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大学》 第1章 高考(一)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章 高考(一) 热极引火知了唱 中学生了懒洋洋 炎暑酷夏常太息 门门都要进考场 无比惆怅 各种期盼 期考过了 放暑假轻松玩一趟 中考上了 马上跨进高中门槛 高考中了 哥们从此前程灿烂 呕嘢 ——农伯重金属《我考rap》 20世纪80年代的南方某市,一个普通市中的高考考场。 充作高考考场的高二年级教室里,原本一前一后背手站得像国旗卫士一样绷直的俩男监考老师已经回到讲台前,开始整理考生们陆续交上来的大叠试卷。 我转动眼珠看看空了大半的考场,弹弹检查了最后一遍的高考试卷,然后再竖起来,细看填写在试卷中缝装订线里的姓名、校别、班级、准考证号等等个人信息,终于呼出一口浊气,转左腕瞄一眼自带快五年的经典上海机械手表,时间指针已经快要指到中午11点半交卷时间,于是便折好试卷,把课桌上能摆出台面的其他用具扫进书包,走上讲台去交卷。 这已经是高考最后一天的下午最后一门的考试,麦加的圣地,终于熬到头了。 我每门考试几乎都要熬足3个钟头考试时间,快到交卷时间才停笔收拾起身,从不提前交卷,现在也不外如是,这是多次测验考、模拟考练就的绝活,还真帮得上我的大忙。 自己事自己知,我在中学功课学习上,历来一直都是得过且过地很随意,考试成绩当然也是一般般不上不下,要高考了不练点绝活自然不行。 俗话说勤人动手、懒人动脑,懒惰是创造发明的唯一动力,没有懒人,世界将会停留在原始社会洪荒年代。 反复多次的测验考、模拟考,直到很正式的预考,我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拿到试卷后,除了姓名班别之类个人信息优先填写,紧接着的第一动作,便是把会做的试题尽快做完,然后回头再看还不会做的题目,而每道题最多考虑五分钟,便放下去看下一道题。 反复来回扫描,这样能让我答题时间加快不少,考试时间最后半小时实在不会的就决然放下,去检查已经做完的试题,检查出各种因为疏忽犯的错,还能挽回不少没有必要的损失,怎么着也能再加点分。 每次都熬到快交卷时间才上去交卷,其效果是灰常明显的,事实上各种类型测验考试总分也是一次比一次高,顺着如此惯性,最后的高考估计能比预考总分估高几十分,对此我颇有信心。 这是一个阳光过于灿烂的日子,炎暑酷热,地气升华。 我交完最后一门高考试卷,斜挎书包移步挪出教室,眯着眼睛看明媚的骄阳,感受地面热力蒸发,恍惚之间,好像天色无比朦胧,貌似太阳看上去都是灰黑色的,心中仿佛有出现日食般昏天黑地的感觉。 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搏杀造成的筋疲力尽、思维恍惚不是后来扩招后,人人随便考考都有书读的后辈们所能体验到的。 就是因为当年高考升学读书深造,以后毕业都会包分配工作,有了分配的工作便有了铁饭碗,囿于各种入学名额非常有限,拼抢自然异常激烈。 我在参加工作多年后,曾听一个从首都某大学术机构来做讲座的专家,讲述一个他自己亲身的故事:他老家是湖南人,父亲是一位大学教师,母亲没有工作只是一个家庭妇女。 wenge期间,他父亲因为一些强加的莫须有罪名,被本校造反派迫害致死,他母亲没有工作没有固定收入,当时还被从大学里原父亲的住所赶出来,只得借住郊外亲戚的旧房,靠着穷亲戚的资助,自己打着零工,饥一餐饱一餐拉扯着他长大,供他读完中小学。 wenge结束,七七年底恢复高考后,作为无业游民的他利用各种空闲时间苦读,发奋努力终于考上了首都某师范大学。 当他拿到邮寄来的高校录取通知书后,百米冲刺跑回家中,对母亲哭着说:“妈妈,我们以后天天都有饭吃了,不会再挨饿了。” 当时的现实仿佛考上的不是大学而是端上铁饭碗,宛若古代科考中举中进士,是天下寒士鲤鱼跃龙门的进身之阶。 当时与会有类似亲历的中年听众都不禁当场飙泪,那种感觉不是日后放开招生不包分配后大学毕业即失业的xx后所能体会的。 当年我在一直就读的那家普通市中高二6班毕业后参加的高考,考期足足煎熬三天,一天考两门,文科六门需要三天才全部考完。 当年的高考,我不得不报考文科,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上到高二被迫放弃理科,分文理科时申选的是文科班,自然只有报考文科。 文科高考要考语文、数学、历史、地理、政治、外语一共六门,每门满分都是100分,没有加分项目。 由于当时考生外语水平普遍都低,招生考试主管部门格外开恩,特允外语考分只算50进总分,所以文科总分实际满分只有550分,作为补偿,考外语类的考生,数学考分也只算50分数进总分。 考生每考完一门,交卷时间结束后,由本班学习委员去学校教务处领取标准答案,回来分发给大家进行估分,考完一门当即估一门的得分。 六门考试结束,除了分发标准答案,还要发给报考志愿表,估分完毕还要自己加总,最后根据预估总分情况填写报考志愿,再由班级学习委员统一回收上报学校辅导员。 这些身后事都处理完了,如若无有其他事,住校的考生们便可自行回宿舍收拾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散学典礼、告别晚会等等例行公事,早在高考前拿到高中毕业证书时就集中搞过了,全班同学和班主任、科任老师还一起照了张黑白集体照以资留念,这张老照片我现在还存放在最老那本相册里。 我高考当年在班上便忝为学习委员,尽管刚考试完出来头昏眼黑,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做,可还得最后尽做班干的义务。 我刚刚走出考场门口,一簇簇在周边游荡着的同学们马上大呼小叫:“王委员长,赶紧去领标准答案,填完我们回家晒腩,准备大睡三天,嗷呜——” 全班考生考完了试还都晃荡在教室外围等待填表,我无奈冲他们晃晃带表的左手,意思是尼玛先等着,马上去学校教务处领最后的标准答案和报考志愿表。 我领了标准答案和报考志愿表出来,分发给早就伸长脖子的芸芸众生,完了自己也拿一份对照计算分数。 不多时大家都填好了交给我,我自己的也很快填好,最后犹豫地看着是否服从分配那个空格,思忖再三,心下有了计较,觉得还是该搏一把,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于是便空着没有打勾。 我整理收集好全班考生全6科的预估总分和已经填好了的报考志愿表,便呈报到短小精悍、笑容可掬活像真人版米老鼠的学校辅导员老师那里。 按学校要求,班级学习委员考完一门收集一门估分,马上报到米老鼠辅导员办公室,现在是最后一门估分加进总分和填报志愿。 那时填报学校志愿不像后世,拿到考分才翻着高校招生手册慢慢填报,而是一旦考完全部高考科目,马上以预估总分为基础进行填报,该填什么学校大家都看过高校招生手册早已烂熟于胸。 我手捧一叠可观的纸片走进了学校辅导员老师的办公室,里面还没有看到有其他班的人来,可见我手脚还是比较快的。 笑眯眯的米老鼠老师虽然平日很少和我说话,可是与我并不陌生,毕竟公事公办时经常打交道。 他很认真地看了我们全班考生的估分表,再和预考时的考分表仔细对照,还特别地留意我本人的估分,发现我的估分加起来六门考试一共估了390分,有点吃惊地抽出我的报考志愿表从头看,从我报考本科学校的志愿中感到不少震撼。 我本人填报的志愿里,全是那些他认为的名校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米老鼠辅导员收敛起笑容,很狐疑地抬头看看我,低头再次对比了我预考时的总分,看见只有360分,于是严肃地说:“你们班别的同学估分填志愿还算靠谱,就是你本人的那个再自信,估分填志愿也不能太夸张了。” 他的怀疑当然有道理,正式考比预考跌下来好几十分很正常,可是看我的估分居然反其道而为之,高考居然要比预考分数估高了几十分,不得不有此一说。 我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疑问,这个太正常不过,便泰然自若答道:“米。。。老师,我都是认真对照考试后发的标准答案估的分,再考虑清楚填的志愿,不算很夸张,额,只能算有的放矢。” “嗯。。。那就好,祝你取得好成绩。咹,你现在可以回宿舍收拾东西回家了,另外别忘了去跟你们班主任老师告个别,尊师重道,善始善终啊。” 他脸色稍缓笑容重现地点点头,很卡通的脸显现出的正经表情让人觉得有点忍俊不禁。 “好的,米。。。老师。”我躬身退出他的辅导员办公室,也没有想像自己走后,米老鼠辅导员的笑脸会蜕变成什么样的表情符号。 第1章 高考(一) 第2章 高考(二)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2章 高考(二) 高考完毕,作为维持整个班级平时运转的班团干机构早已完成其历史使命,自然消散,而坚守班集体到最后的我也终于办完了班上最后的公事。 我抖着双腿、一身轻松地施施然、慢悠悠走回住了整整一年的学生宿舍,一路看着平日看熟了的一排排教室、泥土路、排水沟和其他各色建筑物,还有路边很古老悬着长须的老榕树,心里涌出一种新奇感。 班主任的家就在我回宿舍的半路上,走到班主任家住那个小院出来的路口,正巧遇着人过中年、牛山濯濯的班主任老师背手走出来。 他中等稍胖个子,脸上总是习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见我走过来便侧头问我:“大家估分、志愿都报完了?” 我点头回答:“老师,全报完了,我整好都报到米。。。老师那里了。” 班主任颔首问道:“好好,那你自己总分估了多少啊?” 我忽然想起班长没有通知我,让我到班主任处报个人估分。 当时学校统一要求参加高考的班级学习委员,收集估分和填报志愿,直接报给校辅导员米。。。老师处理,没有让多此一举抄报班主任老师。 尽管如此,班主任也想早点掌握班上高考情况,便叫班长点名让部分估计考得好的考生自己直接报给他,也就是说,班长点谁,谁就自己去把个人估分和志愿口头报给班主任。 我的各种测验考、模拟考总分,从不到300分起步,预考才考到了360分,但班上其他同学考400分以上的都有好几个,按预考成绩分数,我只排在全班中上游。 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叫往班主任处报高考估分,没那必要,他老人家要掌握的只是,到底有几个人能顺利考上至少中专以上学校,若低分低能者那就敬请自便。 那个年代中专、技校升学考试还是放在高考里统考的,本科上不去可以上中专,再次等的还能去技工学校,就是中专出来当干部,技校出来当技术工人,仅此差别而已。 技术工人也是工人那就算了,干部还是应该重视的,所以班主任首要了解中专以上升学率,至于后世很热的大学专科当下还是成人专用的学历,还未能上普通高校台面。 班长自然没有通知我这屈居中上游水平的半渣,报估分给班主任,可能也有同情成份,给我留点面子,作为学习委员预考都考不到前几,老脸就不用搁出来现了。 估分和志愿当时统一报到米老鼠辅导员办公室,志愿部分自然转给教务处处理,估分部分由米。。。老师整理过后择优报校长处,作为一校之长必须第一时间掌握升学率的第一手资料,哪怕是预估的。 升学率是老校长身为一名普通中学校长坐稳宝座的第一硬指标,老校长已经没有把学校创优的激情,有的只是明哲保身、平稳过渡和功成身退的求稳想法。 班主任没有第一时间拿到估分情况,只能通过班长通知预考表现好的前几名,报估分志愿给他,现在他信步走出了家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报估分的考生都已经报过走光,而今不期而遇见到我,便下意识顺口问几句。 我不是很老实地告诉老师,估分范围在360390分之间。 班主任老师当即吃了一惊,要知道刚考完每科出来就领标准答案估分,凭着少年人的超强记性,其准确性还是相当高的,可是当时班长通知过到他那里报估分的预考相对高分考生,还没有人敢估这么高的总分,这同学们口中的王委员长脑子秀逗了不成? 他有点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便再三问道:“你没有估错吧?可不是开玩笑喔,比别人估高这么多的总分,别的同学一般都是估350360分这样哪,那你填报志愿都填了哪些学校呢?” 我表示很认真估了也填报了合适的学校,米老鼠辅导员坐那呢,笑容可掬的,乱估有意思吗,标准答案在那呢,照抄还不比乱写容易吗!至于学校志愿我只是认真填报了第二批录取的本科学校,其余全是随意填满空格为止。 班主任脸色有点阴晴不定,最后拍拍我的肩膀,闷声勉励道:“好吧,估分要力求准确,报志愿也不要好高骛远哇。” 说完默默地背着手,若有所思地走了。 我事后才知道我的估分不仅在本班上,就是在全校文科全部两个班(5班和6班)100多个考生当中都是最高的,其他考生估的最高分才刚摸到我估的最低分那里,因为那年的高考试题难度创国内恢复高考以来之最,谁都没有信心高估。 我之所以敢高估,信心来自于自己善于总结考试经验,再加上考试过程那一套程序,每次模拟考总分都能上升不少百分点,凭着这种惯性让我把握大增。 诚然自家事自家知,高二开学以来我平时成绩只能算一般,原因是高二分文理科,原本基础都在理科的我,刚转文科班时很茫然很不适应,内心也不是很认真地想去探寻转变学习方法,最初总有些破罐破摔的念头 转变自然是必须的,不然我就不会转文科班了,而自我转变总是要有一段虐心的过程。 我也不是一开始心有灵犀,忽有一日一觉睡醒就变一个人的,毕竟由奢入俭难哪。 那年春节过后寒假结束要回校住了,老妈说了一句安慰我的话:“实在考不上就回来,等我和你爸退休了,顶替做工人吧,好歹也是事业单位国家固定工,有旱涝保收不是。” 父母所在单位是事业单位,有事业编制也有工人编制,他们都是事业性质国家干部有办公室坐,而工人编制要做工是坐不着办公室的,可是顶替不能够做干部只能做工人。 我当时是一激灵,自己平时五谷能分可是四体不勤,做工人没办公室坐深感很没前途,冥想整夜之后,决定还是努力去考上大学毕业后,当干部坐办公室方为上策。 