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血森森》 1.卷首语:神鸦记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卷首语:神鸦记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节卷首语:神鸦记 中日本是好邻邦,日本翻脸不认黄;武装走私烧杀抢,沿海一线皆遭殃。明代抗倭表不尽,单单说说嘉靖帝;嘉靖手下有良将,名垂千古戚继光。戚家军真了不起,连坐法来严军纪;创造鸳鸯阵战法,倭寇畏之丢盔甲。再来说说三一年,日军再次来侵犯;先在东北扶傀儡,立个国号叫康德。日统满洲十四年,控制铁路经营权;宛平再向我发难,史称卢沟桥事变。后来描准咱太原,晋绥生灵遭涂炭;西安事变达共识,两党同仇日本人。特工盯上俱乐部,搅得日方乱脚步;万不得已出下策,国内招女作慰安。樱子参加服务团,前来中国寻滕川;板垣府邸当保姆,受尽凌辱泪洗面。忍辱负重慰安妇,灵丘小县遇滕川;万念俱灰寻自尽,阴差阳错得苟安。 山西灵丘小县城,一队日军千余人;押运辎重去繁峙,乔沟峡谷遭伏击。林彪率师一一五,打得日军难坚守;千余鬼子被击毙,仅有四人获幸存。为免军法从事死,川骑率队进山里;遭遇尼姑抗日队,智子指路德沟去。德沟曾遭鬼屠村,仅存爷孙两个人;爷爷又死屠刀下,孙女自杀遭奸淫。川骑杀僧夺袈裟,假扮唐僧出山洼;啼笑皆非出了岔,只好化名为“乌鸦”。“乌鸦”大闹那“仇庄”,嫁祸八路进山岗;四人重把德沟占,号称“乌鸦”之乐园。杀人食肉丧人性,勾心斗角谋生存,人头堆砌祭奠墙;企图以此把名扬。隐居徳沟许多年,多行不义遭天遣;川骑变疯山本傻,滕川宫琦俩自杀。来说川骑为何疯,女儿因其被葬送;又说山本为何傻,滕川将其死里打。滕川宮琦为何死,还得先来说美子。美子幸存求出家,五台山上削了发;化缘来到德沟村,遭奸投崖寻自杀。樱子慰安巧幸存,排凤麾下来抗日;德沟村庄认出父,大义灭亲不反顾。 川骑毙命变乌鸦,五台山上来安家;守护女儿十余载,巫师突然来侵犯。巫师为何犯川骑,还从德沟来说起;川骑隐居德沟时,强占巫家惹神灵。神灵招见杨巫师,为何让其不安宁;巫师喊冤已早死,此事自己概不知。神灵弄清真相后,阎王面前来求情;放得巫师返凡世,消灭川骑雪仇恨。川骑被灭藏于箱,樱子圆寂露光芒;寻得替身化神鸦,穿越灵丘恋旧家。德沟之恶迹斑斑,令人发指重展现;灭绝人性“乌鸦”队,奇耻大辱留人世。神鸦又飞钓鱼岛,惹起争端事难了;斗战圣佛来征讨,降服神鸦夺回岛 1.卷首语:神鸦记 2.第一章 一只木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一章 一只木箱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2节第一章 一只木箱 秋风习习,幽幽古刹,一道斑驳陆离的硃红庙门吱嘎吱嘎嘎缓缓而开,空洞洞的门道出来个小尼姑,急匆匆地走向另一座大门敞开的红房子。小尼姑进去不久,一个老尼姑便从红房子走出来,疾步如风走向那道刚刚开启的硃红庙门,拂了拂袖子钻进去,然后又掉转过头来,将门重新拉上了。 硃红庙门吱嘎一声合拢时,时间定格在2012年9月26日,五台山清风寺住持去看望自己的师傅厌世师太,待她开门出来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的事了。 住持扔下百余尼徒和经书,担搁了一堂重课,时间又那么长久,这种异常的现象让众尼感到,老住持厌世师太就要去极乐世界享福了。 随着硃门“吱嘎嘎吱嘎嘎……”的响动,住持走了出来,果然怀里多了一个物件,让大家“心想事成”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百余尼徒异口同声的祈祷几乎同步,但还是难以整体合上节拍,甚至显得有些纷乱,像投至婆娑垂柳上的阳光一样零落而懒散。 住持怀里抱着的那只木箱子在秋日下溢溢发光,闪现出它主人一样的光芒。厌世师太德高望重,曾经在佛教圣地五台山闪现了不可高攀的万丈光芒。这只与厌世形影不离的木箱子一出现,表明厌世师太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当值的一位老尼姑看了木箱子一眼,立即奔向钟鼓楼。她要用寺庙的钟声,为自己师傅的师傅送别。而师傅怀里那只木箱闪耀出的光芒追逐着老尼姑,仿佛不想让钟声宣告厌世师太已经圆寂了似的。 住持看着敲钟尼姑的背影,禁不住有些伤感,双腿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直到钟声响起,她才缓缓起步,慢慢地走向经堂,木箱子在一双颤颤的手和一颗不断跳动的心的呵护下来到经堂,在百余尼徒的默默祈祷中,被轻轻地安放在厌世师太曾经讲经的地方。 “师傅,您放心去吧。”住持拂尘跪在地上,给木箱子磕了3个头,然后慢慢撑起身来打个盘脚坐在地上,双掌合拢并递到嘴鼻之间,闭目不停地蠕动着嘴唇,她这是在为厌世师太超度。 颂经之时,住持极罕见地有些心不在焉,小尼姑告知情况不妙后她急匆匆前去看望师傅时,92岁的厌世正像《儒林外史》里的那位严监生一样,伸手指指着自己的炕下,并且微微地动弹着。 住持知道,师傅的炕下放有那只小小的木箱子,便试探性地问道:“是要取出它来吗?师傅。” 虽然已七老八十,但住持在厌世面前永远是个做事小心翼翼的孩子,说话也是轻轻的、柔如净水。她担心师傅听不见,但又不敢大声的说。 厌世师好像听见了,瘦骨伶仃的脸颊虽然一动不动,但雪白的双眉稍稍地舒展一下,浑浊的两眼闪着一丝微弱的光芒,枯如柴棍的手指终于收了回去。 此前,受住持安排,负责守护厌世师太的那位小尼姑,因为不懂得老人的意思,老让她那手指指着炕下,委实让已经不能说话的老人一直处在不被人理解的痛苦之中,不但眉毛紧锁,还禽着委屈的泪水。只是痛苦不能有效地展现在脸上,泪水浅薄得如同眼角膜,不能让人看出而已。 厌世师太收回的手又指着自己的头,住持根据她指点的方向,又从师傅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把钥匙。这是师傅交班后唯一一把没有交出的钥匙,住持知道,它开启的就是自己刚刚从师傅炕下取岀的这只硃红色的小木箱子。 “打开箱子吗?师傅。”住持用钥匙作了个开箱的动作,并且细心观察着老人眼神的变化。 厌世师太摇了摇头。虽然老人只是稍稍的动了动,但住持还是感觉到她在摇头,并且从老人那突然一皱的白眉上证实,她不准动这只木箱子。 知道师傅的这只木箱子,已经是半个多世纪的事了。住持清楚地记得,这只木箱子与寺庙前那棵高大油松上的乌鸦窝莫名其妙地被烧有关。当时,她刚刚削发为尼,而现在的厌世师太30挂零,寺庙住持就是那个曾因抗日威震一方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首领杨排凤,法号清正师太。 那只乌鸦窝一烧,那棵高大的油松也像被人打家劫舍了一样萎靡不振起来,绿油油的松针逐渐枯黄掉落,直至落得赤裸而萧条得再也没有复活的迹象,清正师太才命人将它砍伐作为柴禾,就便取材做了这只木箱子。 寺庙也像人一样,或多或少有自己的秘密,所不同的是,寺庙的秘密不是装在住持的心里,而是放在木箱里锁起来,待圆寂之时传给下一住持。如果新住持不打开它,木箱子里的秘密究竟有多少,是大还是小,也是一个永远的秘密。 厌世从清正师太手里接过这只小木箱子时,并没有打开它的意思。可后来中国发动了一场“文化大革命”,清风寺作为破四旧的重点目标,有一天突然冲进一批戴套的小年轻人,一阵乱打乱砸后,为首者逼着她交出镇庙之宝。厌世师太不知道什么镇庙之宝啊,就请套指点迷津。直到套说出来,厌世师太才恍然大悟,可也让她胆颤心惊。 当厌世师太颤颤惊惊地打开木箱子时,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这是她皈依佛门以来的第二次心跳。第一次是1954年中秋的一天晚上,她竟然梦见那个该死的川骑,说父亲欠女儿的债也算还得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况且,德沟那个已经死了多年的杨巫师也不准他再呆下去。尽管有永远解不开的心结,但毕竟父女一场,还是希望她给自己送行。 厌世师太清楚地记得,自己根据这个梦的点拨走到庙前那棵高大的油松下,抬头往上一看,密密麻麻的枝桠里还真的有一只乌鸦窝。干枯的柴棍交错而零乱地搭在油松的枝杈上,乌鸦的家就这么简单。 既然有窝就应该有乌鸦,有乌鸦就应该有叫声,可削发为尼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见过鸦叫呢? 厌世师太正纳闷儿,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可又不像闪电,而是一道红光,一条巨大的火龙腾云驾雾奔她而来。这种奇怪的现象让厌世一怔,顿时感觉灼热难挡,她抬起头,才发现树上的乌鸦窝燃烧起来了。 套催得紧,厌世师太终于将木箱子打开了,里面除了一张纸,什么也没有。 “妈的,这也是镇庙之宝!” 套的失望恰恰是厌世师太的绝望,她真想去夺下这张可能涉及自己身世的纸,但对于一个寺院的住持来说,这种失态姑且甭说六根未尽,实在是荒唐之极。 “1954年9月21日,火烧乌鸦窝,清风寺之谜?……2012年9月26日,一只木箱一泡尿,生个神鸦爱胡闹,先闹平型关,后闹钓鱼岛……” 套念出这么一段话后,既好笑又窝火,便将厌世师太担心受怕的这张纸撕为碎片,扬手来了个仙女散花,然后又踢了木箱子一脚,嘟囔囔地走了。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镇庙之宝呢。” 套又唠叨着掉头盯了厌世师太一眼,而厌世正在低头捡这只木箱子。 此后,寺庙没有多少秘密需要这只木箱子来装,也不可以用一只被人踢过的木箱子来装寺庙的秘密,它便成为厌世师太的个人物品,伴她留存到现在。 住持从厌世师太的表情上得到答案后,急于去经堂,自己尚有一半以上的经没念完呢。可她刚离开师傅,又被招了回来。 厌世师太竟然在病入膏肓长达一年之久后开口说话,住持喜出望外,赶忙回到师傅炕前,盼望她再说出一句话来,好证实自己的确没有听错。 “师傅,您在叫我吗?”住持俯首帖耳地问道,并从厌世师太与自己的肌肤摩擦中感到老人在点头。 “师傅,您有什么话要说吗?徒儿听着哪。”住持感到厌世师太一定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继续将耳朵靠近师傅的嘴巴,但却被老人用手轻轻地抓了一下。 住持只好就地蹲下,静静地守在厌世师太炕前,听候老人的召唤。两个小时后,老人终于开口了,并且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并大吃一惊! 厌世师太断断续续的话,经住持拼凑起来,大概是这么个内容:她不是中国人,这只木箱子里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她的身世比这寺庙雕梁画栋的工艺还要复杂,她希望住持不要看不起自己的师傅…… 住持一脸惊愕而慌忙表态道:“师傅,徒儿就这么让您不放心吗?” 然而,厌世师太并没有听到徒儿的这句话,因为她已经闭上了再也睁不开的眼睛。 住持在料理厌世师太的后事时,曾经动了打开木箱子的念头,不过还是在犹豫再三之后,毅然决定打消邪念并把它放在了师傅的坟墓里,让老人永远带走她自己的秘密。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还是当时就有人在坟场上注意到了这只木箱子。厌世师太的坟墓当夜被盗,盗墓贼挖出这个对他来说一文不值的木箱子时突然金光闪现,紧接着一道耀眼的七彩光柱自金光脱颖而出,袅袅升空后慢慢地消失于茫茫苍穹。 “发了!”虽然盗墓贼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出声,但万分喜悦如同汹涌波涛,将这两个字冲出了喉咙。 “老子大发啦!”既然憋不住,盗墓贼干脆高声大吼起来,震得身边的苍松翠柏摇曳着枝梢,瘦骨嶙峋的躯体上掉落的渣滓随风飘撒,股股松香在清风寺上空弥漫开来。 厌世师太的坟墓座落清风寺左侧一个绿荫掩蔽的土丘上,离住持安寝的地方不足百米,盗墓贼的这一声把她惊醒了。住持急忙起身,急匆匆出门,匆匆忙忙走出寺院,火速赶到师傅的墓地时,月光下的盗贼正在左右端详那只木箱子。 看样子,盗墓贼是在找下手的地方,不一会儿,他真的动手了。每撬一次,仿佛都戳入了住持的躯体。 住持想,该不该对他动手时,耳边响起了师傅的一再叮嘱:“凡事都有个定数,可以看不惯,不可以阻止它。” 可不阻止它,厌世师太的秘密又保守不住,住持有些想动手了。 在住持犹豫不决的时候,木箱子吱嘎嘎吱嘎嘎的终于被盗贼打开,一叠纸展现在他眼前。盗贼抓起纸张一扔,木箱子里空空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他大失所望而气愤之极地解开裤裆,从里面抓了一下,掏出阳具对准了空空的木箱子 2.第一章 一只木箱 3.第二章 一泡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二章 一泡尿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3节第二章 一泡尿 盜贼龌龊地对准木箱子的时候,木箱子也在想将身子挪一挪,以此逃避对方猥亵式的攻击。不过想归想,它的状态就像自己刚刚圆寂的主人厌世师太一样,已经今不如昔。所不同的是,厌世师太乃阴阳失调,旺火与虚寒瘀积于体內,因没有及时调整而导致双方水火不容,像二战时期的中日两国一样打得个你死我活,即便灵丹与妙药携手出招也难以调和,以至于急火攻心,而虚寒无力防御所致。木箱子之所以不能自我救助,是刚刚在盗贼的撬弄中大伤了元气,以至于灵性丧失。或许是自父辈身上驻扎那只多年不吭一声的鸟鸦后,灵性遭其邪恶之气入侵,便像-个被侵略的国家一样,逐渐衰退下来。到乌鸦窝被烧、父辈一死时,灵性随之荡然无存。 像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未四十年代初威震五台山地区的抗日尼姑队一样,木箱子的父辈,那棵受乌鸦牵连不幸而死的千年老松,在该佛教圣地的所有苍松翠柏中,也算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大雪压青松,青松且挺直;欲知松高洁,侍到雪化时。” 虽然陈毅这首诗写的是青松,但青松与油松同根同族,甚至是一个手指头不过仅仅有那么一两道骨节而已。因此,木箱子觉得此诗用在父辈的头上,再也合适不过。 1937年平型关战斗之前,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下命令以一个大队的兵力征剿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时,木箱子的老主人杨排凤给小日本唱了一出空城记,那个后来在德沟屠村的日军中佐扑了个空,气急败坏地命手下放火焚烧了清风寺,一座千年古刹毁于一旦,伤及皮毛而并无大碍的就是自己的父辈——寺庙前那棵高大的千年古松。那个日军中佐烧了寺庙还不解恨,又抽指挥刀在父辈的身上疯狂地乱砍一气,父辈仅有皮外之伤,可他的指挥刀却变成了连柴禾都砍不了的百齿钢踞。 木箱子暗自骄傲道:“父辈汲日月之精华而富有灵性,傲立冰雪而顶天立地,小日本一把凡火,岂能燃而毁之,小小一把日本军刀,岂能砍而伤之!” 至于1954年9月21日那天,一只小小的乌鸦窝被烧,却给父辈带来灭顶之灾,就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道得明的事了。要不,怎么会被自己的老主人——清正师太杨排凤列为寺庙之谜呢? 那个盗贼已经描准了它,正准备击发时,木箱子焦急万分地盼望早己来到现场的清风寺住持帮自己一把。它迫不及待地将希望寄托于住持时,她也终于开口了。 “阿弥陀佛,罪过!” 住持的这句话虽然仅仅停留在她的心上,但木箱子感觉得到。木箱子想,既然她有了这种制止罪过的想法,必然附诸行动。然而住持并非自己的主人,木箱子接触她也仅仅今天一天,并且是在对方颤颤抖抖的怀里呆了那么一会儿,根本就无法心有灵犀一点通。况且,跟随主人厌世师太这么多年,木箱子觉得,眼前的这位住持除了踏踏实实为尼、清水寡淡地吃斋念佛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叫人大开眼界的作为。况且,她没有主人和老主人那种枪林弹雨中获生存的抗日经历,甭说老主人杨排凤,就与曾经在德沟一举歼灭由平型关战斗日军幸存者川骑中尉组织的“乌鸦”队的主人厌世相比,也是天壤之别。 住持当然不知道遭到了木箱子的埋怨和冷眼,心里默默地念了那句“阿弥陀佛”之后,睁开眼睛瞥了盜贼一眼,他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天地顿时变得糟糕透顶。头上那半弯月牙渐渐没入云堆,满天繁星渐渐隐退,原本浅蓝的夜空渐渐暗淡起来,滚滚乌云如同千军万马,向五台山头顶冲杀过来。眼前的万物纷繁杂乱,庙宇若隐若现,林木斑驳陆离,墓地阴阴森森,盗贱面目狰狞,木箱子神秘魔幻。 也许患有前例腺或者尿道感染之类的症疾,或许想将所有的失望归究于木箱,以至于不想让一丁点尿液抛洒箱外。盗贼折腾约莫20秒钟,也没有将一泡尿顺利尿出。 过长的等待,让住持产生了误会,她以为这是罪过中止的一个过程,便念-声“阿弥陀佛”,算是对盗贼“中止罪过”的一种肯定。 可就是这一声“阿弥陀佛”,激将了盗贼,那一泡尿非但没有被“中止”,反而一反常规而畅通无阻地洒了出来。 “唰唰唰”的声音犹如一束飞镖,接连不断地射向住持,让她感到,“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口头禅和师傅的那套“不阻止”理论是个错误。就是这个错误的理论,使盗贼肆无忌惮地像二战时期的小日本骑在中国人的头上拉屎拉尿一样,将-泡臊尿洒向了厌世师太的木箱。 尿液的不断倾泻,溅起一股股尘烟,厌世师太这只曾经被红卫兵当作镇庙之宝的木箱子,果然像传说一样神秘,它受到的侮辱惊动了天界。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刺眼的电光,雷鸣之声随之而来。震耳欲聋的一声炸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紧接着是盗贼撕心裂肺地惨叫:“哇——”。 这恰似鸦鸣的怪叫,使住持想起了1954年9月21日那只乌鸦窝被烧的情景。一只乌鸦“哇——”地惨叫一声,突然从茂盛的油松枝条里窜了出来,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住持回过神来后一眼看到,木箱之处燃起一团刺眼的幽蓝之光,身处其中的盗贼如同触电般颤抖挣扎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倒于地上,一个生命就此消失。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放他一条去路吧。” 住持正在为盗贼超度时,莽蛇似的一股黑烟自蓝光而出,眨眼之间窜至高空,与天上的滚滚乌云交合,形成氢弹爆炸一般的蘑菇云。这蘑菇云果然贮藏着巨大的能量,接下来的一阵滚雷,惊天动地而令人毛骨悚然,清风寺仿佛也在动荡之中。 一阵轰隆隆之声滚过,乌云缓缓移动,月牙露出镰梢,天地渐渐明朗,五台山终于清晰并安宁下来。 住持再看木箱和盗贼时,已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而那被盗贼早就扔了的纸张却出现在眼前,它像白蝴蝶一样在半空中飘舞,并飞到了她跟前。 “抓住它吗?” 住持看着这只恋上自己的白蝴蝶,总有些犹犹豫豫地动不了手,那上面毕竟有师傅的秘密。 “师傅,您就安心地走吧。” 住持在犹豫中往更深层次想,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厌世师太的化身,师傅她老人家让盗贼这么一搅扰,回到了她不放心的寺庙。 “师傅,徒儿对不起您啊!您就饶了徒儿吧。” 说着,住持急忙跪在地上,朝白蝴蝶磕头作揖道:“徒儿遵从您的教诲,没有阻止他的所作作为。罪过啊,罪过!” 这张纸仍然不愿离去,像一只恋花的蝴蝶一样把住持当花恋着,直至她将自己收入怀中。 住持急促回到寺庙,径直走入经堂,她吱嘎吱嘎嘎地推开大门时,钟鼓楼的钟声接连响了3下,夜已至三更。 关好了门,住持又做贼心虚地插上门闩,又一再验证是否闩牢,放心以后走到诸神面前,点香燃烛敬过菩萨。一切佛门规矩都履行妥当后,她才静下心来掏出纸张,借佛灯灯光,心里忐忑不安地看起来。 这张纸先疏后密地写上一些文字,开头的仍然是那句话: “一只木箱一泡尿,生个神鸦爱胡闹,先闹平型关,后闹钓鱼岛……” 住持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转念一想刚刚发生的一连串怪事,就忽然明白过来了。 接下来的文字一概与厌世师太有关,住持看得两眼发直,甚至不敢再看下去。不过,好奇心使她难以舍弃,并在惊讶中读完所有文字。 “毁了吗?作为厌世师太的弟子,应该让师傅的身世永远藏在自己的心里。” 住持心里这样说着,拿着纸张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佛灯。当纸张挨近佛灯时,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不顾全大局。 从香客零零散散的议论中,住持知道日本国至今对慰安妇的问题遮遮掩掩,还说中国的钓鱼岛是它的领土。虽然自己不应该过问尘事,但爱国是每位出家人应具备的最且码素质。 “出家不忘爱国,入世灭日寇,惩恶即扬善。” 这可是清风寺首任住持清正师太在世时,经常向众尼徒贯输的爱国理论。 住持想到清正师太的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差点就犯了不爱国的特大错误。 “如果小日本再在慰安妇的问题上欲盖弥彰,这张纸将给它致命一击。况且,厌世师太的临终嘱咐也巧妙地表达了这层意思。” 住持想到这里,便将张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在师傅讲经的地方,并朝它作了作揖,然后暗自做出-个重要决定。 “阿弥陀佛,凡事都有定数,顺其自然吧。” 住持将这张纸捧起来,找个妥善的地方存放,待木箱做好时,置其于箱中,作为寺庙的秘密传下去。 3.第二章 一泡尿 4.第三章 作客酆都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三章 作客酆都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4节第三章 作客酆都 一般人死后,鬼魂将被套上枷锁,由牛头马面一条铁链牵至阴槽地府,而满花甲、正亡故的佛家弟子圆寂后,则不在地府采取强制措施的范围内,像开会一样,只需要按时报到就行。厌世师太这种耄耋老尼,政策更加宽松,她的灵魂想去哪儿去哪儿,游山玩水也好,休闲度假也好,探亲访友也好,累了困了,人世间也没有牵挂了,就去地府歇歇脚,然后到酆都崔府报到,看看自己被安置在什么部门,新的工作岗位在哪儿。 一般人的鬼魂被押到地府后,统一被羁押看守起来,由判官崔钰差杨大护法等一干人进行审理,并对其人间的所作所为逐一查明,再判决亡人该入哪一“道”。而厌世师太这种德高望众的寺庙住持去的无疑是“天道”,除非在人世间犯过不能饶恕的错误,才会被贬入“阿修罗道”。 阴槽地府拢共有6个“道”供崔钰决策,即“人道、天道、阿修罗道、饿鬼道、畜牲道、地狱道”。 凡八十以上高寿的佛家子弟,一律作为天界的后备干部来重点培养。因此,厌世师太生圆寂之前,地府对她的考察考核早就开始了。 崔钰听了考察组的汇报后,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最后挥手制止了汇报,独自一人静静地想,该不该将厌世从后备干部花名册中删除,让她投胎“阿修罗道”呢? 作为地球的同乡,崔钰想让她去“天道”下设的“天人道”给观音菩萨当侍女。而作为地球上不同国籍,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结下深仇大恨的中日两国国人,相互之间没一点疙疙瘩瘩,这不可能。因此,崔钰在厌世的去留问题上一直犹豫不决。 崔钰知道日本侵略中国是75年前秋天的事儿,那日牛头急急忙忙地来到府上,说一个非正常而死的亡人刚刚被抓时牛得雷人,押解途中一再嚷嚷自己是平型关德沟的杨巫师,1400多年前与判官大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请示他该如何处置? “拉虎皮作大旗,别理他!” 崔钰自阎王从大隋皇帝杨坚那里借调地府工作后,迄今已足足1426年,人世间想攀它高枝的鬼魂不下一个亿。可它从来就没有法外开恩,尽管这其中的上千万人的确是自己血脉相传的后裔。连自己的子子孙孙都如此这般,甭说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了。 牛头讨得上司的态度后,立即出门去收拾这个胆大妄为的鬼魂,它刚刚离开崔君府,那亡人又仗势欺人地逼着马面带他来见崔判官。 牛头攥着打魂鞭,风驰电掣地飞向他时,杨巫师竟然大呼判官其名,并朝崔府冲闯而来。 “崔钰啊崔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这事你得管啊!” 这鬼魂竟然直呼判官大名,马面不知其来头究竟多大,当然不敢亏待他了。而牛头却着急地向马面嚷道:“抓住他!赶快抓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牲!” 崔钰在地府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小小鬼魂竟然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这还得了?! “大胆狂徒,你是不是想入十八层地狱想疯了?!”崔钰骂骂咧咧地从府里走出来,他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鬼魂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崔钰。” 鬼魂又喊了一声,来到判官跟前,还不满地朝它抖了抖手上的锁链。崔钰看了看他,愣了! “殿下!”崔钰轻轻地说。 鬼魂轻蔑地眇了它一眼道: “你还知道我是殿下呀,附马爷今非昔比,都坐上地府的第二把交椅了!” 崔钰赶忙命牛头马面将鬼魂脖子上的枷锁和手上的锁链打开,然后上前握着他的手,问道:“殿下,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都是瓦岗寨那些个刁民折腾的,杨花谢李花开,李密、李渊李世民。” 鬼魂一边说一边甩掉崔钰的手,昂首朝天而又耷拉下头,将委屈化成泪水,凄风苦雨道:“落毛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大隋灭亡后,我杨广投胎转世数十轮,总算在山西平型关找到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苟且偷安,没想到狗日的小日本……”。 崔钰赶快恭请大隋皇帝杨广投胎转世的德沟巫师杨万银进府,好茶好酒招待一番,然后问道: “殿下投胎转世20余次,怎么单单这次想到来找崔钰呢?” 杨广银不屑一顾地以1400多年前的架势,瞥一眼崔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是被小鬼子残杀而死,担心你误判将朕投入‘畜牲道’,或者打入十八层地狱,我才放不下这张老脸呢。” 崔钰想起杨广银的遭遇,最终决定将厌世师太从天界后备干部中除名,然后翻开生死簿,找到她的名字后用朱笔一勾,并注明:“阿修罗道”或者? 那生死簿合上不到一顿饭功夫,厌世师太的灵魂便飘到酆都崔府,用纤纤细手轻轻的敲门:“绷绷,绷绷绷,绷。” 从这彬彬有礼的敲门中,崔钰感到,厌世师太已经来到。而按照地府的规矩,像她这种功德无量的耄耋老尼,崔钰得亲自出门迎接。因为中日两国的过节,尤其是杨广银的悲惨遭遇,使崔钰决定破破这个规矩。 崔钰说:“说曹操曹操到,杨大护法替本判去接她吧。” 虽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崔府大护法杨广银还是慢慢走到门后,吱嘎吱嘎嘎地推开朱红大门,见门口站着个白眉银发老尼,便恭恭敬敬地将她让进府里。 “崔君啊,贫尼厌世打扰了。”厌世师太恰到好处的言行,让杨广银觉得,她应该由崔判官亲自迎接,方可彰显这酆都府乃礼义之帮。 杨广银一脸难堪,难为情道:“崔判他脱不开身,差本护法前来恭迎师太。” 厌世知道自己指鹿为马后,也是一脸尴尬,强装笑容道:“阿弥陀佛,贫尼凡眼昏花,对不起呀。” 杨广银说:“没啥,真的没啥。” 厌世在与杨广银客气时,心里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如果崔钰并非脱不开身,那就是冷漠自己,自己的去向恐怕要大打折扣。 想到这事,厌世随杨广银来到府上,只见崔钰伏案而坐,连头也没抬一下。它这种一反常规的态度,使厌世禁不住忐忑不安起来。 “来啦?” “来啦。”厌世回答了崔钰一句,接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崔君日理万机,大忙人一个,贫尼真不该前来打扰。” 厌世以为,崔钰会这么应对一句:“哪里话?本判没有时间亲迎师太大驾,失礼了。” 可她万万没料到,崔钰连一句逢场作戏的话也不给自己,仍然半闭着一双牛眼睛,冷冷地说:“怎么不回一趟老家呢?富士山下还有樱花吗?” 这话令厌世心里一颤,原来崔钰在秋后算账,即刻对自己的去向担忧起来。 “贫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心中装的是佛,眼前尽是苍生,四大皆空,六根清静,哪来的家呀。” 厌世沉着应对地将意思表达得滴水不漏,让崔钰感到这日本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他动了动脑子,然后又刁难起对方来。 崔钰睁开双眼,徦巴意思而含沙射影地说:“本判原本想亲自迎接师太的,无奈昨夜为你的去向考虑了一宿,对不起啊。” 厌世已经从对方的态度上,彻底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好去向了,就人不求人一般高地顶撞挖苦道:“贫尼让崔君费心啦,除了人道、天道、阿修罗道,难道还有适合贫尼去的地方么?”。 崔钰又半闭双眼,手里的朱笔不断地敲击着案台,自然自语道:“天界人员严重超编,才从人间而来,又去人道,这多没意思。因此师太的去向,还真的让本判伤透了脑子。”。 说着,崔钰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厌世道:“有个地方倒是严重缺编,不知师太受不受得了这种委屈?” 厌世说:“初来乍到,有碗饭吃就不错,贫尼岂能挑肥拣瘦。” 崔钰说:“毕竟功德无量,师太高风亮节,令本判佩服,佩服。” 厌世冷冷地说:“贫尼不敢当,让判官大人费心罗。” 崔钰又假惺惺道:“都怪本判一时脑热,天界的编制让五台山抗日尼姑队那帮人给占满了,连她们后来才圆寂的清正师太也只能委屈地在天人界做个小小的护花使者,惭愧啊惭愧。” “做护花使者有什么不好?正好与我师傅相聚呢。”厌世不想在这崔府口舌下去,便说:“判官大人做决策吧。” 崔钰嘿嘿一笑,心里说,一个肮脏的日本慰安妇,还想当圣洁的护花使者,亏你想得出来。 它蔑视地掉着眼角,又说起让厌世莫名其妙的话来:“都怪那净坛使者太贪,从天人界打入阿修罗界。那净坛使者不是那个吗?因此,阿修罗想以色遏贪,天天上本判这里来要人。” “崔钰,你……”厌世听出它话里有话,脸气得煞白。 “崔钰,崔钰,俺老孙来矣!” 府外突然直呼大名地嚷叫起来。 4.第三章 作客酆都 5.第四章 金衣天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四章 金衣天使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5节第四章 金衣天使 一听那喳翻翻的声音,崔钰就知道斗战圣佛孙悟空大驾光临,便立即从案后拔出身子,正正衣冠,忙而不乱地去迎接这个谁见谁怕、谁都惹不起的家伙。可它刚刚走出公堂,两腿就再也不听使唤了,像中国民间的木偶,整个躯体轻如纸张地在一个点上飘来飘去。 厌世看崔钰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而杨万银则迅即跑去向斗战圣佛兼天界金衣天使的孙悟空求情,别再拿崔判官当木偶耍了。 “大圣,您老人家就饶了它吧。” 杨万银1954年9月21日潜入人间,火烧五台山清风寺前那只乌鸦窝时,曾通过旃檀功德佛唐僧得到过孙悟空的帮助,认为金衣天使会给面子。 虽然已经加官晋爵这么多年,但金衣天使还是觉得“大圣”这个称呼听来顺耳,善于读心的杨万银找到了它的“毛病”,并且“一针见效”。 崔钰恢复了正常,杨万银却又像刚刚的它那样,不断地抽起筋来。杨万银救得了自己自己可救不了杨万银,因此崔钰一声不吭地埋着头,耐心等待金衣天使玩耍着崔府的杨大护法。 玩耍一会儿功夫,金衣天使腻烦了,便放下杨万银问崔钰道:“判官大人,别来无恙?” 崔钰马上点头哈腰道:“劳天使大人惦念,下官吃得下睡得香。” 金衣天使抻手指敲了敲对方的头,又拍拍它鼓鼓的肚皮,说:“还吃得下睡得香呢,连衣钵都出问题啰。” 崔钰一怔,心想:难道这金衣天使是来传玉皇大帝圣旨,罢免自己地府首席大判官之职的?它迅即转动大脑,将履职这么多年的经历过了一遍,自己一向秉公执法,没犯什么错误啊。难道,难道是在杨万银的头上出了麻烦? 想到这点,崔钰原本乌紫的脸更加黑得碍眼,青袍包裹的躯体不断筛起糠来,嘴唇哆哆嗦嗦,想说话,但就是说不出来。 杨万银已经恢复正常,它知恩图报地为主子排忧解难道:“大圣一路鞍马劳顿,不如去判官大人府上一坐,待卑职准备酒饭,为大圣接风洗尘。” 金衣天使毕竟为官多年,先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捣地府、搅龙宫、闹天空而放荡不羁的性格已经收敛许多。它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自然已经成佛,并且是如来佛祖册封的斗战圣佛,就得有个佛的样子。况且,玉皇大帝也不计前嫌,御封它为金衣天使。而这金衣天使可不像先前的弼马温,既是玉帝的耳目,还手握监督天地人三界文臣武将的大权,自己也应该知足了。 在崔钰和杨万银的毕恭毕敬中,金衣天使步入客厅,它东睢瞧西看看的天性又表现出来了。 金衣天使将客厅的摆设看了又看,最终在女娲娘娘的那幅画前驻足并借题发挥道:“判官大人不是对女性持有偏见吗?怎么客厅里还挂幅女娲像,这与崔钰你的性趣格格不入嘛。” 崔钰听不懂对方的话,愣头愣地站在金衣天使身边,两只手放也不是揣也不是,只嘿嘿嘿地赔笑。 杨万银聪明过人,这来去一束金光的金衣天使,今儿个异常低调地突然光临酆都崔府,一定是有什么不宜公开的事要办。到金衣天使开始耍弄崔钰的时候,它就猜测,对方是为厌世师太打抱不平来的。现在,金衣天使拿女娲娘娘做文章,说明自己猜对了。不过,自己不敢喧宾夺主,只待崔钰慢慢领悟。 这崔大判官的工作就是在等身的生死薄里打钩,日日如此,从未改变。也许是这根本用不着动脑筋的岗位,让它养成了不去思考的习惯,也丧失了原本善于思考的优势。 崔钰赔笑一阵,仍然回答不上来,正急得脑门子冒汗时,下人已经将下酒菜端上桌子。 “崔府寒酸,实在拿不出什么体面的东西招待大人,还望金衣天使大人见谅。”崔钰将话题往吃上引,想将自己从孙悟空的困扰中马上解脫出来。 金衣天使掉头扫一眼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挥挥手道:“素食,素食,上素食。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俺老孙要为一位老尼把斋。” 崔钰怯生生地看了金衣天使一眼,赶忙吩咐撤下酒菜再上素食,心里骂道:“你这泼猴,别太过份了。小心老子有一天剥你的皮,食你的肉,啃你的猴骨头。” 金衣天使两耳一热,知道对方在骂自己,却不想与它计较,仍然看着女娲。 素食上桌后,崔钰又点头哈腰地将金衣天使请上座,然后低声问道:“何等尼姑,竟然让天使大人为她把斋,真是三生有幸啊。” 金衣天使没有理睬对方,自言自语而动情地说:“俺老孙在天人界为佛多年,又在天界玉帝身边为臣。虽然荣华富贵,但仍时常惦记那花果山,牵挂着那些猴子猴孙,还利用到人间督查之机,多次在花果山上空逗留。而这位老尼却在五台山清水寡淡70多个春秋。她不想家吗?她想。不过,为了俺大中华佛教事业,她将家埋在了心里。这样的人,值得俺老孙尊重呀。” 话说到这个份上,崔钰就明白了,它稍稍抬起头来,赶忙解释道:“大人,她可是日本人呀。” 金衣天使绷脸道:“日本人怎么了?日本人就不是人吗?” 崔钰说:“大人有所不知,日本人杀了我们很多很多的中国同胞,光光南京就奸杀30多万。那段时间,‘六道’挤暴,下官差上千人熬孟婆汤,也不够等待投胎的咱中国人喝啊!” 金衣天使问道: “这些中国人中,有多少是厌世杀的?” 崔钰并不了解情况而一时语塞,只好递眼色求助于杨万银,对方也心知肚明地帮了主人一把。 杨万银口若悬河道:“报告大人,这厌世师太俗名樱子,乃日本国静冈县人氏,1937年参加驻华日军服务团来我中国。她虽然没杀过俺中国人,但她父亲杀了不少俺同胞。这个丧尽天良的日军中尉叫川骑,平型关战斗幸存后,带领3个逃兵龟缩俺家乡德沟,奸杀俺同胞,还把人头割下堆砌祭奠墙,人肉则全部被他们食用。古今中外,这种彻彻底底地灭绝人性的事情,只有她父亲川骑干得出来。” 金衣天使的脸色随对方的话渐渐阴沉下来,两滴泪珠挂在它的眼角,待杨万银说完时,自己的泪也流下来了。 “冤有头债有主,但父债不能子还。”金衣天使还是不同意崔钰对厌世的判决,并莫名其妙地说道:“那俺老孙和俺师傅也在瓶形寨杀过中国人,是不是也该入畜牲道和地狱道呀。” 崔钰和杨万银被这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嘿嘿嘿地赔笑。 饭桌上顿时沉默起来,崔钰只好找话改变气氛,一开口又为自己的决定找说法,并且将玉皇大帝搬了出来。 “虽然天使大人高瞻远瞩,但这厌世若入天界,恐怕玉帝怪罪下来,下官担当不起啊!”崔钰软中带硬道。 见崔钰拿玉帝来压自己,金衣天使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装着没事似的,叫对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崔钰趁热打铁:“大人想,一个肮脏的女人,怎么能在圣洁的天界出现呢?” 金衣天使敲敲桌子,不高兴道:“哎哎哎,这话竟然出自判官大人之口,不妥啊,不妥!” 崔钰想,你孙悟空求老子办事,却牛气冲天,天下哪有吃屎的高高在上,而屙屎的低声下气的道理。于是冷嘲热讽道:“大人高高在上,当然对厌世的身世一无所知。” 说着,崔钰又扫了对方一眼道:“她不但是日本人,而且是慰安妇。” “哟哟哟,”金衣天使摆摆手道:“判官大人说得那么严重,俺老孙以为厌世是日本国的交际花呢,原来她是二战时期的受害者啊。” 崔钰才不管它孙悟空说什么呢,心里一直不动摇,就以沉默才表示对这泼猴的反抗。 金衣天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就打蛇拿七寸道:“厌世是二战时期的牺牲品,对将她推入火坑的平沼骐一郎和板垣征四郎等日本甲级战犯恨之入骨。判官大人如此待她,恐怕不仅仅是人家当过慰安妇的缘故吧?” 崔钰不知其所指,却颇有底气地反问道:“那请大人明示,是何缘故?” 金衣天使心想,你小子跟俺老孙叫板,哈巴狗儿吃牛奶,你勾得着吗?于是两眼金光闪闪地射向对方,道:“你崔钰1400多年前与杨万银是亲戚,也许再往前推一推,与平沼骐一郎和板垣征四郎也沾亲带故吧?” 崔钰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这泼猴朝自己的软肋击来,底气一下全无,结结巴巴道:“那、那大人,认为怎么判、判她才妥呢?” 金衣天使见好就收,并给崔钰留点面子,道:“判官大人考虑她去天界不妥,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俺老孙折中一下,就让她入人道吧。” “天使大人,她原本厌世,再让她投胎为人,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啊。”崔钰道。 金衣天使神秘地说:“意义大着呢,你等着瞧吧,25年后。” 5.第四章 金衣天使 6.第五章 突审木箱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五章 突审木箱子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6节第五章 突审木箱子 酆都这公堂并不是用来审案的,而是崔钰一个人办公的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清风寺供香客磕头拜佛的正房差不多。 厌世师太在崔钰和杨万银去迎客后,就垂头丧气地呆在这可容纳二、三十人的公堂一角,一动不动。她以为来客也像自己一样,是来这里等待判决,然后去新的工作单位报到的。正好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佛家子弟,崔钰竟然如此热情,与她如此悬殊。 可厌世等了许久,不但不见来客,竟然连崔钰和杨万银也钻土了?看着眼前那一米多高的生死薄,她禁不住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然而这念头瞬间即逝。 “咣当”地突然响起一声,吓了厌世一跳。她抬头一看,呆了?!自己生前的那只木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跟前,这怎么可能呢? 厌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又看,的确是自己的木箱子,她急忙起身向前,弯腰双手将它搂在怀里。她搂起木箱子后,心里酸溜溜地想哭,但毕竟是饱经风霜的老尼,还是不那么轻易地流出泪水。 厌世感到,木箱子在动,就静下心来细心地感觉一下,的确在动呢?它不仅在动,好像还有声音,木箱子在哭呢。她将木箱子举到耳边,的确听到了它的哭声,如秋风细雨一般窃窃私语。 “木箱子啊,你怎么就跟来了呢?这可是地府啊。地府就是地狱,地狱是可怕的。你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吧。” 厌世转而紧拥木箱子,像死了孩子的母亲搂着孩子的尸体一样,凄凄惨惨的不断唠叨。 “木箱子啊,难道你舍不得老尼吗?舍不得也不行呀,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满打满算,你和老尼在一块儿也有五十八个春秋了,也该分开了呀。” “木箱子啊,难道你遭遇不测了什么吗?是谁让你来这地狱的,告诉老尼好吗?” 厌世又在叨叨时,突然闪起一道金光,眨眼之间,便将她怀里的木箱子掠走,待她回过神时,有人来了。 “厌世师太,俺老孙为你把斋来了。” 来人未到,喳翻翻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一听,便能确定,它就是崔钰和杨万银去迎接的那位客人。难怪崔府那么着急地去迎接呢,这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厌世想。 说话间,人也来到厌世眼前,竟然长得酷似猴子。与五台山那片油松里的猴子区别在:这人穿的华丽,且会说人话。 来人转身对紧跟其后的崔钰和杨万银眨眨眼,然后对厌世说:“刚才跟谁说话呀?热热乎乎的。” 虽然对它没有好感,但厌世还是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说:“让猴仙见笑了。” “是不是跟它说话呀?”说着,来人展开右掌,一束耀眼的金光斜射而下,随着金光的消失,一只木箱子便出现在公堂上。 厌世这才知道,原来木箱子被这猴仙掠走。她一边谢过猴仙一边去搂木箱子,可又一道金光闪现,木箱子又不见了。 此时,猴仙已经在崔钰勾薄子的案台坐定,正了正衣冠,顺手从身上摘一撮猴毛放到嘴上一吹,立即就有惊堂木攥在手上,并往案上一拍。 崔君府的两人以为,这泼猴对它们的汇报不放心,想通过审理厌世将她的前生今世查个水落石出,便都张开嘴巴面向堂外,充当衙役拖声延气地喊叫起来。 “升——堂——” “升——堂——” 厌世以为这猴仙要审自己,心里万分委屈而又不得不跪在地上,高喊道:“冤枉啊!” 不料,那猴仙立即从案后跳跃出来,将厌世搀上,说:“老人家,本天使哪是审你啊,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厌世茫然,想,你不审我审谁呢?这公堂上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而崔君府的两人侧脸色突变,各自心里都在想,难道这泼猴要审自己? 崔钰和杨万银的想法金衣天使一清二楚,但它却有意捉弄地任凭它俩畅想下去,只悄悄对厌世说:“本天使审的是这只木箱子。” “审木箱子?”这话让厌世觉得地府不单单像人间传说的那样恐怖,还有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搀起厌世后,金衣天使又跳到案后,抓起惊堂木拍起来。它接连拍了3下,然后大声同道:“堂上何人?” “下官是地府酆都首席大判官崔钰。” “卑职是首席大判官崔君门下护法杨万银。” 金衣天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严肃地说道:“与本案无关者,休得多言!” 崔君府的两人都莫名其妙地抬头看着金衣天使,同时看到一只木箱子在眼前蹿动。由于刚才金衣天使对它俩使了障眼法,因此两人都被这乱窜的木箱子给吓坏了。 “堂上何人?” 金衣天使惊堂木一拍,再次开口审问时,木箱子停了下来。这木箱子刚刚安静,便有人开口说话。 “贱民是山西灵丘县人,姓马,名章立,大人。” “从事何种职业?” 木箱子稍稍一动:“以盗墓为生。” “你这一生盗过多少墓?” 木箱子动静稍大:“盗墓几十春,多少座墓还真的记不清了。不过,盗过一些什么墓,到能说个一清二楚。” “都盗过些什么墓,从实招来。” 木箱子跳跃起来:“古墓现代墓当代墓,官墓吏墓富豪墓,和尚墓尼姑墓……” 金衣天使摆了摆手,制止对方道:“什么陈芝麻烂谷子,挑最重点的交代。” 木箱子规矩下来:“在山西五台山与恒山之间一个叫德沟的小村庄盗过一座墓,那墓不是墓,而是用人头堆砌的祭奠墙,那人头不下百颗,那简直是惨无人道、惨不忍睹……” 交代中,木箱子竟然抽泣起来,让金衣大使不得已,只好提前进入正题。 “何事何原因到这地府?” “2012年9月26日夜,在五台山清风寺盗窃厌世师太墓而被打入地府。” 厌世听到这个回答后,心里一阵绞痛,但还是坚持旁听下去。而崔钰和杨万银则早就对金衣天使的“万能”感到瞠目结舌。 “都盗得些什么?从实招来!” “一只木箱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叠纸,一叠纸中只有一张写有文字。” 厌世一惊,自己的身世将大白于天下! 金衣大使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继续审理道:“说说你被打入地府的过程。” 木箱子静下来:“贱民冒此风险,毫无收获,一气之下,就往木箱子里洒了一泡尿,不料一阵雷鸣闪电,贱民就一概不知了。” “真的如此?” “全是实话,大人。” “继续交代。” “从头交代吗?大人。” “打入地府的详细情节。” “贱民遭雷打了,就下地狱了,下到地狱后,被一个老尼姑捡了起来,然后又不知不觉地到了大人的手心里,就这些。” “知道你前生是干什么的吗?” “贱民哪知道啊。贱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自小吃百家饭长大,真的不知道啊,大人。” “知道你是怎么变成一只木箱子的吗?” 木箱子又往上窜动着,自言自语道:“贱民变成了木箱子?贱民马章立怎么会变成一只木箱子呢?” 金衣天使转而对崔钰道:“判官大人知道马章立的前生吗?” 崔钰被它难住了,心里埋怨道,小小一个盗墓贼,本判怎么会知道他的前生今世呢?虽然心里疙疙瘩瘩,但它还是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对待这个刁难的泼猴。 “这得翻档案啊,大人。” 金衣天使知道崔钰没这能耐,便又调侃它道:“要不判官大人向玉帝举荐,让俺老孙给崔府当个档案员,如何?” 崔钰马上拂袖下跪道:“天使大人折杀下官,这种玩笑开不得呀!” 金衣天使哈哈大笑起来,笑毕道:“判官大人连这么个小小的面子也不给呀,其实俺老孙只想弄个兼职,多拿点碎银而已。只要判官大人打个电话发个信息,要查张三还是李四的今生前世,俺老孙分分钟给你搞定,并保证准确无误。” 崔钰暗自道,泼猴你他娘的就吹吧,老子酆都的万年档案一本一本地垒起来都快顶着天了,光专职档案人员就3000万,外加兼职不下9999万,还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呢,你以为这活就那么轻松? 金衣天使知道崔钰不服气,先前在菩提老祖那里拜师学艺时,那种显摆出风头的天性又发作了。只见它展开手掌,低头往掌心一吹,一道金光自手掌而出,射向公堂一壁,一个60多年前对板垣执行绞刑的画面便展现出来。 ………… 在崔钰和杨万银看得津津有味时,金衣天使对着画吸了一口,一束金光自墙壁而起,射向它并注入其口中,画面立即消失。 金衣天使收回画面,对崔钰说道:“怎么样啊,判官大人?要不这样,你将珍藏的宝贝给俺老孙一件,俺老孙将版权转让给你,省得那9999的档案员忙个屁臭。” 崔钰答非所问道:“天使大人神通广大,下官佩服。只是不知这板垣的死,与盗贼马章立有何关联?” 金衣天使道:“莫急莫急,判官大人再往下看看。” 说话间,一束金光射向墙璧,一个新的画面出现,竟然是冰天雪地的中国灵丘县的一个小村庄,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茅屋突然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 金衣天使收回金光,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崔钰,你知罪吗?” 崔钰在这什么都说明不了的画面消失后,本想不软不硬地攻击一下这泼猴的,没想到对方转而审起它来。 “大人,你这玩笑开得过火了吧。”崔钰生硬地说道。 金衣天使一脸“包公”道:“谁跟你开玩笑,想想板垣死的那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崔钰脸色突变。 6.第五章 突审木箱子 7.第六章 盗贼的前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第六章 盗贼的前生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8节第六章 盗贼的前生 “老老实实交代吧。” 金衣天使一下子翻到案上,用两手当作枕头,背对公堂里的3人躺下,高高翘起的二郎腿不断晃晃悠悠,那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西游记》情景再现。 虽然秋高气爽,但崔钰早已大汗淋漓,杨万银趁金衣天使转过背的时候,赶紧掏出手帕去替主人揩汗。 杨万银的手帕刚刚挨近崔钰的脑门,便燃烧起来,吓得它趔趔趄趄地往后退,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尽管跌得钻心一般疼痛,但它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呲呲牙便撑起身来。 金衣天使仍然背对着崔钰,后脑勺却突然生出眼睛和嘴巴,那圆圆的眼睛转了个圈,扁扁的嘴巴动了动,又审起崔钰来。 “判官大人想清楚了吗?你应该知道,猴子的耐心是所有高、中级动物中最差最差的。要不,人们干嘛老说猴急猴急呢?” 崔钰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声不吭地耷拉着头。它想,老子拒不承认,看你有啥办法。你总不能刑讯逼供吧。 金衣天使觉察到崔钰有了这种想法,心里嘿嘿一笑,暗自道,你认为哪壶不开,俺老孙偏偏给你提哪壶。它的头动了动,腾出一双手来,像打蚊子一样往头顶上“啪”地击了一掌。 “哎哟——”崔钰喊叫起来,左脸明显比右脸高出一岸。 “啪啪啪。”金衣天使又连续击了3个响掌,一比二地分配在崔钰的左右脸上,左右脸又高度一致了。 崔钰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而金衣天使却坐在案上哈哈大笑,还抓头搔腮地活跃起来,将猴子的天性暴露无遗地展示在公堂之上。 都到这份上了,是岩也要碰它一下,崔钰豁出去了:“你这泼猴,还真的刑讯逼供啊,老子要向玉帝告你。” “刑讯逼供?”金衣天使从案上跳下来,跳到崔钰跟前,抓住它的衣领问道:“你说俺老孙刑讯逼供?” 崔钰已经呼吸堵塞,哪还说得出话,只向这泼猴瞪着牛眼,表示自己绝不低头。 金衣天使转而向杨万银问道:“你说说,俺老孙是拍蚊子,还是刑讯逼供你的主子?” 杨万银左右为难,便将金衣天使和崔钰放在脑袋里摇奖,致于摇出谁来,那就听天由命吧。可自己的脑袋不是摇奖机,金衣天使和崔钰这两只双色球老摇不出来。 见杨万银老摇头,金衣天使顺手摸它一把,让它像摇摆椅一样全身抽筋地摇下去。 金衣天使将崔府的两个人玩耍够了,把手伸进自己的官袍里搓了搓,搓出一把汗泥往崔钰青肿的脸上一抹,又伸手指将杨万银点停,才回到案后正二八经地继续审理本案。 金衣天使惊堂木一拍,严肃地问道:“想好了吗?崔钰。” 崔钰不想再让自己的脸肿起来,就走一步算一步地说:“想好了,大人。” “那就交代吧。”金衣天使说道,并摆正了姿式。 崔钰的脑子动了动,给对方出了个难题:“大人,案上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你可一用。下官这就交代了。” 这可把金衣天使难住了。它虽然神通广大,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上天揽月下海捉鳖,谁也甭想“卡纳”,单单就不会写字。 “来来来,俺老孙审,你来书记。”金衣天使给杨万银安排活路。 崔钰摇头道:“使不得呀大人。这杨万银是下官府上之人,与下官有利害关系,按法律规定,是必须回避的。” 金衣天使也觉得不妥,便请厌世来书记,也让崔钰以其对它有陈见给否定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对你崔钰没办法了,金衣天使气得抓耳搔腮,只好用自己的小发明来对付这个狡猾的家伙。 “那就请判官大人坐下,俺们看一场微电影吧。”金衣天使从案后出来,将崔钰拉了坐下,然后甩手扔出一道金光,对面的墙壁立即呈现如下画面: ……“将板垣征四郎押进来!”随着监刑官的命令,二战时期日本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被两名宪兵推到了绞刑架前,时间定格在1948年12月23日零时2分。“九一八”事变主谋板垣被吊上绞架,时间开始移动,伴有抗日战争时期日军烧、杀、抢及尸横遍野等镜头,32分30秒后画面转换到地府。 “啪!” 一个高大的冥兵举鞭抽打板垣时,他回头朝这个面目狰狞的家伙笑了笑。不是冥兵吓着板垣,而是板垣吓坏了冥兵。冥兵那狰狞的面孔更加可怕,荒忙举起鞭子向这个杀人过万,连笑里都不断有血光喷射的板垣抽去。可板垣却从腰上摸出一块砖头,满脸血光地对准了冥兵…… 此时,崔钰跳了起来,说:“天使大人,这也太八卦了吧?自本判胁助阎王主政地府以来,所有鬼魂谁不是脖套枷锁,手铐链条进入地府的,这鬼魂是个什么东西啊,竟然能腾手去摸砖头?” 金衣天使沉着应对:“判官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日本东京巢鸭监狱处决的东条英机等这些人,由于杀人太多太多,上万人的阴魂缠着他们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散,区区一条铁链岂能对付?没办法,判官大人只好叫冥兵试试盟军执行绞刑时留下的那条绳痕,结果还真行。鉴于此,大人还获得玉帝的嘉奖呢。” 崔钰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再往墙上看去,想知道下面都有些什么内容。而金衣天使并没有放映,它想让崔钰主动交代问题。 ……冥兵见板垣要暴力抗法,急忙后退便举起电光闪闪的鞭子,但对方并没有砸它的意思,仍然满脸讨好地堆着笑。 厌世心里的创伤早就列开了口子,正往外淌血哩。因此,自始至终埋着头,连看墙壁一眼都雪上加霜。不过,在金衣天使和崔钰分岐的时候,她决定还是看一看,看板垣这个猪狗不如的叭嘎倒底是个什么下场。 ……冥兵竟然将板垣的砖头揣进怀里,与他勾肩搭背地去了酆都崔府。将板垣留在院子里,独自一人去向崔钰汇报。崔钰先是黑风丧脸,然后满脸堆笑,竟然亲自出案迎接。 “大师,早啊。” 板垣一头雾水,然后尴尬笑道:“贫道功德渺小,而判官大人亲自迎接,折杀贫道矣。” 崔钰客气道:“哪里哪里,大师功德无量,整个五台山佛教圣地,就数大师劳苦功高了。” 板垣更加尴尬地涨红了脸,从兜里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椰子”放到案桌上…… “大人!”崔钰看不下去了,马上起身就要给金衣天使下跪。而金衣天使却没啥事似的,“嘘”地一声示意它看下去。 ……崔钰摇头晃脑地在案上翻着生死薄,在写有板垣征四郎的那一页停下,朱红判笔一勾,不加思索地在后面的去向栏里写上“天人道”3个字。刚刚将生死薄合上,它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又翻开板垣名字的那一页,将“天人道”圈除并换成“人道”。 这样的安置让板垣感动得痛哭流涕,一连向崔钰磕了好儿个头致谢,而对方却急忙将他搀起送至府外…… “大人,下官罪该万死啊!”崔钰又站起来,向金衣天使磕头谢罪,对方又将它拉住了。 ……板垣拿出介绍信,来到孟婆熬汤处喝了一碗汤,然后向它背后的“人道”入去……分余中后,冰天雪地的灵丘县小村庄,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茅屋突然传出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 那盗窃自己坟墓的贼人,竟然是板垣征四郎投胎转世……厌世惊愕! 7.第六章 盗贼的前生 8.第七章 寻找板垣的阴魂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七章 寻找板垣的阴魂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9节第七章 寻找板垣的阴魂 其实,金衣天使光临地府,不只是为了厌世师太。前来地府酆都向崔钰求情,是“俺老孙”早就想好了的。那个不争气的兄弟净坛使者猪八戒被打入阿修罗界后,已经好久没有相见了。八戒这家伙,给金衣天使的感觉是,多日不见就想,一见就烦。 昨夜八戒托梦给“猴哥”,说阿修罗根本不把它当人待见,明知其饭量惊人,每日3餐两个馒头1碗稀饭,饿得自己都苗条得可以参加世界小姐选秀了。 一梦醒来,金衣天使有些想八戒了。而阿修罗除了玉皇大帝和地府阎王、崔钰二人外,其余人一概不尿。玉皇大帝自然不必说,阿修罗之所以买地府的账,是不想让崔钰给斗战圣佛孙悟空出具通关文书,入“阿修罗道”骚扰自己,当然也可从酆都崔君手里争取一些美女,不然阿修罗界还有什么呆头。 孙悟空获封斗战圣佛后,曾受如来佛祖和旃檀功德佛唐僧委派前往征讨阿修罗,两人大战9999回合不分胜负。从此,佛界善恶两股势力鼎立,阿修罗占山划界为王,连玉皇大帝也默默认可。 自玉皇大帝御封为金衣天使后,“俺老孙”满以为玉帝给了实权,可以左右阿修罗了。加之受玉帝点化,已经不是那个一筋斗区区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而是跟光速一样,去来一道金光的金衣天使了。 可玉帝却不同意金衣天使再次征讨阿修罗,说世间万物诸象,有天有地、有阴有阳、有生有死、有善有恶,如来、观音及旃檀功德佛唐僧等人的善,恰恰需要阿修罗的恶来作对比,否则就感觉不到真正的佛门弟子有多善良,而阿修罗有多恶毒,一切顺其自然吧。 真是土地不开口,老虎不吃人啊。看来,只有改善一下与阿修罗的关系,让自己的兄弟猪八戒过好一点,最且码能吃饱饭。而要办这件事,只有通过阎王或者崔钰。自那次自己强改生死薄后,阎王爷采取“惹不起,躲得起”的办法来对待它,“俺老孙”也的确无招。因此,它只好寄希望于崔钰。 金衣天使知道,这崔钰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角色,只好携带自己督查人间界时模仿制作的电子产品,来酆都与其交涉。 这电子产品可是金衣天使的宝贝,初初“俺老孙”给取了个齐天大圣一般的名字叫万里眼。想了想,不行啊!这不是把千里眼不当回事吗?好歹人家也是玉皇大帝的耳目嘛。因此,“俺老孙”最终叫它天眼。 开先,天眼并没有扫描到崔钰收受贿赂的景象。到金衣天使突审木箱子时,板垣与崔钰权钱交易的线索便被天眼捕捉,帮了“俺老孙”一把,让它抓住了对方的把柄。 这一重要线索的出现,使金衣天使把八戒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寻找板垣的阴魂——那个盗窃厌世师太坟墓的马章立,才是“俺老孙”的当务之急。 金衣天使将天眼逐渐放大,像台摄像机一样对准那只木箱子,马章立便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俺老孙”的视野里,从白天的踩点到当晚的掘墓,整个过程清清楚楚。 当厌世看到自己的徒弟,即清风寺现任住持时,心房剧烈地抖动起来。她万万没有想当,自己的这个接班人竟然是滕川美子转世?!美子在墓园里安葬她时,马章立就隐藏在一棵高大的油松后面,直至那只闪光溢彩的木箱子放进墓穴,他才满意一笑,车身悄悄离开。 天眼扫描至马章立撬开木箱子并朝里面洒尿时,突然发出“嗞嗞嗞”的声响,随之冒起了刺眼的火花,图像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地不断跳跃的雪花点。 金衣天使见天眼失灵,立即作了调试,可仍然像刚刚那样,让盗墓贼马章立一泡尿就给冲砸了。“俺老孙”猴急了,将天眼变小收回手里,抓耳挠腮地磕了磕,吹了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再次使用时,情况仍然如此。 厌世见金衣天使着急,便轻声建议道:“天使大人,要不让贫尼拿上木箱子,您老试试看,如何?” 金衣天使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心里想,也许这木箱子与厌世整合,完全可以战胜那个法力无边而使天眼瞎了眼的阴魂?…… 如此这般地想了想,金衣天使便让厌世抱上木箱子,然后变戏法般地使天眼渐渐长大,摄像机一样对准目标扫描片刻后,日本国富士山下樱花灿烂的景象即刻闪现出来。 ……山梨中学绿茵茵的足球上,男女两人紧紧依偎,难分难舍……从年龄和学校统一的着装上看,这是一场感人的师生恋…… “什么乱七八糟!”金衣天使寻找的是板垣的阴魂,“俺老孙”可不喜欢这花前月下的玩意儿,就毫不犹豫地关闭了天眼。 由于受到厌世的启发,金衣天使从她那里将木箱子收回来,又叫崔钰抱上,然后打开天眼对准对方扫描起来。 “碰上异物,对不起!”天眼竟然开口说话了,并发出了预警,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不断地在屏幕上闪烁。 金衣天使生怕崔钰这“异物”弄坏自己的宝贝,立即将天眼收回,眨了眨猴眼,然后又叫杨万银抱上木箱子试试。 1400多年前荒淫无度的隋炀帝杨广立即显示出来,那令“俺老孙”厌恶的淫秽场面,促使它立即将天眼关闭。 金衣天使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天眼里,一只木箱分别与一个尼姑、一个鬼官和一个鬼吏整合一体时,会产生如此千差万别的现象。尤其是崔钰,在其与木箱子整合的前提下,竟然能使天眼完全丧失功能,弄得“俺老孙”手足无措。 虽然如此,但寻找到板垣的阴魂,采取对策一举歼之,为人世间根除祸患,乃金衣天使肩负的神圣使命。“俺老孙”万般无奈,只好打起了天上的主意。 “雷公,电母,帮帮俺老孙吧。”金衣天使仰面朝天,冲天上喊叫起来。 “俺老孙”话音一落,突然闪现两道金光,眨眼间便有两个天将突然降至公堂,向它鞠躬并异口同声道:“天使大人有何吩咐,末将照办就是。” 这雷公电母声音铿锵有力,虽然只轻轻的动动嘴唇,案台上那堆生死簿竟被震荡得倒塌下来。这可吓坏了崔钰,急忙去整理生死簿,那样子如同爹死娘又亡一般地手忙脚乱。 金衣天使不想让崔钰担搁大事,举手之劳地撅起嘴巴往地上一吹,散落的生死簿一件件井然有序地飞至案上,倾刻间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俺老孙用天眼寻找板垣阴魂,也就是五台山那个叫马章立的盗贼的下落,没想到这宝贝过不了二位这一关,还请二位帮助排除障碍。”金衣天使边说边将天眼对准木箱子,向雷公电母演示了一遍。 天眼即将中断信号时,只见雷公电母纷纷舒袖伸手往屏幕上一指,画面真的延伸下来了。 ……一只火球挟持着马章立和木箱子飞至天空,像发射卫星一样,木箱子突然脱落,而马章立却在火球中化为灰烬。一股黑烟脱离火球,渐渐变成一只特大的乌鸦,降落到平型关德沟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衣天使用天眼对神鸦进行了定位,鞠躬谢过雷公电母并送别二位后,便与崔钰商量起下步的计划来。 8.第七章 寻找板垣的阴魂 9.第八章 黑心黑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八章 黑心黑肝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0节第八章黑心黑肝 放好那张纸后,清风寺住持就休息了。她要养精蓄锐,待天亮后将师傅的坟墓恢复原状。 “美子!” 住持刚刚入睡,便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美子”。她一怔,自己怎么叫美子呢?打记事起,她就没爹没娘,自小在清风寺长大。如果说娘,倒是有一个,就是清正师太。不过,寺庙里不能管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人叫娘,得跟其他尼徒一样叫师傅。住持喊过清正师太娘,后来被厌世纠正,并跟她一起叫对方师傅了。 “美子,跟我走吧。” 住持迷迷糊糊地在厌世师太的叫唤中,轻飘飘出了寺庙,仿佛脚脚手手都变成了翅膀,在空中一路飞翔,身下的名山大川一一闪过,眼前白茫茫一片,却不见师傅身影。她飞呀飞的,不久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了酆都崔府的字样。 住持打了个寒颤,心里想,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城吗?师傅怎么将自己往鬼城领呢?她下意识地掉转身,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刚掉过身来,师傅的声音又出现了。 “美子,进去吧。你不是想见哥哥吗?滕川在里面呢。” 住持又一怔,怎么自己又跟滕川扯在一起了?好奇心促使她进入崔府,目睹了一场别出心裁的堂审。 一个金光闪闪的猴脸天府官坐案公堂,正在审案呢,陪审的是一个黑脸青袍的地府官。自己的师傅厌世和一个地府官吏坐在旁听席上,并没在意她的到来。 受审的是4个日本兵,其中一人是军官,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纸牌,上书:“日本战犯”。 猴脸天官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冲这4人大声吼道:“堂上4犯,知道自己都犯了何罪吗?” 4位“日本战犯”被惊堂木吓了一跳,都耸了耸肩缩了缩头,纷纷镇定下来后,每个人都不开口说话,根本就不想坦白从宽。 黑脸青袍地官狡黠一笑,不知是看不起天官驶驭庭审的能力,还是自己有应对“日本战犯”的杀手锏,只见它收扰笑容后,便讨好天官似的陪锣打鼓道:“金衣天使大人问你们呢,都哑巴了吗?一个个给本官从实招来!” 猴脸天官又拍一下惊堂木,然后指着那位军官模样的战犯,高声说道:“从你开始,姓名,曾任职务、现有职业等一一给俺老孙交代。” “本人川骑一郎,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中尉。” 军官模样的“日本战犯”一开口,其余3人也跟着交代起来,他们分别是山本中士、滕川下士和宫琦下士,均在川骑中尉麾下服役,孝劳于裕仁天皇。 在山本、滕川和宫琦交代各自的身份时,川骑中尉担心猴脸天官深究自己深藏心中的那个秘密,可对方粗枝大叶地转移了话题,这让他心中暗喜不已。 猴脸天官说:“你等4畜何等能耐,竟然能在平型关战斗中存活下来。此后,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老实实交代!” 川骑突然回过神来,颤颤惊惊地说:“报,报告天……使大人,俺,俺喝……了新庄淳中佐的酒后,就,就一路拉稀,未……能赶上平型关战斗,有……愧于板垣将军啊!” 猴脸天官本来就烦这小日本鬼子说“俺”,再听到他的后半句,气得抓耳挠腮的正要发作,但还是淡定地让他们交代下去。 山本中士说:“报告,咱与川骑中尉不同,都是滕川那小子坑害了我。” 滕川则把茅头对准山本,道:“放你娘的屁,谁坑害你了?” 两人争吵得不可开交,直到猴脸天官拍了惊堂木,双方的舌战才停下来,但仍然肩撞肩、头碰头地不依不饶。 猴脸天官眨眨眼、挠挠头,往这二人吹了口气,一场更加激烈的互殴开始了。 滕川和山本相互扭打在一起,打到双方都鼻青脸肿、七窍流血仍不住手。后来,双方又携手攻击川骑,而对方却哑巴似的一声不吭,没手脚一样打不还手。打够了川骑,两人又开始殴打宫琦。宫琦挨打时,川骑竟然抡手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黑脸青袍地官担心在阎王那里交不了差,只好向猴脸天官求情,继续将案件审理下去。 猴脸天官也玩耍够了,便向4人吹了一口,让他们安静下来后继续交代问题。 在回答自己现在的职业时,山本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猴脸天官最看不起它那狗仗人势的样子,正要“挑辣子面”给这家伙尝时,不料阎王突然窜进来搂住了山本。 “大圣,求你高抬贵手,饶了这畜牲吧。”阎王抚摸着满脸是血的山本,向猴脸天官说道。 猴脸天官摆摆手,说:“阎王老儿,不就是一只日本狗吗?用得着你如此庇护?” 阎王说:“大圣有所不知呀,这只狗救过咱的命呢。” 猴脸天官觉得这事还真新鲜,就抓耳挠腮地从案上跳下来,跃到阎王的跟前,用手刨起已经变成一只狗的山本黄灿灿的毛来。 阎王又说:“大圣有所不知呀,不久前老朽病魔缠身,贱内请扁鹊、华佗、孙思邈等三位医神进行专家会诊,结论为:除非天底下最黑的心肝煎水服用不可,否则无可救药矣!” 猴脸天官急忙打断阎王,埋汰对方道:“谁叫你滥用职权,该勾的簿子不勾,不该勾的乱勾,这不是俺佛家所说的报应吗?” “老朽有罪,还望大圣海涵。”阎王向猴脸道歉后,又说起自己的正事来:“天底下心肝最黑的莫过于1948年处了绞刑的那六个日本甲级战犯。可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这些个黑心黑肝的畜牲,让某些日本人当神一样供在靖国神社里,把这六条不知咬死多少无辜的日本狗供得如同哮天犬似的,老朽奈何不了呀。” 阎王毕竟年老体衰,顽疾缠身,只好缓口气,才接着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朽家中的牛、猪、羊、犬、鸡五畜,不就是新庄淳、川骑、滕川、山本、宫琦这五个日本兵转世吗?这五畜中谁的心肝不黑?尤其是投胎为猪的川骑、为狗的山本,简直是黑上加黑!” 猴脸天官插话道:“阎王老儿,俺老孙将你的五畜一网打尽,你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阎王慌忙说:“哪里哪里,大圣多虑啦。老朽幸得山本主动献心肝,方能苟延残喘,还请大圣大人大量,给老朽个面子,饶了这只忠诚于主子的狗吧。” 那只叫山本的日本狗获得阎王的赞扬,便“汪汪汪”地叫起来,尾巴不停地朝主子摇着。 这几声狗叫,将住持从奇怪的梦境里惊醒过来。她伸手揉揉眼睛,又搓了搓脸,然后往门外一看,已经天亮了,便整理一下衣装,起身朝外走去。 寂静了一夜的万物开始复苏,小鸟在林木中鸣叫,油松枝上的露水不停地滴落,厌世师太被掘的坟墓雾气腾腾。 住持来到师傅墓前跪下,磕了3个头,再向盗贼掘开的洞穴望去,吓了她一大跳。 厌世师太的尸身不见了?! 9.第八章 黑心黑肝 10.第九章 劫法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九章 劫法场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1节第九章劫法场 马章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曾经对自己的行为忏悔不已。惯偷一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盗窃尼姑墓。之所以将厌世师太墓当作盗窃目标,是他头天晚上做了个奇怪的梦。那个被盟军司令部处决的日本甲级战犯板垣征四郎托梦来说,他马章立前生与清风寺的老尼厌世师太有一腿? ………… 马章立这人日怪!按理说,做了这么个奇怪的梦,该看看木箱里的纸上写些什么吧。可贪婪之心占了上峰,促使他不但对那纸张置之不理,反而冲木箱子实施了龌龊的行为。 这种因大失所望而对某件物体实施报复的事,马章立没少干。不过,那仅仅是朝人家电视机上泼一瓢水,或者将人家贵重的衣物踩几脚后扔进马桶而已,最损的是往煲好的鸡汤里吐几口,让人家在不知不觉中美滋滋地品尝了自己的唾沫。 鬼使神差地,马章立终于向木箱洒出了尿液,自己也在尿液和木箱与苍天的交融碰撞中,一阵电闪雷呜地化为乌有,一只神鸦就此诞生。 神鸦黑多白少,颜色搭配有些像城市里满街乱窜的特警巡逻车,块头不大也不小,比一般乌鸦大多了,跟《射雕英雄传》里的大雕差不多。 它诞生于2012年9月26日光怪陆离,而显得十分可怕的夜空时,两只锋利的爪子紧紧抓那只木箱子,不料飞至平型关德沟上空后,木箱突然掉落,眨眼之间就无影无踪。 神鸦随着坠落的木箱鸟瞰下去,德沟的景象更加阴森得让人不寒而慄,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酆都鬼城呢? 神鸦着急地在德沟乱蹿一气,没有找到木箱子,却发现了一个破败的小村庄。虽然是个小村庄,但早已是一片废墟,疯长的茅草里到处是残垣断壁。只有那棵老态龙钟的千年古松上,还留有平型关战斗日军幸存者川骑中尉创建之“乌鸦队”的标记,烂糟糟的躯体见证了75年前那段不寻常的历史。而一条10余米高的土埂上满是狰狞的人头骷髅,让神鸦感到这里一定有不少的故事。 神鸦在那棵千年古松上歇息下来后,眼前竟然出现了4个日本兵的影子,每个人都像游弋的阴魂一样,在幽蓝和荫绿相间,而又灰雾袅绕的村庄里飘来飘去。那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飘到神鸦跟前,朝它笑了笑,然后又招招手,好像在暗示,他可以帮助找到木箱子。 神鸦在对方的引导下,从骷髅墙下那个万人坑里进入,飘飘然来到酆都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它见到,每个鬼魂都急匆匆地,并且朝同一个地方奔去。 虽然在人世间风驰电掣,但毕竟在一个陌生之地,因此神鸦变得言行都格外地小心翼翼。 一个胖胖的鬼魂注意到了它,驻足打起了招呼:“你是外地来的吧?怎么这么陌生呢?” 神鸦大吃一惊,赶紧扇动翅膀,混淆一下这鬼魂的视线。不过,在鬼魂的眼里,它的这种动作,是故作姿态的忸忸怩怩,并且将对方逗乐了,双方的距离就此拉近。 “去菜场口吗?”胖胖的鬼魂又问神鸦,见它仍然不说话,对方又说:“今儿个菜场口可热闹了,猪、羊、鸡、狗一锅炖,杀的全是阎王老爷家的空贝。” “阎王老爷家的宝贝被杀,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神鸦思考着这个问题,脚步自然而然地放慢了。 胖胖的鬼魂见神鸦迈着极难看的八字步,想这-定是当官的。由于祖上曾官至大隋皇帝,自己也从老祖先人杨万银那里获得法外开恩,终于从18层地狱里释放而出,成了酆都自由公民。因此,它对任何当官的都有巴结的心理。于是,便向神鸦介绍起情况来: “那个猴脸天官说,阎王老爷家的这五畜,是二战时期的五个日本兵投胎转世,前生杀人无数,理该处斩。尤其是那头厚嘴肥猪,在咱们山西的平型关组建一支乌鸦队,将一个叫德沟的小村庄变成了阴森恐怖的鬼镇,真该凌迟处死,至少五马分尸!” 另一个瘦瘦的鬼魂说:“将德沟变成鬼马镇有什么不好呢?正好咱们去人世间旅游时有个歇脚的地方,省得总呆在这酆都,整天听到的都是牛头马面吆喝抽打凡间人的声音。” 胖胖挖苦对方道:“哟哟哟,你竟然为奶奶的小日本说话,前生难道是汉奸?” 瘦瘦也不示弱:“你才是汉奸呢?不然,那只叫山本的小日本狗干嘛老朝你摇尾巴?” 胖胖不以为然道:“小小的日本狗,它不冲老子大中华公民摇尾巴,难道敢跟老子呲牙咧嘴?看老子不把它的屎牙敲光!” 瘦瘦不想跟胖胖纠缠这个问题,独自叹息道:“看来,咱阎王爷这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之中啦。这齐天大圣也是,连一只鸡也不给它老人家留下。” 胖胖说:“留啥留?阎王它老人家虽然办了些错事,但总体上还是爱国的。川骑、滕川、山本和宫琦这些畜性,在平型关德沟干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即便斩首一百次也不解恨。因此,即便天官金衣天使大人留,咱阎王爷也不会留的。” 瘦瘦说:“那日本鬼子也是人,咱始终不相信人对人会残忍到如此程度?” 胖胖说:“那天眼自动传输到酆都广场的庭审画面你没看吗?” 瘦瘦说:“现在以假乱真泛滥,人世间假冒伪劣的那一套都传到地府来了。据说,只要花999元冥币,就能从18层地狱买到17层来,不管你在人世间犯下多大的罪。” 胖胖回避着这个敏感的话题,自然自语道:“说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罪大恶极,连人世间的厌世师太也来作证了的。” 两鬼的话让神鸦打了个寒颤,然后一言不发地朝它俩所说的菜场口走去。这种样子必然引起对方的怀疑,并从背后戳起它的脊梁骨来。 “也许是来劫法场的吧。” “劫法场?知道主斩官是谁吗?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呢!谁吃了豹子胆啦,敢拿鸡蛋碰石头?” 神鸦听了鬼魂的议论,还真的产生了这方面的冲动,脚步也更加快捷了。 来到菜场口,早已是鬼山魂海,围得水泄不通。神鸦变回原形,展翅飞到至高点,鸟瞰下去,刚刚在村庄里看到的那4个日本兵被五花大绑,每个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虎背熊腰大肚子的刽子手。那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屠刀,让人浑身都有凉飕飕的感觉。 神鸦看到,那个吸引自己来到酆都的日军军官,不停地向自己张望,好像要告诉它,木箱子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真够朋友,自己得帮他一把。”神鸦扑腾扑腾翅膀,起身向那军官飞去。刑场上,立即刮起一股冷风,一条黑影由空而起,飞速地扑向阴森森的刑场。 神鸦的“见义勇为”,无疑造成了刑场的混乱,鬼魂们大呼小叫起来: “有人劫法场了!” ………… 主斩官——那位猴脸天官也许早就发现了神鸦,只不过艺高胆大的它根本就没有把一只乌鸦当回事儿。直到神鸦飞到川骑的身边,正着手啄他身上的绳索时,猴脸天官才挥手发出一道金光,想一招结果敌方的小命。 神鸦当然不知道这个向自己岀手的人,就是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也不知道它倒底有多大本事,便毫不犹豫地接了对方的招。 那一道金光射向自己时,神鸦感到全身灼痛,这使它感到遭遇了强手。于是,便飞向天空,想用制空权来应战猴脸天官。 神鸦没想到,对方的空中优势竟如此了得!它刚刚升空,还来不及展开攻击,猴脸天官便一溜烟来到自己跟前,自己只好仓促应战。 鬼魂们欢呼雀跃,拥挤踩踏着观看天空中的猴鸦之战,金光与黑影一会儿交缠在一起,撕打得难分难解,一会儿又截然分流,相互追逐,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数以万计的鬼魂为猴脸天官叫阵助威,天时地利人和对神鸦都大大不利。神鸦感到力难支撑,正在寻机开溜时,奇迹出现了。 只见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团黑气,一只木箱自黑团而出,冲猴脸天官直奔而去,双方碰撞出刺眼的火花,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怪响,金光也随之暗淡下来。 神鸦看到,猴脸天官直坠而下,重重地摔在了斩台上。而那只木箱却紧追不舍,眼看就要砸向猴头时,却突然转向接连不断地将那4个日本兵收入箱中,然后腾空而起,渐渐向自己靠拢过来。 主斩川骑等畜的猴脸天官从空中坠落,犹如高强度地震,整个菜场口糟乱一团。神鸦趁乱带上这只装有4个日本兵的木箱,匆匆飞离菜场口。 而此时,众鬼魂看到,那团协助木箱战胜猴脸天官的黑气,渐渐收缩并往阿修罗界方向而去。 10.第九章 劫法场 11.第十章 狗仗“鬼”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章 狗仗“鬼”势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2节第十章狗仗“鬼”势 神鸦叼着这只木箱火速逃离酆都,躲避着追兵晕头转向地乱窜一气,竟然回到了之前自己进入地府的入口处。它那奇形怪状的脑袋刚从骷髅墙下那个万人坑里杵出来,平型关德沟原本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滚滚,接着是一阵闪电雷鸣而又雨如倾盆,天地之间一下子变得光怪陆离起来,白煞煞、蓝幽幽、绿荫荫的色调相互混杂,仿佛酆都法场再现。 那自天而降明亮刺眼的道道电光,丝丝缕缕而又弯弯曲曲,恰似撒向德沟捕捉神鸦的巨网,使它不得不将头缩了回来。而此时,木箱里的4畜已经抵制不了再也熟悉不过的气息诱惑,个个蠢蠢欲动。 毕竟与金衣天使有过一搏,后来又遭杨万银和厌世师太一路追捕,神鸦觉得自己已经身心疲惫、全身乏力。因此,它将木箱从尖勾的嘴壳上放下来,好让自己休息一下。 木箱里的4畜感觉到他们已经落地后,纷纷奔向那透进一丝光亮的木缝,想从缝里破箱而出,看看这个久违的地方倒底有没有变化。而最为迫切的是在阎王府受尽了屈辱,不知暗自落了多少次泪水的川骑。 自命丧女儿刀下之后,川骑魂归阴阳两界,进入酆都地府的那部分被阎王爷当猪养了起来。虽然在阎府的五畜中位居老二,但头上的新庄淳,那梅花瓣的牛蹄子不时踩踢到自己身上,川骑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容易熬到新庄淳被阎王以99亿冥币卖给牛魔王作家奴,自己多年的媳妇终于熬成婆后,可山本这小人竟然狗仗“鬼”势地欺侮起他来了。 迄今,川骑的屁股上尚有一条伤口,是山本这条疯狗的杰作。那是个除夕夜,酆都府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川骑知道,酆都地府中国式的传统佳节到了。 川骑想不通,这酆都地府的权贵们怎么都是中国人呢?那日板垣征四郎将军被押往崔大人府上时,川骑正好在阎府外闲游,从冥兵对将军的态度上看,他以为“老板”定能在地府谋个好差。板垣将军若有一官半职,大日本帝国在地府的地位将有所改变。 然而,川骑并没有听到好消息。不但没好消息,连坏消息也没有。因为,板垣将军从此没再露面,并销声匿迹。 川骑想,难道他老人家倾其所能,将多年来在支那弄到的那些黄金白银、珍珠玛瑙和天然钻石都给了崔钰大人,入天道到天界享福去了? 后来,新庄淳被牛魔王看中,川骑又有了些许希望。虽然这头犟牛与之前那个日军中佐已经判若两人,很多时候过份得川骑连整死他的心都有,但毕竟来自同一国度,只要他混上个美差,这就是大日本帝国的胜利。可没想到,新庄淳仅仅混上个牛王府的家奴。而家奴虽然比畜牲高一等,却要左脚打右脚的整天为府上办事。比起吃一饱睡一觉,从不做事,还可自由自在地府里府外晃悠的家畜来说,经常遭打挨骂的家奴有什么好呢? 川骑正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府里飘来一股清香的饺子味,馋得他口水沥沥拉拉地淌个不停。 山本小人得志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也许梦里可以吃到。” 虽然被气得七窍堵塞,但川骑还是忍气吞声地一言不发。沦落酆都为猪以来,他悟出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能跟小人计较,否则你别想过一天的舒心日子。 老虎不发威,山本以为川骑是病猫,便得寸进尺道:“八戒,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今儿个,咱阎王爷爷不杀你过年,算你烧高香了。” 川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正要发作时,阎王府家奴端来了一只黑黢黢的盆子,里面盛有雪白而又奇香无比的山西水饺。 这令人馋涎欲滴的白面饺子,让川骑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他忙不迭向家奴奔去。然而,家奴却将盆子放在了山本的面前。 见山本津津有味地吃着饺子,尾巴摇得少有的欢畅。川骑顾不了那么多,便上前与其分享。可它刚把嘴筒子伸向盒子,不料身上却挨了一棒。 这一棒是家奴抽打过来的,疼得川骑赶紧将嘴筒子收回来,怯生生地望着山本美食,口水已经流湿了嘴下的那片泥土。 可恶的家奴终于离开,盆子里的饺子也所剩无几了。川骑又奔向那几个沾有山本哈喇子的饺子,用硕大的头将对方排挤开来后,终于吃上了进入酆都阎府以来的第一口美食。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山本呲牙咧嘴地朝川骑的屁股上咬了一口。一个从前对自己腑首贴尾,连腚沟子都要舔得干干净净的下属,竟然对自己下毒手,地上打雷,简直没天了! 阎王府的猪狗互殴起来了。 川骑以为,滕川和宫琦会前来帮自己。就算宫琦不帮,自己的准女婿滕川也会出手相助。然而,两人却事不关己地在阎王府院内啃着青草和啄食沃土里的蚯蚓,世态炎凉到了何等地步? 川骑痛苦地扫了悠哉悠哉的滕川和宫琦一眼,化悲痛为力量,攒足所有的劲朝山本一头撞去,对方便大叫起来,以此向阎王爷报案。 那个像山本一样狗仗人势的家奴从府里跑出来,欺人太甚地翘起打满钢钉的防滑鞋,朝川骑的身上不断地踹踢。 川骑垂下眼睑,忍受着家奴的打骂,灰浊的泪水陆续滴落下来。家奴的每一次踹踢,都让他心痛不已。他想不通,这阎王爷每年吃了那么多猪肝,可对将自己养得一肥二胖,明目而永不眼花的猪却没有感情,倒是将山本那黑心黑肝当作了宝贝?! 稍获安慰的是,川骑被山本咬伤后,阎王派人请来华佗为自己刮骨疗毒,又注射了狂犬疫苗,使他平安地活了下来。 川骑心急火燎地想从木箱里出来,是忙于借助德沟的阳光雨露和地气,使自己重返原型,恢复元气,向山本这条哈巴狗讨回自己的尊严。 可是,这只木箱子怎么打开。 11.第十章 狗仗“鬼”势 12.第十一章 白骨森森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一章 白骨森森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3节第十一章 白骨森森 雨越下越大,尿黄尿黄的山水往万人坑里不停地灌溉,不多久便蓄积起一个金黄金黄的水洼。 木箱子飘浮而起,在水洼中荡来荡去,荡到神鸦的嘴壳子边时,它用尖尖的嘴锥啄了对方一下,就懒得理踩了。况且,它也没有心情去管木箱子。 由于一时的头痛脑热,自己在陌生的酆都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以至于成百上千的冥兵追赶而来,差点就命丧九泉。直到现在,神鸦还对自己的所作作为心有余悸。不过,自己的这一举动表明,初生的牛犊的确不怕虎。 “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个莫名其妙的成语自脑海一跃而出,使神鸦虚无缥缈地感觉到,自己有过前生,并且曾经到过,至少曾惦记过眼前这个地方。自己倒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何物所诞,来自何方,干嘛会有过前生呢? 神鸦正绞尽脑汁琢磨这个复杂的问题时,一道道闪电从阴暗的天空中巾巾绺绺地划过,然后响起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和一连串的屁雷,那只木箱在雷声的震动下不断地晃荡起来。晃荡的木箱里,不止一个人在向它求救。 “放我们出去吧,救命恩人。” “再不放岀去,我们都快要被热死啦!” “恩人呀,如果川骑不猜错的话,您就是大日本帝国首相不顾国际舆论,甚至中、韩两国国民感情都要参拜的靖国神社里供奉的二战精英啊。” 木箱里的这4个畜牲越说越玄乎,竟然将自己跟大日本帝国的靖国神社扯在了一块?这众多的陌生让神鸦感到,自己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来就遇到这些乱七八糟而令人头疼的问题。它懒散地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木箱,又抬头看看阴暗的天空,便耷拉下脑袋,不再理睬这些畜牲。 “救命啊!” “救命!” “救……” 木箱里的声音由强到弱,像奄奄一息的病患者一样,两腿一伸,“嘎”地一声断了气。 神鸦又睁开眼睛,将嘴壳子伸向已经安静下来的木箱,触摸到那条细小的缝并啄了两口。然而,这不一般的木箱的确无法开启,神鸦想帮也帮不上。 川骑等畜之所以不停地向神鸦求救,是他们蜗居过久饱受了一分钟也呆不下去的煎熬。外面的世界虽然雷雨交加,他们也随箱飘浮在冰凉的水面上。然而,装载他们的可不是一般的木箱,而是川骑阴魂附体的奇怪之物。因此,里面的温度与外面的气温恰好相反。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雨脚不断,万人坑的水越积越多,温度也渐渐地低落下来。而木箱里的气温却越来越高,酷热得4畜难以支撑,每一秒钟都窒息得如同即将死亡。 好在,川骑等毕竟长期生存在不可能有阳光,连月亮和星星也没有的酆都地府。极度的阴暗和潮湿铸就了他们冰冷的躯体,4畜的阴冷与炙热的木箱相互损耗,大大地降低了箱內的温度,从而保住了他们的生命。 虽然如此,但4畜谁也不愿老老实实地煎熬下去,焦燥不安地希望神鸦好人做到头,打开木箱放他们出来。 尽管神鸦想放4畜出箱,但除了用尖勾的嘴壳子啄啄外,自己还有什么办法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又一个更加让神鸦莫名其妙的成语跳出脑海,促使它动了动脑筋。这一动,神鸦立即想起木箱坠落德沟时的情景。它原本鹰一样犀利的眼睛闪了闪,随即煽煽翅膀,抖落羽毛上的水滴,然后将木箱叼起来,飞至万人坑上空,再将木箱抛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神鸦听到了轰隆隆的响声,它急忙寻找声音的来处,见到了令自己心惊肉跳的一幕。 那堵祭奠墙轰然垮塌,一颗颗白花花而狰狞的人头自土中而出,在泥石流的拖带中,接二连三、磕磕碰碰地滚进了万人坑。顷刻之间,原本阴幽的万人坑便白骨森森。 神鸦看到,每一颗人头掉落时都冲木箱而去。木箱在水洼的帮助下,不断地躲避着人头骷髅。数百的人头骷髅进入万人坑,群起而攻之地将木箱团团围住,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有条不紊地准备进攻一座城堡。 来到世上,神鸦幸运地目睹了一场由众多的人头骷髅对阵一只木箱的战斗。 只见那只木箱在人头骷髅的团团包围中,充分利用水洼旋来转去,与对方形成了对阵之势。 最大的那颗人头骷髅如同这支队伍的头目,它每撞一下小骷髅,那被撞者便像接到命令似的,立即冲向木箱,并一头朝敌人撞去。 木箱在小骷髅的撞击中荡向一边,无可避免地又与另一只或者多只小骷髅撞在了一起,每次的碰撞都金光闪闪且磷光频现,一股股水柱不停地冲向天空,然后又回落万人坑,景象煞是壮观。 最大的人头骷髅大概从小敲小打的进攻中悟出策略,便以身作则地冲向木箱,小骷髅们纷纷撞了上去,更为精彩的景象顿时发生。 只听“叭”地一声,木箱拖带着一股七彩烟雾“哧哧”升腾空中,里面的4畜像一坨坨淡黄色的屎团,一团紧挨一团地坠落万人坑,水洼里立即飘浮起4具日军士兵的尸体。 那森森白骨又苍蝇见粪一样,朝这些尸体一哄而上。在人头骷髅与日军尸体的碰撞中,川骑竟奇迹般地从万人坑腾空而起。 12.第十一章 白骨森森 13.第十二章 报仇雪恨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二章 报仇雪恨 [第1章第1卷 神鸦出世] 第14节第十二章 报仇雪恨 如果不是雨水的浸泡和山水的冲刷,尤其是那个惊天雷的震动,川骑前生的杰作——德沟祭奠墙就不会垮塌。这方由数百人头堆砌而成的骷髅墙,最大的那颗就是崔府大护法杨万银生前的头颅。它像生前的杨巫师在德沟说一不二一样,在这些人头骷髅群中有着一呼百应的地位。 也许是酆都崔府的杨大护法时刻惦记着自己这颗头颅,使它在自我惦记中有了一定的灵性。因此,在金衣天使审理川骑等4畜时,杨万银庭上的血泪诉,使它处于阳界的头颅有了强烈的感应。 这颗人头骷髅在杨万银控诉75年前日军德沟屠村时,便反反复复地晃动起来。头颅的晃动,使周围的泥土有了松动并不断脱落,头颅也因此露出半截身子来。 而此时,头颅的主人杨万银在酆都崔府公堂上早已泪流满面:“金衣天使大人,下官可否借你的天眼一用,搜索并回放一下当时日军屠村的情景。” 金衣天使道:“你那德沟并不是庭上这四个畜牲屠的,天眼能不能搜索和回放,这很难说。” “就试试吧,大人。”杨万银说着便将手伸向天眼,这让金衣天使极为反感,噘嘴一吹,那伸向天眼的手指便蜡烛一样燃烧起来。 “大人,不试也行,你就饶了下官吧。”杨万银急忙告饶。 金衣天使吹灭杨万银的手指,说:“试,干嘛不试。不过,你杨万银前生和前前前生干过的坏事太多,俺老孙怕玷污了这宝贝。一旦弄坏天眼,今后俺老孙用啥来审案和收集证据?” 杨万银辩白:“下官冤枉啊,大人。俺前生虽然身为巫师,手莫伸,伸手必被捉的道理还是懂的。因此,不该伸手的俺绝不伸手。俺的为人不但德沟人清楚,连灵丘县县长也认可了的。” “哟哟哟,你把那个点头哈腰,摇着太阳旗欢迎新庄淳进城的汉奸县长抬出来唬谁呀!他算啥狗屁?!。”金衣天使说着猛然提高了嗓门:“大胆巫师,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亏心事吗?” 杨万银顿时被吓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大人……” “你小小一个巫师,竟敢对俺斗战圣佛大不敬?”金衣天使那气愤的样子,表明它没有开玩笑。 杨万银听了这话,想自己将斗战圣佛供在了神龛上,每日参拜,怎么对它大不敬呢? 当杨万银提起这事时,金衣天使插话道:“俺老孙说的就是这事。” “这是个什么人呀,竟然不满别人对它的尊重?!”杨万银感到十分委屈,心里嘀咕着,直到金衣天使说出实情,它才明白过来,并举手向川骑抽去。 金衣天使制止了杨万银,说:“就别再纠缠你家神龛上,俺老孙的那尊佛像了。比起1937年日本鬼子德沟屠村来,俺老孙的佛像被川骑这畜牲用来拉尿真的算不了什么。现在,俺就开始搜索小日本惨无人道的那一幕吧。” 天眼格外好使,金衣天使将它调试了一下,一个伴有解说的画面便显现在公堂的墙壁上: ……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第1联队接到板垣将军的命令,派出一个大队的日军进剿五台山尼姑抗日游击队,并经过这个叫德沟的小村庄。由于尼姑队来无影去无踪,致使日军无功而返。那个火烧清风寺的日军中佐从俘获的一个土匪嘴里得知,德沟与杨排凤来往密切,就返回这里寻找她的下落。 除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巫师杨万银不尿皇军,被就地开刀问斩外,其余百余村民都被赶鸭子进屠宰场一样归于一处,战战兢兢地等候发落。 日军中佐像一个从不把宰杀当回事的资深屠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在人群中挑剔一遍,最终将个一直耷拉着头的小伙子指出来。 “你的认识杨排凤吗?” 日军中佐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他。小伙子极其吃力地摇摇头,像被抹了一刀的鸭子,鸭脖一歪,鸭头立即又耷拉下去。 小眼镜翻译官以为小伙子没听懂中佐的话,又照葫芦画瓢地重复一遍,还喧宾夺主地许诺,告知杨排凤的下落,大日本皇军带他到城里花姑娘的干活。 也许是这诱惑起了作用,对父亲的巫师职业不感兴趣,上山投奔恒山麻老黑的的杨二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自告奋勇道:“‘歪脖子’连路都走不正,怎么会认识杨排风呢?杨排风的,只有我认识。” 日军中佐马上翘起大姆指:“哟西哟西,你的说出来,我的花姑娘的有偿。” 人群有了骚动,像群鸭遭遇天敌一样,都将头转向巫师的儿子杨二,唯有那个小伙仍然耷拉着头。 杨二说:“杨排风是我家往上不知好多代的祖宗先人,武功非常了不起,却在杨门将府当烧火丫头,屈才啊屈才!” 日军中佐不知他说什么,指令小眼镜翻译官赶紧将内容告诉自己,人群都转危为安地为终于说人话的杨二担心起来。可日军中佐听了翻译后不但不恼,反而连说几个“哟西”,并指令士兵将早已向准的一个姑娘带出来。 “大日本皇军一向尊守承诺,这个花娘奖赏给你了!” 日军中佐说着走到姑娘前面,用指挥刀挑去她的衣扣,挑落衣服,直至露出白花花的整个上躯,然后才对杨二说:“你的,好好的享受享受!” 这个让杨二不知做了多少春梦的姑娘,现现实实地摆在面前,他忍不住抬眼看看她胸壁上挂着的那对小灯笼。但只看一眼,他就将头勾了下来。 人群被激怒,但穷凶极恶的军犬早已冲他们吐着粉红肉嫩的舌头,周围的机枪已经处于击发状态,日军中佐手里的指挥刀闪着刺眼的寒光,还有阻拦众人的士兵枪尖上的刺刀,随时可以在任何人的身上进出。每个人的冲动,毫无疑问都会招来血流成河的灾难。 日军中佐见杨二胆小如鼠,需要一匹狼打气引他上路,于是叫身左的一个少佐给做做示范。两位士兵便将姑娘提到墙上控制起来,少佐边解裤子边上前去,划啦划啦扒去她的裤头,然后扑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让杨二感到了地动山摇,他大骂着脏话拔腿冲上少佐。一位士兵冲到杨二背后,尖利的刺刀狠狠地向他捅去。与此同时,军犬扑向人群,子弹飞向人群,刺刀捅进人体。只有指挥刀原地不动,握着它的中佐拍拍身右小眼镜翻译官的肩膀,满脸兴奋地说:“哟西哟西!” 杨二倒在少佐的那一堆裤子边上,嘴里流淌着鲜血,双手仍然去抓对方那毛茸茸的大腿。少佐下意识地用已经退出裤管的那只脚踢了他一脚,继续在姑娘的身上工作着,直至最后一刻的到来。 被少佐强暴的姑娘记得,这猪狗不如的畜牲是在突然遭到外来的袭击时将自己放弃的。从杂乱的枪声中,她感到排凤姐已经闻讯赶来。五台山尼姑游击队的到来,让日军丢下一些尸体后,像狗一样急忙奔她们而去。 姑娘睁开眼睛时,面前堆满了村民的尸体,鲜血染红一地。“歪脖子”死相坦然,只是衣服已经被军犬撕扯得筋筋绺绺。而让自己破天荒地产生一丝好感的杨二,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日军屠村的悲惨画面,使金衣天使坚定了判处川骑等4畜死刑的决心。即便阎王求情,甚至玉皇大帝干涉,它也义无反顾。 可没想到,金衣天使开刀问斩这4个畜牲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罪犯竟被一只神鸦给救走了。 崔钰忙于搀扶受伤的金衣天使,而杨万银则立即率冥兵追堵这只神鸦。当追至通往人世间的德沟万人坑下时,出口被爆发的山洪给堵塞了。 杨万银与赶后协助的厌世师太在万人坑下疏通通道时,金衣天使的伤情有所好转,它传来雷公电母助两人一臂之力。雷公电母离开鄷都,飞至德沟上空一看,见万人坑堵塞得一时难以疏通。 而此时,杨万银那颗镶嵌在祭奠墙上的头颅又不停地晃动起来,激发了雷公电母的灵感。两神达成共识,先后出手击垮了这方祭奠墙,杨万银在自己头颅对木箱的攻击中,终于报仇雪恨。 13.第十二章 报仇雪恨 1.第一章 争风吃醋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争风吃醋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节第一章争风吃醋 川骑腾空而起后撞上那只旋转在空中的木箱,尸身与木箱的猛烈碰撞可谓地动山摇,五台山神鸦出世时那惊天的一幕在德沟上空重演。 而此时,川骑感到自己的头颅就是一颗“嗞嗞”冒烟的手雷,到了快要爆炸时,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心如刀绞地“将自己扔了出去。”。 不过,将自己扔出去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与木箱碰撞后掀起的那股强大的气流。川骑绝望地将自己扔出去,无非是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态对待突如其来的变故。 能被一只神鸦从酆都法场救出,回到朝思暮想的德沟,又在骷髅与木箱的交战中飞至空中,鸟瞰了自己前生一生中至关重要的“第二故乡”。虽然仅仅是短暂的一瞥,但川骑已经满足了。 没想到坠落万人坑之后,自己在那些骷髅的攻击中竟然死而复生,又多活了短暂的几秒。这对于死后变为阎府家畜,又受到山本多番侮辱的川骑来说,可以说此生无憾了。如果说遗憾的话,就是再也没有收拾山本这小人的机会。 川骑的尸身随着强大的气流一路奔驰,越过灵丘的山山水水,到了气流逐渐减弱无能再携带异物时,他已经飞临山西大同上空,并从空中坠落下来。 “亲爱的,你终于醒了!” 川骑有了意识,并感到自己已经活过来了。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女人的脸孔。 “我这是在哪里?”川骑试图撑起身来,用实际行动体会自己真的还活着,但剧烈的头痛和过于疲软的身躯,让他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我的小天地里啊,川骑。”女人扑在川骑的身上,娇滴滴地说。 的确有女人守在身边,这表明自己的确没死。自己真的活着吗?川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力图找到自己活着的依据。于是,转动着阴沉的眼珠,看到对面墙上的一只挂历。这挂历的时间是:1937年7月8日。就此,川骑想到了这些天来众多不愉快的事情。 与狂妄至极的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新庄淳中佐争风吃醋,自己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后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而导致自己饮下那杯毒酒的就是眼前这个风骚的女人。 川骑感到,女人的存在犹如洁癖者身边多了一泡狗屎,而她那卖弄风骚的声音如同狗屎散发出的气味一样臭不可闻。因此,他伸手推了推女人,被推的女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离开他的身体,说:“饿了呗,我这就去给你准备吃的。” 女人离去后,川骑开始观察她的这个小天地。这是一个颇有大日本帝国气息的房间,布局极为简单,并与一个爱美的女人格格不入。墙壁上有两幅画,一幅是樱花盛开的富士山,一幅是横滨码头靠岸的远洋货轮,尤其是正墙上悬挂着的那面太阳旗和那把日军指挥刀,让人感到与一个女人的小天地大相径庭。 川骑从房间的布局上觉察到,女人不单单服务于日军俱乐部,也许有着更为神秘的身份。 为了证实一个具有神秘身份的女人是否热爱生活和珍惜生命,川骑将视线转移到房间里一看,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外,几乎没有值得一提的东西。 与这个女人的邂逅完全出乎川骑的预料,当时的他要多激动有多激动。 自跟随板垣将军赴华作战以来,川骑老惦记着两个女人,一个已经成为历史,连形象都模糊得有些记不准了。另一个女人,他却记忆犹新,就是横滨码头航运公司老板的女儿美智子。没想到,自己的思念在长年累月的等待中,终于一下子就成为现实。 美智子正在和新庄淳中佐跳舞,从那搔首弄姿的形象上看,她不再是那个大方却不失纯朴的女孩。 一曲舞过后,新庄淳挽着美智子过来,向川骑介绍道:“这是美智子小姐。” 川骑微笑着用目光在美智子的身上游弋一圈,最后停留在她鼓鼓的胸脯上,脑海立即浮现一对椭圆的木瓜,上面挂着自己的口水。也许是受到10年前自己口水的滋润,使那对木爪发展壮大成现在这模样,将内衫撑成了瓜棚。 美智子向川骑鞠一躬,将一条迷人的乳沟往下延伸着,说:“很高兴认识您!” 新庄淳没有留意两人那闪电般交织的眼神,接着又向美智子介绍道:“这是川骑中尉,帝国最优秀的汉语学家,标准的中国通。板垣将军身边的红人。” 美智子按照中国的见面礼节,向川骑伸出手来,他也迫不及待地握着这只久违的手,有意地加大力度,使她皱起了眉头。 “很高兴认识你,川骑中尉。” 美智子微微挣扎着将手从川骑的掌心退出,放弃了对他的尊称,脸色有些暗淡,很不高兴的样子。 乐队开始演奏另一首舞曲,男男女女们又相互挽手步入舞池,扶腰搭背地跳起来。 “能请你跳一曲吗?中尉。” 美智子弓腰向川骑作出了邀请。跳舞是川骑的弱项,但为了弄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爽快答应,并挽着她的胳膊上阵。 眼前这张美丽的面孔,曾多次在川骑的脑海里出现,现实使他无法再装模作样下去,便用舌尖将早已跑到喉咙的一串字顶了出来:“智子,你过得可好?” 美智子若无其事地扯野道:“中尉踩着我的脚了。” 川骑强忍住情绪,让不满暂时放在心里,说:“智子,你?” 美智子笑道:“中尉既然没有兴趣跳舞,我就不勉强了。” 川骑让美智子凉在舞池,只好强装无事地尾随她来到新庄淳处,3人没有啥投机的话可讲,饮着中国茶看那一对对红男绿女的翩翩起舞。 舞会散后,美智子跟他们来到招待所,向川骑眨眨眼睛,挽着新庄淳进入他的房间。这一刻,让川骑倍感世态炎凉。 虽然是招待所,但却较为简陋,房间与房间之间仅一板之隔,隔壁放一个屁,保准臭得你无法入睡。 那一夜,隔壁燥得川骑彻夜未眠。好容易在临近天亮时难能可贵地打了个盹,却被“旁旁旁”的拍门声惊醒了。而这个拍门的人,竟然是新庄淳,后面跟着美智子。 虽然只是个中尉,但毕竟是板垣将军身边的红人,应该“见官大一级”。然而,新庄淳并不把豆包当干粮,接下来的他更加肆无忌惮,川骑在对方的挑衅中忍无可忍地跟他较起真来。 当夜,在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委托大同特高课头目举行的酒会上,同在板垣将军麾下的川骑和新庄淳横眉冷对,谁也不作让步。 新庄淳说:“你说美智子小姐是你的女人,证据呢?” 川骑说:“10年前,我就上过她的床,这就是证据。” “真的吗?亲爱的美智子小姐。”新庄淳有意地扭了美智子的酥胸一下,蛮有挑衅地看着川骑。 美智子连连摆手,并朝新庄淳抛了个眉眼,说:“no,10年前我正在麻省理工学院进修哪。” 新庄淳弹了下响指,说:“ok,川骑君,本佐说你认错人了,你硬是不信。” 川骑气得头要爆炸,立即将锋芒对准美智子:“你父亲是让你去麻省理工学院进修。可你从你们家那高楼大厦里逃出来,咱俩连夜私奔,在大海边搭个窝棚隐居。咱们有了自己的小天地,不再像从前那样偷鸡摸狗地打牙祭。如果非要提进修的话,那进修的是我川骑,并非你美智子。” “嘿嘿。”新庄淳冷笑一声,挖苦川骑道:“你是进修来着,不然横滨码头航运公司老板家的远洋货轮一旦失修,在那茫茫大海里抛锚咋办?” 在场人哄然大笑。 川骑让这笑一刺激,便将一句下流话说了出来。 1.第一章 争风吃醋 2. 第二章 圈套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 第二章 圈套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节第二章圈套 “总而言之,美智子那‘羞’老子10年前就进了。叭嘎你再拽,吃的也是残汤剩饭。” 新庄淳一听,气炸了肺,便轮起手,欲向川骑抽去。川骑兜着的豆子正好找着锅炒,就势捕住新庄淳的手,两人便狗咬狗地抓扯起来。 美智子见两人把自己当成下饭菜,你挑来我挟去,就气哼哼的离开了。她这一生气,使瘦如猴子的特高课课长感到大事不妙,急忙前来劝架。而两人却如同火上浇油,火气更加旺盛,由先前的撕打升级为拳脚相加,打得难分难解。 此时,日军驻山西大同陆军总部广播电台里播出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川骑和新庄淳的手也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对方。 猴课长说:“诸位,大家都听清楚了吧。我大日本皇军军演士兵失踪,想进入北平的宛平寻找,竟然遭到支那军队的蛮横阻拦。看来,大日本帝国与支那国将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因此,请大家摒弃前嫌,忘掉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区区小事,握紧拳头,一致对外,砸向可恨的支那军队,壮我帝国国威!” 说完,猴课长端着酒杯先干为敬,然后又斟酒一桌一桌地敬,到了川骑和新庄淳这一桌时,便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示意他们应当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其实,川骑和新庄淳并没有猴课长想象的那么严重,两人只是为女人憋了一口气,像狭路相逢的两匹犟驴一样,谁也不想退让。 猴课长的相劝并没有多大用处,两人在他的手刚松开时,又开始针尖对麦芒地杠上了。所不同的是,双方转为了唾沫纷飞的舌战。 新庄淳说:“你充其量就是将军身边的一条狗,有啥了不起的!” 川骑见对方出了粗口,就充分发挥一个中国通的优势:“新庄淳你他娘的像泼妇一样骂街是吧,在这方面支那人是你姥姥的姥姥,老子至少也是你的爷爷。” 新庄淳听不懂这些中国民间土话,只好说:“大家听听,将军的这条狗叫得多狂啊!” 川骑挑更难听的骂去:“你个狗日的,竟然对老祖宗大不敬,就不怕雷打火烧吗?” 猴课长已经走了一圈,又来到两人身边,苦口婆心地规劝一番,仍未凑效。没办法,猴课只好招来特工附耳吩咐一下,然后又开始劝双万停止交战。 过一会儿,一股香气扑鼻而来。顺着这香气,大家看到了一板移动的樱花,樱花向川骑和新庄淳绽放而来。 “新庄君,你让人家等得好苦哟。”美智一身樱花图案的裙装,看上去更加艳丽迷人。她雪白的臂腕勾在新庄淳的脖子上,一边说一边朝脸色突变的川骑递了个眉眼。 川骑被美智子逗得心放怒放,并被她这浪荡的动作搞蒙了,就一动不动地僵了下来。而新庄淳却想用眼下铁的事实告诉在场人,并警告川骑,只有自己才是俱乐部部花美智子的相好。 新庄淳有意刺激川骑,他在美智子的酥胸上抓一把后说:“川骑君硬说你美智子小姐是他的老相好,你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然本佐就不好面对大家了。” 美智子从一位特高课特工的嘴上夺过青烟袅绕的香烟,妖绕地叼在殷红而性感的嘴里吸了一口,仰首吐了个烟圈,将烟还回去,葱葱纤指点点新庄淳的额头、又弹弹川骑的脑门,然后语惊四座。 “你们这两只癞蛤蟆就别再想吃天鹅肉了,想知道本小姐是谁的人吗?说出来,吓死你们。” 美智子这么一说,川骑和新庄淳都一身爬满鸡虱子,木瞪口呆地不知说什么了。 美智子向委随而来的一个小特工吩咐一声,这人便去总台叫服务生托盘端来3杯酒,自己从盘子里捉起一杯,伸手梳梳发际,很洋气地甩了一下头,将长长青丝甩得飘逸洒脱开来后,对大家说:“先生们女士们,刚刚发生的卢沟桥事件表明,大日本帝国与支那国已撕破脸皮,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即将展开。可我们有些帝国军人却置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形势于不顾,竟然为个女人争风吃醋,打得不可开交。本小姐明说吧。我不是谁的女人,而是帝国的女儿。我远赴支那,不是来重温旧梦,也不是来另寻新欢。本小姐之所以来支那,目的只有一个:孝忠我大日本帝国全民尊敬爰戴的裕仁天皇,为大东亚圣战献身!” 这一演讲赢得个全堂彩,掌声如洪水一般灌入川骑的双耳,然后灌至整个头部,撑得他的脸孔肿胀燥热起来。 “为了惩罚这两个不顾全大局的帝国军人,土肥原贤二机关长听取本小姐的汇报后指示。”美智子停下,仰首将刚刚捉起的酒倒进嘴里,才接着说:“新庄淳君和川骑君既然那么喜欢女人,就让他们到另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硝烟而风平浪静的世界找女人去。” 说完,美智子就示意新庄淳和川骑执行土肥的指示。而此时,新庄淳已经吓得全身筛糠。虽然将手伸向了那杯毒酒,但心里却一再警告自己,不能啊! 川骑反而镇静得多,心想,为这鸡毛蒜皮之事,土肥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吧?况且,自己和新庄淳虽然官卑职微,但毕竟是板垣将军的人。中国有句老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因此,他毫犹预地端起一杯酒,仰头一干而尽,以此证明,自己的确比新庄淳男人百倍。 看川骑喝了酒后屁事没有,新庄淳开始端酒杯了。他的手刚刚伸向盘子,却被美智子叫住了。 美智子说:“新庄君犹犹豫豫的不想饮酒,表明你并不是那种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窝囊男人,而是一腔热血,报孝帝国和天皇的好男儿。因此,你就不必陪川骑这不争气的东西上路了。” 川骑这才知道特高摆下了鸿门宴,自己已经中了美智子的圈套。直至昏昏然倒下,他还懊悔不已。 2. 第二章 圈套 3.第三章 特殊审讯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特殊审讯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节第三章 特殊审讯 川骑被放倒,顺利通过特高课宁死不屈的这一关,被抬到一个特殊的房间接受一次非常特殊的审讯。 日本驻华最高特务机关借鉴当时全球顶尖的电子科技和绘画技术,精心设计了这间特殊的审讯室。走进审讯室,犹如步入一个时而美轮美奂,时而阴森恐怖的世界。受审的囚犯一会儿享受自由地回归大自然一样的感觉,一会儿又身陷囹圄而遭受阴森森的折磨。而该给囚犯什么样的“待遇”,完全由主审人根据对方的表现和审讯的需要而定。由于如此高端,审与被审的双方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特工将川骑抬进来以后,难能可贵地借机多瞥房间几眼,然后向早已等侯在这里的俩人哈腰点了点头,流连忘返地退了出去。 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军医朝另一个神秘的人物哈腰请示后,从早已准备妥当的医用盘子里拿起一支针管,撩开川骑的袖子给他注射了一针甘草剂,然后坐到椅子上,等待他苏醒过来。 这甘草剂的确是曼陀罗的天敌,不多久川骑的神志就渐渐清醒过来。军医立即拿起另一支针管,将一种足以让人的中枢神经产生幻觉的药物注射到川骑的身体里,对他进行了第二关的考验。 “问吧。长官。”军医说了一声,便哈腰退到神秘人物的身后。 神秘人物不知审讯过多少犯人,那都是抗日激进分子。审讯自己人,这还是首次。因此,他犹豫了许久才进入正题。 “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 “我是川骑一郎,大日本帝国静冈县人。” “你是谁?竟敢假冒我川骑一郎?” 神秘人物见川骑的确如此,便向军医点了点头,表示对这药物满意。 “你真的是川骑一郎吗?”神秘人物问道。 “是。”川骑回答。 “我是新庄淳。” “蒙谁呀。”川骑的头动了动,接着说:“新庄淳化成灰烬,本中尉都认识。窄额头,塌鼻梁,蛤蟆嘴,斗鸡眼,个子1米52。丑陋不堪,如果不当上这一中之佐,恐怕连女人也躲他远远的。” “你说错了。新庄淳身高1米60,宽额头,蒜头鼻,厚嘴唇,,马脸牛眼,会一口流利的汉语。” “这是本中尉,绝非新庄淳。” “新庄淳原系山梨中学汉语教员,后在横滨码头干过,赴华后一直在板垣将军身边当中文翻译。” “你是谁?” “实话吿诉你,我非新庄淳,而是他的朋友。” “你就吹吧。张冠李戴将我的经历强加给新庄淳,还朋友呢?” “难道本,我真的错了?” “绝对错了!” “不会吧。我的朋友新庄淳一向唠唠叨叨,一醉酒就向我诉苦,说他朝思暮想想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富士山下的樱花,一个是横滨码头航运公司老板的女儿美智子。” “放他娘的糊臭屁,那两个女人是我川骑一郎的!”川骑竟然气得突然欠起身来。 “哟西,哟西。”神秘人物比较满意地夸起军医来,军医暗示他,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只见川骑又欠了欠头,问道:“您是?” “我是新庄淳的好朋友。” “如果新庄淳有您这么个高贵的朋友,他早就不在草料场干喽。” “能谈谈你的个人爱好吗?川骑君。” “您终于认准我了,川骑一郎三生有幸啊!” “咱们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请说,川骑洗耳恭听。” “你最崇拜的人是谁呢?川骑君。” “吴承恩。” “最喜欢的书呢?” “《西游记》。” “你认为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也就是《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和《西游记》,塑造最成功的人物是谁?” “孙悟空。” “为什么不是曹操呢?能文能武?” “我不懂政治。” “那个过五关斩六将的关羽呢?” “我真的只喜欢孙悟空。” “你一生中最想做的一件事?” “重走唐僧西天取经路。” “你最认可的古建筑?” “长城。” “最向往的国家?” “中国。” “大胆川骑,你知罪吗?” “川骑何罪之有啊!” “你身为板垣阁下中文翻译,却因向往中国和中国文化,背叛了大日本帝国,甘愿做支那人的耳目。” “冤枉啊,川骑砍下脑壳碗大个疤,绝不背叛自己的国家!” “真的?” “绝不食言!” “严刑考打呢?” “绝不!” “美色引诱呢?” “绝不!” “身不由己,而敌人以当面强暴你心爱的女人相威协呢?” “绝……不!” 神秘人物很满意,伸手拍了拍军医的肩膀,军医幸福得泪流满面,便将眼镜从额头上摘下,掏出洁白的手帕擦起来,颇为洋洋得意。 “尽管川骑君说得信誓旦旦,本,我还是不相信。” “能说说原因吗?” “因为你是个弱不禁风的文化人。” “您对中国古代历史不太了解。因此,这话有些武断。” “何以见得?” “中国明代的靖难之役,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些旧部,投降朱棣的竟是武将,而文臣们却宁死不屈,尤其是方孝孺。” “哟西,哟西。”神秘人物非常满意,忘情地击起掌来。 “您,为啥要向我了解这些呢?” “本,我想给你一个特殊任务。” “什么任务?板垣将军知道吗?” “不知道。” “土肥机关长呢?” “你直接受命于他。” “如果板垣将军不允许呢?” “他没权利知道。” “川骑愚笨,请指教。”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你必须遵守的纪律。” “我的老板到底有多大的来头?” “不该问的别问,刚才已经警告你了。” 川骑又通过了这特殊审讯的考验,神秘人物离开房间,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时,两旁矗立如树桩的黑衣特工,纷纷向他哈腰点头。 神秘人物走到美智子处时,对她说:“带走他吧,用你那万人迷的躯体犒赏犒赏这小子。本长喜欢他。” 美智子双腿一拼,打了个立正:“嗨!” 3.第三章 特殊审讯 4.第四章 “如来佛”的女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如来佛”的女儿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节第四章“如来佛”的女儿 川骑在美智子去给自己“准备吃的”后,懒洋洋地躺在她的床上,翻来复去地想着自己与她的那些事儿,越想越觉得她的堕落与自己不无关系。 两年前的一天,总机转来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川骑未婚妻打来的。这个消息如同早已挂上军烈属匾牌的父母突然接到独生子女即将回家一样,川骑热血地飞往传达室,急不可待地抓起电话。 “喂,樱……花。”川骑如同一匹微风中的茅草,声音颤颤的,心房不断地抖动着。 “樱花?樱什么花呀,我是‘如来佛’的女儿!”电话那头的女人不高兴道。 “‘如来佛’的女儿?”川骑一怔,脑海如同灌进了异物,糊涂得老撑不起记忆的船来。 “想不起来啦?川骑中尉是贵人多忘事,还是另有心欢了?”那头的女人不满地搅拌一下,川骑的脑海更加糊涂了。 “你是?”川骑的反应极为迟钝。 “‘你是’,你是什么?”女人生气了,突然挂了电话,“嗞嗞嗞”的电流声炸得川骑耳膜隐隐作痛。 川骑像狗见主人手里的骨头一样,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的电话机,但它始终没响起来。 为了这个神秘的电话,川骑通过关系找话务队帮助,最终大失所望。他谢过传达室,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叨叨着“如来佛”的女儿,蔫败败地回到将军府邸。恰好板垣被驻华日军东京最高司令部紧急召回,川骑也有条件静下心来想这个神秘的女人。 往事一幕一幕地从川骑的脑海里翻过,终于翻到了让自己眼前一亮的那一页,记忆的小船划向了横滨港码头。 除那个虽然不服管束却对唐僧忠心耿耿的孙悟空外,川骑也喜欢如来佛祖。但特别遗憾的是,横滨港码头航运公司老板的长相竟然跟《西游记》描写的如来佛有些相似。这个老板虽然名气很大,但他的名字不会像其模样一样,让人过目不忘甚至长久地记忆犹新。 按理说,一个肚大腹圆,盘头圆脸,两耳垂肩,慈眉善目,笑口常开的秃顶老头,不应该引起川骑反感。加之,这老头从不克扣苦力的工钱,偶尔还发善心扶持弱势群体,每年捐赠给大日本教育基会的钱款上亿日元,更应该让他尊重。可川骑心里就是过不了老头干涉婚姻自由的这道坎。 日本版“如来佛”唯一的女儿美智子很漂亮,瓜子脸,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巴,高鼻梁,美中不足的是耳门上有几瓣附庸物。不过,这丁点儿的瘕疵恰恰显示了她的与众不同。 川骑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长年累月搬运货物练就的脚下功夫,折服了整个航运公司的员工,获得搬运工头的美差,有了接触“如来佛”女儿美智子的机会。时间一长,美智子终于发现川骑的亮点,并渐渐喜欢上了他。 美智子说:“哎,那个川什么骑,听说你当过教员?” 川骑说:“嗯。” 美智子说:“还是中文教员?” 川骑说:“嗯。” 美智子拍手叫道:“太好啦!太好啦!” 川琦说:“小姐对中文感兴趣?” 美智子答非所问:“我和父亲去过中国,是个不错的国家。男人帅气,故宫霸气,长城修得让人服气。” 美智子又说:“川什么骑,你去过中国吗?” 川琦摇摇头,叹息道:“一个臭苦力,哪有能力去呀。” 美智子说:“没去过,当啥中文教员呢?纸上谈兵嘛。” 川琦说:“我会去的。” 美智子说:“我还拜过中国的菩萨,在我父亲面前烧过香,磕过头。” 这话让川骑感到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措地盯着对方那洁白无瑕的牙齿,想这女人是不是“二极管搭铁”了。 美智子见川骑呆头傻脑的样子,只好阐明道:“那个胖胖的、笑笑的中国大菩萨,好像叫如来,很像我的父亲。” 川骑这才明白美智子的话,并记起《西游记》里的描写,想老板还真的像如来佛。 美智子说:“下次去中国,我一定说服父亲,把你带上。” 川骑感激道:“谢谢,小姐。” 美智子说:“谢什么啊,举手之劳而已。” 川骑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美智子生气了,吊着嘴角道:“你除了说‘谢谢’,还会做什么呀!” 川骑木呆道:“小姐需要川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川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美智子脸上挂着两片红云,咬了咬嘴唇,然后扭身一溜烟而去。看着那美丽的背影,川骑的心里动了一下,这是他离开富士山后,第一次对樱花以外的女人动心。 这一夜,川骑失眠了。他无数次地数着天上的星星,但窗子很小,通过窗子向自己不断地眨眼的星星很少很少。他从床上起来,出门缓缓走到码头上,沐浴在夜的海风里,凝视着富士山的方向,万般地思念起樱花来。 “樱花,我可能爱上别的女人了。我该怎么办呢?”川骑虽然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却被海啸弄出的巨大声响吞灭了,连自己也听不到。 次年夏天,美智子纠缠着父亲,川骑因此赢得随同“如来佛”父女远赴中国的机会。 “如来佛”一到中国北平便日理万机地去拜会商界的朋友,将女儿扔给了川骑。他也找到了向美智子展示才华的机会,并围绕着她的父亲,把中国喜闻乐见的《西游记》讲得头头是道。 美智子说:“如来佛有女儿吗?” 川骑说:“没有。但有不少如花似玉的女弟子,如观世音菩萨等等。” 美智子说:“我像观世音菩萨吗?” 川骑说:“不像。不过,有些像女妖精,如被孙悟空打死的白骨精等等。” 美智子不高兴,起身追打川骑,被逼至墙角的川骑急于逃脱时,手触到了她坚挺的胸部,并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 后来,两人你追我打的声音就渐渐消失了,客栈恢复了平静 4.第四章 “如来佛”的女儿 5.第五章 秘密召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秘密召见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5节第五章秘密召见 川骑在一阵脚步声的干扰中回到现实,鼻子闻到一股饭香味,他马上闭上眼睛,试一试“如来佛”的女儿美智子该如何对待自己。 “吃饭吧。特意给你弄来的日本料理,好香好香哦!”美智子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像贤妻良母一样,走到床边讨好地说道。 川骑没有开腔,装作又昏迷过去的样子,想看看美智子有什么反应。 “我的小宝贝,你就别装了。”美智说着,伸手向川骑的痒处搔来。 川骑力所能及地憋着,让美智子直接将手伸往他的羞处,边伸边说:“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总是淘气的小孩子,看来‘奔四’的川骑君也不例外。” 川骑终于憋不住了,下流地抓住美智子的手往自己的那个上放,眼睛也随着睁开了。见美智子已经换了一身漆黑的装束,先前女人的阴柔之美完全被野性替代,川骑燥热的躯体冷了下来。 看着乌鸦一般黑的美智子,川骑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件让自己恐怖不已的事来。那仿佛是梦,自己回到美丽的富士山下,樱花似锦,鸟语花香,小桥流水,绿树成荫。又如同进入中国民间传说的地狱,阴森森,冷飕飕,一个神秘的人物像阴槽地府的阎王一样令人胆寒,并对自己喋喋不休。 这个神秘人物开始冒充川骑,然后扯到了新庄淳。让川骑最清醒的是,对方跟他谈起了中国的四大名著,尤其是孙悟空和《西游记》。 川骑力所能及地翻了翻,翻开了这么一幕:神秘人物和另一个白大褂出去后,进来个黑衣人,将自己背出了那个阴森的房间。而房间外又有不少黑衣人,贼眉鼠眼地像猫见老鼠一样,盯着自己从他们中间走过。 川骑越想越恐怖,干脆关闭记忆的伐门,面对现实中的美智子,极不友好地问道:“美智子,告诉我,你给我喝了什么,然后又去了什么地方?那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谁?” “干嘛干嘛,昨夜还跟新庄淳拼个你死我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而现在卖油郎独占花魁,却反其道而行之,瞪鼻子上脸啦?有病啊。”美智子不知在中文上下了多少功夫,说出的话地道得连川骑都自愧不如。 川骑跟她较真起来:“那个神秘的人物倒底是谁?!” “吃饭吧,待会儿冷了。”美智子作出了让步。 川骑见她遮遮掩掩,就想你心里有鬼,我偏要将鬼纠出来。因此,他抓住神秘人物不放。而美智子却绝不松口。 “你们这是个什么鸟组织,竟然如此对待大日本皇军中尉。”川骑转变了进攻方式。 美智子从怀里掏出表看了看,又将表揣进兜里,突然放下脸来,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冷冷地说:“时间到了,我们走吧,中尉。” 川骑感到意外,急忙问道:“去哪里?” 美智子说:“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纪律。” 川骑脑海荡一下,又出现了那个神秘人物的片段,身子禁不住颤了一下。他确信,自己苏醒过来后的担心不再多余,并且已经成了现实。 “本中尉可以不去吗?”川骑外强中干地拽起来。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美智子开始动手拉他。 “如果我不呢?”川骑开始耍赖。 “要么跟本小姐走,要么自刎。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美智子盯了墙上的军用指挥刀一下,冷冰冰的面孔上那副性感的嘴唇突然让川骑讨厌起来。 “我又没有违反军规,干嘛自刎?” “你昨夜的行为,比违反军规严重百倍!” “一个大日本皇军中尉,被株式会社的人绑架,反而猪八戒吃西瓜——倒打一耙说我违反了你们的什么破规烂矩,亏你说得出口?” “本小姐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因为你知道了事关大日本帝国国家利益的机密。” 川骑听美智子这么一说,对昨晚的事有了更深的了解,便耍无赖道:“你忍心让我自刎吗?”。 美智子又从怀里掏出表来看看,冰冷的脸上掠过一丝慌张,急忙将表揣上,然而伸手朝川骑的身上点了两下,又用一绺青纱将他的双眼蒙上,扛上他急匆匆出门,向一个神秘的地方走去。 川骑在美智子的身上既讲不了话又不能动弹,随着她步子的放慢,他陷入极度的恐慌和绝望之中。 “报告,白鸦带到。”美智子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向里面的人报告。 川骑没想到他们不但设圈套套住了自己,连代号也给他取好了。 兴致勃勃地前来山西大同,参加日本富士山民间株式会社举办的汉语演讲大赛,川骑以为为静冈争光的时机到了。7月6日傍晚一到,举办方一番热情接待,紧接着就是叭嘎的新庄淳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那场舞会。次日晚餐会上,与新庄淳争风吃醋时被美智子下了曼陀罗。醒过来后,当发现身处美智子的小天地时,他以为,这是美智子为阻止自己与新庄淳的冲突升级,不得已才这么干。反正,这被中国人叫作蒙汗药的曼陀罗,只要有甘草相解,对身子并无大碍。没想到,从一开始,这鸟的演讲会就是一个阴谋。 美智子放下川骑,解穴恢复了他的说、动功能,然后哈腰退了出去。 刚一落地,川骑就体会一下这个房间,与模糊记忆中的那间房不同。虽然双眼仍被蒙蔽,但川骑的嗅觉却极为灵敏,从不断扑鼻而来的木香、墨香中,他判断这是一个具有显赫地位的大人物的房间。 “坐吧,白鸦。”房间的主人终于开口了,声音犹如来自洞穴,阴沉并带有长长的余音。 川骑感到这声音似曾相识,由于过度的紧张,实在是记不起来。 “你周围有椅子。”主人又说。 “对不起,我不是什么白鸦,而是板垣将军的中尉翻译官。”川骑将板垣抬出来,企图敲山震虎。 “板垣身边的人都像你一样不懂礼貌吗?”主人不高兴地吼道。 这人并不将板垣征四郎当回事,使川骑更坚定了自己的推断,心想,莫非他是?但转念一默,这不可能。 “认识我吗?”主人见川骑不说话,便问道。 川骑摇了摇头。 主人说:“我们见过面。只见一面,我就看上你了。” 此时,川骑想到了那个阴森恐怖的房间和那个神秘的人物,心里咚咚直跳,仿佛一群渴望冲向草地的牲口,即将破栅而出。 “知道支那人最讨厌的是啥鸟吗?”神秘人物问道。 “乌鸦。”川骑回答。 “哟西,从某种意义上说,讨厌即害怕。因此,”神秘人物停顿下来,将一泡痰吐在痰盂钵里,接着说:“着手组建一支乌鸦队,让反抗我们的激进分子闻风丧胆,是奉天特务机关当前的首要任务。你精通中文,是我早就考虑过的人。我的这支乌鸦队,隶属于奉天特务机关,直接听命于东京,其余人一概不知。” 川骑确定,神秘人物非他莫属了,问道:“您是土肥机关长吧?” 神秘人物说:“我是谁不重要。跟川骑君一样,我们都是帝国的儿子。” “板垣将军那里我怎么交代呢?”川骑并不想成为乌鸦队的一员。 神秘人物说:“解铃还需糸铃人,那是我的事。” 川骑知道命该如此后,反而平静了许多,想用激将法彻底确认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便说:“那老头子可不是人人都敢招惹的。” 神秘人物心里不快,说:“黑鸦,带走你的白鸦吧。” 川骑听见,黑鸦进来了,在对方触到自己的身体时,他愣了? 5.第五章 秘密召见 6.第六章 潇洒的射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潇洒的射杀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6节第六章 潇洒的射杀 川骑被美智子解穴后,仍然蒙眼出门,对方将他带到一个秘密的集训基地,才让他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片半个足球场大的草地上,布满了专供乌鸦队员训练的各种设施,射击、举重、拳击、攀高、单双杠以及障碍穿越等等,应有俱有。 草地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再往上就是孤单的太阳,以及缠绵庸懒地躺着缓缓挪动的朵朵白云了。除偶尔飞来的鸦雀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随便光临这个地方。 川骑来到后,那些各自从事不同训练的黑衣人便像乌鸦见死人一样纷纷过来,在美智子和他的跟前站定,听候命令。 美智子扫一眼黑压压的队伍,清清嗓子道:“诸位,站在本队身边的这位帅哥是咱乌鸦队新任队副川骑中尉,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加入我们这个跟大日本神风特攻队一样特殊的团队,成为乌鸦队的一员。” 乌鸦队员鼓了掌后,川骑被美智子赶鸭子上架,要他给大家讲话。川骑做梦一样,昏昏沉沉地走到这一步,本来窝一肚子火,哪有心思在这30多人的队伍面前说那些空话、套话和大话,就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讲。 美智子也不勉强,直接进入了训话:“诸位,咱这乌鸦队的职责和任务是什么呢?虽然大家从成为乌鸦队一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但本队仍要重申:乌鸦队的职责和任务只四个字:杀人,睡人。” 川骑听到这4个字后,颇有感触地哀叹:这美智子的变化竟如此之大,简直不可想象。 美智子又说:“这人怎么杀,又怎么睡呢?板垣征四郎将军以及那个参加大日本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即将前来支那开展战前慰安的梅子小姐就是我乌鸦队的榜样。也就是说,我日军乌鸦队既要像板垣将军那么杀人不眨眼,又要像梅子小姐那样,把自己需要的达官贵人弄到自己的床上。” 川骑顿觉自己含着一只蛤蟆,一阵搜肠刮肚,恶心泛泛。而美智子却给他来个雪上加霜:“当然,本队知道,梅子离我们太远,大家就学本队吧。看今晚本队怎么把川骑中尉,也就是咱们的白鸦白队副给弄到床上。” 乌鸦队笑起来。 一个队员大胆地说:“黑队,白队副肉吃得都腻了,还是让他老人家吃吃素吧。” 美智子笑着说:“雏鸦想干啥呢?说来,本队听听。” 雏鸦说:“与其费劲去弄白队副,还不如叫我呢,保证随叫随到。” 乌鸦队大笑起来。 美智子仍然笑着说:“下边你不懂。你就玩玩上边吧。自小就从你妈那里体会过,有基础。” 乌鸦队一片哗然。 美智子挥手止住了笑,马上换另一个面孔道:“现在,本队开始点名,请白鸦川骑队副归队。” 川骑尚未进入角色,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这让美智子很气恼,就势一脚向他飞去,并恶狠狠地吼道:“你聋了吗,归队!” 川骑热血而又忍无可忍在去了队伍里,昂首朝天,看着头顶上那一堆堆白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白鸦!” 美智子开始点名了,但川骑却迟迟不回答。 “红鸦!” “到!” ………… 美智子“黄鸦、绿鸦、蓝鸦、灰鸦、紫鸦……金鸦木鸦水鸦火鸦土鸦……处鸦雏鸦”地点下去。她点完按颜色、五行及年龄状况命名的所有乌鸦后,开始安排训练课目,首先是杀人。她摘下与衣着形成极大反差的白手套往兜里一揣,然后连击3掌,两个乌鸦队员便押着个五花大绑,嘴上塞有白毛巾的“活把子”来到集训场,并将他捆在双杠上。 川骑看这“活把子”身穿帝国皇军军官服,正想向美智子问明原因。对方可能揣透了他的心思,急忙说:“这位帝国皇军军官中文水平马虎可用,但却过不了大老板那一关,万不得已,只好送他回日本了。” “残杀同胞,仅仅是自己的同胞没过你们的那鸟关。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川骑一时难以接受这一事实,情绪激动起来,并盯着围墙上的那一面面太阳旗,心里老不是个滋味。 美智子拍拍川骑的肚皮,逗逗他,然后说:“比起这个可怜的军官来,咱们的白队副川骑中尉算幸运的了,竟然侥幸地过了老板那一关。” 川骑听她这么一说,终于明白那军官为什么被杀了。他正在心理谩骂那个该死的神秘人物时,美智暗自决定试试这个文化人的胆量。但川骑坚决不干这伤天害理,残杀手足的事。 美智子说:“如果本队告诉白队副他是谁,你一定杀他不眨眼。” 川骑急问:“他是谁?” 美智子说:“白队副猜猜。” 川骑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人,但这怎么可能呢?而美智子告诉他,这位日军军官就是浮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个人。 “急么样?要不白队副给队员们示范示范,好攒点人气,在乌鸦队树立点威信?”美智子边激将边从臀后取出枪,晃悠晃悠递到川骑眼前。 之前,川骑虽然没做过特工,也没上过战场,但隔三差五的没少见板垣将军在把场杀人。板垣杀人的动作如同芭蕾一样轻柔,又似非洲土著舞蹈那么狂野,如水如风,如雷如电,每个亲眼目睹他杀人的人,无不被他那潇洒的射杀折服。 川骑跟随将军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没杀过猪总见过猪跑吧。因此,他毫不犹豫地从美智子的手里夺过枪,选择个十拿九稳的射击角度和距离,眯着左眼,实实在在地瞄准,然后开始击发。 只听“叭”一声,川骑竟然一枪毙命,将对方的头打爆,鲜血雨点子一样飞落地上。 在众鸦翘起姆指“哟西哟西”地恭维自己时,川骑得意洋洋地将枪收了回来,像板垣将军一样吹吹冒烟的枪口,很萧洒地把枪递给连连鼓掌的美智子,拔腿即走。 美智子看着他那移动的背影,眼珠犹如冰天雪地中毫无污染的涌珠泉,清澈而透明。 6.第六章 潇洒的射杀 7.第七章 给川骑个下马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第七章 给川骑个下马威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7节第七章 给川骑个下马威 川骑学板垣将军的样子走出不远,才意识到自己的后面是乌鸦队,也许美智子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呢?他感到脊背心凉飕飕的,便荒忙转过头来,见美智子仍然原地不动。其实,川骑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他的走向与集训场唯一的进出口背道而驰。除非这个特种部队的每一员都是真正的乌鸦,否则,任何人也别想另辟蹊径,离开这个地方。 川骑只好向美智子走去,一刚挨近对方,见她的脸色阴沉得与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形成巨大的反差,乌云密布似的,暗示着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一马当先!” 美智子莫名其妙地吼了这么一句,一个乌鸦队员快速出列。这是那个排位仅次于川骑的彪形壮汉,代号红鸦。川骑没反应过来,即被红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倒在地。 “马尔代夫!” 川骑来不及质问美智子,就被红鸦变戏法似地用绳子捆了个结实。 “美智子,你要干什么?”川骑挣扎着质问道。 “给马喂草!” 川骑的嘴被红鸦用毛巾给塞上了。 “老马失蹄!” 川骑被红鸦挟持到高高的单杠下,干净利索地用绳子吊起来,使他的两腿失去平衡,连同躯体在半空中打秋千一样荡来荡去。 “快马加鞭!” 红鸦听到美智子的口令后,从宽大的裤袋里掏出一条马鞭,正犹豫该不该给白鸦队副川骑中尉上这道菜时,美智子马上改变了主意。 “马放南山!” 红鸦立即将川骑放下杠来,等待美智子的下一道口令。 “刀枪入库!” 眨眼劝夫,红鸦便将川骑身上的绳子和嘴里的毛巾收回裤袋里,飞也似地奔向美智子,向她报告道:“马到成功!” 美智子点头认可,说:“归队!” 红鸦快速归队,并用手拐了拐身边的黄鸦,被拐的黄鸦心知肚明地作好了出击的准备。 川骑当然不知道美智子还有更精彩的下文,他气冲冲地走向让自己受尽折磨的美智子,正要将满肚子的怨气喷向她时,却又在眨眼之间再度失去自由。 “悬崖勒马!” 这次执行美智子命令的是黄鸦,他也气壮如牛,身手与红鸦不相上下。几乎在川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黄鸦便将川骑绑上了。 “鸦雀无声!” 没待川骑吐出半个字,黄鸦又塞上了他的嘴。 “老马识途!” 川骑又被挟持到刚刚的那副单杠下,黄鸦正着手捆吊他时,美智子又发出如下口令: “脚踏两只船!” 黄鸦一时弄不懂美智子的意思,迅即扫视一遍周围的物件,并从被川骑射杀而死的军官身上找到了灵感,便将川骑挟到死尸边,三下五除二地捆在了双杠上。 美智发出这么个跳跃幅度较大的口令,意在考察黄鸦的应变能力。在黄鸦犹豫的那一瞬间,她还在想,这题出得是不是难了点?美智子正准备提示黄鸦时,对方的表现让她喜出望外。 “头顶一座山!” 黄鸦听令后立即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放到川骑的头上,看美智子点头认可后,这才健步如飞到了美智子跟前,哈腰点了点头:“嗨!” 见黄鸦与美智子交涉着什么,川骑顿时满头大汗,看样子是要对自己下毒手了! 川骑被美智子用中国人所说的“黑话”,下令红鸦、黄鸦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折磨个够。他感觉到这个秘密的集训基地简直就是个魔窟,自己之所以被美智子这个女魔头折磨,是杀错了新庄淳。中国有句老话叫“同船过渡三世修”呢,何况她与新庄淳有一夜之情。自己出于泄一时之愤杀了新庄淳,美智子找他算帐了。在自己被红鸦吊起来时,他想一顿皮肉之苦在所难免。殊不知,美智子却下令放了自己。而后来自己的再次被绑,表明美智子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事,并且将用更毒辣的手段来惩罚他。 当川骑被绑到新庄淳身边时,他感到自己的世界末日到了。因此,黄鸦跑到美智子身边时,他抬头对着苍天,暗淡的目光盯着那一朵朵白云,富士山下盛开的樱花一片一片地从脑海里飘浮而过……自己的初恋山口樱花浮现眼前,又像樱花一样随风飘落…… 记忆的翅膀迷失在樱花丛中,折翅为一叶扁舟,顺着一条清澈的小溪飘流并汇入大海,颠沛流离来到横滨码头…… “叭”的一声枪响,美丽的港湾一下子变得支离破碎,川骑从美丽的充憬中惊醒过来。他感到自己的头即将炸裂,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粒子弹从川骑的头上呼啸而过,耳边响起了砖头断裂的声音,小便顿时失控,沥沥拉拉地滴落下来。 川骑条件反射地动了动脑袋,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怎么会活着呢?也许是第一枪打偏,美智子正着手补枪呢?此时,求生的本能使川骑想到了装死。只要过了这一关,也许美智子回心转意放过他川骑。 如其所愿,川骑并没有再次听到枪响,他提心吊胆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绿鸦正像刚刚的自己一样吹着枪口,那动作如同他川骑一郎一般潇脱。 川骑忽然明白了,这是美智子在拿他做训练的“活把子”,就便让红鸦、黄鸦、绿鸦在自己面前显显摆,以示日军乌鸦队个个身手不凡,并给他个下马威,别再孤芳自赏地认为,板垣身边的一个中尉有啥了不起,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正如川骑所想,接下来是那个吆鸭子的雏鸦健步如飞地来到面前,将他放了下来。 再次恢复自由后,川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不知道美智子这女魔头还会安什么科目? 川骑的担心并不多余,美智子向他走来了。她边走边踢着草地上被乌鸦队员训练时踹翻根的草饼,特意飞起一脚踢踹的一个草饼凌空而起,像只乌鸦飞向川骑,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 草饼夹带的泥沙,少数几粒在川骑来不及闭眼时飞进了他的眼眶里,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此时,美智子已经来到川骑身边,松绑让他躺在草地上。 川骑终于可以用手揉眼睛了。他刚刚将手抬起来,却被美智子按了下去。一双纤纤细手轻轻地拨开川骑的眼皮,小而不阔但唇厚,因而性感的嘴巴慢慢张开,一股气体呼之而出,飘进他的眼帘,如炎夏炙热时凉风拂面,舒服极了。 7.第七章 给川骑个下马威 8.第八章 鬼影婆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鬼影婆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8节第八章 鬼影婆娑 沙子像狡猾的敌人一样潜伏在川骑的眼眶里,美智子无奈之下,只好抱上他去富士山株式会社下设的矿工医院。众目睽睽之下,被女人这么抱着,虽然丢人,却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因此,即便非常怨恨美智子,川骑仍然非常愿意让她抱着。 “哟西,哟西!” “黑队就这么把白队副弄到手了?” “黑队睡男人的办法就这么简单啊!” “女人睡男人还需要办法?” ………… 从乌鸦队不断的赞叹或者言论中,川骑直正体会到,什么叫羡慕嫉妒恨,这就是他需要的效果。当然,难以抵制的还有美智子那诱人的体香。 放下川骑并向医生一番叮嘱后,美智子就离开了。作为日军乌鸦队的大当家,她日理万机,要办的事远比儿女情长重要。 眼里的泥沙被清洗干净后,川骑在医院休息了一阵,他出院时天已傍晚,太阳露一日的锋芒后稍有收敛,准备下山休息了。医院附近的店铺纷纷打烊,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狗们在小食店门口寻找着美味可口的残羹剩饭。富裕人家早早地将灯笼挂在自家屋檐下的挑梁上,叫花子挨家挨户地敲门伸手乞讨,风街头巷屋地清理着生活垃圾,把个街景弄得更加混乱和肮脏不堪。偶尔走过一队日军,是富士山株式会社特意从满洲里聘来的矿山护卫队。他们像归巢的乌鸦,急匆匆地向俱乐部奔去。 为了这些帝国士兵能安居乐业,保驾护航让自己在煤炭产业中获取更多的利润,大日本富士山株式会社不惜重金创办了这家全中国一流的日军俱乐部,筑巢引凤地弄来不少女人,全天候为矿山护卫队提供服务。 川骑像秋风扫落的一片落叶,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飘流。乌鸦队集训基地的遭遇,如同一条影子,一路尾随他,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走到一个僻静处,他前后左右地巡视一遍,并没有发现黑衣人。这种状况,让他异想天开地想到了逃跑。不过,这种念头闪电一样瞬间即逝。因为他知道,美智子一定对自己有所防备。异常平静的街道,暗藏着的往往就是杀机。 几天来的种种经历,使川骑感到,这支乌鸦队应该是特工中的特工,水深得不可想象,甚至令人胆战心惊。因此,无人之境的安静,使他更加觉得四周都有眼睛盯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随着自己走动的躯体不断地移动,脊梁骨麻溜麻溜的如同一股凉风穿梭而过,灌输全身,进入骨髓……想到这些,他的身子禁不住哆嗦起来。 川骑走出这条僻静的小巷,进入主街道,看到了那幢霓虹灯闪烁的俱乐部。此时,他感到了饥饿,便决定去俱乐部填填肚子。到了俱乐部门口时,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猛然一惊后,他掉头看这个冒失的人时,怔了一下。 美智子花枝招展地站在川骑的背后,印象中的那个女魔头变成了美丽动人的天使,让他想起了《西游记》里的妖精。爱美之心人人皆有的真理顿时成为谬论,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遍街二巷乱窜,是观风景,还是寻花问柳啊?”美智子挽上了川骑的胳膊,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 “你在跟踪我?”川骑厌恶地将自己与美智子分开,极不高兴地说道。 美智子说:“人生地不熟的,你走失咋办?” 川骑说:“我是小孩子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美智子说:“你就是我的小孩子。不,小宝贝。” 川骑如同吃下一只苍蝇,连连作呕,没再理睬对方。此时,两个来自日本的女人从俱乐部走出来,其中一个把川骑纠缠上了。川骑挽上她的手,摸了摸她在樱花裙里滚来滚去的臀部,跟随她正在跨门时,美智子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 “啪!” 美智子的醋坛子打翻了,那个被打的女人看到了她,马上埋头,哆哆嗦嗦地吼一声:“嗨!” 川骑见美智子恃强凌弱,更加反感起来,有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冲动。他举起手来,欲朝美智子抽去,却被对方点了穴道,再也不能动弹。 天已经黑下来了。山西大同的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油灯,街道变得斑驳陆离起来。街上行人少之又少,让人感到这简直就是一座鬼城。 美智子扛着川骑,像盗贼一样在街道上飞快行走,被上街巡逻的保安警盯上了。保安警大喝一声,拉响枪栓,正要鸣枪示警时,美智子腾手冲他一甩,对方惨叫一声,像粮袋一样缓缓倒在大街上。 “又滥杀无辜。你就不能像你爹一样,笑口常开,慈悲为怀吗?”川骑指责起来。 “你初入乌鸦队,一时还难以适应。等干上个一月半载,就能体会到,杀人,尤其是射杀敌人,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 “保安警是敌人吗?” “凡支那人,都是乌鸦队的敌人!” 川骑想,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辩清楚的,只好岔开话题道:“你这是弄我去哪里?” “我向小乌鸦们夸下海口,今晚得把你弄到手,不能食言。”美智子毫不回避问题。 “我,不干呢?” “这由不得你,乌鸦队本队说了算。” “那是八小时之内的事。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滚你蛋的八个小时,乌鸦队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内外之分。” 两个人就这么贫嘴,来到美智子的高档住所。美智子崇尚狡兔三窟,这个具有古典风味的四合院,是她挪用乌鸦队的筹备经费租下的。在这里,美智子接待过包括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在内的日方高级人物,川骑小小一个中尉,能“获此殊荣”,完全是她旧情难忘的缘故。 淡淡的月光下,四合院里的那些树木花草,不断地在风中摇曳,犹如鬼魂出没般鬼影婆娑。 美智子扛着川骑,腾手去开门,但门却开着。外出之时,自己给门上了锁。放心不下,出门后又返回看了一遍,怎么会开着呢? 为防万一,美智子只好将川骑放下来,从臀后摸枪上膛,拽上川骑,就便给他解了穴道,然后一脚将门踢开,迅即冲了进去。 就在美智子冲进屋时,嚓地响了一声,黑暗中亮起一叶火苗,一个男人模糊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鬼?鬼啊!”川骑夺路而逃,没待美智子反应过来,他便冲入夜幕中。 8.第八章 鬼影婆娑 9.第九章 身陷囹圄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身陷囹圄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9节第九章 身陷囹圄 在“啪啪啪”地连续不断的鞭打中,裸露的上身已经血迹斑斑,川骑再次昏了过去。 保安警长抽打累了,将鞭子别在裤腰带上,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一支叼在嘴里,弯腰将头投向熊熊燃烧的火堆,把烧得血红血红的烙铁抽了出来,举至腮下将烟点燃,猛然吸了几口。红红的烟火照射出一张坑坑洼洼的面孔,这保安警长是个无可争议的大麻子。 麻脸警长连续将烟吸完,吐飞烟蒂后将一桶水提起来,用力向川骑泼去。飞往川骑头上的水冲刷着身上的血痕,使他在一阵剧烈疼痛中苏醒过来。 麻脸警长上前抓住川骑的头发,小孩子摘西瓜似的转动着他的头颅,张开镶着两颗金牙的阔嘴,恶狠狠地吼道:“说!你倒底是个什么鸟人?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弟兄?” 川骑睁开血肉模糊的眼睛,盯了麻脸警长一眼,然而又闭上了。这一眼充满了蔑视和敌意,让麻脸警长忍无可忍,便从火堆里抽出那块红红的烙铁,准备向川骑实施更加残酷的刑罚。 此时,川骑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他一个劲儿地想,该不该将美智子飞镖射杀保安警的事检举出来呢? 从美智子的四合院跑出来后,川骑就被麻脸警长率人抓了个正着。由于抓捕自己的是支那保安警,川骑流利的汉语派上了用场,掩饰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们干什么,怎么随便抓人呢?”川骑不断地挣扎。 “你这杀人犯,跑啊,咋不跑了呢?跑了和尚,跑得了庙吗?”麻脸警长抽了川骑一记响亮的耳光。 “叭……”这个字脱口而出,将川骑吓了一大跳,便慌忙改口道:“八路军都优待俘虏呢,你们正规军干嘛随便打人?” “杀了我的弟兄,本警长还优待你?优待个你个球啊。”麻脸警长又抽了川骑一耳光,收回手后,又说:“你白日做梦吧。” “冤枉啊,我个普普通通的煤矿工人,怎么祸从天降,就成了杀人犯了呢?”川骑想到了金蝉脱壳。 “普普通通的煤矿工人?”麻脸警长围着川骑转了一个圈儿,又说:“你说你是煤矿工人?” “是的,是的。”川骑点头哈腰地说。 麻脸警长将川骑的手摸了摸,马上又给他一记耳光,问道:“你手掌心里的老茧呢?哪儿去啦?” 川骑不能自圆其说,就被保安警长当作杀死保安警的嫌疑犯押到保安警署,直接进入审讯程序。 当川骑考虑是否出卖美智子,避免遭受麻脸警长的酷刑时,对方却出呼预料地将烙铁还了回去。他一颗蹦跳的心,谢天谢地的渐渐平静下来。 麻脸警长审讯累了,便朝门外招招手,两个保安警立即进入,解下川骑拖死狗一样,挟持到一个臭气熏天的四合院,然后扔进了保安警署的大牢里。 保安警锁上牢门后,没忘了又开门,将川骑的衣袋搜了个遍。两人一无所获,就一人踢了川骑一脚,然后拿走了他的军官证。这可把川骑急坏了。一旦如此,自己在审讯室的坚守都将功亏一篑。 “警爷,这东西可不能拿走啊!”川骑从草上撑起来,吃力地爬到保安警的跟前,抱着对方的双腿乞求道。 “警爷?”被川骑抱腿的保安警拍拍同事的肚皮,大笑道:“他竟然喊老子爷!” 川骑仰望保安警道:“只要警爷把它还给俺,俺喊警爷什么都行。” “真的?”保安警蔑视道。 “真的!”川骑点头说。 “喊俺爷爷。” “爷爷。” “喊俺老祖宗。” “老祖宗。” “学学狗叫。” 川骑觉得这实在过份得自己不能接受,就犹豫起来了。而那个保安警却不依不饶的刁难道:“叫不叫,叫不叫!” 川骑怒火中烧,但为了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委曲求全地说:“俺叫,俺这就叫。” “叫啊!” “汪。” “叫两声。” “汪汪。” “三声。” “汪汪汪。” “不够大声。” 川骑提高了嗓门:“汪!汪!汪!” “不够响亮。” 川骑使尽全力:“旺!” “不够悠扬。” “望——” “不够宛转。” “望。” “不错不错。”保安警摸川骑的头,然后将他的军官证掏出来端详了一会儿,问道:“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在对方认真地端详军官证时,川骑的心“嘣嘣嘣嘣”地跳个不停。好在这保安警不识字,并且愚蠢得连证件上的明显标识也认不出,川骑就将错就错地敷衍道:“这是俺娘给俺专门订制的长命牌。” 保安警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却装着若无其事道:“这长命牌制得好啊,连你的照片都整上去了。” 川骑点着头说:“也是,也是。” 保安警说:“你真的想要回它?” 川骑说:“这长命牌对我特别重要,对警爷毫无用处。” 保安警说:“还给你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川骑说:“警爷请讲。” 保安警挪动两条腿,叉开成八字,用手指指自己的胯下,说:“从爷爷这儿钻过去。” 川骑受尽侮辱,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他再也无法容忍,正要发作时,保安警将军官证反手扔在地上。 可恶的保安警走后,川骑万般委屈地躺在玉米草上,看着那不停地爬来爬去的蜘蛛,鼻子一酸,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 川骑呆呆地盯着屋顶那只蜘蛛网,往事一幕一幕地从脑海里翻过,翻到美智子住所的那一页时,新庄淳那张模糊的脸又跳了出来。 川骑从四合院夺命而逃时,一门心思想的是自己撞上了鬼。刚一出门,就被保安警抓住了。从被抓的那一刻起,他思考的是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就没有心思考虑新庄淳的问题。 现在,川骑有时间梳理这些问题了。那个新庄淳不是被自己杀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美智子的住所里?美智子镖杀保安警后健步如飞,且四周无目击证人,保安警怎么眨眼之间就追上来了呢?麻脸警长为何轻易地放弃对自己的刑讯逼供?审讯之前,干嘛不对自己搜身?一个保安警,咋可能连日军军官证都认不出来呢? 川骑被这些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纠缠着,彻夜未眠。 9.第九章 身陷囹圄 10.第十章 与一只老鼠的战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与一只老鼠的战争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0节第十章 与一只老鼠的战争 一只被囚犯腐烂的躯体喂得一肥二胖的老鼠,早就对川骑想入非非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人尚能动弹自如。而以往那些囚犯,只要从外面扔进来,就跟死人没啥区别,老鼠想咋干咋干。 这个大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关过囚犯了。因此,老鼠对川骑想入非非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一只白鼠,原本洁白的体毛因长期生存在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变得倒黑不白的肮脏无比。那尖尖的嘴角如同爱美的女人涂抹了紫色的唇膏,这是它啃食囚犯的伤处或者尸体时沾染了血迹,而血迹又得不到有效的清洗,久而久之地氧化了的缘故。 自光临此地后,饱食终日的充裕日子,让老鼠对大同保安警署的这座牢房依依不舍,并且寸步不离。长期的牢狱生涯,使老鼠喜欢上了人肉。而除那些已经死亡的囚犯,自己可以大放宽心地品偿外,新鲜的活人肉总是要经过一番较量才能美食。为此,这只硕大的老鼠不知与囚犯发生过多少次战争。与囚犯的屡战,使老鼠积累了丰富的对敌斗争经验,也使它拥有了一般老鼠具备不了的胆识和策略。胆小如鼠的凡人理论,在这只老鼠的面前不攻自破。在这座大牢里,除了那些保安警外,老鼠压根就没有惧怕过谁。 不料,今儿个投进大牢的这人却另当别论。这不仅仅是他仍能自由动弹的问题,而是他的那几声逼真的狗叫,让老鼠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在所有动物中,猫是老鼠家族的天敌,除此而外,就是多管闲事地不顾人们的鄙夷,经常与老鼠为敌的狗了。 由于川骑仍然有足够的能力扑打老鼠,加之他的那几声狗叫,使这只馋涎欲滴的老鼠不得不规规矩矩地呆在屋角的乱草里,丝毫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如此,但它那贼亮贼亮的眼睛并没有消停,一直盯着川骑那展转反则的身躯,寻找攻击的机会。 夜深人静时,川骑打起了呼鼾,老鼠见时机成熟,便从草堆里窜出,直奔他的耳朵而去,这是它在长时间的思考中作出的选择。看着这只肥大的耳朵,老鼠设想过多种鲜美的味道,早就欲罢不能了。贪婪的性格,促使它不顾一切地去冒险。 而此时,川骑正在做一个很奇怪的梦。自己率队行军,行至抬头一线天的一个幽幽峡谷时,突然有水不断地滴落下来。他抬头一看,见一群放牛娃光着小腿杆子,攥着小鸡鸡往下洒尿,并吼出这么一首中国民谣: “朝打铁暮打铁, 打把剪子送姐姐。 姐姐留我歇, 我就歇。 我在她家耗子洞中歇, 她家耗子把我耳朵咬个缺。” 那群放牛娃刚刚吼完民谣,一阵钻心之痛将川骑疼醒过来。他明显地感到,剧烈疼痛的是耳朵,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伸手摸摸疼痛的耳朵,手指湿漉漉的,应该是血迹。再仔细摸了摸,他吓了一大跳,自己的耳朵竟然被咬了个缺?! “叭嘎!”川骑愤怒地骂出一声来。这骂声将他吓了一跳,对自已的口无遮拦懊悔不已。 然而,那种狱警破口大骂而来,警告自己的情况并未出现。自己这么大的动静,狱警居然置之不理?川骑奇怪地站到铁窗边看去,连狱警的毛也没见一根。这种极为反常的现象,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不可思议。 牢里有一盏满是苍蝇屎的电灯,川骑摸索着将它拉亮,昏暗的灯光下,一只硕大的白鼠正在吃着自己的耳肉。 “叭嘎!”川骑大骂一句,发疯地向它扑去。老鼠大概有所防备,在川骑扑向自己时,一头扎进玉米草里,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川骑抬脚向准老鼠钻入的地方,恶狠狠地踏去。这一脚下得很重,而玉米草却异外地湿滑,使川骑再也不能平衡躯体的重心,一下子摔到地上。落地时,他被老鼠咬缺的那只耳朵让草杆一戳,疼痛顿时窜满全身,汗珠子很快就缀满了额头。 那只硕大的老鼠欺人太堪,竟然又出现在川骑眼前,不停地用前爪搓抹着尖尖的嘴角,像美智子一样侮辱着川骑。 “叭嘎!”川骑遭此奇耻大辱,再也顾不上伤痛,立即起身,飞起一脚朝老鼠踩去。 那老鼠眨眼之间溜之大吉,在川骑寻找它时,人家已经窜到另一个角落,正用纤纤细腿搔痒哩。 川骑再次扑向老鼠时,灵机一动地变踩踏为抓捕,就在他将手伸向它时,人家又窜到其他地方去了。 “叭嘎!”川骑气爆了头,立即奔向老鼠,可仍然扑了个空。 此后,川骑坐下来,认认真真地思考着斗鼠的对策,并从苍蝇拍上受到了启发。于是,便从地上抓起玉米杆扎捆成把,作为再战老鼠的武器。 那只老鼠从与川骑几个回合的较量中,感觉到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没多大本事,便回到原地寻回那一小片丢失的耳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川骑也因此找到了下手的最佳有利时机,他狡笑一下,便抬枪一般握着草把走向老鼠,然后猛地一下拍击下去。但他未能如愿,老鼠还是逃脱了,且安然无恙。 稍稍休息一会儿,川骑再次发起对老鼠的攻击。这次,他采取的是猛虎下山势,意在连续不断的追打中,使这只老鼠感到面临“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群攻困局,在慌乱中缴械投降。 那只老鼠被川骑这种猛追猛打的阵式震住了,便乱了阵脚,并在牢里东奔西窜起来。它企图找到自己进牢时的那个洞口,不幸这供鼠进出的洞被沤烂的玉米草堵塞个水泄不通。 川骑的穷追猛打让老鼠难以招架,并在慌乱之中寻到一条缝口,便一头窜了进去。老鼠意想不到,入缝之后,一股清香可口的人肉味扑鼻而来,它也忍耐不住地就势咬了一口。 “啊——” 川骑惨叫一声,痛苦地瘫软在地上。 10.第十章 与一只老鼠的战争 11.第十一章 “红杏出墙”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红杏出墙”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1节第十一章 “红杏出墙” 川骑伤心地抽泣起来。 为了他娘的挂羊头卖狗肉的中文演讲大赛,自己竟然落入特工之手,三番五次地遭到侮辱。尤其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沦为支那人的阶下囚。为了不暴露“说出来,足可吓死麻脸警长”的特殊身份,堂堂日军中尉翻译官,居然在支那保安警的百般侮辱中扮了一次狗叫。 现在倒好,连一只老鼠也不把他川骑当回事,竟然咬他的耳朵,又负隅顽抗地搞了他的羞处一口。 一宿的牢狱生活,度日如年地就这么过去了,阴暗的牢房渐渐光亮起来,新的一天终于来临。 大牢仍然鸦雀无声,令川骑感到云里雾里,并想到了脱逃。虽然是文化人,但横滨码头的搬运生涯,使川骑练就了一身的蛮力,尤其是腿上功夫,足可半斤八两地与传说中的五台山抗日尼姑一比高下。 川骑开始动手了。他抓住铁窗的栏杆试了试,有些松动的感觉,心里暗自一喜。于是,他双手攥着一根铁栏杆,使尽浑身气力一掰,弯了。 这铁窗上下都是隔音极好的砖墙,铁栏杆插入墙体的那一部分,因为川骑的掰拽有了松动,这使他看到了越狱的希望。 川骑使尽九牛二虎之力,那根弯曲的铁栏杆终于如愿以偿地脱了位,最终被他拔出并扔在地上。 巨大的成功鼓舞了川骑,他开始着手掰第二根栏杆了。只要再弄掉两根,自己的头就能出去,只要头出去,身子就没有什么问题。 经过努力,铁窗终于有了可供头出去的缝隙,川骑走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他攀上铁窗,将头送了出去,正使劲往外送身子时,意外发生了。 “搼破了蛋壳,一只小鸡就这么出世了。”突然有人击掌,形容川骑的状况道。 川骑遭受了惊吓,像一架拦腰断裂的飞机,出窗的头与窗内的尾分别朝两头坠落,中间部分却担在了铁窗的边沿上,疼得他大汗淋漓。 “回到蛋壳里去吧。从进入老子这鸡窝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只孵不出小鸡的寡蛋。”来人异常的尖酸刻薄。 川骑这才看了看这人,是麻脸警长,腚后跟着好几个荷枪实弹的保安警。 麻脸警长命令那个曾让川骑扮狗的保安警将牢门打开,又向他递了个眼色,自己将川骑的前半身抱住,使劲往下压去。那个领会警长意图,并进入牢房的保安警,几乎与他同步,用力将川骑的后半身往下一压。 “啊——”,长长的一声惨叫,川骑昏迷过去。 麻脸警长与保安警都松开了手,待川骑墙里墙外的躯体复位后,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喊道:“预备,起!”喊声一落,川骑的躯体被举了起来,往铁窗的上端顶去。 川骑又惨叫一声,苏酲过来。他觉得两肋剧痛难忍,应该是肋骨断了。 麻脸警长见时机差不多了,放下川骑,开始审讯:“说吧,干嘛杀死我的弟兄?” 川骑在平生最为疼痛的折磨中,心理的防线渐渐崩溃,只好将美智子推上前,说:“你的弟兄绝对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杀的?”麻脸警长紧追不舍。 “反正不是我杀的。”川骑还是没将美智子出卖。 麻脸警长将川骑放下来,让对方感到,又有肋骨即将断裂,心里的防线已经崩溃。 “倒底是谁杀死的?”麻脸警长穷追不舍。 “美……个人都可能是凶手,但我绝对不是!”川骑还是没出卖美智子。 麻脸警长顿感失望,又与牢里的保安警变本加利地拆磨起川骑来。 “踩高趐呀。”麻脸警长说着将川骑的上半身往下压,而保安警却将他的下半身往上抬起来。 “锯木头啊。”麻脸警长喊着将川骑的上半身往外拖,保安警将他的下半身往外送。川骑的下半身被送至臀部时,保安警将他往里拉,而麻脸警长又将他的上半身往里送去。 “打秋千呀。” 两人又将已经昏迷的川骑荡来荡去。看有鲜血从他的身上滴落下来,这才将他放下,让他一动不动地在铁窗上担着。 待川骑苏醒过来后,麻脸警长又逼供道:“说不说!” 川骑已经半条命了,他吃力地吐出两个字:“我……说。” 麻脸警长并不忙于听到至关重要的结果,反而岔开话题道:“你说说,刚刚这游戏怎么样?刺不剌激?” “刺……激。” “要不要,再来一遍?” “不……” “这游戏好玩吗?” “好……玩。” “既然好玩,咱们再玩玩?” “不……” “大日本陆军第5师团川骑中尉。”麻脸警长突然抬高声音,问道:“你知罪吗?” 川骑被吓得神经紧绷,疼痛也注意力的分散而减轻了许多,两眼慌张地盯着麻脸警长坑坑洼洼的面孔,不知如何应对这一变故。 麻脸警长放低声音,反而阴转晴地问道:“你说自己比窦娥还冤,是吧?那就把真正的凶手说出来呀。” 川骑有气无力地说:“我……说。” 麻脸警长立即说:“你说?你以为随便拉一个垫底,本长就相信啊?” 川骑心想,不说不行,说也不行,这麻脸怪物葫芦里到底装什么药呢? 麻脸警长不给川骑机会,说:“杀死我保安警员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板垣身边的大红人川骑中尉。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别再给老子扯卵蛋。签字画押吧。” 川骑忍无可忍,咆哮道:“叭嘎……” 正在川骑咆哮如雷时,一份早已做好的审讯笔录送了过来,麻脸警长从川骑身上抹来血迹,又抹到他的大姆指上,并抓住他的手在笔录上盖了个鲜红的指印,本案就这么铁板上锭钉了。 川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麻脸警长却痛打落水狗地拍拍他的脑袋,说:“感谢川骑中尉,你让本长发明了比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更为管用的审讯办法。” 说完,麻脸警长命令手下将川骑弄回牢里躺下,然后集思广益,要为刚刚的审讯办法取个名头。 “踩高翘。” 麻脸警长否定了这个建议。 “锯木头?” 麻脸警长摇了揺头。 “打秋千如何?” 麻脸警长仍不满意,就将眼光投向刚刚与自己配合默契的保安警。这个让川骑受尽了侮辱的保安警脑袋非常灵光,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在川骑血迹斑斑的身上抹了一把,然后又向川骑脸上抹去。 “红杏出墙。”这位保安警看着川骑的大花脸,一个颇有创意的名头脫口而出。 11.第十一章 “红杏出墙” 12.第十二章 视死如归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视死如归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2节第十二章视死如归 “喂!吃饭啦,吃了好上路。” “喂喂喂,听见没有?这可是断头饭啊。你想当饿死鬼吗?” 迷迷糊糊中,川骑感到有人拍着铁窗不断地嚷嚷,然后将饭扔了进来。他本想睁开眼睛应一声的,但眼皮重得如同一把断了骨架的伞,怎么也撑不起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人也跟着昏迷过去。 醒来之时,川骑闻到了饭香,极度的饥饿促使他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吃力地搜索起食物来,终于看见了两个窝窝头。 川骑咬紧牙关,挪动遍体鳞伤的躯体,在手可以勾着窝窝头时停下,伸手将它从脏乱的草上抓过来,迫不及待地放到嘴边正要下口,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馊味。 “叭嘎!这也是断头饭!”川骑心里骂了一句。 作为大日本帝国小有名气的汉语学家,川骑博览群书时,看过不少的中国历史书籍,当然知道“断头饭”是咋回事。中国古代那“断头饭”,最且码两个馒头,二两卤牛肉,一壶烧酒。而大同保安警署的“断头饭”,却是往死囚的牢房扔两个馊臭而猪狗不理的窝窝头? 不过,川骑转念一想,还是想通了。谁叫自己是外国人呢?而且是即将与人家开战的日本人,并且被牵强附会地认定为杀死保安警的罪犯。 极勉强地吃了几口“断头饭”后,川骑开始准备上路的事了。首先,他得关注一下自己的面容。这一点,大同保安警署还是挺人性,每间牢房的墙上都挂有一面镜子。 川骑费尽婴幼儿吃奶的劲挪到墙脚,双腿支撑着直起腰来,伸手将那面破烂的镜子取下,举至头前,一个宽额头,大眼珠,厚唇小胡子,面孔花花沓沓地沾了血迹的男人出现在镜子里。 川骑刚照完镜子,牢里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保安警来提押死囚了。他掸掸身上的尘土,将沾挂在衣服上的草屑摘去,又正了正衣装,准备昂首挺胸走出这个让自己此生难忘的牢房。 保安警连最且码的尊严也不给川骑,便架上他拖死狗一样挟持出牢外。迎着正午的阳光,川骑慢慢地睁开眼睛,然后看了看这个四合院,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墙上贴一张打有大红叉叉的布告。这张布告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稍小的那些字,就是他的部队番号以及强加于他的“犯罪事实”。 川骑没想到,自己与美智子的邂逅竟然以悲开始、受尽了侮辱和折磨,并以自己的冤死而吿终。按照中国人的说法,这是前生欠美智子的,自己今世得补上。而此生,他欠山口樱花更多,来生又怎么弥补呢?一想到樱花,川骑自然而然地惦记起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若是存在,应该是十七、八岁的大人了。如果生个女孩,定像母亲一般漂亮。 此时,保安警署100多保警兵已在四合院里集合完毕,正等待麻脸警长的命令。麻脸警长宣布了执行死刑的命令,然后很潇洒地向黑压压的队伍挥了挥手,行刑警立即将川骑挟持上车,队伍紧随刑车鱼贯而出,押着川骑向预先选择好的刑场开去。 由于厌恶这个让自己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的城市,川骑眼皮一动不动地闭目出了大同,直到汽车颠颠簸簸地行至郊区,他才睁眼欣赏着这个即将永别的世界。 盛夏的大同郊区绿油葱葱,轻风拂面,空气清新,让川骑感到活着真好。可是,自己即将在一声枪呴中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他顿时心里一酸,倾刻间便泪如雨下。 对眼中美好景色的依依不舍,让川骑想到了美智子。这一想,使他的脑海突然灵光一现,并觉得事态颇为蹊跷。大同保安警署如此派场,浩浩荡荡地将自己押赴刑场,身为日军乌鸦队首领的高级特工美智子居然没有动静?这种情况,是无论如何也不好解释的。除非她已死,或者贪恋新庄淳的躯体?然而,这两种情况都几乎没有可能。 川骑忧伤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想到了一种可能。美智子这是借刀杀人。但她为何要借支那人之手除去自己呢?是6年前自己抛弃了她,两年前对她的到来“居然装作不认识”?还是杀他以绝新欢新庄淳之后患?……也许是那个神秘人物掂量一番后,觉得他不适合作一名乌鸦队队员,于是下令美智子杀他? 想去想来,川骑觉得最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也只有这样,土肥原贤二才好向板垣将军交差。但有一点川骑始终想不明白,保安警署将他押往刑场的动作弄得太大,难道麻脸警长不知道这座城市有那么多日军吗? 在两天一夜的接触中,川骑领教了麻脸警长,尤其是那个让自己学狗叫的保安警的精明。因此,明的矿山护卫队不必多说,也许富士山株式会社暗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苟当,甚至日军乌鸦队,他俩都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呢! 川骑觉得这剪不断理还乱的诸多疑问实在伤透脑筋,而自己即将奔赴黄泉,理清了又有何用?不如善待自己,多看一眼这个美丽的世界,把美好带到那边去,与山口樱花一同分享。 观赏风景之时,川骑惦记起家乡的富士山和樱花来,那个记忆模糊的女人渐渐浮现在脑海里。一想到自己的初恋山口樱花,他觉得死亡没那么可怕了,甚至将死亡后与她的相遇和终生厮守作为自己的迫切期待。唯一遗憾的是,山口樱花给自己的那本书没有随身携带。 车掉头转身进入一个便道,车速便渐渐地放慢,然后怪叫一声,在一片茂密的白桦林里停了下来。 