本来想命令下去,看到段明强临时改成了问句。 “发吧!”副军长难得语气这么轻柔。 “是迫击炮的声音啊!”张卫星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在害怕什么?”段明强不以为然:“我们军不也带了大炮吗?比这个威力更大。在以前,那就是攻城炮。这正说明,对面的敌人是主力部队。” 段明强万万没想到,刘太蒙差点儿连自己的旅部都搬空了。除了巨炮没戴,觉得在山区移动不便,其他该带的常规武器全部带过来了。 张卫星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心里暗暗佩服副军长。自己的性格,好像从小就是这样,幸好有副军长在旁边提点。 “既然是主力,那我们的预备部队派上去吗,副军长?”张卫星参加了不少对台岛的战争,但从来没有独立指挥过。这次怎么着也混了个偏师第二人,心里一丝得意。同时也暗自觉得,段副军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相处。 “再等等吧!”段明强颇有耐性:“大晚上的,他们来了也不知道地形。应该在明天早上的时候,战斗最激烈。那个时候,派上去不迟。不过,估计我们的主力这个时间也开始行动了。” “副军长您说得太对啦,”张卫星不好意思地笑笑:“要是贸然派过去,到时候我们团全部成了疲惫之师。恩,那个时间,我们的主力已经从后面包抄过来了。” 他略一侧脸,发现副军长好像在微笑。擦了擦眼睛,再偷偷用余光瞄的时候,还是那张永恒不变的脸。 枪炮声激烈,两个人的声音都挺大。其他的参谋和预备营的营部人员,隔着他们稍微远一点。副军长身上好像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让人不敢亲近。 “让预备营的同志们休息吧,”段明强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要不,明天早上没精神。” 警卫员正要下去执行命令,这边的岸边,响起了迫击炮的声音。 “诶,迫击炮咋架到这边来了?”张卫星睁大了眼睛。 看来面前这个人,最多只能当个副职。正职的不太适合啊。段明强在心里慨叹。 “对方已经摸过河来了!”段明强叹息:“我们的侦察部队干什么吃的?” “副军长,随军的侦察连抓获了对方的一个排,目前正在蔡坑村一带警戒。”团政委杨天海硬着头皮出来搭话:“您知道,那个连不归我们管辖。” “副军长,我们的预备营上去吧。不然,腹背受敌,部队坚持不了多久。”张卫星相当着急。 “让营里派出人充当侦查部队吧,尽最快的速度给我摸清楚敌军的情况!记住,十分钟,我只给他们十分钟!”段明强心里很恼火,嘴上说出来和平时的声音没有什么两样,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这里的军心。 说起来,山地旅和对方一样,在侦察部队方面,只是一个番号。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确实不敢恭维。 闽州部队没办法,一直以来,他们的作战对象,就是台岛的武装。怎么侦察?敌人的飞机在头上盘旋,米国的舰队在海峡游弋。总不能让侦察部队在海里游泳侦察吧,要是派舰艇过去,特定会遭到来自海上和天空的攻击。 山地旅这边呢,其实是徐世友的一点私心作崇。京师方面同意他建立山地旅,但军官的位置,就给了一个参谋长。其他的甚至包括基层的连排长都带了不少到花城军区来。作为花城军区的老大,心里自然不满意,撒手不管。整支部队,原花城军区在里面的,不过一二十人,大部分都是低级军官。就连自己的警卫员,也不过是一个副团长。要不是因为这次的军事演习,说不定他都懒得过来看。 其实,巫山他们足以自傲了。一点点摸索下去,也能形成自己的体系。再和其他的部队之间,大家互相交流一下,基本上整套侦察的手段就会得到完善。 预备营匆忙去执行命令,不到三分钟。炮弹已经呼啸而来,直接三发命中指挥部。指挥部的人,都随着副军长和团长在外面观察战斗情况呢。这下,几乎一个不拉,全都“阵亡”。 段明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随即,他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三处的冲锋号,不约而同地响起来。预备营的战士,都茫然不知所措。到处都是冲锋枪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 段明强的眼睛,一直紧闭着,不想看到惨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有一二十分钟?他的脸上,被手电照了一下。段副军长微微皱眉,睁开眼睛。 “是明强吗?”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他偏过头,躲开手电的光线,其实那只手电也不是专门对着他的。 眼睛逐渐适应了:“你是刘大哥?” “可不是吗!”刘太蒙神清气爽。 “喂,这边还有你的陈大哥和罗大哥。”罗东洋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 段明强一脸苦笑:“也就是说,你们山地旅倾巢而出?” 接着,段明强恢复了信心:“接下来,你就赢不了啦。我们的主力部队,人数比你们还是要多上四五千人!” 本来,山地旅的人都欣喜若狂,这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大胜啊。 这一瓢冷水泼过来,大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哼!”刘太蒙瞬间就恢复了自信:“我就不相信曹学友不分兵,一分兵我就蚕食,一点一点把这个军吞掉!” 第五十五章 官田之战 第五十六章 神马情况?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六章 神马情况? 河边的战斗刚刚打响的时候,巫山已经来到了书记办公室。 路向阳是纨绔不假,他只不过是个副书记。而这个年代的,一个公社,也只有书记办公室才有一部电话。路向阳那里,公社书记洪长军给他配了一把钥匙。只不过,他压根儿就不想和家里通电话。不是父亲在电话里训斥,就是母亲在电话里唠叨让他找个媳妇。 有吴大爷的带领,巫山很快就找到了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簿。门是什么东西?一脚踹开;电话上面专门做了个木头盒子遮住键盘,不过是一枪托过去就分崩离析了。 县革委会主任冉华元正在家里想着过两天就要去地委拜年,该去哪些领导家里呢。送礼的风气,在这个年代是没有的。再怎么着,农村的鸡鸭什么的,还有猪蹄、河鱼之类,这些土特产,总得给领导们送一些过去。 电话响了,直到儿子冉长江在旁边提醒,他才反应过来。 “喂,你好哪位,我是冉华元!”接起电话,他就是上杭的县太爷。 “你好,是冉主任吗?”巫山玩儿了个花招:“你知道我们部队在演习吧!” “知道知道!”冉主任有些欣喜,想不到部队的人还找到自己:“请问需要咱们地方怎么配合,只要我们上杭人民办得到的,都会为咱的子弟兵服好务。” 在电话里,冉华元义正词严,俨然一副为部队做好后勤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乐开了花。已经年过五十,明年就是五十一岁,再不上升只能在这个位置上终老了。他刚才也想着和地区的军分区司令员打好招呼,到时候,只要有人说话,他那里也能支持一票。想不到,机会就这么从天而降,送上门来。 不过,他根本就不知道,电话线那头的,与闽州这边毫无关联。 “有冉主任您说的这话,我就放心了。”巫山爽朗一笑:“我们需要十来辆货车,不晓得咱县能不能凑得出来。” 巫山多说了数量。就像买东西的时候砍价一样,你卖的是价,我还的才是钱。 “没问题,请部队的同志放心。正好,我儿子冉长江就是运输大队的队长。”冉主任有些迫不及待:“什么时候需要?” “立刻,我在庐丰公社。请记住,喝过酒的司机不让过来。”巫山提了一句:“你们这里的副书记路向阳,破坏军婚,被我们堵在床上。麻烦你们自己处理下!” 什么?路向阳?军婚?冉华元激动地想跳起来。路于名啊路于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在县里,就是这个革委会副主任长期和自己作对,不就因为自己上面没人赏识吗?老子这下抓住你儿子,往死里整。当初,长江准备去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被路向阳硬生生夺过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想不到终于被我等到了。冉华元知道,路家完蛋了。 “喂?喂?”巫山听到那边没有声音,以为是线路坏了或者这个路向阳与他有什么关系。 冉华元回过神来:“这位军官你好。我刚才是震惊啊!想不到在我们的队伍里,还有这样的害群之马!请部队的同志放心,我一定给部队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就谢谢您了!再见!”巫山用了敬语,因为终于解决了货车的问题。 “再见,解放军同志!” 冉华元放下电话,在房间里手舞足蹈。 “爸爸,你怎么啦?”冉长江觉得莫名其妙。 “儿子诶,报仇啦!”冉华元声音有些颤抖:“路向阳,军婚啊,被解放军堵在床上。这下,他不死就要脱层皮!对了,赶快,你回车队,开车到庐丰找解放军!” “爸,我去找谁呀?”冉长江心里也很兴奋。不过,几年过去,没上大学的他,一样在运输队混得风生水起,报仇的心早就淡了。 “忘了问啦!”冉华元一拍脑门:“不管了,我现在没时间问。相信你过去就有解放军同志来接待你的。我马上要给公安局的张华副局长打电话,让他亲自带队。还要给地委的秦书记汇报这件事情。” 冉长江懵懵懂懂地赶紧换上鞋子,电话的内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过年时节,没喝酒的司机真不多啊。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完成任务。父亲的心愿,当儿子的怎么不知道呢? 冉长江的能力相当不俗,不仅仅是他的车开得好,组织能力也是咣咣的。不到十多分钟,满城的司机找遍,终于凑齐了二十个司机,开着十二辆货车,浩浩荡荡出发了。因为二半夜的,天知道会不会连夜开车,所以司机多找了几个。 人啊,有时候,真的需要一定运气。就说这次吧,冉华元无意之中接到巫山的电话,并且后来从儿子的口中知道是刘帅大少爷的部下。他到军分区司令员家里就一提,人家礼物都不肯收。开什么国际玩笑,刘帅,那是军区司令员的老领导。这人虽然只是一个县里的一把手,这个小忙自己肯定要帮的。地委秦书记正想对另一边动手呢,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对冉华元也大为赏识。而且,军分区司令员还把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冉华元居然官运亨通,三年一个级别,像坐飞机。退休的时候,竟然是副省级干部,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公安局的杨局长,和路于名好得像穿一条裤子。所以,张华副局长接到这个电话,也是兴奋莫名。路向阳倒了,路于名能坐得住吗?路于名不管是倒了还是调走,公安局长就很快会被拿下。墙倒众人推的道理,大家都懂。何况这个路于名确实做得过分,不仅不把革委会主任放在眼里,县里的常委,哪一个他没欺负过?不就是仗着地委有人撑腰吗? 这个年代,军婚可是大罪呀。巫县革委会的副主任崔大牛,在他的罪名里,就有一条是军婚,严重的判无期徒刑都有可能。 公安局的人和运输队几乎同时抵达。 当张华和冉长江看到路向阳的时候,差点儿认不出来。这哪是个人啊,都快成一堆肉了。 他一直在地上嘟嘟囔囔:“张副局长,求求你,带我走吧。这个女人,是我搞的。第一次是强迫的,后来都是半推半就。我坦白,我一共搞了十二个女人,这里五个,县城七个。快带我走吧,这里一分钟我也不想呆。” 他连看都不敢看向后明。 张华头皮发麻,这小子死定了。偶滴神啊,本来还以为就是一个军婚,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十二个?那是什么概念?他悄悄瞅了一眼向后明,难道就是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军人干的?进来的时候,只有他好整以暇坐在凳子上候着呢。 “这位是公安局的同志吧?”巫山看到这些老式的大檐帽,就觉得激动。另一个时空里,除了想当兵,就想戴上这种大檐帽。 “我是” 张华本来还想说什么,巫山给他一个歉意的笑脸:“对不起,军情紧急。哪位是运输队的负责人?好了,公安局的同志,这里交给你们了。” “我就是,我叫冉长江,刚才你打电话是我父亲接的。”冉长江露出灿烂的笑脸:“能为部队的同志服务,是我们的荣幸!” “好,我们边走边谈!”巫山微笑着给公安局的同志们行了一个军礼:“是这样的。” 巫山把自己的计划透露给他,战士们都匍匐在后车厢里。车子经过对方司令部的时候,放慢车速。战士们在里面打开车厢,直接开枪射击。 有几个司机跟了上来,听说是打仗,非常激动。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军人的梦想,这个年代,军人就是男人心目中最神圣的职业。哪怕是演习,就是看看也爽啊,何况大家还能亲自参与。 “刚才,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冉长江突然才发觉一直不晓得怎么称呼。 “啊,对不起!”巫山一拍脑袋:“我叫巫山,是一名指导员。”又指了指打人打累了的向后明:“他就是我们营长向后明。” 大家又一阵介绍,巫山根本就没心思听那些司机的名字,恨不得现在就到了曹学友的司令部。 “对了,巫指导员,我们怎么知道哪里是司令部啊?”冉长江心里一阵兴奋,还是面前这人值得巴结,这么年轻就是指导员。要说他家里没有关系,打死也不相信。 巫山目前也有几个理不清的关系,但主要是靠他自己。这点,冉长江猜得又对又不对。 “大哥,对方的军营你都不认识?”巫山歪着头看着他:“我说的是军营!在长冈上那一带,应该就有空旷的地方,那里如果有军营也就是他们的司令部。” “呵呵,我被司令部这几个字迷惑了,心里有些害怕。”冉长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学贵带着战士们敬礼送别车队,都走了好远,大伙儿的手还一直举着。随后,在王学贵的带领下,怏怏回到临时营房。 刚一躺下,李远军献宝似的:“连长,我们山地旅大捷!在官田全歼了对方的独立团。” 这下,战士们的情绪被调动起来。 “要不要告诉指导员?”刀超仁也很激动。 下午,可能他觉得巫山比较冷血。慢慢的,也就理解了。有战争就有伤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看到指导员带着人马要去端掉地方的司令部,可恨被俘虏了,不然跟着他大干一场,该有多好! “副排长,他们的发报机全部关闭。”朱建全苦笑:“这个时候,就是开着我们也不能发报。不然,有可能打断他们的计划。” 战友们的心,都随着巫山走了。 巫山坐在冉长江的驾驶室里。他自己都有些庆幸这个决定了。还好,是找的本地司机,对道路相当熟悉。这个年代的公路,路况并不好。不要说坐在驾驶室里的巫山,就是在车厢里蹲着的战士们,也不觉得颠簸。只有车技好、路况熟的司机,才能做到这一点。 远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 “巫同志,那可能就是你说的司令部。”冉长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面。 巫山一震,抬头望去。不是嘛?次奥,得来全不费功夫。 车速很慢,也就三十公里左右。巫山在驾驶室后壁,敲了两下,那边传来两声清晰的敲击声。 大家约定的信号,两声就是准备。车子在停车之前放气的时候,就要打开车厢的侧面。车子一停,推开车厢射击。这就是强攻。你曹学友不就一个警卫连吗?哥就是欺负你人少。一排子弹过去,接着就是投掷手榴弹。碰上一个就算“阵亡”,就是要碾压你。 巫山yy的时候,听到车子在放气,他立刻绷紧了神经。巫山早就把头靠在后壁上,避免对方从车窗里看到。 车停了,他左手拉开车门,右手拿着冲锋枪就开始射击。 敌人中枪了,但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巫山眯起眼睛,看到十米开外那些士兵脸上露出的只有茫然和惊愕。 战士们也发现情况不对,纷纷停下了射击。 一队武装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走边喊:“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而且一出来就做好了瞄准的姿势。 那是真家伙!整天和武器打交道的战士如何不知道? 巫山惊呆了,战士们惊呆了! 这是神马情况? 第五十六章 神马情况? 第五十七章 大佬齐至(演习该结束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七章 大佬齐至(演习该结束了) (今儿是周末,所以更新稍微早一点。说实话,我真不知道点击本书的人,有多少是作者互相拜访,又有多少是真正的读者。但我知道,还是有真正的读者在追书,譬如稻兄,旋律等。今天是我好友菠萝《抗战之修道传说》三江票的最后一天。望兄弟们助他一臂之力。) “住手!” 这声音在巫山和一众战士们的耳朵里,如闻纶音,大家松了一口气。 有好几个战士,都软瘫在地。是的,军人都不怕牺牲。但牺牲也要有价值,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本国军人开枪打死,那是死也不能瞑目的。 就在枪口对准大家的时候,都有面对死亡的感觉。 每一个人,都说不怕死。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无奈,与其说是不怕死,不如说不得不死。谁真的就那么想死呢?然而,死亡不受我们的控制,你不想死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闭上眼睛,和这个世界说再见。死亡,总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来临。 人的生、老、病、死,不过是一种自然规律。人类一直以来,都在和死亡做不懈的斗争,医学应运而生。我们的医学工作者,从人类有医学的那一天起,就在研究如何延缓衰老,延缓死亡。但愿有一天,人类真的能够长生不死。 “是巫山吗?”那声音再次响起。 刚才瞄准的那批军人,并没有放松警惕。人群分开了一条路,一个人从人群里缓缓而来。 “你是?汪叔叔!”经过了死亡的威胁,巫山终于见到了做梦也没想到的人。 不错,来的这个人就是伟人身边的汪瑞林。只不过一身戎装的他,看上去威风凛凛。 “是我!”汪瑞林走到巫山前面一米远左右停下,仔细打量着巫山。 从认识巫山,他就对这个小家伙很感兴趣。作为伟人身边的人,不时也听到老人提起这个名字。炎黄在港岛立足,并不断发展壮大。可以说,每一天,汪瑞林都能源源不断收到关于巫山的情况汇报。 突然有一天,他听到伟人笑骂了一句“这小伢子!”,直觉感到,说的就是巫山。好奇之下,空闲之余,他就来查看关于巫山的资料。然而,关于巫山的一切,凭空消失,不是他这个级别能够查看的。很显然,巫山并没有夭折。真要那样,早就引起轰动了。莫非?他竟然想过巫山被国家派去执行秘密任务。随即自我否决了,这样的人才,发生任何意外,毫不夸张的说,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今天再次看到巫山,这孩子居然当兵了。看样子还是一个小军官,很简单,所有的士兵都看着他。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们都知道一个词:捉刀。魏武帝曹操要接见匈奴的使者,他自己认为相貌不好看,不能用威仪震服匈奴。曹操让崔季珪代替他接见,他自己握刀站在坐榻旁边做侍从。已经接见完了,就派其他人,去问匈奴使者:“魏王这人怎么样?”匈奴使者评价说:“魏王高雅的气质,不同寻常;但是坐榻边上拿刀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捉刀源自于此,其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场。有些人,站在人群中,即使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人群也慢慢以这个人为中心。 “真的是汪叔叔!”巫山促狭地一笑:“你穿上军装看上去好威风啊。” 两个人之间,可能汪瑞林对巫山更熟悉,因为经常看到他的相片。而巫山,只不过是在拜访伟人的时候,汪瑞林带过路。要不是巫山这辈子有超强的记忆力,真还认不出来。 对于未知的力量,人类感到很害怕。上杭来的这些司机,本身以为就是运运士兵。后来,听说居然要亲临战场,一个个摩拳擦掌,满有自己撸着袖子就上的那种快感。刚才那群战士的枪口,对久经阵仗的战士都有威慑力,何况这些从没训练过的司机呢?这时,一个个也清醒过来,知道里面肯定是大官,而且是很大很大的官。而巫山居然能和里面的人熟悉,看起来谈笑风生。这群司机,特别是冉长江,对这个年轻的解放军指战员羡慕嫉妒恨。 “你小子!”汪瑞林难得轻松一次:“当官了?” “当什么官啊,”巫山哈哈一笑:“就一个小小的指导员,和您不能比!” 尼玛,能不能再妖孽一点啊。这才多大?不到十七岁吧。这可不是战争年代,部队就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这么年轻的指导员,在中国应该只有独一份儿。 “老爷子来了?”巫山很清楚,作为伟人身边的工作人员,汪瑞林没有自己的时间。 “废话!”汪瑞林在巫山心目中逐渐有了人情味儿:“他老人家不过来我可能单独来吗?” “太好了,好久没见到老爷子。”巫山确实想见下从炎黄成立之初就大力支持的老人。当然,对老人的依恋和憧憬,最主要的是他作为中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身份。不过,这一切,目前都还没人知道。谁让哥是个重生者呢? “我去问问,”汪瑞林只是略作犹豫:“看看首长有没时间!” 巫山把手一招,向营长屁颠屁颠跑过来,故作神秘地问:“首长要见你呀?” 这小子在显摆呢。在侦察营,不少人知道这个年轻的指导员和花城军区老大关系密切。不少人,包括向后明都以为是徐世友要见巫山。向后明这么问,也给大家炫耀自己和演习的大功臣关系很铁。当然巫山也不可能去解释,拍了拍他的肩膀。摘下枪递给营长,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汪瑞林很有耐心,卫兵们在检查巫山的时候,他在一旁等着。 到了一个普通的临时营房门口,里面听起来好像人声鼎沸。汪瑞林做了一个止步的姿势,自己先进去。这里的士兵,看起来都是特种兵,应该是徐世友从花城军区带过来的,可能是倾巢出动。虽然巫山在外面被检查了一遍,这些战士仍然一丝不苟地履行自己的职责。让巫山感到惊讶的是,大家手上都用上一些检测的仪器,这可能都是炎黄专门为祖国生产出来的。 吴建国给国家的政府和军方,明的暗的,做了不少事情。反正祖国不会亏待炎黄,这些巫山都懒得去过问,哪有这么多精力呀。 “是小山吗?”没等到汪瑞林,另一个人抢先出来了。 “爷爷!”巫山抢上一步搂住老人。 那些正在检查的士兵,只好耸耸肩,都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他是我孙子!”赵老对那些守卫问:“检查好了吗?” “报告首长,可以了!”一个士兵扯住另一个要说话的,抢先回答。 汪瑞林一直跟在伟人身边,而赵立生老人,可是和军区老大齐名的人物。该检查的都检查了。难道要把赵老的孙子,脱下衣服裤子甚至连裤衩也脱下来检查?也太那啥了。 推开门,里面挡着厚厚的布帘。巫山冲警卫们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被老爷子风风火火,拽着胳膊进了里面。 “大家看看啊,我孙子来看我了!”赵立生老人满面红光大声宣布。 巫山的头皮发麻,尼玛,介个,今儿怎么回事儿了?开国元勋大聚会呀! 老人们都和蔼地看着巫山,饶是他经过了不少风浪,在这些眼光的注视下,也心中惴惴。 只有刘帅看不见,黄汉庭在他耳边轻轻解释,老帅戴着墨镜的脸上满是笑意。 “首长们好!”巫山也不知道怎么称呼,笼统地叫着吧,站在门口行军礼。 这里面,有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人就是正在汇报情况的曹学友,他只晓得巫山是张好古的下属,想不到居然是赵老爷子的孙子,但怎么会姓阮呢? 另一个,是王铁成王老身边的王修烟。老人儿子不少,闺女却只有两个。这一个是老大,还有一个在京城。好久没有看到大闺女,老人自然很高兴。王修烟也很懂事,微笑着把耳朵凑在老父亲耳边,听他絮絮叨叨说话。 “闺女,闺女?”王铁成自然听说过巫山,但也没在意。到了他这种层面,除了国家大事,很少有人和事让他特别关注,都处于半退隐状态。 王老发觉了不对,大闺女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刚进来的巫山。自己轻声叫她,都没听见。谁没从那个年代经过,老人不去打扰女儿,任她这么看着。心里慨叹:闺女长大咯。 “小山伢子,过来我瞅瞅!”伟人一口巴蜀话。 “小山,不到吴爷爷这里来?”几乎在伟人说话的同时,吴振也开口了。 就在巫山为难的时候,赵立生拉着他的手:“我的孙子,哪儿也不去,就跟着我。” “好你个老泥鳅!”徐世友呵呵大笑:“小山这孩子啥时候成了你的孙子?老泥鳅,你今后吧,就好好巴结我下。记住了,小山是我的兵,要是你不让我满意?嘿嘿!” 说完,徐老爷子递过来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好你个死和尚,敢对付我孙子!”说着,赵老爷子作势要扑上去,被巫山含笑一把拽住。也知道大家都是老战友老兄弟,开开玩笑,但得给干爷爷一个台阶下是不? “什么?他是花城军区的?!”两个人同时发出疑问。 一个是曹学友,他呆若木鸡。嘴里一直在喃喃:“他是花城军区的?我特么是猪啊,对方的侦查人员到我跟前了也不认识!” 闽州军区司令员老神在在:“是啊,咋啦?” “这小子跑我军营,说是张好古下面的士兵。兵不厌诈呀,不错!”曹军长只有服气。 一个是王修烟,她知道巫山这个真实名字,不过认为是张好古下面的士兵。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姑娘心里原以为巫山和自己一个部队,那样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不是? “闺女,这小子欺负你啦?”王铁成一愣,到了爆发的边缘。自己的姑娘,从小到大,像珍珠一样保护着,哪能容得别人的欺负。 “没有啊,爸,”这姑娘开始撒娇了:“你认识他?” 看到自己女儿这样子,王铁成如何不知道?看着女儿在拽自己的胡子,只有苦笑。 好在,赵立生就在伟人旁边。在伟人的要求下,巫山开始介绍这次演习。当然,他只能介绍自己带队的情况。 巫山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刚开始的时候,只有附近的几位老人在认真的听着。后来,二十多位大佬都停下了,仔细倾听,巫山也适当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讲到最后,说起在营门的遭遇,众人一怔。要真是巫山他们被乱枪射杀,找谁说理去?特别是赵立生老人,满腔怒火,为干孙子鸣不平。但这能怪谁呀? 其实,不要说巫山。在战争年代,特别是在党前进的道路上,经历了好多曲折。那些冤死的党员,被当做叛徒处决。就是太祖当年也差点儿丢了性命。 一个人,对于整个国家,对于历史,太渺小了。 “现在,我们开会吧!”刘帅清了清嗓子,喝着茶。 本来,大家到这里,第一是好久没聚在一起;第二就是根据演习出现的漏洞,研究现代战争如何作战的问题。胜或者负,都无关紧要。 是自己该离开的时间了,巫山一个个打量着这群白发苍苍的老一辈革命家,偌大年龄,还在为中国的发展献计献策。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爷爷,你们今晚住哪儿啊?”夜已经很深了,巫山不由发问。 “就在这里吧!”老人摸着巫山的头:“当年爷爷在部队上,可经常在野外露营。我就和老领导、老战友们再体验一次。”干爷爷的脸上满是落幕:“有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在门前,巫山移动脑袋行着军礼,给这群可敬的人。老人们也都默默举手还礼,有好几个,站起来都靠旁边的人扶持。 “有机会再找你算账!”王修烟这丫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咯咯乐着跑了。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巫山心里一阵甜蜜。同时,又有些鄙视自己,都有了楠楠和莎莉,还不满足啊? “回来了?”战友们都在原地候着,看到巫山,向后明一个熊抱。 以前,就像闽州军看不起山地旅一样,巫山对作战部队也不屑一顾。见到大家都站在那里一直等候,觉得好内疚。自己也没任何值得骄傲的。 他无声向营长点了下头,给这群见面几个小时的战友行军礼。 大家一愕,慌忙回礼。就是那群司机,也手忙脚乱地举起手来,有些居然举起了左手。但这个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去取笑他们。因为男人之间,有一个名词,那就是战友情! “发报机呢?”巫山放下手。 “你不说我还忘了,”向后明像打机关枪一样:“你刚走,我们的电报就来了。知道吗,咱旅在官田把整个独立团歼灭了。” 在士兵的眼里,很看重这次演习。巫山知道,这只不过是京师这群老将帅们,讨论山地作战和现代战争的依据而已。 电报上的字很简单:“旅长,速来长冈上,我的老乡来了。巫山。” 第五十七章 大佬齐至(演习该结束了) 第五十八章 汤山,地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八章 汤山,地震 第五十八章汤山,地震 陡河水库,在汤山市东郊。 张朝东,是这个年代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他的家就在水库边上。三年自然灾害,张家人一个个都没有了,最后一家人只留下母亲和他。五六年出生的他,今年二十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 自然灾害过后,他有了新的小名,狗剩子,妈妈说贱名的人活得长。在邻居和政府的帮助下,他一天天长大。生产队里,供应着市区的蔬菜。每天早上,天一亮,老队长王铁柱那破锣嗓子就开始在广播里嚷嚷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出工咯,进行无产阶级专政!” 接着是每天例行的革命歌曲,首先自然是《东方红》。小的时候,每天早上,他都会和一帮小朋友们一起跟着高音喇叭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的小狗剩成了如今的张朝东。 今年,是他过得很不开心的一年。春节前夕,失去了敬爱的总理。春节过后,公社要求社员们一周都要来一次地震的演习。任何事物,刚开始有个新鲜感,久而久就厌倦了。不过,每当有警报声响起,他就习惯性赶紧背起年迈的老娘,赶紧跑到队里的晒谷场上。 七月六日,广播里传来了总司令去世的消息。二十岁的他,小时候看到了爷爷奶奶父亲哥哥姐姐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人世,对死亡,有些默然了。但对老总的去世,看到不停抽泣的母亲,他也很是黯然。 第二天,他系着黑纱,用板车推着队里的黄瓜辣椒,给路南的粮库送过去。本来,供销社的拖拉机经常拉着去的。这两天据说坏了,开拖拉机是供销社主任的儿子钱大强。 说起这个钱大强,他们还有一段恩怨。小的时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钱大强家里和张朝东家一样穷,按说,这样的两个家庭出身的孩子,惺惺相惜吧。不过,钱大强家是他爸爸好吃懒做,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那小子从小就喜欢打架,是村小有名的打架王。 班上有个女同学李晓红是市里的,外婆是队上五阿婆。在张朝东的记忆里,李晓红是他见过的女孩子中最漂亮的。钱大强坐在教室的最后面,李晓红坐在张朝东的前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钱大强把李晓红的头绳抢跑了,她委屈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张朝东看到了,直接走到钱大强面前:“拿来!” “你以为你谁呀?狗剩子!狗剩子就是狗都不吃,还敢跟我较劲?我打死你!”钱大强说着,拳头就伸了过来。 那是张朝东这辈子唯一的一架,虽然他比对方大几岁,但由于营养不良,还没对方高。最终他打赢了,不过衣服被撕成两半,回到家里老娘一顿好揍。 初小毕业了,张朝东以全部五分的成绩升入高小。 毕业那天,平时哪怕是他把抢过来的头绳交给她,也没有和他说过话的李晓红给了他一颗水果糖,对他说:“张朝东,我爸爸妈妈接我回市里上学了,再见。” 说完就跑开了,那脑袋上飞舞的蝴蝶结是多么的好看啊。 回到家里,妈已经做好了面条。好像是这辈子吃的第一顿面条吧。他一口气把面条吃完,意犹未尽地把锅里的面汤全部喝了。 妈很高兴,碗里几个土豆一动没动:“老儿子啊,你初小也毕业了。”妈说了这一句,就再也说不下去,在那里抽泣起来。 “妈,妈,你别哭啊。什么事,你说!”张朝东也知道妈妈的辛苦,每天在地里干着和壮年男人一样的活,别人的工分是七分,妈只有五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九岁才上学的他,已经懂事了。 “妈,我不读书了。明天开始也参加劳动。”说完这句话,他就冲到水库边,茫然地看着水库的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太阳快落山了,妈在不停叫着他才回家。 “妈,今天我不下地,铁柱叔让我给路南的粮库送菜。”张朝东穿着背心,回家把草帽摘下,用汗巾抹了下脸上的汗珠。 这鬼天气,实在太热。 这两年,妈的身体每况愈下,张朝东每天的工分都能拿最高的十分,就不让母亲下地干活了。不过农忙季节的时候,妈还是要去帮忙的,平时就每天把饭给儿子送到地里。 “这是个轻巧活,好好干,别给你铁柱叔丢脸。老儿子,你等等,妈给你烙几个饼在路上吃。” “不用了,妈,我饱着呢。妈,你别忙活,我先走了。”说完,咕嘟咕嘟倒了一碗茶进嘴里,把嘴巴用手一抹,汗巾往肩膀上一搭,戴上草帽就出去了。 钱大强的爸爸就是臭无赖,不过据说这人特狠,以前的供销社主任就是被他带着人打瘸的。后来他就自己成了供销社主任,钱大强也成了拖拉机手。 那小子真不是东西,看到谁都不理,叫铁柱叔居然叫“老王头”。我呸,张朝东想起钱大强,“叭”吐一口唾沫,在路上歇歇气,嘴巴渴得厉害。 “孩子,给!”另外一辆拉板车的是同村的退伍老兵吴三叔,因为他在打老毛子的时候受过伤,干不了重活,被队里安排来拉板车。 今天平路和下坡的时候,吴三叔还撑得住。每一个小上坡,其实这里也没很陡很大的坡度,张朝东都把自己的车子拉到坡顶,再去给吴三叔拉上来。吴三叔的军用水壶很漂亮,上面太祖体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字有些模糊不清了。 “三叔,还有多久啊?”张朝东痛快地喝了一口。平时吴三叔就天天拉着板车,给队里拉面啊油啊豆饼啊什么的,对这条路很熟悉。 “快了,也就十多分钟就到。” 到了粮库,吴三叔去找食堂的人来过秤,他就守着车子。 “诶,这些黄瓜看上去很好看啊,就像刚从地里摘出来的一样。”一个女声说道。 “那可不。小时候我在外婆家经常去队里偷吃呢,记得有一次吃多了还拉肚子。”另一个女声接道。 回头一看,两个年轻女孩子从大门外走进来。 “小华姐,你看,我分配的时候选粮库就选对了吧。能遇到小华姐这么好的人,每天还能吃到刚从地里下来的蔬菜。”那姑娘接着说。 “不会吧,每天你们家吃的不是新鲜的吗?”第一个女声答话。这个女孩子挽起了象征妇女的髻,应该是结婚不久。另一个女孩子,大眼睛,高鼻梁,那眼睛一眯就像在笑。 “李晓红!”张朝东福至心灵。两个女孩子吃惊地看着他。 “你是谁呀?”叫小华姐警惕地问他。 “我,我是张朝东啊。李晓红,你不认识我了?”张朝东有些激动。 “我的天啦,你真是张朝东?”李晓红快步到他身边,手从额头平举过来,才到他肩膀:“你咋长这么高呢?” 张朝东不好意思地笑笑。 “哟,朝东啊,遇到熟人了?”吴三叔已经带着过称的人来了,手里提着磅秤。 “李晓红,我初小的同学。对了,那几年你在当兵。五阿婆家大姑的闺女。对了,这是三叔,村西头老吴家那个解放军的,你记得吧,李晓红?”张朝东平时有些木讷,想不到今天说话利索得很。 “啊?那我应该叫三舅吧?三舅好。”李晓红甜甜地叫了一声。 村里用拖拉机送菜,每次都会有折耗,最多的一次差了一百多斤。去请拖拉机,铁柱叔还要说不尽好话。 这些天农活不忙,铁柱叔也就专门安排人。从那以后,张朝东就把送菜的活揽下来。当然,不是每一次都送到粮库,有时也送到其他单位。不过,每次张朝东去,都会顺手给李晓红塞一点蔬菜。 她从开始的推着不要,到现在每天中午都在大门口等着他。她也告诉了他自己中专毕业以后,要求分配到路南的粮库,想不到居然遇到了他。张朝东去了,就被带着到食堂吃饭。这件事,小华姐都笑了她好几次。 眼看就要到月底了,晓红说三十号发工资,要给自己买礼物。张朝东在兜里翻了半天,总的是六毛五,到时候自己也得给她买一件礼物吧,买什么好呢? 张妈妈自然也看出儿子的异样,还偷偷问过吴三叔。五婶家的外孙女,小时候就很漂亮。可是自己家是农村,又这么穷,人家看得上咱们家么?她有些忧心忡忡。哎呀,天啦,老鼠,好多老鼠。 “老儿子,老儿子,快出来。”张妈妈大声喊。 “妈,妈,怎么了?”张朝东刚回家呢,气都还没歇匀。 “你看那里,老鼠,好多的老鼠。”张妈妈吓得不行,直往孩子怀里躲。 “妈,没事儿,你儿子在呢。”张朝东轻轻抚着母亲的背,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响:“你儿子又高又棒,啥都不怕。” 张妈妈看着儿子,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踮起脚摸了摸儿子的脸,上面有些灰:“儿子,刚才我在你爸坟头去摘南瓜,把我吓坏了,几个黄鼠狼就在那里不停地转。最后,南瓜都没摘,我跑回来了。” “啪”,正说着话呢,旁边传来声音。 “哎呀,小燕子,还不会飞呢。老儿子,快拿梯子来,把小燕子送回去。” 张朝东赶紧听妈的话,把小燕子送到窝里,里面有三只小燕子呢。看到张朝东爬上来,大燕子吓得飞走了。刚把梯子挪开,“啪啪啪”这次三只全掉下来了。 “儿子,别送了。我看到了,是大燕子用嘴巴抛下来的。”听到妈的话,张朝东一看,可不是?总共应该是五只小燕子,两只大燕子凄厉地叫了一声,带着会飞的两只飞走了,娘儿俩面面相觑。 “不管了,妈,先搁家里养着,我们去抓些毛毛虫来喂它们。”说着,搭上汗巾出去:“妈,我到水库去洗个澡啊。” “你小心点儿啊,小时候为你游泳,妈都打过你多少次啊。”张妈妈看着张朝东走远了,还在叽叽咕咕地说:“老儿子啊,你就是妈的心头肉啊。万一你要出了什么事情,你要妈怎么活啊。” “呼呼呼”,张朝东整想着礼物的事情呢,没注意“啪”被什么打在脸上。恩?咋回事儿?好多蜻蜓,铺天盖地的过来了。张朝东见状,马上把汗巾蒙着头。半晌,没听到声音了才摘下来。好家伙,怕是有两百多米宽吧,全部是蜻蜓。 三两下把自己脱光,张朝东迅速下水了。从小他就喜欢光着屁股在水里,多自由啊。母亲打过几次,他后来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夏天回家,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拉过去,用指甲在手臂上一挠,看到是白印子就要打他屁股。有一天,他游完泳,和小朋友们疯了半天,最后自己挠了一下,没印子!原来出汗了就没印子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因为游泳挨打。 水咋这么浑呢?张朝东的水性在全村人中是数一数二的。他喜欢一个猛子扎到水里,眼睛睁着看鱼游来游去。今天水太浑了,啥都看不见。草草用汗巾在身上搓了两下,就上岸了。 他随手在岸边拔了棵狗尾巴草,把上面的尾巴撸掉,折断了剔牙齿。诶,那么小的鱼咋飞起来这么高,张朝东感到很奇怪,看到小鱼从水里蹦到空中又掉到水面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水面上好多鱼啊,是不是别人放了农药?他蹲下,捞了一条鱼起来。是活的!他丢下去,挽起裤腿,往水里走了几步,又捞了几条,都是活的。凑到鼻子跟前闻,没有农药的味道啊。那些鱼还在跳出水面,他捞起一条刚掉下来的鱼,左瞅瞅右瞅瞅。难道是鱼自己跳起来把自己摔昏的? 突然,他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老鼠跑,燕子逃,妈说的黄鼠狼打转,刚才的蜻蜓也在逃跑,鱼儿自杀。 地震!是地震快到了!他三步两步串到岸上,拎起鞋子就跑。 “妈,妈,妈!”他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家门口,妈在那里伺候几只小燕子呢。 “地震,妈,地震。”他对妈大声说。接着就把这些前兆全部说出来,张妈妈的脸色变了。今年队里一直在说地震的前兆,不就是这些吗? “儿子啊,怎么办?”张妈妈急了。 “妈,没事儿,有我呢,我在这里呢。”张朝东摸着焦急不安的母亲的头。 “妈,我要去市里,要去看李晓红。”张朝东激动地对母亲说。 “好,儿子,妈和你一起去,咱娘俩就是死也死在一起。”张妈妈说着,进去拿了个包袱,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把三只小燕子细心地放进去。 娘俩赶到粮库的时候,李晓红正在粮库门口呢。看到张朝东,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张朝东,大家都在说今天晚上有地震,这几天我值班,我好害怕。” “不怕,乖,我在这里呢。来,这是我妈。”张朝东牵过李晓红的手。 “妈,你好!”刚说完才发觉不对,捶打着张朝东的胸口:“都是你,都是你!” 张妈妈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这时候,走过来一队军人。他们手里举着一面旗帜,张朝东一看,上面写的是“花城军区山地师支队”。 “同志们,现在地震的预兆已经很明显了。今天晚上我们负责粮库。现在,我们一起把粮食尽量转移到空旷地方。哪位是负责人?”那军官看上去年龄不大,但看上去气势挺足。 “我,我是值班的。”李晓红推开张朝东,颤颤巍巍地说。 “你有库房钥匙吗?请马上打开门。”那军官模样的人说。 因为地震的演习,大家都确定马上就有地震。再说了,哪儿有危险,哪儿就有解放军。一直都在强调,这个年代,可没骗子啊什么的。敢冒充解放军,那就是找死。 “好的,好的。”李晓红慌忙去把两个库房的门都打开。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张朝东三人大开眼界,能近距离看到解放军的操练,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报告指导员,救援支队应到150人,实到150人,请指示。” “李远军,你带着一排的人去左边仓库。” “是!” “欧旭江,你带着二排的人去右边仓库。” “是。” “朱建全,你带着三排的人和我一起保护现场,随时准备替换累了的战友们。” “是!” “老乡,里面有足够的推车吗?”他扭头对李晓红说,看到她点了点头:“对了,麻烦你们烧点开水,谢谢。” 张朝东在旁边看得热血。从小,他都有一个军人的梦。可惜,长大后放不下母亲,一直都没去当兵。看到士兵们忙活,他赶紧去帮忙。张妈妈和李晓红就一直不停烧水,把开水盛到桶里。战士们过来的时候,就把他们的军用水壶灌满。 粮食确实太多了,忙到晚上一点多,才把所有的粮食转移出来。战士们就枕着背上的背包,在粮食堆边上进入梦乡。 大家应该知道了,不错,这个指导员就是巫山。山地旅在演习后不几天就改升格山地师,而且是独立师,徐老爷子又招了三个团的新兵。侦察连扩充为师部直属营。大家都相应升官,而巫山一连指导员指导员的身份,据说还准备提拔的。刘太蒙和徐世友汇报情况,谈到巫山,被坐在一旁的赵立生老爷子否决了。 这一世京师的争斗没有上一世那么厉害。虽然看到总理和总司令的去世,那边的势力略有抬头,不过是疥癣之疾。 因为肖军的重视,让吴振也汇报给了中央,这次对汤山大地震国家空前重视起来。巫山一直都想亲自参与到抗震救灾当中,到徐世友将军那里请命,带着连队过来了。连长和副连长是训练的好手,在接着操练新兵蛋子呢。 经过这一阵忙碌,战友们都已入睡,就连那老乡一家三口也在旁边铺了个苇席进入梦乡。巫山很是激动,能亲自参加这次事情,也能为汤山的老乡们尽尽力。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恩?地面在上下抖动。后来又经过两次演习的战友们相当警觉,齐刷刷站了起来。 地震,地震来了! 第五十八章 汤山,地震 第五十九章 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九章 殇 “同志们,不要慌。地震来到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国家的粮食,请大家各就各位。”巫山正了正军帽,沉声说。 “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哎呀,我刚才一直在忙,忘了!”旁边那个姑娘尖叫起来。 李晓红说着,就要往外面跑。 “姑娘,姑娘,冷静,现在余震不断,你现在出去太危险。”巫山话没说完,四周的房屋唰唰唰往下面掉瓦片,有一间房子轰然倒塌。 电路断了,四下一片漆黑。事务长马上把准备好的矿灯开着,巫山的脸色在惨白的灯光下,看上去很是狰狞。 “同志们,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越是在困难的时候,解放军战士就要冲在前面,保护国家的财产不受侵害,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现在,听我命令!”四周的战士一起站了起来:“李远军,你带领一个班的战士守在这里,不要让一粒粮食被哄抢。” “是!” “一排其他的同志,跟我去工人医院。”一排二班三班的士兵快速集结到巫山面前。 “欧旭江,你派两个战士跟着这位老乡去找她的父母,自己带领二排的战士在右边自由搜救。” “是!” “朱建全,你带领三排的人的往左边自由搜救。” “是!” 巫山感到在自然灾害面前,是那么的无助。重生以来的意气风发,在这一刻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战友们,兄弟们,我们要保护好应该保护的一切,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巫山有点儿哽咽了,用尽力气吼了起来:“我希望你们都活着,到时候为你们请功!” 说完,他举起了沉重的手臂,一点点抬起来行了个军礼,战士们一起回礼。 工人医院在两百米开外,炎黄医院的人和炎黄基金组织的志愿者,在那里忙忙碌碌。到处都停电了,带来的应急灯照得医院院子里犹如白天。 巫山带着二班三班的人,一路磕磕碰碰。笔直的马路,到处坑坑洼洼,路上是出来逃难的人群,两边不时有砖石瓦片掉下来。 巫山一边走一边喊:“老乡们,我们是解放军,请大家自觉维护好秩序,尽量站在马路的中间。我们遇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地震,请同志们放心,党和政府一直惦记着我们。”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逐渐走向马路中间。好多居民都穿着背心裤衩直接从家里跑出来,巫山看到一位妇女连背心也没穿,呆呆地看着随时要坍塌地房屋。他解下自己的上衣,走过去给她穿好,系上扣子,默默地行了一个军礼。 终于,跌跌撞撞走到医院里。炎黄带队的人看到巫山,赶忙走过来叫了一声“小先生”。巫山摆摆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花衬衣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很混乱,喏,那个拿着高音喇叭的人就是这里的院长。” 巫山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吓得身上一直发抖,嘴里不断说着:“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喇叭都没打开。 巫山走过去“啪”一个嘴巴子,劈手夺过喇叭,按了下按钮:“喂喂喂,同志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党和政府派我们来帮助大家。现在,熟悉医院情况的人快过来。” 话音一落,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跑过来,穿着一只鞋子,另一只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握着巫山的手:“解放军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现在病人还有多少人没有转移出来?” “解放军同志,听说今晚要地震,好多病人都回家了。现在,我们转移了十多个出来,还有一百多。”旁边的一个中年眼镜气喘吁吁地告诉巫山:“其中还有几十个初生婴儿。” “二班,跟着这位同志,你安排下。所有的医护人员注意了,在我的右手边集合。” 现场很是慌乱,差不多过了三分多钟才吵吵嚷嚷地集中。 巫山皱了下眉:“这位同志,你贵姓,干嘛的?” “我叫哈应东,以前是办公室主任”中年眼镜正准备喋喋不休。 “好,现在,你带着他们去转移病人。”巫山大手一挥:“产房的护士和我带过来的战士站一起右边,炎黄的医护人员和炎黄基金的志愿者站左边,我们去把婴儿转移出来。大家跟我来,三班的同志们,一起来。” 这一次,速度快了不少。 医院的门本来不窄,虽然已经有战士在那里维护秩序也无济于事,从大门进去太困难了。 “产房在哪儿?” “三楼上。”一位年轻护士忙答道。 看到大门进不去,巫山大声喊:“周俊。” “到!” “快,我们到墙底下叠成人墙,翻上三楼,你们在楼下接应。” “指导员,我带人上去,你在下面接应。” “少废话,你有我身手好吗?” “是!” 医院的墙应该刚刚粉刷过,不时仍然有泥巴瓦片掉落。 巫山一个助跑,从人墙上噌就上了二楼的窗台上。在窗台反手抠住墙,然后面对着墙一点点往上挪。 突然,一张瓦片“哗”打在他头上,下面传来“小心”的声音。巫山顾不得了,狠狠地摆了一下头,一仰脖子,军帽掉了下去。 近了,更近了,他抓住了三楼的窗台!脚使劲一蹬,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窗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下面的战友们眼睛一眨不眨,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巫山往上一纵,上半身在窗台上面了,一只脚抬起来,他爬上了窗户!下面的战友们使劲鼓掌。巫山也扭过头,喘着粗气微微笑着冲下面敬了一个军礼。 见鬼,这里不是婴儿房!一位孕妇在手忙脚乱地穿着鞋子。尼玛,这大姐睡得真香啊,现在才起来! “大姐,我是解放军,现在,你马上沿着楼梯跑下去。” “怎么回事?”她看到巫山脸上的血珠从额头向下滴答,马上吃惊地捂上嘴巴。 “没,没时间解释了。”巫山把旁边的搪瓷缸子端起来,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地震了,快,快下去。婴儿房在哪儿?” 孕妇一听,大惊失色,一边向门外跑去,一边手指着左边。 巫山一个劲步出门,左边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阵阵婴儿的哭声。 他打开门,眼睛一扫,到这里面差不多有三十多个婴儿,其中一两个醒了,睁大眼睛在哭呢。 “喔喔喔,小宝贝儿,别哭啊,解放军叔叔来了。”巫山抱起一个婴儿轻拍起来。接着巫山又快步到刚才的病房,把窗帘“唰”拉下来,两手使劲一扯,断了。他接着把被罩嘶啦一声撕开,这次很结实。 战士们在下面仰着脖子,墙上的砖石泥巴和瓦片簌簌地掉得更多了。有些就打在他们的背上,头上。大家不管不顾,一直在望着巫山刚刚进去的窗户。 “嘿,伙计们,接住了。”旁边的窗户传来巫山的声音。 被罩和床单接起来的绳子往下面垂,绳子的尽头铺得很开,三个婴儿往地面上来了。巫山尽力地把上半身探出去,避免婴儿们在中途碰到窗台。 战士们手脚麻利地把婴儿取下来,巫山迅速把布绳收上去。 一趟又一趟,巫山都不记得多少趟了。 这一次,他刚把绳子放下去,楼层在上下颠簸,屋梁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 糟糕,余震,还有两个婴儿呢。 “快跑!”巫山使劲冲下面的战友喊。迅即,巫山双手在旁边的病床上一蹭,“唰”飞到两个挨着的婴儿旁边,用被子包起来,上面空着,他把脑袋埋在上面,串到里面的墙角。 “轰”一声,三层楼垮了。 “指导员!” “小先生!” “儿子,我的儿子还在里面!” “姑娘,我的姑娘才三天呢。” 下面的人群先是长大了嘴巴,随后就是纷乱的声音。 “老巫,快醒醒。”阮秀远推推旁边的巫立行。 “啊?几点了?”巫立行把台灯拧开,看了一下巫山带给他平时不敢戴的满是字母的手表:“哎呀,媳妇儿啊,才四点多。你干嘛呀?”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好像儿子满脸是血,内容记不得了。醒来我就心惊肉跳,你说是不是咱们儿子”阮秀远有些迟疑。 巫立行一愣神:“尽瞎说!儿子在部队上不是好好的吗?两天前还打过电话的。” “是啊,正是因为他打过电话。他说他要去什么地方?说是可能有地震。”阮秀远有些期期艾艾。 “汤山。” “对,就是汤山。老公,你说真会有地震吗?”阮秀远忧心忡忡。 “谁知道呢。”巫立行一下子全无睡意,从旁边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 阮秀远远有些烦躁:“平时你不吸烟的,别在屋里抽,还有我呢。” 走到阳台上,巫立行用巫山给的打火机把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呛得他咳嗽起来。 阮秀远瞟了一眼旁边的手表,没有再说话。俗语说,上半夜的梦是正的,下半夜的梦是反的,现在正是下半夜,梦当然是反的。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只是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真怕自己的儿子,她不敢想下去。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哪怕现在又有了一对儿女,对巫山的爱两口子没有减少半分。只是这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宣诸于口,即便是朝夕相处的夫妻。要是真说出来,万一。两口子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阳台,一起担心着。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汤山地震!” 京师的高层几乎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这一消息,乔春章也得到了消息,对方问他:“副总理,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吧?” 他沉吟了半晌:“都是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天灾就够了,不需要人祸。” 伟人同志给秘书们吩咐:“就我身体好一点,我去吧。” 不一会儿,伟人乘坐的直升机到了汤山上空:“几点了?” “副总理,四点三十二分。” 下面露出冲天的火光,火光周围,满目苍夷。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伟人在随行人员的搀扶下,从飞机里面走了出来。 “伟人同志,肖军向您报到,请指示。”肖军看到伟人亲自来了,悚然一惊,马上跑过去。旁边跟着一位壮年汉子,穿着一身旧军装,头上还打着绷带。他们身后是中国共产党汤山市委员会的木牌,一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伟人冲肖军点点头,冲汉子问:“是汤山市委的同志吧?” “伟人同志您好,我是汤山地委书记徐家信。” 伟人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别来那一套虚的。目前伤亡情况统计出来没有,还有没有群众被掩埋,天亮后群众的饮食用水怎么解决,请你们马上安排好。对了,让群众不要喝生水,必须烧开。” 汤山市委的其他成员都赶紧下去落实。 “延安啦,部队都在救灾吧?”见肖军点头,伟人又问:“兄弟部队都到位了吗?是不是都有自己的救助范围。” “是,伟人同志。” “小山伢子,他在哪儿呢?”看到肖军疑惑,伟人解释:“巫山据说也来了,他在哪儿?” “他在路南,他们负责的范围是路南粮库和工人医院以及周边。”看到肖军有些迟疑,伟人瞪了他一眼:“隐瞒了什么情况?” “不是,伟人同志。根据现在得到的情况,路南是震源。”肖军小心翼翼地说。 “恩?”伟人夹烟的手一抖,猛地扭过头:“还不赶快去了解情况?” 第五十九章 殇 第六十章 波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章 波澜 港岛,巫府。 齐百家两口子自从到了港岛,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巫山回大陆之后,楠楠就不在自己房间睡了,要睡到哥哥的房间和莎莉姐姐作伴。 “妮莎,咱们是不是还要个孩子啊?” “怎么的,姓齐的,你嫌弃我们娘儿俩不是?” “哎哟喂,娘子啊,当年你拒绝了那么多人的追求,放弃了留在大城市甚至首都的机会。我们结婚后,你就没有跟着过一天好日子。你看看,姑娘一天天长大。难道你看不出来,姑娘对小山一直念念不忘。你说,将来会不会?” “百家,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虽说你的养父是京师高官,但他从来没有为你开过绿灯。闺女要是跟着他,咱家就烧高香咯。怎么,你不愿意?” “妮莎,你说哪里话?对养父,我没有任何怨言,因为他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我也能够自食其力。再说了,以前我们是养不起,也没时间,现在条件蛮好的,是不是再?” “死样,想要就直说。真想不到,你说你一个斯斯文文的人,怎么这事儿跟牛一样呢,每次都让我死去活来。”陶妮莎的性格本身就大大咧咧,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哎哟,百家,我那个都好几个月没来了,会不会”话没说完,就被齐百家的动作撩拨得浑身发烫。 “嘿嘿。”齐百家不再说话。一时间,屋里传来喘息声,喊叫声。不过房间隔音效果好,两口子来港之后,每次都格外尽兴。不像在国内一样,陶妮莎兴奋了也只有咬着嘴唇忍着,一声不吭。以前都是在安全期,这两天,齐百家算好了正好在排卵期。两口子格外疯狂。 终于,云收雨住,两个人搂着,相视一笑,齐百家顺手关上台灯,进入梦乡。 “妈妈妈妈妈妈!”诶,姑娘的声音! 齐百家也被惊醒,马上打开灯,两口子手忙脚乱穿上睡衣。陶妮莎赶紧把哭得稀里哗啦的闺女搂起来:“姑娘,怎么了?” “妈妈,我看到哥哥了,浑身是血,他不理我。妈妈,我好害怕,哥哥不理我了。” 两口子相顾骇然。 齐百家接过去:“宝贝儿乖,哥哥是解放军呢,他打坏人去了。没事儿的,啊,爸爸妈妈在这儿呢。哥哥说了,要回来看你。” “哥哥要去打张小军吗?” “要打,宝贝儿。” 她又一连问了好几个名字,看到父母都在坚定地回答,满意地露出微笑在父亲怀里睡着了。 “百家,你说真有地震吗?” “小山说有应该就有吧。” “哎,你说我们两口子回去该多好。” “尽瞎扯,你没听小山说现在回去不是时候吗?睡吧,妮莎,天快亮了,今天你还有手术呢。” “恩,说是那产妇的公公认识小山,不然我才懒得去接生呢。” 齐百家怀里搂着姑娘,右边肩膀上枕着老婆。看到她们都睡着了,也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老头子,醒了吗?”奶奶轻轻推着旁边的爷爷,巫天明也应声醒来。 “你说,我怎么突然之间就醒了呢?”奶奶和爷爷年龄都大了,本身觉也不多。 “恩,刚才我好像做了个梦,自己老是爬不起来,正想呼救你就把我弄醒了。” “他老汉,你说是不是权啊、小山啊有什么事情?我的右眼皮醒了就跳个不停。”奶奶已经穿上外套。 “不多睡一会儿?”爷爷看着床头柜上的闹钟:“还不到五点呢。” “睡不着了,心里慌。” “那等等我吧,我陪你去屋顶花园。” 老两口来到上面,悚然一惊:“表婶、莎莉,你们咋这么早起来了?”奶奶问道。 “睡不着了。你们两口子也起来得这么早?”巫山的太姥姥眼睛一直看着北方,那里,有她最喜爱的重孙子哦。 莎莉天天呆在港岛,身边还有楠楠在,汉语水平突飞猛进。 巫山的枪法,真不是盖的。就一次,让莎莉怀孕了。虽然这些日子,孕相日显,她也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 今天晚上,肚子里的宝宝折腾得厉害。虽然能为巫山诞下老巫家第一个孩子,知道一辈子都不能和爱郎走在阳光下。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然而,只要能和巫山在一起,不管什么形式,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也许是血脉相连,宝宝在巫山被埋的一瞬间,使劲折腾。旁边楠楠还像个孩子,哭哭啼啼去找父母。她就自己穿上睡衣来到屋顶,遇到刚刚起来的太姥姥。老太太,不,应该是老巫家一家人都对莎莉关怀备至。 当下,在老人们的劝说下,莎莉又回到房间。西方没有鬼神的传说,她也觉得不对劲。甚至几个老人的行为,看在眼里都是怪怪的,偏生说不出来,怪在哪里。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是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今天凌晨三点二十八分,在汤山市发生特大地震,震级78级。震源在汤山市南部地区。本台记者看到遍地都是一片瓦砾。据报道,由于军区司令员肖军同志鉴于去年的辽河地震,今年以来联合地方一直在做地震演习,这次的人员伤亡比去年的要轻得多。同时,应肖军同志的强烈请求,各军区都派遣了一定数量的战士参加救灾工作。党中,央、国,务院都发出指示,一定要做好震区的工作,据悉,国,务院副总理伟人同志已经在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处理抗震救灾事务。到目前为止,死亡三千八百六十七人,三万两千九百多人失踪,受伤的人数在持续增加。具体的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本台将随时报道最新情况。” “咣当”,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的阮秀远,锅铲掉在了地上,人也一下子瘫了下去。 “怎么了?”正在洗漱的巫立行听到动静,从卫生间匆匆忙忙地出来,把阮秀远从地上抱起来。 “老公啊,地震,儿子,我的儿子,我的苦命的小山啊。”阮秀远哇地哭了起来。 这时,收音机里还在继续播报:“人民子弟兵,真不愧是我们最可爱的人。记着发现,到处都是他们的身影。他们不顾危险,不断从废墟里把老百姓救出来。有的用铁锹,有的干脆就用手刨。本台记者随着伟人副总理一行来到路南工人医院,一群战士使劲用手把自己的战友从坍塌的医院里救了出来。据了解,这个血肉模糊的年轻解放军战士,是花城军区某部队的指导员,今年才十七岁。为了救出婴儿房的婴儿们,他直接爬到三楼。房屋倒塌的时候,他把最后的两名婴儿搂在怀里。婴儿们得救了,他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脸上还露出安详的笑容。让我们为最可爱的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后面的巫立行没有听到继续说着什么,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把爱人放在床上。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巫立行木然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巫立行。” “立行啊,是我。”电话那头是赵老爷子洪亮的声音:“我孙子呢?刚才听广播说汤山地震,有个十七岁的解放军指导员倒下了,是不是他?” “赵老,应该不是。”巫立行自己都不相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喂,喂?”赵老爷子还在对着话筒不停说着话,那边已传来忙音。电话还没讲完怎么就断了?他站在那里出了神,手里一直拿着话筒。 伟人同志这时已经赶到了工人医院。一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在指挥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消息。他谢绝了肖军和徐家信陪同的好意,叫了一个熟悉路径的战士就过来了。 一路上,那叫一个惨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时还有的地方在垮塌。 老乡们都认出了伟人,他老人家也不断和灾民们握手。走到汤山饭店附近的时候,他还和随行人员从废墟里拉出一个小伙子来。那小伙子都站不起来,估计是下半身瘫痪了。 越往前走,伟人就越沉默。这样的情况,多少年没有见到了?三十多年前吧,自己和刘帅挺进中原。路上的老百姓就是这种眼神,在他们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希望。 想到这里,伟人让他们把喇叭拿过来,一路上就不停喊话:“乡亲们,你们好,我受党中,央国,务院的委托来看望大家。请大家放心,祖国不会抛弃你们,人民也不会抛弃你们。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们的援助正在源源不断地过来。” 听到伟人同志的喊话,那些无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喊话:“感谢党,中,央,谢谢伟人同志,谢谢解放军战士。” 毕竟七十多岁了,前几年又受到了迫害。伟人暗自苦笑,身体不行了。就这么一段路,脚上像有千斤重。他还是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向工人医院。 看到了炎黄医院的牌子,伟人知道,吴振的老儿子,一星期以前就把医护人员送过来了。自己大哥的辖区有难,作为弟弟的吴建国肯定是鼎力相助。那边还有炎黄基金的志愿者们,在穿梭忙碌。 伟人走到医护人员旁边,和几个手上空着的人握手,拍拍肩膀。 “巫山呢?”伟人忍不住问道。 “您说小先生?”一位医护人员努努嘴:“那边呢,正在抢救。” 伟人看过去,一大群人围着,两个抱着婴儿的妇女在地上磕头,哭着说:“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这位解放军战士。孩子一点都没伤着,他是大好人。” 伟人的随行人员分开人群,那些士兵怒目而视。但看到是伟人来了,一个个碰了下肩膀,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中间空着一大片地方,一位老中医一直号着脉;一个中年医生拿着针管,敲掉一个小玻璃瓶,吸着针药;一位年轻的护士一手抹着眼泪,另一只手用湿毛巾擦着他赤裸的身子,地上的盆子里满是血水。她擦几下就把毛巾在水里透透,嘴里还在说:“让一让,病人需要空气流通。”他们的衣服后面,写着显眼的炎黄两个字。 旁边的战士们,好多手上鲜血淋漓,有的指甲都没有了,血珠在往地上掉落。 伟人把手往下压了压,其他人就留在那里。他一步步往前走,心脏不争气地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就这么几步路,比他从指挥部走到这里感觉还要艰难。 孩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还有一丝笑容。 伟人的手,轻轻地摸着这张比两年前成熟得多的脸庞。 他不是医生,从战争年代走过,多少还是有些基础。孩子的脉搏,几近于无。伟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一转眼,两年了啊。两年前,就是这个少年,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当时自己也只是抱着瞧一瞧的心态,想看看他究竟能走多远。 好消息不断传来。前几个月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指战员。毅然放弃了港岛的生活,来到军营。孩子,你这两年肯定是累坏了。一个企业从你手里从无到有,从默默无闻到世界知名。然后,你急流勇退,又回到大陆。我知道,你也希望祖国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你在一步步坚定地走着。 伟人向警卫员招了招手,警卫员马上过去,伟人轻声说了句什么。警卫员退了回去,一位须眉皆白的老人挎着一个破旧的木箱走了过去,他胡子都接近一尺长。 “张老,这个少年人,对国家很重要。我知道,你们医圣家族一定有一些保命的药物,请你想尽办法,一定要挽救他的生命。” 老人看着伟人湿润的眼睛,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第六十章 波澜 第六十一章 怜子如何不丈夫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一章 怜子如何不丈夫 阮秀远不一会儿清醒了,看到关心的丈夫,也渐渐平息下来。 有儿女绕膝,本身就是做父母做大的快乐。 可惜,春节去了一趟港岛,老人们非得把两小留在那边。也确实,亿县地区的各方面条件,和港岛不能比。回到亿县的两口子,对儿女们很是想念。两个人都拼命工作,来挤压自己的空闲时间。而现在,阮秀远的心里,犹如鲜血在滴。 她不敢问那个禁忌的话题,巫立行也闭口不提。 巫立行的办公桌上,有一张随信寄来的照片。照片里,逐渐长大的大儿子一身戎装,显得更加成熟。看着照片,巫主任的思绪,早已飘走了。 年轻时的巫立行,是大帅哥一枚。当时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只是很喜欢和泼辣的阮秀在一起的感觉。说来奇怪,阮秀在别人面前风风火火,唯独在巫立行面前,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他喜欢听她唱歌,听她说话。 大宁河水,四季长流。两个年轻男女,终于走到了一起。没有家人的祝福,因为双方都有上大学的潜力,那个年代高中生恋爱是不被允许的。两边的家长到场,双双被家人禁足,没有参加高考,被取消了资格。后来,倔脾气的巫立行冲破父亲的阻挠,还是和阮秀远在一起。 一晃,儿子出生了。看到刚出生的巫山,巫立行不知所措。和父亲的关系一直比较僵,没有得到巫天明的传授,不知道如何做一个爸爸。不管怎么样,血浓于水。巫天明虽然不满意儿子不听他的话,还是给他安排了工作,同时还有自己的妻子。 儿子的出生,让年轻的巫立行暗中有了一丝嫉妒,有些时候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怎么可能嫉妒自己的儿子呢?看到妻子奶孩子,抱孩子,再也没有时间陪他,心里稍许有些失落。 后来,他有机会上大学,回家商量,老父亲一口拒绝了:“推荐选拔的大学,那些大字不识的人都能去,我不认为有多少含金量。”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巫立行即使当了革委会主任,每天回家最快乐的事就是陪着孩子。慢慢的,孩子会走路了,会说话了。他第一个会说的居然是“爸爸”,让巫立行也在妻子面前小小得意了一把。 突然之间,儿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成熟了,稳重了。自己也乘风而起,做到了这个年龄能到的最高度。 俗话说,母子连心。母亲的爱,如海,全是包容。而父亲的爱,如山,在儿女后面遮风挡雨。 “主任,主任?”司机不想下去,就一直要跟着自己开车。通讯员换了,名称也变了。不再叫通讯员,叫秘书。新的秘书饶勇国,小伙子挺勤快的,就是少了一点磨砺,和一点耐性。他看到巫立行一直坐在那里发呆,电话都响了好久也没接,忍不住提醒。 “恩?什么事,小饶?” “电话。” “你好那里,我是巫立行。”巫立行稳了稳心神,拿起电话。 “请问是巫立行同志吗?我是伟人同志办公室的。你的儿子巫山在汤山大地震中,表现突出。首先我代表伟人同志对英雄的父亲表示感谢。”对方的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机器人说话,巫立行的心抽紧了。 “同志,你说。”巫立行的声音在颤抖而不自知。 “是这样,巫立行同志。目前巫山同志已经被送到协和医院,没有苏醒,暂时还不敢手术。医生说,能不能醒得看他个人的意愿和意志。这两天,等病情稍微稳定,就要转移到港岛的炎黄医院。毕竟,那边的各方面条件都比这边要好。” 巫立行心中,像放下了一块石头。儿子还活着,我最骄傲的儿子还活着。是啊,小的时候,他摔跤跌倒了,我就对他讲,自己爬起来。儿子啊,这次你也只是摔了一跤,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自己爬起来! “喂?喂?你还在吗,巫立行同志?” 哦,还在接电话呢:“同志我在。还有什么事?” “伟人同志让我们问你是否来见他一面。” “好,我来。你说在哪个病房?” “不用,巫立行同志。让蓉城军区的人送你过来吧,到了京师军区,直接送你过去。” 放下电话,巫立行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妻子,想了半天的措辞,他拨通了电话,嘟嘟了两声,电话通了。 立行的电话?家里这部电话平时没人打的。阮秀远今天一直在发呆,干脆和单位请假,不去上班。难道儿子真的?她不敢想下去了。 “立行,吃饭没?”她故作轻松的问。 “啊?”吃了还是没吃呢?他自己也忘了,嘴上却说:“我吃了,秀,儿子有消息了。” 阮秀远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儿子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这样的,孩子在医院,刚才接到电话,让我去看看儿子。” 阮秀远的心抽紧了,没事还让你去见他一面?但是,丈夫的压力不必自己这个当妈的少:“好,你去看看吧。” “秀,你先别慌挂电话,我想是不是我们都过去?”巫立行心里没底,但不管怎么样,两口子一起面对吧。 京师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让自己两口子去见儿子最后一面呢?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必须带着媳妇儿。 做母亲的一愣:“噢,好好。等等啊,什么时候走?我好带换洗的衣服。” 京师的军用机场,在燕山脚下。今天的气氛稍微有些凝重,岗哨林立,伟人的红旗车来到了这里。天就快黑了,从红旗车上下来一位中年军人,不停在看表。旁边的司机,无聊着在那里用指甲刮着另一只手上的茧子。 “来了。”中年军人说了声。果然,天空中传来图154那独特的轰鸣声。 飞机缓缓降落,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恩,很时髦的,一对夫妻都穿着时下流行的龙服。 在来之前,巫立行把工作安排好了。刘永灿因为身体原因,要去蓉城治病,早就离开了亿县的官场。吴家红后来居上,成了第一副主任。主要是巫立行觉得罗登福的能力还是在治军方面,行政事务没有吴家红强。一年多来,吴家红对巫立行的帮助非常大,各项事情发展的情况相当好,巫立行也能放心离开。 “是巫立行同志吧?”中年军人迎上前来,巫立行忙把抱着女儿的右手抽出来和对方握手。 协和医院的四号特护病房里,巫山静静地趴在床上,没错,是趴。背上,断裂的骨头都把肉戳破了。西医传到中国后,一度占了上风。不过,在伟人同志安排的老中医面前,炎黄医院的这些西医却骄傲不起来。 当时,巫山基本上停止了呼吸,差不多一分钟左右才呼吸一次,一度还中断了,让这些平时在港岛和中医争论不休地西医们束手无策。 老中医一上来,把那位不停号脉的汤山本土中医手拨开,从自己破旧的医箱里,掏出一颗黑黢黢的药,有一颗樱桃大小。这药闻起来,就让人神清气爽。西医就看着老中医表演,只见他把巫山的头一抬,在嘴巴两边捏了一下,巫山的嘴巴就张开了。他迅速把药丢进巫山嘴里,再倒了一杯黄澄澄的药酒下去。双手一直这么托着巫山的脑袋,差不多十分钟。然后,轻轻把巫山的头放在行军床上。巫山的脸色渐渐从土色慢慢变成正常的颜色,胸膛也开始一起一伏。 旁边那两个班的战士,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当然,那是高兴。随后,炎黄医院的两个西医陪同着老中医和他的助手,带着巫山直接送到协和医院。 巫山的呼吸偶尔还是时断时续,老中医一直给巫山号脉。 临近傍晚,老中医说了声:“可以了。” 没有让协和的医生插手,这些平时只是动手术的医生,细心做着护士的事情,给巫山把伤口用酒精清理干净,一丝不苟地缝合上。老中医坐在旁边,嘴巴里嚼着草药,把草药吐到旁边的小药碗里,又倒出一些酒,慢慢搅拌调匀。从医箱里掏出一块小木片,一点点敷在巫山已经缝合的伤口周围。又蹲下腰,在巫山额头的伤疤上也抹了一些。后来还有剩余,他就把那些药膏全部涂到巫山背上。 “孩子失血过多,得补血。”老中医咕哝了一句。 “前辈,您看我们是不是输血啊?”一个炎黄的医生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小心翼翼地问。 “西医也有好处啊,输血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那好,立刻验验血型,不知道血库里有没相同的。” “不用了,我和儿子一个血型。”巫立行他们早就到了巫山的病房里,在另一间房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整个过程。他使劲咬着嘴唇,都咬破了。阮秀远的手紧紧捏住他,好奇地看着白胡子老中医。 “啊,您系小先生的爸爸?”普通话对港岛人来说,不容易说好。 巫立行愣了愣神,还是猜出来了。 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到血液欢快地从近乎透明的橡皮管里流进儿子的身上,心里满是欣慰。儿啊,不要说要老子的血,就是要老子的命,也给你! 中间,医生几次要停手,巫立行摇头,他想儿子快点醒过来,想儿子尽快好起来。后来,医生觉得太过了,不由分说把他的血给止住了。巫立行有些兴奋地站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的。他不懂中医,但知道脉搏,轻轻握住儿子的手。巫山的心脏还在跳动,虽然很缓慢,但一直在跳动。 阮秀远看着丈夫的额头全是汗,拿出手绢轻轻擦拭。他抬起头,对着妻子像个孩子一样甜甜地笑了。 医生们都已经出去了,就剩下两口子,留下来的护士也被他们劝着离开,有需要的时候再叫她过来。 巫立行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儿子熟睡的脸庞。他的脸上被洗得很干净,额头有一个干了伤口,眉头皱在一起。 病房的门开了,阮秀远赶忙站起来,看到进来的两位老人,不由张大嘴巴。巫立行还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儿子,拿着手绢轻轻擦拭着他脸上不存在的灰尘。 “立行,吴老来了。”阮秀远拍了一下老公的肩膀。 巫立行扭过头,和阮秀远一样的表情。 慌忙站起来,由于趴得久了,他差点一个趔趄:“吴老,您好,想不到我儿子连您也惊动了。” “都是一家人,我们是亲家。立碧和我的小儿子建国是一对儿。”吴振俏皮地把两个大指头并在一起。 “原来是亲家翁啊,让您见笑了。我太担心孩子。”巫立行的反应很快,毕竟立碧也不小了,能和吴振家结亲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 他压根儿都没想到自己家里已是富可敌国,吴建国从经济上来说已经是高攀了。春节期间,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大家都很赞同的。只不过,猛一下子看到吴振,又忘了这茬。 “对不起,来晚了,今天要做的事情确实太多。”吴振坐了下来:“诶,怎么这么说。男人也是人嘛,我也疼爱自己的孩子。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第六十一章 怜子如何不丈夫 第六十二章 融合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二章 融合 顾阿山是炎黄服饰的一名货车司机,他妻子在炎黄食品上班。 以前,一家八口人挤在暗窄的十多平米的贫民区内。后来,一家人根据公司的规定,上交了家里的情况调查表。当时,五十多岁的老顾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丝不苟地填写着表格。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他被告知要去总部的安置办。 安置办,全称是炎黄集团工会困难职工安置处理办公室,位于炎黄大厦十六层。炎黄大厦,是港岛的标志性建筑物,是炎黄人的骄傲。但以前老顾从来没有时间上去,其实,炎黄的员工每一年都可以免费观光一次的。光可照人的大厅大理石地面,雕龙画柱,让老顾觉得来到了人间仙境。 “先生您好,请问您到哪儿?”一位礼仪小姐走过来,用粤语和普通话问他。 “你好,我是炎黄服饰的员工。”老顾马上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安置办要我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去呢。”礼仪小姐身材高调,合身的龙服旗袍,让顾阿山不由多看了一眼,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穿的衣服就是我们公司生产的。” “是吗?请跟我来,”仙女一样漂亮的礼仪小姐和煦地笑笑,把老顾带到电梯区域:“您可以坐三号五号八号电梯上去。” 电梯里,已经有十多个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哥坐在椅子上,专门给大家按楼层。毕竟电梯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新兴事物,炎黄在每一部电梯里都有专人服务。 “到几层?”老大哥问他。 “哦,公司的人让我到十六层。” 电梯里有近十个人了,土气的老顾让其中几个女性都掩起了鼻子,但看到他深蓝色的龙服工作服,又露出羡慕的眼光。老大哥把头往电梯外探了探,看到没人过来,就按上了关门键。中间有人上来,也有人下去。“十六层到了。” “好,我出去,谢谢。” 出了电梯口,电梯口旁边有个前台。前台小姐看到老顾,站起来欠了欠身:“先生,请问您找哪儿?” “安置办。” “会认字吧?”前台小姐礼貌地问他。 “会的会的,公司早就给我们扫盲了。” “您往左边走,在左侧的第八个办公室就是,门牌号是16032。” 到了门口,老顾轻轻敲了三下门,这是夜校的礼仪老师专门教过的。 “请进!” 顾阿山进去了。办公室很大,但到处都是办公桌,每一张办公桌上的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哪个单位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我是服饰公司的,叫顾阿山,这是我的工作证。” 老头把他的工作证拿过去,把照片和本人对照了下,翻出一本工作本仔细查看:“恭喜你,老顾。你是公司第一批入住炎黄员工宿舍的。”又扭头喊道:“雪梅,把留园三栋七单元503的房证和钥匙交给这位顾先生。” 什么?房证?老顾愣住了。我有新房子了? “顾先生,这是您的房照和钥匙。请您签名。” 顾阿山在雪梅的指点下签上自己的名字,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让他感觉到不真实。为此,他使劲掐了一把大腿,好痛,看来是真的! 顾阿山忙不迭地说谢谢,雪梅抿嘴一笑:“顾先生,这是公司给大家建的,我只不过是按照公司的规定为大家服务。” 老顾还是连着说了四五声谢谢,就出门而去,结果门关着呢,脑袋都碰在门上,他还在回头说谢谢。 老头善意的笑了笑:“对了,老顾,每月公司会从你和你爱人的工资里扣除一笔钱,直到把房款扣完为止。” 当天下班,平时节约的老顾奢侈了一把,带着一家人去炎黄食府吃大餐。其实,家里虽然只有自己和老婆挣钱,但工资收入还是足够家里的花销,但剩余的钱一直存着。 大儿子马上技校毕业,学的是汽车维修,早就被炎黄汽车预定,现在也开始拿工资了。二闺女马上升高中,三闺女要上初中,小儿子在炎黄的小学读书。孩子们都还小,必须留下过河钱啊。 搬家那天,公司让老顾开着自己的车子,还让另外一位同事詹阿财一起给他搬家。新房子使用面积足足八十米,看来公司很是照顾,四个卧室。父母一间,自己和老婆一间,儿子和女儿各一间。还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公司连沙发茶几席梦思立柜都配置好了,也是炎黄自己的产品,据说是建筑公司分立出去的家具厂。家搬完了,平素滴酒不沾的老顾,拽着詹阿财喝了六听炎黄啤酒。来庆贺乔迁之喜的亲朋好友很多,但老顾看着就讨厌:平时我家里穷,这些人一直没什么来往。不过看到笑逐颜开的老母亲老父亲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孝顺的老顾自然不会去赶他们走。 第二天,从来都是加班积极分子的顾阿山迟到了,在门口进行酒精测试的时候,对方告诉他今天不能出车,但要用节假日串班。港岛先是炎黄的司机每天都要酒精测试,所有不合格的一律不准开车。逐渐地,其他公司也在仿效,据说港英当局还准备立法,不准酒驾。 这两天,平时下班后直接回家看电视休息的顾阿山,每天吃过晚饭就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 今天晚上,快到十二点了,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家里。开门一看,老顾大吃一惊,全家人都在宽敞的客厅里等着他呢。小儿子在老婆身上已经睡着了,两个闺女也在不停打着呵欠。 “咳咳,”家里照例是老父亲先发话:“阿山,糟糠之妻不下堂。现在你工作好了,家里日子也一天比一天红火。你就不想要阿菊了?” “老豆,你说的什么啊?”老顾感到莫名其妙。 “五天了,你每天晚上吃完饭都出去,又没有喝酒,干什么了?是不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慈祥的老妈也发怒了。 “老豆,咱们炎黄员工的考核,人品占第一位啊,你可别被公司开除了。”刚在炎黄上班的大儿子也在旁边搭腔。 妻子阿菊没有说话,一直抹着眼泪。 “唉,你们纯粹是没事找事。”老顾感到好笑:“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别以为你五十多岁了,说清楚怎么回事,敢在外面找女人,我今天打死你,然后滚出这个家。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当家做主。”老豆发怒了。 “别、别,”老顾马上做投降状:“我每天饭后都去旁边的第一医院了。” “啊?”阿菊闻言马上把小儿子搁沙发上,扑过来搂住他:“阿山,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千万别出事啊,什么病?” “我没病啊!”老顾有些招架不住。 “没病你去医院干嘛?”老妈也惊呆了,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敢想下去。 “我每天去看小先生。”老顾话语沉重:“报纸上不是说了吗?他在第一医院。” 一家人愣住了。 “每天晚饭后,我就到第一医院。见不到小先生,就在院子里呆着,就想听到小先生苏醒的消息。”老顾脸上戚然:“院子里很多人,大家都是看到报纸的消息后去的。要知道,以前港岛每个生产厂家都在裁员,是谁?是小先生给了我们饭吃,给了我们衣穿。”老顾越说越激动:“我们不能治病,只能在医院里守候着,默默为小先生祈福。” 一家人都沉默了。 巫山知道,在地震的时候,千万不能钻床底下,所以他在最后时刻跳到墙角里。背上好痛啊,两个婴儿惊醒了,他们醒了吗?宝宝们,没事儿的啊,大哥哥在呢,巫山想劝慰他们,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吗?到处都是黄沙,沙漠里怎么会有狼呢?不对呀,去沙漠里旅行是上辈子的事情。难道我压根儿就没死,只是返老还童?巫山有些迷糊。 场景又变了,他在骑着自行车,到哪儿了?原来是大学放暑假,巫山骑着单车从蓉城到京师。到了秦岭省的省会古都啊,这些人真讨厌,自己明明把学生证身份证和学校开的暑假社会实践介绍信给他们看了,还是不许外地车辆入城。大哥,我这只是单车好不好?你们那不许外地车辆进城,应该是四个轮子的吧。 什么情况?这些人怎么没有下巴?没有下巴!巫山想起了民间的传说:人死后,鬼魂就没有下巴。恩?不是古都啊,古都哪有这么厚的积雪?这是珠峰!大家都一声不吭,一步一步往上面攀登,当地人说爬山的时候不能说话,节约体力。 不对,统统不对,这都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诶?我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矮小了?妈妈牵着我的手,开开心心上学。妈妈在和认识的人说话呢。那边树上是什么鸟?还有鸟窝!鸟蛋可好吃了,上次偷偷去掏的鸟蛋,树伢子说用火烧着吃。小伙伴们去捡树枝拔茅草,自己悄悄从家里带出来的火柴,轻轻一划拉,轰的一声,茅草着了。这一刻,小伙伴们看着自己的眼光,满是崇拜。火刚点着,鸟蛋一丢进去,树伢子就用树枝拨出来,呸呸,稀溜溜的,他不停吐着口水。笨蛋,没烧熟能吃吗?不大一会儿,火熄了,红艳艳的灰烬慢慢失去了颜色。树伢子这次小心翼翼拨开灰烬,里面还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鸟蛋变得黑不留丢的,他手一碰,妈呀,烫死啦!活该,巫山偷偷笑着,爷爷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十多个鸟蛋,四个小朋友,恩,有自己喜欢的小红和小青,今后要谁当媳妇呢? 巫山看着眼前的小树,趁妈妈没注意,跐溜几下就爬到树梢。旁边传来妈妈的呼喊:“儿子啊,快下来,树要断。” 已经来不及,已经断了,自己从空中掉下来。看着妈妈哭着喊着,把自己抱到医院,老张医生满脸严肃,在旁边宽慰着。我醒了。不到两天,又到河里去玩儿,这次,再也醒不过来了。飘在空中,另一个“人”钻了进去。 我换了一个灵魂。是的,这就是我,巫山。兄弟,放心去吧,我会为你尽孝,完成我上辈子未尽的心愿。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就是我,我也是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汤山救援吗?两个婴儿呢?获救没? 巫山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男一女两个小朋友眼巴巴看着。啊?都这么大了?不会吧! “哥哥,哥哥!”两个小朋友高兴地跳了起来:“二爹,吴叔叔,哥哥眼睛睁开啦!” 这是?巫山使劲嗅了嗅,苏打水和青霉素的味道,白床单,一切都是白的。我在医院! 二爹和吴建国过来了:“小山,你醒了?”巫立碧都哭了,使劲摇着巫山的手。吴建国也在旁边欣喜地笑着。巫山轻轻晃了晃脑袋,中午了? “两个婴儿呢?没事儿吧?”巫山发问,声音丝丝拉拉的,不像自己的声音。 “婴儿们都很健康,你放心吧。”吴建国在一旁殷切地看着他。 “你是小芳?”巫山嘴角一扯,艰难的笑着。 “恩恩。”粉妆玉砌的小公主使劲点点头。 “哥哥,还有我啦,还有我!” “你是小华!” “哥哥醒啦!”小华惊喜怪叫。 巫山得知,自己已经昏迷十六天了。巫立行和阮秀远在把巫山送来后,禁不住二老的请求,特别是阮秀远奶奶渴望的眼神,把双胞胎继续留下,回去上班了。 小先生醒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扩散开去。炎黄的员工,港岛的普通市民,呼啦涌来,都快把炎黄第一医院挤爆了。 他们有的坐着公交来,有的打车来,有的干脆走着过来。港岛政府吓了一大跳,马上抽出警力来维护秩序。还好,大家都安静的在医院院子里,医院外面守候。 虽然齐百家宣布,巫山身体在康复中,一切顺利。但大家都想亲眼看看巫山。巫山在巫立碧和吴建国的搀扶下,吃力地走到窗子边上,身后是双胞胎弟妹,旁边还有放学后的楠楠和建军。 而莎莉,一家人都不敢告诉她,怕孕妇的悲喜影响巫家第四代。 吴建国举着高音喇叭,凑到巫山嘴边。他把手缓缓举起来,冲下面的人群摇了两下。不过没人注意,因为谁也不知道巫山在哪个病房里。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我是巫山。谢谢大家的挂念,我挺好的。现在请大家安静回家。”巫山的手一直在窗台上挥舞着。 下面的人群激动了,有些人还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抛在空中。 “谢谢大家,请大家遵守秩序,人太多,不要拥挤,也不要向空中抛东西,以免砸到其他人。再次感谢大家。” 说完这些话,巫山感到很费劲。一位白须飘飘的老中医走进病房,和他助手托起巫山。 小山伢子醒了!仍在汤山的伟人疲惫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指导员醒了!还在汤山的战友们在粮库里四处奔跑,旁边,失去了双亲的李晓红挂在张朝东身上跳了起来。 儿子醒了!阮秀远搂着巫立行,亲了又亲。 爷爷奶奶来了,太姥姥来了。巫立权带着麻氏兄弟也从金三角赶过来。贺大亨来了,香港的大亨们都亲自到了病房。 巫山趴在病床上,享受着楠楠生涩而逐渐熟悉地喂食。 旁边,莎莉轻抚着大肚子看着爱人吃吃笑着。家里这么不对劲,她早就察觉了。在她一再追问之下,爷爷奶奶终于告诉了她事情。想不到莎莉可坚强了,可能是她和巫山认识以后对爱人的盲目信任,觉得自己的男人能战胜一切困难。 以前的巫山,总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当做这个世界的一个过客。 现在,他感觉到两个灵魂已经紧紧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我就是巫山,独一无二的巫山! 第六十二章 融合 第六十三章 养病的日子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三章 养病的日子 建军现在上幼儿园了,说话不再大舌头。还好,弟弟妹妹从小就口齿清晰。 楠楠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气质。 她的亲和力是与生俱来的,就是巫山在汤山看到的时候,那些小孩子潜意识里也不想和她为难。但是,大环境下,她的母亲和她自己的相貌,在黑眼睛黑发黄皮肤的华人里,非常显眼。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她周围的孩子们也在大人的潜移默化下疏远她,应该不是他们的本意。 三个小朋友在那里都听她号令,让巫山都有醋意。 十五岁的楠楠,像个大人一样,让三个小朋友各司其职,建军在那里把芒果皮剥掉,小华负责扔掉果皮,小芳在中间传递,她就用小刀把芒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拿勺子喂给巫山。 “大姐姐,你是我们家什么人呢?你的妈妈不是我家的亲戚呀。”小芳好奇得仰着脑袋,小瑶鼻一皱一皱的,露出深思的表情。 “就是就是,大姐姐,建军哥哥为什么叫你姐姐,你叫我的哥哥也叫哥哥呢?”小华看来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们的大姐姐是我的姐姐!”建军在旁边骄傲地宣布主权。 “胡说,大姑在老家呢,她的妈妈不是大姑。”噫,双胞胎真是心有灵犀?你瞅瞅,两个人异口同声呢。 “那我当哥哥的媳妇好不好?”楠楠压低嗓子,只有三个小家伙能够听见。两个双胞胎眼睛睁得老大:“就是你们在一起睡觉吗?怎么没看到你和我哥哥睡在一起呢?” “嘘,长大了我就嫁给哥哥。”楠楠认准了巫山。旁边被讨论的主人摸摸鼻子,这是不是萝莉养成? 莎莉在旁边一直微笑着在那里看,也不插话。 太姥姥等三个老人,每天三顿饭都端进病房。巫立碧他们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晚上也要过来的。巫立权他们又回去了,看样子锻炼得不错,居然快成肌肉男了。弟弟妹妹一直呆在病房里,向巫山争相邀宠。楠楠和建军放学了就过来,保镖们都在病房外守候。 而莎莉,简直每天都泡在病房里,时而让巫山听听孩子的心跳。可惜巫山把耳朵贴上去,什么都听不着。但还是假装听得津津有味。 门被轻轻推开,老中医带着助手进来了。 “老先生,谢谢你呀。要不是您,我就该去见马克思了。”巫山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命不该绝。”老爷子摇摇手。他伸出手,又照例给巫山切脉。他一边摸着脉搏一边说:“我也叫你小山吧,真想不到,恢复得好快呀,比正常人的脉搏都健壮。”他背起寸步不离的医箱:“既然如此,老朽也该离开了。” “老先生请留步。”巫山现在可以轻轻侧着,按照老中医的吩咐,一个半月以内,不能用背躺着。 “还有事?”老中医有些不耐烦。 “蒙你挽救我的姓名,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 “我叫张道善。” “那旁边的这位大哥呢?” “我叫张家原,干嘛?”旁边的三十岁上下的助手一脸警惕。 “医圣的后人?”巫山试探。 毕竟姓张的,整天背着个医箱。最主要的,医术这么好,除了医圣一脉,巫山想不出来还有其他家族。没办法,中医这门国粹,就是师傅和徒弟在很多都是口口相传,这或许也是好多药方到今天已经失传的缘故。 “你怎么知道?”老中医瞪过来,眼光严厉。 “两位,别这么见外好不好?”巫山有些无奈,这两个人好像油盐不进:“我有个计划和两位商量。” “我们不是商人,也不是军人,貌似没有什么交集吧。”张道善老人还是一副拒之门外的样子。 “张老,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两位是在为国家的高层服务。”巫山有点儿激动,甚至可以说稍许愤怒:“古今欲行医于天下者,先治其身;欲治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精其术。此可谓医者仁心。著名医药学家孙思邈倡导医者要‘博极医源,精勤不倦’,‘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乃成苍生大医,可见医道在于仁。医者仁心,什么地方的病人不是病人?” 巫山越说越激愤:“想想你们这些中医家族,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然后每个中医都留一手,于是我们的传承越来越少!历史上的中医,何等的博大精深。今天的中医,地位何在?我就感到奇怪了,张老爷子至少八十岁了吧,你就带着你的医术进棺材?你怎么去见你的老祖宗医圣他老人家?” 两个人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发懵。 “你们都知道,我叫巫山。那你们知道我的具体情况吗?现在所有这一切,都是我凭自己的双手挣来的。两年多以前,我带着姑姑叔叔,来到举目无亲的港岛。两年以后,你们看到了医院,看到了别墅。这些,不过是九牛之一毛,不,连一毛都算不上。我们的家族企业的年产值,比得上国家一年的国民生产总值。港岛,只是我们家族企业很小的一块。”巫山艰难地用一只手撑着身子,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量:“你们不知道的是,在世界上所有的大洲,都有我们炎黄的旗帜。在这里说这些,不是向你们炫耀什么。曾经的华夏,是多么的辉煌。什么兵家法家医家儒家,百家争鸣。我说得过分了吗?你们什么都不是,你们是狗咬狗一嘴毛。”巫山有些渴,小家伙们惊呆了,想不到哥哥这么厉害,居然敢教训白胡子爷爷。楠楠懂事的喂了他一口水。 “你瞪什么瞪,我就是在说你,张家原是吧,你狗屁不是,不服气是吧?你知道吗,我旗下的公司都是干嘛的?你们知道炎黄食府吗?你们知道炎黄服饰吗?你们只是看到了我所在的医院。一直以来,我都想振兴我华夏的文化,炎黄食府里,都是我泱泱中华的传统食品。炎黄服饰,是根据老祖宗延续下来的衣服改良适合现代社会。炎黄医院,我想里面有中医,而且以中医为主。可是,我不会医术。”巫山拉过楠楠:“她的父母,是汤山的医生。在汤山,在京师,在整个中国,中医几何?她的父母就是西医。说起来中西医结合,中医的传统呢?被你们这些王八蛋垄断了。我讨厌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狗屁世家,有避世的,有移民海外的,就是不肯把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下来。你们是中华的罪人,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巫山越说越生气,吼叫起来。 外面的保镖一下子全部涌进来,满含敌意地看着前几天傲慢的两人。相信只要巫山一句话,这两人马上就被撕得粉碎。 巫山看到两个人脸有愧色,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语气缓和下来:“人,必须敬苍生。想我神农始祖,尝百草;李时珍,为编写本草纲目历经千山万水。他们的品德,是值得后人敬仰的。而他们传下来的医术,是中华民族伟大文化传承的一部分。作为现代人,我们应该弘扬中医,让世人了解中医,应用中医。张老张兄,刚才我情绪很激动,对不起,不过我真的很生气。炎黄医疗,本身就和港岛大学的医学院在合作,他们在源源不断为我们输血。但是,这不够,永远不够,我想今后世界上的人,有病就想到中医。这些,是我的责任,也是你们的责任。我半点医术不懂,还是坚持在每一所炎黄医院里使用中西医结合。” 张老爷子面沉似水,略一抱拳,带着孙子离去。保镖们都还在房间里,巫山冲阿坤使了个眼色,他马上点头带人去保护爷孙俩。 “小先生,刚才你咋不吱声呢?”开口说话的是阿峰,这小子和阿水整天带人保护着这群小祖宗们:“两个衰仔,我呸,整天拽得二五八万的。” 巫山笑着摇了摇头。 “喔,哥哥笑了,哥哥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我的天啦,小芳也太聪明了。 “我们家的小公主今天怎么这么可爱呢?衣服是谁给你买的啊?”巫山忙转移话题。 “二爹带我去买的。哥哥我们去了好高好高的房子。”小芳说着,小华在一边比划,一只手触到地上,另一只手使劲往上:“就是,我们还吃了好多好多的好东西。”小华说着还砸吧了两下嘴,这个小吃货! “那个好高的房子呢,是我们的。将来你们想要去,随时都可以去的。”巫山宠溺地把妹妹抱起来,还不能太使劲,怕牵动伤口,小芳懂事地自己往上一蹦,就坐到哥哥身边。一旁的小华毫不示弱,自己往上面爬,爬了几次还上不去,楠楠抬了抬他的屁股墩。这下,两个小家伙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自己端详自己的哥哥。四只手,在巫山的脸上摸着。 莎莉和楠楠闭起来,或许没有小姑娘那么耐心贤惠。然而,和巫山在一起,只有彼此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好像都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刚才到现在,她都那么恬静地坐在那里。 巫山甚至在慨叹,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因为女性有了孩子之后,就会把感情全身心投入到孩子身上,而不是现在一样始终都含情脉脉地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男人。 接下来的两天,阿福带着张家的爷孙在港岛溜达,到炎黄食府吃饭,给他们一人送了几套龙服。为这事,阿福老大不高兴了,在巫山面前抱怨:“少爷,为啥呀?那两人值得吗?” 巫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说少爷的命值得吗?少爷的命就是他们救的。骂他们是为了警醒他们,让他们别再敝帚自珍。” “什么是敝帚自珍?”这可怜的娃呀,不学无术。 “就是,哥哥,是什么意思呀?”双胞胎在旁边凑热闹,巫山泪奔中。 没文化这可怕,想不到两个小宝贝都来捣乱。 他把手一招,两小来到面前,开始解释:“把自己家里的破扫帚当成宝贝。就是说一个人把自己的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不和人分享。” “哥哥,小华就是敝帚自珍,他常常把大家给的糖不吃藏起来。”小芳马上指证。 “我,我是收起来给小芳准备的,她没有了我再给她吃。”小华嗫嚅着。 “哦?小华这么乖啊,真懂事,不愧是小哥哥。”巫山揉了揉小华的脑袋。 “那好吧,我今后就叫你小哥哥吧。”小芳满脸不情愿:“哥哥都这么说了。哼,不然。”小芳看着小华得意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三天后,张家爷孙让阿福送他走了。走的时候没有来和巫山打招呼,巫山有些失落。不过,有弟弟妹妹楠楠建军的陪伴,还有莎莉与即将出世的孩子整天在一起。和有家人的感觉,真好。可惜大爹两口子和父母没在这里。 第六十三章 养病的日子 第六十四章 偶遇阿梅家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四章 偶遇阿梅家人 在医院里将息了一个月,巫山就要回家去。 炎黄第一医院的病床虽然在世界上都是最多的,但每天都爆满。特护病房也一样,港岛身为世界三大经济中心之一,有钱人比比皆是,自然是趋之如骛。 在病房里,也就护士每天早晚量量体温。巫山吃的是张老先生留下的补血固本培元的药物,连饮食也是这类的。 西药什么的,他是不吃的。巫山在骨子里,是一个民族主义者,认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他相信中医,觉得固本培元最好。西医说白了,就是在不停消耗病人的元气。 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遑论中医,哪一样都是精粹。可惜的是,越是好东西,越是难懂。什么穴位,元气,让后人囫囵吞枣。有一个说文解字,还是后人自己的发挥。君不见红楼专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一两百年的东西都是这样,何况老祖宗的东西呢。巫山觉得中医里的元气是一种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东西,就像是俗语里说这个人底子好不好,难道真是这样,大俗即大雅?巫山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毕竟自己不是学医的。 毕竟是自己家的生意,一直占着房间不好,所以,巫山执意要回家。 真亏这幅体格,恢复这么快。检查的时候,西医的主治医生,是一个英国过来的老外,叫乔治。这洋鬼子中文一般般,在炎黄里面,从开始就强调员工尽量使用普通话。要是公司的一大帮子老外,进来之后,说着粤语,那就更麻烦了。 “上帝啊,”乔治睁大了眼睛,太不能置信:“各项数据,比正常人都要好!” 接着,他嘴巴连声砸吧着“jes,agic”之类。 出院的时候,实在太招摇了。医院只要手上空闲的人员,就连病友们,都在院子里为巫山送行。还好,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巫山没有让人搀扶,慢慢地一路不停抱拳,有好些人眼里都噙满了泪水,当然,这是欣喜的泪水。 家里一切安好,保镖们自发排成两行,巫山还是一路点头含笑抱拳。 双胞胎都牵着哥哥的衣角,生怕他跑掉。 后背的伤口早已愈合,骨头好像已经长好,前些天一直痒得难受,这两天没有什么感觉了。 齐百家亲自把巫山送回家,正准备去上班,巫山叫住了他:“叔啊,我现在都有哪些忌口?就是俗话说的发物。张老头说得云山雾罩的,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 未来岳父组织了下语言:“牛肉、羊肉、公鸡、虾、螃蟹、无鳞鱼等肉类食品,及蔬菜中的韭菜、香菜、茴香、葱、姜等辛香发散之物。但目前现代研究在这一领域上没有确切的科学依据,吃了这些所谓发物是否一定会导致肿瘤的复发。 齐医生知识渊博:“比如信仰伊斯兰教的人们日常吃的就是牛肉、羊肉,他们患了肿瘤怎么办?就不能沾肉了?所以关于‘发物’的问题不是很有科学证据,应该说只要没有过敏反应,吃了没有不良反应,这些东西可以少吃。只要控制一下吃的量,比如一个月只吃1、2次,每次少吃点,应该没什么问题。” 停了一下,他又笑笑:“鱼、虾、蟹类本身就含组织胺,而组织胺可使血管通透性增高、微血管扩张、充血、血浆渗出、水肿、腺体分泌亢进及嗜酸性白细胞增高等,从而导致了机体变态反应,即过敏反应,诱发皮肤病,如出现红斑、丘疹、水疱、发热等。再说小山你现在壮得像头牛,身体素质好,只要不剧烈运动就行。” 巫山主要是为两位小宝贝问的,他们早就吵吵着要去吃海鲜,闹得巫山头都大了。听这么一说,巫山心里有底了。 傍晚,给家里老人们打了声招呼,今晚巫立碧和吴建国有应酬也不回来。巫山的病情好转,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生活。带着四个小朋友来到炎黄大厦准备在这里就餐。 本来,楠楠一直都在强调自己是大人了,巫山都一直叫她小家伙。还好,莎莉这段时间没有食欲。这两个女人,单独在一起啥事儿没有,亲如姐妹。只要和巫山在一起就针锋相对,好像要考量下谁在爱郎心目中的分量更重,整得他一头两个大。 炎黄食府,每一家都经营海鲜的。巫山带着大家转乘了几部电梯,一直到了顶上。 极目四望,人的心胸愈加开阔。小朋友们也不停尖叫着,还颤颤巍巍隔着钢化玻璃向下望,好像每一个都没有恐高症吧,这是好事。阿福想让大家在楼顶就餐,想了一想,巫山还是放弃了。在医院里憋了这么久,早就想出来放松放松,接接地气。 到了炎黄食府,生意爆好。自然,有预留的包间,不过巫山还是在大厅里排号等候,憋这么久不想去包间呆着。 终于到了他们的轮次,保镖们也在巫山的督促下排了两桌。当然,他们是不放心巫山几个人在视线之外的。在调桌子的时候,阿福不知道在临近的两桌说了些什么好话,最后掏出来的几百港币也被两桌人谢绝了。应该是认出来了,或者阿福去透露的。巫山友好地冲他们笑笑,对方也赶紧抱拳回礼。 楠楠对海鲜很是熟悉,她来吃的次数不少吧?龙虾,螃蟹之类,她一个个把皮剥好,放到三个小家伙的碗里。巫山不由暗自感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当然,如果她成年后还不改变主意的话。毕竟,一个女孩儿愿意和别的女性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如果她成年了呢?那可能就很难说了。 阿福一个大老爷们儿,看上去业务还没有楠楠精熟,整得最后他剥的自己吃了些,其余的都堆到巫山碗里。 他最喜欢的是醉虾。活的小海虾,泡在黄酒里,端上桌子的时候,有些还在不停跳动。随手拿起一个,把头掐掉塞到嘴里。一个字,鲜。两个小男子汉尝试着吃了几个。小芳看到他们掐掉小虾米脑袋的时候,眼睛都闭上了。楠楠好像是第一次吃醉虾,自己尝了一下,觉得满意,哄着小芳吃了一个。小公主马上自己动手,不过掐头的时候闭着眼睛。想不到醉虾成了这桌最受欢迎的菜,巫山又点了两盘。 大自然本身就是弱肉强食,巫山不会迂腐到连吃醉虾也觉得是残忍。还是有些东西他不会去吃的,譬如说鱼翅燕窝猴脑之类。一方面有些动物面临灭绝,它们何尝压缩了人类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确实太残忍,活的猴子被剃光了毛,直接把脑袋划开,拿起勺子吃脑花。诸如此类残忍的吃法,他是不赞同的。 正寻思着呢,旁边一桌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大披头在那里海侃:“梅婶,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姐姐可是小先生的管家,安排个人进去还不容易?” 旁边的小伙子马上搭腔:“是啊,覃姨。我们跟着德哥去了小先生家里的,他姐姐都亲自出来了。” 另一个接着说:“覃姨你没看到他姐姐那派头,身边都有保镖呢。覃姨,你们家阿芳,长期当一个歌女也不好,在小先生家里做事。哼,不是我们吹牛,在港岛谁敢瞧不起?” 先前的小伙子又答话了:“覃姨,你看我们德哥,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是不是把阿芳和他处对象。你知道的,我们德哥喜欢阿芳,阿芳对德哥也有好感。”大披头闻言,挺直了腰。 巫山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沐猴而冠,笑嘻嘻地看着阿福。 想不到阿福真认识,被巫山看得不好意思了,咳嗽一声:“阿德!” 大披头没注意听,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旁边两个跟班急眼了:“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敢跟我们德哥这么说话?” 当然,在炎黄里是没人敢打架的,那会被列入黑名单,所有炎黄的店都不会欢迎你。 大披头这才发觉不对,回头一望:“姐,姐夫。”想不到阿福也有威势?没看到人家都结巴了吗? “带朋友来吃饭呢?”阿福不紧不慢,毕竟人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吧。 “是是,姐夫,来,我敬你。”亲自走这桌来。巫山一看,小伙儿模样还挺周正的,只见他豪气地抓起一听炎黄啤酒,咕嘟咕嘟喝下去。这下,旁边的两个小伙子傻眼了。 “衰仔,还不叫姐夫?”阿德在别人面前还是很威风的。 “姐夫,对不起,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干了你随意。”也一人干了一听炎黄。 四个小朋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覃姨,阿芳,这是我姐夫。姐夫,这是覃姨,阿芳。”阿德忙介绍起来。 “阿福,是亲戚?”巫山淡淡问道。 阿福不好意思:“少爷,是桂花的表弟。” 巫山被逗乐了:“既然是亲戚,一起吧。” 他们两口子,为老巫家尽心尽力做事。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为他们做过的事情太少。每个月的工资收入还可以吧,但既然人家都以巫府为家了,也必须在外人面前给他们面子。 什么?德哥的姐夫叫的少爷,那不是?阿德也在有点蒙圈。终于,一个小伙子颤抖着指着巫山:“小,小,小先生!” 阿德也醒悟过来了,赶紧去捂他的嘴。 巫山友好冲大家笑笑 “哥哥,为什么他们叫你小先生呢?”心有灵犀的双胞胎啊,说话都是一起。 他刮了刮两小的鼻子:“因为哥哥小嘛。” 两桌合成了一桌,巫山和煦地笑了笑:“桂花姐的弟弟就是我的亲戚。不好意思啊,我不能喝酒。以水代酒吧。” 他把水杯转了半圈示意了下,抿了一口。 三个青年像打了鸡血,又开了一听炎黄,哗啦哗啦一口气干了。 巫山看了他们一眼:“吃菜,吃菜,别喝得太急。” “就是,吃醉虾吧,可好吃了。”两个小宝贝总是那么可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这个老板很失职啊,还不知道桂花姐弟弟的名字,她会不会骂我。”巫山还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阿德受宠若惊,能和小先生一桌吃都是天大的荣耀,想不到还真的关心他。 把嘴巴里含着的酒咽下去:“我的名字是潘利德,小先生,您叫我阿德就好。” 说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的阿芳赶紧拍着阿德的后背 潘立德?阿芳?覃姨&梅婶? 巫山有些头大,难道是梅妍芳一家人?这港岛也太小了吧。 “请问,阿芳小姐是不是姓梅?” 那边六个人眼睛瞪圆了,嘴巴也张成了“o”型,小先生这么厉害?还说不知道阿德的名字,估计什么都知道了吧。 “是,小先生,我叫梅艾芳。”年轻姑娘站起来欠了欠身。 “小先生好,我叫覃妹瑾,是阿芳她妈。”中年妇女也赶紧站起来介绍自己。 巫山又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两个小伙子,他们两个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心里被幸福充满。尼玛,谁有我们牛逼,和小先生同桌吃饭。 “小先生,我叫梁学,您叫我梁子就好。”为什么不是阿学?巫山瞬间明白了,阿学不就和阿雪谐音嘛,听起来像女生的名字,闻言点点头。 另一个跟班也站起来介绍:“小先生,我叫梁世昌,您叫我阿昌就好。我们哥俩跟着德哥做事。” “阿德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今后麻烦你们多多照看着他。”巫山想起梅艾芳过世后,潘立德还算有情有义。当然,有了自己的金手指,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们姐俩英年早逝的。在炎黄里面,员工每年都要进行四次体检,一季度一次。 什么?我是小先生的兄弟?我的妈呀,这下在港岛谁特么敢惹我?梁氏兄弟讶然对望了一眼。阿德也没想到小先生竟然这么给自己面子,真想冲到大厅中央宣布自己是小先生的兄弟。 小朋友们可不管,又叫了第四盘醉虾在奋战呢。 “梅小姐唱歌不错,我听人说过的。”巫山在大家眼里始终是那么淡淡的神秘:“你还有个四岁多就登台演出的妹妹吧,据说天赋也蛮好的。” 梅家娘俩惊呆了,小先生真的知道她们。 梅艾芳赶紧纠正:“小先生叫我阿芳就好。” “行,恭敬不如从命。”其实,在港岛,真还没人敢和巫山拿派,就是港督也不敢,最多只能暗地里使坏。 巫山想了想:“阿芳,刚才阿德说让你来我们家做事吧?我觉得浪费你的天赋了,给你们姐妹俩一个机会,到炎黄卫视吧。” 梅艾芳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先生您说的是真的?我们有进炎黄的机会?” 见巫山肯定地点头,母女俩搂在一起哭了。 “当然,我只能给你们一个机会,至于在里面能走多远,那需要自己去努力。”巫山不得不敲打一下,时位之移人,天晓得她们会不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呢? “小先生放心,我们肯定不能给您丢脸。”阿芳擦了擦眼泪,阿德忙殷勤地把纸巾递过去。 “小先生,我小女儿今天没来,不过她从小就听话,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梅妈也在旁边保证。 “这样最好。”凡事不能太过吧,没必要继续敲打了,她们也是明白人。当然,要是真有事,小事也就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阿德肯定还是要和阿芳走到一起。桂花姐这两年多来,为了这个家辛苦操劳,她的面子总是要给的。相信桂花姐知道后,也会随时敲打吧。她是一个很懂分寸的人,虽然出身一般。从她到老巫家,巫山就没见过她有逾礼的行为和语言。 一桌人尽兴而归。当然是巫山他们尽兴了,阿德他们和梅家母女,一直晕晕乎乎的,都没看到他们吃菜,一直诚惶诚恐。 让他们继续吃,叫阿福去付完帐,牵着两个小宝贝施施然离去。保镖真不是一个好的职业,他们一上桌子就猛吃,早就完事了在一旁等候。 这里食府的经理直到巫山他们走了以后才知道,自然是捶头顿足,能入小先生的法眼多好啊。没办法,人已经走了,经理还是做足礼数,跑到仍然在吃的阿德他们跟前大献殷勤。不说阿福走的时候已经预留了一千块,就看到巫山自己吃饭也买单。阿德不傻当然不会去败坏巫山的名声,婉拒了经理打折的要求。后来还把找零给了桂花姐。 小芳真的是个小吃货,撑得走路都喊走不动了。巫山抱她怕牵动伤口,再说小孩还是自己走路的好。不过,让他纳闷的是,自己这妹妹为什么光吃不胖呢? 今天晚上也有遗憾,没有见到梅妍芳。 该做的已经做了,这不算是拔苗助长吧,顶多算是因势利导,姐俩的歌还是唱得不错的。 第六十四章 偶遇阿梅家人 第六十五章 不得闲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五章 不得闲 不管是部队上企业里还是在体制内,华人的世界,处处充满着人情。 巫山有些无奈,但世情就是这样。你有事情,别人笑嘻嘻地来看你,总不能把别人赶走吧,我们平时都说:抻手不打笑脸人。 听说小先生身体出了状况,公司的高层集体来了一次。后来每个公司在老总的带领下,中高层又来了一次。可惜,巫山没有苏醒。 苏醒后一个个还要来,吴建国征求意见,巫山带着玩笑的口吻:“这些富豪富翁们,日理万机,不要耽误人家赚钱。” 骨子里,他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人。特别讨厌一大群人,几瓶酒,在那里叽哩哇啦高谈阔论。 凡事不能太过,这个道理巫山还是懂的。 吴建国又问,巫山只好说:“既然大家想在一起聚一聚,那就别来家里了,还是到炎黄大厦吧。家里老人孩子一大堆,麻烦。” 楠楠和建军,公司好多人都见过,双胞胎只在病房里见过一次。炎黄高层不是很熟悉,巫山决定今晚带着她们闪亮登场。 小芳平时大大咧咧的,听说今晚哥哥只带她和小哥哥去赴宴,不淡定了。巫立碧给她买的龙服,各式各样的都有。她一会儿穿一套过来,让哥哥瞅瞅,还必须说出好坏在什么地方。记得阿尔曾经说过:女人,不管大小,都是麻烦。 想到阿尔,巫山露出温暖的微笑。小公主一看,马上就问:“哥哥,就这套衣服不错?我看到你笑了。” “啊,是不错的,哥哥觉得呢,这套就最好了。你看啊,咱家小公主皮肤白白的,粉妆玉砌。”巫山指着镜子:“小芳,你瞅瞅,米黄色的上衣,下面是淡紫色的公主裙,再加上白色的长丝袜。”巫山抱起小公主:“这是哥哥看到过最漂亮的小公主,没有之一。” “哥哥,你说的是真的?”看到哥哥连连点头:“那好,我们拉钩。” 小华穿着夏装燕尾服进来了,系上领结,看上去还是小帅哥一枚。 “哥哥,你不满意了?”小华很懂事的,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哥哥和妹妹,巫山看得有点儿心疼。 把小芳放下,牵着弟弟妹妹的手,在镜子面前一站:“小华,你看出来了吗?你和哥哥妹妹有什么不一样?” 小华左瞅瞅右瞅瞅,迷惘地摇摇头。 没办法,只好循循善诱:“小华,你说我们是哪个国家的人呢?” “当然是中国人!”小家伙把胸脯一挺。 继续引导他:“那中国人应该穿什么呢?” 小华终于反应过来:“龙服!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巫山带着双胞胎再次来到昨晚就餐的地方,当然,地点变了,在专门的大包里面。 莎莉昨晚没来,心里总觉得欠缺点儿什么。其实,巫山也蛮内疚的。爷爷奶奶,坚持不让两个人同房。可能怕楠楠一家人面子上不好看,又觉得孩子刚出院,青春年少。万一晚上一折腾,不说莎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巫山的伤口也让家人牵肠挂肚。 今晚,必须带着她去。一个男人,要有担当。莎莉顿时笑颜如花,加上巫山一大堆保证,总算把几位老人说服了。 所有的人,应该都是第一次使用这个餐厅。 中间的大圆桌,可以坐三十个人,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上一张圆桌,也就是说,这里可以允许一百一十人同时就餐。 看来餐厅的经理是个妙人,巫山的座位在正东方,旁边是两个矮小的椅子,但坐垫比上坐起来,整个桌子都能看到他们,应该是专门为两个小宝贝定做的。巫正芳旁边是莎莉,巫正华的左手边是楠楠。今晚整个大包刚刚好,大家井然有序入座。 “有白酒吗?”巫山问餐厅经理,港岛人喝白酒的不多。 这经理只愣神不到一秒:“有,小先生,五十八度家烧可以吗?” “行!”巫山和朱长江对望了一眼。 朱长江也看着这个餐厅经理有些顺眼,在港岛,一般的酒店没有白酒。要喝的话,只能去大超市里去买。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巫山,就是大家口中的小先生。”巫山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手势,莎莉、楠楠、小华和小芳也端着饮料杯子站在凳子上:“今天,是我们炎黄成立以来,第一次高层聚会。我用这杯酒来感谢大家,感谢诸位对炎黄的贡献。” 巫山一家人一饮而尽,想不到两小这么有眼色。 巫立碧有些担心,低声问道:“能行吗?”巫山点头示意没事儿。 “来,再满上。”巫山又端起酒杯:“今天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和大家喝酒。今后,我们还会有这样的聚会,希望在座的没人离开。不说多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干杯!” 巫山看到高层们兴高采烈地样子,轻声对朱长江说:“朱总,你看大家都挺高兴啊。炎黄的工资,在港岛甚至在全世界都是最高的。但是,精神生活这方面不够啊。” 朱长江马上检讨:“小先生,是我们没考虑周到。”旁边的炎黄高层也跟着检讨。 “没关系,摸着石头过河。”巫山摆摆手:“藏富于民是一种古已有之的经济理论,是古代富民学说的延伸。藏富于民是现代东西方发达国家的主要特征,是现代文明的终极价值观。也是一种民主及强盛的现象。至少这一点,我们比同行和西方企业做得好得多。诸位,这次我就不站起来了,我们一起干杯。让我们永远被模仿,从来不会被超越。” 两个小宝贝三杯白开水下肚,苦着脸。巫山也有点高,毕竟三杯白酒将近一斤。他掐掐双胞胎可爱的脸蛋:“哥哥喝酒你们不用陪,大家都不会怪你们的。” “真的吗?”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再一次体现。 “对!”大家都很给面子,俏皮的ada还给他们做了个v的姿势。 说起来,她是最失落的人。刚倒炎黄,在巫山身边工作。小先生的高屋建瓴,让她收获良多。再见面时,对方已是翩翩少年,褪尽青涩。身边的一个外国妞孕妇,还有有一个少女估计也是八九不离十。而自己呢? “小先生,”食品公司的老总林立杨发话了:“我们发觉现在有很多产品在跟风模仿。” “很好,对手实力越强越好,若是未来已有极限,那才无趣。”巫山又端起了酒杯:“只要我们一直在前进,让他们在我们后面吃灰,看不到我们的后背,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 巫山又要喝,被巫立碧按住了:“先吃菜。” 他尴尬地冲二姑笑笑,碗里被两位客人堆了不少菜。 接着,隐形人一样的齐宝元和陈阿财同时站起来,陈阿财谦让到:“还是你来说吧。” 齐宝元点点头:“小先生,我们员工的工资,已经足够高了。高层,虽然没有公司的股份,但有管理股分红。小先生,现在我们还在讨论员工待遇的问题,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的问题,很激烈,也很中肯。”巫山环顾了下四周,看到他们俩的支持者还不少:“刚才我说了藏富于民的问题,其实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巫山想了想:“既然刚才大家没能吃透,那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吧。旧唐书里,有一句话,叫财散人聚、财聚人散。从发展战略出发讲的,企业要发展,必须具备天时地利人和。” 他理了理思绪:“人和即人的要素,对于今天想要做大做强的企业而言,尤其重要。对于人才来说,尤其是企业必须的人才,包括技术、管理等各方面人才,利用财富吸引人才、凝聚人才,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如果只是停留在口头,迟迟不见行动。企业发展壮大了,但不舍得或不愿意提高人才和员工的待遇。那么,人才势必会流失,企业面临人才大量流失,企业做大做强也就无从谈起。” 巫山夹了一口菜,咽下去之后才说:“不知道我这么讲,大家是不是更清楚了?而工资,只是一个方面。一个没有自己文化的企业,是不会长久的。我们炎黄的宗旨就是:团结、创新。大家的收入上来了,就要关心员工的思想层面。只有这样的企业,才能留得住人,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大家点了点头。小芳却不合时宜地说:“哥哥,我和小哥哥要吃醉虾。” 巫山冲大家歉然笑了笑,餐厅经理马上过来哄了:“小公主,你闭上眼睛,数到15醉虾就来了。” 尼玛,这小子是个有心人。 “你叫什么名字?”巫山看了他一眼。 这经理很激动,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小先生,我叫卢祖俊。” 这话还是自己来说吧:“好,卢经理的服务我们很满意。不过卢经理呀,你是餐厅的经理,不是我们这一个屋子的管家。不是批评你,我们这里都是自己家里人,啥事没有。” “对不起,小先生,是我的失职。”卢经理冷汗直冒。 “不,小心无大错。这里的生意这么红火,与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公司都看在眼里。用心做事就好,少拿社会上那套。”敲打足够了:“出去吧,你放心,我们都很满意。” 看到一个个高层都冲他露出微笑,卢祖俊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其实,在座的老总们,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诸位满意,这种行为无可厚非。林总,是你的责任咯,没教会自家人面前随意些。”巫山开玩笑地冲林立杨笑了笑,真怕这些人一回头就把经理给开了。 施洁突然间站了起来,让大家一时间有些愕然。她袅袅娉娉冲巫山鞠了个躬:“小先生,诸位同仁,对不起,我今天在这里正式辞职。”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哑然了,周围的八桌也感到怪异,顿时整个包间鸦雀无声。 “是因为我!”一个都没想到的人站了起来,陈阿财! “怎么回事?”巫立碧同情心泛滥,看来她对施洁很有好感。 “阿洁,”陈阿财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单腿跪下:“请嫁给我吧,我一定能给你幸福。”随即掏出一个黄灿灿的戒指。 整个房间哗然,巫山讶异地吹起了口哨,高声怪叫:“在一起,在一起”随着他的双手有节奏地一起一伏,整个房间都喊了起来。 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门没关严。刚出去的卢祖俊慌忙推门进来,看到这种情况忍俊不禁,马上又出去了。 施洁羞得面红耳赤,这下子,巫立碧带着华建兰、王秀兰、ada等一大票女高层在施洁旁边为她助威。 门又开了,卢经理带着乐手进来,在庄严的结婚进行曲中,施洁羞答答地带上婚戒。 “结婚允许,辞职驳回。”巫山冲吴建国歉意笑笑:“我代吴总宣布吧,今后炎黄有员工谈恋爱或者结婚,调岗、换部门就好。正是由于你们的付出,才有炎黄的今天。希望你们的后代,是炎黄的明天。” 这话一说,那些单身男性眼睛绿油油地冲着单身女性放电。 听过巫立碧的解释,巫山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施洁在米国的时候受过情伤,差点就成了独身主义者。这时候,陈阿财出现了,敦厚的形象,踏实的人品,居然施洁开冻。尼玛,纯粹的老牛吃嫩草,巫山不怀好意的想到,陈阿财比施洁足足大了十八岁啊。晚上由于这场喜事,闹得很晚。中途巫山只好让卢祖俊叫阿福他们进来领小宝贝们回家休息,他自己又喝了两杯白酒。 年轻就是好啊,昨夜宿醉,今天一大早还是按时起床。没吃饭呢,麻庭强居然来了,一进门就诉苦:“兄弟啊,你刚到医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你不知道啊,我现在忙死了,在这里只能呆半个小时左右。” 巫山给他一个拥抱:“大哥,学学我吧,你呀,学会放权好不好?” 话还没说完,有人敲门,巫山有些扫兴,沉声说:“进来。” 阿忠进来了,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小先生,上次走的老中医回来了,带来了二十多个老头子和三十多个成年人。” 第六十五章 不得闲 第六十六章 今非昔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六章 今非昔比 暹罗,清迈往北五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山谷,这里景色迷人,有一座寺院。寺院的主持,是一个华人。 别人想不到的是,主持房间的地下,别有洞天。这时,别人眼里的高僧主持,旁边一个身材惹火的当地女郎在按摩。 他一直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按摩的女郎,手顺着膝盖,一点点往上。 “下去。”他眼睛陡然睁开。 正在动作的女郎闻言乖乖地走了。 主持顺手从旁边的托盘里抓了一颗荔枝,往嘴里一丢,“噗”地吐了出来,原来皮都没有剥。 “珍哥,有人要见你。”一个浑身彪悍的小伙子敲进来了。 “谁都不见,这帮本地佬。”他貌似不解恨,又呸地吐了一口唾沫。 “弟呀,连我都不见了?”麻希如哈哈大笑着进来,把上衣往旁边一丢,露出白花花的肥肉。那精悍的小伙见机出去了,顺手把门带上。 “哥,你说当初我们是不是不该听巫山的话?”在家族里,麻希珍一直充当着军师的角色,但主意还是麻希如在拿。“要是去了台岛,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不比现在快活得多?现在这小子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们。” 当初两兄弟相依为命,逃难到港岛。麻希珍永远都记得,谁帮他挡着刀子,谁把偷到的一个包子留给他吃自己饿着肚子。所以,他对哥哥很敬重,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这个哥哥太理想化一点,而且时不时头脑发热。 “弟,你这个话我只想听到一次。”麻希如的脸上笑容消失,变得很严肃。 在麻希珍的记忆里,哥哥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严厉地讲话。 毕竟是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兄弟,麻希如的口气又软了下来:“唉,弟,我知道你觉得委屈。这么些年,找了不少女人,把孩子都背地里打掉。弟,你把哥哥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弟弟不能有孩子传宗接代?再把孩子打掉,我把你拖到老豆的灵牌前抽你。” 麻希如觉得很内疚,随即脸上满是温馨:“弟,你大错特错。现在港岛,提起你侄子,谁不翘起大拇指?你看啊,什么李超仁、葛炳祥、厉肇基之类,谁拿正眼看过我们?现在,什么事情人家敢不知会阿强?人不能忘本,这都是小山带来的。” “啊?”麻希珍满是惊讶:“真这么拽?” 当初,从繁华的港岛,来到荒凉的暹罗,麻希珍就不满意。从此,他每天就偶尔到上面的庙里,其余时间的活动范围就在地下。对于侄子,对于远东,满是沮丧。他一直觉得,有自己哥儿俩在港岛帮衬,麻庭强能混得风生水起。想不到,当初那个小伙子说的话是真的。其他人的话,他可以不相信。但面前的人是谁呀?是他敬仰的哥哥。 而上次偷偷摸摸过去,就到医院去见巫山。当然,他们在巫家的安排下,被刻意避开了其他的人,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有起先那番话。 麻希珍像个小孩一样手舞足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哥,想不到我们麻家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麻希如把衣服丢过去:“行了,瞅你那样子。穿上衣服,走,我们回去。” 当弟弟的一脸惊愕:“港岛当局还可能让我们回去?大哥,你别开玩笑了。” “谁说回港岛,我们回大陆。”麻希如乜了他一眼。 麻希珍感到不能呼吸了:“大哥,我们回回回大陆?” “对呀,阿强打的电话,小山亲自和我说的。”麻希如看到他穿好了衣服:“走吧。” 兄弟俩在港岛稍微停留了一下,麻希珍这个从来不苟言笑的汉子,热泪盈眶,他看到了在炎黄大厦旁边,新的远东大厦拔地而起,两座大厦被港人称为双子大厦。在远东大厦的大厅里,一个大大的繁体“麻”字更是让他心潮澎湃。 大小三门岛已经不够用了,十四集团的基地,慢慢向陆地上迁移。西涌湾自然是贺颍东要了,在这里建设码头,毕竟贺家现在的海运如日中天。 麻家的地盘可不少,从西涌湾到大鹿湾这一片,到处插着的旗帜上面都是远东两个字。 炎黄更夸张,从南澳到大鹏,各个工地都在建。徐世友这个老狐狸,这次可让亚欧集团出了不少钱。从花城经东关慧州到这里的工业区,修建了世界上第一条高速公路,都是亚欧集团出资的。名义上,这条路是国家的。不过今后三十年内收费的权利,交给了欧亚,毕竟,这些大老板们不可能无偿支援。 在炎黄的工地上,麻氏兄弟看到了那个小伙子。 现在的巫山,褪去少年的青涩,举手投足,看上去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挨着巫山最近的,自然是当初最先帮助炎黄的麻庭强。 麻希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偶滴神啊,他看到了什么?港岛的风云人物,全部围在他身边。李超仁、厉肇基、葛炳祥等,一个个都满脸含笑。刚从自己工地赶过来的贺颍东,摘下安全帽,在一旁若有所思。自己的侄子麻庭强说话的时候,那些人的眼光,都看着他。 麻希珍突然有了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在港岛,麻家人有钱。当初兄弟俩的资产,比起港岛最知名的几个来,也不一定少到哪儿去。麻家人有势力,在港岛,就是在台岛,麻家说话,地下势力至少没有谁敢明面上反对。 那又怎么样呢?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在这些实力界大佬面前,麻家就是不能见光的地下势力,甚至与街头的古惑仔没有什么区别。哥俩也想了不少办法,想漂白。在世界各地买了不少不动产,暗地里不断派人去做慈善。结果,收效甚微,远东日报一度面临破产的窘境。以前,远东日报就是麻家不断往里投钱在支撑。 在部队里这么久,巫山从麻家兄弟刚露头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不太敢确定。再仔细瞅瞅,真的是他们。 “大麻叔,小麻叔,”巫山一脸风趣:“咋隔那么远站着呢?难道是觉得我和强哥的关系生分了?从来只有强哥欺负我的份儿,我可从来没有欺负你们麻家这个宝贝呀!” 在外面应酬,不是麻希如的强项。也不晓得咋回事儿,在外人面前说话,他就紧张。 麻希珍哈哈一抱拳:“哪里哪里,我们哥儿俩正在欣赏小山你的风采呢。你麻叔自惭形秽,都不好意思靠上来了。” 巫山已经带着人群迎过来,那些特种兵出身的保镖一脸警惕地盯着这哥俩。在他们的眼里,麻氏兄弟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也不晓得自己的老板为什么对他们这么亲热。 “没有麻家的帮助就没有我炎黄的今天,”巫山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当初我和家人到了港岛,举目无亲,第一个就是强哥伸出了援助之手。” 说道这里,巫山自己也有些动情:“强哥,我感谢你。但是更应该感谢你的父亲和叔叔,没有他们提着脑袋挣钱,你这个二世祖哪有现在活得这么潇洒。” “那是那是,”麻庭强一脸感激,他当然知道巫山在为麻家正名:“我不过是享受了父亲和叔叔的福荫。要不是遇到兄弟你,我那远东,还不一样要死不活的。” “我说,你们哥俩还嫌不嫌肉麻呀?”麻希珍眼角有些泪花,一左一右搂着哥俩:“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们俩虽然不是亲兄弟,我怎么感觉比亲兄弟还亲呢?” 说着,他扭头看了看藏在身后的麻希如:“大哥,你说是不是这样啊?我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嫉妒呢?感觉阿强不是我们的孩子了。” 麻希如赶紧擦掉眼眶里的泪花,兄弟俩相视而笑。 气氛顿时缓和。 巫山觉得还是阐述下比较好,不然,这些大亨们以为巫家以势压人。 他斟酌了下:“马克思说过,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主义的发展史,就是资本剥削劳动、列强掠夺弱国的历史,这种剥夺的历史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 巫山瞟了一眼四周,看到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说话。他们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说这些话。他回到内地参军,不少人都是清楚的。难道是要让这些人都入党?想到这里,一个个脸上局促不安。 心里觉得好笑,巫山还是接下来阐述:“当初,英国人举国之力,以鸦片为突破口,用舰船和大炮轰开了我们的国门。今天,他们的实力强大了,宣布鸦片是非法的。什么逻辑?也就是说规则只能由他们制定?还当我们中国人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要说爱国,贺颍东当仁不让。 他马上义愤填膺:“就是,什么玩意儿!” 这话一说出来,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谁也没想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老贺第一个跳了出来,为巫山的话喝彩。 “对呀,贺叔说得太对了。”巫山马上接话:“我们都晓得这东西不好,所以,两位麻叔都已经肯定,这些东西,一点也不会祸害我们华人。至于外国佬,呵呵。” 众人意味深长地哄堂大笑。麻希珍也在一旁拍着胸口保证,今后只要从他们手里流出一丝进入华人口袋,任由港岛华人处置。 大家还能说什么?难道只能由那些洋鬼子来祸害中国人,而且正大光明的。华人就不能反着倾销过去?没这道理呀。再说了,巫山摆明车马,要为老麻家站台,谁敢去触这个霉头?就是平时对巫山一直不遗余力扶持麻庭强反感的吴建国,心里也想开了。 “其实,钱这东西,没有邪恶和正义之分。”巫山意犹未尽:“钱就是钱,一种流通工具而已。这些年麻家人做慈善,据我了解并不少。今后,谁在这上面说事儿,可别怪我巫山不给大家面子。” 众人心中一凛,原来在巫山心目中,麻家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平日对麻氏家族颇有微词的葛炳祥等人,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嗨,山,”阿尔隔老远就扬手:“看来你身体恢复不错?” 这丫的普通话越来越流利了,旁边形影不离地跟着他的好朋友穆罕默德。 港岛大亨们,对西方人那一套拥抱腻歪,赶紧抱拳以示招呼。 看到巫山被这两个鬼佬又亲又抱的,一个个都忍俊不禁。 “想不到哦,”巫山左右瞅瞅:“家族就放任自流,让你们整天在东方呆着?” “当然不是,”已经和玛丽结婚的阿尔更加成熟自信:“家族以前就是想着能有一个和东方接触的机会。想不到啊,你说的电脑和网络现在可能快成功了。不过,电风扇和电冰箱这些东西,让我们赚得笨满盆满。都眼红了,谁又能和我抢这个位置呢?” 哦?还有这事儿?巫山示意吴建国,我们的吴总只是轻轻颔首。是啊,炎黄比面前的这些家,都要强大。家电的利润,即使是暴利,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我们的阿拉伯王子还习惯吗?”巫山不能冷落每一个人,港岛的大佬们都理解。 默罕默德的语言天分只能说还可以,大部分能听懂,说就勉为其难了。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好!” 吴建国在一旁揶揄一句:“就是不吃猪肉。” 惹得穆罕默德一个白眼。 不像东方人那么含蓄,阿尔比较直接:“山,你过来有什么事?我看到港岛,上帝呀!”阿尔手指查点人数:“一个不拉,都来了!” 对呀,这是大家的疑问。 所有人都看着巫山。 “好吧,大家跟着我去看看就知道!”巫山呵呵笑着,看了两个白种人:“两位小王子,可能让你们失望了,这次的事情,与你们关系不大。” 穆罕默德还没有说话,阿尔一脸激愤:“山,不行,可不能把我们哥俩抛开。” 巫山只是笑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第六十六章 今非昔比 第六十七章 中医药大学成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七章 中医药大学成立 从打马沥水库,经径心水库到罗屋田水库,这一大片区域,上面到处都是中华中医药大学的牌子。 “哥,你说我们是这个学校的校董?”麻希珍欣喜若狂。 “瞧你那么点出息!”其实,麻希如自己何尝不震撼呢? 中华中医药大学,校董不再由远东集团出面,是子虚乌有的麻氏集团。不过不要紧,离岸公司已经找人办了,这两天就能下来。刚才,麻庭强把这些东西告诉自己的时候,他和麻希珍一样的兴奋莫名。 “弟,小山再次告诫阿强,那些东西,要是有一克流到大陆和华人地区,他就不再管我们。”家里的这些生意都是弟弟在负责。 “哥,你放心吧。提纯的鸦片末,都已经在欧美大受欢迎。我是你亲弟弟啊,我也是炎黄子孙好不好。”巫山要是知道,就会很惊讶,那不是传说中的hero吗? “哼,那就好。你知道吗,这次港岛有多少人想进董事会?当初亚欧集团,让港岛的老板们红了眼。”说道这里,麻希如的脸上满是自豪。 麻希珍很奇怪:“这些人咋这么傻?明明十四集团是赚钱的,这个董事会只是不断往里投钱。” “你呀你呀,”麻希如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什么?太祖现在时间不久。”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你千万千万别露出一丝风声,到时候你我死无葬身之地。是阿强偷偷告诉我的,小山那边的可靠消息。不然,你以为我们能大大方方在这里大兴土木?你侄子说,伟人在政府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大,都是他点头同意的。我们这样的背景,能得到大陆官方的肯定,你还不满足?” 麻希珍的嘴巴越长越大,口水都流出来了而不自知。 在远东集团的临时集聚地吃过晚饭,兄弟俩联袂去见巫山,想不到贺颍东与李超仁和港岛的一众大佬也在。 李超仁热情招呼:“两位麻兄弟来了?” 他直觉巫山好像对自己有些疏远,一直找不到原因。麻家的事情,巫山背后又解释一番,大家都来自粤东。潮汕人本身就很团结,以前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意思交往。有巫山的话,谁还敢对麻家甩脸子,那就是找死。李超仁还以为是自己的态度引起巫山的不满,这次率先站了出来。 要是巫山知道肯定笑掉大牙。贺颍东先生,是一个纯粹的爱国主义者。李超仁在另一个时空也向大陆捐赠了不少,在他心目中,贺颍东占有更重要的地位。巫山看人,并不是这人有多大能力,首重人品。虽然商人重利,但你李超仁从大陆把挣的钱抽走,巫山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李超仁知道,肯定大呼冤枉。这毕竟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事情。在这个时空,只要炎黄屹立不倒,紧跟大陆的步伐,没有任何华人势力敢扯什么里格儿朗。 麻希珍迷迷糊糊,看到对方已经把手伸过来。 麻希如在腰上捏了他一下,才赶紧伸出手:“李大哥、贺大哥,大家都在啊。阿强在港岛,承蒙你们的关照。” 李超仁脸上有些尴尬:“麻老二,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阿强这孩子,有出息,我们现在还得看他的脸色。你说是不是,麻主席?” 想不到,李超仁也有幽默的时候。这一揶揄,让气氛顿时轻松起来。麻庭强的脸,顿时成了关公。 贺颍东也和煦地说:“阿珍,阿强这孩子不错。小山给我们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们华人都感谢你们。放手去做吧,我们在后面呢。这些洋鬼子,当年用鸦片把我们的大门轰开,也让他们尝尝滋味。” 作为粤东的老乡,贺颍东还是希望大家都走正道。但是作为一个爱国主义者,贺英东对二麻的行为也很赞赏。暗地里,巫山后来又做了不少工作,人的观念转变,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大麻叔小麻叔,”巫山已经打断了贺老的话,有些事情知道就行了,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你们应该经常回来帮衬下强哥。” “他的生意我从来不插手,也不知道怎么插手。”麻希珍摇了摇头:“怎么,出了问题了?” “没有,”巫山笑笑:“就是他事事赤膊上阵,累得跟狗一样,前段时间找我诉苦呢。” 李超仁有些惊讶,贺颍东就不满意了:“阿强啊,这样不行的。你看看小山,我现在都羡慕这孩子,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你瞧瞧,人家都去当兵,不管了。” 李超仁也接话了:“老贺,后生可畏。”接着话题一转:“小山,这次你为什么把校址定在这里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个地方可不是多好的位置啊。” “李叔,霍叔,二位马叔,各位前辈,这话可就不对了。”巫山云淡风轻,在面前的大陆地图上用手划了一个弧形:“伟人爷爷他们一旦上位,改革开放是肯定的。这里就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你们能说这里的位置不好?” 超人不淡定了,一众港岛富翁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且,”巫山又补充了:“让中华中医药大学在这里,可以让老外直观地感受我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所以,我不想这里有太多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纯粹是中华的古代建筑集成。” “好,太好了,”贺颍东马上支持:“巫山你说个数目,大家一人出一些,不够的我来填补。” “贺大哥,看不起人是不是?”麻希珍急眼了,赤膊上阵:“你马老弟我现在别的不行,就是钱多!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让你独占鳌头。” 刚才哥哥一解释,麻希珍心里透亮。为麻家人正名的机会,肯定不能放过。 “不要紧,大家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超仁劝解:“小山,现在港岛的、海外的,甚至台岛的知道这消息,好多都求到我这里了。” “老李,你那里也有?”贺颍东也发牢骚:“我现在每天都不敢回家了。到工地上也不行啊,这些人神通广大,跑到工地上来求我了。” “按说,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巫山心里欣慰:“华人无偿捐助,那说明大家都是爱国的。虽然港岛在英伦当局统治下这么多年,华人都一直心向祖国,这是好事啊。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吴建国在旁边惊呆了:“小山,那得建多大?” “大家都知道吴叔是我们炎黄控股的总裁,不知道他另外一个身份吧?”巫山想完全退居幕后:“他父亲是吴振。” “噢?”对大陆解放战争熟悉的众人,李超仁率先抓住吴建国的手:“想不到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前不久我也去京师了,”贺老的手也走了上来:“你父亲在辅助伟人做事,他当时接见的我,可没露出半点口风啊。” 麻氏兄弟对吴建国很熟悉,但也惊讶于他的身份。大家这么熟了,只是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麻庭强可不依了,一拳打到吴建国的肩膀上:“建国,不老实啊。” 吴建国有些手足无措,巫立碧马上挽住他的手。他逐渐平息下来,举着双手做投降状:“各位前辈,阿强,你们没问过我啊。” “各位,我是这么想的啊。”巫山手往下面压了一下:“谁想进来都可以,谁说中华中医学院只能建在这里?我们今后在大陆的每个城市,都可以建立分校嘛。小的投资我们不要,要来的至少一家修一个专科的院落。当然,小的家族可以集资,几家一起建一个专科。先说好啊,校董都没有任何特权的啊,我们只是无偿捐助。也就是说,不像港岛大学那样,谁捐助的就是谁的名字命名。我们会在建筑物的告示牌上标明捐助人。” “小山,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贺老的脸有些悲戚:“这里就是我们华人的根,谁不爱自己的祖国?有了一个报效国家的机会,大家都趋之若鹜。” 他的脸上变成苦笑:“其他人我都好拒绝,小山啊,你不知道叔叔我在莫考也有场子吧。现在我都不敢去了,何洪森对我老大意见。你知道他们莫考的同仁怎么说我们港岛的华人吗?他们说我们看不起人,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凭什么我们爱国不叫上他们?” 莫考?巫山心里一个机灵。是啊,那也是我们要收回的国土。可能心里对赌博之类不是很感冒,他一直忽略了这个东方赌城。想到这里,巫山用眼睛示意了下。 “我们炎黄在华人圈中关系不广,”吴建国已经适应了今后走到这些大佬面前的节奏,抱一抱拳:“就拜托各位前辈了。” 全球各地的华人富翁们,一窝蜂都跑到这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 来这里当校董,有两个目的。 第一,为名。今后不管到世界各地,可以得意洋洋地告诉人家你是中华中医药大学的校董,想起来就令人兴奋。 第二,为命。人有钱了,更加惜命。医圣后人从鬼门关里把巫山拉回来的事情,早就传开了。每次告诉别人最后一句总是:“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据说巫山当初都没呼吸,脉搏停止了,这么严重的伤势都能挽救过来,谁不眼热?当了这里的校董,有个什么疑难杂症,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特殊时期到处都形成了冲击,对中医影响也很大。但各地的人,谁都不敢把医生得罪死,谁不有个三病两痛的啊。所以,相对于其他行业,医学界的冲击反而是最小的。 张道善老爷子在巫山这里受了气。人老成精,他自然把气撒在那些人身上。这样一来,这些人都傻眼了。你敢不出力,你就成了中华的罪人。得,缩头一刀,伸头还是一刀。各家的主事人,都跟着张老爷子来到港岛。 巫山就说了两点:第一,炎黄牵头成立中医药大学,各家都有自己的专门院落,资金要多少给多少。第二,他们可以去港岛大学医学院找人,可以在国内找人,教师的事情出资人不过问。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谁敢破坏规则,谁就出局。校方的管理团队,由捐助人联合聘请,如果中医世家的人适合管理也可以竞聘。 港岛内地本身就是一家,这里的中医和大陆渊源很深。一时间,港岛和全国各地的中医界鸡飞狗跳。可不要以为只有张道善有能量,这些中医泰斗,谁不和高层有联系?一封封电报,一个个电话,主题就是:速来。 1976年8月23日,农历7月28,丙辰年丙申月丁未日。中华中医药大学的成立庆典,在径心水库西侧,一个叫葵涌的地方举行。 庆典由张道善老爷子主持。 清一色的龙服,本来有些人坚持着峨冠博带,但一看到龙服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风格,马上就自觉换了。下面是红色的海洋。 今年九十二岁的张道善老爷子,精神矍铄,在九米高的神农塑像前祷告:“黄天在上,厚土在下。炎黄文化渊源流长,炎黄医学博大精深。后辈不肖子孙,如今幡然警醒,决意秉承神农始祖精神,把我中医传播开来。如有违者,天厌之,将被剔除我中医之门。上供!” 十多个精壮的小伙子,抬着三牲,端到供桌前。除了神农的塑像,后面还有扁鹊、张仲景、孙思邈、李时珍的塑像,但塑像的大小都只有神农的一半。每一个塑像的前面,有一个铜鼎。张道善老人带着一群老中医,先在神农面前的铜鼎里上香,然后拜伏在地。 好多精明的人,发现始作俑者巫山不在现场,只有吴建国抛头露面,正式走上前台。 巫山在哪儿去了呢? 第六十七章 中医药大学成立 第六十八章 今天你要嫁给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八章 今天你要嫁给我 阿尔和穆罕默德也没在。 当初听巫山一说,两人马上就打了包票。 开什么玩笑,巫山的伤势,早就知道了。中医的神奇,让这些白种人咋舌。至少在西方和中东,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救命的药物。 阿拉伯王族和意大利王族,成了中医药大学的两位原始校董。后来,两个人的家人,在年老的时候,长期住在中国。其他有头有脸的人听说后,不惜重金,也在中国各地成为分校的校董。所以,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不管在中国什么地方,设施比总校一点不差。 霍亨索伦城堡,今天装饰得比过节更浓重。 其实,这话不对。过节的时候,德国人还不怎么庆祝。这是一个严谨的名族,世界著名的也就慕尼黑啤酒节。当然,更著名的就是狂欢节。 而今天,霍亨索伦城堡,所有的装扮,简直和狂欢节有得一拼。 路易·斐迪南亲王的书房里,阿尔和穆罕默德这对难兄难弟,正在接受老人的叮嘱。 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夫妇以及斐艾玛和迪南亲王夫妇到处巡视着,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然后,四个人走向城堡的大门口开始迎客。 管家马克,今天成了最忙的人。 “贾尼·阿涅利先生到!” “费迪南多·玛利亚·安德烈阿·阿方索·马库斯亲王到!” “谢赫?扎耶德?本?苏尔坦?本?扎耶德?本?哈利法?阿勒纳哈扬亲王到!” 门口,也围观着不少小贵族。平日里,时至今日,贵族不过是一个称谓,一种象征,一点向周围的其他人炫耀自己祖先的资历。 可是,今天,这些小贵族们早已放下了自己的矜持。除了阿拉伯世界的那些王族,大家不熟悉。但是,能够和阿涅利家族一起来,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 斯图加特机场,莎莉挽着巫山,从特殊通道出来,坐进了一辆装饰得很漂亮的特制的奔驰跑车。 “山,”莎莉微微皱眉:“我们不过是回来一趟吗?这个车子好像是婚车!” “婚车吗?”巫山故作惊讶地拍拍脑袋:“啊哈,应该是炎黄的人搞错了。我就说了一句,让大家把车子整得看上去很喜庆就好了。这毕竟是我们的西西莉亚小妞第一次回来啊。” “是吗?噢亲爱的,你想得太周到了。”莎莉忘情地搂住爱郎一阵湿吻。 一下子,让巫山下面都有了反应。最可恨的是莎莉这丫头,还故作色相的隔着裤子一阵揉搓。巫山鼻子里喘着粗气,给莎莉一个大大的卫生球。 “山,给你治病的那个张医生,好厉害哟。”她一脸羡慕:“如果让他来这里,给我外公看看身体该有多好啊。” 巫山一愣:“对呀,宝贝儿,你提醒了我。你要知道,那些老中医吧,特别顽固。他们才不会来国外来呢。这次的中医药大学,我使了激将法,让这些老家伙们捏着鼻子认了。但是对于外国人,莎莉,你应该知道,他们没有任何好感。今后外公他们要看病什么的,还得去我们那里。” 他心中甚至有一种想法,让斐迪南王子不那么英年早逝。 “是啊,”莎莉幽幽叹了一口气:“在我们的教科书上,描写得一点都不一样。反正小时候,我们一直都以为,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野蛮的国度。教科书里,都说是西方的文明社会,去帮助东方的人民从野蛮统治里解放出来呢。” “是吗?”巫山哑然失笑:“这从来都不知道呢,你仔细和我说说。” 说着,巫山把莎莉搂在怀里。初秋的中欧平原,外面很热。车里的空调,早就被炎黄发明出来了。巫山在德国的座驾,肯定第一批安上。不管是巫山还是莎莉,两个人都不让司机开空调。车窗微微开着,有些干燥的风,呼呼在两人耳边响着。 两个人不停歇的一路飞机,让孕相日显的莎莉,早已疲惫不堪。她在巫山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细密的呼噜声。嘴巴还不停地砸吧着,也许做梦了。 巫山爱怜地把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莎莉,既然相遇,那就一辈子。多大的风浪,我都会为你挡着。 “把窗户关上吧,”巫山吩咐司机:“空调开到常温。” 司机虽然是德国人,为巫山服务,就必须要懂汉语。闻言,尽量把噪音减低,车子也开得稍微慢了一点。 设想了不少场景,巫山看到霍亨索伦城堡,还是被震得不轻。 “车窗打开。”隔着还有一段距离,巫山就吩咐。 他把脑袋伸出窗外,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一群西装革履的西方人,有些不明所以。大家一致都做了嘘的手势,顿时,一路上鸦雀无声。 “宝贝儿,到家了!”一直到了小教堂门口,巫山才轻轻晃动着莎莉。 “让我再睡一会儿,山。”莎莉双手紧紧搂住巫山的脖子,突然睁大了眼睛:“啊?我们回家了吗?山,帮我看看,我的脸上有没有睡觉硌下的手指印。” 说完,她手忙脚乱,打开身边的小拎包,取出镜子。 巫山按了下按钮,后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他打开橱柜,取出两套红色的龙服吉服。 “噢上帝呀,亲爱的,这是你给我的礼物吗?”莎莉马上站起来比量下:“哇哦,山,和我的尺寸一模一样。我就喜欢这种旗袍。但是,你知道,爷爷奶奶说这种衣服穿上伤风败俗。”莎莉撅起了嘴:“家里有一套,我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穿上看一遍。” 她看到巫山正在换衣服,也熟练地换上,扑过来又是一个长吻。莎莉自己都快窒息了,分开嘴唇后大口大口喘气。 谁说欧洲只有法国人浪漫的?少女情怀总是诗,在她们的眼里,自己的情郎总是最好的。他们送的礼物,哪怕就是路上随手摘的一朵小野花,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野花。 车门打开,莎莉惊呆了 “天啦,爸爸、妈妈!”她说着,作势又要扑过去,巫山赶紧在一旁扶着。 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夫妇相视一笑。 “我们的女儿长大了,今天就要嫁人。”奥古斯特勋爵心里微微一酸,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儿的嘴唇掠过自己的脸颊。 “闺女,”他示意莎莉:“来挽着爸爸。” “这是哪儿?”莎莉左右一端详:“这不是外公家的小教堂吗?” “西西莉亚!”路易·斐迪南亲王在一旁忍不住咳嗽。 “外公!你也来啦?”莎莉开心地亲着不苟言笑的外公,顺势挽住了他。 “咳咳,莎莉,”普鲁士亲王抚摸着外孙女的头发:“去吧,宝贝儿,挽着你父亲!” 莎莉从不敢违拗外公的意思,这次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挽住父亲而不是巫山,还是依言过去。 走进教堂,莎莉这个好奇宝宝捂住了嘴巴,轻声问父亲:“爸爸,谁的婚礼?我该换一身衣服!” “怎么啦?”弗里德里希很诧异:“你这身不是很漂亮吗?” “爸爸,你也觉得很漂亮?”莎莉得意地松开父亲的手,在他旁边转了一圈:“这是东方的服装,就是山他们的龙服。不过,和大家的服装不一样,格格不入呢。” “闺女,不用换了!你今天就是最特别的人。”他一使眼色,旁边两位仆人上来给莎莉带上头饰。 一切都是那么神秘,巫山已经站在牧师面前。 “山是谁的伴郎?”莎莉就像木偶一样,感觉到脑袋不够用,任凭别人的摆布。 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弗里德里希挽着莎莉的手,走到巫山面前。 他谈了一口气,还是把莎莉的手,放在巫山的手上。 直到这时,莎莉才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的婚礼。 这一刻,从小都向往着。她想着有一个白马王子,翩翩而来,带着她走进结婚的礼堂。 有一天,她在这个城堡里,遇到了来自遥远东方的小伙子。她幻想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后来也变成了现实。 再后来,自己怀孕了。夕阳西下,莎莉痴痴地看着西边的晚霞,多希望能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再生下孩子。 终于,这一刻变成现实,她不敢相信。 莎莉掩面而泣:“山,这是真的吗?是你和我的婚礼?” 巫山一抻手,阿尔赶紧把手绢递过来。 他仔细审视着这张脸,轻轻地用手绢在上面擦拭,把泪痕全部清除。 “宝贝儿,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给你一个婚礼。”巫山抓起她的手问了一下:“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人的承诺!” 从小看着莎莉长大的法鲁尔牧师慈祥地看着。 他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要分别问你们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巫山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西西莉亚·奥古斯特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一直不懂德语,叫到自己的名字,巫山还是知道的。 他慌忙回答:“ich,b,bereit!”我怎么能不愿意,我的妻?这是巫山暗地里跟着阿尔学了好久的几个德语单词。 “西西莉亚·奥古斯特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巫山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上帝!”莎莉深情款款地看着巫山:“ich,b,bereit!” “咳咳!”法鲁尔生怕这姑娘继续说下去:“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退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他看着巫山,心里也很满意莎莉的夫婿:“巫山先生,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早就和阿尔训练过的巫山,中规中矩地跟着说。 “西西莉亚·奥古斯特小姐,请你一句一句跟著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莎莉现在都处在极度亢奋之中,机械地跟着念。 “现在,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一说完,礼堂里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莎莉精神恍惚地接过花球,随手一抛。 “天啊!”一个少女幸福地快晕过去:“我也要找山这样的男人结婚!” 第六十八章 今天你要嫁给我 第六十九章 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九章 痛 汤山的街道上,虽然仍旧凸凹不平,已经恢复了少许生气。 周围的煤矿铁矿厂,相继开工。各大军区来救灾的队伍,陆陆续续撤离。花城军区基本上每一个师,都派了连队过来。其他的部队都已经走了,山地师的侦察连,还在军分区待命。 每天早上的早操是必须照例进行的,由几个排长带队。其他时间自由活动,但必须遵守部队纪律。 吴清波是二排一班的战士,地震那晚,他和一班另外一位战士冉德兴护送李晓红回家。结果到的时候,到处一片瓦砾,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根本就无法救援。 吴清波马上开始组织起来:“同志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现在,请大家站到马路中间,谨防余震。”这些话平时指导员都教过大家的。 天明的时候,大家终于找到李晓红的父母,可能是披着棉被往外跑,双双遇难。晚上,他们陪着双眼哭得通红的李晓红和在旁边不停安慰的张朝东,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粮库。当即,他们听说了指导员受伤,生死不知的消息。战士们沉默了,每天都在粮库里默默遵守着指导员的命令。 后来,部队被当地军分区代管。和全连其他的战友们一起,他拼命劳动,来发泄内心的抑郁。 再后面的事情,需要部队的地方不多了,即使需要那也是工程兵的事情。 今天,两个战友在下象棋,围着一堆人在那里起哄:“快,卒子过河。” “你闹啥?”旁边的战友吼起来:“大哥,不会下棋别胡乱指点好不好。好吧,你让他拱卒,红马必死无疑。看到右边没,人家車吃马你咋整!” 先发话的脖子一梗:“我車吃了!” “炮打过来!” “我马踏了!” “同志哥,他这里还有一个炮!” “死背篼!”一旁的战友马上起哄。 正下棋的回过头来一个爆栗:“杨兴明,你这臭小子,你不闹我这把至少得让他做十个俯卧撑。” 看着灰蒙蒙的天,吴清波有些无精打采:“冉德兴,走,去粮库。” “哟,清波同志,思想不健康咯,是不是看上那漂亮的粮库管理员?”旁边一位战友打趣。 “去,少来。人家是有对象的,你不认识张朝东那小子?我们这叫军民鱼水情好不好?” “我这两天有些疲惫,不想动,就看他们下象棋,你去吧。”冉德兴伸出头来。 张朝东的老娘整天陪着李晓红,他自己每天生产队和粮库两头跑。他家的房子也没了,不过在重建当中。粮库中间的粮食上,盖着帆布。 “大娘,我来看你们来了。”吴清波老远就打招呼。 “清波同志来了?”李晓红笑盈盈地:“阿姨的耳朵本身就不好,这两天好像更严重了,她听不到你说话。” “吴清波!”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这?他有些吃惊,扭头一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转身一个立正:“到,指导员。” 巫山还了一个礼,笑嘻嘻地看着:“小伙子,哭啥。”使劲拍了拍吴清波的后背。 “不是,指导员,我太高兴了。” “解放军同志来了?”张朝东居然骑上了自行车,刚从队上带了点菜回来。 “不错嘛,老乡,自行车都有了?哟,永久?好牌子。”巫山拍拍这壮实小伙儿的后背。 “嘿嘿,”张朝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在郊区,每天到这里来不方便,和小红一合计就买了个。” “噢?你不是这里的员工?”巫山眉毛一拧。 张朝东嘿嘿一笑:“不是,我家在郊区陡河水库。解放军同志,有时间到我们那里去吃鱼啊,湖里的鱼又大又肥。” “噢?鱼是买还是怎么的?”巫山也想让部队改善下伙食,南方人都是喜欢吃鱼。 “啊?不是,悄悄自己去逮。”张朝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指导员,阿东这同志挺好的。你不知道,那些天我们在这里抢险救灾。他要照顾他的女朋友和母亲,还和我们一起出去帮忙,每天还回来帮我们做饭。”看来张朝东赢得了吴清波的好感。 “同志不错。”巫山扭头问:“我们的营地呢?” 吴清波正等着巫山的回话呢,想不到转移了话题,一愣回答:“六天前搬到军分区去了。” 熟知历史的巫山,新婚之后,回家看了父母,享受了作为这个年龄的人正常的生活。至于莎莉,众所周知的原因,巫山还不能带她回大陆。 巫立翠两口子在亿县地区的市场已经把基础打得足够好,现在应该去港岛学习下。其实,很简单,这个时代的物质匮乏,工业产品特别是轻工业产品少而简陋。 巫立行在亿县地区的行动,已经把特殊时期的流毒扫清不少,他们发展的速度自然快速。不过手工作坊毕竟赶不上大工业时代。今后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他们先去学学东西,能学多少算多少吧。 如果想回来,不想回来就拉倒。 在家里玩儿的差不多了,身体恢复到受伤以前的状态,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太祖去世这件事情,巫山想亲历下。虽然作为普通一兵,他能亲自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连远远看一眼都不会有机会。 人在汤山,总比在花城近得多吧。 侦察连营地里,一片吵吵嚷嚷。几个战士在外面洗衣服,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不放洗衣粉?” “先泡着,把灰尘泡涨了打点儿肥皂,一搓就干净。”士兵正说着,一扭头,声音变了:“指导员!” 巫山冲他们点点头,哨子放在嘴里使劲一吹:“紧急集合!” 不到一分钟,部队集合完毕。 “指导员同志,我部应到150人实到147人,请指示。”李远军负责在整理队列。 “什么情况?” “报告指导员,张成木、钟大友同志牺牲,李庆柏同志截肢!” “归队!”巫山的喉头有些哽咽,在天灾面前,就连自己都差点没命,生命好脆弱啊。“同志们,让我们先为牺牲的战友默哀三分钟。”不少战友的鼻头都在抽动。 “同志们,”巫山戴上帽子:“战友们是为人民而去的,我和大家的心情一样沉重。今后,我们一定要继承他们的遗志,奋勇向前。” “巫山同志!”一个声音打断了巫山的话,肖军来了。毕竟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巫山回来他肯定第一时间知道。“花城军区电报:现命令我山地师侦察连原地待命,暂时由汤山军分区统筹安排。” “是!” “那你们继续自己的事情,平时训练我们不会干涉的。”肖军很忙,连和巫山叙旧的时间都没有。话音一落,急匆匆走了。 巫山回来时的野望,已经被战友离世所冲淡。 张成木,粤东省兆庆地区人,家在兆庆市郊。他是家里的老二,上面的哥哥已经结婚,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爷爷奶奶健在,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 巫山刚当上指导员那天,就去和士兵们谈心。这个憨厚的南方汉子说到当兵的目的,挠了半天后脑勺,最后说了一句:“指导员,我家里穷,来当兵少一口人吃饭,减轻家里负担。同时,每个月还能有些津贴寄回家补贴家用。” 很多士兵在笑着起哄,虽然他们很多人来当兵的目的都是这样的,但只有这个耿直的汉子说了出来。我们的农民太穷了。 钟大友,粤西省桂港人。他家的情况比张成木要好上许多,因为他有一个当大队支书的父亲。家里三个儿子,他是老幺,也是唯一没成家的一个。他当兵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上战场杀敌人,成为英雄。 巫山从来不信鬼神的,这一刻,多希望有鬼神,有下一世,那时候还能和他们相逢。战友是什么?就是你放心在前面冲锋,可以在后面给你挡子弹的人。 把部队交给李远军,巫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他把两个士兵的骨灰盒从事务长那里讨要了过来。事务长叫金良勇,是皖州省郎溪人,一名老兵。 其实,除了巫山,前山地旅现山地师侦察部队绝大多数都是老兵。 军官特别是连一级军官,都不大看得起巫山,觉得他是靠关系上来的。关系再硬有什么用,在部队里就要靠扎扎实实的本事。 平日里,大家和巫山之间,都是公事公办。慢慢地,众人对这个升官想坐火箭一样的指导员有所改观。按说指导员是做政治工作的,他每天和士兵们一起训练,风雨无阻。今天看到巫山要拿骨灰,顿时对巫山的好感又直线上升。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简单而朴素。现在的军人非常单纯,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普通一兵,对巫山的印象挺好,他们大都书读得少,家信都是请人代写。他们也看不懂书法,但巫山按照他们的意思写完信后,都会念给他们听。通俗易懂的家信,好看的字。全连一下子就轰动了,差不多都知道写信就找指导员,写得又快又好。 开滦百货大楼又开张了,巫山想买一点祭祀用品:“同志,有香卖吗?” “什么?” “我要买香。” “你们南方人说话就是好玩,解放军同志,你是买香水吧。” 巫山猛省过来,这时候破四旧,大陆哪儿有卖香的啊。 “对对,你说都快秋天了,居然还有蚊子。据说香水能驱赶蚊子,我来买点。” “同志,是不是别人骗你的?可能是艾草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买蚊香的好。” “也行。那就干脆拿十盒蚊香,再买一些蜡烛,经常停电。还要一瓶白酒,就来恒水老白干吧,两个小酒杯。” 营地的背后,有一座小土山。巫山从军营到山顶,只用了不到一分钟。这里的山真矮小啊,和南方的不能比。 太阳快落山了,山顶杂草丛生,蚊子真还不少。而且野外的蚊子比屋里的蚊子咬着更痒,挠痒痒的地方就起来一个小疙瘩。 把张成木的骨灰盒放在左边,钟大友的放在右边。巫山在一个骨灰盒前面点燃一盘蚊香。掏出以前和他们在一起的合影,黑白照片里,两个人笑得那样欢畅。又点上两根蜡烛。 巫山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了起来。他先是用手捂住嘴巴,抑制着自己的哭声。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不是说希望大家都活着的吗?你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早啊?你们知道吗,我好难过啊。我的兄弟们啊,你们就这么走了。我好想你们啊,是我的错,不该带你们出来。”应该有巫山的因素吧,这只小蝴蝶的作用实在太大。 巫山擦了下眼泪,眼睛朦胧中,看到两个人的笑脸,忍不住继续哭诉:“张成木大哥,你放心吧,你的家人我帮你供养。帮你们家修房子,送你弟弟妹妹上学。你不就希望他们个个出息吗?我帮你。”巫山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钟大友大哥,我最气愤的是你啊,你的枪法全连第一,你说过要上战场当英雄的。” 巫山取出酒杯,倒满两杯酒:“兄弟们,如果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上战场我们帮你们杀敌人。来,我敬你们。” 巫山喝了一半,另一半倾倒在地上。由于喝得太急,嗓子里又难受,一下子呛住了,他痛苦地使劲咳嗽。 “我也敬你们,兄弟们!”巫山睁开哭肿的双眼,全连都来了! 金良勇正端起酒杯,一半洒在地上,一半一饮而尽。战士们都摘下军帽,发出压抑的哭声。 “同志们,兄弟们,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但是,这个时候不流泪,那就不是人!”巫山把剩下的酒举起来,心情逐渐平复,毕竟他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兄弟们,我代大家敬你们。”巫山把白酒一口气喝了一半,再把另一半倾注在地上:“两位,一路走好。”他马上戴上帽子:“敬礼!” 一百四十八双手庄严地举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痛 第七十章 举世同悲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章 举世同悲 巫山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很多时候不会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如果今后自己要从政,就必须学会伪装自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对目前的巫山来说,还很难很难。 不过,在部队里,战友之间就吃这一套。普通战士,自然对这个有情有义的指导员更加尊敬。 金良勇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嘿,老巫,你看是不是让大家继续自由活动几天?” 巫山目光一凝,这是个好现象啊,事务长主动靠拢了。 “老金,我知道的,兄弟们在粤东就很辛苦。这次到唐山来,对大家是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洗礼。休息就休息吧,没事儿的。”巫山丢了一支烟过去,看到对方要拒绝:“得,咱哥俩藏着掖着干嘛?我早就知道你抽烟的了。” “李开军!”三排二班的战士,巫山看着机灵就让他当了传令兵:“告诉排长们传达下去,自由活动。” “老巫,我就这么点儿爱好,”金良勇干笑着:“喔嚯,好家伙,中华呀,我就抽过一次。这包烟归公了。”平时扑克脸一样的事务长不淡定了。 “想抽就说吧,”巫山又丢给他一条:“嘿嘿,反正我也不花钱。”压低了嗓子:“不怕你笑话,我从徐叔叔那里顺的。你不知道啊,老爷子以前还喝酒的,田姨连酒都不让他喝了。” 金良勇骇然,原来传闻是真的,这是哪家的太子爷,和军区老大关系这么好?还好自己没得罪过他,现在关系更加融洽。心里这么想着,脸上露出我懂得的表情。两个大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金,昨天我听说李庆柏截肢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当时听到两个兄弟没了,我心里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还不知道具体状况呢。” “惨啊。”金良勇叹了一口气:“两条大腿就只剩下这么长。”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大概也就三寸左右:“医生说太险了,差一点就把子孙根给伤了。” “是我没带好队,过早当了逃兵。他家的情况我知道,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巫山把衬衫脱了,只穿一件白背心,换上军装:“我去医院看看,是工人医院吧,我们连队的救灾范围就在那一块。” “我也去吧,闲着也是闲着。”马上把烟像宝贝一样攥在怀里:“等一下,我把烟收拾好。” 工人医院已经建好了一栋楼,在地震中器械之类损坏殆尽,所有的仪器都是崭新的,应该是刚运来的。 医院放着哀乐,出出进进的人满脸悲戚,肩上都系着黑纱。巫山和金良勇对望了一下,满是疑容。 李庆柏的病房在三楼,两个人进去的时候,他面无表情,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李庆柏!”巫山一声怒吼。 “到!”病床上的李庆柏看到巫山来了,费力地用手撑起来坐着,行了一个军礼。 “狗日的,不就两条腿没了吗?”巫山扭过头擦掉眼泪:“老子的兵没有孬种,没有腿了,你还有手,还有脑袋,像个爷们儿一样,挺直腰杆儿做人。听到没有?”巫山走过去扯着他的衣领,哭喊起来:“你的工作,老子包了。”说着,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抽泣起来,金良勇也在一旁垂泪。 “老李,只允许这次痛快哭一场,今后不许流泪。有什么困难,找我,谁敢欺负你,找我,老子帮你灭了。”巫山恶狠狠地冲着李庆柏说。 “指导员,不是为我自己的事情。”看到两个领导疑惑,他解释说:“太祖没了,我伤心呢。” 啊?两个人愣住了。特别是巫山,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搞忘了呢? 两个人来的时候没有注意,感情第一次这么融洽,一路上谈笑风生,聊得不亦乐乎。回去的路上,他们才发觉,街上的行人都面露悲戚,戴着黑纱。两个人对望苦笑,要是被有心人告一状,后果堪忧啊。 “老金,买个收音机。我们那里不知道新闻,挺麻烦的。” 两个人走到开滦百货大楼,没办法,其他的地方都没营业。 “同志,收音机多少钱?”事务长看来对巫家也不清楚啊。 “二十六块。” “行,再来两丈黑纱布,十把剪刀。” “剪刀有,黑纱没货了。” 金良勇看看巫山,摇头苦笑。 “同志,就来两丈黑色的布吧。”巫山想了个主意。 “不一样质量的凑在一起行不行?每一样好像都不够这么多。”服务员有些为难。其实面对普通老百姓他们是很傲气的,但面对解放军战士,他们很是小心翼翼。 “别墨迹了,同志,速度的,不管什么质量,凑够就行。”巫山有些不耐烦,一回来就这么多事。 刚回到营地,李开军迎了上来:“指导员,军分区司令部的人都来了十多次了,找你去说是有事。” 巫山对金良勇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再说,先把黑纱处理好。” 说着,就往司令部跑。离司令部还有接近两公里路呢。又扭头喊了一声:“收音机别开呀,一切都等我回来。”看到金良勇慎重地点头,他就马上狂奔。 “哎哎哎,是巫山同志吗?”巫山正跑着,一辆自行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士兵巫山认识,是肖军的通讯员罗开武。 巫山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望着他点了点头。 “我正要去找你,上来吧。” “你下来,我带你。”看到对方单薄的身形,巫山有些不放心。 赶到军分区司令部的时候,在大门口,巫山与肖军见了个面。来来往往的军人都急急促促,肖军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有泪花。司令部大院,反复播送讣告哀乐。罗开武看到巫山的手臂上光光溜溜,马上递过来一个黑纱。巫山笨拙地戴上。这玩意从出生到现在,是第一次戴呀。 军人礼堂,布置成吊唁大厅。太祖的放大相片,装在镜框里,上面有一朵白花,四周被黑纱缠绕着。士兵们都在支援地方建设,留守的不是很多,每一个留守的士兵都佩戴黑纱,列队前来吊唁太祖。 巫山意外地见到了徐家信,看到他,巫山想起了一件事情。看到他正要出去,巫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徐书记,麻烦您稍等下,我进去吊唁完就出来找你有点儿事。” 徐家信对巫山是认识的。作为一个军转民的干部,在特殊时期中难免做了不少违心的事情。这一刻,他也在考虑自己的出路。太祖的逝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老一批革命元勋有多厉害,曾经身穿军装的他,是心知肚明的。在肖军家里见过几次巫山,此刻急于找靠山的他,并不以对方的职位低下,反而郑重地向巫山点了点头。 士兵们都是列队来的,巫山一个人前来,显得有些突兀。前面一批人从礼堂的左边离开,巫山就一个人上前,对着太祖的像默哀三分钟。对于太祖,巫山心情很复杂。说不上爱,也没有恨。即使是史学家,也很难界定这个世界上都影响深远的伟人的功与过。 正沉思着,后面一个沉重的声音打断了他:“同志,太祖的去世我们都很悲痛。麻烦你离开,后面还有同志们要来。” 巫山甩了甩脑袋,出了礼堂。徐家信果然还在那里等着。 “徐书记!”巫山赶紧上去握手。 “你是巫山同志吧,你管肖军叫叔叔,难道身为他战友的我当不得你的叔叔?”徐家信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巫山无所谓,反正徐家信的结局不是小小的连级干部能影响到的:“徐叔叔,路南粮库有个保管员叫李晓红,她的对象张朝东是农村青年,您看看能不能解决下。” “张朝东是吧?”徐家信拍了拍巫山的肩膀:“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巫山同志,有空的时候,也来市委坐坐。” “没问题,您看我都叫您叔叔了。您也别这么见外啊。” “啊,”徐家信拍了拍脑门:“是叔叔不对,那我也就和老肖一样叫你小山了。” 两个人谈话的地方在礼堂外的车棚边,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注意。 徐家信如释重负地走了。巫山叫住了匆忙又要走的罗开武:“武子,你的自行车我借用下,我们啥交通工具都没有。” “瞧你说的,拿去用吧,反正都是公家的。我这里还有。” 巫山推着车正要出院门,肖军还在那里,就冲他点了点头,蹬上脚踏板。 “小山,”肖军拽住了自行车:“军委来电,让我带着部队前去接受嘉奖。你这两天管理好部队,随时准备开拔。” “嗡”地一声,巫山觉得头皮发麻。开神马玩笑,一个小小的连级指战员需要劳动军委大驾? 不过看来他也不知情,巫山应了一声,心事重重地走了。 侦察连并不是成建制的单位,在粤东的时候就方便了。有线通讯班、无线通讯班、徒步通讯班、炊事班、卫生所都没有。巫山使劲啐了一口。他娘的,自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居然还要去借自行车,说出去都丢脸。 到营地的时候,巫山觉得头皮发麻,金良勇带着一群战士和老百姓在那里拉拉扯扯。 “住手!”一声怒喝,两边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巫山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车子靠在路边,他看到人群里居然有张朝东。 “指导员,”金良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拽住巫山:“你可回来啦。这里的老乡太好了,送上来这么多东西。我刚派两个班的战士给挑回去,还没等我们的人回来,老乡们又开着拖拉机给送上来了?” 张朝东急忙挤上前来:“首长您好,我现在是拖拉机手,以前的拖拉机手一家人都在地震中丧生了。”这孩子,说到别人死了怎么兴高采烈呢?莫不是有怨? 巫山有些诧异,那刚才的忙不是白帮了?“噢?如果能进城上班,你还想当拖拉机手吗?” “真的?”张朝东裂开嘴笑了:“那感情好,我和晓红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正说着呢,一位老大爷上来拉着巫山的手,泣不成声:“太祖不在了,老百姓就靠解放军了。这鸡是我们家里养的,一户凑个一只两只的,这肉是大队肉铺自愿捐的,这菜是自家种的。大家托我们给解放军捎个话:太祖的队伍是咱老百姓的队伍,有解放军在,就有我们的安稳日子在。” 唉,看来大家都知道了。也是,这么大的事情。士兵们都自由活动,出去看一眼就清楚了。 李开军听到老百姓的这些话语,机灵鬼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营地里,顿时响起了“向人民群众学习,向人民群众致敬!”“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保卫人民”的口号声。 这种口号,巫山是很厌烦的。现场,这种发自肺腑的呼喊,却让他觉得触动了魂魄,撼动了心灵。当然,老乡们的东西在巫山的劝说下还是高高兴兴地拉回去了。 天气还很热,战士们正在挥汗如雨,扎着白花。巫山回头看了金良勇一眼,看来还是事务长想得周到。 部队集合起来,战士们凑齐几十枚太祖像章,在山坡上摆成领袖标准像形状,用松柏编上黑框,采集山花簇围在“领袖像”下。收音机挂在树上,司号员出身的吴清波,拿出军号,吹起低低的长音,与党,中,央和全国人民同步,追悼逝去的太祖。 巫山带着战士们胸戴白花肩裹黑纱整齐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近两个小时,这里居然有体质差的,倒下了三个。 金良勇和李开军早就准备好了糖盐水,抬过去一人灌了一碗。 他们醒来后归队继续站着,看来意志力比体质重要得多。其他人还照样站在那里,每个人都在想能多为太祖守灵,就是站死也值得,体现了对太祖的忠心。同时士兵们也在为国家的未来担忧,巫山看到大家的眼睛里都露出丝丝彷徨。 “巫山同志!”大家都还在营地旁的山坡上站着呢,罗开武来了。 “到!”巫山看着他,两个人互敬军礼。 毕竟他来就代表了军分区,肖军和自己再熟悉,公是公,私是私。 “军分区司令部命令:除了民兵部队、武装警察部队,所有军人在晚上7点到军分区大院集合。军分区司令员:肖军,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 “是!” 第七十章 举世同悲 第七十一章 春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一章 春雷 大地拉下帷幕。 军车中,巫山一直回望暮色里的汤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闭上眼睛。他的心里却很不平静:我来过,至少,让汤山大地震不再成为历史上永远的痛,小蝴蝶的翅膀啊,原来如此美妙。 车厢里,战友们席地而坐,靠在行李包上,四周发出节奏不同的呼噜声。好累呀,不说今天走了这么多地方,就是在营地后面哀悼,就是对体力极限的一个考验。汤山到京师的路,是国家一级公路。刚开始有一段因为地震破坏严重,越往京师走,道路越平顺。巫山也在轻轻晃动的车厢中,枕着背包进入梦乡。 玉泉山,叶帅居所,白天他刚刚去参加完追悼会回来。毕竟明年就满80岁了,叶帅很是疲惫。一回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八点左右,他醒了。 “麻头!” “首长。”马铁金应声进来。 “几点了?” “首长,八点十四分了。” “麻头,白天你发觉有什么异常吗?” “我看到刘帅的儿子刘太蒙了,还有罗帅的儿子罗东洋。彭帅的侄子彭齐超,贺帅的儿子贺朋飞,陈帅的儿子陈浩苏。”说到这里,马铁金一惊:“首长,好像开国元帅的后辈都来了。开国将领在京师的全都来了,闽州军区的皮定军和花城军区的徐世友。他们那么远怎么也来得这么快。我记得您曾说过,徐世友将军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来京师的。还有一个,是海军司令薛劲光!” 叶帅赞许地点点头,这小子和我当年一样注意观察。 “刚才有人找我吗?” “有,吴振副总理正在来的路上。” 正说着话呢,楼下的卫兵就上来告诉吴振到了。 “胡子啊,”叶帅他们这些人都是这么称呼吴振的:“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好事?” “肖军我打电话让他来了。”吴振期待地看着他。 “好嘛,我们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眼镜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大家对乔春章都叫的眼镜,吴振摇了摇头。 “王栋行和警卫部队的干部都做好工作了吧。”叶帅还是有些不放心。 “首长啊,瞧你说的,我就那么不让人放心吗?我在陕北当警备司令时,和王栋行时常打交道。从你给我说了之后,早就开始做大家的工作。他们对这些新来的部队换防没有任何意见。王栋行这个人,首长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只听太祖的话,那些人不可能指派得动他。对了,首长啊,巫山是和尚要求留下来的,我让肖军带过来了。你看看,他是负责那一部分?”吴振对老巫家是有好感的,何况是老儿子的妻侄子这一层关系呢。 “胡子啊,你是关心则乱。”叶帅笑了笑:“他部队的最高首长就在这里,又是刘帅和伟人同志的小老乡,你瞎操心干嘛?放心吧,伙计,到了之后,他们会做安排的。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上次的军事演习整得像儿戏一样,草草收场。”说到这里,老帅忍不住笑了起来。 “首长啊,那不是小山的责任吧。”吴振有些着急,要是军事演习被巫山破坏了那还了得,这罪名可就大了。 “胡子啊,你还是这么心急,没看到你们家小山都升官了吗?虚岁十八岁的连级指导员,差不多比得上红军时期了。”看到吴振脸上还有些焦虑:“老伙计,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巫山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呢。他善于抓住战机,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麻头,还有粥吗?”叶帅有些饿了:“胡子啊,这两天我的饮食不规律,你也没吃吧,一起吃点?”看到吴振摇头,马铁金已经把粥和咸菜摆到面前的茶几上,又马上带上门出去了。 “首长,按说我们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了,怎么我这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呢。”吴振总感到有些不安。 “胡子,”叶帅喝了一口粥,又夹了一口咸菜:“以前你就说过把他们弄起来,我暗示你要等待时机。现在正是好的时候,谁都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出击。我都不晓得你在担心什么,太祖不是说过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们已经把部队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巫山这孩子,是我们的福星啊。” 听见别人夸巫山,吴振心里是很高兴的,在他心里,巫山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 叶帅吃得不快,粥虽然熬得很烂,他也是细嚼慢咽的。 “胡子啊,三点水那里没动静吧。”江卿一直都被他们叫做三点水。 “暂时没情况,估计她也措手不及。” “不是这样的,胡子啊。现在她想准备都没办法了。”叶帅喝完最后一口粥,擦了擦嘴巴:“巫山的父亲,叫什么来着?” “巫立行,首长。” “对,你看我这记性。”叶帅又端起了茶,浅啜了一口:“巫立行同志那篇文章好啊,不然怎么会有我们的‘三二二’严打?严打之后,她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老帅有些感慨:“她没有根基,所有的基础就是基于太祖的支持。太祖后来发觉尾大不掉,也想处理。一日夫妻百日恩,太祖也是人嘛,我们可以理解。她手下的人都是造反起家,哪个手上没有人命?这严打一开始,不是枪毙就是关押,她没人可用了,他们也基本上没人可用了。你说巫立行是无知者无畏呢,还是智珠在握呢?”叶帅也感到好奇。 “据我所知,我们谈过一次,他是被逼无奈。柳兴元把他扶到亿县地区一把手的位置上,他要推行改革,势必先把阻力全部铲除。结果,没想到,一下子捅了脓包,全国引起轩然大波。就像历史上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利用老百姓的盲从,携裹群众参加斗争。一旦群众认清他们的真面目,就是太祖说的是纸老虎,一碰就倒。”吴振也感慨万千,为巫山父子俩得到老帅们的赏识而高兴。 同一时间,香山脚下,刘帅家里。 “爸爸,你现在怎么样?”父子俩刚从中南海回来,刘太蒙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事儿的,太蒙,你爸爸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刘帅摘下眼镜,摸索着放在茶几上。又把手伸过来,刘太蒙把脸凑上去。 刘帅就这么轻轻地拂过大儿子的脸庞:“瘦了。太蒙,你在我身边的时间最少,恨过爸爸吗?” “没有的,爸。”刘太蒙的鼻子有些发酸,悄悄地擦了一下鼻涕。 “太蒙,和平时期,这么大的行动,你能参与进去,就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功绩。”刘帅叹了一口气:“那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你的名字会出现在历史书上。”脸上露出欣慰:“和尚在我们的眼中,一直是一名虎将,猛冲猛打。想不到他也有细腻的时候,居然提出如此惊天的计划。” “人都是会变化的。”儿子迟疑地说。 “这主意不是他自己的,”刘帅摇摇脑袋:“他身边一定有高参。你以为上次我们闲得无聊,那么多人去看你们的演习?” “嘿嘿,”刘太蒙难为情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山地作战是我们的新课题呢。” “狗屁,”刘帅在儿子面前说话是没有顾忌的,自己也被逗笑了:“怎么可能呢,我们党在历史上作战,什么样的战役没经过?”又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爸爸我本身就是山地作战的专家,现在只不过武器换了。我们在反围剿的时候,每次都是山地作战。后来,我和你伟人叔叔挺进大别山,硬生生在国党的心脏部位插上一刀,那不也是山地作战吗?” “我们已经研究好了,新的集团军,你担任一个军的主官。太蒙啊,你做好准备了吗?” “爸爸,早就做好准备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刘太蒙也有撒娇的时候。 “哈哈哈哈”刘帅被儿子逗笑了,又敛住了笑声:“太蒙啊,大家都看到我身体越来越不行,把你推上去的,算是给我一个交代。想想看,凭你的资历,真的就能当上军长?” 刘太蒙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是拍着胸脯:“爸,你就把心放在肚里,我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是啊,我也相信你,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刘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几:“和尚的其他部队,没和你会合吧?” 刘太蒙摇了摇头,突然想起父亲看不见,接着说了一声:“没有。” “他的其他部队都是老叶在安排。”刘帅不放心:“你的任务就是抓太祖的老婆侄子,反正我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又不怕什么骂名。你准备让那支部队执行任务?” “爸,我想让巫山带侦察连来,你看看怎么样?”刘太蒙迟疑了下,原本他想自己冲到前面的。 “很好啊。”刘帅轻轻拍了拍手:“那孩子很机灵,善于抓住战机。太蒙,要善于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次你安排巫山就是一招很好的棋嘛。” 他右手伸出四根指头,把大拇指蜷起来:“至少有四点好处:最主要的是,他个人能力突出,堪称妖孽,伟人用的这个词一点不错。第二点,我们巴蜀出来的人对他很有好感。不要小看乡党,什么地方都是有圈子的。你和他交好,今后可以更好赢得巴蜀人的好感。其三,这孩子的运气简直是逆天,无意中救下的人居然是谢吉昌老将军的干儿子一家。这些军方科技人才,可是今后战争的最主要力量。老谢也是巴蜀人,但他同时也是这些科技人才的领头人。最后一点,其实是几个人的集合。想想看,徐世友喜欢他,吴振在乎他,老叶对这孩子也很有好感。呵呵,好了,我知道你不想听我唠叨。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要做好这个大哥。小山伢子不管怎么讲,也是你得意的部下嘛。部下的功劳,再怎么着也有你的一份。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是你们自己的硬仗。” “是,刘帅!”刘太蒙的搞怪换来刘帅的又一阵哈哈大笑。 “巫山,任务都清楚了吗?”在车上睡得很香,一下车,山地师的最高首长刘太蒙就对巫山面授机宜。 “是,师长,保证完成任务!”他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为连队带路的,是吴振的警卫员,叫高峰,很内敛的冀州人。巫山只带了一个排的战士,每个排抽了一个班,其余的战士应高峰的要求就地协助警卫人员看守大门。 高峰首先在王栋行那里拿了通行证,然后王栋行又派了一个叫利连庆的人带了几位战士走在前面。巫山禁不住看了王栋行一眼,他也留着太祖一样的发型,但脸和太祖比起来瘦小了很多,头发没染,几丝白头发若隐若现。 到了一个住所,利连庆熟门熟路地带大家走到一个办公室前面,努了努嘴。 里面传来的是电视的声音,巫山敲了敲门,门内传来稍微有点尖细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人,果然在看电视。利连庆使了一个颜色,巫山知道他就是远新。他们看到来了这群不速之客,马上关了电视。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远新同志,”巫山走到他面前:“我部接中,央,军委命令,党中央决定将你‘保护审查’,为了你的安全,还住在这里,但要换一个房间。现在你把文件柜钥匙和手枪交出来。文件和材料由中央办公厅派人来接收。你的生活、安全由李连庆同志负责。不准向外打电话,要遵守纪律。你写的交代材料,交利连庆同志转送中央。” 远新脖子一梗:“我是政治局联络员,再说,太祖刚刚走,你们想做什么?” “够了,远新。大学一毕业就成了东北王,你有什么样的丰功伟绩?和你同样职位的人,谁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没有太祖,你啥都不是!”巫山看不惯官二代,虽然他现在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不自知。 远新耷拉着脑袋,没有再说话,但不主动交钥匙和手枪,利连庆上去收缴了他的手枪和钥匙后让战士带走。 江卿离远新的住所很近,一进她的办公室,她正坐在沙发上。巫山向她宣布:“江卿同志,我部按照中,央,军委的命令,你现在还进行分裂党,中央的活动,党,中央决定将你实行隔离审查,马上执行。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要遵守纪律,把文件柜的钥匙交出来。” 在巫山宣布的时候,江卿双目怒视,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未发一言。她似乎早有思想准备会有这一天,但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她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在地上打滚。巫山宣布完后,江卿站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从江卿住所出来,巫山看了下时间,差十分八点钟。一切都是这么不真实,但又实实在在发生了。 巫山不由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别看这些老革命都七老八十,一旦部队在手,就宛如春雷般及时,绝对不会浪费任何机会。 第七十一章 春雷 第七十二章 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二章 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 这算是什么?巫山感到很纳闷,为什么上面让自己带着兄弟们来完成这个任务。 回到香山脚下部队临时驻地,他觉得百无聊赖。此次的行动比历史上提前了一个多月。太祖钦定的接班人早就靠边站,伟人爷爷在太祖活着的时候就已经逐渐走上历史舞台。历史面目全非了,今后将何去何从? 他和部队,就像被遗忘了,没人再过问,就是花城军区的徐世友老爷子每天也不得闲。 这种情况,非常好理解。一代领袖没了,需要一个新的集团核心。在这个过程中,有功之臣该赏,骑墙派和对立派系,必然受到暴风骤雨般打击。大家都在忙着分享胜利果实,相信不仅是巫山的小小连队,就是肖军带的部队也没人过问。 一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多天,巫山每天就玩命一样带着部队操练。以前,他总觉得自己的部队不要说华夏,就是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有一天,他的幻想破灭了。 侦察连的营地,在香山脚下的军营里。这些大头兵们,每天都能看到传说中的军中偶像,虽然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别提多高兴了。那天,伟人出去了,章宝中将军带着两个士兵从营地附近经过。 巫山献宝似的,和他打招呼后,来了一句:“章叔叔,我的士兵质量过得去吧。” 稳重的章将军应该是憋住了笑意,淡淡点了点头。 巫山也看出了他的敷衍,来了一句:“章叔叔,要不让他们和你身后的兄弟上去比划比划?” 章宝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想伟人对这孩子挺喜欢的,就准备压压他的骄气,免得不知天高地厚。 “高红权,你去和大家玩下,注意别伤着人。” 随后的事情,巫山泪奔了,人家就站在那里,随意走了几步。先是最能打的一排一班的王克俊,上去就躺下了。这下,一班的战友们马上又上来了两个。一直到整整一个班的战士全上来了,高红权都像闲庭信步一样,没几下全部撂倒。章宝中只是拍了拍巫山的肩膀,带着战士们洒然而去。这下,侦察连的士兵服气了,每天的训练更加认真。 认真的日子,总是过得挺快的。一天下午,巫山刚吃过午饭在睡午觉呢,就被人拍醒了。侦察连的人居然让别人欺到身边而没发觉?但看看来人是高红权也就释然了。 他就说了一句:“首长找你。” 在香山伟人的家里,却没见到人,章宝中也没说话,直接让司机送巫山走了。 到了地方,司机去通报了一下,出来一个人接。这人巫山也认识的,是伟人的秘书汪瑞林。说起来,他和巫山接触还稍微多一点。 伟人身边的人好像都不喜欢说话,章宝中这样,汪瑞林也是这样。 跟着汪瑞林过去,我的妈呀,巫山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些人都是在报纸上看到过的。噫,干爷爷怎么也来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政治,局会议? 汪瑞林只顾在前面走着,巫山在干爷爷旁边停住了:“爷爷!” 声音不高,汪瑞林也顿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 赵立生老爷子正在和旁边的人低语呢,看到巫山也是大吃一惊:“小山,你怎么在京师?谁让你来的?” 巫山指了指汪瑞林,干爷爷冲他点了点头,显然是认识的,一把拉过巫山,旁边有人递过来一把椅子。 “老赵,你孙子?” “对呀,来,小山,见过你王爷爷。”、 “王爷爷好。” “见过你李爷爷。” “李爷爷好。” 一时间,巫山晕头转向,附近七八个人都被介绍遍了。 “小山,这就不对了啊,你也得叫我徐爷爷。”徐世友凑了过来。 咦,徐世友也在?不过这老头换了龙服,看惯他穿军服的巫山起先都没认出来。 “徐叔叔,各交各的。”巫山赖皮了。 “啊?和尚,你是我孙子的叔叔,那不就矮我一辈吗?快,叫声叔叔来听听。”干爷爷童心大发。 “泥鳅,你也别得意。小山那是跟我亲,说明我看上去比你们都年轻。就像这孩子说的,你们就羡慕嫉妒恨去吧。”想不到干爷爷也有外号。 汪瑞林走到伟人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伟人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和旁边的叶帅他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爷爷,这就是政治,局会议?怎么给我的感觉好像菜园子一样啊?”巫山压低声音,触到干爷爷耳朵边上说道。 “呵呵,”干爷爷笑得都咳嗽起来,巫山赶紧给他轻轻捶捶背。他终于止住了笑声:“你这孩子。首先呢,这是政治,局扩大会议。其次啊,我们这些人都是普通人嘛,谁没有个三朋四友啊。再加上这么久没和朋友见面,在一起摆摆家常。” 巫山观察了一下,伟人和老帅们在一起。 太祖钦定的接班人看起来完全失势,坐那里老神在在的。 吴振居然和徐世友皮定军薛劲光他们在一起,干爷爷好像也和他们是一个圈子。 那边还有一群人,神色凝重地交流着什么。另外还有一群人,看上去很平静,虽然也在交头接耳,看上去很轻松。 难道这就是听说过的改革派、中间派和保守派? 欣喜的是,由于炎黄拉住了不少人的后代,他们自然已经进入了改革派的圈子。目前看起来改革派的人占了大多数。 “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要不要改革,要不要开放?怎么改革,怎么开放。从政治,局会议到政治,局扩大会议,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结果。”叶帅说话了,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时不我待,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西方等着看我们的态度,北极熊等着看我们的笑话。我们都是共产党人,讲究实事求是。所以今天,我们就请到了炎黄集团的创始人巫山同志,请他给大家介绍下外部的情况。大家欢迎巫山同志讲话。” 什么?巫山疑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伟人爷爷含笑冲他点了点头,干爷爷也在旁边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 “各位前辈,”巫山站起来鞠了个躬:“今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既然叶帅点了我的名,那就说几句吧。” “小山,坐下来。”干爷爷还是挺心疼这个孙子的,悄声嘱咐他。 巫山顺从地坐了下来,不过没有按照叶帅的套路,先把炎黄成立以来的事情做了个简单的称述。 在最后,巫山说了两件事情:“各位前辈,炎黄中医药大学,我们已经建立起来了,希望能取得国家的批文。第二件事情,我们的网络,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那么,就迫切需要祖国的大力支持,要设立一个根服务器。这个服务器,今后就是我们国家掐住全世界命脉的有力辅助。不管是中医药大学还是根服务器,我只提一点要求。我们都可以无偿交给国家,但是,不能让外行指导内行,这会让我们这些投资人寒心。” “那不行,那是纯粹的资本主义路线。你们既然是无偿交给国家,就应该服从国家的领导。”想不到保守派的攻击这么猛烈,巫山话音没落就开炮。 “这位同志叫什么名字?”其实巫山看到他面前的名牌了,不过不等他说话接着来了一句:“不用回答我,我根本就不想知道。” 这一句话呛得对方眼睛都快冒火了,改革派这一方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徐世友也在桌子底下偷偷给他举了个大拇指。 “这句话,我说得有些过火,我承认。”巫山对这人很是反感,前世的记忆又涌上心头:“你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主意,只是为反对而反对。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以及持相同观点的人,成为时代的阻碍,成为祖国的毒瘤。” 这一句话,让保守派哗然,一个个对巫山怒目而视。 “怎么了?不服气?”巫山也是豁出去了:“说你们保守派是给你们面子,其实,应该叫顽固派。尸位素餐的你们,为国家为人民做了什么?远的不说,在汤山大地震中,我们炎黄集团和港岛同仁,海外华人,总共捐助了近二十亿美金。你呢?告诉我,你捐助了多少?” “你那是资本家,资产阶级的东西都是应该的。”对方恼羞成怒。 “应该你奶奶,”徐世友太猛了,这一句话石破天惊:“巫山剥削你一分钱了?他赚的每一分钱就是从你所谓的资本主义国家赚来的。谁敢收缴炎黄,我就灭了谁。” “你要灭谁?”叶帅看不下去了:“徐世友同志,注意你的措辞。” 巫山看到了老帅眼角掩藏不住的狡黠笑意。 “马克思说过:资本来到人间,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家的追求本身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剩余价值才劳动的,资本家本身的劳动不是为了创造财富,而是为了掠夺财富。这个观点你认为是正确的吧?”巫山不管不顾,继续发问。 对方点了点头,开玩笑,他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反对马克思啊。 “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是私有制,也就说资本家的资本属于个人,而且是血腥积累而成。但是,资本只是社会资源的流通形式,资本家仅仅是社会资源流通环节的管理者并非所有者。”巫山顿了一顿,其实自己对于政治经济学了解得也不是很深,但反驳对方足够了:“我们有的同志,断章取义,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随便抽取一句话。这是非常错误的。” “我的资本,是干净的。”巫山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有血腥积累。这样可好,我可以邀请大家去看看我们的工厂,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您所认为贫苦的工人们,他们的月收入比大陆一个工人一年的收入都多。他们的伙食,让您感到惭愧,比您自家餐桌上的好多了。我相信,假如您对他们说要打倒我,可能您会被撕得粉碎。他们多劳多得,每周休息两天。病了,我们有保险公司,支付他们的医疗费用。” “很简单,”巫山觉得伟人在另一个时空的有些东西,可以提前诱发:“在社会上,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这样,谁还有积极性来劳动呢?所以,改革是必须的。反动落后就要挨打。满清王朝,一直闭关锁国,和这位同志一样。结果呢?我们都看到了。既然我们不想学满清,那就必须改革,必须开放。” 突然之间,巫山意气风发:“各位前辈,为了推翻旧社会,有很多英雄抛头颅洒热血,是为了让老百姓能有衣穿饭吃。到处去走走,到处去看看,我们的老百姓,吃不起饭,穿不起衣服。他们吃肉要肉票,吃饭要饭票,扯布要布票?为什么?因为我们的产品不丰富,不能供应给所有的老百姓。可能有人会担心,开放让资本家进来,会把我们的资源掠夺走。很简单,我们是房东,房子租不租出去在我们。资本家只是房客,我们租房之前要设定一些条条款款。房子损坏了?让房客维修好。” “诸位前辈,相信曾经你们也热血过,也想让中国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巫山想起了保守派代表人物的一则轶事:“但你们做到了吗?就连自己的家人,还在农村劳动,找你们帮忙。为什么?因为他们过得不好。我并不认为这是高风亮节,这恰好就是农民生活艰苦的体现。” “中国的百姓,是最善良的一群人。”巫山感慨:“他们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你们在乎的不是改革开放,是在乎自己的位子。位子那么重要吗?你们天天喊着为人民服务,告诉我,这位同志,您是怎么服务的?” 对方呐呐,说不出话来。 “您想过办法改善百姓的生活吗?想的什么办法?”巫山继续喷:“您不说话就表明您压根儿就没有主张,只是为反对而反对。我在这里告诉您,这么下去,人民不会原谅你,你平时身边的同志会反对你。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我的财富,让你感到绝望。我们公司一年的产值,比得上整个中国。但是,我毅然决然离开了。我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和当初的你一样。今后可能会从政,也是为了带领人民过上好日子。这就是我,巫山,一个共产党人的良心!” 他的话没说完的时候,这个人就因为身体原因,当场倒下。 这次临时会议,自然解决了巫山提出的问题。 最后,决定把根服务器设在燕山脚下。 不过,日后的会议,巫山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据说中央专门派了一批人,实地了解炎黄的情况。 不过,此时的巫山,迎来了人生中又一次挑战。 第七十二章 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 第七十三章 传说中的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三章 传说中的 巫山说完话不久,就被礼貌地请出会场。 他回头望了望,夕阳下的古式建筑,一点也不显眼,闪闪的国徽刺痛他的眼睛。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会来到这里。 车子还在原地等候,看来伟人爷爷不止这一辆红旗。一个国家领导人中的一员,有几辆车子不也是很正常吗? 司机在车上闭目养神,在巫山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唰地睁开。那一刻,巫山有种被猛兽盯着的感觉。虽然他从来没有面对过猛兽,偶尔在公园里看到饲养的,但那一眼,让他觉得好像脸上被刀刺了一下,宛若实质。 坐上车,司机一声不吭,发动了车子。巫山突发奇想,刚才他就一直在车里,都没出去尿尿?那憋着了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噗嗤笑出来。司机眼睛余光扫了他一眼,巫山没有看,微闭眼睛,只是感觉有人窥伺。 “同志,你贵姓?我叫巫山。”他终于忍不住和司机问了一句。来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心情和他说话,回去的路上心里就平静下来。 “黄,我们知道你。”巫山一直认为对方是否语言障碍,不然为啥从头到尾都没交流?结果发觉对方的声音还蛮有特色,富有磁性。 车里又平静下来。 “对了,黄大哥,你认识高红权吗?” “认识。” 多说一个字会死人吗?巫山只敢在心里默叨。 “那你们谁厉害?” “我是他班长。”答非所问,不过应该是他厉害。 “你也是军人啊,什么部队?” “保密。” 巫山一下子被呛住了。 “大哥,你是一直就这么厉害,还是训练出来的?” “训练。” “和高红权一起?” “恩。” “大哥,你能多说几个字吗?在保密范围以外的。”巫山都快被气疯了。 “可以。” “我可以进去训练吗?” 对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无趣的一问一答,到了香山伟人住所就结束了。 巫山逃离了车子,一开车门就遇到高红权了。高红权可比这个姓黄的好多了,至少巫山问他的时候不像这位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高大哥,”巫山一把拉过高红权:“你和黄大哥在哪儿训练的?平时没看到你们训练啊。” 高红权看了一眼默默离开的黄姓司机。 “保密,巫山,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个,我想要参加训练,你们平时训练我可以参加吗?”每一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的梦,巫山自然也不例外。 “我们是训练完了分配过来的。” “普通士兵可以参加吗?我想把部队带过去观摩。”巫山很急切。 “怎么?上次你的士兵输了不服气?” “不是,高大哥你多心了。我想如果他们训练了,在战场上就增加了存活的几率。”巫山的声音变得低沉:“高大哥,你不知道。这次汤山大地震,我失去了两位好兄弟。如果他们的身手好一些,或许可以保命。” “最低的职位都是中尉。”高红权的眼光有些漂浮:“劝你还是不要去,死亡率挺大的。” “中尉?你不是普通列兵?” “上尉。”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让巫山无地自容。 很好理解的,伟人的身边怎么可能有新兵蛋子呢? “我想去训练,应该找谁?”巫山心目中更渴望了。 “你真要去?”高红权看到他颔首:“找章宝中将军问问吧,我也不清楚。” 巫山记不清是第几次转机了,反正一次又一次的直升飞机。征得章宝中同意,把部队请求高红权带着,巫山就离开了战友。 每一次都是直升飞机,到了一个地方,匆匆吃饭,换乘另外一架。 这里应该在南海上,巫山看到了椰子树。飞行员把他丢在这里,告诉他游到远处的小黑点就可以了。 游泳?巫山不由高兴起来,哥的强项,在大宁河边长大的人会怕游泳? 不过衣服怎么办?他在旁边找了些藤蔓,把衣服和鞋子扎在一起。又爬到椰子树上,还好,身上有个小刀,割了一个椰子下来。不是很熟,水不少,但味道淡淡的,不怎么甜。身上可没有游泳裤啊,反正也没人看见,他把自己脱得光光溜溜的,裤衩也用藤子捆起来。 海水不冷,他在里面肆意地游着。 一个小时了吧?眼里的海岛,还是起先那么大小,不过,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反正看上去就是黑乎乎的。 热带的气候,雨水是很多的。 你看刚才还艳阳高照,天一下子就乌云密布,大雨就倾盆而下。就起先喝了个椰子,嘴巴里很渴了。巫山闭着眼睛,采取仰泳的姿势,张开大嘴接水喝。这雨也太大了,鼻子里进了水。没办法,巫山只好又翻了个身,用手抹了下眼睛上的水珠。糟糕的是,到处都是一片雨雾,他不知道方向了。 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太阳又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巫山傻眼了,两个小黑点,究竟哪个才是要去的地方?刚才他虽然在原地一动不动,但风浪已经把他卷离了原来的方位。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终于,脑袋里面有了端倪,要去的地方,看上去像人字。而刚才离开的地方,全部都是平坦的。 确定了方向,巫山就开始向既定的方位拼命游着。虽然海水里面浮力比淡水大,也需要我们自己用力游的,只是不容易淹死而已。 渴了,喝了几口海水,苦涩的味道让他都想吐。肚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还好,海水里有鱼,这些鱼也不怎么怕人。就随手抓了一条,差不多两斤重吧。海里的鱼特别滑溜,他用手抠住鱼鳃,把小刀找出来,一刀把肚子划开,把里面的内脏都掏出来。他看到鱼的眼睛还在一眨一眨,不过只是尾巴在轻微地颤动,应该死的差不多了。把刀子收起来,用手捋掉鱼鳞,又把鱼在海水里晃了几下。他张开嘴,一口咬下去。生鱼肉一下肚,他是有准备的,屏住了呼吸,胃里还是翻腾得厉害。 吃了半边的鱼肉,他才觉得不饿了。等等,那边什么情况?像水蛇一样往这个方向来了。妈呀,应该是鲨鱼,海里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了。巫山忙不迭把剩余的半条鱼往远处一扔,奋力游起来。 近了,更近了。在中途,他吃了两次鱼。下水的时候,应该在清晨五点多,椰子树上都还有露珠。 终于,巫山游到了海滩。巫山看了看,太阳只剩下一丝余辉。 他就这么躺着,好像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了。沙滩上阵阵凉风吹来,他努力爬起来,穿山衣服,望着茫茫大海,咧嘴笑了。 “士兵,恭喜你通过第一次考验,欢迎加入龙腾训练营。”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把巫山吓了一大跳。 “首长好,中尉巫山向你报道。”身体稍微缓过来了,他转身行了个军礼。 “记住,在这里,你的番号是50732。从此,忘记你所有的一切。”他回了个军礼:“我是998号。相互之间,只是称呼对方的编号。你的直属教官是1012。” “我是1012,”一样的严肃:“你的训练期,只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你的训练科目是:徒手搏斗,世界上各种常规武器的使用拆卸,坦克的驾驶和修理,直升飞机的驾驶和修理,野外生存。明白没有?” “50732明白!”巫山的体力又恢复了一些,声音洪亮地回答。 “面前这座山峰,爬上去,今晚有晚饭吃。当然,饿了中途可以找东西吃。”1012丢下一句话走了。 巫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山峰有五百米左右。热带的山,都有藤蔓的,可能被清理掉了,看上去光秃秃的。拼了,巫山二话不说,把背包解下来,被子湿透了,用力把水挤干净。再把背包放到背上的时候还是有30斤左右。他没有攀岩过,但前世老家到处都是山,在山上攀爬得不少。山峰很陡峭,而且山石应该风化得不少。所以,他每一个地方,哪怕有前人爬过的浅浅印迹,都先用一只手稳住,另一只手使劲拽一下。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往上面攀爬着。 在山谷旁的营房里,998和1012一人拿着一副望远镜正在看着呢。 “998,你说上面为啥只给这小子一个月的时间?” “天知道呢,这些事情不是你我需要关心的。” “唉,可惜了一个好苗子,要是给我一年时间,绝对让他大变样。他游泳的速度比你我当年都快吧,当年我们可是一起来的,他就一个人。刚才下雨还耽搁了一会儿,就这样的他的成绩也能排到前五。糟了,他要掉下来了!” 此时的巫山,相当危急,脚下的石头松动了,他的身体就靠左手吊着,右边没有可以落手的地方。还好,左手这边是一个小小的平台,很是稳固。他把右手唰抓到左边的小突出上,两个手臂一使劲,人已经站在那里。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巫山看到刚才松动的地方,还有小石渣噗噗簌簌往下掉落,背上全是冷汗。往后的过程没有什么惊险,全神贯注下,巫山花了十多分钟,就爬上了山顶。阵阵清风拂面,他大口地喘着粗气。 “50732,一架直升机在接近,现在,你需要抓住悬梯,并爬进机舱,不然,你就只有沿着原路返回了。”旁边一个喇叭突兀响了起来。 话音未落,一架直升机已经快速过来。巫山估量了一下,如果一直平稳飞过来,到山顶时离地面有一米八左右。而且,他只有一次机会,不然飞机就飞走了。山顶的平台只有十米见方,巫山马上退到悬崖边上,准备助跑。在心里默念:3、2、1,在1的时候,像离弦的箭一样,在悬梯一米左右的地方脚使劲一蹬,右手抓住了!把身体一晃,左手也嗖地抓过去。就像爬吊杆一样,一点点向上挪,一阶,两阶。 他的脚已经踏到了悬梯上,有时间来打量整个小岛。目测了一下,小岛大概有两百平方公里左右,中间好像有两个湖泊。巫山一边打量着一边费劲地一步步上去。在快速飞着的悬梯上往上爬,可不像平时爬梯子。他从抓住悬梯到机舱口,花了三分多钟。在机舱里还没喘一口气,飞行员电子声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旁边有降落伞,尽最快的速度下去,不然飞行得越远,你就越困难。因为你要在三个小时内回到营地。” 原来刚才飞机一直在向上飞呀,坑爹的训练。巫山暗骂着,硬着头皮跳出去。还好,以前在侦察营的时候接触过跳伞,不过只跳了一次。飞行员经验很老道,因此对方说话的高度在三千米左右。巫山在跳出的一刹那就开始计时:39、383、2、1,他麻利地打开伞包,拉动开伞索,打开降落伞。 要是像个小鸟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该多好。巫山这么遐想着,缓缓落地。巫山看了下,这个降落伞还是崭新的。既然时间充裕,巫山就把伞收起来,放进伞包,塞在藤蔓捆着的背包里。这里到刚才的营地也就一公里左右,不过,热带的植物生长得很快。除非每天在上面踩踏,不然一两天就恢复原状了。 他的神经绷得很紧,热带可危险了,说不定有不知名的虫子和动物就会让他送命。恩?他耳朵一耸,有声音!眼睛瞟过去,一条蛇正朝他游了过来。这是一条黄褐色的蛇,约两米长。巫山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这下可不能轻举妄动。记得颜色越是怪异的蛇越毒,巫山如果动弹说不定惹得它注意。 等蛇游到他身边,巫山闪电般伸出右手,咦,不是七寸,左手又迅速抓了过去。蛇的七寸被抓,它张开大口,舌头不停往外撩,巫山噗噗吐了两口唾沫,好像有一口进了它的嘴巴。蛇的舌头收了回去,巫山把左手慢慢往蛇头移动,左右手之间露出七寸的位置。它死劲用身子一圈圈缠在巫山的右手臂上。他把嘴巴凑近七寸,闭上眼睛一口咬下去,刺激味的蛇血涌了出来。巫山早就渴了,大口大口喝着蛇血。缠绕着的蛇一点点松开了,耷拉到地上,只有尾巴在无力地抖动,它死了。 再没什么波折,巫山拖着蛇尸回到营地。 里面的人不多,大概二十几个人。看到巫山这个新人带了一条蛇回来,正在吃着晚饭的他们都停下自己的动作。这个新人太特么生猛了。 1012走了过来,满脸的兴奋是掩饰不住的。天还没有黑尽,点点星光中,他拍了拍巫山的肩膀:“50732,好样的。大家愣着干嘛?今晚加餐啦!” 往后的日子,每天都这么紧张而刺激,巫山也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知识。 “什么?”990目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他娘的印尼猴子,反了天了。991,集合部队,我们干这些狗日的一票。” 而明天,就是巫山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 第七十三章 传说中的 第七十四章 复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四章 复仇 明天就要走了。巫山在营地旁的小山谷里随意溜达起来,这里,有许多小土堆,上面插着一个个号码牌。1012告诉他,这里都是训练期间牺牲的战友,不过,只有衣物,尸体都被拉走火化了。 “龙腾训练营的同志们注意了,迅速回到营地。”山谷里的喇叭突兀响了起来。 营地到了,战友们差不多都聚集起来。 991在那里点名,49970,4997150732。 “兄弟们,战友们,刚才,你们听到了。50719,50725,50728三位兄弟没有回答,他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恶的印尼猴子,把运送物资的三位战友的摩托艇,用炮舰摧毁后,不断射杀,最后壮烈牺牲。他们是我们的榜样,在劣势的情况下,对方的巡逻部队三艘军舰,最终只有一艘回去了。现在让我们为牺牲的战友们默哀三分钟。” 战友们眼里冒出复仇的怒火,巫山对这三位特别是50725,50728关系很好,因为都是一个教官。想到刚来训练营时这些战友们无私的帮助和经验传授,那几张生动而和善的脸庞,他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上一次,张成木他们牺牲的时候,巫山不知道;而且在天灾面前,他也无能为力。今天,三位战友是为祖国牺牲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把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一定要报仇! 991的声音沙哑起来:“我们没有放过对方的理由,血债要用血来偿!现在,各个带队教官来领取任务。有一点,战友们,我希望大家都完好无缺的回来。解散!” 50720一直到50732在一个宿舍。巫山和大家一起回去,战友们情绪都很低落,默默为这三个收拾遗物。1012走了进来,平时见到他要行礼的战友们没什么心情,匆匆见礼后继续收拾着,大家都发出压抑的抽泣。 “同志们,我和大家一样,心里不好受。”1012的眼睛红红的:“50732,明天你就要离开了,这次行动你就别参加了吧?” “不,1012,我一定要为战友们复仇!”他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燃烧。 1012阴郁地看着巫山坚定的眼神,心里一软点了点头。 “首先,我们来看地图,把地图记在心里面。” 他把地图摊开。这是一幅手绘的地图,应该不是很精确。但是各个岗哨的位置,巡逻的时间都标注得非常清楚。这个大岛叫潘江岛,巫山他们的作战目标是西北侧的两个哨所。一个在潘江岛上,1500米开外,是一个名叫曼巴特岛的小岛,另一个哨所就在这里。 “据我们已经得到的情况,这个叫印大的哨所,平时有36个人。”巫山知道了一些简略的印尼语,譬如印大就是美丽的意思。 1012接着介绍:“他们把人分成两拨,大致是印大和曼巴特岛各18个人。我是这样计划的,先把曼巴岛上的巡逻点拿下来,两个人一组。50731和我组队吧,50732看守船只。我们的军舰开到这里,” 他在地图上点了一下,大概离曼巴特岛十公里的地方:“然后划两艘橡皮艇过去。先把印尼语再熟悉一遍:色阿帕(谁),帕特若璃(巡逻),卡塔三滴(口令)” 大家都用心地看着地图,1012强调:“看到敌人,我们要先发制人,抢先问话。来,”他把旁边的背包解开,拿出一些衣服:“这是他们的军服,都换上。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大家都摇了摇头。1012叹了口气:“写遗书吧,写好后我上交,半个小时后出发。” 直到这一刻,才显示出战争的残酷。巫山不知道写什么好,想了一会儿,就写了两句话:“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当你们接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是为祖国而死的,望弟弟妹妹代我孝敬父母。巫山敬上。”唰唰唰几下写完,把信折起来,装在信封里。在封信的一霎那,眼泪夺眶而出。 往旁边一看,发觉50731咬着笔头呢。 “不会写字?” “会,但识字不多。” “这样吧,我给你写,你自己落款吧。你说,我写。” 50731落款的时候,巫山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张大虎。 大家两个人一组,轮番划船,1012也在巫山这艘橡皮船上。 远远地,都能看到对方的探照灯了。 另外一艘船被放了气挂在船头,和桨拴在一起。 “50732,记住,你把船划到另一侧。听到三声青蛙叫,就来接我们。” 茫茫夜色中,他们六个人悄无声息地下了水。 还好,巫山曾经在大宁河划过小木船,一个人操舟也没有多大的困难。只有远处传来海浪的哗哗声,他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个位置,刚好在曼巴特岛和印大哨所之间。 上弦月已经悄悄消失,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海风的呼呼声和海水与陆地的撞击声。 巫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曼巴特岛的方向,摸了摸绑在腿上的军刺和腰里的67式微声手枪。每个人配备了一个弹夹,总的9发子弹。 如果开枪了,就要迅速撤离。如果不能逃离,得把身上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扔掉,包括手枪,然后自杀。 恩?什么情况? 巫山看到小岛上吵吵嚷嚷的,有人在发动摩托艇,看来不是我们暴露了。看样子摩托艇去是去印大哨所,但是这里是必经之路。 怎么办?怎么办?巫山急得满头大汗。 时间来不及了,巫山拔开塞子,四个气室的气瞬间“嗤”就出去了。他把衣服、两艘橡皮艇和船桨捆在在背上,浮力很大,就这么仰面朝天躺在水面。 小岛上的人回哨所睡觉了,巫山还听到他们发出的呵欠声,还有另外几声喝斥声。看到那里可能是什么突发事件,摩托艇上有一个或者两个人。 摩托艇来了,好像是开船的人拿着手电,开得并不快。巫山尽力往下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距离一点点的近了,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终于,到了跟前了,摩托艇上的人发现了他,“色阿帕?” 巫山眯着眼睛一看,手电照着他这边,看不清楚艇上的情况。但这声音传得老远,不过,岛上好像没有动静。 “巴甲克劳特!巴甲克劳特(海盗)。”巫山的声音在颤抖,一方面是装的,另一方面是害怕,害怕惊动哨所里的人。 “阿斯塔噶(天啦),雅伊克(上来)。”那印尼士兵嘴里咕哝着。 “巴甲克劳特!巴甲克劳特(海盗)。”巫山继续嘴里低泣。 那人嘴里继续说着什么,巫山没听明白,就一直说着海盗两个字。他探出一只手来,准备把巫山拉上去。巫山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士兵,穿了个裤头就出来了。艇上还有一个人,也是光着身子静静躺在那里,嘴里断断续续发出“阿督(哎哟)”的声音。是运送病人!这段时间巫山的印尼语学得不少。 “雅伊克、雅伊克、雅伊克”,那士兵的脸上都冒出了汗珠,巫山已经听到他不断变粗的喘息声。 就是现在! 巫山和他的脸都快挨在一起了,他好像也看到了什么不对的状况,眼睛睁得大大的。巫山的左手拔出军刺,右手唰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军刺悄无声息地捅进喉咙。巫山不放心,右手继续捂住嘴巴,把军刺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雅伊克、雅伊克、雅伊克”,左手上去使劲一扭。这个解决了! 那伤员还在低低呻吟,似乎没注意到情况。 巫山双手使劲一压,整个人上了摩托艇,艇身朝着这边微微一沉,那人还是在呻吟着。 这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在艇上操作好像比刚才困难了一点。巫山把嘴里的军刺吐出来,右手上去捂住伤员的嘴,伤员好像轻轻颤抖了一下,巫山左手把他的头抬起来,又使劲一扭。他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伤员的眼睛突然睁开,慢慢凸出来,没了声息。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巫山的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大口喘着粗气,把摩托艇熄了火,手电也关了。 四面模糊不清,巫山跳了起来,惶恐地看着两具尸体,一转身,就趴在船舷上,喉咙里咕的一声,吐了起来。 他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然后张开嘴巴噗一口吐到海水里。 吐了差不多三四分钟,回头看到尸体,又吐了一气。 在海水里洗了手,捧起海水不停漱口,巫山觉得胃里空空的。现在才发现,背上的东西好重啊。 慢慢把两艘瘪了的橡皮艇解开放到摩托艇上,尸体挪到一边,巫山还不知道怎么处理。衣服湿透了,他感到身上好冷。 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远处岛上的灯光一晃一晃。借着微光,他看到艇尾好像有东西,用手摩挲着,应该是衣服。巫山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绷得紧紧的。这印尼猴子身材也太矮小了吧,巫山禁不住呸了一口。 “呱呱呱!”青蛙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么刺耳。巫山也用蛙叫声回应着,几个黑乎乎的身影过来了。 “1012?”巫山试探着。 “50732吗?”好家伙,他们驾驶着两艘摩托艇过来了,不过用桨轻轻划着。 两艇靠近了,一个人影上了巫山的船。他拿出夜光表,在艇上一点点扫视着。黑暗中,巫山看到他伸出的大拇指,然后他把两具尸体轻轻丢到水里。 “50732,一起吧!”他不再说话,两个人划着摩托艇,向印大哨所靠近,后面的两艘艇每一艘好像都有距离,影影绰绰的,看不清。 印大哨所不停在接近,巫山轻声问了句:“弃船?” “不了。” 在离哨所一百米左右,两个人靠了岸,把摩托艇拽到沙滩上。 “呱呱”,1012发出声音。 另外两艘艇也拖上海滩,,一百米开外的灯光不时闪烁,巫山看到战友们分成两个一组匍匐前进。他这一组有三人,1012和50731和他一组。 岗亭里只有一个哨兵在那里打瞌睡,他们两一下子扑过去就解决了。把尸体立在窗子边上,得,1012一个手势,巫山就在岗亭里等候。 “呱”在出岗亭的时候,1012叫了一声。 这一次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大家都回来了,每个人背了两把步枪。好家伙,清一色米式装备!想来另一个哨所的装备全部沉到海里了吧。 50731扔给巫山一套印尼士兵的衣服,穿在身上,暖和多了。 这下,不用划船了,岸边还有一艘巡逻舰,两个战友已经在上面了。大家把这里的冲锋舟全部放气带走。 “可惜不能把哨所炸掉!”巫山咕哝着。 “谁说的?”50731笑了起来:“我们两边都埋了地雷,好多都是诡雷。” 巫山和其他人都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危机,正在迫近。 第七十四章 复仇 第七十五章 海上惊魂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五章 海上惊魂 991屹立在船头,一直盯着黑暗中的东南方向。 也就这些日子要调走了,他珍惜每一次和战友们一起出战的机会。 雏燕,只能在风雨中才能逐渐成长起来。 这次行动,并不是991偷懒还是怕死什么的。他想在离开前,让继续训练的战友们有独立作战的能力。 在龙腾部队里,每一个人都要忘掉自己的身份。 这个年代,甚至在往后的岁月里,有很多各行各业为祖国默默奉献的人。他们不图名,不图利,只是为了祖国赋予自己的工作。因为工作性质的需要,不得向家人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有的人,甚至在父母亲生病或者去世的时候,都不敢回去。回去怎么说呀?父母亲人问你的职业是什么,你咋回答?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世隔绝,没有朋友和亲人陪伴。 991,他的身份,要是说出来,巫山一定会大吃一惊,他就是王修烟的二哥。当然,作为副国级领导人,王老知道儿子在干什么工作。至于其他家人晓不晓得,那就很难说了。 龙腾部队成立以后,991也就是王修烟的二哥王永兴,是第三批受训的军人。在这里,因为他的表现突出,从学员到教官,最后成了基地的副指挥。 龙腾和国家另外一支特殊部队,都建在中国与其他国家的交界线上。只不过,一个在陆地,另一个在海上。 从成立之初,就和周围的小国小股部队,摩擦不断。 中国建国以来,强敌环伺。作为军人出身的特种训练营,和周围这些西方或者北方国家支持的势力,不断进行较量,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就是王永兴自己,好几次都差点儿一脚踏进鬼门关。十多年以来,在他眼前牺牲的战友,多得他都数不清了。 今天晚上的行动,按说应该一切都没问题。龙腾出身的人,就有这种自信。和周围这些渣渣国家的军人较量,如果我们牺牲一个军人,对方要以十倍几十倍的数量才能换取。 991又把所有的细节,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好像没有遗漏的地方。可能就是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锻炼出来的直觉,他心里老是觉得不安,但一直不知道危险在什么地方。 “首长,外面风很大,你还是进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宁在他旁边来了。 这小子是父亲老部下的儿子。本来,他们家三个孩子,上面两个是儿子江安、江宁,小的是女儿江莉。天有不测风云,老大江安,在十岁的时候,一个人跑到水库里游泳,淹死了。 他们的父亲江加文,不想让儿子去经历战场的凶险,因为他自己都是在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中年得子的老将军,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闺女上战场。子弹不长眼睛,有战争就有牺牲。 想不到,江宁偷偷摸摸去参军了。老将军听说以后,也只有叹息一声。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江宁所在军区的司令员,认出了老将军的儿子,想好好栽培下战友的后人。龙腾部队,各个司令员,只知道是一支以一当十当百的部队。具体的情况,他们都一无所知。就这样,江宁被部队推荐来了龙腾,从而与王永兴相逢。 991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兄妹长大的,每次和江宁执行任务,都在暗中保护。 “不了!”王永兴轻嘘一口气,正要接着说话,突然把耳朵竖起来:“49966,你听听,什么声音?” 双方都看不到对方的脸,991还是能感觉到49966脸上的迷惑。他不再管江宁,闭起眼睛,仔细搜寻着刚才耳朵捕捉到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动。 “首长,”江宁脸上满是迷茫:“船上有雷达呀,让他们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新一代的雷达,自然是炎黄生产出来的。在吴建国的操作下,好多无线电技术人员,早就拥有了军人的身份。这不过,这些技术狂人不是很在意。只要资金设备齐全,整天忙着钻研新的难关。 “是啊,”991一拍后脑勺:“忘了!” 两人正要到指挥室,舰长匆匆忙忙走过来:“首长,前面五十海里处,发现不明国籍军舰正向我舰驶来,请指示!” 坏了!王永兴心里咯噔一下,深呼吸了一口。 他捋捋头绪,马上对舰长下命令:“这里是公海,发出电子干扰,用无线电通话。” 对面的军舰里,一大群印尼人,正在拍一个胖子的马屁。 “上校,您这个计策太好了!”一个酒糟鼻满脸阿谀之色:“我们先把中国人射杀,肯定他们就要报复过来。这艘军舰,是米国最先的产品,肯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这可是茫茫大海,他们跑都跑不掉!” “唉,就可惜了我们那些哨兵!”旁边一个高瘦的回答:“他们肯定要被牺牲掉了。” 胖子脸上露出一股戾气,旋即消失:“战争,当然要要死人的。我们一直都知道,这里有一支中国的精锐部队存在。不是中国话里说的吗: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这一次,一定要让这支军队全军覆没。诸位,你们都会是我国的军中明日之星,当上将军指日可待!” “上校先生,”舰长陪着随同的翻译和米国技师打断这场闹剧,米国人不停说着,旁边的翻译快速传话:“现在,我们的无线电波受到了干扰。关键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那里。更要命的问题在于,他们可以利用16频道与我们通话,而这里的仪器发送信号最大距离30海里都失败了。” 上校年纪轻轻,但他的父亲可是如今的总统素托,他就是总统小儿子素里麻。不然,在军队里,凭他自己的能力,当个排长就勉为其难,更何况是上校团长呢? 素里麻心里一阵暗爽,高傲的米国人,这两天你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不是一直吹嘘你们的军舰性能如何如何先进吗?政治家庭出身的上校,脸上一丝也看不出对米国人的不满。 他的脸上笑容更盛:“索瑞先生,众所周知,米国的军舰是最先进的。麻烦您帮我们看看兴许是什么地方出了故障。” 索瑞心事重重地一进去,素里麻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还没有发现我们?”991脸上满是震惊,要不是舰长一直都在为训练营服务,王永兴都不敢相信他的话。 当初,军方派人专程送过来的时候,991可是不以为然的。炎黄,隐约听人说过。一个民用公司,产品又能先进到哪里去?当时,送的人也看出了大家的怀疑,只是苦笑着摇头走了。而舰长之所以携带炎黄的产品,只是因为看起来比较小巧精致,反正军舰上地方够大。 “没有,首长!”舰长连连摇头,在黑暗中都能感觉到脑袋带动的海风呼呼声。 “太神了!”王永兴不再矜持:“回去之后,把炎黄所有的设备全部都换上。” 不管对方在什么地方,既然是军舰,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一带海域,没有本国的军舰,除了自己的这一艘。 不对,王永兴讶异:“怎么确定是军舰呢?” “对方的无线电波,一直都在不停搜索。”舰长说到专业知识,滔滔不绝:“如果是民用船只,搜索范围,在二十海里以内。对方的范围,应该在三十海里左右,因此我们确定了。” “告诉我敌舰的准确方位,可以吗?”991马上冷静下来。 舰长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首长,这套设备好厉害。目前,敌舰在我们东偏南南四十八海里左右,方向十三度!” 王永兴看了看西南方向,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带我去看看!”他说着,自己率先走向控制室。 看到雷达上显示的敌舰,越来越近。 “通话!”王永兴拧着眉头。 大副满头大汗,一遍又一遍呼叫着,除了电流声,什么都听不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接收到一个微弱的信号:我们是新加坡商船! 鬼才相信呢! “船上还有备用的摩托艇吗?”王永兴下定了决心,看到舰长点点头:“你们马上返航。记住了,我们国家的军舰数量稀少,每一艘都是宝贝。” “首长,你?”舰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面前这位年轻的大校,准备单人去想办法。因为,这次执行任务的其他战友,还没有回来。舰长的心里,很难受。有那么一刻,甚至有留下来和991一起战斗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是驾驶舰艇。训练营里的每一个成员,虐他不在话下。 “你胡闹什么?”王永兴看到江宁也从舷梯上下来,大声呵斥:“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是去送死的?” “首长,您都不怕,难道我就怕了?”江宁满脸激愤,打断了王永兴的手势:“别和我说什么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了。我还有一个妹妹!从穿上这身军装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为祖国献身的准备。” 王永兴喉头一阵哽咽,搂住江宁:“好小子,好兄弟,我没看错你!” 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借着海水漾起的微光,哥俩看到海军战士正行着军礼,无声向他们告别。 “听着,你这样!”王永兴说出自己的计划。 却说巫山一行人,兴高采烈返航。 “不对!”1012低喝一声:“看看,那里为什么那么亮?” 众人很兴奋,零伤亡端掉了敌人的哨所,终于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了。 部队自然有部队的纪律。大家高兴,也就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平时严厉的1012难得没有制止。他突然这一声,让埋头低语的战友们,都闭上了嘴巴。 “在哪儿?”巫山正划着浆呢。 “东南方!”1012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不是?我们的军舰在西北方。再说,这次行动的军舰上,没有任何灯光。 三声青蛙叫之后,后面两艘摩托艇也听了下来。 那是一艘军舰!中国周围,都是受超级大国鼓动和我们作对的敌对势力。我国的军舰,数量稀少,不可能开到这里游弋。那就是敌人的军舰!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奇怪!”巫山发现了一件事:“我看到甲板上没人!” “大家在原地别动!”1012吩咐:“50732,你水性好,把你背上的橡皮艇解下来,我俩去侦察下。” 近了,更近了。军舰上始终没人! 有那么一瞬,巫山竟然想到了某个时期消失在神秘区域的航船,多少年后出现在另一个海域的那种鬼船。他不寒而栗,汗毛根根直竖! 离军舰只有400米左右,都大概能分辨上面是什么设施。 经过自己观察,巫山发现是一艘现时代的军舰没错,心里的恐惧才慢慢消散。 “不能再往前面划了!”1012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异常低沉。 “有人出来了!”巫山的眼睛精:“是跑出来的!” 接着,看到从军舰里跑出来的两个人,跑到甲板边上,一个鱼跃,跳进海里。 “991!” “49966!” 两个人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听在对方耳朵里很响。 刚说万,听到军舰响起了爆炸声,长长的火舌串起老高。 不到十秒,军舰快速沉入海中。带起一个深深的漩涡,连这里都受到了波及。 第七十五章 海上惊魂 第七十六章 军舰争夺战(迟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六章 军舰争夺战(迟到) (对不起,刚回来,忘了上传。) 巫山的水性,在一众战友们中间,是最好的。所以,每天三艘摩托艇战友下海捕捞的任务,大部分都是由他来完成。 海鱼经常成群结队,看到人也不惊慌,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抓到好几条。 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是比较节俭的。刚开始,在吃完鱼之后,大家把剩下的都留下来,准备第二顿再吃。不料,没过几个小时,鱼肉都变得馊了。 还好,每天都会下好几次雨。一到下雨的时候,大家把能够盛水的工具,都利用起来。要不然顿顿去喝海水,味道又苦又涩,真能死人的。 已经在海上漂流五天了。 战友们轮流划船,白天利用太阳,夜晚就看星星,来确定方向。 当晚,巫山和1012看到船沉了,1012在橡皮艇上举着矿灯,巫山疯了一样在海水里寻找。不大一会儿,真还找到了。 不管是991还是49966,脸上都露出快意。 “991,太可惜了,为什么不把军舰留下来开回去?”回到摩托艇上,巫山止不住埋怨。 王永兴一脸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啊,军舰不是我们炸的,舍得吗?” 原来,王永兴和江宁上了摩托艇,两个人都换上了印尼军人的衣服。 两人暗中划船,不断接近敌舰。 江宁很机灵,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印尼的国旗。 军舰上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 王永兴的印尼语,只能说一般般。当然,他的水平比巫山可强多了,后者只能磕磕巴巴说几个印尼单词。 而他们的语言天赋,和江宁没法比。在这里两三年时间,江宁的一口印尼语,听起来和这些土著没有区别。如果有,那就应该是各地的方言。 因此,王永兴举着印尼国旗,江宁哇哇啦啦在海里喊着。 军舰上的人,虽然很奇怪这里为什么这里有印尼军人。见对方不过是两个人,心里有所怀疑也没放在心上,放下悬梯让两人上去。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以为穿上我们印尼军人的衣服,就可以再骗我们。”一上去,江宁先发制人,义正词严地呵斥:“既然把我们的战友全部杀了,把我们也杀了吧。告诉你们,我们印尼军人是有血性的。来呀,冲我这里开枪!” 王永兴在一旁抹着眼泪,装作仍沉浸在悲痛之中。本来,这个耿介的汉子并不会演戏。他想起今晚去执行任务的战友们,生死未卜,不由悲从中来,当场嚎啕大哭。 江宁一丝异样,把自己的胸膛拍得啪啪响。 从海上发现有摩托艇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军舰上的大人物。 好在,991和49966二人的身材,并不是特别高大。印尼的土著们,虽然普遍身材矮小,也有人能长到一米八左右的。要遇到巫山,可能在身高上第一眼就露馅儿了。 瘦高个心有内疚:“小伙子,我们都是印尼军人,给大家说说情况。请问,你知道那些中国人在哪儿?他们都有什么样设备和武器?现在正要帮你们去报仇的。” 江宁警惕地看着他:“不要以为你能说印尼语,就可以冒充印尼军人。不妨告诉你,我们印尼军人,是世界上最有血性的。我从没看到过我国这样的军舰,你们就是中国人,和刚才俘虏我们的那一群人是一伙的。还是别装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俘虏?一群人眼里露出惊喜。特别是廋高个。其实,他高也就是在一群印尼人中,不过一米七五左右。眼前的两个中国人,都比他要高上一线。只不过,两人都知道印尼人矮小的特点,故意伛偻这身子,看上去比瘦高个稍微矮一点。他听说只是被俘虏,心中顿时一喜。 素里麻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这次引蛇出洞,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就是他提出来的。当然,他的脑袋,是想不出来的。只不过是酒糟鼻等人挖空心思谋划,作为素里麻在部队里进阶上位的功劳。 南海上,中国军人装备都比印尼要差。要知道,米国可是不遗余力,提供了不少军舰和武器。虽然这些都是米国军方淘汰下来的,粉刷一新,性能在南海上,还是能够耀武扬威。就是这群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印尼海军,在小股战斗中,长期处于下风。 要是素里麻一战成功,消灭了军中宿将都束手无策的这支强悍部队,他在军队里的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想到这里,素里麻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当然清楚,自己入火箭般的上升速度,早就引起了不少军人的不满。 没想到廋高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说了半天还不介绍自己的身份。一时间,他心头大火,再也忍不住了。 “咳咳!”素里麻鼻子一哼,两人虽然军阶一样,他可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小伙子,这艘军舰,是印尼军方最新引进的。这可是南海海域最好的军舰,中国人,他们能有这么好的军舰吗?来,你瞅瞅,自己看看,我像谁?” 说着,素里麻把自己的脸凑上前,笑容可掬。从稍微懂事的时候,素里麻以自己长得最像自己的父亲为傲。这一点,也是不少人支持他的原因。 “啊?”江宁的演技可就强多了,假装惊讶的捂住嘴巴。 王永兴听懂了大部分,也激动地喊起来:“啊斯塔噶!啊斯塔噶!(天啦)” 素里麻心里一阵得意,更加柔和地问:“说说,我像谁!” “提达克(不)!”江宁心里惶恐,嘴里胡乱说着:“木斯塔黑!(不可能)” 关键时刻,酒糟鼻跳了出来:“小伙子们,你们没有看错。在大家眼前的,正是我们伟大领袖素托总统最小的儿子,长得最像他老人家的素里麻上校!” 啊?还真是条大鱼?王永兴和江宁对望一眼,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愕。 印尼政府规定,公民必须信仰一种宗教,不能没有宗教信仰。 在这里,90的居民信仰伊斯兰教。 印尼的伊斯兰教分为两种教派,一派称阿邦安,即名义上的“爪哇穆斯林”;一派称散蒂利,这派教徒严格地遵从伊斯兰教教义。 在政治上前者主张建立世俗国家,后者中有的人主张建立伊斯兰教国家,或至少建立伊斯兰教占重要地位的国家。 印尼的历届政府都反对把印尼建成伊斯兰教国。尼宪法明确规定印尼实行政教分离的制度。尽管在争取民族独立运动过程中,伊斯兰教曾发挥了积极作用,然而战后,印尼政府和领导人对待伊斯兰教,既有支持其发展的一面,同时也不愿意看到它的狂热和极端的发展。 作为国家领导人素托,信仰的自然是伊斯兰教。 王永兴两人压下心里的情绪,用右手按住胸口,频频点头,并说:“安技嘎利贡”(意为“愿真主保佑您”),以示尊敬素里麻。 素里麻高兴得合不拢嘴,含笑回礼。 廋高个从部队里逐步成长起来,军人的直觉,心里总感到有些不对劲,却总是说不出来在什么地方。他闭着眼睛想了下,好像去那边巡视的时候,真见过这两个士兵。心里反而觉得自己太小气,容不下两个刚从死里逃生的军人。 龙腾训练营的中国军人,几年来一直都在热带海岛上生存,看上去皮肤也很黑,和印尼人没多大区别。真有区别的话,就是中国人比他们帅多了。 “对了,士兵,你们叫什么名字。”素里麻见过这样的场合多了:“你们是英勇的印尼军人。等我们把这支中国部队消灭了,我亲自为你们颁奖。” “你们的长官叫什么名字?”廋高个觉得抓住了什么。 素里麻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人从来都不给自己面子。在我面前,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小领袖先生,我们有话对您说!”江宁的机灵没话说。 说着,他用眼睛示意旁边的人。 “就在这里说吧。”素里麻心里犹如灌了蜜,没有什么比别人称他为小领袖更高兴的。 江宁倔强地一梗脖子:“对不起,小领袖!” 看到对方还在迟疑,江宁就赌了:“小领袖,您想想。为什么我们在装备占优势的情况下,每次都是失败!现在,我们终于知道原因了。请原谅,这个消息只有亲口告诉您一个人,我们才放心。死里逃生出来,就是为了把这惊天消息带给祖国,死而无憾!” 是啊!为什么每次我们除了失败就是失败。每一个人心头都掠过了阴影,难道有人真的和中国军方勾结?素里麻心里也一震。 不得不说,素里麻是很小心的。 和两人谈话的时候,房间里两个保镖在身后立着,还有酒糟鼻相陪。房间门口,还站着两个保镖。一方面,他们阻止其他人向这里靠近。另一方面,如果房间里稍有异动,他们马上就会冲进来。 在991眼里,这些人算什么? 刚进入房间,等酒糟鼻在后面关门的时候,两个保镖瞬间被王永兴解决。江宁的手,捂住了素里麻的嘴巴,使劲在脖子上一敲,就失去了知觉。 酒糟鼻的嘴巴没来得及张开,就被扑过来的王永兴拧断了脖子。 两人喘着粗气,对望一眼,眸子里露出欣喜。 稍微平复下心情,江宁把几个人的尸体扔到死角,素里麻暂时不能杀,还有用处呢。 王永兴把房门打开,门口的两个保镖马上警觉地看过来。他冲他们招手,示意进来。带着疑惑,一进门就被两人一人一个,解决了战斗。 后来的过程,简单多了。 王永兴在房间里呆着,江宁一个个房间去叫人,反正有房间的都是官员。他则守在门边,进来一个就解决一个。只有在瘦高个那里遇到麻烦,看到江宁进去,毫不犹豫地把枪掏出来。还没等他把保险打开,江宁就上去把他脖子拧断了。 让两个人欣喜不已,就像故事一样,把整个军舰上的人全部解决。到最后,饶是王永兴经过了不断地训练,手臂也有些麻木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军舰上只剩下驾驶室里还有几个活人。 印尼军方,很久以前就知道在这附近有一支中国精英部队。 素里麻的提议,只获得了少数支持。他仍然一意孤行,带了不到一个连的士兵就出发了。在他看来,这支军队人数不多,自己有印尼最好的装备,拿不下才奇怪呢。要是获得了海军的支持,王永兴两人,说不定是另外一种结局。 驾驶室里,几乎没有遇到麻烦,印尼人乖乖就范。 意想不到,索瑞这个米国佬,居然丧心病狂,引爆了军舰的自沉装置。 没得到就没得到吧,至少巫山想得开。 再过几年,他有一个很大的计划。到时候,咱国家的海军,肯定能突飞猛进。 在海上就这么一直向北,虽然龙腾的人意志坚强。连续几天看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除了海里的鱼群和天上的海鸟,心里也不免懈怠。 对,有海鸟就会有陆地! 巫山把自己的推测给战友们分析了下。后来,就看着海鸟的返航路线,朝着那边行驶。 刚开始的时候,摩托艇还有动力。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只有人工划船了。 “陆地!”江宁在换班的时候,突然叫起来。 可不是?远远地,那不是陆地是什么? 第七十六章 军舰争夺战(迟到) 第七十七章 活捉无名“海盗”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七章 活捉无名“海盗” 几天在海上的漂泊,让战士们早就精疲力竭。看到海岛,马上振作起来。 京师,伟人住所。老人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他慢慢踱到窗户边上,这两天天气还不错。屋里早就装上了炎黄生产的空调,伟人制止了,没有打开。这个年代的空调,炎黄目前只是生产出来小型的。中央空调,巫山就提了一个思路,技术人员正在向那个方向努力,也只是时间问题。 睹物思人,看到炎黄两个龙飞舞凤的商标,伟人脑海里就闪现出那张年轻的面容。 “首长,这一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汪瑞林进来,立在办公桌前。 伟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恩。瑞林,有消息了吗?” 老人就那么站在那里,隔着几米远,压力却好像扑面而来,汪瑞林都有些透不过气。 “还没有,首长!”汪瑞林有些忐忑,他知道问的是谁,虽然整件事情与他没有丝毫关系:“不过,龙腾的人,一直在附近搜救。” “搜救搜救!”伟人很不满意:“他们不是说炎黄的设备很好使吗?难道就不知道用一下?” “用了,首长。”天气本来就很热,汪瑞林感到汗出如津:“不过,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无线电设施。据说,暴露身份的东西,一样都没带。” 拿起文件,伟人看了一眼,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掩耳盗铃罢了,”伟人语气幽幽:“在那片海域,除了我们的龙腾和海军,谁还有那么大的战斗力?” “首长,这两天,龙腾基地的人不敢接近那片海域。”汪瑞林拿着文件,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 “恩。”伟人点点头。 随即,老人反应过来,眼中寒芒一闪:“不敢?为什么不敢?” 这一下,让汪瑞林差一点坐到地上。 “首长,是这样的。”汪瑞林不露痕迹地往后面退了一点,喘了口粗气:“据说,印尼总统素托的小儿子素里麻和一艘军舰也在那里失踪了。我们的军舰出去,成天开着16频道,用无线电和四周有装置的舰船联络。” 一艘军舰么?伟人眼里黯淡下来。今天能摧毁一艘,米国明天就能送来两艘。中国的国力,还是不行啊,必须加快改革开放的步伐。 “密切注意那里吧。”伟人颓然摆摆手:“虽然是公海,他们既然在搜救,肯定有不少军舰警戒。龙腾的军舰别出动了。小打小闹,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以卵击石是要不得的。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从龙腾成立之初,每年都有受训的军人伤亡。巫山要去的申请,是老人特批的。不然,章宝中将军的面子还没有这么大。伟人也是从艰苦环境中走出来的,总觉得年轻人就应该接受锻炼。没有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情况。 印尼的搜救事件,伟人感到肯定与这批失踪的龙腾军人有关系。这事儿要搁到以前,心里还能有淡淡的喜悦。和巫山等人的失踪相比,这次小小的胜利不值一提。海军的实力孱弱,能够俘获或者摧毁敌对势力的军舰,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想到巫山,伟人的眼睛里有少许雾气。 他想到了两年前那个在自己面前娓娓而谈的少年,军演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指导员,前些日子在一大群大佬面前振聋发聩的演讲身影。自己当时何尝不是利用了这个青年呢?凭他在国际商业界的成就,自然比那些整日里搞研究的学者们,说的话更具有说服力。 如果巫山真的出了什么后果,即使国家安抚了他的父亲巫立行,难保巫立权和他麾下的雇佣军没有行动。对这支部队,国家掺了不少沙子。如今,巫家和麻家的武装,有整合的趋势。到时候,天知道巫立权得知消息,会不会发狂。 毫不夸张地说,凭借巫家的武装小一万人强悍的战斗力,完全能发起一场区域战争。到时候,不管中国出不出面,印尼和其背后的米国,都要把矛头直指中国。 想到这里,伟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那样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京师王家,往日里一派从容的王老,把自己陷在沙发里,闭眼不语。 这里失踪的人员,三个人与自己都有关系。二儿子王永兴自不必说,江宁可是自己老战友的儿子。当年江安溺死的时候,两口子哭得肝肠寸断,要是江宁也没了。王老摇摇头,又想起了巫山。这小子的关系,真够乱的。才不到二十岁的年龄,跑欧洲结婚去了,人家姑娘肚子里都怀上了他的孩子。家里还有一个小姑娘,自己的大闺女又喜欢上了他。 这一代的领导人,因为时局,和结发妻子失去联系,或者封建包办婚姻等各方面原因,后来再次结婚。包括王老自己,每一个人都有过不止一个妻子。事情落到身上,特别是自己的闺女要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儿。大闺女比他大一些,小女儿和他正好般配吧。王老想着,看到旁边书桌上百~万\小!说的小女儿,脸上满是温馨。 呸呸,王老在心里暗骂自己。我老王家的闺女难道嫁不出去?怎么老想着那小子呢? 和伟人不一样,王老心里虽然激荡,并没有那么强烈。受煎熬是真的,其他人他不敢说,这三个年轻人,没有一点夭折之象。国家早就破除了算命之类,王老的信心,来自于老人家几十年在战场上的摸爬滚打,摸索出来的第六感。当年自己的一些战友,其中还有一个子弹钻进脑袋里,都顽强地活了下来。这不是什么算命,只是几十年的经验总结。 “不对!”巫山他们离海岛不到一海里了:“那边好像是骷髅旗,他们是海盗!” “海盗?”战友们有些不相信。 在古代,南海一带,自然是海盗的温床。建国后,除了港岛有大宗物货进出港,大陆基本上就断绝了这边的海运。至于台岛,他们与米国交易密切,走的是太平洋海域。南海海域,逐渐冷清下来,至少龙腾成立以来,还没有和海盗打过仗。 “同志们,不管是不是海盗,准备战斗!”王永兴满脸严肃:“我国在南海的大小岛屿我都去过,这不是我们的海岛。现在,报告你们的子弹基数。” “9发!” “9发!” “9发!”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来:“109发!” 大家一看,是50731。 他嘿嘿干笑着:“我家在农村,看到你们把那么好的武器毁掉了,觉得怪可惜的。” 战友们哑然失笑,毁掉那些冲锋枪,只是因为国内的子弹,和米国生产的冲锋枪口径不一致。想不到无意之中,他居然还保留着一支冲锋枪。 海岛上,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西方人拿着望远镜,藏在草丛里。 “多格罗尼,对方就是三艘摩托艇,应该是附近的富人出来游玩的!”他把望远镜丢给一旁的多格:“啧啧,这些有钱人真有闲情逸致,专门享受划船的乐趣。” “见鬼!”多格罗尼一看,脸色都变了:“你见过富人们出来游玩只有壮年男人的吗?上帝呀,安吉罗,住手,你这混蛋。就凭你身上那一支破枪和剩余的五发子弹,能打死这么多人吗?万一对方反抗,会把我们撕成碎片的!” “不会吧?”安吉罗耸耸肩:“山洞里的那一批人,刚开始不是嗷嗷叫着和我们较量吗?打死了一个,其他人不就规规矩矩的了?” “该死的,你还好意思说,放了四枪才打死一个人!”多格罗尼满是埋怨:“这些人是什么人?不过是古代中国海盗的后裔,手上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几把刀都锈迹斑斑。话说你打死的不是中国人,要是有中国人死在你手里,看今后见到大少爷,你怎么解释!” “嘿嘿,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安吉罗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把上边的毛毛撸掉,又把下面软嫩的部分掐下来。 他一边剔牙齿一边说:“安吉罗,其中几个女人真还不错。要是稍微打扮一下,我觉得和米兰时装节上的顶级模特都比不上。要不,我们一人分一半?” “你这用下半身思考的蠢猪,”多格咒骂起来:“这个念头,你赶快熄了的好!除非你一辈子不去见大少爷的面。不然,我敢打赌,你会被拉去喂狗。” 安吉罗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那批人已经慢慢逼近海滩。 “上帝呀,”多格罗尼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是军人,百分之百的军人。” 安吉罗心头发冷,慢慢地把地上的望远镜拿起来。他的动作,轻到极点,生怕会有子弹随时因为草丛的动静而扫射过来。 “都趴下!”巫山低喝:“我是侦察兵出身的,还有吗?” 很失望,这次出来行动的,貌似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侦察部队出身。 巫山的脸在海滩上闪现了下,随即消失。安吉罗嘴巴张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窝,再要看的时候,什么都没看到。 “多格,”安吉罗的声音都在发抖:“知道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像谁吗?天啦,就是一个人!” “举起手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后面传出来:“赶快,把双手举高点儿。别磨蹭,不然我的子弹可不认人。” 巫山的话,自然是用英语说出来的。他看到这里趴着的两个人居然是西方人,更加不敢大意。 其实,在艇上,巫山就看到了望远镜的反光。不然,也不会一下来直奔目标。 “别开枪!”安吉罗的牙齿都在不停上下咬合而不能自制:“多格,快点儿投降。你想害死我们两个吗?” 巫山看到两个人都举起了双手,左手拿枪,右手飞速在两个人身上搜寻。找了半天,只找到一把枪,右手在五秒钟之类,把这把枪变成了零件。 他慢慢从后面面逼到两个人前面:“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同伙,巢穴在什么地方?” “上帝呀,你真是巫山先生!”安吉罗眼睛都流出了眼泪:“我是安吉罗,他是多格!” 尽管两个人胡子拉碴,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两个人。 “安吉罗、多格!”巫山满脸苦笑,收起了枪:“怎么是你们?怎么又会在这里?” 第七十七章 活捉无名“海盗” 第七十八章 家祖程佳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八章 家祖程佳庚 两人正要说话,后面,991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许动,举起手来!” 安吉罗他们满脸诧异,看着对面黑洞洞的枪口,条件反射般做投降状。 巫山慌忙转过头:“不要开枪,他们是我的朋友!” “还有你,巫山,你这个卖国贼,叛徒!”49966冲上前破口大骂:“赶快举起手来,等候祖国的审判。” 江宁和王永兴的枪从中国军舰上下来的时候已经留在那里了。后来,到了印尼人的军舰,两人尽想着不出声响,忘了拿一把枪在身上。就是在驾驶室里,也是拿着小刀,那里面可不是开枪的地方,一不小心就能让军舰沉没。 他看到巫山还没动静,江宁劈手从旁边的战友那里抓起一把枪:“投降!你这个里通外国的家伙。亏我在训练营里还一直以为你是好人,我呸!” 我嘞个去!巫山才反应过来。这个年代,国内能见到外国人的地方,就是在京师的大使馆。在各种宣传之下,普通老百姓极其排外。他说的这几条罪名,都是死刑的节奏。 “说够了吧!”巫山被他呸得火起:“谁告诉你的外国人一定是坏人?你这个土鳖傻帽!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他们是意大利阿涅利家族的成员。你知道菲亚特汽车吗?那是他们家族的。还有991你也是,凭什么在背后用枪指着你的战友?哪条军规规定了?” 普通的军人,对外国人敬而远之。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咋朝夕相处的战友突然间和老外成了朋友?从一般的场合理解,991和49966的行为没错。巫山的话也没错啊,难道外国人都是坏的吗?当然,绝大多数,都偏向正拿着枪的这两人。 “怎么着?”巫山看到两个人的枪还举着,缓缓向他们走去:“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还不放下枪。” 说着,巫山一把撕开衣服,几颗扣子扑簌簌掉在地上。 他露出因为愤怒正在一起一伏的胸膛,拍得啪啪响:“开枪啊,你们朝着自己的战友开枪啊。怎么了?怂了?当年北极熊,我们不也叫他们老大哥。高丽棒子,不也是我们的好兄弟吗?罗马尼亚,古巴,很多社会主义国家,哪个国家不是外国?看到外国人就亮着枪,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值得你们用枪指着!” 991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而江宁的脸上,满是迷惑,握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保险都没开?”巫山乜了一眼:“别以为你在龙腾里呆了两三年,玩儿枪谁厉害,那还难得说。哟,看到你的样子,还不太相信?” 他走过去,虽然49966略有反应,还是被巫山轻巧地夺了过来。在手上抖了三两下,马上成了零件。再双手几摆弄,一把枪又出现在手上。 若干年后,一个老兵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在这个年代,没几个士兵会。原因很简单,战士每天回到寝室,把枪擦了又擦,连漆掉了都觉得心疼。巫山也是请教了不少人,再看了一大堆书籍,经过千万次的操作,才能到现在的熟稔程度。 一众军人都张大了嘴巴,就连王永兴也有点儿不可置信。他自己也能拆装枪支,在龙腾训练营里大家都学习过这门功课,但谁能有巫山这么快速啊。 “大家伙都没事儿了吧?”巫山笑笑:“等等啊,问问我的朋友,看看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他们一直都在港岛的,要么就在意大利,不可能在这里出现啊。” 战士们都晓得,在龙腾训练营里,很多人都大有来头。这些日子训练最刻苦的50732看上去,身份也是高深莫测。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什么港岛,更不了解意大利。 原来,龙服在欧美的销售太火爆了。欧美那边居然出现了断货。主要的是,炎黄虽然在欧洲那边招收了不少熟练的制衣工人。不过,龙服的手工比较复杂,譬如上面的刺绣什么的,外国人压根儿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所以,大多时候,炎黄的产品,都是在港岛这边做好,再成批运到欧洲去。最着急的那些天,阿尔急得一口气包下飞机直接空运。 阿尔人到亚洲,家里的不少老人也跟着过来了。欧洲公司那边,就卡拉丽丝一个人撑着。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巫山听到他们说到这个女强人的名字,有一丝异样。管他呢,即使阿尔真的和他的总经理有啥暧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这里都是一团乱麻,能管得了别人的闲事儿吗。 每一批货物的押运,阿尔都会派人跟着。这次,走的是海运。而值班的人,轮到了安吉罗和多格罗尼。 船到南海海域,出事儿了。一群武装分子,直接冲到船上,押着船跑了。当时,两个人也以为是海盗。看到有武装人员一路扫射上船,两人训练有素,早就藏好了。上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暗中观察,发现根本就不是海盗,都是士兵装扮的。 “巫先生,”多格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我在大家中间,语言天赋稍微强一些,这边的语言,都有所涉猎。” 恩?巫山狐疑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们当时交流的语言,我听起来很像印尼语!”多格描述:“我听到那些士兵,叫领头的是素里麻上校。” 啥?素里麻? “49966,”旁边这群战友一直在等着,巫山招招手:“你们在那艘军舰上的最高指挥叫什么名字?” “素里麻,是素托的小儿子。”49966脸上还有一丝尴尬,毕竟刚才自己拿枪指着面前这几个人,说话有些不自在。 “素托?”多格大吃一惊:“是现在印尼的总统吗?” “你怎么会说汉语?”49966睁大了眼睛:“不是意大利人吗?” 多格罗尼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别说汉语,我会说的语言可多了。” 江宁定了定神:“据他说是的,而且是长得最像他父亲的人。” 两个意大利人喉头动了下,什么也没说。 巫山转过身来,一船的人命啊。尽管,这一辈子,在那天晚上,终于杀人了。每个人都没有漠视生命的权利,更何况货轮上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国人。 “同志们,”巫山的声音有些嘶哑:“刚才,我们的意大利朋友说,他们在押送炎黄的货物回国途中,被武装力量扫荡了。为什么用这个词呢?因为船上所有的雇员,被他们用子弹杀光。里面的员工,好多都是我们炎黄子孙。而这支武装,就是991他们提及的那艘印尼军舰。大家说,这些猴子如此对待中国人,我们应该怎么办?” 得,问了之后,巫山马上就后悔了。大家能做什么,最流行的就是集体高呼口号。果然,话音未落,口号已经喊了出来:“奋勇杀敌,保卫祖国!” 巫山苦笑着走向两个意大利人:“你们到这里多久了?怎么生活的?” 多格罗尼不好意思地说:“巫少爷,我们跳船之后,游到这里精疲力竭了。这里有一股海盗,我们杀了他们一个人,才震住了其余的人。” 说着,欲言又止。 “你就说呗,”巫山有些着急:“一个大男人,咋这么婆婆妈妈的呢?” “里面有中国人!但是,我们杀的那个不是。”多格吁了一口气:“他们很恨我们,即使我说汉语也不搭理。” 能搭理你们才怪呢,都把他们的人给杀了。 “等会儿,”巫山有些奇怪:“海盗没有武器吗?” “有啊,”安吉罗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几把锈迹斑斑的大刀。” 在安吉罗他们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这个山洞口。 看上去,这个洞口相当隐蔽。要不是有人带路,尽管巫山出身侦察部队,也很难发觉。 “老乡们,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巫山在洞口就向里面喊话,以免引起误会。 很快几个人就从里面冲出来,看到一群穿着印尼服装的军人,往后面退了退,眼睛里冒出仇恨的光芒。 这该死的的猴子衣服,反正扣子已经掉光,巫山一把扯下来,只穿着背心。 “老乡们,我们真的来自大陆,请大家放心。”看来这些华人对印尼土著恨到了极点,他举起双手:“不要误会。我们为了执行特殊任务,专门换上了这身印尼土著衣服。” 看到大家还不相信,巫山随手指着后面的战友:“请大家看看吧,我们的衣服,穿在身上,都紧紧绷。没办法,这些衣服也是我们抢过来的,你们晓得,这些猴子的身材。” 他把手比到胸前的高度。 这些华人的神情松懈下来,领头的还是有些疑虑:“你们咋跑到这里来了?这可不是在印尼,这是大马。” “听声音,你们是闽南一带的?”巫山微微皱眉:“我们迷路了,在海上迷路好几天。” 很奇怪,在龙腾的这群人中,论军衔和资格,自然是991为首。然而,大家聚到一起,士兵们就自然而然以巫山为中心。王永兴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他也没办法,除了部队,他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和外面的交流,压根儿就不能和巫山相比。就连他这个领头人都是这样,何况其他的战友呢。 “闽南?”领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们祖籍是闽州,但没在闽南,是沙门那边。” “祖籍?”巫山的眉头一皱:“你们是华侨?” “对呀。”领头的说:“我叫程喜江,家祖是程佳庚,你们来自大陆,应该知道吧。” 什么?程佳庚?大家面面相觑,这么出名的爱国人士,谁不知道? 原来,程喜江的父亲,是程老先生的四儿子。建国以后,程老去了京师,直到61年去世。而程家的几个儿子,在南亚开枝散叶。本来,程家的产业,大部分都在大马和新加坡,在印尼也有一些。 这些年来,印尼的反华势力蠢蠢欲动,程家的产业也受到影响。这段时间,程喜江准备处理完橡胶园之类,就要到新加坡去投奔其他的兄弟。但不管怎么压价,当地就是没有人接手。 那天晚上,一群军人直接攻入了庄园。幸好,程老当年就嘱咐子女们在这里生活一定要小心谨慎,修了密道,直达山的另一边。而现在的山洞,是祖父当年发现,用来让家族避难的。往西边去,肯定被印尼人封锁了。所以,程喜江带着家人逃到这里躲藏。 “可惜,家里的佣人都差不多被杀光了。”程喜江这个知天命的男人也不胜嘘唏:“好多次,我都想回头去带着大家跑。那些都是华人,几代都跟着我们老程家讨生活,是我程家对不起他们。想不到,在这里又遇到两个西方人,把我们的管家杀死了。他尽管也是印尼人,不过,从小就在我们家生活。” 程喜江说的时候,无喜无悲,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实际上,是他已经历了太多排华事件,身心疲惫。 一时间,人群里没有任何人说话,静寂无声,连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第七十八章 家祖程佳庚 第七十九章 我想杀印尼猴子解恨,请批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十九章 我想杀印尼猴子解恨,请批准 准确说起来,这不是一个岩洞,而是天坑。 真不知道,当年,程家的先祖,是怎么发现这个天坑的。 洞口,只有筛子般大小。程家人下去的时候,小心翼翼。手肘撑在洞口,脚下慢慢去探落脚的石台,一步步下去。 在下洞之前,程家人在下面做了一顿午餐。 这两天吃生鱼,喝天河水的战士们,大快朵颐。甚至连吃过不少山珍海味的巫山,也觉得这餐饭是目前为止吃得最爽的一餐。 安排了周围警戒的人员之后,龙腾训练营的军人,一个个爬了下去。 “程老伯,这就是您的家人?”巫山无语。 中年妇女,有五六个,应该是他的妻妾之类。一二十岁,二三十岁的男男女女加起来不下二十个,还有一群小朋友。 “是啊是啊,”程喜江不以为意:“我父亲程博继是过继给我叔爷的。当年,我的叔爷也就是我叫的爷爷规定,程家后代,多多开枝散叶。我的老婆,应该是兄弟几个中间比较多的,有八个,其中有两个,唉” 他的讲述有些凌乱,还是让人大致听明白了。 “七妈和八妈没跟着我们走,她们觉得一路爬山涉水太辛苦。”旁边一个明眸善睐的姑娘解释:“后来,我们得到的消息,她们都已经被那群猴子给糟蹋后全部杀掉了。” 程喜江痛苦地摇摇头,指着姑娘说:“这是我的六女儿程慧欣,还没找人家呢。到处兵荒马乱的,华人一个个朝不保夕,至于印尼人,我们永远不可能和他们结亲的。”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程慧欣赶紧过去,轻轻帮父亲捶背。 有情况啊!巫山发现,从程慧欣一出来,49966这个愣小子,就直勾勾盯着人家。巫山故意咳嗽了两下,他扭头看了看,继续盯着。 当然,作为有通家之谊的王永兴,也早就发觉了。江宁偷偷跑到军营,是有原因的。江加文老将军中年得子,感到时日无多,给江安江宁兄弟定了娃娃亲。江安意外夭折,让老将军不胜悲痛,盼望着江宁成年就完婚。 这个年代,大陆的审美观,比较奇特。好多时候,都还停留在解放前的观点,譬如胸大屁股大之类。江宁本身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看到未婚妻一眼,马上就不干了。 “那姑娘我也见过,”很久以后,二舅子王永兴对巫山八卦:“看上去膀大腰圆的。想不到,平时风风火火的江宁这小子,喜欢小家碧玉、小鸟依人的女孩子。恩,就是程慧欣那种类型。想不到,小宁一见倾心,成就一段佳话。” 难怪,起先做饭的时候,那么快速,原来程家有这么多人口。听着程喜江一个个介绍,巫山一头两个大,听得头晕脑胀。饶是他记忆力好,也没记清楚几个人。只有江宁,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个默默记在脑海里。 这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大溶洞。 “当初,先祖带着族人漂洋过海,来到南洋,这是第一个落脚点。”程喜江的眼神迷离:“为了探明里面的情况,用这么粗的棕绳子吊着竹筐让人下来探查的。” 说着,他双手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有茶杯粗细。 “幸好,家族是石匠。”程慧欣拍拍胸口,在旁边接话:“我们的族人,有好多都是石匠。人下来以后,从下面往上面,凿下脚蹬的地方。这里面的石室,前前后后,花了我们族人十多年时间才全部完工。其中,都牺牲了几个族人。据说,当年这里面有几个蛇窝,被全部清除了。一代又一代,坚持在里面扩建。” 巫山有些异样,想不到表面上文文弱弱的程家六小姐,隐然成为程家的主事人。又扭头看了看还在继续盯着她的呆头鹅49966,如果这脑袋容易发热的小子,真能娶到这聪慧的姑娘,倒真的是一段好姻缘。可惜,大陆和南洋目前通婚,难度不小啊。 “程老伯,”巫山有些疑虑:“一直这么点着松明,难道不怕有一天一点都没存货吗?” “这不是问题,”程慧欣的小脑袋轻轻一摇:“不说我们几百年的存货,何况,这里还有几台小型发电机呢。总不成,我们一辈子呆在这里吧。” 刚才听他们的介绍,巫山等人已经很吃惊了。看到里面林林总总的房间,一个个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就连起先一个劲得瑟的两个意大利人,也呆住了。 “程小姐,我想知道,咱这里面,怎么没有武器呀?”巫山看到一直是这小妞在搭话,直接问她:“这两个家伙,就能把你们制服,我感到很奇怪。” “我们有武器,”程六小姐臻首轻点,笑得花枝乱颤:“只不过,不晓得他们的来路。万一是那些西方人用来探路的,把他们杀掉岂不是打草惊蛇?” 听到这里,多格罗尼和安吉罗脸角冷汗连连。是的,武器不是这两个人的强项,他们的武器就是自由搏击。但拳头再厉害,能比得上子弹?武功再高一梭子撂倒。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他们好像不是探子。”程慧欣轻笑:“如果今天你们不来,我们会把他们拿下来,拷问来路。管家,去了也没办法,死人不能复生。我感到很奇怪,这两个人,对我们好像并没有多大恶意。要不然,家兄几个早就出手了,就是想看看后面究竟藏着什么阴谋。” “咳咳,”好像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991终于发话:“程老伯,我想问问,这里究竟是哪儿?附近是否有中国大使馆或者领事馆之类的机构。” “这个”程喜江苦笑着摇摇头:“家里这两年的情报,都交给小女在负责。” “中国和大马是前年建交,”程六小姐娓娓而谈:“现在大马,只有吉隆坡有大使馆,领事馆据说在筹建之中,目前这附近没有。如果要去吉隆坡,势必经过印尼人控制的区域。”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接着,她从旁边的茶几上,拿来一幅地图。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程慧欣摊开地图:“这个岛屿,在卢帕河的入海口附近。大马本身人口就不多,陆地上人口密度都不大。这里,不要说居住,就连来游玩的人整年都没几个。海岛,我们自己命名为程家岛。因为岛屿很小,没有多大价值,政府也没怎么在意。请大家放心,我们程家还是有些能量的。这两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最迟三天我们就能找到解决办法。” 听到这里,991顿时愁眉苦脸:“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在往北方走的啊?” “我知道了!”巫山一拍大腿:“洋流!这就是因为洋流的原因,让我们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唉,我一直以为,每一天都在向祖国靠拢,想不到越来越远。” “洋流?”991和49966满脸迷惑:“那是什么东西?” 没办法,巫山只好解释着洋流的成因和大致分布情况。糟糕,巫山发现,这小妞的眼睛咋一直跟着自己呢?这样可不好,目前个人问题本身就是一团糟,何况49966的样子,瞎子就能看出来,他已经对程六小姐一见钟情了。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巫山耸耸肩:“这都是我媳妇儿告诉我的。” 991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巫山,在他看来,巫山明显是为了江宁。想不到,我们的小先生真的有了已婚的老婆,还有萝莉在家守候,连他自己的大妹妹都对巫山情愫暗生。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一个耳刮子就过来了。 “哦?”程慧欣的眼睛明显黯淡下来,淡淡地说:“尊夫人好见识。” 对于程慧欣这样的女性,独占性很强。如果不是唯一,她宁愿不要。 战友们早就被程家人安排去休息了,巫山躺在床上没有睡意。 不管怎么样,毕竟这些天精疲力竭,过了一会儿,还是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是被50731推醒的:“50732,该咱去警戒了。” 巫山一跃而起,就地打了一趟拳。他知道,50731来叫他,至少提前了半个小时。不得不说,在什么时候,部队都是纪律严明的地方。至于磨洋工之类,在机关单位和工厂农村等地方,随处可见,绝对不包括军队。何况,龙腾是华夏首屈一指的精英。 天早就黑了,外面一片星光。 巫山和50731坐在离海滩不远的岩石上,任海风吹着,人立刻精神起来,几日来的疲劳一扫而光。 “不对,你听!”50731警觉地说:“有声音!” 巫山做了个手势,50731马上趴在那里。 他悄悄地接近了目标,一管旱烟在夜里一闪一闪的。到了近处,才发觉是程家的大少爷程慧平。 “原来是大兄啊,”巫山松了一口气:“二半夜的,你咋跑出来了?” “有些睡不着,就起来转转。”程慧平很显然不是个多话的人,说完就闭嘴了。 和他的六妹比起来,程家老大身上多了一股沉稳和彪悍。不是彪悍,是血腥!巫山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警觉地看着面前这个默默望着海面的男人。程家在南洋,绝对可以称为世家,世家的底细,不是自己这个刚刚接触的人能够摸清的。 “大兄当过兵?”巫山试探着。 “当兵?”程慧平倏地扭过头:“为那群猴子?” “不是,”巫山慌忙解释:“我在大兄身上,找到了同类的气息。” “恩,我们自己家有武装,还留在那里打游击呢。”程慧平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原本,是我在那里负责的。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保护不好,怎么好意思继续呆着?” “什么?”他大吃一惊:“起先不是介绍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吗?” “不是,我前年娶的。”程慧平在地上磕着烟袋锅:“我的儿子,才一岁多,被他们挑在枪尖上。”说着,一拳捶在沙地,溅起的沙子都蹦到了巫山的身上。 兴许是憋得太久,程慧平絮絮叨叨讲述。他讲得有些杂乱,还是让巫山听到不少信息。 这一两年,在程家庄园附近的华人,或明或暗,被印尼当局杀得七七八八。 “我们早就想去投奔其他家人的,”他的语气稍许平静:“儒家的经典害了一家人啊。总觉得只要程家人奉公守法,当局就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原来,这一切,后面都有政府的影子。以前,我都劝慰过不少同胞,让他们稍安勿躁。这次,当局丧心病狂,竟然直接出动军队,上门来打砸抢了。” 50731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旁边。这小子经历的事情不是很多,听到程家老大的讲述,在不停抹眼泪。 龙腾的人牺牲了,战友会为他们报仇。 这些华人呢?满清时期,根本就不会搭理。而现在,祖国也正处于困难时期,在外交上左冲右突,一时还没顾得上这些海外游子。 “张大虎!”巫山觉得一股无名火在心里燃烧:“是不是个带把的爷们儿?” “恩!”50731随即一愣:“你咋晓得我的名字?” “擦,写信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巫山抓起一把砾石,使劲扔到海里:“我想去杀这些猴子,为他们报仇。” 说完,巫山头也不回,往山洞走去。 “站住,不许抛下我!”张大虎抹了一把鼻涕擦在后鞋跟:“谁不去谁是孙子!” 991很警觉,巫山他们刚轻轻打开门就从床上坐起来。 借着外面岩壁上的松明,他看清了两人:“你们过来干嘛?” “副总指挥,”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我想杀印尼猴子解恨,请批准!” 第七十九章 我想杀印尼猴子解恨,请批准 第八十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3/4)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3/4) 王永兴连日来对巫山有所怀疑。当然,不是怀疑这人卖国什么的,是对他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他自己也算是大院子弟,在脑海里,自动过滤了一遍,不要说大院子弟当中没有听说过此人,就是紫禁城中也不曾有过巫山的半点踪迹。 这就奇了怪了,如此有见识的人物,老王家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信息?后来他把开国将领都想了一遍,就是找不到一个姓巫的。最后,他甚至怀疑,难道这小子是哪个家族在暗中的私生子?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以至于日后相见,他还自摆乌龙。 四九城里,藏书之多,首推王家。王家子女,一个个不说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说声学识渊博绝不为过。王永兴现时在部队,从小家学渊源,百~万\小!说可不在少数。在另一个时空,网上之人闲着无聊,给紫禁城里的派系打标签,而王家是学院派的领军人物。就连王永兴也觉得模棱两可的知识,往往在巫山嘴里信手拎来。王家老二也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 想当年王老爷子年轻时投笔从戎,建国后在政府任职,为官做事四平八稳,颇合儒家中庸之道。王家人,也就王永兴一个人在军界。说好听的叫儿大不由爹,人各有志。实际上却是风险分散,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巫山的身份,不要说他一个副总指挥不知道,就是990这个总指挥,也得不到半点信息。 “胡闹!”991心里不舒服,50731没有见识,难道50732也热血上脑? 他指着巫山:“你在这里给大家添什么乱子?你知道吗,我带着兄弟们出来,就要带着大家回去。”言下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错,王永兴是军人。在巫山这么大年龄的时候,就被老爷子训练得无比沉稳。何况经过岁月的熏陶,再加上肩膀上的责任,怎么带着大家一起去冒险呢?看到地图,991知道,从这里去印尼,沿着卢帕河朔流而上。在诗里阿曼附近上岸,从东南方再进入印尼境内。 别说热带雨林的野外凶险,就是到了印尼遇到什么不测,都会让991吃不了兜着走。 “副总指挥,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巫山压下心头的怒气。 王永兴眉毛一蹙:“我知道你嘴巴很会说,但是你改变不了我的主意。记住了,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假如你要一意孤行,我就会在你的档案上记上一笔。” 巫山的眉毛一挑,怎么着,还准备威胁?哥真不吃这一套。 “我来自小地方,在我们那里,有一句俗语:有话讲得出理来,有谷子碾得出米来。”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晒然一笑:“副总指挥,不管是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是军规,都没有规定中国公民不许说话吧。国党当年实行白色恐怖,因言获罪而人头落地的人不在少数。难道今天,您就准备用您的职位和所掌握的权力,硬生生压下来?” 50731本来听到991的话,心里一滞。农村出来的兵,不就是想跳出龙门吗?到了龙腾训练营,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了。就是今后转业,也不可能被分回农村去的。祖国从不会忘记有功之臣,他心里自认为也算是立下不少军功了。不说其他的,就是死在他手下的印尼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虽然上面从来没有告诉,张大虎相信这一切都记录在案的。 不得不说,王永兴这一招,对张大虎真的很有用。违抗命令,那是档案上浓重的一笔污点。现在的50731不再是刚走出家门的农村娃,是一名合格的解放军指战员。转业分配,哪个上司敢用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下级? 听到巫山的话,他的热血再次起来。不是吗?中国早就解放了,还不让人说话? 991被这句话堵住了:“你究竟想说什么?其他都可以,随意行动可不行!” “今天,991,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巫山的眼睛里有火焰在跳跃:“我们这些军人,当兵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保家卫国!”王永兴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这明显就是巫山设的套,关键是这套子还没法解开。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保的哪门子家?卫的哪门子国?”巫山嘴角漾起一丝笑容:“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很清楚。但是,我们的战友牺牲了,不管是您还是总指挥,向上面汇报了吗?”巫山看到他要说话,摆摆手:“不要和我说,那是集体的决议,其实也就是990或者是991您的主意。古语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们的行为完美诠释了这一点。” 说道这里,王永兴已经插不上嘴,只能傻傻地看着巫山的嘴继续一张一合:“我又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敢说不是吗?” 巫山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呛得王永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怎么啦?”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六小姐也来到门前:“别的呀,为了我们的家事,你们怎么吵起来了?千万别吵架,有话好好说!” 姑奶奶,你是劝得哪门子架呀,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巫山心里恨恨想着,不知道在这里来这么一出,会不会让49966有什么想法。这小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念头刚一起,一个人影就串到程慧欣的旁边,不是49966还能是谁?这小子看到程六小姐就一见倾心,起先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天睡不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是程慧欣那张弹指可破的脸,刚刚迷迷糊糊睡下,却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一个机灵爬起来,顺着岩壁上的光影,看到梦中的人儿正站在那里呢。 “怎么了?”江宁愣头就上了:“谁欺负你了?你说!” 她一句话把巫山恨得牙痒痒的,就是王永兴也在那里懵圈了。 程六小姐纤手一指:“你问他们!” 果然,这话一出来,49966的呼吸都变得粗了不少。还好,至少他还有理智。江宁相信,不管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王永兴还是一个月相处的巫山,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行了,”江宁不废话:“这是我们的内部问题,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这小妞摸准了他的脉了:“人家等你的答案咯。” 娉娉婷婷地冲江宁一笑,她施施然走了。 49966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深处,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咳咳。”王永兴没有在政府里任职已经有了不少习气,不过是从他的父亲那里沿袭下来的。他记得父亲在家里讲话之前,先咳嗽一声。现在,王永兴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49966,你跟着起什么哄啊?” “我?”江宁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说了什么了?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什么意思?” 乱了,越来越乱了。巫山没办法,把自己要去印尼境内捣乱的想法,原原本本说出来。 “好啊!”江宁眼睛发亮:“991,你还等什么啊?这样的事情,可比在惊涛骇浪里和这些猴子捉迷藏有趣多了。在海上,除了茫茫大海,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了山林里面,咱得好好和这些猴子玩儿玩儿!到时候,杀他娘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王永兴一怔,想不到从小看着长大的江宁也支持要去:“你瞎嚷嚷什么?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要回到祖国。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家人,都在等着大家的消息。” “你变了,你完全变了!”江宁觉得以前的王大哥形象轰然坍塌:“印尼人到处在残杀我们的同胞。这些,你都知道的。他们的行为,和当年的鬼子何其相似。鬼子打到我们的本土,老百姓可以退,可以躲。在这里呢,他们往哪里退?哪里躲?” 他砸吧了两下嘴巴:“当年,国党够黑暗了吧。岛国鬼子过来,也号召全民抵抗。尽管,老姜和他领导的政府,一败再败,一退再退。最后,山城成了战时的陪都,我们中国人仍然在反抗。难道,时至今日,如此强大的中国,害怕这一群猴子?” “够了啊!”王永兴恼羞成怒:“他们侵略我们了吗?印尼人又不是岛国鬼子,怎么把这两者相提并论。50732,你说说,这能一样吗?” 巫山看到49966进来,感觉有好戏看了。他双手架在胸前,背靠墙上,一只脚尖点在另一只脚的后跟。闭上眼睛,享受着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咋啦?还有我的事儿啦? 看来,991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991,我们回到起先的讨论。”巫山不接茬:“在你的眼里,在我们军人的心中,家是什么?国又是什么?” 在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在报纸上网络里,经常见到华侨被一些土著残杀。现在,有机会能为那些华侨的先辈做一点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天知道,从这里离开后,啥时候还有机会再回来。假如这次不去印尼,他的心里一辈子都不安。甚至还在想,有机会,也去下菲律宾,把那边的华人华侨也组织起来。一些蛮夷小国,也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 他没有等991的回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不要说是在印尼,就是到月球上,老子也爬上去啃他狗日的两口。这些华人华侨,不管是什么原因背井离乡,但他们的根永远在中国。难道说,我们的战友牺牲了,就要复仇。而海外的华人华侨死了,就是该死的?” 他的眼睛闭上,滔滔不绝:“在中国大革命的各个时期,海外的赤子,从没忘记过自己的母亲。哪一次革命,少了他们支持的身影?为什么?因为中国是他们的母亲。这里的主人,是南洋华侨领袖程佳庚先生的后裔。记住了,今天我们吃的饭,睡觉的地方,都是人家给我们提供的。为什么他们为大家做事?不就是因为我们来自中国吗?” 巫山的语气越来越平静,但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华侨们心系母亲,母亲呢?要把自己的儿女推到门外不管吗?这样的事情,没遇上我没办法。遇到了,作为一个正常的中国人,作为炎黄子孙的守护神,我一定要管!如果,我们当兵只是为了守住家门。对不起,这个兵,我不当也罢!” 第八十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3/4) 第八十一章 双方绸缪(4/4有收藏还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一章 双方绸缪(4/4有收藏还发) 在岩洞深处,有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隔音措施很好。里面即使闹得天翻地覆,外面也听不到。 门外,明哨暗哨密布。 这里,就是整个山洞的枢纽。里面的设置,可谓应有尽有。 大家都想不到,每一个房间,都有一根铜管在顶端。房间里有人说话,这里听得清清楚楚。此刻,程家的核心人物,都没有睡。当然,听不听别人的谈话,听哪个房间,程家人完全可以操作。不想听的时候,把房间顶端的阀门关上,或者把总控制室,恩,这里还是这个名字比较恰当,这里的阀门关上就可以了。 听到巫山的话,众人心里的热血,倍受鼓舞。不要看程六小姐在外面落落大方,毕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 她正在嘀咕着:“答应啊,这个犟牛,你咋还不答应呢?” 程喜江看上去老神在在,好像睡着了。他伸手关上了喇叭。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吧。”家主语气平淡,波澜不惊。 程家的家主,现在不是程慧欣,将来也不可能是。虽然不是明确的重男轻女之说,但在南洋都赫赫有名的程氏家族,哪怕是分家的家主,怎么可能由一个女流之辈来分担呢? 目前让她什么事情冲在前面,不过是给人一种假象。让人觉得,程家已经没落。同时,又给了程家一个缓冲的余地。不管是她的哥哥们还是父亲,都可以一推二五六。 如果,有些话由她的哥哥们说出去,更改或者退让的余地就少了很多。也不能说程喜江这人老奸巨猾吧,只能说一个家族的生存之道。 “这支队伍,我早就听说过。”二哥程慧静是家里的智囊。 假如没有意外,今后的家主也就是他了。家里的情报,名义上是程慧欣在掌管,核心的东西,她根本就不能沾边。所有的情报,最后都汇总到程老二手里。 程家,上面是四个儿子,分别冠以平、静、贤、德。而家族的会议,除了家主和四个上面的儿子以外,平时也会让程慧欣参加。老大勇猛,老二能文能武,老三管理家族的收支,老四纯粹就是文人了。其他已经成年或者未成年的子女,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 “想不到啊,”起先在海滩落寞的程慧平一脸惊讶:“见面胜似闻名。难怪这支部队连印尼人都害怕,我手下的人,在他们面前,支撑不了十招。” 他仍然心有余悸:“刚才,在海滩上。就一眨眼的功夫,人不见了。下一刻,出现在我身后。要是他不说话,直接一下就能要了我的命。” “这么厉害?”程慧德惊诧莫名,从小,英勇的大哥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偶像。他推了推眼镜:“我不懂这些东西,你能说出根据什么判断的吗?” 程慧平歪着头回忆:“我看到他出现在我旁边,毛骨悚然,一下子就不由自主放出了自己的气势。刚一放出去,我觉得比被毒蛇盯着我还可怕。在那一刹那,好像全身上下都是漏洞。在我说出你们的嫂子和侄子的事情后,那种感觉才完全消失。” “大哥这个谎撒的真好!”程慧欣听着,手心的汗都冒了出来,双手轻搓。 “我不是撒谎啊,”程慧平痛苦地闭上眼睛:“现在都不敢睡觉。眼睛一合上,好像他们就在我眼前,在看着我笑,在和我说话。” “老大,今后不许提了!”程喜江脸色阴沉:“要不是你的性格,你就是我程家这一脉的家主。一个女人而已,何况她娘家竟然敢勾结猴子暗算我们家,已经被灭了。” “是,父亲!”程慧平再也不敢说话。 “那个叫50732的好厉害哟,”程六小姐的眼睛里满是星星:“他的知识面非常广,想不到还会武术!”她双手托腮:“说的话有理有据有节。” “小六,不许喜欢他。”程喜江在这里说话平平淡淡,子女们却没有一个敢违抗:“他那种人,在什么地方都是光芒四射的。你的性格太要强,跟着他不到三天半玩儿完!” “哦!”程慧欣很不甘心,但也只有认命了。 “倒是那个很喜欢你的49966,想办法让他留下来。”程喜江古井不波:“那小伙子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哪样都不差。他就是你的良配。一旦他和你结合,取得大陆那边的支持会更多。” “父亲,他的家世你怎么看得出来?”程慧欣小手掩住自己的嘴巴。 “今后,你们几个不管什么事情要善于分析,多动脑筋。”程家主开始给大家讲解:“他说话做事,井井有条。喜欢老六,公私分明。而且,在这批人的首脑面前,直接让你走,说明他在部队里身份不低。这个年龄在部队里有一定的地位,家世一定错不了。部队那就是讲实力的地方。如果他的本事不行,手下的士兵也不可能服他。”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子女仔细一想,真还是这个道理。 “马上发报,让他们传到大陆去。”家主开始发布命令了:“首先告诉这支部队在我们这里的情况,让他们的家人安心,让大陆政府对我们更加友好。散布这支部队要帮助我们的消息,召集这附近的华侨首脑。既然50732要帮我们,就把大家伙儿的实力交给他们。” 程喜江喟然长叹:“士兵,只有见过血上过战场的才有用。老大,虽然你也和印尼猴子干过仗。比起打仗,你连他们随便派一个人的脚趾头都不如。这些武装力量,慢慢掌握在自己手中。南洋的华侨,不团结,都盯着自己碗里的。要是队伍掌握在他们手里,我不放心。这次他们的背叛,让我感到寒心。今后,再也不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这些人了。” “父亲,你怎么看得出来他们一定会帮助我们?”老二蹙着眉头,老四忍不住发问。 “刚才说了让你们遇事思考,这么快就忘了?”程喜江一瞪眼:“我说过了,像那种小伙子,在什么地方都能成为中心。也许他的官不是最大的,也许他的家世不是最好的。他就像一块磁石,能把周围的人吸引过去。刚才看到了吗?他们的首脑,没说话前就以势压人,表明他都没把握镇得住这个小伙子。后来50732说的那番话,这什么991再不答应他,自己就成了光棍司令。” 人们都说年老成精,程家主的分析一点错都没有。 果然,王永兴在听到巫山这番话以后,颓然低下头:“50732,不是我不答应,实力悬殊好大啊。如果我们训练营的六百多人同时出动,大家完全有能力在这片土地上驰骋。但现在这里才多少人?满打满算,加上我,才三十七个人。你说吧,我们三十七个人要面对成千上万的矬子们,蚁多咬死象。当年国党不就淹没在群众的海洋里面了吗?” 巫山张口结舌:“大哥,原来你是这种想法呀!” 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以为,这些南洋华侨毫无还手之力?说到我们党,当年我们的党有多少人?还不是发动群众吗?我们的人过去,只是领导作用。谁说让我们去单枪匹马冲杀?三国演义中的赵云,够牛逼了吧,他在曹营七进七出。要不是曹操惜才,他早就被一顿乱箭射死了。何况我们这里的人哪有赵云的身手啊?