于是我回校以后便认真起来发粪涂墙,先找方式方法,尔后头悬梁锥刺股,终于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功夫不负苦心人。。。于是乎复习的硕果像秋天的硕鼠一样日渐丰硕起来。 我一直看到班主任老师背影悠然消失,便转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顺便和同宿舍同居了一年的舍友们话别几句。 本校就是一个全市指定的本片区高考考点,本校考生都在本校参加高考,三天高考时间倏忽而过,考完回宿舍去收拾行李路途很近。 高中部高一学生都是要走读的,到高二因为要全力复习参加高考,学校领导也要考虑升学率指标,遂要求应届高考考生全部住校。 好在位于城郊结合部的学校,地盘大房子多,把闲置的教室修修多放些木架床便成了学生宿舍,当然也比传说中的大车店、大通铺条件要好很多。 高二学生宿舍里,和大车店、大通铺有区别的就是遍地的木架床,一张架床睡两人,那是今天以前,现在走进门看上去,已经活像小鬼子扫荡过的农户村舍,一片鸡飞狗跳、尸骸遍地的惨状。 一齐高考完毕的同学们都在架床间穿行着,胡乱收拾自己的东西,不再留用的物件如课本、参考书、练习本还有各种书刊杂志,还有各种破烂扔了一地,还有谁谁在大门口焚烧些什么,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烟味和飞散的纸灰,青烟袅袅飘进来,呛得人鼻子发痒要打喷嚏。 陆陆续续有人走了,东西少离家近的同学直接提了包裹就走,东西多的就出去请一辆人力客货三轮车进来搬运。 我自行捡完简单又有点沉重的行李,因为学校离家远,也出去请了一辆三轮车来拉,一个木箱、铺盖、提桶,还有杂物什么的,一股脑堆上车,自己再一屁股坐上去,就此迤逦回家。 回家的路上,老式柏油路面蒸腾着炎炎的热气,我坐在碾着晒得发软路面摇摇晃晃的三轮车上,脑子兀自不自觉地转动着高考前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高考前夕,我复习期间一直坚持每天晚饭后,去学校后山朗读外语的习惯。 山那边就是河道弯曲、静水流深的郁江边,适时大规模雨季尚未到来,河水安静清澈,适宜游水甚至横渡江面。 我还顺带着游泳裤、大毛巾,读完英文可以偷偷去江边游游泳、泡泡脑,以期比吃过晚饭就直奔教室的其他同学精气神什么的能好上少许。 那时班上还流传一个笑话:临近高考了我还跑到江边去游泳,经常泡在水里不知道时间,上海表不防水没法戴到水中,天几时黑下来都没有注意。 晚自修时分,班主任老师偶尔来点名时,我还没有到教室,班主任便问身为学习委员的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到。 当时就有同学套用《渡江侦察记》重拍版的一句台词回答说:“报告老师,王委员长他到江边钓鱼去了!” 于是同窗不同桌的全体同学全部哄堂大笑,看过电影的谁都知道,去钓鱼的那位军官被共军侦察兵拖到水中淹死了。 第2章 高考(二) 第3章 假期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3章 假期 等我连人带行李回到家中,天色已近黄昏,看着专程为我准备的大桌菜式不知滋味地匆匆吃了晚饭,澡都不洗就此上床睡觉,居然连续昏睡三天三夜,方才怔怔地回过魂来。 我刚回家时,一言不发吃过饭只想睡觉,高考前一直不给我心理压力的父母,虽然很想知道高考结果,用疑惑的眼光看我,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张口询问什么。 高考对我来说是一种精力压迫,对父母而言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从小因为父母被分开异地下放的缘故,一家人流离失所日子过得很艰难,可父母一直尽力给我和小我几岁的弟弟创造尽可能好的生活条件,以至于生活过得虽然很艰难,日子也勉强过得去,而我们的生活和其他人家的孩子相比还好上少许,可以说的上有点娇惯。 母亲就常叹我们两兄弟在心理年龄上,总比别的同龄小孩要小。 那年代小时候没什么好玩的,能找到书甚或是小说看已经是很优待了,于是我们俩兄弟什么书都看,找到什么看什么,眉毛胡子一把抓,连十多册的《十万个为什么》都翻得残残烂烂。 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少年儿童都是年龄长,学识长,心理年龄却没有成正比成长,换句话也可以说是智商高了,情商远未跟上。 我家住的是两室一厅的平房,屋前还围着一个小院,我连睡三天,终于从房间走出院子伸伸懒腰,想起该出大门溜达溜达了。 我吃饱睡足恢复精神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在我高考复习期间患病住院,在考前几个月的清明节前不治去世的奶奶坟前烧几炷香。 奶奶的坟茔在离我家有点远的一座山麓里,和早去世无数年的爷爷合葬在一起,那里零零星星的还有一些坟头,都是附近的人家葬的,还有一些是远处被征地迁葬过来的。 与我同一中学还在上初中的弟弟陪我去,我们一起骑着28吋大凤凰单车,拿着香束和火柴盒沿着弯弯曲曲的路径上了山。 随手拔掉墓碑前的杂草,在合葬坟前上了三炷香,我们一起并立三鞠躬,祈求她老人家保佑我这次高考成绩一如估分,顺利入学实现夙愿,因为我有预感,若照估分我一准能上本科线。 我弟弟过几年也要参加高考,他在爷爷奶奶坟前是否这么祷告,我估计也差不离。 在未来一段日子里,我费尽心思去找各种各样的事情消磨时间,出门找已经放暑假的同学玩,找不到人就自己上街转悠,找各种电影和录像看,看了什么一总记不清,只是在寻找放松的感觉,那种放松一泄如注的感受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 我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只是在填补备考极端紧张之后的心灵空虚,同时还有缓解对考试成绩极其期待造成的紧张情绪。 那时正是香港各种片大行录像厅之时,我没事除了看电影就是去看录像,市内民族、中华、红星各大电影院,其周边遍布各种录像厅,片子全是中间不停顿地连放的,几时买票进去看都可以,不查票不清场。 到看无可看、玩无可玩,实在穷极无聊了,就独自在家里所在的住屋区到处闲逛。 住屋区全都是围着小院的旧平房,有些在房前围,有些在房后围,仿佛每一家都是一个独门小院。 一排排房舍过道间隔带的路边,长着很多人心果树、芒果树和荔枝树,很多人家门前还支着葡萄架,绿树掩映间,好像大家的时间都是缩在家里多,白天太阳晒得毒,屋外走道上人迹甚是罕见。 只有不多的走来走去的大人,他们没有不认识我的,只不过我不爱和他们说话,一直都在学校生活的我,找不到和他们可说的,遇到了叫声叔叔阿姨这个哥那个姐的,回答一句他们问的废话,便埋头走开了。 在这单位住屋区里跟我玩得好的同龄人不多,很多都是没有考上高中就回家待业的,有的满16岁去参军了,有的后来顶工上班了,整个暑假我只有一个人闲逛,他们早已经没有暑假了。 高考结束等于父母完成养育大业,看到我回来什么也没有说,遂忍住了没有追问,心里虽有期待也另有计较做两手准备,却再不会管束我,任由我自便,只是叫我没事的时候,代他们走走亲戚,听听长辈们唠叨。 终于没有大人管了,自己忽然便有了一点成人感。 家在广州的小表弟听说我高考完了在家呆着没事,提溜着个黑白相机走水路从珠江坐船溯流过来。 他现在沉迷于学摄影拍照,当时彩照扩印相比家庭收入而言还比较昂贵,家庭自己也晒不了相,不像黑白照片自己弄暗房可以自己晒相,只好先玩黑白的练练手。 于是姑丈给买了相机胶卷相纸暗房设备什么的,就让他自己闹着玩,姑丈刚提医院院长就分了三室一厅,有条件在书房一角弄暗房自己冲胶卷自己晒相。 他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想让我做odel(模特),广州人那时已经开始有样学样模仿香港的各种习性,说话没事夹句英文单词什么的,充充时髦装装逼。 他那小我几个月长得很像张国荣的哥哥,也是当年高中毕业参加高考,不过高考过后和同学组队自费出去旅游了,没人做他专职模特,他就找我来了,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除了找他哥以外就非找我不可。 他来到这边,我自然得奉陪他到处胡乱转悠,市内市外有点风景的地方全去玩遍,附近的野山野水加废弃的挂满蝙蝠的防空洞也横扫过了,玩得他兴趣盎然。 他最喜欢钻他自己命名的“蝠鼠洞”,亦即挂满蝙蝠的防空洞,后来他虽然给姑姑催回家去了,却也拍了不少相片,足有十几筒人物和风景照。 人物多数是我,他自己还有一些住屋区贪玩的小孩,风景不外乎我家周边的穷山恶水,我看了十年早见怪不怪了,也就大城市来的小表弟兴趣不减,左顾右盼,到处拍个不停。。 他回去没过多久,照片就全部自己晒出来,他挑自认好的寄了几十张给我,说好的只是相对而言,我看到都像是本世纪初模模糊糊的旧照片,很多照片上面都有着横七竖八的印痕。 我很久没有到街上照相馆照相,平时也不大爱照镜子,自己长大十八变什么模样了,也一直没有留意。 当时我看了相片上自己的光辉形象颇感愕然,尤其是荔枝树里穿海魂衫扶竹栏照的那张,相片上这位甚似年轻时刘德华的哥们,自己看上去觉得很陌生,上面还印有一道斜痕,显得人物很像惊愕的在逃犯。 我苦思冥想了老半天不得要领,很多年以后才明白小表弟为什么要找我做他的odel。 小表弟回去后,我依旧如此这般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月,素来好看小说的我还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钱钟书的《围城》来看了几遍,反复猜想方鸿渐到北平上大学用不用参加高考,却差点把自己高考升学那档子事忘干净。 8月中下旬某一天上午,还在睡懒觉的我忽然接到学校寄来信件通知我去领高考成绩单,通知是统一油印裁剪的,信件也是邮资总付,每个考生全一样的板式,没有写上谁谁考分几何。 当时没有手机短信之类,连bb机和公用电话都没有,成绩单已经到校好几天,我辗转接到通知信件才得知这码事。 蓦地接到学校通知我是真紧张,这么拼命了大半年成败在此一举,考上了就阿弥陀佛,考不上就前程渺茫。 我深怀忐忑的心情,紧张兮兮坐车去学校,半小时后下了车,走上一大段拐弯上坡路,磨磨蹭蹭地走进了山头坡顶处的中学校门。 刚转过运动场,忽然远远的就望到一张笑脸,还频频向我挥手致意,嘴巴一开一合的好像在说什么喜庆的话。 我已经有点近视,没有去配过眼镜,光着眼愣看不清是谁,不过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那张熟悉的米老鼠笑脸。 我有点奇怪,米老鼠辅导员除了在办公室里公事公办,平时在外面从不主动和我打招呼说话,今天怎么回事天气突变了吗,我还下意识抬头望望毒日当空的蓝天。 他笑哈哈地竖起大拇指说:“恭喜恭喜,393分,我校文科考第一名,哈哈哈哈。” 我不由愣住,当即头脑一下没有转过弯来,貌似自己估分竟然还没有估到位,实际得分超过了我的估分上限。 直到米老鼠辅导员寒暄过后人都走远了,我还没有回过魂来,晕头晕脑走进教务处去领成绩单。 学校还没有开学,整排办公室里里外外的人不多,走这么一圈一个认识的熟人都没有遇到。 领成绩单的房间只有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老师在场值班,我不认识人,上前交了准考证给他,就说老师我领成绩单。 他从成叠的信封中翻找出我的成绩单信封,看到封面班别姓名时有点惊讶,可没有说一句话就交给我,眼光显得有点复杂。 我这393分本校文科考第一的事不用打开信封,看尊姓大名就知道。 第3章 假期 第4章 录取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4章 录取 我在高一年级开始时,因为某些当事人无法言传的狗血原因被当作调皮捣蛋典型处理过,给马姓女班主任从重点1班踢到最差普通班4班,成了当时青少年修养课的一个反面教材。 到了高二年级转文科班后我便完全沉寂下来,慢慢没有人予以关注了,除了班主任和科任老师以及同班同学,学校里没有别人知道,我是变奥特曼还是变怪兽了。 班主任老师话不多却是识货,若有所思地看我虽有前科,但学习成绩底子真的还行,就委任了个学习委员给我当当,这个班干那时中学没有大学那么民主还要选举。 我明白这时发成绩单这位老师眼光里的含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平时呼声高的不怎么样,反倒是闷骚的货考得好”。 我领完成绩单,向这位老师道声谢就走出去。 我一路沿办公室屋檐下的走廊走着,一路反复端详成绩单上的3位数字,慢慢地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揣好成绩单,心想该去班主任家看望看望老师。 当时囿于我预考成绩不佳,班长没有通知我报估分给老师,可是后来去见班主任时他还是问了我的估分和志愿,我觉得应该去看看老师,最后听一次教诲。 我一路走到学校的宿舍区,成了家的教工宿舍和旧教室改的学生宿舍是毗邻在一起的,其实也是我一年来往返教室和宿舍走惯的路。 路上不少平时早混脸熟但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老师都热情和我打招呼,让我有“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感触。 没料到了班主任老师家门口,发现的却是铁将军把门,貌似很多天没有开过门了。 正惆怅间,斜对面一户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中年老师,他看到我愣了一下,便主动向我问话,然后解释说你们班主任老师暑假期间工作调动到某党校去了,算是落实政策提拔什么的,他家早些天也全部搬走了,后面还和我随意聊几句,透露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今年高考信息。 