川骑的思绪像一只乌鸦,不停地在富士山、樱花,初恋的女人,以及那个传说中的地狱中飞来飞去,突然被停车的那一声嘎叫惊动。他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这个自己即将中止一生的地方,挺美。 “警长先生,感谢你让本中尉在这么个美丽的地方安息。”川骑被保安警挟持下车后,特别放松地绅士了一句。 “中尉先生。传说这美丽的白桦林里有一只巨大的神鸦,拥有它,你就可以飞到同样美丽的富士山,享受回家后的天伦之乐。但愿先生能遇上神鸦,本长祝你好运。”麻脸警长也彬彬有礼。 川骑谈定地说:“托警长先生吉言,也许本中尉能遇到这只神鸦。” 麻脸警长淡谈地说:“你会如愿的,中尉。” 说完,麻脸警长便命令行刑警站为一排,行刑警眨眼间列队成排,枪栓拉得哗啦哗啦地响,并一同瞄准了川骑的胸膛。 “预备——起,谢击。” 川骑听到麻脸警长的命令后,坦然地闭上了眼睛。然而,枪并没有打响,咋回事呢?他好奇地睁眼一看,行刑警竟倒作一片? 12.第十二章 视死如归 13. 第十三章 意外获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 第十三章 意外获生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3节第十三章意外获生 竟然有人劫了法场,将川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 那10来个行刑警是被林中飞出的暗器击倒的,每个人倒地后都如同死了一般寂静。 川骑大吃一惊地从行刑警的身上,将目光转移至白桦林,见一群乌鸦般机灵的黑衣人纷纷窜出,令人眼花缭乱地将麻脸警长的队伍围了起来。而人多势众的保警队,竟然连举枪反抗都来不及,就连连扔下枪支,乖乖举手投降了。 麻脸警长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扔掉左轮手枪,鸡啄米一般地向黑衣人点着头,一下子从爷爷跌落为孙子,这让川骑感到了无比的惬意。 黑衣人好像并不想伤害保安警,象征性的搜了搜他们的身,像城门口那些揣了大洋的卫兵放人进城一样,嗯嗯啊啊的马虎应付了事。 这支劫法场的队伍都蒙了面,只余下那双非用不可的眼睛,看上去如同拦路抢劫的强盗。 一个壮实的黑衣人直奔川骑而来,迅即给惊魂未定的他蒙上了眼睛,然后拽上他急匆匆地窜进了树林里。 走了一段后,这人放开川骑的衣襟,停下来,好像要等自己的队伍到来之后,再决定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救我?”川骑意外获生,总得弄清救命恩人是谁。 这人不开口,让川骑好生奇怪,同时感到自已的口气有些生硬,马上换一种方式问道:“恩人,这是要带俺去哪儿呢?” 这人仍然一声不吭,让川骑感到不可思议。他还要往下追问,对方有些不耐烦了,就拍拍他的脸,示意他必须规规矩矩。否则,对他不客气。 “是不是刚刚脱离虎口,又入狼窝了?”川骑的情绪一落千丈。 虽然两眼茫茫,但川骑的耳朵却特别好使,从那杂乱的脚步声中,他感到,这支队伍人不是很多,也就10多20个吧。 “你们的头是谁呀,俺想向他当面致谢。”川骑故意提高嗓门,大声地提出要求,想试探他们的态度。 按川骑的设想,即便这人不开腔,这支队伍的首领也会嚷嚷走向前来,与自己一番交涉。善者给他一丝安慰,恶者煽他一记耳光。然而,不但这人不讲话,连他们的头也没吭一声。难道这支队伍都是哑巴?或者是不善与人交流的土著? 川骑越想越不对劲,顿时感觉到浑身毛孔大开,汗水咕嘟咕嘟地冒了出来。身上的伤口被带盐的汗水浸透,又剧烈地疼痛起来。 “俺走不动了,能休息一下吗?”川骑又试探道。 没有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人同意。这支队伍怎么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吧? 川骑伸手往四周一摸,触到了粗造的树干,表明并不是梦。自己真真实实的,被一只神秘的部队救下了。 川骑的请求没有结果,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分守己地在黑衣人的牵引下跌跌绊绊地往前走去。他默默地估计着时间,应该走了不下半个小时,仍然没有走出这片白桦林。 终于走出了白桦林,道路渐渐地平整光华起来,川骑不再跌跌绊绊,就能集中精力思考这支神秘的队伍了。由提心吊胆到渐渐淡定下来之后,他坚定了弄清这支神秘队伍的决心。 川骑从进入山西大同参加所谓的“中文演讲大赛”捋起,顺滕摸瓜地排除了种种可能,最后的焦点还是美智子和她那支特别的乌鸦队。不过,他还是弄不明白,美智子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救人。如果身边的这支神秘队伍是乌鸦队,那么救下人了,就该真人露相。况且,这支那的保安警察部队,自西安事变后的国共二次合作起,与大日本帝国皇军那是水火不容,其执行一位日军军官死刑时遭日方特工劫了法场,又有那么多弟兄死伤,竟然束手就擒地不放一枪一炮?既便支那人贪生怕死,也应该在日方进入白桦林后持枪追击呀?最且码也得象征性地放上几枪,也不至于这么窝囊啊! 摇头否定日军乌鸦队后,川骑脑海里突然跳出一支队伍来,就是板垣将军近来在山西地图前冥思苦想,并在纸上不止一次的写了涂,涂了又写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 妈妈呀,自己居然落在了谈虎变色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手里,川骑不敢再想下去了。 川骑稍为镇定,又反过来想,不对劲啊。既然是尼姑队,哪来的男人呀?从劫法场时这支队伍的体形上看,大半以上是彪形大汉。如果不是尼姑队,难道是同样让板垣将军头疼,尤其是大日本帝国驻大同富士山株式会社深恶痛绝的恒山土匪麻老黑的队伍?也不对呀?一支乌合之众的队伍,在“猎物”到手之后定会振臂欢呼,甚至污言秽语,咋可能如此这般文明呢? 前面的路又难走起来,黑衣人紧紧将川骑拽着往一座山上爬去。虽然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但川骑凭脚上的感觉,断定这应该是一座悬崖峭壁的山峰,也许就是这支神秘队伍的大本营。他确信,自己落在土匪手里了。 爬了一阵,歇了歇,黑衣人又拽上川骑开始出发。磕磕碰碰地走了一会,便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先前的炙热一扫而光。川骑知道,这支神秘的队伍将自己带进了洞穴。 到了洞底,这支神秘的队伍果然停了下来,川骑立刻就被绳子捆绑在木桩之上。捆上川骑之后,黑衣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支队伍便没了声响。 这下,自己真的落入了土匪窝子,川骑想到了更为残酷的折磨,精神支柱即刻崩塌。 这几日不堪回首的经历,以及即将面临的生不如死,使川骑想到了自杀。唯有自杀,方能使自己得以解脱。 “报告,我要解手。”川骑喊了一声,但没有回应。 川骑不知道这些已经悄然无声的黑衣人,到底在哪里集会?他们距离自己倒底有多远?只好最大限度地提高嗓门,又将刚才的话喊了一遍。 突然响起脚步声,有人前来替川骑松绑了。他刚刚被松绑,便掉转身,一头向那棵木桩撞去。 13. 第十三章 意外获生 14.第十四章 守口如瓶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守口如瓶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4节第十四章 守口如瓶 这位先生,别来无恙呀?” 虽然开口的是个女流之辈,却像那些身着长衫、摇着蒲扇的酸秀才一样文绉绉的,她不可能是土匪。 “不是土匪,干嘛以洞为家?”川骑心里这么一想,脑海隐隐约约地浮现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身影,便试探道:“阿弥陀佛,佛家一向慈悲为怀,可否让俗民在临死之前,多看几眼这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世界。” “先生落入大同保安警署之手,犹如虎落平阳,真是委屈先生了。” 女人避而不谈蒙面的问题,表明她不想让川骑看到眼前的一切,这种不光明磊落的作法,根本就没有威震一方的抗日尼姑队那种敢作敢当的派头。不是尼姑队,难道是八路军?但仅从行事的风格上看,就不像毛那支纪律严明的队伍啊? 既然落到这支神秘队伍的手里,川骑就豁出去了。况且,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一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的口气就生硬起来:“你们干嘛刑场绑架,我的死与你们有关吗?” 女人不生气,心平气和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这支队伍的宗旨。” 川骑质问道:“我是你们该拔刀相助的人吗?” 女人笑道:“本人想跟先生交个朋友。也许仰仗先生,我们这支弱不禁风的队伍就能在这乱世生存。因此,就将先生救下了。” 川骑抱定必死的决心,自然轻松了许多,一语双关道:“我是你们可以仰仗的人吗?” 女人仍然笑道:“大日本第5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将军身边的大红人,谁都想巴结。只是先生这座山太高,不是那么好攀登的。麻脸警长给我们一根绳子,让本人有幸攀上来了。” 川骑心里一颤,随即想道,既然这女人已知自己底细,何必遮遮掩掩呢,便直言不讳地提条件:“那就取了我脸上的这布绺,我们再谈其他的事情。”。 “nonono,我们要对先生头上的撞伤负责。”女人不想满足川骑的要求,徦惺惺地说。 “本中尉说的是眼睛上的这块布。”川骑态度强硬起来。 女人扯野道:“先生已经脱离虎口,干嘛又要自杀呢?难道有什么秘密,促使你只能选择死亡吗?那我们就真的帮了倒忙了。” 川骑感到,这女人非等闲之辈,她设好了圈套,正诱导自己往里钻呢。因此,他选择缄默不语,再也不提蒙面的事。 女人见川骑不说话,马上换一套路,开始步入正题:“先生千里迢迢前来山西大同,一定是肩负了神圣的使命吧?” 川骑冷笑道:“区区中尉,何淡神圣使命?你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是吗?先生。既然先生避而不淡这个问题,本人也不敢多问。”女人吹了吹川骑的脸,声音开始变得嗲起来:“不过,作为朋友,本人奉劝一句,钱财和名誉乃身外之物,先生当吃一堑长一智哟。” 川骑既听不懂女人的话,又感到她的忸怩并非本能的浅薄,反而体会到了她的利害,也许自己正往她设下的圈套里钻呢。如此一想,他担心言多有失,干脆又沉默起来。 女人又一本正经道:“大日本驻大同株式会社举办的中文演讲大赛奖金不匪,中尉,不,应该称先生。川骑先生中文水平一流,一举夺冠。那麻脸警长谋财未呈,杀人灭口,真不是什么好鸟!” 川骑吓了一跳,感到这女人透视镜一样,早已把自己的肠肠肚肚看了个明明白白,顿时汗流浃背,只好一再保持沉默。 “然而,事实真相并非如此。那中文演讲大赛是株式会社挂羊头卖狗肉的苛当,其目的是招览军中汉语人才,组建一支中国话流利得足以以假乱真的特种部队,意在打入敌军内部,破坏国共合作,为大东亚圣战效力。”女人见川骑不开腔,就趁热打铁地保持高压势头,意在将他的心里防线彻底摧毁。 川骑诚惶诚恐地感到,自己已经落入中方特工之手,开始琢磨咬断舌头的事了。 女人洞察力非常惊人,在川骑的嘴唇和牙齿不断地动弹时,她将他的嘴掰开,塞进了一条手帕。 “先生说话不方便,咱们就用点头和摇头进行交流吧。”女人拍拍川骑的脸,严厉地说:“下面,本人请教先生三个问题,恳请不吝赐教。一、你们这支队伍隶属于富士山株式会社,还是直接听命于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先生。二、你们的长官是谁?你在里面担任何职?三、你们的集训基地在哪里?是北满?还是山西大同?” 川骑丧失了咬舌的能力,只好以沉默来加以应对。 女人软硬兼施道:“先生脸色不对,是偶感风寒,还是饥饿所致?那就请配合一下,完成上述功课,本人亲手为先生熬姜汤卸寒,亲自下厨答谢先生。咱中国有句老话叫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亲自给先生做几个下酒菜,是本人的荣幸。” 川骑感到了女人的利害,不知如何应对她的下文,还是选择永久的沉默。 女人着手她的三个问题了,问得简洁而恰到好处。 “日军乌鸦队它并不隶属任何组织,而是直接听命于土肥机关长。” “点头,还是摇头?” “先生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默认了。” 川骑嗯嗯啊阿地吼叫起来,女人不管他,直接进入第二个问题。 “乌鸦队长官是大同日军俱乐部部花美智子小姐,而先生你仅仅是她的助手。” “点头吗?或者摇头吧。总之,两个答案任选其一。” 川骑摇了摇头。 “ok,先生终于给本人面子了。本人再请教最后一个问题。”女人停顿一会,接着说:“乌鸦队的集训基地之所以选在山西大同,是大日本皇军即将对山西采取重大行动。” “点头?还是摇头?” “不点不摇,就是默认。” 女人完成了审讯,伸手拍拍川骑的脸,满意地离开了。她刚走开,又转过身来,莫名其妙地说:“先生的听力存在严重的障碍,该治治啦。” 14.第十四章 守口如瓶 15.第十五章 美丽的诱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美丽的诱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5节第十五章 美丽的诱惑 女人抛下的这句话,如同一枚燃烧弹,掀起的强大汽流将川骑推入云山雾海之中。 川骑觉得,自己将女人的话听得一清楚,连她竭力地将一个嗝憋回肚子里时,那轻轻的一声响都听见了。 “女人干嘛说出这么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来呢?”川骑认为她有所指,但实在不明白到底指的是什么? 实在弄不明白,川骑不再去想了。反正咋个想都不对头,就当女人放个屁吧。 虚惊一场地经历了一次没有皮肉之苦的审讯,他觉得比起麻脸警长的抽打来,女人狂轰烂炸的攻心更让自己难以招驾。 女人看似满意地结束了审讯。其实,她是死崽又亡夫,什么好处也没得到。由此,川骑预想,更让自己难以支撑的审讯即将到来。 身上的伤痛毫无缓解,饥饿如狼似虎地袭来,川骑心里莫名地一阵阵恐慌。 “报告,我要吃饭。”川骑再也扛不下去了,只好牙舌并用,想尽办法将嘴里的手帕弄出来后,拼尽气力喊了一声。 没有人响应,头顶却有了动静。一只鸟噼噼啪啪地飞出,一粒鸟屎随之坠落,正好掉在川骑张开的嘴里。他感到一阵恶心,隐隐作痛而空空的胃一收一放地不断张合。胃的张合,不可避免地击打着肺叶,因饥饿导致肺活量严重不足的那两叶肺,立即像断电的风扇即将停止旋转一样,渐渐放慢了煽动的速度。 川骑强烈地感到自己的呼吸困难起来,头脑渐渐失去了知觉,整个人随即昏迷过去。 来到中国民间传说的阴槽地府,川骑感到它无比的阴森和恐怖,大街上熙熙攘攘,每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都只有尖尖的一颗头颅,身子也电线杆一样,一看就容不下心肝五脏。这些人没眼没鼻没嘴没耳朵,说话时那尖尖的头渐渐鼓起来,“嘭”地一声放了气,话就说完了。话一说完,尖尖的头就恢复了原状。 街上有不少酒店,地处闹市而最为宏伟的那三家分别挂有德、意日三国国旗。这意味着,德意日不仅在人间称王称霸,阴槽地府也是它们的天下。 川骑步入大日本帝国酒店,大堂内放有一块招牌,密密麻麻地写有本店的招牌菜。他凑近一看,菜谱如下: 1、清炖中国人头;2、红烧朝鲜人手;3、爆炒马来西亚人肝,4、凉拌菲律宾人耳朵…… 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给川骑让座,并将他领进一个叫富士山的雅间,然后轻声问道:“先生,请点菜。” “推介推介一下你们的菜吧。”川骑头也不抬地说道。 服务员说:“本店头号招牌菜,即清炖中国人头,原料来源于中国。” “别啰嗦,本中尉想听听它干嘛会是头号招牌菜?”川骑不耐烦地打断服务员的话。 “好的,先生。”服务员口若悬河地介绍道:“这道菜之所以头号招牌,是因为它具备‘三个一流’。首先它的原料极为特殊。先生应该知道中国的四大发明吧。能发明出造纸、印刷、火药和指南针的脑袋,那是聪明透顶的。因此,这道菜补脑一流。其次,是取料的方法十分讲究。任何一个日本人都明白,这中国人猴精猴精的,因此取料前必须像哄猴子一样,我来你中国不是侵略你,而是帮助你拯救你,待中国人倒信不信地琢磨这个问题时,趁其不备袭击活猴似的枪一开,中国人倒下了,这清炖中国人头的原料也就到手了。因此,此菜鲜美一流。再次,是刽子手一流。这个问题得多说几句了。对了,先生渴了吗?” 服务员给川骑倒了茶,说:“先生知道这茶名吗?这可不是一般的茶哟,它是咱大日本皇军屠杀中国人时所获得的鲜血,与中国天山的雪莲掺和一起泡制而成,本店称为‘血茶’,不仅可以提神解乏,还可强肝壮胆,乃至炼就黑心黑肝,好去多杀中国人。” “再喝一杯吧。”服务员给川骑续上“血茶”,接着说:“本店头号招牌菜‘清炖中国人头’共分三等,按刽子手之高、中、低级职称予以区分。像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等这些大日本帝国赫赫有名的刽子手砍下的中国人头,就是本店头号招牌菜中的一等菜。当然,并不是刽子手的等级越高,他砍下的原料就最好。主要是,任何原料都图个新鲜,那些犹犹豫豫地老对中国人下不手的刽子手,即使将人头砍下了,也因下手迟缓和刀法笨拙而使其鲜味大打折扣。不像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这些一流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一刀毙命,割断喉管放血,那原料要多鲜有多鲜。” 没想到这头号招牌菜有这么深奥的学问?川骑被这个服务员折服了!他抬起头来一看,这人居然跟人间的所有人一样,五官俱全,并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饿了吧?”漂亮女人被川骑火辣辣的眼睛盯红了脸,勾下头柔声说:“要不咱先喝樱花粥,静冈名小吃。” 一提这小吃,川骑脑海里的那个女人便清晰起来。他张开嘴咽着漂亮女人喂来的樱花粥,两眼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游弋,然后激动地想去将她抱住,手却不能动弹。他拼命地往前伸手,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川骑醒来后,不仅有人给他喂饭,喂他的还是个女人,声音如梦中那漂亮女人一般轻柔。 川骑用嘴挡住送上来的汤匙,问道:“你是谁?” “老师。”女人只喊出这两个字,就抽抽泣泣的说不下去了。 “老师?”这个已经让川骑非常陌生的称呼,如同久违的老朋友突然前来搭讪,使他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师,你受苦了。”女人又泣声说道。 川骑目瞪口呆地想,这支神秘的队伍真是机关算尽,竟然连师生关系也用上了。他们怎么去了解谁是川骑的学生,又是怎么把这个学生弄来的呢?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想,都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把这个学生弄到手啊? 然而,这个叫自己老师的女人就在面前。于是,川骑想到,从富士山株式会社开始宣传举办这场大赛时,他们将自己引来大同,瓮中捉鳖的阴谋就开始了。他想不通的是,一个小小的翻译官,值得他们这么煞费苦心地策化,兴师动众地折腾吗? “老师,你记不起了吗?”女人见川骑如此迟钝,双手颤抖地抚摸起他的脸来,泪花涟涟地说:“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我是《西游记》呀!” “《西游记》?”川骑念了一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我山口樱花是《西游记》,老师你是《少年维特之烦恼》嘛。” 川骑记忆的闸门终于打开了,双唇颤抖道:“樱……花?!” 女人一下子把川骑抱上,大哭道:“一郎!我的川骑一郎啊……” 15.第十五章 美丽的诱惑 16.第十六章 生不如死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第十六章 生不如死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6节第十六章 生不如死 川骑做梦也想不到,分别十七、八年而朝思暮想的初恋山口樱花,竟然在这么一种环境下,以这种方式与自己见面了?! 此生能与樱花见上一面,川骑觉得自己死而无憾。他不顾胸上的疼痛,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女人身上,像跪乳的羊羔蹭吃一样,勾下头摩挲着她的脸说:“樱花,占据我内心整个世界的女人,你怎么来这个鬼地方呢?他们对你都干了些什么?”。 “说来话长了。”女人挣扎了一下,随即又回到原来的状态,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你走后,我整天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思念心切,就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可没想到,你在横滨港码头竟然有了女人。” “樱花,一郎对不起你!”川骑打断女人的话,想作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别插话,听我把话说完。”女人阻止川骑,道:“我真贱,成千上万次地想从心里将你撵走,但你却赖着不走。多年以后,我忍不住再次打听,得知你随板垣将军入华了。这真是雪上加霜,我决定放弃了。” 女人换了一口气,放开川骑,接着说:“近段时间来,帝国军需保障部不是到处招募赴华服务人员吗?我就报名参加了大日本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千辛万苦来到满洲国。经打听,你一直在板垣将军身边当翻译,就直接找到那里。谁知,你却远赴山西大同,参加什么比赛去了。” “这是一个阴谋!”川骑气愤地插话说。 女人说:“因为你是板垣将军的红人,人家买票送我坐上开往大同的火车,没想到刚下站,就被这伙人劫到山上来了。” 说到这里,女人抽抽泣泣地说不下去了。而一个嗡声嗡气的男人也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催促起来: “别他娘的陈谷子烂芝麻的撒一遍坡,你直接问他,到底交不交代?若不交代,只有你脱裤子向我们交代了。” 另一个男人用日语将这话翻译一遍,女人听后说:“好的,长官。” 女人停止了抽泣,然后说:“一郎,你就向他们说实话吧。他们说了,只要将那支特种部队的目的和动机说出来,就让我们回家,享受天伦之乐。” 川骑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什么特种部队,我说什么?” 女人又搂抱上来,腾一支手抚摸着川骑的脸,悲泣道:“你……若不说,他们……” 没待女人说完,刚刚威逼他们的那个嗡声嗡气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上来了。他将女人拉开,又狠狠地抽了川骑一耳光,然后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川骑猜测,对方要对自已的女人动粗了。他条件反射地往前挣了挣,由于捆得很结实,加之背后那棵木桩很是牢固,因此劳而无功。 嗡声男人果然对自己的女人动粗了。从那一声声的惊叫中,川骑可以想到,她被绑到了木桩上,上衣已经被解开,露出诱人的一片白来,一双粗糙的手正在解她的裤扣。 “叭嘎!”川骑河东狮吼,震得洞壁上正在恩爱的两只壁虎乱了阵脚,蹭得鸟粪不断掉落下来。 川骑曾让鸟屎呕昏过去,做了那么个奇怪的梦,并且美梦成真地见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因此,他急忙歪过头张开嘴,想接掉落的鸟粪,以求再次昏迷。也只有这样,他才感受不到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蹋的伤痛。 然而,川骑并没有接到一粒鸟粪,而自己的女人却在嗡声男人粗暴的伤害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 “怎么样啊,川骑先生。是心爱的女人重要?还是与自己没多大干系的那个破组织重要?本人再给你三分钟,好生掂量掂量!”嗡声男人的声音在洞中嗡嗡作响 “一郎,你就告诉他们吧。”自己的女人哭着乞求:“看在我俩过去的缘分上,告诉他们好吗?” 川骑摇着头说:“不!樱花,这是他们的阴谋。” 嗡声男人气愤极了,动手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女人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使川骑如万箭穿心。而男人却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道:“既然你那么看重那个组织,那你心爱的女人就归我了。” “一郎,自私的川骑一郎。”女人哽哽咽咽的说不下去了。 “我尊敬的川骑中尉,三分钟到了。”嗡声男人仍然人致意尽地说:“有一点需要向你表明,如果中尉真的一意孤行,那你心爱的女人不单单是本人的,而是我们这十多二十人的。” 嗡声男人话音一落,川骑又听到了他撕扯衣服的声音,而自己的女人大概已经彻底绝望,只有嘤嘤的哭泣声。 此时,川骑想到了放弃,向这伙人妥协。于是,向嗡声男人提出要求:“请把我眼上的布取了吧。” 嗡声男人吼道:“干嘛,干嘛?” 川骑说:“在我向你们作出让步之前,总要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恶魔,值不值得我作出牺牲。” 嗡声男人说:“这,得请示我们的头。” 川骑说:“那就请示吧。” 洞里安静起来,连自己的女人也不再哭泣了。头顶上又有扒壁动物在恩爱,并发出了幸福的欢叫。 过一会儿,洞里响起脚步声,川骑一听,辨别出仍然是那个嗡声嗡气的男人。 “我们的头说了。除非中尉如实交代,否则免谈。” 嗡声男人并没有给川骑带来好消息。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并高声说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呢?即便是死,也该给本中尉吃顿‘断头饭’吧。连‘断头饭’都可以吃,为什么就不能让本中尉看一眼自己的女人呢?” 嗡声男人气急败坏道:“中尉想死是吧?但老子偏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击击掌道:“来吧,弟兄们,这个女人归你们了。” 川骑从杂乱的脚步声中感到,至少10来个男人走了过来,让他悲痛欲绝地感到了生不如死。而奇怪的是,面临强暴的女人却一声不吭,这是咋回事呢? 16.第十六章 生不如死 17.第十七章 救救孩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第十七章 救救孩子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7节第十七章 救救孩子 女人被一只狼吓得呼天唤地,而一群狼扑上来时,她却悄然无声?无论从什么角度去想,都有悖常规。除非她已经昏迷,可川骑明显地感到了女人的呼吸,甚至听到她只“嘘”了一声,那一群狼就乖乖地站住了。 “难道山口樱花参加了反战组织?这太可怕了!”川骑这么一想,禁不住打起寒颤来。 在大日本帝国可否发动对华战争的问题上,国内曾出现过严重的分岐,裕仁天皇最终采纳了东条英机及司法内务大臣平沼骐一郎等主战派的建议。虽然自己的反战主张付之东流,但反战派们并不甘心失败,暗下给主战派找茬,有甚者居然加入了国际反法西斯联盟的前身,一些小打小闹而成不了多大气候的反战组织。 川骑打过塞颤之后,镇定下来仔细地想了想,山口樱花一个弱女子,不可能与大日本当局作对,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事实如此,川骑的假设大错特错。 女人之所以一声不吭,是这群男人不是来伤害她的,而是前来向她表示祝贺的。当他们一个个双手合拢,正准备热烈鼓掌时,女人伸葱葱纤指对着自己性感的双唇“嘘”一声,示意下属,她要对川骑来致命的一招。 “川骑一郎,你这缺心肝少肺的东西!”女人突然大声哭起来:“就算我山口樱花是件衣服扔了算,那女儿呢?你忍心让这些下贱的狗,糟蹋自己的女儿吗?她可是含苞未放啊!” “女儿?你说我们有了女儿?”川骑如同出狱见天,悲喜交加地问道:“她在哪里啊?她还好吗?” “女儿和我一起来到中国,寻找她一睁眼就从未见过的父亲。过去,她以为自己的父亲死了。而前不久,她从未婚夫的信里得知,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就非来中国不可,寻找自己的父亲,谁知……”女人说到节点时,再也说不下去了。 川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问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怎么又提到我们的女儿呢?” 女人说:“我告诉你,女儿一起来了,你承受得住吗?” 这话无可置疑,川骑无言以对。就在他沉默地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时,有人吆吆喝喝的押着人来了。 “妈妈!” 川骑听到了娇滴滴的呼喊,心一下子提到喉咙里,窒息难熬。 “樱子!” “妈妈,他们对你都干了些什么?” “妈妈很……好,孩子。” 川骑感到,母女俩已经拥在了一起。的确如此,母女俩拥而痛哭。哭声如刀似剑,声声飞向川骑,在他的身上不断地剐剥。 “孩子,他就是你的父亲。” “妈妈糊涂了,我的父亲不是富士山株式会社的座上宾吗?” “孩子,他真的是你的父亲川骑一郎。” “不……可能。” “孩子,你应该记得,我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他们说,我父亲获得了大奖,到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度假来了。” “那都是他们骗你的,孩子。” “我父亲,怎么是这人呢?这不可能。” “樱子呀,妈妈的心肝宝贝。不见父亲时天天嚷着要见,见到了父亲,怎么又不认了呢?” “这……就是我父亲?” “是啊,孩子。”川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万分激动地说:“父亲,对不起你啊!” “父亲!” 川骑被这一声叫喊彻底粉碎,整个人如同雨水浸泡的一堆泥土,顿时酥软下来,泪水不断破土而出。 而此时,女儿已经扑向川骑,紧紧地将他抱住,他颤颤抖抖地抚摸着女儿光滑而细腻的脸颊。他在摸抚自己的女儿时,心里一个劲地想,自已此生足矣! “中尉,不,川骑先生。”那个给自己塞上手帕,让自己点头或摇头的女人又出现了,她在川骑的大吃一惊中,阴阳怪气地说:“本人让你享受了只有回到日本,才能享受的天伦之乐,你也该正面回答本人的那三个问题了。” 这女人一开口,让川骑感到不寒而慄,整个身子不断地颤抖起来。 “你仍然不配合本人吗?”这女人上前抓住川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那本人只好让你的妻子女儿配合这些弟兄啦!拉下去,捆起来。” 女儿在不停的喊叫中被那些男人拉走时,川骑再也忍受不了,冲恶毒的女人吼道:“叭嘎!你也是女人,干嘛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子?” 恶毒的女人抽了川骑一记耳光,骂道:“你他娘的小日本,除了会骂一声叭嘎,你还会干什么?” 这一巴掌煽得很重,川骑感到有一条虫在脸上蠕动,进入自己的嘴里,腥腥的,有淡淡的咸味。 “还呆着干什么?剥了香蕉皮啊!”恶毒的女人吼起来。 她话音一落,川骑悲痛欲绝地听到了撕扯衣服的声音,女儿发出了一声惨叫。 恶毒女人在女儿的惨叫声中敲敲川骑的脑袋,又张嘴吹吹他的面孔,然后说:“那香蕉肉真嫩啊,川骑先生想看看吗?” “呸!”川骑吐了她一口。 恶毒的女人不气不恼地说:“川骑先生胃口真挑,连细皮嫩肉的香蕉也看不上眼。本人的弟兄可是馋得直咽口水啰。” 川骑听到又一声撕扯衣服的声音,女儿又是一声惨叫,他昏迷过去了。而恶毒的女人又拍拍他的脸,让他苏醒过来。 “请如实回答本人的三个问题,川骑先生。”恶毒的女人紧逼一句,然后离开了他。川骑感到,她又走到山口樱花的身边,开始折磨自己的女人了。 “一郎,救……救孩子吧。就算我求……你了。”自己的女人哭求道,那声音颤颤的,如同一叶遭受寒风捉弄的小草。 川骑哭泣道:“我……” 恶毒的女人说:“趁这个嫩香蕉完好无损,先生就如实交代吧。本人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哟。” “救……救……孩……子!”自己的女人又乞求,声嘶力竭。 川骑哽咽道:“我……” 此时,掌声响起来。随着掌声,川骑眼睛上的那绺布被揭开了。 17.第十七章 救救孩子 18.第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8节第十八章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洞里的光线虽然不是很暗,但长时间的遮挡致使川骑睁开眼睛时,仍然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洞里的物件。不过,美智子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叭嘎!你这个混世女魔!”川骑顿时火冒三丈,拼命地挣扎着想立即扑上去,将这个折磨得自己九死一生的女人撕成碎片。然而,身后的木桩一动不动,只是格格格地响。 美智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走向川骑,亲自动手解起他身上的绳索来,并吩咐下属给他准备酒菜压惊。 “是,黑队。”那个扮演川骑女儿的女队员应了一声,低头捡起地上那些撕得巾巾绺绺的纱布往洞外走去。她刚一走,又被美智子叫住。 女队员问道:“请问,黑队还有什么吩咐?” “先去拿药箱,给咱们白队副打一针盘尼西林,就便给他包扎一下。”美智子抚摸抚摸川骑身上的伤痕,故作伤心道:“看这横一条竖一条的血口子,本队心痛完了。” “是,黑队。”女队员扭身出去了。 美智子的假慈悲使川骑感到,自己犹如吞进了一粒鸟屎,条件反射地举起刚刚恢复自由的手,想去捂嘴。他一伸手,让美智子误认为对方要报复自己,便手急地给他来了个熟练而有力的擒拿动作。 “哎哟!”川骑叫一声,手断了似的,有气无力地掉落下来。 从美智子的腕力上看,川骑知道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因此暗自放弃对她的报复。 川骑的眼睛渐渐清晰起来,洞里好像也光亮了许多。他规规矩矩地让美智子解着身上绕来绕去的线圈一样的绳索,将眼前的乌鸦队员扫了一眼,然后开始观察这个洞穴。 正如川骑蒙眼时想象的一样,这是一个宽大的岩洞,可视范围内杂乱地布满了木桩,石凳和被遗弃的刀剑长矛,处处留有人生活的痕迹。 一看,川骑就知道这里曾经居住过土匪。一个可容纳数百人的土匪窝子,居然被美智子的乌鸦队给占据了。可以想象,这二、三十人的特种部队非同一般。 那个女乌鸦队员进来了,身上挂着一只沉重的药箱子。她挺专业地给川骑打针、上药、缠纱布,一会儿便干净利索地完成了救护。 美智子弯腰正准备搂抱川骑时,他挣扎起来。她仍然老招点穴,让他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抱着他爬出洞口来。 终于见到了太阳,享受到了新鲜的空气,头上的蓝天白云无比地养眼,川骑糟糕透顶的心情有了好转。 “亲爱的,一定想知道我干嘛对你如此苛刻吧。”美智子有意将那两只大大的柚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想用女人的温顺将离自己远去的男人拽回来。 川骑知道美智子干嘛对自己如此苛刻,但他想不通的是,她有必要这么考验自己吗?不过,他只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而已。说实话,他真的不敢与这个已经变态了的女人针锋相对。 “也许是支那人所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吧。”美智子心里明白,川骑不想触及这些天来生不如死的伤痛,哑然道:“谁叫咱们是特工中的特工呢?” “难道特工都非这么考验不可吗?”川骑忍不住,终于开口了。 美智子不回答这个问题,默默地抱着川骑步入一片白桦林,又经过一个秘密的训练场,然后进入一幢并不大的山间茅屋,来到自己那间小屋,将他放在芳香四溢的床上。 川骑扫一眼这间屋,陈设极为简单,除了这张床外,还有一张木桌,两条木凳,桌子下放着一部电台。看得出,这是美智子经常工作的地方。 天气闷热,屋里如蒸笼一般透不过气来。川骑感到,自己如同躺在火板上,汗水将躯体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虽然那针盘尼西林渐渐地在起作用,但伤口仍然疼痛难忍。 美智子放下川骑后,毫不忌讳面对他脱下黑衣黑裤,露出了一片阳春白雪,那两只大大的柚子将内衫绷得捉襟见肘,诱人的乳沟使他急不可待地将眼球投了进去,竟然产生了莫名的冲动。 “去去去。”美智子读懂了川骑的眼神,像驱赶淘气的小孩一样,说:“待你身体恢复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反正,它们都是你的。” 川骑心想,亏你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我看是新庄淳的还差不多。而口头上却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美智子坐到床上,抚摸着川骑的脸说:“不是每个特工都必须像你一样经过如此严格的考验。对你的考验,是经过上方策化一番的。” “为什么?”川骑抓开美智子的手问道。 美智子严肃认真地说:“因为你是整个乌鸦的灵魂,也就是头。一旦你出了问题,那咱们大老板苦心经营的这支部队就完了。” 川骑奇怪地问道:“乌鸦队的头不是你美智子吗?” 美智子说:“我美智子有自知之明,难以胜任。就向大老板举荐了你。” 川骑迫切地问道:“你们的大老板是谁?是土肥原贤二,还是平沼骐一郎?” “你错了,亲爱的。”美智子有些生气,站起身来,纠正道:“应该是我们的老大板。” 川骑紧追不舍:“你还没回答我,他是谁呢?” 美智子绷脸道:“不该问的别问,不然你脑袋会搬家的。” “我是乌鸦队的头,那你呢?” “我的任务是考验你,你合格了,这乌鸦队就没有我的事了。” “你要离开乌鸦队?” “是的,乌鸦队最高长官白鸦——川骑中尉。” “你去哪里呢?”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纪律。” “你这个孩子,又要去套什么样的狼呢?” “不该问的你千万别问,川骑队长。”美智子丧下脸来。 川骑从美智子的脸上看出了生离死别一样的苦憷,心里就原谅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他一真在琢磨,那个一触就让美智子即跳的大老板是不是那个神秘的人物呢?美智子又将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18.第十八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19.第十九章 向白鸦看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第十九章 向白鸦看齐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19节第十九章 向白鸦看齐 “原以为,川骑君久旱逢甘霖,当大战一番的,没想到这么让人扫兴!” “没办法,本中尉的战斗力在你魔鬼一般的考验中,完全丧失了。” “怕是在美女如云的将军府邸过于烂情了吧?偷腥多了,猫也会腻而无能的。” “你咋不想,这是麻脸警长弄坏的呢?” “成了李莲英,你挺得意,是吧?” “要是男人都是李莲英,美智子小姐该有多幸福啊!” “无聊!” “深更半夜的,你去哪里?” “你鸠占雀巢,本小姐得去找枝桠栖身。” “那鸠雀就在一起将就一夜吧。” “一把火烧得正旺,却被一瓢水泼熄了,水火不容,怎么将就?” “一夜下来,也许水就被火烧开了。” “李莲英还是李莲英,从那一刀下去之后,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你就当自己是慈禧太后将就一夜,明儿个鸠绝不占雀巢。” “算了吧,你是伤员,得特殊关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别废话,好好养伤,我走啦。” 美智子执意要走,让川骑想起刚刚的事来,老想开怀大笑。他心里说,你这女魔不是为所欲为吗?老子这东西不买账时,你好事还是成不了双!结果,你不是也像丧偶的鸳鸯一样孤鸣一声,灰溜溜的了? 然而,川骑这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在美智子离开后即刻变成了一种悲哀。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举着一根烧火棍向荷枪实弹的敌人大喊一声“不许动!”,对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将手举起来,傻子自以为胜利了,结果却被回过神来的敌人杀了。 夜里睡不着,川骑起床站在窗边,看天上挂着的那轮皓月,想山口樱花。是美智子装神弄鬼的那么一折腾,让他倍加思念起初恋女人来的。他甚至想到,自己的那个老不争气,也与对美智子的排斥和思念樱花有关。 直到那轮皓月西斜,川骑才回到床上,在与花脚蚊子的周旋与对抗中渐渐入睡。可醒来之时,额头上却疼痒难忍,伸手一摸,是夜里那嗡嗡嗡地飞来飞去的花脚蚊子给他种了“一颗雷”。 经过几日的治疗,川骑渐愈,体质也大有恢复。但为了避免参加那魔鬼般的训练,他得装下去。不知是美智子好哄,还是她期待川骑尽快好起来,好与自己做那种事儿。 老躺在床上也不是个事,川骑就起来穿好衣服,准备舒展舒展筋骨。站在充满美智子味道的小屋里,透过那个枝条编制的窗户看去,训练场上那一个个乌鸦队员各有千秋,无论擒拿械斗,还是单、双杠都堪称一流,一招一式都令川骑瞠目结舌。 川骑担心,自己是否镇得住这支队伍。自跟随板垣将军以来,他亚根就没想过带队伍,更不会去想如何才能镇住一支队伍。可现在,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按照中国民间的说法,是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了。 既然如此,自己该思考怎么带这支队伍了。于是,川骑立即整理衣装,迈着矫健的军人步伐,走出小屋,来到训练场。 “报告黑队,乌鸦队队副川骑一郎伤势全愈,请求归队。” 美智子听到声音,立即掉过头来,见川骑一身戎装,打着立正,在等待自己的命令,激动得流下泪来。 川骑见美智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那些训练的乌鸦队员也停了下来,便又高声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啪啪啪”地响起了掌声,带头鼓掌的美智子在乌鸦队员已经列队站定时,揉揉被泪腺呛红的眼睛,大声向川骑命令道:“归队!” 川骑以良好的军姿跑步奔向队伍,来到红鸦身边时,熟练地来了个向后转,然后面向美智子立定,等待她的下一个命令。 美智子并没有下达训练的命令,而是问大家道:“你们知道,上锋为什么将白鸦的代号给了川骑中尉吗?” 大伙面面相觑,大都摇着头,只有雏鸦目无长官地说:“他长的白吧。” 看着川骑那古铜色的皮肤,大伙哈哈大笑起来。 处鸦立即攻击雏鸦,道:“照宫琦的说法,那咱们的队长黑如锅烟啰?” 雏鸦被处鸦将了一军,不说话了,但大伙的笑声仍然一浪高过一浪。 “安静!给本队安静!”美智子大声制止了笑,才一本正经地说:“支那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也就是说,像本队一样的乌鸦比比皆是。有没有不黑的乌鸦呢?” “有!”处鸦插嘴道。 “说来听听。”美智子的目光扫向了他。 处鸦说:“雏鸦宫琦就是一只倒黑不白的乌鸦。” 雏鸦说:“妈妈的滕川,你才是倒黑不白的乌鸦呢?” “好了!”美智子大吼一声,吓得雏鸦和处鸦规规矩矩后,才说:“咱们说正事吧。”。 美智子卖弄道:“据说,在非洲的坦桑尼亚就有三种并非全黑的乌鸦;一种叫做斑驳鸦,颈项上有白色的圈,胸部是白色的羽毛;另一种叫白颈大渡鸦,颈部和背部都生长着月牙形的白毛,非常好看;还有一种叫斗篷白嘴鸦,嘴是白色的。但这都算不了什么。在咱们大日本帝国,有一种乌鸦全身皆白,这才是真正的白乌鸦。这可是地球绝无仅有的一种鸦类啊,数量也举世无双,要多珍贵有多贵!” “诸位。”美智子扭转话题道:“支那有句老话叫响鼓不需重锤,想必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上锋要把白乌鸦的代号给咱们的川骑中尉了吧?” 大伙让美智子这么一点,便议论起来。这让她很恼火,又狂吼一声加以制止。 “从今天起,川骑中尉就是你们的头,也就是说,你们必须向白鸦看齐,谁胆敢不服从命令。”说到这里,美智子手往外一甩,10米之外那棵白桦树上的一只鸟便掉落大伙眼前。 大伙虽然不服,但却被美智子的这一招镇住了。他们嘀嘀咕咕,有黑鸦美智子在此,咱们干嘛听川骑的呢? 19.第十九章 向白鸦看齐 20.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0节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川骑和美智子做情侣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既便曾经海誓山盟,也随时光的流逝而海枯,日月的穿梭而石烂。 虽然当情侣已成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美智子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自己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不是为了大东亚圣战,而是前来寻找初恋川骑一郎的。 每当夜深人静时,美智子自然而然地想起川骑来,以至于辗转反则的老睡不着。她想,这就是所谓的藕断丝连吧。 那夜大失所望地与川骑斗嘴离开后,她独自来到训练场边的白桦林里抱头痛哭。这怪不了谁,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两年前,美智子在满洲里日军俱乐部,通过电话联系上自己朝思暮想的川骑一郎时,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击破了她的泪腺,泪水“哗”地一下子喷了出来。然而,川骑却指鹿为马地把她当作了富士山下的老情人。这让美智子的大小姐脾气瞬间爆发,赌气挂了电话。 “小姐,别生气。这么一个女花似玉的女人生气了,这个不错的俱乐部会暗然失色的。”一位风度翩翩的男人见缝插针地上来搭讪。 “别烦我好吗?”美智子甩脸道。 “这不错的俱乐部何止暗然失色?简直是门可落雀了。”男人苍蝇一样,仍然盯着这只有缝的蛋不放。 美智子盯对方一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 男人喜悦道:“小姐想想,没有太阳、月亮、星星和云朵的天还是天吗?没有山川河流,奇花异草的地呢?” 美智子看了看这人,不知所云地摇摇头。 “没有小姐这么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这个俱乐部还有人光临吗?”男人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在她的身上滚了一圈,接着说:“我是八抬大轿来抬,都不会来的。” 美智子对这人产生了兴趣,空落落的心似乎有了填充。素昧平生的一男一女就这么凑在一起,煮酒谈人生。男人那儒雅的举止,以及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谈吐,居然让美智子有了相见恨晩的感觉。 美智子借酒浇愁愁更愁,烂醉如泥地不省人事了。次日醒过来时,身边躺着昨夜那个让她含情默默的男人。 美智子毕竟是30来岁的女人,因而没有像少女那样痛哭流涕,就像被人喝过的一瓢水,再有陌生男人的味道它也是水。 这人满足了美智子躯体方面的欲望,而她却被对方发展为下线,成为满洲里特高课的一员。男人不断的洗脑,使她喜欢上了这个特殊的职业,并成为一名高级的特工。 西安事变期间,美智子奉奉天特务机关之命,在阻止国共合作的间谍战中,成功地破获了国际反战联盟组织间谍机关利用慰安妇作文章,针对板垣征四郎实施的暗杀行动,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的召见。 7月6日晚上,当美智子见到川骑时,心里颤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平静下来了。两年的特工生涯,使她变得异常的淡定。因此,在与新庄淳成双成对进入房间时,尽管川骑那惨不忍睹的面容让她难受了一阵。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该和新庄淳干什么就干什么,权当隔壁躺着的不是自己的初恋,而是一具事不关己的日本人的尸体。 为了一举进攻山西,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新庄淳中佐提前将大批武器秘密运往大同,保护新庄淳大队是美智子接受的一项重大任务。因此,她必须围绕新庄淳工作,饮食起居寸步不离。比起重于泰山的保卫任务来,与川骑的儿女情长当然就轻如鸿毛了。 7月7日,大老板亲临山西大同部署的另一项重特大任务,使美智子有了收编川骑的机会。 接受这一任务后,美智子想到从此可以与川骑长厮守,幸福的泪水汩汩直流。因此,在川骑接受特殊审讯时,她一直在为他默默地祈祷:“千万千万得给我撑住啊,川骑!” 川骑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关,美智子悬到喉咙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谁知大老板却向美智子部署了继续考验川骑的任务,并且由她亲自组织实施。 每让川骑过一关,美智子都揪心如焚,既害怕他撑不住被处决,又担心麻脸警长把他弄残。因此,在川骑遭受保警署的百般折磨时,美智子如同身背扔不掉的汽油桶子一样,明明见自己心爱的人在火里挣扎,也只能打落牙齿往下咽,避免火上浇油。 轮到自己亲自考验川骑时,美智子曾暗示过他,可他却连自己过于做作的声音都分辨不出。 就算川骑听觉麻木吧,但嗅觉呢?一个曾与自己风餐露宿,同床共枕那么久的女人,一次次地拥抱他时,他竟然将自己当作了富士山下的那个女人?!这让美智子实在难以忍受! 考验结束之后,美智子对川骑的主动攻击,完全是对一个负心男人的试探,也是一种发泄内心不满的表达方式。 不知是谁提醒过自己,报复负心男人的最佳方式,是利用男女之欢击垮对方,首先挑起他的战欲,在他摩拳擦掌大举进攻时,你突然撤走他的攻击目标,这就叫以毒攻毒。 那一夜,美智子最先的作战意图就是按照这种思路实施的。没想到,川骑的战欲没有挑起,自己反而欲罢不能,正渴望大战一番时,他却无能举枪应战,让自己身心俱损。 美智子虽然故作淡定地离开了川骑,但一出自己的小屋,就捂着嘴直奔白桦林。刚刚钻进林子里,她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并非川骑所想,美智子离开自己的香床后,又去红鸦黄鸦基至处鸦雏鸦的身边喷香去了。 接连几夜,美智子都乌鸦一样在白桦林里栖息,饱尝了轰炸机一般在林中盘旋的花脚蚊子的攻击之苦。不过,野外露宿对于一个高级特工来说,真的没什么,其本身就是乌鸦队的训练科目。 川骑振作起来的当夜,美智子怎么也呆不去了。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从白桦林走出来时,头顶上的那轮皓月正在西移,月光真好,白桦林一片斑驳陆离。 20.第二十章 当情侣已成往事 21.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1节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川骑难以入睡,心欠欠的总觉得需要点什么。首先是一只花脚蚊子盘旋着对他轮番攻击,虽然双掌多次出击,却没能迫使它怯阵而逃。然后是月夜里刮起的一阵清风,将山花淡淡的芳香送进窗来,扑入鼻腔,沁入心脾,让他产生了误入“狼窝”以来的首次兴奋。 尽管久居板垣把场并习惯了人的血腥味,但川骑的鼻子不至于排斥这养鼻的芳香。因此,他起床穿衣出门,踩着如水的月光,沿着白桦林相反的方向向香源寻去。殊不知,这一寻寻出了天大的问题。以至于,他与美智子之间出现一条永远不能跨越的鸿沟。 从富士山到横滨港码头再到中国的满洲里,漫长的17年中,川骑从未如此浪漫地为寻找山花而夜不能寐。横滨航运公司的搬运工,拥有的只是满腹的酸憷和一身足可熏死鲜花的臭汗。而作为板垣将军的贴身翻译,每日充满鼻腔的是阁下练活把后长久弥漫空中的抗日激进分子的血腥味。 “‘落草为寇’成为乌鸦后,自己竟然如此浪漫地夜里寻花,也许这就是支那人形容的‘叫花子玩八哥,苦中找乐’吧。”。川骑自嘲地沿着花香飘来的路线,向训练场右侧的那个山头爬去,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越来越模糊的那座魔窟。 到了山顶时,刚刚挂在山垭口的那轮皓月已经攀高并开始向西移动,月光下那或近或远的座座山头犹如一个个巨大的碉堡。 川骑充分发挥想象地关注着这些山头,那东一块西一片的的树木如同千军万马,生龙活虎地有举旗纳喊的,有冲锋陷阵的,有潜伏着等待出击的,好一副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 川骑从军的初衷是当一名驰骋沙场的将军,像板垣征四郎阁下那样,利用支那人军人的鲜血书写一名帝国军人的光荣战史,功成名就地步入凯旋门,在裕仁天皇的亲自迎接中,让那个开除他的宫琦俊校长望而生畏,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如来佛”悔个肠子铁青,然后寻回山口樱花,让她在荣华富贵中为自己生儿育女。 不料,自己在板垣将军身边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正准备向阁下申请下基层干一番事业时,他娘的一个鸟的演讲大赛让自己坠入陷阱,干上这魔鬼一样,永无天日的行当。 眼前这多有意思的战争幻景,使川骑无比地感到失落,赏花的兴致也随之荡然无存。他垂头丧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淡的目光盯着山腰间那片黑黢黢的油松林,怆然地流起泪来。 天空的那轮皓月在西进中遇到了障碍,一团破絮一般的蘑菇云,黑多白少地如同两支不同兵种的部队,携手漫漫地向它包围过来。皓月快速通过云的封锁线后,山头又变得亮堂起来,波澜壮阔的战争场面又呈现在川骑眼前。 皓月仿佛在与蘑菇云的交战中受到了损害,月光的穿透力有所减弱,山头与天际线接吻的地方升起一道雾幔,令川骑向往的战争幻景渐渐消失。 川骑惆怅一番,起身正要下山时,又一阵凉爽的山风刮过,浓烈的花香再次扑鼻而来。这花香犹如美智子,将他置于弃之可惜食之无味而一时难以取舍的两难境地。 不过,最终川骑还是随越来越浓烈的芳香进入一片灌木丛,借助月光,他看到了一簇簇生长茂盛的夜来香。 这是川骑有生以来接触到的最为芳香的野花,他在一簇夜来香边坐了下来,不断地蠕动鼻翼,贪婪地享用着大自然给予的美好恩赐。 此时,美智子已经来到小屋,柔柔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她伸手一推,门居然没有上闩。她心里暗喜,以为这是川骑有意为之,一股温暖随之油然而生,一下子就传遍了全身。 为使自己变得淑女一些,尽量让川骑觉得,她跟新庄淳是服从大局的万不得已。打个比方,就像每一位为大东亚圣战出力的帝国子民一样,不能因为怕死就不孝忠天皇。 美智子轻轻推开门,借着月光,悄悄地脱去衣服,然后坐到床上,想让川骑主动一些,自己也好顺水推舟地倒在他的怀里,让幸福排山倒海地来得快些。 然而,美智子坐了好一会儿,都没动静。这使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强势女人的本然面目又表现出来了。她伸手向身后抓去,床上空荡荡的,吓了自己一跳。 川骑去哪儿了呢?美智子当然不会想到他有月夜赏花的闲情逸致,只当他方便去了。 她心里想,这不就是一个考验川骑的好机会吗?都说女人如花,本小姐现在就将一束香喷喷的花摆在床上,权当对他初为特工的一次只赚不赔的考验吧。当然,她更希望的给川骑一个惊喜。不过,就他们之间的隔阂而言,她觉得自己有些一厢情愿。 美智子躺了许久,却没有川骑的动静。裸女的体香引来了好几只花脚蚊子,它们把小屋当作了战场,一次次地飞向月光照射下的那一片雪白。 既然躺着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何不起身与这些可恶的家伙搏斗一番呢?美智子纵身下床,来来往往地驱打着花脚蚊子。 一个起夜小解的男人听到了“啪啪啪”的击打声,以为黑队和白队交上火了,好奇地猫到小屋边偷看。 月光照射的小屋,床上空无一人,而一柱白花花的躯体不断地走来走去,两只大白兔不停地在眼前跳跃。 男人一阵燥热起来,从来就没有感到这么饥渴过。他咽了一口唾沫,猫步进入大开的屋门,野猫抓鸡一般地扑了上去,一抱将白花花的柱子搂上,开始了奢望已久的训练。 白桦林的两只乌,毫无顾虑地欢爱,娇喘嗔嗲的声音传遍四野。 那轮皓月又钻进一堆云里去了。不知云层太厚,还是月不好意思出来,天地一片昏暗。 21.第二十一章 夜来香 22.第二十二章 你比过去利害多了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2.第二十二章 你比过去利害多了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2节第二十二章 你比过去利害多了 做完功课,男人出去了。美智子没说什么,权当川骑战后反思,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吧。 天放亮时,川骑仍然未归。而美智子必须起床,策划新一天的训练科目。即便训练科目早已策划妥当,她也不敢恋床,这是对每个特工的最且码要求。因为每一分甚至一秒的贪恋与滞留,都可能导致自己生命的终止,给帝国造成损失。 按照上锋的叮嘱,一旦无线电进入静默状态,说明他不便与美智子联系,或者有极为重要的任务下达,并且必须派专人与她接头。因此,乌鸦队新配置的德国最先进的电台由她亲自保管。 满打满算,无线电处于静默状态已经4天了。由此,美智子预测,上锋曾向自己透露过的那项绝秘任务应该很快下达,也许上个厕所的功夫,她就要离开乌鸦队,与心爱的川骑一郎决别了。 几天来,美智子一直想做公私兼顾的两件事,私事她已经圆满完成。虽然川骑弃床不用而野性十足的作派,让她感到他把自己当作了牛马畜性,但自己毕竟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回女人,这与跟大老板及板垣、新庄淳等这些人在一起,有本质上的区别。 所谓公事,其实也与川骑有关。既然他接替自己经营这只乌鸦队,自己得扶上马,送一程。 美智子经营这支队伍虽然不长,但绝大多数队员的家庭背景,来历及个人优缺点她都了如指掌。红鸦黄鸦艺高人胆大,虽然都像驴一样倔强,但红鸦秉性耿直,黄鸦为人爽快,只要让两人心服口服,统冶他们没多大问题。这一点,她深信川骑可以做到。处鸦滕川、雏鸦宫琦皆不满20,一跨出学校大门就赴华进入奉天特务机关训练基地,来乌鸦队之前,宫琦在板垣那里当过一阵勤务兵。由于具有特殊的家庭背景,尤其是板垣将军的宠爱,宫琦调皮捣蛋,而滕川星星沾月亮光地跟着瞎起哄。不过,毕竟是涉世未深的娃娃兵,俩人不足为患。 真正令美智子担忧的是土鸦山本,这个北海道渔家子弟长着两颗暴牙,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也许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忘用宽厚的嘴唇遮挡牙齿的缘故。因此,沉默寡言地三棒打不出个屁来。据说,这人有偏爱“马口鱼”的不良嗜好,让人一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贼溜溜的眼睛只要盯一下,保准你全身发冷。 土鸦山本的来历非常神祕,由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将军亲自向大老板举荐,是整个乌鸦队的“外来种族”。因此,出自大日本关东军和板垣师团的一伙人排外,自然而然地孤立了他,这也许是山本沉默寡言的原因之一。 当然,美智子更担心水鸦与川骑搞在一起,这小妮子人小鬼大,在大同俱乐部工作不久,就将“晋地3号”弄到床上,获取了好几分晋绥军的核心机密。 清晨6时,是乌鸦队准时集合,开始部暑训练任务的铁定时间,无论盛夏寒冬,还是刮风下雨都必须坚持,雷打不动。 5点50许,乌鸦队员已列队站齐,只有白鸦仍不见踪影。队员们议论纷纷,这人是不是怕吃苦,或者担心镇不住这支队伍,趁夜逃走了? “不准交头接耳!”美智子吼了一声,众人鸦雀无声,她反而着急起来了。 美智子想,乌鸦队员们的议论不无道理,也许川骑处心积虑地以一番野战换取她的信任,在自己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而疏于防范时,趁机逃之夭夭? 这么一想,美智子顿时大汗淋漓。她不停地在训练场的草地上走来走去,两眼来来回回地搜索着四面八方,不时掏出怀表看了又看。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美智不抱希望而心如刀绞地喊着口令时,川骑却像条狗-样窜出来,跑到红鸦身边站定。 看着到来的川骑,美智子脖子硬硬的,一股暖流自胸仓而出,涌往喉咙,进入鼻腔,憋出了泪水。她掏出洁白的手绢拭了拭眼睛,待脖子软下来之后开始点名。 原以为川骑会因昨夜的劳作和一夜未眠而有气无力的,但他的回答响如洪钟,令美智子非常满意和无比幸福。可土鸦山本却异常地走神,直至她点第二次才抬起耷拉的头,懒懒地作了回答。 点完名后,美智子开始安排训练科目。按照正常顺序,应当从白鸦开始的。可她却跳过川骑,直接安排红鸦黄鸦擒拿械斗,其他队员也摔跤、相扑、跆拳道以及单双杆、刺杀地领到了训练任务。 乌鸦队员们各理其事去了,而川骑却被凉在那儿。 “报告黑队,请给本队副下达训练任务。”川骑以为美智子要惩罚自己,就以动制静主动请缨。 美智子不回答,两只美丽的眼睛火辣辣地盯着川骑,一动不动。 “报告黑队,请问本人训练什么科目?”川骑从美智子那不友好的目光中意识到对方又要考验自己了,又请示了一遍。 “白鸦的训练任务是。”美智子说到这儿,故意打了个腾,留个悬念给川骑。 “请黑队下达训练任务!”川骑两腿并拢,立定如松,想向美智子敬个标准的军礼,却因心慌,举手的样子颇像投降。 美智子看着川骑的狼狈不堪,又想想昨夜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突然想笑,但还是克制住自己。 在川骑再次请示训练任务时,美智子不忍心让他可怜兮兮下去,说:“白鸦的训练任务是做俯卧撑。” 川骑听后想,这是连训练日本宪兵都派不上用场的小儿科,怎么能让一个特工来干呢? “川骑君已经六年没做过俯卧撑了。因此昨夜连俯卧撑都做不来,直接上双杠。因此,得补这一课。”美智子直接挑明了。 川骑虽然如坠云山雾海,但看美智子很认真,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只好悻悻地接受了训练任务,并问道:“请问做多少个?” 美智子说:“每年365个,6年共计2190个。” 川骑默默地承受着她的刁难,爬在地上开始训练。他做得大汗长淌时,美智子走了过来,弯腰蹲下,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亲爱的,你比过去利害多了!” 22.第二十二章 你比过去利害多了 23.第二十三章 美智子出嫁(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3.第二十三章 美智子出嫁(一)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3节第二十三章 美智子出嫁(一) 川骑的俯卧撑还没做完,一匹白马就窜进了训练场。一个身穿红衣红裤,连头上也包一块红帕子的鸟人,像火凤凰一样从马背上飞下来,身轻如燕地落在美智子的跟前。 这人戏班子一样的打扮令人好生奇怪,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美智子要请大伙看一场大戏?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秘密训练基地,怎么可能让一个戏班子来演出呢? 虽然不大可能,但大伙的心思仍然鸟一样飞到红衣人身上。此人是男是女?来这山旯旮里究竟何事? 川骑却一再琢磨,这红衣人居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乌鸦队,难道那马的四蹄像无声手枪一样装有消声器? 红衣人迅速与美智子碰了一下头,便纵身一跃,像燕子一样,轻松落在马背上,打马离去。 这下,川骑终于听见马蹄声了。刚刚,由于他全身心投入训练,若无人境地,当然听不见马踏树叶和杂草发出的声响。 美智子待红衣人消失后,掉过头来,暗然失色的目光扫了乌鸦队员们一眼,然后深情地落在川骑的身上,像只累了的小鸟一样歇息一会儿,才离开他冲天而上,紧接着就有泪珠雨点一样洒落下来。 不知咋的,自从川骑来到后,美智子女性的柔弱又悄悄回来了。虽然她竭力地想变得坚强一些,让坚强赶走一个特工致命的柔弱,可就是没用。 白昼里,乌鸦队诸多事宜让自己操碎了心,根本就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可一到晚上,就由不得你想不想了。只要美智子一闭上眼睛,与川骑那美好的过去,就幻灯片一样,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浮现。 就要离开乌鸦队了,此去不知能否与川骑再次见面。因此,美智子盯着川骑不停地起卧时,本想让他停下来的,但嗓子梗梗的,就是说不出话来,而眼眶又实在憋不住,只好昂首朝天,让泪如泉涌。 流了一阵泪,美智子觉得应该作准备了,便击掌让大家停了下来。 “诸位。”美智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就沙哑吧。她哑声破嗓地说:“快去准备件恰当的衣服换上,半小时后,咱们要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 大伙想,这乌鸦队铁定一身黑,还准备啥呢?难道又要去俱乐部执行任务?可去俱乐部的人,那都是精挑细选的,每次就那么一两个,顶齐天三、五个而已。难道土肥原贤二或者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大驾光临,需要乌鸦队倾巢出动保卫? 听说第一批慰安妇,也像战略武器一样提前运往大同,个个如花似玉。这个需要整个乌鸦队保卫的大人物,也许是专机从满洲里飞来尝鲜的。一想到即将在美女如云的俱乐部一饱眼福,大伙莫名地兴奋,队伍也开始骚动起来了。 “什么才叫恰当的衣服啊?黑队。”处鸦滕川问道。 美智子说:“崭新而喜庆的,就便准备一套嫁妆。” “谁要出嫁啊?”雏鸦宫琦来了兴趣:“是不是川野凉子要嫁人啦?要嫁,就把她嫁给我吧。我向黑队发誓,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 大伙大笑起来。 水鸦川野凉子暴跳如雷,想去撕烂宫琦的乌鸦嘴,但不敢犯规出列,只将一副洁白的牙齿咬得格格格地响。 此时,不知是谁趁机摸了川野凉子诱人的臀部一把,惊得她前后左右地看了看。虽然这“咸猪手”只能出自离自己最近的土鸦和火鸦,但老实巴交的土鸦山本有贼心没贼胆。因此,川野凉子便恶狠狠地瞪着火鸦埋怨道:“耍流氓呀,没见老娘兜着豆子,正在找锅炒吗?” 火鸦自言自语:“今天是我的生日。” 川野凉子借题发挥道:“才谈婚论嫁,就有小孩过生日啦?先上船后补票也没这么快呀。” 火鸦顿时火冒三丈,便跟她干了起来。 “安静!再不安静,就给我撑嘴!”美智子大声镇住两人,这才一本正经道:“本队要出嫁啦!” “什么?”这两个字如同一枚炸弹,出乎预料地突然飞来,将大伙吓蒙了。 川骑本来就对美智子刚刚的那一番挑逗百思不解,权当她昨夜做梦与自己在一起做那种事儿了,并没有去多想。直到她掏出手绢为自己擦汗时,漏出那么一句轻浮肉麻的话,他才渐渐明白过来。 虽说明白,但川骑还是有些糊里糊涂。因为他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乌鸦队,尤其是美智子这么个令人胆寒的女魔身上。 现在,美智子宣布嫁人,表明这事千真万确了。 从美智子那句轻浮肉麻的话来判断,她要嫁的人是自己。他娘唉,是谁动了这个女人?这个被人刚刚动过的女人,竟然认为是自己动了她,非嫁给自己不可,这叫什么事嘛! “直接告诉她,自己在山头一夜未归?她相信吗?” “若不相信,可亲自去那片灌木丛察看。那里有他川骑一郎扔了一地的夜来香,还有垫屁股打盹的山茅野草。” “如果美智子确认有人冒充自己,趁夜占了她的便宜,后果将会怎样?” ………… 川骑在很短的时间里,接连想了这么多的问题,到后来,他简接不敢想了。 “嫁给谁呀?黑队。”雏鸦宫琦好奇得等不及了,大声喊叫起来。 处鸦滕川凑热闹道:“还有谁,白队副呗。” “是不是白队副啊?”宫琦想进一步证实。 美智子摇了摇头,心里酸溜溜的,直想大哭一场。 “不嫁白队副,就嫁给我吧。”宫琦又捣蛋起来了。 滕川说:“你缺少母爱呀?” 美智子对宫琦的大不敬并不生气,反而逗他道:“等本队有了孩子,你跟弟弟妹妹一块儿吃奶吧,看你瘦骨伶仃的,娘不心疼谁心疼呀。” 训练场一片哗然,连水鸦川野凉子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黑队就将这只雏鸡给我吧。我保证日后让他肥壮起来。” 又是一阵大笑。 大伙笑得正欢时,土鸦山本暗想,难道她要嫁给我? 川骑在大伙笑得不行时,老想的是如何拒绝这桩婚事。说实话,如果非谅解美智子的话,也只能从1937年7月6日那天晚上割断。虽然自己仍然对新庄淳跟她的那一腿耿耿于怀,但权当美智子说的,这是顾全大局吧。 可昨晚的破事,他川骑是断然接受不了的!姑且不去想,那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杂种是谁?只说美智子这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吧。别人把她卖了,她乖乖帮人家数钱不说,还要拖上他川骑一块儿数! 然而,美智子宣布要嫁的男人却非川骑?! 23.第二十三章 美智子出嫁(一) 24.第二十四章 美智子出嫁(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4.第二十四章 美智子出嫁(二)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4节第二十四章 美智子出嫁 美智子虽然心情糟糕透顶,但这时候总得给大伙留个好印象。不敢奢望依依不舍,最且码也得让他们感到,走了美智子,好像一下子缺点什么似的。要留好印象,自己得彻底扭转平时那吼一声、乌鸦队人人胆战心惊的紧张局面,让大伙觉得她已经判若两人。因此,她一反常规地幽默起来。 “诸位!诸位!”美智子叫停大伙的笑,问道:“咱们的土鸦山本君想娶本队为妻,按照支那人的说法,也就是比喻,这叫什么?” 美智子话一出口,大伙如见太阳自西边出来一样,交头接耳地议论,今儿个黑队怎么了?这大喜的日子,怎么去想这不着边际的事儿呢?是不是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只有川骑和山本,不约而同地以沉默寡言来对待美智子故作姿态的幽默。因为他们都心里有底,美智子怎么会突然变得玩世不恭起来。尤其是川骑,他从美智子那暗淡无光的脸上,洞察到了隐藏在她心底里的忧郁。这种忧郁通过如此方式释放,一定是苦雨凄风。 美智子微笑道:“大伙还没回答本队的问题哪!” 宫琦抢答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哟西哟西。”美智子趁大伙开怀大笑时,称赞宫琦一下,又看了山本一眼。只见山本心花怒放地张开阔嘴,两颗暴牙像壁灯一样挂了出来,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不放,让美智子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她厌恶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又投到宫琦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然后问道:“如果宫琦君想娶我呢?” 滕川道:“老牛吃嫩草!” “nonono。”美智子摇头道:“那是本队想嫁宫琦。宫琦君想娶我,得反过来讲。” “嫩草吃老牛!”滕川这样的回答,逗得大伙又笑起来。 美智子也笑了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关注着川骑,见他将头埋下,就拿对方做起文章来:“如果本队想嫁川骑君,可人家并不想娶我呢?” “兔子不吃窝边草!”宫琦抢答。 “哟西,宫琦君很聪明!”美智子又称赞宫琦一番,接着又换个角度问道:“如果本队非川骑君不嫁呢?” “窝边草偏要吃兔子。”宫琦的抢答又引来哄然大笑。 美智子点头道:“哟西哟西,宫琦君大大的聪明!” 滕川想不通,宫琦的这种回答跟自己的答案差不多,却能得到美智子的认可。他顿时觉得她很势利,就悄悄地蔑了对方一眼,就此沉默起来。 美智子今天完全变了一个人,并且格外地有人情味,她继续跟大伙互动:“如果本小姐决定在三个人中选一郎君,而这三个人包括川骑和宫琦。那么,大家猜猜,我会选谁呢?” 川野凉子说:“当然是川骑队副,除此而外,谁有资格当这个新郎倌呀。” 美智子摇头说:“都说女人最懂女人心,看来这句话错了。” “那就宫琦吧。”川野凉子赶紧补上一句。 “你真的错了,川野小姐。”美智子又否定了这一答案。 “那会是谁呢?”川野凉子低语双手捂头,就是想不出这个人来。虽然美智子开先提到了山本,但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权当黑队将他当作笑料吧。 美智子见一否定川骑和宫琦,就没人再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她顿时觉得这支队伍的敏锐性还欠火候,而出其不意是一个特工必备的基本素质。整个乌鸦队,连这最且码的素质都不具备,可不是个小事啊!她有些担忧起来。也就是这种担心,使她在犹豫不决中最终决定了新郎的人选。 “你们就不能用一个特工的思维来回答这个问题吗?”美智子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将话题与特工的工作性质联系起来了。 这样的峰回路转让大伙觉得没意思极了,答题的兴趣锐减,心里老想,你要嫁给谁就直说吧,拿我们这些人开涮个啥呀! 美智子也从大伙的脸色上看出个子午卯酉,內心想再来点幽默的,又将他们的兴趣调动起来,可自己的确缺乏这方面的细胞。况且,自己已经没有时间闲扯了。 “川野凉子!”美智子开始公事公办了,冲水鸦大喊一声。 川野凉子双腿并拢,立正回答:“到!”。 “你去准备嫁妆吧。就便给新郎挑一套恰当并合身的衣服。”美智子以安排工作的口吻,开始部署自己的婚礼。 川野凉子接受任务后,像兔子一样向那个贮备装备的洞穴奔去。她跑了一段才想到,不对啊,自己还不知道新郎倌是谁,怎么挑选呢? 而此时,土鸦山本已经向川野凉子暂停的地方跑来了。 “你干嘛?”川野凉子见那两颗暴牙挂在自己眼前,急忙扭脸背过身去,用脑勺对着山本,极不友好地问道。 山本答非所问:“你跑什么啊跑,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穿着吗?” 川野凉子掉转头来,挖苦道:“就你这样,还谈穿着?” 山本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千万千万不要狗眼看人低。届时,找不到后悔药吃。” 川野凉子连跟他讲话的兴趣都没有,便用双手作为喇叭,大声问美智子:“黑队,新郎倌的衣服怎么准备呀。” 美智子大声道:“你问山本君吧。” “走吧,水鸦。”山本边说边摸川野凉子的臀部一把,惊得她大跳起来。 川野凉子气急败坏地回到美智子跟前,向她告了山本一状。 “叭嘎!就你这脑子,也配当特工吗?”美智子丧脸大骂起来。 川野凉子不知道挨骂的原因,直到美智子告诉她自己为什么骂,她才垂头丧气地走向洞穴。 山本得寸进尺,趁洞里光线暗下来后,在川野凉子防不胜防中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胸口,抓着一只大柚子揉捏起来,并阴阳怪气地说:“信不信,老子连你也生米煮成熟饭?” 川野凉子觉得自己吞了只蛤蟆,想吐吐不出来。 24.第二十四章 美智子出嫁(二) 25.第二十五章 美智子出嫁(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5.第二十五章 美智子出嫁(三)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5节第二十五章 美智子出嫁(三) 其实,吞了蛤蟆的何止川野凉子一个。 当美智子宣布山本为自己的新郎倌时,大伙都有这样的感觉。没想到癞蛤蟆真的吃上了天鹅肉,这也太出乎预料了! 川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里老问,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昨夜动她的那人就是山本?美智子再饥不择食寒不择衣,也不至于这么将就吧? 从美智子开始谈婚论嫁起,川骑就有吞蛤蟆的感觉。因此,不论她怎么幽默、互动,甚至拿那双曾经让他千万次地心动的眼睛挤弄挑逗,他都无动于衷。 美智子与宫琦那做大不尊而肉麻的交流,使川骑感到这乌鸦队简直就是乌合之众,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一定是乱七八糟,不堪入目。因此,她与那个冒名顶替的男人顺水推舟地来一盘,也就见怪不怪了。 作为一个真正的帝国军人,自己为误入“狼窝”,不,只算得上“鸦窝”而感到百般的耻辱。因此,川骑不但保持沉默,而且把美智子与乌鸦队员的互动当作了令人作呕的龌龊。 直到美智子宣布山本为新郎倌时,川骑才惊讶地看看她,打心眼里佩服,这是个敢作敢当的女人。但这种敢作敢当也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针对自己的红色预警已经解除,美智子嫁鸡嫁狗嫁一只老鼠,一概与自己无关,但毕竟自己跟她有过那么一层关系。因此,川骑还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地难过了好一阵。 一想起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美智子,川骑禁不住感慨,战争对人的影响竟然如此巨大!它不光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还能让原本热爱生活、追求美好的女人变得美丑不分,甚至以耻为荣。如果没有这场战争该多好啊! 然而,这种念头瞬间即逝。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也许自己衣不蔽体,正拄着一根竹棍,掐着一只破碗,挨家换户乞讨,蓬头垢面地流落街头呢。 无论如何,板垣将军贴身翻译,那见官大一级的风光是战争给予自己的。不能因为一时的坎坷而抱怨养育自己的母亲,也不能因为与美智子的不愉快而埋怨这场战争。 川骑浮想联翩一阵后,这才回到现实并抬头看天边那云卷云舒的情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等待美智子分配任务。可她却像对待洗破了来不及缝补的一件衣服一样,让他就这么凉着。 除川骑而外,其他人都在忙着备办婚礼。 川骑闲着无聊,就像小时候看蚂蚁搬家一样,看着大伙洞里洞外地进进出出,心里将他们当作了蚂蚁,并产生了去洞顶上屙尿淋这些人的念头。 当红鸦、黄鸦抬着一顶花轿晃悠晃悠地从洞里出来时,川骑感到有些吃惊。原以为这洞穴,就是个考验并选拔特工和对敌刑讯逼供的魔窟,没想到竟然是座宝库。川骑稍加想象地思考着这个宝穴,觉得它就是一口盛有多种颜料的大染缸,黑衣黑裤的乌鸦队员从里面出来后,就染成了花花绿绿的一支婚庆队伍。 当一个身着红衣蓝裤,系一幅花围腰,扎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从从洞里出来时,川骑已经认不出她来了。直到她在穿得大红大绿的新娘美智子面前站定时,他才恍然大悟,这个伴娘打扮的村姑就是川野凉子。 新郎山本早就笑得合不拢嘴,那两颗暴牙自长在他的嘴里起,从来就没有这么风光过。而那两片阔肥的嘴唇,也因卸了掩护暴牙的包袱而变得格外的轻松自如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后,美智子大呼小叫地嚷着,要川骑将自己抱上花轿,那口气不是敬请而是命令。川骑正犹犹豫豫时,山本上来抱美智子了。 “滚开!”美智子娇颜大怒,就势给了山本一掌,将对方击倒地上。 “川骑抱我上轿!抱我上轿!”美智子在大伙的惊愕中,又大喊大叫起来。 大伙见美智子如此渴望川骑的抚慰,便助其呐喊:“抱啊,白队副!抱啊!” 宫琦来到川骑身边掐他一爪,说:“快抱啊白队副,只要抱上轿,这个色可倾城的女人就是你的了。” 川骑揺头说:“人家新郎倌在呢,我掺和个啥?” 宫琦跺脚道:“你傻呀,黑队这是声东击西。” 川骑道:“啥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宫琦着急道:“你以山本那癞蛤蟆真的能想吃上天鹅肉?那是黑队虚晃一枪,她的如意郎君是你白队副。” 川骑揣着明白装糊涂:“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别再添乱了。” 宫琦拿他没办法,只好激将道:“你不抱,我抱啦?” 川骑正想找借口推辞呢,就说:“你去抱吧。” 宫琦走到美智子身边,作了个抱她上轿的姿势,掉头看了看川骑,对方仍然一动不动。 美智子见川骑如此冷漠,又想想昨夜他那野猫抓鸡的动作,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怒火中烧,从兜里摸出飞镖正要向川骑的腿投射时,他突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过,川骑可不是主动上来的,而是来自外力的协迫。那红鸦、黄鸦力大无比,手脚更是干净利索得川骑难以想象。他只意识到有人挟持,眨眼间自己便到了美智子跟前。 看来,不抱过不了这一关,川骑只好将美智子抱起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美智子在川骑双臂搂上自己时,委屈的泪水一涌而出,小而性感的红唇动了动,挤出两个字来:“一郎!” 川骑朝美智子点了点头,然后将头扭向一边,正要把她往轿里放时,她却突然双手挂住他的脖子,将嘴凑到他脸上,狂吻起来。 川骑躲闪着美智子的烫唇,让出来的脸已经涂满了红圈,成了个让大伙大笑不止的大花脸。 美智子吻不着他的脸,又将他的耳朵咬上,猫一样哼道:“要吗?你想要吗?” 川骑不说话,只想大哭一场。 美子说:“别接着要,伤身体,好吗?” 川骑顿时泪如雨下 25.第二十五章 美智子出嫁(三) 26. 第二十六章 美智子出嫁(四)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6. 第二十六章 美智子出嫁(四)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6节第二十六章美智子出嫁(四) 山本以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偷腥,歪打正着地当上了这座山头的“压寨夫人”。从此,自己在乌鸦队其实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不仅可以扬眉吐气,还可呼风唤雨了。没想到,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自知知明地将胸上的大红花摘下来,失魂落魄地上前,要给川骑戴上。 不料,美智子却厉声制止道:“你干啥?” 山本晃了晃大红花,又指指川骑和自己,向美智子表达了意思,同时也无声地对她表示了抗议。 “你这新郎倌,怎么能把代表新郎的大红花让给别人呢?”美智子并不是开玩笑,一脸的严肃表明她是认真的。 “我是新郎倌?”山本被气得七窍生烟,哽咽道:“那,他他他是什么?” 美智子笑道:“他是我的情人。” 山本遭受不了这天大的侮辱,正要发作时,美智子却雪上加霜地补一句:“情人与老公有冲突吗?” 这话让山本再也控制不住了,不自量力地想跟美智子动粗。而此时,川骑终于找到了机会,急忙将美智子放进花轿里。那大红大绿的轿帘一落下,川骑的惊魂才重归故里。殊不知,美智子又撩开了帘子,让他感到麻烦又来了,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然而,川骑虚惊一场。 美智子并非要与他继续恩爱,而是命令队伍开拔。 “出发!”美智子挥手喊了一声,然后回到花轿里,那让川骑心惊肉跳的帘子终于垂落下来。 红鸦毕竟是资深特工,立即命金鸦木鸦火鸦和滕川起轿,婚庆队就向山下开拔了。 此时,川骑完全可以看看进山的路了。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布绺般乱七八糟地缠在笔直的刀削崖上,一旦不慎失足直落谷底,断然是粉身碎骨。 川骑小翼翼地跟着队伍,每走一步,腿肚子就直打闪儿。由于高度紧张,肺叶不停地煽动,心嘣嘣直跳,连呼吸也格外地困难起来。 可眼前的乌鸦队员却行走如飞,这让跟随板垣将军车上车下,眼前一概一马平川的川骑大开了眼界。 “既具备特工的基本素质,又兼容土匪的流氓习气,应该是一支了不起的队伍。”川骑心里这么一想,居然很快就改变了对乌鸦队的看法。 队伍随悠悠晃荡的大花轿下山后,再经过一片开阔地,然后进入川骑曾蒙面经过的那片白桦林。穿越白桦林,到了桦树越来越少的时侯,很快就见到了一块开阔地,这是几天前川骑意外获生的地方。 竟然有膘肥体壮的3匹马,在绿油油的地上悠闲地吃草,毫不理睬已经走向它们的婚庆队伍。 出于军人的习惯,川骑警惕地停了下来。但婚庆队却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从林子里窜出一个红衣人来,拦住了大花轿。此人,好像就是上山与美智子有短暂交涉的那厮。这让川骑感到,乌鸦队异常地神秘。 红衣人在轿前作了个有请的动作,那大红大绿的帘子立即被撩开,美智子从轿中出来,一挥手让婚庆队停了下来。 “诸位!”美智子看了川骑一眼,才接着说:“千里送君,终有一别。除新郎山本外,大家都随川骑君回去吧。” 说着,美智子走到川骑面前,向他频频递了好几个秋波,仍然见他木头一个,便扑到他怀里,紧紧地将他搂住,轻轻地叫了一声:“一郎。” 川骑仍然无动于衷,就这么让美智子搂着,暗淡的目光投在马背上,被那不断地晃动着驱赶蚊蝇的马尾扫得支离破碎。 “一郎,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女人要去哪里,去多久,去干什么吗?”美智子将川骑搂得更紧了,并腾出一只手狠狠地掐着他的背肉,边掐边说。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乌鸦队的纪律。”川骑将美智子的矛拿来刺她的盾。 此时,一股风掠过,桦叶如小桥流水一般“哗哗哗”地响起来。这原本悦耳的声音,在美智子听来如同耻笑自己“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漂亮而舒展的脸蛋迅即紧缩起来。 川骑的冷漠仍在继续,纵然美智子厚着脸皮的万般柔情也没有让他有所改变。 美智子重重地将川骑推出身外,捋捋自己的刘海,又拍拍崭新的婚装,接着解开衣扣,让一片雪白从大红中绽放开来,然后大声地训话。 “诸位!本队要走了。因此,本队必须再次强调一下,从今以后川骑中尉就是大伙的头。一切行动,都得听川骑中尉指挥。本队还是那句话,别以为姑奶奶我走了,就可为所欲为了,门都没有!你的所作作为,姑奶奶我了如指掌。我叫你活到初一,你绝对活不到十五;要你的左眼,绝对不会伤及你的右眼。大家听清楚了吗?” 大伙回答:“听清楚了。” 美智子并不满意,吼道:“大声点!” 大伙扯开嗓子回答了一遍。 可美智子仍不满意,用衣襟煽着热浪,露出脐部的小红肚兜,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停了下来。 “别想着女人的一身白,就彻夜不眠。更不要看到女人的一片白,就六神无主地连回答问题,都拖泥带水而缺乏整齐性。刚刚你们的回答,姑奶奶我不是很满意。” 说着,美智子大吼一声:“所清楚了骂?” 大伙再次回答:“听——清——楚——啦——” 美智子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山本站立的地方,并挽起他的手来,然后说:“本队与山本君就要去风景如画的名山大川、古刹圣地度密月了,要离开大伙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有劳川骑君多操心,大伙理当全力支持。听清楚了吗?” 大伙整整齐齐地回答了一遍。可美智子却不高兴道:“谁叫你们回答啦?我叫你们回答了吗?” 大伙被问得张眉绿眼,不知道美智子唱哪一出,便一声不吭。 “川骑君,你没听见本队说话吗?”美智子直指道。 川骑马上回答:“听清楚了!” 美智子这才将目光转向大伙,缓和口气道:“等我夫妇回来时,娘家人可得破费了。” 见大伙莫名其妙地不说话,宫琦挺身问道:“黑队,你想表达个啥呢?连我这充满智慧的脑袋也弄不明白。” 美智子笑着说:“到时,我和山本君的孩子一喊舅舅,你们得发红包呀。” 大伙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一下子放开眉头,并大笑起来。 美智子夫妇一跃上马,跟随红衣人打马离去。 26. 第二十六章 美智子出嫁(四) 27.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7.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7节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送别美智子后,川骑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尤其是她那抽条的身段渐渐成线,又化为一点消失时,他居然鼻子一酸,流出泪来。 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好像又有些牵强附会,仅仅是似痛非痛似苦非苦,而一时难以用恰当的词语来加以形容的一种感觉。 川骑心里一时难以承受,老想着以一种什么方式来减压,于是一声“立正”脱口而出。 大多数队员立即按照口令开始列队,而少许人则懒洋洋地-屁股坐在地上,翻翻白眼,根本不理睬这个让他们队长伤透了心的男人。 那一声口令喊出后,连川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灵机一动,以这种方式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当众流泪的难堪。 他扫了一眼刚接手的这支队伍,被雏鸦宫琦等人的抗令不尊深深地激怒。于是便奔了过去,高抬腿脚就要向他们踹去。不过,还是犹豫不决地没有踢出。 带头抗令的宫琦一时心虚,率先爬起来,算是给川骑一个下的台阶。 “立正!稍息!” 这次,川骑真的发号施令了,看着终于在自己面前立定的队伍,他烧出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别以为黑队走了,这乌鸦队就是某些人的天下了。更不要以为土鸦去了,本队就是你们的下饭菜了。老子警吿你们,没有指甲壳,我敢领蒜来剥吗?” 说到这儿,川骑开始移动脚步,像将军一样检阅起队伍来。走到宫琦前面,他突然大喊一声:“雏鸦出列!” “是!”宫琦回答一声,站了出来。 川骑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盯得对方惊慌失措才转移目光对大伙说:“本队从这个人的身上,看得出你们这支队伍最大的毛病是极端势利。本队还从这个人的经历中,一叶知秋地觉得,你们这支队伍最大的危险就是自以为是。” 川骑将宫琦凉在那儿,来来往往地走了一圈,然后放轻语调道:“请原谅,在本队尚未被乌鸦队真正容纳之前,本队只能用‘你们这支队伍’来说事。因为,在你们的心目中,本队是个比山本还让你们看不起的‘外来种族’。” 川骑瞥了宫琦一眼,接着说:“我给大伙讲个真实的故事吧。一年多前,有个人曾与我一块儿在板垣将军府邸共事。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别人是海上颠颠簸簸,陆地上歪歪倒倒,一路风尘来支那的。而这个人走的是天上,在土肥原贤二机关长的专机上睡一觉,又吃了许多点心,不知不觉就到满洲里了。” “凭借祖父与板垣师团长的关系,这个人在‘老土’那里集训-阵后,因为吃不消,便到板垣将军府邸做服务兵。虽然干的是为将军穿衣戴帽擦皮鞋和端洗脚水的贱活,但毕竟是将军的贴身人,自然连三浦敏事少将也不敢怠慢,就甭提我这个小小的翻译官了。” 在川骑津津有味地讲故事时,宫琦脸色突变,一向高昂的头渐渐耷拉下去。可川骑毫不留情,又滔滔不绝地讲下去。 将军对这个服务兵很上心,可以说视为己出。为了将他培养锻炼成人,给老朋友,就是服务兵的祖父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开始训练其胆量,并且直接从杀人练起。 捆绑在将军专用把场的那些支那人,都因反对满洲国的建立而该杀。为了练自己的枪法,不至于因时间长而手生,将军隔三差五的总要杀几个支那人,就便挑水带菜洗过过枪瘾。 那天送来的支那人,将军准备腾出1至2个给服务兵练胆量。他从贴身卫士的手里接过擦得寒亮寒亮的手枪,然后拍拍服务兵的胸膛说:“孙子,爷爷带你打把去。” 从将军府出大门,向左拐50来米,便可看见一堵看不到头和尾的围墙,依墙有30棵一人多高的树桩,每棵桩上沾过的血迹,已经变得乌红乌红的,整个去皮的树桩像浸泡过桐油一样贼亮。 将军杀人像喝酒一样,高兴时自然要多杀一些的,最多时树桩容纳不下,只好把多余的支那人交给警卫队羁押,待树桩腾出来之后再捆绑上去,然后再“突突……“。 他老人家最多一次杀了49个支那人,整个把场成了一幅巨大的红地毯,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将军官邸上空,月余不散。 此次,由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提供给将军过枪瘾的支那人最少,仅仅3人。因此,他老人家就用不着机枪、步枪、手枪轮流着过把瘾。加之服务兵连手枪都用不好,甭说练步枪、机枪了。所以,将军只带手枪入场。 走进把场,将军接连说了几声“哟西”,习惯性地将手枪递给贴身卫士,然后重新戴了戴雪白的手套,再接过手枪瞄准约10多20秒后,便抠动板机击发。手起枪响之后,他马上将枪收回来,很洒脱地吹吹冒烟的枪管,然后递给身边的这个服务兵,说:“孙子,另两个就归你罗。” 服务兵见那个被杀的支那人头一歪便耷拉在树桩上,紧接着一股鲜血像洒水枪洒水一样喷射出来,不少还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已经被吓得全身直哆嗦,大脑也一片空白,哪还有胆量去接将军手里的枪?因此,服务兵并没有将枪接住,枪也就掉在了地上。 “检起来啊,孙子!” 将军感到有些着急,便跺着脚吼叫起来。在服务兵捡起枪来后,他又上前为其纠正了姿势。 “开枪啊,开枪!” 服务兵在将军的怒吼中颤抖着身子,握着枪的手哆嗦个不停,枪老是没有被抠响,尿则率先淌了下来。他身下的地上湿湿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儿。 “开枪啊!宫琦家族没有吹不胀的猪尿包!” 将军大失所望地狂叫起来,不停地在把场里转起了圈圈,试图使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开枪呀,孙子!”。 “孙子,开枪呀!” 这回催促服务兵抠动板机的不是将军,而是那两个捆绑在树桩上待杀的支那人。他们瞧不起服务兵胆小如鼠的样子,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让自己从来就不把他们当人看的支那人嘲笑,这还得了?将军气急败坏,恶狠狠地大骂一声“叭嘎雅路”,猛地从服务兵手里夺过枪,又一脚踢开这孙子,举枪连射数下,将两个支那人的笑声彻底灭失。 服务兵的表现让将军感到,如果继续叫他呆在自己身边,这人就永远也没出头之日,到时自己怎么向宫琦俊交代啊?因此,当天,将军就打电话给土肥机关长,“老土”又将这个扶不起的阿斗交给山西大同特高课那个瘦如猴子的课长,并告诫,不把这块废铁百炼成钢,必须给个说法。 ………… 宫琦听到最后,干脆双手捂着耳朵,只管让川骑说个白沫子翻飞。而川骑并不想让他这样,走去将他的手煽下来,然后继续说道:“弟兄们,大家也许想不到,这个摇身一变,成为乌鸦队员的服务兵竟然装作不认识我。你们说说,他势不势利?” 大伙高声回答:“势利!” 川骑说得口干舌燥,便停下来咽了口唾沫,接着说:“至于自以为是,那就不用本队重复了吧。” 宫琦被川骑彻底镇服,扑嗵一声给他跪了下来。 27.第二十七章 川骑的第一把火 28.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8.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8节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川骑杀鸡给猴看,目的是敲山震虎吓吓曾经让自己吃够苦头的红鸦黄鸦。尤其是红鸦那嗡声嗡气的嗓音,迄今仍然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川骑清楚,只要镇服心高气傲的红鸦,那个一向对人不屑一顾,却在红鸦面前讨好卖乖的火鸦就不足为患。至于黄鸦,一看就是个投桃报李,可以将心换心的爽快人。 给宫琦的下马威,震动最大的莫过于处鸦滕川了。这个来自富士山下的小伙子十八、九岁,黑而密集的头发,白而光泽的脸蛋,大而有神的眼珠,隆如悬胆的鼻梁,薄如蝉翼的嘴唇,洁如玉簪的牙齿,上下身搭配合理而理想的个头,十足一个日本美男。 打第一眼看到滕川时,川骑就傻想,这是不是自己与山口樱花的孩子呢?除了樱花那美若天仙的女人,谁又能生出这么个好看的孩子? 傻想,只能说明川骑特别喜欢这孩子。事实上滕川一郎出生于大日本帝国东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个地质工作者。为了研究富士山这座活火山,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执意将一家4口迁往静冈,从此定居下来。 作为大日本帝国小有名气的地质学家,父亲终身从事火山研究,世界各国著名的火山体他如数家珍。满洲国的建立,让长白山这个中国东北境内海拔最高、喷口最大的火山体一下子从父亲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因此,他向东京政府呈交申请,恳请满足其愿望,去长白山开展比较性调研,为富士山火山体的形成作出更加科学的判断。但官方转军方给予的答复是,满洲国缺乏采矿学家、经济学家和铁路专家,并不需要任何人发表骇人听闻的言论,说长白山的火山即将爆发,满洲里也应入火山毁灭之列。 滕川清楚地记得,父亲自收到这份答复之后一直萎靡不振,弥留之际仍然对长白山念念有词。这让他倒明不白地感到,长白山对这个英年早逝的火山迷有多重要。为了却父亲的夙愿,他中学刚毕业,就报名参军来到满洲国。 原先,滕川在关东军干得好好的,与美智子的神交让他进入这个神秘的乌鸦队。 那段时间,美智子最火爆,同时也最倒霉。土肥机关长的召见让她彻底改变了地位,从山西大同特高课剥离而出,筹建直接归属于奉天特务机关的乌鸦队。 为了不损伤特高课的元气,土肥报经东京最高司令部批准并行文满洲里驻军各大将领,人员由美智子到各部队去“挖墙脚”,凡中等文化程度的士兵都属入选之列,懂汉语者优先,大日本帝国山梨高等中学毕业生滕川一郎的档案就摆在了她的案头。 从照片上看,这是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美智子成百上千次地翻着这份档案,已经好长时间睡不着了。 赴华以来,美智子心甘情愿地让对方占有的,只有那个乘人之危拿下她的男人,可他却在阻止国共合作的间谍战中死于军统的枪口之下。此后,她的身边总是空着,老想找个适合的男人来弥补,不然这白天风光夜里“无枪”的倒霉日子真有些度日如年。 一个电话,滕川便风尘仆仆来到美智子招兵买马的秘密住地。没想到,他竟然见到了老校长宫琦俊的宝贝孙子宫琦。两人击掌相拥后,滕川该办正事了。宫琦却嘟嘴“嘘”了一声,指了指美智子的房间,然后向他挤眼暗示,这不是时候。 滕川突然醒悟过来,长官在午休。他也正好与宫琦叙叙旧,谈谈当兵入华后的感受,可长官已经知道滕川到了。 “滕川君到了吗?请进。”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紧接着里屋的那道门响了一声,列开一条缝。 滕川上前轻轻敲敲门,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如此莽撞,置长官穿衣打扮的时间于不顾,就上前打扰。 好在长官并没有发火,仍然和蔼可亲地说:“门开着呢,你进来吧。” 滕川怯生生道:“不急。滕川等着长官。” 长官不容置否道:“马上进来,这是命令。” 滕川服从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进去,见长官仍然躺在床上,慌慌张张地正想退回。可却被长官叫住了。长官叫住他的同时,手脚并用,身上的被褥被她蹬落地上。 滕川赶忙佝腰将被褥抱起来,伸手拍了拍,然后给长官还回去。此时,长官已经坐起来,三点式的午休状态,尤以那呈v字形的地方诱人眼球。 “对……不起!”滕川语无伦次地说着,急忙将眼光收了回来。 长官道:“你比照片上的滕川一郎帅多了。” 滕川道:“生就的骨头长成的肉,全靠父母慷慨。” 长官称赞道:“哟西,地质学家的孩子真会说话,每个女人见到你,感情都会像火山一样爆发的。” 滕川道:“长官知道家父?” 长官道:“我不光知道他,还知道他有个帅呆而挺会说话的孩子。” 滕川赶紧低头道:“我代家父谢谢长官了!” 就在滕川低头致谢时,美智子已经将背后的胸扣解除,胸罩滑落而下,两只雪白的大柚便在他眼前悬挂出来。 “对……不起!长官!”滕川赶紧道歉。 “别长官长官的,叫我美智子或者美智、智子都行!”长官像自己的妹妹滕川美子一样,俏皮地嘟起了樱红的小嘴。 “长官!”滕川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 “你别长官长官的嘛,美智听起来硬是烦!”长官扭着身子,嗲声嗲气地撒起娇来。 滕川看到那两只大柚随主人身躯的扭动,摇摇晃晃地似乎要滚落下来,使他产生了伸手去摘的冲动。 柚子主人仿佛看透了滕川的心思,慷慨地将它们送了过来,嘴唇不断地往上翘起,并吊着眼角道:“你若喜欢,将它摘去吧。” 滕川咽了口唾沫,感觉到异常地饥渴,正想摘柚。柚主直接将它奉上,然后将他拉了过去。 “火山爆发,美智一定会喷出岩浆的。”柚主异常激动地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大老板驾到!” 宫琦在外面大喊了一声。 ≈ap;nbsp 28.第二十八章 “火山爆发” 29. 第二十九章 等待大老板的检阅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9. 第二十九章 等待大老板的检阅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29节第二十九章 等待大老板的检阅 这一声如同倾盆大雨,将刚刚冒烟的火山泼灭了。 房间里立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空气异常地紧张起来。那一柱白急忙将半柱白推开,被推开的半柱白迅即逃往卫生间。那一柱白跳下床来,又将半柱白拖往床边,并往床下按压。那被按压的半柱白马上趴下,然后消失在宽大的双人床底。 滕川钻进床底,自己也稍稍踏实之后,美智子安静地躺下来,以优美诱人的姿式,等待大老板的检阅。 美智子在此招兵买马,是请示大老板并获批准的。老大板捏了捏她那仍然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脸蛋,用眼神告诉她,自己晚上就过来检阅。 “对了。”大老板说:“好像本长已经好久没检阅过你了吧?” 美智子红脸道:“已有些时日了。” “你看看,你看看。”大老板自责道:“本长这是忙些啥呢?连咱们美丽的美智子小姐都不去检阅一盘,这不是白白浪费光阴吗?” 美智子投其所好地挑逗道:“其实,说体贴还要贴切些。” 大老板一时不知所云,默了一下,便哈哈大笑道:“体贴?对,就是体与体贴在一起,你的大大的聪明!” 美智子小声道:“老板忙吧,美智子这就去准备一下,迎接您的检阅,不,是体贴。” 说完,美智子就去找档案室调档,一调调出了这个爱不释手的滕川一郎。她当时的眼神完全可以用全神贯注来形容,一个30多岁的老女人的心回到了10多年前,无比地春心荡漾。 “滕川一郎!” 美智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借用满洲里特高课的电话打到滕川所在中队,吩咐妥当后,便抱着“滕川一郎”回到住地。 此时,雏鸦宫琦已经将吃喝准备好了,是美智子喜欢的日本料理。她便将“滕川一郎”递给宫琦,然后开始进餐。 “滕川一郎?难道他是滕川美子的哥哥?”宫琦看了看档案壳上的名字,自言自语起来:“要是美子的哥哥就太好了!” 美智子停下进食,问道:“宫琦君认识他?大日本静冈县的滕川一郎,在山梨中学念过高等中学。” 宫琦确认他就是美子的哥哥了,得意地说:“岂止认识?我俩是校友,还有些亲戚关系。” 美智子并不关心他们亲不亲戚,直奔主题道:“这小伙子怎么样?帅吗?” 宫琦道:“帅!当然帅!仅就那个头而言,我怀疑他的祖上是中国人,至少有一位祖公或祖母是。” 美智子点了点头。 宫琦接着说:“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就是对中国人的称呼。别提五官,光个头,人家中国人就压过我们。可我们竟然瞧不起人家,说人家东亚病夫,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完,宫琦才对自己的口无遮拦懊悔不已,便看看美智子,却见她已将“滕川一郎”搂在怀里,眼睛半睁半闭,轻轻地拍着它,像慈祥的母亲哐自己的小孩子。 宫琦想,这回有故事了。 当晚,美智子特意洗了澡,吞了一粒特制的药丸,换上那身樱花套裙,在房间里想着档案袋里的那个滕川一郎,等候雏鸦向她报告大老板驾到的消息。 已经11点过快12点了,仍然等不来检阅的大老板。美智子困了,便躺在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静冈帅哥的照片,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那粒慢热的药丸也在美智子刚刚入睡时见效,肆无忌惮地折磨起她来。全身的燥热使她难以支撑,只好去洗手间急匆匆地放了一缸水,然后让樱花套裙慢慢地滑落地上后,小心翼翼爬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将洁白如玉的躯体浸泡在透明的清水里。 浴缸靠头的一端放有各种式样的洗涤液,美智子选一种倒入水里,开始搓揉起来。不久后,整个躯体就被漂亮的皂泡淹没住了。 随着搓揉时间的拖延,自己的那个地方有了莫名其妙的反应,她索性用食指动作起来。这一发而动全身,她的躯体开始扭动,嘴里不断地呻吟起来。 算来算去,那个将美智子引上路的奉天高级特工已经去了半年了。这段时间来,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思念不光在心里,生理上的渴求往往占了上峰。为了满足这种需求,她染上了这种坏习惯。每次洗浴,这个工序都免不了。 越来越大的声音,使原本密封较差的卫生间成了摆设,娇吟穿越门缝,经卧室不断传出,春情在别人的耳里回荡开来。 当美智子即将进入亢奋时,门被敲响了。她惊慌失措地停了下来,赶忙伸手去摸水塞,刚抠起橡皮水塞正在放水时,又响起了叩门的声音。现实不允许她磨蹭下去,只好从浴缸里爬出来,拧开淋浴器的水龙头,“哗哗哗”地冲刷着躯体上的泡沫。 美智子冲净躯体,迅速穿好樱花套裙从卫生间岀来,然后悄悄将卧室门裂出一道缝,从缝里望去,见宫琦站在门外,一双眼睛闪着渴望的光芒。 美智子拉开门,大声问道:“你干啥?” “我来给长官送柚子,天气太热,需要压压火气。”宫琦晃着手里的果盘,怯生生地说。 美智子从他手里接过果盘,然后把门关上了。吃了一瓣柚子,她又将门开开,对仍然立在门口的宫琦宣布了规矩。 “从今天开始,来人必须喊报告。否则,本队将你退货。”美智子说完,没待宫琦回答,又将门拉上了。 由于有了这个小插曲,美智子始终拉着脸,直到滕川一郎来到才放松下来。也因为这个小插曲,她给宫琦定了这个规矩。 现在,宫琦报告大老板来了,美智子当然被吓个魂飞魄散。她虽然表面安静地躺着,但内心却翻江倒海,一再默默央求宫琦,千万千万别趁机报复,将自己出卖啊! 然而,美智子并未等来大老板的检阅,也许他是来下达命令的?她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对,让大老板亲自前来下达命令,这跟太阳从西边出来没区别。 再等一会,美智子只好穿衣出屋,但客厅里却空无一人?! 29. 第二十九章 等待大老板的检阅 30.第三十章 与美女队长的那些事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0.第三十章 与美女队长的那些事儿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0节第三十章 与美女队长的那些事儿 当宫琦将自己和滕川与美女队长美智子的破事讲得津津有味时,川骑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白队别以为,宫琦这么一头嫩牛,心勾勾的想吃黑队那硌牙的老草。宫琦完全可以想象,一个30多岁的老女人会咋样?皮肤一定是松驰的,双乳一定是耷拉的,那个一定挺乌鸦的。” 川骑莫名其妙地问道:“挺乌鸦的?” “是的,是的。”宫琦扫那个洞穴一眼,然后看着川骑,接着说:“对了。白队一定想知道这个洞咋回事吧?” 这正是川骑想弄清楚的,他将目光转移到那个洞上,道:“说说吧。” “这山叫老鸦山,此洞叫乌鸦洞,是恒山土匪麻老黑的老巢。‘老美’率部野外拉练,途经老鸦山下,遭小股土匪袭击。乌鸦队员从千军万马中遴选,那可是百里挑一,个个身手了得。这土匪哪是对手?‘老美’率队乘胜追击,打上老鸦山,一举攻占了乌鸦洞。从此,这老鸦山成了乌鸦队的野外训练基地。那乌鸦洞藏的是咱们队各种各样的装备。” 川骑道:“原来如此。” “刚刚,我讲到哪儿了?” “乌鸦洞。” “那和尚再不吃肉,他也喜欢肉的香味呀。宫琦我就是个不吃肉却喜欢肉香的怪人。那日,宫琦随‘老美’满洲里招兵买马,晚餐时见她对滕川的档案爱不释手,哑巴吃汤圆——心里就有些数了。侍候‘老美’进餐之后,宫琦按她的吩咐在客厅里等待那个即将前来,与老女人寻云雨之欢的大老板。一个绝顶聪明的人,除了能随机应变外,恐怕就是超常的想象力了。” 虽然川骑已经从内心上将美智子撵了出去,但心里毕竟留有她的烙印。因此,关于她与任何一个男人的绯闻,他听来都有些醋意。 宫琦看着川骑那张茫然的脸,以为对方没有听懂自己的话,只好向他解释,每当自己听到女人洗澡时那撩人的水声,就拥有丰富而超常的想象力。 川骑平平淡淡道:“这方面,本队一向迟钝。” 宫琦道:“到了白队这年龄段,也许宫琦就不那么好奇了。” 川骑点了点头。 “宫琦呆在客厅里没事,而宫琦又是那种闲不住的人。闲不住,就想找点活来干呗。于是,宫琦就给‘老美’剥柚子,一去取那个大大的柚子。宫琦突然觉得,它跟女人胸口上的那家伙太像太像。把玩一阵,宫琦将柚子剥开了。就去找果盘盛上,这时情况发生了。” 宫琦停下来,有意吊吊川骑的胃口,道:“黑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吗?” 川骑摇头道:“什么情况?” 宫琦故弄玄虚道:“您猜猜。” 川骑猜想道:“果盘突然掉地上,打烂了?” 宫琦笑起来,心里想,这头蠢猪,还想镇住这支队伍呢?和美智子相比,不至于天隔地运,最且码差那么一点点脑髓。不过,他还是口是心非地说:“白队真幽默。” 川骑从宫琦的眼神上看出,这小杂毛打心里就瞧不起人,说自己幽默,其实是挖苦自己愚蠢。于是,他大声道:“有话快讲,有屁快放,本队没闲心跟你转弯抹角!” “好好好!”宫琦点点头,又饶有兴致地讲起来:“大日本皇军的冲锋号声摧枯拉朽,而宫琦听到的这种声音却美妙无穷,如风轻轻拂面,如水潺潺而流。宫琦听之,如久旱逢甘霖,安静的心已经跳动,板结的身渐渐酥软,规矩的鸟脱巢而出。白队一定体会到什么叫神魂颠倒吧,宫琦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 川骑已经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本想阻止“罢罢罢”,但宫琦是乌鸦队首位巴结自己的人。一旦让他疏远自己,就会因小失大,导致整个乌鸦队与自己离心离德。因此,他就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宫琦闭上双眼,一副很陶醉的样子,不断地翻动着嘴唇:“宫琦端着果盘,迎着爽爽的轻风,涉着潺潺流水,听着美妙无穷的声音,走了过去。宫琦已经抵制不了一个老女人的诱惑,想到了寺庙里酒色俱全的花和尚……” “然而,我撞了一鼻子灰,尴尬至极。”宫琦怱然睁开眼睛道:“说来不怕白队笑话,宫琦出身显赫的家庭,自小就要月亮不只给星星,哪受得了这种窝囊气。于是,想到了报复。机会终于来了。” 宫琦说着看了看川骑,见对方东张西望地不把自己的故事当回事儿,但都已经接近尾声了,自己得将它讲完。搁在心里,他觉得挺不愉快。 “头天,‘老美’对那破档案那么诡异。宫琦就想,滕川一到,肯定上演一场好戏。果不其然,次日这小子来了,好戏就在‘老美’的卧室上演了。宫琦又听到了头天晚上那种声音。不过,已经完全变了味。不但不美妙,反而让宫琦感到,这是两只狗在交配。于是,宫琦我谎报军情,抬大老板来搅黄他们的好事。那种声音没了,宫琦我大获全胜地一头窜出门,兴奋不已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冲天空大喊大叫。” 宫琦问道:“白队,您一定想知道,‘老美’与滕川知道虚惊一场后,是否继续作战吧?” 川骑的心里一阵难受,暗淡的目光盯着天高云淡的空中,没有回答。 “事后,宫琦拷问滕川,这小子非但不责怪本人,反而感谢我拯救了他。”宫琦像川骑一样昂首云天,然后又盯着乌鸦洞,说:“因此,宫琦敢肯定,这小子一定是刀枪入裤,马放南山,临阵脱逃了。” 宫琦又问道:“白队一定想知道,‘老美’怎么惩罚宫琦吧?” 川骑低头看了宫琦一眼,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聊,就将视线转移到乌鸦洞那边去,不想再搭理这个无耻的家伙。 宫琦道:“‘老美’不但不惩罚宫琦,反而对宫琦客气了。” 川骑知道他话中有话,憋了一肚子的火已经窜出,但还是强制压住,问道:“真的吗?智子她惧怕你那个显赫的家族,因此对你反而客气了?” 宫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直白了,并且从川骑那犀利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他的愤怒,马上将头埋下去。 川骑扬手正要往宫琦脸上抽去时,川野凉子匆匆奔他而来。 30.第三十章 与美女队长的那些事儿 31.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凤凰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1.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凤凰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1节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凤凰 美智子出嫁后,那部电台交由川野凉子保管使用。按照川骑的要求,水鸦可以不参加训练,不可以离开电台半步。因此,既然她急匆匆地跑来,表明静默许久的无线电开口了。 川骑想,如果不猜错的话,乌鸦队收到了执行任务的命令。万事开头难,自己领导这支队伍不出一周,就要执行任务。因此,他觉得缺乏应有的底气。 川野凉子每走一步,川骑都觉得这是将自己逼向了悬崖。不过,他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并奔向川野凉子,想尽快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 两人在川骑做过俯卧撑的地方碰头后,他接过她递来的那一页纸。他趁接纸时摸了她的手指一下,感觉很细腻。他有些吃惊,这整天摸爬滚打的手竟然保护得如此完好?! 虽然川骑的这个动作在不经意之间完成,但精明过人的川野凉子还是觉察到了。她冲他媚笑一下,然后凑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念着电报上的5个字: “板栗红烧肉。” 川骑觉得这个电报简直是莫名其妙,就抬头向川野凉子投去求教的目光,看到了她低胸下那诱人的乳沟,便立即将目光收了回来。 “板栗红烧肉。”川骑又念了一遍。 川野凉子见川骑眉头紧锁,只好告诉他,这是截获并破译的敌方电报。说着,她又将奉天特务机关发来的电报送到他的手里。像川骑一样,她也摸了摸他的手指,感觉像女人肌肤一般细嫩。 川骑接过电报一看,又是莫名其妙的4个字: “鸦巢生凤。” 拿着两份电报沉思一阵,川骑实在弄不明白它们的意思。可毕竟自己是这支队伍的头,不能在乌鸦队员面前显得无能,尤其是在水鸦这么个美人坯子的跟前丟人现眼。因此,他绞尽脑汁地想将电报的意思琢磨出来。 川野凉子知道川骑在这方面七窍通了六窍,只好主动向他解释起来,这是她首次这么主动地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 “‘板’,即板垣将军。”川野凉子像教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将川骑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栗’,即离开,而‘红’和‘烧’都与战火或者火力有关,至于‘肉’,那就是吃的意思。支那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叫肉什么鄙吗?” 川骑接话道:“肉食者鄙。” “对。这吃也可以解释为干。”川野凉子看了川骑一眼,然后说:“白队把刚刚的话连起来说一遍,这5个字的意思就明白了。” “板……垣……离……开,战……火……干……他……”川骑结结巴巴地将她的解释连了起来。 川野凉子哈哈大笑后,将川骑的话更正了一遍:“板垣离开满洲里,集中火力干掉他。” 听川野凉子这么一解释,川骑恍然大悟道:“哟西哟西,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川野君太聪明了。” “过奖,过奖。”川野凉子谦虚一句,又笑着说:“至于我方这份电报,就太简单不过了。连派谁保护板垣都说得一清二楚。” 川骑也看得出,这份电报是命令乌鸦队派员保卫板垣将军的,但派谁去呢?他心里默默地想,凤者,女也。这乌鸦队只有美智子和川野凉子两个女人。现在,美智子已嫁,那么这个“凤”应该就是川野凉子。 虽然琢磨出这种结果,但川骑怕理解有误,说出来让川野凉子笑话,就以批评的口吻投石问路,想将她的话套出来。于是,道:“川野君不可说我大日本帝国的电报简单,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川野凉子不知其意,只好口是心非地补充道:“黑队说得对,一份电,区区4个字,将乌鸦队出动保卫,由谁保卫都指明了,这种智慧是敌方望尘莫及的。” 川骑仍然拿不准这份电报点名派的是谁,但又不愿在川野凉子的面前显得无知,就嘀嘀咕咕:“派这人去合适吗?” 川野凉子道:“火凤凰是乌鸦队的得力干将,他们定能完成任务。” 川骑问道:“火凤凰是谁?” 川野凉子道:“这火凤凰由一男一女两人组成,男的就是咱们的火鸦,女的白队你曾见过一面。” 川骑问道:“这乌鸦队除了你和美智子外,还有一个女队员?” 川野凉子道:“是还有一个女队员,不过她在一个更为隐蔽的战线上履职。” 川骑沉思道:“更为隐蔽的战线?本队曾见过一面?” 川野凉子道:“就是那天骑马上老鸦山,向黑队传达上锋密令的那个女人。” 川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红衣鸟人如此神秘,神秘得自己想将这个代号叫凤凰的女人彻底弄个明白。于是,便问道:“更为隐蔽的战线?到底隐蔽到何种程度?” 川野凉子道:“黑队,没告诉你吗?” 川骑摇头回答。 川野凉子一怔,心里想,美智子为什么不向川骑交底呢?是她来不及交底?还是对他留一手?而川骑却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自己,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川骑见川野凉子不说话,想必是对方要隐瞒这个秘密。既然自己是乌鸦队领队,她为什么还如此对待自己呢?说一千道一万,这乌鸦队仍然是美智子的,上锋仍然不相自己能带好乌鸦队,或者仍然在考验自己? 川野凉子见川骑垮下脸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好含含蓄蓄的将凤凰的情况吿诉他,由他去琢磨。 “白队对麻脸警长的印象如何?”川野凉子突然问道。 川骑见川野凉子岔开话题,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更不自在,便挖苦道:“川野君喜欢麻子?” 川野凉子叹气道:“喜欢又有何用?人家的老婆比我漂亮多了。即便跟黑队相提并论,也各有千秋。” 川骑道:“就那么个恶心的下脚货,老婆竟然比川野君漂亮?本队没有听错吧。” 川野凉子说:“白队在大同,有没有听过一首歌谣?” 川骑摇了摇头。 “麻就麻,有生法,讨个婆姨美如花。老就老,有艳福,婆姨年芳二十六。”川野凉子讲了歌谣后,扭身离开了。 川骑默默地念着歌谣,眼前一亮,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31.第三十一章 神秘的凤凰 32.第三十二章 水火既济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2.第三十二章 水火既济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2节第三十二章 水火既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因为拒绝接受川骑安排的汉语训练任务,火鸦被关禁闭。他不知哪来的精神,已经关了整整三天,却一直不停地大喊大叫。 川骑叫上红鸦随自己进入乌鸦洞,向火鸦部署保卫任务时,他叫喊得更凶了,并且升级为辱骂。红鸦觉得自己的这位老乡有些得寸进尺,刚开口想训斥火鸦,却被川骑拽住了。 “仅凭说说中国话,就来领导我乌鸦队。那麻脸警长是土生土长的支那人,哪一句汉语没你川骑说得顺溜?干脆让他来当乌鸦队的头多好。你这叭嘎,明明知道老子最讨厌那些方块字,却硬要老子补上这一课。这不是他娘的强人所难吗?我是日本人,何必学中文;不懂阿喔鹅,照样当特工。” 负责看守禁闭室的滕川知道火鸦这是有意而为之,想拍门制止,但川骑递了个眼色给他,示意让火鸦继续骂下去。 “川骑,你凭什么领导乌鸦队?是枪使的好,还是镖飞得快?仅仅懂些汉语,就来领导我火鸦。这是什么逻辑?想我火鸦,举枪可击落飞燕,使镖可百步穿杨;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没人能混淆我的视听。仅凭懂些汉语,就自以为天是老大,你叭嘎是王二。想得美啊,老子干嘛听你的!” 火鸦不骂川骑个狗血喷头,誓不罢休似的,连红鸦也听不过去了,想这回他的小鞋是穿定了。为了让这小子收敛些,红鸦大声吼道:“你给我住嘴!” “是大哥啊,我以为你惧怕川骑那叭嘎,连小弟都不来看一眼呢。”火鸦于冷静下来。 红鸦厉声道:“你地上打雷没天啦,竟敢骂自己的长官?” 火鸦道:“除了大哥你外,谁也别跟老子多来少去!” 红鸦叹息道:“你真无可救药。” 火鸦道:“无可救药的是川骑,他凭什么领导乌鸦队?是枪法好,还是怎么的?” 川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但他不想跟对方计较,直接向他部署任务,并给他戴高帽子。 “本队早知道火鸦兄弟枪法一流,在特高课与敌方的间谍战中,屡屡获胜,曾救过大日本帝国皇军中佐大佐,尤其是被誉为板垣师团新秀的新庄淳中佐的命。不过,与这次上锋需要你保卫的大人物相比,这些人真的不足挂齿。如果这位大人物是老虎,新庄淳等人只能算根虎毛而已。因此,火鸦你‘举枪可击落飞燕,使镖可百步穿杨’,尤其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特异功能皆可用上,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此时,滕川已经打开禁闭室,将火鸦放了出来。 “你说的是真是徦?”火鸦盯着川骑问道,好像怀疑对方在跟自己开玩笑。 川骑干脆将日方的那份电报递给他,然后盯了他一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向宫琦深入了解火鸦时,川骑觉得这家伙有些像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里的那个李逵。因此,递电报过去完全是出他的洋相。殊不知,火鸦却对电文另有一番理解。 “你如何理解这4个字?”火鸦一副思维慎密的样子,将问题首先抛给川骑,想试试这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川骑将川野凉子的理解变成自己的思维,向火鸦叙述了一遍。他以为,对方会对自己另眼看待。不料,对方却摇头否定了这种答案。 火鸦道:“‘鸦巢生凤’表明这‘凤’只能是鸦巢,也就是乌鸦窝里生出来的,绝非乌鸦窝边的凤凰。而乌鸦窝,也就是乌鸦队能生出来的‘凤’只有黑队和川野凉子。现在,黑队出嫁了。因此,这‘凤’只能是水鸦。况且,凤凰随黑队去了,不可能突然改变,又来执行保卫大人物的任务。” 川骑没想到这火鸦竟然对-份电文如此有主见,有些心虚起来,但表面却冷静地否定了他的见解。 “保卫这位大人物,需要乌鸦队的最佳搭当。而乌鸦队最佳搭当非火凤凰莫属。因此你就别钻牛角尖了。除非” “除非,我贪生怕死,借故推诿。”火鸦抢过川骑的话,不高兴地嘲讽道:“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川骑感觉到这是个不好镇服的角色,内心虽然咬牙切齿,但表面却不气不恼地说:“难道乌鸦队还有更加合理的搭当,完成如此艰巨的保卫任务?” 火鸦冷笑一声,昂头朝天,连看都不看川骑一眼,问道:“你不是大日本帝国皇军板垣师团的首席中国通吗?想必只知道水火不相容吧?” 川骑见他竟然班门弄斧,冷笑道:“难道水火还能相容?” 火鸦仰天大笑道:“知道什么叫自以为是吗?” 这恰恰是川骑烧第一把火那天问得最响亮的一句话,火鸦竟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他挖苦道:“你还记得这个成语呀,看来这三天的禁闭没有白关。” 火鸦低头蔑视川骑,然后说:“自以为是,从根本上说,就是肤浅,具体说来,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川骑见火鸦如此狂妄自大,心里想,老子才不相信用汉语训练镇服不了你,等着瞧吧。会有你俯首听命的时候。 火鸦见川骑不说话,想他已经有所收敛,便换了换口气说:“咱们君子协定,赌赌这份电文如何?” 川骑道:“如何个赌法?” 火鸦道:“如果你理解错误,从此别给老子安排啥鸟的汉语训练课目。” 川骑道:“如果你错了呢?” 火鸦满怀信心道:“训练任务翻三番,每天读唐诗一首,写汉字6个。” 川骑想,你真是蚂蚁撼大树不自量力,说:“一言为定。” 火鸦立即缓解对川骑的敌对情绪,竟然变得童真地与他勾着手指拉起勾来。 此时,水鸦川野凉子匆匆进洞来找川骑,报告情况有变。 川骑道:“任务取消了吗?” 川野凉子道:“不,是电文有变。” 川骑一怔,条件反射地看了火鸦一眼,见对方狡黠地冲自己一笑,挺洋洋得意。他有些心虚,立即从川野凉子的手里接过电报,看了一眼。 只一眼,川骑目瞪口呆,电文竟然变为如下4个字: “水火既济” 32.第三十二章 水火既济 33.第三十三章 天外有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3.第三十三章 天外有天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3节第三十三章 天外有天 川骑输了,并且就输在自己的专长上。 凭借流利的汉语口语和丰富的中国学识,他临危受命地取代美智子,成为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苦心经营的乌鸦队领军人物。 虽然这与美智子的床上举荐有关,因为她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付诸东流。不过,土肥可不是那种枕头风一吹耳朵就软的人。川骑首次跟随板垣出席自己的私人酒会时,那一口娴熟的汉语早已给土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了镇服这支队伍,川骑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把揭人疮疤,治服了宫琦;第二把想以自己的一技之长,降服火鸦这个傲慢不羁的家伙,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方面技高一筹,并且毫不留情地击溃了他。 与火鸦打赌时,川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输给这小子。况且,自己曾作过深入细致的调查了解,这乌鸦队没有一个人的汉语水平让自己满意。因此,将汉语训练列入重中之重来抓,可以说公私兼顾,一箭双雕,一取多得。 虽然组建这支特种部队时,上锋对入选条件有专门的规定,懂汉语者优先,但整个乌鸦队的汉语水平参差不齐而不容乐观。尤其是火鸦,别人根据川骑要求,别别扭扭地学习汉语时,他却抬头望天,或者低头逮草地上的蚂蚁,一看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这种状况恰恰是川骑求之不得的,他心里默默地想,何不瞄准对方这软肋,给其致命一击,将其降服呢? 川骑吼道:“火鸦,你是不是都懂了!” 火鸦冲川骑翻翻白眼,打了个呵欠,极不耐烦地说:“都……懂了。” “哟西哟西。”川骑冷笑道:“那你给大伙传经送宝,你是怎么无私自通的。” “凭什么啊?”火鸦挑衅道,一副想跟川骑鱼死网破的无赖相。 “凭什么?”川骑两眼毫无善意地紧盯着他,说:“姑且不谈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事,你也应该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火鸦不屑一顾道:“你也扯得太远了吧,学不学汉语跟安全有关系吗?” 川骑厉声正色道:“你是特工,根据任务需要,有可能摇身一变,就是个支那商人或者其他什么的,难道支那人还需配个汉语翻译吗?” “老子就是不学,你要咋的?”火鸦火燃起来,直烧川骑。 红鸦见火鸦太目中无人,便上前制止了他,并要其向川骑低头认错。 “只要学汉语,无所谓错与不错。”川骑虽然内心欲将火鸦千刀万剐,但表面却冷静地说:“现本队朗诵唐诗一首,火鸦你必须在三日之内学会,否则关你禁闭。”。 “床前明月光, 疑是瓦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川骑诵完整首《静夜思》,然后又从开头念起,要求火鸦一句一句地跟他学。可这家伙偏不,用大日本本土语言一口气给川骑来了4句: “战前心慌张, 疑是羊见狼; 举目求保佑, 低头进庙房。” 当时,川骑仅从火鸦刁钻古怪上去想,立即下令红鸦关他禁闭。他根本就没去多想,其实火鸦仿《静夜思》时,渉及了中国的佛文化,证明人家对这个国家并非一无所知。 川骑打破头都想不到,火鸦的中国学识在自己之上,竟然连自己一窍不通的易学原理都能用上,这才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让川骑感到更可怕的是,火鸦不仅知道“水火既济”,还能掐会算地连上锋更正电文的事也预知了。 “火鸦水鸦听令。”川骑虽然低头认输,但却能抬头下达命令:“现在本队奉上锋指令,命令你二人立刻化妆出发,执行一级保卫任务。” 水鸦、火鸦先后点头:“嗨!”“嗨!” “哟西,哟西”川骑称赞两人一下,然后有板有眼地部署:“为了确保任务顺利完成,本队将‘水火既济’的搭当称之为黄金搭当,此次行动代号‘黄金行动’,由火鸦全权负责指挥。” 水鸦点头:“嗨! 火鸦却摇头道:“此次行动必须由水鸦全权负责。” 川骑口是心非道:“火鸦学识渊博,机警过人,技艺超群,就不要推辞了。” 火鸦语出惊人道:“我火鸦倒想过过官瘾,不过,让水鸦全权负责此次行动,是上锋在电文里指名道姓了的。” 川骑觉得火鸦越来越离谱了,就拿眼睛盯着他,看他还要怎么刁难下去。 火鸦不客气道:“作为乌鸦队领头,你不能大脑一片空白。有时,还得动动脑子多多琢磨一下上锋的意思。” 川骑虽然被挖苦得无地从容,但看火鸦一副认真的样子,弄不好自己真的没有彻底弄明白这“水火既济”的深刻含意,只好忍气吞声地说:“愿听火鸦高见。” “谈不上高见。”火鸦将目光从川骑那里转移到水鸦鼓囊囊的胸上,说:“‘水火既济’这4个字,水在前而火在后,单从字面上理解,草包都看得出来,此次行动应该由水鸦全权负责。” 火鸦又将目光移向洞外,接着说:“如果这样,奉天特务机关总部不如发文‘水深火热’算了,用不着挖空心思去琢磨一个连很多支那人都弄不懂的‘水火既济’来高考咱们。上锋用之所以用这4个字,隐藏着两层含意。” 川骑感到镇服火鸦已经不太可能了,弄不好取代自己,是早晚的事。 “第一层含意白鸦应该清楚。”火鸦掉头乜了川骑一眼,又让目光回到水鸦身上,见她鼓鼓的胸随心而微微地跳动着,就将视线转移至她漂亮的脸蛋上,说:“这‘水火既济’是支那国粹《周易》64卦中的一个卦象,结构为水上火下,仅凭这点,此次行动理当由水鸦全权负责。至于第二层含意,那就深刻得多了。” “白鸦,你这中国通也应该能看出个子午卯酉吧。”火鸦用脑勺问川骑。 “老兄就别为难川骑了,你才是帝国首屈一指的中国通,川骑愿拜你为师。”川骑不得不承认,这火鸦的中国学识远在自己之上,发自内心地恭维道。 火鸦想,亏你还有自知知明,并洋洋得意道:“这‘水火既济’具体的结构是坎上离下,坎为水,离为火,既表明此次行动由坎即水鸦全权负责,又暗示一旦行动遭遇‘坎’坷,马上撤‘离’,或者……” 说到这里,火鸦停顿下来,而川骑及红鸦和水鸦已经听得如痴如醉,渴望他将后面那句更精彩的话讲出来。 “或者什么?快说啊!”水鸦心痒痒地跺脚催促。 然而,火鸦却不再开口,将目光从水鸦不断跳跃的胸脯上转移到头顶,暗然地盯着洞壁上那滴亮晶晶的水珠。 “叭哒”一声,这滴水掉落地上。 ≈ap;nbsp 33.第三十三章 天外有天 34.第三十四章 春心荡漾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4.第三十四章 春心荡漾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4节第三十四章春心荡漾 扮为夫妻,川野凉子和火鸦从川骑的眼中消失,开始了“黄金行动”。 看着自己的“丈夫”,川野凉子满意地笑了。25岁,仍然是如花的芳龄,打自己由少女破身为女人起,她觉得,从来就没有如此为一个男人这么心动过。 川野凉子择偶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这个男人必须睿智。因此,她对川骑有过一时的心动完全可以理解。早就从美智子的口中,得知川骑怎么怎么有学识,这勾起了她想见他的欲望。虽然夺人所爱会有负罪感,但美好是人人向往的。 见了面后,川野凉子一直找机会接触川骑。然而,人家却老将脸拉着,借大米还粗糠似的。难道因睿智而富有内涵的男人都这样?她郁闷。 直至给川骑送电报时,川野凉子才如此近距离接触他。他轻轻地抚摸自己的手时,她心里嘣嘣直跳,居然联想到晚上悄悄去那个房间。她想,既然美智子归属于山本,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拥有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呢?如此一来,负罪感烟消云散,眼前一片白云蓝天。 为了弄清晋绥军的兵力部署,川野凉子舍身于“晋地3号”——那个没有一天不喷酒气的糟老头。那老头虽然年近花甲,但男女之事却异常利害。虽然自己冷漠对待,但木头与木头强烈摩擦尚能起火花呢,何况血肉器官之间频繁而激烈的交往?因此,从与“晋地3号”断交后,川野凉子居然有了这方面的渴望。 若在城郊那个训练基地,自己尚可利用洗澡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自我安慰一下。可到老鸦山野外训练基地后,洗澡完全是一种痴心妄想。 刚建这个训练基地时,川野凉子曾建议弄个洗澡的地方,哪怕一间房放只木桶也行。但美智子认为,所谓野外训练,就是要培育乌鸦队员在恶劣环境中的生存能力,能脏个身上一搓一把泥,裆里一抓半把虱,那才是训练追求的最高境界。 令川野凉子失望的是,川骑那传说中极为睿智的头脑,居然对两份电文如此迟钝。这使她在大失所望中,感到美智子有些言过其实。 当时,连她川野凉子都看得出,“鸦巢生凤”的电文简单得让人怀疑,是否奉天特务机关总部发出?可川骑却将她训斥一番,说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虽然没有跟川骑抬杠,但川野凉子心里始终认为,这份电文的确简单得如同明码电报,一看一目了然。 正如她所料,奉天特务机关总部马上发来另一份电报,纠正原来的重大失误。 “水火既济?”这电文让拥有丰富特工经验的川野凉子感到云山雾海,便立即奔往乌鸦洞报吿川骑。虽然她知道这深奥的电文送也白搭,但这是自己的职责。至于川骑能否理解电文含意,如何执行,是他自己的事情。 川野凉子万万没想到,火鸦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而真人不露相。此前,她对这个长相实在不怎么对得起观众的人总是嗤之以鼻,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悔了。 从离开老鸦山的那一刻起,川野凉子就想,这次执行任务必须公私兼顾,既要保卫好板垣,又要将睿智的火鸦弄到床上。因此,一路上她都在作试探,算作铺垫。 快要下山的时候,天公作美,竟然下起了雨。川野凉子巴不得闪电雷鸣,然后扑进火鸦的怀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对他的试探。 然而,天公不作美,没有闪电雷鸣,雨也不大,路仍然干燥得让川野凉子意识到,连滑跌一跤都会露出破绽。 进入白桦林以后,那被雨水淋湿的树叶的确有些滑润,川野凉子趁机跌了下去。 “哎哟哟。”川野凉子叫得很响,边叫边抬头看火鸦。可人家并不理睬她,旁若无人地只顾往前迈步。 “喂,你拉拉我呀!”川野凉子冲他的背影喊。 火鸦连头都没调,像发觉她有意而为之似的,独自一人走去。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会不会怜香惜玉呀?”川野凉子自讨没趣,只好起身追赶火鸦。 川野凉子很快追上了火鸦,重重地掐了他的屁股一爪。对方可能疼了,掉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准许你摸别人,就不准别人掐你呀?”川野凉子嗲声道,并冲火鸦挤挤眼。 火鸦道:“我什么时候摸你了?” 川野凉子嘟嘴撒娇道:“还死不承认呀,那天。” 火鸦绷脸道:“哪天?” 川野凉子委屈道:“装得倒像啊,你生日的那天嘛。” “哦。”火鸦记起来了,说:“那是土鸦干的,与我何干?” “山本干的?”川野凉子又掐火鸦一爪,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别推给老实巴交的山本。” “山本老实巴交?”火鸦冷笑道:“你说山本老实巴交?他简直色胆包天!” 川野凉子道:“他是有色心没有色胆,而你正好相反,有色胆没有色心。” “他山本有色心没有色胆?”火鸦差点就将那天晚上的一幕透露出来了,不过还是将话咽进肚子里。 两人山里夫妻打扮,一路别扭却又顺风地来到大同郊区。按照角色需要,他们必须换装,扮作绅士夫妇入城。 行装在火鸦的背袋里,找个僻静处,他们开始换装了。男人干脆利落,不到半分钟,火鸦就成了个风度翩翩的绅土。女人一向摸索,在火鸦抬眼看她时,川野凉子仍然一片雪白。 火鸦立即转过身去,再给她一点时间。他估计已经差不多后掉头时,川野凉子还是一片雪白。 火鸦看到,川野凉子眼睛半睁半闭,双手揉弄着自己那仍然坚挺的双乳,嘴里喃喃自语而细若游丝。 见到这种情景,火鸦几乎不能自控,只好闭上眼睛,竭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樱花盛开,你不想摘一片收藏吗?”川野凉子走向火鸦,双眼仍然半睁半闭,嘴角往上翘起,两只俏皮的白兔在胸上欢跃。 此时,突然响起了枪声,美妙的情景顿时昙花一现。 ≈ap;nbsp 34.第三十四章 春心荡漾 35.第三十五章 板栗红烧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5.第三十五章 板栗红烧肉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5节第三十五章板栗红烧肉 那一枪虽然不是冲他们打来的,但还是将川野凉子的好事给搅黄了。她反应敏捷地蹲下,直至再次响起枪声,才大放宽心地起身更换行装。 “板垣到了。”川野凉子扣上旗袍的最后一粒扣子,将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放进漂亮的阔太包里,接着说:“这是杉浦式的声音。” “板垣?”火鸦眉头一皱,急忙问道:“你说咱们的任务是保卫板垣?” 川野凉子点了点头,又含沙射影地说:“要是你是板垣就好了。” 火鸦知道她的意思。可此时,他没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忧伤的目光盯着白桦树上一片摇摇欲坠的蔫叶。他觉得自己就是这片叶子,只需一点点风,就会飘落下来,一生就此了结。 川野凉子上前挽着火鸦的手,将身子紧紧贴上他,然后说:“堂堂大日本皇军陆军中将,那么多贴身警卫,尚需乌鸦队保卫?匪夷所思!” 这正是纠结火鸦而让他内心一阵翻江倒海的问题。由于川骑和川野凉子并没有将那份“板栗红烧肉”的电文告知,他以为“黄金行动”需要保卫的大人物就是土肥原贤二。因此,他将自己对“水火既济”更深层次的理解埋在了心里。 刚刚的那几声枪响,火鸦也辨别出来了,那的确是杉浦式将佐手枪发射出来的声音。整个山西大同境内,日军最高级别的军官就矿山护卫队队长犬养真子,上尉军衔,而“杉浦”只有大佐级以上的高级军官才有资格佩带。况且,从枪声的强弱程度来判断,应当发自于矿山护卫队靶场,这应该是板垣在练活靶子。板垣有癖好,无论何时在何地出现,首先得给他准备活靶。因为,不杀几个支那人,他饭吃不香,觉也睡不好。 “怎么了?吓着了吗?”川野凉子将火鸦抓得死紧,并用锋利的指甲戳了戳对方,企图用疼痛使他从木呆中反应过来,又接着问道:“是本夫人吓着你了,还是枪声,或者板垣?” 火鸦心情糟糕透顶,觉得川野凉子就是根搅屎棍,极其厌恶地将她的手掰开,然后加快步伐拉远了两者之间的距离。 川野凉子自尊心受到伤害,泪珠立即从眼眶里冒出来,火也上来了。她跌脚绊手地追了上去,想为自己讨回尊严。就在她将手伸向火鸦的脸时,意外发生了。 “咔嚓”一声,川野凉子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旗袍挂在一根树桩上,撕了条大口子。 火鸦急忙搀住川野凉子,将她抱住了。这一次,他们都在无意之中完成了投与抱的任务。镇定下来时,她幸福地依偎在这个睿智男人的怀里,他的动作让她瞪直了圆溜溜的双眼。 川野凉子没想到,火鸦竟然搂紧了自己,一颗让自己心动不已的脑袋低下来,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凑上来,自己该闭上眼睛了。 火鸦在川野凉子闭上双眼后,将自己的双唇送到她樱红而性感的嘴唇上,又将舌头送进她已经张开的口里,两条舌头开始纠缠起来,两柱躯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扭动,扭动…… 红火大太阳,原本是晒谷子的好时候,谷子刚下地摊开,大雨突然来了。 “叭!”矿山护卫队的枪声又响起来了。 火鸦恢复了理智,如同晒谷的农夫收谷一样,赶紧将自己的舌头和嘴收回来,说:“凉子,咱们走吧。” 川野凉子点点头:“嗯。” 两人手挽手进城,直接向悦来客栈走去。店小二欢天喜地哈腰来接火鸦手里的皮箱时,偷偷斜了川野凉子一眼,见她那身旗袍的岔口裂得很长,差不多到了臀部,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他赶紧捂上嘴,不然就笑出声来了。 川野凉子是特工,观察力那是两个哑巴在一块儿没说的。店小二的言行进入了眼帘,长相也被她锁定了。 不过,川野凉子的思维错了。店小二只对她那雪白的大腿产生了欲望,还觉得她穿得实在是滑稽可笑,仅此而已。 “换一家吧。”川野凉子挽着火鸦的手说。 “反正就一夜,将就吧。”火鸦麻木地表态后,跨步迈进客栈。 悦来在大同属于普通客栈,无双人间,而两人是夫妻,又不能分房而住,川野凉子求之不得。 两人作了登记,被店小二领上楼,引进一间房,指着一张床,床上洁白的盖垫,是他们开始描写故事的地方。 “客官没吃吧?得趁早去街上填填肚子。”店小二刚出门,又杵进头来:“不然,八点以后,全城戒严了,就吃不上了。” “为什么要戒严呢?”川野凉子有些惊讶地问道。 店小二道:“从满洲里来了个大人物,现在在矿山护卫队练活靶呢。” 川野凉子心里一惊,板垣的行踪暴露了!弄不好,这悦来客栈的每间房都住有敌方特工呢。 “请问店家,这大同都有些啥好吃的?”川野凉子生怕露出破绽,立即变出了一张笑脸问道。 店小二道:“二位不是大同人啊,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呢?” 川野凉子心里一颤,警惕道:“小兄弟年龄不大,眼力却如此差池,俺夫妻俩是灵丘的。灵丘知道吗?离平型关很近。” “哦哟。”店小二叹了一声,道:“这大老远的跑来,一定是有大事要办吧?” “哪是呢?俺们想发点小财,因此就来啦!”川野凉子笑一笑,接着说:“天底下哪有嫌钱远,懒得伸手的?小兄弟,你说是吧?” 店小二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二位趁早回家吧。这大同上上下下所有的煤井都是日本人插手的,怕是钱没到手,这吃饭的家伙就不在了。” 川野凉子故作慌张道:“真有此事,它日本人也太猖狂了吧?” 店小二道:“不是小弟吓唬二位,那小日本惨无人道,连捡煤渣的也不放过。今儿个被当活靶打死的祖孙二人,就捡了几块煤渣就死啦死啦的!” 川野凉子不好将这个话题扯下去,就改口道:“对了,小兄弟还没告诉俺,这大同有啥好吃的呢。” 店小二脱口而出:“板栗红烧肉!” ≈ap;nbsp 35.第三十五章 板栗红烧肉 36. 第三十六章 “命令你要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6. 第三十六章 “命令你要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6节第三十六章 “命令你要我” 川野凉子大吃一惊,将目光转移到火鸦的脸上,见他也是一脸惊愕。不过,这个老特工的脸只变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 “小兄弟。你看俺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有劳你了。”火鸦微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两枚大洋,很潇洒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送到店小二眼前,慷慨大方道:“这大洋一块买板栗红烧肉,另一块算是酬劳。若采购有余,剩下的也全归你。” 店小二眼勾勾盯着银光闪闪的大洋,一副昨晚做梦睬着狗屎的样子,巴不得生出一把无线的钩子,将大洋神不知鬼不觉地勾到自己的腰包里。 川野凉子趁机观察一番,感觉到这贼眉鼠眼的店小二横看竖看都不像特工,骨子里透出来的是一股铜臭味,便放下心来。 “去吧。”川野凉子赶苍蝇一样,对店小二说道。 “好的!”店小二从火鸦的手里夺过大洋出门,噔噔噔地下楼去了。 店小二一走,火鸦马上行动,身轻如燕、楼上楼下地将客栈堪察一遍,并确定好撤退的最佳路线,然后又对所有房间进行了试探,这才回到川野凉子身边,给她吃了定心丸。 “你说整个客栈除了咱俩,空无一人?”川野凉子有些不相信,心里老琢磨是否真的如此。 “这得感谢那根树桩。”火鸦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扔给了川野凉子。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特工,川野凉子一接过这句话,就传输到脑海里漂了漂,一句糊里糊涂的话便清晰起来。 川野凉子看了看身上的旗袍,那条她一路以火鸦躯体遮挡的口子裂得很开,自己的美腿已经恰到好处地展现出来了。她想,火鸦你这假正经,原来一直在窥探别人的隐私呀。窥探就窥探呗,竟然拿别人的难堪做文章,看“本夫人”晚上怎么收拾你。 “你坏!”川野凉子想了一阵,然后娇嗔地驱打起火鸦来。 火鸦厉声道:“别闹,咱说正经事。” 川野凉子被他一吼,脸有些挂不住,撅嘴坐到床上,将头车到窗子那边去,把背给了火鸦。 “如果不是旗袍开口提醒,咱们就不来悦来这种客栈,不来悦来,咱们就会遇上大麻烦。”火鸦盯着川野凉子那一头青丝美发,一本正经地说:“看来,咱们得在这里多住些日子了。” 川野凉子见火鸦谈起了工作,只好将头和身子扭过来,问道:“何以见得?” 火鸦分析道:“你想想,板垣靶场练枪之事,连悦来这种客栈的店小二都知道,表明他的行踪是公开的。这么个大人物公开在大同出现,一定带足了贴身卫侍和警卫部队,大同保安警署定会挖地三尺寻找可疑分子,连一只苍蝇也别想藏身。咱俩这打扮,一旦在那些豪华的旅店出现,不就自投罗网了吗?” 川野凉子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另外,那些上了档次的地方一定被板垣的随从给住满了。”火鸦说着,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因此,这得感谢那根树桩。”。 川野凉子无话可说,只在心里想,这个男人值得自己处置躯体。 火鸦见川野凉子终于安静下来,有些像能干大事的特工了,便问道:“想知道这悦来客栈为何空无一人吗?” 川野凉子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思考不清楚这个问题,就说:“还请夫君不吝赐教。” 火鸦道:“这是咱们的客栈,借一百二十个胆子,支那人也不敢来。” 川野凉子惊呼:“咱们的客栈?这也太玄乎了?” 火鸦道:“那店小二是咱们的人。之所以提到‘板栗红烧肉’,是想试探咱们,是不是他奉上锋之命,前来与之接头的人。” “说来听听。快快快!”川野凉子跺脚催促道,并将火鸦的手抓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明白,一个女人已经为他心跳加速了。 火鸦道:“你想想,这山西大同人乃北方口味,喜欢面食。而板栗红烧肉是甜食,乃‘两广’即广东广西人的口味。店小二听说咱们来自面食之乡灵丘,干嘛偏偏说大同最好吃的是板栗红烧肉呢?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在试探我俩。” “天哪!”川野凉子情不自禁地紧搂火鸦,将鼓鼓的酥胸贴在他的怀里,喃喃道:“这是我川野的夫君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火鸦抱着川野凉子,继续说:“店小二看到你异常的表情后,确认咱们就是他接头的人,可你却不给人家台阶下。” 川野凉子又糊涂了,问道:“我不给他台阶下?我怎么就不给他台阶下啦?” “你笨。”火鸦伸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然后说:“店小二等着要向上锋复命嘛。” “那你还让人家去买板栗红烧肉?”川野凉子撒娇地掐了火鸦一下,说:“明明没有板栗红烧肉,还要人家去买板栗红烧肉,这不是逼公鸡下蛋吗?”。 火鸦道:“这大同煤炭产业发达,云集了天南地北的支那人,不是没有板栗红烧肉。但我给店小二大洋,不是让他去买板栗红烧肉,而是给他台阶下,让他去向上锋复命。” “天哪,凉子太幸福了!”川野凉子终于明白了,立即放开火鸦,一下子扑到床上,像个顽皮而天真的小孩一样,打起滚来。 在床上翻了几翻后,川野凉子安静下来,含情脉脉地盯着眼前这个值得自己付出一切,包括肉体和生命的男人。 火鸦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川野凉子道:“这不是咱们的客栈吗?店小二不是去复命了吗?这里已经是咱们的小天地了呀。” 火鸦冷静道:“一会儿,有人会来给咱们下达任务。” 川野凉子从床上下来,扑上去搂着火鸦,娇嗔道:“他下达他的任务,我下达我的任务。我命令你要我,现在就要。” 说着川野凉子放开火鸦,去把门闩上,然后回到他身边,动手解起他的衣扣来。 36. 第三十六章 “命令你要我” 37.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客栈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7.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客栈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7节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客栈 川野凉子像勤劳善良的妇女服侍丧失自理能力的丈夫一样,把火鸦的衣服一一剥下,然后将他抱到床上,自己又才脱衣上去。 此时,她想起了日本农村老家的炊烟。那干枯的柴草塞进灶膛,划根火柴一点,便熊熊燃烧起来。接下来,就是将生米煮成熟饭。 满打满算,自己已经半年没有做这种事了。如同一棵树,叶片早已焦枯飘落,欲望像斗米虫一样吞噬着自己的躯体,整棵树因缺乏阳光雨露的滋润,已经渐渐地干枯下来。 川野凉子将自己塞进灶膛,开始点火做饭了。她像被烟熏火燎睁不开眼睛的炊妇,流着腥辣的泪水,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火鸦,抓到那根柴后,又迫不及待地将它往里面送进去。 “啊!”川野凉子大叫起来。 已经复命归来的店小二以为“云冈石窟”出了大事,马上敲起门不停地喊道:“客官!客官!板栗红烧肉来了。” 这可真不是时候。那对于川野凉子来说,简直是屋漏偏遇连阴雨的声音,如瓢泼大雨般瞬间将她烧得正旺的火泼灭,那已经放水上灶的生米胀胀的被凉了起来。 川野凉子迅即下床,将地上的旗袍胡乱穿到身上,又掉头看看已经用被子捂上头的火鸦,才去将门闩抽出,把拉开。 立即有一股久违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川野凉子忍不住看店小二的手里一眼,看到了一只专为外卖制作的竹篮。 这种状况让川野凉子感到,火鸦的判断错误,自己的好事被这个没有涵养的家伙给搅了。她顿时无名火往上直窜,烧得原本滑润的脸皮打起皱来。 “你不会轻轻敲门吗?”川野凉子阴沉的脸上书写着强烈的不满,语气如同数九寒风一样冰冷刺骨。 “上锋在五台山等你。”店小二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对川野凉子说了一句,然后提高嗓门道:“那位男客官,板栗红烧肉来了,还准备了汾酒,你慢慢享用吧。” 川野凉子愣住时,店小二趁机越过她,走过去将竹篮盖揭开,把酒肉给火鸦端出来。 这时候,川野凉子一想到前功尽弃的就要与火鸦分别,连夜赶往五台山去见上锋,心里隐隐作痛,阵阵哀伤,禁不住流起泪来。 “女客官需要保养身材,小的给你准备了素食,请随我来吧。”店小二很快地将酒肉摆好,然后拉上川野凉子出门,并贴耳道:“跟我走吧。” “去哪里?”川野凉子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店小二道:“五台山。” 川野凉子反感道:“这么晚了去五台山,能不能稍稍有点人情味?” 店小二皮笑肉不笑道:“挑水洗菜两不误,见了上锋,再回来酣战不迟。” 川野凉子皱起眉头道:“你哄谁呀,我坐飞机吗?” 店小二嘟嚷:“我见过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愚蠢的。” “什么?”川野凉子从来都被人高看,从来就没有被人挖苦过。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让她忍无可忍地出了手,可那刚刚使出去的手被店小二钳住了,竟然一阵钻心地痛,并且动弹不得。 “五台山到了,进去吧。”店小二放开川野凉子的手,敲了敲另一个房间的门,以示提醒。 此时,川野凉子才恍然大悟地抬头看了看,这个房间的门框顶端挂着一块“五台山”的标牌。她又掉头看自己和火鸦住宿的那个房间一眼,挂的是“云冈石窟”。 刚来时,川野凉子曾仔细观察过,并没有啥标牌,那“云冈石窟”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呢? 川野凉子觉得这客栈像店小二一样神秘,也许是一家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她有些后悔受店小二的蒙蔽,竟然让他牵着鼻子走起来,正想扭身回去。不过职业特工的特点,让她产生了好奇,便打消念头,机警而小心翼翼地跨入“五台山”。 这个叫“五台山”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比“云冈石窟”宽出一倍还多。屋里也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条单凳,床比自己和火鸦的那张还要小,只是看上去特別精致。 川野凉子想,上锋特意在这种场合下达命令,是不是要先与自己那个呢?她初入特高课时,就被那个猴课长那个过。他的理由很简单,不能将日本雏鸡拱手让给肮脏愚蠢的支那货。虽然她一再声明自己已经与男友那个过,但仍然没有逃过猴课长的魔爪。 “人呢?”川野凉子掉头问店小二,眉头皱作一团。 “本副课长不是人吗?”店小二突然变脸,一直佝偻的腰伸直起来,一直装笑的脸板起来,再也不低三下四,反而厉声道:“川野小姐,本副课长可不喜欢狗眼看人低,更不喜欢一条丧失嗅觉的狗。” “倒霉!”川野凉子心里哀叹,刚刚还触景生情地想到那个狗屎一样令人作呕的猴课长,现在又将遭受一条癞皮狗的践踏。 “到床上去吧。”店小二指着那张床催促道。 “你干么?简直色胆包天!”川野凉子大吼一声,然后又将乌鸦队抬出来压对方:“本小姐可是乌鸦队员!” “狗屎!”店小二骂一声,又吐了一口,然后说:“好端端一个黑土计划,就毁在乌鸦队手里!” “不允侮辱我乌鸦队!”川野凉子有着很高的集体荣誉感,声音大得几乎在咆哮。 “好好好!”店小二缓和下来,说:“快到床上去。” 川野凉子冷了他一眼:“我,不呢?” 店小二冷笑道:“这由不得你。” 川野凉子鼻子哼了哼,道:“别把话说得太死,就你这破客栈,还想困住我?” 店小二蔑视道:“不信,你试试看。” 川野凉子走到门边,伸手去抽门闩,一股电流顿时传遍全身,打了她一趔趄。稳住身子后,她又去开窗户,仍然打得自己不能站立。 就在川野凉子窜窜倒倒时,店小二趁机将她拽到了床上。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没想到,川野凉子一用力,只听一声怪响,整个床连同她和店小二一块儿坠落下去。 37.第三十七章 神秘的客栈 38.第三十八章 水到渠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8.第三十八章 水到渠成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8节第三十八章 水到渠成 “啊——” 川野凉子惊叫起来。 她本能地伸手抓物作为支撑,但什么想抓的也没有抓到,只抓到店小二。抓住店小二,让她在万不得已中为自己的生存获取了条件。 惊恐万状地随床坠落地上时,川野凉子感到自己还在,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秘室。 这秘室很大,差不多是悦来客栈一层楼的面积,犹如阔绰人家的客厅,沙发、茶几、桌椅等等一应俱全。与居家不同的是,秘室正中挂着一面太阳旗。 一个神秘的人物立在太阳旗下,毫无动静地背对着来人,像一具固定在地上的僵尸。 “报告,人带到。”店小二将惊魄未定的川野凉子拽至秘室中央,向上锋交差。 僵尸一样的神秘人物举手往后一甩,算是回答了店小二,并一举两得地示意他离开秘室。 又一阵怪响,那张特制床升降机一样将店小二送上楼去,神秘人物在响声落定后开腔了。 “川野小姐坐得惯这电梯吧?”神秘人物的声音仿佛从瓮里传出,上人不寒而栗。 川野凉子打了个寒噤,勉强挤出两个字:“还行。” 神秘人物道:“从五台山到这里至少200米,上无可抓之物,下无固定之索,左无遮挡之墻,右无防护之栏,犹如突然从空中抛落。因此,许多人还没到本长面前,就到天堂报到去了。而川野凉子小姐能顺利到达这里,系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为此,本长恭喜你。” 川野凉子不知所云,就开口问道:“凉子不懂,请明示。”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迟钝的,轮到谁都一样。”神秘人物莫名其妙地说:“本人打扰你的好事了,不好意思啊。” 川野凉子一惊,连自己与火鸦的事也在他的监控之中,这看去根本就不起眼的客栈也太神秘了! “你来这大同城有何贵干?”神秘人物动动身子,仍然背对川野凉子说道。 川野凉子“保卫板垣”的话刚要出口,突然意识到可能招俫杀身之祸,马上改口道:“馋了,想吃板栗红烧肉了,因此就来了。”。 “那是本长吩咐刚刚与你接头的这个人,也就是悦来客栈掌柜兼店小二,利用缴获的敌方电台和他们常用的波段发出来的。”神秘人物反而不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 “迷惑战?”川野凉子一怔,万般疑问地问道:“这么说,板垣并没有来大同?” 神秘人物道:“这,你应该清楚。” “那枪声怎么回事?”川野凉子在套神秘人物的话:“除了板垣将军,谁会这么干?杉浦,活靶。” 神秘人物批评道:“这是一个特工应该问的问题吗?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川野凉子想了想,的确如此。 “吃不上板栗红烧肉,打算怎么办呢?”神秘人物见川野凉子不说话,知道她在为自己的愚蠢自责,说:“回老鸦山复命吗?” 川野凉子道:“鸦巢生不出凤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叭嘎!”神秘人物一听川野凉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即骂了起来,僵硬的躯体仿佛软和了许多,有了转脸朝她的倾向。不过,他还是没转过身来,只叹息道:“黑河养不活土鸭,反而弄得河脏鸭亡。” 川野凉子虽然明白这是暗语,却不明白它的意思。她仔细想一想,想到了店小二刚刚提到的“黑土计划”,便用这么一句话试试,看能否打个擦边球:“那是黑河的环境不适宜养鸭,导致‘黑土计划’失败。只要水质好,饲养得恰到火候,任何计划都是可以成功的。” “哟西!”神秘人物击了一掌,接着反问道:“不是说水火不相容吗?怎么能把水质好与恰到火候扯在一起呢?” 川野凉子歪打正着地将球踢进了门,有些兴奋地再接再厉道:“水质好,火候到,水火既济,什么计划不能实现啊。” “哟西哟西!”神秘人物连击两掌,然后赞赏道:“川野君,你的大大的聪明!” 川野凉子谦虚道:“过奖了。”。 神秘人物道:“想知道黑河那土鸭怎么养不活吗?” 川野一本正经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知道的别想知道。” “对你可破例。”神秘人物清清嗓子,吐了一泡痰,然后说:“这晋北大地生长一种菇,剧毒,时常祸害大同矿区,大日本帝国几任矿山护卫队队长都被毒死,新任队长犬养真子也没逃脱厄运。因此,本长试图以黑河养殖的土鸭一举吞食这种毒菇。没想到,‘黑土’尚未进入菇区,即半途而废。” “这就是‘黑土计划’?”川野凉子问了一句,然后自言自语道:“这‘黑土’可是除火凤凰之外的另一对黄金搭当啊?” 神秘人物叹息道:“现在黑河脏了,土鸭也瘟了。因此,只好大水去冲龙王庙了。” 川野凉子不明白上锋的这些话,只明白现在他在“黑土计划”失败之后,要启动“水火计划”了。一想到即将像黑鸦和土鸦一样,与火鸦扮为夫妻“私奔”异地长厮守,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久久地流淌心中。 当川野凉子问到自己和火鸦如何实施这个“水火计划”时,神秘人物的话使她一落千仗,万般苦憷即刻涌上心头。 “不不不。”神秘人物说:“这毒菇野草一样满山遍野疯长,而支那有句话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因此,火是万万不行的,只有大水引发泥石流,才能将它们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川野凉子心里隐隐作痛道:“光水而无火?” “is。”神秘人物说:“因此,这个计划叫大水冲了龙王庙,或者叫水到渠成。” “如何实施呢?”川野凉子强打精神问道。 神秘人物将一张白纸举到身后,向川野凉子招了招。 川野凉子上前去取纸一看,上字写有8个字:“水火既济,水到渠成。” “交给火鸦吧,他懂的。”神秘人物吩咐川野凉子一句,然后甩手示意她离开。 38.第三十八章 水到渠成 39.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爽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9.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爽叫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39节第三十九章致命的爽叫 火鸦在川野凉子将自己的硬件抓了放入她那里面去时,浑身一阵收缩,根部隐隐作胀,整体顿时失控,差点也大叫起来。也只有大叫一声,全身肌肉才能由收缩转化为痛快淋漓的张驰,让憋屈已久的荷尔蒙激素得以释放。 然而,火鸦憋住了。因为这致命的爽叫,曾经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一年前,担任大日本山西特高课特别行动组组长的他,奉奉天特务机关总部之命,与总部特派员凤凰执行刺杀“晋地1号”的任务。 这是曾多次出色地完成刺杀任务的黄金搭当,土肥机关长摇头晃脑地接连说了好几个“哟西”,想这“晋地1号”的脑袋如空中飘浮的尘埃落定了。大日本皇军一举进攻山西的计划,因为“奉特”斩首行动的成功,将提前实施,并势如破竹。 “火凤凰”假扮新婚夫妇,办妥满洲里普通商贩外出时所需的一切证件,前往太原一家豪华客栈潜伏。这是“晋地1号”与小五经常幽会的地方,特高课早已锁定。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已经整整3个昼夜了,但目标老未出现,。而火鸦每次与风姿绰约的凤凰搭当时,首先想到的是,若能假戏真做多好!可凤凰从不拿正眼瞧他,单相思啊! 火鸦好胜心强,知难而上让其从一个自卑的农家子弟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成为大日本帝国一名优秀的特工。他的成功,大半靠自己睿智的头脑,少半完全是好胜心激发出来的勇气。 从上路时起,他有心安顿无心人地寻找她的弱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凤凰与川野凉子恰好相反,喜欢的是金钱,当然不排除贵重物品。 这天下午,两人结伴逛商铺时,凤凰看到一对鸡血玉镯后两腿就粘在一块儿了。 掌柜抬头扫一眼两人,见是外地大款,心中一喜,并将凤凰的一举一动瞄准后,点头哈腰地向他们开火了:“贵客,贵客啊,今儿个俺一开店门,喜鹊就在对面那棵树上喳喳叫唤,俺就想一定有贵客光临,结果还真的贵客光临哩。” 火鸦早就有了向凤凰献殷情的想法,正琢磨如何讨她喜欢,又不至于太掉价时,掌柜助了自己一臂之力。 “给我打包吧。”火鸦说着往衣袋里掏钱,手却被凤凰抓住了。他一惊,以为自己虽然把她的弱点找对了,却把突破口认错了,掉头看了她一眼。 凤凰抓住火鸦的手,挽起来,并将身子紧紧贴住他,还冲他递了个眉眼。 “贵夫人好眼力呀,真是慧眼识珠,一眼就把宝贝给认出来了。”掌柜仍然用糖弹展开对凤凰的攻击,投其所好地指着鸡血玉镯喋喋不休:“这宝贝来自西安,乃大唐武则天皇帝之饰品,价值连城啊!” “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给我打包。”火鸦极为反感地制止了掌柜。 “好的。”掌柜将鸡血玉镯用红雕包了起来,双手颤颤巍巍地递到火鸦的手上,然后马屁道:“贵夫人能摊上这么个一掷千金的先生,那是前生修来的福分哟” 凤凰笑道:“掌柜有所不知,我先生平时一毛不拔,今儿个能大出血,完全是冲着大唐武则天皇帝去的,还有你这纪晓岚一样能说会道的嘴巴。” 此时,天近黄昏,已经到了“晋地1号”理完军务,前往客栈逍遥的时候。 火鸦没兴趣跟掌柜嚼舌,将鸡血玉镯收好后挽上凤凰的手回到客栈。他照例四处探了一遍,没有发现“晋地1号”的踪影,就与凤凰一起去一楼吃饭。 “为了庆祝咱美丽漂亮的凤凰,不,是大唐王朝女中豪杰武则天获一天价之宝。”火鸦看着凤凰,从衣袋里掏出红绸慢慢揭开,取出鸡血玉镯戴在对方雪白的手腕上,接着说:“咱们以酒祝贺吧。” “行啊!”凤凰把弄着手上的鸡血玉镯,接连在火鸦的脸上撮了几口,然后招手将店小二叫来吩咐上酒。 心情好,酒量就好。两人喝得倒醉不醉时,就搂搂抱抱的上楼了。开门后,他们都乜了两张床一眼,觉得其中的一张第三者一样戳眼碍事,又各踢了这张床一脚,然后搂抱着上了顺眼的那张。 此时,一群便衣突然将客栈各路通道把住,“晋地1号”在众星捧月中携小五驾到。两人勾肩搭背上楼,向那个只为他们准备的贵宾房走去。 “啊!” “啊!” 一男一女两声幸福的爽叫从房间里传出,便衣如同马蜂一样从四面八方飞了上来。 火鸦与凤凰既便有三头六臂,也无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撤离,除非赤身裸体不顾一切。 两人束手就擒,等待着“晋地1号”的发落。 “干么子吃的?” 火鸦答:“偷情的。” “投亲的?投谁?” 凤凰抢答道:“这太原城谁最大,我们就投谁。” “这太原城的胎最大,你们投胎去吧。” “晋地1号”这么一说,手下立即从床上揭下垫单,撕为绳索将光条条的火鸦和凤凰捆绑起来,准备扔下楼去。 火鸦道:“我们可是满洲里守法小商呀,证件齐全。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外地商人呢? “慢!” “晋地1号”是个凡事都思考再三的人,他觉得人家小俩口就度个蜜月,并且就幸福地叫了那么两声,并不比小五的叫声大多少。仅此,晋绥军警卫队便让人一命乌呼,这的确有些欠妥。于是,他甩手道:“放了吧。让他们滚得远远的,我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酣畅的爽叫,让奉天特务机关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成为泡影。作为乌鸦队队长首选的火鸦丧失了升官发财的机会,美智子临危授命,从满洲里空降大同任职。凤凰将功赎罪,利用美色打入大同保安警署,俘虏了麻脸警长,并成为其小姨太。 与川野凉子半途而废,而她又去接受上锋的召见后,火鸦想起了自己与凤凰幸福而痛苦的往事,心总是欠欠的。 越在这个时候,火鸦越加惦念起凤凰来。他想入非非地渴望见到她,也许这是此生的永别。 39.第三十九章 致命的爽叫 40. 第四十章 错将水鸦当凤凰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0. 第四十章 错将水鸦当凤凰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0节第四十章 错将水鸦当凤凰 川野凉子在店小二的护送中,胆战心惊地从那“夺命电梯”上下来时,“五台山”的屋门自动地张开了。 一出“五台山”,川野凉子首先想到的是,积极主动而火速地将自己与火鸦的那盘“残骑”下完。这是他们之间的首次,也许是生命中的最后“一盘骑”。 店小二告诫川野凉子,半小时至多40分钟之内,她必须同火鸦分开,各自行动而又共同地执行一项非常特殊的任务。 川野凉子道:“这‘水到渠成’的计划总有个下雨的过程,本小姐连如何才能下雨都心中无数。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店小二道:“大雨马上就到,你得赶快掏沟蓄水。否则,你会像那个愚蠢的美智子一样,很惨。” 川野凉子一惊:“黑队,她怎么了?” 店小二道:“如果‘水到渠成’的计划失败,你很快就能见到她的。但愿你不要见到她!” 川野凉子走进“云冈石窟”时,火鸦思念凤凰已经不能自拔。因此,他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任何人。这个时候她的到来,对于火鸦而言显得有些多余。 “哎,想我了吗?”川野凉子根本没有时间预热,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完全没有伏笔地剥去衣装,将胸罩和粉红色的三角裤随手一扔,像泥鳅一样钻到火鸦身边,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他的裸体来。 川野凉子抚摸了一会儿,干脆将头枕在火鸦的胳膊肘上,然后又把玩着他那发达而柔软的胸肌,喃喃道:“想我就抱抱我呀,抱抱……”。 火鸦木头一样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厌恶和反感。从老鸦山与川野凉子“结为夫妇”下山时起,他一直想把她当作凤凰,但实在是做不到。进入悦来客桟以后,她那不可思议的行为,让他想起了东京名妓梅子。当然,如果是梅子,火鸦断然不会如此冷淡。 “抱嘛,你抱嘛。”川野凉子半睁半闭着眼睛,樱红的嘴唇开始在火鸦的脸上、脖上和胸上胡乱的撮起来。 火鸦的心思仍然在凤凰身上,任何人无法取而代之。因此,川野凉子的疯狂只能加重他的心里负担。他本想推开她的,忽然觉得这有些残忍,只好将身子扭到一边,由她折腾去。 川野凉子实在难以忍受火鸦的这种冷漠,一气之下,用力将他的身子扳回来,嗔怪道:“你呀你,难道就这么不在乎人家吗?” “上锋的床上功夫是不是一流啊?”火鸦根本就不会吃这个女人的醋,但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却醋意浓浓。话一出口,连他都感到意外,自己怎么把水鸦当凤凰了呢? 虽然太原绯闻葬送了“火凤凰”的前途,却在他们之间架起了一座通往感情深处的桥梁。自凤凰含泪委身于麻脸警长以后,两人来往得更加密切了。每次在一起时,火鸦总提这个话题,弄得两人不欢而散。但恰恰是这种不欢而散,让他们都心欠久的很快又粘在了一起。 纸包不住火,两人的这点破事被麻脸警长发现了。他忍无可忍却又不敢招惹“火凤凰”,只好通过猴课长借奉天特务机关总部之手,棒打鸳鸯,让他们各居一方。 乌鸦队成立后,火鸦又有了接触凤凰的机会。但美智子的魔鬼训练,别说与情人幽会,连尿能洒尽最后一滴都烧高香了。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与凤凰在一起了。因此,川野凉子被店小二带走后,火鸦首先想到的是潜入大同郊区那幢爬满青滕的别墅,与凤凰幽会。 那幢具有俄式建筑风格的别墅,是麻脸警长为讨好凤凰买下的。这个占据大同矿业5股份的男人妻妾成群,而凤凰并非她们中最年轻最漂亮者。不过,凤凰可是麻脸警长的衣食父母。 借助凤凰牵线搭桥,麻脸警长攀上了表面上的大日本大同富士山株式会社总经理,而实为大同特高课头目的猴课长这棵大树,并使自己的股份有幸地保留下来。因此,麻脸警长从不敢怠慢凤凰,包括躯体上的慰安。即便如此,他也只能蜻蜓点水,每月就那么廖廖无几的表示一下。凤凰在男女的问题上除非主动出击,否则,跟守寡没多大区别。 川野凉子当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以为火鸦真的吃醋了,心里的苦憷渐渐化为甘甜。她想到了刚刚进入“五台山”时的情景,万般委屈顿时化为泪水,喷然而下。 “你坏,你坏,你真坏!”?”川野凉子不轻不重地掐了火鸦的胸肌一下,泣泣道:“我连上锋的脸都没法看到哩。” “满脸麻子,是吧?”火鸦仍然用跟凤凰在一起时的口吻漫不经心地说道。 “麻子?你说上锋他是个麻子?”川野凉子低语道:“难怪他不正面见人呢。” “我不敢想象,一个健康漂亮的女人与一个痳疯病人在一块儿,同吃同住,还要和他干那种事儿,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火鸦仍然不受任何干扰地各自说道。 川野凉子感觉到火鸦越来越离谱,想是不是受到啥刺激了,便摸他的头,不烧啊。 “和这么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一起,吃得下,睡得着吗?”火鸦又自言自语地说起来。 “你说些什么呀?”川野凉子心想,自己从那可怕的“夺命电梯”上活着回来,至今惊魄未定。自己得不到他的安慰,反而来安慰他,这是什么男人啊?于是她想,本小姐挠挠你的关健部位,看你是假装,还是真的得病犯糊涂了? “那个老男人‘提不起’,当然也‘放不下’,全靠你用手来帮助他吗?”火鸦麻木地瞪着天花板,鼓鼓的眼球一动不动。 川野凉子并没有弄懂火鸦的这句话,但动作却跟他的说法完全一致。因为,她想挠他的关健部位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个地方。她在火鸦讲话时已经将手伸到那里,他的那个竟然软软的提不起精神来。 “难道一个女特工,非得这么作贱自己吗?”火鸦将目光从天花板上往下移动,然后收了回来,正好落在川野凉子诱人的酥胸上,便触景伤情地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我这朵鲜花就要插在你这堆牛粪上。我插!我插!”川野凉子以为火鸦在埋汰自己,把弄着那家伙的手逐渐加快了速度,直至它打起精神成为硬件。 火鸦突然翻身起床,像个凶神恶煞的魔鬼,扑向了川野凉子,并将她压在身下。 此时的火鸦如同一头勤劳的耕牛,不断地在她的身上耕耘着,嘴里不停地嘟嚷:“我插!我插……” “笃笃笃”的,门被拍得山响。 40. 第四十章 错将水鸦当凤凰 41.第四十一章 谁动了她的裤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1.第四十一章 谁动了她的裤衩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1节第四十一章 谁动了她的裤衩 可恶的拍门声,逼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这盘下得正酣的“骑”。两人翻滚下床,慌乱地寻找着各自的衣装,阴差阳错地忙一会,终于穿了个完整。 川野凉子感觉穿到身上的裤衩不怎么与自己的身子配套,好像松松垮垮的就要往下滑落,尴尬得她赶紧将手伸进小腹提了提。可刚放手,裤衩又有了下坠的趋势。 此时,川野凉子已经没有时间管裤衩的事了,最要紧的是找到神秘人物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交与火鸦,由他分析这“水到渠成”的计划该怎么实施。然而,那张纸条老找不着,门却又被野蛮地击打起来。 “上锋是怎么交代任务的?”一向处变不惊的火鸦也着急了,急忙问川野凉子。 “晋北长满毒菇,上锋实施‘黑土计划’欲除之而失败。现着手执行‘大水冲了龙王庙’,也就是‘水到渠成’计划,目的是想将毒菇连根清除。”川野凉子又将手伸进下腹,抓着松垮的裤衩向火鸦交底。 火鸦又问道:“临走时,上锋给你什么没有?” 川野凉子回答:“给我一张纸条,但丢了。” 火鸦指责道:“丢了?你……怎么能丢了呢?” 川野凉子道:“不过,内容倒记得一清二楚。” 火鸦催促道:“快说!” 川野凉子道:“两个成语,八个字。” “快说啊!”火鸦急得直跺脚。 当川野凉子将那两个成语说出时,火鸦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差点儿摔倒。而那个拍门的家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阵猛踢后破门而入。 川野凉子急忙看来者一眼,还是那个店小二,不过已经换了装束,人模狗样地西装革履,还扣上了一顶礼帽。 “火鸦听令!”店小二一进门就大声喊道。 火鸦来到店小二的跟前,努力使自己的身躯平衡下来,才慢吞吞地说:“请讲。” “目无上级,是你的作派吗?”店小二对火鸦的态度极为不满,大声喝斥道。 火鸦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哪还把一个突然就能向自己发号施令的小瘪三当回事儿,拿两只眼乜着他,不说话。 “嗨!”川野凉子马上上前,两腿并拢给店小二行礼,消消他的气,而替火鸦解围。 这礼行得让川野凉子脸色突变,因为那条穿错了的裤衩在她两腿并拢时又滑下去了。 “不要以为乌鸦队是天上的雄鹰想飞多高飞多高,在本副课长和猴课长的地盘上。”店小二咽下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瞪一眼火鸦,接着说:“还是我大同特高课说了算。” “好好好,你们说了算。”火鸦开口了,催促店小二道:“啥鸟命令,快说吧。” “火鸦听令!”店小二又大喊一声,见火鸦已按规矩行了礼,这才命令道:“限你在半个小时之内潜入麻脸警长城郊那幢别墅,并将他老婆弄到床上。” 川野凉子心里格登一下,这是啥鸟任务呢? 而火鸦已经明白,自己对“水火既济”的破解完全正确。不过,万没料到,自己居然能以与凤凰的再次相会而步入天堂。 “嗨!”火鸦乐意地向店小二行了个礼,将衣装整理一下,又从皮箱子取出证件和南部式手枪带上,然后出门去了。 川野凉子看着火鸦的背影消失后,才掉头面对店小二,等待他下达命令。而店小二却不忙于下达,反而解起自己的衣服来。 “请为水鸦下达任务。”川野凉子有些惊慌,一边后退一边说道。 “你的任务是先让本副课长将火鸦那盘残棋下完。”店小二说话间已经将身上的衣服剥完,正准备向川野凉子扑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川野凉子已经没了退路,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店小二开始剥川野凉子的衣服,边剥边说:“火鸦的生命将在与情人的幽会中告终。而川野小姐即将进入菇区,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也别想男女之间的这种好事。因此,就让本课副满足一下你的欲望吧。让你永远记住,自己最后的一次性生活还是蛮不错的。” “有你这么下达任务的吗?”川野凉子愤慨至极:“本小姐要向奉天总部告你。” “不要多此一举了,川野小姐。”店小二捏了川野凉子的脸一把,然后理直气壮地说:“土肥机关长从古支那文化‘食色乃人之本性’这句话中受到启发,决定改革特工工作,实行人性化管理。不仅男特工战前可接受慰安妇的慰安,还要积极创造慰安女特工的条件。也就是说,让男特工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女特工同样如此。” 川野凉子已经无话可说,任凭店小二将她抱到床上,接着像只癞蛤蟆一样在自己的身上折腾。她感觉到他就是一只啃着弃骨的狗,旁人连连作呕,它却津津有味。 店小二使尽全力完成冲刺后,没有留恋一具玉滑的躯体,就下床穿上衣服,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金质怀表看了看,已经到了下达命令的时候。 “水鸦听令!”店小二又一本正经的大声说道。 而此时,川野凉子正在为手中的大裤衩感到苦笑不得,她仔细寻找着自己的粉红色三角裤衩,怎么也找不着。 店小二也许看在刚刚接受川野凉子慰安的份上,对她的无礼不气不恼,继续下达命令道:“命令你在15分钟之内赶到那幢爬满青滕的别墅执行任务。” 川野凉子虽然正在为寻找裤衩着急万分,一听这话,就忍不住问道:“捉奸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届时你的敌人也会赶到那里,协助你完成‘水到渠成’的初步计划。”店小二不管川野凉子懂还是不懂,只管说道。 “我的敌人协助我,我没听错吧?”川野凉子正想没了裤衩,自己该怎么出门时,又被店小二搞蒙了。 店小二听川野凉子这么一说,再看看她的表情,想她定是不理解具体的内容,只好上前小声告知对方。 川野凉子听后脸色急剧变化,手上那条宽大的裤衩掉落地上。 41.第四十一章 谁动了她的裤衩 42.第四十二章 醋性大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2.第四十二章 醋性大发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2节第四十二章醋性大发 火鸦归心似箭地赶到郊区那幢爬满青滕的别墅,首先在别墅旁边那片茂密的白桦林里潜伏下来。 此时,一镰月牙悬挂夜空,淡淡的光辉洒向晋北大地,火鸦隐藏的这片白桦林在月光的照射下斑驳陆离。 一眼望去,那座夜幕之下北极熊一样躺卧的俄式别墅,满楼的青滕在风中不断摇曳,使整幢建筑显得格外地阴森恐怖。 与从前一样,那道硃红色的大门仍有保警兵把守,远远看去如同一棵木桩,一动不动。 与从前不一样,今晚却有10余保警兵如同给死人做道场,围着棺材一样的别墅一圈一圈地巡逻。一看,就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 火鸦看得出,这是专为这次行动所作的部署。但如此布防,对他来说简直形同虚设。他原本想从大门直接进入的,但却想制造一种敌对的气氛。因此,他仔细观察保警兵的巡逻规律,待他们出现空档时,便从白桦林里箭一样飞出,狗一样窜至别墅之下,猴一样攀着青滕爬上二楼,贼一样撬窗进入,x狼一样直奔记忆中凤凰居住的那间房而去。 这间屋果然亮着灯,那粉红色的灯光撩人心扉。火鸦完全可以想象,在这种灯光中,一个衣着薄如蝉翼的女人,半躺半撑的姿态有多诱人。不过,现在自己在执行公务,自然没那么浪漫的情调。 火鸦轻身步至门边,轻手敲门,轻声叫了声“凤凰”,但没有任何动静。他将头紧贴门框,也没有听到那种令人发飚的娇吟。由此,他想到了阳台。 这幢别墅的阳台很大,如客轮上的甲板,是个绝佳悠闲的场所。宽大的阳台种满了花草,还有形态各异的盆景,一座假山和一个葡萄架。居中的一棵樱花,是火鸦与凤凰共同种上去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树应该成活了。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里,时常在阳台上相依相偎,仰望苍穹,盯着那不断移动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想着遥远的故乡,煞是忧忧愁肠。 火鸦正要去阳台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搂上,一股女人的体香顿时浸入心肺。 拥着凤凰,火鸦进入这个熟悉的房间,一眼扫去,整个格局没有变化,仅那只带有自己淡淡汗味的枕头被收起来了。 从透明的帐帘看去,床上干净整洁,那床代表故乡的樱花床被叠得豆腐块一般整齐。这表明,床的主人仍然是个并没有放弃美好生活的女人,当然也有一个特工简单而干练的特色。 若在往时,他们会从那矗立一角的柜子里取出高脚水晶杯,斟上半杯红酒,然后相互碰撞一下,坐到只一桌之隔的两张沙发上,慢慢地品尝,哑声破嗓地唱着自编的思乡民歌。到了酒喝完时,就该准备床上的事了。 每次房事前,他们的准备工作都是充分的。洗澡当然是必经程序,澡一洗,两人都穿得精减,然后开始对酒当歌。 火鸦觉得凤凰最诱人的就是洗澡时发出的那种娇吟,以至于他无法控制,闯了进去。从此,卫生间里多了故事,异地作战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忘却。 情人的幽会原本是提心吊胆的,但他们却非常例外。开始偷情时,火鸦还攀墙橇窗户,让麻脸警长逮了个正着的那次,他们居然平安无事。 “麻事,麻事。这日本田由日本人来耕种,也许它就有个好收成。”麻脸警长说着他们谁也听不懂的地方话退了出去,当然也表达了他们不明白的意思,就此很长时间没有在别墅出现。 从此,火鸦就用不着偷偷摸了,直接由大门进入,那站岗的保警兵还给他行别别扭扭的军礼。 别墅的每个夜晚,都会传出令人肉麻而心痒痒的“啊啊”的喊叫。尤其是那保警兵听不懂的日本民歌,不时从二楼传出,如随风飘落的樱花瓣,凄凄惨惨。 若在往时,上了床后,两人先是互相抚摸,然后热吻,到了双方都欲罢不能时,才投入战斗。完了,两人又开始抚摸热吻,待他再次勃起时,花样翻新地从头再来。 然而,今夜的活儿与以往有区别。也许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他们,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向他们移动而来。如果不抓紧时间“下骑”,也许“骑盘”刚刚摆开,当头炮尚未架上,就得收摊了。因此,两人都不敢精心部署,就草草地准备作战。 火鸦似乎比凤凰急燥一些,人家的衣服犹如花蕾一样慢慢地绽放,花蕾完全绽放开来后露出诱人的花蕊。而他的衣服几乎连惯性地被扔在了地上,那散落一地的衣装让凤凰在无意中看了一眼。 “那,那是什么?”凤凰吃了一惊,伸手推了推正要压上来的男人问道。 “什么?”火鸦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投到门上,门关得严严的,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你倒会装。”凤凰光光的躯体撑起来,指着地上的衣装说道。 “我装什么呀?”火鸦根本就不知道凤凰在说什么,开口辩白。 凤凰起身下床,弯腰将地上的裤衩捡起来,送到火鸦的面前,两眼盯着对方,不说话。 “内裤。你对一条内裤如此感兴趣?”火鸦忍不住笑起来,下床去哄凤凰。 “啪”地一声,凤凰关闭了粉红色的灯光,换一种灯光拉亮,又让火鸦看自己手上的内裤。 “粉红色的三角裤衩?”火鸦莫名其妙,想她这是怎么了?将自己的内裤提着展示个啥呢? “这东西是哪来的?”凤凰生气道,连声音也颤颤的。 “哪来的?”火鸦呆了,没好气地说:“这不是女人的东西吗?你问我我问谁呀。” 凤凰气急败坏,将手里的粉红色三角裤衩朝火鸦一甩,正好蒙在了火鸦的脸上。 火鸦急忙躲开飞来的衣物,绞尽脑汁地想,凤凰怎么突然变成这么个人呢? 凤凰已经抽泣,那诱人躯体上的大柚不断地晃动起来。看上去,非常地委屈。 火鸦这才仔细地看了看那条落到床上的粉红色三角裤衩,突然明白过来后,他哭笑不得。 42.第四十二章 醋性大发 43.第四十三章 阴错阳差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3.第四十三章 阴错阳差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3节第四十三章阴错阳差 由于任务非常特殊,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不能使用,川野凉子只好把它留在客栈里,只带飞镖作为武器。 把弄着漂亮的飞镖,再想想刚刚店小二下达的任务,川野凉子才忽然醒悟,为什么美智子近期安排她专练飞镖这门绝枝,并且使用的就是云冈石窟旁边那个张铁匠打造的蝴蝶镖。 种种迹象表明,执行这项任务是上锋早有预谋的。黑鸦和土鸦,自己和火鸦分别作为深入“菇区”的第一、二梯队。第一梯队失败,就该他们第二梯队上了。 不过,川野凉子还是想不通,上锋会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反过来说,不这么做,目的又如何达到呢?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揣好了飞镖,又左右看看自己一身的村姑装束,川野凉子出发了。她刚下完悦来客栈的楼梯,那条宽大的内裤又滑落了。 从老鸦山出发时,川野凉子准备了现今穿在身上的这套村姑一样的短装,却疏忽大意的没有内衣的备份。而一个女人,尤其是她这么讲究的女人,空荡荡地没有贴身的内衣,跟裸身有何区别? 川野凉子只好将火鸦这条宽大的内裤打个死结,将就穿在了身上。而现在,那个死结被她下楼时不断扭动的双胯一绷,渐渐地松开了。 川野凉子只好停下来解开裤子,又将这条大裤衩打了个死结,然后出店上路。 一路上,川野凉子身上的内裤多次滑落,这让她比预计的时间整整晚了5分钟。 按照上锋的设想,川野凉子最好与敌方同步赶往别野,首先在那片茂密的白桦林里潜伏,然后协助他们一举攻入麻脸警长的别墅,将其和小姨太绑架前往日军俱乐部,执行刺杀板垣征四郎的任务。 然而,这狼狈而要命的5分钟,使川野凉子错过了与敌方汇合的机会。那道通过大同特高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口令,即晋北一带流行的《铁匠谣》,已经派不上用场。 川野凉子狼狈不堪地赶到郊区别墅时,人家已经动手了。 她悄悄地窜进白桦林里,不知如何是好?主动出击吧,敌人会以为她是日方和保警署赶来的援军,掉转身来对付自己,“水到渠成”的计划尚未着手,自己可能就一命乌呼了。撤走放弃吗?等待自己的是军法从事而剖腹自杀,最好的下场就是去与美智子作伴。而从那个神秘人物和店小二的口气来推断,黑鸦的处境应该生不如死。 那10多个保警兵鸡蛋碰石头一样不堪一击,眨眼之间纷纷中镖倒下。没死的那几个,又拼命撑起身寻找枪支还击,可枪没到手,敌人飞快而上,“咔嚓”、“咔嚓”的切西瓜一样响几声,他们就气绝身亡了。 敌人解决了巡逻警,飞快窜至硃红大门,“咔嚓”一声扭断那个门岗的脖子,顺手扔在地上,然后一个紧挨一个窜进了别墅。 川野凉子死马当作活马医地从白桦林里出来,迅速靠近别墅,以观事态的发展趋势,再随机应变,以求敌方信任而与他们汇合,完成“水到渠成”计划的第一步骤。 而此时,敌人正准备上楼,将设想中的麻脸警长及其漂亮的小姨太弄到手,去执行他们的刺杀计划。事态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并且让敌方措手不及。 那个月光下鬼影婆娑的阳台上,突然响起了枪声,密集的火力将上楼的敌人打了下来,压在楼下不能动弹。 川野凉子从那响声上判断,这是日产南部式冲锋枪发出的声音,从那喷射的火光中,她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这是火鸦和凤凰利用阳台的葡萄架作为掩体,向敌人发起必要的攻击,以帮助自己完成初步的任务。 川野凉子迅速进入别墅,藏到一棵粗壮的果木背后,从衣袋里掏出蝴蝶镖,寻机向朝阳台上投掷。 虽然川野凉子离敌人近在咫尺,但他们正忙于思考如何才能用飞镖对付阳台上向自己开火的男女。因此,谁也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火鸦和凤凰占据有利地形,充分利用地物打几枪换一个地方,即使露出身子时也半遮半掩,敌方蝗虫一样飞去的飞镖根本就伤不着他们的皮毛。 在敌人束手无策而望而却步的时候,川野凉子正琢磨夺取自己心爱男人性命的最佳位置。当然也包括那个协助美智子和山本执行“黑土计划”失败,非但没受处罚,还夺人所爱的浪荡女人——凤凰。 店小二在向川野凉子低声交代任务时,她问那个凤凰咋办?对方说,连同凤凰一起诛灭。川野凉子想,为什么非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呢?店小二懂她的心思,说亏你还是老特工呢?我方之所以将凤凰当作鱼饵,是她已经暴露了身份,只有牺牲“火凤凰”,才能顺利实施“水到渠成计划”。反过来说,敌方之所以这么看重这幢别墅,就是冲着凤凰来的。他们深知凤凰的利用价值,只要绑架她,就不愁进不了日军大同俱乐部。至于那个麻脸警长,再高看,充其量,也是咱大日本奉天特务机关大同特高课的一条狗,算个啥球。因此,即便不成功,也可利用敌方之手,将凤凰除掉,以绝后患。 然而,与敌人相比,飞镖技能尚欠火候的川野凉子又能拿阳台上的那两个人有啥办法呢? 飞镖取敌失败,而阳台上的冲锋枪仍然断断续续地向楼下射击,敌人大概是担心援军赶到,准备着寻机撤退。 火鸦发现了他们的动向,便立即脱离掩体,端着冲锋枪离开阳台,从由大院通往阳台的那道外围楼梯上直接向楼下走来。 此时,川野凉子本可以扔出飞镖的,但却犹犹豫豫的下不了手。她希望敌人赶快出镖,让心爱的男人不要死在自己的手里。可对方也未动手,也许飞镖已经用完。 正当川野凉子犹豫时,敌人发现了她,并扑了上来。 “朝打铁暮打铁。”川野凉子立即说出口令。 “打把剪子送姐姐。”敌人对了口令后,紧紧地攥上了她的手。 川野凉子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敌方的认可,自己得感谢那条宽大的內裤,阴差阳错地迈出了成功而最为关键的一步。 也就在这个时候,火鸦着急地用日语喊了起来。 43.第四十三章 阴错阳差 44.第四十四章 歪打正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4.第四十四章 歪打正着 [第2章第 2卷 临危受命 ] 第44节第四十四章歪打正着 “坎上离下,水灭火!” 火鸦用“水火既济”的卦象提醒川野凉子,赶快用她将自己扑灭。否则,“水到渠成”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见川野凉子迟迟未出手,火鸦以为她没有弄明白自己的用意,又着急地喊起来:“水在上,火在下,水火不容,水灭火!” 火鸦边叫喊边朝楼下开枪,以此为川野凉子提供射杀自己的机会,尽量天衣无缝为地为她打入敌人内部创造条件。 川野凉子不是不懂火鸦的意思,而是实在不忍心向自己心爱的男人痛下杀手。 店小二向她下达命令时,一再警吿,如若心慈手软,导致“水到渠成计划”失败,不只是剖腹自杀那么简单,弄不好她远在大日本的父母和弟妹也会受牵连。 一想起店小二的这些话,川野凉子就心惊肉跳。因此,她不得不在火鸦再次喊叫时痛苦地向自己心爱的男人投出一镖。手甩镖飞时,她在心里祈祷万能的上帝,让他一镖毙命,毫无痛苦地到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吧。 “啊——”火鸦惨叫一声,像树桩一样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这一声犹如锋利的尖刀,穿透了川野凉子的心脏。她心如刀绞地看了滚到楼下的火鸦一眼,泪水顿时夺眶而出。而此时,凤凰像一只丧偶的仙鹤,悲鸣不已地端着冲锋枪向楼下扫射起来。 川野凉子毫不犹豫地又飞出一镖,也听到了一声惨叫,凤凰倒了下去。不过,她并没有像火鸦一样滚落,而是歪歪斜斜地杠在了楼梯上。 凭借屋里射出来的灯光,川野凉子看到一只蝴蝶爬在火鸦的印堂之上,有液体不断地从那里流出。这一镖刚好刺中最致命的眉心穴,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这是川野凉子镖杀活靶最为成功的一次。之前,她大多拿树上的雀鸟作为练习对象。首次射杀的活靶是一个没有通过“特殊审讯”的日军少尉,长张女人一样白净的脸,尤其是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格外迷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川野凉子看着这么一位帅哥即将在自己甩手之间,与这个人类不惜发动战争、残酷争夺的美好世界永别,还是有些下不了手。因此,那撒手飞出的一镖偏离了中心,虽然穿透了他的眼珠,却达不到一镖毙命的效果。 “叭嘎!你为啥不让我死快一点!”少尉惨叫着大骂起来。 “叭嘎!你这镖是怎么练的?”美智子谩骂着川野凉子,然后从她手里夺过一枚蝴蝶镖,甩手一镖正中少尉眉心穴,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少尉的印堂喷出,紧接着,那一头密发的脑袋便耷拉下来。 从此,美智子对川野凉子严格要求,不达到一镖穿印毙命,就报告上锋,将她送到将军府邸当特护去。 川野凉子年轻气盛,赌气道:“当特护就当特护,有什么了不起,凉子求之不得!” 美智子嘿嘿一笑道:“你知道将军们的特护都干些什么吗?” 川野凉子无所谓道:“无非是陪老头子睡觉,和谁睡不是睡!和谁睡也比跟‘晋地3号’那令人作呕的糟老头子强。” 美智子鼻子一哼道:“你以为将军们会在一棵柚子树上,年长月久地把弄着两只柚子,爱不释手?” 川野凉子不以为然道:“无非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有啥了不起?” 美智子泼冷水道:“别做梦了。大日本帝国资源极度贫乏,废物利用定是必然。因此,你会被送到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做天底下最肮脏的工作。然后整天以泪洗面,生不如死。” 川野凉子不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一听美智子的口气就感到可怕。她从此安心练习飞镖射杀,先是明眼可一镖射落飞鸟,后是蒙面可击毙走兽。 如此镖杀技能,火鸦毙命实属正常。川野凉子想,这也好。最且码自己心爱的男人,是看着自己的成功,幸福地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的。至于凤凰,恐怕也在这一镖中一命乌呼了。 川野凉子正准备去取两人身上的蝴蝶镖时,枪声突然又响了起来。凤凰并没有死,又冲他们开枪了。 飞快地躲闪到一边,川野凉子正要甩镖时,敌方人员飞快出击,一跃跳上楼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凤凰扑去。 川野凉子真的好想一镖射出,杀死这个扑向自己同胞的敌人,算是为心爱的男人报仇吧。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咬牙忍住了。 那敌人持寒光闪闪的一把匕首朝凤凰捅去,“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夜的别墅里极为响亮,一股腥血随之喷出,雨点一般地四处洒落。 那位捅得凤凰飞血四溅的敌人,抬腿踢了踢她,确认已经毙命后,这才从她的身上取下蝴蝶镖,借助窗户里射出的灯光仔细瞧瞧镖的形状和图案,然后递给川野凉子,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友好。 此时,川野凉子才看清这人有一副清秀的面孔,又往下一瞧,那胸部的两山突隆而坚挺,是个女人。 “撤退!”女人发号施令,并用手挥了挥。敌人一个个从别墅里撤了出来,然后飞快地钻进白桦林。 川野凉子跟随这支队伍进入白桦林后,那个剌杀凤凰的女人招呼大家停了下来,集中讨论刺杀板垣征四郎的计划。 有人说,这“板栗红烧肉”咬不动,放弃吧。 又有人说,俺北方能有“板栗红烧肉”吃,这是造化,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让这女人拿不定主意,就开口征求川野凉子的意见。 “啥板栗红烧肉,俺听不懂。”川野凉子装作一无所知地说道。 “板栗红烧肉就是。”这个女人欲言又止,转而问川野凉子道:“你是张铁匠的女儿吧?” 川野凉子一惊,心想,对方应该是在对暗号吧。可店小二只告诉她那首《铁匠谣》,除了“朝打铁暮打铁,打把剪子送姐姐。”的口令外,并没有提及继续往下对暗号的事,这怎么办呢? “俺是李铁匠闺女,张铁匠是俺舅。”川野凉子随机应变而又提心吊胆地说。 “哦!”这女人说:“你舅姥爷太富有,耗子洞大得都可住人啦。” “姐姐莫提了。”川野凉子说:“俺在他家耗子洞中歇,他家耗子把俺耳朵咬了一个缺。” 这女人再次拍了拍川野凉子的肩膀,表明她歪打正着地对上接头的暗号了。 川野凉子心里压着的石块终于落下,因极度紧张而憋在体内的汗水一下子释放出来。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援军已经赶到,将一座空荡荡的别墅包围起来了。 44.第四十四章 歪打正着 1.第一章 “日日新郎”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日日新郎”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节第一章 “日日新郎” “鸳鸯”。 新任谍报员滕川接到这份电报时,琢磨许久,终于弄明白了这两个字的意思。 这段时间以来,滕川发现一个规律,自美智子和川野凉子先后离开后,川骑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滕川想,这份电报到了白队手里,他定会久阴转晴朗的,自己得赶紧送过去。 途中,滕川与宫琦相遇,就将手里的电文给他看一看,对方看后直摇头。 见宫琦弄不懂这两个字的含意,滕川才明白为什么谍报员的美差会天掉馅饼地落到自己的头上。但他还是不相信,聪明伶俐的宫琦会突然愚不可及。 “难道你看不出来,自黑队和水鸦下山后,白队整天闷闷不乐吗?”滕川声东击西地提起这个话题,想试一试,宫琦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明白。 宫琦意味深长地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没有女人参与而纯男人的训练,就像瞎子看不到光明一样,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没意思极了。只不过,别人不敢表现在脸上,白队替大家表现出来了。” 滕川道:“这么说,白队一定在想黑队了。” 宫琦道:“看不出白队有多想黑队,好像黑队有些一厢情愿。” “白队即便不是想黑队,最且码也想女人了。”滕川仍然将宫琦往“鸳鸯”两个字上引,看他是真不懂,还是假糊涂。 宫琦道:“女人谁不想?但没有上锋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作主下山寻刺激。” 滕川心里想,上锋的命令就在我手上呢,你这个蠢货!他见宫琦的确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便跟对方打赌:“不信你等着瞧,不出今日,白队会将部队拉下山的。” 宫琦讥讽道:“你是不是在说梦话?” 滕川道:“你真不信?敢不敢跟老滕打赌?” 宫琦道:“赌什么?” 滕川道:“赌什么都行。” 宫琦从来与滕川就没有正经过,借机伤害道:“要不赌你妹妹滕川美子,你输了就将她嫁给我。或者,让樱子跟老宫睡一觉?” “去你妈的!”滕川出手打了宫琦一拳,对方正在反击时,川骑的集结哨吹响了。 宫琦放过滕川,立即拔腿归队。 滕川随之跑到川骑跟前,立正行礼后将电报双手呈上,并注意观察对方的表情。他没想到,川骑看了这份电报后表情更加凝固起来。 “处鸦入列!”川骑随手扔了电报,等滕川入队,整个乌鸦队整整齐齐地站好之后,大声地说:“从现在起,至少三天之内,乌鸦队只作一种常规性科目的训练,不累趴下,谁也不准吃饭,更不要想下山的事。”。 宫琦伸手悄悄抓了滕川一下,暗示对方,他们已经成为亲戚。而滕川却在想,川骑是看不懂电文,还是置上锋的命令于不顾呢? “至于训练啥科目呢?等一会儿大家会明白。”川骑见众鸦面面相觑,宫琦还兴高采烈地做了个小动作,就扯开嗓子吼道:“可别以为这种常规的训练是小儿科,本队的要求侮辱了你们这些高手。果真如此,黑队就不会要本队这么做了。她之所以如此苛刻本队,就是告诫你们,这乌鸦队没有她和水鸦,仍然是支刻苦训练的队伍。” 宫琦忍不住想笑,心里说,别自欺欺人了,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他禁不住又做了个小动作,又被川骑发现了。 “雏鸦出列!”川骑将宫琦吼出来,然后又扫视一遍乌鸦队,最终将眼光停留在滕川身上。 “处鸦出列!”滕川应声跨出队列。 川骑待这两个学生兵站好后,才对大家说:“你们都知道,这两个孩子分别叫雏鸦和处鸦。但你们知道,他们的代号为何与众不同吗?” 大家摇着头,不知道这个整日垮着脸的家伙要干什么?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川骑实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川骑见众人都摇头,只好说:“因为他们都没有老婆,甚至还没有干过那种事。因此,黑鸦和水鸦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无所谓。可我们中的某些人就不同了,没有女人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了。有人憋不住了,就建议本队,提前下山,去俱乐部舒服他娘的一夜。” 这时,大家都在关心这个人究竟是谁,但谁也没有异常的反应,这到底在说谁呢? “刚刚收到的这份电报,对于这个憋不住的家伙来说,是个好消息。”川骑盯一眼草地上的纸张,接着说:“不过,作为乌鸦队的首领,本队只服从战斗命令,至于这种拈花惹草的命令,本队是可以变通执行的。” 这话让滕川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完全正确的理解中输给了宫琦。而宫琦的洋洋得意,使他更加觉得川骑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也就是说,我乌鸦队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鸳鸯这个词语。闲不住,你可以强化训练,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抛到九霄云外;憋不住,你可以朝天上扫射,能打下敌人的飞机更哟西。”川骑说到这里,突然提高嗓门道:“本队之这么做,理由很简单。你们是乌鸦而不是人,只有人才有七情六欲,乌鸦的没有!” 此时,黄鸦已经忍无可忍了,正要开口骂娘,被红鸦拽住了。 “不过,本队可以向你们保证。”川骑瞪了黄鸦一眼,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天天结婚,日日新郎。” 黄鸦一脸阴转晴:“这还差不多。” 川骑又瞪黄鸦一眼,道:“你们可以将天空当作被褥,草地当作婚床,马蹄印或者蚂蚁洞当作你老婆的那个,肆意折腾,每天都累得爬不起来。” “你到底要让我们干什么?”黄鸦的忍耐到了极限。 川骑道:“俯卧撑,直接做到那些对女人想入非非,而人不人鸦不鸦的家伙见女人都打冷摆子为止!” 黄鸦道:“这就是常规性训练啊?” 川骑道:“你说呢?” 此时,屋里的那部电台“嘟嘟嘟”地响起来。 1.第一章 “日日新郎” 2.第二章 神圣的使命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 神圣的使命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节第二章 神圣的使命 “小妹出嫁,速回送亲。” 这个电文让川骑喜忧参半,没想到首次执行任务,居然是回自己阔别已久的大日本帝国,他说不出有多兴奋。同时,让他深感窝囊的是,堂堂乌鸦队队长,竟然干的是护送慰安妇的贱活。 将乌鸦队委托给红鸦,川骑带上黄鸦、金鸦、木鸦出发了。首先到大同特高课猴课长那里领活,然后乘火车去满洲里,再坐飞机直飞东京最高司令部。 尽管猴课长交代任务时,将“送亲”的活儿说得天花乱坠,又是如何如何的神圣,但川骑觉得自己顶齐天就是个拉皮条的角色。 “川骑君,你真的别小看这一任务。”猴课长对川骑讲起大道理来,说得唾沫星子纷飞:“从大来讲,它对日军大举进攻山西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从小来看,那些‘出嫁’的小妹个个如花似玉,老兄你可先睹为快,甚至可以尝尝鲜,搞她几次再扔给别人。支那不是有句话叫‘拔掉箩卜窝窝在’吗?你管他娘的三七二十一,是谁的特护?没有送到将军府之前,她就是你川骑的女人。” 川骑没心思想这些,一本正经道:“课长就别取笑小弟了,都说乌鸦队是谍中谍,其实是哄人的。哪像你特高课,干的全是名垂青史的活儿。” “罢罢罢。”猴课长摆手道:“本课可没你那艳福呀,虽然咱俩干的都是接触女人的活儿,但这女人与女人之间有天壤之别。川骑君接触的是来自大日本帝国的天使,而我要打交道的是出自支那本土的一群魔鬼。” 川骑道:“我倒想与老兄你交换交换,不知你愿不愿意?” 猴课长道:“川骑君就别埋汰本课了,你那活可是板垣征四郎将军钦定的。” “板垣将军钦定?”川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将这话重复了一遍。 猴课长冲川骑眨眼道:“你以为‘老板’白白给‘老土’一个人呀,必要时老头子还得用你。‘老板’生怕自己的女人还没到怀里,就被他人给弄成残花败柳了。因此,不用他自己的人,也就是你川骑君,‘老板’不放心啊。” 川骑心里骂道,你这叭嘎真的八面玲珑,刚刚不是还叫老子搞她几次吗? 猴课长见川骑不说话,以为对方不相信自己,就说:“不信吧,要不要本课让将军亲口告诉你?” “将军在这里?”川骑差点就将这极为浅薄的话说出来了,那不笑落猴课长的大牙才怪!但将军不在这里,将军如何亲口告诉自己呢? 猴课长从川骑的脸上看出了破绽,打心眼就看不起这个人。他这人喜欢在无能之辈面前显摆,就将自己窃听的录音带从保险柜里取出来,给川骑放了一遍。 川骑听后,认定这的确是将军的声音。但他不敢相信,大同特高课居然敢窃听堂堂陆军中将与东京总部的电话,而与之通话的又是天皇的亲信平沼骐一郎?! 猴课长放好谈话录音后,看着川骑,夸张地说:“川骑君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神圣了吧?” 川骑点头道:“神圣!神圣!” 猴课长道:“走吧,本课送你一程。” 川骑道:“岂敢劳课长大驾,岂敢!岂敢!” 猴课长上前拍拍川骑的肩膀,又挽上他的手说:“都是喝富士山水长大,唱着《樱花谣》背井离乡的大日本天皇子民,客气啥球呢。” 两人从大同特高课句肩搭背出来时,一辆锃亮锃亮的黑色轿车已经等在门口,驾驶室里的那个头扣鸭舌帽的小矮个子,将火打燃了。 “这是我的课副犬养次子。”猴课长上车后指着已经开始起动车子的小个子作了介绍,然后说:“犬养君的哥哥,大同矿山护卫队队长犬养真子死于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之手,他是来为哥哥报仇的。其真实身份是悦来客栈掌柜兼店小二,在几天前‘水到渠成计划’的实施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颇得大老板赏识。” “久仰,久仰。”川骑立即伸手去,而犬养次子也扭头将手伸了过来,两只手攥在一起时,对方鼠目一样贼亮的小眼睛,令他不寒而栗。 “幸会,幸会!”犬养次子象征性地与川骑客气一番,驾车向火车站驶去。 猴课长道:“川骑君,按理本课应备薄酒一杯,为你饯行。无奈担心你误车,未能尽地主之谊,对不起啊!” 川骑道:“课长不用太客气,这样反而疏远了本队。” 猴课长道:“川骑君真是个大文化人,明明对本课有想法,还如此这般有礼有节。看来,本课还得尽地主之谊。” 川骑道:“难道课长要一同到满洲里请本队吃大餐?” 猴课长叹息道:“本课到想去满洲里逍遥数日,但敌方特工不准假。昨天晚上还来俱乐部查岗呢。本课差点就被他们给开除地球籍了。” 川骑一怔道:“这大同乃课长的一亩三分地,也有人胆敢入侵?” 猴课长道:“因为大同俱乐部这塘水里常有大鱼出没,这些人时常前来垂钓,给本课添了不少的麻烦。” 川骑知道对方所表达的意思,便凑兴道:“小妹一嫁过来,妹夫就规矩了,课长也会因此轻松下来的。” “知我者川骑君也。”猴课长激动地攥着川骑的手,说:“本课之所以说川骑君的这次行动神圣,原因在此。” 不知不觉中,火车站出现在眼前。猴课长提议,用精神大餐尽地主之谊,为川骑饯行。 “樱花啊樱花, 三月里盛开的樱花; 樱花啊樱花, 晴空里灿烂的云霞。 它不怕暴风吹, 它不怕暴雨打; 年年都有风和雨, 樱花总要盛开。 樱花总要盛开, 在富士山下, 在富土山下。 川骑跟着唱了几句,脑海里顿时浮起山口樱花模模糊糊的身影,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 “樱花啊樱花……”川骑噙泪大声叫唱起来。 “叭叭”。 突然传来两声枪响,前面骚乱起来,火车站出事了。 2.第二章 神圣的使命 3.第三章 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节第三章 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黄鸦、金鸦、木鸦在川骑去大同特高课猴课长处领活时,由郊区直奔火车站。三人一路上就用小动作校好了眼口,一致提议在火车站等候川骑,然后做他们渴望已久的事情。 没了川骑的行动组当然是黄鸦说了算,他吩咐金鸦木鸦,一旦发现目标立即拿下,决不心慈手软。 金鸦一时反应不过来,加之没有见过那份“送亲”的电报。因此,他以为此次下山,就是在火车站守株待兔,打击那些前来俱乐部刺杀新庄淳中佐的敌方特工呢? 还是黄鸦特别作了强调,金鸦才知道他的目标,就是大家都渴得望眼欲穿的花姑娘。 “火车站人多,情况复杂,这样做行吗?”木鸦有些胆小,还担心惹出麻烦收不了场。 “你这是吃素的?”黄鸦拍拍腰间的南部式手枪。 “毕竟人多势众,南部式也不是万能钥匙,想开哪把锁,就开哪把锁。”木鸦还是不怎么赞成黄鸦的观点。 黄鸦艺高胆大,从来就看不起胆小如鼠的窝囊废:“既然树叶落下来都怕砸伤脑袋,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看我与金鸦玩花姑娘的,给你看看。” 说着,黄鸦就带金鸦一起去人员密集处寻找目标,不冷不热地给木鸦扔下一句话:“这种窝囊废,白生那根了。” 金鸦虽然跟上黄鸦,但觉得木鸦的担心并不多余。不过,他并不想反对黄鸦。自黑队出嫁后,金鸦特别关注川骑的一言一行,觉得他除了中文水平可独霸乌鸦队外,其他一概不行。因此,金鸦断定这乌鸦队迟早将落入红鸦之手。而红鸦主政,黄鸦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自己跟着黄鸦,其实就是星星紧跟月亮,光一定会沾到。 两人来到候车室,见稀稀疏疏的只有10多20个人,大多像冬天一样将双手插在袖桶里,个个像霜打蔫的秋茄子似的将头埋在双膝上,或者依靠在那破破烂烂的牛肋巴椅子上。 一个衣着不整的懒汉,在牛肋巴上四脚长伸,不断地砸巴着嘴,呼噜打得震天动地。 黄鸦大失所望地摇头道:“这就是晋北名城的火车站,这些就是大同的城里人。与北海道相比,至少落后10多20年。至于东京,那就悬殊得太大太大了,简直就是天隔地远。难怪,天皇要我们前来拯救这个破落的国家。天皇万岁!天皇万万岁!” 金鸦为黄鸦捏了一把汗。按照乌鸦队铁的纪律,队员是不能在公众场合说日语的。说不好中国话可以装聋作哑,日语的大大的不行。一旦违反,未造成后果者罚关禁闭并学会唐诗一首,造成后果者割去舌头,严重后果的当然是责令其剖腹自杀了。 好在这些等车的中国人,一个个哑巴似的,连看都不看黄鸦一眼。这让金鸦感到好生奇怪,想,即便是将黄鸦的话当个屁,总得歪歪身子避避臭啊? 虽然虚惊一场,但金鸦还是奉劝黄鸦小心为妙,但对方不以为然道:“就算这候车室里的所有人一起上,是我的对手吗?捏臭虫的活儿我虽不愿干,但万一非捏不可,还得捏。” 说话中,黄鸦掉头瞅了这些人一眼:“捏一只臭虫是捏,捏多少只都是捏,干脆都他娘的全捏死,省得臭烘烘的跟我们挤上车,脏!” 金鸦觉得黑队和水鸦离开乌鸦队后,当数雏鸦和黄鸦的变化最大。前者被川骑一个下马威治服了,后者反而骄傲自大起来,判若两人地根本就不把红鸦之外的人,包括川骑放在眼里。 “是什么原因让黄鸦变化如此之大呢?”金鸦心里在琢磨着这个问题。 此时,来了一老一少,父女两人。看那一身装束,应该是城不城乡不乡的郊区居民。 黄鸦在父女走进候车室时,绿着眼睛凑上前,一看是个不错的,10多20来岁的姑娘。他那早已痒痒的手伸了过去,扭了姑娘的脸蛋一下,嘴也凑了上去:“哟西哟西,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跟我的眯西眯西。”” 姑娘惊叫起来,直往父亲的怀里钻。而黄鸦则扑上去,牵牲口一样将她从父亲怀里拽过来。 父亲正当年富力强,哪会轻易让闺女受到伤害,便与黄鸦动起手来。 黄鸦力壮如牛,姑娘有父亲保护又有何用?他一把将父亲推开,然后单手将姑娘搂上,揉着她的鼓胸,往候车室的一角奔去。 那些懒懒散散的人早就围了上来,但谁也不敢上前制止,都你看我,我看你的巴不得别人出头。 这些人好像都在想,好歹自己还关心姑娘的安危。而那个一进来就躺在牛肋巴椅子睡觉的懒汉,这个时候却打起了呼噜,让人感到俺中国真的完了! 姑娘已经被抱到了屋角,父亲拼命去挽救时,被黄鸦驴一样反踢一脚,随即摔在地上,只欠了欠身,就不动弹了。 姑娘在不断的呼救中,绝望地任凭黄鸦将她的衣服撕破,裤子扯开,雪白的身子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片诱人的雪白,让黄鸦更加欲火中烧,他迫不及待地刮下自己的裤子,正要施暴时,却像只麻袋一样歪倒在地上。 从黄鸦开始纠缠姑娘时,金鸦就一直关注那个在牛肋巴椅子上躺着的懒汉。 当黄鸦对姑娘动粗时,金鸦提心吊胆地将手伸向了衣袋里的南部式,但他最担心的这懒汉非但丝毫没有反应,反而事不关己地睡得更香了。 因此,金鸦就放松了警惕,将目光投到黄鸦的身上。刚刚朝黄鸦投去目光,就见他歪倒下来,躺在地上不动了。 金鸦立即扑上去看黄鸦,一只蝴蝶镖刚好钻进他的印堂,鲜血蚯蚓一样从双眉间爬了出来。 想不到,这候车室竟然潜伏了刺客?!金鸦马上掉头看那牛肋巴椅子一眼,懒汉已经窜到了门边,并向自已投来一镖。 金鸦迅速躲让,并掏出南部式冲懒汉连开两枪,对方机灵地一躲一闪,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众人骚乱起来,并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3.第三章 都是荷尔蒙惹的祸 4.第四章 让“英雄”先上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让“英雄”先上车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节第四章让“英雄”先上车 “杨二!是杨二!” “哪个杨二?” “灵丘巫师的儿子。你不认识?” “俺们家又不跳大神,谁认识巫师?更不会认识什么巫师的儿子。” 金鸦握着枪追了出来,而杨二纵身一跃上了围墙,正向外逃窜。他忙不迭朝墙上的杨二举枪,正要击发时,枪响了。 这一枪不是自己发射的,而是他人朝自己开了枪。金鸦在倒地之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从那张刚刚进站的黑色轿车里跳出一个人来,冲自己开了这一枪。 直至再也撑不住躯体时,金鸦都不明白,这一枪不是朝杨二开的,他只能归结于枪开错了。然而,紧接着补上的一枪,证明枪并没有开错。 木鸦在金鸦中弹后摇摇摆摆地倒地时,惊愕地看到那开枪打死战友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队长川骑。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如此。 川骑握着冒烟的手枪走到金鸦跟前,踹了他的尸体一下,又进入候车室,狠狠地踢了黄鸦一脚,然后上前安抚那受惊的父女俩。 “恩人啊,恩人!”父女立即磕头谢恩。 川骑赶忙将俩人搀扶起来,拍拍哽咽不已的姑娘,又安慰了父女一番,然后向惊魄未定的旅客们挥挥手,并用流利的中国话说道: “老乡们,这大同是俺山西人的,又不是满洲国,岂容他小日本如此嚣张。因此,这个人死有余辜,大家动动手,拖出去喂狗吧。” “英雄!英雄啊!” 人们纷纷围拢上来,争相与见义勇为的川骑握手,场面颇为感人。 木鸦对川骑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甚至怀疑他是打入乌鸦队的敌方特工,最且码也是反法西斯组织的成员。因此,当川骑利用黄鸦的暴行向越来越多的旅客诋毁大日本帝国时,木鸦的手伸向了腰间的南部式。 然而,木鸦一伸手,就被早已悄悄来到他身后的猴课长给钳住了。他反身瞪了猴课长一眼,见对方面带微笑,还朝自己点了点头。 “哟西,哟西,乌鸦队有了川骑,乃帝国的一大幸事。” 猴课长虽然说得特小声,但木鸦还是听清楚了。可他实在不明白,猴课长居然对残杀战友的川骑赞不绝口。 川骑在一片掌声中走出候车室,又吩咐前呼后拥的人们将金鸦的尸体拖去喂狗,这才来到轿车边,与大同特高课正、副课长道别。 “川骑君,此次‘送亲’,路途遥远,一路保重。”猴课长紧紧地攥着川骑的手,说得跟永别似的,攥得如同知音。 “谢谢课长关心,谢谢了!”川骑也攥着猴课长的手,客气了一番。 两人婆婆妈妈的道别,让木鸦想起了一句名言,“物以类聚,鸟以群分。” 一想到,自己将单独与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一起执行任务,木鸦感到推屎虫兴奋不已时,离死(屎)不远了。 此时,一声嘶心力竭的鸣叫,从太原开往满洲国的火车进站了。火车像一个气喘吁吁的老人,精疲力尽地慢慢停在了站台上。 这个时候,那几个被枪声吓得乌龟一样躲藏起来的工作人员,不得不从藏身处爬出来,打开通往站台的破烂不堪的铁门,吆喝着整队进站。 约五、六十的旅客为了争夺那预留的10多20个座位,像刚从畜圈里放出来的饥饿的牛羊一样,拥拥挤挤的奔向了通道。 然而,他们却被车站工作人员给拦住了。 “老乡们别挤,别挤噢。让俺们的英雄先上车噢。” 工作人员一边阻止旅客,一边将目光投向了川骑。拥挤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等待着川骑一行进站上车。 川骑和木鸦是斯斯文文地走在最后的,前面就是对自己感恩谢德的父女俩。姑娘远行,自然要带上备装。在公共卫生间换了衣服的姑娘,又成了个吸引男人眼光的美人坯子。 一同向通道走去时,姑娘怯生生地向川骑投去柔和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也带有情窦初开的女人对男人的好感。 川骑看了一眼姑娘,心里咬牙切齿道:“叭嘎!你让老子损兵折将,整个行动组死了一半。若不从大局考虑,本队现在就干了你。之后将你大缷八块,赏给乌鸦啄食!” 表面上,川骑则关心备至而和蔼地搭讪:“姑娘这是去哪里啊?” 姑娘道:“满洲国奉天,恩人呢?” 川骑道:“同道,同道。” 姑娘喜露于色:“太好了。” 川骑道:“姑娘去读书吗?看样子,像个中学生。” 姑娘叹气道:“原本在舅舅家读的,小日本占领奉天后,辍学了。” 川骑心里想,这女人还真的将本队当支那人了,说明自己的戏演得非常成功。不过,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进站的通道口。车站工作人员热情地将他们放了进去,并保证其有足够的时间弄到座位,这才敞开大门让群众进站。 上了车的旅客从川骑的这节车厢经过时,都向他点头致敬。那些找不到坐处的旅客,干脆又回到这节车厢。因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与“英雄”在一起,总比其他地方安全。 川骑与父女俩又坐在了一起。双方的交谈继续,又提到了姑娘去奉天的问题。 川骑道:“日本建立满洲国,与姑娘读书有啥关系吗?” 姑娘垂头丧气道:“舅娘说,闺女大了,留奉天不放心,就让俺回山西了。” 川骑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心里虽不高兴,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现在怎么又去奉天呢?” 姑娘道:“舅娘病故,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 川骑道:“不是还有舅舅吗?” 姑娘垂下头,不说话,显得痛苦不堪。 “她舅28年随张大帅出行,让狗养的小日本给炸死了。”姑娘的爷爷回答。 木鸦一听中国人就在骂人,手自然而然地动起来,被川骑巧妙地阻止了。 川骑是假装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将木鸦的动作掩盖住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人向他们的这节车厢走来。 4.第四章 让“英雄”先上车 5.第五章 “乌鸦牌”的夜壶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乌鸦牌”的夜壶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5节第五章 “乌鸦牌”的夜壶 那个向川骑走来的神秘人不是别人,就是有效射杀黄鸦的杨二。他之所以大闹火车站,是投奔麻老黑时,人家开价太高。可他又不想放弃依靠麻老黑而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更不能让恒山这帮土匪小看,说自己是无能鼠辈。因此,杨二就冒险来日本人经常出没的大同城拼上一拼。 这麻老黑自被乌鸦队赶下老鸦山后,不但喜欢金银财帛和美女,还特别偏爱一种东西,就是日本人的头颅。 一直以来,麻老黑都在寻找机会报仇雪恨,可惜自己被日军乌鸦队打得屁滚尿流之后,元气一时难以恢复,加之装备太差,不敢以卵击石。 麻老黑对日本人的仇恨,像一颗埋在土壤里的种子一样,芽是发了,就是没有能耐破土而出。可这芽若是老出不了土,会憋死的。与其憋死,不如他娘的破出土来,顶齐天被小日本的“太阳(旗)”晒死。 于是,麻老黑派人打探消息,获悉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将奔袭大同日军矿山护卫队,便星星沾月亮光地尾随其后,直奔大同而去。 那个无恶不作的矿山护卫队队长犬养真子在与情人幽会时,来不及反应就死于蝴蝶镖下。尼姑队取回自己的飞镖之后,迅速撤离现场。 麻老黑赶后进入院落,将偷情的女人绑架,并割下犬养真子的脑袋瓜子,一同带回恒山。 那个死也不从麻老黑的汉奸婆娘的脑袋,也在被绑架上山的次日遭一刀砍了下来。这土匪帮子里不乏能工巧匠,有人建议将犬养真子和汉奸婆娘的脑瓜壳当作他用。从此,麻老黑的床底下多了一对雕刻精致的鸳鸯夜壶。 父亲杨万银大神跳得方圆数百里赫赫有名,大凡官吏仕途不顺、乡绅膝下无子,商人亏本不赚,贫民祈祷收成,土匪祭山保平安等等,大多邀请他老人家出马。因此,杨二上山一打出父亲的招牌,不但没有受罪,反而受到热情款待。不过,在提到入伙的问题时,麻老黑说自己门坎太高,担心他杨二承受不了。 杨二道:“除了父亲的那把摇司刀,其他的大当家就开个价吧。” 麻老黑道:“俺要个夜壶,乌鸦牌的。” 杨二初出灵丘山旮旯,从来就不知道日方有个乌鸦队,还以为对方就要一个屙尿用的家什呢,心里老感到麻老黑可笑到家了。 不就一把夜壶吗?还说俺承受不了呢。杨二心里一想,断定这是麻老黑逗自己玩耍的。他有意凑对方兴致,朝麻老黑点头应许道:“好的,好的,俺出多少钱,也将这乌鸦牌的夜壶给大当家的弄来。” 土匪们不知杨二实情,见他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如此之大,就哈哈大笑起来。 杨二被笑傻了头,不知怎么回事,就抬头看着麻老黑,看他有个什么样的说法。 麻老黑挥手止住了笑,然后许诺道:“只要你能给老子弄把乌鸦牌的夜壶来,这恒山二当家就是你杨二了。” 杨二没想到入伙就这么简单,当恒山老二是水到渠成的事,就急忙说:“一言为定?” 麻老黑道:“俺老麻一口唾沫一个钉,何时吐出的口水收回过?” “看吧。”杨二发现对方的话有破绽,马上钻空子:“大当家的不诚信,这口水一吐本来就收不回。” “小杂毛,吃了豹子胆啦!”这小小的杨二居然敢顶撞大当家的,土匪们瞪大眼睛,正要修理他时,被麻老黑制止了。 “罢罢罢。”麻老黑招呼住了自己的弟兄伙,然后对杨二笑了笑:“俺老麻一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倒担心你小子弄不来乌鸦牌的夜壶。” 杨二发誓道:“弄不来夜壶,拿俺的这颗头抵上。” “好!”麻老黑上前将杨二指着脑袋的手拉下来,并跟他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说完,麻老黑吩咐弟兄去将夜壶的样本取来让杨二参照。 杨二觉得麻老黑太不把他当回事了,自己虽然打小在五台山清风寺长大,不至于连夜壶的样式都没见过吧? 当麻老黑的弟兄将一颗人头骷髅送到杨二面前时,他傻了! “这……是夜壶?”杨二傻拉瓜叽地自言自语:“这怎么是夜壶 呢?” 麻老黑坠着眼角,抬起手腕,勾头吹了吹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金戒指,腿杆子晃了晃,然后睁开眼睛道:“是不是夜壶,你嗅嗅,不就晓得了。” 那个取样本的土匪立即将人头骷髅送到杨二嘴边,一股臊尿味便钻进了他的鼻孔。杨二经不住臊熏,赶紧避开了。 麻老黑板脸道:“儿子,你给老子记住,俺可专要乌鸦牌的。如果你顺便砍个死人脑壳来忽悠老子,俺不但要敲碎你头上的那只夜壶,还要血洗灵丘德沟,将你娘弄上山,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杨二的心一下碎了。他懊悔自己不该上山,并在毫不理解意图的前提下,跟眼前这个混世魔王打赌。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并且连“乌鸦牌夜壶”的意里都没弄明白,就可能丢了小命。 然而,杨二一向是个不服输的角儿。他强装镇静地缓了片刻,然后对麻老黑说:“杨二虽初出茅庐,但也是个放得响屁的汉子,不过,这乌鸦牌的夜壶,到底是什么人的头颅,还请大当的说个明白。不然,一弄错,可怪不得俺。” “好!是条汉子!”麻老黑击掌三下,然后说:“俺老麻虽然是个土匪头,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俺当夜壶使用的只能是小鬼子的脑袋瓜子,最且码是汉奸的贱头。你能弄到吗?”。 杨二道:“凭俺在五台山练就的十八般武艺,给大当家的弄个小鬼子的头,应该没问题。” “你别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麻老黑又眯眼吹了吹手指上的金戒指,然后蔑视杨二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些乌鸦面前,纯属他娘的花拳绣腿,这乌鸦的脑袋瓜子可不好弄哟。” 杨二道:“大当家的说了半天,俺还是不知道这乌鸦牌的夜壶到底是什么人的脑袋,请说个明白,俺好赶路。” 麻老黑道:“乌鸦牌的夜壶就是日军乌鸦队员的脑袋瓜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杨二点头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麻老黑道:“可别瞎猫碰死耗子地找个小鬼子或者汉奸的脑袋瓜子来交差,老子可要见到乌鸦队的标志。” “标志?”杨二只低声说了一句,就等着麻老黑的答案。 麻老黑道:“这乌鸦队员,每人胳膊上都刺着一只乌鸦,你得提着脑袋瓜子,连同胳膊上的那只乌鸦来见老子。否则,你的脑袋瓜子就是夜壶了。” 杨二完全弄明白后,这才下山来到数百里之外的大同,苦苦地寻找目标。在他大失所望地准备乘车返途时,黄鸦闯入了猎园。 虽然杀死了这个小鬼子,但惹火烧身地根本没有机会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乌鸦队员。他翻墙逃走后,居然没有小鬼子跟踪追击。而车站内又响起了枪声,他便好奇地找了个可观察站内情况的地方藏起来。 杨二亲眼目睹,一个从黑色轿车上跳下来的中年男子,举枪击毙了追击自己的小鬼子。 此时,杨二作出了一个非常危险而自己又一概不知的决定。他率先混上了火车,待那个击毙小鬼子的中年男子上车后,向其所乘坐的车厢走去。 正当杨二要与“英雄”的川骑套近呼时,-个老太婆从后面点了他的哑穴,将其拽离了危险。 5.第五章 “乌鸦牌”的夜壶 6.第六章 投奔川骑当“八路”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投奔川骑当“八路”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6节第六章 投奔川骑当“八路” 川骑发现老太婆有些诡异,就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父女俩笑了笑,然后装作上厕所跟踪过去。 由于车厢过于拥挤,即便通道上的旅客都纷纷给“英雄”让道,但等他到了车厢接口时,那少男老女已经往另一节车厢里窜了。 不过,川骑还是看清了两人的背影。那样子显得有些慌张,好像真的有问题。这使得他加快了步伐,想弄清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再次看到老太婆的背影时,川骑的心格登了一下。尽管老太婆的身影又从视线中一闪而过,但那细细的腰,肥肥的臀,长长的腿,丰满的身,以及灵便而敏捷的动作,深深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除了那头花白的头发外,不论从体形还是举止上看,老太婆都不像高龄的女人,倒像个二、三十岁的妙龄女子。 令川骑感到蹊跷的是,老太婆那身段与一个人太像了,简直同出一辙!那腰那臀那身躯,尤其是那机灵的动作,与自己心目中的这个女人别无二致。他心想,这怎么可能呢?于是,他立即排除思维的干扰,继续往前跟踪。 川骑一直走到车的尽头,也没有发现这个老太婆。再从车头返回,并仔仔细细将所有的旅客瞥了一遍,仍然不见她的踪影。 在川骑跟踪两人时,凡从大同站上车的旅客都给让道,有人还跟他打起了招呼,主动上来搭讪的人也愈来愈多。 “英雄,溜溜啊?”一个中年男人边给川骑让道边说,那柔和的目光充满了钦佩。 川骑微笑着点头道:“坐着闷,到处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有人抢白中年男道:“你以为大英雄闲着没事,瞎溜?人家是为全车人的安全着想呢。” 川骑心里暗喜,这支那人已经将自己当作保护神了,便故作谦虚道:“别大英雄大英雄的,俺担当不起。” “哪里,哪里!”刚刚抢白人的男子说:“在这大同,除了您敢杀日本人外,谁敢?因此,您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川骑笑道:“小兄弟错了!俺杀个把小日本算个啥呢。真正的抗日英雄是五台山的那些尼姑。” “还有灵丘巫师杨万银的儿子杨二。”最先跟川骑打招呼的中年男羡慕不已地说:“毕竟自小在五台山清风寺拜师学艺,那飞镖使得呱呱叫。小日本还在做他娘的花梦,就一命乌呼了。” “罢罢罢。”抢白他的男子又唱反调:“那杨二再杀多少个小日本,也算不上啥东西,别让他娘的不是东西的东西,玷污了英雄的光荣称号!” 川骑持不同意见道:“岂能这么评价杨二呢?毕竟人家英雄救美,见义勇为救下了那姑娘。” “英雄有所不知,这杨二风流成性,在五台山将个小尼姑的肚子搞大,被师傅赶出山门,然后就投奔了恒山土匪麻老黑。”打心眼里瞧不起杨二的男人揭起了别人的疮疤。 “对了。刚刚杨二还在车厢里窜来窜去呢。”这个男人一直充当着言谈的主角,不仅最先与川骑搭讪的中年男插不上话,连川骑也耐着性子听他讲下去。 “如果俺没猜错的话。”这人盯着川骑,直至对方躲闪着目光,才说:“这杨二是冲英雄您来的。” 川骑心里一颤,待镇定下来后问道:“他冲俺来干啥?” “这不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这人肯定地说:“恒山匪首麻老黑不尿杨二,杨二得另寻其主。晋绥军他绝对沾不上边儿,只好找八路碰碰运气了。” “八路?”川骑吓了一大跳,稍稍稳定下来后问道:“你说这车上有八路?” 这人道:“当然有。” “在哪里?”川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腰间的南部式。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人两眼直盯川骑,一眨不眨地说。 川骑慌忙将手伸进衣服里,攥住了南部式,然后问道:“你是八路?” “英雄真幽默。”这人笑着说:“俺哪有那资格呢。当然,如果英雄愿收俺当八路,俺一定跟您好好干一番事业,多杀他娘的小日本鬼子。”。 川骑听懂了对方的话,顿时喜出望外,便向这人伸出手去,双方握了握手。尔后,他对这人说:“只要打小日本的人,俺都欢迎。” 这人真的将川骑当作了八路,又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热泪盈眶地说:“谢谢,大英雄。” 这个车厢里的人听说川骑是八路,便像蜜蜂归巢一样一下子聚集过来,争相与他握手,小孩子还缠着他讲打小鬼子的故事。 川骑顺水推舟地开始发动群众,想把那个神秘的老太婆给找出来。 “乡亲们,抗日的故事俺以后再讲,现在至关重要的是”川骑说到这儿,放眼看了看这些在他心目中要多愚蠢有多愚蠢的支那人,然后提高嗓门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杨二和那个老太婆找出来。” “那个老太婆呀。”刚刚将川骑当作八路的男人说:“据说儿媳和孙女都被矿山护卫队的小日本给糟蹋了,大脑受到了刺激,好端端的一个人就疯了。” 川骑一听这话,觉得这个老太婆更神秘了。他赶忙试探道:“怎么会呢?俺看她抓着杨二往车厢里拽时,一点也不疯。” 有人说:“哎,这老太婆可怜啊,一看见中意的男子就拽去和她做那种事儿。这都是小日本作的孽啊,奶奶的小日本,丧尽天良哟!”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七嘴八舌地骂起大日本帝国皇军来。这让川骑的无名火直往上窜,差一点就燃烧起来了。 川骑愣在原地,正想用什么方式收场时,一个人突然挤过人群,猛地上前抓住他的手摇了起来:“收下俺吧,俺跟八路痛打小鬼子!” 即刻反应过来的川骑投眼一看,投奔自己当“八路”的人正是杨二。 川骑好想将他碎尸万段,正考虑表面上用什么语气对待对方时,杨二又被人拽走了。 将杨二拽离的,又是那个让川骑感到极为神秘的老太婆。 6.第六章 投奔川骑当“八路” 7. 第七章 川骑“找爸”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 第七章 川骑“找爸”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7节第七章川骑“找爸” 在大同人的心目中,老太婆是那么令人同情而又人见人怕。因此,川骑害怕生出事端,只好放弃跟踪,悻悻地回到自己乘坐的那节车厢。 尽管挤得个水泄不通,但川骑腾出的位子,从他屁股离开时一直空着,谁也不去争抢,这就是抗日英雄的公众效应。 那父女俩相依在一起昏昏欲睡,而木鸦却不见了身影。这让川骑高度紧张起来,豆大的汗粒顿时缀满了脑门。 按照乌鸦队的规定,没有长官的发号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刚刚川骑离开时,并没有也不好吩咐木鸦该做什么,没有得到任何指示的木鸦只能选择坚守,岂能擅离职守而胆大妄为! 尽管猴课长受上锋之托,给自己交底时透露,为了本次行动获得成功,可不惜一切代价挥泪斩马谡,舍车保帅以求顺利达到目的。 然而,整个行动组人员己经减半,木鸦这个“马谡”已经不能再斩了。况且,木鸦是自己发自内心地带出来的,并不像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黄鸦那样,带出他来,自己有一箭多雕目的。 川骑深知,这火车上谍影重重。自己不斩木鸦,别人也可能将他妙杀。一旦这小子出事,整个行动只有自已单枪匹马了。 一只跳蚤再有能耐,它也不可能顶起被子。因此,川骑非常担心木鸦的安危。 等了许久,仍不见木鸦归来。川骑如坐针毡,只好起身去找木鸦。他刚跨入刚刚跟踪老太婆和杨二的那节车厢,突然想到有些不妥,又转身住相反方向寻去。 川骑所经过的地方仍然有人积极让道,只是比跟踪老太婆时少了许多。他每从拥挤的人群里挪动一步,都不断地观察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 如此一来,川骑偶尔会踩着人家的脚,有人被踩了瞪他一眼完事。虽然他口头上一再表示歉意,但内心却一想再想,有朝一日老子定会将这些可恶的支那人剁成肉酱。 一头是众星捧月般的欢迎,一头却处处遭人白眼。这截然不同的待遇,让川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大日本皇军中尉的优越感渐渐作祟。因此,在又一个壮年男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时,他忍无可忍地开了黄腔:“叭……” 川骑差一点就冒出了后头那个“嘎”字,待他惊慌失措地改口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日本鬼子?打小鬼子啦!”被川骑谩骂的壮年男大声喊叫起来。 这一声叫喊将川骑置于“耗子过街,人人喊打”的境地,整厢的旅客蜂拥而上,左右两头的人源源不断地往这节车厢结集而来。 川骑在众人的抓扯中只好用双手护着头,任凭他人拳打脚踢,并且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那支别在腰间的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被壮年男夺了过去,并且已经抵在了他的头上,川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不争的事实,那个万不得已化妆为老大婆的女人突然“嗖”地射出一镖,趁乱救下自己。 “小鬼子,你到这车上来干什么?”壮年男并没有开枪,仍然用枪抵着川骑的头问道。 川骑冷笑一声,随机应变道:“老乡误会了,俺怎么是小鬼子呢?” 听不出多大破绽的山西话起了作用,壮年男将手枪从川骑的脑勺上收了回来,问道:“叭嘎,是怎么回事?” 川骑趁机转守为攻:“叭嘎,你居然骂俺叭嘎,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这……”壮年男的不慎失误,反而被川骑抓住了把柄,顿时语塞起来。 “明明说叭嘎的是你,你怎么猪八戒吃西瓜,倒打一耙呢?”有人站出来为壮年男说话了。 川骑马上又转攻为守:“俺说了吗?” “说了。”有人肯定地回答,并强调道:“俺听见你说的,只不过‘叭’像屁一样放得很响,‘嘎’像癞蛤蟆打嗝一样,轻得如果不稍加注意,根本就听不出来。” 另一个人则说:“一分为二地讲,俺并没有听见那个‘嘎’字。” 川骑见终于有人为自己澄清了事实,马上向这个人点头致谢。 这个为川骑解围的人也对他点了点头,道:“你是南方人吧?” “哎,哎。”川骑马上应声道:“俺是南方人。” 众人又发现了川骑的破绽,纷纷说道:“哪有南方人说‘俺’的?这不是陕西骡子学马叫吗?” “人家远道而来,跟俺们学句把话山西话,这很正常。”仍然是同一个人为川骑解围。 川骑又感激不尽地冲对方点着头。 “你来俺北方干啥呢?”这人问川骑,见他没回答,又问道:“对了,一定是来寻找你父亲的?” “叭……”川骑受到了极端的侮辱,气愤至极地又骂出这个字来。 “怎么样?”这人洋洋得意地对刚才发动群众痛打小鬼子,并用枪抵着川骑的壮男说:“人家还真的是来寻找他父亲的。” 壮男道:“何以见得?” 这人道:“俺山西人称父亲为大,南方人喊父亲为爸。” “难道俺冤枉好人了?”壮男说着,又摇了摇头:“他找他的爸,他喊俺爸干啥球哩。” 这话逗得众人哗然大笑。 有人奚落壮男道:“你儿子比你老多了。” 壮男埋怨道:“你们日操俺断子绝孙呀。” “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断子绝孙啥球哩。”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壮男道:“就这么个武大郎儿子,难道还有潘金莲嫁给他吗?不断子绝孙才怪哩。” 众人又大笑起来。 “罢罢罢。”替川骑解围的那人公道地说:“欺悔一个傻子,人家会笑话俺山西人的。” 有人不相信道:“傻子?你说他是傻子?”。 “不是傻子,会喊比他还小的人爸?”。 “傻子哪来的枪呢?”。 “这哪是枪,也许是云冈石窟旁边那旮旯的张铁匠,打来哄这娃的。”。 “放屁,这一看就是真家伙,张铁匠家上数八代,也打不出这么好的玩意儿。”。 “是不是真家伙,一试便知。”。 川骑一直耐着性子不敢插话,到了抢夺他枪支的壮男举枪正要试射时,他慌忙扑了上去。 “叭”地一声,枪在双方的争抢中走火了。 7. 第七章 川骑“找爸” 8.第八章 行李架上掉下一具尸体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行李架上掉下一具尸体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8节第八章 行李架上掉下一具尸体 幸好枪是指着车顶开的,子弹被顶板弹了回来。经过那厚铁的耗损,子弹已经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不过,还是钻进了旅客的身子里。 那个被子弹击中的女客倒在地上,吓得周围的人赶紧退让,并从呆滞中反应过来。 一见两人用枪伤了人,旅客们便将他们当作小鬼子,纷纷扑了上来,抓着他们就是一阵痛打。 “你们怎么能打俺呢?怎么能打俺呢?”壮男哭声哭气地说。 “狗日的小鬼子!双簧演得不错啊,打死你们!”旅客已经将壮男与川骑归于同伙,边骂边打。 “俺是山西太原人,怎么是小鬼子呢?”壮男护着自己的身子无奈地争辩道。 “哄你家大!你这狗日的小鬼子!”旅客咒骂着打得更狠了。 假小鬼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时,真正的小鬼子川骑因为不予争辩,少挨了许多拳脚。他趁机趴在过道上,让壮男替自己抵挡了雨点一样落下的拳头。 乘警听到枪声后立即向这节车厢赶来,无奈临近事发地的通道挤满了看热闹的旅客,待他使劲进入时,整个阵势如同泼了一锅煮得的粥,人们像粥粒一样乱作一团,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 “住手!都给俺住手!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啦?”乘警大吼着正伸手到屁股后的皮套子里拔枪时,冷不防枪被人顺手牵羊弄走了。 那夺枪之人手急,加之场面实在太混乱,谁也没有发现是谁夺走了乘警的枪。 乘警鸣枪示警未逞,枪却不见了。这可是自己的衣钵,更是他的生命。枪一丟,乘警的心快要落下来了。他哪还顾得上打不打的事,就爬到地上找枪。 壮男被打得满脸是血,体力实在难以支撑,慢慢地倒了下去。他一倒下,人们才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川骑。 “你姥姥的倒会躲啊?”有旅客骂着又伸脚向川骑踢来。 而此时,乘警找枪刚好爬到了这里,那人的脚没踢到川骑,反而踹在了乘警的头上,将他头上那顶歪歪扣着的大沿帽给踢了下来。 “你姥姥的,竟敢踹俺?”乘警从地上拾爬起来,抓住使脚的旅客骂道:“地上打雷没天了,你个狗日的!” “对不起,俺踢小鬼子,没想到脚使偏了,踢着警爷了。”被乘警抓住的旅客赶紧解释。 “小鬼子?谁是小鬼子?”乘警问道,同时将目光投向爬在地上的两人,并将壮男抓住提了起来,一看好像有些面熟。 乘警放下壮男,皱起眉头问道:“你是?何时投靠日本人的?” 壮男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睁大眼睛看了乘警一下,然后诉苦道:“俺是小鬼子的老祖宗,被他们不分清红皂白的给打了。” 川骑从乘警对壮男的眼神和态度上意识到自己已经面临更大的危险,便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违心道:“既然你是小鬼子的老袓宗,当然就是小鬼子了,人家不打你打谁呀?” “狗日的,你才是小鬼子呢?老子是为你背黑锅的。”壮男依仗乘警扑向了川骑。 “你别他姥姥的胡说八道,凡事要讲证据!你说俺是小鬼子,证据呢?拿出来给警爷。”川骑心想自己应当毫不示弱,转守为攻,否则上锋“送亲”的计划将毁于一旦。 “你有枪,这就是证据。”壮男说着将目光移向乘警,想让他为自己撑腰。 一听到说“枪”,乘警又才想起火烧眉毛的大事来,便将手伸向川骑,恶狠狠地问道:“枪呢?给老子交出来!” 川骑顿时汗流浃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这才想到自己的枪被壮男夺去了。这南部式骗得了别人,可乘警应该识别日产。怎么办呢?他绞尽脑汁地想着抵赖的对策。 壮男并没有将枪交给乘警,这表明枪已经在刚才的一片混乱中遗失,或者被谁顺手牵羊偷走了。 川骑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马上笑道:“俺又不是军人,哪来的枪哩。” 乘警以为这人想将自己的枪占为已有,顿时火冒三丈,举手“啪啪啪”地抽了川骑几个耳光,然后抓着他的衣领,想将枪逼出来。 川骑虽然被打,仍装出一副笑脸道:“警爷不是铁匠,俺不是铁,再打也打不出枪来。” 乘警见川骑捡着东西想赖账,更加怒不可遏,正要抬脚向他踢去时,一个人的叫声让乘警收住了腿。 “警爷,警爷,枪在这地上。”一个旅客在座位下发现了南部式,赶紧勾腰抓起来,上前给乘警递了过去。 此时,川骑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起来。他决心从乘警的手里夺过枪,然后抓他作为人质,迅速逃离现场。 乘警接过枪一看,不是自己的那支,而是相对小巧得多、精致无比的宝贝疙瘩。他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将枪塞进自己的枪套子,才抬头盯着川骑。 乘警盯得川骑连连后退时,勾腰将自己的大沿帽捉起来拍拍灰尘,扣到头上扭身走了。 川骑见对方并不识货,且贪婪得不可救药,便转危为安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乘警却在此时突然转身,向大家号召道:“他姥姥的小鬼子,给俺往死里打!” 众人马上一拥而上,抓着川骑痛打起来。就在他难以招驾时,事态有了转机。 “英雄啊!怎么能如此对待杀死小鬼子,救了俺闺女的英雄呢?”那在大同火车站被救下的父女俩突然来到了现场。 殴打川骑的人一听他是英雄,便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地不知如何交差。 父女俩将川骑搀扶起来,并将他的英雄事迹告诉了大家。众人一听,都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不已,纷纷上前向川骑道歉。 乘警愣了一会儿,也主动上前握住川骑的手使劲地摇着,连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犯了自家人。” 川骑假惺惺道:“没事,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 乘警与川骑正在客套时,一个人从行李架上突然滚落下来,一声闷响砸在地上,众人惊呼得闭不拢嘴。 川骑看看这具尸体,一下子傻了! 8.第八章 行李架上掉下一具尸体 9.第九章 疑云重重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疑云重重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9节第九章 疑云重重 川骑一眼认出,这从行李架上滚落下来的人就是木鸦,立即紧张得他口脸变形,连呼吸也异常困难起来了。他作了一阵深呼吸后,嘣跳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木鸦血淋淋地躺在过道上,死不瞑目地瞪着双眼,模样令人不寒而栗。原本伸展的一套新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右臂上的那只袖子裂开个大口子,露出了森森白骨,鲜血从里面不停地流淌出来,倾刻之间便涂满一地。 凭此状况,川骑就知道,木鸦的胳膊被割去了一块,那只代表其特殊身份的“乌鸦”已荡然无存。这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免不了产生无限的哀伤。 “宁掉脑袋,勿丢胳膊。”,乃乌鸦队队训。乌鸦队员丢了胳膊,就丢了乌鸦队的特殊标志;丢了标志,就相当于大日本皇军丢了军旗。大日本皇军丢了军旗,就相当于战败;乌鸦队丢了“乌鸦”标志,土肥原贤二机关长苦心经营的,像731部队一样秘密,如大日本神风特攻队一样重要的乌鸦队,毫无疑问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其结果可想而知。 为此,上锋特别规定:凡乌鸦队员牺牲,务必抢回尸体处之;不能保证全尸者,务必抢回胳膊处之;胳膊携带不便,务必割下标志妥善处之,否则随牺牲者一同执行任务者,一概格杀勿论,并追究长官领导无方之责。 直到现在,川骑才从木鸦的胳膊上意识到自己早就犯下了天大的错误。那死于大同火车站的黄鸦金鸦,胳膊不是好好地呆在他们的躯体上吗? 当时,自己图一时之兴杀了金鸦,还为黄鸦的死产生过一丝的兴奋。现在想起来,川骑觉得自己有多莽撞和愚钝,除非找到后悔药医治。 尽管自己因大同火车站的英雄壮举而善有善报地在火车上逃过一劫,在那父女俩的保护中活了下来。但川骑心里清楚,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虽然颈上人头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但川骑仍然告诫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振作精神,千万不能让周围的人从自己的表情上,判断出自己与木鸦有着特別的关系。 从木鸦的伤情来看,凶手是冲着乌鸦队的标志来的。而致命伤却在双眉之间的印堂之上,仍蝴蝶镖一镖毙命。 川骑加入乌鸦队后,美智子专门就敌对势力使用的常规武器上了一堂课。其中,使用飞镖的就是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并且是乌鸦队的第一敌手。 这种飞镖从云冈石窟张铁匠处订制,整个形状就是一只黑色的蝴蝶,精美得如同真的一般。如果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死者的躯体上叮着一只美丽的蝴蝶呢。 川骑在美智子把这蝴蝶镖形容得玄乎其神时,不断地咂嘴,想这飞机大炮都快要在战略武器中扮演主角的今天,一种连冷兵器都算不上,只能被武林艺人当作玩意儿来耍弄的飞镖,竟然让大日本特工谈虎变色? 让川骑更想不通的是,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土肥打电话的美智子,居然如此惧怕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手里的蝴蝶镖? 现在,被蝴蝶镖一镖致命的木鸦,就是大日本特工“恐镖症”的最好诠释。看此情景,川骑已经无法可说了。 这个使用蝴蝶镖射杀木鸦的人是谁呢?川骑心里这么想象,那个老太婆和杨二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自己中计离开后,他们便趁机将愚蠢的木鸦杀害。难道老太婆是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尼姑?她是尼姑,为啥与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人如此相似呢?反过来说,如果老太婆不是尼姑而是她的话,她怎么会冲自己的同胞下狠手呢?下手还是小事,她不至于破坏上锋的“送亲”计划吧?除非此人已经叛变。 如果她已经叛变,并以屠杀大日本同胞而向新主邀功,那杀他川骑比木鸦价值更大呀。况且,在杨二的协助下,她有机会也完全有能力杀了自己。 不过,川骑怎么也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卖主求荣,苟且偷生。因此,他的思路仍然围绕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来破解疑团。 老太婆干嘛要将尸体弄到行李架上藏起来?藏哪节车厢不行,非得藏在他挨打的这节车厢?况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是如何将那么大一个人藏上去,并且干净利落地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太不可思议了! 杀死了木鸦,干嘛要将他胳膊上的标志割去?当然弄清死者的身份非常必要,但割一块肉去又有啥作用呢? 川骑实在理不清这些纷乱如麻的问题,就把目光投向窗外,看天边的那些云云卷云舒。 初秋的晋北多雨,天边的云多半白里透黑,那团团疑云缓缓地移动,隐藏着难以预测的暴风骤雨。 一阵凉风擦窗而过,那重重疑云突然加快了步伐,并不断翻滚起来,眼看大雨就要来临,川骑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此时,乘警已经从惊愕中恢复了知觉,公事公办地对木鸦的尸体作出了决断。他叮嘱本车厢终于冒出头来的乘务员赶紧去机车通知司机,务必在下一个站停车,将死者交给车站,并联系大同保安警署处理此案。 由于发生了这恐怖的一幕,旅客们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个被子弹击中的女客,以及遍体鳞伤的壮男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呻吟。 火车在咣当咣当的响动中向前开进,见到车站的影子时,便渐渐放慢速度,一路鸣叫,然后晃晃荡荡地停了下来。 川骑趁旅客挪出空隙之机,走到窗子边,看能不能看到令自己纠结不已的那个老太婆。 然而,川骑来到窗子边一眼扫去时,却看见猴课长和悦来客栈店小二正在站台上往火车上张望。他心里一惊,急忙将头缩了回来。可猴课长已经发现川骑,并向他连连招手。 这两个人像自己的影子一样,跟踪到这里,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呢? 9.第九章 疑云重重 10.第十章 血淋淋的奖赏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血淋淋的奖赏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0节第十章 血淋淋的奖赏 川骑知道,大同特高课头目无疑是冲自己这颗颈上人头来的。为了能在临死之前活得有骨气一点,别让这两个自以为是的杂种笑话,狗眼看人低地为自己“仰脑”送终,他几乎是昂首挺胸地下了火车。 这样一来,川骑就放过了发现老太婆如何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机会。她从川骑身边走过时,还拿身子轻轻地蹭了蹭他。只是,他没有感觉到而已。 猴课长看了看川骑那企鹅一般滑稽可笑的样子,以为他头与颈的连接部位受到了损伤,已经错位到头不能转动的地步,便叮嘱副手店小二去车上等候,独自一人向他走去。 川骑与猴课长在火车边相交时,一颗高昂的头不得不耷拉下来,垂头丧气地将手伸向了对方。而猴课长则热情地将川骑的手握上,然后又拥抱着他,还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腰,像父亲终于盼到孩子归来一样,又仔细端详起他来。 “本课代表大同特高课,代表特别行动小组,欢迎川骑君凯旋归来。” 川骑听了这句话后,在心里暗自骂道,老子都快与这个世界永别了,你叭嘎的用得着落井下石,反唇相讥吗?这从肛门里发出的声音——屁话,让川骑顿时火冒三丈。可他还是强压怒火,装作莫名其妙地盯着猴课长。这模样让猴课长看来,仿佛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幼儿端详妈妈奶子冒出来的乳白色乳汁一样,无比的天真和懵董。 猴课长从川骑那满脸划痕中获得了答案,这人在执行任务中被打傻了。他假装心疼地摸了摸对方的脸,心里想着用句什么恰当的话给予安慰。让川骑感到,他这个临时上司还是蛮有人性的。 “你用最短的时间和路程,完成了最艰巨的任务,上锋会重重有赏的。” 川骑并没有像猴课长想象的那么兴奋不已,而是喃喃自语: “送亲送亲,没想到亲自将自己送上了青天,自认倒霉吧。” 猴课长从川骑的嘟囔中,初步判定他的脑袋真的不管用了。一个大脑不中用的傻子,功劳再大也是和尚的家什——无用,就不再对他这么热情了。不过,他表面上仍然装得关心备至,以防川骑装风卖傻。 川骑像傻子一样跟随猴课长一同上了站台,然后去车站,又钻进他的黑色小轿车。车里只有提前上来等候的店小二,在川骑坐下来之后,他将事先从后背箱里取出来的一只皮箱交给川骑,并示意川骑打开看看。 这是一个普通而不需要密码开启的箱子,川骑一按那凸起而锃亮的铁皮,便一下子弹开了。 皮箱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块药用纱布,包裹着两坨血淋淋的东西。 “这是什么?”川骑扫一眼雪白纱布上那瘆眼的血迹,然后将目光移向猴课长,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是本课对川骑君的奖赏。”猴课长的苞谷嘴咧了咧,然后笑道:“虽然本课非川骑君上司,但此次受上锋之命,担任‘送亲”计划的总负责人,也就是特别行动组组长。因此,对你的凯旋而归总得意思意思。” “我的凯旋而归?课长系本次行动组组长?”川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嘟囔道:“本队怎么愈听愈糊涂呢?” 猴课长笑道:“这个问题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川骑君还是把箱子里的东西打开来看看吧。” “打开吧。”店小二接过话说道:“课长的奖赏,对于川骑君来说,算得上无价之宝。” 川骑仍然搞不懂这两个高级特工到底在动什么脑筋,也许在自己剖腹自杀之前,他们要过过摧残别人意志的酷瘾,绝不让自己轻轻松松离开这个世界。 关于大同特高课折磨和摧残人犯的故事,川骑在板垣将军身边工作时就听了不少。别说与他们鱼死网破的敌人,就处罚本课人员也摧残得人家生不如死,旨在杀鸡吓猴,务必引以为戒。 一个靠色诱扳倒晋绥军某中校的本课女特工,年长月久的竟然喜欢上了敌人。这个女特工被抓回来之后,猴课长命令将她剥得一丝不挂,然后扔进矿山护卫队的营房,让犬养真子手下百余人糟蹋了她。 猴课长觉得这样的处罚尚不到位,在女特工临死之前,出其不意地从一名男囚的身上将那家伙割下来,强行塞进她的嘴里,让其满脸挂泪地死去。 想到大同特高课的这些事儿,川骑不想去打开箱子里那血淋淋的东西。而猴课长却一再催促他打开包裹,大概是想让他死得像那个女特工一样悲愤。 “课长先生,看在你我前世无冤,今生无仇的份上,让我死个痛快吧。”川骑说话中,已经将猴课长腰间的南部式拔出,迅速顶上了自己的脑袋。 “川骑君,你这是干什么呢?”猴课长没想到这川骑拥有鼓上蚤时迁一样的本领,居然在自己的不知不觉中将自己腰上的枪支弄走,更加觉得他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猴课长立即夺过枪来,说道:“你这刚刚立下汗马功劳的帝国英雄,死了本课如何向上锋交差,真正的‘送亲’计划由谁来执行呢?” “我立下了汗马功劳?”川骑仍然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将目光轮流地扫着大同特高课的两个头目,见他们都微笑着朝自己点头,好像童叟无欺似的颇有诚意。 “小妹尚处闺房之中,大哥路途遥远,又沿路受阻,所带弟兄全军覆灭。”川骑抬头看着仍然是雨云遮盖的天空,叹息道:“课长居然说我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从何说起呢?” “这个话题说来太长。咱们稍后再谈。”猴课长举头看了看想下雨,却老下不下来,而让人感到沉闷的天空,然后拍了拍川骑的肩膀,又对驾驶位上的店小二说:“将本课给川骑君的奖赏打开,让他开开心吧。” “嗨!”店小二点了一下头,之后将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剥开,渐渐就露出鲜红的两坨人肉来。 这就是奖赏?川骑越发糊涂了。 10.第十章 血淋淋的奖赏 11.第十一章 送走了“小妹”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送走了“小妹”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1节第十一章送走了“小妹” “川骑君,这种奖赏够高的吧?”猴课长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个金光闪闪的纯金烟盒,打开它抽出一只香烟,习惯性地将烟头往烟盒上杵了杵,又放到鼻子处嗅了嗅,这才叼在他那时刻都合不拢的苞谷嘴上。 “哧”一声,店小二将划燃的火柴呈上,让上司点燃了香烟。猴课长满意地拍了拍店小二的头,猛地吸了一口,将烟摘下,然后伸手将一坨人肉翻了翻,露出那仍然新鲜的皮肤来。 “乌鸦队的标志?”川骑终于明白了,这两坨带有标志的肉是从黄鸦金鸦的胳膊上割下来的。 “谢谢!谢谢课长和犬养次子副课长!”川骑热泪盈眶地双手握上猴课长的一只手,感激涕零地说道。 “川骑君不用谢,咱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这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事是应该的。”猴课长将血淋淋的一只手从“奖赏”上收回,顺势在川骑的印堂上点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猴课长抹了抹眼泪花子,边抹边对店小二说:“犬养君将倒车镜扳过来,扳过倒车镜来让川骑君看看,一颗美人痣,它长在女人细嫩的脸上是美人痣。长在女人屁股一样粗糙的川骑君脸上,它还是美人痣吗?它不是美人痣,它又是什么呢?” “它是屁股与坐位磨出来的老茧。”店小二与猴课长一唱一合,奚落起川骑来。 川骑刚刚还感恩谢德地把猴课长当作了助人为乐的楷模,故而他在往自己脸上点血的时候,没有躲闪,也没有反感。然而,现在是两人肆无忌惮地侮辱起自己来了。 “叭嘎!”,川骑正要骂出口时,猴课长接下来的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本课长代表上锋下达的新任务,川骑君理解透了吗?”猴课长的口气很认真,不像跟他开玩笑。 “新任务?什么新任务?”川骑知道军令如山,虽恼羞成怒,但仍然规规矩矩地服从猴课长的命令,可又实在不明白他给自己安排了什么新的任务,只好接连向他问道。 猴课长冷笑道:“不是说乌鸦队谍中谍吗?怎么‘谍’(跌)到如此愚蠢的地步,连这么清楚的任务都需要一问再问?” “山大光有石,水大只养虾。课长就不要为难川骑君了,明说吧。”店小二明上是为川骑解围,实际上在埋汰乌鸦队。 “明说?犬养副课长难道不知道特工的工作性质吗?明说跟发明码电报有何区别?”猴课长板起脸来,一张苞谷嘴嘟成了吹火口,从吹火口中喷出足以烧焦川骑的火焰:“本课万万没想到,乌鸦队如此饭桶!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还731一样神秘,神风队一般重要呢。狗屁!” “不允许侮辱我乌鸦队!”川骑发疯地冲猴课长吼起来:“川骑无能,不能代表整个乌鸦队都无能!” “好好好。”猴课长击起掌来,待川骑稍稍冷静后,这才问道:“请问川骑君,本课干嘛前来这里迎接你?” 川骑摇了摇头。不是他不回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吧?”猴课长说:“犬养君,你告诉他。” “嗨!”店小二犬养次子正要挑明话题,却又被猴课长拦住了。 猴课长道:“你知道木鸦急么死的吗?” 这跟骂哑巴怎么不说话有何区别?川骑见猴课长欺人太甚,正要发作时,对方续上的话让他冷静下来了。 “你知道,杀死木鸦的人干嘛割走他胳膊上的标志吗?”猴课长的语气放低了许多,但川骑却又被这话激怒了。 “叭嘎!原来你们一直在火车上,你们干嘛跟踪本队?”川骑怒不可遏地豁出去了,手一伸抓住猴课长的衣领,使劲摇着他骂了起来。 这个时候,店小二的南部式已经顶在了川骑的头上,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犬养君,把枪放下。”猴课长毫不惊慌地命令店小二一声,然后将川骑锁着自己脖颈的手抓开,道:“川骑队长,凡事都得多动动脑子,想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就不会这么幼稚地说出这种屁话来了。” “我在什么地方?”川骑糊涂地嘟嚷道:“我在火车站啊,……” 猴课长见川骑愚蠢到家了,哭笑不得地冲他吼道:“你在本课的轿车上!本课专车前往,居然说本课跟踪你,天底下有你这么愚蠢的人吗?” “是啊?”川骑顿时领悟过来,的确是自已太愚蠢,直至现在,他仍然不明白猴课长干嘛对火车上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猴课长大失所望而又为川骑的昏庸窃喜,想这话题绕来绕去的对方又无能接招,再含蓄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就吩咐店小二将整个事情的真相告诉川骑,自己则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店小二将身子坐正,用后脑勺对着川骑说:“课长和本副课长之所以前来接你,是你的‘送亲’任务瞎猫碰死耗子地完成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川骑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也不可能考虑在这个点上,就说:“不是护送事关大日本帝国战略部署的慰安妇吗?慰安妇在哪儿?” “你的任务是送亲,别扯慰安妇问题!”店小二不厌烦了,声音大了起来:“现在‘小妹’已经安全地去了婆家,不用你再瞎操心!” 川骑忽然明白过来了,那个老太婆就是自己护送的“小妹”,她带着让婆家满意的嫁妆,也就是木鸦胳膊上的“乌鸦”标志进入了菇区。 店小二听完川骑的分析后,毫无顾忌地侮辱对方道:“一些国家自吹自擂,说他们已经训练出警猪,看来并非天方夜谭。” “你!”川骑马上伸手去抓店小二的衣领,却被猴课长励声制止了。 猴课长道:“我亲爱的川骑君,妥善处置好本课给你的奖赏,然后去执行新的任务吧。” 说完,猴课长又闭上眼睛养神,并补充一句:“留给川骑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新的任务是什么?”川骑没好气的问道。 “刚刚不是给你交代过吗?”猴课长眼也不睁地说道,然后又指示店小二:“犬养君再给他重述一遍,遇着这种人活该咱们倒霉!” “嗨!”店小二缓缓地念道:“美人痣,屁股,茧。” 川骑心里骂道,你他姥姥的,这是啥鸟任务?怎么跟痣和屁股上的老茧联系起来了呢? 11.第十一章 送走了“小妹” 12. 第十二章 抓流氓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 第十二章 抓流氓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2节第十二章 抓流氓 “川骑君,执行任务去吧。”猴课长推开车门,下了逐客令。火车也在此时鸣叫了一声,以此提醒下车看热闹的旅客,该回车上了。 川骑下了轿车后,猴课长又叫停他,唠唠叨叨地说道:“粥不满,里面竟是水,想吃,晚了。” 乍一听,这颇像怨妇在埋怨家人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不过,川骑还是明白,猴课长并不是放屁,而是叮嘱自己下步该怎么办。但他又实在不明白,这疯人呓语一般的话,到底在表达什么? 特工就得这样,人得人不人鬼不鬼,话得鬼话连篇。如果说人话,那你离鬼就不远了。因此,人不人,鬼不鬼而鬼话连篇地活着,比真人真话相对安全得多。 “记住了吗?川骑君。”猴课长生怕他记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猴课长的担心完全多余,所重复的那一遍更是脱裤子放屁——多事。事实上,川骑的记忆力是超群的,可以说过耳不忘。如果没有这种特异功能,那么多绕口的中国话,他会背得滚瓜烂熟? 毕竟是同一根绳上的麻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猴课长还是有些担心川骑记不住,要他复制一遍。 川骑按要求所复制的效果,令猴课长感到非常满意,就将他放行了。 放是放行了,但猴课长仍然十分担忧他破解不了这句话的谜底,尤其是“美人痣”、“屁股”和“茧”的意思。 不过,假如他连这么简单的谜底都破解不了,那直接告知他又有多大意义呢?一个愚蠢到家的人,就是给他一支南部式冲锋枪,与手持烧火棍的敌人对抗,也必死无疑。 “听天由命吧。”猴课盯了川骑离去的背影一眼,便命店小二发车开走。 此时,火车上的杀人案已经作好了交涉,车站工作人员示意司机作好发车的准备,火车又鸣了第二次笛。 川骑听到汽车离去的马达声,掉头扫了那承载着大同特高课头目的“黑乌龟”一眼,然后上了火车。 川骑不敢再吃“抗日英雄”的老本,尽量避开那些大同乘客,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找个勉强立足的地方呆下,尽量将自己的一张破脸遮掩起来。 由于发生了杀人事件,每个旅客都高度警惕着他人,整个车上死一般沉静。在这种要命的环境下,川骑得千万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引起别人关注。否则,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噗”地一声,川骑放了一个屁。这个屁可没放对场合,也没放在时候上。周围的旅客被臭得不行,纷纷躲让并寻找着臭源,一脸划痕的川骑因此引起了众人的高度关注。 “打小鬼子!打小鬼子啦!” 川骑又听到了这种让自己心惊肉跳的喊声,条件反射地举手将自己的头捂住。刚捂上头,他又急忙伸手去摸腰上,空荡荡的没有触到埂手的东西。那支南部式仍然装在乘警的枪套子里,他当然触摸不到。 没了南部式,川骑感觉到安全了许多,又将摸枪的那只手举到头上,无可奈何地迎接众人的痛打。 挨打的事并没有发生。川骑也将双手放下来,见刚刚躲让自己的旅客又拥挤到身边,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好像任何事也没有发生过。 其实,这个屁只让众人在躲闪时目睹了川骑破败的狼狈相,没有人认出他就是那父女俩救下的“抗日英雄”,“打小鬼子”的叫喊是其高度紧张而又作贼心虚地导致的幻觉。 一屁打破沉默而引起的骚动已经平静下来,火车在不断的摇晃中前进,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疲惫不堪的旅客,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盯着车顶上那几盏满布苍蝇屎的尿黄尿黄的车灯,只有挨近川骑身边的那个女人,胆怯的眼光时不时地留意着他,充满了敌意。 因为川骑的那个屁,所以神志仍然清醒的旅客都格外注意自己的生理反应。不过,还是有臭屁悄悄地放了出来,致使车厢里的空气浑浊不堪。那个惕防川骑的女人,以为这又是他的“杰作”,鄙夷的目光不断地向他投来。 身正不怕影歪。川骑挑战性地应对着女人的目光,直至她溃败地将头转过去为止。 天完全黑了下来,车顶的灯光稍亮了一些。川骑盯着车灯,开始思考起猴课长的那句话来。 作为一个特工,川骑的第一步必须弄清去哪里,然后才知道自己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川骑将猴课长这12个字进行了若干次组合,得出了“满粥(洲)里”这么个令自己非常满意的答案。他顿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下山接受任务时,“乘火车去满洲里,再坐飞机直飞东京”的错误想法,竟然与猴课长的这句话不谋而合。 “哟西哟西,这真是支那人所形容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川骑为此兴奋不已。 在前两句共8个字中获得了大地点的答案后,川骑又开始琢磨起后4个字所寓示的小地点来。他着重在“吃”、“晚”两个字上做文章。 川骑毕竟是帝国小有名气的汉语学家,知道中国文字的一字多音、多意。他想,这“吃”与“迟”谐音,而“晚”与“迟”的意思相同。由此,他将这两个字与“满洲里”联系起来,得出了“到满洲里迟(晚)了”这样一个结论。 川骑暗自想道,难道猴课长在提醒自己,去满洲里太晚了,干脆在奉天坐飞机直飞东京?如果这句话寓意如此简单,猴课长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吗? 于是,川骑又深层次地不断轮流着琢磨这两个字,他心里暗自念道,“吃”需要“口”,“晚”在中国老百姓的口语中常以“暗”取而代之,“暗”与“岸”同音。 “满洲里口岸?天哪!”川骑完全破解了猴课长这句话的谜底,兴奋得只差狂奔大跳了。 然而,特工需要城府。就像过深深峡谷之间的独木桥,差一步都可能跌入万丈深渊而粉身碎骨。因此,川骑又开始琢磨起店小二代猴课长下达的任务来。 “美人痣,屁股,茧”…… 川骑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一句话,念着念着,就瞌睡来袭,居然毫无知觉的往别人身上靠去。 在身子歪向那个女人时,川骑心里念叨的这句话竟然脱口而出:“美人痣,屁股,茧……”。 “流氓,抓流氓!”女人大声喊叫起来。 12. 第十二章 抓流氓 13.第十三章 川骑小名叫“狗圣”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三章 川骑小名叫“狗圣”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3节第十三章 川骑小名叫“狗圣” 这叫喊声如同提醒饥寒交迫的猫“有耗子”一样,整厢的旅客岂能放过川骑,便蜂拥而至,群起而攻之地将他往死里打,火车上又骚乱起来了。 此时,川骑多么希望乘警和列车员能及时出现,拯救自己于火海。但那个乘警经历了火车上的杀人事件以后,也许正龟缩在值班室打抖抖呢。因此,就依赖乘警而言,川骑感到这纯粹是瞎子养儿无望。而这趟火车的列车员对于旅客之间的任何事情,从来都是打装昏的,更加依靠不上。因此,他只好想法子自救了。 “别打啊,别打。俺可是良民呀。”川骑尽量躲避着众人的拳脚,据理力争地求饶道:“良民在满洲国,日本人都不会打他们的呀,你们别打俺了啊,别再打了!”。 川骑压根儿就不知道,满洲国和日本人这种称呼在中国人心目中有多敏感,简直就是点燃仇恨的火药引子。对于中国人来说,提满洲国和日本人,就像当着孩子的面,侮辱和糟蹋人家的母亲一样,孩子定会拼了老命保护母亲的。 虽然东三省离山西很远,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扯着鸡毛鸡骨疼。太原人为反对满洲国的建立,游过街,请过愿,流过血,迄今仍然对这事耿耿于怀呢。因此,川骑这么一提,众人如同遇到了汉奸卖国贼,拳头下得更快也更重了。 “操你姥姥的汉奸卖国贼,你这不是往俺们的伤口上撒盐吗?”一个旅客气急败坏,又重重地踢了川骑一脚,外加若干拳头。 川骑虽然在横滨码头练就了一副壮实的身板,又有许多天老鸦山魔鬼般训练的经历,一般的拳打脚踢对他来说,还是能支撑一阵子。不过,老这样被打下去,弄不好会致残的,最起码也削弱他的战斗力,以至于影响“满洲里口岸”计划的实施。 因此,川骑一边保护着躯体的危险部位,一边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如何才能让这些可恶的支那人收手,让自己逃过这一劫。 “俺哪有资格当汉奸卖国贼呀,俺就是跟俺大打点吃点。”川骑突发奇想地将云冈石窟张铁匠认做爹,以此试试,是否能起到不挨打的作用。 “你是张铁匠的儿子?”那个骂川骑汉奸卖国贼的旅客看着他问道,一双原本仇恨的目光好像渐渐地亲和下来了。 川骑心里一阵窃喜,想不到自己这谎撒得如同板垣将军近距离打活靶一样,一枪命了个正中,就趁热打铁道:“俺大张铁匠可是正二八经的抗日英雄啊,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用的都是他老人家打制的飞镖,那个大同人恨之入骨的日本鬼子犬养真子,就是她们使用俺大打制的蝴蝶镖给杀死的。”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仅凭这一点,不能证明,你就是张铁匠的儿子。”那个骂川骑汉奸卖国贼的旅客说道。 川骑见这谎撒得已经管了用,暗自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兴奋不已,便笑着问道:“《铁匠谣》你知道吗?这首歌谣就是歌颂俺大张铁匠的。” “朝打铁暮打铁, 打把剪子送姐姐。 姐姐留我歇, 我就歇。 我在她家耗子洞中歇, 她家耗子把我耳朵咬个缺。” 一口气念完这首歌谣后,川骑抬头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冲自己点头,他又洋洋得意地将目光移向那个骂汉奸卖国贼的旅客,不料对方的目光却变得凶狠起来。他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跟众人不一样呢? “既然你大是赫赫有名的张铁匠,那么你一定有个不错的名字喽。”这人像特工审讯人犯一样,对川骑穷追不舍:“报上你的大名来大家听听,好让俺们记在心上,以后也好向人骄傲地说,俺在火车上遇着张铁匠的儿子某某某喽。”。 这个骂自己汉奸卖国贼的人怎么一下子将脸板下来,并且对自己纠缠不休而又如此刁难呢?难道遭遇了敌方特工?川骑顿时紧张起来,唯一可以掩饰自己的是赶快编出个名字,不然就露了馅了。 “这位老乡捧杀俺了。”川骑躲闪着这个人的目光说:“俺大又不是阎总司令,谈不上赫赫有名,俺也不是阎公子,有何向人炫耀的资本?”。 这人不高兴地绷起了脸,侮辱川骑道:“你不愿透露大名,那俺们向他人提起今儿个火车上的事,怎么说呢?说俺遇到一头乱打泥的猪,还是一条乱咬人的狗?”。 川骑虽然遭受不了侮辱,但仍然明哲保身地装笑道:“还真的让这位老乡说中了。小时候俺体弱多病,俺大说取个贱名好养,就给俺取了个小名叫狗圣。张狗圣,张狗圣!小时侯四邻八舍都这么叫俺,到了俺长大以后,就顾俺的面子不叫了,俺也没再取过其他名字。因此,你若真的想记住俺的大名,俺还真的没有大名让你给记哩。”。 “噢!原来你就这么个小名呀?狗圣,就是狗鞭或者狗卵子。”这人伸手拍拍川骑的头,接着说:“那俺们就叫你狗鞭好吗?”。 川骑忍无可忍,但又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哭笑不得地说:“随便!随便!喊俺啥都中。”。 “狗鞭。让俺看看你的手中不?”这人嘴上一说,便一下子将川骑的手抓起来,举到空中,然后嚷嚷:“乡亲们看看,他手上的老茧多不多啊?” 看着川骑的手掌心,众人异口同声道:“没有,一个老茧也没有!” “连这火车坐久了,屁股上都会起茧疙瘩呢。”这人将川骑的手放了下来,继续说:“一个跟他大打铁的人怎么会没有老茧呢?这说得过去吗?”。 川骑惊了一跳,自己露馅了。几乎在他心惊肉跳时,这人“啪”地给了他一个脆生生响的耳光。 “你这汉奸卖国贼,老子操你八代祖宗!竟然敢冒你爷爷的爷爷的大名,在此招摇撞骗!没想到李鬼遇李逵吧?”。旅张铁匠的儿子大骂起来。 整厢人在他的鼓动下纷纷扑了上来,川骑面临着死亡的危险。 “叭!叭!”响起了枪声,车厢里顿时一片漆黑,有人将车灯打灭了。 13.第十三章 川骑小名叫“狗圣” 14.第十四章 厕所办公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厕所办公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4节第十四章 厕所办公 川骑趁黑和乱脱离了魔爪,拼命穿过人墙往其他车厢逃窜,又觉得不安全。正好厕所门开着,他便折回身来一头钻了进去。 因为旅客太多,而列车员又胆小如鼠地老呆在值班室里,厕所因此没有及时得到清理,已经是大小便满地了。 川骑进来时,不慎被地上的粪便滑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他努力寻找着支撑点,终于使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来。 身子稳定以后,川骑这才感到厕所里的味道如此刺鼻和呛人。不过,比起生命危险来,脏乱真的算不了什么!因此,他决心在厕所里隐藏下来,再思脱身之计。 车灯的遭袭使旅客处于一片恐慌之中,惊叫、呼喊、哀叹声混杂一片,乘警却迟迟不来。本车的服务因为木鸦的被杀,完全处于瘫痪状态。 旅客喊不来乘警,连列车员也将值班室的门反锁着,便开口大骂起来。那彼起彼伏的粗话脏话不断地充斥着川骑的耳膜,让他觉得这支那人的确不好对付。 在大日本帝国时,川骑所接触到的是中国优秀的文化。赴华以后,他所认识的远远不止“四大发明”和“四大名著”,还有粗口骂人。 按照许多帝国军人的观点,这是没素质。可川骑并不这么认为,说骂骂人就没有素质了,那你大日本帝国派兵打人家呢?这又该怎么形容?打骂,打骂,“打”是排在“骂”前面的。 因此,川骑赴华以来,学了不少骂人的话,这让他更加向中国人靠近,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当然,如果川骑的汉语表达能力达不到如此高度,乌鸦队头目这顶乌纱帽也不会扣在他的头上。不是乌鸦队的头目,这种多次挨打的倒霉事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川骑自认倒霉地呆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开始琢磨起这个救他的人来。那两声枪响如果发自于南部式,这人可能是大同特高课特工,或者是那个乘警啊什么的。 在这种非常时期,任何人都可能有明暗两种身份,当然就排除不了乘警加入大同特高课的可能。即便是缩头乌龟一样老不敢露面的列车员,也可能是协助自己实施本次计划的战友。 可这两枪绝对不是南部式发射的,而是一种粗糙得跟汉阳造差不多的手枪的声音。这种落后工艺制作的手枪,在日军和日特众多的敌对势力中,只有“八路”使用。难道“八路”会出手救一个被骂作“汉奸卖国贼”的陌生人?这说不过去啊! 从板垣将军的口中,川骑知道毛领导的这支队伍爱憎分明,他们才不会重蹈覆辙,像中国古代那个救蛇的农夫一样愚蠢呢。 川骑打破脑袋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救了自己?既然想不出来,干脆就不去想了。现在,自己得赶紧将本次计划需要完成的任务梳理一遍。不然,如果厕所不再安全,那自己只能像耗子一样满车逃窜,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车厢渐渐地平静下来了,厕所显得难得的安静。川骑庆幸在逃窜中找到了这么个理想的办公场所,便开始一门心思地办起公来。 “满洲里口岸。”,这是猴课长给自已提示所得出的答案。 “美人痣,屁股,茧”这句话,与猴课长的提示联系起来,其实就是“坐火车去满洲里接人”的意思。因为,从张铁匠儿子“连这火车坐久了,屁股上都会起茧疙瘩呢”这句话中,川骑受到了启发。 至于“美人痣”,那就是自己去满洲里所接之人,并且是双眉之间长有一颗美人痣的女人。 “哟西,哟西!这才是真正的‘送亲’计划。”川骑高兴地跳了起来。这一跳,让他忘记了抓住扶手,整个人就滑倒在厕所里,大小便沾了一身。 “叭嘎!”川骑吃力地撑起身子,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这一骂,让他吃惊不小,万一被厕所外的人听见,不就完了! 人遇倒霉时,盐巴也生蛆。恰好在川骑清理着身上的粪便时,有人敲起厕所的门来了。 这人先敲后拍,然后又推了推,还踢了两脚,最后骂了起来:“屙你姥姥的痢疤子啊,开门!” 川骑屏住呼吸,任凭外面的人又骂又砸而一声不吭。这人无奈,只好骂骂咧咧地去另寻他厕,川骑也轻松下来了。 然而,川骑只轻松一会儿,这人又回到厕所前,开始踢起门来,大有不将门踹烂不罢休的架势。 “列车员,开门!”这个人接连喊了两声,没有反应,又砸着门骂道:“你他佬佬的,怎么两节车厢的厕所都关着,还让不让你爷爷的爷爷大小便啊?” 这一骂,让川骑感到,骂人的旅客并未发觉厕所里有人。只要自己将铁杠子闩好,就一定是安全的。 不过,任何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本车厢的列车员在旅客的破口大骂中,终于出现了。他来到了厕所前,先用钥匙开门开不开,然后又敲了敲,拍了拍,推了推,砸了砸,所有办法都穷尽,就是打不开厕所门。 “厕所坏了。”列车员说了一声,就离去了。 川骑虚惊一场,依着厕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安全了。 这时候,他听到那位急着解手的旅客冲列车员问道:“俺憋了很久了,厕所坏了,咋办呢?” “其他车厢解吧。” “其他车厢厕所也坏了,咋办?” “那就随便呗。” “这是你说的?俺随便啦!” 列车员不说话了。 川骑有了安全感,开始闭目养神。他刚闭上眼睛,便听到了响声。他顺着响起声音的地方看去,厕所门底下那条大大的缝里,不断地有尿液流了进来。 这个旅客在光天化日之下,冲厕所的门缝撒起尿来,实在让川骑忍无可忍了。 “叭嘎!”川骑真想骂出,还是憋了回去。 “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列车员过来了。 “你不是说随便吗?”旅客没好气地顶撞道。 “你难道不能忍忍吗?”。 “俺都忍了多久了,还忍得住吗?”。 “再忍忍,俺去找炸药来把厕所炸开。”。 川骑一听,顿时脸色突变。 14.第十四章 厕所办公 15.第十五章 “炸厕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炸厕所”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5节第十五章 “炸厕所” 川骑以为,列车员去找炸药了。其实,列车员也真的找乘警去了。不过,列车员的这种说法,仅仅是诓诓旅客,顺便吓吓厕所里隐藏的人而已。据他推测,这厕所里藏着的可能就是那个打灭车灯的恐怖分子,或者是刚刚挨打的那个流氓加汉奸卖国贼。 其实,稍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特殊时期,炸药无疑列为军火的管控范围。即便真正弄到了炸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用它来炸火车的厕所。因此,列车员提用炸药炸开厕所,无非是想将里面的人吓出来。他找乘警,只是求别人看看,能不能帮忙打开厕所门。有了屁股上冒烟的乘警在场,他就不那么害怕有人突然从厕所里窜出来报复自己了。 川骑当然不知道列车员与乘警是怎么交涉的,情況只有开枪打车灯的那个人清楚。一打灭车灯,这个人就趁乱钻进厕所藏了起来。 难怪那个随地大小便的旅客打不开另一节车厢的厕所,因为打灭车灯的这个人就在里面。他之所以舍近求远地躲进这个厕所,是将出事那节车厢的厕所让给了川骑。 待川骑们的那节车厢稍稍平静下来后,他若无其事地出了厕所,来到川骑借以藏身的厕所前。见那个尿急的旅客踢打着厕所门,他确认川骑安全了,就安下心来呆在车厢的接头,以关注事态的发展变化。 由于一节车厢没灯,另一节车厢的灯光原本就很暗淡,车厢与车厢的接头处缺乏应有的照明,因此谁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仅仅能看到这人矮胖矮胖的,是传说中倭寇的那种造型。 列车员出来时,他有些紧张,不过只紧张了一会儿。因为,列车员也打不开厕所门。 直至列车员要去找炸药,他才行动起来。列车员并没有在意一个人紧紧跟着自己,因为这拥挤不堪的火车上,旅客沾列车员的光在车厢之间走动走动,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这人因此在列车员的不知不觉中,一直跟他跟到了警务室旁边。 乘警正在他那不足1平米的警务室把弄着一把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听到了敲门声时,他立即将枪收了藏起来。 “麻事?”乘警有些牢骚地开开门,见敲门的是列车员,才问道:“有事吗?” 列车员道:“俺那节车厢的灯,被人用枪打灭了。” 乘警知道对方话中有话,不过他心里想,你说本警失职行,说麻木不仁也行,老子上有老下有小,借老子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管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列车员以为乘警没听明白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乘警就对他说:“那是‘八路’在抓舌头,俺们还是狗不拿耗子,不要去管这些闲事。否则,会被人当作汉奸卖国贼的。”。 打灭车灯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轻而易举地夺走乘警的枪支,是对方有意给自己创造了下手的机会。 列车员道:“舌头?俺那节车厢哪来的舌头?” “那个对女人耍流氓的男人。”乘警说了上半句,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就扯起野来:“哎,俺跟你说你也不懂。这样吧,等到了奉天,俺去叫人来修。况且,有些事,没灯比有灯做起来顺手。” 列车员道:“你说什么?俺怎么愈听愈糊涂。” 乘警道:“你那车厢有漂亮女人吗?” 列车员道:“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哪个是女人?漂不漂亮。” “对了。”乘警拍着肚皮赞同道:“黑灯瞎火的,谁认得出哪个是流氓?因此,你别看那些人闹得凶,其实那是表面现象。搞不好,他姥姥的随时都把手伸向女人的奶子,甚至干柴遇烈火的干他姥姥的一回13,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乘警没个正经,列车员只好进入正题:“俺那节车厢的厕所打不开了。” “怎么会呢?”乘警否定道:“厕所不会坏的。” 列车员道:“门打不开了。” 乘警道:“里面有人吧?” 列车员想说的确藏有人,但立即又改口道:“初初,俺也是这么想的,但年夜饭也做不了这么长时间啊,因此肯定是长年累月地失修,坏了!” 乘警道:“不就是打开厕所门吗?这很好办。” 列车员高兴道:“因此,俺就来请您想办法了。” 乘警道:“不用请俺,办法在你。” 列车员道:“俺有啥办法?俺有办法,俺还来求你?” 乘警道:“你不会把它炸开吗?” 列车员道:“这可是掉脑袋的13,谁担当起啊!” 乘警拍胸道:“把它炸开,出事俺来承担!” “真的?”乘警信誓旦旦的样子,让列车员误认为他们有这种特权,就拿双眼盯着对方。 乘警不管列车员懂不懂自己的意思,又道:“这点小主本警都作不了,难道要呈请卫生署长?”。 列车员莫名其妙道:“这与卫生署有啥关系?” 乘警道:“这吃喝拉洒睡可不是小事,快去发动发动群众,将厕所炸开吧。” 列车员道:“炸药呢?能给点炸药吗?” 乘警道:“俺的炸药太少,就那么一点点。你那里炸药才多哩,那一厢的手榴弹,还愁炸不开厕所?” 列车员不明白对方的话,自言自语道:“俺那车厢成了军火库啦。” 乘警向列车员招手道:“来来来,待俺给你说个明白。” 列车员就将头凑近乘警,两人交谈中,脸色都像向日葵一样灿烂起来,让偷听他们谈话的这个人感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列车员高兴地结束了与乘警的谈话,在旅客们的主动闪让中回到了漆黑的车厢。 那个开枪打灯的人不知列车员和乘警耳语的内容,反正想来一定对厕所里的川骑非常不利。于是他紧随其后,静观其变,好伺机救出厕所里的“舌头”。 然而,列车员回来以后,并没有对厕所采取任何措施。直到一位旅客走过来,当着列车员的面,掏出家伙朝厕所门下的那条宽宽的缝洒起了尿,而列车员却不管不问时,开枪打灯的这个人才忽然明白过来。 15.第十五章 “炸厕所” 16.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6节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每个男人都在列车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授意中,将各自的“手榴弹”掷(指)向了厕所,整个车厢弄得臭气熏天。 这厕所的下便道原本早已被大便和纸张堵塞,小便因此不能顺畅地往下漏泄。而那动不动就从门缝洒进来的尿液,已经渐渐地在地面上淤积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尿液越积越多,大比相同而又有所不同的味道不断地扑入川骑的鼻孔,使他生不如死地产生了冒险出去的想法。 不过,川骑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下来了。“坚持就是胜利”,他老用这6个字为自己提神打气。于是,他开始了生产自救。 川骑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将袖子卷到“乌鸦”的位置,然后将手伸进蹲坑里掏起来。虽然蹲坑里的东西肮脏不堪,每动一下手,他都如同提心吊胆地排雷。可不疏通这下便道,他会受到尿液的侵害。 川骑先掏出了一团手纸,将它放进了旁边的纸篓里,然后又伸手进去掏了掏,掏出了一卷贵妇人用过的卫生巾。 这卫生巾被染了那种颜色,加之遭尿液的长久浸泡,色彩虽然暗淡了许多,但却散发出阵阵恶臭。 川骑只好将扶着墙壁,借以稳定躯体的那只手放开,伸来捂上自己的蒜头鼻。 恰在这个时候,火车突然摇摇摆摆地来了个紧急刹车。川骑缺乏支撑和依赖的身子随之倾向前去,手里的那团卫生巾恰好与他的嘴挨得很近,他也在慌忙之中不知不觉地将这东西蒙在了自己的嘴上。 川骑忙不迭将卫生巾拿开,而另一只手却碰到了纸篓,那篓子一歪斜,满满的一篓纸便倒入了蹲坑里。他急忙伸手去抓纸篓,纸篓并没有抓住,额头反而又碰在了生硬冰凉的铁壁之上,疼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火车又揺摇晃晃地走动起来了。厕所里淤积的尿液在车体的不断摇摆中流入蹲坑,手纸与尿液的混合,形成了一个浑浊不堪的水凼。 各种气味在同一时间扑入了川骑的鼻孔,头昏眼花伴随着呕吐,让他再也不能支撑,整个人就渐渐歪倒在地上了。 川骑躺在尿凼里,昏迷过去了。此时,一个女人走入了他的梦乡。 他梦见,自己就在满洲里口岸站着,迎接那艘早已进入了视线,却迟迟不能靠岸的商船。他急于目睹这个让板垣将军等烧不等煮,顾不了堂堂大日本皇军陆军中将的面子,多次打电话催促尽快到位的女人的风采。 那艘川骑等得着急过火的商船终于靠岸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鱼贯而出,叽叽喳喳地从船上走了下来。 “樱花?樱花!”川骑见自己离开了十七、八年,也苦苦思念了十七、八年的女人山口樱花就在这女人堆里。 无比的激动促使他奔跑过去,将她搂在怀抱里,然后给她九百九十九个热吻,将成千个日日夜夜和上万次的思念倾肠倒肚出来。 然而,那个负责押送女人的日军海军军官却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川骑,并恶狠狠地骂道:“叭嘎!你活腻了吗?这可是平沼骐一郎千挑百选,给板垣将军物色的女人。你看一眼患火眼,抱一抱把命要。” “长官弄错了,这是川骑的女人,都三十好几了,怎么是板垣将军的女人呢?本中尉跟随将军多年,知道他老人家的条件,女人是绝对不能超过二十岁的。”川骑争辩着又要扑向樱花。 海军军官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这含苞待放的女人多大年龄?人家可是山梨中学刚刚毕业的学生,大日本帝国军需部招收的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成员。” 川骑这才认真地看了看,这女人的确年龄太小,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不过,她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初恋山口樱花了。 海军军官见川骑有所收敛,就冲他吐了泡口水,然后从身边走了过去。过去后,军官觉得川骑不顺眼,又车转身来趁川骑失神时踹了他一脚。 川骑被这脚一踹,踉踉跄跄跌进了海水里。这梦中的一踹,使他醒了过来。 不过,此时的川骑已经氨气中毒,脑袋像即将爆炸似的,疼痛难忍,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来,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火车在深深的夜色中前进,摇摇晃晃的不断将打盹的旅客颠醒过来。大男人难以憋住的尿液继续往厕所里浇灌,而让川骑躯体完全遮盖的蹲坑已经不能容纳一点点尿液,所有灌进来的尿液积存在厕所里,川骑被越来越深的尿液浸泡得散发着奇臭无比的味道。 前面有运输军火的火车开过来了,川骑乘坐的本次列车必须提前靠站,为新庄淳中佐亲自押运战略物资的车辆让道。 火车的突然提速使车身剧烈地摇摆起来,尿液中的川骑随之苏醒过来,然而也仅仅是苏醒一会儿,便又昏迷过去了。因为,他已经氨气中毒而命悬一线。 看到那不断地摇晃的停车信号以后,火车长长的一声鸣叫,然后渐渐放慢了速度,终于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上。 此时,那些憋尿憋得膀胱发胀而隐隐作痛的女人纷纷抢着下车释放包袱,车站那个本来就不大的厕所顿时人满为患。 男人们也因拥挤加黑暗而闷得慌,下车在站台上散步、抽烟和闲谈,显得无比的轻松和和谐。 天上那零零散散的星星不断地眨着眼,看样子,即将来临的新一天应该有个不错的天气。 突然,车站值班室的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人们的心也随之纠集了一下。那个在值班室伏案而睡的工作人员猛地起身,抓起电话与电话那头的人通话。 那个开枪打灭车灯的矮胖男人在电话铃响起时,挺自然地接近了值班室,从工作人员的通话中,他听出了些所以然。 “前方出事了!” 这人心里一惊,本列火车无疑会靠站一段时间,直到那辆军列处理完事情从这里通过,才能运行。 这样一来,那个川骑藏身的厕所定会被砸开,危险将威胁着长官的生命。怎么办呢?他实在想不出主意来。 16.第十六章命悬一线 17.第十七章淘出个粪人来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第十七章淘出个粪人来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7节第十七章淘出个粪人来 果然不出所料,本车乘警与列车员从这个小站出来后,手里攥着钢钎和手锤,准备对川骑隐藏的这个厕所动手了。 开枪打灯的矮胖男人立即跟上车,又脚跟脚地尾随他二人到了厕所边,然后“嗯嗯啊啊”而指手划脚地向乘警和列车员表示,自己可以帮他们干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 列车员看了他一眼,将钢钎和手锤递了过来,首先声明道:“腊肉不放盐,有言(盐)在先,这可是无偿劳动。” 矮胖男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是听懂了别人的话,还是不懂装懂,反正他已经将列车员的工具接过去干起来了。 乘警觉得这人怪怪的,总得跟人说说话,至少该口头表示,自己乐于助人,不要任何报酬啊? “你是哑巴?”乘警拍拍矮胖男人的肩膀问道,见他仍然一声不吭地用钢钎撬着那条门缝,就说:“狗日的小哑巴,你到底得不得行哟。” 矮胖男人虽然被骂得心里实在不舒服,想举起钢钎给乘警来个穿肚破肠,但还是忍住继续干活。 本厢旅客有的打着很响的呼噜磕睡,有的仍然在站台上走来走去,少数几个则围了过来,看矮胖男人干活。 昏暗的灯光中,人们除了能看清他的轮廓外,其余都很模糊,没人能眼尖地认出,这就是让大家处于黑暗之中的罪魁祸首。因此,矮胖男人就甩开膀子吃力干活,他要尽快将川骑救出来再作打算。 从开始作业起,矮胖男人就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地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由此,他猜测,川骑已经重度氨气中毒。如果不及时将门打开,放进比厕所里的空气新鲜一些的空气稀释一下,川骑可能窒息而死。 经过矮胖男人的锤打钎撬,厕所门终于有了松动,打开的希望越来越大,时间会越来越短。 “快啦!快啦!加把劲吧。”列车员顿时激动起来,就用腰间挂着的水壶在隔壁的洗脸槽接些自来水来,递给矮胖男人,作为一种关心,也是一种奖赏。 矮胖男人也累了渴了,就放下手锤,掉头从列车员手里接过水壶仰头大大的灌了一口。 此时,众人才看清了他的面孔,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妈也!天底下竟有这么丑陋的人?”。 每个人心里都这么想着,直到矮胖男人将水壶还给列车员,弯腰蹲下来继续干活,心里才平静下来。 “睡觉去吧。别看了。反正没三、两下,这门是打不开的。”一个旅客说。 “看都看见鬼了,怎么还睡得着呢?”另一个旅客说。 列车员明白他俩含沙射影地说人家丑,可人家虽然相貌丑陋,但心灵不丑啊,也指桑骂槐地挖苦道:“快撬撬试试看,能不能尽快打开,有人都放连珠屁了,等不急了。”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那两个旅客不饶了,马上跟列车员干起来,越干越火。 乘警又下去找车站站长喝小酒去了,没人来管列车员与旅客干架的事儿。众多的旅客聚集上来看热闹,就是没有人站在列车员这一边。也许是这家伙放任旅客随地大小便,让他们在连连作呕中呆了好几个小时,而又有人为自己出气,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矮胖男人在双方吵吵闹闹时,心里暗自高兴不已,这是给他救出川骑的机会。因此,他将钢钎插进门缝里,然后使劲全身力量,双手抓稳钢钎身体往下压,钢钎往上挑,只听一声脆响,门闩断裂,门也就被成功地打开了。 借着厕所里那盞小灯发出的灯光,他看见川骑躺在了汪汪的尿液里,已经不省人事了。 矮胖男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弯腰蹲下,伸手到川骑的鼻孔处试了试,人还活着。他便双手去搂川骑,但那被尿液浸泡的躯体一抓一个溜滑,根本就抓不稳当。 而此时,列车员见厕所已经成功地被“哑巴”打开,便放弃与那两个旅客的争吵投眼往里一看,看见了川骑。 “俺娘咧,这里面还真的有人呢?”列车员嚷了起来,急忙又道:“哑巴你看看是活人还是死人?” 矮胖男人又装聋作哑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向列车员暗示,他听不懂对方的话。 “抬出来吧。”列车员对矮胖男人刚一说,马上又改口道:“算了吧,哑巴。这么个臭不可闻的粪人放哪里呢?不如就将他扔在厕所里,省得倒一车人的胃口。”。 矮胖男人心中一喜,川骑因为太脏太臭,任何人也不会挨近。如果将他放在厕所里,肯定是安全的。 因此,他按列车员的吩咐走出厕所,并将门轻轻地掩了起来,然后依着车厢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长鸣,那辆出事的军列开过来了。 军列到站停下后,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纷纷跳下车,眨眼之间便在站台上站了一排。一个身挂指挥刀的军官慢慢地走下那列军车,率领跟在他屁股后的两个士兵向这列客车走了过来。 那个跟车站站长喝小酒的乘警和车站站长急忙奔跑过来,向军官点头哈腰地算敬了地主之谊。然后领上军官踏上这列火车,挨厢挨个巡查起来。 旅客们早就听说这日本人非常可怕,胆战心惊地耷拉着头,心里千祈万祷地巴不得他们赶紧走过。 军官每走过一节车厢,都要用手指指那些个他认为可疑的人,乘警和列车员根据其所指,将旅客叫起来让他仔细看了又看,到了他再移动双腿才叫旅客坐下。 每当遇到女客时,军官总是多看两眼,这让乘警心头一喜,这日本人并不是不好应付,只是时机尚末来临而已。 军官来到了黑灯瞎火的这节车厢接头时,问道:“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列车员道:“报告太君,这车灯被八路给打坏了。” “八路?”军官立即将列车员的衣领抓住,问道:“你的说,这车上的有八路?” 乘警见军官生气了,就圆场道:“是的,太君,这是八路抓舌头时打坏的。” “舌头?”军官大概不知道这个比喻,伸手指着自己的嘴,伸出舌头来又缩了回去,然后说:“抓舌头?” “是的。”乘警点着头说。 军官道:“八路的,抓谁的舌头?” 乘警道:“抓太君的舌头。” 话一出口,乘警才意识到自己惹了大祸,也就在他惊慌失措时,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个来不及戴正的大沿帽被一掌打飞,飞进了黑暗的车厢里。 军官又道:“这车里的花姑娘的有没有?” 乘警心头一喜,暗骂道,狗日的小日本声东击西,表面上查车,其实是上来找女人的,俺“呸”,你大白白让崽打了一下。 “到底有没花姑娘?”军官见乘警不回答,又要伸手打他了。 乘警赶忙捂着肿脸道:“有有有,大大的有!” 军官道:“哟西哟西,你的带路,给本佐的物色个花姑娘。” 乘警点头道:“嗨!” “嗨”了后,乘警又急忙掏出火柴划燃照亮了车厢,迅速领着军官走至另一头。 军官呼吸了几下,问道:“这里的怎么这么的臭?” 乘警信口开河道:“厕所里有八路。” “八路?”军官的身体明显地颤了一下,捂鼻的手立即伸向了指挥刀。 列车员马上宽心道:“哪来的八路,是一条死狗。” 军官这才往前走着,到了矮胖男人站立的地方,他也停了下来。矮胖男人就站在厕所旁,有车灯照着,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新庄淳中佐。 认出新庄淳时,矮胖男人呼吸马上急促起来。他担心新庄淳将自己认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17.第十七章淘出个粪人来 18.第十八章“鹅卵石之恋”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鹅卵石之恋”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8节第十八章“鹅卵石之恋” 其实,新庄淳仅仅是被臭味呛得不行,停下来喘喘气而已。从奉天启程往山西运送军火时,他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没带上个女人。 沿途的押运让新庄淳觉得这没有女人的日子实在是枯燥无味,只不过一车的军火使自己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高度的警惕使他暂时忘记了这件事情。 半个小时前军列遭到袭击时,那个被日军宪兵击毙的女人又勾起了新庄淳的欲望。 这是一支专吃铁道饭的扒车队,无论多快的车辆,只要想扒,都猴子上树一样,是眨眼之间的区区小事。虽然曾经遭到新庄淳大队的沉重打击,仍然春风吹又生地冒出来了。 扒车队刚刚撬开枪械厢时被发现,双方展开了一会儿的激战。由于力量过于悬殊,扒车队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选择放弃。 新庄淳在枪声平息下来之后,从机车里跳了下去,打着手电,来到扒车队扔下的一具尸体旁。这是唯一被击毙的扒车队员,脸上蒙有一块黑色的面纱,新庄淳抽下腰上的指挥刀挑开面纱一看,竟然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哟——”新庄淳不明意图地叫了半声,然后上车,车就开始向川骑们停下的这个小站急驶而来。 “——西,哟西!”当新庄淳看到前面的车站上停着一列客车时,那在遭袭地不明意图的半声叫唤终于接上了气。他像一只终于找到了目标的骚鸡公一样,迫不及待地跃身跨了上去。 新庄淳如同“骑着身下的,看着地上的”一心二用的鸡公,首先当然得观察观察有没有敌情,尤其是那支让大日本皇军谈虎变色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其次才是寻找如意的花姑娘。 因此,在盘问每个女客时,新庄淳更多的是看她头上有没有毛发,有就不是尼姑。确定不是尼姑之后,他这才将目光移下来看她的长相,不说国色天香,最且码打扮起来,看上去不比美智子差到哪儿去。 新庄淳在矮胖男人那里站了一会儿,接着在乘警、列车员和本车站站长的前呼后拥,以及两个日军士兵的跟随下继续向前实施寻花行动。 此时,天已经麻麻亮了,微弱的晨光透过玻窗钻了进来,与昏暗的灯光掺和在一块儿,旅客们那疲备不堪的脸,在混和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惨白。 那在大同火车站被川骑救下的姑娘起身理了理披肩长发,然后轻言慢语而有礼有节地向过道上的旅客借道进入厕所解手。 姑娘刚蹲下身来,就想起了刚刚做的那个梦,梦乡里自己成了穿红着绿的新娘。那个在火车站见义勇为的抗日英雄穿戴一新,胸别大红花,骑着大白马,前呼后拥地在唢呐的欢快乐曲中朝自己家走来。 可他的接亲队伍刚进入院坝,突然响起了枪声。那两个在大同火车站被杀死的日本鬼子已经活了过来,并向英雄开了枪。 姑娘见英雄歪歪倒倒的从马上栽了下来,便赶忙跑了过去。途中,她被绊了一跤,然后醒了过来。 “扑哧”,姑娘笑了一声,想自己怎么会做这么个奇怪的梦呢?尽管救命恩人是个抗日的大英雄,但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大10多20岁呢。 虽然,老牛不是不能吃嫩草,关键是,老牛吃得动嫩草的时候,嫩草让老牛吃,但终有一天,老牛吃不动嫩草了,嫩草想让老牛吃时怎么办? 这中国的封建传统,姑娘不是不知道,自己这嫩草一旦是老牛吃的了,就不能再朝三墓四。即便老牛死了,也不能让其他的牛来顶替老牛吃草,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姑娘顿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怎么跟一场梦较起真来了呢?自己也许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大英雄了。虽然俗话说山不转水转,哪怕远隔千山万水,不同一座山上的两块石头,一旦沾了水的光,都可能碰到一起,但她感到自己与这位大英雄相见的可能性太小。 “扑哧”,姑娘又笑了一声。这回子,她不是为梦而笑,而是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而乐。两块原本相隔千万里的石头,从不同的地方出发,随波逐流,长年累月地经过千山万水,最终走到一起时,它们都变成了美丽而漂亮的鹅卵石。 “天啊!”姑娘大为惊喜,原来这跨度最大、历时最长的恋爱,就是“鹅卵石之恋”! 不过,姑娘一颗火热的心忽然又冰凉下来。从家里出发时,她就想好,等办完舅娘的丧事回来,就上五台山找自己的远房表姐杨排凤。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只有上山削发为尼稍安全一些。 大同火车站的不幸遭遇,使姑娘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这么长时间的旅途中,她又听旅客们把表姐夸得天花乱坠,说她将五台山的尼姑组织成一支抗日的队伍,专杀小日本鬼子。那个多行不义而让老百姓恨入骨髓的犬养真子,就是表姐率队杀死的。这样一来,姑娘就人在旅途,心却飞向五台山了。 姑娘想着“鹅卵石之恋”走出厕所时,正好与新庄淳打了个照面。她见到这一身黄狗皮的小鬼子,赶紧转过身子,迅速从垃圾桶里抓把脏物抹上了脸,并将头埋在铁壁之上。 “哟西。花姑娘的让本佐看看。”新庄淳说着将手伸上来托起姑娘的腮巴,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耐心地揩去她脸上的脏物,一张漂亮的脸蛋又恢复了本然面目。 “哟西,哟西。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新庄淳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姑娘,将手伸向她的胸部,并往下深入。 “干什么?”姑娘叫喊着,拼命地挣扎起来。 “花姑娘的不要动,本佐的已经水漫金山了!”新庄淳动手将姑娘柔弱的躯体按在铁壁之上,然后又将一只手收了回来,急急忙忙地解着自己的裤子。 正在姑娘呼天唤地之时,矮胖男人已经跟到了这里,他甩手往车顶上一指点,车灯在玻璃的脆响中熄灭了。 “叭嘎雅路!”新庒淳大骂一声,抽出指挥刀乱舞起来 18.第十八章“鹅卵石之恋” 19.第十九章乘警之死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第十九章乘警之死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19节第十九章乘警之死 新庄淳何许人也?大日本皇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大队大队长,也就是中国古代负责押运粮草的军需官。就像那些优秀的军需官对每一匹马有啥特征、每一袋粮食几斤几两都熟记于心一样,新庄淳识别枪声的能力并不比特工差。 从声音上判断,这坏了自己好事的,是一种粗糙得跟汉阳造差不多的手枪。因此,新庄淳已经把打灭车灯的这个人给锁定了。 “叭嘎!你的坏了本佐的好事,死啦死啦的!”新庄淳将舞了一阵的指挥刀收回来,顺势抵在乘警的啤酒肚上,两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好像在责怪乘警没有抓好本车治安似的。 乘警下意识伸手去摸屁股后头的枪套子,手伸半途又缩了回来,因为那支南部式被他锁在了值班室的抽屉里。况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坏了新庄淳好事的人是谁。即便枪在套子里,也是不能摸的,以免新庄淳误会,自己针对他动家伙。 火车靠站时,乘警曾想揣上漂亮的南部式特型袖珍手枪,到狗日的站长那里拽一下的。过去,站长当乘警,乘警还当锅炉工时,狗日的曾经拿枪抵着脊背吓过他。他本来就一年四季天天大汗淋漓,让这狗日的枪一吓,从毛孔里冒出来的汗水被吓了回去,害得他大病一场。 乘警将南部式装在屁股后头大大的枪套子里,准备下车去找站长时,又觉不妥,还是折身将它锁了起来。 在与“梁山弟兄不打不相识”的站长喝小酒时,乘警实在守不住口,得意洋洋地提起自己有一把小手枪,非常非常的小巧漂亮。站长说鸟,再小巧再漂亮,还有阎总的那杆小巧漂亮?乘警说锤子,阎总那杆算啥球?与俺这杆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站长说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给老子看看。乘警说锤子,这好东西,就像别人的婆姨一样,得偷偷摸摸地占有,谁会公诸于众?站长说狗日的,你学到老阎那一套了。乘警说锤子,老阎的哪一套啊?站长说,金屋藏娇。 其实,乘警不拿去显摆,就因为这南部式是不义之财,跟勾搭上别人的婆姨一样不敢张扬,否则就会出纰漏。 “给本佐抓起来!”新庄淳的这一声,吓得乘警从“枪上”跳起来。他想,自己两眼闲着别事干,都没发现是谁开了这一枪。狗日的新庄淳背对众人一门心思地想干女人,居然发现了凶手,难道他脑勺上长了眼睛? 不过,乘警又反过来想,新庄淳没发现凶手,新庄淳干嘛下令抓人呢?乘警顿时想起曾鬼鬼祟祟地晃了一下的“小哑巴”。因此,他初步认定,“小哑巴”就是本案始作俑者。 然而,一个日本士兵却将乘警抓起来了。 “太,太君,你怎么抓俺呢?”乘警结结巴巴地据理力争:“俺可是忠、忠实于大、大日本皇军的呀!” “叭嘎!”新庄淳甩了乘警一耳光,恶狠狠地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本佐玩花姑娘的,大大的好事,还说忠实皇军?” “太太太……君,俺岂敢敢,坏坏太君的好好好事呢?”乘警可怜巴巴地辩解道:“太君误、误会了!” “误会?”新庄淳两眼紧紧地盯着乘警,盯得他双腿打起了闪闪,这才问道:“你的,为什么开枪打灯?” “太太太,君。俺没没开枪啊!”乘警抖凌磕战地说:“俺的枪丟、丟啦!” “你的枪丟了?”新庄淳伸手到乘警的屁股后面去掏枪,边掏边问道:“你的,说枪丟了?” 乘警心里想,你狗日的就掏吧,反正是个空枪套子,掏不到枪,看你的屁还放得出来不。 他万万没想到,新庄淳已经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拔出一杆枪来,并且就是自己丢了的那杆。 这是咋回事呢?自己丢了那么久的枪突然回来,这跟已经死了很多年,坟上都长青苔了的婆姨活过来一样,让乘警感到震惊! 当新庄淳冷森森地拿这杆乘警经常用来对着别人的枪对准他的脑袋时,乘警悲痛欲绝地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叭嘎雅路!”新庄淳牙齿咬得格格格的响,随即抠动扳机,只听一声沉闷的响,乘警的脑袋爆了,脑花四处飞溅。 乘警像一袋粮食一样慢慢地倒下来,斜斜地依靠在厕所门上。从隔壁车窗透入并斜射过来的晨光照射在他白里透红的脸上,那原本幽黑发亮的瞳孔渐渐放大,至使里面的人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乘警的瞳孔虽然扩散了,而那双眼睛却老不闭上。这不肯闭上的双眼,大概在搜索他七老八十的老娘和那个自幼丧母的儿子。 那位受了惊吓的姑娘并没有逃出日本人的手掌心,她趁枪响挣脱新庄淳拼命逃窜时,被日本士兵野猫抓鸡一样拿下了。 姑娘看新庄淳拿枪对准乘警时,连大气也不敢呼出,她感到自己就是个扫帚星。未上车时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救下,这个时候,也是素不相识的乘警救了自己。 在新庄淳抠动手枪的扳机时,姑娘想着自愿地用身子去搭救乘警,可她尚未说出话来,枪就说话了。 灭了乘警后,新庄淳抹抹脸上的鲜血和脑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有异物,正要伸手去揉时,车站站长回过神来,赶忙劝阻了他。 “太太君,小民帮你吧。”车站站长从衣袋里掏出手绢,上前小心翼翼地替新庄淳抹去了眼睫毛上的脑花。 “哟西,你的大大的良民!”新庄淳拍了拍站长头上的大沿帽,然后将那杆杀人的枪奖赏给他,又一脚将乘警踢倒在地。 “太君,俺用不着这家什。”站长拿着枪,如烫手山芋,手不停地颤抖起来。 “你的用不成枪?”新庄淳从站长手里将枪夺过来,突然顶到他的头上,嘴里“叭”的一声,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站长在新庄淳将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时,已经全身发软,侍对方嘴里发声时,整个人就瘫软下来了。 新庄淳开了玩笑后,甩手一挥,两个士兵押上姑娘率先下了车。 看着花姑娘不吵不闹的背影,新庄淳这才下车匆匆上了军列。 那个生怕新庄淳认出自己的矮胖男人依偎在火车窗边,冲新庄淳的背影飞了一泡口水,然后仰头望着大亮了的天空,满面春风地如同东山头的那片晨曦一样闪光溢 19.第十九章乘警之死 20.第二十章忍辱负重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忍辱负重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0节第二十章忍辱负重 矮胖男人之所以担心被新庄淳认出来,是不久前他们之间发生了天大的不愉快,以至于自己落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这件事的发生,不仅仅是双方之间的不愉快,简直就是帝国特工部门的奇耻大辱。难怪大日本帝国首相东条英机在批评板垣和土肥两人时,说他们的共同点是女人,不同点也是女人。两人都贪恋女人,而板垣有女人就能办大事,土肥用女人时则会坏大事。 虽然,新庄淳的不可一世给特工部门造成了重大损失,但奉天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却破天荒而轻描淡写地把这事压下了。 老头子压事的原因主要是不给东条留把柄,当然也想用女人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改写东条书写的关于他的个人史。 土肥不但压下家丑,还严格要求并一再强调:凡知情者一概保守秘密,若透露一丁半点,死啦死啦的。 矮胖男人原本像棵生长得笔直的树苗,如果不遭受挫折,完全可以长成一棵大树,甚至可以古树参天而名垂青史。他没想到,自己就在新庄淳的争风吃醋中被拦腰撇断,只好委曲求全,装聋作哑而自强不息地在逆境中寻找生存的机会。 按照土肥原贤二的话说,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当然,能在逆境中弥补重大过失,做出一两件于帝国和特工总部大大有利的事,特工部门的大门还是朝他们敞开着的。 从川骑和黄鸦金鸦木鸦进入大同郊区时,矮胖男人就开始跟踪他们了。他跟踪他们的目的,是暗中协助他们达到此次下山的目的。 在川骑们进城并兵分两路时,他在跟踪哪一路兵马时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川骑。他一跟跟到了大同特高课,再也无法跟了,便在对面的一家饺子店要了半碗水饺,坐下来等待川骑。 那饺子店掌柜见他拿半碗饺子磨时间,自己挣不了半个子,还要舍命陪君子地伺候一个哑巴,就有些不耐烦地嚷嚷要去串亲戚,开始撵起他来了。 “叭嘎!”他真想骂出来,并狠狠地甩这嫌贫爱富的小市民一记耳光。不过,他忍住了。他给大同人的印象是,这是个不知何时流浪到此的“哑巴”。 他之所以扮作哑巴,不仅仅是仅仅能说几句常用中国话的缘故,而是深深地感觉到,脚下这个国家跟大日本帝国一样,最好过的是有钱人,最好混的是残疾人。因为这弱势群体在大同人的心目中,就像煤矿上空随风飘浮的粉尘一样,随时都落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但谁也不去关心它们为什么飘落。 由于又聋又哑,他不能对掌柜作出任何表情,也只能装作听不见而若无其事地喝着碗里的残汤剩水。 直到掌柜上来抓住他往外推搡,他才“嗯嗯啊啊”地冲对方吼了几声,然后出了饺子店。 像狗一样被赶了出来后,他闲着无聊,又不能太靠近那阴森森的特高课,只好徒步向火车站行走。因为他推断,川骑是去特高课领活儿的。领了活儿,川骑定会去火车站与那3“鸦”汇合。 果真如此,他行至半路时,特高课那辆“黑乌龟”就从后面开了上来,龟两则是张开的,川骑和猴课长就镶在龟壳里。 在经过自己身边时,川骑还将头杵了出来,他也“嗯嗯啊啊”地冲对方干吼了几声,不知人家认没认出自己来。 离火车站尚有很远的距离,他得加快步伐。沿途没有丁点儿人影,他的奔跑不受任何干扰。他跑了一气,就远远地看到了火车站,也听到了从车站传来的枪声。 这是特工专用的南部式发射的,看来是川骑带领3“鸦”来协助特高课啃硬骨头。他立即又加快了速度,想赶上去喝一点汤,哪怕是残汤剩水也行。 自从以“哑巴”的身份在大同城生存以来,他发现了一种现象,就是像自己这样的残疾人越来越多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疯老太婆。 她像他一样,时常在街上瞎转悠,与男人相遇时,常常突然将自己的上衣解开,露出那一片雪白来,然后追着惊慌失措的人家不放,嚷嚷要和人家干那种事儿。 因此,这疯老太婆像煤尘一样飘落这座城市以后,大同人的笑料就多了起来。那些喜欢开玩笑的婆姨,应对不正经的男人总会说,找疯老婆子去吧,用不着花一分半厘,多省啊! 有一次,疯老太婆追男人到了他的面前,男人跑脱了。自己正好在这事儿上馋得慌,就“嗯嗯啊啊”而指手划脚地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想顺水推舟地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 反正在大同人心目中,像他们这样的疯子与哑巴,跟两条狗没什么区别,就是在大街上公开的那个,保安警署也会视而不见。 然而,当疯老太婆转过身来时,他看清楚了她胸前的那一片雪白,怎么也跟六、七十岁的老妇对不上号。 “天啊,难道她是个女特工?”他急忙将自己的头埋下,又“嗯嗯啊啊”地胡乱比划了一气,想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想办法逃离危险。 虽然危险,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想欣赏一下那对诱人的柚子。可柚子却不见了,只见她正在扣自己的衣扣,根本就没有疯癫的样子。 “天啊,她还真的是女特工!”他惊恐万状地假装看天上的太阳,并“嗯嗯啊啊”地比划着吼一阵,然后又装疯卖傻地仰头朝天,胆战心惊地从她的身边逃走了。 幸好,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狐狸尾巴,并未盯上他不放,这让他一颗嘣跳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从那以后,他总是想方设法地避开,而又千方百计地盯上这个女人。可她比自己想象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狡兔三窟地从来没让他抓住任何机会。 不过,他还是紧盯着这个女人不放。他想,一旦破解了这个女人,就可能破获敌方的一个特务组织,届时就可以将功补过,还原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追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拼命地奔跑,气喘吁吁地跑进火车站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20.第二十章忍辱负重 21.第二十一章谍如虱窜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第二十一章谍如虱窜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1节第二十一章谍如虱窜 作为乌鸦队的新任队长,川骑居然毫不犹豫地开枪将金鸦杀害?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情况太复杂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从候车旅客的议论中,他了解到,川骑见义勇为杀了自己的队员,完全是为遭到黄鸦性侵的中国女人除害?一个不明身份的男人杀了黄鸦,金鸦为战友报仇时,竟然死在了川骑的枪口之下? 他想去想来,都得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干脆就不去想了。 不去想不等于不去做,去做了之后,也许就能拨开迷雾而真相大白。因此,他首先以川骑这么干是顾全大局而万不得已这么个思路,跟踪对方上了这列火车。 上车时,他又看到了那个极有可能是特工的疯老太婆,这使他感到,这列火车将会血雨腥风。 正如他的想象,火车从大同站驶出不久,那些个神秘可疑的人物,便像头发里的虱子一样,以密如发丝的人群作为掩护,开始在车厢里窜来窜去。 他以静制动地藏在人群里仔细观察,这些人中至少有三个以上门派。由于一向推祟中国武术,因此,他以中国古代的武道门派对这些活跃分子进行了归类:以川骑为首的“鸦派”,疯老太婆的“邪门”,以及那个最近才在大同城出现的懒汉的“丐道”,三方针锋相对,步步杀机,好不热闹! 看得出,“丐道”懒汉在这武道门派中最为活跃,并且是冲着“鸦派”川骑而去的。那饥饿之人扑面包的样子,让他感觉到这个人行为粗糙,没有一丝特工的影子。 这人向川骑靠拢时,他决定出手助白鸦一臂之力。然而,那个疯老太婆抢先了一步。 从一上车开始,他注意得最多的就是这个疯老太婆。果不出所料,她比正常人还正常,比机灵人还要机灵,一言一行,让人不相信她就是大同城那个婆姨们用来吓男人的女人;一举一动,一眼看去就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 他看到疯老太婆机智而利索地穿过了拥挤的过道,跟上“丐道”懒汉,并将对方拽离了川骑。 这女特工怎么会跟“丐道”懒汉搞在一起了呢?眼前细腻特工疯老太婆与粗糙得像土匪一样的懒汉联手,使他更加糊涂地摸不着庙门了。 为了弄清这到底什么回事?他决定将暂时安全的川骑放在一边,盯上“邪”、“丐”两方,想彻底将他们的目的和动机弄个明白。当他正准备跟上两人时,川骑走过来了。 他急忙找地方回避,待川骑走过后,悄悄跟了上去。川骑被他们甩了,他也没有发现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然而他却遇到了木鸦,与木鸦擦肩而过时他差点就控制不住,想跟对方打招呼了。即便乌鸦队人人都说,他三棒打不出个屁来。但对于木鸦,则另当别论。 在整个日军乌鸦队,就木鸦与他性格差别最小,也最合得来。因此,美智子幽默地形容道,乌鸦队来自异国他乡,最担心是的川野凉子与山本闹矛盾,若需改变这种状况,使川野与山本合得来,必须用龟孙一郎(木鸦)的骨架在山本的肚子上建一座营房。 当时,大家都没有叫懂美智子的话,只有一个人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人就是大日本山梨中学毕业的滕川一郎。 美智子说处鸦你给大家说说吧,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滕川说,黑队不是说咱乌鸦队“水土不服”吗?那就去大日本帝国挖来山本,顺便采伐一些龟孙一郎,建一幢“土木结构”的房子,不就解决川野与山本的矛盾了。 美智子鼓起掌来,居然称滕川为乌鸦队的小诸葛。这让大家羡慕不已地盯着滕川,他当晚肯定是当不成和尚了。 没跟木鸦打招呼,但他还是悄悄跟上了对方。他想,木鸦之所以离开川骑跟踪疯老太婆,大概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了。 通过一路的观察,他觉得这个老太婆越来越像一个人。除了那头花白的头发外,身腰、屁股,背影,以及走路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差异。 不过,他还是没有最终确定。因为在芸芸众生中,面容相似度较高的情况还是有的,至于其他部位的高度相同,那就太多太多了。 若要完全确定这老太婆是她,除非看到颈后那颗大大的黑痣。由于平日里她的这地方总是被头发遮掩着,加之自己从未敢近距离地去观察,因此,他从来就不知道她的这里有那么大一颗黑痣。 他之所以发现这颗黑痣,是那天晚上起夜时大胆进入她的房间,与她酣战时无意间触摸到的。 完事后,他回到集体宿营地躺下时,才仔细地琢磨了一阵,突然明白过来,这么个白净净的女人为何弃白用黑,叫黑鸦了。 他想着美智子的那颗黑痣,跟在木鸦龟孙一郎的后面,从拥挤的过道里不断穿越。 他完全不顾及旅客的白眼,跟踪木鸦一直到了火车的尾部。这节挂末的车厢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但原本紧锁的门却被打开了。木鸦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在门边止了步。 从门外投眼望去,这节车厢竟然空无一人,只堆放着旅客的大件行李。他无法理解,这么拥挤,火车居然腾出一个车厢来装行李。 不过,车厢里的情况不容他考虑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他已经发现了老太婆,就在一堆行李边上一动不动地立着,像专门等候龟孙一郎一样。 他看见老太婆动手时,马上将目光收回并朝龟孙一郎望了一眼,木鸦已经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丐道”懒汉也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一闪而出,与老太婆一起,将地上的木鸦拖起来,像拖死狗一样将木鸦拽进厕所里。 他惊讶地找地方躲起来,直到“丐道”懒汉扛着一条沉重的麻袋从厕所出来,两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以后,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老太婆离去的背影,他想,既然她对木鸦下了手,一定不是美智子。但她不是美智子,又是何人呢? 他真的搞不懂了! 21.第二十一章谍如虱窜 22.第二十二章心狠手辣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2.第二十二章心狠手辣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2节第二十二章心狠手辣 山本跟踪两人走近川骑挨打的这节车厢时,终于赶上了他们。因此,他看到了老太婆和懒汉在行李架上做手脚的一幕。 其实,往行李架上放一条沉重的麻袋,这在火车上是最常见的事情。不过,往行李架上放一具尸体,当然就不一样了。一具巨大而沉重的尸体又不是一个包,随便挪挪别人的行李腾个空,别人也不会太在意,轻而易举的就放上去了。 姑且不说有没有放尸体的空隙,关健是让旅客发现了怎么办?。好端端的一个车厢,又不是殡仪馆,借你一百二十个胆子,你敢在行李架上放尸体吗? 然而,老太婆专挑川骑跟别人闹不愉快的车厢放尸体,是有目的的。否则,她弄死木鸦的意义就没有那么重大了。因为,她要让川骑明白,是何方神圣弄死了木鸦,弄死木鸦的目的和意义何在? 因此,两人将木鸦弄到这节车厢的接头时,老太婆从衣袋里掏出一只漂亮的小瓶子。这瓶子装有皂角液,一看就是小孩子吹泡泡用的。而一个疯老太婆像小孩子一样,边走边吹着泡泡,这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此时,本车厢的旅客大多关注“找爸”的川骑去了,只几个生怕别人抢占位子的旅客原地不动。疯老太婆吹出的皂泡便向这些人飘去,他们一个个在欣赏美丽的泡泡中呵久连天,昏昏欲睡。 懒汉就趁机将麻袋里的木鸦取出来,迅速放到了行李架上,那些被他取下的行李扔了一地。 山本明白,老太婆用3唑仑稀释在皂角液里,将这几个人迷倒了。而这种方法,为乌鸦队常用,美智子和川野凉子将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弄到床上之前,这种速效的迷魂药物常常派上了用场。 那个倒在川野凉子石榴裙下的“晋地3号”,并不是毫无敌情观念的草包。他之所以被拿下,就是与川野喝交杯酒时,喝下了她投入杯中的3唑仑。而他又是个贪恋女人躯体的荷尔蒙旺盛的家伙,岂能抵挡川野的风情万种? 山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认定这老太婆非美智子莫属。至于她为何杀了木鸦,他当然一时还弄不明白。不过,他想,作为大日本特工,为了帝国的重大利益,心狠手辣地拿个把特工垫背,作出自我牺牲也是必要和常有的事情。因此,他也不去多想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川骑与那个壮男争抢起枪支来。那枪一走火,整个车厢就骚乱起来了。放置妥木鸦尸体的美智子和那位神秘的懒汉也趁机而动,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 山本正准备跟踪他们时,乘警嚷嚷着走过来,他也趁乱将乘警屁股后面的枪支弄到了手。有了枪支,他就能协助川骑干大事了,当然也包括美智子。 自从“黑土计划”失败后,山本就没有跟枪支打过交道了。大同特高课受上锋命令,将他和美智子从新庄淳那里领出来时,并没有将缴去的枪支物归原主。而是将他们拖至郊外,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一抛,就再也不管了。 毕竟偷了乘警的枪支,该避避风头,山本就进入厕所藏了起来。而此时,车厢里的旅客都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故而没人来厕所打扰。他也在厕所里仔细谋划,如何与川骑或者美智子取得联系,好让自己不再瞎猫想碰死耗子一样,满火车上乱窜。 到了众人将川骑当小鬼子殴打时,山本准备出厕所去拯救上司,而那父女却出面救下了他。 “川骑竟然成了抗日英雄?” 山本听了这话,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不过,他对川骑的巨大成功感到震惊! 山本想,自己与美智子的“黑土计划”之所以失败,就是没有心狠手辣地杀了新庄淳大队那几个老骚兵而失去了中国人的信任。 当时,山本与美智子这对“新婚夫妇”与“陪嫁丫环”凤凰行走在通往五台山的路上,新庄淳的士兵正在必经之路的一个小村庄里糟蹋花姑娘。受害者的惊叫、哭泣和绝望,惨不忍睹! 如果他们像川骑对待金鸦一样心狠手辣,毫不犹豫地打死这些施暴的日军士兵,那么闻讯而来的杨排凤定会将他们当作具有爱国热情的绿林好汉。这样一来,他们谋划许久的“黑土计划”,就歪打正着地实现了。 然而,他们却对此视而不见,这就给尼姑队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同时给“黑土计划”的失败埋下了隐患。 原计划,只要进入菇区并发现尼姑队现身,那一个小队的日本士兵会如狼似虎地扑向行走中的美智子和凤凰。如此状况,定会引来尼姑队的岀手相救。美智子和山本就一展身手,灭小日本于拳脚之下,并顺水推舟地投靠五台山抗日尼姑队。 由于“新婚夫妇”与“陪嫁丫环”在村子里对日军的暴行麻木不仁,到了那队小日本鬼子从白桦林里突然窜出并扑向他们时,一直跟在后面的尼姑队因为怀疑“新婚夫妇”的身份而藏进林子里观其动静。 而此时他们又表演心切,完全忘记了自己在村里的表现,与此形成极大的反差地个个身手不凡,不一会儿就将这队小鬼子打得人仰马翻。那几个事先叮嘱好,并按要求拾爬起来负隅顽抗的小鬼子,一一死在了他们的拳脚之下。 他们正在尼姑队面前表演时,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新庄淳率队突然赶到,认出了自己的新欢美智子。见山本这么个丑陋的男人娶了自己的女人,新庄淳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甩了山本几个耳光,然后将美智子抱了起来。 美智子让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在新庄淳的怀中挣扎起来,急忙乞求道:“新庄君,放开我,我正在执行任务。” 新庄淳哪管这些,死死地搂着美智子,边吻着她边进了自己的车,一场好戏就这么被砸了。 杨排凤原本就从他们前后截然不同的表现中看岀了破绽,再看到新庄淳如此对待那个新娘,马上率队离去。 22.第二十二章心狠手辣 23.第二十三章借刀杀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3.第二十三章借刀杀人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3节第二十三章借刀杀人 想起了半路流产的“黑土计划”,山本对川骑杀金鸦、美智子杀木鸦的事也就见怪不怪了。 火车第一次靠站处理木鸦被杀事件时,他看见大同特高课猴课长早早地候于站台,并与下车的川骑有了亲密接触。这种情况表明,自己对上司的质疑完全可以解除,乌鸦队新任队长川骑一定是在执行一项重大任务。 尽管川骑仰头望天地下火车时,美智子和那个神秘的懒汉又出现在山本的视线里。但对于他来说,这两人的行为不再像先前那么神秘,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山本至关重要的是,如何在川骑的下一步行动中为上司保驾护航。只要一举成功,自己定然是有功之臣,将功折罪地恢复本然面目,重返乌鸦队的期望也就指日可待了。 有了奋斗的目标,山本的行为更加隐秘起来。因为,许多时候适可而止的收敛,恰恰是特工对敌嚣张的必修课程。 如果川骑不被人当作流氓,然后又在张铁匠儿子的面前露出马脚,被“李逵”视为“李鬼”又当作汉奸卖国贼地往死里打,山本断然不会轻易出手的。 山本救人心切,使用乘警的枪支打灭了车灯,川骑因此获救。救了川骑之后,他躲入厕所里想,待风头一过,就想办法与其取得联系,然后胁助上司执行任务。因为,唯一战友木鸦的意外身亡,川骑一定希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把。而他山本是乌鸦队的人,川骑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山本根本就想不到,乘警会向列车员出此损招,发动旅客往厕所里洒尿,意在像火攻洞中狐狸一样,欲将川骑逼出来。 那一个个男人往厕所里洒尿时,山本多次产生了诛灭乘警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咬牙忍住了。 山本是忍住了,但又非常担心川骑忍不住,从厕所里突然冲出来。一旦出现这种状况,就不好收拾了。 当然,凭自己练就的一身本领,协助川骑逃离这列火车不是没有可能。问题是,川骑百般受辱而执意实施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 列车员在乘警的授意之下,采取这种下三烂的办法对付川骑,而川骑始终没有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吭一声,他永不言弃的坚守,让山本由衷地敬佩起来。 说实话,山本原本是看不起川骑的。不过,他姥姥的奉天特工总部总是以貌取人,本领一概为相貌让步。因此,当山本前来乌鸦队报到时,美智子这只骚狐狸看了他一眼后,便掉转头去鸽子叫一般“咕咕咕”地笑了起来。 当天,美智子就打电话给上锋请求退货,并强调,若不退,必将影响整个乌鸦队的食欲,从而影响队员身体素质的提高,因而不可避免地影响任务的完成。 这个电话听得山本头要爆炸,心里骂道,“叭嘎”,这乌鸦队选人又不是中国皇上选妃,你个骚女人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大概是上锋向美智子透露了山本的背景或者来头,这女人才不再说话。不过,从他加入这支队伍开始,美智子就从不拿正眼瞧自己,连向他下达命令时,她的脸也是看着滕川那个小白脸的。 山本一直在暗中发誓,有一天自己必将这个骚女人弄到床上,暴力地折腾她个半死不活,让她见识见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她必须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这个目的在川骑无意的帮助之下达到了,并且因上锋下达的“黑土计划”而有希望再向纵深入、向前迈进。没想到,自己对日本士兵的心慈手软,以及那个该死的新庄淳,让这个愿望破灭了。 山本之所以看不起川骑,是他除了那口流利的汉语口语外,几乎一无是处。不过人还长得不错,除了那个高出整个乌鸦队男人一头的滕川外,基本上可以排在二、三的位子上。 经过此次的火车之行,山本深深地觉得,上锋的眼光是独特的。如果将“黑土计划”变为“黑白计划”,那么川骑定会痛下杀手助美智子潜入五台山抗日尼姑队。 山本这人不轻易敬佩一个人,敬佩就敬佩那些心狠手辣而杀人不眨眼的男子汉大丈夫。在大日本皇军这么多的名将中,他心目中的英雄仅仅两个:板垣算一个,另一个就是传说中的亲生父亲松井石根。 关于这个问题,北海道一带传得沸沸扬扬,说他的养父因自小惯用马口鱼而过份贪恋这种东西,母亲耐不住寂寞外出卖春,接待的首位客人就是松井石根。 谁也不相信这个传言,包括山本自己。不过,松井石根的确对他别有关照,将他从基层调往司令部,这是不争的事实。松井石根将军大概也是看着他吃不下饭,就将他塞给了奉天特务机关下设的日军乌鸦队。 现在,一个让自己敬佩的人正在遭受磨难,山本心里难受得如同猫抓似的。他想,若要川骑一路顺风,必须杀死那个多事的乘警。 这么一想,山本就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灭警计划。因此,在与乘警相遇时,他多次下意识地摸了摸大裤宽衣掩藏下的乘警的那把手枪。 在火车给军列让道时,山本随乘警下了火车。他想,若能将乘警就地解决,既可保自己顺利地与川骑取得联系,又可毫无干扰地随他前往目的地执行任务。 然而,乘警与本站站长的接触,让山本暂时搁置了灭警计划。他之所以将此计划搁置,是川骑的安危比杀乘警更为重要。 从厕所里淘出川骑以后,上司奄奄一息的情况更让他担忧,此警不除,对川骑和自己都非常不利。 山本在想方设法实施除警计划时,却让新庄淳的突然光临给搅乱了。这个让自己受尽了屈辱的家伙一上车,他就开始琢磨着给对方找点活儿干干。 他想,狗日的“叭嘎”新庄淳,你不是不可一世吗?那老子就利用你的嚣张做做文章吧。 山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行动并开枪打灭了车灯,成功地借新庒淳之手将乘警杀害。 23.第二十三章借刀杀人 24.第二十四章梦中的女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4.第二十四章梦中的女孩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4节第二十四章梦中的女孩 川骑在火车的不断颠簸中慢慢地苏醒过来了。头要炸似的,胃里翻江倒海,又没力气呕吐,浑身酸溜溜的疼痛,整个人像瘫痪了一样。 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在可视范围内搜寻了一遍,一副熟悉的身板让自己一怔,难道是山本? 店小二犬养次子和猴课长不是说“黑土计划”失败后,山本和美智子受到惩罚而生不如死吗?自己怎么会在火车上与他相遇呢? 不过,眼前这副稍驼的背,尤其是颈后那块太阳图案一般方圆的黑黑的胎记,完全符合山本的外在特征。如果再看到那两颗长满了茶垢的暴牙,他就百分之百的是山本了。 “山本。”川骑干枯的双唇动了动,轻轻地喊了一声,试图让他掉过头来确认一下。刚喊出来,吓了自己一大跳。 川骑见挨自己最近的驼背男都没有任何反应,其他人更不可能听出这一声叫喊。因此,他一颗跳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山本的确没有听见这一声呼叫,自从将川骑从厕所移到门外车厢的接头处时,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 乘警生前的这列火车,因为谍如虱子一样地窜来窜去,加之川骑磕磕碰碰地惹事生非,所以混乱不堪。然而,乘警被杀之后,火车反而安静下来了。 列车员肯定龟缩值班室不敢露面,除非靠站时有旅客上上下下。旅客们没有谍战的干扰,显得安宁了许多,一个个盯着窗外的秋色,渴望火车能尽快让自己到达目的地,好逃离这列让人一惊一乍,惶恐不安的背时火车。 “山本。”川骑又轻轻地喊了一声,紧接着试试自己的躯体,看是否能移动,但还是放弃了。 川骑无法支撑下去,又昏昏然睡去,那个恬静的女孩又走入了他的梦乡。从满洲里口岸接手这一群女人后,那个海军军官向他提出警告,千万不能对她们存在非份之想,否则将他送上军事法庭。 他像赶羊上山一样,将这群女人赶了上路。要去的地方非常遥远,怎能徒步而行呢?他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说好,自己从海军军官那里接货之后,黄鸦金鸦木鸦开车来接的。可这些家伙不知死哪儿去了,将一群女人甩给了自己,他们却迟迟不露面。 护送一群女人毕竟不是赶羊上山,羊子围着头羊转,头羊到哪里,它们一定紧随其后。可女人就不同了,她们根本就没有中心,只能围着他川骑转。 “报告中尉,我要洒尿。”一个年龄稍长的女人娇滴滴地说。 要洒就洒吧,他将头背了过去。 “报告,我要睡觉。” 他还没有完全背过身,这个女人又提出了苛刻的请求,引得大家哄然大笑起来。 一阵大笑之后,这群女人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一同扑向了川骑。 “把他的裤子脱了,看看揣没揣手榴弹?”刚才向川骑提要求的那个女人站一旁拍手打巴掌地嚷叫:“快脱呀!如果手榴弹不错,老娘想拉拉他的引线!” 川骑只感到脑袋“轰”地一声响,而又来不及脱逃,只好随她们的便了。 一群女人正让他蒙羞时,只有一个女孩本本份份地呆着不动。川骑穿上裤子起来后,特意观察了这个恬静的女孩。 “山口樱花?” 