再说现在用的是枪。” “发动群众?”991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发动?马来人还是印尼人?” “唉,你怎么就不开窍呢!”巫山恨铁不成钢:“譬如我们在高丽战场上,带领高丽人民痛击米国为首的多国部队和梨成万的军队,那叫不叫发动群众?” 看到991在点头,巫山接着说:“先不要说在南洋一带我们有数以百万计的华侨。这些国家都是资本主义国家,资本,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那些贫苦的劳动人民,他们想不想反抗?” 49966满脸迷惑:“他们反抗,如果有朝一日建立了政权,也与我们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呀?再说了,我们怎么去发动?反正,要我说几句官方的印尼语还可以,要是和那些各地的土著打交道,我可不行。” “我服了你了。”巫山看着他一副无可救药的样子:“我并没有说是我们自己发动啊,是由这些华人华侨去发动。他们的祖辈,来到这里。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早已融入了这片土地。先不说能不能取得胜利,建立政权的事儿。在战争的过程中,难道对那些持不同意见的猴子,咱还客气?直接喀嚓掉就好了。” 他的这番话,在这批生在红旗下的好伙伴们心目中,觉得不可思议。总是认为这番话说得不对,但又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大家正说着话呢,门口的49966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到江宁点点头,巫山会意,说得唾沫横飞,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问题一样,其实就在等着江宁发现的鱼儿上钩。 “酸菜鱼呢,是一道名菜。”巫山不紧不慢引导话题:“首先,就是酸菜。酸菜,全国各地都有。但是,做酸菜鱼的这种,其他地方叫泡菜。没错,那就是巴蜀地区的泡菜。在巴蜀啊,家家户户都做泡菜。泡菜水,有些直接用的地下水,有些是把水烧开凉着,倒在泡菜坛子里。搁上刚摘下来的鲜花椒,红辣椒。要是在冬天做,还可以搁一些红萝卜皮。里面要加不少香料。只要没有毒的香料,随意往里面添加” 49966的手指伸出来,3、2、1,刚落到1上,他的脚飞了出去。 “哎哟,这位先生,你们怎么踢我呀?”来人穿着程家下人的衣服,倒在地方爬不起来。 江宁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的谈话?” “先生请别误会!”那人看到江宁一个不好又要动手的架势:“我是家生下人,从小就在程家长大的。我叫程武,奉老爷之命来给各位报喜!” 先生听在这群整天都是叫着同志的耳朵里,有些刺耳。 巫山倒不以为然,港岛的人都叫自己小先生不是?他走过去扶起程武。 “喜从何来?”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虽然深夜过来于理不合:“说吧!” “就是一些电报,先生您请收着,我还要去复命。”程武说着,逃也似的一瘸一拐跑了。 巫山露出了笑容:“991,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什么?”王永兴一把夺过去:“大马大使馆转发的?祖国终于知道了我们的消息。太好啦!这些是什么?这些家主聚会关我们什么事?” 呵呵笑着,巫山拿过电报:“这里的什么柳家家主,张家家主,李家家主,他们聚会,肯定就是商讨怎么合作的事情!” 50731和49966的眼睛唰地亮了。 第八十一章 双方绸缪(4/4有收藏还发) 第八十二章 华侨血未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二章 华侨血未冷 安吉罗和多格罗尼,是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天。想想以前,多么可笑,还以为对方就十几个人呢。里面的松明没点,再说他俩也不晓得里面有这东西,黑漆漆的看起来都觉得渗人。要点吃的,就是快发馊的干粮。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睡着,另一个人守夜,生怕这批人报复。 今晚能安稳入睡的人,可不止他们两人。 京师,伟人房间的灯还亮着。他正在一支接一支抽着,满屋烟雾缭绕。夫人过来一次,把窗户打开,窗外的新鲜空气透了进来。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高举社会主义伟大旗帜》的社论。在里面,作者深入浅出地阐述了进行改革和开放的必要性。文笔不错,观点明确,论据充分,论证手法娴熟。 伟人把花镜摘下来,拿起旁边的毛巾在脸上擦擦汗。闭目沉思,总觉得这篇文章各方面都不错,还是有一些欠缺。欠缺在哪儿呢? 突然,老人一拍大腿。当年,和那个小伙子唠嗑的时候,说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话题。对,这个社论做得花团锦簇,就是少了实践。想到这里,伟人又戴起花镜,工工整整写了两行字:暂缓,建议有关同志,去亿县地区和港岛炎黄考察。 老人搁下笔,再次摘下眼镜,在房间里心事重重地踱着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是一个人,是三十七个军中精英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其间,他也想过是不是遇到百慕大之类的三角区。接着又摇摇头,从古到今,没听说过在这一带有失踪事件的发生。 伟人把脑袋一偏,确实有人在敲门。 “进!”他坐进自己的座椅。这孩子有心了,专门给自己订做的,坐着挺舒服。 “瑞林啊,还没休息吗?”他看着轻手轻脚关门的汪瑞林。 汪瑞林感激地笑笑:“首长,有消息了!” 老人看完电报:“去通知老王吧!” 说完,伟人走向旁边的卧室,边走边用浓浓的乡音说:“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咯。” 王老接过秘书手中的电话:“恩,好,有劳了。早点休息,瑞林。” 挂断电话,老人满脸的淡然变成一朵花,在房间里兴奋地走来走去:“我就说嘛,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看上去是早夭之象。” 昨晚后来又睡了会儿,巫山习惯性五点半又醒了。 他在房间里打起拳来,发出呼呼的风声,把一个房间的50731和50730惊醒。两人马上默默几下穿戴好,开始洗漱。 吃过早饭,在程家人的带领下,来到海岛另一侧一个隐蔽的港湾。 “这是一艘军舰?”强烈要求跟过来的安吉罗两个人,不敢相信。 真可笑,自己俩还以为对方是只有几把锈刀的海盗。 “哦?”巫山眼睛一亮:“走,哥儿几个,我们去开着玩儿下!” 控制室里,几个年轻人看着一群不速之客,鄙夷地瘪瘪嘴。这几个人可是程家的宝贝,吃香的喝辣的,工资高。偶尔老爷一高兴,还会额外赏一些。 “这也太旧了吧!”江宁皱着眉,随手把旁边的仪表盘复原。 “他们好像真会呢?”那群人在窃窃私语。 “哼!装模作样而已,你啥时候见过其他人能开军舰?” “也是啊,我就说呢。刚才还吓了一大跳。” 这群人说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可惜,龙腾里可没多少人听得懂闽州话。明晓得这几个人在谈论大家,巫山只是耸肩笑笑。 “50731,你负责开;49966,你负责盯着仪表盘。”巫山瞟了一眼还在观望的几个人:“说方位,马上就出发了。” “方位呢,问你!”其中的一个人推了旁边的人,指着巫山这三个。 基本上,龙腾的人都会开军舰。不过技术好的不多,对军舰感兴趣的更少。毕竟,整天盯着仪表盘和索然无味的大海,不如拿着枪支盯着移动的目标瞄准有趣。国家有海军,但舰队压根儿就没几艘军舰,最多的是海军陆战部队。大家训练用的,都是海军在编的。海军没有任务的时候,龙腾就可以借用。一旦有任务,海军又会开走。 “哦,东偏南,不不,西偏南七度方向。”那人说着,怀疑地问:“你们真会吗?” 话音未落,军舰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门口“哎哟”一声,一个人摔在那里。 “快,你看一会儿。”49966不由分说,一把拉过巫山,朝门口跑去。 巫山一愣,还是盯着。这是一艘老旧的军舰,应该是当年缴获岛国鬼子的。上面还有些模糊但能辨认的假名。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49966的声音居然听起来有些温暖。 “人家不是好奇吗?”程六小姐的声音:“你真厉害,还会开军舰。我可以看着你开吗?” 擦,重色轻友的家伙,一把又推开巫山。 奸夫银妇,巫山恨得牙痒痒的。我忍。 “走吧。”巫山拉了下不明所以的50731。 走到门口,看到程家那几个技工还张着嘴。 巫山冲他们低吼:“还杵在那里干嘛?一个人就够了。走,跟我们出去。” “那刚才你们为啥两个人?”刚才说话的技工吞了口唾液:“我们都是五个人同时开。” “那是因为我们进来三个人,总不能一个开两个看风景吧。”49966硬梆梆的声音传过来。这小子还偷偷冲着巫山比了个大拇指。 说来说去,程慧欣今年只有虚岁十六岁,本身就没有定性。说她成年,只是看起来像而已,热带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子身体成熟比其他地方早不少。虽然华人品种比土著人优秀,肤色白皙一些。毕竟大家都是黄色人种,差别不是很大。其实,有一点很好辨认,这些本地土著,看上去就像未进化完全的人类。怎么说呢,就像历史教科书上的北京人头像。 不管是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是这一辈子,巫山对女性没有研究,其实他本来也对这姑娘没有任何兴趣。 程父的一番话,程六小姐就像小孩儿发现新玩具一样,马上就把好感从巫山身上,转移到江宁身上。 少女的梦,总是多姿多彩的。刚才在门口,巫山只是在那里站着,而父亲说的49966可在那里专注地驾驶着军舰。这么一比较,马上差别就出来了。她可不管巫山会不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何况,巫山太高了,看他的时候,总要仰视,不舒服。还是眼前这人不错,虽然也很高,但没那么离谱。 更何况,听家丁头领程武说,是他一脚就把家里武力值在前三的人撂倒。她从小就希望碰到英雄,这个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吗? 这么想着,少女的身子,已经慢慢靠在江宁身上。他浑身一抖,激动得心花怒放。但还是不敢大意,全神贯注驾驶着军舰,连程慧欣啥时候挽上自己的胳膊都没发现。这在程六小姐心目中的评价又上升了一层,专注的人,不管男女,是最有魅力的。 这栋别墅,坐落在海边不远。映影在红墙绿瓦之中,颇有江南园林的格局。看上去,这栋别墅的主人,很有闲情逸致。在海滩上,都能看到里面的亭台楼阁。 对开军舰也很熟稔的两个意大利人,被那五个技工请求留下来教他们。巫山和战友们在程家五父子的带领下,直接过来了。 狡兔三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程家。海边的山洞,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在这里,又有自己的房子。他们口里说,主要的橡胶园在印尼,也就是说,那边的房子比这里的规模更大。 偶嘞个去,上面斗大的程府两个字,让这群整日里在军营的汉子,不由多看了两眼。这群军人,并不是不懂得欣赏美,只不过肩上有了更重要的责任。 当然,还是让程家主发现一些端倪,有几个人淡定自若。巫山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港岛巫府,可是贝路明设计的。虽然现在的他手法还没有日后那么纯属,也不是一般的设计师能望其项背的。巫府的设计,体现了低调的奢华。王永兴仔细端详了上面的笔墨。而江宁,被程六小姐吊在身上。一群战友面前,他不知所措。至于其他几个看都没看的,则是天然呆。 一群家丁排成两列,躬身施礼:“恭请老爷回府。” 程家主带着四个儿子昂然而入。 家丁拦住了走在最前面的991,估计想要搜身。 哼!王永兴鼻子里发出哼声,随意乜了一眼,那家丁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的家丁正要围上来讨个公道,龙腾的人看也不看,迈着整齐的步伐。冲天的气势,让这群家丁不由自主往后退。 程家的四个儿子,都情不自禁发出“啊”的一声。 “我们三个进去,其他人在四周警戒。”991吩咐了一句,带着巫山和江宁进入会客室。 哪怕如今和程家是盟友,龙腾只相信自己的战友,不想把生命安全交给其他人。 程家的家丁满面惶恐,别墅外面的事情早就听说了。正不知道怎么办,程慧平挥挥手,都四散开来,到别墅的外围守候。 巫山三人,一进会客室,就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只对眼前的茶杯和里面的茶水感兴趣。很奇怪,如果说他们对茶感兴趣,茶杯的茶一口都没喝。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三个人还是在那里稳坐钓鱼台,眼皮都不抬。 程家五父子,到别墅门口迎客,客人被下人迎了进来,也没人帮他们介绍。 终于,客厅快坐满的时候,程喜江进来了。 他在主位上坐定,四个儿子静立在身后。 “诸位,这些年来,为了反抗印尼猴子,我们可是开了不少会。”程喜江开门进山:“总起来讲,是因为我们南洋的华人不团结。给众位兄弟的电报里,我说得很清楚。祖国没有忘记我们,现在派人来指导这里的斗争!” 一个声音怯怯地开口:“程兄说的,可是坐在那里的那三位先生?” 991两边碰了碰,三个人唰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 “哈哈哈哈,同志们请坐!”老狐狸程喜江的口气,好像是他请来的,连大陆通用的同志也说了出来。其实这不奇怪,他亲生祖父建国后在大陆任职,肯定到大陆去过不少次。 三人也不解释,齐刷刷坐下来。 这些大小家主开始窃窃私语。 “柳兄,这就是打得印尼闻风丧胆的那只部队吧?” “八九不离十,看样子只是来了很小的一部分。” “张兄,啧啧,你看看,也只有咱国家的军人才有这气势。” “这下可好啦,咱自己的队伍组建起来,还怕这群猴子?” “你们说是中国军人就是啊?”一个尖利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恩?三个人的眼光一起看过去,宛若实质。 一刹那,场面窒息,那个人额角的汗出如浆。 三人也不为己甚,收回了目光。 毕竟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帮助华侨的,开始就弄僵了不好。 直到这时,那人才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位子上。 “原来是杨家主!”程喜江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连杨兄也懒得叫了:“如果你不想参加,可以退出。” “不敢不敢,”他先冲众人抱抱拳,又对着三个人鞠躬:“杨某鲁莽,恕罪恕罪!” 程家主知道这人不错,只不过平时嘴巴比较毒,含笑不语。 李家是新加坡李家的分家,和程家有通家之谊。李家家主李鸾雄第一个站出来:“程兄,以前我们开会都太多了。现在,我代表李家表态,李家除了必要的护院之外,三千家丁全部送到队伍里!所有军资,由我李家自己提供。” “我张家两千!” “我刘家两千五!” “我柳家三千!” “我程家六千!” 第八十二章 华侨血未冷 第八十三章 军队必须自己掌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三章 军队必须自己掌控 程家这六千人的数字一喊出来,众人眼中都露出了异样。 李家家主李鸾雄惊诧莫名:“程兄,真走到那一步了?” 程喜江惨然一笑:“李兄,再不破釜沉舟,我南洋华人,就要被赶尽杀绝。想我程家人,在此一百余年。虽然分家不比主家,但也为了这群印尼猴子做了不少贡献。这些土著,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毁我橡胶园,欲赶尽杀绝,置我于死地。值此生死存亡之秋,还不奋起抗争,我的今日,就是兄等的明日。” 其实,他这话只有一半是真的。程家,本身就是一个商业家族。商人,逐利为本。当年抗战期间,他爷爷程佳庚老先生,第一站选的就是国党。可惜,老姜的政府,人浮于事,让老人家倍感失望。后来见到太祖等老一辈革命家,觉得这才是能做大事统一中国的政党。 现在,祖国的精英部队在这里,不趁机反抗,揭竿而起,还等何时?对,他就是在赌,赌最后把武装捏在自己手里,赌祖国不会放弃他们。故意在巫山三人面前说得义愤填膺,是在做戏给众人看。要说程家真正的实力,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 “惭愧,程兄的话振聋发聩。”李鸾雄不胜嘘唏:“可笑李某起先还妄想保存实力。既然程兄都这样了,我李家不甘落后,再增加2000人。如果家园没了,我还留着这些人干嘛?到时候,根本就没钱来供养这批人!” 和程家主一样,在座的哪怕是小家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下,群情激奋,都把大部分力量拿了出来。起先藏着掖着的几个中等家族,不由捶胸顿足。本来,自己等人也有机会大放异彩,博得这一群军人的好感。现在继续增加筹码,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一阵吵吵嚷嚷,终于把最终的人数定了下来。就是巫山等人,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南洋华侨的实力,可见一斑。自然没有人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即便如此,整整七万人! “既然诸位兄台都说好了,我们接着商谈具体的事物。”程家主的声音不高,这些老狐狸正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呢,马上就安静下来:“我们推举谁来负责,诸如训练,总指挥,后勤。行军打仗,我是外行。但每家不都有专门负责的人嘛?大家议议。” “49966,”巫山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如果,让你留下来,你愿意吗?” 江宁一怔,他之前从没想过这问题。即便对程六小姐一见钟情,只是想到把这姑娘娶回家。听到巫山这么一问,顿时浑身冰凉。假如就此回去,他和程慧欣再次见面,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至于两人的婚事,那就很难预测结果了,最有可能的是就此分开。 这里是南洋,不是大陆。就是在大陆,江家也不过是中型家族。家里小猫四只,就是他的父母和兄妹俩。而且,回到大陆,自己的婚事,不再有丝毫机会让自己做主。 念及此,江宁可怜巴巴的看着王永兴,等他拿主意。 可惜,王永兴能给他拿什么主意呀?他已经被巫山逼上梁山,都不知道回国后,等候自己的是什么场面,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江宁满脸沮丧,垂下了头。这可怜的娃呀,从小都没有和女孩子这么亲密接触。南洋的女子,虽然没有西方的姑娘那么大胆,挽挽手还是敢的。在大陆,即便是结了婚的两口子,要这样在大路上,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那就是伤风败俗的行为。 他对程小妞本身就一见倾心,经过刚才程慧欣的大胆接触,已经完全沦陷了。 “991,我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希望你有这个决定权。”巫山一顿,警惕地看看这群华侨。 见都没有刻意盯着这里,他不由松了口气:“我是这么想的。清朝的时候,政府本身就懦弱无能,对华侨的遭遇,视而不见。现在,我们国家有这样的实力,有这么好的机会。天予不取,任由这群人自生自灭,最后被印尼和米国联手镇压,那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王永兴进退两难。答应吧,他怎么向江家人交代?不答应,真会是巫山说的那样。再说了,真答应的话,会不会犯错误?从小父亲的教育,使得王家老二本身就不是一个有决断的人。 “我是这么想的,”巫山把自己的主意掏了出来:“既然这支队伍,是革命的队伍,那就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人一盘散沙。不拧成一股绳,被当局扑灭只是时间问题。那样的结果,不是你我所期待的吧。我们自己来,最佳人选,莫过于49966。” 说着,巫山冲江宁一阵挤眉弄眼,让后者面红耳赤。 “好吧,你拿主意吧。”王永兴痛苦地低下了头。 这话一出来,江宁满心欢喜,对巫山感激涕零。谁能想到,日后鼎鼎大名的兰芳国元帅,今日竟然这般谨小慎微。 巫山见991表态,趁机提出让王永兴留下一些人在这里辅佐。不然,江宁一个人在这里,很难打开局面。有了初一就有十五,王永兴也豁了出去,咬牙答应了。 没想到,991这么爽快,巫山就把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最后,他严肃地对江宁叮嘱:“马来政府目前对华人稍微宽容一点,整训的时候在这里就可以了。不要妄想得到他们的任何帮助,千万保持警惕。队伍训练成型,到时候兵分两路,你带着人直接越过边境,到印尼境内建立根据地。还留下一部分人,负责对外联络。万万不能打中国自己的旗帜。发展到一定程度,去菲律宾那里支援当地华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到暹罗一带,找炎黄的人,他们在那里有一支实力强劲的雇佣军。兄弟,一切靠你了!” “炎黄?”江宁郑重点点头:“我记下了!” 两个大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王永兴见状,也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既然是兄弟,这样的好事,怎么能抛下我呢?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想办法留在基地,不走了!” 三个男人互相看看,哈哈大笑。 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把一直都在注意他们的南洋华侨吓了一大跳。 南洋刘家,不过是一个中型家族。这些家族中间,只有他刘万高的儿子刘福胜,曾经带着家丁,消灭了一直印尼军队三百多人的队伍。刚才正暗中拉拢一批人,准备让自己的儿子上位。看到三人在那里肆无忌惮,以为在嘲笑他呢,不由怀恨在心。 不仅仅是刘家,这些家族都以为,巫山等人只是帮自己操练军队。至于军队,当然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对大陆,对祖国,他们是既敬又怕。怕大陆剥夺众人的既得利益,因为建国后,不少资本家的财产都被没收了。其实,对于爱国的资本家,譬如易氏家族,程氏家族,祖国还是举双手欢迎的。 当下,刘万高冷笑:“不知道三位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巫山淡然,看也不看他:“刚才听你们说的,不外乎谁当军队的掌舵人。也不是看不起你们,这批军队,除了我们,谁能操练好?谁能带他们打胜仗?” 刘福胜站在他父亲身后呢,看到刘家主的脸色,马上跳了出来:“你们?你们熟悉南洋的地势吗?你们消灭过印尼的军队吗?” 前面一句还好,后面一句,连刘万高都大惊失色。只有刘福胜还在那里洋洋自得,其他人早就暗自偷笑不已,就是他父亲也狠狠瞪了他一眼。 “至于南洋地形,那肯定需要你们,不然要你何用?告诉你,我们的人是指挥你们如何作战,不是在前面冲锋陷阵!”巫山晒然:“你不就是带着几千人杀了几个猴子吗?” “不是几个,是三百!”刘福胜的声音,让满屋子都摇头。 在这里,要说谁啥印尼土著最多,龙腾的人当仁不让。 “才三百就敢出来得瑟?”巫山不知道这孩子咋这么没脑子呢:“来,我随便挑一个。49966,告诉他们,你手上有多少条猴子的血。” “不多,”江宁一本正经地计算着:“是237还是238个啊?差不多也就这样了。” “小刘先生,能告诉我们那次你是怎么指挥队伍的吗?”巫山进一步诱导。 “干他娘的呗,”刘福胜不以为然:“看见人就打得了。” “一群乌合之众,”巫山鄙夷道:“如果南洋华侨都是你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战略战术,那我们扭头就走。” 说完,三个人出奇的默契,站起来作势离开。 看他们丝毫也不拖泥带水,程喜江都沉不住气了:“同志们,有事好商量。” 其他的华侨们,包括刘福胜的老子,都出声挽留。 刘福胜那次遭遇战,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他带着家丁集训呢,和土著的小股部队不期而遇。一场遭遇战,自己也有近800人的伤亡。 南洋的华侨,有钱,但没势力。有枪,不敢开。上到老板,下至普通家丁,都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们寄希望于当地政府的态度,寄希望于祖国的支持。祖国最精锐的部队就在这里,如果不留下来,一切照旧。那样的后果,谁也不愿意承受。 巫山深处三根指头:“三个条件,答应了我们就留下来。不答应,我们再也不管这里的事情。南洋的事务,由南洋人处理。记住了,我们只是在帮你们。” 他欲擒故纵,把最大的蛋糕抛了出来,不相信这些人不动心。 冲在前面的居然是刘万高:“你说,只要能帮我们打败这群本地猴子,不要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我们也应下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不对,马上扭头对其他家主说:“诸位兄台,你们说句话!” 那能不答应吗?一个个心底都乐开了花。和印尼人打生打死,需要的结果就是由华人自己当政。祖国的军人虽然没明说,最后的结果当然就是成立政府。巫山也没强调是华侨,只是含混其次的南洋。祖国过来的人,总不会去支持印尼人或者大马的人吧。 最高兴的,莫过于程喜江。他早就把江宁和二女儿的事情看在眼里。有了这颗钉子在里面,龙腾掌控的军队,不就是自家的军队吗? 看到这些家主一个个表态,巫山开出了条件。 第一,军队必须经过集训,不合格者不要。人员在精而不在多。 第二,军队就是军队,一切行动听指挥。哪怕在集训的时候,不听指挥当场格杀勿论。 第三,所有留下来的人员,打散重新编队,不再拥有派系。 第八十三章 军队必须自己掌控 第八十四章 杀鸡儆猴,真杀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四章 杀鸡儆猴,真杀了! “同志们,”991站在龙腾战友们前面开始训话:“稍息。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帮助华侨训练他们的武装。目前,报上来的人数是整整七万人,除去1012和我,每个人要带领2000人。记住,大家的时间很紧张,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以后,开始淘汰人。先把纪律讲一下。” 王永兴拿出和巫山、江宁与1012一个晚上炮制出来的训练大纲:“这批武装,不属于祖国的战斗序列,因此,训练的程序,也不可能照搬龙腾的。印尼多山,马来西亚山地也很多。所以,着重训练他们的山地作战能力。第一,是纪律。第二,是耐力。至于枪法、水性之类,在淘汰的标准里。最后,纪律性强、耐力好、枪法准的留下来,其余的全部淘汰。当然,也可以抽调一批淘汰下来的人留作辅兵。现在,一人一份依次过来领取大纲。明白了吗?” “明白!” “好,解散!” 至于巫山,不需要领这劳什子的大纲,自己参与了编写,背都能背出来。 龙腾的人,住所也从山洞搬到了程家别墅。至于安吉罗和多格罗尼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自然是巫山到哪里他们就跟着到哪里。 这时候的打字机,真的很操蛋,操作麻烦。更麻烦的是,打出来的字都是繁体字,后来是几个人一人抄了十份。不然的话,就只能让这群龙腾的人去现学繁体字了。 “程老伯,您确定这一代没有大马的老百姓居住吗?”在程喜江的房间里,991带着1012,再次确认:“您要清楚,这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七万人训练啊,声势浩大。” “991同志,请放心,”程家主拍着胸脯保证:“卢帕河入海口这一代,都被我们几家全部买下来了。在外围,我和他们说了,必须要安排人警戒。” 王永兴虽然还有所疑虑,别人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好再谈这个话题。他叮嘱道:“再和各位家主强调一遍,在训练的时候,纪律是第一位的。特别出格的人,我们会给三次机会。如若再犯,格杀勿论!” 杀气腾腾的脸,一片狰狞,让程家父子几个看着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程喜江这一辈子的惊喜都没有这两天多。祖国的精英部队来了,其中一个还看上了自己的女儿。现在程家的家丁,在总数当中,占了十分之一弱,是所有的家族中派出人数最多的。不仅如此,最后一致推选,自己的三儿子程慧贤来管理大军的后勤。对龙腾的各项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他还恨不得多要求自己家族一点,放长线钓大鱼,收获的时候肯定只多不少。 这时,巫山已经带着两个意大利人,在自己明天的集训地勘测地形。 “巫少爷,多格,你们能不能走慢一点儿啊?”安吉罗累得气喘吁吁。 巫山神色一冷::“不能。假如你的体质就这水准,今后让阿尔把你下放到公司里去。” 安吉罗委屈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提了。” 从山脚到山顶,三个人整整爬了一个小时零十三分钟。其实,只是巫山和多格罗尼到了,安吉罗还在后面呢。 多格无聊的拔了一根野草,想不到叶片很锋利,把指头都划出血来。 他赶紧自己把创口的血吸了两口,吐在地上。用没受伤的左手背擦了下嘴巴,看到手背上有不少血,准备在草丛里把血擦掉。想起刚才的遭遇,心有余悸,在附近找了一片看上去很光滑的树叶,擦拭干净。 多格罗尼把右手举过头顶,防止继续出血,蹲了下来。 面前这个中国人,给他谜一样的感觉。又如一泓深潭,看不到底。 “巫少爷,您家的财富,足够几辈人过上富足的日子了。”多格看着巫山正眺望远处的面庞,侧面看上去棱角分明。 他忍不住发问:“为什么您还要到军营里来受这种罪?”这问题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以前,这两人在阿尔的身边,大家接触不多。阿涅利家族,除了阿尔,也就托尼稍微熟悉点。特别是巫立权和托尼,两人现在的关系可称相交莫逆。眼前跟着自己的这两个人,也是阿尔很亲近的,不然巫山不会认出来。 经过这两天的了解,巫山觉得多格罗尼这人,有一股狠劲,这在西方人中间是不多见的。或许,能让他为自己做事?想到这里,又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他觉得可行。 正在这时,他听到多格的问话。 好多时候,巫山自己也在扪心自问,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他看着多格的眼睛:“因为,我要从政!” “从政?”多格的眼光没有躲闪:“那您就直接从政啊。” 巫山在心里暗暗赞叹,这人坦坦荡荡,值得一用。 “多格,你不了解中国的国情,”他收回了自己的眼光:“二战后,我们在废墟上建国。到目前为止,国家的领导阶层,百分之九十,出自军队系统。” “您的意思是说?”多格的脑袋反应很快:“在部队里能建立自己的人脉?然后,您今后到了政界,也会多了不少助力?” 巫山赞许地点点头:“多格,我有个想法。这次呢,回去以后,我会把你们的遭遇给阿尔说一下。至于意大利政府会不会和印尼政府交涉,怎么交涉,我管不了。但我想把你留在这里帮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 多格小时候的志向,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成年后,当兵了。在部队里,他各方面表现突出,被阿涅利家族相中,直接拨到了阿尔身边。对军营,依然非常向往。这次的海上失事,让他心有不甘。同等军力的情况下,多格认为自己轻而易举就能打败那支队伍。 “什么?巫少爷您是说在这里?”看到巫山点头,多格激动得泪水都出来了:“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巫少爷,您不知道,那些印尼猴子抢我们的东西,当时多想领着部队上去干!” 这里的家丁,都是土生土长。走山路的能力,应该和自己等人差不了多少。巫山和多格罗尼商量了下,已经有了大致思路。 第二天一大早,巫山三人直奔昨天的山脚。他也特别兴奋,自己两辈子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军人。 这支队伍,由三个小家族拼凑而成。三队人马泾渭分明,三种不同的服饰,站成三堆。每一堆之间,有两米多宽的缝隙。 三家的下人,早就把临时军营搭建好了。有意思的是,在队伍前面,还有一个小高台。 巫山带着多格走上高台,安吉罗站在下面。 “洋人!” “不是说从祖国来的吗?怎么会有洋人?” “难道是从西方聘请过来的?” 人群顿时议论纷纷。巫山和多格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下面的队伍。大家发现不对劲儿,抬头一看,亡魂大冒,赶紧提醒周围的人。各自的老爷再三吩咐,可是要杀人的。 “都说完了吧?”巫山面沉似水:“一群乌合之众,没有半点儿纪律性。以前各自的身份,都给我忘掉。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个整体。至于你的本事怎么样,七天之后,还有一个考核。到时候,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全部哪儿来哪儿去!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队伍里的声音,七零八落。 巫山一声又一声地问,问到第十五次,成了整齐的“明白!” 他微微颔首:“今后,就要这样。整支队伍,我只想听到一个声音。记住了吗?” 队伍整齐地回答:“记住了!” “好,很好!”嘴里这么说着,巫山的脸上不见半点笑容:“现在,每家每一排开始报数。只报1、2、3三个数字,明白了吗?” “明白!” 还好,家丁武装虽然比不上解放军千锤百炼的队伍,毕竟经过训练。但他们的训练,再怎么着,也不专业。而且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那也无所谓,这几天就是了解各自的纪律、耐力、枪法。今后会怎么样,交给49966去烦恼吧。 巫山发布命令:“以横排为单位,报1的,上前一步走!报3的,退后一步走!” 情况还可以,至少比巫山刚进军营的时候那群新兵蛋子好了太多。 他现在就要把以前各自的队伍打乱了:“以每三排为基数,数1的和其他两排1站在一起,以此类推!” 竟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向家的一个兵,和另一个谢家的兵在下面抓扯起来。 “上前来!”巫山一声暴喝。 两人谁也不服谁昂然走到面前。 巫山刚才还在高兴呢,马上就出事儿了。 他相当气恼:“什么情况?” “我和他说换一个位子,他不换!”向家人梗着脖子,还怒视着谢家人。 巫山气不打不出来:“没人告诉你,和长官说话要打报告吗?” “没有!”这小子挺横啊。 谢家人很机灵:“报告长官,刚才我是3,不知道他是几,走过来就要我换。我没理他,就和旁边的那人揍我。” “揍人的出列!”巫山一声大吼。 这个向家人没那小子得瑟,耷拉着脑袋。 “抬起头来,士兵!”巫山喝道:“我们是男人,谁都会做错事儿。做了错事就要改正,挺起你的胸膛。” “是,长官!”巫山发现,这些家丁敬礼,都是把右手放在胸前。 暂时懒得管这三个人,就让他们在这里罚站吧。 “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不再是家丁,是军人!”巫山刚才下去了,又走上了高台:“军人,要懂得军礼!现在,我来讲述如何敬军礼: 1、举手礼时应着装整齐,呈立正姿势;右臂向外抬起,与身体呈90度,肘部向内弯曲,腕部伸直;右手五指并拢、伸平,上举至头部右侧太阳穴处,手心朝下偏前方;双目平视前方或注视受礼人,保持3秒钟。 2、注目礼时应呈立正姿势,目光随受礼者移动,时间视情况而定。 3、立正敬礼时应原地起立,目光平视,不必注视受礼人。” “明白了吗?”巫山讲完,问了一句。 “明白!” “好,下面我们一起做!”巫山刚才已经示范过:“敬礼!” 下面的手臂,还有些不规范,但毕竟齐刷刷举了起来。 “很好!放下!”巫山还没说完,看到惹事的向家人施施然走向队伍。 “站住!”他一声怒喝,飞下去一脚把这人放倒在地:“刚才我说的很清楚,同一数字的站在一起,你带头闹事。在部队里,这就是重罪。队伍里,都没有特权。一犯再犯!” 说着,巫山掏出了手枪。 “别,我是向家的精英,老爷不会放过你!”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喊叫起来。 巫山什么话也没说,回头走上高台。 那人一高兴,正要爬起来。 巫山回手一枪,正中眉心。 “噗”的一声,红的、白的从他后脑勺爆裂出去。 第八十四章 杀鸡儆猴,真杀了! 第八十五章 清除汉奸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五章 清除汉奸 一时间,场面死寂。 谁也想不到,还没开始训练,就有人被杀。 其他两家的,拍手称快。向家的人,如丧考妣。 向家的小少爷向必修,在场外远远看见,脸色铁青。 巫山不以为意,这样的人,在国内连军队的大门都进不了。部队就是一个讲纪律的地方,专治各种不服。他原本是准备让这人跑圈的,谁想到竟然敢这么diao。 “拖下去。”巫山低声吩咐。 “好咧!”安吉罗走上前,一只手拎着尸体丢到场边。 巫山没有说话,一直看着面前这支队伍。 眼角的余光,看到渐渐变硬的尸体刚刚落地,就被一个少爷模样的吩咐下人抬走了。那人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只不过,走的时候,满怀仇恨的目光,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恩?巫山错愕。看来有情况!起先那句“老爷不会放过你”萦绕在耳旁。 接下来几天,训练没遇到任何阻碍。不管是每天的两次爬山还是平时的跑步、野外生存、射击,一个个奋勇向前。没办法啊,不然最后一百名下一顿的伙食自己解决。 有鉴于第一天的事故,巫山专门成立了一支执法队,负责各种任务的执行监督。执法队员,本身就是从第一天表现好的人中间抽调出来的。 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今天下午,比平时休息得早些。不到五点,巫山宣布解散的时候,这些士兵如逢大赦,跑回营房就蒙头大睡,大部分连鞋子都没脱。 经过几天地狱式的训练,原先的家丁们脱胎换骨,有了部队的雏形。他们不管是纪律还是耐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毕竟,这批人原本底子都不错,只不过没有系统的训练或者是训练不得法。至于枪法,需要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 此时,程家别墅程喜江的书房里,热闹非凡。991被一大群家主如众星捧月一样围在中间。他把手里的地图摊开:“诸位,明天,我们各支队伍,就要筛选完毕。然后,他们会把合格的士兵带到这个位置,晚上八点,开始阅兵!请大家准时来检阅。” 说着,他在地图上的海滩边,画了一个圈。 家主们都开始议论起来。 “肃静!”991谁也不看:“据目前反馈的情况,士兵们的素质都不错。所以,经研究决定,”说到这里,王永兴故意停顿了下,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很是满意:“本次将淘汰一半。淘汰下来的人员,也是很好的苗子,大家别放弃。接下来,长期作战的,只有一万人。” 991惬意地喝了口茶:“其余的二万五,要守护根据地和不断蚕食周围的小股势力。每占领一个地方,由二万五千士兵中抽调出来的正规军队和这次淘汰下来的人员,协同防守。因此,诸位千万不要懈怠。这次回到家的士兵,就是扩军的种子。现在我们用一个称呼:预备役。这些预备役士兵,各回各家,还要继续为我们源源不断训练和提供优质兵员。也可以让接受过训练的预备役士兵,把训练的方法传授给你们家里那些没有来的。” 说到这里,家主们脸上变了颜色。想不到自己家的实力,连大门不出的991都知道。关键是被人家不点名批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只有一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在看到明晚阅兵的地点时,瞳孔都放大了。从那以后,心不在焉,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 “向兄,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程喜江走到他身边,向家家主向红烈没反应过来。 直到拍他肩膀,才悚然一惊。 向红烈不由自主往后面退了半步:“程兄,你看错了,我精神好得很。” 程家主嘴里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又围到991身边。 有那么一瞬,向红烈觉得四周的人都在盯着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晃晃脑袋,定睛一看,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自己,他沉沉吁了口气。 向家庄园,坐落在离此三十公里外的一个山坳里。每次,这边的华侨聚会,向红烈都会到这里落脚。 南洋的华侨,正所谓狡兔三窟,每一家在南海周围的国度都有产业。 海滩边上的公路,就像后世的高速公路一样,车子在上面开一百二十码没有任何问题。此刻,向红烈坐在炎黄收购过来的玛莎拉蒂跑车里,往庄园疾驰。在南洋,华侨们要是没有几部炎黄产的轿车,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华人。 华人,华人?他自嘲地笑笑。刚才在书房里,向红烈发现程家主似乎冲他冷笑了下。他甩了甩脑袋,可能是最近太操劳了?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恩?”向红烈一把抓住靠近的手臂,睁开了眼睛。 这保镖兼司机的眉毛眼睛都疼得皱到一块儿了,心中大骇,想不到老爷的手上这么有劲。 “向卅啊,”向红烈苦笑着:“刚才正在做梦呢,到家了?” 他在后面一辆下来的保镖向一和向二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出了车子。瞟到向卅还蜷缩在那里,轻飘飘一句:“到账房去多支取半个月工资吧,我会跟他们说的。” 说完,又恢复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他刚才的反应那么剧烈。 到了书房门口,向老爷吩咐:“你们俩守在这里,谁也不让接近。” 向一向二鞠躬告退。这书房,除了老爷和两三个经过许可的少爷以外,谁也不让进。他们亲眼所见,曾经一个自认为有几分姿色的下人,仗着和老爷睡觉了,不听劝告闯了进去。不到两分钟,尸体被抛了出来。舌头伸得长长的,眼睛鼓得快挤出眼眶。 向红烈坐在椅子上,背使劲往后仰。脖子上的皮绑得紧紧的,都快不能呼吸了,他才坐正身体。 书房的隔音相当好。不过,向红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左右看了看,把外间的门关上。 他在墙壁上按了下,弹出一个保险柜。向红烈左转三圈,右转五圈半,打开保险柜。里面,还有一个小保险柜。这一次,是先右转三圈半,在左转四圈。 保险柜蹭一下开了,连向红烈都吓了一跳。这个保险柜,据说是米国的专家设计。如果密码错误三次,或者超过20公斤的力量在外面撞击三次,就会自动引爆。 炸药的破坏力,说能掀翻书房这么大的四五间房子,并全部震成废墟。 因此,每次在开保险箱的时候,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报销了。 一部精致的发报机,静静躺在里面。向红烈先检查了下电池,看到有一节的表面,已经有液体渗出。他戴上手套,把两节电池都取了出来丢到垃圾桶。在桌子上找来一根毛巾,仔细擦拭电池槽。又把手套解下来,找出两节新电池安放在里面。 熟练地打开发报机,戴上耳机。向红烈痛苦地闭上眼睛,鼻息沉重。过了半晌,他睁开眼睛,里面满是决绝,重重叹了一口气。 电波一个个飞出去,中间没有任何停滞,向红烈一口气发完内容。 他的面容冷冽,在徐徐降临的暮色里,看上去分外阴沉。 屋里特别安静,只有书桌上的闹钟,一直在轻轻滴滴答答响着。 等待的时间,特别漫长,脑海里,一个个镜头像放电影一样,呼呼掠过。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迟疑了两秒,吃力地抓起听筒。 “听好了,那支部队,就是你们一直在搜寻绞杀的。”向红烈的语气像寒冰一样冷冽:“时间,是明天晚上八点。位置你听好:东经110°55’,北纬1°31’。哼,周围的地图都在我脑袋里。就一万人,什么你们不来?你知道那一万人是什么样的吗?都没有发放武器。那批人我看到的就是37个。武器一人一把手枪。” 他的声音很局促,听着对方的讲话。心里特别慌乱,没接电话的左手在书桌上把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手有些发抖,连续打了四五下,火机着了。他就着火点烟,看到烟头燃烧起来。手一抖,把火甩灭,才发现把烟拿倒了,烧着了过滤嘴。 “我答应你们的事情,每一件都做到了。”向红烈换了一只手接电话,用右手把烟揉得稀碎,拇指和食指搓着烟丝:“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我要森塔伦湖方圆100公里。从此两不相欠。别要给我说尽快,我需要的是具体时间。” 他怒气冲冲地把话筒哐的一声砸在话机座上,浑身瘫软进座椅里。 “好了,你的使命到此结束!”一个声音突兀响了起来。 话音未落,被一个手刀砍在脖子上,来人熟练地卸下向红烈的手脚关节,又撑开嘴巴看看,有一颗牙齿是松动的。来人拔出那颗牙齿,又在向红烈的口腔里检查着,没有找到别的。 再次醒来,向红烈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程家主的书房里。起先在书房里的人,一个都没少,还多了几个。除了龙腾的人,其他的都是他的子女。 “完蛋了!”这是向红烈唯一的念头。 他想张开嘴说话,却发现嘴巴合不拢,声音一直在喉咙里打转。 “向红烈,真没想到,那人居然是你!”张家家主张福林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 要说仇恨,在座的人也只有张家和他最深。张家的分家,也就是张福林的弟弟一家人,一夜之间,全部被杀。大到六十多岁的老人,小到刚出生八天的婴儿。所有的女性,全部被侵犯后虐杀。整个张家庄园,共计九百五十七口人。 张福林老泪纵横:“你这个天杀的,都是到南洋来讨生活的华侨,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福林兄,节哀顺变。”程喜江轻轻拍打着张福林的后背:“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他们报仇雪恨。” “很奇怪为什么这样是吧?”巫山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第一个突破口,就是你的儿子向必修身上。我现在都很怀疑这人是不是你儿子,从小就在印尼家庭里长大,是米国和印尼的双面间谍。可惜,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还没用刑,全部都招供了。” 巫山从口袋里掏出纽扣大小的东西,在向红烈眼前晃了晃:“这是炎黄科技最新的产品,可以叫它窃听器。当时程家主自告奋勇丢到你衬衣口袋里的,今天你的电话,我们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其实,在你回到庄园以前,已经被攻破了,就是你宝贝儿子带的路。你进书房的时候,我就在顶棚上。你的手上有老茧,肯定练过掌法之类。要不是在那一刹那,你神经失常,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用枪支才能解决问题。” “保险柜里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程喜江扬了扬:“前两天,我们才发现,不知不觉,向家都快成为南洋最大的家族了。表面上,向家还是一个小家族。齐家和鲁家,与你有什么仇?竟然把他们灭族,侵吞他们的家产。” 程家主很会说话:“还好,祖国来的同志们分文不取,全部充作我们的军费。这样,其他的家族也减轻了不少负担。当年,你被当局抓的事情,我们都在外面营救。想不到啊,你竟然当了汉奸。” 程喜江已经愤怒得说不下去了,正要做手势,巫山一把拉过向必修这个软蛋。 他点点头,手往下一砍,厉喝:“血债要用血来偿,今日起,南洋不再有向家!” 第八十五章 清除汉奸 第八十六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六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在印尼国内,当然不是铁板一块。 素托子女众多,每一个成年儿子的身后,都有不同的军方人员的身影。 离三发市不远的海军基地内,海军司令素哈尔哈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素里麻成年未久,此人言语轻佻,目中无人,常常以总统的接班人自居。军方各个大佬,都年老成精,怎么可能轻易靠向他呢? 这次素里麻的失踪,已经成为定局。其实,国民自卫军内部,都知道这小子肯定被中国人干掉了。迫于无奈,还得去在海上不停搜救。 素里麻确实是素托最喜爱的儿子之一,震怒之下,素哈尔哈差点儿都丢了乌纱帽,甚至有掉脑袋的危险。幸好,米国派到这里的战术指导杰克逊站了出来,怒斥素里麻目无军纪,不向上级请示,私自带着军舰出动,这才让海军所有人员逃过一劫。 “司令,难道我们不去吗?”副官苏比在一旁陪着小心。 素哈尔哈惨然一笑:“这样的场合,千载难逢。剿灭这支中国武装的机会就在眼前。想不到,他们只有三十多个人。这是我印尼军方的耻辱,就这么点儿人,搅得天翻地覆,让我们束手无策,连素里麻都失去了生命。” “那个二世祖!”苏比精通汉语,和向红烈的电话,就是他打的,再翻译给素哈尔哈。 说起来,向红烈是素哈尔哈的贵人。他在军内,没啥根基。幸好,如今的国民军总司令,是以前素哈尔哈所在防区的顶头上司。南洋的华侨武装,让这些印尼土著伤透了脑筋。当年,素哈想要军功,向红烈想要财富。向家因为投靠了素哈,家族势力在暗中不断膨胀。而素哈尔哈也用华人华侨的鲜血,平步青云,从小小的上尉,到了如今海军司令的位置上。 “二世祖怎么着?”素哈尔哈马上警觉:“人都没了。今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说法。” “是是,司令!”苏比大骇。素哈尔哈,如今位高权重,不太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但他苏比只不过是素哈的副官而已,这个喜怒无常的上司,说不定一句话就让自己丢了性命。 “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束。”素哈尔哈也觉得自己的语气过火了:“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我的一切,你都清楚。” 当然,在心里,素哈已经给他判了死刑。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这次真的能剿灭中国的那支武装,向红烈和苏比都不能留了。 关键是,海军内部,素哈尔哈不能一言而决。副司令沙里曼本身就和他不对付,仗着有素托的三儿子素利撑腰,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本来,就是沙里曼对素里麻也要理不理的。人失踪了,他跳了出来,矛头直指素哈尔哈。很简单,如果素哈真的落马,他就可以趁机上位。素利这人杀伐果断,要被他抓住了任何把柄,绝对会穷追猛打。 幸好,这些年素哈尔哈不断镇压华侨,腰包里早就充实了。他的升迁之路,全靠镇压华侨,再用华侨的血汗钱在前面开路。华人的脑袋和财富,想起来就让素哈觉得兴奋。而这一次,能把反对势力一网打尽。军功什么的,素哈尔哈已经不那么在乎。上面的蛋糕早就分完了,除非他能指挥海军把中国的海军全部歼灭,不然再往上升,可就千难万难了。对于中国,他可有深深的畏惧之心。就是这样的小部队,就能让海军屡屡失利,何况人数众多的海军?素哈尔哈想都不敢想。 但是,对于财富的攫取,让素哈心头的热血又起来。自己一路升迁,不就是靠掠夺这些华侨吗?何况如今的这些华侨,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要是把他们的人全部杀掉,那自己即使不当官,从此跑到米国做个富家翁都可以。 想到米国,他陡然一惊。目前素哈尔哈虽然是个海军司令,却没有越过国境向大马海域出动军舰的权利。米国呢?米国人的代表不就在自己的军营里面吗? “苏比,你觉得杰克逊这鬼佬能帮我们说话吗?”事到临头,素哈只有苏比可以商量。 这有什么办法,不管他勾结向红烈,还是镇压华侨,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印尼内部虽然支持,却不能宣之于众。正因为有这个秘密,素哈尔哈才没有投靠素托的任何一个儿子,虽然,如果素哈尔哈把自己的财富贡献出来,也能让任何一个成功上位。天知道投靠的人会不会兔死狗烹,连带把自己也拿下? “那就得看您出的价码了。”苏比眼睛一转。 杰克逊,是米国少壮派的海军军官。从被派到印尼以来,他的好运似乎全用光了。就是那些中国人,他们看起来装备落后,自己所在的印尼海军,从来没有尝到过甜头。去年圣诞节回国述职,遭到了海军军部的申斥。 不过,面对中国,不管是杰克逊还是其他派到中国周边的陆军海军人员,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就连米国组织的联合国部队,几次败北。对杰克逊,也是虚应故事。 “你确定那就是中国的精英部队?”杰克逊两眼放光。 素哈尔哈郑重地点点头。 “素哈尔哈,我们是老朋友了。”杰克逊狡黠的一笑:“那些华侨的东西” “杰克逊先生放心,到时候一人一半。”素哈尔哈已经下了血本。 作为一个守财奴,一半快接近自己的底线。 想不到,杰克逊并不上当:“才一半吗?恩。”说着,他两手一摊。 “那就四六开,你六我四!”素哈尔哈看到杰克逊还要反对,赶紧解释:“杰克逊先生,你得的六成可是净得。我这里呢,各种关系需要打点。有战争肯定有人员伤亡,这些人的抚恤,都要从我口袋里掏。就是四六,我还要从自己的积蓄里倒贴。我不在乎财富,关键是我对这些华侨和中国人恨之入骨。” 杰克逊想想,也同意了这个比例分成:“那好吧,我马上给贵国的国民军总司令和总统打电话。很抱歉,我的夫人刚来这里,身体不适,明天我不能陪你去了。祝你旗开得胜,我的朋友。晚安。” 杰克逊夫人,可不是一般人物,她的父亲是国会议员。杰克逊凭借在印尼得到素哈尔哈和其他印尼人的上供,挥金如土,在洼盛屯才得到伊人欢心。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在东方的使命也就结束了。说不定马上就会被勒令复员。 素哈尔哈自然满心欢喜。抚恤?他才不管呢,下面的士兵死了与自己何干?他们都是为国尽忠的。到时候,四六开,总数多少,我说了算。 这个夜晚,在程家别墅,是个不眠之夜。 要是在这里获胜或者全歼来犯之敌,华侨们的武装就不再担心来自海上的进攻。 到另一个国家的海域作战,那就相当于入侵。991想到这个问题,表示怀疑:“这里是大马,难道印尼就能肆无忌惮的开着军舰过来?” “要论国力,两个国家半斤八两。”程喜江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目前印尼和菲律宾,成了米国对付大陆的前沿阵地。相信米国人一定会鼓动印尼出手的。” “那好吧,大家请回避下。”991毫不含糊,开始撵人:“我们马上就要研究如何作战。” 这些华侨领袖们,都和印尼人或明或暗打过仗,不是疆场菜鸟。本来,也想留下来听听。然而,目前出了向家这摊子事,龙腾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谁知道他们中间会不会有第二个向家?家主们也都通情达理,谁让华侨不齐心,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败类呢? “大家说说,这一仗该怎么打?”在房间里,就只有991,1012,49966和50732 巫山在这次清除向家的行动中,居功至伟。原本作为教官的1012就对他有好感,现在更是欣喜不已。这一笔笔,都会记在军功里面的。至少,1012一个训练有方的功劳是跑不掉的。至于49966,大家早就认可了这个看上去木讷,实则机智百出的年轻指战员。 “这一战,有可能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战。”未虑胜先虑败,巫山率先开口:“国家建立龙腾,是怕有时候我们的人被别人俘虏,从而暴露具体的身份。我叫巫山,父亲是巴蜀省的亿县地区一把手。来龙腾前,在花城军区山地部队。到了这个时候,我觉得大家应该坦诚相见。” 王永兴目光一凝,看到其他两个人也是很惊讶。 “好吧,我也做自我介绍。”王永兴不矫情了。 一群革命军人,今天在这里谈笑风生,明天就可能马革裹尸,魂断疆场。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还以编号相称,平时习惯了,听到巫山的话都深有感触。 尼玛,巫山心中苦笑,他是王修烟妹纸的二哥啊。假如把那小妞追到手,不就成了自己的舅子吗?还好,一直以来,自己在他心目中表现得不很差。不过,逼宫算不算呢? “大家都是平等的。”江宁缓缓说出来:“既然我们四个人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其他的战友们呢?” 1012,竟然是薛劲光的儿子薛鹏,让巫山想不到。 薛鹏也点点头:“我觉得都开诚布公吧,王二哥,您的意见呢?” 我?我能有什么意见?王永兴心里一阵火大,为啥自己每次都不能主动出击? 好在,书房的面积够大。37个战友,从此荣辱与共,在今后的岁月里,为中国军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程喜江再次回到书房,震惊了。因为他的手上,拿的是真正的血书,是三十七个祖国的英雄儿女用自己的鲜血写出来的。这份血书,作为日后兰芳共和国的镇国之宝保存。后来,兰芳共和国并入中国之后,陈列在国家博物馆里。 “程老伯,如果我们在战斗中牺牲,麻烦你立即发报。”王永兴镇定自若:“到时候,请你们速度转移。我相信,你们在这里有很多优势,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老朽照办!”这个老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要拉我。我不是为自己,是为千千万万牺牲的和正在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南洋华侨们,我代表所有人感谢你们!” 说完,老人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因为过于用力,头皮都出了血。 “祖国母亲,我以我血荐轩辕。为了您流落在海外的儿女们,血洒疆场。您的儿子,王永兴、薛鹏、巫山、江宁” 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程喜江带着哭腔念着这封血迹未干的遗书,没念完早已泪流满面。 第八十六章 我以我血荐轩辕 第八十七章 夜未央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七章 夜未央 燕山脚下,伟人家里,王老在这里做客。如非必要,伟人一般都在家里办公。除非是有些场合,需要老人家出面,他才驱车到京师。 电报,在程家主收到遗书不久,就发了出去。这一点,是王永兴和巫山等人没有想到的。 一方面,程喜江确实被这群军人的决绝所感染。另一方面,他自然有小小的私心。这支精英部队在这里,电报我发了,来不来帮忙,你们看着办吧。 “伟人同志,保重身体吧。”王老的眼角有泪,还是拒绝了汪瑞林的搀扶,自己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一转身,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人生三大悲:幼时丧父,中年丧妻,老来丧子。 前两样,他都有了。所幸,续弦的妻子,带给自己两个可爱的女儿。更让老人欣慰的是,前妻的几个儿子和后面的两个女儿之间,和一个母亲生的没有区别。难道,老天爷还嫌自己的悲苦不够多,让我老年丧子? 看到电报以前,王老还在为自己能看相而沾沾自喜。儿子和闺女相中的小子等一群人,果然福大命大,安然无恙。甚至想着等那小子回国,绑也要绑到家里来,问问清楚,究竟对自己的姑娘怎么交代。 老人知道,大马那边的大使馆已经在开始行动,准备以考察领事馆的名义,去加里曼丹岛上营救。南海舰队,不敢轻易出动。米国在南海外围,扶持土著国家,形成铁桶阵。如果派遣舰队,引起战争,得不偿失。不管是海军还是空军,都是国家的软肋。 伟人看着老战友萧索的背影,也黯然神伤。手指上的香烟早已燃尽,青白色的烟灰略微弯曲,只要他的手指一抖动,就会洒落在办公桌上。 “瑞林,给薛劲光发报,海军在南海南端集结,海军陆战队开始在那里训练。”伟人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手指上的烟灰,另一只手把烟灰缸拿过来,抖落在里面。 烟灰缸上,一条金龙栩栩如生,下方的炎黄两个字,在眼前越来越大。一片片金灿灿的鳞片飞出,落地变成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军人。一个个军人汇聚,合而为一,又形成一条巨龙。 “首长,电文起草完毕,请批示。”汪瑞林的话,把伟人又拉回到现实中。 莎莉的双腿都肿了,让这个平日里喜欢蹦蹦跳跳的小女人不厌其烦。手指按下去,就有一个小坑。手收回来,不一会儿,皮肤恢复如初。 婚礼过后,她就和巫山回到了港岛。虽然长日见不到他,但港岛的家里,多了亲情。 从小生活在外公家里,和父母有一层隔膜。呆在霍亨索伦城堡,整天只能看着外公木讷的脸。 而在这里,太姥姥和爷爷奶奶对她呵护备至,二姑和准二姑夫看到她,笑得合不拢嘴。 建军脸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眉宇间特像巫家人。这小子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每次看到莎莉,总是隔得远远的叫一声嫂子,扭头就跑。我又不吃人,跑这么快干嘛。莎莉在心里暗笑,双手轻抚小腹。 正华和正芳,每天下学回家,都要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两个小家伙,把耳朵贴在小腹上。当他们听说自己都要当叔叔姑姑了,乐得不行。两人争先恐后地给嫂嫂讲在托儿所发生的趣事,让莎莉听得津津有味。 当然,也有失意之人,楠楠从知道巫山和莎莉的事情,就吃醋不已。后来莎莉更是有了哥哥的孩子,楠楠知道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受不了,何况还未成年的楠楠呢? 爷爷奶奶即便在医院用器械检查过身体,还是不相信西医。听说莎莉要去用仪器检查胎儿的性别,死活不肯。只是因为他们听说了什么放射性,不明觉厉的东西,不想让自己的重孙辈没出娘肚子就染上。 “儿子怎么了?闺女又怎么了?”巫天明老人本身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莎莉,只要是我们巫家的后代,男女无所谓,我们都喜欢。” “孩子啊,别折腾妈妈好吗?”莎莉眼睛望着窗外,轻轻呢喃:“你的爸爸,是个大英雄呢。宝宝,快快长大出来吧,妈妈很难受的。” 在床上躺久了,莎莉想到屋顶去走走,费力地撑起右手。 “哎哟,我的少奶奶,别动,别动!让我来。”这个膀大腰圆的桑姐是阿德找来专门伺候莎莉的,在莎莉的床边安放了一张床。 说着话,桑姐小心备至地搀起莎莉。 “小莉呀,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太姥姥看到莎莉,就一顿责怪。老人看来,只要是重孙子喜欢的,不管她是外国人还是中国人,都是最好的。 别看老太太耳聋眼花,她可精明着呢。当初楠楠整天黏糊在巫山身边,她就喜欢楠楠。莎莉有了重孙子的孩子,她又喜欢莎莉。她可不知道小莉和莎莉有什么区别。楠楠长大后,重孙子再娶一个就是了。从解放前走过来的老人,并不觉得重孙子找几个女人有什么不对。 太姥姥自己都像随时要倒的样子,看到莎莉就要过来扶。 这下,把桑姐吓得亡魂大冒。 她是专门服侍少奶奶的不假。这老太太就是剧里面的佘太君,在自己眼前出了半点差错,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这点她倒想错了。巫家人不管是从前的草根还是现在有钱了,从来都是讲道理的。真要摔倒了,也没人怪罪她。 “佘太君,等等,我来扶您!”桑姐高喊着冲向太姥姥,情急之下喊出了佘太君。 太姥姥怎么成了佘太君?那是什么东西?莎莉最大的优点,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从来不去想。她也快步上前,牵住了老人的手:“太姥姥,您可慢点儿唉。” 老太太的耳朵,时灵时不灵,莎莉这句话她全听到了。 “小山也真是的,这是怎么当爸爸的?”老人嘴里埋怨着:“小莉,别看太姥姥老了,你看这小子回来,我怎么收拾他!” “别,太姥姥,山在忙正事儿呢!”莎莉当真了,赶紧为巫山说好话:“上次,我们通过电话的,他在京师。山正带着好多士兵呢。” 这下,老太太的耳朵不太灵了,隐约听到了京师两个字。 “哦,京师啊,天子脚下,好地方。我重孙子已经到了京师啦?”太姥姥征询的目光看着莎莉,看到重孙媳妇儿笑眯眯地点着头。 一老一小的目光,看着夜色迷离的京师方向。那里,有她们思念的亲人。万万没想到,巫山和他们的目光南辕北辙,在身后的方向。 印尼总统府,素托看着相册。相片中的素里麻,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都在这里。接到杰克逊的电话,怒火中烧的素托,直接下令国民自卫军总司令维托,让海军舰队访问菲律宾。在途中,顺便灭掉那支武装,把当地的华人全部杀光。 素托,本身就是靠屠杀起家的。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也有人敢动。 在素托的计划中,华人不可以进入政治、军事、文化领域内。基本上,只能从商,或工业等经济领域,或在体育界发展。 素托把华人当成是维护他的独裁、贪污统治的挡箭牌。为了使每次人民的反贪污反独裁运动迷失方向,每当人民的不满运动达到顶点时,他就会利用新闻界、电视台、无线电台大肆宣传,让印尼原住民对华裔在事业上的成就所产生的妒忌之心,以及极端分子盲目仇视的心态,煽动他们烧、杀、抢华裔财产甚至强女干华裔妇女。每次发生烧、杀、抢以及强女干事件之后,印尼原住民对素托的恨意就会下降。 印尼成为美国冷战在南亚地区的桥头堡,并成为冷战组织东盟的盟主,执行敌视中国的政策。 对于杰克逊的要求,素托是举双手赞成的。和中国开战,他当然不敢,大不了就是喊喊口号而已。但打击中国的精英部队,把这支小部队扑灭,素托乐意之至。 素托在房间里按了一下玲,一个穿着暴露、刚刚发育成熟的女孩子走进了房间。素里麻没有了,素托想制造更多的儿子出来。这样的女人,在总统府里比比皆是。 女郎用嘴巴在下面吮吸半天,素托那软绵绵的东西,才稍稍有了反应。她更加卖力的套弄,再硬一点就直接坐上去。老东西第一次不到一分钟就草草收场。 她在花园散步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军官冲她笑笑。第二天,那军官的照片和下面那东西,就出现在她的床头。从那以后,对素托以外的男人,她看也不敢看了。 素托的下面,一点点硬了起来,他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正在这时,床头的电话凄厉地尖叫起来。本来快立起来的东西,瞬间成了煮熟的面条。 “滚!”素托一个嘴巴子抽在女郎左腮上,他接电话时不需要任何人在一旁。更何况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大有可能是米国那边打过来的。 果然,听筒里面传来了富特总统同声翻译的声音:“是素托总统吧?” “我是素托。”他声音夹杂一丝怨恨,能不能等老子完事再打过来。 “富特总统问您,是不是要同中国开战。”对方的印尼语中规中矩。 “没有啊?”看来米国人在印尼的情报太发达了。 富特的翻译又说话了:“中国海军集结在南海南部,刚刚宣布的。名义上是集训。” “那好吧,我知道了。”素托木然回话:“代我向富特总统问好,再见。” 狗日的素哈,你就不能隐蔽点儿?净给老子找麻烦! “我是素哈尔哈,谁呀?我忙着呢。”是素哈欠揍的声音。 素托气急败坏:“我晓得你是素哈,你就不能悄悄过去?非得让中国知道?这下好了,他们知道啦,在南海集结。如果和我们打战,是不是要我亲自提着枪去呀?” 本来,正兴致勃勃研究战术的素哈尔哈,和参谋们摩拳擦掌,想要大干一场。那支神秘的中国部队,在你自己的疆域里,拿你们没办法。跑到南洋来了,还能让你们回去?关键是,还有一万手无寸铁的华侨武装,每一个人头,都是诱人的军功。 “是总统先生啊,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素哈尔哈满脸沮丧:“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去了?” “去肯定是要去的,我素托的儿子不能白死。”素托在电话里恨声道:“规模和人数,你自己控制。出了任何问题,你自己去见先知吧。” 没等素哈尔哈回话,电话已经挂断了。 “司令,总统不让我们去吗?”苏比对华人的鲜血和人头,充满渴望。别以为他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官,走出军营,到哪儿都是人五人六的。这一切,不都是杀华人带来的吗? 最后,参谋们和素哈尔哈一致决定,明晚就出动两艘护卫舰,五艘巡洋舰,一千海军士兵。在他们看来,这次赢定了,在海上大炮一轰,下了军舰,再机关枪一突突,天大的功劳就到手了。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了吧?”王永兴最后一次发问。 巫山摇摇头,马上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向必修,不要了。找一个身材相貌相近的人代替吧。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样的软骨头身上。诶,江宁,你你你” 大家都瞅着江宁,可不是?越看越像! 可怜的娃呀,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宁用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下没东西了吧。” 几个人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静夜里飞出老远。 第八十七章 夜未央 第八十八章 战斗开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八章 战斗开始 今夜无月,有星。太阳还剩下麻线粗细的一条缝,没从地平线下去,星星已经布满了整个天空。西方的天空,一片火烧云。东边,繁星点点。 卢帕河入海口,蛙声阵阵。海潮刚刚退下去,海滩上沙地里,有大小不一的沙坑。残留的海水,从满坑渐渐下降。 从海上望过去,密密麻麻的一排排人影肃立在两公里开外的海岸上。时时有海风拂过,但这群人影纹丝不动。 在人影后面,是一个高台,足足一丈多高。高台上,也有人影站在上面。正对人群,一个麦克风立在那里。一个人影手握麦克,看样子在讲话。在高台侧面,架着一个高音喇叭。嘈杂的声音哇哇啦啦在响着,听不真切里面在说些什么。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海滩上,除了唧唧呱呱的蛙声,偶尔惊起的海鸟哀鸣,就只有高音喇叭里始终在讲着。 十海里外,一艘护卫舰在悄悄靠近海岸。 甲板上,一个印尼猴子暴跳如雷:“狗屁,这是什么红外望远镜?什么都看不到。” 旁边,一个米国上尉冷眼看着他:“素哈尔哈先生,假如你要继续骂下去,我就会控告你。我们米国,支持你们印尼的东西还少吗?你脚下的军舰,手里拿的望远镜。” 他的手指向甲板上警戒的海军士兵:“包括他们的武器,都是由我们提供的。想我埃文森,在米国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时不时,还能去百老汇听听歌剧。不远万里,来到印尼,是来支持你们抗击中国人的。我想知道,这是你的态度,还是贵国的态度。” 埃文森在心里谩骂着:真他妈一群土著,每天提供的女人,又黑又矮,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偶尔绑过来的华人,细皮嫩肉的,干起来特别舒服。但是特别烈性。有一次,他就被一个华人咬伤了。想到这里,肩膀上早就结痂的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疼。 听到翻译说的话,素哈尔哈的脸色一变再变,仍强作笑脸:“埃文森上尉,您看,其他的军舰也跟上来了。中国人这里是八点钟集结,喏,现在都在海滩上排好队等着我们去立功。这望远镜据说是带有什么线,叫红外望远镜,买来的时候,说明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 说着,他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埃文森,后者摆摆手,没有接。 开什么玩笑,军用红外望远镜的项目,据说在最后关头进行不下去了。他有一个朋友在白宫,好像是几个主要的工程师都失踪了,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再说了,真有这种高端产品,那也应该是我们米国人用,啥时候才能轮到你们印尼猴子。 他不接望远镜的原因,是埃文森知道望远镜的底细。卖家就是他找来的,红外的主意,也是他出的。这玩意儿在白天肯定能看到目标,夜晚?看上去就漆黑一片。 那批科技人员到哪儿去了呢?早就被炎黄的人拉过来了。炎黄在米国挖人,有点儿像传销,每个人介绍一个人过来,能得到一千到十万不等的美刀,关键看人才的价值。 “打仗嘛,什么情况不能遇到?”埃文森拍着胸脯:“当年我们在安南的时候,每天都能和那些安南人打遭遇战。那又怎么样?干呗,拿着武器就上。” 埃文森是到过安南战场,不过,是最后一批,没到地头就接到通知回国。 素哈尔哈摇摇头,把望远镜递给苏比,走进控制室。 “马上用无线电通知,八点半都进入战场。借着夜色,再往前推进两海里。”说完,他揣着手走出控制室。 “素哈司令,你的命令是不是下错了?”跟在后面的埃文森一脸不解。 如今的埃文森可不是刚来印尼的时候,印尼语能听懂七七八八。 他开始声色俱厉:“你要知道,我们的舰炮,射程在20海里左右。你让所有的军舰都向前两海里,那不是把我们的军舰置于敌人的炮口下吗?” 素哈心里有些恼火,不是今后要移民米国,而且米国在印尼耀武扬威,当场就想掏出枪来一枪把他毙了。一个小小的上尉在我堂堂的海军司令面前,整天一副太上皇的面孔。 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素哈脸上仍然和颜悦色地说:“埃文森上尉,” 素哈在上尉这个称谓上加重了语气:“你说的我考虑过。首先,在排炮后,我们要登陆作战。所以,这次来的士兵,都是海军陆战队的人。其次,对方没有重型武器,这个担心没有必要。我的情报来源,绝对可靠。如果不怕敌人发现,我还想往前面再推进一些。到时候,我们英勇的士兵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拿着武器登陆扫射。” 埃文森自讨没趣,嚷嚷着要去其他军舰上。素哈尔哈也不厌其烦,放下摩托艇让他离去。并在无线电里告诉了最近的护卫舰,那是副司令沙里曼亲自坐镇的。作为海军副司令,与中国关系恶化以来,最大的战役,自然不会放过唾手可得的战功。 海滩深处,严格说,是在海岸上,新建密密麻麻的壕沟和掩体。一个掩体里面,巫山戴着耳机,接受着每一个信号。旁边,江宁忙着拿出笔记着。 初秋了,热带的天气还是很热。在上面好一点,有海风带走酷热。在掩体里闷得要命。王永兴在一旁摘下帽子,使劲挠着头皮:“行啊,巫山,你那背包看着和我们的差不多大,好像百宝箱一样,啥都有。” 巫山摘下耳机,把旁边的搪瓷缸子抓过来,里面的凉开水被他一口说完。他的耳朵周围都是汗,觉得麻麻酥酥的。两只手挠了几下,又用手背抹掉嘴唇的水珠。 “还行,我和炎黄有些关系。他们的什么高端产品一出来,我就拿过来试用。”说着,巫山抓起一个糍粑,放在鼻子上闻闻。稍许有点儿异味,他不以为意,放在嘴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嘴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们基地有很多炎黄的产品啊。有一次我去990的办公室,桌子上,炎黄的各种产品都快堆成小山了。这些产品的性能我用着不错啊,你们为啥都不使用呢?” “别提了,”王永兴自嘲地笑着:“我们也发现了,在军舰里用的无线电,比米国产品远了好几十海里。米国的产品,本身就比以前我们使用的要强大。” 巫山嘴巴不停歇,又连续吃了四五个糍粑。他还不停招呼其他人:“快吃点儿,等会开战了,我们就没时间吃东西。” 王勇和一旁的江宁、薛鹏摇摇脑袋,他们哪有心思吃东西。以前虽然也杀了不少印尼人,但今天才是真正的硬战。能不能消灭这一波敌人,而且要赢得漂亮,对大家伙儿都是一个严峻的考验。特别是江宁,从昨晚到现在,光是喝水,一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巫山经过了演习,虽然不是真的战争。那场面,比眼前要宏大不少,神经也相对坚韧。 “老巫,我们为什么不在高台背后的岸上草丛里也埋伏些人呢?”江宁这问题憋了好久,现在才问出来确实难能可贵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三面合围。” “兄弟,你长长脑子好不好,”王永兴一个爆栗:“想想吧,敌人有舰炮。即使米国人给他们拿的残次品,纵深对舰炮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打个几十里地都没问题。” “没错,”巫山又倒了些开水喝了,打了一个饱嗝:“二战时期最远击沉记录貌似是德国人沙恩创造的,他用十一寸舰炮在两万多米,貌似是24000米距离上击沉勇敢级的光荣号。几十年过去,相信西方的技术又提高了不少,不管是在长度或精度上。” “两万四千米?”江宁的嘴巴塞得下一个鸡蛋:“也就是说,差不多能贯穿整个京师?” “乌鸦嘴!”薛鹏恼怒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想敌人的炮弹打到京师?” “额,我只是比喻,比喻。”江宁难为情地尴尬笑着。 王永兴声色俱厉:“比喻也不行,你就不能比喻些好的?” 巫山赶忙出来解围:“这是怎么了?开江宁的批斗会呀?不带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江宁也就在王二哥你的面前,露出本性。你没看到,他在老程家的时候,特别是程六小姐在旁边,那个稳重,那个严肃。啧啧,我看着都有些害怕。” 江宁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好啦,我现在把收听到的情况汇报下。”巫山觉得时间紧迫,赶快扭转话题:“刚才,无线电里接收到的信息是,敌人来了两艘护卫舰,五艘巡洋舰。说起来,江宁,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如何冒充向必修混上船去,对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考验。” 说着,巫山重重拍在江宁肩膀上:“你的任务就是夺取军舰。如若事不可为,就把保全自己的性命,保全随行人员的安全为第一要素。” “放心吧,”江宁的精神陡然紧张起来:“程家主把他的精锐全部交了出来,我可不想让他老人家今后无人可用。想不到,这批人员挺不错。我还以为那天一脚踢飞的程武就是尖端武力呢。” “开什么玩笑。”巫山给他一个白眼:“程老爷子身边的人,讲究的是忠诚度。他们需要的不是武功多么高强,身手多么敏捷,而是必要时挡子弹。” 说道这里,他想到了另一个时空网络上流行的那句话:武功再高,一板儿砖撂倒。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江宁疑惑地看着他,巫山止住笑:“你马上把肚子填饱。等你吃完,我就用向红烈的发报机给对方发报。” 看到江宁皱着眉头,狼吞虎咽地把糍粑什么的一股脑儿往嘴巴里塞,王永兴有一丝不忍,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吃好了?”巫山看到嘴巴还在蠕动的江宁使劲点着头,拿出发报机笑笑:“这个汉奸也做了件好事,他的频率只有一个。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说完,巫山戴上耳机,把发报机搁在膝盖上打开电源。薛鹏要拿到旁边的小桌子上,被他摆摆手拒绝。 “我儿子马上坐着摩托挺过来了,有最新的情况报告。请告诉我具体位置。” 不到两分钟,回电了:“速度来,我在无名海滩前的大海里,最左边的一艘。” 巫山抑制住激动,把翻译出来的电文写在纸条上,递给江宁。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咀嚼着,端过水杯,就着水把食物吞了下去。江宁盯着电报看了两分钟,点火烧掉。 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在战友们的回礼中大踏步走出掩体。王永兴的眼角有晶莹渗出,偷偷转过头去擦掉。 “等等,”巫山一拍脑门追了上去,从背包里找到首饰盒,把戒指给江宁戴在无名指上。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裂开嘴颔首。 江宁先是一丝错愕,任由巫山摆布。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也出发吧!”王永兴面色肃穆,拍了拍发报机和电话。 巫山和薛鹏敬礼离开,走到门边,听到王永兴说了一声:“活着回来。”两人脚步顿了一下,一前一后离开。 门外,张大虎带着一群刚挑选出来受过训练的士兵,蹲在战壕里警戒。 安吉罗本身就对打战不感兴趣,留在程家别墅。多格罗尼,自然跟过来了。他时而猫腰站起来,时而蹲下。 看到巫山的身影,他迎上前。巫山点点头,自顾走向自己的阵地。 他的阵地,穿过五道战壕,在面朝大海的左边。 掩体周围,这些刚从家丁转化过来的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巫山皱了一下眉头:“全部都散开,把消息传出去。” 掩体里面,区小军正在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看到巫山回来了,习惯性地问了一句:“50732,你回来了?” “恩,50730,没事儿吧。”巫山说着,放下了背包。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都知道名字了,还在叫着以前的编号。 “发报机呢?”巫山问着。 多格走到桌子跟前,熟练地打开电源。区小军又从旁边的箱子里,找出几节电池放在发报机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江宁的离去,并没有改变敌人预定的进攻时间。 八点半到了! 敌人的舰炮,隆隆地响了起来。 起先几发,稍微远了点儿。 过了不到三十秒,那一排排人影,相聚被炮弹击中,成为一片火海。 战斗,开始了。 第八十八章 战斗开始 第八十九章 血溅海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十九章 血溅海滩 这片海滩,其实也有名字。 华侨们当初从大马政府手里买下沿海的土地,因为本身就是不毛之地,价格便宜。这个年代,大马的民生凋敝,可不是后来的亚洲四小龙。买这片土地的,是依附于程家的王家。所以,这片海滩的名字,习惯上,南洋华侨们都称之为王家海滩。 巫山在炮声响的一刹那,拿起背包,冲出了掩体。回头说了一句:“你们守好电话和发报机。”刚到门外,又返了回来,掏出衡量接收机问多格罗尼:“这个会用吗?” 多格正紧张地盯着电报,看到巫山折回去,忙摘下耳机。他惊喜地连连点头:“巫少爷,您连这个也有啊?我会用的。炎黄的产品一出来,我们就用上了。” “会用就好,电报现时没多大用处,除非电线短了。”说完,巫山又反身跑出去。 米国人没有红外线望远镜,巫山有。他也起了个小小的私心,没给王永兴他们说这个事情。从背包里掏出望远镜,头一点点向上抬升。 这时,他想起了电影里面的桥段。电影的主角,总会用什么东西把军帽往外顶,敌人的子弹就会打过来。确定好敌人的方位,扑出去就地一滚,抬手一枪。叭一声敌人死了,主角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目前,主要是不确定,这些印尼的炮弹是否会打向这片区域。炮弹爆炸,都是左右乱飞的。要是猛一下抬起头,说不定一块弹片飞过来,这里可没有张道善老爷子来救命。哪怕巫山是一个重生人士,这种撞大运的概率,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地再次挂了,那也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巫山也学着电影里,随地摸到一根芦苇,缓缓把军帽顶上去。军帽在地表停留了十几秒,不要说弹片,就连沙子都没有溅过来。正要抬起头,他看到周围有些脑袋影影倬倬探出战壕。 他赶紧把三四米外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战士扑倒,在他耳边吼道:“你不要命了,赶快一个个通知其他战友。弹片是横向飞的,在这附近一颗炮弹落地,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没办法不大声吼。巫山终于体味到,什么叫震耳欲聋。炮弹都落在四五百米开外,耳朵里就一直在嗡嗡响,除了炮弹的爆炸声,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这战士赶紧猫腰跑到最近的一个通知,被通知的那个一溜烟猫腰跑了。他正要站回原位,巫山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战士刚要起身,一发炮弹应该隔得很近爆炸,震得巫山和他成了滚地葫芦。他也顾不得那战士了,一个翻身爬起来,赶紧猫着腰向海边跑过去。 战壕里面一片漆黑,烟雾迷茫。借着炮弹爆炸的强光,还能清楚地看到人。但也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受伤。巫山跑到最近的一个战士,刚才看到他也探出了头。双手在他头上一阵乱摸,没有湿漉漉的感觉,应该没受伤。 他凑到这战士的耳朵边大喊:“你怎么样?” “没事儿!”这战士可能是沙粒呛到喉咙里了,使劲咳嗽。 他继续往前跑,一个个探寻,天幸目前一个受伤的都没有。再往前面的时候,遇到了编号50718的王成亮。结果,他也是看到情况不对赶过来通知的。 两个人拍拍肩膀,各自回头。巫山又跑回了掩体。 区小军把耳朵凑在话机旁边,害怕听不到电话铃响,巫山冲这这哥们儿比了个大拇指。折身又冲到离这里二十米左右的临时医护所,看到里面的医护人员,都在用心检查设施,还没有伤员,巫山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能是刚才一路大喊大叫的缘故。巫山掏出腰上的水壶灌了一大口,双手伸出大拇指冲医护人员晃了两晃,又串进横向的壕沟里,去看看前面那几道战壕的情况。 不得不佩服这些南洋家族的底蕴。挑选好的士兵,昨天晚上就集结了。 当即,所有的军人,包括龙腾的人,都把统一的制服换上。这批军服,是按照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衣服仿制的。从服装上,看不出军职和军衔。看得出来,这些家族早就处心积虑,准备把军队统一起来大干一场。 淘汰下来的家丁服装,全部穿在昨晚连夜赶制的稻草人身上。后来,一个晚上制作的稻草人不够,就把像样的稻草人搁在外围,中间的全部都是把军服挂在木棒上。高音喇叭里,不过是播放的留声机里刻录的声响资料。 这事情要是落在炎黄身上,那就相形见拙了。别看炎黄现在的资产,比南洋所有家族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只是资产而已,其他方面差得太远。 其他不说,就说不动产吧。巫家目前除了港岛有一栋房子外,仅在米国洛杉矶购置了一套别墅。而这些家族,哪一家不是数以十计的房屋田产? 每一条战壕,都有一个临时的医护所。医护所挖得深一些。这里的土质疏松,掩体和医护所的墙壁和四周,都是用的木板撑着。医护所的设计,是最伤脑筋的。总不能让医生们黑灯瞎火地做手术或者包扎吧。最后想到在门口挂上厚布帘子,其实就是一些破旧的被子。护工,自然就从这次淘汰下来的人员里面挑选出那些有护理经验的。 所有这一切,不到二十个小时,全部到位。这些家族,不愧是在此扎根百年的。每一个行业,都有一定数量的熟练员工。 当然,战壕是在那些筛选下来的家丁挖出来的。一个白天的时间,每一个龙腾的人,都在磨合自己要带领的队伍。 其实,龙腾所有的人,在部队的时候,经常搞一些演习。后来,进了龙腾,时不时外出去杀杀印尼人,打打牙祭。据说,最远的地方,去了菲律宾沿岸。 但是,这样的大规模战争,都是第一次。敌人有军舰,有大炮。兰芳(今后南洋华侨都称兰芳)这里,只有步枪,连冲锋枪都没有几条,更别说大炮了。步枪的子弹,每个人平均下来,不到一百发。这些步枪和子弹,型号不尽相同。 可见,米国政府为首的西方势力,有多恐惧华人的崛起。只要南洋的华侨想买武器,每一次都不会有人卖给他们。偶然一次能够买到,也不过是西方或者印尼淘汰下来的。 这支队伍,如果和印尼猴子们小股部队战斗还可以,要是和印尼的正规部队打阵地战,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严格说起来,巫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战员。这时候,他应该守在电话机旁,根据战场的形势,调整策略。听到炮弹飞到海滩上爆炸,他就着了慌。拿起望远镜,想学电影里面那些指战员观察战场。可惜,望远镜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显摆,炮弹就在附近爆炸了。 要是他真在那时拿出望远镜观察,本书有可能就结束了。幸好,巫山毕竟是本书的主角,福大命大。 等他气喘吁吁跑到最近的一条战壕,跑进指挥所的掩体:“陶洪海,你这里的伤亡情况怎么样?”编号为50727的陶洪海痛苦地闭上眼睛。 巫山脚步沉重地走到相隔不远的医护所,这里面异常忙碌。 门口,几个士兵躺在地上。无一例外,他们的致命伤都在头部。有一个,半边脑袋都被削掉了,仅有的半边脸上血肉模糊。 重新换上家丁服的一些受训人员,默默抬着遇难战士的遗体向南走。也不知道这些家族准备怎么处理。热带地区,不出几个小时,尸体就会腐烂。 医护所里,一片繁忙。巫山进去的时候,医生看着正躺在临时手术台上的士兵,翻了翻眼皮。旁边一个医生伸手号脉。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 旁边的人,马上把尸体抬出门外。 巫山觉得自己在里面碍手碍脚,就出来了。 医护所里,漏出的一点光线,看到他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致命伤在喉咙上,差点儿把脑袋切掉了,只剩下挨着颈椎骨的那一块和大脑相连。 “兄弟,你就安心地去吧。”巫山凑在他耳边嘶吼:“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溜。你放心,兰芳不会忘记你们,中国人民不会忘记你们。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华人。” 他摘下帽子,给这位不知姓名的战友,深深鞠了一躬。右手轻轻在他眼皮上往下一抹。说来也奇怪,兴许他的英灵并没有走远,眼睛安详地合上了。 这下,巫山再也没有继续往前走的心思,想回到自己的掩体里面知道具体的伤亡情况。 可笑,起先巫山都没注意门口有布帘子。还是事情经历得太少啊。 矿灯早就亮了起来。 他从下面快速爬着进去,仔细地检查了下,布帘是否有灯光外漏。 区小军看到巫山,严肃地点点头。 他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手头的本子上记着。 巫山自顾拿出水壶,使劲往喉咙里灌,直到再也浸不下去。 区小军的电话接完了,他把手头的本子递了过来。 什么是血的教训?这就是血的教训啊。 上面,记的1、2、3、4、5表示五道战壕。后面的数字,则表示伤亡人数。区小军很细心,他在每一排的数字后面,分成两行。上面一行,写着伤字,下面一行,则写着亡字。 触目惊心的数据,很奇怪,第一道战壕和第五道战壕的亡都为零。第一道战壕的受伤人数上写着3。第一道战壕?巫山想起了负责的人,是编号50720的汤红平。这人看来是一个打战的好手。按说,他那里离爆炸的中心最近,应该是预防措施做得好。 正默默地看着,电话响了起来。虽然外面的炮声正隆,电话铃声尖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区小军接过电话,说了一句:“稍等,他在旁边。”说着,把电话递了过来。 电话是王永兴打来的,他第一句就问:“有伤亡吗?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是很好,这与我们没有经过战事有关,我检讨。”巫山清了清嗓子:“其中第一道汤红平同志负责的战壕,没人阵亡,伤员3个。” “这小子这么厉害?”王永兴在电话里传递出惊喜:“不要检讨,最该检讨的是我。现在才明白,部队里为什么要设置参谋一职了。一人计短啊,我们虽然有四个人讨论,但都是没有打过阵地战的人。大家战后再来总结这次的经验和教训。” 巫山接着汇报:“我所在的战壕,两项指标为零。2、3、4道,总共受伤89人,死亡人数超过了这个数字,达到128人。” “打到这个份儿上,我们一定要坚持潜伏着,等待敌人上岸。”王永兴在这时候显示出龙腾副指挥的战斗素养:“电话告诉他们,让战士们都在战壕里趴好,争取不再有减员。我先问问薛鹏那边的情况,随时联络!” 几个电话打出去,没有任何含蓄,直接把王永兴的命令传达下去。这道命令,也只是马后炮。如果一开始就注意让战士们在战壕里藏好,像汤红平做的那样。说死亡人数为零,或许有些夸张。但肯定可以把死亡人数控制在一定数量内。 炮声,响了整整十五分钟了,像是永远也不会停下来。 第八十九章 血溅海滩 第九十章 兵是将胆,将是兵魂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章 兵是将胆,将是兵魂 薄雾渐渐散开,洼盛屯街上行走的人们,不由加快了脚步,以驱赶无处不在的秋意。 作为目前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山姆帝国(今后米国是这个称呼)的总统富特住的地方,温度适宜,并不会随着季节变化而变化。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总统的一切待遇,在全世界都是最好的。而这一切,都不需要自己花一分钱。 山姆帝国的总统拥有很大的权利,他们往往能够作为,为自己的理念而执政,所以那是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实现自己的工作,也是最高的荣誉。 这一点,虽然西方在鼓吹中国独裁。其实,在中国,当领导人可比山姆艰难很多。太祖率领一帮人建立新中国,在任何事情上,也不能像山姆的总统那般为所欲为,不得不发起一次又一次运动,来打击反对者。 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都希望自己的人民,过上好日子。只不过随着运动的展开,加上一大群别有用心的人推波助澜,把事情推到了一个极端。 改革开放,就是瞎子也明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在这道路上,伟人也感到相当为难,一次次南巡,发表讲话。直到情势已定,才隐居不出。 难怪,好多山姆帝国的人,打破了脑袋也想坐上那把交椅。 吃过精美的早餐,富特桌上搁着一杯咖啡,温度不冷不热。他照例看看情报部门整理给自己的资料。生活秘书亚当,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好些资料,他都看过。 他指着照片,有些诧异地问富特:“吉拉尔德,这里有大批的军队在集结。虽然他们的武器简陋,蚁多咬死象,这些印尼猴子能不吃大亏吗?” “亚当,我是山姆的总统,考虑任何事情,都要从山姆本身的利益出发。”富特显得很有耐心:“支持中国,是为了让他们去对抗那头北极熊,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强大。至于这些人集结,肯定就是为了要对付那群印尼猴子。为什么要给他们讲?这些土著失败了,才能更加依赖我们,来舔我们的脚丫子。” 他惬意地呷了一口咖啡:“我们给他们过时的军舰,淘汰的武器。不过是一条狗罢了,一根骨头,丢给那些向我们讨好的国家,让他们去争夺。不管是印尼还是菲律宾和鬼子。” “这我就不明白了,吉拉尔德,刚才你不是说了要支持中国的吗?”亚当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本来谈兴正浓的富特,凝神望向西方。半晌,他只说了这样意味深长的话:“因为,那是一条龙,一条巨龙。真要快速发展起来,就没有我们山姆什么事了。” 山姆的白天,到了京师已经是夜晚。才不到九点,伟人是不可能这么早休息的。 老人白天批阅了不少文件,手都有些酸了。夫人说,到了秋天,注意别着凉,特意在座椅上铺了一条毯子。 伟人点上烟,闭目养神。门被敲响了,这个时候,也只有汪瑞林才会前来。其他的人,即使要过来,也会提前电话问询。 “进来!”伟人的眼睛都没有睁开,他确实太疲倦了。 “首长,”汪瑞林走到他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封电报:“这是长江一号刚刚发回来的。” “噢?”老人马上睁开眼睛坐起来,戴上眼镜仔细看了一遍。 抬起头来,看到汪瑞林还等在那里:“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汪将军觉得伟人那一眼,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他有话,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既然我们的潜艇就在左近,为什么不把龙腾的那班人全部接回国? 名义上那里是大马的海防。他们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哪有心思花钱买军舰,陈列在海上来防止别国的武装力量? 中国不要说潜艇,就是海军开过去登陆,大马当局也不一定知道。伟人对这支部队的感情,特别是对巫山的感情,汪瑞林心知肚明。他纳闷为什么首长不让营救。 伟人温和地一笑:“那就早点休息吧,你整天为我这个老头子忙活,挺辛苦的。” 龙腾这批人除了在海上流浪的日子,其他所有的事情,伟人全部心知肚明。 等汪瑞林带上门,老人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玉不琢不成器啊。当年我们这批人,哪一个不是从风雨中走过来的呢?老王也是关心则乱啊,这些娃娃,不在战场上历练一番,今后怎么能挑起重担?我们都老了,中国的将来就在这一辈身上。” 房子坐北朝南。老人站起身,打开左边的窗户。东方的天空,一片漆黑,窗外万籁俱寂。 “山姆,山姆,”伟人笑得很开心:“我想知道,究竟是我们老祖宗总结出来的兵法厉害,还是你们丢给那些猴子的破舰烂炮逞威?让我们拭目以待!” 海滩上的炮击,还在持续。电话一个个进来,巫山亲自接听,还好,伤亡没有继续扩大。 但是,另一边的薛鹏就很悲催了。他的父亲是海军司令员。和四哥薛伯膺不一样,他是从海军当中选拔出来的。 巫山没有说自己和他四哥认识。军人也有八卦之心的。被他追问个不停,自己是炎黄出来的身份,很快就会在这批战友中传开。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到时候,每个人都要亲口问一下来证实,巫山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薛鹏从军学到的知识,是海军如何战斗。但现在是防守,怎么防守?被动挨炮?结果,他那边的部队,一下子就损失了小一千,达到九百五十七人阵亡和受伤。 巫山在心里暗忖,在古代,一支部队,乌合之众伤亡四分之一就会溃败。一般的军队,到三分之一,就是极限。至于什么铁军之类,了不起也就是一半。 这批士兵的素质,不能和中国人民解放军相比。中国的军队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最艰苦的战斗,直至最后一人。目前这批军队,只是刚刚成形,还没有经过战火洗礼。往日也偷鸡摸狗,杀一两个印尼士兵解馋。那不是在正规战场,如果损失过大,保不住就有逃兵。 想到这里,巫山马上打电话给王永兴,要求和对方换防。这边薛鹏接手,汤红平辅助,把区小军派到第一道战壕。王永兴略微沉吟就答应了。 区小军先去,不到五分钟,汤红平就到了掩体。因为在电话里讲清楚了,巫山带着多格罗尼快步跑开。 去薛鹏的防线,巫山他们跑的是临海的战壕。里面没有一个人,只有炮弹不时从头顶飞过。 巫山没有先直接去薛鹏的掩体,跑到最前面的一条战壕。 这里的战壕,本身就是沙质土,非常疏松。可能是印尼军的炮弹稍微偏左了一点,壕沟里两边的沙土簌簌往下掉,不断往沟底填落。整条战壕只有半人高了。 一个字,惨,基本上没有见到活的人。 终于,两人见到一个活人。 “你们的指挥黄卯生呢?”巫山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他把手指头点向南方,再也不动了。摸摸鼻息,这士兵已经失去了呼吸。 黄卯生趴在一个士兵的背上,看样子是在掩护。 “其他的人呢?”巫山把他们的身体翻过来,冲那士兵吼道。 他的嘴巴张开,巫山赶紧把耳朵凑上。只听他结结巴巴地说:“指挥让大家向后转移,我都被吓傻了。一发炮弹过来,他把我扑倒在地。” 黄卯生的致命伤,在后脑勺上,脸上啥表情都没有。这是目前为止,死在自己面前的第一个龙腾战友。巫山让那战士跟着自己转移,背起黄卯生就跑。 这时候也顾不得掩藏身形了,印尼猴子肯定知道战场上还有活人,就拼速度吧。在他们还没有调整好炮位之前,尽快跑到后面的战壕里。 到了交叉口,巫山指了指多格罗尼,连连气喘:“快走。” 多格自然不愿意,看到他使劲瞪眼,才拉着那掉队的士兵在前面跑了。 正在这时,一发炮弹嗡地一声在身后爆炸。巫山一个踉跄扑在地上,嘴巴里全部是沙子,手指好像都没知觉了。 他扛起黄卯生,死命飞奔,一直到第三道战壕,才停了下来。 气歇匀了,巫山把黄卯生翻过来。刚才那一发炮弹,被他的尸体生生承受了,从后背都能看到内脏。 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黄卯生穿上:“兄弟,谢谢你久了我一命。” 脸上的鼻涕连着眼泪,手背胡乱地一擦。 巫山把这边龙腾派到各条战壕的指挥召集起来,还让士兵们推举了几个人,大家在第四条战壕的掩体里,开了一个短会。 “兄弟们,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作为这支队伍的脊梁,大家可不能不坚强啊。”听到巫山这句话,一群人,特别是几天前还是家丁的人,都挺起了胸膛。 本身就是给大家做思想工作的,让他们回去给战士们做表率。巫山当仁不让:“我们据海滩而战,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这种情况敌人不是不知道。换一个时间,他们不会这么攻击,现在印尼军之所以一直在炮击,就是因为我们在这里,他们想杀死更多的战友,所以不惜代价的炮击。我军虽然冒点险,却可以继续潜伏在这里。” 嘴巴实在太渴了,巫山把水壶拿过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炸破了,里面滴水不存。他自嘲地笑笑,把水壶往旁边一丢。 “来,副总指挥,喝我的。”一个叫李向平的本土士兵殷勤地递上自己的水壶。 巫山也不矫情,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饱:“到时候,敌人一上岸,我们就可以大量杀伤敌人。一量伤亡过大,印尼猴子就没办法,只好灰溜溜回去。毕竟,这是大马的国土。他们也不能长期在这里停留。那样一来,我们就安全了。如果换了在其他地方作战,我们很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伤亡,其实比现在更危险。” 巫山笑道:“你们不要担心,事情很快就有结果,印尼人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们的炮弹,是山姆支援的。不可能白给,需要他们用自己的资源去换。那些就是从我们华人华侨手上掠夺的橡胶、石油之类。没有了炮弹,他们就是神也坚持不下去,何况印尼人根本不是神,只不过是一群刚刚开化的土著而已。所以最艰苦的时候,也就是胜利即将来临的时候,我们只要再坚持几十分钟,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他提高了声音,大声问道:“你们有信心吗?” 龙腾的人自然不用说就会支持,那些前几天还是家丁的士兵们互相看了看,大声说道:“我们有信心。” 由一个普通的家丁能变成指挥几十人、上百人,甚至今后上千上万人的将领,都是巫山对他们的赏识。在这种艰难的时候,巫山需要他们的支持,他们又怎么可能退缩。哪怕明知可能战死沙场,他们也不会退缩。 近二十人的吼声整齐而有力,让人热血。巫山非常满意,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回去好好休息,安抚你们的部下,养足精神。这次也许就是最后一战,想立功的人抓紧机会了。打完这一仗,我估计在短期内不会再有如此规模的大战。毕竟训练的时候,我们就呆在大马境内。越境作战,可一而不可再。打败当前这些印尼猴子,将是你们一生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是兰芳将来立国的第一战,家主们在后面看着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巫山这一句话说得大家兴奋不已,士气高涨。能够和印尼猴子的军队正面作战,甚至还有机会打败他们,应该是任何一个自诩武勇的战士的夙愿,为此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 “副总指挥,您这么确定他们今晚一定会上岸?”叫姚安宁的本土战士怯生生发话。 “哈哈,”巫山放声大笑,头发里和脸上的沙子都在往下掉:“印尼人为什么要过来?就是因为他们有内奸。在内奸的帮助下,偷袭了向家。从而,在内奸的口中,也知道我们的军队就在这一代训练。再不上岸,就以为我们要跑咯。到时候,往山里一钻,他们怎么办?这么多人的队伍,今后就是印尼最大的安全隐患。” 全盘接受向家的一切,把他们的死安在印尼人头上,这会让以前向家的家丁更能归心。要是知道向家人和印尼猴子勾结,即使是家丁,也不会为向家卖命的。哪有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专门去做狗的? 安抚了士气,巡视了阵地之后,巫山又返回自己的掩体。在经过那些狭窄的战壕时,他特意停了下来,和那些正在忙着修复阵地的士卒交谈,安抚他们,鼓励他们,直到他们忙完了手里的活,基本修复了阵地,这才离开。 炮击,仍在继续,已经持续了五十多分钟了。 第九十章 兵是将胆,将是兵魂 第九十一章 战斗在敌人心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一章 战斗在敌人心脏 江宁带着的人,足足装了三个摩托艇。这里面除了程家的精英,还有三个龙腾的战友,编号50699、50700、50701。如今,早就知道了名字,分别是万子红、赵向东和田有军。 大家都在龙腾里面呆了两三年,开开军舰,轻而易举。 也不知道这批南洋财主的心里咋想的,家生子全部冠以自己的姓,后面都是编号。这批人的忠诚度不用说,都是程喜江从小在各地收养的孤儿。一个个不但觉得数字不好,还认为以数字命名,是一种荣耀。没办法,数十年如一日的灌输,他们的眼里只有程家。 根据程家主的嘱咐,江宁在他们中间提拔程十二、程十八和程二五,三个人各自管理十个人。谁愿意带谁由他们自己决定。行动的时候,万子红三人一人带一队。 江宁不是没有见过军舰,亲手开军舰也不在少数。看到七艘军舰一字排开,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不由得替留在岸上的战友们担起心来。 他亲自用竹竿撑起一条白床单,军舰上的人因为有了素哈尔哈的吩咐,没有开枪。悬梯从军舰尾部放了下来。这么机密的事情,只能由素哈的心腹苏比来负责。看到一个个彪形大汉,从海上爬上悬梯,苏比有了想拔枪的冲动。 自己是素哈的心腹,知道向家的利用价值,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且先看看究竟带来什么样的情报,如若不然,寒光在苏比的眼睛里一闪。 军舰上一片漆黑,舰尾也没开灯,江宁看到苏比没有说话,也不开口。陡然间,感觉到苏比身上的杀机。江宁的感觉何等敏锐,立刻就想清楚里面的关节。一群土鳖,他心里不由冷笑。 “不要说话,跟我走!”苏比吩咐,这话是用汉语说的,大家都明白。 这里,应该是库房。看到苏比熟练地开启房间,江宁不由暗想:原来,这人就是素哈的心腹。会说汉语,每次向红烈联络的人就是他咯。 因为不清楚平时双方勾结的具体细节,江宁始终不说话。 “你就是向必修吧,一转眼就这么大啦!”看到所有人都进了房间,苏比舒了口气。 江宁听到对方在用汉语,马上用印尼语回答:“也没几年。” “咳咳,你看我还忘了,”苏比掩饰自己的尴尬:“当年你可是在印地族生活了不少时间。” 江宁笑笑,也不答话。 “看到你带的人,都是精锐?一个个好像手上都有人命。”苏比试探着。 也不知道对方的意思,江宁瓮声道:“不要以为每次只是你们在行动,哪次我们向家不都在前面冲锋陷阵?我们家族的人,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人命?苏比心中冷笑:给你们枪炮,去对付手无寸铁的人,最厉害的不过几条破枪。 他也不点破,嘴上打着哈哈:“你父亲为什么没有亲自来?” “我爸爸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时候抽身离开,”江宁硬梆梆地回答:“那不啻于告诉这些人,我们家有问题?这些年,一个个家族消失,早就有人怀疑了。” 苏比绕了半天,不厌其烦,当下直奔主题。“你们在电报里说,有最新的情报,说吧。” “在这里?说给你听?”江宁嗤笑,他虽然没见过,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素哈尔哈:“对不起。” 江宁眼睛里的鄙夷,让苏比恼羞成怒,差点儿就要发作。 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三十多个人,不由压下情绪,缓缓说道:“我苏比是什么人?哪一次你们向家和司令的联络,不是靠我在中间穿针引线?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们向家的崛起。弄清楚了,我苏比是你们向家的朋友,不是陌生人,更不是敌人。小伙子,怎么和你苏比叔叔这么生分了?” “苏比叔叔见谅,”见对方连着两次报了自己的名字,江宁自然是打蛇随棍上:“以往的财富,和这次的比起来,连零头都算不上。兹事体大,真抱歉。” 苏比也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早就想脱离素哈尔哈自立。可惜,手里的财富和筹码太小,不足以找到更扎实的靠山。也曾想过,单独和向家联系。一想到事情败露,自己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素哈尔哈手上的人命,可不在少数,就是军队内部,他都或明或暗杀了很多。 听说有惊天的财富,他心里又痒痒了。当然,这次的心思,和以往一样,只是想想而已。 素哈尔哈正在控制室下命令呢:“护卫舰延伸射击,防止这些人逃跑。巡洋舰,用火力把那片区域打成废墟。我们印尼的士兵,生命是神圣的,不要让他们去做无谓的牺牲。” 实则是他自己手头兵力不足。沙里曼和他虽然在小事情上有分歧,两个人都是极端民族主义者自居,以振兴印尼为己任。同参谋们先研究,再和沙里曼碰头,决定带三千人出来,把握大些。 连夜拿出去一议,遭到参谋长哈拉比的强烈反对。 哈拉比可是大有来头,他是海军中唯一一个希点军校的高材生。回到国内,依靠在希点结识的好朋友麦克的父亲,也就是山姆驻印尼大使索黑尔的支持,到海军任职。从此步步高升,以而立之年,成了海军炙手可热的参谋长。 资历还是太短了,他在海军内部完全被架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事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到了最后,哈拉比扬言马上汇报给索黑尔。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他们带两千人出来。 看到苏比进去,欲言又止的样子,素哈尔哈会意地点点头。 在路上,苏比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个向必修是如何如何的无理。没想到,素哈留下他和其他的警卫在外面警戒,根本就不带进去。 看到素哈进去,程家的人一脸戒备。江宁满面笑容,迎上前去。 “素哈尔哈司令,您好。好久不见,您仍然风采依旧!”江宁敬了一个宗教的礼。 印尼海军司令还礼:“向必修啊,好久不见。” 刚一说完,他皱起了眉头。 铁血!从基层士兵一步步爬上如今地位的素哈尔哈相当熟悉。当年,把向红烈的儿子在印地族抚养。以向必修为质,从小培养他对印尼的归属感。素哈尔哈防了一手,不到十二岁,就让向必修尝到了女人的滋味。 随着向家不断堕落,这个人质也就不需要了,才把向必修放了回去。几年不见,当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人,突然以这种面目出现在他眼前,素哈尔哈警觉起来。 他万万想不到,面前的人和向必修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精神面貌自然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了?您不舒服?”江宁也不知道这人好端端地突然变了脸色。 素哈硬挤出笑容:“没有,可能是这两天太操劳了。回家之后,你一直呆在部队?” “那自然啊,司令,您又不是不清楚,那些华人,要是知道我们家做的事情,不把我们全家撕得粉碎才怪。我们家的人,都必须有过硬的本事来自保!”江宁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家里有个老中医,说我身体不好,调理了下。你看现在!” 说着,江宁啪啪拍着壮实的胸膛。 “中医?这么厉害?”素哈对华人的一切都羡慕嫉妒恨,所做的都是掠夺破坏攫取。 “岂止啊!”江宁当下是为了抵消对方的杀意:“他武术高强,还因材施教,不信您看看。” 说着,他扭头大喝一声:“向一、向二出列!” 程一和程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走出队列。 他们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手上功夫厉害,另一个是腿上功夫扎实。 素哈尔哈看到两人兔起鹘落在那里比试,虽然不懂武术,也看得眼里异彩连连。原本想着这次完事就把向家抹除的心思竟然变了。有这么好的医术和武术,今后即使到了山姆,性命无忧。 素哈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们是你们家的精英?”看到江宁点头,他感到疑惑:“你怎么把这些精英全部带出来了?” “司令此话差矣!”江宁马上以印尼人的口吻:“想我印尼的舰坚炮猛,剿灭区区华人不在话下。我不把他们带出来,难道让他们死在自己人的炮火之下?刚才我出来就是以打探军情的借口出来的。父亲说,从此以后,我就跟在司令左右伺候。” 素哈尔哈的眼睛瞪圆:“真的?那太好了。对了,在电报里你不是说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江宁用眼睛瞄了下他身边的两个警卫一眼,素哈摆摆手:“他们其实就是我的保镖,我真正的心腹。有什么事,不用避着他们。” “刚才,苏比先生非得让我说给他听,不知道什么意思。”江宁看得出苏比是个很机灵的人,先挑拨再说:“是我坚决要求告诉司令的。” 素哈尔哈脸上怒气顿显,本来就觉得苏比知道得太多,完事后再除掉他。当下,他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对着左边的保镖使了个颜色,右手微微往下面一砍,后者马上出去了。 “放心吧,今后不再有这种情况了。”素哈尔哈故作轻松地拍拍手:“你本身就懂我们的语言,交流不再需要这个人。” “两个情况,一个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江宁故作神秘:“程佳庚您知道吧,是这次起事的头子程喜江的爷爷。程家富可敌国,不说您也不知道。由于我们连续不断对这些华人实施打击,每一家这次都破釜沉舟,把能挪用的现金珠宝全部拿出来了。” 江宁装作不好意思:“家父说,这些都是您的,但是他们旗下的产业能不能交给向家管理?到时候,咱们三七开,您七。” 素哈尔哈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仍表现得毫不在意:“这样不好吧?” “司令,您这么说,让必修我和我们向家无地自容了。”江宁大拍马屁:“没有司令您的鼎力相助,哪有我们向家的今天?他们汉人有一句话:吃水不忘挖井人。” 海军司令的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心里暗暗自责,看来向家对自己确实忠心耿耿,这样的家族必须留着。他也知道华人经商厉害,那些产业拿过来也需要人管理不是? 素哈压下心中的狂喜:“另外一个消息呢?”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坏消息。”江宁想着万一到时候抓不到素哈,还得栽一根刺:“这些华人,居然和山姆派到印尼的” “大使?”素哈本身就对索黑尔扶持的参谋长不感冒,马上就想到了大使本人。 “天啦!”江宁一拍大腿,举起大拇指:“司令您果然是明察秋毫,连这么机密的消息,我们也只是打听到蛛丝马迹。大使要把武器卖给这些华人。” 素哈尔哈鼻子一哼:“你以为这些山姆过来的人是好人?他们一方面以高价卖给我们淘汰的产品,牟取暴利。另一方面,又要卖给华人。没有战争,他们的东西卖给谁?” 他被江宁左口一个司令,右口一个他们华人说得心里得意。功夫不费有心人,这小子已经把自己当成印尼人了。将来给他找几个印尼老婆,几代之后,不就一样了? 同时想到另外一件事,有一次在和杰克逊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军方和大使不对路。要是这次找到证据,说不定就能把索黑尔赶回去。哈拉比,还是滚到山姆去吃面包吧。 “我现在很忙,就不陪你了。”素哈尔哈突发奇想:“要不,你跟在我身边看看?” “这样不好吧,不是让司令您为难吗?”江宁一副为素哈考虑的样子。 “没那么多事儿!我可是海军司令!”素哈豪气地一挥手:“自己找套衣服换上,跟我走!” “那感情好,我早就想看看真正的军舰战斗了。”江宁显得有些难为情:“司令,我这些手下早就对印尼心生向往,军舰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让他们见识,不知道您有没这个特权!” “会说印尼语就没事儿!”这话一挤兑,素哈只好同意。 “司令,瞧您说的。大家一直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早就把自己当成印尼人了。”江宁回头厉喝:“没听到司令的话吗?还不快去换衣服?记住了,千万别到处乱看乱动。不然到时候,司令饶得了你们,我们向家的家法可饶不了!” 苏比人家蒸发了,江宁亦步亦趋,跟着素哈来到甲板上。看到大炮吐着火舌,在远处的海岸上肆虐,他心里不断为战友们祈祷。 素哈,还是很有本事的。军舰缓缓向海岸移动,舰炮没有丝毫停歇,实施无间断打击。 江宁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上。 王永兴、巫山等一众龙腾兄弟,集训选拔出来的战士,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 这样的炮击还有多久?战友们挺得住吗? 第九十一章 战斗在敌人心脏 第九十二章 兄弟们,开火!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二章 兄弟们,开火! 每一发炮弹落下,程家别墅虽然隔着十多公里,大地都在颤动,窗户发出哗哗的声音。程家主的大书房中,有几个胆小的家主,吓得面如土色。 “各位仁兄,”程喜江察言观色,把大家的表现尽收眼底。他慷慨陈词:“两百年前,我华人先辈,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国度。后来由于清朝在外交上多次失利,西洋人开始认识到清朝已经衰弱,无力再顾及境外的事,趁著中法战争的爆发,荷兰开始重新部署占领行动。” 程家主的眼里泪光涟涟:“西元1884年,荷兰入侵兰芳共和国,兰芳共和国虽进行了抵抗,但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其残余势力逃至苏门答腊。不过,由于仍害怕清政府作出反应,荷兰并未公开宣称已占领兰芳地区,而是另立了一个傀儡以便进行统治。直到1912年清朝灭亡后,荷兰才正式宣布对兰芳地区的占领。兰芳共和国自立国至灭亡,共经历一百多年。” 是啊,脚下的土地,原本就是我们华人的。程喜江越说越激动,泣不成声。“再后来的历史,大伙儿都清楚了。西方人扶持土著立国,不断残杀、迫害我华人!” 这下,那些刚才害怕的家主,也都义愤填膺。 李鸾雄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嘶哑:“诸位,当初我们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可能不少人以为是几个大家族有什么私心,让其他家族当炮灰。我李鸾雄在此立誓,我李家全心复国,若有疑心,天厌之天厌之!” 刘万高双手抱拳:“诸位,想当初,刘某目光短浅。在此赔罪!” 说着,他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其他家主嘴上说着:“使不得、使不得!”还是坦然受之。 所有到的家主,一个个立誓,和印尼猴子周旋到底! 中华民族,一直有一个发誓的风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靠契约来约束。大家都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在大事上,都赌咒发誓。我们经常看古书,就有击掌为誓的例子。要是谁违背了誓言,会被所有人看不起的。时代在发展,到了如今,变成小孩儿过家家时的拉钩游戏。 马上,就有人喊出了建国的口号。大佬们一商量,否决了这个提议。毕竟,中国的支持,只能是暗中的。况且,自己的祖国,也在大国的包围中左冲右突。等等吧,私下相称就好了。虽然没有立国,却统一了思想,为日后江宁等人带着队伍东征西讨,有了稳定后方。 王永兴的掩体,在起先巫山防线那一侧。他的身后,还有最后两千人的后备队伍。这次的集训,挑选了一万两千人出来。如有战斗减员,立马从集训人员中补充进来。 他这里的地势偏高,看到印尼的炮火,首先几炮打在海边的芦苇滩上。想着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提议把部队藏在那里面。要不是巫山一力反对,藏在里面的人,肯定所剩无几。 想到巫山,王永兴心头一热,这家伙真不错,哪儿有困难,就冲到哪儿。 随着一系列措施,海滩右侧的伤亡抑制住了。当然,最主要是战士们心中的怒火被激发出来了,军心可用啊。巫山是个闲不住的人,一直在仅剩的三条战壕里穿梭着。 敌人的炮火,太猛烈了。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啊,巫山心里有些难过,更多的是兴奋。 刚回到掩体,多格罗尼一脸喜色。他摘下耳机,给巫山一个结实的拥抱。 巫山觉得莫名其妙:“咋回事儿,多格,突然这么兴奋?” 多格毕竟曾经也是一名军人,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今天在海滩的经历,让他受益终生。从这以后,每每用兵,谨慎至极,成了兰芳共和国立国过程中最重要的功臣之一。 “巫少爷,敌人内部不和!”多格马上也冷静下来。 不知道是慌乱还是怎么回事儿,巫山看到水就想喝,看到东西就想吃。喝的水和吃的东西,不知道去哪儿了,胃里面也不觉得撑。 他正一手拿着一个粽子咬了一口,另一只手上的水杯举着。听到多格的话,不由怔住:“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家已经适应了炮火的轰鸣,但说话还是要到跟前大声讲。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湿了又干,背上是一圈一圈的白汗晶粒。 巫山把衣服脱下来扇着风,耳朵靠近多格的嘴巴。 “我说,敌人在内讧!”多格喜色溢于言表。 巫山听到,也陡然觉得可能利用:“快说说!”他催促着多格罗尼。 “我刚才在这里,一直在监听着敌人的无线电。其中一艘,应该是敌人的指挥舰。”多格罗尼也热得有些难受,把衣领往外扯了扯,解开一颗纽扣。 “指挥舰命令所有舰艇向前移动,其他的都照办了。只有一艘军舰,始终在无线电里反驳。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专门监听这两艘之间的对话。措辞越来越激烈。让其他舰艇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多格故作神秘地看着巫山:“你知道我刚才发现了什么秘密?” 巫山一个白眼:“少在那里故弄玄虚,有屁快放。” 多格罗尼尴尬地挠挠头皮:“那艘不听命令的军舰上,应该有山姆人!措辞里,经常听到埃文森上尉的字样。好像这个山姆上尉先生,不愿意让另一艘护卫舰往前面移动。说什么黑灯瞎火的,要是靠近海岸,舰炮就失去了优势。” 这话出来,巫山惊出一身冷汗,后背凝成一块的背心又开始软化下来。 是啊,要是敌人根本就不上当,白天作战,所谓的埋伏不过是个笑话。要说武术,每一个兰芳士兵,都会几手。而枪法,只能说会打枪。枪法好的,是那些家主身边以编号为名字的家丁。他们甚至不屑于参加集训,因为家族对这些人的训练,近似于龙腾训练营的残酷。 晚上打枪,还得要敌人密集。枪口朝着那个方向,碰呗,打不中这个,也能擦着另一个。不过,虽然南洋华人缺枪少弹,平时的训练还是很刻苦的。平均五个人中,有一个人枪法不错。巫山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自己的很高。刚参军,部队就是花城军区的精英部队。这次,侥幸获得了在龙腾训练的资格。 “结果,我要的是结果!”巫山的心里很害怕,脸色让多格都吓了一跳。 他赶紧把双手挡在胸前:“情况虽然不是很理想也还可以,只有六艘军舰朝着这边一直在前进,另一艘护卫舰一直在原地未动。” 巫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把水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光。又倒了一杯,还是一饮而尽。 外国人很直接,多格说:“巫少爷,恕我直言,你好像太紧张了。” 又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他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巫山以为又有意外的信息。 多格重复了一遍,巫山闭上眼睛,接着一阵深呼吸。 他终于平静下来:“多格,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些战士,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看到他们一个个在眼前倒下,我的心都被抽空了。” 说着,他指了指角落里的黄卯生遗体:“这是来自祖国的战友,为了掩护士兵,自己献出了生命。就是他已经牺牲了,遗体还救了我一命!我脑袋里想的如何让更多的战士活命,如何把这一支敌人剿灭!只有这样,我们的战斗才有意义。” 看到黄卯生,巫山心里悚然一惊。就像灵魂没有融合以前,始终都把自己当过客。黄卯生这个战友,平时不多言不多语。关键时刻,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难道他不知道,弹片飞到自己身上也会死人的吗? 对呀,这些也是我的战友!巫山把两个拳头捏紧,没有突出的指甲,也让掌心生疼。 一个个熟悉的脸庞在面前闪过:李向平、姚安宁 他们是家丁,但也是华人。他们枪法不好,不怪他们自己。同等条件下,难道就会比自己差?多格罗尼一直在观察着,捏着拳头的一刹那,都以为是疯了。看到巫山的脸色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像以往那个自信、意气风发的炎黄老板。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巫山的脸上,露出微笑:“多格,我没事儿,谢谢你。” 他这一句话说得很轻,估计多格罗尼没听清楚。显然他已经明白巫山说的意思,脸上笑得像个孩子。 “多格,听到你偷听到的内容,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不过有可能非常危险。”巫山略微沉吟,说了出来:“你看看,能不能这样。” 他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多格听完,眼睛里发出狼一样的光:“巫少爷,你简直是个天才。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好刺激,我想想都觉得兴奋。” “兄弟!”巫山重重拍在多格肩膀上:“我想把你留在兰芳。部队里,就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我的面子,不足以让你掌握更多的权力。除非把自己炎黄的牌子抬出来,那又不是我想做的。” 多格马上抬起右手:“别,我能行的,巫少爷。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干了!” 说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巫山马上拿起电话,找王永兴要人。 多格和其他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他看看表,马上就一个半小时。 这些印尼人疯了,一个劲地炮击,估计他们的库存都少了一半左右吧!每一门舰炮,估计打了一个基数左右。如果一艘军舰上十门大炮开火,六艘,就是六十门。也就是说,这些土著在这一片狭小的土地上打了六十个基数! 侧耳一听,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炮声稀疏了点儿。 听了一分钟左右,他确定敌人的炮火已经减弱了。 巫山走出掩体,感觉敌人的炮火,好像在纵深处爆炸。也就是说,他们在防止自己这支部队逃跑咯? 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地用一根芦苇,把帽子顶到壕沟上面。确实没有沙泥溅起来。 这次,巫山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望远镜拿出来,手枪别在腰上。 望远镜中看到,纵深那里,还隔三差五地有炮弹在爆炸。 敌人的军舰,停在约四海里的浅海里。再往前估计军舰就开不动了。 六艘军舰上,都放下了登陆艇。看上去,有点儿像大一点的摩托艇。 巫山折回掩体,给自己这边的战壕里,还有薛鹏和王永兴分别去了电话:“马上让战士们转移到横向战壕,信号枪一响,最外面的战壕开火。” 大家对巫山有种说不出的信任,自然满口答应。 按说,敌人的炮击没有影响到海边的战壕。 以垒砌的高台为中心,方圆一公里以内,都被犁了好多遍。大炮的震击,让沙土不断抖落。原先一人多高的战壕,差不多只到胸口了。 巫山这时候,也到了最前沿的战壕里。 他做好伪装,亮出了望远镜。 附近的战友们看到,也只是惊讶地看了一眼。所有战士的心中的心情,不一而足,有的兴奋,有的愤怒。只等信号枪响! 猴子们一个个畏畏缩缩下了登陆艇,有些士兵一下艇就胡乱朝沙滩上射击。看到什么动静都没有,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刚开始还弯腰驼背,一路放枪。后来就直起腰,枪也不放了。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巫山在心里默默估量着。 两百米,土著士兵渐渐逼近。 一百米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士兵,走的还是很慢很小心。 五十米三十米! 就是现在! “叭、叭、叭”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分外迷人。 巫山的声音吼了出来:“兄弟们,开火!” 第九十二章 兄弟们,开火! 第九十三章 乱了,彻底乱战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三章 乱了,彻底乱战 (卡文了。战争场面,都是我现在重新加进去的。我这二把刀,写战争场面,只有赶鸭子上架。前面做了那么多铺垫,总不能一章就完事儿吧,头疼。) 话音未落,巫山的左手已经掏出手枪,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印尼猴子撂倒。 这是面对面打死的第一个印尼人,左手的精度稍微差点儿。本来准备从眉心穿过去的,偏了下,好像子弹穿过额角。结果,阵地上十多条枪的子弹都招呼在他身上,这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这样子,还是一个当官的。 印尼人这些年,都在战斗中度过。 素托上台,靠的是武装镇压。上台之后,不断对境内的华人和少数民族进行血腥屠杀。今年年初,东帝汶的战争才刚刚结束。所以,普通的士兵,有丰富的战场经验。 被巫山击中的军官,大概是班长之类,还挣扎着往前面跑了几米。火光中,他那狰狞的脸都清晰可辨。 战壕里,一片翻腾。被炮击压制得太久了,一个个在远处的时候,都瞄准了这群印尼猴子。第一排枪,撂倒了十多个人。大家都高兴得跳起来:“我打中了!” 印尼人并没有慌张,就地卧倒射击,一气呵成。 糟糕,巫山大吼:“趴下、卧倒,赶快瞄准!” 可惜,战壕里太混乱,他的声音就身边的战友们照做了。有几个忘乎所以,把枪都抛上天空。他们自然成为印尼军的活靶子,弹不虚发,全部倒在战壕里。 看到正在旁边欢呼的人,突然中枪倒地。其他的战士惊慌失措,有的甚至乱跑起来。 印尼人腾出了空闲,几下子把被击毙的尸体当做掩体,就地自由射击。 旁边的战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牺牲了。 巫山一把抓起他的枪,胡乱往外打了两枪,猫着腰跑向那些在阵地上乱窜的人。 到了跟前,一人一枪托,打倒在地。 他心里有些发毛,看来还是高估了兰芳部队的战斗力,反而低估了印尼军的韧性。 这下,不用大家吩咐,一个个都伏在战壕里。头顶上,印尼士兵的机枪、冲锋枪子弹,啾啾叫着不停飞过。 这战打得,太他妈憋屈。刚开始的时候,被炮击压制。敌人炮火一停,上岸了。按说这仗好打了吧,自己这边有战壕,瞄准敌人打就是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巫山蹲在坑底,一拳狠狠捶下去,沙土都被擂进去一个拳头形状。 还没等他去安抚士兵们,这边防线几乎所有的临时负责人已经找上了他。 “副总指挥,咱放弃第一道壕沟吧!”姚安宁是一个喜欢动脑子的军人。 恩?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啊。 当初,看到南洋华侨们的武器,巫山等人欲哭无泪。 缺枪少弹,这是最恼火的事情。手榴弹不到四分之一基数,只有97枚。地雷更是奇缺,几家凑起来,才65枚。好多都是当年岛国鬼子遗留下来的,皮薄馅儿小。 巫山也觉得目前在第一条战壕被敌人压着打,优势变成了劣势。转移阵地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有了主意,他眼光一凝:“大家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敌人在火力压制以后,已经停止了射击。但相信他们的枪口,肯定早就对准战壕,谁冒头就打谁。听到巫山问话,一个个都苦笑着摇摇头。 “好吧。丁二宝,丁三宝!”这两个程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家丁,当了右边阵地的库管。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好管的,两个人带着四个身强力壮的下人,把手榴弹和地雷带着。巫山吩咐他们:“把手头的东西分一半出去吧!” 接着,巫山挨个拍着临时负责人的肩膀:“兄弟们,大家都是好样儿的。这次战斗,我们都是临时指挥。只要你们在战斗中大放异彩,今后整个排长、连长什么的军职不再话下。只有我们在这里打得越凶,敌人才会穷追不舍。那样,才有机会消灭来犯之敌。” “大家放心吧,这次战斗过后,我们都会回归部队!”编号50702的冯江兵呵呵笑道:“留下少数人在这里帮助大家,军队由你们自己掌握。” 这话一出,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连声催促着。 巫山不由感激地看了冯江兵一眼,后者冲他眨眨眼。 龙腾里面的人,都不简单啊。像张大虎那种农村出身的只占极少数。 他差点儿忘了一件事,自己是前敌总指挥! 巫山赶紧掏出枪,往空中发射了三颗绿色的信号弹。 印尼人见到绿色信号弹,以为华人又要进攻了。他们早就构筑好临时工事,严阵以待,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壕沟。 作为舰队司令,素哈尔哈自然不会在前面冲锋陷阵。指挥作战的,是海军陆战队中校,素哈的侄子,素孖托。他踌躇满志,好整以暇的坐在海滩上。算算时间,再有五六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天一亮,这群华人往哪儿跑! 要是有重型武器就好了,哪怕这些华人有战壕,哄哄几下就犁平了。 对了,他一拍脑袋,军舰上不是还有迫击炮吗?正要让副官吩咐人去取,看到了绿色信号弹。他也紧紧盯着阵地,忘了这事儿。 看看空空如也的战壕,巫山轻轻搓了搓手上的沙子,又掏出了信号枪。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紧接着,从战壕里飞出十多颗手榴弹。也不管中没中目标,反正都朝对面扔了过去。 可能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听到了几声猴子的惨叫。接着就是子弹从头上飞过。看来,这群土著就是想把战斗拖到天明啊,也不太笨嘛。 都没有也不敢去看战果,巫山猫着腰来到第二条战壕。 越挨着敌人轰击的区域,对战壕的破坏就越大。第二道战壕,只有半人高,到了这里,大家首先就是清理自己站的地方。沙土还不敢扬出去,怕印尼猴子发现动静。 薛鹏那边传来消息,说准备好了。 巫山又猫回靠近第一道战壕的地方,发射了三颗信号弹。 印尼人晓得,这可能就是华人武装进攻的前奏,一时之间,子弹更加密集地飞过来,不时都有沙子溅到身上。可惜,这次他们错了。中国几千年的兵法,实则虚之。 终于,身后的枪声响了起来。 经过第一道战壕的慌乱。这次,战士们打得有章法多了。战争,是军人提升能力的最好场所。每一个合格的军人,都要经过战斗的洗礼,才能成长。 巫山就在那里默默蹲着。刚开始,对面还有零星的枪声,后来,猴子的枪声都在远处零零星星地响着。 本来,想趁敌人慌乱的时候,趁机跑过去抢几挺机枪或者冲锋枪什么的。既然敌人已经在远处布防,就没有必要了。 怏怏回到第二道战壕,巫山看到战士们一个个目光炯炯,盯着对面的印尼猴子临时工事。相信只要有一个冒头的,马上就会中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也就是说,再过五六个小时,自己等人在敌人面前,再也无所遁形。 巫山有些焦躁,甚至想抽支烟。 他取出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对面。 看来,印尼土著这些年真打了不少仗啊。临时工事虽然简易,兰芳部队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时不时,有沙土从里面扬出来,他们在继续挖战壕。这边也一样,不少战士正在把战壕里的沙土不停地从里面捧出去,垒在面前。 咦,尼玛,海滩上是什么?巫山看到有登陆艇在活动。难道印尼人想增兵?刚想到这个问题,他自我否决了。现在唯一还有兵力的,就是停在外海的那艘护卫舰。估计其余每艘军舰上,只剩下护卫军舰的人员。他无聊地数着究竟打死了多少印尼人:1、2、3 那从登陆艇上抬下来的是什么?巫山调整了下焦距,天啦。迫击炮! 当下,他不动声色,让战士们一个个吩咐下去。 果然是迫击炮,巫山甚至能看到敌人在那里调整炮位了。 他赶紧冒起腰,跑到后面的战壕。 第三道战壕,比第二道战壕深多了。原来,先到这里的战友,早早就开始清理。 印尼的军队素质,确实不是兰芳军队目前能比拟的。他们不几下就调整好了,几乎弹无虚发,全部轰到第二道战壕周围,巫山看得有些揪心。 还好,他们带过来的基数不足,只持续不到五分钟,迫击炮就哑火了。 巫山看到有猴子慢慢在地上匍匐前进,赶紧溜到第二道战壕。 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又升上了天空,把正趴在地上的猴子们照了个清清楚楚。他第一个拔出枪,对准目标就射了出去。 战壕里面的战友,都冒出头来,一个个瞄准开火。经过两轮射击,这批战士们越发沉稳。说不上弹无虚发,至少不会胡乱开枪了。 这些印尼人也发了狠,后面的推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前进。战士们很有耐性了,看着尸体后面的印尼猴子。只要有头露出来,绝对有几条枪对准目标。 想不到,真还有印尼猴子坚持到第一道战壕,一个翻滚就进去了。 可惜,还没等到他们高兴,地雷触发了。巫山起先还在担心过期没,想不到这些华侨们在干燥各方面下了很大功夫,像宝贝一样保护起来。起先的手榴弹没让大家失望,地雷也是一样,一根根烟柱冲天而起。 地雷的效果,肯定比不上炮弹的威力。但在战士们的眼里,却好看多了。 这下,印尼人的阵地,彻底哑火了。 要不,去抢点儿武器? 这个念头一起,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两个别老跟着我了,在这里等我!”巫山嘱咐丁家兄弟。 丁二强一愣:“巫先生您要干什么?老爷和夫人可是说了要保护好你的。” “没事儿!”巫山自信地笑笑:“我去捡漏搞点儿武器过来。” “带上我们俩吧,”丁二宝哀求道:“我们哥俩啥武器都能使!” 也好。 三个人自己都不敢在第一道战壕走,一跃而起飞了过去。 武器真不错啊,连巫山都流出了口水。 丁二宝已经提起了一挺机关枪。 咦?这是要干什么? 巫山大惊失色。 “狗日的印尼猴子,”丁三宝:“还我大哥命来!” 咔咔咔咔,机关枪开始扫射。 更要命的是,丁二宝吹响了冲锋号。 战士们像出匣的猛虎,三四十米的距离没有什么难度。 乱了,到处都是兰芳和印尼的士兵纠缠在一起。 枪,已经用处不是很大。 士兵们已经和印尼猴子展开肉搏! 第九十三章 乱了,彻底乱战 第九十四章 中华海滩大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四章 中华海滩大捷 本来,也想过要冲锋。 丁二宝这一吹冲锋号,是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也歪打正着。 顿时,双方的士兵扭打在一起。 巫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拼刺刀,平时连自己都没怎么训练过啊。再说,都没弹尽粮绝,拼什么刺刀。正这么想着,一个印尼猴子哇哇叫着冲向巫山。没办法,现场最高的人就是他。这么显眼的目标,没人攻向他反而奇怪了。 “老子和你拼个毛啊。”巫山右手一抬,那猴子不敢置信,倒了下去。 得,杀吧。 “全体注意,背靠背!”巫山一边喊着,一边随手捡起一把步枪:“到处喊话,背靠背!” 一时间,战场上都是喊着“背靠背”的声音。 左边,两个猴子围在一起,正要绞杀一个士兵。巫山一声大吼,就这一愣神,一枪托把一个印尼猴子的天灵盖都狠劲砸了下去。另一个印尼士兵的刺刀已经逼近战友的胸膛,他一个侧踢过去,那猴子的身形倒下,刺刀反而往前冲去。巫山吓得亡魂大冒,右手抓住枪杆往后一带,左手一把推开战友。 那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副总指挥!”巫山没时间回头,把敌人的枪夺过来。那印尼猴子向前扑倒在地,他上去踩住后背。刺刀往那猴子脑袋一捅,却一滑擦着头皮插到地上。去你奶奶个腿儿,巫山照例取出手枪解决。 “是陆广福啊,”巫山伸出左手,这小子借势一跃而起:“刚才我不是喊两个人背靠背吗?” 这个南洋本地士兵普通话说得不好,但还是能听懂:“到处都是人,我不晓得和谁一起呀。”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 “那好,你跟着我吧,”说着,巫山已经闪到他身后:“不过,和我在一起很吃亏呀,我块头大,只要附近有印尼猴子,都会奔着我来。” “怕个球!”这小子已经跃跃欲试:“我正想多杀一些鬼子来报仇呢。” 正说着话,一个猴子已经嚎叫着端枪从右边过来了。“白痴!”巫山不由在心里暗骂:“难道这些印尼猴子都是西方人教导的?偷偷摸摸一刺刀干掉就好了,老是鬼叫啥。” 脑袋里想着,手上却不慢,两把刺刀同时吐了过去,血一下子喷到两人身上。 “呸呸!”陆广福摸了一把脸上的血:“他老母的,这些猴子的血都是臭的。” “留着精力专心杀人吧,小子。”巫山哈哈笑道:“那这么多话。” “是,副总指挥!”说话间,两人又联手干掉一个,这次却是另一个方向来的。 “呀!是张道良!”陆广福看到右边三个印尼猴子正围着一个华人,来不及说话冲了过去。 擦,巫山吐了一口唾沫,闪电般出手,两枪托把从后面暗算的两个印尼猴子打翻在地。陆广福一怔,刺刀还是插到他那边猴子的心脏里面。这家伙每次都很实在,脸总是对着喷出的鲜血。巫山的刺刀都有些弯曲了,一枪托冲另一个猴子的太阳穴砸过去,人赶紧跳开。果然,红的东西喷射了出来。 正面的印尼猴子,看到本来三个人正围攻呢,突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转眼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张道良也是个狠人,抱着杀一个算一个的想法。他还不知道背后的已经被解决了,刺刀使劲往前一戳。 “老子够本儿了!”他在那里狂笑着。 背上被陆广福拍了一下:“张道良,是你小子吧!” “陆广福!你也还活着!”张道良喘着粗气:“刚才胡天佑和我在一起,现在他没了。” “来,喝水!”巫山把水壶递给他。 他接过水壶一气儿喝完,看到巫山正眼巴巴地看着,赫然一笑:“副总指挥,对不起呀,喝没了。” “没事儿,扔了吧!”巫山踢了一脚尸体,把枪和水壶都解了下来,一气儿喝了大半壶。 尼玛,不是步枪,是冲锋枪!巫山一喜,挎在背上,解下另一具尸体身上的枪。 “还有劲儿吧,小伙儿?”巫山拍拍他的肩膀,看到张道良点头:“那就好,走,我们一起杀猴子。” “哪个方向?”陆广福问。 巫山微微沉吟:“去北方,向海边!” 刚才喊背靠背是迫不得已,现在三个人娴熟了,配合起来天衣无缝。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三个人的枪都不知道换了几把了,遇到冲锋枪就背在背上,巫山身上已经有五把冲锋枪。不知不觉,前面已经没有敌人了。 “快回去!”巫山大惊。那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边呢。 擦,只顾自己杀的爽,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三个人以最快的速度闪入人群,继续开杀。 巫山趁着间隙,摸出信号枪。下一刻,六颗绿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 “大转移!”看到的士兵招呼身边的战友。 “大转移!” “大转移!” 华人士兵,有意识地挟裹着印尼士兵,向海岸挺进。 这一气拼刺刀,让兰芳部队杀得酣畅淋漓。每一个士兵,都或多或少学过武术。单兵作战,印尼猴子,拍马都追不上。但是因为这不是纯粹的拳脚比试,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还觉得枪支缚手缚脚。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技术越来越纯熟。 这次,冲锋出来的士兵,只是第二道战壕的战友。 后面战壕的,一直都掩蔽在原处。 薛鹏看到信号,已经轻车路熟,率领队伍回到左侧。汤红平早就接过指挥棒,和士兵们一道回到右侧。王永兴下令:“密切注意,衔尾追杀!” 在战争开始以前,早就和士兵们交代过。一旦和敌人短兵相接,即使身边没有敌人,也要装作在厮杀的样子。这,就是兰芳部队的优势,肉搏,对这些缺枪少弹的士兵来说,是当家丁的第一天,都在训练的。 美中不足的是,丁二宝和丁三宝兄弟不听号令。 按说,这些家生下人,应该和部队里一样,从小接受的就是服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原来,李夫人的娘家,当年可是大马最强大的家族。丁家人,和李家结亲,李家还占了不少便宜。毕竟,这里只是李家的分家。 后来,随着加里曼丹这边的局势日益恶化,丁家慢慢把相关产业转移到中南半岛上,或者变卖给李家。丁家虽然不在这边,李夫人带过来的陪嫁下人,依然觉得高人一等。除了对李家主人毕恭毕敬,对其他人,只是表面上的尊敬,骨子里桀骜不驯。 不过,幸好他们这一瞎折腾。战斗胜利,是给他们记功呢还是记过呢? 随着队伍厮杀着跳过第一条战壕,队伍里的印尼人,早就被杀完了。后面印尼的军队,亦步亦趋,跟着队伍。他们不知道,几乎所有的临时指挥员,已经悄悄到了队伍的末端。大家一边走,一边在战友的掩护下,把一个个地雷埋下。 兰芳部队,过了第三道战壕,三十米外,传来轰轰的地雷爆炸声。 直到这时,巫山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拿出信号枪,一颗红艳艳的信号弹,再次升上天空。 前面的战友,早已跑出老远。看到信号弹,跑得更快。 巫山手里的手榴弹飞了出去,姚安宁手里的手榴弹飞了出去一颗颗手榴弹,在追兵群里爆炸。 素孖托缀在队伍的最后,看到手榴弹在爆炸。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对面这支队伍,还有多少存货在身上。他当然不想莫名其妙的死掉。自己有地位显赫的叔叔,费劲千辛万苦,才到了上校的位置。 噗通一声,素孖托扑倒在地,所有的追兵都扑倒在地。 人呢?那些华人呢?都到哪儿去啦?等他们抬起头来,视线里没有人了。 要命啊,素孖托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支华人部队压根儿就没有子弹了。要是这支队伍从自己手里溜掉,相信不用印尼国民自卫军军部下令,心狠手辣的叔叔素哈尔哈就会把他击毙。即便自己是他的亲侄子,他的儿子都不知多少,又何况侄子呢? 他看着正杵在面前的参谋,大喝一声:“都特么混蛋,追呀,快追。” 说着,素孖托往空中放了两枪:“再不去追杀这些华人,我就杀了你们。” 一个个士兵,跌跌撞撞往前跑,都气喘吁吁。不是累得有多厉害,是心里的恐惧。刚才有两个畏缩不前的士兵,已经倒在了上校的枪下。而前方,一片死寂。能踩的雷都踩光了,也死了几十上百人。后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原来,华人根本就没几颗地雷! 后方,三颗红色信号弹叭叭叭作响。既然王永兴已经进入阵地,他就是理所当然的总指挥。看到印尼猴子过去,速度带人封锁了战壕。当然,第一道是不敢去的,谁都不晓得里面还有多少地雷。 糟糕,这是素孖托第一反应。可惜,已经没有第二反应了,一颗子弹从后脑勺钻进来,从前额穿出去。 汤红平带着队伍从右边杀了出来,薛鹏带着队伍从左边杀出来,巫山带着队伍又折了回来。 所有的华人部队,齐声喊着:“门耶腊!(投降)” 当然,王永兴不知道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已经被击毙,战士们的枪早就拉开枪栓。一直在不停地射击,印尼猴子,来不及转身就倒下了,形成单方面的虐杀。 刚开始,还有印尼的士兵在放枪。四面的吼声,吓得他们不知道这里有多少支队伍,多少条枪。 这些双手沾满了华人鲜血的队伍,远征过东帝汶的队伍,崩溃了。素孖托杀人立威,让一个个都胆战心惊往前走。现在,连这个上校也不知道哪儿去了,猴子们都把枪举过头顶。 家仇国恨,不共戴天。华人们岂能放过这些屠杀自己亲人,毁掉自己家园的刽子手?因为连年征战,每一个士兵的手上,都有不少人命。大家的家园,都在印尼,现在,被迫逃到大马,这都还不放过? 哪怕放下了枪,兰芳华人士兵的子弹,还是铺天盖地卷过来。 整个屠杀过程,实在是太轻松了。基本上没有遇到反抗。 王永兴看到战争接近尾声,向天空放了八颗信号弹,四红四绿。 程家别墅,比这里地势高。中间没有阻挡,看到了胜利的信号,一片欢腾。 战士们检查着每一具敌军尸体,看到还没死透的上去补一刀。至于自己战友的遗体,能看到的,就默默背着。看不到的,只能等敌人的军舰撤离以后,慢慢来收集。 因为不晓得军舰上还有多少炮弹,士兵们连欢呼都不敢,兴奋地走进夜色中。 这片海滩,后来改名为中华海滩,因为是母亲国度派人过来指挥的。 巫山都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曾在山地部队说过杀俘的话,想不到今天居然变成了现实。这里,可不是在大陆。中国人民解放军,不杀俘虏。在这片土地上,华人和印尼土著,有着解不开的仇恨。 看来,还要嘱咐江宁,今后可别把解放军的东西照搬过来。 想到江宁,又想起了多格罗尼。 巫山看着黑沉沉的大海,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否一切顺利? 第九十四章 中华海滩大捷 第九十五章 多格罗尼在行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五章 多格罗尼在行动 沙里曼少将,靠着华人和其他少数民族的鲜血,染红了顶子。他和素哈尔哈一样,在上层没有盟友。 到了一定的高度,自身就是塔尖。再找盟友很困难。怎么找?他下你上? 在印尼军队体系内部,海军空军,基本上没有发言权。 别看素哈尔哈和沙里曼在海军内部威风凛凛,在陆军眼里,那就是个渣。陆军一个常备师的师长,都能把他们不放在眼里。 海军的人,都是被发配过来的。素哈尔哈靠上了杰克逊,这在海军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哈拉比依靠索黑尔上位,大家都晓得。埃文森和杰克孙上校,是不对路的,因为他也是索黑尔带过来的人。 对于哈拉比这个海军参谋长,埃文森定义为搅屎棍,偶尔看到了点下头,平时没有任何交集。这次的行动,是海军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哈拉比连随同的资格都没捞着。埃文森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有了和华人打仗并且是打胜仗的经历,还怕不能升官?山姆对中国人的战争,哪一次胜利过? 哪怕同一派系,不管在什么时候,埃文森都对哈拉比不屑一顾。想我山姆堂堂埃文森上尉,英明神武,年过而立也不过是一个上尉。你哈拉比何能何德,比我都小,居然成了少将。当然,埃文森清楚,印尼的少将,也就是那么回事。 刚刚负气从素哈尔哈的护卫舰上下来,接到沙里曼的邀请,埃文森大喜过望,立刻就上了这一艘护卫舰。 七艘印尼军舰,都收到了连续不断的sos信号。 印尼海军的行动,本身就是偷偷摸摸的。那肯去救人?万一把人救上来,暴露了这次行动计划,这些猴子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素哈尔哈接到控制室的报告,狠狠瞪了一眼那人,只说了一个字:“滚!” 其他的巡洋舰看到,也只能是视而不见。 沙里曼接过控制室的报告,只是瞟了一眼,就搁在一旁。 战斗早就开始了,印尼海军也不再像起先那样黑灯瞎火,灯光把甲板上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埃文森眼精,拿过报告一看,他开始惊呼:“上帝呀,沙里曼少将,你不能这么做。” 交好埃文森,是沙里曼的意外之喜。对于山姆上尉说的狗屁理论,他心里不以为然的。然而,这是一个靠上索黑尔大使的机会,哪怕就是引荐的机会。他相信自己一旦和索黑尔见面,肯定在海军内部,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 反正海军陆战队坐着登陆艇过去就是了,护卫舰离得远一点儿,一样可以攻击。所以,他就同意了埃文森的意见。现在,看到这山姆上尉居然还要救人,沙里曼不淡定了。 “兄弟,我给你说啊,”沙里曼一个年届五十的老头子,降尊纡贵:“我们这次的行动,本身就是很秘密的。在于行动隐秘,如果暴露出去,你和我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你知道吗?”埃文森也就打蛇随棍上:“为什么我看不上素哈和哈拉比?因为他们两个,在我们西方世界看起来,就是蛮夷。即便哈拉比去过我们的希点军校,骨子里,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印尼人。他不懂什么叫文明!” 沙里曼心里一震,他从来没有机会去山姆,甚至连国都没出过。 山姆上尉还在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你们隐藏行踪,难道国际社会就不晓得是我们干的了?没有必要,战争,就堂堂正正干就是了,何必鬼鬼祟祟?” 不得不说,从小吃着面包长大的埃文森上尉,确实具有国际人道主义精神。 “看到你们杀那些华人和少数民族,这在文明社会是不允许的。”埃文森还在喋喋不休,并且加重了语气:“我相信,索黑尔大使在这里,也会采取同样的措施。” 这也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哪一个西方国家,不是踩着落后族群的白骨积累财富? 对呀,最后这一句话振聋发聩,让沙里曼惊醒了。自己战功再大,又能怎么样?有人赏识吗?现在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靠上索黑尔大使。现在连他的面都没见着,把他的人得罪了,得不偿失。救人就救人呗,情况不对,背着他的面灭了就是。 终于,沙里曼的护卫舰开始回应,并对其他舰艇警告不得开枪。 悬梯放了下去,看到领头上来的居然是一个白人,埃文森喜不自胜。 “嗨,兄弟你好,别紧张。”他笑嘻嘻地迎上前去:“这位是印尼海军司令沙里曼少将!而我,则是山姆派过来的埃文森。” 他不好意思提起自己的职位,只是报出了名字。 多格罗尼心里透亮,马上一副惊恐的样子,指着印尼人:“埃文森,他们是魔鬼。上帝呀,咱西方人怎么能和这些魔鬼在一起。好啦,我宁愿漂泊海上,再也不想看到这些魔鬼。” 说着,作势就要下悬梯,刚刚跟着上来的人不由一滞。 埃文森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拉住多格:“朋友,你是不是搞错了?来来,把你的情况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敢对着圣经发誓,这位沙里曼先生是好人。” 多格就把这次货船被抢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在海军内部发生的这些事情,怎么能瞒住沙里曼呢?他心里哭笑不得,苦主找上门来了。转念一想,这不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还没等他说话,埃文森已经跳了起来:“什么?你是菲亚特的人!噢,天啦,沙里曼大哥,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印尼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照做了。 “见鬼,你真掐啊,好疼。”埃文森戒备地看着沙里曼:“你知道菲亚特意味着什么吗?那是王族,意大利的王族。在我们西方,王族本身就所剩无多,有实力又是王族的,阿涅利家族排在第一!” 沙里曼心头狂喜,自己无意之中还救了条大鱼?什么菲亚特、阿涅利,他不明觉厉。连埃文森都这么在乎,看来升职指日可待。 “你是多格先生吧!”印尼少将一脸沉痛:“很抱歉,您所经历的事情,我有所耳闻。” “是你干的?”埃文森看着沙里曼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沙里曼连连摆手:“不不,埃文森,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情呢,是哈拉比指派素里麻去干的,就不知道素哈尔哈是不是也清楚。” 他马上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看到埃文森的脸色越来越阴,沙里曼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哈拉比和索黑尔再亲近,他毕竟是印尼人。到时候,山姆大使肯定会听信不远万里带过来的上尉的话。 多格罗尼没想到,这么轻松就上了护卫舰。 洋人,在印尼人眼里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所以,多格罗尼在军舰上畅通无阻。 看到军舰上的舰炮,一发发落在纵深处,多格也揪心不已。不过,想到巫山那坚毅的面容,他镇定下来。 要是能靠上阿涅利家族,埃文森想想心里都激荡不已。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得好?山姆上尉觉得自己已经走在一条康庄大道上,就是不当兵又怎么样? 一个曲意奉承,一个顺水推舟。两个西方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好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无话不谈。 多格心里也在不停打鼓,要不是遇到这个埃文森,自己靠近这些土著的军舰,肯定被打成筛子。 军舰上的布置,一览无遗。看到就是不到一百操作军舰的人,多格的心里有了底。 时间一分分过去,多格和带过来的兄弟们,都一直在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也不知过了好久,看到沙里曼骂骂咧咧地要下军舰。 “司令先生,这么晚了,难道您要亲自去指挥战斗?”多格有些迷惑不解。 沙里曼看到是埃文森都要巴结的人,自然不敢怠慢:“我不是司令,是副司令。那个司令不知道想到什么昏招,让我过去一趟。” 多格心里一个机灵,嘴上不动声色,打着哈哈:“看来你们印尼军方的人眼光有问题呀,沙里曼先生这样的优秀才俊应该是海军司令的最佳人选。” 印尼少将听得心里一喜,嘴上也寒暄道:“哪里哪里,是您对我的夸奖。我就先过去了。胡突林,”他叫过自己的副官:“这位多格先生,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末了,他怕副官不明白,又加了一句:“比埃文森还尊贵!” 胡突林心中一凛,那不是和副司令平起平坐了? 有了这句话,多格长出了一口气。 埃文森就开始唠了一会儿,止不住呵欠,早就休息了。 多格借口从没看过海战,一直呆在甲板上。现在身上多了护身符,更加肆无忌惮。 当下,由胡突林带着,军舰上一个个舱室,一个个房间溜达着。胡突林是一个好的解说员,他对这艘护卫舰了若指掌。 他永远也不清楚,自己和多格在前面走,后面那些毫无防范的印尼人,被多格带过来的兄弟,全部杀光。 对于印尼人,多格和兰芳士兵没有半分好感。 最后到了控制室,在确定整个军舰全部都走遍之后,胡突林也就失去了作用。龙腾的人,接管了控制室。军舰上面,除了兰芳士兵,只剩下一个还在呼呼大睡的埃文森。 多格正在享受着胜利的喜悦,控制室里的仪器,看上去闪闪发光。他东瞅瞅,西摸摸,像个孩子一样忘乎所以。 控制室的门,被“咚”一下推开。 多格皱了下眉头:“冉余贵,你这样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哪像个军人!” “回来了!那个沙里曼回来了!”这个兰芳士兵上气不接下气。 意大利人一脸狞笑:“回来正好,走,我们去会会他!” 沙里曼带着两个随从,刚爬上悬梯到了甲板上。 “司令先生,出了什么事情?”不用多格吩咐,两个随从身边已经有人站着了。 沙里曼在咆哮:“快,给国内发电。兰芳人控制了护卫舰。要是不出所料,其他军舰上的长官,全部早了毒手。” “慢慢说,别着急!”多格慢条斯理:“那不是更好吗?您现在就是正牌海军司令了。” 原来,沙里曼带着十个随从过去。他起了个心眼儿,让随从先上护卫舰,发现所有的军舰都派了人过来,而他是最后一批。前面的人,全部被软禁起来了。 “要不是那八个士兵拼死护卫,我也留在那里了。”沙里曼惊魂未定:“就是他们两人也身上带伤。我们要发报,我们要返航,不然就来不及了。” “哦!”多格的眼里露出讥笑,这是沙里曼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无线电波很快飞了过去:“是江宁吧?我是多格,沙里曼被歼灭!” 江宁看到无线电波大喜,虽然他不知道多格怎么到的沙里曼的护卫舰。 一大群印尼军官,全部关在房间里。当然,武器都收缴了。 多格对这群猴子,可是恨之入骨。 一抬手,后面的兰芳士兵手里的机关枪发出欢快的火舌。 “喂,喂,住手!”江宁大惊:“你们在干什么?解放军不杀俘虏!” “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多格可比江宁看得清楚,优哉游哉扯过素哈尔哈:“你说这个俘虏是吧?他就是司令?暂时有用,那就不杀吧。” 江宁觉得一头两个大。 “你现在是代表兰芳还是中国军方?”多格慢悠悠地说:“你如果代表中国军方,那是中国和印尼开战吗?兰芳的人,我不觉得他们会留下这些人渣。” 他走过去,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好啦,我的朋友。听我的,没错!” 第九十五章 多格罗尼在行动 第九十六章 七......七艘军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六章 七......七艘军舰? 巫山可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他习惯性地伸手,却发现扑了个空。 睁开眼睛,多格罗尼已笑嘻嘻地跳开老远。 西洋拳术,纯粹就是拼肌肉。你打我一拳,我受着。反过来,再打你一下。作为阿尔的心腹之人,他可不止一次看过巫山在打拳。那种拳术,只是在电影里,看到李小龙虎虎生风地东一下西一下。他不管怎么打,手臂摔得生疼,还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回来了?”巫山伸了懒腰,一个鲤鱼打挺下床:“诶,多格,是你呀?” 巫山一边打着拳,才想起来:“说说情况!” 原来,江宁也莫可奈何,任由多格罗尼折腾。 先是发电报,说山姆特派人员专门来清除内奸。电报确定后,一艘艘军舰上去扫荡。 兰芳跟着的人,杀得这个欢实。最后,七艘军舰只留下埃文森这个山姆上尉和素哈尔哈。 “什么?”巫山不由草草收拳:“七七艘军舰?” 多格罗尼得意洋洋地点着头:“是啊,巫少爷,这下,跟着我的那批人,他们可以瞑目了。您没看到,那些印尼猴子,等子弹打在身上那个惊诧劲儿。” 睡前的洗脸水没倒,巫山胡乱洗了一把脸。到院子里接了一缸子井水刷牙:“多格,你稍微等下,我马上完事儿。” 大伙儿太疲惫了,主要是心理劳累。 院子外面,到处是抱着枪睡着的兰芳士兵们。本来,程老爷子他们想着战后给大家建一些临时军营住下,没想到战争这么快结束。 集训没被挑中的士兵,早就被各家带回去了,这里只留下一万余人。已经在很努力的造临时军营,战士们等不及,和衣躺在地上睡着了。在战场上受煎熬的,何止是巫山一个人? 东边,露出一丝鱼肚白,天快亮了。 巫山带着多格罗尼,到了别墅外面随便找了块地方坐下。 那些没被挑中的士兵,他们知道,自己今后完全能进部队的。所以,兢兢业业做好辅助工作。不说其他的,就这一仗,部队减员不在少数。说不定下一刻,就能穿上崭新的军装,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挑选士兵,本身就很大的几率性。没被选中,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 这不,一个个更加卖命。连夜搭建军营不说,一队队在近处远处不停巡逻。 看到巫山,赶紧立定敬军礼:“副总指挥!” 要是平日,说不定巫山还有反应。此刻,心里一直被七艘军舰填满,哪里顾得上他们?略微点点头,继续和多格攀谈。 后来,有点儿不厌其烦,两人又回到院子里。在水井旁边,找了两个板凳。 前前后后,多格说了近一个小时。口渴了,在水井里拿起瓢灌了两瓢水。 太阳,不知不觉升起老高。 院子里的露珠,雾气蒸腾,旁边的人都看不大真切。 “多格,我想问你个问题。”巫山的脸色很严肃:“你是想当几天兵还是想长期在军界发展。” “少爷,这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已经决定投奔巫山,多格称呼的时候,连姓氏都省了。 巫山叹了一口气:“大有区别。”他顿了顿:“如果是长期在此扎根,你的处理方式,需要更柔和一点儿。当然,江宁那边的工作,我去做。短期的话,那就不理了。今后,看那架势,江宁准备留在这里,假如你也要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你呵欠连天的样子,困坏了吧。别慌告诉我答案,先去休息,想好了再告诉我。” 王永兴正在呼呼大睡。巫山把他叫醒,他在眼睛上抹一下眼屎,连鞋子都没蹬上,跌跌撞撞拉着巫山就要跑去看看。能不激动吗?这些大型舰艇,差不多是中国海军的总和了。 “等下啊!”巫山苦笑道:“二哥,你就准备我们两个去开回来?” “哦哦,”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等下,我去把其他兄弟叫醒,大家一起去。” “还把这里的地主全部叫起来吧。”巫山点破:“胜利不是只属于龙腾的。” 王永兴一直在部队里呆,对于人情世故,很少去考虑。并不意味着这人智商低,军人只是从事的范畴不一样而已,他这人也是什么一点就透。 这些家主一听,居然缴获军舰了,大喜过望。 其中,年龄最大的,要数张家家主张承忠,都快八十的人了。看那样子,风都能吹倒,一听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一溜烟爬起来跟着就走。 南洋的华侨,不缺热血。数百年来,与土著斗,与洋人斗。他们缺少的,是系统的军事训练,和必要的外部支持。 在军舰下面,一个个都舍不得上去,围着护卫舰兜了一圈,才恋恋不舍地爬上悬梯。巫山特别担心张家主,专门派了人随身保护。张家的下人自然是环伺左右。想不到,老人健步如飞,噌噌噌就爬了上去。 一众人中,程家主自然是最为得意之人。现在,他还不知道夺取军舰的人,不止程家的准女婿江宁,还有多格罗尼一行人。只见他满面红光,顾盼生辉。 巫山也不点破,随着一行人参观。 这些舰艇,确实有点儿过时,应该是十多年前,山姆使用过的。但这些舰艇,在南海上,却是最好的。中国目前的技术,也还没到这一步。 龙腾的战友们,兴奋地开着军舰,停靠在程家的简易船坞。 王永兴、薛鹏、江宁和巫山四人一碰面,都把目光对准了巫山。 程老爷子的大书房,简直就是个大会议室。四十多个人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挤。 程喜江老头开始说话了:“诸位,趁着大陆的几位同志在,我们把有些事情定了。” 这些家主知道,今后虽然没有立国,暗地里,大家都按照国家的模式进行操作。不管以前关系多好,这时候,为了某一个职位,一个个都争得面红耳赤。 “大家安静!”巫山的声音不高,但这些人虽然一边在争着,一边都观察着这些大陆军人的倾向。他一开口,都闭上了嘴巴。 “首先,我们来讨论这些军舰的归属问题。”他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叠在一起敲敲茶几。 张承忠老人率先反应:“对呀,这是我们这次最大的战利品。” 巫山无所谓的笑笑:“不,最大的收获不是这些军舰。”他巧妙地把概念偷换了:“以前,大家和印尼猴子干仗,都是藏猫猫,零敲碎打。而这次呢,我们在阵地战中,以绝对的优势全歼敌军。这不仅是中国兵法的胜利,也锻炼了军人,让他们有了打硬仗的经验。这些东西,不要说七艘军舰,就是七十艘军舰都买不来的。” “是啊是啊!”一众家主不知道他葫芦里藏的什么药,只好随声附和。 “这次阵地战,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顶住了敌人的压力,直至全歼敌军,那是大家把兵法用活了。”巫山浅浅品了一口茶:“至于军舰,这次我们要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多格罗尼,一个是江宁。” 众人大眼瞪小眼,自然晓得多格肯定就是在巫山身边的外国人。特别是程老爷子,听巫山这么一说,暗道一声糟糕。就是江宁,目前也只是对程六小姐有意思,本身还是大陆的在职军人,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说了,看江家在大陆的实力还不低,这个上门女婿,也不一定是程家能够随意拿捏的。 当下,江宁也不含糊,一五一十,把争夺军舰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王永兴和薛鹏,是第一次听说。虽然江宁的言辞不是很华丽,其中的凶险,没有一个人不清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原来,从头到尾,兰芳的人,都是辅助作用。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这位巫副总指挥,我想问问,这些军舰”看到一个个默不作声,张家主只有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这些军舰虽然也是山姆淘汰下来的,还可以用。”巫山也就给他装糊涂。 程喜江看来不得不站出来了:“副总指挥,张兄的意思是,这些军舰,我们兰芳的人,能不能用用。” “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张承忠马上接话。 “用嘛,自然可以。”巫山手指指向程家主:“老爷子你们家谁会开军舰?你家那缴获鬼子的破烂货就别说了,江宁一个人就能轻松驾驶,你们还需要五个人。” 程喜江羞得满脸通红。以前,他都以自己家有一艘军舰为傲。更是下血本找人培训了几个人,想不到,是这种情况。 “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人来做。”巫山又美美地喝了一口茶:“只要大家有人员,自然可以用用。”他在说用用这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说着,他的目光又看向了李家主,那老头子假装没看到。其他的一个个也都装聋作哑。 “真遗憾,这样吧。”巫山好像是真的有些愧疚:“这两天,各家都抽出一些懂机械和仪器的人,我们好好培训培训。” 程喜江想要张口说话,马上又闭上嘴。要是他反对,无异于和这些家主为敌。 “好,副总指挥此言大善!”张承忠老爷子感激涕零,第一个支持。其他家主也都纷纷抱拳。 “军舰啊,这东西看着威风。”巫山故作痛苦得摇摇头:“各位家主,以前也坐过海轮吧?”看到不少人在点头,他心里暗喜:“海上的风云莫测,一不小心,遇到大风大浪,就会进入龙王爷的肚子里。” 众家主的脸色变得像猪肝,刚开始就没想到这些事情。 “更何况,军舰也需要维修的。”巫山看到没人插嘴,自顾说了下去:“我们培训一个会开的人就很困难,培训一个修军舰的。”他丧气地摇摇脑袋。 旁边,哥儿仨起先还一本正经在听。看到巫山把军舰说得困难无比,都差点儿笑出声来。其实,本身就是这样,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军舰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要让这些土财主家里的人来驾驶或者维修军舰,真的就是勉为其难了。 看到众人情绪低落,巫山又继续点火:“诸位也晓得了海滩战场的基本过程。按说,这些士兵,是大家眼里的精兵。我们集训了一周,战是打胜了,在我眼里是惨胜。一个陆兵训练如此困难,何况水兵呢?作为一个优秀的海军,那不是会游泳就可以。也许,我们很多海军士兵都不会游泳。他们得首先在军舰上生活一年,适应海浪颠簸中的平衡。再才能让他们去考虑如何利用舰炮,如何抢滩登陆的问题。” “所以,军舰归中国所有!”虽然都知道,说出来还是让众人心里一颤。巫山接着慷慨陈词:“你们是华人,是龙的子孙,和大陆同根同源。不管什么时候,兰芳有了困难,我们中国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助之手。我们人微言轻,诸位是首先派人去京师联络,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们讨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对呀!这话说完,不仅是南洋家主们,就是龙腾的三位战友都使劲鼓掌。 第九十六章 七......七艘军舰? 第九十七章 新时代应该有新兰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七章 新时代应该有新兰芳 正在这时候,程夫人招呼大家去吃午饭。 巫山这一桌除了程家主作陪,自然拉上了李家主李鸾雄,德高望重的张家主张承忠,最后,居然大家一举把刘家主刘万高也推到了这一桌。 自忖也参加了不少大场合,巫山也不禁暗暗咋舌。一道鹅掌,就是让鹅在铁锅上跑过,这时鹅的脚掌就比较厚实了,马上砍下鹅腿。 管家在旁边解释着每一道菜的来历,看来,他对这些菜的制作过程也很熟悉。 “那剩下的鹅怎么办?”江宁随口问了一句。 管家程富贵随口回答:“很简单啊,煮给下人吃,那还是很好的东西。” 四个人在军营里,已经习惯了快速吃饭。结果,管家还没介绍完,大家已经下桌子了。只有江宁觉得不好意思,陪坐在旁边,这小子俨然以程家的女婿自居。程喜江也认为很给自己面子,温言一句:“还是先去陪着你的兄弟们吧,咱们这几个老头子好好说点儿话。” 既然最大的一项,已经被龙腾拿到了。下午的会议,四个人就陪同来见证兰芳的内部的条条框框。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感到蛋疼,感觉就是分猪肉的游戏。 听着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儿,这新成立的兰芳政府,怎么和封建时代差不多呢? 四个人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把目光盯着巫山。他们只是感到这什么兰芳政府,很不对劲,但具体那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各位前辈,小子能插言吗?”巫山斟酌了半晌,还是站了出来。 这些家主们,只是觉得龙腾的人,打好仗就是了。对于成立政府的事情,他们还真不觉得,这群大头兵能插得上话。 “副总指挥呀?你自然可以说。”程喜江貌似已经被推出来作为带头人:“你有什么意见,也让老朽和诸位同仁洗耳恭听。” 巫山不以为意:“那小子就想问几个问题。” “请讲,请讲!”程喜江伸出右手:“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请问各位前辈,我们的国体是什么?”巫山看到大家都在愣神,补充了一句:“就是国家的名称。譬如,我们国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英国叫做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山姆标榜山姆合众国。那么,我们兰芳国家的名称是什么呢?” “前辈们既然已经叫她为兰芳共和国,”程喜江右手举起拳头:“那我们南洋华人,也会继续继续叫她为兰芳共和国。” 这老头子说话很有煽动性,旁边的家主们纷纷鼓掌。 “稍安勿躁,”巫山把手往下面压了压:“一个国家是不是共和国,并不在于它的国名是否称之为共和国,而是在于它的政体是否行共和之政。有些国家,虽然国名不称为共和国,实际上却是共和国。例如:英国虽然保留了君主,并且称之为王国,但实际上却是行共和之政的虚君共和国。” 他顿了顿:“有些国家,虽然国名称之为共和国,实际上却并不是共和国,而是实质上的专制国家或者实际上的君主专制国家。譬如古罗马,叫共和国,那是共和国吗?” 王永兴一拍大腿,低声对江宁和薛鹏说:“对呀,我们怎么觉得这个兰芳共和国,有点儿挂羊头卖狗的嫌疑呢?你们看啊,这里让我感觉,好像回到了中国的古代。家主,家丁,下人。这一切,总是让我不是味儿。巫山这么一说,我完全明白了!” 没想到,巫山早就停下了讲述。王永兴那大嗓门儿,即使压着声音,全场还是听到了。华侨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江宁还狠狠瞪了他一眼。王永兴不以为意,耸耸肩膀。 “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巫山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却发觉茶叶放多了,有些发苦。“总指挥和我一样,都是军人,话糙理不粗。一百年以前,为什么我们的前辈建立的兰芳共和国会被绞杀呢?” “咳咳,”年龄最大的张家主自然认为有绝对的发言权:“众所周知,主要是因为西方列强,都在其中推波助澜。名义上,只有荷兰在前面打头,其他国家,不和兰芳做任何买卖。” “是啊,”巫山接过话头:“但是,在之前,兰芳共和国一直在维持。前前后后,和荷兰人打了一百多年吧,那不是一天两天。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国家,也只是在观望。” “这,”张承忠有些语塞:“这应该是他们都是白色人种吧。” “那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不来支持呢?”巫山非得把盖子揭开:“诸君都清楚,荷兰,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号称海上马车夫。那是他们最鼎盛的时候,到了和兰芳的战争末期,荷兰已经没落了。其他国家,都在冷眼旁观。据我所知,也没哪个国家,在明面上帮助荷兰。可以说,就是两不相帮。很长一段时间内,荷兰都不敢宣战!” “那是因为大清国没有帮助我们!”刘万高瓮声瓮气来了一句。 “是啊,大清什么时候,对海外华人伸出过援助之手呢?”巫山像是在自言自语:“刚开始,兰芳建国,承认大清为宗主国。清朝没有出兵,后期,早就被八国联军打得狼奔鼠窜。很简单啊,不管是大清还是兰芳,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他们落后。在这个世界上,落后就要挨打。荷兰,后来没落,也是因为他们在原地踏步。何况。一直处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阶段的兰芳共和国呢?我看了历史,兰芳始终处在那个阶段。” “对呀!”江宁恍然大悟:“听巫山这么说,我觉得现在的兰芳和曾经的兰芳,没有任何区别。”后面怎么解释,他说不清楚,只是不停摇头。 其实,当时华人在东南亚建立的国家并不是只有兰芳共和国一个。据不完全统计,除了兰芳外,还有其他十余个华人国家。兰芳的历史之所以引起人们的兴趣,是因为它是世界上最早的现代共和国之一。 在国家领导人的产生上,兰芳结合中国古代的禅让制,创立了禅让与民主选举相结合的形式。上任领导在去世或下台前,推荐下届领导,但其能否出任大总长则需要多数公民赞同。 第一任国家元首罗芳伯当了18年,于1795年病逝。临终前,他推荐同样具有文韬武略的江戊伯做下届总长,后经选举,江戊伯果然成为继任领导,并出色地继承了罗芳伯的未竟事业。后来,兰芳共和国又用同样的办法产生了多任领导人。 刚刚建国,罗芳伯就派人回国,觐见乾隆皇帝,请求称藩,想把西婆罗洲这块土地纳入大清的版图,或者变成藩属国家。但乾隆皇帝根本不想理睬这些“天朝弃民”,也不承认这个南洋华人在海外建立的国家。为此,罗芳伯郁郁而终,临终前他还交代国民,无论今后谁为国家领导,归顺大清之心决不可变。 兰芳的这一举措起到了一定效果。罗芳伯向清朝称藩的愿望虽然未能实现,但清政府最终同意与兰芳共和国开展贸易。兰芳也借助此点,向外制造假象,宣称兰芳已经是清朝的藩国。此举果然唬住了荷兰人,当时的清朝正处于康乾盛世,荷兰人也许担心对兰芳的入侵引起清朝的反对,他们不得不停止对兰芳的骚扰。 不过,清朝政府很快走向了衰败。1840年与1856年的两次鸦片战争,暴露了大清帝国的腐败无能。由于清朝屡次败给西方列强,荷兰人认识到清朝已经衰弱,无力再顾及境外的事。于是荷兰人趁着1884年中法战争之机,入侵兰芳共和国。 兰芳共和国人民在大总长的领导下,一方面全力进行抵抗,另一方面火速派人请求清朝派兵支援。但此时,清朝自身的统治已摇摇欲坠,根本顾不上去援救这个海外“弃民”所建立的国家。 得不到清朝的支持,武器装备又与侵略军相差很远,兰芳共和国终于被荷兰殖民者灭亡。不过,由于害怕清政府做出反应,荷兰当时还不敢公开宣称已经灭亡兰芳,而是另立了一个傀儡国家以便进行统治。直到1911年清朝灭亡后,荷兰才正式宣布对兰芳地区的占领。 作为后人,读到这段历史,每一个华人都觉得惋惜。打铁还要本身硬。兰芳或者周围的华人小国,都是一直以中国的儒家和道家思想来指导自己的国家。一直到了今天,这些华侨们,在家族内部,都还是实行封建家长制。 场面,一时间非常压抑。作为兰芳人的后代,大家都矢志复国。可惜,他们都把责任,推给了清朝,推给了西方列强。如果当年,兰芳能够大力推行改革,大力和西方世界接轨进行开放。 想到这里,巫山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激进或者过于理想化了一点?不要说在当年的兰芳,就是伟人在中国推行改革开放,都承受了难以估量的阻力。 “各位前辈,”巫山打破了这种静默:“我们中国建国以后,所遭受的压力,比当年的兰芳,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就是在解放战争中,山姆提供钱财和国际最新武器,交给老姜打内战。刚刚建国,山姆赤膊上阵,纠集所谓的联合国军,进行高丽战争。这段历史,我们都清楚,后来在北疆和安南战争,就不再一一赘述。大家想想,为什么,我们都胜利了?” 这下,一个个家主,讨论得热火朝天。稍微听了下,答案千奇百怪,直叫人哭笑不得。还有人说太祖就是天子命,八字硬的。 “各位前辈,因为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回国。”巫山实在看不下去了:“很简单啊,我们得到了人民的支持。那么,今天,诸位得到人民的支持了吗?我敢肯定,没有!人,都是生而平等的,我从来不认为有人就是想当下人。他们这些人,为什么自己或者把自己的子女交给诸位,来当下人呢?在南洋,局势十分恶劣,他们不能自保。在这种场合下,诸位并没有勇敢地站出来,以改变局势为己任。给我的感觉,诸位的行为,其实就是落井下石。” 有些人议论纷纷,觉得自己做了好事。 “做好事?”巫山嗤笑:“你们家,人比较多,大家就聚集在你们家周围,这样,被土著屠杀的可能性就要小一点。我们的华人,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诸位还要坚持这种制度。恕我直言,我们也就在家里喊喊兰芳罢了。立国之日,遥遥无期。那样下去,大陆都没有办法帮忙的。” “现代的企业,早已经到了一个诸君都瞠目结舌的地步。”巫山再加一把火:“炎黄,才成立几年时间。炎黄的财富,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比在座的总和还要多。” 沉默,再也没有人跳出来了。这是一个过程,兰芳的人必须要走。 半晌,程喜江小心翼翼地问:“贤侄,那我们现在?” “程家主,老祖宗有些话还是要记住的:不称霸缓称王!”巫山感到比打仗都累。 第九十七章 新时代应该有新兰芳 第九十八章 砍掉土着海军司令的脑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八章 砍掉土着海军司令的脑袋 秋晨的阳光,照在伟人的书房里,有一丝暖意。老人在办公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刚刚收到的电报。夫人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伟人回头一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他又把目光放到手里的电报上,脸上一片喜色。 “瑞林啊,给相关的老战友们通报下情况。”他面对汪瑞林的时候,眼角都是笑纹:“巫山的父母就算了,他们至今还不晓得儿子到哪儿去了呢。” “好,首长!”汪瑞林答应着,又小心问了一句:“他们不是关押了山姆的一个上尉吗?会不会也?” 伟人摆摆手:“怎么的,山姆人就不能死啊。上尉而已,就是将军,惹到了我华人,该杀也必须杀。”老人的气势一出来,汪瑞林就感到紧张。幸好,他马上收了气势:“不过,这个意大利人心里肯定有想法,不然不会单独把山姆人和猴子海军司令留下来。” 看到汪瑞林欲言又止的样子,伟人问了句:“还有事情吗,小汪?” “首长,这个江宁留在那里,是不是?”汪瑞林探询着。 “都什么时代了,”伟人不由一乐:“这个小江还搞包办婚姻。孩子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就是巫山这小伢子,找了个奥地利人把事情办了,那也就木已成舟。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看到汪瑞林还露出迷惑的样子,耐心解释:“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包容的国度。不能说,咱中国人只能娶中国人吧。再说了,巫山这孩子想得很周到,华人的队伍,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如若不然,在那边打输了,那不是丢我们炎黄子孙的脸吗?” 汪瑞林出去了,他最后也没弄明白,这个自己究竟是指谁。 程家主的书房里,会议还在继续。 李家主一拍大腿:“元朝末年,明朝早期谋臣朱升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让明太祖笑到了最后。我朝太祖在一个时期,改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此议大善。” 恩?巫山不由心里嘀咕,难怪,此人的侄子成为新加坡的资政,对大陆很关注啊。 这还不算完,李鸾雄接着说:“刚才副总指挥的话,让鄙人深有感触啊。咱现在做的事情,他说和兰芳的时候一个样,那是说的客气话。当年,我们的前辈,好歹建立的是兰芳公司。我们现在呢?什么都以家族的名义。大家都什么‘张记’、‘李记’的。”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程家主也说:“通过这一战,我们看得出来,部队的训练,必须加强。要不是队伍拖了后腿,伤亡根本就没这么大的。关于李兄说的事情,大家都抽调出家族的得力人手,去考察。国外的商业运营模式,必须学习。所有的家族,必须改组。” “程兄此言差矣!”李鸾雄这架势要造反?他立马开口:“要说世界上的商业运营,我看不出还有任何公司能比我们华人自己的企业,炎黄,更成功。咱都派人去那里学习观摩吧。” 程喜江也心里不由一冷,但李家主这话让他没法去反驳,只得点头同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四个人,相对南洋华侨,是局外人,不想管也管不了。 程家人的动作很快,听说多格罗尼居然是这次战斗的大英雄,既然在巫山那屋里休息了,给巫山另外腾了一个一个房间。 多格已经起床了。王永兴和薛鹏也不敢怠慢,和江宁一起来看望这位功臣。气氛很融洽,一方面,巫山在中间穿针引线,另一方面,江宁压根儿就不是小气的人。结果,这两人越说越投机,让其他三个人都不晓得发生什么状况了。 “少爷,我把埃文森和素哈尔哈抓起来,是有原因的。”想不到,多格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在汉语里,我看到小说里面,有一个词叫做投名状!” 少爷?旁边三个人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对巫山还得重新定位。打死他们也没想到炎黄头上。只不过,王永兴和薛鹏心里都很欣慰。在他们看来,江宁有了多格的辅佐,在这里更加如鱼得水。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商量过,龙腾想留下来的人,全部留下来。 想不到,原来很沉稳的王永兴,也疯狂起来了。其实,很好解释的。既然做了初一,不妨再做十五。看到巫山和江宁等人一个个朝气蓬勃,他也受到了感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干就大干一场。就是我们龙腾的人把印尼打了,今后还要继续带着人揍这群猴子,爱咋咋地。想不到一个老实人,发起疯来,也很open的。 这情况,不管是巫山还是江宁,都很高兴。当然,薛鹏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他的意见不那么重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三比一,他完败。 王永兴看着巫山,以为他要接话,结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他在维护自己的权威,王二哥心里一喜,咳嗽了一声:“多格,想不到你对我们华夏文化还很有研究,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你的高见。说实话,这次战争,最大的收获就是你。” “不敢当!”多格赶紧谦虚道:“我和少爷”开了个头,看到巫山的脸色变了。尼玛,少爷不是一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他转移了话题:“我是这么想的。” 接着,多格把他的想法,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四个龙腾的人听完,眼里满是震惊。果然,西方人的脑子转得很快。我们想到眼前的时候,他早就跑到前面去了。这也不能说西方人脑子好使,只是因为几千年的儒家文化,让大家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 “那个,”薛鹏期期艾艾地问:“我们是不是给大陆那边去电请求指导?” “你想找死啊?”王永兴啪拍在他的头上:“让大陆出面,挑起全面战争?” 薛鹏讪讪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冒险。” “干他娘的,富贵险中求!”江宁止不住内心的兴奋,在那里摩拳擦掌。 上午,兰芳通过决议,这片海滩已经命名为中华海滩。 下午的中华海滩,肃穆宁静。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军人,踏上了这里。 牺牲的士兵,早就被收殓了。要不然,遗体在这里,几个小时就会腐烂。至于印尼猴子的尸体,被预备役的士兵们收到一起,泼上汽油全部烧掉。当然,大家听取了巫山的意见,没有在海滩上,送到附近一个山谷里。包括军舰上的尸体,全部都处理掉了。 今天下午,天气比较阴。看上去,又不像下雨的样子。太阳一会儿要出来,被乌云一遮,又悄悄躲了进去。空气中本身湿度就很大,这时候,好像都能滴出水来。 张承忠家主,穿着黑色的龙服,手里拿着祭文。祭文是用骈文写的,晦涩难懂。 只见老人满脸悲恸,抑扬顿挫念了起来。 丙辰年己亥月丁丑日,吾等葬兰芳英烈于兹,而奠以文曰: 君等齐狄华,一夷夏。即同袍而何择?又偕行以无差。同择裳而胜轻暖,我本布衣将相;共餐飧而轻肥甘,公等真草野英雄。 月满而亏,水盈则溢。恶斗将至,鏖战初临。病而不瘳,未堪陈师掬旅;疾而未瘥,难胜秣马厉兵。蝼鼠益于爪牙,虎狐困于缧绁。空有挽澜之心,实无回天之力。进也千里,金牌难追;退也千里,令箭不遏。土著难再,谌为吾恨;北非匪奇,实非我过。 婞直耿介,叱咤履丝曳缟;疏脱率真,睥睨策肥乘坚。车乘者多忿怼,肉食者皆怨望。信而见疑,空握瑜而诧傺;忠而被谤,枉怀瑾而怊怅。赤舌烧城,阊阖惑于谗谄;三人成虎,帝阍蔽于傒诟。长抱怨而甫就,久怀忿而遄发。鸿鹄死于林野,燕雀巢于庙堂。鲲鹏高远,曷折翅于鸠雀?叔兰必芳,竟夭臭于莸施! 凤歌空笑,罴梦难寻。令出盛怒,犹报狼穴之仇;唁非本心,可记燕台之意?兔未死而狗先烹,鸟不尽而弓已藏。吕尚逐齐,应悔寒江独钓;韩信枭首,始恨冷月同归。 生而盛誉,死有哀荣。嫠妇泣而稚子哭,孰非家破?残将悲而弱兵哀,是为国殇。幡幢抢地,鸟兽惊而止步;旌旗遮天,日月蔽而忘躔。 烟云叆叇,其霁何时?雾霭氤氲,斯晴有期?哀损骨立,惟哀吟以代泣;悲断魂销,抚长歌而当哭。 月有圆缺,天有不测,呜呼哀哉,华人之殇!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命陨海滩。勇者也夫,天造地设,其亦有悲,其亦有乐;勇者也夫,精聚气塞,其亦有离,其亦有合。逢此蛮夷,遭此横祸!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飞魂散魄。不知生欢,不知死乐,为我兰芳,鞠躬尽瘁!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痛哭则个。葬汝于兹,夏凉冬热,祭汝于兹,日日祭拜。魂兮魂兮,归往永乐! 呜呼哀哉,尚飨。 反正巫山等人,都没听懂几句。看到张老头的腰弓了下去,全场几万人集体鞠躬。 程慧平高呼一声:“带蛮夷酋魁!” 五花大绑的素哈尔哈,脸色土黄,身上的衣服,和叫花子差不多。即使关押着,大白天的,也被愤怒的兰芳人你一拳我一脚,早就奄奄一息。再加上从昨晚被捕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得喝,脸色蜡黄。现场的人,没有再打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愤怒的兰芳人杀了千百次。 很久以前,南洋华人就知道了这个屠夫的名字。只不过,他狡猾如狐,再加上当时有隐藏在暗中的向家通风报信,一次次从华人的暗杀中逃脱。紧接着,是更加血腥的屠杀。一来二去,素哈尔哈本人不再怎么出面,职位越来越高。华人们想杀他的心思,从没改变。成了海军司令以后,南洋华人彻底绝望了,以为今生再也不能把这个刽子手斩于刀下。 张承忠看着素哈尔哈,满脸是泪:“天可怜见。爹爹,母亲,你们看到了吗,孩儿今天终于逮住了灭家仇人。素哈尔哈,你也有今天!你砍掉我父母的头,把我正怀孕的妻子一刺刀捅进心脏。三十年啦,整整三十年!” 看着泪流满面的张老爷子,谁也不知道,他和素哈尔哈之间的仇恨这么深。 老家主越说越气愤,扑上前去,咬下一块肉来。想不到,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牙口还这么好。他的嘴巴上满是血迹,使劲咀嚼着那一块肉,看上去分外渗人。 看到老爷子还要上去,巫山赶紧阻止了他:“前辈,您的仇,千千万万华人的仇,我们都要报。不止一个素哈尔哈,印尼猴子那些达官贵族,哪一个手上没有华人的鲜血?暂时,他还不能死,他的最后一刀,由别人来完成。” 程喜江和李鸾雄也赶紧温言抚慰,老爷子嘴巴里还在嚼着,骂骂咧咧走开。 埃文森上尉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被绑起来。看到现场的气氛,簌簌发抖,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兰芳士兵一把拉住。 “埃文森上尉是吧?”巫山打量着这个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的山姆上尉。 现代,兰芳华人的仇恨,主要是在印尼猴子身上。对洋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是,我是!”虽然惊讶于巫山也会说英语,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两条路,”巫山伸出了两个指头,往他面前一探,吓得惊弓之鸟的埃文森往后躲。“第一,不合作,现场的人一人一口把你咬死。第二,和我们合作,这里有一把很锋利的大刀。” 士兵们把刀拿了上来,巫山用手一拎,好家伙,不得有十多斤重?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把刀塞到埃文森手里。旁边,二十多个士兵对着他的脑袋、心脏,举起手中的枪。吓得他手一哆嗦,咔的一声,刀掉到地上,刀锋直接插进沙土里。 “稍安勿躁,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性命,”巫山厉声喝道:“捡起你脚下的刀,砍掉他的脑袋!” “别别杀我,我想活。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埃文森嘴上说着,其实,他压根儿都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好,我很满意你的态度。”巫山手一挥,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露出后面的相机。“去吧,山姆勇士,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埃文森闭上眼睛,刀胡乱一挥,刀砍在素哈尔哈的肩膀上,痛得这老猴子哇哇叫起来。 山姆上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咬紧牙光,只见寒光一闪,素哈的头咚掉在地上。一股鲜血,从脖子上喷射出来。 第九十八章 砍掉土着海军司令的脑袋 第九十九章 进入印尼猴子海军的巢穴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十九章 进入印尼猴子海军的巢穴 这两天晚上,哈拉比睡得相当不好。 那能睡得舒坦吗?不管怎么样,他哈拉比,也是堂堂印尼海军的参谋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刚开始,他比较矜持,还故意争论,不让素哈尔哈他们带更多的队伍。不知道这两个土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闭口不提带他去的话。后来弄假成真,他独守军营。军营有什么守的?这军港外面还有六艘军舰护卫着,固若金汤。 在希点军校镀金的哈拉比,其实是一个幸运儿。他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在女支院生活。偶尔有一天,由于他居然会点儿英语,竟然被前来女票宿的山姆军官相中。得知他的境况,被山姆上校送到山姆读书,一直到希点军校。 那位上校,名叫汤姆逊·肯基,是索黑尔·肯基的同胞哥哥。所以,索黑尔上任,也就把他带回来了。 衣锦还乡,又在异国他乡取得优异成绩的哈拉比,骨子里,觉得自己是海龟,把这些土著都不放在眼里。后来,他虽然成了海军的参谋长,却迟迟不能掌握部队。山姆急眼了,直接派杰克逊上校过来。 按说,哈拉比好歹在山姆呆过,而且,这人从小就是个见风使舵的角色。 但是,人啊,不能得意忘形。小时候,他很自卑的,在任何人面前,都报以谦恭的微笑。从山姆归国以后,他还是自卑,但是,已经转向另外一种极端,自傲。 杰克逊上校,并没有和哈拉比成为朋友,固然有他的上司与索黑尔不是一个派系的原因,更主要的是他看不惯这个目中无人的参谋长。 索黑尔现在对这个哥哥带回山姆的印尼猴子,不再信任,直接从国内把埃文森调了过来。 本来,哈拉比想开会的。但是,这几个剩下的骄兵悍将,在素哈尔哈他们眼里都是刺头,怎么可能服这个假洋鬼子呢?会是开了,几个人拂袖而去,只剩下哈拉比在那里生闷气。 那些舰艇,都开出去两天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哈拉比想去找杰克逊探问情况。然而,又抛不下面子,只好假意在他家楼下转转,装作无意间碰到。 果然,杰克逊带着他那国会议员女儿的妻子,正下楼散步呢。 杰克逊看到了这个没有战场经验的参谋长。在他眼里,这样的家伙,简直就是给神圣的希点军校蒙羞。他赶紧扭头和妻子讲话:“沃芙琳,你看看你,我说披一件坎肩出来的。” “亲爱的,没事儿。”她父亲本来也和索黑尔不对路,眼角瞟到大使的狗腿子,也故作没看见。“这里是热带,稍微有点儿风怕什么呢?前些日子可能就是水土不服吧。” 杰克逊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还是这么淘气,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哼,我就是来看看,这里的土著会不会把你的魂儿勾走。”沃芙琳拍拍胸口:“天啊,亲爱的,我从来没有想到,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男人和女人都长得这么丑,这下我放心了。” 两人故意调笑,声音说得很大。 在山姆,人们看不起哈拉比,觉得这个到黑不黄的猴子长得其丑无比。 眼下,听到这夫妻俩又在当面说印尼猴子,他再也忍不住了。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嗨,杰克逊夫人,杰克逊先生,好巧啊,我出来散步就遇到贤伉俪了。” 沃芙琳把头扭过去,看都不想看他。杰克逊冲他淡淡地点了下头。 这下,哈拉比稳不住了,对方压根儿就不接茬。“杰克逊上校,你知道素哈尔哈司令他们那只舰队的情况吗?都出去两天了,一点信息都没有。” “是吗?”杰克逊还是波澜不惊:“那是你们印尼海军的事儿,我无权管辖。” 哈拉比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站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噢,天啦,亲爱的。”沃芙琳指着远处:“好像你说的素哈尔哈司令他们回来了。” 是吗?旁边两个男人的头一起转了过去。 可不是?护卫舰的速度很快,从一个小黑点,不几分钟,就乘风破浪回来了。 这艘以首都命名的“雅达”号护卫舰,是素哈尔哈的座舰。两个人的心思不一样,哈拉比充满了失落,而杰克逊则幻想着财富。想到财富,杰克逊的眼睛都冒出了绿油油的光。 “亲爱的,你怎么啦?”沃芙琳也只是看了一眼军舰,随即把注意力放到丈夫身上。 杰克逊尴尬地抹掉嘴角的哈喇子:“宝贝儿,没什么的。我在想我的朋友会给我世界上最漂亮的妻子带来什么样的礼物呢?对不起。”说着,他亲吻了一下妻子的脸颊。 他拉着沃芙琳的手:“宝贝儿,让我们去亲自迎接这批勇士吧。” 看也不看哈拉比,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向港口。 怎么回事儿?杰克逊心里一激灵,不是出去的七艘军舰吗?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艘护卫舰?其他的六艘呢?他掏出随身的望远镜看着宽阔的江面,什么都没看到。 “亲爱的,你在看什么呀?”沃芙琳一丝不解。 “没什么的,”杰克逊轻轻摇摇头:“我在想,他们出去七艘,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艘呢?好奇怪的事情。” 沃芙琳毕竟出身政治家庭,眉头一皱:“应该是东西太多,一次运不完吧。”杰克逊耸耸肩,不置可否。 护卫舰终于靠岸了,上面下来不少人。领头的,是两个西方人。 一个趴在另一个耳边说:“埃文森,放心吧。我以圣经的名义起誓,只要你帮了我们。从此,天高任鸟飞,谁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你估计,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真的会直接在会议室干起来吗?” 埃文森的眼光游离,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反悔。随即,他把这个念头,掐死在脑海里。阿涅利家族,不是小小的山姆上尉能够惹得起的。就是山姆海军司令,看到阿涅利家族的人,都还得客客气气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办吧,要不然,就是当场他说了出来,别人可以杀人灭口。到时候,还有证据在对方手里呢。到时候,自己死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埃文森不敢相信,山姆军方会为一个名不经传的上尉,与阿涅利家族翻脸。这一下心念电转,不过是瞬息之间。 “恩恩,多格,我当然相信你。”他想起那老人嘴上的肉,都不寒而粟:“要不是你帮着,我说不定真被他们撕得粉碎,我得先谢谢你。这两人,一个从素哈那里不断得到好处,另一个,想捞没地儿捞去。狗咬狗,一嘴毛。对了,你不是阿尔王子的人吗?为什么叫他少爷?” 他说着,眼光悄悄在人群里搜寻者巫山的身影。没办法,他的身形太高大了,和西方人差不多,又高又壮,一眼就找到了。可惜,那个年轻的中国贵族,恩,肯定是贵族,看也不看自己。 “少爷?他是大王子都要尊敬的人!”多格警告:“他在整个欧美,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兄弟,我给你讲。如果你能入他的法眼,你这辈子,就发达了。” 埃文森后来确实发达了,在炎黄强大资金的助力下,以不到五十的年龄,成为山姆的海军司令。后来,更是为山姆的分裂,立下汗马功劳,自己也成为西海岸联邦的总统。因为有强大的中国在后面支撑,他在美洲肆无忌惮。 去他妈的忠诚,埃文森也决定豁出去了。想我埃文森相貌堂堂,为什么和自己同龄的杰克逊已经成了上校?还娶了那么漂亮的国会议员的女儿?想到沃芙琳,他下面都有了反应。还有那个狗屁不是的印尼猴子,也是海军的参谋长。我埃文森差啥?不就是后台吗?富贵险中求,自己一定要搏一把,让那个人正眼相看。 “杰克逊夫人,你好!”拿定主意的埃文森,笑盈盈吻上沃芙琳的可爱小手,下面更是蠢蠢欲动。 “啊哈,杰克逊先生,再次看到你,我真高兴!”埃文森说着,一个结实的拥抱。 杰克逊勉强抱了抱埃文森,眼睛不停向后张望:“埃文森,素哈尔哈司令呢?” “他们?”埃文森瘪瘪嘴:“在大马境内去追逐那些华人去了。” 说着,他故作神秘,凑近杰克逊的耳朵:“估计,他不想回海军干了。你想想啊,上校,这海军,是猴子这边部队里最没油水的。说不定啊,他从那边直接带着财富,就在首都雅达打通关系。嘿嘿,那时候,我们的素哈尔哈司令,会成为真正的国民自卫军司令。” 杰克逊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埃文森,我想知道具体情况。” “哼!这正是把我撵回来的原因。”埃文森看了看沃芙琳和缓缓走近的哈拉比。 “亲爱的,我有些累了!”沃芙琳虽然才年届二十,看到丈夫正在处理事情,知趣地走了:“我先回去歇着。”说着,走过来吻了一下杰克逊的额头。 “好吧,宝贝儿。”杰克逊压住不快:“有什么不满意的,马上告诉我。” 看到哈拉比过来,埃文森先是贪婪地看了一眼娉婷往回走的沃芙琳,故意把嘴巴凑得更近:“我得到一个惊天的印尼猴子攫取财富的消息。喏,我身后的是阿涅利家族的代表。” “什么?阿涅利!”杰克逊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由喊出声来。 谁不晓得,现在山姆国内混乱,意大利地下势力几乎拥有了惊天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阿涅利这个不是地下势力的王族,才能让那些人臣服。要是把他们惹毛了,自己这个上校,走在洼盛屯的街道上,一颗子弹就会要了老命。更恐怖的是,他们和中国的炎黄合作,在各个领域节节开花,富可敌国。 “埃文森,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司令和副司令他们呢?”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原来是印尼海军的参谋长啊,”埃文森差点儿就说,你去阴曹地府找他们吧。换成了阴阳怪气的语调:“你没看到,我正向杰克逊上校汇报情况吗?” “哈拉比参谋长,”杰克逊对埃文森的态度很满意,虽然两个人不是一个派系。“你没看见,这是两个山姆军人在交流,请回避。顺便说一声,马上开会,我们随后就到。” 埃文森心里只想高呼:大哥,我爱死你啦!本来正想不到一个借口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呢。 哈拉比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走开。还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埃文森,心里想着怎么去索黑尔那里去参他一本呢。 “你好,我是山姆驻印尼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杰克逊上校!”说着,杰克逊的手迎上了多格。 多格罗尼看了一眼埃文森,看到后者在点头,才伸出了手。 随后,多格罗尼和埃文森两个人说的情况,让山姆上校一声惊呼:“什么?” 第九十九章 进入印尼猴子海军的巢穴 第一百章 印尼猴子海军的覆灭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章 印尼猴子海军的覆灭 (为马航飞机上的乘客祈福,虽然我晓得希望太渺茫) 京师,刘帅寓所,开国将帅们在京师的都守在他的床前。 “爸,您醒了吗?”刘太蒙一直在他耳边不停轻轻呼唤。 “咳咳,”老人的双眼紧闭,从喉咙里发出声响,手一摸,是大儿子的头:“是太蒙吧,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跑回来干啥?” “没事儿的,爸,我恰好回来办点儿事。”他马上话锋一转:“这些叔叔们都来看你了。” “老兄弟们,我挺好的,大家在百忙之中来看我。老刘心中有愧呀!”刘帅刚刚苏醒,心里感到特温暖。这些老朋友,见一面就少一面啊。 “刘大哥,好久不见,我也来了!”要是巫山在这里,一定会惊呼:“平大!” 不,老爷子是平大他爸。只不过爷俩长得很像。 “老平啊,你受委屈咯,”刘帅的手伸向空中,平老忙双手握住:“老哥哥,你一定要挺住啊。总司令没了,现在你就是我们的老大哥,成了大家的标杆。” 刘帅的秘书一职在看着这边,伟人皱着眉头:“小黄啊,有事儿吗?” 黄汉庭没有说话,把一封标有绝密的电报递给了伟人。 老人摸出花镜,仔细一看,脸上露出苦笑。 平老刚刚平反,有些好奇:“啥事儿啊,这种表情,伟人兄?” “王家老二和巫山,还有江家那小家伙、劲光家老五,他们又准备干大事儿了。”伟人说着,把手里的电报递给平老。 “老伙计,山伢子又咋啦?”刘帅左右一摸索,刘太蒙把墨镜递到他手上。 护士轻声说:“首长,您刚刚苏醒,还不能” “小王啊,”老帅制止她说下去:“我活了84岁了。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该走就走吧,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的。” 王姓护士还要说什么,被刘太蒙一个摇头止住了。 “这些小子啊,老能惹事儿啦,刚把印尼猴子的一个舰队吃掉,又想干一票!”伟人呵呵笑着。 “哈哈哈哈,”刘帅被逗乐了:“我们不是经常说嘛:巴蜀人,胆子大,除了老天我为大。胆子大就是好啊,要不是靠他的胆量,能有炎黄这么大的企业吗?” “巫山?炎黄?”平老刚刚放出来,还摸头不知脑。 叶帅就笑着讲给他听。老人一听也乐了:“这娃娃呀,硬是要得!” 众人都知道,老帅刚刚抢救过来,不宜多操劳,在一片告辞声中离去。 印尼海军司令部里,也一片热闹。不像刘老爷子那里一团和气,这里是剑拔弩张。 素哈尔哈和沙里曼都没在。 本来,要是哈拉比再开会,没人理他的。 不过,传达的人,着重点明,本次会议的召集者是山姆派驻到这里的太上皇杰克逊。 那是谁? 众人虽然是刺头,也晓得谁能惹谁不能惹。 杰克逊,可是素哈尔哈都需要巴结的人物。虽然不鸟素哈尔哈,大不了就在海军内部吊着不升职,混混日子就可以了。要是对杰克逊不客气,估计马上就只有卷起铺盖卷走人。 一众在赌钱的、女票女昌的、喝酒的中低级军官们,马上以最好的姿态,进入会议室。 看到哈拉比在那里,大家以为又是这眼高手低的参谋长要开会。正准备退出去,眼精的发现,主持座位上,是并列的,也就是说剩下的人,只可能是杰克逊了。 众人正襟危坐,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杰克逊昂然而入,身后跟着一直与他合不来的埃文森。正在惊讶的时候,后面又跟着来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洋人。 “杰克逊上校,我有个提议,你看行不行?”多格罗尼用英语说。其实,三个老外之间的交流,都是使用英语的。 埃文森突然想起哈勒比可是在山姆生活了不少年,扯了下多格罗尼的衣袖,用颜色示意了下。 “噢,借一步说话。”多格凑近他耳朵。 杰克逊闻言一顿,三个人往门外走去。 多格分析:“杰克逊,虽然你是山姆派到这里来的人,但你对这些人是否说真话,也不清楚。我觉得,今天这次行动,咱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让大家把枪支全部交上来。第二步,你每隔三分钟,叫一个人的名字,让他出来去埃文森的办公室。” 他继续解释:“由埃文森和我两个人来询问,我是货主,知道丢了什么。埃文森经验丰富。只要这些人说话,彼此对不起来,那肯定就有问题。到时候,把这些人交给你来审问。你看怎么样?” 杰克逊皱着眉,正在考量可操作性。 埃文森在旁边拍着胸脯:“杰克逊,我可是去过安南战场的。嘿嘿,在那边,那些安南人被我们抓住,你懂的。最后拷问,都是我来完成的。” “是吗?”杰克逊以前也不知道,凝神道:“千万别出人命啊!” “嗨呀,瞧你说的。”埃文森长袖当舞的本事出来了:“这里,最高的领导,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杰克逊你呀。没你的命令,谁敢杀人,虽然这些都是低俗的猴子。” 这一通不着痕迹的马屁,让杰克逊很受用。 埃文森,本身就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不然的话,山姆的上尉千千万,为什么索黑尔大使会挑选他?还不是因为他的一张嘴,一步步脱颖而出,社交广泛。 “那好吧,”杰克逊裂开嘴笑道:“这里,山姆就只有你和我两个军官,本身就应该团结。” “必须的。”埃文森投桃报李:“至于上面的人怎么争斗,关我们当兵的人什么事?我记得汉语里有一句:有缘千里来相逢。既然我们哥俩在异国他乡能够相逢,说明上帝都要我们俩成为朋友。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从今往后,我就唯你马首是瞻。” 带着满意走进会议室的杰克逊,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马上面沉似水。 “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杰克逊理也不理旁边的哈拉比:“把你们的佩枪全部上交。” 这种场合也不是第一次,这些猴子们都解下自己的佩枪,送了过来。会场有一个大木箱是专门装佩枪的。 “哈托,”杰克逊习惯性叫着自己在印尼配备的警卫的名字,话到嘴边改变了:“你去埃文森上尉的办公室,请他过来下。” 开玩笑,印尼猴子值得相信吗?只不过是利用而已。现在这里有来自山姆的老乡,今后稍微重要的事情,全部都交给埃文森来做。 山姆上尉目不斜视地端着装手枪的箱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和多格对望一眼,两人双击掌,压制着笑声。 “嗨,伙计,你成功了一半!”多格对埃文森挤了一下眼睛:“刚才,我看到你对那位美女很感兴趣,要不要把她弄到手?” “你说沃芙琳?”埃文森咽了一下口水,苦笑着摇摇头:“你觉得她会舍弃一个上校,再来和我结婚吗?” “伙计,如果我们现在更改主意呢?”多格凝重地对他说:“因为我当你是兄弟,觉得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沃芙琳的绝配。” 起先,多格和埃文森说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召集所有的军官开会,趁这个机会,把港口的军舰全部开走。然后,嫁祸于死无对证的素哈尔哈和沙里曼,自然黑名单里还要加上死鬼素里麻。 “兄弟,你想想啊,假如我们真把军舰全部开走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多格循循善诱:“假如,这里的军官们,全部都内讧死掉了。” 在说全部的时候,多格画了一个圆圈:“那自然也就包括你的情人现在的老公杰克逊。到时候,你趁势而起平乱,能不能得到美人的欢心呢?山姆那边,会不会对你另眼相看呢?你想想,我等你的答复。要是你觉得没啥意思,那我让他们现在就把军舰开走好了。” 说着,索格罗尼作势就要走出去。他心里十分紧张。原本的计划,连埃文森都要处理掉的。然后,占领军舰,开炮射击,开着军舰扬长而去。现在,他觉得能为少爷在山姆那边也可以安插一个钉子,临时想的这个主意。 “别,你等等!”天气本来就很热,埃文森一下接一下的在那里擦汗。 看到山姆佬还在那里犹豫,多格叹了一口气:“那就这样了。今后,到我们阿涅利家族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联系到我。给你满意的钱,放心吧,阿涅利家族就意味着信誉两个字。兄弟,保重啊。” 在门口,他又喃喃说道:“埃文森兄弟,你相貌堂堂,和杰克孙同岁,看起来,可比他英俊潇洒多了。可惜,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啊。我走了,你保重。” 干了!埃文森一跺脚,不就是杀几个人吗?素哈尔哈这个司令都杀了,这些猴子,多杀几个有啥区别? “你回来,多格。” 埃文森正要表态,被意大利人摇手止住:“算了,还是不让你为难。” “军人,不就是要杀人的吗?”埃文森义正词严:“这些败类,这些低贱的土著,本身就该杀!杰克逊和他们勾结,狼狈为奸,更是该死!” “兄弟,有种!”多格举起了大拇指:“话说,我是不是该提前叫你一声少校或者中校、上校呢?” 他的手往外一开门,巫山带着江宁和三四个兰芳士兵,鱼贯而入。 这一次,巫山没有不理他。其实,刚才大家都在外面,门没关严。多格一出去,再借故进来,世界上就不再有埃文森这个人了。 多格刚才在房间里一开口,巫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心里,对多格的定位,又高了一层。 印尼猴子眼里,山姆人就是高贵的。别看一个小小上尉的办公室,里面还配备一个小卧室和卫生间。本来担心杀掉的尸体,没地方搁,这下,不用担心了。 “喏,你戴着!”多格丢给埃文森一副手套,自己已经先戴上了。 山姆上尉虽然不晓得为什么,看到人手一副,还是麻利地装备上。 很快,印尼军官进来了。 把人带到旁边的休息室,这些佩枪,早就换上了龙腾的消音器。 都是一枪毙命,再随意找把枪让死者捏在手上。 忙忙活活,快两个小时,接近午饭时间了。 “还有多少人?”巫山有些不耐烦:“时间不早了。” “也就五六个人了,”埃文森估摸了下:“您的意思是?” “直接进去吧!”巫山从木箱里找了把枪,几下换上消音器递给埃文森:“拿着,去争取你自己的幸福!” 会议室里,杰克逊还在大发雷霆:“这就是你们这些印尼土著军人干的事情,假装海盗,去杀人去放火。知道惹上谁了吗?阿涅利家族,那在欧美都是巨无霸。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相信在安南战场上出来的埃文森上尉,他是最专业的审问人员。” 这话翻来覆去,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了。 里面准确地说,一共有八个人。 巫山和江宁进去就一人两个,多格也打死了一个。 “埃文森,这些人都有问题?那也不至于死罪呀?”杰克逊急了:“快,让他们放下枪。” 他惊慌地拔出自己的枪,还没来得急打开保险,手腕就被巫山开了一枪。 “幸福在你自己手上!”巫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埃文森走过去,一把拉住山姆上校的衣领,子弹射进眉心。 至死,杰克逊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另一个印尼猴子中级军官,早就成了江宁的枪下之鬼。 哈拉比这个假洋鬼子,从来都没上过战场,大叫:“help!” 嘴巴还没合拢,巫山的子弹已经从喉咙里进去。 埃文森是平生第一次杀人,在那里吐得昏天黑地。 “军人,男人!”多格拍了拍他的后背:“兄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马上要爆炸了。至于借口,你自己编。能不能升官发财,自己去面对!需要我们的帮助,可以直接到兰芳那边,也可以去世界上任何炎黄和菲亚特的地方。” 海军司令部被炸得四分五裂,印尼猴子剩余的六艘军舰,全部被开走。 天快黑了,天边的晚霞,分外灿烂。 第一百章 印尼猴子海军的覆灭 第一百零一章 南洋余波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一章 南洋余波 作为老牌的南洋华侨家族,哪怕印尼猴子封锁再严密,他们也有办法和外面联系。 以前,一直不提这个话题。程家主一方面想和大陆接上头,以争取来自祖国母亲的支持。另一方面,狐假虎威,造成已经和大陆交好的假象,来整合南洋华人。 安吉罗,早就被程家人送走了。 到达港岛,阿尔听说多格罗尼留到南洋当兵,也没什么好说的。本身家里多他不多,少他不少。更何况,巫山的面子必须要给。不要说安吉罗,就是托尼,巫山需要他也会忍痛割爱。没有巫山,就没有意大利王子的今天。 至于被印尼猴子居然冒充海盗,来袭击自己的货物,他不胜震怒。 现在,家里当家做主的,自然是贾尼老爷子。老人接到了儿子电话,直接告诉政府。 摩罗总理怒了,真的怒了。西方人,不要看大家对巫山和炎黄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实力。西方人,对东方人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在他们看来,只有我们文明社会,去征服野蛮民族,传播文明。想不到今天野蛮民族居然敢大逆不道,在洋人脸上打得啪啪的。 别看意大利好像在西方从来也不怎么出彩,他们不管在资本主义发展的任何时期,都充当着重要角色。文艺复兴,整个西方受益。现在的意大利足球,开始向小世界杯方向发展。在欧美,没有任何国家和地区敢轻视意大利。 经过摩罗总理的运作,整个西方爆发了。你印尼土著什么玩意儿?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有些激进的国家和组织,甚至打起了消灭印尼土著民族的口号。 山姆也慌了手脚。他们在暗中扶持印尼政府不假,是为了让他们去抵制防御中国。现在西方群情激奋,富特也压不住了。 可以说,巫山他们这次行动,在西方世界的眼里,连浪花都没起一朵。 因为,此刻的印尼政府,乱成了一团糟。 素托,曾经以有个儿子长得很像自己,沾沾自喜,至少知道这个儿子肯定是自己的种。这下,面对来势汹汹的西方各国大使,惶惶不可终日。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宁愿没有这个蠢货儿子。事情已经发生了,巨额的赔款是免不了的。紧接着,就是欧美对印尼的制裁。 意大利政府和其他国家政府很干脆,直接断交。 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一件微不足道的货船袭击,帮助了兰芳共和国的快速发展。 索黑尔再怎么想挽回,都无济于事。在各国大使面前,闷头不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索黑尔刚回到家里,听说山姆派驻海军的最高指挥官,杰克逊上校被杀。这些印尼土著,就不能安稳一会儿吗?那边都还没解决好,不管杰克逊的立场怎么样,他是山姆人啊。 幸好,自己派到海军的埃文森,力挽狂澜,带领队伍,平息了这场骚乱。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还得面对来自洼盛屯的责难。 所以,在报告中,索黑尔用更多的笔墨,来渲染埃文森的能力。大有埃文森是冉冉升起的山姆海军将星的说法。原本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受到山姆军方各个军种的青睐。 山姆的武器,不可谓不先进。但每次对中国的战争,全部以失败告终。出了这么一个杀伐果断的军人,都认为是山姆军队之福。军人,就是需要铁血。 埃文森后来上升的速度,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几年后,成了派驻亚太地区的司令。 曾经位卑言轻的山姆上尉,爱情事业双丰收。沃芙琳是刚刚成熟的少女,最喜欢和崇拜的,就是英雄。曾经的丈夫,已经是英雄了。但在旁边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面前,黯然失色。 埃文森看到火光冲天,马上到军营带领一支队伍,迅速制止兵祸。对于沃芙琳,更是关怀备至,生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贴身保护。 站在埃文森身边的沃芙琳,看到埃文森有条不紊,在大街上看到拿枪的士兵,当场射杀。 经过最初杀人的不适,埃文森觉得自己很喜欢鲜血的味道。好多时候,他都亲自开枪,虽然枪法不准,自然有旁边的士兵补射。 甚至好几次开枪的时候,他用手蒙住沃芙琳的双眼,怕她看到血腥场面。其实,埃文森不晓得,旁边这个漂亮的姑娘,自己在她心底已经取代了死鬼的位置。 杰克孙经常吹嘘自己如何如何勇猛,沃芙琳从来都没有看到他开过枪。旁边这位胸膛厚实的上尉,时不时掏出枪,射杀那些到处乱窜的猴子。 姑娘既害怕又兴奋,看到那些丑陋的猴子,一个个倒在血泊里,浑身都激动得颤抖。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才是一个少女最欣赏的英雄,一个可以依靠终身的强者。 埃文森也不是傻瓜,当天夜里,就拿下了梦寐以求的美女。 索黑尔回国述职了,今后的命运轨迹不可知。但他很欣慰,自己带过来的埃文森,非但没有被贬斥,反而取代敌对派系,越级提拔成中校。 很快,埃文森中校,带着沃芙琳,到印尼猴子陆军上任,是山姆派驻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山姆和印尼土著的外交级别,从大使降为公使。山姆人,都害怕到这个整天流血的未开化国度。无意之中,埃文森官运亨通,兼任公使一职。 富特政府还是给这些猴子提供武器援助,价格翻了一倍。本来就被西方切断了贸易,素托只好横征暴敛,加剧了印尼的动荡。 这些,都与踌躇满志花前月下的山姆中校无关,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京师,平老刚刚复出。 一众老兄弟,除了仍然卧病在床的刘帅,集体道贺。 刘帅是病人,老兄弟们在他那里也不能尽兴。今天真可谓是欢聚一堂,唠得热火朝天。 伟人和平老,在一旁窃窃私语,给他讲了时局的变化,目前的形势。 正在华清大学念书的平大,也回到了家中。作为小辈,他只能在旁边端茶递水。看到汪瑞林手上拿着电报,就顺手接了过去。当然,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平大,知道纪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递给伟人。 “什么好消息?”平老打趣:“这可不是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个镇定自若的国家领导人,这么欣喜若狂。淡定,淡定啊,同志哥。” “能淡定吗?”伟人乜了他一眼,顺手递给平老。 这下,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老人,也不能淡定了。 “兄弟们,安静下!”平老的声音里带着喜意:“大捷,印尼大捷呀。我龙腾营,已经覆灭了土著海军。所有军舰,全部开回来了。” 什么?什么?有性急的直接抢过电报,一张完整的纸,被扯成了好几块。 平大正提着开水走到门口,听到消息,差点儿一下子把水壶扔到地上。 定了定神,他开始给这些跳起来的叔叔伯伯们添水。 其间,甚至一个老将搂着他,在他耳边吼:“小子,知道不?咱中国的海军实力大增。整整十三艘军舰啦,十三搜!” 怕他不明白,先把十个指头张开在他面前晃,又亮出了三个指头。 海军,一直是中国的软肋呀。一下子又有十三艘军舰,想必海军的实力能上一个台阶吧。 客走主人安。好久没有入住的平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一轮明月高悬,星星环伺左右。 平大坐在台阶上,手托着腮帮,在这里沉思。 父亲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 从小,平大就有一个军人的梦。 可惜,还未成年,遇到特殊时期。 父亲就是自己的偶像,受到无尽迫害。 要自己和家里断绝关系?开什么玩笑!父亲有什么错? 为了中国的解放,为了民族的独立,呕心沥血。 就这样,十六岁的平大,在其他叔伯的保护下,侥幸躲过运动,安排去了秦北。 当兵,已经成为奢望。 在当农民的日子,每个夜晚,他摸着逐渐长出老茧的双手。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多想,手里的锄头和铁锹,就是一把钢枪啊。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革命老区的人们,相中了这个来自大城市的年轻人。 他勤劳朴实,虽然都不知道他的家庭是什么来头,看到刚开始下地的时候,连锄头都不会拿。 他知识渊博,总能深入浅出,把一些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的道理讲出来。 乡亲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推举他当了大队支部书记。 太祖一天天老了,当年战友们一起拼搏的日子,时时回忆。偶然有一天,想到了平老。就这样,平家人的情况得到缓解。 农民都觉得自己很有知识,平大却知道自己的文化底蕴还很薄弱。所以,进了华清大学读书,如饥似渴地吸取养分。 他的背上,被披上一件外套。 “爸,您早点儿休息。”平大看到是父亲,站起身来,搀扶着父亲。 经历一次又一次的迫害,才六十三岁的父亲,头发全白。好多时候,站都站不起来。看到父亲总是自己挺直腰杆走路,平大知道,老人忍受了多大的身体痛苦。 眼角有泪,他偷偷抹去,怕父亲看见。 “在大学学习,还跟得上吧?”平老虽然从不曾放松对儿子的教育,也知道他的情况,亲耳听到,心里才觉得更踏实。 平大想了一下,才告诉父亲:“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儿跟不上。嘿嘿,现在,是同学们在追赶我。” “臭小子,就知道显摆。”平老笑骂一句:“戒骄戒躁!” 平大正色道:“爸,你放心好了。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这一个小小的马屁,让老人很受用。宠溺地摸着儿子的头,老人心里有些悲怆。在孩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却没有在他身边。儿子手上的厚实茧疤,现在都还不曾消失。难怪,刚开始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以为他来自农村。 “爸,”平大的话,把老人拉回现实中:“我们的农民确实太苦了。我今后还是想从政,踏踏实实总一些事情,力所能及的改变他们的生活状况!” “好,果然是我的儿子,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慰。”平老语重心长地说:“你伟人伯伯,从政经验丰富,有时间,去向他取经。”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挺忙的,有时间吗?”平大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抽时间问问,到时候通知你!”平老给他承诺。 要不是父亲在旁边,说不定他都想跑起来。就像当初到农村的时候,每当自己高兴或者郁闷,找不到说话的人。一趟子跑到山梁上,把双手围到嘴边,使劲大吼。 第一百零一章 南洋余波 第一百零二章 现代道教的构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二章 现代道教的构想 薛劲光将军来了,他必须来的,因为他是海军司令员。 海军史上划时代的事情,他不来,就不应该了。 另外两个人却也联袂而来,一位是徐世友将军,另一位老将军巫山看着眼熟,始终不晓得是谁。 徐伯伯自然看到巫山了。和其他人,老爷子是握手。到了巫山这里,啪啪在他肩膀上打了两下,疼的巫山龇牙咧嘴。 作为龙腾在南洋行动的总指挥,王永兴没有跟随大队行动。他和其他战友,一直在海湾外面等候。一旦发生什么不可预测的情况,开着军舰就去接应。这次回来,他自然是在队伍里。 但是,龙腾队伍里,却出现了几个身着龙服的南洋华人,由精神矍铄的张承忠老人率领。 原本以为,这老人风烛残年。一缕白须,显示出老人的年过古稀。 无意中闲聊,才晓得他的身份。 南洋华人,本身就要来到大陆寻求祖国的支持。在巫山得知他的身份后,有了另一层想法。 世界上宗教繁多,大体上,也就有基督教、佛教、回教这些教派。 中国,是道家的发源地。 道家分外两派,一派主张出世,静养以求长生。另一派,则主张入世。入世教派,在东汉末年,受到毁灭般的打击。当年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声势浩大。秦中一带,有五斗米教相互呼应。后来被东汉朝廷残酷镇压,从而也导致国力衰败,有了后来的三国时期。 东汉以后,入世教派几乎消失不见。各朝各代,听闻有入世教派的消息,倾其全力,犁庭扫穴。 但是,入世教派,竟然流传下来。 没错,张承忠老人,就是道教入世教派的当代教主。 世界上三大教派,在中国教众甚多,而唯独道教式微。 佛家言“法”,相当于中国的“道”,为通于一切,该尽一切也,即不变之轨律。兼具宇宙之规律,与“道”之规律之意义相类似。 东汉时佛教初入中国举步为艰,那个时候儒家认为佛教教义是夷狄乱言,无父无君,不耻一顾,应该废除。 佛教为求生存只好寄养在道家门下,正好在释迦摩尼的同一时代有老子出关的传说,于是佛教极力靠拢,自认佛祖当年是老子点化成佛。 有了老子的庇护,就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排外打击,于是一帆风顺。到了晋代,遂造成了喧宾夺主之势。 后来晋朝道士王浮写了一部《老子化胡经》。虽然化胡经的内容,不过是再次补述传统中国人对佛教的普遍看法,但那时的佛教已非当年的吴下阿蒙,势力已经大到不再忍受那种对佛教不敬、诬谤的言论了。也正是这部化胡经让佛道相争了千年。 也就是说,佛教是先依附于道教,等到自己实力强大到可以独立的时候就把道教一脚踢了! 基督教于十九世纪初传入中国,一八零七年,英国伦敦宣道会派遣马礼逊到中国,是为第一个到中国大陆的新教传教士。 鸦片战争后,清政府被迫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基督教的传教活动亦被作为特权列入条约,传教士遂以此为护身符进入内地传教。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教徒人数快到七十万。 一九五零年,吴耀宗等中国基督教领袖发表了《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的“三自宣言”,标志着中国基督教彻底摆脱了外国教会的控制,彻底割断了与帝国主义的关系,实现中国基督教“自治、自养、自传”,独立自主自办基督教事业。 回教公元七世纪中叶自西亚、中东传入中国的一神教信仰。经宋、元、明、清一千多年的传播发展,现已成为中国五大宗教信仰之一,有信徒约两千多万人。 回教传入中国后,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五个教派,即格底木教派、虎非耶教派、哲合林耶教派、格底林耶教派、伊合瓦尼教派。这五个教派的基本信仰都属逊尼派,其教规律法又都崇信逊尼派的哈乃飞学派。 清代中国慕斯林中形成许多著名的门宦。门宦是清代对苏非教团的意译,现代学术界所谓的中国回教门宦制度,则指发展得比较充分、比较典型的苏非教团的组织管理方式。 门宦制就是教主制,每个门宦都有一个被神化了的世袭教主,他既是门宦的精神领袖,又是世俗领袖。在宗教遵行方面,门宦不太重视教乘的五功,而专注于教乘的静修与参悟,尤其沉湎于念诵祈祷会。门宦认为,只有修炼道乘,才能接近真主。各门宦的功修方法均较独特,大都秘不外传。 中国传统思想中神道设教的认识,决定中国社会对任何宗教都不排斥。因而各种宗教在中国的传播没有障碍。 中国传统思想认为宗教的作用只限于教化民众,而不像是西方社会把宗教作为统治的基础。因此,在中国历史上,宗教连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具的这种地位都没有达到。中国在历史上没有宗教战争的原因就在这里。 因此,宗教在中国社会的地位比较低,是造成各种宗教广泛传播或盛行的一个重要原因。 巫山不满足于让其他宗教在中国大行其道,而传统的中国道教却日趋没落。后来的诸多恐怖事件,都由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宗教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目前,中国刚刚经历十年浩劫,百废待兴。宗教在这个时候的影响力,暂时还看不出来。 一旦国家的改革开放进入正轨,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极大丰富,需要精神上的追求,各种宗教就有了传播的土壤。 记得在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到瓯江地区,看到佛教盛行,寺庙遍地。据说,每年正月初一,为争第一炷香,竞相竞价。有一次的价格,到了令人嗔目结舌的八位数。这种事情,别人不清楚,巫山也没有见到。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至于他本人,是个无神论者,什么宗教都不相信的。但是,各种宗教书籍看了不少。有一次,在一个庙里,和主持讨论教义。该主持非得说他这人深有慧根,让他皈依。另一个时空的巫山,说了一句话:“佛教都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和尚,请告诉我,佛教在中国这么多年了,哪一位华人成了佛陀?要是有,我立马皈依。”这主持从此再也不提这事。 作为另一个时空的灵魂,他想把这些来自异域的教派,扼杀在摇篮里。先由政府控制,支持合乎社会和时代发展的道教,先来占领思想领域。等到其他宗教想进来的时候,却发现水过三秋。 编故事的能力,巫山还是有的。他利用在军舰上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思冥想。后来,交给张承忠老爷子,让他击节赞叹。 参观完军舰,王永兴肯定要回京师。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面对自己的是什么。不管这次取得多大的成绩,先斩后奏这个罪名肯定背在身上了。何况,江宁再也不想回到家里,准备死心塌地留在南洋。其他龙腾的好战分子,一个个也跃跃欲试,想和江宁一道在那里打下一片江山。在南洋的时候,他捏着鼻子认了,这时候也不得不回京师去讨一把尚方宝剑。 江宁哪敢跟他回去?他只好把目标指向了巫山。知道如今,王永兴也不晓得巫山的身世,只见这小子与徐世友和薛劲光两位老将军混的稔熟,肯定来头不小。带上他,挨板子的话,两个人一起挨,自己身上或许会轻松一点。 “我们要去京师,你们也要去京师?”巫山和王永兴去跟徐世友等老将军告别的时候,老爷子诧异地问。 巫山只好把要去的理由,原原本本给三位老将军汇报了一番。 末了,巫山还加了一句:“这些南洋侨胞们,也要去的,他们很想得到祖国的承认和支持。” 得,龙腾的事情,三人也管不了。至于南洋的事情,就更没有发言权。那就一起走吧。 “徐伯伯,那位老将军是谁呀?”上了飞机,巫山悄声问徐老将军。 “啥?你还不晓得他是谁?”徐世友本身就是大嗓门,这下说话压根儿就没小声:“哈哈,老军啊,亏得你整天还得夸奖这小子,他不认识你呢。” 薛劲光将军在旁边听到了,扑哧一乐。海军实力大增的薛老爷子,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笑容满面。只有王永兴在旁边傻愣愣地看着,不晓得巫山和三位老将军的关系。 “你就是和尚他们经常说的小山吧,前段日子耳朵都起了茧疤。”老将军说着,装模作样掏掏耳朵:“那好,我们认识一下,我是军丁丕!小伙子挺厉害,带着几个人就把第一次军演搅得七零八落。” 偶勒个去,原来他是闽州军区司令员啊,难怪看着这么熟悉。前世闲着无事,准军事迷巫山童鞋,在网上可是把每一个将帅都查了个遍。这老爷子的样子,比较独特,看上去愁眉苦脸的,难怪巫山见面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呢。 五个人的目的地一样,都是直接去军委,只不过巫山两个人去的部门不一样。 至于张老爷子等人,因为提前告知,一下飞机就被相关部门接走了。 主管龙腾的负责人,姓丁。给巫山的感觉,这人看上去让人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他的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甚至于七十岁。按说,他应该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留下一笔才对。但翻遍脑袋,就是没有这人的蛛丝马迹。 特殊部门!巫山突然想起了这个单位。原来,真的存在! 王永兴应该来过几次,开口叫他丁主任,巫山也随声附和。 对江宁他们一批人想留在南洋,应该早就得到上面的授意,直接批准了。王永兴想留任在龙腾,他说研究研究另行通知。 丁主任的话,雷声大雨点小,有申斥,也有表扬。 直到走出办公大楼,哥俩搞不清楚究竟是斥责呢还是表扬,反正这一关是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笑什么?臭小子!”原来徐老爷子早就下来了,在车里等候呢:“快上车!” “额,我”巫山其实想去看看干爷爷。好久不见,不晓得老人现在怎么样。 “我什么我!”老爷子的暴脾气一点就着:“要不是有人想见你,我才难得管你呢。王家二小子,徐叔叔载你一程?” 王永兴提前和家里联系了,他父亲的司机在旁边等着呢。 双方挥手告别。 徐老爷子的车子,出了京师,往燕山脚下驶去。 第一百零二章 现代道教的构想 第一百零三章 留不留?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三章 留不留? 王铁成看到久未谋面的二儿子,眼角都在笑。 王永兴恭恭敬敬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恩。”王老不住往儿子背后张望着。 王二哥有些奇怪,也朝身后看看,什么都没有。 “爸,您在看什么?”他禁不住好些好奇。 王老爷子眉头一皱:“就你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和徐世友伯伯、薛劲光叔叔和军丁丕叔叔一起回来的。”王永兴欠身答到。 不会吧,难道我的消息有错?王老有些诧异:“还有吗?” “有啊。不过那些人,爸您都不认识,是南洋一带的华人领袖。”王永兴感到很奇怪,难道有谁在父亲的心目中这么重要? “恩,这个是贺大姐和诚挚他们娘俩在负责。”老爷子口中的这娘儿俩,指的是贺香凝和廖诚挚,他摆摆手:“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爸!”王二哥一拍大腿惊呼,“您不是说他吧!?” 王老叱道:“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你闺女娇娇都比你沉稳多了!” 王永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在您面前吗?我是您儿子啊。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按说他和你之间没任何交集。他叫巫山,是我在龙腾里面认识的战友。很有本事的一个人。” 王铁成眼睛亮光一闪:“你对他评价这么高?”随后喃喃道:“看来修烟这丫头的眼光真不错。” “爸,你说什么?你认识他?”王永兴似乎听到大妹的名字。 “没什么,”王老挥挥手:“快去看你媳妇儿和孩子吧。” 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往厢房去了,王老爷子不停在客厅踱步:“原来以为这小子只是有钱而已,那次演习,说明这孩子有些机智。既然老二都认为不错,那就真的不错咯。” 王老从军队里出来的,虽然早已离开军营,对军人有一种骨子里的喜爱。潜意识里,他想给两个闺女找女婿都找军人。王永兴这次的行动,国家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连王老也不是很清楚巫山在南洋发挥了多大作用。其实,主要是他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和伟人等老战友们交流,两次聚会,他都没在京师。 秋冬之交的京师,黑得比较早。现在还不到五点,天色有点儿昏暗了。 司机轻轻问道:“首长,需要开灯吗?” 古明镇在副驾驶上赶紧扭过头,只看见老爷子左右晃了下脑袋,他冲司机摆摆手。 “小山啊,上次你让过来的田光华,人很机灵,我让他在后勤呆着。”徐世友眼睛还是闭着的,这段时间太累了,就是长期练武的身体也吃不消。 “谢谢徐伯伯的赏识。”巫山可不敢轻易说话,刚才老爷子可能在军委和谁撒气了,从上车后一直闭着眼睛。 徐世友自然生气,这么大的行动,自己捞不着主攻任务。但总参谋长说得很有道理,他有气,却不知道,向谁发火。 老爷子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觉得精力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摆了摆手:“那是他自己有本事。咱爷俩,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吗?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呗。” “得,您成天那么忙,”巫山腆着脸:“主要是你脾气不好,不晓得我和你说,是不是正遇到生气的时候。” “哈哈哈哈,”徐世友这一通大笑,把刚才的不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眼泪都出来了:“小山啊,哪怕生气,你徐伯伯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对事不对人。”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院子里。 警卫看到车牌,打开单臂道闸,在那里立正放行。 “诶?”巫山很吃惊:“徐伯伯,你在京里有房子?” “怎么的?”徐世友扭头很奇怪地看了一眼巫山:“别忘了,老子可是花城军区司令员,正儿八经的政、治局委员,有栋房子很稀奇吗?” “不是!”巫山和徐伯伯相识至今,从来没有把这个老人与他的官职联系起来。老爷子这么一说,好像真还是那么回事儿。 连他自己都乐了:“伯伯,你说奇不奇怪,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因为你的官职有什么压力。你有房子,为啥不来这里住呢?至少家人可以住在这里,逢年过节回来团聚。不像你现在一样,在哪儿工作,家就安在哪儿。哥哥姐姐们,要来看你,到处奔波。” “你不怕我,是因为你这人心中有正气,是个好人。要是坏人,老子吼一声就吓得直打哆嗦。”老爷子自得笑着,脸色又暗了下来:“当年,我不想回来,是因为京师乌烟瘴气。你田姨是泰山人,根本就过不惯南方的生活。现在,这里平静了,就让你田姨长期住在这里。” 没等司机把车停稳,老爷子已经把车门打开。 客厅里,田姨正系着围裙,一点儿也不像高官夫人。 这时候,巫山才想起来,好像从没看到他家有保姆。 “田姨,”巫山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我是临时被徐伯伯拉壮丁过来的,没带礼物。” “怎么了?去你干爷爷家不带礼物可以,在我家来必须带礼物?”田姨还没说话,徐老爷子接过话头:“你小子亲疏分得这么开呀?” “徐伯伯,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巫山连连抱拳告饶,看到老头还在虎视眈眈看着他。巫山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下次再也不提。你要还不满意,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家,直到把你吃穷,中不?” 田姨象征性解下围裙打了一下老伴儿:“看你把孩子吓得。小山,别理这老不正经的,他和你开玩笑呢。” 看到巫山中招,老头再一次哈哈笑了起来:“这个大资本家,老子不看到他吃瘪,就觉得心里不爽。” “哦?”巫山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原来,某人的儿子” “随便,爱咋咋地!”老爷子可不相信巫山会给徐建国小鞋穿,干脆撒赖。 这下,巫山傻眼了,引起老爷子又一阵笑声。 也许,只有在巫山面前,老爷子才能这么开心。他的儿子和女儿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在下级面前,他是威严的司令员。在战友心目中,就是一个猛冲猛打,敢打硬仗的勇将。只有在巫山跟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像个孩子一样快乐。这就是忘年交吧。 “小家伙呢?”徐世友到处看了看。 “嘘!”田姨才想起来:“他们在做作业呢。” “走,”老头叫住巫山:“我有事情和你说。” 徐老爷子的书房,像他的人一样,简单。后面书架上,摆着马克思主义著作,还有太祖选集全集。 “你的部队,早就走了。”徐老爷子自己一屁股坐下。 巫山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级指战员,哪敢说我的部队呀。” “臭小子,明晓得你徐伯伯没文化,还和我玩儿文字游戏。”徐世友的情绪有些低落:“这次的战役,主攻任务不是我。” “决定了?”巫山感觉窒息,看到徐世友将军微微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消息不可能让你晓得的。只不过,主意都是你出的。”老头笑得那个灿烂:“可惜,今后历史里,会加上一句,由徐世友上将提议。不会有你的半点儿功劳。” 不曾想,巫山不以为意:“我?你觉得现在的我,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除了你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还有谁在乎我?” “臭小子,其实挺感谢你的!”徐世友正色道:“这个提议,你可以告诉老泥鳅,也可以单独给伟人说。你的话,他们都会给予考虑的。” 巫山摇摇头:“因缘际会吧。当初认识他们的时候,没有这个想法。后来去了港岛,了解了国际国内形势。最主要的是山姆现在只能暗地里对我们做些小动作。真打起来,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和我们干。在恰当的时间,遇到你,算你走运。” 前面的话,都好好的。最后这一句话,又破坏了气氛。 “嘿嘿,谁让我徐世友是福将呢?”老爷子不无得意。接着又叹了口气。 “徐伯伯,”巫山字斟句酌:“其实,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就心知肚明。即使你是主将,那也是双主将。要是不出所料,你不是主将,军丁丕将军也不可能是。” “你怎么知道?”徐世友差点儿就叫了起来。 “很简单,你善攻,军老爷子善守。”巫山若有所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他担任闽州军区司令员以来,攻,怎么攻?要飞机没飞机,要军舰没军舰。所以,就只有守咯。” “嘿嘿,你这么说,确实有一点道理。”老爷子摘下军帽:“他们都怕我嘁哩喀喳上去就打。” 巫山脑袋里亮光一闪:“总指挥是叶帅吧?” 徐世友砰一下拍在桌子上,连刚放上去的帽子都跳了起来:“你小子神了,说说,你咋知道的?” “哼哼!”巫山鼻子里发出冷笑:“其他人谁能震住你们这些骄兵悍将?只有老帅出面了。其他老帅,没的没了,病的病了,有的已经转入政府这边工作。舍叶帅其谁?何况老头子还是军委主席呢。” 老头又把帽子戴上,有些颓然:“是啊。要是其他人当总指挥,我老徐第一个不答应!” “你确定?”巫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爷子有些发毛,嘟囔着:“是啊,提议就是我老徐的。原本就想着,这次打完,我就退下来。没仗打,部队里呆着挺无聊的。” 巫山摆摆手:“你老人家说了两件事儿啊。我先来说说第二件事,有的是仗打!第一点,好吧,我老乡,伟人来挂帅。”他挑衅地翘翘下巴:“你也反对?” “额,”他头连摆直摆:“不敢。”接着,老徐头把帽子又摘了下来,身形微微站起,头往前一探:“你确定还要打仗?” “唉,”巫山故作一副你没得救了的样子,可怜地看着他:“太祖刚走,他的话你就忘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修正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徐老头把帽子啪往桌子上一丢,有些丧气地坐下:“山姆和我们讲和了。至于北极熊,轮不到我。得,老头子站好最后一班岗就退休咯。” “我的徐大爷呀!”巫山叹息:“山姆,能真正和我们讲和?只不过想让我国去抵挡北边那头熊而已。看着吧,我们刚刚把印尼土著干了一下,没有伤筋动骨。毕竟,他们的精锐,都在陆军。但是,南洋华人会不断找麻烦的。难道这两个超级大国,就不能扶持其他傀儡?” “对呀!”老头的短白发根根竖立:“老头子一直和他们干,到死为止!”接着,又爆发出一阵狂笑:“马革裹尸,大丈夫当如是!” 说着,还兴奋地搓起了双手。 “哟,还拽文呢。行,咱爷俩说定。”巫山被这个老小孩儿逗乐了:“只要老爷子你愿意打,我就是你麾下一小兵。” “娃呀,你现在已经不在花城军区咯。”老爷子苦笑道:“太蒙带着山地师都划走咯。当然,你愿意回到花城军区,老头子拼了这条老命都要把你留下!” 说着,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等着他的答案。 第一百零三章 留不留?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握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握手 巫山眼神一凝,缓缓说道:“徐伯伯,如果您是我,会怎么选择?” 这是二人认识以来,为数不多用敬辞的一次。巫山也很为难,不知道这老头为啥提了这样的难题交给自己。要是不愿意留下来,两个人的关系会不会恶化,他也不敢保证。 老爷子表面上没有心机,巫山不会幼稚的以为,一个军区司令员,一个政、治局委员会是很简单的人。否则,在历次运动中,早就靠边儿站了。 老头一愣,接着又一次哈哈大笑,隔着桌子把巫山的肩膀拍得啪啪的:“小滑头,我本身就是和你开玩笑的,看看你什么反应。想过你会严词拒绝,也考虑过你会半推半就顾忌我这张老脸,就是没料到你会把皮球踢给我。” “好啦,”徐伯伯微微一叹:“服从组织的安排吧。你们主官还是太蒙,升官咯,军长!” 巫山装作疼得呲牙咧嘴:“老头,下次能不能换成温柔一点的方式。”接着就听到刘太蒙的消息,稍显讶异:“不会吧,他爸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到了军长,再次定级的时候,一个少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在另一个时空,老帅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还是拖到八十年代才去世。巫山发觉自己无意之中改变了不少事情,至少把历史中拨乱反正提前了好几年。历史改变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 “别不乐意,老子拍你是看得起你。”一副给你脸别不要脸的臭模样,谈到老帅,他轻轻晃晃脑袋:“险情出现了,但我可不认为,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领导会这么快走。小子,我们这辈人,就是命硬。水淹不死,枪打不死,阎王也不敢来找我们麻烦。” 老人的推测八九不离十。说不定,这辈子遇到高兴的事情,老帅能多活几年。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人的精气神没了,加上身体不好,才会死得快。 “咚咚咚!”房间门被敲响了,田姨推开门:“老徐,别小山一来就拉着谈国家大事。孩子比咱家老幺都小,把孩子累到了你负责?”看到老将军瞠目结舌的样子,她展颜一笑:“行了,我晓得你们爷俩都是做大事儿的人。皇帝都不差饿兵呢。人是铁饭是钢,快过来吃饭。” 走到饭厅门口,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和哥哥都洗手了,你还没洗手。叔叔说过,吃饭前一定要洗手的,不然会有我们眼睛看不到的小虫子,在肚子里面咬我们的。” 一个小男孩儿怏怏从里面出来,田姨笑骂道:“小松,姐姐说话比奶奶好使?早就告诉你饭前一定要洗手的。” 巫山不认识这个孩子,但猜想一定是老徐头的孙子辈。听到那个声音,他快步走进去。里面两个孩子,愣了不到一秒钟,双双扑进巫山的怀里。 小女孩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边哭边用小手锤着巫山的胸膛:“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呀?都好久没看到你了。” 小男孩儿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只差掉下来。 自己真该死,巫山的眼泪也出来了。春节回家,没看到这哥俩,当时准备问,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忘了这茬。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心里面都没他们的影子。 “叔叔要你们,玲玲乖,不哭啊。”巫山摸着小金玲的脑袋,又拍了拍小金春的后背。 “妹妹,不哭,我们去洗脸。”小金春牵起妹妹的手。 “叔叔,咱先拉钩,不许不要我们。”看到巫山和自己拉钩了,哥俩才蹦蹦跳跳走了。 想不到,平时总恶着脸的徐老爷子,在孙子辈面前像个弥勒佛。 他抱着那个叫小松的小男孩儿,孩子的手在他的胡茬子摸来摸去,老头闭上眼睛,一脸陶醉。 “是建国的儿子,”田姨在旁边解释:“他们两口子都去炎黄了,把孩子丢给我们。” 巫山在背包里一翻,找出一把玉质的长命锁,是在南洋的时候程家主送的,一气给他送了十个。要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就是行贿受贿了。不过,巫山本身家底殷实,这些东西,还礼就是了。收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当时程喜江这老头还以为巫山贪财呢。 田姨做的家常菜,给三个小朋友一人做了一碗蛋花汤,里面还搁了点紫菜。 看到巫山来了,现做的回锅肉也像模像样。巫山好久没正儿八经地吃一顿家常饭了,胃口大开。还好,徐老爷子饭量本身就很大,预备的饭多。在其他地方,说不定甑子早就空了。 两个军人三两下解决,就把饭桌旁的凳子搬过来坐在旁边。 老徐头在那里毫无顾忌地剔着牙齿:“不行,老子这牙得拔。” 巫山哑然失笑,这老头在家里真的是毫无形象可言,把手里的长命锁丢给他。 田姨兼顾着看护孩子们吃饭,眼睛也不时看看爷俩。 “唉,小山,又让你破费了。”老徐太太也不矫情。 徐老爷子一把攥在手里,不等巫山发话,来了一句:“我们讲的是是打土豪分田地,没把他的公司没收就算对得起他了。” 这一句话把巫山呛在半空中,哭笑不得。 谭家兄妹的脸蛋圆润,身上也有肉了,看上去都长高不少。 “咋把两个孩子接过来了?”巫山不解 “建国上你家去,说是两个孩子言语不通。”老头把牙签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让孩子先学会普通话吧。想不到,在我家这么长时间,比不上你们的一面之缘。” 徐老爷子在那里生闷气呢。 巫山给他一个白眼,这老头和自己在一起,好像什么都得分出胜负。 “对了,徐伯伯。其实,我来京里,主要是想让南洋那帮人成立宗教。”巫山正色起来:“要不然,为王永兴分担板子没这么大兴趣专门来一趟。” “宗教?佛教吗?”老头本身就出身少林寺,对宗教没抵触。 “不是,我们传统的道教,当代教主来了。”巫山把指节捏得啪啪作响:“南洋,包括东南亚,都是宗教的圣地。以宗教对宗教。我就不相信,中国老祖宗的东西,还抵不过外来的。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非得把这批外来宗教干趴下不可。” 田姨听巫山说和尚一词,笑得前合后仰。 果然,徐老爷子大眼一瞪:“你小子讨打。”他的脚后跟在地上轻轻拍打着:“这件事情,你还是得找伟人汇报下,我不觉得诚挚他们娘俩能解决好这问题。” 徐伯伯做事儿,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当下就去打电话。 “走,伟人说现在过去。”说着就要出门。 “老徐,等等!”田姨去找了一件毛线背心,给老爷子穿在里面。 看到巫山要走,谭家兄妹饭也不吃了,马上就要跟巫山走。好说歹说,总算把他俩安顿住了。 伟人家的警卫看到徐世友和巫山,直接放行了。 客厅里,汪瑞林先叫了一声“徐司令员”,又打招呼:“巫山同志来了?稍等,首长有客人。” 巫山倒没啥。徐老爷子显得很不耐烦,汪瑞林见状,忙说:“我去汇报下。”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首长让你们进去。” 房间里确实有客人,是爷俩。 巫山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平老和平大爷俩。 平时高喉咙大嗓子的徐世友也难得轻声细语:“首长,我来啦!” 又扭头叫了一声:“老平,带你家二小子来了。” 平老笑着点点头,平大准备站起来,被徐老头一把按住。他还是恭敬地叫了一声:“徐叔叔,好久不见。” 徐世友赞许地点点头,上下打量着。 从巫山一进门,这爷俩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刚才汪瑞林进去汇报,他们再次听到这个传奇年轻人的名字。 经过不少大场面的巫山,也被看得局促不安。 他先招呼着:“伟人爷爷,我回来了。” “平老,您好。”巫山又对旁边的平大说:“您是平老的儿子平大吧?” 平老的嘴角翘起,伸出了右手,巫山赶紧双手握住,又和平大四手紧握。 他在巫山的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这两天听说过不少你的故事,你很不错,为咱华人争了光。” 巫山感觉到他那还有茧子的手掌:“经历了农村的生活,看来,你的体验很成功。” 两人相视而笑。 任谁也想不到,日后第四代领导集团的核心人物,就是这两个人。 “叫伟人老哥爷爷,”平老揶揄:“叫我平老,我有那么老吗?” “平爷爷!”巫山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叫你平二叔?” “无所谓,我就比你大几岁而已。”平大和煦地说。 “凭什么呀?”徐老爷子的大嗓门儿又恢复了:“首长,你来评评理。他儿子比小山就大几岁,能叫叔叔吗?” “那是你自降辈分!”平老反唇相讥:“他是老泥鳅的孙子,就得管我叫爷爷,管我儿子叫叔叔。你管得着吗?” 这哥俩感情甚好,一见面总喜欢吵得不亦乐乎,伟人也乐呵呵地看着。 接着,老人面色一沉,对着巫山:“哟,这不是我们的民族英雄吗?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准备把那帮土著消灭了,在那里当国王呢。” 这话说得巫山透体生寒,在那里颤颤惊惊的。 伟人的批评还在继续:“目无军纪,要挟和鼓动上官,你很能啊,巫老板!” “首长,小山他们不是带回来十三艘军舰吗?”徐世友在一旁小声说。 “就是你惯的,”伟人的眼光扫过去,吓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老头也闭上了嘴巴:“要不是这个胆大的小子,王家的二小子,有这么大的胆量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这个责任,谁来背?” 平老听到伟人的责备里,没有怒火,赶紧在旁边劝说:“伟人大哥,小山这孩子做事儿还是很有分寸的,他只是冲对方的海军下手。再说了,年轻时候,有些冲动不是坏事。要是这群年轻人,都像我们这帮老头子,那就麻烦了。” 徐世友赶紧在旁边接嘴:“是啊是啊,首长。太祖不是也说过吗,世界终究是他们的。年轻人就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我老徐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生猛。” 老人的面色终于缓解,他也只不过敲打一番。“好啦,都坐下说话吧。不然,回去就该说我这人不懂待客之道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伟人的语气柔和起来:“不要有一丝遗漏。” 巫山陪着小心,从袭击哨所说起。中间,汪瑞林都进来帮着添了三次水。 大家都知道个大概,听到巫山的讲述,语气里平平淡淡。三个老人,都是从战场里走出来的,哪能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平大从小都是听着战争故事长大的,自然可以想象出其中的困难之处。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经历讲完了,众人都还在那里回味。 “臭小子,想不到你无意之中,给山姆人栽了一根刺。”徐世友对外国人没好感:“你说的那个意大利人叫多什么来着?” “多格罗尼!” “对,那个多格,唉,他娘的老外的名字不好记。”老爷子习惯性地报出了粗口:“他是外国人,值得相信吗?” “中国人有好人,外国人也有好人。”巫山组织着语言:“在抗战时期,不也有很多国际友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吗?多格就是个狂热的军人。那里都是华人,真要有什么想法,一个外国人掀不起浪花。” “对对,”徐老爷子抢过话头:“是我不好。我身上的子弹就是那个白求恩大夫取出来的。” 伟人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你把那批华人带过来,除了需要祖国的支持,还有其他意思吗?” “有。”巫山开始讲解组织和壮大道教的必要性。 他把自己杜撰的故事,也说了出来。 我们所在的这片天地,就是盘古一斧头劈出来的。后来,天生圣人鸿钧老祖,授天命管理这一片天地。他收了三个徒弟,是道家的三清。 道德天尊,也称太上老君、混元老君、降生大帝、太清大帝,世人称老子。 他掌管道家的教律。化胡为佛,创立佛教。 太上老君,即元始天尊,也称玉清大帝。他的徒孙,雷震子,青面獠牙,其实是基督教的始祖。肋生双翅,鸿飞虚空,是天使的来由。 灵宝天尊,也称太上大道君,上清大帝。徒弟三霄,云霄、碧霄、琼霄,长期纱巾蒙面,是回教的创始人。 因此,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起源于道教。 虽然巫山也说了是自己瞎掰的,三个老人若有所思,平大听得眼里异彩连连。 “哈哈哈,”徐世友毫无形象大笑起来:“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回教的始祖,竟然是三个女人。他们那里,听吴胡子说,女人地位低下,让他们情何以堪。” “恩,”伟人等于表态:“让其他人再参详下,编得无懈可击!过两天我抽时间见见这个张教主。民族的就是国家的,好的东西一定要继承下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丢给巫山:“看看吧,赶紧回家一趟。” 巫山有些错愕,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派人监视我家?” 看到信息,那点儿小怨恨烟消云散,傻呵呵笑着。 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次握手 第一百零五章 有子,名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五章 有子,名从? 伟人没好气地看了巫山一眼:“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不随时把你看着,都不晓得惹出什么事来。” 徐世友在旁边一听,遍体生寒。依着自己这火爆脾气,是不是身边也有人属于特殊部门。随即脖子一梗,老子不惹事,不怕事,一心为公,能奈我何。 巫山没接老爷子的话,在那里直发呆。惹得徐世友偏过头去瞅瞅。字迹看不清,他没戴眼镜来,只好把头往后一摆,终于看完了。 老徐头也裂开嘴呵呵笑个不停:“走,老子陪你回去。” “现在就走?”伟人微微错愕,把桌子上的烟丢过来。 “走吧,”徐世友贪婪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烟:“我戒了,嘿嘿,老婆子的意思。”歪过头看着还在乐的巫山:“这小子是帮凶。再不走这傻小子心里头急得像猫子抓。” “啊?现在走吗?”直到徐世友把他的袖子扯了下,巫山才反应过来:“哦。”慌忙戴上帽子,出门了才忘了告别。又推开门挥挥手,蹬蹬蹬去追在前面大踏步走着的徐老将军。 徐建国的儿子,就叫徐晓松,早就睡觉了。 小金春和金玲,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大门。 看到巫山一进去,小哥俩赶紧上去拽着衣角。 田姨听徐伯伯一说,马上收拾东西。 她有些为难地看着谭家兄妹:“这两个孩子好像舍不得小山,怎么办?” “让他们跟着走吧,”老人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小山从苦海中把他们解救出来的,他们已经把他家当做自己家了。再说哥俩的普通话差不多了,在那里也能适应。听建国说,那里的炎黄小学中学都是说普通话,主要是他家有玩伴儿,小松毕竟太小,玩儿不到一起。” 田姨有些舍不得,难过地帮他们收拾行李。 炎黄第一医院,妇产科一号特护产房,房间外站满了人。 都快十二点了,外面的人围着没走。 病房里,巫家的女性,除了小芳,都在里面。 陶妮莎亲自压阵,两位医生和两位护士在旁边紧张地盯着产妇的情况。 太姥姥和奶奶,坐在凳子上,焦急的等待。 阮秀远也来了,夫妻俩得知消息,马上就请柳兴元想办法,联系飞机到花城。我们的柳书记,正不知道怎么和巫家打好关系呢,大手一挥,直接派军用飞机。 在花城落地的时候,巫山他们那飞机刚刚升空,擦肩而过。 因为徐老爷子在飞机上,没法联系。还是柳兴元出面,让自己以前在花城时的老部下帮忙,到了四门岛基地。 吴西柏一看是弟妹的哥哥嫂子,第一时间,亲自驾驶着摩托艇送了过来。 巫立翠和巫立碧,一人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弄得阮秀远都没地方了。 她给儿媳妇儿剥了桔子:“来,莎莉,吃个桔子吧。” 莎莉眉头紧皱,微微睁开眼,虚弱地笑笑:“妈,谢谢你,我吃不下去。” “莎莉,你感觉怎么样?”对于女儿的情敌,陶妮莎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作为一个妇科医生,她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真出了什么事,她不敢保证,巫山会不会怪罪到楠楠身上。所以,她的心情,比平时更紧张。 “陶姨,我也不晓得怎么说这种感觉。”莎莉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有点疼,但也还能忍着,就是觉得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那就好,”陶妮莎眉头一展:“这是正常反应。等会,要是羊水破了,你就把被子或者枕巾咬住。不要紧的,孩子,乖。当年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啊!妈妈,我肚子啊!只怕怕是要生了!”莎莉这是有点儿迷糊:“山,你在哪儿呢?嗯山,我疼~”她呻吟出声,一只手用力拽住被子角,一只手不停的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按摩,以此来减轻越来越频繁的阵痛。 产房的门,被一阵风似的“咚”开了。 “莎莉,宝贝儿,我我来了!”巫山上气不接下气地挤到床前,一把抓住莎莉的手:“宝贝儿,乖,我在呢,我在这里。” 阮秀远递过一杯水,陶妮莎正要阻止,巫山一仰脖子就喝了下去。 “山,亲爱的,你真回来了?”莎莉搂住巫山,一口咬在丈夫的肩膀上,牙齿印都渗出血珠,疼得巫山嘴巴一咧。 护士早就过去,冲着正在探头往里面看的小朋友们,做了个嘘的姿势,轻轻和上门。 巫立权丢了一支烟过去:“哥,抽烟吧。”打火机已经打上了。 “行,来一根儿吧。”巫立行点着了火,猛吸一口:“就是小山他妈生小山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两个连襟摆摆手,没有接烟。 几个护士从旁边经过,一位护士正要制止,被旁边的护士拉走,悄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那护士吓得面如土色,连头都不敢回了。 爷爷摆摆手,没有接巫立权的过滤嘴,自顾点上了眼袋:“孩子越来越金贵。前两天看了报纸,好像上头提倡计划生育。莎莉这孩子,哪有她婆婆那样,成天又蹦又跳的,她老是在办公室里呆着” 正要说话,从产房里传出声音来。 “要生了真的要生了下面要裂开了嗯嗯啊嗯下面要撑裂了疼啊啊又来了!又来了下面好撑,我要用力我要用力我要死了我不生了!太疼了要出来了!顶的我好难受”莎莉不再说话,抓起巫山的手臂使劲咬下去。 “快,快,羊水破了!”医护人员围到床边。 莎莉白白的肚皮暴露在了空气中“嗯嗯”她开始用力,嘴巴离开丈夫的手臂,抿成了一条线,整个脸也变得扭曲了。 “宝贝儿,使劲,用力,再使劲。生出来就不疼了!”巫山顾不上看在流血的手臂。 护士轻轻将大腿分的更开,好让孩子能够出来。 可是事与愿违,孩子好像并不急着出现。 “下面憋的好难受,孩子你快出来吧肚子疼死了肚子要裂开了下面要撑破了我想用力,用力孩子快让我把你生出来快我受不了啦快出来吧啊啊” 莎莉乱喊着,双手在肚子上不停的推挤,想把孩子挤出来。 疼痛的间隙,她大口的喘着气,抓起巫山的手臂又咬下去。 “孩子你快出来吧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不想生了不想生了我生不下来生不下来。”莎莉的额头,满是黄豆大的汗珠。巫山找来毛巾,轻轻擦拭着。 阵痛没有因为她的失望放过她,“嗯又来了又来了用力!用力!用力” 莎莉像给自己打气不停的喊着用力,她一下一下的用力,渐渐的她感觉下体的膨胀加剧了,简直让她难以忍受,“要出来了是不是要出来了嗯嗯疼死了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嗯嗯嗯啊啊” 她受不了的大喊起来,终于,孩子的头发出现了。 “顺产,顺产!”护士尖叫起来。 阮秀远、巫立翠和巫立碧,从巫山进来,就一瞬不瞬地盯着这小两口,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这时候,都死死地盯住护士的手。 太姥姥站起来又坐下,眼睛一动不动瞅着,脸上挂满笑容。 奶奶听说是顺产,扭着小脚跑了过来。 人们常用呱呱坠地来形容婴儿的诞生,这是因为宝宝来到人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哭是人类来到世上的第一语言。孩子一出来就开始哭,声音洪亮。 病房外,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小朋友们眼睛盯着产房的门。 “恭喜,是位公子!”一位护士喜滋滋地回头道喜,另一位护士手脚麻利地剪去脐带。 巫山顾不得孩子,不停给莎莉擦汗。 “宝贝儿,你真伟大!”巫山在妻子额头轻轻一吻,在她耳边说道。 “山,”莎莉有气无力:“我要看看我们的孩子。” 宝宝浑身湿漉漉的,皮肤上带有一些血迹。身上大部分被一层膜所覆盖,他的头部相对于身体的其余部分来说占的比例较大,看上去,宝宝的头占整个身长的四分之一左右。 “陶姨,这孩子的头是不是有些畸形?”巫山担心地问。 虽然和莎莉在一起之后,每次看到这位准岳母,有些难为情,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正常。”陶妮莎脸上也是大汗淋漓:“随着宝宝的生长,这个比例会不断变化,直到成年时头占身长的八分之一。” “那就好!”巫山把还在流血的手臂枕在莎莉头上,另一只手和护士的手一起托着孩子。 护士们已经把莎莉的下体清理干净,盖上被子。 “妈,”巫山回头对母亲傻笑着:“让他们进来吧。” 巫家人一拥而进,大人们站在门口看着,楠楠带着五个小朋友呼啦一下,全部围在婴儿身边。 吴建国递了个颜色,巫立碧赶紧从手包里拿出红包。 “来,谢谢你,你是小王吧。”巫立碧递了过去。 那小护士轻轻捏了一下,好家伙,莫不有几百块吧。也差不离儿,里面是八百八十八块。 她假装推辞:“巫总,这是我们的工作,应该做的。” “行了,再不收下我可要生气啦!”巫立碧嗔怪道。 “谢谢巫总!”另一个叫小商的护士,落落大方地收下红包。 两个医生也推辞不过收下。 轮到陶丽莎的时候,她摆摆手:“又不是外人,给我干什么?” 正心里纠结的楠楠听到,看看全神贯注盯着孩子和莎莉的巫山,小脸一红。 “诶,陶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巫立碧咯咯乐着:“这相当于是你的外孙,公是公,私是私,收下吧,图个吉利。” “对了,通知她父母了吗?”巫立行侧头问吴建国。 “电话打过了!”吴建国连连点头:“估计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要亲自过来。” 小芳这个巫家小公主,小鼻子微微一耸:“妈妈,我们的侄子好丑啊。你看,你看,鼻子看上去坑坑洼洼的,好像刚刚与别人打过架似的。” 阮秀远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闺女,小时候你比他还丑呢,扁扁的。现在不也长成小美女了吗?” 小芳闻言,骄傲地挺起胸脯。 小金玲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巫山:“叔叔,这就是小弟弟吗?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当然可以。”巫山爽朗地哈哈大笑,把小姑娘抱到膝盖上。小金春看到了,略微有一丝嫉妒,牵着妹妹的小手。 玲玲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孩子的头,看到婴儿一动弹,吓得缩了回来。 巫山注意到小金春,把他抱在另一条腿上。 正芳满屋子看了看,跑过去搂住爸爸的腿。手指含在嘴里,眼睛看着哥哥的方向示意着。巫立行一愣,马上把女儿抱了起来。 这时,婴儿发出啼哭声。 初次为人母的莎莉,也顾不得害羞,手忙脚乱地把塞进孩子嘴里。 房间里,充满着欢笑声。 巫山解开挎包,从里面把长命锁找出来,让莎莉选。她最后挑选了一个略带粉红的。 巫天明正在那里掐指算着巫家的排行:“于本有光昌,云安应远长。大山天立正,从隆启冒江。孩子的排行是从字辈,他爸爸拿回玉来了。就取名为巫从瑊吧!” 第一百零五章 有子,名从? 第一百零六章 单人拉练被公安抓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六章 单人拉练被公安抓住 汪洋大队,一个名不经传的地方。在几十年后,电子地图上要点到1:20万才能找到地名。这个村子位于祖国第二大岛,琼州岛上。 解放后,从岛上中心城市,琼口,到岛上东边的一个小城市,文昌,修建了一条公路。而汪洋大队,就在琼文公路上,离文昌约十五里路。 前些日子,解放军要在文昌那边渡海执行任务。大队得到通知,让村民们不要随意往那个方向去。 大队的民兵连长,一个土生土长的黎族人,叫黎江洋,是个转业军人。他听到这则消息后,有了主意。让民兵们日夜警惕,以防国党派遣特务,来破坏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行动。 这天傍晚,公路上,来了一个身影,他身形高大魁梧,穿着身解放军的衣服,背着行李。 冬天的琼州岛,并没有像北方一样满眼枯黄。椰子树随处可见,其他的绿色植物漫山遍野都是。水田里,农民正在插秧,种下一年中最后一次稻谷。 只见他手搭凉棚,往东边不停张望。前面一里路左右,公路分岔了,一条往东北,一条去东南。他放下行李,在里面掏出地图,怎么看这里都只有一条路啊,怎么出现了两条呢? “大海边哎~沙滩上哎~风吹榕树~沙沙响。渔家姑娘在海边嘞~织呀织鱼网、织呀嘛织鱼网。嗨嗨”一个村姑欢快地唱着歌儿,担着一担秧苗过来了。 军人大喜,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行李,迎上前去:“小姐,请问文昌怎么走?”说完,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马上改口:“同志,麻烦你告诉我文昌在哪个方向?” 这军人,自然就是巫山。 儿子的降生,让这个家沉浸在欢乐之中。 然而,从徐伯伯那边得到的消息,这么重大的行动,重活一次不参加不就白活了?他目前还是在职军人,是部队的一员,这个身份也不允许他在家里太久。 看着儿子的小眼睛睁开,皱皱巴巴的脸变得光滑。除了会哭,还会笑了。 巫山不得不告别家人,踏上去军营的路。 在徐老爷子那里,得到刘太蒙他们现在的电话。 那边吵吵嚷嚷的,巫山听不清楚,大声说道:“同志,我是巫山,请问刘太蒙军长在吗?” 半天后,那边有人回话:“刘军长现在很忙,他说让你自己滚过来。” 说完,不等巫山回话,啪就挂断了电话。 徐老爷子还是很讲究,直接派飞机送他到琼口军用机场。 下了飞机,巫山傻眼了,这他妈荒郊野外的,往哪儿走啊。 问过机场的值班人员,说是这里的直升飞机和车辆全部被征用了。值班人员还是很热心,告诉他到了文昌就能找到部队。在地图上一查,也不怎么远,从公路上走过去一百多里路。 于是,独自拉练的巫山就苦逼了,一个人在公路上急行军。 中途,还搭了两次拖拉机,节省了二十公里左右的体力。 这个时代的解放军战士,在老百姓的心中,形象高大。只要有车子,招手就能停下。可惜,据后面一个拖拉机手说,琼口到文昌一天只有早上一班车,相互对发,早就过了时间。 到了汪洋大队,天都快黑了。 地图上看着,也快到目的地,就在这里卡住了。 重生以来,巫山压根儿就很少在国内和女孩子打过交道,嘴巴一顺,就喊出了小姐俩字。 那姑娘警惕地看了看,把秧苗担停在那里。 “你要去文昌啊,什么事吗?”姑娘好奇地问。 “你看,我是解放军,要过去执行任务。”巫山赶紧解释。 “哦,你在这里稍等啊,我找一个认路的来告诉你。”那姑娘说着,把秧苗担子丢在原地就跑了。 “这咋了?本地的人还不晓得去文昌的路?”巫山抑郁了。 他不停看着姑娘跑过去的方向。 不大一会儿,真来人了。诶?咋来了四五个人呢? 走进了,巫山一看,原来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 琼州人普遍身材矮小,这些人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在这里也算得上比较高的。 “举起手来!”巫山还没说话,对面的一个人冲在最前头,举着扁担对着巫山大吼。 “哎哎哎,”巫山愣住了,两只手平举在胸前:“同志们,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解放军战士,去寻找部队的。” “你骗鬼呢!”那人满眼好像都在冒火,一只手举着扁担,另一只手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告诉你,本人是民兵连长黎江洋,半年前也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哪次行动有人单独行动的?” 正在这时,刚才那姑娘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指着巫山:“连长,就是他!” 接着,她把后面的一根大辫子往胸前一甩,羞怯地看了一眼民兵连长。 黎江洋心中一激荡,把扁担举过头顶:“赶快举起手来,不然就对你不客气了!” 同时,旁边的四个小伙子也举起扁担怒吼:“举起手来。” 得,不能善了。 巫山往右侧一闪,黎江洋的扁担果然就打了过来。他快速朝左边一侧,一把就夺下了扁担。在黎江洋的惊愕眼神中,巫山已经把扁担扔在地上,冲向另一个人。 噼里啪啦,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五根扁担全部掉在地上,旁边立着六个目瞪口呆的人。 “好啦!”巫山拍拍双手:“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啦!” “哼,狗特务,有种你就打死我。想从我嘴巴里得到任何信息都是不可能的。”黎江洋闭上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对,狗特务,少罗嗦,动手吧!”旁边的四个小子和那个姑娘也齐声高呼。 本来,这个时间就是农村干农活放工的时候,恩,放工就是下班的意思。远远近近,农民们拿着扁担,扛着锄头,已经围了上来。 “狗特务,放下武器,立即投降!”一个领头人也开始吆喝。 巫山现在感觉,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奶奶个腿儿的,我是狗特务?我放下武器? 他把双手摊开,示意什么都没有。 人越聚越多,都在七嘴八舌地喊着狗特务、投降之类的话。 这一声又一声,叫得巫山心头火气。他脚在地上一踩,一条扁担跳了起来。下一刻,扁担已经在手上。巫山把扁担用力钉在地上,一掌下去,扁担应声而断。 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他拿出五块钱:“这五块钱,就算是赔你的扁担。” “狗特务,我不要反动派的臭钱!”黎江洋呸了一声:“要打就打,要杀就杀。” “我杀你干嘛呀?”巫山哭笑不得:“谁是大队书记?” 刚才那带头说话的五十多岁男人,愤怒地站了出来:“是我,怎么的?” “不怎么的,”巫山干笑道:“这样吧,麻烦你找下上级成吗?我就在这里等着,绝对不会动弹半分。” 面对愤怒的群众,他连问书记的名字都没兴趣了。 就这样和人群对峙着,巫山才想起来今天就在家里吃了早饭,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本来就准备给战友们带过去的食品,现在自己先拿出来吃吧。还好,沿途不断接山溪水,水壶里还有不少。 吃饱喝足,他觉得精神好多了。 这两天在家里,天天看着莎莉和孩子,还得随时被小家伙们骚扰。在家里,好像比在部队上累多了。 更麻烦的是,西方人坐月子和东方人的观念有本质的区别。 坐月子是中国妇女不好过的日子。中国人把坐月子看作生死攸关的事情:一丝风也不能进屋,不能洗澡洗头,不能用冷水刷牙洗手,不能吃盐吃菜吃水果和冷冻食物,每天要吃10多个鸡蛋喝几大碗小米粥以及大量的动物油和红糖,不能四处活动,不能百~万\小!说看电视。要是受了风寒受了伤痛,一辈子身体就毁了,甚至没命。 西方妇女不用坐月子,生完孩子就过好日子。西方人认为生孩子是自然的生理过程:要多保持室内通风保持空气清新,勤洗澡洗头保持身体清洁,要多活动让身体尽快恢复,要多吃蔬菜、水果、冰块等清淡鲜冷食物,少食油腻食物以利于伤口愈合,要看些休闲的书籍已保持心情愉悦。 太姥姥、奶奶、母亲和大姑,都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陶妮莎也不知所措,她虽然是妇科医生,从来都是照本宣科,没去讨教明白。 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夫妇来了,他们和莎莉坚持要到处溜达。 这下,巫山一头两个大。每天不是面对家中长辈女性们的哀怨,就是莎莉的眼泪汪汪。 生完孩子一身血水满身大汗,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还要在这大夏天盖上被子,其难受可想而知。生孩子就使很多母亲生了痔疮,坐月子又捂出了产褥热,还有伤口的巨大疼痛,真是难以忍受的痛苦! 食物更是比吃药还难,一面是大油下奶,一面是不能加盐,这能咽下去而不会吐出来吗?想想都犯呕!还不能吃蔬菜水果,却要吃那么多的鸡蛋和小米粥以及红糖,这些食物简直就是逐步强化你反胃的强度。为了家中刚出生的小祖宗的健康,为了产奶,家中女性盯得紧紧的,比盯住犯人还紧。 如果产妇在医院里,一到满月就下楼去,从完全关闭到完全开放这个巨大的转变,对刚从虚弱状态调养过来的人岂不更危险?更重要的是,出院时医生根本不对家属有任何交待,如果坐月子真那么人命关天医生能那样吗——不知为什么中国医学界没有对坐月子这样的国计民生问题有个说法? 巫山在心里是支持妻子的,整天被逼得焦头烂额。 想到中国医学界,就派人去问张道善老爷子,却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眼不见心不烦,巫山只好一溜烟跑了。 他甩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烦神的问题。 看看天上,月亮已升起老高。 人群分开一条路,十多个公安终于赶到了。 “举起手来!”领头的已经把枪对准了巫山的胸口。 人的拳脚再厉害,也不能抵得住子弹啊,除非是虚无缥缈的神仙之流。 巫山万般无奈,把双手举起来。 “同志们,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找部队领导核实好吗?”他真有点儿欲哭无奈的感觉:“我真是独自拉练,在这里迷路了。” “队长!”一个公安用手电打开巫山的行李:“我们在这里发现了港岛的食品,全部都是。” “还说你不是特务?”那应该是刑警队长的厉声喝道:“你的证件呢?那支部队的?军衔是什么?军职是什么?” 完了,所有的证件,去龙腾前全部交给金良勇了。现在的部队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清楚了。 巫山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一百零六章 单人拉练被公安抓住 第一百零七章 马上要打台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七章 马上要打台岛? “再给我去游三个来回再上岸!”已经升为少校的巫山在一群穿着游泳裤的大兵们吼道。 “怎么的?一个个都没吃饭是不是?”看着他们一个慢腾腾的动作,他有些火了,也迅速脱光站在岸边:“让你们先游一个来回我再下水,让我追上的加练。” 莫名其妙被抓了。当巫山在刑警队里,把那些用枪指着他的公安们,双手反铐在后面也一一干趴下。一众刑警面若死灰,巫山只是让他们给当地武装部打电话,辗转才找到大忙人刘军长。 终于回到部队,原山地旅侦察营一连的战友们,全部都在,且个个大变样,精气神都有了提高。巫山自然是高红权对感激不尽,电话里,在章宝中那里说了半天好话,终于把高红权拉了过来。 正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刘太蒙到了营地。 “不错啊,巫山同志,你带的连队已经成为花城军区的王牌了。”刘军长很是惊讶。 “军长,大驾光临,让小子受宠若惊,啥指示?” “你这小子,难怪有人说你是小滑头。”刘太蒙点了点巫山的额头。 “我?”巫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转过头去问金良勇和高红权:“你们来评评理,说句公道话,我是这样的人吗?” 想不到金良勇这小子居然叛变了,神来一句:“军长说得很有道理。” 高红权也学坏了,人心不古啊。他严肃地点点头,居然学起他曾经的黄班长惜字如金:“是!” 说完,旁边三个人哈哈大笑,留下巫山在那里目瞪口呆。 “喂,你们两个,县官不如现管,知道吧?咱刘军长天高皇帝远,怎么着也得枪口一致对外吧?记住了,我可管着你们呢,是直接主官。”巫山恶狠狠地威胁。 打闹完毕,刘太蒙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巫山同志,我和事情要和你说。”旁边两个人知趣地走了:“你这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反了你了。曾经有段时间,到处找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我急得呀。臭小子该打。”作势要打。 “好,好,军长大人饶命。”巫山做投降状:“刘叔,您费这么大周折干嘛?这两天,我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刘太蒙叹了口气:“徐司令员把山地部队攥在手里,不肯要我带走。目前这里集结的士兵都是百战老兵,但还是不能像从前一样如臂指使,最主要的是,整支部队没有一个王牌。”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始终觉得,没有王牌的部队,是没有灵魂的部队。准备抽调你过去,以这支部队为基础成立独立团。” “啊?”巫山张口结舌:“我说咋回事呢,原来要我做恶人,让我自己到徐叔叔那边去说项啊。”巫山有些懊恼:“大叔,您知道徐叔叔对山地部队的感情,我就这么去说,是不是太近人情了啊?我怕还没说完他大耳瓜子就抽过来了。” “你小子不像刚进山地旅时的新兵蛋子一个了,都少校了。妈的,我都有些眼红,不到二十岁岁的少校,还有天理吗?” “啊?啥时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不然你以为你有能力能把伟人叔叔手下的宝贝疙瘩挖过来?”刘太蒙暗叹傻人有傻福:“人家本身就是上尉,至少到了你手下不能降级吧。这个上尉的含金量相信你清楚,到其他部队至少都是少校,你伟人爷爷护你得很呢。你以为没他的点头,章宝中就敢把人送过你?” “噢,呵呵,”巫山挠着头皮傻笑:“我还真以为自己的面子大呢。” “好啦,咱巴蜀人不拉稀摆带,说个准话,去还是不去。其他部队早就集结完毕,就等你呢。” “刘叔啊,做人不能这样吧?在微末的时候,徐叔叔对我帮助可不少。假如我真这么去给他说,我走了,带着他的宝贝侦察连。即使他能答应,我也不能这么做吧,真这么做了,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巫山想了一下:“刘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他留下一部分,带走一部分。” 没想到,徐老爷子很是痛快:“你们部队是主攻部队,徐叔叔老了,不能阻你小子的路啊。没问题,去吧,小子,别给你徐叔叔丢人。” 主攻!巫山抽了一口冷气,随即觉得浑身热血,和干爷爷没说几句话甚至都没听清楚他说啥就跑了。 副团长兼第一营营长巫山,就这么到了海军陆战集团军第一军。 巫山到营地征求意见,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水性不好和不愿意去的人回山地部队。想不到王克俊这小子回去了。道理也很简单,他在侦察连甚至是整个山地部队都大大有名,被高红权压着,至少面子上过不去。就是这样,巫山还是带了两个排的人过来,让刘太蒙大喜过望。 至于跟着过来的,每人都升了一格半格的,毕竟抗震救灾和抓捕行动,整个团队可是荣立了两次集体一等功。 部队以营为单位进行训练,一个半月后就要以团为单位进行集训。任务十分紧张,巫山就定了十天海里训练的计划。 这里是琼州岛的东北部。七十年代的琼州岛,很是荒凉。 巫山的水性,连高红权都自叹不如,把士兵们操练得叫苦不得。 但效果是很明显的,一个星期下来,每天都是二十公里左右的海里游泳,让一个个小伙子比小说中的浪里白条之类也差不到哪里去。不,应该说是浪里黑条,在强烈的阳光下晒得黑黝黝的。 “大家都议一议,我觉得海里的训练差不多了。下一步我们的营需要加强哪些薄弱环节的训练?”巫山这个正牌营长在一营成立以来召开了第二次会议。 “副团长,一营的老底子是原山地部队侦察连。高副营长对枪械训练抓得很紧,但新来的战士这方面可能差点吧?”自诩为巫山心腹的一连长李远军率先说话。 “李连长说得不错,但我认为时间紧迫,还是在射击方面下功夫吧。”二连长朱建全也毫不示弱。 “副团长,咱们是不是要打战啊?”想不到三连长欧旭江成长得这么快,居然从蛛丝马迹能推测出来:“既然以作战为目的,就必须要进行各种环境的训练。” “综合一下吧。”副营长高红权言简意赅。 “没有别的意见,我就整理好交副团长过目,立即执行了?”新来的指导员是东北大汉曹建文,任谁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粗豪地壮汉心思细腻。 集思广益,历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不二法宝。新的训练条例很快公布下去,没有掀起什么波澜。这个时候的国人,特别是部队,不管什么任务的执行力是最强的,没有后世那么多说道。海里训练完毕,只休整了半天,旋即投入到实战训练中。 “同志们,一定要节约子弹。”副营长高红权在每一个连队训练射击的时候如是说:“要知道,每一颗子弹,都够家人吃一顿饭。射击的时候讲究快、准、狠。在战场上,战机瞬息万变,争取每一颗子弹就要消灭一个敌人。” 回来后,巫山私下和高红权较量了一番,两个人不分胜负。结果第二天,两个鼻青脸肿的营部长官出现在训练场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比试完了,这货擦掉脸上的血迹,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巫山呛死:“其实,我最厉害的是射击。” 在训练营里,巫山就是以打败高红权为目的,当然,其他方面都在玩命训练。但是,时间太短了,毕竟其他人在那里呆了三年五载的。但是,巫山不知道啊,以为别人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在枪械训练的时候,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跑到团部了。 团长李朝胜是高丽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实战经验相当丰富。团参谋谭晶,却不是部队出身,从军校毕业后分配到部队的。 记得第一次看到巫山,李朝胜是不以为然的。他不停打量着自己的副手,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是运气好或者家世好。当时巫山还不知道,在军部办理手续呢。感觉到有人在窥伺他,一眼扫过去,让老李怔住了。 “副团长也杀过敌人?” 就三个人在那里,巫山就知道是在和他说话。 “你是?” “你好,”李团长马上把厚实的大手凑过来:“李朝胜,海军陆战集团军第一军独立团团长。” “巫山,”巫副团长看到别人都伸出橄榄枝了,自然不会傻得拒绝:“原花城军区山地部队侦察连指导员,刚带部队参加抗震救灾,又到京师执行特殊任务直接就划拨过来。” “你也参加了抗震救灾?”顿时有了相同的话题,李朝胜热情起来:“我的团在路北,你在哪儿?” “路北?”巫山不由哑然失笑:“看来我们真是有缘,我在路南。” “路南啊?”李团长也很惊讶:“听说你们那里有个连级指战员牺牲了,知道吗?” “没有牺牲!”巫山摸了摸鼻子:“要是你没说错的话,那个人就是我。” “哇,老巫!”李朝胜更加热情:“我就是汤山人,当时听说了你的事迹,我们整个团的战士都哭了,说是整个背上都稀巴烂。感谢你为家乡人民做的事情。” “团长客气了,”巫山觉得不好意思:“断了几根肋骨而已,没您说的那么夸张。而且刚开始就当了逃兵,当不起您的夸奖。” “老巫,”李团长嗔怪:“你这就矫情了,你救了那么多的婴儿,是我们家乡的大恩人。” “军人,为祖国尽忠为人民效劳是我们的本分。”说到这里,巫山自己也升起一股自豪感来。 “喂,你们两位,赶快办理吧。”军部的小文员不高兴了:“后面还有同志来呢。” “啊?不好意思,小张同志,我是专门来迎接副团长大驾的。”想不到李团长是一个妙人,不像外表一样朴实无华。 “给你添麻烦了,小张是吧?晚上请你吃饭。”俗话说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军部的哪怕是小人物,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巫山冲着小张抱了抱拳。 “巫副团长太客气了。”小张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小小年纪就当了副团长,除了本事必须要有过硬的关系,这样的人他当然不可能去刻意针对。 “我是当真的。”巫山望着小张的眼睛:“兄弟,一定要给我面子。今晚我请团长和没见面的参谋、副参谋作陪。“ “谢谢巫副团长的好意了,”小张苦笑:“我们的时间不能自己掌握,谁知道军长啥时候有事情,找到我不在的话就要挨板子的。” 巫山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给刘太蒙挂了个电话,让面前这两位心中一凛。 晚上在文昌国营饭店吃的。 这一下,团部的四个人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谭晶应该是军二代,但看到主官和军部的人对巫山都这么热情,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面前的副团长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家伙。副参谋刀超仁老神在在,这小子心里蛮不乐意,当了个甩手的参谋,他想下部队的。巫山在酒席上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仅仅是一个弱冠之龄的少年。在喝酒的时候,他相当豪气,杯到酒干,一下子就赢得了在座军人的好感。在酒饱饭足后,微醉的巫山掏出自己钱包,不得有好几千块呀,这桌人对他更是忌惮不已。 一个年纪轻轻的副团长,这时候可没人敢贪污的。几千块,在首都也能混个几年,买上一个四合院轻轻松松。 其实巫山也不想这么高调,在团队里维护好关系是至关重要的。时间太紧迫了,巫山感觉这么着急集合部队,战事不远,没有时间慢慢来协调上下关系。 到了团部,团长和参谋和副参谋都在。面前一副沙盘,推演着呢。 “看来我到的正是时候啊,”巫山笑了起来,也认真的看着沙盘。 河流,一号目标,二号目标。 这地图怎么回事? “老巫,你来了?太好了。你看啊,我们坐着货轮,到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位置:“在这里下去,到时候,我们让五营、六营去二号目标,拿下机场,由老谭老邵带队过去。”他接着指向一号目标:“我们在蓉城路下军舰,你带一、二营,我带着三、四营,从左右强攻。我们把炮营在外围先把暗堡、明堡全部摧毁,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里是否有地下,地下武力情况布置得怎么样,这些都是未知数。四个营一个营一个方向。大家觉得怎么样?” 他觉得这么说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是军部下达的命令,这里是我们二团,三团。旁边是一旅、三旅、四旅、五旅。整座城市是我们军的攻击范围。” 巫山还在皱着眉头:蓉城路、席宁璐、坤明路,怎么都是以省会为路名? 他心里一颤,这是台培!马上要打台岛? 第一百零七章 马上要打台岛? 第一百零八章 占领总统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八章 占领总统府 1977年2月17日,农历除夕。 白天的京师,有些薄雾。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开始点燃爆竹,准备吃团年饭。 炎黄食府,已经成了京师人身份的象征。今天订团年饭的人络绎不绝,两个月前都全部预订完毕。不光是京师,全世界的炎黄食府,团年饭的预订从上午十点钟到午夜十二点,统统告罄。 港岛巫府,大红灯笼,在一大早桂花姐就吩咐下去挂好。华灯初上,巫家人几年以来又一次团圆年。都到了要吃团年饭的时候,太姥姥才发现阮秀远和莎莉没在。双胞胎忙说:“妈妈在天台呢,我们去叫她。” 到了天台,他们发现婆媳俩一直盯着别墅外面的马路看,小华比了个嘘的姿势,也在娘俩旁边看起来。但除了门口的大红灯笼和对面贺家响起的鞭炮,什么都没有。 “秀,莎莉,下去吧,别把我们家的小从瑊给冻着咯。孩子是部队的人,现在他应该在和战友们一起吃团圆饭了。”巫立行不知道啥时候也上来了,牵着小华抱着小芳。 与此同时,京师,香山脚下刘帅府邸,被部队围了个严严实实,如临大敌。客厅里,将帅云集。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久病不愈的刘帅今天格外高兴。 “老叶,那个电磁波干扰真能起作用吗?”刘帅都不知道今天第几次问了。 “老哥,上个月米国首都的事情你忘了?交通瘫痪,飞机都不敢降落。”聂帅气鼓鼓地又回答了一次。 “胡子,你有个好儿子啊,居然无偿把这项技术献给国家。”王老扭头对不远处的老将军微笑。 “没有巫山的授意,他哪敢啊?”吴振苦笑。 “咦?这娃娃不是在部队里吗?他的影响还这么大?”王老不由发问。 “我的同志哥,”伟人在一旁笑了:“炎黄是他一手创建的,吴家幺儿是老巫家的女婿。你别忘了即使建国那孩子也只是老婆手里的那一份罢了。” “不敢说老婆,”吴振忙摆手:“还没结婚呢。” “怎么着?”赵立生老爷子不乐意了,在老帅面前他自然是小兵一个,但面对吴振可是一点也不怵:“胡子,你们家孩子敢不娶巫立碧,老子帮着小山去揍他。”说完还捋起袖子。 吴振也感到好像说错话了,忙不迭摇手:“老赵,哪有的事?我们家建国敢对不起老巫家闺女,不要说你,我就亲自动手。” 气氛稍微松动了一点。 “那个什么船王叫鲍玉刚吧?还有贺颍东,他们两家这次冒了很大的风险。今后不能不照顾他们,我们共产党人岂能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刘帅对伟人说。 “老大哥,你放心吧,卸磨杀驴的事情我们不会做的。”伟人郑重承诺。 “开玩笑,没有我们家小山,他们能这么听话?”赵立生老爷子不乐意了:“小山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呢。联合了十三家,为啥不找别人?还不是考虑到他们爱国。这两家哪怕再爱国,没有炎黄给出的利益驱动,人家能无条件帮我们吗?说到底,还是我们家小山吃亏了。” “泥鳅啊泥鳅,”叶帅被逗乐了:“放心吧,巫山这孩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情,我们都放在心上的。你都不知道吧?伟人规划的经济特区,过年后就要提上日程了。第一届书记就是巫立行,暂定为副省级。” “那也不是巫山自己呀。”赵老爷子其他时候在老帅们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但对自己的干孙子,那是相当维护,就是天王老子虐待了巫山,他都会毫不犹豫往上冲。 “老赵啊,”伟人对他的孩子气好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小山伢子才多大?慢慢来吧,我们都没死,日子长着呢。” 赵老爷子还是嘟囔着,不过,干孙子能得到老帅们的首肯,他心里比蜜都甜。 这个时候,大家关心的主角,在淡水河中的军舰上。 不过,军舰经过了严格的伪装,外面的漆都是新刷的,舰载炮早就被炮衣遮住了,在夜色中看不清楚。 台岛这段日子,喜不自胜。大前年葛三民在港岛绑架巫山,让台岛在港岛明面上的势力,损失殆尽。更要命的是,台岛方面,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做。港岛商界,对台岛的贸易,陷入停顿,让正处于经济窘迫中的台岛雪上加霜。 这下好了,港岛的商界在炎黄的带领下,和台岛又开始做生意。这不,都年关了,港岛贺家、鲍家的船队,还在台岛每个海港穿梭着。 “老谭老刀,保重了。同志们的衣服都换了吧?”李朝胜还在叮嘱。 船舱里,战士们的衣服,都换成了国党士兵的衣服。其实只是看着像,不过是炎黄根据他们的衣服缝制的。原材料都是专门在同一个地方采购,当时让台岛当局都大喜过望,觉得一向亲大陆的炎黄,对台岛也不偏不倚了。 “记住了,对街上的市民不要有任何骚扰。”巫山在五营六营的军舰上讲话:“他们的部队,是长官和兄弟们的称呼。我再次强调,都要记住!”当然不需要他们回答,不然,几百人这么一吼,马上引来麻烦了。 “对男人的称呼是先生,对女人的称呼是小姐。”巫山不放心地给两个营的长官说话:“大家都是中国人,能不杀人尽量不杀人。一旦有人反抗,杀无赦。现在对表,都拨到7点30,一个小时以后,看到信号弹你们再出发。不管我们是否成功攻占,都会准时发出信号弹。高炮连,如果有飞机胆敢起飞,毫不犹豫击落。跑了一架飞机,唯你们连是问。” 接着,巫山坐小舢板到了另一艘军舰上,在中途还看到了老谭老刀。不过河上的船来来往往,谁都没注意到这两艘舢板。 上了军舰,巫山冲李朝胜点了点头。 “出发!”李朝胜发布了命令。 看到这样一支国党军队在除夕夜出动,市民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老李,这里我们就只有大开杀戒了啊,不过最好用匕首吧。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枪。” “老巫啊,今天你这话战友们都清楚了。你说平时稳重的你,怎么今天就这么多话呢?”李朝胜低声笑道。 “老李,能不激动吗?”巫山瞟了一眼。 “是啊是啊,”李团长有些尴尬:“被你说中了,我一直提醒自己不激动。但越是提醒,心里就跳得越厉害。” “大哥,你是在高丽战场上下来的好不好?我在南洋杀印尼猴子,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巫山的气息平静下来:“老李,到这里就分开了。我从正门进去,直接到楼顶,破坏可能存在的直升飞机。八点半一到,准时发出信号弹。” “老巫,还是你去后门吧。”李朝胜劝道:“这里危险得多。” “你会闽南话吗?你会在台岛和别人打招呼吗?”巫山把嘴巴凑到他耳朵:“我刚从龙腾出来。” 李朝胜的眼睛瞪得铜铃大,他当然听说过这个传说中的地方,能进去的都是兵王。 “其实,你还吃亏了。一营副也是那里出来的。”巫山继续刺激他。 老李重重拍在巫山的后背上:“兄弟,保重。” 巫山等他们消失在街角,才继续往前走。不过,只带了两个班的战士。高红权带着其他战士在后面等他们的信号。 “站住,这里是总统府,干什么的?”一个士兵站出来阻拦这群大摇大摆的队伍。 “真厝味(很有趣,闽南语),”巫山喝道:“阮爱(我要)见小公子。” 他说着,手搭在头上伸了个懒腰,两边的战士伺机而动。 这士兵很疑惑,颜家小公子啥时候有了个当兵的朋友。 巫山冲他招了招手,把嘴巴凑了过去,耳朵凑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巫山的左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快一米九的巫山,比这士兵高一些。但对方也很壮实,在巫山右手捂嘴的时候,奋起反抗。可惜,为时已晚。巫山用吃奶的力气一扭,这人就不行了。 旁边值班的四个士兵只看到自己的袍泽在和官二代说悄悄话呢,心里羡慕不已,眼巴巴地瞅着。突然,那官二代倒地上了,这小子闯大祸了。正幸灾乐祸呢,他已经扑向地上的官二代。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情况,再以后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了。从两侧扑过去的解放军战士,彻底结果了这四个士兵。 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问题,巫山让战士们把尸体拖到暗影里,马上就告诉高红权带人占领。正门封锁了,巫山松了一口气,和高红权点点头,后者跟在他的身后。 庭院很大,不时有人巡逻。客厅里觥筹交错,看来正面强攻不时很好的办法。 打了个手势,巫山和高红权一人带一班人,从左右分开,肃清院子里的巡逻人员。外面的战士,鱼贯而入,不断占据巡逻兵的位置。 巫山走的左边,在拐角的地方,有一间小房子。 推开门的时候,那士兵大惊失色,哆哆嗦嗦指着巫山说不出话来。 他用脚后跟把门关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士兵。 “长长长官,我没犯错。” “兄弟,委屈你了。我们是副总统姜经国的部下,台岛要变天了。不用喊叫,我们已经控制了整个总统府。告诉我,怎么样到楼顶?” 那士兵唯唯诺诺,左手往后面悄悄后移。 “没用的,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何必呢?我们当兵吃饭,跟谁不是活命啊。说吧,再不说你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前面这个地方可以进去,但门是里面上的锁。长官,你真不杀我?” “假的。” 把这个士兵解决,又派人在里面留守。 果然是楼梯间,巫山取出六七式消声手枪,对着缩孔开了两枪,只是两声“啾啾”,锁头就坏了。打开门一看,这门真是厚啊,估计普通迫击炮弹还打不穿。 顺着楼梯上去,居然没人。 一直上到十一楼,巫山徒手干掉了八个,跟随的战士干掉了二十一个。 没有停机坪?巫山不由哑然,俯瞰着庭院里的回廊,把信号弹放到消声手枪里。 看着时间,快到八点半了。 “啾啾啾”三声,信号弹升上了天空。 “轰轰轰”,台培的四周,所有驻军地方被解放军攻入。 三楼虹厅,总统颜家淦和副总统姜经国两家为首正在聚餐。 从75年4月,老姜去世以后,颜家淦成为这个苟安于一隅岛上的总统,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总统过得挺憋屈的。 不管大情小事,都要和姜经国商量。老姜虽然杀掉了一批骄兵悍将,但明眼人一看就是在为小姜让路,部队里的少壮派起来了。 就像今晚一样,一年一度的除夕到了,本想和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结果姜经国带着一大群军人前呼后拥地来了。还能怎么着?陪着笑脸呗。他们下午就来了,鸠占鹊巢。颜夫人自然理解丈夫的苦衷,吩咐厨房按最高规格上菜。 吃着团年饭呢,大家聊得正酣。突然,一阵阵如雷的声音传来。 “地震啦!”不知道是谁怪叫了一声。什么贵妇名媛公子哥,都顾不得形象了,有的往桌子底下钻,有的准备往楼道跑。 大门咔嚓倒下了,传来咔咔咔咔的冲锋枪声音,在门口的卫兵们,身上被打成了马蜂窝。 “叭叭叭叭,”一个年轻的军官朝天开了四枪,站在门口:“谁动就打死谁,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慌乱的人群惊呆了。 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军官走了过来,一直走到姜经国面前:“姜经先生吧?不好意思,你们被俘虏了。让你的手下们不要开枪,我的手不怎么稳。” 众人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枪,正抵着着姜经国的额头。 不知道是谁朝他开了一枪,巫山笑嘻嘻地把弹壳从心脏部位拿下来,开枪的人被他身后的士兵打了两梭子。 “谁再乱动,你们的头就没命了,我保证!他的额头可没有防弹衣。” 第一百零八章 占领总统府 第一百零九章 祖国统一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零九章 祖国统一 (致歉:台岛战争,不想写得太多。本来就是一家人,非得要打得血肉模糊的干嘛?) 打仗有两个必备的条件,一是兵,二是粮。粮只要集中起来就可以起运,兵却不是集中起来就能上战场。