在他的话中我简单了解到,本年度理工科本科第二批录取分数线367分,我校上线5人,其中理科重点1班3人,重点2班2人,其他酱油班零蛋或者说不含中专以下上线人数。 文科本科第二批录取分数线377分,上线也是3人,都是我们文科重点6班的(文科5班也是酱油班打零蛋不含中专以下上线人数),除开我的分数超出录取分数线16分,其余2人刚到录取分数线就都是377分,据说还是少数民族加分加上来的。 参加今年高考的本校考生理科4个班,200多人,文科2个班100多人,那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过不了几个人。 没有上本科线的,只好屈就中专学校,再次的便只有去技工学校就读,不过出来就只能当技术工人,不是当干部了。 由于学校太过普通,恢复高考后本校考上本科的学生屈指可数,每年都是那么小猫三五只,而且都属于第二次录取,第一批录取的重点大学似乎和本校离得很遥不可及。 那年重点大学本市录取分数线,文科只有410分,理工科还不到400分,可是本校貌似文科理科都没有人能够“渡过愤怒的河”(当年很轰动的日本电影《追捕》原名,一译为湍急的河)。 以前的高考院校报考录取的划分是:军警文艺类属提前录取,重点大学叫第一批录取,普通大学算第二批录取,第三批就是中专了,技工学校那算等外的,和现在的一本、二本、三本、大专的分级略有不同。 最后那个热心的老师还建议我到街上买一份日报来看,报上刊登的大专院校录取情况都很仔细。 很惆怅这一次没有见到班主任老师,我和那老师闲扯完道了别,就打道回家安坐等领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回家把成绩一公布,很快我的叔叔婶婶知道我考上本科线了,问了我填报第二批录取学校第一志愿的意向,就主动提出帮忙,说他们认识一个教委参与新生录取工作的熟人,叫我把准考证送到他们家,让他们想法子递进高考招生录取那个封闭空间去。 我当时报的志愿第一批本科录取院校自不必说了,挑好的乱报了清华北大复旦南开中山之类几个,明知不会得逞,也不管不顾地乱填一气。 第二批本科录取志愿就很认真填报了5个学校,第一个是杭州某大学,中间几个是经济类的某财院、某某商院之流,得过且过不是很重视,第5个才是x大,更是替补、备胎之类,谨此用于保底。 过了好几天,那熟人叔叔忽然传消息出来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找不到我的档案,害得大家大惊失色。 当时好一阵忙乱,最后才知道叔叔婶婶一直以为我是考理工科的,传错了消息,害得那熟人叔叔在理工类考生里猛找,却翻不到我的档案。 最后大家气急败坏几经反复,那熟人叔叔历经周折,终于找到我的档案去向时获知,我已经被x大录取了去,考生档案早捡走了。 好歹也是被本科院校录取了,是什么学校对熟人叔叔而言并不重要,他得到了消息便通知我叔叔婶婶报喜一番,算是完成了熟人朋友的嘱托,我于是比别人知道录取消息要早很多。 当初报第5志愿被知名院校录取是不可想象的,基本上都是第一志愿最多第二志愿录取。 当年并非凑巧事出有因,报在第五志愿居然也给第一时间录取走。 如有不在所报志愿内录取的,那是完不成录取任务的边缘院校补录的活,当然前提是“是否服从分配”那里要勾了“是”。 为了不想给志愿外的院校掳走,我填志愿时还留了个心眼,“是否服从分配”那里空着没填,亦即“是”和“否”都没有打勾。 最初的年头还是可以这样忽悠的,后来逐年要求愈发严格,明令不填空算不服从分配,5个志愿都没有录取的话,同样失去边缘院校的候补补录资格,只能等来年再考,于是再没有人敢侥幸蒙混过关。 之所以出乎意料地给填报在第二批本科第五志愿的x大录取走,那缘由入学后同班同学大家一交流方才知道内幕。 那年的x大上一年招生,因为自视太甚而录取门槛设限过高,很多人上线分数虽高却达不到学校自设分数线,报了志愿却没有被录取,最后录取到的人数离招生计划任务数相差甚远,最后整个大学靠补录才完成新生录取任务。 当年鼻孔朝天的x大校长给上级教委分管领导一通狠批,惭愧之余,决定痛改前非不再脱离群众给领导丢脸,下令今年不再设限,上本区域内本科公开录取分数线的考生,只要是报了本校志愿就动用属地教委的关系公然抢人,也不管报的是第几志愿。 于是乎很多第一至第四志愿报了别的学校,第五志愿才报x大的考生,别的学校招生大员还没有见到这些报考志愿表和考生档案的影子,全给近水楼台动手脚抢投档到x大去了,想起来还真是没有电脑网络的悲哀。 我后来入学才知道,班上不少同学也是第五志愿录取进来的,大家都是想争抢外省大学名额,随意填报x大保底,一起中招才五湖四海挤到一起来了,殊不知那些外校名额最后花落谁家,或许是一个志愿也没有报x大的牛x考生吧。 刚恢复高考后的头几批学生,多数是工作插队参军在社会上各行各业,起码混迹了几年考上的,曾经沧海难为水,不像从学校到学校那些普通考生这么幼稚,性格沉稳、为人得体、思想上进,学习用功、成绩斐然等是其特征,学成毕业以后俨然济济人才,求才若渴的本地各大单位部门国企便纷纷提前进场预定抢人。 最初是本地大学近水楼台先得月,应届毕业生走程序快,第一时间先分配进了好单位,外省毕业回来的要拐弯抹角自然晚不少时间,只能屈尊去次一等的单位。 此事一经传出,“外归”们登时哗然,次年就有不少在外省读书毕业的学生悍然不再想回来,纷纷申请改派到外省别的地方。 如此一来,本乡本土的领导们不禁急红眼了,恢复高考后每年就毕业这么点人才,我们早就眼巴巴等着用呢,还就因为好白菜被本地土猪抢先拱了,委屈得不想回来了,那还了得,我代表,我宣布,我特么的我! 当时还真有一个传言,说是为了让在外省读书的本土学生回来,毕业分配工作时优先照顾“外归”,本地土豆嘛尼玛的就给领导我委屈点候着,反正一个个都跑不掉。 某高层领导曾经恨铁不成钢如此严肃地说:“你们也想改派?咹?想超越时空做大学生村官吗?满足你所有划时代地要求!nnd,老少边山穷地区某自治州县乡村等着你!” 其结果物极必反,导致大家伙人小鬼大的都想出省读书,四五年再分配回来,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反正总之难免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的心理在作祟。 第4章 录取 第5章 入学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5章 入学 报x大在第五志愿,我当初的计较当然是用来保底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刚好踏入被扫货的范围内,正中其下怀给逮了去,其他志愿遑论有无可能都只得毋庸考虑了。 既错之则安之,无奈留在本地读书做土豆,于我而言,既然命运已经注定,只能安静等待录取通知书通过邮局姗姗寄来。 大约8月底左右,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来了,是邮寄到家里来的。 老爸从绿衣绿帽、绿车绿袋的邮递员手上拿到挂号信封,激动得右手一直在颤抖不止,他当时右手还没有患帕金森氏病。 只见他二话不说手持我的录取通知书,快步出门,到外头住屋区里转了一大圈才回来,进门就气喘吁吁直说,要找时间去派出所办户口迁移证。 那时父母单位属地区单位,位于城郊结合部,户口还不能算是市区户口。 上了大学日后毕业分配,按照当时坑多罗卜少的大学生就业分配状况,肯定要分进市区单位落户的,就算是地区机关也是在市区内,这难怪老爸那么激动难已,早年心里的郁结终于释放出来。 我们家在解放前就住在市区内,还有祖传老屋传世,除了五十年代初被没收的,剩下的房屋一直自住到wenge前夕,只可惜wenge时期被两派激烈武斗祸及,付诸一炬。 本市的武斗可不像外地那么文攻武卫着过家家玩,那是真枪真炮地干,半自动、冲锋枪、机关枪、手榴弹还有迫击炮满天乱轰乱射,相比解放战争城市攻防巷战差不了多少,敌方据点顽固难破,还动用了火焰喷射器进行火攻,结果我家邻近的百货大楼被熊熊大火焚烧,就殃及了我家仅剩的三楼老屋,和整排老式带骑楼的楼房一起被烧成一片白地,以至于最后家里在市区内的私有老屋一览无余。 父母早年参加工作后,都在市内大单位工作,由于历史倒错的原因受冲击被下放外地农村多年,进五七干校住牛棚,辗转多地,阴差阳错,1978年平反昭雪落实政策,却因为没有房子住回不了原单位,最后只得无奈留在下放地工作生活至今。 好在那里还是一个位于城郊结合部的地区属事业单位,离市内建成区不远只有几公里,到了后世反倒成了最新cbd开发区的邻居,家里不但有不菲的拆迁补偿金收益,还拿到一块上百平米私有宅基地建起了五层楼房出租,享受起了老城区、城中村的待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而当时无法看到将来前景的他们多年的愿望就是让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回到市区发展,有一份稳定工作且以后成家有房分配。 这个心结我其实早就知道,这个愿望那时只有考上起码中专以上学校才能实现,这个大事解决了做父母的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相继于我考上x大本科,我弟弟在几年后也考上了x大本科,就读4年后出来一样成为1995年截止之前包分配的大学毕业生,这已经后话略过不提。 那天我无所谓地看着x大录取通知书上的几行简单文字,心里很是失望,心里总在想,要是叔叔婶婶那个教委的熟人叔叔没有搞错的话。。。那时没有电脑网络,录取工作全部是手工投档,本地4个录取名额,在内部做手脚很轻易压住别人,把我投成那4个名额之一,让我能按第二批本科第一志愿录取,我该是录取到杭州某大学旅游经济专业。 苏杭哇可是美女窝,想想都是眼福不浅,再回想起本市的女生、本校的女同学,人比人气死人,不是无奈就是无视。 学校录取通知书上写着报到时间是9月7日到8日,9号开学典礼和开始上课。 我收拾起抑郁的心情准备赴校行李,准备带去学校的生活用品基本都是旧的、在用的,席子、毛巾被、枕头、洗漱用品,甚至还有些是高二住校带回来的,同时还准备用一个外表很斑驳的旧皮箱装衣服,老爸说还是他结婚前攒了很久的钱买的。 当时父母虽然都是国家干部,每月死工资也很低,除了一家四口人上新华照相馆,照了一张最新全家福,老爸到亨得利钟表老店给我买了一只东方自动手表,换下那只戴了几乎整个中学阶段的上海机械表,没有再花钱买其他什么新东西。 由于学校就在市内,我没有让家里人送,实际上也没那必要,就算外地生源,也是自己坐火车、班车来,在火车站、汽车站各系都有人负责接站,反倒是我们本地生源,需要自己做孤胆英熊去单车赴校。 我自己骑上28吋大凤凰单车驮上皮箱铺盖行李,在7号那天早上去学校报到。 一路上的自我感觉,就像郊区菜农骑车驮一对大箩筐,拉菜上街卖一样牛掰,春风得意马蹄疾似的左顾右盼,在各种大中小路疾驰而过。 跟着东一帮、西一群拉着抬着抗着行李铺盖的入学新生暨送行人流,我骑车一涌而进了有着老人家手书校名的俄式大学校门。 望着到处绿树如茵,曲径隐掩的全新所在,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校园真t的大。 我心里透着新奇,骑车绕校园转了一大圈,从机电大楼、综合教学楼开始,沿着外语系教学楼、数学系办公楼到女生宿舍5栋、灯光球场、大礼堂,再绕物理楼、土木楼、化工大楼再回到学校大门口。 远远看着正对着大门口的花圃水池里面的陈嘉庚塑像,心想从此刻起,我也属于这里的一份子了,志得意满的思绪油然而生。 也许那时校园里没有公开扎堆迎接新生的习惯,到处都没有发现各系红色的横额和铺白布的课桌,大概是摆到火车站、汽车站去了,反正我进去无论怎么转悠没有发现迎接本系新生的接待处。 我跟着路引找到学校总务处办完该办的其他手续、转所有关系后被通知到哲学系报到。 喜妈?哲学系? 开始我还纳闷不已,我读经济专业的怎么要到哲学系去报到。 待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没有专门的经济系,哲学系里分哲学和经济两个专业,于是我不免有点腹诽,我这理转文也转得太彻底,混到哲学领域来了。 以后看到文科院系历史渊源才知道,x大77年底恢复高考时,文科最初只有一个理论与写作专业,后来78年再招生,遂分立而成中文系和哲学系,经济系则是在我入学第二年才独立成系,最终演化成经济学院乃至兼并农大农经系变为庞然大物之x大商学院,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停止包分配工作后,大学纷纷升格扩招以后的大事件了。 当时的哲学系办公楼是离男生宿舍区不远的一栋老旧红砖楼,我自不难找到地方。 走进遮着水泥板门沿的哲学系大门,沿着光线很暗的楼道,找到新生报到的办公室。 我发现系是虽然一个系,接待的还是分专业,接待我办手续的是经济专业应届刚毕业留校当辅导员,一位姓周的男老师。 一旁做义工的学长老生则两个专业都有,忙碌地进进出出帮着报到新生的各种大小忙。 我在系里办完各种入学手续领到宿舍钥匙,就拉行李要上分配好的学生宿舍去,因为初来咋到自然不认识路怎么走,一个看起来很健谈很热心的哲学专业学长带去的,一路上他还跟我介绍了很多需要我日后慢慢熟悉消化的各种校内常识。 开学不久以后,我因为给这位热心学长认得演化成了一幕小悲剧,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拿不到助学金,偶然抽两口香烟又被逮住,就像有个相声说的那样:“早上刚没(煤)气,晚上就给我送终(钟)来了”。 有一次我吃饱晚饭在到处闲逛的路上点上支烟,没抽两口就让这位热心学长瞅见,给密告到了系里,翌日分管学生纪律的一位党总支副书记带着他,还有一个系学生会干部到学生宿舍楼找到了我,严肃追查我抽烟的事。 