川骑差点叫出声来了。他之所以叫不出来,是她太年轻了,与自己的初恋山口樱花相比,至少悬殊20来个年头。 那群女人羞蹭了他之后,又开始叽叽喳喳地上路了。那个不叽喳而颇像山口樱花的女孩走在了她们的后头,离川骑的距离最为接近。因此,他看到了她居然拿着一本书? “《西游记》?” 这本川骑作为爱情赠物送给山口樱花的书,怎么会在这个女孩手上呢? 川骑再次从梦境中醒了过来,眼前又是锈迹斑斑的车邦,还有转过身来埋头打盹的驼背男。 好梦就是这样令人扫兴,到了最幸福的时刻,便有始无终地结束了。 川骑心久久地回忆着梦境,转而想起山口樱花赠给自己的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来。 从奉天赶往大同参加所谓的汉语演讲大赛时,这本书被拉下了。这次回奉天,一定将《少年维特之烦恼》捎上,切记。 想了这么多,加之梦中挣扎那一群女人时消耗了一定的体力,川骑还是有些支撑不住,就闭上眼睛养神。当然,也想将那个好梦持续下去,再见见那个梦中的女孩。然而,他已经无法再次进入梦乡了。 火车又开始鸣笛,看来又到了一个需要停靠的车站。当然,按照铁路的警示标识,需要呜笛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不过,这列1937年秋天开往奉天的火车,产权属于日方,像它的主人——奉天株式会社总经理一样霸道。别说撞死人,就是开枪击毙那些不安份乘车的旅客也小菜一碟。 火车一路免了不知多少次的鸣叫,旅客受干扰的次数也就少了许多许多。因此,日方的宣传口吻是,一旦乘坐这种最为环保、最具人性化的交通工具,即便走遍天涯海角,都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川骑也在火车鸣叫时睁开了眼睛,并确认驼背男就是山本,那两颗暴牙下面不断地有口水流出。 此时,他才条件反射地感到干渴难忍,就朝山本努了努嘴。 山本虽然相貌丑陋,但反应极快,一见川骑努嘴,便起身弄水。可这水它需要杯子或者口缸盛,山本只好将手洗净,用手去捧水。无奈他的手指过于粗壮,指间的缝隙过大,是丁点水也容不下的。 找不到工具盛水,而上司又必须喝水,怎么办呢?向旅客借杯子吧,自己又不通语言。仍然装哑巴吧,谁会将自己的口杯让给一个又聋又哑的人,接水去给又脏又臭的男人喝呢? 山本无奈之下,就满地上搜寻,看是否有可以盛水的东西。他那双眼睛好像专为找东西生的,一寻便找到了一件非常满意的盛水工具。 24.第二十四章梦中的女孩 25.第二十五章一路顺风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5.第二十五章一路顺风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5节第二十五章一路顺风 这是一只小瓶子,完全可以盛水给川骑送去。山本立即弓腰着地将垃圾篓边上的小瓶子捡起来,然后去洗脸槽盛水。水很小,就麻线那么粗一股,像小孩子的鼻涕一样,从锈迹斑斑的水龙头上流下来。 山本接了小半瓶水,正摇摇晃晃地涮洗时,水龙头里的水就像小孩尿尽一样,只滴了几滴,就断线了。因此,他只好将那用来涮洗小瓶子的水拿上,回原地服侍川骑喝下。反正,中国人不是说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吗? 殊不知,小半瓶水喝下以后,川骑就不省人事了,口中还有白沫子不断地往外直冒。这可吓坏了山本,搓手顿脚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赶忙用手去揩川骑嘴巴上的白沫,可越揩白沫越往外冒,实在没办法揩干净,也就随它去了。 虽然是资深特工,但医疗方面的常识,山本是七窍通了六窍,纯粹一窍不通。因此,他断然不知,这只小瓶子是作什么用的。 而此时,一个其他车厢的旅客从这里经过,出于好奇地看了死狗一样躺着的川骑一眼,马上就问山本给他吃了什么? 山本不知道旅客到底说什么,但从对方的表情和手势来判断,他还是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给他喝了点水。” 这句日语差点就从山本口中说出来了。不过,他反应极快,马上就“嗯嗯啊啊”地吼了起来,将话撵回去,避免了不测事件的发生。 “哑巴呀。”这位旅客发了善心,立即弯腰蹲下,仔仔细细地将川骑观察了一番,然后说:“药物中毒了。” “你是他什么人呀?”旅客看着川骑,问山本道:“儿子,还是其他的亲戚?” 山本听得倒懂不懂,又“嗯嗯啊啊”地比划了一阵,给旅客的误会是,哑巴在求他救救地上这个中毒的中年人。 旅客见哑巴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嫌脏地给川骑把脉,然后将病人的袖子撩了起来。 山本被他吓坏了,赶紧将对方的手抓开,又向人家点点头,表示了歉意。 还好,川骑胳膊上的那只“乌鸦”并没有暴露,山本一颗嘣嘣跳的心总算平静了许多。 “虽然中毒不轻,但并无大碍。”旅客起身拍了拍手,又拍了拍山本的肩头,然后去洗脸槽打开水龙头,用麻线一样粗的水洗了手,离去了。 从旅客的表情上看,山本知道川骑并无性命之忧,这才静下心来分析,上司到底为何药物中毒? 如果美智子向旅客吹泡泡时,山本看清了她手里的那只小瓶子,那么他就不会用它来盛水了。因此,许多事的发生必然而又偶然。 山本从衣袋里掏出那只小瓶子,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这就奇怪了? 此时,他触景生情地想起了自己与美智子下山那天晚上的窝囊。两人一住进悦来客栈,山本就盼望着黑夜尽快降临。 “新婚”之夜,对山本这个“新郎”来说,就像夜袭敌营一样,钢枪在握,子弹上膛,手痒痒的只差发射了。 然而,美智子进入“五台山”拜会上锋后,老不归来。于是,他轻脚轻手地走到“五台山”门口偷听。 首先,他听到的是木床格吱格吱的声音,然后是“啪啪啪”的肉体快速撞击的声响,再后来就听到了女人娇嗔的呻吟。 “犬养的,你真利害!” “不会吧。一只猴,岂比得上一头猪?” “说谁是猪呀?谁是猪呀!” “你那个长得跟猪八戒一样的新郎倌嘛。” “他呀,此生恐怕以童子之身自母腹而出,又以处男之躯入土吿终。不然,本队会赐他土鸦的光荣称号?” 山本听了美智子这话后,热血地直想破门而入,告诉她,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让那天晚上的事实证明,他已经告别了处男的历史。 不过,他还是没有勇气,只好悄悄地立在门口,听这对狗男女往下说去。 “这,你就错了。他省事可早啦。据说六岁那一年,就学着他养父,开始用马口鱼了。” “马口鱼是啥?虽然本队听说他有喜欢马口鱼的不良嗜好,可迄今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马口鱼?” “马口鱼就是,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吧,刚刚你就是本课的马口鱼。” “你坏,坏坏……” 又一阵打情骂俏,让受尽了他们口辱的山本几次产生破门灭之的冲动。 “说实话,比起他那穿衣服一样换女人的父亲松井石根来,这小子够可怜的。不过,一旦他进入菇区,处男的历史就改写了。” “他要敢动尼姑,坏了帝国的大事,本队马上要他的小命。本队要他初一死,他绝对活不过十五!” “不是他动尼姑,而是你这个假尼姑想要他。” “本队要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还真的别跟本课说大话,就你这德性,没有硃砂,灶心土也要抓一把的。” “本队再饿,也绝对不饥不择食。除非他……” “除非他如何?” “闻本队的裤衩。” …………………… 山本想起美智子和猴课长对自己的侮辱来,更加希望川骑能死里逃生,自己也好星星沾月亮光地出人头地。这样一来,他就可能将因“黑土计划”失败而负主要责任,永远也别想翻身的美智子收于麾下,然后正大光明地告诉她,自己在川骑迷恋夜来香的那个深夜,就利用她雪白而诱人的躯体改写了处男的历史。 这么一想,山本就在心里祈祷川骑逃过这一劫,一路顺风地到达目的地。事实上,他和川骑也一路顺风地到了奉天,然后又转车顺利地赶到了满洲里。 不过,川骑的任务完成得板垣甩电话骂娘,连土肥也怀疑这个一向被自己看好,挖板垣墙脚的事是否干得他娘的值? 土肥向川骑下了个死命令,让这个板凳都没有坐热乎的乌鸦队队长悬吊吊的,不知能否保住性命。 山本的理想也因此化为泡影 25.第二十五章一路顺风 26.第二十六章神奇的巧合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6.第二十六章神奇的巧合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6节第二十六章神奇的巧合 无巧不成书。大日本帝国日军军需部招募的首批赴华妇女服务团成员中,还真的有个叫樱子的女孩想带一本《西游记》上船。 从大日本帝开往“亚洲之窗”——中国满洲里的商船,破天荒地接受了军方的安检,并且粗筛过滤细筛筛一般地严格。每个女人的梳子、镜子和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一概没收,樱子携带的这本《西游记》当然也难以幸免。 唯一没有向军方“缴械”的就是梅子,她用女人的那一套将安检员给唬住了。 安检员拦挡道:“小姐,请将你的东西留下。” 梅子不予理睬,却忽然将上衣解开,让一对浑圆的大柚从薄如蝉翼的透明內衫里露出来,将那安检员惹个魂不守舍。安检员两只眼盯着梅子那条v字型诱人的乳沟及“两柚”,咽了口唾沫,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梅子趁势靠近安检员,张开腥红而性感的嘴巴,朝他喷了一口气,才漫不经心地说:“本小姐的东西万万不能留下,一留下就失去去中国的意义了。要不,你给平沼骐一郎打个电话,说有个叫梅子的服务团成员不想去了,叫他换人。” 安检员见这风骚女人直呼司法大臣平沼骐的大名,也许是个不好惹,至少不好缠的角色,就在放不放行的问题上犹豫起来。 梅子看了对方一眼,趁热打铁道:“打电话吧。‘老平’听后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的。不过,本小姐也要提醒你,远在中国的‘老板’会不高兴,当然也包括‘老土’。孰轻孰重,你自己权衡吧。” 安检员越听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角色。也许就是那个东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万人迷”,那来头就大了!大到国务大臣、帝国将领,小到学生娃娃都与其有染。直至后来,她被显赫的宫琦家族传人宫琦俊专养,才在民间消声匿迹。 梅子被安检员放过后,反而从包里掏出梳子、镜子和化妆品摆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接着抓起镜子照了照,又用梳子在头上梳了梳,然后甩甩那一头披肩长发道:“小弟弟,就姐姐这样子,离开这些东西行吗?” 说着,她又转过头去,盯了早已通过安检的那些女人一眼,接着道:“任何东西,都有适合用它的最佳对象。别看一船这么多女人,也只有姐姐才配拥有这些东西,你说是吧?” 安检员只有点头的份。梅子将东西收进包里,又朝他挤了挤眉眼,这才融入服务团里,趾高气扬地蹬船进仓。 梅子15年前就在日本东京一所大学附近安营扎寨,接过不知多少个外来留学生。因此,一上大日本帝国赴华日军军需部为遮人耳目,特意租用并绕道驶往满洲里的商船,她就向大家炫耀自己,不仅能说一些常用的中国话,还知道中国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为了证明自己独特的优势,梅子又恬不知耻地说:“别以为都比老娘鲜嫩,刚生下的母猪母狗更鲜更嫩哩,连话都搭不上,老娘不敢想象,中国男人会有多喜欢?” 大家马上群起而攻之,姐妹们是为大东亚圣战出力,不是去找钱,更不需要讨中国男人喜欢。 梅子扬头哈哈大笑,用一句让人生厌的下流话说:“想得美,不让你去弄中国人的黄金白银,难道让你上战场?上战场,那些如狼似虎的中国兵会放过你?” 由于说话粗俗,整船人除樱子外,都避瘟神一样躲着梅子。也因为樱子不嫌弃自己,梅子同她有了共同语言。樱子也因她而避免了旅途上的寂寞。 梅子问:“妹妹为何报名参加服务团?” 樱子答:“我没有大家那么宏大的理想。我是去找未婚夫的。” 梅子道:“那么大的中国,那么多的日本士兵,妹妹这是大海捞针啊。” 樱子当然也想过这些,但只要功夫真,铁棒磨成针。自未婚夫入华参战以后,她特意拜一位华侨为师,拼命地学习汉语,为大东亚圣战后移居中国作准备。母亲一死,又自小就没有父亲,没啥亲人需要自己侍候,她就下了远赴中国寻找未婚夫的决心。 当然,母亲临终时的嘱咐也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寻找自己从未见面,可能已经入华作战的父亲。母亲没有他的照片,只向自己描述他的外貌特征。但这种长相的男人,只要在东京城反手抓一把,彼彼皆是。母亲还说,父亲手里有一本书,书名有些绕口,叫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德国人写的,写的是爱情方面的事情。母亲给她一本《西游记》,说这是他父女相认的凭证。 当樱子正在为如何去中国发愁时,恰好大日本帝国军需宣传部门来家乡宣传并招募服务团成员,樱子就高高兴兴报了名。 梅子又道:“只要功夫真,铁棒磨成针。祝妹妹好运。” 樱子点点头道:“妹妹也祝姐姐挣多多的钱。” ……………… 这艘商船在大日本帝国海军一个小分队的护卫下,一路颠簸而又一路顺风地直达满洲里口岸,而那个接龙护送将军保姆的日军中尉川骑却迟迟不露面。 因此,负责海上护送的日军海军军官直接将电话打到板垣那里,川骑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26.第二十六章神奇的巧合 27.第二十七章板垣急需的“活地图”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7.第二十七章板垣急需的“活地图”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7节第二十七章板垣急需的“活地图” 猴课长并没有说错,奉天特务机关之所以亲点川骑率队实施“送亲计划”,其目的在于,一则想试试他的能耐,可否接班美智子,胜任乌鸦队队长一职;二则利用他执行真正的“送亲”任务,将平沼骐一郎专为板垣物色的女人樱子送到需方府上。 之所以用川骑送女人,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女人送不到,板垣只好打落牙往肚里咽,若怪奉天特务机关无能,首先是他板垣的手下无能。 土肥原贤二是个十分狡猾的老狐狸,利用川骑干这活儿,可谓一箭双雕。他授权大同特高课组织实施这个计划,并提前密电川骑下山,首先利用他执行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的另一项“送亲”任务,就是让其在不知不觉中,为美智子进入菇区创造条件。 虽然美智子因“黑土计划”失败而受到了处罚,但土肥不想一棍子打死人。此次失败,虽系美智子心慈手软所致,但新庄淳这根搅屎棍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川骑不能协助美智子进入菇区,那土肥就让他“送亲”,将板垣的女人给送过去后,再也不让他回乌鸦队了。因为他无法胜任乌鸦队队长这一要职。 土肥没想到,这个川骑让自己大开眼界,居然狠下毒手杀了金鸦,由此取得了中国人的高度信任。美智子也因此天衣无缝地接近了杨二,从而向菇区迈出了万无一失的一步。 “哟西,哟西!”土肥接到猴课长的报告时,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川骑偏爱犹佳,马上命令猴课长前往大同境内的那个小站向他下达了真正的“送亲”任务。 不料,川骑一路惹是生非,导致火车晚点,从而拖延了他向满洲里进发的时间,而驶往这里的满载服务团成员的商船早已靠岸。 海军军官的报告惹得板垣暴跳如雷,一个电话打给了土肥,但土肥有了推拖之辞,便将川骑拿去堵了板垣的嘴。 板垣在电话中挖苦道:“没想到,你特务机关办事效率如此低下,这在战场上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 土肥在电话这头冷笑一声道:“将军怎么这么说呢?将军手下的人历来办事效率都是很高很高的。” 板垣没听懂他的话,道:“‘老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土肥又冷笑道:“‘老板’大概不知,是谁担误你的好事吧?” 板垣道:“谁?” 土肥道:“川骑一郎,你的翻译官。” 板垣哑口无言,也就没有声音传过来了,但电话并没有挂断。 土肥也变了口吻:“板垣君,不就是个女人吗?早到晚到,她都是你碗里的菜。” 板垣道:“土肥君又不打仗,土肥君当然不急。但本将军等着地图用呢?没有地图,本将军如何制定进攻太原的计划?” 土肥道:“本长这就给满洲里打电话,让他们找到川骑,就是死,也尽快给你把地图送来。” 土肥挂了电话后,就通过满洲里谍报站给川骑下了以最快速度将女人给板垣送到的死命令。因为,他惹不起这个离开女人就干不成事的家伙。还因为这家伙之所以没有女人,与自己的奉天特务机关有着脫不开的干系。 “西安事变”以后,虽然东京方面为阻止中国不同派别的两支军队联手作出不懈努力,但最终以土肥策划的,针对中共赴西安和谈要员以及张学良、杨虎城的暗杀行动失败而告终。 国共合作之后,中国军方开始制定太原会战计划,国共两党特务组织也针对板垣等一批日军高级将领展开了刺杀行动。负责解决板垣的中国特别行动组负责人企图从慰安妇入手,可牺牲了好几个美貌特工,却连他的屁也很少闻到。因为,板垣虽然偶尔在日军俱乐部出现,但从来不在这种尽是花草的地方沾花惹草。即便某个女人貌如天仙、皮肤细腻、风情万种,完全符合板垣“镜花水月”的审美观,他最多扭扭她的脸、隔靴搔痒地摸她的酥胸、拍拍她的屁股而已。 中国特别行动组最先牺牲的那位女特工,曾有幸引起板垣的关注,可她才忸怩地向他走了几步,就被日本特高课的人盯上了。当板垣端着高脚酒杯与她碰杯,正要腾手伸进那诱人的乳沟时,一个男人替板垣拍了拍她肥肥的屁股,一支枪紧接着抵住了她的背脊。 这位性感的美女特工,在特高课受尽了各种刑具,然后又慰安了上百如狼似虎的日军士兵。就在这位美女特工血淋淋的躯体在日军火葬场的烟囱里渐渐化为灰烬时,另一位刚刚混入日军奉天俱乐部的中国美女又被特高课捕获。其下场,更为惨不忍睹。 日军俱乐部接二连三暴露的问题,引起了东京最高司令部的高度警惕,立即对在华日军所有俱乐部进行了整顿,变更了慰安妇的供给渠道,修订了那部至今鲜为人知的,保密级别为绝密的《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暂行条例》。 虽然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板垣的日子并不好过。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是此次俱乐部整顿的受害者。负责整顿奉天日军俱乐部的特使,不但将这里面的女人筛了又筛,还撤下所有佐级以上军官的特护,连板垣身边的那位女人也被撤走了。 由于供给渠道有变,而板垣将军的特护又难以选定。因此,他至少过了两个月苦行僧的日子。对于一个荷尔蒙腺极为发达的50多岁的男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可谓度日如年。 由于缺少女人的滋润,板垣进攻山西太原的作战计划几次搁浅。东京最高司令部指责板垣时,他毫不忌讳地骂道:“你奶奶的,告诉你们大本营的最高长官,老子缺不得女人。不给我女人,我什么也干不了!” 那个指责板垣的高级参谋不敢招惹这位身份比自己显赫的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正好日本司法大臣平沼骐一郎来总部视察工作,就将电话奉上。 作为大日本帝国老牌的政治家,平沼骐一郎因与裕仁天皇家族的特殊关系,又是司法届的领军人物,因此在日本军政两界有着极高的权威。他接过电话后,向板垣透露了自己在慰安问题上的改革思路,包括供给渠道以及《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暂行条例》的修订等等。 平沼骐一郎道:“板垣君,本臣知道你好这一口。不过,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这个女人必须精挑细选,慎之又慎。不过,请将军放心,本臣保证,很快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 板垣平静一下道:“谢谢平沼君,小弟让你费心了。” 平沼骐一郎道:“不不不,板垣君远在数千里之外流血流汗,本臣居家中指手划脚,何谈费心?谈不上,谈不上。对了,板垣君不是有个老相好在富士山下吗?” 板垣道:“嗯。已经10多年没有联系了。不知是死是活。” 平沼骐一郎道:“板垣君喜欢富士山下的樱花,本臣记住了。” 樱子从富士山下来到东京,被特意前来为板垣挑选保姆的平沼骐一郎一眼看中,当即命令东京最高司令部的那位被板垣吓破胆子的高级参谋调查她的档案。 高级参谋马上跑进司令部向樱子所在地的警察所打电话,然后回到平沼骐一郎面前,向他报告了解到的情况: “樱子,女,大日本静冈县人,大正8年出生,现年18岁,母亲:山口樱花,明治34年生,昭和12年亡故。父亲:无。” 平沼骐一郎摸上唇上的胡子,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父亲呢?” 高级参谋道:“也许是私生子吧。” 平沼骐一郎道:“管她呢?又不是给板垣挑老婆。” 樱子作为板垣将军特护,就这么定了下来。在运往中国之前,东京最高司令部军需部准备给她开小灶,直接空运到奉天,被平沼骐一郎否定了。沼骐一郎认为,这一旦被特工盯上,麻烦就大了。因此,从昭和12年8月下旬出发,樱子作为东京方面钦定的板垣将军特护,在其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像其他普通的服务成员一样,乘坐那艘普通但却警备森严的商船来到中国满洲里。 到了目的地后,同船而往的女人都被各地开来的军用汽车运往各地去了,包括梅子。只剩樱子一人无人问津,她在海边的沙滩上忧虑地观海,许久后转身看望这个被称为“亚洲之窗”的边境城市时,见两个男人小跑向她走来。他们要干什么?她的心颤了一下。 27.第二十七章板垣急需的“活地图” 28.第二十八章板上钉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8.第二十八章板上钉钉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8节第二十八章板上钉钉 川骑在奉天下车后换洗了一下,又去日军医院吃药并打了一针,然后带上山本,风风火火地乘上开往满洲里的火车。 日占区的火车虽然一路畅通无阻,但到达满洲里时,已经是商船靠岸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那个接到上锋命令,并按间谍档案里的照片,来火车站接洽川骑的满洲里谍报站负责人,一直在站台上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终于等来了火车的鸣叫。 “奶奶的,你这叭嘎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谍报站负责人认出川骑并接到他后就责怪起来。 川骑与这人无一面之交,可人家一眼就将自己认出来了。他禁不住想,这大日本特工实在太利害了! “有大日本帝国开来的商船吗?本人需要购些日货,新鲜的。”川骑一边说,一边转眼看了看那水雾茫茫的海岸。 谍报站负责人道:“这是本站的地盘,连老鼠偷油也得请示本站,准偷?还是不准偷?因此,不需要啥接头暗号。况且你这王大妈褁脚,又臭又长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接头暗号。”。 “好好好。”川骑看了这个牛气冲天的负责人一眼,然后说:“那艘运送大日本帝国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成员的商船呢?是否靠了岸了?”。 谍报站负责人阴阳怪气道:“月亮都升起来了,有人还想看海上日出,有此可能吗?”。 “完了!”川骑心一掉落,赶忙问道:“那个双眉之间长颗美人痣的女人呢?她在哪里?”。 谍报站负责人道:“起风了,看来又有鱼虾被冲到了海岸。”。 川骑明白了他的意思,拔腿就要去岸上,却被对方叫住了。 谍报站负责人叫了川骑之后,从衣袋里抓出个精致的小盒子,又掏出一份谍报交给他,然后说:“慢慢领会吧。”。 川骑接过来一看,盒子是密封的,而那张纸上写着4个字:“板上钉钉。”。 虽然是个中国通,但川骑还是弄不明白,为何后面的两个字要重复,是多了一个“钉”,或者原本如此? 为了不让眼前这个牛哄哄的人笑话,川骑将小盒子与谍报联系起来,仔仔细细地一块儿琢磨,忽然眼前一亮,难道将军因公染疾了? 自撤走特护并整顿了日军俱乐部后,板垣将军只好没珠砂地以灶心土应付了。而奉天青楼的女人大都患有花柳病,这可让常在河边站的将军,难免不湿鞋。 “这真能治好疔吗?”川骑领悟出这么个满意的答案后,举起手里的小盒子,向谍报站负责人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被问个大张口的谍报站负责人皱了下眉头,才从川骑的表情上弄明白,他将小盒子当作药盒了,便哈哈大笑起来。 川骑被笑蒙了,又想了想,难道自己领悟错了?不过,他还是否定了自己领悟错误的想法。 “板上钉钉。”,这第一个“钉”可以理解为固定或者生上去,而第二个“钉”则可视为“疔”,4个字连贯起来,不就是“板垣生疔”的意思吗?板垣将军生了那种病,东京方面出于人性化关爱,特意从大日本帝国捎来一盒特效药给他治病,这有什么错误呢? 谍报站负责人笑过之后,就说:“是是是,板垣那根根生了疔疔,赶快送去给他医治吧。”。 说完,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伸手抹眼泪花子,一边又说:“在将小盒子打开之前,你可要前思后想啊。不然,这药物见风失效,你的小命就没了。打开盒子以后,务必放置于背光避风之处,否则你就死啦死啦的。”。 虽然谍报站负责人与自己在谈“板垣生疔”的问题,但川骑从他那鄙夷的眼光中看出来,对方在奚落自己。 一旁的山本见小小一个谍报头目竟然对乌鸦队长不尊,拳头捏得格格响,但手被川骑拽住了。 谍报站负责人离开后,川骑本想打开小盒子看个究竟,到底自己领悟得对与错。不过,他向来是个不服输的人。 川骑想,自己连那么绕口的汉语都学得滚瓜烂熟,不信大江大河都过得了,会在这“板上钉钉”的小阴沟里翻船。 他想,当务之急,是寻到那个双眉之间长痣的女人。不然,上锋怪罪下来,吃不了得兜着走。 于是,川骑按照谍报站负责人的提示,带着山本急急忙忙朝海边走去,并见沙滩上的确有一个女人。 匆匆跑到女人身后,将她叫过头来时,川骑傻了!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跟自己梦中的那个很是相像,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太神奇了! 正如川骑在太原开往奉天的火车上叨叨的那样,女孩的双眉之间的确有颗黄豆粒一般大小的美人痣。 这是川琦平生中见过的又一个漂亮无比的女人,即便跟山口樱花相提并论,也毫不逊色,甚至高出一筹。飘逸的长发,雪白的皮肤,一双水灵得像在说话的大眼睛,两片纯天然的樱花一样粉红玉润的嘴唇。就是与中国人引以为荣的苏杭美女在一起,也能择优从中一下子挑选出来。 川骑看到美若天仙女孩的那一刹那,欲望的翅膀一下子飞向茫茫沙漠,然后扑向这女孩的一片绿洲,肆意妄为地享受。 如果不是将军的女人,自己现在就以苍天为帐,沙滩为床,海水为暴力,掀风作浪地将眼前的一切吞噬个一干二净。然而,川骑欲望的翅膀被将军挥刀斩断,他也从高高的天下坠落下来了。 公事公办地将女孩带上,然后上了满洲里开往奉天的火车,自己的眼睛犹如一匹野狼,一直扑在女孩隆隆的胸上,直至发车时那一声长长的鸣叫,川骑才回过神来。 川骑看了山本一眼,只见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孩最为诱人的部位,口水沥沥拉拉地从那两颗暴牙下流了出来。 火车咣当咣当地启程后,川骑才记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来。于是,便从衣袋里掏出那只小盒子,启封一看,他呆了 28.第二十八章板上钉钉 29.第二十九章“岳父大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9.第二十九章“岳父大人”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29节第二十九章“岳父大人” “窃听器?” 川骑看着这个专供特工使用的高科技产品,脑袋一下大了,脸也顿时红至了脖根。 一想起刚刚与谍报站负责人交涉时,自作聪明地对“板上钉钉”的那一番分析认定,川骑禁不住笑了起来。 堂堂乌鸦队队长、大日本帝国陆军中将板垣征四郎贴身翻译,帝国小有名气的汉语学家,对一份中文谍报竟然出现了如此低级的重大错误,贻笑大方地算是将自己的脸丢尽了。 那个向来看不起别人的满洲里谍报站负责人,不知要掀风作浪到何时何种程度,搞不好都将这个笑料传出去了。 川骑最担心的是,这个天大的笑话像瘟疫一样扩散漫延,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到板垣将军的耳朵里,那就太可怕了! 他越想越不敢想,干脆就不想了。但这件事如同患了癌症一样,你千叮万嘱自己,不要去想死亡的事情。可是,死亡偏偏时刻提醒着你,由不得你想与不想。 此时,川骑的心情糟糕透顶,眼前那个叫樱子的女孩也像《西游记》里的吃人女妖一样,顿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川骑觉得,她就是《西游记》里那条将孙悟上空吞咽下肚的巨莽,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长长的信子向自己扑来。 “叭嘎!”川骑对这个并没有招惹他的恬静女孩,已经到了极度愤恨的程度,话一出口手便举了起来,接着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着“啪”的一声响,樱子美丽的脸蛋上立即显印了一只手掌。 此时,樱子正看着窗外不断离去的景物,幻想与未婚夫相聚的那一刻,并甜蜜地回忆着船上那个短暂但却十分美好的梦。 梦里,她一下船就看见了自己朝思墓想的未婚夫。思念化作了勇气,樱子不再羞涩而恬静,舒展双臂,鸟一样飞到他的怀里。 樱子飞到未婚夫怀里以后,忘情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狂吻起他来。然而,他却将自己推开了。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这是岳父大人。”未婚夫推开樱子后,指着身边一个三十八、九岁的壮男,对她说道:“也就是,你从未见到过的父亲。” 樱子这才醒悟过来,破涕为笑地向壮男佝佝腰,颤颤抖抖地叫唤道:“父亲……大人。” 樱子一直想着这个好梦走下商船,在沙滩上被眼前这个男人叫过身来时,心里有一丝不太明显的反映,感觉他有些像梦中的那个壮男,与母亲描述的父亲的特征基本吻合。 当时,樱子想,难道他就是自己传说中的那个父亲?这怎么可能呢? 莫名其妙地挨了这一巴掌后,樱子仅存的那点模模糊糊的幻想完全消失了。因为,在她的心目中,父亲一定高修养并且和蔼善良。而眼前这个凶恶的男人却缺乏最起码的人性,一看上去就无丁点儿涵养。 川骑见樱子捂着脸,豆粒大的两颗泪珠从两眼滚出,在雪白的脸颊上漫漫散开,然后化作两滴泪水倐然掉落地上。他的心也随这两颗泪水的坠落逐渐平静下来,然后又开始对她想入非非。 如果真的要死,自己得像中国古代的那些皇帝一样,找个美女陪葬,而最适合不过的人选就在眼前。 川骑认为,既然要死了,还得现实一些,就连石猴孙悟空也嫌弼马温官卑耻微而回花果山做齐天大圣呢。何况,自己乃血肉之躯。 因此,他不能光要这个美女陪葬,还必须陪睡。他姥姥的,将军为了一个笑话都要了自己的命,自己为何不能要他的女人呢?这个世界原本不公平,公平只有靠自己不择手段地去争取。 有了这么个不错的生前目标后,川骑的心放宽下来,并开始琢磨正事了。他又将小盒子掏出来,仔细地端详着里面的窃听器,努力寻找破解“板上钉钉”之谜的突破口,好在板垣置自己于死地之前干一件漂亮的谍事,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先前那个“板垣生疔”的笑话虽然是川骑的奇耻大辱,但也能帮助他展开想象的翅膀,像雄鹰一样叼着这个精美的窃听器和那张谍报飞呀飞的,让头顶阳光明媚,脚下光辉灿烂。 “板上钉钉?”,窃听器?川骑在这4个字与一件物品之间,像一只耗子一样,在同一屋的两个洞穴之间来回穿梭,终于有了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将他吓坏了。奉天特务机关吃了豹子胆,竟然下令在板垣将军处安置窃听器?板垣将军的军事机密,是大日本帝国特工部门可以窃听的吗? 川骑怎么也不相信,土肥机关长有这么大的胆子。但这“板上钉钉”的谍报给了自己,窃听器也给了自己,还有啥存疑的呢?因为除了他川骑和宫琦一郎,任何特工也没有机会而无法进入将军的办公地。 这些纷乱如麻的事搅得人头昏脑胀,加之这几日来诸事不顺,川骑疲痨至极,便靠在座邦上入睡,并进入了梦乡。 川骑像《西游记》里那些腾云驾雾的天兵天将和仙人一样,取道万里长空,眨眼间便从天空中飘逸而下,到了奉天板垣将军府邸。 板垣见自己望眼欲穿的女人被安全送到,并且正如平沼骐一郎形容的那样秀色可餐。他忙不迭伸手去摸摸樱子小山一样隆起的胸脯,连连说了几声“哟西”,然后高高兴兴地将她领回了府邸。 为了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川骑跟了进去,本来是进自己那间屋的,却阴差阳错地到了将军的办公室。 川骑正慌忙掉头时,却被将军叫住了。叫住川骑的板垣牵着女人的手,朝他鞠了一躬,搞得他胆战心惊,不知如何面对。 “岳父大人!” 川骑听到这么一声喊,赶忙抬眼到处扫了一遍,四周空无一人。他急忙将目光转向将军和女人,见两人又向自己鞠了一躬,然后又喊了一声: “岳父大人!” 29.第二十九章“岳父大人” 30.第三十章渴望做板垣的女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0.第三十章渴望做板垣的女婿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0节第三十章渴望做板垣的女婿 火车正好在此时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川骑醒过来了。他看了跟前的女孩一眼,然后又想起刚刚的这个梦,心里乱糟糟的。 按照中国民间的说法,梦与现实恰好相反。这么说来,自己就是板垣将军的女婿,而他老人家就是自己的岳父了。 天哪!眼前这个女孩难道是将军的女儿? 川骑想到这个节点上时,连自己也弄糊涂了。可越糊涂他越想将这事弄明白,只好像对待一团乱麻一样,耐心地从头理了起来。 从老鸦山下来之后,川骑一直琢磨着这个“送亲计划”。他想,被土肥原贤二机关长视为谍中谍的日军乌鸦队,是为对付五台山抗日尼姑队而专门组建的特种部队。这乌鸦队是干大事的人,岂能杀鸡动用宰牛刀地用来护送慰安妇呢? 尽管猴课长将护送慰安妇的活儿形容得那么神圣,但川骑仍然半信半疑,只不过是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否定而已。 当时川骑就想,板垣将军钦点自己给他老人家送女人,是不放心别人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 当然,板垣将军信不过其他人是有道理的。自东京方面大刀阔斧地对日军俱乐部进行拉网式排查和整顿之后,每个赴华作战人员都处于高度的性压抑状态,包括从来就不愁女人的将佐级军官和大日本帝国特工。因此,除了自己的亲信川骑一郎外,派遣任何一个人护送自己的女人,板垣都放心不下。 然而,川骑既不是没爹没娘非人所生的石猴孙悟空,又不是自小在寺院长大,见了女儿国美若天仙的国王都能坚守底线的唐三藏,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枊下惠。 因此,谁能保证也有七情六欲,也长期遭受性压抑折磨的川骑不动板垣将军的女人呢?况且,这女人动了与没动又有何区别? 想到这些,川骑就觉得,事情绝对没有猴课长所理解的这么简单。不过,猴课长都这么简单地认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他川骑还有必要深究吗?反正,自己不动将军的女人就是了。 现在,川骑受到了这个梦的启发,豁然开朗地明白,为什么将军非要自己护送这个女人。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板垣将军的新特护,也就是平沼骐一郎给易名的保姆,而是他老人家的宝贝女儿。 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地打了将军的宝贝女儿一耳光,川骑肠子都悔青了。懊悔尚属小事,万一将军追究起来怎么办? 板垣将军对自已恩重如山情深似海,可自已呢,不到一月接连干了三件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事。首先不假外出,永久不归,然后造谣中伤,说将军患了那种花病,又动手打了他的女儿,每一件都属恩将仇报。 川骑心存愧疚,而又想不到啥办法将功补过,只好像中国古代那些犯了错误的奴才一样,自我掌嘴。 “啪!”。 这一声响传出,樱子惊慌地躲闪了一下,然而凶恶男人那一巴掌并没有打在她的脸上,而是打在他各人脸上的。 樱子以为川骑在拍蚊子,惶恐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就将目光投到了窗外。 “啪!”又是一声脆响。 巴掌仍然没有烙在樱子脸上,她又虚惊一场。 “啪啪啪!”凶恶男人接连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三下。 樱子想,哪有这么打蚊子的?这个凶恶的男人肯定是疯了。她不敢想象,一个原本凶恶的男人,脑袋再出问题,将有多么可怕。 山本上厕所回来时,正好川骑的手掌刚好离开他自己的脸颊,而手掌让开之时,一条血影便蚯蚓一样挂在上司的嘴角上。 这是怎么回事呢?山本纳闷了。但作为下属,他不敢多言多语,权当川骑在作训练吧。 川骑自我掌嘴时,周围的旅客都落荒而逃,原本就不拥挤的火车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与他同处一个车厢。因此,这两男一女就宽宽松松的分散开来。 樱子远远地避开川骑时,山本恶狠狠地跟了上去,却被川骑拽住了。 “随她的便吧。”川骑将嘴凑到山本的耳朵上,悄悄地说:“我们除了确保她的安全外,什么也不能做。”。 山本道:“白队对这个女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土鸦都有些不明白了。”。 川骑道:“山本你当然不明白,本队刚刚干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本队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将军交差!”。 山本道:“咱们干这一行的,除了跟别人过不去外,有时也得跟自己过不去才行,谈不上愚不愚蠢。”。 川骑不知道山本想表达个什么,就说:“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 山本道:“白队这不是在作训练吗?”。 川骑皱起眉头道:“训练?训啥练?”。 山本道:“山本装聋作哑,美智子装疯卖傻,白队当众殴打自己,这是装猪吃象。”。 “叭嘎!”川骑生气地瞅了山本一眼,正举手抽打对方时,但想了想他并无恶意,便将手缩了回来,恶狠狠地骂道:“你这狗嘴,能不能吐出象牙来?”。 山本听了上司这话,觉得如同坠入云山雾海,已经看不清川骑的本来面目了。 川骑见山本惊惊慌慌而又可怜兮兮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反过来想,如果自己不把话说明白,对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反映过来的,只好说:“本队竟然动手打了将军的女儿,真的愚不可及!”。 “将军的女儿?”山本抬眼看了川骑一下,问道:“将军的女儿在哪儿呢?”。 川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是将军的女儿?”山本晕头转向的样子仿佛一头被猎人射瞎双眼的熊,在大森林里转来转去,就是无法找到方向。 川骑道:“她不仅是将军的女儿,还是本队的……”。 山本见川骑只说了一句半,就将最关键的后半句收了起来,顿时觉得上司更加高深莫测了 30.第三十章渴望做板垣的女婿 31.第三十一章板垣的保姆(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1.第三十一章板垣的保姆(一)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1节第三十一章板垣的保姆(一) 樱子在川骑和山本点头哈腰的百般呵护中,莫名其妙地跟随两人进入了奉天。刚下火车,一位日军少佐就将边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地开到站台上,与川骑简单作了个交接仪式,乌鸦队受命实施的“送亲计划”就此结束。 毕竟一起共事多年,川骑搭乘少佐的顺风车,一并进入戒备森严的将军府。沿途很少有人与自己打招呼,让川骑感到世态炎凉。 不过,一路岗哨都熟悉川骑,到少了不少的麻烦,一路畅通地进入了自己原先的住所。 受到热烈欢迎的恰恰是樱子,她如同一束水中漂浮的花朵,所过之处泛起了涟漪。道道涟漪伴樱子-路漂至深处,板垣的住所就到了。 这是一个满是木质瓦屋的大合院,院里种满了樱花,不同官衔的日本军人像一条条看家护院的狗一样窜来窜去,并且里三层外三层地布满了岗哨,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大人物的居所地。 樱子被领进大院的正房里,朝一间装饰一新的大房间里走去,见一个长得有些着急的老头正在墙壁上的地图前工作。老头在樱子被送进来时,掉头毫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老头看樱子时,短小的身躯明显地抖了一下,吓得她心突突突直跳。 这是个比自己母亲至少大10多20岁的男人,一张脸粗糙得完全可以当搓衣板,两只眼充满了杀气,让樱子觉得,今后的日子将在颤抖中度过。 想到这些,樱子心里顿感愕然。不过,为了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再艰难的日子也要挺住而不枉此行。 虽然已经饥肠辘辘,但樱子却忘不了自己的本职。她开始在房间里巡视起来,地面洁净如洗,茶几、桌、椅、凳一尘不染,连地毯也干净得无一丝污迹。她丝毫看不出,这里的主人,需要一个保姆。 也许自己是来接替另一个保姆的。樱子没必要想那么多,就找来毛巾,爬在地上,象征性地工作起来。 将军道:“放下吧,那不是你的工作。”。 樱子被吓一跳,停下来想,这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又是什么呢? 将军道:“饿了吧,厨房里有中氏蛋糕。”。 见樱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将军又说:“不饿,就去洗澡吧,本将军可不喜欢又臭又脏的女人。”。 樱子性生生地朝将军点了点头,然后佝腰小碎步进入卫生间,胆战心惊地开始洗澡。每日一洗是她的习惯,不洗一洗,好像全身都不自在似的。因此,尽管这是在看上去,比火车上那个凶恶男人好不到哪里去的老男人住处,她也要好好地洗一洗的。 放了满满一浴缸水,樱子赤条条地像尾白鲸下到水里,浑身的肌肤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下子活泛开来。 尽情地享受着无比的舒坦,樱子居然想起那个凶恶但却非常有趣的男人来。由此,她想到自己家曾经养过的一条异常凶恶的狗。刚领进家时,母女俩谁也不敢挨近它,只要一挨近,它便呲牙咧嘴地狂吠不止。于是,母亲想了个极简单的办法,并轻而易举地降服了它。 那条凶恶的狗被母亲饿了三天三夜后,有凶恶的本性,也没有逞凶的气力了。此时,它才明白,毫无依赖的凶恶,其实就是虚张声势。因此,就夹起尾巴开始做人了。 母亲见时机成熟,开始给它喂食。它也在狼吞虎咽中,渐渐改变了对母女俩的态度。 不过,火车上那个凶恶的男人在没有任何小恩小惠的情况下,竟然突然转变对自己的态度,并且以自我掌嘴的方式转变。这让樱子感到不可理喻,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到底什么回事? 樱子想着这些事儿搓洗一阵,又从浴缸里出来,走到水龙头下冲涮身子上残留的泡沫。 “咔嚓”一声脆响,门被撞开,将军闯了进来。樱子也在这声脆响中被赶走了魂魄,哆嗦地将原本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水溅到将军的身上。 不知是气愤,还是出于原始的沖动。将军上前一手关了水龙头,一手搂上樱子将其送到墙上,再腾关水的手解开皮带,又退了裤子,并让它堆积在脚脖子上,然后猴急地朝她的隐秘处蹭起来。 出于本能,樱子拼命地反抗,但对于娇小玲珑的她来说,将军就是一座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无论她怎么奔命,他纹丝不动。不过,他的那个可没有将军的魄力,它像一只瞎眼的猪獾,在茂密的黑森林里窜来窜去,就是找不着入洞口。 “啪”一声脆响,将军的手突然飞到樱子的脸上,划出了长短不一的5条血痕。 将军道:“这就是你的工作。”。 樱子从将军闯进来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悔恨的泪水早已积满了眼眶,在这个老男人粗暴地开始动作时一涌而出。以至于在将军抽打她时,眼眶干枯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将军在樱子的昏然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入口,猛然地冲刺一阵后,然后嚎叫了一声,便完事了。 他伸手拧开水龙头冲冲,然后将两条粗壮的短腿从已经潮湿的裤管里退脱出来,光着下身刚走,突然又折过身,指指地上的裤子说:“洗干净它,虽然不是你的工作,但这是对你的惩罚。”。 樱子泪流满面洗了自己,又洗完将军的裤子出来时,将军又在地图前工作起来。他手里的那支红铅笔已经被厚嘴唇下那两颗当门牙咬成了两截,另一只手挟着的雪茄早已熄灭。 将军调头看看她,冷冷地说:“睡吧,本将军还要工作。”。 樱子寻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多出一方床来,倒是找到一本书,并且吓了自己一跳。不过,从年龄上看,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床,樱子只好在将军卧室的屋角坐下来,蜷缩一团,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不知过了多久,樱子竟然睡了过去。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将军乌黑的身躯压住,她像刚刚出锅的豆花,被他压成了水淋淋的豆腐。 将军作战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战斗力却易常强大,一夜之间,他像一条贪馋而永不满足的老狗,多次扑向樱子的躯体。 每当将军在自己的躯体上作业时,樱子便想起梅子并羡慕起她来。因为,干梅子那一行,自己至少有机会见到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 31.第三十一章板垣的保姆(一) 32.第三十二章板垣的保姆(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2.第三十二章板垣的保姆(二)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2节第三十二章板垣的保姆(二) 为了日军驻华高级将领的安全,将军保姆必须每半月一换,樱子在板垣处服务届满时,东京方面来了电话。 板垣挂了电话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卧室,慢吞吞地上了床,有气无力地说:“就要离开本将军了。樱子有什么要求吗?” 樱子一听他这话,如同久旱逢甘雨,一股喜庆之气掺和着万般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又无比压迫地逼至喉咙,致使脖子硬硬的,说不出话来。 板垣道:“我这里就要换人了。一位跟你一样漂亮的山梨姑娘,已经从东京出发了。”。 樱子流着泪哼一声,勉强挤出一个字:“噢。” 板垣以为樱子这是对自己难以割舍,惋惜地说:“本将军也舍不得你,只是平沼骐一郎这老头神经过敏,好像时间一长,你就会被赤化似的。”。 樱子稍微镇定情绪道:“将军准备让樱子去哪里呢?”。 板垣道:“大日本帝国是个资源困乏的国家,女人也随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战,渐渐贫乏起来。因此,按照东京最高司令部不成文的规定,军官特护,也就是平沼骐一郎改名叫保姆的女人,应该下放给自己的下属,或直接送到日军俱乐部下设的慰安所为士兵服务。这也是本将军一直拥护,并提倡的官兵平等原则。”。 樱子轻描淡写道:“噢。”。 板垣道:“你曾是本将军的女人,如果想回日本,本将军可破例。”。 樱子赶紧摇头说:“不不不,我不回日本。好容易来到中国,我不回。”。 板垣奇了怪了,想,这是啥女人呢? 樱子在板垣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时,差点就将此行的目的泄露给他了。但她还是将话收回去,说:“我就去俱乐部慰安所为士兵服务吧。”。 板垣想,这女人,也许觉得跟这样的老头不过瘾,非得去找那些气饱力壮的年轻士兵。这样一想,他有一种遭嫌弃的感觉,就有意刁难樱子:“这不行,你曾是本将军的女人,怎么能让那些低贱的士兵沾身呢?看来,你还是回日本吧。别人碰破脑袋都在找关系回国呢。”。 樱子着急起来,赶紧贴近板垣的身子,故作撒娇道:“我不。”。 板垣来了兴致,可樱子却将身子扭开了,让对方急不可待时,才趁机讨价还价:“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板垣只好投降:“本将军答应就是了。不过,不能一步到位,需要曲线运作。”。 樱子不相信:“骗人!你连回国都可破例,还不能一步到位?”。 板垣只好撒谎道:“你乃堂堂师团长用过的女人,哪个慰安所敢收?哪个士兵敢要?”。 樱子有些失望:“那,真的没其他办法了?”。 板垣道:“谁说没办法?不是可以曲线运作嘛。你可以先去为三浦少将服务。他可以将你下放给大佐,大佐又下放给中佐少佐,直到尉官,离去慰安所服务不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吗?”。 樱子想了想:“这也是啊。看来,还得走曲线运作这条路。”。 板垣道:“明白了吧?你这小骚狐狸。”。 樱子道:“明白了。老骚狗!”。 樱子这话一出口,将自己吓了一跳。不过,此时的板垣已经没有心思跟她斤斤计较,他火烧火燎地动作起来,却让樱子拒绝了。 板垣气急败坏,但还是忍气吞声地说:“怎么了?又怎么了?”。 樱子之所以敢裁判一样将板垣罚下场,是自己在10多天的服务中,已经让他深深地感到,强扭的瓜不甜。就在板垣急于需要她的配合时,她向他提出了另一个条件,并紧逼:“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板垣道:“我特许了。赶紧让我进去。” 也许是过于留念樱子的躯体,板垣一夜里要了她多次。由于过度劳累,一睡下他就鼾声如雷。到次日起床时,新保姆早已送到。 板垣从卧室伸着懒腰出来,挥手打发走送来保姆的日军少佐,顺便看了勾着头的女孩一眼,见又是一张“活地图”,就心情舒畅地打电话给三浦敏事,将樱子送给他,又向他交代了自己对樱子的许诺,这才认认认真真地审视眼前的女孩。 “叫什么名字啊?”。 “滕川美子。”。 “哪里人啊?”。 “大日本山梨县人。”。 “多大了?”。 “15。”。 “什么身份?”。 “大日本帝国山梨中级中学八年级学生。”。 “知道来支那干什么吗?”。 “为大东亚圣战出力。”。 “出力干什么?”。 “将军保姆。”。 “知道本人是谁吗?”。 “不知道,只知道您是将军。”。 “是‘原装货’吗?”。 点头,摇头。 “曾有过性经历?”。 摇头,又点头。 “知道保姆,是干什么的吗?”。 滕川美子战战兢兢地勾头去找毛巾,找到毛巾后正准备擦地板。 板垣说:“这不是你的工作。”。 滕川美子又准备去干别的,但不论干什么,板垣都说不是她的工作。滕川美子想,自己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板垣告诉她,现在她没工作。等他恢复了体力,她就有工作了。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呆呆地耷拉着头。 板垣有意无意地审讯过滕川美子后又在地图前工作起来,还点上一支雪茄。呛人的烟雾使一路晕机又吐车的滕川美子忍不住想呕吐,急忙勾头碎步小跑去找洗手间,可却走错了方向摸错了门,一拉开梭槽木门,竟是将军的卧室。 此时,樱子已经起床,听到拉门的响声她抬头一看,一颗少女黑黝黝的头杵了进来。她再看时,一下子呆了! 樱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接替自己的女孩,就是滕川美子。从她那惊愕的表情上,樱子感觉到自己已经被认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地勾着头捂着脸,跨门与已经缩回头,在门外埋头站着的滕川美子擦肩而过,急忙走进洗手间,想让咚咚咚地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这正是滕川美子急于找到的地方。因此,她紧跟着进入洗手间,让樱子天昏地暗地感到,世界末日已经来临。樱子假装大解,将头埋在双膝盖上,她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滕川美子并不在意她,倾斜着懦弱的躯体,将头放进拖把池里,呕吐几下,又拧开水龙头冲涮一下,便走出去了。 此时,警卫员进来向板垣报告,三浦少将已差人接人来了。 板垣在外面喊起来:“地图!地图!!”。 滕川美子碎步小跑过去,见地图挂在板壁上,将军正在看它,这另外的地图又在哪里呢? 只有樱子知道,板垣正在喊自己。自从从樱子的身上找到灵感,制定出那份让东京方面赞不绝口的太原作战计划后,板垣已经把她当作了一张活地图,连心情好时叫她也这么叫了。 樱子赶忙勾头捂脸跑出来,尽量避开滕川美子的眼睛,立在板垣身边,听侯派遣。 板垣说:“去吧。三浦君的人来了。”。 樱子打了个立正:“嗨!”。 在打立正时,樱子的手离开了脸,委实把自己吓了一跳。她本想进卧室照照镜子梳梳妆的,但滕川美子让她一分钟也呆不下去。 32.第三十二章板垣的保姆(二) 33.第三十三章拍马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3.第三十三章拍马屁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3节第三十三章拍马屁 川骑完成“送亲计划”之后,因为没有得到上锋的命令,只好呆在奉天的一家客栈等待新的任务。 此间,他利用板垣将军外出开会之机,将那个安置在樱子行李里的窃听器取了回来。 不知怎的,川骑没有见到自己想入非非的这个女孩。他本想通过关系打听一下,但又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梦与现实真的相反,那将军的女儿迟早是自己的老婆,何必操之过急呢? 然而,从将军府取回来的窃听器,让川骑如同隆冬里突然跌入冰窟之中,许久地爬不上来。 从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川骑得知,这个女孩被板垣将军强暴了。这个被板垣强暴的女孩,初初是哭泣,后来居然与老头子有说有笑,甚至打情骂俏。 川骑按照上锋的命令,实施“板上钉钉”计划的窃听捕捉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就是板垣对这个叫樱子的女人开了绿灯。为了最终确定线索准确无误,他打开设备,又将窃听到的这段谈话听了一遍: 板垣道:“谢谢樱子,让本将军顺利完成进攻太原的计划,获得东京方面的高度评价,尤其是平沼骐一郎大臣的认可。”。 樱子道:“这与我有啥关系呢。”。 板垣道:“你有所不知,本将军与土肥原贤二机关长有相同而又有所不同的爱好。他不摸‘咪咪”睡不着。而本将军呢?一天不搞女人,就浑身难受,大脑一片空白。”。 ……………… 樱子道:“樱子还有一个请求,望将军行个方便。”。 板垣道:“说吧。”。 樱子道:“让樱子开灯为士兵服务。”。 板垣道:“这,恐怕不行。”。 樱子撒娇道:“怎么不行嘛?”。 板垣道:“樱子有所不知,大日本帝国新修订的《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条例》有一项特殊规定,即凡接受慰安,必须夜间、单房、暗中进行,士兵不得与提供服务的慰安妇交流,更不得询问其国籍、姓名,严禁以任何借口开灯察看妇女肢体。”。 樱子娇滴滴道:“樱子才不管什么条例呢?樱子就是不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做这种事儿,非‘阳光作业’不可。”。 板垣道:“你有看男人裸体的习惯吗?”。 樱子道:“就算是吧。”。 ………… 川骑听过这个谈话后,想立即向奉天特务机关总部报告,正在他犹豫不决时,一只鸽子噼噼啪啪地扇着翅膀飞到了窗前。 从鸽子身上取出谍报,川骑对上面的内容进行了琢磨,然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客栈呆着的这些日子里,川骑没事儿,就整天琢磨电文的事儿,算是对从事特工这种特殊行业的有效弥补,并且收效显著。 按照土鸦山本的说法,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都快要超越谍报专家美智子了。 川骑道:“哟西,咱们土鸦终于会拍马屁了。”。 说着,川骑又问山本:“如果上锋发来电文,就叫‘拍马屁’,怎么破译?”。 “拍马屁?”山本反复琢磨着这3个字,然后说:“拍马屁,就是用照相机拍摄马的屁股?”。 川骑被山本这幽默的破解逗笑了,口是心非地连连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山本首次得到上司的认可,正洋洋得意时,不料却挨了川骑响亮的一记耳光。 川骑打了山本之后,问道:“知道刚刚本队在干什么吗?”。 山本捂着辣乎乎疼的脸,冲上司连连摇头,表示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会挨打。 川骑道:“不明白吧?这就是拍马屁。”。 山本哭笑不得地只好向上司佝腰点头。 川骑又以山本的窘态道:“如果上锋发来电文,叫‘点头哈腰’呢?”。 山本道:“拍马屁?”。 话一出口,山本才意识到,自己又重蹈覆辙了,便主动将脸凑了过去,让川骑打着方便一些,也好消消上司的气。 然而,川骑并没有打山本,而是自言自语道:“本队也不好破译,也许是上锋提醒,由于计划十分重要,且内容非常复杂,必须当面交代吧。”。 “哟西,哟西!在上锋面前点头哈腰地接受任务。”山本被川骑的破译折服了,竖起大姆指恭维道:“白队简直是川岛芳子!”。 “拍马屁!”川骑又给了山本一耳光,边打边说:“如果上锋发来电文,叫‘不打不相识’呢?”。 山本很干脆地回答道:“国共合作。”。 这个电文,山本进乌鸦队后接触过,是奉天特务机关总部为了指示美智子参与破坏国、共两党合作发来的,恰恰被他瞟到了。他以为,给了上司这么个准确的答案,一定会让川骑非常满意,自己也不会再挨打了。可是,他想得也太天真了。 川骑提出“不打不相识”这个话题,意在告诉山本,自己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扇他的耳光,表明他是自己梁山弟兄一样的好部下。没想到,山本竟然给出了这么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啪!啪!”川骑左右开弓地给了山本两耳光,惩罚他不能在自己面前当爷爷,必须收敛一下当孙子。 山本因为自己的回答千真万确,想向川骑辩解一下,但始终不敢吐真言,只好耷拉着头。 川骑道:“‘自作聪明’的电文又怎么解释呢?”。 山本缄口无言,不光是自己破译不了的问题,还生怕再挨上司的耳光。刚刚川骑的这两下子打得很重,再挨打自己就招驾不住了。 “‘自作聪明’?”川骑喃喃自语道:“‘自’即字画,‘作’可以是画画的意思,而‘聪明’即贤,联系在一起,可不可以解释为:土肥原贤二前往云冈石窟参观,需要乌鸦队去保卫呢?。” “哟西!”山本禁不住又大加赞赏起来。话一出口,他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躲让一边,生怕川骑的手又举起来。 让川骑打消向上锋报告“板垣擅自为樱子开绿灯”念头的这份电文很深奥,简简单单的3个字如同高高的三座大山摆在他面前,怎么翻也翻不过去,实在无法破解过来。 33.第三十三章拍马屁 34.第三十四章穿新衣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4.第三十四章穿新衣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4节第三十四章穿新衣 “穿新衣?” 川骑翻来覆去地对这份谍报进行了琢磨,一直没有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于是,他叫来山本,想“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地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看自己破译的结果有几分把握。 “穿新衣?” 山本用食指当作磨牙棒磨着那两颗暴牙,磨得像小孩一样流淌着口水时,就性生生的看了川骑一眼,然后低头道:“板垣将军玩女人如同穿衣服一样换得勤,难道上锋命令我乌鸦队前往满洲里护送他的新保姆?” “啪!”的一声,川骑拍了自己的膝盖一下,然后看着被吓得呆头傻脑的山本说:“对呀,将军不是跟那个女人说,他的新保姆已经从东京出发了吗?” 山本不了解这是川骑窃听来的情况,就莫名其妙地看了上司一眼,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呢? 这些天,川骑与自己都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与任何人有过接触,鸽子光临客栈也是第一次。 山本正纳闷时,上司开始在作出远门的准备了。 “还愣着干什么?去火车站啊!”川骑收拾好了行装,催促山本动身。 两人风风火火,搭乘从奉天开往满洲里的火车,一路忧心忡忡地盼望着尽快到达目的地。 川骑的人虽然离满洲里越来越近,但心却在奉天老是折腾,它像一只蝴蝶一样,围着“穿新衣”绕来绕去,就是弄不懂这“穿新衣”到底咋回事?如果理解错误,那么自己将面临极大的危险,轻丢乌纱,重则剖腹自杀。 开弓没有回头箭。因此,川骑只希望变出翅膀,最好像孙悟空一样,一个筋斗云就打到满洲里。如果错了,又一筋斗打回奉天。 火车经过长时间的运行,终于在一声长长的鸣叫中,渐渐靠近了满洲里车站,川骑悬吊吊的心总算暂时平静下来。 两人顾不上饥肠辘辘,便向谍报站奔去。然而,他们敲破了门,谍报站负责人就是不开。 难道这人外出了?不对啊,刚刚他的勤务兵不是说站长在吗? 川骑又壮起胆子敲门,终于听见里面有人骂骂咧咧地来开门了。 “你妈死了吗?”谍报站负责人一开门,一句恶毒的话像一条凶恶的狗一样向川骑扑来。 川骑气得七窍生烟,但毕竟有求于人,还是咬牙忍住了,向谍报站负责人点了点头,说:“穿新衣。”。 谍报站负责人这才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看对方,见是那个半个月前在自己面前闹下天大笑话的川骑一郎,奚落人的兴趣又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道:“这满洲里又不是沙漠,水多得不能再多了。你要穿新衣,就去海里吧。跳下水去打几个溺头,这新衣不就穿上了吗?” 川骑知道这个可恶的家伙把自己骂作狗了,忍无可忍地正要与他动手,但最终还是将紧握的拳头放开了。他之所以一忍再忍,除了有求于人外,又在思考,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是否与这份“穿新衣”的谍报有关联呢? 琢磨了一会儿,川骑终于明白了。谍报站负责人虽然骂自己是狗,其实是提示他赶快去海边,新保姆就要到了。 “谢谢!”川骑向征性地朝谍报站负责人点点头,拽上山本奔海而去。 此时,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来到谍报站负责人身边,看着离去的川骑和山本,问道:“这两个人干什么的?” 谍报站负责人道:“两个人?哪来的人?” “你是不是刚刚用力过猛,伤了两头啦!”女人掐了故意装傻的谍报站负责人一爪。 谍报站负责人反掐她一爪,掐得她一声尖叫,才说:“那是两条来自沙漠的狗,下海打溺去了。” 女人道:“不可以这么贬低帝国子民的,不可以的。” 谍报站负责人道:“这两人一疯一傻,智障人一个。智商跟两条狗差不多,本站这叫实事求是。” 女人道:“实事求是地说,你跟他们差不多。” “叭嘎!”谍报站负责人生气地骂了起来。 “你不跟他们差不多,干嘛连姐姐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女人两眼盯着谍报站负责人,让他无话可说。 谍报站负责人道:“本站只需要你的身子,其他一概不需。” 女人道:“姐姐我以为,你半路拦车掠美,是冲我的名气而来的,原来你有眼无珠呀!” “名气?”谍报站负责人鄙夷道:“干你们这一行的,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公开,只能以小猫小狗取而代之,还名气哩。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女人挖苦谍报站负责人一句,然后问道:“有一个叫梅子的女人,你该知道吧?” 谍报站负责人道:“如雷贯耳,妇孺皆知。” “天天在一块名地上耕耘,竟然不知道这块地的大名。”女人讽刺对方道:“说你跟那两个人差不多,你还不服气呢。” “你是……梅子?你怎么可能是梅子呢?”谍报站负责人晕头昏脑地说道。 “好了!”梅子不耐烦跟对方交流,直奔主题道:“赶快告诉本小姐,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梅子!”谍报站负责人惊喜若狂,一下子天真地蹦跳起来,大声喊道:“本站干了梅子啦!本站真的干了梅子啦!” “好啦!”梅子大吼一声,让对方清醒过来,才教训道:“你安个高音喇叭喊吧,看土肥不扒了你的皮!” 谍报站负责人这才清醒过来,乖乖地立在梅子面前,听她吩咐。 梅子道:“那两个人到底干什么的,快说。” 谍报站负责人道:“日军乌鸦队的,疯的那个叫川骑一郎,队长;傻的那个叫山本,队员。” “日军乌鸦队来这里干什么?”梅子紧追不舍。 “那个叫山本的傻子,据说是松井石根拈花惹草的私生子。”谍报站负责人答非所问。 “什么?”梅子身子明显地颤动一下,差点叫出这一声来了。好在她依靠在门框上,没有让谍报站负责人发现自己身躯的反映。况且,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对方不敢拿正眼看她,她也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追问自己急于知道的情况。 谍报站负责人道:“本站也不知道,乌鸦队的人到此有何贵干?只是说了句接头暗号。” 梅子道:“接头暗号?说来听听。” 谍报站负责人心想,你又不是特工,说给你听了又有何用?况且,不与非本站人员谈谍事,这是铁的纪律。 梅子见对方犹豫不决,就拿出在东京大红大紫,与名臣名将名师均有一腿的架式来了,她抽了谍报站负责人一耳光,大骂道:“叭嘎!连本小姐你也敢对抗吗?” 谍报站负责人双腿并拢,点头哈腰道:“穿新衣。” “穿新衣?”梅子将这句话重复了几遍,然后叮嘱谍报站负责人赶快去海边将川骑和山本叫回来。 “嗨!” 谍报站负责人点头接令,找川骑和山本去了。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这梅子有何秘密身份?居然如此关心谍事?而“穿新衣”指的又是什么呢? 34.第三十四章穿新衣 35.第三十五章母子邂逅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5.第三十五章母子邂逅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5节第三十五章母子邂逅 川骑和山本跑到口岸码头时,并没有大日本帝国日军军需部特意租用的商船靠岸。被租来运送慰安妇的商船与普通商船没多大区别,区别就在一种插有太阳旗并有海军护卫,而另一种虽插有太阳旗却看不到海军的身影。 两人正翘首盼望茫茫大海出现所等待的那种商船时,谍报站负责人像一条撵山狗一样追了上来,气喘吁吁而结结巴巴地告诉他们,马上回谍报站拜会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川骑想,难道是土肥原贤二光临此地“见红”来了?在乌鸦队的这些日子里,大家老是说要能去满洲里逍遥一日,“见红”就好了。 当时,川骑不明此意,就说一个偏僻的商贸口岸,又不是樱花似锦的富士山,有啥可逍遥的?那富山下的樱花五颜六色,何止红色可见?雏鸦宫琦就给他指点迷津,说大家奢望的逍遥和“见红”,是指那方面的事儿。 川骑这才明白,原来有不少来自大日本帝国的少女,专来满洲里出让自己的始夜权。因此,驻华日军将佐级军官、特务机关特高课长以上的头目不顾长途沷涉光临此地,想“见红”冲涮自己身上的晦气。 川骑和山本自然是急匆匆地回到谍报站,可见到的重要人物却是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女人有什么重要的呢?川骑想又被谍报站负责人给耍了。 正当川骑扭身准备离开时,女人将他叫住了。按女人的要求走近她时,川骑才感到自己差点错失了观赏漂亮女人的好时机。 女人一张圆盘子脸,一对清澈如溪的眼睛,一副薄厚得体的嘴唇,一对怀揣大兔般的丰乳,一条让人老想往下深入的v型乳沟,香喷喷而性感的一副躯体,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她都会心动不已。 川骑第一眼瞟到这个女人时,平生有了炎炎夏日想一头栽进水里的那种感觉。如果半个月前送给板垣将军的那个女人耐人寻味,那么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是解馋止渴。 山本不知咋的,破天荒地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心跳不已,好像没有勇气正面去瞧她似的。这种反应让他感到莫名其妙,又抬眼看了女人一下,心跳得更利害了。于是,他将头勾了下来,等待着心静的那一刻。 “本小姐就是板垣的新保姆。”梅子将手伸向发呆的川骑,眼睛却盯着耷拉头的山本,说:“咱们这就赶路吧,也许那老东西等本小姐着急得都快上吊了。” 这一事实表明,自己对“穿新衣”的破译完全正确,川骑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向谍报站负责人道别之后,便欢天喜地领着梅子乘上从满洲里开往奉天的火车。 火车客源严重不足,他们乘坐的那节车厢仿佛特意为这个女人预留似的,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落坐。见他们上来后,这几个人就到其他车厢去了。 空落落地轻松入座后,川骑有时间也有条件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女人虽然保养得非常完好,但岁月之刀已经在她的眼梢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鱼尾纹,看上去,应该在三十二、三岁左右。可板垣的女人绝不能超过25周岁,她怎么会是将军的新保姆呢? 梅子眼光犀利,善于察言观色。她早已从川骑不断在自己身上游弋的目光中觉察到对方对自己有所怀疑,而她的心思一直在山本身上,因此没有去想如何才能打消他的疑虑。 梅子从谍报站出来后,一直想掉头看看身后的山本。此前,他老埋着头,她只能看到那矮胖而微驼的身材,没有看到他的面容。 在火车站侯车的时候,梅子瞟了山本的正面一眼,但他马上掉转头去,好像有意地回避自己。因此,她没有彻底的看清,这人长得是不是记忆中的那模样。也只有看清他的脸嘴,才能最终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悔了自己一生的孽种。 不知咋的,山本上了车后,仍然找个梅子看不到他面孔的地方坐着,让她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与松井石根的那个孩子,并且已经认出自己来了。 大正七年,梅子从名古屋老家来东京给富贵人家当保姆,被男主人强暴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13岁多一点点,不知如何是好。男主人是个军人,官拜日军步兵第39联队长,他出手大方地给了梅子一大笔钱,让她去处理肚子里的问题。 揣着这一笔钱,梅子流落街头,到一家诊所买药打胎。然而腹中婴儿非但没有除掉,肚子反而一天一天地大起来了。没办法,她只好在东京郊区租了一间民房,不久之后产下一个跟松井石根长得一样寒碜的男婴。 小小年纪,怎么能拖儿带崽呢?梅子将孩子送人,可人家只看一眼,便置之不理了。她只好把孩子扔在火车站,找个隐蔽的地方,期待他有个着落。 一个跟松井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捡了孩子,梅子轻轻地抽泣了几声,便扭身走开了。没走几步,她忍不住掉头一看,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孩子开始上车了。 梅子心里一阵难受,马上跑步跟上这个男人,随他到了1000多公里外的北海道。 为了孩子,她跟这个老实巴交却变态的渔民过了3年,终因他那热衷马口鱼的龌龊而无法容忍,重回东京并干起了那种营生。 火车巨烈地晃动起来,梅子从遥远的过去、遥远的东京和北海道中回到现实中来。 此时,梅子才发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胯上,并且顺胯往上移动,企图钻进自己最为敏感的部位。 “叭嘎!”梅子横眉冷对道:“你想干什么?” 川骑道:“穿新衣。” 梅子道:“你就不怕板垣扒了你的皮吗?” 川骑道:“算了吧,就你这老得啃都啃不动的样子,还将军新保姆呢。呸!” 吐了女人一口后,川骑又垮下脸来,厉色道:“老实交代,你是干什么的?” 山本见两人争执起来了,便起身来到他们身边,正举起手教训梅子时,她的一句话使他的手僵在了空中。 35.第三十五章母子邂逅 36.第三十六章“川新合作”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6.第三十六章“川新合作”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6节第三十六章“川新合作” “你知道松井石根是谁吗?”梅子终于看清了山本,并从那两颗暴牙上认准,他就是松井的那个孽种。因此,她不提土肥和板垣,直接将松井抬出来,想试试山本是否知道自己是那个丑八怪的产物。 果然凑效,山本正伸向梅子的手僵住了。 毕竟是十四、五年未见的自己的亲生骨肉,梅子免不了有些冲动。但她必须克制自己,不能让山本就这么认了母亲。 “你提松井将军干嘛?难道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将军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川骑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拉虎皮作大旗,口气越加强硬起来:“你一个慰安妇,有资格提他老人家吗?”。 梅子只好将土肥和板垣抬出来:“你就不怕板垣和土肥扒了你的皮?”。 川骑更加怒不可遏:“别提他俩,脏了将军和机关长的名誉,本队扒了你的皮。”。 “啪!”梅子给了川骑一记耳光,厉声道:“你竟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难道真的不知道本小姐是谁吗?”。 川骑被这一巴掌打蒙了,也被打得超越了忍耐的极限,马上站起来,准备给梅子来个拳打脚踢。他正要出脚时,被人反踹了一下。 “叭嘎!”谍报站负责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踢了川骑一脚,然后吼道:“快给梅子小姐赔礼道歉!”。 “梅子小姐?”川骑恍然大悟,盯着梅子问道:“你是东京名妓梅子小姐?”。 “怎么?”梅子两眼直逼川骑,道:“你还怀疑本小姐不成?”。 川骑被吓得连喘气都吃力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虎口拔牙,得罪了如此有背景的人物,赶快佝腰点头道:“对不起,梅子小姐,川骑有眼无珠,罪该万死!”。 山本在谍报站负责人提到这个女人的名字时,才大吃一惊地明白,为什么她会让自己有心跳而连正面看一眼都不敢的感觉。 梅子对川骑点头哈腰的道歉不感兴趣,最关心的是谍报站负责人突然从天而降,便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上来的?是想跟踪本小姐吗?”。 谍报站负责人马上点头哈腰道:“梅子小姐误会了,本站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跟踪你。”。 “那为什么本小姐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梅子说着打了谍报站负责人一耳光,接着说:“你又不是本小姐的影子,能给个说法吗?”。 “嗨!”谍报站负责人点头道:“梅子小姐走后,本站就接到了土肥机关长的电话,问您的下落。本站如实汇报了您的情况,机关长命本站亲自护送您去奉天。”。 “原来如此。”梅子缓和了态度,然后说:“有川骑队长护送,你就免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梅子又问他何时上的车?上车后为什么现在才露面? 谍报站负责人道:“土肥机关长还命令本站,将乌鸦队这两头蠢猪押送奉天总部兴师问罪,因此本站就叫车追上火车,趁它速度放慢时扒了上来。刚扒上来,就见这头蠢猪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想对梅子小姐动手,就赶过来了。”。 川骑听了这话后,脸色突变,既想到自己误译了“穿新衣”的谍报,又对凶多吉少的未来感到了诚惶诚恐。 火车在川骑度日如年的感觉中到了奉天,几人刚下火车,便见奉天特务机关总部的两辆“黑乌龟”早已在广场上等候,并有特务亲自来站台迎接。 坐上“黑乌龟”一路风光到了总部时,川骑的心跳得几乎让他窒息。尤其是土肥前呼后拥地前来迎接梅子时,他已经两腿抽筋,不听使唤了。 “哟西,哟西。”土肥见梅子一下车,便将她抱住了,说:“我亲爱的梅子,一日你不干,非要多日,你真是个难伺候的姑奶奶。”。 这话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瞠目咋舌,根本就不知道大老板在表达什么,只有梅子心知肚明。 梅子笑道:“天上来,不如地上来;地上来,不如水上来,天上本小姐觉得一日不过瘾,还是水上多日痛快。” 川骑看到,土肥与梅子交流时,谍报站负责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土灰起来。他幸灾乐祸地想,你这个蠢货,连土肥问梅子为啥不坐飞机一日到达,非得乘船颠簸多日都领会不过来,还嚣张一世呢! 不过,他只高兴了一会儿便忧心忡忡起来。一则担心误译“穿新衣”军法从事,二则害怕那个自己闹下的天大的笑话被这个可恶的家伙给捅出来。 “这两个人是谁?”土肥与梅子交流过后,问起川骑和山本来。 川骑立即双腿一并,点头哈腰道:“报告机关长,本人乌鸦队队长川骑一郎,他乌鸦队队员土鸦山本。”。 “哟西哟西!”土肥拍了拍川骑的肩膀,道:“‘穿新衣’这么难的谍文都能破译,乌鸦队大大的有能耐。”。 川骑哭笑不得地呆若木鸡,担心大老板具体问起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清楚,“穿新衣”绝对不是护送板垣将军的新保姆。 土肥道:“原以为,乌鸦队怎么也破译不了这份谍文。如果如此,本长就解散乌鸦队。没想到,是川骑君给了本长保留它的信心。”。 川骑更加担心机关长过问破译谍文的具体过程,就将目光投向远处,渴望灵光一显,真正将“穿新衣”破解出来。 “虽然这乌鸦队可以保留。”土肥看了川骑一眼,又道:“不过,实上保留,名上解散,这也是深入菇区之需。”。 川骑被土肥这么一说,更加糊涂了,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土肥又拍拍川骑的肩膀,然后用信任的目光扫了他一下,说:“回去吧,动员你的乌鸦队作好角色转变的准备,提前改善一下与新庄淳的关系,为川‘川新合作’打基础。”。 此时,川骑才从土肥无意而明显的提醒中领会过来,“穿新衣”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36.第三十六章“川新合作” 37.第三十七章渴望慰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7.第三十七章渴望慰安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7节第三十七章渴望慰安 “川新合作”计划的制定,让日方军、特两大头目兴奋不已。土肥和板垣在互为庆贺时都接连说了三声“哟西”,并且各自在心里想,此计划一旦获得成功,那军、特双方将实现互利互惠。不但可以解决死恢复燃的扒车队,确保日军供给线一路畅通,还可以使令人头痛的“菇区”问题迎刃而解,让太原之战无跳蚤之扰。 这“川新合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日军乌鸦队作为新庄淳大队的特卫中队,一路保卫日军辎重顺利运往山西太原前线。同时,挑水带菜洗地让乌鸦队深入“菇区”,借日军浩浩荡荡大举进攻之势,一举歼灭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和麻老黑的土匪武装。 由于乌鸦队肩护保卫日军辎重和“铲除毒菇”的双重职责,土肥必须出高招考察一下这支队伍、尤其是队长川骑一郎的应变能力。因此,他取军、特两小头目的名字,亲自草拟暗示“川骑与新庄淳必须相互依靠”的谍文(即“穿新衣”)并飞鸽传书,“丟石头试水深”地考察了川骑。 当时土肥原贤二就想,如果川骑能破译这份谍文,就会不请自到地前往特务机关总部亲自接受任务。因为,自己曾警告手下,凡不能破译谍文担搁计划实施者格杀勿论,不能破译而发报请示上锋明示者与前款同罪。而这个从事特工工作不久的川骑,应该不知道有这么一些规矩,他是骡子是马,正好放出来溜一溜。 土肥见川骑一到,想他定是破译了“穿新衣”的谍文,觉得此计划非常重要,必须当面领受任务,才赶往总部。因此,土肥对川骑大加赞赏,他也就南郭先生吹笛子地顺利过了这一关。 当然,如果川骑不沾梅子的光,那么一旦土肥深究起来,他的生命无疑就此中止。因此,歪打正着的好运让川骑给碰上了。 川骑的到来,使土肥和板垣最终敲定了“川新合作”,并下令新庄淳大队和川骑乌鸦队按计划实施。 按照上锋的命令,川骑迅即回到山西大同老鸦山,将乌鸦队员召集到训练场上,向大家传达了“川新合作”计划。 雏鸦宫琦一听,便控制不住自己,高兴地跳了起来。 川骑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发飚,就大声吼道:“叭嘎,你在干什么?”。 红鸦从队列中出来,上前给川骑点头行礼之后,又去抽了宫琦一记耳光,然后厉声道:“不要以为加入了新庄淳大队,就可以为所欲为地接受慰安妇的慰安了。白队之前是如何告诫大家的,‘日日新郎’这规矩谁也不能破,破了咱们乌鸦队成何体统?”。 川骑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宣布加入新庄淳大队,众人都好像捡了金子似的兴高采烈。初初,他还以为,大家这是为自己从此受新庄淳管束而幸灾乐祸呢? 既然众人没有这层意思,川骑的气就消了下去,并命令马上收拾行装,下山去城郊的那个秘密训练基地休整休整,然后向灵丘开拔。 乌鸦队在城里休整的这两天,大日本帝国富士山民间株式会社总经理,也就是秘密身份为大同特高课头目的猴课长作东,一日两餐丰富给予款待。 按照日军惯例,部队开拔之前,都要犒劳士兵,好酒好菜自然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接受异性的慰安。这种犒劳,其实就跟中国古代死囚临刑前的那顿“断头饭”差不多,只是多女人“这道菜”而已。 可偏偏白鸦川骑不近女色,又是个自己不放火,也不准队员点灯的家伙。不知是酷爱中国古代小说《西游记》的缘故,还是迷恋德国“少年维特”那种生离死别的爱情方式,或者纯属变态狂一个。 因此,在猴课长向川骑征求意见需不需要犒劳时,他抹抹粘有饭渣菜羹的嘴巴,然后挥挥手说:“大家早睡吧,养好精蓄好锐,明日好报效天皇,让大日本帝国的太阳旗像富士山下的樱花一样在支那的土地上绽放。”。 由于有这么个长官,加之红鸦推波助澜,因此,猴课长请客的第一天晚上,川骑特卫队全体官兵的晚饭吃得很沉闷。二、三十人的饭局,没一点喜庆,整个过程跟中国古代大牢里的那顿“断头饭”差不多。 虽然如此,大家还是像一群厌食而不离槽的猪一样等待着,奢望能从川骑那厚厚的嘴唇里吐出一根象牙来,改变他在大众心目中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形象。 特卫队向灵丘开拔的头天晚上,大家吃饭时仍然一个个地怀着当爸爸一样的心情,把白鸦川骑的嘴当作产妇的生门,渴望能从那里生出个令人兴奋的宝宝来。 川骑在大家将自己的嘴当作产妇生门一样守候时,本可以让他们大惊绝喜的,可他却故弄玄虚地宣布:“大日本帝国军需保障部刚从朝鲜运来一批‘高丽鲜桃’犒劳士兵,但已经运往灵丘,因此,大家再忍耐一下,等到了灵丘,本队就安排你们去尝尝。”。 “怎么?又是吃啊!”。 大家纷纷地嚷了起来 37.第三十七章渴望慰安 38.第三十八章“高丽鲜桃”(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8.第三十八章“高丽鲜桃”(一)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8节第三十八章“高丽鲜桃”(一) 当土肥原贤二告知“川新合作”的具体方案时,川骑心里一栽,没想到这冤家路窄的事儿让自己给碰上了。他想,凭新庄淳的为人,自己的小鞋是穿定了。 果然如此,川骑率队赶往灵丘时,新庄淳并没有前来迎接,气氛也非常地冷清。他不但对特卫队的到来置之不理,连少尉也没有派一个假巴意思地前来表示一下,做得的确有些过份。 虽然川骑军衔没有自己高,又归属自己麾下,但毕竟是两支不同的队伍,这就像一脉小渓归于大江大河一样,汇入口总得有些欢迎的浪花呀。没浪花,最起码得有些涟漪吧? “儿媳妇不会做鞋,婆婆有鞋样”,人家蒋委员长不是一直称毛领导的队伍叫“共匪”吗?“国共合作”后,双方的高级将领照样纷纷举杯祝贺,个个冰释前嫌而握手言和。 比起国、共两党之间曾经的深仇大恨来,自己与新庄淳的那点儿破事算得了什么呢?鸡毛蒜皮而已! 然而,新庄淳却心胸狭窄地将大同俱乐部的争风吃醋上纲上线,这让川骑觉得土肥与板垣的“川新合作”有些一厢情愿,甚至多此一举。 整个特卫队的官兵,被新庄淳的傲慢无礼气得摩拳擦掌。官升少尉的红鸦两眼瞪出了血丝,双拳捏得格扎扎的响。他出拳朝营房的门框砸去,震得屋顶的瓦片碎屑不断地从上面滚落下来。 瓦片尚未落定,门框又挨了山本重重一拳,腐朽的木质门框便“咔嚓”一声,一下子断裂开来。 宫琦嚷嚷道:“这是什么态度?我乌鸦队又不是叫花子,来他新庄淳大队门上又不是讨口。他狗娘养的就这么不待见咱们!”。 滕川早就观察到,川骑的脸色比死人的面孔还要难看,就扯了扯宫琦的衣角,低声说:“队长气得都快崩溃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宫琦瞅了川骑一眼,冷笑道:“打铁还需本身硬,若是红鸦,新庄淳才不敢这么待慢呢。”。 如此贬损上司,这话被川骑听见还得了?因此,滕川赶紧将宫琦拉至一角,说:“‘宫琦三多’,你小子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川骑见大家都为自己打抱不平,已经热泪盈眶得不在乎宫琦放不放屁。他安慰了大家几句之后,就找新庄淳争取“高丽鲜桃”去了。 为了兑现自己对弟兄们的承诺,川骑必须向新庄淳多争取一些名额,可求死求活,对方只给他2个“高丽鲜桃”。 这可关系到自己在特卫队的威信,还不利于稳定军心,因此,川骑跟新庄淳据理力争起来: “中佐,我乌鸦队30来个队员,2个‘高丽鲜桃’怎么够呢?你手头不下百个鲜桃,按中队均分,大队下辖3个中队加上我乌鸦队,每个中队也在25个以上。就算我中队人少,至少也应该分得5个以上呀。”。 “叭嘎!”新庄淳开口骂道:“你乌鸦队与我新庄淳大队有何关系,要来本佐的饭碗里抢食?我有义务给乌鸦队‘高丽鲜桃’吗?”。 被新庄淳黑风丧脸的这么一骂,川骑才发现自己的口误,立即更正道:“对不起,中佐,是新庄淳大队川骑特卫队,而不是乌鸦队。”。 新庄淳虽然稍稍改变了脸色,却趾高气扬地说:“本佐这里是不下百来个鲜桃,但手下有这么多官兵。而日军先遣队纷纷踏入本佐这一亩三分地,都伸手向本佐要鲜桃,本佐撒胡椒面也得尽地主之谊。因此,能给你特卫队3个‘高丽鲜桃’,已经是本佐人至义尽了。”。 川骑喜出望外道:“原来是3个呀,本队是不是听错了?”。 新庄淳仍然绷脸道:“你这头蠢猪。本佐赏赐的另一个鲜桃,是专门侍候你的。”。 “嗨!”川骑点头给新庄淳行了一礼,正扭身离开时,被对方叫住了。 新庄淳看了川骑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营房外那一片猪舍,慢慢地说道:“本佐之所以将‘阳光女人’赏赐于你,是看在你多年服侍板垣将军的份上,希望你理解本佐的一片好心,好好干她一盘,然后好好的跟着本佐干,为实现‘新川合作’而作不懈努力。”。 说着,新庄淳又拍拍川骑的脑袋,拍得他忍无可忍才说:“这可是你八辈祖宗也没见过的漂亮女人,本佐对你还是够意思的。本佐不求你孝犬马之劳,最且码也得知恩图报。”。 川骑虽然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逆来顺受地“嗨!”一声,埋头给新庄淳行了一礼,然后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老远地看到,房间里的灯开着,应该是勤务兵在收拾屋子了。 虽然与新庄淳有隔阂,但新庄淳大队中慰级以上军官的待遇川骑还是享受了的。因此,他住的是单独的房间,并且配给了暂时的勤务兵。 川骑回到住处时,看到的不是勤务兵,而是一个女人。他以为自己眼花,便走近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千真万确的是她!这个女人怎么会到了这里呢?他一下子糊涂起来 38.第三十八章“高丽鲜桃”(一) 39.第三十九章“高丽鲜桃”(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9.第三十九章“高丽鲜桃”(二)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39节第三十九章“高丽鲜桃”(二) “哈哈哈”,“哈哈哈”…… 1937年9月24日晚,灵丘日军宿营地一个饭厅里,不时传出了阵阵欢快的笑声。新庄淳大队川骑特卫队的全体官兵,被队长川骑中尉破天荒的人性化表现感动得热泪盈眶,一阵一阵地开怀大笑。 这是川骑统治乌鸦队以来,队员们最为开心的一次。也许是大家的热情感染了川骑,他流露出了极为珍贵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破天荒地让每一个人都阳光灿烂。 “今天,大日本帝国军需保障部特意犒劳日军将士,从朝鲜运来一批花姑娘,个个如花似玉,细皮嫩肉,大家尽情享受吧。”。 川骑这么一说,大家这才知道,“高丽鲜桃”为何物。同时觉得,这个让众人失望的上司并不那么令人讨厌了。于是,欢天喜地只差高呼:“川骑万岁!”。 川骑挥手止住掌声,翻动着厚厚的嘴唇,异常兴奋而口若悬河地说:“宁吃鲜桃一口,不食烂杏一筐。大日本帝国军需保障部门,之所以特意从朝鲜运来鲜桃犒劳大家,这是我们英明伟大的裕仁天皇体恤全军将士的结果。皇恩浩荡,我们应该为拥有这么样的天皇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同时,也是师团长板垣征四郎将军倡导官兵平等的具体表现,我们应该为这么个爱兵如子的帝国精英英勇杀敌,直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饭厅里再次响起的掌声,势如雷鸣,引来新庄淳大队一些士兵前来观看,都暗自对这种喜庆的氛围羡慕不已。 川骑在掌声中举起拳头高呼:“天皇万岁!” 大家也振臂跟着中尉呼喊,直到他说出此次慰安的规定及慰安妇数量,才羊子拉屎一样,稀稀拉拉地停了下来。 川骑举起手,向大家晃了晃掌心里的纸团,然后不无遗憾地说:“因为僧多粥少,咱特卫队只分到两个‘高丽鲜桃’,编为2号3号。因此,此次慰安需借鉴支那国抓阄的办法决定。首先由各小队队长来我这里抓阄,然后由各小队长召集本小队士兵以抓阄,决出接受慰安的序号。”。 大家从川骑的话中听出了破绽:3个小队两个“高丽鲜桃”,这阄怎么抓呢?既然只两个,为何不编1、2号,而编为2、3号?想去想来,这“高丽鲜桃”应该是3个,1号让狗王八蛋的川骑给独吞了! 宫琦吊起嘴角嘟囔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3个纸团,怎么会是2个呢?”。 自红鸦代管乌鸦队以来,宫琦的天平已经倾向了他的这一边。川骑在宫琦的心目中不再重要,更不像先前那么可怕。因此,宫琦天不怕地不怕的顽皮本性又开始显露出来了。 宫琦高声嚷嚷:“明明是3个‘高丽鲜桃’,怎么说是2个呢?另一个让狗吃了?”。 “叭嘎!不许对川骑队长大不敬!”红鸦上前抽了宫琦一耳光,然后警告众人道:“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向长官讨价还价,记住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拖声延气道:“记——住——了!”。 川骑在众人安静下来之后,就将1号“高丽鲜桃”端上桌来。他拉开嗓子说:“本队以身作则,认真贯彻落实板垣将军官兵平等的政策,将新庄淳中佐特意犒劳本队的那位貌如天仙的女人让出来,编为1号。谁能得到1号的慰安,就靠你们小队长的手气喽。”。 饭厅里又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从大家那激动得不断往前倾斜的躯体上看,每个人的掌都鼓得情真意切。滕川看到,宫琦已经兴奋得揉眼抹泪。 小队长们去抓阄时,各自的队员都在高喊“1号”,眼鼓鼓、心跳跳地关注着花落谁家? 滕川隶属的一小队队长山本不负重望,将“1号”抓到了手。整个小队的弟兄一拥而上,将山本当作奥运会冠军抬着朝空中抛了起来。 在山本组织的抓阄中,10个队员9个都像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候选一样,百般期望自己就是那个最先接受“1号”慰安妇慰安的“奥运健儿”。他们心里上的竞争比刚刚结束的那个场面还要激烈,只有滕川显得极为大气而无所谓。 因此,在众人换一种方式,像五台山寺庙的香客一样双目紧闭、双手合一,嘴里念念有词地祈求中国菩萨保佑,在那10粒纸团中犹豫不决地选择时,滕川却与众不同地从里面随便拈了一粒。他慢慢剥开一看,是“9号”。轮到别人,肯定会为这泔水一样的尾号垂头丧气,可滕川却暗自庆幸手气不错,抓到了这么个满意的序号。 39.第三十九章“高丽鲜桃”(二) 40.第四十章慰安所里的遭遇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0.第四十章慰安所里的遭遇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0节第四十章慰安所里的遭遇 虽然即将慰安自己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女人。但良好的家教,尤其是未婚妻的一席话,让滕川养成了尊重女人的习惯。即便是日军眼中如猫似狗的朝鲜女人,也不例外。因此,众人嘟囔而去时,滕川却进入公共浴室。他要干干净净地接受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的慰安,省得人家嫌自己邋遢。 滕川清楚,女人天生讲卫生,即便是深爱自己的女人,也不允许男友邋遢。入华参战前夕,未婚妻用洁白如玉的身子为滕川送行。两人在富士山下的那间小木屋里拥抱亲吻一阵,滕川迫不及待地压上去时,却被她推开了。 未婚妻道:“讲卫生,不生病,去洗洗吧。”。 当时,滕川正在被她推开的气头上,嘟囔着说:“洗什么啊洗。不干拉倒!”。 未婚妻道:“这是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 从此,滕川养成了“房事之前必洗澡”的习惯。因为这个习惯,他多次丧失了接受女人慰安的机会。 滕川丧失的这些机会,还与他的手气有关。每次抓阄,他都抓不到理想的尾号。抓到1号的那次,他根本就来不及洗,只好让2号打头炮,白白舍弃了一次亲近女人的机会。 前往奉天执行任务的那次,滕川手气大有好转,抓到了8号。按每人耗时7至8分钟计算,轮到他时,已经是1个小时左右的事了。因此,滕川大放宽心地去洗澡,可等他到慰安所时,人家已经再叫10的号了。 虽然颇感失望,但一想到未婚妻,滕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不过,他还是写了一份建议书,对《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暂行条例》提出若干修改意见。如接受慰安之前,士兵必须洗漱,以示对慰安妇女之尊重;战前之慰安事宜,应当在慰安开始之两小时前向士兵宣布,不得“突然袭击”,让士兵措手不及,等等。 黑鸦美智子收到建议书后,对慰安问题的异常冷漠,让滕川觉得自己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好心办了坏事。他暗自庆幸,建议书是偷偷写下,悄悄上呈的。他得感谢黑队美智子,没有将这事拿到桌面上。否则,这个笑话就闹大了。 滕川揣着“9号”,兴高采烈地跑进公共浴室脱了衣服,走到支离破碎的挂镜前,象征性地欣赏着自己的躯体。 自新庄淳下令剃光全大队官兵的头发以后,灵丘日军浴室的这面挂镜不知被谁敲出了几条裂缝,公用的几把木梳也被扔到了窗外。 看着这面破镜,滕川想起了宫琦,这小子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当时,他拉都拉不住,宫琦就把浴室里的那面挂镜给砸了。 在乌鸦队中,最注重外在形象的当数宫琦了。也许是同饮富士山冰融之水的缘故吧。他除个子矮得有些自卑外,有着与滕川一样端正的五官、一样洁白无瑕的牙齿和稠密而柔软光滑的头发。 然而,美智子为使乌鸦队员更加接近尼姑,独断专行地下令男女一概光头。宫琦为一头美发的消失而气不打一处来,暴力地将浴室里的挂镜和梳子等用品全部毁坏。这事报告到黑队那里,但美智子并没有追究宫琦。因为,乌鸦队的生存状态,使镜、梳之类的东西完全成了摆设。 滕川洗毕走进日军慰安所时,与自己排列序号相同的宫琦已经接受了“2号”慰安妇的慰安。他垂着头,向滕川走来时,样子有些像争抢骨头败下阵来的狗。他的一反常态,将滕川推进了云山雾海之中。 “宫琦!‘宫琦三多’!”。 宫琦不理睬自己,让滕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正拔腿去追一头扎进夜色的宫琦时,“8号”山本提着裤子从那间狭小的屋子里出来了。 山本拍拍滕川肉肉的肚皮,又在他那女人隆乳似的胸脯上揉了两把,然后摸摸他胸上那颗又大又黑的痣,无比欣慰地说:“滕川君,本小队长手气不错吧?一阄就抓到了‘1号’。你知道,这‘1号’是谁吗?”。 山本将暴牙送到滕川头畔,咬着他的耳朵说:“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阳光女人’,不仅拉灯让你看个够,还一声不吭地让你爽一把;不仅像你们富士山下的女人一样漂亮,还会一口流利的日语,让本小队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由于受宫琦的影响,滕川没有兴致与山本搭腔,待山本高呼“天皇万岁”,并哼着淫秽的小曲没入夜色后,他才木呆呆地钻进小房子。 “滕川!滕川!!”。 “1号”慰安妇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40.第四十章慰安所里的遭遇 41.第四十一章“阳光女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1.第四十一章“阳光女人”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1节第四十一章“阳光女人” 这个让山本感到无比荣幸、无比兴奋的慰安妇之所以破此军规,在明晃晃的灯光中认出滕川,还得从日军第5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将军说起。 关于板垣破例为一个慰安妇开绿灯,让“阳光女人”改《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条例》规定的“暗箱操作”为“阳光作业”这件事情,除实施“板上钉钉”计划的川骑心知肚明外,其他人所掌握的情况纯属道听途说。 因此,这“阳光女人”的传说在日军第5师团有若干个版本,如其曾留学日本,会一口流利的日语,将军“视为己出”(同胞姐妹);其酷似将军恋恋不忘的富士山下的那位老情人;其那方面的功夫特别,让将军如鱼得水,痛快淋漓等等。 自获得板垣将军特许后,传说中的“阳光女人”让不少日军军官在接受她的服务后,长时间地对那洁白如玉的躯体恋恋不忘。 因此,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旅团长三浦敏事少将在她被运往灵丘慰安日军官兵之前,特意打电话给辎重大队的最高长官新庄淳中佐,叮嘱特别关照,还低声带笑推介:“新庄淳君如有兴致,就尝一下,味道解馋极了!”。 当两名日军士兵将“阳光女人”送进来时,新庄淳中佐出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他一下子愣了,整个样子像只盯上了老鼠的猫,原本呆滞的目光顿时放出绿光,爪子也开始痒了起来。 这是新庄淳赴华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与年轻时的梅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从未把女人当回事的新庄淳,当即就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还有点怜香惜玉的冲动。恰在此时,电话响了起来。他抓起电话柄一听,是刚接识的一个女人。 “庄淳君,人家想死你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新庄淳却话也不回,就压了电话。 刚挂下,又有电话打进来,新庄淳不接,但铃声响个不停。他只好接听,是又一个女人打来的:“庄淳君,我行了,你来吧。”。 “行了?什么行了?!”。 新庄淳明明知道,女人这是转弯抹角地吿诉自己,她的那里干净了。可他却故装糊涂,并以一种一辈子也不想得到她原谅的口吻说:“你们这些丑女人,早该拿去慰安那些牛马畜牲,省得他们糟蹋美丽的樱花!” “阳光女人”在新庄淳接第一个电话时,娇嫩的躯体就开始颤动,到他粗暴地对待另一个女人,并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阳光女人”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剥了躺在新庄淳的床上。一看这个男人粗鲁地退着裤管,她条件反射地往枕头方向梭去,整个样子像屠户抓拿在手的羔羊,显得万般无奈。 被褥面是苏州上好的丝绸,比富士山上的冰溜子还要溜滑。“阳光女人”惊慌失措地挪动躯体时,反而从床上滑落地上。不偏不倚,她洁白如玉的躯体正好在新庄淳呈八字型叉开的两腿之下。 虽然是在女人之间奔波得苦不堪言的拈花高手,但新庄淳对女人的裸体没兴趣。 自从一眼瞟到刚刚他谩骂的那个女人丑陋不堪,甚至令人作呕的隐秘处后,他完全丧失了这种兴趣。因此,新庄淳只在女人未宽衣解带前,扭扭她的脸蛋,睃睃她的乳沟,抓抓她的酥胸而已,到了真枪实弹上阵时,总是抢占高地一样,埋头往上冲锋,冲到至高点了事。即便与美智子,他也如此。 然而,这个直奔主题的男人却香饽饽一样让女人争来抢去。究其原因,是任何慢热的女人都会在其凶猛而持久的冲锋中扭作一气,直至成为一团渗水的软泥。 对待眼下这位女人,新庄淳中佐几乎变了个人。他慢慢地蹲下来,像法医解剖尸体一样寻找着下手的部位,可这个女人的整个躯体都那么诱人,让他无从下手。 新庄淳最终还是选择她那受看的隐秘部位下手,伸直食指从上到下划了一下,又从下到上地往上划行直至小腹。滑如绸缎的手感,让其余4个指头兴奋得一下子舒展开来,整个手掌迫不及待地在她的躯体上贴熨起来。 当新庄淳的手掌慢慢地爬上自己富士山一样浑圆的酥胸时,“阳光女人”睁开泪花涟涟的眼睛,用一种柔和的目光感谢这个将她当人善待的男人。 此前的板垣、三浦两位将军,在享用她的躯体时,根本就没有这种任何女人都需要的过程。尤其是三浦少将,几乎将她当作中国士兵,一枪刺杀进去之后,拼命地抽插几下便弹尽粮绝,然后就呼呼大睡。 新庄淳不知是明白还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就停了抚摸立起身来。看来,这个陌生男人要对自己下手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阳光女人”所有的害怕都化为屈辱的泪水,依次从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 新庄淳完事后,一脸阳光地穿上衣服给三浦少将打了电话:“将军真是慧眼识珠,自己感谢将军美意,将她收下了。”。 电话那头的三浦纠正道:“新庄淳君大错特错了,你得感谢天皇,是他老人家给了你这无比的兴奋和幸福!你还得感谢板垣将军,是他亲力亲为的官兵平等,给了你我这么个销魂夺魄的机会。”。 新庄淳呼喊着“天皇万岁!”进入卧室,迫不及待地躺在“阳光女人”身边,伸手抚摸一阵她那滑如苏州绸缎的躯体,然后将手停留在她浑圆坚挺的挺胸上,轻轻地轮流摘着那两粒樱桃,边摘边说:“难怪板垣将军对你那么关照,轮到本佐也会这么做的,只是本佐没这种特权。”。 “阳光女人”道:“既然如此,请中佐答应我一个要求。”。 新庄淳道:“说吧,小乖乖。” “阳光女人”道:“这要求其实也不高,就是让我在9月24晚上的慰安中开灯为官兵服务。”。 “这是板垣将军特许的,借我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新庄淳停顿了一下,又道:“只是本人不明白,你为何要‘阳光作业’呢?难道你有观赏男人躯体的癖好?”。 “阳光女人”缄默无言。 新庄淳不再根究她究竟为何,就岔开话题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本佐好想记住它哟。”。 “阳光女人”犹豫一会儿,说:“樱子。”。 新庄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闭目想了想自己国家的国花,然后掉头对她说:“本佐记住了。她叫樱子,大日本妇女联合会赴华服务团成员。 41.第四十一章“阳光女人” 42.第四十二章“曲线运作”慰安妇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2.第四十二章“曲线运作”慰安妇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2节第四十二章“曲线运作”慰安妇 樱子蓬头垢面来到三浦敏事的官邸时,他正在召开尉以上军官的会议,传达学习刚颁发的《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条例》。 因此,樱子有足够的时间打扮一番。一般情况下,如果三浦嫌弃自己,樱子会感恩谢德。不过,她不想让“阳光作业”的愿望就这么泡汤,还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地让三浦高兴,好一步一步地接近日军慰安所,向自己的目标迈进。 从板垣口中,她知道三浦是个机械得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一旦古板起来,六亲不认。而板垣给她开的绿灯,又严重地违背了慰安条例。 樱子以自己的风情万种过了三浦这一关,又大佐中佐地一路顺风向底层的尉官靠近。眼看就要进入慰安所时,一个不幸的消息,从三浦那里传下来,使她预感到了前功尽弃! 当获悉自己即将前往灵丘为新庄淳中佐服务时,樱子痛若地流下了泪水。关于新庄淳,樱子早有耳闻,这是个风流倜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而又绝非猴子掰苞谷,掰一苞丢一苞的花心大萝卜。 樱子非常担心,一旦让这么个贪色之徒恋上,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进慰安所了。不进慰安所,怎么能见到未婚夫呢? 樱子一路颠簸前来灵丘时,不断地在心里祈求万能的上帝,天佑自己如愿以偿地进入慰安所,寻找那个魂牵梦萦的男人。 中国有句老话叫好人有好报。樱子在新庄淳这里获得了好报,一夜之欢后,按上锋的指令逐级被下放给川骑中尉。 新庄淳吿诉樱子,这川骑是个怪人。除了书本以外,单单对美智子感兴趣。因此,樱子能否通过他的这一关,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樱子道:“他不是你的部下吗?你给他下道命令不就行了。”。 新庄淳拥着樱子的身子叹了一口气,说:“小乖乖你有所不知,这川骑乃日军乌鸦队队长,与本佐各为其主,人家根本就不买本佐的账。”。 樱子揪心道:“那就直接下放慰安所,不过他的这一关行不?”。 新庄淳为难道:“你服务本佐之后,立即下放给川骑中尉,这是三浦将军特意叮嘱的。不然,好草还轮得到跛脚羊?若不是三浦直接干涉此事,本佐将你打为卡张。本佐根本就舍不得,你这么好的女人去遭受慰安之苦。”。 樱子被他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说:“不行,不行的!樱子就不为难中佐了,听天由命吧。”。 为了能招爱书的川骑队长喜欢,樱子特意在新庄淳处看了一些日本文学名著,想投其所好地想将他一举拿下。也只有拿下他,自己入华以来的千辛万苦和百般凌辱才不至于费了油而灯不亮。 9月24日这天傍晚,樱子特意着和服从新庄淳处搬出来,直接去了川骑的住所。主人虽不在,但门开着,有勤务兵在里面收拾屋子。 樱子进了屋,又收拾打扮一番,然后静下心来开始默记日本文学名著的书名和作者。如紫式部的《源氏物语》、清少纳言的《枕草子》,以及《和泉式部日记》、《更级日记》等等。 川骑进来时,樱子正在默记《源氏物语》主人翁的名字,因此并没有发觉有何动静。直至他开口说话,她才抬起头睃了一眼,只一眼,就将对方认出来了。 樱子心里一栽,他怎么是火车上那个先恶后善而令人生厌的家伙呢? 嘴唇虽然厚了一点,但却红润欲滴,面色白里透红,牙齿洁白无瑕,鼻隆而坚挺,眼大如清泉,整个五官搭配,尽显一片和谐。若抛开个头不提,即便与自己的未婚夫相比,他也毫不逊色。 如果他不无缘无故地打了自己那一耳光,这种男人樱子是不会反感的。就是那一耳光,让她觉得他后来的巴结,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你是板垣将军的保姆?”川骑也认出樱子来了,两眼瞪着她问道:“你干嘛在本队这里?”。 樱子不知是祸是福,只好来个先入为主,于是笑道:“真是山不转水转,咱们又相见了。”。 为了让这个记忆深刻的男人尽快进入角色,不至于在他这里半途而废,樱子边说边站起来,用自己隆隆的胸部向川骑靠了上去。 川骑一把将樱子推开,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我不需要女人。” 这话让樱子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富士山的冰窟窿里,甭想有冰融水解死里逃生的机会。如果让这古怪的男人退回,一退退到三浦那里,又由他下放给大佐中佐少佐上尉中尉,这日子何时才熬到头呢? 而战场上每天都要死人,哪怕担搁一天半日,甚至一时半刻,自己都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想到这些,樱子只好采取办法自救。 樱子立即宽衣解带一柱玉体站在川骑面前时,自以为他会像先前那些军官一样,立即猛虎下山,将她当作一只解馋的羔羊狼吞虎咽地扔到床上的。 樱子也从他那已经变样的脸色,尤其是发着绿光的两眼中觉察到了这一点。她干脆奔向他,给他个一本正经的台阶下。 这个古怪男人的手触到了樱子富士山山腰一样浑圆、山顶一样洁白的酥胸。她也趁势垫脚将一对隆乳送到他那颇为性感的唇上,并让它羊羔拱母一般地在他的脸上摩擦起来。 此时,樱子看到了川骑的耳根后隐藏着一样令自己心里猛地一颤的东西。就在她一颤而隆乳自然而然地离开他的脸时,川骑粗鲁地将她推开了。 川骑一推开樱子,就极其厌恶地对她说:“去慰安所吧,我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樱子的自救,不损一针一线地成功了。这一步到位的巨大成功,让她幸福得直流眼泪。她感激涕零地去了灵丘日军慰安所,怀着等火车一样的心情熬到晚饭之后。 当川骑特卫队抓阄决定慰安妇的号码和上马序号时,樱子也在心里祈祷上帝保佑,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男人就在她服务的士兵当中,并且抓到的就是最先上马的1号。 可慰安开始后,1号至6号都是陌生的男人。从7号开始,樱子就撇开面貌留意起男人的躯体来。因为她担心暗淡的灯光下自己会看走眼,并且岁月、气候和战争改变一个人的容貌也是常有的事。 樱子记得不久前东京早报刊登过这样一则消息:一个面容娇好的少女梳妆时看见一个吓自己一跳的老太婆。少女以为老太婆是不速之客,她一离开梳妆台,老太婆却一下子不见了。她再次来到梳妆台前,老太婆又出现了。 可7号跟前面的6个男人一样,像解小便一样脱下裤子,光着下身爬在她身上,只屙一泡尿的功夫便下床,提着裤子出去了。 与其他男人有区别的是8号,他露着两颗暴牙,一脸微笑进来,樱子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又实在回忆不起来了。 这个丑陋的男人认真而略显温柔地在樱子的身上工作着,边工作边说:“你真美!” 也许在与前7个男人的对比中,让樱子觉得,这男人虽然丑陋,但还有些人性,就与他搭了一句。但不用看他胸部,单从其口音上,就不是富士山下的山梨县人。 樱子将希望寄托在即将出场的下一个男人身上,滕川出现了。不用再看胸上有无大痣,他就是自己魂牵梦的那个男人。 正当她准备熄灯,让他再做一次自己的男人,然后了却自己可悲的一生时。滕川认出了她,扭头就向外跑去。 樱子呼唤着未婚夫的名字,比在卫生间遭到板垣强暴时还痛苦百倍。她从肮脏的床单下摸出那把事先准备的匕首,对准了自己一起一伏的胸膛。 42.第四十二章“曲线运作”慰安妇 43.第四十三章月夜森森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3.第四十三章月夜森森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3节第四十三章月夜森森 整个新庄淳大队慰安结束时,灵丘上空的那轮残月已经开始由南向西缓缓移动,满天的星星像风骚女人一样冲人挤眼弄眉,夜深人静的晋北大地就像一幅巨大的水墨画,更加丰富多彩,也更加朦胧起来。 月光透过城墙外那一片高大的白桦林,支离破碎的投射过来,杂乱无章的日军营地像衣着斑斑点点的迷彩服一样,显得异常的光怪陆离。远处不时传来狼嚎和猫头鹰的叫声,令人感到十分阴森,甚至恐怖。 川骑特卫队的临时宿舍,地处营地东头,与那片白桦林仅一墻之隔。因此,夜风调戏树叶时发出的哗哗之声,不断地刺激着特卫队员的耳膜,使他们不时从熟睡中模模糊糊地苏醒过来。 不过,由于自大同一路颠簸而来,加之在接受慰安时消耗了一定的体力,众人都显得疲惫不堪。因此,仅仅醒一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这个不寻常的深夜,除了痛不欲生的滕川外,谁也不会在全身舒坦地离开后又惦记起那肮脏的慰安所来。 可滕川错了。就在他蒙在被褥里偷偷地抽泣时,一条黑影东躲西藏,避开探照灯和稀稀拉拉的卫兵,悄悄地接近了新庄淳下令用猪舍改作慰安所的那片小房子。 灵丘日军的防卫重点是那些即将运往太原前线的武器弹药,慰安所的戒备几乎没有被放在心上。因此,黑影极轻松地来到慰安所,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地顺着那一排数十米长的小房子找了又找,最终在前半夜川骑特卫队接受慰安的一间屋前停了下来。 黑影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正伸手去轻轻敲门时,背后突然响起“哗哗哗”的声音。 黑影迅即一闪,躲进了小房子边阴暗的角落里。吓着黑影的是一个接受慰安后兴奋不已的特卫队小头目,他上了床后老惦记着“1”号慰安妇洁白如玉的躯体,就趁同室呼呼大睡后悄悄溜了出来,想碰碰运气,能不能“复二火”。不料,有人跟自己不约而同,捷足先登了。 这家伙是个够损的兵油子,他在想办法驱赶黑影时,突然有了尿意,就解开裤裆,冲黑影洒起尿来。待黑影消失后,他急忙奔至那间自己此生难忘的小房子前。他敲门的尺度把握较好,试图以此赢得“阳光女人”的好感。 屋里黑漆漆一片,就像乌云中见不到星星一样,没有一丁点人的迹象。小头目大失所望,可他又是个从不把希望当失望、失望当绝望的男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女人,他绝不放手。除非突然飞来的一颗流弹,让自己在地球上消失。 一阵刺耳的橇门声,让另一间小房子门口的黑影感到,若不及躲避,自己将受到这家伙的牵连而被关禁闭。但黑影在阴暗处观察不远处站岗的卫兵时,他们都装聋作哑,或者就是那些个被大炮震得耳膜穿孔,迄今未愈的士兵。卫兵的无动于衷,给黑影增添了胆量。 那个够损的家伙已经将门撬开,正准备向屋里摸去。他橇门的声音很大,足以惊醒百米之外宿舍里熟睡的众人,其危险程度不压于杂技表演。黑影也壮着胆子撬门,刚把房门撬开,就被探照灯扫到了。 探照灯扫到了可疑点,卫兵们却悄然无声,连屁也不放一个。这让黑影感到,这种极为反常的现象,暗藏着阴谋。就像平静的水面并不意味着没有暗礁,完整而光滑的蛋壳也有裂纹一样,黑影顿时毛骨悚然。 果不其然,小房子的东头突然有了光亮,还飘来了浓浓的汽油味。黑影确信,向自己走来的是新庄淳大队第3中队那些“汽油桶子”。可“汽油桶子”为什么来慰安所呢?黑影就弄不明白了。 在大日本皇军中,汽油就像色男眼中的女人屁股一样,比它娘的飞机大炮还重要。因此,第3中队仗着自己是专司汽油运输的队伍,从不把第1中队的机枪重炮放在眼里。至于专司枪械护理的第2中队,就甭提了。“汽油桶子”们打比方道,如果1中队是拉屎的,那么2中队就是擦屁股的,而川骑特卫队则是看着别人拉屎擦屁股的。然而,任何东西,无论是肮脏的慰安所,还是飞机重炮,只要汽油一烧,就什么也不是,也不顶用了。因此,可以说3中队是“整脏治乱”的。其口气之狂妄,足可冲破云天 43.第四十三章月夜森森 44.第四十四章火烧慰安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4.第四十四章火烧慰安所 [第3章第3卷 战前慰安] 第44节第四十四章火烧慰安所 小房子东头亮起的不是灯光,而是“汽油桶子”开始“整脏治乱”了。 这片用猪舍改作慰安所的房屋东头开始燃烧后,“汽油桶子”们又向西头跑来,那刺鼻的汽油味也随这些人的跑动渐渐浓烈起来。看样子,他们要来个两头开花中间结果,将猪舍毁得一干二净。 眼看火光中的那些人就要到达,特卫队小头目已经顾不上“1号”慰安妇的安危,他心痛地瞥了自己橇开屋门的小房子一眼,然后赶紧逃离现场。而那个老在“2号”慰安妇门前兜留的黑影,已经在他之前逃之夭夭。灵丘日军慰安所深夜的森森鬼影,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越来越大的猛火将放哨的卫兵烤醒,那紧握手中的枪支毫无目标地晃来晃去,枪拴拉得哗啦哗啦直响。此时,警报也跟着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营地熟睡的士兵像让水扔下,来不及随波逐流的白肚子鱼一样,纷纷从被褥中蹿出来,磕磕绊绊地出了宿舍,狼狈不堪地在夜中站立,等候着长官的发号施令。 “慰安所遭到共军袭击,大家赶快救火!”。 川骑中尉的声音雷一样在夜空炸响,又像炮弹一样炸出无数弹片,将他的特卫队击打得七零八碎,很快就在临时慰安所的周围抛撒开来。 虽然被9月23日深夜的那场大雨淋了个透,但全木质的小房子早已泼上汽油。任何潮湿都不敢跟燃烧的汽油负隅顽抗,就像“关羽卖豆腐,人强货不硬”的毛所领导的那支衣不蔽体的叫花子军队一样,自知之明地藏进山旮旯里打游击去了。 按照板垣将军幽默的形容是,像支那裹脚女人永远参加不了奥林匹克运动会一样,只有碰上日军小股部队,至少在10比1的绝对优势下,才敢“日进我退,日驻我扰,日疲我打,日退我追”地来这么一两下。 随着潮湿的节节败退,汽油势如破竹地占了上峰,火势也越来越大,噼噼啪啪地像有人将鞭炮扔进火中,火苗子一窜窜个老高,整个灵丘城的上空亮如白昼。 极度劳累的慰安妇们也在杂乱的呼叫声中苏醒过来,她们被已经窜进屋来的火苗子烤得炙热难忍,烤乳猪一般赤条条跳下床,用手捂着自己辣乎乎疼痛的下身,纷纷冲向了屋门,冲外面的人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啊!”。 她们的每一声呼救都是大家熟悉的乡音,让每个日军士兵有了回到故乡的感觉,都有火中取栗,救出自己同胞姐妹的愿望。 正当他们奋不顾身冲向火海,准备拯救这些曾经被自己的同胞兄弟当作如猫似狗的朝鲜女人糟蹋的姐妹时,耳里却响起了岀征号。 谁也不相信这时候会突然出征,但每个士兵听到的都是出征的集结号。大家极不情愿地放弃救人,半信半疑地来到营地中间的大院里集中时,新庄淳率先在此立定,他腰间的指挥刀告诉每一位士兵,这的确是要出发了。 新庄淳用那大家再也熟悉不过的公鸭嗓子吼道:“据情报说,中共部队缺医少药,武器弹药更是和尚头上的头发少之又少。因此,林某人那双贼亮贼亮的小眼睛,早就盯上了咱手里的这些宝贝。说曹操曹操到,慰安所的这把火就是他的小股部队干的。”。 队伍里立即有人叽咕:“这共军眼瞎了,还是想女人了。不上军火库,反而对慰安所感兴趣?真他娘的色!”。 大家大笑起来。 有人凑趣儿道:“都怪林某人眼睛太小,将女裤当作军火库了。”。 大家笑得更欢了。 新庄淳当然不知道这两个多嘴多舌的士兵怨气从何而来,只觉得这支队伍着魔了似的,从来没有如此这般刁钻。 想了一下,新庄淳心里就有数了。于是,就命令身边的川骑中慰警告警告他的这些不懂规矩的部下。 川骑转身点头向新庄淳“嗨”了一声,然后命令红鸦惩罚一下跟着起哄的队员,空气中立即响起了抽打耳光的声音。队伍也随着耳光的抽打渐渐安静下来了。 新庄淳这才又动了动腰上的指挥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本佐决定,半个小时后整装出发,取道平型关,将辎重安全运往繁峙。”。 毕竟还有半小时,滕川再次跑向慰安所,可大火已经将所有小房子团团包围,空气里弥漫着柴禾、木棉和尸身燃烧后的怪味。他绝望地往回走时,宫琦从侧面的阴影里冒出来,拍着他的肩膀,什么也不说。接着,他俩又见到了山本。 44.第四十四章火烧慰安所 1.第一章打起来了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打起来了 [第4章第4卷“唐僧师徒”] 第1节第一章打起来了 特卫队被新庄淳专横地打散分配给三个中队,而滕川与山本偏偏又在同一中队,并且就在一辆车上,这下热闹了。 一上路,滕川的眼睛就跳个不停。小时候,他从母亲那里学到治眼跳的土办法。在眼皮上贴一片纸或者樱花瓣,眼跳即可得到缓解,就这么简单。然而,车箱里除了那些仍然上有黄油的山地炮外,就是令他讨厌至极的山本。 看着路两侧被汽车抛弃的阴森而杂乱无章的山体,滕川想到家乡的富士山,心情越加沉重。他弄不清,裕仁天皇为什么倾心于眼前这种鬼地方? 入华前,东京方面的解释是,这里的民众穷困潦倒需要大日本帝国出手拯救,这里官府奢腐如毒瘤需要借刀剔除,这里矿藏开采需要大日本帝国给予技术支撑,这里的美好江山需要优秀的大和民族指点,等等。好像中国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连吃饭都需要大日本帝国派人漂洋过海,千里迢迢前来喂食似的。 当时,滕川是热血地肩负救世主一般的神圣使命来到中国的。可人家并不领情,就像将自己都舍不得下口的馒头施舍乞丐,可乞丐并不领情,反手将馒头扔了一样,杀了驻守宛平的日本士兵,又在卢沟桥与大日本帝国军队动手动脚。 滕川更想不通的是,大日本帝国好心不得好报,损了夫人又折兵,竟然把自己的同胞姐妹也搭了进来,还做贼心虚地谎称“高丽鲜桃”?他万万想不到,这些为了拯救中国而不惜牺牲肉体的姐妹中,竟然有自己朝思暮想的未婚妻樱子?! 当时,滕川唯一的念头是,杀死那些为人家的豆子炒破自家锅的战争号召者,谁愿拯救他拯救去。反正,打死他他也不愿拯救了! 因此,部队一开拔,他只一门心里地想,将脚下的这些武器运往前线,让自己的同胞多杀“不知好歹”的中国人,向“只要日本照顾,不顾日本士兵的需求,让日本贴锣贴鼓又贴粑粑做响午,连慰安妇都由自己贴上”的中国人讨个说法。 滕川终于看见前方有一棵树。这树仍挂有叶片,而且就在公路的右侧。畸岖的山路车速缓慢,只要固定三八步枪作为支撑,迅速伸出手去,摘下一、两片树叶应该没多大问题。 接近这棵树时,滕川将三八步枪插进辎重的夹缝里,借以倾身伸手去摘叶片时,汽车像有意跟他作对,突然就颠簸起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滕川被三八步枪挑落地上。 “滕川!滕川!” “停车!快停车!” 山本呼叫着急忙伏身去拍车邦,汽车放慢了速度,司机杵出头看了他一下,然后又缩回头加快了油门。 山本急得大哭起来,直至一辆摩托车在滕川掉落的地方停下,他才止了哭。 不过,川骑中尉可不是搭救滕川的。昨夜士兵们接受慰安时,川骑与新庄淳中佐一起等待板垣将军的电话。两人守着那部黑色的电话机,就像两条狗盯着主人手里的香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们之所以如此坚守,是这个电话具有极高的秘密等级,事关大日本帝国的自尊、荣誉,乃至于安定团结,必须由板垣将军亲自下达,并立即执行。 两人守得直打呵欠,只好以酒解困。川骑饮酒过量伤了胃。因此,从灵丘一上路肚子就开始疼痛起来。他老忍着,到了滕川掉车的地方,就匆匆忙忙停车拉了一泡稀,马上又跳上摩托向前驶去。 山本见摩托车并没有救滕川,只好将自己和滕川的背包扔下,然后又想法跳下车,沿路小跑到他掉车的地方。找到滕川时,山本见他蜷缩一团,正在流泪。 昨夜从10号的口中,山本知道滕川是埋头跑出安慰所的。根据10号透露的时段来推算,滕川连脱裤子的时间都不太够,别说干女人了。由此,山本断定,这滕川不是“见花谢”就是“不抬头”。 这样一个貌如天仙、身如玉柱的“阳光女人”,滕川怎么舍得呢?因此,不甘心下半夜又想去试一试,他就是那条黑影。只不过,他是埋头跑了的。再去慰安所时,就走错了方向摸错了门,将2号慰安妇的小房子当作“阳光女人”的工作室。 想到昨夜滕川那“吃回头草”却不知咋个吃的样子,再想想从前他对慰安妇不屑一顾的装模作样,山本忍不住笑起来。 笑毕,山本握拳头照滕川的胸部擂去,奚落道:“你猪鼻子插葱,装象呀,是不是故意掉车去找‘阳光女人’,再试试自己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用啊?”。 滕川立即站起来,不讲不说,一手抓着山本的衣领,一手紧握,重拳朝他的脸上打去。 山本感觉到嘴角挂着一尾蚯蚓,腥腥的,咸咸的,忍无可忍地与滕川撕打起来。 两人相互扭打着一直到了川骑停车处,被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熏得直想呕吐,铁钳一样夹着对方的手才有松动。也就在这个时候,滕川又找到了出手的机会,便腾手朝山本的那张臭嘴打了一拳。 “牙?我的牙呀!” 山本放开滕川,马上爬到地上去摸自己刚刚落下的牙齿。 虽然天已拂晓,但山西灵丘乔沟峡谷地上的杂物仍然不可辨别。因此,山本摸索自己断落的牙齿时,被尖利的石子硌得直呲空洞且鲜血直流的嘴巴。 被滕川击落的恰好是那两颗让他在国内回头率高却没有女人眷顾的暴牙,在旁人看来,这几乎没有寻找的价值。可山本却如此费劲地寻找,以至于摸去摸来,摸到了川骑刚刚拉下的那堆稀屎。 “屙他娘的痢巴子!倒霉!” 山本话一出口,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一颗漂亮的信号弹飞上黎明的天空,紧接着又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他抬头一看,一个汽油桶子带着火苗飞上了天,紧接着又飞起一个。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3中队的汽油桶子都他娘的飞上天啦!” 山本一下子就忘记了刚刚的仇恨,立即拾起身来,拉着滕川激动地说:“看!你看看!黎明前,平型关上空多漂亮!” 滕川没有心思欣赏战火中乔沟美好的天空,他在山本幸灾乐祸时,对自己因掉车痛失杀敌机会而懊悔不已。 作为日军特工,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而他又因昨晚不幸的遭遇,仇杀敌人的愿望从来就没有这么迫切。 从那密集的枪炮声中,滕川感到这一仗打得异常激烈,自己的同胞肯定刀切西瓜一般地过足了杀人的瘾。他一时热血起来,迈开步子朝着火光跑去,想在解决战斗之前,争取踏上开往幸福的末班车。就在他忍着掉车落下的伤痛,一路奔跑一路祈祷同胞们能给自己留下几个、哪怕是一个中国士兵,让自己当作残汤剩水收拾的时候,又一声巨响传来。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见乔沟上空飞起一辆摩托,一个轮子像飞碟一样,在火红的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后掉落峡谷。 整个辎重大队,新庄淳中佐是专用的小车,其他少佐和上、中、少尉乘坐的是汽车驾驶室。只有特卫队长川骑像长官新庄淳一样享受专车的待遇。虽然仅仅是辆摩托车,但毕竟是专车专用。这让那些军阶比他高的军官很不是个滋味,老在心里诅咒川骑不得好死。这下,果然应了他们的口风 1.第一章打起来了 2.第二章临阵脱逃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临阵脱逃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节第二章临阵脱逃 “倒霉!”。 炮火连天,正是大展身手,为大东亚圣战立功的绝佳时机。可是,川骑的肛门竟然又有了不舒适的感觉。不但不舒适,还像已经拉了一样,肛门与内裤的交接处一片湿滑。他已经顾不了任何危险,赶忙停下车来,顶着枪林弹雨去找地方方便。 虽然守候在肛门里的东西像那些憋了一月半截,正准备接受慰安的日军士兵一样着急,又像监狱里到了放风时间的囚犯一样急着往外蹿,但川骑仍然徘徊不定地选择着自己认为比较适合方便的地方。他之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完全是早期职业习惯的影响。 作为大日本帝国山梨县中级中学的中文教员,川骑一向对学生严格要求,某些方面还让学生们觉得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比如教员进教室必须扣好裤裆、上课时不能有眼屎、嘴角不能有唾沫泡子,学生不能在课堂上放响屁等等。好像他不进教室时,就可裆门大开,让胯间那个大家伙满大街晃荡,招摇撞骗似的。因此,学生们当面怯他,背地里却骂:“变态!”。在他将一个放屁的学生撵出教室后,家长告到了校长那里,可校长的批评并没有让他稍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又给学生设置了一些条条框框,让人实在受不了! 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竟然干出连那些色迷迷得让女生们提心吊胆的男人也干不出的羞耻事来。结果是,滕川被学校除名,那个被他搞大肚子的小女生失踪了。 川骑在离摩托车不远处蹲下,正解裤子时,耳边响起了尖利的叫声,一颗炮弹呼啸而来,不偏左右恰恰落在摩托车上。炮弹爆炸后掀起的一股强流,将摩托车全盘托起,扔向天空,然后又摔落原地,熊熊燃烧起来。摩托车上天的瞬间,一个轮子突然脱落飞起,在天空中旋转着,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去向。 在炮弹击中摩托车的那一瞬间,川骑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心里跟16年前离开山梨时一样难受。不同在,那时仅仅是丟了赖以生存的饭碗而已,而现在失去的却是与自己相依相伴、形影不离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这本书之所以在摩托车的兜里,是他担心拉稀时不慎丟失。 川骑穿好裤子,凭借摩托车燃烧的火光,寻找着书本。可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结果。他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抱头默哀起来。 此时,有从前面逃跑出来的士兵,看到他时就放慢了脚步。 “白队!川骑中尉?!”。 这个临阵脱逃的士兵是宫琦,他借摩托车燃烧的火光认出了川骑,担心自己被他处决,双腿再也不敢向前挪动了。 宫琦上下牙打架:“从……从来,就没……没碰到……这么利害的……军队,太……”。 川骑马上立起身来,抽出身上的指挥刀对准宫琦,大骂道:“叭嘎!临阵脱逃,死啦死啦的!”。 宫琦不知是在战火中受到了刺激,还是炮火震耳欲聋没听清楚川骑的话,也许是有意反驳跟自己一样,缩头乌龟地逃避战争的长官,恰似顶嘴地说:“死啦死啦的不光是支那士兵,还有很多大日本皇军,连红鸦也身首异处了!”。 川骑怎么也不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收回指挥刀向路侧的山坡上爬去,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潜伏下来。他摘下胸前的望远镜,举到眼前,从左到右地扫了一遍,一下子呆了! 乔沟峡谷到处是掀翻并燃烧的车辆,旁边堆积着无数大日本帝国士兵的尸体,看上去像一条条鼓囊囊被胡乱地堆放着的麻袋…… 川骑移动着望远镜,越过一辆辆汽车和一堆堆尸体,终于看见了新庄淳的那辆小车,车屁股生出颗大大的脑袋。他仔细地观察一下,这脑袋是新庄淳的。新庄淳像有意向他证明自己还活着一样,上半身像乌龟的头一样突然从车屁股边杵出来,随即举起明晃晃的指挥刀,朝对面的山头上作了个砍杀的姿势。顺着新光淳这个恶狠狠的动作,川骑借望远镜看到了不断冲向山坡,又麻袋一样往峡谷翻滚的日军士兵。 川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移开望远镜伸手抹了抹双眼,又从下至上往山坡观察时,看见了许多露出上半身的中国士兵,竟然穿的是破烂不堪的灰色军装,是那支蒋介石认可后,终于有了国军编号的八路军。 川骑崩溃得几乎发疯,顺手扔了望远镜,突然立起身来,昂头朝天大骂一声:“叭嘎!”。 此时,天已大亮。一颗炮弹像长了眼睛耳朵一样,在乔沟的天空划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冲川骑呼啸而来。 “爬下,白队!”。 宫琦早已来到川骑的后面,藏在一蓬低矮的灌木丛里,以一个逃兵的眼光,目睹着乔沟峡谷里悲壮的一幕。 “白队,快卧下!”。 又一个日军士兵在摩托车燃烧的地方,冲山坡上大喊起来。他急得直跺脚,直到腿伤穿心地疼痛才停下,为跟自己一样倒霉的川骑祈祷:平安有福! 炮弹在川骑来不及扑卧的时候爆炸了,飞溅的石块和泥土雨点一样砸向宫琦。他抖落身上的石和土,睁开眼睛寻找川骑,看见长官已经被抛到弹着点10米之外的地方不再动弹。接着又见滕川向川骑奔来,一跛一瘸的,看样子也是刚从战场上逃出来。继而山本又跑到川骑身边,张着已经掉了暴牙的空洞的大嘴,也是受了伤的模样。 有了跟自己一样贪生怕死的滕川、山本垫背,宫琦觉得自己不再那么愧疚,即便川骑中尉仍然活着,也不怎么心虚了。他忍着背部的伤痛,吃力地向三人爬行而去。 三个特卫队员守护着长官的躯体,以旁观者的身份,度日如年地希望这场异常惨烈的战斗,以军事装备、军事素质都占绝对优势的大日本皇军大获全胜而告终。但仗从早上7时左右开始,持续了好长时间,竟然棋逢对手地分不出胜负。 “飞机!咱们的飞机!”。 宫琦异常兴奋的叫喊,将早己对声音麻木的滕川和山本从昏昏沉沉中惊醒过来。两人按宫琦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好几只大鸟正向乔沟飞来。 飞机临近乔沟上空时,枪炮像被吓哑了似的,声音渐渐稀疏下来。宫琦从中揣摩到,逐渐嘶哑下来的都是中国军队的汉阳造。因此,他判断,敌军已经被大日本帝国的飞机吓破了胆,也许正在挟起沟子,狼狈不堪地逃窜呢?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他起身去抓川骑扔下的那副望远镜。可望远镜却被眼疾手快的山本弄到手,又被滕川夺了过去。 “支那军队死光了!战斗结束了!我们的末日来了!”。 滕川有气无力地说着,将望远镜递给山本,却被官琦一把夺走。 山本道:“我们不是逃兵,川骑中慰可以为我们作证。”。 滕川道:“可川骑中尉已经阵亡。”。 两人的话让宫琦突然觉得,川骑中尉的死,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正当他高兴地举着望远镜,为老在空中盘旋,找不到掷弹目标的飞机搜寻中国军队时,一只手伸向了他,夺走了望远镜。 宫琦正掉头抢夺时,见夺走望远镜的不是滕川、山本,他一下子就从天上掉在了地上。 2.第二章临阵脱逃 3.第三章军耻啊军耻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军耻啊军耻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3节第三章军耻啊军耻 川骑“死了”很长时间,竟然奇迹般地活过来了。 这个时段里,他梦见自己投入了激烈的平型关战斗,不费吹灰之力歼灭了敌军,然后全体官兵欢聚一堂喝庆功酒。板垣将军和土肥机关长都出席了庆功盛宴,喝的是自己曾经在梦中见过的“血茶”,吃的是“清炖中国人头”。 庆功盛宴摆了许久,上千官兵乱哄哄一片震耳欲聋,直至板垣将军宣布用“高丽鲜桃”来犒赏大家,宴会场上才安静下来…… 川骑在与“阳光女人”的交欢中苏醒过来。一醒来,他便吃力地撑起身从宫琦手中夺过望远镜,想一睹为快地看看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辉煌战果。 然而现实与梦境恰好相反。敌方阵地上突然响起冲锋号,紧接着又有了惊天动地的“冲啊!”“杀!”的叫喊,数千中国士兵纷纷跳跃而起,以猛虎下山之势,铺天盖地地冲向乔沟谷底。 天上的飞机急忙投弹,在中国军队中烂开了花。但区区数十枚炸弹,非但阻挡不了他们的冲锋,反而像为人家送行的礼炮。中国军队在日军飞机的欢送中,眨眼之间就扑到了日军。 一黄一灰两支队伍相互掺杂,像黄牛与灰马一样绞在一块,乱作一团,让天上的飞机无从着手,只好悻悻离去。 这是一场连川骑都不忍心观看的白刃战,中日双方的士兵都怀着极端的仇恨,抡起刀枪将对方当牛马一样宰杀。喊叫声、刀枪撞击声混杂一遍,每个站着的士兵刺刀尖上都滴着鲜血,每个倒下的士兵都被捅得血流如注。只一袋烟的功夫,尸体便黄、灰相间地堆积如山。 拼杀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数百大日本皇军终被兵力占绝对优势的中国军队斩尽杀绝,胜利者旌旗招展,欢呼雀跃。 “军耻啊,军耻!”。 川骑吼叫着扔了望远镜,从腰上抽出指挥刀对准自己的胸膛,被滕川迅速夺下。 “叭嘎!”。 川骑又咆哮如雷地吼了一声。 虽然有幸活了下来。但川骑比谁都清楚,一旦回到长官面前,自刎是勉不了的。可不回去,又能去哪里呢? “樱花,我该怎么办呢?”。 16年前川骑离开学校,与樱花绝别时,就说过这么一句话。此时此刻,此话又从他的脑海里跳出来。 自入华参战以来,川骑觉得樱花越来越是自己的精神寄托,以至于在情绪低落时老想起她来。 昨天凌晨,川骑梦见樱花来到了中国,竟然在灵丘慰安所与自己邂逅了。樱花告诉川骑,他被学校开除后,她去了东京,生了孩子,母女相依为命靠打工度日,然后又回到静冈。她问川骑这么多年都去了哪些地方?他不隐瞒自己在横滨港码头干苦力的日子,还告诉她自己曾与老板的女儿美智子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遭棒打鸳鸯后,便特招入伍,被板垣将军带到了大日本帝国建立的满洲国。 梦境是杂乱的,一下子又穿越到16前的山梨中学足球场。两人沿着那一排樱花树来来回回地走着,樱花拿着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绿茵茵的球场,粉红色的樱花以及蓝天白云,构成山梨县城郊一幅美丽的画卷。 樱花道:“老师,我有了。”。 川骑道:“怎么会有了呢?”。 樱花道:“都两个月不来了。”。 川骑道:“医生怎么说?”。 樱花道:“用xx试子试了,说,呈阳性。”。 川骑道:“看来,我这教员的饭碗端不成了。”。 樱子道:“老师可不能像少年维特那样,动不动就自杀啊!”。 梦境由足球场幻灯片一样更换到学校。川骑从校长室出来,沮丧地走在绿荫道上,直到碰落一个女孩子手里的书,才抬头一看,是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女孩。 川骑道:“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道:“没关系的,老师。”。 川骑立即伏身去捡地上的书,头与女孩的头碰在了一块,两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手都抓到了书本。 川骑抓着书的一方:“《少年维特之烦恼》?”。 女孩抓着书的另一方:“老师喜欢绿蒂吗?我喜欢少年维特。”。 川骑道:“我喜欢《西游记》,当然更喜欢樱花。”。 女孩脸一下子红起来,夺过书跑了。 梦境又从绿荫道回到校长室。不过,校长已经没权批评川骑了。因为他已被校方开除。 “樱花,我该怎么办呢?”。 樱花道:“我为你保住孩子,你为我留住这本书。”。 此时此刻,川骑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刀下鬼,对昨夜放弃“阳光女人”的慰安感到后悔不已。他真想找个女人,让自己死后做个风流鬼。 川骑又道:“我该怎么办呢?”。 山本建议道:“白队何不将溃败的士兵组织起来,避开板垣将军,远赴华中,投靠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将军或者第6师团师团长谷寿夫将军呢?听说,他们即将采取擒贼先擒王的战术,直捣国民党南京老巢,一举控制国军首脑,让支那军队放弃对大日本帝国军队的抵抗。”。 宫琦赞同道:“是啊,这是天赐良机,既可暂避军法从事,又可为平型关死难的帝国同胞报仇雪恨,何乐而不为?”。 川骑什么也不说,只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叭嘎”,便抽出指挥刀向着自己的胸膛捅去。 若川骑自刎,那么滕川、山本和宫琦谁也活不成。因为大日本帝国皇军,从来就没有长官剖腹自杀,而与其一样该杀的士兵可苟且偷生的道理。所以,除宫琦模棱两可外,滕川和山本都不希望看到这种结果。而滕川和山本不希望川骑自刎的初衷又不一样,一个是自己不想死,一个是不希望川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不!不能啊,川骑中尉。”。 滕川眼明手快地扑上去一把将刀柄紧紧攥住,将刀尖拖离了川骑的躯体。不过,滕川劝阻川骑自刎,倒不是顾惜了己残生。从昨夜见到樱子时起,他就生不如死了。现在,樱子已经身葬火海,自己还有什么牵挂的呢?自己一死,也许还能像中国老百姓说的那样,在阴槽地府见到樱子呢。但自己可以死,川骑则不可以。 “书!这是您的书,川骑中尉。”。 滕川在川骑骂咧咧地又将指挥刀往自己胸上送时,马上将一本书从衣袋里掏岀来,着急地递到长官的眼前。这是他发疯一般地奔向摩托车燃烧的地方,寻找自己的长官川骑时捡到的。 当时,滕川感到奇怪,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哪来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他翻开扉页,从已经模糊的字句里认出,这是川骑中尉的爱情信物,赠书的女孩是樱花?他心里颤抖一下,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3.第三章军耻啊军耻 4.第四章 樱花残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樱花残梦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4节第四章樱花残梦 “谢谢,谢谢滕川君!”。 川骑终于松开了攥指挥刀的双手,一把夺过书本,像母亲对待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将书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窝上。 滕川见川骑如此这般,心里又一颤:“难道他真的是……”。 川骑谢过滕川后,将书放进自己的衣袋里,然后捡起望远镜,前后左右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在扫视来路时,他看到日军支援平型关的大部队已经向这边开来。 看着这支浩浩荡荡挺进的援军,川骑想到中国的一句老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川骑盯了这支“收尸队”一眼,哭笑不得地移开望远镜,仰头看看硝烟弥漫的天空,暗然掉下几滴眼泪,然后思考着自己的去路。 他想,南京太远,当务之急是想法在平型关生存下来,然后根据的形势发展再作打算。而要求暂时生存,唯一的办法是进山隐藏。 想好去路后,川骑命手下3人悄悄进入乔沟,在尸堆里挑选4套稍好一点的灰色军装换上,又叫滕川、山本找回他们自己的背包,然后一路避开日军援军,连爬带滚而又毫无目标地窜进恒山与五台山之间的那条地堑式低地。 由于人生地不熟,加之既害怕误入中共军队的游击区,又担心被板垣师团的士兵逮着。因此,他们又寻机杀害了4个过路的老乡,将衣服剥下,以作备用。 走了一阵,川骑觉得相对安全了,便停下来休息。刚停下,他便问3人:“中国古代有本小说叫《西游记》,你们知道吗?”。 3人都直摇头,这让川骑很失望。教书时,他向学生们提过这个问题,得到的也是这种结果。正当川骑准备有侧重点地处罚学生时,一个貌如天仙的女孩站起来,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一个中国和尚,带着一个徒儿,在一只懂武功的猴子和一头猪的陪伴下,去西天取什么经呗。”如此回答虽然自己不大满意,但川骑还是记住了,女孩子叫山口樱花。 川骑不管3人知不知道《西游记》,接着吩咐道:“现在本中尉就是唐僧,滕川是孙悟空,宫琦是猪八戒,山本是沙和尚。咱师徒4人,今后就这么叫了,不许改口。”。 3人被川骑弄得莫名其妙,滕川和山本都不说话,只有宫琦好奇地问道:“白队。我们怎么,非叫这些怪怪的名字不可呢?”。 川骑马上制止他,满脸不高兴道:“我叫唐僧,是猪八戒你的师傅。”。 宫琦年少,并不善于察言观色,仍然打破砂锅纹(问)到底:“师傅,您这几个徒弟都有些什么样的本领和特点,给我们说说呗。”。 川骑道:“你色,滕川武功好,山本老实。”紧接着,他又补充道:“因为山本老实,且在‘唐僧徒弟’中排名老幺,所以把我们备用的衣服及杂物,全部交由他背上。”。 宫琦很委屈,据理力争地道:“我色?我好什么色啊!如果色,我宫琦一郎才不管昨天晚上的那女人是谁的妹妹呢。”而山本更加委屈,他扫了一眼宫琦道:“我色也行,那背包就交给你了。”。 “叭嘎!”川骑不容许两人争执下去,怒吼一声制止了他们。 与山本争执时,宫琦渐渐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因此,他在川骑的怒吼中平静下来后,便掉头怯生生地瞟了滕川一眼。 滕川本来就觉得宫琦昨晚怪怪的,刚刚的那些话已经说明他有事隐瞒着自己,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琦本来就对刚才的失口懊悔不已,当然不会再向滕川吐露半个字。 川骑见滕川问不出个结果,就帮他向宫琦施加压力:“叭嘎,到底什么回事,快说!”。 宫琦摇头道:“我就是叭嘎,也不能说。”。 “叭嘎!”川骑为滕川举起指挥刀,恶狠狠地对准宫琦,使山本不得不拉拉宫琦,示意他把事情说清楚。 宮琦只好说:“那女人是……”。 滕川见宫琦又要将舌头缩回去,赶紧抓住他,说:“说吧。白队真的生气了,那就不好办了。”。 宫琦只好把本想守口如瓶的话说了出来,川骑和山本倒没什么,但滕川却如五雷轰顶,突然昏了过去…… 那个“2号”慰安妇竟然是自己的妹妹滕川美子?! 滕川虽然已经彻底崩溃,但有一个念头却像浇了油的火一样,火苗越窜越高,以至于他发疯地喊叫起来:“我要杀死平沼骐一郎,杀死裕仁!”。 滕川的话吓得其他人如同含了只蛤蟆,川骑举起指挥刀对着他的胸膛,将他当作可恨的让大日本皇军在乔沟峡谷蒙受奇耻大辱的中国人大骂起来: “叭嘎雅路!你的竟敢辱骂尊贵的天皇?死啦死啦的!”。 滕川早己生不如死,哪还把长官和指挥刀当回事,便冷冷地说:“你杀死我吧。你就愚忠吧。那些个慰安妇中,既然有我的妹妹、我的未婚妻,可能也有你的妻子和女儿,甚至有送你《少年维特之烦恼》的那个女人。你要杀就杀吧。”。 “叭嘎……”滕川这话击中了川骑的命门,他无比难受地冲滕川咆哮起来,牙齿咬得嘎嘎作响,两眼瞪得血红。 滕川闭上眼睛,等待着愤怒的川骑帮助自己结束生命。可却听见哐当当一声,川骑将指挥刀扔在了地上。 “叭嘎!”。 川骑扔了指挥刀后又骂了一声,然后坐在地上,竟当作队员的面啜泣起来。 这是川骑首次在别人的面前痛哭,因为滕川刚刚的冷嘲热讽,使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的那个梦。 当川骑受新庄淳中佐之托秘密执行板垣将军的命令时,他老想不通为什么要杀死这批女人?作为一个低级军官,他没有权力知道这项绝密任务的初衷。就连新庄淳中佐也以这样一种口吻说,也许就是支那人说的杀人灭口吧。川骑说大日本帝国敢做敢当,弄几个朝鲜女人来慰安慰安士兵,用得着大惊小怪吗?新庄淳说川骑君错了,这慰安所中可不单单是朝鲜女人。川骑问道,不是说从朝鲜运来的“高丽鲜桃”吗?难道还有日本姐妹?新庄淳说,川骑君是不是有意装傻啊,你不是也下放一个去慰安所吗?川骑说是啊,看我这木鱼脑袋,刚刚的事,转个背就忘了。新庄淳说,除了你这不近女色的真和尚下放的那个“阳光女人”外,另一个因达不到板垣将军审美条件的日本女孩,也被老头子打入了冷宫。川骑说,对这两个日本姐妹,板垣将军是何态度?与其他女人同归于尽吗?新庄淳说,老头子没指明,你说咋办? 川骑在执行这项任务时想,既然板垣没有特别说明,那自己就可以变通执行,因此就打折扣,留了一手。他向第3中队队长安排火烧灵丘慰安所时,特意叮嘱,提前放了“1”号、“2”号。3中队队长问他,找什么适当的地方安置她们呢?川骑说,这你别管,让她们自生自灭吧。 川骑交代任务后,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盹。由于酒有些过量,他一打盹就睡着了。樱花又走进了他的梦中,告诉他女儿来中国了。他说,谁的女儿?樱花说你我的呀,都17岁了,长得比我漂亮多了。因此,仅凭我的模样,你是认不出她来的。女儿没见过你,谁叫你连一张照片也没给我娘儿俩留下呢!因此,我告诉女儿,一旦碰上三十八、九岁的日军军官,手里有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那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说,女儿拿着的,是我送给你的那本《西游记》吗? 正当川骑等待樱花的答案时,他被惊天动地的警报声惊醒了。他急忙打电话到第3中队,问队长是否放了那两个日本女孩?回答是,有人捷足先登,两人不知去向。他正要问个究竟时,新庄淳中佐亲自登门,传达了板垣将军刚刚下达的又一个命令。新庄淳告诉川骑,在执行这个命令之前,他必须亲率本中队的士兵救火,像慰安所突然遭到中国军队袭击一样,动作闹得越大越好。 川骑领任务出去时,心里想,半夜三更的,贼喊捉贼地折腾一番,还要部队迅即开拔,板垣这老头子是不是疯了?! 4.第四章 樱花残梦 5.第五章 “蝶恋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蝶恋花”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5节第五章“蝶恋花” 虽然川骑将“色猪”强加在宫琦的头上,但他不认可自己就是那么个龌龊的角色。比起已经在平型关战斗中阵亡的新庄淳中佐,自己是小巫见大巫。即便是山本,自己也相形见绌。 昨夜之所以能认出滕川美子,是1、2号房之间的那堵板壁不知被谁挖了一个洞,从1号房溜进来的灯光恰好照在2号慰安妇的脸上。宫琦进门后一眼就看见了她鼻梁尾端,也就是双眉之间的那颗美人痣。 “滕川美子?”。 宫琦差一点儿就叫出来了。但他还是将话赶回喉咙里去,想这世间双眉之间有痣的女人可多了。多如牛毛,谁也数不清楚。况且,她来自朝鲜半岛。况且,朝鲜女人从肤色、眼睛、头发,乃至个头上都跟大日本帝国女人相差不多。 虽然内心竭力排除滕川美子,但他仍忍不住多看那张漂亮而令自己惊诧不已的面孔几眼。这一看,他又有了新发现?! 宫琦是山梨中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外号“蝶恋花”,后来同学们纯粹叫他“官琦三多”。之所以给他这么个外号,是宫琦答对的题目没有认识的女人多,学分的积累没有追过的女人多,上课的时间没有想女人的时候多。山梨中学很少有他没瞟过的女生,没有他不知道名字的漂亮女生。因此,女生见他躲得远远的。有被他纠缠的女生哭哭啼啼向老师告状,可对方吞吞吐吐的不给说法,最终不了了之。 虽然山梨中学在男、女生之间划上一条红线,谁跨越这条红线,就收拾书包走人。可这条红线对宫琦毫无意义,因为那个开除川骑老师的校长就是他爷爷宫琦俊。 在整个山梨中学,别人在乎的是能否被评为优等生,最起码有个好成绩,顺理成章地进入高等学府,为自己的将来奠定良好基础,可宫琦最关心的却是哪天才轮到自己值日。一轮到值日,他又可理直气壮地纠缠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女生了,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校牌!”。 宫琦一见女生到来,这两个字总是一下子脫口而出。吓得女生赶快看看自己的胸脯,然后抬头瞪无事找事的他一眼,娇责道:“神经病!”。 虽然屡屡挨骂,但宫琦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女生抬头时,他会像记者手里的照相机一样,将她的面孔拍摄下来,然后再确定保留还是删去。如果保留,他会追赶过去,将该女生拽住,仔仔细细地看她校牌,直到记住名字和班级才放行。 宫琦如此对待女生时,有男生“见义勇为”抓住他正要动手,学校安保会像自己家着火一样,火速上来为他解围。这一袒护,宫琦更加得寸进尺:“哼,想跟哥耍横,不洒泡尿照照自己,配吗?上秤称称,倒底几斤几两!”。 长此以往,不但女生视宫琦如瘟神,男生也敬而远之。因此,他在山梨中学的日子并不滋润。 作为大日本昭和9年新学期的高年级值日生,宫琦在意的是刚刚入学的七年级新生中的女生,而不是他们胸前的校牌。 一个阳光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朝学校大门走来,像一瓣漂亮的樱花漂落宫琦跟前,让他措手不及地开口问道:“校牌?”。 “咹?!”。 小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将才领没几天的校牌拉下了,轻轻惊叹一声后抬头看宫琦一眼,然后马上惊喜道: “宫琦哥!”。 “你?!”。 宫琦让这位认识自己的新生搞蒙了。他仔仔细细地辨认着她:双眉之间有一颗痣,形若满月,大如豆粒,点石成金地让一张本来就漂亮的面孔更加生动迷人。 “我是滕川美子呀,滕川一郎的妹妹呀,宫琦哥!。”。 “美子?你就是滕川美子?!都长成大美女了?!”。 宫琦有些激动地将滕川美子搂住,第一次毫无邪念地拥着她,说:“太漂亮了!与你哥哥的女朋友山口樱子有一拼了。”。 滕川美子道:“看宫琦哥说的,我比樱子漂亮多了!”。 “别臭美了!”。 宫琦扭了一下滕川美子的脸蛋,放开她,又说:“你和樱子没有可比性!”。 滕川美子道:“樱子当然不能跟我比!我三颗美人痣,她仅一颗而已。”。 宫琦道:“不就一颗吗?哪里来的三颗?”。 滕川美子左右歪了歪头,让宫琦看了她左右两只耳垂上的黑痣。 当宫琦确认眼前这个慰安妇就是滕川美子,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准备离开时,1号房传来急促的躯体拍击声,紧接着又是“啊啊啊”的痛快淋漓的欢叫。 宫琦在别人将幸福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时,义无反顾地走出来,刚好碰上妹妹正在被自己的同胞遭踏,即将去遭踏别人妹妹的滕川一郎。这种刺激让他实在受不了,发疯一般地跑进公共浴室,站在那面被那面开花崩裂的挂镜前发起呆来。 有人来了。 来人阄号10,就是那个在宫琦隔壁的1号房幸福得连喊带叫,又哼哼不已的山本。他兴奋地又将刚刚对滕川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还冲宫琦胸部擂了一拳,说:“‘三多’,你早该通过你爷爷的老关系,直接归属我1小队,像我一样爽一把!”。 当时,宫琦真想扑上去,扭断这叭嘎的脖子,让他那颗长嘴的脑袋彻底从身子上搬家。不过,宫琦还是忍住什么也不说。直到这个令人厌恶至极的山本走马观花地冲淋完毕,并哼着下流的小曲离开后,他才脱去衣服,站在水龙头下,让不断哗哗流淌的水掩饰着自己的苦憷。 在长时间的冲淋中,宫琦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救出滕川美子,远走高飞。虽然冒极大的风险,可能会为之付出生命,但为了美子,自己得豁出去。 有此想法后,宫琦便磨磨蹭蹭地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至所有寝室熄灯,才偷偷出来,向慰安所靠近。 一开始时极为顺利,不料却被对1号慰安妇的躯体恋恋不忘的山本给搅黄了。 5.第五章 “蝶恋花” 6.第六章 那尼姑动不得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那尼姑动不得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6节第六章那尼姑动不得 当宫琦以铁的事实证明山本比自己还色时,滕川的心里有了些许安慰。此时,他真的好想好想变成那只神通广大的石猴,历尽千难万险找回自己的妹妹和樱子。虽然她俩生死未卜,但即便见到尸身,也比无影无踪好上百倍。 而川骑则从宫琦与山本狗咬狗的争执以及滕川的冷漠中感到,这日本版的《西游记》不怎么好演下去。当然,最大的困难不在于谁是“猪八戒”的问题,而在于角色的把握,尤其是语言方面的障碍。可要在恒山与五台山之间的这条地沟里度过最危险的时候,他只有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对于一个小有名气的汉语学家来说,川骑知道没有什么可以代替《西游记》在中国老百姓心目中的位置。1934年,川骑在奉天看了一场由满洲国戏团表演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老百姓那欢乐劲啊,丝毫不压于男女俩人扭来扭去的二人转。 川骑记得,一个像眼前的山本一样,缺了当门牙的老头竟然在他身边青春一跳,坏了板垣将军的雅兴。他大骂一声“叭嘎”,起身举手正要教训老头时,却被板垣厉声制止了。戏散后,川骑闷闷不乐地跟在板垣身后,对方见他如此这般,只好开导起来。 板垣道:“你知道本将军干嘛跟这帮臭烘烘的泥腿子一块儿看戏吗?”。 川骑仍然百般委屈地苦脸回答:“将军一惯不按规矩出牌,川骑愚拙,哪会知道呢?川骑不知道。”。 “叭嘎,你白跟本将军这么久了!”板垣破口大骂,像一条想咬人而咬不到的老狗一样,气得直呲牙。 川骑只得勾下头,接受板垣的训斥。板垣失望地摇摇头,只好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对方,川骑这才恍然大悟。 板垣强调:“中日亲善可不能挂在嘴上,我们得有些行动忽悠忽悠这些愚蠢的支那人,不但跟他们一块儿看戏,必要时还要跟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川骑君,你得牢牢记住。”。 川骑连连点头:“嗨!嗨!”。 现在,川骑想,自己该用板垣将军的那一招了。首先,打着中国民间艺人的幌子,借口“重走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路”进入山区。然后,放下面子,与愚蠢的支那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只有这样,方可赢得支那人的好感,苟且偷生生存下来。 川骑渴望有一件袈裟,好将戏演得更真实可信一些。而这袈裟只有抱希望于五台山,除此而外,别无他法。 前来山西大同参赛之前,川骑就凭借自己所掌握的中国知识,对周围的地理环境作了了解。由此,他知道日军刚走麦城的平型关,还知道关南有一座赫赫有名的大山。此山海拔1500多米,乃中国一大佛教圣地,名曰五台山。 为了获得袈裟,川骑决定向五台山靠拢。但到底往哪个方向走呢?他一时又难以确定。川骑知道此山在地堑式低地的南面,可慌慌张张地赶在日军救援部队到来之前进入低地时,他根本就没有留意东西南北。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到了低地深处以后,川骑早已没了方向感。 从低地任意选择一边看去,近处是一溜起起伏伏看不到头尾的缓坡,此外就是笔溜直的悬崖绝壁,再往外的山就有些隐隐约约了,肉眼根本就无法看清。借助于望远镜,看到的也是刀切一样齐整整的岩层。另一边也大比小同。 此时,川骑多么希望真的有个72变的孙悟空,为他变出地图、指南针啊什么的。可这纯粹是痴心妄想。 按照最原始的方法,方向可以根据树皮的粗细程度来辨别,当阳一方因日照时间最长而最为粗糙,而太阳永远自东向西运动,南方也就轻而易举的可以确定下来了。不过,这低地里除了茅草还是茅草,连指头粗的枝条也找不着。因此,他只好以风的流向来判断南北。 9月25日这天阴,通常情况下吹的应该是北风,那么被吹的一边便是五台山方向了。 川骑以这么个简单的辨别方式,带领手下从低地拐向往左边的缓坡上攀爬。虽然是缓坡,其实并不好走,每向上移动一步都得依赖于那锋利如刀的茅草,每个人的右手都布满了茅草划割的裂口。 除高出一头的滕川外,矮小胖墩的其余人,酷似3只张着口吃力地爬行的蛤蟆。滕川则像一只为河南人挣够了小费的猴子,懒洋洋地跟在蛤蟆的屁股后面。他每挪动一步,都有将山本这“叭嘎”踢下山坡的冲动。 川骑走得不想再动弹时,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倒在茅草里大喘着粗气。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倒下去,不知谁还打起了呼噜。 川骑养了一会儿神,从草里拾爬起来,有气无力地对滕川说:“悟空,师傅我渴了,快去弄些水来。”。 滕川听了呼唤,只好吃力的撑起身来,由于一时适应不了这一角色,他呆眯傻眼地看着川骑,直到对方又说二遍,才反应过来。 虽然进入了角色,但前后左右遍地荒凉,别说水,连一片树叶也找不到。因此,滕川就呆呆地站着不动。这让川骑很恼怒,他河东狮吼:“叭嘎!你哑了吗?”。这一声吓得滕川只好应付道:“师傅,徒儿去矣。”。 川骑道:“这还差不多。”。 “师傅不是说大师兄能腾云驾雾,分分钟就能找来吃的么?”。 山本欲激将川骑命滕川去找水,川骑却说:“罢了罢了,此猴非彼猴,别逼公鸡下蛋了。”。 川骑向已经起身的宫琦、山本招招手,让两人来到自己面前立正,然后向他们一再强调,到了五台山,千万不能再想女人的屁股,否则:“死啦死啦的!”。 宫琦道:“寺庙哪来的女人嘛”。 山本道:“尼姑呢?尼姑就不是女人?”。 川骑道:“叭嘎!那尼姑可动不得。要动,板垣将军早就动了!”。 山本道:“连板垣将军都不敢动的尼姑,会是什么样的尼姑呢?”。 川骑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6.第六章 那尼姑动不得 7.第七章 路在何方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第七章 路在何方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7节第七章路在何方 山头上除稀稀疏疏地点缀了一些灌木丛外,都是齐膝深的山茅野草,放眼望去,黄灿灿一片。 4人鬼魂一样在草丛里窜来窜去,不知窜了好多时候,终于看到远远的天边有灯不灯、星不星的点在闪烁,三三两两地分布在不同的角落。 川骑稍加想象地看去,那闪烁的点,像女人频频送过来的秋波。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女孩儿秋波,尤其是香体的诱惑,这是川骑与山口樱花在富士山下那片茂密的樱花林里拥吻时,突然跳进他脑海里的一个念头。这念头如同龙宫借宝的孙悟空,搅得他春心荡漾,天翻地覆。一向规矩的物件也像定海神针一样,渐渐变得粗硬坚挺起来,撑得他紧扣的裤裆有了崩扣的意向。高高的神坛瞬间即逝,道德和伦理随之灰飞烟灭。一个连上课前都怕裤裆出问题的山梨中学中文教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解散裆扣,让又硬又高的物件钻进了花枝招展的小女生的裙摆。 “不!不要啊!”。 樱花表里不一的哼叫让川骑更加迫切地找到了入口,一阵欲醉欲仙的感觉,最终让“金箍棒”由大变小,最后被他收回到裆部。 每当想起16年前富士山下的那一幕时,川骑心里总感到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此时此刻,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如果当时把持住底线,自己就不会与幸福擦肩而过。那么,这该死的战争和可耻的逃兵与自己都没有关系。如果不是这场战争,也许就跟“如来佛”的女儿美智子过上了好日子。因为这该死的战争,让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背叛了自己。如果不是美智子的背叛,自己对樱花的记忆就没有这么强烈…… 川骑想着若干的“如果”,率领部下,像饥饿的狗觅食一样,在杂乱的山体上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通向那一片光亮的道路。 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可出路不知在哪里,遍地疯长的茅草在风中不停地摇摆。这使川骑感到,异国他乡的茅草,像那些让帝国军人蒙受巨大耻辱的中国军人一样可恶,他毫不犹豫地抽出指挥刀朝周围的茅草砍去。 川骑发疯地乱砍一气,直至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双手杵着刀把,眼泪花花地流了起来。 而此时,那些闪烁的点渐渐形成了一个村庄的轮廓,通往此地的路径也逐渐明显起来。川骑的心情就此好转,他迅即命令向村庄开进。 除川骑这训练有素的老兵和大日本北海道渔家子弟山本外,其余两人都无法再支撑下去。而川骑则往那闪烁的地方伸伸手,像摘星星似的鼓励着他们:“再加把劲吧,到了那里就吃住都可解决了。”。 可并没有人响应他的号召,不但不再往前走,反而像被孙悟空使了催眠术、撒了瞌睡虫一样,倾刻间便纷纷倒在深深的茅草丛里,还扯起呼来。 川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在此露宿,这不仅仅是不听指挥的问题,而是要磨炼他们的意志,以应对今后遇到的更大的困难。他吆喝道:“起来!都给我起来!”。 除山本外,滕川和宫琦都对长官的命令置之不理。毕竟入伍只两年多一点点,虽然经过专业训练,但实在是疲惫得动弹不了。 川骑从这两个学生兵的置若罔闻中,发现了鼾声的出处,鼾声则如同为他的怒火鼓风一样,以至于他再也忍无可忍,大骂一声:“叭嘎!”。 在谩骂声脱口而出时,川骑的军用皮靴随之来到宫琦的腿上,紧接着又向滕川飞去。但川骑不知怎么的,突然又放弃了踢踹滕川的念头,迅即收回了皮靴。 虽然川骑不怎么用力,但踢着的毕竟是骨头,宫琦惨叫一声后撑爬起来,作出与川骑拼命的架势,被已经在他之前起身的滕川死死拽住了。 川骑踢了宫琦后,便扭头向那远远的村庄走去。因此,宫琦对长官不尊的动作,他根本就没有发觉。但宫琦后来嘟嘟囔囔的话,被他听到了。 “叭嘎!”。 川骑又恶狠狠地骂起宫琦来,并进一步解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猪八戒吗?因为你爷爷叫老叭嘎,到了你这一代,就该叫八戒了。”。 山本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蛮有幸灾乐祸的意思,不但惹恼了宫琦,还让滕川产生了踢死这小叭嘎的念头。 宫琦反而没了刚刚的冲动,因为他清楚,一旦川骑捅破他们之间的这层纸,说明对方已经不在乎爷爷与板垣将军的关系了,也许还对在军衔的晋升中多次被板垣打压而耿耿于怀呢。 虽然称为“师徒四人”,但彼此之间的分歧已经明显地暴露出来,形成了山本紧跟川骑,而滕川和宫琦又相互“绑定”的对立局面。当然,如果滕川不对山本怀恨在心,这样的局面也不会形成。 在向着那个远远的村庄迈进时,每个饥肠辘辘、腿如灌铅的平型关战斗幸存者都希望它近在咫尺,可事态却往他们事与愿违的方向发展。 川骑走着走着,在疲惫不堪中驻足一看,远远地闪烁的那些点逐渐消失,眼前又是茫茫一片漆黑,已经没有了方向。他想,这应该是乡民熄灯入睡的结果。 “师傅,那边也有村庄!”。 山本在川骑哀声叹息时,扭头放眼四方巡视,竟然又有了重大发现。川骑按照他所指的方位看去,又一处星星点点的村庄出现,竟然与他们前进的方向背道而驰。 “叭嘎!这是什么鬼地方!”。 川骑接受不了越走越远、南辕北辙的残酷现实,仰天大骂一声后,便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牛屁股一样圆滚滚的臀部刚刚触到地面,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传至全身,他叽里呱啦地喊叫起来。 山本急忙去搀川骑,不知怎么搞的,像被人拉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坠落崖下。 川骑从山本连续不断的惨叫中意识到,自己的面前就是万丈深渊,他只好又伏下身来,用两只手摸索着像蛤蟆一样爬到一个不知是否安全的地方。滕川和宫琦也不敢再动脚步,原地蹲下,全身瑟瑟发抖。 7.第七章 路在何方 8.第八章 宫琦的思念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宫琦的思念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8节第八章宫琦的思念 接二连三发出来的声音证明,山本还在活着。不知是崖不高,还是他的躯体挂在树啊什么上。 由于伸手不见五指,环视四周,如同一只苍蝇在漆黑而硕大的锅底一样,根本就辨不出方向。因此,川骑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安慰山本挺住,一切都等天亮再说。 滕川则默不作声,但心里却一再祈祷,赶快让山本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死吧。没有他,自己心情就不一样。心情不一样,面对未来的勇气自然充足一些。 宫琦倒无所谓,偶尔闪过坠落的不是山本而是川骑的念头。不过这念头瞬间即逝,因为都落到这步田地,不死比死好不到哪里去。他想,如果不当逃兵,自己早就报效天皇了。 平型关战斗一打响,中国军队的迎头痛击,让宫琦感到自己每一分一秒都命悬一线。但他的确不想带着遗憾死去。 “宫琦哥!”。 滕川美子银铃般脆生生的叫声时刻在宫琦耳边响起,使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必要,求生的愿望便一子迫切起来。因此,在战友们亡命地冒着纷飞的子弹往山头上冲锋时,宫琦却趁乱往一侧龟缩撤退,一枚炸弹飞落地上,将持枪瞄准他的红鸦送上了西天。趁着滚滚尘烟,宫琦撒腿拼命逃窜,幸运地摆脱了死神的魔爪。 从战场逃出来后,宫琦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返回灵丘县城寻找滕川美子,哪怕只见到一具烧焦的尸体,自己也心满意足了。况且,自己从灵丘开拔以来,一直感觉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子没有死,好像在慰安所失火前,就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宫琦满怀希望地上路时,不料却遇上了该死的川骑,如同刚刚抓住的救命稻草突然失去一样,他哀叹命该如此! 宫琦大脑条件反射地将少时的所作所为过了一遍,除滕川美子外的另一个女人浮现于眼前。 虽然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还有个“蝶恋花”的外号,并被戏称为“宫琦三多”,后来又被叫作“自我安慰”。但宫琦与之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并不多,掰指一数不足一巴掌。第一个破他处的女人,不是邻居家的那位小公主,更不是山梨中学的小女生,而是一个让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大女人。 爷爷宫琦俊凭借板垣的关系调到东京的一所大学后,奶奶乐于富士山下的农村自然,孙子就留到祖母身边。只有法定假日,宫琦才跟奶奶乘火车去看爷爷。 自昭和4年起,宫琦到了不需要奶奶携带的年龄,就独来独往地在山梨与东京之间穿行。此时,他稀奇的不再是这所大学的本身,而是那些来自不同国家或地区的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的美女。后来,这种稀奇渐渐变成了欲望,以至于发生昭和6年暑假那件令宫琦永生难忘的事情。 爷爷去参加朋友宴会,家里就宫琦和保姆。她至少大自己十四、五岁,宫琦就叫其阿姨。天气很热,阿姨穿得很少,少得胸前那两只硕大的xx在宫琦的眼前直跳跃。 “多大了?宫琦。”阿姨凑近他,慈祥和蔼地问道。 宫琦回答:“14。”。 “几岁断的奶呀?”阿姨眨着美丽动人的大眼睛问道。 虽然一股诱人的体香扑鼻而来,但宫琦一时适应不了这种处境,便尽量避开阿姨,翘起嘴角,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阿姨伸尖尖葱指点了点宫琦的额头,哈哈一笑,边笑边展开双臂,渐渐向他包围过来,娇滴滴道:“告诉人家嘛!”。 体香更加浓烈,熏得宫琦连话都不想说了。 “不好意说吧。但阿姨看得出来,不是6岁,就是5岁。”。 宫琦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想逃离,但脚手却不听自己使唤。 “每个厚嘴唇的孩子,奶都断得晚。从宫琦你的嘴唇来看,一定是贪恋妈妈奶头的缘故。”阿姨已经完全锁住宫琦,说话也自然而然地随便了许多。 宫琦心里闪过一丝不快,道:“阿姨嫌宫琦嘴唇厚,阿姨不看宫琦的嘴唇就是了。”。 阿姨心里暗自高兴,搂紧宫琦道:“哪是呀,阿姨喜欢还来不及哩!”。 宫琦一下子感到,让一个女人搂抱的感觉真好,便表里一致地说:“宫琦也喜欢阿姨。”。 “喜欢阿姨,是吗?喜欢阿姨什么呀?”。 “阿姨,漂亮。”。 “真的吗?阿姨好开心哦。”。 “阿姨真的很漂亮。”。 “宫琦好乖啊,阿姨给你看样东西好吗?”。 阿姨说着,就将宮琦的手抓去放在自己的酥胸上。宫琦有些六神无主,想让手赶紧离开,但手却不听使唤,反而抚摸着那诱人的地方,依依不舍。 “从5岁断奶算起,宫琦已经9年没吃奶了。宫琦想吃吗?”。 “……”。 “宫琦不说,就是想吃罗。” 阿姨边说边站起来,又弯腰将酥胸放到宫琦的嘴边,宫琦也象征性地吮吸了几口。在宫琦迷迷糊糊地动作时,阿姨坐到沙发上,将他的小手抓去攥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含苞欲放地盯着对方,嘴角也不断地蠕动着,性感而诱人。 “宫琦是好孩子吧。”。 “嗯。”。 “是好孩子,就不能光占別人便宜吧?”。 “嗯。”。 “阿姨的宝贝让你看了,摸了,吃了,宫琦也该拿你的宝贝给阿姨摸摸吧。”。 “我有什么宝贝呢?阿姨。”。 “宫琦有宝贝,你闭上眼睛,阿姨就能摸到。”。 宫琦就按她的要求闭上眼睛,立即就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在他来不及退让时,抓住了他的那只小小鸟。 “不要啊,阿姨。”。 阿姨不在说话,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上,宫琦的那只小小鸟渐渐长大,已经有了跃跃飞的冲动。 “不,要啊”。 “宫琦不要,阿姨要。阿姨这就要,马上要。”。 ………… 有了这次经历后,宫琦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男人了,开始在学校寻找起养眼的女生来,直至滕川美子闯入他的视线,这种状况才有了转变。 整个夜里,宫琦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与阿姨的那些荒唐事儿,以及初恋滕川美子,直到眼皮实在难以支撑,头也昏昏沉沉,才渐渐睡去 8.第八章 宫琦的思念 9.第九章 搜寻川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搜寻川骑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9节第九章搜寻川骑 中秋后的平型关黑得早也亮得快,凌晨5点过6点钟就可以看清某些像样的物体。随着亮度的逐渐增强,乔沟峡谷两侧山上的物体更加清晰起来。 清晨7时许,寂静的平型关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接下来就看到已经明朗的天空中有一道刺眼的白光在移动。 这架日军侦察机光临此地并低空来来往往地飞行,是受命于板垣师团长,为了寻找一个日军下级军官的下落。 昨天下午,三浦敏事少将率领大部队赶到乔沟峡谷时,战斗早已结束,别说中国军队,连他们的尸体也无影无踪,可日军阵亡将士却堆积如山。想不到,“大日本帝国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竟然被中国军队打破,而打破神话的竟然是一支手握破铜烂铁、只能靠小米和红薯度日子的叫花子一样的队伍。 “军耻啊,军耻!”。 看着尸横遍野而惨不忍睹的场面,三浦发疯了。他举着指挥刀,咬牙切齿地接连骂了好几个“叭嘎”,然后命令部队开始清理尸体。 一般的士兵像扔麻袋一样扔上卡车,尉级以上的军官则需一一清点,将名字记录在案,好在靖国社为之设立灵位,供大日本公民参拜。可清理了所有尸体,就是不见特卫队队长川骑一郎中尉。这川骑到底在哪里呢?三浦来来回回地转圈,绞尽脑汁地想,不可能临阵脱逃吧? 从军这么多年来,三浦深有体会的是,军营里不能掺杂文人。自己的翻译之所以走马灯地轮换,是担心他们因经受不了皮肉之苦或者色诱而投敌叛变。 三浦的第一个翻译官,在奉天逛窑子时被反日分子抓走,刚刚上刑就将主子出卖了。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上方自然要怪罪。土肥原贤二的话含蓄许多,三浦还能接受。可板垣师团长的话难听极了,说他只顾光着屁股在大街上溜达,没想到自己夹着的屎被支那人抠走了。 三浦想不通,板垣师团长为什么这么在乎文人。一个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川琦,却被他奇珍异宝地捧在手心里呵护。川骑被奉天特务机关挖走后,板垣仍再三向土肥招呼,必须保证其毛发无损。他真的希望,中方将川骑这坨屎抠走,好让娘的板垣老头也出一次笑话。 虽然对川骑的失踪有些幸灾乐祸,但三浦不敢轻易放弃,只好亲自将特意盖上太阳旗的军官尸体查看一遍,仍然没有下落。他又命部队将士兵的尸体翻了个遍,最终确认川骑失踪。 “川骑中尉失踪?你说川骑他失踪了?”。 板垣接到三浦的电话时,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一事实。但三浦明明白白地报告他,辎重队全体官兵、外加护卫队和川骑特卫队上千日军将士全军覆灭,只有川骑下落不明。 “挖地三尺,你得给本师团长把他找到!”板垣的语气不容置否。 三浦只得点头:“嗨!嗨!”。 放下电话后,三浦只好命部队对乔沟峡谷展开地毯式搜索,最终毫无结果。 板垣再次接到三浦的报告后,破天荒地流下了两滴眼泪。至今,他抽屉里还放着老朋友宫琦俊的那封信:“此人不可重用”。 虽然给足了宫琦俊面子,但板垣从不否认,川骑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作为大日本某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川骑对中国汉语情有独钟,在校期间就翻译了自己爱不释手的《西游记》。 板垣入华前,为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几乎天天泡在东京书店里。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知道了这个叫川骑一郎的年轻人。经过一番打听,板垣知道川骑曾经就教于宫琦俊任校长的山梨中学,马上与老朋友联系,得知这人早已被辞退。 板垣求贤若渴,仍然派人四处寻找,苦苦折腾一阵,终于在横滨港口码头找到了这小子,并特招到自己名下为汉语翻译。可这川骑是一根筋,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多次顶撞了自己,板垣只好将他让给奉天特务机关,让土肥挫挫其锐气,并将他百炼成钢。 板垣在与土肥商议“川新合作”时,就打算太原会战一结束、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一剿灭,就调回川骑。没想到,这小子在平型关战斗中失踪了。因此,板垣决定发挥侦察机的功能,要求搜巡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架侦察机天不亮出发,飞抵乔沟峡谷上空侦察一阵之后,发现身下一个呈碗形的天坑。这天坑边沿上有一、二、三处疑点,看上去如同有3只苍蝇着落。 由于此坑远离战场,加之“碗口边”上的“苍蝇”不止一只。因此,侦察机里的每个人都想不到这里有他们寻找的川骑中尉。除非川骑发现飞机,并想法给他们信号。 虽然被飞机的轰鸣声惊醒,但川骑并不想让它发现自己。中国有句老话叫“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打算一条道走下去。飞机也因为他的回避而一无所获,加速飞离了平型关上空。 飞机离开后,川骑断定它不再“杀回马枪”时,才立起身来,并发现自己的背后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坑,而天坑之外就是悬崖。 “好险!”。 这两个字一下子就从川骑嘴巴里跳出来。稍微镇定后,他转眼一看,见滕川和宫琦仍然在天坑与悬崖之间不足两米宽的边沿上躺着,并且有摇摇欲坠的迹象,即刻全身大汗淋漓。 川骑让过昨晚戳得自己直叫喊的那蓬刺柯,抓住茅草将躯体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才战战兢兢地撑起来往坑底看去,一坨新鲜牛粪跃入眼帘。 姑且不谈这里有没有牛。光从距离上去想,那么大的一坨牛粪该有多大呢?因此,川骑判断,那坨新鲜牛粪就是山本。他再用望远镜一看,证实牛粪的确就是山本。 “山本!山本!!”。 川骑的呼叫,惊醒了滕川和宫琦,他们拾爬起来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然在天坑与悬崖之间过了一宿。对于两个不足20岁的学生兵来说,这如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不但吓出一身冷汗,腿肚子也直打闪闪。 “山本就在坑里,快去救山本上来。”。 川骑向惊魂未定的两人下了命令后,自己也在想办法进入天坑。这看上去足有百米深的天坑倒有不少攀附物,如稀稀疏疏的灌木、疯长的茅草和突丌的岩石等,每一种都可以让川骑依赖着接近山本。 可滕川和宫琦没有这种能力,尤其是富家子弟宫琦,连看到眼前这些荒凉的山也怕硌脚,甭说下坑救人了。 两人一动不动,说大是违抗军令,说小也是跟长官过不去,这让川骑的脸往哪挂啊? “叭嘎!赶快下去救人!”。 川骑叫骂得虽然凶狠,但却给宫琦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因为他觉得,既然都是大日本帝国可耻的逃兵,官兵就真正达到了平等。宫琦这么一想,就有了顶撞长官的冲动,一句大不尊的话即将出口时,川骑以身作则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9.第九章 搜寻川骑 10.第十章 真人露相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真人露相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0节第十章真人露相 宫琦之所以讲不出那句话来,是川骑已经下了天坑,为自己和滕川作了表率。川骑的以身作则,不但折服了滕川,还让宫琦也对他渐渐佩服起来。 一向在宫琦的心目中倒文不武的川骑完全变了个样,他真人露相的动作完全可以用一句中国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健步如飞。 宫琦惊讶地感到,自己眨眼之间,川骑就像一只松鼠一样,三两下子就窜到百余米深的坑底,在看去像一堆牛粪的山本跟前蹲下来了。 “奶奶的,这是个什么人呢?”宫琦心里骂了一句并闭上眼睛,回味着川骑刚刚的惊险动作,然后又默默地想道:“难道他是《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转世?”。 滕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川骑的脚下功夫竟然如此了得!满打满算,自已在川骑的手下干了一个月了。一直以来,这人给自己的印象是古怪、刁钻和不近人情。 乌鸦队大多数队员认为,川骑之所以如此,是曾遭板垣层层打压,又将他扔垃圾一样给了奉天特务机关,自认为怀才不遇才变得这般刁钻古怪。 这么一个人当了乌鸦队队长,队员理所当然就成了受气包,被他折磨得怨声载道。即便滕川这种规规矩矩的新兵蛋子也想,你滕川不就是个文化人吗?战争时期,文人是他娘的一泡臭狗屎,比烂泥还扶不上墙,有啥了不起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滕川万万想不到,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完全可以用文武双全来形容。如此这般利害,难怪土肥那老叭嘎要将川骑挖来,并替代美智子掌舵乌鸦队呢。原来,这是拿他当丹一样炼呀。 “山本还活着!”。 正当滕川和宫琦被川骑的武功惊得目瞪口呆时,对方双掌合十放到嘴巴处作喇叭状,向两人报上了消息。 这一消息如同掉到汤里的老鼠屎一样,坏了滕川和宫琦品味武技大餐的兴致。宫琦暗想,又不是你川骑的爹娘死而复生,值得这么高兴吗?而滕川却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比宫琦还不愿接受“山本还活着”这个事实。 梦很短暂,却令滕川心惊肉跳,痛苦不堪。樱子来到他跟前,哭哭啼啼地说,山本在火烧慰安所之前再次进入小房子强暴了她。山本贪恋女人躯体的动作,像一只饥渴万分的癞皮狗,一举一动都令她痛不欲生。发泄兽欲之后,山本便将她杀死了。滕川说,山本为什么要杀你呢?樱子说,山本说他不想让大火毁了这么一具洁白如玉的女儿身。山本想将她完美的躯体运回日本,贮藏在富士山的冰窟窿里,以达到长期欣赏的目的。山本还想将她带回北海道,用她的肉体去养殖多多的马口鱼。山本说,用她的肉喂养的马口鱼定会非同一般地让人解馋。 “山本还活着!”。 川骑又兴奋地说了一遍,然后将山本弄到自己的身后,背着他缓慢地往坑口爬来。走了几步,川骑又退回坑底放下山本,迅即剥去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衬衫撕绺成片并拧成一股绳索,将对方捆到背上,再次向坑口攀爬。 毕竟身负重荷,川骑极其吃力的样子,让滕川联想起一只渴望见到更大一片天而奋力爬行的井底之蛙来。 滕川见川骑如此,想自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便抓着坑口边上的茅草,准备下到坑里与川骑接龙救人。 一看滕川那惊惊慌慌的样子,川骑立即想到,如果他再坠落下来,就帮倒忙了。因此,川骑及时阻止道:“给本队老实呆着,别给本中尉添乱!”。 川骑的阻止给滕川添了乱,他只感到两眼一黑,大脑一片空白,就松开了抓茅草的手,整个身子就像遭到拳击的沙袋一样,悬空摇摆起来。 “滕川!抓住我的手,抓住!”。 幸好宫琦仍在天坑的边沿上跃跃欲试,他立即叫喊着伸手去抓滕川,并使出全身的劲将这个沉重的家伙往上拽。眼看就要失败,自己即将被株连下坑的时候,却有人助了宫琦一臂之力。 这个让滕川和宫琦脱离危险,顺利回到坑口的人就是川骑。不过,山本却又回到了坑底。 在川骑急忙扔下他去救滕川时,山本苏醒过来,他抬眼看到中尉飞檐走壁似的惊险动作,心里不禁暗叹:“大日本皇军那些高官们有眼无珠,屈才了。”。 在川骑救上滕川又回到自己身边时,山本激动得全身抖擞,马上撑起来攥着长官的双手想说话,就是说不出来。 川骑也因山本的苏醒激动不已,就搂着他轻轻地拍了拍,并引用中国成语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山本你小子必须给我好好活下去。”。 “有后福的应该是白队您”,山本将头埋在川骑的怀里,儿子敬爹一般地说:“我梦见中尉晋升将军了!”。 川骑见山本这话跳跃幅度如此巨大,知道他是菩萨面前说好话,为了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于是,川骑就说:“你梦见自己进了阎王殿还差不多。”。 山本温顺地盯着川骑,说:“真的,我梦见咱们成了《西游记》里神通广大的人物,师徒4人齐上阵,降妖除魔显神功,三下五除二将毛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活捉指挥平型关战斗的那个姓林的师长,板垣师团长论功行赏,将俘虏共军高级将领的您一步升为将军,取代了三浦敏事少将。”。 川骑心里一悦,却又装作不高兴道:“别胡说八道,咱们赶紧想办法出去吧。不然,头上那两个小子以为我们死了。一个回高老庄,另一个回花果山水帘洞,咱师徒就只好散伙了。”。 山本在川骑说话时,抬头看看坑口,不见滕川和宫琦,便有些慌乱地说:“师傅,‘悟空’和‘八戒’不见了!”。 川骑心里一沉,抬头往空荡荡的坑口扫了一眼,心想这两个叭嘎是不是真的散伙了呢?他急忙想办法,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山本弄上天坑,滕川和宫琦的确不见了。 “叭嘎!好心不得好报!”。 川骑让这两个“叭嘎”气得直哆嗦,立即抓起放在坑口上的望远镜,选择一个恰当的位置前后左右扫了一圈又一圈,突然发现有人朝这边走来,1、2、3……竟然是一支数十人的队伍。 10.第十章 真人露相 11.第十一章 瞠目结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瞠目结舌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1节第十一章瞠目结舌 川骑破天荒而蛮有人情味的救援感动了滕川,也让宫琦很快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因此,两人决定在他和山本上坑之前去探探路,一来报答川骑的救命之恩;二来想在长官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并一无是处,而是有所作为。 探不着路,就回来吧。可两个学生兵硬是半根筋加半根筋,离开天坑一路走下去,并越走越远,给川骑的印象是,两人真的离他而去了。 此时,滕川和宫琦多么希望有一名向导,为他们指出一条生路来。但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人家既然都不顾及“中日友善”,不惜一切代价打你了,还会为你指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正想这事时,有人正向他们走来。滕川无意间抬头发现这一情况后,慌忙四下寻找地方隐蔽。一眼看去,光秃秃得只有稀稀疏疏茅草的山头上,不远处竟然有一棵生长茂盛的灌木树,如同茫茫沙漠里的一点绿一样稀有。 这让滕川惊喜地感到,此乃万能的上帝在帮助自己和宫琦。两人急忙奔向此处,又见灌木树边有条沟,便先后跳进去隐蔽起来。 这是条山水冲涮形成的土沟,深度也就2、3米,那棵灌木树伞一样罩在沟的上端。只要悄悄地呆在灌木树下,来人如不刻意察看,一般不会发现沟里有人。 滕川在沟里藏妥后,便按照从美智子那里学来的方法,腑首用耳朵贴在地面上仔仔细细地听了又听,感觉到了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的声响。这不是个把两个人能弄出来的,而是数十人踩踏地面方可达到的效果。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断,滕川从沟里探出头,朝来人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己经下了对面的山头,离他俩隐藏的地方越来越近。 现实不允许滕川再观察下去,他急忙将头缩回沟里,拽着宫琦尽量向灌木罩得最严实的一头靠近,等待这支队伍通过。 不一会儿,这支队伍来到灌木树边,让呼吸急促的滕川感到,自己的生命很快就到了尽头。幸运的是,这支队伍并未在灌木树边逗留,而是急匆匆从两人的头上经过。 队伍走了以后,滕川一颗跳动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他暗示宫琦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攀爬着将头伸出山沟,想看看这究竟是支什么样的队伍。而就在此时,头上的灌木树突然有了声响,滕川慌忙将头缩了回来。 灌木叶唰唰唰地响起来,紧接着有水滴掉下来,落在了滕川头上,不知多少水滴还溅进了他的嘴里,那味道让人难以形容而令其连连作呕。 如果弄出声音,自己和宫琦就得完蛋。因此,滕川赶忙伸手捂着嘴巴,最大限度地不让自己发出音来。稍稍镇静后,滕川才抬眼往上看去,透过灌木树的缝隙,他瞟到了一副又大又白的的屁股。 “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的竟然是女人?真她娘的倒霉!” 滕川暗自骂了这么一句后收回目光,又悄悄地挪开身子,尽量避开女人的尿液。而宫琦却蠢蠢欲动,滕川只好死死地拽着他,怯怕其因小失大,生出事端来。 直至女人小解完毕,穿好裤子追赶队伍而去,滕川一颗蹦跳的心才镇定下来。 在确认再也没有人掉队时,滕川才拽上宫琦从沟里爬出来,沿女人脚步声离去的方向投眼一望,女人虽然已经走远,但背影还清晰可辨。这个女人青布蓝衫,身材修长,两腿轻盈,身轻如燕。虽然她健步如飞,但女人追赶的队伍却早已没了踪影。这表明,这支队伍个个脚上功夫了得。 滕川决定跟踪这个掉队的女人,以便选择恰当时机抓她作为向导,以此作为川骑救命之恩的回报。宫琦完全赞同,但却比他多了一层意思,只是不说而已。 两人以深深的茅草作为掩护,一路尾随女人,直到看见那支队伍才停下来。这支队伍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却清一色的青布蓝衫,一看就是纯女人的大集合。她们走到昨晚“唐僧师徒”夜宿的天坑时,便将那里团团围住,好像已经发现了川骑和山本。 滕川顿时满身是汗,暗自庆幸,自己和宫琦阴错阳差地离开了天坑,不然会像川骑和山本一样在劫难逃。 “难道昨日日军增援平型关战斗未呈,转而清理阵亡将士时发现4人失踪,这支队伍受命于板垣或者三浦,前来追捕我们?也许是中方破译日方关于平型关战况的通报,从中获得川骑中尉失踪的线索,特意派部队来搜捕?”。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滕川的大脑里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为了更好地观察这支队伍的行动,滕川选择一个制高点,藏入深草区用眼扫去,她们的所作所为便一目了然。 滕川这一看,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直到现在,川骑那在天坑里行走如飞的英姿尚历历在目。而与眼前的女人相比,川骑那功夫就小儿科了。 只见一个人从天坑里一跃而起,像一条蹦跳出水面的海豚,轻盈地落在天坑的边沿上,整个造型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海豚”一般潇洒的女人着地之后,拍拍手,又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然后挥挥手,众人便随她而去。 滕川想,是不是川骑和山本已经被她们“解决”了?川骑一死,自己和宫琦该何去何从呢?他不敢想象,自己和宫琦该怎么办? 当滕川从那女人堆收回目光时,那个让宫琦动了邪念的女人又跃入眼帘。这女人刚刚离自己的队伍尚有数十米距离,眨眼间就近在咫尺。她好像为飞上天坑口的女人助兴,不断加快步伐,远远看去,如同双腿悬空,足踩草头一般,眨眼功夫就到了自己的队伍里。其轻功之了得,令滕川瞠目结舌。 这个女人的腿上功夫,让宫琦为刚才的冒失感到害怕不已,裤裆里条件反射地湿了一片。不过,这次失控的不是小便,而是平时只有依靠手才能射出的体液。 滕川和宫琦正要起身跟踪时,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 11.第十一章 瞠目结舌 12.第十二章 缺德的谬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缺德的谬论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2节第十二章缺德的谬论 滕川和宫琦跟踪那女人的时候,川骑为他俩捏了一把冷汗。幸亏两人有一定的跟踪知识,加之那女人一门心思地追赶自己的队伍,并不留意其他事物。否则,这“唐僧师徒”重走西天取经路的戏,就会因缺了“孙悟空”和“猪八戒”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角色而砸锅。因此,当两人再次冒险时,川骑及时赶到并制止了他们。 “叭嘎,你们吃了豹子胆了?竟拿鸟蛋碰石头!”。 两人为川骑的突然出现大吃一惊!他们都在想,是不是中国民间说的,撞到鬼了?可川骑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还有从天坑救上来的山本,像坨屎一样粘在川骑的屁股上。 “白队。”滕川惊魂未定,只叫一声,就不知从何说起了。 川骑道:“她们中的每个人,包括你俩想占便宜的那个女人,整死你们不如捏死一只臭虫!”。 宫琦被川骑说得脸上发烧起来,而滕川却暗自埋怨,身为长官,怎么能随随便便冤枉自己的下属呢? “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川骑问滕川和宫琦,见他二人都直揺头,又将目光转向山本,也是摇头不知。他只好说:“昨天,我不是叮嘱你们,谁也不能动尼姑吗?”。 “是啊,师傅。可二师兄就是色性不改,置师傅的教诲于不顾。”山本进入角色就是比别人快,他盯了宫琦一眼,然后对川骑说道。 宫琦气愤道:“娘的山本,别好心当作驴肝肺,我们是想抓一个向导,带路去五台山。”。 滕川帮腔道:“是的,宫琦说的千真万确。”。 “大师兄不是屡遭二师兄谗言之害吗?怎么帮腔他呢?”山本真的拿自己当作沙和尚了,但丝毫不像那个老实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沙悟净。他不失时机地又开始挑拨两人的关系,气得滕川和宫琦不约而同地攥起了拳头,真想将其一口牙敲光。 川骑不想让他们争吵下去,就吼住3人,然后滔滔不绝地说:“不是我苛刻不准动尼姑,而是这些尼姑不是一般的女人,就连大日本皇军堂堂陆军中将板垣征四郎都拿她们没办法。这支队伍号称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打着所谓‘出家不忘爱国,入世灭日寇,惩恶即扬善’的反日旗号,处处与我大日本皇军作对,是山西最恐怖的组织之一,其可恶之处不亚于那个杀死大日本帝国内阁总理伊藤博文的朝鲜人安重根。她们每一个人都身轻如燕,个个各有一门绝技。尤其是那首领,也就是刚刚从天坑里跳出来的那女人,一向崇拜支那大宋朝杨门天波府的那位气壮如牛的烧火丫头杨排风,自己取名叫杨排凤,自封法号‘清正’,刀、枪、剑法样样一流、门门精湛,即便是大日本帝国神风特攻队头目,甚至武士道一流高手与其交手,也未必能占便宜。你们想想,师傅敢让你们冒险吗?”。 原来如此,3人都像蛤蟆,惊谔得大张着口。尤其是宫琦,好像又有了小便失控的预感。 自那日在靶场被板垣吓着后,小便失控对宫琦来说是家常便饭,只要稍一惊慌或者过于紧张,胯下的鸟就会开闸放水。自称出身大日本神户名医世家的黄鸦给宫琦一个秘方,并且说“包试包好,不试拉倒”。黄鸦问宫琦,什么情况下小便再急也出不来?宫琦答便秘的时候。黄鸦说笨,便秘是大便不是小便。宫琦又答生殖器有毛病的时候。黄鸦又说笨,我说的是在全身没病的情况下。宫琦摇头,说这个自己还真的不知道。黄鸦再问宫琦,假如川骑与你狭路相逢,你让他,还是他让你?宫琦说,这不是风马牛不相及吗?再急也得让长官先走嘛。黄鸦说哟西,你的不笨嘛,这就是秘方,你试试看。宫琦莫名其妙地叨叨,试什么啊,试?黄鸦说看来还得提示一下,川骑是精,你是尿。宫琦见他狗嘴吐不出象牙,想借题发挥戏弄一下自己,便躲一边去了,以此避开对方的锋芒。可黄鸦却追了上来,不将自己荒谬而缺德的理论灌输给宫琦誓不罢休。 “有话快讲,有屁快放!”宫琦丧下脸,给黄鸦来硬的了。 殊不知,黄鸦非但不恼,反而以示友好地拍了拍宫琦的肩膀,然后翘起大姆指道:“哟西哟西,是个男子汉。看来,长兄我非得帮小弟一把不可了。”。 宫琦没想到这人如此难缠,只好埋头默默看着搬家的蚂蚁,且当一只癞皮狗在自己面前乱吠。 黄鸦不管别人理不理睬,直言不讳地说:“在干那种事的情况下,尿再急也是出不来的。不信老弟你试试看。”。 现在,宫琦又极为狼狈地小便失控了。他正准备找地方小解时,川骑下令以深深的茅草作为掩护,跟上尼姑队。这命令一下,宫琦就想,既然她们如此利害,还跟啥踪呢?他又想起了给板垣当勤务兵时,川骑翻译官说的那句中国土话,这不是跳蚤钻x找死吗? 川骑道:“天助我矣!跟着这支尼姑队,我们就不愁到不了五台山。”。 宫琦一听,忽然明白为什么黄鸦要把川骑比作体液了。黄鸦像苍蝇一样绕着宫琦嗡嗡:“之所以把长官比作体液,是他们每个人都可以用不少的‘精’来形容,比如平沼骐一郎、土肥原贤二具有博大精深的学识;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松井石根等大人物具有精湛的军事指挥艺术等等。又如川骑精通汉语,大同特高课猴课长善于心计,猴精猴精的,等等。再来看看我们这些当不起长官的小兵卒子,往往被长官们骂作吹不胀的猪尿包,时常被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等等,哪一种形容不带个‘尿’字?”。 川骑刚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密思维,使他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忽然觉得黄鸦的理论不无道理。 12.第十二章 缺德的谬论 13.第十三章 神奇的望远镜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三章 神奇的望远镜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3节第十三章神奇的望远镜 4位日军幸存者以压缩饼干充饥,获取一定的能量后,沿着尼姑队行走的路线追去,但却没了她们的踪影。 “怎么可能呢?难道趸土了?!”。 川骑停下来用望远镜扫了一遍,没有发现这支队伍?他又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倒是滕川眼尖,看到不远处的茅草里有些异样,便拉拉川骑的衣角,悄悄提醒道:“草里有人。”。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走出茅草,还提了提裤子,应该是方便方便而已。可没想到,解手者又是刚才洒尿淋滕川、宫琦的那个女人。难道她也患上宫琦一样的毛病? 跟着这个尿频尿急的女人,4人又盯上了这支队伍。其实,她们刚刚就在300米开外的深草区等待方便的队友。川骑沒有发现她们,是望远镜只用来望远而没必要望近。 当然,如果川骑像板垣那样有那么一副神奇的望远镜,而又那么在乎女人的皮肤,发现她们也就成了必然。 在日军第5师团,板垣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而这些绯闻竟然与他那副被传得神乎奇神的望远镜有关。说这是一副特制的多功能望远镜,既能观察敌情,又可挑选女人。每个女人在望远镜的观察中,毛孔的大小便一目了然。 板垣征四郎不只在战略部署上精益求精,对女人也必须精挑细选,面容要姣好的,身材要小巧的,皮肤要细腻的。当然,如此条件的女人,别说一个呼风唤雨的日军高级将领,就大佐乃至少尉也能获得。 板垣与他人不同的是,女人除符合上列3个条件外,还必须过两关,且只有他自己才能把握。他的这两关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但也可以用6个字来概括,即“镜中看,站着干。”。 对于不知有过多少女人的板垣来说,他比谁都清楚,光从面孔及裸露的肢体上去判断一个女人的皮肤是否细腻,是幼稚可笑的。 1931年刚建满洲国时,好友土肥原贤二送给板垣一个貌如天仙的女人。可上了床伸手一摸,像触到一张粗糙的干毛巾,还有少许令他作呕的疮痂,让其一下子就丧失了深入下去的兴趣。 为了找到表里一致的女人,板垣将军像思考作战计划那样琢磨了一阵子,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女人躯体之所以粗糙,完全是毛孔细小或堵塞而不能排出皮下垃圾的缘故。 如何才能在不去衣物的情况下鉴别一个女人是否表里一致呢?板垣将其与军事有机结合起来,一想就想到了望远镜。也许用望远镜观察女人面孔毛孔的大小,可以获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可望远镜又不是显微镜,哪有这种功能呀。为此,他气愤地摔烂了好几副望远镜。 这事传到东京,引起了平沼骐一郎的高度重视。平沼想,要让板垣在支那打好仗,必须投其所好,千方百计满足他的要求。因此,就命军需部前往德国,特意为板垣定制了这副望远镜。 特制望远镜由同盟军希特勒元师亲自验货,派专机送往奉天。收货的次日,正好遇上土肥原贤二的私人酒会,板垣特意带上这副望远镜,挨个往那群舞女的面孔和胸部一扫,果然是件神奇的宝贝。 当夜,板垣将面部毛孔特别大的那女人带回府,在她洗澡时闯进去一看,果然洁白无瑕!他忍不住伸手一摸,手感极佳,如同抚摸一只天鹅细腻的绒!?后来又在奉天日军俱乐部试过一个,效果也不错。 从此,除自己的特护外,板垣在日军俱乐部或者日军高级将领以及奉天特务机关头目私人酒会上寻找那种一夜的女人时,必然要用这副神奇的望远镜观察其面孔毛孔的大小。那些毛孔大而又符合上列3个条件的女人,就顺利过了板垣“镜中看”这一关,有幸获得了他的犒赏。 土肥原贤二毕竟是大知识分子,一听这“镜中看”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大笑起来。末了说,这3个字太俗,不如改为“镜花水月”吧。板垣说,如此改法,总要说个理由叫本将军心悦诚服吧。土肥说,望远镜下观花,得月一般雪白、水一样细腻的女人,难道不是吗?板垣立刻认可,连说3声哟西,然后又敬土肥3杯酒。 因为使用望远镜时出现了差错,川骑想起了板垣的这些绯闻和那副让人难以置信的望远镜,同时也惦念起樱花来。 不知怎么的,川骑近来总是梦见樱花。昨夜在天坑的边沿上打个盹,樱花也忙着走进川骑的梦乡。 樱花道:“我给板垣将军说了,马上调你回去,这样,我俩就可偷偷在一起了。”。 川骑道:“咱俩还用偷偷吗?”。 樱花道:“只能偷偷,不然板垣会拿你当活把子的。”。 川骑道:“咱又不是支那人,当啥活把子?”。 樱花道:“可你是板垣的情敌啊。”。 川骑道:“胡说!”。 樱花道:“板垣用望远镜看我了。”。 川骑道:“你身上又没敌情,他用望远镜看你干啥?”。 樱花答非所问:“板垣说我符合他的‘镜花水月’条件,就把我带到了他的将军府邸。”。 川骑一个大张口:“什么?!”。 樱花道:“我在洗澡的时候,板垣闯了进来。”。 川骑陷入绝望,一架飞机飞临上空,樱花的躯体被扔了下来,他急忙张开双臂去接她时,一下子醒了过来。 想着这梦境,川骑感到有些软弱无力,但为了那既定的袈裟,他不能让前面那些“向导”甩掉。 再跟踪一至两公里,那个可能患有宫琦一样毛病的女人又放慢步伐,蹲在了茅草丛里。这个女人的频繁行为,引起了川骑的怀疑。他伏下身像板垣一样用望远镜作近距离观察,吓了一跳。他再从下到上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女人,直到看清楚她的耳门。 这一看,川骑像突然遭到电击一样,惊呆了 13.第十三章 神奇的望远镜 14.第十四章 “妖精”指路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妖精”指路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4节第十四章“妖精”指路 川骑收回望远镜,又暗示手下的3人规规矩矩地潜伏在茂盛的茅草里。他独自一人前往女人解手处,在众人不知不觉时,一下子就没入深深的草丛中。 这是一片特别漂亮的草地,一簇簇狼尾草与多种不知名的草种混杂一块儿,金黄的草茎与灰白的狼尾相互纠缠,在山头的劲风中摇来摆去,如同千军万马撕杀。 滕川稍加想象地看去,仿佛昨日的平型关战斗再现。那灰白的草尖始终占据上峰,一次又一次地将金黄的草茎扑倒,而被扑倒的草茎又不断挣扎着立起身来。 当川骑潜伏至那女人解手的地方,一个老将不会面时,其余3人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事实就摆在面前。这让对川骑总有些疙疙瘩瘩的宫琦,为他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感到可笑。 山本也不认识川骑似的,老想这人是不是有些“那个”啊?难道他有嗅女人尿的癖好? 在大日本皇军第5师团的所有军官中,传说性变态的除了和任何女人的第一次,都非得在洗手间站着完成的板垣征四郎外,就是情场高手新庄淳了。这个不但注重女人外貌,还特别在乎女人隐秘部位的日军中佐,在这方面传出了很多笑话。 凡是新庄淳弄到手的女人,谁地躲不过他的这一招。当然,他的这招,并非人人适用。那个隐秘部位像美智子耳朵一样不怎么雅观的女人就另当别论了。她有幸获得新庄淳的一夜犒赏,是充分利用女特工的那一套逗、惹、诱、缠,使他在不断的杯觥交错中酩酊大醉,直奔主题地放弃了必经程序。 次日醒过来之后,新庄淳弥补程序时,看到她那不雅观的隐秘部位,顿时为一夜的冲动和兴奋懊悔不已。 从此,这个女人只能享受“肛交”的待遇,这还是自己不断努力,使新庄淳心软获得的结果。可仅仅这点要求,也因后来有了美智子而得不到满足。不但如此,隐秘部位还多出了一些附生物,且久治不愈。 滕川比宫琦、山本多个脑筋,他首先想到,这女人再尿频尿急,也不会在一个多不到两个小时之内连解3次。除了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淋得他抬不起头来外,后两次都有些牵强附会。也许这女人是有意做作,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尼姑。反过来想,她不是一般的尼姑,又是什么人呢?难道是特工?! 滕川想去想来,想到了一个人,这让他吃惊不小!镇定下来后,他便摇头否定了。虽然他知道,特殊环境下,“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很正常。但那个被新庄淳中佐“祸害”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况且,自己几天前还在大同日军俱乐部见过她呢。 突然刮起风来,滕川从深思中回到现实,转眼看看川骑潜入的那片茅草,已经金浪滚滚。风越来越大,将川骑的身子刮出草来,3人正准备向长官靠近时,被他暗示住了。 川骑来他们面前,吩咐3人:“补充一点营养,然后换上农装出发。”。 山本道:“师傅,再担搁,女妖精们都跑了。”。 川骑道:“别废话,沿路返回,然后去五台山。”。 宫琦想,川骑是不是让那尼姑的骚尿熏昏头了,放弃了跟踪,怎么去五台山呢?只有滕川心里稍为有数,川骑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川骑率队返途时,特意朝追赶队伍的女人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心里默默地为她祝福:“美智子,多保重!”。 4人再次经过天坑,沿着滕川、宫琦曾经探过的路线,向尼姑队来的方向走去。走啊走,累得他们腰酸背痛腿抽筋时,终于看见一个真实的村庄,便加快步伐向那里奔去。 直到看到村庄,山本才明白川骑之所以放弃那伙女人,原来是那个“妖精”为他们指了路。“这‘妖精’是谁?她为什么要给川骑指路呢?”山本翻来覆去地想,怱然眼前一亮,难道她是自己人? 就在山本琢磨这个问题,滕川几乎确定了先前一直质疑不已的答案。他真的不敢相信,关于大同特高课那个患病女特工与新庄淳中佐的那些传言,完全是出于间谍工作的需要。 不过,滕川想到的仅仅是那个因新庄淳而染疾的女特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为他们指路的女人,却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一年多的上司美智子。 虽然早就看到了村庄,但却走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才挨近村庄。这个村庄很小,见不到一缕炊烟,就像一只濒临死亡的动物一样躺在山坳里,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如果没有狗的吠叫,谁也不相信那里面尚有生命。 4人刚刚进村,早已跑到村口的狗,狗仗群势地狂吠不已,好像在问他们:“什么的干活?”。 滕川、宫琦早已吓破了胆,赶紧退到川骑的屁股后面,川骑想从宽大的农装下抽出指挥刀,最终还是收回手来。 渔家子弟山本有自小与狗为伴的经历和孤注一掷斗群狗的经验,此时又有献恩于主的机会,便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与狗作出斗争的资式。 “叭嘎!你们死啦死啦的!”。 山本话一出,将川骑吓了一跳,他飞起一脚,将这个犯忌的“叭嘎”踢倒。川骑收回脚一看,才发现自己跟山本一样,也犯了天大的错误。 14.第十四章 “妖精”指路 15.第十五章 “破戒杀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破戒杀生”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5节第十五章“破戒杀生” 背后翘得令人生疑,再穿双皮靴,天底下恐怕都找不到这种农民,甭说晋北这屙屎不生蛆的穷山沟了。 脚上的皮靴既不能扔,又藏不了。怎么办呢?川骑想,只好等到天黑再混入村庄。否则,还真的没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事情又没有川骑想的那么简单,一个村民已经向他们走来了。看上去,来人年龄不下70,岁月在他的脸上耕出了很多的沟沟坎坎。 老汉一出面,狗们有了向主人显能和邀功的愿望,便狗仗人势地向川骑扑来。一只先前不怎么敢动口的狗也判若两人地冲向地上的山本,大有咬几口呈呈强的趋势。 老汉晃眼一看,来人跟自己一样土素打扮,想也不是什么值得狗咬的人,便吆喝开狗,问道:“老乡,打店吗?”。 虽然对中国汉语特别专业,康德元年“918”事变前就到了该国,又学习了不少中国士话,但川骑怎么也听不懂老汉的后半句。他及时地将“打店”放进大脑里,像驴子推磨一样转了一圈又圈,终于推出“驻马店”3个字来。 川骑马上兴奋道:“老乡,打驻马店那是军人的事情,我们戏班子不打驻马店。”。 老汉脸色如刚刚掉进地平线的夕阳,渐渐暗淡下来,心想什么乱七八糟,口音好像在灵丘城听见过。 一看老汉有些慌张,川骑马上意识到再不主动,可能会露出马脚。 “老乡,我们是闽南的,口音你听不懂!”。 “你们是蒙难的?”老汉伸手捂着一只耳朵,想听清楚川骑的话。 “是的。”。 老汉听清楚了对方的话,委实吓了一跳,接连后退着,自然自语道:“鬼啊……”。 川骑意识到对方听错了话,赶紧解释道:“我们是闽南戏班子的。”。 老汉一听他们“蒙难死百子”,想这也是死了儿子的跟自己一样可怜的人,就说:“跟俺进村吧。”。 川骑见对方转阴为晴,又补充道:“我们重走西天取经路。”。 老汉又捂耳问道:“什么虫,稀添取精驴?”。 川骑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3人,然后说:“我们师徒4人。”。 老汉吃力地问道:“你们死什么人?俺听不懂!”。 川骑也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就指着自己的人一一向老汉介绍:“我是唐僧,他是孙悟空,他他是猪八戒和沙和尚。”。 老汉见川骑奇奇怪怪地说了一连串,只好不懂装懂地将对方的话验证一遍:“你是党参,他是尿无孔,他俩个猪扒械,死在沙河上?”。 川骑从对方的话中,感觉到这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民,只好把话说得简单又简单:“《西游记》,知道吗?”。 老汉道:“知道知道,西北军有铁的纪律,这是杨虎城将军治军有方。”。 川骑摇头着急道:“不是西有纪,是《西游记》,中国小说,写猴子和猪的。”。 老汉好像已经反映过来,做了个猴子的动作,说:“你说的《西游记》?”。 “哟西哟西”,川骑竟然说着日语,与对方一起又蹦又跳地学起孙悟空来,直至滕川拉他衣角,才停下来。 川骑马上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天大的错误,悔得肠子都青了时,老汉好像没感觉到什么不对一样,热情地将他们领进村子。 这个小小的村庄,孤单单地蜷缩在恒山与五台之间的地沟里,一眼望去像被城市人扔出的一堆垃圾。虽然有10多项茅草土坯子房屋,但却只是一个人的村庄。狗倒不少,10多户人家均摊,一家一只有多无少。 问狗怎么这么多呢?答狗有肉吃,当然越集越多。又问那人呢?答让狗吃了。问这里的狗会吃人?答狗不吃人狗饿啊。问人都没了,狗怎么不走呢?答狗在“守村待人”。问狗咋不吃了你呢?答俺福大命大,大难不死。 川骑与老汉的一问一答,在静静的村庄上空回响,对方的每一次回答都说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灾难。 滕川从两人的问答中,半知半解地听出了一些名目,顿时感到一股血腥味弥漫而来。 晚饭是4个煮土豆,川骑们一人一个,老汉还得省嘴待客。 山本从刚刚老汉的问答中,好像听到狗都能吃肉,为什么让客人吃土豆呢?他越来越觉得,这刁民也太不把大日本皇军当回事了。一句“叭嘎”正要出口时,还是担心坏了川骑的大事,只好生气地将土豆扔在地上。 老汉赶紧捡起土豆,又瞪了山本一眼,然后说:“有你这样糟蹋粮食的吗?”。 山本虽然听不懂这句话,但从老汉那恶狠狠的表情中感觉到他在威胁自己,哪还容忍得下,便抡起手掌抽打过去,被川骑拉住了。 “叭嘎!你的不准对老人家无礼!”。 这是川骑进入老汉家里以后说的第一句话,用的是纯日语,表明他已经不把这一个人的村庄当回事了。 老汉一听他4人是日本人,马上退到屋角,顺手拾起地上的锄头,迅速去守住一道通往耳间的门。 川骑从老汉的言行中感觉到那耳间屋里有情况,暗示手下3人不要轻举妄动,然后从身后摸出指挥刀朝对方缓慢逼近:“这里的有人?”。 老汉摇头,整个表情完全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让川骑更加坚信里面的确有人。 “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 川骑咬牙切齿地向老汉逼过去,他刚举起刀,对方的锄头就落到了地上。他也收回刀,将老汉一把推开,然后去开那道耳间门。刚打开门,老汉的锄头又举向了他。他快速反应过来,喝退已经从背后抱着村民的山本,然后手起刀落,一颗人头便掉落地上。 川骑呸呸呸地吐了几口,又用手抹抹血迹斑斑而腥咸的嘴巴,再将指挥刀伸到老汉的尸体上擦了擦,然后推开耳间门一看,立即转脸说: “哟西,八戒,悟净,你们的好事来了。”。 15.第十五章 “破戒杀生” 16. 第十六章 变态的逼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 第十六章 变态的逼迫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6节第十六章变态的逼迫 一听川骑说有好事,山本一脸惊喜闯进耳房,果然见一个女人躺在炕上。他生怕争不到手,便先下手为强脱去裤子,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女人没有反抗。这让山本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深有体会,即便慰安妇甚至娼妓见到陌生男人,尤其是自己这种面相不怎么对得起辛辛苦苦10月怀胎的母亲的男人,也会条件反射地躲避一下。24日晚他接受“1”号慰安时,那小美人的躯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后来是他用恰当的抚慰,让她从恐惧中渐渐走出来的。 虽然自己那两颗暴牙己被滕川这小子击落,但空洞的嘴让他感觉到,比以前好看不到哪里去。 这女人怎么不反抗呢?山本仔细一看,见她腹上有鲜血流出,再将血流处的那双手扒开,一把剪刀露了出来。 女人自杀了!山本吓了一跳,一颗兴奋的心马上失落下来。 山本本想退出去的,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地去摸摸女人的躯体,温温的,还有些热气。他从开花露朵的被褥上掏出一些棉花,再将剪刀拔出,立即用棉花堵住刀口,然后又剥去女人的衣服。 ………… “悟净,怎么干这么久?”。 川骑已经在外面催促了,吓得山本连裆都来不及扣上,就慌慌的窜了出来。 宫琦虽然早就有了享用女人的欲望,但实在不想吃山本这头猪的下水。因此,山本出来后,他并不想进去。无奈川骑逼得紧,他只好硬着头皮钻进耳房。 “妈呀!女人死啦死啦的!”。 宫琦像见了鬼似的,一脸苍白,惊叫着跑出来,已是满头大汗。 山本的脸也露出惊慌的样子,怯怕川骑拿他x尸的事说事,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生怕大人拿板子打手心一样。没想到,川骑不但不责备,反而表扬起他来:“哟西,悟净的男人,八戒的不是男人。”。 宫琦以为川骑没在意自己的话,哆哆嗦嗦地说:“那,那女人死,死啦!”。 川骑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下,然后掉头对山本阴森森的笑道:“师傅早就知道她死了。她虽然己死,也比马口鱼强吧?是不是啊,山本。”。 山本愣了,心紧缩了一下。他觉得川骑已经变成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离自己的心太近,近得几乎没有距离,以至于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心速。如此状况,对自己是好,还是坏呢?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献身男友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因此,山本不敢再想下去。 川骑又转脸对宫琦道:“不比马口鱼强,总比你的手强吧?”。 宫琦知道川骑话有所指,心想,看来不去耳房,是不会被放饶的了。但宫琦一想到那具死尸,汗毛又立起来了。 此时,刚好山本替下的岗哨滕川进来了,宫琦就想拉上他给自己壮胆子。 川骑道:“别牵扯悟空,猴子哪会干这种事儿。”。 宫琦自始至终不承认自己是“猪八戒”,但为了求川骑放过自己,就说:“师傅,我也是猪啊!”。 川骑道:“八戒虽然是猪,但八戒是天蓬元帅变的。不像悟空,没父没母,纯属石旮旯里蹦出来的。”。 说者无意,听者却很伤感。滕川触景生情地想起了母亲,那个善良的富士山女人。来中国两年余,他的经历完全可以用“两”来概括:在过满洲国和山西两个地方,打死过两个中国人,接受过两次实实在在的慰安,对中国中秋、春节这两个节日比较熟悉,整日里想到的就是母亲和樱子这两个女人。可1937年9月18日傍晚,在华人举国上下欢庆中秋佳节时,滕川却收到了母亲病故的电报。这噩耗如同一路愉快旅行突然遭遇车祸一样,滕川至今还躺在病床上,偏偏又让川骑撵出了医院,岂不伤感? 而宫琦则从川骑变态的逼迫中感觉到,自己就是个早已判了死刑的犯人,那一枪早晚都要挨的。与其晚挨不如现在就进去,真正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时,就打死自己也不敢了。 看着宫琦从眼中消失,滕川就开始提心吊胆,度日如年起来。自24日晚“再次遭遇车祸”后,他已经丧失了“性”心。甭说一具女尸,就是一个貌如天仙的女人光光地躺在那里,也难勾起他的欲望。因此,他多么希望川骑能看在自己为其找到那本书的份上,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川骑好像也是他的蛔虫,并且哪壶不开提哪壶:“悟空,知道师傅为什么要你们这么做吗?”。 滕川立即吓得满身是汗,怯生生地朝川骑摇着头。他顿时感到,自己不仅仅被川骑撵出医院,还被推进了太平间,只待碎尸几段,塞进火葬场那根直耸云宵的大烟囱里燃烧,然后变成一股黑烟上天。 川骑又道:“悟空有所不知,师傅这也是万不得已。”。 滕川仍然摇头。 川骑道:“这是帮助你们,如何才能避免不进地狱。”。 滕川不敢再用摇头来回答,就像学生不能跟老师说“我写不成假条”,但却真的写不成一样,说:“嗯,师傅。”。 川骑道:“以后我们不但要与死人睡,也许还要靠死人才能生存。”。 滕川听不懂这话,又不知怎么回答,他越来越感到与川骑的相处简直是刀尖上跳舞,随时都有血光之灾。 川骑叹一口气道:“当然,有件袈裟就好了。”。 山本在川骑刚说完话时突然闯了进来,一张没门牙的嘴大张着,想说什么,但双唇颤颤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叭嘎!你看到什么了?”川骑从山本的表情上看出了敌情,急忙将腰上的指挥刀抽了出来。此时,外面的脚步已经挨近,吓得川骑赶快将指挥刀举起来,像一只御敌的螃蟹一样挪动着皮靴,作出与人决斗的姿式。 16. 第十六章 变态的逼迫 17.第十七章 杀僧夺袈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第十七章 杀僧夺袈裟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7节第十七章杀僧夺袈裟 如果将恒山和五台山当作坚挺的双乳,那么两者之间包括平型关在内的低地就是女人的乳沟,而德沟则是乳沟里一粒不显眼的小痣。每个抚摸女人乳体的男人都会在有意或者无意中触摸到这粒小痣,德沟也因此不会因极度的偏僻而成为世外桃源。 自日军大部队自满洲国大规模开进以后,山西大地如同麦苗地里泛滥蝗虫,遍地是颗粒无收的惨像;也如同羊圈里闯进了群狼,到处鬼哭神嚎。 学生停课,店铺停业,老百姓整天窝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土豪劣绅忙着转移财产,大官小员巴不得自己漂亮的姨太太们瞬间成了让人作呕的丑八怪。 一贯门庭若市的五台山因日军的封锁逐渐冷清下来,门可罗雀的寺庙供奉也大幅度锐减,致使赖以生存的和尚和尼姑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 鉴于此,数以百计的青年尼姑和青、壮年和尚自发组成了抗日队伍,老尼姑、老和尚则按照各个寺庙住持的要求,纷纷下山化缘,以补寺庙粮草之短缺。 9月26日这天傍晚,一个从五台山下来的老和尚,沿路化缘来到德沟。从他那黄色的袈裟和锡杖上判断,这应该是寺庙主法之类的人物。 如果把山西境内的日军比作和尚,那么板垣就是方丈,来到德沟化缘的这和尚至少是个大佐。战争一旦陷入大佐级的军官孤军作战的境地,完全可以想象败得有多惨烈。一个大佐一般高级的主法沦落到化缘的地步,足可见五台山的日子有多煎熬。 山本发现老和尚时,他已经进入村口,仅仅从那矫健敏捷的步伐上判断,这是个有武功的出家人。上午那些拥有一流轻功的尼姑已经令山本瞠目结舌,而一般情况下,尼姑的功夫是无法与和尚,尤其是主法相提并论的。因此,山本被吓了一大跳,像一只见猫的老鼠一样,慌忙进屋找川骑。 川骑警惕地举着指挥刀,在屋里螃蟹一样防备时,老和尚已经到了门口。 “阿弥陀佛,施主。”。 老和尚低下头来,双目紧闭、双掌合十说了一声后,准备进川骑们杀人的屋里化缘。他刚抬足跨门时,突然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头。 老和尚立即抬头从厰开的门里看去,看到了紧握指挥刀的川骑。他一怔,急忙扭身匆匆离去。 川骑从老和尚的背影感觉到,他那逃离的样子,像耗子见猫一般惊慌。于是,他心里想,这是个胆小怕事的出家人。既然那么胆小怕事,一定没有多高的武功。 川骑想袈裟都快想疯了,这煮熟的鸡还能让它飞吗?他赶忙握刀出屋追上老和尚,试图一刀直取对方性命,夺取袈裟。 突然,川骑又想到,不行啊,这和尚可以碎尸万段,但袈裟必须毫无损伤。于是,大步流星窜上前拦住对方,用中国话威胁道:“哪里走!”。 老和尚双掌并拢,闭目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说:“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就放贫道一条生路吧。”。 川骑强硬地说道:“别给我的来这一套,脱下袈裟,我的保你全尸,你的好去见如来佛祖。否则。”。 老和尚想不到,这日本人会对袈裟感兴趣,就说:“施主不就是需要这件袈裟吗?贫道给你就是了。”。 说着,老和尚把锡杖放在地上开始脱袈裟,可川骑却得寸进尺:“我的袈裟和你都要,袈裟要全的,你的要死啦死啦的。”。 老和尚也不是吃素的,噎川骑一口道:“施主,贫道不杀生,你可不必逼贫道。”。 川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眼睛倒睁不睁地蔑视着老和尚,大声辱骂道:“叭嘎!不是说五台山尼姑、和尚个个抗日吗?怎么会有这么个孬种呢?还不杀生,连大日本皇军也不杀?”。 老和尚没听懂对方日夹中的语言,仍然在脱袈裟,这给川骑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当老和尚两肘将袈裟送至颈部正在往下退头时,川骑一刀扎去,指挥刀穿膛而过,刀尖从他的后背露了出来。 川骑知道,这老和尚并不是那种一刀毙命的普通人,因此就用力将指挥刀旋了又旋,确信对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搅得稀烂,这才抽出它来。刀一抽,老和尚的鲜血如同涌珠泉一样,咕噜咕噜地往外直冒,人也缓缓地向地上倒去。 在川骑收刀扑向老和尚,并美滋滋地吸食着鲜血的时候,屋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嚎叫着奔村外飞奔而去。 17.第十七章 杀僧夺袈裟 18.第十八章 趁机而逃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 趁机而逃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8节第十八章趁机而逃 宫琦的惊慌逃蹿,让滕川觉得自己即将面临有生以来最难度过的难关。因为,他从刚刚川骑的变态行为中感觉出,长官对自己的庇护不会太久。也许川骑还会从宫琦的懦弱和山本的贪婪中看到他滕川的可塑性,从而让他在包括睡女尸这样的“恐怖活动”中冲锋陷阵。所以,在川骑和山本去追宫琦后,他却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川骑和山本捉拿宫琦的咒骂和呼喊声也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终在滕川的耳中消失。 异国他乡的重重大山里,滕川如同一粒尘埃在黑暗中飘忽不定。四面八方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每走一步,他都有坠落万丈深渊的担心和石沉大海的感觉。虽然如此,他仍然安慰自己,即便是死,也比让川骑逼奸己经冰冷的尸体要强。况且,只要离开川骑,自己就有逃生的机会。只要能逃生,自己就有见到樱子和美子的可能,哪怕是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逃生的欲望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牵着滕川在德沟的深沟里爬行,每挪动一下都如同一只警惕天敌的蛤蟆一样小心翼翼,四周突然窜出来的每一个黑影都让他感到,这是剪径的强盗,甚至是催命的魔鬼。 突然传来了狼“阿乌……阿乌……”的嚎叫,让滕川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头发也直立起来了。 一只狼的嚎叫,引发群犬的狂吠;一群狗的虚张声势惹恼了群狼,“汪汪汪”与“阿乌阿乌”的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德沟的夜空成了狼与狗pk嗓音的竞技场。 从狗叫的音响上判断,自己离小村庄不到一公里,这就是逃离不下半小时的成果。如此距离,使滕川猛然意识到必须加快步伐,才不至于让川骑在抓获宫琦之后腾出手来对付自己。于是,他拔腿沿着已经用腿脚探索出来的这条沟槽奔跑,企图像被猎手惊动的豺狼虎豹一样逃之夭夭。 不过,大日本帝国富士山下长大的孩子擅长的是花前月下浪漫的闲庭信步,每一条腿都因为缺乏锻炼而孱孱弱弱,肺活量也小得只能带动百多斤的躯体作一般强度的运动和短程的奔跑。 滕川跑一阵走一阵爬一阵,不知逃了多少时候,也不知离开那个令人恐怖的小村庄有多远,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疲惫不堪而难以支撑下去。 上午的压缩饼干和挨晚的那个煮土豆如同平型关战斗中那千余日本兵一样,早已被贪婪的胃消灭个精光,饥饿魔鬼一般地喊叫着向他奔袭而来。像“西安事变”后国共合作一样,瞌睡虫又与饥饿的魔鬼形成统一战线,为饥饿的魔鬼呐喊助阵,还挑唆着他的上下眼皮打起架来。 此时此刻,滕川的战斗力已崩溃到了极限,像一只刚剥去皮的烂香蕉一样,倾刻间被瞌睡虫揉成了一团烂泥。 樱子走进了滕川的梦乡,可梦境不再是樱花灿烂的富士山下。滕川梦见,一队人马追着他们不放,自己拉着樱子拼命奔跑,越沟跨河,朝一片森林跑去。刚进森林,又被追上了。一个长官模样的男人像条恶狗一样窜出来,用指挥刀挑去樱子的衣服,然后脱去自己的裤子一下扑在她的身子上。滕川急忙去拽这个男人,可脚手却不能动弹。他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时,猛然发现,这个在樱子身子上不断冲刺的男人就是川骑。 “不能啊,她是你的女儿樱子!”。 滕川试图以亲情和伦理打败川骑,拯救自己的未婚妻樱子。但对方并不把这当回事,阴森森地说:“战争中只有女人,没有女儿。”。 川骑在女儿樱子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发泄完兽欲,一边穿着裤子一边对滕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要打败可怜而又可恶的支那人,你得黑心黑肝,将除自己而外的任何人都不当人,包括大日本士兵的母亲和女儿。既然不把她们当人,还顾及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呢?”。 滕川在川骑表明态度后不再去管又扑向樱子身子的日军士兵,因为她的父亲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仅仅是樱子的未婚夫而已,比起父女关系来有天壤之别,他再去管就是中国人说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一个队大概20多个士兵轮番上阵,在樱子身上得到慰藉后懒散离去。滕川肢体才恢复了知觉,他赶忙去搀扶樱子,发觉她已经死去,平时滑如天鹅绒的躯体变得老松树皮一般瘦骨嶙峋的埂手。 “樱子!”。 滕川呼唤一声,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樱子真是川骑的女儿吗?滕川想着梦境,又记起樱子曾经向自己透露过的她父母的“书缘恋”,再想想昨天川骑从他手里接过那本书的表情,不禁大吃一惊! 滕川准备动身,再努力走走,离德沟远些。他一路走一路想,如果有幸逃脱,万幸遇上幸存下来的樱子,该不该把这个梦告诉她呢? 又走了一程,瞌睡虫再次袭来,滕川踉踉跄跄又倒下了。这次入睡他一宿无梦,直到次日天亮,有人踢打才苏醒过来。 18.第十八章 趁机而逃 19.第十九章 寻找失落的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第十九章 寻找失落的书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19节第十九章寻找失落的书 川骑用皮靴猛踢滕川时,将身份一下子提高了许多,恶狠狠地说:“我的是如来佛,你孙悟空的别想逃过我的手掌心!”他不但提高自己身份,还将宫琦晋升一级道:“你猪八戒的也是孙悟空,也没逃过我的手掌心!”。 滕川忍痛拾爬起来,才看了看袈裟后的宫琦,原本薄薄的嘴唇已经变得很厚,眼圈肿肿的,整个样子逐渐向川骑介绍的“猪八戒”靠近。毫无疑问,这是川骑“化妆”的效果。 川骑将锡杖递给山本,让滕川感到,他即将动手给自己“化妆”,并且作好了忍痛挨打的准备。万没有想到,川骑又放自己一马,他学着和尚的样子说:“阿弥陀佛,下不为例。从今以后,谁要是再逃跑,师傅不再念那紧箍咒,而是敲开猴头吃猴脑,杀死肥猪炒心肝。悟空、八戒都给我记住了。可别怪师傅不顾手足之情,六亲不认!”。 宫琦和滕川先后表态:“徒儿不敢了,师傅。”。 山本低声道:“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就是了。”。 川骑从山本手里接过锡杖,顺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哟西,悟净是个老实人。不过,是比八戒色了一点。今后遇到女尸啊什么的,还是让八戒先来。可别让八戒玷污了‘色猪’的好名声。”。 山本道:“是,师傅。”。 “不过,徒儿想请教师傅,那流沙河”。山本欲言又止,川骑叫他有话就讲,有屁快放。他这才不好意思地问道:“那流沙河里有马口鱼吗?”。 川骑一听大笑起来,又拍拍山本的肚子说:“哟西哟西,咱悟净之所以不色,是马口鱼用多了的缘故。那流沙河里的马口鱼一定多多的、大大的。”。 山本幸福地闭上眼睛:“要是能见到流沙河该多好啊!”。 川骑让过憧憬着未来的山本,掉头对滕川说:“悟空虽然是石猴,但也不能不识人间烟火。大师兄总得有大师兄的样子,得给二弟三弟作个榜样,今后的女尸你得先上。”。 滕川心里一阵恐慌,胃也痉挛起来,实在想吐,但又腹中空空,只感到头晕目眩。他想到,要过川骑这一关,只好再拿那本书做文章了。于是就抛砖引玉地对川骑说:“师傅,‘唐僧师徒’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执意取得经书,这西天的经书就这么重要么?”。 川骑道:“当然重要,唐僧取经为的是拯救支那这个愚昧的民族。中国古代大唐帝国的繁荣昌盛,已经证明了这点。后来中国又跌入低谷,不但让大唐的太阳永远没落,还成了著名的东亚病夫。我裕仁天皇菩萨心肠,派出百万徒子徒孙远赴中国,就是要让这个已经被称为支那的国家重整旗鼓,这个民族再次扬眉吐气。因此,大日本帝国大东亚圣战的目的与唐僧取经一样。只不过,我们不是来取经,而是送经来的。”。 滕川对这些大道理一知半解,仍然围绕自己的话题说:“如此看来,这经书跟师傅那本从不离身的小说一样重要。”。 这一提醒,川骑才想起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来,立即将自己的上下身摸了个遍。他的脸色如同刚被杀死一样,开始变得苍白和僵硬起来。 从川骑的表情上,滕川再次感到那本书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也许他真的与那个“书缘恋”的故事有关。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川骑才不管谁跟自己的女儿关系如何呢?弄不好会为9月24日晚上的事大开杀戒,那谁也甭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师傅,徒儿这就给你找书去。”。 滕川说后见川骑没有反对,就逃亡一般地往村庄走去。川骑吃一堑长一智,就示意山本紧跟其后。他二人一走,余下宫琦与川骑独处,这让他有些老鼠伴猫的感觉。 待了很久,宫琦终于壮起胆子对川骑说:“师傅,多一个人多双眼睛,不如八戒也去找找吧。”对方听他自称“八戒”,自然有一种征服宫琦家族的快感,就说:“哟西哟西,徒儿总算以大局为重了,去吧去吧。”。 川骑追回宫琦再逮滕川,本来就没有离开德沟的想法,便赶忙跟随宫琦踏上返回的山路。两人迈开两腿走了又走,终于看到德沟的轮廓,又见山本连滚带爬地从岭上下来,嘴里不断地大声呼喊:“师傅,师傅!”。 开始,川骑以为,滕川又借机逃走了。后来,滕川也踉踉跄跄地出现在眼里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下来。 川骑很高兴山本和滕川为自己找到了那本书,但山本气喘吁吁地告诉他的是,村庄里有人。 “书呢?那本书在哪里?”川骑抓住山本的衣领,推来搡去地问道。 山本本来就喘不过气来,再让川骑这么一折腾,就像只被人捏着脖子的鸡,脸憋得猴子屁股一般彤红,喉结像一粒球滚来滚去,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 川骑知道那本书是找不回来的了,心里顿时空落起来,山本也就成了他的受气桶。他火冒三丈地朝山本踢出一脚,又一掌将对方推了个趔趄,然后破口大骂:“叭嘎雅路,你这蠢猪!你不会杀了他吗?也许还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吃的。”。 山本忍着疼痛向川骑摇摇头,而对方则掉头问滕川:“村庄里有些什么人?是女人吗?”。 滕川点着头连连后退,怯怕川骑的腿脚向自己踢来。可川骑却突然阴转晴道:“哟西哟西,这不是瞌睡来了遇枕头吗?有这么好的事,你们还跑什么呢?”。 山本听不懂川骑学来的这句中国土话,只好糊里糊涂而自言自语道:“好多好多女人哪!”。 滕川见山本老是说不清楚问题,这弄不好会让川骑作出什么荒唐的举动来,只好如实地将情况告诉他。川骑一听,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19.第十九章 寻找失落的书 20.第二十章 此村为何没女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 此村为何没女人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0节第二十章此村为何没女人 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一在德沟出现,这意味着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这让川骑对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懊悔不已,甚至有些绝望起来。 按照“如来佛”女儿美智子的思维,她应该走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以便设法提醒或者保护帝国军人。 就昨日而言,如果她不假装小解,用茅草人指明方向,川骑等4人一直跟在尼姑队腚后,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呢! 因此,川骑想,美智子应该有这种思维并付诸行动。不过,她再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处理完3具尸体。 川骑知道这天大的错误已经无法弥补,找回书本的愿望也像搁浅的船舶一样,因为没有航行的条件而无法再驶入水域。当务之急,自己得率领手下赶快离开德沟,去找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即将离开这个小村庄时,川骑仔仔细细将它看了一遍。他觉得这德沟有些像仰卧的女人,两边的山脉如同大胯一样自村庄分岔一直往前延伸,别说肉眼,就是用望远镜也看不到头;村后那低缓的岭坡如同女人的腹部,而村庄就是女人的隐秘部位,那些树木就是成塾女人茂盛的体毛。这是一个有山有水有树的风景不错的地方,川骑把它记住了。 4人惆怅上路,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地,好像一辆在悬崖峭壁的险路上突然失控的车辆,是撞向山坡,还是掉落悬崖,根本就无法选择。 他们漫无目的地从村庄前面的那条沟出发,走至两山收拢时,凭天由命地爬上左边的山岭,绕来拐去地走啊走,终于在离乔沟并不遥远的地方看见一个村庄。 此村比德沟大至少2至3倍,地处晋东北一片肥沃之地。但却看不到一丝繁荣景象,反而像刚刚遭受惊吓一样,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只有狗在村里窜来窜去,像一支自发组织的队伍,在保护着这个村子。 有了袈裟和锡杖,川骑用不着鬼鬼祟祟,而是大踏步进入村子。狗才不管你“唐僧师徒”呢,它们极负责任地追了上来,将4人团团围住。 “阿弥陀佛,我师傅4人重走唐僧西天取经路,还望给个方便。” 川骑这一说,宫琦以为来了人,但还是一群狗,呲牙咧嘴的叫得更凶了。它们好像在说:“别装模作样了,一看那短粗短粗的样子,就是我们不欢迎的日本人。”。 宫琦见川骑在跟狗说话,忍不住想笑,但不敢笑出声来。他看着川骑那与袈裟极不协调的样子想,这要是换到滕川的身上,也许人家真的以为来了“大唐和尚”呢。 宫琦当然不知道,川骑之所以这么说,是抛砖引玉,想利用自己“唐僧”的身份,将村里的人引出来。 狗是乡村的报警器。果然有三、五个胆大的村民,握着家什怯生生地向他们走来,表情带有明显的敌意。 “阿弥陀佛,施主,我师傅4人重走唐僧西天取经路,还望给个方便。”。 川骑说完,睁大眼睛看了看这些村民,果然都放下了家什,其中有一件五齿的铁器。他豁然开朗,这不就是《西游记》里猪八戒的钉耙吗? “我是唐僧,他仨人分别是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 看着川骑一一作了介绍,村民倒不像德沟的那老汉,与他啼笑皆非地交流下去。 虽然在平型关“死了”很长时间的川骑,中国话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流利,且并未完全掩盖日语的成份,但村民们还是将他们当作“唐僧师徒”迎进村庄。 “唐僧师徒上俺这旮旯取经来了,大家出来吧。”。 手握钉耙的村民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喊起来。他的声音像一阵风,吱嘎吱嘎地将各家各户的门吹开,各种各样的头就像雨后春笋般从茅屋里冒出来。小孩子则如同鸡崽一样,纷纷从老母鸡般警惕的大人胯下一窜而岀,飞达达跑到“唐僧”身边,轻轻扯扯他的袈裟,摸锡杖,好一副天真好奇的样子。 “小施主,喜欢吗?”。 川骑竟然突发父爱,边问边摸一个小孩的头。这小孩张开缺了当门牙的嘴,说:“死缓。”。 川骑道:“哟……好,好。”。 钉耙村民驱赶小孩:“去去去,待会儿,请师傅们表演三打白骨精,让你‘死缓’个够。”。 事情像川骑想象的那么乐观,“唐僧师徒”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酒足饭饱之后自然问及初进村庄时的状况。 钉耙村民脸色一变,哀声叹气道:“师傅莫见怪,俺村出了事情。”。 川骑道:“什么事情,让施主如此慌张?”。 钉耙村民答非所问,说:“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师傅就放心表演三打白骨精吧。”。 川骑不好再问下去,只好说:“施主,今天我师徒4人鞍马劳顿,不如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再表演如何?”。 钉耙村民点头道:“也行,只不过俺庄条件捉襟见肘,怕要委屈师傅了。”。 川骑道:“施主说哪样话呢,出家人不受冻挨饿,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 钉耙村民道:“难得师傅德厚仁心,乡民这就落心了。”。 川骑怕话多有失,想尽快结束交谈,但还是急于知道村庄出的事情。因为,他一进村就发觉此村有些异常。虽然如此,但他一时又找不到试探村民的办法。恰好山本悄悄地拉拉他的衣角,并斗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施主,明天表演,还得劳你大驾。”。 川骑在山本的提醒下开始试探村民,但出于慎重,他有意将话说得含蓄一些,就把一次就能表达的话分作两次来说。 “那白骨精的扮演者得劳驾施主提供。”。 当川骑说出下半句时,钉耙村民为难地摇摇头后并未开口,这使得他不得不问道:“此村庄为什么没有女人呢?”。 20.第二十章 此村为何没女人 21.第二十一章 啼笑皆非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第二十一章 啼笑皆非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1节第二十一章啼笑皆非 没有白骨精,次日的表演照常进行。由于整个戏简略到几乎在孙悟空与白骨精之间进行,唐僧在里面的台词也极少极少。因此,川骑突发奇想地拿山本充当了白骨精。 全村老老少少都赶到钉耙村民家门口的大院坝里,黑鸦鸦的一坝人的确见不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使山本大失所望。 直至钉耙村民站在院坝高处发话,川骑才知道他是这个村的村长。村长向大家介绍“唐僧师徒”时,每个人都被他们那与《西游记》人物极不协调的样子惹得一阵哈哈大笑。 为了让“沙和尚”客串“白骨精”的形象真实一些,川骑给山本戴上一块格子花头巾。山本的样子活生生傻姑一个,更惹得满堂哄笑。这让川骑越来越觉得,他的《西游记》已经成了此村喜闻乐见的精神食粮。 表演正式开始时,川骑发觉一个致命的问题:“孙悟空”和“白骨精”都几乎说不成汉语,怎么办呢? 此时,“白骨精”已经登场,“她”拎着一只竹蓝朝“唐僧师徒”走来。由于过于矮小和肥胖,又空洞洞的缺了两颗门牙,不像那让猪八戒色迷迷地盯得直流口水的女人,倒十分像《西游记》里的那头“色猪”。 “白骨精”把竹蓝放下,宫琦应该立即上去蹭吃喝的。可这“猪八戒”却傻不愣登地站着,直到“唐僧”踢他一脚才反应过来。而“孙悟空”却提前举着一根木棍,从村长家的驴圈后窜出来,不讲不说就朝“白骨精”头上打去。 从“白骨精”到“猪八戒”再到“孙悟空”,一句台词也没有,只有滕川“啊”地一声吼叫和山本疼痛难忍的惨叫。“妖”“猴’之间都把川骑的千叮万嘱置于脑后,双方竟然违背表演规则,相互抓扯,并扭打起来。 村民中有人看过灵丘戏班子表演的《西游记》,觉得这“师徒”4人能把它改编得如此有滋有味,就笑得死去活来。他们的捧场,让原本急着去制止两人的川骑原地不动,让“孙悟空”和“白骨精”把笑点全部抖落出来。 “一打白骨精”以“孙悟空”和“白骨精”头破血流的两败俱伤收场。接下来的“二打白骨精”因为山本伤势过重,不得不换上宫琦,一个老太婆的装束没那么讲究,但川骑还是让他戴上那块沾有山本血迹的头巾。 此次殴打“白骨精”,由于“孙悟空”的假打而没有刚刚的效果,以至于村民纷纷嚷着要求换人。 有人高声嚷嚷:“不如让‘孙悟空’来装‘白骨精’,凭个子和长相都接近一些。”。 有人还要求,让“唐僧”来演老头子,也许“三打白骨精”还有点看法。否则,趁早从村里滚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川骑让这些村民刁难得只差抽出袈裟里面的指挥刀,但从长远来打算,又不得不顺从民意,将假戏真做下去。他调整一下思路,决定亲自扮演白骨精变成的老头儿,至于猪八戒和沙和尚这两个人物,就纯粹省去。 在给滕川说戏时,川骑低语告诉他,为了能在这个村庄长期扎根,养精蓄锐,东山再起,必须委曲求全,假戏真做。滕川说自己怎么敢打中尉呀,真的不敢打。川骑说你傻呀,只要不拿师傅我当“白骨精”山本殴打即行。 当川骑柱棍着棒地出现在村民的眼前时,身着袈裟的“白骨精”令村民们感到,如此造型,意味着这场戏的g潮即将到来。 正当村民望眼欲穿地等待好戏开演时,村庄却来了不速之客。随着“哇哇哇”的几声鸣叫,从乔沟峡谷或者德沟啊什么地方饱餐了人肉的几只乌鸦飞临村庄上空,落栖村长家房背后的那株歪脖子树上后,又叫个不停。乌鸦的鸣叫,让村民们预感到,又有大难来临。 有村民悄悄离去,他们像一双无形的手,牵动着喜欢看热闹的人的衣角,不大功夫,人就去了半余。而“孙悟空”却老在驴圈背后磨蹭,不知怎么对自己的长官下手。 “白骨精”见“孙悟空”老不现面,而眼前的人脉渐渐细小下来,眼看好容易聚集的人场即将土崩瓦解,就急着去找滕川。又一场别出心裁的“三打白骨精”上演,让那些已经动身的村民停下脚来,继续看热闹。 “白骨精”教训一阵“孙悟空”,又出现在村民眼前,紧接着“孙悟空”持棒冲向“她”并一阵乱捧打下。“白骨精”躲闪不及,倒在了地上。 “叭嘎!滕川,你的死啦死啦的!”。 山本冲向滕川,拾起他丟在地上的棍棒朝对方猛击。宫琦则拔腿奔向村外,因为他见村长已经找来钉耙,朝地上的川骑冲去。 “小鬼子,俺日你祖宗!”。 村长的叫骂声如同冲锋号,村民迅即冲向“唐僧师徒”,整个场地乱作一团。 刚刚接近川骑的村长再次叫骂时,川骑手急地从袈裟里抽出指挥刀,只见一道寒光闪过,村长像只麻袋一样倒下来,飞血四溅。 21.第二十一章 啼笑皆非 22.第二十二章 喜欢人的血腥味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2.第二十二章 喜欢人的血腥味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2节第二十二章喜欢人的血腥味 村长的飞蛾扑火,像在警告村民,这是几个坚硬的石头。每个人都有鸡蛋碰石头的担忧,群起而攻之的阵势立即变为对峙。 川骑从至少10比1的力量悬殊中,识时务者为俊杰地命令滕川、山本后退,然后离开这个村庄。 在村外的那片白桦树林里,他们遇上不断哆嗦的宫琦。 山本正想以惩罚逃兵为借口,借宫琦的躯体解解刚刚被滕川殴打之恨,却被川骑吼住了。 “叭嘎!你的死啦死啦的!”。 宫琦以为,川骑在骂自己,谁知他话一出口,手掌便向山本抽打而去。 “你坏了本中尉的长久之计,真该千刀万剐!还有你。”川骑继而掉转锋芒对准滕川,说:“也罪该万死!”。 滕川也自责地想,如果不是那几只在自己头上乱喊乱叫的乌鸦,就不会想到母亲、樱子和美子;如果不是川骑这老叭嘎,樱子也不会遭此大难,自己的不幸与川骑大大的有关。正好,川骑在教训他时一再强调,如果不假戏真做坏了大事,拿他试问。他的较真导致山本的冲动,引发了村民的暴动。 “三打白骨精”的表演,像为死人做道场一样,迫使川骑等人如同被道士驱逐的孤魂野鬼,再次流落在晋东北的荒郊野外。 好在村庄的招待让他们补充了难得的营养,周身的皮外伤也得到了村长秘方的治疗,行军之路不再像前3天那么艰难。 川骑不知何处去,率队凭感觉地向前走着。逃离平型关战场的这些日子,他老在想新庄淳的那酒究竟有没有问题?想去想来,川骑觉得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就是新庄淳捣的鬼。 川骑入华的时间比新庄淳长,能力也不在他之下,还是板垣将军亲自点的将。他之所以屈居新庄淳之下,一是宫琦俊心胸狭窄算老账,二是板垣的确有锻炼一下他的意思。因此,禿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川骑早晚得超越新庄淳。而新庄淳又是那种无法容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人,川骑出城以后的疼痛难忍也就有了说法。 事态按照新庄淳的设想发展,川骑一路拉稀贻误了战机,这在大日本帝国皇军里是要追究的。只是新庄淳人算不如天算,不但自己丟了小命,还歪打正着地让川骑活了下来。 突然传来“哇哇哇”的几声鸣叫,那几只乌鸦追了上来,让4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川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枪不在。他这才想到,自己逃离乔沟之前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不但扔了自己的手枪,还训斥脱下灰色军装的手下丟下捡来的汉阳造。 当时,山本曾大胆地提醒川骑,没有枪行吗?川骑大骂叭嘎,你见过带枪的“唐僧师徒”吗?山本不敢多言,却暗下嘀咕:难道还有携带指挥刀和望远镜的“唐僧师徒”? 川骑想,如果有枪,村庄的那些刁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自己也正好多杀他几个人,以解这几天来的郁闷,省得几只乌鸦都追来,在头上作威作狐。 也就在这个时候,川骑豁然开朗地有了目标。他决定去乔沟,寻几支枪来,以防今后之不测。 尽管“唐僧师徒”不知道乔沟离这个没女人的村庄有多远,连行走的方向也是根据白桦树皮的状况来定,并且按照歪打正着的思维东奔西窜地走着。但好运往往会眷顾懵懂的人,包括来自异国他乡的大日本皇军,尤其是平型关战斗寥寥无几的幸存者。 经过几个小时的急行军,川骑的鼻子渐渐兴奋起来,这让他感觉到,乔沟应该就在前面了。 虽然不曾留意大日本皇军伤心之地附近的地形地貌,但川骑从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腥与腐尸混杂的味道中判断,乔沟近在咫尺。 服务板垣这么多年,川骑还是有收获的。板垣之所以将靶场建在离自己府邸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是他特喜欢人被杀后的那股血腥味。尤其是敌人鲜血散发出来的味道,他闻之如饮山西汾酒,欲醉欲仙。可以这么说,板垣的战略部署既借助于女人躯体,又依赖那个血腥味弥漫的靶场。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女人和鲜血,板垣就废人一个。 为此,板垣曾骄傲地对酒色俱全的土肥原贤二说,没有一个将军不是鲜血浸染出来的,并套用拿破仑那句名言道:“不敢闻血腥味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为了川骑将来有出息,板垣除了让他像宫琦一样练活靶外,还叫他睡在血淋淋的尸体堆旁,直至他完全适应血腥味,才竖起大姆指道:“哟西,川骑君将来定有大出息。”。 22.第二十二章 喜欢人的血腥味 23.第二十三章 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3.第二十三章 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3节第二十三章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唐僧师徒”进入乔沟战场,像觅食的狗一样在茅草和灌木丛中嗅着,并如愿以偿地在离老爷庙不远的灌木丛里找到了枪。枪支虽然不少,但几乎是破破烂烂的汉阳造。 一眼看去,每一支枪都让川骑感到,这根本不叫枪,而是破铜烂铁,也就是连中国自己的国军都瞧不起的烧火棍。他想了想,竟然又把这些破烂与中国鸦片战争以后的历史联系起来,觉得它们是一杆杆让鸦片熏染过的烟枪。而就是这些烟枪,却使大日本皇军损失千人以上,让大日本帝国蒙受了奇耻大辱,这岂不是天方夜潭?! 川骑纳闷儿,怎么没有大日本皇军的枪支呢?他掐着自己的额头想了又想,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定是八路军鸟枪换炮,扔了自己手里的“芝麻”,将大日本皇军的“西瓜”掠走了。 按照中国民间的说法,没有硃砂,灶心土也行。川骑就命令从这些枪支中挑选出好一点的带上,又力所能及地从地上捡了子弹,还寻到一些手榴弹,直至装得让背包压弯了山本的腰才善罢甘休。 备足武器弹药,正准备上路时,川骑才发现宫琦又不见了。 “叭嘎!”。 他大骂起来,边骂边用望远镜前后左右扫描一遍,又由远到近地观察一番,都不见宫琦,却看到老爷庙前有一坨牛粪一样的小土堆。 “这是一座坟。”。 川骑心里这么想着,好奇地看看坟前那块木牌,但对着自己的是木牌的棱角,根本就看不到上面的字迹。他放弃了坟墓,又用望远镜观察时,一个人朝他们奔跑而来,是宫琦。 从宫琦慌慌张张的样子看,像是如临大敌,难道又碰上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川骑条件反射地马上卧倒在草丛里。 一想起尼姑队,川骑就感到头疼,她们不仅是自己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影子,还是他们这4人的催命鬼。她们的出现,让川骑对如来佛女儿“小耳朵”美智子更加担忧起来。 自从天坑与美智子邂逅以来,川骑越来越想不通外策内应的大日本皇军,在板垣这个帝国精英的亲自策划下,竟然拿区区30来人的尼姑队毫无办法?他想,即便这支小小的队伍是老虎的牙齿,也应该拔了啊? “中尉,川骑中尉!”。 宫琦打断川骑的思绪,大喊大叫着来到他跟前。这是对方几天来如此富有情感地呼叫长官,也许是对川骑非但不追究自己,反而责罚山本的报答。 “叭嘎!天塌下来有本中尉顶着,你鬼哭狼嚎个什么?”。 虽然这么有底气地指责宫琦,但川骑仍然卧在地上一动不动,滕川和山本则把枪拴拉得哗啦啦响。不过,望远镜里并没有出现尼姑队的身影。但川骑还是将那座坟墓的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情况,连一丝疑点也看不到。 川骑放心地从草丛里生出来,正抽刀惩罚谎报军情的宫琦时,对方全身筛糠似的哆嗦着,抬手往老爷庙方向指了指,想说话,但硬是说不出话来。 川骑见宫琦异常地慌张,想他必然是遭遇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又开始如临大敌地心虚起来,再次卧下并急不可待地催促他说出实情。而宫琦却摇着头,说什么也不将实情透露出来。这让川骑感到莫名其妙,同时也气愤至极地立起身来,举手就向宫琦煽去。 “中尉。”宫琦见川骑的手伸过来,为免皮肉之苦,便马上道出实情:“老爷庙前有你的坟墓。”。 川骑的手顿时像中了枪弹似的倒下来,心里悲喜交加,脖子硬邦邦的,说不出话来。最终悲给喜让步,竟然有一股暖流自心房而出,一下子涌向鼻腔,酸溜溜地刺激得各有一行泪水从眼眶里汩汩流出。 从寻找枪支的地方到老爷庙至少300米,川骑几乎是连滚带爬而又火烧眉毛地奔跑过去的。他随宫琦来到老爷庙,看清了那块木牌上的字,就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地泪崩了。 川骑伏身跪在自己的坟墓前痛哭起来: “将军呀,川骑对不起您啊!一个无耻至极的逃兵,却让将军如此惦记,您让川骑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啊……”。 川骑边哭边说,竟然昏倒在自己的墓前。这可吓坏了另3人,他们急忙去服侍川骑,并且从他身上学到了该怎么忠诚于长官。同时,从板垣的所作所为上意识到如何善待别人。 “川骑横滨卖苦力,将军识我方为人;昭和六年招入伍,伴君来到满洲屯。官邸陪君左和右,君待川骑如亲人;教我杀人不眨眼,训我一身赤甘胆。举荐川骑为乌鸦,人生又有新变化;孝忠天皇不虚度,杀戮许多支那人。灵丘战备忠职守,兵马未到草先行;深夜开拔运军需,乔沟峡谷遭伏击。卑职中了小人计,行军途中患痢疾;贻误战机未参战,贪生怕死逃山岭。如今见了我坟墓,当我壮士来掩埋;碑字竟是将军题,让我何颜再苟生?将军不记川骑过,福寿绵长覇东京;将军千万多保重,来生犬马来伴君!”。 川骑叨叨完毕,便像一头刚刚遭到猎人射杀的野猪一样,猛然一下子向远处窜去。而他去的地方正好有一脉畸形怪状的顽石,每一种动物在不注意中撞上都会头破血流。 从川骑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借助岩石自寻短见,川骑等人顿时傻了眼。 在川骑那感恩和忏悔兼备的表白中,不但山本泣不成声,连滕川和宫琦也泪流满面的了。3人都倍加感到,自己不能没有川骑,这个团队一旦离开他,将无法生存下去,就象跪乳的羊羔高不开娘一样。因此,3人不约而同地冲上前去,制止川骑自杀。 当川骑的头正往顽石上撞击时,滕川猛地窜上去,死死将他抱住了。 “中尉,你可不能死啊。”。 滕川跪在地上,哭叫着央求道,用真情打动了川骑。 “将军之情似水深,川骑誓死以报恩;杀它千百支那人,祭奠乔沟千英灵!”。 川骑在滕川的哭求中,再次跪在由板垣将军书写的“大日本帝国皇军中尉川骑之墓”前,发了上述誓言,然后猛然起身,昂首挺胸离开自己的坟墓。 那几只乌鸦与川骑心有灵犀一点通地再次飞来,“哇哇哇”地在头顶上直叫唤,好像在提醒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川骑隐隐约约地记得,自己在东京国家图书馆零零散散地看过一些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主人翁非仙即神,都有“呼兽唤鸟”的奇异功能,只要打个响指或者吹个口哨啊什么的,神兽或者怪鸟便会驾到,并形影不离地跟随。 这几只乌鸦的再次出现,让川骑感到自己已经成了中国古代神话故事的人物,而乌鸦则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神鸟。因此,川骑突发奇想地作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23.第二十三章 在川骑墓前的表白 24.第二十四章 重组乌鸦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4.第二十四章 重组乌鸦队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4节第二十四章重组乌鸦队 川骑与乌鸦可真投缘。原本舒适的板垣翻译官,阴错阳差地成了日军乌鸦队的要员。“川新合作”实施后,他以为自己的“乌鸦”生涯就此结束。如果不是那泡稀,他不光结束“乌鸦”生涯,生命也免不了在平型关战斗中灭失。可一泡稀一拉,自己又被这泡稀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说实话,在乌鸦队与特卫队这两个称谓中,川骑喜欢的当然是后者。因此,幸免于难逃进深山之后,他根本就不会想到重组日军乌鸦队。可日本版《西游记》的表演砸锅,使他不得不放弃“唐僧师徒重走西天取经路”的美好愿望,又回到了“乌鸦”这条道上。 “这也许就是命吧。”川骑暗自叹息着,决定从零开始,将日军乌鸦队的战绩做大做强。 山本讨好上司道:“比起鸟的唐僧师徒来,咱还是愿做天上飞的乌鸦。不过,白队”。 “别再白队黑队的。”川骑马上拦住山本,道:“就叫本中尉鸦头吧。”。 山本笑容可掬地拍川骑马屁:“鸦头这种称呼,土鸦我觉得它不仅高贵,而且典骓。”。 川骑否定山本道:“啥鸟的土鸦、处鸦、雏鸦,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况且,咱宫琦都睡了德沟那个叫枣的女人的尸体了,还雏啥呢?只有滕川有资格称雏或处,但光光他叫处鸦,叫起来别扭。”。 宫琦受到了川骑的冤枉,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但又不敢发作,就将脸背了过去。 滕川也被川骑说得脸红红的,只好心存内疚地承认自己是个雏,就埋头不说话。 山本很关心乌鸦队的称谓,更在乎自己的排位,急忙问川骑:“取消了土鸦处鸦雏鸦的代号,我们直呼其名吗?”。 “叭嘎!”川骑骂了一句,并指责道:“咱乌鸦队不是普普通通的日本宪兵队,岂能没有代号?”。 见山本被骂得耷拉下头,川骑又接着说:“本中尉认为叫鸦头和2、3鸦和小鸦比较合适。”。 山本虽然担心被骂、甚至挨打,但还是关心自己在乌鸦队的排位,只好壮起胆子问道:“鸦头,山本是2鸦、还是3鸦呢?”。 川骑道:“本尉是鸦头,宫琦是小鸦,至于滕川和你谁排第2,本尉届时自有定夺。”。 山本以为,凭自己在火车上的突出表现以及逃进山之后对川骑的言听计从,这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非己莫属。没想到,川骑却没有让他如愿。 川骑在山本灰头土脑地想这事时,挥手命令乌鸦队开始出发。 地上的“乌鸦”在天空中那几只乌鸦的鼓励下,从山本背着的背包里取出备装换上,然后荷枪实弹地向那个让他们丢人现眼的村庄开进。 川骑毕竟是个老练的人,他离开这个村庄时,就想到有朝一日可能会回到这里,便将沿路标志性的物体记入脑海里。等现在要用时,就像一张地图,动脑筋翻翻就知道该从哪里上路,又向哪个方向去。 踏上返回那个村庄的路,川骑不知哪来的动力,竟然两腿生风地在乌鸦队中一路领先。 天上的那几只乌鸦一直伴随,“哇哇哇”地叫个不停,好像在为“鸦头”川骑喝彩,仿佛又在鞭笞滞后的2、3、4鸦,既然已经成了乌鸦家族的一员,就不能再拖拖拉拉。 乌鸦们多么希望,地上那3个拖他们老大后腿的弟兄,能像它们一样,在五台山与恒山之间飞来飞去,来去自由,最且码得像他们的老大,不至于慢如蜗牛。 川骑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那几只错前错后的乌鸦,想它们之所以一路陪伴,定是预料到饱食美餐的幸福日子即将来到。他微微地闭上眼睛,将那个自己即将斩尽杀绝的村子默了一下,全村人口不下百人,再加上五禽六畜,即使考虑腐烂因素,也足够它们吃上一辈子了。 在这几只乌鸦的捧场下,川骑的双腿更加有力了。乌鸦队在他的不断敦促中,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村外,并在上午他们曾经逗留过的白桦林里潜伏下来。 地上的“乌鸦”消声匿迹,天上的乌鸦却穿越白桦林“哇哇哇”地向村庄飞去,像在威胁村民,自己的“弟兄”马上要血洗这个村子,报今日“唐僧师徒”耻辱之仇。 川骑这人办什么事都追求个轰轰烈烈,他得为这次行动取个代号,以备将来可能名垂青史。而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个村庄叫啥。 虽然那个该死的村长曾提到村庄的名字,但川骑实在想不起来,这恰恰给了他足够的想象空间。他概括一下这个让自己“重走唐僧西天取经路”计划破灭的村庄特色,给它取了好几个名都不太满意,直至“仇”字跳进脑海,才忽然觉得中国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老话有多恰如其分。 西边的太阳渐渐接近山脉后,“仇庄”被晚霞涂抹得富丽堂皇,白桦林里闪耀着夕阳投射过来的纷乱的光芒。天上的乌鸦己经归巢,地上的“乌鸦”却心跳加速地准备着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一想到要进攻这个村庄,山本的脑海便浮现出女人靓丽的身影。尽管那该死的村长隐瞒着村庄的实情,但他不相信这个村庄没有女人,这个村庄的女人一定是让对方藏起来了。又想到自己即将享用女人,山本不断地兴奋起来,并百般地希望太阳赶快落下山去。 老天爷像特别关照这位性欲特强的日本少男,天很快地黑下来了。随着晚霞消失的那一刹那,“仇庄”的灯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最明亮的那盏灯颇具穿透力,照得村子的天空亮如白昼,整个村庄被涂上了神秘的色彩。天上的乌鸦没了踪影,地上的“乌鸦”开始行动,并小心翼翼地挨近村庄。 “乌鸦”们进村后发现,那盏灯就挂在村长家房背后那株高高的歪脖子树上,灯下村长家的院子里有不少人窜来窜去,大家都在为主人忙碌丧事。 对于“乌鸦”来说,这是天赐的好时机,川骑向3人吩咐一阵,然后悄悄靠近,并突然出现在村民的眼前。 24.第二十四章 重组乌鸦队 25.第二十五章 大闹“仇庄”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5.第二十五章 大闹“仇庄”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5节第二十五章大闹“仇庄” 由于平型关大捷的影响,八路军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超过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因此,一见八路军来到,大家都有些喜出望外,以为人民的子弟兵是前来吊唁村长的。 “八路军啊,俺们这不是在做梦吧。”为首操办丧事的村民热情地奔走过来,紧紧地攥着八路军军官的手,掉头吩咐帮忙人给他们准备吃的。 “进屋吧进屋吧。”这个村民又接着说:“村长的事有俺们,何劳八路军亲临奔丧啊。”。 为首的八路军甩开村民的手,看了看村长的丧堂,好像不怎么高兴似的,也许是对这封建迷信的大操大办有意见。 这个村民虽然热脸贴了冷屁股,仍然套近乎地叨叨,说乡亲们想请他给前不久为了侦察平型关地形,曾经路过村庄的陈旅长捎个话,村民们想他了。 为首的八路军并没有张理村民,气哼哼地走进了灵堂。这是他首次见识晋东北独具特色的丧堂,居中停放着一具黑漆棺材,两侧摆放各式纸扎和陪葬品,如童男童女、金银二斗、金银二山、摇钱树、聚宝盆等,两边木质条框上有挽联一副:“保村民侠肝义胆,打鬼子毫不含糊”,上有横批曰:“血债血还”。 为首的八路军压低帽子的遮阳,然后冲村民吼起来:“谁叫你们搞封建迷信这一套?我八路军平时是怎么向你们宣传的?都忘了吗?”。 村民们以为,一向以不扰民而倍受百姓欢迎的八路军仅仅过过路而已,顺便来吊唁一下村长,没想到竟然是来训斥他们的。不过,村民们想,这是俺穷人的队伍,又在平型关让俺中国老百姓扬眉吐气过,态度生硬点就生硬点吧。 为首的村民只好实话实说:“村长是俺村的抗日英雄,俺们就破破例,给他办办丧事。”。 为首的八路军看看灵堂里的那盒棺材,又瞧瞧跪在草垫上的披麻戴孝、手拄哭丧棍的那几个人,然后岔开话题说:“太原开战在即,八路军需要大批粮食,你们得在5天之內准备两万斤小麦运到前线交给115师,否则后果自负!”。 见八路军对村长之死如此冷漠,非但没有一句同情的话,反而要从大家的嘴巴里来抢粮,村民们顿时感到从天上掉在了地上。 而为首的八路军仍然口气生硬,好像不交出粮食就要屠村似的。村民们想不到,这八路军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口气硬过阎锡山的晋绥军,甚至赶上了恒山土匪麻老黑。虽然你八路军打了大胜仗,给俺中国人掌了脸,孙悟空屁股上长尾巴——冲一冲也行,但也不能用“倒中不日”的口吻教训自己的百姓啊。 为首的村民缩回欢迎的手,冷冷并刁难地说:“俺村长死了!等俺们选出新村长再说吧。”。 为首的八路军一听,马上黑下脸来:“我八路军在前方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们却在这里大操大办,良心何在?”。 为首的村民越听越不是个滋味,极不友好地顶撞过来:“哎!你八路军是打了大胜仗不假,但俺村长也是打小鬼子死的。俺们为村长办办丧事,有什么不可?”。 为首的八路军威胁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看来你是不见琯棺材不掉泪!”。 为首的村民见对方正举手朝自己煽来,赶紧溜之大吉,边溜边说:“115师哪有你这种兵啊?俺要向陈旅长告你们!”。 他以为将与自己有一面之交的陈庚搬出来,可以吓唬吓唬这位官不像官、兵不像兵的八路军战士。他根本想不到,为首的八路军并不把旅长当回事,并说:“别给老子提陈庚,除了林彪师长,老子谁也不买账!”。 众人在八路军与为首的村民交谈时,仍然各理其事,烧纸的烧纸,磕头的磕头,好像有没有八路军都一个样。 为首的八路军立即凶相毕露,从腰上抽出盒子枪,瞄准村长的棺材“叭”地开了一枪。他的这一枪,彻底击坏了军民关系,双方顿时剑拔弩张。其行为,让村民感到,这八路军区已经骄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知谁一冲动绊倒灵灯,将纸张点燃,村长的灵堂烧了起来。另外3名八路军战士在确信头已经退到安全地段后,又火上浇油地向灵堂和人群投掷了手榴弹。 随着八路军战士的手起弹落,接连响起三声爆炸,立即有惨叫声传来,并有肢体飞至半空,又落在火海里,一股尸焦味在村庄的空中弥漫开来。 村民们万万没想到,八路军竟然向自己的同胞大开杀戒,慌忙逃蹿,边逃边喊:“八路军杀人了!八路军杀人了!”。 看着村民逃之夭夭的样子,又听他们不停地叫喊。为首的八路军立在一旁,阴森森地笑了一下,无比高兴地想道,哟西,哟西,这就是本人希望的效果。 25.第二十五章 大闹“仇庄” 26.第二十六章 兴奋不已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6.第二十六章 兴奋不已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6节第二十六章兴奋不已 乌鸦队在被川骑称为“仇庄”的村庄完成嫁祸于人的任务后,力所能及地带上粮食,然后潜伏到白桦林里过夜。 由于“仇庄”村民一夜的哀嚎,4只“乌鸦”都没能入睡。不过,他们中至少有两人不完全是吵闹的缘故。 川骑一直沉醉在大闹“仇庄”的兴奋之中,这一箭多雕的杰作无疑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映:小到林彪、陈庚发火调查此事,自己也算捉弄了他俩一回子;大到影响中共与老百姓的鱼水之情,甚至会导致国共两党之间的再次决裂。如果真能这样,那自己就是大日本帝国亘古未有的功臣,板垣将军怎么也舍不得他川骑自刎。说不定,还可回到部队,参加太原会战,轰轰烈烈地孝忠天皇呢! 作为一个深深地喜欢中国文化的大日本帝国军人,川骑认为整个日军第5师团,只有板垣师团长和自己清楚地知道国共两党关系之微妙,两个利益集团的合作就像盐遇水就化、水有盐就咸一样,其共同目标是对付大日本帝国,非共同却完全一致的中心目标则是拢罗民心,也只有民心才是两个利益集团最终争夺的果实。而民心天上不生地下不长,只有播下仇视大日本帝国之种,培育抗日之树,呵护抗日战争之花,获得胜利之果,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只要拢罗民心,强大如水的国民党,就永远融化了弱小如盐的共产党;反之则水干盐碱,以强大的国民党失败而告终。 川骑之所以如此看重大闹“仇庄”的效果,就是它反间了共产党与老百姓之间的关系。只要共产党失去民心,强大如水的国民党还把这么一点点盐放在眼里吗?两党因此决裂,那得益的不就是大日本帝国吗? 而山本却老在想,这个村庄为什么没有女人?川骑决定杀回马枪时,他心里暗自高兴,这下该有女人解解馋了。没想到,连村长的祭奠仪式上也看不见年轻的女人。数十人中只有几个老太太,还有10多个不上10岁的小姑娘。 当时山本想,管她老与少,有总比没有好,老少皆比马口鱼强。因此,在川骑教训村民时,他放下背包,顺手抓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抱着就向房背后的歪脖树走去。没想到,这小姑娘既聋又哑,还是个流着浓鼻涕的傻子。他顿时没了味口,扔下她再到灵堂物色猎物时,川骑已经开了枪,后来的骚乱场合让自己丧失了机会。 山本越想越睡不着,就动了独自进村的念头。他悄悄地站起来,提心吊胆地壮着胆子往村里走去,没想到被人从背后逮住了。他以为是遇上了中国民间传说的鬼,双腿颤抖不停,正要瘫软在地时,突然被抽了脆生生的一个耳光。 “叭嘎!你不要命吗?”。 川骑的打骂,让山本从惊慌的氛围中解脱出来,立即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师傅,我……”。 “啪!”的又一声脆响,川骑又给山本一耳光,并骂道:“叭嘎雅路,我们已经不是‘唐僧师徒’,而是‘乌鸦’,是让支那人鬼哭狼嚎的日军乌鸦队,知道吗?”。 山本只好又说:“乌鸦头,我……”。 川骑又给山本一耳光,打得他两眼直冒金星,疼痛难忍,而又不得不立起身来,向“鸦头”点头哈腰道:“嗨!”。 川骑教训山本时,宫琦有了尿意,他看到朦朦胧胧中的两条黑影,心里一慌张,吓出了一身冷汗,尿也像汗一样,被吓得沥沥拉拉地淌在了裤裆里。 宫琦马上回到原地,见川骑和山本睡觉的地方空着,确认那两条黑影就是他俩时,就轻轻地推了推滕川,对方用手拐子拐了他一下。 滕川埋怨道:“深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 宫琦低声道:“川骑中尉和山本会不会杀了我俩?。” 滕川大声道:“你瞎说些什么?”。 宫琦慌忙捂上对方的嘴,然后悄悄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俩什么也干不了,反而是他们的累赘。杀了总比留着好。”。 滕川无所谓道:“生不如死,晚死不如早死,随便。”。 宫琦道:“瞎说!你得为美子活着。”。 见滕川不说话,宫琦又说:“我也一样。”。 滕川不是不搭理对方,而是在想樱子和美子。这几天来,只要他打个盹,两个女人就会来到眼前,一切都那么美好和令人流连忘返。而回到现实之后,痛苦就会像豺狼虎豹一样向他袭击而来,将其撕成碎片,抛向空中,然后落入中国民间传说的十八层地狱。 宫琦道:“我爱美子,你知道吗?我爱你滕川一郎的妹妹,滕川美子!”。 这话让滕川觉得沉甸甸的,心里堵得像没有空间一样,想说一句话,又不知从何说起。而此时,“鸦头”川骑已经踢打着“追腥”的山本回到了原地。 “叭嘎!这个时候,你还恩啊爱的,爱能当衣穿,还是当饭吃?”。 “鸦头”川骑来到宫琦身边,踢他一脚,然后命令乌鸦队连夜开拔。他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是想把这支队伍训练成能适应任何恶劣环境,并且让支那人闻风丧胆,处处哀嚎的“乌鸦” 26.第二十六章 兴奋不已 27.第二十七章 重奖之下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7.第二十七章 重奖之下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7节第二十七章重奖之下 从白桦林里动身时,“鸦头”川骑学着中国神话故事里的那些神话人物打了一声口哨,企图将乌鸦呼唤出来。然而林子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川骑有些失望。他只好带上自己的“乌鸦”摸索着避开密密麻麻的树杆,踩着厚厚的木叶,深一脚浅一浅向林外走去。 说没有动静,仅仅是相对天上的乌鸦而言,地上的“乌鸦”则将木叶踩得刷刷刷地响,胆小如鼠的宫琦偶尔还被这响声吓一大跳。 厚厚的树叶像结冰一般溜滑,每个人都想借助树枝啊什么的,不至于让树叶滑倒。而高大的白桦树杆上,人可触及的地方几乎没有树枝可以抓拿。因此,他们每行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山本虽然背着沉沉一袋装备,但打小练就的脚力使他不断地超越两个学生兵。他在行走中终于抓到一枝树条,便突发其想地利用它收拾一下屁股后面的宫琦或滕川,树枝被他紧绷一下弹出后,宫琦 “啊”一声惨叫起来。 “叭嘎!”。 随着一声吼骂,黑夜里一道亮光闪过,川骑像只黑熊一样举着指挥刀,立在“小乌鸦”们的前面,吓得山本快步向前走去。 乌鸦队包括川骑都没有森林夜行军的经验,加之山本与滕川和宫琦之间不断地发生小摩擦,因此速度让“鸦头”川骑老是窉火。他干脆退至后面,寻一根树条拿他们像畜牲一样驱赶起来,就便监视一下到底谁在搞小动作。 虽然每个人至少已经挨了10条子以上,但速度仍然让川骑不满意。实在没办法,他只好扔掉树枝,抬脚朝“小乌鸦”们的腿上踢起来。 “鸦头”川骑的皮靴加上腿力,那是牛都能踢死的,因此他在踢“小乌鸦”们的腿脚时,轻重并不好把握。如果将某鸦的腿踢断,反而影响了行军。于是,他采取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的办法,向他们承诺,谁第一个冲出树林,第一个遇上的女人归他,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给他。 为了让“小乌鸦”们相信自己说话算话,“鸦头”川骑赌咒发誓:如果食言,就让狼刨老爷庙前那座坟,雷把板垣将军为自己书写的那块木碑给劈得碎尸万段。 滕川和宫琦对这种奖励不感兴趣,只要不挨抽挨打就烧高香了。他们想得最多的是,这见鬼的路能好走一些,天尽快亮起来。而山本却非常在乎这个,加之川骑以自己的坟墓和珍贵的木碑发了毒誓,就拼命地一直走在前面。 昨夜山本弄到那位又聋又哑的小姑娘时,之所以毅然放弃,是还可以挑个稍好的小姑娘享用。实在不行,老妇也“哟西”。不料却被枪声坏了好事,他胯下的那根得不到满足,就一直抬着杠儿,至今裆部还撑着一个棚儿。 袭击“仇庄”撤到白桦林里后,山本本来要杀回马枪的,没想到被“鸦头”川骑逮个正着。现在老大开出如此优恵条件,他又不傻,为什么不拼命搏一搏呢? 虽然山本当真地一路领先,但滕川和山本仍然行走缓慢。因此乌鸦队用不短的时间,才像虱子一样,慢吞吞地爬出头发般茂密的白桦林。 从出白桦林的时候开始,山本就盼望着天亮,然后遇上一个像“1”号慰安妇那样美丽动人的女人。这样,他就可以解解馋了。如果那个让自己依依不舍的女人,有幸生存并逃到这里,正好让他们遇上,那该多好啊! 山本甜密地想到,一个洁白如玉的女人躺在地上,自己在上面尽情的享受着,而滕川和宫琦在一旁干着急,川骑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地只有观战的份,这是一件多么刺激而幸福的事情! 天仍然黑黑的,有稀稀疏疏的几粒星星点缀夜空,微弱的星光投至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地上,如同石沉大海一样看不到一丝光影。 乌鸦队行走中弄出的声音却异常响亮,连心脏跳动的频率也几乎可以通过耳朵测试出来,每个“乌鸦”都有不可言状的恐慌。 大家像荷尔蒙激素过胜的猛男想女人一样,盼望着东方露出鱼肚白,地上的万物清晰地展现出来。但晋东北的秋夜如同大日本帝国的海岸线一样漫长,“乌鸦”则像乘船包围自己的国家一样老弄不清哪里是终点。 没有时间表,不知道在白桦林里呆了多久,也不能从夜色的变化中衡量出到底到了什么时候? 除“鸦头”川骑而外,“小乌鸦”们都希望老大能发发善心歇歇脚,哪怕像刚刚出洞的蛤蟆一样,暂缓脚步喘喘气都行。可川骑却急速地向前走着,使出横滨码头苦力一样的劲儿,让渔家子弟山本也跟得气喘吁吁,就别提两个学生兵了。 27.第二十七章 重奖之下 28.第二十八章 再次遭遇尼姑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8.第二十八章 再次遭遇尼姑队 [第4章第4卷落难平型关] 第28节第二十八章再次遭遇尼姑队 天终于亮了。 “鸦头”川骑用兴奋和放松来迎接新一天的到来。他先打了几个口哨,看是不是能把乌鸦唤来。在没有达到目的后,他居然唱起了自己编写的一首歌曲: “旭日升,耀光芒,扬子江上金龙啸。皎月照,亘天长,富士山岭彩凤翔。同舟共济,雄秀辉煌,亚洲基业兴国祯祥。前程万里,大风泱泱,神明华胄齐发扬。”。 “鸦头”川骑唱毕一遍,又接着重唱,还挥手打起拍子。滕川和宫琦也心知肚明地跟着唱起来,好像在振作精神,重上战场一样。 而山本仅仅动动嘴皮子而已。他之所以心不在焉,是天亮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女人。别说女人,连一点人的气息也没有。不过,他还是东张西望地捜索着四周,看是否有房子。只要有房子,就有人;只要有人,就该有女人。 山本相信,只要有房子,川骑定会前往过过杀人之瘾,就便吸吸人血的。 从白桦林动身后,川骑的种种异常表现,让山本觉得他并未过足杀人的瘾,尤其是没有吸食到“仇庄”人的鲜血而心欠欠的。 川骑发现了山本的冷漠,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大不敬,就大声地骂起来:“叭嘎!山本你怎么不唱呢?”。 山本被川骑吓了一大跳,只好张着缺了门牙的嘴巴,跟着3人大声地唱起来。 也许是唱歌的作用,乌鸦队的步伐在无意中加快了。他们努力地走了一个多两个小时,竟然隐隐约约地辨认出去德沟的毛路。再走一气,德沟果然远远地出现在视线里。 “鸦头”川骑高喊:“德沟,我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德沟!”“小乌鸦”们也跟着高喊起来,纷纷以倒地的方式加以庆贺。就在他们兴奋得仰天而望时,发现老远的天空中有几粒移动的黑点,这是不是大日本帝国的飞机呢? “鸦头”川骑的目光盯着黑点逐渐放大,他多么期望它是大日本帝国的飞机。尽管是不是飞机,已经与自己没多大关系。 黑点是那几只乌鸦,它们好像发现了地上的同伴,便“哇哇哇”地鸣叫起来。 “鸦头”川骑欣喜若狂地赶忙冲天上打起口哨,那几只乌鸦听到头的召唤,便从空中滑翔而下,竟然直接着地,歇在离他们不到50米的一蓬灌木树上。 它们之所以赶到这里,是并没有像“鸦头”川骑想象的那样,在“仇庄”吃到美味的人肉。它们闻到诱人的人肉味道后,一大早赶到被川骑称为“仇庄”的村庄时,村民已经将死人装进棺材里,虽然闻到了浓烈的人肉味道,就是啄不到丁点儿人肉。 乌鸦们扫兴地飞离村庄,只好又向德沟飞去。因为,只有在那里,它们才能美餐到令人馋涎欲滴的人肉。 不久前,它们每人都是吃得打了饱嗝才飞离徳沟的。遗憾的是,它们在恒山和五台山之间旅游一圈又一圈再次回到德沟时,死人已经被人掩埋了。9月26日那天晚上,它们又闻到熟悉而令人直淌口水的德沟人肉味,没想到又晚了一步。 虽然没有吃到德沟人肉,但乌鸦们却有了重大发现,只要跟着地上这4只“乌鸦”,就像跟着屠户一样,就不愁没有人肉吃。因此,它们跟踪着地上这些“乌鸦”身上的德沟人肉味道,果然在这里追上了他们,自然而然就兴奋不已的叫唤起来。 乌鸦队编外弟兄们的到来,让“鸦头”川骑感到无比地兴奋,并又唱起刚才的那首歌。“小乌鸦”们跟着一起唱时,乌鸦又此起彼伏地叫起来了。 两队乌鸦pk得忘其所以时,危险正在向它们靠近。直到两声枪响惊动了“哇哇哇”叫唤的乌鸦,唱歌的“乌鸦”才就地臥倒,拉响枪拴,并从枪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乌鸦”们看到,对面岭上有个女人逃蹿,后面有尼姑队员奋起直追。 “鸦头”川骑马上用望远镜一看,那个逃跑的竟然是身着朝鲜族服装的慰安妇?他又移动望远镜对准尼姑队,并惊讶地看到,好像美智子已经被两个尼姑按在地上。 “叭嘎!”。 “鸦头”川骑只骂出这一声,便向尼姑队开了枪,“小乌鸦”们也跟着开了火。尼姑队仗着人多势众,朝乌鸦队奔袭而来。 眼看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并未凑效,而乌鸦队马上就在尼姑队的有效攻击范围內,自己的队伍马上有鸡蛋碰石头的危险。“鸦头”川骑只好放弃对美智子的解救,命令“小乌鸦”们迅即撤离。 奇怪的是,尼姑队并不恋战,像拍簸箕吓麻雀一样,轰走“乌鸦”了事。 那两枪是冲那个逃跑的慰安妇而开,还是美智子为自己的队伍报警呢?“鸦头”川骑不得而知 28.第二十八章 再次遭遇尼姑队 1.第一章 从天而降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从天而降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节第一章从天而降 当樱子见到滕川时,才懊悔不已地感到自己做了一件说多愚蠢有多愚蠢的蠢事。因此,在接待10号士兵时,她几乎是以泪洗面完成的。10号士兵的长相跟8号半斤八两,有所不同的是他没暴牙却有狐臭。 狐臭男闯进来时,樱子终于下定决心结束自己的残生。不料,匕首却被他夺去了。樱子巴不得他误会得一气之下帮她一把,省得自己犹犹豫豫的老下不了手。可他却将匕首扔到窗外。 狐臭男也许从她那爬满泪珠的状态上看出,自己不是在接受这女人的慰安,而是在强暴一具肮脏的躯体。于是,就将抓尾阄的怨气一股劲地冲她发泄出来。他刚进入樱子的下身,然后又立即拔出来,接着将手指伸进去报复性地抠摸起来。他的手指很粗糙、指甲很长,每次的抠摸都让樱子感到有锋利的刀子在自己的躯体上阉割。他折磨得她苦不堪言仍不放手,却将她搂抱起来,按倒在床沿上,握着那家狠狠戳入她的后门,一阵猛然抽插后突然抜出,又迅即放倒她,并将体液射到她的脸上。 10号士兵狐臭男边穿裤子边说:“给你加上洗面奶,滋润滋润你那让人讨厌的哭丧脸!”。 穿上裤子后他又说:“本人侮辱你了。按照《大日本帝国入华参战士兵慰安条例》第30条之规定,去板垣老叭嘎那里告我吧。”。 离开小房子时,他还说:“本人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呢。也许川骑这杂毛给板垣的电话没打完,我就孝忠天皇了。因此,你得抓紧告,不然就没时间了。”。 狐臭男的所有话,樱子都没回答。她不但不说话,连最且码的反映也没有。直到他阴阳怪气地走出去,她才用床单擦去脸上的精斑,然后穿上衣裤,出门去找那把匕首。 樱子在黑暗中摸索一阵没有找到匕首,正准备返回小屋子时,见有人朝她走来了。她马上躲至阴暗处,看到来人走向小房子,嘎吱一声把门拉严,又咔嚓一下将门锁上了。 待这人走远后,樱子又看了看其他地方,见每间小房子的门前都有一条黑色的身影,并且听见了“咔嚓咔嚓……”的锁门声。这让她感到,灵丘慰安所过份得连女人最且码的要求都不满足。 现在,不仅洗不了澡,连房门也被锁上了。樱子又懊悔起来,自己怎么一声不吭地让人锁了门呢?锁门的人已经离去,看来自己只有在小房子前的露天坝将就一夜了。 中秋后的灵丘县城,夜风像接受慰安的日军士兵一样,一阵一阵地扑向樱子衣着单薄的躯体。多人的强暴已经让她最大限度地透支了体力,脆弱的身躯在风的折腾中瑟瑟发抖。 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让樱子有了回小房子的希望。不过,走过来的好像不是士兵。因为从那黑影上看,不但不光明正大,还有些鬼鬼祟祟。 “小偷?”。 樱子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两个字眼,躯体也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不过,只是抖一下,她就恢复了平静。她连死都不怕,何惧小偷呢? 小偷几乎并不想对樱子做啥过格的事,只从后面将她一抱抱住,又伸手捂上她的嘴鼻,把她带离慰安所。小偷的整个动作,让樱子觉得是个女人做的,最且码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才可能对自己如此这般温柔。 小偷挟持樱子出了危险地段,就收回捂着她嘴鼻的手。这一放,她竟然从对方的身上闻到一股雪花膏的香味,并触到硕大的女人才拥有的双乳。 “这个女人怎么干上小偷这个行业呢?她掠走自己干嘛?”。 樱子在神秘女人的怀中想着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对方肩负着她只管奔跑,她想既然人家对自己并无恶意,也就缄默不语地客随主便。 直至挨近城门,神秘女人才腾出一只手向那两个站岗的日本士兵招呼了一下,两个士兵竟然一声不吭地让她们出城了。 从士兵的态度上看,樱子判断神秘女人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她究竟要干啥?樱子越想越不对劲,便在她的身上挣扎起来。 “樱子!”神秘女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樱子高度紧张起来,并加大了挣扎的力度。 “我是……梅子啊,樱子!”神秘女人放下樱子说道。 “梅子?你是梅子姐姐?!”樱子有些激动地说道,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姐姐,你从天上掉下来的?”。 梅子叹气道:“说来话长,我们得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两个同船共渡来到中国的女人,在樱子的大吃一惊中,就这么用短暂的话交流一后,讯速离开灵丘县城向郊外奔去。就在她们刚刚钻进一片白桦林时,城里亮起了火光,不大会儿就照亮整个县城的夜空,紧接着又响起了警报,然后是日本士兵的喊叫和慰安妇的呼救声。 樱子道:“失火了?”。 梅子道:“慰安所失火了。”。 樱子也从慰安妇的呼救中判断出是慰安所发生了火灾,自己因为寻找那把匕首逃过了这一劫。 梅子道:“妹妹多保重,梅子只能救你到这里了。” 樱子富有深情地说:“梅姐。”。 刚刚喊出这一声,樱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她思考该说什么话时,梅子扔下她,快步离去。看着那远去的黑影,樱子陷入了沉思。 樱子觉得,这梅子已经与从前判若两人,不但沉稳,连讲话也有礼有节,且十分得体。如同一只胶袋,本来瘪瘪的没啥內容,一经吹鼓,便渐渐丰满而富有內涵起来,以至于有了上天的能耐。又像一堆刚出窑的石灰坨子,本来奇形怪状的仅仅在原石的基础上改变颜色而已,一经雨打,便渐渐彭胀分散开来并雪白一片,最终成了建筑中必不可少的材料。 从满洲里口岸分手,时间不足一个月,短短20多天,梅子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竟然有了救樱子于水火的勇气和能耐?! 樱子想着梅子的这些事儿,自然而然地分散了注意力,恐慌的感觉也就不怎么强烈了。而回到现实后,她才觉得汗毛直立,心随沙沙作响的白桦树“嘣嘣嘣”地跳着,像要从胸口上跳出来。 恰在此时,一条影子朝她走来。 1.第一章 从天而降 2.第二章 泣不成声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 泣不成声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2节第二章泣不成声 “梅姐!”。 樱子以为,梅子又回到白桦林。她冲影子喊了一声,影子却突然消失了。 此时此刻,樱子感到了无比的恐慌,一颗心跳得就像荡秋千一样,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而夜风中的白桦树不断地哗哗哗的响,那随风而动的树干,仿佛成百上千的日军士兵,一拨一拨地淫笑着向她扑来。 “谁?”樱子又冲那隐藏起来的影子责问一声,想以勇气为底气垫底。 影子不说话,让樱子更加恐慌不已,全身不停地颤抖着,倾刻间便大汗淋漓,內衣一下子就湿透了,并紧紧地沾在了自己的躯体上。 樱子下意识地闪到一株粗壮的白桦树后,借为掩体,然后又向对方发话:“你……是谁?”。 “滕川美子,我是滕川美子!”影子终于开口了,竟然是个女人。但由于极度的紧张,樱子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既然是女人,想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多大的威胁。因此,樱子蹦蹦跳的心终于像熄火后汽车的风扇一样逐渐平静下来,并不紧不慢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姐姐。”。 那女人喊了一声。没待樱子反映过来,她便踩着厚厚的木叶连跌带绊地走了过来,一下扑向樱子,哭泣道:“我是美子啊,姐姐。”。 “美子?!”。 樱子呼叫着她的名字,没待反应过来就将她搂进怀里,陪她哭了起来。异国他乡,冷飕飕的白桦林里,两个日本少女的哀哭像黑夜一样漫长。 樱子想再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就想法子安慰美子,可又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话说出口。因为她知道,无论任何话题对于美子来说都是在伤口上撒盐。 “姐姐,被那老叭嘎赶走后,你都去了哪里?”。 美子的话吓了樱子一跳!这是她从板垣府邸出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情,直到现在她还千祈万祷美子没有认出自己。从当天美子的表情上看,好像也没有认出她来。没想到,这是她山口樱子的一厢情愿。 “哪个老叭嘎?”。 虽然如此,但樱子仍然故作不知地对美子说出这种话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地欲盖弥彰。 美子没有责怪樱子的意思,看着夜里黑黑的樱子的影子说:“就是板垣那猪狗不如,变态如魔的老叭嘎!”。 樱子心如刀绞地说道:“美子,咱姐妹俩不提这些伤心事好吗?不提他,好不好呀?”。 美子毕竟太小,仍然戳着两人的伤口:“姐姐也是强烈反抗,被那老叭嘎赶走的吧?”。 樱子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道:“妹妹咋想前到来中国呢?”。 美子道:“妈妈病了,病得很严重,想最后见哥哥一面,我为了却她最后的心愿,就来了。”。 “对了。”美子忐忑不安地问樱子:“你见着哥哥了吗?”。 樱子只觉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身躯不停地颤抖起来。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嗯嗯啊啊地一避而过。 “美子,告诉姐姐,你为何来中国,是怎么来的?”樱子虽然嗯嗯啊啊地搪塞过去,但仍然十分担心美子重提这个话题,就问起她的来龙去脉。 美子明白樱子的苦衷,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好向她讲起自己来中国的经过: “我在学校打了证明,通过宫琦的爷爷找到东京日军最高司令部,接待我的那位叔叔电话请来一位坐小车子的爷爷,爷爷看看我,连连说了几声‘哟西’,当即决定让我乘坐‘老土’爷爷的飞机直飞中国。”。 歇了歇,美子又道:“被那位坐小车子的爷爷称为‘老土’的爷爷说,只有通过‘老板’才能找到哥哥滕川一郎,并专程将我送到‘老板’那里,我就见到了姐姐。” 樱子听到这里,忍不住骂了一声:“骗子!”。 美子道:“我误闯‘老板’的卧室,认出了姐姐。当时我想,姐姐也是通过他找哥哥滕川的,差一点就叫你了。可转念一想,既然姐姐都已经睡在人家床上,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毕竟你仅仅是准嫂子,和哥哥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因此,我只好装作没有认出你。况且,你与哥哥尚未成婚之前,上谁的床是你的自由。”。 樱子搂紧美子,脖子硬硬的,勉强挤出两个字来:“美子!”。 美子道:“虽然你是未婚嫂嫂,但说实话,我还是打心底里看不起你。直到,直到……”。 美子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2.第二章 泣不成声 3.第三章 妹妹找哥泪花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妹妹找哥泪花流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3节第三章妹妹找哥泪花流 “美子不哭,不哭,好吗?”。 樱子腾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连连安慰道。可樱子越安慰美子,美子哭得越凶了,弄得她也跟着大哭起来。 又一阵风从白桦林里欢笑而过,将美子破败的记忆枯叶一样从地上卷扬起来,随即一抛,扔进了奉天板垣征四郎的将军府邸。 美子记得,板垣征四郎是魔鬼一样闯进洗手间的。那时,她感到天突然塌了,自己弱小的躯体被压在了天下地上,世界末日如期来临。 一个来自富士山下的阳光女孩,历来将每日的洗澡当作必经程序,以保持花蕾一般的清香和春夏之交一样的青春活力。但美子却没有在别人家里洗澡的习惯,即便是宫琦家也不行。 那是个巴不得浸泡在水里的炙热如烤的夏天,美子忍耐不住走进了宫琦家的洗澡间。这是她首次在别人家里动了洗澡的念头,并且在初恋的男孩家里。可最终,她还是因为不习惯放弃了。 而板垣在樱子离开后就命令美子去洗澡,那口气硬得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虽然这个让自己感到心惊肉跳的老头脸拉得很长,两粒半露半藏的眼珠伴随道道凶光,子弹一样向美子发射过来。但美子仍然竭力争取,看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美子道:“爷爷,我不敢在别人家里洗澡的。”。 板垣根本就不管她为何不敢洗澡,只以自己的思维说道:“你个乡下人,不洗澡怎么行,难道要将那一身的‘坦克’留下,祸害本将军吗?”。 美子见板垣如此鄙视乡下人,还无中生有地说她长有被称为“坦克”的虱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憎恨。但为了自己的安危,她只好忍气吞声,并乞求对方道:“我是来找哥哥的。爷爷您能告诉我哥哥在哪里吗?”。 板垣不加思索道:“我就是你哥哥。”。 美子从刚刚他老不正经的问话中已经感觉到,这是个不值得自己叫爷爷的令人讨厌至极的老头儿。但毕竟有求于他,只好捡好的说:“爷爷真幽默,不像‘老土’爷爷,让人见了就害怕。”。 板垣哈哈一笑,然后说:“土肥原贤二是个文人,说话文绉绉的,连放个屁都臭而可闻,你怎么还怕他呢?”。 美子仍然甜甜地说:“总之,爷爷您让我感到,没‘老土’爷爷那么可怕。”。 板垣离开地图,来到美子身边,摸摸她的下巴又捏捏她的脸,两眼盯着她道:“哟西,如不怕本将军,除非你不是‘原装’。”。 美子脸顿时发烧起来,觉得这爷爷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为了哥哥,她得委曲求全。妈妈在父亲过世后曾告诫她和哥哥,人家吐泡口水在自己的脸上揩掉就是,忍一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板垣有些得寸进尺,又极不正经地说道:“难怪刚刚本将军问你是不是雏女你模棱两可呢?谁破你的处的?是不是你要寻找的哥哥?”。 美子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瞪了板垣一眼,然后冲出门外。但她太天真,门外站着一层又一层的岗哨。她刚出门,就被凶神恶煞的卫兵用枪拦住了。 美子大吵大闹:“我不找哥哥了不行吗?不找了,行不?”。 卫兵岂敢让美子在将军的眼皮底下吵闹,拎小鸡一样将她弄进将军的办公室,然后出门后将门关上了。 美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企图闹得板垣耳根不净或者发善心放了自己。 板垣“咔嚓”一声撇断铅笔顺手一扔,然后走到她身边,重重地踢了她一脚。 这一脚踢得凶狠,美子惨叫一声,如皮球一样飞至两米开外的板壁又反弹回来,落到猩红的地毯上。 板垣在美子的惨叫声中出门吩咐勤务兵叫来军医,给她注射一针针剂,然后又强行让她吞下药片,她居然不疼了。军医走时,又给板垣一粒药丸,并从保温瓶里倒出一杯水,服侍他吞下。 板垣吞下药丸后,对美子说:“去洗澡吧。本将军不喜欢又臭又脏的女人。”。 美子以泪洗面,仍然在地上躺着。此时此刻,宫琦曾一股劲儿向自己讲述的那些恐怖故事,今天终于变成了事实。眼下至关重要的是,如何才能穷尽办法,尽可能逃离板垣的魔爪。 一想起宫琦,美子即刻想到他爷爷与板垣,甚至平沼骐一郎的关系,也许抬出宫琦俊爷爷这张王牌可解救自己。 板垣吼起来:“叫你去洗澡,没听见吗?”。 美子道:“我是宫琦俊爷爷的孙媳,你不能这么对我。”。 板垣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将身子转向她,脸色突变。 3.第三章 妹妹找哥泪花流 4.第四章 收到一个红包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收到一个红包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4节第四章收到一个红包 美子亮出宫琦俊这张王牌,以为可以为自己找到生路。可是她根本不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是在威胁板垣。而板垣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是随便可以威胁的吗?因此,亮出宫琦俊就相当于运动员为自己出示了红牌,自寻绝路地将自己罚下赛场。 板垣没想到美子竟然借宫琦俊之名威胁自己,这使他有了遭受侮辱的感觉,同时也挑起了他的斗智。他命令门口的卫兵将她抬进洗手间,强迫她必须在10分钟之內洗净躯体,然后乖乖地为自己服务。 美子哭哭啼啼地躺在浴缸里,让水浸泡着,像行尸走肉一样一动不动。此时,躯体上的鞋伤在温水的浸泡下,竟然钻心地疼痛起来。她像站在悬崖边上,却让追赶的人用绳索牵制着一样,生和死皆不由己。这种绝望,对于一个14多不满15岁的女孩儿来说,是何等的残酷,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10分钟的时间既漫长又短暂,板垣进来了。他刚进洗手间便以极快的速度剥去衣裤,像一只穷凶极恶的野狼将美子叼了起来。美子在狼嘴里挣扎着,像一只不自量力的羔羊,使板垣不得不改变“站着干”的习惯,将她按在浴缸的边沿上,极其野蛮地进了她的躯体。 一阵钻心的剧痛顿时传遍美子的全身,使她在天塌地陷的绝望中喊起自己的妈妈来。而此时她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妈妈已经永远地停止了呼吸,两只美丽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儿女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 约莫半个小时的动作,使尚未发育而又身心两痛的美子几乎昏迷。在板垣像非洲土著一样“嗷嗷”叫着,终于将体液射进她的体內时,她像一枚香蕉一样瘫软来。不过,这不是那种激情之下的酥软,而是失去知觉的瘫痪,就跟玉石俱焚一模一样。 板垣将美子扔进猩红一片的浴缸里,又低头闻闻那从未品味过的雏女的血腥味,满意地点点头。他接连说了几声“哟西”并穿上衣裤,然后走出来,点上一支雪茄,从办公桌上的笔桶里取出一支铅笔,又在地图上比划起来。比着比着,他很潇洒地在五台山地区标注了一个红箭头,一个针对五台山抗日妮姑队的军事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此后,板垣满意地笑了笑,走到办公桌旁边,用手摇了摇电话,然后抓起话筒,与土肥原贤二通话。 板垣道:“‘老土’,你的‘水道渠成’计划进展如何?”。 那头传来奉天机关长土肥的声音:“板垣君,‘水道渠成’计划非常成功,好事多磨,川野凉子小姐遭到挫折之后,又以令支那人同情和怜悯的慰安妇身份顺利进入‘菇区’,那危害一方的毒菇即将被铲除。”。 “哟西,哟西!”板垣赞叹一声,正要请土肥转达对平沼骐一郎的谢意时,对方又向他透露了另一个好消息。 土肥道:“不但‘水到渠成’非常完美,‘黑土计划’也在美智子小姐的将功补过中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美智子已经得到了尼姑队的认可,尤其是杨排凤的高度信任。”。 板垣道:“哟西,消灭五台山尼姑队指日可待,本将军代表第5师团大大的感谢机关长啦。”。 土肥在那头道:“板垣君,消灭尼姑队固然重要。不过,小小的尼姑队成不了气候。可别抓小放大,轻视共产党的115师。据美智子小姐提供的情报称,林彪、聂荣臻在平型关一带蠢蠢欲动,你得防范于未燃啊。”。 板垣道:“no,n0。土肥君,连蒋委员长也被我大日本帝国皇军吓得心惊肉跳,别说毛、林那几个毛毛人了。中国虽然有句老话叫舍得一身孤寡,敢把皇帝拉下马,但那是痴人说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板垣君可不能大意失荆州哦。”土肥提醒板垣一句,然后又将自己想了一宿的“川新合作”告诉了对方,并且问道:“板垣君意下如何?”。 板垣知道,这是土肥想在即将打响的太原会战中跟自己抢功,以示特工部门的大有作为,心里骂道:“土肥这叭嘎,真是支那人形容的,十处打鼓九处上前,跌倒都要抓把泥。”。 “怎么样啊?板垣君。”土肥在电话那头等不及了。 “川新合作?”板垣口是心非地说道:“哟西,奉天特务机关真是无孔不入。”。 土肥道:“板垣君不反对,表明你赞成了?”。 板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就直奔主题道:“请土肥君转告平沼骐一郎大臣,他给的红包本将军收到了。本将军从未对礼物这么满意过。宁吃鲜桃一口,不食烂杏一筐。谢谢平沼,也谢谢土肥君你捎来了红包。”。 土肥在那边嘟嘟囔囔:“红包?什么红包?!”。 4.第四章 收到一个红包 5.第五章 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5节第五章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美子在下体的剧烈疼痛中惊醒过来,吃力地从浴缸里撑爬出来。她抬眼在屋里搜索一遍,企图寻找适合自己利用的物件。但除了冰冷并坚硬的浴缸和水龙头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她顺利实现此时的愿望。 自大日本帝国与德国和意大利结成战争同盟并向其他国家开战以来,日本所有的大、中、小学校都多了多门课程,如同盟国的徳语、意大利语,入驻国国家的汉语、俄语等等。 美子所在级班作为大日本帝国首批入华建设者的重点培养对象,中国汉语成了必修课。为此,山犁中学高薪聘请已经退休的宫琦俊校长作为中文教员,企图为大日本帝国入华培育一批高端人才。 宫琦俊还自作主张地加上了军事这门课程,其理由很简单:一旦大东亚圣战结束,中国无疑成为德、意、日3国共同瓜分的殖民地。任何殖民地都以统治与被统治、压迫与被压迫的形式存在,反抗也就成了必然,并且在短时期内不会消除。因此,任何大日本帝国公民务必牢牢树立军事意识,至少掌握一些最且码的军事常识,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突发事件,防患于未然。在讲授军事常识时,宫琦俊把被俘后如何利用现场的物件,免遭侮辱而为天皇孝忠讲得头头是道。 按照宫琦俊传授的经验,美子可以选择浴缸边沿或者水龙头为天皇孝忠,可她犹豫再三还是下不了手。不过,生不如死的处境还是让美子下定了离开人世的决心。 卫生间的墙壁上有一面挂镜,方方的长长的,完全可以照到美子所处的这个角落。美子抬头看了看镜子里那个少女的躯体,觉得它熟悉而又陌生。这是美子首次看到自己完整的裸体,而家里卫生间的那面挂镜因为太小,她只能看看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 虽然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但美子对自己的躯体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因此,她离开浴缸来到这一米见方的挂镜前,仔仔细细地将自己的整个躯体看了又看。 美子没想到,自己裸露的身躯如此动人,该凹的凹下去,该凸的凸起来,整个曲线十分规则而合理。 最终,美子将目光盯着自己双眉之间那颗美人痣的时候,板垣突然又闯了进来。不过,他是小解,并没有再上战场的冲动。他当着美子的面,肆无忌惮地解开裤裆“哗哗哗”地小解,完毕后又来将她搂住,随即伸手在她的胸上揉起来。 美子的双乳与她的年龄匹配,像两只发酵后入蒸的馒头,柔软而不失韧性,使板垣在其中找到了不同于樱子酥胸的感觉。 板垣道:“你是我此生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美子不说话,两眼泪蒙蒙地盯着天花板,竟然发现一只庞大的蜘蛛,一动不动地爬在顶板的一只角上。她天生惧怕两种动物,一老鼠二蜘蛛,每一种都会让其心惊胆战。而此时,她却没有了这种感觉,仿佛除了面前的这位老头外,已经不再有一种动物会对自己构成威胁了。 板垣摘了摘美子尖尖的乳蒂,竟然玩物丧志地将手往下滑去,像一条蛇钻到她的腹下,一直延伸至下部,继而用手指入了进去,不断的抠摸起来。 美子下意识地反抗一下,但却微弱得让板垣丝毫没有觉察,他说了一声“哟西”,然后迫不及待地脱去裤子,又将那已经昂然挺立的家伙放入她的体内,像狗啃骨头一样十分卖力地动作起来。 这让美子想起自己离开家乡那天晚上的那场恶梦,富士山顶上喷发出高高的火焰,山体融化成红红的铁水向村庄汹涌而来,眨眼之间村庄消失,村民在铁水的追逐中拼命逃蹿,自己在奔跑不及中被铁水吞没了。 板垣又像非洲土著一样兴奋地叫了几声,将那已经松软下来的家伙抽出来,然后光着下身将樱子抱出洗手间,搂进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又低头闻了闻她下体的血腥味儿,才穿上裤子走出去,摇起了电话。 美子听见,板垣在电话里这么说: “平沼君吗,本人是板垣。噢噢噢,我是板垣,红包收到了。对对对,就是雏女。比方再恰当,也没平沼君您的心意恰当。哎哎哎,这是本人此生唯一感兴趣的女人。不光是活地图,还是鼻烟壶。有件事还得请平沼君网开一面,就是别再给我换去换来的了,我喜欢这个女人。平沼君不用担心,一个女人能把本将军怎么样?我掐死她,不如捏一只臭虫。”。 5.第五章 唯一感兴趣的女人 6.第六章 打入冷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打入冷宫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6节第六章打入冷宫 美子虽然让板垣爱不释手,但她的冷漠却令他忍无可忍。任何事物都千万不能摆在一起来作比较,一比较就会出现问题。大到军事,小到女人。可板垣又是个离不开比较的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比较,如敌我双方兵力、战术、物资供给、天时地利的对比等等。 职业军人的习惯,让板垣将美子和樱子放在一起,从残花败柳的樱子身上对比出美子的可贵,又从美子的冷漠中感觉到了樱子的可取之处。因此,美子就从将军保姆一下子被打入冷宫,一步到位进入山西大同日军慰安所。 美子没出板垣将军府邸,一个女人就前来替换了她。这女人三十一、二岁的祥子,长得相当漂亮,尤其是那低胸衣露出的乳沟,足可让任何健康的男人跌入滑倒。从板垣亲自出门迎接的特殊性来判断,美子感觉到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板垣异常客气地招呼她坐下,然后给土肥原贤二挂电话,说:“土肥君,你的‘花猫’到了。”。 土肥原贤二传过来的话,美子听得很清楚,他这样说:“哟西,中国有句老话叫没有硃砂,灶心土也行。板垣君就将就着用呗。”。 板垣看了沙发上叼着烟的女人一眼,说:“土肥君哪里话?你让本将军重温旧梦,这还得感谢你呢。”说着,他掉头离开话筒,朝女人挤挤眼道:“是不是啊?‘花猫’。”。 “花猫”翘起二郎腿,冲板垣站立的地方吐了个烟圈,然后看着烟圈渐渐散去,才不屑一顾地说:“还是‘老板’对我好,喜新不厌旧,不像我‘老宫’,一下子就将姐姐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 板垣道:“花猫。”刚叫出她的名字,他就揺着头道:“我怎么觉得叫着这么别扭呢?还是叫”。 “花猫”马上制止他说:“nonono,难道你还敢叫别的?最好还是叫‘花猫’吧。”。 “叫‘花猫’就叫‘花猫’吧。”板垣上前抓了女人的隆胸一把,然后说:“听土肥说,你拒乘他的专机,舍近求远,取道海域直奔满洲里。生意怎么样啊,很火吧?”。 “花猫”一听,不高兴地垮下脸来,她正要开口挖苦板垣时,一个卫兵进门报告,接到命令来提押美子的日军士兵到了。 当美子从板垣的卧室走出来时,“花猫”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吃醋道:“‘老板’,金屋藏娇呀。”。 板垣道:“什么娇不娇,残花败柳而已。”。 美子拖着脆弱而受伤的躯体走出这个令其噩梦不断的魔窟,又被两个士兵拎小鸡一样扔进货车的兜里,一路颠簸开往目的地。 车至一片白桦林,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两个士兵跳出驾驶室,背对着美子朝树杆上洒了尿,然后头挨了一下头,便掉转身来,挨近并攀上车兜,将她弄下车提进白桦林扔在厚厚的木叶上,急不可奈地各自刮下裤子。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美子叫嚷着惊慌失措地挪动躯体,企图用责斥让两个士兵中止他们的兽行。但这种天真,对于战争中饥渴的男人来说,不但丝毫无用,反而助长他们的欲望。 两个士兵轮番上阵,在美子的躯体上获得了满足,又将她拖起来掷到车兜里,然后欣喜若狂地唱起来: “跨过大海,跨过高山,尸横遍野,为天皇捐躯,视死如归。” 美子像一条受伤的狗一样倦成一团,任凭车箱颠来簸去,从车箱的这边滚到那一边,又从那一头滚到这头。全身的肌肤让铁皮子碰来撞去,疼得她感如撕心。不过,她还是希望自己被弄得体无完肤,也许这样,自己会被送进日军陆军医院,避免豺狼虎豹的侵袭。 虽然心境如此,但稚嫩的躯体实在是遭受不了,美子只好撑爬起来,盯着头上那一片片美好的蓝天白云,思念不知在自己的哪个方向的母亲和不知生死的哥哥滕川一郎。 车子进入一个镇时,天已晚了,车也吱嘎-声停在这个陌生的小镇里。美子的心像西边落山的太阳一样,一下跌入谷底。她担心驾驶室里的两个士兵会像白桦林里一样再次扑向自己,便条件反射地紧缩躯体。然而,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投手榴弹一般地扔来一个窝窝头,又发动车连夜向前开去。 美子饿得不行,忍去忍来,还是爬行着在车箱里找到这个窝窝头,咬了一口,觉得它已经馊了,并且还严重地变了味道。不过,她只得将就着吃下,以后的路还漫长呢! 6.第六章 打入冷宫 7.第七章 一丝不挂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第七章 一丝不挂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7节第七章一丝不挂 美子在大同日军慰安所慰安了两个晚上,又被扔到车上,与10多个肤色与自己差不多的慰安妇,被4个日军士兵押着往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开去。 之所以说很偏僻,是路两则都是断断续续的山脉,路也是弯弯拐拐的全由碎石铺就,许多地方险得一旦汽车翻落,保准只能找到七零八碎的尸骨。 从大同出发时,大家就从慰安所那位曹长吼咧咧的叫骂声中,感觉到这又是一次让人更加痛苦的远行。因此,一车的女人都不说话,只将头埋在双膝上,以沉默埋葬各自痛苦不堪的过去,迎接更加痛心疾首的未来。只有车子颠簸得身子与他人碰撞时,她们才意识到别人的存在。 然而,对于美子来说,这是幸运之神降临的时刻。因为从板垣勤务兵的口中,她知道宫琦在新庄淳中佐的手下当兵。哥哥滕川与宫琦就在一个中队,20多天前她收到的信是这么说的。而在板垣那里,她又从日军广播电台里听见一篇文章,是写新庄淳的,说他“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一马当先进入灵丘县城,为大日本帝国进攻太原作好了第一手准备。 车子行了约两个小时,穿越一片白桦林时,突然吱嘎地叫一声之后便停了下来。日军曹长从驾驶室杵出一颗头来,朝押送慰安妇的两个日本士兵屁股喊:“开饭了,二十分钟后准时出发。”。 一车女人叽叽喳喳下车,由日军士兵赶鸡鸭鹅一样吆喝在一块,然后每人分发一个煮红薯,这就是午饭。 这样的饭本来可以在车上完成的,日军之所以停车就餐,主要是让女人小解。 由于多次从事性服务,服务多人而又无卫生可言,这一车的女人都患有妇科疾病。所以,饥饿比起尿急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每个人急于得到的不是那个红薯,而是迫不及待地脱去裤子,将已憋得膀胱隐隐作胀的尿液给释放出来。不多时,女人堆里就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 美子在众女人纷纷蹲下弄得唰唰唰响的时候,向日军士兵提出要求,自己需要找地方小解。那个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士兵一听是本国人,自作主张地给其破例。 美子刚一离开女人堆,刚刚停车叫开饭的日军曹长走过来,抽出指挥刀拦住并将她赶回去,还重重给了为她开恩的士兵一记耳光。 20分钟后,女人们被赶上车准备出发。美子的手刚攀上车邦,就被人用脚踩了一下,疼得她掉落地上。再次在士兵的帮助下上了车,美子就在车箱的一角坐下,背后正是那个坐在车邦上的善良的士兵。 也许是大家胃里有了东西,或许是膀胱恢复了平静,一车的女人不再像先前那么规矩,而是你瞟我一眼我睃你一下地显得有些不安份起来。每一个女人的目光都是一把剑,每一把剑都对准一个目标,美子或者那个善良的士兵就是她们的攻击对象。 离美子最近的那位女人领会大家的暗示后,伸手猛地掐她腰部一下,使她一惊一跳地往后边撞了一下,那个士兵在她的冲击中像一只鸡一样飞了下去。 女人们针对美子的小动作无可避免地引发了骚乱,那个严禁她离开女人堆小便的曹长叫停车,冲一车女人骂了一阵,将她们赶下车排成一列,然后叫美子和士兵指认罪魁祸首。可日本士兵根本就认不出那个导致自己掉车的女人。只有美子知道,她就是刚刚踩自己手的跟自己一样双眉间长痣的女人。 10多个着装一致的女人像一排白桦树一字排列,让与她们一样装束的美子决定着命运,而美子却一直在思考该不该将她说出来。 从曹长的脸色上看,这个被指认出来的女人将是第一株被砍伐的白桦树。而导致日本士兵掉落,并非某一个人的单独行为。因此,每个女人都在为自己担心,千万不要被这个日本女人指认。当然,最害怕的是那个捏掐美子的女人,她被吓得小便失控,从裤裆里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起来。 曹长见美子低头不说话,只好让她一个个地辨认,可从头指到尾她都摇头。这可气坏了长官,并有了杀人的冲动,他突发奇想地想出了一个特殊的辩认方式。 “都把衣装给我脱掉!”。 曹长挥舞着指挥刀,吼叫着叫一排的女人卸装,并且必须脱得一丝不挂。虽然从事性服务,但在荒山野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展示自己的裸体,大家都羞于这么做。不过,没有人敢与曹长和他的指挥刀对抗,女人们只好将衣装一一脱下,一排的裸体女人白花花地耀眼,倒十分像路边那落光了叶子的白桦林。 看着这些女人,曹长从头到尾地用指挥刀比划一遍白花花的身子,然后又中间开花地用指挥刀挑起女人的內裤来。每挑起一条內裤,他都凑上头去看了看,然后扔向內裤的主人。曹长大概练过投掷方面的体育项目,好几条內裤不偏不倚正好投到其主人头上,并挂住了。这让押送慰安妇的日军士兵笑得死去活来,包括那位刚刚掉下车的年轻士兵。 在挑起捏掐美子那个女人的內裤时,曹长的眼光异常发亮,好像那里面有宝贝一样。 7.第七章 一丝不挂 8.第八章 尼姑队来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尼姑队来袭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8节第八章尼姑队来袭 曹长从这条鲜红色的内裤上看出,它的主人刚刚又把尿洒在裤子里了。才屙了尿,哪有这么多尿可洒呢?于是,他断言这是该女过于紧张导致小便失控的结果。 “叭嘎!你的死啦死啦的!”曹长两眼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女人,大骂了一声,然后抬手将指挥刀往天上一挥,让那条湿湿的內裤飞进白桦林,挂在了树枝上,像大日本帝国的太阳旗一样随风飘扬。 负责押送慰安妇的两个日军士兵知道,这是长官暗示他们,赶快将这个女人抓起来,便立即向她扑了上去。在将这个女人交给曹长之前,两个日军士兵还没忘往她那饱满的乳隆处抓了两把。 曹长用指挥刀在女人的下体作了个刺杀的动作,然后飞起一脚,将她踢了跪在美子跟前,问美子道:“是不是这女人干的?”。 美子早就让曹长刀挑內裤的样子吓破了胆,勾着头连往上抬一抬的勇气都没有,直至那女人被罚跪在自己的跟前,她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被曹长视为是美子对自己辨认方式的认可,他将寒光闪闪的指挥刀递给她,大声命令道:“杀了她,讨回我大日本帝国女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 美子从曹长手里接过指挥刀,感觉它重如千斤,不但手哆嗦得利害,连心都被它坠落似的,迟迟难以下手。 曹长给她打气道:“别怕,这是个朝鲜女人。你千万别把她当人看待,只把她当作一条狗、一只鸡、一只苍蝇。你没有杀鸡宰狗的勇气,总该有拍苍蝇的胆量吧。”。 美子在曹长的鼓励下,把指挥刀对准面前的女人,在他连说“哟西”时,她反而扔了刀,像一只受惊的猎物一样窜进了白桦林。她的这一行为,不可避免地导致了骚乱。 眼看那一排的女人光着身子跑向了白桦林,曹长一边命令手下从车上抬来机枪伺候,一边捡起指挥刀朝跪着仍来不及逃跑的女人刺去。 就在曹长的刀尖刚刚触到她的胸部时,“嗖”地传来一声脆响,接着飞来一枚暗器,刚好打在刀上,刀叮当地响一下,震得他握刀的手一阵发麻,刀也落在了地上。 曹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两眼盯着地上的指挥刀,想捡却像吃了扁担一样,直杠杠地没有佝腰去捡的动作。况且,他感到好像自己的腰已经佝不下来了。 那两个正准备向白桦林开火的日军士兵也中了暗器,像两条麻袋一样倒在机枪旁边。连后来下车的司机也中镖,没走出两步就倒在离车不到一米开外的地上,气绝身亡了。 曹长马上卧倒,并从腰上抽出手枪,毫无目标地射击,边开枪边退至车边。此时,他看见了一伙尼姑纷纷从地上捡拾慰安妇们的衣裤。这就是传说中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让曹长给碰上了。 离开大同之前,曹长就向慰安所那位满脸横肉的中尉提出,此次押运必须经过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活动区,不仅需要增加兵力,还要强化装备。但中尉对兵力只字不提,只给他一挺机枪。 见曹长仍不满意,中尉便骂咧咧道:“叭嘎!是暗器利害,还是机枪利害?”曹长答:“当然是机枪利害。”中尉道:“那还有什么说的,大大的大日本皇军曹长,手握重型武器,让几个花拳绣腿的娘儿们吓着,你不觉得丢人吗?”。 曹长顿时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懊恼不已,如果不追究士兵被慰安妇撞落一事,汽车早就出了这片白桦林。现在,手下的3位士兵已经阵亡,一车的慰安妇趁乱逃走,他即将付出军法从事的巨大代价。 也许上方早已预料到这次押运的风险,在曹长孤身一人对付尼姑队时,突然传来汽车的马达声,紧接着又有枪响起来。 曹长看到,那位满脸横肉的中尉从驾驶室跳出来,挥动着指挥刀,让密集的火力喷向尼姑队。那一个个身手不凡的尼姑,令人眼花缭乱而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 日军增援部队冲进白桦林,将那些赤条条的慰安妇一一捉拿归案。在清点人数时,加上被击毙的那几位,少了一个人。而这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慰安妇,恰恰是那个差点死在曹长刀下的朝鲜女人。 挽回损失后,曹长立正给中尉敬了个军礼,然后用指挥刀对准自己的胸膛正要自刎时,却被长官制止了。 美子亲眼看到并听见,中尉拍拍曹长的胸膛说:“哟西,你的干得不错!”。 8.第八章 尼姑队来袭 9.第九章 打消见哥哥的念头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打消见哥哥的念头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9节第九章打消见哥哥的念头 日军慰安妇押送队遭到尼姑队袭击,迫使中尉加大防卫力度,亲自率领曹长将她们送往灵丘县城。 美子企图从接收慰安妇的士兵中打听哥哥滕川的下落,可一位日军少尉在清单上签字后,当即向她们宣布,不准任何人说话,包括慰安妇之间的交流,若有违法,牵出去让狗x并执行犬刑。 少慰让一个朝鲜族翻译官,分别用朝鲜语和汉语各说了一遍。翻译官找不到恰当的词语翻译最后那句话,一急之下便用日语告诫她们,若有违返,就让她们去慰安那些狗。这话一出口,让10多个叽叽喳喳的女人顿时哑了,全身发抖并滴淌起尿液来。 慰安妇在灵丘县城的一间屋子里呆了两天两夜,完全失去应该有的自由。其间,美子自然而然成为大家在白桦林里受辱的发泄对象,整个躯体被捏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像条花皮蛇一样遍体鳞伤。 只要美子叫一声,门口的士兵便会为其撑腰作主,但白桦林里的那一幕仍然让她心有余悸。 当时,美子老想,撞死在树杆上算了。不过,她想到了妈妈和哥哥。从哥哥那封家书里,她嗅出了遗书的味道。如果哥哥已经死了,自己再追他而去,那妈妈可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尽管来到中国后遭受如此惨重的伤害,但美子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处置的。况且,比起妈妈的渴望来,自己的屈辱实在不值得一提。因此,她还是回到被抓回的那一车女人里。 一屋的慰安妇见美子逆来顺受,更加变本加利地折磨起她来。那个年龄稍大的胖女人,竟然一抱将她搂住,又把手伸进她的胸部,像男人一样把玩着她的双乳,尔后手一直往下,蛇一般钻到她腹下,将手指插入她的下体抠摸起来。 胖女人的手力很柔和,让美子在连续不断的刺激中竟然有了舒服的感觉,身子也微微地扭动起来。对方也察觉了她的反映,竟停止了抠摸,手指一进一退地在她的那里面抽动着,直至她干枯的沟渠变成一片水田。 胖女人抽出手指,顺势将它放进美子张着的嘴里,轻轻地点点她的舌尖,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让她顿时窒息,马上有了呕吐的感觉。 美子还是强忍住没有吭声,使胖女人让她开口的愿望更加强烈,于是又变了戏法折磨起她来。 屋角有一个瓦钵,装有10多人这两天来的尿液,本来就奇臭无比。胖女人却脱下美子的鞋子,用鞋尖在里面搅了一会儿,然后将她强行抱起来按到瓦钵上,让尿液那股呛人的味道畅通无阻地从她的鼻孔里钻进去,终于将她的话呛了出来。 “求求你,绕了我吧。拜托了。”。 士兵吱呀一声打开门,将美子提出去,交给负责慰安所的少尉。 “你竟敢违反纪律,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少尉吼骂着上上下下地把美子看了一遍,然后给美子一记耳光,她稚嫩的脸马上出现了五个指印。 美子拿不准该不该将实际情况说出来,就犹豫不决地不吱声,使少慰感到,这个混杂在外籍慰安妇里的日本少女有说不出来的苦衷,就扯开她的上衣一看,果然是满身爪印。 “叭嘎!”少尉大骂着冲到那间关押慰安妇的屋子,想用这些恶毒女人的鲜血来洗涤本国少女美子的躯体,但冲动还是让理智扼制了。因为他想,既便自己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征集到这么多慰安妇。而犒劳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辎重队,又是他这个灵丘县城慰安所负责人的“一号”任务。 为了出色地完成这项任务,好在自己的领章上添豆,少尉曾率兵进入平型岭附近的瓶形寨,到处抓捕年轻妇女,好容易在村口有一片白桦林的那个村庄,也就是川骑称之为“仇庄”的村子里将人凑齐,押至乔沟峡谷最险处老鸦岩时,妇女接二连三跳崖自尽。因此,他不得不向上方报告,争取到了这批女人。 少尉放弃了格杀慰安妇的念头,将美子另处关押了事。但在关押之前,少尉忘不了享用这个少女的躯体,美子也从他的口中知道了哥哥的下落。 美子道:“求求你让我见见哥哥,求求你了!拜托。”。 少尉道:“这不行。”。 美子问道:“怎么才能见到我哥哥呢?”。少尉的回答让美子大吃一惊,并打消了见哥哥的念头。 9.第九章 打消见哥哥的念头 10.第十章 认出宫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认出宫琦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0节第十章认出宫琦 美子从少尉的话里得知,要想见到哥哥,除非直接为他所在的特卫队服务。少尉提醒她,这样做的风险在于,你服务的士兵里可能有你哥哥。而你们兄妹之间的相遇,仅仅是黑暗中的肢体接触而已。也就是说,有一个男人扑向你的躯体,又从你的躯体上嗷叫着爬起来,你不知道他是你哥哥,他也不知道你是妹妹,但事实上你们兄妹相遇了。 少尉的话让美子如同五雷轰顶,顿时尸骨无存。虽然如此,但她并没有将想法说出来。这让少尉产生了误解,以为美子需要自己的帮助,就将她分在了川骑特卫队。 9月24日这天徬晚,慰安妇终于获得了自由。她们首先被释放出来,然后去另一间稍大的房间里就餐。美子不可避免地跟折磨她的胖女人遇上了,对方看她一眼,就勾下头只顾吞咽食物。 虽然叫她胖女人,是相对那些细腰马蜂一样的女人而言,其实她仅仅比其他女人丰满得多而已。 美子没想到,胖女人的饭量大得惊人,二两重的馒头像粒糖果,放在嘴里倾刻间便消失了,连渣也见不到一点点。她将自己的两个馒头吞没,又将一棵大茐和一碟咸菜嚼咽而下,两眼又盯住美子碗里的馒头。 美子不知怎么的,顿生同情之心,急忙将自己的馒头让给了对方。胖女人悄悄地看看围着她们走来走去的士兵,在确认他们没有异常反映后,才迫不及待地从美子手里抢过馒头放在嘴里。吃了馒头之后,胖女人两眼流露出友善的目光,并朝美子翘起了大姆指。 慰安服务是澡后开始的,她们首先被编了号,然后由士兵按照号码押到慰安所,对号入驻小房子,又被一把锁锁上,等待那些日本士兵。 当门锁有了响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时,美子的心一下子就悬到嗓子眼里,以至于呼吸道被堵塞,连气都快没了似的。她摸索着拉亮了灯,绝望地盯着天花板,见四角都悬挂着蜘蛛网,两只硕大的蜘蛛竟然在天花板中间肆无忌惮地交配起来。 “叭嘎!谁叫你开灯的?”。 刚刚押送美子的士兵闯了进来,大骂一声后关灭了灯。 美子想说,隔璧1号房不是亮着灯吗?但她担心士兵的刺刀向自己刺杀过来,只好忍气吞声。 这位士兵的脚步声消失后,便又有脚步声传来,每一脚都像踩在美子的心上一样,让她有昏迷过去的感觉。美子惊慌失措地想,如果这人是哥哥滕川,自己该怎么办呢? 天无绝路之人。凭借隔壁透过来的灯光,美子竟然能辨认出这个让她第一个服务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哥哥,这才躺平躯体,让他像一头公熊一样完成自己的动作。 每个男人闯进来后,美子只提心吊胆看清楚他是谁,在放下心来之后,便僵尸一般地任凭他在自己的躯体上抽插、哼唧、拍击、冲刺,乃至嚎叫。 第9个男人进来时,美子借着灯光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她一下子就呆了!她下意识地将两胯收拢,躯体也条件反射地向头部的方向上移。 此时,美子的思绪回到3年前山梨中学宫琦俊校长家里。宮琦的奶奶大概是为孙子提供机会,借口出门了。美子和宫琦迫不及待地拥抱在一起,一男一女两个小青年的游戏开始了。 由于在爷爷那里尝到女人给予的欲醉欲仙的甜头,他几乎对男女之事轻车熟路,首先将嘴凑到美子的嘴上,在她半推半就中趁机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搅拌起来,手也突然插入她的乳沟,不停地抚摸着她隆起不久的酥胸。 当时,美子感到天没了,眼前灰茫茫一片,自己如同从富士山顶突然掉下,全身灼热难当,竟然产生将手伸入男孩裆部的念头。男孩从她不断扭动的娇小躯体上找到了漏洞,将一只手掌往下滑去,突然插入她的下体,在那稀稀疏疏的森林里稍加歇息,然后一头扎进沟里。美子突然感到危险,强行将男孩推开了。 美子从遥远的过去回到现实,她摆正肮脏的躯体,准备以温柔的方式迎接宫琦时,他却一头窜了出去。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宫琦认出自己就是那个差点就是他女人的美子?既然她能借光认出他来,他肯定也能认出她。天哪,美子连想都不敢再想下去。 看着宫琦离去的背影,美子感到危险正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 10.第十章 认出宫琦 11.第十一章 美子自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美子自杀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1节第十一章美子自杀 宫琦一出现,证明哥哥离自己不远了。美子的心像插入一把锋利的尖刀,而有人又攥着刀疯狂地往自己心上胡乱戳着,心像遭到人为的剁馅一样渐渐成为碎片。 接下来接受慰安的“10号”、“11号”两个男人,美子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任凭他们在自己的躯体上胡作非为。虽然这些男人并没有发生宫琦一样的异常举动,但美子还是不能排除他们中有一个是自己的哥哥滕川一郎。 在慰安这两个男人时,美子几乎痛不欲生地考虑着这么个问题,如果他们中某个就是自己的哥哥滕川一郎,而他又将自己认出来了,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亲兄妹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见面,哥哥一定会发疯发狂的。一旦他破坏了慰安所的秩序,无疑会被乱枪打成蜂窝,或者被日军军官用指挥刀砍做几截,然后扔给那些吃惯了人肉的军犬。 而兄妹俩人不相认,却又做了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又怎么办呢?美子想来想去,已经不敢再想了,只好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 慰安终于在美子的悲痛欲绝中完毕,最后一个男人刚穿好衣裤出门,小房子又被人咔嚓咔嚓地锁上了。美子感到那屋门合拢和上锁的声音异常尖利,尖利的响声足以穿破夜空。 从见到宫琦,不,应该说从遭到板垣征四郎这条老狗撕咬的那一刻起,美子对声音就极为敏感。哪怕微风抚摸树叶的沙沙声,也能导致她心跳加速。与之形成解明对比的是肉体,仿佛对一切外来的碰撞,乃至强行的插入都那么麻木。 美子躺在床上,臀部与床单结合的部位是从她躯体中汩汩流出的稀稠物,多个男人的体液混杂一块,像狗屎拌和人粪一样,让鼻孔受尽了折磨。她用手帮衬着鼻孔,大脑里不断闪现着两个字,这两个字像剪径的强盗一样,威胁着自己必须在苟且偷生与玉石俱焚之间尽快作出选择。 美子拉亮灯,在屋里搜寻着可以满足“自杀”条件的物体。但慰安所简陋的房子精致到毫无选择的地步,军方想到但却做不到的是床单可以变为绳索,因此只好毁灭可以悬挂绳索的一切条件,防患于未燃。她唯一的办法只有依靠墙壁和床沿,以头与这两种物体的撞击来实现自己的理想。 美子噙泪慢慢地从床上起来,仔仔细细地穿好自己的衣服,又用手指梳了梳被男人们弄乱的头发,心里默默地与妈妈和哥哥道别,然后猛然朝选择一番的墙壁撞去。 为了让自己产生爆发力,以至于在人体与墙体的碰撞中产生最大的反作用力,美子是走到离墙壁最远的门角向前冲去的。 在冲向墙壁的那一刻,美子的脑海里浮现了妈妈的笑容,还有父亲那双忧郁的眼睛。父亲在天堂的某个角落,不停地向自己的女儿招手。 不料,军方在墙上做了手脚,致使墙壁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坚硬,甚至柔软得如同铺上一层海绵。 美子不但没死,额头上连血迹也没有,只获得一个包,并有些头晕目眩。她扒着柔软的墙壁,让自己的躯体稳定下来,然后慢慢地摸索到床边,吃力地睁开眼睛,佝腰低头对准床沿,一下子碰撞上去。 这一撞也没有达到她的目的,反而又在头上增添一个包。美子伸手摸了摸头上的两个包,一阵穿心的痛促使她赶忙收回手来。 自杀未遂,美子万般无奈回到现实,吃力地将自己疲软的躯体放到床上,拉灭灯,让思想像夜间的萤火虫一样乱窜。 当窜到哥哥身边时,美子眼前竟然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既然欲死不能,何不等些时日,弄清后来的那两个男人里是否有哥哥呢? 美子这么一想,心就平静下来了。弄清哥哥是否在慰安中与自己相遇这一事实,成了她暂时活下去的精神动力。如果不曾与哥哥相遇,自杀就不再那么必要,也许自己还能苟且偷生下去。想到这一点,她便安实睡去,直到有了撬门的声音,才苏醒过来。 “哥哥?!”美子差点就叫出声来,但还是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只一个劲地想,是哥哥从宫琦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前来找她来了。 可门锁刚被撬开,脚步声就消失了。这让美子感到,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也许自己与哥哥真的相遇了。她翻身起床,走到最恰当的地方,然后穷尽一切力量,用头颅朝门猛然撞去。 11.第十一章 美子自杀 12.第十二章 军方的秘密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军方的秘密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2节第十二章军方的秘密 美子偏离了方向,一冲冲到门外,在离小房子不远的地方刹住了躯体。 欲死不能,她只好一屁股坐在墙脚下,万般痛苦地抽泣起来。哭了一阵,美子慢慢地撑起身来,将头对准墙壁正想撞墙自尽时,突然有了人的脚步声,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美子浑身一抖擞,抬眼向来人的方向看去,见东头的小房子已被烧着,一个士兵已经走近了自己的屋门,嘟嘟囔囔一句,将门拉严并锁上了。 看来,军方向包括自己在内的这批女人下手了。他们为何如此残忍呢?美子挖空心思地想了又想,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出于对大日本皇军士兵的健康着想。 在板垣那里,那个接替宫琦,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勤务兵奉劝美子,得好好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千万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惹将军生气,不然被打入冷宫就生不如死了。 “打入冷宫?”这种说法好像自己有印象,美子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 宫琦俊老师在上美子们的汉语课时,不时提到了一些让她感到稀奇古怪的中国名词,老头说得最多也最精彩的就是关于“冷宫”的故事。 老头说,千万别把“冷宫”误认为是中国神话故事里,那个让天蓬元帅犯错误的绝色美人嫦娥居住的地方。天蓬元帅酒后乱性调戏过的这个女人,她居住在月亮之上,名曰广寒宫。冷宫是中国古代皇妃居住地,一个贵为嫔妃的女人,一旦在皇帝那里失宠,就只有住冷宫的命了。这些荣华富贵的女人一旦被打入冷宫,就寂寞一世,生不如死了。 勤务兵见美子说了一句话后便沉默不语,想大概是自己的劝导凑了效,便趁热打铁道:“听说三浦将军在满洲有个特护,因为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被打入冷宫,又被众多男人你搞来我搞去,你想想,这跟你拉一堆,我屙一泡的粪坑有什么区别?那粪坑既然能长拖尾巴蛆,女人就不能长疮啊什么的?”。 说到这儿,勤务兵看了四周一眼,确信没有旁人后,才小声地对美子说:“结果那女人患上什么尖锐湿疣,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求了好多名医,才勉强根治。还有,一个被新庄淳中佐玩腻了的女特工也患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病症。好端端的一个人,因为患了花病,连进日军乌鸦队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日军乌鸦队?”美子问勤务兵道:“这是什么东西呢?怪怪的。”。 勤务兵在美子问这个问题时,才发现自己言多有失,赶紧找借口走开了。 美子想到这一点时,就觉得军方没那么残忍了,甚至觉得这是大局所需。与此同时,她也有些心虚,自己是否患上了这种病呢?还有哥哥滕川和宫琦…… 美子懊悔不该那么莽撞地偏离方向,让自己失去多么好的死亡机会。现在,想回屋子是不可能了,她只好选一个阴暗的地方呆着,听天由命吧。 灵丘慰安所的失火,把整个日军驻地变成了一锅粥,警报声、呼喊声、嚎叫声以及女人的惊叫与哭泣,如同一曲多音部组合的哀乐,让人感到了死亡的恐怖。 美子深深地感到那些姐妹们的世界末日已经来临,而自己却阴错阳差地成为她们死亡的旁观者。她禁不住想起可怜的“胖姐”来,这是她与其一同洗澡时心里暗自对胖女人的称呼。 也许是对摒弃前嫌、以德报怨的美子有了好感,“胖姐”与她利用哗哗哗的淋浴声作为掩护,进行短暂的交流。 “胖姐”一开口,美子才惊讶地发现她也是日本人。 美子道:“姐姐也是日本人?”。 “胖姐”道:“你以为那一车女人中就你是日本人?她们都是日本人,包括踩你的手,掐你的腰的那个女人。”。 美子更加惊讶地莫名其妙道:“那为什么军方偏要将你们称作‘高丽鲜桃’,也就是朝鲜女人呢?”。 “胖姐”道:“这叫中国人讲的‘官有十条路,九条民不知’。也许是掩耳盗铃吧。”。 美子还是不知其奥妙地问道:“那为何不让我当朝鲜女人呢?”。 “胖姐”道:“你是板垣的女人谁不知道?这么做,军方不是不打自招吗?”。 美子心里绞一下,想“胖姐”对自己怎么如此了解?对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会问自己,既然如此,为何变本加利地折磨她呢? “胖姐”心里打了个格登,在交待她必须守口如瓶后,才把真相透露出来。 12.第十二章 军方的秘密 13.第十三章 奉了上方的指令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三章 奉了上方的指令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3节第十三章奉了上方的指令 美子从“胖姐”那里获知,姐妹们之所以折磨她是奉了上方的指令,目的只有一个,让受到日军曹长凌辱的那个日本女人归不了队。 虽然“胖姐”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但涉世未深的美子还是似懂非懂。她也没有心思追问对方,这到底为什么?只顾搓洗着自己的躯体。 “胖姐”从美子的沉默不语中感觉出,她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为了让这个小女孩明白这个问题,好向对方说明,自己折磨她,完全是身不由己。于是,“胖姐”问道:“妹妹明白姐姐的意思吗?”。 美子随便说一句:“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难道有意让她脱逃?”。 “胖姐”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美子道:“你想想,你从板垣那里到大同慰安所,怎么个押送法?”。 美子默一下道:“一辆车,4个人。” “这就对了。”“胖姐”停止了搓洗,凑近美子道:“押10多个人的兵力和车辆,与押你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完全一致,并且是长途押运,妹妹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美子恍然大悟:“是啊。”。 “胖姐”回到水龙头下,关了水后,用毛巾来回地搓着自己的背说道:“你再想想,明知白桦林一带时常有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出没,还要选择如此危险的地方吃饭?明明可以在车上吃,为何要停车?”。 美子又默了一下道:“让女人方便吧。”。 “胖姐”盯着美子那一柱雪白的躯体,笑道:“就算让女人方便。但照军方规定的集中在一块,像牛马畜牲一样的方便法,哪个光天野坝不行,非得选那片白桦林?”。 美子将头抬起来,看着天花板上那一圈又一圈的蜘蛛网,陷入了沉思,然后低头道:“真的,怪怪的。”。 “胖姐”放水冲了冲自己丰满的躯体,然后关了水,道:“20分钟之内没有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我就按照上方的第二套方案,再次创造逗留白桦林的机会,并且利用妹妹你实施了苦肉计。”。 美子听不懂对方的话,一脸茫然道:“苦肉计?利用我实施?!”。 “胖姐”道:“我和那个没归队的女人按上方的安排一唱一和地折磨你,包括踩你、捏掐你等手段,着手实施第二套方案,让那个士兵掉落车下。”。 对方稍歇,又接着说:“那个士兵的疏忽大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帮了我们的大忙,那个猪一样愚蠢的曹长更是帮我大忙。苦肉计在他二人不知不觉的配合下,引来尼姑队的路见不平,成功地实施了第二套方案。”。 美子惊诧不已,对整个事件的真相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胖姐”道:“你只要想想后来赶到的部队,就真相大白了。”。 美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胖姐”更加小声地说道:“姐姐告诉你,那个踩掐你而未归队的女人可不是什么慰安妇。据说她是日军乌鸦队的水鸦,叫川啥凉子。对了,叫川野凉子。”。 说到这里,“胖姐”叹了一口气,又道:“那个让我和这个女人对你实施苦肉计的上方也是女人。她俩给我报酬是,此事成功之后,让我回家看孩子。”。 说到孩子,“胖姐”轻声地抽泣起来:“一想到我那不满周岁的孩子,我这心呀如猫抓,每一分一秒都难受极了!”。 美子也触景生情地安慰对方:“好人有好报,姐姐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胖姐”稍微镇定一下情绪,觉得实在对不住这位善良的女孩儿,就哭笑不得地说:“妹妹这么说,可让姐姐羞愧难当。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美子诧异一下,然后安慰她道:“只要妹妹能为姐姐母子团聚出力,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胖姐”见对方仍然没有真正领会自己的意思,本不想把事情说出来,但不说又觉得愧疚难当,只好如实说道:“来到灵丘之后,姐姐对你做的那些事,都出于泄私愤而已。”。 美子并不像对方想象的那么迟钝,她早就思想过,既然那个女人不归队的计划已经实施,那你还折磨我这么个小女孩干嘛?