一提到兵法,很多人都会想到神机妙算,出奇制胜,其实那只是兵法中的一小部分。如何征集兵源编成步伍,再加以训练,将普通的百姓训练成能够上阵的士卒,使他们能够令行禁止,这才是兵法的主要内容。 只有这些基础条件具备了,才有可能谈到各种用兵之法,如果基础不扎实,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可能取得胜利。就像当年的国军,人数百万,最后却被区区数万发展起来的解放军杀得丢盔卸甲,远走台岛。 练兵,是兵法中最重要的一环。历史上评价诸葛亮“治戎为长”,就是说他擅于练兵,堪称一代名将,只是“应变为短”,用奇不足,所以才不能成济大功。后一句历来有争议,但前一句几乎是公论。 两者相较,前者是基础,毕竟实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如果实力不足,仅仅寄希望于出奇制胜,那也只是书生之见。西方兵法重练兵之法,轻奇变之谋,重视技术改进,最后打败了以谋略著称的东方大清帝国,称雄世界,便是一个最明显的例证。 而现在,大陆即使经过特殊时期的洗礼,但部队始终不乱。只不过一直都只是忠于太祖一个人,一旦军队到了这些用兵如神的老帅们手里,就像诗中写到的那样:樯橹灰飞烟灭。国军在大陆的时候,派系林立。到了海岛之后,姜先生励精图治,大开杀戒。血是换了,战斗力却下降了。 解放军战士有如神兵天降,到了台岛每一个兵营门口,都没有人发觉。如果姜先生泉下有灵,会不会感慨当初不该杀那么多人,让大陆一举收复台岛。老一派的反对势力固然清除,却造成了青黄不接的现象。年轻一代的台岛军人,哪经过什么战争啊。 任谁也想不到,澎湖列岛一线,一向被国党鼓吹固若金汤,被薛劲光带着海军人员,一击而下。 白发苍苍的叶帅,就在刚从印尼缴获的一艘护卫舰上,望着黑暗中的台岛方向。 “首长,您还是进去吧。”前敌总指挥部在海军,这是对海军的肯定,也是一种责任。 “唉,你这老薛呀,年龄越来越大,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呢?”叶帅笑骂。 “首长,要说胆子,倒有一个人很大。”薛老将军对巫山很有好感。这次对于临时把捉拿小姜的任务交给了一团,不仅刘太蒙这个主官不满,众人都有意见。 “就是,小山这孩子怎么了?”徐世友早就不满意了:“人家刚刚才从印尼猴子那边,缴获了这么多军舰,我们乘坐的就是。何况,所有无线电的技术,都是炎黄提供出来的吧。要不因为电磁波的干扰,我们能这么快把澎湖拿下来吗?况且,所有的军事情报,都是通过人家炎黄的渠道帮助收集的。” 看着一大堆参谋人员还在呢,只有军丁丕在一旁默不作声。叶帅面沉似水:“瞎胡闹!巫山他们每次都是投机取巧,他没有指挥过大批部队作战的经验。而人家张好古,从基层一步步扎扎实实上来的,根基比这孩子扎实得多。小姜那边,是一场硬仗。巫山啥时候指挥过阵地战?前次和印尼猴子的海军在海滩战斗,那是防御,和这能一样吗?” 老帅这一发火,众人立马住嘴。 大部队的运送,虽然有山姆的海峡舰队巡航,被巧妙地欺骗过去了,都是港岛的商业船队运作帮忙。当然,这都是吴建国代表着大陆军方,秘密商定的,巫山都蒙在鼓里。 台岛一直以来,天天喊着反攻大陆的口号,但没有实际行动。总幻想着外围有山姆舰队的守护,就高枕无忧了。 这一世,保守派的势力,并没有上一辈子那么顽固和强大。 一方面,老一辈将帅早就联合在一起,太祖在世的时候制定了攻打台岛的计划。但那时条件不成熟,如果和军队联系紧密,太祖肯定就有想法了,说不定一气之下,再来一次运动。所以一直拖到太祖离世之后,才有了这次的行动。另一方面,这一世,伟人他们有了更多的筹码和保守派谈判。 譬如这次海军陆战队集团军,就是以保守派的人为主攻。军长刘太蒙,把主攻任务交给了一团。而一团的团长张好古,是巫山的老熟人,就是保守派系头脑的小儿子。 当时,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让独立团团吸引火力,一团去拿下姜氏。想不到阴差阳错,姜经国居然跑到了颜家淦这里,让巫山他们捡了个漏。 除夕夜,十二点左右。京师刘帅家里,一大群开国功臣还在谈笑风生,其实,他们的心里也很紧张,这可是太祖想干都没干成的事情。 这时候,刘帅的警卫员傅红军拿着电报进来了。伟人拿过来一看,顿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刘帅最焦急,因为他看不到。 “伟人,一切都正常吧?”聂帅也不淡定。 伟人随手把电报交给了聂帅。后者看了,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成功了?”保守派的张老肯定很是忐忑,他的小儿子一旦在这次战斗中有所斩获,肯定就能保住派系在部队里的话语权。看到聂帅在那里发笑,他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怎么的儿子是解放台岛首功。 “老张,你也看看吧。”聂帅止住笑声,把电报给了张老。他今天总觉得留上在流汗,一会儿戴上眼镜,一会儿又摘了。看到电报递过来,赶紧又把眼镜戴上。 刘帅听到聂帅的笑声,虽然不知道发生啥事情,但终归是好事,说明战事顺利,也露出会心的微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老又把眼镜摘下来,有些失魂落魄。 赵老爷子,包括所有的改革派系,本来就对大家把海军陆战集团军司令员,交给保守派系的曹学友,而且抓捕小姜的功劳也给他们,心里相当不满。 但是,政治上就是各方面妥协的结果。譬如他们不再阻挠改革开放,就连马上要成立的特区,也不会插手。作为改革派就要付出代价,所以,牺牲其他派系的利益就在所难免。政治到了一个层面,不存在对与错,其实是脸面之争。我给你一颗糖,你也得给我等价的零食来换。说起来很儿戏,道理就是这样。 赵老爷子心系巫山,一把抢过电报,也顾不得张老了。一眼看完,他哈哈大笑:“我说嘛,我赵立生的孙子,能差吗?” 吴振家肖军虽然不能主攻,但也参与了南部的战役。他夺过电报念了起来:“各位首长,我部副团长巫山带领的战士们,活捉了伪总统和立法院长。现请示是否立即押送回京。海军陆战集团军司令员曹学友。中国人民解放军已全线攻占台岛大中城市,现正积极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姜经国下令受降,但仍有小部分在负隅顽抗。台岛前线总指挥叶。” “小姜和他父亲不一样啊,记得传回来的信息他想和谈。”刘帅慨叹,马上下令:“向全世界宣布,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已经解放台岛。” 安娜是苏联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末位沙皇宫廷侍卫长的孙女,也叫安娜。在贵族们纷纷逃亡的年代,她的祖父却回到乡间,做了一个隐姓埋名的农场主。在安娜的眼里,爷爷对人和善,从不发脾气。但最后还是被斯大林的清洗运动波及,当时,她遇到了勃列日涅夫,成为后者的情、妇,从而让家人避免了被清洗的下场。。 安娜的家教很好,精通外语与数学,后来成为这位苏联领导人绝对的心腹。七七年的情人节,勃列日涅夫带着安娜去了黑海岸边的度假村,在那里享受了浪漫的节日。第二天,他们就返回莫斯科。 回来两天了,女人在感情上是感性的动物,她还在回忆这个情人节每一个精彩的瞬间。有宫廷侍卫长爷爷从小的教导,安娜对情报各方面自然不陌生,从而为勃列日涅夫掌控克格勃的主要人员。刚刚吃了晚餐,已到中年的安娜对自己的饮食控制得相当好,就吃了一片面包。她拿着刚到手的情报,微蹙娥眉。 “情况属实?”勃列日涅夫有点儿不敢相信,那位敢斗天斗地的太祖都没解决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今天好像是中国的除夕吧?” “是的,书记。”在办公室里,安娜始终称对方的官职,这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 “就真理报上说下吧,其他的报纸就不要登载了。”安娜正要出去,他又吩咐:“暂停对中国西部北部的军事行动。” 与此同时,山姆白宫,富特刚刚吃过早饭。 “亚当,今天我都有哪些日程安排?” “总统先生,今天您要接见四个州的议员,同时,和国会商讨古巴非法入境者的处理问题。英国首相特使上午还要来见你。”话还没说完,门敲响了。 富特的秘书数以千计,但日常活动安排都是亚当的任务。他每天把下面秘书们的工作收集起来,分门别类整理好,同时安排总统的出行,成为富特身边不可或缺的人。 “请进。”亚当随口说了一句,接着汇报:“岛国的首相要来,他们的大使确定下具体日期。联合国的会议,讨论中东问题,也需要您亲自去出席。” “亚当先生,这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麻烦您签收。”来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局长助理文森特。 “好的,谢谢你。”亚当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文森特出去了。 “这些阴谋分子都有什么歪主意?”富特和现任局长凯利不和,亚当是知道的。 “啊,对不起,我看看。”亚当一看:“噢,天啦,不可思议!” “怎么了,亚当?” “中国大陆出兵台岛,已经占领了。就一个多小时。” “太祖还才刚刚去世吧,他们这么厉害?” “对战争我不明白。但是总统先生,我知道咱们国家在高丽战场上和越南战场上都输给了他们。” “那是一群很睿智的人,”富特顿了一顿:“应该用神奇,对,就是神奇。”随后破口大骂:“国会那群白痴,把我们的舰队派到那里干嘛?我们的敌人是苏联,只是苏联。现在他们统一了,舰队就在别人家里呢。亚当,把讨论海峡舰队撤回的议题增加上去。” 英国伦敦唐宁街,首相卡拉汉刚刚吃过午饭。 “什么?中国统一了?”卡拉汉默然,他可不想成为在自己任上把殖民地交还给当地人的首相。 巴黎,爱丽舍宫。刚刚吃过午饭的总统德斯坦,正享受着饭后的一杯鸡尾酒。 “中国收复台岛?!”他一拍大腿:“太好了,作为第一个建交的西方国家,他们越强大,我们在国际上说话就越有力度。把消息马上发给各大报社。” 世界上的国家和地区,同一时间都收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举世哗然。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播报特别新闻:全国同胞们,我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已经收复台岛,实现了祖国的统一。” 正在守岁吃着东西的人们,立刻丢下碗,跑出家门。 大街上,田野里,到处是欢乐的人群。祖国各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第一百零九章 祖国统一 第一百一十章 台培琐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章 台培琐事 外面的纷扰,与军营里的大头兵们没有任何关系。 俘虏们上交了,巫山和战友们就驻扎在总统府里。其实,巫山也想不到顺手牵羊,把姜经国给逮住了。更不知道,名为主攻的他们,其实是绿叶,不过绿叶实在太耀眼,反而把原定的小小红花给淹没了。 唐山地震,巫山拿到了两个战友的骨灰。特训的时候,三位战友尸骨无存。所幸,这次居然没有人员阵亡。 军部的卫生所也设在这里,刘太蒙等军部首脑,经常过来探望伤员,每次巫山就要陪同,让他不厌其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李朝胜也成了伤员躺在病床上? 参谋们一般都没有带兵的资格,但军二代自然没这么多规矩,他们在机场那边驻守。所以,巫山就成了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不得不陪。 “老李,怎么样了?”巫山丢了一根烟过去。 “还好,你说这狗日的为啥打老子的脚啊,老巫。其他部位受伤了,我还能到处走走。李银龙,去看看护士来没。”李团长对警卫员吩咐,随即狡黠地对巫山一笑:“她们不让抽烟的,真特么憋屈,一会儿不抽烟就难受。”巫山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诶?老巫,这啥牌子?没抽过呢,不过这过滤嘴烟就是带劲。” “万宝路,我让人在街上给你买的,买了两包。你知道这里很潮湿,不几天就发霉了。不然就给你买个一条两条的。” “别,祖宗。你让哥哥我放哪儿啊?”又偷偷摸摸向门口看了一眼:“她们可狠了,一上来就把我的烟全部没收了。”他惬意地吐了一个烟圈:“一群姑娘,打不能打,骂不能骂。” “我说老李啊,你还当你是年轻小伙子?他们说你冲在最前面,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老婆孩子交给谁?上了年纪,反应就没年轻那么敏捷。今后可不能这样了,想起来我就后怕。” “都没了,”这个豪迈的汉子第一次这么落寞:“老婆儿子都走了,狗日的地震啊。” “对不起啊,老李,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提过。” “没事,都过去了。我看情况不对就冲出来了,这班孩子没经验,不用火力压住不行。”他小心翼翼地把烟灰抖在纸上:“出去的时候把纸带出去扔了,可别让她看到了!” “护士?”巫山看到他羞涩的样子,恍然大悟:“好个老李,原来喜欢人家姑娘了。说说,哪里人?兄弟帮你一把。” “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李朝胜扭扭捏捏地说:“应该是本地人,不过说话很好听。” “我们这里有当地人当护士?”巫山还不知道呢。 到了护士长临时办公室,巫山有些瞠目结舌,怎么是炎黄的? “你好,护士长,我向你打听个事情啊?” 护士长手里在麻利地裹着一些卫生棉,有些不耐烦:“啥事儿,快说?” “照料我们团长的是哪位护士?” “你想干嘛?”护士长有些警惕:“我可知道你们解放军的纪律,小心我告你啊。” “额,我是巫山。”没辙,拿出了杀手锏:“帮我团长感谢人家啊。” “啊?天啦,你真是小先生?”护士长摘下口罩,摇着巫山的手:“你真是小先生。小先生你好,我是第一医院的护士。齐总在我们中间找一批志愿者,我就来了。本来是想来旅游的,谁知成天忙得要死。对了,小先生,我叫张涵秋。” “张小姐你好,”巫山想不到遇到追星族了:“说实话,我们团长大人单身,我想了解下对方的情况。” “你瞧瞧我,小先生,不好意思啊。”张涵秋羞赫道:“什么样子的?护士不够,都分到其他地方去了,临时聘请了一批本地人。你说的团长就是李朝胜吧,是这次伤员中最大的官,旁边有个警卫员每次都虎视眈眈,好像要吃人的样子。不过那人不错,整天都笑呵呵的。小先生,你不知道啊,刚开始,人手不够,我亲自给他喂药。哎呀,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样呢?惹得我就发脾气了。每次去查房,他都闹脾气。不过,看他的战士们对他很尊敬,人应该挺不错吧。他真的单身吗?” “真的,张小姐,”巫山看她好像说起来没完:“有个本地护士,麻烦你把地址给我下,谢谢。” “护士?什么本地护士?” “就是经常照料他的护士。” “哦,地址就在这里了,”护士长有些闷闷不乐:“麻烦你自己抄吧,我查房去了。” 好家伙,二十多个护士的资料。幸好,每一个护士都有照片,虽然是黑白照片,还能看出脸型棱角。巫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张涵秋一走,他就抓瞎了。胡乱挑了两三个最漂亮的,那老小子应该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吧,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街上飘起了细雨,让巫山想起了多年后一位女歌手,那首冬季到台培来看雨的歌曲。 街上有些萧条,虽然民众的生活已经逐步恢复正常,暂时还不能抹去战争带来的阴霾。 看了下地址,巫山做了筛选,去看看离这里最近的一位叫董雪梅的姑娘。 “副团长,我们还是回去开车吧?”李开军挂了个通讯班班长职务,不过这小子还是觉得跟着巫山当跟班来得快活。 巫山也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其实,他自己比所有人都小,只不过他们都不觉得。每次吩咐的事情都能办得妥妥帖帖,而且经常还能出一些很好的点子。如果事事都依他,难免会助长骄狂之气,现在都有了苗头,巫山自然也存着打压的念头。 “一个大男人,咋这么婆婆妈妈的?走路也就十分八分的。我记得你也是农村出来的吧?记住了,当你适应了奢华,很难去过简单的生活。所以,我们随时都要警醒自己,保持本心。走路如何,开车又如何?”巫山训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副团长,您说得对。今后我会注意的。” 席宁路南段,离总统府不到三公里。在这里,一般人都想象不到,会有贫民居住。没错,董雪梅家是贫民。她的爷爷,是国党的高级将领。在国党流落到台岛之后,继续和地方派系的头脑们保持一致。毫无疑问,她的爷爷是最先被清洗的那一批人。 “妈妈,药熬好了,我凉了一下,温度刚刚好,你趁热喝吧。”爷爷和父亲都被老姜给抓进去,只送来一个双双畏罪自杀的通知。家里就只有母女俩相依为命了,母亲受不了打击,一病就是这么多年。懂事的董雪梅,中六的时候,就不得已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梅梅,妈妈这病是好不了啦。”董妈妈摸着董雪梅的头,爱怜地说:“我的闺女天生丽质,妈妈耽误你了。” “妈妈,不许乱说。”她蒙住了妈妈的嘴巴:“妈妈,你不知道,以前别人都不敢聘用我,害怕遭到小姜的报复。我以前当兵的时候学过护理,这次炎黄招聘护士,我就去了。妈妈,他们可不会怕小姜。而且,”董雪梅习惯性趴在妈妈耳朵上说:“他们都被俘虏了。他们都说共产党是洪水猛兽,才不是呢,对我们可好了。” “那感情好,”董妈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我的闺女可以自食其力,妈妈今后见到你父亲也能安心了。” “不行,”董雪梅抽泣起来:“妈妈,你一直以为,女儿是你的支柱。其实,你才是女儿的支柱。没有你,我怎么能活下去?” “董小姐是学什么的?”巫山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面挺难受的。 “你们是谁?”董妈妈吓得不知所措:“我可不怕你们,姜经国都被抓了,你们还继续为他们卖命?” “妈妈,不是啦。”董雪梅天天的总统府的临时医院上班,自然见过巫山:“他们,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是他们把小姜抓起来的。” “不好意思,”巫山摸了摸鼻子:“董夫人吧,我叫巫山,是解放军战士。刚才我敲过门,你们没反应。看到门虚掩着,怕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所以就直接闯进来了。” 这屋里实在是太寒碜了,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董妈妈就睡在地上。一床草席,上面直接铺上褥子,就是她们的床。旁边有一条凳子,缺了一条腿。 “巫长官,您看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董妈妈很是歉疚:“我们母女俩没有收入,也找不到工作,没有人敢雇佣我们。姑娘学表演的,因为没钱,没毕业就回家了。以前住的大房子,最后只好低价处理了。还好,以前我们在这里还有一个小房子,不然就只有流落街头了。” “阿姨您叫我小巫就行了,别这么客气。”巫山从兜里掏出一百多块钱,又收了回去,人民币在这里暂时可用不了啊。 “一切都会好的。董小姐是学表演的?” 董雪梅定定地点点头。 “想去炎黄娱乐吗?”炎黄娱乐包括炎黄卫视、炎黄电影、炎黄唱片,早就重组了。 “炎黄娱乐?”董雪梅惊喜道:“巫长官有办法?” “我在里面认识人的。”巫山蹲下来,在膝盖上写了几行字交给她:“你的外形挺好,稍加磨砺就是明星。我相信你,董小姐,你一定行!” “对了,董小姐,我今天专门找你是另外一件事,我们团长是哪位护士在护理?”顿了顿,巫山问道。 “团长?”她漂亮的眉毛皱在一块:“我不认识什么团长啊。” “就是那唯一的中年军人。”老李自然是唯一的,哪个部队有团长亲自冲锋的? “啊,你说那位大叔啊?”董雪梅拍了拍手:“那是护士长亲自在看护啊。你不知道呢,护士长那么忙,每天都要去好多次的。没事的时候就过去,我们以前还以为是重伤员呢。”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嘞个去,巫山拍了拍脑袋,大乌龙了。 “那好,谢谢你,董小姐。”今天两个人是穿着便装出来的,巫山礼貌地向母女俩告辞:“对了,你去炎黄分公司的时候,先预支一点薪水吧,就说是我说的。告辞。” “副团长,你为什么对她们这么好?”李开军有些疑惑:“这里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军子,”巫山叹了口气:“这个社会上人才很多,但德才兼备才是我看重的。你看看人家一个女孩子,对母亲多好。我看人,第一看品德,第二还是品德,第三也是品德。” “兄弟!”李朝胜笑得前合后仰:“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说是小姑娘?” “大哥,你说是当地人啊。”巫山一脸无辜:“难怪,在你眼里,港岛和台岛的普通话听起来差不多。好了,如果对方是单身,事情包在我身上了。”巫山拍了拍胸脯。 “她离婚了,我打听过的。”这个老男人,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 巫山正准备说话,李开军进来了。 “副团长,您的电报!” 巫山接过电报,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 台培琐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夜白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夜白发 楠楠无疑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她觉得很奇怪,貌似哥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她很了解。 我们不得不承认,女性在第六感上,比男人精准了很多。 在巫山抱起她的一刹那,楠楠就觉得一辈子也离不开面前这个叔叔,不,是哥哥。后来,他带着父母和自己来到港岛,穿上了想都不敢想象的新衣服。 家人觉得她还是从头温习下,在小学里,她觉得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于是,进了中学。在中学里,她的成绩一直在班上都是最好的。一转眼,中学都要毕业了。嘘,她跳级了。 楠楠有一个美好的愿望,长大后,一定要嫁给哥哥,当哥哥美丽的新娘。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爸爸妈妈给自己添了个弟弟,但他们对自己的爱病没有随着弟弟的降生而减少。 美中不足,哥哥有了一个外国女人,还有了孩子。 巫从瑊出生后,每天她都要去逗弄良久,惹得莎莉说了一句“要不你也给他生一个”。 哼,生就生,哥哥,我就是要做你的妻子。 又过新年了,哥哥没有回来。哥哥,你不知道,你就是楠楠的一切吗?是不是有又一个女孩子和你在一起了。过年的那天,楠楠穿着到港岛后哥哥买的龙服公主裙,因为自己学会了一直新的舞蹈,想要跳给哥哥看。除夕的夜晚,她一夜没睡,一直在等着哥哥回来。大清早,楠楠知道了,哥哥去打仗了,收复了台岛。原来,哥哥并没有抛弃自己,熬夜一晚上的楠楠,再也忍不住睡意,和衣睡着了。 从那以后,齐陶楠又有了甜美的笑容。 大街上,多了不少衣衫褴褛的人。听别人说,那是难民,从台岛过来的。 葛三民,原14k老大,在绑架的事件中,一败涂地。 回台岛述职,他把一切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从此,他被闲置了,在总统府中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侍卫小队长。 除夕那天,他看到了自己这一辈子最恨的人。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气得葛三民浑身发抖。但是,他是一个很隐忍的人。回台岛当了这么久的隐形人,从来没有爆发过一次。很迅速地换了衣服,把自己装成一个落魄的官二代。想不到,巫山已经认不得自己了。让葛三民更生气的是,甚至连看到没看自己一眼。 随着逃难的人流,他到了港岛。没有去找以前的老部下,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既然当初是自己决定绑架的,又把所有的罪责包揽到自己身上,但他从没想过让这些人报答过。他坚信,老姜和小姜会带着自己重回大陆的,以主人的身份。可惜,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失败了,自己连做阶下囚的资格都没有。 他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伪装成一个乞丐,盯着巫府的大门,总希望有一个机会,能把他的家人全部杀光。 没有机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于是,他看到了那个比自己的女儿还小的姑娘,她拿着一些食物,给马路上的逃难者。但是她身边的人很多,自己没有办法接近。既然从巫府里出来,就一定是他重要的人物,是妹妹吧?葛三民在心里暗暗揣测。 特种兵出身的他,忍耐力应该比巫山都毫不逊色。每天一大早,他就在巫府不远的地方,面前放一个破碗,头埋在地上,嘴里嘟哝着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实则全神贯注的观察着。 幸好,当初回台岛之前,自己留下了几套房子。回来的时候,这些不知情的佣人,还一如既往地对待这个主人。晚上回去,在房间里喝了一碗姜汤,冻得发木的身子慢慢恢复了温度。 他把大床搬开,费了很大的力气。又打开房门看了看,佣人们都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敲着地面,终于,有一块地砖听起来发出咚咚的声音。从枕头下把匕首取出来,他撬开了那块地砖。 今天是星期六,昨天刚过元宵节,今天就开学了。学校里没有什么事情,楠楠背上书包就回家了。 她注意那个大叔很久了。不像其他的逃难者和乞讨者,他每天都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从不说话。在旁边的包子铺买了刚蒸出来的大包子,她蹦蹦跳跳地走到大叔跟前,放到他伸出来的左手上。 保镖们习以为常地看着四周,没有意外情况。 就是现在! 葛三民抬起头,一把搂住小楠楠。 这是一个很甜美的姑娘,好可爱呀,自己的女儿这么大年龄的时候也没这么漂亮吧。姑娘,没办法,谁让你是他的亲人呢?他咬咬牙,两手拧开弹盖,捅破防潮纸,取出拉火环,将拉火环套于小指根部,右手握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下,楠楠惊呆了,保镖们惊呆了,四周的行人惊呆了。缕缕青烟冒出来,楠楠看到面前的中年男人哭了。她伸出手,替他擦掉眼泪:“伯伯,你为什么哭啊?” “轰”的一声,阿坤趴在地上,然后死命跑过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葛三民兴许是良心发现,把楠楠放开了。 然而,没有用。两个人的内脏破坏得一塌糊涂。 楠楠的脸上还有一丝微笑,阿坤把耳朵凑上去,听到她用尽最后一点神智说了句:“告诉哥哥,我好想做他妻” 港岛的春天,来了。不过,今年的春天来得好迟。正月都过去了一多半,依然春寒料峭。天气阴沉沉的,却始终没有下雨。 她就静静地躺在狭小的棺材里,身体经过了缝合,做了防腐。就像是睡着了,眼睛紧紧闭着,眉毛微蹙。 “老公,你看天上的雪花好漂亮啊,我想,姥姥姥爷爸爸妈妈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 “哥哥,我要做你的媳妇,一辈子跟着你。哥哥,我不想你离开我。” 产房里,他握着她的手,她的脸上冒着汗珠:“老公,你说孩子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不过,医生说是儿子,我觉得还是像你的好,男孩子像你一样稳重。” “哥哥,我还没有见过姥姥姥爷,你真的要带着我去看他们吗?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想啊,姥姥,一定要像奶奶那样慈祥,姥爷,一定要像爷爷一样和蔼。” “老公,刚才我许了个愿,希望你原来越帅。呀,忘了许愿一说出来就不灵了。” “哥哥,天上真的有牛郎织女吗?那颗牛郎星是你,那颗织女星是我。不许一年来看我一次啊,哥哥,你每天都要来看我。” “老公,你看” “哥哥,你说” 巫山坐在书房里,小小的漆木雕花棺材,就在旁边。 他就这么坐着,这么看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巫山在书房里呆了七天,没有吃饭,偶尔觉得渴的时候,就在卫生间里接点水烧开。 打开书房的门,巫山愣住了,太姥姥爷爷奶奶都搬了沙发,坐在那里。莎莉,抱着巫从瑊,满眼是泪。她早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山!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莎莉哭喊着捶打丈夫的胸膛,儿子早就被巫山一把接过去了。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你和孩子。”巫山呢喃:“但是,她真的对我很重要,就像你一样。” “对不起,太姥姥,爷爷奶奶。我好了。” 巫山的头发,白了,全白了! “叔叔阿姨,楠楠想要去看松花江,我带她过去吧。” 齐百家点了点头,转过头去。陶妮莎抱着一岁多的齐国志,流着眼泪。 冰城太平军用机场,跑道每天都在清扫,看上去还是光溜溜的。值班的战士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看着远处近处的积雪。屋里的暖气今年烧得一般般,在屋里还得穿着厚衣服。 “你好,这里是冰城太平机场。”电话响了,士兵职业性地拿起电话。 “京师军区来了一架飞机,请做好接机准备。” 咔咔咔咔的直升机声音响了,飞行员感到恼火,在跑道上转了两圈才完全停下来。 舱门打开,一位面容年轻头发花白的军人从里面出来了,吃力地抱着一口小棺材。后面跟着一对壮年夫妇,妻子手上抱着个小孩子。 “好冷,”巫山裹了裹军大衣。 “首长好,冰城军分区机场守卫连连长刘红超向您报道。” “你好。”巫山回了个军礼:“我是海军陆战集团军的巫山,麻烦给我准备一辆车子。”扭头对后面的夫妇说:“叔叔阿姨,楠楠听说在斯大林公园那里,能够更好的看到江景,我想让她在那里。” 两口子无声地点点头。 b市,谢吉昌老将军寓所。他的面前,全部是楠楠的照片,从小时候到现在的都有。 “他们去冰城了?” 谢老夫人点点头。 老两口相对无言。 道里安康街1号,军休宾馆,巫山凭着记忆开到这里。 登记的服务员是一个女兵,无论什么时候,女兵都是有关系的人才能进去的。招收的名额少,范围也比较窄。这位女兵自然有关系,看到裹着军大衣的巫山,不以为然,但看到小棺材,大惊失色:“同志,对不起,你手上的东西不能进来。” “恩?”这一眼,让服务员如坠冰窖,她都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的打架声。 “你是共产党员吗?”那位白头发的军人严肃发问:“共产党员都是无神论者!” “是,可是” 没等他说完,对方叭的把军官证扔在服务台上。 “首长好,请稍等。”女兵一溜烟跑了。 经理办公室里,矮胖的经理透着疑惑:“你确定对方是少校?”服务员坚定地点了下头。 宾馆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军人。扫视了一番,直接走到巫山面前:“巫山同志你好,我是黑省军分区司令员段明强。” 巫山犹豫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对方很热情,低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是谢老的老部下,以前是他的警卫员。” “段哥!”齐百家一直在帮着妻子照顾儿子。小儿子可从来没有来过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女儿没了,儿子可得健健康康地活着啊,一回头看到段明强。 “百家!”段司令员问:“怎么回事儿?” “我女儿!”齐百家指指棺材,抽泣起来。 伟人从太祖去世以来,每天都睡得很少。这时候,他刚刚休息了一会儿,电话又进来了。沉吟了一下,伟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谢呀,明强那孩子在会上都拍桌子打板凳了,非得要让孩子土葬。这个不好开口子啊,东北是我们的火葬政策执行得最彻底的地方之一。” 军休宾馆的303房间里,来了一对老夫妇。 老爷子抱着小国志,慈爱地看着他揪自己的胡子。 老太太在一旁捶打着陶妮莎:“你咋就这么狠心呢?一走这么多年,把我外孙女整死了,我看都没看一眼啊。” 丁香花开了,冰城的春天总是来得这么晚。 一夜之间,人们发觉以往的斯大林公园改名,叫陶楠公园,下面有一行小字:炎黄集团。 在公园沿江的位置,巫山和齐陶楠初次见面的地方,有一座三层小楼。小楼是公园管理办公室,这个公园的主任是最惬意的。他是陶妮莎的哥哥陶红海,每天没什么事就在办公室里喝喝茶看看报纸。目前,陶楠公园成了全国最好设施最齐全的开放式公园。 但是,他从来没有到过楼顶。他没钥匙,而且也被告知,如果他上去了,主任也就当到头了。因为他的工资是炎黄集团发的,比冰城所有的工人工资都高。 楼顶上,最上面的屋子,是一座面朝松花江的坟墓,上面写着:爱妻齐陶楠之墓,夫巫山立。 这时候,我们的主角,早就回到台培,经历了又一场情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夜白发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伤逝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伤逝 王修烟,在京城王家排行是老三。而在姑娘里,是大的闺女,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老爷子王铁成,戎马一生,对两个中年才有的女儿,呵护备至,几乎是有求必应。 王家是诗书传家,王修烟和妹妹,都是男孩子性格。怎么说呢,在镇不住她们的男人面前,比男人还男人,就是我们所说的女汉子。而在自己心仪的人面前,就是小鸟依人。 小的时候,虽然父亲要求她和妹妹百~万\小!说。一转眼,就到院子里,成为孩子王。 当然,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经常有人上门来告状,说你们家大闺女又怎么啦怎么啦。刚开始的时候,两口子还不大相信。后来,王铁成除了道歉就是道歉。 小女孩儿的顽皮和男孩子又不一样。譬如男孩子,可能用皮筋儿做个弹弓打别人家玻璃。她可能就是领着一群小朋友,今天把这家的花盆掏空用来装水,明天把那家的自行车放了气。 王修烟介于红二代和红三代之间,比红二代小,比红三代大。大的已经成年了,譬如她的两个哥哥。所以,她就成了孩子王。 随着年龄逐渐增大,王修烟的性格也稍稍转变了。学校里的教育,对她来说,一点儿难度都没有。所以,她就闹着去当兵。 就像歌词中唱的那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是巫山去军营的那次,她心里就有了那个阳光男孩儿的身影。在大佬面前,一点儿都不怯场,看上去父亲也没有反对的意思。所以,两次见面,就让修烟姑娘芳心暗许。 再后来,她晓得了巫山在山地旅,很快又会是海军陆战集团军第一军的成员。老王家,虽然王老早就退出了军界,王修烟一句话,就调过去了。 独立团没捞着主攻任务,她在心里黯黯神伤。即使自己是王铁成的姑娘,军令如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机要室女兵能左右的。天幸,歪打正着,巫山所在的团,竟然是首功。 战后的日子,机要室还是挺忙的。作为机要室的负责人,王修烟每天都有很多的工作。终于可以歇息一天了,她叫上了资料室一个叫卢月玲的姑娘,两个人准备去逛街。 当然,逛街是假,去看巫山是真。 台培,已渐渐恢复了生气。 看到解放军士兵,并没有国党宣传的那样,穷凶极恶,反而相当友善。他们买卖公平,说话和气。尽管一口一个同志,让台培人不是那么习惯。 其实,在老姜先生的最后日子里,台培的治安各方面都还可以的。 老姜先生,尽管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为小姜铺路。那些杀戮,对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大的影响。反而有很多政策和措施,让老百姓真正得到了实惠。 可是,台岛的经济,先天上弱势。 她孤悬海外,地域狭小。是欧美的一个工场。然而,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让欧美各国,自身都难保,哪有精力来顾及到台岛呢? 不要说台岛,就是港岛,也由生产型向贸易型过度。这个年代,台岛在国际上的经济地位,可远远比不上港岛的。 而在港岛,由巫山的炎黄,带动一大批企业,收拢了那些失业的工人。一方面,港岛加快了向贸易型转化的步骤。另一方面,炎黄的出现,以及随着出现的下游产业,不仅没给港岛的转型带来阵痛,反而使港岛两条腿同时走路,生产和贸易并行。 台岛这两年,先是老姜先生的去世。这时候,小姜还没把握上位。屋漏又逢连夜雨,经济危机,让台培的大街小巷都是失业人流。 这个年代,社会保障制度没有建立起来,失业了就意味着要挨饿。 于是社会动荡,物价飞涨,社会治安严重恶化。最猖獗的时候,晚上哪怕是成年男人,都不敢一个人在路上走。 这时,各种地下帮派,行动更加肆无忌惮。 在今天的台岛,地下势力无处不在。不论是争斗、商场利益纠纷,甚至政治人物与之间的冲突,常常需由隐身幕后的老大来调解处理,这正是台岛地下势力能够长期生存、发展的一个社会原因。 台岛地下势力可以追溯到清朝时的台岛秘密结社组织。清政府收复台岛后,以“反清复明”为主要宗旨的秘密结社组织从大陆传入台岛。从荷兰人手中收复台岛的郑成功(中国洪门“武宗”),在台岛首开“洪门金台山明远堂”,并令蔡德英等人到内地发展洪门组织。 据史料记载,雍正四年(1726年)端午节,台岛诸罗(今嘉义)以蔡阴为首的13人聚会结盟,成立“父母会”,被认为是台岛第一个秘密结社组织。 不过,这一时期,台岛的秘密帮会与大陆的情况十分相似,是具有浓厚政治色彩的秘密组织。岛国占领台岛前,洪门、青帮在台岛已有相当规模,遍及各个阶层。 然而,这些秘密结社组织还不是现代意义上的地下势力,只是到了清末民初,大陆的秘密帮会在新的形势下逐渐变质,演变成为地下势力,也影响到台岛秘密帮会的转变与地下势力的出现。 1895年,岛国占领台岛后,曾对帮会组织进行大规模整肃,原有的秘密帮会组织受到重创,岛国地下势力则趁势进入台岛。但本地帮会组织并没有消失,仍在生存与发展。 台岛光复后,岛国地下势力分子与大批岛国“浪人”被遣送回国,台岛一些本地帮派组织也转往岛国发展。这也是直到今天,台岛地下势力与岛国地下势力关系极为密切的历史背景,尤其是拖客油新宿,更是台岛地下势力在岛国的大本营。 国党政权败退台岛后,也改变了台岛的地下势力生态,使之出现多元化发展。 一是大陆一些地下势力如洪门、青帮与厦门帮等进入台岛,一些帮派人物也改头换面来台发展,至今台岛的洪门与青帮组织仍保持着传统中国帮会的某些性质。 二是日占据台岛时期本地的一些帮派组织如“芳明馆”、“大桥头”、“华山帮”、“大龙峒”与“牛埔仔”等帮派死灰复燃,重新活跃起来。 三是随国党来台的大陆军公教人员子女,即所谓“眷村子弟”,因受“二二八”事件及省籍矛盾的影响,在台岛受到排斥,成立了以外省籍青少年为主的新兴帮派组织,今天台岛两个最大的地下势力“竹联帮”与“四海帮”就是典型。 外省籍帮派的兴起,又激发了本省“角头型”的当地地下势力的发展。尔后几十年,台岛地下势力不断发展蔓延,尽管台岛当局展开了多次规模大小不同的扫黑行动,但一直未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刘太蒙的军部,早就从桃园机场,搬到了小姜的公寓办公。这里的姜家人全部送到京师,交给高层处理。佣人尽皆遣散了。 这里,离原总统府并不远。两个年轻姑娘手拉着手就上街了。 大陆对台的各项工作,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至少有一点,得保证人民吃饭。 以前的银行人员,在大陆派来的金融界人士的监督下,对台岛内的金融进行彻查。目前,在这里交易用的还是台币。物价,由军管的临时政府来制定控制,悄然回落。 在街上,不少地段,都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得不说,台岛解放,让港岛的爱国人士,也是很大的鼓舞。在炎黄的带领下,纷纷对台岛伸出援助之手,以帮助政府早日理顺台岛的一切。 年轻的姑娘,对于大街上的什么都感到很新鲜。毕竟,在大陆,还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初期,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对于市场经济的台培,充满着好奇。 她们也只是太瞅瞅西望望,两个人没有太大的购买欲望。部队里,吃的穿的用的,都由国家在提供,她们并不缺什么,只是看个稀奇。 很快,两人就到了老总统府。都在皇城根儿下长大,并且是女汉子类型,看到与大陆不同的建筑风格,没多大感觉。 现在的老总统府,比较凌乱。临时台岛政府在这里办公。战时临时医院,虽然逐渐向国泰综合医院和台安医院转移,这里还是滞留了不少伤员和医护人员。独立团的团部,依然在这里,由一瘸一拐的李朝胜天天值守。其实也没多少事情,就是不时安排人上街巡逻。 今儿,我们的李大团长,又偷偷关起门来在团部办公室抽烟。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李朝胜一惊,迅速把烟头用两个手指捏熄。 然后,他随便拿了一叠文件在面前,沉声道:“进来!” 两个女兵出现在他的眼睛余光里,抬起头一看,让李朝胜也不由觉得惊艳。特别是其中一个女兵,尽管穿着制式的军服,也掩盖不了她动人的韵致。心中有了归属,李团长只是看了一眼,礼貌地点点头。 “请问,巫山同志在吗?”没等李朝胜发话,那个漂亮的女兵开口了。 老李同志倒抽一口凉气,你长得美也就罢了,偏生声音还这么好听。 他定了定神:“两位同志找巫副团长有什么事?” 另一位女兵像个小辣椒:“你甭管什么事情,我们就想找他。大家都是第一军的,又涉及不到军事机密。问你就说呗!” 旁边的漂亮女兵横了她一眼,赶紧制止这挺机关枪继续扫射:“同志你好,我是军部机要室的,找巫山同志有点事。” “对不起呀,”李朝胜双手一摊:“巫山同志有要事回国了,可能过两天才能回来。有没什么需要我转告他的?” “哦,”漂亮女兵略显失望:“麻烦你告诉他王修烟来过。” 老李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请你把名字写下来好吗?我会告诉他的。”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正是专程来看巫山的王修烟和卢月玲。 一出门,卢月玲乐不可支:“修烟你看啊,那个团长太好玩儿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假装看文件,我都看出来,他的文件拿倒了。” 王修烟没看到巫山,怅然若失,没注意到闺蜜在说什么,只是神色清冷地点点头。 屋子里,李团长把刚才熄灭的烟,又点上美美吸了起来。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老巫真是好命啊,这么漂亮的姑娘都来找他。不像我老李,还得去追别人。” 他永远也想不到,刚才这两个姑娘,马上就会陷入生命危险之中。 “刘桑,你要晓得,这次行动对我们的重要性!”一个戴着鸭舌帽,鼻子下面留一撮小胡子的男人正像狼一样看着对面的男子:“我们就是要让共产党知道,台岛不是大陆。大陆没有地下势力,台岛有自己的地方特色,他们必须要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栋房子,就在原总统府的对面。 房间里,就两个人。 那男人一直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然会看到这人的凶光。 “也是啊,兄弟们好久都没收入了。”他一坐起来,眼里发出逼人的光:“我干了,不然兄弟们就要饿死了。别忘啦,森田,你们承诺的武器尽快运过来。” “好的,好的!”森田看到刘姓男子终于松口,笑逐颜开:“放心,今天下午就有一批。” “也行,森田,你就在这里看看我们的战斗力吧!”刘姓男子冲外面叫了一声:“阿和,你们监视的情况怎么样?” “大哥,现在虽然人流还是很多,已经比前几天少了。”阿和一脸喜色:“民哥,干吗?” 民哥只是轻轻点点头,出了密室,来到监测点。 他拿过望远镜,马上吩咐:“小刀,对面有两个女兵。共产党的女兵很少,应该来当女兵的人都非富即贵。快,干掉她们。” 两个女兵走路的速度很快,再不开枪就到拐角了。小刀也没问打哪一个,瞄准了就直接射出了子弹。 王修烟刚才从独立团部出来,确实很沮丧。到了街上,又恢复了警惕。毕竟,这里刚刚解放,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搏杀,军人家庭出身的王修烟警觉性相当高。 快到拐角了,她随意回头,看到一个黑点正朝卢月玲飞过来。呼喊已经来不及,她把卢月玲推倒在地。 一颗子弹,正好射进了王修烟的太阳穴。 此时,巫山刚刚踏足淡水河畔。 第一百一十二章 伤逝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子魔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子魔影 枪声一响,一队独立团的士兵马上从原总统府里冲了出来。 吓傻了的卢月玲,反应过来,疯狂扑了上去。她使劲摇着:“修烟,修烟!”紧接着变成嚎啕大哭。 王修烟的瞳孔,在慢慢变大。这一辈子二十年的时光,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最后定格在巫山身上。她只叫了一声巫山,再也没有了气息。只有大大的美眸,盯着苍天。 小刀看到倒下了一个,还要再开枪,被森田抢过枪,在他脸上几个嘴巴子:“八嘎,你想死就自己去死。没看到共产党的军队已经出来了吗?刘桑,快,马上转移。” 民哥有些迟疑:“森田君,没这个必要吧?”他在心里很有意见,我的手下要教训也是我来出手:“我这里很隐秘的。再说,共产党也是刚刚到这里,不熟悉环境。” “刘威民!”森田气急败坏:“你的命才值几个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送我离开,马上!” 四海帮的其他成员,看到森田居然敢威胁自己的老大,都纷纷掏出枪。 “都把枪放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刘威民根本就没去管森田对着他的枪,走过去把手下的枪一把把打掉在地。 他知道,杀死女兵,能引起轰动,更能带来覆灭。如今,国党不再,如果共产党真的发现了,台岛再也没有自己和帮派的容身之地。与其说杀士兵为了向解放军讨价还价,不如说向鬼子表明忠心。 帮会的二号人物陈勇和还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个高大的青年军人跑步过去,把牺牲的女兵抱在身上,扭头对那队士兵说着什么。接着,那些士兵杀气腾腾就向这边来了。 “大哥,快跑!”陈勇和大喝:“他们发现了我们,已经过来了。” 那个高大的军人,自然就是巫山。 一上岸,就觉得心绪不宁。听到枪声,闭上眼睛仔细听,没有第二枪。军人,枪声就是命令。传来声响的地方,就是自己驻地的方向。 他顾不得和随行的炎黄众人打招呼,疯也似的跑了起来。 冲进士兵群中,巫山一把抱起王修烟,轻轻给她合上眼睛:“修烟,我来迟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听到别人叫他副团长,卢月玲知道,面前这人就是巫山了。 她扑上来,使劲打着巫山:“就是你,害死了修烟。”接着,又晃起逐渐变硬的身体:“修烟,你睁开眼看一看啊,他来了。你睁睁眼啊,别吓我!” 声音哽咽,闻者哀戚。 巫山的感觉,何等敏锐。 身后有人在窥伺,即便不是杀死修烟的人,也与杀手有莫大关系。这个时候,宁抓错勿放过。带队的连长欧旭江,听到老上级的话,赶紧手一挥就开始搜捕。 也许,人真的有灵魂。在巫山到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依言合上了。 现在,她就睡在以前的冷库改装成的太平间。脸上无悲无喜,看上去是那么的安详。 巫山就一直坐在那里陪着她,和她说话:“修烟,你知道吗?我看到咱二哥了。我知道他,他却不知道我。原本,想到你们家,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老李,我出去转一会儿!”巫山面无表情,在团部里对在那里吞云吐雾的李朝胜打了声招呼。 李团长向一旁的李开军使了个眼色,后者带了两个士兵,缀在副团长身后。 走出原总统府,巫山心里空空荡荡的。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上天,你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难道就要让我失去其他的才甘心吗? 眼泪早已流干了,楠楠,修烟,两张笑颜在他面前交替晃动着。 巫山定定神,取出望远镜,四处观察。 欧旭江带着队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跟前:“报告副团长,有一家人户很有嫌疑。但我们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辛苦了,旭江!”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一个去过现场的同志等会给我带路。” “副团长,我就可以!”欧旭江马上在那里表忠心。 “旭江,我知道咱兄弟的感情。”巫山叹口气:“你现在是连长了,要带着大家维护秩序,加强巡逻防范。今天,一个女兵没了。如果麻痹大意,后果你可以想象。” 欧旭江什么也没想,反正觉得副团长说的就是对的。他带着其他士兵怏怏离去,留下吴清波在这里带路。 他早就发觉了李开军等人的存在。巫山出来的目的,一是以自己为诱饵,二是想通过自己的渠道找出凶手。 这个米店,看起来和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外面的招牌下面,有一条活灵活现的龙。巫山示意大家在外面等候,自顾走了进去。 “先生要买什么米?”伙计穿着一身龙服,在肩膀上多了个蓝色的补丁:“要说在台培,我们家的米应该是最全的。就是大陆的东北米,我们也能想办法弄到。” “我不买米,”巫山神色炯炯地盯着他:“想在这里订一桌炎黄的满汉全席。” 伙计一震:“先生的要求很奇特,不过,我们尽量办到。请问主菜是?” “来一个飞龙在天吧!”巫山放松下来,还好自己没有忘记暗号。 伙计机警地把眼睛扫了一眼门外。 战士们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看到他出来,赶紧叫了声:“副团长!” “人家这里也是做生意的!”他摆摆手:“就让清波在这里等一会儿,其他人都各就各位,去做事吧。” “副团长!”李开军不知道怎么说。 巫山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没事儿的,开军,你就先回去吧。我看这家的米不错,自己想开个小灶,所以,去库房看看米。” 尽管还有疑惑,李开军还是带着两个战士给巫山敬礼回去了。 伙计给吴清波端了一把椅子,去敲后面的门。他先敲了三下,再是两下,最后是一下。 “先生,您进去吧,我们老板在里面等您。”伙计恭敬地看着巫山。 他迈步就要进步,吴清波嗫嚅着:“副团长” “清波,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商人。”他郑重其事地对这个农村走出来的班长说:“今后啊,你也会转业,到地方任职。社会上,不再有投机倒把的说法。只要遵纪守法的商人,政府必须予以扶持。” 吴清波看到副团长推开门,又自己关上。狐疑地坐下来,四周不停打量。还好,伙计很有趣,不停和他唠着,他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吴清波感觉特别煎熬。 副团长出来了,后面传来送别声:“慢走不送!” “走吧,清波,带我去你们发现的地方。”巫山的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看到门的锁孔坏了,明显是枪击。 “怎么能随便老百姓的东西?”巫山责怪道。 吴清波慌忙解释:“副团长,旁边的邻居说这家经常人来人往。就因为看了一眼还挨了打。说是刚才里面人声鼎沸,我们敲门一直不开。” “带到了,你就先回去吧。”巫山看到对方还有疑问,牵强地解释说:“你听说过指纹吗?”也不管部下能不能听懂,接着说了下去:“每个人的手指纹路,都不一样。我学到一种方法,可以提取纹路。你在里面留的时间越久,摸的东西越多,就越不好辨认了。” 多年以后,某市公安局长吴清波在一次利用指纹破案后,部下纷纷赞扬他是神探。 吴局长只是笑了笑:“很多年以前,我的老上级就给我说过指纹。” 说完,闭口不言,不管部下怎么追问。 这是一套很大的房子,里面有四间卧室。他四处看着。虽然不是侦探,侦察部队出身,还是让他学到不少东西,能用到这上面来。 款洗间里的脸盆里,水有余温,证明这里的人走不太久。 有人在敲门,巫山回到客厅里,沉声说道:“进来!” 来人六十多岁,显然没想到是一个军人在里面。 他只是一愣神,随即抱拳:“鄙人徐海清。” “徐前辈请坐。”巫山就说了一句话,眼皮耷拉着。 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 “鄙人李兆雄。” “鄙人蔡永昌。” “鄙人陈其力。” 巫山看了看表:“诸位,时间到了。这次没来的帮派,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在座的,都是台岛大名鼎鼎的地下势力头面人物,也被巫山的话说得心里一颤。 “请问先生是?”德高望重的许海清发话。 “我叫巫山!”他现在也不想藏着掖着了,只想尽快找到枪杀修烟的凶手:“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少校。另一个身份,可能大家有所耳闻,是炎黄的创始人。” 他的话很平静,但话一出来,每一个人心里都冒出一股凉气。 说实话,光是一个少校,并不能让大佬们怎么样。但是,炎黄是什么?那是华人中的巨无霸。在华人的世界里,只要炎黄一句话,第二天,这个人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下,就好解释了。为什么港岛地下势力派驻这里的人,会发布召集令。 “原来,您就是小先生?”徐海清老人非常慎重,看到巫山点点头,再次双拳一抱,站了起来:“徐某在此拜见小先生。炎黄扬我华夏之魂,是所有炎黄子孙的骄傲。” 初生牛犊不怕虎,最年轻的蔡永昌,本身就是国党党员,对共产党很敌视。但炎黄的牌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请问小先生把我等聚集在一起,难道就是想铲除地下势力吗?” “闭嘴,”陈其力赶紧制止:“你没听到小先生刚才说没来的全部处理吗?” 难怪,这人能善终,巫山不由在心里赞许:“我的女人,一名女兵。刚才被人从这里开枪打死。我想知道是谁。” 这话说出来,没有一丝火气。众人顿时一惊,要是找不出来,台岛整个地下势力,都会受到波及。当下,给门口的小弟吩咐下去。 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以前,谁也没有和巫山打过交道。聊下来,觉得这人并不难相处。他的话不多,语速也不快,说话往往能切中肯綮。 夜色慢慢降了下来。 虽然等消息很枯燥,大家一点都不觉得。能和炎黄交好,给兄弟们一条康庄大道,是每个人心底的愿望。君不见,麻家在港岛,曾经人人鄙夷。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爱国商人。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由不得大家不动心。 饭菜叫上来了,是炎黄食府送过来的。 每个人对巫山的感觉,不由又上升了一层,所叫的菜,都是自己喜欢的。 其实,他当然不知道。但炎黄的人知道啊,听说这些炎黄的常客,自然知道喜好。 大家也没喝什么酒。 巫山斟酌半晌:“诸位,地下势力,在任何朝代,都被当局不能接受。我知道,大家都担心兄弟们没有好出路,何不并入远东保全?要是大家伙想做正当生意,我炎黄举手欢迎。” 等了半天,就是等这句话。一个个都给巫山敬酒,满面红光。 “当然,”巫山不是烂好人:“欺压、残害过老百姓的,大家自查下,投案吧。如果后面被翻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 众人点头称是,虽然人人手下都有这么几个。不过,为了大多数兄弟的利益,也只好如此了。 门被敲响,陈其力的小弟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挥挥手让小弟出去了。 陈其力压抑住浑身的颤抖:“小先生,这房子是五湖帮的。刘威民被森田鬼子带着出海了!” 一下子,石破天惊。 第一百一十三章 鬼子魔影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到了钓鱼岛?一样弄死你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到了钓鱼岛?一样弄死你 1953年,丰祖雨与一群学生及眷村的朋友们,以格言“五湖之内,皆兄弟也”来订立帮名(一说是因为以当地五湖篮球队为名)。 最初五湖帮成员仅在台培市的西门町与车站一带活动,五湖帮当时主要是一群品行恶劣且家境富裕的学生与党政军高官二代子弟所组成。 因党政军将官子弟的影响,五湖帮可算是台岛首位近代台岛地下势力具有完整架构的黑帮。数年后,五湖帮迅速发展成员,募集各地地下势力份子与外籍人士来加强自己的势力。 1960年,人数号称近万人的五湖帮被台岛政府视为监控以及扫荡的重点对象。当时五湖帮被誉为台岛外省挂最大帮派。 五湖帮也是台岛黑帮中,利用企业与财团取得资金来源,并以企业养小弟的概念,将帮派生意转型企业化的先驱。 沉寂数年之后,1971年时期,五湖帮内新生代的年轻人刘威民、陈勇和与蔡观伦兄弟等三人为首的领导下,再度复兴五湖帮。 他们多次与其他地下势力对抗及合并其它地下势力,迅速扩大五湖帮的版图,并且再次改建五湖帮,当时以凶狠出名并实质掌权的刘伟民被视为新一代帮主,此股势力被外界称为新五湖。 新五湖势力除在传统特种营业场所窜起,并经营期货公司、营造厂、建筑公司、影业公司及传播公司等企业,复兴发展迅速,并多次与敌对竹联帮引发许多社会案件。 因为岛国曾一度占领台岛,因此,台岛和岛国之间,特别在民间,有很多东西都剪不断理还乱。这种联系,在经济和贸易方面,特别突出。 二战后,岛国人暂时偃旗息鼓。虽然最大的苦主,以太祖为首的新中国,免除了债务。但是,这个民族和狗的性质差不多。狗行千里吃粑粑,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痛,每时每刻,都还在想着对外扩张。 既然山姆为首的联合国明文规定,岛国不允许有武装力量,他们就耍小聪明,成立自卫队。同时,狡猾的岛国人发觉,只有不断壮大经济实力,才能在国际上更有话语权。 因此,他们假惺惺和中国建交,窃取各种技术。 最有名的当属景泰蓝和宣纸技术。 岛国一考察团参观京师景泰兰工艺厂,将该厂全部工艺制作技术全程拍摄下来,而厂方和旅游局领导未予制止,致使这一传承200余年被国家列为保护的专有技术被岛国偷窃。以后岛国依此技术也制出景泰蓝并很快占有了国际市场。 中国宣纸有千年寿纸、纸中之王的美称,尤以皖徽宣州经县所产者为最。岛国人对奥秘垂涎已久,曾派出情报人员到宣州转悠,发现经县宣纸厂漆着标志的车,旋尾随而至。 不过这回碰了壁,经县厂方谢绝参观,后来还下令将所有厂车的标志涂去。 但是,次年,另一批岛国人到了钱塘的一个县,一家造纸厂热情款待,有问必答;连蒸煮原材料的碱水浓度这样的细节也言无不尽,临别更赠送檀树皮、长稻草浆和杨桃藤。 而这家纸厂正是在经县的扶持下建立的!此后,岛国人志得意满地宣布:世界宣纸,皖徽经县第一,岛国第二,钱塘第三,台岛第四! 岛国人在用武器撬开大清国的大门之后,开始再一轮对中国的掠夺。 在台岛,虽然老姜先生收回了这块飞地,并在战败后沦落到这里。但岛国人在民间,已经具有相当大的势力,和台岛本地盘根错节。 千算万算,他们没料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神兵天降,一夜之间,就光复了。 这个狗一样的民族,怎么可能甘心呢?所以,解放之后,陆陆续续,各地都会发生一些社会事件、暗杀事件。所有的行动背后,都有岛国人的影子。 只不过,这次已经撞到了巫山的枪口上。 森田这个二战中曾经到中国土地上烧杀抢掠的岛国鬼子,出于一种直觉,带着刘威民就跑了。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刘威民在岛国什么都有,其他帮派的兄弟,根都在台岛上。 此刻,在淡水河上的一艘游艇里,陈勇和与蔡观伦,看着越行越远的轮船,对坐无言。 “阿和,下一步该怎么办?”蔡观伦在枪杀案件发生时,没在现场。 陈勇和平日,都要刘威民拿主意。这下,刘威民跑路,他也晓得,上了那鬼子的当。 这个五湖帮中威名赫赫的老二,紧锁双眉:“阿伦,你觉得我们这样和共产党对抗下去行吗?以前国党在的时候,我们里面好些人都出身军队系统,当局总是网开一面。现在,共产党和我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这次,唉!还是民哥轻信了小鬼子的话。” 蔡观伦也一筹莫展:“走一步算一步吧,真把共产党得罪惨咯。” 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老朽徐海清,里面是五湖帮哪位当家的在?” 两人心里一沉,还是不敢怠慢,抢出舱门:“徐老爷子,您不在家里享清福,怎么亲自来了?” 徐海清老人古井不波:“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老爷子请!”两人赶紧让到一边。 徐海清坐在上面,两个人在下首相陪。谁都不说话,五湖帮这两人也知道,事情已经泄密,恐怕不能善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也不管用,人死不能复生。 “阿和,阿伦,”徐海清一声长叹:“阿民呢?” “民哥,他,他有事出去了。”陈永和支支吾吾:“前辈找他?” “混账!”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徐海清一声斥责,让两位帮派大佬身形都吓得动了一下:“到了这个时间,你们还要对老夫隐瞒吗?知道你们害的是谁?是小先生的女人!” “小小先生?”两人觉得脑袋不够用了:“是港岛那个小先生吗?怎么有大陆女人?” “小先生原本就来自大陆。”徐海清疲惫地摇摇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就赶快把事情说清楚,老夫好去交差。” 刘太蒙军部,巫山垂首站在那里。 “你很能啊,巫老板。”刘太蒙不是很清楚巫山女人的事情,但知道他一定有女人:“你为什么来招惹王老的姑娘。刚打下台培,你就跑得没影儿了。还得人家姑娘去找你。你教我啊,我该怎么去交差?人家大闺女,在我的辖区,大白天被人枪杀了。你说啊?” 说着,他上前揪住巫山的衣领,使劲晃着他的脑袋。 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巫山满头白发。 不仅是刘太蒙,旁边的三个人也大吃一惊。 当然,刘太蒙只是在接到李朝胜的口头代请假后,发了一通牢骚。他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朝胜更不可能知道。 “咳咳。”荣福生这次,就准备退下去了。他也没想到,临下去之前,还要和大家一起来承受这样的事:“太蒙,你先别着急。我们先听听小山说说他的经历,其中说不定另有隐情呢。” 陈昊苏和罗东洋也很沮丧,本来是个全功,现在出了一些瑕疵。军功肯定到手了,关键是今后,如何去面对王家哥俩,都一起长大的大院儿子弟,大家都把王修烟当妹妹。 巫山就把楠楠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他们。 他的眼泪早已流干,现在的眼里,无喜无悲,只剩下对杀人凶手的愤怒。 “你说的齐百家,不是谢老家的那个吧?”陈昊苏期期艾艾地问。看到巫山默默点头,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个女人被国党残余杀掉,另一个又没了。 房间里的五个人,都没有落座。四支烟枪,把里面整得烟雾缭绕。虽然窗户开着,里面还是一缕缕青烟在空中飘散。 大家都没有开口,表扬他为了女人违反军纪?不可能。要不惩罚他?又觉得这孩子好像也没做错什么。王修烟的事情,不能怪到他头上,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这时,马庆红走到门前,看到里面的凝重气氛,还是象征性地敲敲门。 “说吧,”刘太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什么事儿?” “首长,这次的枪杀事件,可能有结果了。”马庆红毫不拖泥带水:“台培本地父老,一位叫徐海清的老同志说是已经调查清楚,特地来找巫副团长。” “快叫人家进来!”罗东洋一激动,抢先叫了出来。 “不,”荣福生摇摇头:“既然是本地父老,还是我们一同出去迎接吧。” 徐海清老远就看到了巫山:“小”话到嘴边,年老成精的徐老先生赶紧换了:“巫少校,有结果了。” “好的,谢谢徐老。”他赶紧给老人介绍:“这位是我们的军长刘太蒙将军,是刘帅的大儿子。” 刘太蒙心里有些腻歪,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何况自己和父亲的成就相比,差得太远。当下,他毫不迟疑上前握手。 介绍在继续,徐海清这个自诩为见过大场面的,也被震得不轻。就是荣福生老爷子,他也很清楚。毕竟隔海相望,对闽州军区和花城军区,台岛这边并不陌生。而作为徐世友老爷子的爱将荣福生,自然是榜上有名。 随即,他也就释然了。唯有这些人物,才配和小先生在一起干一番事业。 老人毫不矫情,没等落座,就把得到的情报全部告知。 “军长,”巫山着急死了:“我恳请能和海军联系,调军舰过来,去追击凶手。不管是小刀,还是刘威民、森田,他们只能有一个结果。” 刘太蒙还在沉吟,罗东晋已经跳了起来:“快快快,立刻联系,别让他们跑远了!” “老大,你觉得对方能追过来吗?”小刀是刘威民心腹中的心腹,在他面前说话,也不是那么讲究。从来没有一次杀人,能像这回一样心惊胆战,出得门来,觉得街上的人都在看自己。 “没关系啦,前面就进入我们岛国的领土!”森田这老鬼子没等刘威民发话,已经端了两杯清酒过来。 “森田君,”刘威民接过酒,有些迟疑:“你确定共产党不敢追过来?” “哈哈哈哈,”老鬼子得意忘形,拍着五湖帮老大的肩膀:“没看见吗?那个小黑点就是钓鱼岛。享受吧,我们安全啦!何况,共产党哪有军舰?” 说完,他和刘威民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老大,军舰!”刘威民正准备喝了,小刀的声音传了过来。 可不是,一艘护卫舰正乘风破浪而来。 而另一边,森田也狂喜:“我们岛国的海军也来啦,天照大神保佑!” 巫山拿着望远镜,在无线电里,对着岛国鬼子海军的质问,说了一句:“我讨厌膏药旗。” 说完,关掉十六频道。 他走到甲板上询问:“同志们,对面的一艘货轮和一艘小军舰,有把握拿下吗?” 一个海军连长在他面前敬礼:“报告首长,我们可以!” “好,”巫山命令:“开启无线电干扰,不让任何信号传出去。准备射击!” 第二天,岛国膏药日报在显目的位置发布:“我海军勇士,在巡航钓鱼岛的途中失踪!”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到了钓鱼岛?一样弄死你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鬼子浪潮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鬼子浪潮 京师王家,王铁成坐在那里,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要不是警卫员张继红手快,他就摔倒在地。 上一次,二儿子在南洋,他都没这么心痛,或许是不知道死讯? 书桌上,放的是大闺女从小到大的照片。 他的第二任夫人石凤英,本是战地医院的护士。在解放战争中,有一次,王铁成被国党军队的流弹击中。那次,他在医院里躺了半年,从而,和石凤英喜结良缘。 修烟出生的时候,他想到儿子既然有从军的了,姑娘就别去了。脑袋里,有了演武修文。修烟出生之日,正逢京师白雾茫茫,故名修烟。 她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 每天下班回家,再大的烦恼,再累,看到女儿就浑身是劲。 虽然有了二女儿,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四个孩子中,他特别喜欢大女儿。年轻的时候,看了不少道家书籍。王铁成甚至自我解嘲,难道就是八字合得来? 孩子上幼儿园了,每天回来,身上跟泥猴子似的。夫人气得要打她,这个时候,修烟就跑到爸爸身后。她知道,每当这种情况,爸爸就会挡在自己身前。 王家建国后,成了京师书香门第的典范。虽然修烟好动,但父亲规定的书籍她全部看完,还看了好多自己感兴趣的。终于有一天,她对爸爸说,学不到东西,要去当兵了。 虽然舍不得女儿,转念一想,终有一天,她会嫁人。鸟儿大了,就让她自由放飞吧。再说了,去部队机要室里,又没什么危险,孩子喜欢就去当兵吧。 姑娘去当兵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一大群新兵,穿着崭新的军服,胸前是红绸缠绕的大红花。当姑娘跑到跟前给自己敬礼的时候,王铁成竟然哭了,悄悄扭头抹去。 再次见面,女儿居然有了喜欢的男孩子。通过对这年轻人的逐步了解,王老爷子也觉得,这孩子配得上自己的大闺女。 “老王,老王?”王夫人叫他去吃饭,喊了两声,没有反应。 没睡着啊?石凤英轻轻推了把丈夫:“当家的,吃饭了。” “哦,这么快就好了吗?”王铁成悚然一惊:“你先去,我就来。” 夫人也觉得老公和平时不一样,还以为他太累了。她不晓得,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自己的丈夫眼角流下一滴泪,手忙脚乱地收拾姑娘的遗物。 在台培,巫山从海上回来之后,当地的社团领袖,又拜访了巫山几次。他心里有谱了,原来台岛眼下发生的各种事情,都是岛国鬼子在后面撑腰。 当他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刘太蒙的时候,刘军长脸上满是凝重:“小山,我把这个事情,和向书记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好吗?”向书记,是京师派到这里的省委书记。 他摇摇头:“刘叔,您觉得政府出面该怎么来?抓人?理由呢?要不您全权交给我处理好不好?”实则,他在心里已下定决心,要把这里的鬼子斩草除根! “你小子啊,”刘太蒙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别把事情闹得太大。” 给了他一个白眼,巫山不以为然:“怎么着,这里是我们的国土。岛上的人民,那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对自己的内部肃清一些疥癣之疾,还需要向联合国打报告?还是先通知鬼子?” “行了,你小子少给我上纲上线的,”刘太蒙打断他的话,要不然,他还得继续奚落下去:“修烟走了,你心里难受,这个我清楚。想必,老王家的人心里更痛。一定要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到时候别让我们的国家太被动。” 刘军长现在烟瘾也不小了,把烟掏出来示意,巫山摆摆头。他自顾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你准备怎么整?先说说方案吧,要是过火了,我这里通不过的,别给我打马虎眼。” 格林唱片公司,是台岛最大的唱片公司之一。 目前,公司的台柱子,就是高凌峰。别看他才不到三十岁,现在和另一个公司的刘文政有得一拼。七四年加盟公司,同年推出首张国语专辑《女朋友》,一九七五年主演银幕处女作《剪剪风》。虽然没有一二十年后那些天皇巨星一样红得发紫,却也是一个唱演俱佳的双栖明星。在台岛,你只要提高凌峰,90以上的年轻男女都知道。 台岛的艺人,很多都控制在帮派手里,他们每天都要跑很多场子,就是高凌峰也一样。在最累的时候,每天睡眠的时间,还不到五小时。 终于,台岛解放了,娱乐行业好像一下子偃旗息鼓。高凌峰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几觉了。 早上,他还没睡醒,电话铃响了:“喂,哪位?我高凌峰啊。” “阿峰,我是张佳仁,等会儿你中午来西门町这里的炎黄食府。”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今天,公司要宴请大陆派到台岛来的本省宣传部长曲世武一行。 桌子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张佳仁这个公司总经理,一直在刻意奉承。这时候,他拍了拍手:“曲部长,我们台岛呢,文娱这块儿,相对比较发达。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高凌峰,歌唱得是一级棒。” “是吗?”曲部长不置可否,淡淡点了点头,看都没看一眼。 这下,张佳仁有点儿下不来台。想当初,他大小也是个人物,就是总统府的人也得给一份面子。时代不同咯,他强压下心里的怒气:“要不,就让阿峰现场来一首?” 曲世武看了眼旁边的高个子,见他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脸色一转,笑盈盈地说:“早就听说宝岛的歌曲红遍华人世界,想不到我今天也有这个耳福。” 高凌峰礼貌地笑笑,站到旁边准备好的麦克风前面,就开始唱了。老实说,唱得真不错。 唱了几句,曲部长旁边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停!” 一众宾客愕然,只见那高个子走到高凌峰旁边:“高先生,我听你的嗓子,好像很疲劳?” 他一愣,习惯性地点头:“确实,都恢复了这么久,还是觉得难受。” “哦?”高个子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张佳仁:“不会吧,按说现在宝岛是百废待兴,没有多少人愿意来听歌曲吧。” 高凌峰也不是傻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这人是来惹事儿的。而且看到他站出来,连最大的官员曲部长都没反对。他横下了一条心:“这些日子,一些小饭店开业,公司都要我去献唱的。还经常让我去各地慰问解放军,我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有这种事?”年轻人手一挥,从门外冲出来一个班的军人:“把这些人给我拿下!” “我没犯罪,”张佳仁不停挣扎:“曲部长,好多演唱,我都亲自去请示过您的。” “没有犯罪?”高个子捏住张总经理的下巴:“你过度使用手下的员工,不断压榨他们的价值。你自己住的是保镖众多的别墅,高凌峰这种当红明星,目前还买不起房子。怀疑你合同欺诈,贪墨了员工的收入。带走!” “你玩儿我?”张佳仁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合同,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没有合同?”高个子鼻子里嗤笑一笑:“那就更是违反法律咯。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敢这样,我们发现一个就抓一个!”说着,他把嘴巴凑到张佳仁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你说对了,我就是在玩儿你,谁让你帮鬼子卖命呢?” 第二天早上,台岛市民手里拿到了报纸。以远东日报为首的各大媒体,长篇累牍报道了格林唱片公司的内幕。公司表面看起来是宝岛的人开的,实际控制人,是岛国人,叫犬阳江。 他们除了克扣员工工资之外,公司的每一个女艺人,都没有逃脱他们这些岛国鬼子的魔掌。这些女星,白天在民众面前很光鲜,晚上是岛国人的。 台岛了,一片声讨岛国人的声音。 接着,问题越来越多。数据,让台岛人触目惊心。大企业的后面,都有岛国人的影子。 工厂里边,工人每天工作时长,超过十六个小时。忙的季节,超过二十小时。都在使用童工,所给的工钱,不过是一顿饭。而厂里的女工,也是岛国人泄欲的对象。 更为可气的是,岛国人在食品中,各种食品都不同程度添加了对人体有害的物质。所有的食品检测,都是邀请炎黄的人来执行的。 他们生产的汽车,发电机不发电,发动机皮带容易断裂,电线不牢固,油箱漏油。出产检验,根本就没有按照国际标准执行。 岛国人这些年,不断从台岛带走女性。说是去找高工资的工作,实质是骗到岛国甚至其他国家,去从事色、情行业,靠出卖肉体为生。 岛国人,在台岛所做的一切罪孽,罄竹难书。 这一桩桩事情,不禁让始作俑者巫山感到张口结舌,刘太蒙也不知所措,直接捅到京师。 台岛震怒了,港岛震怒了,大陆震怒了,整个华人世界,都在一片抗日的叫骂声中。 联合国也大惊失色,赶紧派出各种调查组,入驻岛国人控制的各种企业里面。调查结果显示,以往所披露的数据,都是真实的。 国际刑警联合作战,在全世界各地,专门排查岛国的场子。里面的女性,确实在从事着皮肉生意。更让人痛心的是,在岛国去排查的时候,好多地方竟然残杀了不少女性。 国际社会,一片哗然。 山姆帝国,不管是哪任总统,都是岛国的坚定支持者。他们一直在防备这条东方的巨龙,意图在周边给中国套上枷锁。富特已经卸任,现在的总统基米,日子很难过。国会的人,已经在制裁岛国的决议上,全票通过了。 不仅是山姆,西方国家彻查岛国产品,都不同程度对这个曾经的侵略民族,进行制裁。 王铁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抚摸着闺女的相片:“修烟啊,巫山这孩子,真不错。我现在才晓得,他是在帮你报仇。姑娘,你安息吧。 德国的普鲁士亲王所说的话,最具有代表性:“两次世界大战,我们德意志民族,为了赔偿战败的款项,节衣缩食。但是,二战中的另一个战败国,有些国家和这个狗一样的民族,做了什么样的交易呢?我们不得而知。他们战败了,就嘴巴上说说,我失败了。既然这样,想打哪个国家打就是了?。” “他们为了窃取其他国家的技术,无所不用其极。把我们花费无数的钱财而发明的专利,直接偷走,改头换面,成了他们自己的技术。在战败的时候,摇尾乞怜,一转身,就开始侵吞我们的利益。我号召,德意志人民,一定要抵制这个民族。” 巫山没想到,成了这种结局。当然,比他设想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没想到的事情,后面还有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反鬼子浪潮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睡瞌睡有枕头:琉球王室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睡瞌睡有枕头:琉球王室 玉山山脉,是台岛唯一比较大的山脉。从南到北,把整个岛屿格成东西两半。 宝岛海峡,可以把两岸陆地分开,但海上天堑没有把两岸人民分开。最早在宝岛定居的,就是来自中原地区的汉人。这些文明社会形成之前到达宝岛各地居民的后代,受定居点环境的限制,也因极其落后的生产力的制约而缺乏相互之间的交流,因此形成各自特色的文化,成为宝岛地区高山族的分支。 组成宝岛居民的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高山族,另一部分是大陆移民。高山族主要是在文明社会形成之前来自大陆的定居者,他们成为宝岛地区最早的居民。 在宝岛农业社会形成和大规模开发后,随着大陆社会变迁,越来越多的主要由闽粤移民也有为数不多的其他省份移民组成的大陆移民到达宝岛。在典型的海岛型社会中,宝岛形成了典型的移民社会。岛内的高山族和大陆移民一起,组成了宝岛居民群。高山族虽说为数不多,但一直受到各界的关心。 宝岛的少数民族分为两部分,生活在高山地区的以往称为“高山族”,生活在平原地区的称为“平埔族”,现在则把少数民族统称为“原住民”。 宝岛的少数民族经历了漫长的发展阶段。在中国历史上,封建统治集团把四周未开化、半开化地区称为“化外之地”,当地的居民也被称为“番”,这一现象也影响到宝岛。 对农业社会形成后的当地宝岛居民称呼有两种,住在山中的叫“生番”或“野番”;住在平地的叫“熟番”或“土番”。这种称呼并不合适,也不尊重少数民族。正是高山族各族,与后来的主要由闽粤人组成的大陆移民一起,形成宝岛居民群体。 高山族,是对居住在山间的少数民族的总称。 主要分为阿美族、泰雅族、排湾族、布农族、卑南族、鲁凯族、邹族、赛夏族、雅美族、邵族等。 平埔族,实际上是高山族的分支。 也分成了凯达格兰族、雷朗族、噶玛兰族、道卡斯族、巴则海族、巴布拉族、巴布萨族、和安雅族、西拉雅族、水沙连族等。 在宝岛的开发过程中,平埔族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平埔族是闽粤移民到达宝岛时就进行交流的早期居民,经过长期的历史演变,已经汉化,到日据时代大约还有3至6万人。平埔族的语言、习俗、制度、文化大都已经改变或消失。 但是,平埔族和高山族一样,与闽粤移民一起,在宝岛的开发、建设过程中,起过十分重要的作用。正是因为平浦族与闽粤移民的合作,才使得最初的开发得以成功。 然而,在日月潭边的一个小村庄,这里人的习俗,和其他少数民族并不一样。他们讲着汉语,用着汉字,全村只有一个姓,都姓单。 在这个村子里,村长就是族长。这一代的族长,是单复。 这段时间,台岛轰轰烈烈的抗岛国浪潮,自然也波及到这里。 单复有四个儿子,叫单琉、单球、单王、单国。 一天,单复召集了四个儿子,一起在家里研究了半天。最后,由单复带着单国出门了。 肖军这段日子,过得特别惬意。解放宝岛,他的功劳也不小。虽然,不是主攻部队,以偏师拿下台南地区,让远在京师的吴振老爷子也跟着小小得意了一把。 前段时间,层出不穷的暗杀、游行,自然波及到这里。不过,后来民众都清楚了,所有这一切,不过是岛国鬼子的阴谋。他们所有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痴心妄想把解放军从这里赶出去。既然是岛国鬼子的阴谋,说什么都不能再这样了。 社会治安,马上为之一清。 作为台南一带的军事长官,肖军肩头的压力陡然一松。 肖军的驻地,在高雄市郊。有时候,他总会想起那个在自己面前娓娓而谈的青年。要不是他,自己可能还在汤山?正是因为有了巫山的提点,肖军才能在抗震救灾中脱颖而出,从此军路成坦途。甚至解放台岛,都把他调到花城军区,也来立下军功。 京师的军中子弟,一抓一大把。自己能在这个载入史册的战斗中,成为参与者的一员,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英明神武。抗震救灾,还有后来的抓捕行动,让吴振老爷子水涨船高。特别是在抗震救灾中,说他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都不为过,挽救了多少国家的财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啊。肖军就此进入军方视线。 对于这个沉稳有度的后辈,老将帅们把台南地区的进攻,交给了他。而他也不孚众望,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这个地方多雨,春天经常就有绵绵细雨的日子。 今天,又是一个雨天,我们的肖师长,看了会文件,百无聊赖,准备出去转转。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吵吵嚷嚷。 “开武,你出去看看,”肖师长眉头一皱,自己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军营里面,怎么能大声喧哗呢?” 罗开武应声而去,不到三分钟就回来了。 “恩?”肖军一愣,老百姓直接要见军事主官,这样的事情这些日子真还没发生过。 他只是略微沉吟:“对老百姓要和蔼,去吧,带他们进来。” 面前这两个汉子,看上去敦实有力,应该是平时锻炼,兴许还习过武的结果。双方打量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还是来人先沉不住气,那个年龄大一些的汉子开口了:“请问,先生就是台岛的最高军事长官吗?” 台岛虽然纳入祖国的怀抱,国家也迅速派出了政府大员。但目前这段时期,还是军管。除非宝岛的一切都进入正轨,那时部队驻军肯定也不在少数。毕竟,这里是祖国的东方前哨。 这话说得肖军心里不快,我也想啊。就是我上面,还有花城军区。不要说花城军区,兄弟部队呢?刘太蒙,曹学友,哪一个不比自己官位高啊。曹学友更是以海军陆战集团军司令员的身份,代管所有宝岛部队。 “咳咳,”很多人都以咳嗽声作为谈话的开场白,肖军这声咳嗽是掩饰:“你是谁?有什么事?军中的主官,不要说一般的老百姓,就是我,也不可能想见就见的。宝岛刚刚安定下来,百废待兴。看你开言吐语,文质彬彬,这个道理,应该明白。” 这汉子自然就是单琉,肖军的话,让他有些失望,却知道这也是实情。随即说出一段话,让肖军像尾巴被踩住的猫,差点儿跳起来。 随着岛国势力,被彻底从宝岛清除,巫山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时不时到军部打打秋风,偶尔还去拜见下曹学友。 两人见面,刚开始,还是挺尴尬的。第一次演习之前,曹学友不管是在高丽战场还是对苏联的战争,鲜有败绩。和山地旅的演习,十拿九稳的胜利,要不是一众军中大佬前来打乱节奏,竟然差点儿成了俘虏。要说心里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说起来,曹学友还得感激巫山。 从小,他就觉得,自己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不管是相貌还是秉性,都有天然之别。 无巧不成书,王铁成老人恰好认识苏大爷。 那晚,老爷子本身是偷偷跟着巫山他们去看热闹。热闹没看到,差点儿被士兵打了。老爷子也意兴索然。 第二天,无意之中,让随处溜达的王老见到了苏大爷。当时,老人只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苏继胜!” “你你是王连长?”苏大爷简直不敢相信,当年在苏区的时候认识的王连长,现在还能见到。 “我是王铁成,”王老一把搂住苏大爷:“老苏啊,很对不起,你那刚出生的孩子,我送给老乡了。他也是民兵,是钱塘省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 “孩子?”苏继胜老人有些迷糊。 “是啊,你和毕小琼同志生了个双胞胎。当时,你带着民兵走了,我爱人抓了个孩子就跑。本来,她想两个一起带出来的,连你老婆一起带走。”谈起前妻,王老不免有些哀伤:“她后来也走了,但告诉过我老乡的名字,叫曹兴河。” 曹兴河?旁边陪同的曹学友有如雷殛:“首长,您还记得那个曹兴河长得什么样吗?” “他的眉毛很淡,”王铁成闭着眼睛回忆:“看上去像麻风病人。左边的耳朵被子弹打了个豁口,右脚瘸了。”他睁开眼歉意地笑笑:“时间过得太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曹学友已是泣不成声,曹兴河,就是他的父亲。 后来,他不动声色把父亲从家里接过来,旁敲侧击自己的身世。原来,苏大爷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些事情,他暗暗记在心里。大恩不言谢,他只是想在合适的时候拉一把。 当然,两人本身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巫山不停到处拜访,也是有讲究的。他觉得兵法的应用,在现代中国的战争中,差不多到了极致。而孙子兵法开篇就说:“兵者,国之大事。”这兵法,可以应用到各个领域中。既然今后要从政,就不得不提高情商,学会为人处事。 曹学友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更让自己找到了亲生父亲。看到这个年轻人经常过来,没事的时候,随意指点下。随着交往的深入,变成了探讨。后来,他甚至盼望着这个年轻人来。每次和他谈话,都能受到启迪。 虽然他不知道巫山究竟是哪一家的子弟,但能让刘太蒙等军中子弟也亲睐的小子,肯定不是出自普通百姓家庭。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不管是自己还是子女,总会有交集的。 这不,巫山又来了,他正在口若悬河:“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以二位数计的德国元帅们,差不多都与法系斯一起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而人称沙漠之狐的隆美尔却受到对手英国人的礼赞。他的指挥才能被吹得神乎其神,被迫自杀之事也被一些人当成反法系斯的根据。” 旁边,杨征权和柳德顺也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从后世网络上随处可见的东西,对今天中国的军人来说,都是不清楚的。国家的宣传,让大家觉得法系斯都是洪水猛兽。不过一些著名的将领,他们的用兵之道,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正在这时,周有孝进来了。他汇报了一件事,不仅让曹学友这三巨头震撼,就连巫山也欣喜若狂。 对于岛国,巫山一点攻打的兴趣都没有。整个国家就是膏药民族,这个民族很狂热。在今天,如果要征服这个狗一样的民族,那就只有让岛国亡国灭种。显然,不管是国家还是国际社会,都不会让他这么干的。 “琉球王室后裔?”曹学友很兴奋:“快让老肖带进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想睡瞌睡有枕头:琉球王室 第一百一十七章 琉球何去何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琉球何去何从 公元6世纪中后期,隋炀帝令羽骑尉朱宽出海寻访海外异俗。行至今日北起奄美大岛,南至与那国岛(今钓鱼西南170公里)时,见一片珍珠般的岛屿浮在海面中,“若虬龙浮在水面”,遂为其取名流虬。唐朝编纂隋书时,为避帝王龙讳,将该地更名为流求。至朱元璋时期,将该地美名为琉球,意为琉璃玉和珍珠球,可见其壮丽奇绝的景色。 琉球国最初是指历史上在琉球群岛建立的山南(又称南山)、中山、山北三个国家的对外统称,后来指统一的琉球国(1429年至1879年)。 琉球国的地理位置在中国宝岛省和岛国之间,曾经向中国的明、清两代和岛国的萨摩藩、江户幕府朝贡。琉球国多次遭受岛国的入侵,1609年,萨摩藩入侵并在一个时期内控制琉球国北部,此时的琉球国仍然对中国朝贡。 琉球国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东北亚和东南亚贸易的中转站著称,贸易发达,号称“万国津梁”。 琉球的政治架构分为国王及王族、国相、寨社三个层次。国王之下为王族,分有王妃、世子、郡主、附宾(驸马的低一级称谓)、摄政(国王去世、而世子还没有得到古代中国中央政府的正式任命时代行国政)五种官称。 国相是一国的行政首脑,国相由国王任命。在琉球的历史当中,有很多从中国迁过去的人担任过这个职位。国相统辖的官员除了各个岛屿的“寨社”的长官和酋长外,还管辖国家机构中的官职,包括出使中国的“朝贡使”、“大夫官”、“长史官”和充当翻译的“译官”、负责海事的“通事”、“总管”,对内的“紫巾官”、“法司”、“司贡”之类的官员。需要注意的是,“长史”和“长史官”并不一样,长史和国相是国家的高级官员,而长史官是具体负责某某工作的官员。 寨社(按司),是琉球的地方行政单位,也是各个岛屿所固有的官职。这些寨社的长官或酋长都是世袭,也是琉球的大的贵族和地方势力,曾经参与过琉球国内的政变。其他官职有管理贸易、收税官员等。 琉球王国官职分为正、从九品。王弟、王叔、国相皆称“某地王子”。 王子之下为各地按司,他们将手中兵权上交国王,聚居于首里,遥控其领地。按司再下为王舅、法司、紫巾官,称“某地亲方”。 三品以下黄帽官称“某地亲云上”,无领地者称“某里之子亲云上”、“某筑登亲云上”。从六品至从七品为“某掟亲云上”。八品红帽官称“某里之子”或“某地里主”。九品称“筑登之”,不入流者称某子。 1879年3月30日,岛国兼并琉球王朝,琉球国灭亡。大部份国土改设为冲绳县,北部诸岛则划入鹿儿岛县。 就是这样一个世代为中国属国的国度,被岛国吞并,历代鬼子在中国的肋骨上又狠狠插了一刀。一个亡国灭种的小国,里面的原住民差不多都被屠戮一空。这些事情,岛国并没少干。 曾经,在网络里看到这个国家的历史,巫山总是血脉喷张,为清政府的衰败和退让。 要说巫山的级别,肯定不够去搀和这件事情。曹学友看到他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咋不知道这小子又想在这里插一脚,哈哈一笑就带着他去了。 曹学友很稳重,肯定第一时间上报到京师。但前面的工作,还是要在台诸人来做。除了巫山,第一军的巨头和肖军,也在被邀之列。反正这个时候的宝岛,没有什么人敢来捋虎须。 单琉有些受宠若惊,本来想的是自己先接好头,让父亲再来拜见。想不到,这些威震一方的军人,降尊纡贵,浩浩荡荡去了。 一般的情况下,肯定需要确切地了解,整件事情,是不是又是狡诈的膏药民族策划的再一次阴谋。 古色古香的玉玺拿了出来,历朝历代的大陆诏书,也带来几样。最后,曹学友还是很谨慎,请了台岛这里德高望重的文物鉴定专家,确认这些都是珍贵的历史文物。 既然是真的,曹学友哪能让快七十岁的老人长途跋涉见自己呢? 这里不通车,走了将近十里的山路才到。 看到这个宁静的村庄,巫山突然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想到这里,不由噗嗤一笑。走在旁边的刘太蒙有些诧异:“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哎哎哎,刘叔,你是不是有点儿血口喷人啊?”巫山不由委屈:“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么猥琐的形象?” 这次,荣福生参谋长并没有来。都年近七十岁的人了,不想到处跑。再说,军营总得有人在那里值班不是? 刘太蒙笑着摇了摇头,转身问身边的两个发小:“你们觉得我这小子正确吗?” 陈昊苏一本正经:“很像!” 就连平时喜欢和刘太蒙唱反调的罗东洋,也貌似大义凛然地来一句:“本来就是!” “司令员!”巫山招架不住了:“您看啊,一军的大官们欺负部下,你也不管管。” 找到了亲生父亲的曹学友,看上去比过去开朗了不少。虽然,他现在也和京师的老将帅们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毕竟不是从小和这些军二代在一起长大的。很多时候,还是处在公事公办的程度。他也羡慕巫山这小子能和这些人打成一团,闻言呵呵一乐。 说话间,单琉已经领着大家来到一处古色古香的庄园前面。单国在大家走山路那会儿,提前跑回家里。单复老人,早就带着全家老小,在庄子门口迎接。 这座庄园,在巫山的感觉里,应该带有浓厚的明清色彩。 整个庄园建筑结构严谨,紧固墩实,雄伟庄重。门前,是两个威武的石狮子,看上去年代很是久远,好多地方,都有风化的痕迹。看得出来,单家人应该随时都在维护修葺。两扇大门已大开,旁边还有一个小侧门。飞檐微微上翘,依稀还能看见一抹红色。 大家客套一番,分宾主坐定。 “想不到,上国军队轻而易举就拿下了这块飞地。”单复是个爱茶之人,看他盯着茶碗的眼光,一丝不苟:“曾几何时,我们以为,琉球复国无望。当初,姜先生可没为我们琉球说过半句好话,不然,二战后就已经复国,那还等到今天?” 这些话倒文不文,要白不白,几个军人听起来,牙齿都酸了。 “老爷子,”巫山若有所思:“要是没猜错的话,您原本的姓不是单而是尚吧!” “这位先生说的很对,我们就是琉球的王族,自然姓尚。”老人喟然长叹:“要不是岛国人步步紧逼,后来蒋先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岛国人眉来眼去,我们何至隐姓埋名到如今?”看来尚家人对老姜怨恨很深。也不奇怪,打赢了,为什么不趁机索回自己的土地呢? 1945年4月,岛国政府获知不得不接受《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归还一切被占领土时,竟然以“担心琉奴带领支那人清算岛国”为由,下达所谓“玉碎令”,要当地驻军杀光琉球人。 据不完全统计,在美军夺取琉球前,鬼子共屠杀琉球民众26万余人,屠杀规模之大仅次于南京大屠杀。纯琉球人已基本不存在,二战后岛国先后多次向琉球移民,现在的所谓的琉球岛民应该80以上的都是甲午海战前后至今岛国移民后代。虽然他们自称是琉球原住民,但多数都有岛国血统。 尚复老人,讲到这段历史,在座的人,纷纷落泪。那都是我中华同胞,他们的祖先,来自中国。把不毛之地变成宜居海岛,想不到,最后白白送给了鬼子。 “老人家,”巫山的脸色变得严肃:“据我所知,岛国人在强占琉球之时,将最后一位琉球国王尚泰和他的儿子尚典胁迫到东京,置琉球为冲绳县。进而言之,琉球国所有的东西,早就被岛国搜刮干净。虽然,您这里的都是古物,怎么解释这些东西的来历呢?” 尚复闭目长叹:“从清军入关开始,我琉球王室判定,这是一个狼一样的民族。他们连汉族都大肆屠杀,何况我们这些海外遗民呢?因此,王室内部,秘密分成隐部和显部。所有的真迹,全部由隐部保管,显部那里,只是临摹本而已。” 对白良久,让曹学友等一众军人,早已坐立不安。 尚复老人,可能这些话,从出生之日起,就一直憋在心里,一吐为快。 “想我尚家老祖,确实具有远见卓识。”尚老爷子喝了一口茶,仍然沉浸在回忆之中:“他们告知后辈,总有一天,我汉家王朝的江山,必将由汉人来掌管。在祖宗的遗训里告知,如果有一天,膏药民族让我琉球亡国,让我们静待时机,向天朝上国伸冤。” 说完,六十多岁的尚复,已是老泪纵横。 不要说琉球的历史,我中华民族的历史,都是一部大汉民族和外族侵略者不断争战的历史。所幸,炎黄子孙的脊梁是直的,或许有一天,被人打断,头始终高昂着。待到骨头长好,脊梁仍然笔直挺拔。 接着,尙琉带着大家,参观了后面山洞里的“军火库”。大家不禁暗自咋舌,怕不是整座山都被掏空了吧。这一带的地壳,并不稳固,时而会发生地震。尚家人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呢?很多地方,明显是地震破坏过的。 问尙琉,才知道,尚家人一代又一代,在山洞受损之后,又重新清理。 尚复老人,也跟着进来了。 那一件件冷兵器,都是锈迹斑斑。看上去时间不长。往里走,才发觉那些兵器,只能看得出原形而已,氧化严重,估计连鸡都杀不死。 看到这些,巫山不由啼笑皆非。难道尚家人以为,就凭借这些连烧火棍都不如的兵器,去和鬼子干仗,夺回曾经的家园? 这些军队大佬们,不是考古专家。看到兵器,和巫山的感觉应该差不多吧,一个个好像都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在历史典籍上,巫山可能有发言权。但作为对这个王室的处置,却不是一个小小的少校能够插手的。 “老爷子,”看到饭菜端到桌子上,曹建文才顾虑重重地问:“不知道您和我们联系,究竟希望达到什么目的。” 看他那架势,一言不合,饭都不会吃就要走。 巫山等人,也紧紧盯着这个琉球遗民。 第一百一十七章 琉球何去何从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陆对琉球的处理意见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陆对琉球的处理意见 听到曹建文的话,尚复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家人。这里,有陪他终老的妻子,四个儿子,五个女儿,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孙子辈也有十多个人了。 兄弟四个对望了一眼,尙琉站了出来:“爸,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您!” “孩子们,就着解放军的各位长官在这里,我先解释下。”老人痛苦地闭上眼睛,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想我尚复,从你们爷爷手里接过这副重担以来,无时无刻不在为琉球的复国费尽心力。为此,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复,给你们的名字,起的是琉球王国。但是,孩子们,你们想过吗?今天,我们在中国的帮助下,如果能侥幸复国,明天,岛国再进攻怎么办?后来,山姆要来驻军怎么办?” 说道这里,尚复来人倏地睁开眼睛:“所以,我决定,从今后,琉球不再是一个国家。我们把所有的问题,交给我们的祖国来处理!”他的根根白发,都有了生气。 大陆和宝岛,自从这里一解放,就开始了通航。 看着飞机消失在云端,曹学友带着一众军人离开了飞机场。 和曹学友一样,巫山的心里也特别沉重。京师的电报上,就说了让尚家人过去。在心底里,他自然是举双手欢迎祖国版图扩大的。毕竟,自己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要说中国的国家大事,就是在宝岛上想做什么事情,都不可能由自己做主。 甚至有段时间,他都有些丧气,自己要求家人,从炎黄的管理中脱离出来,究竟是对还是错?匆匆忙忙,离开炎黄,参军再走政途,是不是太漫长了一点? 也许,重生以来,都是顺风顺水,可能很多事情都想当然了。到了现在,巫山终于懂得了那句话: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重生也不是万能的。 中国在国际上,自建国后一直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1955年4月,总理率领中国代表团参加在印尼猴子的万隆举行的亚非会议。会上通过的亚非会议宣言,写入总理最早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互相尊重主权及领土完整原则:指各国应相互尊重国家固有的对内最高统治权和对外独立权,互相尊重国家的领土主权,不损害它国领土的完整性。 互不侵犯原则:各国在相互交往中不得以任何借口进行侵略,不得以违反国际法的任何形式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侵犯他国的主权与领土完整;不得以战争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 互不干涉内政原则:是指国家间在相互关系中不应为实现该国利益而通过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手段干预他国主权范围内的事务。 平等互利原则:是指各国应当彼此尊重,在法律上享有平等地位,不以损害他国利益的方法谋求任何特权和攫取该国的片面利益。 和平共处原则:是指各国应和平地同时存在,和平地交往合作并以和平方法解决彼此之间的各种国际争端。 京师那边,该怎么来面对这一切?究竟是属于我们的内政还是国与国之间的对等关系?巫山在发愁的时候,京师早就炸开了锅。 这个时空里,中国比历史上更早结束了十年浩劫。 然而,各种残余势力仍然存在。不然,伟人他们也不会把改革开放的日程一拖再拖。其实,政治,是一种平衡,兼顾各方利益。就是改革派中,也有不少派别不是? 一石激起千层浪,曹建文没想到,这封电报会让各方的反应这么激烈。 临时举行的政治、局常委会,在京师召开了。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里面早就安装上了炎黄提供的空掉,排气扇的噪音一直在解决,目前还没找到最佳方案。压抑的气氛里,就听见排气扇的声音一直在嗡嗡嗡响着。 伟人和叶帅对望一眼,他掐掉手里的烟:“大家也都知道了,在宝岛上,有琉球国王室的后裔。现在,他们已经决定放弃属国的身份,并入我国版图。大家都议议吧。” 从声音里,根本就听不出他的倾向,很平稳,只是在阐述一件事情。 “我们必须尽快拿出意见。”粤东出生的叶帅喜欢喝茶,他浅啜一口:“琉球王室,已经在来京师的途中。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商量下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又如何对待这些王室成员。” 众人很失望,叶帅的话,就好像没有平仄之分。 “还议什么呀?”徐世友第一个就开炮了:“要我说,直接开着军舰过去,干、他娘的。” 梅老爷子在心里骂了声莽夫,也赤膊上阵了:“说得轻巧像根灯草。你去吧,山姆人把军舰从海峡开走了,在那里停着呢。要直接收回,就要面临和山姆开战的危险。” “开战就开战,”徐老爷子说着,啪把军帽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又不是没有和山姆帝国主义干过?在高丽战场,安南战场,哪一次他们讨过好?” “和尚啊,”王铁成的精神还是很萎靡,没从闺女的牺牲中走出来,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战友成为别人攻击的靶子。“不管在高丽战争还是在安南战争中,敌人的炮火来了,我们有战壕。敌人的飞机轰炸,我们有防空洞。” “但是,那里可不是高丽和安南。我们的战士,往哪里躲?往哪里藏?更何况,现在冲绳那里,不仅有山姆的太平洋舰队,而且原海峡舰队也合并进去了。这件事情,还是老军最有发言权。毕竟,在宝岛没有解放以前,他经常和对方的海陆空作战。”王老的分析很具体。 军丁丕本来在闭目养神,这时被推了出来。他唯有苦笑:“既然这样,我就把第一次银门战役再具体分析下吧。” 二十多年前的银门战役,是我军在全国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情况下,在兵力和装备都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进行的,但结果我们都知道了,参加战役的三个团九千余人全部战死或被俘。几乎无有生还。 这在解放军史上被称为解放军战史上最大的败仗。 是啊,回想当时的状况,解放军也取得大陆的全部胜利后,国军也撤退到宝岛及大陆周边沿海地区小岛地区做垂死挣扎,相对解放军的兵力优势,国军也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了。 两军对峙中,国军惟一占据的就只有天然的海洋优势了。而正是这海洋优势,让没有海军的解放军止步于大陆海洋边沿地区。 当某军领受攻打银门的任务后,军领导中,一把手军长正在某地治病,并不在部队中主持工作,而政委和副军长就成了这次战役的主要领导者。 当时该军的部队也到达沿海地区,要讲部队的战斗斗志那是没得说,嗷嗷叫。当时的部队也视国军为手下败将,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是啊,短短三年,国军的几百万精锐部队就丧失贻尽。剩下的残兵败将只得闻风而逃,从大陆一路逃到宝岛去了。 当部队得知要进行渡海作战消灭银门的国军时,都玩笑地说那还不是一阵风的事儿。从骨子里根本不把银门的国军当成回事儿。 其实,这种情绪不仅战士们普遍,就是中高级干部中也很有市场,说实话,当时这些干部也根本没有把银门的国军放在心上,只等上级一个命令,部队一个冲锋,解决银门的国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当命令下达到某军后,由政委和副军长主持了作战会议,决定从该军三个师中各抽出一个团来,组成第一波攻击力量,安排了第二波后续跟进部队,然后预设了预备队等,从军事指挥的角度来说是无可非议的。 最要命的是,由于部队从上到下都对国军掉以轻心,自信心太强,没有认真的进行战前准备和侦察工作。这些从大陆来的部队,对海洋不了解,不熟悉。加上国军撤退时对船只的破坏和消毁,部队能找到的船只十分有限,历经千辛万苦才勉强找到能载运第一攻击波的船只。同时并没有对潮水情况进行仔细的研究和分析,只是乐观地认为只要部队攻击上去,一个冲锋就能取得胜利。 三个团的指战员们就这样满怀信心地出发了,在海上经受了银门国军的炮火打击,损失一部份船和战斗力,但主力尚能保存。在经过滩途的血战后,第一冲击波部队胜利地占领了前沿沿海地带的阵地。捷报传到大陆的军指,全军指战员欣喜若狂,大家更有信心了。 问题出现了,由于选择的时机不合适,当第一批运送的船队需要返航运载第二波后续部队时,海水退潮了。这些运送兵员的船就被搁浅在银门的海滩涂头上,动弹不得,这正好给海洋上的国军海军和守军大炮当了活靶子。一会儿的时间,这些珍贵的船队就毁于炮火之中。 攻上海滩涂阵地的第一波三个团,按照事先的方案狠命的向前攻击前进,指战员们的勇气和战斗力是不可否认的,打得守军狼狈不堪。在方圆不大的银门岛屿,两军展开了血战。 而大陆的该军还眼巴巴和盼着运送第一波攻击部队的船只返回运送后续部队呢,可盼穿了眼也不见一只船返回,最后得知也被国军的海军和守军用炮火全部催毁后,前指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是,这个错误也无法挽回了,再也找不到船只来运送兵员作为后续兵力继续进攻银门。 而攻上银门的三个团,有各自团长的带领下,血战苦战,最终因弹尽粮绝没有后援而牺牲或被俘,九千指战员几乎无一幸免,后来听说有绝少数个别人员潜伏数日后返回大陆报告情况。 通过先锋团的步话机,该军的领导得知了全部情况,心急如焚,但而对大海无计可施,千方百计的搞到几只小船,明知无用的情况下,还是送上了两个连的兵员,这两个连过海后同第一波攻击部队一样的结局,无一生还。 这就是悲壮的银门战役。 实事求事地说,银门渡海作战是由于我军准备工作不足,部队麻痹大意,从上至下的轻敌思想严重,没有认真的了解和研究沿海作战规律和特点而造成的人为的失败。 “所以,”军丁丕声音沉重:“为什么我就任闽州军区司令员以后,一直采取守势。面对山姆装备的国军尚且如此,何况要面对海军、空军都在世界处于领先地位的山姆军队呢?” “这么说,难道我们就听之任之吗?”徐世友只想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嘴里嘟囔着。 “这次解放宝岛的战役,委实太轻松了。”赵立生老爷子经过深思熟虑发言:“可是,大家想过没有,在战前,炎黄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情吗?所有的情报,甚至前国军任何一个基地的暗哨,都标准得清清楚楚。加上港岛同胞的运输舰掩护,无线电波的干扰。同志们,所有的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更何况,一次又一次演习的麻痹对方。事有凑巧,巫山他们跑到南洋去了,小姜他们还以为中国要打印尼猴子呢,这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场面,又陷入到冷清之中。 “看来,大家没有更好的注意咯?”叶帅征询着。 几乎其他的政治、局委员们都若有所思,不少都在摇头。 “这样吧,”伟人点起了一颗烟:“开会前,我和几位老同志商量了下,有一个方案。把这些证据,交给联合国,由安理会表决。不过,首先是打着琉球复国的口号。这样,我们所受到的阻力也小一些。只能在安理会上旷日持久的扯皮,徐徐图之。一旦安理会形成决议,那时候,琉球建国再纳入我国版图。” 叶帅刚喝了一口茶:“现在就伟人提出的方案表决。” 除极少数弃权的,差一点都全票通过了。 在宝岛上,巫山也在为琉球的复国做准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陆对琉球的处理意见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雇佣军构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雇佣军构想 集团军司令部,气氛和京师的会议室,一样的凝重。 曹学友把一军和二军的几位主官,都叫了过来。自然,巫山列席了。能不列席吗?建议就是他出的,没有他这个提议,也就没有这次会议。 “人都到齐了吧?”曹学友昨天晚上都没休息好。作为一个军人,自然想纵横驰骋,为祖国开疆拓土。但是现实却又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和巫山谈话之后,他既兴奋又有点儿恐惧。 他望了一眼:“周有孝,马上去给我布置警戒,会议室周围,连一只苍蝇都不要给我飞过来。”这位志得意满的警卫连长正要去执行,他又加了一句:“你也不要进来!” “是!”周有孝明显愣了一下,还是去执行任务了。 曹学友指着坐在一起的三个人:“巫山,这是梅小峰军长、葛德瑞政委、胡广平参谋长,你都没见过吧?”又指着巫山:“这小子是咱解放宝岛的功臣,巫山。” 尼玛,将星闪烁啊。我们见惯了大场面的巫山童鞋,也不由凛然上前握手。 梅小峰是梅老的大侄子,他的父亲早就牺牲了,被叔叔抚养大。可他的性格,和其他梅家人不一样,充满彪悍之气。没等巫山过去,他率先走过来:“你小子就是巫山啊?哈哈,让我那个志大才疏的堂弟都吃了亏,以零伤亡拿下总统府。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怎么把梅小林的账算到我头上?巫山不由苦笑:“梅军长,梅小林政委的事情可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不要冤枉我啊。” 刘太蒙哈哈一笑:“你这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咋啦?怕小峰找你报仇?他性格和小林不一样的,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小林的事情,小山只是一个引子,真还没多大关系。” 二军的几位大佬,听到巫山的名字,也不以为意。但刘太蒙这一出头,叫得这么亲昵,那就不寻常了。他们本身就没想着拿巫山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副团长,在他们眼里不够看的。刘太蒙在说话的时候,陈昊苏在旁边含笑不语,荣福生看着也是宠溺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小伙子同时得到巴蜀系和徐世友的亲睐。顿时,巫山在他们心里的重视度,上了一个档次,列为不可得罪的人之一。 “小林的性格我知道,”梅小峰摇摇头,一只大手握着,另一只手使劲拍拍巫山的肩膀:“即使在这里不出事,其他地方也要跌倒的。但愿,让他记在心里得到教训吧。” 寒暄完毕,大家重新落座。 “巫山昨天给了我一个提议,搅得一晚上都没睡好。”曹学友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们还不清楚吧。琉球国王室的遗族,找到了我们。现在,他们不要求复国,但会把琉球的一切都交给国家来处理。凭着真正的玉玺、诏书之类,他们的身份是真的。” “这是好事儿啊!”没等其他人说话,梅小峰一拍大腿:“干他娘的。琉球本身就是我们国家的领土,还以为真亡国了呢。”他在那里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冲上阵地了。 一军的几位,显然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连巫山给曹学友的提议,他们也知道。 “首先,京师那边的态度不明朗!”曹学友摆摆手:“究竟接不接受琉球这块土地,不是你和我在这里喝口茶说上一句就能决定的。这孩子是组织琉球复国军!” “这样不好吧,”葛德瑞做政治工作的,对私立山头最是敏感:“要成立一支部队,肯定得经过上面的同意。”说着,他看了一眼胡广平。 胡参谋长也轻轻晃晃脑袋:“琉球现在名义上是鬼子的领土,山姆一直在那边驻军。如果我们过去,恐怕得打硬仗,肯定要组织一支部队。但队伍的番号,不是我们能做主的。” 他们的话里,不无责备之意。要不是刚才刘太蒙他们的态度,早就训斥巫山了。真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小小的副团长妄言军事,那不是扯淡吗? “各位首长,我并没有说这支队伍是解放军序列。”巫山赶紧摆摆手,这样下去,就成了对他的批斗会了:“这是一直私人武装,准确地说,是一支雇佣军。” “胡闹!”胡广平已经在拍桌子了:“没有中央的命令,随便成立武装,还是私人的。” “哈哈哈哈!”杨征权这一笑出来,让二军的人很是愕然。杨政委的地位,比较特殊,他是介于军一代和军二代之间,他的态度,上面和下面都很重视的。 “同志哥,都是一个军的主官了,遇事要冷静!”杨征权终于笑完了。 杨政委这话,说得二军的人,脸上一红。这个老狐狸,从他们一开口就看穿了。 二军分配的地段,在宝岛中部一带。对一军的功勋,还是很眼馋的。但刘太蒙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只要刘帅还在一天,不要说他们,就是他们的父辈,根本不敢去捋虎须。何况,刘太蒙本身的成绩,也可圈可点。后来对闽州军区的演习,每次都在进步。这次解放宝岛,他虽然也是初临战场,一点儿不怯场,指挥若定,有其父大将之风。 然而,真要是司令部和一军的人敢私立山头,那就是在找死。反正京师的赏赐还没下来,论功行赏,在座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拔。要是这里的人刚把宝岛解放,又想独立。所有的功劳,不就全部进了二军的口袋吗?作为一军之长,梅小峰肯定不是表面上那样粗犷,他心里明镜一样。就在那里看着政委和参谋长说话,进可攻退可守。要是他说话了,那就再也没有退路,直接翻脸了。梅家人的风格,本身就不是猛冲猛打的。 巫山也不再兜圈子,这样下去,二军的人不把他恨死啊? 所谓雇佣军,就是用金钱招募兵员组成的军队,包括从本国或从本民族中招募和从外国或外民族招募组成的军队。 翻开雇佣军的历史,我们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代。当时,古希腊人曾经雇佣马其顿人保卫自己的首都;而罗马人也曾使用过一个日耳曼部落打击来自东方的侵略,从而保卫了自己的帝国。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具有丰富狩猎经验的德国人被双方的军队所雇,充当致命距离的杀手。 当人类进入20世纪后,这一行业已经转入了一个新的体制,它作为一种新型的战争服务业,不断地向世界各地的热点、焦点地区批发着雇佣军。 值得注意的是,今天的许多雇佣军的性质与以往的以国家的形式出现的方式有了很大的区别,这是由一个雇佣军公司操作的雇用军市场,他们所使用的雇佣军因而也被称作私人雇佣军。 现在中国没有雇佣军,明朝郑成功打台湾时用过雇佣军。明末清初之后,虽然仍有一些零星的黑人士兵被清朝地方官员雇用。 但处于和平时期的他们,除了维持治安之外,基本上默默无闻。当人们开始将他们忘记的时候,近代爆发的太平天国起义,又使黑人重新被雇用,出现在中国战场上。 “我知道,如今我们国家的法律,不允许雇佣军的存在。”巫山惬意地呷了一口春茶:“不知道诸位首长想过没有,现在琉球的土地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琉球人的存在。” 梅小峰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的意思是说,要把那边的人全部?” 他的手往下面一砍,在座的都是经历过战争的军人了,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在战场上,拿着枪和敌人真枪实弹地冲杀,大家都无所顾忌。要是真的对平民下手,没有一个干过。 刚才,本身就对巫山有所忌惮,现在简直就是恐惧。 “对平民下手,这样不太好吧?”一军的人没再发言,司令部的人也了解巫山的理念,只有二军还蒙在鼓里。胡广平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刚才那点儿尴尬:“真要是这样的行动,咱军队过去,怕是不行。” “兵源呢?”葛德瑞问到了关键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巫山不想再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在解放军里,是一个小兵。但是,我家里是做生意的,有一支雇佣军武装。” 大陆现在的观念,还没有改变。这些军人,对商人没印象。不过,家里有私人武装的商家,那就值得商榷了。大陆的商界,最出名的不过红色资本家易家。易家啥时候有武装了?再说这小子姓巫,和易家人不沾边。看他的样子,也不是一个甘居他人之下的。 “行啦,别再打哑谜!”陈昊苏笑骂:“你再不揭开谜底,这些首长马上就把你抓起来。” 刘太蒙也摸了摸巫山的头:“他是炎黄的老板!” 现场,只有巫山和两个巴蜀系的人淡定,其他的人全部石化,包括荣福生老人。他也只知道巫山和老班长交情好,一向不徇私的徐世友亲自把他塞进部队。 “炎黄?”梅小峰率先反应过来:“就是炎黄食府和炎黄龙服的那个?” 看着巫山浅笑着点点头,他差点儿蹦了起来:“好啊,打土豪咯。擦,每次我们去吃饭,花钱那个心疼啊。小子,你记住了,今后给你梅叔打折!”这人啊,连梅叔这么亲热的称呼都用了出来。一起长大的刘太蒙和陈昊苏也不禁摇头,金钱的魅力就是大啊。 “行!成本价吧。”巫山可早就准备好了,一人发了一张金卡。他可不会肤浅的认为,一声梅叔就可以把自己和梅家拉近。梅家的主事人可不是梅小峰。 刘太蒙一瞪眼:“只是成本价?你小子就不能免费?” “你就知足吧。”巫山一个白眼过去:“到目前为止,全球这种卡,不超过100张。你们的资料,全部已登记在案,你以为我乱发的?也就是说,除非你们的近亲。丢了其他人去用,当场就会被抓起来。拿着卡,不用预定。不管炎黄的生意多么好,你们去都有专门的房间。” “全球?”杨征权不亏在做政治工作,马上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也就是说,不止在大陆和港岛、宝岛?” “当然,”巫山也不无自豪:“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有炎黄的店。除了食府,炎黄的任何产品,持卡人都能享受成本价。” “这种卡是最高级的吗?”梅小峰不禁有些好奇,他们的级别不上不下的,不可能享受最高的待遇吧。 “不是!”巫山翻手拿了一张出来:“这叫钻石卡,全球免单。当然,和我们国家交好的政府首脑,他们也有。” “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吃东西和消费的吧?”荣福生老人有资格批评,他是从军年龄最长的人:“小山,难道就让你们家的武装组成雇佣军?” “当然不是!”巫山斩钉截铁。 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直接当机。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雇佣军构想 第一百二十章 安理会上的交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章 安理会上的交锋 (对不起,今天陪孩子去玩儿了,九点过才回来。现在加进去的章节,都是现写的,抱歉!) 时间倒退到五年多以前。 1971年10月25日,在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联合国大会第1976次会议以76票赞成、35票反对、17票弃权的压倒多数,通过了阿尔巴尼亚、阿尔及利亚等23个国家提出的要求“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一切合法权利,立即把老姜集团的代表从联合国一切机构中驱逐出去”的提案。 26日,中国代理外交部长姜鹏飞收到联合国秘书长吴丹发来的正式通知,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和安理会中被非法剥夺了20多年的席位得到恢复。 1971年11月15日,联合国第26届会议召开,五星红旗在纽约东河之滨的联合国大厦迎风飘扬,当乔光华率中华人民共和国代表团气宇轩昂地端坐在联合国会场上时,受到世界舆论的极大关注和各代表团的热烈欢迎。 十年浩劫结束,前任中国驻联合国代表方华已经回国担任外交部长,中国驻山姆联络处主任黄阵调任中国驻联合国代表。柴哲敏走马上任,是新一届的中国驻山姆联络处主任。 1977年3月21日是中国传统的龙头节。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此时,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将始,正是运粪备耕之际。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氏时期。 万里之外的联合国大厦,本月安理会主席,来自德国的冯·马克做会议总结:“中东问题,是我们联合国各成员国共同来解决磋商的问题。会后,我们将特派法国的弗朗索瓦·马丹先生,作为观察员,了解各方诉求,让他们坐到谈判桌中来。在此,我们呼吁世界各个国家,对中东交战各国,实行武器禁运。” 马克主席的手,马上就要举起来,宣布散会了。 这时,中国代表团的灯亮了起来。 自从炎黄和德国各个企业开始做生意,这个严谨的国度,对中国的态度大为改观。包括马克自己的亲属,都在做相关生意。 当下,他笑容可掬:“看来,来自中国的黄先生不想我们自己掏腰包,请大家到他们的炎黄食府去吃饭。”代表们都发出会心的微笑。接着,马克面容一整:“黄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主席先生误会了,”黄阵说着,助手们已经把翻译成英、法、俄等语言的资料发放到各国代表的手中:“这些资料,都是真实有效的。我在这里,受琉球国的委托,向安理会提请岛国必须把琉球交还给琉球人民。琉球,在历史上虽然是我国的属国。但从古代建国,到被岛国占领,都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 “你撒谎!”岛国鬼子的代表山田五十满脸激愤地吼道:“所有的资料,都在我们拖客油,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当年,所有的文物和资料,全部被送过去了。” “当年,是哪一年呢?”黄阵的声音不紧不慢:“是不是你们国家侵占琉球的哪一年?” 山田五十一句话被卡在喉咙里,作声不得。他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琉球国本身就是我们岛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抗议!” “抗议无效!”马克没等他继续唠叨,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岛国的代表,请注意你的态度和身份。假如你要继续在这里拍桌子打板凳的,我作为月主席有权驱逐你出去。” “刚才你既然说是岛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为什么又称琉球国呢?”黄阵的声音越发平静:“难道一个国家内部,竟然有另一个地区,可以用国家来命名吗?难道岛国成了联邦共和国?什么时候改名的呢?我还不知道。” 山田五十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咳咳,”原来,不止是中国有些人说话之前喜欢咳嗽一声引起注意,山姆人也这样。山姆驻联合国代表威廉·斯克兰顿赶紧接了一句:“这些都是历史问题。” “历史问题就不用研究了?”苏联驻联合国大使葛米科好整以暇:“这么说,今后岛国就不能再把国后四岛的问题,拿到这里来讨论咯?好吧,主席先生,麻烦把山姆代表的这句话,马上记载到档案里面。我觉得斯克兰顿先生的话很有道理,今后解决地区争端,就以这一准则来执行。好啦,马丹先生,你不用去中东啦。历史问题不需要解决。” 葛米科更加放松:“话说,斯克兰顿先生,我们联合国安理会主要处理什么问题呀?”他故意掏了掏耳朵:“麻烦您给我和在座的代表做做科普,我洗耳恭听。” 第一次参加安理会的黄阵目瞪口呆,从来没有想到,在安理会里,像菜市场一样杂乱。 其他国家的代表,看到这两个超级大国又在掐架,都等着看戏。 春天的纽约,还有些冷。但斯克兰顿一直在擦汗:“我并没有说所有的国际领土争端问题,都是历史问题。而只是针对琉球,那是历史问题。” “原来是有年限的啊,”葛米科觉得胜券在握:“请你告诉大家,究竟是多少年以内,才不算历史问题呢?我就不明白了。琉球到现在,还不到一百年,人家王室的成员依然健在。他们手上,还有当年国家存在的各项材料在手里。什么时候,琉球宣布亡国的?”他瘪了瘪嘴:“我没有收到到,联合国收到了吗?还是岛国悄悄拿给山姆的?” “那个时候,联合国都还没成立,他们肯定不会送到联合国来处理。”山姆代表的话十分苍白,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相当没有说服力。 葛米科耸耸肩:“现在联合国成立了,人家委托中国来处理,因为他们不是联合国的成员国。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那是因为,”山田五十看到山姆人站了出来,突然觉得有了对抗的底气:“现在山姆在那里驻军,所以,不能讨论。” 斯克兰顿要不是在这个地方,他都有掐死这个岛国矬子的冲动,狠狠地乜了他一眼。 “哼!慷他人之慨。”黄阵虽然第一次参会,一点也不紧张:“为什么不把你们的本州岛、九州岛、四国岛或者北海道作为山姆的驻军?” 其实,葛米科一冲出去,就觉得心里很别扭。因为这个时期,中国和苏联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但是,在全世界,苏联一直都把山姆当做最大敌人。只要山姆支持的,苏联人肯定反对。很多时候,压根儿就为了反对而反对,不需要原则和理由。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就此抽身,在安理会上偃旗息鼓,他不敢保证,克格勃派在他身边的人,会不会把自己的行为,汇报给国内。不管怎么样,硬着头皮就要上了。 “中国代表说得对呀!”葛米科一拍大腿:“当初决定山姆和我们派兵,我还是觉得你们的拖客油稍微繁华一点。那个什么五十,麻烦你回去说下,明天我们苏联就驻军到拖客油去。” 说着,他怜悯地摇着头:“大家不晓得呀,岛国北方那四个小岛,太冷了。虽然,我们苏联人本身就生活在寒带,能让我们英勇的苏联战士住在暖和一点的地方不是更好吗?” 尼玛!黄阵听到同声翻译传过来的话,差点儿笑尿了。这丫就是来捣蛋的,想把这潭水搅浑。不行,这样下去,成了嘴仗,京师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 岛国的山田五十,菊花都夹紧了。要是自己敢答应把拖客油交给苏联,不如当场就剖腹自杀。不然,等回到住处,国内派过来的武官,说不定就会把自己切片。甚至他不以为葛米科是开玩笑,把苏联人惹毛了,真有可能派兵过去。 “葛米科先生,您这不是在横扯吗?”斯克兰顿也大为紧张。 虽然一直以来,山姆和苏联一直在对抗。其实,山姆从来都在克制。他可不认为自己国家那些懒散的士兵,能和那些老毛子在正面战争中获得胜利。 山姆在和苏联的争斗中,都是以核武器威慑,以高尖端武器咄咄逼人,而不会盲目认为用单兵作战能力,能把那群北极熊揍趴下。 要是因为中国的事情,和苏联发生战争,甚至是世界大战。天啦,连斯克兰顿都不敢想象后果。 “你不也是吗?”葛米科嘴巴都笑歪了:“人家中国代表递交材料,岛国人在那里嚷嚷,关你什么事?笑话,这不就是中国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哪门子的道理。” “那好吧,我退出,不管岛国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斯克兰顿伸出双手做投降状。 葛米科耸耸肩,不再答话。 马克松了口气,两个超级大国的代表在口角,不是现在的德国能够插手的。 他向黄阵伸手示意:“下面,我们继续倾听中国的代表黄先生的见解。” “不,要说也是我说!”山田五十大急。 “要你说?”马克讥诮了一句:“你说什么?中国占领了你们那四个小岛?先生,我警告你一次,再有一次,”他抻出一个指头:“我就会赶你出去。” 黄阵心里暗爽,他不知道,炎黄这几年,在西欧和中东,已经和当地的企业结下深厚的友谊。爱屋及乌,他们对来自中国的代表也相当和善。 “好的,各位代表,我们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运到山姆。”其实,他在这里打了一个时间差。要是把那些文物级的资料正在路上的消息说出去,会不会节外生枝。 四周立刻传来嗡嗡声,黄阵把双手往下压一压:“下次大会上,烦请主席聘请国际上最著名的专家,来鉴定我们的资料的真实性。既然山姆说他们的资料是真的,那也拿来鉴定。” 黄阵吸了一口气,声音洪亮起来:“今天,我正式受琉球国的委托,控诉岛国人屠杀琉球原住民,抢劫属于琉球国的资产。六月的联合国大会,我会提请大会让琉球国复国!” “我们杀琉球国的人,与你们有关系吗?”山田五十耍横。 “是吗?”马克的语气转冷:“这样的一个野蛮民族,我是不是提请联合国把你们国家驱逐出联合国组织。然后,联合国派出维和部队托管你们的国家,直到你们的人民,重新选出一个民主的政府才交还呢?” “不!”山田五十面如死灰:“我同意一起鉴定!” 这次安理会,中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而在台培,也是好事不断。 第一百二十章 安理会上的交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决宝岛地下势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决宝岛地下势力 大陆解放后,不再有地下势力生存的土壤。 在中国以前地下势力也叫做秘密结社,对于中国秘密结社的起源也就是地下势力的起源,可上溯到东汉的张角所领导的黄巾军起义。张角在起义时,利用自己所领导的“太平道”秘密结社,发动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农民起义。 宋代出现了白莲教。韩山童、刘福通利用白莲教发动了反元斗争。起义首领刘福通、郭子兴、朱元璋都是白莲教徒,这时期的秘密结社在动员农民、组织起义中发挥了作用。 清入关时,实行民族压迫政策,发生了大规模的反清斗争。 同时,一些反清义士秘密结社,采取各种形式进行反抗。“洪门”便应运而生了。又因入该会者“拜天为父,拜地为母”,故又称天地会。 天地会的宗旨是“反清复明”,它大约成立于康熙年间,活动范围主要在南方。 秘密结社中有相当一部分具有浓厚的反抗民族压迫的色彩,对于汉族人民来说有很大的号召力。这时,中国的秘密结社继续发展,成为一支重要的社会力量。后来,在推翻清朝统治的斗争中,这些力量也发挥过一些作用。 白莲教和天地会两大体系在几百年的发展中,又分化成许多派别。 白莲教体系繁多,如闻香教、八卦教、清水教、天理教、等。 天地会又称三点会、三合会。这个体系也分了许多流派。如小刀会、红线会、哥老会等。由于各地语言风俗不同,对各派的称谓也有变化,如哥老会,西南又称“袍哥”。 秘密社会组织在失去反清斗争目标后,其中一向组织及其首领,开始滋生了专横跋邑的作风,自身的恶习和痼疾也越来越重。 各派政治势力又竞相拉拢这些组织,以图作为自己争权夺利的工具。政治上的退化和自身癌变,使在病态社会东奔西突的大多数秘密社会组织开始迅速堕落腐化,被称之为地下势力组织。 有些人一听说地下势力大佬,手下几百个兄弟,出街浩浩荡荡,威风八面,就以为多赚钱,其实是完全错了。 做人大哥,就要为兄弟谋福利,找活干,不是光讲义气就可以的。 小弟要生活,要喝酒,要娱乐,要玩女人,这都得要钱;打架砍人受伤了,住院治病同样要掏钱;被警察抓了,还要付律师费,出保释金;万一坐牢了,还要给安家费,负担人家一家老小的生活。 所以当老大,看似过瘾,其实内中酸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巫山提出把地下势力,拉到金三角去训练,组织成雇佣军。司令部的人,确实是吓了一大跳。甚至平时和巫山关系不错的刘太蒙、陈昊苏,心里都有了些不好的看法,还以为巫山和地下势力纠缠不清,炎黄的钱都来路不明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巫山的启动资金,和地下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麻氏兄弟的钱,本身就是地下势力社团,通过一系列非法的手段得来的。而把钱打到炎黄的账面上做炎黄的启动资金,和洗黑钱又有什么分别呢? “各位都是我的长辈、首长,”巫山这几年和各色人物打交道,情商提高了不少。看到他们的脸色,虽然不知道具体看法,想比也不是啥好的念头:“其实,我对地下势力的看法,并没有那样极端。” 这茶叶炒得不好,巫山喝到嘴里差点儿噗了出来。他还是强咽下去,把一片茶叶含在嘴里嚼着:“譬如我们喝的茶叶,是茶农一片片摘下来的。弯腰驼背,在太阳底下慢慢采摘,我们虽然没干过这活,都知道很辛苦。特别是宝岛这里,太阳很毒。这可不像北方的春天,正月底的时候都二十多度了。即便戴着草帽,汗水一滴滴往下滴落。最要命的是,汗水还往眼里钻,那是说不出来的一种疼。” 说到这里,巫山不由苦笑:“俗话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不是为了生存,茶农会去采茶吗?那地下势力也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生下来都想被人瞧不起。他们也晓得自己做的生意,见不得光。我的意思是,除非那种罪大恶极,带有人命的,必须坚决消灭掉。而那些今天打这个一巴掌,明天踢那个一脚,或者有些小弟,在大街上摸人家姑娘屁股。” 刚说到这里,梅小峰正抽着烟呢,噗一下笑了出来。把烟子呛到喉咙里,引起剧烈地咳嗽。终于,他咳完了:“咳咳,你这小子真逗。继续说,你接着讲。” 巫山也被逗笑了:“你这一咳嗽,差点儿都把我的思路打乱了。好吧,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些地下势力的人,很多不愿意从事劳动。那好,给我丢到我们的家族武装里面去。今后,我们家族也会逐步退出管理,把这批人暗中交给国家。他们就是我们华人的雇佣军!” 他干脆起身去把茶叶倒掉,续上白开水:“很多时候,国家不方便出面,就由他们出手!我们国家周围,总有一些土著。他们在山姆,在苏联的支持下,甘愿做走狗。既然这样,我们还和他们客气干嘛。” 露出一丝狠厉,巫山差不多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今天你敢杀我一个华人,明天,我就杀你十个土著。今天你敢扣留我渔船,明天我就让你的渔民出不了海!好多时候,国家还是那套几千年传下来的的中庸之道,讲什么大国风范。凭什么?我们华人就该被他们屠杀,而我们就是嘴巴上抗议。要是抗议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干什么?” 杨征权比起了大拇指:“你小子有种!这些小弟们,都是见过血的。特别是宝岛这里,有几个小弟没和别人动过刀子?你这种想法,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确实,这番话说得一众军人,热血。不战而屈人之兵,必须辅以雷霆手段。 “今天的谈话记录,就不要以文字形式记录了。”荣福生老爷子哈哈一乐:“我怎么觉得你小子不是当兵的,更像一个土匪呢?纯粹的强盗逻辑!” “小山这孩子,就是胆子大。好多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想都不敢想。”刘太蒙考虑了下:“最好你和伟人叔叔汇报下,反正我是心里支持你的。” “这些事情,你先去做吧。”曹学友心里还是很不安:“不过,一定要有个度。宝岛这边,处理起来一团糟。刚把岛国的势力清除掉,也不安宁。处理地下势力,迫在眉睫。” 炎黄在宝岛的总店,位于西门町的繁华地段。 不管社会怎么变化,民以食为天,炎黄的生意都不错。到这里吃饭,就相当于一二十年后去五星级饭店。任何一个地方,有钱人还是不少的。好多饭店,都门可罗雀,炎黄这里,特别是把岛国人连根拔起以后,基本上天天爆满。 这下午还不到五点呢,食客们排成的长龙,在人行道上都老长了。 这时,来个一群人,直接没排队,就从贵宾通道进去了。 有些排队的食客,不满意地嚷嚷起来:“凭什么他们可以不用排队就进去呀?” 旁边的人稍稍和他们拉开一些距离:“大哥,你真有种。难道,地下势力的大佬,你一个都不认识?我擦,好家伙,几乎这里的老大,全部都在那堆人里面。虽说共产党来了以后,他们规矩了很多,再也没有听说过砍人事件。真要把他们惹毛了,你看他们敢不敢出手?” 那些叫嚣的人,马上就安静下来,人流依旧井然有序地排着队。 这群宝岛大哥们,在前台打听,说让大家直接去808的零号包间。 门开着,一群保镖模样的人在门口仔细打量每一个人。他们的手上,还有资料和照片,一个个和照片对照。本来也有一些自认为能上台面的人,非得要挤进来,被这群保镖礼貌地请到其他房间去就餐。 有人当场就想发作,立马有人碰了碰他们。 这群保镖,腰上很明显看上去鼓鼓的,那肯定是真家伙。 这几个平时上串下跳的人不敢出声了,乖乖地听从保镖的指引。 在宝岛,经常砍砍杀杀的,但谁敢拿着枪在街面上得瑟? 徐海清当仁不让,走在了最前面。 巫山带着两个人在那里站起来等着呢。 “小先生,劳您久候啦!”徐海清抱抱拳,接着,眼里要见鬼一样,睁得老大。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哆嗦:“你们,不是麻家兄弟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麻希如和麻希珍哥俩快步上前,冲徐海清、李照雄、蔡永昌三人拱手:“徐兄、李兄、蔡兄,好久不见。” 后面还有十来位帮会大佬跟着呢,都觉得不是谈话的好时机,陆续入座。 刚刚落座,服务员就陆陆续续把菜上齐了。每一个人面前,都有一两道菜,是自己最喜欢吃的。 巫山招呼:“大家别客气,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我现在是军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先垫点儿东西在肚子里吧,各位。” 徐海清拿起筷子,恭维起来:“人人都说小先生为人处事,处处替别人着想。今天才终于见识到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藕片汤,阿雄最喜欢的真还是水晶肘子,阿昌就是好一口东坡肉。”说着,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闭起眼睛感觉起来:“正宗啊,这里面我尝得出来,是鸡汤炖的猪肚。一个字,鲜。” 李照雄和蔡永昌也满面堆笑地连声赞叹。 其他的大佬们,在小弟面前,也挺威风。但在宝岛呼风唤雨的真正大佬们,都对小先生和麻氏兄弟毕恭毕敬。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只是用笑脸来表达。 “大麻叔,小麻叔,”巫山冲麻家兄弟点点头:“道上兄弟的规矩,我不懂。就拜托两位,帮我招待客人。” “小先生别客气!”徐海清现在心里都很忐忑:“今天大家在一起就是谈事情的,我们就不喝酒了。” 菜是好菜,饭是竹筒蒸的东北大米饭。一众大佬,也甩开膀子大快朵颐。平时,大家喝酒,都是为了应酬。既然主人都不喝,没谁敢要酒喝的。 巫山还是风卷残云一般,没几下全下肚了。 大家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或许是大家当上老大以来,吃得最快的一顿饭。 服务员过来收拾桌子,摆上香茗。这茶叶可不是巫山那天在司令部喝的那种。后来周有孝偷偷告诉他,那茶叶就是几个士兵跑去花钱采了一两斤,自己炒的。 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唇齿留香。宝岛和大陆分开二十多年了,不要说这些宝岛本地人,就是麻氏兄弟,也是第一次喝到。 南方人好茶,一个个没喝之前,都闭上眼睛,闻闻茶香。 “刚才徐兄很惊讶,”麻希如打了头炮:“其他兄弟们也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吧。现在,我麻家是中医药大学的校董。” “恩?”看到徐海清的眼色递过来,蔡永昌接话:“难道政府允许地下势力的存在?” “我们还有人在做,”麻希珍刻板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不然,你们销到岛国的东西,是谁提供的呢?但是,小山早就和我们说过,在我华人的世界里,不允许有一丁点毒品的存在。” “对!”巫山不想这么墨迹:“以前,你们为了赚钱,和什么山口组、黑龙会之间的那些勾当,我不会计较。原则上小麻叔也说了。那天我也和徐前辈带话,希望各位把手头有命案的手下交出来。其他的,不想做了,可以退出做正当生意。继续留下来做的,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永远不许在炎黄子孙内部流转。” “还有一条出路,”麻希珍轻描淡写:“那些喜欢打打杀杀的,交给我们带到金三角,先去练练手。今后,他们就是华人的雇佣军。想开辟哪个市场,有人想占便宜的,雇佣军开道!” 最后这句话,让一个个兴奋不已。 第一百二十一章 解决宝岛地下势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媒婆巫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媒婆巫山 满载着未来的雇佣军成员的客轮,在麻氏兄弟的带领下,消失在视野里。 巫山怅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看着那些一个个青春年少没有生活目标的小弟,怎么觉得还像军人呢? 不过也只有一点相像,就是热血。 社团小弟,看不顺眼,拔刀相向,一怒出手。他们的一切行为准则,是自己的喜好和帮会大佬的指使。 军人,以维护国家利益和人民安全为己任。 一方是秩序的破坏者,另一方则是规则的破坏者。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怏怏走回驻地。 李开军这小子,早就是通讯班长了。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缀在巫山身后。 对于这一点,我们的老李童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中国,什么地方都有圈子、关系和团体。中国社会的各个阶段,从古到今,都是各种关系缠杂不清。 这丫坐在团部办公室里,懒懒散散地翻着日常的出勤记录。 “开军,你成了团部办公室的值班人员?”巫山呵呵笑着,走了进来。 “副团长!”李开军赶紧站起来:“你终于回来了?” “你坐吧,”巫山把手往下压一压:“我们的傻团长呢?” 谁敢说李朝胜团长傻?这不,刚能独立行走,虽然走快的时候看上去蹒跚,就屁颠屁颠地跟在张涵秋后面,看着我们的护士长忙前忙后。 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她才查完病房。 宝岛解放一个多月。特别是岛国势力的清楚,让国家对这块土地的控制力度,越发加强。台岛省政府,已经快完成架构,办公地点,就在原总统府。也就意味着,临时战地医院,要全部搬离了。 她有些烦乱,对李团长不假颜色:“你说你一个大团长,不干正事儿,成天跟着我干嘛?不去找你的小护士了?不去找你的台培小妹妹了?我就一个老太婆,跟着我也不怕人说闲话?” “对不起呀,张小姐。”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进来,巫山那挺拔的身影慢慢踱进护士长办公室:“又错了,我应该叫嫂子。这丫没语言天赋,在他耳朵里,港台人说话就一个腔调。他以为您是宝岛人,这老头就喜欢你这种老太婆。。” 他笑嘻嘻地摇摇头:“我们就是歹命啊,专门跑腿的。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哟。他说台培的护士,我就紧密锣鼓帮他去找。” 说着,他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今天我们的老李头,让我去买了这个,说是要送给你。”巫山把玫瑰花往李朝胜的手上一送,暗中两枚戒指也塞到他手上。 “这……我……”平时也不木讷的李团长,不知所措。 巫山拍拍脑袋,对这个土鳖来说,可能根本就搞不清这两样是干嘛的。 “你应该先把鲜花送给嫂子,然后跪地求婚。”他只得现场指点迷津。 “给!”李朝胜把鲜花往已经泪流满面的张涵秋怀里一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们的护士长用手背抹掉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干嘛?” “不是要跪在地上吗?”李朝胜傻愣愣地看着始作俑者。 “大哥!你是我亲哥呀!”巫山也忘了告诉他:“全世界都通用的是跪右腿,代表我一生一世就爱你一个人。在跪着求婚的时候跪右腿双手捧着戒指给女友戴上,眼睛还要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以显示出你的真诚。” 巫山差点把后世流行的网络语:双腿跪地表示上坟,顺嘴说了出来。真要说出来,可就大发咯。港台的人,对喜庆的时候,说这些都比较忌讳的。 “哦,戒指现在就戴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戒指揣在口袋里。 李朝胜手忙脚乱地把戒指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又犯难了:“秋,我把戒指应该戴在你的哪个指头上啊?”这丫打蛇随棍上,都亲热地叫着意中人的一个字了。 张涵秋有些傻眼,当年的婚礼,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举行的。反正就是浑浑噩噩,最后被送到洞房里。 “哎哟喂!”巫山无奈地摊摊手:“看来还得科普。这是男方向女方求婚时用的,向女方表达自己希望结婚、愿意成为她的终身伴侣的愿望。在女方接受之前,这枚戒指就叫求婚戒指,一旦女方答应了男方的请求,那么这么戒指就成了他们的订婚戒指。” “所以说求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本质上为同一枚戒指。但是求婚戒指戴哪个手指的问题国内外就基本一样了,一般都是戴在左手上,而中指是表示热恋、订婚的意思,因此求婚戒指戴哪个手指的答案就是应当戴在女方的左手中指上。” “结婚戒指一般是对戒,通常在婚礼上的交换戒指的仪式上登场,新郎新娘在仪式上会为彼此戴上象征婚姻的结婚戒指。这时候国内外的戴法就不同了,国外的传统为不分男女,统一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而国内遵循着男左女右的传统,新郎的结婚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新娘的则戴在右手无名指上。” 平时威风凛凛的老李同志,这下彻底歇菜:“秋,我们这是订婚戒还是结婚戒?” 刚才还横眉竖眼的护士长,羞赫地扭过头去,把双手放在桌面上:“随便你!” 李团长嘿嘿一笑:“那还是结婚吧!”说着,笨拙地把戒指戴到心上人的右手无名指上。 巫山哈哈一乐:“幸福来临的这一刻管你戴在哪个手指上啊。哈哈!恭喜二位喜结良缘!” “噢!噢!”门口不知何时,已聚集了大批的医护人员和士兵们嗷嗷叫着,大家使劲地鼓掌。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巫山大手一挥:“日期好,3月28号,张小姐你们港岛人不是讲究发发发吗?又是农历初九,意味着天长地久?” “要不就今天?”李朝胜禁不住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地问道。 张涵秋不好意思地往护士群里躲,想不到又被热情的护士推了出来。她匆忙丢一句:“你决定就好!”说着,跺跺脚:“都是你,丢死人了!” 留下李团长在那里傻乐着:“老巫,这边的风俗怎么回事?我不懂啊?” “咱俩哥们儿一场,”巫山拍拍他的肩膀:“你就安心地当你的新郎官吧,我去炎黄食府里帮你安排。” 其实,传统的中式婚礼,巫山也不懂。他得亲临现场,去布置下。当下,带着尾巴李开军和两个士兵就要去打头站。临走前,回头叮嘱了一句:“你可别忘了写请帖呀!” 炎黄食府的经理一听,是小先生战友的婚礼,马上就在满口张贴致歉信:各位尊贵的顾客朋友们,今天本食府不对外接待。所有今天订餐的朋友,改日来消费,可以临时来两次不用预定,并在这两次里,享受五折的优惠,望相互转告。 经理的表现,巫山自然看在眼里。实质上,从来台培的那天起,都没过问食府的任何事务。如果到一个地方的食府去消费,就要提拔人,那今后都不能去自己家吃饭了。 说是来打头站,他只是把战友要结婚的消息告诉经理。至于他怎么安排,巫山不会插手的。此刻,他躺在808的包间里小憩呢,这段时间确实太累。 门被敲响了,巫山也不知道自己睡没睡着,打着呵欠:“进来。” 叫李文发的饭店经理,带着宝岛总经理朱世彪走了进来,两人躬身施礼:“小先生!” “来了?坐吧!”巫山摘掉身上的毛毯,利索地收拾好。这才转身:“什么事?” “徐海清徐先生他们来了!”朱世彪轻声告诉。 巫山眉毛一扬:“谁透露给他们的?” “没有!”两人赶紧摇头:“没您的吩咐,我们谁都不会说的。” 他们噤若寒蝉,要是小先生不满意,明天就有可能从炎黄滚蛋。离开这里,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其实,他们真过虑了。炎黄的运作,早就走上正轨。这点儿小事,怎么可能让巫山大动肝火开除他们?即使真是他们透露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炎黄不惧任何地下势力,但也不用刻意去交恶。一个地方的经理,与当地的势力搞好关系,巫山怎么着也会给他们面子的。毕竟,如今的炎黄,每一个员工,都是从基层走出来,是真真正正的炎黄人。 “别那么紧张,”巫山也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苛责:“真是你们说的,我肯定要给你们面子啦。现在自己去说吧,我因为你们的请求而答应见他们。” 这也是一种驭下之道吧。 地下势力的问题,已经解决,没必要继续和他们纠缠不清。不疏离,也不亲近。世界上只有一个麻庭强,他和巫山,相识于微末。可以说,没有麻家的帮助,就没有炎黄的今天。或许,最终炎黄也能发展起来,但那需要漫长的时间。 “小先生,两天不见,风采更胜往日啊!”三大宝岛素有最后仲裁者之称的大佬联袂而来,刚进门,徐海清带头,齐齐抱拳。 “三位前辈好!”巫山看到李开军也尾随进来,挥手示意他出去。 “请坐!”巫山说着,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首先,贵团李团长今日喜结秦晋之好,我们作为地主,自当朝贺。”不得不说,徐海清这个大佬说话,很有水平:“另一件事,可能得麻烦小先生。港岛和宝岛的地下势力,即使在大佬间,也不怕您笑话,是面和心不合。我怕这批兔崽子到了那边会受欺负。” “中国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团结,整天内斗!”巫山发了一句牢骚:“即使你们不说,我也得去那边走一遭。” 巫山摆摆手,马上脸上转阴:“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解放军内部安插人!记住了,共产党的军队,不同于国党。稍有差错,他们就会掉脑袋。” 三人面色惶恐,徐海清连连摇摇头:“小先生误会了。看到士兵们都在忙活张罗,食府这边也张灯结彩。作为宝岛的地头蛇,这点都打听不出来,我们也太挫了吧。” 这一下就轻轻揭过了。 婚礼有条不紊进行着,巫山成了一个悠闲的看客。 他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好像成了媒婆了。王学贵那边,估计也快结婚了吧。他们两口子,还留在花城军区。这边,又成功撮合了一对。 随着司令员曹学友一众人进入婚礼现场,仪式进入高潮。而随后曹学友的一席话,让到场的官兵们欢呼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媒婆巫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别了,宝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别了,宝岛 曹学友哈哈大笑:“新郎官,你今天是双喜临门啦!” 接着,曹司令员面容肃穆:“我海军陆战集团军一军独立团,以零伤亡拿下伪总统府,荣立集体一等功。团长李朝胜!” 我们的老李同志,能和意中人结婚,而且是做梦也没想过的浩大婚礼,已经乐昏昏了。听到司令员在叫自己的名字,李朝胜身着龙服吉服站了出来:“到!” “有领导之功,独立团现扩充为独立旅,防区是宝岛省台培市。第一任旅长,李朝胜!军衔,大校!” 话音刚落,巫山带头起哄,使劲鼓起巴巴掌。 张涵秋这个港岛女子,本来只想从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跑到宝岛炎黄医院,不曾想被丘比特之箭一下子射中了。她对部队的军职军衔,没有任何概念。 记得中五的时候,陪同学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旺夫。没想到,结婚不久婚姻就破裂了,丈夫是一个烂赌棍。要不是她在炎黄工作,不一定能离得了婚。 原本就以为这辈子完了,竟然对李朝胜产生了好感。谁料到,还没过门呢,丈夫已经升职了。这不是旺夫是什么?她心里打定主意,改天回港岛要见着那个算命先生,一定要封个红包,感谢他的金口玉言。那小巴掌,都拍得通红通红的。 一众独立旅的官兵们,看到旅长夫人瘦弱的身躯,竟然这么豪爽,都不由得大喝一声“好”。掌声前半截是送给李旅长的,后半截则是给这个爽利的夫人。 看到独立旅的官兵们这气氛,曹司令员也不由苦笑着摇摇头,把通知交给杨征权。 杨政委就站在麦克风前,笑嘻嘻地看着。众人这才觉得,整了半天,才宣读一个人的任命呢。新独立旅的其他成员,不出所料,也会在独立团里面产生。一个个都满怀期待,停下了掌声。 “让我们再一次为李朝胜的旅长的晋升鼓掌!”杨政委气定神闲,等到掌声停歇,他清了清嗓子:“政委巫山!” 恩?政委?巫山使劲摇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是叫我吗?” 刘太蒙一巴掌派到他后脑勺上:“不是你还是谁?” “我不是副团长吗?”巫山迷糊了。政委? “哼,这次部队补充的兵员都是老兵,”刘太蒙狡黠地笑了笑:“你小子平时不也喜欢找士兵们聊聊天吗?就压下你,免得助长你的骄狂之心。快去吧,再不去,政委要收拾我了。” 算你狠,巫山瞪了一眼刘大少,站出来行了个军礼:“到!” “啧啧,政委还兼任军事指挥,我老头子都有些嫉妒了。”杨征权开起了玩笑。下面的人,除了极少数政府官员和社会名流,都是独立旅的官兵,闻言哄堂大笑。 平时自诩脸皮很厚的巫山,也臊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接口。 “当然,这完全是巫山同志的个人魅力所在。”杨征权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他的能力,证实了他完全配得上组织的信任。在攻打伪总统府的战斗中,正是因为巫山同志的出色发挥,才把伤亡降到了最低。荣获个人一等功,因此,由他来担任独立旅的政委,兼副旅长!军衔,上校。” 官兵们对巫山的神勇,不以为意。假如要不那样,就不是巫山了。 旁边的政府那边,颇感讶异。而当地的社会名流,特别是地下势力的大佬们,欢欣鼓舞。小先生就是小先生,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已经快迈入将级军官了。 这以后,宝岛的地下势力,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巫山留下来的措施。一方面,不断派人到岛国,去倾销各种毒、品,祸害这个曾经给我国带来深重灾难的侵略民族。另一方面,把势力一分为二,在外面,就是活脱脱的成功商人形象,洗脚上岸。 巫山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直到最后,曹学友宣读:“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事委員會主席,叶。一九七七年三月二十八日。” 接着就是经久不息的掌声,巫山都不晓得跟着大家鼓掌多少次了,手心一直是红的。 曹学友等人,自然不会破坏部下的婚礼,提议:“我看啊,由我们德高望重的荣福生同志来当证婚人怎么样?别忘了,我们最后才到这里宣读,就是来讨一杯喜酒喝的。” 荣参谋长,属于半退休。成功进入将军序列,到总参任了个闲职。 这一晚上,巫山也不晓得被灌了多少酒。 中间有段时间很清醒,尼玛,这是李朝胜的新婚庆典,都来灌我的酒干嘛?不过,只是个念头而已,连话都没说出去,被端过来的酒杯堵住了。 “喝酒!想那些不存在的事情做什么,徒废脑筋。倒满,铁汉子,真男人,一口闷!” “嗯,这话也有点意思。喝白酒,痛快。带兵的人。就需要痛快。不管什么事情,绝不能磨蹭半天左右为难。就得跟喝白酒一样,一口闷下去,干脆果断。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绝容不得犹豫不决。一定得有决断力,胜败也好。都得早下决断。” 到最后,他记得自己说的话就是这些。 说实话,还得感谢地下势力。昨晚城防司令大婚,防守未免松懈。徐海清吩咐下去,留在台培的小弟们,充当起了临时警察。你还别说,真抓了三五个偷鸡摸狗之徒。 还是在炎黄食府,零号包厢里。 今天的人员,独立旅的主官里面,竟然还有张好古。 几个意思?原独立团的人都想不明白。 说起张好古,这小子也是倒霉催的。 张老以支持改革开放为代价,让自己唯一在军界的小儿子,获得了抓捕小姜的任务。却不料,小姜府上,火力强劲。人没抓着,部队损失挺大的。在整个台培战区,他的团损失最大。这下,他父亲不由万分失望。难道儿子真是被所谓的命运束缚,让巫山压得死死的? 第一次,他带领的营队,在演习中轻而易举放过巫山,反而沦落为山地旅的俘虏。这一次,又是巫山。本来在台培的战场上,大家都晓得总统府只不过是个傀儡,那也是不小的功劳。就是这支偏师,零伤亡的代价拿下目标,并成功抓获小姜。 共产党员,都是无神论者。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张老甚至怀疑冥冥中是不是真有所谓的命运存在。不然,为啥太祖一生,早期一直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连油皮都没擦着?巫山这小子,在汤山大地震当中,重伤垂死。想不到,这小子从此一帆风顺。南洋、台培,连团长都受伤了,他这个最大功臣居然毫发无损。 在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给张好古弄到独立旅来,成了副参谋长。这下,独立旅就有了刀超仁和张好古两个副参谋长。 副旅长和副参谋长衔级同属上校。在级别上,副旅长属于旅部首长,副参谋长属于部门领导;职位上副旅长要比旅参谋长大,实权上旅参谋长要比副旅长多。 同时,巫山头上还有一个政委的头衔呢? 有一点,巫山没有想到。张老已经下定决心,儿子既然做不成红花,那就做衬托红花的绿叶。他还以为张好古存了和自己比拼的心思,殊不知,人家早就接到父亲的发来的电报。电报上,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做好配合,紧跟巫山。 就是这八个字,让他受益终生。后来,他看到和巫山作对的人,一个个落马,不由暗自庆幸,当初父亲的决定是多么英明。巫山登顶之后,张家的实力也达到了张老都不曾奢望的高度。軍事委員會副主席,在部队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巫山端起了酒杯:“兄弟们,真舍不得你们。其实,今天是向大家来辞行的。” 什么?辞行? 这是张好古心里的第一次震撼。 当别人只看到眼前的时候,巫山已经把视野往前延伸好远。 “咋啦,老巫?”李朝胜是最着急的。他的媳妇能够这么快和他在一起,都是巫山的功劳。他甚至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我在军队里来,就是享受战争的乐趣。”这是巫山的真心话:“我们和岛国,肯定暂时打不起来。我要去新的战场。” 一时间,巫山有点儿兴趣阑珊:“我干了,你们随意吧。” “哪有这么多废话!”张好古端起酒杯:“都是兄弟,要干一起干!” 巫山心里有一丝异样,想不到张好古第一个站了出来。 “来,来,吃菜。”巫山今天叫的,都是巴蜀菜:“我们三个南方吃辣的爷们儿,也让这两个北方汉子知道,能吃辣的才算真男人。” 谭晶的身份,也弄清楚了,他的父亲,是闽州军区副司令员谭伟忠,祖籍赣州。加上一个汉江省的刀超仁,可不是三个能吃辣的省份? “嘿嘿,老巫!”张好古今天特别活跃:“可别小看北方人咯。忘了告诉你,我父亲祖籍是湘江,从小吃辣。应该说是四个吃辣的,挑战一个不能吃辣的。” “你们是门缝里看人!”李朝胜大声吼着。可惜,嘴巴里的嘶嘶声,暴露了他的状态。 “我是这样打算的,”巫山夹起一片巴掌大的回锅肉,往嘴巴里一塞:“老张,你来当政委,我向上面申请。虽然只当了不到两天的旅政委,我这前任说话,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能起作用。” 说到这里,巫山觉得最对不起的是高红权:“老高,这杯酒我敬你。从伟人爷爷身边把你要过来,结果我先当了逃兵。” 两人一饮而尽,高红权闷声说了句:“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其他人这才知道,默默无闻的高红权,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张好古急了,擦,被高红权抢先:“老巫,曾经你让我吃了败仗。但是,我恨不起来。别看我们今天是第一次同一支部队里面。没说的,我也跟着你走!” 说完,也一口闷了。 “就是,政委,我也去!”年轻的生命,总不怕挑战。谭晶和刀超仁异口同声。 只有李朝胜,都流出了眼泪。 经历了丧失妻儿的痛苦,有了一个新家。如果继续漂泊,他舍不得在宝岛工作的新婚妻子。 “干什么呢?”巫山宽慰地拍拍李旅长的肩膀:“你应该祝福我们在新的环境里,再立新功!” “对,再立新功!”六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别了,宝岛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目标东南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目标东南亚 历史,在炎黄的穿针引线下,不知不觉改变了很多。但是,有的东西也没有变。 变化的是,太祖刚刚去世,一大批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团结在一起,与历史遗留下来的诸多势力,进行斗争。而在另一个时空里,太祖钦定的接班人花主席,总、理;国家主、席;军、委、主、席;中、共、中、央、主、席一肩挑的局面,稍微有所改观,叶帅等老一辈人彻底掌握了军队。 本来,一个人担任这么多的职务,也不科学。难道中国没有人才,需要他一个人撑着吗?就像是在封建社会,皇帝一言而决。 这一世,张老、王铁成老人、梅老和吴振等顽固派,早就到了改革派的阵容当中。建国后的第一代老将们,在解放宝岛以前,抱以观望态度。然而祖国的统一,这些人的立场,呼啦一下,跑来支持伟人为首的改革派。 太祖在中国政坛上,立于神坛之巅,执政四十一年,拥趸不知凡几。在特殊时期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百分之九十左右,都是太祖的忠实信徒。而这一批人,作为新生代的力量,是中国劳动者和建设者的主力军。压力,不可谓不大啊。 刚刚,汪瑞林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了。 伟人戴着眼镜,看了一个多小时,浓眉紧锁。 上面,题目是黑体字“凡是太祖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必须拥护,凡是太祖的指示,我们要始终不渝地遵循。” “首长,叶帅他们来了!”汪瑞林轻声说道。 “恩。”伟人说着,缓缓起身,走到大厅迎接。 见到了老兄弟、老战友们,伟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人来得很多,汪瑞林叫了几个警卫和服务员,七手八脚给一众老人们泡茶。 “大家都是看到今天的报纸来的吧。”作为主人,伟人也当仁不让,率先发话。他没等大家回答:“我们的花主席想搞什么?继续坚持把太祖立在神坛之上?然后为自己再造一个神坛?我们都是共产党人,巫山那小子,他说了一句话,我记忆深刻:历史,毕竟是历史,我们不能躺在历史上睡大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叶帅心中一愣,马上就知道伟人要转移目标了。这段时间,各省的报刊电台,都在为花系人马唱赞歌。而今天来这里的二十多个,他们只能说是保守派系。不管是哪个派系,最主要的是什么?自然是利益。 通过一些列的隐性宣传,老一辈人心目中,这个叫巫山的小家伙特妖孽。年纪轻轻,就创办了世界上排名靠前的大公司。参加龙腾,跑到印尼猴子那里搂一圈,开回来十三艘战舰。由徐世友那家伙提出要统一祖国的论调,不管谁都不相信。而徐和尚和巫山的关系相交莫逆,要是这个计划和巫山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打死都不相信。 台岛战争,大家都没有参与进去。现在有关巫山的一切,都是必须深切关注的。 所以,提到巫山,这些人的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叶帅在心里暗暗发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这小家伙不安分,把琉球复国军硬生生组织起来了。” “随他折腾吧,”伟人把烟取了出来,按了下铃,汪瑞林马上进来分发完毕又出去了:“反正到时候,我们要等联合国大会的表决。据黄阵传回来的消息,不少西方国家都倾向于我们。私下调查了一下,发现这些代表的家族,或多或少,都与炎黄有关系。” 啊?也就是说?一众老将们正襟危坐,看来,这个复国军,一定要想办法把后辈送进去。 “唉,这还不算,他不当政委了,把政委让给老张家那小家伙。”叶帅慢条斯理。 “什么?”张老很震惊:“不行,好古那孩子,还需要踏踏实实在巫山身边学习!” 算你狠!大家伙儿在心里鄙夷了一把张老,这老小子不声不响,就把儿子送到巫山身边了?尼玛,为啥我们不早点儿表明自己的主张啊?一个个恨不得捶头顿足。 “哈哈哈哈,”叶帅笑呵呵地看着张老:“老张啊老张,知子莫若父。好古那孩子,也没有答应。唉,现在的年轻人,志向远着呢。” 伟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们哥俩事先在电话里沟通过了。 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张老这人,本身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他儿子连独立旅政委都不要,除非他有更大的目标。目标?目标?在哪儿? 叶帅不说了,转移了话题:“我们的花主席,这么折腾下去,是要不得的。大家有什么好的方法?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一下,总不能我们十年在后退,十年之后,还原地踏步吧。” 快!准!狠!叶帅的话,就像他带兵一样。很简单,他在这里等着大家表态呢。 “申江支持中、央、军、委的任何决定!”何武龙老将军第一个开口,说完,嘴角带有一丝神秘的笑意。在任何场合,大家能记住的,都是第一。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来,伟人和叶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真心话,他并不是两人找出来的托儿。事实上,真还有人早就向二人坦露过心迹,可惜,他不想做出头鸟。 “津门支持!” “黑省支持!” “中原支持!”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个个老将们,都拿出了自己的筹码。心里不由暗自恼怒,为什么不早一点和两人沟通呢?都是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大家都清楚,其中肯定有人提前和两人通过气。不过,这一下,大家总算齐心,属于同一个阵容。和平时期,军人立功千难万难。但是,有下一次战争呢?虽然都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玄机,但必定是石破天惊的行动。 伟人心里更是心花怒放,就这么一会儿,全国百分之七十的省份都已经掌握在手里了。 “还是这小子送的打火机好用啊,”老人熟稔地点燃烟:“一中全会马上就召开了。到时候,我们觉得在政府工作中,就由赵立生同志先去带带路吧。” 赵老足足愣了十秒钟,慨然表态:“既然组织上看得起我这把老骨头,敢不鞠躬尽瘁?” 要是巫山在这里,肯定乐得找不到北。另一个时空里,赵老爷子虽然一直在伟人这边,从来没有达到总、理的高度。后来,改革开放的理论已经深入人心,老人却再也没有精力出来工作了。不可否认,让赵老重新出山,与巫山,与炎黄集团有莫大关系。 “尚坤同志,国、家、主、席这一块儿,我们希望你能担当起来。”伟人长叹一声:“十年啊,加上各种运动,世界发达国家,一直在前进。我们这些老家伙希望两位能切实把关,为中国的改革开放献计献策,我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哈哈哈哈,”尚昆老人是一个乐天派:“我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为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贡献力量。”特殊时期才结束,人们说话,免不了带有套话。 “鲜年同志,中央的各种政策,需要你带着委员们出台咯。”伟人又抛出了最后的悬念。 鲜老爷子以前曾在团中央工作过,后来也在各部委历练,从来没想到党的最高位置,竟然落在自己头上。老人的白发灼灼:“没问题,思想政治工作,一定要为改革开放保驾护航。” 这三个人其中的两个,本来都是介于中立派和保守派之间。没办法,中国的道路,一直就在摸着石头过河。说白了,就是怕担责任。而巫山以这么小的年纪,把炎黄集团做到如今,竟然无意间给大家做了一个正面的榜样,一个励志的标杆。本来,都是经过人民战争的各个阶段,一时间还有些鄙夷自己之前的行为,都一大把岁数了,怕什么? 面对公众的窗口国、务、院交给赵立生老人,没有任何人有意见。相信到时候,炎黄一定会对祖国的建设,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另外两个更好的职位,竟然让给了曾经的两个中立派。大家都心里很激动。不错,到了这个年龄,很少有事情能让这批老人激动了。伟人和叶帅,以广博的胸襟,不带任何私人的想法,这确实让大家感到汗颜。 伟人和叶帅,也不会担心大家反悔。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就以为大家都以为谜底要揭开的时候,叶帅淡淡说道:“伟人啊,我的身体不太好,你来吧,军队永远是我们国家最坚实的后盾。我该好好休息了。” “老叶你!”伟人本来想的是自己退下去,偶尔到处看看,帮扶一把。 “我真的不行了,”叶帅苦笑:“你非得让我死在工作岗位上才开心吗?” “好吧!”伟人无奈摇摇头:“你呀,本来我想休息的。” 大伙儿在心里唏嘘不已,曾经的老帅们,一个个都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而自己等人还能在舞台上呆多长时间? “巫山那小子,已经从宝岛离开了。”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叶帅看上去精神了好多:“跟着他的人不少呢,老张家的张好古,谭伟忠的儿子谭晶,刀建功家的独生子刀超仁,还有伟人以前的小警卫高红权。” “啊?这小子的魅力还不小嘛!”伟人老怀大慰:“他们现在哪儿了?” “到和尚那里了。”叶帅一脸没办法的样子:“现在,曹建文那小子抱怨呢,说集团军的几个好苗子,都集体逃跑到花城军区了。那边徐和尚啊,不可能把到手的人才还回去呀。” “在我们的国家,在我们的军队,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伟人不以为然:“这小子可能想挖人吧。告诉他,没门儿。小山他们,把山地师都搬空了,现在不过是重新归队而已。而且他们去是准备战争,他把人才囤积到宝岛干嘛?” 两位老人,合作已久。自然知道,说话点到为止就好。从而,为容易得罪人的和尚,也拉拉交情吧。 花城?打仗?所有的老将们恍然大悟,心里更是感叹不已。 他竟然要对东南亚下手。好胆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目标东南亚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南亚华人的血泪史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南亚华人的血泪史 (迟到原因:我早就写好了一章,但不敢发了。个人的观点还是不要写,特殊时期的思考,我自己都觉得看上去那一章特那啥。一般的都要审,何况那么激进,不说了,开始码字。这里的好多资料,我看到了,哭了,心里难受。真想在现实中,能像主角一样驰骋。) 就在京师众人议论的时候,巫山已经带着大家来到花城军区司令部。 嚯,这架势,哪像是欢迎几个旅级干部。当然,荣福生老爷子不算,他是回京述职的。 也不晓得徐世友这老爷子咋想的,一条十多米的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统一祖国的英雄回家”,几乎花城军区司令部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在欢迎人群之中。巫山等人,手都握得酸了。想不到,田光华也在人群之中。二人见面,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人流渐渐散去,巫山一行被迎到会议室里。 “徐伯伯,你这是整得哪一出啊?”巫山压低声音。 这老头摘下军帽,好像头发也在笑:“小山,你不知道啊。解放台岛,我这里只是派出偏师,由肖军那小子带部队过去。老头子心里不舒服啊,这么好的机会,让老军、老薛他们把肉和骨头都分光了,老子就喝了点儿汤。嘿嘿,怎么着,大功臣都回我这里了。” 那猥琐的眼神,让巫山都感到好笑:“马上去开一中全会,就去狠狠地抽那些人的脸。奶奶的,有些人嘲笑我,说上面认为我有勇无谋,不让我去,心里堵得慌。这下,浑身都舒坦了。” 巫山脸上变得凝重:“老爷子,京师不让你去,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你是说?”徐世友的手指向东南方向指了指:“我也这么想,那边太不安分了。安南人和苏联越走越近,在金兰湾建立海军基地。安南人对真腊的进攻,根本就对我国的职责置若罔闻。我早就发现,这些矬子,不断向我国边境地区增兵。” “不然你以为我回来干嘛?”巫山一个白眼丢过去:“只要是军人,都想打战。但是,目前我的目标不在安南。绕道他们背后先去捅一刀!” “哈哈,你这小子合我胃口。”老爷子只是愣神了一刹那,声音变得大了起来:“我已经申请了一个混成旅的编制。对了,以前留在我这里的你曾经的连队,都进入这个部队了。” “你的山地师呢?”巫山有些怀疑,山地师是不是被抽空了。 “哼!”老徐头气不打一处来:“没有张屠户,不吃带毛猪?小子,我国军队,离开谁都一样转动。老子把那些人又编到你的部队里,是让你更快融入和掌握部队。” 混编旅的架构,最终定下来了。旅长巫山,政委张好古,参谋长高红权,副政委刀超仁,副参谋长谭晶。巫山早就得知,谭晶和刀超仁在机场争夺战中,伤亡很大。要不是张好古在前面顶着,第一个挨批的就是这对难兄难弟了。 这时候的巫山,早就离开部队,进入到东南亚了。 回顾历史,东南亚华人的命运是一部血迹斑斑的历史,华人遭到屠杀似乎是东南亚的历史传统。可恶的是,华人每次遭到屠杀,当时的中国政府的漠然态度似乎也是传统。 历史上早在唐代就有中国人到南洋去谋生,不过人数还是很到,从明朝中期开始,大量中国侨民到东南亚区谋生。华人凭借自己聪明才智和勤劳的双手,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迅速成为当地的富有阶层。然而自明朝中后期西方人到达东南亚之后,华人就面临当地土著的仇视和西方殖民者的残酷镇压。 公元1603年,吕宋华人遭到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及其土著帮凶的第一次大屠杀,3万华人死于非命,无数财产被抢劫、被掠夺。 1639年,第二次大屠杀发生,致使吕宋岛华侨基本上绝灭,全菲遇难华侨共达22000一24000人。“有几条河里的水被尸体污染得不能食用达6个月之久,(马尼拉)周围许多里格以内,河里的鱼是吃人肉长肥了的,所以人们连鱼也不能吃”。 1662年,第三次大屠杀发生,据推测被杀害的华侨不下25000人。一个西方历史学家说:“西班牙人的原来意图是要杀尽每一个中国人的。但后来考虑到缺乏商贩和手艺人的不便,便放弃了这个意图。实际上是出于有此必要,而却以(西班牙王)的名义慈悲地宣称赦免一切放下武器的人。” 1762年,西班牙人对华侨实行第四次大屠杀,遇难华侨近20000人。西班牙殖民者发布命令“杀掉所能找到的一切中国人”,宣告所有华侨都是西班牙的叛徒,在什么地方发现,就在什么地方绞死。于是西班牙殖民者四处搜捕,形成一个“骇人听闻的屠杀高潮”。 第一次屠杀发生后,当时的fj巡抚对皇帝上书时居然还谴责所有被杀的华人都是愧对祖坟的逆子,不值得陛下关心。 西班牙人在吕宋屠杀华人,荷兰殖民者在爪哇(今后就用这称呼)也干着同样的事。 第一次大规模屠杀发生在1740年7月,当时正值满清所谓的“康乾盛世”之时。爪哇的荷兰当局下令,凡属可疑的华人,不管有无身份证,都先行拘押。 几天后,巴达维亚盛传许多华人在押解途中惨遭杀害,尸体抛到海中。华人愤慨之余,人心惶惶,许多人逃出城外遁入山林。荷兰人惧怕华人起来造反,决定清除和追杀城里城外的所有华人。 华人不得不以木棍、锄头反抗。10月9日,殖民者借口搜查私藏军器挨家挨户屠杀华人,华人区20多处起火,大部分建筑物化为灰烬。殖民当局还煽动一些愚钝无知的土人攻击华人,答应每砍一个华人的头,奖赏银钱若干。 结果,全巴达维亚的华人,除少数依附当局者外,差不多无人幸免,被打死、烧死、吊死或溺死的共有1万多人。流经巴达维亚的一条名叫红溪的河流,终于被华人的鲜血染红了,史称“红溪惨案”。 自1962年天竺国会通过决议,宣布中国为“敌国”。中国天竺关系趋于恶化,1962年10月的一场中国天竺边界之争,使两国关系滑入底谷。天竺政府开始制造一系列恶劣的排华事件,疯狂迫害华人华侨。 天竺当局捏造各种罪名,诬蔑华侨从事间谍活动,采取高压手段强迫华侨反对自己的祖国甚至肆意逮捕华侨华人,把他们关进西部荒漠的集中营,狱中的几十位难侨妇女,更遭受着天竺官员和警察的兽性蹂躏,人身安全和人格得不到丝毫保障。还特地通过了针对华人的“加强监视外侨法案”,挤压华侨的生存空间,致使大批华人被迫返回祖国或移居他国。 1967年掸国出现6月27日—6月28日排华杀掠事件。对于掸国华侨来说是一场大浩劫。多少人倾家荡产,多少人迁徙流离。事件发生后,各地暴徒蠢蠢欲动,乘机再大肆洗劫一番。中掸国邦交,由此处于低潮。当时侨团及师生集会,提出这样的口号“头可断,血可流,太祖思想不可丢”,一时声势浩大,却血流成河。 发生在1969年5月13日的“种族冲突事件”。这次暴动实际上是一场有策划性的政变,以达至推翻当时的首相东姑·阿都·拉曼的结论。 解密文件显示,“虽然还不清楚,5月13日晚的柔佛人游行集会多大程度上是由巫统的一些主要领袖组织的,但是我们肯定当晚的游行获得警方发给准证。有证据显示,当天成群结队的柔佛人从较远的地区来到吉隆坡,他们有的持有武器。在白天形势渐趋紧张,到了晚上就发生了柔佛人及华人之间的暴力冲突。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市中心以及东北方市郊就有很多死者了。许多房屋和车辆也被烧。” 现在,当你问柔佛人关于513事件时,他们会说:“华人砍柔佛人;反对党暴乱。”但是当你问华人的时候:“柔佛人砍华人,他们排华。” 1969年5月26日的《曼谷世界报》也认为:“排外现象,90的伤亡人士都是华人,证明柔佛人暴民实在太激烈,而明显是有目标的、被指示的。” 红色高棉统治真腊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但是华人人口下降了三分之二,死了三分之二。红色高棉屠杀华人,不光是屠杀所谓的富有的华人,甚至连侨共也杀。什么是侨共呢?就是华侨中的共产党。 1975年红色高棉时期,商人身份的华人被划入“资产阶级”阵营,宣传为“有史以来都是吸真腊人的血的资产阶级恶魔”,在“红色恐怖”中,许多华人被处以死刑或苦刑。具体数字,尚在解密之中。 1975年安南统一后开始排华,这是中国担心的一个问题。刚开始时安南在刚刚统一的南方将比较富有的华人排走,后来连北方的华侨也被排走,中越关系开始恶化。此外,在南中国海上中越之间也有领土纠纷,涉及到南海群岛,这也是中越敌对的原因。 在排华浪潮中,华裔政府官员被解职、独立开业的商人被迫停业,华人学校被关闭。在所谓的战略要地,华人要接受“忠诚测试”,直至被驱逐。而在南部,大约3万家华人商店被迫关闭。在政府的授意下,富有的华人被迫缴纳多达数百万美元的出境税,并被赶上破旧的渔船驶向怒海。 暹罗华商是暹罗的重要经济支柱,当地有不少大型企业都是由华商开办。这些华商早在清朝时就已经来到暹罗谋生,并渐渐溶入当地。然而,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所发生的事, 华商长袖善舞,渐渐把握了暹罗的经济命脉,使当地开始出现排华情绪。华人为求自保,都主动放弃原来的中国拼音姓氏,而改用有相同意思的泰语文字来当作他们的新姓氏、甚或采用当地原有的姓氏。这运动后来称之为“改姓名运动”。 从1910年暹罗拉玛六世登基,到1944年披汶·颂堪军人政权的垮台,在这30多年的时间里,暹罗统治阶级掀起了中国暹罗关系史上的第一次排华浪潮。 可以说拉玛六世最先拉开了排华运动的序幕,创建君主立宪制的民党政府,则将排华丑剧推上了舞台。而披汶·颂堪政府则把这出丑剧表演得淋漓尽致。纵观这期间的排华政策,几乎都是以”限制华人政治权利、打压华人经济、阻止中华文化传播”为主线,但在具体措施上略有异同。 想到这些,巫山不由得泪光涟涟。 “华人兄弟姐妹们,我来了!”他低低说了一声,注视着脚下的土地。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东南亚华人的血泪史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龙雇佣军是华人的守护神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龙雇佣军是华人的守护神 (都不好意思说了,再次拖更。以前写的那些章节,太激进。我只好全部删除不用,重新写的。) 一队士兵,在暹罗北部的一个小山谷里执行任务。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各自找着能吃的东西。 他们按照巫山的理念,身着迷彩服。 领队是曾经国家送给炎黄的特种兵曾应红。里面的人员,是港岛和宝岛的原地下势力成员。曾应红的战友,除了不想再出来闯荡的,都在神龙雇佣军团里面。 没错,这支部队的名字只有两个个字:神龙。 来到金三角一带两年多了,曾应红只有一个感觉:爽!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这样不行,那样不许。在神龙里面,只有一条准则:不能丢炎黄子孙的脸。 两年多的时间里,大家都在和各种土著部队作战。那些拿着烧火棍的队伍,一枪一个。一众以前的战友,枪法越来越好。毕竟,实体比打靶的感觉,好了太多。 有时候,看着一个个土著在面前倒下,心里一丝丝快感升起。或许,我们这群人,就是天生的战士,只适合活跃在战场上? 这两边的人马混在一起,最大的问题,还是地域和语言关。曾应红暗暗观察了一下,原来宝岛的士兵,训练后和宝岛人在一起,港岛的人也一样。 这段时间,消息传来,说是暹罗的政府军,要对华人下手。所以,巫立权要求部队化整为零,进入这一带,保护华人不受侵害。 “队长,”一个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上来:“那边好像有情况!” 曾应红把手里的蛇用刀子划开腹部,一把薅出蛇胆放在嘴里大嚼。那蛇的尾巴,还在不停晃动。他正想着,难怪在老家的时候,老人常说:蛇死尾不死,人死心不死。 “什么?”曾应红又用小刀割下一块蛇肉丢进嘴里:“别急,阿灿,你慢慢说!” “队长,我让阿荣在那边看着,就跑回来了。”阿荣来自宝岛,而阿灿则是港岛人。巫立权也琢磨出了一套办法,让两地的士兵一起执行任务,以老带新。 阿灿摸出屁股上的水壶,咕嘟咕嘟灌了一气,抹抹嘴上的水珠。“火光,村子里有冲天的火光!” 曾应红的脸色阴沉下来,拿出竹哨,三长两短,连续吹了三次。 这队的人陆陆续续来到身边。曾应红焦急地看着表,宝岛人新来,执行力比不上训练已久的港岛人。 这不,都过了三分钟,还不断有宝岛人入队。 他们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着芭蕉之类的植物果实。 港岛的人就从容多了,他们现在遇到什么就吃什么。 而宝岛的人不止一次被港岛的老兵鄙视,说他们连生肉都不敢吃。 其实,刚进部队的时候,大家也和这些新丁一样。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报数!”阿光一脸从容,两年在金三角的历练,让这个港岛小伙儿沉稳不少。 三排士兵此起彼伏的报数完毕,阿光跑到曾应红跟前:“报告队长,神龙108号小分队应到36人,实到35人,请指示。” 曾应红回了一个军礼:“归队!” 他揪下一块芭蕉叶子,擦掉嘴巴上的蛇血。芭蕉叶子很光滑,没有擦干净,嘴唇上面还遗留了几丝血迹。 神龙雇佣军所有的训练方式,完全参照解放军的训练,确切地说,加进了不少特种部队训练的内容在里面。 曾应红往队伍跟前一站,就像一块岩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讲一句!”士兵们的脚刷地收了回去:“立正。阿灿说前面的勐旺村里有火光,应该是这些暹罗猴子出动了。阿灿出列带路,跑步走!” 整齐的脚步声,惊飞了不少鸟儿。 在这里跑步行军,路况不明,自然不可能成三列,一条长龙蜿蜒前进。 地下势力的纪律,自然不可能有多好。但有一点,这些自愿来参加雇佣军的小弟,都有一股血性。凭什么港岛人先来就要高我门一头?在训练中玩儿命。 做人就怕认真,原本新兵要十多天才能掌握的队列,宝岛新军,居然合练了不到三天就像模像样。每一个项目,那不像在训练,一个个简直就在拼命。每天休息的时候,还自动加练。雇佣军的头头脑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行进了约一刻钟,就看到了阿荣一会儿拿着望远镜看着,一会儿看看来路,在那里焦急张望。 “报告!”阿荣跑步到曾应红面前:“队长,这应该是一个班的暹罗士兵。我刚才看到他们从庄园里面出来了,好像去下一个地方。” “为了让华人不再受损失,”一脸杀气:“阿荣前面带路,我们马上去把这些猴子消灭掉。” 暹罗这边的称呼,沿袭了我国古代。 勐旺村,在楠府以北五十公里左右。 楠府,按照我国现在的行政编制,相当于一个省吧。反正暹罗就巴掌大一块地方,说是省级行政单位,管辖区域不到中国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级市面积大。 勐旺村的名字,已经不可考。反正暹罗这边的村子或者地名,带勐的挺多。 勐旺村这里,最为外人津津乐道的,是有两个远近闻名的大财主,他们都是华人。一个财主名字叫张富荣,另一个是李万成。 李万成刚刚吃过午饭,一边剔着牙齿一边哼哼着不知名的山歌慢慢踱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李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暹罗人开始杀华人了。” “恩?”李万成也没有了平时的威严:“快,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家丁说,山那边的张老爷家,被杀光了!”李财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是军队下手的。他们把张老爷家的东西全部搬到院子里,把房子一把火点了。这些人正向我们这边来了,我得到消息马上就跑过来。” 狗日的土著,李老爷在心里咒骂着,我李家来这里都超过一百年了,还不放过我们家人吗? “一直听说我们华人有一支专门打土著的部队,他们还找我联络过。可惜呀,我以为他们是要我的财产,就婉言谢绝了。”李万成喃喃自语:“即使真要钱,我给就是啊。这些土著是要我们的命啊!” 回头看到李财还在那里发愣,李老爷厉喝:“你马上带着两位公子,到山上躲一会儿。” “哦?”一个声音揶揄道:“你们准备跑到哪个山上啊?” 一群暹罗士兵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领头的手里拎着一颗人头。 “小五!”管家一看,那正张着的嘴巴,不是刚才跑回来报信的家丁还是谁? 李财捶头顿足:“小五,是我害了你呀。要是不让你继续去打听,就不会遇到这群畜生了。你们这些人不得好死的,要被天打五雷劈呀。” 李财无儿无女,从小就把流浪到这里的小五当成自己的儿子。他嘶哭着,一口气没接上来,昏了过去。 “财叔,财叔,你醒醒啊!”李万成把李财的身体放平,对着这群士兵:“说吧,你们究竟要什么?” “你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领头的把小五的人头往地上一丢:“我就说哪个华人敢鬼鬼祟祟地窥伺我们呢?原来,是你派过去的呀。” “我的一切?”李万成不怒反笑:“来吧,李某人的命就在这里。要我命就开枪吧。” “开枪?”带头的士兵鄙夷地一笑:“你不晓得开枪会浪费子弹吗?那是要花钱的,多浪费呀。” 说着,他抽出了悬挂在腰间的刀,刀口上还有几抹鲜血。 他唰地一下,就把刀架在李万成的脖子上。 “爸爸!”屋子里传出一声惊呼,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从里面跑了出来,挡在李万成面前:“求求你们,要杀就杀我吧,别杀我爸爸。” 那士兵眼睛一亮,已经收回了刀。 他用右手抬起姑娘的下巴:“早就听人说过,李老爷家三个姑娘,两个儿子。这是最大的姑娘吧?啧啧,长得真漂亮。对于漂亮的女人,我会玩儿得久一点。” “呸!”李家大小姐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哟?还是小辣椒啊!”那人用手指在脸上刮了一下,放在嘴巴里舔了舔:“美人的唾沫好香啊。”他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我要好好玩儿你,从来没享受过男人的滋味吧。等我玩儿够了,就会交给我的手下。” 后面的士兵发出一阵哄笑。 “畜生,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畜生!”李万成冲了上来,被那人一脚踢到在地。 “那就让你爸爸看看,他女儿是如何被我干的吧。”那人说着,开始解裤子:“可比张家那些女人漂亮多了。这些天,干了不少华人女人,味道肯定没有你舒服。” 李万成又要爬起来,过去两个暹罗士兵,死死把他按倒在地。 姑娘已经被那人推到在地,他的裤子脱了,露出下面一寸来长的已经全部充血的玩意儿。 李家姑娘害怕地两只手肘杵着地,慢慢向后挪,眼睛里满是恐惧。 “啪!”一声枪响,那人下面的玩意儿不翼而飞。 “啊!”那人一时间还感觉不到疼痛:“是谁?砍死他!” “是我,小矬子。”曾应红从庄子门口一步步走进来。 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班的暹罗士兵,被曾应红全部卸掉了关节,软瘫在地上。 那人吓得声音都在颤抖:“别杀我,我们有大部队。我是坤错将军手下,我的名字” 话没说完,被曾应红一脚踩在嘴上:“我压根儿都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坤错吗?他的命等着我们去收吧。” 李家人,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转变,到现在都以为这是幻觉,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家的两个夫人,这时候才带着剩下的四个小儿女,战战兢兢地从竹楼里出来。 李万成也扶着姑娘站起来,满脸都是泪:“亲人啊,谢谢你们!” “李老爷稍安勿躁。”如今的曾应红,已经适应了什么老爷先生之类的称呼,他冲后面一吼:“兔崽子们,还不进来!” 那些悄悄藏着的家丁们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羡慕地看着这一群穿着奇怪衣服的华人武装。当然,他们只会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士兵们收起土著们的枪,阿灿拨了一下:“擦,这是什么队伍?连保险都没打开!” “集合,分成三排!”曾应红满面寒霜站在队伍前面:“就是这些猴子,杀手无寸铁的华人。上刺刀,以一排为单位,每个人都要上去戳。别一下子玩儿完,不然后面的兄弟们没得玩儿了。” 港岛的老兵们,熟练地往地上刺杀。而宝岛来的新兵们,都不敢动手。后来,一个个闭着眼睛完成任务,留下满地哀嚎的土著们。 “李老爷,记住了。”曾应红温和地看着李万成:“我们是神龙雇佣军,是华人的守护神!” 这一幕,在暹罗北部的每个角落都在发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神龙雇佣军是华人的守护神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掸国武装的安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掸国武装的安排 寮国,是东南亚国家中唯一的内陆国家。 其国土分别与中国、暹罗、安南、柔佛、掸国接壤。 寮国是社会主义国家。 历史上曾是真腊王国的一部分,13-18世纪叫南掌,之后受暹罗和安南入侵,1893年沦为法国保护国。 寮国是东南亚国家联盟成员国之一,也是亚洲第二贫穷国家与世界低度开发国家之一,饮食上接近暹罗。 金三角中的寮国部分的琅南塔,就是全世界出产鸦片最多的地方。 从两年前开始,这里出现了一支神出鬼没的华人武装。如今,这支华人武装,不仅与寮国政府通气,租用这里的地盘,还占据了金三角百分之七十的地盘。 巫山昼夜兼程,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感到这里。 “你又长高了!”巫立权的个子在东方人中,已经算高的了。和侄子比起来,还是要矮半个头。 “就没变帅吗?”巫山嘿嘿乐着:“小叔,你现在黑了不少,别再过几年,就成了黑人了。” “怕个球啊,”巫立权微微一笑:“又不需要追女人?” “诶,爹爹,你可别开玩笑。”巫山有些着急:“真要那样,爷爷不揍死你才怪。” 巫立权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他如今在整个金三角,声名赫赫,但人人只知道神龙雇佣军。至于这支军队的首领,谁也不晓得。巫立权压根儿也不和这些土著接触。 他小声地给巫山描述着,这两年神龙雇佣军的发展情况。竹楼外,明里暗里,都有神龙雇佣军的士兵,在守卫着这里。 “你这样做也对,不然别人晓得炎黄的老板干这个就麻烦了。”巫山喝了一口茶:“诶?小叔,你啥时候有这么高的品味?居然喝的是乌龙茶。”他闭起眼睛品味:“这茶真不错,我就在伟人爷爷那里喝过一次。小叔,我完全同意你的做法,给这些土著一点念想。现在,还不是完全消灭他们的时候。但是,出货的时候,一定要把权力抓在手里。不然,这些土著说不定就会祸害华人。” 巫立权凝重地点点头:“这个我控制得很好。上次,一个土著头领不听话,直接灭了,换了一个首领。” 巫山有些好奇:“小叔,你一直没和这些土著们接触过?” “也接触过吧。”巫立权身上充满上位者的气势:“不过,都不晓得我的名字。我化名杨权,每次都化装成中年人的。还是当初你的主意好啊,这些特种兵,忠诚度和爱国热情始终不变。现在,好多事务,都交给他们处理了。量才使用。” “哎,你们爷俩的国家大事吃了饭再谈吧。”一个女声传了过来。 声音很熟悉呀! 巫山一扭头:“诶,你不是那个周姐姐吗?” 可不是,正是当年巫立权在车队的同事小周。当时第一次回家还和她争论喊嬢嬢和姐姐的问题。 “小山,还叫周姐姐?”周昌菊一个白眼。 “哦,”巫山不好意思地笑着摸了摸鼻子:“婶婶好!” 又拽着巫立权:“啥时候接过来的?” “她听说我在花城军区,把信写给徐老爷子了。”巫立权居然脸上也有一丝羞赫:“情真意切。”说着,他压低声音:“好多女人都是冲我的钱,我的权,我的地位。只有她对我一无所知,始终如一。几乎是每周一封信,那段时间,女人也玩儿腻了。嘿嘿,你懂的。” 第二天夜里,留守在这里的麻希如终于赶到。 现在的麻希珍就整天呆在中医药大学,时不时回老家看看,日子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去宝岛接那些新兵蛋子,巫立权不宜出面,他才又出山了一次。 对于巫山,麻希如现在是彻底心悦臣服了,一见面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二叔,辛苦了。”巫山丢了一支烟过去。 两个女人先后去世,巫山也开始抽烟。 “哪里哪里,你们收复台岛,让二叔都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也加入进去。”麻希如慌忙接过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哪有你辛苦啊,小山。” “二叔,这次我过来,就想把这里控制下来。”巫山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进山。 对于鸦片,他一直敬而远之。 既然已经让麻家来了,自己也就想把这一项掌控在自己手上。 为此,巫山专门给伟人做了汇报,老人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好,小山你怎么说怎么好,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呆了。”麻希如有些落幕:“我们麻家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噢?二叔有后代了?”巫山眉毛一扬。 “嘿嘿,你怎么知道的?”想不到这个枭雄也有腼腆的时候。 “真有了啊!”其实巫山也是猜测的,一个人物,特别是像麻希如这样混得风生水起的,除非是家庭的拖累,一时半会是不会上岸的。 “唉,从港岛就跟着我的,你大叔劝了我之后,就和她要了孩子,都有两个了。”他说话也自如起来,恢复了精明:“说吧,需要二叔怎么做。” “二叔,不是看不起你。也许你的部下训练有素,但打仗,真没把你的武装放在心上。” 开玩笑,巫山带的部队,都差不多接近特种兵的标准了,打所谓的总统府一人不损。如今对于混编旅,徐世友也是卯足了劲,据说挑选的士兵,都是老兵。 “但是,我需要你的情报系统,你的关系网络。”巫山有这么霸气的底气。 “不然我也没有退隐的想法,”麻希如干咳一声:“刚才在营地外围,我带的一百多号人,你小叔那边不到三十个人上来,全部缴械了。你来了,估计国家就对这块地方有兴趣。我继续留在这里还有意思吗?连你小叔手下调教出来的雇佣军都干不过。要不是我报出阿权的名字,说不定怎么样了。” 难怪麻希如今天这么好说话,原来吃亏了啊。巫山暗笑,表面上不动声色。 正在这时候,门前有吵嚷声:“李开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两个人不再说话,低头喝茶。 “旅长,德钦非得要见你。”李开军过一会儿就进来了。 “军子,带德钦同志进来吧。”巫山想了一下,对外面喊道。 “巫山同志,终于见到你了。”德钦一见到巫山就热情地握手。 “坐吧,”巫山摆摆手:“这是我二叔,麻希如。” “原来您就是麻先生?”看来二麻在这里混得相当好啊。 麻希如只是在巫山面前很恭敬,对其他人可就淡然了,矜持地点点头。 巫山有些疑惑:“我感到奇怪,德钦同志,你是怎么知道我已经到了?” 对于这个掸国的共产党领袖,巫山没有任何好感。带着一群在特殊时期跑到这里革命的中国人,在另一个时空里输得连裤衩都没有了,和柔佛的西哈亲王一样流落中国。 “花城军区已经知会彩云军区,说混编旅进入这里剿灭国党残余。”德钦也感到了巫山的冷漠,说话愈发恭敬:“彩云军区的同志说,旅长您已经到这里了。我是猜的,估计您到了神龙雇佣军这里。因为您肯定要到华人的地盘,这里是华人的大本营。” “对了,德钦同志,你那里有个朋嘉盛同志吧,今天来了没?”巫山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 他心里暗自凛然,想不到,还有彩云军区的人和这边暗通款曲。自己横插一脚,是不是已经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个朋嘉盛是第一个宣布禁毒脱党的领导人。 德钦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想不到巫山已经把情报做得这么好了。“来了来了,就在外面。” “让他也进来吧。” 四十多岁的朋嘉盛,瘦削的脸上露出一股坚毅。想来,不是缅共让他失望透顶,也不会反水吧。 “抽烟吧。”巫山的烟是从台岛那边带过来的,注意密封,保存得比较好。 巫立权对这些人没有一丝好感,曾经到这里打秋风的混在掸国共产党的中国人,见都没见。刚才听说掸国人,转身就上楼了。 麻希如对这烟很是淡然,但两个缅甸土鳖眼睛里都冒着金光,看来他们的物资相当匮乏。想不到朋嘉盛很会来事,给大家都点上烟。 “东南亚这块地方,我们要了。”巫山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个缅甸人的眼睛里难免露出失望。 开玩笑,巫山可不是太祖那样的国际主义者,无偿给你援助,凭什么。 “我先说下思路。你们现有的武装,必须接受混编旅的集训。训练的事情,等我们混编旅来了之后就马上开始。现有的武装人员,全部打乱进入混编旅。如果不想进入部队的,可以退出。不想进入部队又想继续作战的,进入神龙雇佣军吧。但不管什么部队,必须接受我们的集训,听从中国的指挥。”他把烟头掐灭。 巫山在面前的沙盘上画了一个圈:“这里我们将完全控制并不断扩大。今后,还会派遣一些退伍军人过来,加入雇佣军队伍。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德钦给巫山的感觉没多大本事,也许就一个村支书的水平吧,闻言吁了一口气。 既然巫山以主人的身份坐在这里,那他和神龙雇佣军的关系呼之欲出。不要说混编旅,就是雇佣军随便出动一支小部队,灭掉他们都是分分钟的事,能不答应吗? 朋嘉盛是一个典型的军人,对掸国早已失望。能加入中国,对他来说,也是一场幸事。 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了,来了一句:“巫山同志,这样一来,部队的战斗力自然增加了。但鸦片这么泛滥怎么办?” 果然,这家伙现在都想禁毒了。 “这个东西,如果我们不整,南美那边还是会大量产出。特别是二叔他们发明了提纯的办法,是暴利行业,为什么不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且,雇佣军的军费就靠这样东西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要有规矩。”巫山惬意地呷了一口茶,这种指点江山的感觉真爽。“我们要成立执法队,对队伍里面有毒瘾的人戒毒。累教不改者。”巫山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乱世用重典。对内部人员的清查,由混编旅来负责,朋嘉盛同志辅助。两位,不属于我国的力量,毫不留情地铲除,你们没意见吧。” 朋嘉盛内心狂喜。虽然他们挂着头衔,队伍连一个团都不到。缺枪少弹,所谓的司令的称呼,在巫山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他明白巫山的看法,知道差距,但由他负责内部的禁毒是内心希望的事情。 “对了,你们回去的时候,各自带两个小分队回去,胆敢不服者,就地枪决。”巫山杀气腾腾。“苟治山,这里还有这么多部队吧?” 巫立权不怎么管的,都把部队交给曾经的解放军特种兵在负责。 “有的,小老板放心!就是十个都拿得出来。”坐在旁边不远的苟治山露露森森白牙,吓得德钦脖子一缩:“这些小子,整天嗷嗷叫着,就想弄死几个呢。” 门被敲响,苟治山看了一眼巫山,见他点点头,说了一声:“进来! “总队长,我们刚才抓了三十二个人,中国人!”来人是以前港岛的地下势力小弟,先向苟治山汇报,然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满身戎装的巫山。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掸国武装的安排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儿子杀了我的女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儿子杀了我的女人 “小山,麻烦了,有件事我没和你说!”麻希如有些紧张:“我派人去联络国党遗留在这里的那支队伍了,应该是他们吧。” 当年,国党军队为了打通大陆交通线,而后出走野人山。 当时腊戌和密支那相继被倭国鬼子占领之后,中国远征军回国的道路都被切断了,老姜要求杜雨铭将远征军带回国内。 杜遵从命令,翻越原始森林野人山返回国内,损失巨大,有一个数字说是四万人进大山出来的只有八千了。 孙立仁违背上峰的命令,带领着新三十八军,突破倭寇的包围到达天竺。后来和从国内来的中国的青年军组成中国驻天竺军,在蓝姆迦一起进行全山姆式训练。 在随后反攻掸国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批军队,就被留在了金三角一带。 大陆的形式,变化得很快,国党被赶到宝岛上。 老姜想把这里作为反攻的前哨,葛三民的父亲就是这只部队的一员。 他父亲不希望儿子过着这种日子,想尽一切办法,将儿子送到台岛,接受正规教育。 而后,他被国党吸纳进特务组织,奉命到港岛组织人员,伺机在所谓的反攻中贡献力量。 绑架巫山,本以为是手到擒来。想不到功亏一篑,被赶出港岛。 原本的历史里,直到港岛回归,14k才被清除干净。 估计小姜不是需要金三角的队伍,早就把他咔嚓掉了。 更没想到,我中国人民解放军以雷霆之势,统一祖国。 葛三民的幻想破灭了,他觉得巫山是罪魁祸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巫山这只小蝴蝶,确实起了催化剂的作用。 这是一群军人,说得不好听,就是难民。旧式的国党军服洗得发白,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上面有很多补丁。手里的武器,老掉牙的装备,和烧火棍差不多。 巫山点点头,冷冷地看着他们。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下令全部枪毙的冲动。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出了个葛三民,让楠楠遇害了。 “谁是葛旭东?”巫山的目光阴冷。 “我!”一位老军人倔强地昂着头,巫山示意战士把他的手松开。 “葛三民是你儿子吧。” “是,怎么的,有事冲我来。” “冲你来?”把他的衣领薅住,不曾想用力过大,衣服太旧,嘶啦一声拉开了:“冲你来!我怎么冲你来?你儿子成了国党特务,组织地下势力,在港岛绑架我。被港岛的朋友们联合赶回台岛。就因为我们解放了那里,他把我的未婚妻杀死了。你知道我未婚妻多大吗?15岁!”巫山激动地说着,眼睛血红,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答。 “不可能,”葛老爷子失魂落魄:“怎么可能?祸不及妻儿,三民怎么会那么做?” “不可能?”巫山喘着粗气,把兵帽摘下来:“你知道我多大?我不到二十!一夜之间,我守着未婚妻的尸体,头发全白。他拿着手榴弹,挟持了我未婚妻,和她同归于尽。你知道吗?你儿子装成乞丐,我未婚妻给他买了包子送过去。他就忍心拉响了手榴弹,两个人的内脏全炸开了。” 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别过脸去,失声痛哭。神龙的人虽然也干掉了不少土著,却从不冲老百姓下手。士兵们同仇敌忾,一个个眼睛冒着火星,枪栓都拉开了。 葛三民呆住了,老泪纵横,用手使劲擂着地面。和他一起来的军人都惊呆了,尽管被战士们押着,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原本以为已经淡忘了楠楠,想不到一提起来,修烟娇媚的面容也浮现在眼前,心里大恸。 半晌,巫山止住了哭声,双手在脸上使劲蹭了几下。转过身来,葛老将军还在那里抽泣。 “死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巫山叹了口气,拍了拍老将军的肩膀。 “对不起,养子不教父之过,想不到,犬子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老爷子摘下破旧的军帽,深深鞠躬:“父债子还,子债父偿。” 说着,老人木然闭上眼睛:“万分抱歉,老朽就这一条命在这里。动手吧!” “您这是干什么?”巫山痛苦地晃了晃脑袋:“都啥时代了?” 葛旭东老人的双肩还在抽动不已,独子离世,对他的刺激太大。 “您别这么难过,”巫山还是透露了:“他有两个儿子,秘密养在港岛。” 说完,他觉得心头一松。每个人都有自己心底的柔软,葛三民也不例外。他和妻子和两个儿子放在港岛,连最亲信的手下也从没告诉过。 要不是现在港岛的地下势力,全部整合,港岛的情报无孔不入,也不可能在农村找到那家人。 当时,巫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远远地看着娘儿仨。一个朴实的青年女教师,带着两个儿子。 “我葛旭东代我葛家的列祖列宗感谢您!”老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年轻人正是冲动的年龄。巫山说有两个儿子,那就证明他没对家属下手。和自己的儿子一比较,老人怎能不感慨万分呢? “老先生快起来,您这样我会夭寿的。”巫山扶住了葛老头:“想我中华民族,多灾多难。幸好,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实现了祖国的统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活着的人,都要向前看。” 接着,他话锋一转:“现在,你们是唯一成建制的非我党掌握的华人武装。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无条件放下武器,接受我们的改编。第二,被我们就地消灭。何去何从,望老先生想清楚。” 他又示意了一下,战士们放开了其他抓住的军人,把那些落后的武器还给他们。 葛旭东老人的嘴唇都还有些哆嗦:“对不起,我一直没打听你贵姓。” “免贵,姓巫,巫山。你们的情报这么落后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花城军区混编旅旅长。” “我们现在哪里还像军人!”老爷子自嘲:“自己整了些土地,大家耕种了养活自己。我得回去和弟兄们商量下。” “请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双方敬礼离开,马惜如也回去了。如何全盘把交给雇佣军,他得探听他手下的意愿。 花城军区的速度很快,三天过后,部队就来到了这里。 可能主要是担心巫山孤军作战吧。他走的时候也含糊其辞,说是过来看看情况。徐老爷子简直就把巫山当成了自己的儿子看待,唯恐他在这里出事。 战友重逢,巫山的脑袋都晕乎乎的,呼啦一大群军二代都在里面。 国党遗留武装那边,这天下午就有消息来,让巫山亲自过去。 旅部的人都不同意巫山一个人去,最后,还是决定带着警卫连,不过高红权领着队伍,随时准备进攻。 今天要去的是他们的老巢,在暹罗西北角的芳县一带。路况很不好,车子开了近三个小时才到。 这是一个山坳,就一条路上去,易守难攻。不过,旅里有炮营,攻下这里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还没到坳口,葛旭东带着一行人迎了上来。 除了昨天那批人,另外还有些青壮年,看上去衣着还不错,和老一辈的有天壤之别。 那些年轻的人看着巫山他们,面色不善。 李开军历练出来了,不用示意,就留了两个排的人在坳口。 近处的竹楼里,有些苍老的声音,在唱着一首歌:“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流浪!流浪!” 歌声满怀悲怆,这些老兵们,估计做梦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乡吧。 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这没有伴奏的苍凉歌声。 良久,大家分宾主坐定,葛旭东介绍到:“这是年轻一辈的张波。”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噢。”巫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接着,打量四周。 这里的人还不少,四周站着不少大人孩子。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麻木。 也很好理解,曾经,他们至少还有台岛可以念想。现在,台岛解放,这一批人就好似孤魂野鬼,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 “喂,姓巫的,听说你要收编我们。”张波旁边一个青年跳了出来,趾高气扬。 “你又是哪根葱?”看到小青年想回答,巫山摆摆手:“我不想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资格?” 那青年还要说话,张波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你们这些暹罗人真特么没教养,哪轮到你说话了?”又转过脸对巫山说:“巫先生吧,对不起,手下人没教养。” “看来张先生的生意做得不错啊。你没看到这里的人生活困难吗,既然从这里走出去的,也不伸手帮一把?” “巫先生误会了。”葛老爷子略显尴尬:“不是他不帮,是我们不要。他那些钱来路不正,这些钱我们宁愿饿死也不会花的。” 张波也在一旁讪讪笑着。 “咳咳,”从对面竹楼里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密布,灰白的军帽下,鬓角都全白了。 “师长!”老葛头叫了一声,大家都站了起来,巫山也只好跟着起来。 “不要叫我师长了,”老头子不断咳嗽:“我是国府封的,现在都不存在了。大家坐吧。” “老朽汪安训,以前不是这里的最高军职,老上级和一帮弟兄们都走了,我就成了这里军职最高的。”老头闭上眼睛:“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些老人,不想打仗,只想叶落归根,解甲归田,不知道巫先生能答应我们这帮老头子的请求吗?” 在尸山血海中过来的人,就像俗话说的虎死不倒威,眼睛看过来,病恹恹的身躯里,居然蕴含着如斯严厉的光芒。 “汪老说笑了,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你们回去,我代表祖国欢迎你们回家。”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好啦,我们这些老头子也不讨嫌了,你们年轻人愿意留下的,就在这里和巫先生说说你们的要求。”汪老爷子说着,带着一大帮老人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儿子杀了我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见,老兵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见,老兵 巫山随后就笑眯眯地看着张波,看得他有些发毛。他往浑身上下看了看,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发觉对方果然一直在看着他。渐渐地,他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张波是吧,卖了几次鸦片,兜里有几个钱,觉得了不起了?和本地猴子们干了几架,打赢了,很得意?”巫山往后一指:“我这里有一排人,让你那边最能打的,枪法,拳脚随便挑。不然,你也会觉得不服气。” “阿泰你去。”张波也真还不服气,挑了一个最能打的。 不过,阿泰也还是条汉子,并没有向那些体格瘦小的瞅,把块头和他一样威猛的曹建文挑了出来。 一般地来讲,块头大的人,身手比较笨拙,曹建文却相当灵活。 他随意走了出来:“枪法还是拳脚?” “先比枪法,后比拳脚。” “你定规矩吧。”曹建文说着,巫山已经把腰间的驳壳枪解下来准备给他用下。 “不,”阿泰双手连摇:“步枪就好。” 两百米外,有一棵老榕树,大概六七个人合抱。在榕树上,用毛笔标注了十一片树叶。春末的暹罗,犹如中国的夏天,天气炎热,偶尔有丝丝凉风,树叶很不稳定。两人几乎同时开枪,各打下五片,最后一片,竟然同时击中,算是平手。 比试拳脚的时候,两个人都脱下了外套,露出虬劲的肌肉。阿泰是泰拳,虎虎生风。曹建文是一套小时候练到现在的太极,看上去软绵绵的,阿泰就是攻不进去。 最后阿泰急眼了,也不管什么套路,直接一个右冲拳过去。曹建文一看,闪身让过拳头,一把捏住手腕,另一只手一个炮拳,打在阿泰的胰窝上。 曹建文得理不饶人,一下又一下,拳拳打在同一个位置。 阿泰还在苦苦支撑,张波在旁边忙喝止:“够了够了,我们输了。” 开玩笑,能不认输吗? 再继续下去阿泰就要残废。 大家又坐下来,巫山拍了拍张波的肩膀,比了个八的姿势:“我们有八千虎贲,七千多支冲锋枪,两百多门大炮,五百多挺机关枪。你觉得,准备拿什么和我谈条件。连两位麻叔他们都无条件接受我们的改变,何况更有一支队伍你还没见到,那也是华人的武装。” 正说着,李开军在巫山耳边说了一句。 巫山站起来,哈哈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了。” 话音未落,巫立权在几个特种兵的护卫下,昂然而至。 经过化妆的巫立权,看上去四十多岁。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看上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天竺阿三,连巫山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杨权?”张波低呼一声。 巫立权没说话,旁边的战士朝他一瞪眼,吓得张波往旁边一闪。 爷俩这两天没见着,巫立权摘下墨镜,笑望着巫山。 “小叔,不是说你们去了非洲吗?”巫山在他耳边轻声问。 “那破地方,没挑战性。”巫立权端起巫山的茶一饮而尽,李开军知机地续上水。“都去过几次了。我把徐红明派出去了。” 徐红明也是当初国家给炎黄特种兵的一员。现在,整个神龙里面的上层,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其他的都是特种兵。 看到巫山和传说中的神龙雇佣军老大杨权关系这么亲密,张波不由打了个寒噤。 “请问,您是杨权前辈吧?”张波吞了一口唾沫:“上次在这边华侨领袖们的带领下,远远见过你一眼。” 巫立权不置可否,冷然看了一眼:“你叫张波对吧,听说你是国党部队在金三角新一代的领袖?” 在一般人面前,张波还能得瑟几下。杨权是什么人?他就是金三角一带的无冕之王。 上次,他听到消息赶过去,悄悄见识神龙雇佣军的行动。 两千多暹罗土著挑衅,神龙雇佣军出动的不到一千人。从头到尾,整个战斗过程差不多半个小时,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 事实上,那批特种兵,早就兼并了不少麻家的武装力量。刚开始,是二麻兄弟觉得这些特种兵很厉害,派人过来。后来,那些人都不想回去,觉得在神龙里面过得更快活。一来二去,招收的本地华人和港岛不断过来的地下势力小弟,让神龙雇佣军成了巨无霸, 不要说地方土豪,就是政府军队,一样摧枯拉朽。 据说掸国的一个什么司令,下命令屠杀当地华人。命令刚刚下发,第二天整支部队人间蒸发,只有堆积在一起烧成炭灰一具具人形模样的灰烬,山谷里的肉香弥漫了整个掸国北部。 要论单兵作战能力和部队人数,神龙比混编旅都要强上不少。虽然现在宝岛来了不少新兵,相信以老带新,阵痛期很快就会过去。 “我就是兄弟们抬举,在杨前辈面前,哪里敢称什么领袖。”张波苦笑不已。 “阿波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穿着富家翁模样的麻希如,巫山竟然没发觉:“我麻家今后留一部分人维护销售网络,其余的人全部并入神龙。” 事情都有人做了。这下,巫山又开始考虑起这群老兵来。。 他带着一群国党的老将军们,穿过边境,回到祖国。 王安训老人为首,每个人都在地上磕头,亲吻地上的泥土。 其实,作为中国人,这种远离故土,有家不能回的人,有这样激烈的表现,很正常。 葛旭东老人很是动情,直接喊了一声:“祖国啊,母亲,我又回到了你的怀抱!” 闻者无不潸然泪下,巫山也受到了感染。 这时候的彩云省,还是比较贫困落后。 掸国和中国的分界线,是理论上的。 掸国共产党和彩云南部的地盘,已经连在一起。 隔得最近的是孟喇县,巫山带着一群人,到了县城武装部。 武装部的政委谢书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这么多老军人,震了一下。 没有程控电话的日子,打电话是一种折磨。不过炎黄科技好像快攻克了这种技术,巫山心里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武装部有部队专线,巫山也花了十多分钟,才让春城的接线员接到京师。 当时,上面说的是他可以自行拿主意。 不过,这下的轰动有点大,一千多老军人的事情,巫山不知道怎么处理。 “爷爷,我把事情处理好了。”自然是先报喜:“一千多老军人愿意解甲归田,我带回来了,滞留在孟喇呢。” “处理好了就好,小山。”赵立生隔了一瞬才想起了刚才那句话:“什么?一千多老军人?你这孩子,这回给爷爷出难题。” “喂?喂?”巫山气得摔话筒,电话居然断了。 又让春城军分区的转过去,那边一直占线,想来,爷爷也在打电话磋商吧。 巫山也不是很担心,毕竟祖国已经统一。 这群人和解放军之间,没有刻骨的仇恨,严格说起来,他们还是打鬼子的英雄。 一个多小时以后,京师那边的电话来了,干爷爷只说了一句:“等着吧。” 就又挂了。估计这件事情,老爷子得忙活了。 在部队里,巫山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旅长,但在孟喇,可是当之无愧的最高长官。 县团级的看到巫山,都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首长。 在后世,一个县城的旅馆宾馆里随随便便就能安排下这一千多人。 不过,改革开放,目前都还没正式下文,民生凋敝。 这下,整个孟喇县城鸡飞狗跳。 国营旅社,就是两个人一个床都只能塞下一百人不到。 谢书明和当地的县委书记一合计,让县中学和什么技校之类的全部停课,县里面的招待所,都住得满满当当的。 季春的彩云南部,已经很是炎热。巫山带着一大群国党的遗老遗少,在大街上溜达。 在十字街的时候,王安训杵着拐杖站在那里,对旁边的葛旭东说:“老葛啊,当年我记得就是在这里吧,老百姓听说我们要出国门打鬼子,争相给我们送吃的喝的。”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中国结:“当年,我留下一个中国结,给了老乡十个大洋。” 中国结看上去很是破旧,不知道他洗了多少次了。 “今天,我们站在同样的地方,这里的人很惶恐的看着我们。这说明啊,国党的军队有罪啊,估计这里的老乡在解放战争中深受其害。” 宣传,无疑是战争的手段之一。国党的宣传机构整天不是鼓吹什么共、产、共、妻吗? 共产党的宣传机构,自然不会为国党说好话。 反正,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今天,我们统一了祖国,那我们说的就是真理。 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老人们都有些累了。巫山刚回到武装部,谢书明过来了:“首长,司令员来了。” 我去,杨德志啊,这又是一尊大神。 小时候的课本里面,就有他写的飞夺泸定桥,对这个人不陌生,但从来没有见过本人。 一见面,杨老将军就盯着巫山看,看得巫山都不好意思。 “杨司令员,需要我怎么做。”他干咳了一声。 “想不到哦,我们最年轻的解放军指战员也有局促的时候?”年近七十的杨老将军风趣地说。 巴蜀话和湘江话,差别不是很大,巫山完全能明白他说的什么。 “将军说笑了,在您的赫赫威名面前,哪有小子得瑟的余地?” “小家伙,叫和尚大哥一声伯伯,和我就这么生分?” “呵呵,您要不见外就叫您杨叔叔吧。” 想不到,老狐狸过来的动机不纯,居然想把混编旅划到春城军分区。 “杨叔,我徐叔和皮将军为了争夺这支部队的所有权,可是拍了桌子的。” “小滑头,你就说你自己愿不愿意吧。只要你愿意,和尚那边的工作我来做。” “杨叔,如果您是我,该怎么选择?”巫山反将了一军。 老爷子一愣,随即哈哈一乐,这个话题就这么作罢。 “杨叔啊,您挨着掸国,个人感觉您对那边的支持力度不够啊。” “还要我怎么支持?”杨老爷子气鼓鼓地:“一大群知青过去了,需要我们这些当权派干嘛啊?” “小山不敢苟同啊。太祖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真不知道,现在这些什么牛鬼蛇神敢和您较劲。谁敢和您对着干,直接”巫山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我那边已经把部队暂时控制住了,还需要您这边的枪支弹药的支援。” 杨德志带着一群人走了,孟喇县城又恢复了平静。 走出老远,车厢里的老兵一直在回头望着站在那里的巫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见,老兵 第一百三十章 扎根东南亚北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章 扎根东南亚北部 东南亚靠近中国的地方,元明清时期,很多汉人跑到这里生活。 汉语,曾经一度是官方语言。 虽然各个国家一直想否认和中国的关系,驱赶和屠杀华人,宣扬自己是某国某国人。效果却不怎么样,至少,在这个年代,不少中老年人,都会说汉语。 这个村子,位于掸国北部,在密支那和八莫之间。 水田里的秧苗,长势很旺。再过一个多月,就是一季稻的收获时间了。 这片区域,早就被混编旅和神龙雇佣军控制。 更多的时候,是神龙在前面打头阵,一点点蚕食。拿下的地盘,混编旅就不断跟进。 水田里,战士们在帮着老百姓清稗草、千金子。 混编旅的战士,好多都是南方人,栽秧割谷犁田打耙,在家里都是一把好手。 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城市兵或者北方人,从来没有在水田里干过农活。 张好古这家伙,也跃跃欲试,下了水田,和巫山挨在一块儿不远。 “呀!”张好古一声惊呼。 “怎么啦?”巫山这一辈子虽然没有在田间干过活,在另一个时空,是地地道道的农家子弟,对于山地水田的农活,并不陌生。 “虫子,虫子钻进去了!”我们的张政委说着,连滚带爬地回到田埂上,压塌了不少秧苗。 要是刚刚插进去的秧苗,说不定就得重新插一下。现在秧苗早已生根,倒没有什么大碍。 巫山眉头一皱,赶紧跑过去:“擦,蚂蝗!” 水蛭,俗称蚂蝗,为水蛭科动物蚂蝗、柳叶蚂蝗及水蛭的干燥体。 水蛭入药历史悠久,早在我国医学名著《神农本草经》中就有记载。 具有抗凝固、破瘀血的功效,传统中医主要用于治疗血栓病、血管病、青光眼、瘀血不通、无名肿毒、淋巴结核等症。 在分类学上属环节动物门,蛭纲,有医用价值的为颚齿目,下分医蛭科和门蛭科多个种类。 水蛭是祖国医药大宝库中的一味中药,我国中医名著《神农本草经》中对蚂蝗的药理特性早有记载。传统中医学上主要以水蛭虫体干燥炮制后入药。 性平、味咸苦、有小毒。 蚂蝗的头尖尖的,早就钻进去了,留下一大截,貌似还在不断往里钻。 张好古轻轻往外拔 “住手!”巫山的脸上,都沁出了汗珠。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世,他都没遇到这种情况。好似听人说过,即使把蚂蝗扯断了,它们的脑袋还会在里面。 “怎么办?”我们的巫旅长也有些手足无措。 应该很疼。那能不疼吗?自己的肉里平白无故进来一个东西。 想到这里,巫山突然想到处女初夜的问题,怎么觉得有些相似呢?差点儿都笑了出来。 但他晓得张好古这人是一个贼敏感的家伙,说不定这一笑就会引起记恨。 “别着急,我过去问问老乡。”巫山安慰着。 这片三亩多的水田,是名叫坎顶的掸国原住民的。 看到巫山跑过去,很是亲热:“巫同志来了?喝点儿茶。” 他只是随意地招呼了一声,又满面惶急地对田里的顾红兵招呼:“解放军同志,你上来歇歇吧。” 这个京城顾家的三代领军人物,做事还是沉稳的。 咋回事儿?巫山一看,火冒三丈。 “坎顶大爷,我们那边有位张同志腿里钻进蚂蝗了,麻烦您去看看。”看到老人一直盯着顾红兵,巫山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把这小子叫起来,乱弹琴的玩意儿。” 坎顶老人一步一回头的过去了。 “顾红兵!”巫山一声大吼。 “到!”这小子条件反射般举手行礼,手上不少稀泥,睡着脸颊往下淌。 “给老子滚上来!”巫山没好气地说道:“你都不会清理杂草,就不能认真请教下?” 虽然已经不再是农民的身份,巫山看到这丫把秧苗周围的枝叶剔下来,还是感到心疼。 顾红兵怏怏从秧田里走上来,巫山随手拔了两根杂草。 “从外形上观察,稗草、千金子和秧苗最明显的区别部位在叶片与叶鞘的结合处。”巫山指点给他看。 顾红兵茫然地挠着头皮,巫山只好给他科普:“在结合处,水稻具有毛状叶耳、剑状叶舌;千金子具有短叶舌;而稗草没有叶耳、叶舌,结合部位光滑。” “当然,区分的方法很多。”他拿起手里的千金子和稗草,弯下腰比对着秧苗:“从叶片上看,秧苗的主叶脉与叶片颜色一致,为绿色或深绿色,而稗草、千金子的主叶脉呈灰白色。” 说着,巫山直起腰:“你瞅瞅,从田间整体上观察,成片的千金子叶片颜色较水稻、稗草要浅,浓绿色的为水稻或稗草,浅绿色的为千金子。” 顾红兵赫然笑着:“他一直催我上岸喝茶歇会儿,还以为我干活偷懒,惹得老人不高兴了呢。” “笨蛋,”巫山给他把军帽戴好:“那是人家心疼你糟蹋秧苗,不好意思说。先别慌下田了,感觉你还是模棱两可的。刚才张政委不懂,还晓得问我一声。同志哥,农民就指着这些秧苗长成水稻,把稻谷收获了过活。” 他心里着急,不晓得张好古那边怎么样了。 转身跑向张政委,看到顾红兵又要下田,赶紧制止:“别,祖宗,你先在那里歇会儿。等到老人家来了以后,你再下去,每一棵都问清楚。” 再也不管在田埂上郁闷的顾红兵,巫山跑了回去。 老人神情专注,用手掌使劲拍打着创口附近的地方。 张家的老儿子,从小也没吃多大苦头,小腿都被拍得红肿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巫山再也忍不住,指着张好古哈哈大笑起来。 “我服气了,平时小心谨慎的张政委咋就这么毛里三光的呢?”巫山还在乐着:“估计你们家老爷子都会种地,要是他晓得了也会笑你的。” “呵呵,”张好古皱眉傻笑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温馨:“你别说,我老爸在院子里重了一块蔬菜。每天他回家,总会在菜地里忙活一阵子。” 钦定大爷的手,还在不停拍打着,蚂蝗好像出来了一点。 “大爷,您休息会儿,我来吧。”巫山低了一根毛巾给他:“就是在这周围不停拍打对不对?” 说着,巫山的手指在创口附近比划了一下,好像蚂蝗又弓了起来,肉嘟嘟的。 “巫同志您说得很对。”老人接过毛巾,擦着汗珠。 当然,巫山的劲儿肯定比老人的要大上不少。 他每一掌下去,张好古的嘴巴就裂开一下。 “没事儿,老张,”巫山嘴上说着,手里不停:“忍受一下,我看到这蚂蝗好像快出来了。” 太祖在别人热火朝天在城里闹革命的时候,另辟蹊径,提出以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实践证明,他老人家的理论是正确的。 这里的情况,和旧中国差不多。 地盘占下来了,要想永久把这里的土地和民众留在中国。从此以后,他们的身份,不再是土著国,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大家一合计,最后还是用太祖的理论,在民间发动土地革命。 这些掸国百姓,从最初的畏惧到现在的亲热,时间并不是很长。 对于普通老百姓,他们并不怎么排斥中国。 从老祖宗那里,就知道中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自己的祖先就是中国人或者是中国的属国人。 没有谁愿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没有一个老百姓喜欢过风雨飘摇的日子。 土豪、地主,在这几个小土著国家里都有。 太祖从1928年3月开始,在凌县的中村,正式开展了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斗争。 他竖起了分田分地这一革命旗帜,把中村当作一个试点。 同时他的弟弟则在柠岗大陇也进行了分田的试点。 至1928年5月,湘赣边界党的一大正式召开,会议决定成立湘赣边界工农兵政府。 并在各级政府设立土地委员会或土地委员,明确提出深入割据地区的土地革命。 大家研究决定,也学习太祖在革命的初期,在混编旅根据地开展打土豪、分田地、废除封建剥削和债务,满足农民土地要求的革命。 依靠贫农、雇农,联合中农,限制富农,保护中小工商业者,消灭地主阶级,变封建半封建的土地所有制为农民的土地所有制。 这一举措,让老百姓对解放军和神龙雇佣军,不再有丝毫抵触情绪。 老百姓,都是朴实的。谁给它们吃饱饭,过上好日子,他们就相信谁。 巫山和张好古带两个团的战士,到了掸国。谭晶和刀超仁两个,则带了两个团,去了暹罗北部。高红权则留下一个团的机动力量,随时准备出击。 徐世友老爷子,还是像山地旅成立的时候一样,给混编旅塞进了五个团。 他怕巫山带过来的人少了,控制不了这么多地盘。最主要的是,京城各家这下眼都红了,不停把子弟往里塞。 攻打宝岛,那只是实现了祖国统一。 如果巫山他们这个旅的计划能够成功,那就是为国家开疆拓土。 这个时候,东南亚各种,都特别混乱。 世界上两个超级大国,都想限制中国的发展,从而在中国的外围,形成一道锁链。而东南亚,就成了山姆帝国和北极熊在这里角力的主要阵地。 安南想称霸东南亚,安南国虽小,但先和法国打,再和山姆帝国打,锻炼了一支比较能战斗的队伍,加上有中国苏联支持的武器,野心有点膨胀。 而柔佛当时的红色高棉采取的左倾革命运动过程中,难免伤害到了在柔佛的安南人。 再加上山姆入侵安南期间,所有的物资,都源源不断通过柔佛进入安南。 于是借口有了,战争就爆发了。 整个东南亚就巴掌大一块地方。这两个国家开战,加上安南早就入侵了寮国。其他国家惶惶不安,生怕战火燃到自己的国家。 寮国的部分坚持战争的领导人,躲在深山老林里面。他们对于中国军队的进入,是举双手欢迎的。 掸国和暹罗,各个派系之间为争夺国家的统治权,一片混战。安南人已经陷入到柔佛的战争中。 他们对于混编旅的进入,只能视而不见。 了解到这些个土著国家的情况,混编旅众人心里就更有底了。 一时之间,混编旅在东南亚北部混得风生水起。 第一百三十章 扎根东南亚北部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宗教对宗教,完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宗教对宗教,完胜 (对不起,电脑坏了,刚修好。) 在中南半岛上,最流行的宗教是佛教。 以南传上座部为主的佛教。主要传播于寮国、寮国、暹罗、掸国、以及安南中、南部的部分地区。 据有关史料记述,公历纪元前后,上座部佛教已在东南亚流行。《太平御览》引万震著《南州异物志》称:“林阳在扶南西七干余里,地皆平博。民十余万家,男女行仁善,皆侍佛。” 《水经注》引竺枝著《扶南记》中也有“扶南举国事佛”的记述。扶南即寮国的古称。2~6世纪,东南亚佛教已很隆盛。 比佛教传入更早的婆罗门教,经与佛教文字并存和融和的阶段之后,虽为佛教所取代,但对佛教的影响仍然存在。 婆罗浮屠、吴哥寺、薄甘王朝的塔寺以及其它一些寺庙建筑、佛像雕塑和佛事仪式,都带有一定的婆罗门教色彩。 十世纪以后,上座部佛教受到大部分国家封建领主的推崇和提倡,并加强了同锡兰的联系,互派僧侣留学。 根据巴利语音序创立本民族文字,用以写定音译巴利三藏典籍,确定了摩诃尼迦耶和达磨育特两派僧王制度,佛教被尊为国教,在大众中产生了深刻影响。 18世纪到现代,暹罗文、掸国文、高棉文、寮国文的巴利三藏音译编篡工作逐渐完备,并进一步将部分经卷译为本民族文字,使上座部佛教得以更加广泛地流传。 小乘佛教的主要区别在于小乘佛教强调自救。 他们把佛祖释迦牟尼看作是人生的一位教师、导师。 通过学习大师的教诲、思想,自己找到摆脱人生苦海的路。 所以他们人人信佛,个个研习佛法。每个男人都要去寺庙做一回和尚。 而大乘佛教除了自己研习佛法自救外,还强调普渡众生。帮助不懂佛法的人摆脱人生的困境。 他们把佛祖菩萨当作神来供奉。因为常人相信神能帮助自己摆脱人生的诸多烦恼。 在大乘佛教的寺庙里,大部分的善男信女自己本身不研习佛法。只是希望高僧能指点自己的人生,或者只是乞求菩萨能保佑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 另外的区别在于大乘佛教更禁欲,避世。 信奉大乘佛教的和尚都是素食主义者,不吃肉,不吃刺激性的食物。都是清心寡欲的人。而为了达到这些目的,寺庙通常建在深山老林,远离人世的地方。所以在国人看来, 做和尚意味着厌倦人世,通过逃离人世,遁入空门来摆脱人生的苦海,他们是人生的失意者。 而小乘佛教更世俗些,有人的地方就有小乘佛教的寺庙。他们不可以杀生,却可以吃它们的肉。 也可以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信仰佛教并不意味着要禁欲,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佛教和他们正常的生活没有冲突。 在他们看来,做和尚是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必经的步骤。只有做过和尚,一个男人才能走向社会。 可以这么说,在中南半岛上,少年出家,就像中国的适龄男女服兵役一样正常。 要从根本上造成既成事实,让混编旅目前已经占领的区域彻底成为我国的疆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京师的协调下,大陆的所有道教流派,譬如武当、全真、龙虎山、青羊宫、青城山等等诸多流派的人聚集在一起,历时一个月。新的道家教义和典籍总纲,新鲜出炉。 道教典籍的汇编,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工作。 中国道教协会,互不统属,归政协管理日常事务。但所有的道教分支在任何地方活动,必须以新的道教教义,纲领为准绳。以前自己教派那些不符合标准的,全部舍弃。 时不我待,随着中南半岛和爪哇国的局势发展,道教的传播已经刻不容缓。 彩云省西南,就是我国冬天著名的旅游胜地西双版纳。 这个时候的中国,琼州岛还没有开发出来。故而,刚刚经历改革开放的人们,欢欣地走出家门,去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冬天,西双版纳游人如织。虽然没有后世那种摩肩接踵的拥挤,在经历建国几十年没有旅游事业的中国,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创举。 随着改革开放的加深,这种旅游景点会越来越多,而人们的选择也更加丰富。 西双版纳西部,有孟联傣族拉古族佤族自治县。 再往西边,就是掸国的地界。 掸国在边境上有个小镇,叫邦康。邦康往西偏南方向一百公里左右,是一个叫孟休的小县城。 说起来,这里的民族和中国彩云境内的民族,可谓同根同源,语言和风俗习惯也差不多。 泼水节是傣族最隆重的节日,也是掸国少数民族节日中影响面最大,参加人数最多的节日。 泼水节是傣历新年,相当于公历的四月中旬,一般持续3至7天。 第一天傣语叫“麦日”,与农历的除夕相似。 第二天傣语叫“恼日”(空日);第三天是新年,叫“叭网玛”,竟为岁首。 人们把这一天视为最美好,最吉祥的日子。 节日清晨,傣族男女老少就穿上节日盛装,挑着清水,先到佛寺浴佛,然后就开始互相泼水,互祝吉祥、幸福、健康。 人们一边翩翩起舞,一边呼喊“水!水!水!”,鼓锣之声响彻云霄,祝福的水花到处飞溅,场面真是十分壮观。 以往的风俗,都是这样。 但是,今年的习俗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群穿着龙服特制太极图案的道士,来到了这里。 起先,他们在乡下走乡串户,给人治病。 然而,每家每户,只能免费治病一次。 一次免费之后,后面三次,由病人家属提供药材。再后面的话,就没有优惠。 即便这样,老百姓也愿意。 他们信佛,经常到庙里,由主持赐下祝福。 其实,我们都晓得,和尚的祝福,也就是一个精神作用。 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在头上撒点儿水就不生病了? 岛国的农民确实太穷了,孩子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必须送到庙里当和尚。 家里的土地,就要划给寺庙一亩水田或者两亩旱地,作为孩子在庙里的伙食费,永不归还。 这些道士不一样,曾经有人问:“可以免费治病吗?” “可以!我们道教信徒只提供药材,都免费治疗。”领头的人白须飘飘,仙风道骨:“只要你参加我道教,每年交给我道观两百斤大米就够了。” 当时,在定这个标准的时候,就有些犯难。 按照张承忠老人的说法,他祖先是整的五斗米教,那农民也需要交五斗米。 他刚一提出来,就被其他的道派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历史上都已经被遗弃的东西拿到今天来用? 一年两百斤大米,老百姓一合计,眼睛亮了。 很合算! 哪家一年到头没有个伤风感冒的?与其在庙里求爹爹告奶奶,让那些和尚在头上洒几滴水,不如参加道教来得实在。 参加了道教的人,自然是欢呼雀跃。同时,他们也感到万分沮丧。 在道教里面,有两种比较特殊的职业,道医和道武,这两种人,才是道教的精英。 只有中国人能够学,其他所有的外国人,不在学习之列。 今年的叭网玛,远远近近的都被告知,是孟休城里道观开山门的日子。 在道观的正门上,只看见一个大大的道字。 今后,世界各地的道观,除了历史遗留下来的,一律没有名称。如果道观建在孟休,那就是孟休道观了。 却说在孟休道观的前面,有一个一丈多的高台。 这些原住民大惊,昨天晚上这里啥都没有,什么时候建了一个高台? 只见那老神仙一样的人物,健步走上高台。 高台顶上,有一把椅子,前面,是一个麦克风。高台的四周,各有一个高音喇叭。 “无量天尊!”那白须道长甩了一下浮尘。 这声音好像有魔力,远远近近正在热闹的人群,不断安静地往这里汇聚。 “道教,又称道家、黄老、老氏与玄门等,是我远东土生土长的本土宗教,是远东人的根蒂,是东方科学智慧之源,深深扎根于远东传统文化的沃土之中。” “据道经记载,道教起于盘古开天辟地,元始立教说法。传至世间则创始于黄帝崆峒问道、铸鼎炼丹,阐扬于老子柱下传经、西出函谷。故以黄帝为纪元计,道历至今已有4700多年。” 一众傣族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偶滴神啦,四千七百多年? 那道长还在继续:“我们的道友追求自然和谐、国家太平、社会安定、家庭和睦,相信修道积德者能够幸福快乐长生久视。” 人群突然喧哗起来,一个胖大和尚,带着一群光头,趾高气扬地往高台而来。 大家噤若寒蝉,天晓得这专横霸道的秃驴,会给这些专门治病救人的道士们,带来什么灾难。 高台附近的人,似乎想用身体挡住和尚们的去路。 千百年来的积威,眼神过处,百姓纷纷退让。 “阿弥陀佛!”胖大和尚一个人登上高台,先宣了一声佛号。 “欢迎大和尚来参加我们道观的开观之日!”老道长捋了下雪白的胡须,笑吟吟说到:“不过此地不是待客之处,等我向天尊祷告完毕,到观里叙话?” 大和尚一时语塞,他万万想不到道长来了这么一句。 下边的和尚们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大和尚毕竟当了多年的主持,迅速镇定下来:“你在这里开道观,是亵渎我佛门,是佛门的公敌。” “大和尚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老道长一声冷笑:“请问,你让老百姓来把土地捐给寺庙,你们给老百姓做了什么?” “我们为老百姓修来世!”大和尚理直气壮。 “噢?”老道长展颜一笑:“真稀奇!敢问大和尚可有爷爷奶奶?” 他本来准备问父母的,怕他的父母还在。这和尚快六十岁了,掸国这破旮旯,自然没有多长寿。 “当然有!”大和尚一怔,还是马上回答。 “哦?”老道长眉头一蹙:“请问大和尚你的爷爷奶奶现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他们”大和尚语塞,色厉内茬:“我们为老百姓祈福、治病!” “治病吗?”老道长对着下面喊道:“你们找两个轻伤的病人过来,我们道教也能治病。大和尚,我们就来看看,哪个病人好得快。” 两个都是闪了腰的病人,不一会儿就送了过来。 老道长低声问了他治的病人几句,把手指往远处一指。 那病人扭头去看,这边老道长手出如风,把病人的背部一拍。 病人“哇”一声惨叫,接着跳了起来:“我好了,我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啦!” 反观大和尚那边,从小盆子里把水珠往病人身上到处洒,那病人还一直哼哼唧唧的。 他看到老道长那边结束了,满面惶急,闭起眼睛念起经来:“如是我闻” 念了半天,那病人还是不能动弹。 最后,大和尚眼珠一转:“不对,你那个病人是轻伤,我这个是重伤!” “是吗?”老道长把麦克风凑近病人的嘴巴:“你现在还疼吗?” “哎哟?”整个小城都能听见。 “没事儿,今天遇到贫道,就是你的造化。”老道长说着,把病人的双手往后面扭过去,膝盖在他背上一顶。 “还疼吗?”老道长关切地问。 “等等,”病人的手由轻到重,在患处锤击着。 “你不是道长,你是老神仙!”那病人说着,“咚咚咚”在道长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乡亲们,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道长对着麦克风一声大喝:“这些和尚,就是来骗你们的土地。然后把你们的家人骗进去,一个骗一个,他们什么都不会,连自己的祖辈都不晓得在哪儿,能保证你们来世吗?醒醒吧,乡亲们!” 人群静寂,实在太颠覆他们的观念了。 大和尚看到情况不对,悄悄冲带来的和尚们一使眼色,准备开溜。 “打死这些骗子!” 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 结果,那些和尚就真被打死了。 孟休城的寺庙被拆除,而道观的人流络绎不绝。 这样的故事,发生在混编旅控制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以宗教对宗教,完胜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分桃子的人也太多了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分桃子的人也太多了吧 孟休的行动,让巫山捏了一把汗。 不仅明里暗里混了好多早就参加道教的人,高台下面,都是警卫排的人在维护秩序。 结果,不管是道教的人还是混编旅的人,都喜出望外。 “累坏了吧,前辈?”巫山含笑看着张承忠道长。 老人浑身都是干劲:“没啥的,巫旅长。我得代表整个南洋的人感谢祖国啊,这下子让我们华人扬眉吐气。” “前辈说笑了,我们本身就是炎黄子孙。关键的时候,祖国就是大家的坚强后盾。”巫山口气转淡:“道长,前面的路还更加漫长。您今后的重心,还是放在爪哇那一块吧。” 适时敲打一下吧,不然,这些南洋华人觉得太轻松,一不小心就会酿成大祸。 再则,宣传这一块,大陆来的人,得好好学一学。 曾经,道教也辉煌过。不过,都被太祖破四旧的时候勒令还俗了。 其他几个道教分支的人,这些日子一直都跟着南洋道教的人在行动。 “怎么样?”巫山看着白云观、云台观和青城山派到这里的人:“你们可以独立开展工作了吧?张道长的爪哇那边,是重中之重,他不可能长期在这里逗留的。” 国内的道观,有限度开放,自然比不上中南半岛和爪哇国这些地方,可以随意传教。巫山也不可能任由天师道一家独大,是时候让其他教派的人独立发展了。 “首长放心,”说话的是白云观的丘道长:“白云观保证完成任务。” “别来那一套!”巫山有些腻歪,摆摆手:“在实际传道的时候,肯定会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加强已有道众的凝聚力,发展新的道众。任何时候,我们的军队就是最大的保障。”他的语气里面,充满丝丝血腥味。 这里也有一个高台,不过不是人工建造的,应该是长期风化的结果。 一个原籍台岛的雇佣军战士,两眼紧闭,双手撑开。 风挺大,吹在耳边呼呼作响。 他叫阿星,是第一次上这高台。倒下去之后,就有他的战友接着。 其他的士兵,好多都做了。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巫山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什么是战友,能在一起吃苦;能一起快乐;能一起上战场;能陪自己一起挑战死亡;能在你受伤的时候冒死救你,就算抢回的是具尸体;能在死人堆里把你背出来;能把你的骨灰带回家乡。” 下面的人看到他上去快一分钟了,还没动静,不由焦急地喊:“星仔,倒下来呀!” 拼了! 阿星大吼一声,头往后面一靠。 尼玛!他们接住我了! 阿星顾不得背上还有些疼,从战友们手臂上下面就是一阵狂奔,一边跑一边喊:“啊~~~~”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眼泪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流了出来。 “怎么样?”等阿星又跑回去的时候,原籍港岛叫虾仔的士兵搂住他的肩膀。 “爽!真他妈爽!”阿星逢人就搂住:“你们就是我阿星的战友,是我的兄弟,是可以互相挡子弹的搭档!” “小山,你说的这种方法真的挺好!”巫立权放下望远镜:“你咋想到这一招的?” “因为我上过战场!”巫山挤挤眼睛。 其实,他只是在另一个时空里搜到的,说解放军战士的训练,就是这样。但是,问了不少人,居然没有这一条。其实也很简单,大陆的士兵,纪律性很强。大家都在一起,战友情自然而然就有产生了。 “废话!”巫立权乜了一眼:“你小叔我也是上过战场的好不好?” 说着,他又捶头顿足:“有你这个妖孽的侄子,看来这一辈子我没办法出头咯。” 叔侄俩打闹一番,直到小婶喊他们吃饭,才不约而同止住了。 周昌菊虽然从小生活在巫县那个小县城,但懂事情,识大体。 怎么说呢,她看上去就是那种小清新的女人,有点儿像后世一个单眼皮儿的谋女郎。难道姓周的都是小清新?巫山不由哑然失笑。 她已经习惯了巫山时不时过来蹭饭,反正混编旅的旅部离这里不远。 在吃饭的时候,她晓得爷俩经常商量一些大事,所以早就自觉地给自己留了一份,在厨房里吃。 “家里知道吧?”巫山的筷子往厨房的方向一指。 巫立权神色坦然:“我们老巫家,本身就是从大山沟里走出来的,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想比不管是你的爷爷奶奶,还是你的爸爸妈妈,都不会阻止我的。”小叔的话里,不无大男子主义的意味,没把两个姑姑算在内。 接着,他语气一转:“你真的决定了?” 先是怔了一下,巫山随即反应过来。 他把嘴里的鲫鱼脑袋的骨髓吸干净,往旁边一丢。 拍拍肚皮,有些饱了。 巫山放下筷子,没有说话,手向巫立权一伸。 接过小叔丢过来的烟,巫山猛吸一口:“小叔,你还想这么大一块地方,都由我们混编旅来掌控?是不是野心太大了?相信我不提,徐伯伯也会派来后续部队。” 他吐了一个烟圈,看到在空中消失不见,幽幽一叹:“混编旅和以前我所在的山地旅比较,说起来都是五个团,人马多了三分之一。在任何时候,利益均沾。” “是啊!”巫立权也没心思再吃饭,点上烟:“不要说这边和彩云军区接壤,就是京师也不可能看到你在这里做大。” “哈哈,做大?”巫山失笑:“我们的依靠,还主要是在国内。时机成熟,我会建议把这里的人迁移到内地,再把内地的人迁移到这里。目前,这里的兵你雇佣军里可以要,我的混编旅,一个都不会招的。” 巫立权突然觉得自己压过侄子一头了,心里有些小得意:“嘿嘿,还是我这样快活!想招谁就招谁。” “够了,”巫山无力地晃晃脑袋:“交给国家吧,至少首先让他们先派政治主官来。” “也是啊,”巫立权的神色有些暗淡:“如果我是京师的人,也不会放心一支不受国家管辖的武装。真的好舍不得,看到这支部队在手里从无到有,一点点壮大。” “放心吧,”巫山搂着巫立权的肩膀:“毕竟是我巫家的武装,京师的人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一口吞下不给我们任何好处。我尽力让你保留一定的兵力,没事儿的时候,你可以去土著那里潇洒一圈。对了,小叔,今后商业秘密这块儿,才是你的重点。” “恩,地下生意这块,麻家继续做吧。”巫立权也很有魄力:“那我和你婶子啥时候走?” “哪有这么快?”巫山摇摇头:“我得抢先把这里的经济发展起来。一支支部队,都是男人。男女搭配工作不累,让老易家过来吧,纺织什么的他们在行!” “还要给他们?”巫立权纳闷:“给他们的好处不少啦!” “小叔,你懂纺织吗?”看到巫立权摇摇头,巫山给他解释:“帮助别人就是在帮助自己。易家人在大陆的人脉,比我们要广。我们炎黄进入大陆,易家可没少帮忙。” “易智建呢?”巫立权也不再纠结:“他出去学习,现在还没回来吗?” “该回来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的。”巫山把烟蒂掐灭:“我先回去了。” 巫山还是没有料到,国内的动作,这次相当迅速。 电话线早就架设好了,不然什么事情都要和国内电报联系,那多不方便? 他回到旅部,刀超仁正在接电话:“哎,你别挂,旅长回来了!” 说着,就把话筒交给巫山。 他有点儿纳闷儿,还是接过电话:“你好哪位?” “是巫旅长吗?”电话那头很热情:“我是古明镇啊!” “哎哟,是古大哥啊!”巫山也不由哈哈一乐:“我就说今儿早上为什么一起床就有喜鹊叫呢?原来有稀客啊!” 张好古在旁边百无聊赖地转着圆珠笔,闻言疑惑地看着刀超仁,像是在问:有喜鹊吗?我咋没看到? 刀超仁瞪了他一眼,笑得前合后仰。谭晶一愣,也跟着笑起来。张政委挠了下头皮,也不停讪笑。只有高红权还是那张扑克脸,不言不动。 “老弟,是首长要找你,你稍等啊,我去叫首长。”投桃报李,古明镇的语气愈发亲切。 “小山吗?我是你徐伯伯。”徐老爷子没有一点儿寒暄:“我再派三个团过来。哼,跟我斗,我就要一个混编旅八个团!” 又来三个团自然是好事,混编旅这段时间,上到旅长下到普通一兵,忙得脚不沾地。今天巫山给大家放放假,难得休息一天。 “啥时候来?”老郁闷了,巫山发觉那边已挂断电话,传来嘟嘟声。 “兄弟们,今天又休息不成咯,”巫山散着烟:“徐伯伯说再派三个团过来,先把他们的营房给准备好吧。” “哎,老巫,”张好古接过巫山丢过去的打火机点上烟:“话说我们休息也没地儿去呀,到处都是山林,去哪儿啊?” “去哪儿是你的事儿!”巫山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们只是把任务分派下去,啥时候还需要张大政委亲自去建造营房啊?” “估计得国字号领导人才有这个殊荣吧,”谭晶早已走出机场失利的阴影:“啧啧,我真想住一住老张亲手建的房子。” “我劝你别去住!”高红权一本正经:“他建的房子能住?我敢和你打赌,人没进去房子就塌了。” 刀超仁扬起手正要说话,手在半空中愣住了,大家都笑起来,除了说话的人。 “你们晓得为啥我们司令员又给我们增兵吗?”张好古神秘兮兮地压低嗓子。 既然混编旅是花城军区的,大家都把自己当成是其中一员。 大家默然不语,巫山一个机灵:“估计我们徐老爷子这次没占着便宜吧!” “你知道了?”张好古一惊:“我也是早上给家里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他露了一丝口风。” “蒙的!”巫山也不撒谎:“同志哥,大家想想啊,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吗?为国家开拓疆土。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其他大国没反应过来之前,造成既成事实。” “旅长,”刀超仁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一大片地区,全部吃下来?” “你以为我们就占北边的这一小纽地盘就满足了?”高红权觉得理所当然。 “对呀!”谭晶一拍大腿:“要是等这些国家的各个派系都反应过来,到时候必定团结一致,先和我们死掐。” “这些渣渣小国倒没什么的!”巫山望着墙上的地图:“关键是山姆和苏联插手就麻烦了。” “我就说呢!”张好古:“分桃子的人也太多了吧,原来如此啊。” 虽然父亲让他紧跟巫山,年轻人心里自然是好胜的。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和巫山的差距。原来,他带着队伍来到这里,就不是为了占领金三角。也是,巫家财大势大,哪会把这些见不得光的利益放在眼里? 张好古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但也坚定了紧跟巫山的信心。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分桃子的人也太多了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摘桃子的人不少啊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摘桃子的人不少啊 巫山有点儿懵圈:“你说啥?分桃子的人多?” “对呗,”张好古使劲弹了下烟灰,结果把烟头弹掉了,又重新点燃:“我老爸讲,几大军区都有人来。” 什么?这话震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 擦,吃相也不能那么难看好不好,一窝蜂都过来干嘛? “算了!”巫山有点儿意兴阑珊:“该来就来吧,兄弟们,我们足以青史留名了。再说,凭我们这小猫三两只,确实不能控制这么大地盘。都是国家的地盘,国家的军队,又不是军阀混战,慌张啥劲儿?” 最先到达这里的人,却不是花城军区增援的三个团。 巫山正在雇佣军司令部里听取汇报呢,李远军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报告:“旅长,快回去迎接首长?” “哦!”巫山回应了一句,对苟治山面授机宜:“你们今后在行动的时候,最好还是打着国党残余武装的牌子。同时,要道教的人协同跟进。有任何硬仗,必须和正规军商量。” “张波那小子现在终于有了军人的样子,反正这一带的人都晓得他是国党的武装,每次就让他适当的场合露露面。正规军?”苟治山眼里露出玩味的表情:“不一定能干得过雇佣军吧?” 这小子,本身就是解放军里走出来的,居然有这想法。这种倾向,应该在雇佣军内部很有市场。看来,京师那边派政委过来迫在眉睫,不然这支队伍真的挺麻烦。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巫山的脸色变得阴沉:“首先,你出身于军队。没有在国内的训练,就不会有你今天的本领。其次,雇佣军的单兵素质还可以。” “要说打硬仗,”巫山自顾掏出了烟,看都没看他:“雇佣军差得太远。你是军人,一支军队,要有军魂。告诉我,神龙的军魂是什么?” 看到巫山烁烁的眼神,苟治山的背上全是冷汗。 神龙的军魂是什么?匹夫之勇? 以前,在巫家的时候,自然见过巫山。 什么时候,这个港人口中的小先生都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后来,听说巫山参军了,也不以为意。 此刻,只是一个眼神,让苟治山知道,面前这位解放军的旅长,论实力比他以前的教官都还厉害。 教官给他的是可怕,而面前的军人给他的感觉,则是毛骨悚然。 他有种猜测,要是自己稍微有所异动,面临的肯定是暴风骤雨般的打击。 “对不起,小先生,我错了。”不管是对方心理上的威慑,还是他的话,都让苟治山不敢有其他言语。 “年轻人,打几场胜仗,千万不要小看天下人。”巫山惋惜地摇摇头:“目前,你暂时下基层吧,不再适合掌握神龙。” “是,小先生!”苟治山敬了个军礼,出去了。 一出房门,他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背上已经全部湿透。 苟治山浑身透出轻松。相较于管理,他更喜欢在战场上冲杀。 当初巫立权刚刚成立部队,看到这人有实力有冲劲。 其实,不知道这人只有将才没有帅才。 巫山喟然长叹,对李开军摆摆手:“你在门外等候吧,我把这里处理完再走。” 巫立权一直在里屋,至于侄子通过几次接触,想换苟治山,他心知肚明。 “是个教训啊,”巫立权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都听到了吧?” 三人齐声说:“听到了。” “今后,神龙雇佣军我们要交给国家了。”巫立权有些不舍:“你们谁愿意留下来?谁愿意跟我走?” 话一说完,巫立权才觉得不对,大手一挥:“李明进和熊怀,你们留在这里吧。华安平跟着我走。” 李明进和华安平都是当初国家派给炎黄的,跟着巫立权这么久,再也不是刚出国门的毛头小子。熊怀是倒挺高兴,今后自己的话语权大大增加。 华安平自然是千万个愿意,他晓得自己是融入巫家了。炎黄的实力,世人自然清楚。 李明进还有些想法,巫立权摆摆手:“放心吧,老李,你的能力,我是清楚的。”说着,他压低了嗓子:“要是我估计不错,今后神龙的管辖权,应该是在京师!” 外面在敲门,巫立权说了声:“进来!” 巫山推门而进:“都安排好了吧!不要有什么顾虑。老苟这人作战勇猛,但他不适合当一个掌舵人。李明进沉稳有度,熊怀足智多谋,把神龙交给你们很放心。” 院子外面,李开军在那里焦躁不安地张望。 看到巫山出来,马上迎上去:“旅长,有首长来了。” 起先一直在考虑苟治山的事情,他没注意听,现在才警觉过来:“首长?什么首长?” “我也不清楚,”李开军苦笑:“对方的警卫团长直接出来,张政委接待,马上就让我来找你。” 肯定不是新来的三个团。即使京师往里面塞了不少人,张好古也不至于派李开军来。 带着满头疑问,车子进了旅部。 没等车停稳,巫山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到办公室门口,居然有不认识的人在值班,拦着不让进去。 “他是我们旅长!”李开军赶紧喝止,虽然他也不晓得对方是什么人。 “啊?”两个卫兵上下打量一番:“司令员说了,巫旅长来了直接进去。” 巫山的位子上,一位白发苍苍的军人坐在那里。 这么熟悉?他在脑袋里想了想:柳兴元! 在另一个时空,这人在特殊时期结束就黯然隐退。这一世,他一直在蓉城军区政委和巴蜀省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如泰山。 “柳司令员好!”巫山脚下毫不怠慢,走到他前面两米远处敬礼。 “巫山同志吧?”柳兴元戴上军帽回礼,上来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拍拍巫山的手臂:“早就听说我巴蜀的人才,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咋认出我的?” 能说上辈子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吗?巫山呵呵一乐:“我在干爷爷那边看到过您的照片!” “哈哈,你说老泥”一个鳅字憋回嘴里:“老赵赵立生同志那里?我说呢,来巫山同志请坐!” 这是什么节奏?我的办公室好不好? 他还是依言挨着张好古坐下了。 “老倪,你不认识吧?”柳兴元兴致很高,对旁边一个四五十岁岁的军人介绍:“这就是老巫家大儿子,巫山旅长!” 倪树春嘴巴里满是苦涩。心想跟着老领导干脆来到部队做政治工作,想不到竟然遇到巫立行的大儿子。 老巫才四十出头,他儿子满打满算二十岁,已经是一个实权旅长了。 “原来是巫山贤侄啊!”倪树春多机灵的人,嘴里满是奉承:“真是虎父虎子啊!” 两人再次落座,一个简短的会议也就开始了。 “巫山同志和混编旅,取得了建国以来最大的战绩。”柳兴元不吝赞美之词:“京师派我来任彩云军区司令员。今后,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杨德志呢?巫山满心疑窦。 “原彩云军区杨德志司令员,改任蓉城军区政委,巴蜀省委书记。”好像是看透了巫山的心思,柳司令员继续说:“接下来,还有各个军区都派出力量来支援我们。近段时间,就要占用巫山同志这里办公咯,我竭力为大家服好务。” 柳兴元姿态很足,给够了巫山的面子,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巫山不知道,在他进来以前,张好古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把柳兴元拉到自己阵容。 我们的柳司令员,在特殊时期已经摔了狠狠的一跤,怎么可能再犯类似错误? 老巫家,不管是巫立行还是巫山,发展势头多么迅猛?他从来都没想过和老张家结盟什么的,京师的水太深了,还是和新兴家族靠拢吧。 接下来几天,旅部的人都忙得飞起来,不仅花城军区增援的人到了,其他每一个军区都派了一个师过来。 山地旅都挤得没办法,巫山好多时候,都跑到神龙那边去办公。 这天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呢,李开军就慌慌张张过来了:“旅长,军长,军长过来了!” “你说,你一个警卫连长,有事儿没事儿把通讯班的活儿抢着干了。”巫山没好气地说:“啊?军长?你不会说的是刘太蒙刘军长吧!” “可不是?”李开军这小子现在和巫山在私人场合根本就不客气,一口气把神龙的人给巫山泡的茶喝了个底儿朝天:“温度正好。”他把嘴上的水珠擦去:“军长一个人来的。” 刘太蒙的精神不错,看到巫山眉开眼笑:“你小子,就是孙猴子,老子是如来佛,始终逃不过我的手心儿!” “咋你一个人来的呢,刘叔?”巫山有些纳闷儿:“我陈叔和罗叔呢?” “走咯!”刘太蒙有些失落,往椅子上一躺:“一个到东北军区,一个到西北军区。新的政委和参谋长在赶来的途中。” “部队呢?”巫山听出了一丝意味:“您别告诉我就是孤家寡人来的。” “怎么的?看你刘叔笑话不是?”刘太蒙大眼一瞪:“老子就带了一个警卫连过来了。” 巫山恍然大悟,这些天的疑惑终于理清头绪了:“刘叔,您这是升官的节奏啊!” “升官?”刘太蒙满头雾水:“升什么官?” “唉呀妈呀,我的刘大爷呀!”巫山一拍巴掌,吓得外面的警卫都探头进来。待警卫关上门:“你想想啊,你们哥儿仨从小在大院儿长大,上面不就是怕你们抱团吗?” “也是啊!”刘太蒙蹙着眉:“与我升不升官有什么关系呀?” “部队,也像官场一样啊!”巫山喟然长叹:“难道你家老爷子都不和你解释下?也难怪,这需要你自己去悟。目前,到这里位置最高的不过是一个师长。人马还没有我混编旅多呢。你来了之后,肯定要接收两三个师在手上。” 刘太蒙眼前一亮:“是啊。” “那我再问你,柳兴元司令员,他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多久?”巫山露出一丝笑意:“再说了,人家柳司令员是彩云军区的司令员。现在这里,不过是帮你镇住场子。” 接下来,就不要再说,刘军长肯定能够明白。 他是当局者迷,巫山可看得清清楚楚。 要是刘太蒙一直留在宝岛,除非曹学友走了,他才有可能上去。 而中南半岛这边就不一样了,就是一张白纸。 等柳兴元回到春城市,中南半岛上就刘太蒙的官职最大。 上级领导下级,每一个士兵在这里的功劳,能不把刘军长算进去吗? 到时候,柳司令员退居二线,彩云军区谁能有自己的功劳大? 想到这里,刘太蒙心头火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摘桃子的人不少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放寮国的契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放寮国的契机 商人的嗅觉是最敏锐的。 以前,中南半岛这边战争不断,那时候就有许多商人过来大发战争财。 现在,北部地区已逐渐被中国控制,并逐步向南延伸。 港岛的商团,都是由二代过来的,可能大家都觉得今后如何与炎黄继续保持好关系,关键还是要看这些二代吧。 可惜,巫山只认识有限的几个人。 还好,易家的易智欣和易智签不断介绍,加上炎黄带队的傅可正和王兴洪在一旁穿针引线。巫山不停或握手或抱拳,脸都笑得麻木了。 他觉得和这些人交流,比研究作战计划还累。 别看商二代年龄也就二三十岁,他们从小在父辈的熏陶下,耳濡目染。 说话大都暗藏机锋,巫山和大家交谈也都小心翼翼。 炎黄的成功,有目共睹。 但商二代们,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一个个摩拳擦掌,甚至不少都暗地里喊出了再创一个炎黄奇迹的口号。 “给各位提个醒,”在欢迎会上,巫山郑重其事:“这些地方,将来都会成为中国的国土。所以,在资源的开发上,不能涸泽而渔。” “譬如说这种楠木,成熟期漫长,”巫山拿着一小段士兵们无意间砍下来的楠木,痛心地说:“它们的经济和药用作用确实广泛,但不能肆意砍伐。” 说着,他扭头对着傅可正:“我们炎黄下面的家具厂,不允许用楠木作为原材料。其他的商家也一样。注意保护环境,谁要在这里做破坏环境的事情,我把丑话先撂在这里,谁就从这里出局。” 本来那些商二代们,看到如今的巫山居然在从军,不以为然。 这番话一出来,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一个个噤若寒蝉。 巫山不想自己成为历史的罪人,先打了预防针。 说话,点到为止即可。 毕竟,今天是来欢迎他们的。 “当然,今后这里的百姓,也会是中国的子民。”巫山觉得这一条应该加上去:“在工资水平上,这一代的经济水平自然和港岛比不上。我们的用工制度,也不能有多少偏差。工资可以根据区域差异略微减少,各位老板们高抬贵手,不要廉价使用劳动力就行。” 本来凝重的气氛,因为巫山这一句话而轻松起来。 随后各家的利益划分,巫山没有参加。 既然炎黄把傅可正和王兴洪两个人派了出来,那就是对他们能力的认可。 巫立权在家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 看到巫山进去,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揶揄:“我们的小先生这是怎么啦?刚从水里捞出来?” 说起来,巫立权本身也不喜欢在公众面前露面,更不想让人晓得他在这里。 “别提了,”巫山没好气地摘下军帽:“这些二世祖们,我看得出有不少眼高手低的家伙,关键是还不能得罪。” 巫立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都是华夏一脉。对了,”他抛出来一个请柬:“这是华安平的,这小子要成家咯。” 随手接过来,请柬很简洁,就是一块红纸上面写的两行字:华安平先生和苏发杨柳小姐永结秦晋,特邀请巫山先生。下面是两个人的亲笔签名。 “苏发杨柳?”巫山一愕:“这女孩子是谁?” “这女孩子来头不小,”巫立权一改嬉皮笑脸:“她父亲是苏发努。” “什么?”巫山一惊,若有所思:“是寮国的亲王那个?” 巫立权点点头:“这何尝不是一种政治联姻?神龙威名远播,她老子派她过来和我们接触,这倒好,赖在这里不走了。一来二去,就和华安平好上了。” “好事儿啊!”巫山一拍桌子:“安南不是已经实质上占领了这里吗?说明寮国人早有想法,只不过以前太祖在世的时候,中国不想对这个所谓的兄弟国家动手。” 巫山兴冲冲去找刘太蒙。 刘军长早就适应了这里,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来来来,小山,”刘太蒙拽着巫山的手,指着另外两位军人介绍:“这是我新一军的政委李智,这是参谋长邵世辉。” 又对新一军的两位大佬介绍:“这就是我军中新星巫山旅长。” 李智邵世辉?在巴蜀话里,邵世辉就是捣乱的含义。也就是说,一个在前面捣乱,另一个则保持着理智? 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这两位大佬可不能得罪。 大家寒暄完毕,巫山举起手里的请柬:“刘叔,您这里有吗?” “有啊。”刘太蒙眼睛一亮:“神龙的总指挥要结婚,我正犯愁怎么随礼呢。这下就好了,有大财主来了。” 刚说到这里,他发觉有些不对。因为巫山在炎黄的事情,并没有说出去。 刘军长挠挠头皮:“话说巫山你是最先到这里的,就没搜刮一点儿?” “我的刘大爷呀,”巫山也晓得他在插科打诨:“你以为我们的军队是土匪?” “对了,”他话锋一转:“刘叔,这个苏发杨柳,你晓得她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一个土著吗?”刘军长不以为然:“你别告诉我她是什么皇帝的女儿。” “哈哈,军长就是军长!”巫山不露痕迹地笑笑拍了一个马屁:“虽不中亦不远矣。她爸爸是苏发努。” “苏发努!”一军的三个大佬都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兴奋。 刘太蒙笑嘻嘻地指着地图:“小山啊,刚才我们仨正讨论着这个问题。安南名义上是社会主义国家,在苏修的支持下,早就变质了,吞并寮国。就是找不到一个切入点,解放寮国。” 狗屁解放寮国,巫山心里不由腹诽,不就是想立功吗? 神龙的总指挥结婚,军界商界的人,哪一个敢漠视? 柳兴元司令员暂时还留在这里,不过,派人送了礼物,没有亲自到场。 “放心吧,”柳兴元面授机宜,对巫山承诺:“你们大胆在前面去闯。我们彩云军区,就是大家坚实的后盾。不要说目前在这里的三十万军队,其他地方部署的人马,早就枕戈待发!” 估计,他也清楚炎黄和神龙的关系。姜是老的辣呀,他明白神龙这块,京师肯定不让自己插手,干脆就表现出疏离的意思。 寮国人在举行婚礼之前,男方须给女方送聘礼,聘礼的多少按女方的家世和容貌而定。婚礼先在女方家进行。 婚礼当天,女方家要请僧侣来家诵经,并请一位年长者主持婚礼。 现在神龙和中国军队的地盘,僧侣们早就没有了市场,自然是由道长来诵经。 张承忠道长这些日子,把其他的教派都带的得心应手了,准备回爪哇。 一众道长们推介他来参与婚礼,老爷子也欣然应允。 刘太蒙军长,自告奋勇,当起主婚人。 华安平到苏发家后,刘太蒙先把酒洒到男女新人的脚上,然后华安平才能走进室内,开始举行婚礼。 在道长的面前,放有两个铜盆和许多礼物及双方亲友的祝贺词。 新婚夫妇面对面坐下,手捧装有大米的铜盆,张承忠道长为一对新人诵经祝福。 诵经后是“拴线”,由主婚人刘太蒙把一根长棉线的一头拴在华安平手腕上,另一头拴在杨柳手腕上,以祝福新人相爱到老,永远快乐。 拴线仪式是寮国人婚礼的主要活动之一,与一般拴线仪式大同小异。 惟一不同的是接受拴线的华安平苏发杨柳必须按照要求穿戴整齐,婚礼前这对新人要先到道观里听经。然后华安平还要手举在道观点燃的蜡烛,才能在苏发家举行拴线仪式。 当这对新人手牵手赤脚进屋走近“福席”时,华安平先用手中蜡烛点燃芭蕉叶塔上的蜡烛,然后双双侧身曲腿坐下,双手合十,分别夹住搭挂在芭蕉叶塔上的一根长棉线的两头。 仪式开始,先是由苏发家的长者念诵祝辞,然后还是由这个老人取下福席上的一个熟鸡蛋,去壳后用棉线分成两瓣。 再从饭篓中取一小团糯米饭捏紧,分成两半,放在两块鸡蛋上,交给这对新人。 又从芭蕉叶塔上取一根较长的棉钱,将两端分别拴在华安平苏发杨柳手腕上。 而后,出席仪式的亲友来宾依次为这对新人拴线祝福。 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风俗,男女双方谁先触碰到对方,表示这方今后在家庭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 看到苏发杨柳一把抓住自己,华安平只是憨厚地冲自己的美娇娘笑笑。 苏发努的书房里,这位寮国亲王紧张地看着巫山。 “亲王额下,我想知道,目前安南人在万象有多少军队?”巫山翻转着茶杯盖,面无表情。 “巫旅长,不怕您笑话,”苏发努苦笑:“整个政府,就是安南人的傀儡。平日里,不能做任何主张。在世人的面前,看起来我们这群人还是这个国家的领袖。” 这老爷子大倒苦水,兴许是憋得太久,不到五十岁须发皆白,可以想象出这些年他受到的煎熬。 “安南人在万象布置的人并不多。”寮国亲王脸上满是痛苦:“我们缺枪少弹,根本就不可能对他们有任何威胁。他们布置的人马,大概在五千人左右。” “噢?”巫山若有所思。 这些情报,早就得到了。 目前,安南人加紧对柔佛侵略。 一旦在柔佛战场上取得决定性胜利,他们的枪口,就要对准中国了。 也很正常,寮国就是中南半岛上唯一的内陆国家,没多少资源。 安南人在最初征服寮国后,也察觉到寮国政府的疲软,早就把军队抽调到中国边境和柔佛境内。 即便万象是寮国的首都,他们也不以为意。 巫山有些想不通,这些安南人如今情报工作这么滞后。难道不晓得神龙和其他中国军队,已经到了寮国的侧翼吗? 其实,巫山冤枉安南政府了。 尽管安南人这些年来,南征北战,军队更是达到令人震惊的150万人。 在柔佛战场上,安南军队已经投放了50万人。 另外的100万军队,明里暗里,早就悄悄转移到中国的边境上。哪有多余的军队,来应对来自背后的威胁?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解放寮国的契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影子部队在行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影子部队在行动 两人正说着说,门被人推开。 紧接着,柳兴元司令员已经进来了。 “司令员,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巫山有些诧异。 柳兴元笑容可掬:“还不是京师的那帮老首长们,听说太蒙和你都过来了,能不担心吗?” 其实,他更多的是欣慰。没想到垂暮之年,这样的功劳唾手可得。 按说,徐世友老爷子可能心里更急。但他没办法,只有源源不断调集军力,在安南北部施压。不管怎么样,徐世友作为祖国统一的功臣,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你就是寮国的那个什么亲王吧?”柳兴元大刺刺地坐下:“今后,你这国家的疆防,我们彩云军区帮你接管了,没什么意见吧。” 我们的巫旅长眼里异彩连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柳司令员也有这乾坤独断的一面。 这他倒想错了,开国将帅,有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的? 以前柳兴元不管是在他面前,还是在刘太蒙面前,都是在刻意交好。 面对寮国的高层,他还给人家讲什么道理? 巫家的人,逐渐从神龙雇佣军里撤离。 也不晓得当初麻家人,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流浪儿。 几年来,他们在神龙里面,只是偶尔出手过几次,但无一不是惊人之举。 譬如上次在掸国,一夜之间消灭一支所谓北方集团军的壮举,就是他们完成的。 这些孩子,收养过来的时候,都到了懂事的年龄。 几年过去,一个个都成了大小伙子。 他们,才是神龙部队精英中的精英。 尽管晓得当初把他们解救过来,有可能将来会牺牲在战场上。 有了组织,有了靠山的感觉,是没有流浪经历的人不能体会的。 神龙的其他部队,从没听说过有人在训练的时候死亡。 这支部队,刚开始每个月都有人死亡。 不是教官严厉,而是他们自己奋发向上,一个个把脑袋提在手上训练。 没错,这支部队,就是神龙里面,只是偶尔高层会提及的影子部队。 这支部队,首领是正副队长。 连他们自己都忘了小时候的事情,好像生下来都在不停流浪。 在垃圾堆里捡过东西吃,在大街上乞讨过。 终于有一天,被人带到巫立权面前。 当时,巫立权只问了一句话:“想过上好日子吗?” 两人咬紧牙关,噙着泪水,使劲点头。 “那好,今后跟着我吧。”巫立权让人带他们去洗过澡剪了头发,居然还是两个帅哥。 从此,他们就在巫立权身边。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巫立权征询意见后,取名为巫正强、巫正国。 正强眉清目秀,看上去瘦弱。 正国线条刚毅,看上去粗壮。 其实,两人的相貌,很有欺骗性。 有知道正国的人,给他起名毒蛇。 神龙成立之初,他曾大开杀戒,手刃三十多个内奸而不变色。 被他盯上的人,只有死亡。 正强,是影子部队的大脑。 任何行动,安排得井井有条。 就像那次消灭掸国北方集团军的行动,就是他策划的。 一封假电报,驱使那狗屁司令带着人马就杀过来了。 掸国的军阀混战,说是什么集团军,作战力量不过一个团。 然而,影子部队始终只保持五百人。有了伤亡,就补充,部队只维持五百。 五百人,围歼对方的近两千人,竟然只有几十个轻伤,连重伤的都没有。 巫山见到后,也对这支部队赞叹有加。 更是不遗余力,用从龙腾学到的东西,嫁接到这支部队里。 从此以后,影子部队更加犀利。 “爸,我们想在临走前干一票。”正强目光炯炯地盯着巫立权。 正强和正国,比巫立权都只小了不到十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管巫立权叫爸爸。自然,周昌菊一来,他们叫她妈。 这叫还是大姑娘的周昌菊情何以堪?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姑娘成了妇女,眼看自己也要当妈。 对着两个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儿子,周昌菊早就能坦然面对了。 “你这俩小子!”巫立权一人一个爆栗:“是谁的主意?” “他!”两个人的手指,不约而同指向对方。 “爸,你说山哥才这么大的年龄,就是一旅之长了。”巫正强眼里火热:“作为你的儿子,我们承认比不上山哥,也不能相差得太远吧。” “我在看啊,要不是咱山哥故意压制,恐怕早就是师长了吧?”巫正国也在一旁瘪瘪嘴:“反正,我从没见过有八个团的旅级部队。” 是啊,巫山已经在刻意压制。过来的时候,徐世友就要给他一个师的编制。 开什么国际玩笑,二十岁的师长?一个旅长都叫外人眼红了,要是成了师长更加会成为靶子。 柳兴元和巫山也谈过编制的问题,奈何他一直不松口。毕竟是当过一方大员的人物,略微思忖也就明白了原因。 “你们不是要去寮国捣乱吧?”巫立权灵光一闪。 “知子莫若父!”巫正国一个马屁拍了过来:“老爸你太厉害了。起先阿强说你可能能猜出来,我们还打赌了。” 我们什么时候打过赌?巫正强毕竟是和兄弟一起共事这么久,哪能不晓得这小子的心思:“爸,你就让我们去吧。在中南半岛这块地方,就是没和柔佛与安南人干过。” “阿强,你就别提柔佛好不好?”巫正国乜了一眼:“一群土著,居然敢杀华人。要不是老爸你始终念叨着顾全大局,国家在声援这批混蛋,我们坚决把他们给灭了!” 眼看着巫立权还没松口,巫正强马上走起了夫人路线:“妈,你看老爸,我们去玩一下就不允许。” “阿权,你就让孩子们去玩儿玩儿吧!”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周昌菊不明所以,一边轻轻揉着渐渐隆起的小腹,一边嗔怪着:“他们难得出去玩儿一次。” “噗嗤!”巫立权不由笑了出来,马上正色道:“安南军队,巫山的评价很高,据说不亚于我国的正规军。你们要去也可以,但是,不能造成战斗减员。” “是,保证完成任务!”巫正强一个机灵,马上敬礼。 “老爸,你就放心吧。”巫正国也表态:“山哥不是说让我们在非洲那边去吗?现在的这些兄弟都是宝贝,少了一个你枪毙我!” 他们自然不晓得,巫山带着人马紧随其后,也进入了寮国国土。 安南这个民族,很有意思。 一方面,叫嚣着自己是世界第四大军事强国,到处侵略。另一方面,在没有把柔佛拿下来之前,还不敢和中国撕破脸皮。 这些安南人认为,中国自古都是礼仪之邦,加上去世的老总理说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肯定不会率先进入其他国家的土地上。 他们也只是天真的想当然,哪儿知道出了巫山这个异数? 他带着混编旅,名义上是来剿灭国党的残余武装。 后来,混编旅和神龙雇佣军,犁庭扫穴,把一切非中国的武装力量全部剿灭。 安南作为中南半岛上的霸主,肯定在其他国家有情报网络。 可惜,中国军队怎么会给这些人以活路? 抱着宁杀错勿放过的原则,反正现在这里还没有正式成为中国的领土,对可疑人员没有二话可说,直接一颗子弹送回老家。 当初,听说混编旅来了,安南还故示大方,把在掸国和暹罗接壤处的军队全部撤走。 不然,一旦和混编旅交火,安南就面临着几面作战的局面。 寮国没有驻军? 这情况不仅巫山等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在他们前面急行军的影子部队也不明就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巫正强哥俩硬着头皮就把部队带到了万象城外。 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城镇里面的安南小股维持治安的部队,都绕着走。 影子部队众人自然不清楚,巫山带着混编旅在身后。 遇到任何安南部队,全部就地歼灭,不留活口。 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可是听说过不少关于对安南自卫反击战的故事。 这个国家把中国妖魔化,大人小孩儿都被洗脑。只要有一息善存,说不定就会想办法报复中国军队。 对此,士兵们没说的,坚决执行。 张好古颇有微词,被巫山一句呛了回去:“同志哥,优待俘虏也是看情况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寮国,安南占领区。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这下,连和张好古抱同一观点的谭晶和刀超仁都沉默不语。 几位都是家学渊源,自然懂得因地制宜的道理。没有任何政策,能行之四海而皆准。 高红权就是个战争狂人,对什么政策之类,不太感兴趣。反正只要有战争,他就领着参谋部的人,制定作战计划好了。 万象警备司令部,自然全部是安南军队。 在安南人占领寮国的那一天,寮国军队不是镇压就是缴械。 安南连正规军都没放在已经占领了的寮国首都。 安南人高层,从巫山带着混编旅进入中南半岛,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下面的人不知道啊,还整天沉浸在国家军队150万人,是世界上第四大国家的美梦中。 司令部的司令吴元彪,说起来是官运亨通。 他本身是安南和寮国边境上一个县里的地方部队官员,相当于中国县里的武装部政委。 战争之初,他组织县里的民兵,也趁火打劫。 不知不觉,跟着大部队居然攻到了寮国首都。 就是这个人,领着一群拿着枪的农民,还把当时寮国的政府官员集体给俘虏了。 寮国战役结束,正规军都开到其他地方去了,万象竟然成了鸡肋。 安南国防部大笔一挥,吴元彪成了万象警备司令部司令。 他带的农民军一个个也水涨船高,成了万象城里的上等人。 这些日子实在舒坦,寮国的少女真不错。 吴元彪在司令部里,夜夜换新娘,夜夜当新郎。 不管我们的吴司令如何威猛,毕竟四十过的人了。 后来,看到如花似玉的姑娘,下面根本就硬不起来。 抓来的漂亮姑娘,自然不能白抓呀。于是,吴司令下面的军官们有福咯,每天几个女人轮换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最后,军官们也逐渐没精力。 他们玩起了一个游戏,把本地姑娘拉过来,让士兵当众比赛。 比赛的规则有两种,一种是看谁在女人的肚皮上坚持得久,一种是看哪个士兵每天干的女人最多。 上行下效,整个万象警备司令部里,乌烟瘴气。 军营里,操场上,食堂里,草丛边。 只要这些安南人想,任何地方都能成为交欢的战场。 巫正强和巫正国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原本以为安南人的武装多么厉害,谁晓得都在女人的肚皮上战斗。 这根本就不叫作战,连子弹都省了。 吴元彪等人正在押注,看谁能得冠军呢。脑袋后面伸出一把匕首,一个个土著的头颅滚落在地上,睁着死鱼眼睛。 最后,只留下一地头和身子分离的安南人,还有大眼看着小眼的寮国女人。 影子部队,就像他们的番号一样,影子般融入暮色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影子部队在行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寮国何去何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寮国何去何从 从苏发杨柳的口中,巫山等人知道了万象的守卫松懈。 沿途,山地旅在前面开路,新一军的人随后跟进。 到了万象城里,用一个团的人马乔装打扮进城,以期当场捉拿安南的万象警备司令。 眼看日头渐渐升高,不要说巫山、刘太蒙等人不耐烦,就是柳兴元司令员也心里只犯嘀咕。 苏发努更是坐卧不宁,不管柳司令员的态度有多蛮横,终归人家是来帮忙解决寮国困境的。 要是没解决好,中国军队撤离,寮国政府又会陷入软禁之中。 中国军队,从来没有听说不良行为。 安南人在这里,虽然不像当年法国人和倭国鬼子一样烧杀抢掠,坏事儿可没少干。 当然,苏发努永远不知道,巫山早就有了后续的方案腹稿。 反正建国后,中国穷大方的名声已经出去了。 所谓的第三世界国家,动不动就能得到中国援助。 我巫山在这里,休想! “亲王额下,你确定你的请柬已经送到了安南的警备司令部吗?”巫山也有点儿怀疑:“安南人不管有多专横,你女儿的大喜日子,他们至少也得表示下吧。” 苏发努心里腹诽:不就是因为怕女儿被那些畜生糟蹋了,迫不得已才送到神龙那边去的吗?想不到女儿也挺争气,带回来一个金龟婿。 这段时间以来,中南半岛的局势瞬息万变。 安南不仅吞并了寮国,还不时在寮国边境上和掸国、暹罗发起战争挑衅。 按理说,安南人放在这两国边境的人数并不多,不过三五万人。 然而,掸国和暹罗是什么国家?到处都是军阀在混战,一个能拉起一两千人马的,就可以大张旗鼓自称司令。这俩国家敢怒不敢言,大概得了姜先生当年在大陆的名言精髓:攘外必先安内。他们都是想先在国内争个输赢,再来捍卫自己国家的边境。 因此,安南军队在边境线上耀武扬威,时不时故意越过边境线跑到暹罗和掸国境内。 哗啦一下,安南把寮国边境所有的军队全部撤离。 虽然没有得到来自金三角一带的情报,他们也特别忌惮这个在解放台岛中战功显赫的新星将领。 至少目前,寮国对外还是一个独立的政府,尽管他们说的话只能是安南人要求他们说出去的。 即便不晓得巫山旅最终能否消灭国党残余武装,也尽量避免和中国起冲突。 安南人需要时间,巫山马不停蹄带着人马过来,也是在和时间赛跑。 作为一个在未来经历过的灵魂,巫山深知时机的重要性。 要不是这里战火纷飞,他也不可能带着混编旅大摇大摆就来了。 巫山自己都不晓得,自他带着军队唠叨这里,名声有多响亮。 中南半岛几乎所有的高层,都把他定为不可招惹的人物之一。 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将领,要说他和京师没有关系,打死也没人相信。 寮国的高层,听说过巫山的传说可不少。 传说中,这个年轻的将领身高九尺,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见到了庐山真面目,苏发家的人松了一口气。 听到巫山在问话,管家苏发顺赶紧小心翼翼地回到:“巫长官,安南人的请柬,是我亲手送过去的。你不知道,要是随便派个下人去,说不定连下人都要挨打。” 一众中国人苦笑,这他妈是什么政权啊,名义上最高领袖家,受到的是这种待遇。 “要不?”苏发顺作为管家,自然是八面玲珑的人物,看着巫山蹙着眉,试探着问:“我再派人去催催看?不了,还是我亲自去吧。” 正在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众人正面面相觑,还以为是安南的警备司令来了呢。 彩云军区司令部的警卫团长钟万星已经进来:“报告司令员,当地人说这里的安南人已经全军覆没!” 啥?一个个都惊诧莫名地站了起来。 原计划在苏发的府上干掉金给司令部的高官,整个警备部队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吗? 巫山就带了最精锐的团乔装改扮而来,其余的七个团中,这次带来四个。其余的几个团,早就进入进攻阵地,只待这边的信号弹一发出去,那边马上就展开强攻。 刘太蒙带来的人,是为防备敌人的增援部队的。 安南人的军营,在万象城西南角。 确实死了,不是一刀致命,就是尸首两端。 一个个裸露着身体的寮国女人,还在军营里面。 麻辣隔壁,巫山心里暗骂一声,这安南人真把整个寮国的女性,都当做军女支了。 “让同志们脱下外套,给这些可怜的妇女们披上。”巫山脱下自己的上衣,随手丢到一个瑟瑟发抖的寮国妇女身上,遮盖住关键部位。 寮国给巫山的感觉,好像还处于封建社会阶段,阶级分化很明显。 稍微有钱有势的人,都会说汉语。同时,他们又把这种语言作为一种高贵的象征,禁止让老百姓说。 有几个本地受辱妇女,在那里嘤嘤的哭,絮絮叨叨的说。 巫山一怔,这口音,听起来居然像粤语。随即又释然。 遥想南越王赵佗当年南征,应该也到过这里吧? 自古以来,这里都是中国的属国。 可能古时候他们的文字也是汉字。 后来的当权者为了增强国民的归属感,创造了自己的文字。 就像倭国一样,汉唐的时候,就把中国的汉语学了去。 随着时代的发展,他们把汉字改头换面,称之为片假名、平假名。 “问清楚了吗?”巫山冷冷地问苏发顺。 侦察兵出身的他,已经不能容忍部队的侦察工作这么滞后。 不是一个两个人死亡,是一个团左右的人马! 苏发家的老管家不知就里,还以为巫山对寮国当局不满意,语气越发恭敬:“巫长官,他们连日饱受安南人的摧残,一个个早就神志不清。有些没有白天黑夜地被这些安南人干着,说不定在做着的时候呼呼大睡呢。” 他偷看了一看巫山的脸色,没发现端倪:“她们说,根本就不晓得怎么回事,这些人做着做着,就没动静了,还以为是射了呢。” 无意间,巫山看到华安平一个个翻看那些尸体,神色有异。 “新郎官,咋亲自跑过来了?” 华安平把巫山拉到一边,有些神秘地说:“我应该晓得是谁干的了。” 是吗?他没有说话,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可能是影子部队。”虽然看到巫山和巫立权关系亲密,也不太确定对方是否知道,又解释了一遍:“那是我们神龙的精英,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原来是正强和正国这俩小子的手脚啊! 柳兴元把巫山和刘太蒙都聚到一起,大家商量了下,最后还是确定由巫山扮黑脸,他们扮红脸。 为什么要我背黑锅?巫山心里有些哀怨,大叔大爷们,你们又想那啥又要立贞节牌坊,难道我看起来就像坏人吗? 寮国的会议室里,所有的达官显贵齐聚一堂。 本来,柳兴元是准备出席的。看到寮国的落魄样儿,觉得他来好像自降身份。 巫山和刘太蒙就被抓了壮丁,派来和寮国政要商讨今后寮国的相关问题。 主席台上,刘太蒙居中而坐,左边是巫山,右边是苏发努。 这些平日里醉生梦死的寮国权贵们,心里惴惴,不晓得新的统治者会怎么样对待寮国。 “现在开会,”巫山看了一眼刘太蒙,发觉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不会听说汉语的举手。” 下面的人想到过千万个开头,肯定不是这一个,一时间不晓得这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有八个人迟疑地举起了手。 麻辣隔壁,我用汉语说的好不好?你不会听说居然举手? “拉出去,这里不需要不会听说汉语的人。”李开军和冉鹏翔一左一右,带着警卫进来执行命令。 马庆红好像下部队升官了,只见过一面,当时人太多没来得及打招呼。 看到这阵势,那些举手的傻眼了。 当场就有人用汉语呼喊起来:“别抓我啊,我会听说汉语的!” 警卫用眼睛看着自己的主官,他们又把求救的眼光看着主席台。 “执行命令!”巫山大手一挥,给了李开军一个警惕的眼神,他相信自己的警卫连长肯定会安排人去监视。 也不管他们出头的初衷,既然跳了出来,就必须承受结果。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立威。一群土著,不知死活,想讲什么条件,门儿都没有。 “这下好了,留下来的人都是同心同德的人。”巫山手轻轻在桌面上一拂,好像掸去灰尘一样轻松:“首先,我要表扬你们,在安南侵略寮国的日子,维护着寮国的政府,管理着寮国的百姓。”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苏发努察言观色:“大家鼓掌!”说着带头把双手拍得啪啪响,刘太蒙和巫山也象征性地拍了几下。 “光说好听的不行啊,”巫山把双手往下压了压,止住了掌声:“安南入侵咱这里,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依着我的性子,把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人全部拉出去枪毙!只要还有一个人有血性,就会稍微抵抗下。你们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巫山把桌子使劲一拍,苏发努和下面的寮国官僚们浑身一哆嗦:“这是寮国的首都。人家安南人就放了一群民兵,一群绵羊罢了,压根儿都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你们当官是为了什么?”他决定一个人唱独角戏:“享受女人和美食?你有钱了,世界上的美女多了去了。这里的美食,我看着都有点儿吃不下去,连军营里的伙食都不如。” 这话当然是故意贬低的,就是要使劲打他们的脸。 “还好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说明你们还有羞耻之心。”巫山揶揄道:“当你们的妇女被安南的民兵拉进去,没有人阻止;民兵们肆意哄抢老百姓,没有人出头。” 说道这里,巫山的语气有些悲凉:“历史上,你们的祖先为了自己在小王国内作威作福,每次到我中华进贡,换来优厚的赏赐。这些赏赐,能维持多久呢?不过是坐吃山空。” “中华民族,是一个兼容并包的民族,胸怀博大!”他的声音变得激昂:“你们的祖先,也来自我中华!” 那些个寮国人,都挺起了胸脯。 巫山不由暗自好笑:“他们带人征服了这里,我中华看不起这些地方,就把这里交给你们的祖先来管理。想想当初,现在粤东和桂西,有多少和你们祖先一样的蛮王?他们识时务,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归顺了中央。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那里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这里的人民一样的悲观失望之类的情绪。生活美满幸福,没有任何国家敢欺负他们,因为我们是中国,伟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是,你们有钱!”他接着诱惑:“有钱能干嘛呢?把钱拿出来晒怕长霉?有钱你也买不来东西。我要是你们,就干脆做一个富家翁。投资一些产业,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去周游世界,这样的生活多好。” 寮国的权贵们,表情不一而足。有后悔的,有贪婪的,有目瞪口呆的,有的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那,今后寮国怎么办?”苏发努街里让自己镇静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寮国何去何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寮国独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寮国独立 “寮国怎么办?”巫山斜了他一眼:“这事情应该是看你们寮国一众官员的意思。” 苏发努支支吾吾:“如果,我说如果我们寮国立国的话?” 下面一个人站了起来:“亲王的意思说,我们成立国家,请贵国来保卫我们的国土。” “哦?”巫山觉得有意思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一眼过去,吓得那人低下了头:“我叫坎代,寮国人民革命党的中央书记。” “恩,”巫山淡淡点头:“还有谁也有同样的想法?” 众人一时摸不清这话的意思,纷纷闭口不言。 “我是一个军人,也是中国共产党员。”巫山不看下面了,只看着面前的桌面,好像桌面比下面的人更有趣:“在我们党内,有一个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嘛。再说,我做不了主的话,还有我们的刘军长在座,也可以请示柳司令员。迫不得已,能直接向京师汇报嘛。这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问题,不是我一个小小旅长可以一言而决的。” 寮国众人如释重负,一个个窃窃私语起来。 苏发努坐立不安,因为他看到巫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呢。 “安静,安静,诸位!”苏发努清了清嗓子:“我们这是在开会,不是讨论时间。” “亲王额下,如果再立国的话,是以亲王为主呢?还是以我们人民党为主。”坎代又跳了出来。 “这个,自然是商量着来。”苏发努一怔,顺口回答:“毕竟,我们两边打了几十年,结果让安南军队钻了空子。要不然,他们的大军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开到万象?” “是吗?”巫山噗嗤一笑:“好像你们没打之前,安南就侵占了贵国三分之二的领土吧。” 他说的不错,历史上,在寮国摆脱倭国和法国的侵略时,版图比历史上少了很多。 1827年,安南明命帝趁万象阿努王与暹罗交战之机,立即出兵实行分割寮国,攫取大片领土。 1827年五月,暹军侵占了万象城,阮朝迫不及待地就于六月强迫寮国以“自愿归附”为名,任命昭阿努为镇宁防御使,下领七县。 昭阿努带着人丁、田亩册上呈阮朝,随后又以同样的手段,吞并了万象地区,在那里设镇靖府。 侵占了华潘省桑怒地区,在那里设置了镇蛮、镇边二府。 抢占了甘蒙地区,在那里设置了镇定府。 强取了沙湾拿吉地区,在那里设置了乐边府和甘露九州。 阮朝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不劳寸矢”便吞并了寮国三分之二左右的大片领土。 可以说,整个寮国的历史,不是内部军阀在混战,就是归附中国,抑或被周围国家吞并。 “那时候,因为我们没有强有力的武力保证。”坎代定定神,语气有些献媚:“现在不是有了贵国的军队在这里吗?相信再也没有任何国家胆敢侵犯我们国家了。” 巫山不置可否:“那你们建国后,该怎么发展寮国经济呢?毕竟我们中国也不可能无限期的把军队放在另一个国家啊?” 刘太蒙起先一直都在眼观鼻鼻观心,既然来到这里,就不想走了。要走也可以呀,我们中国来了这么多军队,你总不能说一声谢谢就让我们回去吧。 听到一向勇猛精进的巫旅长,好像真有要无条件交还的意思。 心头一跳,不解地看着巫山。我们的巫旅长气定神闲,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们国家的资源还是很丰富的,”苏发努得意洋洋:“可以把树木砍伐了,资源开采了,这些都可以卖成钱啊。” 我们的巫旅长心里已经把寮国视为中国的禁脔,听到这话,心里有气,直呼败家子。 寮国地处热带没错,树木确实长得快。越是成材快的树木,经济价值就越低。而经济价值高的树木,哪一样不需要几十年的成长? 再说了,矿产资源是不可再生资源。你们可劲儿开采,能开采多少年?开采完毕之后呢?留给子孙后代的,就是满目荒夷。 坎代这人很会察言观色,看到巫山面色不渝,打断亲王的话。 他在那里摇头晃脑说了一大通,估计坎代经常在他的党代会上作报告吧。口才倒不错,可惜,说来说去,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啥,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刘太蒙百无聊赖,打起了呵欠。坎代一见,马上住口了。 “挺好的,这些主意都不错。”巫山站起来:“军长,咱走吧。寮国的同志们很有想法,我们该回去了。这次我们是来参加华安平先生和苏发杨柳小姐的婚礼的,叨扰良久,告辞!” 说话间,刘太蒙已经戴起了军帽,率先离席。 这就走了?与会的寮国政要大惊失色。 “刘军长,请留步!”苏发努情急之下,拉住了刘太蒙的衣服。 恩?刘太蒙一个不满的眼神扫过去,苏发努马上松开手:“有事儿好商量,刘军长请入座。” 巫山也戴好了帽子,准备离开。 这走路得有个先后顺序吧,刘太蒙在前面走理所当然。 “亲王你们商量吧。”刘军长脸色不善:“这就是你们寮国的家事,我是中国军人!” 可不是?人家中国军队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帮你寮国解放啊,建国啊什么的。所有他们在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东西,与中国人有什么关系? 大家到这里来,就是看在华安平的面子上。你寮国人有什么面子?一个安南民兵部队,在万象城里作威作福,也不见你露出半分不满。 华安平是神龙军的总指挥不假,人家可是中国人。中国的军队,为自己的军人保驾护航,理所当然。 “误会,误会!”苏发努早就站了起来,下面的寮国与会者全部都惊疑不定地站了起来:“我们还需要贵国军队的帮助。再说,贵国军队不是和安南军队干上了吗?” 小样儿的,跟我玩儿呢?还搞起了威胁,可惜,俺就不吃这一套。 “不会吧?”巫山故作惊讶:“安南和我们中国一样,是社会主义国家,哪有打兄弟国家的道理?什么时候打的?军长,您知道吗?” 狗屁兄弟国家,寮国人心里早就骂开了。中国和苏联不也是兄弟国家?不一样干起来? 看到巫旅长在这里耍赖,刘太蒙都快憋出内伤,木然摇摇头。 “我就说嘛,”巫山双手一摊:“抗山姆援安南的时候,我们一直在并肩作战呢。” “那万象警备司令部的那些安南人?”坎代忍不住在下面插嘴。 “啊,你说那些人啊。对对,我起先是让大家回来。”巫山故作神秘:“因为我们发觉,社会主义国家的人,知错能改。他们觉得在万象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集体自杀了。” 说完,还忍不住啧啧两声,貌似非常惋惜。 自始至终,中国军方都没有透露要打安南的计划。柳司令员只是在内宅等着,问警备司令来了没有。他们为什么问,苏发努哪敢去找理由啊? 集体自杀?鬼才相信这个说法。关键是大家都晓得这事情肯定和中国军队有关,却苦于没有半点证据。真要有证据了,难道中国就怕了安南? 罢罢罢,苏发努不由万念俱灰,这个亲王不当也罢,整日担惊受怕的,有什么意思?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尊严。寮国人也一样。现在都被巫山逼到了墙角,不由他们不服软。 贪栈恋槽,最后会鸡飞蛋打,再次成为安南人的囚徒。 众人不是不想反抗,是无力反抗安南人。 “这个亲王我不当了,”苏发努一瞬间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从今往后,我这派,唯中国马首是瞻。” 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还不过最后那层遮羞布没有揭开。 听到寮国原亲王的话,坎代如遭雷击,一下子摊在位子上。 他是有个寮国人民革命党,所有的党员加起来,不到十万人。在地图上就小拇指这么大一纽的地方,本身人口就不多。连年战乱,不少寮国人,不是跑到中国,就是跑到其他国家避难去了。 而安南军队,号称三百万,对寮国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 苏发努此前是寮国名义上的领袖,连他都服软了,坎代还能有什么作为? “我代表寮国人民革命党,拥护中国的统治。”坎代更狠,你苏发努不是先表态吗?我就把这层面纱给剥掉。 “识时务者为俊杰!”巫山轻声鼓掌,刘太蒙也松了一口气:“诸位的心思,我很明白。不就是想利用我们的中国军队,来帮你们复国吗?理由呢?凭什么我们中国无偿支援你们这个地区。哦,对不起,是国家。不过整个寮国,和我们那边一个地区也差不多大。” 众人心一寒,难道中国人看不上我们这里? 好像是看出他们的疑问,巫山继续作答:“寮国,说实话,我们真的兴趣不大。众所周知,在这一带,还有一支国党的残余武装,我们一定要围歼干净。假如诸位想邀请我们中国军队帮你们守国门,对不起,就是京师也得考虑我们的意见。” “你们能拿树木去打仗嘛?能拿矿产去打仗嘛?”他进一步分析:“战争需要的枪支弹药,你们有吗?这些都是钱啊。假如我们的兄弟们在这里牺牲,抚恤金又是一大笔。大家醒醒吧,无偿援助的傻事,不会再做了。” “军长,您怎么看?”巫山把皮球踢给了刘太蒙。 大家重新落座,刘军长好像特别不愿意:“诸位,你们都在给我出难题呀。这件事情,先必须汇报给京师。我就一个小小的军长,哪有这么大权力做主?” 接着,刘太蒙话锋一转:“大家的决定,我代表寮国人民感谢你们。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大家做了最正确的选择。我们中国,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有能力守卫自己的国土不受侵犯。” 啥?代表寮国人民?你不是做不了主吗?这些寮国权贵欲哭无泪。 很难说得清谁在扮红脸,巫山把话又勾了回去:“大富翁们,恭喜你们。每个人所有的财产,都可以折价,国家会接收的。所有的资源,必须收归国有。请放心,国家不会差任何一个人的一厘钱。因为在我们国家,个人不能占有国家的资源。” 这下,每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以前打内战,不就是想拥有更多的资产吗?现在好了,那些土地什么的,都上交换成现金装在口袋里多踏实。 刘太蒙在巫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这不是玩儿吗?这些人每一个都占据大片土地,真要收归国有,那得花多少钱啊。 突然又想起了他背后的炎黄,还有目前正在占领区大搞建设的各路商家,心里不由释然。 要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说这个话的底气,巫山说出来正好。 他把方案都想好了,代替国家交这部分钱,今后每年在上交国家的钱里扣除就是了。 “不过,名义上,诸位还是寮国的首脑。”巫山若有所思:“那样的话,我们可以以志愿军的名义进来。如果一下子就说加入中国,肯定在国际上打嘴皮官司。这里已经被安南占领。” 1977年4月28日,寮国苏发努亲王发表全球通电:“寮国独立了。现邀请中国人民解放军入境,帮助寮国人民驱赶侵略者!” 巫山的眼睛,已经盯上了曾经被安南占领的领土。 第一百三十七章 寮国独立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育从娃娃抓起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育从娃娃抓起 巫山无奈地摇摇头,目前还不是时机。 安南不管怎么说,目前也是中南半岛上军事力量最强大的国家。 国战不是过家家,不要说巫山一个小小的旅长不能决定,就是伟人等也不可能一言而决。 好在,所有中国军队控制的区域,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寮国王宫的一角,一军的军部设了在这里。 今天,给柳司令员和巫旅长践行。 李智和邵世辉,巫山不是很清楚他们的根脚。 想不到这两人都很健谈,在欢送会上,妙语连珠。 也对,在团级以下,可以依靠家世、人脉。再往上面,就只要靠自己了。 到了这个级别,哪有一个省油的灯? 刘太蒙一脸苦相:“司令员,难道就不能把混编旅纳入新一军?” 这话,他可不是第一次说。在巫山面前也提了好几次,然而,一个旅的归属,哪是巫山能够做主的?爷俩在私是老乡,叔侄,在公,他就只有请示徐世友老爷子了。 老将军正生着闷气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怎么着?攀上高枝儿了?老子不允许。你们在中南半岛上逍遥快活,老子天天在这里和安南的北部军队对峙。” “得得,徐伯伯,当我没说。”巫山赶紧告饶。 “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老爷子火气不减:“你要回花城军区,老子欢迎。向上面申请了一个混编旅的编制,指望你给花城军区出彩。结果呢,你们在那边搅风搅雨,老子在这里帮你承担压力。” “老徐头,够了啊!”巫山也不由火大:“你觉得我脑袋抽风还是咋地?这不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吗?我巫山对你,对花城军区,感情有多深,你又不是不清楚?” 老将军在那边默不作声,他在这头继续喷:“那你觉得这个旅,还可能回到花城军区的战斗序列不?不要说你,哪个军区不是派了部队过来?照这个形式,上面可能要在这里成立一个新军区。” 他觉得还不够,得给老爷子敲敲警钟:“记住了,老爷子,你是快退下去的人,不要再做一些无用功。至少,你也要为援朝等几位哥哥姐姐留条后路。我知道,你能冲能打,对鬼子、对反动派、对一切敌人,你毫不手软。上面的决定,一次两次就够了,不能始终对抗。” “行啦!”老爷子被喷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可是最好面子的人:“你以为俺老徐这么没轻没重?好吧,我一切服从上级的安排。” 对于中南半岛这里成立一个新的军区,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问题,不仅巫山考虑到,就是柳司令员和刘太蒙可能早就考虑到了。 “太蒙啊,当着李智和邵世辉的面儿,你们两也来评评理。”要是别人,说不定柳兴元早就拂袖而走,哪来这么多解释?“一个旅的归属,谁都眼红。巫山旅比稍微弱一些的军,人数都不差多少。” 按说,李智和邵世辉肯定要和新一军的主官保持一致。但问话的是什么人?那可是直接上司啊,能够决定自己位置的。 刘太蒙又能够得罪吗?不要说今后要一起共事,他的家世,他个人的功绩,都不允许让两个搭档去帮别人。 两人装作没听见,看着窗外。 “司令员,我有个事情向您汇报。”巫山这个级别,不可能面对军区司令员的。 目前混编旅,就是直属彩云军区。在座的职位他虽然最低,却也有话事权。 他出头的原因,是为了打破尴尬气氛。有些事情,也确实需要提出来让主官拍板的。 可是,巫山说出来的与军事无关:“目前我们控制的区域,我有个很私人的想法。” “恩?”柳兴元一向都对巫山很重视,微笑着颔首:“你小子就是主意多,我们大家都来听听,又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片区域,我不想让国内派更多的人来参与。”巫山的话有些狂妄:“经过十年浩劫,国内有一段时间,教育几乎全部瘫痪。我说的就是教育问题!” “教育问题?”柳兴元脑袋一转,惊讶地问:“你是说推行汉化?” 以前,李智和邵世辉,也听说过巫山这个新星将领的不少故事。 柳兴元这话一出来,连刘太蒙都觉得惭愧。 大家都在军队,军事这个圈打转的时候,巫山早就把眼光瞄向了治理。 “没错,我们就要在这里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巫山的拳头在办公桌上一砸:“光是占领,那不是我们的目的。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我们的。今后,彩云军区红旗所在的地方,都是我们国家的领土。占领区的人民,就是我们国家的子民。” “那你说不要国内插手?”不仅是柳兴元,相信其他在坐的都感到非常诧异。 张好古和高红权这段时间,一直是隐形人的角色。 高红权就不要说了,他就是一个战争狂人,对其他问题漠不关心。 张好古不一样,从小耳濡目染,任何事情,先考虑是不是和上面保持一致。 “老巫,这样不好吧。”张家小公子有些期期艾艾:“难道你想在这里整个独立王国?” 语气有些重,而且是当着别人的面。 “呵呵,怎么可能?”巫山失笑:“不要说我,就是刘军长和柳司令员,也不会有这个想法的。国内的教育,按部就班。我们这里呢,是一个新的区域。不要说中南半岛,就是宝岛,政策也必须和大陆有所区分。同志们,没有任何政策可以行之天下而皆准。” 接下来,大家都踊跃参与到话题里面。当然,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众人在问,巫山解答。 妖孽!这是柳兴元心里唯一的想法。 哪怕他曾经是一个省的一号人物,考虑问题都没有真么深远细致。 他心里凛然,更多的是欣慰。 巫立行是自己的部下,多了一份香火情。而且柳兴元在担任彩云军区司令员以来,和巫山的关系还不错。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柳兴元已经了解了巫山的志向,肯定不在军队里。 战争,只不过是迫不得已的手段。而战争过后,就是建设。柳兴元早就看出了这一点,子女们都没在军队系统。 按照巫山的说法,部队里的文化教员或者是教育水平高一点的士兵、军官,先到学校里面去把基础给孩子们打扎实,充当临时教员。等这里的老百姓对祖国有了一定的归属感,然后,再让国家派遣各种教育人才过来。 这里形成的,只是意见。至于意见能不能被京师那边认可,大家心里都没底。 自然,保护环境的议题,巫山也拿了出来。 对那些商人们说的,是行业内部的规定。 而在这里说的,是要在这个辖区内,形成制度,以文件的形式硬性执行。 现在的通讯,在缓慢的改变之中。炎黄的各项先进技术,国家都在试用。 这边讨论完毕,就在新一军的军部,以柳兴元的名义传到了京师。 所幸时间还早,伟人再一次把大家聚集到一起。 “大家都看看,老柳的建议书怎么样?”伟人的眉眼都在笑。 