当时入学后几乎人人都有生活困难助学金,最高每月15元,最低7元,但是也有底限,就是父母工资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能享受助学金待遇。 我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工资收入瞒不了,得老实填写,于是我便成了班里没有获得助学金的三个人之一,三个人父母都是拿明晃晃死工资的。 享受学校助学金者按规定是严禁用于非生活必需品的,包括抽烟喝酒,否则轻则纪律处分,重则取消待遇。 当初我还奇怪,怎么泡妞没有放在规定非法行为内,后来才明白,泡妞是可以吃软饭的,不算本人收入,不影响继续享受助学金,双重保险的待遇能让一个穷学生更加好好学习,天天想上。 当然没有享受助学金者自然不受这个规定的约束。 当副书记了解到我并没有享受助学金时,遂不满地瞟了那告密者一眼,尴尬地微笑着对我述说了一番吸烟有碍健康的道理,我没必要和领导闹别扭不是,于是不断点头受教。 长相气势酷似我读那普通市中爱穿绿军装教导主任的系党总支副书记看我欣然领受,心里便暗自点头认为孺子可教也,然后和我紧紧双手握别,背过手在我客气相送下施施然离开。 那位哲学专业热心学长和我日后从见面打招呼变成了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可见热心人有好处也有坏处,这在最讲一分为二的哲学领域里尤显突兀。 这是已经后话略过不提。 第5章 入学 第6章 晚会(一)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6章 晚会(一) 男生宿舍楼最新的就是7栋和8栋,紧挨着后面的学校围墙,毗邻在一起,围墙外就是附近城中村村民的菜地,绿油油、黄澄澄的,还有一些电线杆子点缀其间,视野开阔,景色不错,野趣悠然。 分配我住的宿舍床位在男生宿舍楼7栋306室,还是外墙敷设雪白石米崭新的刚落成投入使用没有多久的7层楼房,而且还没有习惯性的要新扎师弟从1楼住起的恶习,新生居然能从3、4楼住起,不由得我不惊奇不已。 宿舍里有4张上下铺木架床,规定安排住7个人,靠门背后一个下铺空着用来放大家的行李箱子,也没有专门指定床位,谁先来谁先选,充满先来先得的经济意识,学以致用,不愧为经济专业住所。 哲学专业热心学长带我上7栋3楼找到306室,原来就在楼梯口旁,上3楼右转弯就到,楼梯口位于楼层中间,由此可见每层楼共有10间学生宿舍房间。 306室房门正开着,我进门一看,房间里有一个新同学先到了,他已经占了一个靠窗上铺。 我一看还行,正好给我留了一个好的,于是就把床上用品扔上他对面另一个靠窗的上铺,住惯学生宿舍的我自然有这意识。 住学生宿舍,女生爱占下铺,方便不用爬上爬下,和女生相反的是,男生全爱抢上铺,不易给人糟蹋,当然晚来的同学只能委屈下铺,平时供大家滚滚床单不要紧了。 我放好手中的其他行李,客气着满口感谢送走帮忙带路的哲学专业热心学长,就和先来的室友寒暄起来,得知他叫安仔,才16岁不到,桂北来的,个子不高,一张黑黑的方脸,带着憨厚的笑容,说话比较腼腆。 当时县乡生源都是读农中的,本市城郊就有农中,我当年也差点读了农中,好在妈妈托单位人际关系颇广的财务室出纳廖阿姨帮忙,才上了那家市属普通中学。 农中的初中只有2年,读到高中毕业很多学生才15、6岁,这也算是当初老人家倡导“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的累累硕果,人才普遍低龄化,未来可塑性高,前途不可限量。 我看还没有别的新同学来到,就和安仔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反正还不到吃午饭时间,饭菜票也可以到吃饭时间临时在饭堂买,吃多少买多少,现金和粮票都是现成的。 后来慢慢地再来了几个室友,一个昵称叫周三的,有点黄而清瘦,一个姓骆叫老骆,长相比较白净清秀,还有一个黑小子,说话很多,爱连说带比的,后来大家都叫他黄大炮。 中午我们端饭碗一起去饭堂买票打饭,大家渐渐都熟悉了,聊天的话题逐渐增多。 7号当天直到傍晚还有2个室友没有来到,后来知道都是家住本市的,到了第二天也就是8号近中午时光才姗姗来临,可能是想挑个好意头或者不想来这么早兼而有之。 他们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一个个子高瘦爱弓着背的叫小妞,一个个子矮挫爱挺着胸的叫老板,后来他常常自嘲说自己因为是早产儿长不高,他有个弟弟个头比他高得多,往后他弟弟考上本校法律系读书,我见过确实比他高不少,和小妞相差仿佛,只是背挺得很直。 连续两天的新生报到时间结束后,班上的新同学人都全部到齐。 9月8号的晚上,来了一个女性的班主任老师在一个稍显老相的中等个子男生带路下,逐一走访了男女各方宿舍。 事后我才知道班主任老师此番莅临,既是看望新生,也是来相人的,然后对比新生入学个人履历作出安排,临时指定团支书、班长、副班长和各位班团委员以及各个学习小组组长。 刚进校门大家相互都不熟悉,只能先指定班团干们,然后那个老相的男生逐一通知被指定的同学,一起到楼下排球场站成一圈,开个简短的碰头会。 会上班主任老师说明班团干先临时指定,也是看档案点人头让先干干看行不行,至于民主选举事宜,言明照惯例下学期开学后再补办。 班主任老师是一位微胖的中年女士,从简短的讲话中我能感觉到她头脑清晰,干净利落,措施得当,经验丰富,尽管我习惯性很怵女班主任,还是觉得比初中时的班主任姚婆强太多了。 还是约定俗成,没有特殊情况下班长自然是男的,副班长自然是女的,指定的班长姓黄,就是那个老相的男生,这厮是老家伙了插过队,快接近27岁的高考截至报考年龄,还能考进来,看来他家祖宗坟头那年终于冒出了青烟。 女副班长是个柳州妹,个子有点高胖的样子,名字很多人不会读,后来却是老板有边读边没边读下边给读错了,大家于是将错就错都叫她阿岗。 各位委员们之生活委员也是老家伙,一张马脸长得特像专门扮演蒋介石的孙飞虎,他年龄比黄班长小点,甫进学校同学人缘就甚好,屈居委员之职,人称委员长。(以前我在中学高二6班做学习委员时也被称做委员长过,不过我长得和孙飞虎天差地远) 这次的学习委员是住4楼别的宿舍一个瘦高型的眼镜仔,绰号叫瘦,取的是“不叫不瘦,一叫就瘦”的寓意,不是后世盛行的叫兽。 当年文体是分开的,体育委员是个柳州仔,爱好体育胜过学业;文艺委员是北海仔,绰号叫老鼠,文艺才华内蕴外露,早早给学校文工团收了。 劳动委员貌似只有中学才有,这里这脏活累活生活委员也就是委员长一齐给包圆了。 全班一共有42个人,分为4个学习小组,因为我高考前当过学习委员,来到这里和别人没法比,这气不死人的资历我只能忝为第四小组组长,驻锡7栋306室,至于班团委员什么的我就差点资格了。 我们306室7个男的加女生5栋那边3个女的为第4小组全部成员,男生自不待说,几个女生里貌似其中一个高妹还是美女一枚。 其他组的组长们和我们第四组无关,我一直不知道谁是谁,还有团干什么的都是女的,因为长相实在不美,具体是谁谁一早都pass忘干净。 本班在男生7栋3楼只有我们306室这个房间,4楼还有404室到406室3间房。 9号那天系里很简单效率地办过开学典礼后,白天上午后二节课时间正式上课,当初第一次上课的教室就在学校综合教学楼3楼306教室,从此306这个数字和我在x大开始结缘。 班上同学自然都见齐了,我听过当时男生们背后对女生们的一些总体议论话题,都是谁谁水平如何一类,亲眼都见到了无非罗卜白菜各有所爱罢了。 根据大家细致观察并交流心得,公认美女还是有个别的,我们第四组就有一个,其他组有一个桂林妹,长得慵慵懒懒的样子,垂涎三尺的某些男生给她起了个雅号叫做什么豆腐,起源于桂林三宝“三花酒、豆腐乳、辣椒酱”,不过她后来大一期末考试成绩挂两科补考不过被留级到下一届。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班上男同学都对本班女生一概无视,宁愿到处偷窥,甚至到外校去偷腥,眼光也从不对内,俨然灯下黑。 结果四年大学读完毕业后,班里的男生讨的老婆都是外面的,女生嫁的老公没有一个是当年班上的,这和我们这届之上的老三届本系学长们,喜欢班上成双结对地吃窝边草风格迥异,这在当时还真是一个异数。 开学当天晚上,在学校大礼堂有欢迎新生的文艺表演晚会,但凡新生班级都要由班上组织去观摩学习,以后也要类似地模仿的,毕竟出节目看表演也算是当年少有的娱乐节目了。 x大的大礼堂是一座看起来很庄严古老的俄式建筑,很巍峨的砖石结构,座落于学校校园正中央,被几块幽绿得有点过分的水塘包围着,很多条绿树如茵笼罩的大道小路都能骑车步行走到,条条小道通礼堂此其谓也。 我们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步行经过女生5栋和主要用来放电影的灯光球场,到达大礼堂门前台阶时,任谁都被礼堂正门台阶上4根高大粗壮的石雕圆柱给震摄住,然后带着袅袅未消之意老实走进去,照着划分好的区域乖乖扎堆坐等晚会开始。 演出的当然是校文工团的老三届老生们,还有刚毕业因为学校文艺事业青黄不接,请回来进行临时传帮带的超出老三届之外的更老生。 晚8点半,舞台上传统式深红色大幕徐徐拉开,晚会终于开始。 我们班分配到的集体座位,距离舞台位置有点偏远,我还没配好眼镜,坐得不近看舞台上自然看不清晰,只看到舞台上跳开场舞的人群一片朦胧,只觉得眼花缭乱,男女莫辨,人人都美不胜收的样子。 第6章 晚会(一) 第7章 晚会(二)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7章 晚会(二) 住在7栋405室的老阳和我个头差不多高,有点弓背,圆脸爱笑,有着和任何人都自来熟的德性,从我们一见面认识开始,这货就喜欢找我漫无边际地闲扯,扯淡内容就像“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而且说话出现笑容时总习惯用手挡住嘴巴,显得神秘感十足。 看文艺演出时,他就坐在我后方,伸头过来用手挡住嘴巴,在我耳边说:“嗨,你注意看报幕的那妞,喏,看清没有,嘿嘿,x大女生最漂亮就数她了,而且还没有之一。” “那是x大最美的妞,还没有之一?”我当时是没有眼镜的近视眼,再瞪大眼睛也看不清楚,“你是百事通哇,这么快就知道这个,小道消息是听谁说的?” 老阳很尴尬掩口笑笑:“我来之前,就听高中同学说了,x大文工团最美的那个妞,原来就是从我们14中考上的,那时在高中,她就是校花,嘿嘿到了x大,虽然没听说有人评什么校花之类,众所周知,公认的就数她人最美,没有之一,身材、样貌都是超一流的,堪称不是校花的唯一校花。” 他一席话说得垂涎不已,显见对中学母校女生的最高水准有着十足的自豪感。 我只好眯起眼睛仔细详看,站在舞台侧边报幕的那位,身材高挑苗条,演出着装更显其婀娜身姿,望上去大概是苹果脸蛋,五官虽说我眼拙看不清,但身形袅袅婷婷,想必称得上美女一枚,不过头上梳倆长辫过臀,却有点村姑女八路的煞风景模样。 我不觉狐疑地问老阳:“你确认没有搞错,我们眼前的这位在你们14中从前真的是校花吗,不是附属分校农中的村花?” 以前每个市中在老人家最高指示“教育要革命”伟大号召指引下,都在市区郊外兴办有分校,甚至和郊区当地合办农中。 在我当时的心目中,校花和交际花是可以划等号的,这村姑长辫和我的平素认知难免有较大出入。 老阳忙说:“绝对没有错地,初中高中我都是在14中读的,以前在中学有搞文艺演出,我在台下亲眼见过她上台表演好多次,看得非常清楚。嘿嘿,听说她家就住在本市建政路那什么局大院里,额,她还有个姐姐,是读医学院护校毕业的,也是美女一枚,样貌身材各种条件和她相差仿佛,那一带人称姐妹花。” 老阳既然在14中读完全部初中高中,长长五年时间,能经常在学校各个场合注目某个出众的女生,偶尔搜刮到一点秘闻还真是不奇怪。 我竖起眼珠问:“她是和我们同一届高考进来的?” 老阳眨眨眼睛答:“不是,她高我们两届呢,今年都大三了。” “噢,原来是大三学姐。”我顿时兴致大减无所谓起来。 老阳有点胁肩谄笑的样子:“嘿嘿,学姐好哇,成熟性感,人见人爱,令人垂涎三尺哇,你没有听说过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五当老母这句话么?” 我心想,一个比一个大龄的姐妹花哇,尼玛金砖老母都全了,我可是没有什么姐弟恋、恋母情结之类的重口味,于是正色道:“可惜我老家不是东北的,这乡规民俗不适合我。” 老阳尴尬地笑笑道:“嘿嘿,我刚好家里也不是东北人。”尼玛这货居然也知道讨大老婆是东三省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 我们正热议间,只见舞台上聚拢了一大群各色乐手,乒乒乓乓、错落有致坐成一圈,怀抱铜管乐器者居多,坐在主奏位置的却是一个拉手风琴的。 美女报幕员报幕既毕在我目送下退走后,有个拿指挥棒站在圆台子上的矮个子双手盈盈一挥,全部乐器轰隆隆地一齐奏响,彷如礼堂穹顶超低空飞过一架轰炸机顷刻投尽满仓弹药,直吓我一大跳。 本来只顾看人没有听清报什么曲目的我,从满堂轰隆隆雷鸣声中听出原来是进行曲式《西班牙斗牛士》,因为手风琴拉得比风箱还响,从晴天霹雳般隆隆声浪中竭力挣扎出来,终于鹤立鸡群。 我瞠目结舌定定神,用小指挖挖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心想这嘛乐队也太牛x了,配器都不用,比赛谁轰得最响哇!居然还有人指挥,还有指挥棒?这这指挥棒怎么这么像炸油条用的大筷子? 老阳也听得愣神许久,才出声道:“这就是x大文工团传说中的齐奏乐队?” 好容易钟鼓齐鸣的齐奏乐队献演嘎然而止,矮子指挥家优雅地躬身一礼,谢幕既毕,顺手把累趴的野牛赶回西班牙,像被轰炸机碾压过的我的耳鼓膜,嗡嗡作响犹自未停。 浑不知过了多久,台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上了一高一矮两个sb苦着笑脸在一本正经说相声,逗哏那个笑容活像我高二时的学校辅导员米。。。