她之所以不说,是不想因此破坏好容易融洽的关系。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美子说着挪步向前,友好地牵上对方的手,以表冰释前嫌。 “胖姐”有些激动地攥着美子的手,说道:“姐姐之所以对妹妹做那些事,是你让大家遭受了奇耻大辱。”。 美子一怔,正希望下文时,卫兵在外面大骂起来。 13.第十三章 奉了上方的指令 14.第十四章 死里逃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死里逃生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4节第十四章死里逃生 “胖姐”急于求美子一件事,万一自己死了,让她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并将东京的住址吿知她。 当时,美子虽然顺口答应,但心里却想,咱俩谁死谁活尚且不知呢?或者谁都活不了。 为了让“胖姐”心里放得下,美子只好答应她的要求。感动得对方连说几声“哟西”,并将美子紧紧抱住,大声哭了起来。 两人相拥的情景被在窗户边走动的卫兵看到了,大骂一声“叭嘎”,吓得她们立即分开了。 而现在,“胖姐”即将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美子又肩负她的嘱托,因此得想方设法活下去。 因为“胖姐”的嘱托,美子放弃了投火自尽的想法。她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寻求脱身的机会。 救火的日军呼天喊地地叫唤一阵,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就在集结号中像苍蝇见粪堆一样飞到了一起,听候新庄淳中佐训话。日军士兵的聚集,让美子有了逃难的绝佳的时机。她立即动身,按照进城时的记忆,向城外奔去。 灵丘县城深夜,大街小巷空落落的很难遇上一个军人以外的百姓,一路碰上的日本士兵,都成群结队地向失火的地方跑步前行。那极有节奏的脚步声,啪啪啪地在美子耳边响着,每一声都敲打着她的心房。 好在没有人重视美子,让她一路无阻地前行。虽然如此,但她还是特别担心。因为,日军救火时曾大声叫喊,是共军放火烧了慰安所。如果真的那样,那县城应该戒严,可路上的情况并非如此。 看来,军方将重点放在灵丘的城门上。此时,东南西北四大城门应该警备森严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美子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办法总会比困难多的。 很快就到城门,美子借助慰安所射过来的光亮,看到门栅栏、枪支和两个就栅依门而立的日军士兵。她小心翼翼地佝腰向前迈着碎步,逐渐靠近城门,想西边出太阳地让这两个士兵放自己一马。她走到他们身边时,对方果然视而不见。这种反常的现象,让她不知所措。 美子想,他俩一定是在某两个姐妹的身上过份卖力,极为疲倦地瞌睡了。慰安士兵时,有个占用她躯体的男人刚刚完事,竟然把自己当作床打起呼噜来。直到第二个男人脱衣进屋,大骂起来,他才睡眼惺忪地嚷嚷着走了出去。 两个士兵的小憇,使美子喜从天降,她轻轻地前去、轻轻地去拉栅栏,令人恐怖的事发生了。 这两个士兵先后倒下,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美子趁机冲出城门,向一片白桦林跑去。 美子是家里有名的小胆子,9岁之前不敢单独睡觉,那时爸爸还在世,而爸妈又处在如狼似虎的年龄段。孩子的胆小弄得夫妻俩很是尴尬,房事不得不像商人遭遇经济危机一样精打细算。到了勉强单睡的时候,她更让爸妈感到难以为情。 一天夜里,美子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彪悍的男人闯进自己家里,一把将她提开,爬到妈妈的身上,殴打起妈妈来。她从梦中惊醒过来,竟然跑进爸妈的房间,朦朦胧胧地看见的确有男人骑在妈妈的身上,一拱一拱的动作着。正好门边有一把拖把,她不加思索地拾起拖把,朝男人的裸背打去。直到这男人惊慌失措地喊叫一声,从妈妈光光的躯体上滚落下来,她才看清楚,他是爸爸。 当时,美子弄不懂为什么白日里一团和气的夫妇,到了晚上却判若两人地扭打起来。而且还打得难分难解,并且伴有嘤嘤的抽泣。 后来,美子渐渐懂这事后,脸一直灼热不已。因此,在与宫琦激烈相吻时,她差点就仿效爸妈了。最终,她还是守住了底线。 现在想起这事来,美子真的后悔不已。因此,在板垣以及后来的多个男人扑向自己的躯体时,她总是紧闭双眼,心里千万次地想着,他就是自己的初恋宫琦。如此一想,她在遭到强暴时,痛苦就会大打折扣。每一次,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美子进入这片漆黑的白桦林后,大脑里即刻跳出爸爸当时那羞愧万分的表情和此后异常忧郁的神色。这种神情一直持续到次年,被他永远地带进了棺材,当然也永远地铭记在她的脑海里。 美子在白桦林里每走一步,爸爸那忧郁的神情都伴随着自己,消尽了所有的声响,驱赶了所有的恐惧,助她死里逃生,一步一步地走向希望。直至有人说话,她也没有走出爸爸那忧郁神情笼罩下的那片阴影。 14.第十四章 死里逃生 15.第十五章 “带我去看长白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带我去看长白山”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5节第十五章“带我去看长白山” 在白桦林里呆到不敢再呆下去的时候,两个日本少女起身继续逃离。她们不知去往何处,像初初下海的渔民突遇到台风而又丧失航标一样,四周雾茫茫一片,完全不知东西南北。 人说,两个成功人士之间的话题是攀比,两个幸福的人之间的话题还是攀比,两个不幸的人之间的话题是沉默。因此,她们一路无话。 不知走过多少时间,两人迷失了方向,走进了一条无名的山沟。她们连滚带爬地走着,周围没有人烟,没有田地,连一株像样的树木也看不到,矮小而像两人一样打不起精神的灌木和满山遍野疯长的茅草是这一地带绝对的主角。 从两人不慎跌倒时偶尔触摸到的稀稠的粪便来看,这里有豺狼虎豹出没,也许正在两则茂密的茅草里盯着送上门来的食物呢。 因此,两人每在黑暗中摸索一步,都惊恐万状地感到身前身后有豺狼虎豹突然袭击而来。 “姐姐,我们去哪里呢?”。 美子不知此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就像登上飞机时担心能不能顺利找到哥哥一样。但飞往中国的目的是找到哥哥,无论如何,总有一个哥哥在中国让自己寻找。而眼下,她们连目标都没有,更不要说目的了。 “妹妹,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樱子虽然年龄长些,但并不能说她就是两人的主心骨。远赴中国之前,她连晚上上厕所都需要外婆的陪伴。 梅子扔下樱子的那一分钟,她觉得天突然垮塌下来似的,空气异常地稀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直到美子出现,她才直正地体会到深夜独处荒山野外,才是最无可奈何的绝望。 “姐姐,我们歇歇好吗?”。 美子早已四肢无力,在她的记忆中只有病入膏肓才有这种感觉。自己病入膏肓差点死掉的那一年,爸爸鼓励她战胜病魔的话,竟然与遥远的中国有关。 “美子美子好端端,好了就去长白山。” 美子记得,爸爸弥留之际仍然对长白山念念有词,使美子朦朦胧胧地想到,有个叫长白山的女人,曾经是他的最爱。这让她为爸妈的夜间之战找到了答案,原来夫妇俩是因为这个叫长白山的女人才扭打一团的。 直到上学后,美子才从地理书上看到,这长白山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中国东北的一座火山。她一直为自己的滑稽暗笑不已,同时明白这长白山,对于爸爸这个英年早逝的火山迷有多重要。 “美子美子好端端,好了就去长白山。” 这句话竟然从樱子的嘴巴里说出来,使美子感到震惊,同时感到她与哥哥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由此,美子想弄清哥哥是否与自己相遇的愿望更加迫切起来。 “你见到哥哥了吗?”。 对于樱子来说,美子如同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不但缓解不了伤痛,还心如刀绞。 “妹妹,别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好吗?”。 樱子很想告诉美子,自己不仅遇上了滕川,而且他还认出她来了。但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是在那种场合,并且以那种方式与他相见的,就像新婚妻子不好在洞房花烛夜向夫君坦白,自己曾经s身一样。 美子毕竟单纯,以为对方的话已经向自己表明,她已经见到哥哥了。这比爸爸的那句话管用得多,美子的眼前顿时一片光明,四肢好像给力起来,便对樱子说:“带我去看长白山。”。 樱子看看她那天真的样子,便想起与滕川告别时的情景来,心里酸溜溜的不是个滋味。 “战争一结束,马上给我回来。”。 “一旦战争结束,中国成了大日本帝国的一方领土,就没有回来的必要。”。 “难道你想找个中国女人,在那里开花结果?”。 “哪里话?我会将你接到中国,然后在长白山下开荒种地、养鸡喂猪,过那田园农庄似的生活。”。 “不!我才不呢。”。 “樱子听话。我这也是完成爸爸生前的夙愿。”。 “你去死吧。我是死都不离开富士山的。”。 滕川见樱子生气了,只好讲起他父亲与长白山的故事,并强调连妹妹生病,他老人家都用长白山来安慰。 见美子也像哥哥一样看重长白山,樱子鼻子酸酸地说:“好妹妹,姐姐这就带你去看长白山。”。 这下,两人有了共同向往的目的地,前进的步伐加快了,直到听见枪声,她们才停下来。 15.第十五章 “带我去看长白山” 16.第十六章 女人眼中的战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第十六章 女人眼中的战争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6节第十六章女人眼中的战争 这一声枪响,是八路军115师发射出来的信号弹。看着穿透力极强的一枚红球缓缓上天,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两个日本少女感到活着真好。只要有“活着真好”的人生理念,盲人也能信心百倍地生存下去,况且她俩四肢健全。 美丽的红球逗起少女易动的天性,激发出她们的青春活力,痛苦和不幸被抛九宵云外,两人欢快地欣赏着这场战争。 正当樱子和美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天空时,这枚红球在天与地的交结处突然消失,两人的情绪像遭到板垣强暴时一样,从迷人的天堂坠落到令人恐怖的地狱。 这一刻,天空露出的那一片鱼肚白好像也在樱子和美子的眼中消失了一样,她们顿觉眼前又一片漆黑起来。 突然,天空中又有了光亮,并伴有刺耳的声音。不过,这光亮不再像刚刚的那枚红球那样吸引眼球,而是从地上升起的一团团火光。刚刚一团漆黑的夜空,在团团火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昼。 越来越强烈和密集的枪炮声虽然让樱子和美子向更深一层的地狱下坠,但枪炮创造的奇观更加令人手舞足蹈而欲罢不能。这就像节日里绽放的烟花一样,只有震耳欲聋的爆炸,才能目睹天空中的五彩缤纷。 老远望去,那些汽油桶子、汽车轮子和脚脚手手,像群体杂技的表演家一样,有直冲云宵的、有不断翻滚的、有瞬间即坠的,每件物体都发挥了各自的空中优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而持续不断的枪炮声、物体的爆炸声和众人各自有别的喊叫、冲杀、悲鸣,则像形形色色的伴奏,让她俩在大饱空中杂技的眼福中满足了听觉。 樱子突然问道:“他会不会参加了这场战斗?”。 美子美好的视觉立即被击破,顿时支离破碎起来。她从战争的奇观中走出,心里顿时忐忑不安,并默默地为哥哥祷福,还有那个自己悔不当初拒绝他的宫琦。 “应该参加。”。 虽然美子说得有些含含糊糊,但她肯定哥哥参加了这次战斗。因为她亲身经历昨天夜里灵丘县城混乱的整个过程,而樱子仅仅打个擦边球而已。她之所以能顺利逃出城外,是军方有比火烧灵丘慰安所还重要得多的军事行动。此行动,让军方连城门守军被杀也来不及替换和追究。现在的情况,已经印证了昨晚自己的推断。 当美子模棱两可地加上“应该”两个字时,樱子不断蹦跳的心有了短暂的镇静,她轻声地说道:“但愿如此。”。 可美子不这么认为,她希望哥哥在此次战斗中多杀敌人,以此获得应有的奖赏,为她兄妹世居长白山创造条件。 美子永远也不能忘记爸爸临终时那无比遗憾的表情,妈妈跪在丈夫的病榻前,用绝望的泪水洗刷着苍白的脸颊,泣不成声地埋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爸爸看着妻子,毫无遗憾地将他在东京最高司令部的话重复一遍:“如果要我以军人的身份去中国,出现在长白山下,那么我宁愿放弃一生的夙愿。”。 因为战争毁灭人的生命,爸爸痛恨战争,而同样对人的生命造成毁灭性伤害的火山,他却终身酷爱。现在,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 刚刚与樱子的交流,让美子觉得自己更有好死不如赖活的动力。虽然想象中的长白山不知与现实有多大的差别,但那毕竟是爸爸临终前最向往的地方,作为他的子女,自己有完成其夙愿的义务。 两人驻足目不转睛地盯着美丽灿烂的天空,先前那种恐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入华以来所遭受的磨难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樱子暗自想到,难怪滕川报名参军时那么热血,因为战争从情景上来说,是无比美丽的,这就是战争的魅力所在。 无论多么美丽的风景,观赏的时间过长,都会造成眼疲劳,除非美伦美奂。况且,战场上的天空不再那么绚丽多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黑烟。 “走吧,妹妹。”。 樱子开启脚步,带领美子沿刚刚的那条山沟继续走着,到了极限的时候,曾与滕川仅有一岭之隔。而移动点与固定点之间,像两条铁轨一样虽近在咫尺,却没有相交的机会。 樱子和美子不再像先前那么盲目,她们决定先找到一个村庄,至少碰上一个人,才能从他(她)的嘴里了解有关长白山的信息。 不过,两人却遇到了麻烦,差一点儿就丟了性命。 16.第十六章 女人眼中的战争 17.第十七章 虎口狼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第十七章 虎口狼窝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7节第十七章虎口狼窝 突然来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将两人挡在沟里,两则的沟坎足有丈余高,没有可以抓拿的茅草和灌木,可以帮助她们扒沟而逃。 老虎像身怀六甲的女人,大腹便便地朝两人走来,越来越近,仿佛板垣再现,握着那颗乌黑的棒,像一座直插云宵的孤塔,缓缓向她们倒下来。恐惧使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并丧失指挥手脚的功能,尿液在它们的痉挛中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老虎发现两人时,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缓缓停下并张着口,露出锋利的尖钩牙,朝她们吼叫了一声。这一声,好像在用礼貌的啸叫,向她们发出让道的信号。 两人的大脑有了知觉,手脚随之哆嗦起来,并向山沟的一则靠边,弄懂老虎的意思似的给它让道。 从老虎越来越明显的肚腹来看,它并不愁吃喝,两人也就没有性命的担忧。可除富士山动物园那位以虎为伴、与狼共舞的饲养员外,谁又能从一只虎的神态上判断它有无伤害人的意图?说白了,就像刚生下的小孩一样,谁也无法预测,他(她)将来的善与恶。 老虎已经来到身边,两人感到世界末日来到,都闭上眼睛,胆颤心惊地任凭它下口。她们根本就想不到,它竟然井水不犯河水地从身边通过,这让樱子想起了那个看去可怕,却没有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的川骑中尉。 危险虽然过去,两人却早已汗如雨下,四肢发软,瘫坐地上。此时,她们谁也想不到,危险再次光临向自己。 “叭”的一声枪响,让平安通行的老虎突然扭头转身,冲向樱子和美子。老虎已经变得异常地凶恶,大张着口,露着锋利的牙齿,咆哮着向她们扑来。 两人惊咤地喊叫起来,作垂死挣扎状,像逃避板垣一样缩让,大脑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仿佛一只鼓胀的气球,被恐惧的高压气枪打得即将爆炸。 “叭”地又是一声响,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井喷而出,击打得沟壁上的泥土纷纷掉落。 樱子壮胆睁开眼睛,见老虎倒在自己眼前,惨啸着四腿乱蹬,刨得泥沙四处飞溅,一粒沙子飞进了她的眼角。 樱子揉出眼里的沙子睁开眼睛时,救命恩人已经站在跟前,长得非常彪悍,像一座高高的铁塔。 美子朝恩人弓下腰,用生硬的汉语感谢道:“邪邪!”。 凡日军慰安妇,不管来自哪个国家,都根据形势需要统一着装,至于着哪个国家的妇女装束,得视情况而定。由于两人的朝鲜族装束,彪悍男人并没有认出她们的国籍。但这一声“邪邪”,完全暴露了她们的身份。 一听女人是日本人,救命恩人马上变了脸色。他极其粗暴地扯一下美子的上衣,一片衣服便到了手里,紧接着衣服被撕成布条并拧为绳索,将美子的手捆绑起来。 虽然樱子企图以磕头换取恩人的同情和怜悯,但对于对方来说,反而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反感。恩人用同样的办法,将她的手捆住了。 由于从灵丘县城逃跑时都十分仓促,两人的衬衫皆未上扣,而从白桦林上路后又只顾奔命,谁也没闲心想到加以弥补。因此,她们的双乳便像失去叶片遮掩的水蜜桃一样暴露无遗。 彪悍男人盯着4只令人馋涎欲滴的水蜜桃,口水咽得咕嘟咕嘟地响,跟板垣吮吸它们时发出的声响十分相似。但眼前的他根本就没有板垣那种情调,只吞咽几下后便从腰间解下草绳将死虎背上,然后用枪指着两个女人,像对待牲口一样,不断地吆喝着将她们赶往自己的窝棚。 彪悍男人的窝棚离虎难地不远,从沟的一个缺口往左爬到山岭的最高处,便能看见山坳里有一个窝棚,那就是他的家。 到家后,彪悍男人将死虎往窝棚前的地上一扔,又将草绳解下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端枪将两人押入棚内,又将枪背上,从身上摸出火柴,把火堆里的枯草和灌木条点燃,走了出去。 樱子看到那火柴是自己国家的产物,禁不住更加伤感,顿觉脚下这个国家的公民不怎么地道,用着大日本帝国生产的东西,却如此对待她的子民。 彪悍男人在外面弄了一阵,捧来几坨血淋淋的虎肉扔进火堆里,又往火堆里加些柴草,虎肉发出兹兹的声响,一股血腥味顿时铺天盖地地弥漫开来。 美子早已让这男人的野蛮吓破了胆,又见他竟然敢吃虎肉,感觉他就是地地道道的野人。来中国之前,同学吓她说,你知不知道那支国都是些什么人?红眉毛、绿眼睛,睡草堆、披狼皮,吃兽肉、喝人血;地地道道的野人。 兹兹的声响消失后,血红的虎肉在越来越旺的火中渐渐变黑,竟然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直扑鼻腔,让两个饥饿无比的日本少女馋涎欲滴。 彪悍男人从火里抓起一坨黑黢黢的虎肉,转动着豹眼扫了两人一下,在她们百般担心他用它侮辱自己时,对方却将虎肉放进自己的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两个饥肠辘辘的日本少女都感到恶心,但胃里什么也没有,想吐却找不到要吐的东西。然而,彪悍男人又抓起一坨虎肉,使她们更加担心此次在劫难逃。不过,两人担心得有些多余,直到所有的虎肉吃完,对方也没有强行她们吃的意思。 彪悍男人抬起手腕,用袖子揩了揩油光水滑的嘴巴,然后解下腰上的草绳,将两人捆绑在一块儿,这才抱着枪一屁股坐在门口,打起盹来。 天渐渐黑下来,彪悍男人醒过来,两人最危险的时刻到了。 17.第十七章 虎口狼窝 18.第十八章 饥饿引起的交易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 饥饿引起的交易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8节第十八章饥饿引起的交易 不知咋的?彪悍男人却没有动她俩的意思。他起身打个呵欠,慢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几步,然后解开裤裆,唰唰唰地洒了泡长尿,打个尿颤,又回原地闭上眼睛养神。 火堆早已熄灭,窝棚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彪悍男人像一只老虎一样守在门口。 从窝棚里放眼眺去,远远的天际线上一片朦胧,天空有几粒眨眼的星星,在那微弱星光的照耀下,膘悍男人像一樽轮廓分明的木雕,又像-脉延绵起伏的山岭横贯在两个日本少女眼前。 夜漫长,防更漫长。两个饥饿无比的少女终于力不支撑打起盹来,好像门口真的只有一樽木雕一样放松了警惕,又像横贯一座难以跨越的高山那么万般无奈。 一梦惊醒过来,樱子便满头大汗,她用身子碰碰美子,然后看看门口那樽木雕,仍然一动不动。 奇奇怪怪的男人让撄子觉得,这个漫长的夜也许是安全的。她再次闭目想睡上一觉,让自己的体力尽快恢复,但身上却骚痒难忍起来。由于双手仍然被布绳捆着,她没有办法去搔,只好扭动着背,利用美子的躯体擦痒,并将对方惊醒了。 “妈妈!”美子惊叫地喊了一声,接着咕哒咕哒嘴巴,又睡过去了。 樱子被美子的叫声吓了一大跳,急忙看一眼门口的膘悍男人。他也被惊醒了,起身来到两人的跟前,并将手伸向了她们。 美子尖叫起来,并扭动着躯体,将彪悍男人粗糙的手掌挡到樱子这边来,恰好触到了她的酥胸。 对于一个作风正派的女人来说,双乳和下体是绝对不能对外开放的禁区。可战争却摧毁了她们的禁区防线,让一只只恶狼任意践踏。自然已经被糟蹋得面目全非,那何别在乎他是狼是狗呢? 因此,樱子并没有作无用的挣扎。然而,那只粗糙的手掌只在禁区边沿停留一会儿,便悄悄地离开了。 彪悍男子动手解起布绳来,并保证她俩可以自由地用手挠痒,又才将布绳随便地捆在她们的腰间,这让樱子在不可思议中心里有了暖暧的感觉,且渐渐升温,泪水酒一样从热气腾腾的甑子里滴落下来。 这一夜,就这么安全渡过。 天亮以后,樱子才仔仔细细地瞧瞧这个彪悍的男人,竟然与自己的未婚夫有些相似,心里也温暖了许多。 因为有了那只虎,也因为两个日本少女,彪悍男人的白天与昨夜一样,一动不动地在门口守着。所不同的是,他在吃那条虎鞭时,头和手都向她们动了动,好像在问她俩:“想吃吗?”。 美子揺头直想呕吐。樱子饿得倒是有些动摇,不过还是不敢下口。她不知将整个窝棚看了多少遍,始终没有发现可以充饥的东西。于是,就用肢体问这个男人:“有吃的吗?”。 彪悍男人以为樱子熬不住了,就将虎肉送到她嘴边,诱得她差点就咬上一口。就在她即将上钩时,他却突然将虎肉缩回去。这使樱子感到,彪悍男人好像在用饥饿摧毁她们的意志,以达到某种目的。 接连两天,一男两女两个不同国籍的人就在窝棚里互为敌意地耗着,白天和夜里的情形几乎没有变化。有所不同的是,虎肉很快就吃完了,两个日本女人多次因饥饿而昏迷。 樱子越来越觉得,比起饥饿来说,自尊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此,在彪悍男人再次将从虎骨头上剔下的碎肉放进火堆时,她便不停地咽着口水,并在他捉起肉渣之后,将手伸向那粒桂圆般大小的炭球。 这种可怜相恰好是膘悍男人求之不得的,他又从火堆里捉起一粒炭球,将它递到樱子的觜边,不料却让美子抢去,囫囵吞下了。 樱子被美子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觉得自尊一下子完全丧失。她身子往前挪动一下,眼急手快地将火堆里的炭球抓起来放进嘴里,可却被彪悍男人夺过去了。 彪悍男人展开手掌,把玩着这粒炭球,眼珠子在樱子光滑的半边身子上滚来滚去,在那诱人的水蜜桃上停留一下,然后滚到她的眼珠子上,两者竟然碰出了火花。 樱子读懂了对方的眼神,便顺水推舟地用左手的姆指和食指做个不规则的“o”,然后又伸出右手的食指往“o”里不停地抽插起来。 彪悍男人喜出望外,立即将炭球放进她的嘴里,又把火堆里的所有炭球都抓起,一一给了两人。 为了充饥,樱子用肢体暗示愿将自己的肉体与虎肉进行交换,与彪悍男人达成了契约。现在,对方已经兑现承诺,她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 樱子暗示他给自己松绑,不松绑他们之间就做不了那种事。彪悍男人懂得了她的意思,三下五除二解去她身上的绳索,又将美子拴在搭棚子用的一棵白桦树杆上,然后将樱子搂抱起来。 18.第十八章 饥饿引起的交易 19.第十九章 草丛深处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第十九章 草丛深处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19节第十九章草丛深处 樱子被彪悍男人抱在怀里时,她开始后悔起来,并轻轻地扭动着身子。她想,自己该不该当着美子的面做这种事呢?不过,这事已经由不得她了。 为了生存,樱子只好安静下来,任凭这个可怕的男人将自己抱出了窝棚,然后她就泪花涟涟地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光天化日之下,疯长的齐腰深的茅草金浪滔滔,每一草丛深处,都长满了柔软而不知名的趴地藤草,平型关的山岭上到处是天然的草床。彪悍男人随便选一个地方作业,都可以完成两人之间的交易。 然而,这是个表面粗野却较为细心的男人。从樱子微微的挣扎中,他明白对方对这种事有所顾虑。因此,他选中了一处离窝棚远,且茅草深得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将樱子抱到那里放下,然后动手铺就一方草垫,又捡尽了石子和土块,这才把她抱起并轻轻地放了上去。 彪悍男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的动作不像樱子想象的那么急不可待,倒像剔除虎骨般极具耐心,又像迫于无奈似的异常缓慢。 厚厚的衣服终于被一一剥去,彪悍男人健壮的躯体展现在樱子眼前,竟然像滕川一样,胸肌鼓鼓的,不过那鸟却出奇地短小。 从这小鸟上,樱子几乎为几天来的安全找到了答案,甚至觉得他这么折腾,无非是满足一下心里的欲望而已。这种情况,让她多了几分安全感。 彪悍男人折腰来到她身边,开始动手剥她的衣裤,手颤颤的,像在剥长满尖刺的板栗外壳。她也在这个男人笨拙的动作中哆嗦着躯体,万般屈辱地等待着那一刻的来到,泪水随之流淌出来。 樱子洁白如玉的躯体一片春光地摆在了草床上,像一条刚出海的大鱼,每个男人都会像喜腥的猫一样扑上去。然而,彪悍男子却与杀虎时判若两人,他异常安静地看着她的躯体,只将手指放进她那毛毛的下体,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那口洞穴。 彪悍男人的手特别轻柔,每一次的动作都力所能及地避免粗糙手指对她肉体造成损伤,但却恰到好处地到达了位置。 约10来分钟的肉体接触,竟然使樱子有了羞愧万分的快感,甚至默默地呼唤起那只小鸟来。不过,小鸟的主人好像没有放飞它的意思。 “这是个什么男人呢?”樱子心里说道,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有让中国男人看不起的反映,可躯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嘴里不断哼哼,下体越来越渴望获得那只小鸟的安慰。 在樱子的扭动中,彪悍男人的手指被迫停止了行动,他的那只小鸟已经长大,像一只雄鹰一样展翅欲飞。但鸟的主人却迟迟不予放飞,好像要用折磨它来折磨草床上的这个女人,达到摧毁对方意志的目的。 由于彪悍男人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下体,樱子的躯体像被撤了火似的渐渐冷却下来并恢复了平静。而男人的手指又重归原位,颇为均匀的钻探,终于有水从她的下体冒出。 “要!我要。”。 樱子在內心里嚷叫起来。她的忍耐到了极限,异常精神地突然一跃而起,将尚未反映过来的彪悍男人扑倒在地,迫不及待地将那只已经壮大的鸟收入鸟巢,那舒服至极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 此时,樱子的眼前一片樱花灿烂,没有天,也没有了地,只有小溪水潺潺地流淌,犹如进入了一个梦幻的世界。 樱子扭动着身躯,堕落二字已经填满了她的脑海,泪水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哽咽,不断从她那微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就在樱子为自己的甘愿堕落放声痛哭时,一个人突然将她从彪悍男人的身上推了下来。 “美子?!”。 樱子惊讶地看到,美子那张脸也变得异常凶狠,两眼放出怒光,整个人完全变了模样。 美子怒火中烧:“你真的好不要脸!”。 樱子愧疚万分:“妹妹,我……”。 “谁是你妹妹?”。 美子的鄙夷让樱子感到,自己已经猪狗不如,泪水一崩而出,滴滴答答地掉落草床上,每根接纳她泪珠子的草梢都明显地抖了一下。 这好像就是彪悍男人追求的效果,他看这两个日本女人已经发生分歧,脸上挂上了笑容。樱子在他的笑容中,慌乱地搂上衣服离开草甸,发疯地一头扎进窝棚里。 虽然听不懂两人的话,但彪悍男人从刚刚那日本女人的主动中自我感到,这后来的日本女人是在争风吃醋。而他的欲望之火已经被刚刚那个女人点燃,接下来实施的步骤就与他的身体有关了。 美子没想到,自己的多管闲事给她带来一场灾难。 19.第十九章 草丛深处 20.第二十章 杨二的报复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 杨二的报复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20节第二十章杨二的报复 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小女人,让彪悍男人想起了日本鬼子、狗和自己最心动的女人枣。 不久前,他从麻老黑那里告假,就是想把枣弄上山去。只要将她弄上山,自己就毫无牵挂地该干什么干什么,包括鸡蛋碰石头地去打小日本鬼子。 在清风寺“犯戒”被赶下五台山后,他投奔恒山麻老黑吃了闭门羹,后来在火车上遇上了那个装疯卖傻的女人,在她的胁助下如愿以偿地弄到了日军乌鸦队的特殊标志。 有了投靠麻老黑的资本,他毫不犹豫地上了恒山。而那个帮助他的女人,说什么也不想与恒山土匪麻老黑为伍,就去五台山投奔了抗日尼姑队队长杨排凤。 麻老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照他自己的说法这叫一言九鼎。虽然杨二没有弄到“乌鸦牌”的夜壶,但那块人肉上的“乌鸦”标志,足以表明这小子的确杀死了日军乌鸦队队员,为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因此,麻老黑当即与杨二喝了血酒,并兑现了先前的许诺,将山寨的第二把交椅给了他。 对于杨二来说,没有什么比从德沟将枣弄上山更为重要。麻老黑读了他的心思,派一队弟兄帮其了却心愿,但强扭的瓜不甜,他婉言谢绝了,并夸下海口,连一个娘儿们都弄不上山,杨某还有何颜面见大当家呢? 日本人德沟屠村并现场奖赏花姑娘那天,杨二奇迹般地活过来之后,他已经万念俱灰,不想回山寨,不想复仇,甚至不想再与女人有什么瓜葛了,只想找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自生自灭。 杨二怎么也想不到,在老虎即将伤人时自己竟然动了恻隐之心。出手相救后,他真的懊悔不该救下这两个女人。既然枣都让日本鬼子糟蹋了,为什么这两个女人就不能让给老虎美餐呢? 当杨二从两个女人的口音中确认她们来自日本后,复仇之心竟然重生,不过他还是采取冷漠的态度,想让她们极度地饥饿而死,故而多次以香喷喷的虎肉挑逗。 如果不是那个稍大的骚娘儿们的挑逗,杨二就是割了胯下的那根,也咬牙不动她们。然后,这骚娘儿们却让他欲罢不能。 正当杨二兴致勃勃地恢复一个男人的本能时,眼前这小女人坏了自己的兴趣,使他想起枣被日军少尉奸淫的场景,那种心如刀绞而此生难忘的感觉点燃了他的仇恨之火,强暴她的欲望越来越加强烈。 当杨二将德沟事件的屈辱一个劲地释放出来时,一只黑色的蝴蝶突然朝他飞来,紧紧叮着他的喉结不放。 杨二出于本能地掉头看了蝴蝶飞来的方位一眼,看到了那个助己一臂之力,在火车上获得“乌鸦”标志的女人。 这女人干嘛镖杀自己呢?杨二竭力支撑着,想将这个问题弄明白。但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也没想明白。 美子挣扎一阵,突然觉得身上的彪悍男人不动了。紧接着,她又发现有血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有生以来首次遭遇到的情景,吓得她喘不过气来。 美子赶快又推了他一下,被推的彪悍男人毫无知觉地滚到一边,像一条死狗一样没了动静。 “他死啦?!他真的死了吗?他怎么死了呢?……”。 美子惊愕不已,空白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知觉,这一连串的问题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想着这些问题,美子心惊肉跳地拾爬起来,慌忙抓起衣服先将自己隐秘的部位掩上,然后用手抹净自己躯体上的斑斑血迹,正准备穿衣服时,不自在地感觉到有人在窥视她的祼体。 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呢?美子顿时慌作一团,浑身筛糠一般的颤抖个不停。她咬牙抬头看了看,见自己的周围立着一群身着青布蓝衫的女人。 美子以为这是一种幻觉,再次抬眼确认,的确有许多的女人将自己围作了一团。她选择一个女人从腿往上一直看到头部,见对方的目光蕴含着鄙夷的神色,这让美子感到万分屈辱,却又无地自容。 看来,是这些女人出手救了自己,美子感激涕零地按照日本淑女的礼节,佝腰给她们鞠了一躬,掩盖在隐秘部位的衣服随之滑落下来。 “别慌张,都是女人,谁脱光都一样。”。 一个女人说话了。美子不懂她在说什么,胆怯地瞥一眼对方后,她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人家是在为自己说好话。 美子感恩谢德地朝这个女人鞠了一躬,然后胡乱地将衣服穿到身上,又佝腰说道:“邪邪!”。 “你是日本人?”。 刚才叫她别慌张的那个女人问道,美子怯生生地瞟了对方一眼,并没有感觉到敌意,就向这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姐姐点了点头。 “你这骚娘儿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引诱中国男人。穿的竟然是高丽服装,真她娘的不要脸!”。 这个女人大概对日本女人非常厌恶,突然就对美子翻了脸,一边挖苦,一边将手伸了出来,一下子将美子细细的脖子卡住,掐得美子不断地咳着喘不过气来。 “算啦!放了她。”。 一个看上去干脆利落的女人开口了,她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格外有神,一看就是那种提得起,放得下而有主见的人。 “是!队长。”。 女人服从队长的命令,马上放了美子。美子从两人的交涉中感觉到双目炯炯有神的女人应该是她们的头,急忙佝腰给她下跪,以此报恩。 队长赶忙将美子拉起来,又抚摸一下她的头问道:“灵丘城逃出来的吧?”。 美子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还是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队长道:“小日本挂羊头卖狗肉,竟然用自己的同胞姐妹代替朝鲜女性慰安士兵的躯体,这就是自食其果的大东亚圣战。”。 “要不,怎么叫日本人呢?排凤姐。”。 另一个女人看了刚刚掐美子脖子的那个女人一眼,然后掉头对队长说,说得飞镖救人而又惩罚美子的女人心里掠过一丝不快,赶紧扑下身去取下杨二脖子上的蝴蝶镖。 这个女人取了自己的蝴蝶镖后,又用脚蹬了蹬杨二的躯体,确认他已经毙命,然后双指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念过之后,这个女人站到一边去了。刚刚含沙射影地指向她的那个女人,看了看眼前的男尸,猛然一怔! 虽然裸露一身,但她仅仅瞟了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并说道:“俺们的小师弟杨二,不是死于德沟事件了吗?怎么会是他呢?罪过啊罪过!”。 杨排凤队长早就认出了被自己赶下山的师弟杨二,心想他这是狗改不了吃屎,自作孽而不可活。她闭上眼睛,捻着手里的佛珠,边捻边说:“阿弥陀佛,生死命中定,何时生何时死,何地生何处死,大概也有个定数吧。”。 当杨排凤准备坐地打禅为师弟杨二念经超渡时,两个尼姑已经从窝棚里揪出樱子,将她交给队长,然后问道:“排凤姐,咋办?”。 杨排凤道:“看来,真的是灵丘逃出来的慰安妇,挺可怜的,带上吧。”。 樱子和美子,让这群尼姑带上,翻过窝棚后面的一个岭,又进入一条山沟,向她俩不知道的地方走去。跟着这支队伍,樱子倒没什么,倒是美子觉得不怎么对劲。 20.第二十章 杨二的报复 21.第二十一章 终于记起她来了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第二十一章 终于记起她来了 [第5章第5卷战争中的女人] 第21节第二十一章终于记起她来了 一路上,美子都在琢磨尼姑队里的一个人,她个子稍矮,跟镖杀杨二的那个女人差不多,连长相也大概相同。瓜子脸,丹凤眼,高鼻梁,阔嘴唇,区别于镖杀杨二那个女人的是,她双眉之间像自己一样长了一颗美人痣,而那个女人没有。 虽然她的这颗痣不像自己和樱子的那么黑得明显,但美子因为自己双眉之间有美人痣,习惯性地喜欢观察别的女人相同部位是否有痣。 女人如此的标志,让美子觉得有些面熟,但绞尽脑汁地想,又实在记不起来了。怎么会记不起来呢? 美子开动脑筋,将入华以来曾经接触过的女人过了一遍,好像有许多女人在一块儿,还与自己发生过纠纷,但却老记不起来。 美子反过来一想,这也正常。有一次上课,她把中文书放在课桌上,自己竟然荒荒张张地寻找这本书。可翻遍了书包,又桌上桌下桌前桌后地找了一遍,老是找不到书。同桌眼明手快地将她的中文书藏到抽屉里,让她继续找下去。 而此时,宫琦俊老师已经进入教室。这老头子上课有个习惯,就是首先得在学生的中间走来走去的巡视一遍,直至确认每个学生都将中文书摆在课桌上他才开始讲课。同桌在宫琦俊巡视时,又悄悄地将美子的书放回桌上,但对方并没有发觉。 当宫琦俊巡查到自己的身边时,美子只好起立,等候挨训,并毕恭毕敬地说:“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宫琦俊反而问道:“孩子,你做错什么事了吗?”。 美子低着头道:“学生忘记带中文书了。”。 宫琦俊敲敲桌子道:“孩子,这不就是你的书吗?”。 美子抬起头一看,自己的中文书确实在课桌上,莫名其妙而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对不起,老师!”。 这堂课,宫琦俊便借题发挥地讲授了中国的民间土语,说刚刚滕川美子同学的健忘,在中国民间它不叫记忆力衰退,而叫“背着娃娃找娃娃”。 相对而言,宫琦俊这堂课久远得多。可这么久远的事都能想起来,为什么就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呢? 美子抬手按了按昏沉沉的头,又仔仔细细地将这个女人想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记不起她来。 自己是不是已经丧失了记忆力?美子想着这个可怕的问题,慢慢地跟在这支队伍的后面。当两人的目光相遇时,女人总是提前避开了。因此美子想,这女人即便不曾与自己相遇,也有什么秘密隐瞒着大家。 从发现这个让自己不自在的女人开始,美子就诚惶诚恐地跟着这支队伍,以至于每时每刻都想到如何才能逃跑,以免夜长梦多。 美子利用可以利用的机会,将自己的想法悄悄告诉了樱子。可樱子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说跟着这支队伍,是目前她俩唯一的出路。 “不去长白山了吗”。 樱子不但不回答美子的这个问题,反而暗示她赶快打住,然后快步跟上这支队伍,好像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似的。看着樱子的背影,美子觉得她已经变了,变得破罐子破摔和令人不可思议。 这使美子想起樱子与那个彪悍男人作业的样子,放荡而烂情。虽然樱子可能会找机会向自己解释这一切,但当时让美子感到她丑陋不堪的是,樱子爬到那个男人的身上,雪白的屁股伴随白花花的身躯不断起伏,眼睛倒闭不闭地如痴如醉,薄薄的嘴唇不断地往上翘着,娇滴滴的哼唧不断从洁白的牙齿缝里跳了出来。 虽然美子在男欢女爱上不涉世事,但樱子这种肉麻的样子是不可能在强迫意愿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从樱子与这粗俗男人的鱼水之交上,美子想,哥哥滕川一郎离开的这些日子,樱子不知给他带了多少顶绿帽子。 尼姑们快步前进,那个美子老记不起来的女人与樱子肩并肩走着,她们同样浑圆的屁股扭动得歪斜而煽情,让美子深深地感到女人有时候真的很贱。 美子在尼姑们的后面悄悄放慢了脚步,在确定两者之间的距离可以让自己逃跑时,她开始折身向山岭上奔跑。就在她拼命地逃跑时,镖杀彪悍男人的那个女人返身追了上来,并朝天开了两枪。 这枪声,使美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白桦林遭遇尼姑袭击的一幕,并想起这个女人来。 美子想起这个女人时,远处突然传来枪声。她抬头看去,见有人向这支队伍开了枪。远处的枪一响,镖杀彪悍男人的那个女人突然被两个尼姑按在地上。 21.第二十一章 终于记起她来了 1.第一章 德沟如同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德沟如同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节第一章德沟如同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两天前离开德沟时,“鸦头”川骑就想过,万一“‘唐僧师徒’重走西天路”的计划夭折,他们就重返这个在大日本帝国皇军枪口下消失,已经让中国人遗弃的小村庄,呆一阵再作打算。因此,他将出村的路记得滚瓜烂熟。 “鸦头”川骑担心的是,那支识破美智子的尼姑队跟上自己的乌鸦队,使情况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不听见那两声枪响,川骑认为自己的乌鸦队虽然区区数人,但荷枪实弹地与仍处于冷兵器时代的尼姑队较量,应该半斤八两,也许课目标准超过了一般特工,几乎可以称为魔鬼训练的乌鸦队还略占上峰。不过,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让他在与尼姑队遭遇后异常小心起来。 山西恒山与五台山之间的这些沟沟岭岭地形特殊,许多地方刀面一样光滑笔直,因此无论从哪条路进出德沟都十分困难。虽然乌鸦队早就看到德沟,但挨近这个小村子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站在德沟前右侧高高的山岭上,“鸦头”川骑又将这个小村庄审视了一遍,它仿佛是山口樱花侧身躺在地上,身躯微微抬起,屁股稍稍往上翘着,右侧那条沟与另一脉平缓低矮的土岭相连,像她随意放置身旁并与躯体保持一定距离的胳膊,而与土岭接壤的又一山脉上那片油松林,仿佛躺卧在其身旁的一只毛茸茸的宠物;左侧那座高高的山岭则像她高高抬起的膝头,那稀稀疏疏的灌木丛如同胯上的汗毛;村庄后面的那片田野如同她的肚腹,而田野上端的两座土丘则是她的隆乳,有所不同的是那低矮房屋落坐的下部长满了杂七杂八的树木,密集得如同美智子的体毛。 “鸦头”川骑来到中国后,见识一种比《西游记》更让他感兴趣的文化,就是风水学。从风水学的角度说,德沟处于繁衍生命的阴门,无疑适宜乌鸦队生存。这也是他之所以重返德沟,选择此地作为乌鸦队根据地的最主要的原因。 当川骑颇为形象地把德沟想象成为睡美人,并与自己生命中的两个女人联系起来时,他忍不住被自己的风趣逗笑了。想到自己即将设身处地地与这两个女人身身相依,游弋在樱花的躯体上,隐藏在美智子的下体里,川骑突然觉得生活有了意义。 为防万一,川骑对乌鸦队作了分工,两个“乌鸦”一组,从不同的路线,以不同的时间向美智子的下体摸索前进。 “鸦头”川骑和滕川从樱花的脚底出发,沿着她那高高地呈反“v”形抬起的大腿前行。 两人一帆风顺地走至樱花的膝盖处时,“鸦头”川骑想到了自己的那本书,就特别地留意起地上来。他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和山本追捕宫琦时,曾经在这一带逗留,也许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就在樱花的胯弯处。 可川骑和滕川像找绣花针一样找遍樱花的胯弯,连每一簇汗毛的根部都没放过,仍然没有书的下落。这本书的不知去向,让他再次想起樱花,同时增添了许多担心。 那个新庄淳特意犒劳自己的日本少女像足球一样被川骑踢进慰安所后,他的心竟然不安地跳动起来。他想这是一种失落,并暗自责怪自己,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可心好像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况且,他川骑并不是那种见到丰乳肥臀就会产生龌龊想法的男人。 入华以来,川骑竭力克制地为两个女人保持着贞洁,“自我安慰”是美智子寡情薄意的亏待和肆无忌惮的挑逗引发的。此后的几次性行为,也因为美智子那天早上欺人太甚的拍门导致。对樱花的背叛,是“如来佛”女儿美智子那诱人的体香引起,而美智子对他的背叛,使他在不久前有了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生拉活扯的主动,使他感到惶不可终日。不过,她给了他几夜的激情后,竟然投入新庄淳的怀抱。 “鸦头”川骑忐忑不安的心促使他又将那少女的模样回忆一遍,觉得她很像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川骑被这种情况吓了一大跳,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不过,他还是以不可能给否定了。 找不着书,川骑只好带领滕川离开樱花的膝盖处向她的躯体进发。在进入美智子的下体时,他摘下望远镜像板垣观察女人一样,向“小耳朵”美智子的隐秘处看去,眼前出现的情景,让他惊呆了! 1.第一章 德沟如同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2.第二章 关于“2鸦”的竞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 关于“2鸦”的竞争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节第二章关于“2鸦”的竞争 那栋他们曾经留宿一晚的草房前竟然有三个土堆,每个土堆前都立有一块木牌,每块木牌上的文字完一致:“打倒日本鬼子!”。 当川骑气得咬牙切齿,大骂“叭嘎”并发疯地冲过去,举着指挥刀砍伐那写有6个中国字的木牌时,滕川被吓得喉咙顿时就不听使唤,想喊喊不出来,而眼前却突然一黑,连耳朵也一惊一乍地立了起来。 滕川眼黑的这会儿,脑海忽然闪现川骑被炸得手脚腾空而飞的情景,便如临大敌地扑在地上。不过,爆炸并未发生,川琦手起刀落地已经将3块牌子一一砍断。 无需多言,三个土堆埋着两男一女,其中两堆距离很近,应该是被他们残杀和折磨致死的枣和她的爷爷,而距离稍远的那堆土埋的就是那个老和尚。 “鸦头”川骑一阵砍杀并将木牌连根拔出后,又朝离自己最近的土堆乱砍一气,好像这样,他才解恨。 此时,沿着那条进岀德沟的山沟,从樱花的躯体与胳膊之间的间隙走来,又爬到她身上,直接进入智子下体的山本和宫琦出现在川骑的眼前,满负重荷的山本喘着粗气,叫喊起来: “鸦头,川骑鸦头!”。 “鸦头”川琦停住砍杀,如同一匹负重的马,气喘吁吁地等待山本带来的消息。 “书,您的书!”。 山本从背后将《少年维特之烦恼》移至胸前,高高地举起来,使川骑像一条饥饿的狗见到馒头一样赴蹿过去,从他的手里夺过书,并紧紧地贴在心窝口上,然后朝对方点点头,说:“谢谢山本君!” 为了这本书,山本动过不少心思,因为它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从乔沟逃出来的几天里,虽然山本处处巴结川骑,但他比谁都清楚,这叭嘎根本就瞧不起自己。 假扮“唐僧师徒”时,虽然美其名曰将老好人沙和尚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其实是让他山本当苦力。大闹“仇庄”之后,川骑取消“唐僧师徒”番号,并更名为乌鸦队时,仍然在他与滕川的排位上优犹豫不决。 即便在森林夜行军中,川骑曾作过那种承诺,但山本从他一路上对自己的态度来判断,那完全就是一个响屁,风一吹,就过了。 虽然是4个人的队伍,但乌鸦队仍然等级严格,排名靠后,意味着背上的包袱比别人重,一定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反之,则遇到女人先上,若有美食先尝,待遇就是跟后面的“乌鸦”不一样。 乌鸦队这几个人中,川骑是无可争议的老大“鸦头”,宫琦无疑挂末,而“2鸦”花落谁家,这就要看滕川与他山本的造化了。 因此,从离开“仇庄”白桦林开始,山本就寻思着如何将这个重要位置谋到手。想去想去,他想到川骑那本书。 滕川在乔沟峡谷的山岭上找到这本书交给川骑时,这叭嗄那种喜出望外、激动不已的表情,如同母亲见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一样,让山本感到此书对这位令人琢磨不透,并且出尔反尔的长官来说有多重要。而德沟失落书本时,川骑的情绪从天上掉落地下,一副完整的脸像摔得面目全非一样,一看去就感到他简直是痛苦不堪。 虽然这本已经丢失,但山本认为只要下功夫,还是有希望将不可能变成可能。况且,书不是人可跑,不是盐会化,不是食物可吃。 为找这本书,山本以寻找水源为借口,与宫琦再次分工,分头行动。 宫琦道:“鸦头并没有安排我们这么做。”。 山本道:“鸦头之所以分组从不同的路线向德沟进发,目的就是要寻找适宜在德沟久居的生存条件,这一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宫琦挖苦道:“名义上寻找水源,我看是想找马口鱼还差不多。”。 山本非但不恼,反而来了兴趣:“哟西,如果运气好,找到马口鱼,那我俩就是乌鸦队的功臣。”。 说完,山本又闭目回想马口鱼的好处,纸醉金迷地自言自语道:“马口鱼真好。”。 山本回忆着使用马口鱼那种酣畅淋漓的情景,扭头拐右爬上樱花的大胯,朝她的臀部走去。 在樱花稍稍往上翘着的屁股上,山本摔了一跤,背包从这个女人肥硕的屁股墩上滚落而下,备用服、子弹等物件散落一地。 山本连滚带爬地收拾这些东西时,从川骑的尉官服下露出一本书来,让其惊喜交加。 2.第二章 关于“2鸦”的竞争 3.第三章 “乌鸦”必须学汉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乌鸦”必须学汉语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节第三章“乌鸦”必须学汉语 山本找书有功,且“仇庄”白桦林夜行军时奠定了基础,并在“送亲”时助了川骑一臂之力,而川骑又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因此,山本毫无悬念地坐上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代号“2鸦”,并被川骑委任为少尉,代号分别为“3鸦”、“小鸦”的滕川和宫琦晋升为上士、中士。 “鸦头”川骑认为,乌鸦队虽然仅4人,加上天上的那几只真正的乌鸦,差不多一个班了。同时,他也哭笑不得地想到,自己已经从中尉变成了小小的曹长。 “2鸦”山本拍川骑马屁道:“随着太原会战的开战,我乌鸦队必将发展壮大。届时鸦头您老人家统帅的将是千军万马,权可敌板垣将军,2鸦我也”。 “叭嗄!难道你想跟三浦少将平起平坐吗?”。川骑听来感到非常倒胃口,便瞪大眼睛骂起山本来。 山本想说而不敢说的后半句话让川骑点出来了,这使他的马屁完全变了味,就胆战心惊地将头耷拉下来,不再说话。 川骑从山本的得意忘形中,深深地感觉到,这人不仅不知天高地厚,最致命的是鼠目寸光,不顾大局,便又大声责斥道:“你这叭嘎,良心大大的坏了!想让我大日本皇军重蹈覆辙,像平型关战斗那么惨败吗?”。 “2鸦”山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信口开河,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原以为一旦太原会战有了逃兵,定会像他们一样往山旮旯里逃蹿。而那么大的战役,定有众多逃兵泼水一般分散流动。说不定,流向德沟的水会越来越多,乌鸦队无遐接纳,力量将不断壮大。那时,川骑将手握重兵,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尉,过过长官的把瘾。没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己竟然在诅咒大日本皇军重蹈覆辙。 一想到这一点,山本便“啪啪啪”地掌起嘴来。 虽然山本犯了大忌,但川骑并没有过于追究,他现在的心思主要放在如何带好这支队伍,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上。由此,他宣布如下纪律和作息规定: 一、一切行动听指挥,若本人遭遇不测,山本袭其职,依次顺延;二、一切缴获要归公,擅自私吞者,挖其心而悬之,供乌鸦蚕食;三、不拿队友一针一线,公然违反者,断其手而弃之,供豺狼餐食;四、乌鸦队从此官兵平等,包括下地劳动、在家做饭和站岗放哨等等;五、战时为兵闲时为农,临阵脱逃者诛之,好逸恶劳者饿之;六、每日上午六时起床晨练,八时早餐,九时劳动,十二时收工午饭,下午二时练兵,六时晚餐,七时学习汉语,十时下课休息,除战时外,不得有误。 “鸦头”川骑宣布上述规定后,问大家有何意见?虽然是征求意见,但川骑的目的是想试探试探,眼前的这3个士兵,到底谁对自己更为忠诚。 “小鸦”宫琦一脸无奈地说道:“ 这还像兵吗?”。 “2鸦”山本为难并颇有理由地说道:“堂堂大日本皇军学汉语,这不丢人吗?”。 “鸦头”川骑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两截木牌,拼接起来后问道:“山本君念念这6个半字,让我们听听是什么意思。”。 “2鸦”山本日文不识几个,可别说汉文了。因此,他摇摇头说:“鸦头,您就别再逼公鸡下蛋了。”。 “鸦头”川骑可管不了这么多,仍然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别以为这是几个普普通通的汉字,它是对我大日本帝国皇军的极大侮辱。”。 歇一会儿,川骑又指着“鬼子”两个字说:“知道这两个怎么读,又是什么意思吗?”。 “小乌鸦”们又怎么知道呢? “3鸦”滕川联系起刚才川骑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来想,这肯定不是什么好字,不然他不会如此冲动,冒死跟木牌和士堆过不去。 “鸦头”川骑不想念出这两个侮辱大日本皇军的方块字,便针对现实说道:“如果我们都稍懂汉语,至于在‘仇庄’出那么多笑话吗?因为不懂汉语,我们重走西天取经路的计划失败,只好变身为‘乌鸦’,栖息德沟。虽然乌鸦在支那人心目中的形象比‘鬼子’好不了多少,我们就是要变成乌鸦,为支那军队的失败欢叫!”。 除此而外,川骑本想强调“乌鸦”不但必须学汉语,还要学学毛的游击战术。因为,他心里清楚,要在德沟生存,灵活机动的战术至关重要。不过,这的确是逼公鸡下蛋,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见“小乌鸦”们都没有意见,川骑便吩咐他们去找木板和笔墨,并指着手里的牌子说:“木板的长短,跟这块差不多就行。” 3.第三章 “乌鸦”必须学汉语 4.第四章 “乌鸦”的乐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乌鸦”的乐园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节第四章“乌鸦”的乐园 “哟西!哟西!哟西!!”。 在“小乌鸦”们的一片赞叹声中,川骑用从德沟巫师杨万银家里找来的笔墨,使出婴幼儿吃奶的劲,大汗淋漓地折腾了将近一个钟头,终于恢复了3块木牌上的所有文字。 “打倒日本鬼子!” 川骑叨叨着拿起一块木牌,全神贯注地端详自己的杰作,虽仍有不满意之处,且与尼姑队的书写有很大差异。但川骑想,谁也不会留意这牌子上的字已经被人偷梁换柱。因此,他便指挥“小乌鸦”们将木牌重新竖立起来。 最后一块木牌在老和尚的土堆上落成后,“小乌鸦”们,尤其是山本,又遇上了拍川骑马屁的机会,便热烈地鼓起掌来。 川骑也跟着鼓掌。鼓着鼓着,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庆祝大日本帝国皇军死亡吗?于是,他急忙挥手加以制止,可“小乌鸦”们却鼓得更加激烈了。 “叭嘎!”川骑大骂一声,才制止了掌声。 掌是滕川带头鼓的。从“鸦头”川骑重竖木牌的举动上,滕川感到这是个思维慎密的长者,既有板垣一样的架子,也有将军一般的气魄。因此,滕川想,跟着这么个人,任何涉世未深的年青人都会感到有一座山可以依靠,遮风挡雨,甚至可以逢凶化吉。 根据中国风水理论,这个已经成了坟场的院子不再适宜居住,川骑只好带着“小乌鸦”们将这个村子瞧了一遍,最终选定巫师杨万银家绿荫遮蔽,可守可退的房子作为“乌鸦”队的营房。 该房一字排列长三间共五空,房前一堵围墙可作掩体,屋后一片枣林易于藏匿;南北各有一门进退自若,门口有一株高大的油松,树腰有纵横交错的枝桠,利于安置岗哨,可将德沟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的情况一览无余。 “鸦头”川骑推开虚掩的堂屋门,突然窜出一只老鼠,从他的胯下通过,在院子里蹿了一圈,还特意在惊慌不已的宫琦脚边停留一下,摇摇尾巴逗逗他,然后从视线中消失。 屋里有些像样的家具,看得出这是个还算殷实的家庭。神龛上歪歪扭扭地摆放着五颜六色的泥人,川骑在感到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收刀入鞘,垫起脚去摆弄它们,并使他惊喜万分。 “鸦头”川骑当然不知道,这神龛上展示的是山西灵丘的巫觋文化:活佛济公、圣人孔子、大刀关羽等等。他之所以惊喜交加,是泥人中竟然有唐僧和孙悟空?!好像特意为自己和滕川准备似的,使他深深地体会到,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巧合,硬是让你想都想不到。比如自己与“如来佛”女儿美智子,她水性杨花地将躯体给了新庄淳,又牺牲躯体保护了自己。 歪打正着地选择杨万银家作为乌鸦队的营房,使川骑感到万分激动,这个拥有诸多神灵的房间无疑成了他的指挥部。他双掌合拢,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神龛上的神灵保佑自己,在这个小村庄创造一个适宜“乌鸦”生存的天地。 “鸦头”川骑再次抽出指挥刀将其余的房间搜索一遍,除了一只羊皮鼓、两张炕和半囤小麦外,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东西。 一切放心后,川骑命宫琦找来一块木头,以日中两种文字,书写一块“乌鸦之乐园”的横匾交给滕川钉在门框顶端,然后将“小乌鸦”们叫到堂屋,组织召开乌鸦队全体会议,对房间和炕进行了分配。 虽然占据的是个套间,但川骑需要一个警卫,所以除堂屋外,南北两个耳间的四空屋,其实是每人一空平均分配。 “2鸦”山本特别希望成为川骑套间的主人,以便与其有更进一步的沟通。可川骑却否定了他的要求,让他觉得,尽管自己对人家忠心耿耿,但许多事这老叭嘎仍然对他藏着掖着,甚至在搞地方保护主义。 “3鸦”滕川也想跟川骑一屋,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可以紧紧依靠的大山,还因为那本书。当川骑宣布自己为其警卫时,滕川暗自想到,自己破解书谜的机会来了。 当川骑选择滕川作为警卫时,宫琦如挨闷棍,头一下蒙了。想到夜夜要与山本这么个龌龊货独处一室,他顿时惊恐不安,连肛门也条件反射地痒起来。 一切都安顿妥后,乌鸦队队员们从背包里取出从“仇庄”掠来的熟食,简单吃过饭后,又派出宫琦作为岗哨,其余人员便上炕睡去。 由于兵龄不长,站岗次数本就不多,因而在这深山野岭作为岗哨,让宫琦感觉到,这5个多小时的值岗时间尤为漫长。不过,一想到山本,他宁愿将岗永远站下去。 4.第四章 “乌鸦”的乐园 5.第五章 狼来了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狼来了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5节第五章狼来了 太阳慢慢地挨近那低矮的瓶型岭,然后坠落而下,天边的晚霞随着那轮红日的失落越加灿烂起来。老远望去,德沟仿佛铁匠铺焰火妖娆的炉槽一样美仑美奂。 美丽的晚霞渐渐消失后,大大小小的山头如同一堆堆烧焦的柴炭,一看便让人感到失落起来。 此时,天空像一块搓抹锅烟子而越来越黑的麻布。樱花的躯体也在麻布的抚摸中黢黑一遍,被川骑想象为宠物的那片油松看去无比的阴森恐怖,美智子的下体也冷森森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巫师杨万银家房屋里的鼾声与房前屋后的虫叫此起彼伏,让负责站岗放哨的宫琦觉得,德沟的夜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安静。 有了人的鼾声,表明自己并不孤独。因此,宫琦的恐惧感自然减轻许多。他站在油松的枝杈上,举目将前后左右黑黑的沟岭扫视一遍,隐隐约约地发现屋后的那片枣林有绿幽幽的点在不断闪烁。 “那是萤火虫在蹿动。”。 “小鸦”宫琦心里这样说着,顿时产生了下树捕捉萤火虫的念头。不过,这念头瞬间即逝。如果川骑突然查岗,而自己又不在岗位上,那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看了一阵那些萤火虫,宫琦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平安无事地抱着枪依靠在树的主杆上养神。 虽然出身显赫家族,自幼倍受溺爱而弱不禁风,但宫琦并非那种树叶子掉下来都怕砸伤脑袋的纨绔子弟,爬树是他的强项。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所事事的他练就的就是追女人和爬树两项本领。不仅能像猴子一样攀上各种各样的大树,还能在树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随着夜色的加深,栆林里的光亮更加明显,已经由点变成了不断往上窜的绿色的火焰。这火焰有极强的穿透力,越过枣林,通过房顶,直射宫琦脸上,让人感到油松桠上站立的不是宫琦,而是个紫毛绿脸的怪物。 虽然那群曾经阻拦过平型关战斗4个幸存者的狗,随着德沟最后两个人的消失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但狼还在,且数量越来越多。这些狼昼伏夜行,像小偷一样在樱花的身上乱摸起来。 当它们发现美智子下体至樱花小腹的地方亮起一团幽幽绿光时,以为德沟狼族又添丁进口,便从不同的方向悄悄向这里摸来。它们中的一些狼前来的目的是结识新朋友,而有些狼则欲火中烧地来碰碰运气,这里有没有母狼? 日军进入山西大同,给狼族带来了好运:不仅有吃不完的中国人的尸体,还可以换换口胃吃上几只让尸体胀死的乌鸦。美中不足的是:原本规矩的狼族,竟然像人一样饱暖思淫欲起来,而日军能让狼吃上那么多美味可口的人肉,却不能给它们更多的母狼。因此,原本和谐的德沟狼族,竟然为争母狼大动干戈。 这不,白天为母狼败下阵来的那匹大灰狼已经向枣林走来了。它从樱花翘起膝盖的地方,沿着她的大胯往上,一直走至美智子下体的末端,抬头一看,看到了油松树桠上的宫琦。 虽然紫毛绿脸的,还多了条枪,但大灰狼还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里认出这是个人。 3天前的傍晩,就是这个人闯入自己的领地,让它动了吃他的念头。当时,这人离它仅米余的距离,且气喘吁吁的对自己毫无防备,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只要自己从樱花的茸毛里一跃而出,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将其咬断,就可饱餐多顿了。正当它准备出击时,不料却有两人追来,让自己在担心寡不敌众的犹豫中被他们抢先了一步,将这个人弄走了。 大灰狼窜到树下,用背往树上挠痒痒一般地撞了撞,高大的油松不停地颤动起来,干枯的松包和树屑飞落而下。 大灰狼想,只要树上的那人掉落地上,自己便可吃上现成的人肉了。没想到,这人突然抓住一条树枝,悬挂着大喊大叫起来。 屋里立即窜出一个人,就是那天晚上从自己口里夺食的那个腰上挂刀的家伙。他冲自己连连开了几枪,好在并未伤击它的皮毛。 大灰狼藏身树下,抬眼见又从房间里走出人来,便识时务者为俊杰地迅速离开油松,改道绕过房屋,跃上房后那道高高的土埂,向栆林里的狼群走去。可它并没有找到狼,难道它们被枪声吓跑了?它在枣林里寻找狼的踪迹时,突然传来脚步声。 5.第五章 狼来了 6.第六章 “乌鸦”战狼群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乌鸦”战狼群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6节第六章“乌鸦”战狼群 “小鸦”宫琦虽然有树桠上打盹的本领,但仍时刻担心会不会不慎失足。因此,他一直都倒睡不睡地依靠着树杆养神。当这棵大树晃动起来时,他先是瞥一眼枣树林里的幽幽绿光,然后又看见自己的下边也有绿光在闪烁。 “小鸦”宫琦见身下的绿光不多不少,刚刚两点。他顿时被吓出一身大汗,难道这是狼的眼睛? 首次看到这种情景,让宫琦在惊慌失措中本能地抓住了树枝,让自己不至于落下,并惊叫道:“狼来了!救我啊!”。 有人出门相救了。黑暗中闪着一道白光,宫琦知道他是川骑,连连响起的也是手枪的声音。 “鸦头,有狼,好多好多的狼啊!”。 “鸦头”川骑抬头看看树上的宫琦,又低下头放眼望去,见漆黑一团的德沟有不少成双成对的绿点闪烁,像夜的眼一样,只只盯着他,使他禁不住打起了寒战。 “鸦头中尉,房背后的枣树林里,好多狼啊!”。 “鸦头”川骑提心吊胆地攥着刀,高度紧张地提防随时可能扑向自己的狼崽,再让宫琦这么火上加油,更加恐慌得不行,连脚也哆嗦起来了。他气急败坏地看看左右,并没有滕川和山本,便冲屋里大骂道: “叭嘎!你们都死了吗?”。 虽然极度疲劳,但滕川和山本还是被枪声惊醒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各自的房间呆着,惊惊慌慌的,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听到有狼时,他们才觉得出门几乎没多大必要,可川骑却冲他们大骂起来。看来,连敌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川骑中尉,反而让狼吓住了。他们只好提着枪出来,警卫川骑左右。 “小鸦”宫琦从树上梭下来,与滕川和山本护卫着川骑,从北门而出,爬上房背后的那条土埂,如临大敌地向不断闪烁着幽幽绿光的枣林萄伏前进。 “鸦头”川骑刚上土埂时,投眼一瞥,这不是分散行动的狼,而是多只狼云集的狼群。因此,他小声提醒“小乌鸦”们不能开枪,否则导致它们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在乌鸦队小心翼翼地通过房背后的那片麦田,渐渐向枣林里的绿光靠近时,那些刚刚被枪声吓住的狼,以它们那令人心颤的叫声相互传递着“解除警报”的信号,继续向巫师杨万银家的枣树林集结。 东一声西一声的狼叫,让“乌鸦”们顿时汗流浃背,川骑感到自己的队伍,可能与狼群有一场恶战。他知道,对付一匹狼容易,而一群狼就困难了。如果再让四面八的狼与枣树林里的这群狼集结,就不是4个人的乌鸦队对付得了的。因此,当务之急,必须分散而歼之,以绝后患。 于是,川骑低声命令“小乌鸦”们一同向幽幽绿光开火,直至将光亮全部扑灭,杀死这群狼为止。枪声在川骑用指挥刀作了个往下砍杀的姿式后,再次在德沟的夜空响起,子弹向那片绿光呼啸而去,耳畔响起子弹撞击硬物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虽然是特意从乔沟峡谷找来的八路军的汉阳造,但对于见猎枪都要落荒而逃的狼来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但那幽幽绿光却原地闪烁着,表明狼并没有逃跑的迹象。 “这是什么狼呀,连枪也不怕吗?”。 “鸦头”川骑颇觉蹊跷,心里嘀咕着命令手下停止射击,借硝烟给予的微弱光亮,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这片枣林,见有黑影在林中蹿动,那无疑是一匹狼。而那绿光仍然若无其事地闪烁,却见不到狼的身影。 “难道这是一群会隐身术的狼?”。 川骑从中国神话故事里,知道隐身术这个词语,便将它用在眼前的这群狼上。 枣林里的狼群负隅顽抗,而从德沟的四面八方冲枣林而来的狼已经来到乌鸦队指挥所门口,正集中起来准备去枣林。它们刚上房背后的那道土埂,便发现了日军乌鸦队。 此时,川骑正寻思如何对付枣林里狡猾的狼群,他掉转头看看房屋,想指挥所的那些神灵能不能显灵,给自己指点迷津战胜群狼呢? 房背后的土埂上,竟然有不少的绿光在闪烁?这让川骑感到,自己的乌鸦队已经被狼包围,形势极为严峻!他低声对队伍作了分工,由自己和宫琦掉转枪口对付房背后的狼群,山本和滕川继续对付枣林里的狼,并注意观察它们的动向。 “鸦头,要不要开始下一轮攻击?”。 虽然只是脑袋的朝向各异,但山本觉得,自己与川骑已经处于东、西两个不同的战场,而自己又是东线的最高指挥官,能否消灭枣林里的狼群,不仅关系到“乌鸦”与狼群战争的胜败,而且是自己“晋升少尉”后的第一场战斗。因此,他非常看重胜败。 “鸦头”川骑并未对山本的请示作出答复,不是他怕山本一举歼灭枣林里的狼群抢了头功,置自已于无能的尴尬境地,而是自己真的没有把握对付狼的前后挟击。 “2鸦”山本见川骑没有表态,误认为这是默许,便向枣林里的狼群展开攻击。突然响起的枪声,让房背后土埂上的狼群产生了骚乱,纷纷向火苗喷射的地方扑来。 “鸦头”川骑异常紧张地朝它们开枪射击,他和宫琦的火力压制了群狼的攻势,使这些狡猾的畜牲不得不从左右两则分散运动,乌鸦队与狼之间再次保持对峙状态。 在房背后的狼群不断移动时,川骑掉头看看枣林里的狼,那绿幽幽的光依然原地闪烁,让他感到,这不应该是狼。不是狼,它们又是什么呢? 6.第六章 “乌鸦”战狼群 7. 第七章 一座巨大的坟茔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 第七章 一座巨大的坟茔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7节第七章一座巨大的坟茔 虽然不知道枣林中绿幽幽的光亮为何物,但“乌鸦”与狼群的较量持续整整一夜。 乌鸦队打完枪里的所有子弹,狼群提心吊胆地在他们的周围埋伏,既没有向“乌鸦”发起进攻,也不敢轻易越过他们的防线,去与枣林里的同仁汇合。 没有人声,连大气也不敢出;没有狼叫,连张张嘴、吐吐粉红鲜嫩舌头的欲望也自我扼制了。 “乌鸦”与狼群斗智斗勇一阵后,转而这么僵持着,比耐性、比毅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德沟的夜空因为“乌鸦”与狼的默默对峙显得格外宁静,也因为提心吊胆而让交战的各方都感到了四面楚歌,杀机重重。 那只恐吓过宫琦的大灰狼,本来已经被密集的枪声吓得逃之夭夭。但见房前屋后的兄弟伙越聚越多,便又回到狼族里,给它们添加了一份力量。 这不寻常的一夜,对于乌鸦队来说极为漫长,天上的每颗星星都让他们盯得不好意思地眨着眼睛,好像天老不亮与自己有关似的,而它们能穿透厚厚的云层,这已经很不错了。“乌鸦”不是不知道,只有云层作出让步,天才会亮起来。 终于等到天麻麻亮时,乌鸦队指挥所周围的狼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枣林里的幽幽绿光也在4个“乌鸦”的不知不觉中消失。 迷迷糊糊的川骑被下巴下的一块石头杵碰而醒,他忍着疼痛睁开眼睛看看房后,又扫几眼周围,最后将目光投向枣树林,发现危险已经过去,这才起身踢醒手下,往昨夜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走去。 老远看去,这枣林薄薄的一片,像樱花小腹上的一绺软毛,而实际进入时,才知道它深深的,不是三五步就走得通头。 “鸦头”川骑率队进入枣林到处寻找,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厚厚的一层枣叶上连狼粪也没一泡。不过,枣枝上挂满了青枣,让“乌鸦”们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这片果实累累的枣林,川骑觉得自己在“仇庄”露馅后作出了非常明智的选择。他想,也许昨夜的绿光是“唐僧”显灵,暗示自己这里有不劳而获地足以让乌鸦队吃上一年的粮食。那些纷纷赶过来的德沟狼,也许担心他们先下手为强,便集结而来,与他的乌鸦队争抢这片春华秋实的果园。 一群只会“阿乌,阿乌乌”叫唤的德沟狼,岂能与自己的乌鸦队抗衡呢?川骑感到它们简直不自量力,贻笑大方。 看着坠得树枝纷纷弯腰的累累果实,川骑的心情像东升的旭光一样灿烂,他号召“小乌鸦”们以歌舞庆贺。于是,乌鸦队为今后的丰衣足食唱起来,跳起来: “旭日升,耀光芒,扬子江上金龙啸。皎月照,亘天长,富士山岭彩凤翔。同舟共济,雄秀辉煌,亚洲基业兴国祯祥。前程万里,大风泱泱,神明华胄齐发扬。” “2鸦”山本在兴奋的唱跳中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摔到地上。绊摔他的是一个人头骷髅,将宫琦吓了一大跳。 “鸦头”川骑取下腰上的指挥刀,挑着骷髅看了看,骨质已经腐朽,不知经历了多少载的风风雨雨。这样的骷髅还有许多,纷纷从枣叶里露出了面目。从这些腐朽的骷髅中,川骑忽然明白,昨夜为什么枣林里绿幽幽地亮了。 “2鸦”山本起来后,看看川骑的指挥刀,欲借它将这些骷髅捣碎,但又实在开不了口。他的动机还是被川骑看出来了,川骑也想像他一样收拾这些面目狰狞的家伙,但一下又觉得它们还有用处,便放弃了想法。 扔了骷髅,川骑率队穿越这片枣林,一个小山坡似的土堆跃入他的眼帘,土堆前面立着的木牌子,比昨天他砍伐的那几块陈旧一些,但上面的内容却完全一致。从字迹上看,跟那3块木牌一样,出自一人之手。足可断定,这木牌也是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插下的。 土堆下无疑是一个令人恐怖的万人坑,里面葬有德沟一村的村民。但整村的人,为何要留下爷孙俩呢?川骑想,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也许他们是五台山尼姑队救下的,或者是恰好不在家侥幸活了下来。无论如何,他得感谢那帮帝国军人,为自己制造了这个无人村,使他的乌鸦队找到了安身之地。 虽然有此乐园,但川骑还是有些担心,尼姑队会再次光临。至于穷凶极恶的德沟狼,他才不怕呢。 7. 第七章 一座巨大的坟茔 8.第八章 “鸦鸦”学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鸦鸦”学语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8节第八章“鸦鸦”学语 有了这片枣林,乌鸦队不再愁肚皮的问题。因此,川骑将队伍训练当作了重中之重。 扛惯了枪,“小乌鸦”们都不想将自己变成地地道道的农民。况且,滕川和宫琦完全没有务农的基础,山本虽然从小吃惯了苦,但对务农也是一窍不通。因此,大家对川骑的这一决策表示举双手拥护。 由于与狼群作了整整一夜的周旋,德沟日军乌鸦队的首场晨练被迫取消。直至下午2时,川骑才下令开始训练。 首先训练的科目是刺杀,目标是木板捆绑,又裹上厚厚一层茅草的草人。由于在草人顶端戴上了中国人的人头骷髅,使它更为逼真,让“乌鸦”杀起来非常解恨。 “小乌鸦”们刺杀一轮后,川骑仍然觉得仍有创造的空间,又命滕川找来木块,歪歪扭扭地写上“八路军”3个字,然后将木块插在草人的胸脯上,开始下一轮的训练。 这一轮的剌杀,乌鸦队的每个队员都是想着乔沟峡谷遇难同胞血淋淋的尸体完成的。他们4人中,每个都有关系特铁的战友在这场战斗中丧命。因此,每人握枪刺杀时,都巴不得该死的八路军在自己的手中碎尸万段。 由于用力过猛,草人早已难以支撑,缓缓地倒在院子里,如一具千疮百孔的腐烂尸体,滚落一旁的那个腐朽的骷髅被刺杀得更加面目狰狞。 再一轮的刺杀训练,川骑又有创新,他命令宫琦找来一把斧头,又让他在围墙边那棵高大的油松上劈出一片白来,然后写上“林x”的名字,又将那具骷髅固定在树杆上,自己率先刺杀起来。 八路军这个因平型关大捷赫赫有名的战将,从此成为德沟日军乌鸦队训练刺杀的目标,每天被自己部队制造的汉阳造步枪刺杀着,直到虎边那3“彡”断胳膊少腿。 剌杀训练虽然有一定的强度,但对于乌鸦队来说,这没什么。即便宫琦这种富贵人家的子弟,也能完成规定的所有动作。可一进入汉语学习时,别说山本这个大老粗,就滕川和宫琦两个学生兵也感到非常吃力。 “鸦头”川骑是个深谋远虑的日军军官,他不会让手下的“乌鸦”从最础、也是最常用的“你好”、“再见”及吃饭、洗手之类的简单词语说起,而是有的放矢地将汉语课引入了战备。 “不许动!”。 “不死东。”。 “鸦头”川骑见滕川和宫琦都仅仅动了动嘴皮,只有山本说出这么一句蹩脚的中国话来,便踢了踢两个学生兵,对山本说:“不是不死的关东军,而是不许动。”。 “小鸦”宫琦一字一句学着说道:“不……需……洞。”。 “鸦头”川骑失望地看着这个大日本一流汉语学家宫琦俊的后代,挖苦道:“不需洞,你从哪里出来?”。 “3鸦”滕川因为川骑要求人人过关,老在心里琢磨这3个字,深思熟虑地说了出来:“补许动。”。 这是最接近也是让川骑最满意的答案,他拍拍滕川的胸脯,继续教其将“不”字练了好几遍。 “举起手来!”。 “驹妻手烂。”。 “鸦头”川骑哭笑不得,大骂宫琦道:“你妈的手才烂呢。”。 “2鸦”山本接着学道:“驹妻手懒。”。 “鸦头”川骑无奈地摇摇头,举着双手,并随嘴巴晃动着一字一句地教道:“举、起、手、来。”。 “3鸦”滕川随着川骑手势的节拍,也一字一句地学着说道:“举……起……手……揽。”。 这两句话,滕川的准确率都在65以上,这使川骑倍感欣慰,他:出拍着这个聪明的脑袋赞赏道:“哟西哟西,滕川君聪明绝顶,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山本顿觉滕川对自己的地位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心一下子难过起来。 “鸦头”川骑有意为难这3个“小乌鸦”,一句高难度的汉语脱口而出:“大日本皇军优待俘虏!”。 说完,他又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并向“小乌鸦”们宣布,谁说得最差,今晚就将他扔给狼。 “2鸦”山本马上色变,看来那本书的作用已经丧失,3个文化人好像有意在整自己。他想,只有变主动为被动,让滕川、宫琦上前,自己照葫芦画瓢,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可川骑却指着他说:“山本君,你得率先垂范。”。 这才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山本想自己真的受整了,他像一只下蛋母鸡,憋得一张脸像猴子屁股一样彤红: “打日本皇军……”。 刚刚说到这里,山本的脸上重重挨了川骑两耳光,疼得他直吡牙,像沙滩上的死鲸一样恐怖。 “叭嘎雅路!你的为支那人说话,死啦死啦的!”。 余下的滕川和宫琦,是不是会犯自己这样的低级错误呢?山本拭目以待。 8.第八章 “鸦鸦”学语 9.第九章 将山本“扔给狼”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将山本“扔给狼”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9节第九章将山本“扔给狼”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学山本出大问题的这句汉语时,只要特別在“大”字上留意,就能稳操胜券胜出,“扔给狼”的毫无悬念就是“打日本皇军”的山本。 “2鸦”山本因说错那个“大”字,一失促成千古恨地硧定要被“扔给狼”后,哭哭啼啼地乞求给自己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鸦头”川骑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怎么个将功赎罪法?难道我乌鸦队,还敢容留一只将枪口对准大日本皇军的‘乌鸦’不成?”。 “2鸦”山本信以为真,扑嗵一声跪在川骑的跟前,磕头碰脑地乞求:“中尉,川骑中尉。我可以从少尉降为中士,背最重的包,甚至可以一辈子为你站岗放哨。”。 这种回答正中川骑下怀,他出这么一句容易出差错的汉语为难“乌鸦”的初衷,也是想一箭双雕地解决哨兵的问题。也就是说,川骑的“扔给狼”,其实就是站岗放哨,并且整整一夜没人替换。 滕川和宫琦继续学习汉语,山本却被“扔给狼”,到外面战岗放哨去了。 即使是昨夜的4人,山本也在群狼袭击他们时感到毛骨悚然,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其恐惧感就甭提了。 德沟的夜空漆黑一片,夜幕笼罩下的沟壑纵岭,因为那些狼的存在而让人感到,恐怖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偶尔从岭上传来的声音,哪怕是一只虫子的鸣叫,都足以令汗毛一惊一乍。 屋里的汉语课仍未结束,滕川和宫琦那别别扭扭的发音不断传出来,川骑在纠正他们的错误时,不断地骂着“叭嘎”。 也许是不断有声音传出的缘故,德沟狼规规矩矩地潜伏着,那令山本胆战心惊的绿光迟迟没有出现。既然声音对狼有如此震慑力,自己为何不用一用呢?山本想到这里,便扯开嗓子吼起来。 “不……喜……冻——”。 “不……死……动——”。 “不——不……喜洞”。 “拘……妻……手……烂——”。 “菊……妻……收蓝——”。 “狙……击……手来!”。 “打——大……日本皇军……尤……带……葫……芦——”。 “大……日本皇军……有……待……呼噜——”。 “大……日本皇军……优……待虎鹿!”。 “2鸦”山本就这么将川骑要求人人过关的3句话学了一遍又一遍,直至夜10点屋里的“乌鸦”入睡。 此时,山本想到,德沟狼已经开始出发,并向自己站立的这棵油松围攻过来。他站稳脚跟,紧紧依靠着树杆,投以目光将德沟扫视一遍,特别留意一下房背后的枣树林,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才用一只手抓着树枝,闭上眼睛养神。 正当山本掉以轻心的时候,那匹大灰狼小心翼翼地渐渐向树靠拢过来。一匹十分在乎母狼的公狼,是完全不在乎风险的。况且,找不着母狼,至少也可以让自己美餐一顿。因此,它乘夜又来了。 自争夺母狼失败后,灰狼觉得没脸再跟那帮狼混下去,便独自一人在德沟转悠。由于没有恰当的东西可以下口,它已经饥饿好几天了。 9月26日那天夜里煮熟的鸡飞走后,它悄悄跟随那3个人到了那户人家,一股香喷喷的新鲜的人肉味扑鼻而来,使它有了孤注一掷,破门而入的冲动。不过,比起生命来,暂时的饥饿真的算不了什么,它还是放弃了。次日夜,它再次潜伏而来时,那香喷喷的味道没了,取而代之的是3个土堆。它把每个土堆都刨刨,也都闻到了味道,但实在是没有能力吃上人肉。 大灰狼看到,树上的这人并非那天夜里煮熟后又飞走的鸡,而是昨夜差点让自己丢性命的那个家伙。这更加激发了它的斗志,便不顾一切地朝树上爬去。遗憾在,小时候父亲没有教它掌握这种本领,不但没爬上树,反而惊醒了这家伙。 “2鸦”山本意识到油松在动,立即睁大眼睛,扫一眼树下,发现一匹狼,便大声叫喊起来: “不喜冻!” “狙击手来!” “大日本皇军优待虎鹿!” 屋里的3个“乌鸦”虽然听见喊声,但却不敢出门,纷纷在房间里卧倒,枪拴拉得哗啦哗啦地响。 “2鸦”山本又用中国话,将刚才的三句话重复一遍,不但没有吓退狼,连屋里的“乌鸦”好像也没有动静。他顿时高度紧张起来,竟然流出尿来,两腿随之哆嗦,一头栽下树去。 9.第九章 将山本“扔给狼” 10.第十章 谎报军情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谎报军情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0节第十章谎报军情 睡梦中,川骑模模糊糊听到山本大声地报告来了“狙击手”,便慌忙翻身下床并进入紧急战备状态。 战时狙击手可是“催命鬼”,任何人只要被其瞄上,一生就等于画了句号。因此,川骑在卧倒之后,脊背心凉飕飕的,老觉得黑幽幽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直至山本再次叫喊时,他才起身一脚踹开房门,持枪冲了出去。 虽然是月黑夜,川骑还是从微弱的星光中无比惊讶地看到,山本像截屎一样掉落下来,让他信以为真地感到德沟日军乌鸦队的末日到了。 “鸦头”川骑立即卧倒在冰凉的地上,胆战心惊地移动着目光,四处搜索“狙击手”的方位。漆黑一团的夜里,四周树木的枝条不停地摇拽,让他感到如同大军压境而无比的恐慌。直到听见山本的呻呤,他才起身冲至围墙并纵身跳下了去。 大灰狼担心寡不敌众而逃之夭夭,不然川骑落地的地方正好是它刚刚的停留地。而山本坠落之后,躺在了离它米余外的松毛上。 地上的松毛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已经铺就了厚厚的一层,使山本毫发无损地活下来。 “2鸦”山本撑起身来,向黑夜里依稀可见的川骑鞠一躬,道:“谢谢中尉!”。 见山本没啥,川骑以为他是有意跳下,以此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并用谎报军情来捣乱破坏,抗议对自己的不满。于是便大骂一声:“叭嘎!狙击手在哪里?”。 “2鸦”山本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着头说:“狙击手?没有狙击手呀。是狼,狼啊中尉。”。 “鸦头”川骑像被山本奚落似的,更加暴跳如雷地举枪对准他,最终还是将枪收回骂道:“叭嘎雅路,你谎报军情,罪该万死!”。 “2鸦”山本莫名其妙,绞尽脑汁地想,川骑怎么会把自己学习汉语的事,与谎报军情扯在一起呢?他想去想来,是那匹狼的问题。 想了一会儿,山本觉得还是不对。昨夜宫琦不是也大呼小叫的说狼来了吗?还招徕真正的狼,让乌鸦队吃了一夜的苦,结果这家伙所说的狼,竟然是几颗死人的脑瓜壳。宫琦说狼来了就是狼来了,怎么他山本练习汉语却成了谎报军情呢?这张冠李戴,指鹿为马的欲加之罪,表明川骑在排挤他这个大老粗。 “中尉,我不是想过汉语关吗?怎么是谎报军情呢?我连狼来了都没报告中尉。我,冤枉啊!”。 “2鸦”山本在心里咒骂着川骑的祖宗八代,低头向他求情,恳请明辨是非,放自己一马。但川骑像有意打压他一样,刁难地命令他将刚刚的那几句汉语重复一遍。 “不……喜……冻——”。 “鸦头”川骑马上阻止他道:“不要一字一句地讲,一口气给本中尉说出来。”。 “不喜洞!”。 “鸦头”川骑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哟西,往下说,第二句。”。 “狙击手来!”。 “2鸦”山本正一门心思地思考着,如何将第三句话的第一个字讲准确,不至于再犯杀头的弥天大罪时,川骑要求他再将第二句话说一遍。 “狙击手来!”。 “鸦头”川骑又道:“一字一句的说一遍。” “狙……击……手……来——”。 说完,山本又开始说第三句话,当他的嗓子琢磨着将“大”送出,却又被舌头搅拌成“打”时,川骑颇具穿透力的一个字“停”挽救了他。 “2鸦”山本满头大汗地听川骑用日语解释自己的第二句中国话时,还真的像谎报军情,他心服口服了,便向川琦承认了错误。 “鸦头”川骑道:“知错就好,山本君再说说第三句。”。 “2鸦”山本最担心、最害怕的事又来了。他心里清楚,一旦将第一个字说错,就不仅仅是谎报军情的事,弄不好会被抓起来,当作竟敢踢大日本帝国乌龙球的所谓反法西斯分子处以绞刑。 “……他日本皇军优待虎鹿!”。 “鸦头”川骑比较满意地说道:“哟西约西,山本君再将三句话连起来说一遍。”。 “2鸦”山本按要求提心吊胆地完成了任务,如释重负地瘫软下来。 “鸦头”川骑道:“山本君的三句话连起来是谎报军情,但也让人想到,太原会战后会不会有这种情景。” “有情况?!”。 院子里一直在听他俩说话的宫琦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10.第十章 谎报军情 11. 第十一章 一封没有发出的信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 第十一章 一封没有发出的信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1节第十一章一封没有发出的信 “3鸦”滕川在川骑与山本纠缠谎报军情的事情时,毫无兴趣地回到屋里,见里屋的豆油灯仍然亮着,便产生了窥视“鸦头”个人隐私的冲动。 其实,自平型关战斗那天起,滕川早就有这种特纯的动机,只是中途出了岔子,他不得不放弃。 日军乌鸦队重回德沟的当天,川骑的那本书被找到,滕川也幸运地被“鸦头”选为警卫,为他的这一计划提供了机会。 “3鸦”滕川提心吊胆进屋,一眼便看到那本书就在豆油灯旁,便呼吸急促地抓起书,并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虽然不是窃取国家机密和军事秘密,也不是偷鸡摸狗,但滕川还是觉得脊背心凉飕飕的,生怕川骑突然出现自己的后面。 “3鸦”滕川哆哆嗦嗦地将扉页的字又确认一遍,不错,赠书的女孩就是樱花。但整个富士山地区的静冈、山梨两县,叫樱花的女性比樱花树还多。由于德国和大日本帝国是军事同盟体,一个日军军官携带德国人写的书,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关键是,这本书是男女之间的定情物。如此浪漫的故事,在明治维新之后的大日本帝国并不多见。况且,从字迹的陈旧程度来看,写下的年限跟樱子提供的情况差不多。 “难道他就是樱子的父亲?”。 “3鸦”滕川心里这么想着,将书本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页纸便从书中掉落下来。但滕川的头是往上仰着的,眼睛望着的是肮脏的屋顶,一张轻如鸿毛的纸悄悄滑落,当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外面,川骑与山本的话题还在继续,滕川又将书举到眼前翻着,里面除那密密麻麻的德文外,有一片已经变了颜色的樱花,让他觉得爱情真好。但美妤的爱情一旦遇上战争,就会像残败的樱花一样飘落地上,让那些事不关己的人践踏。 想到这里,滕川暗然泪下,那一滴滴泪珠从苍白的脸颊掉下,砸到地上的纸上。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感觉到有些异常,便低头一看,发现了这张已经被泪水打湿的纸片。 “3鸦”滕川将这张纸捉起来,惊愕地发现这是一封信,不长,也很朴实: 樱花:近来好吗? 大正9年那个樱花盛开的季节,我不得不离开山梨。从此,我的心里天天盛开着樱花,却再也看不到樱花和感觉不到樱花的温柔。离开你后,我像一枚樱花瓣一样,在大日本帝国这片大海上漂流,哪里才是赖以为生的花果山呢? 假如我是中国《西游记》里的那个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一定将你变成嫦娥,然后我们一起在广寒宫里生儿育女,享受天伦之乐。 对了,如果我们的孩子是女孩,一定像七仙女一样漂亮。她会去孙悟空看守的蟠桃园,摘来仙桃孝父母,让我们长生不老。 大正10年,我在横滨找到新的工作。我不想告诉你,你的“少年维特”在横滨都干了些什么?只想告诉你,我好像又喜欢上了“如来佛”的女儿。不过,仅仅是喜欢,好像与爱还是有一点点区别。但像女人与女孩一样,她们的区别在哪里,不但川骑说不清,恐怕谁也说不清楚。 我就要去支那国了,是板垣特招的。他与宫琦俊是好友。我怀疑是老宫向他推荐了我。我实在想不通,宫琦俊怎么会想到,要对我好呢? 虽说帮助支那搞建设,其实是冲人家丰富的自然资源而去的。谁叫我大日本帝国资源如此贫乏?没资源,就找借口去别人的国家弄。这一弄,跟往别人包包里掏东西没啥区别。 支那国人再懦弱,也不至于在别人摸自己包包时一声不吭吧?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因此,支那国与我大日本帝国之间,必然发生一场规模空前的战争。 战争是什么呢?我个人的理解是,战争乃人与人之间以各自国家或者党派的名义,所展开的合法化的残杀。杀死别人与被人杀死,于国于家于己都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也许我在光荣地杀死敌人之后,又被敌人杀死而光荣了。因此,能不能回到大日本帝国与你重聚,真的无法预知。写此信,算是绝别! 你的“少年维特”——川骑一郎。 昭和6年冬于横滨 读着川骑写给樱子母亲山口樱花的这封没有发出的信,滕川早已泪如泉涌,泪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已经发黄的纸张上。他心里痛骂着这场已经被人为地合法化了的该死的战争,哆嗦着正往书里放信时,被宫琦的叫喊吓了一跳。 11. 第十一章 一封没有发出的信 12.第十二章 都是山本惹的祸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都是山本惹的祸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2节第十二章都是山本惹的祸 狼、“鸦”之战,以其特别的表现方式,在平型关德沟漆黑的夜里再度上演。德沟狼向日军乌鸦队发起了攻击,两只不同国籍、不同物种的队伍又开战了。 “鸦头”川骑没想到,一向被大日本帝国看不起的支那国,连狼都这么不好对付,甭说人了。 狼群的一犯再犯,让川骑有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他发誓至少要打死一只狼,让它们见识一下日军乌鸦队的利害。他要以铁的事实告诉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沟狼,谁想吃“乌鸦”肉,谁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然而,日军乌鸦队每一颗向绿光射出的子弹,都像肉包打狗一样,达不到预想的效果。而乌鸦队的子弹本来就捉襟见肘,拼消耗可不行,得想想其他办法。 “鸦头”川骑只好命令停止射击,率队自美智子的下体而出,顺着樱花的大胯而下,小心翼翼地向狼群靠近。 虽然乌鸦队向准了那绿点聚集的地方进攻,可偏离了狼眼的他们在漆黑一团的夜幕下找不到目标。张眼望去,岭上到处都像有狼潜伏,但悄悄地接近它时,却是一蓬灌木丛。 “鸦头”川骑在采取新的战术对付狼群时,曾经与那匹失魂落魄的大灰狼相遇。但狡猾的大灰狼立即躲进深深的茅草丛里,悄无声息地逃过了一劫。 一夜的对抗,狼群毫无损伤,倒是日军乌鸦队损失了不少弹药,宫琦的屁股还戳上了不少的毛毛刺,疼得他直吡牙。这种刺细小有毒,宫琦又疼又痒而又不敢出声,只好咬牙跟在滕川的腚后,一路委屈得直想哭泣。 “乌鸦”们熬到天快亮时已经极度疲劳,除宫琦而外,每个人一回屋便倒炕昏昏睡去,指挥所里不同的鼾声相互交织轮番上阵,像一个猪牛马羊混合的大杂院。 虽然山本和宫琦都有各自的房间,但炕却只有一张。为了避免山本变态的骚扰,宫琦罢了地铺,可却被川骑下令撤了。 “叭嘎!不能同床共枕,还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 “小鸦”宫琦被骂得不服气,心想那你川骑为何不与滕川同床共枕而让人家睡外间的地上呢?想是想,但借给宫琦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顶撞川骑。 “小鸦”宫琦在山本的身边躺下后,又伸手摸自己的屁股,屁股滑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却疼得穿心一般地痛。他只好将屁股歪到一边,预防山本碰触。可山本像有意跟他过不去,磨磨牙,翻翻身,竟然一脚朝他的屁股蹬来。 “啊——”。 一声惨叫,使隔着堂屋的川骑被惊醒过来。他立即起身抓起指挥刀,走到外屋抬脚踹了滕川一下,然后冲到宫琦和山本的房间里,举刀恶狠狠地盯着两人。 不过,川骑并没有动手动脚,他并不在意为什么有人在惨叫,在乎的是考察两人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 “2鸦”山本睡得死沉,连宫琦惨叫那一声都没有被惊醒,别说川骑冲进来了。 “小鸦’宫琦见突然从堂屋里闯进来的人用刀对准自已,但由于屋里还很阴暗,他并没有看清来者是谁。直到川骑开口说话,他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缓缓地落下来。 “山本踢着了我的屁股。”。 “小鸦”宫琦很委屈,说话的声音颤巍巍的,像茅草上跃跃欲坠的露水珠一样经不起风浪。 “鸦头”川骑从宫琦可怜兮兮的声音中感到,一定是山本欺侮了他。被川骑踢醒的滕川也来到这屋,家乡观念让其心里老想着,用什么办法帮助一下宫琦,收拾收拾山本这个小杂毛。 “鸦头”川骑大失所望地抬脚踢醒山本,然后命令“小乌鸦”们将各自的背包腾空并装满泥土,开始进入德沟之后的首次晨练。他是见手下的这几个人老相互找茬,才当即决定将野外拉练作为晨练科目的。 “鸦头”川骑要求按照各自的思路选择路线参赛,并宣布:谁挂末,就将他“扔给狼”,且谁也不允许出手相助。 3个“乌鸦”在川骑的发号施令中出发,从指挥所的右则下沟开始拉练。他则爬上油松,站在树桠上,像板垣观察女人一样,用望远镜观察着“小乌鸦”们拉练的情况。 一想到夜夜袭击指挥所的狼群,3个“乌鸦”像被狼追逐似地拼了老命向前奔跑,谁也不想拉下,独自一个人站在油松上感受群狼攻击时带来的恐怖。 “小鸦”宫琦出身高贵,年龄最小、体质过弱,屁股又疼痛难忍,毫无疑问是么鸭子。 拉练结束后,挂末的宫琦哭丧着脸,差一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可川骑却宣布拉练结果无效,让3个“乌鸦”惊讶不已。 12.第十二章 都是山本惹的祸 13.第十三章 看谁“飞”的更高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三章 看谁“飞”的更高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3节第十三章看谁“飞”的更高 “鸦头”川骑道:“就拉练问题,我特别附加了一个条件,可你们却左耳进右耳出,这样的结果能有效吗?”。 谁也不知道川骑葫芦里装什么药,都在心里思忖着,“鸦头”的附加条件是什么?他这样将人折腾来捉弄去的,倒底要干什么呢? “2鸦”山本想,川骑出尔反尔,这完全在跟自己过不去。他偏袒滕川应该,可他为什么要关照宫琦呢?这可是与他有过节的宫琦俊的孙子啊! 见他们谁也不说话,川骑无可奈何的叹叹气、摇摇头,只好开门见山道:“‘按照各自的思路选择路线参赛’,本中尉的这句话难道你们忘了吗?”。 “小乌鸦”们并没有忘记此话,只是并不太留意这句话的意思而已。当然,即便是留意,又有什么用呢?因为,他们都不领会川骑的真实想法。 为了让大家明白自己的公平、公正,川骑只好将附加条件解释一遍,末了说:“之所以叫野外拉练,就是逢山、逢水、逢坎、逢岩都要过的,你们就在那么一条沟里直来直去的蹿来蹿去,这种连一条瞎狗都会的运动,算得上乌鸦队的野外拉练吗?”。 “2鸦”山本伸手击击脑袋,懊悔当初怎么想不到这一点呢?而宫琦终于明白,川骑宣布野外拉练无效,并不代表什么意思。此前,他还为川骑的“太阳从西边出来”摸头不是脑呢。只有滕川这个一直受川骑不动声色地关照着的家伙,老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来将山本“扔给狼”。 “鸦头”川骑将采取什么招式来确定今晚站岗放哨的人选呢? 3个“乌鸦”都在心里想这个问题时,川骑也在动着脑筋,他抬眼一看,看到了油松的枝桠,灵机一动想到一个绝妙的招法。 “鸦头”川骑眨眼道:“野外拉练决定不了‘扔给狼’的人选,咱们就用别的办法。”。 说着他抬手指指油松的枝桠,然后走来走去地朝3个“乌鸦”的胸膛每人擂了一拳,才停下来说道:“咱们不是‘乌鸦’吗?是‘乌鸦’得飞呀,本‘鸦头’得看看,你们到底谁飞得更高。”。 爬树对宫琦来说问题不大,只要不撞到疼痛的屁股,应该轮不到自己被“扔给狼”。而滕川就难说了,因为患有恐高症,他看一眼树梢,就头晕目眩地预感到,自己在劫难逃。 按照军阶的高低,山本已经在爬树了。他想,只要再往站岗放哨的盘桠处上爬1至2米,就能战胜两个学生兵了,至少可以将弱不禁风的宫琦淘汰。可他还是使尽吃奶的劲往上攀爬,直到无能为力为止。 “3鸦”滕川爬树时那笨拙的样子,让人感到他连站岗放哨的地方也爬不上去。宫琦越看越替他着急,马上朝滕川的屁股喊道:“双手紧抓,双脚紧蹬,找到支撑点,稳住重心,使力往上梭,捘啊!”。 “叭嘎!”。 “鸦头”川骑大骂一声,指责宫琦不该为滕川作弊,并强调:每人都必须完成。 就在川骑开口大骂时,滕川的注意力被分散,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他没有山本昨晚那么幸运,跌跛了一条腿。幸好他爬得不高,否则就不是一条腿的事了。 “鸦头”川骑在奉天将军府时,被板垣特意派到日军医院学过战地营救,他让山本和宫琦将滕川搀扶到院子里,双手抓着他的脚一折一伸便听见“咔嚓”的一声,紧接着是滕川惨叫着,汗珠子不断地从他的脸上冒出来。 “好啦,扶他起来试试。”。 “鸦头”川骑甩甩手,像医生一样有成就。 “3鸦”滕川让宫琦和山本搀起来,试着走了走,竟然不跛也不疼了。他正要去爬树时,被川骑叫住了,并宣布他的成绩,就以其掉落时手抓点的高度为准。而他连站岗放哨的枝桠都没抓到,看来今夜“扔给狼”的非他莫属了。 “小鸦”宫琦满有把握超过山本的,但爬至站岗放哨的枝桠处再往上攀一个树结时,屁股被树枝挡一下,剧烈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豆粒大的汗珠布满额头。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只好放弃。 爬树结束后,川骑令3个“乌鸦”在院子里一排站立,然后将山本的手抓来高高举起,并宣布道:“这才是我日军乌鸦队真正的乌鸦。”。 “2鸦”山本在川骑抓举自己的手宣布结果时,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宫琦,又仰头蔑视着滕川,使滕川真想挖掉他的那双狗眼。 “鸦头”川骑放下山本的手后,宣布今夜“扔给狼”的人,让“2鸦”山本大吃一惊! 13.第十三章 看谁“飞”的更高 14.第十四章 宫琦遇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宫琦遇险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4节第十四章宫琦遇险 今夜“扔给狼”的竟然是他山本?“2鸦”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很想让川骑再宣布一遍。但“鸦头”后来的补充表明,“扔给狼”的铁定是他山本。 “树是乌鸦的乐园,只有乌鸦才配拥有这么一棵高大的千年老松。因此,今夜‘扔给狼’的是咱大日本帝国德沟日军乌鸦队真正的‘乌鸦’山本君。”。 在川骑说个唾沫星子飞时,山本觉得这德沟日军乌鸦队已经形成了两个明显的派别,川骑已经偏向学生兵那一边,自己将孤军作战地面对今后的日子。他心里诅咒着川骑的祖宗八代,咬牙应下了这苦差事。 午饭时间快到了。从“仇庄”掠来的熟食已经吃完,乌鸦队开始生火做饭。既然将“飞”的更高的山本“扔给狼”,那么成绩次之的宫琦就是值日的火头军。而对于宫琦来说,做饭比登天还难。 “鸦头”川骑给宫琦下的命令是,一个小时之内必须吃饭。 “3鸦”滕川见川骑下达命令时,宫琦脸色突变,竟然像如临大敌一样全身哆嗦起来。紧接着,他又看到,宫琦的裤管有水滴落而下。 看着宫琦那可怜兮兮的寄生虫样子,滕川只好帮他一把,先是替他生火,干枯的麦草在滕川的面前熊熊燃烧起来。而宫琦则从米缸里撮岀麦面后,就不知怎么办了。滕川从他手里接过麦面,去水缸里舀水正要和面时,川骑突然闯进来。 “叭嘎!谁叫你们烧火的?”。 “鸦头”川骑一边骂着一边将火踩灭,边灭火边对滕川说道:“连最且码的军事常识都不具备,以后还怎么在德沟混下去?”。 “3鸦”滕川这才明白,川琦为何生气了。可不生火,难道吃生的吗? “鸦头”川骑见滕川一脸雲雾,以为他根本就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好直接将利害性告诉他。 “小鸦”宫琦以为,川骑是冲自己来的,没想到他却给自己解除了做饭的压力,打心底里感激这个不记前嫌的长者。 今日的午饭自然是房背后的青枣,就这么将就一顿,使3个正在吃长饭的“小乌鸦”感到,以后的日子不知怎么熬下去。 饭后的训练科目是野外拉练,川骑亲历亲为,选择德沟最险峻的地方作为路线。他们从指挥所右则的沟里爬上那脉缓岭,然后进入那片从德沟看去绿幽幽一片的油松林。 这是德沟难得的唯一成片的森林,空气中弥漫一股沁人心脾的松香味,让日军乌鸦队的每个队员都觉得活着真好。殊不知,危险正在向他们一步一步地逼近。 其实,刚进入油松林时,地上厚厚的松毛上就不断有粪便出现,只是他们奋力向前小跑没有注意罢了。 如果他们在奔跑时谁踩着粪便跌上一跤,德沟狼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然而,日军乌鸦队的运气好到谁也没有踩到粪便。 常言道,福兮祸所依。有时候,恰恰是好运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大祸临头,并猝不及防。 日本侵略者刚进入狼的领地,那匹打败大灰狼而坐上第一把交椅的金色的头狼,就作好了围剿日军乌鸦队的准备。 金色的头狼两眼瞪出了血丝,庆幸复仇的时机这么快就到来。而它的姨太太,那匹给大灰狼戴了绿帽子的雪白的狼,早已馋得嘴巴不断地流着哈喇子。至于其它的狼子狼孙,更是个个馋涎欲滴。 从那次德沟屠村饱餐好几日的人肉后,油松林里的狼群已经很久没有填饱过肚皮了。因此,当德沟巫师杨万银家房背后的枣林里岀现绿幽幽的亮光时,它们以为那巨大土堆里的尸体被狼族里的另一泼人给刨出来了,正在美滋滋地分享呢。它们乘夜向杨巫师家靠近时,没想到遭遇眼前这几个带枪的家伙。次日夜,它们集结方圆几里的狼,向这几个送到嘴边的家伙进攻,却让狗日的大灰狼给搅黄了。 现在,这几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找上门来了。虽然狼群不善于在白天攻击目标,但眼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受到侵略,它们只好豁出去了。 首先发现狼的是宫琦,因为他在拉练中一直掉队,进入油松林后已经远远地掉在其他“乌鸦”的屁股后面。 狼群采取的是迂回包超的战术,它们放走前3个“乌鸦”后迅即将后面的“小鸦”宫琦包围起来。 金色的头狼美滋滋地想,只要群起而攻之将他咬死,便大功告成地,可以让自己的新婚妻子美餐一顿了。 “小鸦”宫琦见狼不断地向自己逼近,恐慌得心房不断撞击着肺叶,两条腿不断打起架来,尿往裤管里不断流下,下巴不断打抖,脖子硬得说不出话来。 “啊——”。 “鸦头”川骑他们听见一声惨叫,急忙停下往回看,宫琦不见了?! 14.第十四章 宫琦遇险 15.第十五章 掉入陷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掉入陷阱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5节第十五章掉入陷阱 “鸦头”川骑等只好放弃拉练,沿途返回寻找宫琦。而此时,群狼已经蜂拥而至,将宫琦失踪的地方团团围起来了。这是它们在保护自己的胜利果实,即便是正向这里萄伏而来的3个“乌鸦”要了其中某一匹狼的性命,也绝不后退一步。 “鸦头”川骑没有大白天战狼的经验,况且狼那么多,光能看见的就10多匹。谁也不知道,茂密的树林里还潜伏着它们的多少援军。 虽然曾两次与狼群打个平手,但那是夜间,对方不知自己的兵力。而现在,他们的兵力情况完全暴露给了德沟狼。 渐渐地接近狼群,到了汉阳造的有效射程时,川骑示意滕川和山本停下来,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它们是否有害怕的样子。可狼群非但不害怕,反而不断地走动着,好像在布阵对付他们。尤其是那匹金色而壮实的狼,两眼蔑视着他们,根本就不把“乌鸦”放在眼里。 “2鸦”山本建议开一枪试试,也许狼群听到枪声即散。而滕川则认为,要开枪也只能往天上放,最好不要惹怒狼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鸦头”川骑不表态,他在想对付狼群的办法。通过望远镜,他发现,大多数狼的头都是往他们这个方向的,每匹狼的眼睛都充满了敌意。 如果不是宫琦,川骑想绕道过去算了。可他们得抢岀宫琦的尸体,最且码得看看他还剩几根骨头。 实在想不出办法,川骑只好采纳滕川的建议,从腰上抽出手枪往天上放了一枪。随着一声枪响,那些被他们惊动后刚刚在树枝上歇下的鸟儿又在林子里飞窜起来,弄得树枝上的皮屑直往下落。林子因为鸟儿的飞窜不再安静,狼群又有新一轮的骚动。 “鸦头”川骑开枪后立即用望远镜观察狼的表情,竟然若无其事地盯着枪声响起的地方,好像默默地说:“来吧,俺们正愁僧多粥少呢?”。 又过一个多两个小时,日军乌鸦队与狼群的对峙终于有了变化,狼好像没有耐心再跟他们耗下去,有了撤退的动向。 “鸦头”川骑率队往前移动一段距离,但狼却又停了下来,使乌鸦队不敢再向它们靠近。 “怎么办呢?总不能跟狼这么僵持下去吧。”川骑心里十分着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想去想来,最终还是确定,用最土的办法来对付这群可恶的德沟狼。 “鸦头”川骑命滕川和山本搂来松毛,用茅草捆好,然后每人抱着一堆草捆,爬至距狼群更近的地方,用火柴点燃,像掷手榴弹一样不断地向狼群投去。 狼群在火把的攻击下,果然乱了阵脚,川骑用望远镜朝它们让出的空隙看去,没有发现宫琦的遗体。难道他连肉带骨被这群狼解决了?但总能看到一丝血迹吧? 投完所有草捆,狼群又恢复先前的模样。这是什么狼呀,川骑已经黔驴技穷。他大骂一声“叭嘎”,然后从腰上抽出手枪,向最大的那匹金色的狼瞄准,就在他即将扣动板机时,头上有鸟噼噼啪啪地飞来了。 “哇哇哇,哇——”。 “鸦头”川骑的增援部队来了,它们就是那几只乌鸦。自己弟兄的到来,为他増添了胆量,并毫不犹豫地向头狼扣动板机。 “叭”一声枪响,狼中弹了。不过,被川骑射中的并不是那匹金色的头狼,而是它身边另一匹雪白的狼。 金色的头狼见新婚妻子受了伤,便怒不可遏地率队向日军乌鸦队扑来,那速度如飞一般,很快就到“乌鸦”们的跟前。 “鸦头”川骑顿觉天一下黑了下来,眼前昏昏暗暗,他慌忙从地上起来,拔腿抱头鼠窜,以此避免与狼的正面交锋。 在逃命中,川骑完全不顾及前面的障碍,不可避免地碰上了树杆。与树杆的冲撞,疼得他差点就想放弃。不过,这种念头瞬间即逝。 “鸦头”川骑强忍剧痛,选择往另一方向奔跑,不料一脚踩空,感觉到自己的脚下就是陷阱。他急忙看了看,的确如此。 这是猎人废弃的陷阱,虽然已经没有覆盖,但川骑感觉到并确认它的存在时,连自救的措施都没使用,干脆就跳了下去。 掉落下来后,川骑想,自己已经逃脱了狼的追捕。不料,却有狼接二连三地紧随其后跳入陷阱,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 “别了,樱花!”。 “鸦头”川骑痛苦地闭上眼睛,心里呼唤着心爱女人的名字,算是决别。 15.第十五章 掉入陷阱 16.第十六章 以蛆充饥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第十六章 以蛆充饥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6节第十六章以蛆充饥 “鸦头”川骑高度紧张,把滕川和山本当作狼了。因此,他并没有惨遭狼口,但狼群紧跟滕川和山本来到陷阱边上,并将它包围起来。 虽然“乌鸦”都逃进陷阱里,但很难说狼会不会就此罢休。因为,对于德沟狼来说,这里是它们的伤心之地,当然也是最容易点燃它们复仇之火而奋不顾身的地方。 陷阱里弥漫着一股动物的腐尸味,3个“乌鸦”都感到呼吸特别困难起来。而时间过得极为缓慢,仿佛被狼踩在了脚下,好像时间在与狼作挣扎,但怎么也挣不脱一样。 不过,对于“乌鸦”们来说,时间快了并不就是好事。时间一快,证明黑夜来得更快一些。而黑夜是狼的天下,“乌鸦”还不知道自己如何对付占有优势的它们呢?如果时间从狼的脚下溜走,让狼拔腿去追时间,这才是“乌鸦”所期望的。当然,这只是陷入绝境的“鸦头”的痴心妄想,他们期望的奇迹不会出现。 阱口由先前的明亮到灰暗,然后又像板垣靶场木桩上的血迹一样渐渐暗淡下来,眼前顿时黑茫茫一片。偶尔出现在“乌鸦”眼前的一对移动的绿点,那是德沟狼探视陷阱的眼光。 “嗷呜——”。 那匹金色的头狼叫了起来。它的声音铿锵有力,又带有磁性,在德沟狼中具有盟军元帅希特勒一样的煽动性。所有狼立即响应头狼,群狼的嗥叫打破了德沟夜的寂静,油松不断地摇拽,如同草木皆兵,恐惧冷森森地向陷阱里的“乌鸦”们袭来。 “鸦头”川骑明显地感到滕川和山本都在瑟瑟发抖,自己的身子也像他俩一样颤动。不过,他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得咬牙挺住。 狼群的嗥叫持续不断,像在向“乌鸦”示威,仿佛是乔沟峡谷那些战胜大日本皇军的中国士兵,冲陷阱里的他们高喊:“缴枪不杀!”。 “鸦头”川骑在狼群的叫声中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这场战争是不是真的值得大日本皇军付出如此代价?想了想,他又暗暗自责道:“川骑,你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呢?既然想当母亲,还怕付出分娩之痛的代价吗?没有分娩时的剧烈疼痛,怎么为人之母呢?”。 与狼群抗衡的一夜相当漫长,陷阱里的“乌鸦”都像期望来年有好收成的老农犁地-样,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人和事,包括家乡、亲人、女人等等,记忆中父母怎么惩罚自己,怎么与首个女人欢爱,以及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能记起的小事翻了一遍,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乌鸦”们实在等不来天亮,只好依靠在阱壁上打个盹儿,可狼群却有意折磨他们一样,不时发岀一声漫长的嗥叫。 终于等到天亮,这表明狼的优势已经失去,弄不好会在一夜的毫无所获之后,集结去寻觅其他猎物。 不过,这是“乌鸦”们的单相思,或者说一厢情愿。狼群留下一匹守望陷阱,其余都在附近睡觉。当然,它们睡觉的地方也有狼作为岗哨,与留守陷阱的那匹机灵的狼相互呼应。 金色的头狼是个极有头脑和颇有手段的家伙,它之所以能战胜并赶走那匹大灰狼,占有这方圆几里唯一的一片森林,并将它的弟兄收编和占用其女人,靠的就是智慧和不择手段。它吩咐守望的弟兄,一旦阱下有个风吹草动,马上找地方躲起来,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鸦头”川骑果然上当,他重展天坑施救山本时的本领,手一伸脚一蹬,眨眼便将头杵出来,见陷阱周围除几泡稀稀的狼粪外,什么也没有。 看来,狼群已经没有耐心,结队撤走了。川骑低头向陷阱里的两个“乌鸦”打了个手势,然后两手支撑,将身子全部提上地面来。 当3个“乌鸦”全部从陷阱出来后,狼群突然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逼得他们在一阵慌乱之中不得不再次跳入陷阱。 由于都慌慌张张地往下跳,山本被滕川压在身下,而川骑又落在了他俩的上面。 “2鸦”山本不堪重负,大声喊叫并使劲将身上的两个“乌鸦”推了一下,川骑滚落一边后头部正好撞在阱边那只动物的腐尸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动物的肋骨被他的头压断了。 “啊!”。 “鸦头”川骑惨叫一声,动物尖利的肋骨刺入他的脖子,他伸手摸到这条肋骨,并长疼不如短痛地咬牙将它拔了出来。 又是一次剧烈的疼痛,使川骑牙齿咬得格格格地响,他明显地感到有虫子在自己身上蠕动,便伸手摸脖子,的确有虫子。他屈指抓了一把,送到眼前一看,满手心都是鲜血,但没虫子。 不过,川骑还是感觉到脖子上有虫子在蠕动,好像已经爬进了自己的衣领,胸部和背部都有痒酥酥的感觉。 “滕川,帮我看看。快,快快快!”。 “3鸦”滕川借着阱口射进来的光亮,撩开川骑的衣领一看,看到一条白色的肉蛆正在往其胸部的深处爬去。他将这条蛆抓到手里,让川骑一看,自己也感觉到全身发痒起来。 滕川和山本将川骑身上的蛆虫消灭后,3个“乌鸦”寻找着蛆源。川骑将那具让自己头部压断的动物腐尸移至当亮处一看,有密密麻麻的肉蛆不断蠕动着,让他一阵恶心呕吐,但腹中空空,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是一只小动物,叫什么3个“乌鸦”都说不出名来,已高度腐烂,除躯壳,就是一泡蛆了。 看到这让人感到全身发痒又恶心不已的肉蛆,“乌鸦”们盼望狼群快快撤退,与狼的对峙快快结束。但这只是他们的愿望,每次刚探出头,狼便猛扑上来。 德沟狼又围困“乌鸦”一天一夜,并且尚有打持久战的迹象。到掉落陷阱的第三天,“乌鸦”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鸦头”川骑奋力支撑着虚弱的躯体,再次将头探出阱外,遭遇仍然一样,他只好又将头缩回来。下到阱里后,他思量着该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与狼熬下去,最终饥饿而死,像阱里的这只小动物一样,成为一具光是蛆的躯壳吧? “鸦头”川骑想,狭路相逢勇者胜,便决定组织一次突围。至于宫琦是死是活,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川骑的鼓励下,滕川和山本打起精神,并按照他的吩咐,先他之前爬上阱口,等到他也上了阱口时,“乌鸦”们一起从陷阱里跳到地面上,一起向狼群跪射,以达到趁乱突围的目的。可事态并没有往他们预料的方向发展。 枪声一响,早有准备的德沟狼按照金色头狼的设想,像一群穷凶极恶的暴徒冒着生命危险向“乌鸦”们冲来。 乌鸦队非但突围未逞,反而被狼群撞入陷阱,一只狼还差点就咬上川骑的脖子。山本的鞋被叼一只,好在并未伤及脚掌,只有率先跳入陷阱的滕川安然无恙。 突围不行,只有听天由命了。此时,川骑想起指挥所神龛上的神灵,便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唐僧大师帮帮我吧,悟空快来救师傅呀!”。 如果再与狼耗下去,自己的乌鸦队将会因饥饿所困而全军覆灭。因此,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寻找可以充饥的东西,以补充营养保证不至于力不支撑,倒在陷阱里。可陷阱里除了一只动物的腐尸外,什么也没有。 “鸦头”川骑从动物腐尸上拈起几条肉蛆,闭上眼睛将它们放进嘴里,咬牙关住蠕动的蛆体,然后强行咽进奇痒无比的喉咙里。肉蛆进入喉咙后,川骑明显地感到胃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咬牙坚持,没有当着滕川和山本的面呕吐。 “吃呀,每人一把。”。 “鸦头”川骑又抓起小半把肉蛆,边命令滕川和山本吃蛆,边放进自己的嘴里,闭眼咽了下去。 “2鸦”山本拈起一条肉蛆,拿一副爹死娘亡的表情看着川骑,在一对犀利目光的威逼下,他只好昂头张嘴,像滴眼药水一样将蛆放进嘴巴里。 “哇——”山本像鸦鸣一样叫了一声,勾头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 “鸦头”川骑见他如此无能,便顺手抓起小半把肉蛆,揪着他的头,命令他张开嘴巴将蛆投了进去。为了不让山本将蛆吐出来,川骑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直至对方吞下蛆为止。 “3鸦”滕川见此状况,全身筛康一样打起冷摆子来。为了不至于像山本那样被川骑强制执行,他壮起胆子,像排雷一样拈起肉蛆,仰起脖子作个吃蛆的姿势,骗过川骑后悄悄将蛆扔在地上。 “哟西,滕川君好样的!”。 “鸦头”川骑信以为真地拍拍滕川,表扬他为牵起不走打起走的山本作出了榜样。 虽然以蛆充饥,但川骑觉得并不管用,饿得清口水长淌。山本和滕川更是饥肠辘辘,连抬头看看阱口的精神都没有了。 与德沟狼的较量尚未结束,又一个黑夜来临了。川骑按照险中取胜的思路,决定择机乘夜突围。他认为,夜里占有优势的德沟狼也许会放松警惕,自己的乌鸦队可能有杀出重围的机会。可当“乌鸦”们的头刚刚露出陷阱,周围一片绿光闪烁,让人惊心胆颤,只好将这个危险的突围计划取消。 “乌鸦”规矩了,可德沟狼却得寸进尺地更加嚣张起来。它们轮番嗥叫,让一声声的叫在夜空里回荡,使极度恐慌的“乌鸦”真正地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总算又熬过一夜,但对于极度饥饿而精神恍惚的“乌鸦”们来说,白天与夜晚有什么别呢?他们倦作一团,连抬眼看一看射进陷阱的光的气力都没有了。 “鸦头”川骑强打精神,千万次地在心里叮嘱自己,可不能垮下去呀,自己这根主杆一倒,整个乌鸦队就完了。但要使自己不垮,必须得补充食物。可食物得出去找啊。但川骑感觉到,他已经没有爬上陷阱的能力了。 实在饿得心慌,川骑又想到了肉蛆。可他仅仅是想到,不知是谁还做到了。川骑听见悉悉率率的声音,便吃力地撑开眼皮看看,好像是滕川在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蛆,那样子像猪八戒在吃人参果。 “鸦头”川骑受此感染,迅即伸手去摸蛆,但动物真的成了一具躯壳,肉蛆好像己经被滕川偷偷吃完了。他本想责骂这个自私的家伙的,但却连骂人的力气也丧失了。 16.第十六章 以蛆充饥 17.第十七章 天助“乌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第十七章 天助“乌鸦”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7节第十七章天助“乌鸦” 这一天居然黑得很快,好像没亮多久就黑下来了。不过,已经饿得昏昏沉沉的陷阱里的3个“乌鸦”,好像不怎么在乎天的变化了。因为,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们都没有能力从狼的包围中突围出去。 肉蛆已经没了,连动物骨头上的腐肉也剔来吃完。陷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充饥,3个“乌鸦”陷入绝境,已经面临死亡的威胁。除川骑稍清醒外,滕川和山本都如死人一样蜷缩一团,与死人最大的区别是尸体尚未僵硬。 “鸦头”川骑不知多少次地想,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如此坐以待毙,让可恶的德沟狼包了饺子?然而,不如此,“乌鸦”们又能怎么样? “鸦头”川骑吃力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阱口,又闭上双目开始养神,以蓄积一点力气,看能不能拼了老命再次拼命突围。 想起这几天来的遭遇,川骑特别懊悔搞鸟的野外拉练,特别懊悔在气饱力壮时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突围,而现在却连爬上阱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越来越黑,一股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紧接着又有耀眼的光亮,然后是炸雷惊天动地地响起来。雷响过后,天上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地落进陷阱里。 震耳欲聋的响声,使陷阱里的3个“乌鸦”苏醒过来。川骑突然来了精神,竟然两腿生风地跳了起来。 “鸦头”川骑惊喜道:“天不绝‘乌鸦’,天助我矣!”。 滕川和山本吃力地挪了挪身子,既没有响应川骑,也没有精神跳跃。 又一个惊天炸雷响起,让川骑想到,应该是爬出陷阱的时候了。他命令滕川和山本,准备离开陷阱,并且一分钟也不能担搁。两人虽然觉得他有些不可思议,但只好照对方的要求办理。 4天3夜的陷阱之困,让仅以青枣垫底、又靠肉蛆生存的3个“乌鸦”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因此,原本不深的陷阱,让他们攀爬起来如登天一般困难。 尽管非常吃力,川骑还是攀上地面,陷阱周围的确没有了狼的踪影。他想,是不是狼跟“乌鸦”捉谜藏呢? 为了慎重起见,川骑拔枪正准备向狼可能隐藏的地方射击时,天空又响起轰轰隆隆的一阵雷鸣,仍然不见狼的踪迹。看来,德沟狼的确让闪电雷鸣吓跑了。 “乌鸦”们本着求生的,冒着瓢泼大雨逃离陷阱,每移动一步都十分艰难。 在经过4天前遭到狼群抵抗的地方时,他们仔细看看地上,并没有发现骨头之类的东西,却发现了又一个陷阱。 “鸦头”川骑突然想到,宫琦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受到狼的攻击时跳进陷阱呢?他走到这口陷阱边,趴在阱口往里面看了看,的确看到了宫琦。 “哟西,哟西!”。 “3鸦”和“2鸦”都以为川骑发现陷阱里有吃的东西,便不约而同地趴下一看,才知道他为何如此兴奋。 “2鸦”山本受川骑之命进入陷阱,伸手摸摸宫琦的嘴,感觉不到呼吸,又拍拍他的脸,但-动不动,然后对地面上的川骑说:“中尉,宫琦好像死了?”。 “鸦头”川骑道:“死了?怎么会死了呢?你摸摸他的身上如何?”。 “2鸦”山本将稀脏的手伸进宫琦的胸口,也感觉不到有没有体温,不过尸体并没有僵硬,就如实将情况报告给川骑。 “先弄上来吧。”。 “2鸦”山本按照川骑的吩咐去抱宫琦,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个人会如此沉重,以至于多次试抱都没有成功。 “鸦头”川骑见山本奈何不了宫琦,只好让滕川下去帮忙,自己在地面接应。 虽然陷阱里多了一份力量,但仍然没能力顺利地将宫琦弄到川骑可以用手抓住的位置,而雷已经没打了,雨好像也小了下来。如果不尽快弄出宫琦,德沟狼卷土重来,那就前功尽弃了。因此,川骑极为着急。 “狼来了,快快快!”。 现在,川骑只好用狼来激将了。山本和滕川听他这么一嚷嚷,顿时力气倍增,将宫琦托到可以抓拿的地方,川骑抓住他,拖死狗一样将他拖了上来。 “鸦头”川骑将宫琦放在地上,伸手去摸摸他的胸膛,还有热度,证明他并没有死去,只是软软的,像一条剥了皮的烂香蕉。 雨中的油松林,地上厚厚的松毛如泼油一般溜滑,山本和滕川抬着宫琦歪歪倒倒地走着,踩踏地面发出的声音如同牛在吃草,又一个可怕的黑夜在“呱唧呱唧”的响声中悄悄降临。 17.第十七章 天助“乌鸦” 18.第十八章 作茧自缚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 作茧自缚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8节第十八章作茧自缚 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青枣,“乌鸦”们终于有了点体力。川骑等3人倒床即睡,宫琦则被扔在堂屋的地上,看唐僧、孙悟空等神灵的保佑,能否让“天蓬元帅”启死回生。 那颗高大油松的枝条在夜风里摇曳,瘦骨嶙峋的躯体不断往下掉渣儿,落至半空的树皮渣子随风飘浮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掉到了院子里。渐渐明朗起来的夜空,将一丝光亮投在堂屋的神龛上,给诸神涂上了神秘的色彩。 屋里鼾声如雷,“乌鸦”们不断咂叭的觜,吸食着飘浮的粉尘;青蛙在湿润的地方断断续续地鸣叫,像在呼唤着天上的星星,又仿佛在作气象预报,来日将晴朗一片万里无云;空气中逸散出的各种细微的声音,让人觉得雨后的德沟之夜十分杂乱;天空有星星笑眯眯地闪烁,好像在嘲笑底下这个乱糟糟的世界。 德沟狼大概在与“乌鸦”旷日持久的较量中伤了元气,“乌鸦”指挥所的这一夜异常平静。“乌鸦”们在平静中安逸地度过一夜,直至次日太阳升起很高才醒过来。 最先醒来的是滕川,他梦见自己被川骑往死里打。川骑打滕川的原因很简,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被他丟失了。 想起这个梦,滕川被吓了一大跳,那封被自己弄脏的情书还来不及处理呢。这事一旦被川骑发现,何止是挨打的问题,也许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呢。怎么办呢?滕川摸着脑袋,然后又敲拍着额头,像想从里面敲出智慧来一样。他一摸一拍,果然就掏出了解决的办法。 “3鸦”滕川从地上起来,蹑手蹑脚地进入川骑的屋里,见他睡得尚死,便拿起那本书,取出信件,然后来到山本睡觉的地方,将事情很快就办妥了。 “3鸦”滕川从山本的房间出来,正想着如何惊醒川骑,完成嫁祸于人的计划。经过宫琦身边时,滕川马上就有了主意,迅即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热热的,他已经活过来了。滕川心中一喜,便大声地喊起来:“宫琦活了!咱乌鸦队的小鸦活过来啦!”。 “鸦头”川骑听到喊声后立即赶了过来,而山本却睡得正香,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麻木,使长官暴跳如雷。 “叭嘎!给本中尉起来!”。 “2鸦”山本被骂醒,立即翻身下炕,一张纸落在了地上,又被他踩上了一脚。 “3鸦”滕川赶忙捡起纸张,故意念了开头的那行字,刚念出声来,就被川骑一把夺了过去。 “叭嘎!”。 “鸦头”川骑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狂叫着扑向山本,拳打脚踢地拿他往死里泄愤 “2鸦”山本这是祸从天降,可怜兮兮地盯着川骑,好像他是只没眼的篮球,不知气从何而出。而滕川却像吃了蜜饯,心里美滋滋的,还不停地朝地上的山本做着鬼脸。 “3鸦”滕川的幸灾乐祸,使川骑静下心来想想,这封信是怎么出现在山本这里的? 除特殊情况,川骑每天晚上都必看这封信,雷打不动。当《少年维特之烦恼》失而复得后,他首先是看看这封信件尚在乎?这几天因为狼的缘故,没有看信。但他确信,信在山本将书交给自己时尚在。 “鸦头”川骑想,这封信又没长翅膀,怎么会飞到山本这里来呢?难道山本真的替人背过? “鸦头”川骑盯滕川一眼,见他有意回避着自己的目光,顿时明白,这事十有是他干的了。 “鸦头”川骑又想,这滕川是德沟日军乌鸦队,乃至大同日军乌鸦队最善良的“乌鸦”,不应该干这种损人利己的缺德事啊?可,他不干,又是谁干的呢? “叭嘎!你的动了本中尉的信件?这是本中尉的,你怎么能随便动呢?”川骑大骂着从腰上拔出指挥刀对准滕川的胸膛,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3鸦”滕川本想借刀杀人,让川骑收拾收拾山本这小叭嘎。他没想到,作茧自缚地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边沿。 不过,滕川不想就这么死去。这段时间以来,他从那乱七八糟的梦中,感觉到樱子仍然活着。不见樱子一面,他滕川死不暝目。 “3鸦”滕川在思考如何让川骑刀下留人时,对方以为他已经低头认罪,便一刀向他刺来。“鸦头”川骑刚将指挥刀送出,正要插入滕川的躯体时,却在对方说出一句话之后,刀一下子僵在了空中,随后又掉落地上。 18.第十八章 作茧自缚 19.第十九章 “我是您的准女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第十九章 “我是您的准女婿”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19节第十九章“我是您的准女婿” “我是您的准女婿啊,中尉。”。 当滕川喊出这话时,川骑像突然被人偷袭一样,手也自然而然地不听使唤起来,指挥刀就落到地上了。 “2鸦”山本大张没有当门牙而空洞的口,像只吞咽食物被卡了的癞蛤蟆,长久地合不拢嘴。 “鸦头”川骑从惊愕中缓过神来,条件反射地看了看指挥刀和刀下留人而存活下来的滕川。他佝腰去捡地上的指挥刀时,又痛苦地看了已经下跪在自己面前的滕川一眼,见这孩子已经泪流满面。他想说句什么,脖子却堵得慌,就是吐不出字来。 “3鸦”滕川颤颤地说道:”孩儿早就想到,您是樱子的父亲。为证实这件事情,我偷翻了那本您万般珍惜的书,看到这封您写给樱子母亲山口樱花的信。”。 “鸦头”川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了女儿,她的未婚夫竟然是自己的士兵,并且同为平型关战斗的幸存者。川骑觉得幸福像久旱的甘霖,在不知不觉中突然降临头上,兴奋得他扔了指挥刀,将滕川一抱拥上,两人顿时泪如雨下。 “我女儿好吗?”。 这是个极为敏感的问题,滕川不知怎么回答,但心里却说:“您知道吗?是您将自己的女儿推进火坑,现在生死不明。”。 “鸦头”川骑见滕川不回答,想一定是有什么隐瞒着自己,便紧紧地抓着他的手,用一种乞求的口吻说道:“告诉我好吗?孩子。”。 “3鸦”滕川双唇颤抖地说道:“您……女儿她她她,来中国了!”。 “鸦头”川骑紧紧攥着滕川的手,两眼放光地问道:“真的吗?我女儿她在哪里呀?你们见过面,是吧?我女儿她在哪里?”。 无论川骑怎么追问,滕川都冷静对待,就像一个淑女面对某个男人的性要求一样,保守樱子在灵丘慰安所的秘密,是他必须坚守的底线。 见滕川仍不愿透露信息,川骑想女儿一定是出事了。但究竟出什么事呢?你滕川总得告诉她父亲呀。 “告诉我吧,孩子。告诉爸爸,这德沟乌鸦队的第二把交椅,就是你的了。”。 明明知道所开出的筹码没多大价值,但川骑还是将条件开出来,以至于滕川用蔑视的眼光扫了他一下,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种状况让川骑发了疯,他放弃滕川的手,转而扯着山本的衣领,然后恶狠狠地冲山本吼起来:“你知道吗?赶快告诉我!”。 “2鸦”山本摇摇头,无奈的目光像死马眼睛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川骑,两条腿却不断地抖擞起来。 “鸦头”川骑见山本也瞒着自己,想这乌鸦队倒底怎么了?连自己想知道女儿的情况,都得不到满足?他顿时怒气冲天,抬腿给了山本一脚,“2鸦”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从滕川、山本这里找不到突破口,川骑只好寄希望于地上的宫琦了。他扫宫琦一眼,心里突然亮堂起来。是啊,宫琦不是在灵丘慰安所遇到过滕川的妹妹吗?难道滕川的妹妹就是滕川的未婚妻,自己的女儿? 想到这里,川骑突然两眼一黑,趔趔趄趄的就要倒下去。滕川马上起身上前搀住他,他也顺势倒在准女婿的怀里。 “鸦头”川骑的突发状况,让宫琦免了一顿拳脚。不然,奄奄一息的一个病人,恐怕是推屎虫开始工作,离屎(死)不远了。 然而,川骑缓过来后的第一件事,还是抓住宫琦的衣领将他拎起来,要他回答自己,倒底将那女孩怎么了? “小鸦”宫琦欠了欠头,说出的话仿佛蚊子的声音,但川骑还是听清楚了重点。 那个宫琦遭遇的“2”号慰安妇叫滕川美子,而自己的女儿叫樱子。难道那个被自己下放到慰安所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儿? “鸦头”川骑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天塌地陷,整个世界像一艘轮船,一下沉到海底。渐渐地恢复神智后,他努力排除这种可能,并且要求自己的准女婿承认他的想法。 “樱子是来支那探亲吧?”。 “3鸦”滕川呆呆的,没有回答川骑的这个问题。 “她已经回到了富士山?”。 “3鸦”滕川傻傻的看着川骑,泪水已经灌满了眼眶。 “她们母女都平安,是吗?”。 “鸦头”川骑这异想天开的发问,与现实天隔地远,叫滕川怎么答复呢?他伸手紧紧捂着嘴,但还是按耐不住地泪崩了,“哇”地大声哭了起来。 19.第十九章 “我是您的准女婿” 20.第二十章 地上舔粥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 地上舔粥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0节第二十章地上舔粥 虽然川骑不想将自己的女儿与那位被他下放为慰安妇的女孩联系在一块儿,但现实并非如此。 被滕川和山本搀扶到炕上睡下后,川骑觉得那个女孩的容貌越加清晰起来,并且越来越像自己的樱花,那白晰而干净的面孔、水灵而含情默默的眼睛,以及那似曾相识的一举一动。 当时,川骑的心房明显地动了一下,如同3级多不到4级的深源地震,只动那么一下便平静了。如果不是女孩的挑逗诱惑,他的心动不会这么快就结束。而是她的烂情,促使他驱苍蝇地急着将她赶了出去。这一赶,就将她投入狼窝扔给了狗。 “鸦头”川骑真正地感觉到,这才是痛不欲生。 太阳从窗口射进来,空气中飘浮着的灰尘不断落到他苍白的脸上,血红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吓人。10多20天前,杨巫师仗着在德沟说一不二的地位,拒绝到村口集合,被日军中佐刺杀于炕上时,死不瞑目的样子,跟现在的川骑一样可怕。 盯着天花板上那只悬挂在蜘蛛网上的苍蝇,川骑的心里在肮脏不堪的木板上勾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每一幅图案里都有一朵鲜花,一只丑陋的苍蝇穷凶极恶地赶走了蜜蜂和蝴蝶。 “鸦头”川骑感到自己就是这只苍蝇,从日本帝国最大港口横滨出发飞到支那满洲国,然后是山西的大同和灵丘,一路上粘满原本可以酿成甜蜜的花粉。 “3鸦”滕川就守在川骑的炕前,不时伸手抚抚他的额头,将孝心献给自己的准岳父,“乌鸦”指挥所一片父子情深。 “2鸦”山本自知知明地熬了小麦粥,端到川骑的面前,滕川接过碗筷,正要给准岳父喂食时,却被一掌打翻在地,滚烫的粥飞溅到山本光裸的腿上,疼得他皱起了眉头。 满屋子洋溢着麦粥浓浓的香味,滕川和山本几乎同时想到爬到地上去吃粥,但一看川骑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脚手都不敢动弹了。 虽然不敢动弹,但两人都沉醉在麦粥的奇香里,像被麦香冲昏了头脑,以至于耳边响起叭咂叭咂的声音,才低头一看,见宫琦竟然悄然无声地爬了过来,像狗一样舔起粥来。 “3鸦”和“2鸦”见本来就不多的残粥已经所剩无几,而川骑并没有制止宫琦的偷食行为,便迫不及待地都趴下去,与宫琦争抢着将地上的麦粥舔得干干净净。 “2鸦”山本没有门牙阻挡的舌头要伸得长一些,左舔右舔竟然将一粒老鼠屎裹进嘴里,一阵恶心将已经下到胃里的麦粥全部吐出来。而滕川和宫琦并没有停止打扫战场,两鸦的舌头不可避免地舔到山本胃里滑出来的混合物,也呕吐起来了。 3个“乌鸦”的可怜相,让川骑从极度的痛苦中走出来。作为乌鸦队的头鸦,自己得振作起来,带领这支队伍度过难关,择机孝忠天皇,为大东亚圣战尽绵薄之力。 “鸦头”川骑从炕上起来,伸手分别抚了抚3个“乌鸦”的头,两眼含泪对他们说:“别争了,孩子们!”。 3个“乌鸦”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川骑的这种温情,一股暖流顿时传满全身,正午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屋里的冰冷之气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谁是我们‘乌鸦’的敌人?”。 “鸦头”川骑突然冲他的乌鸦队喊道,滕川和山本马上打立正,都争抢着回答这个问题,山本抢先了一步。 “支那人!”。 “哟西哟西。”。 “鸦头”川骑表扬山本之后,又大声地喊道:“谁是我们‘乌鸦’最可恨的敌人?”。 “2鸦”山本抢答道:“支那军队!”。 “3鸦”滕川又答道:“八路军!”。 “哟西哟西!”川骑拍拍滕川的脑袋,父爱万般地称赞道:“你跟父亲心有灵犀一点通,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谁是我们‘乌鸦’最可怕的人?”。 “2鸦”山本已经输给了滕川,嫉妒万分地想扳回一局,因此在川骑刚刚提到“可怕”时,他就想到了答案。 “尼姑。”。 “鸦头”川骑摇摇头道:“no,no。”。 “林?还是毛?”。 “鸦头”川骑马上丧着脸,不高兴地嘲讽道:“八戒”,你脑花叫狼掏空了吗?”。 “2鸦”山本虽然挨骂,但心里却美滋滋地想,自己已经在唐僧徒弟的排名中靠前了一步,与乌鸦队老二的称呼相互统一了。而滕川听懂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20.第二十章 地上舔粥 21. 第二十一章 扒坟晒骨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 第二十一章 扒坟晒骨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1节第二十一章扒坟晒骨 “鸦头”川骑挥手止住了滕川的笑,然后告诉他的“乌鸦”弟兄,他们最可怕的人不是毛,林更不足以挂齿。他们最可怕的人恰恰是自己。因此,从即日开始,不管任何人,不管有什么深仇大恨,务必统统埋在心里,振作精神,把仇恨当作利箭,射向可恨的敌人。否则,不是支那人打败自己,而是自己打败自己。 见“小乌鸦”们仍然提不起精神,川骑继续给他们灌输着他自己的仇恨理论,别以为自己的同胞姐妹甚至女儿在军需的慰安中吃尽了苦头,都把矛头对准东京方面,这是大错特错,并且是很危险的。如果敌特不见缝插针,借助日军俱乐部展开针对日军高级将领的刺杀行动,搞得东京方面鸡犬不宁,那么平沼骐一郎大臣不会出此下策,让自己的同胞姐妹来到支那。因此,自己同胞姐妹甚至女儿的悲惨遭遇归根到底,是可恨的支那人造成的。 虽然川骑的演讲空洞而缺乏煽动性,但滕川觉得还真的像这么回事,仇恨像一盏暗淡的油灯,让川骑拨亮了。他向准岳父表忠心,只要一声号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鸦头”川骑趁热打铁:“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要用血来还。因此,日军乌鸦队不能龟缩德沟,男人放屁,至少要弄出点响声来。要不,还叫什么大日本帝国男人呢?”。 “2鸦”山本已经让川骑说得热血,但目不识丁的渔家子弟暗自埋怨川骑弯绕太多,期待着他开门见山地把想法说出来。 “鸦头”川骑仿佛看透了山本的心思,说得更加直截了当起来:“可别小瞧小小的德沟日军乌鸦队,屠一个村是没有实力,但我们足可以屠一个乡,甚至一个灵丘县。”。 这话又开始绕起弯来,不但山本,就连滕川和宫琦也听不懂了。而川骑仍然按照上课一样的方式讲下去。 “积少成多,滴水石穿。见人就杀,遇女即奸,年长月久,我乌鸦队定能不负裕仁天皇!”。 “3鸦”滕川终于明白准岳父的意思,挺孝顺地搬过一条凳子来,将激情昂扬的川骑扶了坐下,让他不至于站得那么吃力。 “鸦头”川骑早已感觉到两腿有些虚弱,腰也莫名其妙地疼起来,他向懂事的滕川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要用上千只支那人的头颅祭奠平型关战斗死亡日军将士的在天之灵,用五百只支那女人的告慰他们的灵魂!”。 说到这儿,川骑霍一下站起来,对滕川、山本命令道:“孩子们,现在我们就去找工具,去房背后的枣树林里,为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作好前期准备。”。 “3鸦”滕川、“2鸦”山本找来锄头扛上,到枣林里时,都张眉绿眼地看着川骑要干啥?山本心沉沉地想,是不是要挖了这片枣林呀,那今后饥荒时吃什么呢? 直到赶后而来的川骑将他俩往枣林深处的那座巨墓领引,并动手刨起土堆来,山本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川骑都已经下力地干上了,自己得表现表现,不然今后的日子就更加难熬了。 黄土在不断纷飞,锄头不断在掘进,一股难闻的尸水味从泥土里散发出来,并且越越浓烈,这无疑会影响挖掘的速度。 “3鸦”滕川实在受不了这种奇臭无比的味道,就腾左手捂着嘴鼻,但一只手是使不动锄头的,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鸦头”川骑道:“孩子,想想陷阱里你是怎么偷吃肉蛆的。连肉蛆都吃得那么香甜,还怕臭不臭吗?”。 “3鸦”滕川听他这么一说,胃里立即有了翻江倒海的反应,像妊娠剧烈的六甲女人一样,哇哇哇地吐泻起来。山本早已憋耐不住,也像滕川一样跑到枣树下一阵呕吐。 “鸦头”川骑在满洲国奉天时特意适应过腐尸的味道,加之像板垣一样,对人的血腥味情有独钟,而这尸水味几乎与人的血腥味有着某种联系,倒没有像他俩那样异常敏感。不过,毕竟才吃了几粒青栆,空荡荡的胃也有作呕的反应。 3个“乌鸦”歇歇,又开始强忍着挖起坟墓来。只听咔嚓一声,滕川的锄头被吃住了。他使劲地扯扯锄把,泥土里便露出一撮头发来。 “鸦头”川骑喜出望外,马上用锄头在头发边掏掏,一颗完整的头便展现在眼前。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人埋得如此浅显。浅埋草葬的状况表明,偌大一个土堆里不下百人。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德沟日军乌鸦队队长,“鸦头”川骑中尉今后的任务就轻了许多。 “哟西!哟——西!”,看着裸露的第一具尸体,川骑兴奋地叫了起来。他如同吸食兴奋剂一样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并指挥滕川和山本掏空尸体左右的泥土,与两个“小乌鸦”一起抓住死人的手脚并将其抬出土堆。刚抬起这具尸体,另一具尸体也露出了手脚,让川骑喜上加喜,微笑立即挂上眉梢。 “鸦头”川骑让滕川和山本継续挖掘坟墓,自己则取下挂在枣树丫上的指挥刀,将头颅砍下,然后提到坟后那条高达5米左右的土埂子下,又在埂上挖了一个洞,将这颗头颅放进去,算是为他的计划开了个好局。 看着这颗德沟人的头颅,川骑满意地笑了。他的笑容像正午天上的太阳一样光辉灿烂。 21. 第二十一章 扒坟晒骨 22.第二十二章 人头垒成的祭奠墙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2.第二十二章 人头垒成的祭奠墙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2节第二十二章人头垒成的祭奠墙 这座大坟墓果然埋了近百的德沟村民,从所着衣装上确定一半以上是女性,一半以上的女人中一半以上是年青女人。 每当挖出一具女尸,山本总会条件反射地颤一下,像一个老农见到被人丟弃的粮食一样,心里甚是可惜。虽然女尸的脸皮早已溃烂不堪,尸水夹裹着泥土汩汩流出,但山本还是有些心痒痒的想做事情。 自那夜奸淫了女尸后,山本对女人的躯体有了另类的感受。不管死与活,只要那个自己需要的部位尚未冷却,女尸比起马口鱼来,还是强上不知多少倍。 虽然心勾勾的想着女尸的那个部位,但毕竟是已经腐烂发臭了的尸体。因此,山本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地干活。 而滕川则不同,每一具女尸的出现都让他惦念起樱子和妹妹来,无比的悲痛便立即涌上心头,尤其是山本故意伸手去碰触她们的胸部时,他更加痛苦不堪。 “鸦头”川骑如同一个资深的屠夫,漫不经心地肢解着每一具尸体的头颅,让山本想起了自己父亲弄鱼的样子。也许是以渔为生的缘故,父亲对鱼特别地在乎,即便是一条死鱼,也不随便抛弃。虽为渔家,但吃鱼的日子却不多,并且都是卖剩的死鱼。别人给鱼开肚破肠的时候,不会像他那样轻上加轻,尤其是对待鱼头时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父亲与他人不同之处在于,人家是一刀剁下鱼头来的,而他却轻轻地用刀旋着鱼的脖子,慢慢地让鱼的头与脖子分离。 多年来,山本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对待一条死鱼。直到父亲叨叨教山本怎么弄鱼时,他才从父亲口中听到这么个奇谈怪论。 父亲道:“即便鱼已经死了,也要当它活着善待,对待一条生命,不能那么残暴。”。 “2鸦”山本觉得父亲既当表子又立牌坊,对树剥皮地嘲讽道:“那么,马口鱼呢?你那么做,就不残暴了么?”。 父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从喉咙里挤出一丝苦笑来:“嘿嘿, 嘿嘿……”。 看着川骑小心翼翼地肢解尸体的脖子,山本突发奇想地在心里说,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而他又生在自己的家乡,一定会跟父亲一样善待死鱼。 其实,川骑没有山本想的那么复杂,他之所以这么有耐心地肢解每一具尸体,是出于对指挥刀的爱护。经过一阵的砍割,他削铁如泥的指挥刀刀刃已有多处齿痕,并且变得有些迟钝了。 “鸦头”川骑看了看指挥刀,十分心疼地将它别进腰间的刀鞘里,然后命令山本去村里找斧头。山本去了一会,两手空空地回来报告,村里没有斧头。 “叭嘎!一个村庄,怎么会像‘仇庄’没有女人一样,连一把斧头都找不到呢?”川骑大骂着山本想让滕川去找,但还是亲自进村寻找斧头。 “鸦头”川骑动身去找斧头时,咬牙切齿地骂了山本一句:“如果本中尉找到斧头,看老子不挖了你那双狗眼!”。 “2鸦”山本去找斧头时,不太认真地将村子走马观花地过了一遍。他见川骑认真起来后本想又去找找的,但犹豫不决地刚要开口时,对方已经骂着自己下土埂了。 在川骑去找斧头的这一时段里,山本心不在焉地原地发呆。当看到“鸦头”的头从土埂上冒出来时,他心慌得都快憋气了。 然而,川骑找遍了德沟小村的每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斧头。因此,他只好又从腰上拔出指挥刀,小心地割着德沟人尸体上的头颅。 德沟没有斧头,日军乌鸦队也就没有发生“挖眼睛”的血腥事件。3个“乌鸦”仍然按照先前的分工干着掘墓、尸解和堆砌祭奠墙的活路。 每一具尸体的头颅都被重新安置在祭奠墙上,头以下的躯体则横七竖八地扔在枣林里。女尸的被割下来以后,集中安放在祭奠墙最边处新开挖的土穴里,用泥土掩盖着,防止德沟狼的吞食。 经过整整两天的劳动,由数以百计的头颅组成的“大日本皇军平型关遇难将士纪念墙”已初步有了轮廓,以后获得的头颅只用来作添补了。 “鸦头”川骑也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从枣枝上摘下青枣放进嘴里,一边吃青枣,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然而,滕川却并没有如此雅性,他在山本“哟西哟西”地拍着川骑的马屁时,更多地关注枣林里那些令人恐惧的散发出臭味的尸体,心里免不了对德沟日军乌鸦队的将来担忧起来。 22.第二十二章 人头垒成的祭奠墙 23. 第二十三章 吃苦耐劳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3. 第二十三章 吃苦耐劳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3节第二十三章吃苦耐劳 除宫琦已经恢复身体以外,这几天几乎没有值得特别一提的事情。虽然在油松林遭遇德沟狼的围攻中断了训练,但这如同一根线断了一样,接上就行了。站岗放哨的活儿自然由山本和宫琦负责,滕川凭着与川骑的特殊关系,在军训以外的工作上打了撂边鼓。 奇怪的是,德沟狼自那次被闪电雷鸣吓跑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日军乌鸦队也因此少了担心害怕,多了些难得的安宁。 虽然并不像初来乍到那么担心暴露目标,但仍然以青枣充饥。因为全村的粮食搜刮起来不满一囤柜,得留作最艰难时启用。 为了教育自己的“乌鸦”弟兄吃苦耐劳,川骑常常提到毛领导的那支军队,问他们为什么大日本皇军让穿皮鞋的闻风丧胆,反而让穿草鞋的叫花子军队打得如此惨败。 “3鸦”滕川道:“穿草鞋的命贱,敢豁出去打呗。”。 “鸦头”川骑摇摇头:“nono,大日本神风特攻队更豁得出去,还是有吃败仗的时候。光豁得出去,大大的不行!”。 “小鸦”宫琦道:“穷凶极恶!死不要命!”。 “鸦头”川骑觉得这跟滕川的观点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懒得理他,就把目光对准山本。他想,也许这个自小吃苦耐劳的渔家子弟可以让自己灵光一显。 “2鸦”山本早就琢磨着给川骑一个满意的答案,挖空心思地想了想,又绞尽脑汁地考虑一会儿,然后说了出来。没想到,他的答案还是被否定了。 “鸦头”川骑道:“共产共妻,人见人怕的魔鬼。这是跟大日本皇军一样穿皮鞋的嫉妒人家共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们都在乔沟看见过共军,还不是跟我大日本皇军一样,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葫芦七个眼,谁见过人家青面僚牙啦?”。 既然都回答不上来,3个“乌鸦”就鸦雀无声了,静待川骑讲下去。 “鸦头”川骑接着道:“这支穿草鞋的叫花子队伍,之所以让包括大日本皇军在內的穿皮鞋的军队惧怕,归根到底就是4个字,哪4个字呢?滕川?”。 “3鸦”滕川被川骑扔过来的球砸蒙了,呆呆的,他怎么知道呀!还是山本表功心切,从滕川那里接过球来,也不知投得中不中,就向川骑投过去。 “叭嘎!”川骑大骂一声后,接着说道:“要你才是亡命之徒呢?连一具女尸都干得那么津津有味,天底下哪有你这种亡命的贪色之徒!”。 “2鸦”山本做梦也想不到,一个自己认为不错的答案,不但被川骑否定,还招俫一顿臭骂,不仅挨骂,疮疤也被揭了个透。 “小鸦”宫琦心颤颤的生怕川骑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幸在他将问题收了回去,自己的心才像晃荡的秋千一样慢慢平稳下来。 “鸦头”川骑道:“爬雪山过草地,吃草根啃树皮,如此吃苦耐劳的队伍,只要生存下来,那是战无不胜,人见人怕的!本中尉把事情都说得这么透彻了,想必你们该知道这四个字了吧?”。 这次,川骑没有把球往谁的身上扔,他希望有人主动接过去一投即中。没想到,除山本外,滕川和宫琦都不愿接球。山本虽然作出了接球的姿势,但最终因害怕球打着自己,还是放弃了。 见3个“乌鸦”比熊还笨,川骑无奈地摇着头说道:“这穿草鞋的叫花队伍,之所以如此让人害怕,就是吃——苦——耐——劳——”。 “鸦头”川骑故意将后4个字拖得长长的,然后意味深长地强调:“只要能做到吃苦耐劳,少少的队伍能变得多多的,小小的力量能变得大大的,大大的困难就变得小小的,多多的胜利属于德沟日军乌鸦队的。”。 在宣布乌鸦队必须吃苦耐劳的当天,川骑要求大家赤脚从事野外拉练,还将寻找草根树皮作为一项务必完成的任务。 接连吃了10多天的青枣,“乌鸦”们都有些熬不住了。 宫琦这个富贵家庭出身的孩子,胃金贵得像板垣挑剔女人一样,却老是给它青枣。因此,肚子又开始闹起来了。为了寻找适合口胃的食物,博得川骑的高看,他趁川骑等人午休时溜出“乌鸦”指挥所。 经过了这么多天,宫琦对德沟的情况已经熟悉,他知道在后岭与德沟的交接处,有一个水洼,蓄积了浅浅的一塘水,虽然浑浊不堪,但恰好适宜青蛙生存。从每夜青蛙的鸣叫中,宫琦判断叫声就是从这个水洼传出的。如果真能逮到几只青蛙,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那自己就是日军乌鸦队的功臣了。 自滕川与川骑有了姻亲关系以来,川骑更加不待见他和山本了。甭说自己,就天天说好话,处处拍马屁的山本也遭到了川骑的冷眼。而对于自己,何止是冷眼,简直是横眉冷对。 为了改变自己的处境,宫琦必须逮到青蛙,一旦如愿以偿,川骑会高看他的,处境自然就会改变。 “小鸦”宫琦一路春风地往水洼走去,到能看见那塘水银光闪烁时,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喜出望外! 23. 第二十三章 吃苦耐劳 24.第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4.第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4节第二十四章不速之客 看到水塘边聚集了一伙人,宫琦立即掉转头,跌跌跘跘地向“乌鸦”指挥所跑去。还没到指挥所,他便大呼小叫喊起来: “中尉,中尉!有情况啊,中尉!”。 “小鸦”宫琦的叫喊,将川骑从父女团聚的美梦中惊醒过来,他骂骂咧咧地从炕上拾爬起来,并以一个训练有素的帝人的速度,几乎与“小鸦”同时到了门口,“鸦头”正要以谎报军情制裁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时,“小鸦”却又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鸦”宫琦一反常态的言行,让川骑感到,他这不是谎报军情,而是真正的来向自己报告敌情。 这使“鸦头”川骑的心一阵紧缩,他想,妈的,是不是五台山尼姑队又找上门来了?又想了想,不对啊?如果真是尼姑队,宫琦巴不得往他娘的裤裆里钻呢? “鸦头”川骑来不及多想,马上回屋叫醒滕川和踹醒山本后,紧急集合队伍跟上宫琦,刚走到樱花的腿上时,看到“小鸦”破天荒而艺高胆大地独自一人往沟里奔去。 “鸦头”川骑大声喝住宫琦,然后追赶上他,并就地下卧用望远镜向“小鸦”所提供的方位扫去,果然有人踏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德沟不再是“乌鸦”独自的乐园。 德沟为何一下子就来这么些人呢?川骑左思右想,终于有了答案。为了印证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他再用望远镜观察着水塘边那些人的状况。 一只只头发蓬松的脑袋和一张张脏兮兮的脸从望远镜里走过,每个人都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加以形容,像从大牢刚刚越狱一样狼狈不堪。 “鸦头”川骑高兴地将望远镜递给滕川,立即站起来,肿肿的眼睛顿日光芒四射,厚厚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两个长长的字来:“哟——西——”。 “3鸦”滕川颤颤地从川骑手接过望远镜一看,看到那堆横七竖八地凑在一起的肮脏不堪的人,这才知道川骑为何如此兴奋。 在“3鸦”收回望远镜准备还给川骑时,山本手痒痒地想夺过去,看看这些人中是否有女人。不过,“2鸦”有贼心没有贱胆,还是放弃以望远镜一睹为快的念头。 “鸦头”川骑接过滕川还来的望远镜,得意忘形地说道:“支那人的大大的有,祭奠墙的又可多几个人头了,而这些人头是我日军乌鸦队亲自宰杀而取得的,这是多么有成就的事啊!”。 为了不打草惊蛇,川骑命令“乌鸦”们潜伏前进,像德沟狼一样以灌木丛和茅草作为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水塘。 自德沟成为日军乌鸦队的乐园后,这几个人是小村庄的首批不速之客。从他们那疲惫不堪的样子上看,这也许是太原会战后外逃的难民,每个人的脸上都记录着难以言表的苦难。 “鸦头”川骑见这几个人目精打彩的毫无戒备之心,看样子也无反抗之力,一不做二不休地命令“乌鸦”突然窜到他们中间,刀枪并用,眨眼之间就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鸦头”川骑的指挥刀切瓜剁菜地砍杀了4人,包括两个老头和两个小孩。在确信他们都毙命之后,他举起血淋淋的指挥刀,然后勾头将鼻子靠近刀刃,陶醉不已地闻着血腥味儿,腥腥的鲜血味道使他许久也不想将鼻子偏移开来。 “哇哇哇——”。 天上那几只乌鸦大概闻到了美味可口的新鲜的人肉味道,便急速向地上日军乌鸦队宰杀难民的地方飞来。 “哟西哟西——”。 “鸦头”依依不舍地将鼻子移离鲜肉淋漓的指挥刀,抬头并向空中挥手,向自己的编外弟兄表示了热烈欢迎,之后才忍痛寄割爱而慢慢将指挥刀的血迹抹净。 “哇——哇——哇——”。 天上那几只乌鸦的老大扑哧扑哧翅膀,引领着自己的弟兄飞向那片油松林。眨眼之间,乌鸦就变成了几粒黑点,一粒一粒地消失在松林里。 “2鸦”山本惆怅地说道:“它们怎么就飞走了呢?”。 “鸦头”川骑将目光从乌鸦消失的地方收回来,看着山本问道:“它们为何去油松林,你不知道吗?”。 “2鸦”山本尴尬地摇摇头,看着滕川和宫琦,想从他们那里获得答案,但“3鸦”、“小鸦”怎么知道乌鸦为何去油松林呢? “鸦头”川骑挺失望地看了看“小乌鸦”们,向他们解释起这件事来,其丰富的想象力让滕川感到,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樱子的父亲一定是个优秀的小说家。 24.第二十四章 不速之客 25.第二十五章 有福共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5.第二十五章 有福共享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5节第二十五章有福共享 “头鸦”川骑道:“这是几只比你们这3个‘乌鸦’聪明得多的乌鸦,它们之所以去油松林,是告诉那些可恶的德沟狼,对付人类,还是‘乌鸦’得行。如果德沟狼遇到这么多人,说不定早已逃之夭夭。即便想从他们中弄一个打打牙祭,除除肠锈,也要结集所有的德沟狼,像打仗一样,围攻几天几夜。能否得手?还得靠运气。”。 “3鸦”滕川见川骑把几只乌鸦说得越来越玄乎,深深地为“鸦头”的想象力倾倒,但更为玄乎的还在后头呢? “跟本中尉一样,刚才那只边叫边扇翅膀的是它们的鸦头,它在翘大姆指恭维咱们干得漂亮呢。它还说,让它们羞蹭羞蹭一下那些外强中干的窝囊的德沟狼,然后回来跟咱们分享胜利果实,共进晚餐。因此”。 说到这里,川骑像有意捉弄“小乌鸦”们一样来了个急刹,然后对他们作了分工。 “鸦头”川骑以为,没有人会响应他的人肉宴。因此,他特别告诫3个“小乌鸦”,千万不能对支那人仁慈。要像德沟狼一样,为了解决饥饿问题,不惜一切代价与人斗争到底。 “鸦头”川骑刚交代完毕,山本就积极响应他老人家的号召,着手准备支那人人肉晚餐的事去了。 “小鸦”宫琦也领任务满山遍野地去找柴禾,那忙碌的样子让川骑的担心成了多余。而滕川却就地取材将水塘边的干枯茅草和零散的灌木枯枝拢在一起,并“嗤”一声划一根火柴点燃,袅袅炊烟在德沟升空而起,火堆也随之燃烧起来。 “哟西!哟西!”。 看着宫琦和自己的准女婿滕川也积极响应自己的号召,川骑觉得这乌鸦队的凝聚力已经大大地增强了。他高高兴兴地想道,有了这样一支连肉蛆和人肉都敢食用,并且一切行动听指挥而吃苦耐劳的队伍,天底下还有德沟日军乌鸦队克服不了的困难吗? “鸦头”川骑满意地提着指挥刀,与山本一块儿在一堆死人里逐个挑选,最终选定一个小孩的双腿作为晚餐的原料,并叫山本协助自己稳住这具不大的尸体。 “鸦头”川骑举起指挥刀向准小孩的胯部一刀砍下去,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喷起一股鲜血,一支细细的大腿便从小孩的身躯上散脱开来。 不断井喷的鲜血飞溅川骑和山本一身,灰色而破旧的八路军军服涂上了密密麻麻的血点,像迷彩服一样,各自的脸上也斑斑点点地沾满了鲜血,使“鸦头”和“2鸦”互相看上去,都兴奋一笑。 柴火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烟火熏得川骑双眼辣乎乎的胀痛,迫使他不断地选择方位避开胡乱升腾的烟雾,手里提着的那支小孩的腿杆,不断地滴着鲜血,随“鸦头”的移动,在火堆边上画着血的圈儿。 “小鸦”宫琦从岭上抱来柴草扔进火堆,火势更加凶猛,燎得川骑放弃了烤人腿的想法,将小孩的腿杆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2鸦”山本也像川骑一样将另一支小孩脚杆扔了进去,原本旺盛的火堆像浇上了汽油,呼呼往上窜着火苗,一股肉香便四周弥漫开来。 多日以青枣为食的日军乌鸦队队员不断地呼吸着飘满了肉香的空气,胃像长期受到信圧抑的男人一样,急于得到慰安。 “小乌鸦”们将口水咽得咕嘟咕嘟地响,山本来不及下咽下的口水已经从没门牙的嘴里淌出来。而川骑却迟迟不下命令他们开干,让大家盯着火堆里渐渐变得黢黑的小孩腿杆发呆。 此时,川骑将手指放在嘴里,朝着油松林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果然将他的神鸟唤了出来。 天上那几只乌鸦“哇哇哇”地叫喊着从油松林飞出来后,纷纷降落在那个双腿被砍的小孩身边,漫不经心地啄食起新鲜的人肉来。 “鸦头”川骑看着它们,满脸堆笑地叫山本将火堆里的小孩腿杆刨出来,顺手捡一石块将两条人腿砸断,二分为四地每人一份,“小乌鸦”分到香喷喷的人腿后,急忙找地方坐下,津津有味地啃嚼起来。 “鸦头”川骑看着那几只啄食小孩血肉的乌鸦,又转移视线扫了“小乌鸦”们每人一眼,见他们都在吃着支那小孩的腿肉,便满意地说道:“哟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我德沟日军乌鸦队的风范。”。 25.第二十五章 有福共享 26.第二十六章 盐腌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6.第二十六章 盐腌肉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6节第二十六章盐腌肉 德沟日军乌鸦队首次吃上烧人肉,“乌鸦”们都感觉味道不错。而人肉又放不了几天,即便是深秋也很快就会腐烂。怎么办呢?渔家子弟山本从父亲腌鱼的往事中受到了启发,便向川骑建议用盐将他们腌起来,腐烂的问题就可得到有效解决。 “哟西哟西——”。 “鸦头”川骑伸手拍着山本的肩膀,称赞他简直是日军乌鸦队的智多星,说得“2鸦”心里暖洋洋的,两眼再也憋不住,泪水立即夺眶而出。 按照山本的建议,川骑决定将这几个支那国难民的肉全部用盐腌起来,到了大雪封山的冬季,就可以吃上美味可口的盐腌肉了。 由于没有小刀,日军乌鸦队只好用川骑的指挥刀外加石头协助打砸一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地将尸体肢解后运到“乌鸦”指挥所。虽然就那么八、九具尸体,但他们却搬运了整整一个下午。 喉痨气喘的将这些尸体运到指挥所后,“乌鸦”们找来菜刀等刀具,像中国古代的凌迟之刑一样,从死者身上将所有能割的肉剔了下来,扔进一口大水缸里。 为了能腌一缸上好的人肉,川骑便命“小乌鸦”们挨家逐户去找盐巴。可战争期间,这盐巴是十分珍贵的货物,日军乌鸦队将全村差不多翻了一遍,所有找到的盐加起来也不够腌一缸人肉。况且,还要留一些平时食用。 这怎么办呢?川骑挖空心思地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2鸦”山本急着为领导排忧解难,一想想到了人人身上都有的东西,也就是尿液。不过,他还是将这种想法埋在了心里。 然而,川骑却问山本,没有足够的食盐,这肉怎么腌呢? “2鸦”山本被逼上梁山,只好大胆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说出来之后,就耷拉下头,准备迎接川骑暴风骤雨的日操。 “哟西!哟西!”,川骑拍着山本的脑袋,竟然采纳了他的建议,让“2鸦”再次留下幸福的泪水。 放了盐,每人都按川骑的命令往缸里洒了一泡尿,肉总算腌上了。余下的事,就是如何处置一堆堆人骨头。 力所能及地剔光人肉后,脑袋被割掉耳朵后安置在祭奠墙上,怎么处理剩下的一堆七零八落而血淋淋的骨头,成了德沟日军乌鸦队有争议的问题。 “3鸦”滕川认为要将这些骨头埋起来,以免将来给乌鸦队带来麻烦。至于什么样的麻烦,“3鸦”不敢面对川骑讲出来。宫琦没有主见,他不断地冲滕川点头,表明自己同意“3鸦”的意见。 “2鸦”山本善于察言观色,他在滕川发表意见时一直观察着川骑的表情,并从“鸦头”不断紧缩的脸颊和皱起的眉头上感到,“3鸦”的意见不会被采纳。 “我的孩子,你怎么对支那人这么仁慈呢?这种思想是极其危险的,孩子。”。 “鸦头”川骑这么一讲,山本喜出望外,并雪上加霜地挖苦滕川道:“还埋了呢?你是不是像‘仇庄’人一样,给支那死者披麻戴孝啊!”。 “你才给他们披麻戴孝呢!”滕川与山本吵起来,两人正要大打出手时,被川骑大吼一声制止了。 “鸦头”川骑问山本道:“那你的意见呢?”。 “2鸦”山本被问得心花怒放,便有板有眼地说道:“我乌鸦队是有好吃的,但天上那几只乌鸦弟兄呢?中尉不是说我们要与它们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因此,我的意见是”。 说到这里,山本特意停顿下来,看看川骑的脸色,见“鸦头”一脸阳光,这才将想法说了出来。 “哟西,约西,山本君毕竟自小吃苦耐劳,对这件事有独到的见解。”川骑表扬着“2鸦”,并将目光投向滕川,教育他道:“孩子,做人不仅要善良,还要有同情怜悯之心,正如山本君刚才说的那样,你将这些骨头埋了,那我们天上的那几个好兄弟吃什么呀?”。 “鸦头”川骑采纳山本的建议,命“小乌鸦”们将一根根人骨头放到门口的油松枝上挂起来,然后清理干净门口的血水,才回到屋里休息。 由于搬运和剔割这些尸体消耗了体力,“乌鸦”们进屋后便倒炕即睡,屋里不多久便鼾声如雷。他们睡得正香时,外面有了动静。 “鸦头”川骑被响声惊醒后,从炕上起来,取下墙上的指挥刀,然后慑手慑脚地走到门边,悄悄从门缝里看去,外面的情景让他喜上眉梢。 “哟西,哟西。”。 “鸦头”川骑正要回炕休息,滕川却被他的赞叹声吵醒了。“3鸦”突然立起身来后,不加思索地在“鸦头”跟前打了个立正,不料川骑却神秘地将准女婿拉到炕边,要其躺下,弄得他莫名其妙。 在川骑进屋躺下后,滕川偷偷摸摸地走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一看,才知道为什么“鸦头”如此神秘和兴奋。 26.第二十六章 盐腌肉 27.第二十七章 想吃到人的眼珠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7.第二十七章 想吃到人的眼珠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7节第二十七章想吃到人的眼珠 地上的“乌鸦”入睡时,天尚未黑下来。天上的那几只鸦又想吃人肉了。它们再次从油松林里飞出后,发现水洼周围的那些死人不见了。 难道是德沟狼趁机出击,将他们叼走了?乌鸦们满腹狐疑地飞到水洼地的那个水塘边,见地上仍有零零碎碎的骨头和肉沫,这哪是德沟狼干的事啊!? 那只每次都带头开口叫喊的头鸦沿地跳来跳去地将现场堪验一遍,又低飞到通往村庄的路口看看,蛮有把握地确定,是地上那几只“乌鸦”把这些人弄到村里去了。 头鸦感到这种作法有些异常,与那次德沟日军屠村后五台山尼姑们的搞干有些相同。它记得,自己和弟兄们是闻着血腥味才从老鸦岩赶到德沟的,飞至目的地时日军正在追击尼姑,而尼姑们却仗着那令乌鸦们羡慕嫉妒恨的轻功将他们甩掉了。 乌鸦家族向来喜欢闹热,待它们追着日军并观察他们将采取什么战术收拾尼姑队时,却大失所望地看到日军像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走了。它们以为,这一仗自己可以吃上让乌鸦长生不老的尼姑肉了。没想到,自己和弟兄们像《西游记》里那些想吃唐僧肉的妖魔鬼怪一样,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这些,头鸦才意识到得赶快到村子里去,不然一旦德沟狼抢先一步,那么好草就轮不到跛脚羊了。 自日军进入山西以来,自己家族的小日子硬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人肉吃腻味了,就专挑人的眼珠子吃。 头鸦曾提醒大家,不要太挑剔,有人肉吃就不错了,怎么还专吃人眼睛呢?小乌鸦们当然不敢多言。它婆娘知道老公这是含沙射影地说自己,就不依不饶地叨叨,乌鸦专吃人的眼珠子咋啦?这叫恢复咱乌鸦家族的本来面目。 头鸦的婆娘说,咱乌鸦之所以能向人类预报灾难的来临,靠的就是一双善观天下并将邪恶尽收眼底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是天生就这么利害,而是靠其他动物的眼睛来给养的。大日本帝国为了这场战争还不惜牺牲自己同胞姐妹甚至女儿的,咱们为什么就不能吃咱中国人的眼珠子呢?况且,他们又不是活人。 头鸦拗不过它婆娘,小乌鸦受到了女主人的蛊惑,在老鸦岩脚美餐跳崖自尽的“仇庄”女人时,专挑那美味可口的眼珠子啄食。而人的眼珠子毕竟捉襟见肘,它们就一路跟上地上的这4个“乌鸦”,渴望再次吃到人的眼珠子。 跟上地上这些“乌鸦”,就有人的眼珠子吃,这是头鸦偶然碰上,并在德沟想到的。 9月26日那天傍晚,它率领自己的弟兄在德沟那片油松林寻找死动物的眼珠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它感觉到村庄又开始杀人了。虽然又接连有不同的血腥味扑来,但头鸦还是忍耐住饥渴,因为昼行夜伏是乌鸦家族亘古不变的生活规律。一旦违反这种规律,谁也不敢保证,是否招致天灾。 乌鸦们急不可耐地在油松林的枝头熬一夜,次日悄然无声地沿着血腥味飘来的方向飞至村子里时,五台山尼姑已经抢先一步,正在挖坑将那两男一女填埋。让头鸦肠子都悔青的是,两个男子中,竟然有一个身份跟大唐和尚唐三藏差不多僧人,白白丧失一次让鸦族长生不老的机会。 头鸦看着沿路的那些血迹,心里暗自骂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连弟兄的冷暖都置之度外,还好意思把自己当作乌鸦呢?难道这日本来的乌鸦就这么不通人情?”。 想了想,头鸦又觉不对,也许这些日本乌鸦生怕德沟狼糟蹋了那些死人,将他们收藏起来了。于是,它率领小乌鸦及自己的婆娘展翅向村里飞去。 鸦头飞到那棵油松上时,才发现自己错怪这4个日本弟兄了。死人骨头人家留着,还特意挂在它们方便啄食的树枝上,人肉全都腌在一口大大的水缸里,自己的弟兄想吃多少吃多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鸦头高兴地暗示大家,几只乌鸦领会了它的意思,一起飞到水缸上啄食起来。虽然弄出很响的响声,但并未惊动屋里那几个疲惫不堪而已经进入梦乡的“乌鸦”。 头鸦的婆娘自从吃了老鸦岩的那些女人的眼珠子后,胃口实在是跟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一拼,她嚷嚷着要老公把人的眼珠子给找出来。可头鸦哪有翻找这一缸人肉的能耐,而婆娘又娇滴滴地吵嚷着非吃人的眼珠子不可。 头鸦气不打一处来,就扑腾起翅膀扇了她一下。只轻轻的一下,婆娘就哭闹起来,连板带砸的将屋里的“乌鸦”惊醒了。 从那轻轻的触门声中,头鸦感觉到,那个在地上的“乌鸦”中身份和地位跟自己差不多的“鸦头”并无恶意,它看到他的一只眼睛暴露于门缝时,那只眼的眼光里充满了温和和善意。 “鸦头”川骑冲头鸦笑笑,便将眼睛缩回去,紧接着露眼的“3鸦”也是如此。他们的放任态度,让头鸦感觉到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说法,的确是经得住历史检验的真理。因此,它大放宽心地为婆娘寻找着人的眼睛。 头鸦找了又找,小乌鸦们也帮着尽其所能地翻找着,但甭说眼睛,连点眼角膜也不见,“乌鸦”们将人的眼珠子藏在哪里呢? 27.第二十七章 想吃到人的眼珠 28.第二十八章 噩梦不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8.第二十八章 噩梦不断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8节第二十八章噩梦不断 自从捅破自己与川骑之间的那层纸后,滕川处处得到“鸦头”的关照,山本和宫琦两人共用的那张炕也归于滕川名下。不过,睡上炕后,滕川不知怎么的梦就多起来了。 乌鸦在日军乌鸦队指挥所门口的水缸里寻找太原会战难民眼珠子的这个夜晚,滕川噩梦不断。 “3鸦”滕川一闭上眼睛,就有人追杀自己,他跑呀跑,然后变成一只乌鸦飞起来。可他变成会飞的乌鸦,追杀他的人却变成一只雄鹰,动动翅膀扇起了一股风,便将他吹落山谷。 从梦中惊醒后,滕川实在无法入睡,就撑起眼睛皮想自己的女人樱子和妹妹滕川美子。想着想着,他的眼皮就合上了,噩梦也就随之而来了。梦中,滕川被一群狼围困,怎么也逃不出来。 一阵噩梦,他又被惊醒过来,然后又睡去。 凌晨天快天亮时,滕川又做了个可喜而又可怕的梦,自己的未婚妻樱子和妹妹竟然从灵丘日军慰安所逃出来了。她们相互搀扶着一跛一瘸地逃进一条山沟里,好容易找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稍作喘息,突然来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丑陋无比的男人,脱光衣服扑向了她们。 这人有些像山本,却仿佛又是川骑。这家伙扑向自己的女儿樱子时,滕川想挑明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加以制止,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他只好动身将川骑拽住,但脚手却怎么也分不开,好像被捆绑在一起了,却又看不见也摸不到绳索。 “3鸦”滕川拼命蹬一下,醒了过来,已全身是汗,身子与被褥和床单黏在一起,湿湿的,像在炕上泼了水。 “3鸦”滕川伸手擦擦身上的汗水,将被褥拉开,露出头来睁开眼睛看看,已经有亮光从窗户射进来,屋里乱七八糟的物体依稀可辨。 虽然赖在炕上,但怎么也无法入睡,滕川只好从炕上起来。刚从炕上下来,他胃里的人肉好像一下掉了下去,感觉到已经饿得连支撑双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3鸦”滕川拖着虚弱的躯体走出门,然后到房背后去摘青枣充饥。在上房背后那道土埂时,他双腿无力,怎么也爬不上这道坎。不过,那缀满枝头的枣儿给了滕川动力,使他咬紧牙关终于爬了上去。 枣树本来就不高,枣儿结得将树枝压弯了腰,即便是睡在地上,也能将枣儿勾过来放进嘴里。滕川进入枣林后,便倒在地上,吃力地伸手就近摘下青枣,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一口气吃下10多个青枣,滕川终于补充了一些能量,就躺着看东山的日出。 一轮嫩黄的太阳从山脉中攀爬出来,四周的山岭沟壑沐浴在晨曦的金光灿烂之中,一夜积攒的潮湿被阳光烘烤后升起袅袅晨雾,德沟像洗浴的女人一样,湿漉漉地透逸着诱人的气息。 晨曦中的德沟看上去婀娜多姿,滕川却因为黎明前的那个梦,心情糟糕透顶。