这些天里,京师承受了太多的来自国际上的压力。 还好,在寮国问题上,人家是主动邀请我中国军队过去的。 汪瑞林把早就打印好的资料,送到每一位手中。 赵立生看到署名里有自己的干孙子,乐不可支。 在座的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一凛,看来这个主意,又是巫山出的。 这个妖孽,众人心里没有了惊喜。要不是他提出来,事情才会有蹊跷呢。 “巫山他们提出的太好了。”王铁成慢慢从失去爱女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在心底里,还是把巫山看成是自己的女婿。当下,其他的名字都略过,只提了巫山:“我觉得,这些提议,不仅在中南半岛上施行,在国内也应该全部执行。” 国内吗?大家都不再说话。 不管怎么样,目前国家的一号还是花主席,他目前经常在各种新闻媒体上露面。 对军队没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出兵宝岛和中南半岛,颇有微词。 花主席心里再有意见,也不可能提出来,只能在心里埋藏着。 要不然,即使巫山自己推辞,他也已经是师级指战员了。这里边,未尝没有花主席刻意淡化的作用在里边。 一切的一切,都得等到一中全会开完才能决定。 在中国,部队的执行力是最强的。柳司令员也乾坤独断一次,先把基础整起来。 每一个自然村落,都修建了宽敞明亮的学校。 “a,o,e,i,u”巫山也作为临时教员,在暹罗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教着孩子们。 这里的老百姓,确实太穷了。读书,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今天,解放军给孩子们建好了学校,让每一个适龄儿童少年,走进学校,进行教育。 中南半岛的孩子,都成熟得比较早。 在中国,二十多岁结婚是法定的年龄。 这里行不通的。二十多岁?孩子都好几个了。 每一间教室里,坐满了孩子,连过道也占用了。 没办法,老乡们学习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多少辈人,都没有听说过哪一家有人读书。学校?差一点的县份上都没有。家里殷实的地主家,还可以把孩子送到大城市里去享受教育。 噢,地主作为一个阶层,不复存在。解放军说,这里的土地,都是农民自己的。而且,是永久性的。有了自己的土地,还让大家去读书学习,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一些老人,自己端了小板凳,在过道里用心地听着,记着。 窗台上,一个个渴求知识的脑袋,拥在那里。 教室里有座位的孩子,知道这读书的机会,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学生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遗漏下任何一个知识点。 没有书包,孩子们就把学校发的教材,夹在胰窝里。看着崭新的书本,唯恐上面有一个黑印子。一边走,还一边温习着当天学到的内容。走几步,觉得自己没记住,又打开书本看一看。 没有铅笔,士兵老师们取得同学的同意,把一支笔割成好几段。每个人手上拿着寸多长的铅笔,写字的时候小心翼翼。因为老师们说过,一使劲,笔尖就会断掉。他们写字的时候,很用心,每一个字都尽最大努力写到最好。过道里的中年人,老年人,就用指头在自己的衣襟上写着、划着。 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鞋子。光着脚丫,在小路上走着。好在这里是热带,打赤脚一年四季也不会有多冷。 教室里,学生跟着老师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着:“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爱自己的祖国!” 第一百三十八章 教育从娃娃抓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里是神龙雇佣军,你回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里是神龙雇佣军,你回 巫山当然不可能一直兼着教书,他是带一群士兵教师的。 毕竟原本的时空,就是师范大学毕业,后来教书也是在大学任教。 按说,小学教育和高等教育之间的反差很大。 关键之处就在学生的自律程度。 学生的学习过程,是一个马拉松,越小就越不好教。 但那只是在另一个时空几十年后,就在巫山前世辞职那会儿,学校的学习风气还很浓厚。 学生一周只休息一天。然而,这唯一的一天,你很难在寝室里或者其他娱乐休闲场所,找到学生。他们大都在教室里,图书馆。 说白了,小学和大学的教育,就在于学生的自律性。 这里的教育,就是一张白纸。或许若干年后,这里的孩子不再把学习当成一回事。现在的孩子,每天在家里帮着干活,在学校里学习更是一丝不苟。 因此,放手让士兵们去给孩子们去启蒙,也没多大问题。 其实,在第一天教过之后,带过去的士兵,就已经在讲台上开始执教了。 当老师,最主要的是三字一话: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普通话。 这是什么地方?是中南半岛。就是国内目前的师资力量也没多雄厚。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这时期申江籍老师的笑话。 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学校里都要学说普通话。把你们的小肚皮儿打开,看看里面有些什么。” 下面的学生茫然。 “同学们,请把你们的小肚皮儿打开,告诉老师,你们看到了什么?”老师提高了声音。 学生们还是无动于衷。 老师怒了,用教鞭敲着课桌:“同学们,告诉老师,你们的小肚皮儿上有些什么!” 这次,学生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老师,肚脐眼儿!” 据说,申江话里,书本的发音,和肚皮的发音相似。 这就说明了中国各地的方言很多,普通话到了一个地方,好多都和当地方言结合起来。 这冷笑话,也有贬低申江人的含义。 在中国,有两个地方的人有些自傲排外,一个是京师,另一个就是申江。 京师的人,一直都认为咱生活在皇城根儿下,和龙子龙孙都沾亲带故的,自然对外地人瞧不上眼。一群京师人聚集在一起,提劲打靶侃大山,纯正的京片子秒杀你。 申江人,从明清开始,申江作为长江的出海口,逐步发展起来。鸦片战争结束,申江也是通商口岸之一。特别是在建国后,当年的十里洋场到后来的中国经济中心,申江人自我优越感特强。他们瞧不起外地人,尤其看不上京师人,觉得我申江就是全国最好的地方。 不管各地的口音多么复杂,既然是刚刚占领过来的区域,自然要推广相对纯正的普通话。 诚然,部队里的普通话还是比较纯正的。你来自东北,我来自西南。我说家乡话你听不懂,你说家乡话我也懵圈。久而久之,当兵的人一般都能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巫山跟听了几堂课,觉得自己带的廖坤、胡利民、汪大学等十多个士兵,都能胜任学生的启蒙工作。当然也还有小瑕疵,粉笔字不够漂亮。 教材都是司令部一帮笔杆子熬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看上去像模像样。 旅部周围,也有不少农田。大家都对旅部的人熟悉了。看到巫山,都停下来打招呼。 这个时候的中南半岛北部,大有解放初期中国那种军民鱼水情的意味。军爱民,民拥军,军民团结一家亲。 看到巫山过来了,这位叫沙八坤的大爷,把正抽着的水烟递给巫山。 这个水烟袋,是竹子做的。 一个粗的楠竹筒,下面放水,中间部位有小孔,一根细竹管斜插进去。小主管的顶端,是一个小铜箍做的烟嘴。抽烟的时候,就把丝烟裹成卷烟一样放在烟嘴里。 在中国西南的少数民族地区,和这里个各个民族,都抽水烟。 有很多时候,民族的风俗必须要尊重。 譬如有苕数民族递给你水烟,就像藏族人给你斟的青稞酒、蒙古族人把自己喝过的牛皮酒壶递给你一样,如果不接过来,就是看不起他们。 我们的巫旅长接过水烟袋,熟练地吸了两口,再递回去。 沙八坤老人一直紧张地盯着,直到巫山的嘴里吐出烟圈,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稻谷刚扬过花,稻穗参差不齐。有的已经全部出来,还有的在母体里面鼓鼓囊囊的。 老人一边走着,一边看着。遇到那些稍微弯曲的稻株,他就停下来把壳剥开,露出里面白绿色的稻穗。看到稻株与稻株之间的蜘蛛网,也随手破坏掉。 这里的农民,四五十岁,看上去满脸皱纹。像沙八坤老人年过花甲,已经是长寿的了。 他的汉语,勉强能听懂,说出来就比较费劲了。 巫山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扬手和他道别。 旅部里面很热闹。 看到巫山进去,张好古满脸堆笑:“来来,老巫,京师给神龙派政委和副政委来了。” 他指着一位看上去很壮实的介绍说:“这就是神龙的政委常伟同志。” 又介绍另一位比较精瘦的:“这就是神龙的副政委武齐华同志。” “哦?”巫山和他们热情地握着手:“欢迎你们。” 不知道是太敏感还是怎么回事,他觉得常伟对自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巫山在心里自嘲着。 “你就是巫山旅长?”大家分头落座,常伟矜持地问道:“果然是年轻有为。” 啥意思?巫山感觉有些不对劲,是那种上级面对下级的味道。 “呵呵,”他打着哈哈:“纯粹是运气。我只是按照上级的指示,做了自己的分内工作,” 武齐华是个自来熟:“老巫啊,我爸一直把你当做我的镜子。正好,现在就天天当着镜子把浑身上下照一照,回去向老爷子汇报。” “是嘛?”巫山呵呵笑着:“看来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呀,估计你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我的不良记录吧。” “怎么可能,大哥。”武副政委连忙摆手:“咱家老爷子可是很少夸奖人的。听说我要来这里,每天都耳提面授,给我上政治课。” “请问你父亲是?”巫山估计他爸爸也是部队系统的,至少是部队出身的。 “家父武家原。”说起父亲,武齐华的脸上露出尊敬。 偶嘞个去,总参的二把手啊。 “你们家哥儿几个啊?”巫山不由纳闷儿:“我记得武老还是七十挂零了吧。” “好记性!”武齐华伸出大拇指:“我老爸今天刚好七十一,我在家里是老三。” “好古,我们这就过去吧!”常伟冷不丁插了一句。 张好古也看出异样来:“不是说好了在我们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嘛?” “不了,我还是快速融入部队吧。”常伟说着就站了起来:“我爸爸一直叮嘱我,要尽快把这支部队掌握在国家手里。”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了出去。武齐华有些尴尬,慌忙给旅部的人挥挥手也出去了。 “老常,你还不认识路呢,我去给你带路。”张好古赶紧追了出去。 “怎么啦?”巫山看着谭晶和刀超仁:“这两位大爷你们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都在那里装聋作哑不吭声。” “参谋长领着三团和五团出去找土著们的麻烦去了,”谭晶掩饰着:“我和老刀在琢磨着怎样给他做好后勤工作呢。” “这家伙,不会真去清迈了吧?”看在到两人在点头,巫山走向地图:“那边说是司令部,也不过就一个加强团而已。两个团吃下来没问题。发生啥事儿了?他就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高红权对战争的嗅觉很敏锐,善于抓住战机。对这些土著军队,也就这么回事儿,根本就不经打。巫山以前每次都慎重以待,现在也不怎么把土著军队放在眼里了。 中国军队,说武装到牙齿有些夸张。但要分和谁比。这些土著军队,有些拿着鸟铳,有些连枪都没有。上去一个冲锋,基本上就全部瓦解了。 “那个什么狗屁司令坎布里叫嚣,把中国军队赶出去。”刀超仁摇摇头:“他捕杀了二十多个华人。” “麻辣隔壁,该死的土著!”巫山重重地把拳头砸在墙上,地图都被砸破了几条缝。 “看来,我们这段时间暂缓行动,让这些土著们认为真的是在追击国党残余。”连平时温文尔雅的谭晶也有些火了:“旅长,今后我们得加紧进攻的步伐了。” “不是不想啊,”巫山叹口气:“拿下来的地盘,一定要道教跟进。同时,要求友军协防。不然,我们在前面打战,后院起火就麻烦了。” 道教的传播,也不是事事顺利。 毕竟,佛教在这里根深蒂固,总有不少死忠。 当然,对于这些人,巫山和其他的各位主官早就暗地里通过气,一个不留。 这样的结果,让道教进展顺利,对管理该地区又会带来不便。 每个地方,关系盘根错节。杀一个人,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亲戚朋友敌视。 地盘内的消化工作必须做好,不能给土著们有一点可乘之机。 大家正商量着,一个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巫长官,快去,他们要打起来了。” “旅长,这家伙硬要进来,都不等我通报。”李开军缀在后面苦笑着。 “老谭守在家里吧,”巫山戴起军帽:“老刀,我们走一趟。李开军,把警卫连带着。” 坐在车上,巫山对胸部还在急速起伏的虾仔说:“别着急,说说,咋回事儿?” 巫立权把影子部队派到非洲以后,两口子带着华安平和剩下的二十多个兄弟回港岛了。神龙雇佣军在李明进和熊怀的调度下,井井有条。经常和张波带队扮演的国党武装,做猫抓老鼠的游戏。一点点蚕食土著们的地盘。 刚才,常伟和武齐华带了一个警卫排,直接闯进神龙总部。因为有张好古带着,也没什么问题。 随后,张好古做了介绍,就自顾走了。 想不到,常伟第一件事,就让李明进和熊怀把小队长召集起来开会。 李明进本身就出自解放军系统,从一个特种兵的班长到神龙总指挥,时间不是很长。他觉得没什么的,在我们军队内部,历来都是党指挥枪。 熊怀不干了,你一个新来的政委,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指手画脚?他本身就是地下势力的一个头目,喜欢雇佣军这种相对自由的生活。 而且,巫山他们早就说了,李明进是总指挥,熊怀是参谋长,新来的是政委。 偶尔来巫山这里,也知道哪怕是一旅之长,做什么决定都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一个刚到部队的政委,好像直接就要接管这支部队,他能惯着? 几句话没说好,常伟居然掏出了枪。虾仔走的时候,神龙的警卫部队和常伟带的警卫排都已经打开保险,互相对峙了。 “张政委呢?”巫山有些纳闷儿:“他去哪儿了?” “旅长,政委去旁边的学校看看情况。”李开军赶紧回答。 说话间,已经到了神龙的司令部。 看到巫山进去,常伟面露喜色:“巫山,快,下了他们的枪!” “你在和我说话?”巫山不怒反笑,第一天来就和部队不和,还能当政委? “是,我命令你马上下了他们的枪!”常伟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给我听清楚了!”巫山一字一顿:“我是彩云军区下辖混编旅的旅长,不是神龙的人,更不是你手下。” “旅长算什么东西?”常伟冷笑:“难怪梅小林说你这人难搞。你弄清楚,这里是神龙部队,是国家直属的,见官大一级。何况,我爸是常自立!” 李开军和警卫连官兵们对常伟怒目而视,敢说旅长不是东西? 他这话透露了几层意思。巫山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和梅小林有关系呀,难怪对自己不客气。 “这话就是你父亲也不敢这么说。”巫山一步步走向常伟:“常自立同志是中、央、军委委员没错,混编旅是党的部队,不是某一个人的私军。没有组织的命令,你父亲都无权调动我。借用你那句话,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神龙雇佣军,你回去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这里是神龙雇佣军,你回 第一百四十章 政委刀超仁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章 政委刀超仁 “什么?你好大的胆子,让我回去!”常伟的脸上看上去很是狰狞:“知道吗,你是在和京师作对,我是上面派下来的神龙军政委。” 巫山不由哈哈大笑:“大哥,别逗我了,你能代表京师?估计你连你家里都代表不了吧。” 不再理他,这玩意儿是咋蹦出来的?应该是他家里竭力让他过来的吧。 “常伟,你现在,不要有任何轻举妄动。”巫山扭头对李明进和熊怀说:“给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整理出来,马上向京师发报,告之一切。” “你敢!”常伟显然知道今天是他理亏,本想拿着鸡毛当令箭,谁知道熊怀不买账。 “我有什么不敢啊?”巫山之不晓得怎么评价这个极品了:“放心吧,上面肯定不会再让你来当这个政委了。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个小小的旅长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知名度,相信我的话可信度也比你的大。不要说神龙,中南半岛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小子,走着瞧!你敢这样对我,你完蛋了。”回头对武齐华说了一声:“我们走!” “等等!”巫山本来准备让他妈走的,听到他的威胁不由火冒三丈:“武副政委可以自由活动。你,还有你带的警卫排,马上缴械,等候处理。” 常伟惊呆了,他是家里的唯一儿子,被常自立夫妇宠得没边儿。 可以这么说,从小到大,常伟都没有吃过苦头。父母由着他,几个姐姐惯着他。 婚后,老婆是梅小林的姐姐梅若华,二人被誉为京城里的金童玉女。 “缴械?我看谁敢!”常伟说着,已经把自己的枪掏了出来:“冲出去!” “我敢!”话音未落,他手上的枪已经被巫山拿了过去,下一刻,变成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上。巫旅长神色冷峻:“士兵们,可能你们都是常自立委员派过来保护常伟的。但是,我要郑重地告诉大家,你们擅自在自己军队里拿枪对着自己的战友,已经违反了军纪。” “马上放下武器。否则,”巫山的手冲后面一挥:“格杀勿论!” 警卫排的人不知所措。作为中国的军人,随时做好为祖国牺牲的准备。今天是什么事儿啊。如果不放下枪,真的就会丧生在刚过来的混编旅警卫连的枪口之下。而命令他们拿起武器的家伙,脸色土黄,吓得不知所措了。 “放下武器吧,”武齐华声音有些无奈,看到士兵们没有行动,走过去把排长的枪给下了。他声色俱厉:“怎么着?你们还要造反吗?” 常伟的脸上满是沮丧:“齐华,你也要背叛我吗?” “背叛你?常伟,你真把自己当上级了。”武齐华恨得牙痒痒的:“我的前途都被你给毁了,你知不知道。不仅你不可能留在这里,我没有适时制止你,也会有连带责任。” 刚才在旅部的时候,巫山就和武齐华唠了几句,感觉这人还不错。 因此,心里很想把这人留下来。所以在发报的时候,有意无意就把他摘了出去,并且把最后力挽狂澜的功劳给了他。当然,能不能留,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旅长能决定的了。 中国军队在寮国这么大的行动,安南国防部乱成一锅粥了。 吴元甲等亲华派将领,据理力争,本身就对安南占领寮国和柔佛颇有微词。 李笋集团,本来认为寮国和柔佛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寮国确实没什么反抗,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 而柔佛那边,却陷入了战争的泥潭。 李笋和温进勇等人也很清楚,要和中国军队开战,胜算不大。 他们可以把在柔佛的军队掉头向北,攻入寮国。 再从安南本部向西,陈列在中国边境的部队掉头向南,也许能把在中南半岛上的中国军队赶走。 与此同时,彩云军区的军队,可以源源不断开入战场。 柔佛人一直在激烈反抗,肯定会抓住战机,解放柔佛。 而在安南边境的中国军队,根本不可能放任安南军队离开,衔尾追杀。 李笋和温进勇等人经过密议,只好把寮国和中国边境的军队撤回安南。 同时,拒绝了吴元甲等亲华将领和中国交好的主张,逐渐在安南政界和军界,加速把亲华派系边缘化。 这个结果,是柳兴元等人数次推演过的。 知道安南撤军以后,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柳兴元司令员一直都在寮国和掸国边境上办公。彩云军区的军队,也不断集结到寮国和中国边境。 战争,很多时候有必然性。更多的时候,是偶然性。 譬如两次世界大战,都是一些小事件,就把火药桶点燃了。 这一次,中国军队进入寮国,本身就是一次冒险。 柳兴元司令员,经过十年浩劫,本来做事越发沉稳。 人与人之间,是可以相互影响的。 一个好战分子巫山,一个急于立功的刘太蒙,让柳老将军也豁出去了。 让大家喜出望外的是,不知道安南人怎么想的昏招,竟然在寮国和掸国、暹罗的边境上不设防。中国军队长驱直入,开进寮国心脏,一举奠定胜局。 今天开会,其实就是为柳司令员践行。 这下,老将军放心了,他终于可以回春城的司令部办公。 从就任彩云军区司令员以来,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司令部里坐过一天。 其实,上面的意思,柳司令员大致清楚。 他的年龄,比杨德志大了几岁,马上就要退下去。 军区除了这个光杆司令员,其他的都还没有任命。很明显了,上面就是让他来扶这些年轻一辈上马。 曾经,柳兴元在花城军区的时候,犯过糊涂,但他当时确实不晓得内情,后来站出来认错,做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本分。而扶持巫立行,无意间给他加了不少分。 要不然,谁都知道,中南半岛是块肥肉,怎么都轮不到柳兴元来坐这个位置。 柳老将军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对上面的想法心知肚明。 不管是对刘太蒙还是巫山,柳司令员都做得恰如其分。 “小山啊,”柳兴元主动给在座的发了烟,巫山抢上前去给他点着:“这次你对常家那小子,反应很激烈呀。” “柳叔叔,你过虑了。”刘太蒙不以为然:“常家这老儿子,介于二代和三代之间。二代的不屑于搭理他,三代的顾忌到常自立委员的身份,都没出手。这样,反而助长了他的脾气。什么玩意儿?跑到中南半岛来撒野。他们家老爷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伯伯,男人嘛,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巫山给自己点着了,猛吸一口:“我是混编旅的旅长,不是常家的什么人。即便是我的家人,没那个能力,也不可能让他占据那位置。” 这称呼够乱的,巫山叫刘太蒙叔,刘太蒙叫柳兴元叔,反过来,巫山又叫柳兴元伯伯。 巫立行是柳兴元以前的下属,而且有意无意间,对巫山透出的亲热,叫他伯伯是应该的。 “柳叔叔,您可别教训小山了。”刘太蒙呵呵笑着:“要是我在,说不定当时就要抽他。” 几个人说起来,都是巴蜀一系。刘太蒙和巫山的老乡关系,肯定跑不掉。而柳兴元在巴蜀任职的经历,也自然而然向巴蜀系靠拢,几个人说话比和其他人随便。 “哈哈,看来老头子我是年龄增大,胆子越来越小了。”柳兴元把这事情接过去:“我老柳行将就木,改日到京师找老常好好谈一谈,有啥事儿冲着我来。” “没必要,柳伯伯,”巫山轻轻晃着脑袋:“先别说常自立委员不可能在军队里一手遮天。你去了,首先感觉我们在示弱。再说,儿子是自己的好,加上常委员护犊子心切。在他的眼里,自己的儿子就是天下最好的,你去批评他儿子,那不是赤裸裸打脸吗?矛盾激化了。” “也行,老头子就装作不晓得吧。”柳老将军转念一想就是这道理:“上面这次改了主意,让我们来推荐神龙的政委人选,大家都说说,有些什么样的人选?” 严格说来,常自立是坚定的太祖派。太祖去世以后,他和花主席走得很近,成了部队里为数不多支持花主席的人。这次常伟下来当神龙的政委,就是花主席拍板的。 伟人他们,心里早就对花主席一系人马腻歪。但事情不是没到翻脸的程度吗?如果这个要求不答应,说不定两系人马就得赤膊上阵了。 何况,旁边还有不少其他派系的人,等着上位呢。在一中全会还没召开的关键时刻,不至于这点事情和花系闹翻。 常伟在这边发生的事情,都被电报传到京师。花系自然是大失脸面,对巫山等人更是恨之入骨。 人啊,都是这样,喜欢把自己的错误往别人头上推。 花系的人,自己犯了错误,不好意思再把这支部队抓在手里了。 什么大家商量?神龙部队,说白了,就是巫家的私军。 平白无故就把这支部队,交给了国家。 而上面上次把政委的选择权,让给花系。 现在,捣乱的人没有了,自然要对巫家有所安慰。 至少,在政委的选择上,也得听听巫家人的想法是不是?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新一军内部已经形成一个整体。混编旅这边,自然是唯巫山马首是瞻。 李智和邵世辉对望一眼,李政委把皮球踢给了刘太蒙:“太蒙,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有什么想法?”刘太蒙失笑:“上次京师的人,不经过这边的同意,把常家老儿子塞过来,我心里老不舒服了。这支军队,是巫家” 刘军长感到说漏了嘴,马上收回去:“小山为神龙的正规化忙前忙后,他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在座的人,包括张好古、高红权在内,哪一个不是人精。 别看高红权整天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并不意味着他的智商低。 巫家?还有哪个巫家? 柳兴元对巫家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只是了解一些。听到这说法,更觉得自己押宝押对了。 “噢?”柳兴元把话接了过去:“那好吧,小山,你说说。这个事情定下来,我就回春城了。” “花系的人,也不是铁板一块嘛。”巫山猛吸了两口,把烟蒂掐灭:“这个武齐华,不管是哪个派系,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可以留下来。” “至于政委,”他仰首看着屋顶:“老张,你愿不愿意去?” 张好古一愣,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张家本身做事情就谨小慎为。神龙是什么部队?那是雇佣军。一旦有什么风云变化,说不定第一个就挨刀了。 他忙不迭摆手:“我就留在混编旅,神龙那边还是另请高明。” “那就老刀吧,”今天只是正职过来送行,巫山加了一句:“混编旅副政委刀超仁!” 第一百四十章 政委刀超仁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院子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院子弟 直升飞机冲天而起,把大家的衣服都吹得衣襟微漾。 从透明的机窗里,柳兴元的手一直在不停飞舞。 新一军和混编旅的送行军人,始终保持着敬礼的姿势。 飞机渐渐升高,越来越小,最后连小黑点儿都看不见了。 “到我那儿去坐会儿?”刘太蒙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我的刘大爷呀,你不是开玩笑吗?跑你那儿,你在万象好不好。 这里的道路又不怎么好,一来一去,至少得两天时间。 巫山苦笑着摆摆手,上了自己的车子。 在中国,有这么一个汽车品牌,它历史悠久,风靡神州大地,伴随着我们从小长大。令国人特别是大院子弟对其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它就是京师吉普。 京师吉普车,性能还很不错的。特别是在这崎岖的山路上。 原本的时空里,到了二十世纪,京师据说有身份的人,都玩起了这款车。 大院儿子弟,是一个圈子,这个圈子的人,比较怀旧。 一直到特殊时期,大院子弟就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不管军队大院还是地方大院的子弟,当时都笼统称为干部子弟。 地方大院的家长们,也都是从战争时期打过来的老军人。 刚转业,还都保持着军队的作风。 所以这两种大院的子弟,还都有其相同的地方。只不过军队大院的男孩子们,军人遗风更强一些,作息时间更严谨一些,准备当兵的意愿更明确一些,等等。 那些什么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八旗子弟之类的东西,事实证明应该休矣和抛弃了。这些词语其实都是父辈要求子弟们警惕和鞭挞,而自己提出的,恰恰被一些人用了几十年来贬低糟蹋这些大院子弟。 为什么大院子弟不可能大范围的出现什么纨绔子弟、浪荡公子、八旗子弟之类的东西?因为存在决定意识! 不是什么唯出身论者,是唯环境论者。这些自小在大院长大成长起来的子弟,有意无意受到的熏陶和感染,潜移默化的影响都是非大院子弟所没有的,也不可能有的。 当然干部子弟比别人高,机会比别人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任何国家都是如此,和机会不是都能够使人成功和进步的。 在礼节上大院父辈们就是下级见了上级就要敬礼,就要唯唯诺诺,要是怕就躲开绕行。没有胡同里什么表面的“您吃了吗?”的寒暄和客套。 这给子弟们带来的是应该真实、认真、有些森严的之间关系的影响。他们后来到了社会,就稍显高傲、自信,欠缺礼节俗套。 再有父辈们工作非常忙,没有时间在大院里聚堆打扑克下棋聊大天,就是休息有时间也不会这样,他们基本都是在家里百~万\小!说、下围棋什么的。 对子弟们的影响就是养成百~万\小!说学习的好习惯,玩一些高雅的娱乐活动。 这时大院的子弟,基本都会下围棋。 见面不是打篮球,就是下围棋。 嘴边经常是:做活、截杀、金角银边、拐羊头、提子开花三十目、取重舍轻方得胜等围棋术语之类的东西。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等书籍问问子弟们都是什么时候看的?这样怎么不让子弟们后来走向社会显的气质不凡,高雅轩昂,固执,争强好胜。 过几十年回头看看,这些都不是缺点!是大有作为的本钱。 父辈们都爱看报纸,这时没有电视,在家里议论的都是天下大事,少有议论什么家长里短、油盐酱醋、多一分少一分之类的事情,潜移默化影响子弟们都爱看报纸看新闻,想大事说大事。 大气、有高度,敏感,做事比一般人超前、有办法,适应时期、适应上级领导意图等等,故能出成绩、出效果。 父辈们身上的伤疤和战斗故事都是子弟们炫耀的本钱,攀比的是谁父亲身上受伤的多,伤在何处,荣立过什么战功? 这对他们的影响是:家族绝对不能够出孬种,有上进心争强好胜,个人英雄主义。瞧不起庸人,瞧不起没本事的人。 并不是瞧不起普通家庭、农村子弟。就是嫌弃他们有的太笨,不争气不努力。对有本事的农村普通人家子弟,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更是尊重他们。 大院里的家庭对保姆阿姨,以及身边工作人员都非常关心痛爱,就像一家人一样。这点在有些影视里反映的还算真实。 影响到子弟们就是要人情、仗义、仁义、关爱、奉献、体谅等。不会像后世一些大款对待小保姆那样霸道、欺负人,没有人情味。 当时大院子弟在一起玩耍,都有男子气。因为背景和经历都差不多,没有什么虚情假意、遮遮掩掩的小了小气的东西。 谁要是挨父辈打了,没有什么安慰之词,顶多是在玩耍中大家心照不宣地照顾他一下。 够男子汉的吧! 因为大家都有过挨打的经历,没有什么好安慰的。 虽然父辈有等级之分,但是子弟们在玩耍时,谁有本事就服谁。 到后来使子弟们在部队或社会里,帮助弱者、同情弱者,但不怜悯弱者。尊重服从有本事的领导,毫无二话。 至于政治上的影响就更不用说了。哪家书架上马恩列斯和太祖的大部头书籍,不是摆满了家里的书架? 父辈对政治生命看的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品格,深深的溶进子弟们的血液里了,忠党爱国爱军爱人民,是不容许打任何折扣的。 大院子弟,就是巫山进部队的真正目标。 他来过,奋斗过,结识过。 职位比自己高,年龄比他大又比巫立行小的刘太蒙、陈昊苏、罗东洋之流。当然,也不乏张好古、刀超仁、谭晶这些平级的。 后来花城军区派过来的三个团,团级和营连级干部,甚至还有班长,都出自大院。 大院子弟,大部分都很自律。当然,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不也有梅小林、常伟吗?只不过巫山运气不好,为数不多的两个纨绔,都被他撞上了。 车子开得不快不慢,司机是王克俊这小子。 当初要去海军陆战集团军的时候,这小子想留在山地师出人头地。 后来,听说巫山带着一部分原侦察连的战友,参加了祖国统一的战争,肠子都悔青了。 一听说巫山回到花城军区,要死要活都要跟着老首长。 能不让人眼红吗?李开军和他一样,不过是普通士兵一个。这下子,就成了警卫连长。随便下到哪支部队,一个正营副团都很轻松。而王克俊在山地师,不过是班长一个。 “指导员,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解决一顿?”王克俊把车开得稍微慢一点,扭头问道。 “旅长,您看?”李开军这小子,因为一直跟着巫山,心里有一种优越感。 巫山本来昏昏欲睡,这些天挺累,都是常伟这事情给闹的。 “也行,”巫山打了个呵欠:“整点儿野味,去老乡家搭个伙吧。” 李开军这小子,很会察言观色,其实本身能力也足够。还是放下去历练下吧,把身上的阿谀奉承的气息去一去。 然后,把王克俊提上来?那些大院子弟,必须打散了,不能三个团都是。 他正琢磨着,王克俊和警卫们拖着一个大家伙回来了。 我去,华南虎? 唉,都怪刚才没有吩咐。 巫山有些哭笑不得,保护环境都已经以文件的形式下发了。好像真漏了一条,保护野生动物。看来自己不适合秘书之类的工作,做不到事无巨细都毫无遗漏。 “这些野生动物,打死一条就少了一条。”巫山本来准备说一说食物链的理论,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出来,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是是,旅长,我记住了。”李开军懵懵懂懂看着巫山,以为还要说些什么。 在他看来,不管什么话,旅长说出来的就是真理。 村长名字叫勐嘎,以前是个农民,不过是喜欢出头热心,才被村民们选为村长。 看到解放军来了,小孩子直接就往村长家跑。 这个以往平静的小山村,从解放军来了以后,曾经很少看到的汽车经常都可以看到。 但解放军到家里吃饭还是第一次。 看到勐嘎的两个儿子拿着刀子,熟练地剥皮剔骨,战士们都围在旁边欣赏着。 “勐村长,你俩儿子是猎人吧?”巫山有些好奇。 农民们,家里有一把柴刀,都很不错了。哪有武器去猎杀动物呢? “不瞒首长,”勐嘎熟练地裹着烟丝:“他哥俩平时就喜欢琢磨着去做一些陷阱之类,家里不时也有兔子之类。” 说完,他用火镰打着点烟,连打几下,都没着。 “我来吧。”巫山接过水烟袋。 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喀嚓一按,着了。 看到巫山娴熟地吸着水烟,勐嘎满意地笑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巫山手里的打火机。 “拿去吧。”巫山丢给他。 勐嘎拿在手里,仔细地看着上面精致的纹路,嘴里连声说:“这怎么好意思?” 巫山也难得揭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里是原来掸国地界,当时过来宣传政策的,应该是新二军。 新二军的军长,邓道虎,也是大院子弟,年龄比刘太蒙还大上少许。 其间,多次邀请巫山过去玩儿。看来,他也晓得,彩云军区今后的布局。 要是不出所料,司令员应该就在他和刘太蒙之间产生。 混编旅是一个特殊产物,整个彩云军区,以旅为作战单位的,就这么一个。 换言之,巫山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柳兴元联系。 这段时间,柳兴元和刘太蒙、巫山他们在一起。 下一届的司令员,在很大程度上,要倾听柳兴元的意见。 去拜访柳老将军的时候,他大手一挥,直接就把新成立的二军交给他。 常伟的事情一发生,新二军也很快知道了。 本来,邓道虎想交好巫山,以便自己在今后的司令争夺战中,多一份筹码。 大院子弟,并不是后世人们眼里,一个个目无余子的人。 “什么?”邓道虎的眼睛里满是兴奋:“你刚才说巫旅长在我们辖区内?” 大院,有大院的规矩。 邓军长很清楚里面的关节,如果常自立要出手对付巫山,今后谁还敢和常家交好? 常伟那孩子,大院子弟谁不晓得那就一个标准的纨绔。估计梅家和他结亲,更看重的就是常家在军中的分量。再说梅家的梅若华也不是什么贤惠的媳妇儿,仗着娘家和夫家的势力,在京师经常欺弱凌小。要不抬出常家和梅家,这两口子啥都不是。 即使常自立亲自出手又能怎么样?他的父亲邓武陵一样是军委委员,军中排名比常自立只高不低。而且,常家出手,只会针对巫山。一个年仅二十的旅长,常家的大牙蹦下来就不一定能扳动。 “小秦,马上备车!”邓军长满脸兴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院子弟 第一百四十二章既来之,则安之,任重道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二章既来之,则安之,任重道远 (为马航遇难者默哀。昨晚已经睡下,在床上看到朋友,马上打开电视回看。大马总理,撑不住压力,终于承认飞机坠毁。难怪,波音公司不露面,难怪,马航把家属丢给政府。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他们早就知道内幕。只有我们这些中国人,还在守候。往生者安息,生者节哀。喉头哽咽,非常难受。) 院子里,支了两口大锅。 看着白花花的虎肉,在锅里翻腾。 院子里围了十多个大人,二十多个小孩儿。 战士们平时的肉食还是不少,也不怎么馋。 而这里的农民,今年刚刚才把土地拿到手,可以吃上饱饭了。 要吃肉的话,可能得几个月才有机会吃一次。 可以清楚的看到大人小孩儿的喉结滚动,在不停咽着口水。 巫山微微叹气:“勐村长,要聚集在这里的乡亲们一起吃肉吧。” 勐嘎眼里闪着莹莹泪光:“首长,我代乡亲们谢谢你。”说着,扑通一声跪下:“要不是解放军帮我们拿到土地,现在连饭都吃不饱,吃肉更是想都别想了。” “这是干嘛?”巫山有些意外:“勐村长,快起来。农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会带着大伙儿过上好日子。” 说着,就去扶这个傣族汉子。 没想到,勐嘎看上去精瘦,劲儿却不小,“砰砰砰”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他站起身来,巫山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勐村长,在我们国家,不兴这一套。” “你放心,首长。”勐嘎连连点头,眼泪不断往下滴落:“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会再给任何人下跪。” 看到巫山要说话,他手往下一拍阻止:“首长,你让我把话,我这话憋在心里好久了。解放军镇压了恶霸,给我们分了土地。从头到尾,我都没机会去给你们表达感谢。他们每次来去匆匆,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这个傣族汉子,用衣袖不停擦着眼泪。 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巫山催促:“快去和乡亲们说下吧。” 勐嘎的脸上还有泪,哈哈一笑:“你不说我还忘了。” 院子里有一个石碾子,立在院子中央。 勐嘎嗖地窜了上去:“老少爷们儿们,今天,解放军同志们给大家猎了只老虎打牙祭。各家各户,回家去拿饭过来,多拿一些瓢盆装汤,马上开饭了!” 大人们听见了,先是一愣,马上一哄而散。小孩子们,眼睛看着锅,喉头滚动得更加厉害。 这些男孩儿女孩儿,一个个光着脚丫子。十岁以下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光着屁股。女孩儿勉强有一纽布挡住,看着让人心酸。 勐嘎的老婆,头上缠着青色的围巾,整个头显得小磨盘大小。 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妇女和半大小子,把各家各户的板凳、桌子搬了过来,擦洗干净。 还好,这次过来的,就一个班的战士。不然,这些老虎肉真不够分的。 村长夫人让人把木碗在桌子上摆放好,用一个大木盆盛了大半盆。 男人们出动了,把一个个木盆抬到桌子中间。 战士们要上去帮手,老乡们死活不让。 一个个拿眼睛看着巫山,他也只有苦笑。 “首长,要不,你先讲几句?”勐嘎试探着问。 “好吧!”巫山也不推辞,爽快答应。 “乡亲们,今天我们的生活,是谁带来的?”勐嘎再一次跳上石碾子。 “解放军!”“中国人民解放军!”声音七零八落。 “谁给了我们土地?”勐嘎是个调动气氛的高手,真看不出来,小小的个子声音非常洪亮。假如另一个人和他一样,拿个麦克风在这里讲话,声音不一定有他清晰。 “中国人民解放军!”这次的声音,整齐了许多。 “谁把土豪恶霸惩治了!”这一刻,勐嘎脸上红光满面。 “中国人民解放军!”连小孩子都参与了进来,三四十个人的声音,却震耳欲聋。 巫山站起来,根本就不需要上石碾子,他把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可以了。 “乡亲们,你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祖国不会忘记你们!”巫山言简意赅:“现在把土地分给了大家,下一步,希望乡亲们自给自足,多养些肉食动物,改善伙食。只要你们是中国人一天,祖国就会保护你一天。祖国永远是大家坚强的后盾。现在,开饭!” “哦!”人们地掌声适时响了起来,而小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桌子。 养狗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狗狗对软体食物都是直接吞的,只有硬质食物才会用牙齿使劲嚼。 看到这里的大人孩子吃老虎肉,巫山就想起了狗狗。大人和孩子们一样,碗里的肉质,直接倒下去。他看到了,士兵们自然也看到了。 军人都没人吃肉,默默地用勺子盛汤泡饭。巫山舀起来的汤里,有一点儿肉渣。两辈子都没吃过老虎肉,他好奇地用舌头感觉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和猪肉肥肉的感觉差不多。 糙米做的饭,和平日里军营的精米饭味道差了不少。饶是这样,每个战士吃了两大木碗。 农民的生活,确实太困难了。 桌子上的用具,全部是木制的。 在原来的时空里,中国老百姓家里的木盆,都是铁箍。这里的木盆,连铁箍都没有,不晓得木匠是怎么把一块块木片粘合在一起的。 军人这两桌,吃饭的速度是最快的。在巫山的示意下,战士们把自己桌子上的木盆,抬到老百姓的桌子上去分。 起先,这些人吃肉的时候,像是在抢一样。一个手里的木勺正在盛着,好几个个已经站起来等着排班。木碗到了手上,三下五除二就到了肚子里。 看到士兵们表情木讷地把肉食均匀分到他们的木盆里,老百姓的动作迟疑起来。 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在那里把好久没吃过饱饭的肚皮拍得啪啪作响。 想起来,这里的人生活真够苦的。 在中国,老百姓家里用的铁锅,时不时用油把锅润一下,看上去锃亮的。 就是勐村长家里的几口大锅,里面都是锈迹斑斑。 起先洗锅的时候,一个个妇女,一点点蹭去铁锈。生怕用力大一点,锅就坏掉了。 难怪,华人会成为被洗劫的对象。这里的华人,普遍富有。巫山偶尔也去华人家里吃过饭,和当地人的各方面比起来,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几千年前,孔子就说过: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这位老先生的话,太理想化了。历朝历代,哪有通过和平演变让其他国家的人民自愿叛逃过来的?一旦叛逃人数达到一个界线,就会引起周围的国家群起而攻之。 同时也说明了,红眼病在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 现在,我们已经占据了这块土地,就要让这里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达到既来之则安之的目的。农民的生活水平上来了,再也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攻击华人。 即便也吸过原住民的水烟,看到勐嘎又一次把水烟袋递过来的时候,巫山还是微笑着抢先给他一支过滤嘴香烟。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的水烟袋,那味道很难闻。 勐嘎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卷烟,凑在鼻子下面贪婪地闻了一下。 本来,很想提醒他把烟抽了。不然放在那里,十多天也就长霉。看到年近五十的老勐,小心翼翼地把卷烟放到堂屋的神龛上,最后什么都没说。 “乡亲们还是太苦了,”勐嘎吸了一口水烟,轻轻咳嗽一声:“我们家的两个小子,偶尔偷偷去放夹子。随时悄悄去看。要是运气好能夹到野兔子,半夜三更在家里做着吃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一只兔子,就这么大。乡里乡亲的,给了这个不能不给那个。” 勐村长费劲地解释着。他不解释,巫山也能理解的。 相对于其他村民每一个都是一大堆孩子,勐嘎就机智多了,只生了两个孩子。很好奇在这个落后的村庄,他们是怎么避孕的。 还没到五十岁,他的四个孙子孙女,都十几岁了。 老勐家也有一大家人要养活。一家十口人,挤在狭窄的三间小竹楼里。 “勐村长,”巫山摆摆手:“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以前那些统治者。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们以前信奉的宗教,猪肉不让吃吗?” “不让!”勐嘎摇摇头:“每隔一年两年,寺庙也会把一些年老的大象给杀了。说起来,一头大象肉多。四乡八里,每一家能分到这么多就很不错了。” 他伸出青筋尽露的拳头比量了下,又用手指比划,减掉了一块。“就这么一点点,我们还舍不得吃,分成好几顿。到最后都烂掉,没法吃了。” “经过道长的讲说,我们也明白了,那些和尚纯粹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勐嘎只顾说话,水烟熄灭了。他笨拙而又轻轻地按着巫山给的打火机点燃:“和尚们给我们讲,大象是神物。一转眼,就把大象杀了,说杀死的都是有罪孽的。” “今后,国家会调拨一批猪仔过来,家家户户都养猪吧。”巫山不知道怎么安慰,岔开话题:“猪肉是我们主要的肉食。” 原本也想过说牛肉羊肉的,还是算了吧。这边的环境挺好的,一大群牛羊过来。即便是在热带地区,草木繁殖很快,也经不住家家户户肆意破坏。等这里的人民生活水平上来了,到时候再提倡,把养殖和环境保护相结合。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作为重生者的巫山,越来越觉得古人的谚语都是智慧的结晶。 原本的时空,看到网络小说里,一个个重生穿越的主角呼风唤雨,哪有这么简单啊。 炎黄到目前为止,也只是夯实了基础。 而在官场,自己还没起步,只不过是结交了大批大院子弟。 就是在部队上,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波折。 尽管,自己不想升上去了,那样确实惹眼。 现在就已经非常招风了,如果是一个二十岁的师长,就要被人拿到显微镜下,那感觉更不好受。 “村长,坤墩家的大小子肠子都拉出来了。”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过来。 饭桌上还有一些孩子恋恋不舍地舔着碗底、盆底,大部分人都下席了。 “什么?”听到这话,勐嘎和巫山急忙跟着来人跑。 这家人户立着勐家不远,经过一片芭蕉林就到了。 这个男孩子精神萎靡,肝门处早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寸许长的直肠,露出了肝门。 一大群人围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在那里念念有词? 这就是传说中的巫医? “指导员,我晓得怎么回事儿。”王克俊拉过巫山,小声说:“这孩子就是肚子里长期没有油水,一下子吃了太多荤腥。” “啊?”巫山惊喜道:“你咋知道的?” “我爷爷是老中医,以前给我说过类似的病例。”王克俊有些难为情:“不过我从小都想着当兵,没把爷爷的医术当回事儿。” “行,你快去处理下。”巫山说着,走进人群。 李开军带着两个警卫,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让一让,乡亲们。”巫山的嗓门本身就不小,人群露出一条缝,三个人钻了进去。“那个谁呀,你退下吧,我们有中医呢。” 那巫医阴鸷看了一眼,却又不敢说话,默默退开。 王克俊撕了不少芭蕉叶,用巴掌大的芭蕉叶片,轻轻揉搓直肠,慢慢往里按。 那孩子发出一声又一声有气无力地惨叫。 一对中年夫妇,估计是什么坤墩夫妇吧,在孩子耳边不停安慰着。 那巫医趁机在旁边用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这家人祖上有罪,想要叫这孩子赔罪。” “你再说一遍,就把你关起来。”巫山一眼扫过去,吓得他赶紧闭上嘴巴。 折腾了五分钟左右,平时身体素质蛮好的王克俊,额头满是汗珠。 孩子的痛呼声渐渐小了,好像陷入昏迷。而王克俊也大功告成。 走的时候,王克俊对百姓们说:“乡亲们,今后不能一下子吃过多荤腥!” 有刚才的例子在,人群频频点头。 这时,一个警卫跑过来:“首长,有人找!” 第一百四十二章既来之,则安之,任重道远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邓道虎来了(卡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邓道虎来了(卡文) “吴清波,你别着急,慢慢说。”对原花城军区始终跟着自己的兄弟,巫山总是很随和。 “旅长,”吴清波喘了一口气:“是新二军邓道虎军长。” 吴清波带着两个战士看着车子。 这里的小孩子,吃过饭后,就围着车子转。一不小心,就会蹭着磕着。战士们可把车子当做宝贝一样,哪怕蹭掉一点油漆都觉得心疼。 打听到是邓军长来了,而且专门为旅长而来,匆匆忙忙跑过来报信。 “邓道虎啊。”巫山的思绪飘了开来。 新二军军长邓道虎,父亲是开国大将邓世茂,是他的大儿子。 长征前夕,出生在革命根据地。 出生不久,母亲就牺牲了。 当时父亲含着泪,把出生三个月的邓道虎留在相熟的老乡家里。 说起来,他与曹学友的亲生父亲苏大爷那一批人,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年,一个叫张发军的民兵收留了小道虎。 白军扫荡的时候,张发军因为有个当乡长的堂兄,幸免于难。 但后来由于有人告发,张发军含泪把自己的孩子交出去,让白狗子一刺刀戳死。 邓道虎,就被张发军两口子当做亲生儿子养着。 再后来,原名张发财的张发军,本来是因为参加红军改的名,后来又被迫把名字改了回去。恰好,张发财的老婆姓邓,叫邓阿花。这样,他的名字一致都是邓世茂给起的邓道虎。 虽然和邓阿花都姓邓。这个邓道虎整天叫着妈妈的母亲,看着假儿子不知道怎么对待。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自己眼睁睁看着死的。从小,从对邓道虎有意无意地疏离。 孩子的神经,是最敏感的。他在最想承欢父母膝下的时候,看到爸爸成天干活,妈妈整日里带着弟弟妹妹。在能走得动路的时候,就跟在父亲身边。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次,邓阿花和丈夫吵架,无意间把小道虎的身世抖了出来。 他们想不到,在门外,邓道虎全部听见了。 革命者,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当红军到达陕北以后,不断让隐藏下来的同志,帮着寻找后代。 就这样,不到八岁的小道虎,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亲生父亲。 邓世茂再婚了,和第二任夫人齐向琴,有了一子邓道明,一女邓道红。 齐向琴性情温婉,待邓道虎如己出。弟弟妹妹血脉相连,加上邓道虎从小历经艰辛,对弟弟妹妹也非常好。一家人其乐融融,让他终于享受到一个孩子应有的天伦之乐。 邓世茂将军,是个儒将。 当年,也是京师大学的高材生一枚。 在邓道虎的记忆中,亲生父亲在家里总是慈祥的,温和的。其他的大院子弟,都挨过打,好像他家是独一份。当然,有可能太祖的子女也没挨过打吧,这些事情大家都不清楚。 终于,盼来了解放。全家人自然是兴高采烈地跟随邓世茂到了京师,过上向往已久的幸福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 1950年6月25日,历时三年的高丽战争爆发。 7月7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第84号决议,派遣联合国军支援南高丽抵御北高丽的进攻。8月中旬,北高丽人民军将南高丽军驱至釜山一隅,攻占了南高丽90的土地。 9月15日,以山姆军为主的联合国军在仁川登陆,开始大规模反攻。 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应高丽请求赴朝,与高丽并肩作战,战事陷入焦灼状态。 而没到当兵年龄的邓道虎,偷偷瞒着家里人,报名参加了志愿军。 和父亲邓世茂一样,邓道虎是一员智将、福将。在高丽战场上,用脑子打战。从新兵一枚,到代理班长、班长、副排长、排长 要不是父亲有意压制,战争结束的时候,他就应该是更高的军职而不会是副营长了。 邓世茂大将建国后,一直在政府部门工作。性格越发深沉、内敛。 要知道,在高丽战场,连太祖的大儿子都没了。你一个大将的儿子,像火箭一样,噌噌噌升官。即使太祖没想法,难免有人会患红眼病,挑三说四的。 后来,山姆又入侵安南。邓道虎更是凭借安南战争,成了师长。 邓世茂将军,在特殊时期,还是没有熬过来,和夫人齐向琴双双被迫害致死。 背后的大山没有了,邓道虎一个人撑起了邓家。 原本的时空,他在中国第三代领导人里,是中、央、军、委副主席,显赫之极。 而在另一个时空,刘太蒙根本就没有从军的经历。 因此,巫山也不知道历史的走向了。毕竟,他只是一个灵魂重生者,而不是神。 尽管邓道虎的父亲没有了,这个人本身有很强的军事才能和长远的战略眼光。 刘太蒙是巴蜀系不假,而且,未来有扛鼎人物伟人支撑着。 他和邓道虎,谁能走得更远呢?不管怎么样,交好就是了。 大家都是军人,在部队里以实力说话。 也许,要不是刘太蒙的横空出世,在宝岛独领风骚的,就应该是邓道虎了。 想这些干什么?巫山不由自嘲,自己不过是小旅长一枚,还轮不到自己做主。 真要自己来决定谁更优秀,还是很难区分。 两人都是家学渊源,刘太蒙的优势是父亲还在。本人也从山地旅长时的青涩,到现在的成熟,每天都在进步。 就一小段路,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已经到了勐嘎的院子门前。 这里的农民,家家户户都用树条插在院子周围当篱笆,毕竟野外猛兽不少。 院子前面,有两个不认识的军人在站岗。 这时候的军服,根本就看不出级别高低。 两个警卫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高大年轻人,在其他军人的簇拥下过来了。 “请问,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右边的警卫很谨慎地问。 “你们是新二军的吧,”巫山微微一笑:“麻烦通报下邓军长,巫山到了。” “啊?您就是巫旅长?”任谁看到这么年轻的旅长都很怀疑,左边的警卫虚引着:“请跟我来,首长说您来了就直接过去。” 邓道虎和原来时空里的相片上看起来,要年轻不少。毕竟,那是十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他中等个儿,脸形瘦削,像刀子刻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 可能注意到巫山的眼光,他警觉地转过头来。 “是邓军长吧,我是巫山!”说着,他敬了一个军礼,伸出双手快步上前。 “哈哈哈哈,”邓道虎声音洪亮,和他的面目极不相称,也站起来还礼伸出双手。“早就听说过我军最年轻的高级指战员巫山旅长,想不到本人这么高大威猛。” 士兵们在老百姓面前,都称呼两人叫首长。 勐嘎惊得一佛出世。虽然他从来没有当兵打战,也知道这是两个大人物。肯定是道祖显灵了,传说中的大人物居然到了自己家里。他更加笃信道教,认为是三清道祖帮忙。 从这以后,在勐嘎的现身说法之下,这一带的农民口口相传,对道教坚信不疑。 “刚才听勐村长说你们吃过饭了,”邓道虎一只手拿着烧饼,另一只手拿着估计是刚刚洗出来的野蒜:“这两年,我在东北边疆呆着。仗没怎么打,却学会了东北人的吃法。” “是嘛?”巫山重生这么久,到冰城葬楠楠也是来去匆匆。 煎饼卷大葱的味道,好久没有尝到了,嘴巴有些痒痒。 他拿起一根根须都洗得白白的野蒜,往嘴巴里一塞。 “嗯嗯,好吃。”巫山赞不绝口,含含糊糊地说,又拿起一根野蒜往嘴巴里塞着。 “哟?”邓道虎眼睛一亮:“想不到你也好这口。可惜呀,没有大酱。” 中南半岛这地方,也许其他的都缺,就是不缺水。所有的野蒜,都洗得干干净净。 两人你一根,我一根,不大一会儿,一小盆野蒜都进了肚子。 想不到邓道虎的饭量不小,连着吃了五个烧饼。巫山没来的时候他也吃着呢,估计没吃十个也吃了八个烧饼。 他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哎呀,到这里吧,憋屈得很,一直没有吃到好酱。” “我那里还有点儿呢?”巫山突然想起来,小叔走的时候,把炎黄食品生产的辣酱留了不少。这些天一直忙活着,都忘了吃。“不过,是辣酱,不晓得合不合军长的胃口。” “太好了!”邓道虎一拍大腿:“你们巴蜀人爱吃辣,我们赣州人也一样啊?在东北的时候,我经常吃树椒,够劲儿。我家老爷子,一直到京师都喜欢吃辣椒。” 说道邓世茂,邓道虎的眼里露出一丝感伤。 赣州省、湘江省的开国将帅一大群,对自己也不错。不管怎么样,谁也代替不了自己的父亲啊。这次调到中南半岛来,邓道虎可没少去求叔叔伯伯帮忙。要是父亲在,哪有这么麻烦?建国后,老将军虽然在政府任职,门生故旧一大堆,只要自己有这个想法说一声就成。 “那是,家乡的风味不能忘。我伟人爷爷每次吃饭,都是无辣不欢。”巫山赶紧把话题岔开:“要是邓军长你有空,随时都可以去拿。” 这话说出来,巫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尼玛,和刘太蒙的关系这么好。要是他真去了,传到刘太蒙耳朵里,天晓得他会怎么想。 “嗨,现在正好有空!”邓道虎心里叨咕着,不是说他和刘太蒙的关系特别好吗? “那行,要是邓军长没其他的事,我们现在就走。”再说别的没用了,巫山当机立断。 他说着,让李开军掏五十块钱给勐嘎。 老勐高低不肯收。 巫山只有亲自上阵了:“老勐,这钱你得收下。首先,今天我们确实叨扰你们家,让全家人耽误了大半天的工。其次,这些钱,你可以拿着去买买肥料、种子或者牲畜。希望下一次来的时候,勐家村大变样。” 邓道虎邀请巫山同车,这还有什么含糊的?巫山欣然应允。 “邓军长,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威名。”巫山决定自己抓住谈话的节奏:“在高丽战场上,牺牲的邱少云,据说他就是你的兵。那可是咱巴蜀人啊。” “少云啊,多好的兵。”邓道虎的眼里露出一抹痛苦,沉浸在记忆里:“在部队里,就他和我喜欢吃辣的。那小子,心眼太实。要不然,也不会” 战友情深,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军人,时刻准备着为祖国献出生命。”巫山突然想起了张成木和钟大友,到现在还没有去他们家看看呢,也不由感伤。 都怪自己不会说话,只是不想接受他的橄榄枝,引出这个话题。 再说了,邓道虎是什么人?另一个时空里军队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能随随便便说出招揽的话吗? 一时间,车厢里沉默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邓道虎来了(卡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铿锵三人行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四章 铿锵三人行 “邓军长,你是战略方面的专家。”巫山打破了沉默:“你觉得目前我们应该怎么样向纵深发展?” “我们国家,自己被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束缚了。”谈到战争,邓道虎回过神来:“我们不能像其他国家一样肆无忌惮。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任何行为都会被人注意到。” “是啊,”巫山不由感慨:“就是俗话说的师出有名,看来短期内,我们还没办法。” “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邓军长略微沉思:“你们以前利用歼灭国党残余武装的借口,就很好。现在,慢慢的蚕食,一点点往南推进。” 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像沙漠一样,日积月累,就会形成一大片沙漠。 “看来,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治理。”小巫旅长若有所思:“我们攻占下来一个地方不难,难的是占领区的长治久安。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太苦了。” “是啊,”说到治理,这位军中宿将马上苦着脸:“我就会带兵打仗。” “要不?”巫山试探着问:“让刘军长也过来一趟,咱商量下该怎么搞?” 邓道虎目光一凝,看着这位年轻的旅长,缓缓点了点头。 他心中有些失望,本来想和巫山增进下感情。但这提议合情合理,又没办法反驳。中南半岛成建制的驻军,就是新一军、新二军和混编旅。如何治理占领区,不可能抛开刘太蒙。 邓道虎军长从军以来,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艰险的时刻,反而更加振作。没有挑战性的东西,他觉得索然无味。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只会让他热血。 晚饭,自然是蘸酱菜。一大盆新鲜蔬菜,两大碗炸酱。一碗酱就是用油过了下,另一碗,巫山吩咐李开军他们去捞了些鱼,把小鱼和酱炸在一起。 正准备开饭呢,王克俊进来报告:“指导员,刘军长马上到了。” “啊?这么快?”巫山一愣:“你咋知道的?” “刚才你们在厨房的时候,给您汇报过的。”王克俊隐约知道自己要升官了。从回来后,旅长就让李开军着手移交一些日常工作过来。 “唉!”巫山一拍后脑勺:“刚才和邓军长在里面忙活,好像你是说了什么。” 他摆摆手:“你们先去准备篝火吧,这么快来是直升飞机?” 王克俊忙点着头确认,接着就出去安排了。 “好个刘大少,赶得太巧了。”邓道虎的新二军,自然有直升飞机,但他不怎么坐,心里对飞机有阴影。 他看到巫山在戴帽子,自己也戴上一起去迎接。“对了,巫旅长,刚才那警卫是你以前的老部下?” “对,”巫山做了个让邓道虎先走的姿势:“这小子在私人场合都这么称呼,好像时刻提醒我别忘了他是老部下。” “哎,你和我一样恋旧啊。”邓道虎率先走出去:“其实很多时候,我也知道,新结识的未必比以前的老人差,所欠缺的不过是时间的沉淀。” 恩?他在提醒他不会比刘太蒙差?我的邓军长唉,你的能力我咋不晓得呢? “哈哈,”巫山一句话过去:“这可能就是我们老祖先说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吧。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那怕是一条狗,跟着我们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何况万物之灵的人类呢?” 邓道虎心中一沉,早知道这小子如此妖孽,当年山地旅成立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挤过来。 巫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和刘太蒙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感情深厚。 混编旅的训练场上,早就生起了篝火。 热带黑得比较晚,都六点多了,太阳看上去还有一丈多高呢,篝火映红了训练场。 “来了!”邓道虎耳朵一耸。 果然,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一点点变大。 飞机慢慢降落,螺旋桨在飞机停下来后还在不停转动,把飞机周围的尘土扫得干干净净。 刘太蒙那壮实的身影出现在机舱门口,看到邓道虎站在前面。 他只是怔了片刻,马上快步走下飞机:“虎哥,你也来了?” 两双大手握在一起,给巫山的感觉两个人好像都在提防着对方。 “哈哈哈哈,巫旅长说过来坐坐,我想咱三个主官一起聚一聚。”邓道虎心中也不忘栽刺。看来,他确实想把巫山拉到自己的阵容。 可惜,刘太蒙心里都笑歪了。巫旅长?你这小伎俩啊! “小山,你起先说的惊喜就是虎哥吧?”刘太蒙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使劲拍打着巫山的后背:“好小子,又壮了!看你这么发展下去,不得到两百斤啦。” “怎么会呢,刘叔,”巫山喜笑盈盈,知道刘太蒙已经看穿了:“我一直在控制自己的体重。对了,马庆红呢?”以前在山地旅的时候,他对巫山示好,那人也确实不错。 “他媳妇儿非得要他转业,回县城安排了个公安局长。”刘太蒙叹了一口气:“唉,今后我得告诉身边的人,尽量少订娃娃亲。冉鹏翔你又不是不认识,他接班了。” “对了,小金过来,”他对着身后一招呼,一个身形有些瘦削的战士应声跑过来:“这是我现在的警卫员,叫金本立。这是巫旅长,你认识吧。” “认识,”金本立展颜一笑:“巫旅长一直是我们首长的爱将,现在经常在我们面前把您当做活教材呢。以前在山地旅的时候,也经常见到。” 邓道虎突然觉得自己像小丑一样,刺没栽成,反而被人家识破了。 毕竟是邓军长,拿得起放得下:“这就不对了啊,你管太蒙叫叔,叫我一直都是邓军长。我可是太蒙的哥。”他干脆不称呼巫山了,用你代替。 小巫旅长只是笑笑,看着刘太蒙。 刘军长心中一暖:“小山,虎哥就是我们大院的大哥,从小就带着哥儿几个。你也应该叫叔。” “那好吧,”巫山嘴角一分:“邓叔,见面礼总得给点儿吧。” “哈哈,你小子啊,给你阳光就要灿烂。”邓道虎心头那丝尴尬一扫而光:“圈里偶尔聚会,都说你小子是个大财主,是不是散散财,帮帮你邓叔啊?” 他自然不晓得炎黄和巫山的关系。当然,要是邓世茂还在,肯定早就知道了。 “有,”巫山的话让邓道虎一愣,真还有啊?接着就有些哭笑不得:“随时来,随时有辣酱提供,蘸酱菜管饱。走的时候,还可以给你送一些辣酱。” “啥?”父亲是巴蜀人,刘太蒙自然吃辣:“你有辣酱?怎么不早说?” 邓道虎自得地笑着,感觉好像自己扳回了一局,连刘太蒙也不知道这事情。 “我也忘了这茬,”巫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是小叔走的时候留了一些嘛。” 小叔?刘太蒙和邓道虎都不太清楚。他们到的时候,巫立权早就带着人马撤退了。 糟糕,巫山心里一机灵,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有些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小叔来看过我,”巫山含糊过去:“从港岛那边带了不少炎黄产的辣椒。” 辣酱邓道虎早就看到了,心里对巫山又高看了一层。这个年代,能和港岛接触的家族,无一不是呼风唤雨的家族。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巫山是炎黄的老板。 刘太蒙不以为然,他早就知道巫山家族的炎黄。而神龙雇佣军这一块,他还不够级别。 作为巴蜀系的后代,刘太蒙从没回过老家。在原本的时空,刘帅百年忌辰的时候,他和妹妹确实回去过。但对辣椒的喜爱,是跟着父亲从小就养成的。 蘸酱菜,进了山海关,就没有多少人吃了。邓道虎和刘太蒙两个大院子弟,从小生活在皇城根儿下,驴肉火烧和京师烤鸭吃得不少。要不是邓道虎去了东北,他也不可能喜欢蘸酱菜。 突然之间,巫山有些怀念原本时空里的日子。‘ 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在松花江边吹着江风,吃着蘸酱菜,喝着啤酒。惜乎时光不再,永远不可能回到另一个时空了。在这里,有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你咋突然脸色这么严肃?”刘太蒙把黄瓜在面前的碗里蘸了下,咬一大口:“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想不到刘太蒙心思这么细腻,巫山慌忙摇摇头:“我在想接下来的事情。” 邓道虎把刚才两个人的意见,给刘太蒙说了下。 “他娘的,”刘太蒙一口把黄瓜咬得只剩下一个瓜蒂,往桌子上一丢:“这种有劲儿无处使的感觉真难受。依我的性子,真想带着部队,把这几个渣渣国家全部平了。” “谁说不是?”邓道虎也感叹,他喜欢吃野蒜和大葱这些辣味比较重的蔬菜,一根大葱卷起来到了嘴里:“这些土著国家,历来都是这样。我们强大的时候,一个个摇尾乞怜。等我们内部纷乱的时候,他们又纷纷背弃中国。” “地方不大,但是宗教的影响力根深蒂固。”巫山拿了一个小尖椒蘸了一下塞进嘴里:“越往南边,阻力越大。何况,现在占领区内,道教的影响力都还不是最大的。” “谁说不是?”刘太蒙郁闷地掏出烟,给两个人散了一根:“前两天,在安南人的唆使下,那些寮国土著们居然还围攻道观。要不是李智给压着,我非得把他们全部突突不可。” 如今的刘军长官威日盛。但在自己的发小和子侄辈面前,自然而然袒露心声。 “原因呢?”巫山有些诧异。不管怎么样,道教给老百姓带来实惠,不会轻易盲从吧。 “狗屁个原因,”刘太蒙发着牢骚:“还不是一个病人,道教没治好,结果安南间谍有了借口。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在民间,挖出了不少间谍和寮奸。” “刘大爷,是汉奸好不好。”巫山一个白眼过去:“只有你心里真正把他们当汉人,他们才会对中国越来越有归属感。要是你当主官的心里有成见,阻力大了不少。” 两位军长悚然一惊,异口同声地说:“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惭愧,”邓道虎苦笑着:“我始终把他们当成土著看待,今后在这方面得加强。” “虎哥,现在才晓得小山妖孽吧?”刘太蒙哈哈一乐:“当我们在宝岛的时候,这小子跑到中南半岛来了。当我们想着军事的时候,这小子想的是治理。” “是啊,后生可畏。”邓道虎也不由感叹:“难怪年仅二十就是一旅之长。还有些什么想法,何不一股脑儿说出来,让我们这两个大老粗也学习学习。” 当巫山的话一说出来,两个人相顾赫然望了一眼:“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铿锵三人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大一块蛋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大一块蛋糕 掸国玉又称翡翠玉,掸国玉石主要产于缅北猛拱一带,曾在我国的清末民初风行一时。 由于掸国翡翠玉硬度高,也称水种,光洁明亮。 好的翡翠颜色既鲜亮又平和,有很高的保值和收藏价值,故而称为“玉中之王”。被很多爱玉、佩玉的人所喜爱。 掸国玉这一叫法其实不确切。翡翠产于与我国彩云省德宏、保山毗邻的掸国。 但据历史记载,有“翡翠产于彩云用场副、永昌府”之说,这是由于当时的翡翠产地宝井,即今天的掸国抹谷。 曾属彩云永昌府孟密宣抚司管辖之故,而永昌即为今天的山保市。在明朝时期北越南和掸国北部均隶属于彩云永昌府的密支那产玉区。 这一产玉区已经回归祖国,说什么得把这个权力抓到手。 “这不是国家财产吗?”刘太蒙的喉结动了一下。 “嘿嘿,你觉得国家目前会对这一地区宣布主权吗?”巫山邪笑着。 邓道虎一拍椅子,竹质的椅子发出咔的一声响:“以前,别人都说我胆大妄为,和你比起来,我那算什么大胆啊。”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先自己规范开采,到时候即使收归国有,我们也可以洗脚上岸了吧?”刘太蒙满面喜色:“说吧,需要我怎么做!”说着摩拳擦掌起来。 “太蒙,我就感到纳闷儿了,你高兴什么劲儿啊?”邓道虎白了一眼:“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地方,现在实际控制的,是我们新二军好不好?与你新一军有什么关系?” “虎哥,你就是我亲哥。”刘太蒙看样子就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从小到大,我们都在你身后。你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你接着说,说吧,”邓道虎直愣愣地看着他:“要不我帮你接着?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一个中国人,不远万里,来到南洋。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是什么精神?” “哎哟我去,”刘太蒙马屁直接跟上:“虎哥,你简直说道我心坎儿里去了。” “以前,太祖说纪念白求恩,”巫山噗嗤一笑:“今天,我们要纪念邓道虎?” “去你的,臭小子,你也跟着瞎起哄。”邓道虎一嗔:“你跟你刘叔这么贫干嘛?” “哎呀,邓大爷,刘大爷,你们高兴得太早啦!”巫山微微叹息:“那得有多大的利益呀。你们不会想到,凭我们眼前三个人,就能把这里全部拿下来?” “谁敢抢?”邓道虎一横:“谁敢来老子弄死他,这里是新二军的地盘”声音越来越低,他说不下去了。 刘太蒙和巫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接着说,你都想弄死谁?我们想办法叫过来。” 邓道虎觉得大为窘迫,伸手拿起一根野蒜,忘了卷一下,直接卡在喉咙里。 看到他手忙脚乱地往外把野蒜扯出来,两个人笑得前合后仰。 邓世茂去世以后,邓道虎没有了直接的靠山。现在,有办法自己掌握一片天地,抓住一个行业,他怎能不着急?以前不晓得,听巫山一描述,一座金山在眼前闪闪发光。 “把这个事情扩散出去吧,”巫山幽幽一叹:“我小叔已经带着人前去勘测了,所有一切都是绝密。不过,最好不要给这些大公无私地老革命。其实,我并不是不信任国家,是不信任某些人。” “是啊,国家的某些人,官僚主义严重,特别是花主席为首的那一批人。”刘太蒙恨声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连汤都没我们一口。” “我有个想法。”巫山一说,两位长辈马上洗耳恭听,因为巫山带给他们的震撼确实太多了。他的每一步,看似毫无关联,却天衣无缝,丝丝入扣。 “这个地方,”巫山走到地图前,在整个中南半岛画上一个圈:“今后,先让华人华侨自己独立。”看到两人脸色有异,他加了一句:“名义上的。军队在我们手里,谁不听话,谁他妈给我滚蛋。不要以为他们离开中国多少年,没有我们军队,他们啥都不是。” 两个人深以为然,急切地说:“然后呢?” “一国两制吧,”巫山轻描淡写:“不过,不停移民,把这里的原住民移民到中原,再从中原地区,把人丁源源不断迁移到这里来。” 两个人都被震住了,吸了一口凉气。 刘太蒙半晌才说:“难怪,你把那些港商弄到这里来,难怪你想自己开发。” “就这么说定了,”邓道虎又一巴掌拍到椅子扶手上:“我们马上去联络人。” “等等,”巫山制止:“这些事情,让后辈参与进来就可以了。” “但是,”他声色俱厉:“要兼顾到各方的利益。花主席那边,永远不可能是铁板一块。那些不想参军,不想上班,有特别想法的大院子弟,是我们招揽的主要对象。谁要在这里得瑟,哪怕今后我人不在这里,都会叫这人鸡飞蛋打,吃不了兜着走!” 邓道虎心里有些不舒服。巫山不过是一个混编旅长,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虎哥,你觉得凭借炎黄的实力,有没把握镇得住这一批人?”刘太蒙略带神秘。 “炎黄?”即便父亲不在,邓道虎回京师的时候,总会到炎黄食府聚会。“你说的是炎黄食府,炎黄龙服的那个?” “你看到的太少了。”巫山淡然摇头:“炎黄今年的总营业额,早就超过了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 邓道虎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不是说炎黄在港岛吧。你和太蒙是老乡,家不就在巴蜀吗?” “如果说炎黄的老板都不晓得自己产业的情况,”刘太蒙得意地一笑:“那我就不明白,还有其他人能比他更清楚炎黄的情况了。” “什么?”邓道虎难以置信:“你说?”他喉头滚动一下,手指巫山。 巫山傲然而立,刘太蒙矜持地点点头。 “我擦!”邓军长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小山,我起先就说打土豪,你好意思只给我送辣酱。快,给你邓叔送点儿有用的东西。” 他当然不可能是找巫山要东西的,今天的事情,让他头晕目眩。一件接着一件,在他脑海里,隐隐有了家族壮大的想法。 现在的电话,已经接近于程控电话了。特别是军线,得保证随时畅通。炎黄的技术一出来,率先被国家采购到军队里。还好,电话不止一部,他们随意去打吧。 巫山先把旅部的人召集起来,又派人去找刀超仁和武齐华叫了过来。 旅部的副政委,是八团提起来的,东北黄家的黄继东。他从副团长直接到旅部的副政委,显然是升官了。而他留下的空缺,巫山想让李开军下去。 “同志们,我今天在这里想讨论下人事任命。”巫山坐在位子上开始发言。 旅部的会议室,布置得很像后世的茶话会的式样。 “旅长,我和老武是不是要回避下?”刀超仁呵呵笑着。 “对呀,”谭晶毕竟和他一起带过兵,感情应该是最深的了:“这是混编旅内部会议,怎么神龙的人跑进来了?” 武齐华在内心里非常感谢巫山,本来以为和常伟一样会打道回府。 而再次有下部队任职的机会,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相信,肯定是巫山给他说了话。在混编旅里,巫旅长虽然不是一言而决,他说出来的话,分量肯定比其他人重得多。 “老邵,那你先走。”武齐华呵呵笑着:“挨着巫旅长听听,也能学点儿经验。” 大家说笑着,开始了今天的人事安排。李开军带着人守在会议室门口,听到自己的任命,激动得浑身发抖。一个农家子弟,以二十八岁的年龄到了副团长,那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王克俊听到自己去接替李开军,心中不免有一丝酸意。想想也就释然了,谁让自己当时一点私心呢?要不然李开军今天的位置,说不定就应该是自己的了。 但今后自己跟在指导员身边,还愁没有机会上升? “李开军!”没有人有异议,巫山很快就宣布完了,他大声吩咐:“履行你作为警卫连长最后一次的职责。现在,把警卫布置到会议室以外三十米,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李开军敬礼,不折不扣去执行命令。 混编旅,就是巫山一点点带出来的。他的话,让其他参会者脸色凝重。 “都这么严肃干嘛?”巫山压低嗓子:“兄弟们,我们要发财了。” 接着,把有关掸国玉,不,现在叫抹谷玉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 这个消息,确实太震撼了,大家都没回过神来。 “旅长,这个是不是要向上面汇报下?”张好古做好一个政委的本分。 “老张,你觉得这到了上面,还有我们什么事?”巫山嘴角一翘:“国营企业,模式僵化。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到这里,由国家掌控,一大批国营企业进驻,人浮于事。他们的铺张浪费,让我看不到很光明的前景。” 中南半岛的归宿,一时半会儿,真还决定不下来。那这里就是驻军的地盘。国企冒然进来,和部队的关系不好协调。当地人能不红眼?他们对部队忌惮,对国企不一定有什么畏惧。 真到了把这片土地交给国家的时候,在坐的都成了大富翁。 黄继东脸色惶恐,他第一次参加旅部会议,感觉到巫山所说的一切,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旅长,拿着国家的钱养兵,然后自己做生意,这样不好吧。”初生之犊不怕虎,黄副政委第一次在旅部会议上开声:“这都是国家的财产。” “兄弟,你的精神,我钦佩。”巫山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喜欢,但他做不到:“今后这里的兵,我们自己拿钱养,但需要国家输送兵源。我国短时期内,不会宣布所有权。士兵转业后,如果回原籍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欢迎大家来这里就业。” “兄弟们,刚才我和邓军长、刘军长说话的时候,谈到了白求恩先生。”巫山很是感慨:“我们是军人,但军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也有家庭需要供养。士兵们残废了,我们养他一辈子。士兵们牺牲了,他们的家里未成年的,我们照顾到成年;他们的父母,我们养老送终。” “好!”黄继东带头第一个鼓掌。这段时间,他部队也有减员。看着鲜活的战友,在自己面前倒下,他无能为力。而国家本身还很穷,抚恤金不过是杯水车薪。 一个个分头去联系。 巫山也回到自己的寝室。寻思了半天,他看了看表,九点过了。 第一个电话打给干爷爷,老人对他的意见不置可否。 第二个电话,巫山鬼使神差,打到了王铁成家里。 “你好哪位?”电话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里是王铁成副总、理家里。” “啊?哦,你好,我是巫山。”他也不晓得自己为啥打过去。 “是小山吗?我是王铁成。”王老的声音透着慈祥,就像是父亲对着儿子:“要是我没记错,你还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遇到什么问题了?给王伯伯说说。” 等巫山说完,王铁成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这样吧,我改天叫你大哥过来,这小子这段时间不想教书了。”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伟人。开玩笑,在部队的一切,肯定有人会告诉他的。这么大的事情,纸里包不住火。 “一国两制?”伟人沉吟了一番:“这个好好研究下。行,事情我知道了。” 这些老爷子,一个个说话,都深藏不漏,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态度。 电话打完,他觉得今天脑子都空空荡荡的,人都累瘫了。 脑袋一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好大一块蛋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中南半岛战略规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中南半岛战略规划 (致歉:柔佛应该是真腊。真腊指大马,今后,柔佛全部改成真腊。) 巫山睡着了,京师可成了不眠之夜。 干爷爷赵立生是最激动的人,当即就要驱车出去。 “都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嘛?”三嬢嬢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孩子。 “嘿,好事。”老人眼神迷离:“我老了,都不知道能不能陪伴孩子长大,将来只有把青松托付给小山。” “不许这么说,”三嬢嬢捂住了赵老的嘴:“等等,我去给拿件坎肩。” 说着,把睡熟的孩子,轻轻放在床上。赵老看着眼前的娇妻和幼子,心里被幸福填满。 到了伟人那里,汪瑞林赶紧迎了出来:“首长还没休息,您直接进去吧。” “立生来了,”伟人背着双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赵立生进去,他坐了下来:“我就猜想到你要过来。小山这孩子,肯定先给你打过电话的。” “什么都瞒不过你,”赵老接过伟人丢过来的香烟:“今天是大好事,值得庆贺,抽一根!” “我都忘了,你这家伙戒烟啦。”伟人呵呵笑着:“这孩子懂事儿啊。目前我们遇到的阻力,大得很呐。他这么横插一刀,直接就把我们的花主席那边的人分化不少。” “是啊,那些人现在跟着花主席后面跑,不就想攫取更大的利益吗?”赵立生贪婪地吸了一口:“政治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利益是永远的。” “对呀!”伟人兴奋得连烟都忘了点:“这么大的利益丢过去,估计现在接到电话的人,今晚都和我们一样吧。这孩子做得好啊。” “你觉得他们已经给其他人打电话了?”赵立生有些迟疑:“我只是在怀疑。” “老赵哇,他不是你的干孙子吗?”伟人吸了一口才发觉没点,潇洒地用巫山提供的打火机点上了烟:“这孩子,就喜欢搞这些东西。不过,他送的小东小西,我并不反感。是这辈子第一次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礼物啊。” “小山还能是外人吗?”赵立生私下和伟人不见外,白了一眼:“要不是我抢先收了个干孙子,说不定就是你要当他的干爷爷了。还是首长你看得透,好像真没小山不敢做的事情。” “年轻就是好啊,我们现在做事,总是束手束脚。”伟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和他没有爷孙的名分,在心里一直把他当孙子看待的。收干孙子,亏你想得出来。” 赵立生干笑着,也觉得这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伟人这些人,举足轻重,不可能有干儿子干孙子之类。要不是机缘巧合,自己在巫县的时候孤苦无依。换一个场合,自己也不可能收干孙子的。想到了巫县,又想起自己的小妻子和小儿子,心里一片温馨。 “过两天,我让普方过去,也表明我的态度嘛。”伟人弹弹烟灰:“至于你那一份,哪怕你不去,小山可能少你一分钱吗?” “那是,那可是我干孙子啊!”赵老开怀大笑。 王铁成今晚也兴奋莫名。思忖半晌,他给江加文拨了电话:“老江啊,是我。” “首长,刚才我们正准备睡觉了。”江加文心里一颤:“是不是江宁那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说道这里,他的身子止不住发抖。 “老江,你想到哪儿去了?”王铁成一嗔:“尽瞎说。是好事!” “这小子准备把大院儿的人一网打尽啊,”江加文听完,连声赞叹:“好手段。马上就要召开一中全会了,估计那边就应该土崩瓦解。” “是啊,这孩子真不错,可惜修烟没福分。”王老微微叹息。“土崩瓦解倒不至于,至少能拉拢一些原本只是因为支持太祖转而支持花主席的人,毕竟他的根基太浅薄了。” “首长,你家不是还有璐璐吗?”江加文提醒。 “璐璐?”王铁成一愣,随即摇头:“璐璐还小。而且我老王家的闺女又不是嫁不出去,非得要找那个花心的小子吗?子孙自有子孙福,我派老大过去,你也找一个人过去吧。” 这一夜,不要说京师,每一个被通知的家族,都没有几个合眼的。 改革派和一些中立派,自然高兴,觉得盟友给自己带来实惠。一直紧跟花主席的人马,除了极个别,大部分都在考虑之中,权衡得失。 电话说是打给二代三代的。 大院子弟,家教极严。哪怕再叛逆,这么大的事情,第一时间都会给家族的掌舵人汇报。 他们的纷纷扰扰,对小巫旅长没有影响,他睡得酣畅至极。 醒来的时候,巫山发现身上盖了条毛毯。 同为习武之人的王克俊,动作恰到好处。要是李开军,肯定就把自己弄醒了。 他来到院子里,开始了每天早上例行的打拳。 身体惯性运转,巫山的思绪,却飘了开去。不知道古人的内力之说,究竟是什么样的。 收拳站立,他发现好像今天与往日相比,环境有了明显的不同。 使劲甩甩头,巫山再定睛四望,刚才那种花草树木都在欢呼跳跃的感觉,却没有了。 两位大军长顶着熊猫眼起床的时候,我们的小巫旅长已经在餐桌旁等候了。 解放军的队伍里,官兵一致。 当然,和普通士兵比起来,军官的待遇明显优厚不少。譬如排长往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公场所和寝室。军官们的鸡蛋和肉食供应,比士兵们要丰富不少。 今天,又是士兵们自由活动的日子。 后勤处长张讨虏把今天下河捞鱼的任务,交给了一团二营三连。三连的司务长陆大兵是豫州人,普通话里带着浓浓的乡音在那里吆喝着。 看到巫山领着两个人走过来,陆大兵赶紧敬礼:“旅长好!”敬礼的时候,忘了把手里的铝盆搁地上,显得有些滑稽。 “旅长好!”士兵们都放下手里的家伙什,立正敬礼。 有几个士兵没注意到,在那里喊:“唉,渔网,被水冲走了。” 穿着衣服就扑通一声跳下水去追了。 “你们难得出来玩一天,”巫山摆摆手:“就当做没看到我,自己忙自己的。” 这是湄公河的支流,水流湍急。 三个人沿着河流往上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回水的地方。 回水,是巫县的说法。在水面比较宽阔的地方,有一个挨着岸边的水湾,水流缓慢往上游走。这里的鱼,比其他地方要多一些。 经巫旅长这么一解释,两位军长也就明白了。 李开军趁着休息日,直接去报道。走之前眼睛红红地给巫山辞行。 王克俊走马上任,这小子安排得挺好,给三位首长一人准备了一个小马扎。 钓竿就是战士们做的,反正周围的竹子多,砍了几根细细的竹子,顶端系紧尼龙线就是了。 巫山拿过来仔细看看,鱼竿做得像模像样。一颗螺丝帽当坠子,不知道哪儿找的泡沫当鱼漂。 王克俊把三位首长安顿后,就安排人去警戒。 邓道虎在暗自观察着,发现巫山在三个人当中,竟然是最沉稳的。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刘太蒙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会儿又把钓竿收起来看看。 正寻思着,自己的钓竿往下面一沉,赶紧拉起来一看,啥都没有。 巫山的钓竿也沉下去了。他估摸着蚯蚓已经进了鱼的嘴巴,赶紧起杆。 我去,有点儿沉! 鱼渐渐浮出水面。 妈呀!好大一条鱼,怕不有两斤重? “帮我把鱼竿拿着。”巫山把鱼竿往岸边一抛,鞋子一蹬,直接跳下水。 幸好,起先就脱光了穿着背心裤衩,还被刘太蒙数落了一顿。 说时迟那时快,巫山一眨眼就来到了鱼旁边,一把扣住鱼鳃。 出水的时候,鱼尾使劲摆动。他赶紧双手抠住鱼鳃,没想到裤衩都滑到膝盖上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下面的硕大还是露了出来。 等巫山拎着鱼丢到木桶里,刘太蒙在那里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你这小子,那家伙真不小啊。” “人家都叫你叔呢,你又不是没有。”邓道虎责怪道:“你好意思取笑子侄辈?” 中午,就吃巫山钓到的两条鱼。小巫旅长手脚麻利地把鱼收拾干净,直接就舀江水炖鱼。 “恩,爽!”刘太蒙的手都不够用了:“从没想到,在军营里还可以吃到这么美味的河鱼。一个字,鲜!”他一手抓着蘸酱菜,一手拿着饼捏着勺子盛汤。 邓道虎闷声大发财,手指和舌头并用,把鱼刺剔出来。 两条都是大鱼,差不多五斤。 但这三个人都是能吃的,饼、一大盆蔬菜、两条鱼,全部进了三个人的肚子。 刘太蒙很夸张,把最后的鱼汤,一股脑儿全部倒进嘴里。 “刘叔,你那边往南边渗透。”巫山接过邓道虎丢过来的烟点上:“争取和真腊那边靠拢。” “真腊那边不是什么好鸟。”刘军长脖子一梗:“那是一群疯子,不分青红皂白。麻辣隔壁,你杀安南人就杀了,为什么要对我们华人动手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吧,”邓道虎神情专注地盯着南边:“当年,国党和我们打得你死我活,最后不也联合起来一起打鬼子吗?” “那压根儿就没有可比性。”刘太蒙的怨气很大:“国党和我们,都是一家人。” “真腊以前还是我们的属国呢。”巫山也不是冷血,只不过很多事情也无能为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记住了,刘叔,将来那边,我们也要拿过来!” 说着,小巫旅长把五指张开,再慢慢地捏成拳头:“真腊那边,不是铁板一块。在有些方面,我也同意你的意见,尽量去联系当年没有双手沾过我们华人鲜血的真腊人。” 顿了顿,巫山告诉他们:“混编旅这边,一直在慢慢往南推进,联络当地的华人华侨首领。时机一到,这里全部都是我们的。” 巫旅长的手,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圈。 “这些渣渣小国,一个个屠杀手无寸铁的华人。”邓道虎的眼里冒出怒火:“要是我不在军长的位置上,端起枪,把这些狗娘养的全部灭族灭种。” “对了,邓叔,你辖区西边和天竺接壤。”巫山问邓军长:“难道那些天竺阿三就这么容忍?” “大的冲突没有,小摩擦不断。”邓道虎不以为意:“说不定现在就有战斗发生呢。反正,我给下面只有一个字:打。谁敢惹我们,狠狠揍他们。” “神龙那边,已经派人到东天竺去了。”巫山用指头把烟蒂弹得老远:“天竺不是把东天竺包围着吗?先让他们闹起来,把天竺从这边赶出去。” 两个好战分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今后呢?你小子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小动作吧。” “呵呵,你们太了解我了。”巫山轻笑:“扶持当地华人掌握政权呗。不少道教精英,早就开过去了。我已经和中医药大学联络过,那边会派一些医术精良的人冒充教众。” 三个人对视一眼,哈哈畅笑起来,声音传出老远。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中南半岛战略规划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该离场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该离场了 报复来得很突然,却又很强烈。 人民日报等各大媒体发表评论员文章,题目是:坚持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反对军国主义。 王铁成的电话,是第一个打过来的。作为分管宣传口的副总、理,他也无能为力。 “小山,社长迫于上面的压力刊发的。我老王就是从战场走出来的,对于你们的行为,永远支持。”王老在电话里不胜感慨。显然,太祖的拥趸实力还非常强大,且移交给花主席。 他在电话里安慰:“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和压力,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放手去做。大不了老头子不当官了,也要保你周全。我就不相信,谁还敢像过去一样横行霸道。” 一个个相熟的,不相熟的人,电话都纷纷打了过来,无一不是鼓励的话。 两位军长还没走,闯到巫山的办公室,显然他们也被这消息给气懵了。 “哎哟,好烫。”刘太蒙端起巫山刚泡的茶,直吧嗒舌头:“这些龟孙子,我们在前方尽心竭力,他们在后面扇阴风点鬼火。”他的手啪一下拍在办公桌上。 “报纸什么时候到?”巫山问了句:“看看报纸的内容再说吧。” “恩,不着急。”邓道虎经过开始的慌乱,早就调整过来:“他们不能一手遮天。” 生活了两辈子,巫山从来没有真正感受到特殊时期的厉害。 另一个时空,他小时候最远就去了区公所驻地。脑袋里最深的印象,莫过于父亲戴着沉重的木牌游街,还有一次就是一个地主挑着一担大粪,戴着尖帽子游街。 想不到,太祖去世马上就一年了,那边的实力依然强健。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特殊时期对中国的危害吗?为什么非得孤注一掷,还要坚持太祖时的老路? 柳兴元司令员,一早就给巫山打过电话:“别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山,你放心吧,不管在什么时候,柳伯伯永远支持你。我给老杨去了电话,让他保住你父亲。” 十年浩劫,曾经一段时间,让柳兴元灰心丧气。一个老将军,知道这个时候,别无退路,只有与对方抗争到底。他的身上,已经打上巴蜀系的标签,不可能改弦易辙。 巫山叹了口气,一时间不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哪怕在面对螺丝查尔德家族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他也计划着差不多了,准备以体面的方式离场。 生活中有不少事物,是不以我们的努力而决定。比如环境因素、运气因素、感情方面等等。所以我们应该学着乐观一点、豁达一点,毕竟就算我们很舍不得、很不甘心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倒不如大度一点,理智一点,拿的起放得下,是人生的大智慧,真正的能潇洒自如的做到的并不多。 不过我们可以自己调整自己,慢慢的去做到。给自己一点时间,一个过程,就会放下的。 说到放下,真的很难,说实话巫山现在也没有完全放下。 他以为自己要放下的时候,却发现一座坦克尼克号一般的冰山扑面而来,以前的一切努力又都回到了原点。 巫山觉得越是刻意想要怎样往往效果没有那么好,不如找点其他事情把自己的生活填满,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但不管做什么,脑袋里都是纠结着这件事情。 不知怎么的,巫山突然想起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说过的那句话: 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对方的势力再大又怎么样呢?巫山的精神振作起来。即使在原本的时空里,他们不也是烟消云散,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吗?只不过自己这只小蝴蝶把历史进程,硬生生提前了。 “小山,刚才怎么啦?”刘太蒙毫不掩饰和巫山的亲密关系:“刚才你半天没说话,把我给吓了一跳。脸色阴沉可怕。要不是想到你身体素质比我们都好,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是啊,小山,有什么事情,别憋在心里。”邓道虎也深有同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肯定是我们的邀请,触动了花主席为首的那一批人的神经。” 对呀,不是还有利益捆绑吗?巫山拍拍后脑勺:“有没人不想来的?” “真还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过只是极少数。”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巫山哈哈一笑:“记住了,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些人不和我们共进退,是靠不住的。一旦局势明朗化,不管怎么求,也不可能让他们再进来了。” 两位大军长脸上的忧虑也消失无踪,我们有这么大的利益,不就是为了分化他们吗?只要自己这边的人,没有向他们靠拢,还能拉拢一批人就是最大的胜利。 报纸被空运过来了,送到办公室里。 这两天,两个大军长是不会走了。他们要在这里迎接自己邀请的人过来。 社论里,不点名批判了巫山。说某混编旅旅长,胆大妄为,进入他国。 还好,这些人很有分寸,只敢把矛头指向巫山。要是对准伟人等一批老革命家,说不定转眼之间,就被正面的力量撕得粉碎。 毕竟,在现时的各个要害部门,差不多都是那批老军人或其后辈掌握着手里的公章呢。 “杜兵?”巫山看到评论员的名字很陌生:“这人是谁?” “不会吧?”邓道虎接过报纸:“真是他?这小子以前是乔春章的核心智囊人员之一。历次当年充满火药味的文章,都从他的笔下发出来的。看来,他是早就投靠了花主席那边啊。” “哈哈,”巫山不由呵呵大笑:“这样空洞无物的文章,居然堂而皇之登载到人民日报上?满篇都是口号,没有一句实际的东西。他是不是认为,如今的中国还是在十年浩劫?” 文章有四五千字,巫山看得最快,不到三分钟就全部看完了。 “还是十年浩劫那一套,”刘太蒙嘴角一瘪:“这就是当年太祖批评过的党八股,就公然出现在今天。通篇都是为花主席歌功颂德,差点儿就喊华主席万岁了。” 炎黄的人马,肯定是来得最快的。 来的规格相当高,居然是施洁,不,现在应该叫陈太,亲自带队来的。 玉石也好,翡翠也好,都得经过开采、打磨,而后在市场上销售,才能变成资金。 要不是因为巫山在这里,而巫立权原本准备回港的,也被巫山劝说了去打前站,炎黄最多派一个副总来就差不多了。 现在的炎黄,随着影子部队到非洲折腾,早就启动奢侈品这一块了。 “第一是安全,第二是规范,第三是公正。”巫山把这个准则给施洁他们说了一声,就撒手不管了。 “这姑娘是炎黄的?”邓道虎看着施洁的背影,眼里一丝迷乱:“有这么精悍的队伍来主持一切,我们就可以等着收钱了。” “哎,邓大爷,眼睛往哪儿瞅呢?”巫山不由揶揄:“她可是有夫之妇啊。” 这话引起刘太蒙一阵狂笑。 不要说邓道虎,就是刘太蒙也不是一脸猪哥像吗? 炎黄高层的几位女性,巫立碧不算,其他的几位,只能说中上之姿。 同志哥,如今的大陆,可不像几十年后啊。 时尚与大陆的服装界无缘,遍地都是灰黑蓝。 合身的龙服,刚好裹住施洁玲珑的身材。这些土鳖们没有见过世面,惊艳也就难免了。 “大家如今都是军人,难道最初的想法都是当兵吗?”巫山对大院儿子弟始终好奇。 刘太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是呢。小时候,我跟着我爸在陕北。有一天,我们窑洞旁边住了一个邻居,他是一个木匠。” 那个木匠,造一手好门,他费了多日给自家造了一个门,他想这门用料实在、做工精良,一定会经久耐用。 后来,门上的钉子锈了,掉下一块板,木匠找出一个钉子补上,门又完好如初。 后来又掉下一颗钉子,木匠就又换上一颗钉子。 后来,又一块木板朽了,木匠就又找出一块板换上。 后来,门拴损了,木匠就又换了一个门拴。 再后来门轴坏了,木匠就又换上一个门轴…… 于是几年后,这个门虽然无数次破损,但经过木匠的精心修理,仍坚固耐用。 木匠对此甚是自豪,多亏有了这门手艺,不然门坏了还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有一天小太蒙的母亲对他说:“你是木匠,你看看我们家这门?” 木匠仔细一看,才发觉刘帅家的门样式新颖、质地优良,而自己家的门却又老又破,长满了补丁。 于是木匠很是纳闷,但又禁不住笑了:“是自己的这门手艺阻碍了自己家门的发展。” 最后木匠一阵叹息:“学一门手艺很重要,但换一种思维更重要。行业上的造诣是一笔财富,但也是一扇门,能关住自己。” “小小的木匠行业也是大智慧呀。”刘太蒙不由叹息:“但我是家里的长子,父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得撑起这个家呀。” 原本的时空,刘太蒙并没有到部队里来指挥作战。等到伟人一批老革命家终于掌控了时局,刘帅的身体每况愈下,他也时刻陪伴在父亲身边,没有机会出来了。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会怎么样?巫山不由失笑。 “虎哥,我记得小时候你给我们说的要当一个发明家的。”刘太蒙打趣道。 “不就是小时候我当梯子,让你们去偷桃子的时候说的话吗?”邓道虎心里有些暖意:“想不到你现在还记得那些陈年旧事儿啊。” “怎么能不记得呢?”刘太蒙唏嘘不已:“那次我们在人家的围墙上吓得不行,你爬上来,又跳进去一个个接住。后来回家的时候,看到你走路一瘸一拐,不知道你啥时候扭伤的。” “回去我爸声色俱厉地批评了我一顿。”邓道虎也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我就在想,要是发明一种梯子,从这边能直接丢进去,也不至于被家人发觉挨批了。” 想到他的家人,这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 “小山,我感到很奇怪。”刘太蒙为了转移邓道虎的注意力:“按说,你已经富可敌国。为什么跑回大陆当兵呢?要知道,当时我对你一无所知啊。”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全都烟消云散。 巫山差点儿就把悟空传的内容说了出来,他吸一口气:“我要从政。” 说着,拿起了电话。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该离场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难得的温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难得的温馨 港岛巫府,比过年还热闹。 府里的大少爷,巫山终于回来了。 巫山不想继续呆在部队里,成为某些人的靶子。 柳兴元老爷子直接回绝了他辞职的要求:“什么辞职?除了建国后辞职回乡务农的老干干竹昌将军,我还没听说过第二位。你现在身体不好,把报告打上来,我批准了。” 于是,“病人”巫山就很快从军营消失了。走的时候,一个请假条,由张好古代交。 至于新旅长,柳司令员拒绝了:“那个高红权就不错吗,直接代旅长好了。你那群骄兵悍将,我真不晓得谁去能够指挥得动。就听柳伯伯的,旅长你继续兼着。” 我们的小巫旅长,在电话这头满头大汗:“柳伯伯,您这么说,好像我们混编旅就是一个独立的山头啰?这我可担当不起呀,这是党的部队。” 张好古的心情很复杂。他感谢巫山,带着自己来到这里。 父亲让自己紧跟着,自己也做到了。以前还有要比较的心思,早就淡了。 可以这么说,没有巫山,就没有山地旅。 巫山自然也看出了张好古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拍拍他的肩膀:“老张啊,今后你就要独当一面了。我真舍不得兄弟们,但有的时候,又不得不做一些选择。” 张好古把烟掏了出来,巫山点着了接着说:“要不是我,凭借这里的军功,你们早就高升了。说起来,是我对不住大家,挡住了你们的升迁之路。” 张政委早就想通了:“老巫,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跟着你,我们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刺激。开什么玩笑,我刚过三十岁好不好?你不怕我回到京师被人当做活靶子?” “嘿嘿,”巫山一乐:“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谁让我们生在这波澜壮阔的时代?解放宝岛,那是太祖都没有完成的伟业。进入中南半岛,那些老爷子想都不敢想。我们来了,我们征服了,我们混编旅是第一支踏上这里的队伍。” “诶?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呢!”张家老儿子做了个鬼脸:“你不说,我还没分析过。老巫,你就放心吧,我们会沿着既定方针往下面走的。” 西西莉亚·奥古斯特转过头,身侧的床上,巫山正在沉沉的甜睡着。 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可爱的大男孩,根本难以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炎黄老板联系起来。 她以前看到的是巫山威严而又睿智的一面,昨晚见识到的是他狂野却又温柔的一面。 现在,她看到的是巫山可爱而又纯静的一面。 说起来,莎莉很委屈的。初为人妇,巫山就去了军营。两个人奉子成婚,到目前为止,欢好的次数就那么一次。 昨晚,让西西莉亚·奥古斯特感到自己真正成为巫山的女人。 就是这个男人,让她想要有靠在他怀里的感觉,想要把身上的重担都交给他,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愿意。 窗外,静谧无声。 莎莉摸索起衣服,发现手指比平日里更加笨拙僵硬。大腿上有好多道淤清,都泛着青紫,那是昨夜巫山留下的痕迹。 还有那对虽然已经哺育过一个女儿。但却越发的丰满挺拔的两团腻,无不在提醒着一切已经都是事实。这里是港岛巫府,我是巫山她媳妇儿。 他看起来那么的英俊温柔,可在床上的时候,却又那么的勇猛,而且让她羞涩的回想起昨夜,满是那种种前所未有的羞人姿势和花样。 比起母亲曾经给莎莉说的私房话来,自己的男人和父亲在这方面也充满了不同的风格。 母亲说,父亲办那事的时候,与他的外表和性格截然相反。粗鲁,简单。成亲之后,他们之间也只用过一个姿势。 而巫山却完全不同,外表儒雅,可这方面很狂野,可狂野里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温柔体贴。 最让莎莉有些难为情的是巫山在这方面的技巧,也许是因为巫山给人一个睿智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准备找几个女人? 因此,昨夜的欢好之时,巫山花样百出。让她做出一个个的姿势,本来她不好意思这些看似荒唐的要求,可最后却总是一再的满足于他。 现在想想,还红了满脸,火烧火烧的,巫山不会以为她和传说中的欧洲宫廷贵妇一样,是一个y荡轻佻的女人吧? 但偶尔想起来,昨夜的缠绵,确实让她体会到了曾经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一个真正女人的感觉。 抵死缠绵,欲死欲休! 丈夫的体貌,比西方人还西方人,除了肤色。而且,莎莉不喜欢西方人,一个个体毛满身,就像,恩,历史书里学过的类人猿。 看着这张干干净净的脸盘,连鼻梁都挺拔,奶奶说这叫夫妻相。 难道我和山长得一个样子?莎莉赤着脚从梳妆台上拿来镜子照着,越看两个人越像。 我们的西西莉亚·奥古斯特看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了下。 “早啊,宝贝儿!”巫山的手差点就挥出去,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家里,眼睛睁开了。 “亲爱的,你醒啦?”莎莉像只小猫一样,钻到丈夫怀里。 这种感觉,好舒服,好温暖。怎么在自己的记忆里,父母都是分房睡的? 难道他们每次都是交欢的时候才在一起待一会儿,事毕就又分开?想到这里,她不由吃吃一笑。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本身就喜欢男女之事?不会是那种放浪的女人吧? 不会的!莎莉自我安慰。我有老公就足够了,他是天底下最强壮最好的男人。 想到这里,莎莉把自己的男人搂得更紧,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老公身上。 “宝贝儿,笑什么呢?”巫山刮了下妻子的鼻子。 “痒,亲爱的。”莎莉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咯咯笑着。 不会吧?巫山一怔。和妻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发现这一点呢? 可能感觉到丈夫的疑惑,莎莉把身体稍微舒展一些,脑袋往丈夫怀里拱了拱。 “我也不晓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知道。当我觉得很温馨的时候,身体特敏感。”说着,莎莉的长眼睫毛往上一翻,俏皮地舔着丈夫的下巴。 巫山心里一荡,脑袋里就蹦出了一个笑话。 一女的和男的相亲,女孩儿羞答答地问:“你有存吗?” 男的故作神秘:“有啊,都存了三十多年呢。” 新婚之夜结束。 第二天早上,新娘扶着墙骂:“他奶奶个嘴儿,我还以为有三十多年的存款呢,结果,他有三十多年的存货。” “我有二十年的存货,”巫山嘿嘿笑着:“宝贝儿,我又来了!” 莎莉眼睫毛盖住了眼睛,鼻子里几不可闻地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世的身体,和上一辈子不可同日而语。昨晚上折腾了三次还是四次?刚才又来了一次。巫山觉得这运动量太大,比新兵训练的时候都大了很多。 昨晚回家,家人知趣地很早就把小两口赶回房间。 莎莉的体质还不错,但比不上丈夫的。这一次之后,就趴在老公怀里睡着了。 突然觉得肚子比较饿了,巫山轻轻把莎莉放在床上。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半。 他暗自咋舌,昨晚整整折腾了七八个小时。进房间的时候刚吃过晚饭,不到六点钟。昨晚最后一次完毕,临睡前又看了下时间,两点过。 昨晚下起了小雨,屋顶花园里的鲜花上,经过细雨的洗礼,更加娇艳。巫山上去的时候,还有零星的雨丝滴答在脸上。 家里的三位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太极拳。 也不明白巫天明老人用了怎么样的方法劝说,太姥姥和奶奶都在那里一板一眼地打着太极。 他瞄了一眼,三位老人的拳法,看上去很熟练,应该练过一段时间了。 对太极拳,巫山一直不懂的。唯一记得的是一个朋友说的笑话:“一个大西瓜,中间一刀划,左一下,右一下,西瓜吃完啦。” 太姥姥和奶奶的,与爷爷的太极拳不一样。两位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把装饰用的宝剑,看上去银光闪闪,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家伙。 在打拳的时候,切忌分心,他也没去打招呼。 巫山两脚并立,双手自然下垂,五指并拢贴于体侧,目视前方。挺胸塌腰,头正颈直。 接着,两掌变拳,同时上提抱于腰间。同时,头向左摆,目视左方。抱拳和摆头的时候迅速协调,挺胸收腹。 他两张右前左后在腹前交叉向上划弧至头上方后同时下劈,两臂高于肩平,两手指向上。 同时,左脚向前上半步足尖虚点地面成高虚步,目视前方。巫山的肩立圆、自然。与上步要协调一致,定势干脆。 随即,右掌直臂向下经裆前向左、向上撩手至左体侧后,屈肘变拳向上抱于右胸前,拳心向里,拳面向上置于腭下,上臂紧贴于右胸。 他的左掌直臂呈立圆向上至头上方向下变拳,经面前曲臂内旋向下成下栽拳,上臂紧贴左体,同时,左脚向前向左落步,左脚跟离地成高歇步,目视左方。 巫山的左脚向左横跨一步成马步,旋即,右拳向下抱于腰间,左拳屈臂向上经右前臂内经右胸前向左立拳冲出,目视左方。 在上面两个动作键,他有个小停顿,很干脆,步法协调,冲拳和摆头协调有力。 他身体右转90度成右弓步,同时右拳变掌从腰间阳手抖肩向前上方插击,高于肩平、左拳抱于腰间,目视右手。 只见巫山上动作不停,身体右转45度左脚向前上步成左弓步,同时左拳变掌从腰间向前上方阳手抖肩插击,高于肩平,右掌置于腰间,目视左手。上步和插掌配合一致,上步迅捷、插掌要抖肩,迅猛有力、插出后自然弹回。 右脚向前上步成右弓步,同时右掌从腰间顺势向前阳手平、高于喉平。左掌同时收回腰间,目视右掌。 右肩屈肘回收顺势向前顶肘同时左手迎顶右拳面,目视前方。 看上去,上步、砍掌、顶肘协调一致,砍掌和顶肘两个发力点准确、分明。 然后,巫山的重心上移,左腿顺势曲膝向前弹踢,力达脚尖,目视前方。旁边看过去,弹腿敏捷快速,自然弹回。 刹那间,巫山的左脚落步成左弓步,同时左手变拳屈肘内旋抖肩回拉至胸前,拳心向下,拳面向右。右手变拳内旋屈肘抖肩前撑,边达前臂外沿,拳心向下,拳面向左。整个盘截抖肩振臂,短促有力。 说时迟那时快,巫山的重心上移,身体右转180度站起,同时两臂顺势左拳向下、向左立圆轮臂,右拳向上立圆轮臂。 他的身体继续右转90度,同时两臂顺势顺时针立圆轮臂。 巫山挺拔的身躯继续右转向180度,右脚后退一步成右弓步。同时右拳向上立圆轮臂至头顶上方成驾拳,左拳向下立圆下抡后平抄至腋下成抱拳,拳心向里,全面向后,目视左方。轮臂立圆快速,力量浑厚,动作协调。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这些拳术经过几年的磨砺,圆润自如。 他把双手收在腰间,眼睛自然平视前方,双手慢慢放下去,吐出一口浊气。 定眼看去,又有了那天的感觉,一切植物都鲜活跳跃。 眨了下眼睛,水天之间,太阳已经露出了一条边。 天晴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难得的温馨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改革派的反击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改革派的反击 伟人在特殊时期末就已经出山。 或许有巫山这只小蝴蝶的因素,造反、派的实力,在老总理辞世之后,竟然变成了强弩之末。“三·二二严打”,给造反、派带来的损失,不可估量。 故而,在太祖辞世以后,造反、派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也许民间还有不少漏网之鱼,在高层,已经清除了。 清除行动,难免会波及一些平时不作为的人。 他们和那些特殊时期起家的人在一起,迅速加入到花主席的阵容里。 毕竟,十年浩劫,不少人都从中得到了实惠,他们不想失去到手的权利。所以,他们行动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对准巫山。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歌曲,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交城的山啊交城的水,交城的山水实呀实在美。交城的山沟里出了个游击队,游击队里有咱的花政委。花政委最听太祖的话,太祖的革命路线他捍卫 花主席的年龄,和老一辈革命家比起来,年轻了很多,今年才56岁。这在整个建国后的国家一号上,都是最年轻的。 此刻,他听着收音机的音乐,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击,合着节拍。 王东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半个屁股,把胸挺得笔直。 在两代领导人身边伺候,手里握着国家最神秘的的监察机关,不得不说这人察言观色相当厉害,永远都做好自己的本分。 “这么说,这孩子就从军营里边消失了?”花主席的脸上看不住心里在想什么。 秘密监察头子愈发小心:“据我们的人反馈的消息,确实是这样。” 他偷偷看了下脸色,大着胆子接着说:“他应该回到了港岛,毕竟炎黄是他们家的。主席,您看,我们是不是把巫立行抓起来?” “巫立行?”花主席斟酌着:“你说他爸爸?那个亿县地委书记?” “是,主席!”王东兴的情绪有些波动,他深吸一口气压了下去:“看他低不低头!” “胡闹!”从来不怎么发脾气的花主席这话出来,让王东兴禁不住浑身一抖。 花主席觉得语气有些过,安慰着盟友:“人家小小年纪出去打拼,现在真的是富可敌国。那是国际上的大企业,任何针对他的行动,慎之又慎。国家没有帮到他,他反而给国家带来巨大贡献。你会抛弃这样的家庭从军吗?你会冒着枪林弹雨前进吗?” 他觉得这话也不怎么对,换了句话:“年轻的时候,我们都会。但人家是什么人?在世界上都可以呼风唤雨的。祖国统一,有他的身影。现在他在为国家开疆拓土,你们把矛头指向他,本身就是错误的。你为的什么,不就是因为那边的玉石开采没找你们家吗?” 花主席的话,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重。听在王东兴的耳朵里,宛若炸雷。 原来,整个国家的秘密监察力量,还有自己不晓得的。 他以前只是在猜想,花主席的话一出来,王东兴百分之百肯定,作为国家元首,必然还有另一支力量在为他服务。 可能从这个时代经过的人,对十年浩劫有怨言,对太祖有怨言。但没多少人对花主席有什么看法,大不了就是这人碌碌无为而身居高位。他其实是一个相当自律的人。 一件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说花主席那时还是副总、理去开女儿的家长会。 一位学生家长、老工人李德茂走进教室,紧挨着坐在花国锋身边。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花国锋微笑着同老李打招呼,和他拉起了家常话。 老李觉得这位家长十分忠厚,谈话亲切,就问:“同志,你贵姓?” “我姓花!”老人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句。 花国锋同志就沾着唾沫用右手指在左手掌上边写边说:“开花的花”。 上世纪70年代,有关花国锋艰苦朴素的传闻街谈巷议。 京师的老百姓曾亲眼见过花国锋在胡同里行走。不过,身边总有两个穿蓝色便衣的保镖。 说实话,在中国首长的一切都是秘密,可以说花国锋能公开上街简直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和老百姓的关系几乎都是口活,真正的关系可以概括为八个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据花国锋的厨师谢师傅回忆说,给花老做饭很省事,你怎么做他都吃。 花主席是个特别善良的老人,即使不可口,也不提意见,只是少吃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次指责下属说不吃。 有了这么好的言传身教,花国锋一家人简直就是官二代中的教材。 在原本的时空里,若干年后,是一个“我爸是李刚”的“拼爹”时代。 花国锋的子女堪称另类。 他们当中在另一个时空,没有出过一个省长、部长,也没有一个国企的董事长、总经理,连协会的会长、秘书长都沒有。 既无出国的,也无经商的。都是本本分分的普通人,老实巴交。 难得他们就没有沾过什么产品,据说晋省的一些特色产品,如核桃露、黄小米等也曾找过他们,都被拒绝。 严格说起来,花主席和其家人,都是很踏实的人。 太祖是经过各种争斗,才走到权利的巅峰。在太祖的理论中,一点一滴都来自经验总结。就好比我们把战国时期的理论拿来治国,肯定是行不通的。 相对于其他的国家领导人,花主席的升迁之路,太过容易和简单。在建国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县委书记。中国有多少个县委书记?不到三十年的时间,直接到了国家元首。 最关键的是,花主席还以为太祖时代,集权不够,想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到手里。他没有自己的政治纲领和治国主张,根基浅薄,用太祖那套,肯定不再实用了。 因此,不管是哪一个时空,花主席黯然离场,是必然的结局。 伟人家里,什么时候都门庭若市。 “唉,国家对不起这孩子啊。”伟人什么时候,手里都是夹着一支烟:“他付出了这么多,到现在为止,国家对彩云军区混编旅都没出台一个说法。” “只要首长你记得就好。”王铁成一马当先:“这孩子啊,敢打敢拼,比我们这老一批的人不遑多让。一中全会过后,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下。” 这是什么节奏?一种大佬们当即石化。如果说赵立生说出来,大家都不会觉得有多奇怪。毕竟,巫山是他的干孙子,而赵立生护犊子是圈内都出了名的。 赵立生先是惊讶,接着眉开眼笑:“老王说得对。当然,小山只是起到一个引导作用。譬如老张家的老儿子、首长以前的警卫高红权等等混编旅的人。” 黄继东的父亲黄振山,刚从东北军区调入京师。虽然一直在各大军区任职,这些都是自己的老战友、老领导,他说起话来毫不怯场。 “对对对,”黄老爷子跟着附和:“神龙雇佣军、新一军、新二军,哪一支部队没有在那块土地上流血流汗?不能让我们的战斗英雄们流血又流泪!” 这下,囊括的人就海了去了。本身就是志同道合聚在一起,没有谁会拆台。众人拾柴火焰高,花花轿子人人抬的道理,大家都明白。 一时间,大家好像忘了今天来开会的目的。 你一眼,我一语,把中南半岛的军队说得天上有地下无。 那些已经有子女进去的,自然高兴。 子女没进去的,也想得到机会,先交好各方。 反正中南半岛那边,还有得打,大家伙的子女,都有机会升官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咳咳,”伟人的咳嗽声一出来,整个客厅里马上安静下来:“今天我们开会的目的,各位同志哥都明白了?放心吧,祖国不会忘记他们,人民不会忘记他们。” 伟人戴起花镜,拿出面前的手稿,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们每家都派人去那边了吧。” 那边?哦!一种大佬恍然大悟,不就是抹谷玉的事情吗?都不约而同点头。 “恩,我让普方也过去了。”伟人古井不波表态。 他手一抬,汪瑞林马上带着警卫分发今天的议题。 所有的人看到这个材料,只有一个词:振奋。 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大家分头离去。 第二天,各大主流报纸上,出现了一篇文章。 实践是检验整理的唯一标准,作者,胡福明。 文章指出,实践不仅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而且是唯一的标准。 太祖说:“真理只有一个,而究竟谁发现了真理,不依靠主观的夸张,而依靠客观的实践。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尺度。” “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的实践。”这里说:“只能”、“才是”,就是说,标准只有一个,没有第二个。 这是因为,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真理是客观真理,是人的思想对于客观世界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 因此,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就不能到主观领域内去寻找,不能到理论领域内去寻找,思想、理论自身不能成为检验自身是否符合客观实际的标准。 正如在法律上原告是否属实,不能依他自己的起诉为标准一样。 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必须具有把人的思想和客观世界联系起来的特性,否则就无法检验。 人的社会实践是改造客观世界的活动,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东西。实践具有把思想和客观实际联系起来的特性。 因此,正是实践,也只有实践,才能够完成检验真理的任务。科学史上的无数事实,充分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文章例举了科学界的例子。 门捷列夫根据原子量的变化,制定了元素周期表,有人赞同,有人怀疑,争论不休。 尔后,根据元素周期表发现了几种元素,它们的化学特性刚好符合元素周期表的预测。 这样,元素周期表就被证实了是真理。 哥白尼的太阳系学说,在三百年里一直是一种假说。 而勒维烈从这个太阳系学说所提供的数据,不仅推算出一定还存在一个尚未知道的行星,而且还推算出这个行星在太空中的位置。 加勒于一八四六年确实发现了海王星这颗行星。 直到这时,哥白尼的太阳系学说才被证实了,成了公认的真理。 太祖去世以后,花主席一系人马,天天高喊着坚持太祖的思想。 文章就这一观点也做出了论述。 太祖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与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产物。 太祖的革命路线与“左”、右倾机会主义路线进行了长期的斗争。 在一个时期内,太祖的革命路线没有占主导地位。 长期的革命斗争,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从正反两个方面证明太祖的革命路线是正确的,而“左”、右倾机会主义路线是错误的。 标准是什么呢?只有一个:就是千百万人民的社会实践。 就连太祖本人也说过,“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 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就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辩证唯物主义。 一石激起千层浪,举世哗然。 第一百四十九章 改革派的反击 第一百五十章 杨援朝下乡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章 杨援朝下乡 巫县的人,说话带有浓重的方言。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h和f是分不清楚的,而且也没有前鼻音、后鼻音和边音之分。三区这边,尤为严重。 三区人经常到外地讲家乡话,别人都听不懂。譬如,他们讲“盐桥坝的昏,一吹毛一喷”。别人都不明白说的啥,其实就是“羊桥坝的风,一吹毛一蓬。” 例子还有很多,最出名的,就是边音的俗语:“走路莫走bb,爬树莫爬jj,不然摔个yy。”这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走路莫走边边,爬树莫爬尖尖,不然摔个眼眼”。 杨援朝如今是巫县的县委副书记,他除了分管巫县的经济和意识形态以外,重点就是到三区蹲点。 今天一早,杨副书记在区公所吃完早饭,就在临时通讯员黄新光的陪同下,到川主大队去看看水稻配种的试验田。 在整个巴蜀,有很多叫川主的地名。概因三国时期,刘备入川,后人为了纪念他,只要能与这位蜀汉之主扯得上关系的地方,都叫这名字。 譬如说,白帝城附近,有川主坝,据说刘备曾在那里驻兵。 云阴县本来是张飞的主场,张飞牛肉干扬名巴蜀。当然也不可能冷落张飞的结拜大哥刘备呀,在那里有川主庙。 事实上,在巴蜀境内的川主庙,不计其数可能比较夸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个川主大队,建国前有一座庙,就叫川主庙。 来历已经不可考。 原本的时空里,巫山的姥姥家就在川主八队。当时有人说这里就是刘备曾经来过的地方,小时候,巫山还相信。虽然年龄增大,看到的书越来越多,为此产生了质疑,还和舅舅就此经常争论。舅舅自然是以刘备来过为荣,外甥觉得不管怎么着,刘皇叔也不可能到这里。 当然,结果是舅甥俩是谁也不服谁,不了了之。 “副书记,在川主有几个地方都有水稻配种的试验田,你今天想去看哪家?”黄新光是三区的通讯员,临时配给杨援朝的,还不是很清楚自己领导的性格。 “都哪些地方?”杨援朝下放到巫县几年,本地话也说得像模像样。 “我看看啊,副书记。”黄新光掏出携带的文件夹:“庹家湾的庹跃进家、李家屋场的李光荣家、马家沟的马飞江家,资料上说他们都是水稻种稻专业户。” “那他们三家谁家更近一些,位置关系怎么样?”杨援朝感到一丝无奈,通讯员临时抱佛脚,真不是办法。 黄新光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副书记,我对三区不熟,刚分配过来三天。” “哦?”杨援朝才觉得自己错怪了这个小伙子,其实他自己也比别人大不了几岁。 杨副书记沉吟了下:“没事儿,我们边走边问吧。” 这个年代,通讯员和几年后的秘书一个性质。但他们不会在称呼的时候,把自己的领导副字去掉。 你还别说,黄新光做了一些工作。当两个人的自行车骑到羊桥的桥那里时,他看到桥上写的是羊桥大队的字样,赶紧捏住刹车:“副书记,我们就把车子丢这里,从桥上过河。那边没有机耕道,只好走路了。”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过了桥。 柳树荫下,一位老农坐着草墩背靠柳树在那里乘凉,用绳子把在河里撒欢的牛拴在大柳树上。 老农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民歌:“荷包哇儿啊绣一哟针呢,要绣那个天边呢那朵哟云” “大爷你好!”黄新光老远打着招呼。 老农怡然自得,压根儿就没听到有人在叫他。 “你老家不是这里的吧?”杨援朝拍拍小黄的肩膀。 “嘿嘿,副书记你说对了,”黄新光挠着头皮:“我老家是双桂县的。” “老者,到川主怎么走啊?”杨援朝大步走过去,他知道在这一带管大爷大娘叫老者就对了。 老农的哼唱声戛然而止,睁开眼睛,看到杨援朝的衬衣口袋上挂着钢笔,还推着自行车。他赶紧站起来,指着面前的小路:“这位同志,你从小路进去,沿着山脚走就到了。” 杨援朝准备锁上自行车,老农忙招呼:“自行车能推进去,这一带都是红沙土,有些宽的地方还可以骑进去。” 说着,老农有些自得。他有个本家兄弟在供销社做饭,给他炫耀过在小路上也能骑自行车的事情。 这三家专业户,成三角形。 杨援朝打听清楚后,准备先去李家屋场,再到马家沟,返回庹家湾上公路到区公所。 两个人骑骑走走,到处看看农民的山地水田。 又打听了几次,差不多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才到李光荣的自留地边。 当初包产到户的时候,生产队的队长们确实煞费苦心。 每个生产队的山地水田,都有生地熟地之分。 没有人愿意要生地,也没人愿意看着别人全是熟地。最后,为了兼顾到每一家,生地熟地划成一绺一绺的。每户农民,根据人口的多少,能分到大小不一的熟地。万一有些家熟地不够,就把生地多分一些过去。这样皆大欢喜。 李光荣家的试验田,当然是在生地里,因为种稻的产量不高,要是在熟地就不合算。 田里有两个人,里面的水只有脚踝那么深,应该是主人自己放的水好进去作业。 两人都戴着草帽,低头在水田里干活。 这个田的水稻种植很有意思,一行高的水稻,旁边就是一行矮的。 旁边的水稻田,秧苗长出第一节稻茎,是分蘖期。那些农民在自己的水田里施肥,脑袋不时往李家的种稻田瞅瞅。 在种稻田里作业的农民,一丝不苟。这里的种稻,是早稻,绝大多数的秧苗,正在抽穗开花。 他俩在水田里,把那些还没有抽穗,但已经在母体里胀得鼓鼓的稻穗轻轻剥开。把高的水稻和矮的水稻花,混在一起,尽量让每一株稻穗都授到花粉。 “李光荣,你们水田埂上来了工作同志!”旁边水田的人大声吆喝。 “哪儿呢?”一个中年汉子摘下草帽,抹一把脸上的汗水。 哪怕再热,他可不敢在种稻田里扇风,不然就有可能把花粉扇落到水里。 杨援朝和黄新光已经弯下腰来,仔细在观察植株,一时间李光荣还没发现。 “在那儿呢!”刚才叫嚷的人手指点了点:“你没看到田埂上有两辆洋马马儿啊?就是你和姚厚生的地界上。” 这下,李光荣终于看到了,冲不远处的一个人叫了一声:“冉书记,有工作同志来了。” 那人正在沉思,没有听见,李光荣又叫了一声。 “哦,好。”他直起腰来:“光荣啊,今后可不可以再给高一点儿的水稻配种啊,我觉得也是可以的。” “冉书记,那儿呢!”李光荣嘴巴朝杨援朝的方向努了努。 “噢?”大队书记冉应怀扯起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这才看清楚。 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在植株的空隙间走着。 冉应怀是一个异类,在六十年代上过初中,那是川主大队少有的文化人。初中毕业以后,他并没有像自己的同班同学一样去参加工作,而是回到农村。 六十年代的农村初中生,比二十一世纪初的博士都稀罕,在农业县找个工作轻而易举。 经过不少风风雨雨,和后来的十年浩劫,这个朴实的庄稼汉子,本能的对那些外行指导内行反感。看到有上面的人来视察,他真怕又遇到一些瞎指挥的上级。 快走到他们跟前了,杨副书记的话传了过来:“这叫稻曲病,别名青粉病、伪黑穗病,因其多发生在收成好的年份,故又称丰收果,属真菌病害。” 杨援朝继续在讲解:“此病在我国各大稻区均有发生,通常在晚稻上发生,尤以糯稻为多。随着一些矮秆紧凑型水稻品种的推广以及施肥水平的提高,此病发生愈来愈突出。病穗空瘪粒显著增加,发病后一般可减产5~10。” 黄新光聚精会神地听着:“副书记,那危害也不是很大啊?” “谁说的?”杨援朝的脸上满是严肃:“这种病对产量损失是次要的,严重的是病原菌有毒,孢子污染稻谷,降低稻米品质。此外,用混有稻曲病粒的稻谷饲养家禽,可引起家禽慢性中毒,造成内脏病变,直至死亡。” “啊?不会吧?那这么说人都不能吃啦?”黄新光张口结舌。 “人的生命哪有那么脆弱!”杨援朝站了起来,把病稻顺便也拔掉:“我还真吃过,大概有几粒米混在一碗饭里,味道有些酸、苦。” “难道就不能防治?”黄新光是城里人,对这些一窍不通。 “怎么可能呢?”杨副书记把病稻丢到田埂上:“选用抗病品种,种子消毒,药剂预防,这些都能有效的防治这种病害。” 冉应怀听得津津有味,杨援朝的声音一落,他再次向对方打量,看到对方也在看他。 越看,冉书记就越觉得脸熟。他一拍脑袋,终于想了起来。 赶紧上岸把手脚洗干净,冉应怀伸出双手快步走过去:“同志,你是姓杨吗?” “对,我是杨援朝!”杨副书记迟疑地伸出手:“你好,我们见过?” “杨副书记你好,我是川主的大队书记冉应怀。”他热情地握着手:“在前不久的三干会上,我有幸去参加了,听到你的精彩发言。” “哦呵呵,”开三干会的都好几百人,杨援朝哪里记得这么多:“冉书记你好,你来帮李光荣家看看配种啊?” “我哪里会配种,就是瞎折腾!”冉应怀愉快地笑了起来:“以前还不知道,杨副书记居然是农学专家。” “哈哈,我哪里敢称什么专家?”杨援朝自嘲地笑笑:“看了袁隆平专家的一些著作,再和亿县地区农技校的老师们学习了不少,纸上谈兵而已。” “光荣啊,”冉应怀回头叫到:“县委杨副书记来了,你慢慢弄。有问题告诉我,大队帮你们去找农业局的人。” 李光荣的脸上满面红光,高声应着:“好嘞,冉书记慢走啊。” 冉应怀搓搓手:“杨副书记,都快到午饭时间了,是不是到我那里吃个便饭?” 杨援朝看看表,也不矫情:“好,那就叨扰一顿吧。” “对了,”看到冉应怀去推自行车,杨援朝也懒得去推辞:“老冉啊,这次我来你这里,主要是了解下种稻的培育情况。麻烦你把李光荣和” 黄新光看到领导记不起来,马上在旁边接口:“冉书记,还有庹跃进和马飞江。” 冉应怀那样子好像不太会推车,全凭一股蛮力。 杨援朝笑着:“还是我自己来推吧。” 冉书记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又扭头大声喊道:“那个谁,光荣啊,你去把庹家的跃进和马家的飞江叫过来,到我家吃午饭啊。” 包产到户已经快四年了,农民家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好。 虽然杨援朝一再嘱咐,只吃家常饭,什么猪肉、鸡肉、鸭肉摆了一大桌子。 “杨副书记,您就别客气了。”冉应怀爽朗地笑着:“咱农村现在吃的就是这些,请入席吧!” 一个略带江淮方言的声音响起:“冉书记吧,我也来混顿饭吃!” 听到声音,杨援朝倏地扭过头,看到来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百五十章 杨援朝下乡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云到来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云到来 “爸!”杨援朝终于忍不住了,扑在老人怀里哭了出来。 老爷子瘦削的脸上,肌肉也微微抽动,轻轻拍打着幼子的后背:“援朝,对了,现在我们得叫你杨副书记了。看到爸爸怎么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啊。” 我们的杨副书记就这么趴着,眼睛看到老父亲斑白的双鬓,很不好意思。 老人都七十多岁了,杨援朝比父亲要高一些。这么重的身体就像小时候吊在父亲身上一样,老爷子连眉头都没皱,只是微笑着打量幼子。 “你黑了,瘦了。”杨云老人捋了捋儿子头上沾着的青色稻草叶。 “嘿嘿!”杨援朝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胸膛:“爸你咋不说我壮了?家里都还好吧?一直都想回去看看妈和你,哥哥姐姐们一晃也有十多年没见面了。” “大家都很好!”冉应怀端过来一把椅子,老人坐下:“我们一直关注着你在这边的点点滴滴。老赵说了你的情况,这边的同志经常在汇报的。” “哈哈,爸,你在说笑话。”杨援朝自己扯过一条板凳:“小小的巫县,上面会注意这里?” “怎么不注意?”老爷子摸着自己的胡茬:“巫县,是我国现代改革的发源地。” 老人拍拍大腿:“不好意思,先入席吧,别把饭菜都等凉了。” 冉应怀从老爷子金门就在不停打量,结果,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悄声问道:“杨副书记,你老家哪儿的?” 杨援朝正在和跟着的警卫说着话呢:“王哥、李哥,不好意思,刚才忙着和爸说话,忘了跟你们打声招呼了。” 两个人都四十多岁,叫王哥的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儿,人之常情。” 姓李的只是淡淡点头,反正杨家人都熟悉他的性格了,也并不在意。 老爷子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他代替儿子回答:“杨副书记老家在江淮省,现在归申江市管了。有什么问题吗?” 冉应怀还是有些怀疑:“您长得和一位中、央首长特像,和你们一个姓,就是杨云同志。” “是吗?”老人故作惊奇:“人们都这么说。援朝,你去把外面的两个小家伙叫进来一起吃饭。这么大太阳,怪热的。” 杨云同志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开创者和奠基人之一,党和国家久经考验的卓越领导人。 杨云同志是以太祖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和以伟人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成员。 在7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杨云同志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立下不朽的功勋,在国内外享有崇高的威望,深得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的尊敬和爱戴。 原本的时空里,改革开放以后继续担任党内重要职务。 杨云,素有共和国“掌柜”之赞誉。作为党和国家的经济先驱,杨云一路筚路蓝缕,从起步到再出发,遂有中国财经工作后来的一路凯歌。 令人想不到的是,“大掌柜”的一生积余只有不足两万元的稿费。 他给家人定下了“三不准”:不准搭乘他的车、不准接触他看的文件、不准随便进出他的办公室。杨云特别交代,孩子上下学不许搞接送,要让他们从小就像一般人家的子女一样学习和生活。 农村人是淳朴的,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傻。看到杨云随身带着四个人,谁都不会当他是普通人。 这个时候的农村,还没有万元户的说法。无疑,走在其他农民前面发家致富的能人庹跃进、李光荣、马飞江,带有农民式的狡猾。 他们在向杨援朝汇报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说话一板一眼。 他们仨知道不仅是在向杨援朝汇报,更是在随身带着警卫员的杨云汇报。 冉应怀的一儿一女,端着饭碗藏在厨房。 杨云只听,不发表任何意见。看到老儿子说话做事儿有条有理,老人很是欣慰。 杨副书记掏出随身的记事本,把冉应怀和三位种地能手的需求都写了下来。 “放心吧,同志们。”杨援朝夹了一块炖得烂熟的肘子肉给父亲:“我回去后,就会让农业局的同志看看,你们的问题尽量在本县之内解决。要是巫县解决不了,那就汇报到地委。” “是汇报给巫主任吗?”冉应怀。 老爷子看到冉应怀的表现,不由自主说了一句:“冉书记是个农村好干部。” 就这一句话,让冉应怀受益无穷,从此平步青云。 杨老走后不就,他就被提拔为公社副书记,然后是书记,区长,县委副书记。上升势头强劲。 退休时,当时的省委委员冉应怀说过一句话:“要不是杨云同志一句话,我还在农村。” 杨援朝以为父亲还要说话,结果老人什么都没说。“对,就是巫主任。”他对冉应怀说:“不过,现在没有主任这个称谓了,应该叫巫书记。” “你说的是巫立行同志吧?”杨老眉头一皱问自己的老儿子。 “爸,你也晓得巫书记?”杨援朝嘿嘿笑着:“要不是有巫书记当年的庇护,说不定你都没这个儿子了。” 四个农民心里一片火热,想不到带着警卫的大官也晓得巫书记。 大家在谈论的巫立行,正在从亿县到巫县的公路上。 抱着闷声大发财的宗旨,这两年亿县地区的形式喜人。工业农业,一年不知翻了多少翻。 十年浩劫以及以前留下来的数据,简直就是一团糟。那种亩产几十万斤的数据,让大家压根儿都不清楚,那些年亿县地区的gdp究竟怎么样。 无论如何,农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这就是好现象。 “小饶啊,”巫立行在车上打了个盹儿,醒了。 他问身边的秘书饶勇国:“这段时间,不断有兄弟县市,想找我们亿县地区要人,不知道你想到哪儿?” “书记,我还想跟着你学东西。”饶勇国心里一丝惶恐,难道书记讨厌自己了? “还是下去吧,”巫立行看着窗外飞驰的树影:“实践出真知,你始终在我身边做秘书,一是屈才,二是得不到真正的锻炼。” “书记,我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栽培,”饶秘书这才知道巫书记不是嫌弃自己:“您说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绝无二话。” “目前,有三个地方,都有合适你的位置。”巫立行淡淡地描述:“一个是五粮地区下面的古凌县,要一个管党群抓经济的副书记;第二个地方,是贡自地区的自流区,需要一个主管经济的副区长;最后一个是蓉城市的华成区,找主抓工业的副区长。” 杨德志和柳兴元互换,不仅仅是因为柳老头扶持了巫立行。 最主要是柳兴元在任上,做事情缩手缩脚,说得好听一些,叫稳重。 而中南半岛的局势,要是依着杨德志的性子,说不定带着军队,一窝蜂就把整个地盘给打下来。那样的后果,中国目前承受不起。 杨德志到了巴蜀,大刀阔斧地推行经济改革。 既然亿县地区的经验这么好,为什么不整个省都搞呢? 当然,杨老将军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所有报刊和其他新闻上,见不到改革的只言片语。不过,经济改革已经在巴山蜀水轰轰烈烈展开,亿县地区的人,成了香饽饽,每一个地区都争相向这里要人。 一时间,亿县地区的领导班子都走了一大半,连罗登福都调到山城市做副市长去了。 巫立行的位置,非常敏感。 杨老将军只有在每次开会过后言语上的抚慰,他可不敢在这个时期,贸然把巫立行提拔起来。到时候,他杨德志不仅成为顽固派的活靶子,还会把巫立行也带到风浪中心。 现阶段,要是有外地区或者外县的朋友相互见面,第一句话不是“你吃了吗”,而是“你们那里土地分了吗”、“国营企业是不是到了工人手里”之类的问候。 “书记,跟着您确实学到不少东西。”饶勇国苦笑:“您说的这三个地方,我是一无所知。您觉得我应该到哪儿,我听您的。” 巫立行若有所思,他扭过头,这是饶勇国记忆里第一次对他这么严肃:“勇国,你的学习劲头有余,魄力不足。这方面,今后必须加强。” “所以,我给你挑选的都是副职。”巫立行审视着这个陪伴自己快三年的秘书:“即便是副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拿主意。他们找我们地区要人,我们的人过去是什么呀?是专家。假如你去了事事还要请示汇报的,那会让人怀疑我们地区的改革是否有水分。” “书记,您放心。”一股豪情在饶勇国的心里油然而生:“我绝不给你丢脸。” “古凌那边,最容易出成绩。”巫立行给他分析:“据我了解,五粮地区,每个县都有自己的酒厂。你去了之后,着重就把包产到户落实下去,县里的酒厂,创出品牌。” “贡自地区,他们的特产就是食盐的开采,让这一块规范起来。” “蓉城市,是我们的省会城市。工业上,要进行彻底的改革改制。” 饶勇国心里寻思了一下,工业在亿县地区都是薄弱环节。当然,现在日化、白酒等工业公司正在蓬勃发展。不管怎么样,自己在工业这一块就是短板。 “书记,我去古凌!”饶勇国目光坚定。 巫立行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让他放心。 “报国,你呢?”巫立行看着前面的司机后脑勺。 “书记,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您开车!”齐报国头也不回,瓮声瓮气地回答。 巫立行摇头苦笑:“你爱人的工作还顺利吧?” “挺好的,书记。”齐报国憨厚地笑笑:“谁不知道我是您的司机呀?在医院里大家对她都很好。” 他媳妇儿钟兴彩,是亿县地区卫校毕业的。 在一次独自开车的途中,小齐把她母亲给撞了。 当时,巫立行根本就不晓得这件事儿。 齐报国每天都到医院去探望,博得了姑娘的芳心和家人的好感。 结婚前夕,才晓得是给巫书记开车。她家人原以为说的地委小车班的司机,就是普通的一名驾驶员呢。对这个老实的女婿就更满意了。 而巫立行亲临婚礼现场,更是让钟兴彩家人兴奋不已。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钟家人的工作好像受到不少照顾。 对这些事情,巫立行心知肚明。人情这张网,在任何地方都是免不了的。只要她家人有那个能力,升升职坐坐办公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陆炎黄,目前是钟晓发在掌舵。当然,港岛公司派了副手辅助。 陈双树没有回来,他还想在港岛那边多学一点东西。 自己家的公司,要在巫县开业,钟晓发邀请巫立行去剪彩。 好久没回巫县了,巫立行想在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剪彩,再回亿县。 农民的积极性高涨,农忙时种田,农闲时修路。从亿县到巫县的路,就是巫山看到了也会惊叹不已。这条路,比原本时空,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那条公路路况还要好。 下午三点多,巫立行等人才回到家里的老房子。 张德春家人在这里留了一个人专门看护,是他的二弟张德和,目前也在大陆炎黄上班,每天下班后都要把院子拾掇一番。 巫立行到家的时候,张德和还没下班。 “立诚吗?”他拿起了电话:“我是巫立行,在家里。” 不到十分钟,巫立诚就过来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炎黄食府在这里也有分店,哥儿俩自然是在食府里叫的饭菜。 小县城本来就没有秘密。 巫立行回家的消息,不到十分钟,传遍了整个县城。 “立诚啊,你想不想挪挪地方?”巫立行夹了一块毛肚在嘴里。 “巫书记,你这回了老家就躲起来不对呀!”杨援朝的声音传了进来。 “援朝啊!”哥俩放下筷子,迎出门去。 看到走在前头的老人,巫立行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杨副总、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杨云到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其乐融融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其乐融融 中西方的文化,大不一样。 家里以前派来服侍过莎莉的人,被她家人以不好看为由辞退了。 现在,不管怎么样,莎莉有了儿子,爷爷奶奶都支持她。 打拳结束,和家里的三位老人随意聊了聊。 爷爷巫天明老人,矜持地微笑着。太姥姥和奶奶拉着巫山的手,在她们眼里,小山还是个小孩子。太姥姥夸张地捏着曾外孙的脸蛋,吓得巫山落荒而逃。 走到门口,一位性感漂亮的白人女郎抱着儿子。 这就是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夫妇为宝贝女儿找的保姆,她叫黛丝莉。 “少爷,早!”可能莎莉还没起床,黛丝莉抱着孩子没进去。 “早,黛丝莉。来,我抱抱儿子,辛苦你了。”说着,他把小从瑊接过来,保姆欢天喜地地下楼了。 巫山敲敲门:“宝贝儿,起床没有?我们的儿子来咯!” 儿子比出生的时候,好看了很多。 他身上带有一些混血儿的特征,眼睛和父亲一样,大而有神。眼珠浅灰,像宝石一样晶莹。 鼻梁渐渐隆起,听莎莉讲,爷爷奶奶经常喜欢逗弄曾孙,用手指轻轻捏孩子的鼻子根部。 老人们说,这样孩子的鼻子很挺,巫山也不清楚。 从瑊的脸上肉嘟嘟的,长大了肯定是迷人的小正太一枚,现在都知道撒娇卖萌。 头发稍微有些金黄,身上的皮肤和他妈妈一样,雪白雪白的。 应该是父子连心吧,看到爸爸,刚才没有表情的儿子,突然就动了起来。 从瑊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小手不停在爸爸的胡茬上摸来摸去。 “不”儿子的嘴里发出类似于不的声音,双手拍打着父亲的脸颊。 巫山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儿子,眉开眼笑:“从瑊!” 孩子的眼睛马上就看向父亲的嘴巴,巫山继续诱导:“叫爸爸,爸爸。” “八八八八八八八八”他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类似于爸爸的声音。 “诶,山,我们的扬会说话啦!”莎莉睡眼惺忪的穿着睡衣出来了,在儿子的脸上亲了又亲,把整个身子吊在丈夫身上。 扬是马莉?路易丝和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带过来的指示,说老亲王给曾外孙取的名字。还说要孩子冠以他们家族的姓氏,巫山说什么也不肯。我儿子就是中国人。 德国人给孩子起名字不需要发挥多少创造性,因为德国人的名字都是固定的。 千百年来没有什么变化,只需从“名字库”中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可以。 他们选名字和买衣服一样都喜欢赶潮流,所以就会出现一段时间里某些名字特别流行的现象。 巫山不无恶意的想,看来老亲王是一个很古板的人,不赶潮流。因为近几年没听说一个叫什么扬的人特别出名。 记得在另一个时空里下一个世纪初期,德国人还因为取名的事情,打了一场官司。 他们的名字里,必须标明孩子的性别,而且不能出现一些他们认为不好的字眼。 看到妈妈不理自己,小从瑊嘴巴张开,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 已为人母的莎莉,赶紧把自己丰硕的大方掏出来塞住儿子的嘴巴。 “小家伙很能吃啊,”巫山听着儿子喉咙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吞咽声:“奶水充足吗?” “噢,亲爱的,他吃不完。每天我都要拿一个碗挤出来。”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给奶奶说了,她让金春和金玲哥俩喝,说他们小时候的营养没跟上。” “哈哈,”巫山开怀大笑起来:“他们叫你什么?” “妈妈!”莎莉开心起来:“起先是小金玲偷偷叫着,看我没反对,她哥哥也跟着叫起来。” 正说着呢,小金玲已经过来了双手揉着眼睛:“妈妈,我来了。” “好的,闺女,进来。”刚才一家人都站在门口呢,床头柜上,有一碗挤出来的奶。 “你啥时候整的?”巫山有些好奇。 “我中间醒了,被胀醒的。”莎莉慈爱地摸着小金玲的头。 “那你啥时候给金春吃奶?”巫山有些好奇。 “那孩子不好意思,”莎莉咯咯乐着:“每次都由他妹妹端过去。” “叔叔!”我的天啊,这小姑娘现在才发现巫山的存在。 她不好意思地用双手遮住脸,从指缝里偷偷观察着。 “金玲乖,没事儿,喝吧!”巫山的手也摸到孩子的头上。 小金玲先是全身有些发抖,接着,把搂着莎莉的胳膊,又缠在巫山的大腿上。 “你没在家的时候,金玲跟我睡呢。”莎莉白了一眼丈夫:“你这回来,整得鸡飞狗跳的,把儿子和女儿的地方都给挤没了。” 姑娘喝完,儿子也吃饱了,夸张地打了一个饱嗝。 莎莉把儿子交给丈夫抱着,掏出另一只,从柜子里重新取一个碗出来。她双手捏着,略带腥味的洁白奶水,从奶眼里射了出来,有几滴溅在桌子上。 小金玲看见了,懂事儿的找来抹布,擦得干干净净。 姑娘小心地端着半碗奶水出去了。 “亲爱的,这次你在家要呆多久?”莎莉的手在丈夫的脸上摩挲着。 “不一定呢,”巫山神色有些落幕,爱怜地摸着妻子的脑袋:“对不起呀,宝贝儿。我多想时刻陪在你和儿子身边。” “山,别这么说!”莎莉的眼神坚定:“从选择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早就做好了准备。有时候,我就抱着儿子,在凉亭里坐着,多希望你出现在大门口。”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抬起头冲丈夫一笑:“亲爱的,我是不是很软弱?” “没有呢。”巫山无声地把妻子的脑袋搂在怀里,儿子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嫂子早!”三个脑袋出现在门前。 “建军,别把弟弟妹妹挤着呢,都进去吧。”那是照料三个孩子的张嫂。刚开始的时候,她只看着建军。后来小芳和小华来了,每天又寸步不离地跟着双胞胎。 “哥哥!”两个小家伙冲了过来,莎莉忙把儿子抱走。 “哎呀,祖宗,你们跑慢点儿诶。”张嫂在后面抛开建军追了上来。 “张嫂,你先下去吧。”巫山一手搂着一个,把两小放在膝盖上。 “大哥哥!”建军上小学了,可能是楠楠教的吧,他一直都管巫山叫大哥哥。 巫山想把手伸出来,结果两个小家伙拽得紧紧的。 莎莉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来,建军,到嫂子这里来!” 建军赶紧过去,坐在莎莉的膝盖上,还不忘示威似的冲着双胞胎做了一个鬼脸。 把巫山两口子逗得哈哈大笑。 说起来,建军只是一个孩子啊。 “你爸爸妈妈呢?”巫山冲着建军问。 昨天晚上回来,没有见到大姑和大姑夫。 “哼,他们说是去山姆了。”建军有些不乐意:“都不带我去玩儿。” “错了!”小机灵鬼正芳马上纠正:“建军哥哥你就只记得山姆。这次大爹和张爸可没去那边。那天我听他们说了,是去”她懊恼地挠着脑袋,好像忘了。 “非洲,”三个孩子中,正华居然是最沉稳的:“那边有很多黑人。” “小华,黑人就是那种黑黑的人吗?”小芳感觉问错了对象,他摇着巫山的手:“哥哥,黑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黑人啊,全身都是黑的,”巫山给他们描述着:“就牙齿是白的。” “啊,我晓得啦!”建军在一旁说道:“来港岛之前,爸爸带我去了五区的徐家煤矿。大哥哥,黑人是不是长得很像煤炭狗子,就一双眼睛在转着。” 煤炭狗子是巫县的人对挖煤的人一种蔑称,巫山赶紧纠正:“建军,这是骂人的,今后不许这么叫。他们是煤炭工人,没有他们,我们就没有煤用。” “对不起,我错了,大哥哥。”这小子认错的态度很端正。 “不要紧,建军乖,”莎莉轻轻拍拍表弟的小脑瓜:“有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这边,双胞胎不乐意了。 “哼,都骂人了,能叫好孩子吗?”小芳把这问题抛给了巫山:“哥哥,他是好孩子吗?” “额!”巫山有些瞠目结舌,那边的建军还紧张地等着大哥哥的评价呢。 “小芳,你犯过错误吗?”只好不正面回答了,巫山刮了刮妹妹的小瑶鼻。 “哥哥,把鼻子刮了会塌的,那多丑啊。”小公主避开了这个问题。 “你说啊,你说啊!”建军得意起来。 “建军,你是哥哥啊,”莎莉严肃地说:“哥哥就应该照顾弟弟妹妹。你没看到大哥哥吗?他一直在照顾弟弟妹妹呢。” “嫂子,我抱不动,我试过的。”建军尴尬地垂下头。 “哼,还好意思说,都把我们摔在地上了。”小华总是在关键时候出手。 “你撒赖!”建军着急了:“我们都拉过钩,还把我玩具给你们,不是答应不说出去的吗?” “玩具坏了!”小芳和双胞胎哥哥同仇敌忾:“你没给我们新的。” 外面又有声音传了过来:“祖宗,慢点,你们别摔着啦!” 张嫂一个人忙不过来,金春哥俩,另外找人来看着的。她叫王嫂,时不时也帮着张嫂看着其他小孩子。 “妈妈早,叔叔早!”谭金春的脑袋出现在门口。 “妈妈早,叔叔早!”金玲也跟着哥哥叫着。 “你起先不是来过吗?”金春好奇地盯着妹妹小声问。 “你叫了,我总不能空着嘴巴啊。”金玲的双唇一撅。 小金春把妹妹和自己的作业本拿在手上,恭恭敬敬递给巫山。 王嫂叫了一声:“大少爷,大少奶奶”之后,一言不发站在旁边。 巫山拍拍双胞胎弟妹:“你们先下去,哥哥看看他们的作业本。” 小华顺从地下地,小芳把巫山的手臂抓得更近:“我不!凭什么?你是我们的哥哥。” 这下,巫山总算空出一只手,他爱怜地摸摸妹妹的脑袋:“小芳,他们叫你什么呀?” “姑姑啊。”正芳的眼里满是迷惑。 “那你就是长辈咯,长辈应该爱护小辈。”真不晓得,平时张嫂和王嫂怎么照顾,巫山生出一股无力感。 “对呀!”建军从嫂子的腿上溜下去:“金春、金玲,我和你们玩儿。” “我也照顾你们,我也和你们玩儿。”小芳赶紧下地,不甘人后。 小哥俩很有默契,小金春攀着建军和小华的肩膀,小金玲拉着小芳的手。 巫山的眉头凝成了疙瘩。 金春紧张地问:“叔叔,怎么了?” 巫山把本子翻到封面,看见名字一栏歪歪扭扭地写着谭金玲三个字:“金玲,你这个2怎么都写得不好看呢?” “啊!”莎莉不会写多少中文,但阿拉伯数字熟悉:“她总喜欢把2写得睡着,像个大写的n。” 小哥俩对巫山的感情,无疑是最深的,他们做梦都想得到叔叔的承认。 “叔叔,我一定好好写正确。”金玲赶紧表态。 其他小伙伴们噤若寒蝉,他们可从没看到巫山严肃的样子。 “不要紧!”他拍拍小金玲的小手:“你用比较透明的纸临摹下,写一个就闭上眼睛想一想。” 从瑊看到没人理他,自得其乐,嘴巴里发出刚学会的“八八八八八八!” “呀!哥哥,他在叫你呢!”小芳发现了新大陆:“从瑊,叫姑姑。” 建军和小华拉着孩子的小手:“从瑊,叫叔叔。” 只有谭金春哥俩,好奇而又羡慕地盯着这一切。 房间里,欢笑声、吵闹声融成一片,飘出老远。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其乐融融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陪家人看电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陪家人看电影 老小孩儿,说的是当人的年龄一旦过了某个界限,就像小孩儿一样的纯真。 家里三位老人,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 就连一向威严的爷爷巫天明也和小华在唠嗑,爷孙俩好像唠得津津有味。 反而是小华很臭屁地经常说爷爷没文化。 老爷子摸着胡须旭呵呵大笑,看得出来,老人很享受这种气氛。 吃过早饭,司机和保镖们带着三个大一点的孩子去上学。 家里的大人,一个个守在门口,微笑着和孩子们告别。 金玲更是在莎莉脸上亲了又亲,她和莎莉妈妈都咯咯笑着。 孩子们乘坐的保姆车缓缓驶出院子,大家还在门口张望着。 “这是谁想出来的?”巫山有些惊奇:“想必孩子们在学校里一天都会开开心心的。” “我啊,”莎莉理所当然地扬起脑袋:“小时候,不管姥爷有多忙多累,也会挤出笑容送我上学。” “谢谢你宝贝儿!”家人们在门口,巫山不好意思太亲密,只是把妻子的手轻轻捏了捏。 莎莉风情万种地白了一眼:“谢什么?这也是我的家人啊。” “啧啧,”吴建国在一旁笑道:“你们两口子秀恩爱,能不能去房间?” 果然是夫妻同心啊,巫立碧虽然两人没结婚,也在跟着起哄:“别污染我们的眼睛。” “咳咳。”巫山不晓得说什么好,要损人吧,却是自己的二姑和二姑父:“得,说不过你们,快去上班吧?” “上班?”吴建国得理不饶人:“我们是老板,隔三差五去一趟就很不错了。” 太姥姥耳朵越来越不行,在一旁看着笑话。虽然她不知道什么事情,看到老两口微笑着,就知道是有趣的话题。奶奶走过去牵着太姥姥,三个老人自动离开了。 小芳和小华在那里大眼瞪着小眼,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把四个大人看得哈哈大笑。 双胞胎也呵呵跟着乐。 从瑊赶紧凑热闹,在一旁“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地叫着。 “哟!”巫立碧从黛丝莉手上接过巫从瑊:“我的侄孙会说话了?快叫姑奶奶!” “别的,二爹,”巫山丢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干脆叫我儿子给你念几句《论语》怎么样?” 莎莉到了港岛这么久,还不知道《论语》是什么东西。加上姑侄俩用的是巫县方言,连吴建国在旁边看着干瞪眼,只有两个小脑袋在那里争着问《论语》是什么东东。 巫山从二姑手上接过孩子:“来,儿子啊,爸爸抱一会儿。” “小山,你真该多多陪陪石头。”二姑在旁边抱怨:“他妈妈可累坏了。” “石头?”巫山一愣:“你不是指我儿子吧?谁给他起了个这么土气的小名啊?” 吴建国好整以暇:“怎么滴?你爷爷起的!” 巫立碧看着侄子耷拉下脑袋,笑得前合后仰:“当年你爷爷准备给你起小名叫石头,结果你父母坚决不同意。父债子还,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样沉,就叫开了。” “要不,你跟着你媳妇儿一起叫他扬?”吴建国坏笑着:“不过怎么听怎么像羊呢?” “去你的,”巫山轻轻拍着儿子:“还是爸爸对你好,你就是巫从瑊,爸爸不叫你别的。” 莎莉蹲在地上,和双胞胎弟弟妹妹玩儿地正欢呢。 “宝贝儿,”巫山爱怜地看了一眼妻子:“今天老公都听你的,说,想去哪儿?” “真的?”莎莉赶紧跳起来,亲了一口丈夫:“亲爱的,你太好了。” “不许看!”小华大人似的蒙着妹妹的眼睛。 “你们太肉麻了吧。”巫立碧憋着嘴:“别忘了有小朋友在这里,少儿不宜呀。” “少见多怪,”巫山反唇相讥,本来准备说你们也亲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哼,在人家西方,那里家人间见面都要亲呢,难道你没看见莎莉的父母亲她?” “山,说好啦,我们去看电影吧。”巫山怀里抱着儿子,莎莉的双手环搂着丈夫的脖子。 她本身就是西方人,个子挺高的,差不多一米七吧,比二姑都高一点儿。但在丈夫跟前,显得就比较矮了。莎莉也最喜欢吊在老公脖子上的感觉。 “好吧,看电影去咯!”巫山随口问了一句:“还有谁去?” “建国,咱好久没去看电影了吧。”巫立碧商量着:“要不今天也去看看电影?” “好哇!”吴建国看了看表:“那一起吧,反正这两天也没啥事儿,前段时间忙坏了。” “我呢!”小芳的小手高高举起。 “还有我!”小华自然不甘落后。 一时间,巫山像霜打的茄子:“唉,我就想陪陪媳妇看看电影,还得带几条尾巴。” “臭小子,敢说我是尾巴?”巫立碧作势来拧侄子的耳朵:“搞清楚啦,我是你二爹。小时候是谁成天跟在我后面到处跑?是不是有了媳妇儿子就不把二爹放在眼里了?” 双胞胎弟弟妹妹互相打量着,看看尾巴在哪儿。 王阿福现在俨然成了司机班的头头,看到巫山喜不自胜:“少爷,听桂花说昨晚你回来了。嘿嘿,我在家里伺候着儿子,没时间来见你。” “噢?”巫山目光一凝:“有儿子了?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还不晓得呢。” 阿福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有孩子不是很正常嘛。 “犬子起名叫王诚,是姥爷给起的名字。”阿福拽着文笑着:“他说我这个人实诚。” 原来这么回事儿。巫山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爷爷看《英雄儿女》入了迷,给人家的孩子取名为英雄的名字王成呢。 阿福轻车路熟,开着房车到了影院。 这里是港九最繁华的地段,装潢十分考究。 巨大的落地窗中摆放着电视屏幕,可以循环播放上映电影的精彩片段,吸引过往路人的注意。 影院中开设有零售店,出售新鲜出炉的爆米花、可乐、凉茶、汽水等等。 巫山依稀记得自己之前曾经看过报道,当进入新世纪院线放映电影不再赚钱时,爆米花成为院线新的增收项目,占整个院线盈利的两成以上。 看到电视屏幕,巫山差一点儿惊呼出来。 “这个主意是谁自己想出来的,用来取代尚未出现的移动电视传媒。”巫山问吴建国。 “鲁卡斯!”吴建国有些奇怪:“你找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厉害无比。对了,科技集团那边现在赚钱了,不需要往里面注资。” 他把指头掰起来计算着:“他们把电话技术革新了,叫什么程控电话。电脑,终于研制出来了,我们现在办公都在用。网络也卓有成效,内部的网络已经可以联网。” 这些消息,把巫山雷得不轻。尼玛,这世界太疯狂了。 当然,他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有功必奖,有过必罚。这些有功之臣,一定要留在公司。不然,哼!”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内心里,巫山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自己这只小蝴蝶的作用,也太大了点儿吧。 包厢的位置,离屏幕很近。 看到电影的名字,尼玛,巫山差点儿跳了起来:特殊的地球人,英文缩写名字是et。 这部队电影,是斯皮尔伯格在八十年代拍摄的,具体是哪一年,他有点儿忘了。 看到导演那一栏里,果然是史蒂文。 艾里奥特,一个充满着幻想的小男孩,有个老想作弄他的哥哥麦克和一个还不太会讲话的小妹妹葛蒂,兄妹三个和不久前离异的母亲住在一起。 由于工作忙碌加上心情糟糕,母亲时常会忽视对孩子们的关爱和沟通。 &,一个被同伴不小心留在地球上的小外星人,差点被挂着一串钥匙的男子带领的一群人抓住,却幸运地被善良的小艾里奥特发现。 小男孩将巧克力豆放在地上诱引小外星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瞒着妈妈偷偷收留下了孤独无助的et,还把它介绍给自己的狗狗哈维、哥哥和妹妹。 妹妹拿了盆花送给外星人。之后他们开始猜测小外星人是从何而来,便依次指着美国地图、地球仪、银河系地图给他看,但et只是边吃着食物边指着夜空。 “他指的是哪儿呢,哥哥?”莎莉抱着儿子,双胞胎坐在巫山的膝盖上,小芳忍不住问道。 “星星上!”小华打断妹妹的话:“不要说话,安心看电影。” &摆起了球,突然在桌上的球飞到半空开始高速旋转,孩子们吓了一跳。et也被孩子的叫声吓到了,球顿时摔落在地。 &独自坐在灯下看起了“abc”儿童读物,抬头看到了妹妹送的衰败的小花,便用力量使小花开始快速蓬勃生长,长成了一盆茂盛的花。 当宇航局的人抓住了et,小芳又开始大呼小叫,被小华捂住了嘴巴。 艾里奥特跑过透明管道跑上运送et的车,与哥哥联手开走了车。 冲过围观的人群,哥哥跟人群中的同学说:“骑着车!到山顶的广场去!” 朋友们带着车和他们在游乐场会合,孩子们骑着车载着et向山顶出发了。 汽车在孩子后面疯狂猛追,孩子们分头行动,但会合后发现了等待着他们的长枪。 这时不仅小芳和小华,连大人都被吸引到电影情节里面去。 艾里奥特与et又一次有了感应,et又用了意念让孩子们的车都飞向了天空。 他找到了通讯器,在森林的一片黑暗中,顺着光亮意识到飞船着落了。 &跟大家告别,对妹妹说了妹妹教过他的话“乖乖的”,对哥哥说了“谢谢”。 艾里奥特缓慢走到et面前。这时候,包厢里面的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屏幕。 &:跟我走! 艾里奥特:别走! “哎哟!”et在面前比划,艾里奥特也在面前比划,之后他们久久的拥抱着。 妈妈和那个对外星人好奇的男子也目睹了这一切。 &抱起了妹妹送给他的一盆花,茂盛的花和他的身影走上斜梯,消失在一片光芒中。 飞船缓慢上空,突然飞船在高空停滞一下,化作更亮的光点,忽的飞速向宇宙飞去。 只遗下划破天际的彩虹,映衬着暗蓝色的天空。地上的人表情各异,复杂、痛苦、伤心、欣慰、惊异、震撼…… 另一个时空里,巫山念的是英语专业。 大一的时候,听力老师每天都要大家看着各式各样的英语影片。本身就对这不电影很感兴趣,因为在原本的时空,巫山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动画片。 后来有了网络,他在网络上一遍又一遍的坎这部英语经典影片,里面的情节相当熟悉。 只不过,艾里奥特,居然是一个华人小童星扮演的,看着面目很熟悉,想了半天一拍大腿,这不是古田乐吗?不是说小时候他的生长环境不好吗? “明天开下会吧。”巫山看到大家都从电影里醒过来,轻轻鼓掌。 “你是说在公司开会?”吴建国好奇地问,巫山现在根本就对公司的事情不怎么过问。 巫山点了点头,因为电影屏幕还在继续播放制片人员的名单,他估计吴建国没看到自己的动作,坚定地说了声:“对!” 第一百五十三章 陪家人看电影 第一百五十四章 炎黄的内部改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炎黄的内部改革 今天,炎黄大厦彩旗招展。 远东保全的工作人员,像军人一样,从大门口一直排列到大厅里面电梯口处。 路人们都纷纷驻足,猜想一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就连经过的车子,也禁不住在这里停留几秒钟,按一声短促的喇叭。 会议室里,收拾得桌子上都能照出人影来。 在巫立碧的办公室里,巫山一行早就来了。 “小山,你觉得金春哥俩和建军这么小,带来开会合适吗?”吴建国一个眼色,巫立碧向站在窗口处眺望的巫山发问。 “薪火相传啊。”他侧过脸,阳光下,那年轻的面孔熠熠生辉:“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都会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他们是炎黄的未来。虽然,在公司的文件上,我们已经规定了,家族成员不得参与公司的具体运作。如果有一个强势的人物出现,有可能是毁灭性的的灾难。让小家伙们从小就耳濡目染,知道创业和守成不易,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慎重。” 吴建国如释重负,他还以为巫山要收回自己手中的权利,自己回公司掌舵呢。 “然而,并不意味着,我们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情况而不及时拿出来讨论。”巫山的话并没有说完:“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阶层,眼光一定要放得长远一些,这个问题等会儿我们在会上好好议议。对了,都通知到了吧?” 吴建国心事重重地点点头。原本,他心里也有一些并不成熟的想法。随着巫山逐渐淡出炎黄,偶尔想起来,以女婿的身份在炎黄控股里面掌舵,总以为别人会低看一眼。 在公司里,他也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再说了,本身就是从大陆过来的,眼界不是那么开阔。这两年,就是巫立翠张德春两口子,也在全世界各地去走走看看。只有吴建国,绝大多数时候,都猫在港岛,在港岛中文大学和港岛大学,贪婪地吸收各种知识养分。 现在,他才幡然警醒,原来自己对炎黄的关注,只是萧规曹随,并没有用尽心思想着如何去发展。他也不矫情:“小山,你放心,今后,我会带着大家群策群力,总之,你看着吧。” “山,他们都很努力的,别这么苛责。”莎莉捏了捏老公的手,在他耳边轻轻说。 丈夫拍了拍她的手:“莎莉,炎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前进。如果领导阶层都不锐意进取,那这个企业就失去了活力。” 几个大人听到,神色严峻,缓缓点头。 金春和金玲,是兴奋;建军则是惴惴不安。他们不晓得家人要他们过来干什么。 一个个在家里都能把屋顶捅破的小家伙,大气都不敢出。 “都这么紧张干嘛?”巫山不由哑然失笑:“记住了,炎黄是我们的。换一句话说,我们是炎黄的主人。而你们呢?是这里的小主人。长大以后,需要你们过来管理。” “爸爸,你说今后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来吗?”小金玲看到巫山挺拔的身影,一声爸爸脱口而出。刚说完,她看到大家都在好奇地看着,马上羞红了脸。 “没事儿,”巫山语气舒缓:“你们叫莎莉妈妈,也可以和从瑊一样叫我爸爸的。” “真的?”金春的性格本身就很沉稳,这时候说话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巫山把两个孩子楼道自己怀里:“你们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你们就是我的孩子。我以你们为荣。听说了如今你们的表现,我感到很骄傲。” 小哥俩在巫山怀里嚎啕大哭。莎莉母性大发,准备过来安慰,被巫立碧摇头制止。 在家里,他们随时都像林黛玉进贾府一样,说话做事儿都小心翼翼,感觉寄人篱下。这个时候,确实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你就是我的大儿子,”巫山看到哥俩都哭得差不多了,拍拍金春。 又摸了摸金玲的小脑袋:“你就是我的大闺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大声地说,是我巫山的孩子。名字还是不用改了,那是你们的父亲给的。永远不要忘了那些苦难的日子,那将是你们一辈子的财富,谁也夺不走。” 莎莉这才找来毛巾,给两小把脸上擦得干干净净。 一瞬间,金春金玲哥俩的脸上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自信。 建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什么状况了。他只是明白,自己这长辈当定了。 吴建国一把拽过来,把建军抱在怀里:“阿碧,你说我们是不是像爷俩?”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是哥俩。”巫立碧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进!”这本身就是巫立碧的办公室,她当仁不让地说了一声。 进来的人是ada,她的嘴巴张开本来是准备说话的。 自己看到了什么?她揉了下眼睛,把手掩在嘴上,低呼一句:“小先生!” 巫山侧着身子在看着容光焕发的小哥俩,没有注意。 听到声音,扭过头来,粲然一笑:“ada,好久不见。” 看到她已经挽起了髻,一副妇人打扮,巫山莞尔:“结婚了?是那家的帅哥把我们炎黄的大美女给娶到手了。” 听到这话,ada的心里一痛,差点儿当场都流下了眼泪。当年,刚为他服务的时候,还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个没有长大的毛孩子。随着了解的逐步加深,让她对巫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惜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身边的女人一个又一个,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再后来,他结婚了。妻子此刻正依偎在他身边。 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炎黄的血液。此生,再也不会离开炎黄一步。 “哈哈,”吴建国不知道其中的关窍,没心没肺地笑着:“肥水不流外人田,ada的丈夫是王兴洪。” “巫总,都到齐了,现在开会。”ada定了定神,对巫立碧汇报。 看到会场又是茶话会的模式,巫山的心里有些腻歪。可能内心里是一个不想被束缚的人,看到中规中矩的事物,总会感到厌烦。世情如此,总不能到露天里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来商量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吧。 巫家的人没进来之前,朱长江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他正在和华建兰、陈阿财等人窃窃私语。齐宝元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小先生!”一帮大佬们马上站起来。 很是欣慰。巫山突然想起了前世网络上的精句:哥已不在江湖,江湖上还留着哥的传说。 他含笑冲大家点点头,走到主位上,吴建国和巫立碧坐在他的左右。 “非常高兴,”巫山的声音很有磁性:“看到老面孔都还在里面,又增添了不少新面孔。今天,我们在做的只有白色和黄色两个人种。今后,希望把黑色和棕色人种也纳入进来。” “那是小先生领导有方!”朱长江这两年处理事情游刃有余,说话更显圆滑,这一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明明知道他这话是奉承人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朱总这话说得,我受之有愧呀。”巫山呷了一口茶。喝茶的目的,有时是为了掩饰,有时是延缓节奏,有时故意发出声音是为了显示存在感。 巫山只是单纯地喜欢喝茶,茶很香,茶叶也不错。他喜欢喝茶,并不意味着像那些自命风雅的人一样去品茶,就喜欢茶香经过嘴里那种余香。 “说两件事情。”巫山盯着朱长江等一批元老:“第一,炎黄集团太大了,所以,我们要把她拆分。”他又浅啜了一口茶:“这件事情,分成两部。” 元老们神色紧张。虽然自认进了炎黄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从不越雷池一步。但既然集团拆分了,那以前在手里的权力就会大大缩水。 千里为官只为财。不仅是古代当官的是这样,在企业里面,也不过如此。 那种只为求财的官员,只是最底层的。因为公务员,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也需要穿衣吃饭,有一家人需要自己去供养。 虽然高薪养廉,是近代才提出来的。 在任何一个朝代,人的地位上升。水涨船高,各方面的收入都大大增加。而在座各位的收入,是目前世界上任何一个公务员都比不上的,可能山姆的总统能比肩吧。 根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把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和归属感、尊重和自我实现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排列。 在自我实现需求之后,还有自我超越需求,但通常不作为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必要的层次,大多数会将自我超越合并至自我实现需求当中。 今天坐在会议室的人,都处在自我实现这一类。 他们的收入,哪怕今天失业,从此在家里坐着,一辈子都不愁吃喝。 既然巫山在说话,并没有停下来,也没人敢打断他的话。 别看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假如炎黄把任何一个人赶出去,世界上很少有企业敢任用这个人,从此就会被打落尘埃。哪怕有了以前的积蓄,也不过是仅此而已。谁敢触炎黄的霉头? “现在总部的人,全部进入炎黄控股工作。”巫山这话说出来,这些既得利益者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的话还没有完:“下面,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我们究竟要拆分成几个集团公司才比较合适。先说下,每一个集团公司的高层,都会配备一定的管理股份。” “小先生,集团的每一个人管理股份是多少?”王兴洪首先问道。 虽然老婆ada是巫立碧身边的人,他自问还不可能进入炎黄控股,只能谋求集团公司的大佬。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为自己考虑,无可厚非。 “这个我说了不算,大家讨论出一个合适的数据出来。”巫山看了一眼吴建国:“到时候让吴总签字就生效了。” 他差点儿就说出来:我是打酱油的。真说了,谁也不会相信。 莎莉目前在炎黄还没有名分,她带着几个孩子在旁听。 谭金春果然是做企业的好手,这么一点,就听得津津有味。他的专注,带动了旁边的两个小伙伴。莎莉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丈夫,在他眼里,老公就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人。至于企业经营之类,不是她感兴趣的事情。 别看家族企业莎莉挂了个名,也仅仅是个名而已。具体事务她都不怎么过问的。这样,家族企业就能更好的从十四集团手上揽活儿,拔一根汗毛下来,就够家族的人吃喝好几辈子了。 她也曾向巫山抱怨过被家族当枪使,当时巫山一笑而过:“业务给谁不是给呀?只要做到合理就行。要是以次充好,我也没办法。” 从那以后,莎莉也就心安理得。时不时给下面敲警钟,要真做那样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会无颜面对老公的。 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而且都有自己的专长,并没有出现菜市场中的吵吵嚷嚷。 一个个集团公司成立了,一份份文件拿过来。吴建国刚开始拿眼瞅着巫山,看到这未来的妻侄子只是专心在一旁去陪着妻子和孩子们。他也就大笔一挥,不断签署自己的名字。 至于新的集团公司的名字,巫山想了下,还是别继续用炎黄了。树大招风啊,已经引起了其他公司和国家的注意。当然,也保留了一些耳熟能详的,譬如炎黄食府、龙服。 不到一个小时,全部都弄好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好吧,”巫山回到座位上:“第二件事,是关于合理利用公司的资源以及奖惩制度的问题。” 他又习惯性喝了一口茶:“昨天,我带家人去看电影了。据说那是鲁卡斯的创意,还有我们希望科技集团(已改名)那边大放异彩,这些人奖励了吗?怎么奖励的?女士们、先生们,那是可以流芳百世的创举,不能不奖励呀。” 巫山意犹未尽:“今后,有创意的人,可以把创意拿出来给公司。毕竟,也是在公司的环境里,才会不断成长。如果自己想用创意去开公司,我们扶持,但炎黄这边必须要掌握绝对股份。” 被点到名的人和部门,都像打了鸡血。听听,小先生说的什么?流芳百世,那就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啊。自己还可以开公司? 一众老外都欢欣鼓舞,他们不同于中国人的从一而终,好多现在都想出去。 进了炎黄才知道,这个企业的底蕴。要真和公司闹翻了出去创业,说不定就会流落街头,没有多少人敢和炎黄作对的。公司要扶持,多好的事情啊。 很快也都讨论了出来。 得到奖励的部门和个人,满面红光。没有得到的,更是充满了斗志。 “小先生,您说的合理利用的问题”齐宝元进入炎黄控股,反而更有干劲了。以前是对朱长江负责,现在管理一个部门,直接对老板们负责。 “是这样的,”听到巫山的话,各种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到屏幕啊,只是电影的广告。为什么广告公司不把这块业务代理下来?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才有广告,不合算。由此看来,我相信公司内部闲置的资源应该不少。” 这下,吴建国和巫立碧算是真的空闲下来了。 一行人又回到巫立碧的办公室。 “对了,后天我们在大陆的公司开业,谁过去?”朱长江跟了进来,问了句。 大陆的企业草创,他们这些老总不在意,不管怎么样也是老板们的老家呀。 巫山皱着眉头想想,现在还不适宜过去,缓缓摇头:“就别去了。既然在大陆,今后企业本土化吧,别叫炎黄了,就叫三峡集团。以公司的名义发贺电好了。” 看到桌子上有一张报纸,巫山左右无事,拿过来瞅瞅。 哟,吴建国还订了文汇报?上面的一则消息引起了巫山的主意:国家决定恢复高考。 第一百五十四章 炎黄的内部改革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子会京师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子会京师 第一百五十五章父子会京师(最后一章公共章节) 从巫县县城向西,依次是赵家坝、马掌坝、鸡头坝。 在原本的时空里,这是巫县县城的副中心,并沿着这里向西延伸。 炎黄的到来,让这里提前了几十年开发。 本来,按照地理位置来讲,巫县作为总部是不适宜的。 这里交通不便利。 公路只一条独路,从亿县到经安康到秦岭省会古城市的。 河运的话,这里只是长江的支流。从巫县到长江口,都是小轮船。 把大陆炎黄的总部安排到这里,是巫山的意思。 自己的根在这里。 既然生为巫县人,总得为巫县做些事情。 交通不便,不是问题,修路就是了。没有机场,修;没有铁路,修;公路运输网不行,修。而巫立行前期进行的道路整修,除了为亿县地区的人们出行方便,何尝不是为家族企业把交通改善一下呢? 身为亿县地区的掌门人,巫立行的一言一行,都得为亿县人民负责。 这两三年,他过得充实,同时又感到非常累。 只有回到老家,回到出生的地方,才能感到宁静,身心的疲惫得到了释放。 除了为家族企业剪彩,还见见老朋友。 杨援朝,无疑是他想见的人之一。 想不到他没等打电话就来了,更想不到他的老父亲也来了。 “巫书记,不请自来,难道就不请我们进去坐坐?”杨云面带微笑,打量着这个改革的传奇人物。 “哪里哪里!”巫立行失神了瞬间,马上恢复了正常。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国字号领导人:“杨老,里面请。” 老爷子带头向里面走,巫立行朝后面张望着。看到只有四个警卫人员,就想出门去叫在外面执勤的警卫进院子来。 “巫哥,你回来吧!”杨援朝摇摇头:“就只有这里的四个人。” 这也不是巫立行的误解。一个国家领导人,出门前呼后拥很正常。像杨云和花主席这种出门轻车简从的,简直太少了。要不然,很多人对太祖不感冒,对花主席没多大怨言呢。 巫立诚不是很清楚杨援朝的底细。 他站在门口,从巫立行那一声称呼,就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拢。 杨老看到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轻轻拍了拍巫立诚的手臂:“你就是巫立诚书记吧,听援朝说了,你很照顾他的。” “那是援朝老弟的夸奖,”花花轿子人人抬,巫立诚自然不会在别人的老爸面前说什么不合适的言语:“他在工作中对我的帮助实在太多了。” 巫县的坐席,很有讲究。 背靠堂屋神龛的地方,就是主位。 杨老自然是被请到主位上,另一个位子,老人说了一句:“立行坐到我旁边吧。” 他的话,就是命令。 巫立行也不推辞,一张桌子八个人,警卫也一起吃饭。 “杨老,炎黄食府的菜马上就要送过来了,我们哥俩先整了点儿花生米摆摆龙门阵。您喜欢什么样的菜?我让那边马上做!”巫立行站起来要去打电话。 “那就来个鱼咬羊吧。”杨老似笑非笑地看着巫立行:“在其他地方,我不会要求的。你们家自己的饭店,老头子就不客气了。” “您说笑了,这些签单,最后都要从小山的收入里面扣除的。”巫立行感觉到这话说得不好,补充了一句:“您老喜欢吃,天天吃都没问题。我们这里的人吃一辈子都吃不跨。” 他越说越乱,面对国家级领导人,像巫山那样泰然自若是不可能的。 “没事儿,立行啊。你敢请老头子可不敢吃哦,”杨老爽朗地笑起来:“吃人嘴短啊。其他菜就没必要加了,我也能吃辣。毕竟身边一大堆吃辣的战友。” 巫立行进了房间打电话订菜,杨援朝追了过去:“巫书记,那四个军人,就喜欢大鱼大肉的。” 据说,北宋大观年间,徽州有这么一道奇特的菜“鱼咬羊”。 它是将羊肉装入鳜鱼肚里,这种鱼口大鳞片细小,常年生活在淡水中,也有人叫它花鲫鱼,然后封口,烹调咸菜后味道鲜美而特殊。它鱼酥,羊肉烂,不腥不膻,风味别具一格。 吃到这道菜,巫氏兄弟赞不绝口。 杨老心情很好,在桌子上妙语连珠,让巫家哥俩彻底敞开了心扉。 大家吃饭的速度都不慢,一顿饭下来,还不到半个小时。 巫立行把杨老迎到了书房,他可不认为老爷子专门是为了吃这顿饭才过来的。 杨援朝和巫立诚在堂屋里叙话,四个军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书房里,杨云老人端起茶杯嗅了下:“果然是有钱的巫家,茶叶挺好啊。” 巫立行诚惶诚恐:“这是小山从徐世友将军那边顺的,据说现在徐老爷子都怕他去了。” “不会吧?”老人哈哈大笑:“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和尚也又怕人的时候?” “无事不登三宝殿,杨老您日理万机,怎么到了我们亿县地区?”巫立行试探着:“早晓得,我们就要把您的安保做细致。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没那么多规矩,”唐老轻轻摆手:“你这里是最后一站,马上也就回京师了。” “您一路辛苦了。”平时在亿县地区乃至巴蜀省都呼风唤雨的巫书记,不知道怎么接话。 “这是我们这帮老头子应该做的啊。”杨老端起来了茶杯,有些烫,又放回去:“十年浩劫,给咱们国家给我们的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我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到处走访。” “是啊,”巫立行也深有感触:“受苦的是老百姓。与其说官官相护,不如说官员们怕承担责任吧。报喜不报忧,是地方工作的一个显著特征。” “也有闷声大发财的,”杨老浅笑:“听援朝说了亿县的情况,我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把走访的最后一站定在这里。援朝说的还不够,这里的情况比他描述的好多了。” “杨老,正要向您汇报。”巫立行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现在巴蜀各个地区,都需要亿县地区输出人才过去。立诚我也想让他走出去,巫县的政策必须可持续发展。所以,我们想把援朝同志放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不知道您是否有其他的安排。” 杨老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组织上认为他可以,那就不妨给他加加担子吧。”老爷子不时试着水温,终于喝了一口茶:“基层工作,是最能锻炼人的。我作为一个父亲,非常感谢你呀,立行同志。在全国一片黑的时候,巫县和现在的亿县地区成为一盏耀眼的明灯。” “我是这里的人,杨老。”巫立行正色道:“做了一个县委书记和地委书记应该做的事情。” “特立独行,不是毁灭就是新生。”杨老的眼睛直视着对方:“巫立行同志,前些日子,伟人他们和我在电话里沟通了下。当时,准备任命你为新成立的特区书记。” “但是,很抱歉,”老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建国后,各地的浮夸风盛行。有时候,连我们亲眼见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我一定要到处走走看看,才能确定别人对你的评价是否中肯。现在,不是正式的谈话,我想征求你个人的意见,是否愿意去,愿意的话就去京师汇报你的思路。” “到京师?”巫立行心底喜不自胜。一个个同事、下属,都不断升官调走。而作为亿县地区的掌门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这种情况很是诡异,他估摸着各种去向,没想到直接面对京师的大佬。 “对呀,改革开放,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杨老的眼睛移开,看到巫立行的眼睛清澈,没有半点犹豫和躲闪:“新成立的特区那边,我也实地考察了。就是花城沿着亚欧高速公路一直到四门岛那一大片区域。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当面向组织上汇报。” 巫山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当晚就和莎莉说了要去参加第一届高考的事情。 莎莉也知道,老公不是普通人。两个人抵死缠绵,这天晚上更是疯狂。 第二天早上,巫山打拳的时候,差点儿都摔倒了。 在家人的叮嘱声中,他踏上北上的旅程。 “三嬢嬢,不是你和我爷爷的孩子吧?”到了干爷爷家,巫山看到三嬢嬢抱着个孩子,不由大吃一惊。 “谁说不是,你这个小混蛋,怎么说话呢?上次我在床上,老赵准备和你说这个事情,结果话都没说完,你一溜烟跑了。”三嬢嬢一个白眼丢过来,他顿时招架不住。 说着,看到怀里的孩子要哭,她赶紧诓道:“青松乖,别哭啊,你看到没,你的大侄子都这么大咯。” “老三,上次小山有事着急。好了好了,老家不是带腊肉了吗?来把小松给我抱。”干爷爷接过孩子,马上不停地轻拍着孩子的后背:“喔喔,青松睡觉觉哦。” 在赵老的心中,已经把巫县当成了老家。那里的山山水水,想起来都倍觉温馨。自己的老家,只存在记忆里。亲人们基本上都让当初国党给杀得一干二净。 “爷爷啊,这就是我小叔,叫赵青松?”巫山好奇地问。 “对呀。”干爷爷有点难为情:“我给老吴头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吃腊肉。” 不一会儿,三嬢嬢的饭还没做好,吴振带着夫人汪吉清就来了。 “老三,去把老家带过来的包谷酒整点儿出来。”干爷爷吆喝起来。 三嬢嬢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哎哟,老三,你看,不要说小山难得来一次,就是胡子两口子也来了。平时我答应你不喝酒,乖,去吧。”老头有些难为情。 旁边三个人就笑了起来,三嬢嬢被笑得不好意思,进屋去把酒拿出来。 酒是塑料壶装着的,巫山拧开盖子:“二十年的?干爷爷,是不是大爹他们给你弄的?” “对呀,立翠两口子给我送了几十斤,其他的都用坛子装着,这个起先用塑料壶装的,有点儿跑味。”赵立生有些惋惜。 一桌人酒饭正酣,三嬢嬢就把饭菜嚼得稀烂,喂给他吃。 吴奶奶看到眉头一皱,其实城里人总觉得农村把饭菜嚼碎了喂给孩子不干净不卫生。巫山马上岔开话题:“吴爷爷,干爷爷,我想参加这次高考!” “哦?不当兵了!”两个人相视一笑,知道了巫山的想法。 “也不算吧。”巫山摸摸鼻子:“柳司令员把旅长的位置给我留着的。” 晚上宿醉,巫山难得睡了个懒觉。起来的时候都差不多中午了。 “来,小山,快来吃饭。”看到巫山洗漱完毕,三嬢嬢马上招呼。 “算了,还是和你们一起吃午饭吧。”巫山打了个呵欠:“唉,你说两个老头子,合伙起来灌我的酒,太不像话。” “你不知道不喝啊?”三嬢嬢好像越来越喜欢亮白眼了。 两个人说着话,三嬢嬢抱着小青松满屋溜达。 巫山也尝试着抱了一下,小家伙看着巫山嘻嘻笑,嘴巴里开始牙牙学语:“多多,多多”。他哭笑不得,貌似我是侄子吧。 日子就这么悠闲的过着,他不时看百~万\小!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这天刚把晚饭端上桌子,听到门响。 “爷爷回来了?”巫山眼皮也不抬。 没有听见回应,他扭头一看:“爸爸!” 第一百五十五章 父子会京师 第一章 明修栈道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章 明修栈道 ps:对不起,补充下四月更新时间。除了首日四章,其余每天都是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 巫立行笑吟吟地看着久别的儿子,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只叫你爸爸?” “妈!”前世的母亲说,一个人一辈子都要有个妈。看到父亲,巫山很激动。看到母亲,他很想哭。 在部队里,他是一旅之长。而在父母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 还没等一家三口说会话,三嬢嬢听到声音出来了:“巫哥、阮姐,哎呀,稀客稀客。” 诚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三嬢嬢抱着阮秀远嚎啕大哭,把青松吓得睁大眼睛,不知所措。 “来,三嬢嬢,给我抱吧。”巫山一把抱住青松。 晚上,干爷爷回来了。他对巫立行的事情知之甚详,把时间留给爷俩。 在他的书房里,巫立行拿出手里的地图,在粤东南部,靠近港岛画了一个大圈包括东关慧州以及深镇的大片区域,命名为粤南特区。 特区为副省级架构,而第一任书记,就是巫立行。 巫山愣住了,想不到改革的进度这么快,区域又这么大。更让他欣喜莫名的是,父亲就是改革开放的参与者。 在今天的政、治、局扩大会议上,让巫立行做亿县地区的经济发展情况汇报。作为亿县地区改革的掌舵人,各种数据信手拈来,赢得满堂彩。 张老等一批保守派成员。问了一系列很尖锐的问题,巫立行都自如地一一作答。 最后。亿县地区定为我国唯一一个改革模范地区;粤南特区,也成为我国首个经济特区。 阮秀自然是喜不自胜。三嬢嬢也乐得合不拢嘴。 对于老巫家,她是感谢的,不管是她自己或者赵立生,给予的帮助太多。 巫山考虑了一会,对父亲说:“爸,开放的特区和改革的试点单位,不同之处很多。开放的特区,进入的是外资企业。所以,涉及到很多问题。你可以让吴建国派一批人来当你的顾问。外资企业和本土企业。做到一视同仁。但是,我不希望有倭国鬼子的企业入驻。” 巫立行的寒光一闪,他其实和巫山一样,也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 “哼,他们要来,我举双手欢迎,不过,贷款什么的,一分钱没有。”巫立行有些发狠。 “放心吧。我们的亚欧银行不会给他们贷一分钱,而他们的银行开设在这里,最多只能为本国的企业贷款。”巫山也下了决心。 “对了,亿县地区。也升格成了副省级地区。想到后续的顺利发展,我推荐了罗登福,就不知道中央的考虑了。”巫立行补充道。 “噢?”历史在这里又有了拐点。巫山沉思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估计书记的话可能由上面派一位改革派系的同志过去,罗叔一步登天的可能性不大。专员是跑不掉的。那妈呢,是不是和你一起过去呀?” “对呗。三峡集团那边派人回来了,准备扩大企业本土的规模。”巫立行才想起来:“本来我也觉得树大招风,到处都是炎黄。看到你们早有准备,我就放心了。” “爸,你就放心去上任吧。首先,一个企业的发展,必然要经过市场的洗礼,不能一直在你自己执政的区域。这样即使你本人没有给于方便,也会引来闲话。其次,新派去的书记只是捞资历的,估计不会在经济发展上做出什么阻碍。这样,罗登福肯定会有香火情分,对炎黄也会照顾的。”巫山的目光漂浮,想起另一个时空外资企业的入侵。 巫立行直接就先过去了,治所在深镇。母亲得先回家去搬家。巫山眼里,家里那些东西不值多少钱,被阮秀狠狠瞪了一眼:“你翅膀硬了。重新买不都要花钱吗?” 得,投降吧。看到大儿子变成乖宝宝,阮秀噗哧一笑。 父母一走,巫山就投入紧张的复习之中。想了一下,还是考文科吧。理科的东西,特别是理化,现在还无所谓,今后如果想更进一步,高数都得重新学习。 这次的高考,比前世恢复后的高科规范了许多,日期就定在了黑色的七月七号。 干爷爷的一张纸条,巫山到景山中学参加考试。 中学的校长姓张,知道巫山是赵老爷子的亲戚,对他很客气。 而班主任是姓王的一位中年女教师,对于巫山这种走后门的学生,则不以为然。其他的科任老师,都没怎么配齐。 其实对于文革后第一届高考,巫山本人并不着急,平时也不怎么去学校复习。 终于,考试的日子到了。三嬢嬢一大早就起来,做好了荷包蛋。她一直保留着农村人的淳朴,认为鸡蛋是最补人的。 巫山到公园去锻炼回来的时候,都七点半了。 干爷爷抱着小青松,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回来了?你三嬢嬢都把鸡蛋早做好了。等等吧,她去热。” 干爷爷已经步入了政治,局委员的序列,他的收入还有巫家的资助,找保姆是没有半点问题的。但三嬢嬢说什么都不肯,说是不是看不起自己了。干爷爷也只好作罢。 “小山,快来趁热吃了。” 哇,好丰盛,荷包蛋,椿芽豆豉炒肉。巫山两口吃掉蛋黄,把蛋清留给小叔叔。由于菜合胃口,一气吃了三大碗。 干爷爷的司机叫傅权,据说是他前任秘书的儿子。 小伙子本来在工厂当工人呢,这一下子鲤鱼跃龙门。 专职秘书是一个叫李涛涛的中年妇女,三嬢嬢随时都露出警惕的目光。 巫山不由感到好笑。听干爷爷说,李涛涛是他部下的姑娘。老公也在京师上班。 但由于她老公文化不高,最后敲定由她来当专职秘书。 “傅哥。就别送到学校里面了,在门口停下就好。”傅权依言点点头。 巫山的考场。在三楼中间。九点钟考试,现在差几分八点半。好多考生,都是以前景山中学的学生,相互间有印象。巫山一个人都不认识,走进考室,他的座位在中间。 “喂,喂。”巫山还没意识到在叫他的时候,后面一位考生推了推他。 回头望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们认识吗?”巫山有些疑惑。 “不认识。但是看到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压低嗓子:“待会儿给哥们儿整点儿答案?” “考试可能比较严格吧。”巫山敷衍着。 “还行,你就把答案写在草稿纸上,交卷的时候丢给我就成。”他故作神秘地说:“我叫朱建国,爷爷是朱老总。” 尼玛,原来是老总的后代啊。巫山内流满面了,怎么到哪儿都能沾亲带故啊。 “巫山!”他随后回答。 “我次奥,你就是巫山?”那哥们儿自来熟:“咱都是巴蜀人,帮哥们儿一把。” “行。不过不可能全部吧。我就把那些不会暴露的答案整了给你。”巫山顿了顿:“有些就不可能了,譬如作文。” “太好了,完事请你去炎黄消费!”他啪给自己一个嘴巴:“炎黄不就是你家的吗。” “诶,哥们儿你看。前面那妞,不错吧?”一个色鬼,巫山一震。 他终于想起了这货是谁。 一段尘封的往事涌上心头。另一个时空。特殊时期后还有一次严打,这家伙被当作替罪羊顶了出来。 当时不少作威作福。结果把他推了出来。 他也觉得自己是老总的孙子,没什么事。大包大揽,想不到在津门一颗花生米倒落尘埃。 唉,有些事情,能遇上就是一种缘分吧。 “没出息,有本事凭你自己的能力,正儿八经找个漂亮姑娘结婚过日子。”巫山呵斥。 “唉,说说,说说而已。”朱建国讪讪。确实,在巫山面前,他没有一丝本钱自傲。 “就说你自己吧,相信你有自己的圈子。除掉老总孙子的外衣,谁他妈看得上你呀?文不成武不就的。”巫山的话说得很重。 他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哥们儿,你说得很对。其实,平时我也知道,他们都在占我便宜。害怕失去这些朋友,所以,什么事情,我都兜着。你说得也对,今后还是少来往。” “就这么点儿出息,能不能不来往?每次都说你自己有事,三番五次之后,别人也都没了兴趣。”巫山简直没语言了。 朱建国带着些许留恋,闭上眼睛,终于咬牙切齿地说:“行,从今往后,哥们儿跟你混了!” 八点五十,两位监考老师进了教室,开始分发试卷。 这,巫山愣住了,这么简单啊? 第一题是给给汉字写拼音: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 第二题,是给划横线的词语和词组分类,划分句子成分。 第三题,写出什么叫比喻手法,并举例。 第四题,写出太祖一首诗词的中心思想。 第五题,翻译王安石游褒禅山记中的一段话。 第六题,作文:给难侨的一封信。 毕竟,京师是首都,在政治上不偏不倚才行。 全部的试卷做完,巫山把前面的答案写在草稿纸。走的时候,丢在地上。那小子贼聪明,不一会儿也出来了。 “行了,你这个兄弟我交了。”一出来就给巫山胸膛上一下,还好,巫山壮实,把他自己的手都震疼了。 “作文你咋写的?”巫山有些好奇。 “难侨,一定要打倒。狠狠地打倒。”朱建国露出苦思:“难侨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次奥,”巫山一个爆栗子:“难侨就是在海外落难的华侨。” “这么说我写错了?”他满脸懊恼。 “不要紧,到时候你即使考差点儿,家里也会想办法的。” 英语,居然可考可不考,天啊,就小学英语的东西,这么简单? 史地是一张卷子,巫山一点难度都没有。 数学完全就是初中的内容,政治稍微费点脑筋。主要是四个现代化,还有一些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学基础。 九号考完,十号就填报志愿。 朱建国凑上来:“你想去哪所学校?” “华夏人民大学吧,我要从政。”巫山觉得这小子对胃口,说了实话。 “好嘞,哥们儿一起去读。”这丫一副跟定了你的模样。 报完志愿出来,朱建国把司机打发回家,死乞掰咧跟着巫山回家。这小子,真的是自来熟,三嬢嬢看到这个能说巴蜀话的小子,也生出了一股好感。从那以后,每天做饭,就要多做一份。 干爷爷也就第一天看到后,严肃地在书房里对巫山说:“小山,这小子不务正业,你可千万别和他学呀。” “爷爷,你孙子是什么样人,你还不清楚?放心吧,你看他现在改多了。其实,在每一个年轻人的心目中,都有一个英雄的雏形。而我无疑就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只可能是我影响他,而不是我受他影响。” 干爷爷啥都没说,重重地拍了拍巫山的肩膀。命苦啊,不管谁都喜欢给胸膛上一下,或者在背上肩膀上狠狠拍。好在,近两年来,巫山的个子不断窜高,身体也越来越结实,撑得住。 改革派这边,又是设立经济特区,又是恢复高考。 花主席一系人,看到这些不以为然。(( 第一章 明修栈道 第二章 暗度陈仓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章 暗度陈仓 “干爷爷,你确定是这里吗?”巫山有些懵圈。 这地方在京郊,看上去房屋破旧,外面好像没有人值守。 不对!他略为打量下。 好家伙,差点儿被蒙骗过去了! 暗中,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对准门口。 “小山,现在那边天天盯得好紧。”赵立生苦笑:“不然的话,会把聚会的场所定在这里吗?这些家伙,不太相信我们的事情。好好给他们说道说道。” 巫山比了个ok的姿势,突然想到干爷爷不懂,补充一句:“没问题,爷爷,看我的吧。” 这里面的人,说不上什么派系。但是他们的力量可不能小视,据干爷爷说,他们手中的实力,占据了全国八分之一强。 上一次的诱惑不够大,对他们来讲,还不值得冒险。 几位大佬商量后,让他来和这些人唇枪舌剑一番,以期在一中全会上一锤定音。 巫山也不来什么客套,上去就开讲:“诸君,不谋万世者,不能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能谋一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追忆往昔,我们就可以发现,能开疆拓土,将我华夏文明推向更远之处时,都是国力强盛之时。” 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听懂,先震住再说,这就是他的策略。“卫霍驱逐匈奴时,有七十年之积储,陈汤、甘延寿西域扬威之际,有昭宣中兴在前,即使是班定远三十六骑定西域。也是光武孝明二帝为政。根本不固,焉有枝叶之繁茂。内政不政,焉能制胜于万里之外?” “欲扬我中华声威。传播文德于四野,必先定内,在全国只有一个声音,方能涉及其余。”巫山先云山雾罩一番,再引入正题。 这些人一愣一愣的。 “你就是巫山?”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顺着声音看过去,此人其貌不扬。 “对,我就是,有何指教?”巫山面带笑容。就像在和熟人说话。 “刚才你啰嗦了一大通,我没听懂多少。”他停止了腰杆,看上去人还比较挺拔:“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让改革派占上风?花主席并没有剥夺我的利益。” “贵姓?”对于想挑刺儿的人,特别是第一个,必须要震下去。 那人目光一凝:“你不认得我?” 巫山晒然一笑:“我国的开国将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名有姓的更是不计其数。不要说我生在几十年后,就是当年您的战友也不一定都认识你吧。” “我叫周炳炎,”他不以为忤:“辽河省委副书记。” “周副书记。各位前辈,你们好!”巫山这才在台上鞠了一躬。 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造反派起家的人。不到十年,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因为反对改革,倒行逆施,最终受到正义的惩罚。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客气。 “周副书记,不晓得你参加过几次大的战争?”隐隐约约记得这人不过是在高丽战场上做连队的司务长。后来如果不是特殊时期,估计到老也不会到副部级。 “谁说一定要参加过几次战争才能算英雄?”周炳炎这话一出来。顿时传出哗然一片。 他已然引起众怒,建国后,各条战线上,最多的就是那些老红军、老八路。 “在座的诸位前辈,上过战场的请举手!”巫山率先把手举起来:“先向大家汇报下,我参加了祖国统一的战争,是第一支攻入总统府,活捉国党领袖的指挥官。后来,承蒙徐世友将军的亲睐,把我调到花城军区,任混编旅长一职。异想天开,准备在中南半岛打开局面,现在看来情形还不错。” 一个个老兵的手举起来,看着巫山发出善意的微笑。老兵和新兵都是军人,军人只尊敬胜利者。即使你一辈子都是军人,没有显赫的战功,别人也不可能把你当回事儿。 通过眼睛的余光,巫山看到干爷爷悄悄举起的大拇指,对准周炳然,接着往下面一倒。 什么?这人居然是花主席派来卧底的首脑?不行,今天辩论赢了,这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 “在战争年代,我们都需要军功才能往上爬。”巫山呵呵笑着:“在各位面前,我撒谎就没有必要了。”想了想,还是抛一个重磅炸弹出来:“不瞒各位前辈,爪哇土著的舰队被我们成功俘获,我是其中的负责人之一。” 这每一件,哪怕只有一件,都是值得大书特书的。 “我们国家建国以来,”巫山的话还在继续:“也打了不少仗。告诉我,仗打赢了,我们得到了什么?除了累累白骨和不断消耗的弹药,我们得到过什么?” “周副书记,高丽战场上,你是司务长,不晓得前线的艰难。”巫山话锋一转,直接把矛头对准他:“在战场上,每一刻都有战友在牺牲。说是为国捐躯,为的是哪个国?” 他的巴掌使劲在桌子上一拍:“为什么,凭什么?我们国家本身都一穷二白,还要帮人家打仗?太祖走了,祖国统一了,我们把中南那边拿下来了。” 巫山的手在桌子上连拍直拍:“这一切,与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在报纸上映射我是军国主义,各位前辈,哪一寸土地是我巫家的?” “中南半岛的仗,还在继续。”巫山诱惑着:“诸位前辈的子孙,想打仗,可以加入。别忘了,中南完事还有爪哇;爪哇完事还有吕宋。谁说的和平时期,就不可以立军功。”他装作不经意看了周炳炎一眼:“哪怕就是在部队里管理杂务也是可以升官的。” 巫山把面前的空纸盒弹到地上:“但是,必须要搬到一座大山,让我们的后方全力支持。” “好!”也不知道是谁率先鼓掌。紧接着是掌声一片。 巫山的脸没有对着周炳炎,可是他的眼神一直在注意这人。 他看到了周炳炎紧紧握着扶手的大手。也看到了这人抽搐的眼皮,同样看到了周炳炎最后放松身体的无力。 他无声的笑了。他知道这看似不经意的一击,最后击垮了周炳炎以及其他花系人马的反抗,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横加阻拦了。 “前辈们……”巫山抬起手,打断了众人嘈杂的议论。“前辈们,我是个军人,书读得少,披坚执锐,冲锋陷阵。马马虎虎还做得,可是这教化万民、德育苍生的事,我就做不来了,到时候就看诸位大显神通。” 他拱拱手:“凡得一地,必先统治人民,让他们对中国归心,教化数十百年之后,才能把他们真正的纳入我华夏疆域。这些,有赖于在位的前辈。” 巫山微微一笑。大声说道:“前辈们,做学问,还是为了经世济用,只有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学问。才是真正的学问。”因为他发现里面还有很多记忆里的知名学者。 “窝里横,整天要斗争这个斗争那个,吹枯嘘生。纵使舌灿莲花,又有什么用?是真正的人才。还是喊大话放空炮的无用之人,要通过成绩来论证的。”巫山再次拱手:“我巫山呢。愿与前辈们并肩携手,为为效劳,扬我中华声威于天下。将来若能在青史上能留下薄名,还请执笔的那位笔下留情。” “哈哈哈……”众人大笑,有人高声说道:“巫旅长,你太谦虚了。以你的功绩,将来必然要青史留名,德泽后世的。” 巫山含笑致意,他知道自己成功了,因为他抛出了一个谁都无法拒绝的诱饵。 开疆拓土,对武人意味着封妻荫子,对文官意味着什么?当然是更多的做官机会。 打仗靠武人,治理靠读书人啊。这个道理谁都懂。真正以读书为乐的人有几个,大部分人读书还是想做官,改革派愿意给他们提供机会,谁会傻到去和这边做对。 他们年岁已高,好多都已经厌倦战争,也不想自己的子女卷入进去。但并不意味不想给子孙后代留一条后路啊?新的占领区,谁先过去谁先受益。 反正打仗的时候他们又不在前线。让那些士兵们去拼杀吧,我们又没什么损失。 等他们拿下了新的土地,我们再去随军治理,管理那一片区域,将华夏文明推广到更远的地方,化夷为夏,立德立功立言,青史留名,何其美哉。 谁先靠向改革派,谁就有机会。 有了共同的利益,虽然花主席为首的现政府,还没有批准改革派的中南半岛的各项计划,可是谁都知道,这个计划已经通过了。 很简单,第一代领导人,牢牢掌握着军权。 有些人甚至不无恶意地想,如果花系人马非得要唱反调,改革派会不会以雷霆之势,武力政变。按照那些老将帅们杀伐果断的脾气,也不是不可能。 赵炳炎还不想放弃:“巫山,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屠夫。”说着,又用手指着参会人员:“你们必将受到花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坚决打击和惩罚。” 什么?你们? 看来还得加一把火,巫山摇头冷笑:“我只不过是一个赋闲的旅长。要是我有警卫在旁边,早就把你抓起来了。一个靠造反起家,不断打杀老革命的人,也敢在这里出风头?” “小朱!”一个威严的声音出来了,外面的警卫应声而入,他一个个地指着:“把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全部关起来。” “老赵,这就是你的干孙子吧?”那人的面目终于显示在灯光之下。 尼玛,偶滴神啊,巫山心里呻吟。 曲志尚!东北军区司令员。 他本身就是一个中立派,但身为军人,对改革开放也许不怎么热衷,对疆土却有着超乎寻常的偏执。和苏联在边境上你争我夺,半片领土都没挣到。 主要是最后赵炳炎的那句话激怒了老将军。 在特殊时期,曲老将军经常就被造反派批斗什么的。不是说特殊时期结束了吗?花系还要来这一套? 赵立生终于从进门口的角落里跺到他身边:“老曲,我这孙子还合你的胃口?” “惭愧!”曲志尚哪有一点内疚的样子?“一个年轻军人都比我看得远啊。”他拍着大腿:“以前,我就把眼光盯着东北这一块。” “目前,还不是我们和苏联硬碰硬的时候。”巫山举起右手:“我发誓,在我的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要夺回曾经失去的土地。” “你”曲老将军有些不敢置信:“真的矢志收复国土?” “那当然!”巫山傲然屹立:“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太祖也许有很多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但有一句话说得挺好:一切阶级敌人都是纸老虎。” “太祖还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他哈哈大笑:“我支持伟人他们了。不支持的人,现在马上就可以出去,老曲绝不勉强。” 车子徐徐开出这个不知名的小院儿。 晚霞映红了西边的天空。 干爷爷在车里摇头晃脑:“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明天,是个大晴天!”( 第二章 暗度陈仓 第三章 刀光剑影的全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章 刀光剑影的全会 ps:说下更新事宜:今天四更,今后每天三更,看订阅情况适时爆发。每天的更新时间为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 非常感谢作者朋友们的支持和鼓励。 对一直以来跟随着《领先四十年》的书友们鞠躬。 巫山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游泳裤,展开双臂,在水中臂波斩浪。 强健的肌肉在皮肤下滚动,皮肤稍许黝黑。 仅从背后看,谁也不会想到他才年过二十。 池边,刚刚一周岁的小青松兴奋的舞动着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想挣脱三嬢嬢的怀抱。他妈不敢大意,他就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扭过身子,拍打着母亲的肩膀。 巫山游了回来,伸出手:“把小叔给我。” 三嬢嬢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把青松递了过去。 巫山接了过来,咧开大嘴,哈哈大笑,抱着青松浸入水中。 青松兴奋起来,拍打得水花四溅。巫山一手托着他,让他在水中划动。小青松撅着小屁股,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干爷爷老来得到的小儿子,巫山眉开眼笑。 不对,小家伙在喝水! 他不是在喝水,是把水包在嘴里然后吐出来! 这也太精了吧,谁叫的?巫山百思不得其解。 他父亲赵立生肯定是个很精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人叫做泥鳅,可惜老人陪在幼子身边的时间太少。每天回到家里,青松总喜欢趴在老父亲怀里。揪他的胡子。 三嬢嬢那马大哈的性格,天天带着小青松。 或许。遗传了他父亲的天分,又是一个天生的妖孽? 想到这里。巫山摇摇头。 有权有势的人,在哪儿都占优势。 这是一个公共游泳池,朱建国身上还是有不少纨绔的痕迹。 他跑到游泳池管理人员那边,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这里就清场了。 此刻,这货让游泳池的人找来几把椅子,在岸上晒太阳。 也许巫山说的没错,在他的心目中,面前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年轻人。就是他心目中的偶像。甚至巫山的一举一动,朱建国也经常不由自主地模仿。 “小山,怎么啦?”这丫拿掉巫山送给他到处显摆的太阳镜。 “没什么。”巫山抱着小青松上了岸,他妈妈马上接了过去:“我在担心这次会议的结果。” 朱老总在世的日子,党内军内,某些地方比太祖的威望还高。 特殊时期,老总自然受到不少冲击。相对于其他将帅,他老人家就要轻松得多。因为,不管那些骚动的年轻人多么疯狂。对老总心里还有一丝敬畏。 可能在一些人的眼里,老总是明哲保身,其实他自己也举步维艰。但老帅不屑于解释,辞世后。家人也相当低调,除了旁边这高调的二货。事实上,老朱家已经在边缘化了。 朱建国听到这话。重新戴上墨镜,目光却转移到权力中心会场。 在会场里。巫山想象的那种唇枪舌剑并没有出现,也不像他曾有幸参加过的那次会议。 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又不是街头卖菜的。 该走的过场,已经走完。每一个参会者的心中,都激动异常。 在表决之前,各方代表自然会发表一番演讲,其实就是拉票,尽量把对方阵容中的人物,拉到自己这一方。 一个个代表,都是白发苍苍。花主席虽然贵为国家一号,他确实是与会人员最年轻之一。 花系一方的人刚刚发言结束,豫省的代表抢先发难:“刚才听到你的发言,一大堆的数据罗列出来。每一个数据,看上去都很耀眼。我很奇怪,要实现这些计划,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措施?譬如钢铁产量,就要走当年大炼钢铁的老路,把所有的树木都砍伐掉?” “不要给我说大炼钢铁了,”一个冀东省的代表只差没说呸吐了一口唾沫:“当年我就说了一句,别把树砍了,整遍地的土高炉。后来大会上小会上不断批斗,相信还有其他的人也有相同经历吧。如果你这种数据,没有实际步骤的支撑,肯本就不可能成为现实。” “是啊,”一个国家经委的代表也跟着发言:“经突击蛮干,1958年12月19日宣布,提前12天完成钢产量翻番任务,钢产量为1108万吨,生铁产量为1369万吨。” 他提高了声音:“实际上合格的钢只有800万吨,所炼300多万吨土钢、416万吨土铁根本不能用。估计炼钢铁在全国约损失200亿元。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花主席一系人马,面面相觑。 按照既定程序,都是照本宣科,念一些花团锦簇的文章,走走形式。 然后再等额选举,大家象征性地举举手。最后由花主席来念闭幕词。这是什么节奏?好像改革派系的人在互相攻讦,但句句只盯着数据。 他们感到很奇怪,历次会议,不都是一大堆数据的汇报嘛? “顾大路同志,”这是组织部的人,直接叫板了:“刚才你说的那些数据,是怎么得出来的。前不久那篇文章,大家都还记得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千万不要告诉我们你是闭门造车,凭空想象出来的。要知道,这个数据一出去,就会形成文件。” 他意犹未尽:“各位领导,同志们。我是从基层做起的。正所谓上面的人动动嘴,下面的人跑断腿。基层的同志们,很辛苦啊。就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数据,我们就要疲于奔命。不断发动老百姓而实现定下的任务而努力。” “结果呢?”他喝了口茶水:“老百姓被一个又一个数据套牢。最后形成了浮夸成风。一大堆数据上来了。我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没有任何一个数据是真实的。” 他站了起来。深深朝四方鞠躬:“各位领导,同志们。在这里,我检讨。大家都知道,我是泰山省出来的。在泰山省的时候,全部的数据,都在上面翻了几番才拿出来。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具体的情况。然而,我没有去制止,请组织上批评我。” “我也检讨!”他刚刚坐下去,另一个人站出来。 “我检讨!” “我检讨!” “我检讨!” 不要说改革派系。就连花系人马也受到了感染。 当年,大家血染战袍,带着战友们的遗愿,一定要把国家建设好。 曾几何时,为了自己屁股上的位子,渐渐忘掉了理想? 受到气氛的感染,哪怕是花系人马,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开展自我批评。 什么年代的公务员。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的心中,并不是没有辖区内的人民。 当一个时代的风潮来袭,大家身不由己,都被卷进洪流中。 如果你特立独行。就要失去自己的工作。 这都是小事儿,坚持真理,可以。 在战争年代。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可惜,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妻子呢?孩子呢?一个个就随波逐流。 “顾大路同志。”赵立生在主席台上说话了:“你那份数据,在十年浩劫后的今天,看起来并不适用。前两天,计委的黄桥生同志,给了我们另外一份报告。大家分发下去,对比下,看看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然后再讨论今后的发展问题。” 希望科技集团,早就把喷墨打印机研制出来了。 上次巫山开会的时候,他们汇报说,正在着手研制开发彩色和大幅面的打印机。 就连灵魂重生这样光怪陆离的事情都发生了,巫山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炎黄给了这些技术人员无尽的资源和资金,要是不能把这些技术提前面试,才会不可思议呢。 起先顾大路的文件,都是老式的油印机印刷出来的,带有一股比较浓的煤油味道。 关键是字迹一点儿都不清晰,一群老头老太太,带着花镜也看不清楚。 整出来的东西又臭又长,满篇都是大话空话,堆砌数据,再喊喊口号。 而黄桥生的文稿,没有异味,字迹清晰,没看具体内容就很舒服。 不知道在原本的时空里,有没有黄桥生这个人。 他的口才极好,吐字清晰。 讲着讲着,居然脱稿临时发挥,引经据典,把顾大路甩到了渤海湾。 黄桥生的讲演稿,并不是很长,却字字珠玑,一直讲了半个多小时,博得掌声一片。 坐在主席台下方第一排的曲志尚示意自己要发言,花系人马心里直突突。 果然,他的话对花系来说,不是什么好话:“顾大路同志,我并不认为他适合目前的位置。我是粗人,直接说了,建议由黄桥生同志负责计委的工作,同意的同志请举手。” 说着,老将军的手稳稳举了起来。 唰!巫山的激励,无疑是成功的。那一个无派系的派系,几乎全部举了右手。 几个意思?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赵立生爷孙俩的行为,甚至连伟人等都不清楚。 因为赵老也不晓得行动是否顺利,他和曲志尚的感情,只能说曾经在一次战役里共事过,并没有多深的交往。 再加上他们那个派系,首脑人物因为叛逃事件,太祖在世的时候,打压得奄奄一息。 大家没有想到,曲志尚在暗中发力,联系了一些十年浩劫中郁郁不得志的人士,居然票数超过八分之一强。 “我同意!”改革派的一只只手挥动起来。 “我同意!”温和派系的人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我同意!”就连顽固派系的不少人也骂顾大路蠢笨如猪。他们自诩高举太祖的伟大旗帜,并不意味着把老百姓的事情当儿戏。 “恭喜黄桥生同志,当选新的计委主任,此次选举合乎法律的规定,真实有效。”人大委员长叶帅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平静宣布。 计委的任免结束,接着就是宣传部及其他部委,最后是各个省的书记、省长的任免。 乱拳打死老师傅。 伟人和叶帅、杨老、平老第二代领导核心,有意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找一个切入点进攻,然后各个击破。 这一节奏被打乱,让花系人马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想到,在这个环节上一败涂地。 花主席到了现在,哪还不明白,他已经输了。 与其到时候被选举下台,不如大大方方地辞职走人,仅仅保留了中、央、委员的头衔。 一中全会,胜利闭幕。 在这次全会上,选举了鲜年同志为中、央委员会主席,尚坤同志当选为国、家主席,国、务院总、理,出人意料地由赵立生同志担任。 这次大会,是一次团结的大会。 第二代国家领导人全部到位。 会议决定,由杨老来主持国家的改革开放。 会议同时决定,由平老牵头,纠正我们党在建国以后造就的一些冤、假、错案,负责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 在这次会议上,大家一致同意,由伟人同志担任中、央、军、委主席。 原本的时空里,伟人大刀阔斧,对军队锐意改革。 而现在,我国在东北、西北边境上陈兵,以抵制苏联无时不在的军事威胁。 西南延伸出去,中队战正酣。 祖国统一,但宝岛周围,是山姆的势力范围。 可以说,目前的局面,比原本的时空严峻很多。 至少,比起另一个时空,早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二十几年来统一了全国的思想。 改革,是思想、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的改革。 开放,只是在粤南特区试点。 会议通过了农村包产到户的土地改革,城市里工人持股的工业改革的决议草案,让工人、农民成了真正的自己劳动领域的主人。 会议确定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的路线方针。( 第三章 刀光剑影的全会 第四章 联合国大会决议:琉球复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章 联合国大会决议:琉球复国 花老回到家里,二女儿花莉紧张地盯着他,希望从父亲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葡萄架茂盛异常,阵阵凉风吹过,葡萄叶发出欢呼声。 他伸出手,摘下一串葡萄。 这两天,京师经常下雨,颗颗葡萄青翠欲滴。 “爸,我给你洗洗?”花莉从父亲的举止中,感到了不寻常。 花老摸着二闺女的老,和蔼地笑着:“不用了,小莉,挺干净。” 说着,他轻轻拧了一颗放进嘴里。老人的生活,其实很简朴的,连葡萄皮也咽下去了。 手心里,躺着白色的葡萄核,花老盯着看得出神。 不经意间,一颗颗葡萄进了嘴里,手心满是葡萄核。 “呀,爸,不能再吃了!”花莉说着,夺下父亲手上剩余的葡萄。 前几年,在申江因肚子疼住院,才发现患了糖尿病。此后,他的饮食被严格控制,每天的主食被控制在2两8钱:早上5钱,中午1两3,晚上1两。 院子里的葡萄,大部分就是他的警卫们吃掉的。而花老自己,却只能吃上一到两粒。 在家里,花老很少谈论工作。几个子女,除了花莉担任他的生活秘书,其余的都没有受到任何优待和照顾,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一族。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花老是一个好人。 多灾多难的中国,需要能人、群体智慧的力量来治理国家,他黯然隐退。也在情理之中。 “姑娘,今后。爸爸就有时间来伺候这些葡萄咯。”花老伸了个懒腰。 “退下来了?”虽然从得收到照顾,花莉听到这消息。眼泪夺眶而出。 几家欢乐几家愁。 赵老的寓所,本身就是国字号的。 在会议结束后不久,警卫团团包围了这里。 “小山,快来!”三嬢嬢的声音都在发抖:“你看,门口增加了这么多人!” 难道失败了?巫山的心里一惊。随即,马上否定了。 要是真的是事情产生了变化,干爷爷肯定不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人。再说了,在原本的时空里,花老逮捕那四个人。都不得不联合伟人等,他做事情没这么大的魄力。 “同志,这里是赵立生同志的家,”巫山还没走到警卫身边,就引起了别人的警觉。 “50732!”领头的一声惊呼。 “49960!”两个拳头砰碓在一起。 “我叫巫山,”他搂住了久别的战友。“这里是我干爷爷赵立生的家。如果没有涉及到部队机密的东西,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仓海涛!”他在巫山的背上狠狠地锤着:“你小子壮了,又高了不少!也没什么机密不机密的。我们奉命保护赵总理的家人。” 仓海涛!我去,未来十大将星之一。 “什么?你说赵总理?”巫山差点儿喊了出来。 此刻。我们的赵总理正和伟人等新一届班子,正在和琉球王室的成员在一起。 单复和他的直系亲属,早就搬到了京师。 而琉球国是否得到联合国承认,承认后琉球何时回归祖国。一大堆问题都要讨论。 中国驻联合国大使黄阵这些日子,春风得意。 西方国家的大使们,和黄阵的关系日渐良好。 在心里。他对炎黄,对巫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 想当年,黄阵担任中国驻山姆联络处主任的时候。处处碰壁。 如今,甚至包括山姆驻联合国大使斯克兰顿,也向他不时散发出善意。 国内的形式,黄阵不是非常了解。所以,在和意识形态不一样的国家大使交往的时候,他都会叫上参赞和武官们集体会见。 这几年的联合国大会主席,是来自南斯拉夫的拉扎尔莫伊索夫先生。 同样是来自社会会主义国家阵容,他和黄阵的私交很好。 走进会议室,黄阵的呼吸有些急促。 国内的各种争斗,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然而,身为华人,他在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上,始终做出自己的最大努力。今天,就是决定琉球归属的日子。 黄阵正在精神恍惚的时候,手臂被人碰了一下。 扭头看时,拉扎尔莫伊索夫正含笑看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铁托总统让我们全力支持中国。” 黄大使一个感激的眼神送了过去,联合国大会主席飘然而去。 黄阵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嗨,黄大使!”一个个大使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拍着他的肩膀打声招呼。 甚至有些代表们,专门绕路过来和他打招呼。 他知道,这些和他打招呼的这些肤色各异的大使们,都是支持中国的。 拉扎尔莫伊索夫看了看时间,会议室里各处都响起了一个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我宣布,本次联合国大会召开。” “今天大会议题,有三项。第一,是北海油田的污染。第二,是讨论埃及和利比亚的军事冲突问题。第三,受原琉球王室的委托,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黄阵先生,申诉琉球国的主权问题。” 拉扎尔莫伊索夫的声音低沉下来:“4月22日,北海上靠近挪威的一口油井发生喷油,造成了范围广泛的石油污染。这起事故是在这一地区进行海上钻井近十年来的第一次。事故发生于4月22日,地点在埃科菲斯克油田的布拉沃钻井平台上。” 他轻轻咳嗽一声:“在此后8天内,约有22500吨石油泄入海洋,导致方圆4000公里的海面为1至2毫米厚的浮油所覆盖。同时海洋生物遭到了无可挽回的损害。” 拉扎尔莫伊索夫先生的语气沉重:“4月30日,北海油田一油井已经失去控制8天。喷出750万加仑原油,在挪威和英国之间的洋面上形成了一片45英里长、30英里宽的油层。就是在这一天。油井终于被控制。挪威和山姆工作人员成功地用一种液压柱塞封住了喷油井。” 他的声音提高:“现在,请北海周围的国家汇报,明天就是三个月了,治理的情况如何。” 挪威、冰岛、丹麦、荷兰、英国等几个国家的代表,都不痛不痒地发表了一番貌似慷慨陈词。 “女士们、先生们,”拉扎尔莫伊索夫先生的声音有些震怒:“地球是我们的母球,人类只有一个地球,世界海洋组织等都向我们在责难。” 其实,这个问题。只是主席先生的兴趣,其他与会代表,大部分都不以为然,南斯拉夫人也很无奈。 他又开始了新的论题:“女士们、先生们,今天,埃及和利比亚在边境上发生了军事冲突。现在,请两国大使陈词。按照字母顺序,由埃及大使巴耶尔阐述,然后就是利比亚大使塞库姆说出你的理由。” 这两个国家当然都说自己理由充足。甚至一个人在说的时候,另一个人就开始激烈地争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使们都听得有些恹恹欲睡了,反正都是扯皮。 “假如状况持续恶化。我们会派出军事观察团的。”拉扎尔莫伊索夫也知道今天没有任何结果:“现在,由琉球王室指派的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大使黄阵先生陈述理由。” 大家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我不同意!”倭国代表山田五十面红耳赤:“我们国家也有话说。” “安静!”拉扎尔莫伊索夫的声音震耳欲聋:“按照法律的角度,黄先生是原告的代表。你是被告。难道在倭国,法律规定是先由被告阐述理由?”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山田五十眼睛通红,也只有愤愤不平地闭嘴。 “女士们、先生们,我受琉球王室委托,向联合国大会陈述。”黄阵的声音抑扬顿挫。 公元1372年(明太祖洪武五年),明政府派杨戴出使琉球三国,分别册封了琉球三国国王,三国也明确表示向明朝政府称臣,正式成为明朝藩属。 几年之后的公元1429年,中山国王尚巴志灭了其他两国,定都首里城,建立起统一的琉球王国,仍向中国朝贡,中山国国王被明政府册封为琉球王。 此后,琉球国一直按照明朝的典章制度隔年进贡,谨守臣节。明朝皇帝还曾赠送闽南人的三十六姓给琉球。 明朝灭亡后,琉球王国继续与清朝保持藩属关系。清军入关不久,琉球国王尚贤就派遣使者金应元前来请求册封。由于琉球使者没有携带明朝政府的册封印信,因而请封未成。 此后恰逢尚贤去世,于是改由其弟尚质继续上表请封,后来琉球国王被清廷册封为琉球国中山王。 康熙元年,又改封琉球国王。此后百余年,琉球不断遣使进贡,历任琉球新王即位时都要遣使请封,从未间断。 但是,明朝册封琉球200多年后,倭国看上了琉球王国。 1609年,倭阀丰臣秀吉率军侵略高丽,派萨摩藩诸侯岛津氏向琉球敲诈钱财,遭到琉球国王的拒绝。 岛津氏遂率军攻打琉球,俘虏了琉球国王尚宁,逼其写下誓文,每年向萨摩藩输粮8000石。倭国将历史上的侵略视为“上贡”,并以此证明琉球一向是倭国的“藩属”。 从此琉球进入了“一国两属”时期。初期,倭国一直要求琉球对中国隐瞒其向倭国进贡的情况。 后来,清朝由于国力衰弱,自顾不暇,虽已知悉却“未予过问”,但也从未正式承认琉球系倭国属国。 1879年倭国宣布废琉球藩置县,增派了450名军人和160名警察,镇压了琉球“藩王”,并将王室强行迁移到拖客油。 琉球国从此变成倭国政府直辖下的冲绳县。 倭国废琉球为县后煞费苦心,极力淡化琉球人的民族意识,尤其避免“中山”的出现,企图使琉球人忘却本国历史。 为了让当地人彻底忘记“中山”,倭国政府将地名改为冲绳。独立的琉球国就这样变成了倭国的冲绳县。 1945年4月,倭国政府不得不接受《波茨坦宣言》归还一切被占领土时,竟然以担心琉奴带领中国人清算倭国为由,下达所谓“玉碎令”要当地驻军杀光琉球人。 以当年在“满洲”实施“三光政策”而臭名昭著的琉球驻军司令牛岛满,再次故伎重演,对琉球人民展开疯狂的屠杀。 冲绳人作为琉球的后代,被卷入侵略战争是一种多重的不幸。 太平洋战争末期,冲绳登陆战爆发。一些倭军基层军官眼见阵地不保,宣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逼迫百姓以村为单位“集团自决”。 他们将平民赶入洞窟,提供手榴弹等武器,令其相互残杀;在更惨烈的地方,无辜百姓连枪支弹药都没有,只能在威逼下用菜刀斧头结束亲人的性命:父亲杀掉儿女,丈夫杀掉妻子,儿子杀掉母亲……强迫民众自杀后,不少军人却设法活了下来。 这场屠杀具有更深刻的反人类性格,这一页被匆匆翻过并深埋在记忆深处,一直无法安顿。 “到了今天,”黄阵的声音止不住愤怒:“你们还说这里是你们的国土吗?” “我”眼见各国大使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山田五十像抓起一根救命稻草:“我们的资料鉴定!对,资料鉴定结果。我要求看结果!” 一个人中年山姆人翩翩而至,他在主席台上,向与会代表鞠躬:“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洼盛屯的首席鉴定师丹尼尔。受联合国大会委托,今天,在这里当堂鉴定中国和倭国代表拿出来的玉玺和其他藏品的年份。” 接着,丹尼尔让助手们把鉴定仪器放在大厅里。 首先,是倭国的山田五十抢着把自己的资料拿上去。 “这位倭国先生,”丹尼尔不到一分钟就验证完毕:“素我直言,你这些东西,在收藏界根本不值钱,历史不过100年。” “不可能!”山田五十都快吐血了。 斯克兰顿恼羞成怒,尼玛,这鉴定师是我们山姆国最好的啊:“山田,住嘴!” 黄阵的东西拿了过去,丹尼尔一遍又一遍的鉴定,眉头越皱越深:“中国的黄先生吧,你这些资料,年份不一,有些到现在都超过了一千年。” 他拿起玉玺:“譬如这个。” “年份不一就对了!”黄阵呵呵大笑:“这本身就是琉球王国历代积存下来的。” 拉扎尔莫伊索夫神色焦虑地盯着黄阵看看,后者示意一个ok的姿势。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联合国大会主席神情肃穆:“女士们、先生们,刚才大家亲眼所见,倭国的资料是假的,中国的资料是真的。直接表决琉球岛的归属!” 计票统计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 拉扎尔莫伊索夫面带微笑:“恭喜黄阵先生,恭喜琉球国人民,超过三分之二的代表们同意琉球国复国。” 山田五十面如土色,瘫倒在地。 斯克兰顿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他徒劳地说了一声:“不行,山姆军队还在那里!” “以什么理由?”黄阵面带讥诮:“你们占领了哈瓦伊,还想占领琉球?二战时,倭国同意你们驻军,本身就不是自己的国土,他们当然愿意。” 黄阵也难得幽默一次:“如果倭国愿意,也可以驻军到拖客油!”( 第四章 联合国大会决议:琉球复国 第五章 高考状元买房子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章 高考状元买房子 琉球复国的消息传到国内,皆大欢喜。不管怎么样,由曹学友那边去折腾吧。反正自己的军功,已经不少啦,总得给别人机会不是? 七月二十二日,巫山照例和朱建国带着小青松去炎黄吃了午饭,回到家里。 想不到赵总理今天提早回来了。 “哈哈,真不愧是我老赵的孙子!”干爷爷一下子想把巫山抱起来转圈,貌似抱不动。他挠了挠头,继续大笑:“小山,你是京师地区的文科状元!” “乖孙子,你知道你被扣了多少分吗?”赵立生伸出三根手指:“三分,就是语文作文扣了一分,政治扣了二分。好家伙,那群老东西,哎呀,一个个奉承得不得了。” 家里有了这样的喜事,三嬢嬢也难得不做饭,全家去炎黄。 赵立生自然要显摆下,把平时要好的都叫上。 巫山就在干爷爷的指引下一个个地打招呼,然后心里被这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震住。 想不到,朱建国也来了,羞羞答答在一个中年妇女的后面。 这小子虽然考得一般般,但进人大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你是小山?”她笑眯眯地看着巫山。 “这是我妈!”朱建国从后面探出头来。 “啊,是赵姨!快请入座。”巫山满脸堆笑。 赵莉苹上下打量着:“小伙子不错。康妈妈让我给你带好,有空去坐坐。” 康妈妈?巫山脑袋一嗡,那不是老总的遗孀吗?嘴里应着:“好。一定一定。非常感谢。” “小山你说这话就矫情了,建国的变化。我这当妈妈的看在眼里。儿大不由娘啊,以前一直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我们都伤透了脑筋。要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赵姨说话大方得体。 三嬢嬢终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赵老爷子喝了个痛快。其实,这位朴实的农村妇女并不傻,在外人面前,很给赵立生面子。 但是给巫山的酒,全部被赵莉苹阿姨给挡住了。 她挺护犊子:“我们家巫山还小,你们可不能欺负他。” 旁边有人就笑啦:“你把小山当儿子了?” 赵姨头发一甩:“只要孩子愿意,当他干妈又如何?” 这下,巫山犯难了。想不到赵立生老爷子一直注意着这边呢:“小山啦。还不叫干妈?” “干妈!”巫山恭恭敬敬地敬了一杯茶。 “好,这个干儿子我认下了。”赵莉苹豪放地说道:“小山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向来不惹事,要是别人欺负我们家小山,我可不答应,康妈妈也不答应。” 这话,几桌的人都没接话。朱老总虽然没了,但康妈妈还在。她老人家的面子,健在的哪个领导会不给?可以说只要巫山不惹事。在京师横着走都没人管。这些人都暗暗记下了,回家后一定给后辈说说这事。 一顿饭宾主尽欢。就如干爷爷所说:“我赵立生的孙子,岂能畏首畏尾?该高调就高调。” 以前只是传闻巫山是炎黄的创始人,当巫山拿出卡的时候。在座的人没有任何怀疑。开玩笑,有势力,有实力。这样的人只能交好。 康奶奶虽然没有生育,但朱建国兄妹几个对她老人家很是敬重。不过他看到她就像耗子见了猫,躲在巫山后面。 巫山心里也在打鼓:“康奶奶好。” “你这孩子。都叫莉苹干妈了,还叫康奶奶?”老人很是温和,没有因为是朱老总的遗孀而盛气凌人。 “奶奶好,是小山不对。”巫山也顽皮了一把,学着另一个时空里看到的电视剧一样打千:“小山给奶奶请安了!” “呵呵,这孩子。”奶奶笑得前合后仰,扭头对干妈说:“莉苹,你看看这孩子也有调皮的一面。” “妈,我们家小山毕竟才还不到二十岁呢。在一般人面前,他自然是稳重的。在您面前,如果也是那么老成,说不定您又会觉得孩子心机重。”干妈很护犊子。 “好,就是这样才好。不像建国他们哥几个,在我面前唯唯诺诺,话都不敢说。”干奶奶慈爱地摸着巫山的头。 他这时候可还在打千没起来呢,不然她是摸不着的。巫山如今都过了一米九。 “小山,这是你干爷爷一辈子的手书,我叫人抄录了一份。有空的时候,你就看看。”干奶奶在书房里掏出手写的老总遗录。 巫山恭敬地接了过来,当场就看。上面的字迹很是娟秀,莫非? “奶奶,是您抄的吧?”巫山疑惑地问。 “这孩子真聪明。”干奶奶怎么老喜欢摸人的头啊,没办法,巫山只得把头低下来。 “建国的事情,我代老朱家感谢你,小山。”干奶奶的脸变得严肃:“以前,我们想管,但不知道怎么管。总不能去骂别人家孩子吧,谁的孩子不是手心里的宝?” 巫山粲然一笑:“奶奶,建国不就是我老哥吗?弟弟为哥哥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你这话就见外了。” “奶奶,您放心吧,我今后再也不混蛋了。这些日子跟着小山,我突然觉得以前自己不是东西。”朱建国也不当鸵鸟了,把胸膛拍得啪啪响:“奶奶,你们就看我行动吧!” “恩,有些改变,一定要坚持。千万别给你爷爷丢脸。”奶奶在朱建国面前总是严肃? 朱建国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是在确立自己人生观的年代,家人受到了冲击,没人管教。这些天跟着巫山,不是图书馆就是在家百~万\小!说。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慢慢地。也就静下心来。 明天就是报名的日子,今天。哥俩准备在学校周围找一个房子。 巫山一直住在赵立生家里,没事儿老是在国家的执政中心晃悠也不太好。 上辈子一直是个平头百姓。这辈子突然到了这个高度。 人应该知足,不是自己的,我们不需要。所以巫山一直都想搬出来,但没有好的借口。 人大在海鼎区,离干爷爷家比较远。 这里的四合院不少,但每一家都住得满满当当的。两个人就在街上晃悠着,一个个四合院去探查。 诶,这个院子好像比较破败。朱建国把手一招,巫山也过去看看。 大门紧锁着。门口挂着海鼎区第六鞋厂的牌子,巫山双手在朱建国的肩膀上一蹭,嗖地上了围墙。朱建国想不到平时和他天天在一起的巫山,身手居然这么好,嘴巴半天没合拢。 他仔细打量着,院子不错,里面有几棵树,花坛里面的花都枯萎了。满院枯叶堆积,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拾掇了。几株喇叭花。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巫山跳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看了一眼朱建国,两个人眼里满是兴奋,一点头。 街道办里没什么人。一个老大爷在那里看着报纸,旁边一位老太太在做针线活。 “大爷,向您打听个事儿。那个海鼎区第六鞋厂归什么部门管?”巫山礼貌地上前问道。 老人眼光移开报纸,眼镜掉在鼻子中间。警惕地审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巫山马上掏出从干爷爷那里顺来的特供烟,给老头子递了一根:“来。抽烟。” 他漫不经心地接过烟,下一刻,眼睛亮了。四九城的人,个个都是人精。 对于这种抽特供烟的人,肯定都是大有神通的存在。 态度马上变得热络起来,恋恋不舍地把烟夹在耳朵上。 巫山又掏出一根,顺势给他点上。他看到精美的打火机,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 “同志啊,这事儿,您要问别人,那肯定是不知道的。”立刻滔滔不绝起来:“今儿个您问我老向,那是找对人了。想当年,第六鞋厂也是风光了一把,唉,现在。”他难过地摇摇头。 “老同志,我是朱老总的孙子。”朱建国可不干了,虽然刚刚不当纨绔,这时候狐假虎威一把:“您告诉我们下,谢谢啊。” “哦,好好。那里归五金公司管理的。”老头忙不迭说道:“就在双榆树北路一号就是,在这趟街呢。” 五金公司倒没有老人,一位中年妇女在那里熟练地织着毛衣,看到人进去了,眼皮都不抬。 “同志,我找你们经理。”朱建国打头阵了。 “哪个单位的?”中年大姐还是没停下手里的活计:“有介绍信吗?” “我的单位不是你能打听的!”这丫居然把中、南海的出入证丢到她面前:“识字吧,看清楚再说话。” 这套真管用,她接到证件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掉在地上。 马上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对不起,两位领导,我们经理在楼上。”他然后仰着脖子冲楼上喊:“苏经理,中、央有领导来找你。” 一位壮年胖子从楼上冲下来:“领导在哪儿?” 他压根儿没想到找他的人就是面前的两个小年轻,大姐马上把出入证丢给他。扫了一眼,他脸上的汗出来了。 对照了相片,他热情地和朱建国握手:“朱领导,您好,楼上请。” 朱建国懒洋洋地甩开手:“找你的不是我,是旁边这位同志,连我都要巴结的人物。” 苏经理脸色变了变,又急忙和巫山握手:“对不起,领导,走,楼上请。”又扭头对大姐说:“桂华,还不泡茶?记住,拿那个最好的茶叶。” 兴许,苏经理还有一丝怀疑。巫山一掏出特供烟,这货更加殷勤:“领导有啥指示。”拍着胸脯:“在海鼎区内,我苏太斌大小还算个人物,只要你们一句话。” 巫山似笑非笑:“苏经理,也别太客气。是这样,第六鞋厂的院子我要了,你说个数。” “要什么钱不钱的啊?咱们都是为国家办事的。马上就把钥匙给您。”他说着,不到十五秒就找到了钥匙,热情地递给巫山。 “那不行,是我私人的事情。”巫山没有去接钥匙:“苏经理,公事公办吧。” “领导贵姓?”胖子若有所思,拿起了烟。 巫山把自己的打火机丢给他,他眼里的炽热更深了,看来大有来头。 “我姓巫,叫巫山,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反正迟早有人知道,这人还可以结实一番。 “那怎么行呢?叫你巫领导吧。”苏太斌认定对方是 “我可不是什么领导,”巫山摇摇头:“明天来人大报名。” “行,那我就叫你巫山兄弟吧。”胖子从善如流:“一口价,一千五,这个主我能做。”他在纸上写下巫山的名字:“是这两个字吧?” 朱建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扭头一看:“是的,我们现在去过户吧。” “那怎么能劳动你们呢?”冲楼道喊了一声:“桂华,你上来下。” 中年大姐应声而至。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表格,在上面熟练地写了几行字:“你去把房子过户。” 这人能力不错,巫山暗自点头。 “苏经理啊,一事不烦二主,我们对这边不熟悉。现在房子需要清理打扫,还需要请两个人,一个保姆,还请一个清洁工吧。工资暂时就定为一个月二十块钱。”巫山觉得这个人可以结交下。 “二十?太高了吧!”他老苏勤勤恳恳,每个月都到不了这个数呢:“老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等我打几个电话。” 苏太斌连续又拨了几个号码,没几下就完事了。 “两位兄弟今天一定要给我面子,我们去炎黄吃顿饭。”这苏经理存了心要巴结。 海鼎的炎黄,就在人大边上。三个人一餐饭下来,朱建国早就和苏太斌称兄道弟了。结账的时候,巫山又把卡亮出来,让苏太斌更下定决心来结交。 大门换了,里面多余的东西都搬了出去,手续早就办好了。 三个人在里面逛着,二十多间房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保姆和清洁工都找好了,清洁工叫张大力,是一个哑巴;保姆叫魏小芳,是他的农村媳妇。两口子结婚十多年没有孩子,也没有正式工作。 巫山对苏太斌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为残疾人找工作,不为自己谋福利,这个人值得一用。 炎黄的家具在京师早开业了,巫山去定制了席梦思和沙发茶几之类,当天晚上全部到位。这下,朱建国打死也不走了,在里面圈定了一间房子。 躺在床上,巫山感慨万千,前世的自己,看到京城的四合院直流口水,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为这里的主人。 在港岛的大学,每天都忙忙碌碌看百~万\小!说,现在正式享受下这个时代大学的滋味。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巫山很是期待,不大一会儿进入梦乡。( 第五章 高考状元买房子 第六章 报名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章 报名 ps:谢谢稻草人大哥的月票,一个新人写手有月票很幸福。 感谢伴奏小妹,有了你,我们的书评区成了非常火热的区域。 很多具名不具名的朋友们,巫山非常感激。 第二天一大早,巫山就醒了。 伸了个懒腰,飞快地洗漱完,来到院子里,他准备练习从没间断过的拳法。 张大力已经把院子收拾完毕,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交响曲,魏小芳应该在做早饭了。 “大力哥早啊。”巫山笑眯眯地打招呼,张大力乐呵呵地点头回应。 然后,巫山就在那里一板一眼地练起来。 他可能想不到这个高高大大的雇主,居然还有拳脚功夫,一直张大嘴在那里看着。 打完了拳,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巫山简单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到了朱建国的房间,这丫睡得口水直流。 “老哥,醒醒!”既然已经管他母亲叫干妈,这称呼也正式起来。 “恩,我还睡一会儿。”得,还叫不起床呢。 巫山猛地揭开被子,这丫早上下身充血隆起正高呢,唰地睁开眼睛。 “几点了?我没睡过油吧?”朱建国终于睁开眼睛。 巫山看着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起来吧。今后早上起来跟着我练拳。” “哦。”他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不过穿衣服还是蛮快的。 等他也洗漱完毕,就开始吃早饭了。巫山相信苏太斌的办事能力。其实对小芳姐做饭的本事也不是很清楚。还是挺丰盛的,一碟豆腐乳。一碟腌黄瓜,一盘蘑菇炒肉。一人一个煮鸡蛋,粥盛好了,刚蒸出来的开花馒头放在盘子里。 “恩,味道不错。”朱建国已经率先吃了起来。 巫山在部队里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在家想慢下来。毕竟长期吃饭过快,对消化也不好,正在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呢。 闻言挑了一箸蘑菇,味道真好。 “小芳姐以前在饭店做过?”昨天没有时间了解他们,巫山不由发问。 “可不!我们家大力也在饭店当小工。苏经理是个好人。以前不知道在哪儿听说我家的情况,就帮我们在国营饭店找了工作。前不久,饭店经理的儿子经常对我动手动脚,大力有一天看到,就把他打了。那些厨师服务员就嫌大力吃饭厉害,在经理面前添油加醋,把我们赶走了。”魏小芳愤愤不平,也许想着让新主人为他们两口子出头吧。 社会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而且身为赵家干孙子和朱家干儿子。真要去收拾一个饭店经理,用京师人的说法就是丢份儿。 巫山点点头:“大力哥,你放开肚皮吃。” 张大力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傻笑着。吃饭的时候,他们两口子非得要分开吃。巫山和朱建国也觉得无所谓。但巫山说了,他们两口子的伙食不能差,必须每餐有肉。两个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张大力这憨直的汉子都哭出声来了。 两个人优哉游哉地向学校散步过去,也就三五分钟的路。哥俩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斑马线,到了学校东门。进去的右手边。是运动场。运动场上,比较简陋,就八个篮球架孤零零地立在那里,角上有八张水泥台,就是乒乓球台了。再往右边走,是图书馆,墙面上炎黄捐赠几个大字;再前面又是炎黄捐赠的大会堂。接着往前走,就是学校的办公楼了。 今天陪他俩来报名的,是干奶奶身边的警卫员。 一大早两个人开门出来,他就标枪一样立在门外。 看来,干奶奶这个人内心里也是很好面子的。 虽然朱建国不是她的亲孙子,但朱建国能够以自己的成绩上了人大,无疑给老朱家长脸了。 这个警卫员朱建国貌似很熟悉,叫了一声乔叔。 他要去发动汽车,巫山阻止了:“乔叔,就几步路,走着过去吧。” 不过,让巫山纳闷的是,好像每一个警卫员都是闷葫芦型的,不管是伟人身边的干爷爷身边的或者今天遇到的乔叔,都不多说一句话。走路的时候,他在前面放慢脚步,有意识地等着哥俩。 朱建国似笑非笑地看着巫山:“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要在这里读书,专门捐赠了这些建筑?” “我可不知道,”巫山把头摇得跟货郎鼓一样:“现在我根本就不管了,吴振的老儿子,吴建国你知道吧,我的二姑父,应该是他的决定。” “得,别提那个人。”随即呸了一口:“我们那个年代的建国特别多。你不知道啊,每次有人向家里告状,他们就把这个吴建国拿出来给我说教,耳朵早起了茧疤。” “老哥,努力吧。”巫山哈哈一笑:“你不知道这下凭自己的成绩上了人大,你也成了别人的榜样。当然,他们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来说事的。” 看到朱建国要否认,巫山狠狠冲他瞪了一眼,朝前面的乔叔努努嘴,示意别让外人知道了。 这货知机地闭上嘴巴。巫山接着说:“给你讲明白,如果你还敢向以前一样出去瞎晃悠,我就揍你一顿然后不认你了。” 朱建国憋了一口气:“放心吧,兄弟,你今后就看看老哥我会一天比一天优秀的。” 办公楼前,报名的学生不多。可能外省的学生都提前到了吧,两个人排了不到两分钟的队,就到了。乔叔朝他俩点点头,转身迅速离开。 报名的老师是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戴着一副深度眼睛,镜片一圈一圈的在朝阳下闪着光。看上去镜片实在太厚。看到哥俩到了,老师把眼镜往上面推了推。 “姓名!” “巫山。朱建国。” 老师听到巫山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 “班级。”他接着问。 “老师。对不起,向您打听个事。”巫山有点懵,他都忘了是报考的哲学系还是政治经济系。“那天我们填报志愿的时候,一时匆忙就忘了专业。” “噢?”他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你喜欢什么专业?” “专业现在还可以改吗?” “其他人不可以,”老师哈哈一笑:“文科状元有权力。” “老师,这样的,我的同伴朱建国想和我一个专业,您看可以行这个方便吗?” “等等啊,我得打个电话请示下领导。”他皱皱眉。 老式的电话咔咔嚓嚓地拨着。哥俩倒没什么压力。首先巫山既然有这个选系的资格,作为校长的成方吾先生自然之道朱建国的来历。不要说老总的孙子上了分数线,就是没上分数线也应该照顾进来吧。 果然,报名的老师满脸堆笑:“可以可以。” “老哥,我想念政治经济系,你觉得怎么样?” “我随便。” 政治经济系,只有两个班。哥俩就被分配到一班。 “两位同学,这是你们的寝室钥匙,请收好。你们的宿舍是七舍二一五寝室。” “老师。您看啊,我们家就在学校外面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能不能不占用学校的资源啊。” “这,”很明显。报名老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们还是先把钥匙收下,到时候给班主任报备怎么样?” 到了宿舍,果然。其他同学都已经在里面占好床铺了。看到这两个学生进去,有些错愕。毕竟是经过十年内乱的学生。看上去很木讷,而且打扮都不像是京师的人。巫山自然不会冷场。熟络地打起招呼来:“哟嚯,哥儿几个,先来了?” 明显让他们不知所措。八个床位,把下铺都占完了,靠窗的两个上铺也占了,这事情做得实在不怎么地道。 “行了,我们哥俩家就在学校外面,走过去两三分钟。” 听到这话,一个个都不好意思起来。 “来,大家都自我介绍下。我叫巫山,来自巴蜀省。旁边这位是我老哥,京师人,二十岁。”巫山故意忽略了自己的年龄,不想给人一种骄傲自满的感觉;朱建国在一旁矜持地笑了笑。 大家都在桌子前看着书呢,一个个开始自报家门。 “我叫田由康,来自秦岭省古城市,今年二十五岁,以前在机械厂当工人。”一个又黑又瘦的首先介绍。 “阿拉申江人,知青,今年十九岁。”一个清秀的文艺青年也站了起来:“哦,忘了,我叫钟大泽。” “傅可正,二十二岁,黑省人,现役军人。”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接着说。 巫山有点恶作剧:“傅可正同志,你的军衔向我汇报。”突然之间升起的铁血之气,让傅可正大吃一惊,寝室其他人都有了巫山的凌厉气势。 “报告首长,我是士兵。” “我也是一名军人。”巫山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说军衔,说出去未免让人惊骇。傅可正眼中闪出一丝怀疑,但刚才明显感觉到这是一名老军人,也热情地握手。 “我叫李艾,冀东省汤山人,今年二十九岁。以前是一名清洁工。”他停顿了一下:“巫山的大名,我们早就知道,你是巴蜀人又是军人,应该就是在抗震救灾中受伤的最高军衔的解放军战士。相信同名同姓的没这么多。” 巫山微微颔首。 这话说出来,其他的人当场石化。他们也隐约想起来了报纸的报道,作为军人出身的傅可正脸上更是透出一股狂热,他们部队都发出过向巫山同志学习的活动,当然知道得比较具体。起先听到这个名字很是惊讶,李艾一介绍就更对巫山火热起来。 “继续继续,”巫山摆摆手,“还有三位同学没介绍呢。” “我叫周俊,今年三十二岁,儿子都十一岁了。我是津门市人。以前是一名司机。”一个瘦削高挑的身影起来介绍,好家伙。几乎和巫山一般高。 “我叫王强,”一位眼镜毕恭毕敬站起来:“今年十七岁。是豫州省三门人。” “只有我一个了?”最后这位憨厚的汉子也稍显腼腆地说:“我叫宋立铭,汉江省荆州人,今年二十六岁,不过未婚。以前是知青,后来回家是待业青年。” 他从桌子底下拉出两个小凳子,随手递给朱建国一个。两个人都坐下了,巫山从口袋里把烟往桌子上一丢:“哥几个,想抽烟会抽烟的,来吧。” 朱建国率先拿出一根。从口袋里掏出巫山给的打火机,点燃熟练地吐了个烟圈。 其他人也毫不示弱地一人拿了一根在手上,巫山把打火机一人丢了一个:“今儿发福利,兄弟们都有份。诶,傅可正不抽烟还是看到我不敢抽啊?”巫山挤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兄弟,别那么客气。” 他使劲点点头,也拿出一根点着,学着抽了一口。不曾想呛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其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 大家正乐着呢,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朱建国这厮说话总是这么不礼貌。 “啊?大家都在抽烟呢?学校教室里可不许抽烟啊,同学们。”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其他几个人都齐刷刷站起来,七零八落地叫了声:“胡老师。” 巫山和朱建国也疑惑地站了起来。她笑眯眯地盯着两个人看了又看。然后准确地指着巫山:“这位就是我们今年的文科状元,只扣了三分的巫山同学!那这一位肯定就是朱建国同学了。” “是的。”两个人还是不解。 “你们不知道我很正常,”她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叫胡桂莲。是你们的辅导员。” “胡老师好。” “别这么紧张,看你们两个孩子那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胡老师要吃人呢。” “不是,没想到。胡老师。我们来之前自己都不知道要来政治经济系,想不到您这么快就知道了。”巫山挠挠头说。 “呵呵,”胡老师笑得花枝招展:“你们都不知道,校长办公室通知到我那里的时候,整个系都轰动了。起先你们填报的是哲学系,想不到,一转眼到我们系了。” 她盯着巫山瞅着,啧啧称赞:“不错,孩子真不错,不愧是军中的英雄出身,连学习成绩都这么好。好啦,你们慢慢玩儿吧,我在你们不习惯。” 大家都叫了一声“胡老师慢走”,她向后摆摆手出去了。 “对了,你们领了饭菜票吗?”周俊是寝室里的老大哥,比其他人心细些:“马上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去吃饭。你们要没领,先在我这里拿。” “别的,今天到我家吃,去认认门。”巫山摆摆手。 “都去吧,他那个四合院好大,差不多三十间房子呢。就是晚上不回来住在那里都可以。”朱建国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觉得大家在一起几年的时间呢,自然要处好。 看到大家还在犹豫,巫山又加了把火:“别怕,哥儿几个别说一顿饭,就是吃我一辈子都吃不穷我的。我老哥知道。” 朱建国在旁边肯定地点点头,大家才毫不犹豫地决定去。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到家,小伙伴们看到这么宽大的四合院都惊呆了。巫山吩咐小芳姐别做饭了,直接在炎黄叫了一桌菜到家里吃。朱建国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他妈居然亲自开车送了两件红星二锅头,五条特供烟。她进来以茶代酒,敬了大家一杯就离开了。 这下,其他六个同学对哥俩的实力和势力更是高看了一眼。 当晚,大家都喝迷糊了,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巫山不知道,他即将遇到他宿命中的对手。( 第六章 报名 第七章 宿命之敌,?你没商量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章 宿命之敌,?你没商量 第二天不到六点,巫山已经习惯性的醒了。 到朱建国的房间,这货昨晚喝得很多,生拉硬拽,终于把他给拖起床。两个人来到院子里,由于朱建国从小就有武术的基础,几经解说,他对传自徐世友的拳术很快上手。 让巫山颇为讶异的是,张大力居然也跟着有模有样地耍了起来。巫山停下,张大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站在那里。 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的天赋也许并不出众,但由于他们的坚持,总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成果。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为你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譬如贝多芬,在失聪之后的曲子比他正常听力的时候更加能打动人的心灵。 就如张大力一样,他从小不能说话,看惯了世人的白眼,甚至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社会福利院收养了他,福利院的院长还给他撮合了一门亲事。 可惜的是,院长去世了,他又失去了人生的依靠。 毕竟,今后有家人要来这里,巫山不得不对家里两个帮佣的情况打听清楚。昨天下午就得到了结果,让巫山不胜嘘唏。 如果他执着于一件事,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此刻看到他也跟着一起打拳,巫山就尝试着教他。当然,他不是那种天才,一个动作解说好几遍。巫山就不断地纠正,张大力也一遍遍熟练一个个动作。 今天暂时就教了他五个动作,并且嘱咐他一定别忘了,剩下的动作再慢慢全部教他。这一个无声的汉子。练得满头大汗,让巫山自己也禁不住汗颜。 小芳姐今天早上很辛苦。做了这么多人的早餐。寝室的同学都没走,巫山一个个叫起床。洗漱完毕他们在桌子上都打着呵欠。 物质匮乏的年代,在巫山这里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让这些同学日后时不时都来混饭吃。这是巫山没想到的结果,当然也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 毕竟现在的大学生,不像后世一样烂大街。这些人,今后走上社会,都会逐渐走上领导岗位。现在处好关系,对于自己的仕途,也是一大助力。 话说哥八个在家里吃完早饭。就向教室走过去。严格说起来,今天才是第一天开学。教室其他同学也去过了,是第四教学楼五零一教室。 现在的人大,和其他学校一样,面积不大,建筑也不多。总的只有五栋教学楼。听他们讲,第四教学楼是设施最好的,最新的,还安装有电梯。不过只能是教职工使用。 八个人蜂拥而入,让差不多全部到教室的其他同学大吃一惊。不过,现在的大学生可不像后世,专门坐在后排。前排早就坐得满满当当。巫山也不在意,领头走向最后一排。 教室里有八排座位,每排八个位子。 想不到宋立铭是宿舍里六个人中最细心的。他说班上本来是六十个学生,加上巫山他们是六十二个。其中女生只有十四人。 典型的狼多肉少啊,巫山慨叹。不过现在的大学生可没有后来那样开放。在学校里就是拉手都没有,不准在学校期间谈恋爱甚至写到了学生守则里面。 最后一排一个人都没有,兄弟八个人全部占满了。大家都想不到,这八个人日后会成为鼎鼎有名的中国政商两界二一五八杰。 九点差两分,胡老师满面春风地走进教室。 “同学们,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见面。我们的任务就是互相认识,选班干部,领取教材。从明天开始,正常上课。首先,我介绍下自己。我叫胡桂莲,”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娟秀的字:“现年四十八岁。华夏人民大学第一届的学生,毕业后分配到常平师范教学,文革前是学校副校长。后来,进了五七干校,刚刚调回母校,是系里面的副书记,也是大家的辅导员。现在,从第一排开始介绍吧。” “我叫王一岚,共青团员,京师人,今年十八岁。”前排中间,一个漂亮清秀略微有些傲气的女生介绍自己,完毕大家鼓掌。巫山发觉朱建国有异,就用手碰了碰他,低声问:“认识?” “兄弟,哥的幸福就在她身上了。想不到她也在这个班,我追定了。”朱建国失神半晌。 噢?官二代呀。朱建国以前的圈子,本身就是这个人群,听说过的人自然不是平头百姓。 “好好努力吧,老哥。等会儿你想当什么班干部?我挺你!” “你觉得班长怎么样?”他有些犹豫。 额,这家伙转变真快呀,爱情的力量? 巫山呵呵笑道:“没问题,不过今后你要发挥作用,需要培养亲和力。” “兄弟,我只是想到你可能要去校学生会,”他慌忙补充:“如果你要当班长,我就随便混一个委员。” “呵呵,瞧你说的。”巫山沉吟了一下:“你说对了,我要当学生会主席,相信还没谁能竞争过我。” 两个人笑声说着,巫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班上的同学不断地介绍。让他很失望,好像就没有听到另一个时空中很熟悉的名字。但不管怎么讲,这些同学都是今后的人脉。 终于,到了最后一排。寝室的哥儿几个都把眼睛盯着巫山。 见状,他就当仁不让地站起来:“大家好,我叫巫山,巴蜀省人,中国共产党员。入校前是一名解放军战士。十年浩劫,让我国在世界上落后了。今天,我们伟大的党拨乱反正,给了大家一个为我国社会主义事业贡献力量的机会。我相信,经过四年的大学生活洗礼,我们今后都会在祖国的各个地方发挥自己应有的作用。对了。补充一句,我家在校外不几步路。欢迎大家前去做客。” 别开生面的简短介绍,教室里本来恹恹欲睡的场面。出现了嗡嗡声和轻笑声,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大家还不知道吧,”胡老师在讲台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巫山同学是京师的文科状元,也是今年全国的文科状元,比总分只少了三分。同时,还是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指战员。让我们再一次为他鼓掌。”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热烈,都扭过头来打量巫山。就连起先一直镇定自若的王一岚也不禁回头张望了一下,搞得朱建国都有些吃味。腾地站起来:“大家好。我是朱建国,今年二十岁,来自京师。等会儿我想竞选班长,请大家支持我。悄悄告诉大家啊,状元是我兄弟。” 这货的介绍也是很出彩,赢得了一阵掌声。 随后进行的班干部选举中,除了生活委员是一个叫张妍的女同学,差不多被二一五寝室包圆了。 一阵闹腾下来,早就过了一节课的时间。胡老师把巫山和一个叫王璐的女同学带到八楼她的办公室。两个人等她坐下之后先后落座。 “首先,恭喜两位同学,经学校研究决定,你们是校学生会的班子成员。巫山同学任学生会主席。王璐同学是宣传部长。等下,你们把书领了之后,就到学校办公室。找学生工作处的骆三平老师,他会仔细和你们谈话的。”胡老师简明扼要地吩咐。 就这个事啊。巫山心里一阵郁闷,但还是不停对她说着谢谢回到教室。 起先。巫山真还没注意这个王璐,一路上用余光悄悄地瞄了一眼。 这小姑娘模样挺周正的,就是太冷,看不到一丝笑容,好像别人借了她的米还了米糠一样。没见过啊,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 回到教室,可能是大家都刚开始接触吧,比较新鲜,都在座位上和旁边的同学热络地聊着。前两排巫山起先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全部被女生占了。 朱建国已经在开始行使班长的职权,拿着黑板刷子在讲台上敲了两下:“大家静一静啊,现在,麻烦后面四排的男同胞们跟我走,我们去教材科领书。” 王一岚问道:“班头,有没本子发啊?” 有奸情,肯定的。这丫刚才居然还说听说过。 “没关系,我们去看看,要是没有大家自己购买嘛。”随后豪迈地一挥手:“兄弟们,出发!” 从四教出门,右手边上台阶,就是升国旗的地方。国旗后面大约50米,并排着两栋大楼,右边的是第一教学楼,左边是第二教学楼。 教材科,设在二教一楼右侧门,教科书和本子堆放了整整两间打通的教室。看不出来,朱建国还是很有管理才能的。他让其他的同学都在楼外等候,自己寝室的同学跟着进去,把要领的书搬出来,让同学们一个个抬回去。 书本很新,散发着油印的清香味。本子每个人八个大作业本,四个笔记本,两个外语本。 闹哄哄的,终于把所有的书和本子发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抱着一摞书和本子往宿舍走。 刚出教学楼,一辆八成新的伏尔加停在楼前,一个看上去很绅士的小伙子打开车门,靠在那里。 看到巫山他们出来,微笑着迎了过来。朱建国站在那里不动了,宿舍里面的八个兄弟都知道肯定有事情,一起在那儿和朱建国站着。 不曾想,这小子绕开人群,对着后面扬手:“一岚,我来接你了。” 恩?是王一岚的什么人?不过朱建国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梅勇,你记住了,不要叫我一岚,请叫我全名。”大家齐齐转身,看到王一岚满面寒霜:“还有,我现在是学生,不需要你梅家大少爷来接我。我自己有脚,能坐公共汽车回家。” “哎,这话不对了。一岚,别忘了,我和你可是指腹为婚的啊,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梅勇有些恼羞成怒,当众说了出来。 巫山看到朱建国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估计就是狗屁倒灶的事情。可能他们家人同意两小的亲事,但人家姑娘不同意。况且朱建国这丫和她之间貌似有一缕情愫。 当下,他把书交给壮实的傅可正。把手插在口袋里走到这小子的面前。梅勇想不到杀出来个程咬金,怔怔地看着巫山。 巫山也不说话,围着他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在中国,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看热闹的人。这不,刚从教学楼里三三两两出来的学生已经把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了。 “小子,你哪儿的?少管闲事,京城梅家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梅勇虽然也有一米七五左右,但巫山已经差不多一米九了。加上长期在部队锻炼着,整个儿就能包下他。看到巫山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恶狠狠地自报家门。 京城梅家?梅勇? 梅小林和梅小峰不也是来自梅家吗? 梅家也是红一代中和元帅们一个级别的巨无霸,梅老爷子是政坛的不倒翁,属于中间派系。当时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稍微留意了一下,好像就是叫梅勇,他的妻子早年自杀。 “京城梅家?”巫山揶揄地一笑:“我好怕怕哦。”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小子,记住了,什么时候都要说我是谁。而不是说谁是我爸爸谁是我爷爷。这里是华夏人民大学,是神圣的校园,不是你这样的公子哥谈情说爱的地方。” 巫山看到他要说话,粗暴地打断:“我不想听你解释任何东西。有本事,自己开车来,别开着家里的车子来。还有哇。中华人民共和国都建国三十多年了。” 说到这里,巫山提高了嗓门:“同学们。我记得现在是恋爱自由,还有指腹为婚吗?” “没有!”人群齐声回答。 “听到了吧?”巫山在他脸上叭叭拍了两下:“小子。今后不要出现在校园里面。” 假如说眼光能杀人,巫山已经被他的眼光杀死了好多次了。 突然,人群发出了“啊”的一声,巫山觉得一股拳风从右边袭来。 他侧脸躲过,一伸手把对方的拳头往上面抬起来,左拳闪电般往对方的胰窝下狠命地啄了过去。对方反应很快,往后面退了两步,巫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左腿一个鞭腿扫了过去,对方挡住了,不过吃了点小亏,发出闷哼声。巫山得理不饶人,右脚跟蹬向他的膝盖,右手往地上一蹭,身子飞起来,左脚又一个鞭腿攻击对方的腰部。他抵挡了两下,终于倒在地上,巫山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一使劲,只听啪啪两声,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这几下兔起鹘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下。直到袭击的人嘴巴里冒出鲜血来,人群才反应过来,喊出一声“好”。 “哪个部队的?”巫山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问。 “虎啸。”对方也意识到巫山是正规路子。 “哼,如果最后一刻不是意识到你是军人,你已经死了。”巫山后来也知道了,中国有两大秘密训练营,一个是龙腾,另一个就是虎啸。 这两个地方出来的人,习惯上被人们称为中南、海保镖。 “怎么?不相信?假如你死了也白死,罪名是谋害陆军上校旅长。”巫山冷冷地说。 这两个训练营虽然一直不对路,但都是中人,巫山也不想做得太绝真把人打死。 不再理地上的人,巫山缓缓走向梅勇。他本来以为爷爷拨给他的保镖肯定能把所有的危险排除,想不到自己带来的人身受重伤,汗水一颗颗向下滴答。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巫山冷笑:“就你这个怂样,还和我老哥抢女人?” 旁边的王一岚脸一下子羞得通红,朱建国在一旁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你是谁?”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都能听到上下牙齿不断打架的声音。。 “我叫巫山,”他好整以暇地揣着双手:“可以向梅小林、梅小峰打听。今后随时等着你的报复,滚!( 第七章 宿命之敌,?你没商量 第八章 从此醉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章 从此醉 梅勇,是一个很冷血的人,灰溜溜上车就走了。 至于地上的伤者,他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一眼。 这成什么事儿啊,巫山啼笑皆非,用了吃奶的劲把对方打趴下,还得收拾。 看到乔叔和另外一个人在那里,巫山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当下冲乔叔点点头,他们抬着伤员去了林荫下的车子。 “这小子现在干嘛?”巫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梅勇的背影问朱建国。 这人也算是一个角色了,至少他心里只有自己,为了自己的命走的时候连狠话也不说。当然,他真要说了,巫山也不介意在他脸上留点儿记号。 梅家作为建国后的世家,现在梅老也不过是政、治局委员。比后台,谁怕谁呀?赵立生总理最是护犊子,何况自己身后还有目前如日中天的巴蜀系呢? 在原本的时空里,这小子呼风唤雨,是申江市委书记,准备在平大后争顶。 久走夜路必闯鬼,他的胆子实在太大,帮家里巧取豪夺,积累了巨万财富。 平大和强克总理,老虎苍蝇一起打。 他这只大老虎竟然成了裸官,多么讽刺,九常委之一,竟然是裸官。 当然,由于国际影响太大,山姆也不得不把他的家人遣送回国。 但是,梅家给国家带来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 不要说和他结仇,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必须制止他日后的各种卖国行为。 具体该怎么做呢?难道现在去告诉别人。他就是中国第一贪?相信这话说出去,必然会被人当成精神病。 难道说自己是重生的? 巫山苦笑着摇摇头。先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 “他家走后门让他去华清大学了,三儿告诉我的。他现在也在那里。”朱建国的话里不无嘲笑。至于他说的三儿巫山见过,是他以前圈子里唯一成器的。 等等,这货现在已经把王一岚的手牵住了? 巫山干咳一声,正要说话,眼睛顺着两人看过去,不由神色大变。 “我叫王修烟,你叫什么名字?” “有机会再找你算账!” 这些话语,犹然在耳旁。 再见面时,只有看到自己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阖然而逝。 巫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对,是她!是穿了便装的修烟! 眉毛如春风中的柳叶,在颦笑中仪态万千。红唇似红樱桃一样鲜艳。修长的身姿,像夕阳下带着金辉的柳条一样妩媚,像芬芳幽兰一样婀娜,像清明前的新茶一样清丽。 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双瞳剪水,看上去就是一泓深潭,巫山当初第一眼就相中的是这双眼睛。 一对耳朵。白皙匀润,温婉纤柔,翩若蝴蝶,似无声风铃。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外圈和里圈很匀称,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鼻梁坚挺。从侧面看上去。白皙的鼻梁周围,渗出点点汗珠。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整个瑶鼻都舒展开来,似乎鼻子都在微笑。 她那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 从这张嘴巴说出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正午的阳光射到她的瓜子脸上,使她的两颊更加红润。 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张大的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缓慢游动着,瘦削的下巴微微上翘。 朱建国还要说话,被王一岚轻轻在手上捏了一下。他一愣扭头看着自己的女伴,王一岚的嘴唇一歪,示意这丫看过去。 这一下,朱建国非常惊讶。平时镇定自若的兄弟,两眼直勾勾地向自己身后看去,脚步稳健,身上好像在微微颤抖。 这货张大了嘴巴,遇到什么情况了? 王一岚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朱建国,她的眼睛不断向侧后方示意。 这不是王铁成家那块冰吗? 论辈分比比自己还高一辈,对着谁都不苟言笑。 难道自己兄弟对她感兴趣?正想着,巫山已经从他身旁走过去。 刚才那一场闹剧,已经在教学楼前聚集了一堆人。 男男女女,都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大发神威的巫山。 大部分学生,都是来自及全国的四面八方。 试想要是自己遇到这种纨绔,真还不晓得怎么办。 十年浩劫,大家言行举止都非常慎重。 这人明显就是京师中的权贵子弟,而英雄屹然不惧,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 还没等到大家欢呼,他们看到心目中的英雄,已经慢慢走向一个女生。 看到这位女生,男同胞们不由暗自咽下口水,就连女生都嫉妒不已,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看的女生。这不就是通话中的仙子吗?也只有这样的美女,才能配得上英雄。 巫山的眼角已噙满泪水,他轻轻抓住女子的香肩,她明显一抖。 “修烟,原来,你还在这里。”巫山的脸上满是笑容:“你骗得我好苦啊!你知道吗,我专门为你报仇啦。那些伤害你的人,台培的地下势力头子,和倭国派过去的捣蛋分子,都被我坐上军舰追到钓岛,全部送去见龙王了。” “这些日子,偶尔也会想起你。”他擦掉眼角的泪珠:“想不到,你在京师等我。我相信,唯有张道善老先生那些神医才能把你救回来,就像当初从鬼门关把我拉回来一样。” “你放手!”女子的声音一出来。巫山大惊失色。 修烟的声音,圆润而且富有磁性。听着一股慵懒的味道。 而面前这女子的声音,十分清脆。嗓音干净利落。 她刚才一直在欣赏巫山的风姿,心里暗爽。 她早就晓得京师的梅家三代大公子,作威作福。 而她毕竟比梅勇大了一辈,再加上对方也从不招惹自己,没有借口下手。 想不到,这个小霸王,也有吃瘪的一天。 巫山的动作很快,没等她看明白,梅勇的保镖已经倒在地上。 她也准备站出来。怕这位路见不平的帅哥受到梅家的打击。 没想到,从来在京师横着走的梅勇,也有认衰的一天。 当对方的眼睛直直看向自己的时候,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彷徨间,巫山的手已经抓住了自己。力气不是很大,但抓得很稳。 她的双臂使劲摇晃,想把胳膊抽出来,盘在头上的大辫子,散落开来。 刚才。大家在教室里做过卫生。她的辫子很长,就用发卡别在头上免得挡害。 “你不是修烟!”巫山失魂落魄,修烟哪有这么长的辫子? “修烟?”她的手被巫山松开了,吃惊地捂住嘴巴:“你是不是找一个叫王修烟的?” “对对对!”巫山的眼睛一亮。再次抓住姑娘的双肩。 “很多人在看呢,你放手吧!”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脸上有些发烫。轻声对巫山说:“王修烟是我姐姐。不过,她已经牺牲了。我们一个班的啊。我叫王璐,起先不是见过吗?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有在胡老师办公室,我们都见过了。” 原来如此,巫山灰心丧气。 难怪,起先在辅导员的办公室里瞟她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呢。她就是修烟的妹妹,王铁成的小闺女呀。 他无力地垂下双手,耷拉着脑袋。 王璐看上去,有些不忍:“人围得太多了,我们找个地方,你好好给我说说姐姐的故事好吗?我从小也想当兵。家里大哥没和我们住在一起,二哥当兵去了,姐姐也在部队。作为家里的小女儿,我就不能离开爸爸了,不然,他和我妈两个老人在家未免太孤单。” 看到人家姑娘那恳求的眼光,巫山能说不吗? 还没等他开口,朱建国在旁边来一句:“好啊好啊,他家就在学校旁边,走过去几分钟就到。走,我们一起过去。岚岚,你也去。” “谁要跟你一起去呀?”王一岚使劲跺脚,却已经随着脚步往外走去。 王璐已经挽住了她的胳膊:“走吧,我们去参观下学生会主席的豪宅。” 围观的人群,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 朱建国一激灵,轻轻捏了下王一岚的小手心,眉毛往巫山那边一挤。 王一岚非常感谢巫山给自己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从此以后,在京师,只要梅勇一天不把巫山打倒,他一天都抬不起头来。大院子弟,最讲面子,他哪还有脸来纠缠自己呀?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可能在别人的心目中,朱建国就是烂泥糊不上墙。王一岚总是认为,朱建国是一个好人,是值得自己一生陪伴的人。 从小,梅勇就喜欢欺负自己。每当这时候,朱建国总是一马当先地赶过来。为此,两个人经常干仗,互有胜负。 女大十八变,王一岚越来越漂亮。虽然没有王璐家那对姐妹花那样倾国倾城,在京师里也是大有名气的美女。 想不到,前不久,梅家居然就来提亲了。她没在家,父亲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竟然答应了这桩婚事。 王家可能在别人面前看来混得很不错,王一岚的爷爷早逝,她父亲不过是一个副部级。和梅家结亲,自然可以让家族更上一层楼。 在王一岚的记忆里,梅勇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的恶棍。要是和他结婚,自己宁愿去死。 在原本的时空里,她就是自杀的。 巫山不仅解救了自己,还是心上人的兄弟,这个忙,她肯定要帮。 王一岚不漏痕迹的把手抽了出来,举在空中做投降状:“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她嗔怪地看着朱建国:“都是你不好,今后我怎么做人啊?” 这货一脸憨样:“不就是求亲吗?我让我妈改天去你们家求亲好了。梅家很厉害吗?一个小小的梅家,能奈何我朱家?还真不相信,毕竟我奶奶还健在呢。” 虎死不倒威。 别看朱老总没了,就是刘帅、伟人、叶帅等看到干奶奶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叫一声康大姐。老奸巨猾的梅老怎么可能和朱家人较劲?看到干奶奶就只有绕路走。 以前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正眼都不想看到朱建国。 但是现在,这货给老朱家长脸了。 大院子弟,有几个正儿八经考上京师的大学?这丫就考上了,任何一所大学都可以进去。 曾经不怎么出门走动的干奶奶,现在也不时出门。谁都会夸一声:“康大姐,你孙子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子今后一定有前途!” “唉,这孩子受十年浩劫的影响,小时候顽劣。”老太太看则神色自若,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老朱家去提亲,王一岚她爸爸王传福,高兴都来不及呢。走了一个梅家,来了一个朱家,这女儿多给老王家长脸啊。 道理就是这道理,王一岚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 朱建国自然是在旁边不停说着好话,哄佳人开心。 王一岚一边慢慢走着,心里甜如蜜。她还一边悄悄瞅着旁边这一对。 好像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发展,她有些急眼了:“我说啊,王璐。我知道,我们家建国的弟弟巫山确实是人中龙凤。你看上他再自然不过的了。快行动吧,再不动手,这样品学兼优的极品,就要被那几个妖精惦记了。” 朱建国听到我们家建国这几个字,走路都感觉在飘。 王璐一愣,好像真是这道理啊。 姐姐的故事,都听了一百遍了。 刚才说要听一个外人来讲姐姐的故事,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面颊羞红,偷眼望去,巫山也正在微笑着看她。( 第八章 从此醉 第九章 且行且珍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章 且行且珍惜 一路行来,仔细观察,王璐和她姐姐有很大的差别。 不错,姐俩都是人间仙子。类型却大不相同,修烟艳若桃李,王璐冷若冰霜。 王修烟热情奔放,第一次和巫山见面就一直在主导话题,说个不停。 王璐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大多数时候,都是巫山在说,她在听。但她的情商应该比姐姐高。一旦巫山不说话的时候,她又会适时插一句进来,不至于冷场。 再长的路,总有走完的时候。何况,这条路本身就不长。 四个人一道,早上寝室的哥儿几个去的时候花了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回来用了八分钟左右。 寝室的几个兄弟,也知趣的没有跟过来,把时间留给两对青年男女。 刚进院子,就看到张大力在那里枯坐着。 整个院子,焕然一新,和昨日有天壤之别。 昨天晚上,本来就很不错了。现在看起来,除了外墙没有抹灰粉刷,和昨天比起来像换了一个院子。 “小山,这是我们的院子吗?”朱建国这丫作势就要退出,看到大力在那里有些迷糊。 正在和王璐说话的巫山一脸不爽:“你说呢?” 张大力只是说话有障碍,听力却是极好的。 听到哥俩的话,他赶紧站起来,呵呵笑着。 “大力,把建国他们手上的东西接过来?”魏小芳听到动静出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瓢,看来她正在准备午饭。 其实。四个人也没什么东西。大家都只是把自己的书拿回来了,本子都搁在教室里。反正也不是公共教室。这个年代的人对盗窃什么的没啥概念。再说了,几个本子。能值多少钱? 两位女士准备了书包,也就是两个军用挎包,把今天发的书装在里面。 大院子弟,差不多都是部队系统出来的,骨子里流淌着军人的血液。 小时候,总会央求大人给自己找几套军服,到缝纫店改小。穿着小军服出去,却发现大家都是小军人。要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到了童子军营呢。 当外面的世界。孩子们在弹着弹珠,玩儿着剪刀石头布的时候,大院的孩子们,比较的是谁收集的弹壳多。更有甚者,偷偷把大人的军功章拿出来显摆下又偷偷放回去。 从小学到高中,大院的孩子到学校,都是清一色的帆布挎包。 起先打架的时候,巫山把手上的书交给了朱建国,到现在都是空着双手。 这货看到张大力在身上擦擦双手。准备来接的时候,还真准备把手上的书递过去。 估计是王一岚在腰上做了动作,他“哎哟”怪叫一声,像兔子一样跳起来。看到大家都在注意他们的时候。这丫一脸淡然,嘴里连声说:“脚丫子痒痒。大力哥,谢谢你不用了。” 王璐冰雪聪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咦?”巫山对王璐没了解。旁边那一对可是相当了解王璐的。王一岚睁大美丽的双眼:“天啦,我是不是看错了?建国。你看,王璐笑了!” 说着,她搂住朱建国跳了起来:“我一定要把这消息传出去,王璐会笑!” 当事人不以为然,美目一瞪:“怎么了?我又不是外星人?会笑不是很正常吗?” 女人吊在男人的脖子上,应该不是莎莉的专利。 想起莎莉,又想起了从瑊,想起儿子上下两对门牙,时不时把爸爸的手拉在嘴里。 人们都说在中国南北结合的孩子聪明,从瑊的父母更是跨越两大洲,自然是聪慧异常。这么大一点年龄,他就会察言观色了。 他把巫山的手含在嘴里,轻轻咬着,看看父亲的反应。巫山偶尔故作痛苦哇哇大叫,吓得小从瑊马上动作变轻。 王一岚苦尽甘来,一脸幸福地把自己挂在朱建国身上。王璐的眼睛瞪得老大,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年代可不比后世,在大街上拉拉手都会被人掩面而走,觉得不正经。 她轻轻用胳膊碰碰巫山,却发觉他的眼光不知道飘哪儿去了,一脸的温馨。 没办法,王璐只好加重了力道,巫山这才从回忆中醒过来。 “咳咳,两个秀恩爱的,能不能去房间里?”巫山目视王璐:“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小朋友的存在啊,少儿不宜。” “谁是小朋友啦?”她漂亮的大眼睛白了一眼巫山:“人家可是五八年的,二十岁了。” “是吗?”巫山一脸惊奇:“我也是,我的生日是正月二十九,你的呢?” “我是鹊桥相会的前一天,”她看到他还是一脸迷茫看着他:“还文科状元呢,我是七月初六的生日。”说着,她垂下臻首,声音如蚊蚋:“比你生日小。” 小辣椒王一岚听到巫山的讥诮,把朱建国抱得更紧:“要不你们也现场表演下?反正你们家小山那么高,你吊在他身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你!”王璐跺跺脚:“我们家小山怎么啦?他那么瘦。” 说完这话,她才发觉有语病,玉面羞红,连脖子上都红了。 旁边这一对笑得前合后仰,王一岚夸张地双腿蜷曲着在空中乱弹,加重了朱建国的负担。 这丫满脸不在乎,故作轻松。他刚才差点儿就说,你们家小山身上强壮如牛,全部是腱子肉。想到这不是以前自己混的那个圈子,而且王璐名义上还是自己的长辈,就没有造次。 巫山看到他额头上青筋都出来了,过去把他手上的书全部接过来。 拍拍这货的肩膀,他摇摇头:“小哥,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身上的就你自己摆平。” 描述了这么多文字,其实时间不过一两分钟。 张大力和魏小芳两口子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俩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朱建国的家教还是蛮好的。在两人面前彬彬有礼。 纨绔的名声,只是在圈子里知道。 外面的人谁晓得。眼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阳光男孩儿,就是大院子弟里曾经谈虎色变的朱五少? 只是短短相处了一天,他们已经把朱建国和巫山当做自己的家人了。家人的事情,再怎么样都是对的。 此时的京师,面积还比较狭小,也没有手机和网络等传播工具。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巫山哥俩和梅勇因为争女人而大打出手的事情,不胫而走。不到两个小时,京师稍微有关系的人。都晓得了这件事情。 有人拍手称快,曾经和朱建国号称大院子弟双虎之一的梅勇也有吃瘪的一天。 也有人在揣测,事情发生之后,梅家究竟会怎么处理。 巫山的身份,除了他是炎黄老板和在港岛有妻有子没人知道外,其他全部被人扒了出来。很多人等着看好戏呢,一个是底蕴深厚的梅家,一个是新兴家族赵家的干孙子。 没错,赵立生只能称为新兴家族。建国后。他一直在地方任职。当然,在每一个地方,中、央、委员和政、治、局委员的身份都是挂在身上的。 这次全会,赵立生异军突起。成为一国总理,惊掉了一地眼球。 而赵立生上任之后,一系列措施。让人不由赞叹,这个总理的魄力比老总理可强了太多。更不要说曾经挂着总理职务。具体事务由伟人等处理的花老了。 其实,老人本身在十年浩劫中。下放到巫县,就看了不少书。对过往的历史,不断反思。再加上他经常和巫山在一起交流,领先四十年的知识和思想,让赵老获益匪浅。与其说赵老思想新颖,别出蹊径,不如说他厚积薄发,把自己悟到的东西应用到实际工作中。 赵立生的强势崛起,让一些人也把他和巫家称为赵家。 事情并没有向别人猜测的那样发展。 梅家的大人自然知道了。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王家去退亲,理由就是巫山说的,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不能由家长来包办婚姻。 王家心中惊喜有之,惶惶有之。 走了梅家,来了朱家,更是靠上了势头强劲的赵家。 京师其他家族暗暗警醒,叮嘱子女以后和巫山对上,忍让为先。 开什么玩笑,背靠赵立生,还有巴蜀系在一旁助威。京中的老牌家族梅家都只有忍气吞声。大的家族,差不多都和这两系人马交好。中等家族和小家族,人家一个小指头就能打得你不能翻身,碰都不敢碰的。 屁股决定脑袋。在京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个个家族掌舵人都是人精。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巫山已经被傅权接到了赵立生的办公室。国家给赵老配备了司机,傅权只好给家里开开车什么的。 他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而很开心。原本没想到,父亲的老上司这么快就升到这么高的位置。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还不是看门的,专门给赵夫人开车呢。 以前三嬢嬢都是自己上街买菜。现在这些工作,都有人接手了。 “爷爷,你是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吧?”巫山有些局促不安。 “是啊,”他看了看表:“只有十分钟时间,爷爷不自由咯。” 巫山也不含糊,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给干爷爷原原本本讲出来。 “也好,”赵老颔首:“因为你是我孙子,李涛涛专门把你的事情整理出来给我说了。” 干爷爷到了这位置,李涛涛自然水涨船高。其实,就是傅权,要不是他没有过硬的本事,赵立生也会让他继续给自己开车的。 “不过,他们说出来的版本太多。”干爷爷笑着:“我心里不踏实。要不然,别人会觉得我当总理了,我的孙子在外面横行霸道。” “爷爷,你放心。”巫山一脸郑重:“我本身就不是张扬的人,特别作为你的孙子,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夸大的。所以,能不惹事儿,就肯定不会去主动。” 他一脸寒光:“谁要敢惹我,也绝对不会手软。我会叫人把梅家盯紧,有关针对我的行动,我自己都会瓦解于无形。” 重视对手是战斗的基本要求,轻视对手往往是失败的前奏。赵立生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巫山少年成名,忘乎所以。孙子能保持这种良好的心态,是他最希望的事,自然不会反对。 在他看来,巫山刚刚虚岁二十,比大部分大院三代还要年轻几岁。 可是他不知道巫山此刻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年轻人。几年的静坐反省,无数次的自我剖析,让他远远比同龄人更加老成。要不然,他怎么能在竞争最激烈的部队里游刃有余,以弱冠之年成为一旅之长呢? 事情还没有完。 巫山刚回到家里,干妈赵莉苹早就到了。 她拉着王一岚的手在闲话家常呢,看来她已经在心里认可了这个儿媳。 朱建国这货,规规矩矩坐在那里。 要是别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小辣椒是亲闺女,这丫是外人呢。 “小山回来了?”干妈满脸关切:“你干爷爷说什么了?” “劳干妈费心了,没什么事情。”巫山摇摇头:“他以为我得意忘形,拿了个文科状元就不晓得自己是谁了。” “呵呵,”赵莉苹掩嘴而笑:“赵老是关心则乱。在我见过的孩子中,你是最沉稳的。你干妈接触的大院子弟,可谓不计其数。不要说三代,就是好多二代和一代,在你的面前都相形见拙。” “干妈,这话在家里说说就好。”巫山吓得满头大汗,这话要说出去,都不晓得会得罪多少人。 “干妈说的实话,”赵莉苹白了一眼:“你以为我这么没轻重啊,到处去给自己的干儿子树敌?” “再说了,这里都是自家人。”干妈意味深长地看着王璐:“谁会把今天的话说出去?” “是啊,阿姨您说得太对了!”王一岚在旁边鼓掌,讨好未来婆婆:“我就不用说了,王璐也是小山的那啥。” “你”王璐你了半天,脸都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始终没有把和巫山没关系的话说出来。 在老王家,王修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王璐也不晓得巫山对自己的姐姐还有过一段感情。不过今天也明白了。 她心里有些酸楚,心里居然有一丝和死去的姐姐别苗头的想法,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巫山确实是人中之龙,我一定配得上他。 赵莉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都是成年人了,且行且珍惜。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婆子不过问了,好好相处吧。”(( 第九章 且行且珍惜 第十章 定名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章 定名分 “小山,你进来下,”赵莉苹招招手:“书房在哪儿?” 魏小芳自告奋勇在前面带路,张大力把两个人的茶杯拿着跟在后面。 巫山不晓得自己回来之前,朱建国他们三人和干妈说过什么。他们也满怀疑问地看着巫山。四个人都笑着摇摇头,他只好走进了书房。 “你干爷爷的遗录,看了多少?”干妈看到巫山把干奶奶赠送的东西放在书桌上,很是欣慰。 也许若干年后,如果巫山或者其后人愿意,可以当做藏品捐献出去。这本老总的随笔,是他一生中从军打仗和建国后的一些人生感悟。 “差不多看完了,干妈。我天天都温习下。”巫山不由叹了口气:“要是在干爷爷生前能见一面就好了。可惜那时我还在山地旅里,忙得昏头转向,把这事儿给忘了。” 见鬼!巫山差点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说自己知道老总去世这件事儿吗? 幸好,干妈没有听到他的语病:“唉,他老人家年岁已高,战争年代劳累过度,积劳成疾。建国后,得到的医疗条件自然是最好的,但也无法挽回了。” 他暗自庆幸,随口接了一句:“干妈,说实话,要是在老人在世的时候,你觉得我可能叫他干爷爷吗?不过,在老人去世之后,过过嘴瘾也蛮好的。我今后就对朋友们说,朱老总就是我的干爷爷,估计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你说的很有道理,”干妈摇摇头:“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位高权重,不可能收干孙子什么的。不要说他。就是赵老,要不是你们相识于微末。也不可能和你们家拜干亲的。” “干妈,你说得很对。”巫山叹了一口气:“身处高位,居安思危。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那个位子上,随时都得提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放出来的冷箭。像巴蜀出来的这些人,刘帅、伟人、聂帅,他们都把我当做孙子辈。谁能收我当干孙子?” 他苦笑道:“想他们这些人,现在没有重大的事情,我都不会过去拜访的。就是干爷爷,也因为他的位置吧。我不得不搬出来。当然,我们家在京里有个房子更好。” “你明白就好。”赵莉苹露出会心的微笑:“外面那个,你觉得怎么样啊?” “哪个?”巫山拍了拍脑袋:“干妈,你不会说的是王璐吧?” 赵莉苹眉开眼笑:“臭小子,你还以为我会把自己的幺儿媳妇儿撮合给你吗?” 巫山摸了摸鼻子:“人长得挺漂亮的,说实话,真有一些动心。不过,这姑娘没婆家吗?” “哼!有的话你以为干妈我吃饱了撑的?”赵莉苹咯咯一笑:“放心吧,京师哪家的姑娘怎么样。门儿清着呢。大院子弟,谁家有什么秘密?” 她轻啜了一口茶:“当然,更机密的事情我们是不晓得的。要说哪家小子有对象了,哪家姑娘要结婚了。不到一天,全国各地大院儿都会知道的。” 他略微沉吟:“两个问题,”巫山伸出两根指头:“她会愿意吗?更何况。我在港岛还有个媳妇儿,连儿子都有了。人家知道了怎么办?” “有了又怎么样?”赵莉苹蛮横起来:“我干儿子这么优秀。不要说两个媳妇儿,就是十个都不是问题。” 他哑然失笑:“干妈。你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儿戏呀,那不就犯了重婚罪吗?” “你的事情,估计她爸爸清楚得很。”赵莉苹若有所思:“你们家这么大的身价,不找个国内的媳妇儿,国家放心吗?就是你干爷爷,心里也直打鼓吧。” “干妈,非得要找她吗?”巫山想到王璐那冷冰冰的脸:“这姑娘好像为人处事差了点儿。我家的媳妇儿,自然是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么漂亮的媳妇,你舍得让她下厨房?”赵莉苹有些惊讶,看到干儿子郑重点头,不由嗤笑道:“我怎么就不相信,老巫家的少奶奶需要自己做饭呢。” 干妈年轻的时候也许不算绝世美女,估计很不错吧,现在看着都风韵犹存。朱家人搬到京师后,更是学习了不少礼仪。就连喝茶这样的简单动作,看上去贼有范儿。 她用茶杯盖拨着茶里的泡泡:“小山,你恰好说错了。在她家四个孩子中间,这小丫头为人处事最厉害。老大就一书呆子,老二只知道打战。老三,就是牺牲的那个,毫无心机。只有她,虽然年龄最小,反而是最懂事的一个。她是她爸爸的小智囊!” “干妈,尽管我有了一个老婆,对女孩子的心思一点就不懂。”巫山无意间把茶杯盖在书桌上转着:“天晓得她对我有没好感呢?我怕碰一鼻子灰。” “你有老婆的事情,毕竟不是在国内举行婚礼的。只要王不见王,没啥大事儿。”赵莉苹乜了一眼这个干儿子:“据我所知,王家的老闺女,从没到别人家去过。到你家里来,本身就是对你有好感。我老朱家的干儿子,怎么能畏首畏尾?” “两个人不见面的可能性为零?”巫山摆摆手:“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干妈,我听你的,那就去试试。” 说到这句话,突然想起原本时空中,倭国人把汽车倾销到中国。他们一款车子就用的这句话。哼哼,我来了,我有炎黄汽车,广告词就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炎黄车吧。 娘俩一时间无话,都专心致志地喝茶。 门被敲响了,朱建国贼头贼脑叫了声:“妈,她们俩要回家,我先送回去了。” “别的呀!”赵莉苹嗔怪道:“你只考虑自己。就没想到你兄弟?” “小山,你会开车吧?”干妈掏出钥匙:“用干妈的车子送王家姑娘回家。” 作为副国级的领导人。王家自然在中、南、海。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鲜花,王璐骄傲地对巫山说:“你瞧瞧。这些都是我种的。” 随意看了看,巫山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王璐给了他一个白眼:“本姑娘可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娇女,小时候还在部队上历练过。” “不是,”巫山止住笑声:“你这些花啊,种得挺好。但是呢”巫山故意拉长声音。 “坏蛋,快告诉我,怎么了?”王璐很着急,这些都是她向别人炫耀的资本。 “这种瑞香又叫蓬莱花、千里香,属瑞香科常绿灌木。原产我国,以芳香而闻名,其变种金边瑞香,是瑞香中的佳品。故有‘牡丹花国色天香,瑞香花金边最良’之说。”巫山微微一笑,给王璐讲解起来。 他指着叶片:“金边瑞香叶绿金黄色,花淡紫,白色,其基部紫红。香味浓烈。喜半阴或向阳地,忌烈日曝晒、暴雨淋,耐寒性较差,不耐水涝。适生于肥沃疏松、排水性良好的微酸性土壤,平时管理较为粗放。盆栽金边瑞香,盆土宜用疏松、富含腐殖质带微酸性的腐叶或山泥。掺拌适量的河砂和腐熟的饼肥。” 巫山拨开泥土,露出根部:“金边瑞香根为肉质。平时养护管理要特别注意控制浇水,如浇水过多。盆土长期过湿,易引起烂根。下雨过后,须及时将盆内积水倒掉。”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几个花盆里的水倒出来:“我们再来看玫瑰花。玫瑰喜阳光充足,耐寒、耐旱,喜排水良好、疏松肥沃的壤土或轻壤土,在粘壤土中生长不良,开花不佳。宜栽植在通风良好、离墙壁较远的地方,以防日光反射,灼伤花苞,影响开花。” 王璐的心里翻江倒海,这家伙好像没什么不懂得。 脑袋里,她早就把巫山的资料整理出来。 经过了最初的慌张,她现在看着巫山,已经敢平视了。 本身就是炎黄的大老板,却跑回大陆当兵。在部队里,和各个派系的人打交道游刃有余,不到二十的年龄就是上校旅长。兵当得好好的,又回到京师读大学。 在学习上,谁都想不到,就是这个大男孩,是全国的文科状元。 工作中,听父亲说过,要不是他自己压下战功,甚至有望一军之长。 多么骇人听闻,那张俊朗过分的脸,连养花这些知识都懂得这么多。 不行,王家小公主横下一条心,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面前这个人,他是我的! 重生以来,巫山最大的收获,就是珍惜。他珍惜自己的家人、朋友、战友。 现在,旁边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姑娘,突然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王修烟和她自己的脸蛋,在脑袋里不断闪烁,最后定格在面前这张白里透红的脸上。 身旁比自己只小半岁的女孩子,越看越好看。身材,更是没得说。 巫山只愣了不到两秒,马上搂住这具曼妙的身材。王璐的脸腾地红了,娇艳欲滴。 他的嘴唇凑了上去,小妮子的嘴被舌头启开。不过,很明显,她压根不知道怎么做,只是用牙齿咬住入侵的嘴唇,不停吮吸。 “咳咳!”突兀其来的咳嗽声,打断了这对青年男女。 唇分,王璐掩着脸蛋,跑进屋里。 巫山也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院子里来亲吻老王家闺女,这貌似有点儿那啥。 “小子,占了我姑娘的便宜,就不给个交代?”王铁成穿着一件背心,摇着蒲扇在那里哂笑。 “王老好!”巫山能做什么?只有傻笑。 面前的王铁成,和上次军事演习看上去差不多。 丝丝银发,在风中摇曳。满面含笑,看上去就像邻家老伯。 如果这么认为,可就大错特错了。面前这老人特护短,据说为了自己部下,和太祖都拍过桌子。自己也在文革中遭受了不白之冤,但始终未曾退缩半分。 “还叫王老?”老人一如既往的温和,慈爱地看着面前的英俊年轻人,闺女真有眼光! “爸爸!”王璐从客厅里探出半边脸蛋:“不许欺负巫山。” 接着,她慢腾腾地走了出来,脑袋耷拉着直盯路面。 “好,好,”王铁成摸着小女儿的头:“女大不由爹呀。小山,我也这样叫你吧。璐璐是我最小的闺女,也是我最喜欢的宝贝。” 他是第二次见到巫山,突兀地就想起了王修烟,心中叹了口气。 他手中的蒲扇都在扇着地上的灰尘而不自觉:“你小子啊,难道就是老王家闺女的克星?便宜你了。修烟看上了你,可惜她没福分。璐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非得要去人大上学。” “天晓得你们居然在一个班,一见面就对上眼了。”老爷子说话掷地有声:“你今后要是对不起我们家璐璐,老头子可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伯父,”巫山也走过去拉着王璐的小手:“我疼爱还来不及呢。” “就是,”王璐撅着嘴:“爸爸,巫山才不会欺负我呢。” 说着,去揪老父亲的耳朵。 “闺女呀,爸爸错啦。”王老苦着脸:“快放手。” 干爷爷确实太忙了。 王老给他打过电话,直到现在才过来。 巫山看了下时间,九点过一刻。 在王家,大家早就垫拨了一口。不然要等到这时候吃晚饭,不都饿得前胸贴后背才怪。 赵立生老爷子好像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当然晓得王铁成打电话的意思,人家姑娘哪能不明不白地和巫山在一起呢。 吃完饭,老哥俩坐在院子里乘凉。 “老王啊,你说咋能想到我们两会成为亲家呢。”赵立生马上连连摇头:“不对,你得叫我叔。嘿嘿,我孙子的老丈人不叫我叔叔叫什么?” “你这个泥鳅,”王铁成呵呵大笑:“当了总理还这么不正经。” 在夜风中,老哥俩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第十章 定名分 第十一章 学生会主席上任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一章 学生会主席上任 学生工作处在一楼,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两张办公桌,每张后面坐着一个人。靠门的这张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靠窗户的那张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干嘛的?当学生处是菜园子啊,两个人一起进来?”那个四十多岁的发话了。 “你好,我找骆三平老师。”巫山看到朱建国要暴走,拉了他一下,抢先发话了。 那人不吭声了,鼻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哼”。 “哦?我就是”那个三十多岁的站了起来。坐着的时候看不出来,一站起来这人还挺魁梧的,他满面堆笑:“是学生会的干部吧?”说着手已经伸了出来。 两人忙上前握手,巫山示意一下,朱建国从旁边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坐下。 “骆老师好,我是学生会主席巫山,这是我们班的班长朱建国。”巫山从口袋里掏出烟给他递了一根,又给朱建国丢了一根。 胖子那边,想了想没有递烟过去。朱建国忙把打火机拿出来,给大家点上。 “骆老师,我有个想法,准备成立个护校队,让他来当队长。你也知道,现在特殊时期刚过,社会上不是很平静,所以不想社会上的人随意到学校里来溜达”他娓娓而谈。 “砰”,巫山话没说完,那胖子重重拍在桌子上的:“谁让你们学生抽烟的?学生会是阿狗阿猫都能进来的吗?你自作主张!” 朱建国噌地串了过去,啪一拳打在他脸上:“你他妈谁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敢在你朱哥拽的个二五八万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巫山赶紧去拉人。那胖子左眼下面肿了起来。他狠狠地看了面前两个高大身影一眼,自己长得矮了一大截。摔门出去。 骆三平在那里苦笑,一个敢在办公室里打学校的工作人员。本身应该有点斤两。加上苦主又走了,三个人落座继续说话,朱建国还在那里愤愤不平。 “这个事情可行,是我们没考虑好。”骆三平贪婪地看了一眼牌子,吸了口烟:“巫山你是学校任命的学生会主席,有权对学生会内部进行调整,在我这里报备就行了。” 他忧心忡忡地对朱建国说:“这人的哥哥是学校保卫处的处长,就在隔壁办公室,我怕你吃亏啊。毕竟现在是学生。” 话音未落,门哐的一声从外面被踢开,一个穿着白色公安服的人闯了进来,那胖子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谁打人了?”他进来就一声厉喝。 “我,怎么的?”朱建国毫不示弱站了起来 “好,很好!”他从腰带上把手枪摘下来,抵在朱建国头上:“今天我就把你抓到市公安局去。” “刘发金,不要太过分啊,这里是学生工作处。不是你保卫处。再说了,一个学生打了他一拳,犯得着吗?”骆三平很有眼力,至少一般的人拿不出来特供烟。 “闭嘴。保卫处怎么办事轮不到你管。”刘发金朝他呸了一口:“你真以为你这个处长能和我平起平坐?” “来来来,”朱建国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脑门:“今天你不开枪你是孙子。我次奥你妈的。我朱建国平生第一次有人敢拿枪指着头。” “不许动。”乔叔不知道刚才躲哪儿的,也钻了出来:“说你呢。拿枪的。你敢动我就有权以袭击国家领导人的罪名枪决你。” 这话说得李发金手一抖。 乔叔说着,已经把手枪打开保险。胖子一看。吓得瘫坐在地上。 得,骆三平看到事态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开始打电话。 “慢慢地转过身来,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开枪。把你的枪放在地上,速度的,我开始计数了。一,二。” 还没数到三,刘发金头上的汗冒了出来,说话有些哆嗦:“别开枪,我照做就是。” 他慢慢弯下腰把枪放在地上,巫山熟练地把枪收起来,搁在桌子上。 “乱弹琴,刘发金,你很好啊,居然在学校里动枪。”校长来了。 成方吾老人虽然离开部队多年,满头银发,看上去仍然不怒自威:“干什么?当还是在特殊时期呢。不看你父亲去世前是学校的老员工,学校里哪有你们兄弟俩的位置!” 老爷子很厉害呀,先把刘发金损了一顿:“这位同志,请放下枪。” 乔叔也依言把枪收了起来。 “成爷爷。”朱建国这丫啥时候变得这么文静起来了? “建国啊,想不到你居然凭自己的本事进来了。”老人慈爱地摸摸朱建国的头:“成爷爷很高兴,看来你奶奶对你实在宝贝啊,把警卫都派给你了。” “是巫山同学吧?”老人又扭头对巫山说话:“老头子心里这个高兴啊,文科状元到我们学校,那几个老小子看到我的脸色,嘿嘿,别提了。”他说得眉开眼笑。 “还需要成校长多多教诲。”巫山很是恭敬。 从骆三平那里把学生会办公室和广播站的钥匙拿走,巫山就直奔广播站。尝试了几下,对着话筒喊了几声:“喂喂喂。” “小山,声音很清楚!”朱建国飞跑进来。 “嘘!”巫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关掉了开关:“你真是我大哥啊,哈哈哈哈,刚才你喊的这句话,全校都听到了。” “不会吧?嘿嘿!”他不好意思挠挠头。 巫山开始在麦克上讲话:“同学们,大家好,从今天开始,人大之声广播站就正式和大家见面了。要当播音员的同学,请到学校办公楼二楼播音室找王璐部长面试。下面,发布一条通知:所有校学生会的同学。请马上到校学生会办公室,我们十二点半开会。地点,也在校办公室二楼。” 找了找老的碟片。都是些特殊时期的歌曲,最后放了革命歌曲联唱。 两个人花了十多分钟,才把办公室清理干净。 其间,几位学生会干部,也陆续来了。不管男女,看到这种情况,也打水的打水,拖地的拖地。 不然光是他们两个人,估计半个小时也干不完。 在卫生间去洗了手。抹了把脸,再把身上拍打几下,巫山重新回到办公室。 小伙子本身就很帅,再加上几年部队生活的历练,整个人看上去满是阳刚,看得几个女同学眼里异彩连连。 不过,除了王璐以外,其他几位女生都是膀大腰圆。虽然巫山自认为不是外貌协会的,但这模样的姑娘他却是有些吃不消。 “咳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中国的官场,领导开会前先得咳嗽一声引起别人的注意。校学生会主席,在大学里也是一个官嘛。 巫山咳嗽除了引起注意,最主要是被女生看得尴尬来掩饰的。 “今天是我们学生会第一次会议。谁写字快?”巫山看着下面,大家都拿出了笔记本,一位戴眼镜的圆脸姑娘举起了手:“你是?” “张琦。弓长张,斜王旁一个奇怪的琦。我是文艺部长。”那姑娘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巫山接着说:“那好。今后就麻烦你做会议记录。每一个部,你们都招取干事。充实自己的部门。至于你去找熟人或者通过广播站找人,我不管。我们定期让每个系的相关学生会部门向你们汇报情况。学习部,谁?” “我,李银龙,木子李,金银的银,龙的传人。”一个中等个儿壮壮的男孩儿站了起来。 巫山吩咐:“好,李部长,时不时举办各种比赛和课外兴趣小组。譬如书法、、外语、科技等等。这栋楼前面喷泉那里,整个外语角吧,每周抽个一天或者几天,在晚自习后规定时间练习外语口语。” “文艺部,张琦。你去联系学校的音乐老师和绘画老师,安排这方面的兴趣小组,让他们偶尔来做做指导。学生的歌唱比赛和其他艺术类比赛,就麻烦你去决定。”他挨着布置任务。 “宣传部,王璐。你的任务最重,首先,校广播站,就要麻烦你来建立充实了。每一个部门的宣传,就拜托你了。同时,我有个小小的提议啊。你可以做下广告,同学之间过生日什么的,有人想在广播里宣传,行,一次一元。我们广播站每天早中晚开播三次,如果都播,价格怎么样,你自己决定。得到的费用,你们宣传部自行安排。”对刚确定关系的女友,巫山不免多看了几眼。 一个个部门工作安排下去,巫山感到失望,这些名字在记忆里没有印象。难道是高手在民间,那些人在普通学生或者系学生会里面?但他的脸上不会表现出来半分的,这些人脉今后都是有用的。 “我会向学校申请,每一个部一间两间办公室。四处转了转,操场周围的房子都是空着的,估计是就是那里了。所有的比赛竞赛活动,我会去拉赞助,有实物或者现金奖励的。记住你给我的计划书里,必须把每项费用都写清楚,其余的事情交给我。特别优秀的,我们会想办法到国家性的机构去宣传。” 话音一落,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热烈鼓掌。这样才像一个学生会,这才是一个学生会应该做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我旁边这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是朱建国。马上,要成立的学校护卫队,由他来负责。主要负责学生的安全,学生守则的执行情况。”大家都是掌声欢迎,不过不怎么激烈:“朱建国,我建议你在每个系每个班都抽调两个人员,一个是白天课后巡逻;另一个是检查学生晚归和熄灯后吵闹情况,过分的直接去抓人。以批评教育为主,实在屡教不改的,提请学校处分。” 这一句话说得杀气腾腾,让一众学生干部都感到冷意:“当然,哪个系哪天负责巡逻,你去规定。不过千万别捞过界,跑到教师家属区执勤啊。” 巫山也小小地幽默了一把,大家脸上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大家可能奇怪,万一校外人员来捣乱怎么办。不妨给你们小小告密啊,这位是朱老总的小孙子。在四九城里,皇城根下,有几位敢不给他面子?呵呵,我相信不会有人那么不长眼。再说,事情大了,还有我在后面,学校在后面,法律在后面,国家在后面。” 最后,巫山问:“谁还有问题?有问题当场告诉我,今后,用文字记录的方式交给我。” 见大家都摇摇头,他接着说:“诸位,我们都是学校按照成绩来安排的。你是不是那块料,就看你的工作怎么样。同学们在背后盯着,学校在旁边看着。如果不行,你会被拿下。如果可以,恭喜你,这成为你人生中光辉的。散会!”( 第十一章 学生会主席上任 第十二章 学校内部改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二章 学校内部改革 由于特殊时期的结束,中、央早就废除了各种特殊时期不合法合理的规定,全国各地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今年九月,赵立生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宣布成立宝岛特别行政区,政策至少五十年不变。 在宝岛的民主选举中,颜家淦出人意料以最高票数当选首届行政长官。 所有的国党人士,自愿,不愿的并入以前大陆原有的民主党派人士之中。 而目前,宝岛更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一代以成为一名共产党员为荣。 田野间,工厂里,人们欢欣鼓舞的劳动着。 从今往后,他们再也不会担心因言获罪而被秘密逮捕杀害。 法新社记者杜尔邦松从宝岛发回的报道如是称:宝岛人民,嘴里吐着血,脸上含着笑,在积极参加各种建设。从我们的采访中明显可以看出,普通民众充分表达了对祖国统一大业的热烈支持,对多民族团结友爱互助的振奋。 后来,杜尔在市场上看到一种产品。 通过翻译的介绍,说这是口香糖一类的植物,含在嘴里咀嚼的。他尝试着买了三个,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咀嚼着。 不一会儿,觉得水分不少,有点儿甘草一样的回甜味,又不敢咽下去。 外国人,对神奇中国的各种物品,都充满好奇和怀疑。前不久,他感冒了,当地人让他尝试中药。喝在嘴里,好像连整个大脑都觉得被苦味侵蚀。 对,就是这种感觉。杜尔邦松越想越害怕。 他赶紧跑过去,把嘴里的液体吐到卫生间,看到竟然是红色的。 马上就去看口腔医生。但医生检查来检查去,就是没有病。 而杜尔坚称自己有病。 翻译本身是宝岛人,经过仔细询问,才失口而笑。 翻译告诉他,那叫槟榔,吐出来的口水就是红色的。 这下,杜尔才知道自己摆了个大乌龙。 不过报道发出去了,只好在报纸上匆匆致歉。 想不到从那以后,槟榔出名了,每一个到宝岛的人。第一件事儿就是买槟榔。 话说回来,在京师,人大操场上,新生们正在军训。 1955年7月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兵役法》,第一次在法律上作出要对大学生和高中生进行军事训练的规定。 同年冬天。京师一批高校的一万多名学生成为首次接受军训的对象。此后的一段时期里,军训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进行着。 程方吾校长是军人出身。他可不管其他学校军训与否。人大的每一届新生必须军训。 班上带队排长看到巫山和傅可正在队伍里表现得非常好,让他们当标兵出来示范。 这下,这个叫秦大勇的部队班长傻眼了,他们做得比自己都规范! 悄声询问之下,才知道两人都是军人出身,而且军衔军职上比自己高。 特别是巫山。让他感到鸭梨山大。 部队本身就是一个讲实力,论资排辈的地方,他只好去请示带队连长。 连长也直挠头,这里来的最高军官军衔才上尉。带队团长倒没犹豫。直接到巫山面前给他敬了一个礼。 他和煦地回礼:“咱都是军人,别这样,因为现在我是学生,不要搞特殊化。” 这下,班上对这个大男孩儿更是充满了好奇。 成绩这么好,胡老师介绍说是在部队上的优秀指战员,当时大家觉得了不起也就连排长。 带队团长都敬礼,那说明他的军职比这人都高。 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学校也就五百多人,大家都知道了巫山的部队履历。 有些嗤之以鼻,这么高的军衔还来念大学?更多的则是佩服。 在一定程度上,校学生会发布的任何规定,执行得比学校的规章制度都彻底。 夏天过去了,秋老虎肆虐着华北平原,京师也不例外。中午,刚吃过午饭,家里太热。 程校长穿着式样新颖的炎黄t恤,在夫人张琳的搀扶下,漫步在校园里。 对于巫山,他现在是喜爱到极点。 那时刚报过志愿,老领导赵立生就给他打过招呼,说自己的孙子巫山要来学校上学。 当时,他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一个要走后门进来的。 后来,这孩子竟然获得了文科状元的殊荣。 以前,他偶尔和以前同僚口中,知道军中有一个后起之秀叫巫山,但他并没有认为两者是一个人。 专门去拜访赵老,才知道居然是同一个人。 记得暑假里,其他几个校长酸溜溜地说,成绩与能力不一定成正比。 现在,让他们来看看吧,看看自己任命的学生会主席究竟怎么样。 炎黄捐赠的垃圾桶隐藏一棵棵大树下,学校里到处都是炎黄捐赠的物事:建筑,垃圾桶,长椅,报栏 “老太婆,回家吧?”老校长的心里突然觉得满足,舒心。 “你个老鬼,刚才不是说家里热吗?炎黄送的风扇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风力多大啊,我在旁边站着就觉得凉悠悠的。”张教授不无怨言。 “老婆子啊,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每天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到人大有我在的一天,能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你也看到了,这都是巫山那孩子带来的。” 老两口蹒跚着回家不提。 校长程方吾力排众议,增补学生会主席巫山为校党委委员。 在校务工作会议上,新委员巫山发言。 首先,他充分肯定了后勤部门,表扬他们对学生伙食方面做出的努力。 接着,巫山提出,目前的工作还有待改进之处。一个单位。要是没有竞争,就是一潭死水。全国的工厂都改革了,学校的食堂,也必须厉行改革。 现有的食堂,可以一分为二,进行承包。 承包人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食堂,采用激励机制。 在菜肴上面,做到色香味俱全。 大学,是人生最重要的里程碑。每一个学生,要在里面度过至少四年的时光。换而言之。这是学生们的一个家。既然是家,就要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饮食,也是大学生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民以食为天,学生食堂,是学校的对外窗口之一。 当学生们的同乡或者当地领导、家人来到学校。食堂成了学生招待他们的重要场所。 而通过这些人的口碑相传,让全国的学子。感受到人大对学生的关怀。 巫山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这个年代,一个地方出了大学生,那是家乡人的骄傲。 家乡的领导有机会到京师出差,只要有时间,就会来看望来自治下的学子。 虽然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奇缺,特别是京师的大学生。更是珍稀动物。毕业之后,回到原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是学生本人强烈要求,一般情况下。都会留在大城市工作。 当这些人来看望学生的时候,不可避免,会问及学生的饮食情况,更有可能和学生们一起到食堂进餐。 两个食堂,季度进行综合评比。评比的标准,就是当月收入情况和学生的口碑。对收入高口碑好的食堂,全体进行奖励。主要体现在口头嘉奖和职称、级别的评定上。 当一个食堂,连续一年获得学生的肯定。该班组承包人,今后来负责学生食堂的工作。同时,该食堂的全体员工,集体中所有人职称上调一级。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校务工作会议,巫山在其他委员心中,没有丝毫怯场。 他的第一个议题,毫无意外的通过了。 大形势下,改革是主题。 刚刚经过十年浩劫的人们,谁敢和时代潮流作对? 他们真怕自己出言反对,会成为一些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在举手表决的环节,每一个委员唯恐自己举手比别人慢。 程方吾老校长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老人家最后一个举手。 在委员们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当口,巫山又抛出了另外一个话题。 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农村的物产丰富了,全国各地都造成农产品的积压。外贸部门的动作没有跟上,他们也没想到,曾经需要粮食进口的中国,农业产能这么高。 假如学生来自农村,书学费对于家庭就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更不要说来回的路费。 总不可能让学生扛着大包小包的粮食,来抵押书学费和学杂费吧? 因此,救援机制就要被引入进来了。 人大和其他大学一样,属国家财政统一拨款,没有多余的钱。 “巫山同志,”一个姓炼的政治系副书记质疑:“据我所知,目前我们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城市学生。刚才你说的都是针对农村学生。” “炼副书记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巫山先是肯定,接着把话题一转:“众所周知,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如今,城乡比率是多少?1:9!在我国境内,宝岛的城市化稍微高一点,在2:8左右。而到了港岛,城市人口就更多了,大概在6:4。” 看到大伙儿都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他不得不对这群没有看过外面世界的人进行科普:“港岛的城市化进程,在整个世界上都处于领先地位。欧洲和美洲的发达国家,他们的城乡比例,在5:4左右。各位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的城市化建设,会逐步成为一个重要课题。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在我国,农村人口比例这么多。一个班上没有农村的大学生,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反而是教育界的耻辱。”巫山心中淤积着一股气,上一辈子就是农村大学生。在大学里,又是上学,又是挣钱养活自己,特别艰难。 他稍微稳定了下情绪:“这种情况,不仅我们看到了,相信国家高层也在关注。我们有理由相信,今后在大学校园中,农村大学生的比率会越来越大。好多事情,都要考虑在前面,防患于未然。难道城市里的大学生,家里就一定生活很轻松吗?不见得吧。” “巫山同志确实给我们说了一个很现实的课题。”一个姓向的副校长发问:“不知道你是否有这方面的解决思路呢?” 他的态度很诚恳。这个年代,没有后世那么浮夸。在学校里,在国家的任何一个岗位上,大家都在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由于时代的局限,都习惯于来自上面的政策。很少有人考虑自力更生,由校方来解决这种问题。 “有三个思路。”巫山微笑着,把拇指和小指头蜷起来,伸出三个指头:“第一,由企业出资,学生在课余或者休息时间,去企业工作来换取劳动报酬。” 这个时期,社会上对于由国家扶持,发放各种救济,理所当然。学生获得救济,还得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有些不可理解。 看到一个个迷惑不解的目光,他只好解释:“企业,都是为了赚钱,来养活厂子里面的员工。凭什么企业平白无故地拿钱出来,交给不相干的学生呢?” 张副校长一副为难的样子:“巫山同志的话,确实给了一个好的思路。据我所知,城市里面百废待兴。很多返城知青,都找不到工作,怎么去安排这些大学生呢?” “张副校长的话,说明了目前社会上的一种现象。”巫山喝了一口茶。这茶叶一般般:“然而,这是国家要去解决的问题。诸位,大学生是什么?是时代的精英。也许有一天,大学生毕业找不到工作,肯定不是目前这个时代。我相信企业都欢迎学生去做一些临时工作。” “巫山同志准备找哪些企业?”这是本系的党委书记王恒春。 “以炎黄为首的港岛企业吧。”他礼貌地朝王书记点点头。 当然,学生也不能全部靠外部的救济援助,学校本身要有造血功能。譬如学校的印刷厂之类,都可以对外营业。学生也可以自主创业,譬如帮助其他同学找家教什么的。 最后的措施,就是由炎黄牵头,成立研发基金。学生的研发项目还可以申请专利,出资人在同等条件下,具有优先的使用权和购买权。 日后,中国人大成为世界上最好的大学,不能不说,与今日的校务会议有莫大的关系。( 第十二章 学校内部改革 第十三章 春来秋往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三章 春来秋往 人民大学,在京师的大学里,并不十分出众。 但近两年来,越来越多的学生报考这里。 第二年,本来学校计划内招生只有1000人。 定的分数线,比京师的另外两所国内顶尖大学华清和京师大学的都高。结果,超过那分数线的报考生,一下子超过两千人。 这下,程方吾校长尝到了幸福的烦恼。他看到纸片上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似乎是一张张渴望知识的面孔。厚着脸皮跑到教育部协调扩招。 结果,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老校长一横心,把过了分数线的考生全部都录取了。这下,人大在中国的在校大学生人数都是最多的。 好在,这时候的大学,都是国家财政拨款。除了京师和华清两所大学的校长见面酸溜溜的说几句,也没什么事。 以前,程校长每天都是在考虑学校的规划什么的。现在,吃过饭后,就喜欢和老伴儿一起在校园内溜达几圈。 看着那些青春的身影,老校长觉得无比满足。 根据巫山的提议,国际上排名次是根据论文数量。学校在这一块扩大了投入,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各种优秀的论文,不断在国际刊物上发表。 现在,国外对中国的大学,不再一无所知。至少,他们都晓得人民大学。 为此,京师市的公交车,都在这里新增了四趟车作为终点站。 走在大街上,一个个人大的学生,都倍儿霸气。当然,不是那种横行霸道的霸气。不管谁一看,经常就会有人问:“同学。你们的校服很漂亮,是哪所大学的?” “您真有眼光,这校服确实漂亮。”被问的学生抖抖身上的校服:“这些都是炎黄专门为我们设计的。可不像其他大学的校服,都是他们自己设计出来。” 也许是巫山自己的一种偏好吧。 在京师,学校的底蕴自然比不上京师大学和华清大学。 另一个时空里,他分数线到了京师大学,也没有钱去念。后来本科毕业考研究生,分数在全国都能排前十,被京师大学给放弃了。 因此,他报考大学的时候。专门不去这两所名校。 作为一名华夏人民大学的学生,肯定要为这所学校留下一些东西。 目前看来,效果很不错。 学校的校服,按照学校的预算,炎黄还做不出来。钱实在太少。 最后,巫山大手一挥。炎黄赞助好了。 相对于全国其他大学的校服。华夏人大的色泽鲜亮了许多。看上去美观大方,线条分明。 校服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这不,到周末了。 人大的校园,可能是国内所有大学中,管理得最严厉的。 “同学,对不起。你的证件呢?”校护卫队的人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证件。 来拜访的学生,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学生证拿了出来。 刚进校门,有一位叫住一个人大的学生:“同学,请问食堂怎么走?” “食堂啊?”那哥们儿一瞅:“你是华清大学的?” “对呀!”华清的学子大喜:“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不好意思。”那人大的学生摇摇头:“看到你的校服了。你是问那个食堂?不会是第一次来吧?” 一看这华清学子茫然,那人大的学生苦笑:“得,我给你好好说说吧。” 在人大,目前有五个食堂。其中,第一食堂是教职工专用的。学生也可以去里面就餐。这个年代,学生每月学校发放三十斤饭票,十五斤面票,还有十元钱的菜票。学生到教师食堂就只能使用现金。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全国人民收入不断提高。但供养一个大学生,还是很为难的。 城市家庭,两口子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不过一百块钱。农村的收入目前在慢慢提升,快赶得上这个水平了。 后面两届的大学生,人员普遍比较年轻,就需要父母拿钱供着。 大学生,正是身体逐步成熟的年龄,饭量大,吃得多。 每个月,家里差不多要给三十块钱 学生可能有个心理,拿着饭菜票,心里不是很心疼。要是人民币掏出来,就觉得舍不得。 所以,一般的学生,都不会去教师食堂吃饭。 除了教师食堂,还有东灶和西灶。经过连续的评比,两边的伙食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差不多。当初,在设计上,东灶挨着男生寝室。西灶,则挨着女生寝室。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开放,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总有男生去西灶看美女,也有女生来东灶看帅哥。 听完人大学生的介绍,华清大学的学生,毫不犹豫地走向西灶。众所周知,华清大学是理工科院校,女少男多。而人大,女生和男生的比例差不多。 当然,东西两灶也收钱的。不然外校的学生来了怎么办? 又是一年金秋到,是人大赏桂花的季节。 人大,有荷花池,那是夏天观赏的。 而荷花池,在图书馆的后面,岸上,就是桂花林。 当初,巫山看到桂花林的时候,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总的加起来,不过三十一株桂花。 桂子花开十里飘香。整个校园里,到处都是淡淡的桂花香味。 护校队,现在已经拆分了。 一个是专门负责校园巡逻,另一个是负责检查学生早出晚归纪律。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赏桂花也都隔得远远的。 人大的学生都知道,要是有学生摘了桂花,那可是要罚款的,一次一元。 眼看着,有一对男女走进桂花树。那女生鼻子凑近,使劲地嗅着。 随即,就会有护校队的同学出来了:“诶,同学,不能摘花呀!”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我就闻闻,太香了!”那女孩儿说着,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护校队员。 程校长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其他各大高校,旗帜鲜明地在学生守则上写着:男女学生之间,不许勾肩搭背。 老校长在校务会上置顶学生守则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连男女之间的自由交往也有限制,那不是像程朱学说一样,存天理灭人欲了吗?咱人大,是中国的一面旗帜,顺其自然就好。” 这一点。被学生回老家后宣扬。家长们对于高等学府的敬畏,不可能说什么话的。华夏人民大学。那是什么地方?是中国的最高学府!你没看到。各大主流媒体上,经常就在报道这个学校的事迹吗?至于在家乡攻读的高中生们,心里澎湃不已,把这里定为目标。 在大学校园里,巫山和朱建国,两个人都有了自己心仪的女孩子。 有时候。是很好玩儿的一件事儿。四个人在一起走,反而没人说什么。如果青年男女在一起走路,在人大不会被人说闲话,肯定能吸引一路的眼球。 要不然。刚才那个女生旁边陪着男生,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了。 整说着呢,又一对男女走过来了。 让这些莘莘学子羞得脸红的是,两个人居然还拉着手。 虽然京师是中国的首都,在大街上男女手牵手还没见过。何况,在隐然成为中国第一学府的人大呢?有的男生偷偷瞅一眼,故作正经地把头扭开。女生则是脸蛋红扑扑的,她们在想什么,只有自己清楚了。 这对男女不仅牵着手,好像唯恐人们不知道。特别是那男的,说话的时候,声音故意大声,偶尔还放肆大笑。 终于,这一男一女走到了桂花林。 女孩儿说:“哇,早就听说过,人大的桂花林是秋天的一景。在校门外都能闻到香味,在这里,更是沁人心脾,好舒服!” “喜欢吗,辛玲?”男的嘴角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 “那当然啊!”辛玲说着白了一眼:“我说勇子,这里可比在你家轻松多了。你们家也有桂花,但你家人好像随时都在虎视眈眈看着我,生怕我去摘桂花。” 这男的,大家也知道了,他就是巫山的宿命对手梅勇。 在和王一岚的关系告吹以后,他又找了另外一个中等家族的女孩儿,就是东北黄家黄继东的妹妹黄辛玲。 梅老爷子曾私下和梅勇谈起过,梅家的男人,必须要找中等家族的女孩儿做伴侣。要是大家族的姑娘,说不上谁依靠谁呢。而中等家族,找过来就可以依附在黄家之下。所以,梅勇找女人,不管是以前的小辣椒王一岚,还是现在的胭脂虎黄辛玲,都是中等家族的闺女。 “呵呵,辛玲,不就是一株桂花吗?”梅勇说着,已经伸出手来。 “住手!”一位护校队员大喝:“同学,我们学校的桂花,是不能摘的。” “哦?”梅勇的嘴角吊起来,诡异地笑道:“我非得要摘,又怎么样呢?” 这次,他带着重新找到的女孩子来到人大,就是想给朱建国和巫山看的。尽管没有大吼一声:“乡亲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来炫耀的成分居多。 算上黄辛玲,已经是家人给他介绍的第六个女孩子了。 以前的女生,看上去模样一般,只有黄辛玲还不错。没有王璐那样倾国倾城,比王一岚却要漂亮些许。不然,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校园里拖着女生的手招摇过市。 “对不起,同学,我们有制止的义务!”旁边来了一位高大一些的护校队员,声音有些愤怒:“你应该不是我们人大的吧。既然来到人大,就应该遵守这里的规矩。” “哼,就是你们学生会副主席,那个什么狗屁队长朱建国,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梅勇说着,已经用手去掰了。 两个护校队员也急忙抓扯,他们小心翼翼,梅勇可是肆无忌惮,真还摘下来一枝。 他得意洋洋地把花凑在鼻子上嗅嗅。顺手递给黄辛玲。 “勇子,这不好吧?”黄辛玲有些迟疑。 “拿着!”梅勇不由分说塞到她手里:“就是朱家五少又能奈我何?” 接着,护校队员就赔偿的事情,和梅勇争执起来。 当然,早有人报告了朱建国。 这丫把手插在口袋里过来了。 “哟!”我们的朱五少满脸讥笑:“这不是我们的梅大少吗?怎么着?祸害完京师大学,又想来这里撒野?” “朱五少啊。”梅勇仰天大笑:“你这帮喽罗拿我没办法,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看到朱建国脸色怪异,他把黄辛玲的手拉得更近:“这就是我对象,怎么样,比一岚是不是要好看些?”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朱五少眼里,王一岚就是最漂亮的,对梅勇嗤之以鼻。 “说吧,朱建国!”梅勇脸色阴冷:“钱哥们儿有,就是不给。你想怎么着?总不能抓我去见公安吧。” 刚才。梅勇一再挑衅,护校队员对他怒目而视。 “看不出来。你们对我还敢瞪眼?”他的手掌在一个护校队员的脸上啪啪拍着:“记住了。在京师,有些人是你不敢得罪的,譬如说我。哟?怎么着?来,你打我啊!打我啊!” 朱建国使了个颜色,五六个护校队员的拳脚全部招呼过去了。 黄辛玲在一旁吓得尖叫:“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朱建国冲她一笑:“你走开。别误伤到。” 现在的梅勇,至少巫山的有一句话已经听进去了,出门不再带着他爷爷的警卫和车子。 要不然,一个警卫过来。这里的人全部都要躺下。 “不行!”梅勇被打得脸上有些渗人:“我要去见你们的学生会主席!” 他总觉得,上次自己没道理。这次这么点儿小事,人大的学生还敢打人!看巫山怎么赔礼道歉,好像这样也能挽回面子。 这两年,王璐也晓得巫山在港岛有妻子和儿子了。不仅如此,她还专程在过年的时候让巫山带着去见了。 姐俩在房间里关着说了半天,说了些什么,在门外抱着从瑊的巫山不得而知。反正从那以后,两个人居然亲如姐妹。 快下午放学了,巫山正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和王璐、王一岚唠唠闲嗑,准备等朱五少一到,就回家去。 现在的家,就是一个大家了。寝室的几个哥们儿,每人都在那里住。两个王姓小妞,当然在里面有自己的房间。巫立行夫妇偶尔过来开会,也喜欢住家里。 他们正在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门被“咚”的一声被人踢开。 “巫山,这就是你手下的人,他们打的我,你怎么交待?”梅勇脸上还有血迹,看上去分外狰狞。 朱建国走过去,把事情说了。 “梅勇,你还有这种嗜好?”巫山促狭地笑道:“在医学生,叫被虐待症。需不需要我打你啊?如果你求我,我也会勉为其难帮忙的,效果包你满意。” 一屋子的人发出哄笑。 梅勇愣在那里,想不到巫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位姑娘!”巫山和颜悦色地对着黄辛玲:“离开他吧,这人要是让你每天抽他,你不得累死啊。” “黄辛玲,东北黄家的!”王璐在他耳边说了句。 “黄继东是你什么人?”巫山的眼睛盯着她。 “我哥哥。”姑娘害羞地低着头。 “和她分手吧,梅勇,你配不上她!”巫山斩钉截铁。 “凭什么?”梅大少叫屈。 “就凭我是巫山!” “什么?你就是巫山大哥?”黄辛玲看着他,眼里满是星星。( 第十三章 春来秋往 第十四章 风起中南半岛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四章 风起中南半岛 不要以为,中队到了中南半岛,就大肆占领。 在这里,情况和解放前的中国差不多,农村占了绝大多数。 彩云军区各支队伍和神龙雇佣军,都是在认真贯彻太祖他们曾经创造的,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经典案例。当然,边远山区和与中国接壤的地方,早就进入中国部队的囊中。 那些以往被害的华人,都是实力弱小的。实力强大的华人,足可以和当地的武装抗衡,土著政府自然是对这些势力忌惮三分。 掸国、暹罗内部纷纷扰扰,大小军阀混战。他们的战斗,还停留在中国辛亥革命时期。 交通不便,信息不通。这些土著国家,即使在他们国内,也像瞎子一样。 中队消灭的一些较大的武装,被这些国家认为是新兴的军阀取代的。 道教,在农村和边远县城遍地开花,并逐渐向南推移。 掸国北军区司令部,设在曼德勒。去年刚刚上任的苏邈,正满身疲惫地把自己蜷缩在竹椅里。他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死人。 9月是茵莱湖地区最具魅力的时节。整个湖区都在演出,船装饰成为“卡拉威”,在水中穿梭。单桨划船的桨手云集在此。 场面非常壮观,吸引着各地的人前来观赏。在因莱湖附近的小城镇里,这时候还会举行兰花花市。 兰花就是有钱人的游戏,很多希望一夜暴富的养花人,恨不得每一个土豪都加入购物行业之中。 作为掸国北的最高部队领导人,苏貌自然被邀请过去了。 对于中国,他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掸国一度是中国的领土,整个国家到处都有汉人的足迹。就是苏貌自己,也不是纯正的掸国人,祖上有华人的血液。 骨子里,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表面上,苏貌丝毫不敢外露。 英国占领过这里,现在英国人自身难保,得不到他们的帮助。 掸国北部曾经甚嚣尘上的掸国一直和北方的大国勾勾搭搭。 现在,那些暴动什么的,好像都销声匿迹了,这群人去哪儿了? 更主要的是。在茵莱湖那里,到处都是汉字,华人在随处游走,难道华人已经控制了? “司令,有客人来了。”副官兼管家差猜虽然脚步声很轻。还是在竹楼里留下一串吱嘎声。 “我很累,没和你说过吗?”苏貌勃然大怒。睁开眼睛。马上就不再淡定了:“你们是谁,怎么过来的?” “我们想来,你这里的警卫你真的以为能起到什么作用?”几个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亲卫保镖,畏畏缩缩地跟在人高马大的白人后面,鼻青脸肿,看来吃亏不小。 “苏联人?”苏貌试探着问。 “苏貌将军真聪明。我们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行进来了三个白人,现在这个看起来是他们的头。 “噢?”苏貌使了一个眼色,差猜带着亲卫出去了,在外面警戒。 “自我介绍下。我就是尼古拉年科夫,军衔和你一样,都是大校,专门来帮助将军走出目前的困境。”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审视着。 “对不起,请坐。”苏貌站了起来,亲自给他们泡茶。 “不知道需要我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苏貌坐定:“我记得中国有句名言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尼古拉也坐了下来,不过掸国人的竹椅在他宽大的身躯下显得狭小。两个跟着他一起来的白人,寸步不离地站在身后。 “不不不,”尼古拉掏出一根雪茄,旁边的人为他点上火,他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我们苏联把苏貌将军当成朋友,是无偿帮助的。” “不知道尼古拉先生在掸国找过多少人?”苏貌不糊涂。 “请叫我年科夫先生,或者年科夫大校。”尼古拉掏出一副金丝眼镜带上,看上去文质彬彬。 就外表上,谁不会把这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白人和令人生畏的克格勃联系起来。 他吐出一口烟雾,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只需要值得培养的对象,如果不值得的,全部去见上帝吧。我们的朋友,只能是像苏貌将军这样英明果敢的人。” 年科夫心里面在嘲笑,一个小小的土著,不到一万人的军队,也敢称司令? “难道一点附加条件都没有?”苏貌心里不停咒骂,我讨厌雪茄。但在几个白人的虎视下,连厌恶的神色都不能露出来,脸上满是谦卑的笑容。 “一点,”尼古拉睥睨这个矮小的土著一眼:“你和你的军队,必须去打。”他把右手食指的指尖指向北方。 “我们现在面临很多困难,”苏貌心里清楚地很,人家就是把他的部队当炮灰。 但是,先把好处拿到手,至于和中国打,别开玩笑了,你们自己都屡次以失败而告终。 “我知道,这就是今天我来这里的原因。”尼古拉的态度柔和了一点:“武器,弹药,金钱,我们都可以给你。” “那就非常谢谢年科夫先生了。”苏貌心里活络了,这倒是一个机会:“恕我直言,现在,你们正在支持安南。这个国家已经占领了寮国。可惜,被中队赶跑了。如果将来有一天,我的队伍壮大了,会直接面对来自安南人的威胁。” “至少你们目前不可能接壤。”年科夫优雅地一摊手:“安南进攻真腊呢。更何况,你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暹罗。” “年科夫先生,”苏貌眼珠一转:“你到我这里来了,肯定和暹罗那里的不少大军阀都有联系。到时候,安南从东边打过来。不管是你们支持暹罗地方武装或者掸国地方武装,都是一盘散沙。安南统一这么多年了,对外都只有一个声音。” 苏貌摇摇头:“以安南的优势。把我们全部剿灭并非有多么困难。” “你这话真实性不大。”年科夫晃了晃脑袋:“你以为安南人傻吗?凭什么所有的军队都需要和中国接壤。就算安南部队抢先攻过去。中国的幅员辽阔,把安南人往里面布一个口袋阵一装,整个安南部队直接面对各个地方的中人。” 毒猫叫了声:“差猜,进来。” 副官兼管家就像影子一样,一闪而至。苏貌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半天,差猜嘴巴张得老大,不停地点着头。 不过,他可不敢质疑苏貌的任何决定。 以前那些同僚,一个个都不见了,就是用脚趾头。也知道必然和眼前这位道貌盎然的司令有必然联系。 10月,德丁卒月十五日为“德丁卒”点灯节,这天房屋、公园装饰灯光闪亮以迎接佛陀从上天归来。 曼德勒附近这时候会有异彩纷呈的大象舞蹈。10月同样标志着斋月的结束。现在可以结婚和搬家了。 因多,在曼德勒偏东南一百多里。 城郊的秃朵山下,有一个美丽的庄园。庄园的主人姓陈。叫陈建中。周围的人也不记得,老陈家到这里多少年了。只是故老相传。当年陈家的人来这里落脚的时候。一个老仆带着小主人过来的。一转眼,他们在因多附近开花散叶,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家族。 书房里,陈建中对着先祖传下来的画的遗像默默上香,管家阿德在一旁肃立着。 “老爷,二少爷回来了。”两个人走出祠堂。阿德小心翼翼地说。 “阿德,”平时严肃的陈建中笑出声来:“难道我就这么严苛,自己的儿子都不敢和我说话?甚至你和我说话的时候,都陪着小心。我们是一家人呢。咋这么生疏隔膜?” 看到阿德要解释,陈建中摆摆手:“你不用求情,我对平儿去参军没有任何顾虑。” “这么说,老爷您支持?”管家喜出望外。 陈建中不由自主笑道:“我啥时候说过不支持?我们老陈家的祖上是湘西出来的,过两年回去看看吧。阿德,你就不记得老家在哪儿?” “老爷,”阿德小时候讨饭来到陈家,那时老东家还健在,被陈家收留取名为陈德:“我真不记得了,只记得家门前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土地庙。”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到了家里。 “爹,我回来了!”陈修平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 “哟,我们的陈排长回来啦?”陈建中哈哈大笑:“你觉得你父亲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行,好好干吧,爹以你为荣。” “爹!”陈修平没忍住,一下子哭喊出来,扑到父亲的身上。 楼猪自己的儿子,陈建中不停拍着背:“好了,二小子。以前爹不让你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是他们不着调,只会喊口号。现在的国党部队很正规,爹都知道了。” 陈修平这么多年来的委屈一下子化为乌有。 爷俩有说有笑,家里的下人都吓了一大跳,这不对路的父子俩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亲密了? “老爷,老爷,”一个满身是血的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军队,军队打进来了?” “中队?”陈修平大惊,这附近这么多中队,这么反而打起华人来了呢?。 “不,掸国人!”家丁一说完,软瘫在地上,直挺挺栽倒下去。 “爹,你快走。”陈修平吼叫起来:“快呀,带着母亲和妹妹,去找我们的部队。” “好!”陈建中也知道现在不是讲客气的时候:“你带着家丁不断在这里战斗堵截。” 陈修平掏出望远镜,看了半天,敌军的队伍里竟然没有大炮。 “小六,”陈修平叫自己家的壮丁:“让大家各就各位,赶快隐蔽起来。” 趁掸队没有打过来以前,李家庄园马上进入战斗模式。虽然家里的家丁和部队的训练没法比。大家都隐如死角里。 只要敌人敢过来,万枪齐发,总有一颗子弹,能威胁到敌人要害部位。 陈修平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边对家丁们吩咐。到时候,只听到这边的枪声一响,都纷纷冲出来作战。 “是,二少爷!”小六说完,马上联络李家的其他各个没有听过这消息的人。 不治死活的东西,陈修平呸超地方吐一泡口水。 这些掸国人真他妈不知死活,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就站在军车里,大摇大摆从远处一点点挪过来。 在土著们眼里,这里的华人百姓都是守在自己的庄园里,保护自己的财产安全。不要说援兵,就是真来了又能怎么样?所以说,这支掸国武装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三摇地到了李家庄园门口。 “打!”陈修平一声大喝,接着,各路人马,纷纷射击。 这一夜,掸国北部血流成河,当地驻军纷纷冲向华人的家园。( 第十四章 风起中南半岛 第十五章 再上征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五章 再上征途 ps:等会把早上那章检查下。昨晚改稿,在键盘上睡着了,这些天太累。 大陆和港岛的学习体系,全然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在港岛学的各类科目,在大陆一点作用都没有也不为过。 所有接触过的老师对巫山都很有好感。这个阳光的大男孩,学习好,对人彬彬有礼,把学生会管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他们没被告知巫山更多的信息,不然更是讶异。也只是讶异罢了,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就是用心治学。即便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相差不远。 教现代国防的廖荣柱教授,对巫山尤其喜爱。这个本科班带完,就可以收第一批研究生了,他已经暗自准备把巫山纳入自己的第一批研究生名单里面。 学生处的骆三平,平时在学生面前都是眼睛朝天的。对巫山和朱建国,却满面和煦。 朱建国的资料学校查不到,幸好他有个同学在公安部九局,原来是老朱家的小少爷啊。 但是巫山的资料,同学一脸神秘的告诉他:“他被列为最高级别,至少要到副国级才有权限。”从那以后,他刻意和巫山打好关系。 每周的课程排得满满当当的,另一个体系的教育,前世也有涉及,但是学的师范类。 现在专业不一样,巫山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知识。每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就来到学校,午饭晚饭都回家吃。 乔叔经过干奶奶的特许,和大家住在一起,也很熟络了。巫山觉得一般的事情自己都能应付,但还是不能说服乔叔,每天他就和一个叫王志强的警卫。不远不近地跟在哥俩身后。 朱建国让干妈每周末来看的时候都一阵心疼,说孩子瘦多了。他每天都和巫山一起到教室,图书馆,学得像模像样。可能是近朱者赤? 每一次的考试成绩,巫山自然是把第二名王璐同学甩出了几趟街。 然后,王家小妞回家后给巫山同学各种脸色是自然的。 朱建国在前不久的考试中,终于有不少进步,也取得了年级第十八名的好成绩。 为此,赵莉苹叫上几个闺蜜,把二一五的所有同学叫上。至于王璐和王一岚两个家属。肯定是跟着去了。 各种奉承,各种夸奖,听到就起鸡皮疙瘩。 趋炎附势,是人类的本能。 一个是已故朱老总最小的孙子,另一个是新科总理的干孙子。 王璐和王一岚都来头不小。其余的同学也是天之骄子。 朱建国这丫喝得哭着喊妈妈,最后趴在王一岚怀里睡着了。 两位家属没人劝酒。几个阿姨酒量太猛。连巫山都吃不消。二一五这些小年轻,包括年龄最大的周俊,被几位女士的汤一灌,直呼“你们随意,我干了!”。 星期六,只有上午四节课。 每周休息一天半。学校的教室里。图书馆,还是络绎不绝的学生。 还是这时候好啊,巫山不由感叹,校园里学习的气氛太浓了。 巫山以平均两天一本的速度。借阅着图书。每天下午吃过晚饭就到图书馆,他在三楼专业阅览室角落里一个固定的位置。 后来,这位置一坐就是四年,学弟学妹们也被告知是学生会主席的专席。 昨天拿的是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今天拿了他另外一本法哲学原理,继续研究下。看得正入迷,右肩被拍额一下,巫山条件反射地反手一拨随手扭住。 回头时,看到王志强那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的脸。巫山歉意的笑笑,低声问道:“强子,什么事?” 朱建国这小子在和王一岚聊人生呢。这丫头整天和朱建国眉来眼去,如胶似漆,现在连家都不回,随时住在巫家。 喏,王志强嘴巴一歪,巫山看到张大力在外面手里拿着一张纸,又是比划又是跳的。巫山马上冲出阅览室,在门口的时候对工作人员说了一声:“麻烦你收拾一声,我有事处理。” 坐在家里,巫山眉毛拧成了川字。电报来的时候,小芳姐去买菜了,家里就大力哥在。从张大力的手势中,说是位置比干爷爷还高的人,估计是伟人那里转过来的。 应该是高红权发过来的,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政府军镇压华人,请指示。 得,还得去伟人那里去了一趟吧。自己如今的地位,在京城里不值一提。 看样子是要发动全面进攻啊。军人不可能自己随意出动啊,这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 相信柳司令员早就向京师汇报了。自己在这里,不去去于心不安。 对于开疆拓土,他想参与进去,不想作为看客。 “小家伙,不错啊。听说你现在一直在静下心来学习,在和老叶的打赌中,我赢了。”伟人爷爷比较疲惫,不过精神挺好。 “伟人爷爷,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别太操劳,身体是吃不消的。”巫山看到老人满脸倦容,有点后悔过来打扰他。 “没事儿,小山,我哪有那么娇贵?当年和你刘爷爷在大别山里面,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伟人爷爷矮壮的身影一下子愈发高大:“国家百废俱兴,北极熊和山姆忘我之心不死,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闭起眼睛把头使劲向后仰,右手无意识的捶打着大腿。 “伟人爷爷,我这里学了一套肩膀按摩的招数,要不给您试试?”巫山献媚道。 “你这孩子,把老中医全部拉过去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找张老先生学的?吴建国提议在京师建中医药大学,国家同意了。”老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巫山。 “额,是我考虑不周。这个主意好,其实几位老中医轮流在京师坐班就行吧?” “呵呵,小机灵鬼。”伟人手向前抬了抬,巫山见机马上从烟盒里把烟给他拿出来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轻轻晃了晃脑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这些老家伙都有自己的专门医生,这些人是没过去的。说吧,是不是东南亚的事情,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听老赵说,你都好久没去他那里了。” 巫山有些汗颜了。 随着巫家的缓缓崛起。总理赵立生因为有在巴蜀任职的经历,再加上巫山又是他干孙子。干爷爷和巴蜀系联系日益紧密,就是俗称的改革派。 正值改革开放的初期,改革派一方面要带着这个国家前进,另一方面还得承受各派系的压力。 巫山只是一个小小的重生者。稀里糊涂成了大富翁。对这些局面的处理,他根本就不在行。不想去就是不想让干爷爷失望。因为在他眼里。自己的干孙子貌似无所不能。 好像确实好久没去了。 “我这不是学业忙嘛!”巫山把电报掏出来递给伟人:“这是高红权给我的电报。” “小山。百善孝为先。老赵虽然是你的干爷爷,现在老树开花,有了自己的孩子。但他对你,真是当自己的孙子看待的。”他戴上眼镜,看了一眼电报,又猛吸了一口烟:“老柳在问打不打。京师分歧很大。你想怎么做?” “那里的很多华人,他们都心系祖国。如果说,那里的人民成立国家,自愿加入祖国大家庭。您觉得国家能接纳吗?” “自愿加入?”伟人笑了起来,被烟呛了一下,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山,一切小心。说吧,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巫山两世为人,前世有工业化大生产的经验,但更多的时候是随波逐流,并不突出。 这一世幡然醒悟,痛下决心,日三省吾身,在思想境界上比前世高超了不止一筹。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主动性增强了,不再随遇而安,而是抓住一切机会学习。 正如巫山自己想的,从今往后的战场上,他根本就没打算立功。他立的功已经够多了,离老爹只差一步之遥。 再立功,恐怕不仅是其他派系眼红,就连一个派系的人都会觉得没面子。一路狂奔并不一定就好,有时候还要缓一缓。夯实基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懂。 不立功,不等于不作为。 他想把其他派系推上前线,利益均沾,还可以适当缓解其他派系对改革派的压力。 不打自己的旗号,就是想扶持对自己亲近的人上位。 如果一切顺利,他这次的收获不比他个人立功小。 “你确定了吗,小山?”伟人一瞬不瞬看着他。 “是的,伟人爷爷。如果我再立功,准备升我当什么?”巫山自嘲一笑:“升无可升的时候,是不是就该兔死狗烹?” “你这臭小子!”伟人被气乐了:“你当我们的党是什么呀?好吧,你去吧,原则上我同意你的建议。千万要注意国际影响,不能出一点漏洞。我们去商量下。” 老人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仰面朝天:“宝岛平静,琉球只是疥藓之疾,曹学友足够应付了。人手不够,就给我找柳兴元、杨德志和徐世友要,我们会提前打招呼的。” 对于朱建国等人,巫山不想说实话。在今后的战报里,见不到自己的名字。他甚至有些自嘲:我是不是新时代的雷锋? 王璐这丫头,吊着巫山不想让他离开。一大堆承诺保证,终于脱身。 胡老师的家,在教师宿舍二十三栋三零一。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人,看着巫山,满脸狐疑:“小伙子,你找谁?” 巫山也有些懵:“请问这里是胡老师家吗?我是她的学生。” “噢?”他还没说话,屋里传来胡老师的声音:“是巫山吧,老项,让他进来。巫山,这是你项叔叔,在校医院做行政。” “你就是巫山啊,呵呵,请进!”项叔叔从鞋架上拿出一双拖鞋给巫山换上。 胡老师刚洗过头,用毛巾不停在揉搓呢:“巫山,你稍微等下啊,我去卧室吹下头发。” 项叔叔是一个很实在的人,在茶几的果盘上装了一些葡萄,然后就在旁边站着不知道做什么好。 巫山冲他点点头,自己坐下,反客为主,给了他一个请坐的姿势。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房子,一个主卧一个侧卧,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客厅大概有十多米。 侧卧的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 项叔叔也看到了,叫了声:“燕子,你出来,平常不是说要见见巫山大哥吗?喏,这就是。”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像是结合了父母的优点,比他们都漂亮。出来的时候很是羞涩,头微微垂着,双手在小腹处交叉。 “这是我们的闺女,项燕,以前叫项红燕。她嫌不好听,刚刚改过来。”项叔叔刮了刮她的鼻子。看得出,老两口对姑娘很是疼爱。 “爸,”项燕拽着父亲的胳膊发嗲,随后把脸看向巫山:“你真是巫山大哥吗?” “额,我是巫山。假如没有另一个的话,那就是我了。”巫山有些尴尬,摸摸鼻子。 胡老师已经把头发吹得半干出来了,走出卫生间把门带上。 她用毛巾缠住发梢,坐在沙发上:“我们就这一个姑娘了,儿子在特殊时期中没了。” 胡老师的语气很平静,不过心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燕子,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巫山,你是第一次到我家吧。” 为了和其他人的挠头分开,巫山习惯性地摸鼻子:“不好意思,胡老师,确实整天太忙了。这是我给您带的一些化妆品,请您收下。” “你这孩子,”她看都没看:“别和老师整这些,有什么事情直接说。” “胡老师,您这就见外了。我们家不是一般的有钱,这些都是家族的厂子里生产的。”巫山不由分说,塞到她手里:“胡老师,我要回去指挥部队。” “啊?”胡老师一惊:“多长时间?” “时间不定吧,看战事的进展情况。我已经向伟人爷爷汇报过了。”巫山有些焦急,每过去一天事态就恶化一分,必须尽快去掌控局面。 因此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截了当拉起虎皮。 “哦!”胡老师机械地点点头:“你把请假条给我,我向学校申请。” 巫山把请假条递给胡老师转身告辞,这边家里可不安定了。 燕子还在石化状,项老师凝神问胡老师:“他什么级别?” “我没有权限知道!”胡老师苦笑。 刘帅家里,老人们又汇聚在一起。平时淡定的张老,听到伟人转告的巫山的话,他百感交集,这就是为自己的儿子一帮人升官发财来了。 “真不错。”叶帅微笑颔首。 “恩,进退有据,挺好。”刘帅首肯。 赵老爷子心里苦涩,不过想想也这么回事,自己这个干孙子已经够妖孽了,再升群起而攻之都有可能。忍不住一声叹息。 聂帅对巫山的话也深以为然,要说韬光养晦,在座的没一个比得上他。只得在心里说一声:这小子!( 第十五章 再上征途 第十六章 英杰会京师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六章 英杰会京师 赵总理回到家,却发现巫山早到了,和妻儿在一起吃饭。 “小山,你来了?”赵立生心情不好,在家人面前没有任何掩饰。 巫山刚刚挑了一块腊肉在嘴里。赵立生进屋的时候脚步很轻,没有注意到。主要是因为他接到消息后就一直心事重重,对环境的警觉稍微下降了。 “爷爷回来啦!”他赶紧站起来。 一旁的青松恼了。也许是遗传了他母亲的基因,他最喜欢吃腊肉。本来三嬢嬢并没有想到巫山要过来,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到家里了。 青松的眼睛一直盯着腊肉,看到最后一块也被夹走。他从凳子上爬起来,手指直接抠进巫山嘴里。 这是几个意思? “给我吐出来!”青松的吐字已经很清晰了。 巫山有些哭笑不得,赵立生不以为意呵呵笑着。三嬢嬢生气了,一把薅过小家伙,在他屁股上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还别说,这小家伙挺倔,压根儿都没有哭的意思。 他愤愤不平地坐下:“爸爸吃,妈妈吃,多多坏,不来陪青松玩儿,不给他吃。” 原来如此呀! 三个大人松了一口气。 家里本来配备了厨师,三嬢嬢不愿闲着,每次做饭的时候都抢着,让厨师也无可奈何。再说了,赵立生也已经习惯了她做的饭菜。 经过这么多风浪,唯有小妻子和儿子还有巫家人让他觉得心安。 到京师不止一天,三嬢嬢不再是当年啥都不明白的村姑,举手投足间多了丝贵气。 赵立生没什么胃口,吃了半碗饭就要放筷子。 三嬢嬢使了个眼色,小青松给他爸爸碗里夹了两个虎皮青椒。老爷子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一口气把剩下的饭吃完。 书房里,爷孙俩对面坐着,谁都没开口。 赵青松非得要跟着进来,三嬢嬢出手要拉,被赵立生和巫山制止了。要跟着就跟着吧,他现在就坐在巫山的膝盖上,好奇地看看父亲,又看看巫山。 “小山,你这么过去是不是太委屈了?”赵立生心有不甘。 巫山无所谓的笑笑:“爷爷,我得到的已经很多了。其实就是想去凑凑热闹。” “唉。你不去真还不行。”赵立生喟然长叹:“打战倒没什么的,骄兵悍将不少。要论和那些南洋华人打交道,唯有你出马比较合适。伟人说是你提出来的,挺合理的,去吧!” 国内的政协和侨务部门。真要打着官腔和华人华侨们打交道,可能效果不好。 这一次。小青松再想跟着巫山回家。就不行了。 别看老父亲平时总是慈眉善目的,脸一黑,他也只有溜溜地松开。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一只小手牵着妈妈在夜色里不断挥手。 到了王铁成家里,看到王璐居然在院子门口等着,巫山有些小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他把伊人被夜风掠起的头发朝后拨弄了两下。 “我能不回来吗?”王小妞的眼泪扑簌簌下来了。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不然,我还不晓得你在骗我。不就是去打仗嘛?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难道你就这样对我?” “额,小宝乖,是我不好!”先认错吧。穿帮了。他掏出手绢儿,借着屋里的灯光把她眼角的泪花擦干净:“莎莉和从瑊那里,我都没告诉呢。” “哎呀!”王璐一惊:“莎莉说要带着儿子过来玩儿呢,咋整!” “啥时候的事情?”巫山摸摸鼻子:“我咋不晓得呢?” “起先你出去了,我接的电话。”王小妞很难为情:“我就只顾着和她唠家常了,忘了告诉你的事情。” 这两年,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到中国来得多了。莎莉带着从瑊过来,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咳咳,”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来:“臭小子,拐走我妹妹,也不能在这里亲热吧。” “你咋跑回来了?”巫山扭过头,顺势就给王永兴一拳头。 就在王璐惊讶地掩着嘴巴的关头,看到二哥一把就攥住了。 “别闹,”王永兴吃吃笑道:“我还带了不少人回来了。”他促狭地朝妹妹笑道:“小妹,我把妹夫借用一下,没问题吧。” 说着,他朝屋里一喊:“哥儿几个,还不出来?” 此情此景,让巫山想起了足球场上叠罗汉的游戏。 薛鹏、汤红平等一个个熟悉的战友,一股脑儿扑在他身上。起先他还撑得住,最后,实在没办法,一把拉住王永兴当肉垫。王永兴正待反抗,十多个人的巨力涌过来,他差点儿仰面朝天倒下。还好,巫山眼疾手快,把他翻了个。 “咳咳咳咳!”王永兴从地上爬起来:“我说啊,不是说好了整这家伙的吗?咋把我掀翻在地?”他一边说着,一边懊恼地揉揉身上。 这可不是足球场,那里还有草地保护。当然,王老二的身体素质也不是盖的,十多个人的重量,身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只有王璐在旁边,一直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应接不暇。 “小山,目前你二哥有两个地方都可以过去。”书房里,只有王铁成和儿子、准女婿在。 王老的精神矍铄,比特殊时期好了很多。 “一个是花城军区,徐和尚要插一脚。山地师成了山地军,老二过去就是首任军长。还有一个就是你的混编旅,变成彩云军区新编第三军,职务一样。”老爷子盯着他:“这两个地方,你都比较熟悉,说说你的意见。” “还是山地军吧!”巫山略微沉吟,就给出了答案:“我刘叔在那边,他本身就和邓道虎明争暗斗。两人对今后彩云军区的一号位置势在必得,谁胜出都有可能。二哥再去。就成了三国混战。” 王永兴把胸膛一拍:“来吧,哥们儿要的就是争斗,那才有趣呢。” “这么大人了都没个正行!”老爷子轻叱:“没看到小山一来就看出利弊来了吗?难怪,梅家老不死的,一直怂恿永兴去彩云军区呢。争斗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结死仇。” 王老二还沉浸在刚才见面的欣喜中,听父亲一说,赶紧耷拉着脑袋。 “死仇倒没那么可怕,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巫山摇摇头:“二哥一直在特种部队,和第三军不搭界。山地军的格调。和特种作战比较类似,你去正合适。” 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在花城军区,对于今后竞争司令员的压力,小了不少。最主要是王老二性格耿介,目前和刘太蒙、邓道虎相比。情商矮了一大截。 从王永兴口中,巫山了解到江宁和多格罗尼带着兰芳军。在加里曼丹岛上混得风生水起。 两个人都结婚了。 江宁的老婆。肯定是程家六小姐程慧欣。多格罗尼的媳妇儿,同样来头不小,是柳家的大小姐柳若梅。 对于李家,巫山的感官很复杂。以前的兰芳国领袖后裔,程佳庚的女婿后代,后来狮城资政也出自这里。他们好像对大陆的归属感并不强。刚开始还以为是李家的姑娘呢。不是更好。 到了自家院子门口,巫山吓了一大跳。 “咋不进去呢?”王璐死活要跟着巫山回来,多陪他一点儿时间。 “你自己看看!”巫山把王家小妞拉到前面。 王璐的美目圆睁,觉得不可思议。 “小山。回来了?”干妈赵莉苹满脸欢笑:“这是你大哥平安。” “大哥,你好!”巫山亲热地走过去一边握手一边拍拍他手臂:“我小哥一直在吹嘘大哥如何如何威猛,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他在脑袋里快速反应着,这哥们儿不是从事铁路工作的吗?不会是? “小山,你大哥呢,也想去那边看看,”果然应了自己的猜测,反正也不多他一个。干妈好似有些难为情:“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哪有什么?都是自家人!”他不由腹诽,这大哥过去安排在什么部门好呢?作战部队肯定不行。算了,交给刘太蒙和邓道虎去烦恼吧。 “小山,这是曲司令员家的大儿子曲振东,”傅权在一旁闪了出来:“你刚走他就来了。” “你好,曲兄!”巫山心里腻歪,东北的司令员和政委都把自己的儿子取名为振东继东的,干嘛,想当东北王啊? “你好!”这是一个标准的军人,不善言辞。 “你们都来干嘛啊?”巫山看到二一五的也跑到院子里呆着:“不会也想去插一脚吧?” 没等周俊他们反应,他斩钉截铁:“不可以,战场不是儿戏,随时都有牺牲的危险。” 就这一句话,让他在曲振东的心里加了分。老实讲,他对朱平安去部队心里有意见。要是巫山任人唯亲,把寝室的同学都带过去,那就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了。 一个个室友不好意思,朱建国这个始作俑者站了出来:“兄弟,其实我就是想带着大家伙去看看热闹,感受下战争的氛围。” “还好意思说!”这丫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巫山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你以为打仗就是过年放炮仗啊?我战友在我身边都牺牲不少,带着这些连新兵都不是的人过去?” 这货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干妈身后。 巫山一把薅出来:“记住,我一走,学生会的这一摊子事情,你给我抓起来。要是等我回来出了什么岔子,看我不收拾你。” 这是巫山第一次在他面前发火,其实也是故意的。要不然,这家伙几天不敲打,又把尾巴翘上天了。 梅家,却愁云惨淡。 梅老眉心微蹙,侧过身子,斜睨着梅勇:“小勇,我记得你比巫山还年长两三岁吧?” 梅勇摸了摸鼻子,闭紧了嘴巴。 他知道爷爷不满意了。 现在梅老要是对谁不满,都会拿巫山的那个不正常的人做对比。 有谁能和巫山比呢,二十岁升任旅长。要不是他自己压着,比梅小峰的战功还要大,官职还要高。细想起来,真正比他强的也许只有那个历史上英年早逝的霍去病。 可惜,霍去病只活了二十四岁,而巫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短命的样子。 和巫山这样的人同世,实在是一个悲哀,特别是对梅勇这样心气儿高的人来说。再怎么青年才俊,到了巫山面前都相形见绌,太让人沮丧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人是妖。 如果换了一个人,梅勇一定会有很多话反驳,可是面对梅老,他不愿意,也不敢。 他知道爷爷对他期望很高。什么碍于爷孙关系,不能让他直接上班,那都是托辞。 爷爷的真正用意是让他有机会和第一批学子一起受教。 梅老并不知道历史,只是直觉认为,这批大学生,将来差不多都会走上重要岗位。孙子要是在大学里镀镀金,身旁有了不少同学的襄助,今后可能比自己走得更远。 仅凭这封情义,梅勇就不能太过份。何况爷爷在家的地位不可动摇,不要说自己,就是叔叔伯伯见到老爷子,也噤若寒蝉。 “小勇,你读的书是巫山的千倍百倍,可是你领悟到的东西究竟有多少?有多少学问只是为了用来辩驳,彰显自己的博学多才,又有多少是真正用在实处?”梅老声色俱厉。 梅家人一直以为,巫山只是运气好,把炎黄做大了。至于知识,文科状元,压根儿都不被他们放在眼里。到现在,梅家都固执地把巫家看做是山里来的暴发户。 梅勇干笑了两声。 “曹操说过一句话,不可慕虚名而处实祸。你言行无忌,失于稳重,才气不仅无益,反而害了你。”梅老放缓了语气,喘了口气。 说了这么多话,加上气愤,他也觉得有些心跳加快,气息不稳:“你看看巫山,他什么时候卖弄文才了?你真以为他没有才?你可知道,他提出的那些方法、理论,让人大都走在了前面,稳稳压过京师大学和华清大学一头。” 一直以来,都自诩为天之骄子的梅勇,在巫山面前接连吃瘪。 “要不,”梅勇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就让小峰叔也过去插一脚?” “算了,”梅老淡淡摇头:“和你有夺妻之恨呢。先是王家的丫头,黄家的丫头又离开你了?”看到大孙子默默点头,梅老的眼里闪出一丝光芒:“小峰带着队伍去琉球也一样。” 只不过,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气无力,语气极其落幕。( 第十六章 英杰会京师 第一十七章 最终目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十七章 最终目标 花城军区司令部,徐世友面前站着三个巫山的熟人:吴西柏、薛伯膺、徐援朝。把手里的电报超三个人一丢:“看看吧,山地军的首长们,有什么想法?” 电报上简单的几行字:花城军区山地军,任命王永兴为山地军的军长,其他主官,望军区速速推荐。山地军快速成军,进入中南半岛,和王永兴等人汇合。其他部队随时做好支援准备。 落款是伟人。 这吃相不能太难看,京师也不得不顾忌下面的情绪。有师级单位扩编成军级单位,总得给地方留点儿念想。 在中国,所有的部队,不是掌握在什么师长、军长手里的。基层的连长、排长,才是一个部队的基石。假如有一个连长什么的有异心,那不是开玩笑吗? 所以,各个部队组合在一起,速度成军就是一个命令的问题。当然,刚开始协作上少许生疏。 “司令员,那边有战争了?”吴西柏现在是山地军的原山地师师长,最先发言。 山地军,只是一个称号。 “我咋知道?”徐世友一翻白眼。 “爸,你说咋办就咋办,打他狗日的!”徐援朝这个三儿子像极了年轻时的徐世友,性格爽直。 “我咋就生了你这个憨货,我咋办,等那边的电报,等中、央、军、委的通知!”徐世友气得用电报扇他脑袋,徐援朝呵呵一笑,不说话了。 可能正是因为这一点,徐世友才最疼爱这个三儿子吧。 “司令员,应该是巫山的混编旅有大行动。”薛伯膺沉思了一会儿:“那边的部队,自巫山走了以后。一直没有停止行动。不管怎么样,我们山地军先开过去,随时可以支援。” “虽不中亦不远矣,”吴西柏掉起书袋来,拍手赞叹:“十有八九,巫山为始作俑者。这次的指挥是谁?从某一种程度上,不像是他的手笔。目前他拿得出手的战例,就是台培总统府攻坚战。结果利用尖兵,不伤一人全部拿下。我们研究了这个战例,说这个是运气。不像;说这个是突击战?闪电战?都不像。而且他自己带队,勇猛精进。” “我所知道的情况啊,曹学友全权接手台岛防卫。此外,所有派系的人员都有参与这次行动,唯独没有巫山的名字。很奇怪。”老徐头叹了一口气:“要我们支援就支援吧,参谋部研究过了。所有部队。不经允许不得外出,随时准备出发,你们山地军是重中之重!” “是,司令员!”三个人马上敬礼。 “爸,那我们要去的话,郑三炮带不带啊?”徐援朝有点懊恼:“可惜巫山不来。要来了真得和他较量下。” “愚蠢!”徐世友这次真生气了:“你拿什么和他较量?军事演习,你没出彩!抗震救灾,他是英雄!抓捕人犯,他独自带队抓捕两条大鱼!台岛解放战役。他捞到那里最大的两个官!更是申请独自去了金三角,在那里搞得热火朝天。” 徐老爷子有些意兴阑珊:“小子,你太嫩了。要不是巫山自己跑去读书,早就是彩云军区新编第三军了。” 他用手戳着徐援朝的额头:“比后台,你就只有你老子我。他呢?你老子我是他的后台之一,还算小的。你赵伯伯是一个,聂帅必须算吧,巴蜀系都喜欢他。这还只是冰山一角呢,你二哥每个月挣的是你的几千倍” 他突然想到保密条例:“算了算了。你的心眼真他,妈小,人家巫山,把政委让给张老的儿子。郑三炮,是你叫的吗?人家郑大元是上级任命的山地师政委。小子,给老子记住了,团结一切同志。下次再有此类的言论,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不说了,滚!” 吴西柏和薛伯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拍拍徐援朝的背,拉着梗着脖子的副师长走了。 海峡电缆早就铺设好,两岸的电报电话往来没有问题。 同一时间,肖军接到了电报。他看着电报傻笑,可惜身边没有分享喜悦的人,只是满面春风地命令部队撤离。 掸国北部孟扬,第三军司令部,张好古焦急地走来走去。以前巫山在的时候,他觉得也就那样。 事到临头,才发觉自己这个政委差得太远,不知道也不会去做决定。 看到华人同胞被侵害,他心如刀绞。但是怎么办?和掸国政府军全面开战吗? “老高,你说老巫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病急乱投医,他问旁边的闷葫芦高红权参谋长。 “老张啊,今天你是第八次问这个问题了。”谭晶日渐沉稳,不过在临事决断上,还差了不少。 但对部队的思想政治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 掸国北部的游击队土鳖部队,就是由他来做思想工作的,弄得井井有条。 这次掸方的行动,当地的士兵们反响最大,工作就不好做了。 “应该回来,就这两天吧。”高红权的长处在练兵和行军打仗的指挥,就像足球场上的中前场队员,能够阻挡,能够发起进攻,但对射门的时机把握不如前锋敏锐。 “那第三军的军长是谁呢?”张好古很好奇:“会是老巫吗?” “不一定!”谭晶和高红权异口同声地回答。 “老张,你想啊,”谭晶看到高红权没有继续说话的兴趣,接着分析:“当初老巫要是继续想在部队发展,就不可能去读大学。再说了,二十出头的军长!” 三个人都相识苦笑。 “报告!”李开军现在管着机要室:“旅长电报!” “快!”三个人迫不及待的抢上来,谭晶心急之下,还撕烂了一个角。 “协助华人武装,坚决打击掸国人军队。”他低声念道。三个人眼里冒出熊熊战意。 在离这里一百多里的山坳里,原国党驻地,李明进、刀超仁、熊怀也看着电报。 李明进长长吐了一口气。说了两个字:“发动!” 在克钦邦,也就是汉语的密支那,这里北面五十里左右的瓦扎。 瓦扎严格说起来,就是一个小镇,人口不过两万多。临近的华人不断受到袭击,最后都聚集到镇上来。镇里最大的家族,是袁氏家族。 相传袁家人是袁世凯的后代,没有人去考证。但在这里,老袁家无疑是这里的土皇帝。 密支那上一任司令官,袁家族长袁大祥心里瘪瘪嘴。就他,妈三千多人还叫司令。话说原司令官吴索吞,和他的警卫人员莫名其妙地死在寓所。很快,苏邈派来了新的驻地司令,名字叫哥波刚。 这段时间。哥波刚派人假装土匪,到处袭击华人家园。 不过。瓦扎没有受到波及。 除了老袁家家大业大。很有实力,主要是袁家大少爷袁宗成练兵有方。 大少爷以前就是掸国的成员,后来经过筛选,不想继续当兵,但又希望继续作战。 他被送到一个山谷,在那里。接受了地狱式训练。 训练结束之后,组织让一个叫胡天雄的和他一起回家。回到家里,和父亲商量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袁大祥就宣布家丁的训练和所有权归大少爷。 袁宗成看到面前这六百多号人,心里充满自豪。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和胡天雄的监督下,家丁队伍已经比掸国的军队战斗力高了好几个档次。家里花了差不多十万块钱的钱物,从组织换到了清一色的制式枪械。 前两天晚上,全歼了哥波刚派来的袭击队伍。好家伙,以不到二十个人的伤亡,消灭了五百多敌人。从来投奔的华人势力中挑选了一百多人进来,其余的全部训练,不能通过训练的就淘汰。 通过逼供,从俘虏嘴里知道他们派了人去北方。袁宗成和父亲一合计,都是华人必须帮助。 当下,袁宗成留下这些人亲自守卫家园,其余的家丁由胡天雄率领。 一路上不断有掸国人的士兵对华人家园无情破坏,烧杀抢掠,污辱华人女性。 胡天雄看得咬牙切齿,下令全部杀死,不要俘虏。 紧赶慢赶,在萨万消灭了一波,一直追到最北方的葡萄和德尊丹。队伍像滚雪球一样,从刚开始的两百多人,到最后的四千多人。 毕竟胡天雄小时候就在国党部队长大,后来又在巫立权派出的特种兵专门培训。四千多人管理起来也不那么复杂。 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队伍全部带回瓦扎,沿途的城镇都需要驻扎。这下,袁家的家丁个个都喜不自胜,士兵升班长,班长升排长。一切编制都按照部队来的。 就是这样,回到瓦扎,让袁宗成喜出望外,打战居然队伍增加了这么多。一方面,两个人商量发报让组织继续派人来管理;另一方面,加紧训练现有人员,购买枪支弹药。 军人的直觉,让他们觉得不久之后还有一场大战。至少,前面的密支那就是过不去的坎。 组织上派来的兄弟很快就到了,想不到,竟然是老板手下的精英教官。两个人自然地交出了领导权,部队的增长让人咋舌,居然超过了一万人,还不断有各地华人要求加入。 这下,大家不再淡定,从现在开始精编减政,增加进入正规护卫军的难度;同时,让总部火速派遣人员前来管理。 没想到,总部的人员没来,就发了两个字:发动。这么多人的战役,大家伙都没经验。 第二天,第三军也派人来了,是一个叫李远军的团长。曼德勒之战如期展开,战斗出人意料的轻松,哥波刚被活捉,但很快被愤怒的华人打死。 同一时期,掸国泰国各地,华人运动如火如荼,让两国政府焦头烂额。 巫山带着大批人员到了孟扬,宝岛的肖军也到了这里。原来,肖军就是第三军的军长。 三个军的首脑在这里紧急磋商。 刘太蒙、邓道虎等人看到巫山,觉得不可思议。 任何文件上面都没有这个名字,但他就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战友们一起相聚,就是快乐的事情。 有巫山的牵线搭桥,第三军内部,以前和大家不熟悉的肖军也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 “小山,照你这么说,彩云军区和花城军区还要派人来?”肖军感到很惊讶,这里的土著部队不多,目前的人员已经能够控制局势。 “是的。现在,我们扎根在这里,不但要占领这两个国家全境,今天我给大家交底。”巫山把烟散了一圈:“由本地的华人挂名,成立新的自治政权。我们提供军事上的威慑和支援。既然是来帮忙的,我们的军费开支自然由当地提供。” “巫山,”肖军在这里不是非常熟络,他今天相当活跃:“那再派军队来干什么?当地负担得起吗?” “再派进来的部队,我是对准这里。”巫山在地图上划了一下:“至于军费,他们不来,难道就不发放?看情况。至少这里的部队,目前国家没断口粮对吧。当年抗日,华人帮助我们那么多,今天就让我们来为他们守护家园。” “这,不可能吧?”刘太蒙一愣,盯着地图:“我们是兄弟国家。” “刘叔,这次掸国方面对华人的行动,里面必然有北极熊的影子,我敢肯定。”巫山斩钉截铁。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口又传来报告声。 这是一份苏邈的审讯记录,上面明确表示,是克格勃赞助和支持他们的行动。 说起苏邈,这人太狡猾,差点就溜了。 还好,第三军的侦察营,及时发现这个与众不同自称商人,却带有浓重军旅气息的家伙。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国家和北方的国家目前相比,谁强?”巫山继续刚才的话题。 虽然很想说祖国强,但这些人都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狂热分子,都苦笑着摇摇头。 “他们既然在这里都渗透了,那么,我们所谓的兄弟国家,必然在接触。”巫山又开始发烟,自己抽了一口:“国家与国家之间,是裸的利益关系。很简单,对方给的筹码一旦增加,想想吧各位。”( 第一十七章 最终目标 第十八章 战前会议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八章 战前会议 兵贵神速,援军一个星期后就到了。 花城军区山地军和彩云军区陆军第十一军先后抵达。 看到彩云军区竟然是这支部队,巫山眼睛不由一亮,仔细打听着部队的军官层。 毕竟作为巴蜀人,蓉城军区后来的军区司令员廖席龙也是这支部队出来的,不过目前也就一个团的副团长。 当然,人才就是人才,在哪里都能发光的。他如今在这支部队,也小有名气。 对于这位部队中的传说人物,廖席龙早就知道,今天见到了真人,他也感到很兴奋。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他感觉对方有意无意对自己表达着亲近之意,或者和自己一样,都来自大西南? 不管怎么样,巫山目前都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廖席龙看到上官们在巫山的关切着都透露出惊讶。 部队本身就是一个讲求实力的地方,新编第三军目前到了这个地步,确实难能可贵。其创始人都亲近的人,自然就进入了军部的视线。因此,廖席龙比原本时空走得更快更稳。 “巫山同志,目前的很多行动,都是你们新编第三军完成的。麻烦你先介绍下目前的情况吧。”十一军军长陈佳贵越过肖军,直接发问,肖军也不以为忤。 这段时间以来,肖军跟随三军在行动。很多时候,都是当一个倾听者,逐渐融入部队。 “好的,各位首长,同志们,我就是传说中的巫山。今天,可能是我为数不多作为军人的日子向大家汇报情况。”巫山用随地找的一根木棍指着面前的军用地图:“目前,我们新编第三军控制的就是这一片区域。” 虽然已听说过情况。在座的将官还是发出一声惊叹,揽括了寮国中部往南,暹罗中部往南,甚至已经扩张到真腊西部去了。 他继续讲解:“其中,一旅、二旅、三旅控制的区域为掸国北部中部,四旅、五旅、六旅控制的区域为暹罗中部,留下两个旅作为机动力量。诸位可以看出,我们新编一二三军的军力交叉在一起,相互支援。” 说着,巫山把棍子放在一边。面对这些军级大佬:“掸国北部首先发动,主要是他们的司令官苏邈受到克格勃的挑唆,悍然向我华侨发起袭击。前期发动,主要是神龙雇佣军派出的战士们执行的。” “在诸位来之前,我们三个军已经开拔到这两个土著国家的中偏南部。只等援军一到。”巫山做了一个大家都理解的砍头姿势:“直接把这两个国家连根拔掉。” “巫山同志,我们以前知道的情况。是我们军区的三个军一直在北部活动。”陈佳贵旁边一位老军人发问:“怎么突然之间直接到了中南部。有什么秘诀吗?” “请问您是?”巫山有些好奇。 “十一军副军长李锦桥!”老军人微笑着回答。 “李副军长你好,这也是我为什么申请贵军和花城军区友军部队来这里的原因之一。”他把让大家来分蛋糕的事情说得很巧妙:“一直以来,大家都是执行的农村包围城市的路子。说起来,行动很突然。其实不然,因为我们已经控制了这两个国家绝大多数农村区域。既然土著们想对华人动刀子,那就没必要留着了。” 巫山指着地图。对陈佳贵说:“陈军长,我想我们五个军成平行线一直往南,直达海边。”他轻笑:“大家可别被原山地师仓促成军的山地军名称所迷惑,里面有五个旅加上炮兵团。摩托车团。总兵力也许比贵军还多。” 十一军各将官露出的是会心的微笑,徐世友司令员把自己的新兴王牌部队,不断扩大,早有耳闻。王永兴恬着脸笑了笑,其余的四位山地军主官则露出自豪。 “当初登台作战,花城军区,可是以山地军为主力。在宝岛北部中部地区,打出了山地军的赫赫威名。对了,还有我身边这一位,是宝岛南部作战独立师的师长肖军,现在是第三军军长。”也给自己家亲戚做做广告,因为这名字不怎么响亮。 肖军起来给大家敬了个军礼。 “肖军长是我军优秀将领吴振将军的大儿子,大家别被他的名字诱导了。”巫山也难得幽了一默:“肖军长曾经是汤山军分区的司令员,在抗震救灾中始终奋战在第一线。逮捕京师里的反动势力,立下汗马功劳。而在宝岛南部的争夺战中,他带领混编部队,所向披靡。” 说着,他嘴巴朝吴西柏努了努:“山地军参谋长吴西柏的大哥。” 众人心中凛然,想不到吴振的两个儿子都这么厉害。其实,也是巫山的一点小恶趣,看到肖军平时太低调了。你想低调?偏要让你处在阳光下。 “各位都是我的前辈,”巫山喝了一口茶,重新走到地图前面:“大家可能很奇怪,这些土著国家,兵力薄弱。说个不客气的话,以前的混编旅就可以独自把这几个国家的军队全部击溃。请看地图,作为军人,我不希望这个国家的存在。但是,走出这里,我不会承认说过这句话。” 巫山点到真腊区域,狡黠地笑了。 在座的将官们,都发出会心的微笑。人家早就做出低姿态,说是晚辈。那前辈必须要包容晚辈做的事情吧,何况大家来纯粹是坐享其成,功劳也是为国家开疆拓土。作为军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谁的本事大,就服谁。这个计划一出来,大家都禁不住摩拳擦掌。 真腊和我们国家交好怎么着?不知死活的高棉,管你是红色还是黑色,惹到华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太祖在的时候,到处找同盟,还对我们华人下手。给脸不要脸,被安南打活该。等你们两个打疲惫了,中队借着帮助真腊的旗号就到了。 陈佳贵和王永兴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我们主要是把军队对准安南!” “各位前辈,记住了,不管是掸国、寮国还是暹罗,他们今后可能不会以省市存在,和目前的宝岛、粤南特区一样,成立东南亚华侨特区。所有的日常事务,我们不需要管,但中队就是他们的坚强后盾。”巫山不想外行领导内行。 巫山拍拍手,王克俊把暹罗和掸国的首都地图拿出来:“现在,咱这里有两个迫切的任务。在掸国北部。我们是打着掸国的旗帜做的。在暹罗,这些猴子忙于内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能让国家来承受压力,更不能为国家留下任何后遗症。所以,去和这两个国家的目前名义上的元首签订协议。让他们承认合并,必须要他们的首肯。” 这批骄兵悍将们立马眼里发出绿幽幽的光。恨不得马上就开到土著王宫里。陈佳贵是一位老军人。他不动声色,下面的将官们即使心里有多迫切,都不敢表露出来。 山地军的王永兴也在考虑着怎么去才能让伤亡减到最小,特种部队出来的,就是这样。 反而旁边的徐援朝等老山地师人跃跃欲试。 刘太蒙和邓道虎稳坐钓鱼台,看上去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心里面。早就把对方作为此战的最大对手。如何让部队的战功最大化,如何减小部队的伤亡,应该都可以加分的。 陈佳贵虽然和其他几位都同级。 不过他是老军人,在军队里。他的话自然有不同的分量。 想了一会儿,他开口了:“我想,大家还是分工合作吧。毕竟,这个功劳可不小,我老陈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谁想吃独食,俺老陈第一个不答应。” 无边的霸气,让与坐的哑口无言。 “陈军长的话我同意。”刘太蒙这个刘帅的大儿子,自然而然发出自己的声音来支持父亲的老部下。 “都是彩云军区的,”邓道虎哈哈一笑:“陈军长还以为我们会抢功劳?” “行,我没意见。”肖军言简意赅。 “你们都说完了,难道我有反对的权利?”王永兴露出一股无奈。 大家都哄笑起来,陈佳贵最为夸张,笑得前合后仰:“你们这些人的老爷子本身就是我的老首长、老战友,不会怪我独断专行吧?具体哪些部队出动,怎么分工,我们继续商量。” 作为地主的最高指挥官柳兴元,却没有参加这次会议。在电话沟通的时候,他开玩笑说让巫山有个完美的谢幕演出。同时,派出了老资格的军长陈佳贵过来,有事也能压得住。 除非是安南人有异动,他马上就会赶赴前线。 刘太蒙和邓道虎,两个都是很优秀的将领。 柳司令员要是来了,反而不好做人。 其实这也是上面把稳重的柳兴元放在这里的意图。要是杨德志和徐世友,早就开干,打个满地桃花开。到时候留下烂摊子国家来收拾手尾。 刘太蒙的父亲是他的老首长,邓道虎的父亲是他的老战友。 总不能因为人走茶凉,偏帮刘太蒙吧,那样他会被其他老战友直接挥拳相向。 也不能让邓道虎压着新一军一头,新二军经常有争功的嫌疑,他们的军长心情急迫。 反正目前刘太蒙已经占了先机,取得宝岛和寮国的先手。 现在安南人惶惶不安,就连对真腊的战斗,逐渐放缓脚步。所以,别看刘太蒙面临安南人的军队,反而没什么压力。他可以从容地抽出部队往暹罗方向开进。 其实,刘太蒙的形式要比邓道虎优越不少。肖军过来,纯粹是陪太子读书,不过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又增添了一笔。 协商完毕,大家都回到驻地,布置任务。巫山把自己当看客,不再去部队。 “旅长,有人来拜访!”王克俊进来汇报。 混编旅成为新编第三军,老人还是习惯叫他旅长。严格说起来,他没有任何军职。就称呼起来是第三军副军长,这也是肖军等一众人商量的结果。 “噢?”巫山马上站起来:“谁?” “我!”郑大元已经走了进来:“巫副军长你好啊。” “郑政委请坐,”他摸了摸鼻子:“怎么叫着就这么别扭呢?” “哈哈,不但你这么说,我自己也深有感触。”郑大元自若地坐下。 “来一根?”巫山已经把烟丢过去了。 “好烟啊,”郑大元深深嗅了一口,慢悠悠点燃:“好久没抽到了。巫山你不知道吧,我父亲是郑伟光,赵伯伯的老搭档。” “啊,真还不知道!”郑老的儿子啊!巫山热情地探出手来:“干爷爷可没和我说过。” “这样的,小山,”他吸了一口烟,开门见山:“把你当晚辈称呼不见外吧。我想到新编第三军来,请你帮忙,在第三军你的话好使。主要是我父亲这个人吧,与以前的赵伯伯一样,做事中庸,和徐老将军格格不入。现在我在他的部下,这倒不要紧,他老人家本身还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关键是徐援朝在里面,好像处处都和我作对。打不能打,骂不能骂,非常难受。” 没办法,徐援朝太虎了,就是一根筋。 郑老,巫山在干爷爷家见过。不过和赵立生不一样,他目前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是半退的状态。但不管怎么样,老哥俩的革命情谊相当深厚,这个忙真还要帮。 “诶,真还有个位置,”巫山灵机一动:“不知道你是愿意继续当做思想工作还是领兵作战?” “我可能和父亲不一样,倒和援朝的脾气差不多。政委没当好,脾气小了很多。”郑大元叹了一口气:“要是有可能,我还是领兵的好。” “那好吧,副军长的位子给你。”巫山笑笑,心里隐隐作疼:“级别好像降了。” “级别无所谓,只要能带着部队打仗。小山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或者你压根儿就不想让我过来?” “不是,我哪能和你开玩笑呢?”巫山叹了一口气:“我的功劳足够了!” 其实心里也蛮惆怅的,他舍不得这支部队,舍不得曾经一起战斗的战友。内心里,最舍不得的是,自己不能在战场上肆意纵横了,那可是这次来最大的目标啊。 “也是啊,”郑大元叹了口气:“我一直没往你的年龄上想,不过急流勇退,我自叹不如你的这份决心。” “什么?”肖军霍的站了起来:“给我理由!” “肖叔叔,两个方面的原因吧。第一,确实是树大招风;第二,我想从政。如果一直在部队里混下去,你想我怎么着?当军、委、主席?”巫山自嘲地笑笑。 巫山的话一出来,肖军蔫儿了。在我国,党政军第一人,不出所料,是同一个人。如果他压着硬把巫山留在部队,反而害了他。 “好吧,不过你小子别想逃。今天大家讨论了,你肖叔我豁然开朗。刚刚和我爸通了电话,他也十分赞同这次行动。副军长,可以让郑大元来,我知道那小子是块好材料。你就来当个参谋,挂着副军长的头衔吧吧。战争爆发,你小子给老子滚回部队!”他使劲拍着巫山,不过眼里闪动着泪花,不得不转过头去。 巫山也受到感染,嘘唏不已。( 第十八章 战前会议 第十九章 神龙雇佣军的未来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九章 神龙雇佣军的未来 神龙雇佣军基地,会议室里,坐了十来个人。 巫山赫然在列,隐然都以他为首。 “巫先生,您觉得现在我和兄弟们,还有扮演国党残余部队的必要吗?”张波这两天十分憋闷。 以前,他领着几支部队,活跃在掸国和暹罗。 李明进和熊怀,对下面的指挥官了若指掌。 那些战争狂热分子,都在这支队伍里。 他们在前面去打击土著的地方势力,彩云军区的人就随后接受。 其实,部队里本身就混杂有不少新一二三军的人员在里面。 大家每天都有土著部队可以游戏。没错,喜欢战争的军人们,都把这叫游戏。 突然间,国内的正规部队蜂拥而至。 不要以为只是徐世友的山地军是庞然大物,柳兴元也不是省油的灯。派到这里的每一个军,到中国的其他军区,勉强都可以称为一个集团军。 中南半岛上的这几个国家,就是碗里的一盘菜,想什么时候吃掉就什么时候动筷子。国内的军队不来,神龙的人,就能在这里打几个来回。 真不知道,原本的时空里,中队老是忍让克制干嘛?难道就是为了守那些虚名? 也没办法。太祖在世的时候,和当年老姜一样,不停内斗,压制党内不同的声音。 等到十年浩劫结束,他却走到生命的尽头。 要是他还活着,肯定不会让伟人等专美于前。一个敢和苏联、山姆干仗的人,岂会怕安南这个弹丸小国的挑衅? 伟人等上台的时间,确实晚了点儿。要是像现在这样提前走到历史舞台上,相信比巫山这个小蝴蝶不会做得差。一个个老将帅们,都是杀伐决断的人物。 可能中国人都带着大国的帽子吧。不屑于去欺负周围的渣渣国家。 谁知道出了巫山这个异类,冒天下之大不韪,毅然戴着追击国党残余的帽子就过来了。 让一众老将帅们大跌眼镜,他还居然赌赢了。 家里的这支军队,毫不留恋地交给了国家。 神龙雇佣军的人,虽然在战斗中不断壮大,因为有正规部队的军人也很享受这种自由战争的乐趣。因此,他们在神龙里呆了一段时间后,自愿退伍,加入到神龙里面来。 不要以为。这里的人都是杀人恶魔。他们,也有自己的军纪。第一条,就是不得杀害无辜贫民和对华人友善的势力或个人。 对于巫山,张波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他很清楚,巫山和神龙雇佣军的领袖杨权相交甚密。现在。杨权渺无踪影,军队由李明进在负责日常事务。国家派了两个政委。刀超仁和武齐华。后来。陆陆续续过来不少做政治工作的人。 这支部队的组成,让巫山都觉得困惑。本来是想把军队交给国家,成为祖国暗中的刀。随着一大批政工的加入,部队怎么看怎么像解放军的正规部队,至少不像巫山想象中的雇佣军。 以前,张波管他叫巫旅长。现在。他还不晓得巫山在军队内部,是一个编外副军长。他只知道,新三军的军长是肖军。军部的主官,没有巫山的名字。就含混其词地叫了声巫先生。 在张波的身上。巫山看到一种气质,就是地下势力的那种人物。 这些年来,不断和港岛、宝岛还有意大利黑手党打交道,这种气质他相当熟悉。 “有一条路,”巫山看着他的眼光很严厉,就像在审视犯人:“我不知道你是否适合。真的不清楚,一旦你做大了,会不会另有想法,脱离控制。” “巫先生,虽然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但我知道神龙的奋斗目标,知道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张波的眼睛清澈:“作为炎黄子孙,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和民族的事情。” “阿怀,你觉得让张波去负责这一摊怎么样?”巫山扭头问熊怀。 跟着巫立权,把神龙雇佣军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熊怀对神龙的感情很是深厚。 他原本是麻家的人,对道上的事情门清。本来,他是最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同时,这家伙更喜欢战争,他很享受无拘无束去战斗。忙里偷闲,熊怀还跑去恶补了许多军事方面的知识。不然,巫立权走之后,也不会让他作为神龙雇佣军的参谋长。 “张波,你去那边吧,找阿星他们。”熊怀脸上转阴:“我可没有巫先生和杨先生那么好说话。你知道吗?那些见不得光的收入,维系着神龙兄弟们的日常开支。如果有兄弟牺牲或者残疾,也需要我们自己去抚恤。” 张波一脸兴奋,肃然道:“这一辈子,神龙就是我的家。” 说着,敬了一个军礼出去了。 “假如他有什么不轨之事,就会摘下他的脑袋!”熊怀等他走到门口,说了这一句。 张波的脚在门口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出去了。 随后,熊怀在电话里交代阿星,今后那边一摊子事情,就由张波直接负责。 阿星那小子,巫山也见过。他执行力很强,却不是一个很好的掌舵人。 张波去也有弊端,他的眼光长远,不过以前都是小打小闹,没经历过大场面。 当然,在张波掌管的初期,熊怀等一批神龙的人肯定不会坐视,扶他一把。 “老巫,”刀超仁越来越适应神龙政委的角色,和大家关系都处得挺好:“现在我们神龙没什么事情了。刚才,你没来之前,我们还想着怎么样发展呢。” “就是我,老巫。”武齐华也打蛇随棍上,跟着叫到:“兄弟们要是几天不打仗,手都会生锈的。这两天我下营房去看了,一个个都无所事事。” 这么多军队跑了过来,神龙以前在吃肉。现在连汤都捞不着喝,不着急才怪呢。 你说神龙雇佣军完全变成正规军又不对,只能说是四不像。这两个党员管神龙的战士叫兄弟们,就是一个很大的改变。看来当年把常伟逼走,还下了一步好棋。 可能是互相影响?反正神龙还是那支神龙,部队的战斗力没有减弱就好。 李明进和熊怀,都目光烁烁地盯着巫山,就像看一个绝世美女。在他们看来,什么问题到了他这里,就会迎刃而解。 墙上挂着一幅世界地图。上面全部是英语字母,应该是神龙的人想办法从山姆拿过来的。 这幅地图,尽管没有后世的地图上那么精确,也到了相当高的准确度了。 战后,山姆一直推行全球战略。其中亚太是重点。 他们的重要对手基本上都在亚太地区如中国、苏联、北高丽。 山姆在太平洋大力发展岛链政策,第一岛链即北起倭国列岛、琉球群岛。中接宝岛。南至吕宋、大巽他群岛的链形岛屿带,涵盖了中国的黄海、东海和南海海域。以此来制约中、俄舰队,使其不能顺利进入太平洋。 在这个环节当中,最可靠的就是倭国了。 倭国同中国有东海之争,双方后世对峙事件不断,两国之间更是互不信任。 这个国家与苏联有北方四岛之争。与北高丽又有历史问题的纠纷。倭国同这几个山姆的对手的关系,是不可能有实质性的发展的,所以山姆在亚太地区的棋子,最放心的就是倭国。 倭国的地理位置好距离台海近。一旦台海发生冲突和关岛基地能遥想呼应,能最近的速度进行驰援。 山姆第七舰队旗舰蓝领号、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第五航空队等都驻守倭国,可见倭国对山姆的重要性。 遏制倭国,以防军国主义思想复活,从而再来危害世界和山姆。 像倭国、德国这样的国家,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从骨子里都是好战份子。 只有不断的去打压他们,不给他们合适的土壤让他们的军国主义思想发芽,才能防止他们再出来危害世界。 倭国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旦放它出来就会咬人的。 山姆单在这方面,不可否认对世界的和平是有一定贡献的,像在倭国和德国驻军都有此方面的含义。 后世,山姆为了牵制中、苏等国,对倭国实行绥靖政策。放任倭国不断的修改和平宪法,大力发展海空军规模,并且不断的向外派兵扩展空间。 倭国是不甘心被人控制的,在发展军事上不断的打擦边球,大型aip潜艇、宙斯盾驱逐舰、准航母倭向号、伊势号不断服役。 这些在舰艇在命名上都是取自二战时的军舰名,可见倭国主义思想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不断增强。 绥靖政策这在某种意义上讲,暂时对山姆起到了有利的作用,达到了牵制敌国的目的。可是让倭国真发展到能和山姆叫板的时候,那么山姆那时再去干涉就为时已晚了。 后来倭国国内就不断的发出要把美军赶走的声音,这未必就是好事。 像二战时的德国,签订什么协议都是白扯,该发展的时候谁还管那些啊,不是只有几年的时间就造出了个法西斯强国。 对付这种国家只有派兵看住它,想抬头就把它压下去,绝不能迁就姑息养虎为患,不然下一次珍珠港事件恐怕还会发生。 现在,琉球国独立,而山姆还驻军在那里。 当下,肯定是要把山姆军队从琉球赶走。至于他的军队再到哪儿,不是巫山管的事情。 也不晓得,山姆是不是还像历史上一样,把苏联视为最大的敌人。现在,宝岛解放,琉球国即使交还,也肯定是磨磨蹭蹭的。 她买不走,我们自己去取! 惹毛了,把山姆的太平洋舰队也端掉。巫山这么想着,心中越来越火热。不过,山姆可不是爪哇猴子,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他现在就像一个参谋人员,只是因为喜欢享受征服带来的快感。不想重生一次,造了这么大的声势,却没有亲身去参与。 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啊,不可能事事都加入进去。 巫山晃晃脑袋,从愣神中反应过来,这些人都还在看着他。 他沉吟着,山地军中的王永兴,是特种作战的专家。如果从他那里要几个腾龙训练营当中的人过来,他应该不会反对。大家都是中队,只不过战略重心不一样而已。 这样的话,如果山姆靠军舰来作威作福,腾龙的人就再来一次军舰争夺战吧,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幅地图,看来神龙的人当做宝贝一样,保护得很好,上面连印迹都没有。 把手在琉球群岛上虚划了一下,巫山微笑着:“我想神龙的人现在过去,联合其他部队,以琉球复的名义行动,不知道几位有什么看法。” “小巫先生,”熊怀作为港岛人,差点儿就喊了小先生出来。“那我们不是要对山姆人作战吗?”他这个参谋长很称职。 有些东西,只能藏在记忆深处。巫山是炎黄的老板,巫立权是巫山的小叔。熊怀在心底里感到很欣慰,因为他是神龙里为数不多知情人。 “害怕吗?”巫山似笑非笑地看着神龙领导们。 “哈哈哈哈,山姆人,当年在高丽和安南战场上没有赶上,”李明进居然高兴地搓了搓双手:“害怕他们干嘛?我真想现在就过去和他们开战。” 旁边的刀超仁和武齐华也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巫山不由得啼笑皆非。 这真是人以类聚,他们凑在一起,个个都成了好战分子。 历史上,应该是刀超仁的父亲刀建功将军有意压制了儿子的军职。 不然,也不会在和安南的战斗中,老刀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班长。 一般的战役,班长都是冲锋在前的。 打到后面,排长、连长都要身先士卒往前冲。 如果战斗的时候,连团长都要冲上阵地,那这仗打得就相当惨烈了。 “兄弟们,你们有战争热情是好的。”巫山苦笑地看着他们:“山姆军队,和我们有摩擦是肯定的。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敢和我们正面打战。现在,中国可以从大陆和宝岛源源不断派援军。” 他又在地图上虚划了一下:“琉球和山姆本土,隔着太平洋呢。他们在关岛有驻军,不过是一个小岛罢了,能有多少增援?山姆人作战,就是以先进武器,碾压式地前进。而我们中队,不管是在高丽还是在安南战场上,给了山姆鬼子深刻的教训。” “巫先生说得对。”作为参谋长,必须迅速冷静下来,随时根据战场上的形式调整作战方略。熊怀在这方面做得挺好,他的手指在空中点了下地图里中国的北面:“最主要是,苏联人难道就那么安分守己?山姆人肯定不会想苏联人做那个渔翁。” 巫山赞许地点点头:“反正神龙事事都在前面,把我们的威风打出去。琉球完事儿了,我们在亚洲还有吕宋、爪哇。柔佛,你们觉得有保留的必要吗?” 众人哈哈大笑,笑得欢畅之极。( 第十九章 神龙雇佣军的未来 第二十章 战前侦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章 战前侦察 巫山在说到那些国名的时候,已经充满希冀,看着东南方。 那里,有闷骚型的江宁,还有从阿尔手上抢过来的多格罗尼。 那天在京师谈到多格的时候,王永兴还讲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多格罗尼留在兰芳以后,认真学习汉语的劲头上来了。 他把能找到的历史书,天天都在看。有一天,看到了多尔衮。 欧洲人,对贵族的身份很是介意的。 多格大发奇想,觉得自己和多尔衮都姓多,应该是一家人。 多尔衮那是谁呀?是大清朝的皇族。我去,那是正儿八经的贵族。 有一天,他去柳家拜访。柳家人,对这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自然很好奇。 和爪哇人的战斗中,多格出力不少,华人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后来,他和江宁两个人分工合作。 太祖提出的农村包围城市的理论,让这个意大利人惊奇万分。 每次,把当地的大恶霸抓起来批斗直至枪毙,土著参军的热情高涨。 因而,兰芳军里也有土著,他们对爪哇政府一样痛恨。 多格每一天都在学习,每一天都在进步。 那天,是柳家主柳万仲的生日,专门邀请他过去参加生日宴会的。 席间,能说会道的多格,隐然成为中心。 这一点,是江宁比不上的,他是把我全局的人,平时言语不多。 吃完饭以后,柳家人还围着多格,听他讲一些没有听说过的故事。 “多格罗尼先生,能告诉我您名字的来历吗?”人群中一个温婉的声音传了出来。 顺着声音望过去。哇,那是一张标准的东方美女的脸蛋。 自诩为阅人无数的多格也暗自咽了口唾沫,愈发彬彬有礼地回答:“小姐你好,我是多尔衮的后代。多尔衮,那是咱中国的皇族,一不小心,有个子孙流落到意大利。” 说完,这丫一脸得意地摊摊手,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人群一哄而散。 因为这些南洋华人,祖先好多都是明末清初的时候。从大陆迁移过来的。他们对满族,对大清王朝,没有半丝好感。 只有那个温婉的女子脸红扑扑的,捂着嘴笑,还站在那里。 她就是柳若梅。柳万仲的大女儿。 说起来,柳若梅的命不好。她的未婚夫。就是向必修。 原本在当年就要完婚的。谁晓得向家居然是汉奸呢? 出了这档子事,柳若梅就再也没有人过问了,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多格罗尼可打听到,大喜过望,当天就请江宁做媒。 巫山听到后,也不禁为这家伙的汉语水平感到好笑。 外国人学中文。还是需要时间的沉淀,不断和华人交流甚至生活在一起。 但愿这家伙,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洋相了。 千里之外的多格,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多格。你不会是感冒了吧?”这副官是以前他在意大利部队的战友法比奥。 “该死的,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多格在英语里是dog,狗的意思。”多格发作起来:“你这家伙,我还要给你说多少遍?我的名字叫罗格,纯正中国人的名字,听懂了吗?” “好的,多格。”法比奥嘿嘿笑着答应,一不小心又叫出来了。 多格也懒得纠正了:“法比奥,你觉得我们亲自去侦察下怎么样?” 爪哇乡下的情况,城里不是很清楚,却也日渐警觉起来。 近段时间,加强了进城华人的盘查。十多天内,在城边上枪杀了十多个华人。 这也是江宁他们下决心要拿下新当的原因,有这么一支驻军在根据地附近,如鲠在喉。 手头的情报,并不是很充足。兵力布置是几个月以前的,天知道现在有没变化。 如果派华人士兵去,说不定在城外就遭到杀害。 那样还不如直接攻打进去,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额?”法比奥眼睛睁得老大:“天啊,多格,你是不是疯了?马上就要打仗,你还去侦察?万一被爪哇猴子抓住了怎么办?” “凉拌!”多格给了他一个白眼:“知道吗?我跟着少爷第一次成名之战,就是去军舰上侦察的。伙计,你要晓得,在军舰上,到处都是爪哇人。他们没把我怎么样,反而,恩!” 这个故事,他都对法比奥讲了多少次,看到对方厌烦,就停下了嘴巴。 “你真要去?”江宁听说后,并没有多奇怪:“那你自己小心点。” 兰芳军的革命,有些畸形。 一方面,各个家族本身就是大地主兼资本家;另一方面,又要把土著的这些地主资本家消灭掉。 华人在这块土地上,他们对自己橡胶园、甘蔗园或者厂子里的工人,相对比较仁慈。 在普通的老百姓当中,形象还是蛮不错的。所以,兰芳军把矛头对准土著的恶霸并没有错。 在批斗或者枪毙的土豪里,还是会认真甄别的。 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之类,都要给这些人留一条活路。 南洋华人,一直带着中国人的仁厚来对待当地人。 多格罗尼的名字,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也就是本地的一些家主什么的,明白这个意大利人的底细。 后来传出去的,就是兰芳军中,就一个姓罗的老外。 法比奥还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因此,两个老外一齐行动,问题也不是很大。 江宁做事比较谨慎的,派了一个排的兵力,在暗中保护这两个牛皮哄哄的意大利人。 新当,是西加里曼丹省的省会。 爪哇人,在加里曼丹上。有三个省。 土著就是土著,取名字都很随意。 东部的叫东加里曼丹省,中部的叫中加里曼丹省。 兰芳军一直都在农村活动。 这里挨着兰芳的大本营森塔伦湖。 江宁和多格一合计,也想来一场硬仗,把周围最大的威胁解除掉。 加里曼丹岛上,最大的河流是卡普阿斯河。 上游的两条支流,在新当这里交汇,一直向西流,注入中国的南海。 说起来这是个省会城市,总的人口也就十来万。 在新当。交通不方便,最繁忙的是在河里不停穿梭的各种小船。 这些小船有人工划的木船,也有两三条机动船。 木船从河边到另一边的过河费是500卢比,机动船的价格翻了两番。 中午的太阳,分外炎热。晒得人们都猫在家里。 街道边没有什么植物。 偶尔有一株鸡蛋花树、榕树什么的,树叶晒得直打卷儿。 据说。曾经在城市里也有一些椰子、榴莲、芒果和木瓜之类的果树。还有棕榈和槟榔之类的经济作物。 荷兰人统治这里的时候,下令全部砍掉,以保持城市的整洁。 街面上,偶尔几个饭店里冒出热气儿。 每当有人过来问有些什么吃的时候,有气没力回答:“想吃啥都有,杂拌什锦菜、沙嗲、烤鱼、烤牛肉、烤羊肉。素菜有炸豆腐、炒豆芽” 偶尔,也会有一家中餐馆。 爪哇当局不断残害华人,能够残存下来的规模无不是整个城市数一数二的。 这时,从街面上走来两个西方人。 被西方国家统治几百年。爪哇人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并没有改革开放前中国人对老外那样恐惧围观,是一种无视。 一个惹娘,在一棵大榕树下叫卖:“炒饭、椰汁饭、黄姜饭,所剩不多了,快来买呀,便宜处理啦。” 这两个老外,自然是自告奋勇要过来侦察的多格和舍命陪君子的法比奥。 对于惹娘,就是女性中国华侨沿街叫卖,两人以前在小镇上也见过不少。 但都是一个惹娘,一般雇两三个爪哇人,清晨挑担子沿街叫卖,其中的糕点五花八门。 “饿了没?”多格问同伴。 法比奥从进城以来,都心神不属,时而东张西望,看看有没别人注意他们。 走了半天,都没人正眼瞅过。 时不时遇到设立岗哨收税的爪哇士兵,看到两个外国人的时候,连钱都不收,手一挥放就过去了。 法比奥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听到多格的问话,愣了一下:“哦?还行。” “多少整点儿吧,我饿了。”说着,多格领头走到榕树下。 “两位来点什么?”惹娘的眼睛露出光彩。 多格很有经验,把芭蕉叶包着的饭和小菜凑近闻了下:“没变坏,我来两个椰汁饭。兄弟,你要啥?” “好美,”法比奥盯着惹娘看傻了:“多格,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要留在东方了。她也是华人吧?” “废话,”多格瞪了一眼一脸猪哥像的同胞:“你没见过爪哇猴子吗?都他妈像没进化完全的猿猴,浑身就像黑人一样。” 法比奥涎着脸,眼珠一直放在惹娘身上:“我不是没见过吗?” 这姑娘看到两人叽里咕噜在那里说着什么,其中一个男的一直盯着她,肯定是在说与自己有关的话题。 当下,她俏脸一红:“先生,这是您的两份椰汁饭。” “好的,谢谢你。”多格抱歉地朝她笑笑:“给这位先生也来两份,再给我们一人来一份小菜,就拌黄瓜吧。” “你会说汉语?”那惹娘睁大双眼。 “我不是一直在和你说的汉语吗?”多格啼笑皆非。 看到法比奥还在盯着看,他制止道:“这样看中国女孩子是很不礼貌的。好了,改天我带你去我妻子家,让你见见美女。” 他讪讪笑着:“是吗?我还以为她会感激我欣赏她的美貌呢。” 听说要带他去见美女,也就是说比这个还漂亮?法比奥收回了目光。 那惹娘警觉地打量了下四周,看到周围没任何人影。 她压低了嗓子:“你们是兰芳军吗?” “恩?”多格倏地看过去,眼光吓得惹娘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赶紧双手连摇:“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快点过来解放这里吧,华人是在活不下去了。” 要不是长期和中国人在一起,老外就不会熟练说中文的。 这或许就是她这么猜的原因吧。 惹娘的父亲,以前就在这附近有一家中型饭店。 城里的爪哇人,陆续建立了各种部队。 本身就有土著政府的城防军,警察、税务、盐业,几乎每一个部门都有自己的武装。 每一个武装成立的时候,都会专门来征收华人店铺的重税。 刚开始,她父亲还能勉强应付。 近些年来,土著们不断对华人进行打压、杀害。 华人的饭店,主要客源就是华人华侨。 这样一来,饭店渐渐入不敷出,靠以前的老本过日子。 到后来再也没钱交税的时候,就直接把人抓走了,说让家人筹钱去取人。 房子低价卖出去,还不够罚款的一半,逼得她只好每天出来当惹娘沿街叫卖。 姑娘的记忆力好,主要是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对环境很熟悉。城市又不大。 当下,她把自己了解到各个部门成立的军队地址,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来。 多格一边看,一边快速记忆着,时而不清楚的地方问一句两句。 离开的时候,他们把身上的钱留下一多半,惹娘死活不肯收。 “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多格正色道:“我们吃你的东西,本身就应该付钱。你的信息,更是价值连城。要不是回去在路上我们还用钱,就全部给你了。” 按照她画的草图,两个人好似逛街一样,到处核实。 这也叫军队?两个人哑然。 就是城防军也不过百八十条枪。 其他的部队,好多连一支枪都没有。 多格带着法比奥,愉快地踏上归途。( 第二十章 战前侦察 第二十一章 兰芳军的隐患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一章 兰芳军的隐患 ps:对不起,昨晚和朋友吃饭到很晚。网络不怎么好,整了半天都没上传上去。好不容易把早上的上传,中午的一章怎么都传不上去。一时火大,就迷迷糊糊睡下了。早上起来忙忙活活,忘了这事儿。要不是刚才又朋友告诉我压根儿就没上传,我还。 唉!啥也不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我道歉,九十度鞠躬。 巫立权这人,适合在战场上。 为了侄子,他把自己隐于幕后。 要说华安平的能力,与李明进不相上下。 因为他的妻子是苏发杨柳,反而不能让他担任神龙的总指挥。 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神龙活跃在中南半岛一带,未免会让苏发家族有异心。然后通过杨柳来影响她的老公。 有些事情,防患于未然罢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从那以后,华安平指挥影子部队,心里认为更受到巫家的器重。 他也晓得,影子部队掌握在巫正强和巫正国手里,即使是名义上的总指挥,也让华安平感到受宠若惊。 巫山再次到了中南半岛,肯定要和在暗中控制翡翠市场的巫立权见面。 影子部队人员不多,到目前为止,才一千多人。 非洲大陆上,水实在太深。经过正强哥俩的努力,也算是打下一片天地。 相较于亚洲,非洲那边的华人数量稀少。 在非洲也吸收了一些黑人进入外围部队,使之独立成军,规模和神龙不可同日而语。 看到那边的情况实在太复杂,一时之间得不到人员的大量补充。 哥俩一合计,干脆把人员一分为二。先让一部分兄弟回中南半岛,稳固后方。 爪哇那边的情况,巫山一知半解,总觉得隐患不少。 他分身乏术,让华安平带一路人马过来看看情况。 影子部队早就过来了,通过实地打听到不少情况,这才和当地华人见面。 外面的人,肯定不晓得影子部队的存在,他们只是声称神龙雇佣军一部。 江宁通过这几年的历练,不再是当初认为中队天下无敌的愤青。 也许是受到妻家的影响。对南洋各家不说言听计从,也差不了多少。 程家对于神龙部队的到来,自然喜出望外,马上派人送到森塔伦湖根据地。 巫山这个人,在江宁的心目中。只有深不可测四个字可以形容。 曾经也有要攀比的心思,听说他在解放宝岛中战功赫赫。 后来更是带着混编旅进入中南半岛。原本以为巫山会举步维艰。 谁知人家早就安排了神龙雇佣军。里应外合,拿下大片区域。 接着,更是合纵连横,让国内调来部队,把中南半岛大片区域,变成中国的势力范围。 这样的功劳比起来。他自己泛善可陈,也绝了攀比的心思。 江宁给王永兴透露的信息,并不准确,可以说是夸大其词。 兰芳军目前控制的范围。也就加里曼丹中部山区的一部分,沿着森塔伦湖向外围展开。 总的区域,不过方圆两百里左右。一个个南洋家主觉得战绩不错,江宁心里不以为然。 老巫家把神龙交给国家,江宁这两年取得了父母的谅解,消息渠道通畅,自然知道这情况。 神龙部队在中南半岛的所作所为,他心知肚明。 听说华安平到来,他喜不自胜,跑到柔佛和爪哇边界上迎接。 江宁向大家介绍着情况,看到华安平老是东张西望。 “老华,你在找什么?”江宁有些好奇。 “听巫先生说,这里有意大利朋友。”华安平含糊其辞地说:“我看了半天,在座的都是华人。” 巫立权的信息,外界知之甚少。巫山现在没有固定的军职,称之为巫先生更合适。 但只要是中界的人,谁不知道这个奇葩? “啊,你说多格罗尼呀!”江宁丢过来一支烟:“他和他的副官去新当城里侦察敌情去了。” 什么?华安平大惊失色,一个副总指挥跑去侦察,这兰芳军怎么回事? 他不露声色,听着江宁继续介绍。 在部队里,什么最具有说服力? 数据! 不光是在部队,在任何地方,都是数据为王。 江宁还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着,华安平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可以说,兰芳军比当年神龙的基础好多了。 神龙刚到中南半岛的时候,除了麻家的人可以依靠,满地皆敌。 就是原来国党的残余部队,也没有啥交情。只不过大家都是炎黄子孙,互不侵犯罢了。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巫立权带着大家,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地。 这诚然与神龙的核心成员素质高有关,但再高也不过三百多人,还分了一些去护卫巫家。 好在,中南半岛和中国接壤,里面的中国人不少。队伍一经组建,迅速壮大。 大战小战不断,从无败绩,更增强了当地华人对神龙军的信心。 难道华人在加里曼丹岛这里就少了? 最早到南洋淘金的中国人,可以追朔到唐朝甚至更以前。一代代繁衍,华人在这里不知凡几。 在爪哇的各个岛上,汉语更是成为官方语言。 可以说,爪哇的华人基础,比中南半岛的只强不弱。 当年显赫一时的兰芳共和国,要不是华人的支撑,怎么可能建立起来? 兰芳军和神龙军相比,不啻于天壤之别。 江宁也看出华安平心不在焉,停下了讲述。 “这茶味道还可以,就是本地的茶叶。”江宁没话找话。 “江总指挥哪儿的人?”华纳平岔开了话题,始终在称呼上有些疏离。 “家父江加文。”他心中一片苦涩,自己也要靠父亲的余荫。 没办法。除了兰芳军以及相熟的一些人。没人晓得江宁是谁。 不像神龙雇佣军,这支特殊部队的指挥权,直接收归京师。 李明进等一大批人脱颖而出,在华人军界大名鼎鼎。 华安平以前名声不显,那是因为他在收归前夕就脱离而进入影子部队。 单独被派出来执行任务,就可以说明他在神龙内部的地位绝对不低。 “江老将军,是我们这一辈人学习的典范。”华安平若有所思:“江总指挥家学渊源。说起来,我们是一家人,我以前在徐司令员的部队里。” “老华,既然这样。不要再总指挥之类的称谓了。”江宁露出亲近。 “行,老江,那我就直言不讳了。”华安平把心底的不爽抛开:“给我的印象,兰芳军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打开局面。让我很失望。” 江宁羞赫地摇摇头:“老华,你说的是实情。我们就只有坐井观天。关起门来什么总司令、总指挥的。在华人军界。不值一提。” “老江,你也别太过谦虚。”华安平摇摇头:“既然当初连王军长和巫先生都认可你,让你负责这一片,必然有你的过人之处。” 他长出了一口气:“对王永兴军长,我不是非常了解。但对巫先生,从来没有见到他看错人。每一个他看重和提拔的人。无一不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正在这时,一个人闯进来汇报:“副总指挥回来了!” 话音未落,多格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进来了。 “你就是巫先生说的多格罗尼?”华安平对他有些印象。 当初他们这批人,直接都被送到山姆。 阿尔身边的安东尼奥、巴迪虽然出面最多。多格也时不时在大家面前晃悠。 可惜,那时候自己这批人不懂英语,只有安东尼奥能说几句汉语,没什么交流。 “是你呀!”多格也注意过这个当初很沉默,却隐然是特种兵头领的人有记忆。 大家寒暄已毕,多格就把打听到的情况讲述出来。 这叫什么战斗?华安平心里嗤之以鼻。当然,要是当初的自己,肯定会跳出来。 如今的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沉稳不少。 “目前,爪哇政府四处灭火。”华安平认真分析:“我们兰芳军,他们都不怎么关注。要是闷声大发财,我们会觉得高兴。但是,作为成军几年的部队,我觉得这是耻辱!” 兰芳一众人都惭愧地低下头,因为他说的是实情,政府军压根儿就没把兰芳军放在眼里。 人家该杀照杀,在每个地方,每天都有华侨人头落地。 部队开往其他岛屿,去镇压当地的武装。 爪哇本身就是一个岛屿众多的国家,被称为千岛之国。 一些土著,都需要政府军出动。 而兰芳军作为华人的最大军事力量,诚然与部队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有关,未尝不是目前是在太过消极,发展缓慢呢? 在一众反抗爪哇的势力中,兰芳军的人数和实力肯定是最强的。 “太祖当初不是实行的农村包围城市吗?”多格罗尼大惑不解:“最后,带领解放军取得了全中国的解放,说明这个方针是正确的。” “目前这里的形式,应该说世界上绝大多数不发达国家的形式,和当初的中国何其相似。”华安平也有点儿渴了,猛灌一大口茶:“当初太祖他们,发展多么迅猛。最后,国党不得不出动全国的力量,对我军进行围剿。” “那问题出在哪儿呢?”多格双手一摊,不知所措。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看的军事书籍什么的,好像半点都没用到实际中来。 “目前,我看到的有两点。”华安平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扬了出来:“第一,军纪涣散。刚才你回来的时候,一个人直接闯进来汇报。那说明根本就没有啥警戒,话没说完你就进来了。” “就是一支土匪部队,也晓得进首领的房间之前敲门、报告什么的。”华安平心头有些火气:“难道兰芳军连一支土匪部队都不如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却是实情。兰芳一众人面面相觑,惭愧地低下了头。 刚才那人,是程家的家丁。 自己家姑爷是总指挥,到哪儿别人不高看一眼? 到姑爷房间告知情况,除非是两口子晚上办事,白天哪有这么多规矩? 实际上,他们把自己看成是兰芳军的主宰,把江宁看成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更有甚者,刚才要回来的不是多格,而是敌人,肯定就是一地尸体了。 想到这里,江宁和多格罗尼对望一眼,不寒而粟。 “第二点,更为可怕。”华安平余怒未消:“我们的群众基础在哪儿?副总指挥都亲自去打探情况,难道新当的华人都死绝了?” “没有!”多格果断摇摇头:“我们在城里还遇到一个惹娘,没她的帮助,我也打探不到任何情况。” 接着,他还把怎么遇到惹娘,还有她家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些话说完,发觉大家都在看他,多格耸耸肩不明所以。 西方人,一般都很直爽,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学汉语这么久,他对反问句还弄不明白。 “对不起,我说话比较冲!”华安平有些无奈:“我不是什么钦差大臣,更没有拿着尚方宝剑。只不过作为华人的一份子,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原本,我也是一个中人。”他放满了语速:“军人本身就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何况又是大家挤破头都想进去的特种部队呢?” 是啊,要不是巫家人把大家伙要过来。最后的结果,不是马革裹尸,就是衣锦还乡,在政府部门任职,成为别人都眼红的官员。 大家进入炎黄,到西方国家走走,开阔了视野。不少人选择成为巫家的保镖,更多的人,进入神龙雇佣军。 在中南半岛,神龙两个字,可止儿啼。 小孩儿不知道神龙是什么,反正都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土著们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老爷们,一个个倒在神龙的枪口下,真的是神一样的存在。 兰芳军是什么?也就是几个南洋家族的私军而已。 原本,南洋华人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比较温和,另一派稍许强硬。 温和的是在城里的华人,觉得自己家业都在这里,带头反抗政府就啥也没有了。 强硬的一派,产业都在乡下,橡胶园、甘蔗园之类遍地都是。他们虽然在城里也有不少店铺之类,重心还是在农村。 当年,城里的糕点商之类,还觉得乡下的土财主到处惹事,引得政府仇视华人。 两个派系的人,互不相让,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随着土著政府对华人的变本加厉,城里的华人终于看清了,这些土著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财狼。 然而,他们已经孤立无援了。 “巫先生说过一句话,”华安平的眼睛看着窗外,看向西北方。那就是炎黄的创始人巫山所在的地方。“既然我们生在这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必须无愧于这个时代。这也是我和大多数老战友为什么加入神龙的原因。”( 第二十一章 兰芳军的隐患 第二十二章 兰芳军新貌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二章 兰芳军新貌 华安平的话,让大家陷入思考,有了短暂的沉默。 是啊,要是不想改变,江宁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他也无需逃婚,出来当兵。 要是不想享受战争的乐趣,多格至今不过是阿尔众多保镖中的一位,尽管他对下人不错。 多格罗尼性格直爽,当下询问:“那这一战是打还是不打啊?” 江宁有些为难。刚才经华安平这么一说,兰芳军身上漏洞不少。 “要不,我们把军队整训一番?”江宁试探着看向华安平。 “我只是一个外人。”他苦笑着摇摇头:“主意还是你们自己拿。我能看到缺点,怎么补救,还是你们自己内部的事情。” “当初,还是有点儿想当然了。”江宁喟叹:“觉得在这里无拘无束,我就是最大的军官。” 是啊,没有基层的磨练,陡然一下子到了这个高位,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要不然,在的官员选拔中,把基层任职的经历看得很重要呢。 只有经过基层的洗礼,一个政府官员,才懂得下面老百姓的诉求。只要是一个认真为民的公务员,不会胡乱出台或者赞同那些损民、扰民的方针政策。 同理,一个军人,如果连基层的军官任职经历都没有,很难想象他能带领大批队伍去战斗。正如当年的东北少帅,大帅被倭国炸死,临危受命。 结果在拥有大好的形势下,听国党政府的指挥,保存实力,撤兵关内。 至于具体的原因,世人不得而知。但不能不说与少帅没有基层军官的经历有莫大关系。随着他和老姜翻脸。东北军分崩离析,让人扼腕不已。 江宁和多格罗尼,多少还是有基层军官的经历。在进入龙腾前,他是副排长。而多格的军队任职经历也差不多。两个人一下子成了军队的主心骨,眼光不开阔在所难免。 “以前,在部队里,有政治教官。”一个原龙腾出来的军官羞赫道:“当时,我不以为然,觉得每天的训练都很苦了,还要去接受思想教育。现在。才晓得为什么中队在世界上的意志,都排在前列。可以说,与上级派来的政治教官不无关系。” “是啊!”江宁也在反思:“只有自己当了父母,才知道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也只有当了高级将领,才会晓得京师高层派驻政治教官的意义所在。” “恩!”多格也点点头:“我在军队服役的时候。士兵就是士兵。这里的士兵,还经常反嘴。看来。你们经常和我唠嗑说到的指导员、政委之类的人。非常有用。” “那我们就向国家申请,”江宁看着多格罗尼:“也向兰芳军派遣政治主官?” “我同意。”多格罗尼深知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的重要性:“不然我们这支队伍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没有打仗,已经是这样。顺风仗还好,遇到一点困难,我担心溃不成军。” “我反对!”一个李家派出来的人跳了出来:“你们不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的情绪很激动,直接用指头指着江宁:“你和这个洋人。不过是家主们推举出来,临时指挥部队的人。这里的事情,哪里轮到你们来做主?” “就是!”另一个人也随身附和:“还真把这支队伍,当做你们安身立命的基础了?记住了。这是南洋人的队伍,南洋,是南洋人的南洋,与中国无关。” “还有谁也有反对意见?”江宁更多的时候,在基层带着大家去熟悉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套。其实,就是那一套,也执行得不彻底。 在南洋,在爪哇,最大的地主,除了当地政府,就是这些华人。 前面也说过,枪毙的那些,都是罪大恶极的。 很多时候,也不排除家族的人借刀杀人,把平时与自己家族不怎么对付的人乘机干掉。 平时,这些人说这种话出来,江宁和多格罗尼肯定非常生气。 多格罗尼的脸色也变得铁青:“还有持相同意见的举手!” 七八只手,陆陆续续举了起来。有几只手,本来准备举起来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放下了。屋里的气氛,相当凝重。 “好啊!”确实气急了,江宁冷笑:“可笑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对军队的掌控很得力。想不到,有人在我面前,在神龙军的人面前说这种话。卫兵进来!” 他的卫兵,也是程家派出来保护姑爷的,应声就进来了。即便他们心里也觉得姑爷不过是帮家主来管理队伍,有人欺负姑爷,自然是同仇敌忾。 “把这几个人,全部拉出去!”江宁声色俱厉。 “姓江的,你想干什么?”为首的人大声疾呼:“别忘了,这支队伍都是我们各家凑出来的人马。你们就是我们养的两条狗,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看到平时和颜悦色的多格也脸色狰狞起来,不敢再说。 “拉出去,全部枪毙!”江宁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狗的字眼,深深刺痛了他。 “你敢!”那人说着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 可惜,不等他拉开保险,“砰”一声枪响,他的手腕上中了一枪。 手枪啪掉在茶几上,又蹦了一下,落在地面。 大伙儿回头看时,都不晓得谁开的枪,众人手上空空如也。。 只有江宁看着华安平,露出深深的忌惮,这人的枪法,比他都好了不少。 “姑爷,你看是不是”这人就是起先闯进来报信的那人。 “是不是什么?”江宁脸上全是震怒:“你不用在这里,回程家去吧。” 那人即使想反驳,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讪讪而退。 另外的卫兵,直到他退出房门,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在前面带头。大家一拥而上,把这些人扑倒在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卫兵们都看着江宁,等着他的命令。 “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江宁的手狠狠地拍在茶几上,茶杯全部被震翻了。 外面传来几声枪响,里面各家派来的人噤若寒蝉。 “姑爷,全部解决了!”起先领头的士兵进来汇报。 “你叫程大牛是吧,”看到对方点点头,江宁点点头:“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卫兵队长。对了。你给大家说一声,不要再叫我姑爷,叫我的官职,江司令!” 程大牛喜形于色,忙敬了个军礼:“是。姑司令!” 说完,欢天喜地出去了。 “老华。不好意思。”江宁拿出手帕。擦擦手上的水渍:“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儿!”华安平笑着摆摆手:“巫先生果然没看错你,杀伐决断,做这支队伍的司令当之无愧。” 多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在一旁听不懂中文的法比奥也吃惊地张大嘴巴。 “好啦,多格!”江宁拍拍他的肩膀:“事情都解决完了。杀掉几个害群之马,让下面的人也警醒下。我们的队伍。需要的是真正的军人,不是各家各户派出的耳目。” 这下,那些各家族派出的代表纷纷表态:“司令英明!” “我英明个屁呀!”江宁忍不住笑骂一句粗话:“要不是今天这事情,还一直都认为部队掌握在我们手里呢。各位。你们的行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程慧平、程慧静和程慧贤首先站出来支持自己的妹夫:“妹司令!” 兄弟仨互相望了一眼,程慧贤说道:“这支军队,本身就在你的领导之下。平时,各家有一些人不识抬举。以前,我们也比较为难。假如我程家出头,难免被其他人怀疑我们的动机。” “你放心,司令!”程慧平使劲拍着胸膛:“我下面的部队,都唯你马首是瞻。” 其他各个家族派过来的人,都纷纷出来表态。 而龙腾留下来的人,大家以前都是战友,现在虽然也在这里结婚生子,一直以来都是跟着江宁走的。 总起来说,兰芳部队,家族的人掌握了一半,龙腾留下来的人也掌握了一半。 假如真的要是两边的人马发生冲突,吃亏的肯定是家族掌握的部队。 毕竟,龙腾出来的人,都把自己在中国部队那一套,应用到日常生活中。 刚才要是华安平不出手,只要那人胆敢继续动作,特定被原龙腾战友打成筛子。 “诸位,不是我江某人和其他战友不信任你们!”江宁有些后怕,如果控制不力,真可能发生两派的枪战:“今后,你们就委屈下,做做副手,部队全部在一起整编。” 形势比人强,不答应能行吗?再说,他们也知道,自己带兵,确实比龙腾的人差了不少。 “今天谁的部队执勤?”江宁余怒未消。 “李福财!”程慧平苦笑。 这人已经被枪毙了,军纪确实太涣散。 接下来,通过两天的整编,部队的战斗力基本上回复过来。 “老华,你觉得我们现在动手怎么样?”江宁躺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 “可以了!”华安平感觉到自己好像离不开了。 影子部队的士兵,都被安插到基层。 他已经把这里的情况,给巫立权发了电报,回复得很简短:随机应变,未尝不可。 兰芳国未来的华元帅,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在这里定位。 “国家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请求。”江宁坐起身来:“政委的问题解决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老华,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屈尊这里的参谋长!” 说着,他满脸希冀地看着对方。 “行!”华安平想了想点头:“看来,我得把老婆接过来。” 苏发杨柳,在港岛呆着。 主要是为了孩子,他们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叫华耀凤。 妻子肚子里又有了,据炎黄医院的检查结果,是一个儿子。他连名字都想好了,叫华耀鹏。 新当的战斗,终于在两天后打响。 这样的战斗,确实乏善可陈。 多格罗尼感到憋屈,他带着队伍在外围,专门抓捕那些从城里面逃出来的漏网之鱼。 他有什么办法?出手的人是影子部队。连江宁都没出手,在不远处的帐篷里坐镇。 华安平亲自带着人,从码头一路杀进去,一直到另一条支流的码头。 不知道城里的华人,和程家等人,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带路的人,就是由城里周家的人提供的。 爪哇的正规部队,都被抽调出去。 这里留下的杂牌部队,连枪都没放,全部缴械。 然后,由城里的华人出来指证,所有手上沾上华人鲜血的土著,全部斩首。 对,就是斩首。土著不是喜欢把华人的脑袋砍下来吗?咱也懒得浪费子弹。 城里的百姓,刚开始的时候非常恐惧,生怕华人部队打上门来。 一个个都在家里关上门,从门缝里偷偷观察外面的局势。 第二天,一切都恢复如初。 只不过政府的管理者换成了华人,还有少许平日开明的土著。 老百姓才不管谁掌权呢,只要自己的生活过得平安就行。 留下一部分龙腾的人训练的部队来维护秩序,其他部队,全部撤回根据地。 对华安平来说,双喜临门。国家派出的整整两百多人的政治教官到了,妻子苏发杨柳也过来了。 又是一个黄昏,华安平领着妻女,站在斜坡上,望着西北方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在心里对巫立权和巫山保证,自己一定在这里做出一番事业。( 第二十二章 兰芳军新貌 第二十三章 京师暗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三章 京师暗影 ps:这章有个小坑,暂不剧透了,在第四卷里能得到答案。 这次派到兰芳的政治主官,自然没有了常伟那样不着调的人。 在京师,因为以前有朱建国在前面顶着,大院儿子弟一些小毛病,都被忽略。偶然有被家长知道的,只会骂一句:“难道你准备像老朱家小五子一样?” 不要以为,只有平头百姓才会嚼舌头。 大院的大娘大奶奶们,偶尔在一起也会议论的。 “你说朱家那小五子,咋就突然变好了呢?居然自己考上了人大,现在还混得人五人六的。是不是孩子到了一定年龄都会开窍?咱家那小三子,说不定也会变好呢。” “谁说不是?你就别骂你们家小三子了。你说老常家那独生儿子吧,跑到中南半岛去,丢人啊,啧啧。你说在家丢人也就罢了,被人灰溜溜赶回来,那是咋回事儿?” “也不晓得当初老梅家那丫头,咋就看上了常伟那小子的?就长着一张小白脸。” “小白脸吗?我看还是老梅家三代的小勇子,人长得精神,咋就没对象呢?就连朱家小五子都有对象了。小五子不管从啥角度看,比小勇子差得太多。” “就是啊,小五子嘴唇太厚,有点儿像朱老总。” 说到这里,刚才出口的大妈马上把嘴巴捂住,左右瞅瞅,生怕人发觉。别说她,就是她老公在老总去世几年后,提起朱老总都是毕恭毕敬的。 “男的啊,还是有才好些。小五子又是正儿八经考取的大学生,又是学生会副主席。老王家那丫头早早就定下了。那丫头可比不上你家的大丫。” “人家好福气呗。听说还是小五子从小勇子身上撬过去的。” “小五子和小勇子从小就打,谁也干不过谁呀。怎么可能呢?” “你可别告诉人啊。我都听说啦,小五子变好,还有和王家那丫头搞对象,都是老赵家那干孙子。名字是一个地名,叫什么来着?” “你说的是赵总理家吧?那小子叫巫山。可厉害啦,说是老梅家给小勇子配备了二十个警卫,那小子一吼,你猜怎么着?” “一吼?那能怎么着?不会有张飞那么厉害吧。我们家老头子以前悄悄藏起来的的三国演义我可看啦,说是一吼啊,河水倒灌。把曹操的士兵都淹死了。” “那是吹牛啦,反正那二十个警卫全部都趴下了。我还听说啊,常家那小子,从那边灰溜溜的回来,就是巫山给整的。一个嘴巴子抽回来了。” 不要以为,开国将帅的夫人们。都是貌若天仙。才高八斗。不少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时势造英雄,她们的老公在革命洪流中,趁势而起,她们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两个老太太,本来就是出来散步的。说着就走远了。 从后面的葡萄架下,探出两个脑袋。耷拉着一前一后走到一个小四合院里。 “你说,巫山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始终在处处和我们作对?”先说话的是梅勇。 本来,他应该管常伟姑父的。 他的父亲,是梅老的大儿子。 在安南战场上。也够倒霉,一个搞后勤的,被一枚流弹给击中了。 父亲牺牲以后,母亲郁郁寡欢,不多久也病逝。 论年龄,常伟比梅勇大不了几岁。小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儿。 常伟一根筋,出主意的反而是在他身后的梅勇。 但大院子弟,大家都是单对单。每次和朱建国干仗,以平局收场。 按照以前的趋势,梅勇也是一个很阳光的人。每次和朱建国干完架,第二天照样在一起玩儿。过不久再干一次,你鼻青我脸肿,半斤八两。 下次见面,一人当胸一下:“孙子,你丫还没死啊!” “孙子,你丫都没死,我咋可能死呢?” 不仅没有仇恨,反而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虽然他也偶尔为常伟等出出主意,但和朱建国一起,从没耍过心眼儿。 父母一死,一切都变了。 以前那个阳光的梅勇,再也看不到啦。 在他看来,这个社会都是欠他的。 爷爷虽然愧疚于父母的去世,很多的时候,都在关照他,反而让他觉得老家伙就是惺惺作态。 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表露出来。 无论如何,目前的他还很弱小,需要梅家这棵参天大树来为自己遮风挡雨。 他压根儿都没想过从常伟那里得到答案,只是心里郁结着,不吐不快。 黄昏暮色下的四合小院里,烟雾缭绕。 梅勇深吸一口,烟头闪着红色的光芒一闪一闪。 一口烟入口,他在口中吞吐几下。 然后张嘴喷出,那白色的烟雾在空气形成一个圆环,轻轻飘荡。 那份潇洒的模样,让常伟都不由得心生一丝羡慕。 这小兔崽子,确实会玩。 常伟也试着想吐几个烟圈,却没一次成功,只惹得梅勇在一旁得意地笑着,让他不禁恼羞不已。 一支烟很快就吸完,直到烫手,梅勇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扔下烟头用脚踩灭。 浑身一股舒畅万分的感觉在心头升起,原本疲惫不已的他感觉自己疲惫尽去,精神抖擞起来了。 不得不承认,这抽烟比起喝茶和喝酒来,都更能提神。 常伟也是这样的感觉。 两人回味了小半天后,梅勇果断地将常伟那剩下的半包特供给没收了。 惹得常伟急得跳脚,这包烟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他父亲那里弄来的,为此还给父亲说了不少好话。他自己都舍不得抽,只是装在身上显摆用的。 谁知道,显摆过头了,最后被无情地给没收了。 “勇子。至于吗?你爷爷那么喜欢你,他一包烟都舍不得给你?”常伟恨恨然。 梅勇意兴萧索:“以前还行。自从在巫山面前栽了两次跟头,老爷子对我不再那么上心了。再说了,梅家人多,需要抽烟的又不止我一个。我小叔,还有小峰叔。这烟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下面的人来拜访他,不时也送个一包两包的。你是唯一的儿子!” 看到瞪过来的眼睛,常伟有些躲闪,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我老爸本身就是一个老烟鬼。以前还好吧。”常伟刚把烟扔掉。又捡起来吸了两口,才恋恋不舍地把烟头随手弹出老远。 他不由自主摇摇头:“自从被巫山赶回来,我老爸不时损我,他自己的排名都下降了。说起来也是丢人,被一个小我十多岁的小子给打脸了。这小院就是我爸打发我来住的。还好。你姑姑和你表弟挺争气,要不然。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在这个小院真住下了。” 两人一时无话。看着院子外面。 这是一条很幽静的小胡同,人流量不大,也没啥风景可看的。 太阳快落山了,小院坐西朝东,把外面的胡同看得清清楚楚。 一位妙龄女郎从门前经过,素雅的龙服。把她身材衬托得凸凹有致。 常伟已婚多年,梅勇也和不少女人上过床,看到这女郎的身段,都咽了下口水。 后面一个小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女郎屁股看。 梅勇一激灵,说了声:“有了!”朝门外喊了一声:“你丫看什么看?” 那小伙儿被识破,一脸窘迫。 听到声音有些熟悉,他把手掌搭在额头上,遮住阳光。 看到这两位,脸色大变。 “勇哥,常小叔!”他连连点头哈腰。 “进来吧,不耽误你看女人。”梅勇大刺刺地说。 “勇哥,您说笑了!有空再聊啊。”说着作势要走。 “你丫找抽啊,不给我面子不是?”梅勇把双手抱在脑后。使劲仰着脖子:“放心吧,和你老大朱建国的事情,牵扯不到你身上。那女人我真的认识,你想要就给你搞到手。” “呵呵,也对,您也是咱京师大学的学生,对于咱校的校花肯定认识。”说着,那小子进了院子,轻轻合上院门。 梅勇心里腻歪。什么狗屁校花,在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搞了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兴趣。 在巫家的院子里,又是另外一番场景,热闹非凡。 张大力早就把院门关上了。 院子里,二一五的六个兄弟,每天都来照常蹭饭。 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不好意思。 后来吃惯了这里的饭菜,学校食堂偶尔也去吃过一两次,那都是在图书馆晚了这边已经过了开饭的时间。 按说,学校的饭菜还是很可口。但和小芳姐做的饭菜比起来,就没办法比较了。 而且,大家也晓得,就是他们不能按时回来,小芳姐在开饭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一份留出来,热在锅里。 大学快四年了,六个人在学校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王一岚和王璐,自从确定了关系,每天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巫山想到今后京师的四合院会成为紧俏货,又买了十多个,美其名曰给大家的福利。 七兄弟都有自己院子的钥匙,雇佣的清洁工的清洁费都是巫山给的。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务多了不愁。 有些人情,没办法还,那就记在心里好了。 “从瑊乖,来小叔叔这里!”王强在那里卖萌。 “我不!”巫从瑊很有个性。 “来这里!” “来这里!” 哥儿七个都轮番喊着,小家伙连连摇头。 “哼,从瑊才不会跟你们玩儿呢!”王一岚冲哥儿七个做了个鬼脸:“快来阿姨这里,来,阿姨专门给你买的布娃娃。” 小家伙很胖,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 他跑过去把小布娃娃拿到手,转身就向莎莉跑过去,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王一岚气得嘟着嘴,追在他身后抱住他,在孩子的小脸蛋上轻轻掐了两下。 小从瑊挣脱出来,终于扑到妈妈怀里。 “呵呵,我们家儿子才不会跟你们玩儿呢。”王璐这些天一有空就霸着巫从瑊,惹得莎莉都有些吃醋了:“来,大儿子,来妈妈这里。” “妈妈,我应该叫她妈妈还是什么啊?”小家伙特机灵,用德语和莎莉讲话:“我要叫她妈妈,那不就有两个妈妈了吗?” 说着,他摊开左手掌,用右手把短粗的手指,一个个掰过来:“我金春哥哥和金玲姐姐只有你一个妈妈,我二叔和小姑只有奶奶一个妈妈,我建军表叔只有大姑婆一个妈妈。” “要不,”莎莉也犯难了:“你叫她小妈妈?” “有小就有大啊。”小家伙睁着一对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莎莉:“我的大妈妈是谁呢?” “我明白了,”小家伙挣到地上跳起来:“你是我的大妈妈,璐璐妈妈是我的小妈妈。” 这句话是用汉语说出来的,众人又爆发出一阵笑声,把王璐囧得抱住从瑊捂住他嘴巴。 张大力和魏小芳两口子站在旁边,羡慕地看着这一切。 “唉,要是你爸爸在家该多热闹啊。”莎莉说着,搂过儿子。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向西南方眺望。 巫从瑊也受到感染,看向那边。 可惜,除了渐渐降临的夜幕,什么都看不到。( 第二十三章 京师暗影 第二十四章 琉球回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四章 琉球回归 ps:这些章节比较草率。一个官场文,现在还在战场上溜达。都一百万字了,该进入官场上嘚瑟去啦。 此时的巫山,也望着北方。 不过,他看着的不是京师的方向,是东北偏南。 那里,是曾经被倭国强占过去的琉球。 联合国大会上,倭国不得不放弃了这块飞地。 山姆不答应也没办法。 在对待小国问题上,他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现在面对的是日益壮大的中国。 更何况,山姆人不敢赌。因为在远东,除了中国还有虎视眈眈的北极熊。 和巫立权合计后,神龙的人就出发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哪儿,顺利否。 却说李明进带着神龙雇佣军,从桂西省进入中国大陆。 好多神龙的人,都是第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 这一刻,有一种感觉,叫安心。 一个士兵跳下了军车,他眼里含着泪,亲吻着脚下的土地。 “祖国啊,母亲,我来了。”接着,他站在那里,双目圆睁,两拳高举,大吼一声:“啊~~~~~~~~啊~~~~~~~~~~~啊~~~~~~~~~!” 其余的士兵也受到了感染,纷纷仿效。 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好在,这里是边境,没什么老百姓。 守卫在这里的中人,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徐世友亲自来迎接,让李明进等人受宠若惊。 想当年,自己等人就是从花城军区出去的。 六年一个轮回,终于又踏上了这块热土,见到了曾经的军区老大。 “李明进!”徐世友怎么可能不记得曾经的特种兵尖子呢? “首长。我回来了!”李明进迎上去握着老人的双手,泪光涟涟。 “回来就好!”徐老将军脸上的皱纹更深,精神却愈加矍铄。 依依不舍地告别花城军区的人,坐上港岛贺家提供的货轮,神龙军到了宝岛。 曹学友这两年,做事儿愈发沉稳,精气神隐然直逼老一辈将帅。 山姆曾经也妄图给宝岛制造麻烦,毕竟他们可不敢亲自出手。 到时候如果和中国干起来,北极熊就可能真的会出手。 严格说来,现在这种格局。才是最好的。 不是在数学上也说过吗,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三个军事强国之间,互相忌惮。 原本的时空里,苏联解体,山姆一家独大。中国和俄罗斯联手也隐然处于下风。 现在这一切,都被巫山这个小蝴蝶搅得七零八落。 收复宝岛。进入中南半岛。让琉球复国。 所有的理由,都很充足。 苏联在赫鲁晓夫以后,不敢再像曾经那么嚣张,只能私下做些小动作。 山姆自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出手,只不过唆使吕宋来惹事儿。 曹学友哪能惯着呢? 联合海军,一鼓作气。差点儿打到吕宋的家门口,一气打到加拉鄢岛才罢休。 这下,吕宋猴子偷鸡不着蚀把米,忍气吞声。连丢失的岛屿都不好意思声张。 曹学友也不敢怠慢,继续增兵,把以前肖军的台南独立师派到加拉鄢岛。 听说神龙军到来,曹司令员喜不自胜。 善于用兵的将帅,总希望自己手头的可用之兵越多越好。 古人也不是经常说嘛:韩信将兵多多益善。 曹学友希望手头的兵力多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他这里处于祖国的最前沿,随时有可能受到山姆从琉球和关岛两边来的突然袭击。 就是南边的吕宋猴子,这次虽然失利。可谁都不敢保证,山姆时候他们又会抽风,在山姆的支持下,继续骚扰中国。 骨子里,我们的曹司令员也是不折不扣的好战分子。 依着他的性子,真想带着部队过去,直接就把吕宋给灭了。 他可不敢啊,中国一直主张的都是堂堂正正。即使打仗,也要有一个光明堂皇的理由。 也只有巫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以追击国党余孽的借口,进入中南半岛。 京师那边,那时候恰好遇到花老一系人和伟人等在角力,静观其变。 没曾想,巫山赌赢了,从而把花老一系的人马,绑在改革系的船上。 要不然在原本的时空里,他在八二年才黯然隐退。 曹学友还以为神龙过来,是准备帮他继续向南,狠命打吕宋猴子的呢。 “李总指挥,年轻有为呀!”曹学友握上了李明进的双手。 神龙雇佣军的使用,京师方面现在都还有不同意见。 一方面,觉得这样一支部队的存在,对国家处理很多不方便出面的纠纷大有好处。 另一方面,一些保守派系纷纷跳出来,怕神龙影响中国在国际上的声誉。 什么声誉?谁的拳头大声誉就好。 一众激进派系嗤之以鼻,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想要利益罢了。 反正都是国家的军队,只要你承认神龙的存在,利益给你又何妨?真还不相信保守派系敢拉着神龙军造反。 不然,第一次到神龙部队的政委,哪里轮得到常伟过来? 可惜,他自己不争气,被巫山连枪夹棒赶了回去,改革派系又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就这样,保守派系不得不忍气吞声,暗中使绊子是免不了的。 在神龙的编制问题上,再次推波助澜。 到最后,只是含混其词地叫着总指挥、副总指挥,没有具体的说法。 李明进看到曹学友这么热情,只是愣了一瞬间,马上投桃报李:“哪里哪里,曹司令员在高丽、苏联战场上。一路战功赫赫,解放台岛,狠揍吕宋土著,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李老弟来了,没说的,要什么帮助、支持只管开口。”曹学友也被挠到痒处,心情大好,手一挥:“在我职权管辖范围内,你要人有人,要枪有枪!” 李明进大喜过望:“太好了。曹司令员真是豪气,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都是国家的军队,老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啊。”曹学友眉开眼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明进跟随着曹学友进入会议室:“这次去琉球,我想得到曹司令员的帮助。” “你们是去琉球啊?”曹学友脑袋有些懵圈。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眼光太局限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琉球本身就是中国的土地。 宝岛挨得最近。本身就是自己的职责范围。 现在。他这边没行动,反而被神龙的人抢了先,怪得谁来? 总不能以军分区司令员的名义往下面压吧。 人家神龙总指挥,直接受命于中央。 要有什么行动,向上面报批下,只要对国家和民族有利的。一路绿灯。 不要说自己只是一个军分区司令员,就是军区的军司令员,也可能压不住。 目前,军司令员眼看着就要退下去。曹学友荣升闽州军区司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再立新功,自己的竞争对手们,只有望尘莫及了。 想到这里,曹学友豁然开朗。哪怕只是派部队参与,也是一份不菲的战功。 “对呀,就是去琉球!”李明进可没想到对方的心里转了这么多弯:“我们走的时候,彩云军区、花城军区,都进来了一个旅。这三、四万人的部队应该就差不多了。” 李总指挥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们也拿不准,天晓得山姆人会不会和我们干仗?要是干仗的话,曹司令员这边的支援就至关重要了。” 曹学友现在是相当郁闷了,搞了半天,人家只需要咱去支援。 李朝胜作为宝岛省会的驻军司令员,自然在欢迎之类。 听说李明进单独要见他,就有些错愕了。 要晓得,李朝胜八辈贫农,他就是好多代以来,李家最大的官了。 如今,妻子张涵秋是这里医院的护士长,给自己添了一个白胖的小子。 在起名的时候,他固执地给孩子起了李汤山,说不能忘了咱的根在那里。 张涵秋虽然觉得这名字太土气,也拗不过丈夫,只好听之任之了。 不过私下里,她总是觉得汤山叫着别扭,给孩子起了小名叫宝仔。 要是他们的老朋友巫山在这里,一定会笑掉大牙,这两口子起名字的水平,真的是半斤八两。 他可不认为自己和目前如日中天,连曹司令员都略微仰望的神龙总指挥有什么交情。 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 “你就是李朝胜司令员吧?”李明进见面也不绕弯子:“巫山同志托我向你带好。” “老巫啊?!”李朝胜兴奋地一拍大腿,憋了半天出来一句:“他现在还好吗?” “他挺好的。”李明进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特供:“这是他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保存好啊,我一路都搁在冰箱里的。” “嘿嘿,还是老巫了解,我就好这口。”李朝胜心里yy,这下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妻子面前抽烟了。对这个媒人的话,张涵秋还是要听三分的。 不对!他眼睛睁大了:“特特供!” 我去,这烟能随便抽吗?他马上宝贝似的揣到怀里。 “你也姓李,”李明进虽然抽这烟的次数不多,但比李朝胜可多了不少:“说起来,咱五百年前是一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我就直说了,巫山同志让我找你要人。” 对巫山的称呼,是一个问题。目前他就是不在军籍的军人。副军长也就在新编第三军内部叫叫。华安平在兰芳的人面前称呼他巫先生,在国人这里,只能说巫山同志了。 “没问题!”老李同志一拍胸膛:“都是国家的部队。老巫和我的关系没话说,你又是我的本家。要谁都可以,让我亲自去都没问题。” 说道这里。他心里直打鼓。真要他去怎么办?想到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儿子,真还有些舍不得。 幸好,李明进接下来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我要朱建全团长跟我走一趟。” 神龙军这次的出动,一点儿都不掩饰,全程打着琉球复的牌子。 山姆人在亚洲,乃至在全球的情报网络,都是很发达的。 “什么?马上过来了?”卡特眉头紧锁:“蒙代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副总统看着总统,也不晓得如何是好。 旁边的国务卿万斯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中国已经很克制了。三年前,在联合国大会上,已经确定了琉球独立。” 后面的话,大家都懂。已经过去三年了,你山姆还赖在人家的地盘上。是怎么回事儿? 当年中国就应该带着琉球的人跑过来的。现在过来,已经给了山姆充足的撤离时间准备。 以前。总还能推脱说撤离需要时间。 现在都过去三年了。就是搬空一个国家的时间都足够了。 在小国面前,山姆打打马虎眼,在中国面前,在座的几位,可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弱国无外交。一直以来,中国在建国后。都不是弱国。 也许在经济上,发展速度缓慢。 在军事上,同样是有核武器的国家,不一定就比山姆差了一分半分的。 再说。经过这么几次和中国的战争,山姆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战场上,并不是以武器取胜的。要那样,大家把武器亮一亮,武器差的人直接投降得了。 不管是在二战后的高丽战争,还是前不久结束的安南战争,山姆人丢下一地尸体,什么都没捞着。也许中国人牺牲的人数更多,可这个国家的军人,让山姆人感到害怕。 他们知道了,决定战争最关键的因素是人。 “韦伯斯特,说说你的看法吧。”卡特揉揉太阳穴,想听听中情局长的意见。 “总统、副总统、国务卿先生,”韦伯斯特那张冰冷的脸毫无表情:“这次来的中队,表面上打的是琉球复的旗帜。核心部队,是中国的神龙雇佣军。” “这是一支强大的部队,”连中情局长也有所动容:“他们的单兵技术,就是对上我们中情局的精英,以一当十,都没多大问题。” 说完,他闭上了嘴巴。 开什么玩笑,普通的中队都吃不消,还要和这样的部队开战! 撤吧,越快越好。这是几个人商量的最后结果。 电话打到海沃德那里,遇到了麻烦。 “总统先生,我们的海军,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总司令大言不惭:“中国人要来,就来吧,谁怕谁呀?” “卧槽尼玛,”卡特气急败坏:“你不晓得那支军队的厉害,连韦伯斯特都说那军队即使对上中情局的精英都能以一当十。不要告诉我,海军战士比中情局的精英都要厉害。” 他越说越气:“海沃德,我命令你,马上从琉球撤军,越快越好。难道你想去抱共和党的大腿吗?” 海军总司令在电话那头汗出如雨:“是是,总统先生,我马上撤军。关键是撤退到哪儿啊?” “那里的驻军,本身就是监视倭国的,”卡特的气稍微顺了些:“在远离人家国土的地方,你们在监视什么呢?海水?” “那样啊,总统先生,倭国人会抗议的。”海沃德有些为难。 “麻辣隔壁,倭国人,算个屁呀。”卡特提起这个凶残的种族屁股上都在冒火:“抗议有用吗?那你们拿着纳税人的薪水是吃干饭的?” 神龙的人,在夜色中慢慢靠近。 “总指挥,山姆军队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快速给李明进发报。 这次,山姆人没耍什么幺蛾子,连码头设施都没来得及破坏。其实,只不过是他们匆忙的原因,不然,哪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尚家的人到了京师,但流落在宝岛的琉球遗民可不在少数。 这次随军,就带了很多。 一个个琉球遗民,带着军队,到每一家每一户去打探。 他们走后,不会说琉球话和汉语的人,全部咔嚓掉。 这就是巫山为什么要让李明进去找朱建全的原因,只有这小子对付起异族来心狠手辣。 所有的尸体,焚烧后掩埋。 不久后,琉球国王尚复宣布,琉球并入中国。 历史,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拐点。 第一任长官,竟然是平大。 “伟人同志,把这孩子急匆匆就推到那里,我怕是拔苗助长啊。”平老苦笑着。 “老兄弟呀,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伟人丢过去一支烟:“我们都老了,今后就要看你家小子和巫山这些年轻人咯。” 巫山吗?平老的脸上泛起了笑意。 自己的儿子,不会比巫山差!( 第二十四章 琉球回归 第二十五章 等待中的趣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五章 等待中的趣事 招拍耶河,是暹罗最大的河流。 巫山很喜欢水,总觉得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风景。 因为暹罗这边挨着安南,在陈佳贵军长安排任务的时候,这里留下了三个军的兵力。 也不能说偏心吧。 陈军长自己不用再去增加战功之类的,就想给刘太蒙和邓道虎一个公平的竞争。前期,刘太蒙已经够出彩,现在,也想让邓道虎独占攻陷掸国的军功。 王永兴也知道彩云军区的一二军长,对军区一号位置窥伺的一些动向。对他来讲,能够归队后参与到战争中,就是邀天之幸。 更何况,他在战场上,其他的花城军区部队,大都陈列在安南边境上保持压力。自己已经占了先手,何必还要争功呢? 王老二想不出,在花城军区,谁还能比自己目前的军功更大。 因此,在分派任务的时候,王二哥自告奋勇,带着部队绕过暹罗首都邦卡克,沿着和掸国交界的狭长地带,直插暹罗的最南端陶公府。 肖军明白自己的角色定位,他短期内想参与竞争彩云军区的司令员,还力有未逮。 更何况,新三军本身就是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部队,里面派系众多,光是梳理关系就需要他一段时间。所以,他和刘太蒙一合计,负责带着新三军肃清邦卡克的周边地区。 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宝岛的战功,就能和刘太蒙或者邓道虎比肩。 其实,不管是在部队里还是政府中,到了一定的高度,需要的是情商而不是智商。 刘太蒙、肖军和王永兴,很快就成了关系很要好的朋友。觉得彼此是助力而不是竞争对手。如果有可能,他们仨会随时联合。这样的结果,皆大欢喜。 “真不晓得你小子为啥跟着我凑热闹,”刘太蒙看到巫山想下来休息会,也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你的编制不是在三军吗?跟着你二姑父的哥哥不是更好?” “他们还没结婚好不好?”巫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着?担心我会抢功?放心吧,我的军长大人。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个中南佛都,究竟是啥样。” 这真的就是他的心里话。随着在部队的时间越来越短,巫山很是留恋,不想错过每一个历史的瞬间。 “犟不过你小子。”说着,刘太蒙准备拍拍他肩膀,却发现够不着,只好拍在他的手臂上:“你说道教目前究竟有没优势?我真怕道教今后会尾大不掉,变成另一个庞大宗教势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巫山呵呵笑着:“道教只是在国家的撮合下临时聚到一起。他们都有自己的各种流派,只不过为了对付这里根深蒂固的宗教而不得不团结。” “至于优势吗?”他望着奔腾的河水:“宗教都是愚弄普通老百姓的。谁能带来更多的好处。他们就相信谁。佛教那些肥头大耳的和尚们,他们除了念念经还能干吗?” “真不晓得你小子的脑袋咋长的,”刘军长戏谑道:“把道医、道武结合起来,确实是居家旅行,你说的那叫什么来着?” “居家旅行,行走江湖。杀人灭口之必备良药。”巫山嘿嘿笑道:“我警告你呀,哪怕就是我老乡,也得给我专利费。我发明的词语,不得随意使用。” “专利个p。”刘太蒙在他面前说话随便得很:“也不晓得你二舅哥是咋想的。他打到陶公府,咋向我汇报呢?他最应该汇报的是前敌总指挥陈军长和他的顶头上司徐司令员。” “你以为他傻呀!”巫山翻了个白眼:“为自己留条后路罢了。还汇报,他用得着对你汇报吗?他是山地军军长,你是新一军军长,都不是一个军区的战斗序列。” “我以为你又要以还没结婚来搪塞我呢。”刘太蒙哈哈乐着:“这几年王老二在龙腾,原以为他就不懂这些人情世故,谁知道这丫门清,精得很呢。” “你以为精明的人都姓刘哇。”换来巫山有一个白眼:“人家可不像你,养尊处优的。龙腾部队,单兵作战,在世界上都处于领先地位。其中的苦楚,一般人都想象不出来的。” 大舅哥王永振,巫山终于在巫立权的暗中安排下,在一个抹谷玉矿场见到了。 和王永兴的性格大不一样,这就是个文青,对一切都看不惯。 相信经过商海的熏陶,这个大舅哥也有所变化吧。自己上一辈子,不就是个彻底的文青吗?最后不也在慢慢改变自己的一些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方式? 虽然既定的训练,只给他安排了一个月。随后遇到一些列变故,他和王永兴等人多相处了一段时间。 人啊,就是先入为主,他首先结识了刘太蒙,而且对自己不错。这边,自身是王家的女婿。如果两人发生纠纷,应该帮哪一边呢? 换一个地方,他可能和王永兴更加亲近。现在,刘太蒙和王永兴在自己的心目中,孰轻孰重,他搞不明白。反正希望两个人都好,至少两人不会见面打架。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好笑。都多大的人了?大院子弟,小时候打打架情有可原。再说了,如今都是有身份的人。就算两人要竞争,也会采用其他方式。 “唉,父亲的身体,比不上王叔叔。”刘太蒙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参军啊?大院子弟,哪一个在战场上不是从最基层起来的?不是徐司令员要建山地旅,爸也不会赶我过来。哪晓得,这一进军队呀,就身不由己,一年到头,难得看到一眼父亲。” 没有经过自幼失怙的人,是理解不了刘太蒙这种对父亲的依恋的。 他在少年时,好不容易找到父亲,舔犊情深,加上刘帅本身就是一个温厚的长者。 巫山恰好能够理解他这种情感。 原本的时空。他父亲在十年浩劫中进入监狱,后来放了出来。 可惜,上辈子的父亲,也许经过了牢狱之灾,性格有些暴戾,父子关系一般。到重生前才稍微缓和。 一路上,新一、三军摧枯拉朽。他们停留在这里,就等着前方传来攻入王宫的消息。 巫山原本以为,这肯定是场恶战。 谁知道这些年来,暹罗内部纷争。军阀混战剧烈。 看到哪一边强大,士兵和将领纷纷倒戈是家常便饭。 在暹罗,小一点的军阀,就好比是羊,而大一点的军阀。不过是牛。 中队,和这些土著部队相比。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层次。 这就是虎。下山的猛虎。 在动物界,不要说猛虎,就是兔子逼急眼了也会咬人的。 中队的仁慈,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了。 不像安南的军队,他们要进行的,就是灭族灭种的种族清洗。 不然。为什么真腊弹丸大的国家,也拼死抵抗? 寮国确实是太无能。 安南军队在寮国的所作所为,早就传到其他国家的民众耳朵里。 当然,安南始终不敢大规模进攻。他们始终把重心放在北方和西方,以期和中国对抗。 要是安南全力进攻,估计这一片土地,早就不叫暹罗了。 在苏联的撺掇下,安南不断征服周围的国家,不就想国土面积大一点。即便有朝一日和中国开战,有了战略纵深。 现在的安南,南北的纵深倒是有了。东西的纵深呢?假如中队,从寮国边境发起进攻,几个冲锋,安南人只有跳到南海里洗澡。 随着中队在中南半岛逐渐集结,安南人日渐惶恐。 苏联人催促了多少次向北和中国作战,他们一直阳奉阴违。 苏联人当然不怕啊,和中国打输了,大不了就退回欧洲。 现在的安南政府不管嘴里喊得如何响亮,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在没打响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象这是一场攻坚战。”刘太蒙沉思了片刻,思绪又回到战局上:“暹罗人最南方都已经被山地军拿下来了,只剩下邦卡克,再退就到了印度洋。” “民心向背吧。”巫山摘下一片阔叶,卷成一个小空心圆柱。 他把一边捏扁,放在嘴里呼呼吹了起来。声音有了,总是不成曲调,只是单调的嘟嘟声。 “我要向别人说大名鼎鼎的巫山这么玩儿,你说会有人相信吗?”刘太蒙失笑,他是担心则乱:“这里的人民,普遍存在厌战情绪,他们不想打仗了。只是没到结束心里总不踏实。” “可能还有个心理问题吧。”巫山若有所思:“这些小国家,就像是兄弟一样。两兄弟打架,一般都要分个输赢,有时候比和外人打起来还要凶狠。” 他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咱们中国是啥?是父亲。父亲打儿子,天经地义。纵然长大后自立家门的儿子,对父亲在内心里都有一种发自深处的惧怕。” “哈哈哈哈,”刘太蒙的忧虑,一扫而光:“哪有你小子这么比喻的。虽然不是很贴切,感觉真还是那么回事儿呢。” 巫山一本正经:“是啊。外人之间,一点儿小事就可以干起来,有时候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兄弟之间打起来,那就是长期的怨恨积存的结果,有仇恨的时候,不是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吗?那打起来肯定惨烈。” 刘太蒙正要说话,巫山比了个嘘的手势,他在迅速脱衣服。 刘军长定睛随着巫山的眼光看过去,河边不远处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刹那间,巫山已经悄无声息地插入水中。 我们的刘军长苦笑着摇摇头,他要是外人,别人在他面前这样描述巫山,肯定是不相信的。 没办法,在他们的眼里,巫山就是子侄。而巫山自然也没把他们当外人,本性显露。 “我次奥,”巫山在河里露出头来,哇哇大叫:“麻辣隔壁,我以为是大鱼呢,是一条鳄鱼。” 刘太蒙莞尔一笑,接着大惊,鳄鱼? 他马上掏出手枪,大声喊:“警卫呢?对准河里的鳄鱼,露头就打死。” 河边的水不深,巫山能够站起来,他不敢游走。要不然,鳄鱼从后面追过来,连腿都会给他咬折。 鳄鱼的嘴巴唰地窜了过来。 草泥马,巫山不由暗骂,在水里的动作真他妈迟缓,居然被鳄鱼的牙齿把手臂上划破了。 他的身体也朝前一窜,手在空中使劲砸在裸露的鳄鱼脑袋上。 就是这一刹那的眩晕,让巫山抓住了机会。 左手不知抓着了啥东西,往前面的鳄鱼嘴巴里一塞。 它早就摆过头来,一口咬下去。 这东西好像还不小,把它的喉咙卡住了。 巫山等得就是这时候,把它的上下颚使出吃奶的力气掰开。 他气喘吁吁朝岸上喊:“你们开枪啊!” “臭小子,你挡着了,我们咋开枪?”刘太蒙刚才吓得冷汗直冒,举着手枪不停摆动。 “哦,哈哈,”巫山惊魂未定:“等等的,河里的淤泥太深,我不好走。” 从没想到,在水里,最多不过一百多斤的鳄鱼,能爆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巫山一边缓缓往岸边退,一边继续用力拽住它的上下颚奋力掰开。 快退到岸边的时候,一直跟随他的王克俊,终于打中了一枪。 接着,其他警卫也开枪了。 枪声哔哔啵啵,像炒豆子一样在巫山耳边响起。 这哪是震耳欲聋啊,我耳朵听不见,聋啦! 巫山始终不敢松劲,感觉它的尾巴还在晃动。 刘军长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出一枪。手上滑腻腻的,全是汗水。 终于,他上了岸,把死得不能再死的鳄鱼尸体朝地上一丢。 巫山仰天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第二十五章 等待中的趣事 第二十六章 暹罗和掸国解放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六章 暹罗和掸国解放 近代的暹罗王国,是由其首都邦卡克王国开始的。 邦卡克王朝的开国君主为昭丕耶却克里。 他原为达信部将,1782年杀达信自立为王,史称拉玛一世,1805年制订两部法典,立为国法。 邦卡克王朝初期,暹罗边境得以巩固并开始重点建设邦卡克地区。 1946年普密蓬阿杜德继位,王子哇栖拉隆功于1972年被封为储君。诗琳通公主于1972年被封为“玛哈却克里公主”。 王位由王子世袭。依照1924年王位继承条例规定和国会的认可,如果没有王子继承,国会可同意由公主继位。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亚洲的港岛、狮城、南高丽和宝岛推行出口导向型战略,重点发展劳动密集型的加工产业,在短时间内实现了经济的腾飞,一跃成为全亚洲最发达富裕的地区。 所谓“东亚模式”引起全世界关注,它们也因此被称为“亚洲四小龙”。这四个成功发展且位于东亚和东南亚的经济体,其极为成功的经济发展过程和经验是发展经济学研究的典型例子。 它们利用西方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的机会,吸引外国大量的资金和技术,迅速走上发展道路。 也成为东亚和东南亚地区的经济火车头之一,国际社会普遍皆视亚洲四小龙为发达国家或地区。 爪哇、柔佛、吕宋和和暹罗,成为亚洲的四小虎。 要不是七十年代,欧美各国,进入经济发展的瓶颈期,这些地区发展肯定突飞猛进。 欧美各国的经济危机,带来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社会矛盾日益突出。否则。巫山参与的所有战争,只能是镜中花水中月。 欧美各国,经济渐渐复苏。由之伴生的亚洲四小龙和今后的亚洲四小虎,发展最快的就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 时间紧迫,要是现在还不行动,一旦等暹罗国家阶级矛盾稍微缓和,就会进入高速发展,再来这些地方,不过是一个梦想。 要不然,巫山当年也不会带着部队直接到了这里。 中国要在世界上有所作为。必须改变地域格局,打破山姆和苏联带来的封锁。 好在,这两年神龙部队和原混编旅在这边,让这里的社会矛盾更加剧烈。 古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作为一个国家来说。是同样的道理。有些时候,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但就是事实。 总不可能我们中国。整天去帮助周边的国家发展吧。虽然那些事情我们国家在太祖时期确实做过不少,当年不也是想要联合世界上数量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吗? 暹罗人,对华人相对温和一些。 在整个南洋,包括中南半岛和爪哇、吕宋,对华人不断残害。 也只有这里的人,对华人并没有多大恶感。 邦卡克的形式。日益严重。来自城外的压力,上至王公贵族,下到普通老百姓,都明白了一个事实。中国。那个曾经的宗主国,已经兵临城下。 何去何从? 这几天,一直笼罩在邦卡克城中。 你们看,各个寺庙还组织了一大批僧兵,准备参加战斗。 结果这些和尚们,刚刚走出寺院,马上就被闻讯赶来的家人叫住了。 “大娃子,你要去干嘛?” “主持说,我们要去反抗暴政,抗击中队。” “别提那个什么狗屁主持好不好?他做过什么?平时都不断找我们收钱,整天在庙里吃斋念佛。那纯粹就是瞎扯淡,这么多年,妈也没看到你得到什么东西。” “嘘,妈,别这么说。你这是在亵渎佛祖。” “佛祖叫什么名字?” “释迦牟尼啊。” “他是哪儿的人啊?” “天竺的啊,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问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 “来,大娃子,你也在里面吃了几年饭,长得肚大腰圆。你可以说妈没见识。那你告诉我,你们成天在庙里哼哼唧唧地念经目的何在?” “妈,我们念经就是为了成佛,往生极乐。” “往生你妈呀!”旁边的父亲忍不住,啪一个嘴巴子抽过去:“像那些道长说得多好,只要你告诉你老子,这些秃驴到了我们暹罗,谁成为佛了?只要说一个,我们就不管你。” 和尚也懵了,是啊,谁成为佛了?没有一个。 以往这些问题没有人去想,道理其实很简单的,一想就明白了。 这边儿子怏怏跟着父母回去。 那边厢发生着同样的故事。 不过,主角变成数次逃进庙里避世的丈夫,旁边是含辛茹苦拉扯着孩子们长大的妻子。 “老公!”一个妇女牵着几个孩子。 “爸爸!”几个孩子上去拉着几年没见面的父亲的手。 “老婆,你带着孩子们过来干嘛?”和尚也还有一丝人性:“兵荒马乱的,赶快回去呆着。你不晓得,中队,都是妖魔鬼怪,杀人不眨眼。” “啥?”妻子哭喊着使劲拍打穿着缁衣的丈夫:“就是你口中的妖魔鬼怪,派人来给孩子治病。就是这些军人,看到我们没饭吃,给了我们口粮。” “胡说,妖魔鬼怪都会幻化出来各种形状。”和尚低叱:“小声点儿。” “还要我小声点儿。”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大:“你每次还俗,就出来使劲搞我。把孩子搞出来了,生活困难,又跑到庙里出家。在你眼里,家是什么?孩子是什么?” 妇女越说越气:“你想当和尚是吧?” 男的定定点点头。 “好,这几个孩子,都是你搞出来的。”她把孩子朝男的怀里一推:“老娘不伺候了。这么多年,做牛做马,我受够了。你带着他们去和你们的佛祖过吧。” “唉。唉,你别走啊!”和尚大急:“佛门圣地,哪能把小女孩子带进去。” “女孩子怎么了?”妇女只是想让丈夫回心转意:“别说你,就是你们那个主持,喏,就是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胖子光头,他天生地养的?不也是他妈生的?” 几经争吵,和尚答应再也不进寺庙,牵着儿子,抱着姑娘。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回家去。 看热闹,并不是中国人的专利,暹罗人也一样。 每一个寺庙外面,围满了人。 “你们看,这些和尚集体出来干嘛的?” “据说去打战。” “打战?这些和尚不是说不杀生吗?他们打战?他们的佛教经典是说着好玩儿的?” “他们说中队。是妖魔呢。” “大哥,别逗了。我家七代以前。就是中国人。”他使劲地扯扯脸蛋上的肉:“你觉得我是妖魔吗?脸上的肉是不是假的?对了。你们家不是前面那个酱牛肉铺子的吗?” “对呀,你咋认识?” “我经常去你们家买牛肉,我爸就喜欢这一口。你们那里不是经常有人说汉语吗?” “嘿嘿,我们全家就是华人。在整个店里,就雇佣了几个暹罗人,他们还必须回说汉语。” “兄弟。你好,咱都是华人。” 那边一堆人,也在议论纷纷:“这些和尚,长期念经。比道长们的身体可差得太远。” “可不是?”旁边一个立刻唾沫横飞:“道长们自己干各种活路。” 他如数家珍:“你看啊,他们自己在后院种菜,跳水,做饭。” “啊?不会吧?”听的人十分讶异:“你咋知道这些事情?” “我咋不知道!”那人脸上一脸自豪:“告诉你,我们全家都信道教。当年,我母亲那病多重啊?庙里的和尚,钱捐了不少,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奶奶的,让我们提点儿灯油回家,说烧热了在我妈脸上烫,现在满脸都是疤子。道长们来了,你知道怎么着?” “好了?” “当然是好啦!”这哥们儿的脸上越发骄傲:“我们道家的人,都是兄弟姐妹。抓药,只是给点儿成本费。每年就捐一点就可以了。” “那是应该的,道长们也要吃饭嘛。”那人一脸羡慕:“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对了,要成为道家的人有什么仪式吗?” “哪有这么多繁文缛节!”那人手一摆:“这里的佛像,都是金光闪闪的,全部来自咱捐的钱。道长们的生活,我们看上去很是清苦。一碗大米粥,一盘青菜,一碟咸菜。” “能带我去吗?”听的人满脸炙热:“我要加入道家,这些光头啥都不会。” “好啊,在这里看没意思。”那哥们儿手一挥:“咱走吧,就在前面那趟街左拐进去,那个胡同里,就是咱的道观。” 两个人在前面走着,旁边其他几个听的人急眼了:“等等我,我也要去。” 大家相视一笑,边走边聊:“道观在邦卡克有多少个了?” “也不是很多,十多个吧。”那男子矜持地说:“道长们都是高风亮节,清心寡欲之人,哪像这些和尚们成天出来招摇撞骗?要不是那次出来免费治病,我们就错过了。” 街上很是热闹,暹罗王宫里,一片愁云惨淡。 “高僧,你说咱真的能制止这些中队吗?”国王普密蓬阿杜德神色慌张。 他本身就是在西方接受的高等教育,心里很明白宗教的作用。不过病急乱投医,现在的暹罗国王,六神无主。 在他担任过国王的岁月里,暹罗不断有军阀政变。 在原本的时空中,他统治暹罗60年的历程里,暹罗共发生了19次政变,其中13次政变成功。 同时20位总理相继组建了48届内阁。 普密蓬国王以平静的心态见证这些政治变迁,始终屹立不倒,并多次在紧要关头出面干政化险为夷,帮助暹罗人民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 而这次,他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 受到的西方教育,让他从心底里接受西方,连祖宗是中国迁过来的大姓家族,都矢口不提。以前的政变,只不过是首相换了个军阀而已,他还是暹罗的国王。 这次的中队,显然来了就不会再走,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 “阿弥陀佛!”那须发皆白的和尚闭着眼睛:“陛下放心,我们所有邦卡克的主持一起加持,邦卡克城固若金汤。同时还发动了所有的僧人,让大家组织起来,去抵抗这些妖魔。” “这个大和尚的话,特别有佛理!”话音未落,两个中人昂然而入:“好在我们不是妖魔,你们也不是佛。” 普密蓬满脸颓然:“你们终于来了!”但他还是满怀希冀地四处看着。 “不用再看了!”那个高大的军人一脸微笑:“因为你的命令,把这些和尚送到王宫里念经。侍卫们都在外面警戒,被全部缴械。” 他还是那么慵懒的微笑着:“我应该叫你郑王爷还是普密蓬国王?” “sa、。”普密蓬国王礼貌地双手合十。 “别的!”他粗暴地打断:“dohai,ok?” “就是,说汉语吧,”旁边的中年军人也淡淡摇摇头:“我们对你了解得不少,可能比晚上和什么女的上床,都很清楚。” “好吧,两位好,我的汉语名字是郑国瑞。”普密蓬颓然道:“请问两位是?” “刘太蒙!” “巫山!” “我想知道,两位准备把我怎么办?”他的脸上满是苦涩。 “这问题,暂时不慌讨论。”巫山摆摆手:“至少,你的性命我们始终没有兴趣要。最主要的是,你在暹罗国王任上,并没有对华人带来灾难。” “哼!”刘太蒙从鼻子里面发出声音:“那些手上沾过我们华人鲜血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暹罗国王身上一松,长出了口气,双手抱拳:“多谢!” “我感到很奇怪哦,”巫山露出迷惑:“你是郑家的人,为什么非得要以暹罗人为荣呢?” “在这个位置上,身不由己。”他苦笑道:“既然我是暹罗的国王,就一定要扮演好这个角色。这个国家,确实太弱小了,中国收回去也好。” 在刘太蒙的电报发过去不到十分钟,邓道虎的电报也到了。 掸国、暹罗,几乎在同一时间全境解放。( 第二十六章 暹罗和掸国解放 第二十七章 中南联邦共和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七章 中南联邦共和国 “你这个王宫修得很不错啊。”巫山漫步在暹罗王宫里。 郑国瑞这两天一直心中惴惴,哪怕巫山曾经告诉他,不会要他性命。 在他以往的经验里,暹罗的军阀们彼此攻伐。 今天还在一起把酒言欢,明天,就是你死我活地争斗。一切,都是为了把持政权。 既然是军事斗争,哪有不死人的?哪次政变,不死掉几个人? 多么想,他不是暹罗的国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华人的名义,举起双手欢迎来自祖国的军队。 父亲临死前的话,犹然在耳边响起:“如果有可能,还是去找中国寻求帮助吧。” 1946年,他上台的时候,大陆在发生内战。让他失望的是,当时名义上是中国首脑的老姜,并没有在国际上表现出一个大国元首应有的姿态。 不说其他的,就是当时琉球那里,山姆总统说要老姜拿回来,结果好像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去和其他元首会晤,就是想要争取他们的援助。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从小在山姆出生的郑国瑞,当然有自己的消息情报来源。对于西方国家,他知之甚详。那些人,就是关系再好的朋友,都不可能轻易给你经济上的帮助。何况,上升到政治上,到了国与国之间的层面呢? 老姜连琉球都不想要,难道需要这块早就独立出来的土地? 内战结束,领导的武装,取得了政权。 作为暹罗的国王,他自然对这个祖先出来的母亲国度,时刻关注。 他又能怎么样呢?不要说对中国的局势进行干预。就是在暹罗国内的军阀混战不休的局面,都不可能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终于,中队在这一带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他们战爪哇,统一宝岛,收复琉球,把寮国也收入囊中。 恰好就是苏发家族的遭遇,让宋国瑞举棋不定。要是没估计错,曾经的寮国国王,应该是被中队软禁了。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他们抓住,是否也如苏发努他们一样,天天生活在中队的监视之下?那样,还不如冷眼旁观这些本土军阀混战呢,至少在什么时候。自己都有人身自由。 听到巫山的话,他甩甩头:“不好意思。你刚才问的什么?” “没什么的。我就是说这里修建应该花了很多钱吧。”巫山看出了他的顾虑。 有些东西,如果你送到别人手上,他们不一定珍惜。当他们觉得自己的一切来之不易的时候,才会把得到的紧紧守护。 譬如权利、地位、金钱。 既然现在他全权处理这边的政治问题,就故意先把宋家人放在旁边晾一晾。 “呵呵,都是历代先人不断累积的。”宋国瑞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图。 “每个地方的建筑风格。都很有特色。”巫山看出了他的困惑,也懒得点醒他:“暹罗的这些佛教建筑,比发源地都要兴盛漂亮。我真不明白,这里的人。为什么非得信佛教。” “人们必须要有一个精神寄托的。”宋国瑞苦笑着摇摇头:“大势所趋之下,我们家族作为暹罗的王族,也不得不经常到寺庙去参加活动。” “愚昧!”巫山嗤了一声:“要是人人都去当和尚,跑到庙里,谁种庄稼,谁给这些懒和尚提供衣食住行这些生活必需品。离开了生活物资,他们怎么办?” 他确实很不理解:“更有甚者,要是满世界都是和尚,孤阴不长,孤阳不生。我们人类怎么繁衍下去,难道从此灭绝吗?” “也不是啊,”宋国瑞辩解道:“这里的和尚随时可以还俗回家结婚生子的。” “遇到烦恼,又跑到庙里躲起来?”巫山冷笑:“把家庭的重担,交给那些体力本身就比不上男性的女人?一堆寄生虫罢了。” “巫先生,难道你要把这些和尚赶净杀绝?”宋国瑞倒吸一口凉气 “那倒不至于。”巫山看向木棉树下,一位漂亮的女郎正专心致志地百~万\小!说。 他收回了目光:“只要是对我们华人没有造成伤害的,啥事儿都没有。要是敢杀害过我一个华人,管他是高僧还是小和尚,统统杀掉。” 对于这一点,宋国瑞还是比较放心的。佛家历来就不会杀生,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杀生。 他发现这个男子的眼光又看向木棉树下,忙轻轻咳嗽了一声:“那是我的二女儿,诗琳通,中国名字叫宋佳琳。巫先生你可曾婚配过?” 这人明显是在中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没看到占领这里的最高将官,很多时候,都会和他商量吗?要是他没结婚,女儿找他也不错。虽然不是什么贵族身份,至少全家的性命能够得到保障。 “你想到哪儿去了!”巫山哑然失笑:“我结婚了,只是听到他在用汉语发音。” 他正说着,王克俊走过来,喊了一声:“报告!” “说吧,啥事儿?”巫山回了个军礼。 “副军长,刘军长说,请您和这位宋先生过去一趟。”王克俊响亮地回答。 看来人都到齐了,巫山心里暗自揣测。 “走吧,国王额下。”他说着,率先向前走:“怎么了?你还需要收拾下吗?” “没没有!”他知道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 唉,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走吧。 曾经的暹罗国王,居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跟在后面。 这是以前的暹罗政府办公楼。 看起来,暹罗的人很喜欢享受,不管什么地方,都修建得美轮美奂。 要不然。一个茅草屋里办公,谁愿意来呀?那就根本不会有军阀之间的混战了。 新一军的军部驻地,暂时就设置在这里。 会议室里,人声鼎沸。 在卫兵的指引下,巫山走了进去。 这里的人,可能好多认识巫山,但他认识的人寥寥无几。 “普密蓬阿杜德国王陛下!”这些站起来鞠躬的都是在暹罗的华人。 旁边那些稳坐钓鱼台的,是掸国的华侨。 “先生们,你们好,我叫巫山!”他当仁不让坐到主位上:“可能这些人请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说清楚。今天帮大家聚集到一起,就是讨论下,今后这里就合并了。” 合并! 大家嗡地一声就议论开了。 原来,中国是准备让两个国家合并的啊。 “因为目前的国际形势比较复杂,暂时不想让这两个区域。成为中国的省份。”巫山敞开来谈:“在一定的时间,新成立的联邦国家。会并入中国。” 1963年初掸政府宣布“国有化法案”。所有工商业经济命脉都要由民族资本家与外侨手中,无偿收归“国有”。 掸政府用社会主义之名,行排外肥己之实,做起打家劫舍的强盗本行! 1963年2月23日所有外资银行,侨资银行一律由军政府的联邦银行接管。 1964年1月掸国两大出口商品——大米与木材,分别由军政府的农业局与林业局独家经营。 1964年3月219日。全国工商业12,212家(95为外侨所有)被收归“国有”。 电台播音刚停,各厂店各企业门口就有兵士奔来,铁门一拉,宣布里内所有东西都已属于“国家”。并规定立即据实上报所有财产物业等,否则坐牢十年。 1964年5月17日宣布流通的100元、50元大钞作废,对民族资本家与外侨再来一次毁灭性打击。 全掸国流通货币共为2,230百万元,民族资本家与外侨所持的大钞占流通货币的97,携带不方便的10元、5元小钞只占3。 华侨等正当财产被无偿没收,正当工作生活被无理禁止。 1964年9月1日,军政府“国有化”全国所有报纸。 华侨经营的、新仰光报、中国日报、中华商报全被无偿没收,华人华侨从此就没有中文报纸可看了。中文书报也不准进口。 1965年5月,军政府“国有化”所有私立中学,全掸国华文中学二十九间,全被无偿没收了,教师全被扫地出门。 被无偿霸占的华校在仰光十间:华侨中学、南洋中学、中正中学(三间皆有高、初中),中华中学、福建女子师范学校、华夏中学、业余公学,华英中学、挽华中学。 其他城市都是初中华校,如曼德勒、腊戍、密支那、八莫、东枝、景栋、大其力、勃固、东吁、卑谬、兴实塔、勃生、渺名、壁榜、瓦溪码、毛礼、毛淡棉、丹老等共十九间。 1966年5月,政府再“国有化”全掸国私立小学:仰光及其郊区共有27间华文小学仰光市内有:中国、育侨、新侨、华侨、集美、育新、侨尼等小学以及佛学、归女、颍川三个夜校。 郊区有阿弄新华、九文台华小、新闻乃华小、甘马育华小、群英、眉尼贡华小、包杜华小、勃生堂华小、达基打华小开方道华小、力行、醒民、新民及南奥、北奥、打汶、丁眼遵等华小。其他小城市较有规模的也不少于200多间。 至1966年5月,全掸国华资华文中小学已经全被无偿霸占为“国有”,两千多华人教师全被扫地出门而无依无靠,约三万华侨子弟被禁止学习本族汉语。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在掸国的华人,除了与中国接壤的地方,都逃离的逃离。没逃掉的,被当局杀害、奴役。 邓道虎这人,表现出铁血的一面。 在仰光,在掸国的大中小城市,对所有掸国武装实行缴械。 任何掸国人,只要手上沾有华人鲜血的,没有二话可说,立即执行枪决。 掸国本身就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中队的这一行动,得到了几乎所有掸国人的支持。 今天在会议室里的华人,也泾渭分明。 掸国和暹罗华人,各占一面。 “你们的祖先是华人,你们身上,留着炎黄子孙的血液。”巫山本身就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所以,今后联邦政府内的官员,都由华人产生。” “那我们掸国华人本身就不是很多了,”一个掸国的华人代表期期艾艾地问:“到时候怎么办呢?” “你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暹罗华人吗?还忘了大陆全部都是华人!”巫山莞尔一笑:“对了,忘了告诉大家,原暹罗国王,也是我们华人。他的名字,叫宋国瑞。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忍辱负重,企图恢复华人在暹罗的领导地位,让我们为他鼓掌。” 最主要的是,这人在原本时空里,关心民间疾苦,也从没伤害华人的行为。 巫山也替他掩饰下。毕竟这么多多人济济一堂,有过从政经验的,却并不多。 既然这人因为手上没有权柄,无法开展工作。 现在,我们就把权柄给你,有中队在一旁保驾护航。 如果还不是那块料,那就下台好了。 偌大的中国,人才比比皆是,只不过没有这些人熟悉这边的形式罢了,又有什么难的? 这次的华人会议,决定两个国家合并后的国名,叫中南联邦共和国。 国家的第一任总统,就是宋国瑞。( 第二十七章 中南联邦共和国 第二十四章 安南政变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四章 安南政变 这个季节的河内,到处鲜花锦簇。 在城乡结合部的农贸市场,年轻的周章清在用心地挑选着鸡蛋。他轻轻晃了两下,又把鸡蛋放回原处。合计了下身上带的钱,只够三天的生活费了。不知道下个月给叔爷的生活费,是否能按时发放呢,那也得十天以后了。 安南这时候实行配给制,市场上也很冷清。即使有更多的肉票,每天也只能买半斤肉。 他看了看上面不断有苍蝇飞舞的肉摊,喉头滚动了几下,还是压下买肉的冲动。如果买了肉,明天的生活费都没了。 在离菜市场两百米左右,有一个四合院。门前鲜红的军事管理区,让人望而生畏。卫兵熟练地扒拉着周章清买回来的菜,做了个放行的姿势。 他匆匆把菜放在厨房里,那里,为看守大院卫兵们做饭的炊事兵,已经在忙活了。看到周章清进去,微笑着点了点头。院子里也就这个人对叔爷和自己还算友善,不过也就见面点头罢了。 他转身正准备上楼去看叔爷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纸条。愕然回头,炊事兵神秘地一笑。 飞快地跑上楼,叔爷已经起床了,面前是粗糙的搪瓷缸子,里面放着周章清刚从山上采回的茶叶。 茶叶炒完,没怎么晾干。前些天一直在下雨,叔爷已经用簸箕把茶叶摊开,放在走廊的拐角处晾晒。 这时候,老人戴着花镜,在看一张陈旧的报纸。这里是没有报纸的,周章清在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卖菜人用报纸垫在地上,说了半天好话才要到手的。就是这张报纸。叔爷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 “叔爷,我回来了。饿了吗?要是饿了我现在就做午饭。” “章清,你歇会儿,叔爷不饿。” 谁也想不到,老人就是安南的开国将领朱文晋。 朱文晋上将,安南老党员、安南人民军华裔高级将领。本姓周,是个侬族人,和我们的壮族是同一个民族,祖籍中国桂西省龙州县。 1917年移民至安南,并于成年后投军对抗倭军。 也许是因为民族的原因。朱是一个很亲华的将领,故后来受当权的黎笋系统亲苏派排挤。 1976年,安共召开了四大,时年只有65岁的朱文晋被告知年龄太大必须退休了,荒唐的是年龄比他大得多的黎笋却连任总书记。 朱文晋退休后。在越华人华侨开始受到了更为严重的压迫。 周章清把那张纸条飞快地看了一眼,上面居然是汉字:在后面茶山。有人等你。看完销毁。 他偷偷瞄了一眼,叔爷还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报纸。他把纸条迅速在嘴里嚼了两下,含在牙根处。在角落里找出一个竹筐,给叔爷说了声去采茶。 门口的卫兵,懒洋洋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竹筐,打开大门。 后山的茶树不多。但都是老茶树。周章清忐忑不安地左看看右望望,嘴里哼哼着壮族的山歌。 “别那么紧张,小伙子。”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是谁?”周章清戒备地盯着这个阳光的大男孩。 “我就是约你来这里的人。”他微笑着:“放心吧,后面没人跟踪。喏。茶叶给你采好了。” “我不认识你。”戒备心依然很严重。 “我是中国人,叫巫山,不要和我说安南话了,我们知道你会说汉语。在你老家,还有父母亲和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巫山微笑着。 “呵呵,”周章清讪笑:“对不起,这里的人都不清楚我的家庭。因为自始至终,我都说自己是孤儿。安南当局,把我这个小杂鱼没放在眼里。看来真是大陆来的同志了。” 随即又兴奋地问:“你们准备接叔爷和我回国了?” “是也不是吧。”巫山给对方丢了一支烟,周章清摆摆手示意不抽,他自己抽了一根:“我想确认下,因为炊事兵说了一些,仍然不是很确定。毕竟,对方是靠钱收买的。” “行,同志。”周章清看到对方这么信任自己,很兴奋:“放心吧,他敢收你的钱,就不敢说出去,不然他就有可能被枪毙。” “好,你那里加上炊事兵一共是十二个人在守卫,每周由他去拿生活费,然后把你叔爷的情况也一起交过去是吧。”巫山呼了一口烟,整个人显得朦朦胧胧。 “不是很清楚,但其他十一个人从不离开。”周章清思索了一下:“刚开始人挺多的,估计有一个排,时不时有人来叔爷和我的房间搜查。时间一久,人少了,也不检查。” 巫山得打听清楚:“院子里没有暗哨吧?晚上睡觉有没猎狗什么的帮助巡查?” “没有。”周章清肯定地回答:“以前这些东西都有,但早就撤了。”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晚上,我们去找老爷子。”巫山走了,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 周章清随手扯了一根茅草,无意识地含在嘴里。 半晌,他赶忙把另一个竹筐的茶叶抓到自己的筐里。使劲用脚把空竹筐踩扁,在草丛里找个几块石头。把烂筐子放在草丛里,再用石头压在上面,用手把草丛抹平。 微风吹过,看不出一丝痕迹。远处,巫山随手把望远镜递给王克俊。 每一个国家的情况,都不大一样。 寮国从头穷到尾,目前只能是一个小累赘。 掸国和暹罗,以前都是笃信佛教的国脚,让这两个捆绑在一起发展一段时间。 不管他们怎么折腾,中队牢牢守着这块土地,还能翻上天去? 战争,能不打就尽量不打。毕竟,中国的老百姓还很穷。 从巫立权的情报中,得知一大批亲中派安南高级领导人。有的软禁,有的闲置。但是,基层的团级干部基本上没有多大变化。 所以,和刘太蒙一合计,上报前敌总指挥部,获得批准,才有了这次行动。 大家一商量,还是决定以朱文晋为突破口。毕竟,其他的人只是亲中,但他是地道的中国人。 安南的天气。接近于热带气候。白天还万里无云,傍晚,天色暗下来。天黑的时候,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屋里,朱文晋老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的床上,周章清一会儿翻一下身子。辗转反侧。 约莫晚上十二点左右。院子里几声近似于唔唔的声音,然后就只能听见小雨的滴答声。 门,轻轻地推开。 “谁?”朱文晋倏地睁开眼睛。 “我,巫山。”在黑暗中,他把门旁边的玻璃窗几下用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挡住,巫山打开了应急灯。 “外面的警卫呢?”周章清坐了起来。 “全部解决了。”巫山一声轻笑:“炊事兵是靠厨房那一间?”看到周章清点头:“他暂时没动。” “同志们,你们终于来了,”朱文进老人有些哽咽:“我知道,祖国不会抛弃我们的。” “朱将军。长话短说。今晚我们过来,如果有可能,我们希望你能执掌安南军队。”巫山言简意赅:“如果不能,那我们就把你带回祖国,真刀实枪和安南开战。” 朱文晋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在河内,我们能够掌控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河内部队。同时,必须联络黄文欢和武元甲同志。能不能办到。” “叔爷,你你和军队还有联系?”周章清看着熟悉的叔爷,像见鬼了一样。 老人抿嘴,高深莫测地看了看周章清。 巫山和朱文晋相视一笑:“能办到,他们那边没有你这里的监视居住。” 河内安南第一书记办公室,黎笋心事重重。 面前坐着的是,是曾经在东南亚搅风搅雨的尼古拉年科夫。 虽然在东南亚灰头土面,但他在安南混得风生水起,加上得到克格勃高层的赏识,他不降反升,成了少将军衔。 “年科夫先生,贵国上次约定的武器,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黎笋有些恼火。 “黎书记,稍安勿躁。”尼古拉优雅地抽起了雪茄:“已经到了我们在建的基地。”他喷出一口浓烟:“你确定什么时候对那边动手,我们就在什么时候送到。” “动手,怎么动?”黎笋有些恼火:“真腊那边的部队,我们抽不回来了。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真腊内部你们都瓦解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哪些黄皮猴子软硬不吃啊,”尼古拉摊摊手:“对不起,不是说你们。再说,下面不是有人反正了吗?” “哪有什么用啊?”黎笋的火气不减:“关键是西哈,红森,乔森攀几个人,一个都没拉过来。” “黎书记同志,”尼古拉心里不禁鄙夷,啥事情都让我们做,要你干吗。但脸上依然满面春风,打着官腔:“这需要时间,请给我们时间好吗?” “时间!”黎笋重重把钢笔插在笔筒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北方,西方,中队压境。对方至少六十万军队,我们才不到四十万。” “书记,”秘书阮世雄敲了敲门:“黄文欢同志有事情汇报。” “不见,”黎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匆忙间吐在裤腿上,手忙脚乱用纸去擦:“没看到我在忙嘛?谁都不见!” “可能由不得你了。”门被推得大开,一身戎装的朱文晋和武元甲一马当先进来了。 “你们,谁让你们进来的?”黎笋大惊失色。 年科夫机警地站起来:“黎书记忙,我改天再来拜访。” “来了就别走了。”巫山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尼古拉还想说话,消声手枪的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脑门。 曾经也从枪林弹雨里出来的,黎笋以前并不怎么害怕。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的抖动。难道自己已经这么懦弱了吗?这是他最后一次念想,眼睛睁得大大的。狰狞地弹口从额头穿过,从后脑勺出去的时候,带着丝丝脑浆。 巫山不好意思地吹了吹枪口:“对不起,枪走火了。” 真腊,安南军总部,长征、范文同、范雄、黎德寿等一系越共高层视察归来。 范文同首先感慨:“这里的人民还是很欢迎我们的军队嘛,为什么还有反对武装力量的存在?” 武文杰看了看旁边素友和杜梅,干咳了一下:“主要是西哈,红森和乔森攀一群人带着人打游击战。” “乔森攀不是红色高棉的吗?波尔布特都下台了,他脱离了?”黎德寿脸色不爽。 “这个。总指挥,他是红色高棉的一支。”杜梅慌忙解释。 “能尽快抽调部队北上吗?”范雄也面色不愉。 “需要时间,”素友满头大汗,不知道是急得还是天气太热。 “报告,中央电报!”警卫把电报递给武文杰。后者看到哑然。把电报给长征看。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去河内,参加对中国的作战会议。 “总指挥。”武文杰期期艾艾地说:“如果我们走了。这里最高的就是阮基石。”他觉得说得不够明确,又补充了一句:“曾经是武元甲的手下。” “武元甲也是你叫的吗?”长征脸色一沉:“都是我们的同志,还要分派系?” 见其他人没有搭腔,武文杰让警卫去通知阮基石过来,让人安排飞机,马上动身。 迷6是苏联米里设计局研制的单旋翼带尾桨重型运输直升机。绰号“吊钩”,主要用于运输。总产量就只有八百多架,苏联人很大方地给安南送了十架。 一行人鱼贯上了飞机,阮基石带着一群人还在那里挥手。他的怀里。揣着老领导武元甲的另一份电报,让他迅速掌控军队。 “目标起飞,预计一分钟后到达指定地点。” 巫山在这里,一定会万分惊讶,这是与龙腾齐名的虎啸营,主要由梅勇的爷爷在负责。 “收到,各单位准备。” 直升机越来越近。 “现在倒计时,3,2,1发射!” 直升机油箱敷设装甲,不是那么容易击穿的,而且油箱内有橡胶层,一般的弹洞是不会漏油,更不说爆炸了。 螺旋桨和机体的连接部位是飞机最薄弱的位置其次是飞机发动机的进气口。一名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可以用几发子弹将飞机打掉。这也就是反器材狙击手为什么要学习直升机构造原理的原因。 这里不是一个阻击手,十名左右排开。 “啾啾啾啾”子弹几乎同时飞到进气口,这架满载约一半高层亲苏派的直升飞机,像喝醉了酒,一头栽了下来。 “马上过去检查,引爆。” 三分钟后,落地的直升机已燃起熊熊大火。 “欢迎你们,来自中国的朋友。”波尔布特热情地伸出双手。 “欢迎你妹!”高红权跟在巫山身边,学会了不少前卫的语言。 “为什么?”波尔布特至死也不明白。 “你杀害了那么多中国人,还问为什么!”高红权咬牙切齿。 “对不起,真腊是主权国家,不可能长期让贵队驻扎!”在寮国雇佣军营地,红森一脸激动。 形势一片大好啊,安南准备从真腊撤军,中队要驻扎在这里,以防备安南军队。 刘太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巫山脑袋一晃,站在红森旁边的军人匕首已经插进了他的喉管。 乔森攀正张大嘴巴,看到鲜血已经突兀地从自己喉咙里喷出来。 旁边,我们的西哈先生,已经惊呆了,不知所措。 “西哈先生,我们继续。”巫山拿出一条雪白的手绢,擦擦不存在的汗水:“这两个人不太友好,特别是红色高棉的,对中国人相当不友好。当然,西哈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相信你有自己的选择。唉,部下太冲动了,你们先下去吧。”( 第二十四章 安南政变 第二十九章 乾坤大挪移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九章 乾坤大挪移 中国现在的局面,比原本的时空,好了太多。 尽管,在党内、军内,还有不同的派系。 然而,上面的命令一下达,各个地方执行力就很到位。 移民的计划,在巫山南下前,就交给了伟人等中央领导。 要不然,朱平安等从没上过战场的人,带他们过来干嘛。 部队里,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哪怕是朱老总的孙子,你对战事不明白,让你管后勤都麻烦。 譬如,三个团要出发,应该领多少基数的子弹、炮弹。这些问题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异常陌生的领域。 朱平安等人,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想大干一场。 中南地区,从来没正式任命过政府官员过来。 想想吧,这么大一片区域,大家是首批过来负责移民事务的官员。 有朝一日,这里马上改姓中,先期在这里工作的人,无疑占了很大的先手。 所有的战斗还没开打之前,一切宣传工作,已经在展开。 这些宣传,当然要靠民众已经认可的士兵们来进行。 等士兵们把所有的政策念完,一个个村民还在围着问东问西的。 接着,大家都开始抽签。 大体上,原住民十户只留下两户。 “解放军同志,你帮我看看,我这是到什么地方?” 一个邻居抢过来:“我懂汉字,我来给你瞅瞅,天啊,那是汉江省,鱼米之乡!” “是吗?”那村民着急地抢过去,结果还留了一个角在他邻居手上:“我得赶快回去告诉家里人。他们翘首以盼。希望能搬走这个穷地方。” “郭年温,你是哪里?”那邻居仍然很好奇,问旁边的人。 在掸国,只有名字没有姓的但要在名字前加一冠称,以示性别、长幼和尊卑。 对长辈或有地位的男人,名字前冠以“吴”,是叔、伯之意。 对平辈冠以“郭”,为兄辈之意。对晚辈则称“貌”,意为弟弟。 妇女也同样,对长辈或有地位的妇女称“杜”。表示姑、姨、婶之意,对晚辈或平辈称“玛”,就是姑娘姐妹。 “哈哈,貌西猜,中国都是好地方。”郭年温止不住满脸笑意:“我到钱塘省。” “确实。”貌西猜脸上满是懊恼。 “怎么啦?”郭年温有些疑惑:“你不会是留在这里的一户吧?” “谁说不是?”说着。他摊开手掌,里面露出一个大大的“不”字。 “要不。我们去找下解放军同志试试?”郭年温悄悄说道。 “嘘!”貌西猜压低嗓子:“待会儿的。谁晓得还有哪些家没抽着呢?” 众人或欢喜或沮丧离开会场。貌西猜蹑手蹑脚地钻进办公室:“班长同志好!” 那班长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怎么样?郭西猜(没写错,班长比他小),地方不错吧?” 西猜丧气地摇着头。 “不会吧?”班长惋惜地看着他拿出的纸条:“你居然是留下来的其中一个?” “班长同志,您看看,能不能?”西猜声音越说越低。 上面给的指标。不是固定的。反正最大限度地把这些土著居民迁移走就对了。 “这个事情!”那班长来回踱着步:“唉,真难办!算了,看在你平时非常拥护我们,就破例违规一次吧。千万别说出去呀!” 说着。班长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带有“秦岭省”字样的纸条递给他。 “秦岭省?”西猜的眼睛瞪圆了:“这不是班长你讲的革命圣地那个省吗?” 班长含笑点点头,西猜自然是欢天喜地离开。 自然,也有一些老人不想远离故土的。 只要任何一家不想去,片刻之后,那些抽着不去的马上跑过来找他们家调换。 这次的手笔之大,让京师高层都为之震动,世界也为之侧目。 世界上的主力报纸,都大肆分析,这将又是中国的一次民族大融合。 中原的人民,迁移到边疆,不仅仅是中南半岛,还有维省、蒙省、藏省。 现在国内的老百姓,很实在啊,带着一贯的淳朴。 这一手边民到中原汉人去边疆的运作,让每一个经手的人,都看得眼花缭乱。 在巫山的老家巫县,一些大队的大队部广场上,社员还聚集在那里。 “社员同志们,刚才把这些地方都介绍完了。”大队书记拿着高音喇叭:“现在,党中央号召我们,去支援边疆建设。大家轮流上前,抽到不的,就是不走。抽到哪个地方就是哪个地方。原则上,是十户留下四户。” 一些老社员乘机起哄:“书记说得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下面,我开始念名字了。杜老憨、秧鸡子” 包产到户,最先在巫县开始。但农民们,保持了一贯的质朴。就是念名字的时候,也是念的外号。譬如杜老憨,大名杜震宇,喊出去估计连他自己也忘了原来这是自己的名字。 抽到留下的,不免叹息。在他们看来,不背井离乡固然好。但看看外面的世界,岂不是更有趣?没有任何人愿意一辈子都在一个地方窝着,只不过以前一直都被固定在土地上。 一个村子,也就五百多户人,不大一会儿,就念完了。 这两年,巫县的教育水平,早就上去,几乎每一个村民都认字。 “你到哪儿呢?” “唉,运气不好,走不掉,还得在老家呆着。你呢?” “嘿嘿,我抽到日咔则。到时候,去我那里,我天天请你吃糌粑。喝青稞酒、酥油茶。” 没办法,藏省出身的老一辈艺术家,把一些歌曲演绎得深入人心了。 那个幸运儿一边说着,开始唱起来了:“不敬青稞酒呀,不打酥油茶呀,也不献哈达, 唱上一支心中的歌,献给亲人金珠玛。梭牙拉梭,献给亲人金珠玛!” “嘿嘿,你那算什么?”旁边的人开始扭动脖子:“阿拉木汗什么样?身段不肥也不瘦。阿拉木汗什么样?身段不肥也不瘦。她的眉毛像弯月。她的腰身像绵柳,她的小嘴很多情,眼睛能使你发抖。” “我去!”邻居们叫嚷起来:“你们家几个小子都没找媳妇儿,好福气啊,张老歪!啧啧。在电影里看到那些维省姑娘,一个顶一个漂亮。要不。咱换换?我家大小子老想找漂亮的。” “你脑壳想歪哒!”张老歪说着。把纸条紧紧攥在怀里往家走,嘴里哼着:“天山脚下是我可爱的家乡,当我离开他的时候,好象那哈密瓜断了瓜秧。”该死,后面的歌词他忘了,只好不断哼着:“瓜秧。瓜秧” 那些没有抽到的,眼巴巴一个个打量着,看到那些脸上露出笑容,希望能和他们换一换。 从小都没有走出巫县的老百姓。谁愿意呀? “吴老八,你到哪儿啊?”一个眼精的看到又一个脸上发光的人。 “嘿嘿,我唱一首歌曲,你就明白了。”吴老八神秘地一笑。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吴老八双臂使劲张开,十足的歌星范儿。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歌颂全国各地的少数民族的歌曲,帮了很大的忙。任何一个少数民族,都有全国传唱的多首歌曲。 这些耳熟能详的歌曲,让内地的老百姓,只看到那些电影中的美好。 其实,就像历史上张养浩的诗里说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个年代的农民,生产力低下。即使包产到户,一年脸朝黄土背朝天,守在那块土地上。 除了东北平原、华北平原和长江中下游平原,部分实现了机械化操作。 其他的地方,都是需要肩挑背磨,勤爬苦挣。 “老少爷们儿们!”一个汉子满场飞奔:“你们今后想吃荔枝吗?想吃龙眼吗?想吃香蕉吗?想吃椰子吗?” “狗日的张瘸子,你到中南半岛哪个地方?”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哈哈,嫉妒去吧,哥哥马上去真腊了!”张瘸子还在前合后仰地笑着。 张瘸子其实并不是瘸子,只不过在小的时候,小腿骨断过一次。 “麻辣隔壁,”听到的人无不捶头顿足:“刚才我咋没拿那一张呢?挨着我的呀!水果就不说了。刚才听书记介绍说,那里是一年三熟。你小子祖坟上冒青烟了,今后家里的米吃不完~!” 边疆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顿珠,你到哪儿?” “我去湘江省!” “我的天啊,那是太祖的故乡。” “嘿嘿,龙生,你不是也抽着了吗?” “我的也挺好啊,巴蜀省!” “你刚才还在羡慕我呢,天府之国啊!” 这是在藏省。 “阿米尔,你们要搬家了?” “对呀,热孜万,要不我和爸爸说下,你和我们一起去豫州省吧。” “好吧,我实在舍不得和你分开。汉族的姑娘美丽大方,说不定你去两天就把我忘了。” “才不会呢,要不然我去和爸爸说什么呀?你就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姑娘。” 这是在维省。 “乌日更,恭喜恭喜,你们全家都要搬去黔贵省了?” “是啊。我们祖先,当年就被忽必烈分封到那里。可惜,后来朱元璋把我们赶出了长城。现在,就可以去祭拜下我们的阿拉坦乌拉祖先了。” “不会吧,这么多年,当地没有铲除?不是说当年我们蒙族和汉族之间仇恨深吗?怎么还保留着?” “谁告诉你的?”乌日更给了一个白眼:“我们的祖先在那里可是一个好官,年年都有汉人给他扫墓呢。” 这是在蒙省。 分别的时候,一个个邻居泪流满面。 “我们一到那边,就给留守的人写信啊。”要走的人抽噎着:“然后你们一定要把其他人的地址和邮编发给我们啊。” 这一举动,不知带动了多少就业机会。最显著的就是邮政成为最热门的行业。 搬迁工作,是一个具体而漫长的事情。 全国的专列,都在免费日夜运送着。 作为一个重生者,巫山真无法判定这样的移民,是否会起到什么反作用。 在另一个时空里,看到那些少数民族,经常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挑唆起来,心里一直不是滋味。 没想到,干爷爷力挺,伟人等老人也觉得无可无不可。最终,在常委会的表决上,通过了巫山编写的移民建议,而且一字未改,全文刊发。 玛德,巫山徐徐吐出一口浊气。今后你们这些龟孙子不是想煽动吗?我汉族十多亿人口,在任何地方都占多数。 知道另一个时空的历史,巫山生怕伟人爷爷大手一挥,又要裁军。 没有在军营里呆过的人,压根儿就不明白,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时代的战士,在社会上,是文化层次最高的一群人。 经过特殊时期的年轻人,天天举着小红书闹革命。让这群人来主导社会的发展,不是扯淡吗?每一个军人,在部队里都学习了文化。 再经过辅助全国大移民的历练,战士们的工作能力提高不少。转业后,回到任何地方,都会是各部门一个有益的补充。 可能这样,对那些特殊时期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不公平。世界上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十年浩劫,你们整天忙着运动,总不能抢走能力更加突出的士兵们的就业机会吧。 既然巫山身在军营,就要为战友们做些事情。( 第二十九章 乾坤大挪移 第三十章 凯旋在子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章 凯旋在子夜 如今,中南半岛各地的集市,早就被充分利用起来。 早在混编旅时期,巫山就邀请了不少农学家跟随过来,改良了这里的水稻品种。 不说其他的,就是暹罗的香米,在商人们的大肆炒作下,成了紧俏商品,和宝岛的珍珠米齐名。其他的各式商品,被精明的各地商人,转卖到其他地方。 “地瓜干,刚从秦岭省运过来的地瓜干啦,快来买呀!” “大枣,补气血的,泰山省独一份咯。” “枸杞子,对滋阴壮阳效果显著,居家必备,没多点儿存货啦!” 集市上,叫卖声此起彼伏。 更有本地头脑灵活的老百姓,雇用军车把大米等土特产拉到集市上寻找商机。 这些都是早期移民到这里的汉族人,把钱塘一带的经商理念带到这里。 巫山和巫立权戴着墨镜,在这里闲逛着。 现在,龙服、墨镜,在这里只要稍微有身份的人,都有购置。除了巫山的身高,也没有其他比较打眼的地方。 “这就走啦?”巫立权真的还是希望侄子留下来。很多时候,他都自己摸索着,有侄子在这里,随时都可以探讨下。 “该走啦!”巫山把刚买的香蕉塞进嘴里,拍拍双手。 “影子部队今后该怎么办?”巫立权在巫山面前,更多的时候只带着耳朵。 “破坏、发动吧,”巫山摘掉墨镜,用手擦擦鼻梁上的汗珠:“爪哇和吕宋那边,还才刚刚起步呢。爪哇还好一点,至少有兰芳军撑着。影子部队,就像你当初来这里一样。慢慢壮大。在这里可以发展好,在那两个地区一样可以的。” “也是这个道理。”巫立权若有所思:“我们在非洲的人数处于弱势,干脆把人马拉到那边去,在战火中成长。当然,就是在本地,也有不少小战大战要打。” “必要的技能必须交给士兵们,总不能把他们派到战场送死吧。”巫山纠正了下。 “那是必须的。”巫立权晒然:“你小叔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懂。到时候,我们到非洲去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霸主。你走了,我也不呆了。让保全公司过来就能应付局面。” 陈佳贵的前敌司令部,虽然现在没有战斗,还是挺忙碌的。 听说巫山过来了,陈军长亲自出迎:“巫副军长,你就这么走了?” “哈哈。我的饭量挺大的,”巫山呵呵笑着:“总不成让陈军长您天天供饭吧?” “唉。老咯。我也该回京师啦。”陈佳贵苦笑:“退休工资估计就够我家人花。” 巫山家多有钱,他不是很清楚。但他晓得面前的小伙子,绝对是个大金主。 “上面已经把人定下来了?”巫山有些诧异:“速度挺快呀!” “算是吧。”陈军长点点头:“太蒙留在这里,我任司令员,他是副司令员。邓道虎去西北军区,也是副司令员。我们都老了。再扶太蒙一程,彻底退下咯。” “新三军呢?不可能一个人都不提拔吧。”巫山对于自己一手打造的部队,肯定是情有独钟。 哪怕他和其他人的关系再好,也代替不了对新三军的感情。那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点点在这里发展壮大。 “哈哈,你这小家伙!”陈佳贵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在意呢?故意没说。” “放心吧,”陈军长摘下军帽,挠挠头皮:“张好古去东北军区,副政委。” 他娓娓讲述着,一个个名字和一张张熟悉的脸,在眼前跳动。 “什么?”当念到刀超仁的时候,巫山不禁吃了一惊:“这小子也成了军区副政委了?” “怎么着?”陈佳贵有些奇怪:“不也是你的老战友吗?” “不是,”巫山干笑着:“我是没想到他升职这么快。” 陈佳贵点头微笑着:“可不是?比他爸爸都升得高。估计这下,老刀气得够呛。” “怎么会呢?”巫山被逗乐了:“望子成龙,儿子比自己混得好,父亲只有高兴的份儿,哪有吃儿子醋的道理。这么说,神龙的级别也定下来了?” “是啊,部队中唯一的特例。”陈佳贵说着,好奇地看着巫山,把他都看毛了。 “你看着我干嘛?”他摊摊双手:“我今儿才晓得这消息。再说,神龙的级别,您觉得凭我这赋闲的副军长能够决定的了?还要加个括号,称呼副军长,我没军籍了。” “不是,我感到奇怪。”陈佳贵收回目光:“凡事与你沾边,都会出现特例。你爸爸的粤南经济特区,是副省级吧,直接向中央负责。神龙级别在大军区和军分区之间,也是直接向京师负责。” “怎么着,不服气是吧?”巫山也觉得老将军并没有以往那么严肃,开起玩笑来:“我爸那是把亿县地区发展起来的。神龙啊,没有神龙,我混编旅现在都在苦苦挣扎,哪有什么新三军。何况历次战争,他们都冲在前面。要不给说法,不就叫人寒心了吗?” 重生以来,经历过不少离别的场面,巫山还是尽量避免。 要不然,就不会直接去关系由一般转为友好的陈佳贵那里道别了,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去。 刘太蒙和邓道虎,都在忙着交接。 人家本身离开熟悉的军队,心里不是很痛快,何必过去添堵呢? 很多士兵,早就过了转业的年限。 因为战争,他们在中南半岛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延缓了转业的时间。 这对每一个士兵,都是好事。 巫山真还不相信,大家拿着在部队里的军功章,在转业的时候,没有一个好去处。 农村的士兵。应该都能在城里找到一份理想中的铁饭碗。 不少战士,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在巫山的建议下,这些残疾的战士,就直接在中南半岛消化了。反正这里百废待兴,工作岗位多多。 他们都是英雄,不应该流血又流泪。 大家都不敢保证,这些英雄回家之后,能够享受到什么待遇。 今后也要从内地不断派人过来治理地方,让他们在这里,总比刚派过来的人熟悉得多吧。 还有一些战友。永远都不能醒过来了。他们为了祖国的大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这里,巫山不免内心有些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脑袋一热,带着混编旅就直接跑到这里来,这些牺牲生的战友。也许早就和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在巫山的呼吁下。把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家里贫困的,全部都接到这里。相信有驻军的照拂,他们的家人永远在这里陪伴。 大丈夫当马革裹尸,不外如是。这话说起来轻巧,做起来是多么的困难。 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自己面对死亡。 不要以为以前这里的土著军队战斗力不行。就不会有伤亡。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就是现在,也还有零星的战斗,每天都在增加新的伤亡数据。 一时间。巫山心乱如麻,他站在角落里,潸然泪下。 那一个个搂着痛哭的背影,那一张张故作笑颜眼里含着泪的面孔,在眼前不停跳跃。 这里是新三军的欢送场地,一辆辆军车不停按着喇叭。 在一起几年时间,大家睡一个宿舍,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一同训练,把后背交给彼此,冲上前线。 今天,大家就要分别了。 “副军长!”巫山确实太显眼了,虽然站在角落里,还是被眼精的士兵发现。 人群呼啦一下涌过来。 “副军长!” “旅长!” “副团长!” “指导员!” “班长!” 称呼够乱的。 没有像和其他战友般勾肩搭背,也没有任何人吩咐,人群自动站成行列,默默敬礼。 眼泪再也忍不住,巫山的双眼已经模糊,颤抖着举起双手。 “褚阿四、曲志军,我也退伍了。”巫山抹掉眼泪,过去搂住两个战士的肩膀:“我们一起走。” 他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 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可真不少。 走的时候,就背着一个挎包。 “真的?” 战士们跳了起来:“走走,副军长和我们一起转业啦!” “你要走?”肖军过来握着手,拍拍他的肩膀。 “该走啦!”巫山又从战士的背上把手抽出来抹抹眼泪:“要不,我来当军长?” 这一句话,把第三军军部的人逗得哄堂大笑。 “我要回家过年了。”巫山的声音分外沙哑:“你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又是一个个上来握手,连送行的车辆,都不按喇叭了。 巫山举起了右手,同行的老兵,齐刷刷举起了右手。 “立正!”巫山整了整军帽:“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后转,齐步走!” 人群,有序地各自登车。 身后,是不停挥手的新兵、老兵,还举着右手。 大家都没有回头,把嘴唇咬得紧紧的。巫山也不敢回头,真怕自己不想走了。 也许是他这只小蝴蝶的原因,火车提速了不少。 可能和后世相比,速度还待提高。但在这个时空里,火车的速度,比得上世界发达国家的速度,已经难能可贵了,还能苛求什么呢? 本来,他也可以申请飞机。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不管是新任军区司令员陈佳贵还是副司令员刘太蒙,肯定要给他这个面子。 人情啊,用一分就少一分。能不用尽量不用吧。 巫山随着退伍的人流,上了火车。 大家都是清一色的军装,也没人查票。 这个年代,可没人敢假冒军人身份的。 再说了,周围都是相熟的战友,真要假冒。不一下子就露馅儿了吗? 马上就要回复普通人的生活,巫山也难得去要什么卧铺,直接和战士们一起坐了硬座。 这难得的战友情,浓得化不开,他很享受和战士们在一起的日子。 “什么?副军长也会打拖拉机?”周围的战士,一个个眼睛睁得老大。 整个车厢的人,都拥到这里来了。 “好了,我最后五张牌,剩一张大王,拖拉机抠底。”巫山得意洋洋地举起手里的牌:“陈福斌。你这小子要是在下面埋了分,嘿嘿。” 这战士一副骇然的表情。 巫山一张张把牌翻开:“方块三、黑桃六、方块八、方块四、方块六,又是方块三,一对你就舍得埋下去?” “副军长,他没埋分!”对家在提醒。 “哟嚯?你小子太狡猾啦!那样子看上去还以为你埋了分呢。”巫山把手里的分清点了下:“正好八十五分。我们上庄啦。” 人群哄堂大笑。 他这才抬起头来:“喂,兄弟们。你们都围过来干什么?”巫山笑骂:“我也是普通人嘛。会打拖拉机有什么大不了的?” 吃饭的时候,盒饭都是送到每一个位子上的。 巫山看了一眼,皱皱眉。 “怎么啦,副军长?”旁边的战士关切地问,他吃了一口:“虽然比咱的伙食差一点,还是能够吃的啊。” “不是。”巫山轻笑:“你想到哪儿去啦?我想吃点儿辣的。你们先吃着,我去下餐车,叫几个辣一点的菜。” “辣的啊?”周围的战士都摇摇脑袋。 大家差不多是燕赵一带出生的,吃不了辣椒。 餐车里。服务员眼皮都懒得抬:“想吃啥?这里啥都有!” “你好同志,”巫山不管别人对他的态度怎么样,微笑着说:“给我来一个虎皮青椒、麻婆豆腐就好了。” “把退伍证拿出来,”她终于抬起了满是雀斑的脸:“我们要登记的,不然打折的钱就得自己出。” 退伍证?巫山一拍脑袋,我哪有什么退伍证! “不好意思,没有退伍证!“巫山脸上的笑容未减:“不用打折,你就实收好了。” 在部队的时候,哪用自己出来呀? 刚开始是李开军,后来是王克俊。 在巫山的劝说下,王克俊到下面去任了一个团长,把他也高兴了一把。 也是这小子运气好,恰好有个军二代来镀金。战争结束,就转业了。 “什么?你没退伍证?”雀斑脸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马上就扭头大叫:“快来人啦,这里有一个冒充退伍军人的,来抓住他!” 她的心里这个激动啊,谁说我只是靠当列车长的表哥的?揭发这人马上就立功了。 什么?冒充退伍军人? 餐车连着乘务员和乘警的休息卧铺车,一个个哧溜从铺上下来,有的甚至连鞋子都没穿跑了过来。 “谁?谁是冒充的?”这些乘务人员,抹去眼角的眼屎,看到满眼都是绿军装。 “就是他!”她指着巫山。 正在餐车里就餐的军人,也吃惊地站起来。 “住手!”军人们暴喝:“那是我们副军长!” 开什么玩笑,这么年轻的副军长? “让开!”一个中年军人走到巫山跟前:“副军长,您也转业了?” 他说着,掏出自己的证件给火车上的人亮了出来。 “郝大鹏,记得你是团长了吧,也转业了?”巫山握住了他的手。 “没办法,家里孩子大了。”郝团长摇头苦笑:“这些年,就苦了我老婆,现在没战事,我就申请转业。” “哦?”巫山和煦地笑笑:“是啊,家人最重要。单位定了没?” “定了,县里的公安局长。”郝大鹏脸上一丝得色。 “好,好好工作!”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给我们新编第三军丢脸啊。” 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彻底傻眼了,看来这个只是个子挺高的年轻军人,真还是副军长。 “副军长同志!”一个身着列车人员服装的人紧紧抓住巫山的手:“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顾春峰,欢迎领导来检查工作。” 说着,他狠狠地挖了一眼始作俑者,自己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妹。都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要不是她床上挺会玩儿的,早就不用她了。 “你们的工作做得挺好,”巫山不为己甚:“同志们都回去工作吧。我们本身就不是同一个系统,不互相统属。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列车长还想说什么,被巫山挥挥手撵走了。 他当然想献献殷勤啊。这么年轻的副军长,天晓得多大的来头。 一个不小心,自己不要说列车长,就是在铁路系统都没法呆了。 看到巫山的手势,无奈地媚笑着离开。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巫山的手臂上,旁边的战士把头压在上面。 广播突兀地响了起来:“旅客同志们,本次列车,是从桂西的宁南市直达京师的军用专列。前方到站,终点站京师车站。本车到站时间,十二点三十六分。现在还有十五分钟。本次列车,准点到达,请做好下车准备。你们是祖国的英雄。今后,大家都要走上工作岗位,祝你们在新的岗位上再立新功!” 也许有巫山遇到列车长的因素吧,播音员的声音分外甜美柔和,还有这个年代少见的煽情。 “查小勇,准备下车了!”巫山轻轻拍着手臂上的战士。 “好!排长,让我们班上去揍他狗日的。”这小子还在说着梦话,猛然惊醒,摇摇脑袋:“对不起,副军长,压你身上了。” 京师的灯光,早就一盏盏关上,人们已经进入梦乡。 火车站的广播里,播音员略显疲惫的声音重复着:“从宁南市开往京师的军用专列到站了,请做好接车准备。”( 第三十章 凯旋在子夜 第三十一章 此子不可与之为敌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一章 此子不可与之为敌 北戴河市西十里,有一个三面环水的高坡,刘帅近段时间就在这里疗养。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帅的身体貌似好了不少。 这两年,中医药大学和炎黄医院的专家学者们,专门就老人的身体,成立医疗小组。 希望科技集团,名字也起得不错,只不过是几个老外随口叫出的hope,真还给人类带来希望。这不,他们居然鼓捣出了什么磁疗共振的玩意儿,对老爷子的身体,非常有效。 原本的时空,老人虽然一直退居二线,但始终都在关注中国的改革开放。因为阻力重重,本身就身体欠佳的老帅,更是尽心竭力,耗尽心血。 我们经常听说,医生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当一个人的精气神没了,神仙也就挽救不过来。 由于巫山的到来,改变了不少格局。改革的阻力诚然有,在有些地方还不小。那不过是疥藓之疾。在改革这股浪潮下,任何反对势力,都会被撕得粉碎。 刘太蒙在老帅的催促下,从军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山地旅长、师长,统一之战军长,新编第一军军长。现在更成为军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年过不惑,是军区副司令员。 老人的生日,在农历十月十六。 重生以来,巫山对巴蜀系的元老,也就伟人那里走动得多一些。仍然健在的刘帅和聂帅,聂帅就不必说了,长期扎根在沙漠,偶尔回京,也是来去匆匆。刘帅这里,他很少过来。相信作为巴蜀一系年龄最大的前辈,他也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为了给老爷子祝寿。在挑选礼物的时候,还是煞费苦心。 最后,莎莉的一句话,解决了问题。朱建国这丫,专程派人带了京师大学考古系的人一道,去买了个古董。花钱不多,才五百块钱。据说是北宋时期的一个什么碗。 五百块钱在一般人的眼里,就是一家人两三年的生活费,财大气粗的巫山,当然不会在意。 古董。他一窍不通。但既然是京师大学考古系的人出面,肯定假不了。 秋风渐起,华北的风显得特别凉,特别劲,吹得大旗猎猎作响。 鲜艳的红旗迎风飞舞。矫若游龙。 巫山站在大旗下,举着望远镜。看着水天相接的渤海。久久没有说话。 “小山,我们上车走吧?”朱建国有些着急了。 “恩,”巫山淡淡点头上了车:“乔叔,不远了吧?” “十分钟。”乔叔充当司机,开着巫山的车子。 在京师,其他人都可以去玩儿京师吉普。作为炎黄的创始人。巫山肯定开着自己公司的车子。 嚯!好家伙,公路两旁,清一色的都是军车。 炎黄轿车,在京师自然不打眼。在这里就特别显眼了。 自然,身穿便装的巫山和朱建国,每个人都会看上一眼。 老人还是戴着墨镜,身着红色炎黄吉服,满面含笑。 “山伢子来啦?”老帅的手往前探。 巫山赶紧过去,弯着腰让他在头上、脸上摩挲。 “小家伙这次没长个了。”老帅呵呵大笑:“不能再长了,都已经比你太蒙叔高出一个头啦。” “刘爷爷,我和小山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朱建国在一旁急了,赶紧插话。 礼物自然有人收下。他们知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是一回事儿,巫山自己的心意到了就好。 “是小五子吧。”老爷子笑容未减:“听说了,当初京师的小霸王,如今成了别人心目中改邪归正的楷模。好,好,好,相信老大哥地下有知,也倍感欣慰。” 连续三个好,让朱建国哭笑不得。都两三年了,人们还拿他的以前说事儿。 开饭的时候,巫山被刘帅特意关照,坐在老人一桌,并在他的右手边陪着。 这让朱建国恨得牙痒痒的。 当然只是玩笑话。他自己晓得和这个干弟弟相比,也许能勉强做一片绿叶。 “校长,我给您敬酒。”一个年近古稀的军人走了过来,一大碗酒喝水一样进了肚子。 校长?巫山这才想起来,老人是中国陆军大学的首任校长,被世人称作中国陆军之父。 一个个五花八门的称呼叫了出来,一碗碗酒喝了下去。 老人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的姓名、爱好,随意寒暄几句。 其间,国家现任的大佬们,包括总理赵立生,都送上了自己的贺礼。 “校长,柔佛不敢出战。我们要白去一趟了。”同桌的一位老将军有些惋惜的说道。 这人是共和国第一批将军,好像姓冯,具体是中将还是大将,巫山记得不大清楚了。 “这就是问道于盲了。”刘帅自我解嘲:“诶?我现在真的是瞎子!” 他这话谁敢接嘴呀? 接着,他又指着巫山笑道:“小家伙刚从那边回来,你们应该问他。” “怎么能说白去呢。”巫山放下筷子。 他停止吃喝,当仁不让接过话头,摇摇脑袋:“与大战一场相比,让柔佛不敢出战,是更大的胜利。” 就这一插话,让与坐的老将军们高看了一眼。 在座的人,谁不是战功赫赫?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众人的注视下,还能侃侃而谈,就是一个心理素质过硬的人。假如他言之有理,那众人对他的观感,肯定更上一层楼。 “巫山说得对,这说明我们已经从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手了。”另一位老将附和道:“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符合古人的兵法。”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打一战,总觉得不过瘾啊。”下一位揉着手腕,眼巴巴的看着巫山。“在中南半岛上,你们收复暹罗、掸国、寮国、真腊、安南,打得开心。山地军跑了这么远。可是一枪未发啊。” 原来,这人是支持王永兴的啊。不晓得他是徐世友一派还是王铁成一系,不管怎么样,都对王二哥有百利而无一害。 共和国的将军们,前前后后,一千五百多人,巫山哪里记得了那么多?只不过一些长相突出或者事迹鲜明的人,才会略知一二。 “文将军,好战不可取。”巫山恰好认识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止戈为武。我们加强武力的目的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战而战。” 他仰头把一口酒喝下,润润嗓子:“中南半岛的战争,本意不是为战,而是为了耀兵威。让土著人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以后看到我们的华人华侨时。尽可能的客气一点。不要把他们当成任意屠宰的羔羊。你以为我们现在真的有实力横扫南洋?真要有这本事,我们现在还呆这里,还废这么大的周章?直接攻破加卡塔,踏平梅尼拉。” 文将军咂咂嘴,有些遗憾:“这么说,我们中队始终只是为了炫耀武力?” “也不能这么说吧。”巫山安慰道:“我们中国的软硬实力都还很薄弱。不说其他的。海军空军,就是一大软肋。柔佛?不出所料,过不了多久就挺不住自动加入中国大家庭的。别看只有王老二的山地军,神龙军早就派人过去了。” 附近一桌一位老将军笑了起来:“那我们这批老家伙。可就等着看中人在南洋耀武扬威的时候。到时候,你可不能说天下平定,可以铸剑为犁,马放南山了。” “你们愿意,我们都不会愿意。”巫山撇撇嘴:“国虽大,好战必亡,的确没错,可是我更看重另外一句话: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家业越大,越是要防着强盗来抢,越是需要强悍的军队。” “这话我同意。”刘帅终于忍不住插嘴说道。“陈佳贵这小子,这次他深得战争的精髓。一方面敲山震虎,将来让柔佛举手来降,吕宋、爪哇不敢再对华人加害。另一方面,把战争的规模缩小在一定范围内,在世界上一个浪花都冒不起来,山姆、苏联无话可说。” 老校长发话,一众老将们都不接话。陈佳贵什么德行,谁不清楚?要说他老陈突然之间有如神助,敢在中南半岛恣意纵横,谁都不会相信。 反而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好像每一次战争,都有他的身影。 中南之战,与他息息相关。 带领军舰回国有他,宝岛之战也有他。 率先进入那里的是他,这次在暹罗、掸国的处理上,还是他。 从前方反馈回来的情况,那边的土著军队,不堪一击。 谁都明白了,这年轻人做事情进退有据。 让几乎所有派系的人,一股脑儿过去,自己反而隐身幕后。 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只有二十三岁。 谁都年轻过,大家都觉得自己处在这个年龄,如论如何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我们军人骨子里都是好战份子。”巫山叹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其实,我现在非常想到爪哇、吕宋去看看,看看那帮猴子进化到什么程度了,值不值得打一打。一群二百五,以前我们中国不行动,肆无忌惮对华人实施惨无人道的灭绝政策。” 战争,都是要死人的。每一次打战下来,战友们无不心碎,总有朝夕相伴的人离开人世。 咱们向往和平,贪恋和平,却得不到真正的和平。 因为真正的和平是向往不来的,只有战,才能止战。可是一味好战,同样会把民族推向死亡的深渊。 这是一个看似矛盾,却又确凿无误的悖论。 见巫山出神,其他人也一声不吭,静静的吃着饭菜等待着。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一旁的老将军们都为之颌首。 巫山终于发觉了气氛不对劲,抬起头来,四处看看笑笑。 “各位前辈,”巫山终于收起了锋芒:“现在,我啥都不是,只是人大的学生。这里有彩云军区未来司令员的老爸在,我刘叔今后会处理那边的事务。而且,王二哥的花城军区,也会在一旁协助。” 老一辈的人,除了刘老的学生和老部下,都没过来。 但每一个人的祝福或者礼物都过来了。 巫山还暗自观察了一下,他的家人似乎都没在,当然除了汪奶奶。 “小山伢子,”刘帅的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去了,他笑得乐不可支:“你这孩子怎么把矛头指向我?太蒙还不行!” 巫山翻了个白眼,估计只有他才会这么做。这样也适合他的年龄。 突然想到老人看不见,他坏笑道:“这么说,刘爷爷您怀疑京师的决定?” “校长,您这话我可不敢苟同!”下手一桌的老将军发话:“太蒙在山地旅的时候,第一次带兵,都是可圈可点的。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旅长,面对的可是军中后起之秀曹学友。” 巫山暗中观察,发现他们在说话的时候,一个人说一点。这就是长期在一起配合的默契。 另一个接话:“就是,校长您看,太蒙现在都和曹学友平起平坐了。” “老师长就是这样。”话音未落,又换了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 “这责备的也太过了。”一个老将军摘下军帽:“太蒙在宝岛之战中的首功,有目共睹。” 一位喝得酡红的脸也冒了出来:“老师长啊,太蒙在宝岛的军功已经够显赫了。毅然决然进入前途未卜的中南半岛,非有大勇气的人不敢去。” 明知道这些都是马屁,听着好像在责怪老帅。 巫山在一旁听得心头大乐。 只有和爷爷的老部下坐在一起的朱建国,睁着迷茫的双眼,跟着说话声扭动脖子。 “来,刘爷爷,这个糖醋排骨,听汪奶奶说您最喜欢吃。”巫山给他夹到碗里。 老爷子的手,很稳健。他慢慢地拿着筷子,每一下都夹得稳稳当当的。 筷子和碗碟之间,没听到发出一丝碰撞声。 要不是知道老人双目失眠,谁都想象不到这是一个视力有障碍的人做的事情。 大家在刘老这里来祝寿,有的是学生,有的是老部下。 这并不就意味着,双方在同一个派系。 有些时候,连对手都尊敬的人,才是伟大的人。 老人的一生,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 来的人,都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感染,不由自主地尊敬他。 所有来的人,他们发现这次来值了。 不仅加强了和老人的关系,更是发现巴蜀系的后起之秀。 大家在说着奉承话的时候,凛然发现,刘太蒙的每一件事情,都离不开眼前这个年轻人。 “此子不可与之为敌!”这是几乎每一个道贺的人回家后对家人吩咐的:“止咳与之交好。”( 第三十一章 此子不可与之为敌 第三十二章 重生者不是万能的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二章 重生者不是万能的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曰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这首唐朝诗人李白的《行路难》,短短几十个字直道尽了世路艰难。这种艰难不光指行路人脚下的路途艰难,更道尽了世人面对抉择时那艰难的心路历程。 刚才,巫山从伟人那里出来。 作为一个重生者,巫山感觉好孤独。他甚至不能找到一个人倾诉自己的内心世界。重生的秘密,不会说给任何一个人的。 他知道好多事情发生和将来要出现,但怎么解释出去?和伟人的谈话,不欢而散。因为巫山的推动,在东南亚动手,苏联人加强了在中国西北的军力布署。 东天竺的事情,自己确实做得不地道。 本来,神龙的人早就渗透过去了。 后来,他才想起来,这个国家穷得叮当响,人口众多。巴掌大一块地方,和倭国的人口有得一拼,好像都是两个多亿吧。 这样的国家,要过来没好处。在这事儿上,被老人狠狠训了一顿。 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好。让那些华侨自己想掌权的,上位吧,在后面支持就是了。半途而废的,什么意思? 好吧,我忍,他在心里把这件事情记下了,重新给巫立权说下伟人的看法。 关于爪哇和吕宋这两个国家,爷孙俩又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巫山的意思就是防患于未然,为什么非得等到事情发生,才会去遏制。 那些华侨,他们的根在中国。但是今天,在这两个国家。他们的财产被侵吞,家园被占据,亲人被砍头,女性被女干杀。 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一个重生者,风光无比。面对生命流逝,他不淡定。 然而,治大国如烹小鲜,伟人他们站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说明白了,就是要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收复台岛,那是我国固有的领土;东南亚成功到手。是那几个国家同意的。 吕宋、爪哇,没有理由。 该死的理由,巫山愤愤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砖头,反而把脚硌得生疼。 王志强在一旁看见憋着笑,脸都憋红了。看来忍得很辛苦。 干奶奶居然要王志强随时跟着巫山,乔叔就成天看护着朱建国。 “唉。我说强子啊。你打又打不过我,来保护个啥啊?”巫山很是郁闷。 “首长,这是命令!”强子倔强地拗着头。 “好吧,你赢了!”巫山做投降状。 刚才气冲冲从伟人家出来,连留饭都没吃。 想起来,还是自己鲁莽了。 他苦笑着上了车。 大陆对港岛的限制早就放开了。巫山本来想要一辆玛莎拉蒂的,不过感觉太招风,只好换了一辆刚刚下线的炎黄轿车。那天去刘帅那里就是这辆车。 至于玛莎拉蒂这个牌子,巫山不想让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没有改名字,算是自己的一个恶趣味吧。 没想到,以前的老员工因为炎黄的这个举措,对炎黄更加有了归属感。吴建国他们,巫山有时觉得蛮亏欠的。好多时候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闹,但在这件事情上,后来不吝言辞夸奖。 车子缓缓驶进中、南、海干爷爷家里,巫山好久没有吃到三嬢嬢做的饭呢,很是想念。 最主要的是,回来得虽然离学校放寒假还很早,但忙着学校销假,补考山姆的。今天才有时间去伟人那里,老爷子这里没有来,很不像话了。 赵立生还没回来,三嬢嬢抱着小青松在看电视。这小子,一看到巫山,马上就扑过来,在巫山的兜里掏摸。终于找到了几颗糖,高兴地在妈妈面前炫耀。 这几颗糖,可是专门留着为了应付小从瑊的。 三嬢嬢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没来京师之前,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托儿所幼儿园。赵青松,她还是想等他大一点再去上学,在干爷爷立下了好多不平等条约之后,终于松口年后就送去托儿所。 “谢谢哥哥!”这小子还蛮懂礼貌的,不过老是叫巫山哥哥。三嬢嬢从来不管,她就把巫山当成自己的子侄辈。 赵立生在饭做好不久之后就回来了,车子到了院子里。 傅权赶紧跑出去准备打开后面的车门,不过已经从里面推开了。干爷爷和郑伟光老人走了出来。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郑老的声音洪亮如昔。 “郑爷爷好,爷爷,我回来了。”巫山忙上前去接过干爷爷手上的挎包。 “恩,不错,小伙子越来越精神了。”郑老在一旁夸奖。 巫山讪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通过和三嬢嬢的闲聊中,巫山得知老人妻子在文革中亡故,不想续弦了。 家里虽然也有保姆什么的,但他喜欢经常来干爷爷家。三嬢嬢做的巴蜀菜,很对他的胃口。郑老和干爷爷是老乡,出生在湘江省,那里的人也特能吃辣。 三嬢嬢带着傅权和王志强在外面吃饭,三个人在书房里喝一点小酒。 “小山啊,多亏你回来啦,爷爷好久都没捞着酒喝,酒虫早就在喉咙里直痒痒。”干爷爷惬意地啧了一口酒。 “老赵,还是你这里的包谷酒好哇。”郑爷爷也啧了一口。 “爷爷,瞧你说的,三嬢嬢不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吗?”巫山可不敢得罪三嬢嬢。 “老赵,你们家老三真不错啊。可惜,我咋就没你这么好的命呢?”郑老爷子叹息:“小时候,还能插秧犁田割谷,再后来下放到汉江省啊,我干不了啦。每天都和社员一起出去,走路都走不过他们了。” “老郑啊,如果不是小山一家人。我的情况不会比你好的。”老爷子唏嘘:“小山,陈佳贵那老小子没给你难堪吧?”干爷爷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牙齿不给力,费劲地嚼着。 “没有,陈军长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对我帮助很大呢。”巫山很是困惑,不知道怎么扯到这人身上去了。 “哼,他敢!要为难我孙子,我就大耳刮子抽他。”赵老的眼睛瞪得铜铃大。 “呵呵,别吓唬孩子。小山。你不知道吧,老陈以前是你爷爷的部下。”郑老在一旁解释,朝着干爷爷举了一下小酒盅。 “我们家小元的事情,郑爷爷要谢谢你呀,小山。“郑老把小酒盅和巫山举了举。 “小元什么事情?”干爷爷满脸狐疑。 “你还不知道?亏得还是你孙子呢。估计也没人和你说吧。你成天太忙了。小山让小元在新三军当副军长呢。”郑爷爷把盘子里的肉拨开,夹了一箸青椒。放在口里猛嚼起来。 “恩!”赵立生嘴里有菜。只是比了个大拇指,咽下去才接着说:“小山这个事情做得很对。” 原来如此啊,看来自己的级别虽然低,但却是这一批部队的纽带。不过串联的作用还不错。 一军就不必说了,他和刘太蒙的关系还用说嘛? 至于三军,也许现在肖军都不一定有自己的威信高。 二军那边。邓道虎走了,好像准备让郑大元过去当军长。和陈佳贵聊天的时候,心情低落,没怎么注意。现在郑老这么高兴。肯定事情有谱了。 其实,在老一辈的人眼里,相互之间,或许存在着攀比的心理。但在这里,就是两个老战友闲聊,旁边小孙子作陪。他不说出来,巫山也懒得问。回家后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清楚。 “前两天听说去了老大哥寿宴,刚才又去了伟人那里?”郑伟光以前是干爷爷的参谋长,一语中的。 “恩。”巫山懒洋洋地点点头,低头吃菜。 两个老头对望了一眼,干爷爷率先发问:“受挫折了?” “恩。”巫山难得说话,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来,给爷爷和郑爷爷说道说道,我们研究研究。”干爷爷本来是一个沉稳有度的人,不过,要看什么事情。要是伟人欺负了自己的孙子,不排除他拍桌子打板凳的可能。 “也没什么。爪哇、吕宋那些人闹腾起来了,大肆迫害华侨,我就想现在打过去。”巫山有些激愤了:“爷爷,你来说说。难道非得让这些狗日的打到国内,我们才出手吗?我就不明白。” 本来那天在刘帅寓所,被老将帅们说得热血。 当时,自己表了态。 没想到,刚回到家,从这两边传来消息。 中南半岛的回归,让这两个国家产生了恐慌,大肆迫害华人。 巫山的眼泪都出来了:“爷爷,这次,他们从加里曼丹,给送了一个小孤儿,今年才四岁。好可怜啊,他的父母,都是爪哇华侨。” 他在心里把两位老人当家人,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的父亲,被爪哇士兵砍了头。他的两个姐姐被糟蹋了,一个十岁另一个七岁。他的妈妈,当然没跑掉,但把他塞在床底下躲过一劫。其他藏起来的华侨,把他带出来,逃过封锁线到了兰芳军控制的区域。” 巫山扯过卫生纸把脸上擦干净:“爷爷,我真的好想去打这些狗日的。就是以普通一兵的身份,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冷清下来,大家都停了筷子。 “咳咳,”郑老后来做过政治工作,照例咳嗽两声才开始劝说:“小山,人非太上,孰能无情?我们有,伟人也有。” 他无意识地夹了一块干豆腐在嘴里吃着,闭上眼睛:“想想伟人吧,他的亲生儿子,被那些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断了腿。搁在你我身上会怎么样?难道把那些人都杀了?他是一个父亲,但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考虑问题,从国家层面去着想。中国,经不起折腾了。我们现在就一个目标,把经济发展上去。当然。谁欺负到我们头上,也不可能答应的!” 他掷地有声:“继续下去,我们始终会帮助的。当然,目前是要兰芳那边赶快打开局面。都几年时间了,发展确实比较缓慢。在兰芳目前的谨小慎微之下,爪哇肯定想以高压瓦解华人的斗志。如果他们把加里曼丹岛拿下来,着急的就应该是爪哇当局了。” “小山,”干爷爷也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晓得,在国际上,我们现在压力有多大。山姆和苏联到处拉拢一些国家。想把我国孤立。要是直接出兵,到时候天知道山姆和苏联会不会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们呢?” “孩子啊,这可不应该是我们一向都沉稳有度的巫山同志哦?”郑老想开玩笑,可惜却怎么也开不出来:“我这些日子刚刚从非洲回来。到处去见见老朋友,联络下感情。” 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巫山微醺。不过心结始终没有打开。 另一个时空里,最痛恨的就是这些爪哇猴子。经常在网络上,都能搜到,土著们把华人男性的头砍下来提在手上,女性凌辱致死。 这孩子有自闭症,华安平把他送到港岛。家里的孩子没办法相处。 家人一合计,觉得这孩子可能有心理障碍,就送到京师来了。反正他和从瑊差不多大,说不定就能把心里的疙瘩解开呢。 以前。让大力哥两口子以检查身体的借口去了京师的炎黄医院检查。其实就是看看两口子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后代,巫山感到奇怪。这时候的大陆,还没有展开这方面的研究。 齐百家两口子,调回大陆,专门做炎黄医疗集团在内地的扩张工作。 小儿子的名字,谢吉昌老将军亲自起的,叫齐继楠。 看来,他也没有忘记没看过几眼的孙女啊。 不过这下,两口子经常住在继父家,陶妮莎每天都回来照料两位老人。 虽然齐百家还经常去各地考察,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其乐融融。 当天的检查,也由齐总亲自监督。 结果,让巫山也没办法。 张大力小时候生活困苦。特别是在发育的时候,肾部遭受重创,有夫妻生活,但不再有生育的能力。 大力不会说话,自打结婚以后,对这个媳妇比一般的老公更加疼爱。 魏小芳家里本身就很穷,生下来就被送给别人了,而后东家送到西家,不停转换家庭。 现在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老公,非常知足。 当巫山转弯抹角地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的时候,两口子对望一眼,张大力拥住媳妇,无声哽咽着。魏小芳嫣然一笑,擦掉老公脸上的泪花。 捡回来的孩子叫源源,实岁也就三岁刚过。他看着自己的新家,忘掉了恐惧的日子。巫山永远不能忘记,孩子见到他就牵着衣襟,生怕没人再管。见到谁都看一眼,不说话。 魏小芳看到孩子,眼睛一亮,天生的母性让她把孩子抱在怀里,再也不想撒手。 孩子对她也很依恋,张大力看着孩子傻笑,笨拙地从口袋里掏出给随时准备给从瑊的糖果,把外皮剥掉塞到他手里。 两口子在孩子到的当天,就领着他睡觉了。 后来,魏小芳期期艾艾地告诉巫山,说想收养源源。巫山大喜,本来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送到齐百家那里,他也没办法。这方面的研究,炎黄才刚刚起步。 天上飘着雪花,院子的门还开着。门灯昏暗的光线里,张大力上身只穿一件短卦,挥汗如雨不停扫着院子。 旁边,取名为张晟源的孩子,穿得厚厚的,叫着“爸爸”给他送毛巾擦汗呢。 孩子从来没有看过雪,张大眼睛用手小心接着飘落的雪花。 声音很清晰,难道,这孩子的心在消融了? 抬手看了一下表,九点过,莎莉应该安排孩子睡下了吧。 王志强停好车,巫山打开车门走进屋去。( 第三十二章 重生者不是万能的 第三十三章 喜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三章 喜事 ps:今天四更这卷结束,明天就进入下一卷了。后面两更是晚上6点和9点各一更。 二爹巫立碧要结婚了,婚期定在元旦。 考虑到老吴家的因素,就决定在京城举办宴席。 当然,老板结婚,回港岛再必须要举办一场的。 至于地点,还产生了小小的分歧。 吴振书房里,吴西柏一马当先:“我弟弟的结婚庆典,爸爸,你就想想办法,在钓鱼台国宾馆举办行不行?” 吴振眼睛一瞪,没等说话,吴建国已经抢先堵住老父亲的嘴:“二哥,别这么高调,我们炎黄饭店就足够了。一来,为自己的企业打打广告;二来,那地方大家没这么拘束。” 肖军始终云淡风轻:“我就回来喝杯喜酒,老幺的事情,自己决定吧。老二,老幺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替他做主。” 吴振本来要发脾气的,看到哥几个关系融洽,也安慰的笑了。 “小山,你的意见呢?”巫立碧问。 “呵呵,我和肖叔叔一样,就是来混吃混喝的。这是你们的人生大事,还是自己拿主意的好。”巫山真觉得无所谓。 汪吉清老太太对自己的小儿子最是疼爱:“老幺,一个店的地方够了吗?” “差不多吧,也没多少人来的。”吴建国有些淡然。 时至今日,炎黄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他的所作所为一天天沉稳。 更何况,父亲吴振也是开国将领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到了副国级的地步,哪怕是街边的小吃店举办,也没人敢说什么。说不定那小店就因此而出名了。 其实,国家的领导人,也是普通人,也需要吃喝拉撒。只不过建国后,在太祖的带动之下,有些神化了。 就像另一个时空,平大去吃包子,被媒体大书特书。巫山当时就纳闷儿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行,老幺。那你就自己安排吧。”老爷子作了总结。 结果,让大家都很意外,地方真不太够。 巫山和巫立权代表女方,肖军和吴西柏代表男方,在炎黄门厅那里迎客。 巫立行和阮秀来了。不过双胞胎太姥姥和爷爷奶奶不让带。 本来,二闺女的婚事。巫天明老人应该亲自过来的。不晓得老人心里怎么想的。最终没有过来,让大儿子代表。 金春金玲兄妹和建军也留在港岛,与双胞胎一起给老人作伴,但巫立翠两口子来了。 寝室里的兄弟们,也被巫山诱拐过来当临时工。至于朱建国,他说待会儿再过来。 司仪是吴建国请的。说是他的死党,叫什么关大虎,巫山以前真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意大利阿涅利家族道贺!”随着一声悠长的吆喝,阿尔已经出现在视线中。 “山。想死我了。”这货走过来就一个拥抱,勒得巫山就快喘不过气来。“卡洛兄弟,你见过的;这位小帅哥就是费利佩阿斯图里亚斯亲王。” “那是?”巫山不明所以。 “噢,你不知道?胡安大哥的儿子。”阿尔惊讶地问。 “帅哥,希望你在中国过得愉快。”巫山不理他,对卡洛点点头,扭头和费利佩说道。 “山,你看看,这就是你们说的飞得慢的麻雀先跑。”这丫看到里面没什么人,得意地吹嘘。不过不学无术,笨鸟先飞也没学会。 巫立权终于憋不住了,在一旁哈哈大笑。阿尔上去和他拥抱。 可能正应了阿尔的那句话,紧跟着的居然是穆罕默德和纳西尔。 巫山感到相当头疼,阿拉伯人的见面礼没完没了。 如果是两个老朋友相见,那么,光说几句“你好”和握握手显然是不够了,必须相互拥抱,再行贴面礼,才能显出热情来。 行贴面礼时,一方用右手扶住对方的左肩,左手搂抱对方腰部,然后,按照先左后右的顺序,贴面三次,即左——右——左。 在贴面的同时,双方会低语道:“艾赫兰——艾赫兰——艾赫兰”(意为“你好”,阿拉伯一种常用的问候语)。 如果俩人关系十分亲热,会在贴面的同时,嘴里发出亲吻的声音。(注意:不是真的亲吻,而是拟声而已)。此外,有少数阿拉伯人在见面时除握手以外,还会亲吻对方的鼻子和额头。因为信奉穆罕默德的阿拉伯人在做礼拜的时候,额头和鼻子是最先着地的地方,吻这两个部位,表示尊重对方,同时期望对方吉祥如意。 得,巫山呻吟了一声:“阿尔,把穆罕默德他们领过去。” 这下,解脱了。 如果前面的老外,让吴家的人无动于衷,反正这两个大头兵对老外没啥好感。看到巫山爷俩和老外拥抱的时候都别过脸去。 后面来的一批,就让他们不淡定了,港岛数得上的大家族,都派出嫡系子弟过来,貌似对爷俩还很尊敬。 “港岛远东集团董事长,中国中医药大学董事麻廷强到!” 按照两家的交情确实强哥亲自来才对。家里,他父亲和二叔都抽身回大陆隐居,面上就是他在外面应酬。看到巫山爷俩自然喜不自胜。 对这些港岛的人,肖军哥俩不少听说过名字,还是对老巫家的财力感到惊讶。两个纯粹的军人,对经济没什么概念的,反正吃穿国家都管了。 “赵立生赵老和郑伟光郑老到!”干爷爷本人日理万机,肯定来不了的。巫家说起来就是三嬢嬢的娘家人,所以她来了。郑老亲自到了,就是天大的面子,巫山爷俩双双迎过去。 赵青松哧溜从三嬢嬢怀里下来,牵着巫山的衣襟。旁边人看得哈哈大笑。 是啊,赵老毕竟年龄这么大了。小家伙今后仰仗巫山的地方比较多。 看到他和巫山这么亲,作为老搭档的郑老,当然也很欣慰。 毕竟郑老是和自家老爷子平级的存在,吴家兄弟不能失了礼数。 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怎么的,巫山总觉得肖军有一丝疏离。 这就奇了怪了。 第一次相识,让他在汤山大放异彩,逐渐进入军方的视线。 要不然,全国的地区级军分区司令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管是京师里的抓捕行动,还是后来的宝岛解放战争。哪有他的事? 难道是他现在新三军掌控不力?得,有空谈谈吧。 本身就是亲戚,双方关系一直不错。 道贺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易智健到!”他牵着明方缓缓而至,脸上沉稳许多。 “伟人办公室到!”刚到的易智健和吴家哥俩惊呆了。汪瑞林脸上含笑,拿着一幅字画交给巫山。上面写着百年好合几个虬劲的大字。没有说一句话。点点头就离开了。 接着,大家更加震惊,老帅们好像是组团送礼来了。 这下,吴家哥俩苦笑不已,这都什么事儿啊,老帅们都奔老巫家去的。哪怕本人不到。心意送到了。 得,哥俩这下对巫立权和满面和煦了。其实,主要是对巫立权温和起来。 正规部队出身的他们,对巫山佩服。但不至于对地下势力性质的雇佣军首领也佩服。 至于后面的粤东省委团队,巴蜀省委团队,反而不那么耀眼了。 陈帅故去,他的长子陈浩苏不知道啥时候回的京师,居然也亲自赶来作为陈家的代表。 其实,人走茶凉,陈家也需要联盟。 巫山自然热情接待,双方使劲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爷俩的关系本身就不错,再加上巫山现在不在军队里,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信这次道贺之后,双方的关系能更上一层楼。 齐百家一家三口也来了,是代表谢老来的。巫山抱过齐继楠,小家伙对巫山也挺黏糊。 眼看要开席了,估计就没有什么人再来。炎黄内部的人,两口子说好回港岛再举办一次。不然,这地方哪能装下这么多人啊? “朱建国到!王一岚到!王璐到!” 尼玛,朱建国得意洋洋地搂着王一岚来了。 不过王璐也来了,什么状况?不是说好改天陪她去港岛参加另一场婚礼的吗? 巫山给了朱建国一拳,这货马上装作疼痛不已。 王一岚狠狠瞪了巫山一眼,赶紧问哪儿疼。他看到事情大发了,马上哈哈笑着说是和巫山开玩笑呢。 王璐今天穿着一身红色的炎黄吉服,略施淡妆,看上去居然非常惊艳。 “傻瓜,不认识我了?”妩媚地一笑,巫山觉得心里都在噗通噗通地跳。 “咳咳,确实没想到你稍微一打扮这么漂亮。”巫山干咳着掩饰。 “哼!你的意思是我平时不好看呗。”白了巫山一眼。 “不,挺好看的。”巫山有些招架不住,忙转移话题:“他们俩这个样子也要结婚了?” “当然啊!”王璐骄傲地说:“本小姐出马,他们家王叔叔立马就投降了。本来康阿姨就对岚岚很喜欢,这下没问题了。”她拍了拍手:“说是大学毕业就结婚。” 朱建国那张欠揍的脸,在一旁得意洋洋,巫山真想一脚踹过去:“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滚,我不认识你。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兄弟兄弟,”他马上举起双手:“我坦白,本来我也不知道。直到今儿个岚岚和王璐一起到我家来,我才明白。”随即深情地看着王一岚:“她也被瞒在鼓里,都是大人之间在说合。” “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啊。”巫山彻底放下了包袱。 前世的朱建国,应该是情伤吧,而后胡作非为。 在这种家庭出生的人,何尝不是痛苦,连婚姻都不能自主。 “璐璐,你咋亲自过来了啊?”这两天莎莉身体不舒服。她在帮着照看小从瑊。 小家伙独占性很强,看到小芳姐对源源好,立马就不要她管了。 这样下去可不好,今后他还得有弟弟妹妹,该怎么办? “莎莉今天身体好多了。”王璐从进来后眼睛只看着巫山:“你说说,二姑的婚事,我们家能不来吗?我爸那人啊!” 说着,小丫头掩口胡卢而笑。 “怎么了?他挺好的。”巫山严肃地说:“璐璐,可不许对咱爸不敬啊,那样的人我不喜欢。” “你说到哪儿去了?”小妮子给了巫山一个大大的白眼:“我爸脸皮薄。怕碰到熟人那你我说事儿。” “你我怎么了?”巫山在她耳朵边上说:“我在中国可没结婚!” “死样!”她的手不知道啥时候拧在巫山的腰上,还使劲一转:“差辈了!” 说着,扭着小蛮腰走远了。 酒宴上,巫山比吴建国这个新郎官都要苦逼。 白酒,红酒。啤酒,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记得喝到很晚才被寝室几个哥们儿抬上车。 第二天早上。巫山依然习惯性起床。 院子里,张大力已经带着张晟源在那里等候。 “怎么不让源源多睡一会儿?”巫山责备:“小孩子的睡眠要保持在十个小时以上。” 大力哥呵呵笑着,比划解释着什么,巫山没看明白。 “叔叔,爸爸说,晚上我早点休息。早上就能早起。我很乖的,晚上七点就休息了。” 看到这孩子那种怕失去宠爱失去家庭的小心模样,巫山没来由感到心疼。所幸,这自闭症竟然好转。也许他只想得到家人的宠爱吧。在港岛,小孩儿都有自己的家人,这边巫山又有自己的巫从瑊。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起床了。吃完饭,巫立行把巫立权和巫山叫到书房。巫立翠两口子连夜回去了,他们现在又要学习又要管理,时间很紧。 “老幺,老二结婚了,现在你要抓紧,难道就这么没名没分的过着?”巫立行在弟弟妹妹面前,说话的时候,从来不吼。 但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也让巫立权胆战心惊。 “哥哥,我还想多耍几年。”巫立权眼光向巫山求助。 “爸爸,爹爹可能和老外接触多了,那边结婚挺晚的。”巫山赶紧解释。 “少整这些没用的,你爸爸我现在是特区的第一书记。见过的老外,也不少了。他们中间虽然也有结婚晚的,但比例太少。老幺,两年之内结婚,否则,你就别进家门了。” 得,忘了已经不是当初的巫主任了,现在的巫书记眼界开阔,不好骗啊。 巫立权苦笑着挠挠脑袋,巫山则摸摸鼻子。 “对了,小山,上次你说的事情果然发生。这些倭国鬼子,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立一个空壳公司就想要贷款。”巫立行惬意地浅啜了一口茶,这是三嬢嬢给巫山拿的特供。 “茶挺好啊。他们还有把注册资金悄悄抽走,贿赂办事人员。数额巨大,当事人都枪毙了好几个,那些公司都被列入黑名单,驱逐出境。”老爸面有得色。 巫立行越说越兴奋:“我申请被列入黑名单的企业今后永久不得进入大陆,京师这边通过了。还有一些倭国制造型企业,想在大陆找原材料,不过,其他地方看到我的态度,都断然拒绝了。现在,他们的企业在特区经营惨淡,本身就没几家,快撤资了。” “哟,”巫山调笑:“啥时候我们巫书记这么厉害了?” “臭小子,反了你了。”巫立行不由笑骂:“不看僧面看佛面,炎黄是我们家的,大多数人心知肚明。何况,你在军中也强势崛起,谁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至于吗?”巫山哑然:“我最大的官不过一个小小旅长。” “小山也不必妄自菲薄,”巫立权活跃起来:“那些骄兵悍将,肖军好几次都差点镇不住场子,不过一句巫山说的,马上就偃旗息鼓了。” 巫立行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从县革委会主任到特区书记,巫立行完成了常人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目标,官威日盛,做事越发沉稳。虽然心里暗自高兴,却没有表露出来半分。 后面他说的一句话,让巫山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第三十三章 喜事 第三十四章 丧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四章 丧事 “小山,你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太姥姥。”巫立行叹了口气:“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每个周末都要和你妈回去一趟,她现在很多时候都不认识人了。” 听到这消息,巫山的脑袋一嗡,差点儿就摔倒了。 小的时候,这个巫山,就是在太姥姥的看护下长大的。 一件件事情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那时是三岁还是四岁呢?记忆不是很清晰。 老人牵着小巫山的手回乡下,究竟是哪儿呢?是万古寺那边吧?那里是老人的娘家。 好像是太姥姥她母亲的忌辰,老人带着孩子去上坟。 万古寺在二区的山区,是巫县最穷困的地方,没有之一。 那边的路,在小巫山的心里形成了阴影。 现在想起来,两腿还发软。 其实,在山地旅和龙腾部队的时候,比那险要很多的道路都走过。 去太姥姥母亲的坟茔,在宁厂沟下车,就直接走山路了。 记忆力,那山路好远好远,一直走不到头。 快到的时候,那里还有家人户,里面传来狗叫声。 “小山,走前面吧。”太姥姥摸着小巫山的头,慈祥地说。 “不的,太姥姥你是大人,应该你走前面。”他梗着脖子在原地磨磨蹭蹭。 老人还是笑眯眯的:“可是,你是男子汉啊。” 对呀,我是男人,小巫山被这么一激,挺起小胸脯走在前面。 我的妈呀,那是什么狗?像一头小牛犊子,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小巫山的双腿。吓得直打哆嗦。 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额,这话也不怎么对。那家的主人,是太姥姥的远房侄子。 听到狗叫声,她的侄媳妇走出家门,看到老人很亲热地说:“姑婆回来啦!” 这家人和太姥姥的关系,也许都出了五服。 但因为老人嫁在城里,生活条件比他们优越,逢年过节不时进城来看望。 按照辈分,她应该管太姥姥叫姑姑。只不过在巫县,大人都跟着孩子叫的。 “回来啦,给我妈他们烧烧纸,上上坟。”太姥姥好像就没有发怒的时候,随时都是笑眯眯的。 “这是秀远的儿子小山吧?”她伸出手来摸着小巫山的头:“你叫他招财他就不咬你了。” “招财!”巫山麻着胆子叫了一声。果然,那撵山狗摇摇尾巴凑到他身边。东嗅嗅。西闻闻。 “外婆,可以摸吗?”小巫山仰起小脸,好奇地问。 “可以的!”说着,那主妇叫了声招财,示范了下。 “招财!”巫山闭着眼睛,感受到他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小手轻轻触上去。 猛然睁开眼睛,招财好像正看着自己笑呢。 “招财!招财!”小巫山高兴得不行,连声叫着。 太姥姥没有什么文化。 但中国本身就是农业社会,农村人占绝大多数。 就是他们。一代代人把我中华文明薪火相传。 她不知道怎么讲述道理,只是不停示范,有时候还以身作则。 那件事,巫山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因为老人家教会了自己,什么叫勇敢,什么叫男子汉的担当。 考完试,都没看结果,巫山回到了港岛。 太姥姥真的不行了。 她的眼窝深陷,医生说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头上的白发,像干枯的茅草,没有半点光泽。 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小孩子很怕进老人特别是生病的老人的房间。 家里的金春金玲兄妹,领着建军、正华正芳,在门口偷偷瞄一眼,就赶紧把脑袋缩回去。 只有啥都不懂的巫从瑊,牵着父亲的大手,进到里面。 “小先生,老人就在年底年初的事情了。”张映雪检查完,隐晦地对巫山说。 “好的,谢谢你啊,我会处理。”巫山吐了一口长气:“张总,齐总想回政府上班,不知道你这边有没人?” “啊?真的?我就想去。”张映雪很惊喜,她确实想去大陆。 “行,你自己去和公司讲吧,估计没人和你争。”巫山这时候心乱如麻,匆匆冲张映雪点头。 “小山啊,”太姥姥还能认得出来:“我想回老家。” “好的,太姥姥。”巫山扭过头去,莫名酸楚。 说着,他拉过儿子:“从瑊,叫高祖母!” “高祖母!”小家伙现在对父亲寸步不离,生怕一放手,爸爸就不见了。 “从瑊乖,今后也像你爸爸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着,老人伸出满是青筋的手,摸着小家伙的脑袋。 从瑊有些畏惧地看了父亲一眼,看到他鼓励的眼神,顺从地把脑袋往前凑。 不敢让太姥姥坐飞机,阮秀和巫山带着老人坐软卧到汉江,然后沿着长江一直坐船,回到家里。 老家由大姑父的家人在照看着,没有破败。 和巫立行他们通过电话,娘俩就在这边过年陪老人。 三口人的团年饭,阮秀做了一大桌子菜。 老人的兴致很高,吃了两碗米饭,菜什么的也没少吃。 吃过年夜饭,太姥姥像个孩子一样,在巫山的搀扶下,要在院子里放烟火。 烟火灿烂,老人双手拍着,像个孩子。 “阮德彪,阮庆成,你们怎么来了?”太姥姥忽然叫起来。 “你太姥爷和姥爷的名字。”阮秀在巫山耳边说着。 巫山大骇,看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不和你们走,秀秀和小山对我可好了。”太姥姥在挣扎。 巫山觉得毛骨悚然,背上像是有东西在爬,慌忙把太姥姥扶到屋里。让她到铺着厚厚棉被的凉椅上坐下。 太姥姥的脸色突然变得好起来,满面红光。 她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孙女和重孙:“他们来接我了,我要走啦。” 太姥姥的手逐渐变得僵硬,脸上的笑看上去有些渗人。 阮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巫山的泪水,也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滚落。 老巫家虽然没在巫县了,不要说粤南特区如今的第一书记巫立行,就是炎黄的企业在整个亿县地区遍地开花,全地区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一线工人都是炎黄的。 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杨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调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巫县的县委书记,还是老巫家的人,叫巫立钟。 这人巫山不熟悉,阮秀远应该认识,不停和他商量着。 刚吃过年夜饭。院子里面生上四堆大火。 整个院子上面,用帆布盖起来。里面还是很暖和的。 母亲和巫山。头裹着孝巾,感觉到无事可做。 不管娘俩想做啥事情,都有人抢着干。 人的尸体,怎么就那么沉呢? 当巫山把太姥姥抱起来,放在棺材的时候。 体重也就七八十斤的身体,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抱得动。 旁边的人看见,七手八脚,把老人放到棺材里。 阮秀远的眼睛红红的,不停抽泣。她给自己的奶奶洗了最后一次澡。换上崭新的寿衣、寿鞋。 太姥姥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里面,双眼紧密。 脸上,还带着一辈子固有的微笑。 一根桃枝塞进手里,末端,用绳子系着一个玉米饼。 听这些办事的人说,那叫打狗粑。 据说,人死后,魂魄要去阴间。 阴间有狗,只有绳子上的打狗粑不断扔出去,才不会吞噬往生者的魂魄。而且因为桃枝辟邪,狗也不会凑到灵魂身边。 她的脸上,被一张草纸覆盖。 随后,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拿着斧头和钉子,把棺材钉死。 “奶奶!”阮秀远哭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巫山目无表情,脑袋里空空荡荡的。 他只是在太姥姥的棺材尾定定地跪着,看着那长明灯忽闪忽闪。 耳边,是一些人围着煤火,在那里唱孝歌。 “无人接哟嚯,我来接呢嘿嘿,我请歌师傅把气歇啰嚯。” 孝歌带着固有的哀伤调子,那边歌师傅还在继续唱着孝歌的经典桥段:“大郎替了宋王衫啰嚯,二郎短刀一命亡啰喔。三郎被乱马踏如泥的浆啰嚯,四郎尸落在北方啰喔。五郎怕死为和尚啰嚯,六郎镇守瓦桥关啰喔。只有我七郎儿死得惨啰嚯,七十二箭把命啰哦亡啰嚯。” 到了这里,就该下一位接着了。 这个唱段,是佘太君在殿前哭诉杨门七将的下落,巫山在前世的时候还学过。 谁料到,有朝一日,会在自己的家人葬礼上听到。 没有大操大办,也没有收任何人的礼金。 太姥姥的坟茔,在县城旁边不远的阮家屋场背后的山坡上。 太姥姥就这么长眠在那里,旁边一条小溪日夜流过,身后是一片松林。 话说,太姥姥的坟对面,离这里五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端公。端公就是当地人对道士的称呼。 当天上午,老人刚葬下,这个叫张丙宁的端公突然觉得心惊肉跳。 他百思不得其解,推开大门,一阵豪光扑面而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他大喝一声,从堂屋的神龛下取出桃木剑,咬破舌尖喷在剑上。觉得心口一疼。 “白泉,对面是什么事情?”张丙宁对着里屋使劲喊儿子。 “噢,说是巫主任的妻奶奶下葬。” 他闭上眼睛,把拇指搭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上,默念着口诀。 “不对,这老太太不会有子嗣的,怎么会?”张丙宁心里大惊失色:“白泉,快搬家。对面那块坟地后辈出真龙。” 话没说完,他的眼睛一下子看不见了,大声怒吼:“快呀,我遭了天谴,眼睛瞎了,再不搬就晚了。” 一家人看到张丙宁眼睛突然只有吓人的白眼球,赶紧叫上邻居搬家。 还有一些小东小西在家里的时候,只听见轰隆一声,房子全部掉下去,一个深深的天坑出现在众人眼前。 与此同时,对面的坟茔也突然消失不见,原来的地方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池塘。 话说有一天,一个地师从巫山的曾祖父坟前经过,猛然间被一股力量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起来朝坟茔拜了三拜,仔细打量。 墓地风水乃午山子向,后山来龙雄伟高大,犹如仙人打坐。 其墓穴之处系主龙变体而起龙虎围堂局而结穴,实属旺气之风水宝地,能对后代催福催贵。祖居、祖墓都是坐南朝北的,先天风水天干壬水旺,地支戌、亥、子、丑、寅方向地势低,先天风水都旺。 看到这地势,他头皮发麻,问当地人:“这里的山势,是不是断裂过?” “是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告诉他:“当时公社烧石灰放炮,轰断了。后来,我们巫主任为了两边的老百姓出行方便,在这里建了一座水泥桥。” 这时候,巫立行早就在京师退居二线。巫县的老人们,还是习惯性叫他巫主任。 地师听完,默默无言。 等别人散开后,他取出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找了一块大石头,眼睛也不眨把自己的腿活生生砸断了。 徒弟大惊失色:“师傅,干什么啊?” “希望李代桃僵,能蒙混过去吧。”地师的脸上,疼得满是冷汗,仍带有笑意:“看出天机,不然我活不过三天。”( 第三十四章 丧事 第三十五章 丁香花落(本卷 终章 )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五章 丁香花落(本卷 终章 ) ps:,从明天开始,本月的上传时间依然不变:早六点,中午十二点,下午六点。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真的有了可能。”梅老喃喃的说道:“小勇,你说他会不会一开始就是有谋划的?要不然当初怎么会那么顺从的去河内?” 梅勇苦了苦脸,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爷爷这个疑问。当初就能料到现在的情况?这也太离谱了吧。战局多变,谁能预料到这么多。 “他这么年轻,心机有这么深沉吗?”梅勇沉默了半天,才有些不情不愿的答道:“再说了。他以前也没有一点神童的征兆啊。” “谁知道呢。”梅老苦笑道:“只听说过天妒英才,神童大多不得高寿,这次倒是怪了。一个凡夫俗子,病了一场,却突然变成了天才。你说这不是天意,什么是天意?” 梅勇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他对天意这两个字特别反感,尤其是从梅老的嘴里说出来。 他发狠地对着爷爷说:“不怕,我有底牌,他们绝对想不到。” 梅老自然了解梅勇的一切,淡淡地说了一声:“注意下吧,别弄得太过火。” 当初,让巫山去安南,本身就是梅系的陷阱。 地球人都知道,当时安南和中国的关系有多紧张。 让他们很失望,安南人把大部分军队,都抽调到南北方。 从原寮国边境进入安南,没有花费什么周折。 如今,中南半岛到手,连柔佛也收入囊中, 隔着马六甲海峡,对爪哇随时都可以出击。 一时之间。爪哇和吕宋针对华人的行动,在政府的高压之下,销声匿迹。 山姆不管怎么劝说,人家土著也不是傻瓜。你山姆有本事就自己冲过来,老让我们在前面顶缸,算什么事儿啊。 今天的会议,是一个分蛋糕的会议。 梅系的人,只是在最后的当口,才派出虎啸部队出手一次。相当于整个中南半岛的战争来说,不值一提。他们自己也深知没什么贡献。不发一言。 但是,暗中,却不停撺掇温和派系和改革派系下面的人去争权夺利。 每个派系,都不是铁板一般。就是顽固派系,梅家也只不过是其中比较大的一支罢了。 “现在。我们全国的移民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赵立生总理好整以暇:“同志们。我们都应该看出。这项工作,是一项长期的工作。今天是中南半岛在手里了,明天还有其他地方,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过去,赵老怎么可能说具体的地名,成为对手攻讦的把柄呢? 国际局势风云变幻。谁知道将来山姆人和苏联人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要是他们全力出手,在南洋角力,吕宋和爪哇的争斗,就会变得遥遥无期。 “因此。经研究决定,我们需要成立一个移民办公事,长期负责这项事务。”赵立生说完,看了一眼下面,大家都等着他这句话:“现在,就这个办公室的各项问题,今天研究出来,形成决议,不能给移民工作拖后腿。” 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谁负责移民工作,谁就拥有人事权。这些派过去处理日常事务的官员,将来摇身一变,成了中南某地的大员。 “咳咳,这件事情啊,早就应该研究了。移民工作很早我们就决定做,今天来研究,本身就拉后了许多。”一个梅系的人出来打头阵:“我们都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柳兴元同志在那边监管。他在那边各种情况都很熟悉,不如就让柳老将军辛苦一把。 “对对,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另一个温和派系成员马上接嘴:“老柳,你可不能歇着啊。在总参里静坐,不适合你的脾气。” 这些人的目的,就是搅屎棍,把这潭水搅浑。不管谁今后管这摊子事,至少心里已经产生了隔阂。梅系的号召能力还真不是盖的,温和派的人员拉了不少过去。 这些被拉拢的,都是在中南半岛,没有得到好处,或者后知后觉的人。 当初谁能想到,就这么点人马,取得了这么丰厚的战果? 他们明白自己这些人没有参与进去,肯定没有啥收获。 “不了,”柳兴元哪能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激烈反对:“我就打打战还行,这些工作一窍不通。”看到别人还要说话,直接一挥手:“不许再提了,谁再说我,就跟谁急。” 一众大员哭笑不得,老小子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直接撒横。 “也不要争了!”张好古的父亲站了出来:“这么点事情,吵吵嚷嚷干嘛?如果谁负责都要讨论几天,还能干什么事情?就吴振同志带队得了。只有他那火爆脾气,还能镇得住人,各方面协调起来,也顺利得多。然后嘛,王铁成同志协助。” 果然,这话一出来,温和派偃旗息鼓。而顽固派,因为派系大佬之一张老的儿子张好古为首的子弟,都分得了不小的蛋糕。 其实就是顽固派系,不要说虎啸营的出击,就是派系的新生代,同样获得不菲的战绩。东南亚战役,是最不像战役的战役,收获更是超过了预期。本来就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吴振老爷子心里那个乐,径直走到张熙若旁边轻声说:“老张,咱哥俩换个位置。” “你个死泥鳅,想笑话我?”王铁成恶狠狠地面对嬉皮笑脸的吴老。 “老王头,我们都是亲家了,至于对我这样吗?”吴振老神在在。 “唉,女大不中留,我们家小璐就是看上了巫山,你让我这个老子有什么办法?”王老假意叹气。 “这么说,老王头,你看不上我们家巫山了?”吴振作势撸起袖子。 “什么你们家巫山?”王铁成一愣:“那是我们家巫山好不好。与你老吴家有什么关系?” “得,老王。你就省省吧。我也算看明白了,现在不再是喊打喊杀的年代。经济建设,是一切活动的基础。改革开放,就应该勇猛精进。巫山虽然还没有从政,但是,他父亲的执政当中,可以看出他一些手尾的蛛丝马迹。”吴振在一旁循循善诱:“你们家大小子都参与到里面去了。你不会想着今后和自己的儿子和女婿作对吧?” 王铁成的神色有些落幕。毕竟,自己一直都是温和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突然反水,连招呼都不打。必然遭到同一派系的嫉恨。他一接任,不就违背了温和派系的根本原则嘛? 表面上看起来,是吴振在前头顶着。可他头上还有副总理的头衔。 说白了,是大伙儿看在巫山的面子上,直接把这事情让他来处理。 温和派系。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循序渐进。不打无把握的仗。 事实上。很多时候,温和派系和顽固派系,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怕个鸟,王铁成在心里发狠。 同盟更加强大,没看到吴振已经拿着橄榄枝过来了吗? “看来大家都同意了,”赵立生还是那样处变不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那这次移民,就以吴振同志为组长居中协调吧。老王,你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向大家提出来。我们协商着解决。”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想到刚一转变思路马上就有这么大的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 王铁成经过的事情不知凡几,当即把改革派,保守派和温和派的人都趁势拉了进来。吃独食,在任何一个时期,都会遭到别人的打击。 王老这种成精的人物,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以人为本!”在刘帅家里,伟人他们哥俩在吞云吐雾。伟人思索着给出了答案:“从他抗震救灾,到宝岛战役,东南亚的系列动作,人,被他放到了第一位。” “唉,你不来,他们都不让我抽烟啊。”刘帅苦笑:“真想看到这孩子成长的一天。” “老大哥,应该我们都看不到了。”伟人弹了弹烟灰:“这个孩子,是重情重义的人。战友牺牲,他嚎啕大哭。而且,据我所知,他带过的兵,牺牲的,困难的家庭,都受到了他私人的照顾。何况,你们家太蒙,和这小子的关系可不一般。” 刘帅哈哈大笑起来,引起剧烈地咳嗽。 “什么?,去你家里?”巫山睁大了眼睛。 不出所料,王铁成根本就没问巫山的意见,让两人在毕业后的国庆节,与朱建国一起结婚。这是好事,只不过心里对未来岳父的专横心里微微反感。 马上就要毕业了,王璐这小妮子和他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 更何况这些天莎莉带从瑊回欧洲去了,她就是睡觉的时候,都和巫山黏糊在一起。 上次莎莉的父母过来,还是刚从瑊出生的时候。虽然和巫家人闹得不太愉快,最后走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只有普鲁士亲王有些窝火,孩子成了巫家独占的了。 带着孩子回去,也是想让莎莉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本来就没有矛盾,有些问题,说开就好了。 巫山和王璐除了在最后一道关口打住,其余的程序,私下每天都在温习。 学校虽然有在校大学生不得谈恋爱的规定,但对有些学生的行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实际上,巫山也好,朱建国也好,他们在学校的行为,并没有触犯校规校纪。 学生守则上说的,不许勾肩搭背之类的行为,大家在校内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 学生会主席,在大三他去部队的时候,已经卸任了,丢给朱建国。 朱五少和王一岚整天花前月下,不想再处理琐事,找下一届的学弟来管理。 廖荣柱老师,征求了巫山的意见,首先把他作为自己的研究生之一。 王璐这丫头,和楠楠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楠楠始终是那类淡淡的女子,王璐爱恨分明。 想当初,她报的是京师大学。听说文科状元上了人大,不服气在高考中被他甩了几十分而屈居亚元,企图在人大来个翻身仗。 几年过去了,巫山的成绩,依然遥遥领先。就是他去部队近一年之久,回来补考成绩还是让她望尘莫及。 小妮子从当初的屈辱愤怒到后来的好感一直到爱慕,就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 她有时候自己想起来也感到莫名其妙,自己这个京中最有名的冰山女王,当之无愧的新一代天之骄女,爱上了那个坏蛋。 作为王铁成最小的闺女。她生下来备受宠爱。 王老这次反水,除了对时代的反思,对巫山的欣赏,姑娘喜欢这个小子也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马上就要毕业了,巫山让朱建国组织班上的同学五一长假最后一次春游。当然。所有的支出都由巫山这个大金主来买单。 这次是春游,把东北的景点都游完了。最后一站是冰城。 陶楠公园的旁边是五星级的炎黄酒店。 大家都玩累了。在房间里休息。平时特别活泼的王一岚,拉着王璐,倒在床上就呼呼睡着了。 松花江刚解冻不久,公园的负责人还是楠楠的舅舅。看到巫山,他大吃一惊,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巫山冲他点点头。径直上了顶楼,把楼门关上。 “当初你走的匆匆忙忙,也没有留下一句体己的话,这几年来。有些事情我还是放不开,说起来我真的对不起你。”巫山一边念叨着,眼角却是滑下了一丝眼泪。 第三杯酒倒完,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爱妻齐陶楠之墓,夫巫山立的几个大字发呆。 “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巫山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字,轻声的念叨着。 “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却相信有前世,因为上辈子你就是我的患难夫妻,都说患难见真情,上辈子咱们日子过得普普通通的,但是最少你心里不用憋着那么多的事情,这辈子日子是过的舒服了,但是应该给你的我却没有做到。”巫山轻声的说道,有些东西并不是用金钱就能够买到的,就好比是感情。 巫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入喉咙,一阵辛辣的味道,他咳嗽了一阵,但是脸上却是笑了起来。 “上辈子,我一直都喝着这富裕酒,但是这辈子却是有些喝不惯这个味道。楠楠,你说人真的会变化这么多吗?你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要和你重续夫妻之情,让你再不受上辈子的苦,我做到了,但这是你想要的吗?” “原本以为自己一直瞒着你是为了你好,但是你却是比我还要想的明白。”巫山叹了口气,情绪却是异常的低落。 “楠楠,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莎莉你认识,就不用再说了。” 他眼睛有些迷离:“有个女孩儿,犹如你一样的爱我,我很喜欢她。她叫王璐,不像你一样只是默默关注我,她表面上冷若冰霜,实质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敢爱敢恨,相信你也会喜欢她的。这一去,我不知道啥时候才有时间,再来看你。” 巫山呢喃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重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巫山自然不可能和人提起。 就算楠楠活着的时候,他也没有提起过。 反而是楠楠走了,他坐在楠楠的坟头才说起了这件事情。 静静的喝着酒,巫山不断的想起上辈子的事情,虽然艰苦了一些,但是夫妻两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些难忘的经历,也不知道上辈子的儿子小光现在怎么样了? 巫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重生了,小光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生,自己还想这些做什么啊。 丁香花,是冰城的市花。从公园出来,道路旁,江边上,随地可见的紫丁香花瓣,发出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巫山使劲吸了吸,甩了甩头,大踏步朝宾馆走去。( 第三十五章 丁香花落(本卷 终章 ) 第一章 一路向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章 一路向西 一九八一年六月三十日,日历上一个普通不过的日子。 人大外,炎黄食府的又一家分店刚刚开业,门口的花篮还摆放在那里。 明天,就是大家分手的日子了。寝室的人约好了,一起来吃顿散伙饭。在巫山的提议下,大家有家属的尽量把家属带过来。这一下子,大圆桌不够了,只好把两张方桌拼在一起。 “这些天,大家都在忙。忙着和老乡道别,忙着和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诉说衷肠。”巫山笑了笑,不过笑里很苦涩。 毕竟今天以后,大家都将天各一方。下次寝室的兄弟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我不是寝室最大的,按说这话不该我来讲。”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巫山扭过头去擦掉泪花:“几位按照年龄顺序先后介绍吧。” “我回津门市交通局上班,也算是专业对口吧,职务暂定为分局副局长。四年过去,我儿子上初中了。”周俊当仁不让:“这是我的宝贝儿子周家全。” 小男孩儿很聪明,一上桌子就开始不停打量这一桌人,压根儿就不害怕生人。 听到爸爸介绍自己,赶紧站起来鞠了个躬:“各位叔叔阿姨好,我妈妈叫吴旭梅,我帮我爸爸介绍了。” 小家伙一介绍完,大家一下子哄堂大笑,离愁不翼而飞。大嫂和老大都爱怜的抚摸着孩子的头。 “家全,我是你巫山叔叔,这支钢笔送给你,希望你今后好好学习。”巫山从口袋里把钢笔拿出来:“这是叔叔在宝岛战场上的战利品,嘘,别说出去。” “战场?”小家伙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叔叔。你是解放军?” 巫山含笑不语,冲孩子点点头。周家全啥也不说,眼睛盯在钢笔上一动不动。 “好啊小山,”朱建国不满意了:“我向你要过几次都推诿,居然” 哟,这货再也说不下去了,总不好意思和小辈争礼物吧。 老大和大嫂推诿了一下,知道这礼物不管是价值还是意义都比较重大。 看到巫山执意要送,拍拍孩子的头说:“还不给巫叔叔说谢谢?” 小男孩本身就崇拜解放军,一听巫山的话早就想把钢笔紧紧攥在手里。听完父母的话。那个速度之快,眨眼间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唉,当了四年的老二,今天我最高兴。”李艾风趣地说:“终于不用听到你们七个整天叫我老二。心里早就腻歪了。”这话说完,又引起一阵笑声。 周俊最夸张。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和老大的情况差不多。本来也可以留京,但还是想回到家乡。”李艾等大家笑完,接着说:“去向也定下了,在建委,做副主任。这是我爱人,胡元秋。这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李一佳,今年六岁了。” “闺女,叔叔今天也给你准备礼物了。”巫山拍拍手,服务员马上从角落里拿出漂亮的书包和炎黄的公主裙。 小一佳看到精美的卡通米老鼠和米黄色的裙子。一把接了过去,也不忘说了声谢谢。 周家全看到小妹妹的礼物,眼睛里很明显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巫山笑了笑:“来,大儿子,你的也有,小叔叔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说完,让服务员把准备的双肩背包和帅气的炎黄小礼服拿给了他。 “该我了,”老三宋立铭明显比几年前活跃了不少:“我留京。这位就是我的对象,刘青兰。兄弟们别笑话我啊,我就是因为青兰才留下来的。我的去向也定下来了,去交通部预算司当主任科员。” 宋立铭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今年国庆长假,我们结婚。到时候都要来啊。” “必须的。本来还没最后决定好,到时候,小山和王璐、我和岚岚也一起举办婚礼,免得大家来回折腾。”朱建国这丫不等其他人说话:“往返机票和食宿小山报了,到时候我负责给你们正式发函,能买到机票。” 巫山还没说话,王璐白了朱建国一眼:“没问题,我们家巫山全包了。” 小妮子和巫山相处日久,自然知道他的身家。不过也就是知道而已,这傻妞对金钱没概念。巫山自然不能拉了面子,在旁边点头说好。 “该我了吧,”田由康拉出旁边藏在他怀里的姑娘:“这是我女朋友徐清,我老乡,京师大学大三的学生。我也留京,东城区供销社下面的分社主任。” “我回冰城,到金都县任武装部政委。”傅可正一如既往的简洁:“这是我在农村的媳妇,杜小红。” “大家都知道,我对象王一岚,刚才说过的。我去铁道部人事司下面任主任科员,岚岚去中宣部宣传教育局任干事。”朱建国把胸膛一拍:“没说的,大家兄弟一场,来北京就找我。要是谁来了不找我,别怪我找你麻烦啊。” “终于轮到我了,”王强迫不及待:“我准备继续读书,黄教授的研究生。突然之间觉得好孤单,你们都走了。” “哎哎,老七,你不对呀。”巫山马上接过话茬:“大家都挺高兴的,别说这些忧伤的话题。看来我去的最远,维省和风县,暂定在那里负责。璐璐也想继续读书,不过是在京师大学攻读政治专业的硕博连读。” 大家都抽了一口凉气,连目前职位最高的傅可正一下子都比了下去。虽然那里偏远,但级别一毕业到了正处不是? “怎么,哥儿几个,不服气是不是?”朱建国马上跳了出来:“我们家小山进学校前是旅长。” 这下更是集体失声,只有小家全和一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巫山。孩子的眼里,解放军永远是光荣而伟大的。 “几年的兄弟,大家不认识了?”巫山淡然笑笑:“别忘了,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作为兄弟。一直没向大家坦白,是我的错。这里有几张炎黄的消费卡,一年可以在世界上任何分店免费两次,你们拿去。” 看到都不接,王璐不以为然:“都收了吧,炎黄就是他家的。” 本来亲密无间的同窗情谊,好像无形中拉开了距离。 这样可不好。这几年来,巫山也见过不少另一个时空中的牛人。 不过,时至今日,巫山用不着刻意去讨好谁。适当地在见面的时候。表示一下亲近之意,对方反而受宠若惊。 “大家这么惊讶干什么?”巫山摸了摸鼻子:“不认识了吗?朱建国是总司令的孙子,这丫也没坦白不是?” 有了前面的铺垫,这次也不怎么震惊。 毕竟只是朱老总的孙子,又不是朱老总本人。大院子弟念大学。哪一个不是来头十足?就连王璐的父亲王铁成,也是老总的战友。 巫山这话。一下子把气氛缓和了:“就像我在部队里的战友。什么时候见面,我们都是浓浓的兄弟情。现在,我的情况比大家好。每人拿两万块钱的安家费,结婚什么的事情,每人再拿一万。” 看到周俊要张口,巫山止住了他:“不许不要。那样兄弟都没得做了。” 一万块就可以在京师买到一套非常好的房子,这礼确实相当贵重。 何况巫山此前已经帮大家都买好了四合小院,现在又发安家费。 “大家放心收着吧,这与炎黄的钱没半点关系。这是我自己的稿费。”巫山惬意地喝了一口炎黄葡萄酒。 这是两年前在法国收购的一个庄园出产的。 有钱就是好啊,巫山花钱的地方不多,今天更是体会了一把土豪的感觉。“忘了告诉大家,寻秦记、诛仙、大唐双龙传、吞噬星空、遮天这五部小说,都是我写的。” 这下,都被震得无以复加。连王璐、朱建国、王一岚都被惊呆了。 当然,王璐这小妮子更多的是自豪:这就是我想要的男人。 散伙饭,是这几年吃得最欢畅的,可也是最纠结的。 和风县,位于维省西北部,可拉马伊油田以北两百多公里,欧洛泰以南三百多公里的地方。这里,北部和苏联接壤。 和风是汉语的叫法,蒙古族语为和布克赛尔,意即梅花鹿出没的地方。县名因和布克河、赛尔山而得名。“和布克”系蒙语,其为“梅花鹿”;“赛尔”是马背的意思,山形似马背。 和布克赛尔县境秦汉时期为塞种人、乌孙、匈奴等古民族的游牧地,西汉时期属乌孙国。 东汉三国时期因西域天山南北诸国互相攻伐合并,县境归入车师后国。 晋朝时为鲜卑辖地。 南北朝时期,先后属柔然汗国、突厥汗国和西突厥汗国。 唐显庆二年,唐朝平定西突厥汗国,县境属唐昆陵都护府。 宋朝,为西辽所辖。 后来归属成吉思汗的蒙元政权,封为成吉思汗三子窝阔台汗的领地,归别失八里行省。 明太祖时,归属察合台后裔建立的别失八里汗国。 自古以来,这里都是我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当初,移民政策出来以后,迁移了很多中原和江南的老百姓到这里。迁移汉族过来,没遇到什么波折。农民,土地就是命根子,有了更多的土地,都欢天喜地的过来了。 这里本身就是少数民族的集聚地,主要蒙古族、汉族、哈萨克族为主体,维族、塔塔尔族等19个民族组成。这里的人口太少,本地的少数民族就没有必要迁移。 本来,整个县的人口不到四万,迁移了六万多的汉族人口以后,全县人口也不到十万。 少数民族,大都以游牧为主。 汉族,则专门从事农业生产。 当然,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因为不想过着在草原上游牧的日子,也逐渐转化为农民。 但一般都转化不彻底,属于半牧半农的性质。 想不到,在巫山毕业前三天,前任县委书记杨太烈,在巡视的过程中,壮烈牺牲。 一时间,这个边塞小县,风声鹤唳,局势十分紧张。 就这样,一个县委书记,牵动了中央的神经。 六月三十日,由中央直接下令,巫山任阿勒太地区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 命令下达,让地委书记,五十过的崔大祥,惊诧不已。 欧洛泰地区,前一任专员因为身体原因,调任维省政协。 专员已经空缺下来几个月了。 现在没有调来专员,反而空降下来一个副专员,专员由崔大祥兼任。 作为吴振部队的老战士,随后就收到吴系发来的情况说明,自然对巫山这个算是吴系的人持欢迎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巫山散伙饭一吃完,直接搭乘民航班机飞到乌市。 未作停留,又乘坐军用直升飞机,直接到了和风县,甚至都没有时间去阿勒太地委报道。( 第一章 一路向西 第二章 初来乍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章 初来乍到 ps:嘿嘿,亲们,哈尔滨的春天终于到了。今儿带儿子去放风筝,祝大家周末愉快。 赛尔山下,几堆熊熊的烟火,让这里显得更加炎热。 火堆不远的地方,一位壮实的蒙古族汉子在不停地看着手表。 “孟和,电话里是说的六点半到吧?”县长那日松不禁有些怀疑,快到点儿了,飞机怎么都没看到影子? “是的,县长。”通讯员孟和恭敬地回答:“电报和电话里都是这么说的。”突然,他眼睛一亮:“县长,来了。你听,直升机的声音。” 果然,天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不断变大。渐渐的,都能看到飞机上那显眼的八一字样。这里是戈壁地带,降落时卷起的灰尘,到处乱飞,让迎接的人群不断向后退。 舱门开了,小四抢先下了飞机。小四就是以前朱建国的朋友,大名叫吴迪龙,在第一届高考中进入京师大学。小四的父亲去世比较早,家里现在只有姐姐一个人撑着,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所以,这次毕业,本来成绩优异的他也有读研究生的机会,但他毅然决然放弃了。但令人费解的是,小四没有留在京师照顾母亲,反而追随巫山来到茫茫戈壁。 “是巫书记吗?”那日松衣袖象征性地挥了挥还在飞舞的灰尘,第一个迎上前来。 小四测过身子,巫山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那县长吧?”巫山爽朗地伸出双手,和后者紧紧相握。随后,巫山向飞行员挥手道别。 飞机的轰鸣声太大,直到飞上了天空,看不到飞行员的身影,巫山才大声对欢迎的人群说:“同志们辛苦了。耽误大家的休息。我是巫山,先回会议室吧。” 孟和马上主动拎起巫山的行李箱:“巫书记,我是通讯员小孟,孟和。” “谢谢。” 巫山走向了炎黄轿车的后座,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巫书记,我是司机赵明山。” 在官场上,历来自然是官阶高的车子在最前面走。想不到这里虽然荒凉,路还修得不错。当然,也很好理解,这里毗邻可拉马伊。本身也有石油,修路用的沥青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道路很平整,不过,没有后世的宽,也就两辆车并行的样子。 和布克赛尔镇地处和布克赛尔县境北部谷地中央。隶属和布克赛尔县,是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人民政府驻地。东与莫特格乡规德格村相接。西到乌苏尕,南起阿德尔格山,北到莫特格乡砖厂,东西长约63公里,南北宽67公里,总面积442平方公里;和布克赛尔镇成立于1977年。现辖84个驻镇单位、3个社区和1个镇卫生院,有居民3485户,15036人。 和布克赛尔县这片神奇的土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矿产,初步探明的有:煤、石盐、石膏、粘土、蛇纹岩、铬、金、铁、铜、铀、石油等20种矿产。矿产地共65处。上述矿产中正被开发利用的不煤、石盐、膨润土、石油、铬、铁等8种。 和布克赛尔县的优势矿产主要是煤、石盐、膨润土、石油。 煤炭资源是和布克赛尔县的主要能源矿产,分布于本县中部和什托洛盖盆地和南部准噶尔盆地西北缘乌尔禾——夏孜盖以南中新生代陷下的盆地中。开发利用的煤炭资源分布于白杨河——和什托洛盖——库化铁布克一带。和布克赛尔县盐矿主要分布在准噶尔盆地的西北部,面积约1500平方公里。固态湖盐以上部盐壳及湖盐矿层赋存。液相矿床以表面卤水及晶间卤水赋存,伴生有钾、硼、镁等。 除上述优势矿产外,和布克赛尔县境内还有芒硝、石英砂等潜在优势矿产。 和布克赛尔美丽富饶,山川秀丽,景色迷人。雄伟的噻尔山像座 色彩斑斓的巨大屏围,和步克河、白杨河静静地流淌,阿吾斯奇夏牧场,群山环抱,郁郁葱葱,水草丰美,松树沟避暑胜地,高山流水,苍松翠柏,风光旖旎。县境内有阿尔格勒气泉、魔鬼城、戈壁绿坪、阿吾斯奇等名胜古迹。 县委和县政府,在一栋楼上办公,位于和布克赛尔镇和布克东街。整栋楼上,只有一间会议室。巫山不无恶趣地想,后世的政府官员们,看到简陋如斯的县里最高机关的办公大楼,竟然寒碜若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在简短的欢迎仪式后,巫山先让大家对这里的情况做个介绍。在京师看了两天的资料,还不尽详实,由这些人介绍起来,就能了解得更具体。 其实,只有县长那日松在做报告。所有的数据,没有草稿信手拎来。看来,这个县长不是无能之辈。巫山一边听着,一边在观察其他的班子成员的神态。 在飞机上忘了喝水,通讯员孟和早就用茶砖泡上了茶。巫山看到茶水的温度稍微降了一些,就吹了吹茶面上的泡沫,喝了一小口。唉呀妈呀,咸咸的味道。 早就知道维省的水碱性重,想不到重到这种地步。巫山还是勉强咽了下去,毕竟比当初的海水好喝多了。那边的吴迪龙可就差得太远,虽然老吴家已经没落,生活条件却也不怎么艰苦,这样的茶水还是第一次喝道。吴迪龙苦着脸,差点把茶吐到地上。 那日松是很有想法的。县委书记出了意外,他这个县长能够顶上去的。 想不到空降了一个县委书记,同时还是地位副专员。他只得咽下这口气,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本来,他以为巫山只不过是京里下来镀金的公子哥,肯定受不了这种苦。想不到巫山看到各种情况,泰然自若,喝水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听他的报告更是用心在作着笔记。 报告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报告完毕。巫山率先鼓起掌来。他是有意识地主导这次会议,试探下大家的反应。果然,头顶着地委副专员的光环,没有人表示不满。 “非常感谢那县长的具体介绍,让我对搞好我们县的工作充满信心。来,让我们再次鼓掌。”巫山把双手往下压一压,止住了掌声:“同志们,情况相当紧急,不然也不会直接乘坐直升机到了县里。到现在为止,我连自治区党委和地区党委都没有去报道。我没有给大家作自我介绍。现在补上。大家都知道了,我叫巫山。巴蜀省人,党员。” 巫山故意忽略了自己的年龄,毕竟在任何地方,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大有市场。 “同志们。我是部队出身的,参加过汤山大地震的抗震救灾。后来。解放宝岛。我部为主攻单位,一举拿下伪总统府。后来,被任命为混编旅旅长。” “我们旅,是收回东南亚特区的先遣军。第一届高考,从部队回来参加了这次考试,进入华夏人民大学学习政治经济学。刚一毕业。被录取为硕士研究生。今后,我会不时给导师交上我的论文,在三年内完成研究生的课程。” “这次,被上级任命为阿勒太地区副专员。县人大主任,县委书记。” “旁边这位,是京师大学的高材生吴迪龙同志,拟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从今往后,我大部分日子都要在县里度过,和大家一个锅里盛饭吃。” 这番话说出来,这群土鳖们震得不轻。 尼玛,活脱脱的文武全才。一个解放军的旅长,就把大家晃迷糊了,再一个人大的研究生在读,让这些土老帽情何以堪。 在座的,中学程度已经可以自称文化人了,至于十年浩劫期间推荐选拔的大学生,大家都知道其中的水分。而且,那批人,不是靠边站担任副职,就是被丢到人大政协养老。 吴迪龙还觉得不够,清了清嗓子爆料:“大家都不知道吧,当年,我们巫书记是全国的文科状元,只比总分少了三分。” 这一句话说出来,掌声雷动,巫山也哭笑不得,几年前的事情还说干嘛。 再一次把双手往下压了压,巫山望了望每一个人:“同志们,非常抱歉,今天这么晚了还把大家留下来,明天我们再具体认识下吧,如何?” 看到没人反对,巫山直接宣布:“那散会吧。县委办主任是哪一位?叫什么名字?” “巫书记,是我。”一位四十多岁的少数民族干部举手站了起来:“我叫波塔。” “麻烦波主任帮我们安排下住宿,其他人回去休息吧。” “小孟!”波塔招呼在外面的通讯员:“招待所都安排好了吧?” 孟和应声而至:“波主任,安排好了,是招待所的201和202两个房间。” “巫书记,时间太仓促了。”波塔抱歉地笑了笑:“您和吴副主任先在招待所将就几天,等我们把宿舍腾挪出来再搬进去?” “没关系。”巫山大度地挥了挥手:“我们两个人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暂时如果没有空着的,就先让其他同志住着。” “不会,我在一个星期之内解决好。”波塔也好,其他干部也好,目前都没有过硬的靠山。眼前就有一尊大佛,何必舍近求远? “巫书记,我们是不是让食堂的同志准备一点饭菜?我让一个师傅和服务员没下班。”波塔试探着问。 “不用了,招待所就是对面那栋房子吧?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老波,你也回家去陪嫂子和侄子侄女。”巫山过去拍了拍波塔的后背。 虽然他比巫山大了二十多岁,但从波主任到老波,还是让他觉得骨头都轻了几两。 越北的地方,夏天黑得越晚。这里的纬度,和冰城差不多。都晚上快九点了,天色还是亮着的。 一进入维省,热浪扑面而来。白天根本就感觉不到风的存在,这时候丝丝凉风袭来,分外凉爽。 巫山和吴迪龙在招待所洗了个澡,在孟和与赵明山的陪伴下,往他们介绍的蒙古族饭店走去。 改革开放以来,饭店早就遍地开花。维省是中国啤酒花的故乡,炎黄啤酒已经在这里设厂了。晚饭后散步的人群,三三两两在县城的街头。马路边,不少年轻人在那些路边摊喝着啤酒,说着各种语言。 他们介绍的饭店,离招待所也就三百多米的样子,上面写着弯弯曲曲的蒙古族字。 “巴图大叔,我们来了。”隔老远,孟和就打招呼。 “好嘞。”一位胖胖的蒙古族老板冲着孟和:“孟领导和赵领导来了?坐哪儿?” 孟和就看着巫山。 “就外面吧,”小四建议:“外面凉快。” 巫山颔首。 “书记,这里的卡特列特不错,牛肉做的,很好吃。”孟和介绍。 “那好吧,一人一份,再一人来瓶啤酒吧。吃饭就不要拘束。”巫山想了想又说:“我要一盘炒面,小四,你呢?” 吴迪龙摇了摇头:“我饭量小,估计那什么特就够了。” 饭菜还没上来,巫山看到大家都望着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啤酒瓶打开,就直接往嘴里灌。啊,真爽! “你们两个都是汉族吧?”巫山探询。 “书记,我是他不是。”赵明山忙回答。 “噢?孟和什么意思?”看到他的特征,只能是蒙族。 “就是汉语永恒的意思,书记。”孟和赶紧站起来回答。 卡特列特确实相当好吃,小四他们都再叫了一份。