老师,捧哏那个笑脸看上去像哭丧一样,反正我横竖听不出这个相声有什么笑点。 事后据消息灵通人士介绍,逗哏的是已经毕业的老生,姓甚名谁,临时请回来救场的,毕竟那时节都是老的刚去新的刚来青黄不接,捧哏的是机械系刚毕业留校任教的一位老师,和我同姓王,保持了师生生涯的延续性。 于是我终于摆脱了斗牛士噪音绕梁的滋扰,也不再听这俩sb说相声,和老阳继续闲扯学姐的话题,先扯淡了一些没用的,最后把从杂书上看来的一个故事讲给他听: “从前有个男生有恋母情结,上了大学专门喜欢追学姐,后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泡到了一个大他三届的学姐做老婆,甘做小dd的生活自然异常美满。 “就这样过了二三十年,奔五的两口子在一个节日的大白天双双携手去逛街,遇到一个爱拍马屁的部下,部下赞叹道,领导您可真孝顺哇,这么大年纪了还陪老母逛街,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尔后又对他以前的学姐现在的夫人说,阿婆,您真会保养,看上去比我妈年轻多了,桀桀桀桀,结果可想而知。” 老阳听罢捂嘴巴笑半天,转念一想道:“嘿嘿,你想这么远做什么,现在这美女学姐也还不到20不是吗,将来不泡现在当美女看看养眼总不成问题吧。” 我想这倒也是,老阳说的在理,四五十的学姐自然没有什么兴趣,但不到20岁的美貌学姐可是妙人尤物一个,就算30岁甚至放宽到35岁貌似也还行吧,看看不要紧,摸摸不要钱哪。 我随即不再和老阳扯学姐不学姐的破事,专心看文艺表演,其实是看报幕美女直到演出结束,觉得节目不行看看美女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大学校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疑就是男生到处偷看美女了,对这一众口称颂的好风俗,孔老二曰:三人行,必有美女。 同学们除了养成有意无意顺路看美女的好习惯,更有甚者心动不如行动,像老板小妞老阳莫大炮老马他们还分别组队,晚自习时间在教学楼上楼下,到处巡视翻找美女,然后谁谁看到哪个美女在哪杵着了,回宿舍的时候吹嘘吹嘘,美其名曰汇报工作一番,让他人啧啧称慕,引以自傲不已。 开学以后我进入正常上课环节,只有周末休息离校,某个周末我还找上几个上中专的高二同学,一起到某党校,看望高中毕业班时的班主任老师。 以后每年的春节前,都会去一趟老师家坐坐,送点条幅年画什么的给老师贺岁,直至大学毕业,不过到了后面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去多。 大学首个学年第一个学期,我过得端的是无比轻松自如,周身萦绕着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觉。 刚入学的新生还是童子鸡,上课时间尚需正襟危坐,还不敢流哈喇子打瞌睡地听课记笔记,记完笔记下午晚上有空还得整理。 整个学期才开有5门课,大学语文、微积分、大学英语、经济学概论及公共课等,基本上只有上午安排有课,下午很少有课上,晚上更是名为晚自习,实则是自由自在时间,爱干什么干什么,随便做的事。 下午基本上没有课,几乎全是空余时间可以大放其羊,爱百~万\小!说的同学便可到系图书室、学校图书馆借小说和其他喜欢的书看。 不爱百~万\小!说喜欢学习五十四号文件的同学可以蹲宿舍扎堆打牌,喜欢打球踢球的同学便自由组合去pk。 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和高中紧张拼命那是天壤之别,不枉跟千军万马过这独木桥一遭,噩梦醒来是早晨。 晚自习除了做做数学作业,就是自由地靠在桌椅上,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当然,当时还没有香港的《龙虎豹》、美国的《花花公子》舶来供大家彼此秘密交换共享,所谓感兴趣的书籍不过是各种公开发行的励志小说和军事历史类的严肃读物。 专业辅助书籍估计没有什么人去看,白天上课,晚上还要看参考书,人生未免太累太苦逼了,高考前才会有人这么干,这高考前后的治学生涯还是有显著区别的。 第7章 晚会(二) 第8章 加菜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8章 加菜 刚开学上课那一周的星期六,上午最后两节课居然是自习课。 虽是自习,作为新生还是不敢像老油子那样,拍屁股开溜,总得有点自习的样子,像模像样找点事做。 于是黄班长站到讲台前宣布开班会,挥舞着他独有的六字手型,言明开学后除了正式上课尝尝鲜,我们班下星期开始安排十天新生例行的军训和每学期一次为期一星期的劳动课,两项活动紧挨着进行,让大家早做心理准备,不要到时掉链子。 首先安排的是军训,时间就在突如其来几乎轮个星期的阴雨天气里。 军训那是必须的,当初的军训不像后世是针对学生们的各种素质考量,仍然还是出于当代“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迫切需要,自然立正稍息齐步走那种虚的少,子弹出膛打靶归来这种实的多,防患于未然,万一将来出现战事,大家伙们难免要应征入伍,当小兵自然不可能,身份摆在那里,师长旅长的干干还是有希望的。 入秋了,淫雨霏霏气候时有发生,我们班的军训在恰逢的细雨天气中稀稀拉拉搞了一个多星期,不像后世军训有收费的迷彩服穿,大伙免了服装费各穿各的便装,高矮胖瘦排得像长城女墙一样,立正稍息站队训练还有一二一齐步走就自不必说了,练习打靶时间还是比较多的。 我们练习时用的是战争年代流传下来的老七九步枪,光卧倒持枪瞄准就搞了一个星期,尔后每人起码也试射过十发八发,苦练杀敌本领的光荣传统都发扬过了,貌似成绩还不错的说。 可是到了军训结束前正式考核射击时,武器却更换成了半自动步枪,该枪后座力超大,大家鸟枪换炮很不习惯。 冒着绵绵细雨,全班同学大家10人一组,像枪毙犯人一样卧倒同时打靶,最终正式考核是每人打十发子弹,中60环以上及格过关,否则再度补考。 老骆当时就卧倒在我左边,眼睛瞪得浑圆,半自动射速比老七九快,“珍珠都没有这么真,早泄都没有这么快”(黄班长语),乒乒乓乓的子弹一下子全泻到我的靶上。 我的靶一共中了20发子弹,其中有10发10环,我俩都扯不清到底是谁打的,抑或是大家一齐打的。 最后他因打错靶被判补考,10发10环全归我了,我一直瞅他点头嘻笑不停,目送他重归苏莲托,因为打靶场旁边的山坡,有一片果园种有很多蜜柑。 军训结束第二天马上开始本学期的劳动课,需要全脱学搞足一个星期。 这是每个学期规定动作,本次劳动内容主要是在学校树园除草,将里面大树根部周边的杂草包括地下茅根之类连根拔掉,再种上绿油油整刮刮的台湾草,让树园里看上去一片绿草如茵。 在一个有点凉意的清晨,我们一起集队扛着劳动工具走进学校的树园,茫然看着杂草丛生的一棵棵大树根部周边,黄班长挥舞着他独有的六字手型指使委员长把最肥沃的草地分给我们第4组。 那片草地杂草丰茂,泥土里茅根非常的多,有些还凌乱搅成一团,很难挖断,大家锄头用不上,只能用纤纤小手用力扯。 于是大家都不由分说一齐动手,不多时,就干得感到口干舌燥、无比辛苦了,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女组员们开始有怨言。 “黄班长,这杂草茅根尼玛自己过来扯扯看,还有委员长你这sb也过来干干!我艹~” 本组组员有脾气比较牛叉的,手扯痛了就不停骂骂咧咧向黄班长抗议,还拉着说话有点含混不清的委员长奉陪杀场,于是大家争吵不断,挥拳相胁,端的是脏话与废话一色,口水共唾沫齐飞。 黄班长最后用很羡慕的语气一锤定音,标志性的六字手型挥舞得像风车一样,哑声大喊:“都别吵了都别吵了,妈蛋,我们班最帅最美的都在你们4组了,组织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快点干快点干,别特么总偷懒,gogogo!” 清除杂草茅根虽难,地段却是承包到组的,足足一个星期时间给我们,时间不算窘迫,抗议归抗议,最后还是完成了,我们也算是改革开放以来包产到户,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受害者。 玩笑归玩笑,真不完成的话,只能看着别的组说说笑笑奏凯而归,自己想法子大拔快扯,没有别人帮你,做人做事最后还得靠自己。 之前黄班长说到最帅,貌似说的就是我,虽然我175高60公斤重的标准学生身材,可是自己揽镜自照也没有觉得帅到哪里去,那时刘德华还年轻不够出名,我也就没有比照对象。 说到最美,组里的确有个姓张的女生,生得既有脸蛋又得身材,放到全校都是可以排前个位数的,以前有中学同学私下给她起的一个雅号也格外动听,叫做什么琴,还是老板悄悄说给我们听的。 奇怪的是浑没有谁把我和她配成一对,大概任谁心里都有一杆秤或是小九九,便宜那厮还不如便宜自己。 后来居然给大家把她和一个矮个壮实绰号叫老牛的同班男同学牵扯上了,从中还引发了另一个绰号叫老猪的同班男同学的极大醋意,他竟然常自嘀咕:“老牛和什么琴他俩跳舞怎么跳恁久!” 同学们都偶有耳闻,暗下失笑不已,自然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本学期劳动课结束的次日,就是当年国庆中秋双节的前一天九月三十号。 节前学校饭堂都有加菜的习惯,这次是双节齐聚,就像日食巧遇了月食,貌似菜的份量据说要较往年更为丰富,每人从班上生活委员那里,领到一青一黄两张加菜票,然后三个学生饭堂随便去那里都是打同样的加菜。 青票的是早餐加菜,人人全是满满一大勺肉片加猪下水的大杂烩,自然不像后世的一锅菜那样色香味俱全,而且我是宁可茹素也从不吃肥猪肉和猪下水的,虽然难得遇到这么多肉菜,心里大感可惜,还是全部倒去喂饭堂门外台阶旁的潲水桶。 黄票的是晚餐加菜,菜式是芋头焖扣肉和油炸鲤鱼两个菜,看着别人大盆满满的端着走过,不免有垂涎三尺的感觉,瞧上去确实十分诱人,当自己排长队打到手以后,看着却很是无语,难怪俗语云老婆是别人的好。 至于扣肉我用条更翻来翻去,只有大块全肥没有五花的连皮肥猪肉,也看不到芋头在哪,反复思忖终于下结论,原来是芋头汁焖大肥肉,芋头大概早已磨成粉煮成浆了,再看打到的有四个头没带身子的油炸四首无尾鱼,分析了半天,最后确认还是油炸鲤鱼头,因为常见的草鱼、鲢鱼(薄鳞鱼)、鳙鱼(大头鱼)都没有这么小的头,那时节后世最时兴的尼罗罗非鱼还在埃及没有空游过来。 我只得喟然长叹一声,结果荤菜只好全倒了去喂潲水桶,不止肥猪肉,不管什么鱼头我都是不吃的,最后只就青菜和肉汁吃完晚饭,心里还在猜想,中国文字常有通假的说法,说不定这份加菜是一个菜两块牌子,实际上应该叫鱼头焖肥肉,是不是从瓦碗里反扣出来过则看不出,按通俗说法叫做扣肉而已。 我塞饱肚子回到宿舍时,还听到室友们嚷嚷不停,有这么多好菜,要整一瓶白酒来开荤下菜。 不是所有人都怕鱼头和大肥肉的,喜爱的人还是不少,还有更牛的酷爱吃“生炒原汁猪大肠”,要的就是那股原汁原味,不然就没有嗜痂成癖这句成语了。 可是饭后还要去学校大礼堂,参加系里庆国庆中秋文艺晚会,不够时间劈酒,大家领悟到现实如此残酷这才悻悻作罢,最后只好草草塞饱肚子,稀稀拉拉出门集队,步行前往大礼堂参加庆“双节”文艺演出。 这台晚会是以系为单位搞的,系里没有什么专业文艺演出队伍,因此各年级每个班级都要起码自编自演几个节目。 催报节目时我编了个哑剧叫《约会之前》让老鼠去演,我瞎着眼编,他凑合着演,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小case了,演出过程居然收获了不少笑声。 老鼠是校文工团正牌团员,超有表演天赋,晚会里他还和体育委员俩人合说了一段自创相声,时间紧任务重,匆忙搞出来的段子尽管只有他们自己笑,却也凸显了他过硬的文艺功底,因为相声本子不是他写的。 而我自己只是很低调地参与了一个大合唱节目,只张嘴没有出声,全曲唱完还想不起这到底唱的是什么歌,只好随大流做滥竽蒙混过关。 那是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大家嗓子都不错,唱得很有黄河大合唱的气势,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哪,圆满成功那是必然的。 晚会当然都是应景的,节目也大都短小精悍,很快草草结束,然后我还有点时间和几个家伙去混舞会,我不会跳交谊舞,就是现成学了点摇摆舞凑凑数。 第8章 加菜 第9章 舞会(一)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9章 舞会(一) 同宿舍的小妞、老板有个高考没有考上、家住在附近学校的老同学也跟来玩,看完我们的文艺表演后,一起去化工楼那边跳舞。 他个子高瘦黝黑,性格有点黏糊糊,自我介绍有很多名字,我不耐烦记就叫他吴妈。 摇摆舞什么的都是跟这货学会的,当然这个舞和后来时兴的摇摆舞、哈林摇之流不是一回事,其实就是后世“蹦迪”的前身。 吴妈郑重地对我说你要不学会跳交谊舞,就没有机会主动泡妞揩油,跳摇摆舞只是热热身,不算正菜,我听了也浑不以为意。 我一直都喜欢劲歌劲舞,对慢吞吞的东西兴趣不大,包括能玩暧昧的交谊舞,心想暧昧又不止蹦叉叉跳舞能玩。 泡妞揩油,我那时节还没有进化到这个地步,尽管在中学时喜欢用纸团打班上美女,那只是青春期荷尔蒙刚刚激发的下意识举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喜欢那么做。 吴妈倒是善解人意,见我实在不爱学跳交谊舞,多数时间便陪我在一旁闲聊看妞,偶尔遇到放劲爆音乐,顺带教我如何扭屁股跳摇摆舞。 他时不时口出惊人之语,表述他对男女之情的深刻理解,警醒我这小屁孩。 比如不跳舞时,这货就教我辨识亚当夏娃,声称无论男女要是感应到另一半的话,胸前锁骨下面会出现一块像晒红的圆形印记,说那是心灵感应印记,会感应到自己另一半的喜怒哀乐等情绪,如遇到一起两人就会强烈地互相吸引,而且两人相处越久感应越强烈,最后相互都离不开云云。 