这种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心情,让他在看过日出之后忽然从地上拾爬起来,摘下树上的枣儿胡乱地抛撒。 昨夜栖身油松的那几只乌鸦,正心花怒放地在祭奠墙上啄食人的眼珠子,可美好的早餐却被滕川搅了局子。 头鸦飞跃空中,看到这个搅局的“乌鸦”就是那个让它婆娘上口不提下口提而自己醋性大发的小帅哥,便一阵叫唤,向他们的“鸦头”川骑告起状来。 不多久,果然见川骑从房背后的土埂上生出来,渐渐地现了原形。而此时,滕川的疯已经发完了,正在抱着一株枣树痛哭。 头鸦以为,川骑会毫不犹豫地惩罚“3鸦”滕川,以此平息它的怒火。没想到,川骑竟然袒护自己的弟兄,不但不给予处罚,反而拍了拍滕川的肩膀,像在表扬这个家伙。 这叫头鸦大失所望,想这狗日的日本“乌鸦”真他娘的不是啥好鸟,自己还正二八经的想跟他们做弟兄呢! 天上的乌鸦“哇哇哇”地向川骑表示抗议时,地上的“鸦头”反而以为,这是他的乌鸦队与乌鸦和睦相处呢。 “鸦头”川骑向天上的乌鸦点点头,以示亲善友好。他看着乌鸦那在阳光中溢溢发光的羽毛,像乌鸦展翅一样展开想象的翅膀,渴望自己能变成一只乌鸦,在支那国与大日本帝国之间飞来飞去,既享受与樱花在一起的快乐,又能为裕仁天皇孝忠。 可就在川骑向乌鸦点头时,乌鸦却毫不领情地飞走了 28.第二十八章 噩梦不断 29. 第二十九章 两个“乌鸦”的叫唤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9. 第二十九章 两个“乌鸦”的叫唤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29节第二十九章两个“乌鸦”的叫唤 虽然那几个难民的肉被腌了起来,但川骑断言,这是首批流入德沟的太原会战难民,但绝对不是唯一误入德沟的难民。因此,这些人肉腌得倒干不干时,就被德沟日军乌鸦队吃得一干二净。人肉可比青枣营养多了,以至于乌鸦队的每个人都拼命地往上长膘。 “小鸦”宫琦的小胡子像德沟的茅草一样疯长起来,让川骑感觉到这小子已经越来越像男人了。 “3鸦”滕川的变化虽然没有宫琦明显,但瘦削的脸好像又白胖起来,让川骑感到他越加与自己虽未曾晤面,但想来都非常漂亮的女儿般配了。 “2鸦”山本本就矮胖矮胖的,躯体并没有多大变化,但“小乌鸦”中又数他的变化最大。因为,自从吃了难民肉后,山本老在梦呓中呼唤着马口鱼。 乌鸦队员身体状况得到改善后,他们又开始了军训。至于务农,则被川骑放到一边。既有人肉打牙祭,又有青枣充饥,还务哪样农呢? 刺杀仍然以门口那棵树上的林某为主,野外拉练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地选择了那片油松林。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再与德沟狼遭遇,让川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没有德沟狼倒是少了许多凶险,可天上那几只乌鸦也没了踪影,这让大家都感到不太习惯,并惦念起它们来。 接连几天,川骑都思考着,天上这些弟兄去哪儿了?为了召回它们,他每天都在门口打好几次口哨,但天空仍然空荡荡的,望眼欲穿地看不到一丝鸦影。 “2鸦”山本为解老大唤鸦之忧,特意学了一种引诱乌鸦的口技,他摘木叶做了上百次的试验,终于学会了自认为可以让任何公鸦都经不住诱惑的,只有母鸦才具有的声音。 “娃——娃————”。 “2鸦”山本在枣林里这么喊叫时,川骑以为天上那几次乌鸦已经来到房背后,待他喜出望外地赶忙从指挥所右侧的房檐下爬上土埂时,没见鸦毛一根,只见山本在鼓着腮邦子仰天叫唤。 “叭嘎!”川骑受到捉弄,一跃上了土埂,跑到山本跟前,正要抬手抽打他时,“2鸦”却巧妙地让开了。 “2鸦”山本逃过川骑的惩罚,从嘴里拈出木叶后对“鸦头”说道:“中尉难道不觉得这种叫唤,跟天上的那几位弟兄的鸣叫,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吗?”。 “您老再听听这种声音。”山本说着又将木叶放进嘴里连续吹出两种声音:“哇哇哇,娃娃。”。 “鸦头”川骑非但消了气,还被山本逗乐了。想不到,这渔家子弟如此多才多艺,比起自己那个整日愁眉苦脸的准女婿滕川,这孩子有诸多可取之处。 “2鸦”山本没料到,自己的发明如此受川骑的喜爱,便故弄玄虚地说道:“两种声音虽然听上去没多大区别,但仔细一辨,区别还是大大的。”。 “鸦头”川骑道:“大大的区别?本中尉怎么听不出来呢?”。 “2鸦”山本道:“哇哇哇的叫唤是公鸦的,而娃娃的叫唤是母鸦的。”。 “鸦头”川骑摇摇头,一脸茫然地表示,自己听不出有何区别。不过,他感兴趣的是,这普普通通的一片叶子,怎么到山本的嘴里竟成会叫的“乌鸦”了。 “2鸦”山本道:“首先别说像不像的问题,关键是后一种叫声能招来公鸦。”。 “鸦头”川骑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但口头上却说道:“你就吹吧,德沟可没有牛b供你吹嘘。”。 “2鸦”山本从川骑的表情上看出,他这是口是心非,便紧抓时机马屁道:“要不,中尉您试试,山本人微言轻,天上那些弟兄不买账。您就一样了,它们的老大召唤,借乌鸦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 说完,山本便选一片叶子递给川骑,然后教他怎么才能吹出声音来。川骑跃跃欲试地将叶子放进嘴里,却怎么也吹不出声音来。 “2鸦”山本见川骑马上要出洋相,讯即摘一片叶子含着,几乎在“鸦头”放屁一样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娃娃”地叫了起来。 “鸦头”川骑“扑扑扑”地吹着叶子时,山本将口里的叶子滑到嘴角,说道:“中尉吹得真像,像极了!”。 “鸦头”川骑虽然感觉到这马屁拍得实在是沾不着边儿,但心里还是很高兴,便立即吐飞叶子,与山本一同像乌鸦一样,不停地叫唤起来。 “哇哇哇,娃娃……”。 “娃……娃……——”。 两只“乌鸦”叫得正欢时,官琦急忙跑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有喜讯传来。 29. 第二十九章 两个“乌鸦”的叫唤 30.第三十章 误入鬼镇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0.第三十章 误入鬼镇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0节第三十章误入鬼镇 “瞌睡来了遇枕头。”。 “鸦头”川骑在听清楚宫琦的话后,觉得中国人的这种比喻真他娘的说在了点子上。 在枣林里学了许久鸦叫的川骑和山本,一听抓住了两个支那人,就拔腿跟随宫琦从地埂上飞奔而下,迫不及待地来到“乌鸦”指挥所的院坝里。 “鸦头”川骑急忙往围墙外扫一眼,见一老一少分别被绑在那棵高大的油松和一棵叫不出名的杂木树上。 一看两人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川骑就想,这十有又是太原会战开战后流入德沟的难民。难怪宫琦去向自己报告时,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呢。直到从少年白晰的脸蛋,尤其是那长包包的胸脯上,川骑才明白是咋回事。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川骑跳下围墙,来到杂木树边,向少年学了一声鸦叫,然后一把抓了对方头上那块白色的帕子。被扯了头帕的少年果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盘于头上的缕缕青丝一下子就飘落下来。 “哟西!哟——西!”川骑为送上门来的女人感到狂喜不已,不仅能打打牙祭,让色饥难熬的“乌鸦”得以释放,还向“500祭亡灵”的目标迈了一步。 那个被绑在油松上的老头见孙女处境凶险,便挣扎着冲川骑叫骂起来:“小日本鬼子,你们这些天打五雷轰的畜牲!”。 “鸦头”川骑遭到老头的辱骂,顿时怒火中烧,便走上去重重地踹了对方一脚,然后回到少女跟前,用指挥刀挑落她的裤头,又脱了自己的裤子正准备扑向少女时,不料却受到了外来者的干扰。 “哇——哇——哇——”。 天上的那几只乌鸦突然飞来,歇在油松枝上,像为地上的“鸦头”捧场来了。 “鸦头”川骑一脸绽放着幸福的花蕾,眼光流露着温和的光芒,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他向油松枝头上的乌鸦说了两声“哟西”,以示对它们善解人意的感激。 “哇哇哇,哇——”。 川骑像乌鸦一样叫着,恶狗一样扑向少女,扑出了一声声尖叫。 孙女惨遭毒手时,爷爷极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悔不该误入这个小村庄,葬送了孩子的一生。 爷孙俩是太原会战开始后从城里逃出来的,沿路遇到了不少溃败而逃的阎锡山的部队。为了防止这些兵油子的骚扰,爷爷将孙女化妆成男孩子。虽然女扮男装,但明眼人还是能从那鼓囊囊的胸脯上瞧出异样。不过,晋绥军的这些士兵逃命要紧,谁也没有心情仔细观察一个衣着普通的人,看看是男还是女。因此,爷孙俩就一路顺风地进入德沟,想在这一带找到如雷贯耳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如果能碰上在平型关乔沟峡谷打败日本人的八路军,那就烧高香了。 由于一路未吃亏,孙女嫌头上的破棉帽、身上开花露朵的破棉袄累赘,就不听爷爷劝阻地扔了。女孩子天生爱漂亮嘛,爷爷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在进入这个陌生的村庄前,他还是叫孙女稍作化妆,并将自己头上的帕子摘下来,强迫她笼在头上。 爷孙俩走到日军乌鸦队残杀难民的水洼时,突然刮来一阵阴森森的冷风,紧接着传来了一种奇奇怪怪的叫声。抬眼往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爷爷发现了这个小村庄,于是就喜出望外地向它走来。 一路上,爷孙俩都感到,从村庄里传出来的叫声越来越奇怪,总觉得像鸦叫,又感觉到不是鸦叫。 “难道碰上传说中的鬼镇了吗?”爷爷心里这么想着,动摇了入村的念头。 可孙女的耳朵好使,她一路走一路仔细地辨别着这不断传来的叫声,最终认定那不是乌鸦的叫声,而是有人在学乌鸦鸣叫。 爷爷听孙女这么一说,就停下来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的确如此。他想,这个小村庄的人怪了去了,竟然学乌鸦叫唤,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他可管不了这么多,就带上孙女向村中走来。 爷孙俩走进村子时,果然发现村里有人,好像就是梦寐以求地想投靠的八路军。于是,就激动不已地向有人的这幢房子走来。 一个八路军战士正好站在门口往围墙外洒尿,让这支队伍的形象在爷孙俩的心目中大打折扣。孙女急忙背过脸去时,洒尿的八路军战士发现了他们,并从围墙上一跳而下。 “哟西哟西,今天又可打牙祭了!”。 爷爷一听是日本人,马上叫孙女快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被爷孙俩当作八路军战士的人是宫琦,他大声叫来滕川,找了绳子,将两人绑在了树上。 30.第三十章 误入鬼镇 31.第三十一章 乌鸦的捧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1.第三十一章 乌鸦的捧场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1节第三十一章乌鸦的捧场 “殷花!殷花……”爷爷凄凉地呼叫着孙女的名字,悔恨交加的老泪从凹陷的眼眶里不断地流了出来。 爷爷的这种叫喊,点燃了川骑仇恨的怒火,让他的孙女在临死之前吃尽了苦头。 “鸦头”川骑根本接受不了,眼前这个脏兮兮的支那女人竟然跟自己心爱的樱花有个相同的名字。在他看来,这不仅是对樱花的侮辱,还是自己的一大耻辱。 虽然眼前这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少女叫殷花而非樱花,但川骑不想去深究这两个词语之间到底有何区别。因为樱花这个名字在川骑心目中像大日本帝国国花一般神圣,他绝对不能容忍其他的任何女人叫这个名字,即便字不同而读音相同也大大的不行。 “鸦头”川骑在横滨码头卖苦力时,曾因此杀了个与他素不相识的女人。 码头苦力大多是来自外地的单身汉,不少卖春的女人冲着他们贪婪的眼珠子、痒痒的心窝子和腰上的钱袋子,像苍蝇一样飞到了这里。由于忠贞于樱花,川骑对这些女人不屑一顾。不过,有一次醉酒后,川骑还是经不住诱惑“开了戒”。因为工友告诉他,东京名妓梅子来了。然而,与这个女人交欢之后酒醒之时,川骑所了解的情况是,她并非梅子,而叫樱花。 川骑上当受骗不说,还让这么个贱女人玷污了自己心中的圣女樱花,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她掐死了。这个叫樱花的女人低贱,死了如同一条狗消失一样,谁也不把她当回事儿。 现在,异国他乡又出现一个玷污圣女樱花的女人,而且是自己从来就瞧不起的支那人,川骑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小乌鸦”们都在殷花身上“做完作业”后,川骑就攥着指挥刀向爷孙俩走去。他先来孙女跟前举刀比画几下,又到爷爷身边,用刀尖抵着老人那不断起伏的肚腹。 “鸦头”川骑本想一刀刺死这老头,脑子转了一下,突然由刺转为挑,将那青布蓝衫的裤子挑落,又把对方挑得不剩一纱一线,然后将刚刚落在地上的内裤挑起来,示意山本去完成下一步的工作。 “2鸦”山本领会得快,赶忙将指挥刀尖上的内裤取下,走到殷花跟前,强行将爷爷的内裤塞进孙女的嘴里,然后又把她拖到油松下,按到了爷爷的身躯上,并将爷孙俩赤条条地捆在一块儿。 油松上的乌鸦破天荒地看到这种游戏,“哇哇哇”地叫喊起来。乌鸦又跳又叫的捧场,让川骑兴奋不已,一张难以露笑的脸就渐渐灿烂起来。 若在平时,川骑一定会为自己这种精心的创作满意地点头,并接连说它多个“哟西”,然后又唱又跳地表示庆贺的。而此时,他的思考压过了乐趣,像思想家一样深滤起来。 “鸦头”川骑在枣林里学鸦叫时,就从这与众不同的声音中悟出许多有趣的东西,有的甚至与大日本的大东亚圣战有关。他挖空心思地捋了捋这6年来的经过,突然悟出,这乌鸦还真的与大日本皇军同呼吸共患难,比那些被支那人咬牙切齿地骂作汉奸的皇协军还够朋友。 自大日本帝国进军支那以来,唯一举双手欢迎的恐怕只有乌鸦了。但凡大日本皇军到过的地方,定有很多乌鸦出现,且部队开到哪里,乌鸦就跟到哪里。而乌鸦的多与少,定与大日本皇军的战果成正比。因此,川骑突然明白了土肥原贤二机关长苦心经营日军乌鸦队,并一律以乌鸦作为队员代号的真正含义。他同时感到,自己之所以在“重走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路”中失败,就是忽视了乌鸦在大东亚圣战中的作用。 “鸦头”川骑欣慰的是,自己在“仇庄”遭遇挫折后,又歪打正着地组建了德沟日军乌鸦队。这一举措,既是对乌鸦的感激,又是对这个通人性的鸦族最且码的尊重。乌鸦定会理解他川骑的一片苦心,从而保佑德沟日军乌鸦队干一番大事的。 “哇哇哇,娃——娃——娃——”川骑像乌鸦一样,冲着爷孙俩叫了起来。他这么一叫,“小乌鸦”们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娃——娃——娃”,山本找来了木叶,逼真地学起鸦叫来 “3鸦”滕川边叫边想,准岳父是不是受到了严重刺激,大脑已经神经絮乱了?果真如此,那整个日军乌鸦队就六神无主,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地上的“鸦头”和“2鸦”与油松上的乌鸦叫作一团,乌鸦叫唤着在松枝间飞来飞去,川骑和山本在地上跳来跳去 31.第三十一章 乌鸦的捧场 32.第三十二章 杀还是不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2.第三十二章 杀还是不杀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2节第三十二章杀还是不杀 “鸦头”川骑疯疯癫癫地折腾得满头大汗,就停下来休息。他刚一停止,山本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毛巾给一脸热气腾腾的上司递过去。 “鸦头”川骑接过毛巾,随即将腰间的指挥刀抽出来递给山本,然后擦了擦汗水,接着便向殷花和她爷爷努了努嘴,又转眼盯了山本一下,山本就领会到,这是川骑命令自己将这爷孙俩宰杀。 “2鸦”山本按川骑的命令举起指挥刀冲向爷孙俩时,却突然僵在两人的面前不动了。他掉头两眼怯生生地看着“鸦头”,眼光充满了渴求和期待。 “鸦头”川骑初初还以为山本遇到了啥障碍,立即又明白他是咋回事了。如果这女人不叫殷花,他定会考虑山本的想法。 其实,留下这个女人,岂止是山本的愿望。川骑自己何尝不如此呢?不过,川骑绝不让一个跟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叫上去一致的任何女性存在。因为,这不仅玷污了自己心目中那个不知现况如何的圣女山口樱花,还会使他川骑因惦念樱花而痛苦不堪。 虽然川骑迟迟不予表态,但山本还是希望他能放这女人一马,好让自己不至于满山遍野地苦苦寻找马口鱼。因此,山本就举着刀别着头看着“鸦头”那鸦眼一样深隧的眼睛,渴盼着“不杀”两个字像屁一样从那两片厚厚的嘴唇里放出来。 “哇——”。 山本见川骑仍不表态,就开始用鸦语与“鸦头”交流起来。他学了一声公鸦叫,然后举起指挥刀朝殷花爷爷作了个刺杀的动作,以此向川骑请示,首先杀了这个老头。 见川骑好像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山本又收回刀“娃娃娃”地叫着直摇头,向“鸦头”请示,能不能刀下留人,留着这个女人供日军乌鸦队长期享用。 “鸦头”川骑不是不懂山本的意思,“2鸦”还没翘尾巴,他就知道这小子要拉什么样的屎呢。他之所以迟迟不与山本交流,是想着怎么用最恰当的鸦语来回答“2鸦”请示的这个问题。 看看油松枝头激动得仍然飞来飞去的乌鸦,川骑又在地上跳了几跳,气喘吁吁地学起鸦叫来:“哇……娃……”。 “鸦头”川骑叫唤时正好对着宫琦,“小鸦”以为他这是命令自己用锄头来挖死爷孙俩,就忙着去房背后的枣林里找锄头。 “小鸦”宫琦去找锄头时,川骑见山本木呆呆的仍然站着不动,又在地上跳一圈,头晕目眩地停下来朝滕川叫了两声,并用手朝他的额头上戳一下,“3鸦”又找工具去了。 那用来挖掘万人坑和肢解德沟村民尸体的锄头和镰刀,都按川骑的要求被当作宝贝封存起来了。因此,宫琦和滕川又回到指挥所里来取镰刀和锄头。 两“鸦”分别提着锄头和镰刀来到川骑的跟前,却见“鸦头”的脸马上垮了下来。 “鸦头”川骑忍无可忍地冲“小乌鸦”们大骂起来:“叭嘎!你们一个二个全是他娘的蠢猪,连本‘鸦头’的意思都不明白吗?”。 “3鸦”滕川虽然与川骑有那么一层关系,但恰恰是这种关系,表明他是自己头上的一层天,不敢顶嘴。不过,滕川还是不服气道:“父亲不是要用镰刀挖了这爷孙俩的眼睛吗?”。 “是啊,中尉您对我说挖挖挖,我就去找锄头了。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宫骑也软中带硬地顶了川骑一句。 “鸦头”川骑白一眼自己不争气的准女婿,又顺手给了宫琦一记响亮的耳光,接着教训这两“鸦”道:“连最起码的鸦语都弄不懂,还想做乌鸦呢!况且,这修建大日本皇军平型关战斗祭奠墙的工具,是随便可以启封的吗?”。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都以为,他们之所以挨骂,是动了川骑封存的“宝贝”。没想到,“鸦头”骂人的主要原因,是他们不懂鸦语。因此,“两鸦”都觉得川骑不可理喻而哑口无言。 只有山本知道,川骑先后叫了两遍,每遍都相同,但前后两声却不同。这是川骑告诉他,男女皆杀,一概不留。可山本他装糊涂,是想死马当作活马医地作最后的争取。 “鸦头”川骑想,手下这些“小乌鸦”们之所以东拉西扯地装糊涂,是担心今后过没有女人而寂寞难熬的日子。但川骑满有把握,随着太原会战的如火如荼,难民会越来越多,女人会大大的有。 虽然川骑让山本们吃了不愁女人的定心丸,但山本还是舍不得如此天缺的资源遭受损失。因此,他恳求川骑将殷花留下来,最起码让他们再享受一次,可川骑急么也不开绿灯。 “2鸦”山本只好忍痛割爱,持刀狠狠地朝殷花的背部刺去,一刀将爷孙俩刺穿。 “3鸦”滕川感到,那一声惨叫如同来自地狱,沉闷而凄惨。他突然上前抱着宫琦,竟然像“小鸦”一样,裤裆里有了湿湿的感觉。 32.第三十二章 杀还是不杀 33.第三十三章 阴阳血的味道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3.第三十三章 阴阳血的味道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3节第三十三章阴阳血的味道 “2鸦”山本将惋惜化为愤恨,刚刚杀进去又将指挥刀抽出来,然后又杀进去,像刺杀油松上的“林x”一样,在爷孙俩的身上捅个不停。 一股股鲜血如同破裂水管里的水一样喷射出来,滕川和宫琦立即朝远处避去。而川骑则在山本收刀后,慢慢地走到爷孙俩身边,将头紧紧地贴在殷花背后的刀口上,闭上双眼,硕大的蒜头鼻翼不断地蠕动,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对待一朵鲜花一样,非常投入地品赏着鲜血的气味。 “鸦头”川骑企图从这血腥里分辨出它的与众不同,但除了养鼻外,好像与单个男或女的味道没啥区别。 “这是阴阳血,怎么可能没区别呢?”川骑心里这么一想,便又闭上眼睛贴在爷孙俩的尸体上,果然区别出来了。 “哟西,哟西,山本君感觉到了吗?这阴阳血的味道果然与众不同!”。 “鸦头”川骑睁开眼睛对山本说话时,见“2鸦”满脸繁星地点缀着红红的碎点,就马上转移话题道:“哟西,按照支那人的麻衣相法来看,山本君一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 “2鸦”山本听不懂川骑的话,就像个木桩那样栽在地上,张着没门牙的嘴空洞地朝“鸦头”笑着,让川骑感到,这小子憨态可掬的可爱。 见山本傻乎乎的样子,川骑量他家八百代祖宗也不知道什么叫麻衣相法,就进一步解释道:“按照支那人的麻衣相法,人身上的痣有贵贱之分,长在好的地方就贵,反之则贱。不过红痣是另当别论的,无论长在哪里都是好痣,山本君你满脸都是红痣,定能大富大贵。”。 “2鸦”山本终于明白川骑的话,便讨好“鸦头”道:“中尉满脸都是红癣,更是巨富巨贵之人!”。 这话虽然是恭维川骑的,但他听起来顿时怒不可遏,便“叭嘎”地大骂一声,举手朝山本抽去。这一耳光上去,满是血点的山本脸上立即生出一张血手,川骑才知道为什么“2鸦”说自己满脸红癣了。 “自己哪来的血癣呢?”川骑琢磨半天,终于知道了答案。他用双手抹着刚刚从爷孙俩身上沾来的血迹,可这一抹再抹却使自己的脸上呈现了两个太阳,使山本又找到了马屁的拍处。 “中尉,你满脸的大日本帝国国旗,将来一定是帝国名将之花。”。 虽然山本的话一句一句地抬高川骑,但他觉得老这样拿两个支那人的鲜血做肤浅的的文章没意思,便再次进入正题,继续做起阴阳血的深奥文章来。 “鸦头”川骑又问山本道:“你觉得,这爷孙俩的血腥味有什么特点?”。 “2”鸦山本对血的腥味毫无研究,肯定答不上来。川骑也不想再逼牯牛下崽,就将自己这方面的知识传授于他。 “鸦头”川骑玄乎道:“从肤浅的理论上说,这阴阳血就是烟草和雪花膏两种味道的混合物。不信你靠近这爷孙俩仔仔细细辨别,是不是有老头儿的烟草和他孙女的雪花膏味道?”。 “2鸦”山本除了女人外,对什么样的血毫无兴趣。为了不让川骑扫兴,就靠近爷孙俩的尸体,假装认认真真地用鼻子对这阴阳血加以辨别,手却不由自主地从爷爷与孙女之间的缝隙里伸进去,揉着殷花尚未冷却的,并撒谎道:“中尉,山本的确辨别出来了,这阴阳血的味道的确与众不同。”。 “鸦头”川骑听山本这么一说,便高兴地追问道:“有什么不同?赶快说来本尉听听”。 “2鸦”山本轮流着捏揉殷花的两只隆乳,又拈了拈尖尖的,微微地闭上眼睛,信口开河地说道:“软软的,又硬硬的,软中有硬,软大硬小,有馒头的味道。”。 “叭嘎!难道这女人是开馒头店的?”川骑骂起山本来:“你长点出息好不好,整天想着的都是女人!”。 “2鸦”山本被骂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将女人的血腥味当作隆乳了,马上将手从殷花的胸上缩回来,向川骑打了个立正:“嗨!”。 “鸦头”川骑急于向山本贯输自己的血腥理论,倒不是很生气的样子,继续翻动那厚厚的两片嘴唇,说道:“从深层次的角度去探讨,这女人属阴,必生阳血,而男人属阳,则生阴血,阳刚而阴柔,因此这阴阳之血定是一会儿浓烈,一会儿清淡,浓中有淡,淡中有浓,自然与单男孤女的血腥味不同。”。 “2鸦”山本咋听得懂这么高深的理论呢?他只想着用什么恰当的言语或办法,既表示自己明白了川骑的理论,又不至于答错而挨耳光。 33.第三十三章 阴阳血的味道 34.第三十四章 岂能不粘中国人的鲜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4.第三十四章 岂能不粘中国人的鲜血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4节第三十四章岂能不粘中国人的鲜血 “2鸦”山本默了一阵,终于想出一取两得的办法来了。只见他走到爷孙俩的尸体前,从爷爷的嘴里取下孙女的粉红色裤衩,又将孙女嘴里的爷爷的内裤取出来,然后分别挂在自己那对招风耳上,小心翼翼的来到川骑前面,将头歪来歪去的,作出轮流闻着两条内裤的样子,向“鸦头”演义了阴阳血的味道。 “哟西!哟西!哟——西!”川骑被山本的聪明才智折服,不停地赞叹一番后,实在是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2鸦”山本为讨得川骑的更为欢喜,马上向“鸦头”做了个鬼脸,接着又缩起一条腿,玩了个金鸡,并跳跃起来像乌鸦一样叫道:“娃娃,哇……哇……哇——”。 “鸦头”川骑见山本又如此幽默起来,大笑之余,想如果自己的女儿樱子健在并三生有幸地父女团圆,一定拿她嫁给这小子。 “鸦头”川骑心里面有一杆秤,那个整天像霜打雨冻、三捧打不出个屁来的滕川,实在无法与山本相提并论。如此木头的滕川,怎么有资格做大日本皇军川骑中尉的女婿呢? 一提到滕川,川骑这才意识到他和宫琦都不见了。于是,川骑停住笑,大声吼叫起两人来。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跌脚绊手地从屋里拱出来,在川骑的面前站立,听候命令。但“鸦头”却让他们就这么站着,好像老师罚站学生一样,没有口头上的批评或指责。 如果川骑将自己臭骂一顿,甚至一巴掌抽来,这种经常遭受并已经习以为常的处罚,对于宫琦来说,好像一颗地雷一炸就完事了。可川骑今天的雷迟迟不炸,让“小鸦”宫琦无法预料这雷是怎么个炸法。因此,他两腿不断打闪,小便又开始失控起来了。 “鸦头”川骑仔细地看两人的脸上没有那爷孙俩的血迹,不仅脸上没有,连身上也没有。自己全身上下都粘满了中国人的鲜血,而两个“小乌鸦”怎么能不粘满中国人的鲜血呢?于是,他就开始想办法,怎么惩罚这两个连杀中国人都要躲开的乌鸦队员。 实在想不出什么让人刺激的招数,川骑只好按部就班地叫山本把指挥刀交给滕川,令他务必按照平型关日军阵亡将士的人数,在爷孙俩的身上练刺杀。 “3鸦”滕川见准岳父将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自己,犹豫不决而可怜兮兮地盯着川骑,想让他看在自己与樱子的关系上网开一面。 “鸦头”川骑见滕川迟迟不予动手,越加对他感到失望,便举手抽了他一耳光。 “小鸦”宫琦见川骑破天荒地如此对待滕川,瞠目结舌地想,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而山本却暗自高兴起来,心里说道:“取代滕川指日可待!”。 “3鸦”滕川以为,川骑举起来的手会转向抽朝宫琦或者山本,他做梦也想不到准岳父这回来真的了。于是,万般委屈涌上心头,又万般无奈地握着指挥刀,大叫一声后,闭上眼睛冲向爷孙俩已经血淋淋的尸体。 不知朝爷孙俩的尸体上捅了多少刀,滕川的双眼已经被不断溅飞的血肉给糊住了。虽然再也看不见眼前的物体,但他还是不停地往尸体上刺杀着,直至双手完全瘫软下来。 “鸦头”川骑将滕川喊下场,然后叫宫琦上阵。在宫琦从“3鸦”满是血肉的手上取过指挥刀时,川骑有些心疼心爱的刀了,就叫山本去屋里取来汉阳造,咔嚓一声上了刺刀,交给了宫琦。 “小鸦”宫琦看着滕川刺杀爷孙俩的尸体时,一直心惊胆战地想,“鸦头”将用什么办法来惩罚自己呢?因此,他主动地从滕川的手上去取刀,完全是想像“3鸦”那样拼了命去刺杀一阵,避免川骑给自己出新的科目。然而,川骑却出乎预料地将刀换成了刺刀,这是要自己干什么呢? 当宫琦不知所措地握着汉阳造时,川骑从他那呆头笨脑的样子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便从“小鸦”的手中将枪夺过来,取下剌刀交给他后,又让山本将枪还了回去。 “鸦头”川骑的做法更加让宫琦无从着手,好像一个瞎子在桥上突然被夺走盲杖一样,顿时慌乱起来。 “滕川的拿支那人千刀,你的就得拿支那人万剐。”川骑终于将想法说了出来。 “小鸦”宫琦不知道这只能用来刺杀的刺刀,怎么用它去剐人身上的肉呢,就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34.第三十四章 岂能不粘中国人的鲜血 35.第三十五章 丧心病狂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5.第三十五章 丧心病狂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5节第三十五章丧心病狂 “鸦头”川骑盯着宫琦,看他能不能想出招法让自己眼前一亮。而宫琦却毫无创意地用根本就没有刀刃的刺刀在殷花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割起来,整个动作就像在磨石上磨一把锈迹斑斑的钝刀一样。 看着宫琦死无出息的样子,川骑虽然大失所望地直摇头,但却像赌局上摇骰子一样,一摇就摇出一个让自己兴奋不已的金点子。 “鸦头”川骑自言自语道:“只要功夫真,铁棒磨成针,哟西,哟西,大大的刺激!”。 说着,川骑攥着指挥刀上前,一脚将宫琦踢开,用刀将捆绑爷孙俩的绳索挑断,待两具尸体倒地之后,又一刀将爷爷的命根割下来,然后将它插进其孙女的那里面去,不断地住里入着。 “只要功夫真,铁棒磨成针,哈哈哈……”。 “鸦头”川骑重复着这句成语,昂头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后,他又接连说了好几个“哟西”,心里颇有成就感地觉得,自己运用中国成语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想到这些,川骑心里自豪不已,禁不住两眼噙满了泪水。难怪支那人说“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呢。在德沟这个极为偏僻的小山沟里,如果自己不具备这么高的汉语水平,就想不出这么刺激的金点子,那枯燥无味的日子该怎么打发呀。 “2鸦”山本也对川骑的创意佩服得五体投地,并且为日军乌鸦队能有这么个长官感到欣慰。虽然川骑古怪的性格让他琢磨不透,有时还让人胆战心惊。不过,与眼前这有趣而刺激的游戏比起来,自己胆战心惊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为了配合川骑做好游戏,山本像乌鸦一样跳跃起来,还学几声鸦叫,以此与“鸦头”的“铁棒磨成针”相呼应。 “小鸦”宫琦表现得极为麻目,如果不怕山本踩踏,他会在地上一直躺到刚刚的靴伤不再那么疼痛才起身。 “3鸦”滕川见准岳父如此这般地丧心病狂,觉得实在残忍,就将脸背了过去,接着又掉转了身子。背对着川骑,滕川十分担忧起自己今后的日子来。 准岳父刚刚的那一记耳光,将滕川一下子煽醒了。一直以来,滕川都在川骑的庇护下生活,虽然这德沟如同人间地狱,但这十八层地狱中自己仗着与“鸦头”的这层关系,始终高高在上地处于第一层,比起山本和宫琦来,算是天堂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现实颠覆得这么快。今后,不知这个准岳父还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3鸦”滕川想这些问题时,川骑“磨针”磨累了,正好找人接自己的班,一想就想到了滕川。 “鸦头”川骑将那根血淋淋的东西拔出,然后掉头喊道:“滕川,滕川!”。 “嗨!”滕川立即小跑过去,颤惊惊地等待川骑的吩咐。 “鸦头”川骑看着准女婿这尿样,一股无名火又燃了起来,但毕竟与自己女儿是那种关系,还是以温和的口吻说道:“孩子,父亲想休息休息,你接着磨吧。”。 “3鸦”滕川接过那根血肉模糊的东西往殷花血淋淋的下身入时,又让川骑叫停了。 “孩子,将那根扔了,用你自己的那根磨吧。”川骑竟然又刁难起自己来,这使滕川完全地崩溃了。 毕竟与初入德沟时的状况不同,滕川除了不想这么做外,无所谓敢不敢做了。 当滕川刮下裤子,光着下身正要去“磨针”时,川骑突然又叫他停了下来。 “孩子,让父亲看看你那根铁捧吧。”川骑叫滕川将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然后又说道:“还是让宫琦去磨吧,他那根棒小些,磨起来没那么吃力。”。 “小鸦”宫琦听到这话,满脑门一下就缀满了汗珠,但还得脱下裤子走向殷花血肉模糊的尸体。 当宫琦正要将自己的那根往殷花的下身入时,川骑竟又想到了其他折磨人的办法。不过,他并不是让“小鸦”停下来,而是要山本和滕川为宫琦呐喊助阵。 “鸦头”川骑道:“要将宫琦那根棒磨成针,光他功夫真不行,山本和滕川,你们俩得帮帮他,一个呐喊,一个助威。但谁呐喊,谁助威呢?”。 “鸦头”川骑仰面朝天,看着天上的太阳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收回头来说道:“呐喊是山本的强项,还是由山本来完成吧。”。 “2鸦”山本领会极快,马上学乌鸦叫了起来。而滕川木讷,根本就不晓得以什么方式助威。好在山本只学两声鸦叫便被川骑叫停了,并将他与滕川的角色转换过来。 “3鸦”滕川别扭地学乌鸦叫时想,山本该如何助威呢? 35.第三十五章 丧心病狂 36.第三十六章 跳大神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6.第三十六章 跳大神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6节第三十六章跳大神 “2鸦”山本这渔家子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但脑袋瓜子像泥鳅一样溜滑,他的脑筋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并将川骑的“助威”演示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如此恰如其分。 只见山本犹豫了一会儿功夫,便脱下裤子,握着他那根走到宫琦身后,令人作呕地在“小鸦”的臀部动作起来。 “小鸦”宫琦遭此侮辱,急忙转身正要与山本干架时,却见川骑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并抽出指挥刀向他作了个砍杀的动作。因此,宫琦只好又转过身去,任凭山本在自己的背后龌龊个够。 “3鸦”滕川也在川骑举刀时,力所能及地在他的跟前跳来跳去,嘴里“哇哇”个不停,以此换取“鸦头”的高兴,不至于让自己成为山本的侵害对象。 “哟西,哟西!”。 “鸦头”川骑高兴得学起了鸦跳,泪水也为山本的聪明伶俐感动得流出来。同时,也在准女婿滕川的超常发挥上获得了一丝的安慰。 “鸦头”川骑与自己的准女婿滕川跳了一阵叫了一阵,觉得有些饥饿了,就叫山本和宫琦停止了“铁棒磨成针”的游戏,然后吩咐滕川将爷孙俩身上的内沫收集起来。 “3鸦”滕川不知道川骑收这些肉沫干啥,就犹犹豫豫的呆在原地,等待“鸦头”的下文。 “鸦头”川骑道:“孩子,你怎么把父亲的话当耳边风呢?”。 这话虽然慢条斯理,却让滕川感到了和风细语之后的狂风暴雨,就提心吊胆地去收集爷孙俩身上的肉沫。 “鸦头”川骑看着血肉模糊的爷孙俩,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儿个,咱乌鸦队即可吃上美味可口的饺子了!”。 一听川骑这话,小鸦”宫琦就担心害怕起来。进入德沟以来,川骑总是不按规矩出牌,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将做饭的活儿安排给他宫琦。如何才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让川骑吃上满意的人肉饺子呢?宫琦真的无招极了! 好在川骑将包人肉饺子的活路安排给了滕川,自己当他的助手,宫琦一颗跳动的心才安静下来。 包饺子得有麦面,滕川和宫琦不知如何才能将麦子弄成能和的面粉。实在没办法,他们只好去向山本求助。 “2鸦”山本正在爷孙俩的尸体上剔肉呢。他按照川骑的命令,要将两人幸存的肉力所能及地剔下来,成块的放在水缸里腌起来,呈颗粒和粉沫状的碎肉则归集到锅里,留作这几天食用。 殷花的隆乳被川骑割走了,他拿着这两只血淋淋的东西去房背后的枣树林里,来到了祭奠墙下。 “鸦头”川骑并不忙于安放,而是像参观画廊一样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仔细地将百来只头颅一一观察一遍,看是否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毕竟时间短暂,腐烂的肉块还在人头上,头发几乎没有变化。不过,这些从坟墓里扒出来的头颅,经过风吹日晒,更加狰狞不堪。 “鸦头”川骑从这面祭奠墙上想到,许多年以后,一旦这些头颅变成一具具白花花的骷髅,那么分别以日中两国文字做成的人头祭奠墙将更具有观赏价值,也许能够成为二战期间,一名大日本帝人的典范之作而进入军方史册。 “鸦头”川骑天真地想,果真如此,那么自己的德沟日军乌鸦队就名垂青史了。他甚至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大日本帝国某相大驾光临德沟,视察这由中国人人头骷髅堆砌而成的祭奠墙时,不断地点头赞叹已故大日本皇军川骑中尉的杰作:“哟西,哟西!”。 “鸦头”川骑仔细欣赏自己的作品之后,又从头到尾地走一遍,然后才在那安置的地方停下来,别出心裁地开始了他的祭。 “鸦头”川骑脱了上衣系在腰间,又扯几根茅草将已经长得很长的头发全部盘到头顶上扎起来,然后开始他自创的跳大神。 这是川骑早就想好了的事,因为自己毕竟朝夕与神龛上的那些神灵相处。这项房子的主人杨巫师托梦给他,要让祭奠墙发挥作用,真正地告慰平型关战斗中阵亡的日军将士,就必须跳一次大神。 一开始起跳,川骑才感到,这么重要的活动岂能没有观众呢?于是,他跑到房背后去吼了几声,3个“乌鸦”被吼得慌慌张张地先后从阴沟后的那条土埂爬上来。 最先爬上土埂的是滕川,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村里寻找磨麦子的工具时听到了川骑的叫喊。他急忙跑到阴沟后爬上那条土埂,就看到川骑系着衣服,扎着小辫,小丑一样不断跳来跳去,一下子被“鸦头”的滑稽样给逗乐了。 见3个“乌鸦”都已经到场,川骑便拍拍掌,跺跺脚,晃晃头,耸耸肩,望望天,看看地,接着在祭奠墙前跳了起来。 “我是唐三藏,来自神龛上;捧着两只奶,安置祭奠墙;慰安诸亡灵,生死一个样。”。 36.第三十六章 跳大神 37.第三十七章 杀谁过冬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7.第三十七章 杀谁过冬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7节第三十七章杀谁过冬 转眼冬天到了。一场大雪过后,紧接着又下起了冻雨,白皑皑的德沟像撒上一层厚厚的盐,土地、林木和房屋如同那爷孙俩的尸体,被老天爷给腌制了。 老远望去,整个德沟白茫茫一个世界,前后左右的山体及村庄、树木,尤其是那片野狼出没的油松林,如同一幅幅形态各异的冰雕,安安静静地躺在眼前,完全没有生命存在的迹象。 凛冽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发出尖叫,德沟日军乌鸦队指挥所门前的那棵油松像山本不久前肢解那爷孙俩的骨头一样,不时发出一声声断裂的脆响,一股股寒气接连不断地钻进骨缝里,每个“乌鸦”都冻得瑟瑟发抖,每张一次口都喷发着腾腾白雾。 “鸦头”川骑多次想将队伍拉到冰天雪地里训练,增强一下大家的体质,以应对隆冬来临时更加恶劣的气候。然而,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个“乌鸦”都虚弱得连讲话的劲都快要使不出来了。因此,川骑出于对乌鸦队员的爱护,不得不采取蜗居的方式休整队伍。 腌好的人肉早已吃得一干二净,小麦虽然精打细算地每隔数日才吃那么一点点,但还是见了囤底。倒有已经采摘入库的青枣将屋里堆得水泄不通,足够乌鸦队吃上几个冬天的。不过,老以枣为食也不是个事。 德沟日军乌鸦队吃不上肉,就无法保证身体所需的热量,寒气便变本加厉地折磨着每个“乌鸦”。因此,他们对肉的奢望可谓迫不及待,包括荷尔蒙旺盛的山本在内,刚刚吃过大量人肉那种饱暖思淫欲的状况已经荡然无存,裆里的家伙也像他一样,软弱无力的打不起一点精神来。 原先,同床共枕的山本和宫琦老为“2鸦”突然袭击的龌龊行为争吵。而现在,他们吵架的由头都缘于过度的饥寒交迫,不是你咬我的脚趾头,就是我啃你的屁股墩。 “小鸦”宫琦将山本的屁股当作猪坐墩啃了几道口子,“2鸦”山本则把宫琦的小脚丫当作羊蹄子,凶猛地咬了一大口。 德沟漫长的冬季里,日军乌鸦队无法找到可以疗伤的草药,宫琦那个被山本咬得鲜肉淋淋的小脚丫已经严重发炎,不断地流着稀稠的脓液。 “小鸦”宫琦脚趾散发出来的奇臭无比的味道折腾得“2鸦”无法入睡,两人又无休止地吵个不停。 调解山本和宫琦的纠纷是川骑最辛苦的烦心事,他甚至都不想去管他们,让强者生存弱者灭亡算了。可这乌鸦队毕竟仅仅4个人,缺一个战斗力就会锐减。 隆冬到来后,川骑又认为,凡事得考虑燃眉之急。对于饥寒交迫的德沟日军乌鸦队来说,减员就并不那么重要了。因此,在两个“乌鸦”吵得令川骑头疼时,他产生了连自己都大吃一惊的念头。 “2鸦”山本大概从川骑那轮流在他们中扫来扫去的目光中悟出了什么,便试探性地提议去狩猎。 这冰天雪地、滴水成冰的冬日哪来猎物可狩呢?滕川和宫琦不知其意,反而认为山本这是痴人说梦。只有川骑默一会儿便明白了山本的意思,心里为有这么个聪明绝顶的手下而倍感欣慰。 在山本勾着脑袋,并用贼一样的眼睛不时往上观察川骑的表情时,“鸦头”仍然拿眼睛在滕川和宫琦之间挑来挑去,最后定格在宫琦的身上。但宫琦实在是瘦得太过了,除去骨头和粪便,还有一些不能吃的东西,就没有几斤肉了。因此,他开始考虑起最近以来一直沉默不语的滕川来。 “鸦头”川骑越来越看不起滕川了,他不知道这个整天沉默寡言的人能否继续在德沟生存下去。如果这样,为何不牺牲这个让自己感到越来越不顺眼的准女婿,以此幸福乌鸦队的其他人呢? 尽管严重的营养不良,但滕川至少尚有120斤,去掉粪便和水份,几十斤肉还是有的。因此,川骑算了一个账,按照每周打一次牙祭计算,这小子的腌肉也勉强够过一个冬。 虽然选择滕川作为过冬的食物,不过这毕竟不是件小事,得让为乌鸦队作出牺牲的人心服口服,因而必须在3个“乌鸦”中开展一次优胜劣汰的竞赛。 “鸦头”川骑是个善于创新而不按游戏规则办事的人,他不会穿新鞋走老路地去再玩比汉语和爬树啊什么的,而是想到了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办法。 37.第三十七章 杀谁过冬 38.第三十八章 谁在冰天雪地站得最久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8.第三十八章 谁在冰天雪地站得最久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8节第三十八章谁在冰天雪地站得最久 “鸦头”川骑狡黠的目光一收,脸上便流露出满意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像喷出的瘴气一样,顿时将3个“小乌鸦”熏得晕头转向。 “爸,这么冷的天,您咋让我们比野外站立呢?”。 “3鸦”滕川终于说话了。自从被川骑抽那一耳光后,他改变对“鸦头”的称呼,想用套近乎来挽回已经失去的恩宠。而这种称呼让川骑觉得自己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最终坚定他拿滕川过冬的决心。 “2鸦”山本知道,川骑的命令不容置否,便主动走到门外,在院子里挺直腰杆站定,以此赢得了“鸦头”的称赞。 “哟西,这才像我大日本帝国的军人。”。 “鸦头”川骑对山本的肯定,无疑是敦促滕川和宫琦不能再犹豫,两人只好拖拖拉拉地走到“2鸦”的身边,与他列成一排,让如刀的寒风肆意剐割。 刚刚站定,宫琦那两条鼻涕便凝固成两根冰溜子,他本想抬手抓落它们,而川骑举办“看谁在冰天雪地里站得最久”的比赛时,作特别强调,大家都是木头人,不准说话不准动。因此,“小鸦”宫琦只好让冰溜子在自己的脸上挂着,看嘴里喷出的热气能不能将它融化。然而,宫琦的奢望太天真,他喷出的热气遇上寒冷的风,便立即成了冰粒子掉落地上,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己。 “3鸦”滕川的体质比宫琦稍好一些,他没有流出鼻涕,但长长的眼睫毛已经冻住了。一看去,滕川整个人有些像中国古代小说中的白眉大侠。 相对而言,山本的耐寒性高得多,那空洞的嘴不断地向外喷射出雾气,像一具蒸汽机。他的头发和眉毛都冻成冰丝线,腿脚麻木得失去了知觉。为了成为川骑眼中的钢铁硬汉,山本只有咬牙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鸦头”川骑将被褥包裹在身上,倚着门框不断地监视着这3个比赛的“乌鸦”。一旦发现有人犯规,川骑便将其罚下场,好让这场比赛结束得快些。然而,“小乌鸦”们都好像弄清了自己的意图,谁也不想成为过冬的食品。不过,川骑不相信,他们都有如此高的智商,除了山本而外。 “小鸦”宫琦感到浑身剧烈的疼痛,尿液也凌冻在裤裆里了似的,他不想再与山本和滕川争夺下去,便主动退出了比赛。就在宫琦倒地的时候,滕川实在难以支撑,也放弃了与山本的竞争。 “鸦头”川骑见比赛有了结果,便叫山本回到屋里,与自己商量过冬食物的人选,这种不按常规出牌的方式将“2鸦”搞蒙了。 虽然滕川与宫琦几乎同时倒地,但以退出比赛的时间来看,“小鸦”宫琦绝对是最先被淘汰的。山本想,即便首先倒下的是滕川,川骑也会另找理由将宫琦作为过冬的食物。既然如此,川骑为何还要商议人选呢? “2鸦”山本想到这些,在跺跺麻木僵硬的脚后,讨川骑好地将他的准女婿滕川搀扶起来,没想到却被“鸦头”制止了。 “鸦头”川骑大声吼道:“这种无用的东西你心疼他干啥?”。 “2鸦”山本莫名其妙地偷偷看了川骑一眼,只好扔下他的准女婿回到屋里,耐心地听“鸦头”开口说话。 “鸦头”川骑之所以说商量,是进一步考察这聪明的渔家子弟到底精明到何种程度。他会不会从自己制止其搀扶滕川这一细节上,与自己考虑到一块儿去呢? 当川骑问到该选谁作为过冬的食物时,山本毫不犹豫地回答宫琦。而川骑则认为,既然是比赛,得讲个公平,拿宫琦开刀恐怕他心里不服。 “2鸦”山本道:“他是第1个被淘汰的,落后就该挨打,他有什么不服呢?”。 “鸦头”川骑摇头道:“nono,第1个被淘汰的是滕川,而不是宫琦。”。 “2鸦”山本这才知道,原来川骑将滕川和宫琦两人的情况弄反了,并且明白“鸦头”之所以要与自己商量,是不想给手下留个独断专横、以权谋私护短的印象。 想到这里,山本觉得川骑不但已经民主了,还将他山本当人看了,心里立即涌起一股暖流,把寒冬一下子变成了暖春。 “就算滕川是第1个被淘汰的人,您老舍两头取中间,不怕他宫琦不服。”山本笑眯眯地凑近川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鸦头”川骑不高兴了,拿两只眼睛瞪着山本,骂道:“叭嘎,什么‘就算滕川是第1个被淘汰的人’,第1个被淘汰的人明明就是宫琦,你以为本中尉的眼力就那么差吗?”。 “2鸦”山本被川骑吓一跳,身子弹了一下,待平静下来后心想,既然如此,还商量什么呢? 见山本瑟瑟发抖地不敢再开口,川骑命令他,赶快将宫琦扶进屋来,若冻死了“小鸦”,拿他山本试问。 “2鸦”山本虽然往外走着,但他始终不相信川骑会拿自己的准女婿滕川开刀过冬,也许是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从一开始就将“鸦头”琢磨错了,这“看谁在冰天雪地里站得最久”的比赛纯属川骑训练德沟日军乌鸦队的一种方式。 走到门外,山本仍然犹豫不决地想,该去搀宫琦还是滕川?如果先将“小鸦”宫琦搀回屋里,也许会挨川骑的耳光呢。 为了不再吃亏,“2鸦”山本空手回到屋里,在川骑即将开口骂他时,他抢先说话了。 “报告中尉,是先扶回宫琦,还是……”。 “叭嘎!”川骑又大骂起来,两眼瞪着山本问道:“难道你要扶回滕川?”。 “2鸦”山本虽然倍受委屈,还是出门将宫琦搀回屋里,然后问川骑,滕川如何处置?”。 “鸦头”川骑斩钉截铁地说道:“朝他那猪脑袋一样愚蠢的头上给他一锄头,让他死得快些!”。 38.第三十八章 谁在冰天雪地站得最久 39. 第三十九章 滕川自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9. 第三十九章 滕川自救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39节第三十九章滕川自救 “2鸦”山本从屋里取来锄头,走近滕川并盯了他一眼,心里想,都要死的人了,还是善待他吧。因此,山本举锄头对准滕川的脑袋时,首先闭上眼睛,按照中国民间祈祷的方式,默默地对他说了些“对不起”、“不是山本要杀你,而是上帝召唤你”之类的废话。 “3鸦”滕川迷迷糊糊地躺在冰天雪地里,好像听到有一头猪在自己的耳边哼唧。这寒冬腊月的蛮荒之地,连人毛也见不着一根,哪来的猪呢?为了看清是何怪物在自己的身边作怪,他下意识地作了一阵的挣扎,然后就醒了过来。 “3鸦”滕川醒来后吃力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了一把锄头,上面还粘有德沟人的骨头渣子。这把锄头在川骑的祭奠墙工程中立了大功,并按照“鸦头”的要求,保持原状地封存起来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违抗川骑的军令,擅自启封了锄头呢? “头鸦”川骑用中国德沟人的头颅构筑指挥所背后枣林里的那方祭奠墙时,曾告诫手下的3个“乌鸦”,凡用于该工程的所有物件一律原状封存,供未来的大日本公民参观,好让日军乌鸦队的光辉业绩彪炳史册。 “3鸦”滕川正纳闷儿地滚动着眼珠子,眼珠子吃力地沿着锄把滚到了一只手上时,便条件反射地弹起身来。 “叭嘎!你想干什么?”。 “2鸦”山本听到滕川的骂声,这才用力地向“3鸦”使出锄头,可“3鸦”的头已经在其惊慌地一弹时偏离了原地,“2鸦”闭目给他的这一锄头落在了白雪皑皑的地上。 “鸦头”川骑听到外面的叫骂声,便从炕上抓来被褥裹在身上,又从墙壁上取下指挥刀,从屋里冲了出来。 “叭嘎!他怎么还活着?”川骑见地上的滕川完好无损,就大声地责问山本。 “2鸦”山本掉头看看川骑,重新举起的锄头随即僵在了半空,这给滕川提供了撑爬起身的机会,他马上从地上站立起来,并向准岳父告了“2鸦”一状。 “3鸦”滕川岂能想到,用锄头砸死他,本来就是川骑的主意,并被“鸦头”说出来的话吓得眼珠子都跳出来了。 “爸,您知道山本这叭嘎,都对您做了些什么吗?”滕川危难之时,想到了自救。 “鸦头”川骑正令山本宰杀滕川时,“3鸦”却说出这种话来,使他不得不收回递给山本的指挥刀,瞪大眼睛厉声问山本道:“叭嘎,你对本中尉做了什么?”。 “2鸦”山本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川骑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歪地面向“鸦头”耷拉下头说道:“中尉,山本对您忠心耿耿,绝对没做过对不起中尉的事,别听滕川这小叭嘎信口雌黄。”。 “3鸦”滕川面对山本,并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血红的眼睛瞪着“2鸦”质问道:“你敢说,没做过对不起我爸的事?”。 “2鸦”山本虽然没有做过对不起川骑的事,但由于胃里空落落的有些心慌,又被滕川这么一逼,就显得有些心虚和不安起来,便咔嚓一声跪在冰雪之上,想辩白却又说不出话来。 “鸦头”川骑见山本如此这般模样,想必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他忍无可忍地顺势给山本一脚,踢得“2鸦”在冰雪滚了几翻,然后又用指挥刀逼着滕川将事实真相说出来。 “3鸦”滕川出于求生的本能,以这种方式暂时挽留了自己的生命,但真正到川骑逼他说出事实真相时,他却后悔了。 “你说呀,哑巴了吗?”川骑舞着指挥刀,每挥舞一下都像要滕川小命似的,使“3鸦”心想,“鸦头”会不会在自己将这事一说,就一刀结束他滕川的生命呢? 即便川骑不要自己的小命,但滕川要说的事也能要他自己的命。因此,无论“鸦头”怎么威逼,有多凶恶,“3鸦”都没有勇气将这事说出来。 “叭嘎,你,你们竟敢戏弄本中尉,全都死啦死啦的!”。 “鸦头”川骑见滕川直往后退让,心里面窝着的火立即燃烧起来。他撂下被褥,发疯一般地举起指挥刀,朝怯生生地退到一边的滕川砍杀过去。 “3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呼唤着樱子,又想了想美子和母亲的模样,泪水顿时夺眶而出。他睁开眼睛,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可恶的世界,却见川骑已经倒在冰雪之上。 39. 第三十九章 滕川自救 40.第四十章 山本也是您的准女婿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0.第四十章 山本也是您的准女婿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0节第四十章山本也是您的准女婿 “3鸦”滕川急忙蹲下,在溜滑的冰雪之上爬了过去,爬到川骑身边将他搀扶起来,可“鸦头”却猛然用力击了“3鸦”一掌。 “鸦头”川骑将滕川猛击倒地,待站稳脚跟后又举刀朝“3鸦”刺去,由于用力过猛,他再次倒在冰雪之上。 这次滑倒川骑跌得不轻,整个身子像伐木工人顺山放木一样,直往围墙梭溜而去。他的头正好对准了围墙,一与围墙碰撞,就伤着了嘴巴,鲜血不断地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叭嘎雅路!你的死啦死啦的!”川骑抬起头来,见自己受了伤,便破口大骂起来。 “2鸦”山本躺在雪地上,抬头见川骑挣扎着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爬不起来,便赶紧挪动身子去到“鸦头”身边,吃力地撑起身后,又想法将川骑扶起来。 在搀扶川骑时,山本见他那原本厚厚的滴着鲜血的嘴唇,因为与围墙的碰撞已经肿起来了。山本心里就想,如果川骑也像自己一样掉了门牙,那多好。因此,山本就低头寻找着川骑的门牙。不过,地上除了那滩不断地在雪地上延伸扩展的血迹外,什么也没有,使山本感到有些失望。 “鸦头”川骑起身后将指挥刀交给山本,命令他杀了滕川。 就在“2鸦”山本握刀向自己刺来时,滕川马上意识到,若不将事实真相说出,就即刻没命了。 “爸,孩儿将事实真相告诉你吧。”。 听滕川这么一说,川骑便挥手让山本将刀收回,而“2鸦”却产生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因为他担心滕川胡编乱造,更担心川骑变态发疯。 “3鸦”滕川见事态有了转机,便向川骑说道:“山本也是您的准女婿呀,爸!”。 这话将川骑和山本都搞蒙了?“2鸦”山本惊愕地看着滕川,像突然闯进迷宫的老鼠-样瞪直了眼睛,待稍回过神来去看川骑时,对方的嘴也张得很大,两人吐出的雾气相互交织,然后渐渐变成了冰沫子。 “鸦头”川骑看怪物一般地盯着滕川,想这孩子怎么了,咋说出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来呢? “你说山本,他是本中尉的准女婿?”川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并接着问滕川:“既然山本是本中尉的准女婿,那你又是啥东西呢?”。 “3鸦”滕川道:“爸,我才是您的准女婿啊!”。 “鸦头”川骑仍然没有理清思路,不得不转向让山本跟自己说清楚,而“2鸦”山本又实在弄不明白滕川的意思,就朝“鸦头”川骑直摇头。 “你说本中尉有两个女儿?双胞胎吗?”川骑只好又转向滕川问道。 “3鸦”滕川赶忙回答:“爸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山口樱子。”。 “鸦头”川骑莫名其妙地问道:“那,本中尉怎么有两个女婿呢?”。 “2鸦”山本在滕川和川骑交谈这个纠结的问题时,将手指伸进空洞的嘴里,摸着当门牙的残根余齿,静下心来想了又想,终于明白过来了,并大吃一惊!他马上在心里乞求“3鸦”,我的爷爷的爷爷滕川,你可千万不能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啊! “3鸦”滕川即将说出事实真相时,宫琦突然窜出门来,将他们的话题打岔了,山本也因此获救。 “我梦见兔子了!好多好多的兔子啊!”宫琦在川骑跟前站住,如痴如醉地说道,还不停地咽着唾沫,那样子像孩子-样天真。 “叭嘎!”川骑大骂起来:“这冰天雪地,哪来的兔子,简直白日做梦!”。 “2鸦”山本终于找到脱身的机会,他紧抓这一话题不放,立即向川骑撒谎道:“中尉,冰天雪地的季节,恰恰是兔子最多的时候,因为它们从窝里出来找吃的。”。 “鸦头”川骑将信将疑地看着山本,继而又转眼看着宫琦,厚厚的嘴唇微微一动,好像要说,如果你们忽悠本中尉,就杀来过冬。 在川骑看着山本和宫琦的时候,滕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并且一直在心里感谢“小鸦”。如果不是宫琦突然窜出并转移了话题,滕川难以想象,一旦将此事说出,将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滕川,你相信他们的话吗?”川骑突然问道,使一直在思考刚才那个问题的滕川一下跳了起来。 “3鸦”滕川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想,如果站在山本和宫琦这一边,那川骑命令他去逮兔子呢?从“鸦头”那表情上,滕川看得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冰天雪地的会有兔子。 果不其然,川骑就命令3个“乌鸦”去逮兔子,并强调,逮不到兔子的那个人,就是德沟日军乌鸦队的过冬之物。 40.第四十章 山本也是您的准女婿 41.第四十一章 集结号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1.第四十一章 集结号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1节第四十一章集结号 “2鸦”山本总算逃过一劫,马上去作逮兔子的准备。他一头窜进屋里,手忙脚乱地将一堆堆杂物翻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一顶破旧的虎皮帽子,并用其将自己武装起来,使易于冻伤的耳朵有了保护。 看山本有了武装,宫琦也想碰碰运气,不过他找半天,也没有恰当的行头可以一用。他垂头丧气地出门时,扭头看看炕上的被褥,产生了将它裹在身上的念头,但这不现实。 “3鸦”滕川却没想那么多,一听川骑放过自己,便逃命似地窜进冰天雪地里。虽然逮兔子是痴人说梦,但“山本也是川骑准女婿”这么个崩溃的问题暂时不再纠缠自己,最重要的是避开了川骑的锋芒。 这段时间以来,滕川觉得与川骑越来越难以相处了。他深有体会地感到,对方像虎一样,刚刚还好好的,一下子又要吃人,喜怒无常地让每个“乌鸦”都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他懊悔,自己不该找到那本书,让川骑对自己有好感,导致与对方同住一屋。他懊悔,自己不该偷看那本书,证实川骑与樱子的关系,导致自己对对方左右为难。 “3鸦”滕川想,弄不好哪天川骑一发神经,半夜起来,从炕角的墙上抽出指挥刀,迈着八字脚来到自己的炕前,对准准女婿的脑袋,咔嚓一下,飞血四溅,自己这想问题的家伙就搬家了。虽然他曾想到先下手为强,但杀了川骑,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什么也没有。 后面的山本和宫琦跟上来了。“2鸦”短短的腿陷在齐膝深的雪地中,满嘴喷雾地对滕川说道:“你跑什么?你不至于傻到让一头猪牵着鼻子走吧?”。 “3鸦”滕川不理他,继续“扑哧扑哧”地行进在厚厚的积雪里,给山本个他傻到家了的感觉。 “2鸦”山本挖苦道:“我以为宫琦是头猪,没想到你滕川比猪还猪。”。 “说谁呢?”宫琦开口了,他跌打滚爬地追上山本,扯着对方的衣服,又将那顶虎皮帽子抓来戴在自己的头上,然后说道:“一条哈巴狗,有什么资格在人面前嚷嚷?”。 两个“乌鸦”出言不逊,就在雪地打起来了。 “3鸦”滕川见收拾山本这叭嘎的机会来了,立即掉过头车转身,向“2鸦”扑过来。 二对一的打斗在雪地里持续了一阵,最终在山本的求饶中结束,雪白而杂乱的地上星星点点地落有血迹。 3个“乌鸦”都倒在雪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待恢复体力后继续前进。 逮兔子的地方无疑是那一片油松林,但按照现在的速度,恐怕到达目的地时,天在热头(太阳)都不在了。因此,他们都不敢耽搁,纷纷起身,艰难地挪向油松林。 零下20多度的德沟冬天里,3个“乌鸦”穿着单薄的衣服,连滚带派地行走在冰雪之上。老远望去,3个缓缓移动的点如同雪白馒头上有苍蝇着落,让人直倒胃口。 当他们走到离油松里不远处时,村庄里有乌鸦叫起来,仔细辨认,好像是川骑在学乌鸦鸣叫。 “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哇。”。 3个“乌鸦”掉过头仔细地看了看,见一个黑点着落在指挥所右侧的雪地上,那应该是川骑。 “2鸦”山本立即拔腿连滚带爬地往回走,让滕川感到他把川骑的鸦叫当作了部队的集结号。 “也许川骑这几声鸣叫是冲锋号呢?那山本这叭嘎不是就违抗了军令吗?”滕川看着山本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想笑,但笑像寒冬想盛开的花蕾一样,冰和雪都不允许,只好将微微张开的花瓣收回去。 “小鸦”宫琦见山本返程,川骑枪打出头鸟也不会打在自己和滕川的身上,就说道:“我也回去吧。”。 “3鸦”滕川不满地抢白道:“你不是说,有很多很多兔子可以逮吗?”。 “吓!”宫琦瞪滕川一眼:“你傻呀,那是为了救你!”。 “救我?”滕川冷眼看着宫琦,万念俱灰地说道:“与其在冰天雪地里冻死,还不如让那老叭嘎整死。”。 “咂咂咂。”宫琦咂着嘴说道:“还宁愿死呢?为了活命,连山本这叭嘎都拿来当挡箭牌,连那种万箭穿心的事都抬到桌面上来了。”。 “3鸦”滕川被宫琦揭了疮疤,心如刀绞地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 “两鸦”默默地往回走时,宫琦老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川骑责怪起来,该怎么回答呢?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兔子吗?但自己不是说很多很多的兔子吗?说那是梦,梦是不能算数的。可川骑才不管梦不梦呢。如果管梦,他就不会叫他们来逮兔子了。他之所以将梦当真,一定是在动脑筋折磨“小乌鸦”们。 进驻德沟来的这些日子,川骑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折磨他们,折磨得宫琦都快疯了。 “小鸦”宫琦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回到了指挥所,一看,山本和早自己一步的滕川乖乖地站在院子里。川骑披着被褥,手里握着指挥刀,板着一副脸,看样子是要明确过冬的人了。 “鸦头”川骑等宫琦站定,就开口说话,他的话让山本打起冷摆子来。山本想,难道自己对那几声鸦叫领会错了?不会吧。 “鸦头”再次凶神恶煞地问道:“谁让你们回来的?”。 “2鸦”山本回答:“哇。”。 “3鸦”滕川回答:“山本。是山本叫我们往回走的”。 “小鸦”宫琦帮腔:“是啊,中尉。一听到鸦叫,山本就往回走,我和滕川阻止不了他。”。 “3鸦”滕川抬头慌慌地看川骑一眼,然后观察一下山本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鸦头”川骑问宫琦:“你说说,谁应该是拿来过冬的那个人?”。 “小鸦”宫琦道:“谁违反军令谁就是。”。 “鸦头”川骑道:“那究竟是谁违反了军令呢?”。 “小鸦”宫琦道:“谁先回到指挥所,谁就是。”。 “鸦头”川骑老大不高兴,骂道:“叭嘎,你竟然连本中尉的鸦语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再在咱乌鸦队呆下去!”。 听川骑这么一说,山本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正想向“鸦头”标榜自己是怎么分辨出那几声鸦叫来的呢。 “鸦头”想以理服人,让违抗军令的宫琦“死个明白”,就叫山本给他示范,自己是怎么用鸦语向他们3人吹响集结号的。 41.第四十一章 集结号 42.第四十二章 割只耳朵作奖赏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2.第四十二章 割只耳朵作奖赏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2节第四十二章割只耳朵作奖赏 “哇哇。”山本叫了两声,然后对宫琦和滕川解释起川骑的鸦语来。他说道:“这两声叫唤,是父亲一样关心咱们的川骑中尉在召唤我山本,即2鸦。”。 “2鸦”山本话音一落,川骑便上前拍拍他的胸脯子,夸奖道:“哟西,山本君,你的不愧为渔家子弟。”。 虽然这话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山本想毕竟是夸自个的,就心花怒放地继续解释道:“哇哇哇,是中尉召唤3鸦滕川,而哇哇哇哇……”。 “鸦头”川骑马上打断山本的话,道:“哟西哟西,你没白吃那么多的生鱼片。”。 “而哇哇哇哇这4声鸦叫,即中尉在召唤4鸦即小鸦宫琦。”山本接着解释。 “哟西哟西,哟——西,山本君的没白用马口鱼。”川骑高兴得将宰杀宫骑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重重地给山本一拳。 “2鸦”山本遭到突然袭击,摔在了冰雪之上。 “鸦头”川骑则不管山本摔不摔,只顾褒扬道:“乌鸦队有山本君这么个绝顶聪明的人,幸事啊幸事!奖赏他点什么呢?”。 “3鸦”滕川见川骑将眼睛对准了自己,像是在向自己征求意见,但自己又不敢说什么,就将头埋下,双腿闪得就要滑倒时,“鸦头”已经放过他,转而掉向宫琦。 “小鸦”宫琦心有余悸,因违反军令而连看一眼川骑的勇气都没有,哪注意得到“鸦头”投向自己的目光呢。 “叭嘎!”川骑骂起宫琦来,气愤地说道:“你的竟敢对本中尉不屑一顾,死啦死啦的!”。 “小鸦”宫琦被吓了一跳,这才慌忙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答道:“嗨!”。 “鸦头”川骑趁宫琦埋头“嗨”时,举手抽了他一耳光,这一下抽得很重,“小鸦”也因此失去了平衡,像一只陀螺一样转起来,转到山本身边时被挡了回来,径直滑向围墙后才因阻挡停了下来。 “滕川,你的说说,该奖赏山本君什么?”川骑直接点将了。 “爸,孩儿认为。”滕川说了半句,悄悄看了川骑一眼,欲言又止。 “说吧,孩子。”川骑稍缓口气,鼓励道:“虽然你没吃过生鱼片,但你有天赋。”。 “爸。”滕川只喊一声,又找不到什么说的了。尽管自己在川骑温和的话语中暖烘烘的,顿时冰雪融化,但自己万般不愿山本得到任何奖赏。况且,这与世隔绝的穷山沟,也没什么可以拿来作为奖赏。 “鸦头”川骑继续鼓励滕川道:“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爸不怪你。但本中尉相信,川骑的女儿眼光不错。错了,就不是川骑的女儿了。”。 “3鸦”滕川顿时热泪盈眶,哽咽道:“爸,咱们不是还有点麦子吗,孩儿看,就奖赏山本半碗粥吧。”。 “2鸦”山本听到这话,马上撑起身来,用一双善意的目光扫射着终于为自己说好话的滕川,转而又掉向川骑,口是心非道:“中尉,这样的奖赏山本可受之有愧呀。”。 “鸦头”川骑摆摆手道:“nonono,这样的奖赏,对山本君来说,小小的,本中尉要给你大大的奖赏。”。 “2鸦”山本感恩谢德地马上跪在冰冷刺骨的冰雪之上,一条麻木的舌头从空洞的嘴里伸出来,舔着川骑裸露的小腿,叭叽叭叽的直响。 “鸦头”川骑也不去管山本,仍然对滕川温和地说道:“孩子,聪明聪明,这支那人发明的聪字,前耳后总,意思是只有耳朵好才聪明,或者说耳朵好者总是聪明的。你和宫琦这小叭嘎,连本中尉的集结号都听不出来,就是因为耳朵不好。而山本君听出了本中尉的鸦叫,就是因为他的耳朵太好而聪明绝顶。因此,本中尉在奖赏山本的同时,必须惩罚你们,让你们的耳朵变得好使一些。”。 “鸦头”川骑分别看了看3个“乌鸦”的耳朵,目光最终在山本那双招风耳上落定,然后接着说道:“本中尉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用一样东西,既奖赏了山本君,又能让滕川和宫琦因为本尉对山本的奖赏而变得聪明伶俐一些。”。 说着,川骑特意问滕川:“孩子,你猜猜看,为父想到了什么?”。 “3鸦”滕川摇了摇头,自己的确想不出来。 “鸦头”川骑见滕川回答不上来,宫琦他更不抱什么希望,就将目光转向山本,探他对自己的想法是否捕捉到一些线索。 “2鸦”山本得到了川骑的高度认可,心里乐滋滋的像三国刘备纳妾一样乐不思蜀,哪还顾得上去思考“鸦头”在想什么呢? “鸦头”川骑见山本张口结舌的回答不上来,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山本君知道,这德沟除了本中尉这把刀外,几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奖给咱乌鸦队的智多星山本。” 说到这里,川骑咽了口唾沫,又接上话题道:“因此,对山本君的奖赏只有一实一虚两种办法。这实的奖赏,就是将本中尉的指挥刀赏赐给山本。至于虚的,只能给山本君重重地记上一笔,也就是荣誉了。”。 “鸦头”川骑停了一会儿,又看着山本问道:“你是要实的奖赏,还是虚的荣誉呢?”。 “2鸦”山本是个现实的人,当然需要实的了。正当他想将真实的想法说出口时,突然意识到自己触犯了川骑的最大利益,就立即改了口。 “鸦头”川骑听山本说只需给个荣誉即可,就提着指挥刀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手起刀落地兑现了“奖赏”。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就掉在雪地上,像刚生下的小老鼠一样动个不停。 42.第四十二章 割只耳朵作奖赏 43.第四十三章 争食山本的耳朵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3.第四十三章 争食山本的耳朵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3节第四十三章争食山本的耳朵 “2鸦”山本惨叫一声后,伸手捂着被川骑削去耳朵的地方,踉踉跄跄地坐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捂耳朵的手不断地流淌下来。 冰天雪地上,山本前后左右已溅了花花沓沓的一圈血迹,犹如瓣瓣琐碎的樱花飘落于地,让川骑天马行空地去联想了一会,觉得山本有些像《西游记》里与观音菩萨形影不离的那个莲花童子。 “哟西!”川骑盯着痛苦不堪的山本,颇为陶醉地想着那个莲花附体的小孩,并为自己一刀下去的意外收获感到兴奋不已。 “鸦头”川骑走上前去,关怀备至地拍了拍山本的头,接着问道:“山本君,知道此时的你像谁吗?”。 “2鸦”山本疼得昏天黑地,哪还顾得上回答川骑的问题。况且,川骑的话也让山本莫名其妙地无法回答。山本只想到,川骑伸过来的手,再次让自己面临更大的危险。 “2鸦”山本惶恐不安地急忙捂上自己幸存的那只耳朵,然后鸡啄米一般地点着头,对川骑乞求道:“中尉饶命!中尉饶命!”。 “哟西!”川骑见山本点头时,周围的雪地上又洒上了许多红点,并且刺绣一般地蔓延开来,便惊叹了一声,然后对“2鸦”说道:“刚刚的莲花童子,又来了个仙女散花,美丽漂亮极了!”。 “2鸦”山本心里诅咒着疯狂的川骑,顿时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之中。一直以来,他山本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巴结川骑,也时时刻刻都像哈巴狗儿一样,向这老叭嘎点头哈腰,做够了龟子龟孙。可到头来,却是这种下场。 虽痛得死去活来,但山本神智是清楚的。他知道,这是川骑这老叭嘎想法子惩罚自己,而罪魁祸首乃小叭嘎滕川。山本想不通,干嘛与川骑女儿发生同一种关系的两个男人,因为时间与地点的不同,而在这老叭嘎跟前的待遇却如此千差万别呢? 此时此刻,山本想到了松井石根。尚若有幸生存下来,并见到将军,定让川骑这老叭嘎血债血还! “鸦头”川骑见山本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自己不能再雅兴下去,就轻言慢语的对他说道:“山本君获此殊荣,既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德沟日军乌鸦队的荣誉。荣誉奖不同于实物,关键在于记载。而我德沟日军乌鸦队处境如此艰难,任何纸张的运用都不能确保历史记载万无一失。因此”。 “鸦头”川骑停顿一下,将目光移向滕川,接着又拍着山本的头说道:“刚刚本中尉说了,必须给山本君重重地记上一笔。而纸张上的记载不利于长期保存,因此只好委屈山本君了。用山本君的一只耳朵,记载山本君应该获得的荣誉,这种奖赏方式,走通天下独一无二。”。 说话间,川骑佝腰将山本的血耳朵捡起来,放到鼻孔上闻了闻,做出馋涎欲滴的样子,然后走到滕川跟前问道:“孩子,刚刚父亲的话你听懂了吗?”。 “3鸦”滕川在川骑拈着山本的血耳朵过来时,浑身发抖地往后退缩,不慎摔倒在地后又滑向了宫琦。 被滕川撞了一下的宫琦也倒在了冰雪之上,身躯却滑向山本,嘴正好杵在血耳朵落地的地方。 “哟西!哟西!”川骑盯一眼地上的宫琦,又对滕川说道:“这宫琦领会本中尉的精神就是快,孩子你要多向人家学习。”。 “是,是的。”滕川躺在山本血迹不断浸染延伸的雪地上,胆战心惊地看着川骑,心里想着,他到底要对自己干什么呢? “孩子,吃了它吧。”川骑在滕川的身边蹲下来,将山本的血耳朵塞进准女婿的嘴里,然后又说道:“吃了它,你就能像山本一样聪明了。像山本一样聪明,本中尉就答应将亲爱的女儿嫁给你。”。 “3鸦”滕川的胃因为那次以蛆充饥,已经完全适应了任何腥臭和生冷的食物。而现在落入自己口中的是他滕川恨之入骨、“吃他肉都心不够”的山本耳朵,就动用坚利的牙齿嘴嚼起来。 一听滕川咂叭咂叭着嘴吃得正香,宫琦马上从山本身边撑起,来到滕川处,从其觜里抠出一叶残耳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小鸦”宫琦尚来不及将耳朵咽下,被滕川欠身夺了回去,一下子投进自己的嘴里,有血泡又从他嘴角冒了出来。 “叭——嘎——”川骑见此情景,悲痛欲绝地攥着指挥刀仰天咆哮,泪水从他的眼眶里不断地滴落下来。 “小鸦”宫琦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抬头看看川琦,立即转忧为喜,想山本这叭嘎的那家伙虽然龌龊,但味道一定不错。 43.第四十三章 争食山本的耳朵 44. 第四十四章 攀上达官贵人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4. 第四十四章 攀上达官贵人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4节第四十四章攀上达官贵人 “鸦头”川骑持刀冲向山本,真他娘的想将“2鸦”碎尸万段,然后将其龌龊的家伙割下来喂狗或者扔给德沟狼。可就在指挥刀挨近山本下身时,川骑却不由自主地将刀收了回来。 收回刀来后,川骑仔细一想,眼前的这男人虽然奇丑无比,但不管咋样人家毕竟与自己的女儿有过肌肤之亲。虽然与女儿有过肌肤之亲的日军士兵多如海龟,仅日军乌鸦队也有一个小队,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在平型关战斗中阵亡了。既然山本与死神擦肩而过,幸运地活了下来并与自己患难与共,这表明爷儿俩有缘,也许这是上帝的撮合。 “鸦头”川骑想到这一点,就握刀掉头看了看滕川,见他已经将山本的耳朵吞下了,嘴里正在冒血泡儿。 “3鸦”滕川与山口樱子,在滕川赴华之前就生米做成了熟饭。但川骑并不去多想。不想,他怎么知道这事呢?因此,川骑认为,虽然滕川是自己的准女婿,但没有肌肤之亲的未婚关糸,毕竟是镜中花水中月,八字还没有一撇哪! “鸦头”川骑从这个角度去思维,觉得就利害关系而言,滕川与山本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实际意义上的女婿山本的耳朵,被名誉女婿滕川给吃了,他川骑再无动于衷,就太冷酷无情了。 “鸦头”川骑想到要杀滕川时,转而又想杀宫琦。这个仇家宫琦俊的孬胞孙子早就进入了川骑的诛灭计划,只是尚不到时候。因为,留下最为仇恨的人最后动刀,就像最想吃而又舍不得吃的食物一样,往往放到最后下口。 “鸦头”川骑心里的刀还是对准了滕川,并开始向“3鸦”走来。他刚将刀尖抵近滕川,心房却莫名其妙地突然颤动起来。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川骑又想了想,感觉到真的不对。如果就这么认可山本是自己的女婿,那他川骑岂不成了“万众人”的老丈人? “鸦头”川骑突然回味过来,觉得这是自我侮辱,就改变了主意,又走去将指挥刀对准了山本。刚要手起刀落时,他又犹豫起来了。 之所以犹豫不决地收回刀,是川骑突然联想起一个人来。尚若自己认可女儿与山本之间的关系,也是攀上了中国人所讲的达官贵人。 说白了,川骑认可了山本,其实就认可了连他自己都不敢说出口的一个大人物。天哪,川骑打破头都不敢想,自己竟阴差阳错地成了大日本皇军赫赫战将的老丈人? “哇!”川骑兴喜若狂地扔下指挥刀,学起了鸦叫和鸦跳,并像山本一样来了个金鸡。 由于地上十分溜滑,川骑刚垫脚抬腿就趺倒了。这一跤摔得很重,他想撑起来却无能为力。 若在平时,山本会第一时间上前将川骑扶起来。而现在,山本痛得几乎昏厥,哪还顾得上别人呢?反过来说,山本对川骑一直俯首贴尾,最终却落此下场。即便好好的,山本也不会对川骑那么孝忠了。滕川和宫琦虽然都看了看川骑,但心有余悸地不敢去招惹这个“魔鬼”。 “鸦头”川骑没想到“小乌鸦”们居然对自己如此这般冷漠,顿时火冒三丈,就自己拾爬起来,然后持刀奔滕川而去。 当川骑将刀对准滕川的耳根部正准备取他的耳朵时,突然又滑倒在地上。指挥刀的刀尖差点就戳在了川骑的眼睛上,吓得他出了一身热汗。 热天出冷汗,冷天出热汗,这种现象让川骑想来怎么也不明白。不过,这热汗给了川骑力量,不需要搀扶,他一下子就从地上撑起身来了。 “哟西!”川骑起身后,又开始想刚刚的好事,再次兴奋地跳起来。 “鸦头”川骑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娃——”。 “哇——哇——”。川骑又喜气洋洋地叫了两声,并且冲山本而叫。因为他必须这样叫,才能将自己的高兴事儿与山本分享。因为只有山本,才能从这鸦叫中听出个子午卯酉,甚至不离十。 “3鸦”滕川已经被川骑折磨得生不如死,没有心思去研判“鸦头”突然学起鸦叫,这到底又为了什么?而宫琦向来对川骑的所作所为都感到过于紧张,也就显得极为麻木。 “2鸦”山本缺了一只耳朵后,听力竟然倍增。刚刚川骑的这两次共三声的鸦叫,让他感到了一些欣慰。 “以一只耳朵作为代价,从而取代滕川在川骑心目中的位置,应该不算太亏。” “2鸦”山本这么想着,就觉得耳伤并不那么疼了。 44. 第四十四章 攀上达官贵人 45.第四十五章 大喜的日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5.第四十五章 大喜的日子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5节第四十五章大喜的日子 从川骑先“母”后“公”、先“一声”后“两声”的鸣叫中,山本知道,这是“鸦头”用鸦语告诉自己,他认可了自己与其女山口樱子之间的关系。 不过,山本只对了一半,至多一半多一点点。川骑先“娃”地学母鸦叫一声,这代表自己的女儿山口樱子一点不假。而那“哇——哇——”的两声公鸦鸣叫,并不代表“2鸦”。不过,还是挑水带菜洗地涉及到了山本。 “鸦头”川骑之所以兴奋地用鸦语告知山本,是自己的女儿山口樱子尽管干的是慰安妇这种让人嗤之以鼻的营生,却慰安了一个让她父亲川骑感到无比自豪的男人,此乃板垣征四郎将军。同时,川骑还暗示山本,虽然与板垣将军相比他天隔地远,但由于与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认可了山本这个女婿。 人逢喜事精神爽。山本的耳伤不怎么疼痛后,就马上站起来,朝川骑佝腰行了个大礼,然后用乌鸦的叫声向岳父大人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鸦头”川骑见山本非但不因那只耳朵的缺失埋怨自己,反而善解人意地利用鸦叫为自己捧场,就激动地与他叫跳起来。 刚刚抬腿起跳,川骑才意识到脚下是冰天雪地,于是就吃一堑长一智地冲滕川和宫琦吼道:“挖挖挖……”、“挖挖挖……”。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慌乱地从雪地上撑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川骑,不知他的这几声鸦叫代表什么意思? 如果在日军乌鸦队暴力对待那爷孙俩时,滕川和宫琦不因为拿错镰刀和锄头受到川骑的责骂,那么“3鸦”和“小鸦”定会心神领会地去执行“鸦头”交代的任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两鸦”就不敢轻举妄动,呆呆地等待着川骑,看他是否会说人话。 “叭——嘎——”川骑见这“两鸦”迟钝得让人忍无可忍,就用人话冲他们咆哮起来,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地响。若不是大喜的日子里杀人晦气,他定毫不犹豫地杀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被川骑吓得在雪地上打起摆子来,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但滕川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捂上了耳朵,因为从川骑的恶劣态度来判断,好像要对他的耳朵下手了。 “2鸦”山本因为川骑认可了自己,当然不再拿滕川当回事,加之对方竟然吃了自己的一只耳朵,此仇不报就非好汉了。 “叭嘎!”山本走近滕川,大骂一声,并抡起刚刚捂耳门的那只手抽了“3鸦”一耳光,接着说道:“连我岳父的军令都敢违抗,你活腻了吗?”。 “3鸦”滕川在不留神中挨了山本的抽打,待他气急败坏地准备还手时,却又冷静下来思维一下,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小鸦”宫琦没想到,滕川居然在山本面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觉得他实在太窝囊了。 然而,滕川比宫琦心细周到多了。因为他想,既然山本当着川骑的面都叫这老叭嘎岳父了,他滕川还有什么资本与山本决一雌雄呢? “2鸦”山本打了滕川之后,看着对方脸上的红手印居高临下地说道:“想在德沟日军乌鸦队混下去,就要分辨得出什么是鸦语而什么不是,刚刚‘鸦头’的话根本就不是鸦语,而是命令你俩,赶快去拿锄头将地上的冰雪挖掉,好让乌鸦队开个联欢大会。”。 说着,山本将目光转向川骑,补充道:“这大喜的日子,日军乌鸦队得联欢联欢。”。 “哟——西,哟——西。”川骑赞叹不已地看着山本,彻底被女婿的聪明才智给折服了。他心里暗喜道:“难怪支那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会打洞呢。这山本毕竟是松井石根将军的种,虽然相貌丑陋无比,但跟他父亲一样,人有古怪之相,必有奇巧之能啊。”。 “鸦头”川骑之所以对山本赞不绝口,还因为他不但懂得自己的心思,并且能创造性地往纵深拓展。他想,既然山本提议就爷儿俩之间的相认开个联欢大会,那就开呗。 “3鸦”滕川从山本的言语和川骑的表情上觉察到,自己已经被山本挤出局外,心里顿时像打翻五味瓶一样,说不出个滋味。他从指挥所里取来锄头,埋头锄起地上的冰雪来。锄着锄着,滕川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如破闸洪流一般倾泻而下。 冰雪被滕川和宫琦铲除后,川骑和山本就一边学乌鸦叫唤,一边狂热地跳了起来。山本在叫跳中教会了川骑金鸡,成功的喜悦让偏僻的德沟有了连续不断的笑声。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干完活后,也得加入川骑和山本的大联欢,避免遭受“鸦头”不可预知的惩罚。 这欢跳如同会前前凑,在川骑空中炸雷一般的一声“停”中停了下来。 45.第四十五章 大喜的日子 46. 第四十六章 不再说人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6. 第四十六章 不再说人话 [第6章第6卷“乌鸦”的疯狂] 第46节第四十六章不再说人话 “2鸦”山本得到了川骑的认可,就毛遂自荐地充当了联欢大会的主持人。他在川骑叫停群魔乱舞一样的叫跳之后,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口吻宣布:“德沟日军乌鸦队联欢大会正式开始!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鸦叫和掌声欢迎川骑中尉作重要讲话。”。 说完,山本就率先鼓起掌来,并“哇哇哇”地叫个不停。 “3鸦”滕川和“小鸦”宫琦没办法,就被动地跟着鼓掌、叫唤,算是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鸦头”川骑挥手止住了鸦叫和掌声,先清清嗓子,正要开口讲话时,顿时又像哑巴一样,伸手比画起来。他指指自己的胸膛,又指指意念中的帝国方向,紧接着“娃”了一声,然后噘嘴往山本努了努,又学公鸦叫了一下,整个重要讲话就完成了。 除了山本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明白,川骑用鸦语发表的讲话,其实就是宣布两个重要的决定。 第一个决定一宣布,川骑就用人话对山本说道:“孩子,你向他们翻译一下吧。”。 “2鸦”山本听到“孩子”这种先前一概属于滕川的称呼,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他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岳父川骑中尉,一脉热泪顺着脸颊,像蚯蚓一样爬进了他那空洞的嘴巴里。 虽然颤长鸦语,但山本还是没有领会川骑的意思,就伸手按头思考着,想将岳父大人的决定准确无误地翻译出来。他左按右按就按到自己缺了耳朵的地方,疼痛难忍地“哇”一声惊叫出来。 “哟西!”川骑以为山本这是学鸦叫,并且与自己刚刚的比画正好吻合,就大加赞赏地点了点头。不过,这么深奥的鸦语膝川和宫琦怎么听得懂呢?因此,川骑仍然要求山本用人话将自己的意思,也就是决定翻译给“3鸦”和“小鸦”。 “2鸦”山本用人话翻译出“队长命令我告诉你们”时,就不知如何往下说了。 “鸦头”川骑不高兴地冲山本翻了翻白眼,又用公鸦的叫声警吿他,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自己的择婿标准可是按战争思维确立的,可以根据“敌情”,也就是山本和滕川的表现随时作出调整。 “2鸦”山本忧心忡忡地紧张起来,悔不该“教会徒弟累死师傅”。可他越紧张,越是说不出人话来。 “鸦头”川骑并不想这么放弃山本,就用鸦语与肢体相互配合,将刚刚宣布的决定复述了一遍。 这下,山本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川骑指胸膛的意思是“我”或者“本人”,而指指远方并“娃”地学了一声母鸦的鸣叫,指的是其远在它方的女儿山口樱子。至于,川骑朝他山本努嘴,然后像公鸦叫唤,这就太简单不过了。 “2鸦”山本将川骑的肢体和鸦语连贯起来,就得到了一个完整的决定,他满意地笑了。 “川骑中尉命令本人告诉你们,从今天起,山口樱子,也就是中尉的千金小姐,与本人就是夫妻关系了。”。 “3鸦”滕川看着山本这叭嘎那小人得势的样子,真想扑上去拧断他的脖子,用那颗发育得奇形怪状的脑袋来当夜壶。 想到这里,滕川就掉头看一眼川骑,想最终确认,这究竟是儿戏?还是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他一看川骑的表情,就两个哑巴成亲——没说的了。 “鸦头”川骑在滕川看自己时已经伸手抚摸山本的脑袋了。那只慈爱的手刚伸到山本缺失耳朵的地方,就急忙缩了回来,生怕弄疼自己的乘龙快婿。 “哟西!”川骑只说了一句人话,转而又用鸦语宣布了第二个决定。 这可不是一般的决定,事关德沟日军乌鸦队的正本清源。在执行此项决定之前,川骑给大家最后一次机会,像遗言一样,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讲出来。 “鸦头”川骑宣布完毕,最后用人话强调:“从今日起,日军乌鸦队改学汉语为专修鸦语,并且是训练的必修课目。也就是说,今后乌鸦队一概用鸦语交流,不再说人话。谁说人话就将谁扔给狼,或者宰杀其供乌鸦队全体将士食之。”。 说完,川骑分别问每个“乌鸦”,他们各自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2鸦”山本趾高气昂地在滕川面前走一圈,最后停下脚来。他自己没滕川高大,拍不着对方的头,就下流地抓其下身一把,然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一句人话:“我爱山口樱子!”。 这话一出口,滕川再也无法辱忍,便抓着山本打起来。 “小鸦”宫琦起过帮忙滕川的念头,但见川骑拿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就不敢动作了。 岀乎预料地,川骑并没有制止,任凭山本与滕川打斗。“两鸦”从院坝一直扭打到指挥所的堂屋里,见什么就抓拿在手,猛地朝对方击去。 这一打,给德沟日军乌鸦队带来了灾难。 46. 第四十六章 不再说人话 1.第一章 怪怪的梁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怪怪的梁子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1节第一章怪怪的梁子 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并没有在太原会战中充当好了不起的角色,用阿尼的话来形容,整个晋地战场就像一个拳击场,中日双方选手打得皮破脸肿、血头淋光,场面上自然就洒满了鲜血和汗水,佣工得乘空隙之时,跑到场地上将血水拖擦干净。而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在战场上谋到的差事,就是那屁颠屁颠上去拖擦擂台的赛场雇佣工。 队长杨排凤任凭阿尼叨叨,只默默地抬着自己的师傅迅速撤离战场。她根本就想不到,威震晋北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并不被晋绥军最高司令长官阎某人看好,给个战地卫生救援队的虚衔,还请示了多次方获批准。 由于尼姑队员都不懂医术和护理,她们明摆着干的又是卫生救援队中最没意思的活儿,就是从战场上挑选那些“领章带豆”的中方阵亡将士并往外搬运。唯一在五台山尼姑战地卫生救援队担架上躺过的一个大活人,就是她们的师傅明正师太。 阿尼嚷嚷,明明知道俺们是尼姑,还让俺们干这抬死人的脏累活,这不是明摆着挤对俺们吗? “什么战地卫生救援队呀,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一支‘收尸’的队伍”,阿尼叨个不停。 杨排凤没接话头,一接上阿尼就会没完没了。 自杨二被撵出山门后,阿尼由先前那个文静而沉默寡言的小尼姑变成了话把子。而从杨二死于美智子镖下的那天起,她不仅话多,还变得唠唠叨叨,甚至婆婆妈妈起来了。 如果阿尼红尘末了,因失去杨二而抑郁寡欢,这很正常。其反其道而行之,这不得不令杨排凤担忧不已。因此,无论阿尼说什么,她只管抬着师傅行走在畸岖的山道上。 师傅是杨排凤用担架从战场上抬下的最后一个人。她找个妥当的地方安顿了师傅,又叮嘱山口樱子耐心守护并重返战场时,五台山尼姑战地卫生救援队的使命已经终结。因为防线完全崩溃,日本人轻而易举地攻进了太原城,正蝗虫一样向他们蓄谋已久的山西首府大摇大摆地开进。 晋绥军逃之夭夭,中央军早已全线撤离。唯有一支川军骂骂咧咧的,咬牙坚守着屁大一片满目疮痍的阵地,跟“龟儿子”小日本来个鱼死网破,想为一向以“袍哥人家,决不拉稀摆带”为口头禅的老大争回一点面子,最终却以卵击石而全军覆灭。 川军老大临死前,仍然骂着“龟儿”的小日本,最后用他的那句口头禅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个虽遗憾却完美的句号。 而此时,杨排凤已经将明正师太抬回清风寺,滕川美子佝腰碎步跑来迎接这支让她望眼欲穿的队伍。她们归来后,美子留守大本营的重担也因此可以放下了。 一看到美子的身影,杨排凤因师傅而伤感不已的心情总算得到一些安慰。从五台山开拔太原战场时,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担心,师傅将守庙的重任交给这么个懦弱的日本女孩,是否真的稳妥。不过,连师傅都放心美子,自己又有何理由不相信她呢? 师傅伤势过重,寺庙的重担就落在了杨排凤的肩上。也只有她来打理寺庙事务,明正师太才放心得下。 这日清晨,阿尼与梁子又为琐事拌起嘴来了。自梁子从大同城郊麻脸警长别墅突然冒出来,并以射杀日本间谍火鸦和凤凰为资本,赢得杨排凤的信任并收其入伍后,阿尼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三天两头与之拌嘴。 阿尼不止一次地提醒杨排凤,凭她自己的感觉,这个怪怪地出现在麻脸警长家的梁子有问题。虽然当时梁子以《铁匠谣》对上了暗号,使的也是张铁匠的蝴蝶镖,并且声明自己就是张铁匠的外甥女。 然而,杨排凤率领尼姑队有意去云冈石窟时,张铁匠却死在了日本人的枪口之下,让她考察梁子的计划成为泡影。 如果当天尼姑队在张铁匠家附近遭遇日本鬼子时,梁子不被对方俘虏,她的真实身份的确该查个水落石出。 而事实上,梁子被俘后的悲惨遭遇让杨排凤打消了调查她的念头。因为据内线报告,梁子被日军押到大同后移交给特高课猴课长,然后其又将她交由因哥哥刚刚死在尼姑队手下,而对尼姑队恨之入骨的犬养次子带到悦来客栈那个神秘的地下室审讯。梁子从悦来客栈出来时,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上去血人一个。 当然,仅凭这一点,不仅那个内线同志不相信,杨排凤也会打个问号。因为,族叔——德沟巫师杨万银的那本线装《三国演义》被她看得滚瓜烂熟。杨排凤想,也许这是周瑜打黄盖呢? 让杨排凤完全放心梁子的是,她被特高课用尽各种酷刑后又投入大同日军俱乐部,并且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遭到了多名日军士兵的强暴。因此,当内线提供梁子被当作慰安妇运往灵丘时,杨排凤不惜一切代价远道奔袭,潜伏白桦林将她救了出来。 杨排凤将梁子从日军曹长的刀下救出后,曾问起她在云冈石窟被俘后的遭遇,可对方却一笑了之而只字不提。 梁子虽不提此事,却咬牙微笑道:“什么样的苦难,对于一个立志仿效祖先梁山一百零八好汉的梁子来说,都如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提它干啥呢。”。 杨排凤听梁子这么一说,茅塞顿开,明白她为啥叫这么个怪怪的名字了。 1.第一章 怪怪的梁子 2.第二章 互不相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 互不相让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2节第二章互不相让 杨排凤来到梁子和阿尼的中间,慈眉善目地并不想像战场上那样质问和训斥她们。而当她开口正要问双方个究竟时,梁子却“哇”地一声哭出来,立即埋头跑开了。 瞥一眼梁子匆匆而去的背影,阿尼将目光收回并转移至滕川美子的脸上,然后自言自语道:“倒是装得像,先前像你一样佝腰碎步碎步的步姿完全没有了踪迹。”。 见阿尼又含沙射影地怀疑起梁子的身世来,杨排凤仍然用商量的口气对她说道:“阿尼,好歹你也是尼姑队的元老,别欺侮新同志好吗?”。 阿尼并不觉得自己欺侮了梁子,而是不满地瞅一眼离去的梁子,不服气地将头一甩,据理力争地抢白:“住持这话错了,俺欺侮她,还是她欺侮俺,旁观者自有公断。”。 说着,阿尼就盯着樱子问道:“是吧?樱子。”。 山口樱子不说话,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因此,阿尼就将目光转移到美子的脸上。她目光刚与美子的目光对接,就像两颗天际慧星交接一样,眨眼间就分开了。 美子躲闪过阿尼的目光,也像樱子一样埋下头来,一言不发。而阿尼却往她的敏感部位掐了一爪,美子跳了一下后将头埋得更深。 看着玩世不恭的阿尼,杨排凤思绪万千地想到,该不该将杨二逐出寺庙呢?最且码不应该让阿尼继续留在清风寺,而应当让她与杨二同返红尘。 虽然都是出家人,但毕竟干的大多是打小鬼子和路见不平而除暴安良的事情,寺庙公课也就修的少之又少。佛经的生疏影响了众尼中少数人的虔诚,而社会上的那些流氓习气却追逐她们,悄悄地渗透到寺庙来了。因此,没有战事而回大本营休整的时候,寺庙里总是纠纷不断,甚至糗事频发。 作为寺庙代理住持,杨排凤总觉得师傅交来的担子泰山圧顶一样沉重,而自己又过于稚嫩,根本就力不从心。故而,她每日盘膝打坐敲钟念佛,祈祷师傅快快好起来。不过,师傅的伤如同杨排凤的心情一样,老是没有好转,甚至在不断地加重。 阿尼与梁子之间的吵闹,让杨排凤的一片苦心毁于一旦。为了她们之间的相互谦和,她这个领头的真可谓煞费苦心。 在太原战场上,杨排凤有意将阿尼和梁子分在一付担架上。她以为,任何隔阂都会在目睹那一个个为国捐躯的中国士兵后渐渐消除,并将仇恨转嫁到全中国同胞共同的敌人小日本鬼子身上。然而,这只是杨排凤的一厢情愿。 当阿尼埋怨阎老西将“收尸”活让给尼姑队干时,梁子又针尖对麦芒地拿她挖苦起来了。梁子很少说话,一说句句放有毒药。她毫不留情地揭了阿尼的疮疤,说整个凊风寺就一个人最不要脸,也最没资格嫌这脏那也脏。 阿尼不饶梁子了,立即喷上去连连问道,说谁呢?说谁呢?梁子就说,俺说德沟巫师杨万银的儿子呢?杨万银儿子杨二脏不脏?还不是有人接纳了他。 阿尼被梁子揭了短,就气急败坏地将担架一扔,坚决不与她搭档了。 扔了担架后,阿尼静下心来寻思梁子的软肋,然后又喷向对方,恶狠狠地说道:“俺阿尼是脏。不过,比起唇经千口,臀过万人的某人来说,就小巫见大巫了。”。 梁子被阿尼触及了最痛之处,便“哇”地一声埋头向远处跑去。 杨排凤摇了摇头,只好将山口樱子派去跟梁子同抬一付担架,让阿尼跟自己搭档。 在两个多月的战地救援搭档中,阿尼不止一次地向杨排凤透露,自己怀疑梁子与美智子一样,也许也是日本间谍。 不过,对阿尼对梁子的怀疑,杨排凤只有一笑了之,并岔开话题谈起自己的师傅明正师太来。 之所以提到明正师太,是杨排风想以师傅的慈悲为怀,尤其是宽广的胸怀旁敲侧击地奉劝阿尼,既然师太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地将留守寺庙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一个刚上山不久的日本女人,干嘛她不能谦让有那么些凄惨经历的梁子呢? 因阿尼的态度坚决,而梁子又悲愤离去,杨排凤解决两人纠葛的事也就摆了下来。她叮嘱阿尼好好地想一想,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樱子的脸上,对方好像有意回避地将头埋了下去,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衣角。 当杨排凤将目光从樱子身上收回来,无意间投向滕川美子时,对方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此时,杨排凤才暗自一惊,自己差点忘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2.第二章 互不相让 3.第三章 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3节第三章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 太原会战的这段时间里,五台山大小寺庙的出家人如同从人世间蒸发一样,完全可以用“僧去庙空”来加以形容。平日里,那忙碌的青布蓝衫的身影已不复存在,耳畔曾时刻响起的那种美子想许久,也无法用准确的词语来描述的习武之声也销声匿迹了。 虽然如此,但每日里每座寺庙的钟声该响的时辰,仍然一如继往地响起来。留守寺庙的老和尚老尼姑们都很敬业,他们的按时作息,除了对佛的虔诚外,还多了一层意思,就是祈福神州大地国泰民安,让她的儿女早日赶走日本侵略者。 当然,这些出家为僧为尼的老人,更多的是希望他们“不务正业”地奔向太原抗日战线的徒子徒孙能有大作为,不至于在“破戒杀生”后一事无成。同时,更期望他们打败侵略者而毛发无损地凯旋而归。 此起彼伏的古剎钟声,让美子感到自己并不孤独,同时也有了不可名状的恐惧。 异国他乡的五台山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美子几乎是蜷缩一团,数着天上的星星或者被褥蒙头,每夜诚惶诚恐地直到天明。 美子提心吊胆度日如年地呆在清风寺,按照明正师太的叮嘱给樽樽菩萨上上香烧烧纸,再就是烟熏火燎地做点素食将就吃下,其余时间就基本没事可做了。 没有事做的白日,美子就到门口那棵千年老松下的石凳上杵着下巴想事儿。往事像一本本书,被她一本本而又一页一页地翻过。这往事的书籍中,既有美好,也有痛苦甚至恐怖。最让她翻不过的一页是,平型关山坳里杨二死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幕。 那个镖杀杨二解救了美子,后来却被梁子和阿尼破天荒地携手拿下的漂亮姐姐,被杨排凤赐绳在寺庙前的那棵千年古松上自缢时,伤感的目光轮流着盯盯她又盯盯樱子,像在暗示什么。 美子虽然单纯得如同一页可让人随意书写的空白纸张,但美智子的救命之恩让她将这张纸收叠起来,以至于樱子在她的身上无从着笔。 一直以来,美子想不通樱子为什么对美智子姐姐的死表现得无动于衷甚至麻木不仁。她之所以在这棵千年古松下老想老想,是美智子姐姐是不是暗示自己,千万不能与樱子同流合污呢?还是提醒自己应该像樱子一样,“入乡随俗”而“到哪里黑,在哪里歇”。 很长的日子里,清风寺无一人光顾,让美子越来越感到,这风景如画的一片天地,仿佛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意念中,美子将属于自己的这个小世界进行了规划,砍去门前的这棵千年古松,让自己不再触景生情地想起漂亮的美智子姐姐,然后种上很多很多的樱花树,就渐渐接近家乡了。 美子展开想象的翅膀越飞越高,眼前也越来越开阔。她想,自己的这个小世界有朝一日,突然就迎来了哥哥滕川一郎,还有那个一直与哥哥不停地争夺着自己心地的“宫琦三多”。 一想到宫琦,美子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因美好的规划而挂在嘴角上的甜甜的笑也随之消失了。 美子痛苦一下,又将这人往心外驱赶,他是自己什么人哪!赶走了宫琦,她的规划更加美好起来。 哥哥来到自己的小世界后,兄妹就过上了田园农庄式的生活。首要的事当然是去长白山,看看那个地方,是否像富士山一样让人流连忘返,也好了却爸爸一生的心愿。 这样的规划一浮现在美子的脑海里,居然像催眠曲一样,她破天荒地进入了梦乡。然而,就是这难能可贵的一睡,将她美好的规划彻底粉碎。 一个女人走到千年古松下,像母亲一样抚摸着美子的头。她以为那只温暖的手就是妈妈的,就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可女人不是妈妈,而是一个美子想都不敢想的绝色美人,因为板垣那个老叭嘎的府邸挂有她的巨幅照片。关于这个女人的传闻完全可以写一本书,但绝对少儿不宜。 美子厌恶地去抓开女人的手,可自己的手像捆起来一样老伸不开。伸不开手,她就想避开这个从来都让其他女人愤青的女人,可却像被绑着似的站不直腰,动不起来。 女人仍然抚摸着美子的头,慈爱地说道:“孩子,你的规划很美好,不过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大大的不行!”。 美子想,这女人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别人内心的秘密呢? 在美子惊讶得不知所措时,女人已经离她而去,然后回头请她如实转告杨排凤,其欲与之见上一面。 末了,女人又强调:“见面日期和地点,就在千年古松的那个树洞里。”。 3.第三章 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 4.第四章 更为奇怪的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更为奇怪的梦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4节第四章更为奇怪的梦 美子从梦中醒来后急忙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又起身小心翼翼地绕到千年古松背后,仍然没人。 想着这个奇怪的梦,美子就在千年古松的身上寻找那个树洞。然而她看遍了能看到的地方,找遍了能用手搜寻的地方,包括树根那层厚厚的松叶也抓开了,也没有发现目标。 最后,美子仍然不死心地将目光顺着瘦骨嶙峋的树杆,像松鼠-样往上攀爬,越过了一道道盘根错节的枝桠,一直爬至那树枝最为密集的地方,终于发现了一团黑黑的东西。 这是一只早已被遗弃的乌鸦窝,那乌鸦不辞辛劳一根一根地堆砌衔接起来的树条,久经日晒雨淋的已经变得黢黑,并且破败不堪。 美子想,那女人放置的纸条是不是就在这只乌鸦窝里呢? 看着这只隐藏于茂密松枝深处的乌鸦窝,美子突然就想到了宫琦。这个校内校外都名声不好,甚至可以说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对美子却百依百顺。 记得那次两人结伴而行,走至一片森林时,两只乌鸦不停地冲他们叫唤,美子抬眼向它们歇脚的树梢看去,瞥见了一只乌鸦窝。她有意考验宫琦对自己的忠诚,就说你替本小姐砍了这棵树吧,省得乌鸦叫得让人心烦。 这事可难不倒宫琦,正好他可以在小美人的跟前一展身手,表现表现。于是他扔了书包,卷起裤脚,猴子一样开始爬起树来。 美子盯着两只惊慌失措地飞离树梢的乌鸦,再将目光移到宫骑身上时,这人已经勾到了乌鸦窝。 宫琦开始捣鸟巢的时候,那两只乌鸦悲痛欲绝地在空中盘旋一会儿,然后撕心裂肺地哀叫着不时朝他扑去。 乌鸦的疯狂激发了宫琦的斗志,乌鸦窝因此遭遇大拆迁,那筑巢的枯枝败草铺天盖地掉落下来。 美子从下面看到,宫琦抓住了一坨黑在空中涮了唰,然后顺人一扔,被扔的一坨黑缓缓而下。这坨黑着地时,美子才看清它是一只幼鸦。 自己的孩子惨遭毒手,乌鸦夫妇岂能就此罢休,它们再次哀嚎着向宫琦发起攻击。攻击一阵,一只乌鸦向美子俯冲而来,慌得她抱头鼠窜…… 美子将思绪收了回来,然后离开千年古松回到寺庙,有钟声响了起来。因为这个梦,她美好的心情一落千丈。 这个奇怪的梦一直在美子心里发酵,直到杨排凤班师回朝,她仍在犹豫该不该如实告诉。 在尼姑队回清风寺的那天晚上,美子踏实入睡之后,居然又梦见了那个女人。刚一见面,就问她树洞里的那封预约信,是否交给了杨排凤? 美子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树洞,也没啥信。”。 女人道:“来来来,本小姐带你去取信。”。 美子鬼使神差地跟在女人的身后,走山庙门,然后又一路飘然而行。虽然轻飘飘的走得缓慢,却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 女人道:“进去吧,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哩。”。 美子从发现女人将自己带离清风寺起,就觉得不大对劲。不是说带自己去树洞取信吗?原来这是一个骗局。 美子急于质问女人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想各自回清风寺却身不由己地跟在对方的身后,一直到这座别墅前停下来。 跟随女人进了别墅,美子发现里面的人有些熟悉,忙忙碌碌的正在张罗婚事。从这些人中,她竟然认出了许多自己的同学,还有山梨中学的教职员工。 “新娘驾到!”。 从五台山清风寺将美子骗出来的这个女人喊了一声,美子的同学便叽叽喳喳朝她围了过来,每个人都笑得向日葵一般灿烂。 “祝美子与宫琦新婚幸福!”。 “愿宫琦从此与‘宫琦三多’告别!”。 …………………… 这突如其来的婚事,让美子感到十分难堪。而同学们祝福几句后,已经开始针对她和宫琦胡闹了。美子拼命冲出同学的包围圈,之后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这个更为奇怪的梦一做,美子就决定将以前的那个梦告诉杨排凤。她将梦一说出,只见杨排凤的眉头一皱,像很认真似的。不过,杨排凤的眉头只皱了一下,又笑呵呵地舒展开来了。 美子以为杨排凤定是对梦一笑了之,当即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她还是希望杨排凤能当当真,最且码可以找找那个树洞。 因此,美子在杨排凤前来解决梁子与阿尼的纠纷时,再次用眼神提醒了她。 美子没想到,杨排凤对自己的这个梦如此认真,心里对其感激不尽。 4.第四章 更为奇怪的梦 5.第五章 神秘的树洞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神秘的树洞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5节第五章神秘的树洞 从美子“嗯嗯啊啊”的聋哑人似的比画中,杨排凤知道,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离开这段时间,清风寺并不风平浪静。 杨排凤根据美子的表情、手式及口形琢磨了好几个昼夜,直到梁子与阿尼扯皮的头天晚上才悟出这么个大概的轮廓:清风寺来了一个人,并且给自己留下一封信,就藏在那棵千年古松附近。 因此,杨排凤去调解梁子与阿尼的纠纷前,首先想到的是去查查美子提供的线索,看结果是否与自己琢磨的情况一致。然而,被梁子与阿尼互不相让的这么一搅,杨排凤就一时忘记了此事。 当杨排凤为了解梁子与阿尼纠纷的起因将目光投向美子时,这事一下子就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随美子出了大门,杨排凤顺便向她了解梁子与阿尼之间的事情。然而,美子除听懂“梁子”和“阿尼”这两个词语外,其余一概听不出来。 因为哭哭啼啼的想求杨排凤放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美智子,美子被关进了清风寺的柴草房。 其实,杨排凤压根儿没打算关美子。但梁子却格外小心,并向她谏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这小妮子装聋作哑的,就是个间谍呢?”。 杨排凤觉得梁子的话不无道理,就将美子监禁起来了。 由于被监禁,美子很少有与尼姑们交流的机会,加之她有意抵制汉语,因此连最常用的话也说不成,当然也听不懂。 到了内线同志查清美子的身世,明正师太和杨排凤亲自前来解禁后,她又失去了与尼姑们交流的机会。因为整个清风寺倾巢出动开赴抗日前线,只留美子一个人看守寺庙,谁来教她熟悉汉语呢? 杨排凤与美子的交流障碍实在太大,就不再提梁子与阿尼的事情,直接向千年古松走去。 根据美子提供的情况,杨排凤仔仔细细地在千年古松附近寻找起来。除了美子动过的树根上的松叶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杨排凤找不到美子所说的信件,就想问她到底咋回事?但转念一想,美子肯定不知道信件的藏匿之处。如果来人让美子知道,何不交她收转呢? 美子见杨排凤找得如此认真如此心苦,本想提醒她注意树上那只乌鸦窝,可又不懂汉语。因此,美子只好前去扯住杨排凤的衣角,将对方拉至千年古松下,然后指着树上的那只乌鸦窝,像哑巴一样“嗯嗯啊啊”地比画起来。 杨排凤顺着美子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只乌鸦窝,马上收回目光,哭笑不得地看着美子。 杨排凤想,这日本小女人,对一只乌鸦窝也大惊小怪,真是可笑到家了。连一只乌鸦窝都上纲上线,还优秀的大和民族哪! 想了想,杨排凤又觉得有些不对,难道那是一颗炸弹?因此,她又仔细将这团黑黢黢的东西看了一遍,直到准确无误后才准备回寺庙。 “啊啊啊,姐姐。”美子着急地比画起来,生硬地挤出了“姐姐”两个字,并大胆地拽住了杨排凤。 “那是一只乌鸦窝,别大惊小怪。”杨排凤说着继续往回走,却又被美子拉住了。 美子奇奇怪怪地这么一折腾,使杨排凤不得不停下来。她又来到树下,见树根下有少许被蹭落的树屑,像是松鼠攀树的结果。 不过,因为美子的确很认真,杨排凤还是往广度和深度分析,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此时,杨排凤的绝世轻功派上了用场。只见她脚一蹬、腰一伸、手一收,运足气力往上一升腾,眨眼间便攀上了千年古松的首层枝桠。 接下来,由于松枝越来越茂密,轻功已丧失其优势。杨排凤只好耐心地往上攀爬,终于接近了那只破败的乌鸦窝。 杨排凤从散乱棘条的空隙处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体。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又往上爬了一截,直到乌鸦窝完全暴露于自己眼前。 此时,杨排凤见到乌鸦窝有动过的痕迹,这让她惊讶不已!如果这窝里有鸦蛋或者幼鸦,招徕调皮捣蛋的孩子前来袭击尚可理解。可这是一只遗弃多年的乌鸦窝,谁再犯神经也不至于如此关注它呀。 事实证明,美子并没有说假,这乌鸦窝着实蹊跷。但蹊跷在哪里呢?除了乌鸦窝被动过外,她还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杨排凤琢磨一阵,最终将目光聚焦在树杆边的那一团杂草上。这是乌鸦用来装修房屋的茅草,有了它整个窝就密不透风,温暧御寒。 由于久经日晒雨淋,又没有乌鸦对其进行整理,因而茅草就蜷曲成团。这已经泥化了的败草有所移位很正常,但绝不会像人一样,有意识地向可以依赖的树干靠拢吧? 杨排凤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将草团轻轻扒开,果然露出一个洞来! 5.第五章 神秘的树洞 6.第六章 谨防李鬼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谨防李鬼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6节第六章谨防李鬼 这是啄木鸟祖先针对树患的勤劳呵护之作,呈椭圆状,洞穴也就香灯口那么倒大不小。洞口饱经风霜而腐朽不堪,边沿上已经长满了绿茸茸的青苔。 杨排凤欣喜若狂而又胆战心惊地将手伸入其中,刚进入洞口,又慌乱地缩了回来。 虽然浑身是劲,头可碎砖,手可断木,脚可一跺入土,但艺高胆大的杨排凤却胆小如鼠地天生害怕一种东西,那就是蛇。 无论有毒还是无毒,只要是蛇,定会吓得杨排凤脚趴手软,浑身气力一概全无。 一直以来,杨排凤对此守口如瓶。然而日本大同特高课真可谓无孔不入,居然掌握了杨排凤的这个秘密,并掐住了她的这项软肋。 在大同郊区击毙麻脸警长小姨太“凤凰”和乌鸦队得力干将火鸦之后,杨排凤顺水推舟借口去云冈石窟张铁匠处取镖,以此暗查梁子的上三代及其左右的社会关系时,所遭遇的那个功夫不赖的日本浪人竟然攥着一条巨蛇,以此为鞭向杨排凤展开了攻击。 对于杨排凤来说,这一招利害无比,实在难以招驾。因此,她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也丧失了保护梁子的能力。 那个以蛇战胜杨排凤的日本浪人抓住梁子后,以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冲她说道:“杨排凤,你的霹雳腿再利害,也难敌本人的青蛇鞭。你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举手归降吧。”。 杨排凤一边指挥尼姑队撤退,一边大声地对那个浪人说道:“毒蛇虽毒过不了寒冬,日本人虽猖狂,但必将葬身中国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你就放下屠刀吧。”。 日本浪人又用中国话骂了一句脏话,不堪入耳得让杨排凤快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杨排凤想着这次挫折,精力不集中地手一松动,差点从高高的千年古松上摔了下来。 好在杨排凤轻功了得,在即将坠落时急忙抓住一条手腕般粗的树枝,整个身子也就安稳下来。 借此,她壮起胆子闭上双眼,心里默默地念着阿弥陀佛,然后咬牙将手伸进树洞。 杨排凤祈佛保佑,千万不能有蛇呀!她心装万佛,大胆往里一伸,果然触到了纸团之类的东西。 杨排凤抓出一看,如刚刚放置一般崭新。她激动不已而又好奇地将纸团慢慢摘开,颤悠悠的展开一看,4个书写得有些生硬的汉字映入眼帘: “谨防李鬼。”。 送信人冒险以这种方式告诉杨排凤,尼姑队里有汉奸或者特务,顿时让她惊愕不已! 难道阿尼对梁子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这太不可思议了!或者樱子有问题? 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奉命进山搜索平型关战斗日军残余人员时,从杨二隐居的那个山坳里带回的两个日本慰安妇,数樱子招人喜欢。不但缠着尼姑们学汉语,还请求削发为尼,远离红尘是非。 当杨排凤问樱子为何作此选择时,对方埋下头,泪水不断地流了出来。 明正师太道:“吾佛慈悲,这孩子千里迢迢投奔此地,终因与佛有缘,就满足她的心愿吧。”。 除梁子和樱子外,杨排凤又把这个冒充李逵的李鬼同美子、阿尼以及所有的尼姑队员联系起来,但觉得她们中的任何人都无可疑之处。因此,她只好将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然后重点研究起这几个字来。 杨排凤想,弄清这些字出自何人之手,对于调查“内鬼”至关重要,甚至可迎仞而解。 从字体上看,这至多是个初小水平,或者只念过私塾而已。而笔法上,杨排凤觉得它又出自女性之手。 那个杨排凤迄今未曾晤面,却为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提供杀敌线索的内线写得一手好字,眼前的这几个字绝非其所为。况且,这个同志提供的情报都是五台山派人下山去取,从来就没有亲自送上山的先例。 当然,但凡优秀特工,视情况而变换一种笔迹,这是再小儿科不过的一抹不埂手的小事。可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开往太原前线后,杨排凤曾收到一份情报,一看笔迹就是这个內线同志送来的。 情报以共军一位高级将领的名义,客气地敬请尼姑队帮忙解救那个一口一个“龟儿子”而以“袍哥人家”自居的川军老大。 然而,杨排凤收到这份情报时,日军已经势如破竹地打败了中方参战部队,整个太原附近日本鬼子像黄蚂蚁一样窜来窜去。而那区区数十人的川军加上老大已经被数以万计的日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尼姑队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救驾成功。因此,杨排凤愧疚地作出了放弃。 由种种情况来加以分析,杨排凤心底里排除了这个內线的可能。但这人又是谁呢?看来,只有让美子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才能作出有依有据的判断。 杨排凤带着这个问题让过茂密的枝杈,到了无枝处时纵身轻盈落下,上前亲密地拍了拍美子的头,然后回寺庙去找樱子。 找到樱子,杨排凤就将向美子了解情况的任务交给她。而樱子却痴呆呆地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杨排凤又说了一遍,樱子才回过神来,并向队长点了点头。 在答应杨排凤向美子了解具体情况之前,樱子想将刚刚自己发现的一个重大情况报告给她,可杨排凤却匆匆地离开了。 6.第六章 谨防李鬼 7. 第七章 神秘的梅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 第七章 神秘的梅子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7节第七章神秘的梅子 当樱子向美子问起这件事时,对方向樱子提供的情况让她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在千年古松下的石凳上杵着下巴想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一个女人前来抚摸着她的头,未了告诉她自己想跟杨排凤见上一面。因为杨排凤不在寺庙,女人就将书信留在树洞里。然后,杨排凤根据她的这个梦,真的在那个乌鸦窝掩盖的树洞里找到了一封信? 这个故事,传奇得实在让樱子难以置信。于是,她深信,美子这不是做梦,而是有人在她睡得稀里糊涂时来到了清风寺。 樱子想到这点,就笑着对美子说道:“告诉姐姐,是不是有人来给队长送信,而队长不在。本想托美子转交的,但又不放心美子,就将信放在美子取不到的乌鸦窝里藏起来了?”。 美子板脸将头往上一扬,然后不高兴地说道:“你说些什么呀,都说是梦,是梦,怎么还刨根到底呢?”。 樱子见美子极不耐烦,就讨好地伸手去抚摸她的肩头,却被美子躲闪开了。 躲过了樱子,美子忍不住又说道:“如果那送信的人对我使了什么之类的法术,那么尼姑队回清风寺那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梦又作何解释呢?”。 樱子见美子虽然表面上讨厌疏远自己,但心却渐渐向自己靠过来了。她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鼻腔随之一酸,泪水也随之流了出来。 其实,在美子将自己的第一个梦“咿哩哇啦”地告诉杨排凤时,她打心底里已经认可樱子了。 从尼姑队对美智子的毫不留情中,美子瞑思苦想了许久,终于懵懂地感觉到这位漂亮的姐姐肯定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同为日本女人,为什么人家对刚刚上山的樱子这么好,对自己也体贴如微。而对她们出生入死的战友美智子,反而下此狠手呢? 有了这种认识后,美子决定将自己后来的这个稀奇古怪的梦告诉杨排凤,并改变了对樱子的看法。 美子知道,由于杨排凤与自己语言不通而无法交流,而对方又急于知道这信是何人所送,就叫樱子来问自己了。 当然,如果美子与樱子之间不因为杨二的事产生隔阂,又在樱子对美智子死时的冷漠中加深,美子会一口气将前后两个梦一并告诉她的,并且会向她提示梦里的那个女人是谁。因为心里上的磕磕碰碰,美子就没有将情况说得那么干脆而详细。 樱子实在想知道美子后来的这个梦,就着急地催促道:“美子快说吧,说了姐姐就带你去长白山。”。 美子听樱子这么一说,马上想起梦里那个女人所说的那句话,就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这也是对人家的侵略,千千要不得,万万要不得。”。 樱子被说得云里雾里,就伸手抚摸着美子的头,以为她发烧说胡话,但没烧。这回美子并没有逃避樱子,让樱子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美子在樱子的抚摸中开始主动了,天真地说道:“你知道那女人有多漂亮多年轻吗?你又知道这女人是谁吗?”。 樱子顺势将美子搂在怀里,激动地问道:“她是谁呀?”。 美子明亮的眼光闪了闪,说道:“姐姐应该见过她,板垣那里有她的巨幅照片。”。 樱子惊讶:“板垣挂她的照片干啥?” 没待美子补充,樱子又自言自语道:“那老叭嘎挂有一个女人的照片?”。 美子见樱子故作不知,心里又反感起她来。不过,她错怪了樱子。因为,接替樱子当板垣保姆的是美子,而接替美子的才是那个女人。 板垣有个与众不同的浪漫的雅兴,就是凡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要将她的照片收藏起来。至于有巨幅照片上墙的,一定是他朝思暮想的最喜欢的女人。 樱子进入将军府邸前,那个女人的巨幅画像像一本书一样下架了。直至美子被“打入冷宫”之时,这个女人的画像又像“扫黄”期已过的黄色书籍一样,又开始在板垣的“书架”上出现。 美子之所以将女人的这画像称为照片,是它出自大日本帝国超一流画家之手。稍有一定距离看去,这画像跟照片一样逼真,根本就识别不出,它是一幅绘画作品。 美子虽然反感樱子,但为了帮助杨排凤弄清这件事的事实真相,还是将那个女人的大名说了出来。 樱子听了惊得一个大张口,喃喃道:“梅子!你说她是梅子?!”。 美子并不像樱子那么大惊小怪,继续向她叙述着自己的第二个梦。虽然是梦,但樱子却感到无比的蹊跷。 “难道上山送信的真是梅子?”樱子在美子向她叙述这个梦时,心里如此想道。紧接着,她再将灵丘慰安所自己被救出的事,与美子提供的情况联系起来一想,觉得这梅子实在太神秘了! 7. 第七章 神秘的梅子 8.第八章 佛门糗事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佛门糗事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8节第八章佛门糗事 与梅子同船赴华途中,由于闲得实在无聊,梅子就将自已所掌握的汉语全部传授给樱子,还教她书写了一些再也简单不过的汉字。 对于那些鄙视梅子的女人来说,这是梅子的有意卖弄。但梅子的心思并不在此,因为教樱子一些汉语,也许将来能派上用场。 因此樱子认为,要证明这个上山想跟杨排凤见面的女人是不是梅子,得看看“谨防李鬼”这几个字是否岀自她之手。 樱子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杨排凤。想不到,杨排凤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杨排凤手里接过信件一看,樱子愣了。她一眼就认出,这的确是梅子的笔迹。难道梅子是杨排凤所提及的反战人士?樱子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樱子获救上山后,杨排凤没少向她灌输日本某些人士的反战理论,个别赫赫有名的人物经杨排凤之口一出,让她惊讶不已! 虽然樱子对这些事半信半疑,但她坚信这么一条真理:无论如何,跑到人家领土上来烧杀掠夺肯定不对。尤其是,害人害己地摧残自己的同胞姐妹,这纵然有一千个正当的理由,也伤天害理。 因此,樱子在杨排凤给她“洗脑”后便向明正师太表达了剃度的愿望。 杨排凤道:“樱子小姐可不剃度,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不必都削发为尼,比如梁子就是一个。小鬼子有朝一日被撵跑,抗日战争一结束,想还俗就还。一旦剃了度,届时就身不由己了。”。 明正师太道:“清正就别拦樱子了。这孩子命中注定与吾佛有缘,拦也是拦不了的。”。 樱子听师傅这么一说,才知道杨排凤有这么一个法号,就佝腰向她点头乞求道:“求求清正师傅,就满足樱子的这个心愿吧。”。 杨排凤想,连师傅都说樱子与佛有缘,而樱子又执意削发为尼,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当然,杨排凤心里另有小九九,她最希望的是樱子加入抗日尼姑队而反战,而非削发为尼吃斋念佛。 樱子确认这送信人是梅子,并且自己竟然与她志同道合,心里便美滋滋地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杨排凤。 杨排凤兴奋地看着樱子,看得樱子不好意思埋下头,才对她说道:“樱子,你不愧为宫琦俊老先生的学生!”。 樱子经她一提醒,这又才想起美子的那个梦,紧接着对杨排凤说道:“美子也有个心愿,还望队长向明正师太通融一下,让她如愿以偿。”。 杨排凤知道樱子要说什么,就立马回答她道:“这事关美子的一生一世,还是待她考虑清楚,由她亲口提出来妥些。”。 樱子点点头:“也是。”。 “对了,我还差点忘记了。”杨排凤盯着樱子,用试探性的口吻对她说道:“你一定有相当重要的事跟我说吧?”。 樱子一时反映迟钝,莫名其妙地看着杨排凤说道:“我不,都告诉队长了吗?”。 杨排凤以为她有意回避,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叫你向美子了解情况时,你心不在焉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樱子这才反映过来,正想将杨排凤和美子去寻找那封信时,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告诉杨排凤,可对方却将话题岔开了。 杨排凤道:“她俩不依不饶的,究竟谁是谁非?”。 其实,杨排凤并不是有意岔开话题,因为她心里一直在想,樱子是想告诉自己,梁子和阿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樱子只好将两人之间争吵的原因如实告诉杨排凤,并挺为难地说道:“梁子在那棵千年古松下做见不得人的事,不巧被阿尼碰上了。”。 杨排凤一怔,心里暗自想道,难道梁子就是那个“李鬼”?不过,她的怀疑,却被樱子后来的补充给排除了。 樱子红着脸告诉杨排凤,梁子正兴奋得嗷嗷直叫时,谁知被阿尼逮个正着。因此,两人为此争吵不休。 杨排凤想,毕竟梁子在大同日军俱乐部做贯了那种事,也许是生理上的需求。 樱子见杨排凤对此事保持沉默,就不在将梁子与阿尼之间的佛门糗事抖底出来。 然而,杨排凤与美子去千年古松那只乌鸦窝里取信时,樱子看见的那个身影实在可疑,这无论如何得报告。 当樱子正开口说这事时,杨排凤又离开了,使樱子感到有些尴尬。杨排凤是有意回避此事,还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这么重要的事向其报告?樱子不得而知。 看着杨排凤匆匆离去的背影,樱子觉得,这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复杂性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8.第八章 佛门糗事 9.第九章 针尖对麦芒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针尖对麦芒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9节第九章针尖对麦芒 虽然又失去了将重要情况报告给杨排凤的机会,但樱子并没有灰心,而是坚定了将这个神秘人物弄个水落石出的决心。 樱子是在确认那封信件出自梅子之手后,倍受鼓舞地下定这个决心的。 此前,尽管杨排凤将反战理论说得头头是道,并且罗列出日本那么多反战人士的名字,其中一个是自己打破头都不可能想到的知名人物。可樱子仍半信半疑地老在心里想,尊敬的天皇授意发动的大东亚圣战,真的不那么正义而受到许多人的反对? 赴华以来的悲惨遭遇,让樱子明白,大日本帝国可以让自己的女儿为这场战争作出躯体上的牺牲,这一点不假。不过,反战人士为了反对这场战争居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大日本皇军,这事樱子始终不怎么相信。 直到认定梅子为反对这场战争,不惜放弃安逸的生活来到中国,并且向尼姑队提供情报,提醒杨排凤清除打入其内部的日本间谍,梅子才打消顾虑,真正想为反战尽绵薄之力。 下定决心之后,樱子开始琢磨起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来。杨排凤与美子去取那封信时,这个人突然从千年古松不远处的那片灌木丛里杵出半个身子来。因为发现了樱子,急忙缩了回去。 由于整个清风寺的尼姑穿着-概青布蓝衫,加之有一定距离,并且退缩得太快,樱子并没有认出她来。 不过,樱子敢肯定,这个鬼鬼祟祟的尼姑并非偷偷去与六根未尽的和尚幽会,也非梁子一样避开大家“自我安慰”,而是梅子提醒杨排凤“谨防”的那个“李鬼”。 樱子反反复复地老在心里琢磨,这人会是谁呢?她首先想到了两个人,就是梁子和阿尼。 早上,樱子见证了她们争吵的整个过程。不过,两人相对自己来说,一个是尼姑队的元老,一个也先自己被杨排凤救上了五台山。因此,在双方都想“统战”樱子时,她选择了中立。 五台山尼姑队除了整夜盘膝打坐,为明正师太祈祷,求佛保佑,让师傅尽快康复的杨排凤外,其余20多人就挤在寺庙最宽敞的那间屋搭通铺过夜。因此,阿尼和梁子吵架的经过大家都一清二楚。 战火是尼姑队元老阿尼点燃的。趁梁子熟睡之机,阿尼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一把掀开。 寒冷冬日的早晨,这让梁子怎么受得了呢?两人理所当然地争吵起来了。 梁子气愤至极地说道:“你是不是因为杨二阴魂压身,走火入魔,见谁都不顺眼?”。 阿尼以牙还牙道:“一个杨二阴魂压身算啥,某些人至少数以百计的鬼魂附体。平型关战斗死去的那些与她有染的鬼魂,争来抢去的,巴不得将她大解九九八十一块呢。”。 梁子忍无可忍道:“佛门圣地,怎么会有你这种嘴巴不干不净的人呢?”。 阿尼咂了咂嘴,道:“哎哟哟,就你不肮脏,就你干净。要不要请大家去千年古松下看看,你那精彩纷呈的表演?”。 …………………… 那些真正的佛门弟子听了这不堪入耳的争吵,都默默地念着“阿弥陀佛”,心里叨叨,这清风寺到底怎么了? 除了樱子、美子和交恶的双方外,尼姑们都深有体会地感到,自从日本人进入山西,杨排凤高举‘出家不忘爱国,入世灭日寇,惩恶即扬善’的反日旗号,组建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与小日本鬼子针尖对麦芒地干起来后,这圣洁的佛门圣地已经今不如昔了。 首先出了阿尼与杨二野外肉搏的糗事,然后是不干净的梁子和樱子、美子先后被解救上山,接着又是梁子在那棵千年古松下丑态百出地“自我安慰”。 早在梁子上山时,有年稍长的尼姑就向杨排凤建议,这佛门乃圣洁之地,容留一个身上不干净的女人,恐怕不妥吧? 谁知杨排凤却苦笑道:“吾佛慈悲为怀,会饶恕弟子的。”。 未了,杨排凤叹息道:“都是挨千刀的小日本,他们一来,什么都乱套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惨无人道的烧杀中消失,很多很多的妇女在惨不忍睹的奸淫中丧失生存的信心,圣洁的佛门圣地也难以幸免地受到了污染……”。 建议被杨排凤否定后,她们又向明正师太提了出来。明正师太虽然不像杨排凤那样列举一大堆道理,但所表达的意思跟她徒弟清正杨排凤的小彼大同。 现在,因为梁子的不检点,导致行为与其“半斤八两”的阿尼,跟她针尖对麦芒地干起来了。并且,交恶的双方谁也不向对方让步,更不要说妥协。两人越来越难听的话语,让虔诚的尼姑们深受其害。 樱子倒没什么。远赴中国以后,她遭受了苦难,同时也磨炼出坚强的意志。 从梁子与阿尼的相互讥讽中,樱子听得出,她们之间不只是表面上的争吵,也许影射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因此,在杨排凤到来之后,樱子不便于为梁子和阿尼中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不过,樱子默默地开始关注这两人的行踪时,就发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9.第九章 针尖对麦芒 10.第十章 不安的冬夜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不安的冬夜 [第7章第7卷佛门糗事] 第10节第十章不安的冬夜 由于心里老惦记如何协助杨排凤调查“内鬼”的事,加之五台山的冬夜非常寒冷,樱子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 老北风呜呜嚎叫着,像进入山西的小鬼子一样,肆无忌惮地糟蹋着五台山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座座古刹的一口口巨钟在风中嗡嗡作响,苍松翠柏那一棵棵枯枝朽丫断裂的响声,让樱子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一盏盏佛灯的余光从经堂的门缝溜出来,微弱灯光中,不断摇摆的松柏、黑黢黢的古刹轮廓,以及时隐时现的怪异雕兽,让人感到无比的阴森恐怖。 虽然从太原前线回归已经有些时日,但大多系年方不足30的女性,且战时奔波劳累过度而元气尚末完全灰复。因此,除樱子外,一屋人睡得都很沉。 不过,事实并不像樱子所想的那样,每个人都顺利入睡。樱子判断这些人熟睡,是以她们大小各异的鼾声以及少许人的梦呓、磨牙等习惯为依据。而像樱子一样无法入睡的梁子,从来就没有明显的鼾声,更没有梦呓、磨牙的不良习惯。 樱子无法入睡,是留意着这20多人中,谁会在这寒冷的冬夜有所行动。只要有人轻举妄动,无疑会对自己调查尼姑队的“内鬼”大有帮助。 而同样无法入睡的梁子,留意的只一个人而已。虽然坏了自己大事的是美子,但她眼目前所面临的最危险的敌人已经由阿尼转换为樱子。 自上山以来,梁子一直未与自己的“娘家”取得联系。她夜长梦多地老想,上峰这是怎么了?一波三折而惨无人道地将自己送上山来,却又像根本没她似的杳无音信。 虽然如此,但梁子还是将五台山的地形地貌、交通要道以及抗日尼姑队的组织形式、活动范围及规律,绘制成一份图文并茂的情报,望眼欲穿地希望“娘家”人与之取得联系。 梁子欣喜若狂地想,一旦这份情报送出去,消灭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指日可待。届时,自己的业绩当记入大日本帝国大东亚圣战的谍战史册。 然而,让梁子感到失望的是,直至尼姑队向平型关地区开拔,这份凝聚自己心血,并冒着生命危险收集的情报也送不出去。 无法送出,总不能带在身上吧?随身携带这么重要的情报,被查出怎么办?就算不被查出,那么倘若“娘家”恰恰在自己外出时上山来取呢? 梁子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解决这一难题时,美智子上前有意撞了她一下。被这一撞,梁子就心知肚明地指责起美智子来。这是两人历尽千辛万苦,打入尼姑队以来的首次交流。 梁子与阴错阳差地先己之前上山的美智子,早在梁子上山的那天,就一拍即合地以常人不易觉察的目光达成了默契。这就是两人之间除非常必要或者紧急情况外,一概不许有言语上的交流,更不能有亲密无间的言行举止。现在,梁子因为情报的事伤透了脑筋,美智子不得不打破她们之间的默契,采取肢体碰撞的方式为她出谋划策。 当美智子用恶毒的语言还击梁子时,她也不甘示弱地用自己对待阿尼的那一套毫不留情地还了回去。 梁子观察到,美智子与自己交恶时,目光一再暗示她赶快对对方动手。她虽然读懂了美智子的目光,但却有些犹豫不决。因为,即便与巴不得将其撕成碎片的阿尼产生纠纷时,她也仅仅限于舌战,从来就没有对阿尼动过手。 梁子与美智子争执时,尼姑们渐渐地围了上来。这让美智子有些着急,便先向梁子动了手。 梁子也毫不犹豫地举手抽向了美智子,可刚伸出的手却被对方攥住了。一攥住梁子的手,美智子就将她拖出寺庙大门,来到那棵千年古松下。 此时,美智子突然放开梁子的手,就便指指千年古松,然后又与她撕打起来。 在与美智子的打斗中,梁子一直在思考,这是对方暗示自己随身携带情报,还是将其妥善留置呢? 尼姑们又追了出来,将两个打架的女人团团围住,直到杨排凤闻讯赶来,才为她让开一条道。 此时,梁子感觉到美智子已经松开了自己。一松手,美智子就自已掰断了各自的小手指,随即便“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梁子莫名其妙地看着美智子,见对方边哭边捂着血淋淋的伤手往上一抬,又向自己努了努嘴,并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她那个竖起来的大姆指上。 梁子心神领会地顺着美智子大姆指的指向看去,就看到了千年古松的树梢。这一看,她就明白了美智子的良苦用心。 交恶双方因为杨排凤的劝解渐渐冷静下来后,尼姑们就纷纷动身离去,美智子也回了寺庙。 梁子这才根据美智子的暗示,猴子一样爬上千年古松,果然看见了一只隐蔽的乌鸦窝。难怪美智子实施苦肉计而断指后的哭喊,怪怪的让人感觉像乌鸦在叫呢。这是她在暗示,这树上有藏匿情报的好地方。 梁子看一眼美智子的背影,肃然起敬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又往上爬去。她又兴奋地看到了一个树洞,便将情报藏在里面,并用鸦窝里的草掩盖起来。 开赴平型关山区后,梁子才知道中日之间发生了一次惨烈的战斗,并以大日本皇军付出沉重的代价而告终。而自己的“娘家”人大多在这次战斗中以身殉职报孝了天皇,仅剩川骑等少数几人,但却不知去向。 尼姑队奉命搜寻日军乌鸦队残余时,先前慢吞吞的美智子判若两人地率先进入德沟,并急匆匆处置了那三具尸体。她这种怪异的举止,不能在杨排凤跟前自圆其说,且在遭遇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时开枪报警完全暴露了身份。 梁子出于对上峰的高度负责和自己肩负的神圣使命,只好占据主动,以捕捉美智子骗过杨排凤而在尼姑队立足下来。 尼姑队上太原前线之前,梁子原本想将情报取下带上,但刚到那棵千年古松下正想往上攀爬时,却被阿尼看到了。因此,她只好将手伸进裤裆,假装“自我安慰”敷衍了对方。 在太原前线,梁子无时不惦记千年古松上的这只乌鸦窝和那个树洞。她千万次地祈祷,情报被“娘家”人取走,但这种概率太小太小了。 因此,从太原前线回来,梁子就急着去取情报。然而,却又被阿尼盯上了。她万不得已,干脆将自己的裤子滑落下来,又嗷叫着做起了自己都感到龌龊无比的动作。 当两人因此事升级为阿尼的欺人太甚而争吵不休时,杨排凤来了。正好借杨排凤调查了解此事之机,梁子就假装委屈不已地跑了出去,并急忙去取那封情报。不料,她刚挨近千年古松,杨排凤与美子就来了。 梁子慌忙藏进那片灌木丛里,正起身观察情况时,杨排凤开始上树了。她绝望地将目光收回来,刚好看到了正关注着灌木丛的樱子。 10.第十章 不安的冬夜 11.第十一章 “内鬼”是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内鬼”是谁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1节第十一章“内鬼”是谁 樱子的感觉并不错,的确在夜深人静风渐渐小下来后,耳畔就有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高度紧张地屏住呼吸投眼望去,一条黑影立了起来,然后像贼一样偷偷摸摸从大家的身边慢慢移动而过。 从这种状况判断,樱子坚信她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因为任何一个夜便的人,都认为“拉屎洒尿正门公道”而不至于如此小心翼翼。除非这人具有非常高的涵养,自己在干什么时,都怕影响他人而格外地谨慎。然而,这抗日尼姑队的每个人都是挂着脑袋过日子,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能延至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刻?因此,她们需要每时每刻的放松,只要自己行之正当,就不会过多地考虑别人的感受。 一直以来,真正的佛门弟子中,谁见得惯与佛门教规格格不入的梁子和阿尼那污秽不堪的言行呢?。然而,杨排凤却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小日本发动的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梁子根本就不可能与阿尼成为交战的双方,阿尼也不可能削发为尼。 樱子突然发现自己又天马行空地扯远了,马上静下心来,然后投眼向鬼鬼祟祟的人望去。这人已经悄悄地拉开一条门缝,轻轻地从门缝里风一样溜出去了。 “得赶紧跟上,看她到底是谁?又去做些什么?”樱子心里这么说道,便掀开被褥准备起床。 而此时,她又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慌忙投眼看去,又一条黑影从眼前春风一般悄然无声地走过。 樱子马上躺下,直到后面的这条黑影从门缝中消失,才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这是个月黑夜,但天空却有少许的星星在闪烁,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因此,樱子跨出大门后投眼向那棵千年古松看去,一条黑影跃入了眼帘。 如果不亲眼看到杨排凤在美子的引领下,从树上取走了那张梅子留下的纸条,那么如此情景只能让樱子联想到,这千年古松上藏有盗贼不惜一切代价争抢的镇庙之宝。 然而,那树上的机密已经被识破,乌鸦窝里不会再有任何值得冒险的东西。这个鬼鬼祟祟的人深夜出手,冒这么大的风险上树,到底为了什么呢? 樱子满脑子问号地将目光移向那片阴森森的灌木丛,看到了另一条黑影,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强打精神壮起胆子镇静下来之后,樱子想,这两条黑影是阿尼和梁子一定不错。但她俩谁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呢?按常理,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应该是梅子所暗示的“内鬼”。 樱子老想,这个“内鬼”应该是梁子,因为她与阿尼争吵过急时,一些关键的词语老是说不出来。而梁子又不是那种反映迟钝的人,这就让樱子觉得她可能跟自己一样来自大日本帝国。 不过,樱子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错了。一个人在着急时忘记任何词语都很正常,以此作出梁子非中国人的推断毫无依据。就算梁子是日本人,不一定就是“内鬼”。梅子就是日本人,照样高举反日侵华的战旗。 如果梁子非“内鬼”,那么梅子提醒谨防的“李鬼”就是阿尼了。虽然她是地地道道的平型关山区农家女,但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日本人屁股后头,又点头哈腰地为大日本皇军做事的中国人还少吗? 樱子左思右想,才觉得自己将尼姑队里的这个“內鬼”定格在梁子和阿尼身上有些牵强附会。也许另有其人,甚至包括明正师太在内。 在太原前线战地救援时,杨排凤曾经怀疑自己的师傅干嘛六、七十岁,还坚持要上前线呢?一个住持级别的老尼姑其实就是整个尼姑庙的灵魂,可明正师太却一再坚持上太原前线,将清风寺扔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日本女孩。这无论从什么角度,还是找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呀! 因此,聪明伶俐的杨排凤就动起樱子的脑筋来。她吩咐樱子有意用日语试探明正师太,明正居然能用流利的日语跟樱子交流,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让樱子感到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将这一重大情况报告给杨排凤时,自己并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觉察出惊奇,连异样的信号也没有发射一下。 “难道这‘内鬼’是杨排凤本人?”樱子想到这里,已经无法往下再想了。 而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摆在樱子面前,就是:树上和灌木丛中的这两条黑影,谁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呢? 11.第十一章 “内鬼”是谁 12.第十二章 谁出手救了樱子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谁出手救了樱子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2节第十二章谁出手救了樱子 一条黑影蟒蛇一样刚从千年古松上梭下来,又一条黑影自灌木丛一蹿而出,火速赴了上去。在千年古松与灌木丛之间的那片草地上,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拉开序幕。老北风歇息之后五台山冬夜的宁静,一下子被打破了。 老北风好像知趣地退出了舞台,悄无声息地把表演的机会让给这两条黑影。因此,双方肢体碰撞时发出的声响,因为大自然的风平浪静显得格外响亮。 从噼噼啪啪的打斗声中,樱子感觉到交手的双方功夫皆堪称一流。因而交手时都不敢轻视对方,首轮“丢个石头试水深”的摸底之战,很快就在樱子的不知不觉中宣告结束。 短暂的喘息,或者说双方停战之时,其实是各方思考应对之策,知己知彼地寻对方死穴,亮自己高招,出奇制胜地将敌手击败的大好时机。 然而,一条黑影似乎不在乎一招一式,并将下一轮的打斗当作了令樱子惊叹不己的空中表演。 这条黑影率先行动,灵活敏捷得如同一只泰山猴,眨眼间就窜上了千年古松,并往枝桠密集处“鼠鼠”爬去。而另一条黑影更加令樱子感到惊讶不已,只见其白鹤展翅一样原地腾空而起,“唰唰”直奔树梢,并在树枝上鹤立起来。 那顺杆而上的黑影也不甘示弱,迅即从树上一跃而起,借助树杆的反作用力,腾空飞到了树梢上。 随即,双方的肢体又碰撞起来了。 空气在双方对外用力中噼啪作响,树枝咔嚓咔嚓地纷纷断裂,松针接连不断地从空中飘落下来,打斗进入了炽热化状态。 树梢上的较量已经让樱子瞠目咋舌,又一轮的表演更加令其赞叹不已。只见刚才率先上树的那条黑影又如离弦之箭,“腾腾腾”朝那片黑幽幽的灌木丛飞去。另一条黑影腾空一跃紧追不舍,“唰唰唰”地响了几声后,眨眼功夫就降落灌木丛里。 双方过了几招后,也许嫌枝枝杈杈的灌木碍手碍脚,就不约而同地窜至空旷的草地上,拳脚相加地开始了又一轮的较量。 谁也不说话,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希望奇招制服对方。然而,双方各有千秋,一时难分胜负。 这一轮的较量持续约一、两分钟,双方的体力都消耗过大,于是几乎达成默契似的,停下来稍作喘息。 老北风趁此间隙,又呜呜呜地怪叫起来。天空随风而动,仿佛被它掀开了表面那层薄薄的黑纱,渐渐地放亮起来。 刚刚打斗的那两条黑影,也因天空的麻麻放亮,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双方都高度地警惕着对方的攻击,并将目光投向对方,大概想辨认一下到底是谁。但谁也没有将对方辨认出来,因为双方都不约而同地蒙有一层面纱。 樱子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已经从两人中认定,那个个头稍矮、比别人长得丰满一些的是梁子。界定梁子之后,樱子就老拿另一个人与阿尼对比。但反复比较之后,她都觉得无论身材、行姿,还是神态都与阿尼大相径庭。 “这人不是阿尼,又是谁呢?难道是……”樱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心里尽量将这个毋庸置疑的人排除。不过,除了她,还有己经死亡的美智子,谁又有如此高超的绝世轻功呢? 想到这一点,樱子又发现,自己将那个头稍矮、身材梢丰满的人当作梁子,也不怎么站得住脚。因为,持镖善射是梁子的专长。至于轻功方面,谁也没听说,更没有见识,梁子还掌握这门绝技。 两人非梁子亦非阿尼,那她们又是谁呢? 实在想不出来,又不能将她们与哪两个尼姑对号入坐。樱子干脆不再去管它,就安下心来,准备观看两人下一轮的精彩表演。 而此时,两人的表演已经开始了。只见她们一前一后,如两只巨鸟一样你追我赶的飞向千年古松,倾刻之间便屹立树梢之上。双方松上的交锋,如鹤之起舞、似蛇之狂蹈,让樱子看得眼花缭乱。 两人在松梢上分别出手几招,然后又来个比翼双飞,飞至清凤寺屋檐上,然后歇息下来,这才开始了新一轮的打斗。 樱子破天荒见识这人如鸟飞的精彩场面,就忘记了本该有的慎重,便忘情地叫起好来。 就在樱子叫喊时,一枚蝴蝶镖像老北风一样呜呜叫着向她飞来。这铁蝴蝶即将射中樱子喉咙时,又一镖火速飞出,与蝴蝶镖相互撞击,击打出一团耀眼的火花,然后双双掉落地上。 樱子因此获救。她惊魂未定地抬头辨认那个救下自己的人时,打斗双方中的一个女人终于开腔了。 “寺内子小姐,别装了。”。 12.第十二章 谁出手救了樱子 13.第十三章 捉“内鬼”(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第十三章 捉“内鬼”(一)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3节第十三章捉“内鬼”(一) 杨排凤喊出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所有被房上的打斗惊醒并出来观战的尼姑都愣了! 被喊的女人也怔了一下,腿一闪便踉跄起来。杨排凤趁机一跃而上,将其彻底制服并撕下她的面纱。众尼一看,更是一个一个大张口! 此时,明正师太在美子的搀扶下来到院里,喉痨气喘地对擒获寺內子的杨排风说道:“阿弥陀佛,清正切莫胡来。”。 杨排凤并没有理采明正师太,而是一言不发地将寺内子挟持着往下一跳,一落地就把她交给梁子,并命令将其押到柴草房关押起来。 明正师太绝望至极,佝腰杵地“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鲜血。 众尼一拥而上,将明正师太搀扶起来,急急送往屋里。唯有杨排凤冷若冰霜,让大家感到不可思议! 只有樱子心里明白,这到底咋回事。 太原战地救援中,当樱子向杨排风报告“明正师太日语非常流利”时,她表现得异常冷静。既然师傅能说流利的日语,这已经证明,道远大师和內线同志所提供的情况并非空穴来风。 虽然热衷抗日的道远大师曾提醒杨排凤,务必谨防自己的师傅在尼姑队抗日的问题上作梗,但她却一笑了之。因为杨排凤与明正师太的师徒之情如鱼与水,不是道远一两句话、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破坏得了的。 杨排凤出家上山削发为尼,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德沟农家女,练就了堪称一绝的独门轻功,并刀、剑、枪、镖门门一流,这都是明正师太不吝赐教的结果。 况且,杨排凤组建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时,还得到了明正师太的力挺。最让她不相信道远大师的是,尼姑队自抗日以来,几乎一帆风顺而很少遭受过挫折。 尽管那次尼姑队在云冈石窟张铁匠铺子吃了点小亏,但这与明正师太毫无干系。因为那段时间,尼姑队的确闹得动静过大,杀了大同矿山护卫队长犬养真子,又紧锣密鼓地端了麻脸警长的老窝,诛灭了警长小姨太——日本大同特高课高级间谍凤凰。加之恒山土匪麻老黑跟着起哄添乱,树欲静而风不止,日本人还坐得住吗? 真正让杨排凤高度重视道远大师建议的,恰恰是道远大师的死。 杨排凤接上锋命令深入平型关地区搜寻日军新庄淳大队川骑特卫队残余时,原本在那个巨大的天坑发现了线索,却阴错阳差朝相反方向追去。 直到发现南辕北辙又返回搜寻,尤其是进入德沟时,杨排凤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犯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而自以为是的特大错误。 那个持有一坨刺有“乌鸦”头像的臭肉上了五台山,哭哭啼啼地请求加入抗日尼姑队,最终因明正师太开恩获准的女人,在随队搜索川骑残余途中,一路磨磨蹭蹭的本来就引起了杨排凤的怀疑。 而即将进入德沟时,她却判若两人地跑得飞快。当时,杨排凤权当这个曾向自己哭诉,家人被小鬼子杀光,畜牲一样的10多个小鬼子又强暴了她,因此患有妇科疾病的女人急匆匆的,是赶前去上茅房。 杨排凤万万没想到,自己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后进村时,女人正在埋人。而她尚未安埋的人,恰好是道远大师。 这一情况,着实让杨排凤惊愕不已!问及女人时,她吞吞吐吐的说,自己一进村子就见这几个人死了。看着血淋淋的尸体,她触景生情地想起了暴尸荒野的家人。于是,不忍心再看下去,就擅自将他们埋了。 杨排凤当时盯着这个女人,故作不知地说道,难道川骑残余打此经过? 虽然这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但杨排凤心里暗自认为,这是女人按照明正师太的授意,偶遇道远大师就来了个杀人灭口。 杨排凤看着道远大师的尸体,心里一阵难受,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当时就想拿下这个女人,但想了想又冷静下来。 为首率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以来,杨排凤学会了谨慎,而谨慎的关键,就是在关键时刻能保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杨排凤虽然放过了自己,但女人心中始终明白,自己在德沟的言行举止,是傻子也哄不了的。因此,在救下两个逃难深山的日本慰安妇,后来又与川骑残余遭遇时,她彻底露出本然面目,开枪为川骑报了警。 女人被梁子和阿尼联手拿下后,杨排凤正准备追击川骑残余时,天空突然飞来一只鸽子,轻轻飘落在她的肩上。 这是杨排凤的“天使”,到底给自己捎来什么呢? 杨排凤伸手捉下“天使”,从它翅膀下取出一份情报,是内线同志送来的。上锋命令尼姑队暂缓执行搜索川骑残余的任务,整装待发开赴太原会战前线。 明正师太一听上锋批准尼姑队太原抗日,一再强调非发挥余热不可,众尼好心再三相劝,只有杨排凤默不作声。 “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杨排凤心里鄙夷地这么想着,就命令尼姑队向太原前线开拔。 正如杨排凤所设想,明正师太到前线不久,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许久后,明正在她眼前出现时,已经躺在了川军士兵的背上。那个川军老大将受伤的明正交给杨排凤后,又急着布防去了。 走了几步,川军老大回头对杨排凤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同船共渡前生修。龟儿子寺内,他妈拉个巴子的,真不是个东西!” 杨排凤一惊,怎么川军老大的话,与道远大师同出一辙呢? 13.第十三章 捉“内鬼”(一) 14. 第十四章 捉“内鬼”(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 第十四章 捉“内鬼”(二)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4节第十四章捉“内鬼”(二) 看着受伤的师傅明正师太,杨排凤又想起了道远大师的那番话。她清楚地记得,道远大师借口拟建五台山抗日和尚队并向自己取经时,特意提醒自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凡事小心为妙,凡人一律谨慎交际为高。 杨排凤觉得道远大师话中有话,并从对方的表情上觉察出,他有一吐为快的冲动。于是,就谦虚对道远大师说道,小尼愚钝,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道远大师挨近杨排凤,低声耳语道,别看你师傅整天盘膝打坐、敲木鱼念经,自从日本人不请自到来俺中国后,明正师太的六根就不那么清静了。 杨排凤一怔,立即皱起眉头,盯着道远大师,心里说道,这不会吧? 道远大师以为杨排凤怀疑自己诋毁她的师傅,就直截了当地将所掌握的关于明正师太的秘密抖落出来。 早年明正师太可是太原城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打小就送到日本国喝洋墨水,就读于东京成城中学,与现在的日本东北派遣军寺內寿一大将是同班同学。 按照道远大师的说法,这不同国籍的两同学关系特好,其余的他就缄口不语了。尽管杨排凤一再追问,道远大师只拼命地摇头,接连以“阿弥陀佛”加以掩饰,然后伸手拂了拂袈裟,就健步离开了。 杨排凤从道远这里打不开缺口,而此事事关尼姑队的安危,况且自己对这个故事也太好奇。因此,她想方设法与内线同志取得联系,并将道远大师所提供的线索如实告之,请其通过共产国际东京共产组织协助调查。 过不多久,内线同志给杨排凤一个满意的答案:明正师太早年远赴日本求学,的确爱上当地一个贵族子弟,是不是道远所说的后来成为日本大人物的这个人,“日共”要求严格保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两人相爱并生育一女。由于跨国之恋遭到了男方家庭的强烈反对,明正只好带女儿回国,并将其托付灵丘德沟巫师杨万银代其抚养。后来,这女孩被杨万银送上五台山,在明正师太住持的清风寺当了尼姑。 这一情况让杨排凤吃惊不小!原来,族婶整天喋喋不休,说族叔杨万银在外纳小产下私生子的事,与明正师太的这场跨国恋有关。 过后,还真的有一天,杨万银带回个女孩儿,渐渐长大一些后,他便将其连同自己的儿子杨二一并送上了五台山。 当有人问及此事时,杨万银叹息地自我诋毁道,孩子跟俺学歪门邪道的东西没啥出息,还是送他们上山练练看家护院的本领,将来好养家糊口。 如果不在美子的引导之下发现那棵千年古松上藏有惊天的秘密,那么明正师太的跨国恋,因她老人家的太原之行让杨排凤感到,恋爱无国界而惊天地、泣鬼神! 因为乌鸦窝树洞里的这份情报,使杨排凤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首先将“内鬼”定格在明正师太和另一个人的身上,看这贼喊捉贱的游戏,她们如何收场? 为了顺利活捉“内鬼”,杨排凤在这个多事的冬夜里秘密召见了美子,然后与她互为“调包”。 两人协调妥当后,杨排凤就趁黑来到尼姑们中间,睡到了美子的位置上,开始准备上演“捉鬼”的好戏。 夜深人静老北风渐渐停下来之后,杨排凤起身装作偷偷摸的样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首先在那片灌木丛里隐藏起来。 刚刚藏好,就有一条黑影从寺庙出来,贼头鼠脑地左右看了看,然后爬上了千年古松。 杨排凤心中一喜,急忙从灌木丛出来,展示自己的绝世轻功,飞窜到树梢上,想以此吓破“鬼”胆,来个现场捉赃。 没想到,对方的轻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但杨排凤从来不服输的倔犟脾气,促使她再次展示自己的惊天本领,想试探一下对方是昙花一现,还是真的与自己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几轮的交手,让杨排凤确认,这人就是内线同志提到的那个孩子。不过,她却陷入了纳闷,为什么明正师太要隐满这人的身世,称其阿尼呢? 接下来的较量,因为杨排凤老被这个问题纠缠而有些力不从心,阿尼也就占了不少便宜。 正当杨排凤准备在房檐上亮狠招一举拿下对方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喝彩,因而影响了她的发力。 而此时,阿尼却向喝彩的人飞出一镖,看那飞行路线,就要取喝彩人的性命。 杨排凤见此险情,立即出镖解救喝彩的那个女人。 阿尼杀人失败,有些惊慌地夺路而逃。 杨排凤没心思再与其较量,就喊出了她真实的名字。 14. 第十四章 捉“内鬼”(二) 15.第十五章 幸灾乐祸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第十五章 幸灾乐祸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5节第十五章幸灾乐祸 寺内子“阿尼”的落网,让梁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直跟踪盯梢自己的女人是日本间谍。如果真的像杨排凤所想的那样,寺内子“阿尼”是间谍,那么她再无能,最且码得向日方提供一、两份情报啊? 而事实上,无论日军乌鸦队还是大同特高课,都没有收到过来自五台山的任何情报。因此,日方为消灭不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伤透了脑筋。为了让自己人打入这支队伍,尽快根除这眼中钉肉中刺,大日本帝国特工部门不惜以牺牲优秀的火鸦、黄鸦、金鸦、木鸦及美丽的凤凰小姐为代价。自己和美智子虽然打入了尼姑队,但也九死一生而生不如死。 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日方安插在这支队伍里的臥底,都只有她川野凉子和美智子。除非,寺内子服务于另外的特工部门。 不过,梁子想了想,还是毫不犹豫将其否定了。 作为一名资深特工,梁子深知日方特工部门物色人选的条件有多苛刻,并非在猪鼻孔里插根大葱,猪就是头大象了。 按照寺內子这种天资,就是在鼻孔里插根大葱,也横看竖看她都是一头蠢猪,离大象尚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自上五台山以来,梁子与寺内子“阿尼”的针尖对麦芒,多数时候是梁子有意而为之。因为梁子挖空心思地老想,自己必顺在表面上来个脱胎换骨,彻底改变过去那种刻板、冷酷和深邃的形象,让旁人感到这人要多透明有多透明,只需观其一言一行,就能看清五脏六腑。 梁子在与寺内子“阿尼”鸡毛蒜皮、婆婆妈妈、甚至污秽下流的交锋中已经感到,对方是个单纯和直爽得如中国民间形容的“一根肠子通屁股”的人。这种人若纳入特工部门,跟往牲畜养殖场投放一头病猪没啥区别。 不过,即便是一泡臭狗屎也还是派得上用场的。因此,梁子曾经按照“梁山弟兄不打不相识”的思维,想发展她为自己的“杵手棍”。 这样一来,梁子就一箭双雕的,既可让寺内子“阿尼”为自己卖命,又可在关健时刻让她充当替罪羊。 万万预料不到的是,梁子尚未策反寺内子“阿尼”,她自个儿却祸从天降地当了自己的替罪羊。 梁子上树察看那份赴太原前线之前没机会处置的情报时,因受到寺内子“阿尼”的干扰而假装“自我安慰”摆脱了危险。 当时,梁子就想,要摆脱这根臭猪尾巴,唯一的办法是制造能牢牢控制阿尼的混乱,让她一时不好脱身或者脱不了身,自己就能及时地取下树洞里的那份情报。 正当她在努力想办法时,这个愚蠢的女人“自投罗网”来掀了自己的被褥。 这不是中国人说的“瞌睡来了遇枕头”吗?梁子就大声武气地跟阿尼干起来,意在引来杨排凤,自己即可假装委屈脱身去取情报。 事实上,梁子也蠃得了一次难得的好机会,可却让美子给搅黄了。 当梁子躲在灌木丛里,心惊肉跳地看着杨排风上树时,伤感无比地泪如雨下。 梁子想不到,自己遭受万般屈辱,千辛万苦打入五后山抗日尼姑队,并获得了杨排凤的高度信任。然后,又冒着天大的风险收集了那么一份重要的情报,但没送出去,自己反而栽了! 此后的日子里,梁子度日如年。她提心吊胆地想,杨排凤只要采信阿尼的证言,就可以将自己抓起来的。但不知咋的,当天却平安无事。 后来的几天,也不见杨排凤有啥异常反映,让梁子感到颇为蹊跷。难道,自己藏在乌鸦窝树洞里的那份情报,在赴太原前线的这段时间已经被“娘家”人取走了? 想到这种结果,梁子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不过,只兴奋一下,她又陷入了惆怅。 梁子心里明白,杨排凤是个思维慎密的人。虽然迟迟未动地没料理她,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弄个水落石出。即便美智子在德沟时暴露得那么明显,杨排凤也没有当场就将其抓捕起来。 梁子想,杨排凤之所以这么稳得住,是人家心里有底,尼姑队个个功夫一流,她就算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老北风呜呜鸣叫的这天夜里,梁子提心吊胆地想着自己的处境,想到过趁夜逃往山下。不过,仅仅动了下念头,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姑且不说,她自己能不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就算逃了出去,日方也不会给一个一事无成的特工生存的机会。 放弃想法后,梁子就安下心来静观其变,来日再作打算。因此,她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此时,房间里突然悉悉索索地响了起来。她急忙睁开眼睛一看,一条黑影悄悄地出去了。过一会儿,另一条黑影跟踪而去。 梁子一怔,这是咋回事呢?她也急着起身,悄悄出门,就听到了打斗发出的声音。 这是梁子有生以来看见的最精彩的武艺对决,双方的功夫决不在美智子之下,轻功更胜黑鸦一筹。 打斗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一直持续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梁子在天空渐渐放亮时,终于看清她们是杨排凤和阿尼。 这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呢?梁子实在想不通,想不通就干脆静下心来欣赏她们精彩的表演。 到了杨排凤喊出阿尼的真名并将她抓住时,梁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杨排凤将在树洞里藏情报的人认定为寺内子“阿尼”了。 梁子因此欣喜若狂,差点像樱子一样,大叫起“好”来。 15.第十五章 幸灾乐祸 16. 第十六章 爱的动力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 第十六章 爱的动力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6节第十六章爱的动力 清风寺突发的这件事可以说,有人欢喜有人忧。当梁子幸灾乐祸地庆祝有人当了自己的替罪羊时,明正师太却因杨排凤对自己的不张不采懊悔不已。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地埋怨自己,干嘛六根不净地去找那个人呢? 明正一上太原前线,就急着去找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找他的目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听说他来中国后,明正师太就想去找。只是原来路途太远,而现在已经有条件与他见上一面了。 然而,那个人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见到。明正在戒备森严的那片房子附近守望了很久,绝望地正准备离开时,一股日本兵旋头风一样刮了过来。 明正像一粒砂一样,被汹涌而来的人流给冲刷得无影无踪。这使她想起在东京成城中学当实习教员时,一个自己可以称其为孩子的学生所说的一番话。 有时人很伟大,落脚在一个亳不起眼的地方,心里却可以装住整个世界。而就是这被人经常装在心里的世界万物中,哪怕是一股洪流,甚至一个旋头风,也能让人消失得看不见影儿。因此,人可真渺小。 明正这个渺小的人,在这人的洪流一涌而过时,幸运地从缓缓通过的一辆小车子上,看到了20多年前曾与自己讨论过“伟大与渺小”这个话题,而让她深深爱上的那个人。不过,那副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上唇长了一撮胡须的面孔在她眼前晃了晃,就彻底消失了。接下来,一双双不断往前移动的腿,将明正的目光搅得支离破碎。 一个日本少尉开始注意明正了,就像洁癖患者见到一堆肮脏的垃圾一样,大步流星地上前处理起她来。 少尉处理垃圾的方法很简单,他将明正师太当作一件破衣,顺便用指挥刀戳入肚腹并往上挑了一下,就扔下她融入了自己的队伍。 明正顿时血流如柱,急忙内力齐发,筑坝截流一样,使血流渐渐小了下来。 撕下一片片衣襟将伤处包扎妥善后,明正咬牙挪动着躯身,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等待人流渐渐从自己的耳畔通过。 在万般疼痛的折磨下,明正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日军少尉在保卫那个人出门时注意到了自己,并且给了她狠狠的一刀呢? 想着,想着,明正就想起来了。这是戒备森严的房子门口的那位日本军官,五短身材上挂着一把指挥刀,走来走去的,让明正稍加想象地看去,有些像叼着一根骨头在人面前炫耀的狗。 当天,明正一走近这幢房子,就被五短身材的少尉拦住了:“什么的干活?”。 明正照实说了,用的是流利的日语,让少尉相信她的确跟里面的那个人有关系。不过,除了明正外,少尉从来没听过谁敢直呼那个人的大名。最且码在驻华日军中,谁也没资格直呼其名。这就在少尉心中形成了一个对立面,让他一时难以选择。将眼前这个出家人放进去,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不将这人放进去,对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好处。 明正见少尉左右为难,就善解人竟地向他点了下头,然后双手合十放至下巴处:“阿弥陀佛,施主若不便,贫尼就不打扰了。”。 从此,明正望眼欲穿的晤面,又变成了长久的守望和期待。当看到成队的日本士兵从那片戒备森严的房子里出来时,她心中惊喜不已,幸福的泪水随即流了出来。 明正思念这个人的时候,独自在清风寺旁边那片树林里,将眼前的一棵棵油松,当作了相思树。每棵树上都系满了相思带,悬挂着她在东京成城校园的美好日子,在岁月的风雨中荡来荡去。 那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姐弟恋,明正整整大这个男孩儿13岁。过于悬殊的年龄差距本来就是一条深沟,而不同国籍又将深沟升级为峡谷,谁也别想跨越这深深的沟壑。 明正记得,自己曾在这片树林里做过许多美好的梦,与那个人手牵着手,轻而易举地跨过了这条沟壑。然而,美好的梦境老被马蜂搅碎。 明正常来的这片树林里挂着好几只马蜂窝,时刻都有马蜂进进出出。最为壮观的一次,整只窝里的马蜂倾巢出动,如日军飞机一样嗡嗡作响。 刚刚那兵如潮涌的场景,让明正想起了马蜂的倾巢出动。因此,她想到那个跟蜂王一样的人,在日本兵倾巢出动时毕将随之而出。 明正没想到日本兵对他的保卫远远超出了马蜂对蜂王的护驾,整个阵式如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满街人迅即像躲瘟神一样闪让开来,三三两两的乞丐慌忙逃至阴暗角落,浑身瑟瑟发抖。 明正为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反其道而行之地挤往前面,倾刻间被兵流淹没。而那位因保卫大人物练就一双鹰眼的少尉早就盯上了明正,她的不死亦伤也就成了必然。 那个人掀起的风浪一过,明正也因伤痛难忍昏迷过去。待醒来时,她已经在别人的床上躺着了。明正睁开眼睛,看到了由麻袋堆砌而成的墙壁,往上是草绿色的帆布,到处通花见亮的,一束阳光直射进来,光柱里满是尘埃飘浮。 16. 第十六章 爱的动力 17. 第十七章 母子情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 第十七章 母子情深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7节第十七章母子情深 女儿寺内子之所以暴露身世,怪就怪自己在爱的动力的推动下,鬼使神差地去见那个人。 明正师太从任何角度去想,都觉得那个人是魔鬼。先前一再哀叹自己渺小的小男孩,已经被人利用而成了他人征服世界的工具。 虽然少慰的那一刀来得突然,但明正不否定他是受了那个人的指使。因此,她最遗憾的是当时为何不去天堂报到,或者下阴槽地府走上一遭,省得受这残酷现实的折磨。 太原一行,表明明正师太已经没资格再说自己对佛一向虔诚。不过,她仍然千万次地祈求佛祖能宽恕自己的过失。女儿寺内子的今天,就是她背叛佛而罪有应得的惩罚。甚至她阴错阳差的被救下,也是背叛佛而导致的一种因果报应。 救下明正的是那个一口一个“龟儿子”的川军老大。“袍哥人家决不拉稀摆带”的这位爷,异想天开地率领整天被其骂作“龟儿子”的川军弟兄,以卵击石地夜袭日军太原总指挥部,想将明正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斩首”,并提着他的脑袋瓜子献给阎锡山和卫立煌。一旦“斩首”成功,哪个“龟儿子”也不敢再狗眼看人低地瞧不起川军弟兄,太原战事也会因为他们的雄起而彻底扭转一边倒的惨败局面。 川军实施“斩首”行动而挨近那片曾经戒备森严的房子时,明正心里的那个人已经进驻太原城,他们与留守的日军交战了一会儿,然后就捡到了昏迷不醒的明正师太。 节节败退后,川军老大率一支小分队冲出日军封锁线,历尽艰险将明正交给了杨排凤。 杨排凤接过明正时,明正就从这个如意弟子的眼光里注意到,那原本不再明亮的天空已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暴风雨的来临是迟早的事情。 女儿寺內子被抓时明正那口鲜血一吐,如同洪水破堤溃坝一样,她的生命已经奄奄一息。 此时,明正师太最希望的是与弟子清正有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但杨排凤却一直回避着师傅,根本就不想给她一次机会。 服侍明正师太的活儿已经转交给美子,杨排凤原先每日早晚两次、雷打不动的请安一概由这个日本女孩儿代为转达。 美子倒是将明正师太服侍得周周到到,在她用日语与自己交流时,日本女孩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给明正师太唱那首赞美樱花的日本民歌,唱着唱着就将头埋在炕上睡去了。 明正师太抚摸着美子的头,那柔软的发丝如同俏皮的孩子从她的指缝里钻出来,让她想起了寺內子小时候的模样。 虽然寺内子的父亲蛮有学识,每说一个问题都让人感到眼前一片光明,但面貌却长的有些着急。不过,他每说出一句话,都风趣得让明正觉得这是天底下最耐看的男人。 想到这里,明正师太心里打了个格登,自己在想女儿时,怎么他总是老从脑海里跳出来呢?于是,明正就拼命将他往外驱赶。 