巫山津津有味地吃完炒面,这里的风俗是吃不饱可以加面,但不加肉。 吃过饭,巫山笑眯眯地看着还在甩开膀子大吃的三个人。 突然,街上有人骑马奔来,一边跑一边嘴巴里用蒙语说着什么。 “苏联人打进来了。”孟和凝重地说。( 第二章 初来乍到 第三章 杨太烈事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章 杨太烈事件 重生以后,巫山从开始的不吸烟,到后来交际场合吸烟。 毕竟,在中国官场,不抽烟不喝酒,在高层倒无所谓;但是你的职位低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即使他偶尔抽烟,都在竭力控制自己的烟量,每天最多四五根烟。但是,像今天晚上这样,一直吸烟的情况可很少见。 吴起说:在德不在险。 孟子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又有人说:天下最险,莫过人心。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儒家的迂腐,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认,人一直是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在古时候,如果人无必守之心,哪怕是坚城百丈也无益于事。 所以贼中高手黎叔说,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和风的情况正是如此。 作为和风县前任县委书记,在境内处理事务的时候,公然被枪杀,再加上有心人的扩散,一时间到处风声鹤唳。 譬如刚才吃饭的时候,应该是边境上的少数民族,看到苏联人不断入侵我们的边境,引起恐慌。巫山一直在怀疑,杨太烈被杀事件中,应该有苏联人的身影在内。 窗户是开着的,这时候的中国,纱窗应该还没兴起吧,至少这个地方没有安装。外面,星光灿烂。 巫山看了看表,十点过了。 小四可能从来没有吃过苦吧,他住在隔壁的202房间。 回到招待所,孟和与赵明山就告别回家。 在201坐了一小会儿,小四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貌似没洗漱都躺在床上睡觉了。 巫山去卫生间洗漱,走廊里都听到他的呼噜声。 作为和风县的带头人。何去何从?巫山一时间思绪飘飞,睡不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对小四始终觉得十分怪异。 他家里只有姐姐在挣工资,姐姐为了他,至今都没结婚。 据说,今年的国庆长假就准备成家了。 姐姐一成家,家里只有还在上初中和高中的弟弟妹妹,谁来照顾他的老娘?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在大学阶段,小四被朱建国带到家里不超过五次。和巫山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十句。难道自己真有那种王八之气,虎躯一震英雄豪杰竞相投靠?这显然就是个笑话。 关键是以前他为什么对自己不远不近,分配的时候这么多困难还跟着自己来到遥远的边疆? 巫山甩了甩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反正他在自己的身边。慢慢观察就是了。 当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凝聚人心。苏联人入侵怎么了?在另一个时空。苏联人从来没在中国身上占到过便宜。 如今的中国。提早这么久改革开放,国力和巫山的记忆里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大大增强了。不要说来自山姆的压力,就是中国本身和苏联相比,也丝毫不会惧怕。 巫山不由得苦笑,如今自己不再是部队上的将官。是地方的官员了。打仗,是军队的事情。相信中国的军队早就集结在这一线了,自己当前就是要维护好地方。 风扇呼呼吹着,屋里面还很热。不过。维省和其他地方比,就是蚊子少见,巫山晚上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听到一只蚊子的叫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在思绪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六点差五分,巫山的生物钟很准确,每天都差不多在这个时间醒来。有一点不好,小地方的招待所,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要是搁到后世,就是小镇上的旅馆快捷宾馆之类,房间里的设施都要齐全得多。 晚上喝了不少水,咸咸的味道虽然不舒服,总比忍受着口渴要强。出了不少汗,体内残留的水分还是很多。巫山匆忙到卫生间解决了问题,就换上运动鞋下了楼。 服务台有一个姑娘在那里打盹,眼睛半开半闭的。 看到巫山,这个叫加娜尔的哈萨克族姑娘抹了抹惺忪的睡眼,诚惶诚恐地喊了一声:“巫书记早。” 巫山冲她笑了笑,就到院子里开始一板一眼地打起拳来。 这天气真要命,动一下,身上像在水里泡过。巫山大汗淋漓地回到楼上,敲开了小四的门。两个人洗漱完毕,来到昨晚吃过饭的地方。 巴图老爹显然认出了昨晚这两个连平时来吃饭的领导都要毕恭毕敬的客人,赶紧过来招呼:“两位,来点啥?” 巫山坐下,小四也在小方桌对面皱了皱鼻子坐了下来,还打了一个呵欠。巴图把擦桌子的毛巾去透了一遍,过来把桌子擦了又擦。 “巴图大叔,来两碗羊汤,再来三屉烧卖。对了,有没有辣椒油,来一点。” “好嘞,稍等啊。” 等巴图进去,小四好奇地说:“小”他突然觉得不能再叫小山,赶忙改口:“巫书记,你说他们头上那个小帽子,既不能遮太阳,又不能挡雨,戴着还热,整天戴着干嘛?” “巴图大叔是蒙古族人,但因为生活在维省,应该是穆斯林。他们戴的无檐小帽,也称‘回回帽’或‘礼拜帽’。因为他们在每次礼拜叩头时,为了方便前额和鼻尖他们就戴上了无檐小帽,这逐渐成为一种风俗,成为穆斯林的标志性服饰,无论大人小孩,无论上寺礼拜和不上寺礼拜都戴这种标志穆斯林的‘礼拜帽’的。”巫山给他解释。 要说对宗教的理解,至少在目前结识过的人当中,没有能和巫山比肩的。 他已经看完了几遍可兰经,圣经,流行的佛教金刚经。自然少不了中国道家的道德经。 “说得太对了。”巴图不知道怎么称呼巫山,干脆就不称呼。他用托盘端来满满两大碗羊杂汤,汤都洒了不少在托盘里。 “呵呵,恰好知道一些这里的民风民俗。巴图大叔见笑了。”巫山心里也不免得意,到这里来不是一天两天。 还好,另一个时空里自己在这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这一世看到的书包罗万象,民风民俗自然也浏览了不少。 “书记,我们刚去了招待所,看到你们走了。这里是第一天来,其他地方您又不熟悉,估计您就在这里来了。”孟和与赵明山已经连袂来到。 书记?巴图老爹脑袋有些懵,难道就是面前这个年轻人?让他们服务的。自然就是县委书记!还好,自己对他们的服务态度挺不错的。 “两位领导来了?吃点啥?”巴图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下,两个人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一个县委书记,一个县委办副主任在这里,喊他们领导。那不是打脸吗? “巴图老爹,别这么客气。叫我小孟好了。”孟和的脑袋转的很快。 “就是。”赵明山也反应过来:“巴图老爹,叫我小赵好了。” “这怎么可以?”巴图的话没说完,被巫山打断了:“巴图大叔,你的子女相信都比我们大,随意吧。不然今后我相信你会失去这两个顾客。” 说完,巫山冲两个新部下笑了笑。 “那好吧。”巴图干巴巴地说:“我儿子三十二。女儿三十了。” 戈壁的夏天,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阳一出来,晒到人身上,辣的。八点五十。巫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在顶楼的中间,其实顶楼也就四楼。左边的办公室写着县长,右边的门开着,不知道是谁的办公室。 太简陋了。一个书柜,前任书记的书都在里面放着。木制椅子靠墙,前面是一张木头的办公桌,桌子就用浅黄色的油漆糊弄了下。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一个笔筒。前面还有一把椅子,应该是给进来汇报工作的人准备的。 “小孟,班子的见面会推到下午吧。”巫山冲孟和说了句:“上午就让公安局长来汇报杨书记的案情,给他说清楚,带上所有的资料来。” 通讯员就是后世的秘书,不过,改称呼也就这一两年了吧。 公安局长,叫蔡勤,今年三十二岁,退伍军人。退伍前,是驻疆部队的营长。祖籍汉江荆州人。手头的资料就这么多。从相片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这时候的证件照,都是黑白一寸照片。巫山随意看了看房间的布局,墙上有一副和风县地图,一副中国地图。 “书记,茶给您泡好了。”孟和进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给蔡局长打过电话,还没到单位,估计一会儿才能过来。不过咱县城小,公安局到这里走路也就三五分钟。” “小孟,拿一个暖壶进来。”巫山点点头:“最好多打几瓶开水,这里太干燥,估计每天我喝水不少。” 孟和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 “怎么了,小孟?” “书记,我们的开水,是在食堂灌的。食堂由张副书记的亲戚在管,他们就每天早上到食堂上班的时候烧点开水,其他时间是没有的。”孟和豁出去了,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知道了。”巫山淡淡点点头。 县委有一个副书记姓张的,应该就是张红军吧。资料上,这个人以前是夏孜盖公社的供销社售货员,在特殊时期中异军突起,成为县革委会副主任。十年浩劫结束后,没有下去。 “书记,蔡局长来了。” “让他进来吧。” 门推开了,进来的蔡勤不像南方人。可能是长期在边疆的关系吧,身上有一股彪悍之气,浓眉大眼。一双犀利的眼睛,也在不停打量着巫山。 “巫书记,我是公安局长蔡勤。”他敬了个礼。 “蔡勤同志啊,请坐。”巫山站了起来,右手指了指椅子。 蔡勤闻言坐了下来,不过很是拘束,就坐了一点点,样子就像在扎马步。 巫山随手就烟盒里抽出两根烟,给蔡勤丢了一根。特供两个字,在公安局长的眼里仿佛越来越大。天气本身就很热,他的眉梢汗珠都出来了。 “蔡局长,别拘束。”蔡勤给巫山点上烟,才给自己点。巫山吸了一口,微笑着:“我也是军队系统出来的。” “老首长说的人就是您啊?”蔡勤很是震惊:“老首长全名叫郭松睿,以前是吴振将军的部下,现在是维省军分区副司令员。这两天给我说过您的情况。” “呵呵,那就是我。老蔡,今天让你来,我是想知道杨书记被害的情况,目前案件的进展怎么样?”至少自己是地委常委,然后才是县委书记。 巫山用不着在县里看任何人的脸色,相信每个班子成员,都不会也不敢和他斗的。 但假如今后到了一定的位置,下面必须要有人。就像一棵大树,下面必须要有根须,才能支撑。所以,很自然就喊出了老蔡。 “好的,书记。”蔡勤心里热乎乎的,看来已经接纳了自己,所以连姓也省了。 “书记,事情得从六月二十六号那天说起。”蔡勤把整个经过娓娓道来。 夏孜盖乡,和建设兵团的农十师一八四团接壤。这里,是国家长绒棉的产地。因为灌溉的问题,当地农户和他们打了起来,差点出了人命。 一大早,杨太烈就和司机张少兵出发了。在阿格湾呼勒呼,与一八四团的团长王家山相约见面,现场处理问题。 这里的建设兵团和东北的建设兵团,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建国初期,这些地方荒无人烟。部队开到了这里,开始建设。 他们不像军人,因为现役军人不用种地。他们也不像农民,农闲的时候,都要练兵,如果战争爆发,就得上前线去拼杀。所有的建设兵团,都在中国和苏联的交界处不远。 事情处理得很圆满,杨太烈谢绝了王团长一起吃饭的建议。 当天,没有回来,大家都没在意。第二天早上,当地农户发现了杨太烈和张少兵的尸体。杨太烈的胸口中了六枪,张少兵的胸口上,中了三枪。 可以断定,凶手有一定的射击基础,但枪法不是很好。附近的农户都没有听到枪声,应该是安装了消声器。 “现场没有弹壳,”蔡勤在材料里,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有一个弹壳:“书记,这是在杨书记的身体下找到的,一个弹壳残留在那里。” 巫山隔着比较透明的塑料纸,看到了弹壳。 黄灿灿的弹壳,和现役武器的弹壳不太一样。诶,不对!这不是中国的子弹!( 第三章 杨太烈事件 第四章 第一把火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章 第一把火 ps:这文章发出来,是明天了。上午听说责编远征兄相亲,祝贺下,最好早点儿结婚得了。 “书记,您也这么认为?”蔡勤很惊讶,如果说他们一直在中苏边境,对这些苏联制式枪弹熟悉很正常。但是,巫山的经历,没有在这边领兵作战吧。 “老蔡,你应该去找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从他们身上开刀吧。”巫山不置可否。他自然明白蔡勤说这番话的含义。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都不知道巫山是个重生者。后世,网络泛滥,作为一个军事迷,这些ak系列的子弹,还是能认出来的。 “是,书记,保证完成任务。”蔡勤赶紧起来敬了个礼。 “下午的常委见面会,你就来吧。”巫山不紧不慢说了一句。 “我不是常委啊,书记。”蔡勤很是震惊,不知道巫山为什么这么说。 “我让你来就来吧。”巫山高深莫测。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巫山作为地委常委,县委书记,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这个年代,包括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多数时候,在县镇一级,都是书记的一言堂。 书记想拿下谁,不是多困难的事情。 话说那个张红军,居然是县委副书记兼任政法委书记。 无论如何,他这个政法委书记的位置,就直接拿下吧。 既然蔡勤显示了对自己的好感,让他更进一步,对自己掌控常委会更有好处。 即便巫山是地委常委,要是连一个县委常委会都掌控不住,那就是天大的笑话。总不能次次开会的时候,以势压人吧。那样。不仅是自己的失败,对今后开展工作也不利。 一上午的时间,巫山一直就在办公室里看着各种资料。 因为下午要开会,巫山重点看了县委常委各个委员的资料。 “小孟!”巫山想了解下和风的一些情况,就把他叫了进来。 “书记。”孟和身上,看不到少数民族的痕迹。 听到巫山叫他就进来了。 这人很识趣,作为前任书记的通讯员,巫山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进来后,站在那里规规矩矩,一言不发。垂手而立。 “小孟,在我面前,别这么拘束。”巫山喝了一口茶:“抽烟吗?要抽自己拿。” 孟和不知道巫山的性格,至少目前看不出来。作为秘书,察言观色是第一要务。 “书记。我不怎么抽烟。”巫山在椅子旁边站着。 “坐吧,小孟。”看到孟和坐下。巫山自顾自叼起一颗烟。孟和赶紧给他点燃。 巫山深深地吸了一口:“小孟啊,前天,我还是京师华夏人民大学的学生,等着拿毕业证呢。” 一切太突然了,连和各位长辈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天气实在太热了,巫山一口把茶都喝完了。孟和马上续上了开水。 “小孟,我想知道县委各个常委的情况,你给我讲讲吧。” “好的,书记。”孟和舔了舔嘴唇。他知道这是巫山考验他的时间到了。 “你也去把茶杯拿进来吧。”巫山笑了笑:“给你说了别紧张,看你的资料,都已经在杨书记身边当了两年的通讯员了。我好像没有那么可怕吧。” 还不可怕? 孟和心里嘀咕,以前的县委书记,是一步步从基层干部起来的,而且还是自己的亲戚。 巫山从天而降,关键还是地委常委。 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嘴巴上是不敢说出来的。 巫山一直听孟和介绍了一个多小时,才大致说完。 “小孟,赵明山以前给谁开车?”巫山感到纳闷,杨太烈和张少兵都没了,怎么突然钻出一个司机来? “书记,”孟和组织了下语言:“赵哥这人吧,很有本事。但是因为性格太直,吃了不少亏。” “杨书记五年前当上书记的时候,当时县委办公室管后勤的副主任,是张红军书记的弟弟张少华。张副主任现在是夏孜盖公社的书记。当时,由他给杨书记推荐司机。” “不过,赵哥那时刚转业,年轻气盛,看不起张副书记哥俩。不知道怎么回事,风声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了。就这样,赵哥没有当成杨书记的司机。” “不过,武装部的贾国庆政委和赵哥的部队领导是战友,也没人专门来得罪贾政委把赵哥的编制给下了。中间,他也有机会去其他单位。但是,唉!” 孟和摇了摇头:“赵哥好像就和他们哥俩扛上了,哪儿都不去,就在小车班呆着,一直到今天。这段时间局势比较混乱,贾政委的威势大增。所以那天去迎接您,贾政委让赵哥跟着过去,谁都没吱声。” “好吧,那你让小赵就给我开车吧。”巫山想了下,感觉孟和对赵明山有好感。 毕竟,今后给自己服务,两个人关系好一点有好处,因此准备给孟和一个人情:“开车可以,但是,任何时候,只要出车,都不能喝酒。” “好的,书记,这话我一定带到。”孟和说着站了起来:“书记,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到外面去了。” 巫山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听见下面传来“当当当当”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谁在下面敲锣?”巫山有点儿惊讶。 “书记,”孟和尴尬地笑了笑:“这就是食堂管理员吕行坚在敲锣。每天食堂只做中午一顿饭,饭好的时候就敲锣。” “你让波塔主任来下吧。”巫山点了点头。 波塔不到一分钟就到了。 “书记。”作为前任书记的亲信,其实波塔也很忐忑。 哪怕他是县委常委,作为地委常委的巫山,要拿下他,分分钟的事情。 进来后站在那里,他想说话打破尴尬。却不晓得怎么开口。 巫山想凉一凉他,假装看着资料,连坐也没让他坐着。 这个县委的大管家,一上午都没来,巫山自然是有意见的。 当然,另一边,波塔要是知道巫山的想法,心里会大呼冤枉的。 他一上午就在观望着,偷偷打量,看到公安局长来了。然后,孟和又进了里面,想来表忠心都没机会。 一朝天子一朝臣,谁知道新县委书记有没有让他靠边站的想法? “坐吧,波主任。”巫山抬了抬手。拿了一根烟出来。 不过,波塔自然很有眼力。马上给巫山点上。 “波主任抽烟吗?”巫山的情绪稍微缓解:“要抽自己拿。今后在我这里随便些。” 波塔欣喜若狂,手都有点抖,不过看到特供两个字的时候,手抖动得更厉害了。 “让下面的锣声停了,”巫山喝了一口茶:“当县委大院是什么地方,马戏团吗?每天吃饭固定时间。到时候就下去吃饭。” 食堂的伙食,不怎么样。整个食堂就五个人吃饭:巫山四个人加上波塔。食堂后面没有人出来,孟和和赵明山去打的饭菜。 这顿饭啊,不要说其他几个人完全难以下咽。就是巫山也吃不下去。 午饭只有馒头和稀饭,稀饭应该是上一天的米饭熬的,一股馊味。巫山不管不顾,抓起馒头就吃,稀饭就搁在那里。恩,什么馒头啊,面都没发好。硬硬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巫山看着面前没有动筷子的四个人,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孟和:“去巴图老爹店里买点吃的拿过来吧。” 孟和使了个颜色,赵明山马上和他一起去了。 这个秘书确实很会办事,巴图老爹也跟着过来了。午饭有凉皮、绿豆粥。而且看到巫山昨晚喜欢吃炒面,给他另外叫了两份炒面。另外还有馕饼子。 这顿饭,大家都没说话,吃得很沉闷。自始至终,食堂没有一个人出来。 吃完饭,巫山把烟拿了出来,每个人发了一支。 “孟和啊,去会议室看看,各位常委来了没?来了都全部带到这里来。” 不到十分钟,各位常委悉数来到食堂。 看到巫山他们在食堂里坐着,面面相觑。 食堂里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矮个子走到张红军面前,叫了声:“张书记。” 张红军眼皮都没抬,鼻子里面嗯了一声。 “各位可能感到奇怪吧。”巫山心里骂道,草泥马,书记在这里呢,你小子还敢大刺刺地回答? 他指了指面前的饭菜:“为什么把大家叫到这里来。为什么所有的员工都不到食堂吃饭呢?原来,不是大家想吃好的,是食堂的伙食把大伙儿赶走了。” “巫书记,这可能有误会。”张红军不淡定了。 “有你的事吗?你谁呀?你是政府办公室主任吗?”巫山看都没看他一眼。 “书记,这是张红军副书记。”孟和在旁边介绍。 “哦,”巫山自顾抽着烟:“笑话,什么时候食堂归副书记管了?” 张红军以前敢和杨太烈叫板,但面前的这位不仅是县委书记,还是地委常委。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不停擦着汗。 那日松早就对张红军不满,心里窃喜,但这时候可不敢表露出来。 “巫书记,食堂归后勤的吕行禄副主任在管。”那日松上前一步。 “让他过来处理。”巫山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大家都坐下吧,干嘛呀?各位都是和风县的顶梁柱。” 其实,都不知道有多久没人进来吃饭了,凳子上的灰太厚。这些常委听到,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和风县本来就是戈壁地带,平时的灰尘特别多。就是一天不擦,凳子都会脏,何况不知道多久没收拾了。 “各位坐不下去呀?”巫山淡淡说道:“刚才我们来的时候,擦了三分钟左右吧。还是小孟回办公室拿的毛巾。大家都在这里,我们先现场办公,再上去开会吧。大家都先尝尝闻闻我们中午买的馒头和粥。” 这些常委,一般都不会在这里吃饭,自然不是很清楚。 如果有人在这里吃饭,应该先和食堂打好招呼,估计饭菜还是像模像样吧。 一个个走上来,掰下一块馒头,吃的时候面色古怪。粥凑到鼻子面前,脸色变了。 张红军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不过这人平时威势太重,大家都没做什么表示。毕竟,能做到县委常委,谁也不傻。 吕行禄和吕行坚长得不一样,胖胖乎乎的。一边走一边擦汗,走到张红军面前:“张书记。” “给巫书记汇报吧。”张红军有些无力。 “你就是吕行禄?”巫山玩味地看着他:“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好吧。处理不好,你自己走吧,明天我要来这里吃饭。” 说完,巫山一马当先,向着一楼会议室走去:“各位,我们去开会。” 刚倒会议室坐下,还没等说话呢,孟和快步走到巫山旁边,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书记,地委崔书记电话。”( 第四章 第一把火 第五章 谁的下马威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章 谁的下马威 会议室里,蔡勤已经在那里等候。看到巫山等人进来,急忙站起来,叫了一声:“书记,我来了。” 巫山点点头,准备去接电话。 “诶,蔡勤局长,你怎么来了?今天开常委会,你可不是常委!”宣传部长屠解放诧异地问。 蔡勤还没回话,旁边张红军冷冷地一句:“常委会,无关的人员离开。” 张红军和蔡勤一直不对路,他几次想把手伸到公安局,都碰得一脸灰。 蔡勤在部队是侦察兵出身,专业到地方后,业务能力强悍,把公安局经营成独立王国。 以前杨太烈在世的时候,也没把手伸进去,何况张红军呢? 很简单,蔡勤要找人投靠,肯定要一个实力强大的靠山。 张红军也好,杨太烈也好,都不是蔡勤心目中理想的地方靠山。 迫不得已他还可以利用军方的支持。 嗯?什么状况? 看来这些人确实嚣张习惯了,没看到县委书记还在这里吗?一号不发话,你们在那里瞎嚷嚷什么呀? 巫山正在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我让来的,谁赞成,谁反对?” 说完,不管不顾,到了自己办公室。 “崔书记吗?您好,我是小巫。”巫山带着笑意,拿起了话筒:“麻烦您久等了。” “哈哈哈哈,巫副专员是吧?”对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是崔大祥。明天早上你过来开常委会,欢迎新专员的到来。” “哦?”巫山心里不由一阵失落,但嘴上丝毫不慢:“好的,书记,今天下午我就出发,晚上到您家里蹭饭吃。反正对欧洛泰不熟悉。” “好啊,我让你嫂子多做几个菜。”崔大祥大喜。 作为吴系官员,他已经没有多少进步空间了。 吴系在部队上,还像模像样,在地方上就惨不忍睹了。 在维省,因为是吴振老爷子当年战斗过的地方,连副省级的官员都有,其他省份基本上就没有地方上的关系。 如果和巫山打好关系,说不定在退休前能更进一步。 要不然,一个开会的通知。也不至于让地委书记亲自打电话吧。 压下心中的火气,巫山回到三楼边上的会议室。 b的,啥情况啊,张红军居然大刺刺地坐在主席台上。 “下去吧,谁让你上来的?”巫山的脸不怒自威。 “巫书记。以前杨书记在的时候我也在这里,毕竟我是和风的副书记。党内排名第二。”张红军心中惴惴。嘴里还是勉强挣扎了一句。 “那你去找杨书记理论行不行?现在我是和风的县委书记,”巫山重重把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摔:“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拖你下去才甘心?” “好的,好的!”张红军赶紧拿起自己的笔记本,不想笔记本一把被巫山抓住。 “大家看看吧,这是张副书记的笔记本。”巫山戏谑地说:“这样的字,我在幼儿园的时候都写得比这好。” 张红军平时在和风威风惯了。哪像今天这么吃瘪。 在发达地区还稍微好一点,经济落后的地方,本身干部的文化水平就不高。 特殊时期,一大批不学无术的人。通过造反,占据了一些领导岗位。 后世的人,很难想象那个阶段。 其实,在特殊时期,张红军这种人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一个大队书记就是后来的村支书,一跃成为国家的副总理。 张红军也很清楚这个过度阶段的情况,包括不少省级干部的字迹都惨不忍睹。 就是再蠢也知道巫山今天是冲着他来的,看来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 “巫书记,我是上级党委任命的干部。字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吧。”这一番话张红军说出来还是正气凛然:“我是久经考验的干部,政治素质还是过硬的。” 巫山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波塔准备上来续水,吴迪龙按住了他的手,上来添满水。 “继续呀!”巫山看着走向台下的张红军:“还有没有?”又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我们有些同志,居然觉得干部有没有文化并不重要,这是很可怕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巫山侃侃而谈:“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们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去指导老农民种地,那不就是天大笑话吗?古人有很多谚语,其中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据说古时候甘罗十二为丞相。” “在那个只是封闭的年代,只有世家士族才有机会接触书籍。如果像今天一样,实行全民教育,甘罗那样的小屁孩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首先,在座的各位和风父母官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特别是作为一个县的官员,你的知识结构,相当重要。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让小学生去教中学大学呢?” “当然,也不能唯知识论,那样就犯错误了。我们强调读书,并不是说让你读死书死读书。要知识和工作相结合。书本知识,是人类知识的结晶。” 巫山点燃烟:“政治素质,我不知道大家心目中的评判标准是什么。那么,我来说说自己的政治素质吧,不然,有的同志认为我是故弄玄虚。到现在为止,我是一个有七年党龄的党员,可能比有些同志不会差。在这七年里,当过兵,念过大学。” “在当兵的时候,汤山抗震救灾,我和战友们救出了一百多婴儿,自己被埋,昏迷了好久才苏醒。打倒四、人、帮,我带队亲自抓捕了远新、江卿。” “在收复宝岛的过程中,和战友们一起,抓获了国党的总统颜家淦和老姜的儿子姜经国,成为中国最年轻的旅长。后来,在东南亚一系列的战斗中。亲自参与和制定了作战计划。” “在华夏人民大学上学的时候,任学生会主席,我们的学生会,成为中国各个大学学生会的模板。我不知道,有些同志所说的政治素质,是否和我一样呢?” “政治素质,作为人民公仆,不是让你整天喊着口号不做实事,不是让你打倒这个打倒那个。张红军同志,请问。你入党以来,或者成为县委领导以来,做出了哪些突出的贡献呢?” 不等他回话:“你的笔记本拿回去,希望今后踏踏实实学习,认认真真为人民做事。” 说着。巫山把本子准确丢到张红军的位子上。 “废话了这么多,不是向大家吹嘘什么。我是要让大家记住。只要你做出了贡献。党会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只要是人才,党就会让你发光。让无关的事情影响了心情,下面开始今天的会议。” 一口气把茶喝光,小四又上来续满了水。 “巫书记,为什么公安局长坐在常委会的会议室里?这不合乎规定。”张系人马,挨了当头棒喝。心里相当不忿。当然,枪口可不敢对准巫山,宣传部长屠解放率先发难。 “是啊,巫书记。以前从来没有过先例的。”统战部长陆建国随声附和。 “在发言之前,先把自己的职务说清楚,我对大家还不认识。”巫山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置可否。 “我是宣传部长屠解放。” “我是统战部长陆建国。” “呵呵呵呵,”巫山怒极而笑:“我是地委常委,县委一把手。我做什么事情要给你们汇报?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脑袋缺根弦?” 巫山初来乍到,目前的县委各个常委还在观望,所以什么事情都只能赤膊上阵,不由感到苦恼。 他手“啪”一下拍在桌子上,茶杯都翻了,似乎连屋顶的灰尘都震落下来。小四快步过来,倒掉茶杯,把桌子上的水渍抹干净,再重新泡上茶。 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县委委员都噤若寒蝉。是啊,他不仅是一把手,还是地委委员。 除非大家只想着在和风终老,如果今后升职,绕不过这一关的。何况他本身就是部队出身,杀伐之气浓烈,和杨太烈相比,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屠部长,先汇报你的工作。杨书记牺牲以后,你的宣传部做了哪些举措,纠正哪些舆论导向?我想听一听。”巫山的神情已经平复下来。 “我”屠解放马上拿出准备好的汇报资料,洋洋洒洒的念起来。让巫山啼笑皆非,满篇都是口号,大话空话,是以前工作的总结。 “谁明白刚才他说的是什么?”巫山很无语,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干部啊。 “屠解放同志,你回去吧。刚才我说的是当前形势下,宣传部的工作如何展开的。你回去把所有的具体工作落实好,并且体现到文字上再来给我汇报。” 我们的巫书记心里郁闷,这都是些什么样的干部啊。 秘书准备的稿子,他在念的时候,估计很多字不认识。不仅念稿子的过程中磕磕巴巴,错别字连篇而不自治。 不要说县委开会,就是上面的领导人,他们的稿子,都是秘书准备的。领导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由秘书去整理成文件。 这个文革中煤厂工人起家的屠解放,一时间臊得面红耳赤。想不到巫山这么不给面子,当场就让他出去。 不过他没脸也没理由继续呆在这里,收拾好笔记本落荒而逃。在门口的时候,没开门就直接撞了上去,撞得头昏眼花。 让他更生气的是,平时称兄道弟的张系人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嫌自己丢脸吗? “陆建国同志,你既然出来,那把统战部的工作汇报下吧。”巫山的目光唰地看下他:“记住了,别给我念稿子。今天谁再给我照着稿子念,自己出去。” “巫书记,对不起。”陆建国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逃不过去,马上认错:“统战部的工作没做好,我检讨。” “哼。”巫山也不想大开杀戒:“你统战部的工作确实没做好,这种时候,你联系了宗教局没有?我们是自治县,让宗教局的同志认真开展工作,把群众的情绪好好安抚。” “书记您放心,”陆建国大喜过望,没想到对方轻轻揭过:“我一定按照书记的指示办。” 张红军心里那个憋屈呀,想不到自己的同盟军,被巫山这么一打一拉,即使没有瓦解。也差不多了。 到了这个位置,他上面自然有保护伞,那人不过是地位排名第二的副专员,而巫山是排名第一的副专员。一时间,他有点心灰意冷。浑身如坠冰窖。 “刚才,大家说先例。”巫山把钢笔放在桌子上:“如果一切按照先例。国家要不要发展。社会要不要进步?一切按照先例,我们的社会,现在都只能在原始社会挣扎,如何迎来今天的大好局面。同志们,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 天气确实太热了,不要说和风县。估计就是整个欧洛泰就没几台空调。 戈壁地区的热和南方还不一样。南方是汗贴在背上,这里则是汗一出来,很快就干了。衣服因为汗水干掉形成的小盐粒,穿在身上就像木板。 他又一口气喝掉一杯茶:“在法律、道德允许的范围内。我们鼓励打破先例。我为什么让蔡勤同志来列席会议呢,因为目前,张副书记的精力有限,至于政法委书记,就不要再兼任了吧。” “巫书记,我也不怎么忙,应付得过来。”张红军再也忍不住了。 “哦?”巫山笑嘻嘻地看着他:“政法委今年过了半年,工作情况怎么样?对于目前这种情况,有什么好的措施?执行了没有?执行情况怎么样?” “这个,”张红军咽了一下口水:“暂时还没有。” “那就是没有咯?”巫山大手一挥:“我提议蔡勤同志任政法委书记,大家先表决下吧。” 什么叫强势?这就是强势。作为地委委员,连这点儿手段都拿不出来,那巫山也白混了。 以前在和风,基本上是两强并立,那日松在夹缝中过日子。现在杨太烈没了,张红军蔫了,那日松觉得太解气。他第一个举起了手臂,扬得高高的,还示威地向张红军看了一眼。 一条条手臂举了起来,杨太烈一系的四个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互相点了点头。连陆建国也迟疑了两下,举起了手臂。 张红军咬了咬牙:“我弃权!”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巫山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九票赞成,一票弃权,即使屠解放同志那一票反对,也没有任何用处。我今晚就去地委报备。那么,恭喜你,蔡勤同志,你即将成为和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蔡勤一下子被幸福包围,刚一投靠,就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会议继续,”巫山云淡风轻:“那县长和波主任的的工作我们有目共睹,昨天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下面哪位同志?” “巫书记,那县长,同志们,我是纪委书记邓学军。”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开始发言。 巫山一愣,想不到这个纪委书记是那日松的同盟。其实,也没什么的。一县之长,那日松耿介的脾气,和纪委书记还是蛮对胃口的。邓学军的言语,中规中矩。纪委书记,不要说现在,就是在后世,更像一个摆设。 其实,即使省里赋予县纪委向上级报告县委常委迹象的权利,县纪委与县委书记之间的尴尬依然难以消除。 党章规定,党的地方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和基层纪律检查委员会在同级党的委员会和上级纪律检查委员会双重领导下进行工作。 双重领导的份量并不一样,上级很远,同级就在身边,低头不见抬头见。各样考核、各种待遇、各个圈子、仕途前程,实质上都还是由同级县党委决定的。 因此,县纪委纵使拥有向上级报告县委书记迹象的权利,这权利能不能使用,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邓书记,纪委的工作可圈可点,”既然起先一直唱着黑脸,巫山现在也不妨唱唱红脸:“纪委的同志们,要不畏权势,排除困难,为我县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我们的国家,没有任何人,凌驾在法律之上,更不要说和风县了。” 我们的巫书记直视着他:“邓书记,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在我们县,不管是谁,只要他触犯了党纪国法,你就直接请示我,然后带他们去纪委喝茶。涉及到县一级,我会让地委的纪委来配合你的工作。” “我一定谨记书记的教导,”邓学军感激涕零:“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也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巫山开起了玩笑:“相信我们的党任命的干部,绝大多数都是好同志。” “请书记放心,”邓学军觉得遇上知音了。以前的那日松,只能说两个人性格相近,永说不上同盟。既然书记这么有担当,不靠上去才怪呢。“就请书记和各位同志看我们的行动吧。” “巫书记,同志们,我是常委副县长王永庆,主要负责县里农牧业工作。”这人稍微有些秃顶,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当然,王永庆还是有能力的,一些数据,从嘴里冒出来,是下了工夫在踏踏实实做工作。前世的巫山都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何况现在从政? 用人,就是要用一个人的长处。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据说长得很丑,何况普通的官员呢。 “巫书记,我是常委副县长肯巴特,主要负责我县的工业工作。”这是一个哈萨克族的官员。 他的名字汉语意思是高贵,看来是县里的独行侠,其他的常委都懒得打招呼。 “巫书记,同志们,我是县里的组织部长阿布杜拉。”这个塔塔尔族的汉子也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巫书记,我是武装部政委贾国庆。没说的,巫书记让咱们怎么做就怎么做。”贾国庆这人很有意思,本来在这里谁都不理,巫山一来就明显靠上来了。 难道因为巫山曾经的军人经历? 可能是自己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巫山有点迷茫。总觉得他们的汇报,除了墨守成规就是假大空的套话。 会议的时间不是很长。最后问了大家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就宣布散会。 巫山第一个站起来,可能是地方官员的约定成俗吧,一把手最晚来最早走。 张红军以前总是抢着和杨太烈出门,但今天可不敢了。 他在位子上不动的时候,那日松已经夹着笔记本,把钢笔挂在衬衫的口袋上,从他身边看也不看的走了。 “那县长,听说你也喜欢喝茶?”巫山在门口的时候放慢了脚步,那日松有些踯躅的时候,听到对方说了这句话。 耿直并不意味着傻,虽然现在的官场没有后来那么复杂,那日松马上领会了意思。 “正是,我就到书记您办公室讨杯茶喝?”那县长欣喜万分。 “哈哈,欢迎之至。”说着话,两人往巫山办公室走去。( 第五章 谁的下马威 第六章 临行安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章 临行安排 任谁也想不到,那日松粗豪的外表下,有一颗玲珑的心。 他和巫山一前一后地走着,始终落后半步。 “书记,那县长。”孟和看到了马上打招呼。 “小孟这小伙子不错。”那日松也不忘在巫山面前美言一下。 “还好,”巫山不咸不淡:“小孟,让蔡勤和贾国庆留下来,再给财政局长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和风,本来就是一个小县城。刚发生的事情,不到半个小时,县直机关的人稍微有头脸的,全都知道了。听说新来的县委书记如此强势,每个人心里都想着怎么来靠拢。 财政局长张德年,自然是第一批知道的消息灵通人士。 电话,是常委副县长王永庆打来的。 “老张,杨书记不在了,巫书记目前我们这些人都准备跟着走。”话筒里,王永庆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像他今天要去地委,晚上我们几个聚一聚,商量下怎么办才能为我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好的,姐夫。”外面谁都不知道,两个人居然是连襟。 两个人的老婆,一个姓齐,一个姓杨,都是前任书记杨太烈的侄女。只不过一个跟着妈姓的。 “那就这么定了,”王永庆在电话里说:“我和他们联系下时间地点,下班的时候来我家一起过去。” “姐夫,”张德年小心翼翼:“能不能时间稍微晚点?别让人看到了不好。”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了,是办公室的小科员莎琳娜。 “小莎,怎么进来不敲门呢?”他把话筒放在办公桌上,故意说得很大声,相信那边的王永庆一定听得到。 “局长。我敲了,听到里面在说话,就是没人理我。”莎琳娜有些委屈:“县委书记办公室的电话,让你过去一趟。说往你这里打电话,一直打不进来。” “领导,我们县的巫书记找我,那我就先挂了啊。”张德年马上含混其词地对着话筒讲。 莎琳娜还以为是和上面的领导讲电话吧,想不到是王永庆的电话,张德年暗自得意。 “小莎,说了时间没有?”张局长贪婪地看了眼她的屁股。正色道。 “局长,是现在就要你去。”这个少数民族姑娘并没有发现异样,规规矩矩地回答。 巫山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四个男人,四支烟发散在办公室里。窗户开着。风扇也不停在吹,大家还是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各种颜色的背心。 孟和早就把茶几搬了出来。平时立在办公室两边的椅子也搬了两把过来,擦拭得干干净净。 看到孟和要去用茶砖,巫山叫住了他:“小孟,别用茶砖了。我左边办公桌里有从京师带来的茶叶,拿出来泡吧。” 茶叶还没打开,香气扑鼻而来。闻之让人精神一震。 “可惜没有好水呀。”巫山有些惋惜:“好茶还需好水来泡。” “书记说得太对了,”蔡勤一拍大腿:“我在部队的时候,首长是老家是南方的,也是个好茶之人。平时总给我讲茶呀水的。可惜我这个人笨,再说给他当警卫员不长时间就下部队了。” 这话点出了主题,表明他身后也是有背景的人。巫山倒无所谓,其他的两位以前不知道,听到后不由多打量了两眼。 “书记,”贾国庆的声音有些局促:“这烟是不是” “是的,”既然蔡勤亮出了自己的背景,巫山也不妨让他收敛点儿。 他的军方背景再深厚,也不过是军分区的领导:“这正是国家级领导人才有的。” 三嬢嬢不让干爷爷抽烟,反正他一个月有几箱的供应量,需要的时候还可以领取。 走的时候,巫山其他的都没拿,把烟全部拿走了,近二十箱都在招待所里躺着呢。 反正维省这里气候干燥,又不怕长霉。 干爷爷那哀怨的眼神,让巫山觉得好笑,临走又悄悄给他一条,让老爷子喜笑颜开。 高兴之下,把自己珍藏的茶叶都分了一半给巫山。 听到这话,蔡勤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也没什么的,现在他已经靠上了巫山,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给其他两位点下自己的军方背景。 贾国庆没提醒的时候,大家由于没话说,就拼命吸。现在才发觉,只剩下烟蒂前很小的一节了,轻轻地吸一下,生怕抽完了就没了。 “没事儿,大家喜欢的话,走的时候一人带一条回去。”巫山并不是来争权的,在小小的和风县建个小山头有意思吗?只要有能力的,他就要放心大胆地使用。当然,先给大家一些威慑,大棒加胡萝卜才是王道嘛。 听到这里,三个人眼里都放着光。 “今天,我把大家请过来呢,是一些工作的安排。下一步,我准备让屠解放去政协。那么宣传部长就空出来了,询问下大家心目中都有什么样的人选。”诱饵抛了出来。 反正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谁当这个常委,对自己都没有影响。同时,给别人一种印象,巫书记不争权,但你要好好给他做事情。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冷场。 蔡勤自己都才洗脚上岸,以前谁都不理,自然在县直机关没什么朋友。 至于正科级干部,见到他躲都来不及,谁敢跟他近乎啊。 杨太烈时代的蔡勤,就是滚刀肉。上级的命令,县委发的文件都照做,但谁都不靠。 “我是这样考虑的,”巫山端起茶杯,香啊,可惜水质不怎么样。 早上打的开水,也没有绝对的一百度。但就是这样,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五腑六脏都熨帖。 巫山又喝了一口:“都说男女搭配工作不累嘛,再说我们县里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所以,”巫山伸出了食指,“我就一个要求,这位同志最好是女同志。” 是女的?三个人这下可犯难了。原因无他,在和风的小小官场上,除了妇联主任,其他各个县直机关,都是副职。副县长里面都没有女性。清一色男同胞。 “我就知道妇女主任吕文菊是正科的女同志,其他不知道。”贾国庆瓮声瓮气来了句。 巫山的眼里亮了一下。 旁边,那日松急了:“书记,这个吕文菊据说和张红军” 后面没有说下去,要表达的意思显露无遗。 那日松当然也有靠山。就是原来的专员刚退下来到省里当政协副主任的王成林。 眼前就有一尊大佛,何苦舍近求远。再去地区找靠山? 反正巫书记在县里呆不了多久。他一上去,县委书记就空出来了。到时候,巫山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 “是的,书记,有这么回事。”蔡勤也迫不及待。 开玩笑,自己的政法委书记一天还没下文。一天都不敢保证。 何况自己这个书记就是硬生生虎口拔牙,从张红军嘴巴里夺出来的。对张红军,以前都不感冒,现在有巫山在前面顶着自然不怕。 “我在其他公安局的战友反应。他们两个在可拉马伊宾馆里被抓个正着。”蔡勤才不管事情是否真假呢,反正张系人马不能再有人上来。 “吕行坚和吕文菊是什么关系?”巫山突然插了一句。 “她爸爸!”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完又相视一笑。 “那就算了,”巫山有些索然:“其他行局有副科级女性吗?当然,能力要过得去,不然提起来都对不起我们的良心了。” “倒还真有一个,”那日松说话有些犹豫。 “你是说?”蔡勤愕然。 那日松点了点头。 “书记,她叫哈斯琪琪格,说起来和我还有些关系。她的丈夫,是我叔叔家的弟弟。人很年轻,以前在妇联当办公室主任,后来上了三年大学。”那县长说的时候有些难为情。 当然不是那种男女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三年?”巫山很奇怪。 “对呀,在乌市上的,就是三年。”那日松有些奇怪,大学不就是三年吗? 噢,专科啊。巫山释然了。 “我弟弟前年没了,她一直单身。可能是人长得漂亮吧,外面说和很多人都有瓜葛。”那日松的脸上有些沉重:“其实,在座的两位都知道,她这个人不是别人说的那种人。” 两个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谣言主要是张红军引起的,有次把她叫去喝酒,把他的脸抓得稀烂。张红军他媳妇肖兴彩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到她办公室打了起来。反正从那以后,别人都不敢惹她。现在,她是教育局排名靠后的副局长。” 说到这里,那日松心里升起一股怒意。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说不定他和张红军的关系,还不至于到今天这么僵。那就是在裸地打脸,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县长放在眼里。 “随意到县直机关,闯进别人办公室打架,她好大的威风。”巫山的脸一沉:“除了这里,她还到其他单位打过架吗?” 巫山在猜测,看来张红军的后院起火。和风本来就是一个小县城,徒步走完不到二十分钟。不管什么事情,传得要多快有多快。 “还有不少次呢。”贾国庆这个老实人都知道,这人气焰也太嚣张了吧。 “肖兴彩是什么人?”巫山很纳闷。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就凭张红军?不可能,以前杨太烈和张红军对立,这个机会难道就不抓住?即使不能置张于死地,也可以恶心一把。 “她本人没什么的,是煤炭管理局的办公室主任。她的父亲是以前的老县长,”那日松的语气明显不满,充满嘲弄:“当年,她就是靠上了张红军,一家人在文革中才没有受到冲击。这个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自己离了婚。硬逼着张红军离婚和她结婚。” “这样啊,”巫山轻轻颔首:“政协人大都没有姓肖的,她爸爸现在哪儿啊?” “被她气死了,”贾国庆苦笑:“她非得要和张红军在一起,老县长一口气没缓过来,人没到医院就走了。刚开始大家都顾忌到老县长的情面,不好怎么对她。杨书记也是看在搭档老县长的面子上对她网开一面,一直没动她。” “抓起来吧。”巫山看了看窗外,起风了,丝丝微风从身上掠过。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犹如一颗石子砸在平静地水面。 “冲击国家机关,损坏公共财物,哪一条都够她喝一壶的。”蔡勤高兴地直搓手。 “书记,我有个顾虑,”那日松有些期期艾艾:“这些单位不告发怎么办?” “谁不告让他自己拿工资垫出来赔偿损失。很困难吗?”巫山不以为然。 “书记,有些事情过了几年了。”蔡勤也觉得有些棘手。 “照你这么说。有个人杀人了。逃脱法律的惩处,过了几年就没事儿了?”巫山语重心长:“我的同志哥,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要事情发生了,触犯了国家的法律法规,就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 “这样吧。”巫山把茶一饮而尽,“哈斯琪琪格,先去组织部担任一段时间的常务副部长,部长暂时就由波塔代理一段时间。日常事务就由她来处理。” “恩,波主任这个人确实可以。”那日松点头应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边的两位能有什么意见? “今天把两位武装力量的负责人聚集起来,也是有原因的。”巫山手指点了点茶几:“我要去地委开会,不知道时间有多久。县里的所有事情,老那就辛苦下。” 那日松忙不迭点头,这不是书记在放权嘛,多好。心里恨不得巫山一直在地委呆着才好呢,那样自己就是和风真正的老大。 “老贾,老蔡,”巫山看到点到名的两位都挺起了胸膛,暗自点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团结在那县长周围,注意县里面任何不好的情况。如果警力不够,武警全力配合,不要给任何人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给他们以可乘之机。” 这两个人唰站了起来,给巫山精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是,书记!” 巫山自然肃穆地站起来还了礼。 旁边,那日松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如果是自己,这两个人可能不一定配合得多好,充其量给县长的面子。 但巫山这番话一出来,至少巫山离开的日子,自己是县里最有实权的人物。 三个曾经的军人,在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在部队的日子。 “书记,财政局张局长来了。”巫山正在回味,孟和敲门。 “让他进来吧。” “巫书记,我就是财政局的张德年。” 巫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孟和见机又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这应该是一个特殊时期前的知识分子,大夏天的,上面一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 突然看到四位大佬在面前,他有些惴惴不安。 当然,另一方面,他又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反馈给以前的杨系人员。这些人今后的态度转变之快,连巫山都始料不及。 “德年同志坐吧。”心理压力够了,还是马上宽慰一句。 听到巫山叫他后面两个字,张德年心里乐开了花。上级叫下级不叫姓只叫名,就表明认同你了。 孟和不用吩咐,就用明黄绸缎包着的茶叶给他泡了茶,又细心地收了起来放在抽屉里,轻轻地带上门出去。 “老那,我有个想法,趁着德年同志在这里,我们立下一个规矩。”巫山的茶杯空了,正准备续水,张德年提起水瓶加满水。 “我们的老百姓,还很穷啊。”巫山喝了一口,茶很烫:“改革开放几年了,形形色色的诱惑也跟着来了。其他地方我们管不着也管不了,在我们和风,必须刹住吃喝这股风。县直机关的人互相请吃,下面来的同志请县直机关的人吃饭,用发票报销,是不允许的。” 旁边的几个人脸上有尴尬,但更多的是凝重。 作为和风县的财神爷,张德年心里跟明镜一样,上至县委县府,下到各个公社,吃喝每年至少占了财政的四分之一。 如果把这部分钱拿出来,县里面的财政就宽裕多了。 “当然,”巫山笑了笑:“我们都不是圣人,谁没有三朋四友的?规定下吧,两个人,不超过三个菜。三个人不超过四个菜,以此类推。” “书记,会不会有人在菜价上做文章?”张德年虽然在这里面官位最小,但财政方面的事情,他却最有发言权。 “大家都不是傻子。”贾国庆笑了起来:“我说书记,干脆订个标准,几人以内多少钱。刚才您说的那个标准,我觉得好像有点儿”声音越来越小,老实人也不一定傻。 “老贾,看你那样子,我有这么恐怖吗?”巫山笑骂:“连话都不敢说了?本来我说这话,就是抛砖引玉,集思广益嘛。我们人,啥时候只有集中没有民主了?” 贾国庆也觉得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 “趁着你们几位在,德年同志也在这里,在数字方面你是行家,我们以你的意见为主。”巫山烁烁地看着张德年。这个经历了文革,有些谨小慎微的男人,不相信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书记,那级别上有没有什么规定啊?”他一语中的。 “没有,”巫山摆摆手:“人人平等,不要光喊口号。三代以前,都是农民,谁比谁高贵?” 巫山看了看表:“德年同志,不着急,你也下去综合一下意见,闭门造车不是办法。到时候,标准一出来,直接交给那县长,由县政府直接下文。所有单位和个人,包括县委,自然也有我,都必须遵守。” 张德年知道自己是离开的时候了,马上起来给各位常委道别。 “感觉怎么样?”巫山期待地问。 “挺好的政策,我赞成。”贾国庆率先说话。 “我说这个人如何。”巫山觉得自己没说明白。 “书记,您的意思是?”那日松有些迷惑。 “我想增加一名副县长,”巫山自嘲地笑笑:“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自然要烧起来。从简历上看到这个人不错,借这个机会看看。说说你们的看法,我毕竟是两眼一抹黑,新人一个。” “书记真有眼光,要说能力和资格,增设副县长这个人真还是最佳人选。”那日松不大不小拍了一下马屁。 “县长说得不错,书记,老张这人没说的。”贾国庆也说话了:“有原则,不媚上。” “接触不多,”蔡勤接话:“但公安局每次的款项,从来不差,没因为我和张红军的关系而少我一分钱。” 太阳偏西,巫山带着小四、孟和,坐着和风唯一像样的炎黄公务车向着欧洛泰驶去。 他不知道,在官场上,第一次危机即将来临。( 第六章 临行安排 第七章 我就是那头猪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章 我就是那头猪 第七章我就是那头猪 张红军脸色铁青,在办公室里砰的一下,把茶杯摔在地上,都摔瘪了。 “你说这些人都到他办公室去了?”张红军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是的,书记。”这时候的中国,原则上只有县委书记和县长才有通讯员的。 在和风,张红军是什么人物?不说一手遮天,那也差不多了。所以,出现了一个奇葩现象,他也有通讯员,是妻弟肖兴军。 “书记,刚才张德年也进去了。”肖兴军很有眼色。 不管在家里还是外面,老肖家的人,都维护着张红军的权威。他们知道,现在只有这棵大树不倒,肖家才能兴盛如昔。 很多时候,哪怕是找女人,张红军也不背着他。 当然,肖兴军自己外面也有好几个,经常和姐夫合伙来欺骗家里人特别是姐姐肖兴彩。 经常张红军的风言风语传到家里,姐姐自然要找弟弟来问的。 在肖兴军的嘴里,姐夫简直就是圣人一般,都是女人看到他的全是来勾引的,姐夫怎么可能去找女人呢? 所以,肖兴彩才会一次又一次上门去打那些她口中的狐狸精。 “书记,他们走了。”肖兴军现在才敢把地上的东西全部收拾起来。 “都走了?”张红军也冷静下来。 “姓巫的也出门了,坐车走的。”肖兴军心中惴惴。 “恩,让张石健去备车,我们等会也走。”张红军眼中一冷。 “好的,书记。”他飞也似的逃出办公室。 肖兴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该自己管的事情从来不问。 戈壁滩里的灰尘真大啊。虽然路面还不错,很平整,毕竟不是柏油马路。 关着窗户闷热,就像洗桑拿一样。 开着窗户吧,风有了,灰尘也扑面而来。 其他三个人还好一点,小四可就受不了。巫山让开着窗户,大家身上都是一层灰。 “那个,吴主任,你看看。我这里有个口罩,不知道你想不想戴?”口罩是孟和以前戴过的,洗得干干净净。 小四不管三七二十一戴上,没过三分钟就扯了下来:“哎呀,孟和。还给你吧,实在受不了。憋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小四。”这里至少在巫山看来都不是外人,所以就随意了些:“真抱歉啊,让你跟着我来受苦。这里就是这样,除非是冬天。但冬天一样有沙尘暴,而且外面太冷。” 小四心里挣扎得很厉害,最后毅然下定了决心:“书记。不怪你,是我坚持要跟你锻炼的。” 巫山坐在副驾驶上,赵明山的车技很好,开得又快又稳。 问题也就来了。他和后面说话的时候,得扭过身子。 小四和孟和声音小了,他在前面听得还不大清楚。 看着巫山坚毅的侧面,挺拔的身子,小四的眼光幽幽,叹了一口气。 “吴主任,怎么了?很难受吗?”孟和很关心。 他知道,巫山从京师把小四带到这穷乡僻壤来,那两个人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 只要是有关巫山的,事无巨细,都是大事,他就得上心。 吴迪龙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前面到哪儿了?”巫山对这里也不是很熟,另一个时空,他没往北走过。 “书记,马上我们就走了一半,到富海了。”赵明山以前一直没有给领导开车,但没少蹭车,这条路相当熟悉。 “到了富海停一下吧,歇歇气,补充点水分。”没矿泉水的日子苦逼呀。 富海,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欧洛泰地区最富裕最繁华的地方。 当然,在巫山和小四的眼里,这里确实不够看。 “小四,你是不是晕车?”坐到饭店里,巫山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 “书记,不是的。可能是刚来不太习惯,慢慢也就好了。”小四眼皮都没抬,现在他越来越不敢面对巫山。 “噢?那就好。”巫山感觉到小四的疏离之意,还以为他很疲惫呢,不再多说。 上位者,得随时保持自己和下属之间的距离。如果兄弟之间,最好别有上下属。不然,日子一久,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车子再上路的时候,天上居然慢慢有了乌云。 “有趣,”巫山把头伸出窗外,任风哗哗刮过自己的脸颊。看到天上的云层,他很开心:“小赵,这附近有没湖泊啊?” “有啊,书记,”赵明山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又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您以前来过吗?” “没有,给我的感觉,有点像雷阵雨的积雨云。所以我就在想着附近肯定有水源。”巫山靠在副驾驶上淡淡摇头。 “书记太厉害了,”孟和又小小吹捧一下:“连这都懂得!刚才没到富海的时候我们经过了湖泊区域。左边的是大的乌伦古湖,右边的湖泊就小多了,叫吉力湖。” “那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好看一眼吧。”巫山这么说,纯粹是想给秘书和司机福利。 巫山就不用说了,见过的湖泊不知凡几。 小四出生在京师,帝都的人工湖还是不少见的。 尼玛,小四心里腻歪,这也太假了吧,小学自然课就学过的。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孟和小学里是蒙语教材,和汉语教材不一样的。 孩子们在小学里既要学蒙语,又要学汉语,哪有时间来学其他的呀? 夏天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变得太快。 正讨论着,雨就下来了。 不过让人很失望,样子气势汹汹的,连中雨都算不上,不到十分钟雨停了。 当然。雨水也有好处,至少敢放心大胆地打开车窗,没有灰尘了。 “我来说下对你们的安排吧。”巫山慢慢合上了眼睛:“原本以为,和风的情况很复杂,是我想多了。” 巫山没有地方工作的经历,他以前觉得在这里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才能把局势稳定下来。 这才刚来呢,局面一下就打开了。 其实,主要是他头顶着地委常委的帽子而不自知。 “小四,继续把你放在和风用处不大。办公室主任的事情。不能立刻上手。”巫山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你就到欧洛泰,把我的办公室管理起来。我没在身边,自己慢慢学学经验。今后下基层也好,在机关也罢。只要你觉得适合。我来给你想办法。” 这一刻,吴迪龙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过。很快他还是甩甩脑袋。压住自己的情绪:“我听书记的。” “小孟,”巫山有些闷,拿出了烟。 窗户下过雨后,撤离不像起先那样闷热,车窗只开了一条缝。 巫山打了几下火,用左手兜住火苗才把烟点燃。 刚吸一口。风一直吹着,把烟都呛到喉咙里,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其实,我很舍不得你走。但是。你总不能在我身边呆一辈子吧。可能你们觉得我这人很武断,接触这么一天多的工夫,就要把你们分配下去。”巫山干脆把烟从车窗丢出去:“时不我待啊,我都不知道在和风还要呆多久。我恨不得马上就把和风建设好,所以,严重缺人。只要是有用的人才,我都需要。小孟,下一步,你去干个公社书记吧。” “书记,我还想跟您学东西,而且怕自己干不好,给您丢脸。”孟和心里当然高兴,现在是副科,一到书记就是正科。 关键当通讯员是伺候人的,书记自己说了算。 干不好?我才怕干不好呢。 巫山心里苦笑,这一来就把自己架火上烤,谁出的这个馊主意呀? 我自己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你跟我学什么? 京师,吴振正在向伟人汇报情况呢,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他擦擦鼻涕,不好意思地对伟人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小孟,干工作,没有你想象那么复杂,就是要心里装着老百姓,处理好同事之间的关系。你人很机灵,又好学,相信你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巫山经过的事情多啊,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 “行,既然您这么信任我,那我也不矫情了。”孟和是蒙族,虽然工作以来,沾染了不少官场习气。 这个年代的官场,可不像后世那样浮躁,还是以务实为主。 他赞许地点点头:“这才是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态度嘛,起先还觉得你偏软。” “小赵,你想去公安局吗?去的话挂一个股长吧,毕竟前几年耽误了你的级别。”巫山平静下来,这么多人都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今天下属离开,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书记,我干不来,就给您开车。”赵明山想都没想,摇头拒绝:“您放心,今后不管开不开车,我都不喝酒。” 遇到这种人,巫山也没招。得,就带在身边吧。 欧洛泰地委家属楼,在解放路上。 这里的城市相比和风镇要好得多,一条河流从城市中间缓缓穿过。 和风啊和风,一个没有水源的县城,怎么才能规划发展好呢。 巫山正在想着呢,站岗的武警把巫山带到了崔大祥家门口。 门没关,巫山敲了敲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出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请问这是崔书记家吗?”巫山笑着回答。 姑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冲里面叫了一声:“爸爸,有人找你。” 说着,她就自己进屋了。 已经七点过了,里面人声喧闹,估计在吃饭。 听到姑娘这一喊,里面的声音静下来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很精神的人走了出来,脸上稍微有点红,嘴里还有酒味。 “你是?”他同样带有戒心。 “您是崔书记吧,我是巫山!”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尊敬而不献媚。 “巫副专员?”崔大祥笑容立刻堆在脸上。热情地伸出双手:“快请快请,一直在等你呢。” 桌子上有两个人,显然听到了崔大祥的声音,早就站了起来。 崔大祥一直拉着巫山的手,对两个人说:“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巫副专员。” 指着左边微胖的人说:“这是组织部长汪学军,老汪。” 又指着右边高高瘦瘦的:“这是纪委书记冉兴国,老冉。” 大家谦让了半天,最后,私底下,巫山管崔大祥叫崔叔叔。汪学军叫汪哥,冉兴国叫冉哥。 本来说要巫山叫崔大祥崔哥的,巫山失笑了,比父亲都大,能那么叫吗? 崔大祥本来在欧洛泰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这里就是常委会里的铁三角。 不过,听说新来的专员是京里来的。而巫山也是京城空降的。专门趁这个机会给另外两位打气。 “崔叔叔,初次登门,不知道您的喜好,就给您带来了一条烟。”巫山从考究的炎黄手提袋里,把特供烟拿出来。 “特特供?”崔大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在干爷爷那儿顺的。”巫山看出了崔大祥让他来撑场面的意思。当然会顺着他的意思。 另外两位眼睛亮了一下,不过庚即镇静下来。 “那你和老首长?”崔大祥糊涂了。 “您说的吴振老爷子是吧?”巫山呵呵笑着,给三位的酒杯斟满,自己也倒了一杯。“那是我小姑的公公。” 大家起先以为是吴振的什么人。结果发觉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吴家的嫡系。不过,能和老吴家结亲的家族能差吗? “看来崔叔叔对我一无所知啊,”巫山干脆把底子稍微露出来:“刚才说的干爷爷是赵立生老爷子。我父亲是巫立行。” 尼玛,三个人的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匪夷所思。赵立生是干爷爷?那是谁?国家政府里的二号人物! 大名鼎鼎的巫立行,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儿子不能说是新星,那叫卫星。 谁见过二十出头的县委书记?面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地委第一副专员呢。 “来,喝酒,我迟到了,先干为敬!”一两的杯子一口下去了。 看到崔大祥要打开刚送给他的烟,巫山拦住了:“崔叔叔,我这里还有。两位大哥想抽,明天一人在我那边拿一条。” 另外两个心中狂喜。 “对了,崔叔叔,您告诉我新的专员来了,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巫山有些迫不及待。 “叫梅家国,京师人。”崔大祥有巫山在身边,自然对这个京师梅家的人满不在乎。 “应该不是三代嫡系,”巫山也无所谓:“三代嫡系最大的叫梅勇,我们在京师交锋过,不怎么样。” 这样说其实就是让大家心安,不过三代里梅勇最大没说错,当然只不过是嫡系里最大的。 要是二代的话,至少四五十岁,还好意思到这个小小地委来争权夺利? 大家都放下心来,巫山干脆先给每人一包,看他们陶醉的样子,感觉很好笑。 既然这样,巫山在饭桌上就不让他们发烟吧,留着去炫耀,无疑也为自己做了宣传。 “恩?崔叔叔您这鱼是什么鱼呀?肉质鲜美,小刺基本上没有。” “这是罗非鱼。”崔大祥很自豪:“战友送的。” “挺不错,”巫山用舌头把刺滤了出来,手把鱼刺从嘴唇边拨下来放到桌子上:“崔叔叔,咱欧洛泰地区目前都有哪些势力呀。” 崔大祥嘴里正吃着东西,汪学军接过了话题:“老巫,其实欧洛泰的势力并不复杂,就是以前的专员王成林一系,他们和我们势同水火,不可能相容的。现在的专员来了,这些人百分之百会靠过去。以前的两不帮军分区司令员调走,又来了一个新的司令员叫高,高什么来着?” 他准备真的叫小山的,但话到嘴边变成了老巫。 巫山虽然比自己这些人的子侄辈差不多大,未来天知道能走到哪里? 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一个中、央、委员是跑不掉的。还是低姿态的好。 “高红权!”看来纪委的人就是记忆力好,冉兴国一口就说出来了,“老巫,关键是我们怕这姓高的跟着姓梅的走,那形式就对大家相当不利。” “啊?”巫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他来了没?” “比你来得早多了,都一个多月了,你认识啊?”崔大祥刚好把嘴里的牛板筋咽下肚,有些喜出望外。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我是认识的。”巫山已经迫不及待:“电话!给他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那闷声闷气的家伙不是他还有谁? “你好哪位?” “好你妹呀!给老子滚过来!”巫山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你呀?”高红权的声音明显也在波动。不过这可能是他最大的尺度:“在哪儿?” “崔书记家知道吧?” “恩,来了。”特种兵出身的高红权对环境比巫山更敏感,早就一清二楚了。 旁边三个人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看到巫山和对方这么随便,马上都哈哈大笑狂喜起来。 不到十分钟。他就过来了。巫山去开门,照例一人一拳。 “为啥不穿我给你的龙服啊?”巫山有些不高兴。 晚上到别人家做客。穿一身军装干嘛。谁不知道你是军人啊? “忘了换了,刚从军营回来。” 巫山恨不得一拳打在哪张扑克脸上,平平淡淡的语气,尼玛就不能欣喜下啊。 他们三个一起迎过来了,不过早就习惯了这货冷冷清清的脾气。 这时候,三个人不怎么插得上嘴了。 “都还有谁来了?” “就我。”高红权端起酒杯也不敬酒一饮而尽:“还有你的警卫也来了。” “哦。”巫山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欣喜若狂,拽住他的衣领使劲摇:“你说开君也来了?” “恩。” 巫山灵光一闪:“是不是伟人爷爷那边早就有了让我到这里来的消息?不然你这个木头才不会把开君给我带过来呢。” “你说呢?”高红权一边倒着酒,斜着眼睛看着他。 旁边三个人激动得无以复加。尼玛,这小子根基这么深厚。伟人爷爷那还能有谁? “你是专门把开君带给我的吧?”巫山太兴奋一仰脖子一杯酒下去了:“让他转业吧,我那里正好需要一个公安局长。” “行。” “对了,崔叔叔,我需要调整下班子。蔡勤任政法委书记,增设常务副县长,让波塔去坐这个位子吧。屠解放因为身体原因,到政协当副处级调研员。” “统战部长陆建国到人大,任副处级调研员。李开军担任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哈斯琪琪格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张德年任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 巫山用漏勺在鱼盆里捞鱼肉,嘴巴不停歇说着。本来可以慢慢进行的,现在干脆一步到位得了。 高红权无动于衷,旁边三个人基本上石化了。 稳准狠,趁对方立足未稳,先把自己的根基打扎实。谁敢说这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出手机会太及时了。 毕竟巫山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在县里,只有把和风县发展到至少能让人看到未来,那时候才会离开。 晚饭后大家告辞,崔大祥想进一步拉拉关系? 他让巫山在他这里睡,说儿子没在家,就睡儿子的房间。 “崔叔,您觉得对方就这么小的动作吗?”巫山始终感到不踏实。 “你的意思是说?” 崔大祥的爱人没在家,说是出门乘凉去了。姑娘进房间之后没出来,两个人自己收拾了。 “不行,崔叔,我得往北京打个电话,总是不踏实。” “电话在书房,他们睡了没?”崔大祥马上反应过来,肯定自己要被调整了。 没有程控电话的日子,打长途电话真受罪。还好,半天终于接通了。 “喂,谁呀?”艾玛,原来是小青松啊。 “青松小叔叔啊,我是巫山,找你爸爸。想我没?” “想,好想好想的那种。爸爸妈妈都不让我找你玩儿去了。” “我赵立生,哪位?”老爷子接过了话筒。 “爷爷,是我呀,没休息吧?” “小山啦,不到十点,哪有这么早休息的啊?青松不肯睡觉,你三嬢嬢正在哄他呢。你这孩子,到了也不给我们电话。” 巫山摸摸鼻子,真忘了这茬了。 “干爷爷,我需要你的帮助,梅家把梅家国安到这里来和我打擂台。我怀疑他们有后招,可能要把崔大祥书记调走。爷爷,我需要两到三年时间。那时候,我就到欧洛泰来和他斗法,现在我还是以县里的事情为主。您去打电话问下,我在这里和三嬢嬢说几句。” 三嬢嬢的话不多,就是问吃啊,穿啊,气温习不习惯之类的问题。 结果被青松抢过去和巫山絮絮叨叨地说。 他说马上终于放暑假了,不想再去上学。巫山温言抚慰了半天,又签订了不少不平等条约,才让他打消了不去上学的念头。 “小山,我打听清楚了。太他妈不像话,狗日的梅老头敢直接对小辈出手。我给伟人他们都打电话说了下,崔书记不调整。你放心,给那个崔书记说下,他扶你上马,三年后到京师来。退休的时候到省级待遇。代我感谢他的照顾。” 话筒的隔音效果不好,所有的对话,都被崔大祥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个兴奋啊,原本只以为有个副省级就到头了,真想再喝一斤酒。 “小山,他们为什么会针对你?”毕竟是地委书记了,崔大祥很快就把兴奋压下去。 巫山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给了崔大祥一支,他却主动给巫山点火。 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巫山无奈地说:“崔叔叔,有句话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年少,位高,在高层的眼中都举足轻重。资料上连从军的经历读隐藏起来,好多资料都查不出来。 “小山,”崔书记纳闷:“你有很多事情,都很出名吗?我知道组织纪律,我不问。” 巫山默默点点头:“崔叔,我就是那只猪啊。” 叫自己叔叔,难道是自己漂亮的女儿?崔大祥的心里,起了别样心思。( 第七章 我就是那头猪 第八章 我要做你女朋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章 我要做你女朋友! 早上醒来,巫山看了看表,差两分三点。 这里的纬度,在冰城以北。 虽然看不到极光,但夏至前后的日子,白天分外漫长。 天色蒙蒙亮,他还是打开了台灯。 这时候的台灯,都是直接用的按钮,还没有后来可以旋转可以调节光线强弱的开关。 “啪”地一声,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喝得真不少,后来进房间的时候都有些迷糊,记不大清楚了。 貌似崔叔他姑娘出来了,巫山坐在窗户边打盹,还是人家扶进来的。 这是架简易的木床,屋里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就一个凳子和书桌。 靠近窗户的位置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厚厚的一摞书。 巫山随意把最上面的一本拿出来,是太祖选集。 下面的四本,居然都是。 他不由苦笑:太祖影响了两代人啊。 翻开上面的第五卷,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百~万\小!说者的心得体会。 书桌的正中间,有一面方形的镜子。 旁边,是一个十六开大小的相册。 巫山打开相册,第一张是六个人的全家福。 照相的时间,应该就是最近几年吧,相片上崔叔的年龄和现在没什么变化。 年轻人可能就是崔叔的儿子,眉宇间依稀能看出他父亲的样子。 前面那个抱婴儿的年轻母亲就是他老婆吧,可能是少数民族,黑白照也能看出不是汉族人。 孩子实在太小,大概是刚满月照的照片。 一位漂亮的姑娘在他右手边,这难道就是崔叔的姑娘? 晚上开门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再说她背对着灯光。巫山正对着灯光,也没看清楚。 她实在漂亮得有些过分,校花级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差不多有王璐的水准了。 崔叔坐在中间,旁边的阿姨就是他老伴了吧。 难怪姑娘漂亮呢,妈妈看上去年轻的时候也是位大美女。 又看了几张照片,不过都是他们家大儿子的。 穿着军装,看不出来级别。这哥们儿好像很喜欢照相,每个季节都有照片。 口有点渴,巫山这才看到书桌边上。搪瓷缸子里泡好了茶。书桌边上还有暖水壶,巫山提起来把水倒满。 这肯定是那个美女准备的,反正昨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家阿姨还没回来。 想到这里,巫山会心一笑。这丫头和王璐一样。面冷心热。 欧洛泰位处准葛尔盆地边缘。 沙漠戈壁滩的气候,就像人们常说的“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时候可真冷。 巫山起先没洗漱就和衣躺在床上了,身上都有一股馊味。 打了个呵欠,自己都能闻到浓烈的酒味。 他赶紧把窗户关上,关了台灯,摸索着脱掉衣服裤子,裹上被子进入梦乡。 不过他一直睡得不实。老是在做梦,似乎是个姑娘,一会儿是莎莉,一会儿是王璐。一会儿怎么看怎么像照片上的崔家姑娘。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尿憋醒的。 天已经大亮了。 巫山发觉裤裆里湿漉漉的,脱下裤衩,黏黏糊糊。尼玛,昨晚居然遗精了,难怪做春梦。 在书桌的另一端,居然搭着换洗的衣物。 应该是她哥哥的吧,巫山穿上去有点小。 自己的衣服都在包里,让孟和带到招待所里去了。 边上还有崭新的搪瓷缸子和牙膏牙刷、毛巾,看来都是那丫头准备的。真是个细心的姑娘! 晚上去过卫生间,巫山打开房门,轻车熟路地到里面解决了问题。又回到房间把衣服在卫生间洗了。把自己脱光了,洗了个冷水澡,浑身的酒后不适一扫而光。 这一切完事了,回到房间,才六点二十。 那两个小子不知道睡醒了没,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吧。特别是赵明山,全神贯注地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子,一定很累。 巫山轻手轻脚地把屋子的门关上,到院子里开始打拳。一套拳法打完,又单手换着做了俯卧撑。 屋子的门紧闭着,巫山这下傻眼了,忘了这不是自己的房子,没有钥匙进不去。 得,还是到河边走走吧。 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当然,要是再过一会儿,在阳光下就是火辣辣的感觉了。 走出地委宿舍,沿着将军山路,就到了克兰河边。 克兰河水,穿城而过。古老的克兰河从原始、荒凉的群山深处流向了这座略显荒凉的边境小城,似乎和这座城市有一种相依相恋的生命关系,它不顾一切地向前奔涌着,河流的奔放激情与城市的安静闲适,形成了一种说不清的反差。 大路上早就有了三三两两的人们在锻炼身体。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锻炼的人群主题始终是老人。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中年人,在路边慢跑。巫山在早起的人们中间,显然是最年轻的一个。阿勒太本身就是一座小城,人口这时候不到三万。 平素锻炼的人,相互间不说彼此认识,至少是看上去面熟的。 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生面孔,都禁不住多打量了他两眼。 还好,巫山看起来不像坏人,不然说不定都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这时人们的政治素质和警惕不是一般的高。 看得出来,河两边的植被,没有怎么破坏。虽然水流湍急,河水却很清冽。河边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巫山慢慢悠悠到了水边。掬起一捧水,冰冷刺骨,应该是冰川融水吧。身上在太阳的照射下,已经有汗珠冒了出来。被冰凉的河水一刺激,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到时间快到七点了。巫山不紧不慢往回走。 路过招待所的时候,赵明山已经起来了,在院子里端着一盆水在洗车呢。 巫山看到他,正准备打招呼,却只看到背影,人已经进了门里。 孟和拿着搪瓷缸子,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 巫山点点头,到房间里把换洗的东西找出来,找了个双肩包背着就往崔书记家走。 到了院子里,崔叔家的门已经打开了。 那漂亮姑娘脸罩寒霜。正和一个小伙子在那里说着什么。 看到巫山过去,她跑过来牵着他的手,一脸骄傲地对那个小伙子说:“看,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你总该死心了吧。” 神马情况?巫山懵了。同时心里窃喜,被一个和王璐漂亮得不相上下的姑娘称为男朋友。自然是高兴的。虽然知道她是拿自己做挡箭牌。巫山也不想拆穿,反而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这小伙子脸上都变成了酱紫色,满怀敌意地盯着巫山。如果说眼光能杀死人的话,早就把巫山杀了个千疮百孔。 “这小子是谁,姗姗?”他愤怒地说。 “这小子?”她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巴笑了起来,脸上竟然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咳咳。”姗姗都笑得咳起来了:“你敢叫欧洛泰地区的第一副专员小子,李东军,我看你是胆子越来越大。” “他就是那个巫巫副专员?”这个叫李东军的瞠目结舌,看到姗姗坚定地点头。满面惶恐如飞地逃走了。 “唉,我说,”姗姗拉长了声音:“这人都走了,还拉着不放开啊。” 巫山一窘,赶紧松开手。 她乐不可支,又咯咯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听着很舒服。 姗姗围着巫山转了一圈:“长得挺帅的嘛!” 接着,双手叉腰:“我决定了,我要做你女朋友。” “啊?”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两个人侧脸一看,照片上的阿姨手里拿着一把四季豆,眼睛瞪得大大的。 “姗姗那个,我,阿姨,不是,那个”巫山本来准备说自己有了女朋友。不过,话都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妈~~!”她使劲跺了跺脚,又扭头对巫山说:“就这么定了,不许不答应!” 说完,脸都红到了耳根。这个年代,男女间拉手都很罕见,哪有后世v587的女汉子。 姗姗落荒而逃,从她妈身边挤进去,然后是砰地一声她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阿姨看了看里面,又饶有兴趣地看着巫山。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看着看着,笑容爬上了她的脸庞,最后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是阿姨吧,我是巫山。您贵姓?”巫山已经镇静下来,礼貌地打招呼。 “老崔,你还没告诉小巫我姓什么?”阿姨扭头向里面问,又满脸堆笑地告诉巫山:“我姓池,水池的池。出去散步了?快进屋,我在给你们做早饭。” 说着她自己进厨房去了。 巫山落落大方地进去,发现崔叔立在门边,一只手拿着牙刷塞在嘴里,嘴巴边上还有牙膏泡子。 看到他进来,脸色一慌,讪笑着进卫生间继续刷牙。 这老家伙原来一直在偷看,那岂不是都看到了? 巫山苦笑着走进房间,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他把换下的都拿在手上,准备全部都洗了。 “小巫,放在那里,阿姨洗。”池阿姨端着菜往桌子走:“还有一个干煸四季豆就吃饭了。” 说着,冲里面喊:“他爸吃饭了,姗姗,出来帮妈的忙。” 巫山迟疑了片刻,还是去把内裤搓洗干净,晾在他睡的房间的窗台上。 池阿姨的手艺真不错,比三嬢嬢都要高两个档次,接近奶奶的水平,比自己的妈就不知道好哪里去了。反正巫山的感觉,他自己母亲做的饭菜,纯粹只是做熟而已。 一盘葱爆羊肉,色香味俱全。干煸四季豆,外焦里嫩。拍的黄瓜,口味适宜。粥熬得恰到好处。就连自己家蒸的馒头都比得上饭店的松软好吃。 在桌子上,池阿姨不停地给巫山夹着菜。这么可口的饭菜,巫山也是食指大动,吃个不亦乐乎。 “小山,就跟自己家一样啊,别客气!”崔叔笑呵呵地招呼。 “太好吃了,阿姨,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家常菜。”巫山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冲池阿姨举了个大拇指。 “哎呀,你这孩子真会说话。”池阿姨眉开眼笑:“姗姗做饭也挺好的。从小都开始做给我们吃呢。” 她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又两眼放光地打量着巫山。 你别说,巫山这身衣服穿在身上,人显得更加英俊。 姗姗眼皮都没抬,不知道怎么看到巫山在质疑她的眼神的。 “哼。你还不相信?”瑶鼻一皱:“妈,你这个黄瓜没放辣椒油。”说着端起装黄瓜的小盆进了厨房。 “这孩子。真不懂礼貌!”池阿姨貌似在批评女儿:“她呀。小时候没在我们身边,我妈家长大的。她姥姥家在乌市呢,都是姗姗伺候的。唉,老人家去世后,她就跑部队里去了。又上了大学,去年毕业后她说要挨着我们。就到地区财政局上班。” 说话的工夫,姗姗已经把黄瓜加了辣椒油拌匀端到桌子上了。 “呵呵,小山是巴蜀省的人,正好喜欢吃辣的。”崔叔叔夹起一块加工后的黄瓜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恩,闺女的水平越来越高,好吃。” “老头子,你不早说?我还怕小山不能吃辣呢。”池阿姨自然而然也叫小山了:“小山啊,你崔叔叔和我都是湘江省的人,一家人都能吃辣。你大哥你还没见过吧,叫崔党生,在部队上服役呢,已经是营长了。” 本来,她可能准备炫耀儿子有出息,突然想起面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小伙子,已经是地区地委常委、第一副专员兼任和风县委书记,就把话收住了。 你大哥?艾玛,巫山呆住了。这好像就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这家的女婿,情况不妙啊。 “嗨,小山,”崔大祥以为巫山脸色变化是起先那场闹剧:“东军这孩子真还不错,可惜是李求胜那家伙的小儿子。老李那个人吧,认死理,想不到他儿子还想追求我的闺女。” 李求胜?巫山知道这个人,是地区敌对派系目前的领军人物,任地区宣传部长。这人从昨晚得到的零星信息,是因为军分区的支持,是以前的副司令员转业的。不过,现在嘛,高红权的司令员,嘿嘿,那就难说了。 “崔叔,不是那个意思,唉,就是那个”巫山又想说自己已经有了女友,国庆节回去就要结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崔珊珊停住了筷子,羞怒地看着他。 “小山,我们家姗姗脾气挺好的,从来没和任何人吵过嘴。”看来误会越来越深,池阿姨还以为巫山嫌弃她女儿的脾气呢:“小时候像个假小子,现在人人都夸我姑娘懂事贤惠。你不知道啊,每天都有人来我这里想给她做媒,弄得我都不敢上班了。” 得,不说了。不然你叫人家女孩子脸往那里搁啊?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解释吧。 “妈~~”姗姗又开始撒起娇来:“人家哪有那样好嘛。”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昨晚开门之前,姗姗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阳光男孩儿。 父亲叫他副专员的时候,还是让她很是吃惊,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是这段时间爸爸一直在念叨的人? 她还以为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后来,她虽然人在房间里没出来,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巫山的谈吐风趣幽默,和每一个人都有话题。做事情雷厉风行,一点都不拖拖拉拉,当时就决定县里的各项任命。 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他到和风才一天的时间吧。这么厉害? 给家里打电话,又体现出了孝顺体贴的一面。能量巨大,一个电话,决定父亲继续留任。 不得不说,高富帅,在任何时候,都是女神们心仪的对象。 大家都走了,一贯冷峻的父亲坚决留他在家里住宿,她就知道可能是想撮合自己和这个人。 看到他喝得最多,却一点也不像身边的人一样耍酒疯什么的,微笑着靠在窗框边。记得小时候父亲喝醉了就是一滩泥,妈妈还得加上哥哥和自己才能抬到床上。这个人自己尝试着一拉,就跟着到了哥哥的房间。躺在床上自己蹬掉鞋子,还不忘给自己道谢。 回到自己房间,她就心如小鹿乱撞,脸上发烫。直到妈妈从哥哥家回来,她还没睡着。 昨晚喝成那样了,今天一大早就出去锻炼。特别是把他和其他人一比较,犹如云泥之别。本来是鼓起勇气让他当男朋友的,说出来没一点迟疑。 崔叔已经吃好了,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女儿。池阿姨压根儿就没怎么吃,连馒头都没动一下,光顾着给巫山夹菜和说话了。 “还来点儿主食?”姗姗看到盘子里的馒头已经吃完了,征询地看着巫山。 “那感情好。”他感觉到还没吃饱。 她拿起盘子就进去装馒头。 旁边老两口对视一眼,笑意都溢满了脸。 姗姗就像个小媳妇一样,自己吃完后,又把菜拨进巫山的碗里。 池阿姨也没想到巫山这么能吃,桌子上的东西,都被他风卷残云一样全部进了肚子。 “好,能吃才有力气做事情!”崔大祥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巫山:“我年轻的时候,一顿最高纪录吃过十个馒头。” “你那时候在部队上啊,”池阿姨白了老公一眼:“再说那时候的伙食哪有现在这么好。” “唉,不好意思啊,阿姨,崔叔,我饭量在部队上养成的。”巫山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真的在部队当过兵?”姗姗愕然发问。 “是的,”巫山点点头:“以前,我是高红权司令员的旅长。” 旁边的一家子都凌乱了,十几岁的旅长? 本身就是出自军旅的一家,如何不清楚建国后部队上升职多么难。 崔党生都快到而立之年,才是一个营长。 那可是当了十多年兵啊。 部队上虽然也讲关系,拼后台,但比地方上就严格多了。 “咳咳,”崔大祥最先冷静下来:“小山,在上午梅家国上任之后你就要就霍风的安排摊牌,做好准备了吗?” “他来了?”巫山很惊讶。 “和你的动作差不多吧,”崔大祥的脸上露出郑重:“只不过在省里报过道,和省里的常委副省长顾长雄昨晚就到了。” 顾长雄?!( 第八章 我要做你女朋友! 第九章 对手在行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章 对手在行动 崔大祥口中的顾长雄,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梅家国作为梅家的支系,能够利用的资源并不是很多。他非常清楚,这次要不是家族需要打压巫山,不可能给他机会。走的时候,梅老爷子都没和他见一面。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出了京师,从前的唯唯诺诺依然保持着。 但是,特殊时期都没有受到冲击的,说明梅家国为人处事相当厉害。 十年浩劫,不要说地位低如梅家国,就是梅家的当家人都不可避免地陷入到里面。他们在任何时期,都是保守势力。特殊时期,梅系人物,叫做保皇派。 一到乌市,梅系的牌子还很好用。 几个副省级都主动找他去办公室谈话,虽然自己是他们的下属,不过谈话中,对方都以平等的身份来对待他。 看来,自己在家族内部的情况,这些人并不了解。 顾长雄是梅老爷子让人带话要去拜访的。 作为梅家的嫡系,顾长雄自然清楚梅家国在家族内部的尴尬地位。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梅家人,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梅家国只是试探着邀请对方来压阵,不知道顾长雄是怎么考虑的,当场就定了下来。 “家国,情况不是很好啊。” “省长,出了什么事情?” “崔大祥不走了!” 顾长雄的语气平淡,梅家国的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 本来,坐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只坐了半个屁股。听到这句话,四仰八叉地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再也没顾上形象。 “家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使他不走,你也是维省省委任命的地委专员。”顾长雄宽慰道。 他心里在感慨,这人始终生活在梅系羽翼之下,不可能这点风雨都经不住吧?假如过不了这个关口,即便是梅系的人,那就是烂泥一堆,自己也不能再帮他。 梅家国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他只不过是梅家的支系,可以说,目前除了顾长雄。他得不到来自家族的支援。 连顾长雄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惶急呢。 在官场上,到了省委常委这个层面,只需要在上升到正部级的时候需要一定的助力。 对派系的依赖,不像初级馆员那么强烈。 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政治主张上的相近相容。不是说高层有人对你亲睐就靠上去,那样为人不齿不说。还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看上你。 顾长雄的执政理念。和梅系相近。他本人能在特殊时期,蜿蜒上升,也与自己温和的性格有关系。 不管是一个派系的人,还是对手,都对他没有多大恶感。所以,不管什么运动。他都始终屹立不倒。 这并不就意味着顾长雄没有能力。从基层干部,一步步上升到省委常委副省长,他的能力毋容置疑。以前,他和省委一号的帖木儿保持一致。他的能力。自然得到其认可。 在咱国家,少数民族由于自身的劣势,到了更高层面的时候,只能在人大政协混混日子。眼看着,帖木儿就要到站了。 而帖在更高层,却没有得力的后援。就在这样尴尬的境况下,顾长雄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和梅家二代的掌门人相遇。双方谈得挺投机,后来还被引荐到梅老爷子跟前。 梅家国这个人,他接触只不过一天时间。当然,梅老爷子虽然对这枚棋子不在乎,梅家二代的掌门人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顾长雄,让他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援助。 现在,他本身就有想法,想得到梅家的助力,以期更进一步。既然梅家让这人过来,应该还是很有能力的。 想不到,他整天在京师部委上班,没有自己的主见。他的级别,应该都是熬资历慢慢上来的。 维省,地方和建设兵团两分天下。因为和北极熊关系相当微妙,驻军很多。 所以,这里比全国其他地方都更注重能力。 你自己有本事,谁都挡不住你。而顾长雄就是从基层慢慢起来的,虽然没有军人的铁血,也不乏彪悍之气。 他看了梅家国的履历,平平无奇。但他在京师那么复杂的情况下,都能不受波及,说明这人本身还是很智慧的。 人聪明就好办,能够审时度势。在维省,梅家国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直接被干趴下,一蹶不振;另一种,就是一飞冲天,就是梅家主家都制约不了他的发展。 但愿他会是后面一种情况吧。 想到这里,顾长雄舒了一口气。 “家国,你……”话还没说出来呢,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进!”顾长雄一丝愠怒,说这个字的时候口气很冲。 在他面前,梅家国有自知之明,不会自作主张去打招呼。 顾副省长心里暗自点头,觉得这人还是知进退。 “省长,”生活秘书申育林走了进来:“欧洛泰地区第二副主任,地委委员明廷建同志来拜访您。” 秘书不需要你给自己的老板出主意,除非是对方让你说话。即使他让你说,你也不可能说得太透。说实话,秘书这个职业,非常锻炼人。 “才六点过啊,”顾长雄看了下手表:“这里亮天也太早了。” 申育林和梅家国都不做声,等着顾自己拿主意。 “走吧,我们去迎接地方的同志。”他率先向门外走去。 申育林赶紧先一步去开门,然后站在门边。 “呵呵,”顾长雄一出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是廷建同志吧。” 他说着,已经先把右手伸了出去。 明廷建他们受宠若惊,上来热情地和顾长雄与随后出来的梅家国握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顾当仁不让地走进屋:“进来吧。” 申育林马上搬来椅子。就退了出去在外面守候。 “想来大家都猜出来了,”顾长雄开始介绍:“没错,我旁边这位,就是京师来的梅家国同志,出任奥乐泰地区的专员。” 这句话的信息,两个人马上就领会了。京师来的,那就是开国元勋梅家的人。 那是自己这些人在新闻里才能看到的人物,想不到他老人家的家人要和大家一起共事。 另外一层含义就是,梅家国在维省是我罩着的。 他们大喜过望。 “省长,专员。”明廷建自动忽略了顾长雄还是副省长,看到对方的微笑好像还挺满意这个称呼:“我旁边这位是和风县的常委副书记张红军同志。昨晚他到我这里很晚了,我们就没来打扰领导们的休息。” 明廷建这是在赌博,赌巫山一系和梅家不和。不然两个人都是从京师来的,现在已经在一起叙旧了。 顾长雄只是含笑点点头。 梅家国先看了一眼顾长雄。看到一个鼓励的眼神,他马上满脸堆笑:“和风国家好像都很重视啊。居然还拍了一个地区第一副主任去兼任书记。” 他特意把副字咬得很重。表明自己才是行署的老大。 这一下,进来的两个人心头踏实了。他们对望一眼,原来双方果然是对立派系。 “请专员放心,今后我们和风一定在专员和地委的领导下,再上新台阶。”张红军本身就是八面玲珑的任务,干工作不一定有多大能力。说话的水平与日俱增。 巫山要在这里,说不定会喷他满脸口水。尼玛,啥时候,专员居然凌驾在地委头上了? “我相信和风的同志是有战斗力的。”梅家国的心里乐开了花。对方把自己的名字说在前面,当然心里高兴。 “专员,”张红军字斟句酌:“咱们的巫书记,以前可能没有在地方上工作过吧?对待同志的方式有待商榷,那样会挫伤同志们的积极性的。” 这,要不是这些人在旁边,梅家国都想使劲吼一嗓子了。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巫山去一天已经把矛盾激化了? “省长,专员,”明廷建看到梅家国的高兴劲,趁热打铁:“我和其他同志都觉得,和风的问题,还是交给熟悉当地的同志来处理吧。” 梅家国心里那个乐啊,起先的郁闷一扫而光。刚才看到张红军的投靠,只是想到在巫山的心脏里面插了一颗钉子,现在好像还可以趁机把他直接赶走,换上张红军是自己的人啊。 到时候,在地区行署,和第二副主任联手,就彻底把巫山架空了。家族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完成。 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家族的重视,飞黄腾达不再是梦想。 “省长,您看?”还好,梅家国没有得意忘形,知道这里谁是老大。 顾长红恨不得一脚踩在他脸上,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来? 难道你看不出来,高层把他搁在这里,只是磨练他的执政能力吗? 而同意你下来,只不过是当做他的试金石而已。 我敢把他拿下?今天撤巫山的县委书记,明天我就得去养老。 如果巫山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证明他并不能适应县委书记这个位子。到时候再做这件事情,相信他后面的人也无话可说。现在我能这么做吗?那是什么行为?是对抗上级的决议! “巫山同志,毕竟是上级派给我们的优秀干部,我们要支持和相信上面的决定。”顾长雄脸上古井不波。 一石激起千层浪。刚进来的这两个人,现在才知道,巫山也是直接由上面空降的。 明廷建只是些许失落,但能攀上顾长雄乃至梅家的高枝,这件事微不足道。 张红军暗自神伤。以前只是想到巫山地委委员第一副专员的身份,想不到来头更大。 得,装孙子吧,我啥事儿都不管,啥权都不揽。京师来的人如果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还要赶尽杀绝,不是有两尊大神吗? “红军同志,”顾长雄自然看到他的失态:“和风还是党领导的政府嘛。” 张红军的脸色为之一轻,顾长雄话锋一转:“廷建同志,刚才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同志吗?怎么没一起过来?” “啊,是政法委书记柳德顺同志和宣传部长闫居仁同志,”他在心里感叹领导明察秋毫:“我们已经在电话里沟通过了,在专员的见面会过后,再来拜访。” 原来是先来探路的啊,梅家国恍然大悟,可能以为自己这边不接纳吧。 “我这人性格耿直,”他自己都不相信,面子话说说吧:“在京师的时候,就和同事打成一片。看到廷建同志和红军同志都是这么有能力的人。常言道:人以类聚,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同志,肯定就对省长和我的脾气。” 梅家国眇了一眼顾长雄,后者只是矜持地微笑着。( 第九章 对手在行动 第十章 我也是有组织的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章 我也是有组织的人! 我也是有组织的人! 巫山正沉吟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夏天,北疆的人家,门窗大开着。 实在太热了。 关上门空气一点不不流通,那就闷得更厉害。你看现在,太阳刚出来,大家在房间里呆着,都已经浑身冒汗了。 还好,这里空气干燥,不像南方。 巫山想到那边的夏天,身上就刺挠,觉得痒酥酥的难受。 南方,夏天汗水就贴在身上,衣服裤子,不一会儿就能拧出水来。 这下,老崔家把自己当做女婿,巫山有苦说不出。 听到门响,崔姗姗也走出自己房门,拿眼睛示意呢。 巫山只好走到门边。 他不知道,身后,老两口又在相视而笑呢。 一位相貌方正的汉子,在门外笑嘻嘻的。 “是巫山同志吧?”看到巫山,他有些吃惊。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他习惯性摸摸鼻子,难道自己就这么出名? 随便跳出来一个人,就能认识自己? 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崔大祥听到声音,已经走了出来。 虽然一家三口把巫山当成自家人,不过他不熟悉这边的人。 既然上门来的,肯定对自己很熟悉。巫山初来乍到,肯定不认识。 “哟,”崔大祥看到来人,满脸都笑出了褶子:“谷部长,稀客稀客,快里面请。” 巫山满脸都是问号,还是让到门边,走在最后进了客厅。 “小山还没见过吧,”崔书记开始介绍:“这位是我们省的组织部谷千里部长。” 谷部长一怔。这是什么情况,他不是老领导的女婿吗? 这两口子,笑盈盈地看着巫山和崔姗姗,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难道他们以前就认识?这也太巧了吧。据他所知,老崔从来没有进过京师,而巫山也从来没到过维省。 巫山到的第一站就是和风,到欧洛泰最多不会超过两天。 除非他在当天晚上就感到这里,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最多一天的时间,他就和这家人这么熟稔了? 崔大祥的姑娘长得还不错。看她的眼神,就像怀春少女看情郎。 自己进来,她只是随意望了一眼,就一直盯着巫山。 不过,这小子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在自己身上。 难道是这家人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也难怪,这小子是个不折不扣的金龟婿。 要不是知道他是老领导内定的女婿。在给自己的电话中。老爷子一口一个璐璐她对象。谷千里都想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她。 当然,谷千里也知道,在京师,有人就有两个夫人。 虽然国家明文规定了,但在解放前混乱的局势下,很多人因为不知道家乡的情况。又娶了一个老婆。 建国后,把老家的人又接在一起,明面上离婚了,反正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真实的情况谁知道呢。 其实,他的思绪也就在一念之间。即使巫山的级别比他低了不少,还是热情地伸出双手:“巫山同志,你都没时间去省委组织部报道,我只好上门来补上这道手续!” 谷千里的脸上笑容不减。 “谷部长,您好!”巫山慌忙站起来,弄得已经坐下的谷千里也只好站起来。 大家重新坐下,谷部长这个省委常委,已经主导了客厅的谈话。 “我也叫你小山吧,”谷千里的热情不减:“我是王老的老部下。” 巫山的脑袋嗡嗡作响,头皮发麻。 他没看就知道,崔姗姗这小妮子的目光一直跟随者自己。部队上练出来的余光,早就注意到了。 璐璐的叔叔辈看到这情况,该怎么想? 不要说自己和璐璐没结婚,就是结婚了,他要在外面继续找女人,王老爷子一定会找他玩儿命。 到时候,即便是伟人和干爷爷,为了安抚老爷子,也只能偃旗息鼓,把巫山雪藏起来,除非王铁成离世。 在官场上,一步先,步步先。 巫山现在已经走在了前面,可不像梅勇一样在科级熬资历。 但真的遇到那种情况,就麻烦了。 说不定到时候,被梅勇和其他人超越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这些官二代官三代,整个家族的资源,都用在一个人身上,爆发出的能量无法想象。 崔家人的想法不一样。在中国,王是大姓。 连谷部长都要教王老的,也有那么两三位,每一位都是德高望重。 想不到巫山的后台这么硬实,除了巴蜀系的亲睐,赵总理的干孙子,政治新星的儿子,又多了个王老。 “当然可以,”巫山露出苦笑:“我的长辈都是这么叫我的。” 不要说其他的,就是刚才崔大祥那一声小山就暴露出不少问题。 自己只是比他矮了半级,属于正儿八经的同事关系,那么叫,只能是长辈和后辈的关系。 巫山一时觉得一头两个大,关键是自己还不好怎么说。 “小山,”谷千里的语气还是那么亲切:“已经到和风上任了吧。” 巫山看到对方正盯着他,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谷部长关切地问。 “很复杂!”巫山侃侃而谈:“导火索是杨书记的被害,我看里面的因素很多。甚至有可能和境外的势力勾结。当然,目前只是揣测,还需要公安局去找证据。” 他叹了口气:“以前他们没有找到方向,我来了之后,大家碰了下头,有了大致的眉目。除此以外,和风官场乌烟瘴气,居然还有特殊时期的风云人物。至今仍然在领导岗位上。这些我会逐步清除,慢慢捋顺。” 一天就已经上手了?崔大祥和谷千里相视一惊。以前,他们只是觉得对方的运气好,机遇好,看来工作能力也没得说。 谷部长心里暗赞,难怪璐璐那小丫头看上了这小子。不是他的福分,而是璐璐的幸运。 “老崔,”谷千里叹了一口气:“我是来宣布你的任命的,下一步到省人大,副省级。” “什么?”巫山大惊:“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 崔大祥老神在在。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窍。肯定是省委的消息,还来不及传到他这里。 “昨天晚上?说好?”谷千里觉得莫名其妙:“说什么好?” “哦,昨晚我们已经和上面联系过了。”崔大祥含混其词:“可能省委的通知还没到您手上吧。” “我和干爷爷打过电话的,”巫山明白了崔大祥的意思,不想让对方误会:“我干爷爷是赵立生总理。他老人家也觉得。老梅家直接插手小辈间的争斗,太不应该。所以。京师那边已经决定了。崔书记还是在这里继续履行书记的职责。” “那就好,”谷部长语气轻松起来:“昨晚,我一直在和老领导研究这种局面。我们还想着对这里大动手术,大家一起来打擂得了。他们敢把梅家国调整成地委书记,我们就重新调整一位或者几位地委委员,就是专员也提前给小山弄到手。不过那样。就对你今后发展不利。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越往上走就越难。” 这一高兴,直接就说出来了。要是平时,我们的谷部长不可能这么直白。 “糟糕。”谷千里一拍手掌,啪的一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昨晚可能是老领导和我一直在讲话,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 “啊,这是小事。”崔大祥微微一笑:“待会儿谷部长和我们一起去会议室?”看到谷千里点点头,他接着说:“相信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帖木儿书记的传真就会出现在那里。” “也是啊,”谷千里也自嘲地笑了笑:“那到时候,我就直接去宣布小山你和梅家国的任命好了。” 崔大祥使了一个眼色,巫山只好硬着头皮问了:“谷部长,听说顾长雄也来了?” “他?”谷部长的脸上露出不屑:“顾长雄又怎么了?省委组织部要做什么决定,不是一个常委副省长能够左右的。”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巫山有些尴尬:“我看他是不是给梅家国站台来了。” “哈哈哈哈!”他突然的大笑,让大家都觉得很突兀。 谷部长犹自在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你以为,我的分量还比不上他吗?” 他说完这句话,居然笑得咳嗽起来。巫山赶紧把茶递给他。 谷千里先以为是热茶,只浅啜了一小口。后来发觉是凉茶,可能确实渴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姗姗本来就在旁边站着的,见状又从晾着的大瓷盆里,用搪瓷缸子盛了大半杯。 她小心翼翼地倒在茶杯里,轻轻放到谷千里面前。 谷部长眼露精芒,心底不由暗叹:这姑娘真不错,可惜他怎么喜欢小山呢。 “不好意思,”他也意识到刚才的笑有些不礼貌:“我不是笑你们。不要说顾长雄,就是他的老靠山帖木儿书记,在维省都不可能一手遮天。在全国,可能就是维省的情况最为复杂。其他的省份,最多也就两三个派系,这里基本上每一个常委都自成一派。” 他不渴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喝了一小口:“总的来说,改革派系的人占了主导地位。就是改革派系,内部又分成若干小团体。更不用说温和派和保守派了,他们的情况一样复杂。” 这时候的官场,不像后世那么复杂。到了后来,和平时期的官员,都从基层出来,说一句话都给你打机锋,不管怎么样都让你去猜上半天。 这时候的官员,特别是中高层,绝大多数还是以部队转业的占大多数。当然,新晋官员也逐步上位。就像巫立行,就没有从军的经历,也一样到了副部级的位置。 “部长。今天在小山和梅家国履职以后,我们就准备宣布新的人事任命。”崔大祥说话保持了一贯的谨慎。 他已经决定靠上去,称呼的时候连姓都省了。 反正谷千里是巫山在维省最大的靠山,自己和这孩子已经连在一起了,自己在上面现在没有助力。 虽然赵老许诺了,在维省,还是需要有人罩着的。谷千里在大家面前可以畅所欲言,自己可不能得意忘形。 “噢?”谷的眉头一皱。 崔大祥马上把昨晚所说的关于和风的调整,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看着巫山越来越满意。这小子天生就是搞政治的材料啊。到任一天就这么雷厉风行。难怪,老领导也对他赞不绝口,说到他的时候,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老崔呀,不是我说你。”谷千里听出了崔大祥语气的变化。也很满意他的投靠:“你是地委一把手,为什么不能强势一点呢?以前你就有机会升到省里。有人一句你这人太没决断就给否了。你看。小山这孩子就比你做得好,趁对方立足未稳,直接一个下马威。挺好!” 崔大祥暗自苦笑,早知道自己就不这样了。 也是自己瞻前顾后,怕给上面一种独断专行的错觉,想不到这样也有人不满意。 可惜。水过三秋,机会不再。 怎么折腾,还得在这里呆上三年。那时,只要赵老爷子身体无恙。主要是自己和巫山的关系还是现在这么亲密,上升半级一级的问题都应该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又露出火热和坚定。 “部长,”巫山也改了口:“到时候,我怕顾长雄还没走,横加阻挠。” “你这孩子,说什么好呢?”谷部长的语气越发亲昵:“有时候胆子很大,有时候过于谨慎。你可千万别学老崔呀。如果你想往上面走,做什么事情,只需勇往直前。有障碍,直接碾碎。只要你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牛鬼蛇神?” 他端起茶杯,放了下来:“他顾长雄不走,我为什么要提前离开?不要说我们站在同一阵容,就是任何一个省委常委,去质疑干扰人家地委的决定,只要我老谷在场,就坚决不答应。只有一种情况,” 他伸出了右手食指:“那就是下面的决定是反动的,违法的。” “对了,”谷千里又放下茶杯:“难道你们还不能掌控常委会?” “不可能!”老崔书记现在已经斗志昂扬,自信满满:“我们已经有妥妥的五票,对方满打满算才四票。就是梅家国要合纵连横,也不会想到我们突然出击,找不到机会和始终中立的那几个人商量。他和小山一样,两眼一抹黑,就是想利益交换,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那就好,”老谷同志大手一挥,随即转向巫山:“小山,老谷我这人在部队的时间太长,学不会地方的拐弯抹角。今后私底下,你就叫我谷叔叔。” “行,谷叔叔。”巫山试探着问:“您在维省的排名接下来会不会有变动。” “暂时不会有太大变化,”谷千里沉吟了一下:“年后可能再往上走一点。” 本来巫山是怕在这两年他调离维省,那样自己在这里上面没有人为自己说话。 干爷爷,别看是总理,需要一碗水端平。 而据他了解的情况,赵立生在这里没有下属。 即使到时候要在这里安插人,不得不和别人商量。 吴振的势力,主要在建设兵团。当初维省建省,他都自觉地没有插手。 要不然这里成了自己的自留地,依照太祖的脾气,早就被打掉了。 对了,巫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现在,谷叔叔在,也不必避讳什么。 “崔叔叔,”巫山马上给谷千里解释:“我二姑是吴振爷爷家的老幺媳妇。” 这下,把老谷误导了。那也正是巫山要的效果。不然,对方要是在王老爷子面前露一丝口风,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 果然,老谷的脸上表现出原来如此的神色。吴振是崔大祥上级的上级,巫山叫他崔叔叔也就说得过去了。 崔家人还以为巫山继续在显摆自己的身世呢,这样正好可以让老谷看看这边的力量。今后不管什么事情自然会多琢磨一层。 “我就觉得奇怪了,”巫山的目的达到,开始发问:“李求胜从部队里出来的,您也是吴老一系,为什么你们二位?” 巫山没有说话,只是把两只手背往中间靠了靠。 谷千里早就知道崔大祥是吴系人马,那边也是坚定不移的吴系,闻言也充满了好奇。 巫山看到他那模样,心里不由一乐,想不到老谷同志也这么三八啊。 其实。自己这么问,因为本身就和老吴家沾亲带故,不能和吴系的人闹翻吧。 不仅如此,还要让他们成为自己前进路上的润滑剂。 不然,到时候就会把吴系的人硬生生推到对手一面。那样做。乐子可就大了。 吴系的人马差不多都在东北和西北的建设兵团,地方上就只有老崔书记这种中层。 说起来。在维省这里。崔大祥还是吴系的旗帜呢。 对这种尴尬局面,吴老爷子也没办法,既不能让地方上的人重回军方,又不能贸然把他们调到京师。 那里的水深着呢。他自己资格老,倒无所谓。 部下到了京师,部队上的人那种直脾气。会被官油子连皮带骨吞下去。 所以,巫山必须知道原因。这样,才能决定今后对李求胜今后的策略,最低限度。不能让他倒向梅家国那边。 “当年,老首长为了解决边疆的男女失衡问题,专门征召了一批女兵。”说起这事儿,崔老头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池阿姨就是其中的一员。不凑巧的是,我和老李都相中了她。当年,我们家老池可是军中的一枝花呀。最后,就这样。到了地方,老李还是对我耿耿于怀。” 池阿姨听到他爱人在赞美,有些不好意思地白了他一眼。虽说人老珠黄,那一眼还是风情万种,让老谷都有那么一刹那的愣神。 巫山腹诽,不可能这样简单吧,说不定当初你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抱得美人归。 他这么想,虽不中亦不远矣。 当年老崔,不,那时还是小崔同志,确实手法不太光明。他让池阿姨觉得李求胜在喜欢另一个女兵,看到又来讨她的欢心,李求胜同志就这样悲催地踢出了竞争的行列。 不过,这是老崔头心底的秘密,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 “那就好,”巫山的嘴巴有些渴,也喝了满满一杯茶,抢在姗姗面前自己添满。 “崔叔叔,今后我和李求胜同志,可能很多时候也会走得很近,希望您能谅解。”巫山不敢去看崔大祥的脸色,故意盯着面前的茶杯,又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没什么的,”老崔头有些感慨,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解开这个疙瘩。可惜,他始终不相信我,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人天生就看不过眼,就像崔大祥和李求胜。 两个人都是精于算计的人,彼此都看不顺眼。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开解。别看老崔头在这里说得好听,真要到了桌子上,两个人又开始顶牛了。 尼玛,太特么狗血了。巫山不由自主在心里浮想联翩:古人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别人怎么可能原谅你? “部长,”崔大祥在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组织部长面前仍然那么恭敬:“正副专员上任以后,我还得麻烦你。” “老崔,咱之间说麻烦就不必了。”谷千里手一摆:“哪怕要我和顾长雄干一架都可以。嘿嘿,他可干不过我。毕竟他没在部队上呆过,哪有我干架这么厉害。” “那倒不用,”崔大祥看到老谷越扯越远,赶紧插话:“我们七一组织了歌咏比赛,想请您观看并颁奖。” 哦,说白了就是给他站台呗。不看僧面看佛面,巫山在欧洛泰必须要有同盟,何况自己已经接纳他了。 “没问题,”谷部长还是那么干脆:“客随主便嘛,我现在是欧洛泰的客人。” “嘟嘟!” 崔大祥还要接话,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响。 他看了下手表:“都八点差一刻了?我们这里夏天八点上班,是司机来接我了。”他看了看巫山:“小山,你是等司机来还是?” “不用了,”巫山略微沉吟,马上拒绝:“我还是低调的好,毕竟目前我的重心在和风。” “那么,”崔书记又看了看谷千里,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起?” “敢情好。”谷千里说着向母女二人点点头,向门外走去。 巫山也点头道别,他在欧洛泰的行程,正式拉开帷幕。( 第十章 我也是有组织的人! 第十一章 撬开一条缝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一章 撬开一条缝 人逢喜事精神爽。 蔡勤从巫山办公室出去,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走路都好像在飘。 其他两个一起出来的人,那日松的办公室在这栋楼里。 平时谁都不理的蔡局长,今天破天荒和那县长告别,让那日松有一种太阳从西方出来的感觉。随即反应过来,大家现在相当于是一个战壕的战友,自然是满脸堆笑挥手。 和贾国庆谈笑风生的下了楼,两个人的司机在门卫室正无聊着在唠嗑呢。看到这幅场景,两人的眼珠子差点儿都掉了下来。 贾国庆和蔡勤的关系,自然是不错,但两人平时看到后也就点点头。啥时候连和风县两块不融化的冰都变成滚热的开水了? 当然,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脸上没有半丝异样迎上前来。 一个叫着局长,一个叫着政委,各自打开车门。 “老蔡,到我那儿坐一会儿?”贾国庆已经上了副驾驶,又把脑袋探出来。 蔡局长还没上车,闻言走到他身边。 “改天吧,贾哥。”蔡勤也想和贾国庆分享下喜悦,不过还是知道轻重缓急:“刚才老大可是给我布置了任务的。” 要是论年龄,巫山肯定比所有的常委都小。现在人家是和风当之无愧的一号,身兼地委常委,实权副专员。 也不晓得他们俩在楼道里谁先叫的老大,反而觉得这称呼才配得上巫书记的身份。 贾政委眉毛一扬:“现在就动手?他在家怎么办?” 说着,把右手食指伸了出来。 “哼!”蔡勤当然明白说的是张红军,阴笑道:“那又怎么样?忘了老大怎么说的?” “恩,”贾国庆神色郑重:“一定要处理好。” “放心吧,贾哥!”蔡勤的眼神坚定。 两个人的脑袋挨得很近。说话的声音又不大,只有贾政委的司机听得莫名其妙的,蔡勤的司机已经在那里发动汽车了。 “杨局长吗?我是蔡勤!”蔡局长回到办公室打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给教育局的。 杨兴才局长,是已故书记杨太烈的远房侄子。他本身就是一个纯粹的文人,做事儿也是温吞水。 要不然,再怎么着,杨太烈也会把本家唯一出息的后辈,放到实权部门。 “你好你好!”杨局长接到电话,有些惊诧。 在和风天王老子都不怕,连叔叔都不甩的蔡局长。啥时候对人说话这么客气?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热情寒暄。 说话的时候,也没意识到在讲电话,都弯着腰站了起来。 把蔡勤惹毛了,就是抓他杨兴才进去都有可能。 想当年。他顶着压力,直接把张红军的本家侄子抓进去拘留了十多天。平时作威作福的张红军。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杨局长。我找你有个问题想咨询下。”蔡勤也不绕弯子。 杨兴才这下松了一口气,缓缓坐回椅子上:“蔡局长,你可是大忙人啊,有事尽管吩咐。” 蔡勤见到对自己客气的多着了,不咸不淡说了一句:“今天我们去巫书记办公室了。老杨啦,你不晓得。公安局的工作,被批得体无完肤啊。有一些人,到县直单位,公然打砸。既然书记都发话了。我们就不得不处理是吧。” 杨兴才在电话那头一愣。因为刚刚听到的消息,是蔡勤是新晋县委常委。巫书记自然就是刚刚上任,接替自己叔叔位置的人。据说他对蔡勤亲睐有加,怎么会挨批呢? 能够当上教育局长,杨兴才也是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平时都把精力花在了学术上。 在脑袋里转了下,马上就反应过来,然而他却不知道怎么接话:“哪里哪里,公安局的工作,有目共睹。一直以来,都是县属行局的榜样。” “杨局长过奖了。”蔡勤还是那样,听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所以,巫书记就要求我们公安局来核实那些各地打砸的具体损失。老杨,你不知道吧,财政局的老张起先也去了。到他那里要数据也是可以的。” 他惬意地喝了一口砖茶:“不过巫书记说过,谁损坏的谁赔偿。教育局要是以公费形式去报账的话,这笔钱就由签字的人自己掏腰包呢。现在,我们负责帮大家追回这笔钱。” 这话听在杨兴才的耳朵里,吓得他手上抓着的钢笔都掉在桌子上。 以前在县委,都不是杨太烈一家独大。县委的常委会,可不像下面的每个局。基本上在行局里面,都是一把手一言而决。 杨兴才再没用,掌控教育局的能力还是有的。哈斯琪琪格这人只是敢和张红军媳妇儿干仗,从不抓权。 教育局的签字人是谁呀?那不就是自己吗?尼玛,那可不是一块两块,是好几百块呢。 要自己拿出来,一年的工资都泡汤了。教育局本身就是清水衙门,再加上现在谁敢贪污啊? “蔡局长麻烦您等下。”杨兴才额头上全是汗珠,天气本来就比较热,这下更分不清是分泌出来的汗水还是冷汗了:“我马上找找数据。” “没事儿,你们数据不来,我不下班。”蔡勤轻描淡写说了句:“顺便把损坏的过程写清楚。具体是谁砸的,当时都有谁在场。不然我们工作不好做啊。”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官场,上下班还是很准时的。 哪怕整天无事可做,一个个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把几份党报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也要熬到下班时间到。再加上现在时间也不晚,离下班还有近两个个小时呢。 蔡勤给每一个局打电话,都效果不错。 扯虎皮拉大旗的滋味,就是好哇。 我们的蔡局长,从旁边的塑料桶里,捞出一个泡在水里的甜瓜。 维省的夏天。水果相当丰富。 葡萄就不必说了,维省的葡萄干享誉中外。哈密瓜、甜瓜、西瓜,每一样吃到嘴里甜如蜜。 与哈密瓜、西瓜比较起来,蔡勤更喜欢吃甜瓜。 哈密瓜都吃腻了,西瓜水分是最多的。 当然,因为维省地处中国西北内陆,降水稀少。所有的水果,在全国应该都是最甜的,因为水分少,夏天日照充足。 此刻。蔡局长没有先去招呼对面的人,纵然是和风县煤炭局的一把手卜连生局长。 和风县,无疑是个贫困县。挨着可拉马伊油田,伴生的各种矿产资源,丰富异常。 掌管这些不可再生资源的行局。在工业时代,都是很牛b的部门。 蔡勤从抽屉里取出一把西瓜刀。全神贯注地看着甜瓜约有五秒钟。 “唰、咔嚓”。白光一闪,甜瓜已经从中间分开。 卜连生一刹那间,看到刀光直奔自己而来,吓得闭上了眼睛。 “老卜,吃瓜吧。”听到蔡勤的招呼声,平时在哪儿都人五人六的卜局长才睁开眼睛。 他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翻着。抽出一条灰色的手绢,忙不迭擦着脸上的汗水。 “好,谢谢,不。谢谢。”卜连生惊魂未定,说话都语无伦次。 “唔,好吃!”蔡勤张开大口,狠狠地咬下一大口,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老卜啊,我老家那边的瓜和这边的相比,只能是解渴,水多,没这边的甜。” “对对,那边的瓜也不错。”卜局长终于稳定心神,发挥起平时八面玲珑的长处。 “老卜,这个瓜呢,关键是要人来吃。”蔡勤的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甜瓜,好像黄色的瓜瓤比其他一切都重要得多。 他三下两下,把手里的瓜吃完,瓜皮往铁皮的垃圾桶里一丢,发出“嗵”的一声。 卜连生略显肥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一抖。 他在心里苦笑,堂堂卜大局长,在和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吃的,穿的,用的,在整个和风都是顶级。就是在维省来说,卜局长的生活质量肯定都位于前列。要不是有贼心没贼胆,女人都不晓得睡了多少个。 “那是那是,”卜连生心中惴惴:“没人吃的瓜,过不了几天就坏掉了。” “说得好!”蔡勤拿过一根毛巾,擦擦手和嘴,在脸盆里搓洗几下,搭在椅子背上。 “啪啪啪啪!”蔡局长慢慢悠悠拍着手掌,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哈密瓜,味道独特,很多人都喜欢。不过,我不喜欢吃,偏爱甜瓜。老卜,你晓得巫书记喜欢吃什么瓜吗?” “这个?”卜连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蔡局长你是说新来的县委书记吗?” 看到公安局长在点头,他尴尬地摇摇头:“我真不清楚。” “其实我也不清楚!”蔡勤抽出一支经济烟给自己点上,又丢了一支给对方:“但不管怎么样,他的喜好,可能和张副书记不一样啊。” 至于这种最便宜的烟,卜连生也忘了好久没有抽过。 他拿出一个漂亮的炎黄打火机点上,贪婪地吸着这久违的卷烟。 卜连生的心里很是恐惧。 新来的巫书记,他目前还没资格见到。传出来的消息,让煤炭局的局长,惊讶万分。 当初,就是因为在特殊时期,拼命支持张红军上位。 后来论功行赏,自己被任命为实权局长。打那以后,他就对张红军言听计从。 就是以前的杨书记在位,他也对那个看上去像个老农的县委书记不屑一顾。 有一次,杨太烈的嫡亲小叔要一车煤炭烧暖气,他理都不理。最后逼得杨书记亲自打电话,他还是拖了十多天才批条。 卜连生支持张红军,自然是看到这个人头脑灵活,胆子特大。 这并不能说明他愚蠢,只是投资要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蔡勤的用意。 常委会上的交锋,当然有很多人给卜连生汇报。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付之一笑。 张副书记,那是多么牛的人物?当年在常委会上,经常和杨太烈拍桌子。 一个人这么说,有可能是瞎传的。两个人呢?三个人呢? 平时稳如泰山的卜大局长再也坐不住了,他给屠解放挂了个电话:“屠部长你好,我是小卜啊。” 在张红军这一系人当中,他一直都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和谁都是自称小卜。 “老卜啊,什么事?”屠解放满心的不高兴。以往无论如何都会寒暄几句。 听到这话,卜连生知道那传言八成是真的了。 他没有半分失措,在电话这头笑容可掬:“这天气越来越热,屠部长下班了喝点儿冰镇啤酒降降暑?” 屠解放在那边没好气地说:“老卜啊,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喝什么酒?我还忙着准备资料呢。” 卜连生想探听更多的信息:“什么资料需要你亲自去准备呀?咱也有一个多星期没聚了。这样,晚上六点,我们去福来顺!” “唉,没办法,老卜!”屠解放在那边颓然叹了口气:“新来的巫书记规定的任务。老弟,实话和你说吧,我要做不好,这部长就当到头了!” “什么?”虽然心里有准备,卜连生还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屠部长,不是还有张副书记吗?” “张红军副书记?”屠解放愤懑不已:“咱不谈他了。行了,你先忙着,我还得继续准备。” 电话挂断了很久,一直都是嘟嘟嘟的声音,卜连生坐在那里,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正在这时候,公安局的车子在外面等着他,恍惚间,就来到这里。 “老蔡,说吧,需要我怎么做!”卜连生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烟已经快燃到尽头。他使劲吸了最后一口,狠狠掐灭。( 第十一章 撬开一条缝 第十二章 拔出罗卜带出泥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二章 拔出罗卜带出泥 拔出罗卜带出泥 这个年代的公务员,对工作时间的遵守,还是没得话说的。 夏天的维省,早上八点上班,中午十二点下班,休息两个小时,下午六点下班。 现在快五点了,每个机关单位,工作人员都还在办公室里。 公安局长办公室,只有局长在那里奋笔疾书,门口守着两个民警。 卜连生这人,实在藏得太深了。 蔡勤听完,头皮有些发麻。要是自己阵容里有这样一个人,估计寝食难安。 谁也没有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卜连生,才是掌握张红军底细最多的人。 “卜连生同志,你看看,这是你刚才所说的。”蔡勤把手上的记录丢给他,自己掏出一颗烟猛吸起来:“有没有遗漏或者错误的地方。” 今天的卜连生在和风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谁又知道,当年的卜勇何许人也? 他不过是煤厂一个普通的青工。当造反派在全县各地风起云涌的时候,卜勇也在煤厂里拉起大旗。等他在煤厂篡权技术,准备进入县城继续大干一场的时候,却发现黄花菜都凉了。 以前夏孜盖公社一个名不经传的供销社售货员,成了县城造反派的头头。为了显示自己是革命的闯将,连名字都改成了张红军。 罢罢罢,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不能当红花,那就当一片绿叶吧。卜勇也就认命了,把煤厂的造反派并入张红军的队伍里面。从那以后,世人就知道卜连生。 卜大局长,是一个很识时务的人。当初看到到处都在革命,在厂子里就拉起造反派的大旗。到了县城后。看到自己的实力和张红军相距甚远,甘当马前卒。 这样一个小人物,他的特性要在高层,压根儿就行不通。不得不说,在基层,还是有不少这样的墙头草存在的。 巫书记是什么人?那是地委常委! 不要说他卜连生,就是张红军,估计今后不是被拿下就是靠边站。 下定决心之后,他就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晓得的肖兴彩方面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蔡局长,你记录得挺完整的。”卜连生草草看了一眼。 蔡勤丢过来一支笔:“那就在这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卜连生准备拿出自己挂在上衣口袋里的英雄钢笔,只是想了下,马上拿起圆珠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可以走了吗?”曾几何时。煤炭局长也要看别人的脸色? 公安局长烦躁地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夏忠良!”蔡勤沉思了一会儿。冲外面喊了一声。 司机应声进来:“局长。我在。” “走,去县委一趟!”说着,蔡勤戴上大檐帽。 在维省,夏天路上基本上就没有车子。 现在的公路还好点,都是石子路面。 到了后世,公路都是水泥铺就的。 一般到了上午十点以后。公路上根本就看不到车子。在晚上一两点以后,才有车子通行。 要不然,路面温度在太阳的照射下,都能把烟烤焦。橡胶轮胎,会在上面融化。 就是这个时代,白天公路上也没多少车子经过。 一方面,是这个年代的车子太少。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国内的机动车辆逐步增多。 在维省,在和风这个贫困县,四个轮子的车子还是蛮少的。 偶尔见到在公路上见到赶路的马车,连拉车的马匹,都不停喘着粗气打着响鼻。 蔡勤神色阴沉,用手把飘溅到脸上的灰尘抹下来。 他到了县委大楼,直接冲到那日松的办公室。 “老蔡来了?”看到他进去,那县长停住自己正在哼唱的蒙古歌曲,放下手里的文件夹:“请坐,你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吧?” 公安局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前连杨书记的办公室我都没去过几次。” 说着,他把手里的挎包打开,取出里面的资料夹:“县长,这个麻烦你看看。” 那县长有些异样地地接过文件夹,取出里面的记录,示意蔡勤坐下。 公安局长的字写得不错,遒劲有力,那日松站着就开始看。 那县长的眉毛越拧越紧,眼睛都快要冒出火来。 他自己坐了下来,丢给蔡勤一支烟,自己在那里吞云吐雾,眼睛望着天花板。 “难怪她把老县长气死了啊。”那日松掐灭烟头,看到还有大半截,又点上抽了一口。 那县长不停摇头:“这样的女人,再漂亮都不能要啊。事情查实,她自己都够枪毙好几次,就是她老公也讨不了好。” “可惜,没有她老公的问题。”蔡勤有些惋惜。“不然” “那除非是巫书记在家,才有权处置。”那日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钢笔:“批捕吧。” 他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 “万一她老公阻拦怎么办?”别看蔡勤起先和贾国庆说得那么轻松,张红军在和风的威风,就是强势如蔡勤也不得不偶避锋芒。 那次抓捕他的侄子,不过是因为那小子竟然敢调戏自己的妹妹。一个公安局长,除非是弱智或者疯狗,不然怎么可能和县里的二把手明目张胆对着干? “怎么办?”那日松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连我们谁都不怕的蔡局长也有为难的时候?” 他喝了一口茶:“放心吧,走了,估计也是到欧洛泰找背后的人想对付巫书记吧。” “那卜连生呢?”平日里在公安局说话算话的蔡勤也拿不准。 至于巫山的问题,他压根儿都不予考虑。开啥玩笑,一个能拿出特供烟的人,是欧洛泰地区的人敢随便出手的? “还是算了吧。”那日松摇摇头:“他不仅无过,反而有检举揭发的功劳。同志哥,别整得人心惶惶。杨书记的牺牲。让这里的局势不稳。不然,怎么大老远从京师把巫书记调过来?” 肖兴彩,人称和风一枝花。 这个年代的维省人,可没有后世整天打扮的条件。 皮肤看上去,都很粗糙。 肖兴彩这个一枝花的来历,是因为她的皮肤保护得很好。 很简单的道理,从小就养尊处优,没有经过风吹日晒。时不时有当县长的父亲,从省城乌市,托人带回来一些雪花膏擦擦。保养得还不错。 有一次,张红军喝醉了对肖兴军说:“你姐姐在我睡过的女人中间,皮肤是最好的。” 尽管肖兴彩小三上位,张副书记对她挺不错。 一来,两人年龄相差十多岁。二来。经常有出差的机会,他也可以带出去显摆下。 每天下午。肖兴彩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老公的车子来接她回家。 和风县城,本身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办公室到他们家,走路也就十多分钟。 每次,张红军的车子在院子里摁三声喇叭。 她都会从窗口把头伸出去,用整栋楼都能听得见的声音喊:“小张啊,你又来接我了?稍微等一下啊。我马上就下来。” 然后,在众人的各色眼神中,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下楼。 在和风,如果有一个人上班迟到早退。那这个人是肖兴彩无疑。 早上,张石健先把张红军送到县委,再回头来送她上班。 下午,早退的张红军迈着八字步,哼着革命歌曲下楼。 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显示,杨太烈拿他没有办法。 车子在县城逛一圈,开到煤炭局来接肖兴彩下班。 不管冬天夏天,车窗都开着。 肖兴彩也明白老公想要她显摆的意思,把脑袋伸出窗外,车子再到整个县城转一圈才回家。 今天眼看都要下班了,她一遍又一遍把眼光投到院子里,熟悉的车子始终不来。 手表,还是个稀奇的东西。整个县城的手表加起来,不过十来块。 肖兴彩总是把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手腕上显目的申花牌手表。 以前看着挺好看的手表,在今天下午看着分外丑陋。 “肖主任,您还不下班?”时而有人专门从她办公室门口经过,和她打声招呼再走。 “哎,我在等我们家老张的车子来接。”肖兴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是不忘把手表亮出来瞅瞅:“我们家老张啊,就是太忙了。今天新来了个书记,可能有事找他商量。” 就像原本时空里一个小品大师说的:地球人都知道了。 常委会的情况,煤炭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当然谁都不会来告诉或者询问办公室主任的。 “诶,你看!”肖兴彩的手往马路上一指:“我们家的车子来了,我也下去。” 她已经没有了以往在窗口喊话的激情。都啥时候了,煤炭局的人差不多都已经下班。 这个时间,她喊给谁听啊。 说着,肖兴彩赶紧拎起桌上的挎包,滴滴嘟嘟往下跑。 到了办公大楼门口,看到那辆车已经停在院子里了。 不对!张红军的车子比这辆新得多。 失望的肖兴彩,脚步慢了下来。 正在这时,车门打开,几个大檐帽从里面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她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是和老张不对付的公安局长。 蔡勤本来就是担心其他人镇不住场子,才亲自上阵。 没料到刚到煤炭局院子里,就不期而遇。 “肖兴彩,跟我们去一趟!”蔡勤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这个公安局长,还有武装部政委,都是属于部队系统出来的人。 按常规讲,一个县委副书记,是不可能在这两者面前示弱的。 我们国家,在边境省份,军队的力量强大。 军队内部又是盘根错节,一不小心就不知道会撞到哪尊大神。 所以,边境省份的政府官员,在对待部队系统出身的人,一般都是慎之又慎。 强势如张红军,并不是对付不了这两人,主要是害怕他们背后的人出手。别看他成天在和风蹦跶得很厉害,部队大佬灭他都是就是举手之劳。 因此,私下里,他对肖兴彩就叮嘱过,不要惹这两人。 老百姓本身就对公安有发自内心的畏惧,平时飞扬跋扈的肖主任,也不禁慌了手脚。 她本能地往后一腿:“你们可别乱来呀,我可是张红军副书记的爱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拿张红军出来吓人?没有把握能来吗? 蔡勤心里有些鄙夷,从容地把逮捕令拿出来:“你严重违法,走吧!” 什么?违法?张红军死到哪儿去了? 她慌乱地四周看了一眼,被她看到的人,都齐齐往后退。 “张红军,你这个没卵子的,你媳妇儿要被人抓走啦!”肖兴彩六神无主,破口大骂起来。 蔡局长一个眼神过去,两个公安上前把手铐咔嚓给她戴上。 直到这时,肖兴彩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滚在地上撒泼。 煤炭局还有不少人没下班,从大楼里走出来的人,都退了回去。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幸灾乐祸,同时都对新来的县委书记暗自称奇。刚来一天,就敢对张红军的女人动手。 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强大到张副书记无法抗衡。下午的常委会得到的消息,恐怕是后一种的可能性居多。 一些有门路的人,都在想着如何去攀上巫书记的高枝儿。 蔡勤不发话,其他的干警也不管,任由这女人在地上翻滚。 大家心里都带有一丝快意,让你嚣张,现在不也跟家庭妇女一样吗?不,连家庭妇女都不如,至少人家懂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现在的执法,比不上后世那么文明,公安局干警清一色都是男人。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女性,都是在后勤做一些杂务。 蔡勤心中不忍,叫来一个到审讯室,把肖兴彩的手脸擦洗干净。 “肖兴彩,张红军是如何指示你,贪污大量钱财的。”蔡局长还是亲自坐镇,死死地盯着这个女人,看到她早就目光惊慌,这才开口。 一个高配的煤炭办公室主任,一个正科级干部,其他的公安局人员,听到这名头都有些发怵。这案子要是办成了,就是建国以来和风甚至在维省乃至全国都是数额最大的案件。 公安局长不亲自看着,一点儿都不踏实。 “没有,红军从来没有指示。”肖兴彩明白,如果老公也出事儿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救得了她:“所有的事情,包括杀人,都是我和少华商量着干的。” 这一句话出来,连她自己都晓得说漏了嘴,大惊失色地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捂住嘴巴。 “杀人?少华?张少华?!”蔡勤腾地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拔出罗卜带出泥 第十三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三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 ps:一些历史再现。 肖兴彩再愚昧,也明白杀人是要被枪毙的。 她睁大双眼,惊恐万分:“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公安战线工作经验丰富的蔡勤,心情出奇的好。 他绕过审讯台,一步步紧逼过去:“你说了,你杀人了,你完蛋了。” 人犯坐的椅子,是特制的。当然,除非是重犯,不会戴脚镣。一般的人犯,坐在椅子里,都动弹不得。 看到那张脸越逼越近,肖兴彩不由自主想往后靠,戴着手铐的双手,举起来挡在脸上,紧闭双眼。 “没有用的,证据确凿。”蔡勤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按照你的贪污罪名,枪毙十次八次都够了。柳青山、章子善你知道吧?那是什么人物?比你高了多少级别?他们贪污的数目还没你多。相比起来,你的冲撞国家机关,不值一提。” 这两个人,肖兴彩当然熟悉,尽管那时候她没几岁,从大人的口中,知道这是坏人。 什么时候,根正苗红的肖家人,也成了坏人? 蔡勤的威逼还在继续:“大家在和风县城相处,都好些年了。据我所知,你们家老张虽然在工作中强横,在生活条件上,比其他老百姓并不会优越多少。” 肖兴彩已经放下了手,眼睛看上去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她听还是没听,听进去没有。 公安局长不管不顾,双手撑在审讯椅子扶手上,两个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 “所以,现在告诉我,”蔡勤鹰眼盯着她一瞬不瞬:“那些钱在哪儿?要晓得,那都是国家的财产。人民的血汗钱!” 肖兴彩的眼睛不敢对视,垂下了头。 她的皮肤确实很白皙,头上留着时下很流行的齐耳短发,刚好露出白皙的脖子。 身上的衣服应该用很少人才买得起的香皂漂洗过,还放在带有樟脑丸的地方保存。空气中,弥漫着香精和樟脑的混合味道。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抬起头来,凄然一笑:“看到你们男人在烦恼的时候,总是抽烟,我也想尝尝味道。” 审讯过这么多女犯人,蔡勤从没遇到过女性要烟抽的。他只愣神了片刻。从兜里掏出烟盒,却发现是空的,懊恼地随手把烟盒丢在地上。 “局长,我给您带来了。”夏忠良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敲了几下门。 审讯室外面是监控室。从小窗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公安局的人也八卦。听说要审讯张红军的女人。一个个兴奋莫名。加班的。有些下了班的听说后,偷偷跑回来在那里看着,局长司机也很好奇地在小窗口瞅着。 局长司机的面子谁都会给的,窗口就只能容两个脑袋一人一只眼睛观察。其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轮班,只有夏忠良牢牢占据了一个位置。 审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他把烟丢进来。迅速退了出去。 蔡勤熟练地撕开包装,先给自己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又给肖兴彩递了一根。 他拿出火柴,划了两下着了。先给她点燃,很快给自己点着,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肖兴彩抽烟的样子,看上去是没有抽过烟的人。 她贪婪地猛吸一口,可能呛着了。 这是一个好强的女人,脸上都憋得通红也不咳出来。 抽了第二口,再也忍不住,噗地把烟吐到地上。 肖兴彩的眼光漂浮,不知道看在哪里。 “我是一个坏女人,被二十多个男人搞过!”肖兴彩声音不大,只有审讯室里的人听到。 这话一出来,把对面的两个公安震得不轻。 做记录的,是办公室的女文员,她惊得笔都掉到地上,慌忙捡起来。 张红军的爱人,谁敢搞?就是给蔡勤几个胆子,他也大不了在远处多看几眼。 而且,肖在县城的名声,只听说过她很泼辣,从没人说过乱搞男女关系。 “张有俊,那个畜生!”这一句话,肖兴彩说得咬牙切齿。 那是谁?两个公安狐疑地对望一眼,都很茫然。 “他是张红军的儿子。”肖兴彩呸了一口:“那一年,家人给我介绍了当时的地区专员,如今的地委书记崔大祥的儿子崔党生,我们都看中了对方,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大颗泪珠,从她的右眼里滚落下来:“那是一个大白天,他和十八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把我拖到一间教室里搞了。他是第一个上来的,好疼啊。后来,我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张有俊这个王八蛋,还和另外两个小孩儿留在那里,继续搞我。” 肖兴彩的精神恍惚,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女公安赶紧起身,掏出手绢,给她擦干净。 她睁开眼睛,甜甜地笑了下:“谢谢你。这么多年过去,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今天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我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么一天。”肖兴彩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想死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迟,让我在世界上每天都在遭罪。” 两个公安,都没有说话。蔡勤只是不停抽烟,女公安在那里不停记录。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十多天,首先让我爸爸去退婚。”她的眼睛又迷离起来:“党生在我的房间外面,使劲喊我的名字,我就用力咬着嘴唇。” 说到这里,肖兴彩的眼泪又不停滚落。 蔡勤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绢,走过去递给她。 “咳咳,”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不久我就听说了他找了新的对象。” “和风县城才多大?”肖兴彩轻轻摇着头:“那十九个少年的名字,很快就打听出来。” “那天,父母带着弟弟去欧洛泰。给崔家人道歉。”她的思维很清晰,娓娓道来:“我以父亲的名义,把张红军约到家里。这个老色鬼,以为我看不出他看着我眼睛都在冒绿光?” 她又要了一只烟:“那天,我杀了一只鸡。鸡血全部藏了起来。” 肖兴彩其实蛮聪明,弹烟灰都像模像样了:“他儿子搞了老娘,我就搞他老爸。当时其实就这么想的。那晚,他和我都喝了不少酒,我也很兴奋。他的工具,比他儿子的小就大多了。” 她喷出一大口烟雾:“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看到被子和单子上都是血,捏着鼻子认了。从那以后,我们就经常在一起办事。” 经济烟没有过滤嘴,抽的时候,有些烫嘴巴。 现在的肖兴彩。感官都可能失去了少许知觉,沉浸在回忆中。 后来。她对张红军又恨又喜欢。恨他生了个混蛋儿子。带着人夺去了自己的贞洁。同时,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肖兴彩喜欢和张红军在一起睡觉,每一次都感觉很舒服。 一个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黄脸婆,生了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另外一个是年轻貌美的黄花闺女,两人在一起很快乐。 最终。张红军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把另一支造反派的头头和他前妻灌醉了,扔在床上。 这下,就由不得他前妻。不离也得离了。 “那人是乌市的下放知青,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她任由香烟燃着:“最后,由张少华处决了。那人还在不停哀求:我在乌市还有老娘和刚出世的孩子,放过我吧。” 其实,枪杀那个造反派头子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跟着过去看热闹的张有俊。 “张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肖兴彩又吸了一口:“张少华看着我的第一眼,就想把我吞下去,喉咙里不停咽着唾沫。” 一个色胆包天,连哥哥的禁脔都想染指,另一个有意勾引,,一点就着。 “不过,张家人哪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她舔了舔嘴唇:“既然到了老娘的手掌心里,怎么可能让他飞了?恰好,他对张有俊也深深忌惮。” 张少华这个人,确实称得上心狠手辣。根本就不理会那知青的话,扣动了扳机。 那地方,离县城比较远,是一条小河。 夏天的河水,齐腰深。 知青的尸体,随着水流,不知道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河流到了沙漠里面,就断流了。在干涸的沙粒里,尸体暴晒几天,不是风干就是被野狼吃了。 张有俊看着叔叔冷酷的样子,眼睛里满是崇拜。 张少华假意向后看了一眼,这个毛头小子,怎么晓得死亡就在眼前? 他顺着叔叔的眼光看了过去,后脑勺上挨了一枪托,扑倒在地。 不远处偷偷看着的肖兴彩,差点儿忍不住叫出声来。 就是这个小畜生,带人夺去了她的第一次。 后来,张红军的婚礼,张有俊和他妈,早就被张红军撵到了乡下。 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他们娘俩的遭遇,就是无意之中带人搞的女人在做崇。 张红军在夏孜盖公社的时候,就是风流人物。 乡下很多来买货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他总会找各种借口,带到偏僻的仓库里搞。 那个年代,女人被人搞和偷汉子没什么区别。 乡下女人,本身都不懂法,一个个忍气吞声。 不少女性,还成了张红军的情妇。经常借着来公社买东西的理由,出来幽会。 不晓得是哪一次,被张有俊发现了这个秘密。有一次,他爸爸把一个小姑娘搞了,人都昏了过去。张红军提着裤子走了,在那小姑娘头边扔了一块钱。 张有俊那时候才11岁,和那小姑娘差不多大,本能地提枪上马。到了最后,只是小突突跳个不停,什么感觉都没有,还是觉得异常兴奋。 那小姑娘还在昏迷,他拿着一块钱跑了。 从那以后,才11岁的张有俊,也迷上了小女孩儿。他还绘声绘色地给小男孩儿们讲述和女性的乐趣,就这样,他的身边聚集了不少孩子。 等他爸成了造反派司令,家搬到城里,身边竟然聚集了二三十个少年。 他们每天在一起,没有其他事情,就是在大街上瞅着落单的少女。 一时间,和风县城的少女们,大都不敢再出门了。 反正学校停课,家里也不需要还没成年的女孩子赚钱养家,这事儿居然从没有人发觉。 事有凑巧,他们在街上找不到少女,无意之中看到了肖兴彩。 以前干过的小女孩儿,谁比得上她啊? “看到张有俊倒在地上,我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香烟都差点儿烧着了她的指头,才忙不迭丢地上:“这些事情,都是那小混蛋告诉我的。” “他必须死!”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肖兴彩余恨未消:“张少华一枪直接顶在前额上打进去。我都哇哇吐了,回头一脚把他的尸体踢到水里。” “不仅是他,就是其他的那些小逼崽子,一个都没跑掉。”她说得畅快至极:“有时候是一个,有时候是几个,那小畜生的党羽,全部干掉了。” 说到这里,肖兴彩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从那以后,整个和风县城,再也没有此类事情发生。” 蔡勤一翻白眼,尼玛,劳资还得感谢你不是? 看到她的嘴唇都干裂了,记录员给她倒了一杯水过去。 “回头马上抓捕张少华!”蔡局长冲小窗口说了声。 他不知道是今天抽的第几颗烟了:“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张少华要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侄子?还有,你那些钱都到哪儿去了?” 肖兴彩的回答,让人不敢置信。( 第十三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 第十四章 拨开云雾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四章 拨开云雾 ps:比真实的历史,削减了好多。 “张家的人,从头坏到骨子里。”肖兴彩的眼睛里,满是嘲弄:“张家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自己也会生闺女。张少华的闺女,被张有俊给搞了。” 审讯室和隔壁的监控室之间,窗口处有一块玻璃。一般的审讯谈话,外面是听不见的。 然而,她刚才这句话,最后说的时候,简直是吼出来的。 里外的公安,顿时瞠目结舌。 和风是一个蒙族自治县没错。 几千年来,少数民族也受到汉族文化的熏陶,接受了汉族的观念。 家族之内,没出五福的男女,都不可能结婚和发生关系。何况张有俊和张少华的女儿,那不是嫡亲的堂兄妹吗?谁都接受不了。 张少华本人好色没错。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的亲生女儿,按照常规推断,那时候应该还不满十岁。无论是谁,侵犯了他的姑娘,都会遭受到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哪怕对方是他的亲侄子。 想不到,肖兴彩的爆料还没完:“张少华的秘密,张有俊知道不少。他早就想除去他。后来因为讨我的欢心,更是增添了杀机。” “赵少华的秘密?”记录员忍不住插话:“就是你刚才说的搞女人的事情吧?反正他们老张家蛇鼠一窝,谁也碍不着谁是不?” 肖兴彩直摇脑袋:“不是,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好几次,我都怀疑他和苏联人见面了。” 叛国! 这是在蔡勤脑袋里的第一想法,会不会杨太烈也是?他突然之间觉得抓住了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问我,钱到哪儿去了吗?”肖兴彩决定全部说出来:“都是张少华拿走了。他以和我的事情为要挟。后来的几次杀人事件,我都是知情者。” 她的脸扬起来,好像是在笑,笑容却是那么的凄苦:“有时几千,有时是几万。”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张少华。 蔡勤戴起大檐帽,准备出去布置任务。他觉得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肖兴彩也是彻底解脱,萌了死志,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部说了出来。 走到门口。他鬼使神差问了句:“所有这些事情,张红军都知道吗?” 肖兴彩身体放松,在椅子上恹恹欲睡。听到这句话,她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下:“有些事情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晓得。” “哦?”对于能够扳倒张红军,蔡勤现在比任何人都积极。他闻言又坐回座位。摘下帽子:“哪些他清楚。哪些又不清楚?” 他示意记录员打开记录本。 “该让他知道的,他都晓得。”肖兴彩自嘲地笑了:“不该他知道的,我们没有告诉他,除非他张红军还有其他的渠道。” “能具体说一说吗?”蔡勤饶有兴趣,怕她不彻底交代,还劝导:“按照你的情况。根据我多年办案的经验,死罪应该没有。当然,具体的判决不归我们管。如论如何,一个戴罪立功。主动坦白,会给你减掉不少罪责。” “我求求您了,蔡局长!”肖兴菊抽泣起来:“让我死吧,好多年前我都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的清白被人家玷污了,我父亲,活生生被我气死了。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乐趣?” “愚蠢!”蔡勤说不出的烦躁,啪一下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把小窗口偷窥的人都吓得头往后一仰:“是啊,你想求死,一了白了。你的母亲呢?你的弟弟呢?你的孩子呢?” 听到孩子这个字眼,肖兴彩放声大哭起来。 蔡勤可不是个会劝人的,记录员也看着这个自作孽的女人,一筹莫展。 这一顿大哭,延续了十多分钟。 “我哪里还能生孩子?”她用蔡勤送的手绢擦掉鼻涕眼泪:“没有生育能力了。我到乌市的大医院检查过,说是里面坏掉。” 肖兴彩的面容变得狰狞:“要不然,我为什么这样痛恨张有俊,非得让他死了才甘心呢?我昏迷后,这个畜生,想试试里面究竟有多深。他竟然,竟然” 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一次的时间比较短,过了两三分钟就收声了:“他拿了个钢筋捅了进去,里面捅坏了。” 现在的肖兴彩彻底平静下来:“除了他儿子的死我们隐瞒了,把张有俊的死推到那些孩子身上的。我和他结婚几年,一直没有生育。他也默许了我们的报复行动,其他的都没隐瞒。” 就是这些,足以把张红军拉下马了。至于有没判刑的可能,那就交给法律吧。蔡勤长长出了一口气,大踏步走出审讯室。 这是在夏孜盖公社和农十师184团交界处的一片西瓜地。 184团,是当年吴振麾下很有战斗力的一支队伍。 按照吴振向京师的汇报,那批战士留在戈壁滩上,硬生生从沙漠里开辟出一大片土地。 这片土地,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维省本身就是中国土地面积最大的省份,到处都是土地。当然,更多的土地,需要我们去向沙漠、隔壁去夺回来。 184团整个团场,大约有十多万亩的土地。 大家不要以为,夏孜盖公社和184团两个地方连接在一起的。只是有部分土地接壤,绝大多数的土地,都是隔着广袤的戈壁滩,有的几里地,有的几十里地。 眼前的这片西瓜地,周围荒无人烟,离184团场的地界,约有五十多里地。 在内地,也有大片西瓜地。在西瓜地边上,都有专门看守西瓜的地方。 大家都很熟悉少年闰土的课文,小闰土月下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就是在看守西瓜,肯定晚上就要住在窝棚里。 没有住过窝棚的人。当然不明白里面的苦楚。 西瓜成熟的季节,都在夏天一直延升到秋天。 没有雨的日子,里面闷热,蚊子不断飞舞。野地里的蚊子,俗称花脚蚊子,嘴巴上的吸管更长,叮你一口,奇痒入骨。 下雨,遭老罪了。蚊子是没有,窝棚的上面。就搭着一块塑料布。雨势稍微大一点,雨水就会渗进去。 当然,在夏孜盖公社,一年能有一百毫米的降水,那就是邀天之幸了。 在这里。风沙特大。看守西瓜,肯定就不能建窝棚。 要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在里面。晚上的风大一点,早上起来,不是窝棚坍塌就是不晓得吹到哪儿去了。 西瓜地边上,是一片胡杨林。两间土房子,掩藏在树林里面。 两个金发碧眼的人,从小屋里走出来。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和巫山差不多,身上的肌肉看上去,就像一个拳击运动员。 另一个身材瘦弱,像跟班在后面端着两个杯子。里面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烈酒。 两个人的脸膛,都喝得通红。 “艾力兹,”那个高壮的头也不回站在那里:“你说和风现在巡查得相当勤?” “是啊,”瘦小的把酒杯递到他手里:“图罗夫少校,您这体格实在是太健壮了,就是冒充我们民族的人,一点都不像。” “说得也是啊。”图罗夫眼睛微眯,看着远处:“一个县委书记没了,难道一点恐慌都没有?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们以前的计划错误了?” “可能以前算漏掉一些因素。”艾力兹抿了一口酒:“这酒也就少校您这样的人才适合,真辣。” “我们苏联,地处北极周围,冬天又漫长。”说着,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要是没有伏特加,真不晓得怎么过日子了。” 接着,图罗夫一凝神:“你是说我们忽略了这里的军队?” “是啊,”艾力兹叹了口气:“不要说边境上的军队,光是这些团场的人,现在都严阵以待。越往边境走,当兵的就越多。” “看来,还得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了。”图罗夫狠劲地踢着面前的砾石:“其他好说,牛羊肉你时不时还能送来一些,就是没有女人的日子不好受。” 艾力兹连连摇头:“这可不比您特殊时期第一次来的时候了,那时候,随便拉个女人过来。你想玩儿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不想玩儿了就一枪崩掉。现在要是任何一个女人失踪,就能把和风翻个底朝天。” “这次杨太烈都没了,怎么啥动静都没有?”图罗夫有些恼火。 “少校,您不明白。现在和风的形式,是外紧内松。”艾力兹不由苦笑:“要不是这里是张少华的地盘,早就有不少民兵来排查了。” “不要给我提那个蠢猪!”图罗夫呸了一口:“让他提供杨太烈的行动路线,还推三阻四。就凭他,也想掌握这里解放后维省的军队?还有他哥哥叫什么来着?” “张红军。”艾力兹适时补上一句。 “对,那混蛋也想当这里的土皇帝?”图罗夫骂了两句,觉得舒服多了:“我们的意思是,还是让你们民族来掌控这片土地。苏联人,永远都是你们的朋友。” “谢谢少校先生您对我们民族无私的帮助。”艾力兹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很多我们民族的人,都迁移走了。” “哼,他们就像德国以前的集中营。”图罗夫盅惑道:“你们还不反抗,就要被汉人全部杀光。赶快去武装你们的同胞吧。” 艾力兹苦笑:“我们要钱没钱,要枪没枪,怎么武装?” “怎们会没有?”图罗夫阴阴笑道:“别忘了这地下的两百多条枪。” “那不是张少华找您买的吗?”艾力兹的心脏,不争气地快速跳动起来。 “谁拿着就是谁的。”图罗夫淡然一笑:“你们是我们苏联人的朋友,他不是。” 听到这话,艾力兹欣喜若狂,奔到屋里把里面的酒桶搬了出来。 “少校先生,为我们两个民族的友谊干杯!”他举起了酒杯,一口闷掉。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儿,都眼睛发直。 “都十一点了,他妈的还没黑啊。”图罗夫呢喃着,和艾力兹一起,四仰八叉躺在小屋外的树林里。 他们俩正谈论着的张少华,一个喷嚏从睡梦中把自己打醒。 看了看时间,才十一点过。 他打了一个呵欠,刚才搞了两个供销社的售货员,体力消耗太大。 特殊时期以前,他在家里种地,哥哥在供销社当售货员。 在那些年代,哥俩在县城里呼风唤雨。 想吃什么,拿着就走。想干那个姑娘,拉着就上了。最爽的一次,是让兄弟们围着,在大街上搞的。 可惜,好日子结束了。曾经威风八面的哥哥,只是和风的县委副书记,自己也只捞着个县委办副主任。 他的心里极度不平衡,那种想杀谁就拉倒野外,扳机一扣的日子,多快活啊。 也是因为女人,艾力兹这个民族的小伙子,和他成了朋友。两人经常一起讨论与女人有关的话题,最后就聊到愿望上。 “我想我和哥哥控制维省这片土地。”张少华一次喝醉了如是说。 直到艾力兹把图罗夫介绍给自己。 苏联人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 只要他们的军队一进来,维省不就大乱了吗? 到时候,拿着枪支揭竿而起,带着追随者不断去征服。用抢来的钱再去购买更多的枪支,武装更多的人。 幸好搭上肖兴彩这条线,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弄钱。 他很喜欢自己居于幕后的感觉,要不然,当年拼着得罪卜连生,也要把煤炭局长拿到手。 想到名义上的嫂子,他下面不由自主又硬了起来。 结发妻子,早就撵回老家去了。 堂堂公社书记,还缺女人吗? 他趴在左边那个女人的身上,闭着眼睛想着肖兴彩的白皙,不几下一泄如注。 恍惚间,好像听到车子在响。 夏孜盖公社,除了自己借过来的吉普车,哪儿还有第二辆? 思绪,又回到前面一段时间。 特殊时期,因为学习太祖语录,也认识了不少字。 报纸上的新闻,天天都在评论中队的强大。 中国都统一了,以前苏联人说的支持,遥遥无期,始终没有动手。 他这下害怕了,找到张红军,除了不能说的,都如实坦白。 只得到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正想着,感觉额头上有东西。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两个小时以后,一辆吉普车从公社大院驶出,直奔西瓜地。( 第十四章 拨开云雾 第十五章 一件小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五章 一件小事 京师时间快早上八点了,太阳升起老高。 伟人的对面,坐着梅老。 “老梅呀,我想你和我一样,都想把国家建设得更加美好。”伟人吸了一口烟:“今天,你能提携一把后辈。我们老哥俩还能活多久呢?今后,如果子孙没有出息,今天得罪的人,会和他们算总账的。” 他抽烟的姿势,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们抽烟,总是把两个指头,夹在过滤嘴的中间。 而伟人抽烟的时候,他的手指就把过滤嘴夹了一点点。每吸一次,手指就凑到嘴巴上。 老人说话,很有特色。不管在什么场合,他说话都用空着的那只手用手势辅助。有时,如果两只手都空着,说话就把两只手都利用起来。 “老领导啊,这事情我真还不晓得。”梅老一脸苦笑:“小白一直没和我说过。” “小白这孩子啊,是不是关心则乱?”伟人抽烟,指头凑在嘴边,偶尔会发出呼呼声。 “这件事情,是我梅家不对。”梅老摇摇头:“我回去大耳刮子抽他。” 这就纯属是撒赖。 梅勇他二叔,梅小白,如今也是快四十多岁的人了。 “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走走吧。”伟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梅老脸一红,还好,皮肤很黑,看不出来。 伟人的脚尖向内,稍微有点内八字。 走路的时候,就向t型台上走猫步的模特,笔直向前。 “白猫黑猫,能抓着老鼠的就是好猫哇。”伟人看着院子里一棵海棠,摘下上面的枯叶:“不管是你们家小勇,还是小山。他们谁能在基层干好工作。就是好干部。” 海棠的旁边,是一棵石榴树,树上的石榴,都在开着鲜红的花。好几朵花,已经凋谢,成为鼓鼓囊囊的小石榴。再过几天,可能整棵树上的石榴,都会挂满枝头吧。 “建国初期,我们有十大元帅,百将军。”伟人看向老部下。早已银发苍苍:“当年,你执意跟着我到政府部门,不然,你的身上必然有金光闪闪的将星。” 伟人的右手拿着烟,左手在说话的时候。上下挥动:“太祖在世,思想斗争激烈。你想明哲保身。你想稳一稳。这种策略没错。枪打出头鸟嘛,我和杨云同志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吸了一口烟,发出呼呼声:“中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今后,我希望我们的国家,不再有这样那样的斗争。齐心协力把经济搞上去。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奇怪,当年作战勇猛的梅老虎哪儿去了?” “应果啊,在阶级斗争为本的年代。你思想保守没错。”现在能叫梅老名字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伟人无疑是其中的一个:“现在是什么年代?是改革开放的年代。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卯足干劲,要把经济建设搞上去。你抽个机会,到港岛,到国外去走走吧。” 老人的左手向下一划,事情就这么定了。 梅应果老人,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满树石榴出神。 离家属院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巫山在那里晃晃悠悠地走着。 这些天,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好累。他想走慢一点,缓解下疲劳。 这种疲劳是精神上的。 从没想到,在政府工作,有这么累。 以前在部队上,哪怕白天再辛苦,晚上睡一觉就恢复好了。 昨晚本身就睡得不怎么样,今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谷千里虽然大包大揽,他自己却不能掉以轻心。 与任何人相处,第一印象最重要。因此,一定要养好精神,以最积极的状态去面对地委委员们。 顾长雄和谷千里针尖对麦芒,不过是开胃菜。而梅家国和自己,必然会有不大不小的碰撞。如果不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今后自己在地委这边,工作就很难开展。这才是重头戏。 “滴滴!”地委一号车从旁边经过,车窗打开,地位书记和省委组织部长在里面挥手。 巫山灿然一笑,轻轻挥手。 车子在前面拐了一个弯,消失不见。接着,听到家属院门打开的声音。 他加快脚步,几步走到拐弯处。 “爸爸,你小心!”前面一位中年女性对着自己这边喊。 巫山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是什么状况? “你小心啊!”那阿姨丢下手里的菜篮,带着哭腔。 他这才意识到应该是后面。 猛然回头,什么都没有。 再把目光往上面一扫,尼玛,要糟! 巫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刚才经过的那栋楼。 一位老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居然一只手抓着六楼的楼沿,吊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巫山刚跑到那里,大爷的手已经支撑不住,掉下来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迅速下落的身影,往前窜了两步。 大爷的身体,结结实实砸在巫山身上。事情太突然,他双手一搂,也不晓得是搂住哪儿了,快速向前跑了几步。 这力量太大了,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砸断。 好在老人的身形瘦小,巫山实在撑不住,把老人紧紧抱住,就地滚了几下。 太累了,他感觉眼皮都抬不起来,闭上眼睛大口喘气。 睁开眼睛,发现老人的脸离自己只有两寸,直愣愣地盯着自己。 巫山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把大爷翻了个身,让他平躺在地上。 “大爷,您没事儿吧?”他有些发懵,这样的事情自己也能遇到。 老人还是那样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爸爸,爸爸!”那妇女终于过来了,搂着老人的头哭喊起来。 “姑娘,我没事儿。”老人喉头憋着一口痰,吐了出来。终于开声。 谢天谢地,巫山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要是自己救了个人,砸在身上摔死了,这事情可能就比较麻烦。 “快去看看那位小同志。”他的手指颤颤巍巍指过来。 “啊!你流血啦!”那妇女发出一声惊叫。 巫山的右手往脸上一摸,真还有血。 他不由苦笑不已,不知道擦到什么地方了,反正是皮外伤。 刚才还想着以光辉形象,去面对同事呢。这下,整个形象都毁了。 费劲地站起来,巫山觉得自己的双腿还在发抖。两只手臂都没什么知觉,木木的。 “大姐啊,这么大年龄的老人,你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呢?”他嗔怪道,心头无名火气。“今天还好。遇到我了。要是我没在这里,会出现什么后果?” 又没镜子。真不晓得脸上哪个地方蹭破了。 妇女低头无语。发出啜泣声。 “好啦,大姐,我们看看你父亲有没事儿。”巫山拍拍身上的灰。 “小伙子,不怪我闺女。”老人稳定下来:“我住惯了平房,哪晓得她家阳台上有个豁口。就像往常在家里一样,我推开门要出来散步。一脚踩空。匆忙间,就只有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怎么样都抬不上去。” “爸,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她也慢慢平静:“昨晚上还和你打过招呼。那个地方坏了,我们今天去找泥水匠来把那个豁口砌好。你站起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 老人试了几次,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滴。 “我这左腿,应该是骨折了。”老人惭愧不已。“一动就疼。” 巫山一头两个大,得,送佛送到西天吧。 他使劲甩了甩两只手臂,有知觉了。 “大爷,您别动。”巫山蹲下身,一只手把老人薅在背上:“大姐,麻烦你帮下我。” “哦哦。”大姐手忙脚乱地把老人扶上去。 “对了,大姐,你在前面领路。”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医院在哪儿呢。“我们直接去医院。” 这个年代,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也是一个最坏的年代。每个人都有机会上升,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打落凡尘。 还不是最主要的,没有手机,没有120急救车,给居民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对了,大姐,我们先到地委招待所,开车送过去吧。”老人的体重很轻,估计也就110左右吧。在背上一点都不吃力。 “好的。”已经走到家属区门口,大姐接着说:“秦主任,上班呢?” “是啊,曲姐。”原来是旁边过来一辆车子,一个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老宋说你父亲要过来,这就是老爷子?” “对,他告诉你啦?我们家老宋啊,老早就张罗着要接我爸过来住”大姐好像嘴巴关不住闸门。 “对,他和我说过,这是你的侄子?小伙子挺高啊。”那人适时打断了曲姐的话,一眼看过来。 在部队上练出来的直觉,让巫山本能地盯回去,四只眼睛在空中迸出火花。 “小伙子挺有闯劲!”他自嘲地笑笑:“那我先走了,再见。” “秦主任,他不是我侄子。”曲大姐这才反应过来:“我都不晓得他是谁。父亲从我家阳台上掉下来,是他接住的,准备马上去招待所开他的车子送医院。” 她这几句话说得又快又急,噼里啪啦像机关枪一样喷洒出来。 “哦?”车窗还没合上,那人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过来,车子缓缓开走。 “他是秦富民?”走出家属院,巫山冷不丁问了一句。 “你咋晓得?”眼看大姐又要说开去,他打断了:“快点儿带路吧,曲姐,我上班眼看就要迟到了。” 老宋,和秦富民这么熟络,那就是政府办主任宋家强吧。巫山在心里琢磨着。 说起来,崔大祥在地方上,乏善可陈。 从部队转业的时候,直接到地区当了第一副专员。 这个常委,也不过是在开会的时候,要么举手要么弃权要么反对,并没有多大权力。 随着前任专员调任,他接了地区专员,这才抖了起来。 军人做事情,本来就是雷厉风行。崔大祥把部队那一套带到地方上来,和当时的地委副书记王成林水火不容。 前面的书记到了省人大,他也顺利成了书记,把王成林按在专员的位置上。 这时候,他才发觉以前的那套不好,居然搞起了老子无为而治的策略。 没料到,以前那套强硬措施,伤害了不少人,包括地委办主任秦富民。 挺悲哀的,地委大管家和书记不是一路人。但此时的崔大祥,还是奉行了怀柔策略。 要不然,一个书记硬要拿下办公室主任,并不是办不到。 欧洛泰地区医院,可能是这里最好的一家医院。 不管在那个年代,医院都是很繁忙的地方。 车子里面空间狭小,只好把孟和与吴迪龙先放在招待所。 赵明山抢先一步打开车门,和巫山一起,把老人送到大厅。 他急着想找到卫生间,把脸洗一把。 要不然,满脸血污去开常委会,那就不像话了。 “小赵,钱包在你那儿没?”巫山看到他在点头,丢了一句:“待会儿大姐钱不够,你拿出来先垫上。” 说着,就忙着去找卫生间。 由赵明山管钱,也很好理解。 孟和眼看就是要去任公社书记的人了,他把杂事交给赵明山处理,除非是新的秘书上任。 伤口的位置很显眼,在鼻梁中间,看上去肉都翻出来了。 巫山把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走回大厅。 “大爷呢?”他就看到赵明山和曲大姐在那里。 眼睛一搜索,旁边有个急救室,就走了过去。 “谢谢你呀,小伙子。我专门留在这里感谢你的。”曲大姐和赵明山快步跟上。 巫山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不用谢。”人已经到了急救室里面。 “小伙子,你这伤口得缝合包扎下。”一位中年女医生用镊子在他的伤口处扒拉着。 “不用,麻烦你给我擦点儿碘酒。”自己的体质自己清楚。 别以为这伤口看着吓人,不到一周就复原了。 “你呀,”女医生埋怨着擦碘酒:“真不晓得怎么说你才好。年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然老了,各种暗伤都会发作。” 巫山微笑这点点头:“谢谢你,不过确实太忙。多少钱?” “不用!”女医生:“碘酒和紫红药水,这些我们都免费给患者提供的。” “好,谢谢,再见!”他说着已大步往外走。 “别走啊,”曲大姐着急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还你的钱。” “我叫巫山!”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声音从大厅里飘了过来。 “什么?巫山”曲大姐喃喃自语。 “我还云、雨呢,巫山怎么啦?”中年女医生不住摇头:“一点儿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他是新来的地委第一副专员!”曲大姐幽幽说了一句。 咔嚓一声,女医生的镊子掉在地上,嘴巴张得老大。( 第十五章 一件小事 第十六章 放马过来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六章 放马过来吧 官场上,怎么称呼上级,是一门学问。 这和部队里恰好相反。 在部队里,巫山最初带的班,战友们见面,肯定叫他班长。 而在官场上,在一定的级别,肯定是称呼当下最高的官职。 到了省部级的时候,你称呼别人老县长之类,反而显示出你和被称呼人的亲密关系。 现在,巫山在和风和欧洛泰都有自己的办公室,但他的重心还是放在县里。 县里的人,肯定都会叫他巫书记。到了地区,这里的人就会叫他巫副专员。 “书记,”一上车子,赵明山先是看了下手表,刚好八点半:“我们是不是先去地委开会?” “已经到了时间,现在去也迟到了。”巫山也看了下表:“先把他们接过去吧,让两人帮我收拾下办公室。你也可以搭一把手嘛。” 赵明山心里,已经自认为是县委书记的第一心腹。 孟和马上到公社任职,吴迪龙来地区,只有自己一个人长期跟着巫山。 这是一种亲密,同时也是责任。 所以,这个憨厚的汉子心里,现在把巫书记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到了招待所,两个人已经在大厅等候。 看到和风一号车子到了门口,孟和马上对这楼上使劲喊:“服务员,我们现在结账。” 结账?结什么账? 即使在外面的车子里,巫山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打开车门,径直走进去。 大厅里的服务台一个人都没有,难怪孟和叫得那么大声呢。 “昨天晚上你们没说是我的人?”巫山的心情,现在有点说不出的烦闷。 “说了,我们是和风县委的。”孟和有些不解。 “服务员呢?”巫山不想解释。他提高了声音:“谁在前台值班?三十秒之内不到,就别干了。” 一个妙龄女郎咭嗒着拖鞋,慢慢悠悠从楼上下来:“哟,我看谁呀?这么厉害,还不让我不上班了。” 接着,她眼皮一翻:“老娘就不相信了,谁还敢把我赶走。” “经理呢?出来!”巫山心里特别烦躁:“怎么咱招待所有这样素质的服务员?” “你鬼叫啥?”她眉毛一横:“怎么着,我就是这里的经理。” “是吗?”他心头火起:“马上打电话给宋家强,我是巫山。” “巫山怎么了?”她不知道拿了个什么本子在服务台上一砸:“就是崔大祥来了也不好使。”突然,她好像想起来。吃惊地捂住嘴巴:“你就是巫山?不不,巫副专员?” “你起来,”巫山直接走到服务台里面,看到有部电话,用木头匣子锁着:“把锁打开。” 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木然打开。 “自己给他打电话。”巫山觉得自己好像处理得比较过火,降低了声音:“就说我找他。” 她拨了号码。拿起听筒:“宋主任。巫副专员找你。”说着,把话筒递过来。 “巫副专员吗?您好。”那边的声音透露出尊敬:“我还以为您到了会议室呢。” “我是巫山,还没到呢。”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语病,脑袋里想着其他事情,停了足足五秒才说话:“宋主任,如果入住地委招待所。我可以签字吧?” 目前这个阶段,不管那个级别的招待所,一个常委的签字就足够了,不用交钱。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首先。如果巫山带的人交钱走人,说出去,涉及到面子问题。一个地委常委,连招待所经理都搞不定,有些人一传播,天晓得会变成什么版本。 其次,巫家有钱,巫山私人的版费现在都没想好咋用,在亚欧银行吃利益呢。如果他今天交钱住宿,会做那只出林的鸟。 今天你交了,明天别人交不交?交吧,又会加大自己办公室的工作量。不交吧,他在专区这边,排名第二,已经做了一个表率。 “啊?”电话那头愣了下,试探着问:“巫副专员,他们不会找您收钱了吧?您签名就好了。今后如果您不在这里,由您指定的人签名也是可以的。” “好的,宋主任,麻烦你了。”巫山本来准备直接开除她的。 想到这女子这么嚣张,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阵容哪位的亲戚,临时换了一句话:“这边的经理?” 他压根儿就不想和她交谈,如此素质的服务人员,在这个年代,比比皆是。但谁要她倒霉,遇到巫副专员不开心的时候呢? 宋家强心领神会:“明浮萍,明廷建副专员的远房侄女。” “好的,那你先去忙。对了,等会儿我到地委,还得麻烦你出来下,我们这个车子没有出入证吧。”巫山从电话里感觉到他的亲热:“再见,宋主任。” 眼角看到刚才明浮萍砸在服务台上的本子,正是旅客登记表。 天啦,上面的字难以辨认,日期都没有写。 找了一两分钟,终于在最后一页看到歪歪扭扭的和风县委字样。 他抽出自己的钢笔,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回身走到车子里等候。 赵明山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大厅里不知所措地看着。现在主人公出去,司机也跟着上了车子。至于后续的事情,相信小四儿和孟和能处理好。 “书记,我们这车有出入证!”赵明山轻声提醒。 我们的巫副专员,今天早上的好心情早就被破坏殆尽,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哦。”他马上醒悟过来,“这车是杨书记的?” “对,”赵明山点点头:“车子在现场没有受到损害。” 巫山本身就是一个无神论者,不会对死者坐过的车子有什么想法,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了想,还是有些索然。杨太烈以前用过的这车子。车况在和风县委的车当中,还算比较好的。再说了,和风是国家级贫困县,没钱啊,县委的车子都不够用。 念及这里,心乱如麻。县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却跑来开无聊的见面会。 也不晓得京里那帮大佬是怎么想的,要么在县里,要么在地区。这样两头跑,有些分身乏术啊。他抬起手指。按了按觉得有些胀疼的太阳穴。 车子到了地委门口,宋家国早已毕恭毕敬地等在那里。 “是巫副专员吧,传说中很年轻,想不到”话到这里,他觉得有些不对。改口说成:“竟然如此威严。” 自己的年龄,始终是个硬伤。巫山自己也没办法。 我威严吗?他自嘲地笑笑:“宋主任。劳你久候了。我们这车子有通行证。” “啊,也是。”政府办主任瞅了一眼车牌:“不过这是下面县份上的,地委领导有专门出入证。等会我给您拿过来。” 其他的领导,都喜欢坐在后排。可能因为在部队上呆过的缘故,巫山从到和风的那一天起,就喜欢坐在副驾驶上。 领导在车上的位置。并没有强求,只是一个约定成俗的东西。人们都认为坐在后面位置上,能够安全一点吧。 “你也要去开会吧?”他随口问了一句。 “对,我列席。”宋家强挠了下后脑勺:“不过您的办公室这些都还没收拾。” 看上去。政府办主任比较为难,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使用。 “不着急。”巫山试探着:“一起去?你可以帮我们带带路。在门口的时候,随便找人带他们过去就成。” “好啊!”宋家强眼睛一亮。 到了门口,有人在那里执勤,他吩咐了一个人,领着小四儿三个人过去。 这个小会议室,应该平时上面有两张凳子,一个是书记的,另一个是专员的。 今天可能是临时来了两个省委常委,上面加了两个凳子。从颜色上看,边上的两张,明显和中间的颜色不一致。 从左到右依次坐的是:崔大祥、顾长雄、谷千里、梅家国。 “同志们,这次我代表省委,把梅家国同志送给大家。”顾长雄正在说话:“大家都知道,梅应果同志,是我们党优秀的前辈。相信梅老的言传身教,对家国同志今后的工作,一定会有很大的指导作用。” 今天虽然迟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却什么都没错过。 刚开始的仪式,专门欢迎省委领导讲话,现在才开始进入正题呢。 他一说完,带头鼓掌。 巫山两人就在这个时候,走进会议室。 他找到有自己铭牌的位子,坐了上去。 其他人正要鼓掌,这一打岔,举起的双手偃旗息鼓了。 顾长雄肯定心里有气,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你一个堂堂的省委常委副省长,总不能亲口来批评我吧。巫山理都没理,正襟危坐。 “下面请梅家国同志讲话吧。”崔大祥虽然挨着顾长雄,心里也不怎么畏惧。 本身这里就是他的主场,再说了,不是还有谷千里顶着吗? “顾副省长,谷部长,同志们。”梅家国的声音挺柔和,他故意略去了崔大祥:“维省省委把我放在欧洛泰专员的位置上,我就一定会秉承叔祖父梅应果老人家的循循教诲,与大家一道,把欧洛泰的经济搞上去。” 说着,他把眼光对准巫山:“本来,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会,我不应该提什么意见。因为本人长期在京师,对地方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巫山同志为什么要迟到,能解释下原因吗?” “各位领导,同志们,我就是欧洛泰地区新任第一副专员巫山。”他站起来,朝四处点点头,然后坐下侃侃而谈:“我不知道梅专员问话的角度,是代表组织上还是私人的?” “两者都可以吧。”梅家国有些愣神,还是很快回答。 “如果是组织上的,对不起,我应该向崔书记汇报。”巫山环顾了一下会场,发现这些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政治上的派系斗争,除了特殊时期,是你死我活的。很多时候,更多的都是一种妥协。假如明知道是错的,你要坚持,估计你的政治生命就到头了。 因此,今后在欧洛泰,哪怕是对立的派系,如果巫山提出的方案明显有利于发展,假如对立派系的人反对,而且是为反对而反对,相信其他人就会离开他。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一个不讲原则的人,天晓得什么时候像疯狗一样咬自己一口? 因而,巫山特别注意初次的见面会。对立阵容的人,又不是敌人。相信今后自己提出的一些措施,只要有利于欧洛泰地区的发展,大家都会网开一面通过的。 “大家都晓得,我们党历来都是党指挥一切。今天这里有崔书记在,我不晓得第二副书记凭什么代表组织?”巫山本身就是给他挖了一个坑,现在就来埋他的:“我是欧洛泰地区的第三副书记,是不是也可以代表欧洛泰地区党委呢?” 这句话出来,崔大祥自然是在心里叫好,就是中间派第一副书记于成峰,相当于后来的专职副书记,类似于张红军在和风的位置,他也在心里表示赞同。 “我是这么理解的,”巫山故意不去看梅家国:“书记在,就书记发话。不然换成于副书记,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来代表了?” 唉,还是没有人可以用啊,巫山心里哀叫,不管是在和风还是在欧洛泰,都需要自己赤膊上阵。本来,他更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再来分析的。 “至于说私人方面,”巫山连连摇头:“京师那么大,梅家国同志实在是太不显眼了。所以很抱歉,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且看样子,我们也不能成为朋友。” 他在心里暗笑:放马过来吧,哥们儿今天先把你的脸使劲打几下。“哦,忘了告诉你一句,我和你们家你这代的第一人梅勇,也不友好。”( 第十六章 放马过来吧 第十七章 火星撞地球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七章 火星撞地球 听到第一副专员这句话,与会的哪个不是人精?都精神一振。 和梅家在地方上的小辈叫板,那很正常。但和京师梅家第一人叫板,就等于和梅家较劲。 同时说明了另外一层意思,你梅家国在京师根本就没资格和人家较劲。 年龄比人家大了十多岁,有欺小之嫌。 要是今天应付不过去,估计今后梅家国在众人心目中的分量就会直线下降。 “哈哈哈哈,”梅专员用笑声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难怪我堂弟在你手里屡屡吃瘪。” 他很光棍,直接承认了。巫山和梅勇的过节,京师稍有头脸的人谁不知晓? 大家心里对他心里又升起一丝好感,敢于承认,并不让人丢脸。 形势比人强,很多时候,并不因为你说不如别人众人就看不起你。 相反,还会欣赏这种勇气。 他在这里说这话,不无挑拨之意。 看吧,我堂弟干不过他。 逞勇斗狠,并不是年轻人的专利。连梅家的人都干不过他,如果我能压倒他呢? 梅家国不愧是在京师官场混出来的人,刚才连顾长雄都捏了一把冷汗。 谁晓得巫山像个愣头青一样,蒙着头就直接冲上来。 “大家都从京师出来,又有幸一起在欧洛泰共事。”梅家国打起了感情牌:“我比你年龄大这么多,表示下关心。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可以说出来的?” 尼玛,这丫太阴毒了。 他把众人的心思拉到巫山晚上和女性缠绵的角度去了,都被他带沟里。 “可能梅专员没对我的资料进行核实,”这种夹枪带棒的说话。巫山应付起来,也很吃力:“我老家在巴蜀省巫县,京师只是我念大学的地方。一介平头百姓,不敢和声名显赫的京师梅家相提并论?” 他理清思路,接着驳斥:“再说了,中国这么大,身为政府官员,带个好头,不要有拉山头的想法。大家只有一个名字,中国人!” 这一句话轻飘飘地反击过去。给梅家国拉了仇恨,从而博得众人的好感。 是啊,你们梅家我们比不了。京师出来的人,就牛逼么? 仇富、仇出身,在任何年代任何地方都很有市场。 既然第一点阐述明白了。不能让别人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喜好女人:“昨晚的行踪,崔书记一清二楚。三十分钟之前。我和谷部长、崔书记才分开。遇到突发事件。” 梅家国心头苦笑,有这种富可敌国的草根吗? 他却不敢说出来,在资料上是绝密,还是有次从梅勇嘴里漏出来的。 如果他说出来,上级就会追查消息来源,到时候直接捅到梅老身上去。吃不了兜着走。 更不愿意说出来,哪怕在私下里。因为他担心说出来之后,别人会不会因为畏惧对方的财力,转而疏远自己呢?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别人的思想根本就控制不了。 “一次履新的会议,就没必要这么这么严肃吧。”巫山继续给他上眼药:“在座的同志们,谁不会遇到特殊情况?我们是政府官员,不是奴隶。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没必要解释自己的行踪对不对?梅专员还没开始工作,连下属的私生活都如此关注?” 这些话并没用很大的声音,整个会议室的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谁让你刚才上来就给人家一顿,还不允许人家反将你一军啊? 梅家国浑身在冒冷汗,难怪梅勇次次受挫。以前他听说堂弟挨打,心底不由升起快感。平时不是在我们面前拽得二五八万的,别人一样抽你。 他有了一种错觉,认为巫山是一个很冲动的人。你不是喜欢出手吗?我就激怒你,不断挑逗你,你敢出手试试? “呵呵呵呵,”梅专员掩饰着尴尬:“只是一句玩笑话,巫副专员千万别当真。” “开玩笑当然可以,毕竟你是我的领导。”巫副专员自然是趁胜追击:“在这里呀,我不得不批评你了,梅专员。今天到会的有省级大员和崔书记,场合不对吧。” “巫副专员,不管你有天大的事情,开会迟到就是不对。”他旁边的一个人为了向梅家国表达忠心,硬着头皮就上了。 “这位是?”巫山故意问道,其实他面前的名牌写得清清楚楚。 “第二副专员明廷建!”他的头扬得高高的。 “啊,久仰久仰。”巫山心道,正要找你呢:“刚才在地委招待所,遇到了一位名叫明浮萍的女性,不晓得和明廷建副专员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过去,他却不晓得怎么接口。他敢说这个远房侄女因为很漂亮,自己暗中把他给搞了?而且不遗余力,陷害前任经理,推她上位? “今天是见面会和七一的歌咏会赛事准备,不谈其他的。”梅家国赶紧打岔,虽然他不晓得具体情况,就是两个人的姓是一个字,天晓得刚投靠过来的人和这女人什么关系? “梅专员这话我不认同,”巫山说了这么久,已经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发现问题,就要处理问题,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些也是工作范围内的事情。我不认为宋家强主任,敢于开罪一个地委委员,去拿下他侄女的位子。”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了。既然你敢跳出来,那就当面打你的脸。 “各位领导,同志们。”巫山根本不可能放过他,这么急就靠上了梅家国,就给你颜色看看:“刚才我在地委招待所,看到前台没人。那是什么地方?是我们欧洛泰的一张脸,是我们的门面。如果有人在那里胡作非为,不配为一个合格的服务人员,何况是经理呢?” 接着,他把起先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除了顾长雄和谷千里,大家都没有在招待所住过。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谁会跑到那里去住?两位省委常委面前,相信明浮萍自然是另外一番嘴脸。 以前大家也听说过风言风语,碍于明廷建的情面,都没有去过问。 也许大家在处级副处级的任命上,会争得面红耳赤。一个招待所经理的位置,没人放在心上。那就是事业单位,虽然财政拨款,没有行政级别的。 谁让她好死不死。去碰排名还在她叔叔之上的地委常委? “我建议,马上撤去明浮萍经理职务,追查相关责任人。”巫山的话没有一丝火气,听到众人的耳朵里无不寒意大冒。 尼玛,敢惹吗?人家就是光棍一条。清洁溜溜地过来上班。 谁没有亲戚六眷,谁没有三亲四戚。谁敢保证自己的亲戚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自己介绍的人拿下也就拿下了。关键是自己的名声重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不要以为只有大院子弟才要面子,官员之间的争执,好多都是意气之争。 “梅专员,这样的人,我觉得连做服务员都没有资格。遑论是经理呢?”巫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梅家国:“这是政府工作的范畴,不知道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梅专员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一个刚刚投靠过来的人,难道他下面的人都保不了?今后谁还敢来梅系?关键是巫山点名让他说话。 “咳咳。这件事情,下来研究如何?”梅家国的眼睛看过来,露出哀求之意。 擦,痛打落水狗的原理,谁都懂。太祖也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等对方布置完毕,可能就挖好坑等着自己跳了。 “刚才梅专员质问我的时候,记得你说长期在京师,对地方不是很了解。”巫山玩味地看着他:“看来,你确实不了解。这里的工作,不像机关部委,一个文件扯皮打架,拖上好久。基层的工作,都是具体而微的。” 他打起了感情牌:“我从小地方出来,觉得基层的工作,都是一件件小事情累积起来的。没有京师那边动辄出台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个小小的经理任免,难道还要开一次行署会议专门研究?假如梅专员是这样的工作作风和态度,我很怀疑京师的任命究竟是不是有人在操纵。因为咱在地方,都是处理小事情,而且是当场处理。” “不是因为你和我都是第一次来吗?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梅家国还在苦苦挣扎。 巫山冷笑:“我不知道,一个敢当我老娘的人,一个上班时间穿着拖鞋涂脂抹粉的人,还需要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开除?” 尼玛,你的面子重要,我的面子就不重要了?巫副专员也有火气。 “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你说秉承梅老的教诲。”他直接把矛头调转过来,因为主要是王对王,明廷建自己跳出来的:“梅老,是我们国家的元老,他的事迹,我们耳熟能详。” 大家都不明白,出了什么状况,怎么给梅应果唱起赞歌来了? “梅老年轻的时候,当机立断,经历的战役从来没有拖沓过。”巫山的话越来越让人费解,当然有些人都晓得肯定是先扬后抑,果然来了:“想不到他教育出来的后代,真不怎么样。你们梅家的三代第一人梅勇,在京师只不过能欺男霸女,抖抖威风。” 他叹了一口气:“你当面聆听梅老的教诲机会太少了,刚参加工作就这么墨迹。设若专员你的工作态度是这样,那今后政府工作会议,我不参加。喝茶听报告,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让梅家国左右为难。而巫山一副有我没她的架势,让他头皮发麻。 “咳咳,巫山同志是吧?”顾长雄觉得自己不出头不行了:“梅老是国家领导人,不能在这里随意置评。” “我只是说的事实。”巫副专员毫不怯场,反唇相讥:“今天是市委安排给我和梅家国同志的见面会,个人觉得是省委组织部的职责所在。当然,我不清楚顾副省长的职责范围。省委领导嘛,过问下基层的人事安排也是应该的。” 这一句话,呛得顾长雄说不出话。 巫山的资料,有几年的时间,查不出来,因为权限不够。 这小伙子的履历,肯定没有纸面上那么简单。 在官场上,哪怕是不同派系,如非必要,别把人得罪死。 真到了那种地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目前显然还不到那种情况。 顾长雄暗自感叹,看来他在部队上的历练,不仅仅是在领兵作战上有一套。 顾副省长喝了一口茶,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巫山同志言重了,不愧是京师相中的年轻人,言辞犀利。咱这里都是党的干部,没必要事事都上纲上线的嘛。” 身为省委常委,他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家国,那个什么经理,就免了吧。” “顾副省长说得对,今后我还要向以前在欧洛泰工作的同志们学习。”梅家国的嘴上,把巫山排除:“加强主任,那就麻烦你去处理吧。” 他的语病,谁没听出来?只不过已经得到解决,没必要继续下去。 真要那样做,刚才建立起来的不畏强权的印象,就变成了死缠烂打。 宋家强对这个正眼也不看自己的招待所经理腻歪,听到这话,如奉纶音,欢天喜地应下。 他本身也只是列席过来,立刻开门出去了。 欧洛泰的常委们,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心中对第一副专员的感官上升了一层。 崔系人马,心中高兴万分。 没办法,省委常委的压力太大了。 就是崔大祥也不会随意出头,何况一直以来,巫山并没有处于下风,隐然压住梅家国。 谷千里对这小伙子,虽然刚刚见到,却有着盲目的信任。 因为电话里,老领导把这小子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其实真不是吹,只不过在谷部长的耳朵里,觉得在听故事。 他稳坐钓鱼台,也不无观察下璐璐未来夫婿的能力的意味在里面。 一个地位副专员,敢于对常委副省长诘难,也不由让地委常委们大开眼界。 主席台上的谷千里一高兴,掏出烟来给旁边的三位。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第十七章 火星撞地球 第十八章 我也可以证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八章 我也可以证明 顾长雄这人,难怪能从基层一步步到今天的位置,更是得到梅家的亲睐。 换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下属低头,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屈能伸,方为枭雄。这么厉害的人,前世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原本的时空,维省中央也很重视,只不过是重视罢了。话说京师对哪一个省不重视? 哪像现在,南线无战事,西北和东北的局势骤然紧张。 帖木儿现在还不是省委一号,是人大主任。等他当了一号之后,顾长雄更进一步,成了一省之长。身为汉族人,对民族矛盾,竟然采用高压政策,最后不得不黯然隐退。 这一个时空,维省的派系更加复杂。没看到梅系和巴蜀系都把触角伸进来了吗? 至于今后省里的变化,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沿着原本的轨迹。 主席台上的三个人,都点头结过谷千里递过来的香烟。 “崔书记,要不就休息会儿?”梅家国提议。 “行。”他站起来一挥手:“天气这么热,大家坐了半天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汪学军和冉兴国,自然都是官场中的老手,看到巫山,只是隔空点了点头。 高红权这人,要让他打战是一把好手。这种官场争斗,本身就不善言辞的家伙,心里早就为巫副专员心里捏了一把汗。他还是那副扑克脸,说了休息,继续在位子上端端正正坐着。 除了这三个自己派系的和台上的四个人,巫山两眼一抹黑,谁都不了解。 他从隔壁卫生间出来,在走廊上也拿出了一支烟。正要点上。 “巫副专员,打火机很漂亮啊。”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也是这两天身心疲惫,哪晓得地方上这么多杂事。要不然,人都到了身后,肯定躲不过自己的感官。 “秦主任,来一根?”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递过去。 秦富民把刚洗过的手,在身上蹭了两下,伸手接过去:“巫副专员烟瘾大不大?” “说不上大也说不上小。”巫山不明白,这个中间派系的人为什么突然接近自己。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含混其次,抢着对对方把烟点上。 “两位在唠什么呢,这么高兴?”于成峰从会议室漫步出来,手背在后面。 “哈哈,于副书记也是个老烟民。”秦富民对着巫副专员介绍:“你不晓得。有次他在我家,不歇气抽了一包。” 巫山心中一凛。原来是中间派系来拉拢自己啊:“烟酒不分家。来,于副书记。” 他把烟递了过去,心底纳闷。刚才自己已经说了是崔书记一派,他昨晚的行踪对方都清楚,这两个中间派系的人,这时候过来干什么? 其实。还是因为巫山还不了解官场。 除了那种有深仇大恨的,大家表面上都过得去。 再说了,刚才新任副专员对付明廷建的架势,根本就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啊。 当面喊哥哥。背后掏家伙的人海了去了。他们也只想套套近乎,今后要是遇到自己的亲眷或者手下犯错,对方能够放一马。 没人能保证在官场上顺风顺水,假如自己落难的时候,不求拉一把,别趁机落井下石就好了。人都是自私的生物,趋利避害是人类的天性。 于成峰抽烟的时候,居然没夹在过滤嘴上,直接夹到过滤嘴外边一圈。 难怪这家伙不停歇抽一包,估计就是抽几口就扔的主。 “嘶!”于副书记猛吸一口,不由赞叹:“好烟,我应该没抽过,什么牌子的?” “特特供?”秦富民先看了一眼,舌头都在打结。 于成峰心里也在叫苦。祖宗,欧洛泰不过是一个小池塘,现在知道梅家国是梅老的人。好嘛,这一个一抬手递出的是提供。刚才还大谈从巴蜀小县城来的。 尼玛,特供是一个草根官员能够接触得到的吗? 两人相视一烟,同时内心泛出一丝惧意。 “在干爷爷那里顺的。”巫山轻轻摆摆手,像是在赶烟子。 不像南方,那边抽一口烟,空气中都是烟雾。 这里烟子刚一出口,就挥发在空中。 “都是喜欢抽烟的人啊,”我们的巫山同志财大气粗,再说他一个人的时候,很少抽烟:“你们喜欢的话,回头我送你们一条。” “哈哈,巫副专员有从军的经历,难怪这么豪爽。”原来秦富民才是真正的老烟鬼呀:“不管于副书记接不接受管不着,反正我是笑纳了。” 三个人就着抽烟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巫副专员,你鼻梁上受伤了?”秦富民现在才发觉。 “那能不受伤吗?”巫山摇头苦笑:“你不知道当时那一下多大的力量,我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卸掉大部分力道。不然,说不定我身上都骨折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烟蒂弹出去:“我先进去了。” 受伤?受什么伤?经过这里的明廷建恰好听到了最后的几句对白。 现在,他对巫山也有一种畏惧感,偷偷瞅了一眼从身旁经过的巫山,居然发现了那很明显的伤口。 他回头找到刚从卫生间出来的梅家国,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顿时一扫阴霾,高兴地走进会议室。 主席台上,谷千里和顾长雄两个人聊得热络,看上去就像多年的朋友。 谷千里也是今年刚到维省的。 换而言之,赵立生和王铁成,早就给巫山安排了去向,就是到这边。 因为大舅哥王永振一直不属意官场,老二王永兴就是一个纯粹的军人,王家在官场上需要一个支撑点。王老就着力培养谷千里,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以前的打算。就是王家的资源,集中倾斜在谷千里身上。等到今后王家第三代的子嗣,再让谷拉一把。现在出现了巫山这个异数,就很难说了。 谷千里本人,是王老快脱离军队时的警卫员。 他现在和崔大祥年龄相仿佛,正是官员正好的时候。 看到大家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崔大祥扫了一眼,除了起先去办事儿的宋家强,都在里面。 “顾副省长、谷部长,现在继续开会?”他弯着腰低声请示。 两位省级大员对视一眼。顾长雄开口道:“你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崔书记你自己做主。” “咳咳,”崔大祥接着就宣布:“刚才大家都了解了梅专员的基本情况,下面有请省委谷部长接着给我们介绍巫山同志的情况。” “北疆。是块风水宝地呀。”谷千里一发话出来,引得一众欧洛泰领导班子发出会心的微笑:“不然。为什么京师都在关注呢?梅家国专员起先顾副省长已经说了基本情况。” “下面。我来正式介绍刚才大家都已经熟悉了的巫山副专员。”谷部长的话,让大家一点儿都不反感。 巫山和梅家国的龙虎斗,目前看起来是前者稍占上风。 在座的都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不会以一时的得失来品评什么。 不得不说,心里的天平,已经慢慢偏向第一副专员。 等谷千里把情况介绍完。这次的掌声,很是热烈。 反正领导发表讲话之后,众人鼓掌成为一种惯例。 至于鼓掌的人是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心理,谁都不清楚。 崔大祥提示后。巫山今天第二次从位子上站起来欠了欠身。 “各位领导,同志们。”这怎么感觉有点儿像表决心,但你还不能不走这个过场:“非常感谢维省省委如此信任我,任命我为欧洛泰的地委常委、第一副专员。” “心理很是惶恐啊,和梅家国专员一样,我也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巫山不由自嘲:“各位都是有丰富经验的前辈,今后在日常工作中请多多指教。” 想了想,他还是说了出来:“大家别忘了,我同时是和风县委书记。所以今后的几年中,除了重大的事情外,绝大多数时间,都会扎根在基层,请大家监督我,谢谢。” 这几句话,四平八稳,让听者无不惊诧。 原以为,他一定会在这里借题发挥,映射梅家国的,刚才也提到了名字。 这个年轻的副专员,不仅没有攻击谁,反而暗示他要放权。 他的主要精力,都会放在县份上。这话赢得了大家的亲近。一个与世无争的地委第三号人物,谁不喜欢?说起来,他应该排到第四去,因为中间还有个第一副书记于成峰。 官场上都知道,这个副书记,更多的时候,就是一种摆设。 除非本人根基深厚,威信高。就像和风的张红军一样,居然能力压杨太烈。 这次的掌声,是今天开会以来,持续得最久的。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声音在掌声中显得特别突兀:“特别是像巫副专员这种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人,两边跑是不是更加忙乱啊?” 就是同一个派系的人,也很反感明廷建这种自作主张,直接投靠过去的人。 “明副专员别忘了,”谁都没想到,开会以来,都是隐形人一样的李求胜,第一次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且开炮的对象是自己一个派系的人:“我们党和国家的各项规定,并没有说明一个人不能身兼两职,国家领导人,谁不是兼着职务?” 王成林一走,他就隐然是王系人马的带头人。 李求胜骨子里就是吴振的老部下。 吴胡子虽然离开维省这么多年了,北疆的部队,还是留下他的烙印。 所以,就别指望吴系的人马,会去投靠梅系。 这也是明廷建独自去见梅家国的原因,他没把握李求胜是否反感。 这是什么状况?其他两派的人马指望看好戏,梅家国也使劲蹙眉。 “李部长,巫山同志能和那些国家领导人相比吗?”明廷建不软不硬地顶过去。 李求胜哑火了,更多的是恼火。 “明副专员的话,我同意一些。”巫山接过话题,只有他明白李求胜站出来的原因:“我不敢奢望今后会走到哪一步。但是,我们这里有一个领导人侄孙在这里,可以问问。” “梅专员,我相信梅老在家,也要吃喝拉撒睡吧。”这话让梅家国不明所以,只是机械地点点头:“因此,我提请明副专员注意。那些领导人,正是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才有今天的成就。” 话锋一转,巫山觉得避开:“同志们,应该多看看历史。大家都晓得楚汉争霸,最后刘邦取得了江山。那么,楚汉以前的东家是谁呢?是楚怀王。” 其实,他也挺惋惜的,堂堂楚国王孙,最后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楚怀王熊心,本来是历史上楚怀王的后代。结果呢,隐匿到民间去放羊。反观刘邦,拿到今天,就是一个公社书记顶天了。他却最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建立大汉王朝。” 糟糕,这话题别太深入,这个年代,十年浩劫的余毒还很深:“一个人,能走多远,与他的经历和肚量不无关系。而且我也说得很清楚,今后主要是和风县那一摊子。” “甭给我整什么怀王不怀王的,”明廷建火了,不就是骂自己心眼小吗:“我不相信任何地位副专员,会像一个街头的小混子一样逞勇斗狠,和人打架。” “我?打架?”巫山哭笑不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你没打架,那你的伤口怎么来的?”明廷建以为得计,步步紧逼。 “我可以证明,巫副专员是救人受伤的。”秦富民笑容可掬。 “我也可以证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第十八章 我也可以证明 第十九章 事情挤一起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九章 事情挤一起了 一个人随着声音进来了,不是地区办主任宋家强是谁? “因为巫副专员救下的是我的岳父。”说着,他深深鞠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宋主任,别客气!”巫山隔着老远,只能站起来喊话:“我只是做了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情。” 他站在那里,本身就很高大,在众人心目中的观感直线上升。 宋家强苦笑:“对您来说,也有生命危险。假如老宋我要是在那里,应该爷俩都交代了。” 今天一直没有捞着说话的机会,他趁机把爱人告诉他的情况,绘声绘色地讲述出来。 “唉,我检讨!”秦富民站了起来,惭愧地说:“当时我的车在门口看到嫂子,她说巫副专员背着去坐他的车。想到有车,我就直接过来了。” “我爱人说了。”宋家强脸上满是笑意:“你和我老婆都不认识巫副专员,结果还闹了误会。想不到他的车子在招待所,害他背了那么远。” 巫山只有陪着站起来,不停双手合十,谦让着。 “让我进去啦!”门口一个女声在嘶吼。 “同志,对不起,你不能进去,现在开常委会。”值班人员可能是因为里面的领导在,语气尽量柔和。 “你嚷嚷啥?”宋家强冲回门口低喝一声,砰地把门关上。 还是不断有吵闹声从门缝里传进来。 “对不起,刚才听到你们在批评巫副专员,说他打架,我就忍不住进来了。”宋家强尴尬地说:“明浮萍的账目混乱,据服务员讲,很多时候。她都直接把钱揣在兜里。” “明副专员,她说要见你之后才把问题说清楚。”他看着明廷建:“现在,我就把人带来了。不然,她就一直在招待所撒泼骂人。” “混账,让她进来。”梅家国今天气得够呛,事情被明廷建搅得一团糟。 宋家强把目光转向崔大祥,崔书记不由一丝欣慰,微笑着颔首:“那就按照梅专员的意思,让她进来吧。恩,安排两个武警在她旁边。” 明浮萍还是早上那副打扮。一双拖鞋,穿着背心裤衩。 里面近二十个人的眼光直接看过去,其中不乏巫山这样气质的军人。 她不敢再闹,从进来开始,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明廷建。 刚才一直很得瑟的明副专员。现在嘴唇直打哆嗦:“小萍,你都干了些什么?还嫌丢人不够吗?你把钱全部交出来。那都是公家的钱。” “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挣多少都是我的钱吗?”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看着。 “我说的是你的工资。”明廷建焦急地使着眼色:“谁让你贪污公款了?” “够了!”崔大祥本身就对这个副专员看不顺眼。众人谁不晓得里面有猫腻? “你们俩就在这里,把问题交代清楚!”看不出来,崔书记也很火爆,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旁边的顾长雄也惊得浑身抖了下。 有两个省委领导在场,今天的事情。不管是梅家国和巫山的明斗,还是明廷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是在欧洛泰地区的脸上摸黑。 正副专员的斗法,倒无所谓。反正谷千里和顾长雄。一人支持一方。到目前为止,两个省委常委,都没针尖对麦芒。 “我检讨,我坦白。”明廷建垂下脑袋,不敢看人:“作为地委常委,任人唯亲,让远房侄女到招待所当经理。她所有的损失,我来赔偿。” “你赔偿?”崔大祥气急:“加强主任,招待所有多少房间?” “书记,一共是50个房间,除去两间休息室,两个储物间,客房46个。”宋家强眼皮都不眨说了出来,他对这些数字精熟,张口就来。 “那具体的入住情况怎么样?”崔大祥有些讶异,想不到宋家强以前即便不能插手,对那边的情况还是很了解。 “书记,以前上报上来的数据,平均签单的房间,是入住率的两成左右。”他只是稍微闭了下眼睛,就如数家珍报了出来:“这两年,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进行,入住率节节上涨。每一个人,都以能住这里为荣。所以,只要没有接待任务的时候,我批准了对外营业。”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赫然:“地区的经费严重不足,我擅自批准的,请组织处分我。” “哈哈哈哈,这样的同志,正是我们改革开放中思想活跃的同志。”不等崔大祥说话,谷千里在一旁接口:“要是欧洛泰都是宋家强这样积极想办法的同志,情况早就改变了。” 省委的排名,组织部长当然在常委副省长之上。他怕崔大祥为难,不好处理,一锤定音。 宋家强脸上露出喜色:“谢谢谷部长的夸奖。年平均入住率,在百分之七十左右。而明浮萍到这里上班一年零三个月,担任经理一年零一个月。” 他的脸上露出委屈:“也就第一季度,交了一部分资金上来。后面的10个月,她一直没有上交。我就这件事情,汇报过明副专员。他亲自调查后,得出招待所亏损的结论。” 梅家国的脸色,说不出出来的难看。专门跑来投靠自己的人,原来是这样一个货色。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是瞎子也晓得,明廷建绝对有问题,至少在招待所的事情上问题不小。 他偷偷看了一眼顾长雄,发现也在那里苦笑摇头。 虽然是梅家旁系人员,梅家国到欧洛泰的目的,并不光是为了和巫山争斗,最主要也是为了做一番事业。到时候,让京师梅家的人,也不得不正眼相看。 “按照正常情况,十个月的营业额,大概有多少钱?”崔大祥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房间的入住费用,在欧洛泰是最高的。统一定价,都是五块钱。十个月就是三百天,我早就把这笔数字算过好几遍。”宋家强胸有成竹:“总数在四万块钱上下。” 也许只有巫山对这个数字没有啥认识。 要知道,在京师买一个像样的四合院,都才一万块钱。四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参会人员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感到目不暇接,一件接着一件。 大家重新认识了这个始终在众人面前满脸谦卑的地区办公室主任的能力,也不由得为明廷建抑或是明浮萍的胆大包天感到万分不解。 四万多块钱,他或者她拿着究竟干嘛去了? “听到了吗,明廷建?”崔大祥长叹一口气:“四万多块钱。你拿得出来吗?” “没问题,崔书记,再多也拿得出来。”明廷建只想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说出来才发觉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自己,全是惊讶。 平时自诩能言善辩的明副专员。也语塞了。 一个公务员,就算是副厅级。一个月也就七十多块。四万多块。他得不吃不喝五六年才能省下来。想到这里,算数比较好的明廷建,脑袋嗡的一声。 “冉书记,麻烦纪委马上调查清楚吧。”崔大祥都快呻吟出来。 “书记,带谁走?”冉兴国马上站了起来,往门口一招手。又过来两个武警。 崔大祥都快崩溃了。 “冉书记,暂时也就明浮萍有问题。”巫山给他解了围:“明副专员目前有钱,最多不过是说明下钱怎么来的。呵呵,不瞒诸位。我比明廷建同志更有钱。” 在别人眼里是大麻烦的有钱,在巫山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关键是他真诚的眼神,却没人怀疑和反驳,就连明廷建看向他的眼光,都充满激动和感激。 “明廷建,你这个老王八蛋,睡了老娘,不是说在欧洛泰你什么都可以摆平吗?”那边厢,明浮萍不干了,她在武警的手里不停挣扎,再次破口大骂起来。 崔大祥肺都快气炸了,尽管这是对立派系的人,但也是欧洛泰的官员,丢的是地委的脸。 “报告!”一个声音又在门口响起。 众人心里就是一抖。没办法,今天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在省委领导面前丢脸,大家都抬不起头来。不要说这些老人,就是梅家国和巫山都觉得面上无光。 门口的人,是公安局长盖援朝和巫山拟任命的地区办公室副主任吴迪龙。 “巫副主任,和风出事了!”盖援朝径直走到巫山面前,给他敬了一个礼。 “援朝同志,可以说说具体情况吗?”巫山心头大震,还是冷静还礼。 地区公安局长四周看了一眼,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副专员。 “说吧。”巫山疲惫地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省委领导就是地委常委。” “那好,首先请明廷建副专员回避,不,我提请常委会控制他。”盖援朝看来也是军人出身,说话毫不拖泥带水。 明廷建,又是明廷建。梅家国在那里苦恼地抓着头发。 关键是他还在那里好死不死地叫起来:“顾副省长,梅专员,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 要是有个地缝,梅家国一定想钻进去。 顾长雄痛苦地闭上眼睛,轻轻挥挥手:“他就是今天早上带着和风的县委副书记张红军,去拜访了我们一趟。以前和他没有任何往来,按照组织规定办吧。” “张红军?”盖援朝眼睛一瞪,拉住要被武警要带走的明廷建:“和风那边的调查结果,说是张红军在你那里。快说,他在哪儿?” 明廷建嘴唇颤抖着,气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我还不是罪犯,你这么质问我干嘛?” “我不问你问谁?”盖援朝直接去薅住他的衣领:“你知道吗?张红军和他弟弟,犯有叛国罪。杨太烈书记也是他们的人杀的。现在张红军直接找你,你说你有没问题?” 什么?一个个常委都站了起来,主席台上的四个人也径直走了过来。 “两位领导,我检讨,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崔大祥一边走一边说:“我会写检讨,让组织上处分我。欧洛泰地委班子,发生了这么多情况。作为班子的带头人,我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 这一刻的崔大祥,显示出军人本色,说起话来毫不含糊。 平时不管是一个派系的、中间派、对立派系,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们曾经认为很懦弱的地委书记。 “崔书记,你何罪之有?”惊动京师的案件有了结果,让谷千里心情大好。 他退后半步,和崔大祥并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代表省委感谢你,欧洛泰目前的局势这么严峻。我们有目共睹,这里的同志们,并没有任何慌乱,很有战斗力嘛。” 谷千里往后走了几步,拍着巫山的手臂,没办法,拍肩膀很费劲。 “难怪,京师把巫山同志送了过来。”谷部长说不出的痛快:“尽管他人在欧洛泰,家里安排得有条不紊。我要向省委给和风公安局的同志们请功!”( 第十九章 事情挤一起了 第二十章 地委县委人事安排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章 地委县委人事安排 歌咏会比赛,是中国的一大特色。 每年的国家法定假日,譬如党的生日、建军节、国庆节、元旦节、春节,由政府主办,机关团体都会组织歌咏比赛。 这种比赛,都是团体性的。演唱曲目,大家都差不多。至于怎么评分,反正巫山这个门外汉是不大懂的,觉得就是分猪肉的游戏,参赛都有奖。 七月一日,是中国的成立纪念日。维省省委,肯定有大型歌咏会比赛。欧洛泰这边,是一个没入常的副主任带队过去的。 地区的歌咏会比赛,因为情况特殊,改到政府的一二把手上任后再来举行。 现在,轰动全国的案件告破。事实上,这个歌咏会比赛,已经不了了之。 当天下午,和风公安局长蔡勤,已经带着人犯来到欧洛泰。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和风还是否有同案犯,为防止犯罪分子铤而走险,巫山直接下令,让和风的公检法班子成员到欧洛泰来审理。 这类案件,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告破,省里面也是相当振奋。 省委书记汪恩冒也做出了批示,让欧洛泰这边的公检法机关,协同和风的一套班子,尽快量刑定罪。争取最短时间内处理完毕,给犯罪分子以震慑。 本来准备参加完歌咏会比赛就回去的两位省委常委,直接督阵,创下了和风甚至是欧洛泰地区建国以来最高级别的阵容。 晚上八点多了,地委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刚刚开完会议,让三套班子连夜突击审问。 会议并没有结束,因为明廷建和张红军的倒台。必然会引起多米诺般的人事变动。 欧洛泰这段时间,大出风头,当然,这个名声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所以,崔大祥一改以往温吞水的办事风格,大刀阔斧,要求今晚就有结果。 昨晚没睡好,巫山在食堂吃过晚饭,刚回到会议室,坐在位子上。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 崔大祥喝了一口茶,在嘴里回味了一圈才咽下去。天气太热,这些日子,让多年来修身养性的崔书记也大为光火。 “同志们,”他精神抖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下面大家再议议今后欧洛泰的人事安排。” 今晚的会议。两位省委常委就没必要掺合了,本身就是地区内部的事情。 主席台上。撤下了两个凳子。只有书记和专员两个人有位子。 欧洛泰实在是穷啊,三两个人,还可以到书记办公室去开开会。地区的常委会,只能到大会议室来举行。 十多个人,在能容纳几百人的大会议室里,显得空空落落的。 当然。这些事情,不是一个第一副专员去操心的。 说起来,专员管发展经济,书记管官帽子。在地方上。谁的拳头大就按谁的路子走。 别看崔大祥和自己现在是同盟,要是不做好本分,事事插手,关系会走向哪种地步只有天晓得。 梅家国这人,看上去本性并不坏。巫山一直在仔细观察。 他和自己前后一起到的欧洛泰,和明廷建也是刚刚认识。 对明的一些做法和行为,梅家国眼里只有痛惜,说明这人和梅勇不是一样的。 在自己的记忆里,他堂弟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 新来的两个人,在常委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因为刚刚过来,都是两眼一抹黑。 看来崔大祥做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要是过一段时间,两人对整个地区的情况有所了解,至少还能提几个人的名字。哪怕是打酱油,也让跟随你的人明白你在努力。 梅家国最倒霉,正在讨论的常委位置,是刚刚投靠他的人空出来的。 典型的人走茶凉啊,明廷建刚刚进去,平时一系的人,没有谁说上半句话。 这让巫山对官场的认识,加深了一层。 “是啊,”两个从京师来的人相视苦笑抽烟的时候,于成峰已经发话了:“如果我们欧洛泰地区,不把空出来的常委定好。等省委决定,就会空降下来,那我们就很被动了。” 看起来,常委会没有半丝火星,或许都在蓄力? “于副书记说得对,大家心里有什么人选?”崔大祥掌控着会场的节奏:“不妨说说,让我们都综合考虑下?” “同志们,怎么都这么沉稳呢?”李求胜哈哈一笑:“要不我就当这个出林鸟吧。” 听到这话,崔大祥的眉毛向上一扬,统战部长,则示威似的看了他一眼。 “富海的县委书记赵德胜同志,自上任以来,工作兢兢业业。”李求胜惬意地喝了一口茶:“当年他也是从地区政府走出去的老同志,大家是不是给他这个机会,让他进步?” 谁也没料到,欧洛泰最富庶的县份一把手,居然和统战部长是一系的人。 这下就有些棘手了。当年赵德胜在地区行署任办公室副主任,和在座所有人的关系私交都很要好。就是下去了,逢年过节,家家户户土特产没少收。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会议室陷入僵局,只听到喝茶声。 “赵德胜同志确实不错。”于成峰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下去多久了?” “额,刚好半年。”想不到老实人一下就点中了死穴,李求胜有些汗颜。 “半年时间确实太短了点儿。”崔大祥装作可惜地摇摇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再说,从办公室副主任,到县委书记,本身就是一个跳跃。半年之后,再次升迁” 他不说话了,相信有人接过去的。谁没有关系要好的县委一二把手? 果然,刚刚落座的柳德顺跳了出来:“庆禾县委书记康光年同志。党性很强,我觉得可以一试。康光年是土生土长的庆禾县干部,我们地区党委相信他的能力,委以县委书记的重任。当初的庆禾县,大家都晓得不怎么样,这两年粮食产量连续上升。” 这是什么节奏?起内讧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不管是崔大祥还是李求胜,都没有在内部做好沟通。 统战部长最不满意了,崔大祥那边的人提出人选,很正常。刚才我们这边我已经提出来了。你这下又提出一个人来,不是明目张胆地打我的脸吗? 李求胜噗嗤一笑,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多年以前,向土地要粮食。同志们啊。庆禾的土地面积增加了,草场急速缩减。土地沙化严重。” “有这种事?”从后世来的巫山对环境保护这一块很着紧。闻言一惊,脱口而出。 众人不解,想不到刚刚来的第一副专员也反对,都看着他。 “对不起,同志们,我有些激动。”巫副专员理了理头绪。硬着头皮上了:“我是就事论事,不管是赵德胜同志还是康光年同志,我都不认识。” “几千年前,黄河不叫黄河。叫河水。”巫山确实很痛心:“如今,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黄河成什么样了吧。” “对,”梅家国深有感触:“曾经到黄河那边去看看我们的母亲河。同志们,那是地上河啊,河岸悬空好几米。一遇到洪涝灾害,黄河决堤,后果不可想象。当时我们开车到黄河大坝上,舀了一瓢河水,五个小时,水还很浑浊。把水倒出来,下面是厚厚的一层泥。” 巫山想不到梅家国这么有意思。当然,他不是有意的,只不过对黄河深有感触。 “是啊,正如梅专员所说的。”他接过话头:“原因是什么呢?就是因为在黄河中上游,大肆砍伐,中游成了黄土高坡。想不到在这缺少水源的庆禾县,也玩儿起了这套。” 巫山的声音越来越激愤:“马上停下这种野蛮的行为,退耕还牧。种庄稼需要用水的,连人吃的水都不够,乱弹琴。他究竟是要搞哪样?让我们的庆禾后辈子孙生活在沙漠中?” 梅家国一愣,副手为后辈着想,他也加了一把火:“如果康光年做不来,换一个人去做!” 一众常委集体石化,两个打酱油的怎么突然联手了?他们可是对头啊。 柳德顺的脸上颜色变化了:“康光年同志在任上还是很有作为的。” “对不起柳书记!”巫山直接打断他的话:“不管他有多大的建树。如今,你晓得他这是什么行为吗?是在犯罪!” 犯?罪?这个年代的人,哪有环境保护的概念?梅家国毕竟在京师呆过,还能跟得上节奏。其他的人,要么唯人品论,要么唯成绩论,怎么和环境挂钩了? “对,就是在犯罪,大家没听错。”巫山痛心疾首:“想想吧,同志们,到处都是沙漠,现在恶果已经显现出来了。难道还要任由他继续胡闹下去?” 崔大祥这边是意外之喜,本来是讨论地委常委的,顺便拿下对立派系的县委书记。 “我看啊,老康年龄也不小了。”汪学军一本正经:“政协那边,恰好缺一个副主任。” “那好,就这个事情进行表决吧。”崔书记趁热打铁:“我同意汪部长的意见!” 说着,他率先举起了手。 梅家国躺枪了,没看到柳德顺看到他的眼光满是怒火吗? 不过,京城梅家子弟,哪怕是旁系的,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地区政法委书记能够威胁的。 他也毫不犹豫举起了手。 常委们都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快就表决,而且一二把手都同意了? 最后,九票反对,柳德顺弃权,县委书记拿下了。 “我们再回头商量下第二副专员的任命。”崔书记心头大爽:“要不,巫副专员,你谈谈看法?” 本来,这不过是一个客套的说法,大不了就摆摆手说不熟悉之类。 “我还真有一点看法。”什么?没错!巫山说的,他不慌不忙阐述:“第二副专员。在地区常委的排名靠前。谁愿意以前的下属到了自己的前面?” 对呀! 特别是秦富民,要是没人在,估计就得搂住他好好感谢,因为他就是排名最后的。 “呵呵,是我考虑不周全。”崔大祥马上认错:“巫副专员的意思是?” “那好吧,”巫山当仁不让:“李求胜同志,是崔书记的战友。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对欧洛泰地区的情况非常熟悉。因此,我建议由李求胜同志担任第二副专员。” 起先两个人都沟通过了,真到提出来。让自己一直死死压着的对头上位,崔大祥心里还是有一些烦闷。 作为地委书记,他没有当场表态。如果明着拒绝,会不会让刚刚认识的巫副专员,认为自己心眼小? 放下吧。当年也是自己有错在先,崔书记低着头。举起右手:“我同意!” 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就是李求胜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地委家属院才多大?巫山昨晚睡在崔大祥家里,所有的常委们早上都知道了。 李求胜当然没有资格直接和吴振对话。老上级给他的电话里,说是自己的老领导吴老家人。要么你两家都不去吧,你跑到崔大祥家里。 这下的说话,帮着自己升官,李求胜的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感激的眼神看了过来。 当事人只是含笑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能说什么?崔书记都同意了。 李求胜自己弃权,全票通过! 当于成峰提出让秦富民进一步,任统战部长的时候。还是全票通过。 欧洛泰的常委们,感觉到好像在做梦。 以往哪一次常委会,不是你来我往,最后还闹到上面去了? 秦富民对新来的副专员也非常感激,不是他提议李求胜,自己只能在原地踏步。 一个和书记不合拍的办公室主任,日子过得很难受。这下好了,专门来负责统战这一块,总算解脱出来。 投桃报李,汪学军提议吉姆奈的书记刚巴城任地委常委,地委办公室主任,也没有遇到阻碍。 闫居仁也有收获,宣传部第一副部长胡五力去了吉姆奈任县委书记。 庆禾县委书记,巫山又表现了一次:“我建议由地区办公室主任宋家强同志接任。我和大家都是第一天认识,只是感到这个同志执行力强,头脑清晰,思维敏捷。” 地区办主任的提名,巫副主任出人意料,再次发声:“我建议由那日松同志担任。那县长的冲劲有余,沉稳不足。不然,今后我不放心把和风县交给他手上!” 大家也无话可说。 毕竟,县委书记和地区办主任,一个级别,但宋家强这下过去,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一个不是每天都在地委办公的第一副专员,安插办公室主任为自己人,谁还能说什么? 梅家国倒想安插自己的人,关键是他没有。 和风的安排,常委们无一意外,按照巫山的意志在走。 都已经到了地委常委的层面,还不明白京师的意思,那就白混了。 反正给你一个县,随意折腾。 如果干得好,下一步就上升。不好,那就打落尘埃。 再说了,刚才讨论常委的时候,大家有目共睹。尽管巫副专员提了人,都是出于公心。人家摆明了,和风是他的自留地,谁也不要插手,还能怎么着? 只有梅家国最窝火,整个常委会上无一斩获,只是不停地举手再举手。 这次常委会上,收获最大的无疑是初来乍到的巫副专员。 从会议室出来,上弦月挂在空中,太阳还没有落山。 晚风徐徐吹来,北疆的夏天,白天好长啊。 “巫副专员,谢谢你!”宋家强从身边经过,轻轻丢下一句话。 “老宋,好好干吧,为子孙后代造福,党委相信你可以的。”巫山拍拍他的肩膀。 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如果你不行,照样拿下来。这样的话说出来太煞风景。 一个刚过四十的人,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 宋家强走得很快,他应该是急于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 因为他给巫山说了公道话,梅家国肯定对他有看法。 跳出这个圈子,主政一方,不也是一种上升吗? “巫副专员,一起走走?”李求胜估计是专门等他的。 “好哇!”巫山爽朗地回答。 “巫书记,电报!”吴迪龙气喘吁吁地小步跑了过来。( 第二十章 地委县委人事安排 第二十一章 老毛子入侵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一章 老毛子入侵 ps:写手巫山悄悄告诉你:这两章是史实,恩,这一章和后面一章。 京师时间一九八一年七月二日晚上八点十五分,苏联军队以搜索失踪士兵为由,悍然入侵我国西北边境。 地点,正是在和风县马群沟西北面。 地图上,那里是冰雪线,一年四季都是白雪皑皑。 不管怎么着,都是我国的领土。 接到电报的第一时间,巫山就想下令还击。 摸了摸腰间,什么都没摸着。 他这才想起,如今不再是一个军人,是欧洛泰的地区副专员,和风的县委书记。 李求胜看到突然间面前这个小伙子的脸色阴沉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巫山苦笑着,把电报递给他。 “擦,狗日的老毛子,干死他!”李求胜说着,大步往回走:“去汇报崔书记吧。” 多年的嫌隙,貌似在刚刚崔大祥举手的一瞬间,撕开了一条缝。 “别的,”巫山跟上两步:“估计我们的军队早就准备好了。” “也是啊!”李求胜不好意思地笑笑:“离开部队这么多年了,因为一直地处边疆,随时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习惯了。” “李部长,噢,现在是李副专员了。”巫山摸了摸鼻子:“咱这就分别了。” “啊?”前进了一小步的李副专员,好想和提名的第一副专员表示感谢,闻言有些错愕:“这么急呀?” “必须的啊,李副专员。”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后共事的时间长着呢,有机会再聚。别忘了,我可是和风县的县委书记。” “噢,哈哈。我差点儿忘了。”他拍拍后脑勺:“那好,一路平安。” 巫副专员挥挥手离去。 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李求胜还帐然若失地站在那里。 “李副专员,这是吴迪龙,我就把他留在这里了。”巫山拍了拍小四儿的胳膊:“麻烦你给崔书记说一声,暂定为地区办公室副主任。级别,就正科级吧。” 小四儿的嘴巴蠕动着,眼睛有些发酸,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一般人要几年才跳一级。自己倒好,直接副科,还没正式上任呢,又像坐飞机一样到了正科。 “哦,好的好的。你那边确实紧急,先去吧。都交给我了。”李求胜拍拍胸膛:“走。小伙子,我带你去见崔书记。” 以前亲密无间的两个战友,因为老婆的事情,整得很僵。 今天他前进这一小步,肯定要感谢提名人巫山,何尝不想去感谢下崔大祥呢? 假如崔书记还是像以前一样。把他压着,铁定升不上来。 刚才他就想去拜访崔大祥来着,所以就想拖住巫山。 至于电报,和风的县委书记都拿到手。地委书记手上肯定也收到了。 招待所里,看到李开军已经带着行李来了。 “指导员!”这小子眼里有些湿润:“终于又见到你了!” “恩,来了就好。”巫山想了想,对着正在埋头吃完饭的蔡勤说:“我准备把你调到公安局,先做一段时间的副局长。现在呢,你就与和风公检法的其他同志在这里熟悉熟悉。” 这么晚才吃晚饭的蔡局长,心里一沉,不由自主放下了筷子。 “老蔡,这是我以前在部队时的老战友李开军。”看到他的沮丧样儿,巫山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拍他后背:“这次的大功臣蔡勤同志怎么了?以为我老巫要鸟尽弓藏?” 被说中了心事,新晋和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赫然一笑:“没有,巫书记,我” 他确实很感激,要没有巫山的临时提一把,说不定每天就照常上下班,哪有机会把案子侦破啊?书记以前的老战友,明显就是奔着公安局长的位子去的,一时间心里忐忑。 “换做是我心里也很不安。”巫山哈哈一笑:“你呢,今后就把公检法这一块全盘抓起来,做专职的书记。换而言之,即使你离开了公安局,开君还是你的下属。” 虽然和巫山相处的时间,就短短两三个小时,他对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充满了信任。 从前多么厉害的张红军,还不是倒下了吗? 在来欧洛泰之前就定下的政法委书记,立了这样的功劳,再也不会跑掉。 他目前还不知道已经通过了任命,就等着宣布了。 政法委书记和纪委书记,在这个年代,纯粹是摆设。既然巫书记说管好公检法这一块,那他就一定有办法。心里豪气顿生,思路也开阔起来。 以前,也就管着公安局,现在,检察院和法院,这两个都是响当当的实权部门,也会纳入自己麾下。 这样的权势,不要说去工作,就是想想都让人热血。 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向和风县驶去。 蔡勤跟着回来了,毕竟他对和风的公安系统最熟悉。 越是在这个时候,和风的公安局和武装部,就越要稳定。 车子开得很快,一路上开着车窗,灰尘不住往车子里灌,谁也顾不上了。 我们的和风第一人坐在车子里,脑袋里一直在徘徊着几个字:西北军区前敌指挥部。 换一句话说,军队早就到了和风。这两天忙得飞起来,还没来得及和驻军那边联系。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竟然沉沉睡去。 “书记,我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巫山一惊,匆忙中差点就把拳头挥了出去。 等等,好像是赵明山!他的意识清醒了。 “到了啊!”巫山用手在眼睛上擦了两下,睁开双眼。 可不是,车子正停在和风县委的大楼前。 那日松早就领着一批人在那里等着。 “书记,您回来啦!”虽然只是过去了一天,让那日松在家里。有些手忙脚乱。 看到一把手到了,当即不顾车子掀起的灰尘,伸出双手迎了上来。 定了定神,巫山拉开车门:“老那,辛苦啦!” 说着,不住在这个蒙族汉子的手臂上拍着。 换一个场合,说不定那日松都会哭出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前敌指挥部的电报发过来的时候,他有些不知所措。 马上就转发给地区政府,直接让转交给巫山。 “前指给我们打了电话没?”巫山大踏步往办公室走去。后面县委县府一大堆人跟着。 孟和和赵明山也随着人群来了。 “打了!”书记走得太快,那县长跟得气喘吁吁:“让我们安置转移工作。” “哦?”说话间,孟和一路小跑,在前面打开办公室的门。 一天没有人在里面,办公室里燥热异常。 他手脚麻利地把前后窗户都打开。日光灯也亮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 巫书记看着。有些惋惜。这小伙子真是一个做秘书的好料子。 没办法。在和风目前的工作,除了杨太烈案件的侦破,啥都没做。 要做工作,下面就得有人。 秘书做得好,不一定其他工作就能做好。 但不管怎么说,总得给他一些机会出去闯闯。 最要命的是。刚刚到和风,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局面。 要不然,时间一久不去欧洛泰,天晓得梅家国会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崔大祥?在官场上。能相信的也许只有自己吧。 同盟的作用,不过是在争取人员安排的时候,能给予一定助力。 “书记,您看!”沉思间,那日松已经走到和风地图前。 “在电话里,前指告诉我们,敌人已经到了这里。”他点着马群沟西北的部位。 “那里好像没有人烟啊。”巫山看着地图。 也就是说,苏联军队向我国边境前移了一公里左右。 那些区域,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 “钦登大队是离那边最近的村落。”巫山摸着胡茬:“那边现在能联系上吗?” “贾国庆政委在我接到电报的第一时间,就安排他去了。”那日松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其实,所有的工作,都是那县长自己在做。由于是第一次来掌管和风,不免手足无措。 就像刚上小学的学生,他们每做一道题,都会问大人:“正确没?” 那县长的心理,和小学生何其相似。在其他人面前,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他始终怀疑自己做的安排是否正确。 “安排运输队。”巫山想了想就开始命令:“交通局的同志来了吧?” “巫书记,您好,我是交通局长付志伟。”一个四十多岁,稍微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挤了过来。 “好,付局长,让运输队给老乡们去运送米、面、油。粮食局的同志谁在这里?”巫书记揉了揉太阳穴。 “巫书记,我是粮食局长顾大雄。”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在人群里举起手来。 “麻烦顾局长你们互相配合。”巫山沉声道:“统计局的局长是哪位?” “书记,我是统计局长张启松。”一个高壮的汉子站在门边,朝县委一把手这边不住拱手。他挤不过来。 房间还是太小,这么多人在里面,显得特别拥挤。 “张局长,你们计算出平均每个人每天要吃多少粮食,具体的数据,拿给粮食局。”巫山逐渐得心应手起来:“安排人手,在计算的时候,尽量往高了算。农牧民们,他们可不像诸位成天坐在办公室这样饭量不大。” “是,书记。”这人很会说话,连姓氏都省了。 三个人挤了出去。 “对了,”巫山拍拍后脑勺:“各位和风的父母官们,都还没吃饭吧?” “嘿嘿,书记怎么知道?”那日松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走,同志们,我们去食堂。”巫山拍拍手。 “不用这么麻烦吧,巫书记。”那日松摇摇头:“我们的家都在城里面,几步路就到了。” “那县长,同志们,现在是党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巫山语气坚定:“今天晚上,包括我,所有行局的一把手,都在县委这里待命。” “是,巫书记!”人群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每一个人目光沉着。 就是这个年轻的书记,临危受命,火速来到和风上任。 刚到地委,又被突发事件打扰,不得不连夜回来。 看他的面孔,比很多年老的同志的孩子都小。 既然书记在这里,我们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人群有条不紊向外走去。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县委书记,比想象中更年轻。 好多都是一边走一边向后张望,期盼一把手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 他的身上,好像散发出一种魅力。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你感到安心。 要是知道他经历的人,一点都不会奇怪。 在炎黄,始终都是他在前面遮风挡雨。 部队里,他是战士们心中的灯塔。 到了地方,是和风当之无愧的一把手。 “老波,食堂的人员撤换没?”波塔和蔡勤、那日松,落在后面。 “早就换人了。”波塔憨厚地笑着:“昨晚老蔡那边的结果一出,大清早过来,我们就知道张红军完蛋了。哪还有疑问吗?会做饭的人比比皆是,没工作的人也不少。” “那就好。”巫书记扭头看着眼睛满是血丝的公安局长:“老蔡呀,还得麻烦你一下,让大家今晚执勤,县城不能出现任何慌乱。” “是,书记!”蔡勤毫不犹豫地敬了一个礼,转身小跑着离开。 “老波,你现在要做一件事。”巫山的布置还没完:“让招待所的同志,把被子褥子送到会议室,今晚大家就在那里过夜。” “好的,书记。”波塔也快步走了。 “书记,你回来得太及时了!”那日松感慨地看着这一切:“你没在家,我心里没底呀。” “不要紧,你先去地区锻炼下。”巫山把这消息告诉他:“到地区办公室当主任。” 那县长的眼睛亮了。 “书记,我们干什么?”孟和与赵明山觉得是书记的亲信,可不能闲着啊。 “先轮番守住办公室的电话,换班吃饭。”巫山温和地对他们笑笑:“今晚就和我一起在办公室里过夜吧。” 他想起一件事情还没做,大步流星走向食堂。 “哪位是邮政局长?”巫山的眼睛四处探询着,可惜没有看到穿着草绿色邮政服装的人。 “巫书记,我是邮政局长查布奇!”那人刚把馒头塞进嘴里,又拿了出来。 “老查,你先吃饭,然后让邮政局的精干人手通宵值班。”巫山命令:“在第一时间内把给我的电报送过来。” “好!”纯粹的军人做派。 “书记,有电话找您!”巫山还要说话,孟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 老毛子入侵 第二十二章 来了就别回去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二章 来了就别回去 同一片天空下,京师,伟人寓所。 尽管夜色渐深,这里还是人来人往,显得分外忙碌。 一辆红旗车过来了,警卫一丝不苟地检查着通行证。 值班的无意间看了一眼车中的人,手里的通行证差点儿掉地上,赶紧放行。 “班长,那通行证你都没仔细检查,怎么就放过去了呢?”旁边的警卫小声嘀咕。 “嘘,那是赵总理!”班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随即骄傲地挺起胸脯:“我老乡。上次我爸爸来看我的时候,说赵总理回老家去过一次,让我感谢他老人家。” “这么好的机会,你刚才咋不说谢谢呢?”士兵轻声埋怨。 “哪能呢?”班长剜了他一眼:“刚才我看到他老人家双眼紧闭,肯定是太累睡着了。” 赵立生这段时间确实很累,但他却觉得很充实。 走访了很多地方,包括他自己的家乡,看到老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觉得一切劳累都是值得的。 刚刚从非洲、欧洲出访回来,一下飞机,居然遇到山姆联社的记者在那里等候。 反正中国和山姆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上去越来越好。两国时不时有领导人互访,民间的贸易也逐步增多。就在那里,让秘书李涛涛和记者们东拉西扯一会。 车子到了院子里有一会儿了,司机和警卫看到总理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 那边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伟人肯定晓得总理已经到了院子里面。 突然,司机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他擦了擦双眼。看到伟人甩开了随行人员的搀扶,已经稳健地走过来了。 正要叫醒赵立生,伟人比了个嘘的姿势阻止了。 司机赶紧把后面的车窗降下来,伟人探进脑袋微笑着注视老战友紧锁的双眉。 赵立生年近七十,好多年没在部队呆过了。伟人的影子印在他身上,条件反射般醒了过来。 他先是深呼吸了两次,闭着眼睛问:“几点了?” “首长,已经十一点过了。” 警卫还要说什么,被伟人阻止了。 “噢,是夜里十一点还是白天啊。”赵立生的眼睛仍然紧闭着。他突然睁开眼睛:“哎哟,我们不是去伟人家里吗,到了没?” 头一抬,和伟人的脑袋相隔不到5厘米,赵立生吓得脑袋往后一让。 “老首长。你还是这样喜欢开玩笑,哈哈哈哈。”赵总理定睛一看。对方脸上满是笑意。 “老赵。呵呵,你还是当年那么警觉嘛!”伟人的脑袋回到车窗外:“辛苦了。” “不辛苦,”说着,他坐了起来。 刚才把身体前倾,以便伟人能把头伸进来的警卫麻利打开车门。 周围的战士们忍俊不禁,死死憋住笑意。想不到伟人也有如此童真的一面。 “首长,你先请!”在赵立生眼里,对方还是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嘿嘿,我专门出来迎接你的。”说着。他搂住了赵总理的肩膀:“一起,咱老哥俩还这么矫情干嘛?” 伟人有些疲倦,坐到椅子上,脑袋使劲向后仰了一会儿。 “听说小山伢子把你的烟全部搂跑了?”伟人说着,丢过一支烟。 “没有,留了一条。”赵总理贪婪地闻了一下,丢了回去:“不抽了,我已经戒掉咯。” “我戒过的,”伟人今晚从去接赵立生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笑容:“那是在大别山吧,戒了将近三个月。整天双脚走路都没劲,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那就该继续戒呗。”赵总理拿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我现在都只能到老首长这里来混好茶喝了。小山啊,走的时候,被老三把我的明前全部都给他了。” “不会吧?”伟人正吸了一口烟,差点儿呛了进去:“老三对她这个侄子好像比对你这个老公还好。话说回来,要没有老巫家一家人,我们老哥俩还能不能见面都很难说啊。” 他长吁短叹:“当年啦,我们那次面对国党军队的围剿,和老刘大哥一起在作战室呆了七天六夜。大家给我丢烟过来,就习惯性又抽上了。” “谁说不是?真还亏了他们。”赵立生叹了一口气,把话题扭开,毕竟那段历史,在每人心里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老三以为那茶和烟一样,都是定时发放的。” “这两天看了新华社发回来的报道,此行收获颇丰啊。”伟人又呼呼地吸了一口烟。 “还好,不,可以说是太好了。”赵总理谈起这次出访,眉飞色舞起来:“炎黄在海外,给我们打下了好大一片江山啊。” 说着,他把右手举起:“南非、坦桑尼亚、赞比亚、刚果” 说的时候,每说一个国家,他就捏起一根手指。五根手指捏完,又一个个展开。这样周而复始好几次。当然,他说的是这次出行的国家,先是到的非洲,再到欧洲的。 “每到一个国家,必定有当地的华人们在炎黄的带领下来欢迎我们。”赵总理的脸上神采飞扬:“想不到连一向高傲的欧洲人,对我们也这样热情。” “那就好,方华在你回来前,已经启程去联合国了。”伟人很惬意地喝了一口茶,接着又抽了一口烟:“看来加入关贸总协定,指日可待咯。” “希望如此吧。”赵立生神色凝重:“估计苏联和山姆要给我们设置门槛。” “可能性不是很大。”伟人淡淡摇头:“别看苏联人和我们关系这么紧张,在联合国里,并没有优势。至于山姆,也就暗中鼓动倭国等国家对我们使坏,不足为虑。” 说的时候,他的左手还是在空中一上一下地飞舞。 “也是啊。总不能破坏这种表面上日渐亲密的关系吧。”赵立生坚持不染发,短短的银发根根竖立起来:“老毛子那边又不安分了?我在途中看过几次参赞给我的汇报。” “没多大事儿。”伟人的神色平静:“派了一百多万军队,我还以为敢过来多少人呢,结果就三十万不到。老聂已经亲自赶过去了。” “什么?”赵立生闻言,感觉有些窒息:“那我们的民众呢?” “迁移,大规模往后迁移。”伟人的烟抽完了,两只手有节奏地往桌子上一下一下地砍:“他们一直都很看不起我们的武器,既然如此,我们还客气什么呢?” “早就该揍这些王八犊子了。”赵总理的眼里露出厉色:“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东西,到处挑事。人家山姆人。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就把枪口对准中国,和我们干了一次,还真以为中国是软柿子?” “所以呀,外交辞令得提前想好。”伟人的眼里一片森然:“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两个人正在议论的时候。我们的巫山同志已经上了楼。 当然,我们的和风县委书记不晓得对方是谁。他也着急。想晓得目前的局势究竟怎么样。 他疾步回到办公室。看到赵明山来回踱步。 “书记,前敌指挥部的。”他如释重负:“您可算回来了。” 巫书记点点头,拿起话筒:“你好,我是巫山!” “是巫书记呀,你好,请稍等。”声音很年轻。巫山确定自己没听过。 就在他等得差点儿失去耐性的时候,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声音:“小山吗?” “啊?”一向淡定的巫书记也大吃一惊:“昊苏叔!” “呵呵,你小子的耳朵真灵。”陈昊苏在那边大口喝水,听筒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哎呀渴死啦!嘿嘿。小山,你还要在这里呆不短时间吧,没事儿,你小子身体这么壮。我看你能不能受得了,反正我这每天就是不停喝水,还是觉得渴。” “还好,”巫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呵欠,含含混混地说:“昊苏叔,你现在还是在做政治工作吧?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都来了两天啦。” “擦,你以为我到这里来旅游的啊。”陈昊苏不由笑骂:“恩,我还是政委。我们部队随着首长过来的。你来一趟吧,首长要见你!” “陈大爷呀,你们在哪儿啊?”巫山又长长打了个呵欠:“你的首长想见我?唉呀妈呀,我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见我干嘛啊?吃饭吗?食堂里有馒头粥咸菜。” “你小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赶快给老子滚过来。”陈昊苏被气笑了:“啥时候你这么谦虚过?还小小的县委书记!我们在敖包特大队外面的戈壁滩上。” “行,陈大爷,你能不能等我喘口气呀?”巫山连声抱怨:“刚刚马不停蹄地从欧洛泰回来,才把工作布置下去。我总得检查下县城的情况吧。” “行,”陈昊苏也在那边打了一个呵欠:“哎呀,你小子享福呢。我都三天两夜没合眼了。一路从西北军区护送过来的。” 巫山不以为意,还以为他是护送首长过来呢。 不过也感到奇怪,他说的首长,应该就是西北军区的司令员吴昭阳吧,为什么不坐飞机或者军列过来呢,那样不快得多吗?现在老毛子陈兵边境,兵贵神速嘛。 食堂里,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 那日松拿起一个馒头,掰成两半,张开大嘴塞进去,这两天他估计都没好好吃饭。 巫山的吃相比他的也好不了多少,他边吃边说:“老那啊,我马上要去下前敌指挥部,家里就只有又麻烦你了。” “唔。”一口馒头噎在喉咙里,他赶紧端起清溜溜的稀饭灌下去:“书记你尽管去,只要你人在和风,我心里就踏实多了。要是你在欧洛泰,我就有点儿抓瞎。” 他在说话的时候,巫山已经两个馒头下去了:“老那啊,你还是应该去当兵。你看我,吃馒头的速度比你还快,怎么就没噎着呢?部队上训练的呗。” “书记你以为我不想啊。”那日松心有余悸,不敢再边吃饭边说话。几个馒头下去,他也不那么饿了。“小时候家庭成分不好,不让当兵。后来我父亲被平反了,这才有机会工作。” “你家不是在农村吗?”巫山讶异不已:“那里在十年浩劫也斗得比较凶?” “不管是十年浩劫还是以前,这边的阶级斗争,始终没有停止过。”他掏出一盒烟,想要给巫山散却又不好意思,这烟确实拿不出手。“要不是我在政府里做事,说不定父亲在十年浩劫里,又得挨批斗。家家户户,谁没被斗过?今天这家是坏人,明天那家也是,人心惶惶啊。” 巫书记的心情沉重起来,必须彻底清查下历史遗留的各种冤假错案。其他地方,自己管不了。但在和风的一亩三分地上,要坚决杜绝把历史问题交给后来者。 他抓起那日松的烟盒,抽了根经济烟出来:“行,我先出去了。” 说完,拍了拍那日松的肩膀往外走。 街面上,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慌乱。 或许是因为那些人都被抓起来了吧。 不少各种民族的青年,在街边的饭店里猜拳行令。 有两处还在打架,下去制止了。本以为是破坏分子呢,不过是酒喝多了闹事的小青年。 和宁静的敖包特大队相比,这里要喧闹不少。 岗哨林立,让巫书记皱眉不已。 曾几何时,自己进军营还要检查这么多次。 直到见过陈昊苏,才没有被再盘查。( 第二十二章 来了就别回去 第二十三章 车辚辚马萧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三章 车辚辚马萧萧 “聂爷爷!”巫山看到老人,不禁大吃一惊。 老人席地而坐,和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在那里商量着什么。 “那就这样吧!”老人费力地要爬起来,巫山赶紧上前两步要扶老人,却被他身边的警卫迅速站出来拦住。 “你们别这么紧张,他以前也是你们中的一员。”老人最终还是自己站起来了,他对着巫山说:“他们都晓得我的习惯,不喜欢被人搀着扶着什么的。” 聂帅恋恋不舍地离开,还不住回头张望。 小巫书记有些奇怪,那边不就是一个帐篷嘛,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聂帅不像其他巴蜀系老前辈,可能是长期与科研人员打交道的关系,为人比较严谨。 以往在伟人那里见过几面,每次他都是含笑点头,没有说过多少话。 “怎么现在才来呢?”聂帅责怪道,伸出手捶捶后背:“不行咯,人老啦,坐一会儿双脚居然有些发麻。走了几步都还没缓过来。” “聂爷爷精神好着呢,”巫山和陈昊苏落后半步。 他又想上去搀着,被陈昊苏制止,还是恭维了一句:“您的身体状况,可能还可以活几十年没问题。” “你这孩子净瞎说。”聂帅失笑:“老而不死谓之贼。小山伢子,人生七十古来稀。你聂爷爷我都活了八十二咯,每活一天,都是向老天赚来的。” 陈昊苏听了,眼神一暗,应该又想起了他去世的父亲。 巫山发现他脚步迟缓,借着明亮的灯光。注意到他的神色,轻轻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陈政委展颜一笑,挺起了胸脯。至少,自己走了出来,能够带携家里的弟弟妹妹。 “大小子,你啥时候打的电话?”聂帅没有继续感慨。 “聂叔,我们一到这里,就使劲给这小子打电话,县委书记办公室始终没人接。”陈昊苏不好意思地摘下军帽,挠挠头皮:“后来才给和风县发的电报。” 他马上又自己解释:“刚刚晓得。这小子才从欧洛泰回来,人都没在办公室呢。” “昊苏啊,你呀你呀,”聂帅陷入回忆之中:“要是你父亲,他就会拨打县长办公室的电话。直接打到欧洛泰地区转嘛。” “聂爷爷。我那边也挺忙的,确实抽不开身。”巫山赶紧给陈昊苏解围:“前天晚上到的和风。昨天在这里开班子见面会。连夜被电话叫到欧洛泰,屁股没坐稳,看到电报又赶回来。” “你才来和风两天?”聂帅和陈昊苏都有些惊讶。 说话的时候,老人已经走向了自己的行军帐篷。 “是啊,我本来应该等到昨天在学校里拿到毕业证,再拿派遣证之后离开学校的。”巫山有些怅然:“说不定我不会离开学校。一位老师已经内定了我攻读他的研究生。” “一边工作一边进修好了。”老人摆摆手:“小山伢子啊,中国现在正是一个高速发展期,需要各式各样的人才,投入到建设中来。如果你在工作中遇到困难。再去学习的话就带着目的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豆子也炸麻子也炸,要有选择性的学习。” 听到这话,不仅巫山,就连旁边的陈昊苏也有些懵圈。老人不是一直在尖端武器的科技战线上吗?怎么谈到建设和其他知识的时候这么在行? 一理通百理通,老人的社会经验何其丰富?建国后就隐姓埋名,一直在陪伴着科学家们。哪一个科学家,不是知识渊博的存在?触类旁通,很多对经济领域并不陌生,只不过选择了自己钟爱的科学事业而已。 “聂爷爷您说的很对。”巫山笑笑,笑容很苦。 因为他看到老人的背,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看上去伛偻了不少。尽管他走路的时候,一直在昂首挺胸,这一坐下来,马上就暴露出来了。 “小山伢子,我都不晓得还能看你几眼。”老人的手伸出来,巫山赶紧低下头,他在上面摩挲着:“好孩子,到了这里,就好好干吧。我累了,昊苏带他去安排下任务吧。” 说完,老人的眼睛疲惫地闭上,无力地在空中挥了挥手。 “聂爷爷再见!”巫山鼻子一酸,声音尽量稳定。 “小山,你们目前的迁移,还远远不够。”陈昊苏字斟句酌:“把老百姓尽最快的速度,全部撤到县城以东,我们只给你两天时间。” 他的语气突然间变得生硬起来,让巫山感到一丝异样。 “是,保证完成任务!”部队规定的,就不能有丝毫的退让。 我们的小巫书记敬了一个军礼,赶紧上车,马上赶回县城。 “乡亲们,你们好,我是和风县委书记巫山!”他满脸严肃地站在那里:“现在,无耻的老毛子,已经侵略过来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国家决定让我们往后面撤退。我宣布,撤退现在开始,一颗粮食、一根羊毛,都不要留给侵略者。” 酷寒刚刚退去,太阳即将升起。在晨风中,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昨晚回去,临夜把大家叫醒,传达前指交给的任务。每一个县委常委,带着一些县委县府和行局的同志,负责一个行政大队或者行政公社的搬迁工作。 在他的恳求下,陈昊苏去和前指的人商量,除了必要留下的军车,其余的全部派出来帮助老乡们完成搬迁。 幸好有这些军车,不然,老百姓的帐篷之类的大件,是个很大的难题。 好在,这里都是牧民。他们的牛羊成群,每一个牛羊的身上,都可以放置一些东西。 很多政府官员,也是从牧民中来的,他们都热情地帮着乡亲们搬东拿西。 当时听到命令的时候。巫山脑袋里面嗡的一下,感觉到任务很艰巨。 到了每一个行政大队和行政公社,才发觉很轻松。这里的居民太少了。内地的老百姓迁移过来,都不愿意到这些小块的绿洲里面去生活。 巫山自己负责的,是钦登大队、他拉克布拉克大队、沙尔呼尔滚大队、乌兰布热大队、夏尔呼尔根大队的搬迁工作。 说起来五个大队,满打满算,不到四千人。他心里不由豁然开朗。 看到一个蒙古包还没有开始行动,巫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大步走了进去。 “老乡,你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巫山看到一个蒙古族老爹。领着家人正在吃早餐。 看到县委书记进去,蒙古族老爹慌忙站起来。 “巫书记,我们没有任何困难。”老爹说着,把手里的牛皮口袋盛着的马奶酒递了过来。 还好,前世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也遇到这种情况。 巫山含笑接过马奶酒。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起先每一个地方,忙着说话。现在才发觉嗓子干得冒烟。 他意犹未尽。又是一阵猛灌,觉得渴意稍解。把牛皮袋子递给满脸欣喜的老爹,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怎么样?”老爹关切地问。 “好,老爹你的马奶酒是我喝过的最好的。”巫山信口胡诌,举起了大拇指。 其实,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不过喝了两次。 蒙古族人民世居草原,以畜牧为生计。 马奶酒、手扒肉、烤羊肉是他们日常生活最喜欢的饮料食品和待客佳肴。 每年七八月份牛肥马壮,是酿制马奶酒的季节。 勤劳的蒙古族妇女将马奶收贮于皮囊中,加以搅拌。数日后便乳脂分离,发酵成酒。 马奶酒是用鲜马奶经过发酵变酸酿制而成的一种酒精含量只有15到3度的饮料,是流行整个草原地区的传统饮料。 最早始于秦汉时代,历史悠久,味道酸辣。 有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被誉为“蒙古八珍”之一。 曾为元朝时期的宫廷和贵族的主要饮料,相传忽必烈曾以金碗盛着马奶酒来犒劳将士们。 蒙族人把马奶酒递给尊贵的客人或者亲密的朋友,你不接或者不喝,都是对他们的不敬。 老爹看到县委书记在称赞自家的马奶酒,不由大喜过望。 “来来,巫书记还没有吃早饭吧?一起一起!”老爹热情地邀请。 “好,恭敬不如从命!”巫山也盘腿而坐,招呼跟在身后的赵明山:“来,小赵,一起吃点儿东西。” 蒙古族大妈可能汉语说得不好,看到两人进去,一直笑眯眯地看着。 见两人要吃早饭,马上手脚麻利地端来两盘手扒肉和两碗羊杂汤。 “巫书记,我是这里的大队书记莫日根。”老爹的胡须上,混杂着马奶和羊肉末:“咱是共产党员,怎么能和老百姓去争呢?要是军车装不下,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莫日根大叔,没关系的,我们的军车足够了。”巫山大口大口用手抓着羊肉往嘴巴里塞。现在才发现,早就饿了。 赵明山的面有苦色,这纯汉族的小伙子,偶尔去巴图大叔那里吃吃蒙古族东西还行。这大盘的羊肉,大碗羊杂汤,即使当过兵的他也是一个难题。 “小赵啊,你多吃点儿,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呢。”巫山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的工作,延续的时间比较长。我们不是来把老乡们迁过去就完事儿,还要负责他们的生活,最主要是解决用水问题。” 莫日根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用蒙古族语言,说给身旁的小孩子听,估计那是他的孙子吧。 突然,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蒙古包的角落里,有一个大水缸。莫日根大叔从里面端起一个小铝盆。 “巫书记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我还忘了好东西。”说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切下一块肉递给来。 早就听说过,草原上的牧民,在放牧的时候,把牛的里脊肉放在马鞍下面。 夏天的草原炎热异常,马鞍下的里脊肉,一天在马鞍下面摩擦,晚上回来有一二分熟。 接过老爹的小刀,巫山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 鲜、嫩!他连连点头冲这一家子比起两个大拇指。 一家人眉开眼笑。 看到赵明山好奇的眼神,巫山切了很小的一小纽递过去。 这小子估计从没吃过生肉,眼睛挤出来,腮帮鼓得老大。 他在心里哀叹,这小子这么当兵的? 当初在龙腾,不知道吃了多少生肉。 后来带着混编旅在中南半岛,也和战士们一起,在野外找食物。 “小赵啊,你晓得为什么蒙族人为啥体格这么健壮吗?”巫山用刀子送了一块里脊肉在嘴里大嚼。 莫日根一家人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老毛子他们,吃肉大概在三分熟到五分熟,”说话间,又一块肉进了嘴巴:“蒙古族同胞,他们的肉食在六七分熟,只有我们汉族人,煮肉的时候,唯恐不烂。” 巫山用刀尖把一块肉送到嘴里:“每一种食物,煮到几分熟最有营养,有一个科学的数据。目前看来,我们汉族人煮肉的时候,养分都流失了。那些运动员,他们都吃生的,基本上都不吃熟食。” “怎么可能?”就是莫日根大叔也觉得不可思议。 要让他们吃个一二分熟的东西,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要是长期吃着血糊嘶啦的生肉,想着都觉得难受。 “莫日根大叔,要不然每一个人都能成为运动员啦。”巫山把最后一块肉放进嘴里:“各行各业的人,没有任何行业很轻松。” 莫日根大叔家的帐篷,搬上了军车。 他的小孙子一直围着巫山打转,他们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满都拉图,”莫日根大叔在远处叫着:“我们走啦!” 小孩子应了一声:“我额吉(妈妈)呢?” 原来他会说汉语,只不过比较生硬。 一位年轻女性在马背上喊道:“我在这儿呢!” 小家伙撒开脚丫往那边跑过去。 跑了一段路,又跑了回来。 “叔叔,我们还会回来吗?”他仰起小脸,满怀希冀地问。 “能!一定能!”巫山摸着孩子的头:“等把老毛子赶跑,叔叔和你们一起回来。” “打老毛子咯!”小家伙欢叫着跑远了。( 第二十三章 车辚辚马萧萧 第二十四章 原...原子弹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四章 原...原子弹 ps:好像是真的,不敢肯定。依照当年伟人的火爆脾气,大手一挥,来了个对越自卫反击战。那时候,前苏联可是在我国西北边境陈兵百万,嘿嘿,不是没可能哦。 世界上军事力量排在前三的两个国家,在中国边境对垒。 这样的新闻,全世界都在关注。 让世人感到奇怪,这两个国家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的消息里,都绝口不提。 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山姆人貌似对这件事情,比中苏两国更有兴趣。 山姆帝国,白宫之内:“蒙代尔,你说说看,为什么他们都保持沉默?”卡特揉了揉有些发烫的额头,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这些天来,他问这个问题,不下十次。每次,都得不到可信的答案。 “难道,中国的当权者压根儿对那些土地不在乎?反正那里都是冰天雪地的,拿到手里也没什么用。”副总统无意之中,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国务卿万斯连连摇头:“中国现在的实际控制者,是伟人,那是当之无愧的鹰派。要不然,他们把中南半岛拿下来干嘛?” “!”卡特听到这里,忍不住生气,使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他可不是从小练过的,坚硬的实木,把他的手震得生疼。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卡特喝了一口咖啡,稳定下情绪:“吕宋,爪哇,这两个土著国家,不断找我们要支持。他们的成果呢?” 说着,山姆总统又激动了:“现在都偃旗息鼓。难道从我们这里运过去的是烧火棍吗?下次,和他们说话的时候,直接一点,别再含蓄了。再这样,山姆不再给武器!” 少假惺惺了!万斯在心里腹诽,送过去的武器,不仅是部队上淘汰下来的残次品,还卖出了新品两倍的价格,这样的生意哪儿去找? 脸上,国务卿的神色如故:“我觉得还需要人去实地查看下。决定好帮弱的一方!” “对呀,”总统看向中情局长:“韦伯斯特,让你的人加大侦查力度,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现在,中国人在联合国。一直在高调地和大家谈判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话题。如果他们输了,马上就拉一把。让他们迅速入关!” “如果赢了呢?”蒙代尔鬼使神差来了句。 “赢了?他们怎么能赢?”卡特的脸上充满不解:“难道中队真的就天下无敌了?在高丽战场上。我们一败涂地。在安南战场,也黯然撤军!” “总统先生,让你失望了。”中情局长不冷不热来了一句:“从嘉峪关往西,对外国人禁售各种交通工具的票证。” “!一群蠢猪!”卡特再次发怒:“难道他们就不能开车过去吗?” “我们的工作人员没有车子。”韦伯斯特叹了口气:“目前,中国政府还没开放对外国人出售交通工具。当然,自行车除外。” “那他们就骑自行车去。走路去,爬也要给我爬过去。”卡特的愤怒在继续:“我要真相。这两个国家究竟在那里干什么?谁输谁赢?” 中情局长还没有回答,蒙代尔抢着说话了:“卡特,可能不管这次战争的输赢如何。我们都得支持中国入关了。不然,连我国公民在那边买车子都不让。” “是啊,卡特。”万斯也很无奈地说:“好多公司都在向国会施加压力,让我们开放中国市场。现在,意大利、德国和法国公司已经率先进入那里。如若不然,他们在国际上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 “市场,市场!”卡特怒不可遏:“他们难道就不替国家想想?我们就凭着关贸总协定,来卡住中国的脖子。如果中国一入关,那么多人口,廉价的劳动力呀!到时候,每多用一个中国人,至少就有一个半美国人失业,中国人确实太敬业了。” 副总统和国务卿无言以对。 中情局长每次说话的时候,总会在脑袋里过一遍,本身就要慢半拍。 现在,大家都在沉默,他终于捞着说话的机会了:“总统先生,中国人说,他们的部队在那边演习。您说的骑车过去走路过去,我们试了,都被抓住遣送回来。” 大家手忙脚乱,从桌子上找到当天的各种报纸,上面果然有一句话的新闻:据悉,中方发言人称,中国陆军在中国西北举行军事演习。 “演习?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说出来。”蒙代尔在一旁咕哝着。 “是啊,演习。”万斯拍拍脑袋:“演习?上帝呀,诸位,这两个国家是不是联合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他们本身都是社会主义国家。中国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中国一直以来,都叫苏联老大哥。兄弟之间打打闹闹过后呢? 关键时刻,韦伯斯特来了一句:“人可能骗人,卫星却不会骗人。那边,确实有两国的军队在不断集结。特别是中国这边,这两天的卫星数据线局,中国还在增兵。” 卡特的脸色灰败:“快,马上给海沃德下令,让在太平洋上的海军部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阿拉斯加那边,按照苏联人的性格,不可能和中队一起去进攻。那么只能是” “关岛和哈瓦伊!”蒙代尔终于反应过来:“苏联从北边出兵,中国从西方出兵!” 不管山姆那边的鸡飞狗跳,和风这里,大战的气氛越来越浓烈。 前敌指挥部突然给和风这边发来传真,让地方上配合好军队,巫山那天去的地方,被列为军事禁区,实行戒严。所有的无关人员,必须停留在军事区一公里以外。 军事区内。这两天聂帅很注意休息,精神好了少许。 此刻,他正在和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谈话。 “假如发射之后,因为在我国的区域内,所以,对我国的影响更大。有没可能在发射的时候,让其对这片土地的损害更小。”老帅的眼里,充满慈悲:“这些侵略者确实可恨,但是,我们的后代呢?他们的后代呢?都要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存。” “首长。”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说:“太祖决定,为了防御,中国也要搞这种武器。我们不首先进攻别人,但不是消极防御,而是积极防御。这就是说。如果有人进攻我们,我们要有办法对付他。” 他顿了顿:“这是太祖一贯的战略思想。别人如果用这种武器轰炸我们。我们也要有办法回击他。所以。国家决定我们也要研制这种武器。如今研制出来了,首先用来对付当年的老大哥?” 聂帅的眉毛越皱越紧,轻声问道:“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吗?” 这些老人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同志们,战争始终是国与国之间最后的手段。如果迫不得已,中国永远不会发动战争。因为打战。就意味着有人员伤亡。”聂帅的情绪很低落:“我们的国家,还很穷啊。难道我们都不知道,这一下出去,都是多少个亿?” 老人们的头。都低了下去。 “就像刚才老向说的,我们是为了防御。现在,敌人都打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怎么办?”老人的胡须好几天没刮了,根根竖立:“让我们的孩子们,拿起武器和他们战斗?十二年前,在东北的珍宝岛,我们干过一架,当时把他们打回去了。现在,居然侵入我们西北边境。” “什么?他们入侵?”老向的胡子都不知道留了多少年了,由于激动,胡子都在发抖。 “那不然你以为我们还去打苏联?”聂帅苦笑:“他们一直不相信,我们国家研制出了战略性杀伤武器。经常向我们炫耀,他们国家有这种武器,讥笑我们说,凭我们自己的实力,是研制不出来的,即使出了成果,都是残次品。” 老帅和这些科学家年龄差不多,他在使苦肉计。 本来,国家要使用与否,不需要和他们打招呼。 这些老人,为中国的国防事业,献出了自己的青春、热血,很多连生命都失去了。 听到聂帅的话,大家默然了。 是啊,就是曾经号称万寿无疆的太祖,不也死了吗?世界上的事情,没有一成不变的。 当年,苏联的科学家从中国撤走。一方面,大家在诅咒这些高傲的老毛子,事情做了一半就跑了。另一方面,未尝没在心里怀疑是太祖的火爆脾气,搞坏了和老大哥的关系呢? “首长,本来对武器的使用,我们都没有发言权。”老向苦笑着摇摇头:“不是怕使用,而是担心您刚才所说的危害呀。” 链式反应使原子释放出能量,就是热量,其温度极高~能将大部分物质升华,直接从固体变为气体。 高热,空气迅速膨胀,带着巨大的动能迅速向外移动,当它冲击到人时,就像一辆车撞向这个人。 裂变产物,链式反应产生了中子流,和γ射线射线可以贯穿并破坏人体和建筑物 核爆产生的可见光和红外线,能烧伤人的眼睛和皮肤,并使物体燃烧 裂变产物、未烧掉的核燃料和被中子活化的元素,都会由气化状态冷凝为尘粒。 沉降到地面,造成地面和空气的放射性沾染。 所发出的γ和β射线称为核爆炸的剩余辐射,也能对人体造成伤害,使细胞癌变。 如果爆炸炸死100人,冲击波杀死10000人,辐射可以立即杀死10万人,并使100万人痛苦一生并累积后代。 其实这种武器的威力,在于核辐射。那是可以长达百年,并且从后代上杀伤的力量。 “危害这么大,首长,您确定还要在有人区域使用吗?”老向解释完,把皮球踢了过来。 “我起先就问有没办法降低对地面的损害。”聂帅心里很高兴,工作做通了。 “空爆!”向老憋出了两个字。 此刻的巫山,刚刚去巡视了前指发出的通告执行情况。还好,所有的人畜,都远离了军事区。 说起来,四千人真是个小数目。 当年的混编旅,都相当于两个多这里的人数。 走到这里的时候,才发觉人数不少啊。 帐篷挨着帐篷,夏天的帐篷里热得要命。 很多人说,少数民族不爱干净,甚至夸张地认为,蒙古族、藏族不洗澡。 只要是人,都喜欢干净、漂亮。 关键是在这个地方没有水呀。生活饮用水都很困难,在哪儿去找多余的水来洗澡。 巫书记带着卫生局的人,挨家挨户检查卫生防疫情况。 每一个蒙古包,进去以后,一股膻味扑面而来。 卫生局的人,给每一家细心讲述着防疫的重要性和必要措施。 有县委书记跟着,每个人都迸发出最大的热情。 家里的男人,都把牛羊赶到山下背阴处去了。那边没有草场,巫山紧急调动了大批草料过来,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剩下的是妇女和儿童,儿童们簇拥在巡视人员的后面,像尾巴一样,一大群跟着。 无巧不巧,又到了莫日根家的帐篷。 “满都拉图,你在干什么呢?”巫山看到小家伙,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叔叔,这是爷爷送给我的小羊羔,他叫咩咩,生病了。”小家伙满脸忧伤,抬起头来。 突然,他指着巫山的身后:“好大,好漂亮!” 小巫书记猛然回头,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 第二十四章 原...原子弹 第二十五章 安置办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五章 安置办法 七月十五日,中国的主流报纸上,写下了简短的祝贺:中国的核武器研究有了新突破。昨天下午五点十六分,我国在维省某地实验新型武器,各种数据比以前大大提升。 山姆总统的办公室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还是昨天的那些人,忧心忡忡地看着卫星发回来的图片。一朵灿烂的蘑菇云笼罩在中苏边境。 “太狠了!”卡特苦笑着说了这几个字,接着吩咐:“让他们给中国大开方便之门吧。中国的发展日新月异,世界经济的发展离不开这个人口最多的国家。如今,让他们加入关贸总协定,正当其时。对了,给倭国敲敲警钟,别瞎胡闹。” 冰火两重天,山姆人在太平洋东海岸先是大惊一场,后来就优哉游哉看风景。 克里姆林宫里,勃列日涅夫大发雷霆:“同志们,谁能给我解释?当初,你们说的中国不能研究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英勇的战士们,现在就在那块冰冷的土地上。” “安德罗波夫同志,”苏联当家人长叹一口气:“马上协调有关部门,把那一片定为禁区,不能让任何人进去。让有关人员穿戴好防护服,我想得到真实的数据。那些战士们,全部按烈士处理吧,别出来了,就在那里陪着他们的战友。” “总书记,我们马上报复回去!”一位身着将军服的军人站起来:“按照贮备等级,完全可以和中国打消耗战。” “对!报复!”军方的人集体站了起来。 “报复你妈!”勃列日涅夫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就是你们这些傻x,非得怂恿我,让我出兵。现在呢?没死的士兵势必一辈子在那里呆着,有没有你们的亲戚?” 他的责骂一发不可收拾:“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是中国的地盘!真出手试试?你们以为中国的伟人会怕我们?今天我们发一颗过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给克里姆林宫陪葬!你们以为山姆人就在那里看戏,无动于衷?都他妈狗娘养的蠢货。” 外面的风风雨雨,与巫山没有关系。 应和风县委的请求,前敌指挥部派过来一个连的部队,在和风城外维护现场秩序。 今天,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杨太烈事件相关罪犯的宣判大会。 高音喇叭里,正在宣读各自的罪状。 “罪犯张少华,男,汉族。三十七岁。维省和风县夏孜盖公社夏北村人。该罪犯从一九六七年到一九七五年,枪杀知青12人,未成年人19人,犯杀人罪!” “强女干妇女32人,通女干妇女18人。犯强女干罪!” “倒卖国家物资,获利一百一十二万元。犯投机倒把罪!” “伙同苏联人。从苏联非法购买枪支二百一十五枝,意图分裂中国,犯叛国罪!”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罪犯艾力兹!” “罪犯图罗夫!” 除了肖兴彩和明廷建是无期徒刑。连张红军都是死刑。 明廷建的事情,让人不胜嘘唏。由张少华把煤炭拉过去,两个人一起分赃款。 光是在和风,涉案的人员达到53人。案件触目惊心。 这次的和风事件,审理量刑宣判,都在最快时间。 城外的高音喇叭,还在丝丝拉拉的响着,和风县城万人空巷,都去看枪毙人犯的现场。 县委书记办公室,巫山没有兴趣看枪毙人的场面,自己杀的人不知凡几。 他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畜牧局长乌恩其。 “乌局长,要说对和风县牧场的熟悉,没人比得上你呀。”巫山一支烟丢过去:“大家都对我说,你是和风县的畜牧专家!” “书记谬赞了!”这个蒙古族汉子哈哈一笑:“愧不敢当啊。” “那可不行,老乌,你是我们和风畜牧局的一把手。”巫山略带微笑:“在咱和风县,你要不行还谁行?” “书记您这一说,还真有道理!”乌恩其当仁不让,先给巫山点上烟:“在和风,对畜牧业的熟悉情况,我说第二还没人敢说第一。” “那就好,”巫山吸了一口烟,伸起大拇指:“我就喜欢和爽直的人说话。” “书记,您有啥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老乌办得到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乌恩其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哈哈,好你个老乌,没那么夸张。”巫山徐徐吐出一口烟:“外面的那些同胞,他们需要找一个大一点的牧场,我这些天都睡不着觉啊,今天才倒出时间来和你商量。” 他这些天没有睡好觉,那是真事。事情一件接一件,首要的任务,就是解决城外搬迁过来的老乡们。不说其他的,就是公共厕所,都挖了十个。 那群人的情绪,必须稳定下来。不然,就是群体件。真有事,他这个官就当到头了。 “那么多人啊!”乌局长的眼睛瞪圆了:“我的老天爷,得需要一个大牧场,至少三四万亩。不对,书记!他们不是回原来的地方吗?那边的草原,在我们和风来说都是相当好的。” “不行啊,老乌,苏联人太坏了。”巫山摇摇头:“他们的人撤走了,据说在那里放了一种毒素,那边的草场,二三十年内没办法用。” 这两天,面对老乡们,他一直都是这么说的。不然怎么办?告诉大家我们军队丢了一颗原子弹在那里,然后你们的家园再也不能入住了? 假话说上一万遍,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这么多年?”畜牧局长的表情很丰富,嘴角一咧,苦笑道:“您早就应该来找我啊。” 我也想早来找你呀,巫山心里很无奈。这些日子哪有空先说这个啊。三四千人的吃喝拉撒睡,不能光吃牛羊肉吧。再说正是放牧的好季节,让牛羊吃着草料,也不利于上膘。 “书记,我真还想到一块地盘!”乌局长一拍大腿:“从阿格弯呼勒呼大队到鱼斯尕,中间包括巴音托勒盖大队,那一片区域,原本就是上好的牧场。后来硬让张红军把内地移民分配到那里去了。” 尼玛,真该死,又是把牧场变成耕地。 那边的老百姓。刚从内地迁移过来不几年,又到哪儿去呢? 好像是猜到县委书记在考虑什么,乌局长继续出主意:“那些村民,就搬迁到隔壁的农十师184团去。” 建设兵团和地方之间,不是很和睦。前任书记要不是因为处理地方和184团的矛盾。也许就不会牺牲了。这个问题,乌恩其明白。巫山也清楚。 “好的。非常谢谢你的建议。”小巫书记淡然一笑:“我会处理好的。” 电话打到吴振家里,是汪吉清奶奶接的:“啊?是小山啦!你这孩子,去了也不打个电话过来。上次你二爹打电话回家还在问呢。吃的习惯吗?住的习不习惯?” 这些话像连珠炮一样,让巫山有些招架不住。难道这些女性都是一样的?三嬢嬢也一样。 相对来说,母亲阮秀远反而大大咧咧的。几句话一说完,就主动问了:“还有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有一次。甚至这边巫山还没和巫立行说话,她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整得他哭笑不得。 “汪奶奶,我有事找吴爷爷。他在家吗?”巫山终于捞着机会说话了:“我在这边一切都挺好的,谢谢您的关心。” “老吴啊,我问下他今天在没在京师。”她把电话丢开差不多五分钟,才返回来:“我把电话给你,你打吧,在办公室呢。” 吴振听到了诉说,沉吟了一会儿。 在另一个时空,建设兵团在和平时期,已经不能发挥作用了。因为这老人的影响,成了一个独特的省级存在。他对兵团的感情毋庸置疑,不过真要始终保持这个建制的存在,就是阻碍了时代的发展。 “行,小山,你直接和184那边沟通吧。”吴振帐然若失:“兵团那边,我和他们打招呼。” 建设兵团,吴振就像呵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直在上面为他们挡风遮雨。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就是不想别人对兵团指手画脚。 小山是什么人?不要说建国是他姑父,肖军和西柏都直接或者间接受到这小伙子的恩惠。 手里的拨号盘,像是有千斤重。 吴老还是缓缓举了起来:“喂,我是吴振,帮我接维省建设兵团司令部。” 不一会儿,那边接通了。 “你好,哪位?” “是我!” “首长!”那声音激动异常:“您到维省来了?” “没有,”吴老声音低沉:“和风那边,要从184团要点儿土地,给他吧。” 话一说完,吴振就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 和王家山团长约了要去拜访,那边欣然应允。 车子从县委大院出来,县城到处去看枪毙现场的人流,陆续回来。 “你们说老毛子也胆儿肥啊,居然敢跑到我们这里来,该死。” “那老毛子我见过,曾经在一个饭店里和艾力兹悄声说话呢。” “老毛子的脑浆,也和其他人一样啊,我以为老毛子三头六臂呢。” “你瞎说,老毛子都被我们干趴下两次了,还是我们中国厉害。” 各种议论声,涌入车子里面。 这些日子,县委一号车,每天都在到处奔波,民众对这车子相当熟悉了。 “呀,那是巫书记的车子!”突然一个眼精的发现了。 “就是,就是!” 一些小孩子听说巫书记的车子又出现了,一窝蜂在车子后面追。 “小赵,稍微开慢点儿。”巫山叮嘱:“你开快了,灰尘太大,呛到孩子们。” 说着,他把头伸出车窗外:“孩子们,别追了,我要去办事儿,快回家吧,乖!” 那些孩子开始朝车子挥手,大人们也挥手道别。 路上的车子稀少,和风一号车开出县城,车尾扬起一条长长的灰龙。 车过和什托洛盖,路变得狭窄了不少。 赵明山有意识的把车子慢下来。 巴音托勒盖大队那里,他让小赵停下车子。 这里不少地方,都已经在牧场上种上了庄稼。 在地头田边,依然有很多红花草,看来破坏得并不是很严重。 也许中原地区的移民过来,只想在自己的自留地上种上足够的庄稼够吃就好了。 农民,还是喜欢吃肉,可能他们也想着在这里喂些牛羊? 这里确实是天然的牧场,哪怕巫山这个门外汉,都能从地势上看出,正好处于低洼地带。 “书记,我们去看看老孟?”赵明山期期艾艾地问道。 “也好,”他回身走回车上:“回程的时候突然袭击吧,他能喝酒不?” “喝不过我!”赵明山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戒酒了,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说以前。” 孟和算得上在和风第一个真正的自己人吧,匆匆忙忙把他赶过来担任乡党委书记,无论如何也得为他站站台。 真不知道,孟和能不能顶住压力,让逐渐适应这里的老百姓再次搬迁。 车行不远,前面有一辆吉普车正好停在路中间。 本身路就小,肯定错不开车。 赵明山使劲按着喇叭,从前面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旧军装的中年人:“是巫书记吧?我是王家山!刚刚来八连的田边看看,有些舍不得啊。” 这汉子性格直爽,巫山也赶紧跳下车,两双大手使劲握在一起。 “走,去我们团场喝酒去!”王家山说着,率先发动车子。( 第二十五章 安置办法 第二十六章 王家山团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六章 王家山团长 维省这边,一年四季风沙特大。 除了城市里有高于三层的建筑,农村的建筑,都是平房。 一八四团场,和记忆中不一样,这时最高的建筑才两层。 这里,和部队的编制又不怎么一样,没有政委、副团长、参谋,所有的事情,都是团长一言而决。 面前的小二层,即是团长的办公室,也是他的家。 车子一路行来,没有另一个时空里的棉花和苹果,全部都是庄稼。 经济作物也有不少,都是满地的西瓜,偶尔还能看到不少花生地。 “你嫂子没在家。”王家山打开一间房子的门。 屋里够乱的,有农具、粮食,后面书架上还有几本书。 他不晓得从哪儿找来一根毛巾,三两下把办公桌上的灰尘擦掉。 家里没有女人真不行,桌子、椅子上全部都是一层灰。 巫山也不矫情,叫上赵明山,三个大男人拖地、洒水、擦家具。 忙活了十多分钟,赵明山还把窗户都擦得干干净净。 “嘿嘿,老巫,你这人真不错。”王家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结果脸上成了大花脸,灰尘和汗水交织在一起。 他还不自知,在那里点头称赞:“以前的老杨啊,人是好人,总感觉有些酸不拉几的。” “噢?说实话,这些日子听说了不少次杨书记。”巫山摇头一笑:“你晓得的,我和他从来没有见过面。他的遗体夏天怕腐烂,我来的时候,早就烧成灰了。” “他这人说话做事儿,温吞水。”王家山有些懊悔:“当时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压下来。就想他来求我。想不到,这下竟然害了他的性命。” “人死不能复生,”巫山淡淡摆手:“和风县留下的这些隐患,作为县委书记,他应该早就以雷霆之势处理好。不然,也不会留下烂摊子来等我收拾。” 这些话,以前他从来没讲过。到和风以后,都没睡个囫囵觉,心里难免有怨言,这下说了出来。觉得舒服多了。当然,他也相信王团长和赵明山不会外传。 赵明山心里也不一定对杨太烈有什么好感,不就是一个司机吗,还要受到张少华的阻挠。 哪像新来的巫书记,大刀阔斧。刚来就把张红军一系斩落马下。 不要说赵明山,和风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现在对新的县委书记。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 和风本身就是一个贫困小县,内部还不能形成合力。 贫困的原因,未尝不是班子不团结造成的呢? 现在好了,全县上下,只有一个声音,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至少。家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不管白天晚上,敢走出家门。 要不是解放后扫除了不少旧社会的东西,说不定老百姓都会给巫书记立牌位了。 王家山先是有些错愕。接着失笑:“有一次,他来我这里。也是这种情况,结果,他掩着鼻子,和司机跑外面去了。从那以后,就故意刁难过好几次。” “算了,不说他了。”巫山觉得对一个死人再说三道四没有必要:“小赵,你去打一盆水来,给王团长洗把脸。老王啊,几个孩子?” “就一个儿子,在乌市当兵呢。”说到自己的儿子,王家山眉飞色舞。 他马上从乱糟糟的抽屉里,把照片翻出来。 不对!巫山一拍脑袋,这不就是十多年后的一八四团长王连恒吗? “你儿子长得像嫂子多一点吧。”另一个时空,他从来没有见过王家山夫妇:“你这浓眉大眼的,看你家儿子,眉清目秀,像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 “别说了!”王家山苦笑:“我就说这孩子不像我,你嫂子和我大吵一架。确实很像她娘家人。后来吧,我又找了个,额,你懂的。孩子一大,她就长期跟着孩子,不理我了。” 我擦,这么隐秘的事情,大哥,我们俩第一次认识好不好。 巫书记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显然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幸好,赵明山终于把水端了进来。估计小赵肯定把盆子都好好洗了一遍,看上干干净净,这不会是王家山的做派。 “等下,我们去她那儿喝酒。”原来是这样啊,王团长一边擦脸一边说话,声音不是很清晰:“一个可怜的女人,刚结婚不久,老公就在开荒放炮的时候炸死了。又没孩子。” 他把洗过脸的毛巾递给小赵,赵明山端着盆出去倒水。 王家山不好意思地说:“后来,她捡了两个孩子,一个姑娘一个儿子。我待他们像亲生的一样,你嫂子意见特别大。” 尼玛,当面吹牛也不打草稿,当哥是第一天行走江湖的吗?巫山在心里暗笑。 起先过来的时候,应该经过这里。 可能是一八四唯一的一家饭店,屋里四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进去的时候,几桌人看到,都恭恭敬敬站了起来:“团长,这儿来!” “你们喝吧,这是我朋友,和风新来的县委巫书记。”王家山说着,往里屋走去,还在大声吆喝:“春妮儿,我说的猪蹄和公鸡炖好没?端进来。” 这里应该是老板娘的卧室吧,看到床下有一双男人的鞋子,再瞅瞅王家山的大脚,差不多大小。 大哥,你也稍微避避嫌好不好。 不过,外面的人对他的尊敬做不得假,看来,人们还就吃他这一套直来直去。 终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一个端着大碗进来的女性,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 小家碧玉的类型,虽然经历了大西北的风沙,眉眼间还是挺耐看的。 “书记,要不我出去吃几口?”赵明山知道他们有事情要谈。 “别的呀,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王家山阻拦:“什么样的领导。就带着什么样的兵。你比老杨的司机可痛快多了。刚才忙了半天,给我这个面子,就在这里喝点儿。” “他叫赵明山,确实挺好的小伙子。”别人夸奖自己的部下,巫书记当然高兴。“小赵,那就听王团长的。” 赵明山闻言也不多说,只是帮着春妮收拾桌子。 “来,春妮,这就是和风的巫书记,挺好的人。”王家山开始介绍:“她是这里的老板付春妮。一个女人真不容易呀。拖着两个孩子,总算都快成年了。” “巫书记你好,我们团长可挑剔了。”春妮展颜一笑,就像一朵盛开的花:“他说你挺好,那就是一个非常爽朗的人。到目前为止。我从没听他夸奖过其他人。” 王团长在那里搓着手,嘿嘿笑着。 “这都是王团长的抬爱。”巫山轻笑着摇摇头:“就是在部队里当过几天兵。后来在京师念了大学。这次到和风是临危受命。哪比得上王团长这样经验丰富的领导?” “我看你们呀,还是别恭维来恭维去的,赶快入席吧。”春妮说着向外走去:“团长,还是上伊特?” “必须的!来老巫,坐。小赵,别客气。先坐下来。”这家伙说着就自顾坐了下去,好像屋子都一晃。 一旁的巫山也落座了,不过心里yy,这丫差不多一百七吧。那春妮不过十斤,不会压坏?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看得出王家山这人特好面子。 “老巫,农十师那边给了我电话,让我把土地分给和风一些。”酒还没上来,王团长自己已经开始夹菜了:“这猪蹄是我儿子从乌市送过来的,我们尝尝。” “恩,”巫山比了个大拇指:“付姐的手艺好,炖的火候刚刚到位,再烂一点,只能用勺子舀了。入口即化,咸淡适中。” 听到巫山就付姐,王家山的手一顿,肉皮差点儿掉了下去。 他这话没有半点夸张,确实是一道好菜,比大饭店的不遑多让。 记得若干年后,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要管好男人,先管好男人的胃。 这话很有道理的。 饭桌上是谈事情的最好地方。 你能把你男人管在你的饭桌上,你首先就和他有了谈话的最好时机。 还有男人普遍还是喜欢那种能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人的,那样才有太太的样子! 如果他每天回来都面对一桌恶心的饭,他会想回家吗? 从到了饭店,王家山的笑容都没停过:“那是,我的一日三餐都在这里解决。” 起先王团长挑了个头,却又岔了开去。 巫书记可没忘了这次来的目的:“百屯那边怎么说?” 农十师的驻地在百屯。 以前崔大祥虽然也是吴振的部下,吴老的派系在这里,除了驻军还有建设兵团。 再说了,到了地方,什么事情都得为欧洛泰着想。 隐约中,听说农十师和欧洛泰地区的关系也不好,据说崔书记每次到富海,都绕道不经过百屯。那可不是一般的远啊,绕道两三百里路。 “他们能怎么说?”说话间,春妮已经把酒拿了进来,她拿了三瓶。 “今天,我们哥儿仨,一人一瓶。”王家山已经拧开了一瓶酒。 “我就不喝了。”赵明山马上阻止:“巫书记说过,开车不能喝酒。” 吴团长一愣,假如他让司机喝酒不就拨了巫山的面子吗? “开车不喝酒好,那小赵你多吃菜!”他哗哗啦啦就把酒倒进旁边的搪瓷缸子里。 到了后世,这种搪瓷缸子,差不多都绝迹了。 满大街都是瓷器、金属器皿。 铁皮做的搪瓷缸子、盆子外面喷了一层漆,漆碰掉落了,铁皮的部分就开始氧化腐烂,被淘汰出市场,也就在所难免了。 心里想着,我们的巫书记手上也不慢,把酒倒进自己的缸子。 一瓶酒,实打实的一斤。这个时期的货物,都是货真价实的,没有缺斤少两。 倒在缸子里,瓶底只剩下一两酒左右。 “来,王团长,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巫山站起来:“就瓶子里剩下的酒,咱先走一个?” “好!”魁梧的王家山站起来,本来想拍巫山的肩膀,和其他人一样,还是拍在他的手臂上:“别嫌弃老哥这里的饭菜不好,干了!” 尼玛,这酒绝对超过六十度了。 如今的伊特酒,还没有走出维省,普通的玻璃瓶子,连外包装都没有。 果然,上面的度数是六十二度。 “好酒,好菜!”巫山看着春妮在一旁笑吟吟地站着:“付姐,你也来坐下。” “别,我就一个小饭店老板。”她笑得花枝乱颤,里面带有一丝心酸:“哪里够级别和你们两位领导在一起吃饭?” “你非得逼我叫你嫂子吗?”巫山呵呵笑着:“尽管我和王大哥是第一次见面,很认同他这个人。这么多年来,你帮他忙前忙后,要不是你照顾他,我估计早就瘦得皮包骨了。” “春妮,坐下吧。”王家山眼睛里面有些晶莹,扭过头去擦掉:“老巫,老弟!说实话,从来都没人拿春妮正眼看过,百屯把帮龟孙子,没一个好鸟。有次来个个副师长,居然还想对她动手动脚,被老子三拳两脚给揍了。” “没说的,你这个兄弟,我认下了。”两个人已经坐下来,这次他拍巫山的肩膀就够得着了:“不就是土地吗?都是国家的。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 第二十六章 王家山团长 第二十七章 一八四团现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七章 一八四团现状 巾帼不让须眉,付春妮把剩下的那瓶酒,一个人喝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些年来,她确实承受了太多太多。 要怪,估计只有怪老王当初管不住自己裤裆那东西。 从她絮絮叨叨的描述中,知道她的娘家在秦岭省的米脂一带。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四十里铺的羊肉面。” “米脂婆姨绥德汉,不用打问不用看。小伙子跑马一溜风,讨上米脂婆姨乐死人。石狮子守门钻不进猫,绥德汉一个比一个好。” 这些在陕北耳熟能详的顺口溜,以前也曾听说过。见到付春妮,巫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当然,这些话只能用陕北话说出来才押韵。要是用普通话念出来,怎么念都不觉得有那股韵味。 前世的巫山,到过陕北,参观了下太祖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抗战时的红色之都。 其他地方,也就偶尔在车子上经过的时候走马观花瞅瞅而已。 付春妮后来有些放浪形骸,不断用家乡话把这些顺口溜,用信天游的谱子唱了出来。 歌声悠扬动听,连外间的食客,也都在那里不断叫好。 当然,没有经过老板娘的许可,没有谁敢踏进去半步,谁不明白她是王团长的禁脔? “嗨,这小娘们儿,平时也就半斤酒顶破天了。”王家山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抱到炕上,上面搭上一条薄毛毯。 赵明山这小子,估计又去拾掇他的爱车去了。巫山也说过,一天擦上一次也就够了。这里的风沙这么大,就是擦上一百次。还是不断有沙尘落在车子上。 但这小子不听,一有空闲,就用毛巾去擦。 从厨房里来了一个脚大手粗的妇女,动作麻利地把桌子收拾干净。 “她的叔房弟妹。”王团长笑笑:“就她们姐俩把这个店子撑起来。” “她男人呢?”巫山也不晓得怎么就问了出来。 “在连队里,”王家山倒不觉得有什么,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她娘家没亲人了。三年自然灾害,全家人都吃观音土,拉不出来,活活撑死。等她回去的时候,娘家也就只剩下这个叔伯兄弟了。” 王团长的谈兴正浓:“你没看到啊。刚来的时候,那小子一脸浮肿,一米八的个子,还不到八十斤。她十四岁不到,就跟着她男人出来了。等她回娘家。把堂弟接过来,那时候她男人早就死了。” 他说的她。都明白是指付春妮。 巫县挨着秦岭省。前世偶尔也听说过,那边的女孩子嫁人早,想不到这么小。 确实挺难的,一个没有老公的年轻女孩子,都不晓得跟她前夫的时候,有没来例假。 虽然巫山没学过医。也明白这与女性的身体有关系。如果营养不良,有的女性到十七八岁才来初潮也是有过的。 从王家山隐晦的描述中,可能当初打她主意的人很多。 估计自己家的媳妇儿受过良好教育,大男子主义的王团长如何受的了? 同情心泛滥之下。可能就让这个小女人倾心了。 还好,就是自己刚才无意当中的举动,叫了一声付姐,让这次的行动,没费吹灰之力。 “老巫,我带你出去转转?”王家山不明白面前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县委书记,有什么来头。 但不管怎么样,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县委书记,没有来头鬼才相信。 心底不由一丝窃喜,或许就此可以跳出去。 他本人在农十师不招人待见,一八四团,被他经营得铁桶一般。百屯方面,把王家山上调闲置,重新派过来的团长,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打了回去。 没办法,最后还是让他回来,继续掌管这个地方。 听到这些,我们的巫书记哭笑不得。 尼玛,要是我是农十师的领导,早就把你撤职查办了。 派团长不够,那就加派一些正规的部队、公安,以铁血手段慑服。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敢经营独立王国? 估计王家山在农十师内部,还有人在支持他。要不然,不可能没办法来治他。 王团长的家,离这里也就三四分钟的路。 果然,赵明山又在那里不断擦洗车子。 王家山的房间没锁,其实里面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再说了,一八四团,谁敢来摸老虎屁股偷王团长家? 就一把小锁头,巫山目测了下,估计自己一只手用点力都能薅下来。 “书记,王团长,你们要用车吗?”赵明山赶紧把水倒掉,喜滋滋地迎上来。 “暂时不必了。”巫山摇摇头:“我陪王团长到处走走。” 一八四这里,没有什么营长、副营长。从一连到十五连。 看到这编制,巫山不由苦笑。部队里,谁说只有徐世友才这么干的? 按照三三制的原则,一个团三个营,一个营三个连。 也就是说,一八四按照部队的建制,只能拥有九个连。 这些老将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啊,不管是徐世友还是吴振。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五大三粗,暗地里精着呢。打战的时候,说是一个团,实际人数都超过不少正规旅。 团场所在,是一个十字街。 团长的办公室,位于十字街的中心位置。 简直就没有像样的机关。邮政局门口、商店门口,和付春妮的饭店一样,围满了人。 除此以外,没看到其他营业场所,都是低矮的住户。 这个季节,本身就是农闲的季节。 上午十一点左右,车子从和布克赛尔出发。到这里差不多用了五个小时。 这一顿饭吃下来,差不多都六点过了。 “老王。你这里连储蓄所都没有?”巫山感到很惊讶。 “没有,我们发工资,都是百屯那边派人送过来。”王家山摇摇头。 “那存钱呢?”巫书记啼笑皆非。 “哪家有多少钱啊?”王团长不以为然:“放在家里,这里气候干燥,又不怕长霉。” 这一句话,呛得巫山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不过,说道钱长霉这个话题,突然想起了前世发生在老家的一个笑话。 两家人,是叔侄关系,在政府部门任职。 两家人吵架。侄媳妇和婶婶,用簸箕把钱端出去晒。 这下,可就闯祸了。不到两天,叔侄二人,都被纪委请去喝茶。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怎么啦?”王家山看到他在笑。有些奇怪。 “噢,没什么。”巫山岔开话题:“也就是说。兵团里面。都是拿着工资的农民?” “对呀。不好搞哇,”王团长大倒苦水:“好些个老兄弟,都想回老家,说那边都包产到户了。咱这边,还是实行的那一套。粮食除了自己留一部分,其余上交。” 不晓得粮食最后到什么地方。巫山敢肯定,这粮食不会到维省的口袋里。 从地方利用各种资源,地方上得不到好处。 难怪,后世的黑省和维省。对建设兵团的意见这么大。 反方面看过来,兵团自身的日子也不好过。 里面的民兵,生产积极性不高。平时干活,谁不磨洋工? 随着社会的发展,外面的信息,源源不断冲击着兵团。 早先长辈们保家卫国,建设边疆的豪言壮语,让年轻一辈感到怀疑和困惑。 