再如他忽然摸摸耳朵对我说,相传耳朵红是有人咒你,这话真不假,不过说到男左女右就错了,仔细说来应该是男人能感应到有女人念叨你,她要是只想你,你右耳朵会红会发热,她要是咒骂你就是左耳朵红了热了,这一点在相互有心灵感应印记的男女间最为突出云云。 最后他还教我如何分辨处女,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看脖子识处女”:“处女”由于皮肤紧致,下颌脖子上没有明显皱纹,肤色偏暗,密密的满是鸡皮疙瘩;“非处”被开过苞后皮肤松弛,脖子上就会出现越来越深的皱纹甚至是越来越宽的夹皮沟,肤色慢慢变白,鸡皮疙瘩渐渐消失无终,凑近一眼就能看明白云云。 这些出奇之语对我来说是闻所未闻,直听得我当场目瞪口呆,深感匪夷所思不已,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锁骨下方,记忆中照镜子,貌似还没有出现过圆形晒红印记。 那年中秋节国庆节“双节”恰好是同一天,由于节前晚上参加庆祝国庆中秋晚会外加跳舞的缘故,得过一夜第二天我才回的家。 虽然当时还没有7天长假,还是有5天的。 好像是已经长大成人的缘故,过节不像小时候那么兴奋,照例过中秋吃月饼,吃各种传统中秋煮食,吃香喝辣,有月赏月,没月看云,赏看完毕就上床睡觉,然后就是白天有闲空被老爸赶去走访亲戚长辈们。 我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除了一个往来不多的舅公,老爸再没有其他长辈,作为家族本房在本市里最年长的老人,坐在家里等人家来拜访才是正理。 老爸是最在乎亲情的人,没有人来拜访他,就派我前去代他走走亲戚,叔叔、姑姑什么的直系长辈,我于是便常去受受教育,充分享受被耳提面命的乐趣。 双节过后重返校园,恰逢班主任老师安排班里组织篮球队,大家都知道她爱看篮球的事实。 可是班上爱打篮球的没有几个,篮球场远在学校大运动场那边,当时男生7栋前面只有几个连起来的排球场,大家都因地制宜不约而同去打排球玩,最后篮球队没有能够组织起来。 排球虽然多人爱好也没人刻意去组织队伍,只是各自谁有空一起凑合玩玩罢了,有时我周末回家前也是先打打球才走的。 结果后来体育课选修球类,选排球的同学最多,连我也是选修排球。 以后体育课上多了在学校运动场混熟了,班上反倒自发组织了足球队。 我们日后大二分班,原本的经济专业分成了管理和理论两个班,足球队也分成两个,经常对擂不已,哪队输了就集体凑份子请对方队员吃老友面。 当时学校里私人摆摊做的老友面还是比较正宗的,没放番茄做加酸佐料,和中山路老牌复记老友面相比也不差到哪里去。 一个班俩专业组队经常对擂,结果导致彼此水平飞速提高,杀遍全系无敌手,实力稍强的理论班最后还拔得过全系足球赛头筹。 稍后的年度全校足球大赛,以本班为主干的系足球队还差点获得冠军。 那时我还鼓惑系里的好事之徒准备两条条幅,一条是“萨马兰奇瞠目结舌”,一条是“阿维兰热目瞪口呆”,结果是系足球队连连闯关成功太过兴奋,关键时节掉了链子,阴沟里翻船,4进2时大比分输了,以至痛失桂冠,原条幅之议遂胎死腹中。 这也是后话略过不提。 常言道,中秋节过后才是真正的秋天来临,一场秋雨一场寒。 几场秋雨下过,秋意渐浓,冷天慢慢来了,雨天渐渐不见踪影,气候也变得干爽起来,南方旱季带来的明阳暖冬呈现在人们面前,男同学纷纷在短袖t恤上加上长袖夹克衫,女同学也都换上早准备好的多姿多彩的春秋女士装,显得更是你潇洒我漂亮。 本学期的时间进度也来到了当年的年底,第二年元旦的前几天,不免是各种节日纷至沓来,先期来到的是西方的圣诞节。 那时节还没怎么兴过圣诞节平安夜,不像现在的青少年儿童这么热衷,还性致勃勃总结出“平安夜失贞夜”这一说法,相比之下,那时只会瞎混圣诞节而没有过平安夜习惯的我们,是多么的圣洁无暇。 一早就听说机械系和电力系两系学生会,准备在机电大楼联合搞一台圣诞舞会。 机电大楼对我们来说总有点神秘感,时常传闻机电大楼里经常有鬼影野合之类的传说,毕竟是传言,没有谁证实谁或者自己亲眼看见过。 在机电大楼开圣诞舞会,对我们这些平时寂寞枯燥苦读书的学生gg学生来说,那是一种不小的诱惑。 那个时代恢复高考后的大专院校,都有周末开舞会的习惯,地点也相当固定,以校学生会为主的舞会一般安排在饭堂的最空旷处,以系学生会为主的都安排在本系教学办公楼里最宽敞处,而且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后来卡拉ok鼎盛时期,当代学生gg学生步入中年后方始衰落。 圣诞节那天刚好是周六,机电大楼里有举办舞会的消息早就传播开来,据说搞的还是化妆假面舞会,让人搞不清楚到底是圣诞节还是万圣节,总体而言就是舶来品加的中国元素,于是会跳舞的、有舞瘾的老师和同学们俱各激动期待着。 吴妈那晚来到了我们宿舍7栋306室,说百~万\小!说头痛感觉太无聊要来玩玩。 同宿舍的老板、小妞是回了家还是去哪个中专厮混不得而知,老阳也不在他们宿舍,兴许和莫大炮、老马等人携手出践偷窥之旅了吧。 我这个周六晚上想玩玩先不回家,那时还没有计划出门找什么乐子,只是打算去到处碰运气凑热闹。 他要拉我出去转转,说圣诞节一样不能错过,到处都有玩的,自己呆在宿舍没意思,我早有此意,没必要矫情地问他想去哪里,他便说机电大楼那里有假面舞会,这事我早有耳闻,于是一拍即合一起结伴驱车来到机电大楼。 机电大楼自然是x大电力系和机械系合建的大楼。 当时的x大多功能综合型的大中型建筑物并不多,除了一栋综合教学楼,其他都是各系的办公教学综合楼,新旧都有,旧楼则是二层俄式红砖建筑,年代来历需要向考据癖求援,新楼都是有能力的系拉来的赞助兴建的,如机电楼、化工楼的便是。 好像每栋大楼门前都会建有较长的台阶,以示高大巍峨,爬上台阶才是大楼门厅大堂,机电大楼也不外如此。 舞会大概还没有开始,楼外台阶周边停满了各种尺寸的男女式自行车,我们匆匆赶到时,还能看到各色人等成群结队漫步走进大楼门厅。 我们在大楼台阶边角处,找地方停好锁好车,才信步拾级而上,先是在大门口张望半天,看到很多面具男女在里面觅食般四下游荡。 舞会其实就在大堂门厅处举行,目测上去方圆地方相当的大,由于今晚涌来的各色人士还真不少,看起来已经有点拥挤不堪了。 吴妈昂头摸进去转了一圈,不知从哪里找来几张套红印刷的大报,做了一顶幽灵帽连头带脸罩住,只露出两只眼洞,绿油油的眼窝活像职业偷窥者。 我没有其他的辙,只好摸出自己常用的大手绢绑住嘴巴,就像月黑风高杀人夜被劫匪绑住好几天的肉票。 当时还不兴用餐巾纸,本地典型口音“一泡三斤屎”的说法尚未出炉,人们杀人放火居家出行还是自带手绢手帕手巾,这样随时能便宜派上用场。 第9章 舞会(一) 第10章 舞会(二)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0章 舞会(二) 吴妈高考专业是报考文艺类的,专业是唱歌,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唱法。 那时学唱歌还没有后世那样有很严格的美声、民族、流行唱法的划分,王洁实、谢莉斯第一张太平洋出版卖六块九狂销500万盒的流行专辑磁带还没有问世,香港多的依然是唱粤剧腔的流行歌,许冠杰“夜夜念奴娇,痴得好紧要”式唱腔还未被世人所熟知。 连续两年考不上,吴妈痛定思痛打算来年再考,平时在家悬梁刺股发奋复习,烦闷了就到7栋306室找我们玩,拉拉东家长西家短,体验生活,找找感觉。 吴妈为了安静复习,托他在附近学校做部门领导的老爸,从学校羽毛乒乓球馆里找了个单间自己单独住。 我和他很熟了以后也曾去那里找过他,远远听过他在房间里引吭高歌,觉得他唱歌真的还行,就是文化分不知为何总上不去。 这厮说过已经考了两年,打算明年再考一年,事不过三,考不上就去做打工族。 吴妈向来都有点故作忧郁黏糊糊的艺术气质,说话一唱三叹,到了舞会这种暧昧场合,自然如鱼得水。 我却有一种非凡的天赋能力,虽然眼睛近视眼神不行,可是擅长在人潮人海中发掘到美女,哪怕不看脸就看身材发饰服饰,给我转几个圈,短短几分钟,现场方寸间有谁是美女,则了然于胸。 我俩于是便通力合作,我扫描目测美女,他便去搭讪纠缠。 因为我不会跳交谊舞,没法自己单独行动,他却样样全会全熟,再说他脸皮比我厚,我脸皮则比他薄,这样的分工自然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当晚虽然说是假面舞会,其实就是每人尤其是女生脸上蒙着那么一点比基尼、丁字裤式的装饰,根本挡不住出墙的春色,她们貌似也不想全挡,意思意思即可,要挡严实了谁还认得出你是美女,美女就靠那张番司了,自然是若隐若现更诱人,我靠着超强目测不免也发现了日后慢慢熟知的不少美女学姐们。 舞会晚8点半开始,那时还没有兴用乐队伴奏,当然也是没有办法自组乐队,连x大文工团齐奏乐队也因为没有人会配器才闻名遐迩,开舞会自然都是放录音磁带,俨然就像dis(唱片夜总会),就只缺了搓碟的dj,再说磁带也没法搓。 音乐响起,只听得出来放的都是香港宝丽金出的带子,音质都带有金属的质感。 霓虹闪烁的灯光却是一绝,各种方位五颜六色的灯光此起彼伏,靠电力系和机械系的高材生山寨出来的东东,给这个临时舞场还真是添色不少。 因为舞场人多灯暗,灯影曈曈,假面狰狞,在貌美的身材欠佳、身材好的不甚美的情况下,看不见脸看身材,自然中等的变中上,中上的变上等,身材好的总比脸蛋美的多,这是年轻的优势,一时间美女如云,春心荡漾,假面男士,心旌神摇。 我眼睛固然有点近视,走出宿舍时太匆忙,不记得带眼镜傍身,有些人实在是我看错了,不免被吴妈回来埋怨,不过总之看对的成份还是很高,俩人一时玩得不亦乐乎,我张大着嘴看他前去搭讪这个那个妞嬉笑不已。 机电两系联合化妆假面舞会进行到一半时,忽然点着天灯的天面开了大灯,无数条灯管纷纷跳亮,宽敞的门厅大堂登时大放光明。 我急忙眯起眼睛看见有人拿着有线唛站出来说话,赫然是一男一女,看样子居然是主持人,那时主持人可是很新奇的,大家都在翘脚瞻望不已。 他们两个主持人一唱一和在说什么话,由于话筒音质不好,音箱回音,大堂共鸣,一不注意就听不明白,加上大家心血来潮听一句就起哄一声,更加听不清这一男一女到底说了些什么话。 我站在外圈,听不明白就没有再费劲专心听他们说什么,只顾伸长脖子看那主持人的形象。 可是我站位不佳,看到的是他们的侧面背面,再加上人人都是假面,只见男的女的个子高矮相差仿佛,样貌细节单靠远眺看不清楚。 但见那男的戴了佐罗式的眼罩,手中的话筒像装了拉线的光剑炳,手一震就能当飞去来器用,反光的话筒头犹如光剑喷薄欲出,看了他人的侧面感觉颇有点熟悉的样子。 女的却也像我一样用大手绢蒙脸,活像阿拉伯女郎,没拿话筒,双手轻巧地垂在身侧,只看到身材高挑背后晃动着俩长辫。 一看见俩长辫就让我心里一跳,猛然想起昔日老阳在欢迎新生演出晚会上说的话来,心里立马大呼遗憾,老阳这货竟然不在。 我忙招手叫吴妈过来:“那边发现有个校花级的大美女!” 吴妈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愕然道:“校花级?x大有校花吗,没有听谁说过。” 我说:“老阳说的,他在新生欢迎晚会还指给我看过。我还盯着看了一晚,这个古墓丽影实在是很熟悉了,应该没错的。” 他马上四顾问道:“在哪里?” 我指给他看:“俩主持人那边,绑阿拉伯面巾那个女的,扎俩像村姑一样的长辫。” 他踮脚看过去,灯光照耀下远远的看对方手帕蒙脸,垂辫过臀,自然看不清楚长得什么模样,最多只能看见窈窕身段。 吴妈想了想翻着白眼说:“校花级美女?看不清楚,看样子算是学校名人了吧,有活动都来做主持人,还有护花使者。。。算了哈,就是大美女也轮不到咱泡,还是注意那些靠谱的吧。” 我于是撇嘴无语,自己没有想过泡谁谁,只是秀色可餐,遇到美女自然好奇看看而已,就算天仙美女也架不住我想偷窥吧。 我不再管他,任由他钻营自便,自己既然发现美女当然值得找机会去亲近亲近餐餐秀色,于是不再去找别的美女供吴妈出击,反正已经找得差不多了,而现成的他左支右绌已经快应付不来。 当下看那女主持人动作有点轻手轻脚很优雅的样子,拿话筒说话的轻巧动作,再看身材的确无疑便是新生欢迎晚会上那报幕美女,一回生二回熟,我当然能看出点端倪来。 男女主持人交换着话筒,交替地很快说完收工退隐后,开始放劲爆音乐,貌似全是西德胖妞bo》、《daddyol》以及《riversofbabylon》之类的英文劲歌,我晃荡着也钻进人群乱扭不停,眼光一直追踪着那个长辫子妞。 貌似她总是不参与跳舞,就站在场边和那佐罗的伪装者大声聊天,我看着心想,在这场合还要聊天,明天非变豆沙喉不可。 后来舞会灯光越来越变幻莫测,舞场里人潮又拥挤不堪,连男女身段也完全看不清楚多少,尔后从劲舞乱闪的灯光到慢舞昏黄的鬼火交相辉映地过渡,舞者们跳完劲舞就接着跳黑灯舞,音乐也从急切猛烈的鼓点节奏幻成拖拖拉拉的萨克管吹奏。 黑灯舞,顾名思义就是基本没有灯光的环境下跳慢舞,贴面舞,一说老友面,一曲过后,开了一些照明灯环境腾地变明亮起来。 我却发现已经找不到那蒙面美女主持人了,心想大概是趁乱提前开溜了吧,那时可没有出场费可拿的。 我却没有注意到那个拿话筒当光剑的“佐罗”走没走,当时当地完全当他是个无视的角色。 吴妈当晚也有不少斩获,认识了几个颇有姿色的女生,留了姓名地址,并约日后有空一起去玩,不知道是否预埋我一份,毕竟我给他当了一晚上的前敌侦察兵。 当时x大是坐落市内的最高学府,女生们自然是最最高傲难泡的,外校学生一概不成,低一档次呢,底气忒不足。 底气足的要么是已经毕业的校友学长,要么是外面有好工作的大人或者起码是外校老师。 吴妈扮演的就是他家那边学校的音乐老师,扮酷吃迷糊,居然屡屡得手,让我暗笑不已,却也并不怎么羡慕。 可能当时真的是少不更事,同学朋友们去泡妞这种美事儿,我一向都是当笑话来看的,就算参与的话也是穷极无聊去凑热闹,玩真的一向没有自己什么事。 我在意的是如何找乐子玩,包括偷看美女这种猥琐的勾当,放松我压抑了十多年的狭隘心胸。 那晚的事对我和对吴妈来说都是完美收官,他收获了不少学生妞的纯洁友谊,我则是大饱了眼福,还有再次看到了校文工团报幕美女,还是古墓丽影朦胧版。 来年第一天元旦居然是星期天,当时还没有周末双休的好事,但是逢假日补休还是有的。 