女儿寺內子虽然没有父亲的智慧,却有父亲一样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以至于假小子一般地总跟男孩子相处,甚至打架斗殴。 明正将她托付给父亲的坐上宾——德沟巫师杨万银不到一年,她就跟邻居的孩子打了数十架。实在没办法,杨万银只好将她从灵丘县城转移到德沟老家,看一棵病树换个坏境能否健康成长。 然而,寺内子并不如其所愿。她虽然改掉了打架斗殴的毛病,却又染上了骂人的陋习。骂人还是小事,她又跟着杨万银的儿子杨二干起了坏事。 杨二长到十二、三岁就心勾勾地想占有的女孩儿枣,曾经被寺内子按在那片茂盛的油松林里,大呼小叫地让杨二大干快上。 如果不是枣的爷爷打猎从这里经过,一桩杨姓本家人的丑事将在油松林里暴发。 此事发生以后,杨万银只好将寺内子和杨二一同送上五台山,交给明正师太教育感化。 那时,清风寺作为五台山的首座尼姑庵开张不久,一切都另起锅灶。明正虽然年轻,但一上山就跟着道远大师学本领,住持毫无争议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为了让寺内子将来有出息,明正对她进行了最严厉的训练,两者之间没有母子的那种缠绵,只有肢体上的强烈碰撞。 明正记得,女儿寺内子最想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是寺內子犯了极大错误,杨二被赶下山的那天晚上。 寺内子哭哭啼啼道:“母亲,请告诉女儿,您是如何忘记父亲的?”。 明正心里明白,女儿想问自己的是,如何戒除她本人的肉欲,只不过变个说法而已罢了。于是,她就双手合十,说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静,施主可不与贫尼提及这个话题。” 寺内子又道:“俺可做不到四大皆空,更无法六根清净。母亲可别拿这佛门教规来约束寺内子。”。 明正仍然闭目说道:“小施主与佛有缘,这话最好不说,说了不妥。”。 寺内子看母亲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生气地破门而出,并与人撞了个满怀。 17. 第十七章 母子情深 18.第十八章 逃离魔爪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8.第十八章 逃离魔爪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8节第十八章逃离魔爪 与寺内子撞在一起的是抗日尼姑队队长杨排凤,这是她在清风寺唯一不敢招惹的人。因为母亲对待杨排凤胜过了自己,寺内子对她嫉妒不已。 杨排凤前来明正师太处,是向师傅请晚安来了。往日晚上的请安她只是在明正师太跟前下跪磕磕头而已,而今晚却多了一项内容。 赶走杨二后,杨排凤心里极为难受。同为德沟杨氏后裔,杨排凤与杨二曾结伴去灵丘县城上学。 “望子成龙”、“盼女为凤”也是这平型关德沟人祖祖辈辈的梦想,并且一代更比一代迫切。但这一男一女两人,终未让父辈如愿。因为上不起和上不下去的原因,两人都辍学了。 杨二天生就不是念书的料,公课一门不行门门瘟,不得不退学。而杨排凤门门全优,可本来就穷得叮当响的家境又雪上加霜地遭遇了父亲早逝,只好放弃了“成凤”的愿望。 走向五台山并削发为尼,对这个女孩子来说,可谓苦不堪言。 辍学的第二年,她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求族叔杨万银帮忙介绍到灵丘名门望族麻员外家当丫头。 这麻员外不是别人,正是麻老黑的父亲麻麻子。麻麻子曾娶过三房姨太太,大太太就是麻脸警长的生母。不过麻脸警长的母亲过门时,其已经生在别人家里足足半年了。因此,麻脸警长从来就不承认自己是麻麻子的种。 麻员外当时气得差点憋不过气来,想老子麻麻子偷种别人的土地,种出这么一棵花椒,怎么比老子还麻呢? 由于人家屁股上翘着冒烟的真家伙,麻麻子心里面惧怕这个儿子,就不敢以父与之相认。 土匪头子麻老黑系麻麻子二房太太所生,但不像其父那样满脸麻子,这就为麻脸警长拒绝认父落下了口实。然而,麻老黑却死皮赖脸的攀高枝去认这个哥哥,结果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死狗一样扔出门来。 从那一刻起,麻老黑就发誓活出个人模狗样来,让狗日的麻脸警长看看,既然都是麻麻子的种,一个比一个差不到哪里去。 后来,麻老黑还真的拖起队伍扛上了枪,在成为一方草寇之后,便将弟兄带至大同郊区老鸦山,三天两头给大同保安警署找茬。 麻脸警长多次进剿麻老黑失败,而上锋又不依不饶。因此,他只好跌软腰欲与弟弟讲和,并愿以3000大洋为筹码,求弟弟远离大同。 麻老黑不卖麻脸警长的馊账,口出狂言道:“警匪决不一家,自从盘古开天地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麻脸警长虽气得咬牙切齿,但表面却套近乎地说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弟弟若嫌3000块不够乔迁安置,哥可酌情多给一点。”。 麻老黑咂咂嘴道:“哎哟哟,花椒树上结半夏,你怎么跟俺是弟兄呢?俺麻老黑乌鸦比凤凰,可不敢高攀!”。 麻脸警长仍然不放弃,又说道:“打断骨头连着筋,扯着鸡毛鸡骨疼,弟弟再考虑考虑吧。”。 “考虑啥干球,俺麻老黑在这老鸦山在惯了,在惯的山坡不嫌陡,俺舍不得走啦。”麻老黑决不让步,并昂起了头。 “骑驴看唱本,俺们走出瞧!”麻脸警长甩下一句狠话,气冲冲走了。 后来,麻脸警长就通过日本间谍凤凰,借日军乌鸦队之手剿了老鸦山,赶走了麻老黑。 麻麻子早就对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不抱任何希望,因此敲罗打鼓的又娶进了第三个太太。 这三太太虽然不值一提,但杨排风的命运却因这个女人生命的终止有了天大的改变。 三太太之所以不值一提,是她红颜薄命地没有为麻员外麻麻子留下一男半女,偏偏又死于小产。 杨排凤就是这个女人的丫头,并且在女主人死时已经长成个胸部渐隆的小姑娘。 三太太下葬的第二天,麻麻子打发了前来祭奠的亲朋好友后,就依靠在炕上吸大烟,并让杨排凤为他捶背。 这年高七十有二的老员外在杨排凤捶背时,顿时感到一股热浪在身上翻滚,并且觉得下身开始燥热起来。 而杨排凤却为讨爷爷辈的麻麻子喜欢而加工钱,就从其后背一直转圈捶到前面,那略隆的胸部在手的不断动作中更加诱人起来。 “捏捏肩吧。”麻麻子放了烟枪,车了一下身子,对杨排凤提出了要求。 “好的,爷爷。”杨排凤停了捶背,转而捏起麻麻子的肩膀来。 “捏捏胯吧。”麻麻子又车了一下身子,将最佳位子让给杨排凤抓捏。 此时,杨排凤见一个自己不好意思看的东西,渐渐将麻麻子的裆部顶了起来。她脸红红的想,这爷爷怎么这么老不正经呢? 杨排凤就将头抬起来,两眼望着天花板尚未散去的烟雾,用手捏起麻麻子的胯部来。 麻麻子道:“上面一点点。”。 杨排凤就让过那个部位,往上捏起来。 麻麻子又道:“下边下边。”。 杨排凤只好又去提下边的位置。 “中间中间。”麻麻子急着叫起来,躯体也随之一撑而起,突然将杨排凤紧紧搂住,野蛮地往下压去。 18.第十八章 逃离魔爪 19. 第十九章 孽缘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9. 第十九章 孽缘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19节第十九章孽缘 “阿弥陀佛。老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别强人所难呢?” 这一声人话,让麻麻子身子打了个冷颤,就稍稍松开了杨排凤。趁此机会,杨排凤再次作垂死挣扎,终于从麻麻子身下摆脱出来。她万分感激地投眼一看,一个青布蓝衫的女人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这是个看上去年龄并不大的尼姑,麻麻子也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他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气急败坏地急忙去抓枕头下的小手枪,可刚刚伸出的手却一下子僵硬了。 麻麻子是被尼姑点了穴,不但不能动弹,还疼痛难忍的汗水嘟噜嘟噜地冒了出来。那花白的头发如雨淋一般,顿时蒸气腾腾如刚刚出笼的馒头。 杨排凤稍稍整理一下被麻麻子弄乱的衣裤,又伸手梳了梳乱麻麻的头发,然后立即给救命恩人下跪。 尼姑赶忙将杨排凤拉起来,双手并掌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多礼,惩恶扬善原本出家人的义务。小施主如行此礼,反而让贫尼受之有愧。”。 说完,尼姑就要离开这里。这可急坏了杨排凤,便赶忙上前,再次下跪,求尼姑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尼姑又将杨排凤劝起身来,并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下,然后说道:“贫尼虽有此心,但却没有条件形影不离地护佑小施主,还望小施主多多保重。”。 杨排凤更为着急,但尼姑又不准下跪,就干脆扯着她的衣角乞求道:“小女愿削发为尼,终身伴随师傅左右,求求您了!”。 尼姑又合掌闭目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正处危难之时,恐怕是口是心非吧。”。 杨排凤见尼姑的口气有些松动,就趁热打铁:“师傅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小女对天发誓,只要您收俺为徒,俺全心全意吃斋念佛,决无二心!”。 尼姑受了杨排凤的感动,本想立即收下这自己住持清风寺以来的首个弟子,但还是强调道:“小施主虽一心向佛,但要看你是否与佛有缘。缘来缘去终由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贫尼希望小施主三思而后行。”。 杨排凤虽听不懂尼姑说什么,但已经明白她决定收下自己了,便热泪盈眶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拜了师傅。 师徒二人准备离开时,都掉头看了看麻麻子。只见他仍然不能动弹,白沫子不断地从那干枯的唇角冒出来,将花白的胡子打湿一片。 “阿弥陀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尼姑说着指手一点,让麻麻子恢复过来。 师徒二人在麻麻子白瞪瞪的眼光中走出四合院,然后一路化缘,为清风寺积攒了一些财物,就上了五台山。 那时,清风寺的尼姑很少。除明正住持外,就一个负责撞钟和打扫寺院卫生的老尼姑。 杨二和阿尼是早就到了山上的,两人正在那棵千年古松下练拳脚。停下来休息时,见明正住持负重朝山上爬来,好像带来了个小姑娘。 由于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那种一见大人外出而归就跑上前去的天性,让杨二和阿尼像两只小狗一样飞达达向明正奔去。 “排凤,是你呀,怎么会是你呢?”杨二首先将杨排凤认出来了,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 “杨二。”杨排凤一向瞧不起本家这个脑袋笨拙的弟弟,只冷冷地应付了一声。 杨二搓着手,抬眼大胆地瞥了一下杨排凤,然后说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看来俺俩有缘分啊!”。 杨排凤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反而阿尼有了不舒服的感觉,就狠狠地掐了杨二一爪,嘟囔道:“缘分?你怎么见谁,都说人家与你有缘分?”。 明正犀利的目光在女儿捏掐杨二的时候,从两个孩子的表情上看出了异样。她心里一惊,想自己下山的这些日子里,是不是出了玷污佛门圣地的糗事? 杨二可管不了这么多,在她掐自己时,他顺手摸了她的臀部一把。而被杨二突然袭击的阿尼并没有生气,拔腿追打起他来。 明正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也随之歪向了那棵千年古松,杨排凤急忙上前将她搀扶着进了寺庙。 “孽缘啊!”明正心里哀叹,后悔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收下杨二。收下就收下了,就不应该因为一个梦,就扔下寺庙和女儿下山去寻找梦里的那个人。梦中人未找到,却将女儿的前程葬送了。 19. 第十九章 孽缘 20.第二十章 得意门生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0.第二十章 得意门生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0节第二十章得意门生 明正之所以下山,是她做了个奇怪的梦。她走进了一片原始森林,迷失了方向,怎么也走不出来。她着急万分惊恐万状,却屋漏又遭连夜雨地与豺狼虎豹遭遇,一只老虎嚎叫着扑了上来。 明正在猛虎扑向自己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哀伤不已的,想不到一生就这么窝囊地变成了这野畜牲的美食。 然而,却突然听一声惨叫,老虎好像死在了地上。她万般庆幸地睁开眼睛,看到老虎血洒一地,紧挨虎身有一双腿。明正惊讶地顺着这双腿往上看去,一个带刀武士立在自己的跟前。 明正急忙佝腰礼谢救命恩人,可下巴却被对方用手捧了起来。她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时,心里一怔,幸福的泪水流了下来。 “寿,是你吗?”明正惊喜道:“真的是你吗?寿。”。 寿端端正正地捧着明正的下巴,含情眿脉地盯着她说道:“是我。”。 明正贪婪地看着一张虽然长得有些着急,但自己却永远看不够的脸,身子一抽一抽地泣泣道:“你让人家担心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露面。你知道人家有多恨你吗?”。 寿伸手抚摸着明正的头,安慰道:“宝贝儿莫哭,我一在灵丘安下家,这不就上山找你来了。”。 明正抽泣得更利害了,无中生有地吃醋道:“你在灵丘安了家?是不是被城里那些妖精给缠上了。”。 寿道:“哪里啊,除了咱宝贝儿阎妍,谁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哟。”。 明正道:“阎妍?谁叫阎妍?”。 寿道:“你呀,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吗?你以为自己真的叫明正呀!”。 明正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叫这么个名字,现在的明正是道远大师给取的法号。 寿道:“妍,咱还有事。见天你来灵丘找咱吧。”。 明正有些失望地盯着寿,不高兴地吊着嘴角道:“俺又不知道你住何处,门东开还是西开,俺咋找你嘛!”。 寿道:“南方它称床,北国又叫炕;花椒一种上,富甲这一方。”。 明正不知其意,正要追问时,寿却扔了她,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醒过来了,此时天已大亮。 一早上,明正都在琢磨这个梦,尤其是寿最后那四句话,让她稀里糊涂的总弄不明白。寿这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呢? 正好自己的师傅道远大师路过清风寺,顺路进来看看他的得意门生,她就向师傅提起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梦。 道远大师闭目圆了一会儿梦,突然睁大眼睛对明正说道:“阿弥陀佛,幸事啊,清风寺之天大幸事!”。 明正见道远大师如此看重这个梦,就急忙问道:“啥幸事?师傅能指点指点吗?”。 道远大师神秘地说道:“古有周文王梦虎得贤臣良相姜子牙而创八百年基业,今有明正小师傅阎妍梦虎扑身,必得得意门生将尼姑庵发扬光大,此乃清风寺天大幸事。”。 明正听道远大师这么一说,有些失望地又将梦里获救的事及那个人说了出来,让他继续圆梦。 “来了个带刀武士,救下你。”道远埝着佛珠,闭目口里念念有词道:“难道你即将得到的这位得意门生有难,托梦向你求救?”。 明正阎妍见道远大师圆梦所得的结果,与自己内心的期盼相差甚远,心里空落落的,又将亲爱的寿离开时的那四句话讲出来。 “南方它称床,北国又叫炕;花椒一种上,富甲这一方。”。 道远大师念完这四句话,然后一句一句地分析起来。他不停地捻着佛珠,双目紧闭,到了睁开时,有了这么一个粗糙的答案: “第一、二句说的是床,这太简单不过。第三、四句说的应该是致富的意思。花椒乃木所生,其味麻,是烹调之上品调料。床和花椒?”。 “床?花椒?麻?”说到这儿,道远大师忽觉灵光一现,兴奋地说道:“床加花椒这一木,的确就是一个麻字,再加上花椒本身的麻,等于二麻。这二麻富甲一方?”。 “啊呀!”道远大师终于将梦圆出来了,并激动地说道:“灵丘县城边边上,那麻麻子麻员外不就富甲一方吗?”。 明正经道远大师这么一点化,也有些按耐不住喜悦,急忙插话道:“是呀,大师!”。 道远大师道:“你那即将获得,并能将尼姑庵发扬光大的得意门生,她就在麻麻子家里,并有难缠身,徒儿快去解救吧。”。 明正在道远大师走后,就急忙将庙务交由撞钟的老尼姑打理,然后下山去了。寺内子“阿尼”吵着要去,但她拒绝了女儿。 向女儿寺内子“阿尼”作了诸女好好习文练武之类的叮嘱后,明正急匆匆去灵丘,并不是看重什么必然将尼姑庵发扬光大的得意门生,而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寿。 一想到见寿,明正健步如飞的行走实力发挥到了极至,到了灵丘城郊时见一路落有纸钱。 当问起麻员外家时,老百姓根本不愿搭理明正,终于有一个告诉她,但说的话非常阴阳怪气。 这人说,你顺着这一路的纸钱走,走到没有纸钱的地方,就是麻麻子的大宅院,或者是他三姨太的新家。 明正假巴意思地谢过这位刁钻的城里人,然后琢磨一下他的话,马上明白了其意,就原地辨认落纸钱的方位。 以自己站立的地方为点,明正在不远处找到一张纸钱,打好记号后,她又扭身起步跨过刚刚站立的地方,往相反方向找到了又一张。 明正选择城墙方向的这张纸钱作为,一路沿着落有纸钱的路线走着。走了许久,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座气派的大宅院。 这座大宅院紧挨灵丘城墙而建,依山傍水,一条青石铺就的大道自一里外而起,直接通往大院。 明正踏上青石路,健步如飞地走了不久,便看见了大宅院门枋上三个硕大的字:“广林府”。 这大宅院怎么怪怪的叫“广林府”呢?明正想,自己被那个说话刁钻的城里人忽悠了吗? 明正先不管这些,就施展从道远大师那里学来的绝世轻功,腾空一跃,三两下就到了“广林府”前,见仍然有办丧事的新鲜痕迹。 此时,有女性的呼救声从大宅院深处传来。 明正不加思索地一跃上墙,然后飞檐走壁地窜至发声处时,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对个女孩儿施暴。 20.第二十章 得意门生 21. 第二十一章 一犯再犯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1. 第二十一章 一犯再犯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1节第二十一章一犯再犯 明正在麻麻子的“广林府”救下杨排凤、获得意门生的那一年,张大师仍然活肢暴跳的威震东三省,离寿打大日本帝国来中国还早着呢。 因此,明正正如道远大师圆梦所说的那样,只好收杨排凤为徒,并将她带到了五台山。 当从女儿寺內子与杨二的言行中发现异常情况时,明正对自己下山的决定感到后悔不已。 不过,既然明正做了那么个梦,师傅道远大师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点通地,恰恰在她因此梦困惑不解时前来清风寺,替她解了梦。这种巧合表明,排凤这孩子与佛有缘,而女儿寺内子与杨二的糗事也是天意。 “天意难违啊!”明正心里这么哀叹着,哭笑不得地想,若杨二与寺内子成年,最且码稍大一些,就成全他们算了。 事实上,寺内子和杨二都经不起风吹雨打,明正担心将他们投入社会,搞不好会危害一方,最且码也无法生存下去。因此,只有加强对女儿寺内子的管束,让她远离杨二而别无他法。 将近10年的时间,寺内子“阿尼”和杨二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儿。他们像夜空中两颗不断挤眉弄眼的星星一样,尽管挨得那么近,又频繁地向对方递眼色,但却因寺庙的清规戒律,加上明正那让他们一见而颤的目光,因而如同相隔十万八千里,根本就没法再在一起。 年长月久的,明正自然放松了警惕。而寺內子“阿尼”和杨二又都到了干柴遇烈火的年龄,且在1928年春天明正下山之后偷吃了禁果。因此,相互对对方躯体的渴望,让他们冒险又干起了那种令明正尴尬不已的糗事来。 明正发觉这一情况时,女儿寺内子的腹部已经微隆起来。这如同小病酿成大病,大病转为绝症一样,让明正感到自己的粗心大意,导致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损失。 当女儿寺内子在杨二被赶走后质问明正,自己如何忘记寿时,她只好将“四大皆空”、“六根清静”之类的“戒尺”亮出来,企图将红尘未了而对于尼姑庵来说,已经“妖化”了的寺内子打回原形。 然而,明正错了。女儿打从德沟上山的那天起,明正就认为她做不到这些。不但女儿做不到,明正自己也难以做到。因为一个梦,就荒唐地扔下女儿,下山去见虚无缥缈的梦中情人,这就是明正做不到的最好的例证。 “一个拥有爱情的女人,不可能做到四大皆空,六根清静。除非爱已经濒临死亡。” 明正心里这么想着,并在女儿寺內子撞门出去,杨排凤进来之前,动了成全她与杨二的念头。 然而,当杨排凤前来请晚安并征求明正的意见时,她毫不犹豫地支持得意门生个人的想法。 虽然自己是清风寺住持,但明正从表面到心里都将重大事务的决定权交给了杨排凤。 从杨排凤上五台山的那天起,明正就对她给予了高度关注,看是不是自己的师傅道远大师所说的那样,能让尼姑庵发扬光大。 事实上,杨排凤也像道远大师所预言的那样,的确有掌管一方佛地庙宇的天资和魄力。她光明正大,大公无私,正义而疾恶如仇,思维慎密而不鲁莽行事。 因此,明正从来就不否定杨排凤所作的决定,包括杨二被驱逐出庙以及寺内子“阿尼”的去留问题。 杨排凤道:“如果杨二是那种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男人,让阿尼与之一同下山,成全他们,也是吾佛慈悲为怀的宗旨。但杨二不是这种人。因此。”。 说到这里,杨排凤给师傅捶起背来,边捶边说道:“允许阿尼与杨二下山,其实就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因此,清风寺不能这样做。”。 明正点点头,表示支持杨排凤的决定。 杨排凤虽然征得了明正的许可,但仍然以理服人地告知师傅,经自己向撞钟的老尼姑调查了解,1928年春天时,杨二和阿尼就有了这种事。不过,阿尼是在杨二的暴力胁迫下失足的。因此,他们之间无感情基础,更无爱情可言。 “致于最近一年之内的事,也有尼姑看见,杨二对阿尼采取了暴力。虽然阿尼有些半推半就,但这不能说她就心甘情愿。” 杨排凤仍然想以事实说服明正,而明正成全女儿寺内子与杨二的念头早已烟消云散,因而就打断了得意门生的话。 明正道:“杨二和阿尼虽然尚未剃度,但最且码也得入乡随俗,而两人却一犯再犯,玷污了圣洁的佛门圣地。因此,就照清正的想法办吧。师傅毫无意见。” 杨排凤见明正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决定亲自去找阿尼沟通一下,好在其积极配合之下使用药物,以免后患。 21. 第二十一章 一犯再犯 22.第二十二章 明正圆寂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2.第二十二章 明正圆寂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2节第二十二章明正圆寂 作为母亲,明正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女儿寺内子。1928年春天的那次下山,让杨二有机可乘,把自己的女儿生米煮成了熟饭。后来,女儿和杨二又在自己渐渐放松对他们的警惕中将熟饭弄成了馊饭。 明正记得,女儿寺内子服用草药解决了腹中胎儿后,那消瘦的样子让她看来心如刀绞。她甚至对自己一时冲动上山削发为尼有些懊悔,既不“四大皆空”,也不“六根清静”,简直可以说红尘未了。 拖儿带崽的从日本回来时,明正已经是年逾40的半老徐娘。可殷实的家庭并没有让她遭人嫌弃,反而香饽饽一样逗人争来抢去。 明正将女儿寺内子托付给杨万银后打单身时,那些男人蠹蠢欲动。许多媒婆受人之托,从她家里进进出出,门口都被踩得快塌陷了。 不过,明正“哑巴吃汤圆——心中有数”的明白,这些人都是冲自己所谓的社会背景或者财产而来。这让她心里疙疙瘩瘩的,只好采取冷漠的态度来应对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 虽然明正与五台县那个后来成了山西王的阎老西八杆子打不着,但媒婆们为了多得酬金和抬高自己的身价,硬说她与这人乃手指头不过节的堂兄堂妹。 因此,那些男人,甚至有比寿还小的男孩儿不惜重金聘请能说会道、“天上飞的雀鸟”都能哄下来的媒婆,唾沫星子直飞地对明正展开了强烈的攻势。 只要能将这个当时还叫阎妍的阎家大小姐弄到手,就名正言顺是阎举人的姐夫哥了。而五台山的道远大师曾为这个阎举人占卜一卦,说他乃大富大贵之命,将来必封侯拜相。 这些冲着道远大师的神机妙算,想踩着自己攀龙附凤的男人,一个个令人生厌地让明正想起了寿的母亲。那位明正至今不知其身份地位的贵妇人,用鄙夷的目光直视着她,问她是不是冲寿显赫的家庭背景,死缠烂打让寿受骗上当的。 由此,明正只要一听媒婆开口说中意自己的男子,是如何如何的年轻,就如同吞下苍蝇一样恶心作呕不已。 前来说媒的唯一一个年龄比明正大的,就是灵丘县的那个员外。听媒婆介绍,这员外在当地富甲一方,只可惜人“花椒”、“半夏”的美中略显不足,因而还请阎妍小姐考虑考虑。如果得行,男方愿以6600大洋为聘金,外加两匹膘肥体健的蒙古马赠与阎府。 这是唯一不冲阎家“背景”和钱财而来的说亲者,着实让明正动了心。但由于明正没弄懂“花椒”、“半夏”的意思,以为这是员外已娶回家的两个女人。因此,明正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门亲事。 虽然拖儿带崽的且人近中年,但明正30多岁跟寿时仍然保持着难能可贵的女儿身。从日本回国后,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瓜葛。因此,她不能接受一夫多妻。 高不成低不就的,主要是明正尚惦记着寿。而与寿的姻缘已经像两根平行线,无论前移多远都不可能再次相交。因此,她选择了出家削发为尼。 明正的这种选择,为女儿寺内子的不幸埋下了伏笔。 当然,如果杨万银将寺内子送上山时,明正毅然了断亲情而不让女儿“小马随娘走”,此后的这些事就完全可以避免。 明正亲情未了将女儿留在身边,红尘未了追梦去了“广林府”,导致了寺内子的不幸。因此,在得知寿已到太原后,她毅然决定与他见上一面,以红尘未了的方式了却红尘。 可谁知,这次下山非但见不到寿,反而让女儿寺内子深受其害,被当作日本间谍给抓了起来。 清风寺30多尼姑及尚未剃度的几个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寺内子与自己之间的母女关系。知道明正身世的,在整个五台山佛教圣地只有道远大师一人。 因此,当杨排凤告诉明正,道远大师在平型关战斗之次日被杀死在德沟时,她被吓了一大跳。 那个持有一坨刺有“乌鸦”的烂肉,被杨排凤收归入伍的女人,被当作杀死道远大师的凶手赐其自缢时,明正顿觉这清风寺将不再太平。 明正想,也许杨排凤正准备密秘调查清风寺所有人的身世,当然也包括她明正本人。不过,这事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必须等到太原会战结束。 让明正没料到的是,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出手如此之快,并且首个被强制调查的就是她的女儿寺内子。 从杨排凤自寺内子被抓后对自己的态度上,明正猜想她之所以将寺内子控制起来,是因为自己赴太原前线,并且去找寿引起了她的怀疑。寺内子被强行控制,是杨排凤已经查清了自己与她的母女关系和旅日经历,并釜底抽筋对付她明正。 一连几天,明正几乎在懊悔和不被信任的痛苦中度过。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即到,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寺内子,而是清风寺的安危。确切地说,明正最担心的是,这支在自己力挺之下组建的抗日尼姑队到底能撑多久? 明正吃力地睁开眼睛,抚摸着美子的头,让美子醒过来之后告诉她,自己恳求与杨排风见上一面。 美子将耳朵贴在明正嘴边,直到弄清了她的意思才起身佝腰点头离去。 明正在美子去后,几乎是以自己心跳的次数来计算时间的。然而,直到明正的心跳结束,已经不能再数数计算时间时,也没盼来杨排风 22.第二十二章 明正圆寂 23.第二十三章 引蛇出洞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3.第二十三章 引蛇出洞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3节第二十三章引蛇出洞 明正师太没等来杨排凤,并非她的得意门生如此薄情寡义。杨排凤没让自己的师傅了却最后的心愿,恰恰是她为了却明正师太最后的心愿,而把时间给耽误了。 从美子指手画脚而生硬的表述中,杨排凤心里一紧再紧地预感到,这是师傅的回光返照。而病入膏肓地这么精神一会儿,就是驾鹤西去的前兆。 想想师傅这坎坎坷坷的一路走来,直到最后的日子,仍恋恋不舍地想跟那个叫寿的男人见上一面。然而,师傅却鸡飞蛋打地遭遇了不测。这让杨排凤深深地感到,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可真不容易。 因此,杨排凤犹预再三之后,还是打算放出寺內子,与她的生母见上最后一面。况且,这非常时刻放了寺内子,既不引起人的怀疑,也许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分析,杨排凤心里渐渐排除了师傅和寺內子系“内鬼”的嫌疑。不过,尚需内线同志的进一步核实,方可定论。初步排除明正母女后,杨排凤又悄悄的将另外一个人盯上了。 然而,这个人非常精明。在寺内子当了“替罪羊”之后,她倒比以前更加安静了。尽管杨排凤多次借千年古松上的乌鸦窝做文章,她就是不肯就犯。 由于杨排凤设想的佛光鬼影的现象始终没有出现,寺内子只好被继续关在柴草房里。如果放了寺内子,彻查“内鬼”的难度就更大了。 为防止真正的“內鬼”利用寺内子的直率和单纯做文章,或者将她杀人灭口制造混乱,杨排凤给柴草房设置了一明一暗两道岗哨。 杨排凤将明的一道交由资历仅次于自己,而武功不亚于寺內子的二尼负责,对外造成严加防范的声势。而暗的一道则由自己亲自负责,以便对这个狡猾的人做到十拿九稳。 明正师太弥留之际放出寺内子与她见一面,这生离死别的特殊时刻,是理所当然的人之常情。 然而,寺内子却不领杨排凤的这份情。她骂骂咧咧地与杨排凤较起劲来,任何人前来相劝也顶不了用。 寺內子耍赖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杨排凤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干嘛不分清红皂白将本人关起来。关起来就关起来呗,阿尼觉得很舒坦的,干嘛要出去呢?”。 杨排凤不吃她这一套,气愤地说道:“既然你留恋这个地方,排凤就成全你。不过现在你必须去见一个人,这是抗日尼姑队队长的命令。”。 寺内子鄙视地咂咂嘴,然后尖酸刻薄地数落起杨排凤来:“还抗日尼姑队队长呢。既然是只乌鸦,干嘛装作雄鹰的样子,虎假狐威的吓谁呀?”。 杨排凤怒不可遏,大声地吼起来:“你连自己的生母都不想见她一面,这还是人吗?”。 寺內子从杨排凤着急的脸上觉察到,一定是母亲到了弥留之际,口气也随之软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向杨排凤提出了条件。 杨排凤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寺内子口无遮拦地说道:“你必须当着老人家的面,说真正的日本特务抓到了,对本小姐采取的措施,完全是引蛇出洞。”。 杨排凤与寺内子墙內墙外的就站在柴草房的花窗旁,她之所以大声,并且毫不客气地跟寺內子说话,是想将那个人引出来。只要那个人鬼鬼祟祟的一出现,事先安排于暗处的二尼就将她拿下。 因此,在寺内子说这句话时,杨排凤心惊肉跳地感到她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就赶忙伸手进花窗捂上寺内子的嘴,然后掉头看看四周。 见身边只有樱子和美子,杨排风这才对寺内子说道:“你大声武气的,就不怕别人将你的舌头割了?”。 寺内子不知其意,仍然不服气道:“不就是个婊姐出身的日本狗特务吗?老娘还是日本公主呢。本人怕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杨排凤见寺内子如此刁蛮,只好点了她的哑穴,让其安静下来。 从杨排凤对自己的这一举动中,寺内子已经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这才不讲不说的从柴草房里走了出来。 当四人结伴进入明正师太的房间时,老人已经圆寂了。不过,她的那双眼睛仍然大睁着,嘴也没有闭上,好像有重大的事需要向杨排凤交代。 寺庙里年事已高的僧人离去,这是功德圆满的圆寂。既然如此,徒子徒孙们只能默默地相送。然而,寺内子却管不了这么多,突然一声嚎啕大哭。 杨排凤正要点寺內子的哑穴时,房屋上突然响起了瓦砾翻飞的声音,她立即窜了出去。 23.第二十三章 引蛇出洞 24.第二十四章 刀光剑影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4.第二十四章 刀光剑影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4节第二十四章刀光剑影 杨排凤快速窜出门去,立足抬眼往房上一看,马上惊喜地想道,自己盼望心切的佛光鬼影的现象终于出现了。 这是个比几天前那个冬夜还要漆黑的夜晚,房顶上展开激烈搏斗的两个人,杨排凤根本就看不清楚。 凭借天空与五台山交结处,也就天际线直射过来的微弱光亮,杨排凤努力地辨认着房屋上的两个人。但无可奈何地只隐隐约约的可见,两条黑影一会儿交缠一起,一会儿又突然分开。这情景让人想来,有些像神话故事里的蛟龙搏弈。 虽然看不清两人,但杨排凤心里肯定,这是二尼将那个最具“内鬼”嫌疑的女人给“咬”上了。 双方肢体不断碰撞而发出的声音以及瓦砾滚落的声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清风寺一下子变得刀光剑影起来。 杨排凤本想一跃上房将这个终于按耐不住了的人拿下,但想了想还是坐山观虎斗为妙。况且,二尼在与敌手搏杀时,像醋味十足的女人一样,不喜欢第三者插足。一旦有人帮手,她会弃而不管地让你帮去。 那边大房子里的尼姑们听见这边房屋上的搏击声,就纷纷从屋里窜出来,翘首观看着两条黑影在清风寺的房屋上窜来窜去,不时为头顶上精彩的打斗赞叹不已。 樱子因为那个冬夜曾经命悬一线,就吃一堑长一智地龟缩在明正师太的屋里。而美子好动的天性,促使美子拽着樱子,想一起去欣赏这清风寺的武艺大餐。 两人从明正师太的房间出门时,一个尼姑随即窜了进来。由于伸手不见五指,樱子和美子谁也没有把她辨认出来。 不过,明正师太已经圆寂,美子按杨排凤的叮嘱,务必形影不离地守护老人的任务宣告结束。因此,美子也就没把这来人当回事儿。 房上的搏斗仍在继续,当事人双方好象都不想让院內的众多观众扫兴,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地打得难分难解。 樱子颤颤抖抖的躲藏在不易被发现的阴暗角落,心里想着那片让她心有余悸的灌木丛以及那个鬼鬼祟祟的人,顿觉自己所处的环境也说不上安全,就向明正师太的屋里走去。 而此时,明正师太屋里的香灯莫名其妙地亮了起来。 是谁点亮了香灯呢?樱子想着这个问题走到门边,顿时感到毛骨悚然起来。而刚刚进明正师太房间里的那个人正好出屋,与樱子撞了个满怀,吓得她心快跳了出来。 因为初来乍到的,又是个遭人嫌弃的日本人。因此,樱子稍作镇静地佝腰点头,对这个人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然而,这人连张都不张她,就急匆匆没入黑暗之中。看着这人的背影,樱子觉得有些像灌木丛里鬼鬼祟祟的那个人。 樱子想着想着,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也许就是那个可疑的家伙,就转身直奔杨排凤。 由于杨排凤正全神贯注地把精力放在房顶上,樱子就不好打扰,只好紧挨她呆了下来。因为樱子觉得,只要依赖着排凤姐姐,就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房上的打斗仍未结束,两人搏击的精彩度并不压于杨排凤与阿尼之间的那次较量,只是差了轻功这项表演。 寺內子“阿尼”被限制自由的这些时日里,本来就闲得磨皮擦痒,加之房上这两人中有一个必然是梁子,而她又是自己心目中铁定的“内鬼”。因此,寺内子再也不能自我扼制,就手痒痒的上房帮忙。 然而,寺内子扑腾腾地飞起来时,却被杨排凤腾空反手一抓,拖回了地上。拖下来后,寺内子又有再次上房的冲动,杨排凤只有狠劲地抓着她,令其动弹不得。 寺内子极不高兴地在杨排凤的手中挣扎起来,正要责怪她时,被对方点了哑穴。因此,寺內子就只好呆呆的原地不动。 房上的两人也许都觉得,这样打来打去的没有意思,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思考着如何亮一狠招,一招将对方击败。 杨排凤也在房上那二人的歇息中不在意地松开了手,寺內子趁机像出笼的小鸟一样,纵身飞上房去。 那两人中的一人见来了援军,就立即行走如飞地从此房窜至彼房,寺內子与另一个人一跃而起冲那人追去。 二对一的力量悬殊,使那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地迅速逃离,眨眼之间就从众尼的视线中消失。 “追啊,追!可别让她逃了!” 一个尼姑在院內着急地叫起来,并且不停地跺着脚。这叫声让杨排凤一惊,赶忙低头朝惊叫的地方看去。借着从明正师太屋里射出来的灯光,她看见了梁子。 杨排凤傻了!梁子在地上,那个与二尼在房上搏弈的人又是谁呢?这也太玄乎了! 24.第二十四章 刀光剑影 25.第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5.第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一)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5节第二十五章扑朔迷离(一) 一场让杨排凤满怀希望解决“内鬼”问题的较量,就在她的彻底失望中结束了。 二尼追逃未果,悻悻回来并迅速进了杨排风的房间,向她报告情况。 杨排凤听取二尼的情况汇报时,眼前顿觉迷雾笼罩,能见度越来越低了。这个与二尼大战10多个回合不分胜负的人,所用招数和套略与五台山尼姑,甚至和尚都大不相同,她到底何方神圣? 两人正在为这神秘的来客弄得焦头烂额时,寺内子“阿尼”突然闯了进来,开口就放了一炮:“莫分析了,她肯定是梁子。”。 这个神秘人物的突然出现,让杨排凤完全排除了梁子的嫌疑,当然就不准许寺内子理论梁子的长三短四了。于是,就不高兴地对她说道:“你能不能冰释前嫌,别再跟人家梁子过不去,行不行?”。 寺内子见杨排凤一脸冰霜,觉得她仍然蒙在鼓里,也许被狡猾的梁子甜言蜜语地弄昏了头。于是,就数落起她来:“俺的杨大队长咧,你能否让俺把话说完?”。 杨排凤不耐烦地朝寺内子挥挥手,然后下了逐客令:“没事的话,赶紧去守守你娘。”。 寺内子也毫不客气地以大局为重道:“是俺娘重要?还是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生死存亡重要?”。 杨排凤只好说道:“好好好,有啥重要的事,就说吧。但不要捡着鸡毛当令箭,将你与梁子之间那些鸡吃辣子狗吃葱的破事,当好不得了的大事来囔囔。”。 寺内子从杨排凤的态度上看,如果再不开门见山地把问题提出来,搞不好又被她点了哑穴,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俺和二尼追那人时,与她有过短暂的交手。虽然只搏击了几下,但”寺内子暂停一下,想好了表达方式,然后才接着说道:“虽然是短暂的交手,但俺觉察到她的招法,有些日本人的套路。”。 说到这儿,寺内子抬头看了看杨排凤,见昏暗的香灯下,队长的脸一明一暗的,像隐藏着什么似的让人困惑不解。 寺内子不管杨排凤用何态度对待这件事情,只管继续说道:“可别以为俺又胡说八道。俺之所这么说,是曾与那个吊脖子死的日本女特务交过手。她拿着刺有‘乌鸦’的烂肉上山那天,俺将她拦在千年古松下,话不投机就过了几招。因此,从她那里琢磨到了一点点日本武术的套路”。 杨排凤看了二尼一眼,意思是问她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二尼也弄懂了队长的意思,就连连向她点头。 应证了这事后,杨排凤觉得情况更加复杂了。这“内鬼”不是梁子,也不是寺内子“阿尼”,更不是自己的师傅阎妍“明正”,那会是谁呢? 寺内子见杨排凤终于相信了自己,心里就甜蜜蜜的想帮她一把,就问杨排凤道:“要不要把她抓起来?俺这就去执行抓捕。”。 杨排凤看一眼寺内子,问道:“抓谁?”。 寺内子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于是,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梁子小姐。”。 “瞎胡闹!”杨排凤绷起脸来,看一眼寺内子,又将目光收了回来,气哼哼的不再开腔。 这一声吼以及杨排凤的变脸,让寺内子无自从容地破门而出。刚出门,又被杨排风给叫住了。 杨排凤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去把樱子和美子叫到这儿来。”。 寺内子挖苦起杨排凤来,说道:“你该不会怀疑樱子和美子是日本特务吧?”。 杨排凤厉声道:“你哪那么多废话?!”。 寺内子基于鼻子大了压着口,只瞪了杨排凤一眼,就气冲冲走了。二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在想,队长会不会真的把樱子和美子当“内鬼”了。如果她俩是“内鬼”,那么梁子呢? 其实,寺内子“阿尼”和二尼对杨排凤的不理解纯属正常。由于清风寺来了那么个神秘的人物,而二尼和寺内子去追这人时,最让人怀疑,且已经被杨排凤定为“内鬼”最大嫌疑人的梁子,正在为神秘人物的逃离,着急得直跺脚呢。 杨排凤之所以将樱子和美子叫来,目的也是通过她俩,向寺内子和二尼证明,梁子不是那个神秘的人。 寺内子刚走近明正师太的房间,樱子和美子就结伴出来,正好有急事去找杨排凤。 将杨排凤叫她俩的话带到后,寺内子在院内溜了一圈,觉得不被人理解的憋屈真的很窝囊。她忍不住想哭,最终没哭出来。 寺内子本想去陪陪娘亲的,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那个“内鬼”没归案,她寺内子就没有排除嫌疑。因此,自己只有回柴草房去。况且,此事不弄个水落石出,她也不会背个日本特务的黑锅出来。 杨排凤等来了樱子和美子,见“放狗撵羊羊来了,狗却不见了”,就问她二人,寺内子呢? 听樱子如实一说,杨排凤想,坏了!她一定是找梁子的麻烦去了。 杨排凤着急地拔腿出去,见寺内子急匆匆朝自己走来,好像碰到了啥大事情。 25.第二十五章 扑朔迷离(一) 26.第二十六章 扑朔迷离(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6.第二十六章 扑朔迷离(二)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6节第二十六章扑朔迷离(二) 杨排凤立即折身回到屋里,见美子怯生生的站在原地,并伸手不断地扯着樱子的衣摆,就意识到这孩子肯定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杨排凤像母亲一样抚摸着美子的头,给她壮胆子。 美子生硬地用手比画着,正要开口时,寺內子来了,她也就没开出口来。 “排凤姐,排凤。”寺内子一挨近门就喊了起来,好像突然意识有旁人在场,就立即打住了。 寺內子一打住,杨排凤又摸抚着美子的头,示意让她先说。美子没说,倒是樱子先开口了。 “队长,房子上打斗正激烈时,樱子发现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现象。” 樱子聪明过人,刚学不到三个月的汉语,不但杨排凤能听懂,居然能把意思准确地表达出来了。 杨排凤转而抚摸着樱子的头,温馨地说道:“是吗?樱子说来给姐姐听听。”。 樱子顿感浑身热乎乎的,用孩子对母亲说话一样的口吻说道:“谢谢姐姐。姐姐想想,师太圆寂时,美子不是着急而没点香灯吗?”。 “原来是这事呀。”杨排凤微笑着,对心细若丝的樱子说道:“美子没点,俺到了师太屋里正准备点灯时,却让房上的事给打了岔了。不过,俺们事后再把这长明灯给点上。明正师太一向慈悲为怀,她老人家不会责怪俺们的。”。 樱子见杨排凤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那长明灯,在房子上有人打斗的时候,就让人给点上了。”。 杨排凤赞赏道:“是啊,樱子毕竟大一点,美子忙中忘记的事,让你给弥补上了。俺替师太谢谢你。”。 樱子见杨排凤听搅了自己的意思,急得一憋,憋得脸颊红红的说道:“姐姐误会了。那长明灯不是樱子点的,而是另一个人所点。”。 杨排凤急于知道寺内子到底有何大事,就不太在意樱子的话题,就随便说道:“都是师太的弟子,谁点这灯,她老人家都不会过于计较。”。 樱子更为着急了,就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个点灯的尼姑,就是姐姐上树那天,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灌木丛里的那个人。”。 杨排凤一听,有些失态地伸出双手,摇着樱子的两肩,连连问道:“什么?樱子你说什么?”。 “是不是梁子?” 樱子来不急回答,寺內子便抢先问道。杨排凤只好递眼色制止住她,让樱子说下去。 樱子慌慌张张地看了寺內子一眼,然后客观地说道:“光线太暗,樱子我没看清她是谁。不过,那个头好像比梁子高不了什么。”。 “就是梁子。不是她,还能是谁!”寺内子又嚷嚷起来。 这回,杨排凤没有阻止寺內子。因为她在想,那个神秘的人逃走时,梁子为什么大声嚷叫呢? 杨排凤若处无人境地的沉思起来。难道梁子趁房上打斗之时,溜进明正师太的房间将香灯点燃,旨在让自己看清那个大声嚷叫的人是她梁子?如果这嚷叫的人是寺內子倒不奇怪。可梁子毕竟有先前那些悲惨的经历,因而除了与寺內子争吵时针尖对麦芒地互不相让外,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 梁子判若两人的嚷嚷,让杨排凤越来越觉得她有问题了。梁子的这一嚷嚷,是提醒自己她就在院内,从而让自己排除对她的怀疑?还是以此向那个神秘的人暗示什么呢?难道那位神秘人物光临五台山清风寺,是与梁子接头,还是协助己经暴露身份的梁子逃离? 樱子和美子在杨排凤静静地思考问题时,就乖乖地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生怕打扰她想大事情。 然而,寺内子却不断插话,所有矛头都指向梁子。但杨排凤一直安静地独自思考着,不接寺內子的任何一句话。 二尼在她们提到梁子时就出去了。她并非回屋休息,而是悄悄站在阴暗僻静处,防止有人窃听,当然包括那个神秘的人物再次来袭。 杨排凤眉头紧皱,如同雾霾天走进大森林,已经找不到路出来了。 寺内子想将杨排凤从雾霾中拉出来,就大声地对她建议道:“与其挖空心思而又绞尽脑汁的想不明白,不如将这日本小婆娘儿抓起来,施以酷刑,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杨排凤并没有搭理她,继续在神秘人物与梁子的身上寻找突破口和交结点,以便将“内鬼”查个水落石出。 而寺內子则误认为杨排凤不表态,就是对自己建议的默认,便出门大步流星地向众尼夜宿的那间房子奔去。 此时,杨排凤才意识到寺內子的莽撞会将事情复杂化,就急忙出门追她。 美子见此情景,加之寺内子已不在场,便将杨排凤的衣角拽住,然后从衣袋里掏出那张被自己捏得汗渍渍的纸,交给了她。 杨排凤接过纸张后,赶忙回屋借香油的灯光看了上面的内容一眼,顿时脸色突变。 “美子,这从何而来?”杨排凤急忙收起纸张问美子。 美子道:“在明正师太的枕头下发现的。”。 “天哪!”杨排凤将纸揣上,一步跨出门去,对二尼说道:“快去将那个人抓起来。”。 杨排凤一说,二尼就向众尼的夜宿处奔去,突然又停了下来,等待队长的明确指向。 “记住,抓的是寺内子,而不是梁子。” 杨排凤这一补充说明,让二尼困惑不已。 26.第二十六章 扑朔迷离(二) 27.第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7.第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三)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7节第二十七章扑朔迷离(三)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一份足可认定“内鬼”的至关重要的证据,居然让美子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从明正师太枕头下获得的这张纸上,竟然绘有五台山交通路线图,并以清风寺为中心,作了许多标记,还辅以密密麻麻的文字加以说明。 小小的一页纸张,居然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布防区,赖以活动的大本营清风寺和兵力部署、交通要道等绘制、书写得一清二楚。 这张纸条,让杨排凤感到惊讶不已。她惊魂未定地想,如此重要的情报,一旦落入日本人之手,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将为此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情报无疑出自“内鬼”之手,它是如何到了明正师太屋里的?是神秘人物与二尼搏击时,那个鬼鬼祟祟的人趁机放进去,企图栽赃陷害明正师太母女?还是师太本人有鬼? 上述错综复杂的问题,让杨排凤百思不得其解。她握拳不断地击打着自己的额头,企图将乱麻麻的思路理出个头来。也只有理出个清楚的头来,她才知道自己下令抓捕寺內子“阿尼”的作法是否站得住脚。 刚刚杨排凤从美子的手里接过纸条时,一看是一份情报,一想情报来又自于明正师太屋里,就冲动地作出了抓捕寺内子的决定。待二尼去后,她冷静下来一想,觉得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些唐突。 杨排凤击打了一会儿额头,又将纸条舒展开来,放在香灯下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这次研究,使她茅塞顿开,只要辨认一下笔迹,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因此,杨排凤就仔细辨认着上面的笔迹。经过再三地将眼前的文字,与明正师太母女和梁子的笔迹作对比,好像与寺內子的那一手歪歪扭扭的汉字最为接近。 杨排凤想,这份情报既然藏匿于明正师太处,而上面的笔迹又与寺內子的汉字那么接近。因此,明正母女俩的确有大问题。 这样一来,杨排凤就倍感欣慰地想到,自己作出抓捕寺內子的决定应该没错,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内鬼”即将铲除。 “美子,你立大功啦!”杨排凤兴奋地将美子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道:“你要姐姐怎么感谢,又如何奖励你呢?”。 美子像依偎在母鹰怀中的雏鹰一样,用头拱着杨排凤温暖的怀抱,天真无邪地喃喃道:“要是美子能剃度为尼,该多好呀!”。 樱子将美子的要求一翻译,杨排凤听后马上心里一酸,眼泪禁不住盈满了眼眶。 美子见杨排凤不回答,以为这样的要求一定很高,高得人家很为难,就改口说道:“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美子心有天高,让姐姐为难了!”。 听樱子将美子的意思这么一说,杨排凤顿时觉得非常难受,就掉转身去,以此掩饰自己,不至于懦弱地泪流满面。 那一闪一闪的灯芯上挂有泪滴一样的油珠,不断地滴落下来,并发出了嗞嗞嗞的声响。 二尼已经去了一定时候,却不见反馈,也没有听到双方博击传来的响声,这让杨排凤有些担忧起来。 此时,房上却突然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杨排凤立即起身,对樱子和美子说道:“走,俺们捉鬼去。”。 三人来到院里站定,投眼向房上看去,看到了三条人影,正二对一展开激烈的攻与守。 天空格外作美,一轮镰月已经挂在了五台山的东头,让人清楚地看到了房顶以及三人的轮廓。 杨排凤仔细辨别,认出了那个神秘的人,心里禁不住颤了一下,正准备上房助二尼等一臂之力。 正在此时,樱子“啊”的叫了一声,杨排凤受她影响,只好暂停下来。 杨排凤问道:“樱子,你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了吗?”。 樱子自言自语道:“我看见了她。真的是她吗?”。 杨排凤追问道:“是不是寺内子?”。 樱子回答道:“不是”。 杨排凤心想,不是寺內子,又能是谁呢?于是,就说道:“难道是梁子?”。 樱子回答:“都不是。”。 “那是谁呢?”杨排凤面对樱子,接连说了几个尼姑的名字。 樱子连连摇头,待杨排凤说完这些名字后,才说道:“是她。”。 “她?她是谁?”杨排凤摇着樱子,着急地催促道:“快说啊,樱子。”。 樱子说出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让杨排凤大吃一惊! 27.第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三) 28.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四)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8.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四)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8节第二十八章扑朔迷离(四) 虽然那个神秘的人,不论身高、体型,还是动作都与梅子十分相像,但樱子觉得这几乎没有多大可能。 因此,在杨排凤再次追问樱子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况且,就是打死樱子,樱子也不相信美子的一个梦,真的就成了现实。 虽然,樱子对乌鸦窝里取下的那张纸条进行辨认,就确定那是梅子所写。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思考,她又觉得这实在是过于勉强。 樱子想,既然是特工,模仿某人的笔迹是太简单不过的小事。故而,在美子将那份情报交给樱子辨认时,她不因为上面的文字像寺内子所写,就断言寺內子就是情报的绘制者。 在与寺内子的接触中,樱子觉得这位姐姐很直爽,是那种“有话就讲有屁就放”而根本就用不着惕防的好好人。这种人,与她心目中的间谍形象实在是差之甚远。因为,樱子认为,只有梅子那种让人琢磨不透的人,才适合干这种职业。 然而,杨排凤在瞥一眼那份情报后,就毫不犹豫地认定寺内子有问题,并下令将其抓捕归案。 当时,樱子就想给杨排凤建议,不能以文取人。无奈自己毕竟初入尼姑队,并且是日本人,只好装聋作哑作罢。 杨排凤在樱子后来吱吱吾吾的回答中,感觉到她对房上那个神秘人的辨认有些模棱两可,就不再强人所难地追问,而是自己想办法去核实。 以什么办法来核实,樱子开先认定,后来又觉得没把握的神秘之人,到底是不是美子曾在梦中见过的梅子呢? 杨排凤仔细想了想,眼前突然一亮,就拱手作揖向房上的神秘人说道:“梅子小姐,排凤可否请您稍作休息,去庵內喝杯斋茶解解渴?”。 如此有礼有节的话,让杨排凤预想,那神秘人会因此受到干扰而歇息下来。可她根本就想不到,房上无丝毫反映,打斗仍激烈地进行着。 杨排凤只好激将道:“俺中国是礼仪之邦,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矣’。梅子小姐不会不知道吧?”。 那神秘人仍然不吱声,让杨排凤感觉到,樱子是不是认错人了? 樱子见杨排凤两次开口,神秘人皆不予理睬,就暗自想道,她果然不是梅子。这让她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干扰了杨排凤的“捉鬼”计划而感到懊恼不已。 而此时,杨排凤开始行动了。只见她身子动了动,眨眼之间就上了房,双方的搏击也因为杨排凤的加入更加热闹起来。 经过一会儿的比拼,有人终因力不从心,从房子上跳了下来。这个退出战斗的人刚好落在樱子的身旁,并且被她认出来了。 樱子一怔,正要开口时,这人却贴耳对她说道:“樱子,这是俺在柴草房发现的,烦你交给队长。”。 这人边说边掏出一页纸来,递给了樱子,然后又说道:“俺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因此,得去寻些清水来,将自己洗干净。”。 说完,她又求樱子为自己的去向保密,然后拔腿一溜,没入了夜幕之中。 这人的退出,使房上的打斗变得缓和起来,并又有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人也落在了樱子的身边,她一看,是杨排凤,顿时吓了一跳。 杨排凤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樱子之所以被杨排凤吓着,是因为自己正在思考,该不该为已经离去的这个人保密?因此,当杨排凤问起这个人时,她就没有及时给予回答。 杨排凤见樱子有些吞吞吐吐,就直截了当地说道:“那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樱子正要说话,突然又觉得不妥。但从杨排凤的态度来看,不说不行,这怎么办呢? 毕竟聪明过人,樱子灵机一动,就将那一页纸掏出来,递给杨排凤,并说道:“她让我将这个交给你,其余的话什么也不说。”。 此时,那神秘人也许见先后有两人退出搏斗,再也没有兴趣玩下去,就腾空一跃,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地踩着房檐,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房上唯一留存的那个人正要追赶时,杨排凤说话了:“二尼歇息,由她去吧。”。 杨排凤一说,二尼就落地在她的身边站定,气丧丧的不说话。而杨排凤却拍拍她的肩膀,笑道:“不用追她,明日她会不请自到。”。 听杨排凤说来,她对“捉鬼”之事已十拿九稳,二尼也就松开了紧绷的脸皮。 “捉鬼”之战就此结束,二尼及观战的众尼纷纷离去。杨排凤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马上掏出樱子代人转交的那页纸张,将其置之于灯光之下。 杨排凤一看,顿时傻眼了! 28.第二十八章 扑朔迷离(四) 29.第二十九章 一粒纸团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9.第二十九章 一粒纸团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29节第二十九章一粒纸团 这又是关于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的情报,跟先前美子交给杨排凤的那份一模一样。想不到这“内鬼”还做了备份,为的是做到万无一失吧? 为了弄清这份情报的来历,杨排凤去众尼夜宿处将樱子叫到自己屋里,两人就此谈了起来。 在杨排凤问起谁给樱子这份情报时,樱子虽然对那个人点头作了承诺,但还是将真相如实说了出来。 杨排凤听说这份情报来自于柴草房,且是寺内子托樱子转交,一下子蒙了! “寺内子,她人呢?”杨排凤问樱子。 樱子道:“寺内子,让我为她保密。”。 杨排凤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想你个日本小娘们倒玩起了哥们义气,将尼姑队之大局置于脑后,正要发火。可杨排凤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恰恰表明樱子并非背信弃义之人。因此,她的火气也就渐渐消失了。 樱子看了看杨排凤,想从她脸上琢磨一下其心思,看能否为寺内子保密下去。 杨排凤也用信任的目光扫着樱子,期望她主动向自己说出具体情况来,以免伤害对方的自尊。 两人就这样,像两盏无风之下的香灯一样,默默地相互传递着光芒。后来,还是代表樱子的这盏灯先闪了起来。 樱子将目光收回来,低下头说道:“寺内子将她从柴草房拾到的这份情报托我转交后,就走了。”。 杨排凤见樱子终于涉及深层了,就喜上眉梢地拥了她一下,让她将详细情况说下去。 樱子道:“寺内子说她掉到黄河里了,去找清水来洗。”。 杨排凤忍不住扑哧一笑,就向樱子解释道:“跳进黄河洗不清,意思大概是,事不是自己干的,别人硬说是自己干的,而自己又没法否认别人的说法,就用这句成语来形容自己的万般无奈。”。 樱子就此将了杨排凤一军:“姐姐,不,应该叫队长。队长这么一说,樱子就明白了。虽然情报一份出自于明正师太处,又一份来自于关押寺内子的柴草房,但这并不意味着,寺内子就是情报的收集绘制者。可她又跳进黄河洗不清,就走了。”。 杨排凤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向樱子连连点头,以示认可她的理解。 从两份情报的出处及寺内子出走的情况来分析,杨排凤觉得,认定寺内子为日本间谍实在有些牵强。可寺内子不是“内鬼”,“内鬼”又是谁呢? 杨排凤愁容满面地盯着那盍香灯,希望能从那淡黄色的火焰上找到灵感。可盯来盯去它还是一束指押壳般大小的灯光,只有风吹的时候才会闪一闪。 没想到,自己的尼姑队在对敌斗争中一向所向披靡,而应对间谍却如此无奈无招。因此,杨排凤决定通过内线同志协调,能否给自己派一个“诸葛亮”,否则自己已经无力再支撑这个家了。 方面早就给杨排凤把准了脉搏,多次想给尼姑队派个人来。初初杨排凤真的动了心,到了军队取得平型关大捷,尤其是太原会战中,方面狗眼看人低,高射炮打蚊子地没让尼姑队发挥应有的作用,杨排凤就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内鬼”的事像团乱麻,杨排凤总是理不出个头来。理不出头,她干脆不管它,让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清醒一会儿。 然而,突然有一个问题又跳进杨排凤的脑海,搅得她不安宁起来。 杨排凤差二尼去抓捕寺内子,而二尼去了许久,人没抓到,反而引起了一场恶斗。而二尼遵命抓人至恶斗的这个时间段,她与寺内子以及那个神秘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一点,杨排凤突然觉得,弄清楚这件事特别重要。于是,她立即差樱子去将二尼叫来。 说曹操曹操到,樱子刚出门,就见二尼向这方走来。那急匆匆的样子,像有火烧眉毛的事情要向杨排凤报告。 “寺内子不见了。”二尼刚跨进门就说道。她边说边看着杨排凤,以为对方会感到惊讶。然而,杨排凤却显得很镇定,让二尼有些摸不着头脑。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杨排凤轻描淡写的口气,让二尼思考着,该不该立即将另一个人的情况报告给她,还是先缓一缓。 在二尼遵命去抓捕寺内子时,寺内子已经被关押在柴草房里了。这让二尼感到莫名其妙,就转身向杨排凤复命。可当二尼走到院内最高处时,却无意之中发现那棵千年古松上有一条黑影在窜动。 二尼立即拔腿腾空来到树下,向这条黑影问话,可对方却不开口,想趁机溜走。而二尼本来就艺高胆大,岂容来人开溜,就一跃上树,与之搏击起来。 交手之中,二尼从对方那一招一式中感到,这又是那个跟自己交过手的神秘人,就急于制服对方,让其露出庐山真面目。 然而,此人的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二尼甚至感到有些难敌对手。争强好胜而又所向无敌的二尼,终于碰上了硬头货。可她又不想丢人现眼,就动脑筋将神秘人往房上诱引。 因为二尼想,一旦将神秘人引上房,会有人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二对一的绝对优势保准取得最后胜利,自己也可避免败溃的难堪。 二尼的这一招果然凑效,神秘人乘胜追击,寺内子也在房上打斗声的刺激下一跃而出。 后来,杨排凤的参与,与神秘人形成了“三一”格局,胜利是十拿九稳的事。然而,寺内子和杨排凤却相继退出,并叫二尼放过了对方。由于自知难敌神秘人,二尼也就顺水推舟地找台阶下,罢手让对方离去。 二尼顺道去了趟柴草房,不见寺内子。她赶紧回到那间大房子,寺卫子的位置仍然空着。二尼感到不妙,正要去向杨排凤报告。 走过众尼的脚头时,二尼看了一眼梁子,其位居然也空着?!两个人的离去让二尼感到大事不好,赶紧出门,又下意识地看了那棵千年古松一眼,竟然又见到了一条黑影。 二尼迅即赶至树下,黑影已经消失。这鬼鬼祟祟的黑影让二尼产生了好奇,她一跃上树接近乌鸦窝,将手伸进树洞,居然摸得一粒纸团。 由于不识字,二尼就揣上纸团直奔杨排凤而来。原本一进屋就将纸团交给杨排凤的,但二尼担心她一时冲动,搞不好又要命自己抓捕某某人,甚至去将寺内子和梁子擒拿归案。因此,二尼就攥着纸团,先看看杨排凤对梁子失踪的态度再说。 29.第二十九章 一粒纸团 30.第三十章 “恐纸症”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0.第三十章 “恐纸症”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30节第三十章“恐纸症” 当二尼说到梁子也失踪了时,杨排凤的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然后抬头面向天花板,长久地仰望着,像是很悲哀的样子。 樱子和二尼面面相觑,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这个一向雷厉风行,却因“内鬼”之事变得多愁善感的女中豪杰。 杨排凤终于把头低了下来,看了看樱子和二尼,然后说道:“不管怎样,那个神秘的人帮了俺的大忙,得好好谢人家。”。 樱子听不懂这话的意思,连二尼也搞不清楚杨排凤究竟表达什么。不过,两人都从队长稍有舒展的脸上感到,杨排凤有少许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然而,樱子和二尼错了,因为杨排凤这是强装的轻松。在仰头看着天花板时,她暗下决心,无论面对多么复杂的敌情和遇到多么大的困难,自己都要将这支队伍带好。因为她获悉,聂荣臻部已在离五台山不远的地方扎根,并创建了晋察冀边区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如果真有实在支撑不住的那一天,她就举旗率部投奔聂司令。而此前,必须倍加呵护尼姑队这点火种,届时作为礼物向人家奉上,自己也有面子和底气。 从樱子和二尼提供的情况看,寺内子和梁子中必有一人是“内鬼”,但她们都离开了尼姑队。只要她杨排凤在今后的招兵买马中谨慎一些,就可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此时,二尼已经有把握杨排凤不再冲动了,就将纸团掏出来递给了她。 杨排凤迟疑地接过纸团,眉头随即皱了一下,面部表情也马上僵硬起来。 从千年古松乌鸦窝啄木鸟洞里获得那张纸条的那天起,接二连三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大事,尤其是一式两份的情报出现后,杨排凤对纸之类的东西异常敏感,甚至可以说患上了“恐纸症”。 因此,在接过二尼递来的纸团时,杨排凤心里颤抖了一下。她想,这不会又是一份五台山抗日力量分布图吧? 虽然“恐纸”,但杨排凤想自己毕竟是一支队伍的主心骨,还明正言顺地在明正师太圆寂之后成了一座尼姑庵的住持,当然不能给自己的部下一种胆小怕事、弱不禁风的印象。 为此,杨排凤先不打开纸团,并故作镇静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得来的?”。 二尼回答:“乌鸦窝树洞里取出来的。”。 “乌鸦窝树洞?”杨排凤惊讶地看了二尼一眼,想这乌鸦窝树洞已经暴露,谁又会在里面藏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杨排凤见二尼一脸诚实,就自言自语道:“这是谁放的呢?放这么一个纸团,到底为了什么啊。”。 二尼面对杨排凤,自我主见地说道:“除了那个神秘的人,谁都知道乌鸦窝边的那个树洞不再隐秘。因此,这无疑是神秘人所放。”。 “何以见得?”杨排凤不是不相信二尼的分析,而是随意问道。 二尼以为杨排凤不赞同自己的说法,就将发现人影并跟踪上前,然后上树取下这粒纸团的经过说了一遍。 杨排凤不断地点着头,在二尼的叙说中慢慢将纸团揭开,现出以下几个字来。 “内鬼除,乌鸦猖。” 念着这六个字,杨排凤立即陷入了沉思。前三字字意自然清清楚楚,可这“乌鸦猖”又是何意呢?难道这个已经除去的“内鬼”与那个被自己赐以自缢的女人同伙,均来自于日军乌鸦队? 天哪!杨排凤吓了一大跳,自己苦心经营的五台山抗日尼姑队,竟然有日军乌鸦队人员潜伏,这太可怕了! 杨排凤想,如果这“乌鸦猖”真的代表日军乌鸦队,那么就完全排除了明正师太及其女寺内子的“内鬼”嫌疑。她母女一被排除,梁子的最大嫌疑就更加明显起来。 想到这里,杨排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从白桦林冒全军覆灭之险救下的梁子,居然是日方谍中谍的日军乌鸦队队员?果真如此,自己不就成了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吗? “梁子,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之子。这日本母狗真会点头哈腰的哄人啊。”杨排凤心里哭笑不得地这么想着,想自己堂堂五台山抗日尼姑队首领,居然被梁子卖了,自己还帮她数大洋呢! 让杨排凤更加感到这日本女人恐怖的是,她居然用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里的故事把自己给蒙骗了,并利用所学到的汉语知识模仿寺内子的笔迹,绘制一式两份情报嫁祸于人,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差点儿就祸害了明正师太母女。 樱子在杨排凤一言不发地想着这些事时,也独自默默地思考着纸团里的这些字。不过,她对后三个字的分析与杨排凤的理解完全不同。只是樱子在杨排凤不征求自己的意见时,不敢喧宾夺主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30.第三十章 “恐纸症” 31.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梦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1.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梦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31节第三十一章奇怪的梦 樱子上山后才从口无遮拦的寺内子“阿尼”那里得知,自己和美子之所以获救,是抗日尼姑队受命追剿平型关战斗日军残余时恰好碰上了她们。而这个被追剿的新庄淳大队特卫队的长官川骑中尉,可能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1937年9月24日那天傍晚,樱子为当慰安妇赤条条引诱川骑时,无意之中发现他耳根上的那颗黑痣。从此,她就有了见到生父的感觉。 当然,芸芸众生中耳根上有痣的人多如牛毛。不过,樱子在看到川骑的那颗痣后一直心跳不已,有一种相互感应的幻觉。如果像在板垣征四郎那里一样,在他的住处发现《少年维特之烦恼》,那么川骑十有就是自己的生父。 上山以后,樱子不知多少次梦见这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男人,不像现实中那个令人恐怖的魔鬼,而是仁慈的长者。有几次,她竟然梦见一家三口尽享天伦之乐,自己左右手分别牵着川骑和母亲,在富士山下的樱花林中散步。 让樱子醒来时眼角上仍然挂着幸福泪的那个梦,迄今她恋恋不忘。梦中,她与滕川一郎结婚了,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喜庆。母亲和川骑在接受女儿女婿的跪拜礼之后,各自拿出一本书来交给小夫妻俩,希望他们的爱情能传为令人赞不绝口的美谈,像《西游记》和《少年维特之烦恼》一样流传于世。 而最近做的一个梦,奇奇怪怪的让樱子感到不寒而栗。那个可能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川骑中尉找到樱子,说自己找她母亲山口樱花去了。在那地球人死时都渴望进入的天堂里,川骑见到了樱子的母亲山口樱花。可母亲却拒绝与川骑相认,除非他能还樱子个女儿身。 川骑告诉樱子,为了还原她的女儿身,他不辞辛苦去拜访了中国古代神医华佗。 川骑说孩子,你不知道这位华老先生住得有多远,为父走得精疲力竭,脚都完全变成了鸭脚板,只差一口气没断才到达了华神医府上。 人家中国毕竟是拥有“四大发明”的文明古国,即便是华佗这样大名鼎鼎的神医也和蔼可亲,并且非常体恤他人。 一听说为父来自许多许多个朝代以后的1937年,又是外籍人员,就叮嘱前来看医生的父老乡亲发扬国际主义风格,优先为我诊断。 可华先生听了为父的情况介绍后,就斩钉截铁地说,占有过你女儿樱子身子的男人太多,犹其是有平型关战斗中死亡的那些曾经强暴过她的士兵的阴魂附体。因此,你女儿就像被他们围困的一座城堡,天空阴霾笼罩,地上阴魂荡游,连一丝光亮她都吸收不了。 华先生说,要修复你女儿千疮百孔的躯体,必须以阳抑阴,阴阳平衡,方可达到目的。但根据你女儿曾经的悲惨遭遇来看,要达到阴阳平衡,除非那些阴魂快快离去,还一座阳光明媚的城堡方可凑效。 华先生强调,可别以为阴魂仅仅让过代表苦主樱子的这座城堡,阳光就能驱阴去寒,让樱子在阴阳平衡中修复躯体,恢复元气,重返女儿身。除非这些可恶的阴魂远离中华疆土,不再打大中华美好河山的主意,方可了却川骑君的心愿。 华先生虽然没有明说,但为父知其弦外之音,他是想让日本人从中国撤军,才答应为咱女儿樱子治疗这种创伤。 孩子,你应该理解为父,小小一个日军中尉,还是逃兵,哪来的权力下令日本从中国撤军啊!况且,国事为大,大东亚圣战为大,为父不能为小家而损大家,为小局而不顾大局呀! 后来,华先生干脆直言不讳地说,只要日本不从中国撤军,就算本医将多朝名医泰斗如扁鹊、孙思邈、李时珍等一一请来,对你女儿樱子小姐来个超一流的专家会诊,也无法让她恢复女儿身。 孩子,为父畜牲不如地将你推进火炕,只好变成一只哈巴狗,连连向华先生拱手作揖,恳求他老人家发发善心“死马当作活马医”,看是否有回天之力将你治愈。 华先生嘟嚷一句,说你女儿整个人被伤害得心都死了,恢复女儿身又有何意义呢? 为父就求华老先生,只要让咱女儿樱子恢复女儿身,她心死不死都行。华先生大概被为父纠缠烦了,加之前来就诊的人太多,已经等不急了,就对我说,罪恶之人作恶之初,丝毫不考虑因果报应而祸及亲人,你另请高明吧。 为父急了,就跪在华先生脚下,连磕九百九十九个响头,乞求他能开恩给咱樱子一点补救,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不料,华先生忍不可忍地发火了。那些排队就诊的中国人早就窝一肚子火,见华先生生气了,就冲为父大吼大叫起来。 有人说道:“你向所有死在日本鬼子屠刀之下的中国人下跪,每人面前磕一万万个响头,看你的女儿是否有救!” 又有人说道:“屁大一个日军中尉下跪有啥用?叫东条英机、寺内寿一、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这几个恶魔一起给咱中国人下跪,你女儿就有药可救!”。 众怒难平,为父慌忙起身,在中国人唾沫纷飞中逃离华府。路上,为父有幸与一位白发仙翁相遇。 孩子,为父与你母亲相聚心切,加之一心一意想对你予以弥补,也好在今后的岁月中活得坦然一些,就有病乱投医地求起了这位道长。道长捋捋花白的长胡须,说物极必反,任何事物到了极端就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为父听不懂道长的话,只好请他明示。道长就说,你女儿因日本人之恶而失体,何不以恶治恶,物极必反,而让她复体呢? 孩子,为父仍然听不懂道长的话,就手无足措的在那儿干着急。道长大概也看到了为父的难处,就让为父将手伸过去给他。 道长拉过为父的手,在掌心里写下三个字:“乌鸦狂”。 末了,道长又说,你不是立志做让中国人害怕的乌鸦吗?不猖狂的乌鸦,谁怕? 为父明白了道长的意思,马上回到平型关重组乌鸦队,烧杀奸淫,无恶不作,旨在以恶治恶,让那些整日纠缠你的阴魂因害怕她父亲的罪大恶极而离你远去,物极必反地让你恢复女儿身,了却为父与你母亲重归于好的夙原。 因为“乌鸦猖”与自己梦中的“乌鸦狂”仅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完全一致。因此,樱子想,那个大有可能是梅子的神秘人之所以留下这么一张纸条,并且留在乌鸦窝树洞里,是提醒杨排凤,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实在猖狂,尼姑队应当开展灭鸦之战,完成参加太原会战前尚有尾欠的追剿任务。 31.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梦 32.第三十二章 以柔克刚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2.第三十二章 以柔克刚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32节第三十二章以柔克刚 当樱子将这个梦告诉杨排凤时,对方的脸色发生了异常的变化,长久地无法恢复原状。 杨排凤之所以这般表情,是樱子这个奇怪的梦,竟然与自己的那些梦相吻合了!天下有不少巧合,但梦与梦之间的凑巧恐怕绝无仅有。因此,杨排凤整个人都呆了! 从太原前线回到五台山的那天晚上,杨排凤居然又梦见了族叔杨万银。这梦杨排凤不止一次做过,德沟巫师杨万银来到清风寺,请求她为他一家报仇雪恨。 佛家历来不欢迎巫术,甚至两者之间水火不容,因而杨万银自然进不了佛门。他每次上五台山清风寺,总是走到寺庙门口的那棵千年古松下时,就被二尼给堵住了。 拦住杨万银后,二尼将他赶鸠驱雀地往山下撵。不料,这杨万银脸比城墙拐厚,二尼还真的拿他毫无办法。 杨万银嚷嚷要见本家侄女杨排凤,说如小侄不来相见,他就不走了。二尼经不起死缠赖磨,只好将此事报告杨排凤,说这人倚老卖老她简直无招了。 没办法,杨排凤只好走出寺庙,同杨万银见了一面。 那杨万银一见杨排凤出来,马上双膝着地,一步一步地挪到她的跟前,哭啼啼道:“排凤吾侄,为俺和俺儿杨二报仇啊,求求你了!”。 杨排凤双手合十,闭目说道:“施主的仇不是让八路军一一五师给报了吗?杀死小施主的日本间谍美智子也被尼姑队明察秋毫并处决,施主何仇尚需讨报?”。 杨万银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德沟屠村的小鬼子是死在了平型关,杀死小儿杨二的的小鬼子也被你处斩了。但德沟现有几个小鬼子,乃平型关战斗的漏网之鱼,比任何一个死于平型关的小鬼子都凶残百倍。他们占有了俺的房屋,并将俺及百余村民入土为安的那座坟墓刨开,把俺们的尸体破坏得残缺不全,让村民们连孟婆汤都沒法喝。喝不了汤,就投不了胎,只好成为酆都的孤魂野鬼,整日里露宿街头巷尾,靠捡破烂为生啊!”。 杨排凤听杨万银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在处斩美智子时的怀疑并不多余。看来,那个神秘的日军乌鸦队,也就是川骑特卫队残余仍在平型关一带猖獗。 杨排凤清楚地记得,在审讯美智子时,自己一再追问:“道远大师,枣和她爷爷是谁杀死的?”。 美智子往背后甩了甩没发的头,一直坚持是自己杀死的,要杀要剐请给个痛快。 杨排凤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将阿尼手中的杀威棒夺过来,咔嚓一声将手脖子般粗的木棒撇成两截并顺手一扔,然后盯着美智子,暗示自己有足够的功力将她撕成肉片。 然而美智子却不吃杨排凤这一套,蔑视着她,冷笑道:“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别班门弄斧了。趁老娘没改变死的主意之前快下手吧。不然,一旦老娘想活,恐怕这清风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鬼哭狼嚎的。”。 杨排凤道:“癞蛤蟆打呵欠,你这日本娘们好大的口气。既然你不服气,那俺就跟你玩玩,老鹰是怎么抓小鸡的,猫是怎么捉耗子的。”。 说完,杨排凤就令梁子和阿尼放了美智子,让她与自己一比高低,先打掉其嚣张气焰再论处不迟。 因为是敌我双方而且是争面子的较量,两人都使出了全身的招法,清风寺门口的那棵千年古松上,来来往往的如同两只雄鹰飞来飞去,让观战的众人顿时傻了眼。 两人大战将近一个小时,却分不出胜负,这可急坏了杨排凤,并想到了以柔克刚的太极拳。于是,她来了个以退为进,将对方从松叶纷飞的千年古松上引至地上。 杨排凤率先落地后稍歇片刻,然后问美智子道:“会打麻将吗?俺和你搓它几盘如何?”。 美智子挖苦道:“你个山旮旯里的土红薯,也想在大雅之堂上桌亮相啊,我呸!”。 杨排凤也决不软口,冲美智子说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美智子道:“溜溜,就溜溜。看谁在大伙面前丟人现眼,羞她十八代祖宗。”。 “少废话,开始打麻将吧。”杨排凤说着打起太极拳来,嘴也随着手的运动不断地叨叨:“洗牌,码牌,抓牌看牌,抓牌看牌,糊了!”。 杨排凤“糊”字一出口,便以柔克刚地朝美智子打出一拳,对方来不及防范,就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美智子不知是计,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败给了杨排凤,只好求对方赏个全尸。 杨排凤也认为,除了敌对关系外,这也是个值得自己开恩的女人,就给了她一根麻绳,让她自己将自己解决 32.第三十二章 以柔克刚 33.第三十三章 主动请缨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3.第三十三章 主动请缨 [第7章第7卷佛光鬼影] 第33节第三十三章主动请缨 虽然都是梦,但毕竟有神秘人留下的那粒纸团佐证,因而杨排凤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任务是,如何进入平型关,对这一地区展开地毯式搜索。如果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真的仍在此地活动,再来思考剿其之策。 通过这段时间的“内鬼”事件,杨排凤受到了磨炼,显得更加成熟了,思维也慎密起来。 当然,这不是说以前杨排凤的思维不慎密,而是她仗着艺高胆大,从来就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什么事都说干就干,快刀斩乱麻似的,只想着给尼姑队员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此时此刻,杨排凤考虑的是派谁去侦察合适。就本领而言,首推二尼。但这二尼仗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根本就不拿正眼瞧人,且一见仇人就热血,不动手决不甘休。如此刚愎自用之人,打打杀杀一流,侦察敌情就用不上了。 正当杨排凤愁眉不展地物色这个打前战的人时,美子开口了。美子的主动请缨,让杨排凤惊讶地感到这孱弱不已的孩子,原来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 不过,杨排凤觉得美子不适合,就摇头予以否定了。 美子道:“姐姐不是说美子聪明吗?连一件事都不会做,还聪明啥呀。”。 杨排凤见美子一脸认真的样子,量她的确也想为尼姑队办点实事,就深有感触地说道:“美子有所不知,那日军乌鸦队残余凶如恶魔,从不放过任何生灵。”。 美子道:“姐姐首先别考虑那些人凶不凶残,首先得考虑美子该不该为尼姑队做点事情。太原会战时,美子糊涂没有参加,这本来就错了。美子不能一错再错,就请姐姐给个改错的机会吧。”。 这话让杨排凤听来倍加感动,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感觉到,将心比心地对待一个人真好。美子的天大转变,就是对自己最为金贵的回报。 杨排凤将自己感化过来的美子一下子搂进怀抱,声音沙哑地说道:“姐姐不是不给你机会,而是担心你的安危。”。 美子轻言慢语地说道:“美子要姐姐给的是机会,也要姐姐的关心。但美子不要姐姐的担心。如果小鸟因为父母的担心而不飞,那么小鸟一辈子也飞不了。”。 杨排凤将美子拥得更紧了,紧得像不忍她离开似的说道:“姐姐就让俺心爱的美子飞,越飞越高。”。 美子早就从杨排凤的心跳中感到,这位仇恨日本人的女中豪杰把自己当作了亲人,顿时有一股暖流不断往上涌,化作幸福的泪水流了起来。 见美子如此这般,杨排凤想老这样缠绵下去也不是个事,就放开她说道:“美子莫哭,哭了姐姐一担心,就改变主意不放飞小鸟啦。”。 美子在杨排凤放开自己后,就伸手抹抹眼泪,然后说道:“那就请清正师太为美子剃度吧。”。 杨排凤听美子这么一说,赶紧劝阻道:“美子别把幸福的路堵死,一堵就没有了鹊桥,将来怎么去见你的心上人呢?”。 美子听不懂这话,就将目光投向了翻译,可樱子摇头向她表示,自己也弄不懂杨排凤的意思。 杨排凤见她俩面面相觑的不说话,就作了更明确的解释。美子终于明白了其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在美子羞涩地勾下头,用手指不断地绞着自己的长发时,樱子顿感伤心不已,差点就哭出声来。 杨排凤觉得,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能让俩个被战争摧残了躯体的日本女孩雪上加霜,就询问起美子主动请缨的思路来。 美子将自己琢磨很久的办法告诉了杨排凤,并得到了她的认可。接下来的事,就是让美子皈依佛门了。 战争期间一切从简,清风寺佛门弟子美子的剃度仪式也省落了好些程序。寺庙的钟声响起来之后,剃度就开始了。 此前,樱子抚摸着美子的一头青丝,像嫁女的母亲一样,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虽然剃度的是美子而非自己,但樱子早在参加太原会战前就有了这种经历。因此,她对剃度的感受,即便是长话短说也可以形容个洋洋万言。 不过,美子却没有樱子那么悲伤。因为樱子尚有一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惦记,而美子有的只是对男人粗鲁和残暴的痛苦记忆。 樱子的男女之事毕竟有与滕川的爱情值得回忆,就像花儿一样,她曾经有过盛开的芬芳。而美子的花儿正在打着骨朵时,就被冰霜给冻死了。 33.第三十三章 主动请缨 1.第一章 惊天动地(一)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第一章 惊天动地(一)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节第一章惊天动地(一) 川骑宣布德沟日军乌鸦队返本还原说“鸦语”的那天,山本一生中最后的一句人话,因为提到他爱山口樱子而触犯了滕川做人的底线,两个“乌鸦”因此打得皮青脸肿。 滕川气急败坏地从巫师杨万银家神龛上抓来孙悟空的塑像,猛然朝山本砸去。这孙悟空本来就是一只石膏猴,哪经得起猛砸呢。它在山本躲闪开来后直接飞向大门,又弹了回来,落地后拦腰成了两截,头部被摔得支离破碎。 尽管仅仅是只石膏的塑像,但由于每日不断的香火敬供,年长月久的已经有了灵气。因此,滕川的不捡点行为激怒了天庭。 此时,官拜金衣天使的孙悟空正在向玉皇大帝汇报酆都府鬼满为患的情况。金衣天使说,导致这一情况发生的唯一原因是,地球村里的德意日三国联合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让死亡人数成千上万倍地巨幅增长…… 孙悟空尚未说完,突然感到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以至于连玉帝问起平型关战斗中阵亡的那些八路军战士如何安置,它都一时反应不过来。 玉皇大帝见金衣天使双手捧着脑袋摇来摇去,以为观音菩萨又在给这泼猴念紧箍咒,就替孙悟空求情道:“菩萨就饶了悟空吧,本帝尚有重大事情安排它办呢。”。 观音菩萨见孙悟空抱着头摇来摇去的,正在想这猢狲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除了自己的紧箍咒,还有谁能让它如此痛苦不堪吗? 从玉帝的口中,观音菩萨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更加对孙悟空的状态感到莫名其妙。 观音菩萨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轻松自如地澄清事实道:“玉帝啊,这金衣天使已经是天庭重臣,除阿修罗界外,天地人三界,界界见官大一级,小仙岂敢太岁头上动土,加害于它呢?”。 玉帝被观音这么一呛,急于掩饰地看了看王母娘娘,然后宣千里眼问话。到底何方怪物,竟然能让百毒不侵的孙悟空疼得这般利害? 那千里眼昨夜与顺风耳饮酒贪杯过多,生怕挨玉帝责罚,一上朝就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避风。此时,他睡眼惺忪的正在打呵欠呢? 听见了玉帝的宣召,千里眼才慢慢吞吞的从人堆里钻出来,边走边打呵欠,一直打到老人家的跟前。 众天臣见千里眼如此胆大包天地对玉帝无礼,想这酒鬼到底哪根筋不对头了,竟敢以下犯上乱了朝纲? 不过,玉帝并不生气。因为千里眼曾多次向他禀报,鄷都府伊崔钰的家乡大中华正遭受磨难,四万万中国同胞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导致该国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就是日本岛屿小国的那个又瘦又矮的干巴老头。 为了让玉帝迅即遣仙下凡平息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千里眼还拖上顺风耳为自己打帮帮拢,让他如实向老人家禀报,自己干嘛夜夜失眠? 这顺风耳毕竟圆滑,原本跟千里眼说得好好的,但上朝后见玉帝持这种态度,马上反悔并悄悄地对千里眼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你千里眼亲眼所见玉帝都不当回事儿,我老顺听到的还不如放屁呢。 千里眼整日在南天门目睹了崔钰家乡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内心极为苦恼地想,自己怎么才能帮帮这些惨遭日本毒手的中国人呢? 虽说有幸进入吴承恩的视野而成为《西游记》里的一小角,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天宫有个人叫千里眼。可千里眼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无非是玉帝老儿手中的一架望远镜,在他老人家的掌控之中对人间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就没有自己的事儿了。 因为苦于无能拯救可怜的中国人,千里眼就借酒消愁,企图依赖杜康老兄的这项发明来麻醉自己,让那些悲惨的场面别来干扰,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 对崔钰家乡的这事,千里眼并非借酒消愁之唯一,顺风耳也有同感。他老兄在谈起日本侵略中国时,更是义愤填膺,说每当日本人残杀中国人,尤其是惨无人道地屠村时,自己的耳边总是鬼哭狼嚎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就仿效千里眼,用酒精来自我麻醉,以此缓解日本侵略中国以来自己长期失眠的苦恼。 千里眼顺风耳借酒消愁愁更愁,就想到了金衣天使孙悟空的那件宝贝。两人前去孙府,向金衣天使借来天眼,到南天门将日本人在中国烧杀抢的场面拍摄下来,然后上朝特意给玉帝放了一遍。 玉帝看着这悲惨的场面,难能可贵地动容了,两眼也渐渐红了起来。身边的王母娘娘见状,赶紧将香绢掏出来递给了夫君。 千里眼顺风耳欣喜若狂地想,一旦玉帝他老人家动了恻隐之心,那四万万中国同胞就会在瞬间跳出火海。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玉帝将香绢返还夫人后,居然又说出这番话来。 1.第一章 惊天动地(一) 2.第二章 惊天动地(二)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2.第二章 惊天动地(二)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2节第二章惊天动地(二) “里眼顺风二位爱卿之心情,朕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人世间区区战事用不着堂堂天臣大惊小怪。如果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咱都杞人忧天地惦挂不已,那咱们这些神仙还能长生不老吗?”。 玉帝的这番话本来就给千里眼顺风耳泼了冷水,接下来他老人家对日本侵华的态度更让两人感到,这位居顶峰的人真是不识人间烟火。 只见玉帝两眼放光地在众天臣头上扫来扫去,像探照灯一样,想让他们都豁然开朗地看清各自所处的环境,并想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天底下的那个尘世,该乱哄哄它还得乱哄哄,不然就跟天上没多大的区别了。如此一来,天地有别、天壤之别之类的华丽辞藻都成了陈词滥调,谁也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产生天降凡尘的念头,那么乱哄哄的反而不是凡尘,而是天上了。因此,众天臣大可不必为地球村村民的疾苦担忧,从而影响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拥有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地球如一塘水,水不动则为死水。水一死,就暗然失去光泽。没有德意日这些细鱼小虾在水里折腾那么几下,地球这塘水涟漪没一个,水花没一朵,多没意思。地球如一小小赛场,中日双方的战争其实就是一场球赛,日本则系最先开球的一方,不可谓谁侵略谁。况且,一场球打下来,免不了磕磕碰碰造成伤害。致于烧杀抢,无非是日本犯犯规而已。因此,咱天庭当当观众算了。用不着去做裁判,跑来跑去的吹哨,老想着给球风不好、缺乏最起码竞赛道德的日方亮黄牌红牌。至关重要的是,咱天庭不能为难地府,让阎罗、崔钰他们抓瞎。”。 千里眼顺风耳听玉帝这么一说,顿时觉得眼一下就看不见了,耳朵也像失灵了似的,啥也听不清楚。 而此时,玉帝却问他们,到底自己讲的是不是个理?可玉帝接连问了两遍,千里眼顺风耳都痴呆呆的没有作答。 小小天臣,竟敢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玉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天地之间也因此变得阴暗无比。 金衣天使孙悟空知道这两人什么回事,就动了动手,让处事圆滑而又没听清玉帝究意说了些啥的顺风耳,在稀里糊涂中回答玉帝的发问。 顺风耳道:“玉帝金口玉牙,玉帝金口玉牙。”。 金衣天使孙悟空见自己所耍的小花招并没有导致顺风耳出错,好胜心极强的它,又本性难移地让千里眼开口说话。 尽管千里眼被玉帝的那番话说得看不清四下,但心里却完全明白他老人家所表达的意思。虽然不赞成玉帝老儿的这种无视人间疾苦的观点,但千里眼岂敢触怒龙颜,只好拿酒的事儿作了回答。 “玉帝这番话一针见血,小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小臣与杜康兄及顺风耳老弟对饮几盅,提及老杜的这项发明时,认为他千不该万不该弄出酒这种误事、甚至乱性的玩意儿来。可杜康却说,酒喝了不误事,那还叫酒吗?当时,小臣对老杜的说法感到不可思议。”。 说到这儿,千里眼打了个呵欠,又接着说道:“常言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刚刚玉帝的这番话给里眼以天大的启发,老杜发明酒时,如果担心这玩意儿误事,老杜就不去研发它了。酒是为那些有酒德的人发明的,同时又便宜了少许没有酒德的家伙。而地球是为那些人品好的人造下的,同时又给那些没人性的畜牲提供了表演的场所。从此,小臣就把日本人当做没有酒德的酒疯子,他骂谁、打谁,甚至杀死谁都用不着跟其斤斤计较,小臣与顺风耳一概没听见,也没看见。”。 玉帝一听,这千里眼是发牢骚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大声说道:“大胆,难道你想罢工吗?”。 千里眼被吓得双腿打闪,马上跪在了朝上。 金衣天使孙悟空见千里眼激怒了龙颜,觉得自己的玩笑也开得太过了。于是,马上启动自己刚刚研发而尚未投入使用的“错话回收器”,将千里眼刚刚说出去的话收了回来,并让玉帝回到原先的状态。 殊不知,这回收错话的玩意儿正处于研发的初始状态,玉帝尚未回到原先的状态,而千里眼已经在修改自己的那番话了。 “金口玉牙,金口玉牙。”。 众天臣被千里眼的话吓了一大跳,这家伙难道吃错药了吗?玉帝问他是否想摆工,他还真的与主子抬杠上了,说自己真的要罢工! 当时,众天臣皆以为,千里眼会被打入天牢,最起码像过去的天蓬元帅一样,被贬下凡尘做一家畜。 没想到,玉帝判若两人地对千里眼所作出的处罚,让他们感到惊讶不已! 2.第二章 惊天动地(二) 3.第三章 惊天动地(三)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3.第三章 惊天动地(三)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3节第三章惊天动地(三) 金衣天使孙悟空原本对这个曾经为天庭提供情报,以至于10万天兵天将黑鸦鸦一片又一片,兴风作浪地弄得花果山昏天黑地,并且剿得自己心烦的千里眼并没有好感。但此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另当别论。 小日本侵略自己家乡的事,是大神吴承恩先生托梦告诉孙悟空的。梦见吴先生的次日,孙悟空公私兼顾地立即动身到中国走一遭,的确有这么回事儿。 这是孙悟空就任金衣天使一职后对地球的首轮巡视,除了印证了吴承恩先生的话外,还发现自己的猴子家族也面临灭顶之灾。 现下的有钱人比大唐时期的富族可恶多了,竟然将猴子的脑花端上了桌子?这种被称为“猴脑”的菜肴的做法,让悟空心如刀绞地想拔根猴毛吹之而出,变为一颗颗金针,让那些正在伤猴子、烹脑花、吃猴脑的可恶之人,在不知不觉中喋血身亡。 更让孙悟空想不到的是,没钱的人也打起了猴子的主意,居然敲锣打鼓的游走四方,让它们为自己赚钱谋生,尤以皇帝老家河南突出。 不过,相比父老乡亲所遭受的外来侵略者惨无人道的摧残而言,猴族的这点痛根本就不值一提。因此,孙悟空回朝向玉帝汇报巡视情况时,只提到小日本侵略大中华的事情。 玉帝听取汇报后,向孙悟空透露了没有第四个人知道的天庭秘密。他老人家将孙悟空叫到自己的龙椅前,悄悄地告诉它,此事太白金星早有预测,并于1887年10月31日遣一天将下凡作为辅星,奠定中国抵御外来入侵之基础。六年之后的1893年12月26日,又派一帅才降落人间,作为大中华之救星,为击败小日本埋下了伏笔。 末了,玉帝又莫名其妙地说道:“就让小日本国像秋后的麻蚱一样,跳脚哆嗦地折腾折腾一下吧。它们不打人家,恐怕酆都地府的阎罗和崔钰它们只好无可奈何地关张啰。”。 金衣天使孙悟空退朝之后,仔细琢磨玉帝的这句话。一直琢磨至自己的府上,它才突然明白过来。 为了不影响酆都地府营业,不至于让那十八层地狱空空的找不着鬼魂关押,孙悟空不再提这件事情。 不过,孙悟空还是不忍心让自己阔别多年的家乡死那么多人。况且,崔钰也含蓄地向孙悟空透露,宁愿十八层地狱空无一人,也要拯救一下饱受战乱之苦的家乡父老。 孙悟空就抓住崔判官的这句话大嚷大叫起来,吓得崔钰赶紧给它磕头作揖连连求饶,孙爷爷孙老祖宗,这要让阎罗听见,岂不是要我崔钰的老命吗? 崔钰这么一慌张,孙悟空玩妖耍魔的瘾又犯了。它根本就不搭理差不多要落地下跪的崔钰,喋喋不休地说道,不是说这阎王爷像日本天皇一样是个摆设,真正握有实权者乃祖籍大中华,大隋时期异界交流到酆都任职,跟小日本国首相一样说了算的大判官崔钰吗? 崔钰更是心惊肉跳,急忙跪在孙悟空面前,连连给对方磕了好几个响头,才堵住了它的乌鸦嘴。 为避免孙悟空这长舌雷公猴把事态扩大,崔钰只好向它举荐了一个敢于在玉帝面前说话,而又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不过,崔钰不急于说出这人,而是以说四句来让孙悟空猜猜。 “南天门边一小臣,看破红尘不为僧;人间烟火皆识破,无奈只能干着急。”。 孙悟空一听南天门,那是千里眼和顺风耳的岗位所在,就顺口将顺风耳说了出来。 然而,崔钰却说,这人听风是雨,墙上芦苇风吹两边倒,实在不可靠。并提醒孙悟空,只有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方有正义感和敢做敢当的秉性。 不用说,孙悟空已经明白他何许人了。一回天庭,它就找到了千里眼。 千里眼想不到,这金衣天使大人不计前嫌,居然登门拜访,自然是感激涕零地急忙让进屋,一番好生款待。 几杯酒下肚后,千里眼的话多了起来,老提往事,说自己对不起孙悟空,让老兄的花果山遭到了战争之扰。 孙悟空当然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地客气了一番,然后旁敲侧击地说道,自己想不通,那些年自己仅仅带一伙猴子玩玩耍耍的居然惊天动地,天庭不惜一切代价调兵遣将征剿花果山,而现在日本人在别人家的国土上烧杀抢,弄得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怎么天庭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千里眼问金衣天使,人世间确有其事?这话问得孙悟空心里闪过一丝不快地想,体察民情原本是你千里眼和顺风耳的职责,反而说自己一概不知?猪鼻子插葱,你千里眼装得象吗? 金衣天使孙悟空的表情,让千里眼感到很憋屈,就一吐为快地数落起对方来。他一讲,孙悟空才知道自己的确错怪了人家。 原来,自天庭有了负责巡视天地人三界的金衣天使以后,千里眼和顺风耳基本上就下岗了。因此,千里眼顺风耳没事闲得慌,就邀约人到广寒宫找嫦娥打打小麻将。后来因为净坛使者猪八戒老吃醋,又去找土地公公斗斗小地主。不打麻将不斗地主时,两人就凑在一起喝喝小酒,整日里醉生梦死的,谁知道天下发生了什么呀。 金衣天使孙悟空见千里眼如此消沉,就趁热打铁地问他,想不想重返岗位? 千里眼当然想,做梦都在南天门洒尿呢。一听孙悟空说可以让自己出来工作,就兴奋不已地紧紧攥着它的手,说愿为金衣天使大人赴汤滔火,再所不辞。 金衣天使孙悟空说,自己不需要千里眼的信誓旦旦,只要他将每日所看到的世间惨事一一看在眼里,如实向玉帝禀报即可。 现而今眼目下,千里眼因为自己的“唆使”和启用“错话回收器”失败,而跟玉帝较起真来。如果千里眼被玉帝一怒之下,令二郎神关进天牢并被皋陶判以斩首,自己的良心岂能安宁? 不料,一向不容忍任何人对自己有丁点儿不敬的玉帝,居然像弥勒一样,开始大肚容人起来。 玉帝在千里眼顶撞自己后,微微地笑了笑,冲朝上文武百官看了一眼,然后大声问道:“杜康,杜康来没有啊?”。 杜康佝腰小跑上来,立即下跪并颤颤地说道:“酿民杜康参拜圣上,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话将太白金星吓了一跳,想这杜康毕竟是地球佬,根本就不知道天庭之人长生不老,更不会死亡。而杜康这么一喊,这不是在骂玉帝死吗?况且,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间一万岁之人,在天上仅仅是二十六、七的毛头小伙呢? 又不料,玉帝却笑呵呵的对杜康说道:“从今日起,千里眼就交给你了。”。 众天臣万万没想到,犯了欺君大罪的千里眼会被如此从轻发落,一下子都愣了! 3.第三章 惊天动地(三) 4.第四章 惊天动地(四)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4.第四章 惊天动地(四)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4节第四章惊天动地(四) 千里眼被宣召上前时,醉醺醺的已不成堂堂天臣的样子,简直有辱于玉帝耳目的美名。 像如来弟子弥勒佛一样容天下可容之事,笑天下可笑之人的玉皇大帝,见自己曾经的耳目如此这般模样,竟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玉帝才发现将人宣召错了。 那日,因为千里眼跟自己顶嘴,说他将以罢工来抗议自己对惨遭日军杀戮的中国人的冷漠。 而事实上,玉帝分别于1887年和1893年,也就是天上时间的一周之内,先后批准了太白金星的奏章,对大中华抵御外来侵略作出“双保险”式的安排部署。 不过,此乃天机,不可能在天庭的新闻联播里播出,更不可能在嫦娥仙子创办的门户网站《夜明珠》里发贴。一旦天机泄露,那日本小国率先知道战争的结果,还敢大举侵华吗?除非吃饱了撑的。 这样一来,酆都府第十八层地狱就没有人世间罪大恶极的人的鬼魂可以关押,只能让老鼠在里面窜来窜去的玩耍了。 为了修建这十八层地狱,玉帝曾向酆都地府下拨资金高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天币,相当于蟠桃园三千年的销售总收入。如此天价工程,难道用它来养老鼠吗? 当然,如果小日本不野心勃勃的狮口大张,不自量力地想侵吞不知比自己大多少倍的大中华,玉帝宁愿让酆都拿这第十八层地狱来养老鼠。 不过,小日本对大中华的虎视眈眈,从中国明代就开始了。虽然被那个因功升入天庭任天河总督的戚继光给打败了,但倭寇一直咽不下这口窝囊气,经过人间数百年的休整,又卷土重来了。 按理说,天庭该以掌管天地人三界人事大权之天威,敲打震慑一下小日本,并将其天皇交流到其他国家任职,或者干脆召回天直机关安置,然后空降一温和天臣料理日本事政务,中日之间的冲突即可避免。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玉帝甚至觉得,过去那因一时的头脑发热而所实施的组织人事改革,简直是作茧自缚。 自盘古开天地以来,这人世间的帝王将相,乃至各方诸侯均由天庭派遣。不过,这天庭上的人才有时也颇为缺乏,加之随着地球上各种部落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需要派遣的天臣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无臣可派的地步。为此,玉皇大帝采纳了太白金星、托塔李天王等重臣关于改革组织人事制度的建议,决定由天地两界和神仙部落共同向人间派遣帝王将相,各方诸侯则由空降任职者就地从人间选拔,天庭一杆子插到底而降大任于斯人的历史打此结束。 这项改革推行后,神仙部落向大中华派遣了姜子牙,并助周文王打败殷商,成就了八百年的大周基业。神仙姜尚的大有作为,无可争议地诠释了天庭组织人事制度改革之巨大成功。 后来,鄷都地府冥界派遣为大中华隋朝第二任皇帝的杨广,曾引起了改革是否可行的激烈争论。但最终因天庭之上“帝王将相人才库”亏空而供不应求,此事就无可奈何地不了了之。 值得一提的是,从大中华之明代开始,阿修罗界也争取到了向人间派遣帝王将相的资格。此界因与斗战圣佛孙悟空有过节,而又奈何不了“俺老孙”,就借向人间派遣帝王将相之机大做文章。它们每有派遣名额都盯着离大中华比较近的日本岛屿小国,每派出一个主持日本军事政务的人,多多少少都免不了与大中华发生摩擦。 1884年12月30日,当那个人间叫作东条英机的孩子在日本东京一个军人家庭降生时,天庭慌了手脚,并紧急召见了阿俢罗。 可阿修罗却不以为然道,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你们就知道他将来会兴风作浪、鱼肉百姓,这也太夸张了吧? 玉皇大帝吊着眼角,不想与这厮说话。因此,只有太白金星来应对阿修罗了。 太白金星道:“从麻衣相上看,这个叫东条英机的小儿杀气太旺而无可扼制,因此”。 “麻衣相?”阿修罗没待太白金星把话说完,就抢话道:“你们天庭居然也相信这破玩意儿?若真相信这个,那为什么不把柳庄和袁天罡召上天庭呢?这两人都精通麻衣神相,水平不在你太白金星之下。”。 太白金星被阿修罗这么一驳,就哑口无言地将目光投向了玉帝。可他老人家说出来的话,一下就让太白金星崩溃了。 玉帝道:“向人间派遣帝王将相的事,咱天庭宏观掌控一下算了。要放权于地界仙界,包括阿修罗部,由它们物色人选,据才任命,报天庭备案即可。”。 阿修罗听了玉帝的话后,冷一眼太白金星,并朝他哼了哼鼻子,然后毅然扭身离去。 太白金星看了阿修罗的背影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时,被玉帝给叫住了。 玉帝道:“怎么样啊,这阿修罗不好对付吧?”。 太白金星道:“玉帝这么放纵它,它当然狗仗人势了。”。 玉帝见这位老臣有些牢骚,就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就对太白金星说道:“你傻呀,不会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太白金星以为玉帝仍在嘲笑自己败给了阿修罗,就在心里责怪起主子来,想他老人家打跟如来佛成了挚交以后,广结弥勒等佛教界朋友,除了变得任何事都一笑了之外,就是喜欢奚落过于较真的人。 玉帝从太白金星的表情上看出,对方将自己的意思弄反了,只好直接将自己的办法告诉了他。 太白金星不断地点着头,玉帝的话刚说完,他就喜笑颜开地离去了。当日,太白金星亲赴天直各机关各部门,开始物色起扼制东条英机的空降人选来。 4.第四章 惊天动地(四) 5.第五章 惊天动地(五)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5.第五章 惊天动地(五)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5节第五章惊天动地(五) 玉帝之所以将多嘴多舌、事事过于认真的千里眼贬为杜康酿酒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就是想让他利用职务之便好酒贪杯,从而让酒精麻醉一下他的脑神经,别一到朝上就没完没了,吵嚷嚷的让自己的耳朵老不得不到清静。 他老人家想,连自己这统管天地人三界及神仙、佛道教等部落的宇宙第一高官都不耻下问,拜师于如来、弥勒,学会了笑口常开、大肚容人,并且常常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你千里眼这芝麻绿豆小官呢? 因此,千里眼踉踉跄跄而酒气熏天地来到跟前时,玉帝非但不恼,反而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暗自高兴不已。 不过,玉帝却在金衣天使孙悟空突然头疼时,忙中将人宣召错了。 玉帝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就笑着令千里眼退下,然后宣顺风耳上前,让他报告引发孙悟空头痛难忍的根源。 宣召之时,顺风耳正在思考为啥昨晚自己破天荒地百战百胜打败了千里眼。若在往时,自己不可能这么完美地战胜千里眼的。 因为分别拥有与常人大不相同的眼睛和耳朵,千里眼顺风耳划拳赌酒时,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只要千里眼一出声,顺风耳就能从他的发音中想到自己该出啥喊啥,方可战胜对方。反之自己一伸手,千里眼即可根据他的手形,判断其所出手指及出指的数量。 为了让千里眼甘拜下风,顺风耳不分昼夜地琢磨着对方喊拳时惯用的声音。因此,他的耳朵里除了千里眼的声音外,其它任何声响都只在耳边旋了旋,就风一样地溜走了。 而现在,玉帝却为金衣天使孙悟空头疼的事宣召他顺风耳,这可怎么办呢? 于是,顺风耳只好竖起耳朵打急抓,看是否能捕捉到一些关于孙悟空头疼的信息。遗憾的是,他听到的仍然是五子登科、六六大顺、骑匹马儿、八仙过海、酒在杯头、十全十美之类的声音。 玉帝的宣召已有了一会儿,顺风耳没有时间抓急了,就佝腰走到主子跟前,不知怎么开口。正好孙悟空疼得在朝上滚来滚去的,滚在了顺风耳的视线之內,他一动脑筋,有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想法。 顺风耳道:“报玉帝,小臣与千里眼闲着无聊,就去嫦娥仙子的广寒宫斗地主。可净坛使者猪八戒……”。 玉帝插话道:“斗地主?啥意思?从实报来!”。 顺风耳道:“斗地主就是,就是学习54号文件。一个人学不了,两个人学着没意思,非三个人学不可。这三个人中,谁翻文件,他就是地主,也就是领导。其余两人联手,想方设法将领导打败,然后又确定新的领导。”。 “新鲜!还真新鲜!”玉帝又插话道:“有空时朕也学学,朕倒要看看,你和千里眼有何能耐将朕打败!”。 顺风耳这才发现,自己这弥天大谎一撒,信口开河地在不知不觉中犯了欺君之罪,就扑嗵一声跪在朝上,颤颤地说道:“小臣罪该万死,小臣罪该万死。今后再也不敢……学文件了!”。 玉帝刚刚的那句话是听了顺风耳的介绍,觉得这斗地主好玩,无意之间脱口而出,并没有怪罪臣子的意思。反而是顺风耳后来的这话引起了他的反感,并大声说道: “大胆小臣,为何说出这番话来?不学文件,你如何提升自身的整体素质,怎么领会天庭的路线方针和政策?”。 顺风耳被玉帝这么一指责,更弄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幸好玉帝已经转移话题,归结到孙悟空为何头疼的问题上来,他嘣跳的心才稍有平静。 玉帝问道:“刚刚你说,净坛使者猪八戒进广寒宫,它去干什么?”。 顺风耳答道:“净坛使者猪八戒见咱们在在在……学文件,就一把抓去撕了。大猴……金衣天使孙悟空的头被撕成了两半……”。 “什么?”玉帝马上收了笑容,厉声道:“猪八戒来了吗?宣猪八戒!” 二郎神立即从人堆里出来,向玉帝行了君臣之礼,然后禀报道:“玉帝息怒,那猪八戒因在天庭监管酆都十八层地狱工程中吃了回扣,目前已停职并接受组织调查。”。 玉帝这时才想起此事来,更加火冒三丈地说道:“这猪八戒胆大妄为,堕落,居然又藐视天庭权威,撕了天庭公文,务必严惩不贷!”。 旃檀功德佛唐僧呆不住了,只好走了出来,向玉帝解释道:“阿弥陀佛,玉帝明鉴,贫道那不争气的弟子猪八戒,自酆都地狱工程贪腐案发以来,一直被‘双规’而限制了自由,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广寒宫,怎么会撕文件呢?”。 金衣天使孙悟空也感到这是顺风耳在捏造事实诬陷师弟猪八戒,只好咬牙站起来,对玉帝声明绝无此事。 顺风耳早已感到,自己拿扑克的大、小猴做文章,想应付孙悟空为何头疼的事已经闯了大祸! 怎么办呢?顺风耳正想以谢罪来澄清事实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来自外界的声音。 5.第五章 惊天动地(五) 6.第六章 惊天动地(六)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6.第六章 惊天动地(六)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6节第六章惊天动地(六) 只见两个身着青袍的冥界官员驾一簇黑云,急匆匆奔天庭而来。原本光芒四射的天庭之上,因地府之人的到来而渐渐暗淡下来。 千里眼虽然被酒精烧得两眼昏花,但仍轻而易举地辨认得出来。那位乌纱上有几绺绸带一飘一飘的官员,是化成烣自己都认得出来的酆都地府最高长官阎罗。而另一位他就不认识了,这家伙从未在天庭出现过。 此间,阎罗和那个冥官已经来到朝上,舒袖拍拍青袍上的尘埃,向玉帝行过跪拜之礼后,用手撑着伏朝的身子,等待玉帝御赐它们平身。 而现在的玉帝已经高度佛化,原来那些个“爱卿平身”之类的套话早已置之脑后,开门见山地直接进入了问话。 玉帝道:“来者何人?朕怎么没见过呢?”。 阎罗纳闷地想,今儿个这玉帝咋回事,怎么不赐自己平身?因此,就用手做俯卧撑一样支撑着肥胖的躯体,吃力地等待着玉帝的御赐。 阎罗万万没想到玉帝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搞得它措手不及地手动了动,身体因此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扑在了朝堂之上,嘴巴顿时咸咸的好像杵破了皮。 玉帝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不赐平身,脚下的这二位冥官怎么敢起身呢?于是,就说道:“起来吧,起来吧。朕又不是菩萨,你们老跪着干啥呢?”。 阎罗在已经平身的随行冥官的搀扶下,费尽全力地撑起身来,偷偷的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玉帝,想这老头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玉帝看着阎罗那原本过厚的两片嘴唇,已经肿得如球一样突丌起来,忍不住又开口大笑了。 “来者何人?”玉帝边笑边又问道。 阎罗吃力地动着上下两半球,像个橡胶娃娃一样,从球缝里冒出瓮声瓮气的声音来:“玉帝,小臣是酆都地府阎罗啊。”。 玉帝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翼后说道:“你乃老鼠一只,终年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生活,带上天来的湿气让朕感冒了。”。 阎罗心里着急地想,玉帝怎么对自己是这种态度呢?原来上天参拜时,虽然玉帝嫌自己丑陋,一概将头扭到一边跟自己说话。不过,该赐平身还得赐平身,一切都让人感到“厌丑之行人人皆有之”。可今儿个,玉帝也太反常了!难道净坛使者猪八戒将自己“咬”出来了? 为了试探玉帝对自己的态度究竟到了何种程度,是不是对十八层地狱工程存在的猫腻知根知底,阎罗就说道:“玉帝,小臣在冥府的确像老鼠一样一年四季见不到阳光,过得连您老人家都认不出来了。” 玉帝道:“朕认不出你来吗?你分明是在骂朕睁眼瞎嘛!”。 阎罗着了慌,马上双膝杵朝耷拉下头,浑身发抖的不知说什么好。 随行冥官也赶紧下跪,双膝即将杵朝时,却被玉帝叫停了。 玉帝道:“朕认识他,可朕并不认识你呢。”。 冥官慌忙起身答道:“小人姓杨,名万银,大中华山西灵丘县德沟人氏,刚进酆都地府,在崔钰崔判官麾下执业。”。 玉帝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一个小小酆都府差,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越不知多少级来到天庭朝上,就不怕脏了天气? 杨万银从玉帝的表情上猜得出来,如果自己不将那难以启齿的过去说出来,将被雷公电母轰下地狱,自己的御状就没有机会告了。 于是,杨万银趁玉帝尚未宣召雷公电母之时,抢先说道:“小人知道,整个酆都地府只有阎大当家和二当家崔判官崔钰有资格上天面见玉帝,而崔钰也只有天庭宣召之时才能升天谒拜。可小人的冤屈之事阎王不清楚,不能代理小人告这御状。正好小人的前生的前生的前生……有上天参拜玉帝的资格,就打了个擦边球上天庭来了。”。 玉帝正要宣雷公电母将杨万银轰出天门,不料这小人却说他前世n生有上天的资格,就好奇地等小人说下去。 杨万银道:“小人乃酆都地府遣派到大中华隋朝任职的杨广,因残暴统治毁了大隋江山。”。 “慢!”玉帝打断杨万银的话,插话道:“按天庭要求,凡派往人间之帝王将相,自任职之时起,每日即人间一年必须到天庭述职述廉。可你从人间的公元605年开始任职,直至618年,按天时计算,整整两个星期不见面。朕只有好派李密、王世充、程咬金等一干人下凡寻找你的下落。而王世充、李密皆井底青蛙,寻捕你杨广是假,争权夺利是真。因而导致你成漏网之鱼,直至今日方在此出现。这也许就是人间所说,此乃天意不可违吧。”。 杨万银待玉帝说完,马上跪朝说道:“小臣该死!小臣罪该万死!”。 “慢!”玉帝见杨万银要用头碰朝堂,立即阻止道:“可千万别拿你那豆腐渣脑袋跟这朝堂作对。天庭与地界人界有天壤之别。天庭皆由光组成,地府则由暗构架,而人界又由气组合而成。因此,只要你这尸骨未寒的俗胎凡体与朝堂一碰撞,就会产生比雷公电母强万倍的光热,相当于太阳表面之温度。一旦碰撞,什么结果,你自己去想吧。”。 “老天爷!”杨万银吓得全身哆嗦,难怪阎王爷的两片嘴唇肿得像球呢。 玉帝道:“不过,杨广你也别太自责了。如果你不荒淫无度、沉迷于酒色、乱朝误政,那么天庭就不好干涉地府的组织人事,李渊父子就无法自天而降。没有这爷儿俩,尤其是天之骄子李世民的天降大任,人间超一流的大中华大唐王朝从何而来?”。 此时,玉帝稍歇,然后看了看杨万银,接着又说:“如果脚下这大中华有大唐期间那种地球上所有部落都俯首称臣的威望和地位,看那个日什么什么国。”。 左边的太白金星立即挨近玉帝,好像说了一句话。 “看那日本国还敢如此造次,大举侵略中国不?落后必然挨打啊!”玉帝叹了口气,又对杨万银道:“你一定是,为了日本人侵略家乡的事而来吧?” 杨万银道:“是的,玉帝。” 玉帝道:“日本人究竟凶残到什么程度,你如实报来。”。 杨万银就将自己在德沟屠村时如何被日本鬼子杀害,死后坟墓被挖尸骨被砍,以及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在德沟的其它暴行一一道来。 末了,杨万银看了孙悟空一眼,然后强调:“玉帝,小人遭遭磨难,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日军乌鸦队残余竟胆大包天,用孙悟空孙大人的神像斗殴,将孙大人的头砸个粉碎。”。 “什么?”金衣天使孙悟空气得咬牙切齿,血流上涌,那张原本红红的脸,由于血浓度的倍增而发紫发青。 “原来,悟空的头是这么疼起来的。”玉帝说着将目光掉向太白金星,问道:“这日军乌鸦队是何怪物?居然能把咱悟空弄成这样?”。 太白金星微闭两眼,正掐指暗算时,玉帝又开口了。 玉帝道:“这天庭有可治日军乌鸦队的人选吗?众卿毛遂自荐亦可。”。 众天臣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他们早就听说人间不错,早就想去玩玩,只是苦于没机会。而现在机会难得,怎么又打退堂鼓了呢? 此事,玉帝心里自然明白。因此,他不再寄希望于天臣自荐,只待太白金星提出合适人选,自己发号施令空降天将“治鸦”。 “玉帝。”太白金星睁开眼睛,手也停下来,说道:“可令扫帚星前往德沟,将日军乌鸦队残余一网打尽。”。 “扫帚星?”杨万银大吃一惊,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6.第六章 惊天动地(六) 7.第七章 惊天动地(七)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7.第七章 惊天动地(七)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7节第七章惊天动地(七) 太白金星作为天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谋臣,最权威的并不是他的地位和智谋,而是他对天地人三界及神、佛、道乃至阿修罗部人事、社情、民意的了如指掌。 因此,这位白发银须的天庭第一相在提到“扫帚星”时特意瞥了一眼杨万银,见他癞蛤蟆打呵欠般惊讶得合不拢嘴,只好借向玉帝汇报自己的想法时,挑水带菜洗地让这位尚留凡胎俗体残余,有待脱胎换骨的冥界官吏明白自己的道理。 太白金星道:“玉帝应该记得,嫦娥仙子有个负责打扫清洁的小女孩儿吧?” 玉帝点了点头,道:“记得,挺机灵的一个孩子,她怎么啦?”。 太白金星道:“嫦娥仙子创办天庭首家互联网站,取月球夜夜照明地球之意,就叫《夜明珠》。毕竟正处研发的初级阶段,也是天朝电子科技的攻坚项目,技术含量有待进一步提高。因此,这天网工程还真的经不起人的挑战。一日,那女孩儿做清洁时,发现这玩意儿特稀罕。而此时,嫦娥仙子恰好又到梭罗树下乘凉去了。”。 玉帝和满朝文武听得正入迷时,太白金星却停下来,直到每个人的胃口都吊得差不多想跺脚,甚至再不讲就跳楼了,他才动口。 太白金星又道:“这孩子出于好奇,就伸手敲了敲键盘。这下,她祸闯大了。只见电子屏幕上接连发出红色警叹号,《夜明珠》网站出现了程序方面的错乱。” 又停下了,这太白金星又吊起了大家的胃口。 金衣天使孙悟空听着他的故事,仿佛服了一剂灵丹妙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然而,这太白金星一停,孙悟空的头疼又开始发作了。 金衣天使孙悟空着急地跳到太白金星的跟前,等烧不等煮地催促道:“老太老太,快说啊。你不说,疼死俺老孙,谁代你体察民情?”。 “好好。”太白金星一听说自己的故事有止痛的特效,就接着说道:“这《夜明珠》网站的程序出了问题,对天庭倒没影响,可对月球和地球来说,波及就大了,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网站虽然经过嫦娥仙子的修复,但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 说到这儿,太白金星又停下。而玉帝一直听得津津有味,就失态地站起身来,催促太白金星赶快接着讲下去。 “是,玉帝。”太白金星不敢怠慢,赶紧接下去:“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月球就发生了周期性的奇怪的现象,这就是人间的月夜和月黑夜。《夜明珠》正常运转时,地球皓月当空,而程序错乱时,地球上见不到一丝月亮的影子。”。 满朝堂上上下上,皆不知道地球上的人间居然有月夜黑夜,连曾在地球上生活过一些时日的孙悟空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但杨万银可记忆犹新,听太白金星这么一说,他感触至深地长了见识。原来,人间之夜伸手不见五指时,是嫦娥仙子掌控的“夜明珠”出了问题。 太白金星看了看一脸诧异的杨万银,往下进入正题:“那个女孩儿闯了这么大的祸,嫦娥仙子虽然像咱观世音妹妹一样慈悲为怀,总也要给她一点惩罚,是不是?于是,就打发这女孩下到凡尘。女孩儿经过很多次的投胎转世,现落脚杨万银老家德沟那个穷乡僻壤。”。 此时,天庭众臣大多不再关心这女孩儿的下文,太白金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也想停下来喘口气了。 喘好气,太白金星又开口了:“女孩降生于德沟农家后,父母见她从小聪明伶俐,一心想望女为凤,就砸锅卖铁供孩子读书。可天有不测风云,女孩儿双亲死亡,书也就到此为止。女孩儿缀学后,到灵丘一个姓麻的有钱人家当女佣。可那龌龊的东家看上了她的美貌,女孩儿遇上了麻烦。”。 “虽然是个扫帚星,也就是在广寒宫里打扫卫生,因为犯了大错,被嫦娥仙子扫地出门的小丫头,但大小她也是一颗星宿。凡胎俗体的麻员外麻麻子岂能糟蹋之。”太白金星看了观世音一眼,然后说道:“咱观世音妹妹桃李遍天下,可以说召之即来。那个打小就被送到日本,差一点儿就成了天下第一夫人的山西太原阎家大小姐阎妍,阴差阳错上山削发为尼,法号明正,住持了五台山首家尼姑庵清风寺。”。 “不知观世音菩萨的哪位弟子,以梦点化这个取意为光明正大的明正师太,前往灵丘城边‘广林府’救下了咱们这个扫帚星。”。 说到这儿,太白金星歇了歇,然后面向玉帝说道:“至于这个扫帚星投胎转世的杨排凤怎么揭竿而起,组建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打着什么样的旗号,搅得山西太原至大同-线的日军不得安宁等等,老臣就不多述。老臣想问朝上文武百官一个问题,还望玉帝恩准。”。 玉帝道:“太白爱卿但问无妨。”。 太白金星问道:“知道为何让扫帚星对付日军乌鸦队吗?”。 众天臣仍然沉迷于太白金星刚刚的故事之中,没有集中精力考虑这个问题。 太白金星也不想多花时间在这个简单的问题上,那会耽误玉帝给金衣天使孙悟空安排大事,就将答案告诉了大家。 7.第七章 惊天动地(七) 8.第八章 惊天动地(八)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8.第八章 惊天动地(八)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8节第八章惊天动地(八) 太白金星道:“这日本人害得人家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其实就是人间垃圾。对于日军乌鸦队这种垃圾中最恶臭的东西,只有用仙帚将其扫地出门,方可拯救民众于水火。”。 玉帝道:“就照太白爱卿的意思办吧。”。 杨万银这才恍然大悟地想到,难怪说天壤之别呢,这天上人的思维的确与地上人有天壤之别。让他万料不到的是,自己族侄女杨排凤果然是天星下凡,并与她母亲的那个梦神奇地巧合了。 杨排风即将出生的那个夜晚,其母做了个梦,一颗扫帚星落在了他们家的房梁上。孩子降生之后,杨万银在其父的央求下,给她排一排命理四柱。 杨万银闭上两眼,掐指“子丑寅卯辰巳午未……”地这么一算,这孩子的生辰八字果然与众不同。 由于皆姓杨,虽然分支了好几代,但并未出五服。因此,杨万银合上那本线装的《四柱预测学》,直言不讳地说道,这孩子命太大,乃“阳盛阴衰、颠倒乾坤”而克夫之相。 怎么办呢?杨万银说,给她跳一次大神,破解破解吧。也许这大神一跳,阴阳得以平衡,乾坤得以扭转,不定将来她还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就跳一次吧,杨排凤的父亲也想到了这点,并请杨万银算定了良辰吉日。 这个夜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甚至见不到一丝云彩,天像一床几百年没洗过的被子,黑黢黢地罩在德沟上空,整个小村庄除了断断续续的蛙鸣,就是小河水哗哗哗流淌的声音。周围的群山,像画家胡乱涂抹的墨迹,仔细地看看,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等十二生肖,一应俱全。 七个山上的茅草、八个村庄的粮食、九姓人的烧酒,以及七齿冠子的大红公鸡,都按杨万银的吩咐作了准备。 吉辰到来之时,杨万银着法衣戴法帽,一场具有灵丘风格的跳大神仪式开始了。 羊皮鼓“嘭嘭嘭”地敲响后,杨万银双腿轮换着跳了起来,口里叨叨: “玉皇大帝请听着,是你差我看仙桃,一只仙桃不为偷,两只仙桃不算索,差派三将下凡看,四(事)在人为听我说,五(我)是观音大弟子,送子来到这旮角。”。 念到这儿,杨万银停下脚来,然后抓起捆扎好的七个茅草人,又指着襁褓里的女婴杨排凤,昂首望着天花板说道: “这是你的七仙女,给她一个好归宿; 若是她的归宿好,为人之父睡得着。”。 女婴杨排凤的母亲忍耐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杨万银看了她一眼,然后手指在屯粮盛酒的八只碗和九个酒杯之间游弋着,又念叨: “王母娘娘请莫笑,杨家有德你知道,与其让女洁身守,不如给她挑个郎,生育子女个,十全十美养二老。”。 杨万银念完后抓起七齿冠子的大红公鸡,扯下一齿,将惨叫挣扎的大公鸡在女婴杨排凤的头上绕了绕,又用鸡冠血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正想着如何用一句精彩的话收场时,不知谁放了个很响的臭屁。众人哄堂大笑时,杨万银突发灵感,如此收场: “一炮惊动观音娘,杨家定出状元郎!”。 想着这次跳大神,杨万银禁不住大笑起来。而此时,玉帝正在与众天臣朝议平型关战斗中死亡日军的归宿问题。 玉帝道:“那少尉以上的日军军官,手上多多少少都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无疑该进入第十八层地狱。关键是,太白爱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正当玉帝思考解决太白金星所提问题的最佳方案时,杨万银却哈哈大笑起来。 若在往时,犯此欺君之罪,无疑当庭处以斩首。而现在的玉帝自己喜欢哈哈大笑,也喜欢他人像自己一样笑口常开。因此,杨万银不但没被惩罚,还赚得一个连他都不敢相信耳朵的称呼。 玉帝道:“杨爱卿刚才哈哈大笑,是不是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玉帝啊!”杨万银被这种称呼吓坏了,感动得立即伏身下跪,嘿嘿连天地哭了起来。 玉帝道:“起来吧,但说你的想法,无妨。”。 此时,杨万银才想起玉帝刚刚的话来。而玉帝与众天臣朝议此事时,他正沉浸在为杨排凤所做的那场法事之中,根本就没听天上的人在说些什么。 太白金星以为杨万银老开不了口是怯场,就鼓励他道:“对于天庭来说,地球可谓天高皇帝远。天庭对地球的了解,仅仅依靠千里眼顺风耳看一看听一听。有了金衣天使孙悟空后,由于需要巡视的地方太多,而无暇顾及这么个小小的星球。因此,天庭对地球部落的一知半解,其实并没有多少的改善。而你毕竟在地球上呆了些时日,对它比较了解。因此,玉帝想听听你的想法,再作决断。”。 杨万银哭笑不得地想,到底刚刚这些天仙说了些什么啊?现在,自己就是一只公鸡,怎么下出蛋来嘛! 实在没办法,杨万银就想,干脆装疯吧。地球之上,神经错乱的疯子,尽管杀人也是免责的,也许天庭也一样。 为了装得像疯子一些,杨万银想到了锅烟、煤渣、垃圾或者尘土,而天庭上什么也没有。别说这些一涂一抹即可让自己肮脏不堪的东西,连地都没有而只有朝堂。 杨万银没办法,只好以语言来装疯卖傻了:“猪牛马羊鸡狗猪,猪牛马羊鸡狗猪……”。 殊不知,杨万银的这叨叨,歪打正着地为天庭解决了刚刚朝议难决的大问题 8.第八章 惊天动地(八) 9.第九章 惊天动地(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9.第九章 惊天动地(九)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9节第九章惊天动地 “就按杨爱卿的意见办吧。此事由悟空牵头,阎罗杨广,也就是杨万银协助,务必尽快抓好落实。”玉帝说到这儿,就将目光转向阎罗,然后问道:“地府可有畜圈?”。 “报玉帝,这地府之人一概靠呼吸潮湿之气过日子。不过,就像你老人家现下一心向佛一样,任何事物都在改变。我府驻地酆都城内,德意日三国经营起了三家大酒店,尤以日本人开的那家生意最为火爆。什么清炖中国人头啦,红烧朝鲜人手啦,爆炒马来西亚人肝啦,凉拌菲律宾人耳朵啦等等,尽拿这些国家民众的尸体来做买卖。”。 “地府居然有这等事?这日本人经商的头脑如此了得,看来不发财都不行罗。”玉帝轻松而风趣地打断了阎罗的话,又调侃对方道:“难怪朕一见你,一张嘴巴两片嘴皮油光水滑的,原来都吃上人肉啦。看来,你这地府的最高长官有当头呀。”。 阎罗着了慌,赶紧磕跪道:“没有的事啊,玉帝。”。 “好好好,朕知道你喜欢的不是人肉。”玉帝笑口大开道:“咱们闲话少讲,书归正传。刚刚问你畜圈的事,怎么扯起日本人的什么清炖中国人头来了?”。 “小臣之所以提到这事,就是因为它与畜圈有关。那些在人间有权有势而又有钱的人的鬼魂,在酆都魂魄分流中心等待分流,或者已经决定了去向又待喝孟婆汤时,都要去这些酒店消费。虽然日本酒店推出了名目繁多的名贵菜肴,但这些仍然对人间之事留存记忆的鬼魂它不敢吃呀。为了防止客源流失,日本人开始想到了喂猪养羊,因此畜圈就在地府诞生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玉帝又岔话道:“如此说来,地府还是有条件修畜圈,也有条件养殖牲畜的。这饲养牲畜的本领,阎罗你应该学得会吧?”。 阎罗道:“儿媳妇不会做鞋,婆婆有鞋样,小臣决不辜负玉帝期望。”。 玉帝道:“按平型关日军死亡人数算,养这一千头牲畜需要多少畜圈?”。 “这……这……”阎罗没见过牲畜,其模样、大小一概不知,怎么回答得了呢? 杨万银见自己的领导被难住了,就为领导排忧解难道:“按九头猪一圈,至少要九十九间圈舍。”。 “单圈单头呢?”太白金星不是不知道这需要多少圈舍,而是在影射一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不宜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用不着单养嘛。”玉帝觉得这个问题不必考虑,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不料,却被太白金星不软不硬地将了一军。 “这日本人,也就是杨万银所称呼的小鬼子,在人世间作恶多端,养成了好杀嗜血的天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已成鬼魂,但难免留下人的影子。一旦将他们放在一起,弄不好会槽中无食猪拱猪地造成他们之间的伤害。这样一来,就白白的花精力来圈养了。”。 玉帝想这也是道理,就问阎罗道:“按单头单圈圈养,这一千间圈舍大概需要多大的投资?”。 阎罗暗地责怪玉帝,心想自己又没有养过这些破玩意儿,怎么知道需要多大投资。可他又不敢将想法说出来,只好顺口估了个数字。玉帝听说跟修十八层地狱的投资差不多,就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想,这阎罗也太夸张了吧?不过,他也不知道,在平型关死亡的这些畜牲究竟有多大?需要多大的圈舍才关得下? 杨万银见阎罗说出这么个惊人的天文数字,想这地府的人真不识人间烟火,修畜圈又不是盖酆都地府的高楼大厦,用得着如此破费吗?他不敢偷偷的笑,只好哈哈大笑起来。 玉帝又开始喜欢这个笑口常开的冥官了,就问道:“杨爰卿生前一定修过畜圈,你就说说吧,这一千间畜圈到底需要多大的投资?”。 杨万银道:“报玉帝,小人不知道修一层地狱多少投资。但小人刚刚默了一下,一千间畜圈的破费,顶多半层地狱就可修好。”。 这话杨万银并没有针对阎罗,却证明了阎罗刚刚的狮子大开口,众天臣立即唰唰唰地将目光投向阎罗,见其有摇摇欲坠的趋势。 此时,金衣天使孙悟空出手了。因为它担心,一旦阎罗倒在朝堂之上,八戒只好一个人扛了。况且,玉帝的计划也会泡汤。 阎罗一旦整体倒下,光热与潮湿会发生强烈的化学反应,而阎罗将会化作一股气流瞬间即逝。 因为金衣天使孙悟空出手相撑,阎罗稳定下来了。玉帝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安排下步工作。 “那就按太白爱卿的想法,单畜单圈吧。”玉帝看了阎罗一眼,然后打了个呵欠,用手蒙着嘴说道:“投资的事,羊毛出在羊身上,不讲阎爱卿也明白。”。 阎罗从玉帝的弦外之音中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在十八层地狱工程里擦来的那一点油,即将化作圈养日本鬼子的一间间房屋。 玉帝看了看阎罗那张不断地冒着气泡的青脸,就哈哈大笑起来。笑末,才对金衣天使孙悟空说道:“悟空,你会养牲畜吗?”。 金衣天使孙悟空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醒悟过来,那些在平型关战斗中阵亡的八路军战士,这下有地方安置了。 9.第九章 惊天动地(九) 10.第十章 最惧怕的惩罚是“说人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0.第十章 最惧怕的惩罚是“说人话”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0节第十章最惧怕的惩罚是“说人话” 天庭朝议个小半天,人间就过了将近半年。 此时,山西平型关地区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即便已经是不再说人话的“乌鸦”,滕川仍然喜欢德沟上上下下那一片片养眼的绿色。 自返本还原做真正的“乌鸦”以来,以前的那些训练已经没有了。因此,除了每日必修的“鸦语”外,其余时间自由活动。 四个日军“乌鸦”各自按照自己的思维,在他们入驻平型关德沟的第一个夏天里分别干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川骑整天学“鸦叫”,目的是为了琢磨出多种鸦语,好分门别类地指挥这支队伍,以此提高自己的威信;山本则在这多雨的季节里到处乱窜,异想天开地想寻到自己想入非非的马口鱼;而宫琦像800年没睡觉似的,可以连续一个星期赖在炕上,除了吃饭和大小便外,从来不离炕半步;只有滕川因为想自己的女人山口樱子,所以往往是天一亮就去村庄后面的那个垴包上,眼睁睁盯着那条已经被绿荫掩盖了的通往德沟的小路,看是否有奇迹出现…… 长久的这么一盯,滕川觉得这个季节给自己的印象就是绿和薄,一眼望去是这么回事,回过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在炎炎夏季里,只要能绿化的东西它就厚,比如原本萧条的树木、一冬光秃秃的山岭,都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披上绿装,一下子就变厚实起来了。反之,那些不能绿化的东西则绝不可在这个季节里加厚。一旦在这个季节里,给应该薄了再薄的人体披上厚厚一层绿装,问题就出来了。 “3鸦”滕川看着德沟山山岭岭的一片厚实的绿色,又联想到自己的女人山口樱子。这个原本只能自己覆盖的女人,因为这场该死的战争,让一个又一个男人给覆盖了。樱子的悲惨遭遇,如炎炎夏季反其道而行之地加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衣物。因为一个个男人对山口樱子的加厚似的绿化,他滕川就恰似眼前的山岭一样,被扣上了一顶绿帽子。 许久以来,滕川一直被这顶绿帽子压得透不过气来。当然,如果这些曾经覆盖加厚而绿化了樱子的男人都死于平型关,那么伤心的记忆会随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起来。然而曾给自己扣过绿帽子的山本还在,并且整天在自己面前大绿苍蝇一样飞来飞去。 原先,川骑准讲人话时,他滕川还可以骂山本来出出气,以突然袭击这位畜牲来解解恨。然而,自乌鸦队员一概不准说人话以后,滕川因此而丧失了骂人的功能,殴打山本解恨时,也只能像乌鸦扇翅膀一样,扑到这叭嘎身边做做动作而己。 “3鸦”滕川春天里因为又做了个山本欺侮樱子的梦,忍无可忍的在第二天起床后,猛然冲进山本的屋里,刚掀开被褥时,突然有“乌鸦”叫了起来。 这是川骑在开口制止滕川,若胆敢违反乌鸦队的规矩,就让他“说人话”。 “鸦头”川骑宣布不准再说人话的那天,就乌鸦队员的行为作了规范,如骂人只能用叫,打人只能用咬,兴奋激动时只能蹦跳,郁闷苦恼时只能绕着房子奔跑,报告敌情时只能点头,警报解除时只能晃脑等等,等等。 这些规定若有触犯,轻者罚其像女人一样蹲着洒尿,重者连续站高放哨,加重者像人一样“哎哟,哎哟”地喊叫。 按理说,能像人一样喊叫几声该有多好啊?然而,滕川最害怕的就是被川骑惩罚“说人话”。 “鸦头”川骑宣布这些规定后,首先受到处罚的是宫琦。那一天,他因为郁闷苦恼,就像人一样叹了口气,结果被罚连续站岗放哨一周。而被罚“说人话”的就是滕川,他在山本用嘴像亲吻一样殴打自己时,顺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 这下,滕川可惨了! 接受处罚之前,他还在想,只要能像人一样叫喊几声“哎哟哎哟”,再重的惩罚自己也接受了。 不料,川骑那种惩罚迄今让滕川噩梦不断,胆战心寒。 “鸦头”川骑命滕川将衣裤脱光,然后找来一只空杯,又用一条鞋带,一头将杯子拴住挂在他的那家什上,另一头让滕川咬着,一丝不挂赤条条地站着,不准开口不准动,不打喷嚏不咳嗽。 这是个大冷的天,滕川打了个寒噤,川骑就命山本往杯子里加了半杯水,然后又让他将鞋带咬上。滕川被冻得打了个喷嚔,又被加了水。 “3鸦”滕川的那家什毕竟承受不了满满一杯水的沉坠,就“哎哟哎哟”地叫喊起来。 “鸦头”川骑见滕川终于“说人话”后,就结束了这种让旁观的山本感到新鲜有趣的惩罚。 “2鸦”山本忘乎所以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竟冲滕川摇头晃脑起来。 “3鸦”滕川虽然痛苦不堪,但见山本这叭嘎犯了规,就着急地等待着,看川骑将给其什么样的惩罚。 10.第十章 最惧怕的惩罚是“说人话” 11.第十一章 对山本处以“淋吃”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1.第十一章 对山本处以“淋吃”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1节第十一章对山本处以“淋吃” “鸦头”川骑命宫琦将独创的刑具,也就是那只坠得滕川“哎哟哎哟”叫喊的杯子放妥,这才思考着如何对山本实施处罚。 倘若山本只摇头或者晃脑,单就行为而言,就罚他像女人一样蹲下洒尿就行了。不过,山本犯的是既揺头又晃脑两条规矩,这得视其轻重,在轻、重两者之间选择恰当的刑罚予以惩罚。 “2鸦”山本犯了规,就主动解下裤子自我惩罚。而川骑却前去咬了他的屁股一口,以此提醒他,别忘了这所有的惩罚均应由自己执行方能生效。 山本刚刚的蹦跳让肠胃有所滑动,而冲滕川摇头晃脑之时,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规而条件反射地吓了一跳,就有了大便失控的感觉。因此,山本一蹲下便雷来雨去的往下泻洒起来。 倒霉的川骑打山本的屁股,也就是咬他的屁股一口时,被臭得连连作呕,当然就气急败坏得不得了。 而让川骑感到更加怒不可遏的是,山本居然大小便一同下洒,又违背了像女人一样蹲着洒尿的惩罚规定。因此,对山本的惩罚应当比照“说人话”来给予执行。 “鸦头”川骑便冲宫琦叫了一声,命令他去取杯子和那根鞋带。 “小鸦”宫琦拿来杯子和鞋带时,山本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闪闪,想不到自己刚刚还为滕川的狼狈不堪幸灾乐祸,一下就轮到自己了。 为了让川骑心里稍满意一些,山本主动脱下衣裤,心惊肉跳地等待“鸦头”给予他“说人话”的惩罚。 然而,川骑却盯着宫琦手里的杯子发呆,给山本的印象是,这老叭嗄也许嫌水太轻,搞不好要往杯子里加泥土或者石子呢。 “2鸦”山本难以想象自己的家什会是什么下场?今后的日子里,即便有很多很多的马口鱼摆在跟前,恐怕只能望而伤感了。 自得到川骑的认可,以准女婿的特殊身份与准岳父同室共寝后,山本并没有多大益处。不但得不到川骑的关照,反而得不偿失地增添了许多麻烦。 由于一概不准说人话,而两者之间的交流比以前多了许多,又因为受“鸦语”表达能力的限制。因此,山本常常被川骑的一声声鸦叫弄得莫名其妙。 而川骑老在夜深人静时,要山本盖盖被、捶捶背啊什么的,自己得赶快起去服侍。因此,每当山本熟睡时,总是被一声声鸦叫惊醒。这样的日子,山本过得苦不堪言。 “鸦头”川骑之所以迟迟不对山本“动刑”,是在考虑是不是该换个花样?作为曾经的板垣专职翻译,他耳濡目染的必然受其影响。板垣征四郎在女人的问题上不喜欢一棵树上吊死,而川骑则不愿意“穿新鞋,走老路”。 作为帝国小有名气的汉语学家,川骑在对乌鸦队员实施惩罚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古中国那些形形色色、甚至稀奇古怪的刑罚。 “断手足、割鼻、挖眼、宫刑、五马分尸……”。 “鸦头”川骑哑巴吃汤圆一样,默默地数着这些特别让自己喜欢的玩意儿,都想在惩罚乌鸦队员时尝试一下。 而此时,老北风像老玩童一样,时而嘻嘻哈哈时而叽哩哇啦地在德沟的山山岭岭之间乱窜一气,然后又呜呜呜地扑到山本赤条条的身上,上上下下地将他抹了一遍。 这大冷天的老北风像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好像操在了一个老练娴熟的刽子手手里,让山本感觉到了一阵阵穿心透骨的疼痛。 “鸦头”川骑自乌鸦队不再说人话,也不再军训以来,除了刻苦钻研“鸦语”外,闲时就大智若愚地琢磨乱七八糟的事儿。因此,他的想象力非常丰富起来。 在老北风折磨得山本呲牙裂嘴时,川骑想到了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于是,他决定将山本“凌迟处死”。 “哇!”川骑冲宫琦叫了一声,右手随即举至颈项以上脑袋以下的地方,作了个刀割脖子的动作,以此命令“小鸦”将刀取来。 “小鸦”宫琦吓得闭不上嘴,诚惶诚恐地想,川骑为什么像中人一样给自己敬军礼呢? 正当宫琦怔怔地一动不动时,川骑又想拿刀来也用不上,就哇”着用双手搓了搓脸。 这下,宫琦明白了,赶快去取脸盆,并装了半盆水端到川骑面前,又找洗脸的毛巾去了。 “哇”地一声叫出后,川骑正准备辅以手势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宫琦。但转念一想,这又是对牛弹琴而瞎子点灯白费蜡,只好作罢。 “鸦头”川骑将那半盆水一脚踢翻,然后又用脚将倒扣的盆子勾起来,并向滕川递了个眼色。与此同时,他解开裆扣往盆里洒了一泡尿,并将盆子端起来,上前往山本头上淋下。 可怜那山本不敢吱声,并乘乘立在地上,任凭川骑的尿液在自己的身上流淌。 “鸦头”川骑将空盆送到滕川面前,“哇”地叫一声,又以手势命令他往盆里洒了尿,然后将尿端到山本嘴边。 “2鸦”山本哭丧着看了川骑一下,发现他这是要自己将尿吃下,只好咬牙按他的意思,仰脖子喝了滕川的尿。 对山本处以“淋吃”的刑罚执行完毕后,川骑“哇”地叫了一声,接着在地上蹦跳起来。 11.第十一章 对山本处以“淋吃” 12.第十二章 与叶子对话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2.第十二章 与叶子对话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2节第十二章与叶子对话 “乌鸦”指挥所后面那片枣林却与盛夏厚绿的季节唱起了反调,叶子该绿不绿,倒像老头手里的干烟叶一样皱巴巴的理不伸展。 而那欺软怕硬的毛辣子虫,不去指挥所前那枝繁叶茂的油松上过日子,反而选择这一片倒死不活的枣林下手。它们像日本人侵犯中国一样,成群结队进入这片枣林,一个个臃臃肿肿的在叶子上爬来爬去,雪上加霜地将一片片尚未蜷曲的叶子渐渐蚕食。它们饱餐叶子拉下的粪便,让蚊子和苍蝇喜爱不已。因此,这片枣林的苍蝇和蚊子比往年多了许许多多。 蚊子和苍蝇在枣林里飞来飞去,忙碌得像1937年9月25日凌晨奔赴灵丘慰安所救火的日军士兵。每只蚊子和苍蝇飞到那蜷曲而发褐的叶子上,来来往往地观察了一遍,就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枣树因为叶子的不争气而没有一点精气神,往年那种风一吹就哗啦啦作响的青春期已经一去不复返。这蔫蔫的样子,跟个瘪嘴瘪脸缺牙少齿佝腰碎步杵棍着棒的老太太一样,已经没有了例徦,也就没有孕育的条件。 如此一片病怏怏的枣林,叶不舒展,色不泛绿,花不绽开,哪来秋天的果实呢? “3鸦”滕川每日里从这片枣林经过时,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一片未老先衰的枣树,心里千万次地祈祷,枣树啊枣树赶快鲜活起来吧。 然而,滕川知道枣树的青春已经无法挽回。不是滕川神机妙算,而是日军乌鸦队在挖掘那座坟墓,取下尸体上的头颅,堆砌那面祭奠墙,并往枣林里抛扔那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身时,他就意识到了这种后果。 这片枣林结不了果,而去年采摘的枣子虽然堆得像小山一样,却因无人管理已经发霉变质,过了这盛夏多雨的季节,也许就不能食用了。 虽然乌鸦队的生存能力因为那次遭受德沟狼的围困而大大增强,但以蛆充饥实在是万不得已。如果让他滕川从蛆与发霉变质的枣子中择食,自己的选择绝对是后者。 “3鸦”滕川每日失望地从那个垴包回来时,都要进枣林里呆上一会儿。这不能说他不怕蚊子的叮咬,而是这片枣林能让自己见到心爱的女人樱子。 在这片枣林里,滕川躺在那厚而酥软的枣叶上,不知多少次进入梦乡,不止一次梦见山口樱子。 虽然滕川与樱子见面的地方到处堆满了尸骨,不时有惨叫声传出,天地一片黑暗,四周阴森恐怖,十面似有埋伏,但只要能与她晤上一面,对于他来说什么样的场面都能扛住。况且,哪怕在梦里惨叫一声,他都算说了一次人话,可大大缓解只能“哇哇哇”地叫唤的压抑。 这天很热,滕川又在枣林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他迫切想见的并没有梦见,却梦见了一片会说话的叶子。 “我历尽千难万险,跨越千山万水,终于找到你了。”叶子显得很激动,在滕川的眼前像侦察机一样盘旋一会儿,然后变出了一副小姑娘的脸嘴。 “3鸦”滕川也很激动,想伸双臂去搂抱这个叶子姑娘,但还是打消了念头,然后问道:“你是枣叶吗?我天天盯着这片枣林,怎么没有发现你呢?”。 叶子道:“我是谁,你真的不知了吗?”。 “3鸦”滕川摇头。摇了摇头后,他感叹道:“小叶子你真幸运,你看看,这一片枣树的叶子多惨!”。 叶子哀叹:“这个蚊苍成灾、害虫泛滥的年代,人都万般无奈,何况叶子呢?”。 “3鸦”滕川安慰道:“不过,你很健康,一看就没有遭受过虫害。”。 叶子悲伤道:“我也被大绿苍蝇遭塌过,毛毛虫蚕食过。不过,我硬撑过来了。只要能活,为什么去死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3鸦”滕川道:“可我只想死。连人话都不能说,活着又有啥意思!”。 叶子道:“恕我直言,日军乌鸦队不说人话,总比说人话好。”。 “3鸦”滕川道:“这,我就听不懂了。”。 叶子道:“你们连人都不是,甚至猪狗不如,说人话就是逆天而行,会遭天谴的。”。 “3鸦”滕川扭头大声道:“滕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说完,他就回头看叶子,可叶子却不见了。 “哇哇哇”,几声鸦叫将滕川吵醒了。紧接着,他又听见有女人的惨叫声从沟里传来 12.第十二章 与叶子对话 13. 三第十三章 杨排凤遇险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3. 三第十三章 杨排凤遇险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3节第十三章杨排凤遇险 惨叫的女人不是别个,就是滕川的妹妹美子。 一心想为尼姑队做点事的美子主动请缨获杨排凤批准并削发为尼,是1937年冬天的事情。而美子在德沟出现时,已经是次年的盛夏。美子之所以耽搁这么长时间,还得从杨排凤说起。 自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发生“内鬼”事件以来,杨排凤办事谨慎多了。因此,她在答应美子的同时,仍然拖延时间,想通过内线同志进一步了解这个人的身世。 虽然那个神秘人留纸条说“内鬼除”,但杨排凤并不乐观。况且,寺內子“阿尼”的离去和梁子的失踪,让她感到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然而,当杨排凤只身进入日管区大同与内线同志接头时,他却出事了。 日特大同特高课猴课长和店小二犬养次子将他抓捕后,就秘密关押在悦来客栈。想以此作为诱饵,将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引诱上钩,然后一网打尽。 不是叛徒出卖了这位内线同志,而是杨排凤以前跟他接头时被梁子察觉。梁子一下山,这个内线同志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那日,杨排凤乔装打扮走近特高课时,远远地看见斜对面那家饺子店招牌上的“饺”只剩下一个“交”字,并且店门紧闭。 为了便于与抗日尼姑队接头,饺子店掌柜宁愿空守一天,也不关张一刻。若遇紧急情况,务必悬挂“暂停营业”的匾牌。眼下,这饺子店营业招牌尚在,怎么就关张了呢? 不管怎样,拳柜并没有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情况有多种可能,杨排凤以最理想的可能光明正大地接近了饺子店,眼前的情景让她猛然一惊?! 只见那“饺”字之上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已经变得乌黑的血迹将这个字的偏旁部首一遮盖,远处看时就成了一个“交”字。 饺子店?交子店?血迹? 杨排凤心里暗自默念着这些字眼,发觉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得多,两眼警惕地前后左右看了看,故作若无其事地扭身离开了。 此时,突然从四面八方嗖嗖嗖窜出多个黑衣蒙面人,个个功夫一流,并将杨排凤团团围住,一场激战就此展开。 打斗是杨排凤的强项,以少胜多恰恰是强项的最好例证。为此,她摆开了阵式,迎接可能从身体的某一方向率先而来的袭击。 然而,这些侵略者并不忙于进攻,好像在组织一次围猎。而围猎总是在猎物惊慌逃窜时,猎人才考虑端枪瞄准或者使用弩箭射击。 由于出现了这种情况,杨排凤不得不思考着转换角色,如何从困兽变为斗狗的主人。这样一来,她的轻功就派上用场上了。 只见杨排凤双足猛踩地面,借用地面的反作用力将身子全盘托出,一跃飞至饺子店的屋顶上。 那围捕杨排凤的众人也个个身轻如燕,纷纷腾空而起,飞上屋顶将她围成了一圈。这证明,杨排凤转换角色的动作宣告失败。于是,她开始使用蝴蝶镖。 一只只蝴蝶随着杨排凤手的不断动弹,嗖嗖嗖地向黑衣蒙面人飞出。然而,众敌手如同一个个西瓜,如数照收杨排凤扔出的蝴蝶镖。 杨排凤见遇上了真正的对手,不敢恋战,只好寻机杀出重围。而杀出重围最好的办法,仍然是她自己超一流的轻功。 围困杨排凤的众人大概也猜出她要来这一超,纷纷拔腿向她攻击过来,逐渐地将她围成了一个蛋。 杨排凤知道眼前的处境,只要自己这只蛋一动,对方就会猛扑而上。不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她豁出去了。 如离弦之箭一飞而出,杨排凤趁众敌来不及反映时突然由上升变为降落,着地立在了饺子店门前的街道上。 正当杨排凤准备逃走时,不料曾经打败过她的那个日本浪人出现了。浪人出现不要紧,致命的是他手里的那条巨蛇,不断地朝她吐着信子。 虽然杨排凤拼了老命与浪人斗上十余回合,但最终还是被他抓住了。 13. 三第十三章 杨排凤遇险 14.第十四章 墙壁上.响起来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4.第十四章 墙壁上.响起来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4节第十四章墙壁上响起来 杨排凤不敌日本浪人巨蛇阵被抓后,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敌人将她带进特高课,然后是一阵非人的严刑铐打。 敌人将杨排凤的两眼蒙上,然后将她推推搡搡地弄上一辆三轮摩托,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了悦来客栈,秘密关押在“五台山”下的那间密室里。 毕竟不是考验自己的间谍,杨排凤是蒙面由两个黑衣人直接送下升降梯的。到了密室,他们就将杨排凤捆绑在一棵坚固的柱子上,但并没有将蒙面的黑布条取掉。 被抓的当天,没人找杨排凤的麻烦,以后的两天也没人来过,这让她倍感疑惑不解。 这些人将自己虏来以后,不审讯、不用刑,甚至不管不问,有何用意?即便土匪将自己这么漂亮的女人抓来,首先考虑的是压寨夫人,土匪头子定会按耐不住上前掠美的。而这些咬惯了人的日本狗,迟迟不对她杨排凤下口,连呲牙裂嘴的动作,甚至叫都没叫过,这也太反常了吧? 当然,说从来没人光临也说不过去。不过,来人是前来送饭的。杨排凤的身边就有一张桌子,送来的窝窝头就放在她伸手能取到的地方。不过,杨排凤并没有进食。她不是绝食,而是实在没有胃口。 虽然身陷囹圄,但杨排凤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充分运用“灯下黑”为五台山抗日尼姑队提供了不少情报的内线同志。 这是个杨排凤迄今也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中青年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眉宇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无论横看竖看,都是个干大事的人。当然,也属于讨女人喜欢的那种菜。 按理说,这么个人开一小小的饺子店实在屈才,不过他还是苦心经营着这个小店铺。很难想象,他在日本大同特高课的眼皮下是如何蒙混过关的?单就模样而言,他小店掌柜的身份就值得怀疑。 不过,鸡有鸡路鸭有鸭路、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这饺子店掌柜既然长时间地平安无事,并且弄到那么些有价值的情报,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因此,杨排凤不再去想这件想不明白的事情。 然而,有件事容不得杨排凤不想:內线同志因何原因被捕?是常在河边站不慎湿了鞋?还是被叛徒出卖? 从店铺的情况来看,他是来不及悬挂“暂停营业”的牌子突然被抓走的。而那“饺”字上的血迹,应该是他急中生智所为,至于如何弄上去,就不得而知了。 杨排凤想去想来,觉得他是被叛徒出卖。而这人的上线是谁,都与哪些抗日组织取得过联系,自己一概不知。 “难道是自己的手下出卖了他?”杨排凤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杨排凤集中精力,对自己与内线同志接头的情况进行了大盘点,自己多数是独自一人与他见面,只有两次身边有人,一次二尼一次梁子。 “天哪!”杨排凤眼前一亮,应该是突然失踪的梁子将他出卖了。 杨排凤想到这个结果,懊恼不已地想,那次千不该万不该带上梁子。因为梁子嚷着太饿,她没有多想就带梁子去了饺子店。 正好内线同志有重要情报给杨排凤,两人就像劈腿一样眉来眼去的交流了一下,然后趁梁子小解时完成了接头。 杨排凤现在想起来,才觉得有一个细节被自己疏忽大意的给忽略了。在自己与内线同志交流眼神时,梁子突然将脸掉了过去。当时,杨排凤只将梁子的这一动作当成了人本能的正常反应,并没有想那么多。看来,真的是自己大错特错了。 想清饺子店的事情后,眼前的处境让杨排凤明白了个大概。这些日本狗将自己抓来却不管不问,看来是想拿自己当诱饵,引来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分而歼之,然后彻底消灭。 杨排凤感到事态严重得越来越可怕,并默默祈祷菩萨保佑,希望二尼冷静,千万别做倾巢出动的傻事。 可二尼并不是那种冷静得下来的人,尤其是多日不见了杨排凤,断然是冷静不了的。 由于好几天没有饮食,而又被这令人可怕的情况纠缠着,杨排凤感到无比的困乏,头昏眼花地迷糊过去了。直到听见响动,她才醒了过来。 杨排凤颇为紧张地仔细听了听,声音是从墙壁上传来的,顿时觉得天塌地陷 14.第十四章 墙壁上.响起来 15. 十第十五章 舍身相救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5. 十第十五章 舍身相救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5节第十五章舍身相救 “这是尼姑队员营救自己来了?”。 杨排凤首先想到的是这个问题。那从墙壁上传来的凿业声,声声如尖刀一下又一下地捅在她的心窝子上。每当响声停下来时,她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此般情景:众多的日本人像凶恶的缩头狗一样,从四面八方猛然一窜而出,将凿墙救人的尼姑队员团团围住…… 当杨排凤想到中途时,墙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凿墙之声的再次响起,表明尼姑队员仍然安全。不过,在日特大同特高课的一亩三分地,安不安全只是刹那之间的事情。 凿墙之声断断续续地响着,已经有了一定的时刻。这让杨排凤不得不换个角度思考,尼姑队都在拆旧翻新了,日本人为什么不管不问呢? 由此,杨排凤否定了尼姑队舍身营救自己的推断。但这凿墙之人不是她们,又能是谁呢?难道自己隔壁囚禁着另外的人员,想凿壁偷光? 杨排凤对凿墙之声充耳不闻地展开想象,又想到了被捕的饺子店掌柜,眼前忽然亮堂起来。难道他就在隔壁,并且已经知道她也被抓并关在这儿? “这怎么可能呢?”杨排凤认真分析一下,还是将这种异想天开的结果否定了。 凿墙之声越来越大,杨排凤的心一阵紧过一阵,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激动,道不明是恐惧还是担忧。 此时,只听哐当的一声,好像是砖头碎落的声音,墙壁应该被凿通了。而杨排凤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响动蹦跳不动了,并在一瞬间停了下来。 一股久违的风吹了进来,像个顽皮的小孩在杨排凤身上胡乱抚摸起来,让她有了凉爽的感觉。 而此时,砖头落地的声响仿佛墙壁已经垮塌,并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豁口。 即便被蒙住了双眼,杨排凤也感到了一丝的光亮。那已经感到的光亮又没有时,一个人从豁口钻了进来。 “你是谁?”杨排凤开腔了。 “嘘——”来人只嘘了一声,便动手解起了杨排凤身上的绳索。 从解绳索的手法上,以及身体上散发出的气息,杨排凤认定这是个女人。 杨排凤道:“寺内子?”。 女人的手歇了歇,并不说话。 杨排凤又道:“阿尼,是你吗?”。 女人又解起杨排凤身上的绳索来,杨排凤也知趣地不说话了。不过,杨排凤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这个舍身相救的女人不是寺内子,那她又是谁呢? “梅子。您一定是梅子。”杨排凤开始用上了敬语,口气也颇有感恩的味道。 女人解了捆绑在柱子上的那根绳索后,本想揭开杨排凤眼睛上的那一片布条,然而听见她叫出这个名字时就放弃了。不过,女人还是解着杨排凤手上的绳索,让她完全恢复了自由。 杨排凤迫不及待地揭去眼上的布条,一股光亮剌得她睁不开眼睛,待缓解一下睁开时,见一个黑衣装束的窈窕身影从墙壁上的豁口闪了出去。 借着光亮,杨排凤快速扫视一遍这个关押自己的地方,看到了那个一副戒装的日本老头及一面太阳旗。 而此时,有众人的声音从墙壁上的豁口传了进来,舍身营救杨排凤的女人与人交上手了。 杨排凤不敢拖延时辰,立即从豁口钻出去,果然见六、七个人黑衣蒙面人已经与营救自己的那个人正打得激烈。 虽然营救自己的那个人也着黑衣蒙面,怛从身材上一看,毕竟与那些人有区别。因此,杨排凤马上找到了攻击的目标。 杨排凤刚与这些人交手,就感觉到他们就是饺子店抓捕自己的那一伙人,心里免不了担心起日本浪人来。 “高手总是最后出场”,这几乎是那位日本浪人的游戏规则。因此,杨排凤吸取以往的教训而使尽浑身解数,试图速战速决。 杨排凤这方两人皆属超一流高手,对付双倍于己的敌人不是那么吃力。因此,打斗之中她们边打边撤,并顺利地离开了悦来客栈的后院,来到一片开阔地。 这种地形对于杨排凤来说如鱼得水,她就将此地当作了展示十八班武艺的竞技场,鲤鱼打挺、白鹤亮翅、九天揽月、下海捉鳖等一概用上,敌手也在她的攻击中锐气大减,败下阵来。 然而,杨排凤并没有笑到最后。就在她与那个营救自己的女人准备上路时,日本浪人出现了。 “杨排凤,本人有事耽搁,迟来片刻。你没待本人到位就开溜,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日本浪人的声音瓮声瓮气,沙哑而阴森,让杨排凤感到耳朵渐渐发麻。 “此处阴暗肮脏,乃蚊苍窝居之地。恕本人一分钟也不能呆滞。” 杨排风边说边撤,想在日本浪人出手之前尽快离开险地。 “哈哈哈。”日本浪人笑了起来,并挖苦道:“支那人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可你杨排凤为一心向佛之人,居然说出这番话来。这支那人本领的大大的没有,而放屁的大大的得行。”。 杨排凤不甘示弱:“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充当老虎,真是厚颜无耻,可笑至极。”。 日本浪人冷笑道:“手下败将,居然还耻笑别人?真是毫无羞耻之心,全无做人之格。”。 杨排凤道:“本人容不得苍蝇嗡嗡乱叫,就此告辞。”。 “哪里走?”日本浪人斯心歇底大吼一声,随即舞蛇攻击过来。 杨排凤迅即跃空腾飞,企图逃离此地。而日本浪人也随即放手巨蛇,让它直追而来。 眼看巨蛇即将咬上杨排凤时,营救她的女人腾空而起,用身子挡住了巨蛇的攻击,巨蛇即刻坠落地上。 “啊”地一声惨叫,营救杨排凤的女人即将跌落时,杨排凤将她从空中搂住,然后一同落地。 那条率先落地的巨蛇已经不能动弹,日本浪人失去了优势,也趁机逃离。 杨排凤揭开怀里女人面上的青纱,竟然是她?! 15. 十第十五章 舍身相救 16.第十六章 不6可思议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6.第十六章 不6可思议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6节第十六章不可思议 “梁子?!”杨排凤惊讶地喊出这一声时,犹如在说梦话。可救下自己的这个人瓜子脸,丹凤眼,高鼻梁,阔嘴唇,双眉之间像美子一样长了一颗美人痣,实实在在的就是梁子。 “队长,梁子晚到,让您受苦了。”梁子并没有杨排凤那样的表情,显得很平静,只是因为被巨蛇咬伤而不时皱皱眉头。 “受苦的是,俺的梁子。”杨排凤说着低头看一眼已经死掉的巨蛇,然后抱上粱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杨排凤想开口向梁子了解很多自己急于知道的事情,可梁子因为蛇伤而显得非常痛苦,她就打消了念头。 虽然是青天白日,但两人并没有遇上麻烦。因此,杨排凤一路顺风地将梁子带进一片白桦林,然后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将其放下,赶忙去寻找草药给她疗伤。 杨排凤小时跟枣的爷爷晒过草药,好奇的了解使她掌握了一些治蛇咬伤的土方子,如鬼针草、天南星、七叶一枝花等嚼碎敷于创口,对这种伤皆有特殊疗效。 辛辛苦苦的,杨排凤将白桦林巡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现了一株七叶一枝花。 “七叶一枝花,无名肿毒一把抓。”杨排凤想起了枣的爷爷这句话,惊喜不已地将这株草药采到手里,然后奔跑回到梁子安置处。 而此时,梁子却不见了? 杨排凤心里一惊,难道自己记错了地方?于是她左看右看,周围有4株高高的白桦树,树与树之间有一簇便于隐蔽的灌木丛,一点没错啊。 看来,梁子的确没了。 杨排凤两眼无神地看着灌木丛,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心里感到无比的愧疚和遗憾。梁子深入虎穴、舍身相救,自己有幸活了下来。而梁子救下自己后,自己因为仍然受“内鬼”事件的影响,连句感恩的话也没给人家。 现在,梁子也许让小日本的追兵抓走了。而杨排凤竟连梁子因何不辞而别,离开五台山尼姑队后去了哪里,有些什么经厉,又是如何知道她被抓,之后采取什么办法接近悦来客栈,而又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挖墙救人等等,这些情况自己都来不及过问。 “梁子。”杨排凤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没有响应。也许是声音小了一些,她又噙着泪大声地喊了起来:“梁子——”。 杨排凤听到的只是远山的回音,还有那受惊的鸟群噼噼啪啪煽动翅膀飞窜树林的声音,而梁子却杳无音讯。 “梁子……”杨排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失望、内疚和饥饿一起袭来,泪水井喷而出,力难支撑地瘫软地上。 “哇哇哇……”有乌鸦叫唤着从树梢边飞过,一粒鸦粪准确无误地落在杨排凤的脸上,她也苏醒过来了。 杨排凤睁开眼睛扫了那远去的鸦影一眼,又伸手抹去鸦粪,慢慢地撑起身来,决定离开这儿。走了几步,她仍然不死心地回头,然后在灌木丛里仔细寻找起来,看梁子是否留下什么痕迹。她看见叶子上染有血迹,但却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根据现场情况看,梁子不应该是追兵抓走的,也不会落在土匪啊什么人的手里。既然如此,那她去了哪儿呢? 杨排凤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并且无法理解梁子为什么又不辞而别。她只能这样想,梁子让路人给救了,或者被豺狼虎豹给叼去了。 此时,突然吹起了劲风。风过之处,落地之枯叶随之飘扬起来。在这些飘叶之中有一张纸,被杨排凤看见了。 这荒郊野岭,哪来的纸张呢?杨排凤追着这张纸,终于在风小的时候将它抓到了手。 杨排凤看后一惊,这纸条是梁子留给她的,写着以下文字: “队长:对不起,我不辞而别。待我将寺内子‘阿尼’这个让我背黑锅的‘内鬼’捉拿归案,再上五台山见您。不然,我跳进黄河洗不清。另外,那位日本浪人此次吃了大亏,绝不善罢甘休。这人养了不少各种各样的毒蛇,梁子打死的只是其中毒性最小的一条。因此,队长您需要准备些防蛇咬伤的药物。据我老舅张铁匠讲,七叶一枝花、天南星、鬼针草这些东西治蛇伤挺好。尤其是七叶一枝花,无名肿毒一把抓,疗效很好。 队长,多保重。 梁子。”。 杨排凤读着这些文字,倍感欣慰的是梁子平安无事。同时,她又觉得梁子有些不可思议。既然舍身亡死救下了她杨排凤,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呢? 16.第十六章 不6可思议 17.七第十七章 亲眼所见 谍血森森 作者:唐后一雄 17.七第十七章 亲眼所见 [第8章第8卷人鸦之战] 第17节第十七章亲眼所见 杨排凤吃一崭长一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回五台山再从长计议。虽然一路上遇到不少日本鬼子,有些三三两两的与自己对撞而过,正好过过砍瓜剁菜的瘾,但她还是忍痛割爱地放过了复仇的机会。 一回五台山,杨排凤便十分担心地向二尼问起美子的近况,得知她并未出发,又听樱子也规现矩矩的没闹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之所以这么关心这个问题,是获得梁子的营救后,杨排凤再也不相信任何日本人了。她想,既然自己的师傅明正师太母女都有问题,就别再天真地想樱子和美子真的就那么单纯。她甚至认为,那些梦、乌鸦窝树洞里的情报,以及什么神秘人物等等,都是这些日本狗特务故意捣乱破坏的杰作。 杨排凤认为,这些日本特务搅混水的目的,无非是想在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制造混乱,甚至挑起事端,让队员之间互相猜疑、离心离德,甚至相互残杀,以达到分化瓦解这支队伍的目的。 虽然这次下山与死神擦肩而过,但杨排凤却通过梁子的舍身营救,歪打正着地将“內鬼”的事弄了个水落石出。因此,杨排凤觉得这次冒险千值万值。 这有惊无险的灾难,对杨排凤是磨难也是一种财富,她也因此变得更加谨小慎为了。回来的这些日子里,她整日地把斋念佛,让尼姑队员感到这个抗日组织是下是要解散了。 杨排凤以静制动地观察,美子和樱子有何动向。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她们任何动静也没有,只是学汉语的积极性更高了。 二尼觉得整天无所事事的闲着慌,就找杨排凤说事来了。即便尼姑队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杨排凤不放心,但她也不可能怀疑二尼。因此,杨排凤产生了将自己的遭遇告知二尼的冲动。不过她还是遮掩了最关键的部分,向二尼透露了一些信息。 杨排凤道:“明天一早,由你带队上山采集草药。”。 二尼道:“对付区区川骑残余,估计也没啥伤啊亡的,用不着连草药都准备。”。 杨排凤与二尼各说一头,她仍然围绕这次遭遇说道:“这次,俺又与那日本浪人交手了。据说这日本狼狗养了许多毒蛇。因此,俺抗日尼姑队要备些七叶一枝花、天南星、鬼针草啊什么的,以备后患。”。 二尼早就感到,此次杨排凤下山回来后整个人怪怪的,想一定出了啥不愉快的事,结果还真的有事。而她又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就说道:“又输给那日本狼狗了吧?看你像霜冻过似的。”。 杨排凤也不怕丢人,说道:“如果不是梁子舍身相救,还真的便宜了那些日本狗。”。 “梁子舍身相救?”二尼原本想说那梁子不是日本特务吗?但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就问道:“梁子她人呢?”。 杨排凤犹豫了一下,仍如实说道:“追杀尼姑队‘内鬼’寺内子去了。”。 “尼姑队‘内鬼’寺内子?”二尼念叨,又问杨排凤道:“那神秘人不是说內鬼已除吗?”。 杨排凤气愤道:“鬼的神秘人物!都是美子、樱子和寺内子,还有明正这些日本狗特务唯恐天下不乱,胡编乱造!”。 二尼被杨排凤弄得云山雾海,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话来说,就干脆痴呆呆地看着对方。 杨排凤道:“备好了草药,俺们就下山协助梁子抓捕日本狗特务寺內子。”。 二尼想,看来杨排凤是要倾巢出动了,就问道:“那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呢?暂时放过他们吗?”。 杨排凤生气道:“‘内鬼除乌鸦猖’,狗屁!这是日本狗特务们在诱尼姑队上当!”。 二尼道:“队长,你错了。那日军乌鸦队川骑残余千真万确存在。”。 “胡说八道!”杨排凤有了身陷囹圄的这次经历本来就窝囊,加之自己视为母亲的明正师太居然是日本特务,因此不再像过去那么心平气和,说啥都火药味十足,且常伴粗口。 二尼见杨排凤脸绷得像别人借她大米还粗糠似的,想这人怎么变得如此令人不可理喻了呢? 杨排凤见二尼不说话,这才反省自己的确态度有些生硬,就缓和口气道:“平型关战斗结束了那么久,川骑残余即使是蠢猪也不会呆在这山旯旮里的。那‘乌鸦猖’纯属子虚乌有,俺们就当这些日本狗特务在放狗臭屁吧。”。 二尼道:“这不是子虚乌有,而是真实存在!”。 杨排凤有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就嘲讽道:“真实存在?你二尼亲眼所见吗?”。 二尼道:“如果俺说俺亲眼所见你可以不信,但有一个人说他亲眼所见,你不会不信吧?”。 杨排凤道:“谁?” 二尼道:“明正师太的大师兄道济大师。” 杨排凤怔住了! 17.七第十七章 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