他这么想着,脚下不停,跟着王家山逛悠。 两人走的这条路,是从团长办公室往东。 机耕道,两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 不时,有戴着草环的民兵,从地里闪出来,叫一声:“团长。” 然后,王家山大手一挥,这人又进去潜伏。 “他们在这里干嘛?”巫山感到奇怪。 苏联人的军队,被我们永远留在西北角,难不成这里还有敌人? “说起来呀,不怕老巫你笑话。”王家山不胜嘘唏:“总会有些家伙不自觉,来偷取地里的粮食。” “你抓起来之后,怎么办呢?”巫书记感到不明白。 “还能怎么办?大人不出面,让小孩子来。”王团长也有吃瘪的时候:“骂一顿,让大人领回家。” “老王,”巫山语重心长地说:“你考虑过原因吗?要是这些看守的人监守自盗,每人也偷着拿回家,你又怎么办?” “这个”王家山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真没想过。” 巫山换了话题:“王团长你老家什么地方?” “老家?”他一愣,不晓得怎么问起这个来:“我父亲是吴振将军的部下,当年是农十师的政委。对了,偶尔听老爷子说过一次,是汉江省那边的,他整天吵吵着要回去养老。” 巫书记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没有放弃:“我们夏孜盖公社,就挨着一八四团。老王,你应该知道,大家都分了土地。自己家都有,如果去偷别人家的,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你的意思是说,把土地分下去?”王家山一愕:“土地太多了,不现实。” 你说吴振这老爷子,私心真重啊。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来什么样的兵。 整个一八四团的土地,足够养活农十师的人了。 关键是占有了国家的资源,还拿着纳税人的工资。 最后这些粮食,到哪儿去了? 想到最后,巫山的背上渗出了冷汗。 却又觉得应该与吴振没多大关系,老吴家的生活水平,在京师同级别也就一般般。 要不是和老巫家结亲,吴建国时不时帮衬点儿,他家在京师只能说泯然众人矣。 看来,吴老在另一个时空,被世人看做顽固派,可能就是他拗着建设兵团不放给人留下的坏印象。 至少从两人相识以来,他的一言一行,都值得人称道。 作为副国级的领导人,他的吃穿都有国家买单。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权力!这个词在巫山的脑袋里闪过,挥之不去。 吴大爷呀,你何必还在乎这些呢? 连《南泥湾》都在歌唱着你的功劳:又学习来又生产,三五九旅是模范。 难道你非得抓住建设兵团,让世人诟病吗?看来,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问题和吴老谈谈。 设若两人没有关系也就罢了。现在两家人,本身就是亲家关系。 吴振也是改革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谁敢说吴振是保守派,马上就有人大耳刮子抽他。 尼玛,吴建国晓得伐?那是吴老的幺儿子,那是炎黄的创始人之一。 “小勇子,你别跑!”正在想着,前面传来怒吼声。 一个半大小子,怀里揣着几个刚掰下来的嫩玉米,使劲往这边跑着。 看到巫山两人,他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陆陆续续从其他地里,也钻出不少戴草环的人,加入到追击行业中。 这小家伙也挺光棍,把几个玉米放在地上,笑嘻嘻地冲着王家山:“对不起,团长,我错了。” “老巫啊,让你见笑了。”王家山叹口气:“这些小猴崽子,整天不读书,真不让人省心。” 巫山没有理王团长,走到前面把他扔掉的几个玉米捡起来。 “小勇子是吗?”巫山把玉米棒子塞到他怀里:“拿回家去吧。今后别这样了。” 那些追击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看着王家山。 “看什么看?”王团长沉着脸:“这是和风的县委巫书记,按他说的做,他是我兄弟。今后看到他了,他的话就是我的话。” “谢谢巫叔叔。”小勇子很机灵。说着撒丫子就跑开了。 “这个口子开了就麻烦咯。”王团长止不住摇头:“兄弟,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没什么困难的。”巫书记淡然一笑:“堵不如疏。” “恩?”王家山迷惑不解。( 第二十七章 一八四团现状 第二十八章 建设兵团是毒瘤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八章 建设兵团是毒瘤 “吴振将军是我二姑的公公。”巫山还是那么淡然:“所以,对建设兵团,对一八四团,我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如今,看到这里的情况,心里不是很舒服。” “什么?吴吴振?!”对于建设兵团的创始人,整个东北和西北的建设兵团官兵,都带有崇敬之情。 就是在太祖造神运动最疯狂的时候,吴振依然是建设兵团的一面旗帜。 陡然间,听说面前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竟然与心中的神有亲戚关系,他的心里,如何不震惊? 巫书记说这话出来,也是有意的。目前他只是在一刹那间有个模糊的想法。 如果在自己的任期内,能把一八四团并入和风县,会不会为解决建设兵团,找到一条出路?这个想法,究竟能不能实现,还很难说。 毕竟,起先给吴老爷子打电话,他心目中的不舍,就是隔着这么远,也可以想象出来。 因此,先把这尊大神抬出来,让王家山心里有底。 再有可能,他也可以给农十师那边吹吹风。 生活中,什么最不可信?就是当你给别人说什么话,让人家别说出去最不值得信赖。 也许,他就会给他们家老爷子说:“爸,我给你说啊。新来的和风县委书记巫山是吴振家亲戚。你可别说出去呀!” 这些话,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 也许,只要王家山一回百屯,不到一天,巫山是吴振家亲戚的事情,每一个农十师有头脸的人都会知道。 至少,老吴家亲戚对农十师做些什么事情。他们在心里没有那么抵触吧。 “不好意思,老弟。”王家山苦笑着摇摇头:“想不到,实在想不到,居然吴老还在这么关心我们。估计他老人家也知道目前我们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吧。” 平时在一八四团威风八面的王团长,和这个年轻人说话的语气,有了一丝很细微的差别,那就是尊敬。 他老人家哪儿想到这些困难啊?巫山可不敢说出来。 在电话里找他要一些土地来安置地方百姓,他都万分不情愿。要是真一下子让他把建设兵团解散,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咳咳,”巫书记差点儿都笑出来:“他老人家对自己一手创立的兵团。肯定是关怀备至。” “不行,今儿晚上咱哥俩再好好喝点儿!”起先那个小毛孩儿偷掰玉米棒子的事情,已经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我父亲当年是他身边的警卫员,我家老爷子一直在念叨,不知道老首长身体怎么样。十年浩劫。在报纸上,经常看到吴老受批斗的消息。” 额?警卫员?估计是警卫员当中的一个吧。巫山在心里腹诽。 王团长兴奋地在那里搓手搓脚:“我家老爷子揪心啊。不,今天我直接带你回百屯,我爸见到你肯定高兴得不得了。” “大哥,要见你们家伯父,随时都有时间。”巫山正色道:“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想解决目前这种状况的,不晓得你有没兴趣听听。” “诶,老弟,你说。”王家山也冷静下来。反正巫山在和风当书记,不是一天两天,有的是时间。“我着急呀,这个口子一开,大家都要往家里拿东拿西的。” “干脆,你也给大家分一些土地。”巫山沉思了一会儿,组织下语言才说出来:“这些土地,就是属于每家每户的。大家都有了,再来偷偷摸摸,那就不应该。” “这个,不好吧。”王家山有些迟疑:“那每年向上交的公粮怎么办?” “首先,你要划分出去的土地,就要分足够的分量。”巫山给他分析:“然后,剩下来的土地打下来的粮食,就是自己创收的咯。这一部分粮食,你怎么处理,那就是你的权力。” 也许兵团和外面的世界,已经分离得太久。联产承包责任制,在这里连概念都不晓得。 “团长,出来遛弯儿啊?”一个小伙子迎面走来,向他打招呼。 “恩。”王家山心不在焉地应着。 他在心里权衡着得失。为什么一直都不想离开一八四,不过是因为老王家在这里已经深入人心。王团长一句话,比农十师师长的话,都要管用得多。 就像吴振一样,他在贪恋着手里的权力。 和吴老有所不同。 在中国,说起建设兵团,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吴振。他就是想达到这样的目的。 假如撤销了,建设兵团成为一个历史名词,这是吴振不愿意的事情。 而王家父子,在意的是这里的权力。手里有了一八四团,甚至可以和百屯抗衡。 “老弟,我得好好考虑下。”王家山有些歉意:“这方面的问题,我从来没考虑过。” “没问题。”巫山适时跟上一句:“其实,可以说我来和风,与老吴家没什么关系。” “恩?”王团长错愕一下:“他们离了?” “你说哪儿去了!”巫山轻叱:“人家小两口刚结婚不久呢。我的父亲,是巫立行。” “巫立行!”王家山拍拍脑袋:“这个名字好熟悉。我确定在报纸上看到过这名字。” “啊!”他一拍大腿:“粤南特区书记巫立行!他是你父亲?” 巫山点点头。 “亲的?”王团长试探着问。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 “废话!”他真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亲的我至于叫别人父亲吗?” “牛!”王家山比了个大拇指:“和我差不多的年龄,已经跨入省部级了。估计今后京师肯定有他的一席。你老弟今后比你父亲更厉害!有一段时间,报纸上天天都在介绍粤南经济特区,介绍巫立行书记的讲话什么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爸会到那里去负责吗?”巫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这个真不知道。”王家山挠挠头皮:“别笑话你老哥,对外面的事情真不清楚。” 唉,科普吧。于是。当下他把当年巫立行怎么在巫县推行土地改革、企业改革的措施灌输给王团长。 “世界上,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巫山幽幽叹道:“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现在啊,国家的气氛好多啦。你在这时候顺应历史潮流,不仅能得到民兵们的拥护,在上面也会加分。” 在上面加分,这只能是信口胡诌。他相信如果兵团司令部的人知道自己是始作俑者,都恨不得把他的肉咬下来,哪怕是吴振的亲戚。 这些建设兵团的人,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的。在外面是省部级的编制。既不属兵。也不属民。每次人代会,省级编制中,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真要收归地方,都是降级使用的。 当官的,谁嫌官大? 当年。就是刘帅在地方也不过是西南局第二书记。 元帅,在中国的部队序列。已经到顶了。 建设兵团。以维省为例,兵团司令,不过是集团军司令一个级别,连大区司令员都差了两个级别。现在这种建制多好,可以和维省平起平坐。 真要收归地方,他们这些人。大不了就是地区常委,一个地委书记顶天了。 王家山才不管这话的真伪呢,两眼冒着光:“兄弟,难怪了。你父亲是地方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如果我也。算了,还是和父亲商量下。” “你父亲?说个你不爱听的话,他老人家肯定反对。”巫山大急,如果真的和老王头商量,这事儿特定告吹:“不管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了,你以为农十师、建设兵团只有你一八四团啊。有的是人抢着干。” 其实,这也不是害王家山。 到时候,如果他真想脱离建设兵团,带着一八四团合并到地方上,不要说县委常委,就是地委常委又何妨?维省的领导,谁不是人精?能够在建设兵团的身上剐一刀,自然高兴。 王团长也下定了决心:“这比当年你父亲的行动,可轻松多了。至少没牢狱之灾,更不会有人头落地的危险。没说的,如果这个我都不敢带头搞,那就不是带卵子的爷们儿了。” 他还忍不住说了句粗话。 巫书记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晓得,已经在这条路上,打开了一道口子。 “王大哥,”既然双方的关系进了一层,再称呼王团长已经不合适了:“我想了解下,在咱一八四,像小勇子一般大的孩子,大概有多少。” “这些娃娃,唉,小学毕业后就没地方念书了。”王家山闭起眼睛算了起来,手指头还在不停开合。 半晌,他睁开眼睛:“总的是九十六个!” 人家王家山身为一团之长,对这个团场最熟悉的估计也就是他了。 这个数据一出来,巫山不由震惊:“这么多?” “这还算多?”王团长苦笑:“我还把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剔除了呢。” “犯罪,他们是在犯罪!”巫山忍不住怒斥:“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手头的权柄,想过子孙后代的将来没有?难道就凭这批没有文化的半文盲来管理兵团?” 声音很大,把地里一些不知名的小鸟都惊得从玉米地里飞出来。 这才知道,为什么前世,一八四团办了个中学,却没有教师。 地方上的学校,不会针对兵团子弟开放。地方上的师范学校,也不会在兵团范围内招生。 就是来招生,怎么招?从小学毕业生里面抽一批人,想解放初期一样,去念简易师范? 地方上不可能给兵团办这个简师班! 兵团里的子弟校,也就勉强能够凑齐教小学的师资力量,这还是在不断从内地招收一些初中毕业生、高中毕业生来充当老师的结果。 要是兵团内部,能够凑齐一整套小学教师的阵容都够呛。 他们究竟是要干嘛?不就是拿着自己的地位、权柄不想放弃吗?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兵团如此愤怒。 “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王家山看到他发火,也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还有谁?”巫山对着一八四团长都发火:“就是像你,你们家老爷子,整个兵团的高层,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 这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是的,你们有渠道,可以安排孩子去当兵,去外地读书。可曾想过这些人没有?” 听到有人吵闹,陆陆续续从庄稼地里走出来,都是头戴草环的年轻人。 正好三四步远就有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他一把薅过来:“就是这样的孩子,比你的儿子都小。你的儿子,有一份固定的职业,稳定的工作。那他们呢?” 巫山的手指,虚点着一个个带着草环的年轻人:“他们会种地吗?我敢说不怎么会。现在地里劳动的,不就是他们的父母吗?将来他们怎么办?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虽然,吴振老爷子是我家亲戚。”我们的小巫书记,现在缺少了一些沉稳,想到就喷:“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咱打仗有军队,这里的民兵,能行吗?做个运输队还差不多。” 看到身边的小伙子都怒目而视,巫山气极反笑:“我是当过兵的。你们都来,咱比划比划,看看我是不是在吹牛。” 听到这话,一个个跃跃欲试。 他看到这些人不动,抢先出手了。 直到把四五个人打翻在地,其他的人才反应过来。 结果没有悬念,在这里的十多个小伙子,都成了滚地葫芦。 这些年轻人也很硬气,输了就输了,绝不上来死缠烂打。 “这下相信了?打仗你们不行,种地也不行。来吧,农业收割机会开吗?”巫山的火气,才开始消减下来:“收割机坏了,会修吗?喷灌机也是一样。” “行了,你这摊子事我不管!”他说着,大踏步准备离去。 “老弟,老弟,你别走这么快呀!”王家山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拉住他:“兄弟,你说得很对。” “知道错了你还有救。”巫山乜了他一眼:“一八四团还有救。” “不生气了?”王家山惊奇地问。 “你们的事情,值得我生气吗?”巫书记反问过去。 王团长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第二十八章 建设兵团是毒瘤 第二十九章 团场的出路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十九章 团场的出路 付春妮的酒已经醒了。 这是一个很顽强的女人,应该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把酒精吐出去还是怎么的。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很苍白。 看到哥俩回来,她展颜一笑迎了上来。 “不好意思,巫书记,在你面前失态了。”春妮的脚步有些虚浮。 王家山赶紧上前两步,扶住了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头还有些晕,没事儿的。”春妮给他一个白眼:“还有客人在旁边看着呢。” “哈哈,哦,呵呵。”王团长本身就不是一个很会表达温柔的人:“不要紧,巫书记是自己人,他不会说出去的。再说了,大家又不是不晓得,遮遮掩掩的干嘛?” “我去做饭了。”付春妮赶紧挣脱他的手掌:“先去给你们泡茶。” “书记,您回来了?”赵明山不晓得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 “恩。”看着目前唯一的亲信,巫山看到很是温暖:“没闷坏吧?” “没有的,书记。”赵明山憨憨一笑:“以前没车开的时候,我陪着车子一陪就是一天。无聊的时候,我把车子一个个零件拆开又安上,当时还挨骂了。” “那走吧,我们先进去坐着?”王家山征询意见,看到巫山淡淡点头,才往饭店里走。 饭店里,还是坐满了人。不过,可能是看见了刚才王团长拉着春妮的那一幕,大都把头扭到一边。即使看到了,也慌乱地用眼神向自己的团长示意马上移开。 团场的掌门人看也不看,径直走进里屋。 “春妮儿,先整点儿小菜。”人刚进里屋,王家山吼了一声。 “巫书记。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一八四团很有问题。”说到这里,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双手抓着头发:“今天你那一骂,振聋发聩呀。” “可惜,知道是知道,我却不晓得我们团场的路在何方。”王家山的脸上满是苦涩:“我本来就知道,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和风当书记,京师那边,肯定相信你的能力才直接空降的。” “老王。”巫书记现在说话的角度有些居高临下:“刚才,我们本身就已经谈到一些措施。” 一八四团,里面的民兵们,当年大家的父亲留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上。 正是他们,用锄头、钢钎、炸药。把这里开辟成为良田。那个时候,周围还有不少野狼。一到夜晚。四周都是绿油油的眼睛。刚刚放下武器的士兵们。又重新拿起枪支,不晓得消灭了多少群野狼。 一亩亩的良田开辟出来了,一棵棵庄稼种了进去。 不管是在什么年代的人,活着一定要有自己的信念。 当年,他们是为了保家卫国。 解放战争,高丽战场。安南战场,我们都可以用人海战术,用人命去拼。 这次西北战场,中队一枪未放。一颗原子弹,让入侵者永远留在那里。 相信高层也明白了,今后的战争,只能是先进武器、大规模杀伤武器的较量。 那么,建设兵团的作用,也就没有了。 先进的武器,只会装配给正规部队,无论如何,不会给民兵部队。 曾经的一八四团,也就在农闲的时候,民兵们会去戈壁滩上拉练。 刚开始那批踏上这批戈壁的军人,肯定是全力以赴的参与各种训练。 随着那群人逐渐老去,退居二线,到了王家山这辈人,差不多只是应付下。 如今,连戈壁滩上的农闲拉练,都变得可有可无。 因为,这批人没有信念了。没有了信念的年轻人,正如和风这次判刑甚至枪毙的一些人,他们漫无目的,不晓得整天要做什么。 好在,一八四团,那批老兵渐渐老去,大部分还活着。正是他们的存在,才会有团场的稳定。要不然,团场会乱成什么样子,谁也不敢保证。 王家山一起说了这么多,嘴巴比较渴。恰好春妮的茶水已经泡好了。 付春妮真是一个贤妻良母,可能正是这样的善解人意,才让外表钢刚强的王家山心里的天平逐渐倾斜向她吧。 茶砖跑出来的茶水,温温的,肯定是刚才在外面用容器装着放在水里冷却了。这时候喝,温度刚刚好。巫山也好半天没喝水了,倒了一大半缸子一饮而尽。 “来一根?”巫书记说着,不容置疑地丢了过去。 “原来巫老弟你也抽烟啊?”王家山哈哈大笑:“害得我一直忍着,嘴巴都淡出鸟来。” “怎么老是说脏话?”还没出去的付春妮给了他一个白眼:“礼多人不怪,越是熟悉的人,越要礼貌。有本事,到你老爸面前说一句试试,估计一个大耳刮子就抽过来了。” 王家山讪讪笑着,巫山心里暗自一凛,这女人真厉害,有刚有柔,拿捏得恰到好处。 为人处事,确实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至少年轻的巫书记做得不好。 上一辈子,有包容自己的妻子楠楠。这一世,一直以来,都包围在家人和一大批人的呵护中,纵有小错,他们视而不见,这对他的成长是不利的。 就是伟人,巫山和他甩脸子,也只是一笑而过。幸好,他如今自己意识到了。 “说起我老爸啊,”王家山叹了一口气:“他就是一八四的第一任团长。我还没锄头高的时候,就下地干活。稍微不对,锄头把就啪地打了过来。最厉害的一次,都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些事,可能以前从来都没讲过。在春妮的面前,他始终就是她身后的高山可以依靠。 春妮闻言,没有出去,只是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着。 “说那些都没用,全部过去了。”王团长摆摆手:“我只是希望。我们的下一代,他们不用种地,下一代的下一代,能生活得更好。” “如果目前的情况继续下去,”他看到巫山一直把烟拿在手上,擦着火柴给对方点燃,给自己也点上:“我真的看不到希望。老巫你说得对,我不应该为了这点儿可怜的权力,而把孩子们的明天耽误了。首先,今天那批孩子有没可能想想办法?” “应该可以吧。”巫山扭头看向春妮:“付姐,这里有电话吗?” “有的有的。”付春妮说着,把旁边的抽屉打开,亮出里面的转动数字拨号的电话。 看来,兵团已经和社会上脱节不少啊。和风和欧洛泰。都是半程控电话。 到欧洛泰的电话,居然先拨到石盒子的兵团司令部。再转到乌市。最后才能转到欧洛泰。 电话直接打到崔大祥家,回来以后,忙得昏了头,电话也没给他打一个。 “你好,这里是崔大祥家里,哪位?”清脆的女声在那边响起。 “姗姗?”巫山差点儿都忘了这个女子。 “啊?巫山。你混蛋,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电话!”崔姗姗在电话那头带有哭腔:“走的时候,也不和我道别。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难道你不晓得,我真的很喜欢你吗?” 我擦。这小女人!巫山吓得差点儿把电话扔了。关键是她的话,旁边的人都听见了。 赵明山倒无所谓,在他眼里,巫书记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是一种盲目的崇拜。 付春妮装作没听到,王家山可藏不住半点儿心事,噗嗤一声笑出来。 “喂,你说话呀!还在没在?”崔姗姗在那头数落几句,没听到这边的回应,着急了。 “姗姗,我在一八四团王团长这里。”面前没有镜子,他不晓得自己的脸红了没有:“我有点儿事情要找崔书记,他在吗?恩,姗姗,我回和风后给你电话好不好?” 说完这话,他差点儿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女人,怎么还不和这个女孩子说清楚? “呀,你怎么不早说?”姗姗在那边大囧,又蚊呐般的声音嘱咐:“回去后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我等你。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叫爸爸。” 巫山在这边摸了下鼻子,姑奶奶,听到我的声音你就说开了,有机会让我说话吗? “小山啊,我是崔大祥。”不到二十秒,崔书记的声音就过来了:“姗姗说你在一八四团,咋跑那儿去了?” “崔书记,不好意思,这些天一直没和你联系。”巫山把要给牧民安置的事情,告诉了崔大祥。 他在那边压低嗓子:“不会吧,兵团的人和咱不对付,找他们干嘛?” “崔书记,我这边已经谈好了。”巫山赶紧压住他的话,生怕旁边的王团长听见了。 真搞不清楚,这二愣子一气之下会不会毁约。 所谓关心则乱。王家山对地方和兵团的不和,一清二楚。再说如今他已经下定决心改变现状,怎么还可能反悔。 “这样的,崔书记。”这一刻,他就是第一副专员的身份:“咱地区有农技或者农机学校吗?一八四团的孩子们,我想他们学一些技能。” 崔大祥在那边听得头皮发麻,他如何不晓得,这些孩子说是小学文化,大部分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地方对兵团的压制是各方面的,没有明文规定,暗地里都在执行。 “这个问题,真麻烦。”崔书记沉吟着。 “崔书记,这样吧,干脆把孩子们分成两批。”巫副专员也行使起了自己的职责:“学业好的学生,让农校的人开班,学制就两年吧。成绩稍微差一点儿的孩子,让各县的农机局,直接派出农机员。” “好,我安排!”崔大祥也不含糊。 “那你早点儿休息,崔书记。”巫山和他告别:“我和王团长还有些事情要谈。” “搞定了?”王团长的两眼放光。 烟忘了抽,已经在那里燃完了。 巫山舒了一口气,可以接着考虑下一步。 他无意间把烟盒拿出来,给两人一人一根,又递给付春妮,被她双手拒绝。 赵明山眼睛一亮,刚才书记忘了给他拿烟。作为司机的他,如何不清楚这烟的价值? 小赵深深在鼻孔面前嗅了一嗅,恋恋不舍放在手边。 并不是巫山吝啬。 县委常委或者地委常委们,拿着特供,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你一个司机拿出去,给谁炫耀? 王家山见到小赵的神色,有一丝讶异,拿过烟盒,嘴巴都合不拢。 “行了,你拿着抽吧。”巫山无可无不可。 “这如何使得?”王家山手一抖,把烟都掉在地上。 “在吴老那儿拿的?”他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拍去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不是,干爷爷那里。”巫山装作不经意地说:“就是赵立生总理。” 他手上的烟再次掉在地上。 这下,王家山对巫山心服口服了。吴振和赵立生是同一个级别,但现在人家是总理,而吴振一直顶着副总理的名头。 挨着夏孜盖公社的土地,当场都划定了范围。 同时,和风县也会派几位初中老师过来,让团场小学的学生毕业后有初中可以读。 初中毕业,成绩优异的孩子,可以去和风中学念高中。 团场的土地改革,王家山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搞。 晚饭,巫山不想喝酒了。 但这一餐的收获,对双方的意义都非常重大。( 第二十九章 团场的出路 第三十章 孟和的成长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章 孟和的成长 今天天气真不错。 在这里,除了沙尘暴,随时都是好天气。 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这里早上起来,没有露水。 “老王,就在这里分别吧。”巫山和赵明山刚从付春妮的饭店吃完早饭出来。 “行!”王家山每次都想拍这个高大年轻人的肩膀,总是拍到手臂上,这次也不例外。 “对了,”刚要关上车门,巫山冲正在挥手的王团长说:“老王啊,咱这里很不规范。下一步,我想把银行和派出所设到你这边来。” 王家山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粗犷,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既然已经走上了一条和一般团场不一样的道路,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把牙齿一咬:“好!巫书记,你派的人随时都可以过来,我让人把房子收拾好。” 夏孜盖公社,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和风县最大的汉族公社。 建国以来,这里出过最大的官,就是以前的和风县委副书记张红军。 然而,这个官员对夏孜盖人来说,不是一种骄傲。 他在任的时候,弟弟张少华是这里的书记,哥俩在和风虽说不能一手遮天,也相差不了多远。 梦魇终于过去,和风县城外两颗花生米,结束了这哥俩罪恶的一生。 张家人,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生存。张父申请移民,去了中南半岛。 新的书记上任了,他虽然是蒙古族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更像汉人一些。 最近几年从内地迁移过来的汉族同胞,他们在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找到政府。由于张少华在的时候,政府不作为,工作一团糟,让他们也失去了信心。 很多时候,并不是上面的政策不好。 每一个国家的掌舵人,和政策、法律制定者群体,都想着能让老百姓过得好一点。 关键的就是下面的执行人,所有的政策,经由他们的口中传达出来。 因此,基层官员的选拔。是重中之重。 孟和上任十多天了。 刚开始来夏孜盖,整天无所事事。 社员们都在观望。 我们经常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甭在那里唠得唾沫横飞,那些政策啊、国际形势啊,离咱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了。 还是来点儿实际的,譬如如何帮助农民创收。帮大家过上好日子,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别看孟和从来没有工作经验。他的性格里有一股韧劲儿。 你们不来是吧?那我就下去。 一个生产队一个生产队的走访。一家一家去唠家常。 基层的工作,就是这些具体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长的。 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公社书记,挨家挨户走访。 每次,都问到点子上。 夏孜盖公社,说大就大,开着车子。还需要跑一个多小时呢。 说小也就小,到一个生产队去过,第二天全大队的人基本上就晓得了。 乡亲们的内心在悄然变化,不再抵触新任公社书记。 至少如今在路上。隔着老远都打招呼,不像以前一样见面马上就把头扭到一边去。 以往细皮嫩肉的孟书记,晒得黝黑黝黑的。 他感到很累,同时倍感充实。 今儿他想睡个懒觉。 一大早,门就被人敲响了:“孟书记,孟书记!外面有人打架!” 尼玛,孟和心里不爽,还是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 光着脚丫打开门,他摸摸眼角:“小祁,谁打架?派出所的人呢?” “文东大队的赵老三和古癞子一大早就跑到公社吵吵,派出所的人已经叫过去了。”文书祁向东的衬衣纽扣都胡乱扣着,看来他也是被闹醒的。 “好,走吧,我们去看看。”穿上凉鞋,孟和大步往外走。 夏孜盖公社,也就政府有个二层楼。 其他的地方,都是低矮的平房。 这是现时期维省各地的建筑特色。 二楼,是政府办公的场所和寝室,下面是供销社的门面和寝室。 这里没有街道,就几家挨着公社的农民在做买卖。 一个维族人巴音老爹在卖馕饼,据说囊坑有好些年头了。 孟和他们经过的时候,巴音正在卖力地在馕坑里准备今天的馕。 “新鲜出炉的热馕啊,”看到有人过来,巴音老爹头也不抬叫卖。 “巴音老爹,我来三个馕。”孟和问祁向东:“你还没吃早饭吧?” “没有,一大早就被叫醒了。”祁文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正好,我吃俩,你一个。来,老爹,一毛五分钱。”孟和接过热馕,烫得他差点儿扔地上。 祁向东在一旁吃吃笑着。 孟和横了一眼:“笑啥,把你的扣子扣好。” 前面,是一家清真餐馆,老板看到热情地招呼着:“孟书记,今儿还是两碗羊汤?”看到他手里的馕:“还要主食吗?” “不了,和连大叔,我去派出所办点儿事,回头再来吃。”孟和头也不回,边走边嚼着馕。 祁文书跟着混了一个馕饼,回办公室去了。 两人年龄差不多,但孟和的工资都五十多块呢,祁向东一个月才十多块钱,还要给家里留些。孟书记也不在意,时时帮衬着。 再往前走,农机站还没开门。 农机站的尽头,就是夏孜盖派出所。 说起来是派出所,就三个公安。 老一点的邱仁山,被大家叫成了所长。 一来二去,他也懒得纠正,反而心安理得答应着。 此刻,邱所长怒不可遏。在里面拍着桌子:“你们俩晓得今天早上是啥行为吗?大清早跑到公社打架,那就是冲击政府。好家伙,要撂在过去,就是现行反革命。” “邱所长,可别乱扣帽子啊。特殊时期都过去四年啦,现在不兴这个。”一个声音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赵老三,反了你了!”老邱因为生气,酒糟鼻子越发红了:“要是我老邱不穿这身皮,抬起大耳刮子就抽死你。你知道我们书记是谁呀?他可是曾经为巫书记服务的。巫书记是谁呀?那是把张红军和张少华哥俩都枪毙了的人。你再嘚瑟,小心挨枪子儿!” “我姓赵的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凭啥枪毙我呀?”赵老三不服气了:“我们家二小子,现在不同意和古癞子家结亲,让退彩礼他不退。” 古癞子,头上没什么头发,不善言辞。是文东大队有名的老实人。 “你胡说!”古癞子眼睛憋得红红的:“我家闺女一表人才,凭啥你们家要退亲啊?昨天晚上。你就带着你们家孩子来了。当时说得好好的。建军节结婚,一大早又来了。” “古癞子,你真不晓得你们家闺女出了啥事情啊?”赵老三愣了半天,阴着脸问。 “好啦!老邱啊,辛苦你啦!”孟和这时候走了进来:“真的打架,也构不成罪名抓你们。走。跟我去办公室说道说道。” 他的馕还才吃完一个,说着在另一个上咬了一口。 “书记来啦?请坐。”老邱看到孟和,换了一副笑脸:“古癞子是实在人,赵老三这人。太能说了。书记,要不我跟着去?” “不用,”孟和摆摆手:“给我来口凉茶,有点儿渴。” “咋啦,向师傅的病还没好啊?”邱仁山递过茶杯:“要不我帮公社请个做饭的?我大姨姐,就我老婆的大表姐,今年五十六,刚刚退休,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她做的饭菜,嗨呀,太好吃了。” “还是算了,”孟和接过茶水猛灌一气:“检查结果还没下来呢。要是肺结核,那就是传染病,需要换人。目前只是担心而已。” “是这样啊,书记,我和你说啊。”邱仁山故作神秘:“向师傅以前在煤矿上干过。据说挖煤的人,长期吸进煤灰,那叫矽肺病。” 这下子,把大清早跑到乡政府理论的两个老乡扔在一边了。 “恩,我知道了。”孟和有些恼火,今天早上的懒觉泡汤了:“两位,是不是需要我派轿子来接呀?走吧。” 以前亲家来亲家去的两个老农,闷声跟在身后。 经过和连的餐馆,孟和叫了声:“和连大叔,来四碗羊汤,端我办公室里来。” 回头问两个老农:“你们俩要吃什么主食?自己点!” 公社书记是什么人?那是上衣有四个兜的工作同志。 曾几何时,国家干部也请老百姓吃饭了? “不不,书记,我们不饿,回家吃去。”两人忙不迭拒绝。 “行啦,别和我客气。都多大年龄了?我起先还以为你们是打架呢。”孟和吩咐:“和连大叔,再来三屉烧麦,一起送过去。” “孟书记,那怎么好意思?我真还不怎么饿。”古癞子在后面搓着手。 “哎呀,你们两位就甭给我客气啦。”孟书记恨声说:“不管什么事情,到我办公室说清楚。两个人比我父亲都大,年龄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一十岁了。这么大岁数,还吵架,好意思嘛?” 和连大叔的动作很快,他们前脚到办公室,后脚就提着食盒过来了。 祁向东在后面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进来:“书记,还有我的?” “恩,自己端一碗羊汤,拿半屉烧麦去值班室吃。”孟和从办公桌里取出五块钱递给和连大叔。 “书记,要不了这么多,总的一块多钱。”和连说着接过钞票:“等会儿我让家里人给把找零送过来。” “不用,你先去忙吧,和连大叔。这几天反正天天要去吃的,不够的时候你再招呼我一声。”孟和用盘子拨出半屉烧麦,摆摆手。 二人出了办公室,和连还帮着小祁把食物装在食盒里带过去。 “吃吧。”孟和从抽屉里取出三双筷子:“雷都不打吃饭人,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他自己率先吃了起来,总觉得不对劲儿。 一拍后脑勺:“唉呀妈呀,忘了洗漱!” 他飞快跑回隔壁寝室洗完漱,回来看到两人默默吃着手头的东西,谁也不理谁。 虽然只跟着巫山一两天,孟和吃饭的速度大有长进。 两个老人还没吃完,他面前的大半个馕,半屉烧麦和一碗羊汤。全部进了肚子。 舒舒服服打了个饱嗝,把雪莲烟从抽屉里拿出来,这两个人也吃完了。 古癞子忙忙活活收拾好,要去刷碗。 “放那儿吧,古大叔。有人来收。”孟和把烟丢到桌子上:“你们要抽烟自己拿。” “我有这个。”古癞子说着,从兜里掏出烟丝。自己裹了起来。 赵老三毫不客气。从里面抽了一根出来。 “有什么事情,不能到大队解决?非得要闹到公社来?”孟书记说起话来,尽量模仿巫山的神韵:“既然来了,就把事情说清楚,别把问题带回去了。今后,给大队的社员说一声。别有事儿没事儿往公社跑,再来的我们还是要退回去让大队处理。” “孟书记,我们文东大队现在没领导了。”赵老三苦笑着:“以前的大队书记兼大队长张少青,因为张红军他们的事情。不干了。” “还有这事儿?”孟和皱皱眉:“这个张少青又是怎么回事儿?” “嗨呀,张少青还是张红军和张少华的恩人,是他们的叔伯兄弟。”赵老三很健谈,始终都是他在说话:“他一直都是我们那里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当年,就是他把那哥俩推荐上去的,谁晓得他们翻脸不认人,后来看着都不打招呼。” “这样啊,回头你们让张少青来一趟。”孟和把自己的烟点燃,火柴扔到桌子上。“说说吧,刚才看到你们俩在派出所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环境很能改变人。 当秘书的时候,他谨小慎微,在领导面前,从不抽烟喝酒。 下来三天半,逢人就丢烟。 在夏孜盖公社,他最大。 这么多年的秘书生涯,让孟和懂得了做人低调、谦和。 心里也一阵烦躁,下面的大队,瘫痪了不少,连派出所的公安都抓进去好几个。 “唉,书记,他们家小香吧,模样周正,手脚勤快。”赵老三连续划了三个火柴才点着,猛劲吸了一口:“关键是,唉。” 说着,在那里不停摇头。 “赵老三,今天你要是在孟书记面前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和你一命抵一命!”古癞子终于用报纸裹好了烟丝,吧嗒吧嗒地吸着。 “老古,你真的不知道?”赵老三难以置信。 “我晓得啥呀?”古癞子脖子一梗:“昨天晚上你们要退亲,二小子不是和我家闺女抱着哭,你说好了不退吗?” “那次,唉!”赵老三欲言又止。 “你这人咋这么墨迹,说吧,婆婆妈妈的。”孟和掸了掸烟灰。 “前不久张少华把小香的裤子扒了,她使劲挣扎,穿着裤衩跑我们家来了。”赵老三捶着大腿:“那次好多人都看到了。” “啊?”古癞子大吃一惊:“你你说的是真的?” 看到赵老三不似作伪,他牙齿一咬:“这傻孩子,妈没啦,什么事回家也不和我说。好吧,我回家就退你们家彩礼。” 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小香是个好姑娘,照常结婚吧。”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结婚我当证婚人可不可以?”( 第三十章 孟和的成长 第三十一章 走访移民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一章 走访移民区 进来的人,自然是和风县的县委书记巫山。 古癞子和赵老三都惊讶地看着进来的年轻人。 他看上去很高,从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来看,应该很壮,站在那里甚是沉稳。 后面一个小伙子跟着,亦步亦趋,可惜被这个高大身影遮住了,现在才看到。 夏孜盖公社的一把手,听到声音的一刹那,不敢置信,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 他的眼睛里有晶莹在闪烁,嘴唇轻轻颤动:“书记!” “哈哈,孟和书记,我们来看你了!”赵明山一个劲步上去,搂住孟和的双臂。 “进步很大!”巫山也有些激动,看着秘书成长得这么快,非常欣慰,轻轻在他肩膀上拍着:“这两位老乡的家事,我全听到了。” “乡亲们,张红军他们兄弟,给夏孜盖人民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他转向两位老乡:“给和风县带来了无法挽回的历史。那毕竟已经过去,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请问您是?”平时能言善辩的赵老三,看到这人进来就主导了局面,大为讶异。 “我是巫山!”他浅浅一笑。 “那是谁?”赵老三疑惑地看向古癞子,后者也微微摇头。 “他是巫书记!”孟和这话一出来,两位老农激动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原来,他就是夏孜盖公社的大恩人,枪毙了张红军和张少华两个大恶霸的人。 民间,总是以讹传讹。本来,他们兄弟的案件,都是蔡勤在处理。 蔡勤是谁?整个和风县出了县城,基本上没有多少老百姓知道这个人。 巫书记来了! 紧接着就是和风县官场大地震。就误以为是巫书记枪毙了人。 “这位老汉,如果你的准儿媳没受到伤害就要退婚,那受过伤害的女子该怎么办?”巫山的心情却是很沉痛:“她们难道就只有自杀吗?” 巫书记的声音低沉:“她们的家庭,能否从欢呼坏人受到惩罚的同时,又接受自己家女性自杀的伤痛?再说了,张红军他们活着的时候,我们都顽强挣扎要活下去。现在都已经被政府处理了,反而要自杀,有这个道理吗?” “对不起,巫书记。我错了!”一直耿耿于怀的赵老三,心中芥蒂尽去:“走,亲家,我身上带了钱,给孩子们添置些新人用的东西。” 没等说完。他拽起古癞子就走,到了门边。又扭头叮嘱:“到时候巫书记一定要去喝杯喜酒啊。”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县委书记和国家主席,一样的遥远。有县委书记主持的婚礼,值得去热烈庆祝的。 “书记!”孟和抑制不住心情,鼻子微耸。 “挺好的!”巫山坐在起先赵老三坐过的凳子上:“基层工作,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书记,夏孜盖整个班子都烂完了。”孟和苦笑:“目前都是我一个人在撑着。您能不能再加派些人手过来?” “你看明山同志怎么样?”巫山哈哈笑着。 “不,我不行,不会这些东西。”赵明山双手连摇,看那样子都想逃走:“我就只会开车。” “开玩笑的。”巫书记正色道:“小孟啊,这本身就是你的机会。” “机会?”孟和蹙着眉头:“什么机会?” “今天我来这里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全公社都应该知道。”巫山可能自己都不晓得,和伟人相处过,说话的时候,也习惯用手势在辅助。 他的右手食指虚点:“给你笼络人心的机会呀。很简单,谁拥护你,谁就有当官的机会。你下面我刚刚看了下,就一个小文书。副书记呢?还有其他的官职呢?就是普通的办事员,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那都是一个跳出农门的机会。” “可是书记,他们都是农村户口。”孟和的脸上非常疑惑。 “农村户口转成城镇人口,不就是三百六十五斤粮食的事儿吗?”巫山失笑:“对了,今后你到公安局去办理户口的时候,直接找李开军好了。他是新来的公安局长。恩,目前是副局长。” 是啊!孟和的心里狂跳起来。转正不转正,对巫书记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不对,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书记,这些农民他们的文化程度都不高。” “我倒是想给夏孜盖派一些大学生过来,可惜整个县,目前也就哈斯琪琪格和我是。以前的大学生,都不晓得还能不能用呢。”巫山失笑:“基层工作,本身就是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更注重能力,与文化程度关系不是很大。” 换一句话说,给他们一个跳出农门的机会,今后能走多远,就需要自己不断去奋斗。在工作中,你想要去进步,读大学什么的,县委当然支持。你想原地踏步,谁也没办法。 “什么?”孟和听完书记的话,也很惊讶:“还要迁移?” 当年,内地和这里的老百姓相互对换,移民工作足足让杨太烈书记折腾了一年。 其实,那也是内部不团结的原因,搬迁和接收,并没有这么大的工作量。 阿格弯呼勒呼大队,在和风县的最南端,紧挨着一八四团。 全村的农民,不晓得当初的杨太烈是怎么想的,全部聚集在一起。 当然,各地的老百姓杂居,也有一个好处,后代说话,都是清一色的普通话。 这里的大队书记,也是移民中的一员,叫胡满金,原陇甘省人。 没有从政以前,特别是另一个时空,巫山想得很简单,总觉得当官的应该到最基层去,和老百姓打成一片。 如今,他才明白。这不过是一句空话。 正是这些最基层的官员,他们才最了解本地的情况。 从生产队长到大队书记,他们对本生产队本大队的情况了如指掌。 诚然,偶尔也有一些动机不纯的人,当上了大队的领导职务。 但那毕竟在少数,只能靠不断完善的监督机制。 和风真的好穷啊。夏孜盖整个公社,没有一辆汽车。 唯一的三轮摩托车,派出所不时出警还得用。 因此,这些日子,孟和的交通工具就是永久牌二八圈的加重车。 好在这里的路比巫山老家巫县的好了太多。 要是在那边的泥泞路上骑车。下雨天一不小心就陷进泥窝子里,人啪嚓摔地上,车子和人都是泥水。 今天有书记的顺风车,他自然高兴万分,直接指着路到了胡满金家。 “孟书记?稀客!”胡满金手里提溜着两个嫩玉米。咭嗒着拖鞋,挽着裤腿。“快屋里请!” 他的口音。自然带着很浓的陇甘方言。 “胡书记。咱又见面了。”孟和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咱县委巫书记。” “啊?巫书记好!”他双手迎了上来,两个嫩玉米还在手上。 “胡书记,今年的收成如何?”巫山正看着四处绿油油的庄稼,转过身来和他握手。 “哎哟,你看我这个人。”胡满金赶紧把手里的嫩玉米棒子扔地上,在身上擦了擦双手。 “巫书记。山药蛋产量比我老家高多了。”胡满金憨厚地笑着:“玉米就比较麻烦,光长杆儿,棒子小,只适合大人小孩儿吃甜杆。” “山药?”巫山怀疑地看向孟和。 “啊。书记,他说的山药蛋就是土豆。”好在孟和与他交谈过,还能客串翻译。 “这里的土质,应该很适合土豆的生长。”巫山摸摸鼻子:“玉米的长势好,是不是因为土质太好?你们追肥了没有?追了几次肥?” “我们大多沿袭在老家的耕种习惯。”胡满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玉米拔节的时候施肥一次,上坨的时候,再施肥一次。” “是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好。”孟和马上承担责任:“让农机站的同志,来查明原因。” 巫山不由在心里暗叹,自己的和风之路,并不平坦啊。农机站,又有几个真正懂农机、农技的?才帮一八四去培训农技人才,和风该怎么办? “胡书记,今天和巫书记一起来,就是想和你探讨一件事情。”说着,孟和把牧民要来这片地方,乡亲们搬迁到旁边地势稍高的地方去这种构思告诉他。 “人们都说故土难离,我们早就离了。这里也没多深的感情,为了国家,怎么都可以。”胡满金无所谓的笑笑:“巫书记、孟书记,我代乡亲们表态,搬到旁边一点问题都没有。目前最大的困难是那边的房屋建造,这边的玉米地还没收。” “房屋你不用担心,大概还有多少时间收获?”巫山眉毛微蹙:“牧民们在那边的时间呆得越久,政府的压力就越大。老胡啊,四千多人的吃喝拉撒,五六万头牛羊的生存,都很具体。” “巫书记,一个星期可以吗?”胡满金沉吟了一会儿,祈求地问。 “行!”巫山欣慰地笑笑:“就要麻烦老胡你们去做工作了。” “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胡满金无所谓地笑笑:“你看我多糊涂,唠了半天还在屋外站着。快,进屋进屋!” 屋里的孩子,巫山看着头皮发麻。尼玛,从大到小,十一个孩子。 “屋子不够住吧,老胡?”孩子生出来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塞回去吧。 “不要紧的,”大队书记始终看上去憨憨的:“如今比以前在老家好多了。至少,我们的粮食够吃,地上种的庄稼,不需要以前一样靠天吃饭。” 谈到老家,胡满金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陇甘那地方,除了黄河沿途,都是干涸的黄土地。 年降水量不过三四百毫米,每年冬天把小麦种下,就等着冬天下雪。 维省这边再怎么着,还有丰富的地下水可以利用。 庄稼收成不好,每年到了农历三月到五月,张着嘴巴等政府发放的救济粮。 “哎呀,巫书记您不晓得,听说要移民,可能没有多少人像我们那里一样激动。”胡满金呵呵大笑:“我们的县委书记,也是个很有魄力的人。除了河谷地带,山上的人全部都移民了。” “哦?”巫山一惊:“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齐占元,齐书记。”胡满金说道这里,眼里有泪光闪烁:“走的时候,齐书记为我们送行。他说对不起我们,让大家今后在外面过好了,常回家看看。” 齐占元?!这又是日后的一尊大神。 每一个成功的官员,都不是那么容易的。想不到几年前,他都已经暂露头角。 谢绝了胡满金的留饭,大家往外走。 “对了,老胡,你有多少年的党龄了?”孟和若有所思地问。 “书记,二十三年了。”他不明所以,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 “把你的经历写好了报上来吧。”孟和抛出了诱饵:“公社需要你这样富有经验的同志,来充实领导工作。” “啊?好好好!”胡满金大喜过望。 等着大家上了车,他几步跑到车子边上:“巫书记,到那边能分多少土地?” “四十亩左右吧。”巫山估摸着回答。 “那干不完啊!”刚听到好消息的大队书记苦笑:“现在家里二十多亩土地,我们全家出动都累死了。” “恩?”巫山迷惑不解:“没有用农业机具吗?” “有啊,锄头,犁。”胡满金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下,连孟和都哭笑不得:“老胡,唉算了,书记,一八四那边,到时候能帮忙整一下吧?现在不也是他们在打理吗?” “短时间没问题,长时间还得靠我们自己。”巫山也被逗笑了。 巴音托勒盖大队和鱼斯尕,孟和高兴地带着书记参观自己的属地,和大队书记们商量搬迁的问题。 这次下来,收获最大的就是孟和了。 有了大队干部农转非的指标,他相信今后的工作会越来越好做。 至于房屋建设,前指的部队,都还驻扎在那里。巫山早就和陈昊苏联系过,请工程兵过来。估计只需要两到三个连队,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就建好了吧。 从鱼斯尕吃完晚饭,就准备直接回和风了。 车窗大开着,巫山和孟和今天都很高兴。 赵明山使劲按着喇叭,正在假寐的两位书记睁开了眼睛。 “小赵,那不是夏孜盖的小文书吗?”巫山不由失笑:“你不会不认识了吧?” “啊!真的是他。”赵明山脸上一红:“想不到他骑着自行车在那里可劲儿挥手干嘛。” 车子停了下来,孟和把头伸出去:“祁文书,啥事儿啊?” “书记,电报,巫书记,电报!”祁向东上气不接下气。( 第三十一章 走访移民区 第三十二章 为了四十五条生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二章 为了四十五条生命 电报上只有两行字:“积海矿区发生冒顶,四十五名矿工被困井下。” “上车!”巫山心急如焚,对着祁文书一声大喝。 平时在孟和面前嬉皮笑脸的祁向东,手忙脚乱地把自行车绑在吉普顶上。和风一号车,风驰电掣而去。 幸好,当初为了和陈昊苏打电话联系,专门让邮局给前指安了一部地方电话。不然,凭现在军线和地方线之间衔接,不晓得拨号有多不方便。 “昊苏叔,”巫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地说:“派一个营的工程兵,马上去积海矿区,冒顶了。另外让一个营的工程兵来一八四团场十四连十五连地界,给老乡们建造房屋,我这里要搬迁。现在,我人还在夏孜盖,需要直升机来接,马上到现场指挥。” 陈昊苏在电话那头,刚开始准备说几句寒暄话,被他一顿连珠炮放得苦笑不已,赶紧拿出笔记载下来。随后,到前指去商量协调。 这样的事情,肯定要向地委汇报。 “崔叔叔,我在夏孜盖。库伦铁布克煤矿发生冒顶。”巫书记半句客套话都没有:“我已经让驻军派工程兵前去,正等着直升飞机过来接我。” “行,你代表地委委托你全权处理,有什么意外情况,随时联络。”崔大祥在电话那头,说了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官场话。 工程兵都去了,你联络我也没什么办法。当然,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腹诽下。 库伦铁布克煤矿,井下工人三千多人,是积海矿区最大的煤矿之一。 这里的土质疏松,本身就很容易发生坍塌事件。 国外的矿产开采。早就进入了现代化、科学化的阶段,这里还停留在建国初期。挖煤的机具,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换过了。 听说这里发生冒顶事件,三三两两矿区的人,都陆陆续续汇聚到这里。 在矿区外面,燃起了三堆篝火。 解放军的工程兵,早就到了这里,居然找不到具体的负责人。 不一会儿,天际传来直升机固有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有点儿像柴油拖拉机发动时的声响。 飞机徐徐降落,和风县委书记没等飞机停好,打开舱门跳了下来,就地滚了两下。 螺旋桨引起的灰尘,满地都是。 巫山站起来不断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给飞行员敬了个军礼,直升飞机又准备腾空而起。 他向飞行员招招手:“暂时不用回去了。可能会有重伤者需要到大医院治疗。” “哦。好!”飞行员摘下头套:“临行前,陈政委让我接受您的指挥。” 和风县委书记挥挥手,大踏步离去。 现场实在是太混乱了,没有人在这里指挥。 一个军人跑步过来:“巫书记您好,西北军区某工程营向您报道。” 巫书记一边回礼一边伸出双手:“辛苦你们了,目前进入井下没?” “报告巫书记。还没有。”这个营长很是委屈:“甚至没有人来接待我们。” 确实如此,这些聚集的矿工,都在那里指指点点看热闹。 “我是县委书记巫山,”他的嗓门本身就很大。情急之下吼出来,整个煤坪上的人都听见了:“谁是现场负责人,马上向我汇报。” “矿长回和风了吧?” “书记好像家也在和风。” 没有人回答,只听到人群传来嗡嗡嗡的议论声。 “有没有一个共产党员!”巫山怒了,真的怒了。 如今工人还困在井下,电报都发到夏孜盖去了,矿上的领导竟然没有一个赶回来。 共产党员,其实就是基层干部的代名词。 特别对于这种井下作业的矿工来讲,能积极入党的,最少都是一个班组长什么的。 “巫书记,我是!”一个人从远处跑了过来,人群自动分开。 “汇报你了解的情况。”巫山的心情有了一丝缓解,看人群的情况,他在工人中的威信还很高。 “报告巫书记,我是办公室副主任兼二号矿井井长苏大海。”他不停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发生冒顶的矿井是几号?”巫山稍微平静下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需要冷静。 “巫书记,是一号矿井,井长黄武雄也被困在井下。”苏大海的脸已经成了大花脸:“我刚才一直在办公室里不断往外打电话,现在都没有联系上书记和矿长。” “现在,你马上派人打电话,让在家的县委常委留下一个人值班,其余的都过来。让公安局的同志来维护现场秩序。”巫书记大手一挥:“准备足够的安全帽,给工程营的官兵们。” 说着,他跟着苏大海到办公室。 这个二号井长的威信确实不是盖的,命令有条不紊发了下去,工人们都去执行。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中年人,不停在那里写写画画。 这么多人在里面的喧闹,好像也没有影响到他。 额头上的汗珠,早就一滴滴往下掉落。 他只是用毛巾擦下滴答在面前纸上的水渍,继续着自己的写画。 “巫书记,他叫朱明全。”苏大海在旁边介绍:“以前是一个大型国有煤矿的工程师,下放到这里来的,没有具体职务。” “恩。”他淡淡点头,正准备说话。 朱明全已经跳了起来:“我算出来了!” 他一把抓住苏大海的衣领:“苏井长,从二号井挖出一条通道,直达一号井。目前我们不晓得一号井的具体情况,贸然从一号井掏挖,说不定会有沙土和煤块往下掉落,彻底淹没一号井。那样的话,他们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老朱,这是我们的县委巫书记!”苏大海平时可能已经适应了这个技术狂人。没有挣扎,只是苦笑连连给他介绍。 “朱明全同志你好,谢谢你的建议。”巫山和煦地伸出手去:“我代表井下的工人们感谢你。如果他们能生还,你的功不可没!” 说着,他已经从办公室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安全帽:“走吧,明全同志,麻烦你带路,就从你刚才测算的位置,我们挖过去。人命关天,每多一分延误。他们离死亡更进一步。” 朱明全也不含糊,拿起安全帽跟着走。 苏大海在后面追着问:“巫书记,我干什么?” “你是二号井长,跟我们下井。”巫书记头也不回:“留人在这里值班,县委的同志以后。让他们在这里守候。” 那工程营长和朱明全小跑着,跟着巫山朝醒目的二号井由此去的箭头前行。 这里是地下三百米。除了头顶上的矿灯和矿道里忽隐忽现的灯光。没有任何声音。 “巫书记,我让二号井的人全部撤出来了。”苏大海尴尬地挠挠头皮:“不晓得这边的情况,怕二号井也出现同类事故。” 巫山淡淡颔首,扭头问朱明全:“从什么地方开挖?” “再往前走十米左右。”他的眼镜片厚厚的,刚到井下,由于温度差异。镜片上有一层水雾。摘下眼镜用衬衫不停擦拭,再戴上去不停比照着草图。 外面很是燥热,井下的温度约莫在二十度左右,就是身体强壮如巫山。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他把衬衣最上面的扣子也扣了起来。 工程兵们,这时候成了干活的人。由跟着矿车来的老工人指挥着,用机器不停向前掏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巫山觉得四周的矿壁,都在向他逼过来。 这是怎么了?年轻的县委书记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我也是怕死的。 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机器呲咔呲咔在不停劳作。 工人们不断把挖出来的沙土和煤炭,用矿车往外运送。 “书记,你怎么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了?”一辆空矿车过来,新任政法委书记蔡勤也跟了过来。 从实权局长到县委排得上号的县委常委,他对巫书记的感激无法用言辞来形容。 “老蔡来了,同志们都过来了?”巫山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喝了一气。 都忘了有好久没喝水,现在才感到口渴。 “老波在值班,其余的人都来了。”蔡勤只有看到巫山本人,才觉得踏实。 “我心里着急呀。”巫山终于找到一个说话的人:“那可是四十五条活生生的生命。”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抢救得很及时,应该没有问题的。”朱明全在一旁劝慰。 “老朱怎么到咱这个小地方来了?”巫山温和地朝他笑笑:“你的技术水平,按说非常不错,是每个矿的宝贝疙瘩。” “嗨呀,别提了!”朱明全摇头不已:“我发表了一篇文章,说应该学习国外的生产经验。结果,就成了资产阶级权威。” 从心底里讲,巫山对这个方案也不晓得可行度有多高。只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本人对这个行业一窍不通。是骡子是马,就看这次的救援行动能否成功。 “书记,我换您在这里坐镇?”蔡勤试探着问:“外面大家都在等着,很是担心您的安危。” 巫书记也从善如流,他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让杀伐果断的蔡勤留在这里就行。 工人们,用自己的行动,默默支持着井下的兄弟们。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眼睛不停张望着井口。 “同志们,你们回家休息去吧。”巫山一出矿井,对守候在那里的工人兄弟挥手。 “巫书记,我们担心啊。”一个老工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都是长期和我们在一起工作的人。” 他也没有办法,总不可能强制驱赶这些人走吧。 到了外面,一众常委正在训斥站在人群中的两个人。 他们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书记!” “巫书记!” 看到县委书记出来,一众县委大佬,长出了一口气。 “咋回事儿?”巫山想抽一支烟,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发觉把烟丢在车上了。 “书记,他们就是这里的书记和矿长。”肯巴特见机递过来一支烟给他点着:“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在酒桌上陪着客人吃饭,醉得不省人事。” “说说吧,”县委书记目光一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巫书记,我是这里的党委书记张庆云。”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沉声说:“您撤我的职吧,我毫无怨言。” “老张,这件事情不可能你一个人背,你也背不动。”另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也站了出来,不顾党委书记哀求的目光:“书记,我是这里的矿长迟明浩,请处分我。” “巫书记,作为煤炭局的一把手,我也有责任。”卜连生咬咬牙,也站了出来。 “都怎么啦?”巫山失笑:“开批斗会来了?先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人都能救出来,一切好说。如果人都没了,把你们撤职,就是枪毙了又能怎么样?” 这里的煤炭,主要提供给可拉马伊市。 可拉马伊,是一个很奇特的城市。石油管理局的局长,兼任市委书记。 今天来了一个后勤采购处的处长,先是暗示着要拿点好处。 在这个年代,可没这套风俗。 党委书记和矿长装聋作哑。 在饭桌上,这人又出了幺蛾子,说是一斤白酒一万吨。 就这样,两个人咬着牙关,硬是灌下了六斤白酒。 刚才在医院经过洗胃,现在两人看上去还脚步虚浮。 巫山一听,心里翻江倒海。 难道现在就出现了产能过剩的情况? 随即又摇摇头,现在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年代,还说不上。 换而言之,就是可拉马伊市的办事人员,想私下捞点好处,故意刁难。 “你们两人,是和风的干部。记住了,和风人在任何地方,都要挺直腰板。”巫山拍拍两人的肩膀:“真的卖不出去,可以找煤炭局,老卜也可以找县委县府。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这里的煤炭堆积成山,你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政府。” “哼,和风政府怎么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我一句话,保准一颗煤都不会要你们和风的。” “噢?呵呵,”巫山怒极反笑:“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居然跑和风这里撒野。” “李开军!”他朝着人群喊了一声:“这人扰乱国家经济秩序,投机倒把。这次矿难,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抓起来!” 一众和风人扬眉吐气。他们才不管县委书记说话的真假。 “你们不能抓我,今后的煤炭还是用这里的!”声音变得凄厉,在静夜里分外刺耳。( 第三十二章 为了四十五条生命 第三十三章 生命航线开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三章 生命航线开通 看来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和风一把手不禁在心里鄙夷。 刚开始那声音不断嘶吼,估计李开军用了非常规手段,塞了破布臭袜子之类。 两个公安押着他远去,起先还能听到吚吚呜呜的声音,后来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拉马伊,那是什么地方?本身就是石油城市,在和风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财大气粗的代名词。曾几何时,和风人敢这么对待可拉马伊的人? 不要说身边的一群人,煤坪上的矿工们,一个个兴奋地讨论起来。 “你说咱巫书记是不是天上的星宿下凡?” “八成是。你看看啊,张红军那些人,多威风啊。巫书记一来,直接拔出手枪就枪毙了。” “尼玛,可拉马伊的人,老子最特么看不惯,在俺们面前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不也被巫书记抓起来了吗?嘿嘿,今后我到那边去,可以骄傲地说:我是和风人!” “那他是什么星宿呢?他是大学生,那就是文曲星下凡。据说还当过兵,那就是关二爷转世,是武曲星。难道是文武曲星?”那人一拍大腿:“他是太白金星下凡!” 谁说只有女人才会八卦的?一众大老爷们儿,不也在那里瞎白活吗? 只有围着巫山的这些县委县府的人,都憋着笑。 现在井下还没有好消息传过来,要在这个时候笑出声,别人会以为你没有同情心。 “卫生局的同志来了吗?”今天走了三个大队,巫山很累,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书记,我是卫生局长田强华。”那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在挥手。 他的旁边。一些医护人员,都在那里紧张地等待着。 “张书记、迟矿长,”巫山看着这两个糊涂虫:“你们去安排下,让医护人员先休息。等会儿人要救出来了,他们就是最辛苦的了。” 两人商量了几句,迟明浩过去领着人去了招待所。 “要不,大家都去休息下?”巫山征询着:“我没事儿,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干过。” 这话稍微有些水分,反正一天两天没休息的情况还是有的。 “书记。我们没事儿,一起等着吧。”现在的干部,最大的才四十多岁。 也没有肥头大耳的,一个个看上去很精神。 一来,是想在书记面前表现下。二来。都是治下的子民,大家心里也蛮着急。真去休息也睡不着。 “巫书记。这件事情报道的时候,该怎么写?”哈斯琪琪格这个宣传部长,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本身身形高大,站在人群里就鹤立鸡群。自从他出了矿井,人群就自动环绕在他的周围。曾经自诩为和风的才女,她心里也产生了意思莫名的情愫。 “就实事求是的报道好了。”巫山不以为然。 “这样不好吧。书记。”张德年如今春风得意,不仅成了副县长,还是常委。终于,他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以往。我们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不报道。” “天灾,本身就没法避免。”巫山耸耸肩,可惜天色暗了,他头上的矿灯还开着,周围的人反而看不到他的动作:“一是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今后一定要注意科学开采。那个朱明全,看来他很有想法,不妨给他加些担子。” 最后这话,是对张庆云说的。 看他和矿长关系融洽,这话不多久就会传到迟明浩耳朵里。 巫书记的话,在和风的一亩三分地上,很多时候估计比京师的指示都好使。 两个人估计都是从基层起来的人,大家知根知底。不管在任何地方,有本事的人惺惺相惜很正常。 “一定遵照书记的指示。”张庆云看到县委书记并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胆子稍微大了起来:“政审这一关挺麻烦,到时候那边问起来?” “没这个人!”巫山也开始撒赖:“人才一定要留住,比其他地方的待遇好些,让大家感受到我们和风人的诚意。不仅仅是朱明全,只要是能提高产量、降低矿灾的人才,你大胆给我使用!” 有了县委书记的尚方宝剑,今后和风的矿业还怕什么? 附近几个矿的书记和矿长,也听见了这话,心里就开始活络起来。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整个积海矿区的人,听说县委书记在现场,都行动起来,出工人出采挖工具,负责人也在县委书记面前露露脸。 “书记,我们还是着重描写后续的救援措施吧。”哈斯琪琪格看到话题偏移,在旁边满怀期待:“泽真高娃,你就照实写书记如何在第一时间赶到事发地点,连夜发电报出去。” “还是别的,”巫山对政府头脑上新闻很不感冒:“着重写解放军官兵和兄弟矿的人,如何救援吧。还有朱明全同志,不过别写名字,就说工程师好了。” 旁边一个蒙古族大姑娘,把求救的眼神看向宣传部长。 哈斯琪琪格看到县委书记态度坚决,轻轻颔首。 就这几句话,让和风的领导班子,深受启发。 后来,他们转战四方,到各地任职,上新闻的时候,尽量要求把自己的影响弱化。 官场上,也出现了一个做官低调做事高调的和风系。 不得不说,和风县的领导班子,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包括卜连生这个漏网之鱼,也在卖力的工作。每一车出来,他就急忙上去询问。 当初大家要求把卜连生也抓进去,被巫山否决了。 缺人啊,和风县严重缺人。别说其他的,县长还在考察之中。书记秘书,都找不出来一个像样的。有时巫山也在扪心自问,难道是自己的要求高了? 最后。一个党内警告处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和风官场的人,对新来的县委书记的执政能力,有了一个模糊的认识。 卜连生不说其他的,在煤矿局长的位置上,还是做了不少实事。 既然曾经是张红军同盟的卜连生都这样处理,其他人心里的恐惧感才逐渐消失。 身为欧洛泰地区第一副主任,实则是和风县委书记,巫山才明白为什么国家领导人经常把一句话放在嘴边:稳定压倒一切。 经过杨太烈事件和张红军的官场地震。和风的班子都快崩溃了。要在这个时候,再继续大肆抓人。估计最后办公室里,都没人上班,一个个去纪委办公室喝茶了。 身为和风的带头人,他就要对和风负责。 再说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直都是党的方针政策。一个共产党员。一位政府官员,他们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误。 重点的是,如何纠正不正之风,让大家心里有杆秤。 “书记,书记!”卜连生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连生同志别着急。”巫书记温言抚慰,听到他的声音嘶哑,从旁边拿起不知道是谁的搪瓷缸子递过去:“先喝口水,慢慢说。” 卜连生感激地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连水珠都没擦:“目前的方向很正确,估计还有100米,就要挖通了。” “好,让同志们再接再厉。”巫山看到煤炭局长要走,赶紧接着说:“子弟兵们在井下已经辛苦了两三个小时,让他们换班吧。” “是!”卜连生自己都感觉像个军人,威风凛凛地去传达指示。 戈壁滩上的夜晚,分外寒冷,巫山不时搓手搓脚,还觉得脸上都有些麻木了。 这时候,一件大衣披在背上。 他扭头一看,是哈斯琪琪格的笑颜如花。 “琪琪格,你先去休息下吧。”他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女同志熬夜可不好。” “哼,书记您可别门缝里看人。”她好看的鼻子一皱:“大家都在这里,不可能就我一个人去休息吧。再说了,刚才还是我让迟矿长他们把大衣拿过来的。” 果然是男女搭配工作不累,一众县委县府的大老爷们儿都呵呵笑着。 “书记,还有五十米!” “书记,还有三十米!” “书记,还有二十米!” “书记,已经听到了一号井那边的开挖声,估计他们那边发觉了我们的救援!” 时间一点点过去,希望一点点增加。 “强华局长,你把医护人员叫起来。”巫山从板凳上起身:“走,同志们,我们去井口吧。” 刚到井口,看到一辆矿车出来。 “同志,怎么样了?”卜连生马上跑过去问,今晚他不知道问了几百次了。 “能听见那边的说话声,快通了。”工人师傅说着,连脸上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把满车交给外面的工人,推着空车轰轰隆隆的跑步进去了。 他刚进去不到三分钟,又一辆矿车出来了。 “这是最后一车,一号井的人马上到!”矿工接过卜连生的茶杯,一饮而尽。 “同志,你辛苦了。”巫山握着那双那是黑煤的手套:“就在这里休息下吧。” “哎呀,累死我啦!”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好,我喘口气!” 卜连生准备说什么,被巫山摇头制止。 “快快!”田强华带着医护人员过来了:“担架准备好。” 车子出来了,里面传来一阵阵呻吟。 迟明浩拨开人群扑了上去:“华子,有没人受伤?有没人死亡!” “矿长!”华子抱着迟明浩哭了起来:“张老根没啦!他把我推走,一转眼就被塌方埋住!” “明浩矿长,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巫山沉声道:“快救治里面的同志。” “是,巫书记。”迟明浩赶紧放开华子的手:“你的手怎么了?快,医生,他的手在出血!” “矿长,我的手没事!”华子甩开迟明浩:“我们的工具都没了,用手挖的。不要紧。” 一辆辆车出来,直到最后,蔡勤压阵,所有人员全部都出来了。 “巫书记,各位领导,这次救出来44个人,张老根肯定没希望了。”苏大海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听其他人说的情况,不是被砸死就是窒息而亡。” 现场所有人都难过地低下头。 “黄武雄呢?”巫山轻声问:“你说的那个一号井长。” “他把人推走,自己被埋住。我们到的时候,只露出一个脑袋。”苏井长也很难过。 平时。两个人都在明里暗里竞争。 矿上要选一个副矿长,不出意外就在他们两人之间产生。 被誉为拼命三郎的黄武雄更是次次亲自上阵,每天休息的时间还不到八小时。 要是巫书记晓得了,首先就会对一号井长否决,这样的人只能作为将才。不能作为帅才。 “巫书记,局长!”一位医生匆匆赶过来:“十八个人陷入昏迷。经过抢救。只有五个人醒过来。出来的人,不同程度有伤。” 巫山的眉毛拧成川字:“那十三个人怎么样?有没生命危险!” “我们能做的,只能让他们吸氧。”医生有些难过:“欧洛泰、可拉马伊、乌市。” 他说到一个地方,就摇一下头,最后咕哝了一句:“也许只有传说中最好的医院,炎黄医院才能有希望把他们抢救过来。” “炎黄医院?你确定吗?”巫山着急地抓住他的双手。 他的手劲很大。医生疼得牙齿都龇了一下:“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八成吧。” “好!”巫山说着,快步跑向办公室。 “喂,你好。我找陈昊苏!”接通电话,巫山冲电话里喊着。 “半夜三更的,你谁呀?直接找陈政委!”那边的士兵满脸不高兴可以想象得到。 “我是谁你别管,立刻去叫,这里有十三条人命,他们因为你的延误而丧失生命,我他妈枪毙你。”巫山急眼了,脏话脱口而出。 “谁呀?”陈昊苏的声音明显不太精神。 “昊苏叔,我这边有十三个人,麻烦你帮我把直升飞机再调拨十二架过来。”巫山说完,不忘补充一句:“对了,加好油料,他们直飞乌市。” “哦,好好,都救出来了?”陈昊苏对着话筒说着,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中国加入关贸总协定的谈判,在紧锣密鼓之中。 每天都有人给伟人不断汇报进展。 昨晚,他两点多了才睡下。 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值班的警卫吓了一大跳,还是拿起了电话:“你好,这里是伟人家里,你是哪里?” “你好,我是巫山,现在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向老爷子汇报。”他没等那边说完,就噼里啪啦说出去。 “哦,啊?巫山?”警卫一愣,赶紧回答:“那好,你稍等。” 警卫自己可不能做主,把汪瑞林叫了起来。 “小山啊,你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汪瑞林很奇怪,据他了解,这孩子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汪叔叔,我这里的煤矿发生冒顶,十三名矿工人事不省的需要到京师炎黄医院。”巫山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我想申请军用飞机,从乌市直飞京师。” “这样啊,”汪瑞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去汇报下。” “小山伢子,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伟人拿起了床边的分机。 这是炎黄特制的,平时没有铃声,随时可以接打电话。 一向坚强的巫山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他把经过简明扼要讲完。 “好吧,伢子,基层工作,要一步步来,别想着一口气吃个胖子。”伟人的嘴角满是欣慰:“行,我让他们去通知吧。” 一个电话拨给汪瑞林,伟人坐了起来。 他抽了一支烟,嘴里呢喃:“小伢子,真的是以人为本啊。”( 第三十三章 生命航线开通 第三十四章 哈斯琪琪格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四章 哈斯琪琪格 陈昊苏那边的动作很快。 不到五点,所有的直升飞机全部到位。 “书记,这下我们县医院都没法营业了。”田强华苦笑:“今天来到现场的,都是我们县医院的骨干。估计最近一些日子,只能接一些伤风感冒的症状,大病治不了。” “强华局长,”巫山长出了一口气:“这些人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必须让医护人员随机照料。这样吧,干脆让他们在炎黄医院进修一段时间,回来后,也让我们这里的医疗水平上升一个档次。” 说着,他拿出笔,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给带队医生拿着。 卫生局长这下不再抑郁,反而面带欣喜,大手一挥:“你们就放心去进修吧,家里我马上从各个乡医院抽调医生来。” 一直以来,县医院的医疗水平都让人诟病。 在整个和风县,医术最好的医院,反而不是和风医院,是和什托洛盖卫生院。 在和风县委县府一众人的挥手中,一架架直升飞机缓缓升空。 工程营的人,早已疲惫不堪,从矿井里出来,就直接回兵营休息了。 巫山无意间看了下时间,才五点十分,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赵明山晚上十点左右,就把车开了过来。 和大家打了声招呼,他径直上了车。 在官场上的规矩太多了,譬如大家的车子在一起,巫山的车,肯定在第一个走。 这种约定成俗的东西,他也不想去改变。 形式主义多着呢。一个人在社会上生活,首先要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要环境来适应你。 非得让别人的车子在前面,人家心里老是患得患失,还以为你对他有意见什么的。 波塔做事情还是挺有章法的,从欧洛泰回来,他就把房子给巫山腾出来了。 地区第一副主任,和风一把手,没有房子长期住招待所也不像话。 县委宿舍是和风县城为数不多的三层楼房,路过的人,在院子外面都会驻足看看。 其实,和其他的住房也差不多。一个普通的三居室。 本来,巫山让波塔当常委副县长,后来觉得张德年去当办公室主任,屈才了,还是让他也直接上了常委副县长。 这样。常委副县长就有些臃肿了,王永庆和肯巴特两人。如果有可能。还需要提一个县长和常务副县长起来,这样的班子搭配就合理很多。 现在,还需要一个县委办公室主任,一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一个来办事的人,都能找到相应的责任人。 当然。巫山也不可能真的把和风经营成独立王国,县委副书记,还是要留给地区来决定。 昨晚没休息,巫山照例在院子里打了一通拳。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抬头看时,太阳已经从克赛尔山上露出一条边。 大家都没休息,在一众常委里面,自己还是最年轻的。 趁着精神还好,他在宿舍里洗漱一番,干脆就不睡觉,直接去办公室。 所有需要的人,心里好一一考虑下,尽快把整个和风县的主要班子配备完整。 至少,自己的秘书需要找一个人,没秘书的日子,事事都要亲手亲为。‘ 赵明山这小子,每天晚上走的时候,都把车子留在院子里,走路回家。 好在现在的县城还很小,就是整个县城从头走到尾,也不过一二十分钟。 说过一次,他坚持把车留在这里,也由得他了。 经过这么多年不断开车,巫山发觉自己的车技大有长进。 自己开上车子,缓步上路。 本来,宿舍和办公室之间,就一个路口就到了。 身份不同,在路上不断有人打招呼,他不厌其烦,还是开着车子方便。 “巴图大叔早啊,”现在县委县府,也只有巫山没地方吃饭,食堂只供应中午一顿饭。平时,他的早饭和晚饭都在这里解决。 “巫书记来了?”巴图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还是照旧?” “诶!”巫山漫声应着。 蒙古族的早餐,都是荤腥,这和汉族不一样,或许就是他们体格健壮的原因吧。 他如今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候,早上多吃些肉食也无妨。 巫山的早餐,都是一份卡特列特两屉蒸饺或者烧麦,一碗羊汤。 特别是在羊汤里搁上两勺辣椒油,吃起来特别爽。 “书记,您也喜欢吃卡特列特?”哈斯琪琪格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他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瞅,不是新晋宣传部长还是谁? 哈斯琪琪格,其实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 当年张红军在和风和杨太烈分庭抗礼的年代,两个人,她都不想投靠。 杨太烈太老,已经日薄西山。而张红军太滥,外面的女人不知凡几。 恢复高考第一年就考上了大学,哪怕是维省大学念的大专,也说明她的智商相当高。 因为在一段时间内,维省还没有招收本科班的院校。 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要么就不会去投靠任何人,要投靠,一定要找一个非常有实力的。 刚开始巫山到和风的时候,她还在观望。 陡然之间,从排名靠后的教育局副局长,成为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这个女人的心活络了。 当然,巫书记本来不想让她一步到位。可惜梅家国的上任,让他感到时机紧迫。 如果不趁梅系在这里立足未稳,今后再去地委常委会上,就是一个扯皮的会议,所以干脆让哈斯琪琪格迈了一大步。 随后,年轻的县委书记,在和风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行动。让她有了一些想法。 昨晚在矿区,让她走进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让她更是怦然心动。 在和风的权势固然是一方面。 后来他在打给伟人的电话时,因为时间紧迫,并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双耳朵都听到了。 这下,更加紧了她靠拢的步伐。 和风县城才多大,巫书记每天早上在这里吃饭,每顿吃什么又不是秘密。 其实,她连续在这里吃了三天饭。 可惜,哈斯琪琪格不晓得巫山的就餐习惯。 早上六点多就在这里吃了早饭。中午在食堂吃,下午一下班就到这里来解决晚饭。 晚上要是饿了,还会十点多来这里吃宵夜。 还是哈斯琪琪格做贼心虚,她不敢问得太细,生怕别人发觉自己心底的秘密。 今天早上。她只是试试看对方是否在这里,果然就碰到了。 “琪琪格部长你好!”看到美女的心情。自然是好的。“这种食物我一来就喜欢上了。” 她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美女。而且她的美和巫山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带着一种野性。 哈斯琪琪格可对肉食没有啥偏好,什么都吃。 既然巫书记喜欢吃这个,她这三天在这里也是吃的卡特列特。这样成功引入话题,也不显得突兀。 “琪琪格部长,还是卡特列特?”巴图大叔看到生意又来了。拿起毛巾在巫山坐的桌子上擦了又擦。 “哎。”她妩媚地一笑,散发出成熟女人的风韵。 引得血气方刚的县委书记心里一漾。 等她的卡特列特端上来,巫山已经吃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坐在餐桌旁等她吃完。自然。付账的时候也抢着给了。 “琪琪格部长,一起呀?”巫山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好哇,我都是走路上下班。除非是工作需要,才用车子。”宣传部长高兴地回答:“正好,有些工作向书记您汇报,还能搭顺风车。” 从这里去县委,不过四五分钟路程。 两个人在车里,什么话都没有说,感觉都无从说起。 锁上车子,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巫山这时才猛然想起:“琪琪格部长,昨晚你不是没休息吗?” “书记您不是也没休息吗?”她咯咯笑着:“我刚接手宣传部的工作,还不是很熟悉,想尽快掌握这里。” 县委大楼,静悄悄的。 一来时间还早,二来昨晚每个人都在现场,波塔一个人在家里,也是值班一晚上,现在应该回去补觉了。 “书记,我确实想要给您汇报宣传部的工作。”经过二楼的时候,她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跟在后面。 “行,办公室谈吧。”巫山说话间,已经上了三楼,打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天没到这里来,桌子上用肉眼都能看到细细的灰尘。 他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把办公室收拾干净。 哈斯琪琪格也没闲着,在那里擦着椅子、桌子。 “请坐吧,琪琪格部长。”大清早锅炉房还没开水,一般都在八点以后才有。 “书记,您这里少了一个人。”琪琪格煞有介事:“没有秘书真麻烦!” “先克服几天,我一直在寻找。”巫山若有所思。 没办法,县委这里的秘书,年龄偏大,而且写的官样文章,太格式化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书记,要是找一个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岁的秘书,心里总觉得别扭。 年纪比他小的太难找,真要大一些,也不能大太多,最多也就三十岁以内吧,这是巫山的底线。 “书记,我这里倒有个人选。”宣传部长眼睛一转:“高中毕业,和我差不多大。” 也就是才二十七八岁咯? 巫山心里一喜,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噢?哪个单位的?目前在干什么?” “高中毕业,在农机局工作,是那里的办公室副主任。”她甜甜一笑。 “和你有关系吗?”巫山的眼睛严厉地盯着她。 他不怕有关系,任人唯亲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关键是她推荐的人必须有这个能力。 “书记你干什么呀?这么凶的眼神。”她一个白眼抛过来:“实话告诉你,书记,我们没任何关系。以前在一起上过学,不在一个班上。” 看样子,她被巫山吓得不轻。 右手轻轻在胸口拍着,两团高耸,随着拍动一抖一抖。 早上本身就是男人阳刚之气最浓烈的时候,看到那一直在跳跃的颤动,他不由多看了一眼,下面马上就有了反应。 可能注意到巫山的目光,哈斯琪琪格娇羞地红着脸低下头。 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双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书记,”她的声音如蚊蚋:“门还没关。” 这声音就像催命符,让巫山这个过来人越发激动。 脚轻轻蹬一下,门就合上了。 进门的右角,恰好是个死角。 这里是三楼,县城最高的建筑,不担心有人能看见。 结束半晌,她还把头靠在巫山厚实的胸膛上,满脸酡红。 男人,好像都是这样,得手了之后才会想起该不该。 “我有未婚妻。”巫山在她额头轻轻一点。 “理所当然的事情。”她的眼睛一暗:“我知道,你这么出色的男人,没有女人才会奇怪呢。” “对不起!”巫山垂下头。 “我愿意的。”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嘴唇:“你太棒了!” “早上还这么大风!”哈斯琪琪格一边把门打开一边说。 想不到,门一打开,站着一个人,巫山吓得亡魂大冒!( 第三十四章 哈斯琪琪格 第三十五章 夹心饼干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五章 夹心饼干 “哎呀,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哈斯琪琪格吓得一下坐在地上。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那姑娘眉角含煞。 哈斯琪琪格,在和风是谁也不怕的主。 刚才她受到了惊吓,现在反应过来。 我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我怕谁呀? “我来向书记汇报工作,这里是和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她看着这女郎,好像没有社会经验的那种,吓唬道:“你随意闯进这里,要被抓的。” “琪琪格部长,起来吧!”巫山苦笑不已,走到门边,拉起了还在地上的哈斯琪琪格。 刚刚经受过雨露的少妇,一接触到面前这个强壮男人的手,浑身瘫软。 “姗姗,你怎么来了?”和风一把手看到她心里尽是温暖:“来之前也不打个电话。” “我打了电话的,”崔姗姗撅着嘴:“打到矿上,说你下井了。后来一直没消息,我一直睡不着,害怕。就偷偷跑到哥哥那里去,把他的车子开过来了。” “咋不让崔叔叔给你安排车子?”巫山终于镇定下来:“进来吧,在门口不好。” “我怕爸爸知道笑话我嘛,”姗姗在门口跺着脚:“人家和哥哥好咯。” 崔姗姗正要进来,看到哈斯琪琪格还坐在地上,在那里吃吃笑着。 巫山这才发觉不对劲儿,一只手还拉着宣传部长呢。 “怎么啦,琪琪格部长?”他大惊:“是不是摔坏了?我马上打电话叫医院的人来。” “没有,你放开手吧。”哈斯琪琪格玉面羞红,而且不出所料是在情敌的面前,露出这幅窘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是用脚趾头想,她也明白这个比自己容貌还胜上一分的女郎,肯定和巫山关系不浅,难道这就是他的未婚妻? “部长姐姐,我来拉你。”崔姗姗尽量憋住笑,把手伸了出去。 年轻的县委书记,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以为哈斯琪琪格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让他拉着手。他讪讪退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拿起了电话。 地委书记家的电话。始终占线,打不进去。 他急了,直接拨到地区行署办公室。 “喂你好,我是那日松,你哪里?”那县长虽然才在行署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坐了几天。声音和以往比较起来,多了一丝沉稳。 “老那。我是巫山。给崔书记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他顾不得客套:“你马上派人去他家,告诉崔书记姗姗在我这里。” 姗姗?崔姗姗?那日松一愣,地委书记的宝贝女儿他如何不知道,欧洛泰第一美女的名声早就听说过。欧洛泰也没多大,都在一个大院儿里。早就看到过真人了。 他在心里暗暗比起大拇指,还是书记牛,这才来几天?就要当地委书记的乘龙快婿了。 “好,我马上安排。”他把话筒拿在手上。叫了声:“小武,开我的车去崔书记家,让他给巫副专员打电话。” 电话里,可以听见小伙子应了一声。 “书记,今天是星期天,你还在办公?”那日松笑容满面,如今自己也在行署上班了,就是拜电话那头的书记恩赐的:“我今天是在值班。” “哦,哈哈,是星期日吗?”看了看桌上的台历:“不对呀,今儿应该是十六号,才星期四。” “唉,书记呀,我晓得和风的事情一团糟,你也不能这么拼命啊,连日期都记不得了。”那日松在那头确实替刚接触一两天的年轻领导担心:“你是不是还没找秘书?” “对,还没找到合适的。”巫山在这边叹了一口气,点起烟:“你在那边还习惯吧?” “挺好的,书记。”那日松说话满脸笑容:“以前在和风,虽然没啥权力,啥事儿都要操心。在这里,一切工作都是按部就班,需要我操心的事情少了很多。” “那就好,老那。”巫书记很欣慰:“就怕你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还好,这里的事情就是很繁琐,每一个行署的领导,都要考虑。”那日松这些日子身体很疲惫,精神却很好:“头一两天确实有些手忙脚乱,现在熟悉了就好啦。” “行,改天我有时间到欧洛泰,请你喝酒!”巫山在这边的心情越发开朗:“话说,咱哥俩好像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好好喝一顿酒啊。” “那是,到时候我请客。”那日松本身就是个豪爽的汉子,他小心翼翼地问:“书记,我倒有个人选,不晓得您能不能看得上。个人觉得他是块好材料。” “噢?你说说?”巫山觉得那县长提供的人选,应该比琪琪格说的要靠谱一些。 纯粹是一种心理,他现在还把哈斯琪琪格当做花瓶。 “那小伙子今年二十七岁,在农机局工作,高中毕业,是和风有名的秀才,现在是办公室副主任。”那日松一气儿说完:“就不晓得能不能入书记您的法眼。” “是吗?”巫山一惊:“哈斯琪琪格也给我提到了农机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就不晓得你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八成是他,农机局有两个办公室副主任,另一个都是要快退休的老头子了。”那日松对弟妹的能力一直是很佩服的:“想不到琪琪格也向您推荐了。” 女人是善变的。刚才还仇人一样的两个女性,现在却像亲姐妹一样在那里热烈地交谈着。看上去,相互之间好像比和巫山之间的关系还要亲密。 这当然都是哈斯琪琪格曲意逢迎的结果。以往,她谁都看不上,并不是她不会人情世故。相反,她很会为人处事,很多时候只是不想去放下身段而已。 一个经过社会历练的女汉子,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 她一边和崔姗姗聊着天。耳朵一直在听着这边的动静。 当然,这是一个聪颖的女人。对方不说话,她不会主动开口的。 果然,县委书记的话过来了:“琪琪格,你说说,你准备介绍的秘书叫什么名字?” “书记,他叫葛松瑞。”哈斯琪琪格在崔姗姗的面前,表现出恰如其分的上下级关系。 “老那,你说的那人也叫葛松瑞吗?”巫山有些欣喜,如果两人说的是同一个人。那说明哈斯琪琪格能力还不错,至少看人的眼光还可以。 “对呀,就是他。”那日松在电话那头迟疑地问了一句:“哈斯琪琪格也在您那里?” “啊,她和姗姗在一起。”巫山含糊过去。 这样,如今的行署办主任就会误以为是巫书记为了避嫌。主动找的女性来陪伴她的。 那日松果然不疑有它:“她俩真还能唠到一块儿去,都是大学生。” 如今的大学生。成色十足。都是经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上去的,是百里挑一的学霸。 可不像后世烂大街的大学生,交钱就能上。不要说大学生,就是中专生也是抢手货。没看到巫山给一八四解决了农校的名额,态度就更热络了吗。 “老那,我先撂电话啦。”巫山怕崔大祥的电话进不来。 “书记。麻烦您等等。”那日松在那边小声地说:“我发现吴迪龙副主任与梅专员走得很近。他有事没事,喜欢到专员办公室去汇报工作。” 那日松在斗争剧烈的和风能够异军突起,当然也是个厉害角色。 可惜,杨太烈资格很老。张红军在特殊时期中异军突起,纠集了一大批人。 他手下无兵无卒,一路冲杀,坐到县长的位子上,甚至把崔系和张系人马都挡住了。 巫书记只是略微沉吟:“吴副主任这个人,在京师长大。梅家国恰好也从京师来,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好久我去说说他,下来了就要放下架子。” 这话电话一挂,崔大祥就打进来了:“小山,昨晚的事情处理得很好,我都看了新闻稿。” 该死!巫山一拍后脑勺:“书记,我忘了给您汇报。忙完直接回来了。” “没事儿,你们的新闻稿件早就出来了。”崔大祥在那边呵呵笑着:“这下,估计咱欧洛泰也能跟着沾光啊。全国这么多县委书记,有谁能直接从京师要求开通军用航线?” 原来,这个女人已经做好了一切。巫山的心里,满是欣慰。虽然在他心里,还是有花瓶的嫌疑,但已经标上了可以一用的花瓶。 “书记,刚才我给您打电话,那边一直占线啊。”巫书记在这边笑道:“要不然,我也不会让行署办公室的人过来和您说。” “唉,姗姗不见了。”崔大祥的声音满是忧虑:“我和你池阿姨,满世界打电话,她在欧洛泰比较要好的,就那么几个,都没她的消息。” “啊?”巫山一愕:“书记,她在我这里!” “是嘛?!”估计电话那边的崔大祥都快蹦起来了,想不到两人发展得这么快:“小山,她妈都快急死了。你让她过来听电话。” 崔姗姗在父母面前,从来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妈,你说什么呢!”她在这边跺着脚。 这小妮子不晓得从哪儿学到的,把听筒捂得紧紧的,能听到那头的声音,但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 “我开的是哥哥的车子。”她拉长了声音撒娇:“妈,我知道啦。这两天不回去上班,你就帮我请假。好啦,我不说啦,在巫山的办公室呢,还有他同事在。” 说着,把听筒递给巫山,飞也似的逃到哈斯琪琪格身边,眼睛偷偷瞄着。 “你这孩子,不要给小山添麻烦,听他的话,人家是一方大员,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电话那头,池阿姨还在不停说教,巫山终于忍不住了,抢进去一句:“池阿姨,我是巫山。” “小山啊,姗姗从小不太会说话,没给你惹事儿吧?”池阿姨在那边大包大揽:“要是不听话,你告诉我,回来收拾她。” “池阿姨,姗姗挺乖的,很懂事。”他这话一说,那边姗姗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她胸脯挺得高高的,得意的一个白眼飞过来,像是在说,算你小子识相。 毕竟好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了,刚才和哈斯琪琪格只是牛刀小试。 巫山看到这小妮子居然很有料,身材凸凹有致,又有点儿蠢蠢欲动了。 “好啦,不打扰你们年轻人。”池阿姨也不那么絮絮叨叨的:“老崔,你还有什么话没?” 崔大祥恨不得让小两口早些入洞房,哪有那么不识趣? 总算把电话讲完,巫山长出了一口气。 “姗姗,你是第一次到和风来吧?”看到这小妮子点点头,哈斯琪琪格热情地介绍:“我们和风的历史,比欧洛泰的都要长。今儿巫书记正好不上班,给我们当免费的司机,姐姐带你好好转转。” “谢谢姐姐。”姗姗甜甜地叫了一声。 尼玛,啥时候都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貌似没有征求我的意见吧? 什么叫做夹心饼干? 巫山现在终于体会到了。 女人啊,在一起就要比个搞下。 两人意见相左的时候,总要他出来做个评判。 既不能顺着这个,也不能偏袒那个。 还好,旅游的兴趣,让姗姗暂时偃旗息鼓。 很难想象,大大咧咧的姗姗,居然对绘画感兴趣。 位于县城40公里的铁布肯乌散乡哈同山北坡的各个山口前,就是光其根乌必勒砾石岩画群。 岩画共有10个地点,面积约200平方米。内容以野山羊为主,也有人骑驼、骑马、狩猎等形象。 所刻动物头部多向东南,画面多刻在水平方向的岩石上,距地面高约051米。岩画在雕刻技法上有凿有磨,估计是铁器时代所刻,同类岩画在县境内有5处。 什么王爷府之类,崔姗姗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要不是哈斯琪琪格这个识途老马,巫书记半点都不晓得。 姗姗在那里一幅幅地观看着,对绘画无爱的巫山百无聊赖。 哈斯琪琪格多聪明的人?那些岩画让小妮子自己去看好了。 道尔本厄鲁特古城遗址、王爷府 听琪琪格如数家珍地说着和风的旅游景点,巫山的眼睛越来越亮。( 第三十五章 夹心饼干 第三十六章 给你处级又何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六章 给你处级又何妨? ps: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种地了?应该二十多年了吧。岳母的院子里,她开了一块地,种点儿瓜瓜小菜。北方的种地和南方不一样。不到一厘地,一个多小时就松土倍垄完成了。回家一看,手背上有点儿像小时候冬天的皴口。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真不晓得,老了养老的时候,我还能干活儿吗? 不晓得哈斯琪琪格给姗姗这丫头灌了什么汤,晚上在巴图大叔的饭店吃过晚饭,头也不回地跟着宣传部长跑了。 一整天陪着一个熟妇一个美女逛悠,我们的巫书记虽然昨天晚上没有休息,今天还是精神满满。本来想着晚上有机会再释放一次,这下却捞不着了。 心里几许惆怅,几许兴奋。想到了莎莉和儿子,想到了即将和自己成婚的璐璐,眼前却总是哈斯琪琪格和崔姗姗的脸庞在晃动。 一个人的精力再好,身体的疲倦骗不了人。 巫山在床上折腾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生物钟自动把他叫醒。 巫山从床上一跃而起,又到院子里打起了拳。 虽然刚来不几天,县委书记打拳,已经成了县委家属院一道风景。 以前,早上院子里都是老人在锻炼。 现在,中年人和年轻人也或远或近,在院子里晃悠着。 有的在慢跑,有的压压腿伸伸胳膊什么的。 其实他们的目光,或有意或无意,一直停留在那具年轻高大身影上。 等他从家里洗漱完出来,院子里还有几个老人,在那里继续做着自己的身体锻炼,中年人和年轻人已经散场了。 “书记早!”赵明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还把他吓了一跳。 “来了小赵,走吧。”巫山不以为意,把车钥匙丢给他。 “书记,昨天在家里睡了一头午,中午过来找您,才发现车子不在。”赵明山熟练地上车点火:“后来人家告诉我您陪朋友去玩儿了,就没去跟着。” 曾经在和风没几个人认识的赵明山,现在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看到他,自然会争先恐后地给他讲自己看到的情况。 “对了,小赵。你们家是哪儿的?”巫山自我解嘲:“我这个领导不称职啊,你和小孟的情况,从来没有过问。” “书记您来了之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赵明山在一旁安慰:“我和孟和是光屁股娃娃,都是农机局的子弟。” 这也就好解释了。当初为什么孟和明里暗里推荐他来开车。 等等,农机局? “小赵。给我说说农机局的情况吧。”这时候。两人已经在巴图大叔的饭店里。 “嚯嚯嚯嚯。”赵明山刚把一个蒸饺夹进嘴里,有些烫,他说话不是很清楚。 “对不起,书记,太烫了。”他喝了一口温热的羊汤。 这是巴图专门温下来的,在他的眼里。赵明山和巫山都是工作同志,每天很忙。如果坐在这里,等羊汤凉下来太费时间。 “农机局,很牛。很难搞。”赵明山不怎么会说话。 “噢?”巫山已经把卡特列塔和烧麦扫荡完,正在喝羊汤。 从这个老实人嘴里说出这句话,看来这个农机局有问题? 太祖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特别是身为和风的掌舵人,他不能随便就什么事情发表自己的观点,那样,说不定会偏听偏信。 农机局的局长,叫姚志远,是特殊时期前华清大学的学生。 那可是轰动整个和风县的大事啊,一个去京师念大学的学子,又回到家乡。 他的升迁之路,一帆风顺,第一年股长,第二年就是正印局长。 然而,也就止步于此了,因为史无前例的特殊时期到来。 作为农机行业的带头人,姚志远首当其冲,受到冲击。 有本事的人,即便在特殊时期,也牛气冲天。 和风本身就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懂农机的人能有几个?从华清回来的姚志远,当仁不让。最后,连权势滔天的张红军不得不降尊纡贵,亲自上门请他出山。 没招啊,和风这里都是机械化操作,在夏天,谁敢保证没有农机损坏? 全县能给机器上上油,开动机器的人不少,但会修理、懂构造的就这么一个。 当年,姚志远给张红军放话:“今后,让造反派滚出农机局,不然,农机局上下,不会帮你做任何一件事。” 张红军再厉害,毕竟只能在汉族人面前作威作福,对少数民族不敢惹。 开什么玩笑,引起民族矛盾,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上面砍的。 而汉族人,包括他自己的父母,都以农业为主。 在特殊时期的和风,连张红军都不敢轻掠其锋的人,姚志远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巫山到和风的时间虽然短,每天县属行局、下面的公社,都来汇报工作,唯有这个农机局长岿然不动。 此时,正是农机局的上班时间,姚局长踩着点进了办公室。 他刚进去,连下面人给泡的茶还没喝上一口,电话铃响了。 本来准备发火的姚局长,接完电话,神色古怪。 新来的县委一把手,他自然晓得。从某种角度说,内心还很赞赏这年轻的县委书记。 欣赏归欣赏,说白了,姚志远就是个文青,带有知识分子的高傲。 特殊时期以前,流传着一句话: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他有一身本事,不要说在和风,就是在欧洛泰地区,甚至包括维省,又把几个人放在眼里? 对张红军之流的土鳖,他确实不放在眼里。 同为大学毕业的新任县委书记。他却不敢有半分不敬。 京师每年毕业的大学生,不在少数。人家直接从京师空降下来,担任县委书记。难保没有华清大学的关系。到时候如果自己想撂挑子,大不了再调一个有本事的人来就是了。 姚志远再文青,也有自知之明。当年从华清大学毕业,自己的水平在一众同学中,不过是一般。好的苗子都被挑走了,一气之下,直接才回到家乡。 偶尔和旧时同学联系,也知道外面的世界知识技术在不断更新。 而他自己。还躺在那里吃老本。 任意一个华清大学机械专业的学生过来,就能胜任自己的工作。 沉吟一会儿,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理了理自己的头绪,才拨通了办公室的分机。 “让葛松瑞准备下。和我去县委汇报工作。”姚局长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葛松瑞。是农机局的另一个牛人。 虽然才高中文化。他的功底,在整个和风,无人能出其右,就是大学毕业的姚志远局长也不行。 后世,还有什么作者写了个几重门,直接被大学招去。这个年代行不通。 从教育工作者的角度来讲,这人在学校的时候,严重偏科。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姚志远慧眼识珠。直接抽调到农机局办公室当副主任。 不管是姚志远还是葛松瑞,都是普通人,他们也需要吃饭,养家糊口。 别看当初姚志远和张红军顶牛,在被拿下的那段时间,家里的生活非常艰难。 连张红军那么牛的人,在和风城外,一颗花生米结束了罪恶的一声。 姚志远平时尽管对谁都不理不睬,却不敢真的对掌管自己官帽子的人过不去。 农机局,也是和风县的重要行局,当然有一辆吉普车。 等他们的车子开到县委大院,好家伙,往日里冷火秋烟的院子里,停了不少车子。 “志远叔,松瑞哥,你们来啦?”赵明山都客串了好几天的秘书工作。 两人点点头,姚志远开口问道:“小明啊,书记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吗?” “文化局阚局长进去一会儿了,你们稍等片刻,等他出来你们就进去。”赵明山憨态可掬:“我给你们泡杯茶?不是茶砖,是书记从京师带过来的好茶叶。” 这茶叶确实不缺,虽然不是他那天拿出来的明前,也是上了品级的绿茶。 葛松瑞没见过世面,姚志远却喝出了茶的好坏。 这时候,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那好,阚局长,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接再厉。” “请书记放心!”阚志雄那公鸭嗓子激动得无以复加:“我一定要在您和县委的领导下,好好开展工作。” 接着满面春风的文化局长,从里间走了出来。 老阚这老小子好福气,居然就升官了?姚志远心里不无嫉妒。 阚志雄看到农机局长,就是一愣,旋即友好地笑笑快步离去。 这里可是和风第一人的办公室,谁敢在这儿大声喧哗? “志远叔、松瑞哥,麻烦你们稍等,我进去汇报下。”赵明山说着,快步走到里面。 “书记在等你们,进去吧。”小赵很快出来,说着手脚麻利地把两个茶杯也端着跟了进去。 “巫书记!”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 “坐吧!”巫山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 姚志远小心翼翼地做了半边屁股,看到葛松瑞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狠狠瞪了一眼。 葛松瑞一看,赶紧把屁股朝凳子边上挪了一些。 “你就是小葛吧。”县委书记打算把农机局长晾一晾。 我都来了十多天,你农机局能有多忙?居然照面都不打。 “书记,我是!”葛松瑞忐忑不安站起来应了一声。 “你坐下吧。”巫山起先说了不少话,猛灌了两口茶:“我又不是老虎,有那么可怕吗?” 葛松瑞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笑笑,在那里坐卧不宁。 “听说你是和风的秀才,都发表过什么作品?”巫山好奇地问。 “也就是给县广播站经常撰撰稿,偶尔在欧洛泰日报上发表一些文章。”葛松瑞不好意思地回答:“哪里是什么秀才。连大学都没考上。” “其实不然,”巫山微微摇头:“术业有专攻。如果我们和打乒乓球的谈机械,和种地的老农谈经济改革,他们基本上都一窍不通。但他们都是自己行业的专家。” 听到机械这两个字,姚志远以为要谈到自己了,看到县委书记却又转移了话题,不禁大失所望。 “是是,您说得对!”葛松瑞忙不迭点头。 “起草文件什么的你会吧?”巫山也不绕圈子。 “会,农机局的文件,都是我起草的。”葛松瑞说着。还看了他们局长一眼。 “农机局的文件,太局限了。”巫山自他们进来后第二次摇头:“今后,你要着眼于整个和风县。” “您的意识是说?”葛松瑞觉得自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坦白讲吧,我缺一个秘书。”巫山的渴意稍减,习惯性喝了一小口茶:“目前。向我推荐你来的人很多,其中包括在外面的小赵。不知道你有没信心做好这份工作。” “有!”葛松瑞使劲点头:“书记。我行的。” 以前。他也跟着农机局参加了几次县委的会议,觉得那些文章,写得有些连文理都不通顺。常常梦想有朝一日,换做自己来起草,效果肯定大不一样。 真没想到,在不经意的时候。这个机会就这么悄悄地来了。 “那你先去外面,让小赵带着你去波副县长那里办入职手续吧。”巫山平静地说:“暂定副科级,如果你适合这份工作,再兼任办公室副主任。” 由于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波塔还兼着办公室主任。 “好的,书记。”葛松瑞站起来给县委书记鞠了一躬,神色复杂地看看农机局长,掉头往外走。 “丑话说在前头,你干不好,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等他走到门边,这句话传过来,差点一个趔趄。 葛松瑞一出去,办公室里只听到县委书记不时的喝茶声。 “巫书记,我来给您汇报工作。”姚志远忍不住,打破了宁静。 “哦?姚局长你太忙了,终于有时间见我啦?”巫山似笑非笑看着他,话音转冷:“我了解下农机局的工作,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像修理厂。当然是移动的,哪儿的农机具坏了,你们就到哪儿去,不汇报也罢。” 姚志远准备了半天的说辞,一句话就被打懵了,在那里张口结舌。 “再说了,那些专业的机械术语,你说出来我也不懂。”巫山在那里摆摆手。 “书记,其实有些问题,我曾经汇报过。”姚志远苦笑着摇摇头:“每次都如石沉大海。再后来,我连反应的兴趣都没有了。” “那肯定不是我来之后对吧。”看到农机局长在摇头,巫山微笑地看着他:“只要是对和风的发展有利,只要是对和风人民有利,你说出来,我就尽量帮你解决!” 这话说到后面,大气磅礴,让姚志远一愣神想到曾描写太祖的挥手之间。 “书记,有利,有利,绝对有利!”姚志远赶紧接话:“我想在和风开办一个机械厂。” “有材料吗?”巫山也很好奇。 “今天没想到,忘了带,不过,在这里我就可以向您汇报。”姚志远生怕对方不继续这个话题,指指自己的脑袋:“所有的资料,都是我自己写的,都在这里呢。” 尼玛,他这一说出来,让巫山也吓了一大跳,这哪是机械厂,纯粹就是一个农机厂。 放在后世,就是一个中型的农机集团公司。 他在那里说得口若悬河,巫山在脑袋里不断分析可能性。 在中国,特别是后世,大型的现代化农机具,都是泰山省和湘江省独占鳌头。 这就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因为生产地本身好多机具都用不了。 大部分的农机具,要在平原地带使用。 欧洛泰地区,无疑可以大量使用。不仅仅是欧洛泰,就是整个维省,都可以使用。 目前老百姓用的,全部从泰山省和湘江省那边买过来。 这些农机具,非常容易坏,不抗冻,姚志远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志远同志,”巫山的称呼变了:“那你考虑过材料吗?我们这里没有铁呀。要从东边把钢铁加工成模具,再运过来,不具备市场竞争力,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说的,完全是从经济的角度去考虑,让农机局长听得一愣一愣的。 “书记,我们欧洛泰有铁,就在克兰谷地。”姚志远这才发现自己渴了,一饮而尽,再给自己续上水:“据京师那边地质大学的同学说,储量还很丰富!” “真的?”巫山喜不自胜:“那咱就搞,要整就整大一点,连钢铁厂一起弄。” “书记,那我的待遇呢?”姚志远很关心这个问题。 “给你一个副处级吧。”巫山不用思索地回答,他可知道这个里面的商机有多大:“你现在,就满世界去给我挖人:管理、工程师、技工,有多少要多少。经济待遇和政治待遇从优,肯定要比以前的好。” “副处级呀!”姚志远喜出望外。 “瞧你那点儿出息,”巫山乜了一眼:“只要你做好了,给你处级又何妨?”( 第三十六章 给你处级又何妨? 第三十七章 县委书记忙啊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七章 县委书记忙啊 崔姗姗在这里玩儿了好些天,可惜,巫书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哪有时间陪她啊,也就几顿饭的时间能够聚在一起。 哈斯琪琪格正大光明地陪着,两个人的感情与日俱增,随时都是姐姐妹妹的称呼着。要不是从表面上看上去两个人的相貌差异太大,真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巫山,我要走了。”这个姑娘连续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尽量和心中的爱郎呆在一起。可惜,她看得出来,他确实太忙了。 女性的直觉,让她感到除了她以外,还有别的女人。私下里,偷偷告诉琪琪格,让他盯着,别让其他女性接近。对这个要求,哈斯琪琪格自然是满口答应。 而且,很多时候,她和他说话的当儿,总觉得他在躲闪着什么。 “啊?这就走了?”巫山一呆,这几天没陪她,猛然间听说她要走,心里过意不去。 “恩,”她轻轻搂住,在他的嘴角上蜻蜓点水般触了下,嘴巴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不行,你实在太优秀了,我怕别人勾引你。你小心点儿,有人随时盯着你。” 说着,狠狠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巫山苦笑着想解释自己的情况,看到娇艳如花的脸上泪光在闪烁,说出来就变成了:“怎么可能呢?我们姗姗这么漂亮,我的心里都被你填满了。” “算你识相!”她的语气恶狠狠的,但脸上写满了离愁。 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下,可惜现在是在路上拉手都被人诟病的年代。再说,身为和风县委书记,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来这样的动作。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从后面看,明显能察觉到她的双肩在不停抽动。 哈斯琪琪格在车窗上安慰几句,姗姗搂住她,趴在她肩膀上抽泣不已。 幸好,这时在上班时间,县委大院路过的人不多。 偶尔有经过的人,也装作没看见,把头扭到一边,匆匆而去。 你盯住看试试,一个是和风一号。另一个县委常委,车上的据说是地委书记家的千金。 看着车子卷起的烟尘越来越远,巫山甩了甩头:“琪琪格,宣传部门,尽快做出一些和风的彩色宣传画。有没问题?” “没问题,书记。”终于捞着任务的哈斯琪琪格甜甜应了一句:“书记。我看看需要添置什么器材。到时候直接去购买吧。” “你把清单列出来吧。”巫山沉吟了下:“有些东西,在大陆买,不一定能买得到,而且价格还蛮贵。咱和风还很穷啊,能省则省吧。” “好的,书记。”琪琪格一个媚眼过来。接着用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今晚有空吗?” “额,我得看看小葛那里的工作安排,对了,这把钥匙先给你。”巫山把钥匙交给她:“今晚应该在和风。这两天不会去欧洛泰。” “那你自己呢?”如今身为县委常委的哈斯琪琪格,在县委家属区也有了自己的一套住房,她当然晓得县委一号住在什么地方。 “我就说丢了,让小赵再去配一把。”巫山说着,径直上了楼,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葛松瑞已经正式履行县委一秘的职责。 不过,在巫书记的心里,感情的天平会倾向赵明山一点。 “书记,您今天上午要去自来水厂做调研,”葛松瑞看着工作安排:“中午和布斯屯格牧场的布尔拜场长吃午饭,下午要去检查移民和牧民的安置情况,傍晚参加婚礼。” “婚礼?谁的婚礼?”巫山有些纳闷儿,县委县府没听说谁家今天结婚吧。 “孟书记说您答应了当一家村民的证婚人。”葛松瑞有些惊讶,他觉得孟和是巫山的第一个秘书,电话打过来,巫山不在就直接记载下来了。 难道这事情书记竟然不晓得?他脸上冷汗直冒,还是把话说完:“那家人据说为了避开建军节,觉得到时候您很忙,提前两天举办婚礼的。” “啊?呵呵”巫山拍拍后脑勺:“瞧我这记性!是有这么回事。” 陈昊苏已经跟随着部队走了,走之前自然和巫山喝了一顿酒。 人生就是这样,这次离别,不晓得下次何时再相逢。爷俩都喝得晕晕乎乎,当天晚上据说是赵明山把哈斯琪琪格和崔姗姗喊过来,三个人一起才把县委书记弄到床上。 在这个质朴的小伙子心里,觉得让书记的女友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要检查这里放射性的变化,还留了一支特殊小部队在已荒无人烟的大草原上。 相信经过这次的教训,短期内苏联人不会不长记性。 这次的战争,中国方固然胜利了,却给和风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牧民的迁移就不用说了,饮用水的主要取水区域被破坏,这可是关系到县城一两万人的生活。 自来水厂,建在城西两公里的地方。 因为提前通知了,水厂的厂长巴根带着水厂的头头脑脑们,隔着老远,就迎了上来。 和风县属于地下水资源极贫乏区,全维省地下水按补给模数分五级,和布克赛尔县属于最低一级。 县城中心水厂确定为2类水。 县城中心水厂位于县城库甫路水库以北15公里,水厂占地面积平方米,打3眼100米深井,2眼供日常供水,1眼井作为备用。 供水规模3500立方米/日,供23000人生活用水。水源地长2750米,宽750米,占地面积207平方公里。 按照水源保护方面,将县城中心水厂及水源地水源地确定为一级水源保护区。 其它用于灌溉、工业用水、牧业用水的除饮用水外的其它水资源及以泉水的形式汇集到河流中的地下水资源确定为3类水。 水厂的出水泵站。经除铁除锰,消毒后从清水池抽水加压送往城市给水管网,最终从入户管流到千家万户。 现在。原子弹爆炸的第一时间,巫山就命令关闭那边的取水口。 作为水厂的负责人,巴根身上的压力陡增。 “书记,我们跑了很多地方,到处去采集水样,进行化验。”巴根在蒙古族语言里,是柱子的意思,他这人长得也很壮实:“目前,就一个地方的水样合格。但是,工程量太大了。” “噢?说说!”这些日子巫山虽然在忙着其他事情。对水样采集始终放在心上。 巴根的手一招,有人拿来一幅简易的和风地图。 上面用蓝颜色的记号笔,画了不少小圆圈,应该就是采集过水样的地方。 他的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巫山一看。摇头苦笑,那是北面吉姆奈县。 不要说他本身都是欧洛泰地区的第一副主任。再说吉姆奈本身就是水资源最贫瘠的县份之一。从哪方面考虑。都不可能采取管道运送,在吉姆奈县的主要河流上取水。 脑袋里,有一丝光亮闪过。 当然,现在还不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自己暂时只是负责和风这一处地方。 “巴根厂长,”巫山斟酌了下踩对他说道:“目前。我们只有艰苦下,随时监测和布河上游的水源情况。如果,有污染的可能性,你要第一时间向县委县政府汇报。我已经想到了一些措施。慢慢来吧,以前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次的调研,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当然,他也从侧面了解到,原子弹的爆炸,并没有对水资源造成危害。 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了县委食堂,他都在考虑着这个问题。 他做梦也想不到,聂帅当时下令采取的是空爆,对自然环境的污染,就要小上很多。 主要是空气污染,而且现在是夏季,吹的是南风。换而言之,对苏联那边的污染,要比对中国严重很多。 布尔拜场长,已经在餐桌上等候。 自从张德年调任副县长以前,做出的报销标准,权限都在严格遵守。 邓学军汇报的情况来看,只有极个别的超标,但他们都把超标的部分,自己掏钱补上。 布尔拜,在哈萨克族语里,是一的意思,看来,他在家中是老大。 这是纯粹的工作餐,尽管他是第一次见到县委书记,不过哈萨克族的直爽,让他说话做事,一点都不拘束。 “布场长,”双方在饭桌上寒暄了一会儿,巫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现在的水源,是我们和风县最大的问题。目前,从统计局上报的数字来看,我县绝大多数牧场,存在着过度放牧的现象。这样,地表植被就会被破坏,让我们的土地沙化日益严重。” “是啊,书记。”布尔拜双眉紧锁:“这个问题有些无解。一方面,牧场不断想扩大规模。另一方面,规模大了,就会对环境破坏得更严重。” “所以,布场长,我今天就想听听你的意见,有没可能用饲料来喂养牲畜。”巫山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不时在天空划过,一脸坚定。 “这个,以前真还没试过。”布尔拜的脸上轻松了许多:“等回去后,再来实验饲料喂养的可行性。” 把牲畜从牧场里解脱出来,就能让牧场的植被,一天比一天多。 时间绷得紧紧的,刚从饭桌上下来,县委一号车就向夏孜盖驶去。 事有凑巧,在牧场里,又遇到了莫日根一家。 他正赶着羊群,在前些天还是耕地的土地上,放着自己家的牛羊。 看来,马上就得布置人手,在入冬天前,就得让畜牧局的人来种植草料。 新搬到一八四地界的汉族同胞,再一次看到了县委书记,都争先恐后地向他介绍情况。 搬家,都是东西越搬越少的。而前不久进行的搬迁,让一户户农民乐开了花。 他们的东西,却越搬越多。 王家山这人很够意思,把十四连和十五连土地上的庄稼都留在那里,让老百姓搬过去之后,自己收割。 土地比以前的还要多上一倍。农民一辈子都要和土地打交道,如何不喜。 看来,这次的战争发生的尽管很仓促,对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多大影响。 赵老三家的二小子,和古癞子家的闺女,今天结婚。 都晓得县委书记要来当证婚人。 人群就一直看着村外。等县委一号车过去,呼啦就围了上来。 哪怕原定于建军节结婚的新人,把日期都推前了两个小时。 新人两家,对巫山毫无怨言,只想让他来露露脸就足够了。 孟和在人群中,一直挂着微笑,看着巫山。 白天渐渐短了不少,县委一号车回到城里,才晚上七点。 打开家门,哈斯琪琪格已经倚在门边的沙发上,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 巫山看到,不由心中一荡。( 第三十七章 县委书记忙啊 第三十八章 坎儿井的构想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八章 坎儿井的构想 ps:非常抱歉,忘了上传。巫山顿首。 哈斯琪琪格的体力不错,和巫山相比,就差了不少。 两个人抵死缠绵,一次又一次,最后,她在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男人臂弯里沉沉睡去。 他看看时间,我去,这一折腾,不知不觉过去了四五个小时。 都十二点了,不晓得高红权睡了没。 “老高,睡了吧。”电话接通,巫山心有歉意。 回到欧洛泰,一直都没和他联系。矿难的时候,前指还在这里,也不需要军分区出动。 “没呢。”高红权在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地方的事情,好多啊,太麻烦啦。这不,马上就是建军节了吗,我还得看看排练。要演不好,在其他常委面前多丢人啊。” “我也一样啊,胡子眉毛一把抓。”巫山苦笑:“你在军队,还涉及不到人事方面。空缺的几个位置,一个个都盯着呢。我刚上任,根基不深,虽然不怕得罪人,能交好尽量交好。” “对了,上次在你们那边是不是使用了?”高红权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了。 “八成是的,其他武器,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蘑菇云?”巫山失笑:“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了?怕别人听见了?还是家里有女人?” “对呀,你嫂子过来啦。”高红权讪然:“我嫌孩子烦,没让她带过来,这两天都在和我干仗呢。” “什么?”巫山差点儿叫了起来:“你这个木头,啥时候结婚的?居然还有了孩子?” 哈斯琪琪格还是在他臂弯里,只不过翻了个身,又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这有什么奇怪的?”高红权不以为然:“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我们都到了结婚年龄,所以就在去部队之前,把婚结了。” “那你把孩子真要接过来。”巫山想到父母没在身边的孩子,不少性格缺失:“不管交给谁,对孩子今后的成长很不利。” “只顾说我,你自己的儿子巫从瑊呢?”高红权在那边不乐意了。 “啊,你晓得,我那媳妇儿是老外,他们和咱的教育方式不一样的。”巫山打着哈哈混过去:“老高,我很好奇。嫂子是干嘛的,哪儿的人?” “她是伟人的护士,京师人。不过现在脱籍了。”高红权现在说话,比以前活跃不少。 以往,他才懒得给你解释呢。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建军节,我得和你说声抱歉。没时间过来。”巫山确实觉得难为情。是他在任的第一个建军节,都不过去捧场。 “没关系,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对了,这边我帮你盯着。”木头也能说出带有人情味的话来:“李开军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巫山平时不怎么管他:“我给了他一个平台,让他自己去处理。除非特殊情况。我才会出手。平时就散养着,自由发挥吧。” 不要说在地方上,就是在部队里,下放到基层后。也只能看他自己的能力。 今晚的电话,主要是联络感情。两个人的关系再好,不随时联络,特别是已经到了地方,就难免会出现利益的纠葛。 高红权还算不上地方,他身兼武装部政委和北疆军分区司令员。 无论如何,防患于未然。欣喜的是,两人的战友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淡,好像比以前在部队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一大早起来,哈斯琪琪格还没醒,自己在院子里又打了一通拳。 回来洗漱完毕,她还没醒,巫山就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下楼。 今天跟随巫山走的人,包括农业局的局长秦培忠和水利局长张安华带队。说是带队,就这么三辆车子,每人就带了技术员跟着一起走。 想了想,巫山还是让葛松瑞留下来,在家里接接电话什么的。 此行的目的地,是哈密瓜的主产地。 维省这个地方,交通非常麻烦,没有这边直接到土鲁番的公路,还得从乌市绕道。 既然到了乌市,谷千里那边不去拜访是说不过去的。 听说巫山来了,省委组织部长高兴异常,把省里几个要好的都叫了过来。 秦培忠和张安华这两个土鳖,何时见过这么多省级干部相陪?一个个都喝得酩酊大醉。 省里面的人,早就对这个直接从京师空降下来的欧洛泰第一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感到好奇。即便不是很清楚他背后的关系,也肯定明白不简单。 看到这个年轻人长袖当舞,几支特供烟一拿出来,神色都变了。 谷千里也明白巫山那边是一团糟,知道他的苦楚,稍微挽留了下,看到巫山去意坚决,也就和一众大员在饭店门口道别。 坎儿井,是“井穴”的意思,早在《史记》中便有记载,时称“井渠”,而维族语则称之为“坎儿孜”。 坎儿井是荒漠地区一特殊灌溉系统,普遍于中国维省土鲁番地区。坎儿井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并称为中国古代三大工程。土鲁番的坎儿井总数达1100多条,全长约5000公里。 坎儿井是一种结构巧妙的特殊灌溉系统,它由竖井、暗渠、明渠和涝坝四部分组成。 总的说来,坎儿井的构造原理是:在高山雪水潜流处,寻其水源,在一定间隔打一深浅不等的竖井。 然后再依地势高下在井底修通暗渠,沟通各井,引水下流。地下渠道的出水口与地面渠道相连接,把地下水引至地面灌溉桑田。 竖井是开挖或清理坎儿井暗渠时运送地下泥沙或淤泥的通道,也是送气通风口。 井深因地势和地下水位高低不同而有深有浅,一般是越靠近源头竖井就越深,最深的竖井可达90米以上。 竖井与竖井之间的距离,随坎儿井的长度而有所不同,一般每隔20—70米就有一口竖井。一条坎儿井。竖井少则10多个,多则上百个。 井口一般呈长方形或圆形,长1米,宽07米。 乘车临近土鲁番时,在那郁郁葱葱的绿洲外围戈壁滩上,就可以看见顺着高坡而下的一堆一堆的圆土包,形如小火山锥,坐落有序地伸向绿洲,这些,就是坎儿井的竖井口。 暗渠。又称地下渠道,是坎儿井的主体。 暗渠的作用是把地下含水层中的水会聚到它的身上来,一般是按一定的坡度由低往高处挖,这样,水就可以自动地流出地表来。 暗渠一般高17米。宽12米,短的100—200米。最长的长达25公里。暗渠全部是在地下挖掘,因此掏捞工程十分艰巨。 龙口是坎儿井明渠、暗渠与竖井口的交界处,也是雪水经过地层渗透,通过暗渠流向明渠的第一个出水口。 暗渠流出地面后,就成了明渠。 顾名思义,明渠就是在地表上流的沟渠。 人们在一定地点修建了具有蓄水和调节水作用的蓄水池。这种大大小小的蓄水池,就称为涝坝。水蓄积在涝坝,哪里需要,就送到哪里。 巫山知道。在后世,这些都成了旅游景点。 按说,一个和风县委书记,当地的领导并不在意。这里是维省的富裕之地,在同行面前自觉高人一等。 但这个年轻人除了县委书记以外,还是地区行署第一副专员。 山不转路转,大家都在维省官场上,天晓得哪一天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所以,一个个都尽心相陪。 最后,巫山就把当地的农业和水利相关的干部留了下来,其余的全部都劝回去了。 这些官员,平时都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个也不怎么下来。 不要说如今这个年代,就是若干年后,干群关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带队解说的中年人,名字叫苏皮,他口才很不错,同时也有非常丰富的实践经验。 巫山用眼神示意,和风农业局长和水利局长,会意地把当地官员隔开。 “老苏啊,我不晓得你有没兴趣到和风去任职。”巫山的声音不高,刚好两个人能听到。 “任职?巫书记您说笑了,我就是一介农民,”苏皮苦笑道:“我啥都不会,又没多高的文化,怎么可能当官呢?” “不,你能,你可以的。”巫山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如果你愿意,你的全家都可以成为城镇人口,而你自己,我打算让你去做副局长。农业局水利局,随你挑。” “副局长?!”苏皮的眼睛睁得溜圆,他这话差不多是喊出来的,引来旁边人的注意。 他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巫书记,对不起,我一时激动。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也能当官。您说得是真的吗?” “是真的,老苏。我以和风县委书记和欧洛泰地区第一副专员的名义担保。”巫山语气诚恳:“和风比这里要穷不少,就不晓得你愿不愿意离乡背井,跟着我们过去。” “也没多远的,巫书记。”现在他反倒热心了:“从这里坐车,不到一天也就到了。我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地方呢。” 巫书记心里欣喜不已:“对呗,再说了,到时候你想回老家,还可以专车开着回来,你以为还像现在一样去挤火车、汽车?” 不管什么人,在利益面前都不能淡定。 “你考虑下吧,要是想好了,明天就可以跟着我们走。”县委书记目光烁烁地看着他:“你的家人,可以一起让政府这边派车送过去。” “巫书记,不用考虑了,我跟您走。”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能不能叫上平时几个要好的人一起过去?还有我的师傅艾尼,年龄虽然大了,经验比我丰富得多。” 巫山不由大喜过望,原本就想从这里吸引一个人过去就好了。 想不到,真是一锄头下去挖了个金娃娃。 其实,他心里不是很肯定,在和风那边能不能也整坎儿井。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在水利、渠道方面,卓有建树的人。 只要他们确定在和风也可以挖坎儿井,那巫山一声令下,再艰苦的条件,也要把这项工程弄出来。 对于普通农民,当地领导并不怎么在意。 即便他们有技术在身,土鲁番这边,懂技术的人多着呢,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 不仅如此,这些官员心里窃喜,我们这里一个普通的农民,和风就当宝贝,看来我们土鲁番就是维省当之无愧的龙头县。 和风,甚至包括整个欧洛泰地区,地下水资源,肯定比不上吐鲁番这里。 土鲁番,背靠世界屋脊,雪水的藏量在世界上都能排得上号。 那边,只有天山山脉和阿尔金山。 如论如何,也得给和风、给欧洛泰地区的工业、农业用水方面,探出一条路来。 当晚,和风众人在这里住下。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 来时就三辆车子,回去的时候,土鲁番当地送行的小车货车,超过了十辆。 车队浩浩荡荡,向和风驶去。( 第三十八章 坎儿井的构想 第三十九章 大刀阔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十九章 大刀阔斧 这次的土鲁番之行,取得圆满成功。 本来,是准备让他们到农业局或者水利局任职的。 等人到了和风县,巫山有了新的想法,干脆成立坎儿井项目领导小组,在县政府办公,为正科级单位。 但小组组长,由县政府一把手兼任,让苏皮担任小组副组长,享受副科级待遇。 他的师傅艾尼,一位和善的维族老人,担任顾问,也享受副科级待遇。 官场还是需要一定的规矩,自己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操作,不能打破常规。 毕竟,一个普通农民,一下子到了副科级,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这个年代,可不像十年浩劫。官帽子还是一步步慢慢往上面升。 想当年,一个大队书记,直接由太祖提到副总理的位置,就有点儿过了。 小组成员,除了这次过来的维族同胞,还抽调了农业局和水利局一些技术人员过去。 这样,到时候什么项目要启动,两个局就能有机结合在一起。 到和风已经一个多月了,对各个班子成员的了解,也差不了多少。 该配备的人员,必须全部到位,要再拖下去,上级可能就要怀疑巫山的执政能力。 县委书记办公室,只有两个人,书记巫山和组织部长阿布杜拉。 这人本身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进来后,接过烟就抽,看到县委书记在那里看着文件,心里难免忐忑。但他可不晓得怎么说话,才能打开目前这种尴尬局面。 “阿布杜拉部长,你晓得今天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巫山表面上在看文件。实则不断想着怎么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巫书记,我真还不晓得。”阿布杜拉并不傻:“既然您叫我过来,肯定是对我们组织部的工作不满。” “你说对了,我真的非常不满意。”这人是个实诚人,巫书记也不打算绕弯子:“老阿,你在组织部多少年了?从你到任以来,组织部的工作,有什么起色?” 不要说现在,就是将来。组织部长都是一个不好当的位置。很多时候,成为一二把手的角力场。大多数时候,两面不讨好,是一个出气筒。 以往的杨书记和张红军,在和风你争我斗。每次阿布杜拉。都是一个等最后结果出来,发布命令的传声筒。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巫书记上任以来。过了一个多月,每天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准点儿上下班而已。 “书记,组织部的工作,做得不好,”阿布杜拉牙齿一咬:“请您批评我。” 巫山早就看出来。这人只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没有多大的主见。 虽然汉族迁移过来不少,在这里,少数民族的基础。如今比不上汉族。 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民族的情绪,以免引起民族矛盾。 “老阿,换换位置吧。”巫山这话出来,让阿布杜拉如坠冰窖。 现在不管怎么着,都是县委班子成员,在路上别人看到都停下来打招呼。 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往外渗,难道我也要去人大政协养老吗? “陆建国下去之后,这个统战部,还没人去管理。”巫山这话,又让现任组织部长的心里稍微有了安慰。不管怎么着,自己也有在常委会上发言举手的权利不是。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统战部的工作。”阿布杜拉赶紧表决心。 他能不着急吗?要再不小心,连常委的位子都没了。 “统战部,目前你就要做好民族工作。”巫山的眼睛看着窗外:“今后,我们在和风的改革力度不小。不管什么政策发布出去,只要涉及到民族这方面,出了任何岔子,唯你是问!” 说到最后,书记的声音拔高,声色俱厉,让阿布杜拉诚惶诚恐。 仔细想来,从当上组织部长的那天起,他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要是今后还是一样,连常委都没得做啦。 “书记!”人事局长李艾毕恭毕敬地站在面前。 “别这么拘束,坐吧。”巫山停下了笔:“抽烟吗?” “不抽,额,有时候也抽一点儿。”李艾的心里颇不平静。 里面的门虽然关着,刚才在外面,最后几句声音很大,肯定是批评了组织部的工作。 上级想找你的麻烦,很多时候,不需要理由。 君不见,当年宋高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让民族英雄岳飞黯然离世吗? 从古到今,下级的工作,就是为了让上级满意。 “来一根吧。”巫山说着,把烟和打火机都丢了过来。 即便很紧张,李艾还是悄悄瞅了一眼,看到特供两个字,手都有些发抖。 “走的时候,让小葛给你拿一两包吧。”自己也所剩不多了,巫山悠闲地伸了个懒腰:“拿出去,也可以给你自己,给咱和风长长脸。” 这一句玩笑,让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书记,我们人事局几年以来,对所有的财政范围内的员工,都有登记。”李艾手上拿着个文件袋:“他们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书记,您现在要看吗?” “总的几万人,我咋看得过来呀。”巫山摇摇头:“老李,你的工作,县委有目共睹。下一步,准备给你加加担子。这些资料,你还得继续妥善保管好。” 担子?担子!李艾的脑袋里,被这两个字充斥了。难道人事局长也进入常委? “我想让组织部和人事局合并。”巫山这句话,让人事局长心里颤抖不已。 后面的一句话,让他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你来担任组织部长吧。” “书记?”李艾突然发觉自己不会说话了:“我能行吗?” “怎么?掌管几万人的升迁你都不怕,难道再加几百人,你就不行了?”县委书记话里不无调侃之意。 “行,我行!”李艾激动地无以复加:“谢谢书记。谢谢县委的信任。” 今天在办公室约见的人,哪一个出去不是人五人六的?在和风的一亩三分地上,提起他们的名字,至少在县城里面,无人不晓。 下面进来这一位,他的名声,并不怎么突出。然而,以前他有个当县委书记的叔叔。 如今,杨太烈的坟上,他昨天还去了。都已经长了青草。不晓得是重新长出来的,还是埋的时候,把这些杂草也填了上去。 “杨局长,咱和风的教育水平不行啊。”巫山第一句话,让杨兴才的耳朵里。犹如炸雷在轰响。难道,这就要拿下我了吗? “巫书记。我做得不好。请组织上处分我。”杨兴才也光棍。 无论如何,自己还能拿着国家的工资,还是干部身份。 “处分你?”县委书记哭笑不得:“处分你干嘛?你又没犯错。再说了,你犯错误,就要纪委找你谈话。如果更进一步,公检法就会上门了。” 杨兴才在心里腹诽。是不是不就你一句话吗? 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另外的话:“谢谢组织上的信任。” “杨局长,老杨!”巫山的话语重心长:“只要你认真为人民做事,你就是好干部。把心揣在肚子里吧。怎么了?以为你叔叔不在了。新书记拿你开刀?瞧你心眼儿小的。” 杨兴才看到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你还是继续当你的教育局长。”他知道杨兴才不抽烟,也没把烟掏出来:“不过,你的工作量增加了。文化局要合并过来,我们要精简机构。” 啊?杨兴才脑袋有点儿晕,他使劲掐了一下,很疼。这才相信是真事。 “那老阚怎么办?”杨兴才不由自主地问了句。 话一出口,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县委书记高瞻远瞩,哪是自己这种小肚鸡肠的人能够揣测的?刚才还对县委书记腹诽不已,转眼间已经在为巫山考虑了。 尽管名字还是教育局,手下的人马增多,县文化馆、文工团,哪一个不是热门单位? “阚局长去当旅游局长。”巫山轻描淡写地解释:“我们要向世人宣传和风,到和风来游玩。这样,就会给咱带来更多的就业机会。” “书记,您说得太好啦!”杨兴才啪地拍在大腿上,这时候他也没有注意到:“我们和风,在北疆,甚至在整个维省,传统的民俗文化都比其他地方丰富。” “打住!”巫山呵呵笑着:“我可没时间听你介绍。下一步,你马上去把各个公社、甚至各个大队的教师情况搞清楚。那些代课教师,实在不行的就清退了。民办教师,他们为我们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安排转正吧。教室,该维修的维修,该推倒重建的尽快。” 县委书记叹了一口气:“九月一号,学校就要上课了。孩子们的课余时间怎么办?有没文娱设施?有没体育设施?这些都应该弄明白,你的任务很重啊。” “书记,那财政的负担就增加不少啊?”杨兴才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我们才要开源节流嘛。”巫山的话匣子打开了:“譬如,文化局腾出来了。那办公楼怎么办?我们可以开发房地产嘛,让有钱的人,到城里来住。”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这个话题在现时期太超前了。 这边教育局长刚刚出去,蔡勤没等葛松瑞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老大!”这小子在巫山面前越来越随便了,把他的茶杯拿起来一饮而尽:“渴死了,还是你的茶好喝。” “说吧,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巫山一支烟丢过去。 “老大,十年浩劫,积案太多。”蔡勤的眼里一抹痛苦:“这段时间,我让他们认真地彻底清查下。公安局和检察院很配合,就是法院那边” “怎么了?”巫山眼皮都不抬,自己续上了茶水:“翻了天了?” “院长切克尔,是特殊时期造反起家的。”蔡勤还是在那里唉声叹气:“估计是他怕自己位置不保,阳奉阴违的。” “不听话就别干了吧。”县委书记淡然:“那是你的管辖范围,当年雷厉风行的蔡局长,哪儿去了?政法委书记的职责范围内,你可以全权处置。” “他是肯巴特的连襟。”蔡勤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就是我的连襟,该下就下。”巫山还是那样淡淡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葛松瑞进来通报:“书记,肯巴特副县长来了。” “老肯,坐吧。”巫山手一抬。 “巫书记。”常委副县长正襟危坐,连旁边的县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都不看。 “老肯啊,切克尔是你连襟?”巫山根本就不想客套。 “是,巫书记。”肯巴特的回答中规中矩。 “他不适合法院院长这个位置,”县委书记眼睛直视着他:“政协缺个办公室主任。” “哦,他确实有点儿胡闹。”肯巴特在工作中,就是一个独行侠,做好本职工作,谁都不理。这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老肯,多谢你的理解。”巫山这才放下心来:“所有与工业沾边的行局,全部合并到一起吧,重新起个名字,叫中小企业局。你去处理吧,我们这边的行局多了点儿。” “好的,书记!”肯巴特的叫法变了。 他本来也有想法,各个局长,还有不听话的,这次趁机就拿下了。 作为县委书记,适当放权,让下属也有自己的操作空间,而不是当应声虫。 今天上午最后进来的人,是常委副县长王永庆。 “书记,忙着呢?”这人一进来,笑容可掬。 “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巫山没好气地笑道,一支烟丢过去。 “哟,早就听说书记的烟是国家领导人抽的。”王永庆贪婪地吸了一口:“好像味道也差不多啊。” “你还以为里面放了鸦片提神?”巫山被他逗乐了:“走的时候,找小葛拿两包吧。” “啊?那感情好!”王永庆顿时眉开眼笑。 “老王,你再进一步吧。”这个年代,没有常务副县长。 再进一步?王永庆有些不敢置信。 “我?”王副县长伸出指头点着自己的鼻尖。 “对。”没等他高兴,巫书记又给了他另外的话题:“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你报上来吧,我们在常委会上过一下。农业局和农机局合并,农机局长,担任机械厂长,你去宣布下吧。” 王永庆狂喜而去。 巫山办公室的电话,适时响起。 “书记,打起来了!”公安局长李开军的声音惶急。( 第三十九章 大刀阔斧 第四十章 造纸厂事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章 造纸厂事件 和风县,是贫水县。 很多时候,巫山想痛痛快快洗个澡,就得斟酌再三。 一般都是端一盆水,把身上擦擦了事。 人们常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在和风县当家,就知道了水是多么珍贵的资源。 来了一个多月,巫山还不知道,这里竟然有个造纸厂。 纸厂造纸前,原料需要用大量碱水来浸泡。 还需要换水,就这样就把清澈的水变为酱油色水,除气味难闻外,水里含碱等很多化学制剂。 水不能灌溉农田,不能搞任何养殖。严重时使河道两岸树木枯死。空气异味两岸居民难于居住。 我国造纸原料以非木原料为主,非木原料中又以麦草为主。 制浆方法以碱法为主,其他还有很少量的酸法制浆和亚铵法制浆。 非木原料蒸煮废液的特性与木材原料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目前,永生造纸厂没有配套的碱回收系统。 即使通过碱回收系统回收的碱不到5,95以上的烧碱连同被溶解的有机物被排入水体。 永生造纸厂,名字取得够响亮。 等他们永生了,老百姓怎么办? 造纸厂,在县城和布河下游。 从厂子里,有一条深深的河道,直通和布河。 这条小河道,真是令人触目惊心,这是巫山平生见过的最脏的河水。 河水是全黑色,呈现粘稠状,不流动,死水一潭,水面漂浮着密集的粪便块、手纸等垃圾,散发出臭气。水底不时有大团气体翻腾上冒。 这已经不是什么河道,而是粪池。 普通的纠纷,李开军自己就能处理。 现在的和风县城,没有设置派出所。县城及周边的一些民事刑事案件,公安局直接出手。 然而,现在已经涉及到老百姓和工厂的争端,必须政府出面了。 好在,由于公安局接到消息,出警及时,事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哈尔萨拉大队的社员。自发聚集到永生造纸厂门口。 当然,是不是自发,不得而知。 看了这一段出水口,让和风县当家人的脸色青黑。 厂子的大门紧闭,农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狗日的厂子。老子点把火烧了得了。” “别,烧了?你的胆子得有多大?那是国家的财产。” “那侯家的小二被打就白打了?” “可能吗?公安局已经把人抓走了。” “嘘。巫书记来了!” 巫山的耳朵。自然是听到这些议论。 “你把人抓起来了?”巫山低声问李开军。 “诶,听说是群体件,我让他们快刀斩乱麻!”公安局长说这话的时候,杀气腾腾。 “乡亲们,正如刚才你们说的,我就是县委书记巫山。”他站在人群中间。一点都不害怕。 本身,是因为艺高人胆大。其次,是由于这个年代的老百姓,还是非常淳朴的。确切地说。是老实。 当然,常言道:兔子逼急眼了也咬人。看来,老百姓的生存环境,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现在,大家都回家去吧,正是农忙季节,地里的玉米什么的,赶紧去收获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带着丝丝微笑,在人群中扫视。 “巫书记,我们今年的收成已经毁了。”一个大队干部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提溜着两个拨开的玉米。 “你是?”巫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哈尔萨拉大队书记侯同军。”这中年男子坦然自若。 “侯同军同志,你让乡亲们先回去吧。”县委书记的声音没有一丝火气。 心底已经气急,你身为基层干部,有事情应该向上级反映。 动不动煽动社员,几个意思? “社员同志们,大家听巫书记的话,赶紧回家吧。”这人还是挺有智慧,小小地拍了一下巫山的马屁。 中国的老百姓,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很顺从的。 既然县委书记来了,事情的解决就有希望。 早在他说的时候,就已经三三两两的退去。 “说吧,为什么要带人围攻厂子?”巫山的话还是那么淡淡的。 “巫书记,这些年来,我们不断向上面说了这里的事情。”侯同军的脑袋低了下去:“每次都如石沉大海。今天,我的二小子从自家的自留地掰玉米,他媳妇儿说玉米好像有一股臭味。唉,我家老二也是个火爆脾气,喏,就是这两个玉米,拿着就过来找他们理论。” 造纸厂的人,理也不理。后来,传达室的人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侯老二打倒在地。恰好他媳妇儿跟在后面,马上又回去告诉公公,就发生了后续的事情。 “你儿子呢?”巫山的心里很烦乱。 不作为,典型的政府不作为现象。 造纸厂在这里不是一天两天。 每天,附近的老百姓就闻着这里的臭味。 自来水厂,只是管城里的用水。 他们就只有自己打井。 由于位置临近,估计地下水也被污染了。 “被公安同志送到医院去了。”侯同军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不要以为,大队书记不错明。其实,每一个基层干部,能够从老百姓里面脱颖而出,能取得绝大多数老百姓的支持,都是当地有名的能人。 县委书记的恼怒,他自然明白。 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侯同军也读过初中。 书里的帝王之怒,伏尸百万,他不明白是怎么样一种景象。 但他知道,要是县委书记发怒,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走吧。”巫山叹了口气:“让我们去见见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露面的厂长,看他怎么说。” 李开军一使眼色,随行的公安使劲敲着厚重的铁门。 “巫书记来了,开门开门!”那公安卖力地叫着。 大门打开了一条缝,看到外面就这么几个人,传达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改革的春风,并没有吹到这里。 不难想见,一个和特殊时期起家的副书记,斗得不亦乐乎的县委书记,能有多大的魄力。 现在的工人。没有半点儿忧患意识。 在他们的心目中,并没有下岗之类的名词。 而且,和风县城就这么大,一般的厂长,都不会随意开除一个工人。 抬头不见低头见。今天把人开了,明天在路上就能见到。何必呢。 政府离他们太远了。在工人的心里,厂长或者厂党委书记就是天。 甚至连传达室的人,都不怎么在乎政府的人。 新来的巫书记,大家自然晓得,那又如何? 这里是永生造纸厂。 “你们厂长呢?”李开军心里相当不舒服了,不要说老领导在这里。就是公安局长过来,他们厂长也得把大门打开迎接。 “你说张厂长啊,他在睡觉。”传达室的老头说着,一溜烟往前跑:“我去帮你们叫他。” 传达室里。有一个麦克,原来,这里就相当于是厂子里的广播室啊。 “工人同志们,我是县委书记巫山,请马上停止手头的工作,关掉机器。”他从容地对着麦克讲话:“给大家十分钟时间,到工厂大门口集合。” 说完,他就走出了传达室。 “书记,你准备?”李开军愕然,不晓得老领导怎么这么做。 “我想把造纸厂关了。”巫山摸摸口袋,又没带烟。 “来,书记,抽我的。”这小子不好意思把烟盒露出来,直接从口袋里摸出烟给他点着。 和巫山在一起的人,都会被他感染。在李开军和其他人的眼里,巫山的话,就是真理。 对面前这个当初在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县委书记还是耐心解释:“这里本来就是缺水区,造纸厂带来的危害,老百姓都不明白啊。” “也好,我想在和风来一次彻查水污染的工作。”这话,他像是在对李开军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工人们还没来到,传达室的老人,已经背着一个半醉半醒的人过来了。 “儿子啊,你快醒醒!县委书记来了。”那老人一边拍打着厂长的脸蛋一边喊。 难怪,一个传达室的人,能叫来青工把人打了。厂长的父亲叫人,就没多大问题。 “巫书记怎么啦?”那人的眼睛红红的:“我一天不生产纸,和风城的人,明天连擦屁股的纸都没有。” 这样的人,巫山连看一眼都没兴趣。 “张厂长是吧?”李开军直接走上去:“我们要请你去调查下这次打人事件,伤者受伤严重。所以,一定要配合公安局的工作。” 说着,两个公安上去,一左一右,架着那厂长就上了警车。 “别的呀!”那传达室大爷在后面追着:“你们要抓抓我呀。人是我喊来的,让他们打人,也是我命令的。” 喊着喊着,他居然来抱着李开军的大腿,苦苦哀求。 养子不教父之过。看来他们父子已经把造纸厂当成自家的自留地了。 “你要再闹,那就一起带走吧。”说着,李开军掏出了手铐。 老张头一看来真的,马上偃旗息鼓,蔫蔫儿地回到传达室。 这样的厂长,还没到中午,就醉醺醺的,查一查,问题应该不少吧。 造纸厂的工人们不多,也就三十多个。 大家神情木然,都不明白发生啥了。 “工人同志们,我就是巫山。”他说着,往那边的排水沟走去:“请大家跟着我一起看看。” 所有的工人,都掩着鼻子。有几个心浅的,当场都呕吐起来了。 “这里面,有哈尔萨拉大队本地人吗?”再次回到大门口,巫山盯着工人问。 一两个工人,默默在人群中举起手来。 “同志们,我叫巫山大家都晓得了。”县委书记打算把工作给大家作通:“我的老家,在巴蜀省亿县地区。喜欢看新闻的人,都显得,那是我国改革的发源地。” “今后,不管在和风的情况怎么样,”他叹了一口气:“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和风。但是,你们不同啊。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和风人。你们的子孙,子孙的子孙,说不定都要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这些黑黑的水,谁在喝?我们下游的老百姓。你们于心何忍?” 这话,说到工人们的心坎儿里去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旁边,许久一直都是隐形人的侯同军站了出来:“同志们,看看我手上的玉米吧,这是丰收一号。谁家的丰收一号是这种颜色的?我们哈尔萨拉大队的粮食,都受到这里水的影响。下游呢,能影响到的人更多。大家觉得这个纸厂有必要存在吗?” 他起先听到县委书记的话,想自己做点儿工作,顺便也在巫山面前留下印象。 “同志们,各自回家吧。”巫书记摇摇脑袋:“造纸厂不能继续存在。你们的新工作到来之前,暂时在家里拿全额工资。” 真特么烦,这个年代没有环保局,与环境有关的都要自己赤膊上阵。 “和风县的父母官们,看看这两个玉米,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巫山把玉米丢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 第四十章 造纸厂事件 第四十一章 给子孙一方净土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一章 给子孙一方净土 前面一段时间,县委书记每天都在走访,约见。 即便是卜连生这个张红军系的人物,杨太烈的侄子杨兴才,压根儿就没动手之意。 他上午的动作,证明县委书记想精简机构。从发展的角度来看,更有效率了。 这一回来,马上一副清风黑脸,表明了他很不痛快。 在这个时间,县委常委,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何况一干行局局长。 “同志们,可能不少人认为我这个书记,小题大做。”巫山长叹一口气:“据史书记载,我们这一片区域,植被繁茂,如今怎么样?” 维省的生态环境原本十分脆弱。 这样一个干旱的内陆区域里,水源是极为有限的,上游开荒,下游就不得不撂荒,而且还破坏了这个地区的生态。 一旦破坏,就丧失了恢复的可能。这样的盲目开发不仅徒劳无益,还遗害无穷。 过去,这里水草丰美、物富民丰、商贾络绎不绝,区区几十年,却变成了真正的不毛之地。 过度的采樵、垦耕,造成维系绿洲生存水源的枯竭。最后,人类葬送了自己辛苦开发的家园。 罗布泊地势低洼,是塔里木盆地的聚水中心,曾经河流交织,纵横成网,面积达两万平方公里以上。 而到了一九七二年,罗布泊里竟滴水无存。湖盆区变成了白茫茫的盐壳地,湖滨植物枯死,主要水源河塔里木河与孔雀河的下游成了风沙肆虐的场所。 五十年来,孔雀河上游依次修建了十多个拦河大坝,将孔雀河水引入农垦灌区。 塔里木河上则新修了二百零六座水库,一九六二年。在塔里木河下游修建的大西海子水库则变成塔里木的尾闾,致使塔里木河缩短一百八十公里,下游无数良田日益荒漠化。 原本从事农业生产的人们开始寻求对土地资源的毁灭性利用掠夺性的刨挖甘草及罗布麻,每年砍伐灌木林在七千亩以上。 在楼兰遗址中,用来做房梁、地基的胡杨木直径多在半米以上,足见在两千年前,这里的胡杨林是何其繁茂。 作为古代西域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楼兰是中西交往的咽喉与门户,是最早开通的丝绸之路楼兰道上最重要的中心城市。 汉代时,大量的屯田开发使胡杨林开始受到灭顶之灾。尽管楼兰颁布了世界上最早的森林法。凡砍伐树木者将被罚没牛羊,但终未能逃避生态恶化的悲剧。 新的丝绸之路绕过了楼兰,楼兰居民也离开了这片不再适于居住的家园。 向南迁都的楼兰到了罗布泊南岸,发现了土地肥美的米兰,西汉政府于是派遣司马率兵卒伐木屯田。建设粮仓。 到东汉时,这里屯田的士兵上千。史载“大田三年。积粟百万”。 但在今天,这些建于汉代的纵横密布的灌溉渠道,大片的田野悉数被埋葬在沙漠之下。 巫山目前名义上是欧洛泰的行署第一副专员,实则负责和风这一个小县份。 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发展、环境、执政能力无一不是考察的范畴。 既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和风。那就具体讨论这里,因为这儿的情况和塔里木盆地相差无几。 南面,就是世界上第三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 古尔班通古特,是蒙语。意即野猪出没的地方。 众所周知,野猪不可能在沙漠地区生存。 蒙古人来到这片区域,在十四世纪。 也就是说,在那时,这里野猪众多。 六百年的时间,沧海桑田的变迁,曾经树木繁荫的葱岭,变成如今的天山。 到处是荒漠戈壁。 其实,这里的环境变化,都是土生土长的和风人,比巫山、蔡勤之类的外来户都清楚。这么一分析,都感觉到保护环境的重要性。 “诸位,环境,才是我们生存的根本。”巫山痛心疾首:“造纸厂,污染大,人数少,我们说关就关了。还有哪些厂子,哪些行业,也在对我们的水源进行破坏呢?因此,特事特办,我们成立一个环境保护局吧。” “书记,我们今天这么一讨论,振聋发聩呀。”水利局长张安华竟然是第一个发言的:“在咱们县内,水库修了不少。很多时候,看着清亮的河水,流到水库,变了颜色。很惭愧,我没要朝这方面去想。每天看着逐渐蒸发的水位发愁。” “张局长说得对呀,”刚得到县委书记许诺县长位置的王永庆迫不及待发言了:“我们这里的降水量本身就很少,减少水分蒸发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如何让有限的水资源不受到污染,责任更加重大,我同意书记的提议。” 巫山心中一暖。 起先和大家讨论维省生态环境的变迁,和风这里生态的改变,就是要唤起干部们对水资源的重视。 两个人不管是真心表达自己的想法,还是专门来奉承自己,这些都无关紧要。 只要你承认了,那我就要颁布下去,进行追责。 “环保局成立了,总得有个带头人吧。”巫山呵呵笑着:“局长人选,大家心里有底吗?” 这话一出来,众人都闭口不言。 行局局长们,自觉没资格发言。常委们,则感到责任重大。 百~万\小!说记的架势,这个环保局一成立,就是得罪人的活儿。 给自己的部下,升升级,提一个科级当然好。 如果这个局长,天天得罪人,上面又没有强有力的靠山,群起而攻之,不就又会下去。 在和风县,除了巫书记。谁更有力度? 尽管蔡勤和贾国庆看上去和巫山的关系亲密一些,一来他们以往是独行侠,没有这方面的下属。二来,也怕本来是给自己人一个提干的机会,反而把人家推进火坑。 在之后关系亲密的就是常委副县长波塔,他当了多年的县委办主任,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得炉火纯青。 “这样吧,”巫山自然明白大家的心理:“安华同志,你本身就是水利这一块。相对熟悉一点。给你加加担子,暂时兼任环保局长如何?” 张安华万万没想到这任务落到自己身上。 水利局,在和风,本身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行局。平时就是修修水库,清理河道、水库。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个特殊时期以前的知识分子,也挺硬气。 “既然书记看得起我。那我张安华今天就当仁不让。”张局长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站起来冲四周抱抱拳:“我就接下书记的厚爱。今后,有开罪各位的地方,请多多担待。” 他是十年浩劫前的中专生,比起十年中推荐选拔的大学生,含金量十足。 张安华这一表态,当着县委书记的面。一个个都满脸笑容表示祝贺。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清楚。 “那好,公安、工商、税务、电力部门,请积极配合安华同志的工作。”巫山趁热打铁。 既然把他推出来。肯定要为他站台:“我们专门要为环境保护这一块,成立领导小组。组长由我兼任,安华同志任副组长,负责日常事务。” 这下,刚才很多准备看热闹的和风头面人物心头一凛,感到了压力。 还能怎么着吧,表态呗。 干工作,不能一直紧紧绷。 紧张的话题聊完了,接着就是商讨上午谈话的结果。 人家巫书记已经首肯,自然是举手表决,全票通过。 唯有在县长的提名上,肯巴特略有迟疑,最终还是暗叹自己确实不是负责全局工作的料。 他也举起了手。 随后,大方表态:“书记,切克尔对法院院长职务力不从心,想让更有能力的人来担任。” “切克尔同志对法院的工作,是颇有建树的。”王永庆这时也不忘恭维一句:“书记,政协办公室主任空缺好久了,他肯定适合这个工作。” 巫山心中一窒,看来这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和自己想的完全一致。 随后又释然了,不要说如今在和风,就是以后到了其他地方,下面的工作,还是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分担。下属越有能力,就应该越高兴。 切克尔从实权局长到政协,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一众常委,就是不看在切克尔的面子上,也得看在肯巴特的面子上说一些好听的话。 “那蔡书记尽快考察合适的人,来接任法院这一摊子。”巫山已经表明了,公检法是政法委书记的职责范围,大家就别搀和。 县委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不能一直悬着,巫山适时把这个位置丢了出来。 “同志们,波塔副县长兼任县委办主任,一个多月了。”县委书记这话一出来,下面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哪怕没自己的希望,总得知道是谁来接任吧。 下一句话,引起所有人的兴趣:“各位局长同志,也别闲着,大家都来议议,谁比较适合这项工作。” 常委们都警惕地观察着其他常委。 行局局长们,都像打了鸡血,坐立的姿势,比小学生背手都还要标准,想在众人心目中留下好印象。 明摆着,书记把选择权丢了出来,一个个都在挖空心思,看看谁更能在这么多行局局长、乡党委书记里脱颖而出。 这不像是有了提名在常委会上举手,互相攻击都有可能。把你的人说得一无是处,我的人就好上位了。 “书记,我觉得孟和同志不错。”终于有人开声了,谁也想不到这个出林鸟居然是波塔:“孟和同志,本身就是办公室工作出身,现在夏孜盖公社干得有声有色。” 尼玛,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孟和不就是巫书记的人? “还让他在基层多待一段时间吧。”巫山否决了,要这么快就把孟和提起来,一个任人唯亲的帽子就盖下来了。 “巫书记、同志们,我这里有个人选提出来让大家参考下。”这人是分管交通、文教、体育的副县长王英德:“政协副主任常林同志,以前是查干库勒公社党委书记。在运动中,受到迫害,因为老书记力保,进了政协。” 一直不做声的贾国庆来了一句:“干脆王副县长你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得了。” 对呀!众人一拍大腿。 王英德身为副县长,在自己的工作上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分管工作。 这些,巫山也有了解。想不到连平时对政治不感兴趣的贾国庆也在推荐。 “我同意贾政委的提议!”王永庆率先表态。 别看王永庆和王英德都姓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祖辈都是中原移民。 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王英德县委办主任提名,常林副县长提名。 众人也都清楚,提名也就在欧洛泰那边的常委会上过一下。 切克尔虽然人没过去,从办公室主任成了政协副主任,实打实的副处级。 而政协办公室主任,由以前的副主任升上来。 到了最后,县委书记眼前的红人张安华一句话,让会议凝重起来。( ps:对不起,修改的地方太多,差不多是重新写的。十二点的时候开始,到现在结束,速度还是挺快的。 第四十一章 给子孙一方净土 第四十二章 留后代一片蓝天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二章 留后代一片蓝天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巫山习惯性问了一句:“没有咱就开到这里。” “巫书记,各位领导、同志们,”在一众准备离开的科级、处级干部中,张安华的声音显得很突兀:“现在,请大家看看窗外。” 会议室,坐北朝南,本来,看不到什么。 因为屋子里的窗户多,而且每一个窗户都比较大。从窗户看过去,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那里不是积海矿区吗?张安华想说什么?一众和风的中层高层面带疑容。 只有县委书记心里暗喜,这次的环保局长,终于找对了人。 “刚才,承蒙巫书记对我的信任,领导们也都纷纷表态。”目前只是挂了一个名号的环保局长从容不迫:“环保局,顾名思义,就是环境保护。起先,大家都讨论了水资源污染的危害。现在想来,空气污染,何尝不是一种危害?” “不说其他的,我们要去积海那边,都要戴口罩。”张安华今天是豁出去了,他要把这第一把火点起来:“那些每天都在矿区上班的人呢?还有矿区周围的老百姓,他们该怎么办?首先,口罩需要额外支出,花钱购买。一个口罩不打紧,一年四季,每天都戴的话呢?对普通家庭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其次,戴着口罩干活,很多时候不方便。” 许多事物,发生在我们身边,都没有去注意或者警觉,习以为常。 要不然,从古到今,有多少人看到多少苹果从树上掉下来啊,被掉落的苹果砸在脑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结果。只有牛顿去注意,去研究。最后,他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 说起来,积海矿区在和风县境内。属于和风县管辖的,只有库伦铁布克等为数不多的小煤矿。其他的中型大型煤矿的管辖权,都在欧洛泰地区。 但是别忘了,巫书记不仅是和风的县委书记,他还是和风地区行署第一副专员呢。 所有人的眼光,齐刷刷看着巫山,等他表态。 “本来。起先我对安华同志担任环保局长心有疑虑,现在却一点儿都不担心了。”巫山的脸上带着一些微笑:“在安华同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一些想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 张安华和姚志远一样,在十年浩劫期间。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然而,和风县懂水利的。就这么一个中专生。因此。他也在特殊时期起复任用。 当然,他的性格和姚志远不一样。姚志远恃才傲物,张安华谦逊收礼。待人接物恰如其分,恪守本分。这么多年,没有多大的成绩,却又跳不出毛病。 这里又不像长江流域和其他容易发生洪患的江河流域。每一年下雨的日子屈指可数。 洪涝灾害与和风不沾边,也许只有偶尔去水库钓鱼的人,还能想到县里有这样一个行局,平时他都在默默无闻地带着水利局一干人员。辛劳工作着。 “因此,我提议,由安华同志担任副县长。”巫山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张安华:“管辖范围,就是他目前兼任的两个行局,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在管党群的副书记没有下来之前,县长是当之无愧的二把手。 “我赞成书记的意见。”刚刚得到县长提名的王永庆,唯恐落后,没等书记的话说完,就举起了右手。 其他常委又好气又好笑,都接二连三地举起了右手。 所有没有得到提升的人,都羡慕地看着张安华。 水利局和环保局,是一个级别。就是你身兼十个局长,也还是科级。 副县长不一样啊,哪怕是没入常,那也是一个妥妥的副处级。 甚至起先没有给部下提名和毛遂自荐的人,都有些后悔起来,怎么好事都让他遇上了呢?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巫山对各个方面都了解一些,不精通。譬如在炎黄的时候,对电脑、网络、手机之类,只是描述了一个方向。 其实,他对环保局的具体职权范围,也不是很懂,但不妨碍他提出一个方向。 “同志们,安华同志的话,让我有一些想法。”巫书记谈兴大发,浅啜了一口茶:“环境,也像我们人体一样,有个承受极限。譬如说,我们人的身体,能承受一百五十公斤,再加上一公斤两公斤,问题不是很大。要是再加上十公斤二十公斤呢?” “那么,环境也一样。”巫山侃侃而谈:“一盆水里,我们滴上几滴脏水,可能问题不大。多少才是极限呢?空气质量也一样。家家户户冬天烧烧炕,那些烟尘,肯定在可控范围之内。积海矿区的煤矿开采,特别是积海火电厂的烟尘污染,目前这样,绝对是不行的。” “书记,您的意思是要制定一个标准对吧?”闻弦歌而知雅意,张安华马上领会:“请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实验,制定出一个标准出来。” “安华同志,正如伟人同志所说,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巫山倍感欣慰,对张安华的表现非常满意:“国外已经有了相关的标准,我让人传真过来一份。再结合和风的实际情况,麻烦你和其他同志多多辛苦下,把我们自己的标准制定出来。” 一不做二不休,巫书记干脆抛出了更大的诱饵出来。 “你成了副县长,水利局和环保局长的人选,麻烦你斟酌下,报到王县长那里。”巫山又喝了一口水:“王县长你们讨论好了,就拿到我这里签字。” 这样的说法,让大家心里又有了盼头。 张安华自己要一个正科级的名额,他这人本身就很会来事儿,不会全部拿去。 还有一个名额呢?上来一个正科,以前的副科呢? 这又是很大的连锁反应。就像俗话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家都有份。 说是在王永庆那里讨论。百~万\小!说记的架势,要是谁欺负张安华一个名额都不给他,到时候这人肯定就倒霉了,县委书记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人。 “安华同志,等标准制定出来,我为大家庆功。”巫山在最后又加了一道紧箍咒:“每一个常委,负责一个地方。你们都不好出手的,譬如积海,我亲自去。” 张安华升任副县长的消息,不胫而走。平时都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的水利局家属院。成了热闹的场所。张安华也陷入了幸福的烦恼。 这些,都和回到家里的巫书记没有多大关系。 从珊珊回去以后,哈斯琪琪格几乎每天都偷偷摸摸跑过来。 反正都在一个家属院,被人看到了,还假意问人家巫书记在没在。要去汇报工作云云。 家属院的人,即使有所怀疑。谁吃饱了撑的敢嚼舌头? 一个是识途老马。一个是久旷之身,两人食髓知味,夜夜缠绵。 年轻就是好啊,巫山的臂弯里,枕着已进入梦乡的哈斯琪琪格。 今晚她特别疯狂,看到自己的男人在会议上乾坤独断。连提名的县长都在摇尾乞怜。 这个词很有贬义,但在她嘴里说出来就是这样,还被辛勤耕耘的男人呵斥了一番。 “喂,我是巫山。”电话一接通。他就自报家门。 干爷爷现在也有了专人秘书,叫什么名字,他说过一次,巫山没记住。 “啊,是小山啊,麻烦你稍等,首长刚刚回家。”这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和广播电台里的播音员也有得一拼。 “小山,又遇到什么麻烦了?”赵立生的声音很疲惫,但精神不错。 “爷爷,瞧您说的。”巫山失笑:“您的干孙子就这么没出息吗?也许在欧洛泰还阻力重重,和风县还是轻而易举的。” “是吗?可别骄傲自满。”赵立生在电话里满是惆怅:“前两天,老三还在念叨你呢,说你好久没打电话回来了。” “唉,爷爷,我这不是忙吗?”巫山忙不迭叫苦:“您说吧,聂爷爷带了一帮人,啪嚓扔了颗炸弹。这下好了,他老人家拍拍屁股,回京师享福。这些烂摊子不都要我收拾吗?牧区的牧民要搬迁,他们到新的地方,原来的居民又得挪窝。累死我了。” “小山,干工作要有张有弛,千万别想着一步到位。”赵立生警告:“和风县我了解了下,本身就是个贫困县。要是你心里一急,说不定就犯了左倾错误。” “爷爷您放心,我会注意的。”巫山心里淌过一丝温暖:“三嬢嬢和青松叔睡了没?” “青松睡了,老三在他旁边也睡着了,要不我让他们来接电话。”赵立生问了句。 “还是算了,爷爷。”巫山可不想小孩子睡眠不足:“反正过不了多少日子,我就回来结婚了。干爷爷,您那边有国外的环保数据吧?我想在和风成立环保局,需要一个参考标准。” “环保局?!”赵立生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个提议好,下次开会我也建议国家成立相关部门。你那边的环境恶劣,环境保护是重中之重。” 没想到,一不小心,巫山又成了名人。 环保局,也在共和国的历史上,提前一二十多年诞生。 虽然赵总理说的是维省某县,这个县,稍微有关系的人查了下,不就是和风县吗? 和风县环保局的标准,出台得很快。 “书记,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张安华副县长正在县委书记办公室里汇报工作。 他的主管,是王永庆县长。但王县长对这些环保啊什么的,一看就头大。再说了,明晓得张副县长是巫书记的爱将,顺水推舟,让他过来了。 这些天,张副县长休息时间每天不到六个小时,刚从和什托洛盖回来。 他把茶一饮而尽:“水泥厂的除尘设施,也已经谈妥,马上购买。” “目前,就一个地方了。”张安华的眼睛,盯着积海矿区:“需要您亲自出马。” 和风环保部门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水污染治理设施不能确保正常、稳定、有效运行,造成化学需氧量超标排污的企业加大执法力度,加强现场监管,确保治理设施稳定有效运。 偷排、停运污水处理设施等超标排放的,予以处罚。 项目已建设运行但尚未建设污水治理设施的排污企业,采取强制措施责令其限期完成水污染治理工程。 二氧化硫排放总量超标排放的重点企业,要求其通过改进工艺、选择低硫燃料、增加脱硫设施等措施实现减排任务,并由政府下达限期治理通知。 已经达标排放的重点企业,要求其提高治理设施运行效率,提高废水循环利用率,加强生产管理,推行清洁生产,实现节能减排。 新建、扩建、改建项目,加强环境影响评价,严格控制主要污染物排放总量的增加。 加大污染严重企业的关闭和落后生产能力的淘汰力度,关停工艺落后的企业。 加大城市污水处理、集中供热项目建设力度,并确保已建成的城市生活污水处理设施的正常、稳定、有效运。 加大集中供热项目实施后分散锅炉的拆除力度,实现生活污染物排放总量的削减。 积海矿区,沉重地压在环保部门的心里。 那边也听说了环境保护的事情,甚至有地委常委打电话说情,在第一副专员这里碰了钉子。 眼看着躲不过去,积海煤矿的党委书记和厂长亲自过来了。 开什么玩笑,一个地委常委,他过来肯定就是命令。自己过去,说不定还有些余地。 “两位,你们自己来感受吧。”巫山目无表情,打开窗户。 相隔几十公里,恰好是东南风,空气中迷茫着一股硫磺味和烟尘味。 两人相顾失色,从没想到,居然能影响到县城。 自己成天在矿区生活不觉得,到了县城,看到河水清亮,街道整洁,已经深有感触。 “巫副主任,那得花多少钱啊?”党委书记深深皱着眉。 “你们厂子的钱,倒是够买设备的。”巫山叹了一口气:“我们和风是国家级贫困县,矿产开采占了大头。现在入不敷出,所以,要开源啊。” 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看向欧洛泰那边。( 第四十二章 留后代一片蓝天 第四十三章 可怜的工业基础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三章 可怜的工业基础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公务员,都是全心工作的人。 当积海矿区的党委书记和厂长,从三十多公里外,都能看到高耸入云的烟雾,闻到淡淡的含有硫磺和其他杂质混合的烟味时,不得不低头。 他们答应要买设备,关键是不晓得买什么设备。得,巫山同志还得动用一些关系,从德国去进口设备吧。没办法,现时期,国内相关设备压根儿就没地儿买去。 当然,这是一大笔开支。煤矿、发电厂、冶炼厂,都需要啊。 然而,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和风的环境,这没有半点打折的地方。 他们步履沉重的出去了。 既然在这个位子上,巫山就要为和风做一些事情。 他沉吟了片刻,拨了一个号码:“老肯啊,你现在忙吗?” “书记,我正要向您汇报这些天的工作情况。”肯巴特的态度逐渐在改变。 可能太久没有放低架子和人说话了,这位哈萨克族常委副县长,一直是我行我素,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民族的常委副县长,当初杨太烈和张红军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巫书记来了近两个月,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假如还像以前一样的行为,这个位子能不能继续做,还是问题。 其实,这是他自己对巫山不了解。只要你尽心尽力做事,还会得到赞赏的。因为目前,巫书记的心目中,准备设置一位常务副县长,让他来担任。 王永庆的任命,还等着欧洛泰来宣布。只有等他真正适应了王县长的节奏。再把他提起来,才能水到渠道。目前任命,只会加剧矛盾而已。 肯巴特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书记,按照您的指示,我已经把工业局、轻工业局、二轻局、煤炭局全部合并,中小企业局的局长是原煤炭局长卜连生。其他三个局长还有若干副局长,都作为局级或者副局级调研员处理。” 巫山眼睛一亮,想不到肯巴特也非常有魄力,在悄没声息的情况,把这些工作全部处理好了。既然是他的管辖范围。除非是明显的错漏,在县长办公会上过一下就通过了。 “行,老肯,你辛苦了。”县委书记站了起来,移到办公桌前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这些局长,像什么轻工局、二轻局。我觉得根本就没必要在我们和风设置。” “谁说不是?”肯巴特今天脸上还有微笑。这可和以前的他大不一样:“在我们和风境内,基本上就没有轻工业,更不用说二轻局的设置了。” “老肯,这些局长副局长之中,还有没组织或者领导能力稍微强一点的?”巫山给他丢了一支烟过去:“下一步,我们就要把这些事业人员。转为企业人员。一个厂子,一个公司,都需要人去管理。毕竟重新培养一个新手,很需要时间。” “真还有这么一两个。”肯巴特眉毛猛地上扬:“二轻局的局长毛德顺。这人还是很有想法的。我们县里的皮毛收购站,就是他当初倡导成立的。” “噢?你这么一说,那真的可以用一下,改天你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巫山还是很高兴,特殊时期上来的人,也不可能一个都用不了吧。 本来,在任用局长的时候,肯巴特更属意毛德顺。不过,他看到卜连生没倒,还以为巫书记对这人青眼相加。 他大错而特错了,巫山对卜连生,没有感觉的。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即便他在矿难事件中,表现得中规中矩。不,应该说有些过了,可能也是他急于想在县委书记面前挣下表现。 “老肯,既然说到企业,那就麻烦你把和风县主要企业的情况介绍下吧。”巫山拿起烟,肯巴特已经抢先上去给他点着了。 “书记,我们县里,目前也就煤厂、水泥厂、屠宰厂和清真食品厂。”肯巴特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以前有个造纸厂,被您关停了。另外还有半个,是专门为可拉马伊那边服务的几口钻井。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什么?这话惊得县委书记嘴巴张得老大。 原本想到和风县的工业基础薄弱,没想到,薄弱到这种地步。 肯巴特在面前,他也不可能在部下面前表现出多失态。 “那好吧,你让他们在我这里来一趟。”巫山微叹:“老肯,有时间啊,你也应该到外面去走走。目前,粤南经济特区,那边的企业蓬勃发展。你看看啥时候有时间,去那边走走。” 张庆云和迟明浩,是第二次见到县委书记。 当初矿难的时候,两人本来以为就下课甚至坐牢了。不曾想,巫书记提到没提这事。 “巫书记,最近的环保局成立,我们一直在等着他们去检查。”迟明浩老老实实地说。 不管是他还是张庆云,认为今天就是县委书记对自己两人动刀,秋后算账了。 “属于我们和风的,就只有煤厂。”巫山温和地笑笑,减轻他们的惶恐:“所有的除尘设备,准备到国外去购买,连我们的设备,都包含在一起了。” 这下,两个人就迷糊了,不晓得县委书记找两人来究竟是干嘛。 “巫书记,我们在工作中做得不好,请批评我们。”张庆云毕竟是做组织工作的,马上就避重就轻。你批评了我们,即便处分,也不一定有多严厉了吧。 “我处分你们?”巫山有些奇怪:“处分你们干嘛?” “上次的矿难,我们有责任。”迟明浩迟疑地说。 如今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机器陈旧,安全隐患繁多,防患安全的措施很少。 “事情过去了。”巫山摆摆手:“今后,一定要按照科学的方法采煤,不能瞎胡闹的。上次的朱明全,现在干嘛呢?” “巫书记。老朱现在是我们矿上的总工程师。”张庆云这下满以为是当时巫山说的话,怕自己等人当成耳边风了,赶紧解释。 “找的人才有没效果?”他想不到两人直接给了总工程师的位置。 “巫书记,不管是我还是迟厂长,最远的也就到过可拉马伊,连乌市都没去过。”张庆云苦笑:“朱总工程师,倒给我们找了一些人。按照您的知识,全部都当成国家干部待遇。” “那就好,能来,而且要把人留住。两位。任重道远啊。”巫山的话题一转:“你们两位是专家,我们的每天,炼焦煤合算吗?” “太合算了!”迟明浩一拍大腿,都忘了这里是县委书记办公室:“前两天,老五还和我们唠过这问题呢。” “哦?”巫山高兴地说:“把你们的计划拿出来的时候。直接交给县政府吧。” 和风水泥厂,建在和什托洛盖。这个厂子。厂长书记。一肩挑了。 “向书记,”这人叫向兴凯:“目前咱县的水泥销售情况怎么样?” “巫书记,说实话吧,我们的机器,大部分时候,都一直闲置着。”向兴凯挠挠脑袋:“很多时候。我们里面的工人,都没事儿可做。” “啊?”巫山想起了一个问题:“难道和风水泥厂的场频,就在县内消化了?” “是的,巫书记。”向兴凯脸上充满酸楚:“在维省这块土地上。我们的质量肯定就是这个。” 他说着,举起了大拇指。 “那好吧,我也不多说了,兴凯同志,把坐在办公室的人,派出去销售。”巫山心里暗叹,这个时代,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国度的阶段,他们还抱着酒香不怕巷子山的思想。 “欧洛泰地区和临近的塔城、可拉马伊,每年,都要大搞建设。”向厂长连连点头:“巫书记,我相信,这样一来,我们的销量肯定会直线上升。” “那就好,兴凯同志。”巫山看到这人还是有思想的,只不过一直以来,没人正确引导他。“第一,安全生产;第二,环境保护。” 相信这么一来,和风水泥厂,给我整个县的经济收入,带来不小的助益。 煤厂那边,暂时还不需要他去出主意。未来一段时间,煤炭的缺口都很大。 现在是是卖方市场,有多少就能卖出多少。 上次可拉马伊那边,只是出来一个二世祖。被抓后,那边的石油管理局长,直接找崔大祥联系,和风这边也就交给可拉马伊市的公安了。 至于那边是怎么处理的,那就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了。 清真食品厂,说起来名字很响亮,就只做一种小面饼,上面有芝麻的那种。 这个厂子,工人只有三十多个,书记和厂长,也是一个人在担任。 他是蒙古族的,名叫巴特尔。 在蒙古族人中间,如果很多同胞在一起,你叫巴特尔,说不定有十个八个一定站起来答应。这名字是英雄的意思,不少家长都喜欢把生下来的男孩儿取这个名字。 他可能从来没有机会见过县委书记这么大的官员,所以进来后,本来高大的身材,看上去有些伛偻。 “巫书记,您好。”巴特尔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坐吧,巴特尔同志,我这里有一种食品,麻烦你看看,比较下。”巫山在抽屉的角落里,取出一包炎黄的饼干丢给他。 别看他表情木讷,看到这么精美的饼干,马上就像见到美女一样,眼睛都不移开了。 “太漂亮了。”巴特尔抬起头:“巫书记,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也可以做这么漂亮的东西?”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做!”巫山看到这厂长脑瓜还是好使。 “我很愿意尝试,有一样我们没法做。我发现你这包饼干,抽了真空的,目前国内好像还很少用到这种塑料袋子。” “巴特尔,”巫山直呼其名了:“如果我今天叫你来,就是为了让咱和风的厂子也学一学别人的做法。再说了,你准备怎么做?还是用这样的面饼装在里面?” “额,这个我还真没想好。”他尴尬地笑着。 “巴特尔同志了,笑着整个和风县,就咱一家食品厂。”巫山又掏出另一包饼干。“这个给你瞅瞅。一个牌子,可以做多式花样的糕点出来。” “书记,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做出丰富多样的样式出来?”巴特尔有些纳闷:“做得再好看,放到大街上,咱和风的需求量并不大呢。可能销量上不去。” “没有谁硬性规定一定要在本土销售。”巫山循循善诱:“你也可以让大家在北疆到处跑跑,看看市场的需求量有多大!” 巴特尔这下终于不再有起先那样的紧张:“好,书记,我们去走访客户的需求。知道大部分人的的喜好,再来做这件事情,可能要稍微好一些。 直到巴特尔走了,巫山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第四十三章 可怜的工业基础 第四十四章 财政没钱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四章 财政没钱了 ps:啥话不说,我爽约了,迟到一个多小时,对不起。 早就有过心理准备,想到过和风很穷,但没预料到工业基础如此薄弱。 也是自己太大意了,本想着这是一块硬骨头,留到最后来啃。 和风这个穷县,光靠农业,肯定是不行的。 工业不行,大不了就马上发展好了,反正心里也没抬怎么把这里的工业基础当多大回事。 那么,商业那块呢? 商业局长帅相登,曾经来汇报过工作。可惜那时候心忧搬迁的事情,并没有过多关注。 就算关注又能怎么样?想必,情况也没多乐观。 时间,我需要时间! 换一个地方,他都想呐喊出来。 眉心怎么觉得有些疼呢?他揉了揉眉头,闭上眼睛,轻轻按摩了下太阳穴,把心底的烦躁压下去。从政这条路是自己选的,既然走上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 “书记,屠宰厂的厂长胡大光同志,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了。”葛松瑞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刚才看到您一直在接见,有可能累了,就又让他休息了会儿。” 这个秘书,还是挺善解人意的,就是,恩,一种说不出的疏离。 人家孟和和自己相处也就一两天,直接下去了。感觉他和孟和有很大的不同。 对了,亲和力,这小子缺乏亲和力! “小葛,怎么样,还适应吧?”巫山看着他,慢悠悠地说。 葛松瑞愕然,心中不免惴惴,难道书记对自己不满意? “书记。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忙乱。”他组织了下语言,小心翼翼:“现在已经都熟练了。” “那就好,”巫山点点头:“家里都安顿好了吗?” “挺好的,”说到家,他脸上一片温馨:“秦局长对我很照顾,把父母都调到农业局,还让我安心在您身边工作。” 几个意思?这家伙讨好身边的人,无非就是想升官呗。县委书记在心里自嘲,你都在农业局工作好些年了。怎么不见他安排你父母?到我这里当秘书,马上就安排了,太急功近利! “培忠同志不错。”表面上,也只能这么说。 “其实,秦培忠局长挺难的。”葛松瑞正色道:“他对农业局所有的员工都不错。包括孟和书记与老赵的父母。这次,要不是农业局和农机局合并。他也没机会调我父母进来。” 毕竟这小子在他身边工作过。为他说好话在所难免。 “我知道了,”巫山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人的亲和力培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让大光同志进来吧。” 有机会,还是可以给秦培忠加加担子。 现在的动作已经很大了。 到和风上任,不断动手术。整合班子。成绩还没出来一星半点,短时期内,不宜继续调整。再说,和风的农业发展不怎么样。大环境如此,与秦培忠个人的能力没多大关系。 正寻思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已经走了进来。 和一般的干部相比,这人一点都不像当干部的。 走路咚咚咚震得地板发响,双臂孔武有力。 可能他这个厂长也没闲着,随时亲自到车间干活。 手已经洗过,手腕上还是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迹,应该是从车间出来就匆匆忙忙过来了。 “巫书记,您找我?”说话的声音,和他的相貌般配,粗喉咙大嗓子的。 这人看上去憨厚得可爱。 巫山不禁莞尔一笑:“坐吧,大光同志。” 说着,他拿出烟,看他那样子也不会来帮自己点烟,就自己点上:“抽烟吗?” “巫书记,您那玩意儿我不抽,没劲儿。”说完,他砰一声坐在椅子上。 “大光同志,其实你是不是更愿意在车间干活?”巫山在心里苦笑,多让他坐几次,椅子就坏掉了。 这家伙刚坐下,已经拿出烟袋,在那里掏出烟丝裹烟了。 “嗨呀,巫书记,您说到俺心坎儿里去了。”听到问话,他的动作一滞,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啪地一声:“俺就不喜欢指手画脚的,每天都要去宰几头牛。” “这样吧,我给你那边安排一个厂长兼书记过来,”巫山对这个浑人也不能说得太细:“你去做生产厂长,怎么样?” “中,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烟都没裹好,已经站了起来:“巫书记,您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 尼玛,这小子真是奇葩。 巫山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以前的二轻局长毛德顺同志你认识吧?我准备让他去做厂长兼书记,你要配合好他的工作。” “老毛哇?”胡大光把烟丝干脆揣起来,只把烟袋拿在手上:“书记,您别见笑,以前,俺看不起小白脸的。俺可不是说你呀。老毛到俺们那里,说要把皮毛收集起来,统一卖出去。本来也没做多大指望,当年底就给俺们厂子拿钱过来了,说是奖金。那人很好。” 这个胡大光口中的小白脸,应该是第三次见到。 一副深度近视镜,灰色的中山装洗得发白,看上去就是一个知识分子,一点也不像科级干部。 “德顺同志,能谈谈你当初为什么要建一个收购站吗?”巫山把烟丢过去,他规规矩矩地把烟放在一边,看也不看,应该是不抽烟的。 “书记,当初我被派到这里,在二轻局任职。”毛德顺脸有苦涩:“我本身就是学政治经济学的,哪里懂什么轻工业呀?” “我是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自我解嘲道:“懵懵懂懂就到了二轻局,发现整天啥事情都没有。我这心里着急呀,到处转悠。看到屠宰厂的羊毛牛皮扔得到处都是,就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原来,他竟然是一个十年浩劫前的大学生。被杨太烈忽悠到和风来了。 当年,要不是杨太烈的力保,早就被张红军打下去了。 收购站建起来,第一年就出了成绩。第二年,就被张红军找理由拿走了。 从那以后,毛德顺也就得过且过,整天按部就班,到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这是一个商业人才! 用好了价值无可估量。 他刚才还不想对和风的班子,再动手术。看到这样的人才,也心里痒痒的。 “一滴水中见太阳。”巫山的语气愈发亲切:“德顺同志,在和风还有没和你一样,很有想法的人?我说的是整天想着如何赚钱之类。” 他的作用,不在于去管理一个屠宰厂,那样就大材小用了。 想我中华十亿人口。人才不知凡几。 只有用到适合的位置,叫人才。否则只能泯然众人矣。 “有啊。书记!”毛德顺眼里闪出惊喜:“商业局的朝鲁。他父亲巴图开的饭店就是他整的。工业局的张勤发,他老婆开了缝纫店。文化局,现在叫教育局的阔兹开的饭店。” 接着,他还说了五六个人名。这些,应该就是和风先富起来的一群人。 当然,这个年代。国家还没颁布公务员及其家属不能经商的规定。 “德顺同志,你自己为什么不经商呢?”巫山很奇怪,在动乱年代,就看出羊毛和牛皮的商机。说明这人很有商业头脑。 “我没时间,老婆瘫痪在床,孩子又小。”毛德顺的眼睛先是一亮,接着黯淡下来:“要不是靠这些朋友的接济,好多时候,连生活都无法继续。” “怎么回事?你的家人呢?你爱人的家人呢?”巫山感到惭愧,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些干部的家庭情况。 “我父亲在动乱中,批斗致死。”他的眼里,有泪光闪过:“母亲不久也跟着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爱人在动乱中,被人把腰打折了,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她家人?当初跟着我就不乐意,婚后再也没来往。” “你孩子多大了?”这话题太沉重,巫山不想继续下去。 “我儿子五岁了。”说到孩子,他的脸上满是温暖。 不对,她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觉,就不可能有孩子!应该是这里的医疗水平不够。 “德顺同志,我在炎黄医院有些关系。”巫山不想给他压力:“他们恰好有这方面的研究课题,能免费治疗。” 如果说自己掏钱,以他这种知识分子的清高,拒绝的话就不好了。 毕竟是曾经的大学生,对临床试验,也听说过。 “是吗?那太好啦!”毛德顺惭愧地摇摇头:“我对不起她,如果能够重新站起来,该有多好!书记,您能帮我联系上吗?” 这人,唉,关心则乱。 炎黄医院的电话,很快打通了,报出自己的名字,正好张映雪在京师。 “小先生,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她的语音透出惊喜。 大老板什么时候会注意自己? “找你的麻烦来了,张总。”巫山把毛德顺爱人的症状,描述了一遍。 “小先生,您说的这种情况,以前也有遇到。”张映雪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看到病人,我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这样吧,我派乌市的人来接,直接送到京师。” “我们在乌市也有医院了?”巫山很是惊讶,毕竟港岛出来的人,比齐百家更具有商业头脑。 “还在选择地址,我们想建一所现代化的医院。”张映雪回答:“以前的那些医院,设备陈旧,要价太高,比我们新建还要高出不少。” 这下,毛德顺没有任何疑虑,传说中巫书记手眼通天,可见一斑。 “假如你出来工作,孩子该怎么办?”巫山在这里也没办法。 “呵呵,我这父亲很不称职。”毛德顺苦笑摇头:“他和张勤发家的儿子一般大,长期住他家里。偶尔去看看,老是想跟着我回家。” “暂时的困难。”巫山摆摆手:“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的爱人会很快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吧!”他的眼里也满是希望。 “德顺同志,我想让你单独负责一块,”巫书记的脑袋里有个蓝图:“我们再成立一个招商局,就是把外面的人引来我们这里投资。同时,你负责管辖商业局,把和风的东西卖出去,有没问题?” 说道后面,县委书记的声音严厉起来。 “书记,我我能行吗?”毛德顺吞了下口水。 “其实,我不晓得你行还是不行,这是一个赌注。”巫书记慨叹:“但我相信在特殊时期就能想到开收购站的人,不会令我失望。” “好!书记,您就等着好消息吧!”毛德顺的眼里,充满斗志。 妻子要被送去治疗,儿子有人照看,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连书记都说是赌注,那自己就是累死也不能让他输。 士为知己者死,他已经豁出去了。 “你选择一个人当招商局长吧,需要头脑灵活,没有架子的人。”巫山一句话轻飘飘地过来:“你自己,暂定为分管这两个方面的副县长。” 副县长?!毛德顺使劲摇摇脑袋,发现自己没做梦。 没想到毫无建树的自己,也升官了。 刚提名的毛副县长乐颠颠出去,现任财政局长胡晓琳,唯一的女局长进来了。 “书记,我们账户上没钱了!”她这话出来,让巫山头疼不已。( 第四十四章 财政没钱了 第四十五章 银行不借款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五章 银行不借款 胡晓琳,以前是财政局排名靠后的副局长。 朝中有人好做官,县里也一样。 当时在推荐县委常委的时候,任谁都没提起这个财政局的人。 因为在座的都晓得,那日松,有一个孀居的弟妹,把机会留给他的。 在官场上互相卖人情,那不是第一次,也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直到张德年当了常委副县长,先是自己兼着。 在提名财政局的局长时,想到书记说的培养女性干部,才记起了这个人。 别以为大家不明白王永庆和张德年那点儿关系,张德年自以为很是隐秘。和风县城才多大?财政局,谁都没有染指,两个常委副县长,没有谁愿意轻易得罪的。 县委书记,根本就不在乎谁是谁的人。财政局、组织部,一般都是一把手直接掌控的。如今的哈斯琪琪格,是自己的女人。而财政局,敢不听自己的招呼,那换人就是了。 以地委常委的身份,不要说一个科级干部,就是厅级副厅级干部,只要巫山想和对方死磕,一样拿下。当然,现在欧洛泰就两个人正厅,崔大祥和梅家国。 一个是为自己保驾护航,另一个则是上面安排给自己的磨刀石,他才不会蠢得自毁长城,拼尽全力把这两个人搬掉。 真搬掉了,自己也不能坐到一号的位置上。毕竟,他的年龄是最大的硬伤。再说了,真要自己坐到那位置上,就能把欧洛泰发展好了?目前在和风还整得手忙脚乱的。 巫山心里胡思乱想着,嘴里毫不怠慢:“晓琳同志,别着急。” 说着,亲自去给她泡了一杯茶端过去:“先喝口水。缓一缓。” “啧啧,还是书记您这里的茶好喝。”胡晓琳砸吧了两下嘴巴:“真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茶。” 擦,我说不着急,你反而和我闲聊起来了?那就扯吧! “晓琳局长喜欢的话,走的时候让小葛给你带一些回去。”巫书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那里还有不少。” 可惜,此时的国人不晓得耸肩是啥意思,说不定还以为是身上难受呢。 这都是巫山前世的习惯带过来的。 除了从干爷爷那里顺来的茶叶,其余的送出去,也没什么心疼的。他这也是实话。 “书记您这话我记下了,走的时候真找小葛要去。”胡晓琳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巫山不以为然:“主要是维省人不怎么喝茶,都是茶砖。” 接着,他居然给胡晓琳讲起了中国的茶文化。 这下。自从春风得意,当上了财政局长。到哪儿都是掌控局面的胡晓琳傻眼了。 也不晓得她听没听懂。反正神情越来越着急。 巫书记还在那里侃侃而谈:“倭国从我们这里把茶文化学了过去,居然称为什么茶道。他们的道还很多呢,什么花道、剑道,不一而足。你说好笑不好笑?” 他在那里径自品起茶来,一个牛嚼牡丹的主,看上去就是一个品茶高手。 胡晓琳勉强笑了笑。终于捞着机会说话了:“书记,下个月,全县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巫山一怔,想不到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书记。我刚接手这一摊。”她面带委屈:“也没想到。苏皮副局长、姚志远局长、杨兴才局长,一个个都拿着您的批示,我只好把钱付了。今天,出纳才告诉我,账面上没钱了,银行那边,拒绝给我们贷款。” 她没说实话,她自己去瞪了半天,银行的行长都没见她。 这话要说出去,多丢人啊? 她想多了,巫书记本身就是一个护短的主,只会为她出头。 “为什么?”巫山眼里的寒光一闪。 这个农行的行长,从自己到和风以后,从来没有拜访过。怎么了?认为他是银行系统的人,自己管不了他?现在刚到和风不久,连贷款也不给放了? 当时派人通知他们到一八四去开一个点,推三阻四,到现在都没去。 “好的,晓琳局长,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巫山面色平静。 真特么郁闷,整个和风,竟然只有农业银行。 工商银行和建设银行,居然都没在这里开设分行。 还是和风太穷啊。 他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把电话打给了那日松。不管这个前任县长在和风过得如何,对银行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清楚得多。 “老那,忙着呢?”巫山觉得和那日松说话很轻松。 “没有,书记,这两天反而清闲了。”那日松接到电话很高兴:“今天咋想起给我打电话?” “嘿嘿,找你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巫书记放松地靠在自己的椅子上。 “书记,甭管好事坏事,既然找到我老那,我肯定全力以赴。”那日松在那边豪气地说。 “别,整得跟什么一样。”巫山赶紧止住他的誓言:“这边银行的行长,你清楚吗?” “那小子啊?”那日松在那边抽了一口凉气:“是个狠角色,姐夫在维省农行当行长还是书记什么的。反正以前杨书记和张红军,都把他当上宾对待。” “好的,我晓得了,老那,你先忙!”巫山心里有谱了。 不管你农行行长有多大的来头。银行,不就是一个存钱借钱的地方吗? 小子啊,你等着,看爷和你好好玩儿玩儿。他在心里,和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农行行长暗暗鼓劲。 什么玩意儿,你不给财政局长借款,就是不给我们和风面子。 假如你痛痛快快把款子借出来,再给我打个电话,哪怕身为欧洛泰地委常委。我肯定会上门表示感谢。 也就是说,小子对方在拿派,等着和风第一人上门去拜访。 不要说一个小旮旯的小小行长,就是在四九城里,身无分文,从银行借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这话真不是吹牛。 也许银行的基层人员不认识巫山是谁,高层谁不明白? 巴蜀系第三代领军人物,赵总理的干孙子,粤南经济特区书记的儿子,本身又是地委常委、县委书记。对这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哪怕是共和国的财神爷们,都会倒履相迎。 京师还是离这里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 下个月的工资,迫在眉睫,这个问题。必须优先处理。 刚才真还搞忘了,有多大的缺口啊。 电话打过去。胡晓琳刚刚回办公室。 “书记。您那边解决好了?”胡晓琳满是惊喜。 “不是多大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一个月我们需要发放工资多少钱,”巫山顿了顿:“还有,银行那边为什么不给我们贷款了,总得有原因吧?” “缺口很大啊。书记,每个月零零碎碎,差不多七八万呢。”胡晓琳的心又悬了起来:“银行说,我们和风政府找他们那边贷款了。现在欠账一百多万呢。” “那好吧,你别着急,我等会就处理好了。”巫山说着挂断了电话。 这个问题该找谁呢?找自己县的企业,不怎么靠谱。和风现在的形式是寅吃卯粮,提前就借贷了。 不管什么原因,新任书记上任,你不来拜山头,还卡脖子,就是故意打和风人的脸。 现在既然成了这里的一把手,就会与和风同仇敌忾。 心里也不由暗自惊叹,一百多万,不是数字的问题。 这么点儿钱,就是自己的稿费,都是这些钱的好多倍了。遑论世界上的巨无霸炎黄集团。 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哪怕是自己家的企业。既然是企业,就要遵循市场规律来办事。 企业,也是靠不断赚钱来生存的。 关键是这一百多万,前面的人,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前面的两个死鬼,可能都有份儿吧。 巫山伸出双手,用手掌使劲在脸上蹭了蹭,打了个呵欠。 有了,他马上拿起电话。 “我是巫山,鲁厂长在吗?”电话直接打给积海矿区的厂长。 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不一会儿,鲁应平厂长就接了电话:“巫副专员,您好,我是鲁应平,您有什么指示?” “应平同志,你也太客气了。”巫山打着哈哈:“那批设备,已经从德国那边上了船,到我们国家,大概还得等两个月左右吧。” “啊?啥?设备?啊哈哈,”敢情他把这码子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谢谢巫副专员。” “别客气,咱不都是为了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蓝天吗?”巫山有些感慨:“要是全国都这么办就好了,到处是青山绿水碧海蓝天。” “是啊,现在像巫副专员这样全心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官员太少了。”鲁应平有点儿懵,他就一处级干部,犯得着这事儿由常委副专员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吗? “不能这么说,”巫山正色道:“官员,都是在为群众办事,只不过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有人重视环境,有些人没在意。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本身自然条件已经够恶劣了,还能不把环境保护好吗?” 在官场上,切忌说同行的坏话。这话要传出去,谁管是谁说的呢。 到时候,群起而攻之,哪怕你巫山后台再硬,也被撕得粉碎。 “啊,您说得对,瞧我这张破嘴。”鲁应平谨慎地问:“巫副专员,是不是咱矿还有不合格的地方?” 就是环保局成立,也是张书记和自己过去的,人家亲自上门,那得多大的面子啊。 “设备没到之前,尽量地降低下产量,减少烟尘的排放。”巫山叹了口气:“应平同志,咱厂的账户,在和风农行吧?” 怎么又扯到银行账户了?难道要罚款?这些罚款的措施,他有风闻。毕竟,厂子在和风境内,污染了人家的环境,照章罚款,也是应该的。 其实,只是因为钱不是他自己家的。要是自己的钱,谁舍得大方拿出来给环保局缴纳罚款。 “对,副专员,是在和风农行。罚款的规则我看了,咱厂子确实应该缴纳。”鲁应平心里难受,说出来的声音也很低沉。 哪怕是国家的钱,从自己手里出去,也不舒服。 “环保局的同志,我说过了。”巫山解释:“以前,我们的政策没出台,就没理由罚款。做什么事情,除了党纪国法,还得讲道理是吧。” “对对对,副专员您说得太对了。”听到没有罚款,鲁应平的神情一松:“有副专员这样的领导,是和风的福气,是欧洛泰的福气。” “别,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巫山轻笑:“首先呢,我想为和风这边,找你厂子借钱。你先转账五十万过来吧。今后,如果有其他银行在和风开设分行,麻烦你们厂把钱,存到其他银行。当然,这是我的私人请求,不是公事。” “哪有什么问题?”鲁应平大笑,让副专员欠自己人情,想起来就很美妙:“我们一定按照副专员的指示办。” 巫山不忘打招呼,怕农行再起幺蛾子,让库伦铁布克煤矿重立账户,把这笔钱存到新账户上。 自始至终,财政局的人不露面。 每次要用钱的时候,由煤厂的出纳再把钱提出来,交给财政局。 工资的事情,总算解决了。 哪有别人欺负了不还手的?这可不是巫山的风格。 其实,打借钱电话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步骤。( 第四十五章 银行不借款 第四十六章 反击和风农行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六章 反击和风农行 中国工商银行可拉马伊分行,在可拉马伊市友好路上。 这个年代的,到银行办事,甚至到任何地方办事,都不需要预约什么的。 分行只是管理机构,并没有营业网点那样,戒备森严。 看门的大爷,在那里听着收音机,跟着里面的音乐一起哼唱:“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 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我们的心儿飞向远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 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前,从车窗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爷在那里摇头晃脑。 司机要按喇叭,被旁边的高个子用手制止了。 他从道闸旁边的行人通道走到门卫室,和老大爷一起哼唱。当然,他的声音要大上不少:“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等一曲放完,老大爷终于睁开眼睛。 “小伙子,唱得不错啊!”大爷赞叹道。 “大叔,您过奖啦。”他指了指外面的车子:“我们要进来,叔。麻烦您给行长打个电话,说和风县的县委书记,巫山前来拜访。” 在一般的办公楼里,是没有分机电话的。当工行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有钱的大户,连门卫都有分机的。 而且,前世巫山做过业务。他可明白,一栋大楼里,要说谁对这里最熟悉,非门卫室莫属。他年轻时跑业务,再难的门卫室,都想办法拿下来。不然,连大门都进不去,谈何开展业务。 人与人之间。就是一个词,尊重。 别看小小门卫,如果你对他们不尊重,加上大楼内部的人,本身也认为他们不过是看门的。 因而,他们平时受到的白眼特别多。 只要你给特么必要的尊重,这些门卫,也会以诚相待。 每一个人,手里有芝麻大一点的权利,就要发挥西瓜的作用。说的就是门卫这道关。 “哎哟?”门卫大爷的眼睛睁得老大:“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啧啧!” 他一边熟练地打开道闸,让车子开进去,脸上皱着眉:“关键是你要找哪位行长啊?我们这里有五位行长,一正四副。” “大叔,我还是找正行长吧。”巫山说着。一支烟已经丢了过去。 大爷笑眯眯地接着,嘴里说道:“你怎么这么客气?县委书记的烟。我可不好意思收啊。” 偷偷看了一眼牌子。塞在耳朵根上:“请你稍微等下啊,来的时间正好。再过半个点儿,我们这里就要吃午饭了。我来找找啊,正行长,钟庭禄,分机号301。” 说话的当儿。赵明山已经停好车子,来到巫山身边。 “喂,钟行长啊,我是门卫老秦。”他看向了下巫山:“这位和风县委书记” “巫山!”他在旁边补充。 “对对。巫山,说是要来拜访您,看看您有没时间啊?”老秦在那里打电话,有点儿像前世看到的春节联欢晚会上,一个东北的著名笑星哇啦哇啦大声喊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打电话。 “啊?好好。”老秦挂断电话:“巫书记,钟行长说请您在大厅里等候,他马上下来迎接您。” 说话的语调,从起先的俯视、怀疑到如今的尊敬。 “好,秦大叔麻烦您带路吧。”巫山还是那么谦和。 大厅里,有两个中年妇女在那里一边唠嗑一边织毛衣。 看到老秦领着两个小伙子进去,织毛衣的速度不停。其中一个穿着红衣的好奇地问:“老秦,你把两个小伙子带进来干嘛?” 他偷偷观察了下,发现巫山在坦然自若地看着大厅的环境,小赵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嘘,他是和风的县委书记。钟行长马上下来迎接!”他故作神秘,差不多凑到她耳边。 “啊?”那女的吓得赶紧把手里的家伙什儿塞进面前的抽屉里。 “哈哈哈哈!”钟行长人没下楼,声音已经传了下来:“是欧洛泰的巫副专员吧?” 话一说完,人已出现在台阶那里。 这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敦实,他的双手径直伸向巫山:“我是中国工商银行可拉马伊分行的钟庭禄。” “你好,钟行长。”巫山的双手迎上去,嘴角自然往旁边一拉,笑容可掬。 大厅里的三个员工,嘴巴都合不拢,啥?不是说县委书记吗?咋又成了副专员? “冒昧来访,打扰你的工作了。”高大年轻人的手已经握上去了。 钟庭禄的手,稍微有些干燥,但双手沉稳有力,能感觉得出这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巫山对可拉马伊知道自己的职位,并不感到奇怪。 本身就和和风接壤,假如不清楚和风的事情,那说明这人政治上不成熟。 赵明山当然留在钟庭禄的秘书那里,屋里只有两个人。 “巫副专员还适应这里的气候吧?”钟庭禄一支烟丢了过来,就是普通的雪莲。 “还好。”巫山县给他点烟,反而让钟行长抢先给自己点上了。 “钟行长,相信你也清楚,我是军人出身的。”他的笑容依然迷人:“所以吧,你叫我的名字,巫山或者小山都可以。毕竟,你的年龄比我大。” “行,老弟爽快,我也不那么虚伪了。”钟庭禄说话的时候,也喜欢用手势辅助:“要是老弟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钟哥,我叫你小山,如何?” “钟哥说了算。”巫山忙把嘴上叼着的烟取下来。 “好,小山,你那边的骆方军很难搞吧。”他说的是和风农行行长。 巫山苦笑:“钟哥,不然我为什么来求到可拉马伊?” “说吧,老弟,要贷款多少?我的权力上限。也就一千万。”他是在刻意交好。 一个二十多岁的副专员,根基何等深厚? “钟哥,贷款不是目的。”巫山摆摆手:“我想工行进驻和风!” “那里是欧洛泰的范围呢?”钟庭禄心里一震:“如果我们在那边开设支行,会不会越界了?那边是欧洛泰分行的管辖区域。” 他何尝不想把业务扩张到和风?今后,如果那里的经济发展得越好,存到工行的就越多。那些是谁的政绩?是他钟某人的,甚至会载入到可拉马伊工行的史册! “钟哥,我们说,某某某是和风人,某某是克拉玛依人。”巫山意味深长地说:“好像没有听说过某某的钱是可拉马伊的人民币。某某的钱是和风的人民币吧?” “小山,你为什么不去找欧洛泰的工行或建行?”钟庭禄感到不能理解,当然,也说明这人做事儿很稳重:“虽然我们这里挨着,毕竟。那里是欧洛泰的管辖范围。” “和风,是和风人的和风!”巫山轻蔑一笑:“相信你们这里的几大银行行长之间。都是既要竞争。又要合作吧。在欧洛泰何尝不是一样呢?他们当初既然畏惧骆方军的姐夫什么的,连支行都不敢在和风开。一方面说明他们看不起我们和风;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几大银行妥协的结果吧。” 欧洛泰那边工行行长,和农行行长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相互间不好撕破脸皮。 这里是哪儿?是可拉马伊市。维省目前工行存款最多的地方。 如果他能在和风插一脚,毫无意外能得到维省工行高层的赞赏。 在乌市,省行行长之间,不一样也是明争暗斗吗? 上面表面上斥责几句。心里头不晓得有多高兴呢。 “市场的份额,早就被骆方军占完了。”钟庭禄还是有深深的顾虑:“我们进去,刚开始的时候,肯定要亏本运营啊。但不管怎么说,为和风人民服务,也是我们银行应该做的嘛。” “怎么可能?”巫山高深莫测地笑道:“欧洛泰管辖的煤厂,都想着把钱存到其他银行!” “啊?”这一消息,让钟庭禄震得不轻:“兄弟,你已经把他们的工作做通了?” “哈哈哈哈,大哥,我是欧洛泰的地委常委!”巫山不由大笑:“连这么点儿小事儿都不能摆平,那我这个常委不当也罢。” 狂喜,钟行长心里只能用狂喜来形容。 当即,巫山也毫不隐瞒,,把和风政府和银行的恩恩怨怨讲了出来。 “这个骆方军啊,”钟庭禄对和风农行行长彻底无语,做人也太高调了:“政府欠着银行的钱,慢慢还就是了。难不成他想做县委书记行长一肩挑?” 作为欧洛泰地委第一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巫山的做法,拿到什么地方都讲得通。 欧洛泰的工行和建行,是干嘛的?居然在和风都不设点。既然你们看不起和风,那我们就找可拉马伊的银行入驻。 在十年浩劫期间,银行系统并没有瘫痪。农业县,一般都是农村信用合作社,也就是农行挂帅。并没有说,其他银行不能进去呀。 “对了,钟哥,一八四那边,还没有银行网点,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巫山又抛出了一块诱饵。 尼玛,兵团内部,就师部驻地有银行。团场很少设置网点,除非是团场规模非常大。 一八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难道?想到这里,钟庭禄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这是干嘛?纯粹就是准备把一八四团纳入和风县的节奏。 心里,还稍许有些后悔。他这不是在和吴振挑战吗?谁不晓得建设兵团是吴老爷子的心肝宝贝? 这样的小伙子,是不是做事儿太冲动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担任地方上如此显赫的职务,要说没后台,连鬼都不会相信。 不管你后台多硬,也不能和副国级大佬对着干啊? 好像看到了他的怀疑,巫山适时加上一句:“吴老和我们家是亲戚,我要一块那里的土地,和老人家打过招呼的。” 实在太逆天了,做事儿好像是滴水不漏,钟庭禄心里,对他的感官,又上升了好几层。 不行,也不能吃独食,还得拉上一个人。 “小山,到午饭时间了。”钟庭禄豪气地一挥手:“我们去吃午饭。先打个电话给我朋友。” “老向啊,中午有没安排?”钟行长电话一打通,就迫不及待:“那个饭局推了。对,过来,你就别问了,我先卖个关子。” 吃午饭的时候,赵明山没开车,随车一起去了。 和风县的是吉普车,人家可拉马伊工行行长的座驾,是刚出来的炎黄轿车。 饭店的名字,很有一些年头了吧,叫红星饭店。 外面的墙壁,看上去还有些老旧。 里面,确实这个时代维省最豪华的装饰。 工行的人,应该经常在这里吃饭,对装饰什么的习以为常。 而巫山什么豪华的没见过?熟视无睹地跟着进了包间。 只有赵明山眼睛都看花了,东瞅瞅西望望。 当然,他不可能和巫山这一桌吃饭,被钟庭禄的秘书引到另一个小包间。 刚才听钟行长打电话,应该就叫了一个人,三个人就餐,这个房间未免显得太空旷了。 就在巫山愣神观察的时候,包间的门开了,进来一位和钟庭禄年纪仿佛的中年人。 “老钟,你脚程快,比我先到一步,这位是?”来人很是热情,满脸堆笑地看着巫山。 “来来来,老向,我给你介绍一位咱维省最年轻的副专员。”说着,他就指向巫山。 “啊?你别说,让我猜一猜!”老向脑袋转得很快:“莫不是我们的邻居,和风县委书记巫山同志?” “哈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钟庭禄大笑着给巫山介绍:“这是中国建设银行可拉马伊分行行长向良平。” 尼玛,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而钟庭禄的一番做派,无疑引起了自己的好感。 在官场上,偶尔竞争无妨。更多的时候,是利益均沾。他把向良平请到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 三人分头做定,钟庭禄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情况。 “老钟,我欠你一个人情啊!”向良平冲巫山拱拱手:“小山,你给我们的机会,我记下了。” 太特么会说话了,我可只找了钟庭禄啊。 菜上来地很快。 菜好酒也好,是五十年的伊特酒。 浓浓的酒香沁人心脾,三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第四十六章 反击和风农行 第四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酒一入口,巫山觉得不对劲儿:“钟哥,你这酒多少年了?” 钟庭禄和向良平对望一眼,二人哈哈大笑,把面前这个年轻人笑得莫名其妙。 向良平拍拍巫山的手:“小山,你钟哥和我,当年是京师银行校的同班同学。” 这?和酒有关系吗?一向脑袋反应很快的巫山有点儿懵。 钟庭禄的眼里依稀有些泪光:“时间过得好快呀,一转眼,一二十年过去了。” 当年,五个志同道合的银行学校同学,一起被分到维省,支援边疆建设。 后来,一起分配到石油城里。 五位同学立下了“苟富贵勿相忘”的誓言,每人在到可拉马伊的时候,买了一桶酒,放在那里。相约彼此不见面,守望相助,暗地里互相帮衬。 不知不觉,大家到了成家的年龄。 其中的三个,因为受不了大西北的漫漫风沙,申请调到繁华地方。 中专生即便是在有大学生的年代,都是稀缺动物,他们的调离很快批准。 大学生,那是传说中的,每一年毕业几千上万人,整个国家压根儿就不够分。 两人默默地在这里待下去,结婚生子,如今孩子又快成年了。 “老钟,当年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再次相逢,必定功成名就。”和钟行长与巫副专员不一样,他们两个是一饮而尽,向行长是一小口一小口贪婪地喝着。 “我们不做奸不犯科,大家都从农村出来,彼此照顾。”向良平把有些粘稠的酒浆倒了出来:“你比我先当行长,这次油建二处到我这里存款,应该就是你的手笔。” “咱兄弟。不说那些。行得正坐得端。”钟庭禄自己也满上。 看来,银行暗地里定存款任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巫山也受到感染,给自己满上,三只酒杯,又碰在一起。 “好啦,这酒喝两杯就是极限。”钟庭禄取出炎黄啤酒:“喝喝啤酒,冲淡下。” 啤酒这东西,巫山无爱。 不管上一世还是这辈子,喝啤酒对来讲。和白开水差不多,只是不停跑厕所。 陈年白酒,有些烧心。巫山一气喝了两三瓶啤酒,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点儿。 “小山啊,初次见面。老哥也不妨和你说实话。”向良平喝了一口啤酒,抹了抹嘴巴上的泡沫:“建设银行。在目前地方上还处于弱势。我们现在把支行开到和风。就是赔钱。” “谁说的?”白酒喝得有些上头,巫山眼睛微红,大声说:“向哥,我们和风要搞基本建设。我要把和风县城、和什托洛盖,把每一个公社,建设得比可拉马伊漂亮百倍!” 两个行长。赫然对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 “小山,干工作,循序渐进才行啊。”钟庭禄怕他冒进:“和风。除了煤炭和挨着可拉马伊的石油,就是漫漫黄沙。你拿什么来还?” “嘿嘿,两位老哥,不是当兄弟的说你们,眼光太狭窄了。”巫山酒兴大发,一口气吹下一瓶酒,满意地打了个嗝:“石油这玩意儿,不像庄稼,我今年采了,明年还有吗?” 说着,他又打开一瓶,要往嘴巴里灌。 “兄弟,别这样,用杯子喝。”钟庭禄赶紧用手压住,把杯子递过去。 这段时间,巫山绷得太紧,好累。 他想把旧房子推倒重建,他想把这里的棉花和苹果树基地建立起来。 两个字:没钱。 好多时候,都只能一个人面对天上的明月。 就是钢铁厂项目和农机厂,准备找京师要钱。 最后批下来,也最多能把钢铁厂的项目整下来,农机厂只能小打小闹一番。 现在,看到可拉马伊的两位财神爷,真是及时雨呀。 “可拉马伊的石油,总有个储量。”巫山还在那里傻笑:“开采完了,这里就成为一片废墟。你们说,开采过的地方,能种庄稼吗?这些盐碱地,连草生长都很困难。” 说着,他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先去尿尿,回来咱接着唠。” “小山,你没事儿吧?”钟庭禄赶紧站起来:“我扶你去?” “嗨呀,钟哥,我是今儿忘了吃早饭。”果然,他的脚步稳健:“这点儿酒,就是漱漱口而已。啤酒嘛,水嘛,我去把地方腾一下,今儿好好陪两位大哥。” 他昨晚又和哈斯琪琪格折腾半宿,这女人越来越厉害。 他也把工作的烦闷,在她身上当做发泄。 就是铁人,连续每天作战,也受不了。 今天早上,生物钟没有把他叫醒。起来没什么胃口,直接洗漱后,就和赵明山过来了。 等他一出去,两位行长开始商量起来:“你觉得这小子是信口开河的人吗?” 别看当面喊得亲热,毕竟是第一次见面,钟庭禄感于他为自己增添了政绩。 要说心里究竟对巫山有什么看法,只有他自己晓得。 听到向良平的问话,钟庭禄眉头拧成川字:“不是吧。你看他对和风农行的反击,快捷有效。我们明晓得这是个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跳,能给我们带来成绩呀。” “他在和风的事情,我听说过了。”向良平有些忌惮:“县委副书记,说枪毙就枪毙了,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特殊时期闹得实在不像话,这样一来,他在和风推行任何政策,阻力就小了很多。” 民间以讹传讹,本来张红军的事情,从头到尾,他只是在常委会上把张的嚣张气焰压了下去。当然,即便他晓得了这种传闻,也不屑一顾。 “是啊,手笔大,可以说是手眼通天,吴振那老头。把一八四团都让出来了。”钟庭禄感慨:“为了受伤的矿工,居然调动军用直升机。听说这边一到乌市,那边的军机马上起飞。” “等等,你说啥?”向良平打断了老同学的话。 钟行长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糊涂啊,”向良平一拳捶在老同学胸脯上:“那说明什么?这人重情啊。这些矿工,和他素不相识,拼着被斥责的危险调用军机。有情有义有礼有节,此人必成大器。” “你的意思是说?”钟庭禄想不到老兄弟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在原来班上的时候,向良平因为思维敏捷,被人称为小诸葛。他的话。钟庭禄自然深信不疑。 “老向,他有你说得那么优秀吗?”说起来,还是钟庭禄和巫山先接触。 “我都还估计小了,”向良平目光深邃,看起来就像没喝酒一样:“你以为京师那帮大佬。都是吃素的?平白无故就把一个小年轻丢这里来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 “惭愧,还是你看得远啊。你这么一说。真有道理。”钟行长一口喝掉杯里的啤酒:“和风县城西面。原本是主要的牧区。那一颗炸弹,给他毁了。这倒好,转头把一八四拿到手里。他说吴振和他家是亲戚,但我估计没这么简单。吴老爷子,这么可能自毁长城?” 其实,一八四还没到手上。只不过拿了两个连队的土地。巫山含混其次,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和风的版图在扩大,这些都是资源。 “恩,这个口子一开。地方上会纷纷仿效。”向良平一仰脖子:“他的背景,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刚才经过大厅的时候,你看他对这些设施,瞅都不瞅一眼,说明他已经见过大世面。这饭店的设施,比传说中的炎黄食府,都不遑多让。” “老向啊,这人尽力结交才是正经。”钟行长喟然长叹:“你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不是找上面要不来钱,在下面折腾,才算自己的本事。既然需要咱,就扶他一把。” “对呀,反正钱都是国家的。”向良平眼睛一亮:“可拉马伊反正就是源源不断存钱,又没啥用钱的地方,今后全力以赴。” 他伸手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他起来了,咱哥俩今后” 历史,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拐点。 原本的时空,两个人也算优秀。到了高层,没有助力,只是央行的副行长,而且是排名靠后的那种。谁也想不到,正是他们今天的一席话,帮了他们自己。 日后央行行长和证监会主席,就是从这个小酒店里走出去的。 他们两人,其实并没有巫山想象中那么老。只不过经过风沙的侵袭,原本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像四十好几。 很简单啊,解放初期农村没幼儿园。六岁小学,六年学制,初中三年,中专三年。两个人上学的时候,比同龄的孩子早,都是五岁入学。也就是说,两人今年是三十四五岁。 三十多岁的分行行长,说出去吓人一跳。关键是他们没有任何背景。 当然,根本就不可能和巫山这个妖孽相比,任何人和他比较,不如自杀算了。 房间里两位可拉马伊的财神爷,正在讨论的人,遇到了麻烦。 却说巫山迷迷糊糊往外走,随手带上房门。 看到一间房子的门打开着,以为是卫生间,就闯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里和炎黄相比,差了好远。 炎黄食府的包间里面,都有附带的冲水式卫生间。 他一进去,就懵掉了,一大群人在里面就餐。 巫山赶紧把放在拉链上的手举起来,在额角行了个军礼:“对不起,走错房间了。各位请慢用。” 他走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巫山是走了,房间里有一双愤怒的眼睛,从他进门就一直紧紧盯着他。 “润哥,兄弟们今儿为你出来接风,干嘛呀?”旁边这人的肩膀碰了过去:“你看,自打你进了房间,一言不发,搞得兄弟几个,也不说话。刚才那人只不过是走错了房间,今天才放出来别惹事儿了。在红星饭店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咱别给父辈找敌人。” “敌人个鸡毛!”润哥把杯里的啤酒一口喝掉,酒杯啪砸在桌子上,破了。 他的手也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 “快,去医院。”那人慌神了:“都出血了。” “去医院个卵球。”润哥取来餐巾纸,用舌头舔了舔鲜血,再用纸把血擦掉。 他的一众狐朋狗党,看上去觉得毛骨悚然。 “他,就是我进去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的敌人!”说着。润哥又把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倒上酒一口闷掉:“和风的县委书记,叫什么巫山的。” “县委书记?”旁边的小弟脑袋一缩:“还是别惹了。” 刚才用肩膀碰润哥的小子也喝掉一杯酒:“县委书记算个鸟毛。他又不是可拉马伊的书记。润哥,你说他把你整进去,用的什么罪名?” “扰乱国家经济秩序。投机倒把。”润哥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把几个字蹦出来。 “强子。你是不是我们的兄弟?”碰肩膀的问脑袋往后面缩的。 “啥?刚子哥你这话都不该问。谁说不是我跟他急。”强子的脖子一梗。 这个圈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挤进来的。 润哥是谁?他父亲是石油管理局的副局长,听说马上局长就要调走,他父亲接任局长。 局长兼任书记,到时候,我就不是强子。是强哥了。 “那好,强子,你爸不是这里的派出所长吗?”接着,刚子声音压了下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那他在哪个房间啊?”强子听刚子一说,眼睛发光:“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不好办吧?” “你他妈白痴啊!”润哥都差点儿一个嘴巴子过去,想到这小子还有点儿用处,强忍住冲动。 “强子啊,做人处事,要用这里!”刚子用眼神制止了润哥,点点自己的脑袋:“他反正在这里吃饭。到时候,你在房间门口守着,看到他出现在过道里就咳嗽一声,那些公安直接上去抓人呗。” “至于知道了,”刚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啤酒:“就说抓错了。这样的事情,在公安系统还少吗?” 从那个房间出来,巫山使劲甩了甩脑袋,清醒了许多。 问了问服务员,终于知道了卫生间的位置。 痛快放完水,他回到了八号房间。国人都喜欢八,两位行长,自然选的是这里。 “唉,真不方便。”巫山坐在位子上,手上用水洗过,还有不少水珠。 他轻轻往地上抖抖水:“在炎黄食府里面就好多了,包间里有洗手间。公用的洗手间,我去看了下,门口的标识醒目,里面随时有人清扫。” “老弟,你去过炎黄?”钟庭禄很好奇。 “这么说吧,”巫山抛了一颗花生米,嘴唇凑上去接住:“大学四年,每一个月,我都会带上兄弟们去打打牙祭。” 尼玛,据说炎黄的消费,比这里高了太多。进去一次,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最多就是个零头。 这下,旁边的两位行长不淡定了。现在没有高薪,两人也是志在官场的人,从没想过贪腐。也不会想着一位大学生或者他家人有贪腐的可能。那就是他自己有钱! 有钱有势,年纪这么小。 既然已经商量好要把注压在巫山的身上,向良平也全心为对方考虑了。 “兄弟,你这么大的建筑动作,同时展开吗?”向行长若有所思地问。 “不可能的,向哥。”巫山轻轻摇头:“政府,是一个县的门面。今年的冬天马上到来,要是在冬天到来以前,就把新的办公大楼建起来就很不错了。” 前世,看到网上说国外的政府办公楼破旧,他还很感慨。 现在,不这么想了。办公楼,一定要建设得好。 然而,美观大方,实用而不奢华是宗旨。 让在里面上班的人,每天都有个舒适的环境。 “那县城改造?”钟庭禄也产生了兴趣。 “势在必行!”和风当家人的语气坚定:“要一步步来,先让城里的居民,住上舒适的房间。下一步,就是乡村的房屋,统一规划。建国三十二年,我们老百姓的房子。和刚建国时一样,能体会出我们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吗?” 巫山的谈兴起来了:“社会主义,就是带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我姓巫的今天在和风,一定要让和风人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 两位早就过了冲动年龄的人,听到这话,心里的热血也起来。 “兄弟呀,那你用什么来还啊?”还好,向良平保持了理智。 “改革开放。已经三四年了。”巫山一直在不停喝酒,杯到酒干,他又喝下去一杯:“全国各地的有钱人不少。不说其他地方,就说我老家巫县,有钱的人比比皆是。我要搞房地产开发。一个农民,只要在我和风投资十万。也就是说。买一套房子一万多点儿。还得做买卖。” 说法太超前,两人有些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农村人就是城镇户口了?”这次,是钟庭禄在问。 “他们为和风做贡献,一个城镇户口有什么问题?三代以前,都是农民。”巫山乜了一眼:“我的爷爷。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农民怎么了?就是他们养活了千千万万的城里人!” “兄弟,我们没其他意思!”向良平:“我们两人,家都在农村。这是农民的福音啊。来,哥哥敬你!” “对。我们代农民敬你!”钟庭禄也举起了杯子。 “哈哈,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官员应该做的事情。”巫山拿起一瓶酒:“今后,请两位哥哥鼎力相助,资金上别掉链子。我国庆节前后,还要回京师完婚,顺便跑跑项目。” 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就敢说到京师跑项目,旁边两人愈发觉得这是天大的机遇。 “哎哟,这啤酒哇,喝着真没劲。”巫山一口气吹完,苦笑着:“你看我进来,才喝五瓶不到,又要去放水了。” 他轻车熟路,到了卫生间,痛快放水。 用清凉的自来水洗了手,刚走出卫生间,四个公安迎面走来。 “巫山!”一个公安叫住了他。 “我是,你们是谁?”他有些警惕地看着逼上来的四个人。 “现在,你被人举报,盗卖石油,跟我们走一趟。”声音听起来有些威严。 “我?”巫山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倒卖石油?” “对不起,举报人是这么说的。”这是四个公安看着他气度俨然,穿着得体,才这么客气。 “那好吧,我进房间和朋友们说一声。”巫山叹口气,知道被人陷害了,就不知道是谁,难道是梅家国? “不行!”旁边一个尖利的声音大声吼道:“你一个罪犯,还敢跟我们讨价还价。再他妈不走,老子就掏枪了。” “是吗?”在四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叫嚣的人枪拿到手里。 旁边的三个人,也把手摸到腰间。 他们的枪还没取出来,看到巫山一只手摩挲了几下,手枪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 “好吧,我知道你们的难处,跟你们走。”他也想趁机把幕后的人找出来:“两个条件:第一,我不戴手铐。第二,不许骂人。” “我骂你怎么了?”那小子的看着地上的零件,欲哭无泪:“惹毛了,老子枪毙你。” “啪!”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已经多了五道手指印。 “给你脸不要脸!”巫山沉声说:“我不再说第三遍。” 那小子还待张狂,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够了,把你的零件收拾起来。” 他也觉得事情蹊跷,还是歉然对巫山说:“对不起,在案件没有查清之前,你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巫山耸耸肩,领头朝酒店门口走去。( 第四十七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四十八章 死人啦!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八章 死人啦! 按说,派出所的民警,是没资格佩枪的。也就指导员、所长、副所长之类,在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会佩枪。 但强子是谁?他爸就是金龙派出所所长,给靠他爸上来的副所长一说,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副所长就是那个说话尖利,长得也瘦瘦小小的家伙。 警车停在外面,巫山径直走上去,坐在后排的中间。 瘦子和另一个公安,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他闭着眼睛,把脑袋里的思绪理了下,还是找不出究竟是谁在陷害自己。 管他呢,不是说图穷匕见吗?到了派出所,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再说,两位行长在可拉马伊,肯定是举重轻重的人物。 看到自己久久不回,马上就会出门查看。这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红星饭店到金龙派出所,不过五分钟车程。 即便闭着眼睛,他也知道车行方向。 把他放下来,循着记忆,就能找到红星饭店。 如今,经过军营熏陶的巫山,可不是当初刚去港岛被葛三民派出小猫三两只,就能随意拿捏的人了。先不说能不能拿得住他,就是抓住他,也能找到具体方位。 车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你下车!”瘦子本来又准备骂人,摸摸脸上有些模糊的手指印,色厉内茬地喝道。 巫山睁开眼睛,从右边下了车。 这是栋两层小楼的独立建筑,木牌上“金龙派出所”几个模糊的字样,勉强能够辨认。 闪闪发光的国徽,不晓得多久没人擦了,上面满是灰尘。 那声音浑厚的人在前面带路。走到门牌上钉着审讯室木牌的屋子里。 他挥挥手,把其他人留在外面。 “坐吧,”这人很有气度:“我姓王,是这里的指导员。” 巫山一言不发,静静地坐下来,看着指导员。 “看你的衣着,家里不缺钱。”王指导员叹了口气:“而且,能在红星饭店吃饭,更说明了你的家境不一般。说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真以为我倒卖石油?”巫山不禁感到好笑:“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 “啪”。他一巴掌拍在面前的审讯桌上:“到了这里,不交代清楚,你以为还能出去?” “举报人呢?”巫山平静地看着他:“我想搞明白,谁居然想出了这个办法来陷害我。说点儿其他沾边儿的好不好?我刚到可拉马伊才两个多小时。” “既然我们出警了,而且还配了枪。那就说明证据确凿。”王姓指导员循循善诱:“你说吧,那两条。我们都做了。没骂你。没给你戴手铐,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唉,你这人啊!”巫山叹口气,径直走到桌子边上。 王指导员寒毛直竖,右手已经抓住了佩枪。 只见他走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手铐。自行戴上。 也不晓得两根指头从口袋里夹出个什么玩意儿,再用那两根指头拎着,在手铐的锁眼上一戳。 接着,手铐就打开了。把手铐拿着。双手使劲一拧,成了麻花儿。 王指导员的脸角,不断有汗水渗出。 他也顾不得擦,深呼吸了几下:“看你的手法纯熟,以前当过兵?” 巫山淡淡点头。 “我也是军人出身的,你是侦察兵吗?”王指导员的眼睛热切起来。 “侦察兵?”巫山的眼睛陷入了回忆:“刚到部队的时候,真还是侦察兵。” “我是西北军区的兵,你呢?”王指导员想打感情牌。 公安破案,就是政绩。 为了破案,什么手法,都能用得出。 “西北军区?”巫山随即释然,这里本身就是西北军区的管辖范围:“我在花城军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巫山!” “巫山啊,”王指导员又绕回到案件上:“你想想,当年我们为什么当兵呢?不就是保家卫国吗?你呢?” 说着,他又“啪”一下拍在桌子上:“你保的什么家?你是在破坏我们这个国家,你在为军人脸上蒙羞。你用从部队学到的东西,出来为非作歹!还好意思说你是军人出身!” “我呸!”说到这里,王指导员被自己的情绪感染了:“你千万别玷污了军人这两个字。” “啪!”巫山也被激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他妈就是一混蛋,糊涂虫。我告诉你了,我叫巫山,和风县委书记巫山!一个县委书记倒卖石油,你他妈想得出来!” “你你是县委书记?”王指导员张口结舌,好像是听人说过,和风有个年轻县委书记。 难道真抓错了?不对呀,瘦猴说的信誓旦旦,证据确凿。瘦猴就是副所长的代称。毕竟,靠关系爬起来的人,要是自己没本事,在任何地方,都会被人瞧不起。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县委书记?”王指导员反问一句。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倒卖石油?”巫山都想一脚踢死他:“时间、地点、数量。我一外地人,在本地总得找人帮忙吧,同案犯呢?你们公安都是这么办案的吗?” 现在的公安,都是有罪推论。发生了案子,抓住罪犯,就逼着对方赶快交代。 所谓的罪犯,在后世,叫犯罪嫌疑人。 然而,巫山这一顿训斥,让王指导员脸上的冷汗更多了。 人家说得句句在理。 对对!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同案犯,和他吃饭的人,是不是同案犯呢? 这么想着,他兴冲冲走出审讯室。在他心里,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个年轻人是县委书记。 “瘦猴。我去一趟红星饭店。”走出审讯室,他对副所长点点头。 等他一出去,旁边一个公安小声说:“猴哥,你咋这么傻呢?明晓得他和所长不和,你还把案子让他整?破案了,功劳算谁的?” “所长喝多了,那咋整?”瘦猴有些为难。 “猴叔,怎么样?人抓来没有?”他们正说着,强子带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回来了。 在门边看到巫山跟着派出所的人走了。强子马上就给大家报告好消息。 报仇心切的润哥,连饭都懒得吃了。 紧赶慢赶,还是落在派出所的人后面。 “强子,你回来得正好。”瘦猴满脸高兴:“你爸爸喝多了,在床上躺着呢。” “人呢?我问你人呢?”强子没说话。润哥已经迫不及待薅住他衣领,恶狠狠地问。 “咳咳。猴叔。这是邹副局长家的老幺。”强子难为情地说:“润哥,给我一个面子,猴叔是我爸的最得力的助手,放开吧。” 邹副局长!这几个字像是有魔力,把三个公安给震住了。 在可拉马伊市,邹副局长的权势。比张红军当年在和风的更加厉害。 邹副局长的话,比局长的好使。而且,眼看着,局长就要调走了。邹副局长就是正印局长。至于书记什么的,克拉玛依人没概念,那纯粹就是个添头。 石油人,就是局长这个名称最响亮。 “润哥是吧?”瘦猴也顾不得对方失礼,满脸堆笑:“那小子我们抓过来了,在审讯室里呢。” “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干嘛?”润哥两眼一瞪:“给我打呀!使劲地打!麻辣隔壁,不整死他,老子就不姓邹!” “那个,润哥啊。”旁边的公安,简明扼要,把刚才巫山的强悍说了出来。 几个比润哥打赏十多岁二十多岁的人,叫一个年轻人叫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连枪几下就拆了?”润哥也瞠目结舌。 “润哥!”强子也是豁出来了,一不做二不休:“我知道我们派出所有一套特制的椅子。” “那个整不好就能把人搞残废,”瘦猴一惊:“这样不好吧,双方有过节,揍一顿就好了。” “搞残废?!”润哥眼里满是火光:“那样才好玩儿呢!” 红星饭店八号房间里,巫山一出去,这哥俩兴奋不已。 两人伸出手掌,“啪”拍在空中。 要是他们在后世看过港台剧,说不定还要叫一声“yeah”。 “老钟啊,果然,就像你刚才推测的,他不是找上面要不来钱。”向良平也顾不得再矜持:“他说国庆回京师完婚,跑跑项目,那动辄就是上亿呀!” “你说,他总不成拎着上亿的资金到处跑吧。”钟庭禄觉得遇到命中的贵人:“他的资金,会存在什么地方呢?” 说着,他还挤了一下眼睛。 “哎哟!”向良平正在吃一块牛肉,闻言停了下,兴奋地嚼了起来。结果他忘了牛肉都已经咽下去了,差点儿把舌头都咬坏了。 他抽了一张餐巾,把嘴角擦了擦。 向良平伸出五个手指:“一个亿的资金,二一添作五,一家五千万。” “五千万!”钟庭禄起先只是想着数字,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我的妈呀,那不是有我现在存款数量的四分之一了?” “谁说不是?”向良平嘿嘿笑着,把两个人的酒杯添满:“来,咱哥俩干了。” “好,干杯!”钟庭禄说完,两人一饮而尽。 “老钟啊,你说咱是不是老了?”向良平夹起一块土豆片儿:“从小到现在,我最喜欢的还是土豆系列的菜。再说了,人家二十多岁,就是县委书记,地区副专员。” “噗嗤!”钟庭禄差点儿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喝了一口酒顺下去:“咱才多大的岁数啊?别闹了,正经事儿,他要结婚,你说不知道就罢了,咱该送点儿什么呢?” “刚才,他说老家巫县,又经常在炎黄吃饭。”向良平也感到为难:“肯定不差钱。巫县。那是我国工业农业改革的发源地呀。我们一年工资,也最多在炎黄吃一顿。” “巫县?巫县!”钟庭禄把脑袋一拍:“对了,我们粤南经济特区的一把手是谁?” “也姓巫!”向良平一拍大腿:“叫巫什么来着?巫立行!我的天啦,不会是他的亲戚吧?” “很有可能!”钟庭禄停下了筷子:“巫立行比我们大上十岁八岁的,是他兄弟的可能性小。难道是他的儿子?” “很有可能!”向良平又扯过餐巾纸擦擦嘴巴:“这一家人太厉害了。老子四十多岁省级干部也就罢了,儿子二十多岁,已经是副厅行列。巴蜀,那是好多将帅的故乡啊。” 巴蜀系,现在可是红得发紫。巫家人自然也是巴蜀一系。 两个人就这样,把巫山的背景猜出了冰山一角。 “行啦。到时候我就拿一个月工资,再凑点儿,一百块随礼吧。”钟庭禄的心里火热:“其他的,就只有在资金上,无条件支持。” “也只有这样了。”钟庭禄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幸运:“我” 正要说话,房间门被敲响了。 一个服务员的脑袋探进来:“两位。派出所的人找你们。” 派出所?两位行长面带疑惑。 不要说派出所。就是可拉马伊的公安局长,两个人都爱理不理的。不在同一个系统,级别上,大家都差不多。 “进来吧,”钟庭禄满脸不高兴:“你们派出所和我们银行有什么关系吗?” 银行?什么银行? “两位,你们是克拉玛依本地人吧。”王指导员描述了下巫山的特征,服务员就带他过来了:“你们的同案犯巫山,已经招了,你们也跟我走一趟吧。” 巫山?同案犯? 向良平和钟庭禄惊呆了。 “瞎了你的眼睛!”钟庭禄破口大骂:“我是工行行长。他是建行行长。你别走了,叫你们局长马上过来,给我们解释清楚。” “还有啊,”向良平也是声色俱厉:“巫山是欧洛泰第一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要是他掉了半根毫毛,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等着被拔了这身皮吧。” 工行行长?建行行长?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那么发达。 而且银行的人,也不经常抛头露面,王指导员是不认识的。 对了,不是叫局长吗? 哼!我就去打电话叫局长!局长肯定是认识行长的。 这个年代,诈骗案件、冒充案件,还是有的,只不过发生的几率实在太小,可以忽略不计。 作为可拉马伊屈指可数的大饭店,当然有电话。 公安局长听说,也感到头大,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褚局长,你的部下就是这么执法的?”看到公安局长进来,钟庭禄眼皮都没抬。 他有资格在公安局长面前这样做,哪次公安局要发奖金什么的,不找银行贷款? “钟行长,向行长,”褚局长一进门就认出来了:“是我公安系统的人做错了。” 他也很光棍,走过去,拿着巫山的杯子,连干三杯:“我老褚在这里给二位赔罪。” “我们没有什么的。”向良平的脸色阴沉:“关键是我们的朋友,欧洛泰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巫山同志,被你部下抓走了!喏,他的杯子就是你刚才喝的。” “什么情况?”褚局长又气又急:“赶快说,别给我隐瞒一点儿。” 王指导员嗫嚅着,还是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出来。 “啪”地一下,他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他需要倒卖石油?”公安局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和风就有油井。” 这时候,饭店的经理也过来了。 他也不顾旁边的服务员是个女孩子,一巴掌抽过去:“你他妈是猪啊。八号包间,是能随便许出去的吗?唉,两位行长,今天这顿饭,是我们红星不对,别签单了。” 说着,他也走过去,拿起巫山的杯子,自罚三杯。 “两位,请你们跟我一起过去吧。”褚局长深深鞠了一躬:“我亲自去给巫副专员赔罪。” 饭店里这么大的动静,两位行长的秘书和赵明山自然被惊动了。 “你们可拉马伊欺人太甚了!”赵明山别看在巫山面前,一副乖宝宝模样:“我们的书记在这里,随便一个人就可以抓走。是不是等你们到了和风,我们也先抓起来,然后说上几句好话就完事儿了?” “小老弟,是我们没做好。”褚局长走过去,拍拍赵明山的肩膀:“走,现在我们去接巫副专员回来。” “哼!”赵明山甩开他的手:“我们和风再穷,也有自己的车子。你等着吧,要是书记有个什么好歹,我们五万和风人民不会放过你们的。” 如今,作为巫山的同盟,钟庭禄和向良平倍感欣慰。 你瞅瞅,人家一个司机都这么硬气。 车队浩浩荡荡,因为大家都在担心,车速很快,三分多钟就到了。 “人呢?”褚局长严厉地看着王指导员。 “在在审讯室里。”他的舌头都有些打结。 还没走到,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 “死人啦!死人啦!”他的目光都有些呆滞。 “瘦猴,谁死啦?”褚局长大惊,一把就薅住了他的衣领。 尼玛,一个莫须有的事情,让一个副厅级干部在自己的辖区死了,这个公安局长想都别想再干了。 听说非常年轻就当了副专员,从京师空降的。到时候,威风八面的公安局长转眼之间就会成为阶下囚。 “还我巫书记!”赵明山一个劲步上去,使劲一拳揍在瘦猴的耳朵上。 两位行长脸上,吓得苍白。真要死了,还当什么行长?巴蜀系一个指头就把自己压死。 “润哥死了。”瘦猴的耳朵被小赵打得嗡嗡作响,还是回答了出来。 “润哥?”褚局长觉得莫名其妙。 “邹副局长的幺儿!”瘦猴哆哆嗦嗦说了出来。 公安局长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第四十八章 死人啦! 第四十九章 未来的大老虎现身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十九章 未来的大老虎现身 强子说的椅子,是他爸爸鼓捣出来的。 人犯卡在椅子上不能动弹,整个椅子都是金属制成。 插上电源,让犯人全身都冒烟。 上次抓了一个人,多硬气的一个人?后来全身瘫痪,不也招了吗? 瘦猴当时一听,怕个卵啊,这位是谁?邹副局长最喜爱的小儿子!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瘦猴一咬牙,把钥匙交给旁边的公安,后者去推椅子出来。 “润哥!”瘦猴凑上去解释,怎么用这种椅子。 “这样,进去之后,你们就往死里揍。”润哥舔了舔嘴唇:“揍累了,再把他往椅子上一丢,做成铁案。县委书记怎么的?不一样是罪犯吗?” 听到对方是县委书记,瘦猴也是一愣。不过,既然上了贼船,就别下去了。 人都抓来了,还怕个球啊。这种事情,他瘦猴经常干,不过一般都是普通老百姓而已。 审讯室,本身隔音措施就比较好。 除非是外面的声音特大,一般里面都听不到。 巫山在里面,有恃无恐。 这种事情,一打听就能知道。他还以为王指导员真去核实了。 这个年代的公安,甚至都延续到后世,哪管你证据不证据,抓起来想方设法找证据好了。 本来,王指导员,在金龙派出所,还是比较方正的一个人。 大环境之下,也变得和其他公安一样,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人,都不认识。 不对,他们的手。为什么都藏在身后? 巫山表面上毫不在意,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一个人从后面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右手一根铁棍,打在左手掌上啪啪作响。 和风一把手愣住了。太他妈巧,这不就是上次矿难的时候,现场抓的什么后勤采购处的处长吗? 这下,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就是这小子在作怪呀。 只要不是梅家人在后面,巫山不在意的。 欧洛泰的地委常委。也就比可拉马伊的书记矮了半格。 他们这里是书记局长一肩挑,就是说,只有一个人比自己的级别略高。 不要说这里的派出所,就是他们的局长过来,自己也是对方的上级。 “巫山!”润哥的喉咙里蹦出这两个字。随即,疯狂地笑起来。 “巫山啊巫山。山不转路转。想不到你今天也落在我手里啦!”润哥的脸上在笑。 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渗人。 “怎么了?”他还是坐在审讯桌上:“回到可拉马伊,你就觉得自己很牛啦?” “都他妈是猪啊,上,揍死他!”润哥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刚子在他们这群人里面,平时都是充当军师的角色。当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往往第一个冲上去。这次也一样,只不过去得快,回来得更快。 只见对方的腿似乎蹬了一下,刚子的腰。完成了虾米,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人看到如此勇猛的刚子,一下都没坚持住,面有惧色。 “草泥马!”这次,是润哥自己提着铁棒往上冲。 “噫哈!”他虽然没有看过李小龙的电影,却叫出了截拳道创始人出拳的时的呼喝。 铁棒击中人了,润哥大喜,身体跳起来使劲往下压。 可惜事与愿违,他被一股力道,带到那个讨厌的人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润哥亡魂大冒:“后面我还有这么兄弟。” 巫山的手伸了出来,速度很慢,可惜,润哥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腿如筛糠,怎么都躲不掉。下一刻,他的衣领被抓住,两脚离地,被巫山单手提了起来。 “记住了!”这人还在微笑,看在润哥的眼里,是那么的狰狞。 巫山沙钵大的另一只拳头,已经慢慢伸到润哥的眼皮下面。 “不要再来惹我。”微笑的声音在继续:“下次,你自己选择断哪儿吧!” 说完,润哥的身体就飞了起来,砸在那些一直都站在原地未动的喽罗面前。 不要以为这些喽罗是傻子。 平时在一起骗吃骗喝还行。刚才听瘦猴描述,人家玩儿枪都那么溜,关键是起先已经听说了,这人是和风的县委书记。 不要以为润哥吱哇乱叫,说什么往死里打。 真要出了个什么好歹,这么年轻的书记,谁都能想到家里背景很强,至少不可能比润哥哥若。 不然,他的年龄看上去比润哥哥都小,两者的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润哥哥到时候又父亲罩着,自己这些人谁罩着? 说不定事情一出来,第一个把大家供出去的人,就是这个胸脯拍得啪啪响的润哥。 要不然,也不可能就刚子和润哥哥亲自向前冲。 “润哥,你没事儿吧?”刚子终于站直了,悄声问道。 “走,我们先出去!”润哥连看都不敢朝那个方向看一眼。 关上审讯室的们,一个个像是死里逃生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起先去拿特制椅子的公安,刚好推过来了,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一群耷拉着脑袋的人。 看到椅子过来,润哥的眼前一亮,低头和大家说着计划,众人点头不已。 刚子又重新梳理了一遍。 你可别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把计划制订得万无一失。 审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三个公安跟在后面,润哥和刚子硬着头皮走在前面。 “巫山是吧,咱讲和好不好?”润哥走进去,别人把椅子端了过去。 他轻轻敲着金属椅子,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讲和?”巫山裂开嘴笑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不停挑事儿吧。” “在我们和风,你去索贿。索贿不成,居然强迫我和风煤厂的人喝酒。”巫山说着,已经慢慢踱了过去:“这次到了可拉马伊,你又指使这里的公安,对我进行陷害。” 他往前走一步,喽啰们就往后退一步。 最后,都退到了椅子后面。 “你说说吧,怎么讲和?”巫山的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两人眼睛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三厘米:“说得好。那就说明事儿都没发生。说得不好,你的父亲是谁?估计也是这里的一个官员吧,那时你就不够格,让他出来给我个说法。” “行,你怎么说怎么好!”润哥心里一阵激动。他越是强迫自己冷静,心跳就加速跳动:“大哥。我叫你大哥总行了吧。这椅子是我的专座。我让给你,你来坐,我站在旁边陪你怎么样?就像你说的,我确实做得不对。” 肯定有古怪!巫山心里一怔,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呵呵,好哇。”他无所谓的笑笑:“我来坐吧。” 巫山一坐上去。看到润哥的眼里一丝欣喜。就在他冲后面点头的一刹那,这个高大的年轻人一跃而起,把润哥按回椅子:“还是你来坐吧。” 一把就把润哥推进椅子,自己跳了开来。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在两秒多的时间,就完成了这次换位。 那边,瘦猴把插头往插孔里使劲一塞,闭上眼睛都不敢看那惨状。 轻微地咔嚓一声,椅子扶手突兀地往中间一合,把椅子上的人牢牢固定在上面。 一声撕心裂肺的“啊~~~~~~~~~~~~~~” 房间里发出一股肉香味。 屋子里的人,除了闭着眼的瘦猴,都惊呆了。 椅子里的润哥,身上使劲颤抖,脸都变形了。 糟糕!虽然他们想用椅子来制巫山,但他却没想过把润哥弄死。 既然做政府官员,一切都得按法律办事,不像战场上一颗子弹能随随便便杀死一个敌人。 “你疯了!”巫山怒吼着冲过去,一个嘴巴把瘦猴砸开,直接拔出插头。 时间还是太晚了,只看到椅子上的润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两眼反白,停止了抖动。 看到自己闯了祸的瘦猴,狂奔出去,正遇上匆匆赶过来的褚局长一群人。 审讯室的门大开,巫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两位行长终于赶到了。 “小赵,我没事儿!”他说着,从里面施施然走出去。 “书记!”赵明山的眼睛满是泪花,嘴唇不停颤抖,抢上前来抓住巫山的胳膊。 “好啦,我没事儿!”巫山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我是激动的,”赵明山破涕为笑:“刚才他说死人啦把我吓得不轻。” 钟庭禄和向良平的眼里也有晶莹在闪烁,事情发生得就像放电影一样。 在瘦猴说死人啦的时候,都差点儿晕了过去。 不是双方的感情有多深,关键是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担忧。 和自己两人在一起吃饭,接着就被公安带走。 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京师出来的了两个行长,无法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钟行长和向行长一人握住一只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看到这年轻人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钟庭禄嘴里不停重复着。 “走吧,”向良平厌恶地看着公安的人在那里手忙脚乱,一些润哥的喽罗乘机跑掉:“这里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不了!”巫山缓缓摇头:“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里面,先说清楚。不然,天晓得可拉马伊这里的公安,会如何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呢。” 在公安们哭爹喊娘的时候,公安局长已经慢悠悠醒了过来。 “闹啥呢?你们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呀?”一个破锣嗓子高声骂道:“你们他妈的知道什么地方吗?这里是金龙派出所,害得老子睡个觉都睡不踏实。卧槽尼玛!” 一个穿着三角裤,咭嗒着拖鞋的壮年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 “寇大江,你他妈把老子害死了!”褚局长说着,冲上前去,把那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终于,他打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瘦猴,你他妈赶快给老子说说,这人是怎么死的!” 瘦猴不敢隐瞒,把强子怎么找他,自己怎么设局,后来润哥一行怎么操作,一点儿都不敢掺水地讲了出来。 “一群混蛋!”褚局长抹了一把脑袋上的头发,欲哭无泪。 他的手上,还有斑斑血迹,应该就是打这里的派出所长的战果。 “巫副专员,这次是我们可拉马伊公安局对不起你!”褚局长这人,知道轻重缓急,先把眼前的瘟神送走。 邹副局长马上要接任,人家和风县委书记又岂是好惹的? “褚局长,这里没我们的事情了吧?”巫山满含深意地看着面前的公安局长。 要是自己一拍屁股走了,天晓得公安会不会把这个死人的罪责,推诿到自己头上? “谁?就是是谁害死了小润?”一辆小车飞驰而至,车没停稳,一位中年男人从车里开了门出来。 “是他?”巫山看到这人,满脸不相信。( 第四十九章 未来的大老虎现身 第五十章 和未来石油巨蠹的交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章 和未来石油巨蠹的交锋 ps:首先声明,不是真实人物,请勿对号入座其次,我改动了太多,耽误时间亲们,巫山再一次拖沓了八戒说过:什么什么就习惯了,但我不想今后把拖沓变成一种习惯,今后尽量按时发布一致在野外作业,上网的时间不多,亲们,望见谅存稿很多,改动得更多 邹庚元,普通的农家子弟出身,一直在全国各地石油战线任职。 石油城市,既有油田的开发,也有民众的管理。 他在各地的官声都还可以,后来一路官运亨通,担任一方省级大员,最后竟然成为国家九巨头之一。 在他退休后,平大领导的中国政府,号召大小老虎一起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邹庚元的贪腐问题,才逐渐浮出水面。 巫山压根儿就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更没想到,所谓的润哥,就是他的唯一儿子。 其实,我们都晓得,官员的各种案件,很多时候,都是制度的缺失造成的,特别是对一把手的监督机制。 像石油、水电,乃至后来出现的电信行业,在自己的领域内,是一个独立王国。 这个时候的邹庚元,永远没有后世那样风光,但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他一到现场,公安系统的人噤若寒蝉。 是啊,马上就是可拉马伊的一把手,所有人的命运,都能由他一言而决。 这时候,他是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谁敢轻掠其锋? 邹庚元的旁边,是刚才溜走去报信的刚子之流,领着他径直到了审讯室。 这些喽啰们晓得。自己的父辈,和邹家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首先得把自己身上的罪责全部撇清。要是隐瞒不报,他们和自己的家人命运就堪忧了。 审讯室里,还是弥漫着那股肉香味。由于味道过于浓烈,闻到鼻孔里,让人难受。 “小润,爸爸来了。”他的神色平静,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 此刻的邹庚元,早已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醒悟过来。 可拉马伊的人们。只晓得邹润是他唯一的儿子,并不晓得邹庚元是否还有其他子嗣。 原来,邹润是他和前妻所生的儿子。而他自己,早就在京师和一个省级大员的侄女结了婚。 不仅如此,现在的妻子。也为他生下了儿子。 在中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深入人心。 当年急于和前妻离婚。和现在的老婆结婚,家里的儿子一直没有亲自管教。 再次见到的时候,已经成年。邹庚元本人对这个儿子也没多大感情,但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的血脉不是?派他去念了石油专科学校,随后一直带在自己身边。 邹庚元的脑袋转得很快。毕竟一天没有当上一把手,一天都可以发生想不到的变化。 是不是可以利用儿子的死,为自己谋求更多利益,把那些反对自己的人打倒呢? 利用人们同情弱者的心思。好好把这件事情运作下。从此以后,自己在可拉马伊,才可以真正的一手遮天,乾坤独断。 “褚局长,”身材高大的邹庚元走了出来:“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可拉马伊公安局长面若死灰,自己是老局长一系。如今早有风声传出,老局长马上就要到京师,调到全国政协,接任者正是眼前的邹庚元。 虽然批文还没有下来,老领导什么都没说。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请邹副局长放心,”褚局长立即表态:“我一定要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恩,我相信公安局的战斗力。”他把儿子的尸体交给了身旁的人,拍了拍褚局长的肩膀,表情肃穆。 身上全是油污,别人看上去,邹副局长的形象更加高大。 就连老局长铁杆的褚局长,眼神也迷离了片刻。 旁边的刚子,拉着邹副局长的手,在他耳朵旁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邹庚元的眼睛,炯炯地盯着巫山,一瞬不瞬。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邹庚元满面寒霜:“你是傅奇伟局长的什么人?褚局长,这种罪犯还能让他逍遥法外?看来刚才我说过的话有错误,公安局的战斗力值得担忧哇。” 傅奇伟局长?那是谁? “可拉马伊的市委书记,可拉马伊油田的石油管理局局长。”向良平看到巫山眼里一抹疑惑,在旁边轻轻解释。 褚局长看了看这边,欲言又止。 邹庚元也看了过来。 刚才,他脑袋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样用这次事情,获得更大的利益。从进派出所的院子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钟庭禄和向良平两位行长,邹庚元如何不认识? 看他和旁边的两个大行长关系亲密,邹副局长眼睛一转:“钟行长、向行长,你们二位,一直都是我老邹很敬重的人。但你们的朋友,害死了我的儿子,二位,给我哥说法吧?” “你就是邹庚元同志吧,”巫山没等两位刚认识的行长说话,大步上前,走到邹庚元身旁,仔细打量:“我叫巫山,现任欧洛泰地区第一副专员,和风县委书记。” 前世,前半生颠沛淋漓,后半生忙着赚钱养家糊口。 邹庚元,只是传说中的人物,哪有这么近身观察的机会。 这人虽然出生在长江以南,个子敦实,反而有点儿像北方人。 眼睛不大但很有神,嘴角含煞,看上去不怒自威。 “你是巫副专员?”邹庚元不大的眼睛瞪圆,有些惊慌失措:“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儿子?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他知道肯定是摆了乌龙,儿子死了,尸体就在旁边。不管怎么样,也能以此为突破口,在巫山身上留下一笔。甚至连梅家国都不晓得。他也是梅家发展的中层人员之一。 梅家三代的领军人物梅勇,据说就在这人身上吃了大亏,要是自己能在这里扳回一局,肯定能够受到梅家人的亲睐,说不定就此更上一层楼。 “邹副局长,你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吗?”巫山不由感到好笑,这些伎俩,在别人身上或许好使。前世无聊的时候,也研读过不少白马非马的论断,怎么可能被他绕进去? “连太祖都说过: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年轻的巫家人步步紧逼:“所谓养子不教父之过。你的儿子,到我和风煤矿,索贿不成,让煤矿的书记矿长陪酒,从而导致了矿难。” “四十五条人命啊!有一个当场就被压死。现在还有十三个人,在京师炎黄医院的病床上。”巫山的声音越来越高:“当时。他被抓了起来。后来。移交到克拉玛依公安部门。” 和风矿难,这么近的可拉马伊当然都知道。而县委书记巫山为了十三条人命,十三架直升机从克拉玛依上空呼啸而过。 经过的时候,绝大多数市民都已起床,当时整个可拉马伊的市民都引起了恐慌。 后来,知道是和风县委书记的大手笔。一个个都赞叹不已。 现在才明白,这事情居然还有邹润掺杂在里面,邹庚元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往旁边稍微移了移。也许他们压根儿都没移动一点距离。感情的天平上,无疑已经偏移了。 “我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力,让一个罪犯这么快就出现在公众视野。”他把矛头直指邹庚元:“更有甚者,为了打击报复我,纠集金龙派出所,指控我倒卖石油。” 巫山的脸,逼向邹庚元:“他一个在押犯人,有多大的权力,可以指使基层派出所。既然你在这里这么说话,那好,大家等一等。” 说着,他疾步走到审讯室,把特制的椅子搬了出来。好家伙,不得有百八十斤啊。 椅子的后面,连着电线,电线的末端,是一个插头。 “这可是可拉马伊公安系统的杰作,就是当年在渣滓洞集中营,国党的老虎凳辣椒水也不过如此吧。”椅子上残留着油污血渍,肉味浓烈,巫山也下意识地后退一点:“我就奇了怪了,一个在押犯人,在外面高级饭店吃饭不说,还能到派出所的审讯室参与审讯。” 和风当家人的嘴角一抿,杀气十足:“竟然敢在审讯室里越粗代庖,对我以铁棍相加。要不是曾经在部队上呆过几年,当时都能被打得半死。” “怎么会是这样?巫山同志,听我解释。”邹庚元感到害怕,形式对自己不利。 “你听我说完,没人告诉你打断别人的说话是不礼貌的吗?”巫山的声音经过军营的洗礼,带有质感,把他的声音给淹没了。 邹庚元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惶惶不安,事情彻底偏移了他的预期。 “后来,他们就把这椅子端进去,邹副局长,现在你明白了吗?这椅子是他们为我准备的。”他的手在空中连点直点,每一个点到的人,脑袋往后一缩。 当时的情况危险万分,要不是在部队里训练出来的警觉,哪怕自己身手再厉害,此刻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那一刻兔起鹘落,他不清楚有没人看清自己的动作。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前世看过这样一句话:假话的最高境界,就是百分之七十的真话掺杂百分之三十的假话。 “当时,他是不是自己坐在椅子上的?”为了增强说服力,巫山把刚子一把薅过来。 刚子六神无主,可怜巴巴地看着邹庚元。 平时妙语如珠的邹副局长,面色灰白。什么意思?他看着自己,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自己,难道大家都以为是自己指使的? “你照实说,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在现场,怎么知道当时的情况?”邹庚元大声喝道。 “是!”刚子机械地点着头:“他等椅子进去之后,自己就坐了上去。” “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商量好,如何把我骗到椅子上去的?”巫山追问。 “是的,”刚子这下就自然多了,反正自己又没动手:“我们在外面设计了各种可能性。目的只有一个,想方设法,让你坐下去。瘦猴告诉我们,只要一通电,椅子的扶手马上就会把椅子上的人卡在里面。” “结果,我还真坐了上去。”巫山知道自己已经把握了主动权,一步步引导着刚子:“你们马上就退了开去,对不对?” “瘦猴说,上次寇大江把犯人搁在里面,”刚子现在也是心有余悸,幸好椅子上的人不是自己:“插头拔出来,人都血肉模糊了。” “邹副局长,这就是你领导下的公安局?”巫山又把矛头指向邹庚元:“私设刑具,对可疑的人刑讯逼供,这就是邹局长你的指派吗?” “是不是”邹庚元已经语无伦次,他陷入两难。 如果说是,公安局他一直没插进去。说不是,从此就会被人看不起,认为他没有担当。 “邹副局长,这件事情没完。”巫山说道:“赵明山,把椅子端到车子上,我到维省去告状去。这就是邹庚元局长的杰作,敢于私设刑具,敢于包庇罪犯,敢于指使儿子对一个副厅级干部动刑!” 后面的细节,已经没有必要再问刚子了,他怕有人看到自己的动作,不想露出马脚。 而现在的节奏,一直按照自己的思路在走。 他的声音,简直是在吼:“可拉马伊市,还是领导下的政府吗?邹庚元,你好大的胆子!” 邹庚元的额角上,汗水涔涔。( 第五十章 和未来石油巨蠹的交锋 第五十一章 唇枪舌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一章 唇枪舌剑 “巫副专员,请息怒!”一个柔和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进来。 接着,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朴实男子。 “他就是傅奇伟局长。”钟庭禄在一旁小声介绍。 哦?目前的可拉马伊一号人物,终于舍得出来了? 不管上面的风向怎么样,一位四十多岁的实职正厅级干部,就说明了这人的能力。 不,确切地说,他是副省级干部。 可拉马伊和欧洛泰的情况不一样的,这是维省经济排名第一的地区。一把手,就是省委常委。就像巴蜀省一样,山城市的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 这个人的姓,让人忍俊不禁。 不管你在什么职位,叫出来就是傅书记、傅局长,和副书记、副局长一个读音。 他在可拉马伊干得好好的,梅家人到维省考察,本身是为梅家国探路。 没想到,鬼使神差,就遇到了傅奇伟。 当时,来人不过是梅系的外围人员,他突发奇想,准备把石油行业纳入梅系的旗下。 把想法打电话辗转告诉梅小白,居然获得批准。 傅奇伟其貌不扬,为人却很硬气,一口回绝了。 再怎么着,他是上级任命的可拉马伊市委书记、可拉马伊石油管理局长。 梅家是厉害,能凌驾在国家之上? 没想到,梅家人在这里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和邹庚元一拍即合。 通过梅家的运作,傅奇伟调任全国政协,已经进入倒计时。 他们就是要杀鸡给猴看,一个副省级干部,要是不配合梅家。说拿下就拿下。 原本的时空里,梅家最终还是和邹庚元走到一起。 只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他调到黑省,担任庆达市委书记,庆达油田石油管理局局长的时候。 从此,邹庚元才扶摇直上。 更在梅家人倒台之后,收编梅家实力,成为国家九大巨头之一。 至于梅家倒台,有没他在其中推波助澜,那就不为人知了。 傅奇伟以不惑之年。担任可拉马伊一把手这么重要的职位,本身就不是一个庸人。 只不过形势比人强,梅家这棵大树,不是自己可以撼动的。 但事情在巫山来了以后,就出现了转机。 作为可拉马伊的一把手。和风县委书记到这里的事情,可以称作是大事。 烂船也有三斤铁。何况傅奇伟本身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尽管人心惶惶。巫山到可拉马伊的消息,他即便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甚至,他得到消息的时间,比邹庚元早了不少。 邹副局长也收到过消息,不过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着接任的那一天。 既然知道梅家和巫山不对付,他怎么可能沾染上去?要是一不小心,让梅家人认为自己和巫山有什么瓜葛,那就大发了。局长不能到手不说。这一辈子能不能进一步就是问题。 进院子的时候,一直想着其他事,余光瞄到这个大高个,也不以为然。 邹庚元做梦都没想到,巫山不仅在这里,竟然和这件事情有直接关系。 更没想到,几句话,就把自己给兜进去了,而且句句在理,无法反驳。 傅奇伟其实早就到了现场,和邹庚元前后脚。 他是在看到邹副局长的车子走了之后,尾随过来的。 如今觉得自己再不出来,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傅奇伟书记,久仰久仰!”巫山说着,双手迎上前去。 就这么一句话,让目前的克拉玛依一把手心里很舒坦。 名字带着姓,好像是不礼貌。针对他的姓氏,在第一时间内就叫出称呼,让他对巫山的决断能力,有了新的估量。 “局长!” “局长!” “局长!” 满院子的人都在打招呼。 邹庚元神色复杂,毕竟眼前这人一天不离开可拉马伊,都是这里的一把手。 “傅局长!”他毕恭毕敬喊了声。 不是他不明白这样称呼的奥妙,是他在故意恶心傅奇伟。 “庚元同志啊,你节哀顺变吧。”傅奇伟神色淡淡。 一转头,对巫山满面含笑:“巫副专员,到了可拉马伊,怎么不去市委找我?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该罚三杯。” 称呼也很有讲究,巫山是地方上的,自然不能称呼他的局长头衔。而他也不可能称呼巫书记,官职都是喊最高的,那样喊出来,巫山也许不在意,但旁边的人会怎么想? “钟行长、向行长,你们两位太不够意思。”傅奇伟顾盼生辉:“巫副专员到我们可拉马伊访问,这是大事儿啊,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啊?我也能来讨杯酒喝。” “哪里哪里,巫副专员就是过来私人拜访的。”花花轿子人人抬,向良平笑容可掬:“我们知道您整天日理万机,哪敢来打扰您啦?” “我知道,今天巫副专员过来,午饭都没吃好。今天晚上还是在红星,我安排一桌赔罪,就咱这几个人。”傅奇伟谈笑风生,接着就带入了自己的目的:“巫副专员,今天的事情,是我们可拉马伊的耻辱。没有想到,一个罪犯,竟然可以污蔑迫害一位地委常委!” 死去的邹润,就是他父亲都不太在意了。旁边的人,本来就是邹庚元把尸体交过去的。 这尸体脸庞扭曲,头发根根竖立,身上皮开肉绽,看上去就觉得恐怖,何况抱在怀里? 关键是现在邹副局长没有发话,抱着尸体的人,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 “至于邹润,人死了,我们没办法再说什么,入土为安吧。”傅奇伟冷冷地说:“很多人都认为。我要调任了,各种牛鬼蛇神全部都跑了出来,兴风作浪。” “褚局长,邹润我们没法追究了。”可拉马伊一把手,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但是,一个本来应该在看守所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可拉马伊的公安,难道已经糜烂到这种地步了吗?” “那位小同志,麻烦你暂时别把椅子放上去。”他招呼着赵明山:“我们得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做出来的刑具。敢于用到我们可拉马伊人民的身上。他们犯法了,自有法律的制裁。” 巫山本来就是吓唬邹庚元来着,现在傅奇伟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思路。 从他一露面,强大的气场。显示了可拉马伊的一把手,不是浪得虚名。他的能力。甚至比邹庚元还要强上一分。 当然。也不排除邹庚元是因为儿子的死,心神大乱。 人非圣贤,谁能面对儿子的死亡而无动于衷? 如果能借此让邹庚元隐退,对自己可能更有利。 毕竟,不管是和风还是欧洛泰,和可拉马伊毗邻。 有朝一日。邹庚元当权,对和风或者欧洛泰,没有半分好处。相信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会把自己恨到骨头里。 如果是自己。谁敢害儿子,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比他说不定猛烈百倍。 作为一个父亲,这么做无可厚非,但父子俩先后惹到自己,那就是他们的运气太差。 寇大江这个派出所长,早就穿好衣服出来了。 这个褚局长的忠实部下,他就是贪杯。 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和邹副局长的儿子混到一起,这是他不晓得的。 经过悄声询问,他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看褚局长打他打得厉害,那都是为他好。 要是今天他清醒,既然是邹副局长的公子出面,不管邹庚元和傅奇伟关系如何,一个外地人,整了就整了。 他也会给邹润面子,把巫山抓起来的,前提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现在清醒了,也晓得捅了多大一个马蜂窝。 “局长、邹副局长,”寇大江的鼻青脸肿地站了出来:“有一次,邹润想整一个人,说这种椅子能让人说实话,我们碍于邹副局长的情面,就做出来了。当时确实效果不错,那人熬不过就招了。想不到今天,邹润居然想尝试下威力,我们也没办法。”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肚皮都笑烂了。谁他妈吃饱了撑的,要去尝试这玩意儿? 邹庚元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他想辩白,却不晓得如何开口。 这个屎盆子扣得,让傅奇伟开心不已。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公安系统给摘出来了,褚局长都想大吼一声才觉得爽快。 一把手没来之前心里那个憋屈呀,这下舒服了。 傅奇伟憋住笑:“寇大江同志,你是上级党委任命的派出所长。什么时候,一个不是公安系统的人,能在里面兴风作浪?你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局长批评得对,今后我一定改正,坚决按照上级的指示办。”寇大江在一旁唯唯诺诺。 让巫山反感的电椅,反而没有人关注。 这个年代,刑讯逼供之类,并不会引起重视。 不要说把人打伤了、打残了,就是逼供致死,也不过是写个检讨了事。 “傅局长,是不是因为小儿死了,各种污名就可以往他身上堆砌?”邹庚元压住火气,声音阴冷:“我承认,他从里面放出来,肯定是受到我的影响。但他还不至于这么坏吧?” 噢?这么快就自己跳出来,想大事化小? 巫山哪能答应?本身死了好多脑细胞才把你圈进来。你想跳出去吗?偏不让你如愿。 死仇既然结下了,那不烦更进一步好了。 “邹副局长好本事啊,”巫山冷笑:“当年的三二二严打,我们记忆犹新。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些高官子弟,任何一个出来,都比邹副局长名号响亮得多。” “就凭你?”巫山开始激怒他:“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副厅级干部,敢于置国家法律于不顾,放出你的儿子?难怪,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就敢在我和风撒野,说他一句话,保准一颗煤都不会要我们和风的。看到邹副局长,我就明白了。” 压根儿就不给他反击的机会,他接着说下去:“大家都知道,在我们维省,除了我们这里产煤,就是梯子泉的露天煤矿。都是无烟煤,价格也差不多。算算账吧,从哈密瓜的产地,和从我们和风,哪个近,哪个远?就是小学生都能算出来的,一个成年人还算不出来?” “巫副专员,那是邹润不懂事,乱说话。”邹庚元目前根本就不敢想着把巫山整下去,只是想着怎么样从现场脱身:“请原谅!” “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原谅你死去的儿子。”巫山冷笑:“组织纪律不会原谅你们,一个不懂事的人,居然在供应处这样的实权部门担任一把手。死去的矿工不会原谅你们,那些还在炎黄医院花了巨大的代价空运过去治疗的矿工们不会原谅你们,和风煤矿的人不会原谅你们,和风的老百姓不会原谅你们。” 他谈了一口气:“邹副局长,我是和风的带头人。如果我原谅你们,请告诉我,今后,我将如何面对一直以来相信我、尊敬我的和风五万老百姓!”( 第五十一章 唇枪舌剑 第五十二章 两边都在发愁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二章 两边都在发愁 巫山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韵味,就是傅奇伟也差点儿被影响,受到感染。 奇才! 目前的场面,已经完全被这个年轻人掌控。 他的话,犹如黄钟大吕。 那些公安,一个个都义愤填膺。如果邹润在面前,会毫不留情地折磨。 就是邹润的那些喽啰们,一个个低下了头,惭愧不已。 邹庚元的脸色蜡黄,接着,就瘫软在地。 “邹副局长!”一个个随行人员大惊失色:“邹副局长晕倒了!” 傅奇伟对着褚局长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送医院啊!” “哦,好好!”褚局长马上招呼司机:“小王,快,打开车门。” 两个民警,手脚麻利,把邹庚元抬上了车子。 看到车子远去,那个抱着尸体的人嗫嚅着:“局长,这个,邹润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傅奇伟给了他一个白眼:“送到火葬场,让那边先保存下。你把事情告诉邹副局长,他晓得怎么处理的。” “哦,哦。”那人赶紧把手里的尸体往地上一丢,邹润早已发硬,噗的一声砸在水泥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好啦,我们走吧,巫副专员、钟行长、向行长?”傅奇伟淡淡笑着。 “呵呵,客随主便吧。”巫山耸耸肩,上了自己的吉普。 还是红星饭店,还是八号包间,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在港岛的时候,坐席的,规矩很多。到了北疆,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吃过一回饭。 就是那次在崔大祥那里。几个人也是很随意地坐着。 “钟哥、向哥,咱这里坐席,有没什么规矩呀?”巫山刚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问。 “这事情啊,呵呵,不瞒老弟。”向良平笑道:“我和老钟都不清楚,估计只有请教局长!” “你们这就见外了啊。”傅奇伟神采飞扬,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你们哥仨兄弟相称,叫我局长什么的,拿我当外人不是?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声傅哥好了。” “那好,傅哥,这事情我就请教你啦。”巫山笑嘻嘻地看着他:“叫我小山好了,朋友们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好的,来兄弟们先坐着。”傅奇伟大马金刀地坐下。看到还站着的三个人:“坐呀,这里没有风俗。哈哈哈哈。早年到维省来生活的。有几个有钱人?都是在内地过不下去了,逃荒过来的。穷人吃饭,哪有这么多讲究,随意坐就好了。少数民族的风俗没汉族这么麻烦。” 上午是巫山坐一方,两个行长左右相陪。现在,有四个人。刚好一人一个方位。 “这人很厉害呀。”巫山叹了口气:“原以为他今天不能善了,谁知道居然来个装死!” 傅奇伟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显然对自己的副手知之甚深。 钟庭禄看看巫山。又看看傅奇伟,有些疑惑地说:“怎么了?今天他在装死?” 看到傅奇伟不想解释,巫山给他分析:“一个草根,年过不惑的人,就到了厅级干部的行列,肯定是心智坚韧之辈。儿子没了,他很悲切,这是人之常情。你相信一个中年丧子的人,当场没有晕倒,能被几句话气晕?那也就太不可思议了吧。” 傅奇伟只是直觉地认为副手在装晕,听他这么一解释,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眼。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高估了,现在才发现,仍然是低估其智慧。 不出巫山所料,车子开出派出所不远,邹庚元就“哎哟”叫了一声。 “我这是在哪儿啊?”看上去,平时泰然自若的邹副局长,两眼迷离。 “邹副局长,我们在去医院的路上。”陪在他身边的民警轻声告诉他:“刚才,您突然晕倒在金龙派出所的院子里,局长让我们送您去医院。” “不了,我的司机和秘书他们在哪儿呢?”邹庚元有气无力地说:“我想起来了,小润没了。小同志,你们直接把我送到办公室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邹副局长,”民警脸有难色:“您的司机和秘书,正在处理您儿子的后事。局长说过,让我们送您去医院的。假如把您送到办公室,要是您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啦?”平时威严的邹副局长又回来了:“正局长的话好使,我说的话你们当做耳边风?难道需要我给你们写个保证书,出了任何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才放行?” “不不不,邹副局长。”旁边的民警心里不禁骂道,鬼才想送你去呢。 “还是我是你们的犯人?”邹庚元又一句呛过来。 “老张,开到管理局大楼吧。”民警小王心里这个气呀,都他妈开到医院门口了。 为什么褚局长不让别人送? 刚到办公室门口,邹庚元就警惕地看看四周,闪身进去,把门窗紧闭。 接着,他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我是邹庚元。”他心里惴惴。 “庚元啦,什么事?”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来有些飘。 “巫山到可拉马伊来了。”邹庚元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来就来吧,”那声音觉得无所谓:“他本身就是维省的干部,到乌市去经过你们那里不是很正常吗?庚元,要对付他机会多的是,千万别做傻事儿。要是一个厅级大员,在你们境内出了事,不要说你,就是我们梅家就走不掉。” 邹庚元已经忘了打电话的目的:“这么厉害?” “哼,”那声音有些鄙夷的味道:“我梅小嘉还能骗你不成?骗你干嘛?共和国有组织严密的特殊机构,出乎你想像。到时候,你和我们家的关系,就会大白于天下!” 梅小嘉,就是梅家国的父亲。天下的父母。都想自己的子女出息。 当时听说儿子要被梅家派到欧洛泰,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感到儿子去对付那个连梅勇都铩羽而归、吃亏几次的巫山,就是主家在害他。 现任家主梅小白的决定毋庸置疑,既然这样,他就想在维省给儿子找几个帮手。从接到消息的那天起,就一直在想着这个人该怎么找。 欧洛泰找,显然不现实。京师高层不是吃素的,让巫山过去就是为了磨砺这个年轻人。 虽然自己的儿子被人打坐磨刀石,心里有些不舒服。 旋即,又释然了。梅家把家国推出来。未尝不是孩子的一次机会呢? 顾长雄,肯定不会理他的,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可拉马伊。 他假意是路过这里,首先就给傅奇伟抛去橄榄枝。后来和邹庚元接洽后,感觉这人比傅奇伟更符合梅家的标准。 很简单。梅家的成员。一切都要以梅家为中心。 想想其实也蛮好理解的,锅里都没有,碗里你盛什么呀? 傅奇伟虽然也想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可惜,那人太不识抬举,竟然说家国要听他的。审时度势而起。 没管梅小嘉怎么想,邹庚元心里烦闷至极,怏怏说道:“我哪有这个胆子对付他啊?他把小润整死了,我还没办法动他。” “什么?他整死了你儿子?”连梅小嘉都兴奋起来:“快。快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邹庚元心里虽然把巫山恨到极致,在叙述的时候,却也没有夸大其词。 “你等下吧。”梅小嘉感到目前的情况很棘手:“我去找小白商量下。” 说商量,不过是他在自己脸上贴金。就是汇报。 当然,对巫山这个儿子的对手,不妨在其中加一些料。 他怕梅小白到时候还要在邹庚元那里核实,也不敢撒谎太多,虚虚实实说了一大通。 可拉马伊这边,邹庚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在他的等待中,电话终于响了。 他赶紧拿起电话,迫不及待地说:“您好,我是邹庚元。” “庚元啊,我是梅小白。”这次的声音,比梅小嘉多了一分沉稳,毕竟是当代家主。 “小白哥,您好。”邹庚元喜极而泣,梅家负责人都给自己打电话了。 “庚元啊,刚才小嘉给我说了一些情况,你也说说吧。”他的话没有多大声音,但语气毋庸置疑。 “目前,你确定巫山和傅奇伟那边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梅小白还是那样,淡淡地问。 邹庚元皱了下眉头:“这个,真还不敢肯定,看他们的样子,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巫山不也是第一次到维省吗?以前也没机会见面的。” “静观其变吧。”梅小白叹了一口气:“目前是你上升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要节外生枝了。” “好的,小白哥,您就放心吧。”想到马上就是省级干部,心里砰砰直跳。 在红星饭店的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还好,他把头扭到身后,不然一口酒全部都会喷出去。 “不好意思,”巫山摆摆手:“维省太干了,我都怀疑是不是鼻炎。” 说完,他还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爽快!”酒精考验的傅奇伟伸出大拇指。 这可不是啤酒,是白酒啊。 晚上的酒,是十年伊特,六十二度的高度酒。这一杯酒,差不多半斤啊。 “小山虽然是和我们第二次在一起吃饭,但他这人,没话说。”向良平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中午我们先喝白的,再喝啤的。结果,我们哥俩一瓶还没下去,他五瓶喝完了。” “人品看酒品!”傅奇伟心里一直在犹豫着,这时候探探口风:“小山啊,你和梅家人有什么过节?” “过节?能有什么过节?”巫山不以为然,把他和梅家的纠葛,从梅小林、梅勇,说到梅家国。 “梅家人欺人太甚!”钟庭禄听得气愤不已:“我呸,亏得他们家老爷子也是开国元勋呢。” “其实,家族是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产物。”巫山呵呵笑着:“几位大哥,不要说你们没有自己的下属什么的。这些人,都要靠我们去提携、去保护,只不过一定要注意成员的纯洁性。那些胆大包天,违反党纪国法的人,千万别沾。” 向良平一语成谶:“说不定二三十年后,我们这里就有四个家族了。” “哈哈,”钟庭禄爽朗地笑道:“只要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遵守规则,相互扶持,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奇伟如释重负:“那就好,小山。我原以为你没准备,结果,你们已经在交锋了。” “恩?”巫山感到很奇怪:“这些事情,也就是京师的人晓得。傅哥你好像很了解?” “京师?”傅奇伟尴尬地笑笑:“我可能马上就去了。” “什么?”两位行长:“难道传闻是真的?” “十有八九吧,”傅奇伟有些落幕:“梅家想要推邹庚元上位,我一个小小的副省级干部算啥?” “什么?”巫山本来准备夹菜的,停下了筷子。( 第五十二章 两边都在发愁 第五十三章 梅系第一次败退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三章 梅系第一次败退 “傅哥,你的意思是说,邹庚元是梅系的成员?”巫山眉头一皱。 “小山啊,傅哥给你告个罪。”傅奇伟深呼吸了下,说了出来:“当初,梅家国的父亲,在可拉马伊来,首先是找的我。当时,我答应了。” “啥?”向良平知道肯定后面还有话,钟庭禄满是吃惊。 在日常生活中,钟行长也是一个很有智慧,深思熟虑的人物。 可能是一种惯性思维吧,只要和向良平在一起,就难得动脑子。 巫山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当时,我给梅小嘉就是梅家国的父亲,是这么说的。”傅奇伟把杯中的酒一口干了,放下杯子:“我给他讲,在官场上,不能为了对付人去使阴招。说白了,就是等你犯错。” “哈哈,”巫山的嗓子发紧,这人要是政敌该有多么可怕:“我这人年轻,可能时常犯浑。” “而且,我也说过了,让梅家国听我的。”说到这里,可拉马伊一把手身上的彪悍之气显露出来:“我姓傅的不管怎么说,也是维省任命的省委常委、可拉马伊书记。凭什么让我服从一个一直在机关坐着,没有实际工作经验的人?” “其实,机关是最锻炼人的。”巫山凝神道:“在机关里,左右逢源。能够从机关里出人头地的人,无疑不是搞政治的翘楚。” “那样的人,再厉害,我也不会服的。”傅奇伟的火气不减:“我们人做事,不坑人、不害人、不做坏事。要让我姓傅的没事儿去找茬,对不起,我做不到。” “啪啪啪啪”巫山轻轻鼓掌:“傅哥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为官一任,我就要踏踏实实,为辖区内的子民,做好自己的本分。在官场上,争斗是难免的。来,傅哥,我敬你!” 他把自己和傅奇伟的酒杯都斟满了,自己一口闷:“傅哥,我干了,你随意。” “凭什么?”傅奇伟眼睛一横:“是不是以为我老傅比你老不能喝啊?” 说完。一仰脖子,把杯子倒竖过来,滴答了两滴酒在桌子上。 巫山不仅暗自庆幸,如今的邹庚元,手法还很稚嫩。真要等到若干年后。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玩儿都要被他玩儿死。 而傅奇伟更可怕。能够隐忍。可以隐身在暗处。像毒蛇一样窥伺着你。谁说对政敌一定要使阴谋?阳谋比阴谋更加可怕,堂堂正正,让你避无可避。 要是调令已经下来了,可能就没法挽回,毕竟京师那边任命一个副省级干部,不是儿戏。哪能说换就换呢? 高层那里,不管是可拉马伊的争端也好,欧洛泰的争端也罢,不过是小孩子在玩儿游戏。不管大家怎么玩儿。只要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那你就是正确的。 假使邹庚元真当上了可拉马伊的书记,而且那人的能力确实不是盖的。 到时候,也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损害。 至少在和风的油井那边,随时给你搞点儿事儿,还是有可能的。 就是来恶心死你,让你次次打电话求他。 那样,和风怎么发展?自己为了几口油井,都忙不过来了。 “这样的一个人,人品本身就有很大的缺陷,让他来当可拉马伊的一把手,那将是京师那边的失误,可拉马伊的灾难。”心里想着,嘴上可不能这样说。 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即使不是同盟,那也是在同一战线。 总不能在这里为邹庚元唱赞歌,说他很不错吧。 钟庭禄和向良平二人来说,对他们的损失不是很大。大不了,到时候可拉马伊的财政,在邹庚元的指使下,向其他银行转移。 “是啊,”傅奇伟的神色落幕:“反正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共和国的顶级家族抗衡的。不要说梅家了,任何一个稍有底蕴的家族,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不要紧的,傅哥。”巫山表态了:“只要一天你的调令没下来,那你还是可拉马伊的一把手。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离开这里,但我敢肯定,邹庚元不可能接任!” 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让旁边的三个人心里一震。 “小山,你有办法?”这本身就和傅奇伟休戚相关,当然他最着紧。 “梅家人做事儿,太下三滥了。”巫山的心里也很愤懑,我他妈在地方上,就想为老百姓做一些事情,让这里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你们就撵了过来。 不仅把梅家国丢到我头上,还想在可拉马伊这边也堵塞,就是想我在和风毫无建树,黯然离场呗。 他真想指着梅家人鼻子骂:我和你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啦?还是刨了你们家祖坟? “就是,”钟庭禄也义愤填膺:“对了,小山,你想怎么操作?越快越好吧,不然那边就真的把调令整下来了。” “实不相瞒,我的干爷爷是赵立生总理。”巫山轻轻说了一句:“梅家人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会一丝不漏全部说给他老人家听。而邹家父子的事情,我也要给他老人家汇报。” 三个人当场石化。 不像欧洛泰,那里只有招待所。可拉马伊,有可拉马伊宾馆。 宾馆在友谊路上,从红星饭店出来,上217国道,拐到迎宾大道一直走,经过市委市政府办公大楼不远,就到了这里。 让巫山很奇怪,这里的宾馆,竟然还是四星级。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欧洛泰和可拉马伊的经济,不可同日而语。 人家可拉马伊,本身就有钱,还不时会接待外宾,宾馆自然要修得像样一点儿。 原计划今晚上办完事儿就要回去的,这下。走不掉了。 一把手过来,自然是要住最好的房间,开了宾馆唯一一套总统套房。 说是总统套房,里面从建成至今,从来没有接待过任何总统。 倒是省部级领导,在这里面住的不少。 要是巫山在港岛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他从来没有住过总统套房。 原以为有多豪华,结果,不过是大厅多了真皮沙发。一部电视而已。 不过,在这个年代,至少在可拉马伊,在维省,都是最好的房间了。 里面。竟然有六个房间。 难得赵明山跟自己一道,就没让他去另外开房间。也住在这里开开洋荤吧。 看到巫山的动作。另外三个人,也把自己的司机秘书留在里面。 至于他们七个人怎样分配两个房间,就由市委一秘去处理。 大不了多拿几床被子过来,房间里是地毯,铺在上面就可以睡的。 “小赵,把烟拿过来。”看到赵明山要进房间。巫山吩咐了声。 今天忙忙活活半天,一直都没抽烟。 其他三个人,就不晓得傅奇伟的烟瘾怎么样了,食指都是黄的。估计小不了。 而钟庭禄和向良平两人,保持了农村出来的好习惯,大概没啥烟瘾。 “你去和他们招呼一声,”巫山接过烟:“没事儿在房间里呆着就不要出来了。反正房间里啥都有的,我们要在这里谈事情。” 赵明山应声而去。 “来,抽烟。”巫山说着,把烟一支支丢了过去。 两位行长,看到没看,礼貌地把烟放在茶杯旁边。 傅奇伟嗅了一下卷烟,再看看牌子,眼睛瞪得溜圆。 他站起身来,拿起烟盒仔细观察,手都有些发抖。 两个行长觉得很奇怪,把烟拿起来看看,好像也没什么的。 “这烟好像没啥啊,”钟庭禄笑了笑:“傅哥你啥眼神?不就是汉字的特供熊猫吗?” 傅奇伟把烟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哭笑不得地对巫山说:“对不是烟民的人,真还解释不明白。” 他举起桌上的烟盒,对两位财神爷扬了扬:“两位老弟呀,这是国家级领导人才能抽的烟。不要说有价无市这句话,压根儿就没有价格,市面上不销售的。” “啊?是吗?”两个人如获至宝,赶紧拿起烟点燃,贪婪地吸起来。 “好像也没啥味道啊。”钟庭禄苦笑:“你们俩可别笑话我们啊,是偶尔为了交际抽一颗,平时都是不抽烟的。” “本身就没什么。”巫山很喜欢他的直爽,有什么就说什么:“这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不管什么烟,抽了都对人的身体健康有害处。这是在我干爷爷那里顺的。喜欢就一个人拿一两包吧。” 当然,一般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字样,这上面是没有的。 看到傅奇伟那渴望的眼神,巫山内心里笑了下,还是拿起了话筒。 拨了一下号码,却拨不出去。 这才发现,电话机下面有一行小字:内线,拨长途请先拨“0”。 旁边还有一部电话,下面什么字都没写。 于是,就换了一部话机,电话拨过去,有人接,声音却不是上次那人。 “你好,这里是赵立生同志家里,请问你是哪位?”这声音比上次的年轻了十岁左右。 “我是巫山。” “巫山同志啊,”那声音窒了一下:“这两天,首长没在中国,去山姆了。” 尼玛!巫山在心里暗骂一句国骂,这不是要命吗? “好的,没事儿,谢谢你呀。”表面上还是无所谓地说了句。 想了下,还是把电话直接打给伟人算了。 不管是王铁成还是吴振,分量不够。当然,相信他们两人知道这事儿,肯定要去和梅老死磕。那样,事情就闹大了。京师的人,会怎么看自己? 伟人刚送走一位老战友,点上一支烟在那里沉思,电话就进来了。 “首长,巫山同志的电话。”那头征询着。 “接进来吧,”老人觉得和巫山说话,最是放松。 他把烟掐灭。闭上眼睛,头靠在椅子上,换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只听见话筒里传来“嘟”的一声,有轻微的沙沙声。 怎么一直没人说话呢?伟人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难道小山伢子那边的电话出了问题?” “啊?伟人爷爷,是你呀?”巫山惊喜地问道:“我还一直以为没转过来呢。” “小猴子,”伟人没好气地说道:“你找我肯定是有事情的。说吧,要找你聂爷爷算账,那就免了,你自己回来找他去。” 巫山没想到老人也有这么赖皮的一面。不仅笑道:“那好吧,真还想找他说道说道,前段时间为他那一颗炸弹忙死了。我回去结婚,就去找聂爷爷,就说您说的让我找他的麻烦。” “讨打!”伟人呵呵笑道:“你还没忙完吗?” 就是隔着电话线。他也在讲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加上了手势。 “差不多啦。”巫山愉快地说:“还没完成老百姓的搬迁。估计您就该骂我啦。今天我在可拉马伊呢。找银行贷款来啦。” “你这小伢子,真胡闹。”伟人听完缘由,不仅感到好笑。 对他老人家来讲,你有本事,从京师的银行把款贷过去都无所谓。 别人就罢了,要是巫山还不了贷款。就让他自己拿钱出来赔。 “伟人爷爷,在这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巫山叹了口气,把后面事情讲了出来。 他没有一点儿添油加醋,当然。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推邹润进的椅子。 “本来,我不想麻烦您的。”巫山不好意思:“但是,他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我不晓得这个邹庚元的能力如何,就凭他对儿子的教育不成功,我就不认为他能把可拉马伊搞上去。推诿责任,被我质问了装死,一点儿担当都没有。” 老人心里不舒服,不是给你说了吗,小辈的事情别插手,当我说的话是什么? “小山伢子,你的所作所为,包括环保局的设置,一些行局的合并,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伟人的话里透着关切:“和风本身就是一个贫困县,你不能太着急,慢慢来吧。事情我都知道啦。” 放下电话,伟人沉思了一会儿,还是给梅老打了一个电话:“梅应果同志,你们在安排干部的时候,是不是要把人品放在第一位呀?”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梅老坐在椅子上,姿势都没变把话筒举着,听着忙碌的蜂音发呆。 梅应果同志,这是很严厉的批评了。 “叫小白过来。”他对暗中说了一句。 “爸,您叫我?”梅小白很快就过来了。 “最近,你在维省那边,对什么干部动了手脚?”梅老心里烦躁,劈头就问。 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落在巫山那里。要是其他的人,不是引不起伟人的注意,而是到了他那里就是轩然大波了。 “爸,我们通过交换,让可拉马伊的傅奇伟到政协。”梅小白一直站着:“上次给您汇报过,我们应该在石油战线,也要有得力的人手。所以呢,就把东方同志的外甥女婿上调一下。” “东方同志的外孙女婿?”梅老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听说这个邹庚元是离婚后找的,他不禁有些生气:“这不是一个活脱脱的现代版陈世美吗?唉,算了,东方同志都没说什么,我们也难得管。这件事情,缓一缓吧。” 梅小白回到书房,想了半天,还是给邹庚元挂了电话。 “庚元,你是不是让人知道你要上来了?”梅小白的脑袋转得很快。 “对呀,小白哥,您不知道,他在可拉马伊这里,根基很深。”