周六便是放补休假,所以12月31号周六那天上午我还在学校,打算晚上再回去,反正家里只是叫我元旦前晚一定要赶回家吃饭。 学校假日饭堂是不开饭的,那时专卖粉面小吃类的第四饭堂尚未建成开业,校园里白天也没有各种卖小吃的摊贩,晚上在十字路口宣传栏那里,才有几个学校老师家属私人经营的粉面摊摆出来。 那年头人们经济意识还很淡薄,学校周边一片萧索,浑没有后世那样灯火通明、密密麻麻、喧嚣不已的盛世食街光景。 第10章 舞会(二) 第11章 偶遇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1章 偶遇 我早上起床洗漱完毕,放假时日大白天外面没吃的卖,于是早有准备,随便备了些糖饼裹腹送白开水,勉强填个半饱,心想该去哪里转转,环顾舍友们几乎全走光,不知去向,只剩下安仔一个老实孩子闷着头捧了本不知道什么书在呆看。 我问安仔:“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们都去哪里了?” 安仔说:“老板、小妞回家了你懂的,其他人去了404室打牌。” 404室有几个叫瘦和周三异地的客家老乡老马、老胡等,常聚在一起打牌,据说貌似还赌点大洋增加刺激。 “我丢!”我一向不喜欢蹲宿舍打牌,从来没有那个兴趣,更不喜欢赌钱,宁可信步到处乱转。 “安仔,”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再看手端书本的他,忽然有了主意提议说:“去书亭书摊看看怎么样?” “好!”安仔答应得出人意料的不假思索。 谁都知道书亭、书摊离女生5栋宿舍很近,我不由暗笑:“闷骚的一样是骚年,谁都有一颗骚动的心!” x大书亭是新华书店系统在学校里设立的,当时的单位什么都是讲究大而全、小而全,连公厕都一律排着房号,书亭就位于在女生5栋宿舍前的街对面,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邮政所伴随着学生信箱室。 书亭地方的占地很是窄小,据说不到一年以后就会搬到池塘另一边新建扩建,现如今还在原址。 那里离5栋女生宿舍很近,就在路对面,很多爱百~万\小!说的女生有事没事喜欢经常光顾不已,当年貌似才女比美女受欢迎。 还有书摊就摆在十字路口宣传栏前面,也是书亭搬出来做外卖的,都是新华书店所属。 因为书亭太小的缘故,不下雨的天气多数摆出外面席地卖书,很多才女蹲在那百~万\小!说买书,很多男生也爱在那里围观,不过围观的不是图书而是美女。 以前因为没有什么大众小众都喜闻乐见的群众性娱乐节目,书中自有黄金屋,很多美女同时也是才女,真正的才色兼具,有外在有内涵。 这在灯红酒绿、电脑ok横行的后世早已荡然无存,要么你是美女,要么你是才女,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 我的提议看得出让安仔有点醉翁之意的小兴奋。 于是我们说做就做关门离开宿舍,有说有笑走路去的x大书亭,路很近自然不用骑车。 去书亭的路上会先经过宣传栏十字路口的书摊,到那儿我先撇一眼,立马发现貌似没货,便加快步伐径直往书亭走去。 x大书亭位于门前有绿色邮筒的邮政所右侧,正对着一条通往数学系、外语系办公楼和综合教学楼的绿荫小道,路旁绿树将天空遮盖,就像一条甬道,印象中我好像从未走过,也想不出为什么要走那里的理由。 书亭的大门很小,还是单开木门,一般的门面用的都是双开木门,还有用折叠木门的,已经是规模很大的门店。 进了书亭,那地方确实窄小开着日光灯光线还不怎么好的,我一进门开始东张西望,安仔倒是仔细去翻各种书看,至于他的眼角有否乱瞄我就没有去注意。 本市新华书店在全国首创开架售书的先例,作为被殃及的池鱼,市内其他系统的书店也早早效仿着开架售书,竞争意识油然而生。 虽然x大书亭这里不完全算开架售书,但很多书报杂志都摆在柜台上和挂在墙壁上,大部分书刊可以信手拿到,随意翻阅。 书亭售货员大妈文静木然地坐在柜台里面,任由我们乱翻书,不过要是有人敢学孔乙己的话,文静的大妈立马会变暴龙冲出来揪住不放,做一行精一行,她眼睛忒尖着呢。 书亭里面没有几个人,我看不到两眼就发现有目标于斯了。 只见一旁有两个大约1米65高的女生在边翻看墙壁用吊夹挂着的杂志边小声议论,首先看清侧脸的那个立马吓我一大跳,我艹,好大一张猪头,番司上还黑黝黝的瘢痕如地雷密布。 我用力摇摇脑袋,吐一口浊气定定神,再去看她旁边只看到背影的另一个,身着碎花棉袄,下穿不起眼的浅色长裤,还有背后摇曳着俩长辫,有点像村姑的造型。 那个时候人们的穿着风气普遍还是比较保守,女孩子素衣长辫也是一种时尚,我没有多想,只想看看正面到底长得如何。 我的脑袋越来越歪,终于看到一点侧面,脸庞白净圆润,还是一张苹果脸,貌似像美女耶,哪怕只是女八路村姑式的美女。 才过一会,那俩妞好像知道了有人盯住她们,便立马放下书背过身,并肩挽手走出书亭大门,可是我从她们眼角没有看到余光,不像发现被外人偷窥的样子。 我还是心中嘀咕:“难道发现了被老子偷窥,跑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一消失,我连忙放下手上拿着的不知什么书,出门而去,安仔看到我突然走了,不明所以,也扔下手中一本厚厚的书跟出来。 我出得书亭大门,左右一看,那俩妞没有回女生5栋宿舍,却是左转往十字路口宣传栏前摆的书摊而去,我看到她们互挽着手臂已经走到桥上,走到十字路口要经过一座横跨池塘、两边有雕花护栏的石板桥。 我登时心中窃喜,原来是转移阵地呢,连忙跟踪上前,也顾不上看安仔有否跟在后头。 只见那俩妞走到已经围着不少男生女生的书摊前,找个空档蹲下来随意翻书看。 我东瞄瞄西看看,挤到俩妞的正对面,隔着书摊也蹲下来,装着翻书,偷眼看刚才只看到半面的苹果脸妞,猪头妹那边则直接无视。 我在书本之上抬眼望去,还真的可以看见那妞的正面,虽然她在低头百~万\小!说,只有俯视的角度,仍然看清长相到底如何。 只见长长的睫毛和眼线,小巧的鼻子和嘴线,看得我眼睛蓦地一呆,哇哦,还真是极品美女耶,搜索自己亲眼见过的美女记忆,貌似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她,就可惜没有看到脖子,不然也可以用吴妈鉴处大招辨认一下。 我心中暗暗赞叹,不枉自己跟踪一趟,在x大现实中还是有鹤立鸡群的大美女的,不知不觉间,没有能到杭州读书赏美的郁闷心绪大为减轻。 我一边想一边乜斜着眼上下左右好好看了几遍,心下暗赞不已:“真是尤物美女,又白皙又粉嫩,相比当今的影视明星也不过如此。” 转念又看看身边,看到安仔蹲在一边还是一心一意地乱翻书,扯他一把低声说:“安仔看美女。” 安仔懵然抬头双眼迷蒙地问:“美女在哪里?” 我无奈地头一侧,说:“那边,我的正对面,蹲着两个妞,看见没有?” 安仔甫一抬头,神情一呆,马上伸手捂住嘴巴,含混不清地说:“我丢,好大一张猪头,两个人真是鲜明对比。” 我心中暗骂他,这货看到的居然先是猪头妹,大美女在侧一点也不先赞赏,却没想过他的话居然暗合左拉小说《陪衬人》之寓意。 安仔这货还在咕哝着:“组长哎,你是存心不想让我吃中饭了不是,叫我看这个雷爆大猪头,也太影响胃口了吧。” 这小子近墨者黑,也会说几句浑话了,对此我摇头不已,小屁孩除了玩泥巴就是会吃,不觉自己肚子开始有咕咕叫的迹象,早餐本就没有吃饱,混了这么久时间也快到吃午饭钟点了。 看着那俩妞相互咬了一阵耳朵,放下手中的书刊,站起身往女生5栋宿舍方向姗姗而回。 看着美女婀娜的背影,我却不能继续追上去,还有咕咕叫的胃蠕动频率越来越高,可餐的秀色已经不顶饿,提醒自己该找东西充作午餐了。 针对春天天气有一句农谚:当午日一现,几天不见面。 从新的一年元旦伊始,到期考时间,到寒假时间,再到下学期开学后,从冬天到春天,已经好几个月了,我再也没有偶遇过那个苹果脸的极品美女,惆怅之余,后来听谁说过,美女可遇而不可求,偶然才能遇到,专程是找不到的。 人生世上不如意事常,那期间我也给一些恼人的破事困扰着,把这偶遇惊艳事件慢慢给淡化了,惊鸿一现的极品美女印象也一并模糊过去。 当时在书亭书摊看到极品美女的事,回到宿舍汇报工作和其他人说了,居然没有人表示愿意相信,学校当前有如此极品美女,老骆还笑我情人眼里出西施,要给他看一定只会是东施,连安仔作证都无济于事。 大家都一致公认安仔是小屁孩,情商远未养成,绝对没有那眼光,毕竟安仔才16岁不到。 “我艹!”我还懒得说了,尼玛不信就算,我自己还能怀疑自己的眼睛吗。 祸不单行,杂事纷繁,自己遭遇的破事还顾不过来,于是也没有闲工夫再去证实“存在才是真理”这句老话。 第11章 偶遇 第12章 占座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2章 占座 教我们班数学微积分的是一个数学系留校的年轻老师,平时和我们相处得很不错,还经常到我们班几个男生宿舍来聊天。 有一天他来了,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期末微积分课考试有几个同学不及格,我就是其中一个。 我还在为其他课考试成绩欠佳郁闷着,这个消息就像兜头闷棍,敲得当下我的脑袋立时发懵半天。 我在新的学期是真不适应,心性又太放松,导致各科期末考试成绩不佳,现在还挂了一科微积分,下学期开学要补考,放寒假都玩得不安乐。 原来就是学理科的我居然挂了一科数学微积分,说来让人难堪,不过我之前的理科基础乃是物理化学很好,数学却是很一般的说。 我没有空暇想看美女了,只好充分反思自己,果然我们那个什么员怕就怕认真二字,努力努力,多动脑子,个人还是有聪明才智的,自己本来就是技术流,很快就找出病因。 最后分析发现,自己学习考试成绩欠佳,乃是没有能够及时转变到大学学习方式上来所致,上了大学学习上沿用的还是中学时大纲式的东西,那就是自己仍照书上写的来,显然再努力都没有用,何况还过于尽情的放松。 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大学和中学不同,中学一切为了升学率,严格按教学大纲走,教师不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还要千方百计按大纲猜题,而自己百~万\小!说做练习效率了也能拿高分,毕竟万变不离其宗。 大学已经没有升学压力,包分配时期也没有就业压力,每个老师都是自己这一学术领域的专家学者甚至区域性学科领头人,都有自己的独有想法和考量,不一定会同意课本上的说法。 所以,厚厚的各科课本只能作为参考书,很多同学买了回来从未翻过的课本比比皆是,还能当做新书卖给下一年级学弟学妹。 大二学年由于新生课本的供应出了问题,我们还真的集体卖了几科的课本给下届的新生。 大专院校只有老师的讲义才是真正重要的,尤其是文科,老师的说法才是唯一正确的道理,我们最后都认可了让。萨特“存在才是真理”的说法。 所以“上课记笔记,课后整笔记,考试背笔记,考完全忘记”成为了大学生必奉的金科玉律,更何况考试前还有科任老师专程上的复习课,就是指出笔记里何处重点掌握,何处一般了解,以及老师辛苦写在板书上的一些例题,都是必考的题目内容。 记牢两个词:机灵和勤快。 脑子要机灵,充分领会老师授课的精神实质和事后如何应答得体,还要勤于游走在老师身边,尽量混个脸熟,老师自然不好意思给你太低的分数。 我于是真的明白,终于大彻大悟,然后自认下学期乃至整个四个学年都再简单不过了,后来大二数学课的线性代数几何和概率论数理统计轻易过关,其他背背抄抄的更不在话下,高分不敢期待,六十分万岁总不至于弄成九千岁五十九分。 下学期开学前补考完那门微积分,这段时间的煎熬才宣告结束。 好像告别了过去一样,上学期的美女、村姑什么的仿佛成了遥远的过去,印象全都已经模糊,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就是这学期如论如何也要把考试成绩拉回班上平均水平,至少不再挂科。 那时不同后世,挂科可是很严重的,严重到会影响将来毕业分配去向,分配去向的好坏先后高低都取决于毕业时总分排列,毕业生分三六九等,诚然第一等留校,第二等直分去省级单位,第三等回地市二次分配,去向也多是机关事业单位,第四等只能去国营企业甚至异地分配。 于是我慢慢地习惯了上课拼命记笔记,下课后整补笔记,不再随意放松自如,学习生活渐次走上正轨。 自己心里的压力渐渐释放,然后心思也重新活络,骚年人爱玩爱闹心性,再次慢慢被激活,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偶尔打打球活动活动,就是想法子到处去溜达找风景看。 在那段时间里,有和小妞、老板跑到附近中专学校去泡泡小妞,有和老阳、莫大炮还有老马去教学楼各个教室,偷瞄晚自习的女生,甚至还和吴妈跑到机电大楼、化工楼和物理楼去看看,其间有无美女于斯。 当然花前月下成双成对的我们就选择视而不见了,再美都是有主的货,横刀夺爱是要挨刀地。 有时候也找地方去看电影,除了周末学校照例有放近期公映的电影,附近的南铁俱乐部、地委礼堂也是经常去的,津津有味地看一些后世看来很二13的影片,当时却是我们真正的精神食粮。 我最多的时候是去系图书室和校图书馆借阅各种新派武侠小说看。 当时刚兴金庸、梁羽生、古龙等新派武侠小说的内地横排简体版,系图书室、校图书馆都有得借,大家轮流借出来看,有时也能在外面书摊买到一些a4纸、山寨杂志版的,如《射雕》、《七剑》等,排印字句时常错漏百出,很多意思靠猜,总之都是不管不顾地如饥似渴一部部追着看,甚至漏夜不睡觉也要看完去。 我经常都是晚自习时间,在学校综合教学楼做完作业,就优哉游哉地看小说,不然就是看那些有名的军事历史著作。 学校综合性的教学楼只有一栋,位置和机电大楼并列,两者之间还滑稽地伫立着一栋历史很久远的红砖小楼,那是新建的法律系办公楼,游戏规则难免也是新来的只能用旧的。 教学楼一共有5层,14层是普通教室,5层是电化教室,整层被分隔锁门,平时不能进去,据说里面已经有了4位或8位单片机(sglechipicroputer),可以学习basic语言。 14层共有28个教室,每层7间,室号是x03到x09。 由于学生多教室少,除了本系有办公教学综合楼的,那些自己没有固定教室,只能安排到教学楼上课的各系各年级各班都是轮流作战,需要经常转移各种上课阵地。 