邹庚元有些无奈:“所以,就放风出去,效果还不错,很多人都投过来了。” “庚元啊,你为什么不找下东方同志呢?”梅小白心里很难受,怎么啥事儿遇到巫山,就马上卡壳了呢? “我舅舅啊?”邹庚元苦笑:“要是我去找他,特定被他批一顿。有次,我媳妇儿说想让他帮忙调到丘仁油田,离家近一点。他就很生气,说我不好好工作,尽想没用的。” “丘仁油田?”梅小白若有所悟:“那你就过来好了。” 什么?!邹庚元的的话筒掉在地上,发出“咔”的一声。( 第五十三章 梅系第一次败退 第五十四章 建设资金到手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四章 建设资金到手 可拉马伊宾馆总统套房里,三个人静静地看着他打电话。 放下话筒,巫山笑容可掬:“放心吧,上面已经晓得了。” 三个人的嘴巴,张得老大,一直都没合拢。 他们听到了什么?聂爷爷、伟人爷爷。 我擦,每一个人的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 起先他说巴蜀省,又姓巫,只是想到了巫立行。 后来,说干爷爷是赵立生。这人即便现在是总理,但子嗣凋零,在京师一时权势滔天,也不可能有多长久。 国家领导人的大情小事,老百姓都会津津乐道。 由于三嬢嬢和干爷爷的结合,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普通老百姓,以为新总理比老总理身世更凄凉,老总理老伴儿还在呢,新总理连老伴都没有了。 而伟人爷爷一叫出来,三人心中的惊喜,无以言表。 巴蜀系!对方竟然是巴蜀系。那里出了多少国字号领导人? 确实没想到,一个巴蜀系的三代,会到这么艰苦的环境中来。不能说巴蜀人都是巴蜀系,因为巫山的老家在三峡一带,地域上和汉江省毗邻。 傅奇伟最先反应过来,期期艾艾地问:“小山,刚才你是和伟人同志讲话吗?” “对,”巫山不以为然:“干爷爷没在,涉及到副省级干部的任用,我就只好麻烦他老人家了。我也很不好意思打搅他,聂爷爷对地方上的事情不怎么关注,刘爷爷身体不好。” 说着,他不停摇头。 巴蜀系,因为地域关系,是一个统称。里面自然有很多派别。 看样子,对这些老一辈开国元勋,关系都很不错。 这下,巫山才注意到,三个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就像看着绝世美女一样。 “三个大哥,别整得跟什么一样行吗?”他坦率地说道:“不管我们出自什么地方,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具体能走多远,都只能靠自己。希望我们几个人。永远都像兄弟一样。” 巫山深有感触:“我们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在官场上,难免磕磕碰碰。我就把话放出来,只要你们不是违反党纪国法,除了什么事情。我必全力以赴。如果谁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那我第一个想方设法把谁亲手送进去。” “老弟。你放心。”向良平表态:“老钟和我,都来自农村。以前,哥俩暗中扶持。今后,那就摆明了,我们是同学,我们是哥们儿。作奸犯科的事情。对不起挖泥捧土的列祖列宗。” 傅奇伟哈哈一笑:“如果我为了权势不择手段,兄弟们,你们觉得现在我们能坐在一起吗?一个副省级干部,也许在梅系不算什么。但石油系统,看样子他们想进来啊。” 巫山闻言一怔,目前看来,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然而,自己人微言轻。别看今天晚上把邹庚元的事情捅上去,那是因为自己在理。捕风捉影的东西,还是埋在肚子里好了。 这种感觉,很痛苦。看到邹庚元,他想起了后世暴露出来很多大小老虎。但自己能怎么办?目前只是一个挂名的副专员,实则就一县委书记。明知道他们今后会出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以前没从政还不觉得。走上政坛,就想为老百姓做事。那些人,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花天酒地,烧掉了多少民脂民膏。他们一个签字,会造就多少豆腐渣工程。 “小山,小山,你怎么了?”向良平不愧是三个人当中心最细的,看到他神色突然之间很痛苦,大声喊了起来。 “小山,没事儿吧?”傅奇伟和钟庭禄赶紧站起来,在他的一左一右拍打着肩膀。 “对不起,我失态了。”巫山苦笑道:“看到这些家族为所欲为,却无能为力,心里难受啊。不晓得这些人,为什么要利欲熏心。这些国营企业,想法设法都要插进来。” “不要紧的,小山。”傅奇伟经过这次梅家随意插手官员调动的事情,深有感触:“在我看来,天下的官员难免良莠不齐,但绝大多数官员都是想做实事的。我们要把这些人,团结在自己周围,不断和那些国家的初中作斗争,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各位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巫山呐呐的问道:“要不然怎么会每走一步,这么艰难?自认为不过是想造福一方,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心心发展啊?” 向良平话到嘴边,可是一看到巫山那失落的眼神,又不忍心说下去了。他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不是你错了,是天下人好利多于好义。正如夫子所言,好色者众,而好德者寡。你不好利,所以来做官,你坚持义,所以要与好利的天下人为敌。不是你错,而是天下人错。” “那么,我们是该坚持我的对,与天下人为敌呢,还是顺应形势,与天下人一起为非呢?”傅奇伟也大感困惑。 就是平时聪颖如向良平也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傅奇伟这句话。 这种问题,大概就是孔子再世也回答不出来。 孔子是坚持道德的,结果他一辈子困苦。 孟子是坚持义的,结果一辈子不得志,只能把满腔的浩然之气留在他的书里。 巫山无声地笑了起来,伸手举起高脚杯,向天致意:“苍天,得友若此,夫复何求?我很知足了。可拉马伊有钱啊,连葡萄酒都有了。” “嘿嘿,附庸风雅。再说炎黄的葡萄酒,据说最好。”傅奇伟接过话头:“小山说得对,哪怕就是我们这里只有四个人,也敢于和各种不正之风作斗争。来,我提议,干一杯。” 两位行长本来以为聊一些轻松的话题,结果却如此沉重。相互对望一眼。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来,干了。” 刚开始还有些迟疑,等酒杯举起来,话语也豪气干云。 “小山,你说你不为利,这话老大哥就不认同了。”傅奇伟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块炎黄产的饼干,往嘴里一丢:“千里为官只为财,只不过随着我们职位的上升,国家已经把一切都为我们准备好了。官员的生活。也不是清贫的。我一个月的工资,可以养活普通人家一年还多。” “哈哈,”巫山的心情好转起来:“我们四个中间,说句不客气的话,也只有我对钱没什么概念。从上任到现在。我都没去领过工资,根本就不晓得我的工资是多少。” “怎么可能?”就是见惯了钱的钟庭禄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你怎么生存?” 深深吸了一口气。巫山决定说出实情:“炎黄就是我家的。你觉得我会在乎工资吗?” 在三个人面前,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像谜一样。等你发现了一层,却又发现那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现在,居然说炎黄是他家的,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三个人都互相看了看。 “小山。你开什么玩笑?”钟庭禄因为是三个人中最先和巫山接触的,自我感觉比其他两人对他更亲近:“要是炎黄是你家的,你还找我们贷款?” 同时,傅奇伟也被震得不轻。他拿过葡萄酒瓶示意,又抓起一块饼干,往嘴里一丢,发出嘎嘣的声音。“小山,你说的就是这个炎黄?” 听到钟行长的话,他和向良平一起露出疑惑的神情。 “对,就是这个炎黄。”巫山从傅奇伟手中接过葡萄酒瓶,给自己斟了半杯,轻轻晃荡着:“钟哥,你这话说的,你会把自己家的钱,拿出来开银行吗?公是公私是私。” 三人都觉得自己想偏了,尴尬一笑。 “贷款?你贷款干嘛?”傅奇伟有些纳闷:“和风是穷,但还没到贷款的地步吧。” “花钱地方多啊,”巫山轻轻摇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才晓得和风目前多需要钱。” 钟庭禄在旁边,自告奋勇地把他这次来的目的说了一遍。 “这样啊,”傅奇伟不晓得最终自己会不会被调走,但不妨卖个好:“如果和风建设差钱,作为邻居,我们可拉马伊市政府也可以给你借贷一些。” 即便自己被调整了,不也留下了香火之情不是?反正今后和风还不还,都不管自己的事。自己留任就更好了。看到这小子身后那么多助力,为他打打基础,今后自己的路子会更宽。 “傅哥你们可拉马伊真的该出点儿血了。”向良平不以为然:“想想吧,和风那几口油井,每年为你们创造的利润就不少。” “诶,这话不能这么说的。”傅奇伟马上反对:“那些石油,我们都是花钱买来的。” “大哥,你说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啊?”巫山白了一眼,他指头敲着面前的茶几:“这个茶几,原材料能用多少木料?一棵树不过三五块钱,做成茶几呢?价值几何?能做多少茶几?你把原油以低廉的价格拿过来,稍微提炼下再卖出来,那利润海了去了。” “嘿嘿,都是国家的,都是国家的。”傅奇伟脸上挂不住,干笑着。 “小山,我看啊,干脆你把油井卖给可拉马伊算了。”向良平看到傅奇伟吃得香,也抓起一块饼干嚼着:“不过,到时候价格得往高了算,不然大头都被可拉马伊赚走了。” “卖,是不可能的。”巫山眼睛一亮:“但是,可以一次性卖多少年的开采权。真要我把油井卖了,你以为梅家国在欧洛泰那边是吃素的?这些都是国家财产,他正蛰伏着等我犯错呢。傅哥,当时你的提议,估计梅家人也听进去了。” “呵呵,我无意中给你埋了钉子。”傅奇伟有些难为情。 巫山轻轻摆摆手:“无所谓呀,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早晚就要遇到。他等着我犯错,我何尝不也在找机会抓他的漏洞呢?已经撕开脸皮了,我还跟他客气干嘛?” “那也是,这样还能给你增加经验呢。”傅奇伟马上转到自己的目的:“你真的想卖开采权?那你想卖多少年?什么价格?” “二十年吧,”巫山又用手势辅助,先伸出右手两个指头,再伸出一个指头:“一个亿!” “一个亿?!只有二十年?”饶是傅奇伟心里有准备,也不禁被吓了一大跳。 至于旁边的两位行长,更是被这数字惊呆了。 “是啊!”巫山耸耸肩:“我们的经济存在着通货膨胀。” 想到面前三个人,即便有两位是金融人士,也不一定对这概念清楚。 他科普起来:“以前,一个鸡蛋一分钱,现在都快到一毛。在我记事的时候,一两块钱,浑身的衣服就能扯布找裁缝做。现在你试试?十块钱都不止了。” “这,”傅奇伟试探着:“还是有点儿高哇。” “一点儿都不高!”在公利面前,私交先抛开:“不要说石油价格会节节上涨,你污染我们的土地呢?那些盐碱地,今后采光石油了,就只能荒着。大哥,我们子孙后代都要跟着受苦啊。再说了,如果我把要卖开采权的消息传出去,你估计凯旋油田和庆达油田会不会感兴趣?” 巫山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奇伟。 “好吧!”可拉马伊一把手咬咬牙,伸出手掌:“成交!”( 第五十四章 建设资金到手 第五十五章 教育验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五章 教育验收 邹庚元终于走了,压在傅奇伟心中的那块大石,才落了地。 走之前,和傅奇伟推心置腹谈了一次。 “老傅啊,终于要走了。”还是在红星饭店的八号包间,邹庚元放下了心里的所有负担:“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 “是啊,我们是第一代石油人。”听到副手的这话,傅奇伟眼前略过港岛这里时的场景:“看到戈壁,一天变了样,一口口油井,打了出来。黑色的石油汩汩作响,那都是我们一代又一代石油人的心血。当初听说我要到全国政协,何尝不是和你一样的心思?” “不,我还是到石油系统。”邹庚元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接手,肯定要比你的步子迈得快一些,你的性格,过于求稳。我想把可拉马伊建成维省乃至全国最漂亮的城市。” “也许你说得对吧。”傅奇伟不为所动:“小山的一句话,让我深有感触。他说过,有一天,我们把石油采光了,这里的子孙后代,吃什么?喝什么?满眼都是盐碱地。” “小山?那是谁?”邹庚元有些疑惑。 “巫山,你们不是打过交道吗?”说到这里,傅奇伟面色沉重:“老邹,对你来讲,你的前途,你的升迁,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非得要和他为敌?这人真心干事情。” 邹庚元冷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副省级了,只要你不犯错误,就可以缓慢上升。要晓得,从厅级到副省级,那是多大的一个坎儿啊。何况我现在还是副厅级。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一个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毛头小子,和我平起平坐。” 傅奇伟本来想把炎黄的事情告诉他,想了想,没有出口:“老邹,在那边去升级了吧?” “一样的级别。”邹庚元自我解嘲:“你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能在这里呆下去吗?可拉马伊有多大?我吃瘪的这回事儿,现在都传得沸沸扬扬了。” 原本想着自己成了可拉马伊的一把手,采取强硬手段,压下去。 “老邹啊。”傅奇伟拍了拍副手的肩膀:“小润生前,很多时候,确实闹得不像话。俗话说,久走夜路必闯鬼。还好,他的事情。没有把你牵连进去。如果活着,久而久之。对你自己都很有影响。何况你还年轻。回家和弟妹再生一个孩子。” “儿子?”邹庚元奇怪地笑了笑:“我还有。我知道他的死,不能怪巫山。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血脉。好多次,都想放下,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你的意思是说。今后紧跟梅系,和小山敌对到底咯?”他也是第一次听说邹庚元还有儿子,心里的愧疚减少了些:“梅家,其志不小啊。你好自为之。” 最终,两个人的会面,不欢而散。 走出红星饭店,邹庚元眼睛凝重地看向北方,轻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见面地点约在红星吗?你们从红星开始,我就要把你们打落尘埃,一定!” 这个时候的巫山,早就回到和风。 刚到办公室,葛松瑞笑盈盈地迎上来:“书记,您回来了?” 和风一把手一脸轻松:“该回来啦,家里一切都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葛松瑞拿出记事本,念了一下。 巫山拿起笔在上面勾了两项,指着其中的一样说:“今天下午,我去布斯屯格牧场,检查那边的教育验收情况。另一项你另外安排个时间。” 县委常委,每一个人检查一个公社级单位的教育验收情况。 孩子们马上就要开学了,不管怎么样,就要让他们能开开心心到学校学习。 布斯屯格牧场地处准葛尔盆地西北缘,萨吾尔山南麓丘陵平原一带。 场部所在地位于217国道与318省道交汇处,距县城45公里,海拔1233米。 牧场北与卜尔金、恰巴河县接壤,东与欧洛泰地委驻地、富海县相邻,南接古尔班通古特沙漠,西与本县巴音敖瓦公社毗邻。 牧场占地3502平方公里,约占全县总面积的11。牧场辖4个自然村,居住有蒙古、哈萨克、柯尔孜、维族、汉五个民族,总人口588户、2328人。 布斯屯格牧场的场长牧仁,标准的蒙古族大汉,在这个高大的年轻人身边,仔细地叙述着。牧区,在十年浩劫中,并没有受到多大冲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和风县城的书记、县长换了一拨又一拨,牧区依然平静。 但并不意味着,牧仁不知道变通,不晓得新的县委书记的手段。 “牧仁同志,谢谢你的讲解,很详细啊。”巫山面带微笑:“不过,咱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解牧场的教育验收情况。我们的教室,维修了没有,教师,够不够。现在有多少适龄儿童,他们当中有辍学的情况吗?为什么?” “这,”牧仁尴尬地摇摇头:“您说的情况,我只了解一些,其他的不清楚。学校维修了。教师,还是以前那些。孩子们有没辍学的情况?还是有吧,他们觉得读书没用。” “哈哈,”巫山感慨地拍着牧仁场长的肩膀:“老牧啊,就是你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读书。要想火车跑得快,全靠火车车头带,你这个带头人对教育不重视哦。” “是是,书记批评得对!”牧仁态度很好,顾不得旁边还有牧场的其他人员,马上接受。 “这样吧,要是你有空,就带我们去学校看看。”巫山不为己甚,不重视教育,也不全是牧仁的责任:“要是没空,随便派一个人带我们过去看看。” “我有空。”牧仁满口答应,嘴巴一努:“喏,书记。学校就在那儿。” “小赵,那把车子就搁这里吧。”巫山觉得这些天车子坐累了,吉普车总感觉没有轿车舒适:“老牧,车子搁这里,没有小朋友划吧?” “这个书记请放心,”牧仁憨憨一笑:“谁敢划我用马鞭子抽他。” 牧场场部到学校,有一公里左右。 这个地方,没有所谓的秋老虎,实质上,已经到了秋天。 田野里。杂草泛黄,一些不知名的花,也渐渐枯萎凋零。 巫山紧了紧身上的夹克衫,带头向前走去。 别看牧仁外表憨厚,官场的礼仪。学得十足。 他好像赶着点儿,总是落后县委书记一步。 一个小男孩儿。差不多一米三四左右。从学校方向,拎着一个什么过来了。 “艾彦,你又在捡牛粪啊?”牧仁说着,从巫山身前跑过去,把小男孩儿身上的兜子接过来:“小曲,你帮孩子把这些牛粪送回家。” 一个牧场的工作人员应了一声。跑过去接过来,往巫山他们的身后快步走去。 牧仁牵着孩子的手,站在那里,等着大家过去。 “艾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巫山弯下腰,温和地对孩子说。 “大哥哥,可以的。”孩子声音清脆地回答,有一点点怕生,往牧仁身边靠了靠。 “这是我们的县委巫书记,”牧仁轻叱:“别没礼貌,叫什么大哥哥?” 没等孩子说话,巫山摆摆手:“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着紧。艾彦,你为什么要捡牛粪?” 听到巫山的话,孩子宝石一样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新鲜的牛粪是稀的,圆圆的一滩,摊在地上,碰不得,要在草场上自然风干。” 他越说越起劲:“牛粪干了就变成圆圆的硬块,可以整块地拿起来,这时就可以做燃料了。这种燃料和木柴相比,避免破坏植被,和煤炭相比,不会导致碳排放不平衡,它更容易点燃,而且烧起来非常清洁,没有烟尘。它的灰烬洒在草场上,还可以滋养草场。” 这下,不仅是牧场众人,就是巫山也觉得惊讶。 巫书记抬起头来,眼睛还是看着他:“艾彦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巫书记大哥哥,我是在小时候,听葛伯伯说的。”小家伙仰起小脸,天真地回答。 “那是一个大能人啊,”牧仁在旁边感慨地说:“那年,遇到了暴风雪。下放的老葛和艾彦他爸爸,为了保护当时他们看护的羊群,在暴风雪里坚守了三天三夜。等我们救援赶到的时候,两个人全身都冻僵了。到了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奶奶说,爸爸和葛伯伯到天上去了,”小艾彦眼睛里露出忧郁:“他们去腾格里(长生天)那里去了。因为他们是好人,所以,腾格里需要他们去帮忙。” “别瞎说,那是封建迷信。”牧仁大惊,赶紧为孩子辩护。 “老牧,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巫山摆摆手:“过去,人们没有文化,把自己不能解释的现象,归结于鬼神的功劳。有了知识,就连小艾彦都明白好多道理。” 学校还没有开学,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看上去,房屋修葺一新,有了学校的气象。 “这些老师家在哪儿呢?”巫山不由纳闷儿。 “差不多都在和风县城。”牧仁不由唏嘘:“这些老师其实蛮辛苦的。每次放假或者星期天,我们就用马车把他们接送。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路上特别难走,有时候一不小心,马车就陷在土坑里。冬天路上特滑,他们回城的次数就比较少。” 虽然国道在这里交汇,去县城的路,好大一段都是土路,巫山的车子就是从土路上开过来的。 “可不是,”牧仁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站了出来,起先介绍说是副场长,名字太拗口没记住:“最主要的是,他们不是民办教师,就是代课老师。自己都不稳定,教学也不怎么安心。” 说话的当儿,已经走到学校的公共厕所。 没有后世熟悉的瓷砖,但水泥地面,水泥的尿槽和蹲坑,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先进了。 牧仁大为惊奇:“想不到,这里都整得这么好。” 在蹲坑上,可能为了低年级的孩子准备的,铺了几块宽大厚实的木板。 有几块木板位置有些歪,巫山走过去用脚踢正了。 傍晚很快到了,牧仁热情地邀请巫书记就在这里吃烤全羊。 想了想县里没什么着紧的事情,他也就答应下来。 牧仁是个杀羊的高手。 蒙古人杀羊的方法是在羊的胸部剌一个很小的口子,把手伸进去,挑断心脏旁边的主动脉。 这个过程有点杀羊不见血,不像割喉管那种方法看着血淋淋的。 牧仁把羊翻到在地上,一个人上去抓住羊的后腿,另一个人捂住羊嘴。 牧仁的手伸进了羊的身体,不一会儿,羊就睁大了眼睛。 赵明山这小子,想不到看到这些,觉得很害怕,把头扭向一边。 “羊群是个好东西呀。”此时,羊已经烤好,巫山随手撕下一块羊肉:“在成吉思汗的年代,战士们行军打仗要有充足的粮草。蒙古大军所向披靡,依靠的是随他们迁徙的羊群提供的给养。女人们赶着羊群跟随着军队,随时供应军队所需。” “书记,您怎么懂得这么多?”满桌子上的人,都崇拜地看着年轻的县委书记。牧仁好奇地问。 “知识,不仅仅是我们学会怎么放羊。”巫山把肥腻的羊肉在嘴里大嚼,手上满是羊油:“今后,还要引进长势快、出肉多的羊种。怎么办?那些羊,你们不懂,我也不懂,就需要像艾彦这样好好学习的孩子。” 牧仁告诉过大家,那孩子成绩特好。 “以前,我们的牧场,以马牛为主。现在马呢?”县委书记反问他们。 马曾经是蒙古人最重要的伙伴,无论放牧还是作战,都离不开马。 但是现在不同了,马的作用越来越小。 马不像山羊有羊绒,不像绵羊可以剪羊毛,不像牛可以挤牛奶,马奶虽然也有一定的市场,但是产量小得多。 养马不仅没有了商业价值,以草定畜以后,养一匹马就得少养三到五只羊,非常影响牧民的收入,所以很多牧民都放弃养马了。 没有马了,我们养羊。刚才县委书记说,引进新品种,今后不晓得还有多少不晓得物种会代替现在的牛羊。 牧区的人们都在思索,知识,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今后哇,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政府反应。”巫山用嘴巴舔了舔手上的羊肉末:“只要是正当的需求,我们都会满足。牧仁,今后,有学生辍学,我唯你是问。孩子们的学费,我们免掉。家庭困难的学生,什么都不需要他们缴纳,直接到学校读书。” 巫书记意犹未尽,又撕下一块羊肉:“刚才你们说的老师的问题,开学的时候,应该把他们的问题就全部解决了。而且,从县城到这里,会修一条宽敞的大路。” “书记,要修路?”牧仁的眼睛泛着光。 “对!”巫山语气坚定,补充了一句:“每个大队之间,都要修路!”( 第五十五章 教育验收 第五十六章 建设动员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六章 建设动员 牧仁是蒙古族没错,但他同时是布斯屯格牧场的场长。 他可不会像莫日根一样,拿出众人都喝过的马奶酒出来招待客人,清一色的炎黄啤酒。 大家都很尽兴,没有人喝醉。 烤全羊吃完,至少让大家明白了,教育为本,今后布斯屯格必须好好抓教育。 晚上睡在宿舍里,居然还有些冷。 半夜醒来,巫山赶紧把窗户关上。 第二天一大早,在慕斯屯格牧场吃过早饭。 一路无话,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值上班时间。 刚刚坐定,还没来得及喝茶,葛松瑞就进来了。 “书记,李艾部长要来汇报工作。”这小子对自己好像比以前多了一丝亲近。 “行,让他进来吧。”巫山对他微微一笑。 葛松瑞一出去,新科组织部长就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书记,我来向您汇报工作。”他毕恭毕敬站在那里。 “哈哈,老李,坐吧,在我面前别那么拘束。”他挥挥手示意。 其实,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如果下面的人当真了,估计巫山心里也不舒服。 “书记,这是我拟好的一些人事安排。”李艾显然并没有把巫山的话当真,还是那样恭敬。从资料夹里取出一份名单和职位,密密麻麻的,怕不下一百人。 他拿过来草草看了一眼,在上面写上一行字:“交王永庆同志县长办公会上讨论。” “老李呀,看来你做这些工作驾轻就熟啊?”巫山随手把资料交还给他。 自己需要人才,越多越好。一来,和风高学历的人不多,有限的几个差不多已经任用了。二来。王永庆刚刚升任县长,还是给他一些事情做,以示信任。 李艾这一告辞出去,暂时没事儿,巫山就悠闲的拿起茶杯,心满意足的喝了几口。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在慕斯屯格都是吃的肉。虽然自己也是一个喜欢吃肉的人,但一点儿素菜都没有,还是有点儿腻味,连打嗝都是油味儿冒出来。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前天晚上起草的讲话内容,在上面不停修改着。 “来啦,书记!”葛松瑞闯了进来。 “谁?”巫山皱皱眉。 “可拉马伊的人,好多人,好多车!”葛松瑞还是很紧张。 他做县委一秘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兴奋就在所难免了。 可拉马伊的人。来得太快了吧。 也不难理解。傅奇伟至少目前位置已经稳固。 为了应付来自梅系可能的报复,他不得不向和风县委书记示好。 而钟庭禄和向良平,在可拉马伊一把手没到的时候,已经确定了要在和风建立分行,开设营业网点的思路。 “傅奇伟书记、向良平行长、钟庭禄行长,我代表和风五万人民欢迎你们的到来。”巫山飞速下楼。刚出楼梯口,呵呵大笑着,把手伸了过去。 这是在公开场合,几个人的称呼。自然也是很官方的。 “小葛,让王县长到会议室作陪。”巫山吩咐了一句,做了个手势:“奇伟书记,请。” “诶,你先请,你是地主嘛!”傅奇伟拍了拍他的肩膀。 县委办公大楼的人,轰动了,走廊里都站满了人,望着院子里的人和车。 “巫副专员,看到和风的情况,我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你这么急迫。”傅奇伟喝了一口茶。用鼻子嗅了嗅:“好茶叶,可惜水不怎么样。” “奇伟书记要是喜欢,走的时候带点儿。”巫山有些心疼:“作为和风的带头人,我能不着急吗?与可拉马伊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葛松瑞这败家玩意儿,居然把干爷爷那里顺的明前拿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的?”傅奇伟两眼放光:“那就说定了!” 看到钟庭禄和向良平疑惑的样子,傅书记苦笑着摇摇头:“作为可拉马伊的两位财神爷,你们不应该不懂茶呀。我来自茶乡闽州省,从小都喝着茶长大。我敢肯定,这茶在我们中国没有卖的,绝对和他的烟一个路数。” “奇伟书记眼光太毒辣了!”巫山豁达地笑着:“实不相瞒,这是在干爷爷那里顺的。一不小心,全部拿过来了,他那里今年都没有了。两位行长也有,你们分一下,本身就没多少。” 随员们本身也不怎么喝茶,更不晓得所谓的干爷爷是谁。既然连一把手都这么赞赏,止不住多喝了几口。 “书记,您找我?”王永庆满头大汗地跑了下来。 “永庆县长,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可拉马伊市委书记傅奇伟同志,这位是可拉马伊工行行长钟庭禄同志,这位是可拉马伊建行向良平行长。”巫山说着,又指着王永庆:“这位,就是我们和风的王永庆县长。” 别看可拉马伊的三位大爷,在巫山面前客客气气,那是他有足够的资本,不管是自己的能力还是身后的能量。其他人,不怎么在乎的。王永庆估计也明白自己的分量,不以为意。 “闲话就不多说了。”傅奇伟一招手,秘书给他把拟好的合约拿了过来:“这是可拉马伊石油管理局使用和风油井的协议,巫副专员,你看看。” “都是按照我们商谈的拟定的吧。”巫山促狭地一笑,把协议书丢给王永庆:“永庆县长,你看看合同内容,如无不妥之处,把这协议签了。” “哈哈,”傅奇伟终于体会到财大气粗的感觉,也可以在富可敌国的炎黄创世人面前潇洒一回:“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合同。” 合同这个名词,对傅奇伟来说,显然有些陌生。既然巫山用了,他也就照葫芦画瓢,借用一次。 “这是我们工行给和风的贷款合约。”钟庭禄也拿了出来。 “当然。我们建行也有一份。”向良平笑嘻嘻地递了过来。 王永庆刚才不晓得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已是满头大汗。现在,看到合约上面的数字,本来已经快消的汗,又流了出来。 “书记,这是一个亿和两个五千万吧?”王永庆低声对巫山说道,声音在发抖。 “永庆县长你没看错!”钟庭禄在旁边哈哈笑道:“相信有这些资金的注入,和风的建设会上一个台阶。” “这是肯定的!”王永庆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连内容都没仔细看,赶紧签下自己的名字。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知道自己过来就是签签字的,看他们和书记的关系不一般,也知趣地告退,笑眯眯地揣着三份合同跑回自己的办公室。 “三位大哥,你们怎么比我还着急呀?”这时已经回到县委书记办公室。至于三人的随员,就让县委办主任王英德安排了。 “能不着急吗?”傅奇伟摇摇头:“明年就是换届选举了。老哥我无所谓。你得进一步啊。如果你在和风没做好。就要耽误一届的时间。” 巫山眉头紧锁:“今年也来不及了,时间太紧。” “哈哈,不是我老傅吹牛。”傅奇伟展颜一笑:“在维省这么多年,其他的没有,人脉还有一些。只要我电话打出去,这些地区的负责人。都要买我一个面子。实话告诉你,电话已经打了,最迟明天,各地地区的建筑队伍。就要开过来。” 旁边的两位行长,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这小子明年又要上升一步? 我的妈呀,再进一步,不就是行署专员了吗? 钟庭禄差点儿把舌头都咬了下来,向良平眼里也露出一丝嫉妒,一闪而逝。 “哎呀,”巫山有些着急了:“那图纸什么的,都没有。还需要勘测地形啥的,建筑队伍来了,不就闲着了吗?” “需要勘测什么地形?”傅奇伟一个白眼过来:“不就是每个大队都要修路吗?今年,霜降下来前,所有的建筑,全部到位。路就没必要勘测了。至于办公大楼的选址,你就找档案馆的人查下,找一个地方开建。图纸什么的,我们可拉马伊的办公大楼可以参照。” 巫山的脑袋觉得不够用了。 原本,他也是一个冒进的人,一两年的时间,把炎黄就铺遍全球。 做生意,那是在和时间赛跑,打的就是时间差。利用西方国家经济还没复苏的时候,加上麻家的资金支持,一步到位。 到了地方,他认为应该一步一个脚印,稳妥的发展。 想不到哇,这个傅奇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尼玛,这都是人情。 算了,到时候,想想办法,到京师活动下,还他的人情。 还有两个行长呢?既然要帮傅奇伟,干脆三个人一起把事情办了得了。 “这样,我结婚的时候,麻烦三位大哥跟我一起到京师。”巫山有了决断:“正好,我还没有合适的迎宾人选,就不晓得三位大哥有没时间。” 什么?让他们去当迎宾? 尼玛!想想都热血。 别看这三个人在可拉马伊呼风唤雨,到了京师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有时间有时间!”三个人忙不迭答应。 傅奇伟今天的笑声比平时多了不少:“就怕我们笨手笨脚,没有当过迎宾,到时候给你拆台。” “哪有什么的?”既然下了决心,巫山也不以为意:“就是到时候声音洪亮点,报一下每个人的名字而已。” 和风本来就穷,巫山也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中午就在食堂将就一顿。 可拉马伊的人走了,工行和建行的人留了一些,马上选址,准备在最短的时间内开业。 在县委大楼门前,可拉马伊的车队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了。 巫山大手一挥:“让所有常委,建委、交通局的人,马上来开会。” 这他妈都火烧眉毛了,等人家一来,啥都没准备,那能行吗? 在开会之前,巫山先到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大干一场。炎黄建筑和百货,马上也到位。 别人都这么支持自己,没理由自己家的企业不用啊,也让他们在维省生根发芽。 “同志们,或许大家都清楚了。”到了会议室,人员一个不落,都在那里正襟危坐。巫山开门见山:“是的,可拉马伊石油管理局和工行建行,支援我们和风的建设。估计今晚和明天,这些建筑队伍就过来了。” 巫山调整了一下节奏:“当前,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建设。道路建设,办公大楼开建。先把丑话撂在这里,谁要掉链子,就别干了。” “学军书记,纪委的人,跟进每一个项目,每一条路,严查有没人敢于贪污的。”巫山先把利剑悬了出来。 “是,书记!”纪委书记邓学军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事情,满口答应。 “永国局长,你是最忙的人。”巫山给交通局下任务了:“交通局的人都下去。不管是那条路,敢于偷工减料,这个单位给我滚出和风。不要以为是来帮我们建设,就敢给我们甩脸子。当然,交通局的同志,也应该对别人以礼相待。就像我曾经说过的,和风人在任何地方,都要挺直腰板做人!” “是,书记!”交通局长罗永国的声音都在打颤。 “卫星主任,”巫山又在点建委的将:“我们和风不仅是县委县政府的大楼,所有行局的办公大楼,都要开建。因此,你的任务也特别烦琐。这一块,我要交给炎黄的建筑来做。港岛人,和内地人在思维方式上,差别很大。特别是在工作节奏上,那边很快,希望你们配合他们的工作。” 相信炎黄建筑的人,不敢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出什么幺蛾子。 “书记,您放心,建委上下全力以赴!”建委主任张卫星也在表态。 “秋收结束啦,同志们。”巫山最后总结:“每一个常委,都给我盯一个公社级单位的公路建设,我在县城总揽全局。同志们,这是建国以来,和风最大的手笔。我知道,时间太仓促,但时不我待。今年,我们在搞办公大楼的建设,同时,宿舍区也要建起来。到时候,大家补补差价。我们有钱啦,但很多钱,都是借的,不能让财政上吃亏呀,希望大家了解。” “是,书记!”巫书记说的什么?我们的宿舍也要建了! 这一次的声音,特别整齐。 “官员的房子建好了,”巫山喝了一口茶:“明年,和风全县大建设。老百姓,都要住到宽敞明亮的房子里面。” “书记,财政上全部投入的话,吃不消啊!”王永庆适时站出来泼冷水。 “改革,本身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巫山大手一挥:“找建行贷款,让老百姓补差价,今后每一个月每一年,慢慢来还。我不想看到建国三十年后,老百姓还住在暗窄的房子里面。没有其他事情,大家都去准备,马上各就各位!”( 第五十六章 建设动员 第五十七章 到处是工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七章 到处是工地 各个地区的建筑队,来的速度之快,让巫山都有些瞠目结舌。 而每一个地区的建筑队,竟然都是地委常委带队过来。 巫山没办法,只有一个接一个的亲自接待。 要不然,其他的人要么分不开身,真要他们来坐镇迎接的话,别人反而有意见。 在官场上,等级制度还是非常鲜明的。人家地区都是地委常委亲自带队,自然都是冲着欧洛泰第一副专员的身份过来的。 虽然,大家都不晓得这一次傅奇伟是发的哪门子疯,既然他都在交好的年轻人,大家不妨都先打好关系再说。毕竟,一个从京师空降的年轻地委常委,日后谁说得清楚? 梅家和他的那些过节,有心人当然也晓得了。不过,也不是很在乎。这里是维省,还不是梅家的地盘。再说了,人家巫山和梅家国相抗,不落下风,此人能力可见一斑。 炎黄带队的,竟然是陈阿财,让巫山有一丝感动。 “陈总,怎么不在港岛纳福,亲自跑过来了?”毕竟他的年龄在一众老总中最大,即便是公司员工,巫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哈哈,小先生您这就见外了。”陈阿财还是一副老土形象:“小先生的事情,就是我们炎黄的事情。就是折本也要做的,何况有钱可赚。” 徐世友老将军,可能就只等明年的人代会后,就会退下去了。想不到这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派了军机,把炎黄的人送了过来。 “老爷子身体还好吧?他亲自到机场了吗?”巫山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徐世友了。 “呵呵,小先生,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啊。这些大员,不是我们想见就见的。”陈阿财豁达一笑:“他能派专机送我们过来,是晓得您这边的事情十万火急,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炎黄因为这里是啤酒花的产地,早就在维省落户了。随着巫山在北疆任职,其他的企业,也会慢慢在这里汇集的。 这里是和什托洛盖,陈阿财带着一群人,在考察汽车市场的地点。 “小先生,恕我直言。好像大陆的车子还很少。”陈阿财的脾气很是耿介:“我不知道你想把汽车市场开在这里,有什么好处。” “老陈啊,大陆曾经有段时间,比较混乱,经济发展基本上也就停滞了。”巫山眼睛看着到处都在忙碌的工地。思绪万千:“既然炎黄车在这里卖,那你觉得这些政府用车。还需要从京师或者其他地方去提吗?现在的发展一天比一天快。明年你就会发现我们和风是另一个样子。” “您是想把汽车卖给政府?”陈阿财嘴巴张得老大:“难怪,您让人先把炎黄汽车维省营销中心的牌子先挂起来。这样,那些地方大佬回去一汇报,肯定一开始就有订单。” 陈阿财的智商,自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愚钝。要不然,在千万人中。如何能成为一个公司的掌舵人,并进入炎黄控股? 看到巫山淡淡点头,他心下一片火热。小先生虽然人在官场,也没忘了要帮炎黄赚钱。 让炎黄汽车营销中心开在这里。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刚开始,可能只有政府采购。就是这一块,也能让炎黄汽车大赚钱。 今后,私人汽车会进入千家万户。 到时候,即便世界上其他厂家的车子想进来,才发觉已经永远落在后面了。 不仅如此,巫山还准备让陈阿财把4s店的概念,带回公司。原本在炎黄不是很起眼的汽车行业,相信不久之后也会一飞冲天。 至于倭国的汽车,目前进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少他们还没拿到准入证,其他西方国家也一样。炎黄的广告词,巫山随口一句:“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炎黄车。”如今在大陆一般百姓的嘴里,都耳熟能详。 “对了,老陈。”巫山想了想,还是给陈阿财说了:“过段时间,我要在积海那边,整一个钢铁厂,你回去让他们讨论下。欧洛泰地区和炎黄合股,成立配件厂乃至分厂,有没可能性。如果要折本的话,就没必要来了。还是看看先期的销售情况吧。” 好在,现在的车流量小。 开建的公路,就在以前的老路上翻修,一半在修路,另一半还可以行车。即使有车子过来,反正这里没有多陡的坡路,车子往旁边戈壁一开就能避让开来。 村级公路上,稍微麻烦些。以前没有公路,还得先夯实地基。 本来,巫山以为和风这才多大的事情啊。 想不到刚回办公室,连其他省份的人都惊动了。 一个个电话打过来,表面上说是给本地的建筑队找点儿事情做,何尝不是想先拉点儿关系呢? 现在的建筑公司,都是计划经济的产物,一般上级有什么任务规定下来,才有活儿干。 平时闲着也是闲着,无事可做。 巫山原本就想到这边的工程队很多,但建筑工人的数量太少,担心在封冻之前不能完工。 这下,他大喜过望。打电话来的,都是对自己有好感的,自然是来者不拒,让对方多派些工人来。话筒都发烫了,巫山的脸上满是欣喜。 不管是自己的关系,还是别人的关系。这些今后都用得上啊。 政府这么大的动作,老百姓这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张老三,走,我们去工地上找些活儿干。不管怎么说,今后村里的出行就方便了。” “行,齐老二,想不到以往在没分土地时干活儿不积极的你,现在也上劲了?” “擦,你这话说的。那时候土地是国家的,反正每天只要出工就是那么点儿工分。这可不一样啊,只为我们的子孙后代造福。别看咱和风不咋的,这路。在整个维省,不,听工程师们,在全国都是这个!”他得意洋洋举起大拇指。 “乌力罕,你天天就赶着马车。今后路修好了,你就能跑得更欢实了,修路不出力?” “达瓦买提,你这话说的,我是这样落后的人吗?你没看到我的马车都是空车,专门去做事情的啊?工地上肯定需要运送一些小东小西的。我这马车就派上用场了。”说着,得意地一甩马鞭,高喊一声“驾!” 在路上,看到一位牧民赶着一群羊,达瓦买提隔老远就喊道:“塔巴克拜。你赶着这些牲口到哪儿去呀?那边可不是牧场呢?” “说什么呢,达瓦买提?我把这些羊送到工地上去。给大家改善下伙食!他们都是在为我们做好事儿啊。从今往后。我们到县城就方便了,牧场那边已经在开工咯。” 说着,嘴里哼着:“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玛丽亚,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塞地玛丽亚。那天我在山上打猎骑着马,正当你在山下歌唱婉转入云霄。歌声使我迷了路,我从山坡滚下。哎呀呀。你的歌声婉转入云霄” 巫山的电话成了热线:“书记,老乡们扛着锄头、铁锹,要来帮忙。” “书记,牧民们要来帮忙。还要免费提供牛羊肉。” “书记,城里的工人们,自发地组织起来,要去工地帮忙。” “书记,煤厂歇班的工人们,来到工地干活。” 这些甜蜜而幸福的烦恼,让巫山的脑袋有些晕。 “老百姓的工钱,你们计算一个标准出来,扣除伙食费后,抵消明年的农业税和农村提留款。” “不行,牛羊是牧民的命根子。让他们保留一定的种牛种羊,工地上自己出钱收下。给牧民们讲清楚,一定要正常的价格。告诉他们,这些人修路,我们也得付工钱。” “工人们去,让工地按小工支付工钱。” 办公大楼的建设,直接从炎黄带的图样里,选用了一套。 连工程师都有些异样,他们原以为巫山会选那些玻璃建筑的。 巫山苦笑:“你以为我不晓得那些建筑很漂亮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风沙漫漫的戈壁。真要用玻璃外墙,那我们每天都要雇人来清理玻璃了。” 县城里主要的头头脑脑们,都分派到各个地方的工地上去了。 留下来的人员,看到各自单位的规划图,一个个眼神火热。 就是公社、大队的基层干部们,没想到巫书记连这里也要修建。 整个和风的民众,都陷入了欣喜之中。 “晓得吧?书记说了,今年修好办公楼,明年就会给我们把房子修好。” “真的?我的天啊。有次我去可拉马伊,看到那边的房子真漂亮。想不到我们也有住上好房子的一天。” “别高兴得太早,说是要补差价来着。具体政策没出台,反正我们还得掏钱!” “掏钱怎么着?难道早就不应该为自己的房子花点钱吗?” “唉,我家没那么多钱啊。那比你们家,没有负担。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 “这下你就不明白了吧,我们可以去银行贷款。慢慢还就是了,我家亲戚在建委上班,他亲口告诉我的,千万别说出去呀。” “啊?建委?是你二姐家的女婿吧?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们家就换一个大房子。慢慢还没事儿啊,反正我们家双职工,每个月除了生活费余钱不少。” “诶?你看,那边戴着那个塑料帽子的人,是不是巫书记呀?好像县里也只有他老人家这么高大。” “这么可能是书记?他老人家日理万机的,有时间出来瞎逛游吗?” 赵明山憋得很厉害,巫山白了一眼:“想笑就笑出来,小心憋出内伤。” “哈哈哈哈,”赵明山终于忍不住啦:“书记,从来没想到你居然成了老人家。话说,真能别出内伤吗?” “假的。”巫山头也不回上了车。 “书记,现在到哪儿?”赵明山这些日子,跟着书记到处跑。 “还是先回办公室吧。”巫山摘下安全帽:“小葛子在家可是忙坏咯。” 葛松瑞确实很忙,本子上记了几页电话内容,纪委书记也等在那里。 “学军书记,坐吧。”巫山一直把安全帽拿着,搁在桌子边上。 “书记,出事儿了。”邓学军脸色很沉重。 “有没人员伤亡?”巫山问出来才觉得问错了:“谁?我不是说发现一个抓一个吗?” “县委办主任王英德的小舅子。”邓学军说着,把材料递了过来。 这个叫孙少伟的胆大包天,居然敢纠集一批无业者,去建筑工地承揽活路。 要是他们会也就罢了,别人听他们一说,马上就拒绝了。 他竟然带着人,把建筑工地的人打了。 “伤者送医院了吧?”巫山心里很生气,这可是兄弟地区过来的建筑队。 “没什么事,外伤。”邓学军犹豫了下:“估计他们也怕把事情闹大,不敢往死里打。” “让英德同志带上肇事者去赔礼道歉,”巫山写了一个条子递给他:“李远军的公安局是吃素的?先戴上手铐吧,再带到工地,你马上去处理。最后结果怎么样,让李远军根据法律处理。一定要让兄弟地区的人,感觉到我们和风的诚意。” 邓学军前脚出去,葛松瑞马上就进来汇报。 巫山展颜一笑,他也坐不住了?( 第五十七章 到处是工地 第五十八章 和风农行怂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八章 和风农行怂了 王家山随后跟了进来,还有一个女人,羞羞答答跟在后面,不是付春妮是谁? “老王、嫂子,稀客呀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巫山笑盈盈地站起来。 “嗨呀,”王家山扭扭捏捏的样子,反而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老弟,你嫂子说,和风县城要开发,想在这里整个铺面。” “先坐吧,”巫山手一抬,自己做了下来:“下一步呢,应该就是目前我这办公大楼的位置,准备整一个好吃一条街。你们两口子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这八字还没一撇,你们就晓得咯?” “别听他瞎说,小山。”付春妮落落大方地坐下:“他看到和风整得热火朝天的,坐不住了。他就想,能不能让一八四那边也把道路啊,建筑什么的,按照和风的标准整。” 这是什么意思,巫山相信王家山一定明白。他心中狂喜,表面上不动声色。 “老王,你还站着干嘛?”巫山先把烟丢到茶几上,把茶杯也拿过去坐下。 王家山自顾拿一支烟出来抽着,一言不发。 巫山也不理他,和付春妮说话:“嫂子,你现在那边生意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付春妮呵呵笑着:“你又不是不晓得,一八四就这么一家。” “还行的,反正又不是旺季。”她有点儿难为情:“他说得对,我还真想在这边也找个铺子,这边的人流量,特别是现在,可比一八四高了好多倍都不止。” “高,实在是高!”巫山举起大拇指:“嫂子。不能不说,你是个商业的天才。就是和风本地人,也没看出这一点。目前增加的就几家。你要整,就整得像样一点儿,成为和风最好!” “对,小山,你说得太对了。”付春妮真的是无师自通:“有次我们去乌市吃饭。那里的价格很贵,其实,菜的味道什么的,我觉得和我那里差不多。就是装修很漂亮。” “呵呵,这个事情,我就不出面了。”巫山呵呵笑着:“你们到我这里走一圈,相信和风的有心人都会晓得。到时候,你要去谈铺面什么的。可以隐约打我的招牌,应该可以有不少方便。但是丑话说前头啊。嫂子。正当经营,别做什么不好的勾当。” “小山,你说哪儿去了?”付春妮摇摇头:“哪怕他在一八四那么风光,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巫山觉得戏耍够了,把话引导正题上:“你走了,那咱老王连吃饭的地方都没啦。” “我走他也来。”付春妮斩钉截铁:“他离婚了。现在就是娶鸡随鸡,我到哪儿他跟到哪儿。男人啊,要不放在眼前看着,我不放心。” “啊?”巫山大吃一惊:“你们结婚了?啥时候的事情?再怎么着也得给我打个电话啊。” 王家山终于开声。不好意思地说:“都这么多年了,结不结有什么区别?” “这你就不对了,老王。”巫山瞪了他一眼:“一个女人,默默无闻地跟着你这么多年,婚礼必须要有。到时候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是不是担心钱的事?我来出。” “我离婚虽然把钱全部给孩子他妈了,春妮儿这些年还存了不少钱。”王家山赶紧摇头:“这点钱我们还出得起。你觉得二婚这么办好吗?又不是初婚。” “老王,这点儿我就要说你了啊。”巫山这时才把烟点着,深吸了一口:“洞房花烛夜,不仅对男人来说是神圣的,对女人来说,更为重要。得,国庆节更我到北京,我帮你办了。” “到北京?!”付春妮的眼睛放着光,满怀希冀地看着王家山。 “那那行吧!”平时不口吃的王团长,也从来没去过北京。 “你有啥不好说的?”付春妮狠狠剜了他一眼:“你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来说?” “是这样的,老弟。”王家山有些难为情:“我现在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在你这边来说,我属于兵团。对于农十师来说,我成了千夫所指的叛徒。就连我爸都在电话里骂我。” “你做错什么了?”巫山故意反问道:“违法了?自有法律来惩治你。而且你和嫂子,只能说是钻了法律的空子,目前更不可能构成犯罪。反正一个离婚,一个孀居。” “老弟,我想把一八四交给和风。”王家山一咬牙,说了出来:“他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你说那些民兵,跟着我们拿着菲薄的工资,有什么意思?” 他越说越激动:“给他们分些自留地,有啥不应该?那些老顽固,我恨死他们了。这次他们又要下我,我不管了。就呆在一八四,新团长来都不敢来,百屯我再也不去了。” 听到这消息,巫山非常兴奋。他小心地问:“那个新团长你们没揍他吧?” “新团长算个球。”王家山呸了一口:“老子在一八四,他瞅都不敢往这个方向瞅。” “这样,老王。”接着,巫山给他说了个主意。 “能行吗?”王家山半信半疑地问。 巫山不置可否:“到时候再说吧。你要想继续在那里,就不可能给你一个人管理了。我们肯定要派人过去,各方面的人员都要往那边派。” “算了。”王家山摆摆手:“我已经为一八四奉献了大半辈子,那个家都散了。我不想继续呆在那里,就想和春妮儿呆在和风。” “行,你先陪着嫂子去看铺面,我暂时就不陪你了。”巫山开始下逐客令:“晚上一起吃晚饭。住宿的话,我看看招待所还能不能把服务员的房间挤一间出来。” “没这么麻烦的,”王家山摇摇头:“看到你这里太忙了。如果时间还早,我们就回去了。” 两口子刚刚出去,李开军就进来了:“书记,出事儿了。” “坐吧。”巫山一支烟丢过去:“知道你会抽烟了,别装。你这臭小子,非得要有事情,才跑我这里来是吧?没事儿不晓得来坐坐?” 这也是看到这小子脸上神色平静,估计没什么大事儿。估计是倒了和风以后,也就开会的时候,偶尔能够见到巫山。平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事儿的时候也不好意思来。 “这不是看到指导员您很忙吗?”李开军讪讪笑道:“更怕别人说闲话。” “说什么闲话?谁不晓得我把你从部队上要过来的?”巫山嗔道:“孩子多大了?不管怎么样,你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不是老高说。我还以为你没结婚呢。” “指导员,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晓得您去读大学了。”李开军贪婪吸了一口:“早就听说您这里有好烟,吸起来真还不错。” “走的时候带几包吧,”巫山拿着烟,李开军已经给他把打火机打着:“哟。刚到地方,还学得很快嘛。”他揶揄道:“说吧。又是谁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拉马伊工行和建行的人。被人打了。”李开军的脸色沉下来。 “哼哼!”巫山冷笑一声:“骆方军好大的胆子。” “您怎么晓得是他那边出手的?”李开军有些吃惊。 “你小子不老实啊,在考验我的智商。”巫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明摆着的事情,在这个时期,谁不晓得可拉马伊的银行是我引过来的?” “我们接到报案就马上出警。”李开军说:“工行的看门大爷认出来,一个打人的,是以前造纸厂的工人。我们把他抓起来。那小子很硬气,就是不说。所以,我才感到很棘手。” “哦?”巫山感到很奇怪:“这小子什么人?这么顽固干嘛?说出幕后人,他们不至于判刑吧。” “上次我们不是把造纸厂给封了吗?他是那个厂长的弟弟。他们一家子。真不是什么好鸟,一直把持着厂子。”李开军有些愤愤不平:“看门那老头,是老厂长。他爸爸那个人,倒是两袖清风。但他这个当厂长的儿子,可就是胡作非为了,已经被批捕。” “我正好有点儿空闲,过去看看吧。”话说上次就丢了一句话,让工人工资照领,就忙昏头了。 三十多个人,整天无所事事,被有心人利用,就在所难免了。 造纸厂的大院子里,因为没有生产,早就破败。 目前,除了看门的老张头,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家里。 满地落叶堆积,他伛偻着腰,用扫把一下又一下地扫着。 一转眼,在这个厂子里呆了三十年。 为了厂子的建设,老伴没了都没顾得上。 后来,觉得亏欠两个儿子,把他们接到自己身边。让大儿子接任了厂长,小儿子也在里面上班。 转眼之间,新任县委书记来了。大儿子被抓,小儿子整天闲着和几个工友喝酒。 厂子被封了,他也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 “张大爷,现在厂子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了?”一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回头一看,不是新的县委书记还能是谁? 他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抽烟吧。”巫山默默掏出一支烟,给他点着。 旁边,李开军和一个公安,拿着笤帚扫起地来。 他并没有搬到宿舍去住,还是一床被子放在收发室里。 好几个地方,都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张大爷,我知道你对这个厂子的感情。”巫山自己也点燃一支烟:“然而,厂子的污染太大,我们不得不关。其实,造纸厂的员工,和其他的老百姓一样,都是和风人。我对你们的感情一样啊,不过当时处理的方式比较粗暴,很抱歉。” “巫书记,我对你没有恨,”他怕对方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真的。快三十年了,割舍不开呀。造纸厂就像我的孩子一样,难以割舍。老大被抓,他是罪有应得。唉!” 他叹了一口气,大口吸着。 “张大爷,麻烦你给员工们说一下,闲着是暂时的。”巫山斟酌了一下:“就是现在去工地上挣钱,也是可以的。很多人都去了。今天来,是因为你的小儿子打人了。” “啥?老子打断他的腿!”老张头一下子跳了起来:“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皮外伤。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怀疑有人指使。”巫山拍了拍老人越发伛偻的肩膀:“听说你小儿子户口还在农村?我让他们解决下吧。事情说清楚,关几天有可能,关键是看对方伤情如何,告不告。” “巫书记,您放心。”老张头的胡子都在颤抖:“我去说他。”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他的小儿子终于开口。 看不出来,那小子的威信还很高。 旁边房间听着的打人者,也都痛快招认了,目标指向农行的几个工作人员。 而工作人员,都说是受骆方军的指使。 公安局去抓人的时候,已经逃走多时了。( 第五十八章 和风农行怂了 第五十九章 裂痕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十九章 裂痕 听到公安局的汇报,巫山不由想仰天长啸。 如果骆方军人还在和风,其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抓起来,拘留几天,罚一笔钱。现在你要跑路,对不起,责任就大了。 以和风县公安局的名义,一个破坏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畏罪潜逃的罪名,向维省公安系统行文,全省通缉。 这个年代,交通不是很发达。全国人民的积极性不是一般的高。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连他什么姐夫都脱不了干系。 维省一号大为震怒,直接向京师汇报情况。 别以为你他妈银行系统,地方就没法治你。 京师那边的行动也很迅速,一个萝卜一个坑呢。省里面的银行行长兼书记,有的是人眼红。墙倒众人推,平时对他姐夫不满的大有人在,一个个跳出来检举揭发。 那边的事情,巫山就懒得管了,最后骆方军肯定会被逮捕归案。 王家山两口子晚上八点多都没过来,也不晓得是自己找地方住下还是回一八四了。巫山可不会认为,他在一八四这么多年,在和风没有一两个认识的人,那样也太不科学了。 家里装有电话。 和风县再穷,给县委书记安装一部电话的钱还是有的。 给王璐一周打一次电话,已经成了习惯。 哪怕以前天天和哈斯琪琪格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当着面打。 这些日子,她也下乡去监督了。 说起来,哈斯琪琪格的任务更重。每天都要让宣传部的人,到处采风,稿子她审阅以后。再发到欧洛泰那边。至于欧洛泰日报怎么使用,那是他们的事情。 “老婆,我想你了。”靠在枕头上,巫山觉得只有和这丫头打电话才最轻松。 “死相,谁是你老婆?”小妮子的娇嗔,隔着电话线就可以想见得到。 “课程忙不忙?还习惯吧?”巫山不和她纠结于这个问题,他始终记得千万别和女人讲道理。 曾经尝试过,和她讲理,她给你发嗲。等你沉迷在温柔陷阱里面,她又给你讲道理。 “还行吧。就那样。”小妮子幽幽一叹:“巫山,我是不是很没用?看到你们一个个都工作了,我还在教室里听课。好多东西一验证,发觉根本就不适用。” 她可不像莎莉称呼得那么亲昵,心情好的时候叫巫山。不好的时候给你整一句姓巫的。 “教育可能与实践有些脱节。”巫山安慰道:“那你就把学出来的东西,和实践结合。再产生你自己的理论。不是更好吗?今后,咱家又出了一个大学者。” 这丫头的视力很好。同班的时候,因为前排都是坐着女生,她不好意思坐在最后。 难以想象,她戴上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我不想成为女强人。那样多累。”王璐否决了:“今后,和你结婚了,我就想相夫教子。” “老婆,无所谓了。”巫山真不在意:“你成天陪在我身边更好。” “那可不行。莎莉说你那方面太厉害了。”估计说到这话的时候,她脸红了:“到时候,你每天晚上不得把我欺负死啊?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这些,羞死人了。” “我没听明白呢。”巫山故意装聋作哑:“你在说什么呢啦?” “没听明白拉倒,好啦,我不和你说了,明天我一大早起来要去工厂调研。”没等这边说话,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巫山拿着话筒,苦笑不已。 和风这么大的动静,欧洛泰肯定早就知道了。 当时开工的时候,没有给那边联系。 现在,布斯屯格牧场那边的公路,快竣工了。 因为那里的基础最好,就是修一条支路,连接到国道上。 这条支路,修得比国道都要好。 主要是巫山考虑到,今后,在和风境内,运输的车辆很多。 大货车对道路的破坏,不是一般的大。即便上面有政策规定,车主总会想方设法,每次尽可能多的拉一些东西。与其到时候罚款,不如先把路基夯扎实。 崔大祥那边的电话通了,这次,居然是他亲自接的。 其实打到他家的电话,十有八九就是找欧洛泰第一人的。池阿姨和崔姗姗的电话,一般也是转弯抹角,想和崔大祥打好关系的。 “我是崔大祥,你哪位?”他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崔叔叔,我是小山。”和他打电话,巫山心里总有莫名的愧疚。 “小山啊,你总算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崔大祥接到电话,心情大好:“我正还想着,这两天抽空,到和风来一趟。” “崔叔叔,对不起呀。”巫山赶紧道歉。 毕竟对手是一把手,这边不邀请他亲自过来,纵然他不说什么,也难免有想法的。 “当时各地的建筑队来得太快,我们连开工仪式都没搞,时间上来不及。”巫山赶紧解释:“再说,我也是第一次从政,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不是很清楚。” “哈哈,小山,这些话,咱爷俩私下说说就好。”崔大祥感觉到巫山的真诚。 “您放心,怎么可能到处去乱说呢。”巫山不由感到好笑:“崔叔叔,十五号,我们慕斯屯格那段路竣工,我想邀请您过来。” “好!”崔大祥满口答应:“我一定来。到时候其他的常委,留一个值班,我们全部过来给你捧场。你不晓得啊,其他县的书记,在我这里闹。我就纳闷儿了,地区根本就没给和风拨付一块钱。他们有本事,有魄力,自己去贷款啊。” “那可不行。”巫山赶紧制止:“贷款出了一个大缺口,到时候,那些欠账谁来还?摊到老百姓身上,这里的百姓本身就生活得不好。敢于借贷。同时要拿出切实可行的还款措施。” “是啊,最眼红的是富海的赵德胜。”崔大祥在那边说起来就恼火:“富海一年的富余,不过几百上千万。他居然和你一样,也要贷款两个亿。银行已经否决了,又找我帮忙。” 银行的都是人精。假如现在马上就给他贷款,摆明了是和巫山打擂台。 一个空降的行署副专员,一个土生土长的县委书记,孰轻孰重,大家还是分得清楚的。 真要把巫山惹毛了,今后等他上升一步。直接把可拉马伊的银行拉过来,把欧洛泰本地的银行挤出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风农行的惨象,大家不是不晓得。最后,所有的储户。纷纷取钱,存到可拉马伊工行和建行里面。要不然。骆方军能狗急跳墙吗?巫山不敢惹。就去找两个银行的麻烦。 这种打破常规的地委常委,谁敢去惹? 两个亿的建设资金,不要说欧洛泰这群常委们不敢想象,就是从京师出来的梅家国,也暗自咂舌。当然,这也给了他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仇富在官场上也有。 “我可没找地委帮忙啊。”巫山呵呵笑道:“那边银行给他的贷款额度,估计不会超过一两千万吧?其实,那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何必想着一步到位?” 他现在是坐在城头看风景。已经有了个两亿的风向标,谁还会把一两千万放在眼里? “毕竟你也是地委常委,不能光顾着和风啊。”崔大祥的脑袋里,都是坚定不移执行上面的命令,估计他自己想着怎么发展可能有不小难度。 “我会的,崔叔叔。”巫山心里冷笑,除非我在地区专员或者书记的位置,现在还是管好我的和风:“一八四,我要了。” “什么?”崔大祥即便不是第一次听到有关那边的消息,还是大喜过望:“你有多大的把握?要真拿过来,就太好了。” 怎么能不好?维省上下,早就想把兵团给拿过来,方方面面的原因,阻力很大。 “目前还不好说。”巫山字斟句酌:“不过,民心所向。他们团长已经向我表态,到时候,我想给他一个县委常委。反正那些民兵们,也厌烦了亦民亦兵的日子。” “好哇!”崔大祥在电话里都能听到他的欣喜:“到时候,我到省里面给你请功。” “这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巫山不由得好笑:“这里本身就在我的辖区内。” “不管怎么说,上面一直想动手。”崔大祥概叹:“可惜,我和他们话不投机。” “崔叔叔,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和您说,可惜,没有机会。”巫山咬咬牙:“现在,不能再拖下去了。要不然,对我,对姗姗都不利。” 崔大祥心里还以为两人已经睡在一起了,不由大乐,嘴上故作镇静到:“年轻人,偶尔犯糊涂,可以理解。那你们就商量着,把事情办了吧。” 巫山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崔叔叔,我有未婚妻,是王铁成的小女儿王璐。国庆节,我就要回京和她完婚,所以” 说到这里,他感觉再也说不下去了。好像再好的借口,都说不出来。 崔大祥在电话那头,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久,差不多三四分钟吧,他才回过神,幽幽叹道:“早该想到,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没有女孩子喜欢,或者没有未婚妻,才是怪事。唉,一直以来,我都感到你在和姗姗的事情上,总是若即若离。原来,唉,这件事情,还是你亲自去说吧。”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的蜂音,巫山半晌无语,无力地把把话筒放回原位。 生活还得继续,和风的建设,正在加班加点。 县城外新的办公大楼,晚上都在施工。县城里的人,都很理解。 再说,这个时期,没有施工扰民一说。 巫书记来到和风的时间虽然很短,他的大手笔,一次次都让和风人民大开眼界。 九月十五号到了。 慕斯屯格牧场的人民,就像过节一样。 除了少数在野外放牧的牧民,都赶了过来。 两千多人汇聚在一起,也蔚为壮观。 原以为,崔大祥就是带着地委常委一些人过来观礼。 想不到,欧洛泰所有属县的一二把手,倾巢出动。 慕斯屯格的人们,往常能看到县级干部,就已经是最大的官了。 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地委委员们,从哈斯琪琪格的嘴里说出来。 每说出一个名字,人群自发的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梅家国也跟着沾了光。因为每念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和风的带头人都会第一个鼓掌。 至于那些兄弟县的领导们,纯粹就是来打酱油的,看看热闹。 崔大祥的讲话很简短,大意就是和风的基础建设,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果。 希望广大和风人民,在县委的带领下,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至于梅家国的讲话,巫山反而没有仔细去听。 办公室出来的人,肯定要对秘书的讲稿润笔,做得花团锦簇。 地委的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 在和风县长王永庆宣布通车之后,就上车离去。 看着远去的车影,巫山久久不语。( 第五十九章 裂痕 第六十章 谢谢你的爱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章 谢谢你的爱 正在这时,巫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本能地差点儿又要反击。 “巫副专员,我们难得来和风一趟,你这个地主,总该表示下吧?”李求胜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他大喜过望,扭头一看,李求胜和宋家强站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他。 “哈哈,没说的。”巫山豪气地一挥手:“好酒好肉管够!” 中国的塔塔尔族仅5000余人,是19世纪初至20世纪初陆续迁入中国维省的。 其语言属欧洛泰语系突厥语族,文字采用阿拉伯字母。但因长期与维族、哈萨克族杂处,所以维语、哈萨克语言文字亦为维省塔塔尔人所通用。 这里,是和风最好的饭店之一。 以前,巫山一直在巴图的饭店就餐。 后来,哈斯琪琪格婉转地劝诫了一下,他幡然警醒。 自己是和风第一人,一言一行,就是和风的风向标。 问到葛松瑞的时候,他就推荐了好几家,这是其中的一家。 当初在移民的时候,只是把大的民族集聚区,往中原地区迁移。小的民族集聚地,就没必要搬迁了。到时候,说不定整个民族,就遗失在历史长河中。 别看这里的少数民族众多,每一个民族的人口,都不过两三千人。 蒙古族的居民稍微多一点儿,也多得有限。经过大移民,在全县六千人不到。 饭店的招牌,是用弯弯曲曲的维族字写的,赵明山说,就是塔塔尔饭店的意思。 今天,巫山就在这里请客。 素以烹调著称的塔塔尔族妇女善于制作各种糕点。 用鸡蛋和面粉制成的小馕。以精致、可口驰名。 节日和待客食品除了抓饭外,还有用奶酪、杏干、大米和用南瓜、肉、大米焙烘的两种糕点:“古拜底埃”和“伊特白里西”,是塔塔尔族特有的风味食品。 塔塔尔族妇女素以烹调技艺高超著称,善于制作各种糕点。 用面粉、大米加奶酪、鸡蛋、奶油、葡萄干、杏干烤制的“古拜底埃”,其外部酥脆,内层松软,风味驰名维省。 也有将肉和大米混合烤成名为“伊特白西”的点心,还擅长用鸡蛋、奶油、砂糖、鲜奶、可可粉、苏打和面粉制成精美可口的馕。 日常主食除肉、卡特力特(用牛肉、土豆、大米、鸡蛋、盐、胡椒粉作原料制成,类似于抓饭)、馕和拌面之外,还有帕拉马西(馅饼)、饺子、油煎饼(带土豆)等。 塔塔尔族喜欢的风味饮料有:类似于啤酒的“克儿西麻”。是用蜂蜜发酵制成的,还有用野葡萄、砂糖和淀粉制成的“克赛勒”等。 每一样,巫山都叫了一份。 李求胜和宋家强,两人看上去身材一般,想不到是两个大吃货。 当然。这也是和巫山的饮食习惯有关,他晚上吃得少一点。旁边的两位客人。吃得和巫山一样多。 “哎呀。想不到。”李求胜嘴巴里刚塞进去一个帕拉马西,含混不清地说:“巫副专员,这些少数民族的饮食,这么好吃啊。我后悔,到边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吃的汉族饭菜。” “谁说不是?”宋家强喝下一口克儿西麻。把嘴里的东西顺下去:“不行,回庆禾后,我也要多去那些少数民族的饭店走走。想不到巫副专员刚到这里,就已经融入了。” 虽然有两位留下来了。巫山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崔大祥今天扭头就走,几个意思?自始至终,我从来没有把你闺女怎么样吧。 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如果是自己的闺女,喜欢上一个男孩儿,会怎么样呢?这个问题目前无解。他还没有闺女,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 难怪,人们常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或许这话有一定道理呢? 崔姗姗既然嫁不了巫山,就得重新找个对象。天晓得,新的对象是哪家子? 如果他的新亲家,和巫山的关系恶劣呢?显然,站在崔大祥的立场也不好办。 也许,他今天断然离开,就是给人们传递一种信号,他是他,巫山是巫山。 酒精的刺激,加上心情也不怎么好,巫山的脸上有些异样的红润。 因为他也不晓得,今天在一起把酒言欢的两个人,在日后的官场上,会不会和自己反目成仇。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可能是和我的从军经历有关系。”巫山晃荡着手里的酒杯:“在部队里,我的战友,都是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带有自身的风俗。” 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块古拜底埃,轻轻咬了一口:“少数民族,和汉族一样,都是我治下的子民。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对每个民族一视同仁,就是干部的任用也一样。” 两个人都陷入思索之中。 宋家强语气坚定:“巫副专员,你这话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以前,我刚到庆禾县的时候,只是本能地去做,没有想到这些理论。今后,我心里更有底气了。刚才路过工地的时候,看到那些少数民族和汉族一样,都在那里劳动,而且间杂在一起。” 说着,嘴巴“啧啧”两下:“这种民族的大融合,不就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吗?” 李求胜今天本身说话就不多。宋家强是处于感激,他自认为是巫副专员一系的人了。而李求胜还是一贯的和崔大祥唱反调,你反对的,我就拥护。 两人还是比较忙的。巫山长期没在欧洛泰,李求胜身上的胆子就要多一些。梅家国虽然是政府这边的一把手,他务虚还行,实际工作。都是第二副专员亲自在抓。 庆禾县,那边积压的问题更多。 原来的县委书记康光年,还是整的特殊时期那一套。 宋家强去了之后,忙于理顺各种关系,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有了眉目。 即便巫山一再挽留,两个人还是满脸无奈地离去。 他人没在欧洛泰,放了那日松和吴迪龙在那里。那边只要有风吹草动,都会及时向他汇报的。相信崔大祥即使心里对他有看法,在与梅家国的对抗上。双方还是一致的。 以前在部队上和校园里,巫山从来想有想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几个电话,冶金部、农业部都派出了专家,由副司长带队。亲临和风。 陇甘省的钢铁厂,为了和风。更是加班加点。从那边运到乌市。再由可拉马伊的运输公司,运送到和风的工地上。 这些,都是人情啊。难怪人们说:官场上就是一张大网,大家都在网子里面。 农业部的人,巫山出面接待了一下,自然是交给农业局的秦培忠来陪同。 而冶金部的人。则亲自带着,直奔欧洛泰。 冶金部的副司长,叫闫凯华,十分健谈。 两人同车。从和风上车到欧洛泰下车,他的嘴巴都没停过。 巫山个人的性格,说不上健谈,也算不上木讷。 在别人不说话的时候,他可以调节气氛。而在大家热闹的时候,他可以当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闫副司长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让对方感觉遇到了知己。 把大家安顿到地委招待所,巫山出了门,散着步到崔大祥家。 快走到他家门的时候,巫山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起来。 夏天,家家户户都开着门。秋天了,崔家的门是关着的。 他深呼吸两下,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一个声音通过厚实的门传了出来:“来啦!” 看到神色慌张的巫山站在门前,崔姗姗脸上先是愕然,接着是欣喜万分。 她故意沉着脸:“进来吧,自己把门关上。” 说着,留下一个娉娉婷婷的后背。 门口放了五双拖鞋,其中一双看上去特别小,应该是给崔党生的孩子准备的。 “姗姗,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呢?”巫山有些奇怪,本来以为家里是池阿姨。 “要你管!”她一个卫生球丢过来。 巫山的心里一荡,还是压下了心底那一丝悸动,佯作生气道:“地区财政局,好像也是属于欧洛泰地委在管辖吧。我不管怎么样,都是地委常委,反了你了,还管不了你。” 说着,伸出手掌,作势欲打。 “你打吧,打呀!”小妮子耍赖了:“你不打是小狗。” 想不到,美女假装生气的模样,也是这么可爱。巫山一副猪哥像,一时间看得呆了。 “看什么看!”这小妮子说着,鼻子耸了两下:“我回家这么久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我都以为你又在和风勾搭上谁了。害得人家” 后面的话,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次,和风通车,她本来闹着要去的。 以前都说得好好的,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父亲,说什么都不让姗姗跟着去。 父女俩大吵一架。 咳咳,就是姗姗闹,崔大祥听着。 不管她怎么闹,就是两个字:“不行!” 没想到,父亲当天就回来了,啥话都不说。 崔姗姗终于生气了,当晚睡觉不老实,一直在蹬着被子,感冒了。 越是身体好的人,越不容易生病,生病了好的速度也比一般人好得快些。 但崔姗姗不一样,她这是心病居多。 这两天,她母亲想看孙子,就跑到崔党生那里去了。 姗姗请假在家里,看到巫山,她的病好了一大半。 看到小丫头那娇羞的模样,巫山血往上涌,一把搂住她就亲到嘴上。 崔姗姗美眸睁得老大,接着玉面绯红,垂下了眼睑。 无疑,她不会,只是笨拙地回应。 到最后,牙齿紧紧咬住巫山的舌头,把他都咬疼了。 “姗姗,别咬太用力。”巫山把玉人搂在怀里,含混不清地说。 “呀!”小丫头身上发软,本来是吊在巫山身上的。 这下,她大口喘着气,像兔子一样跳开。 “医生说了,我的感冒好像是病毒性感冒,容易传染的。”她的胸脯还在一抖一抖的。 “是吗?”巫山大惊:“你感冒了?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熬点儿姜汤。” “没事儿的,”她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看到你,我感觉不到生病了。” “起先,脑袋都昏沉沉的。”姗姗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我给你开门,似乎脚都拖不起来。开门的一刹那,好像浑身都轻松好多啦。” 巫山一直定定地看着她,感到很温馨。 “单位上的人,好像有很多都晓得我和你搞对象。”姗姗的脑袋越垂越低:“还有人问我,你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啥时候结婚呢。” 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 然而,听到巫山的耳朵里,有如炸雷。 结婚!结婚!结婚! 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半晌没有听到心上人说话,她偷偷抬起头,一看大惊失色。 “你怎么啦?”崔姗姗赶紧过来搂着他的头,掐着他的人中:“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巫山吃力地睁开眼睛:“只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未婚妻是京师人,叫王璐,和你一样好。” 说完这话,他好像用掉全身的力气。 “是不是我听错了?”姗姗的脸色惶急:“快告诉我,你在撒谎。” 巫山没有说话,缓缓摇摇头。 “你滚,你滚!”崔姗姗说着,冲进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门外,只能听见压抑的哭声。( 第六十章 谢谢你的爱 第六十一章 和风,只能是和风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一章 和风,只能是和风 闫凯华副司长这个人,平时的时候,像是一个话唠。 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知识面很广。 巫山要不是一个重生者,受到过后世网络上各种知识的轰炸,应付起他来还很吃力。 其实,只要不谈起采矿这个具体性的话题,什么东西,都可以插一两句进去的。 关于找矿的方方面面,他还是在滔滔不绝地给巫山讲解。 找矿这个行业的生活条件、工作条件和技术条件,使得这个行业异常艰辛。 探矿者需要长期的野外作业,餐风宿露,过着丛林、荒漠、高山、沼泽的生活,与星星作伴,与野兽共鸣。 探矿者远离喧嚣的城市、热闹的人群,孤独,寂寞!探矿者需要长期的思考,上下求索,百变求解,会常陷于思维的泥塘而找不到光明的出路。 探矿者常在前进中徘徊,徘徊中失去方向和动力,中途下马,落荒而回。 况且,有很多自身外的条件限制,资金的不足、设备的欠缺、探矿工程施工的不具备等等,只需要一样,足以导致探矿者有信心而无能力完成。 找矿者要善于行走,更进一步就是跑不死。 面上勘查,天微微亮,跑路上山,天抹抹黑,扎营安寨,可谓一天两头披星戴月。 点上突破,逢沟过沟,逢崖过崖,勾留停顿,辗转徘徊,可谓视险阻如坦途。 实地的勘察观测是找矿的最最基础,对于一个预想,心到了,腿不到,没用。 对于矿带的追索。对于偶然的所得,全部建立在找矿者的到点到位。 腿到了,眼要到,手要到,心要到。眼明手快,铁锤敲打,矿是榔头敲出来的。 榔头是好伙伴,是敲开石头新鲜面的好工具。 我们的观测,建立在能够如实精确的看到东西。 如果说跑,是解决观测所能到达的范围。那么,肉眼观测的深度则是手中的榔头决定的。 到任何地方,对于异样的岩石和特殊的地质形象,一处都不能放过。 地质找矿工作的交流,非常重要。要把看到形象,想到的观点。清楚的表达出来。 地质找矿工作。大多数面对的是自然客观的东西,是无声的交流和获取信息。 不善于说话,是长期野外作业者的通病。 要把复杂的事情,通过三言二语表达出来非常的不容易。 多加练习,练习胆量,在大众面前不怯场。练习镇定,有有条不紊的表达所想要表达的,渐渐达到能说会道的境地。 原本,巫山以为凭着以前欧洛泰地矿局找矿的那些资料。就能立项。 想不到,经过闫副司长这么一分析找矿的难度,后来又说了好多相关问题。 他也觉得这活儿,确实不是能轻而易举下结论的。 因为这玩意确定了,那国家就要投入。到时候,投入进来,却又没实际的储量,这个责任,谁都背不起。所以,干脆就只看了一眼欧洛泰资料上的地点,大家就出发了。 福运县蒙库大型铁矿位于麦兹盆地中,距福运县城直线距离67k,是维省规模最大的铁矿。矿床1953年被发现,目前探明资源量超过2亿吨。 而这次闫凯华副司长带队的人马,主要对克兰盆地的铁矿储量进行勘测。 如论如何,福运县的铁矿,马上就必须进行开采。 不能让北疆一直从其他省份,运来我们本身就有的资源。 因为第一副专员巫山的提议,专门召开这次常委会。 会议的议题,主要有两个:第一,现在是不是开采铁矿的时机。第二,铁矿开采出来后,钢铁厂建在什么地方。 出人意料,地委书记崔大祥在宣布完开会事宜之后,犹如老僧入定。 按说,这次会议,本身就是应第一副专员巫山的请求而召开的。 上次他来欧洛泰开会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出两个人私交不错。 但前两天地委班子去和风参加竣工仪式,却连饭都没吃,提前回来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已经出现了分歧甚至反目成仇? 不仅是其他常委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崔大祥的铁杆组织部长汪学军和纪委书记冉兴国,都狐疑地偷偷观察着崔书记,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结果,什么都看不出来。 “咳咳!”作为行署专员,梅家国的发言,也显得顺理成章。 只不过,把以往在京师办公室的一些习性带到欧洛泰这里,这声咳嗽停在巫山的耳朵里分外刺耳。 他装作不经意地说:“看来梅家国同志不太适应欧洛泰的气候啊。” 梅家国愕然,一皱眉:“巫副专员怎么这么说啊?” 如果这条理由坐实了,一是来了两个多月,还不能适应这里的环境,官员本身的身体就成了问题。其次,也可以展开遐想,觉得这人和欧洛泰本土格格不入。 “刚才听到你在咳嗽,”巫山就是来找茬的,先把这个务虚的人逼到岸边再说:“维省这边的气候,确实比京师干燥得多,不是一般的体质能够适应的。不像我,早年当年的时候,各种气候条件,都经历过一些,在这里如鱼得水。” 即便心里和巫山有了疙瘩,崔大祥也暗中为他叫好。欧洛泰这段时间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梅家国以京师梅家人的身份,接触其他常委的事情,他就当地委第一人不知道? “这个,还可以,还可以。”梅家国带着惯常的微笑,但笑容难免有一些尴尬:“其实京师和维省处在差不多的纬度,想不到两边的气候差异这么大。” 话一出口,他个人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没有办法,既然已经开了口。就硬着头皮撑下去。特别是看到他一露头巫山就冲了出来,其他的人,都在静观其变。 “我觉得吧,现在我们根本就还没有这个实力和精力,来开采铁矿。”梅家国随即把自己的观点抛了出来。接着,就是洋洋洒洒的大篇阐述,只让别人昏昏欲睡。 到后来,巫山实在是忍不住了,拦腰打断:“对不起,梅家国同志。也许好久都没有发挥你的专长了。咱这些人在这里,是来解决问题的,那套务虚的请收回。” 说着,看也不看他:“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尊重上级的决定。一个党员干部。到了一个地方,一定要按照当地的特点。自我修正。而不是让我们欧洛泰的人跟着你绕圈。你就直说理由,一二三,就这样。” 这些话很重。要是以前,他心里对梅家国也没有这么多的恶感。 上次经过可拉马伊事件,让他对梅家人心里很是厌恶。 “好吧,我开头就说了。第一是没这个实力,第二是没这个精力。”梅家国也不多话了。 本来没想到,这次首先就要和梅家国干起来。听到他的咳嗽声讥讽一句,就晓得不是出来的好时机。但既然出来了。他也不会退缩回去。 “我先来解答梅专员的第一点。”巫山呷了一口茶:“在我国发射那一刻炸弹之前,我也没有发现,我们和风有这么大的实力,可以把一切善后做好。” “因为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那里,所以,只能用那边的例子,请大家原谅。”巫山的话,比起来还是很有力度的:“我们和风人民做到了,没有麻烦过地委或者兄弟县的朋友。这次的基本建设,和风人民,还是没有向地委和兄弟县伸手。梅专员,和风的实力真的不行!” 接着,他提高了声音:“太祖说过,有条件,我们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不要以为,他老人家因为带来了十年浩劫,就否定他的一切。” 这句话就有些重了。 这个年代的人们,十有八九对太祖非常尊敬和钦佩。对于借题发挥,巫山现在玩儿得炉火纯青。让大家觉得梅家国阻挠铁矿开工,就是否定太祖。 “我不是这个意思。”能言善辩的梅家国,此时也冷汗涔涔。 “那你是什么意思?”巫山步步紧逼:“你认为我们所有常委坐在这里,就是陪你唠嗑打屁,来听你那些没有任何营养的报告?这就是你说的精力不够?在座的都是欧洛泰的父母官,我们的决定,将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变化才行。” 虽然在座的,不是搞经济的能手,还是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这话,他们都觉得赞同。 “好吧,既然你决定要马上开工,那么工厂建在哪儿?”梅家国以为得计。 “和风,只能是和风!”巫山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巫副专员,不要以为你是和风的县委书记,一切都要先给和风。”梅家国认为抓住了把柄:“别忘了,你同时还是欧洛泰的第一副专员。” “梅家国同志,你错了。”巫山又浅啜了一口:“要不是第一副专员,我有资格坐在这里吗?我很清醒。那么,梅专员,请你告诉我,如果不在和风,应该建在哪儿?” 梅家国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哪儿晓得建在什么地方才好。 “巫副专员,怎么非得建在和风呢?”柳德顺看到情况不对,马上帮梅家国解围:“既然蒙库大型铁矿,在福运县,就建在当地好了。” “看来政法委的同志,对经济建设也有研究啊。”巫山不无讽刺,让柳德顺的脸上就是一红。还好,他的肤色本身就比较黑,看不出来。 “那么,柳书记,请你告诉我,建在福运,有什么好处。”就着又反将他一军:“我是和风的书记不假,同时,也是欧洛泰第一副专员。考虑问题,肯定从全局出发。” 这话就已经点明了,你有思路就说,没思路就别瞎起哄。 “我就是觉得福运是产地,”柳德顺明显在讨饶:“所以” 开会以来,一直没有做声的李求胜,终于说话了:“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让巫副专员来讲解下,为什么一定要建在和风吧。” 巫山顾盼生辉:“那我也就当仁不让了。众所周知,钢铁厂,是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大家别以为,我什么都想给和风拉过去。这个厂子,就像积海矿区一样,管辖权,还是在欧洛泰地区。” 他首先就把钢铁厂给定了性,免得让大家一致扭着和风不放。 “钢铁厂,需要大量的产业工人。”他用右手食指敲打着桌面:“谁能告诉我,除了我们和风县,还有一个地方的产业工人比得上和风密集吗?没有,一个都没有。” 这话巫山说得斩钉截铁:“下一个问题,就是运输问题。生产出来的钢铁,从和风运送,和从福运运送,那个地方更方便呢?和风县,往西南走,是城塔地区。往东南走,经乌尔禾,是可拉马伊地区。交通,和福运,不可同日而语。” 梅家国这下觉得又是一个攻击的好机会:“巫副专员,福运到和风县,路途遥远。这路怎么办?还有,和风目前的资金,基础建设是差不多,建钢铁厂?” 他连连摇头:“我可不觉得现实。” 巫山接下来的话,让梅家国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偃旗息鼓。( 第六十一章 和风,只能是和风 第六十二章 斩掉你的爪子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二章 斩掉你的爪子 “崔书记,同志们。”巫山脸色一肃:“我们很多党员干部,在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开动脑筋,不多做实事。这样是很危险的,应该有忧患意识。”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觉得这话是一竹竿打了一群人,把话勾了回来:“有铁矿,我们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开采。不瞒大家说,已经派人去找那些大型钢铁厂的技术员工了。那也就是我看到欧洛泰有这么多丰富资源的时候,就萌生了这个想法。最近,我要进京一趟。” “你要找国家计委立项?”梅家国大惊:“这规模是不是小了点儿?” “不小了,光是蒙库那边的储量,就是2亿吨。”巫山又端起了茶杯:“何况,我们还有克兰盆地这边,即便是小,也小不到哪儿去吧。” 闫居仁坐不住了,刚才他看到梅家国和柳德顺先后吃瘪,这时候马上反击。“巫副专员,刚才说的道路问题,你怎么一直避而不谈呢?地区可拿不出来这笔钱。”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行署分工里面,财政这块是我分管的吧。”他这是才喝了一口茶:“我不在欧洛泰的时候,委托李求胜副专员全权处理,什么时候,你来管财政?” 巫山心里暗笑,我来汇报是真,对付你们更是重中之重。 “闫居仁同志,财政的问题,不需要你过问。”今天一直静观其变的崔大祥说话了:“巫副专员有一个全盘的计划书,唉,全部看完,只有一个字:服!巫副专员确实是经济能手。” 他和巫山之间,因为私人问题,有了不小的隔阂。但在公事上。都是一致的,既要把欧洛泰搞上去,又要对梅家国一系人,进行防范。 “大家都晓得了,和风这次争取到的建设资金,有两个亿呀。”崔书记脸上有些萧索:“就是我做了这么多年工作,也是我见过最大的专项资金。和风的基础建设,据巫副专员说,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用了五千万多一点。” 说到这里。他觉得表态已经足够,就冲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伙子点点头。 “贷款是需要还的。”巫山微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目前,工行和建行的资金,都没开始借贷。剩余的资金。我就想拿出来对欧洛泰一些必须解决的道路,进行修筑和维修。” 刚才三个出头鸟。已经先后中枪。剩下的。都是一系人马或者对巫山有好感的常委,他们不可能跳出来说三道四了。 秦富民本身就对巫山有些感激,担心地问:“巫副专员,这些资金,都是属于和风的,这样拿出来。我觉得对和风人民是不公平的。” “当然啊,天下本身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巫山冲他点点头:“不管是翻修还是新建的道路,今后,机动车辆通过的时候。就要收费。时间,就定到款项还清吧,到时候再还给地区。” 众人恍然大悟,心里却又不以为然,现在才多少车子?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和风的车市一开,再加上建行和工行,在中国历史上开了银行借贷的先河。一时之间,欧洛泰甚至临近的城塔、可拉马伊、乌市,买车成井喷之势。 钟庭禄和向良平,也由此进入高层视野,为后来逐步上升打下坚实的基础。 “闫居仁同志,”巫山这段时间,天天不落,在看欧洛泰日报。这时候开始发难了:“我想知道,为什么和风的建设,在这上面没有体现。唯一看到的一条,就是地委去参加竣工仪式。我很怀疑,你所领导的宣传部,整天都在瞎忙什么?这些形而上学的东西,充满了版面。” 其实,他还不知道,在欧洛泰官场上,不少人暗地里,都叫他“巫阎王”。 想想吧,和风本县多少人头落地,欧洛泰地区,连地委常委明廷建都进去了。 “巫副专员说得很正确,”崔大祥这话一出,气氛马上就变了:“闫居仁同志,我都忘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来汇报宣传部的工作。原本以为,你不来是因为你能把宣传部的工作做好。让我很失望,咱的报纸,不是新闻,是旧闻。看看今天的报纸,上面是十多天以前的事。” 梅家国本能地感到不好,马上出来说话:“崔书记,同志们,闫部长的工作,经常和我在一起讨论。可能是受到我的影响,因此,我负主要责任。” “梅专员,什么时候意识形态,需要政府一把手亲自过问了?”李求胜不屑一顾:“在咱党内,都是书记管思想政治工作,由专职副书记辅助。” 他这话出来,连于成峰都投来感激的一瞥。一个地委书记和一个京师空降的地位专员,让他夹在中间,苦不堪言。闫居仁以前跟在王成林后面,现在和梅家国打得火热,何尝把他放在眼里?两人原本私交都还可以,要是在私下,说不定都拉着李求胜去喝酒了。 “崔书记,李副专员,我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副书记。”梅家国直接顶上去了:“这么说,大家都认为维省省委的决定是儿戏咯?我想,对思想政治工作,我也有过问的权利吧。” “梅专员说得很好,”于成峰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大家有了短暂的错愕,但相信他必有下文。果然,他侃侃而谈:“看来,我们应该向京师建议呀,政府一把手,兼顾思想政治工作和经济建设,大有必要。这样,就可以做到高瞻远瞩,通盘考虑。” 梅家国没想到他正话反说,急得口不择言:“那样也是可以的。” 话一出口,感觉不对:“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巫山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其实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拉拢谁,不管他的具体工作是哪一样。你都可以罩着是吧?梅家国同志,我觉得在地方上做工作,少来拉帮结派那一套。” 派系,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官员里面都会存在。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三个人明目张胆,在欧洛泰俨然就是摆明了是一个整体。崔大祥蹈光养晦,他们可没少冲撞过其他常委。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大家都在顾忌着梅家国身后的梅系。 “身为政府一把手,不想着怎么把欧洛泰建设好。”巫山一拍桌子:“所有的具体工作。都是李求胜同志一个人扛着,要你来干嘛?思想政治工作,也是你可以染指的?” 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多么浓烈,一下子让梅家国哑口无言。 当然。今天的目标,就是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巫山轻轻揭过:“我知道你刚到基层。不熟悉情况。但是,不应该找宣传口岸的人了解。如果是一个下功夫做工作的宣传部的一把手也就罢了,偏偏对方目不识丁,在十年浩劫中念了几天工农兵大学,草包一个。” 这话一出来,梅家国知道今天闫居仁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他也有些感激。巫山还是给他留了情面。 其实,他也不明白,第一副专员心有苦衷。上面就是拿梅家国当磨刀石的。如果今天趁势把梅家国挤走,固然痛快。新来的磨刀石。说不定比这个厉害得多,那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是和风上升的关键时期,巫山可不想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但不管怎么样,在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定要一脚踢开。不然,今后好多工作难以开展。 梅家国喝了一口茶,稳定下情绪:“对不起,我检讨。确实,从京师下来后,两眼一抹黑。因为梅老他们是让我下来做工作的,可不是在办公室里享清福,所以有些慌乱。” 这话软中带硬,不无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当然,对方已经示弱,就没有必要继续穷追猛打了。 “梅专员,我可是做了好多年工作的。”闫居仁还在向梅家国求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吧,”梅家国已经闭上了眼睛,巫山把今天的欧洛泰日报拿出来:“闫居仁部长,这里有一张报纸。你随便拿一篇文章,念通顺了,算你过关。” 本来,巫山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上次李求胜留下来在和风吃饭,当做趣事给他讲了。说这人竟然也能当宣传部长,简直就是欧洛泰的耻辱。一篇稿子念下来,错别字四五十个。 如果他能发奋上进也就罢了,这些年来连稿子都不拿了,每次都是随口说话。 豆大的汗珠,从闫居仁的额头流了出来。 他磕磕巴巴念了几句,在中间连续有五六个子都不认识,卡在那里。 “够了,”崔大祥一声大喝:“不学无术,拉帮结派,到处钻营。我提议,这样的人,应该清除在地委常委班子之外。” “崔书记,你不能这样啊。”闫居仁急了:“就是以前王成林专员在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想过和你作对。就是如今,我们也只是针对巫副专员。” 巫山自动把们字略过:“你没有和任何人作对。但是,你对不起和风人民,他们在搞建设,只言片语都没有显示。你对不起欧洛泰人民,尸位素餐。” 说到这里,他深有感触:“特殊时期,给我们这个民族,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以前,听说过有人在英语试卷上交了白卷。他振振有辞地写了一首打油诗:我是中国人,不学外国文。不学abc,照样闹革命。” “唉,这样的思想,本身就很可怕。”巫山叹了一口气:“不学外国文,你连中国文都没学好。要是你是大队书记、生产队长也就罢了,你是地委常委,地区宣传部长!” 声音不高,却振聋发聩。 以前,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和崔大祥作对。并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后台不够硬。现在,大概以为攀上梅系的高枝。一不小心,马脚就露出来了。 “好吧,现在对闫居仁卸任宣传部长进行表决。”崔大想不再多话。 出人意料,连梅家国都投了赞成票。柳德顺兔死狐悲,弃权了。 “闫居仁,你去政协呆着吧。”崔大祥目无表情:“相信上级党委,肯定会通过我们欧洛泰地委的决议。做一个副厅级调研员,什么都不操心,不是也挺好吗?” 说到最后,他也有些感伤。特殊时期,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很多比他的位置都高。 闫居仁蹒跚着出去。一个不到五十岁的人,瞬间背就驼了。 在门口的时候,他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里面,随即扭头而去。 里面的常委们,心态各异。 最想不到的是,看起来,崔书记和巫副专员之间不再亲密。 一转眼,两个人都达成一致,直接把闫居仁斩落马下。 “刚才,柳德顺同志在选址问题上有所异议。”巫山发动了新一轮攻势:“那么,我就想问下,政法委都有些什么建树,居然有闲情逸致,过问起经济建设的事情来了?” 这话一出来,梅家国心里一沉。直到这时候,他才发觉,巫山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要把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势力,粉碎掉。然而,他却无力阻止,只能见招拆招。 “政法委的工作,可圈可点,不劳巫副专员操心。”柳德顺的话,暗藏玄机。也就是说,他不对巫山负责,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见过自夸的,没见过这样能为自己脸上贴金的。”纪委书记冉兴国冷笑:“我们纪委,接到了不少匿名和实名举报信。那些案件,都转交给政法委。请问柳德顺同志,处理好了?” 梅家国刚才已经尝试到巫山这边要么不发动,一发动就是雷霆万钧。现在,他可不敢强出头,在适当的时机,拉他一把。要再出言不当,今后在地委就没有面目混下去了。 “实名举报的,我们都处理了。”柳德顺故作镇定:“匿名举报的,连名字都不敢写,我们怎么可能花费精力去查?” “是吗?”冉兴国从包里拿出一叠材料:“崔书记,梅专员,我这里有些举报信,麻烦两位过目。” 崔大祥当然晓得是什么内容。 就两页多,梅家国看完,面无表情地盯着柳德顺。 “带走!”崔大祥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高红权走到门边,手一挥,从外面进来四个荷枪实弹的军人,直接走向柳德顺。( 第六十二章 斩掉你的爪子 第六十三章 巫阎王的大手笔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三章 巫阎王的大手笔 柳德顺从没想到,公检法在自己手上,崔大祥出动军队把自己抓走。 欧洛泰一把手面沉似水:“高政委,麻烦你照着名单上的名字去抓人,我们欧洛泰地区的公检法,都快崩溃了。同时,请你下命令,让福运县和富海县的武装部出手,名单在这里。” 特殊时期以后,曾经的造反派偃旗息鼓,以各种方式,渗透到公检法系统。 当时,在和风的事情发生后,欧洛泰其他地方,都是风平浪静。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现象。难道,就只有和风县受到十年浩劫的荼毒,其他地方一尘不染? 根据汪学军暗中了解的情况,其他县也有不少事情,只不过在福运县和富海县更加猖獗。所有目标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欧洛泰地区的政法委书记柳德顺。 这人做事,一点儿也不张扬。以前在地委,紧跟王成林专员的步伐。如今,梅家国来之后不久,双方一拍即合。证据显示,其人在省委内部,还有人在暗中保护。 这些,都不是欧洛泰地委能够操心的了。崔大祥会把资料收集整理,直接向省委书记汪恩冒汇报。至于省委会不会对其后台动手,那就是省委的事情。 李求胜是最为恼火的。上次,为富海的县委书记赵德胜,谋求一个地委常委而不得。这下,富海的公检法班子出了很大的漏洞。赵德胜虽说去的时间短,能比巫山到任的时间更短? 其他的不说,一个领导责任是跑不了的,至少短期之内,上升是没有希望了。 除了梅家国在那里一本正经,还在研读面前的资料。其他各系人员,脸上都止不住笑意。 “上次,我们这里出事了,省委没有说什么。”崔大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些毒瘤清除了,固然是好事。欧洛泰留下的这一摊子事情,让地委一把手头疼:“这次,如果再由我们把两个名额都占了,估计省委那边无论如何,都会有想法的。” “宣传部长。让上面处理吧。”巫山沉吟片刻就做出了反应:“政法委书记,我有一个人选。各位都晓得,上一次,蔡勤同志,在和风的事情中。起了重大作用。现在,欧洛泰这里的事情。让上面派来的人处理。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同时,政法委也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来处理。因此,我建议由蔡勤同志,担任欧洛泰的政法委书记。” 这话一出来,众人莫不震惊。仔细一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蔡勤,是在省委都挂号的人。推举他上来,乌市那边,即便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也不如何反感。最多就是,觉得这人资历浅,跳跃太快。 这些关节,在座的常委们都是人精。想得更远的,都已经觉得巫山在为明年的大选做准备,先把政法委书记拿到手里。这样,有了专政机关,话语权大大增加。 “大家有什么想法?”崔大祥有些灰心丧气,这样的机会,让上面来处理。就不知道经过此事,维省内部对自己会不会有想法。 看到镇定自若的巫山,又振作起来:“没有的话,我们就把蔡勤同志的名字上报了。” 秦富民和于成峰,只能勉强算一系,他们以往,都游离在崔大祥和王成林之外。 对于自己进一步,做了统战部长,确实在内心里对巫副专员很是感激。 “蔡勤同志,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秦富民不等其他人搭话,率先发言:“当时巫副专员还在欧洛泰开会,他已经把杨太烈书记被害案件处理得干干净净。并顺藤摸瓜,让明廷建和张红军等人,都受到法律的惩罚。我同意巫副专员的意见。” 其他人都没意见,顺利通过。汪学军和刚巴城,一个组织部长,一个地委办主任。今天,他们俩彻底沦为看客,只不过中间举了两次手。 闫居仁下去了,他推荐的胡五力担任的吉姆奈县委书记,一时之间反而没有受到多大牵连。毕竟,短时期之内,欧洛泰官场,已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震荡。行不行,就看他在那边的表现。毕竟,明年就是新一届人代会。 “那和风的政法委书记,巫副专员你属意谁?”崔大祥显然不想过问和风的事情。 “李开军兼任吧,”巫山淡淡说道:“他的级别早就够了。在和风担任公安局长,就是屈就。现在,地方上的事情,也处理得得心应手,还是应该给他应有的待遇。” “我看行,李开军是我的战友。”高红权自然不会亲自出手抓人,他适时插上一句。 只有崔大祥一系为数不多的三两个人晓得巫山、高红权和李开军的关系。 高红权此言一出,大家都三缄其口。这个举手常委,以前总觉得没什么用处。 君不见,刚才一瞬间,他就在门口招呼了几声,事情别人就去办了,可见他对军队的掌控力度之强。这分明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和风政法委书记,由李开军兼任了。因为他在和风的根基不扎实,暂时把公安局握在手里,说话更有力度。地委常委们,也都认同这种安排。 “其实,今天的常委会,让这两个人,把正常节奏打乱了。”崔大祥握着资料,心情又好了起来:“大家都看看吧,这就是巫副专员的构想。” 以前,在和风境内修路,大家还觉得巫山就是想把和风的经济搞上去。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他就是和风县委书记。 现在,这份计划书一出来,众人叹为观止。 东面,沿着一八四,直达福运县蒙库大铁矿。 北面,从慕斯屯格牧场延伸到欧洛泰,到克兰盆地。 这就是未来为欧洛泰钢铁厂做的准备。 在计划书里。他详细阐述了把积海矿区,变成欧洛泰重工业区的重要性。 南面的和什托洛盖水泥厂,整体搬迁到积海工业区。所有污染源的企业,必须有明确的治污标准,达到正常人所需的空气质量。 南边,有可拉马伊油田,作为动力保障。 同时,还有积海热电厂,能保证工业区的电能。 欧洛泰钢铁厂生产出来的钢材,就地消化一部分。也就是筹建中的和风农业机械集团公司。毕竟,和风可是地主,成立一个农机集团,也未尝不可。 在中国还没有这种称呼呢,这种穷旮旯能够在称谓上。走到中国前列,那也是一种骄傲。 人家和风拿一笔钱出来修路。收些建造费用和养护费用。这些都是应该的。毕竟,这些日后都可以成为欧洛泰的交通大动脉。 后面,关于农业集团的构想,更是让常委们拍案叫绝。 大家都晓得,维省是中国的长绒棉产地,却没有形成规模。 在巫副专员的计划书里。直接到国家去立项,除了前面的钢铁厂,就是长绒棉基地。 地方上的土地不够用,但目前和风已经很快就要把一八四收入囊中。 在和兵团的对抗中。就是梅家国也同仇敌忾,早就眼馋着从一八一到一八八团场呢。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进步,王家山的态度,也在计划里有了说明。 没有说出来的,就是巫山准备进京后,亲自和吴振谈谈,阐明兵团现在的处境。 只要他老人家今后不再设置障碍,兵团收归地方,不再成为省中之省,就一个时间问题。 维省的水果,闻名中外。勒尔库的香梨、土鲁番的葡萄、哈密瓜。 不要说和风,就是欧洛泰其他属县,也种植了各式各样的水果。 什么西瓜、甜瓜、哈密瓜,葡萄、香梨,维省所有的水果,都能在这里找到踪影。 经过和风农业局的建议,由中国农业部下来考察团证明,这里的苹果,个大,味道甜,果肉面。含糖量居全国苹果之冠,就是拿到世界撒很难过去比,也有得一拼。 也就是说,在成立长绒棉基地的同时,又要成立和风苹果基地。 这一块蛋糕,显然和风不准备吞下去。 不管是长绒棉还是苹果,都会和相邻的县,紧密衔接。 这些副业一起来,谁敢再说欧洛泰穷? 不仅如此,长绒棉摘出来了,可以在积海工业区成立棉纺厂。 今后,再邀请炎黄进驻,在这里成立成衣厂。 一个个常委,即便不是很清楚成衣厂的构成,相信譬如纽扣、丝线什么的,相关配套产业,都可以在积海工业区落户。 成立棉纺厂和成衣厂,更主要是为男性劳动力为主的积海工业区,维持男女比例平衡。 要不然,所有的厂子里,清一色都是男性员工。 至于工人的来源,很好解决呀。 现在的城镇户口,是多么吃香的一张纸啊。 为了欧洛泰的建设,多来些女性,来维持工业区的性别平衡。 些许城镇户口,不会成为地区的负担,还会源源不断为欧洛泰的建设带来更为稳定的税收和财源。 以前国人都晓得,在粤东省,有一个粤南经济特区。 假如巫山的计划书能够成功,欧洛泰将会成为中国内陆改革的先驱地区。 所有的常委们,脸上都是红光。不能不激动啊。 先前只是看着和风在大搞经济建设,一个个心里都酸溜溜的,毕竟那都是巫副专员个人的政绩。不管他今后用什么方式来偿还那些借款,就这些计划,足以带动欧洛泰地区的发展。 “巫副专员,对于这些立项,你觉得通过的把握有多大?”崔大祥拿到手里,没有细看。 现在认真研读,止不住兴奋。巫山的政绩,不也有他的领导在内吗? 这样,即便今后赵总理下来了,他一个副省级都是妥妥的。 常委们都眼巴巴看着,就连梅家国也俱有荣焉。 “百分之七八十吧。”巫山迟疑了下:“这个农机集团公司,最后交给我们自己搞的可能性很大。其实,我就是要上面一个态度,这样在挖人的时候,才会有说服力。” 大家都在心里盘算着,修路的钱和目前和风的基本建设,一个亿轻松拿下来了。 也就是说,当时他把可拉马伊的工行和建行引到这里,就为了这一步啊。 虽然欧洛泰也有建行和工行,双方的借款能力,不可同日而语。 大家都以为,巫山在那时都考虑到现在这一步。其实不过是当时被和风农行激怒,不管怎么样,他不会和银行系统对抗。 至于建行和工行,钱在可拉马伊支行还是在欧洛泰支行,没什么区别。 估计这下,就该轮到农行系统的人头疼了。如果他们不立马与和风这边搞好关系,曾经一家独大的和风农行以及下面的信用社,退出和风就会进入倒计时。 听到巫山的话,大家心里也都可以接受。 不要说百分之七八十,就是百分之十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本来,崔大祥准备让梅家国和巫山一起到京师的。接着马上就否决了。 这完全就是巫山提出来,梅家国在京师的关系,也许能下来。 到时候他就两面不讨好,甚至受到两个派系的打压都有可能。 上面的人,自然对一个厅级干部兴趣不大,中间层呢? 就是一个没进常委的副省级,都能把崔大祥吃得死死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巫山把这份计划书拿出来的目的,就是让国庆节结婚有更充裕的时间。 欧洛泰地区的常委们,不管是抱着羡慕也好,嫉妒也好,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大家没什么疑虑,该办的事情全部办完,他就要回和风,然后到京师。 毕竟他人有一段时间不在和风,工作都要做一些安排。 “李副专员,请留步。”出了会议室,巫山叫住了李求胜。 “巫副专员,有啥指示?”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求胜满面春风。 两个下去的人,幸好早就脱离了。不然,看看梅家国今天的样子,自己没他那么显赫的家族,牵连进去都有可能。 “跟我一起到京师一趟吧。”巫山轻飘飘地一句话,把李副专员,震得七晕八素。( 第六十三章 巫阎王的大手笔 第六十四章 兄弟会京师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四章 兄弟会京师 ps:擦发觉,大学寝室的老二与和风现任组织部长,是同一个人名。对不起,今后和风的改成李艾青吧。李艾是我好哥们儿的名字,巫山顿首。 李求胜原因都不问,就说了一声:“好!” “你也不想问问原因?”巫山轻笑。 “如论如何,巫副专员肯定不会害我的吧。”李求胜很坦然。 “你赢了!”巫山哈哈笑道,接着,面色一变:“老李,我不晓得,带你去是福还是祸。” “恩?”李求胜有些疑惑:“怎么讲?” “这段时间以来,欧洛泰的日常工作,都是你在打理。”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次呢,回北京去结婚。父亲巫立行会回来,和他商量下,把你与粤南经济特区那边的副区长交换下。今后,你回来需要给你加加担子。” “啊?”李求胜大喜过望:“谢谢你,巫副专员。去!怎么不去?” 他千恩万谢地离去,巫山慢慢悠悠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隔老远,看到吴迪龙已经急匆匆出来了。 看到他,就是一愣,脸上基础一丝笑容:“巫副专员,回来了?” “恩。”巫山鼻子里答应一声,径直往前走。 到了办公室门前,他麻利地打开门,垂首站到门边。 “小四儿,我这次要回去结婚。”巫山坐定,看着他:“从京师到和风,再到欧洛泰。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克服了很大的困难。现在,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跟我回京师。” “那?”吴迪龙的脸上有些疑惑:“我回去探亲还是?” “不。你的探亲假在年底呢。”巫山摇摇头:“不晓得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想回京师。” 他的目光,出现了刹那间的游离,又坚定起来:“算了,巫副专员,我还是在这里的好。” “说实话,我在京师,不晓得几百年才能到副处。”他拿起一支笔,无意识地在本子上随意画着圈:“跟着您到这里,先是副科,一到这里。转眼之间,眼看就是副处了。” “你提副处的话,还得等到明年转正之后吧。”巫山淡然说到:“很多时候,我都感到你在向我掩饰着什么。很想知道你究竟在逃避啥。当然,你有你的秘密。不想说就算了。” 小四儿慌乱地摇着头:“没,我没掩饰什么。那个” 他打开自己的办公桌。从里面取出十张十元的崭新票子递过来:“巫副专员。您结婚,不能到现场给您祝贺,这是我的一番心意,请您收下。” 巫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四儿,你虽然是我的下属。以前,你是我哥的兄弟。我也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钱,你自己收好,我不差这些。好好做事儿,就是最大的礼金。” 看到他还要说话。巫山摆摆手:“我先打几个电话。” 回到和风,蔡勤是最高兴的人,地区的消息早就传过来了。 他专门等在县城和巫书记告别,再去上任的。 所有的常委们,都在会议室恭候。 不光是巫山回来,胖胖乎乎的汪学军也一起来了。 他是来宣布李开军的任命的。 欧洛泰发生这么多事情,作为地委常委的汪学军也很忙,吃过工作餐就和蔡勤走了。 “永庆同志啊,我要走一段时间。”吃过饭,大家又回到会议室里,巫山在这里给大家安排接下来的工作:“目前和风的形式一片大好,不要出什么岔子。记住了,谁敢破坏和风的局面,绝不手软,李开军同志和贾国庆同志,会坚定不移地支持你的。” “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把家里看好。”王永庆这下可以体会到一把手的感觉了。 “恩,组织上都很放心你。”巫山露出一丝笑容:“大家各就各位吧,走啦。” 门外,两辆车,李求胜和王家山各带着一家人在那里等候。 自然,三位可拉马伊的迎宾,已经在中途等候。 这时候的飞机票,可不怎么好买。 到了乌市,幸好傅奇伟三人的司机,对乌市的道路颇为熟悉。 直接把车开到省委大院。 正值下班时间,这下,大家都傻眼了。 还好,巫山又找到门口的警卫。 当然,这里的警卫可不像可拉马伊工行的门卫。 把情况给他们说明,只是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巫山。 不一会儿,省委六号车缓缓而至,武警赶紧上去敬礼说明情况。 车窗打开,谷千里面带疑惑看过来,随即满面笑容,示意大家在外面去等。 “怎么有空来看我?”谷千里亲自下了车。 “谷叔叔您不晓得嘛?”巫山失笑:“我马上要和璐璐结婚了。” “哎呀!”他把脑袋一拍,又反应过来:“你不是国庆节结婚吗?” 巫山简要把去跑项目的事情给他说了。 “原来,你让我去帮你买飞机票?”谷千里苦笑。 这个时期,火车飞机晚点是经常的事情。 从乌市飞京师,还得经停秦岭省的省会古城市。 到京师,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虽然大部分人从来没坐过飞机,连续五六个小时的飞行,也都疲惫不堪。 走出机场,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呵欠。 “少爷,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不是阿福是谁? “阿福,你怎么来了?”巫山有些激动。 “港岛巫府那边,就留下一些人在那里看着房子,其余的人,都过来了。”阿福喋喋不休地说着,接下巫山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几个小朋友,都要来机场接你呢。” 家里。张大力拿着一条毛巾,趴在地上擦了又擦。 魏小芳抱着早已熟睡的张晟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几位女士,在王璐的卧室里说着悄悄话。 二一五的八个人,已经到了七个。 “来,老二,看你回去后有没长进。”其实,大家都是陆陆续续刚到的。 李艾苦着脸:“老大,你都叫了我四年的老二,刚见面。能不能缓缓啊,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唉,早晓得就趁你没在的时候到好了,大家都得叫我二哥。” 周俊当然晓得他是在搞怪,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我们在等老七呢。闲着也是闲着。喏,那四个打扑克。我们总不成在旁边站着看吧。” 说着。他吩咐朱建国:“老六,象棋拿过来。回去后,下棋都下得不舒服。下属吧,不愿意赢我,上司呢,又不好意思找人下。” “老大。你不晓得找院子里的老头下啊?”李艾咕哝着。 “谁不晓得我是副局长啊。”提起这事儿,周俊满脸郁闷:“明年人代会后,老局长要退,上面已经隐约说要给我加担子。都是交通口的。谁不清楚啊?一个个老家伙,棋艺爆好。擦,你说说吧,每次一上去,就拼命找我兑子,最后被我一个卒子赢了。差不多每次都这样。” “你以为我好得了多少啊?”李艾一边摆放红棋一边说:“刚开始的时候吧,我还沾沾自喜,觉得是一个小高手了。结果,就跑到市文化馆去下,那才发觉,还是一个臭棋篓子。” “啥?”周俊瞪了他一眼:“你敢把我的水平也敢叫臭棋篓子?诶诶,不对,红先黑后,你咋直接就摆上红棋了呢?不行,咱还得先剪刀石头布定输赢再来。” “老大,你说吧,在寝室里当了四年老大。”李艾告饶:“能不能让兄弟先走一次?”说着,他举起右手食指,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就一次,下一把你就先了嘛。” 以往在学校里要挣半天的,周俊出奇地没再争吵,猴急地几下把棋子摆放好:“快,你先,赶快走棋。要不然我就走棋了啊。” 旁边桌子上,傅可正较真了:“唉,老八,你刚才出的那张老k拿出来,不许撒赖呀。” 宋立铭在旁边劝说道:“老五,老八出牌本身就是这样的,收回去就收回去吧。行了,老八,赶快,换一张出来。” “老三,你当然为他说话啦,你们是对家。”田由康不答应:“我们这是升级呢,同志哥。那这把你们打了光头不算啊。” “光头?开什么玩笑?”傅可正嘴巴一撇:“就凭我手上的八个主,直接打他们的毛光,我们还要升级呢。” “老五,你咋爆牌呢?”王强不干了:“这把重来。” “哟,老八,几天不见,撒赖的功夫见长啊?”田由康赶紧捂住下面的牌,怕他随意就塞在一起了:“你的牌都扣完了,打了两张牌,哪带这样的?” “不怕他,老八。”宋立铭在旁边鼓劲:“三哥手上的主和他一样多呢。” “我去,我说咋没主呢,就一个主。”王强不由一乐:“老五,原来,你手上一个主都没有哇?” 谁要把傅可正当成老实人,那可就看走眼咯。 他趁人不注意,撇撇嘴,向田由康比了个五的姿势,表明自己只有五分。 田由康装作无奈地说:“好吧,老八说重来就重来吧。” 他虽然有八个主,都是小主。最大的才一个a,连2和大小王都没有。 可惜,同窗四年。傅可正的动作,早就被另外两家发觉了。 “老五,你小动作还是比较多啊。”宋立铭嘿嘿笑着:“你只有五分,我们估计打你们俩光头不成问题。” 说着,挤眉弄眼,朝王强比了个大拇指,表示大王在他这里。 王强眼睛一亮,比了个小拇指,表示小王在他这里。 同窗四年,大家的习惯,早就被其他人熟知。 四个人争论不休,傅可正喊了一声:“老六,你来评评理。” 那边李艾也在喊:“老六,在我这里来评理。你看老大,他偷吃我一个马,我的棋子还没落地呢。老大,你也太撒赖了。” 周俊脖子一梗:“我不吃你马,一个卧槽,我就死了。” “那你把马还给我。”李艾着急地说:“大不了我这下不将军。” “哪有这样的啊?”周俊嘿嘿笑着,把红马拿在手上:“落子不悔。” “老六,你来啊。”李艾急眼了:“快来!” 两边的人都在喊朱建国,喊了几声,看到刚才在两拨人之间跑来跑去的朱建国没有动静。 他正站在那里,一辆炎黄房车,悄无声息,进了院子。 “老七回来了。”田由康把扑克往牌堆里一塞,再随手和了两下:“我们先去看看老七。” “哼!让老七收拾你!”李艾也愤愤不平,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拨拉。 巫山还没下车,看到屋里都是寝室里的哥们儿,就问阿福:“我爸他们呢?” “老太爷和老爷都在另一个四合院里呢。”阿福补充说:“我也住在那里的,我们全家都住在那里。” “还磨叽啥呀?”车门从外面被哥儿几个拉开,王强率先扑了进来:“七哥啊,给兄弟带礼物回来没?” 周俊一个爆栗子:“老七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你带沙子,你也要啊?” 巫山温暖地看着七个室友:“都来啦?”( 第六十四章 兄弟会京师 第六十五章 跑部进京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五章 跑部进京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哥几个见面,都简单唠唠大家目前的情况。 至于几位女性,有孩子的带着孩子。没孩子的,就依偎在自己男人旁边。 京师的秋天,晚上有些凉了。 因为家里有孩子,大家说话的声音都不高。 巫山在给大家说到维省之后的情况,却发现王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做了个嘘声的姿势,他想先把她送回房间。 周俊摆摆手,都散了回房间睡觉。 回到生活了四年的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老家的记忆渐渐模糊,在港岛的时候,成天东奔西走。 算起来,自己在这里的时光,最值得记忆。 就这么沉思着,他感觉到怀里的玉人一动。 低下头看时,小妮子的脚渐渐舒展开来。 据说,人在睡觉的时候,脑袋的神经已经关闭。肢体的神经,偶尔调调皮。 他暗自失笑,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医学上关注的范畴。 在王璐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她好像有感觉,把自己搂得搞得更紧。 一刹那,他都有把怀中玉人吃掉的冲动。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唉,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是把她最美好的保留到结婚当夜吧。 一大早醒来,照例要到院子里打拳。 张大力带着儿子晟源,已经在院子里等候着。 小晟源不停打着呵欠,跟着他养父在蹲马步。 看到巫山,晟源脆生生叫了一声“叔叔”,劲儿就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力哥什么都没说,蹲站着看着儿子。 巫山本来要去扶的,想了想,只是笑眯眯看着小家伙。 孩子本身就很坚强,站起来又开始在那里蹲马步。 回到卧室洗漱,王璐不晓得啥时候已经起床,在那里收拾着床铺。 “老婆,早啊。”说着,搂着在她鼻尖上点了下。 当面,她却没有反驳。只是凝神看着。 发觉未婚夫也在观察自己,王璐脸一红,皱皱鼻子:“快去洗漱吧,嘴里老味儿了。” 本来以为自己和王璐是最早的,到了餐桌上才发现。大家早已穿戴整齐。 王强一声怪笑:“马上就结婚了,这几天都等不了?” 王璐抽身就去拧他耳朵:“臭小子。连你姐和姐夫也敢调戏。你胆儿肥呀?” 往日,王强一直都管王一岚叫大姐,叫王璐二姐。 王一岚就在旁边吃吃笑着:“小强,眼红了是不是?要不大姐给你找个弟妹?绝对彪悍型的。这样,天天就有人拧你耳朵,不需要大姐二姐亲自出手了。” 王强一脸恐惧:“打住。大姐呀,上次你带我看的那个就好,我们已经在处了。” 巫山有些疑惑:“哥,谁呀?” 朱建国哈哈一乐:“就老秦家的小辣椒秦诗雨。他还以为那丫头是淑女型的。” “你可别这么说,”王璐早就停下了手,坐在桌子上挽住未婚夫的手:“说不定诗雨那小丫头,就相中老八这样的小白脸。岚子,你加紧了。” “诶,必须的。”王一岚把脑袋搭在朱建国的肩膀上:“我辛苦一趟,媒人红包都没拿到手。再怎么着,先把红包拿到手才成哪。” “二姐,我哪是小白脸啊?”王强先委屈地冲王璐嚷嚷,又眉开眼笑地对王一岚说:“大姐呀,早着呢,我们家诗雨刚上大一,我也”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傅可正插了一句:“过了结婚年龄了。”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这个桌子,是巫山让炎黄的人,按照大饭店的圆桌做的,上面有一个钢化玻璃转盘。 从桌子到椅子,都是清一色楠木。 虽然巫山当时在中南半岛的时候,下令保护这些珍奇树种。至于砍伐下来的,自然不在保护之列。假公济私一把,港岛和这里各有一套。 “老八,你们家诗雨呢?”大嫂吴旭梅关切地问。 “大嫂啊,她还才念大一呢。”说道这里,王强满脸不高兴:“我都给导师请假了。本科生才没这么多特殊照顾,不过,在大家婚礼现场,她肯定到。” 看到张晟源端着个小碗往小桌子上爬,二嫂胡元秋母性大发:“源源,过来,阿姨抱着你。”说着,她就下去把孩子抱了起来。 小家伙毫不领情,瓮声瓮气来了一句:“妈妈说,不能和女生走得太近。” 引起众人又一阵笑声,胡元秋笑得很夸张,差点儿把怀里的孩子都扔在地上。 张大力笑眯眯地赶紧接过儿子,在他头上揉了两下,比了一个大拇指。 小家伙露出甜甜的笑,一家三口在小桌子上吃饭。 “哥,待会儿吧,我那几个朋友起床,你领他们到处转转。”吃过饭,巫山惬意地喝着魏小芳泡的茶。 “为啥是我啊?”朱建国满脸不高兴:“今儿我想陪着老大他们到处看看。” “为什么不是你呀?”王璐发飙了:“今天我们家小山有事,你不带谁带?” “那好吧。”朱建国咕哝着,随即又笑了起来:“凶什么凶?过两天一样叫我大伯哥。” 巫山腰上被狠狠拧了一把,王璐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怪你,以前他管我叫姑的。” “我们老家有句俗话:少年叔侄当弟兄。”巫山瞪了一眼:“咱家和老朱家,又没有实质性的亲戚关系。就凭咱爸和朱老总是战友,你就当姑?美得你。” “好吧,我这是嫁鸡随鸡咯。”小妮子的嘴唇撅起来。 京师的部委,比后世集中很多,差不多都在一起。 王璐特意从导师那里请假了,专门来陪巫山。 她轻车熟路地领着未婚夫到了农业部。 巫山不由感叹。这里的警惕性也太低了吧。 看着男的高大英俊,女的身形靓丽,穿着时髦。进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制止。 也许是看出他心里的疑惑,王璐捂着嘴巴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笑着。 “笑什么呢,宝啊?”巫山搂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问。 “哼,你还以为农业部是菜市场啊?我爸曾经在这里负责。”王璐略微挣扎了下,发现未婚夫搂得很近,也就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这个年代。京师的风气,稍微开放了些。至少在大街上,能看到有男女之间手牵手了。偶尔也有搂着肩膀的,那铁定不是搞对象的,是男女之间像哥们儿一样。 她领着巫山。径直走到种植业管理司。 “璐璐!” “璐璐!” 看来在这里,她很有名。一路上不停有人和她打招呼。 王家的小公主。在巫山面前,巧笑嫣然。在外人面前,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大家也不以为意,她点点头就表示打招呼。 走到司长办公室的门口,王璐走到前头,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在里面招呼着。 “秦大哥好。”她的脸上稍显柔和。又扭头对巫山说:“这是老八他对象的父亲。” “璐璐,你要结婚了?”那中年人问了一句,随后紧张地问:“诗雨搞对象啦?” “诶,这就是我未婚夫巫山。”又对巫山介绍:“这位就是种植业管理司的秦世军司长。” “你就是巫山啊?”秦司长都忘了问女儿的事情。仔细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小伙子。他赞许地点点头:“璐璐好眼光啊,巫山同志不错。” 他当然晓得巫山是谁,而且副司长甘向红刚刚从和风回来,机票钱什么的,都是和风出的。在这个年代,估计也只有省部级出门才能坐飞机吧,农业部的人都对和风那边赞不绝口。 他看到没看巫山的资料,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啪啪啪盖了两个章在上面。 秦世军把资料递过来:“巫山同志,你把资料还得拿到办公厅那边,让他们盖几个章。” “好,谢谢秦司长。”巫山主动伸出了双手:“那我们就告辞了。” 走到门口,秦世军的声音传了过来:“璐璐,我们家诗雨的对象是谁呀?” 王璐往巫山指了指:“他们寝室的老八,人大研究生在读。” 秦司长满心高兴地在屋里踱着步,闺女也长大了。那小子居然是研究生,还和巫山有关系。看看好久得抽个时间,一定要见见未来的女婿才行。 办公厅的人,二话不说,几个人拿着资料,跑到相关的办公室,上面一下子多了十多个章。 到冶金部办事儿,也很顺利。不晓得王璐找了什么人,坐在她办公室喝茶。 不到十分钟,另一份资料上,也盖满了密密麻麻的章印。 走出冶金部大楼,巫山都还在发晕,一切也太顺利了吧。 腰上又传来一阵疼痛,王璐这小妮子不晓得咋回事儿。 “哼,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位美女呀?”王璐恶狠狠地说。 “我的天啊,”巫山满脸苦笑:“从头到尾,我就听你叫了一声小芹,连长什么样都没注意。谁能比得上我们家璐璐好看啊?” “真的?”小妮子歪着脑袋:“那莎莉呢?” 巫山心里不由一阵刺痛,缓声说:“宝,你和莎莉,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今后,也不要问这类话题好吗?” “哼!”王璐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一直到计委的办公大楼门前,也不和他说话。 计委的武警,尽职尽责地在那里登记。 两个人也老老实实写下自己的名字,巫山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想不到,和农业部与冶金部不一样,在计委的大厅里,还设置了一个前台。 “找哪个部门?”办事儿的中年妇女眼皮都不抬。 “同志您好,我想要找重点建设司、农林经济发展司、国民经济综合司。”巫山说着,拿出自己的证件:“这是我的工作证。” 她看都不看:“我管你是什么地方的呢,先登个记,留下联系方式,等候通知。” “同志,能通融下吗?”巫山尴尬地摸摸鼻子:“我的时间很紧,在京师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 “你这个人,咋这样啦?”她终于抬起了头:“看你的年纪轻轻的,口气大得很。你再忙,能比国家总理更忙?” “你咋说话呢?”王家小公主不干了:“我们只是来办事,在你这里登登记而已。他虽然没有赵总理那么忙,那是因为他年龄不够。等他到了他爷爷那个年龄的时候,一样很忙的。” “哟,哟!”那女人斜着眼睛:“这么说,这小子还是赵总理的孙子?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给你男人脸上贴金。” “你怎么说话啦,啊?”巫山勃然大怒:“她怎么不要脸?你给我说清楚!计委的人,就你这种素质啊。” “就我这种素质,怎么啦?”那女人双手叉腰:“警卫,把这两个闹事的赶出去。” 四周的警卫,也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听到她的话,面露难色。 “我要见林一耀主任。”巫山深吸了一口气。 “口气还很大,”那女人凶巴巴地说:“以为你长得人模狗样,就真是赵总理的孙子了?” 王璐在京师,哪儿受过这种气呀,当即就要冲上去揍她。 巫山死死拉住,冲那女人说:“你真说对了,我就是赵总理的孙子。” 那女人愕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你竟然敢冒充国家领导人的孙子?好大的胆子。警卫呢?还不把他抓起来?” “抓什么抓?你以为还在特殊时期呀?”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没说错,真是赵总理的孙子!” 那女人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嫂子啊!”王璐从巫山怀里奔过去,在她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 “你是梅小白的小姨子吧。”她说话不带丝毫烟火气:“不用在计委干了。咱计委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姜司长,您听我解释。”那女人慌了神:“我不知道他们是你家亲戚。” 姜司长眉头一皱:“地方上的同志,就可以随便恶言相向吗?” 她摆摆手:“你自己去收拾吧,我不想听你解释。在计委,我这点儿权力还是有的。” 她冲着巫山一笑:“你就是小山吧?我是璐璐的二嫂,你也得叫我嫂子。” 原来,她就是王永兴家的姜文曦。 巫山赶紧叫了一声:“嫂子!” “文曦同志,发生什么事儿了?”一个铿锵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巫山转过头去,脑袋一嗡,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六十五章 跑部进京 第六十六章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本卷 终章 )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十六章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本卷 终章 ) 第六十六章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本卷终章) 很难把日后严肃的总理,和面前这个面带笑容的人联系起来。 “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 “我只希望在我卸任之后,出了人们的视线,全国人民能说一句,他是一个清官,不是贪官,我就很满意了。如果他们再慷慨一点,说荣基还是办了一点实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声音在巫山的耳朵里,越来越大,犹如黄钟大吕。 那些庄严的话语,就是面前这个和蔼的中年人,在总理任上说出来的。 “荣基副局长,您怎么有空回娘家了?”二嫂姜文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果然就是他! “有些数据,要到办公厅核实一下。”荣基同志含着笑:“等会儿还得向林副总理汇报工作。” 这点儿巫山差点儿搞忘了,林一耀还兼任着副总理。 “我妹夫要到计委来办点儿事儿,”姜文曦微笑着说,她眼睛一亮:“对了,恰好要去你们经委过一下。等会儿就麻烦您了?” “哦?”他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儿?” “这是我们家璐璐的未婚夫巫山,”二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他看了看表:“也好。” 二嫂把巫山的资料递给一个办事员,嘱咐了几句,那人拿着就走了。 荣基眉头微皱,边走边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恍然大悟:“巫山?是不是欧洛泰的第一副主任,和风县委书记?” 巫山还在心里暗自得意着。日后中国的总理,也不过是和自己平级嘛。 当然,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经委是国务院的重要组成部分。 此君从经委出去,直接就是申江市长、市委书记。 “噢?”他闻言一愣,想不到自己的名字连荣基也晓得了:“对,我就是您口中那个人。” 姜文曦的办公室,在三楼。 面积不大,约有十多平米。但这个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东西多而不乱。 “巫山同志。有什么好项目?”荣基的脸上又挂上笑容:“也让我们这些长期坐在办公室的人,来了解下基层的情况。维省地处边陲,北疆又是维省的苦寒之地,我还从来没去过。” 他也不和荣基客套,把自己这次申报的项目。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一下,荣基呵呵大笑:“想不到。在那种地方。你也能开动脑筋,把这些项目整出来。要是项目一落地,整个北疆的面貌,马上就焕然一新。” 聊的功夫,办事员已经把盖过章的资料拿了过来。 “文曦同志,那巫山的材料我拿过去看看。”荣基要告辞了:“如果切实可行。就在经委把章盖了给你送过来。” 说着,他拿过资料夹,冲巫山和王璐点点头:“再见了。” 走到门边,他想起了什么。在口袋里掏了二十块钱出来:“到时候。国庆节我们经委任务不少。这次的国庆,上面可能要好好庆祝下,我也被抓了壮丁。” 姜文曦含笑接过礼金,挥手告别。 “行啦,”二嫂开始撵人:“我这个老太婆也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的二人世界,快走吧。小山的材料,十有八九,经委审核过后会拿过来。到时候,我直接递交给林副总理过目。” “哈哈,谁敢说二嫂是老太婆,我跟谁急。”巫山笑着,拉过王璐的手:“二嫂,我们先回去了。对啦,二哥呢?啥时候回来?” 说到王永兴,姜文曦苦恼地摇摇头:“好像现在他在逐步接管花城军区。徐世友老爷子,当起了甩手掌柜,把一般的事务,都交给他处理。不过,正日子他应该回来的。” 以前,巫立碧结婚的时候,巫家和吴家还大肆操办了下。 而这次巫山的婚礼,根本就没打算大办,就通知了一些比较亲近的人。 很简单,巫立碧和吴建国,他们在商界。 商界的人,结婚操办得热闹一些,根本就没人说什么。 这次的这几对新人,都在政界。要是政界的人结婚也整得沸沸扬扬,影响不好。 还是同一家炎黄,人员却大不一样。 上次是吴振的小儿子结婚,老一辈的都带来自己的心意。 这一次,是第三代了。王璐本来是王铁成最小的女儿。但谁让他老来铁树开花,王璐的年龄,比很多大院的第三代都还小。 看到来的宾客,门可罗雀,就是王铁成本人今天也没时间过来。 当然,丈母娘石凤英自然是要来的,和阮秀远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姑娘出嫁那种悲伤什么的。 王璐除了和几位新娘子换上了炎黄吉服,还是和平时一样,也不像一个要出阁的大姑娘。 记得当初在电话里,和王铁成沟通婚礼怎么办的时候,他一句话呛过来:“结婚不就是扯个结婚证,在婚房上贴上大红喜字,然后两个人过日子嘛?” 二一五寝室的兄弟几个,都是见识了巫立碧婚礼的盛况。 看到这种场合,两相比较,不免有些失望。 大厅里,宋立铭和刘青兰、朱建国和王一岚、巫山和王璐、王家山和付春妮,四对新人都穿着大红色的吉服,坐在那儿唠嗑。 王家山和付春妮的户口在百屯,因为他不敢回去。巫山一怒之下,让李开军给他们两口子另立户口,在和风民政局领的证。 相信经过付春妮的枕头风,一八四再也不会到百屯手里了。 不过,维省的几个人都是第一次到京师。 前两天,巫山两口子领着他们和傅奇伟、向良平、钟庭禄、李求胜一家子。在京师逛了个遍。 以前,他们都晓得巫副专员家世肯定不一般。 每天晚上,巫山不是去王铁成家里,就是到赵立生家里。 这些名字,都耳熟能详,巫山也没想着避过维省众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家虽然目前级别都差不多,巫山已经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同盟军,自然也无需隐瞒。 一不小心,巫天明和杨天秀两位老人。成了辈分最高的人。 谭金春、谭金玲兄妹,巫正芳和巫正华兄妹,都陪在他们左右。 巫立翠和张德春两口子,后面跟着张建军这个尾巴。他们的小女儿张黎以前一直都在巫县老家,现在则仅仅抓着哥哥的手。好奇地东张西望。 巫立碧和吴建国的儿子吴垚刚出生不久,汪吉清老人喜欢得不行。成天抱在怀里。这样。两口子也解脱出来,可以安心的操持侄子的事情。 巫立权老神在在地跟着大姐和二姐,旁边周昌菊羡慕地看着这一对对新人。 “怎么了?”巫立权看了看旁边跟着自己几年的女人:“也想结婚了?” 周昌菊的眼睛一亮,马上又黯淡下来,说了一句:“听你的。” “好啦,别羡慕啦。”巫立权搂过周昌菊。叹了口气,径直走到巫天明和杨天秀面前:“爸爸,妈,我和小周回去就领证。” “真的?”巫天明眼睛里有笑意。没有说话,杨天秀在旁边高兴地把巫正芳抱起来:“太好了。老头子,老幺也要结婚啦,你听见没?” 巫天明没答话,巫正芳却叫了起来:“奶奶,我都上小学了,不是小孩子啦。”说着,挣脱下来。 她跑到巫山跟前,冲大哥招招手。 巫山把脑袋侧过去,去听见她悄悄问:“哥哥,我叫璐璐姐姐今后叫什么呢?” 他摸摸鼻子,以同样小的声音回答:“要不,你叫璐璐嫂子可以吗?” 小芳使劲点点头,飞一样跑到巫正华那边去了。 本来是小姑娘的一句无心的话,让巫山想起了跑回欧洲度假的莎莉和从瑊,心里不由意思自责。 “意大利阿涅利家族道贺!”随着一声悠长的吆喝,阿尔贼笑兮兮地出现在门口。 尼玛,巫山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个欧洲的财团,又组团来了。 “阿尔,你怎么来了?”巫山只得站起来。 “你太不够意思了。”阿尔上来显示一个拥抱,接着来了一拳,反而自己疼得呲牙咧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我。还好,前段时间碰到了莎莉。” 说到这里,他马上掩住嘴巴,偷偷瞄了瞄旁边的王璐一眼。 这小妮子不晓得是神经大条还是真的没听到,和旁边的王一岚在那里说着悄悄话。 “港岛同仁到!”没办法,主要是来的人太多了,只好一句含糊的同仁。 巫山原以为都忘记了那片打拼过的地方,看到这些熟悉的港岛商界大佬们,不由鼻孔一酸,笑着迎上前去。 按说,他和这些前辈的儿子甚至孙子辈差不多大,但这些人还是亲自来了。 麻庭强在父亲麻希如和叔叔麻希珍的簇拥下,走在最前面。 时至今日,麻家的远东集团,已经成为港岛的巨无霸,理所当然在前面。 看着贺颍东等一大批港岛商界精英,巫山只是含着泪花抱拳:“诸位前辈,一路辛苦。已备下薄酒,请赏光。” 麻希如哈哈大笑:“贤侄的大喜日子,我们专门赶来喝杯喜酒。” 巫立行在宴席快开始的时候,终于匆匆赶到。 看着和巫副专员相似的面孔,三位可拉马伊来的迎宾正要问询,却被他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爸,你怎么才来呀?”巫山哈哈笑道:“我还以为,你忙得不可开交,都忘了你儿子今天结婚呢。” “出了些事情,”巫立行小声说道:“你没看到正强和正国都在我身边吗?” 他们俩掩饰得太好,看上去就是两个普通的路人。 “恩。”巫山冲他们哥俩点点头,也晓得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正当大家以为人差不多都到了,巴蜀系都组团来到。 当然,本人都不会来的,都是三代或者派秘书过来,送上礼物礼金什么的。 相比之下,其他的宾客略微失色。 主要是人们现在还把商人的位置看得比较低。要不然,不要说港岛的富豪们,就是欧洲财团的人,哪一个不是在世界上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这一次,巫山这个新郎官,反而没有上次巫立碧结婚时喝的酒多。 李求胜、王家山、傅奇伟、钟庭禄、向良平,这几个巫山带过来的人,都挡下了绝大多数的酒。 李求胜是杯到酒干。 刚开始巫山还以为他挺能喝的。 不大一会儿,晃晃悠悠,钻到桌子下睡着了,让人哭笑不得。 三嬢嬢牵着小青松到场,直接跑到阮秀远那边,姐俩唠起家常来。 酒宴没有结束,几对新人就回到了巫山的四合院。 院子布置得焕然一新,经巫山打听,原来是一个差不多遗忘的人,五金公司的经理苏太斌。 家里到处贴满喜字,张晟源顽皮地把两小块小红纸,贴在自己脸上。 王璐和小晟源很亲,她没有当新娘的觉悟,一把抱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诶,露露,为什么你亲他不反对?”二嫂胡元秋好奇地问。 “你天天和这孩子在一起,自然也就亲热了。”李艾在旁边解释着。 “大嫂,二嫂,你们今天怎么不把全全和佳佳带过去?”巫山不解。 “老七,你们哥仨的大喜日子,本来就够忙乱了。”大嫂吴旭梅快人快语:“让他们去只有添乱。这小哥俩,估计早就玩累睡下了。” “源源,妈妈抱。”魏小芳拍拍手:“今天是叔叔阿姨的大喜日子,那个一刻。” 她不时看些书,也拽点儿文出来。 巫山哈哈笑着,抱起王璐进了房间。 璐璐的皮肤很白皙,当然和莎莉天生的白色人种不一样。 刚才也喝了点儿酒,两边腮帮上各有一块儿红晕。 看到丈夫要解她的衣服,王璐伸出手挡住。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我一直闹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相中我?是不是因为我是姐姐的妹妹?或者你把我当成姐姐的替代品?” 我为什么会相中她呢?巫山以前没想过这问题。 “其实,在你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晓得你不是她。”王修烟牺牲几年,如果王璐不说,他都快忘掉:“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一生的伴侣。” 看到王璐还要说话,他亲了上去:“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巫山名正言顺的媳妇儿。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这话一出来,王璐的脸上娇艳欲滴,趴在丈夫怀里。( 第六十六章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本卷 终章 ) 第一章 要我爸爸的命?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一章 要我爸爸的命? 战斗来得很突然,又相当惨烈。 是役,兰芳军和回防的爪哇政府军,在帕朗卡拉亚不期而遇。 双方兵力相差无几,兰芳军五万人,爪哇军五万五千人。 江宁带领一支部队,从东面进攻;多格罗尼,从西面进攻;华安平,从北面进攻。 留下的缺口,是开战之前就计议好的,让敌人觉得有一条活路。 果然,在大战正酣的时候,一部分政府军从南方逃跑。 爪哇中加里曼丹省军区司令阿里苏米,被多格罗尼带领的军队,堵在一栋民房中。 他想自杀,可惜,子弹没有立即要了他的命。 现在,阿里苏米就半躺在椅子上,面前是荷枪实弹的兰芳军士兵。 “你就是兰芳军的司令江宁?”阿里说话有些气喘。 “不是,我是政委华安平。”他的牙齿露出来,在阳光下发着光。 “政委?果然,你们和中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阿里摇头叹息:“很久以前,我就向素托总统建议,一定要先把你们的军队剿灭。可惜,他一意孤行,在那些小岛上浪费时间。” “我感到很奇怪啊,”多格的手指上受伤了,鲜血已经凝固。他耸耸肩:“你们这些土著,为什么非得一定要实行种族灭绝政策呢?说实话,我真不看好你们爪哇人的生意天赋。”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明白。”阿里苦笑着:“我们只是一丝不苟执行来自雅达的命令。作为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我很欣赏素托总统的主张。爪哇,是爪哇人的爪哇。” “阿里,我不晓得是你不明白还是觉得我们三个人傻呢?”华安平哈哈大笑:“爪哇人的爪哇?你们爪哇人才占总数人口不到百分之四十,那还是你们不停屠杀其他种族的结果。一百年以前。这里本身就是我们华人建立的兰芳共和国而不是狗屁的爪哇。” 阿里半晌无言,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我们爪哇人的历史中,你只能看到我们爪哇民族如何从西方国家的铁蹄下挣脱出来。” “愚民政策?”江宁轻蔑地一笑:“你们掩盖了真正的历史,妄图以一个土著的什么奋斗史,来代替曾经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的华人华侨先辈们。你们爪哇人有什么历史呢?古代我们中国的人来到这里,那时还处于刀耕火种的时代。” “我呸,”江宁忍不住了:“我们的华人祖先,把你们从原始社会里解脱出来,逐步向现代社会过渡。要不然。当年的华人华侨如何能建立兰芳国?因为得到了各民族的拥戴。” “好啦,”华安平摆摆手:“老江,老多,如今我们和爪哇上层,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说罢。他凝视着阿里:“真可惜,我很欣赏你。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是啊。”阿里摇摇头:“争这些确实没有什么意义。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吧。” “不可能!”江宁凝视着他:“其实,你虽然正如老华所说,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但是,这就是战争。想想吧,如果我落在你们的手里,会有什么结果?我想。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的头颅就会放在你们那个什么总统办公桌上。你杀死了我们多少华人华侨?” “唰”地一声,阿里的头已经掉在地上。 多格罗尼用手里的指挥刀,割下阿里衣服上的一块布。细细擦拭着手上指挥刀的血迹。 “我媳妇儿祖上传下来的的宝刀,”多格嘴里啧啧称赞:“很难想象啊,在几百年前的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技术,炼出这么纯的钢。好钢要在刀刃上,这话真没错。” “擦,多格,你小子藏得太深了。”江宁指着多格不可思议地说。 “怎么啦?”多格罗尼耸耸肩:“我可是一位高素质的绅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成了卑鄙的小人一样。告诉你呀,江宁,就是巫先生一直以来,都觉得我这人踏实可靠。” “是嘛?”江宁阴森森地看着他:“臭小子,刚才那一下,你纯粹是用的西洋刀术。” “套用一句巫先生的话:没文化真可怕。”多格罗尼乜斜了他一眼,随即把目光投向北方:“你没有到欧洲去过,那叫击剑,我用的是其中的基础动作,劈砍术。” “我把时间记错了,”华安平看了看表,摇头叹息:“我还以为今天是十月一日,顺便可以为我们伟大祖国母亲的建国三十二年献礼呢,刚好过了一天。” 江宁没有听到他说话,多格两次提到巫先生,他晓得肯定指的是巫山。 听说老王家的小公主,小时候见到就害怕的冰美人昨天和他结婚了。 想这些没用的干嘛?江宁自嘲地笑笑,指了指面前的头颅:“这个礼物必须尽快处理下,不然再过一会儿就会腐烂了。素托不是喜欢手下砍下我们华人的头颅吗?送给他。” “派谁去呢?”华安平挠挠头皮:“肯定不能派华人去,不然说不定他们恼羞成怒,把派出去的同胞砍了脑袋,造成无谓的牺牲。” “喏,人不是来了吗?”多格嘴巴努了努:“不是他的情报,我们也不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还好,他的情报准确有效,政府军内部确实不是铁板一块,怕死鬼不少。” 远处,埃文森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地迎着朝阳走来。 几乎就在江宁他们这边发生战争的同时,巴拉望岛上也发生了一场战争。 这次战争,开始得突然,结束得也快。 李明进、刀超仁、熊怀,一个人领一支部队,联络当地的华人华侨。 反正这里的大小岛屿不少,慢慢蚕食吧。今天占一个。明天占一个。 下一步,就该去把棉兰老岛拿下来了。神龙军的三巨头,不,是四巨头,朱建全到了神龙部队,再也不愿意回去了。反正都是国家的部队,李朝胜也没阻拦。 到时候,四个人就会汇合目前已经发展到手的力量,把吕宋本土以外最大的岛屿占领。 “巫先生,小先生。我们目前发展得挺好的。”李明进喃喃自语:“你们还好吗?” 也许是有心灵感应,巫山今天早上第一次没起来打拳,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不是他懒惰,其实五点半不到,已经醒了。 关键是王璐初为人妇。把他搂得紧紧的。他怕一起身,就会把璐璐惊醒。 这两个喷嚏。打得很响。王璐还是醒了。 “老公,抱着我,有点儿冷。”她闭上眼睛,像说梦话一样。 “宝,你把被子全部蹬掉了。”巫山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 别看王璐是黄色人种,她的鼻子。和莎莉不相上下,都很高挺。 “哎呀,老公!”王璐睁开了眼睛:“你老家是不是有新媳妇给公公婆婆敬茶的习惯?” 公公婆婆?巫山一拍脑袋,那不是我爸爸和妈? 对了。爸爸昨天说出事情了,什么事?还带着巫正强和巫正国。 他一个激灵:“小宝,我们赶快起床,去我爸妈那里。” “是吗?”王璐慌慌张张地找着衣服:“老公,你看我穿哪件衣服好看?” “啊?”巫山正在想究竟是啥事情,略微打量:“这件紫色的就很漂亮。” 饭厅里,大家都准备好,就等他们两口子吃早饭。 本来早就应该出来了,王璐又连续试穿了十多套衣服,每一套都要巫山的意见。 最后要不是巫山说了一句:“老婆,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咱爸妈,今后还会经常见面的。你自自然然,像以前一样就好。” 要不然,估计巫立碧给她准备的几大箱子,说不定她都要挨着试一遍。 “七叔,七婶。”周家全和李一佳齐刷刷站起来,伸出了双手。 “咋啦,孩子们?”巫山摸着鼻子,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挨打了?谁打的?还打我大儿子和大闺女的手心儿?说,七叔收拾他。” “没有啦!”李一佳低下头,时不时偷看一眼:“红包。” 她怕这两口子不明白,悄声说道:“改口钱!” 啊?有这规矩? 巫山掏了掏身上,没有红包。 王璐笑眯眯地从手包里拿出两个红包,往每一个红包里装了十张崭新的十元钱。 “谢谢七叔七婶。”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离开。 一大群人笑得前合后仰。 周俊满面寒霜:“周家全,谁让你找七叔要钱的?” 别看他对儿子平时挺宠爱的,这一声低吼,让周家全噤若寒蝉。 “八婶说的。”李一佳在李艾严厉的眼光逼视下,说出了真话。 秦诗雨外表文文静静,看上去和老八王强的气质很相近。 “啊?”这下她暴露出小辣椒的本质:“两个小家伙,我就说了一句,你七叔七婶是大财主,今后给孩子的红包不在少数。啥时候让你们去找他们要红包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 “她!” 周家全和李一佳的手指都指向对方,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好啦,你们慢慢吃饭吧。”巫山摆摆手:“老李,我们去爸爸那里,昨天事情太多,我得尽快带你去见下我父亲。” “哦?”李求胜忙不迭点头,对老婆儿子说:“你们留在这里吧。” 好在当年买的四合院够多。 爷爷奶奶和父母住的这个四合院,离巫山住的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 这时期的汽车真少,要不然一塞车,像后世的汽车长龙,都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开到这里呢。 家人正在吃早饭,看到两口子领着巫山的同事过来,都站了起来。 “爷爷、奶奶,爸爸、妈。”两口子赶紧打招呼。 李求胜却不晓得怎么称呼。 按照年龄,他和巫立行不相上下,还稍微大了几岁。 而自己又是巫山的同事。 “爸爸,璐璐妈妈!”谭金春、谭金玲奔了过来。 “哥哥,璐璐嫂子。”小华和小芳也不示弱,赶紧跑过来。 马桂花和阿福领着自己的孩子阿灿,从厨房里面出来。 “小先生,少夫人,李先生,你们来了?”阿福抱着儿子,憨憨地笑着。桂花姐脆生生打招呼。 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吃饭。 巫山左顾右盼,低声问巫立行:“阿强和阿国呢?” “他们和你爹爹住在一起的。”巫立行满不在乎:“这里是京师,谁敢在这里下手?” “下手?”巫山这话声音说得有些大,结果,大家都瞅着这里。 巫立行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吃饭,我和儿子说话呢。” “他爸,儿子刚到又谈工作。”阮秀远咕哝着:“就不怕累坏儿子?” “妈,没有呢。”巫山呵呵安慰着:“爸和我聊其他的。” “有人把一颗子弹和一封信,丢到我办公桌上。”巫立行的眼睛满是怒火:“说要买我的命!”( 第一章 要我爸爸的命? 第二章 回门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二章 回门 由于早先在京师用大白菜的价格,买下了十多套四合院。家里的长辈,每个人都有一套。 别看巫天明老人解放前曾在京师大学堂念过书。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所以巫立翠和巫立碧,自然回到京师都自己要了一套,让老爷子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居住。 巫县的传统,经常流传的是一句: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本来巫天明在巫立权的身上花费的心血不少,可惜,巫家老幺天性叛逆,越来越不被老人所喜。 大孙子都结婚了,他和人家姑娘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也不说个上坎下落,老人心里难免愤然。从而,老两口用和大儿子一家在一起住,来表达他们内心的不满。 反观巫立行,虽然在特殊时期,父子俩争执不少。就是当年在巫县,一出门,别人都会说那是巫主任的父亲。 现在,大儿子贵为粤东省委常委,粤南经济特区书记。大孙子大学一毕业更为夸张,直接到了地委常委的高度。 因此,老两口心里的天平,慢慢滑向大儿子这边。加上大儿子这一脉有三个后代,大孙子更是争气,到国外去找了一个家世很好的姑娘,还为老巫家添了第四代。现在国内又结婚了,对方还是京师的顶级家族。 爱屋及乌,家里巫正芳和巫正华,现在还敢偷偷去揪爷爷的胡子。要晓得,巫天明老人在子孙们的心目中很是威严,连巫山小时候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这些变化,巫山看在眼里,也不会去改变什么。爷爷奶奶正在向古稀之年迈进,只要他们高兴就好。至于孝顺。相信姑姑叔叔比自己的父母,也不遑多让。 尽管现在四合院的价格有所上涨,听朱建国说,每一套都上涨了五倍不止。 巫家人,不缺这几个钱。本来买过来就是住的,现在怎么可能卖出去? 当然,现在还没查什么房哥房姐的,不然巫山就早知名度大增。即便最后把自己在炎黄的身份亮出来,可以让民众晓得并不曾贪墨什么的,毕竟官员低调做人才是王道。 虽说巫立行在巫县是造反派起来的。在巫县。并没有其他地方的刀光剑影。枪支管理,非常严格。特殊时期有两个地方有枪支,除了武装部就是公安局。 君不见,当年崔大牛放一枪听到一些声音马上就跑掉了吗?在巫县人的心目中,枪支弹药是一个很神秘的东西。 可不像在和风一带。那边的枪支管理也很严格。 由于本身就地处边陲,加上建设兵团就在维省境内。 说枪支弹药泛滥有点儿夸张。但在民间流落的枪支可不在少数。 因而。巫立行看到子弹在自己办公桌上,本能地感到害怕。通过家里辗转联系到巫立权。 不要以为巫立权在父母心目中吊儿郎当的,他对家庭的责任,对家人的爱护,反而更着紧。 有人居然要哥哥的命?大怒之下,直接把正强兄弟。从非洲招了回来,贴身保护哥哥。 “爸爸,这就是我们欧洛泰的第二副专员。”吃过早饭,来到书房。巫山先压下心头的烦闷,给两人做介绍。 “巫书记您好,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够亲自聆听您的教诲。”李求胜别看他和崔大祥斗得不亦乐乎,为人处事颇为得体。 巫立行站起来握手,眼睛看着儿子。 “我想让求胜同志到您那边去学习一段时间,”巫山简要给巫立行解释:“你那边也给我拨一个副市长过去吧。如果他们今后愿意扎根在交换地也就罢了,如果不愿意,回到原来工作的地方,能带来一些新的东西。” “那好,我代表粤南特区党委欢迎求胜同志过去。”巫立行毫不拖泥带水。 “这是你在欧洛泰那边发现的苗子?”等李求胜出去被阿福送回巫山家,巫立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儿子:“这年龄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改革,首先要人们思想上发生改变。”巫山喝着桂花姐泡的茶,感觉十分舒服:“欧洛泰那边,也许有更合适的人。目前我的主要精力放在和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发掘。同时,也是给欧洛泰那边的人一个信号,只要你踏实做事,就能得到肯定。” “哈哈哈哈,”巫立行笑得颇为畅快:“你竟然玩儿千金买马骨这套?” “爸,我也是无奈之举呀。”巫山放下茶杯:“你不晓得,在欧洛泰,每次开常委会,都得赤膊上阵。要是有人能阐明我的观点,根本就不需要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了。” “恩,”巫立行赞许地看着儿子:“原来有些担心,怕你在部队里直来直去,到了地方上还是这一套。本来想等你栽跟头之后才会慢慢察觉,不亏为我巫立行的儿子。” 巫山给了他一个白眼:“他本人能力还行。梅家国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我不在欧洛泰的时候,日常事务都是他在打理。你要给我一个去了就能迅速融入班子的人。” 巫立行缓缓摇头:“跨省官员的调动,我得先向中组部提出申请,再给维省那边发文。要过来的人,一个太少了。你给我你一个名单,多来一些吧。” 想不到父亲的心思如此慎密,他嘴上不甘示弱地说:“不是怕给你麻烦吗?” “麻烦?”巫立行失笑:“我不晓得触动了哪些人的利益,麻烦还少吗?” “爸,你那边公安局的人呢?”巫山很是疑惑:“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在怀疑,公安局内部很成问题。”巫立行有些疲惫:“事情过去三天了,居然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竟然有人说我带着保镖,还到粤东省委告了我一状。” “敢对我父亲起杀心,活得不耐烦了。”巫山拍了拍他的手:“爸,这事情交给我处理。” “开什么玩笑?”巫立行连连摇头:“你是维省的官员。和风那边,一切都等着你处理。” “在你眼里,你儿子就这么重要吗?”巫山苦笑:“世界上少了任何人地球照样转。何况,那边的基本建设,已经进入尾声。就等我回去,搬到新的办公大楼。” “也是啊。”父亲也失笑道:“就是粤南特区,我不在那里,工作照样有人做。” 巫山心中突发奇想:“爸,要不趁此机会,你到维省走一圈?一来可以避避风头。二来,也和维省那边打好关系。至少你儿子今后在那边的阻力要小得多。” “行啊。”巫立行只沉吟了片刻:“你也跟着一起回去吧。” “不,”巫山断然拒绝:“我得先把这个人或者这股势力挖出来。” 看到父亲要插话,他接着说:“维省不像巴蜀,更不像粤东。整个冬天。差不多在猫冬。我回去的事情不是很多。再说了,这次我到京师来跑项目的。别看上面有几个认识的人。估计在经委和林副总理那边。得耽搁至少十天半儿来月的。这些时间,足够我处理了。” “那你怎么处理?”毕竟巫立行不惧死亡,也不像儿子一样在战场上经历过,更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既然你那边的公安都出了问题,那就不用他们。”巫山眼睛里寒光一闪:“爸,对那边的熟悉程度。我比你不差半点。待会儿我去找二舅哥,直接带军队的人过去。” “那好吧,小山。”巫立行关切地看着儿子:“你要讲求速度,别给人抓住把柄。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你已经抽身了。最主要的,是你自身的安全。” “我就不相信,那边会比战场上更凶险。”巫山也不迟疑:“爸,我现在就走了。” 王璐感到很突然,却又很高兴。丈夫带着她回门,从此以后,她就是巫家人了。 出人意料,王家人都在家里。 大舅哥王永振和大舅嫂陈兰英,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王成栋;二舅哥王永兴和二舅嫂姜文曦带着儿女王成梁、王成涵。加上王铁成和石凤英两口子。 看到小女儿和小姑爷回门,高兴万分。 三个小家伙,也不算小了吧,都在念初中了。以前只是听说过名字,今天第一次见到。 昨天婚礼上,他们都在爷爷家里,只是他们的父母去了婚礼现场。 不晓得王铁成是怎么考虑的,也许是顾忌别人说他给姑娘结婚大操大办? “爸,今儿没上班?”巫山给老爷子点烟,又要给两个舅哥点上。 想不到,两个舅哥都是妻管严,都看着自己的老婆。 两个舅嫂略微颔首,他们才开始吞云吐雾。 “昨天国庆节,累死了。”王铁成捶了捶自己的大腿:“人老咯,今天不是放假吗。” 王成涵乖巧地上前:“爷爷,我给你捶捶腿。” 说着,这个半大姑娘上前噼里啪啦敲打起来。 “哎哟,大孙女呀,你这是要爷爷的命诶。”王铁成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吧,你要什么就直说。别学你妈妈,啥事儿说一半留一半。” “爸,我有您说得那么不堪吗?”姜文曦没想到自己躺枪。 “那是,我老王家的儿媳,肯定是女中豪杰。”王铁成心里颇为得意。 两个儿子,一个性格温吞水,一个太过直爽。所幸两个儿媳,一个比一个能干。 小涵看了一眼两个哥哥,才低声说道:“爷爷,您看我们的衣服,没有一件好看的。昨天和我同学逛了下炎黄,好漂亮啊。” 她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父母,伸出一个指头:“我们哥儿仨不要多的,一个人一套。” 巫山皱皱眉:“小宝啊,怎么孩子们跟你不亲呢?” 石凤英在旁边爱怜地看了一眼女儿:“就她这座冰山,大院儿的孩子们,看到就跑。” “妈啊,”王璐破天荒撒娇:“我没有!” 王铁成听着孙女的话,叹了一口气:“我老王家的孩子,艰苦朴素是应该的。也不能穿成叫花子吧。不过” 他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巫山:“大老板在这里,你们找我这穷老头子干嘛?” 小栋、小梁和小涵,刚才在姑父两口子进门的时候,只是浅浅叫了声“姑姑、姑父。” 听到爷爷的话,都不由自主把眼光看向姑父。 王璐手臂碰了碰丈夫,巫山才从纠结着反应过来:“怎么啦,孩子们?” “姑父,爷爷说你是大老板?”小涵的声音很小,说的时候,低下头,眼睛偷偷看着姑姑。 “啊?对!”巫山埋怨着媳妇:“璐璐,孩子们不晓得我家的情况?” “就过年的时候他们才到家里来。”王璐有些委屈:“他们又怕我,又怕爸爸。你没看见,我们进来半天,就只有小涵说话吗?那两个臭小子据说在外面被别人吹嘘是王氏双雄,在家里屁都不敢放。” “儿子们、闺女,过来。”巫山冲他们招招手:“今后,你们差什么直接找姑姑。姑父家不差钱。但是,你们的成绩呢?” 他这话后面那个呢拉得很长。 “姑父,我是学生会主席。”王成栋这个大哥马上举手。 “姑父,我是团支书。”王成梁也不甘示弱。 “姑父,我歌唱得好,这算不算。”王成涵的声音比较小。 “好,大家都有。”巫山对王璐说:“媳妇儿啊,改天你领着孩子们去店里,每个人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挑上几套吧。” 哥儿仨没等姑姑表态,互相在那里击掌庆贺。 “小山,你进来都有些魂不守舍,啥事儿?”王铁成感到奇怪,这女婿不应该在大喜日子有这种反应啊。 “爸,”他用眼色示意了下三个孩子:“到你书房说吧。” 又冲着王永兴招招手。 “麻辣隔壁,以为是国外呢!”王永兴在他父亲的书房里爆起了粗口。“还他妈寄带子弹的信。是谁?老子带人灭了他。” “咋咋呼呼的,”王铁成轻叱道:“就不能像你妹夫一样沉稳点儿?人家父亲的事情,都没像你那样。” “二哥是性情中人,”巫山抬手阻止:“他和我更是过命的交情。即使我和璐璐没在一起,我的父亲就是他的父亲。相信您有什么事儿,他更着急呢。” 听到这话,王铁成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接着巫山的分析,让王永兴感到不可思议,大呼一声:“不会吧?”( 第二章 回门 第三章 抽丝剥茧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三章 抽丝剥茧 在美洲大陆的南端,有一些岛屿。 拉美国家和中国大陆称为马尔维纳斯群岛,其他国家称为福克兰群岛。 该岛位于南纬51°40′—53°00′、西经57°40′—62°00′,在阿根廷南端以东的南大西洋水域,西距阿根廷500多公里。 在南美洲南端的东北方约480公里,距麦哲伦海峡东亦约同等距离。 全境由索莱达、大马尔维纳两大主岛和200多个小岛组成。 阿根廷在1980年代初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大规模的反对以加尔铁里总统为首的军政府的运动。阿根廷政府试图通过对马岛采取军事行动,来缓解国内危机。 英情六处,把这一消息反馈给英国政府。 撒切尔夫人执政的英国当局,感到十分吃惊,还是准备积极应战。 为此,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对亚洲,对港岛格外关注。 她生怕在英国和阿根廷发生战争之际,中国会借机出兵,收回港岛。 对中南半岛的战事,西方国家心知肚明。只是因为还没触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闷头不吱声。谁敢保证港岛这里中国不出兵? 历史,在这里再次出现了一个拐点。原本她在1982年9月访华,硬生生提前了一年。 1981年9月,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访问中国,就港岛前途问题与中国领导人进行会谈。 伟人以一个伟大爱国者的情怀,严正驳斥了撒切尔夫人的“三个条约有效论”,宣布中国领导人决不当李鸿章,表明了中国政府收回港岛、维护中国主权与统一的坚定立场。 说到港岛的主权归属,伟人毫不含糊地指出:“中国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回旋余地。坦率地讲。主权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应该明确肯定:1997年中国将收回港岛。就是说,中国要收回的不仅是新界,而且包括港岛、九龙。” 英国政府当局和在港岛的英国人,自然是沮丧万分。 中国和苏联在西北边疆的争夺,尽管世界上大多数国家都知道中国在那一带使用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报纸上却见不到只言片语。 港岛,也并没有出现历史上大群港人离港而使港岛出现一片萧条的景象。 反而,在炎黄为首的爱国企业的明里暗里宣传下,对中国拥有原子弹。能把世界上号称军事力量第二强国的苏联干趴下,欣喜万分。 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自然使港人欢欣鼓舞。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有港岛人敢于对内地副省级官员,用子弹来威胁呢? 因此。在巫山推断后面有港岛势力在后面推动,王家父子觉得不可置信。只不过由王永兴的嘴里说了出来。 “二哥。这不是你刚接触花城军区的时候。”巫山也不反驳:“通过你在那里担任军区副司令员这几年来看,我们对枪支弹药的管理上,是不是很严格?” “那是。”王永兴表示赞同:“别看咱军区始终处于战争的最前沿。不管什么时候,部队的任何一颗子弹,都不会流入民间。所以,你就认定背后有港岛人的影子在里面?” “小山。难道港岛那些人,还不晓得粤南经济特区书记是你父亲?”王铁成也纳闷。 “爸,瞧您说的。”巫山莞尔一笑:“知道的人是不少,那也不至于大家都晓得的程度。就像炎黄是我家的。在大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情况?就连您的孙子孙女都不晓得是吧?” “港岛那边,我真还没什么办法。”王永兴嘶了一声:“要说在花城军区的范围内,我王某人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要是里面有大陆人,老子抓住了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嘿嘿,”巫山阴阴一笑:“二哥,有的是你忙的。” 接着,他正色道:“我爸爸说,可能粤南经济特区公安系统内部,也出了很大的问题。” “你确定是公安系统吗?”王永兴眉头一皱:“那是付决胜他小儿子付光平当局长。” 看到女婿不解,王铁成在一旁解释:“付决胜,那也是开国少将。因为身体原因,退了下去。但他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最重要的是,他家和梅家是儿女亲家。” “付光平的大哥付光荣,他媳妇是梅家的大女儿。”王永兴在旁边补充道:“要不然,你觉得一个年过三十的人,能担任一个副省级经济特区的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 巫山不由腹诽,你本人也不到四十岁,马上就是一个军区的司令员了,怎么还嫉妒别人? 付决胜不过是一个开国少将,而王铁成在建国之初,如果留在部队序列,元帅的希望不大,但一个开国大将是妥妥的。他的儿子比一个少将的儿子高,好像也无可厚非。 梅家,该死的梅家!巫山不由在心里暗骂。好像自己在国内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次次都和梅家能沾边。梅老头本人的子系多,梅家本身也是一个大家族,难怪影响可以延续到几十年后。 假如这次里面有付光平参与其中,如论如何也要把他打落尘埃。敢对付自己的父亲,就要做好接受失败的准备。 通过王铁成的讲述,巫山也终于明白了付决胜其人。他在一众开国将领中,不显山不露水,那只是因为他年龄比一般人小,进入部队时间短。 “他很善于钻营,人比较聪明,也很实际。”王铁成叹道:“要不然,老梅会和他结亲家吗?在特殊时期,隐身幕后,妄图成为大军区司令员。后来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乖觉,主动向伟人等坦诚自己的错误,能全身而退才怪。你想想。他比我都小十多岁,怎么可能赋闲在家?” 王永兴好像对这家人知之甚详,不耐烦地问:“小山,你让我急死了。说吧,需要二哥怎么帮你?就是让我亲自上阵,也不在话下。” “你就不能稳重点儿?”王铁成觉得二儿子和自己的性格一点儿都不像:“看看刘太蒙,只比你大几岁,现在已经是一个军区的司令员了。哪像你,整天咋咋呼呼的。” 好久没有刘太蒙的消息了。主要是和风那边,消息确实很闭塞。军区一级的任用,那边是半点消息都得不到的。 “爸,太蒙叔当军区司令员了?”巫山急问:“那邓道虎呢?” “你管太蒙叫叔,”王铁成禁不住吹胡子瞪眼睛:“那我和他不就平辈了?那小子见到我,老远就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叔。我就感到纳闷儿了。我们家璐璐,怎么就把辈分拉下来了?” 埋怨归埋怨。老头儿还是不厌其烦解释:“内部成立了中南军区。大马那边都派军队过去了,外面没有公开。目前,太蒙那小子就在那里负责。邓道虎应该接任柳兴元吧。” 柔佛目前上上下下,差不多都被华人控制了。现在名义上的总统,曾经也让巫山大吃一惊,是狮城的资政李光跃。 对于一个对大陆没什么归属感的华人。他自然不对这个李家人有什么好感。 暗中当时让王永兴安插了不少钉子,要是李光跃有一丝对大陆反感,直接就下去。 东天竺那边,华人势力也不断抬头。 在这点上。巫山的意见还是和伟人不一样。那边的人口基数太大。本身中国现在的人口压力就已经体现出来,要是再拿过来,又多了两亿的人口,压力就更大了。 “二哥,”巫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你那边派人,把付光平严密监视起来。” “行!”王永兴满口答应:“我找徐叔要一些特种兵去,一般的士兵肯定有难度。那小子本身就是军队系统出去的,警觉不是一般的高。”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最终,巫立行还是和巫山、王永兴一道,当天就到了花城。 巫家其他人,都还留在京师。 父子俩为了阮秀远的安全,劝说她留在京师和双胞胎在一起多待一段时间。 毕竟,她在粤南特区,小芳和小华在港岛,也不是经常见面的。 趁着放假,姜文曦把小梁和小涵也带到这里,和他们的父亲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刚刚结婚,王璐不管老公怎么说,都要跟在一起。 她还振振有辞:“是不是又准备背着我偷吃啊?” 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反正这边不是在战场上,加上王璐也曾经在部队上呆过。 估计她在部队上的战斗素养,比姐姐王修烟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璐是一个很认真的人,王修烟相对起来,就少了很多耐性。 这些,都是丈母娘石凤英偷偷告诉他的。 她没有亲生儿子,两个女儿,就只剩下璐璐这根独苗。 石凤英现在就把女婿当成儿子看待,对他比对女儿都好,王璐抱怨过几次了。 既然分析出后面可能有港岛人在里面,麻家人当然要参与进来。 麻希如现在的生活,就像一个退休的愚公,啥都不管。 麻庭强如今已经成长起来,远东又按照炎黄的模式,吸收了大批高学历高素质的人才。 企业逐步从家族模式,向社会模式转化。 麻希珍平时就带着娇妻和自己的儿子麻庭宽,游山玩水。 毕竟是长期在地下势力晃荡,离开之后,没什么目标。 生活的优越,让曾经精瘦的麻希珍,都发福了。 不熟悉的人,肯定认不出来,这就是昔日在港岛大名鼎鼎的麻希珍。 这是麻家在粤南特区的房子,面朝大海,坐在这里让人心旷神怡。 房间不小,能坐得下一百多人。 听说麻家人相招,港岛地下势力的大佬,谁敢不来? 房间的窗子部位,三个人悠闲的看着大海。 麻希珍的脸上,多了以往没有的微笑。毕竟现在有了老婆儿子,他的心境也发生了不少变化。原本,他以为和巫山没有什么话题的,想不到爷俩唠得热火朝天。 王璐在外人面前,还是那样淡淡的,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想亲自看看,地下势力的会议,是怎么开的。 巫山拗不过她,也就来了。 感觉房间里来了不少人,两人才把椅子转过来,而王璐还是把后背对着大家。 “珍哥!”港岛来的人,差不多都是三十往上的,自然认识麻希珍。 “小先生!”一些大佬自然不陌生。 两人淡淡点头,算是答复。 一些新冒起来的人,悄悄问旁边的:“小先生是谁?” 旁边的人不作答,给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今天在百忙之中,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我的主意。”巫山把手里的信和子弹放在桌子上:“可能有人不晓得,巫立行是我父亲。现在,有人要我父亲的命。我就想看看,究竟是谁!” 声音不大,但话语里的寒意,让大家如坠冰窖。 处理这些事情,巫山觉得他比父亲和巫立权更在行,要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了。 “怎么的?”麻希珍语气冰冷,又成了往昔让人生畏的麻老二:“我就不相信偌大的港岛,一点线索都没有?” “珍哥,”一个矮胖子走过来仔细查看:“这子弹是我经手卖出去的,纯正的英国货。” “阿旺啊,”麻希珍的语气缓和一点:“你马上打听下。” “是,珍哥!”阿旺随身抽出一个大砖头,哇哩哇啦到打着电话。 “大哥大?”巫山差点儿叫出声来,扭头问麻老二:“二叔,他手上的说话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你不晓得吗?”麻希珍感到很诧异:“据说还是你命名的手机。” 擦,当时可能无意之中说出来了。他自己也忘了是什么时候说的这个名词。 难道希望科技的人,现在就研究出来了? “这玩意儿我们人手一个,就是信号不太稳定。”麻希珍从包里抽出来,看着上面的信号:“还好,你们家在粤南特区设置了基站,在这里和港岛打电话还是挺方便的。你看在这里信号是满的。” 巫山不由在心里补充一句:就是话费太贵。 不过,不要说巫家和麻家,就是在座的地下势力的人,还真不把这些话费看在眼里。 阿旺就在那里,一个个电话拨出去。 尽管对粤语不是很精通,巫山还是能听明白,阿旺在核实每一家子弹的流向。 “珍哥,我打听出来啦!”阿旺如释重负:“是一个内地人在阿财那里买的。” “噢?”巫山抢着问:“阿财认识买主吗?” “认识!”阿旺当年可是远远见过一面,恭敬无比地回答:“小先生,那人叫阿强。” “让他们都过来吧。”巫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阿旺连连点头。( 第三章 抽丝剥茧 第四章 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四章 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现在到这里来的大佬,大家都很忙。”巫山歉意地笑笑:“今天晚上八点在炎黄大厦,我请客。”看到好多准备摇头拒绝,他把手往下压了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和二叔去。” “好吧,大家回去收拾下。”麻希珍站了起来,勉强又挤出一丝像哭的笑容。 “小先生,珍哥,我”阿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这里等会儿。”巫山友好地笑笑:“今后这些生意,我们帮你联系买主,不要往大陆销售了。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没人保得住你。” “小先生,您说的是真的?”阿旺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二叔,你们那边的关系还在吧?”巫山问麻希珍。 “当然,现在他们不是交给张波在负责吗?”麻二叔现在就是坐地分钱,神龙那边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你是说那边啊?” 起先他还没明白是什么地方,想了一下就知道了。 只有阿旺一脸茫然,不晓得他们俩究竟说的是什么地方。 麻希珍挥挥手,让他出去。 “老公,好像地下势力开会,也没什么的啊。”王璐现在才转过身来。 她杯子里的茶有些凉了,自己续了开水。 “在你的想象中,咱们开会应该是什么样的?”麻希珍饶有兴趣看着她。 王璐双手撑着下巴,寻思着:“我认为是刀光剑影,说不定要拖刀动枪的。” 巫山哈哈一笑:“也许在一些场合会吧。这里是什么地方?港岛麻家!他们任何武器都不会拿到这个地方来。” “啊?”王璐好奇地看着麻希珍:“二叔,要是武器带进来会怎么样?” 麻希珍鼻子里发出笑声,没有作答。 “马蜂窝吧。”巫山淡然说道:“每一个行业,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 “那是什么规矩呢?”这丫头哪怕结婚了。还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也不清楚。”巫山轻轻晃了晃脑袋:“至少,你的势力比别人强,也不能仗势欺人。” “哦。”王璐轻点臻首:“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你要请客对吧?” “当然,”巫山拿起茶杯,在手上无意识地旋转着:“我们是白道,和他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劳动二叔把他们召集起来,他们冲的是麻家的面子。而为我们的事情奔波,巫家也应该有所表示。譬如阿旺,他的军火,就警告他下。别在大陆卖了。” “他们还敢在大陆卖这些东西?”王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你为什么不抓他们?咱爸不是这里的特区书记吗?那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的。” “祸水东引就好了。”巫山摇摇头:“他们从事这个行业,下面有多少张嘴需要养活?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地下势力,就正确引导。如果其他国家的地下势力想要到我们国家兴风作浪,国家机器按照法律没办法出面。” 说道到这里,他的谈性大发:“譬如倭国。他们在侵略我们国家的时候,就是发动地下势力。在前面兴风作浪。他们的这些个企业。哪一个没有和地下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那些国家的企业,吸收地下势力的资金。”王璐的脑袋转得很快,眼睛一亮:“到咱国家里随时捣蛋,那时,咱就以黑治黑?” “聪明!”巫山在她的鼻头点了下:“地下势力。在每一个国家,都是当局头疼却又实际存在的。譬如,今天在你窗户上一砖头,明天弄泡粪便。后天带几个人打闷棍。这都是轻的。” 王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二叔,你说港岛和粤东这边,咋都喜欢叫人的时候,在最后一个字的前面加一个阿字呢?”巫山有些纳闷儿:“刚才阿旺说阿强的时候,我还吓了一大跳,咋强哥会在他那里买子弹?后来才反应过来。” 麻希珍憨憨一笑:“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就像你们那边,爱叫小孩子伢子一样,可能是一个地方叫着叫着就成了习惯吧。” “诶?”他有些惊讶:“你还去过我老家那边?” “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麻希珍在外人面前笑的时候,很难看。当他在熟人面前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还是很耐看的:“那地方山清水秀,真不错。我准备把我们家阿宽,送到你老家那边培养试试。” 巫山有些吃惊:“二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一个地方,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人才。你们家阿宽还小,你们家婶子和你在那边也不习惯吧?” 说着,他连连摇头,想不到自己成了别人研究的对象。 “不习惯,她不喜欢那边的气候,出门全是山。”他舔舔嘴唇:“那些菜呀,辣死了。从来没想到,巴蜀菜能辣到那种程度,我的嘴巴想起来就觉得辣乎乎的。” 还好,估计他打消了要把儿子放到那里培养的想法。要不然,自己的点点滴滴都慢慢会从那边挖出来。一个人在差点儿死了一次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话说回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孩子痛定思痛,不再调皮,从此一飞冲天。这样的例子,自己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 巫山正准备接话,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麻希珍沉声说道。 “珍哥,小先生,”来人在门口汇报:“阿旺已经派人把人找到了。” 麻希珍看了一眼巫山,他瞅了瞅自己的新婚妻子,王璐又转过身去。 “带进来吧。”巫山冲马仔挥挥手。 不一会儿,阿旺就带了两个人进来。 “小先生、珍哥,这是阿财,这是阿强。”他介绍完。就垂首站在一边。 麻希珍饶有兴趣地看着巫山,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处理。 “阿财是吧,”他眼皮都没抬:“你为什么要把子弹卖给大陆这边?” 阿财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巫山。 但是,在港岛,这三个字有一种魔力,让曾经一盘散沙的地下势力,团结起来。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小先生,心里如何不震惊。 “小小先生,”阿财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我也知道。港岛人不能危害自己的祖国。阿强和我认识多年,一直都在帮我们做事。以往,他都是把子弹卖给吕宋、爪哇一带的华人。这次,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把子弹交给了内地人。” “哦。你在做枪支吗?”巫山感到很好奇:“货源哪儿来的?” 阿财刚才的话说出来,镇定多了:“小先生。港督政府里。我认识了一个鬼佬。他们时不时从欧洲那边,捎带一些枪支弹药过来,这些我都在做。” “那你怎么就晓得,这颗子弹,就是阿强拿走的呢?”巫山不动声色。 “小先生,鬼佬本土的东西。本身就不是很多。”阿财毕竟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说话越来越流利:“我给每一个人,送的货都不一样。” 紧接着,阿财如数家珍:“阿水要的是法国货。阿江拿的是意大利货,阿亮一直进的山姆货” “我知道了,你们俩先下去吧。”巫山摆了摆手。 他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打量这个阿强。 在港岛,珍哥本身就是神龙不见尾的人物,而小先生更是存在于传说中。 阿强不晓得怎么惹到这两个人了,假如他们要自己的命,该怎么办? 这两年,港岛地下势力,不再会有杀人砍人之类的暴力行为。 马仔之间出了什么事情,老大就会出面协商。他们解决不了,再往上面一层,最终都会和平解决。毕竟都是炎黄子孙,偶尔打打架在所难免,要是出现流血事件甚至死人就没必要。 面前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想到这里,阿强的心悬了起来。 “阿强,你是哪儿的人?”谢天谢地,小先生终于问话了。 “小先生,我家在粤东省湄州地区胜利县。”阿强小心翼翼地回答。 “胜利县?”巫山不由失笑,世界真小:“你到港岛多少年了?” “您知道那地方,小先生?”阿强脸上略过一丝笑容,随即规规矩矩地回答:“我是七二年过来的。” “那你是偷渡过去的吧,”巫山不置可否:“现在家里生活怎么样?你那时候去结婚了吗?” “回小先生,家里生活挺好的。我堂哥当县里一把手那几年,胜利包产到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阿强眼里很温馨:“本来也想着回老家的。不管胜利那边发展多快,和港岛相比,差距还很大。主要是我在这边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他们肯定也过不惯老家的生活,所以” “这么说,你叫张耀强?”巫山抚掌大笑:“张耀武现在怎么样?” “小先生认识我堂哥?对对,我就是叫张耀强。”阿强放下心来:“堂哥现在已经是禾原地区的一把手了。” “想不到这小子混得还不错。”巫山正色道:“你把子弹卖给谁了?卖了多少?对方买枪没有?” “小先生,那人是我们胜利的,叫王阿发。”阿强赶紧回答:“他是我们那里的人,以前当过兵。这次,他买了一把枪,十发子弹。他说要杀一个坏人,然后跑路到港岛。” 看到巫山脸色不愉,他声音小了下去:“我觉得当兵的人,都是好人。既然他认为该杀,那就杀吧。毕竟在特殊时期,坏人不少。现在虽然大陆的形势变了,很多人还在位子上。平头百姓,拿他们没办法,控告无门。” “你也不晓得具体杀什么人?”巫山斜了他一眼。 “这个真不知道。反正我们是发小,觉得他不会害我的。”张耀强的脸色苍白起来,觉得这个被杀的人,和小先生有关系。 “尽最快速度?把王阿发找到,让他到这里,能不能做到。”巫山马上吩咐。 “小先生,我能知道原因吗?”阿强有些迟疑,这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毕竟他是我的发小,相信小先生是公正的。”反而将了一军过来。 “因为,他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巫山严肃地盯着他。 “没问题,他有手机。”说着,阿强从兜里掏出大砖头手机,大颗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到港岛都需要我帮忙的,让他过来肯定不一会就到。” 他为了显示诚意,在电话里用普通话讲。对方只是愣了下,答应马上赶到。 王阿发,一个好兵苗子啊。个子敦实,眼睛炯炯有神。 “王阿发,你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巫山也不和他兜圈子:“粤南特区书记巫立行。作为曾经的兵,你应该晓得,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怎么可能?”他瞠目结舌:“这人还带着两个保镖?他们说,事成之后,给一百万给我。” 巫山心里苦笑,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你说的他们是谁?”巫山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王阿发。( 第四章 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第五章 顺藤摸瓜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五章 顺藤摸瓜 “我战友不会骗我的,他是公安局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去做坏事?”王阿发眉头深锁,突然他抬起头:“你怎么能肯定这人就是粤南特区书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不是巫立行还能是谁? “二叔,”巫山扭头看向麻希珍:“有特区的报纸吧?找一张上面有我父亲头像的。” 报纸很快找了过来,很多张报纸上,有不同角度的巫立行照片。正面的、侧面的。巫山瞅瞅,不由心里暗乐,想不到老爸年过不惑,看上去还很帅呢。 “阿发,你到特区多久了?从来不看报纸吗?”巫山感到很纳闷:“也许,你认为我会骗你。但是,这些报纸,都是特区日报,不会骗你吧。” “我化程度不高,就初小毕业,平时也不喜欢看报。被部队上开除后,一直就在老家呆着。”王阿发边说边接过报纸。 初小、高小,是建国后对小学的一种称谓。一到三年级是初小,四到六年级是高小。 三年级毕业,加上在部队上又学了些文化知识,看报纸问题不大,只要上面没有多生僻的字。他每一张报纸,都仔细对比。刚开始看得很慢,后来越看越快。 王阿发面色灰白,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是告诉我这人是一个大贪官,无恶不作吗?而且说这人在上面有非常深厚的根基,群众怨声载道。” 巫立行在粤东省,名声还是很响的。谁不晓得就是他带着粤南特区,让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麻希珍平日里。即便已经淡出地下势力,什么时候身边都是一大批人在保护着。 和巫山在一起,他一个人手都不要。当年小山虐他那些保镖,不到半分钟,近二十个人全部被打趴下。名震东南亚的珍哥,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王阿发。 巫山把烟掏出来,先给麻希珍丢了一支,又给王阿发一支。 这个农村兵,大口大口地吸着,一言不发。战友之间的情谊。没当过兵的人是不知道的。 自己最信任的战友,突然之间成了骗子,他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喝口水吧。”巫山亲自给他把茶泡上。 水很烫,王阿发好像没感觉。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脸上逐渐趋于平静。 “我和阿强一样。家都在农村。”王阿发的眼睛空空洞洞的。 初小毕业。因为家庭困难,他就没有再念书,回家帮父母干活。 在他十六岁那年,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武装部的人,到他们公社征兵。 本来是去看热闹的王阿发,被武装部政委和新兵排长同时看中。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光荣的子弟兵。 农村几年的辛苦,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部队里混个好出身。 训练的时候,他不断给自己加练。别人都睡着了。王阿发都还要练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悄悄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睡。 功夫不费有心人,在全团举行的新兵大比武中,获得了各项第一名。 回到部队,从一个士兵成为新兵班长。 从那以后,他的训练更加刻苦,连战友们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团里都是兵王了,至于这么玩儿命吗? 机会很快又来了,他和另外四位战友,到军部代表团里参加大比武。 在那次活动中,王阿发以五公里武装越野第一名、战术射击第一名、擒敌技术第一名、体能第一名、武器器械的操控第八名的成绩,成为总分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全军兵王。 随后,他就被送到特种部队。 不管是在新兵营里还是在特种部队中,王阿发身上,仍然是淳朴的农民气息。 和战友们在一起,乐于助人、嫉恶如仇。 好在家里写信,说包产到户,吃的足够了。 他就把每个月的战士津贴节省下来,帮助那些家里贫困的战友,偷偷给他们寄回去。 想不到,祸从天降。 有一天到军部去给战友家里邮寄自己的津贴,看到一个公子哥和旁边的两个人,大肆贬低王阿发所在的军。 视军队为第二个家的王阿发如何忍耐得住,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公子哥打翻在地。 正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那两个警卫勃然大怒,出来一个,没费多大功夫,一次又一次把他打翻在地。 到最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后来,我才晓得,”王阿发的眼睛一片茫然:“那个公子哥叫梅勇,是开国元勋梅老的孙子。就这样,我被部队开除了。这人的名字,也是我们队长临走前偷偷告诉我的。” 梅家,又是梅家!巫山心里有些腻歪了,突然想起太姥姥生前说的:大破天门阵,阵阵不离穆桂英。不过,人家那是正面人物啊。这梅家子弟,都可以编成一部反面教材的教科书。 其实也不难理解,王阿发所在部队的番号,就是梅老以前的部队。 一般部队的特种兵,战斗力和龙腾、虎啸里出来的人,战斗力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的孙子在部队里挨了打,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些人把王阿发开除都算轻的了。 “从部队回来以后,我就成了乡亲们眼中的怪人。”王阿发苦笑:“家里的农活,我一个人全包了。年过三十,还不找媳妇。因为在部队里去了一趟,我突然看不起别人介绍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们的模样都还周正,就是少了一点儿什么。” “你刚才说,你的战友找到你,他是谁?”巫山刚才耐着性子听完了王阿发的讲述。心里已经急不可待,迫切想知道究竟是谁。 “他叫梁家胜,现在是粤南特区公安局的人,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也不是很清楚。”王阿发有些迷惘:“反正我看他带着大檐帽,是从公安局里出来的。” 巫山感到奇怪:“你把子弹和信送到巫书记的办公室的?” “没有,我根本就不晓得对方是什么人。”王阿发大摇其头。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同时,巫山心里不寒而粟。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正强正国就是随时在父亲身边,也总有破绽可寻。 一个部队兵王出手。何况这人又在特种部队里训练过,即便后来在农村种地,身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就看他现在这样子,就连巫山都感到有一点点威胁。 也就一点点罢了,连一个特种部队的兵王都拿不下。他在龙腾的训练,加上长期习练的拳术。那就是浪费时间。梅勇当年身边的虎啸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的手下败将? “阿胜说要找时机,不然公安局就要受到牵连。”王阿发的说法,合情合理。 一个副省级大员,在辖区内被枪杀,震动可想而知。就连杨太烈一个县委书记在和风被害。京师都迅速知道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派军队出身的巫山,空降和风。 “阿发,平时你战友怎么找你?”巫山看着这个朴实的兵。心里有些悲哀。不知道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还有多少这种事情在发生。 “他给了我一部手机、一把枪和五千块钱。”王阿发有些迟疑:“从来了之后,见了一面,就没有再联络过。” “这个梁家胜身手如何?”巫山若有所思。 “他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王阿发的脸色,一直不好:“即使比我差,也很有限。” “对不起,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回去了。”巫山面无表情:“直到我见到这个梁家胜,把我父亲的危机消于无形,你才能获得自由。” 也不见他的动作,人已经到了王阿发的身边。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巫山从他腰上取下了那把枪。 麻希珍眼里异彩连连,终于又看到他出手了。 王璐不晓得什么时候也转过身来,毕竟涉及到公公的人身安全,她也很担心。 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对巫山的身手有所了解。这一下,让她看得满面笑容。 下一刻,巫山已经回到座位上,左手不见有什么动作,枪的零件散落在桌面上。 他的右手抬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完整的枪又出现在手上。 枪口,对准了王阿发。 他的声音很冷:“你可以试着从我身边跑开,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子弹的速度快。” 冷汗,从王阿发的额头低落,在几不可闻的声音里,他听到手枪已经打开保险。 王阿发连连摇手:“不会,我不会跑的。您放心吧。既然知道这是件错事,我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要陷害我。” 生怕下一刻,子弹就会从里面飞出。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死亡这么近。 晚上的答谢宴会,巫山强颜作笑,陪大家喝了两杯,就率先离席。 港岛众人也都理解,任谁的父亲遭受死亡威胁,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心里都不舒服。 消息自然不是阿旺他们泄露出去的,是麻希珍有意无意说的。相信从此以后,至少粤南港岛两地的地下势力,谁都不敢再打巫立行的主意,反而会严密监视一切针对他的行动。 下午在麻希珍那里,给王永兴打过电话,却没有找到人。 难得的假期,他已经派人去跟踪付光平,抽时间陪陪姜文曦和小梁、小涵很正常。 麻家已经派人给王永兴送信,在信里让他尽最快的速度,调集精兵强将,秘密逮捕梁家胜,送到港岛这边来。 既然已经走上了官场,一切就要遵守规则。而抓捕公安局的人,自然不能在大陆审讯。 巫山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和巫府里的保全人员挥手致意。 到了天台,王璐百无聊赖地在那里看着星空。 他走过去,心有愧疚,让新婚妻子陪着自己四处奔波。 王璐把头埋在老公怀里,呢喃着说:“你说没有结婚以前,我一个人整天也就那么过来了。结婚以后,喜欢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很没用?” “才没有呢。”巫山嘴唇在她的鼻尖亲了一下:“我们是夫妻,一辈子要在一起的。难道你不陪在我身边” 下面的话,他却说不出来了,本来想的是难道要莎莉陪在我身边。 王璐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语病,借着凉亭的灯光,仔细端详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 是啊,这就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老公。 “老公,怎么就那么一张纸,前后的感觉大不一样呢?”王璐的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挲着:“没结婚以前,你除了没有进去,什么羞人的动作都做了。当时,觉得很害羞,现在想起来不过如此,好像夫妻之间应该就这样吧。” 巫山把脸从她的手指下挣脱出来,感觉麻麻酥酥的,有些痒痒。 他宠溺刮了一下王璐的鼻子:“那当然啊,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 正在这时,李世军走出了电梯。 听到电梯的声响,两个人分开了一些。 “小先生!”他隔着三米左右打招呼。 “世军啊,白天那个人没什么异动吧。”巫山真还不相信王阿发从家里跑了。 “那哪能呢?”李世军轻笑:“暗地里随时有几把枪对着他。是这样的,我们军区的人已经把人带来了。” 尽管离开军队已久,他还是习惯把自己当成花城军区的一员。 “来啦?!”巫山浑身一震,站了起来。( 第五章 顺藤摸瓜 第六章 该死的倭国人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六章 该死的倭国人 两位花城军区的特种部队成员,看到巫山进去,禁不住头稍微往后面扬了扬。 他们不晓得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是什么人,上级让他们把这人交给他。 “辛苦了,二位退下吧。”巫山行了一个军礼。 两位军人一惊,忙不迭还礼,转身离开。 “梁家胜是吧?”巫山不等他回答,上去把卸掉的关节一顿拍打。 看到刚恢复的梁家胜就要扑过来,他摆摆手:“你休息好,咱再玩儿下。” 擒贼先擒王没错,这个高大年轻人,一看就是这次把自己抓过来的指使者,至少是知情人。 不过,没有把握的仗,梁家胜也确实不会去贸然发起攻击的,闻言闭着眼睛默默恢复着。 直觉中,这是一个比王阿发更具威胁的人。 抓他的时候,应该是措手不及。几把枪对着,就是巫山也跑不掉。 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想必,军人出身的他,对被军人抓住,也没激烈反抗吧。 良久,梁家胜睁开眼睛,战意大盛:“来吧。” 巫山摆摆手:“两样,器械和自由搏击,你选一样。” “你要让我选?”梁家胜的脸上有些惊愕:“那就先器械再徒手吧。” 巫山拍了两下手掌,外面送来两只中方的常备手枪。 托盘里有两支手枪,静静躺在两个人中间。 有两个房间的人,正在观察着他们的比试。 墙上的屏幕上,王阿发看到这个昔日的战友,手脚瘫软搭在椅子上,一会儿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就去了。 王璐对打斗之类的。肯定没多大兴趣。但涉及到自己的丈夫,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看到那个人矮下腰,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他的手伸向托盘,手枪已经拿到手上。 他怀着胜利的喜悦,把枪对准面前的高大人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后面传来一声“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梁家胜也很光棍把枪丢到一边,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说吧。要我做什么?如果是出卖中国的事情,你还是杀了我好了。” “你的良知还没有丧尽,可惜呀。”巫山把手枪在手里把玩着,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和信:“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的父亲?想来,你没有理由。为虎作伥。坐牢是肯定的。” “这么快?”梁家胜有些诅丧:“原本以为” “准备制造一个事故,让你们找的杀手把人干掉。然后把杀手处理了。对吧。”巫山平平淡淡地说着:“我就搞不明白,我父亲究竟碍你们啥事儿了,非得要置他于死地?” “我见过你,你叫巫山对吧?”梁家胜脸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说的都对。那杀手,本身就是梅家没顾得上的漏网之鱼。他杀政府要员。再击毙他。” “记得刚才你说过,只要不是出卖中国的事情都可以。”巫山丢给他一支烟,看他迟疑的样子,不由发笑:“要你死。需要在烟上下功夫吗?我的相片,也是梅家给你提供的?” 梁家胜猛吸了一口烟:“梅家,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条小杂鱼?只不过是根据蛛丝马迹推断的。付光平有次喝多了说漏了嘴,我记在心里了。本来,这次我万分不想参与的。” 和当年绝大多数军人一样,付光平也是农村兵。有幸被选为特种军人以后,和家里的联系少了,但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家里的父母。 由于是近亲结婚,家里的四个孩子,就他比较正常,其他三个的天生行动不能自理。 在他转业后,回了一趟家乡。出乎意料,父母亲都已经安排了工作,虽然只是在单位上烧烧锅炉扫扫地,总算甩掉了农皮不是? 在军队里,付光平虽然经常炫耀有一个当将军的父亲,也没给他带来任何优势。 也不尽然,只是在选拔特种兵的时候被刷下了。 而付光平的职位,从一枚新兵,成了团里的副政委。 梁家胜和他一个部队出来,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 得知是因为付家人帮忙,就想着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我知道,万一事情败露,再也没有一丝可能侥幸。”梁家胜神色坦然:“给我一个痛快吧,唉!”他欲言又止,却说了一句:“小心付光平,我怀疑他和倭国人勾结。” “恩?”巫山身子挺得笔直:“首先,你死不死,由法律来决定。你的父母,我想办法照顾下吧。其次,我想晓得你的推断,是根据什么来推理的。” “既然你们知道我请了杀手,那也应该晓得,我给他五千块钱。”梁家胜脸上露出感激,心魔已除,干脆就痛痛快快讲了:“枪是额外付的钱,通过王阿发找的人买的。” 他手上的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了,还是使劲吸了一口才扔到地上,一脚踩灭:“两次拿钱,都是付光平让我到一个公司拿的钱。那家公司,表面上是中国人在经营。不过有一次,我看到老板开车从里面出来,记得他和付光平见过面,当时叫他山田先生。” “公司的名字、地址,你先给我。”巫山不置可否。 梁家胜写完,他的手脚关节被巫山三两下卸了,交给部队的人带走。 王阿发房间里的屏幕上,不仅有图像,还能听到声音。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嘴里重复着:“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粤南特区办公地点,设在深镇。 和原本时空不一样,特区党委在深镇水库南边。 沿着水库往北,有一个叫花果山的地方。 这里,是一家景胜日用品公司。 尽管国家已经出台了环境保护的相关条例,还没有落实到每一个地方。 在靠着深镇水库边上。有一条暗渠,上面用水泥板盖着。 带着刺鼻味道的水,就从暗渠里,日夜不停流进深镇水库中。 靠着水库这边的窗户,经常关闭着。因为一打开窗户,时而有刺鼻的气味从水库那边飘过来。 梁家胜口中的山田,本名叫森田喜。 当然,公司的员工,都叫他田先生。 此刻,森田喜正在一个倭国女人身上卖力地驰骋着。 下面。发出“雅蠛蝶”的娇呼声。 森田不到两分钟,一泄如注,使劲在下面女人胸口上咬了一口。 他自顾到卫生间冲洗一番。 等他穿戴好出来,门适时被敲响了。 一个中年男人闪身进来,看到女人。熟视无睹。 他可晓得森田的厉害,哪怕同为倭国同胞。 上次一个人。因为贪婪看了一眼另一个在他办公室里没穿衣服的女人。 第二天。那人就失踪了。后来,公司的中巴车里,发现了那个叫山下的同胞。 只不过,见到的时候,山下的手脚都没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就连舌头也只剩下一点残根。 “森田先生,先来的这批人是不是太大了点儿?”那人弯着腰,本来就矮的身子,显得更加短小。 “恩?”森田的眼睛望过去。吓得那人浑身一抖。 “哟西!”森田的脸上露出笑意,在他身上拍了拍:“田中君,我们公司,就是需要你这种尽职尽责的员工。回头让财务给你五十块的奖金。你要晓得,中国人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孩子都看得跟宝贝一样。我不是不想找小孩子,找不到啊,先找大人代替。” “哈伊,”田中脸上大喜过望:“反正中国人同情心泛滥,只要是残疾的人,他们都会给钱。还是森田君聪明,用中国人赚中国人的钱,他们每天带给我们的利润,比公司的都多。” “说到公司,”森田脸上怒意一闪:“那个姓付的是不是拿了钱不办事?他说好的一千万,不是已经打了五百万过去了吗?” 这时,那女人才起身穿上衣服,故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中趁森田没注意,偷偷瞟了一眼,发现那女人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听到森田的问话,他赶紧回神,替付光平辩解:“森田君,姓巫的毕竟是中国的一方大员。付桑那边,要除掉他轻而易举。关键是不能把他自己暴露出来,那样我们也就危险啦。” 森田脸上寒光一闪:“你竟然帮中国人说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田中吓得浑身发抖,还是堆着笑脸:“森田君,付桑不找我们多要钱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给我好处?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们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要不然,帝国在这边没有立锥之地。” 他脸上强作镇定,心里害怕得要死。森田给了他五百万,由他交给付光平。当时,田中把数据都缩小了一倍,说五百万买巫立行的命。这次,只给了二百五十万。 “哟西,走吧,”森田说着,自己在前面往楼道里面踱去:“我们去欣赏下。” 田中收慑心神跟上去,匆忙中仍不忘偷偷看了那个还在冲他抛媚眼的女人。 景胜公司的地面建筑,只有五层。在高楼日渐盛行的粤南特区,毫不起眼。 除了当年帮他们建筑的公司,谁不知道,地下还有三层。 所有的人,只有一层层走楼梯。而在森田办公室外面,有一部电梯直达地底。 看到森田进去,所有在忙碌着的人,一起躬身施礼。 只有一个人没发觉,从旁边的陶瓷缸里,舀了一瓢液体,往一个躺在那里的大汉腿上从小腿慢慢淋到大腿根部。 只见一股股白烟,从他淋过的地方升起,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掉。 那人本来已经昏迷,一下子疼醒了,哇哇大叫。 森田走了过去,把那汉子的头挪到灯光底下,把他嘴巴撑开,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森田满意地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频频点头。 “谢谢社长!”那人现在才看到森田,赶紧鞠躬。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森田的脸色变了,破口大骂:“猪猡,都是猪猡。你们在干嘛?清一色的都用硫酸,难道这不是钱吗?蠢货,每一个人的伤势都一样。稍微有脑袋的人,都会发觉,难道不会想其他办法?” 田中马上站了出来,从角落里找了一根铁棒。 他走到一个还没浇硫酸的人那里,挥起手里的棒子,使劲往下一敲。 只听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他的手禁不住反震之力,铁棒呛啷一声掉在地上,田中羞得面红耳赤。 “人体的骨头,是最硬的。”森田说着,从地上捡起刚才的铁棒。 他拿起来,目露凶光,使尽吃奶的劲头砸了下去。只听到喀嚓一声,骨头断裂。 “经常给你们讲,我们倭国的武士精神。”森田拍拍手。 “社长,社长!”一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森田怒斥一声。 “哈伊!”那人低眉顺眼:“社长,工人们不干了,说工作时间太长,要求加工资。” “加工资?”森田笑了,笑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车间里,工人们都坐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啥破厂子?来的时候不是说每天工作八小时吗?” “是啊,你看现在都十二点了,还不让我们下班。” “上个月的工资你领了多少?” “本来应该五百块,扣了好多,最后只有一百五。” “你呢?领了多少?” “我上个月的钱扣完了,一分钱都没拿到。” “上次,我们大队的阿福病了,厂子里说是医治,现在都没回来呢。” “我们还是来讨论下,上班时间能不能缩短下,工资必须涨。” “就是,工资不涨不行!” “嘘,老板来了!” “田总!”这些工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听说你们累了,不想干了?”森田露出笑容,牙齿在日光灯下显得渗人。 “田总,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多干活没关系。”一个看上去有点儿文化的人站了出来:“但是,工资必须涨。我们大队其他的人,在别的厂子,一个月都能开到五百呢。” 森田露出一脸的忧伤:“大家的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是,目前厂子的经营很困难,希望大家多多谅解。如果大家不干,我们也只有破产了,这样,大家一分钱都拿不到。” “田总,上个月您也是这么说的。”先前那人又说了:“你让我们坚持,还要多久?总不能无限期吧?” “两个月吧。”森田沉吟着想了想。 “那好,田总,我们再相信你一次。” 人群渐渐散了,森田也沉着脸到了办公室。 “森田喜!”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他机警地转过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 第六章 该死的倭国人 第七章 杀了,全部杀了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七章 杀了,全部杀了 徐世友老了,几年不见,以前一直挺拔的背,不经意的时候,就驼了下来。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徐和尚。 而在巫山面前,他掩不住疲惫。 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让巫山始料不及。 也只有连夜告诉徐世友,倾听他的意见。 花城军区的动作很快,巫山一到骆湖口岸,就有军人引导他。 不远处,一架直升机停在那里。 到了军区,巫山吓了一跳。 也许粤东省的省委常委,都在这里。 中国已经和那个曾经侵略过我们,并犯下滔天罪孽的国家建交。 巫立行在粤南特区的所作所为,这些常委们看在眼里,暗暗翘起大拇指。 尽管时间已经走过去快四十年,这些省委常委,绝大多数,都经历过那个年代。 对倭国,心里非常痛恨。不管上面是因为什么理由,和倭国建交,他们心里都不以为然。 巫立行对在粤南经济特区倭国企业,赶尽杀绝,实在是大快人心。 原本,大家对这个从一个小山旮旯出来的特区书记,不以为然。 一串串眼花缭乱的行动,让众人大开眼界。而国人对日新月异的特区,也有了一个粤南速度来代指发展速度快。 今晚,花城军区司令员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倭国企业移花接木,并牵连到暗杀巫立行的事件中。一众省委常委心情各异。 徐世友很强硬,明里说要把大家保护起来,何尝不是怕其中有人和那些人暗通款曲,借机通风报信呢? “老任啊,今晚的行动拉着你。不恨我吧?”徐世友拍了拍现任粤东省委书记任中一的肩膀。 “徐老哥,你说到哪儿去了?”任中一苦笑道。 不过,这老家伙老而弥坚,这一招,是变相把省委常委软禁了,同时又把大家绑架到这件事情当中做个见证。 巫山看到老人的时候,鼻子一酸:“徐伯伯,好久不见。” “哈哈哈哈,”他有些微驼的背挺了起来:“你这臭小子,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赶快赔罪吧。这么多伯伯叔叔都来了,二半夜还没休息呢。嘿嘿,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就是巫立行的宝贝儿子,今晚就是他把大家折腾到这里的。可别怪我啊。” “各位伯伯叔叔,”巫山见过的大人物多着了。早已没有初见伟人时的那种颤栗。朝四周抱抱拳:“对不起了。一方面是民族大义,另一方面担心父亲的安危。小子唐突!” 一个个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众人都淡然一笑,对巫立行称贺起来:“立行同志,你有个好儿子啊!” “立行同志,需要我们粤东省委。怎么配合你。”任中一看到巫山,不由暗自赞叹:“正好我们省委常委全部在这里,有什么合理的要求尽管提吧。” 老头别看快七十岁了,说话仍然滴水不漏。 “那好。就麻烦大家一起去见证下,究竟倭国人究竟在我们的国土上做了什么样的公司。”巫立行也晓得不是谦虚的时候:“徐司令员,先麻烦你派部队抓捕粤南特区公安局的党组成员。不管有无过错,事情完了再说。同时,请花城军区的子弟兵们,包围查抄这家公司。” 景胜日用品公司几个暗红的大字,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狰狞。 工人们都被驱赶到院子里,看着荷枪实弹的部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对军队,他们有发自内心的敬畏,尽管有人在打着呵欠,人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少工人,因为长期和化学物品接触,手上、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 士兵们把上面的倭国人都押了下来。 领头的大声喊叫:“我抗议,我是倭国公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中队没有抓我的权利。” “嗡”地一声,工人们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儿?我们这不是中国公司吗?怎么田总成了日本人?” “本身就像日本人,我早就发觉了。你看他走道的时候,挺着个大肚皮,就是个活脱脱的鬼子。还有,经常他们管理人员之间,说话都是哈伊哈伊的。” “哼,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总是笑脸相迎,生怕得罪他们。” “肃静!” 带队的军官沉声说了一句,人群马上又安静下来。 “你确定你是倭国人?”一众老头子在前面,苦差事只能交给巫山,可能暗中不无考校之意。 “哈伊,我真的是倭国人。”森田喜连滚带爬地往他这边蹦。 可惜,他的手已经被两个士兵反背在后面,他发出“嗷”的痛叫声。 “哦?”巫山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里的注册手续,都是中国人。你是谁请你来管理的?” 要查他的资料,其实很简单。把粤南出入境的倭国人一刷选,就出来了。要不然,那些士兵,也不可能一口就叫出他的名字来。 “对对对,我是中国人请我打工的,”森田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付光平君的爱人张熙女士的企业,我是这里的总经理。” “哦?”巫山冷笑道:“张熙,月工资五十二块,付光平,月工资八十九块。注册资金,是五百万。他们两口子,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借款记录。他们抢银行了?” 森田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报告!”一位士兵急急忙忙从办公大楼里跑了出来。 隐形人一样的王永兴,看了看徐世友,看到老爷子没有说话的兴趣。 “讲!”王副司令员站了出来。 “副司令员,从电梯下去,地下室里还有老多倭国鬼子。”士兵的眼里隐隐有泪痕,声音也带着哭腔:“这些鬼子。该杀,全部都该杀!” 在办公大楼的后面,停着二十多辆改装过的面包车。低矮面包车,竟然有两层。 有一个很隐蔽的门,刚好能通过一个人。外面是打不开的,要从负一层才能打开。 负一层和负二层,都是倭国人的卧室。 巫山先带着人进去,全部抓起来。还有一些男女在被窝里办事,那些士兵都有些害羞,转过脸去。 负三层。一半是他们的配料车间;另一半,就是用来炮制粤南特区大街小巷那些乞丐的。 另一个时空,巫山看到街上的乞丐,总会不屑一顾。他觉得,这些既不是自己生的。也没有生养自己,自然就没有给他们施舍的义务。 看到这些乞丐。他的心隐隐作疼。 绝大多数的人。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好些连视力也没有了。 有视力的人,兴许好久没有说过话,吃力地喊出:“亲人解放军!你们终于来了!” 不多时,一片哭声。 战士们,没有一个不流泪,脸上全是泪水。也没人去擦。 旁边一间小屋里,就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倭国人为他们准备的刑具。 有砍刀、铁棍、钢钎、锥子、玻璃、钉子、皮鞭 徐世友和一众省委常委,不晓得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他脸色铁青,手一挥:“杀了。全部杀了!” 任中一婉转地劝道:“徐司令员,能让国家去和倭国交涉吗?那样,能为我们国家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样把他们杀掉,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你能成为政客。”徐世友语气冰冷:“我不是,我是军人。军人是什么?是保家卫国的。现在,我们的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人残害到这种程度。你知道吗?那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多大的伤害和负担?” 话没说完,他已经转过脸去。 “抗倭战争时期,我看到过倭国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烧杀抢虐留下的痕迹。”徐世友转过脸来,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胜利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些老鬼子的后代,依然在残杀我们的后代。当年,我可不管上面的什么政策,看到鬼子就杀。今天还是一个字:杀!” 说着,他从那堆带血的刑具里,随意拿过一把砍刀。 只见豪光一闪,离他最近的鬼子人头落地。 “别,徐伯伯!”巫山马上阻止。 “干嘛?”徐世友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些人交给政府,怎么处理?你没看到这些官员,都嚷嚷着交给京师。那帮官老爷,我都不晓得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和那个国家建交。你给老子闪开,别挡路。” “徐伯伯,别说您想杀,我也想。”巫山温言相劝:“但是,这些倭国人在咱国家,有没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先审问清楚好吗?譬如,究竟是谁和他们勾结,要暗杀我爸爸。除了付光平,还有没其他人?” “那好吧,”徐世友不耐烦地挥挥手:“速度快点儿。” 老鬼子森田下来的时候,这些伤残人,全部都被士兵转移出去了。 在他面前的,只有一颗惊愕的鬼子头和徐世友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到。 “森田,你要老实说出来。”巫山死死地盯着他:“刀上还在滴血,你明白是什么后果。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徐世友,自己掂量掂量。” 在另一个时空,巫山看到小说里,好多都说鬼子很坚强,认为森田的嘴巴打开的可能性不大。 说着,巫山已经走向负二层,准备去审问其他倭国人。 “先生,我愿意说,你快回来。”后面,传来森田杀猪般的叫声。 巫山心里有一丝惊诧,步履沉重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说,把你在中国的行为,全部都说出来。要是你没说的,你下面的人说出来,看看那把刀!” 徐世友的脸色阴冷,虎视眈眈看着他。 “好好,我说。”森田的头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 当年,巫立行坚决制止银行给倭国企业放贷,各方面的政策没有丝毫通融。他们原本是准备空手套白狼那一套的,这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从其他地方调集资金来。可惜,被巫立行一个欺诈罪名,全部打落尘埃,把在粤南经济特区的倭企一个不剩赶走了。 倭国人自然不甘心,他们找了很多特区的官员。有的压根儿不感冒,对他们感兴趣的职位又太低。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和付光平牵上了线。 先把五百万款子打到张熙的账上,让她出面去注册。 果然一路绿灯,但付家人从中抽取了300万出去作为报酬。 好不容易公司成立了,却不晓得做什么项目的好。 最后,终于确定公司做食品添加剂。反正所有的产品,都由付家介绍别人去销售。 “什么?”巫山这一声叫得很大,本来恹恹欲睡的常委们,都看着他。“你们把这些化工原料,作为食品添加剂?” 巫山的面色铁青:“好啦,我不想知道了,徐伯伯,你自便。” “不不!”森田惊慌失措,大声哀求:“那些乞丐不是我们的首创,是付光平那边先搞的,我们只是跟着他做。而且,这些人乞讨的钱,每个月我们还得分他一半!” 徐世友闻言,砍刀掉在地上,发出呲嚓一声。( 第七章 杀了,全部杀了 第八章 城镇户口的you惑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八章 城镇户口的you惑 ps:题目的拼音是专门加上去的,原因你懂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巫山所能参与的了。 为人处事,要知进退。 本来就是为调查要暗算父亲的幕后真凶,现在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 一众粤东省委常委在这里,哪有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插话的余地? 当然,这次以后,原本就听说过巫立行有一个能干的儿子,终于见到了真人。不要以为这群人,至少都是知天命的年龄,花甲之年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如徐世友已耄耋之年。 他们的关系网,不是一个新兴的巫家能够比拟的。设若今后能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不管是对巫立行还是巫山,作用巨大。 这次粤南特区的事情,还是捅到了京师,高层震怒。 刚刚回国的总理赵立生直接把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最后,付光平和他的妻子张熙都是死刑。贩卖对人体有害的食品添加剂的商家和个人,光是死刑的都是几十人,涉案者甚重。 而对食品安全的法律立项,已经在紧锣密鼓中。 至于那批倭国人,在所有的新闻报道里,没有只言片语。只有粤南特区日报上,一个小小的角落,发布了一则景胜日用品公司发生火灾的报道,因抢救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后续事件巫山也有关注,对老一辈领导人的强硬手段感到赞赏。在原本的时空,八三年的严打,连当时朱老总的孙子朱建国都断送了性命。 回到港岛的家里,天快亮了。王璐一直没睡,看到巫山进了屋。扑过来轻轻抱着他,仔细打量着浑身上下,看看有没受伤。 两人是第二次过夫妻生活。或许有了共患难的催化剂,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升温。这一次的效果,让巫山和王璐两人都感到舒服异常。 王璐的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以往也和巫山一起回过港岛,家里到处都是家人,还有莎莉和儿子在一边。那个时候的巫山,晚上只属于莎莉,她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 这次终于能完全拥有自己的丈夫,加上她体力比莎莉还要好。要不是巫山疼惜她刚刚成为妇女。不忍征伐,说不定都会通宵达旦。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巫山再次没起来练拳,搂着妻子睡到日上三竿。 “阿发,当年从军队离开。是军队对不起你。”巫山看着局促不安的王阿发安慰道:“军队,也是党领导的嘛。犯了错误就要纠正。不知道你还想回到军营吗?” “想。”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军营,王阿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做梦都想。” 神龙军那边,武齐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次粤南特区的事情,虽然父亲没有受到伤害,也让巫山直呼大意,建议让刀超仁回来。担任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 因此,巫山就想把王阿发放到神龙军里面,至于具体的职务,就让李明进他们安排吧。 “宝啊。真对不起,一个好好的新婚,让你跟着我四处奔波。”两人回到京师,在阿福的车上,巫山轻拥着妻子的肩膀:“这一回来,我的事情又有不少。” 王璐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俏皮地一笑:“人们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嫁了一条狗呢,看你整天累得跟狗一样,也就原谅你了。” 原来这丫头在说自己的生肖啊,巫山作势要打,她干脆闭上眼睛把脑袋伸过来。从来没想到,外表冰冷的王璐,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紧紧把妻子搂在怀里。 这是苏太斌第三次到巫山的家。 第一次是他刚刚买下这座四合院的时候,带着张大力和魏小芳过来。 第二次是前两天,知道两人结婚,他专门带人过来帮他布置新房。 今天,接到巫山的电话,他心里既欣喜又有些忐忑不安。 “苏经理,我们两认识以来,一直都蒙你照顾,非常感谢啊。”巫山一支烟丢过去,端起了茶杯:“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下,可惜,读书的时候忙,参加工作后更忙。” 苏太斌贪婪地吸着特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我也就只能做一些小情小事的,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今后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我小苏,您尽管说话。” 他的调子打得很低,却又不晓得怎么称呼对方。尽管年长近十岁,他却不敢在和大院子弟关系密切的巫山面前自称什么哥,那不是找抽嘛。 “一定一定。”巫山直接问他:“苏经理,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到我们县去工作。不知道你是否放得下繁华的京师,到北疆去?” 巫山的工作,他有次无意间碰到吴建国的时候问过,好像是个副专员。 苏太斌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睁得老大,指着鼻子:“您是说我在您那边去工作?当然愿意,就是您让我过去帮您扫地都干!” 靠着父亲的余荫,他在五金公司担任经理,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 京师的水很深,加上他这个人为人处事很到位,从不惹事。但要升职,他深知是千难万难的。你的能力再强,上面没人拉你一把,也没人晓得你强还是不强。 主要是目前国家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阶段,国营企业,好多都已经日薄西山。不要看巫立行在巫县的企业改革很成功,那是因为巫县太小,本身就没什么像样的企业。 大城市里大中型企业,动辄涉及到几万人十几万人,哪有这么容易的。 曾经热门的五金公司,渐渐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他也想过另谋出路,苦于找不到任何关系,想不到在这时喜从天降。 “苏经理这样的人才。我找过去扫地,不晓得四九城里有多少人要抽我。”巫山哈哈大笑,借机抬了一下在京师压根儿就没什么名气的苏经理:“这样吧,我准备在京师成立和风县招商办公室,和风县京师联络处。今后我们和风的人到了这里也有个落脚之地。” 苏太斌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县,就敢在京师设立联络处。可见他的关系有多硬,气魄有多大。 “怎么啦?”巫山看到对方没说话,以为不愿意:“如果苏经理嫌我们和风庙小,那我也不勉强。今后见面,还是朋友。” 苏太斌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一个县在京城里设立联络处,开历史之先河。刚才,我为您的大手笔感到震惊。麻烦您给我讲解下具体的职责,随时都可以上岗!” “那好吧,”巫山伸出手来:“我代表维省欧洛泰地区和风县人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苏太斌马上就要站起来。被他示意坐下:“目前,我们县还很穷啊。” 他喝了一口茶。看到空荡荡的院落。有些伤感。 老大他们几个,时间都很紧张。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二号晚上,连夜赶回去上班了。下一次见面,又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八个人在大学里的情谊,有少许功利在里面。更多的是同窗之间的兄弟情。那是和战友相差无几的真情啊。要不然,巫山也不会向父亲推荐刀超仁,相信他会像对待自己父亲一样。 巫山收回思绪:“古人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和风县穷苦得太久了。所以,我在上任之后,花了几千万把县里的交通改善了下。下一步呢,就要扩大县城规模,扩大我们和风的城镇规模,增加每一个城镇的城镇人口数量。” “老大,那您这么搞,不就增加了财政的负担吗?每一个城镇人口,每一年财政上都要拨付一定量的资金,来养活他们的。”苏太斌的眼里,满是困惑。 这小子也很机灵,不知道怎么称呼,就直接叫一声老大。尽管在和风也晓得蔡勤他们在私底下叫自己老大,当面却没人敢叫,心里也很舒服。 “不!”巫山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晃了晃:“不仅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还能给和风的建设带来巨大的收益。城镇人口,并不局限于和风本地。在全国任何地方的农业人口,只要在和风投资超过十万以上,就可以解决家人的户口。” 苏太斌一点就透,怪叫一声:“我的妈呀,一个十万,十个一百万。”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要是一下子去了一千万人,和风连站的地方不就没了?想到就说,他把顾虑讲了出来。 巫山一乐:“哪有这么夸张?不要说如今的中国农村,家里有十万元的不多。今后大家的收入上涨了,和风作为始作俑者,投资相应提高。那时候,可能就是五十万、一百万!” “老大,您知道,很多国营企业,主要是军工企业。”苏太斌举一反三:“他们的家属,好多都是农村户口。假如企业也想进驻呢?” “没问题,欢迎嘛。”巫山浅啜一口:“投资一百万,就增加十个名额。” “老大,这样不是对企业不公平吗?”苏太斌有些疑惑:“一个家庭投资十万就可以解决一家人的户口。”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巫山鼻孔里轻笑:“企业的钱本身就是国家的,他们假公济私,把包袱丢给我们。企业的投资,固定资产是很大一笔。他们的厂房、机器什么的,拿给我们没用。但现金就不一样,可以大力加快我们和风的建设。” 这个想法,他自然和巫立行通过气,惹得他老子佯怒说挖他的墙角。中国目前经济最发达的地方,除了粤南就是亿县,这两个地方,都和巫立行息息相关。 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儿子的事情,他肯定会提供一些方便。 目前的和风,也只能在京师设个联络处,再到乌市设置一个。今后和风人到乌市办事,有个落脚之处。乌市那边,就交给王永庆处理了。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揽权的人,找苏太斌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出了麻烦还可以找朱建国他们帮帮忙。如果连乌市联络处的人选也要抓在手里,就没有必要了。 在电视没有普及的时候,收音机成了家庭的必备之物。 每天早上,老人们出来锻炼,都随手揣个收音机。 早上六点半,是雷打不动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 今天的节目也一样,直到里面的播音员说:“这次节目是由铁城、革兰播送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播送完了。” 那些锻炼的老人们,都准备开始伸伸腿弯弯腰。 这时,收音机里面传来的,不是平时熟悉的音乐声,而是带有马头琴、都塔尔、冬不拉的维省特有的韵律。 “听众朋友们,从今天开始,有半年的时间,每天早上都是和风专访节目时间。”播音员甜美的声音还在继续:“和风县地处我国西北内陆” 别看王一岚只是中宣部宣传教育局的干事,谁不晓得她是老朱家孙儿媳妇? 当她把和风要在广播电台播放广告的意向和台长一说,根本就没遇到什么阻碍。 亿县地区和粤南特区的人,可能现在听收音机的不多,但报纸成了人们每天都要看的。 无一意外,每天都有和风专访节目。 巫山不由感叹,这个时代的钱真值钱啊。三个地方的广告,半年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五十万。要是到了后世,一个零头都不止这个数。 收音机里对和风驻京办主任、招商办公室主任苏太斌的专访,已经到了尾声。 这小子平时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在收音机里的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我们和风,欢迎全国各地农民朋友前来定居。我们郑重承诺,每一户到和风投资超过十万并购买有住房的朋友,将为您解决家人的城镇户口。每个企业,到和风投资超过一百万,解决十个城镇户口。” 主持人适时插上一句:“什么样的企业都可以吗?” “因为和风地处内陆,干旱缺水。”苏太斌的声音谨慎起来:“那些耗水量大、对环境污染重的企业,我们和风就爱莫能助了。”( 第八章 城镇户口的you惑 第九章 纷纷扰扰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九章 纷纷扰扰 上面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在粤南特区发生竟然有人要蓄意谋害特区书记的事件发生后,特区的常委,轮换了不少。 比较显目的是,平老的二儿子平大,因为在琉球治理有方,升任粤东省委委员、粤南特区区长。 刀超仁到粤南特区任职,反而不那么突出。 此刻的平大,比巫山见到的时候,更为沉稳。 平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来儿子这里疗养。 海边的一艘游船上,平老负手而立,比父亲还高了少许的平大站在旁边,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爸爸,你咋来之前不通知我一声呢?”爷俩相逢,分外喜悦。平大专门安排了一艘游船,带父亲看看海景。 “我到儿子这里来,通知啥?兴师动众的有意思吗?你终于长大了,有些事情,和你说说也无妨。”平老眼睛看着京师的方向:“昨天,我和伟人闹得很不愉快。” “怎么啦?”平大一惊,父亲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难道你主持的工作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异议不成?当时不是他们点头同意,让你负责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吗?” “不是,虽然在纠正冤假错案的工作中,阻力重重,一切都在缓慢而有序地开展着。”说到工作,平老的眉头皱了起来:“谈何容易。经过这么多年,累积太多。有时候一件案子,核实的时间就是几年。我觉得我们这一辈人老了,该彻底退下来。” “爸爸,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平大一窒:“爸,你想想啊。如果你们退下去,上面该有谁来接替?靠那批特殊时期起来的人?” “也许你们说得有道理吧。”想不到连向来支持自己的儿子也反对,平老有些兴趣索然:“他当时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党员队伍,青黄不接,需要把你们扶上马之后再退下来。” 看到父亲的兴致不高,平大也不再把话题往这上面带:“巫山这小子,又出头了一回。唉,我晚生或者早生几年,也能在部队里历练下多好。” “呵呵,你这孩子。尽说不切实际的话。”他若有所指:“现在谁领先了?” “巫山好象赶上去了,梅家有些后力不继。”平大脆生生的答道:“他们开始太猛了,不像巫山稳重。我看他们可以作为基层官员,不能到更高一层。连暗杀都使出来了。”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脑袋:“真以为,把巫立行搞掉了。这些保守派就能上去?怎么玩儿这么损的招数?真要发生什么不测,到时候不把他们连根拔起才怪。” “现在下断言还早。”平老笑道:“记住。不要轻易下结论。一时之得失,很难全面的评定一个人。我们是建设国家,不是打赌,懂不?” “懂了。”平大笑嘻嘻的说道:“建设看结果,更客观一点,打赌凭经验。太主观。” “说得对,小子,老子为你骄傲。”平老拍拍儿子的手臂,哈哈大笑。“现在只是小辈在争锋。趁着他们家把眼睛都盯在巫山那孩子身上,你就闷头发展吧。等梅老头出手” 老人摇摇头,白发在海风中乱颤。 “爸爸,上位者,不是应该有识人之明吗?”平大不解的问道:“如果只凭结果说话,会不会有遗珠之失?” “你说得对,如果简单的凭结果来评定,难免有遗珠之失。”平老微微颌首,收起了笑容,很严肃的解释道:“可是,治国不是下棋,不能凭一己之力。一两个天才,不如十个中上之才。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谁又能事事精通呢?就算有这样的人,那也是万里挑一,难道没有他的时候,我们就让政事放任自流?普通人才是根基,保证平稳发展,只要有了那样的环境,天才自然会脱颖而出,超然卓越。” 他顿了顿,又道:“人才的选拔,就像相马,难免师心自用,可能是一心为公,也可能是借相马为由,提拔亲近。那些无缘一相的千里马,岂不是都成了遗珠?两相比较,还是建立一个赛马的机制更公平一些,你们说呢?” 平大点点头:“爸,您说得很对。” 父子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极少用敬辞:“就像您说的,天下无万全之策,为政重在权衡。一个相对公平的赛马制度比一个师心自用的相马制度要好得多,就算会错失一两匹千里马,也不会让人心生不平。就像我国的官员选拔制度,开始用心也许是好的,时间久了,难免又会与历史上的举孝廉、科举一样变质,成为家族垄断举才的工具。” “你说得太对了。”平老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靠自己本身打出来的,那才是真英雄,靠继承祖宗产业的不过是寄生虫罢了,没什么好夸耀的,只会让真英雄鄙视。” “爸,”平大白了父亲一眼:“好像你在我的任职上走了后门似的。不管是在琉球,还是马上要去的粤南,我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好不好。” “这也是我来你这里的原因,”老人的眼睛,又看向海里,声音在海风中忽大忽小:“以前你在琉球,学习粤南经验没错,也没有照搬,因地制宜,探出了一条路子。现在要去的地方,那可是粤南啊,我国改革开放的前哨。区域大,影响力更大。凡事三思而行。” 平大古井无波,已过了听说这个消息时的喜悦劲头:“我去了后,就会沉下心来做事情。当时巫书记过去,不也是什么都两眼一抹黑吗?何况有他在前面掌舵?” 出乎巫山意料,中南军区司令员刘太蒙,并有他想象中的悠闲。 在明代,随着安南同中国政治关系的发展,两国经济、文化的交流也更为频繁密切了。明代的中国,是个民殷国富、政治、经济、文化都高度发达的大国。 为了表现其“统驭华夷”“声教四方”的“天国”风度。除了在个别情况下,她不得不用兵宣威外。 绝大部分时期对安南等藩属国家都采取怀柔政策,以维持和平友好的关系,从而有利于两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 公元1400年安南陈朝的陈少帝被权臣胡季犛逼迫禅让,胡季犛继位,建立胡朝。 中国明朝趁安南政权更迭之际,于1407年出兵打败了胡朝,占领安南,设立了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明朝采取了暴力征服、压迫剥削与分化、同化等手段治理安南,引起了安南人民的不满。各地相继爆发暴动起义。 1418年2月7日,来自安南清化省梁江蓝山乡的豪族黎利,在蓝山发动起义,自称“平定王”。 明军获悉黎利起义,便派马骐领兵征讨。黎利引诱明军到洛水。用伏兵将之击退,这是黎利最初尝到的胜果。 从1419年至1424年。黎利以至灵山、蓝山乡等地为为主要据点。多次领兵与明军交战,各有胜负。 1424年,黎利听从少尉阮只的建议,制定了“先取茶隆,略定乂安,以为立脚之地。资其财力,然后返斾东都”的方略,在越中地区日渐坐大,包围西都。进占顺化、新平等地,明廷也不得不多派兵员赴越增援。 1426年,黎利军进迫河内,在崒洞之役大败明军。 1427年明廷派柳升再加兵十万前来增援,黎利又在支棱之役中大败明军,击杀柳升。随后黎利派出使节入明,要求册封其所立的傀儡君主陈皓为王。 明朝见大势已去,最终决定罢兵。明封陈皓为“安南国王”,征夷将军王通领兵撤退,蓝山起义胜利结束。 安南一本模仿三国演义的小说皇越春秋中,记载了四百多年前,安南起义军与明朝军队打仗的故事。 这里面,还有若干年后的历史学家易宗天的先祖易先在里面。 据史料记载,易宗天的十八世祖易先在安南谅山担任知府的时候,正值明朝对安南政策的巨变。 征蒙古,建故宫,下西洋的强势皇帝朱棣去世后,他的孙子宣德皇帝,深感连年的战火已让民不聊生、国库空虚,权衡之下他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从安南撤军。 宣德皇帝想全身而退,却又害怕有损大明王朝的威望,于是暗地里谋划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体面的从安南撤军。但他并没有把这个决定传达下去。 于是,易宗天第十八世祖易先,为了明朝宣德皇帝的一个秘密决定,而尽忠死守。 最终以身殉职后,易先的家人及随从共有18人也投井尽忠。 大约半年后明朝从安南撤军,安南恢复独立,明朝也摆脱了战争的泥潭,迎来了仁宣盛世。 和平给两个国家,两个民族都带来了繁荣,而易宗天的先祖们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年他老人家的二儿子易升留在了老家湘江湘阴,繁衍生息,留存了易氏家族的血脉。 此刻,刘太蒙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这本皇越春秋。 作为刘帅的大儿子,他可不会认为,在中国历史书上介绍的事情全部是真实的。 在三国演义里面,说诸葛亮渡泸水,深入不毛,七擒孟获。 八毛,古时认为是南中地区的不毛之地。现有新的观点,南中地区与掸国接壤,掸国边境,有一城市叫“八莫”,当地还有一传统戏剧叫“八擒诸葛亮”。 所谓“深入不毛”,实际上就是深入八莫的谐音。由于当地曾受过诸葛亮的打击,所以在文化上有体现,自己把“败”说成“胜”,还多擒一次。在精神上寻求胜利。 作为汉族,听到“八擒孔明”的说法,觉得好笑,难以相信。 那么,作为彝族,听到“七擒孟获”的说法,是不是也会觉得好笑,难以相信呢? 事实确实如此。 部队里,有很多彝族的官兵。 刘太蒙和彝族战友相处久了,了解他们的许多民情风俗,生活习惯之后,就会发现“七擒孟获”的故事是编出来的,完全不能相信。 彝族民风强悍,不会轻易屈服。 而且,作为首领的孟获一旦被俘,放回之后就失掉了重新担任首领的资格,大家不会再拥护你。岂能容你一再被俘,一再放回,仍然当你的首领!这显然是不真实的。 传说的产生,是汉族地区有人为了歌颂诸葛亮的战功而编造的。 流传之后,经过说书、演戏的传播,一再夸大,一再渲染,最后就成了三国演义中所写定的样子。 把诸葛亮写成了神人,而让少数民族的首领孟获在他面前顶礼膜拜,说出“丞相天威,南人不复反矣”这样的话来。 但从真实的历史看来,“南人”并非真的“不复反”,边境上的冲突仍然常常发生。 刘太蒙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会辩证的看问题。 因此,他觉得,这本皇越春秋描写的情况,真实度比中国传统历史书上描写的要高。 关键是,安南人绝大多数已经打散到中原腹地居住,留在本土的安南人十不存一。 他们这个时候,大肆传播皇越春秋的意义何在?( 第九章 纷纷扰扰 第十章 要致富先修路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章 要致富先修路 刘太蒙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年轻的脸庞来。如果他在这里,会怎么处理呢? 在刘司令员的印象里,巫山实质上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关键是看对象是谁。当年在龙腾海滩,他可没少杀那些爪哇猴子。 而在中南半岛,都是以牙还牙,对那些残杀汉人的绝不手软。普通民众碰都不碰,相反,他还想方设法,帮助老百姓解决各种问题。 他突然记起了巫山说过的话:“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能决定战争走向。譬如我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就是因为老百姓的支持。” 巫山还说过:“我们这次不管是大战旗鼓也好,偷偷摸摸也好,终究是以侵略者的身份进来的。当然,名义上,我们是这些老百姓的解放者。因此,一定要让他们看到,现在的一切都比过去要好。这样,他们才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我们,拥护我们,即便我们是侵略者。” 是啊,正如张养浩在诗句里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百姓终究是最辛苦的人。 推开窗户,远远近近的水田里,有老百姓在辛勤劳作着,他们有的在收获二季稻,有的已经在种三季稻了。 这里,正是原安南地界。农民们并没有中队的进入,显露出一丝恐慌,脸上露出了在安南军国时期以来没有过的笑容。 只要老百姓支持我们,能够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些许跳梁小丑,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刘太蒙推开门出去。 随着刘太蒙的地位不断高升,当年的贴身警卫员冉鹏翔,已经是警卫团长。 “翔子,你说你现在都是团长了,整天还像个警卫员似的干嘛?”刘太蒙责备道。 冉鹏翔展颜一笑:“首长,在我心中,您还是当年的山地旅长,我还是您的警卫员。” “油嘴滑舌!”刘太蒙笑骂一句:“让李智政委和邵世辉参谋长开会吧。” 说着,他走回了临时的书房。 北面有邓道虎和王永兴守护着,南边的爪哇现在没了动静。好像被兰芳军整得焦头烂额。 刘太蒙把司令部设到了狮城,随时保持对爪哇的压力。 一旦兰芳军受挫,马上就摆出一副要进军的姿态。 这次安南的事情很突然,三位大佬星夜来到了胡志明市。 “来得挺快呀,”刘太蒙一人丢了一支烟:“对于这次的皇越春秋事件。你们怎么看?” “疥癣之疾,不足为惧。”邵世辉大刺刺地说:“谁敢得瑟就灭了他。” 刘太蒙露出苦笑。这么多年了。邵世辉平时好像是大大咧咧的。一到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就全神贯注,把所有细节考虑进去。 他的马虎就是一个最好的伪装,谁要被表面现象迷惑绝对要被这家伙玩儿死。 “你灭谁?”李智自顾把烟点燃:“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汉人,也就一些土著兴风作浪。太祖在的时候,喊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我们也组织一场吧。那咱就把从中国有史以来的朝代,和这里的关系,仔仔细细捋一捋。” 邵世辉凝重起来:“万一那些安南学者抓住安南的主权不放来说事,怎么办?” “报纸、电台等各种新闻媒体都掌握在我们手里。”刘太蒙心里豁然开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况,我们已经摆出了高姿态,外界都看得到。只不过是一个学术争论而已,历史就是历史。到时候,也不妨让咱的老百姓出来现身说法,眼前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怎么样!” 京师巫山这边,也在开会。 他早就让朱建国给苏太斌租了房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给了他招商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办公室的相关人员,他爱用谁就用谁。要是连这个权力都没有,那也显得巫山太小气了。 苏太斌累并快乐着,整天连轴转。办公室本来只有一部电话,一下子又安了两部,还是止不住热情的农民朋友。 巫山已经顾不上了,因为港岛的、欧洲的富豪们,蜂拥而至。 还好,巫山这四合院里面的客厅够大,他们也不是一起来的。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他们来参加婚礼,肯定带有做生意的任务过来的。 此时,接待的是港岛方面关系比较好的富翁们。 “小山,明人不说暗话,”李超仁开门进山:“我们给你送钱来了。你那边,地处内陆,我们都没去过。所以,你给大家讲解下,究竟有什么生意比较好做。” “李叔,目前我所在的和风,那边的经济形势纯粹是一张白纸。”巫山也不和他兜圈子:“暂时我能掌控的,只是和风县。所以,一个小县,机会并不是很多。” 他把和风向国家要申请的项目给大家说了下,当下就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再过几个月吧。”巫山也不失望,毕竟商人以逐利为本:“等到人代会以后,我想尽力再进一步。到时候,整个欧洛泰地区,机会就多得多。” “小山,你说的长绒棉项目,我们家能进去做。”易智建却兴趣更浓:“你也晓得,我们家族原本就是做纺织的。那边的纺织厂,我易家要了。” “没问题,智建叔,这个我还能做主的。”巫山淡然一笑:“现在回港岛怎么样?能施展开手脚吧?还是当初你的决定正确,在外面去充充电,回来更加得心应手啦。” “唉,还可以。”易智建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大陆的教学,在很多地方,都跟不上发展。不过,听说国家应该在准备修改这一块了。教材要跟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 “恩。”巫山不想在一众商人面前谈论政治方面的话题:“你纺织厂出来的布。优先供应炎黄吧。他们也要过去建一个制衣厂。棉布做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 “小山,难道我们在那边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贺颍东显得有些失望。 巫山灵机一动:“肯定有!” 一众港岛大佬,突然间都有了兴趣,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巫山。 他伸出右手食指,一字一顿说出两个字:“交通!” “小山,你觉得这一块国家能放开吗?”易智建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够远了。和他一比,还是差了不少,心里不禁有些沮丧。 随着大陆的改革开放,易家占尽了优势。早先他们和港岛各家的财富相距甚远。现在已慢慢赶上,甚至超过了不少还在原地踏步的家族。 “任何事情,我们首先要敢想!”巫山耐心地解释:“国家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知道诸位到我这里来,其实更主要是帮我的忙。”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继续阐述着:“这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维省的物产丰富。各位叔叔伯伯,那都是钱啊。但受制于交通。运不出来。” 说起赚钱。李超仁就来了兴趣:“小山,你说,该怎么整?我们来合计合计!” “陇海线这条大动脉,终点是金城。”他从书房里拿出一副中国地图:“从金城经河西走廊,到维省的柳树泉再一直到乌市,就一条铁路。首先。我们要搞,就建复线!” “诶?”李超仁不亏是李超仁,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从海青省的湟中,这里过去。直插到维省的若羌,经勒尔库,最后也到乌市。” “地质勘测比较麻烦,”巫山摇摇头:“除非今后人口基数到了一定的瓶颈,那个时候,估计我们国家手里已经有钱来做这些事情了。现在,纯粹是长线投资。” 从湟中那边过去,确实能给国家带来方便,甚至今后的青藏铁路。 在商言商,大家投资,就要想着回报的。资金回笼的速度越快,自然也就越高兴。 这些个老板,一个个眼睛里都露出金光:“小山,除了这跳铁路以外,还能做什么事?”贺颍东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问:“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商机。” “贺叔叔你说得很对呀。”巫山说了半天,口有些渴,先喝了一口茶:“常言道:要致富先修路。国家目前没有那么富余的资金来修路,我们先把路网建起来。” 他把目前自己在和风的道路建设,说了下思路。 “公路也可以收费?”就连易智建都起了兴趣。 “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巫山淡淡地说:“我花的钱,都是和风人民的钱。凭什么让这些车子经过白白跑啊?就是国家也要给道班的工人发工资,他们要长期养护嘛。” 大家都来自港岛,生意做到了全世界。要是大陆的人,你在这里给他讲,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公路也好,铁路也罢,那不都是国家修的吗? 你要给他讲得深奥了,说国家的钱就是这么循环的。用这个地方建设得到的资金,再去另一个地方建设。 说白了,国家就相当于一个大公司。 上至国家领导人,下到普通老百姓,都是这个超级集团公司的成员。每个人在公司的职责不一样。总之,为了维护这个巨型公司的运转,国家必须赚钱的。 只不过,国家这个公司,所有的钱都是隐形的,让老百姓都习以为常。 譬如农村的农业税、提留,不都是因为农民种了地,给国家交使用费吗? “那我们也可以和当地政府谈谈啊。”说到这里,连鲍玉刚都兴奋起来:“想想吧,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回笼,多好的事情啊。大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做这个生意呀?” 这话问得,易智建和巫山的脸上都有些发烧。 “鲍叔叔,首先,前些年我们国家不准许私人从事商业活动。”巫山还是得给他解释下:“刚刚进入商海的商人,至少得经过至少十年二十年的沉淀,才有可能踏足这一块。其次,国家能不能放开还是一回事儿。” “我觉得我们国家会放开这一块的。”贺颍东已经以中国人自居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一方面,我们能给国家解决资金的问题,留下一条路。另一方面,随着客流量日益增加,我们的资金回笼快。” 巫山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因为国家从来不会让那些对祖国付出的商人白白付出,不管是抗战时期的程佳庚家族,还是解放后的易仁家族。 “强哥,你就不想在里面插一脚?”巫山看看老神在在地麻庭强。 他摆摆手,一副土豪的口吻:“你们先谈,谈好了出钱的时候算我一份好了。” 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 第十章 要致富先修路 第十一章 京师小聚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一章 京师小聚 大家并没有嘲笑麻庭强的意思,看上去对他多了一份亲昵,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 这样的场合,麻希如两兄弟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在大陆偶尔的慈善行为,平时都隐居不出。反而麻庭强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居然也拿了港岛中文大学硕士。 目前港岛的富二代中,拿到本科学历的人都不是很多,遑论硕士? 加上港岛的富豪,很多来自粤东的潮汕,他们的乡党意识很浓。别看李超仁他们在公开场合与麻希如不见面,见面了也不交流,据说私交甚笃。 起先听巫山说那边没什么投资的时候,心里难免失望。这下有了目标,阴霾尽去,笑得酣畅淋漓。 “小山,这次我们去和政府商谈修建铁路的事情,十有八九能成。”贺颍东信心满满。 “噢?”巫山有些讶异,在他的心目中,他不会信口开河的,肯定有所依仗。 “前两天,我们也没闲着,准备把大陆的海洋运输这块的合作进行磋商。”贺颍东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可能是功夫茶喝习惯了,这样的茶杯他还是按照功夫茶一样品。 “目前还没有最终定弦,”鲍玉刚在旁边接腔:“主要就是股权的问题还有些分歧。” 是啊,中国一方面想发展自己的海洋运输。另一方面,肯定也不想把自己的海运命脉交到一群商人手里。他们虽然没有说,其中必然有造船技术方面的交换。 这方面的谈话,点到即止。上升到国家的层面,就不是巫山所能插手的了。 一个个港商,比猴子都精。只是给他们提了一个头,今后维省的铁路建设。必然会掀起一个新的阶段。 为了向炎黄的创始人始终,所有的路网建设,绝对离不开和风周边地区。 大老板们都很忙的,见到了巫山,不一会儿都告辞而去。 “小山,刚才你说话的时候,保留了很多吧。”麻庭强留了下来。 随着巫山参军,后来上大学,接着就调到维省上班。哥俩之间聚少离多,准确地说。是好久不见。只是偶尔听家里说,麻庭强又在打听他的消息。 他心中一暖:“强哥,你都看出来了,这些老家伙也看出来了。” 他丢了一支烟过去,给麻庭强把烟点上。自己也吸了一口:“不是我不说,是现在的条件还不成熟。所有的生意。需要人口基数。目前我需要人口。经济才能大力发展。” 秋天的京师,秋老虎刚刚过去。院子里有几棵桂花树,显得生机勃勃。桂子花开十里飘香,院子里都是浓郁的桂花香味。 哥俩干脆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沐浴着上午的阳光。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在不停地抽烟喝茶。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重聚。 “我要找一个女人结婚了。”麻庭强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恩,”巫山先是一愣,马上表示赞同:“如今,远大的各方面已经走上正轨。你早就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家族企业,慢慢向社会型企业转化吧。多找些能干的职业经理人来分担。” “lisa和ay,你觉得哪个更好?”麻庭强居然向他取经。 “lisa和你不是表亲吗?”巫山眼睛睁得老大。 “出了五服了。”麻庭强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年,她和ay都没结婚,我不傻也不瞎,明白她们在期盼着什么。” “要不,都娶回家?”巫山坏笑道:“那样就省事儿了。” “诶,你这么说真的不错。”麻庭强狠狠地一拍大腿:“还好,这辈子认识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别看这些人和我父亲他们私底下关系还可以,他们的子系,以前看不上我的。都嫌弃我有个地下势力的家族。在港岛混的,屁股上有几个是干净的?只不过他们掩饰得好。” “呵呵,你父亲他们精明着呢。”巫山不以为然:“当年,明面上的坏事,都让你父亲他们干。主要是除了这样,很难在港岛出头啊。要不然你现在说不定还在那儿玩儿泥巴呢。” 王璐这时恰好走出来,听到老公这话,噗嗤一笑。 “还有哇,强哥,你要是拍大腿,拍你自己的好不好?”巫山哭笑不得,现在才发现刚才他啪一声拍的是自己的大腿,现在那一只手还在自己腿上呢。 男人的手在身上,哪怕关系再好,感觉怪怪的。 王璐已经走到巫山身边,看到这一幕,不顾形象笑得前合后仰。 “哦哦,”麻庭强忙不迭收回了手:“哈哈,我也没注意。不过你那么壮,打一两下没事。” 现在,巫山才彻底想明白,当初为什么一到港岛,麻庭强真的就把自己当兄弟一样看待。 同龄人当中,表面恭维暗地里不屑,他又不傻,自然是看得清楚。 和巫山接触以后,远东日报起死回生。也不能这么说吧,远东的报纸当时主要靠家里的资金来维系着,麻家以前可能从来没想过靠报纸赚钱的。 “那我春节就结婚吧。”麻庭强心魔尽去:“老豆也催了我很多次了。结婚,还是要找知根知底的女人啊。我就感到纳闷呢,你说贺叔叔家,贺镇廷不晓得咋想的,竟然找个戏子。逼ao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想不明白。” 巫山在旁边心里听了暗笑。原本时空,他不就找了李姿吗?看来无意之中,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上不少事情。也不晓得这些改变是好是坏。到了这种地步,随他去吧。 “春节呀?”他若有所思:“我尽量赶去参加你的婚礼吧。你不晓得,官场上春节慰问什么的,老多了。” “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顿了一下,巫山挽留道:“家里的小芳姐,比以前的桂花姐做饭还要好吃。唉。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和桂花姐说啊,她心里就会有想法了。” “小山,真羡慕你。”麻庭强叹息:“家里的下人,你就像对待亲人一样。我也尝试过,可是我做不到。就是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哪怕我放下身段,他们还是不愿意和我交朋友。” “传统不一样吧,”巫山呷了一口茶:“港岛的思想,很乱。说起来是现代社会,刚才来的那些老爷子。谁家里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你家里,麻叔也不晓得咋想的,都用菲佣。” “吕宋人没一个好鸟!”麻庭强这次拍的是自己的大腿:“小山,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和你认识的时候,就告诉我。吕宋人和爪哇人不是好东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本来以为就是过路的车子。想不到喇叭一直响不停。 张大力一家人看到这么多大人物过来,本能地带着小晟源,一家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时候听到持续不断的喇叭声,张大力赶紧跑了出来,打开院子门。 好家伙,一色儿玛莎拉蒂在门口排开。 阿尔那丫笑吟吟站在门口:“我就想你出来迎接。” 可惜。不管是巫山还是麻庭强,都无动于衷。 就连王璐也大刺刺坐在老公怀里,就看着他在门口像耍猴一样手舞足蹈。 “得,我还是自己进来吧。”阿尔知趣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次。车子虽然很多,人却只来了阿尔和穆罕默德两个。 他们的保镖,虎视眈眈在身后立着。 巫山在心里腹诽,这些王族有钱了,总担心小命不保。不要说在京师,就是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别人要暗杀巫立行,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唯恐露出马脚。 “小芳姐,你看着办吧。”本来想着在家里吃饭的,这下,来了十多个人,就比较为难了:“你要是能做就自己做,不能做,就让炎黄送一桌子菜来。” “没事儿,我行的。”小芳姐麻利地把围裙系上:“大力,来帮忙。儿子啊,乖,你先去看看电视,妈妈要给叔叔他们做饭。” “别的,源源来阿姨这里。”王璐已经从巫山上上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孩子长期看电视,一来对他们的眼睛不好,二来性格会逐渐变得孤僻。” 说着,她欠起身来,向张晟源招招手。孩子欢天喜地地扑了过来。 大力两口子看得眉开眼笑,赶紧进厨房忙活去了。 得知巫山是巴蜀人以后,魏小芳着实好好学习了一下巴蜀菜的做法,还不厌其烦找三嬢嬢取经。 就连干爷爷的警卫头子仓海涛也在巫山面前笑道:“你们家那个保姆啊,到总理的家,如同到自己家里。奇怪的是,总理夫人对她很好,两个人像姐妹一样亲呢。” 巫山晓得后,对小芳姐说过,三嬢嬢会做的是家常菜。真正的巴蜀菜,有兴趣还是找炎黄的厨师学上一两手。 也不晓得她听进去没有,反正和三嬢嬢两人的交往越发密切。 很简单的道理,两个都是来自社会底层的妇女,在京师相逢。也许她们的语言都不能相互明白,至少在京师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就连干爷爷也在笑,说老三到京师这么多年,还是一口浓浓的乡音。 有一次过年,带着她去伟人家里,两个人用巴蜀话聊得热火朝天,把旁边的人听得直瞪眼,只有赵立生时不时还能插上一句嘴。 尽管伟人平时说话也是巴蜀话,他说得很慢,久而久之,旁边的人能够明白。这一说快,别人就像听天书一样。 “阿尔,托尼呢?”巫山对他身边的保镖知之甚详。 他对穆罕默德身边的保镖,不是很熟悉,也许他们都认识自己, 特别是到阿拉伯世界去,一个个都裹着头巾,看上去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分辨不了。 现在都换上炎黄龙服,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反而觉得他们还是穿传统的民族服装更好。炎黄龙服,也许只有华人,才能穿得出那种神韵。其他种族的,怎么看都像沐猴而冠。 当然,这极可能是巫山的错觉。一种衣服的流行,那是经过很多所谓的服饰大师考量的。要是龙服不好或者穿着不得体,他们会以专业的眼光指出来的。 “看到多格罗尼都做出了一番事业,那小子不服气啊。”阿尔喟叹道:“他想去做事情,我就塞到服饰公司里去了。” 如今的阿尔,隐然成为下一任阿涅利家族的族长。他的话,只要不过分,家族的人就不会反对。何况把安东尼奥丢到服饰公司,未尝没有监视之意。 卡拉丽丝能力强,人长得那么好看,暗地里是阿尔的情妇,可能这家伙心里也害怕有人撬墙角吧。 “也只有安吉罗愿意跟着我,当年的老伙计,差不多都去做事儿了。”阿尔指了指身后。 他不说,巫山真还没认出来。 当年稍显青涩的安吉罗,如今早已成熟。 他也只是略微打量,心底里可能对保镖之类的人,有一丝鄙夷吧。纯粹是个人喜好,尽管表面上巫山也说人人都是平等的。 “对了,小山,可别说当哥的不帮你呀。”阿尔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据说你当官的地方,很穷,到处是黄沙。现在,我把沙漠里的王子带过来了。” “别听他瞎说,”穆罕默德狠狠挖了他一眼:“这小子,你又不是不明白?看到穿着龙服的中国美女,都不想挪步了。要不是我提起,他都不晓得啥时候才想起要来你这里呢。”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阿尔不乐意了:“主要是我代表意大利政府过来的。中国入关在即,我们国家也着急呀。” 一时间,几位老朋友在一起,其乐融融。( 第十一章 京师小聚 第十二章 奶奶不是亲的!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二章 奶奶不是亲的! 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穆罕默德这丫是不吃猪肉的,他信奉真主。 “小芳姐,给穆罕默德在炎黄叫一些清真食品过来。”巫山摸摸鼻子吩咐道:“小芳姐啊,穆罕默德是回民,他不能吃我们吃的猪肉之类。” “巫书记,已经做好了。”张大力急得抓耳挠腮哇哇解释,魏小芳上来笑着说。 “我告诉他们的,”王璐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把他妈当家人没错,但是他们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叫你小山。” 王璐的嘴巴还在他耳朵边上,说话的时候吹气如兰,弄得耳朵痒痒的。她轻哼一声:“丑人多做怪,一个个长得跟什么似的,习惯咋这么别扭呢。” 她说悄悄话可以,巫山作为男主人,只能憋住笑。不过,穆罕默德没有她说得那么不堪,看上去还有点儿帅哥的潜质。也许在这小女人眼中,自己老公才是最帅的? “啊,巫书记,我知道这件事儿。”魏小芳从容回答:“我们桌子上,全部是牛羊肉。 阿拉伯人吃饭很有特色,通常是席地而坐。 将面包掰成小片或是将米饭撮成小团,用右手的几个手指捏住送进口中,即使是带有汤汁的菜肴,他们也都能全部吃下去。 实际上,用手直接抓着进食也不能算做是阿拉伯人独享的“专利”,全世界用手抓着吃饭的有好几亿人口,其居住的范围能从北部非洲一直延伸到南亚次大陆。 按照阿拉伯人的生活习俗,他们的右手总是干净的。 故吃饭时必须用右手将食物直接送进口里,而不能用左手。 因为在他们的传统观念中,左手是不洁的,只能用来辅佐右手撕扯食物。 即使是在平时干活。阿拉伯人也是更多地使用右手。 当地妇女总是忙不迭地用右手劳作着,而左手则是将裹在身上的长长的布料紧紧地捏在腋下,左手偶尔腾出来帮一下,然后倏地缩回去。 为什么在阿拉伯人的观念中左手是不洁的呢? 原来,阿拉伯人入厕出恭后从来不用卫生纸揩净,而一概是用左手拌着清水冲洗干净。 所以,初到阿拉伯国家的人,对其酒店客房里没有摆放卫生纸大感不解,同时也对卫生间里的洗便器感到困惑。 据当地的医生介绍,阿拉伯人的痔疮发病率极低。应该说与他们的这一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些风俗习惯,都是巫山闲暇无事的时候,给王璐讲解的。想来,她一直记在心里。 王璐虽然已经为人妇,却还保留着小姑娘的清纯。在她的印象中。所有阿拉伯人都很丑。 看到穆罕默德用右手进食,虽然没有席地而坐。王璐的眉毛总是不停皱着。后来连看都不朝他那个方向看,巫山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说这些人长得丑了。 桌子上四个人,都不说话,目不斜视地吃饭。 当然,不管是谁的速度,都比不上巫山的。在穆罕默德的两个面饼下肚的时候。他已经吃好了。 “山,你吃饭的速度太快了。”阿尔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在用筷子夹麻婆豆腐:“那样的话,对你的胃不好。你看你哥我。吃饭的时候不徐不疾,我的胃一直很好。” “吃你的饭吧,”巫山乜斜了他一眼:“难道我们中国的美食,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我本来吃饭也算快的。”阿尔扯过餐巾纸擦了擦眼泪:“我嫉妒你吃得快。” 王璐直接无视,用手掩着嘴咀嚼,把一块葱爆羊肉咽了下去。 她仰起脸,好奇地问:“老公,为什么我国好吃的东西,好像大部分都在南方呢?” “或许和战争有关系吧。”巫山也只是猜测:“古代的时候,中原一带,一直都是中华民族兵家的必争之地。随着一次又一次战乱,大部分的北方人逃到南方。” 中国的南部,河汊密布。北方人的铁骑,到了这里无用武之地。 巴蜀一带的菜系,在中国独领风骚。 自古以来,那里都被称为天府之国。 北有秦岭,南有云贵高原,西部是世界屋脊,东边是巫山山脉。 不要说古代北人的军队很难进去,近代倭寇侵略我们国家,也没有打进巴蜀。 倭国把战略重心转移到太平洋和东南亚,何尝不是因为巴蜀地形复杂,国党已把山城作为临时陪都呢? 这些极少经受战乱的地方,各种文化比较完整地保存下来。 想到饮食,巫山就想到了历史上蒙元帝国和满清帝国的铁骑,要不是有内奸的引导,汉族人怎么可能最终屈服于北人的统治之下呢? 关键是汉族内部不团结,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前世在海外的时候,宝岛人看不起大陆人,港岛人自以为比内地人高一等。 这个问题,目前还看不出来,今后怎么样来提高汉族的民族凝聚力,这是个问题。 至少对目前的巫山来说,还没有一个切之可行的解决办法。 直到他的手臂被王璐碰了两下,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怎么啦,宝?”巫山有些诧异,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二爹的电话,小芳姐叫了你两声呢。”王璐嗔怪道。 电话果然是巫立碧打过来,他拿起话筒:“喂,二爹呀,啥事儿?我和朋友们在吃饭。” “我看到你爷爷不太精神,问他也不说。”巫立碧在那边压着嗓子:“你吃过饭来一趟?我和你二姑父还得去看看垚垚。” “好的二爹。”巫山心头大急,楠楠、修烟、太姥姥一个又一个离开,让他对家人更加珍惜。 回到餐厅,大家都吃完了,张大力两口子在忙忙活活地收拾着桌子。 “怎么啦,老公?”王璐看到他的脸色不对。赶紧问道。 巫山摆了摆手:“二爹说爷爷可能身体有问题,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这次,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很低,坐在旁边的阿尔和穆罕默德也听见了。 他们的汉语水平,日常对话基本上都能听懂,只是在说的时候稍微有些怪异。 “山,我和穆罕默德这次过来度假的。”阿尔冲他挥手:“你有事情你就先去办。” “行,到时候你们有兴趣就跟着我到处去旅游吧。”巫山冲他和阿拉伯王子点点头,拉着王璐的手走进车库。 巫天明老人看上去面色灰败。也许真的有病。 “哥哥,璐璐嫂子,我们想出去玩儿。”小芳一见面就拉着王璐的手撒娇。 “爸爸,璐璐妈妈。”金春和金玲兄妹要安静地多。 “爷爷,是不是这四个小家伙把你吵着了?”巫山在小家伙们的头上摸摸。径直问巫天明。 “没有,”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能有啥病?要是他们没在身边。说不定你奶奶和我反而不习惯了。” 他一句话就堵住了孙子的嘴。可能怕把几个小家伙接走吧。 “好好,我马上带你们出去玩!”王璐成了孩子王,赢得了他们的欢呼声。 “璐璐,你把他们带出去到处转转吧。自从来到京师后,他们还没出去过,可闷坏了。”巫天明吩咐:“我和小山也出去走走。” 阿福开着爷爷这边的车子出去了。巫山就开着自己的车子带上巫天明老人。 “朝左走!”一上马路,爷爷就吩咐道。 巫山有些诧异,还是照着老人的意思做。 快五十年过去,京师的建筑应该发生了很大变化。 好几次。按照爷爷的指示,走过去又倒回来。 “就在这里停下!”到了香山脚下,巫天明老人肯定地说。 巫山把车子停在路边。 抬眼一望,这里是一所学校,校门上挂着京师海鼎区立新学校的牌子。 老人没有下车,看着铁栅栏有些铁锈的校门,喃喃说了一声:“名字变了。”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歌曲:“淳朴兮孩子,未来世界好坏之主体。浑然心地,不知害利。乐哉游戏,不计非是。社会价值在没我,没我以利人,先利小孩子。”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 巫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给了爷爷手绢。 老人接在手里,没有去擦,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曲调有点儿像儿歌。直到他唱了两三遍,巫山才把歌词大致猜了出来。 终于,他的声音小了下来,眼睛始终盯着学校。 半晌,他回过神来,自己把眼泪擦掉。 “小山,你晓得我为什么一直不想来京师吗?”巫天明老人已经平静下来:“上次你二爹结婚,我没有过来。按说,我二闺女的婚事,应该亲自来的。” 他谈了一口气:“我不来,你奶奶也不来。其实,我蛮亏欠你奶奶的。” 巫山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隐隐约约觉得爷爷应该有些故事。这时候,他就做好一个倾听者。 果然,巫天明老人开始讲述起来。 1917年9月的时候,顺直省区发生大水灾,淹没了一百零三县,一万九千零四十五村。 受灾的百姓有六百三十五万一千三百四十四名;成灾的田亩有二十五万四千八百八十九顷一百六十五亩四分三厘。 这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那时候熊希龄奉命督办水灾善后事宜,见到各地方的灾民,因为乏食的原故,有的甚至他的儿女遗弃道路或标卖,所以在京师设立了慈幼局两所,委托天主教徒英敛之去收养灾民的儿女。 一所专收男孩,一所专收女孩,总共收了男女儿童差不多有千余人。 水灾平息以后,这些儿童先后被他们的父母领回。 可是到了后来还有二百多儿童没有人认领。所以水灾督办处不得不设一个永久的机关,来教育这些儿童。 可是当时,在京师城里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来盖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事。 幸得时任徐大总统徐世昌同前清皇室的内务府商量,将香山静宜园的地方拨出,建筑慈幼院的男女两校。 “你的奶奶,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巫天明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她的家人,都在东北,丧生在倭寇的枪下。1937年7月,倭寇进犯北平。当时我和你奶奶失散了,我就领着你爸爸,回到老家。” 眼泪,不知不觉又从他眼角流出来:“后来,我到处托人打听。她在倭寇到的时候,为了掩护二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倭寇杀害了。地点,就是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已是泣不成声。 一直以来,巫山就感到奇怪,为什么巫立行和两个姑姑一个叔叔之间的年龄差异这么大。 当年,被爷爷奶奶说中间死了不少姑姑叔叔为借口掩饰过去。 他们的夭折,可能也是真实的。但家里的双胞胎基因又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巫山对这从未谋面的奶奶感到惋惜,更多的是考虑后来的事情。 车子缓缓移动。 这时,从学校里面走出一位身形伛偻的老太太。 “快、快,停车!”巫天明已在拉着车门。( 第十二章 奶奶不是亲的! 第十三章 倭国鬼子杀害我奶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三章 倭国鬼子杀害我奶奶 “何姐,是你吗?”巫天明的声音在颤抖:“我是巫寿哇。” “你是?”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竹竿?你是竹竿对吧?” “对,何姐,我是竹竿!”爷爷的双手迎上前去,搀扶住老太太:“你今年八十一了吧,我记得你是庚子年的,比我们家小卉大了十岁,比我大八岁。” “你记忆力还蛮好啊。”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说:“人老了,不行了。腿脚不方便,眼睛也看不清楚,就耳朵还好使。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卉的老公!” 她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跟我来吧,她的东西我要交给你。” 巫山只好把车锁上,和爷爷一起跟着老人往学校里面走。 正对着校门,应该是学校的办公室和教学楼。 从左侧过去,都是三层楼的教室。 一直走到最里边,才是教职工的宿舍区。 宿舍区的后面,还有一排平房。 老太太摸了半天钥匙,终于找到了,把门打开。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房子,里面收拾得很干净。 看到巫山也跟着进来,老人家终于明白,原来两个人是一起的。 “这就是你和小卉的儿子。”她露出思索的神情:“叫叫板凳,对,就是小板凳。这儿子比你和小卉都高了很多啊。” 她把手比过头顶,可惜,举不上去。 “不是,何姐。”爷爷尴尬地说:“这是我的大孙子,是板凳的儿子。” “何奶奶,您好。”巫山毕恭毕敬叫了一声。 “诶。好,好孩子啊。”她又掏出眼镜,手伸了出来,巫山赶紧弯下腰去。 “唉,竹竿啊,要是小卉还活着,孙子有这么大了该有多好啊。”何奶奶摘下眼镜,黯然神伤。 “何姐,你的爱人呢?”爷爷看到老太太年龄太大,不想引起她的伤感:“我记得当年。你在学校里做饭,他在学校里打杂来着。” “他也没了。”何奶奶眼里满是落幕:“当时啊,鬼子把小卉还有十多个孩子就赶到前面那栋房子里。看到鬼子兵把刺刀对准小卉,他拿起扁担,一拳把我打晕了。藏在阁楼里,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到处都是一片火海。没啦。什么都没啦。” 老人的床有点儿矮,四周的床腿,好像是锯子专门锯下来的。 “我儿子在乡下躲过一劫。”老人又戴起花镜,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首饰盒递给爷爷:“儿子在两年前没了。建国后,我就一直在这个学校当校工直到退休。孙子几次要接我去跟他们一直住。我不想啊,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们。” 听到这话。哪怕有自己的亲奶奶长眠在附近,经过战争场面的巫山,也觉得背上麻麻酥酥的。 这个首饰盒是紫檀木做的,看不出原本被漆成什么颜色。上面还有灼烧过的痕迹。 爷爷的手在颤抖,轻轻摩挲着。 首饰盒的正面,可能是雕刻的两个小虎头做装饰,现在只剩下一个了,另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 盒子没有上锁,巫天明老人揭开,里面没有任何首饰。 “你奶奶当年,把我给她买的值钱的首饰都典当了,买补品给这里的孩子。”爷爷絮絮叨叨地说:“当年,我和你奶奶住在京师大学堂外面的一间民房里。她正在给你爸爸喂奶,听到炮声,就发疯似的丢下你爸爸往这边跑。” 里面,有一张相片,还有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刮胡刀。 相片发黄得很厉害,大致可以分辨出上面三个人。 爷爷身着长马褂站在奶奶身后,奶奶坐在椅子上,胸前抱着个婴儿,那就应该是父亲巫立行了。 奶奶的脸型很圆,短发披肩,好像是那个年代比较时兴的发型。她的眼睛看不出来大小,因为她在笑着,眯成一条缝。原来,父亲眉宇间长得有点儿像奶奶。 首饰盒里,还有一张牛皮纸裹着。 爷爷打开之后,里面浅黑色的小绒毛,碎了不少。 “这是你爸爸的胎毛。”爷爷说着,又把牛皮纸裹了起来。 “何姐,刚才你要到哪儿去?”爷爷的心情,巫山看不出来。反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何奶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我孙子今天晚上要炖排骨,让我去吃点儿。” “何姐,你说地址吧,”爷爷吁了一口气:“等会儿我孙子送你过去。” “先别慌,”何奶奶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从学校的后门出去,是一个缓上坡。 在半山腰上,有两座挨着不远的墓碑。 其中一个,是抗倭烈士王勤卉之墓。 另外一个,是抗倭烈士张大乾之墓。 奶奶的墓碑上面写着:1937年8月3日傍晚,一小队倭寇闯入我香山慈幼院,即今立新学校。 在这里,有无家可归的孩子二十三人。在日寇战火蔓延到北平的时候,一部分孩子,及时转移出去。从7月28日开始,学校青年女教师王勤卉回到这里,担负起照料这些孩子的责任。 当时,倭寇准备把这些孩子送走,去做细菌实验。手无寸铁的王勤卉老师,和倭国鬼子据理力争,最后惨死在鬼子的刺刀之下,时年二十六岁。 王勤卉,辽河省奉天人,生于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家里时代经商,父亲送她到了北平民国幼师读书。 倭寇入侵我东三省,其家人因不堪鬼子没收家产,据理力争,被鬼子逮入大狱,后全部被秘密杀害。 年仅二十的王勤卉,从此失去了家庭。 但她没有沉沦。从此忘我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照顾香山慈幼院的孩子中,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北平市人民政府,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五日立。 从来没有见过奶奶,看到这些,巫山的心里也沉痛异常。 以前,他们一家对倭国就极度痛恨。相信家人经此之后,对倭国人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何奶奶的丈夫墓碑上,巫山也瞟了一眼。 张大乾是京郊农村人,在香山慈幼院打杂。 至于二十三个孩子的下落。却没有说明。 两个大人都被鬼子杀害了,想来他们也没有逃脱鬼子的毒害。 痛,心里好痛。 这个没见过面的奶奶,让巫山体会到了当时,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世界上。有她挚爱的丈夫,有她新生的儿子。 为了她照顾的孩子们。直面鬼子的屠刀。她没有退缩半分。 眼中,已有泪光渗出。 这里面,肯定没有奶奶的东西了。 时隔十四年再给她老人家立碑,当时兵荒马乱,尸骨可能都找不到。 爷爷深情地看着石碑,手在墓碑上不停抚摸着。 旁边。何奶奶坐在地上,看着石碑。 她在嘴里喃喃自语:“大乾,好久没来看你了。我不想来,来了之后。就想到我们的儿子。他来陪你了,我过不久也要来。你在那边,别累着” 太阳快落山了,三个人一步一回头,离开小山坡。 巫山恍惚间看到奶奶在那里微笑,定了定神,什么都没有。 上车后,何奶奶说了一个地名,巫山一听,恰好就在自己的家附近。 “筒子楼”建筑又称为兵营式建筑,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 “筒子楼”面积狭小,每个单间大约为十几个平方米的面积。 这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一种住房样式,是七八十年代中国企事业单位住房分配制度紧张的产物。 这种有着长长的走廊、卫生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房子,其前身不过是各个单位的办公室或者单身职工宿舍。 曾经有无数的中国人在筒子楼里结婚生子,奏鸣着锅碗瓢盆交响曲。 上辈子,巫山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成年后上了大学,整天在大学校园,没有见到过。 这一世,重生的时候生活就比较优越,也没注意过。 而何奶奶的孙子,就住在这样的筒子楼里。 爷爷执意要送老太太上楼,爷孙俩搀扶着老太太一步步走上狭窄的楼梯。 听何奶奶说,她的孙子住在三楼。 在楼梯上听到上面有人在吵架。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在闹。 “张国柱,我给你讲,今天没有任何借口了。”那声音很嚣张:“再不去上班,你的这个月工资奖金全部都没啦。” 另一个声音很低沉,在解释着什么。 “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单位不是给你假期了吗?你又不是工伤!”那人的声音越发高昂:“已经给你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你当我们单位是你家开的啊?” 随着一步步逼近三楼,那辩解的声音已经能听清楚了:“向主任,您就再宽容下好吗?我姑娘骨架比较大,她妈一个人在家搬不动。我再照料她一周,就一周成吗?” “你女儿又不是我们单位的正式工,临时工而已。”向主任的声音充满鄙夷:“她不按照流程操作,摔断骨头那是活该。你是为了抢救你女儿,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向单位请假?” 面前,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手臂上打着石膏,不断在那里低声下气。 另一个块头胖大,人在走廊上一站,别人就只能侧着身子过去。 “柱子!”何奶奶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怒喝道:“张家的男儿,头可断血可流,不能向别人屈服。” “哟?”那向主任斜了一眼:“这就是你那老不死奶奶。对不起说错了,是年龄很大。老太太,在车间里,我管着他。他要不服从单位的规定,他可以走!” “走就走!”老太太很硬气:“柱子,奶奶给你讲,这种人就是贱坯,你越是赔小心他就越嚣张。怕他作甚?直接找你们厂长去!” “老太婆,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厂长是我妹夫!”那向主任肥胖的手本来背在身后,这时候伸了出来,直接往老人家额头指指点点。 “滚开,好狗不挡道!”巫山哪看得惯。 “你又是谁的裤裆里没关严跑出来的杂种?”向主任在单位上横行惯了的,哪怕巫山比他高了很多,屹然不惧:“在你向爷面前敢抖威” “风”字还在嘴里没说出来,人已经飞出两米开外。 他的头正碰到在烧水的煤球炉上,水洒到他身上。 燃烧着的煤球,滚落在楼道里。 张国柱在那里惊诧地长大了嘴巴,不晓得怎么办。 人家肯定是帮他的忙出手,揍的是他的车间主任。 “孙子,你等着,今天不让你进去,老子就不叫向红耀!”快开的水,从他脸上碾压下来,左边的脸上全部是红的,好像还烫出了水泡,看上去分外狰狞。 “你叫什么我不在意。”巫山哈哈一乐:“快去医院吧,再不去脸都烂了。” 接着,他脸色一沉,走过去“啪啪啪啪”连续扇了四个耳光:“都这样了还敢嘴硬,你真是欠抽。” 向红耀都快被抽晕了,连滚带爬跑下楼去。( 第十三章 倭国鬼子杀害我奶奶 第十四章 梅家,又是梅家! 领先四十年 作者:巫山哥 第十四章 梅家,又是梅家! 在北平东郊,你能看见一栋怪楼房,红墙尖顶,和周围的房屋样式截然不同,个头也要高出一大截。 这是刃具厂的厂房,还是苏联专家设计的,周围的人对其有何用途却并不清楚。 在那时这座建筑是老北平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大凡老北平都知道:东郊刃具厂有座漂亮的俄式尖顶红墙的洋楼,孩子们把它称为北平的莫斯科。 这漂亮的洋楼是冰城刃具厂俄式建筑的克隆版。 要知道这可是老北平解放后第一家苏联援建国防单位,全厂职工一两千人,绝大多数工人来自东北冰城。 50年代中期,全国有四大刃具厂,著名的冰城刃具厂援建北平刃具厂,送来苏联专家的厂房设计图纸,北平刃具厂就依样画葫芦克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前后建设了两年,厂车间居然在一座三层大洋楼里,这洋楼红黄杂陈,屋顶有波浪式的边子,尖尖的顶子、方正的柱子、厚厚的墙壁,和周围的平房比起来,简直要气派得多。 在那时,敢说它是北平市郊最豪华的高楼大厦。 这大楼有五层,六角形的通风窗,顶上还有个阁楼式的小房子,很是别致漂亮,是真正的俄式建筑,舒服得很! 这房子左边是车间,右边是办公区,中间最高。 那时这楼房是北平市郊的最高建筑,当时消防大队都曾在顶上设过瞭望点望火台,后来改做了水塔。 张国柱就在北平刃具厂铸造车间工作。 他还清楚地记得,苏联专家往往是一大家子或一群一群,穿着最时尚的衣装,脖子上挂着相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拍照,对啥都感兴趣。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他们都爱进城到长安街去逛耍。 这长安街上有座哥特式老建筑,是现在的北平消防大队对门,这座西洋老建筑就是当时的中苏友好协会,他们时常要到这里来转转。 那时苏联的任何展览都在这里举办,北平人初识的高科技,什么原子氢弹、什么卫星火箭、宇宙飞船模型都在这里看见。 据张国柱观察,这些苏联专家从不逛中国的商店,后来知道在中国各地都有为苏联人服务的专家商店或叫友谊商店,那里的货品更加丰富价格更加便宜。 他们也从不在外就餐。哪怕是走在最繁华的商业场长安街,满眼摆在他们面前的京城小吃。 他们只是饶有兴趣地近处围观,取下像机不断拍照,但从不品尝,想要经受住了京城小吃的诱惑还真不容易。难为他们了。后来知道他们有纪律:为了安全、健康不能在外就餐。 张国柱的独生女儿张凤怀,技校毕业后。本来是分配到这个厂子的。时逢刃具厂进行改革。正式工也就成了临时工。 本来,技校生在这厂子里是知识分子,会坐办公室的。 就是刚才那个向红耀,心怀叵测,垂涎于张凤怀的美色,欲行不轨。被她严词拒绝。 从那以后,在办公室上班的张凤怀就被赶到父亲所在的铸造车间工作。 “她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干的活比男性都要多都要累。”张国柱的爱人颜菊仙当家庭妇女,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说:“工资比他爸爸少了一倍。每次我给他们爷俩送饭。想帮她干点儿活,那个向红耀可坏啦,在旁边嚷嚷,不让我帮忙。” “那天也是我们家小凤倒霉,”张国柱苦笑:“她那两天恰好身体不好,推着铁锭就走。当时我正忙着修机器,就听见旁边传来‘啊’的一声。回头一看,我闺女推的车子摇摇欲坠,等我跑到的时候,把姑娘是拉了出来,大腿被铁锭砸成粉碎性骨折,我的胳膊也断了。” 向红耀走了以后,巫天明就说了一句:“你看着处理。” 结果,张国柱两口子看了奶奶一眼,结果老人也不明白巫山是干嘛的。 他们把巫山当成京师的某位当官的,争相给他诉说。 这间房子,也就十一二平。 进门的地方,摆放了两条矮板凳,两把椅子。一个茶几立在一边,放下来就应该是他们吃饭的地方。 前面,是一根铁丝横穿屋子,上面挂着旧床单,里面应该是睡觉的地方。 两位老人,各坐了一把椅子。独自坐在一条矮板凳上,巫山能看到另一根铁丝和面前这根成丁字形,连到窗户上,把里面的空间再一分为二。 “爸,是太奶奶来了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哎哟,我的宝贝曾孙女诶,太奶奶来看你来了。”何奶奶别看都八十一了,动作麻利地站了起来,揭开帘子就往里走。 里面的姑娘露出了真容。 她就是张凤怀吧,大概有十六七岁。 圆圆的大脸庞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大腿上打着石膏,夹板都连接到大腿根部。看来她要去卫生间,就只能让她父亲背着去了。 看到巫山,她友好地笑了笑。 “小凤,快叫巫太爷爷,巫叔叔。”何奶奶社会阅历多么丰富,看到爷孙俩开着车子。 在京城开着车子的人物,那可不简单。 她刚才在巫山打人的过程中,一声不出。让曾孙女叫声叔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凤怀只是愣神一刹那,马上甜甜叫了声:“巫太爷爷好,巫叔叔好!” 爷孙俩含笑点头示意,那姑娘就和太奶奶撒起娇来。 “柱子哥,”别看他比巫山大了十多岁,还一样叫他哥:“小凤的医疗费都谁出的?” “都是我们自己出的,”张国柱憨厚的笑笑:“这些年,我存了点儿钱。” “你和闺女都住院吧。”巫山沉吟了下:“住到炎黄医院去。特别是小凤,万一治不好,成了瘸子就麻烦了。” 他故意把结果说严重些。事实上真有可能。要不然,这家人心疼钱,不会去这样的大医院的。 张国柱眼睛瞳孔一缩,颜菊仙也在旁边大惊失色。 “炎黄医院,大家都晓得那是好医院。”张国柱面露难色:“以前,稍微有实力的人,病了就去协和,连老总理都是在那里逝世的。现在,换成炎黄医院了。那里的费用挺高的,现在我们给闺女和我这么一折腾。家里都拉饥荒了。” 说道炎黄医院,巫山突然想起,和风送来的那些矿工呢?该死,都忘得没影儿了。赶明儿一定要去看看,不晓得他们恢复地怎么样了。 巫天明在旁边看到巫山没说话。自作主张说道:“没问题,当年你奶奶帮助过小山他奶奶不少。你们家暂时有困难。你们父子俩就放心大胆地去住,我们巫家出这个钱。” “巫寿,这钱不该你们巫家出。”何奶奶在里面连连摇头阻止:“我们张家不能平白无故地用你巫家的钱。当年,还是王老师帮过我不少忙。” “何姐,你这就别犟啦。”巫天明老人劝道:“你不会想你的曾孙女变成残废的话,就这么做好不好?” 人穷志短。何奶奶一时语塞,也只有叹口气说道:“我那里还有些积蓄,先拿来还你一部分吧,不够的。柱子今后用工资慢慢来还。” 爷孙俩不置可否,今后不要他们的钱就是了。依这老太太那倔脾气,如果当场拒绝他们还钱,她真有可能犟着不让去医院。 “冉所长,就是这家!”向红耀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恩?这不是你们刃具厂单位的宿舍吗?”一个巫山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问:“你刚才给我说的,可不是说你们单位的员工打你的啊。同志,你要报假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冉所长,我哪敢啊。”向红耀在旁边哀求:“当时那小子就是跟着个张国柱的奶奶一起过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肯定晓得凶手是谁。” 那个冉所长没有吭声,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张国柱同志在吗?我是辖区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下情况。” 还没等里面的人开门,向红耀使劲拍着:“开门开门,姓张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巫山火起,站起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他高大的身影,把整个门都挡住了。 “啊!”一个人影卒不及防,踉踉跄跄倒过来。 幸好,旁边那位公安一把拉住。 “冉所长,就是这小子打的我。”向红耀跳了起来:“王八蛋,你再动手啊,你再打我啊。来啊,冲你向爷爷这里打。你不打你是孙子!” 巫山和那人相视一笑,他不禁莞尔:“这个社会上,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连求打的人也出现了。唉,那我就勉为其难,学雷锋做好事,帮你一次吧。” 说着,他又一脚踢了过去,这一次,没有碰到什么东西,直挺挺倒在过道里。 过道边上,好多家都悄悄打开门,看看向扒皮又带着人来祸害谁了。 想不到一开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胆子小的,马上就把门关上,心里吓得怦怦直跳,念叨着千万别被向扒皮知道我在偷看! 胆子大的,那些平时受过向红耀欺负的,反而把门打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挨打。 “你说你呀,为什么想挨打呢?”巫山走过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 当胸就一拳,向红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继续走过去,又把人提了起来,向红耀已在索索发抖。 巫山揶揄道:“为了不当孙子,我得好好完成任务。” 一时间,走廊里只听见啪啪啪啪的声响。 好像抽了他十多下吧,巫山也没记数。 把手一松,向红耀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 “打人啦,冉所长,他打人。”可能牙齿都被打掉了,向红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有些漏风:“冉所长。你快抓他啊,他就是打人的凶手。” 冉所长确实向巫山走了过来,他满脸带笑,步子走得很慢。 巫山也往回走,到了中间,两个大男人搂了起来,互相拍打着后背。 他身形高大,那个冉所长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两个人影分开,冉所长的眼里泪花在闪,他手背一抹擦掉。 “指导员。你怎么会在这里?”冉所长的声音满是激动。 巫山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把烟掏出来丢过去一支。 他先给自己点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吸了一口烟,巫山含笑:“我来看看,冉所长混得如何了。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屁大点儿事儿,一个派出所长就亲自出动。正的副的?” “正的。指导员。”冉所长也给自己点上:“国庆节嘛。所里到处都派了执勤的。这小子去报案的时候,所里只剩下一个文员和我了,我就只好亲自过来看看。” “冉德兴,吴清波呢?”巫山弹了下烟灰:“我记得你们关系最好,后来打听,两人一起都转业到到京城了。” “那小子比我混得好。指导员,他如今是分局副局长了。”冉德兴一点儿都没有嫉妒战友的意思:“今年国庆刚结婚。” “你们到京师也不来找我?”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时就在人大上学。不错啊,小伙子,锻炼没落下。你结婚了吗?” “没有呢。”冉德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指导员您知道,我这人嘴巴不怎么会说话,家又没在京城,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类型的?” “进去坐坐吧!”巫山径自走了进去:“这是我一位大哥家里。” 冉德兴刚走到门口,发现了布帘拉开着,里面还有一位姑娘。 他手手有些发抖,指着小凤:“是你?” 张凤怀也调皮地一笑:“公安哥哥是你呀!” 巫山看着冉德兴,露出怀疑的眼神。 “指导员,您别那样看着我。”他脸都红了:“去年,我在执勤的时候,发现了这位妹妹去考试。结果她没坐上公交车,最后我送她去的考场。” 这个时期,国家对人才需求得厉害,技校只念一年就毕业了。 “公安哥哥,不好意思啊。”张凤怀那双大眼睛笑着:“我后来找过你,关键是不晓得你在哪个派出所。考上技校后,一周才回一次家。” “没关系,没关系。”巫山在旁边打着圆场:“有缘总会相聚。” 楼道里的向红耀,早就慢慢爬了起来,脸上肿得像猪头。 他即便真是猪,也明白踢到铁板上了。 所长叫指导员,从对话里,就能听出,这小子比所长还厉害。 他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冉所长,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冉德兴头也不抬,鼻子里嗯了一声。 张凤怀发出“啊”一声尖叫,把向红耀吓了一跳。 “妹子,怎么啦?”冉德兴关心地问。 “公安哥哥,你不是说我受了委屈找你吗?”张凤怀眼珠一转,指着向红耀:”他在办公室对我动手动脚,还摸我胸部。” “什么?”冉德兴眼里寒光大盛:“麻辣隔壁,连我妹子都敢欺负,你这个流氓。” 说着,他上去就是一脚,从腰上解下手铐,咔给向红耀戴上。 “指导员,妹子,我先回所里去处理这个流氓。”冉德兴歉意地笑笑:“妹子,我忙完了就来看你。” 小凤的声音幽怨地说:“公安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呀。” 刚走在门口的冉德兴差点儿一跤摔在地上,吼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快走!” “姓冉的,你真敢抓我?”向红耀威胁道:“我们刃具厂可是京城梅家的,我们总经理是梅小燕!” 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冉德兴怕什么?“就是梅应果触犯了法律,照抓不误!” 巫山苦笑,梅家,又是梅家!( 第十四章 梅家,又是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