上课教室缺口太大时,其他系综合楼的教室也要轮番安排给别系班级上课,比如机电大楼的2层阶梯教室就是用来给全校各年级学生上大课上公共课用的。 大学四年里,我在机电阶梯教室、物理楼、化工楼和后来新建的土木系大楼都上过课。 晚自习时间,综合教学楼各层教室座位也是很紧缺的,尤其是临近期末考试,一般学生们都是下午就去占好位置,把书包绑死在座位上,吃过晚饭,洗完澡和洗晾完衣服,才施施然慢慢骑车或者安步当车走到教学楼去,座位早占好了不存在和别人争抢的问题。 我已经在校度过了一个学期,渐渐向老油条进化,早已习惯了这种占座方式。 人太多时我也不爱和别人抢座位,都是到边上x09号的大教室去坐,那里空旷蚊子多,大家都不爱去,座位也比较容易找到,最多点盘蚊香放在脚下熏陶不已。 有时教学楼也会有人迹比较少的时候,比如有演出放电影什么的,座位就空闲很多,还有就是新学期刚开学没有多久,功课不重,时间不紧,教学楼人迹相对也少些。 下学期开学没有多久的仲春4月,清明过后,天气温和,空气清新,更重要的是春意盎然,花香袭人,同学们表里如一,身心都有发芽的迹象。 有天晚上,我觉得教学楼大概不会有多少人抢占座位,当天下午离开时就没有刻意占座。 开学没多久都是这样,下午没有什么人占座,晚上教室里人迹可谓罕至,包括平时人满为患的二楼教室,也会空出不少座位来。 于是我和平时一样,晚饭后摆平一切身后事,然后骑车上教学楼百~万\小!说学习。 我一般都喜欢在3楼306教室落坐,可能和第一天上课就在306教室有关,还有宿舍房号也是306室,总之也许是习惯成自然。 那晚可能教学楼人真不多的缘故,我当时在想着什么心事,不知不觉地不经意走到2楼,便以为是3楼到了。 因为平日里2楼总是人满为患,到3楼的人会稍少一些,都是懒得多走几步路,惰性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当下的2楼,走过去看每个教室里人并不是很多,除了有些好座位,诸如靠外窗中间的三人座会有人占座,此外其他地方还有很多空位,没人坐也没人占。 我便这样懵懂走进了206教室,看见里面的人数和平时惯常差不多,以为这就是306教室,于是习惯性地坐到中间那排靠左过道的课桌。 教学楼的课桌都是连排铸铁和胶合板做的,跟电影院一样的座椅,就是椅背多了一块可以放下的活动写字板。 教室里左边右边各是3个座位,适合双人坐,情侣和闺蜜专座,好基友当时还远远没有时兴,很少俩男的坐那边,中间那排有5个座位,一般也是坐2、3个人,坐两头的居多,都是男生们爱坐。 第12章 占座 第13章 再遇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3章 再遇 第13章再遇 我找好座位坐下,从书包掏了本《第三帝国的兴亡》来看,当天的数学作业不多,下午时间早已做完,其他课程笔记记得还算全不用整理,晚上左右没事,正好宽坐百~万\小!说消遣。 看了不知有多久,我忽然感到有女生脚步声,从身边过道传上前来,喀喀作响,像是故意踩得有点重,转眼就经过我身边,我下意识抬眼看去,一对纤美的小腿很晃眼地轻巧摆动向前走着。 好漂亮的小腿,真是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我暗暗吃了一惊,我在小说上看到有人说过,穿高跟鞋的女人小腿肌肉没涨出来,那就是绝对美腿。 每年只要过了清明节,天气就真正回暖了,女生们于是纷纷穿各色薄衫裙装出来晃眼,炫耀一冬天捂得白净粉嫩的美肤,尽情展现女性丰美的天赋。 我眼前的这双小腿秀美纤巧,脚下穿的虽然不是高跟鞋,起码也是中跟,显示效果丝毫不差,我自认暗地扫描过这么多妞的小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 她坐进离我不远处左前方靠外窗的三人座,小腿缩进座位里,立即被垂下的裙裾挡住看不清。 我不免遗憾地抬头看人,那是一个长发披肩覆背的女生,耳边的秀发挡住了脸颊,瞧不见不知是不是俏的模样。 这妞坐在三人座的外面,里面还有一个女的早坐在那里,显然是先来占座的。 我的近视眼镜已经配好可以使用了,忙从书包掏出眼镜戴上,一看坐在里面那女的,登时愣住了,看到的赫然便是那天书亭、书摊见过的那猪头妹。 我的眼光又转回来,看坐在外面的那个,看她穿着觉得难以置信,这难道就是那天看到的村姑打扮的美女吗? 已经没有了长辫,更时髦的披肩长发覆背垂腰,浅色绣花上衣,抓腰的春秋齐膝裙,气质迥然不同,这这还是那个村姑吗,那股靓丽逼人的气息不免让我直接生出自卑感。 甚至我还很深入地想到,她难道是知道了我暗笑她扎的是村姑辫子,所以才散了长辫不成? 没有看到脸就让我产生如此惊艳的感觉,要是转脸过来展现的是那天在书摊那里看到的那张苹果脸,那我就非张开口似救生圈不可。 美女可遇不可求,总是在很意外没想到的时候,闪耀在你眼前。 我看几页书就抬头看看,只见那妞一直在伏案写写画画,没有停过手也没有改变过姿态,压根没有给我机会看脸。 我一直在想有几成把握,是那天书亭、书摊偶遇的那妞,一美一丑,俩人用安仔的话来说,是那么鲜明的对比,自然灰常难忘,我甚至不无恶意地想到了左拉《陪衬人》里描写到的大致内容。 我看百~万\小!说,再看看妞,浑不知自己看的是第几帝国,到底是兴还是亡了,一直到晚9点,这是大家约定熟成的晚自习例行中场休息时间。 那个时候中场休息成了一种习惯,很多在教学楼各个教室晚自习的男女学生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去舒展身体,放松脑子,到教室楼层两头的男女厕所放放水,然后靠在走廊、阳台和熟人聊上几句与功课无关的闲话,甚至还有人跑到楼下小道去散步,感受感受白天不知夜的黑的原生滋味,然后到晚九点半才回去原来的教室,继续不知道劳碌什么。 我再一次借着百~万\小!说偷眼看向左前方,那俩妞还是动也不动坐着写写画画,还是没有改变过坐姿,也不相互聊天,要不是我见过她们在一起结伴同行,咋看上去还以为是彼此不认识的。 我心想如果她们也出去尿尿,我就出去故意堵在走廊过道上,定能看个清楚明白,可惜她们坐姿稳如泰山,俨然一动不动。 我长叹一声,起身自己出去了,早已憋不住,再下去就要考验膀胱的弹性了。 我快步到楼梯旁的男厕所匆匆放完了水,一脸畅快地漫步回来,经过206教室前门,不觉望进去,目光突然一窒,发现那俩妞居然不见影了。 我连忙回到课桌坐下,再探头看过去,她们桌面座椅上放着的东西包括那妞很显眼的赭黄色人造革书包还在,不由舒一口气,又看起自己的书来。 过不多久,感到那俩妞也回来了,虽说没有仔细看清楚人面桃花,却不好再盯着人看,以免唐突佳人,便自顾百~万\小!说。 这一看却是不知不觉沉浸下去,终于看明白第三帝国是什么时候灭亡的,也不觉过去了多少时间,渐渐的感到有人收拾东西开始撤退。 看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快晚10点半,于是抬起眼来,再看过左前方,发现那边已经是人去座空,不知那俩妞是几时离开的。 心里一阵懊恼,正当不当,紧盯着她们时却是一动不动,不注意看就杳如黄鹤,当下我也没有心思再百~万\小!说下去,收拾书包站起来准备走人。 忽然听到外面有女生叽叽咋咋的说话声,不由转头看出去,只见那俩妞在窗外走廊走过,还捂嘴巴偷笑着在说些什么悄悄话。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话说得不错,这回我这么下意识一瞧,我的眼镜还架在鼻子上没有收进书包,终于看清楚那妞正是那天扎村姑长辫的极品美女,不过现如今已经不再是村姑而是娇俏佳人。 我收好东西挎上书包走出去,左右看看却发现人面不知何处去,便摇摇头走下楼去取车,然后骑上单车绕个弯,径直上了回宿舍的小道。 我忽然觉得左侧不远的楼道外有人影晃动,转头一看,有两个女生的身影站在那里,好像还在聊天,貌似就是那俩妞,心想这是嘛回事,这俩妞今晚神神叨叨的,大半夜还不回去,站这干吗呢。 我想是这么想,脚下却继续发力,回头飞车走人。 自从那天以后,我再没有到2楼206教室去,人也看清了没什么必要再去看得更清楚一点,2楼教室座位向来难占,我可不想天天去受这种逼抢的罪,美女什么时候看不行,说不定路上都有艳遇呢。 平时我自又回到3楼306教室做窝,有时遇上人多实在没有位子,只好跑上4楼最边的409教室喂蚊子。 在往后的日子里,不出我所料,还真在半路上巧遇过很多次那位美女妞。 我近距离的遇见那妞就有两次,一次在饭堂打饭排前后队,打好饭菜回身出来时看到;一次在转换教室的楼梯台阶中间,很多人一起挤着上下楼时巧遇。 每次都是靠得比较近,面孔自然看得比较清楚,我紧盯着她看,把她看到害羞脸红,只见脸蛋明艳,眼眉鼻间三角区隐约长有几颗青春痘,手型修长,手背青筋清晰可见,心想20岁的妞不觉已经到了最美的时候。 按吴妈的说法,我留意到了她的脖子还是暗暗的肤色和密密的鸡皮疙瘩,那个纯真的年代,处女是很正常的,非处才不正常,不像后世恰恰相反过来。 至于锁骨下方有无晒红印记,我就无法看到了,那年代可还没有深v服饰呢,连深沟的影都看不着,女孩子们人人都是衣扣扣到锁骨上的。 当她夹杂在下课的人群下楼走在楼梯中间,被拾级上楼的我盯着看到红脸,眼帘低垂,我当时还突发奇想,这妞眼睛都闭上了,万一看不见路一脚踩空怎么办,却没有想过她真掉下来的话,伸手扶住或者抱住她,赫然该是我自己做绅士的责任。 还有好几次邂逅都是一闪而过,我发现总会这样,每次看见她,瞧见的总是面无表情低着眼帘的模样,是特别对我,还是面对任何男生都是这样的表现便不得而知。 这事真的感觉很奇怪,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看到过这种表情的亲历经验,也没有那本书上写过这种情况,女生遇到陌生男子注目,一般的表现都是或不屑,或害羞,或无视,或回瞪。。。等等不一而足。 不知道的事自然应该去问,敢问路在嘴边,可是这个没影的事却没有人可以问去,当然我看的书多,知道也不能徒劳去猜女人心思,摸不到猜不着的事就不要多费神。 吴妈有时久不久会过来找我聊天,我晚自习一般都在教学楼306教室,他到7栋306不见我在,一来教学楼306教室准能找到我。 除非学校放电影有演出什么的,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而且多发生在周末和节日前夕,吴妈来多了都懂得的。 我依然坐中间那排5个座位,不过现在多数靠右边坐,不管左边一头有没有别人坐,不可能坐上两个人,所以在座位中间总是会有位置留给吴妈。 我因为要百~万\小!说,没有戴眼镜,戴了反而不方便看,我不是那种高度近视,百~万\小!说还要戴眼镜凑近了才能看。 其实我除了上课因为坐教室后排座位,非戴眼镜不能看清黑板上的板书写什么,一般情况下都不戴眼镜。 所以我也没有注意周围都有些什么人在,反正都是那么些人,大家约定熟成固定在这里蹲坐,习惯性一般不爱换窝,彼此向来熟视无睹。 第13章 再遇 第14章 损友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4章 损友 晚8点半这样吴妈来了,只见他猫腰钻进座位中间,一屁股在我左手坐下,带了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来看,大概是复习题集之类,他高考不是专业分不上,而是文化分实在太差,那时区区二百多分都拿不下,要复习只能以文化课为主。 坐了一会,不惯晚自习枯坐的吴妈总觉得有人进进出出,太影响自己百~万\小!说,坐立不安地东张西望一阵,回头跟我说道:“失望,太失望了,这样都没有发现美女,猪头马骝倒是看见不少!” 他边说话边左瞄瞄右瞅瞅,突然目光一凝,张大嘴巴转向我,压低声音说:“我丢,刚说没有美女,马上就有收获了。这认真和不认真就是不一样,仔细一看还真有美女,噢,还是那么极品。看这边,你看你看,坐外面那个,看见没有,咝,比王晓棠还要漂亮。” 这货最欣赏很久以前的电影明星阿兰小姐王晓棠。 我不解地问他在哪里,他左边指指,嘴巴努努。 我越过他后脑勺眯眼望过去,不禁愕然,视觉朦胧间,发现那村姑变的美女坐在我们左手方向,那靠窗三人座外侧位子,正好和206教室她们原先座位上下对应,坐里面的自然便是那猪头妹。 我有点顿失方向感地问吴妈:“这里是2楼还是3楼?” 吴妈对我的问话表示很不解:“当然是3楼你的老窝,不然我一来就能找到你吗!” 我虽然很赞同他这句话,可是心里还在嘀咕这可真奇怪,难道这俩妞也走错楼层不成,也许有可能,女人大多都是路痴,这话还真不假。 吴妈啧啧艳羡道:“ohyesgood!这个妞长得真是太完美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这五官长得,啧啧,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真卡通卡哇伊。你知道吗,但凡女孩子嘴小鼻子小的,眼睛一般都小,眼睛大的鼻子大嘴也大,这是自然规律。要是眼睛大鼻子小嘴小那就是极品美女了,唔,反过来的也是,不过是极品。。。那个女,额,倒胃口的话现在不合适说。” 我翻翻白眼,对他的奇谈怪论表示无话可说。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毅然决然放下手中书道:“我一定要去撩撩她试试,不试太可惜了,暴殄天物哇。想个什么借口呢?嗯,去跟她借支圆珠笔,她应该有的,ok,就这么办。” 于是他攥紧拳头起身走出座位,我侧身看得很清楚,才一会功夫这货就站在那妞跟前,开口比划着要借东西。 只见那妞举目望他一眼,再瞟一眼过来我坐的这边,没有说话从书桌上的笔盒,捡了一支彩壳圆珠笔递给他。 我见过她的笔盒,不是像我这种老式的容易锈迹斑斑的铁笔盒,是那种新式翻盖式加海绵塑面笔盒,里面能装不少各种笔。 吴妈借到圆珠笔回来以后,一坐下马上问我:“她认识你吗?” 我摇头道:“不认识,以前在这里也没有见过她。” 吴妈立时有些奇怪:“那干吗她要看你一眼才借给我圆珠笔?”这货眼睛挺尖。 我耸耸肩乜斜着眼说:“你问我问谁去!” 吴妈当下看我的眼光有些狐疑,不一会就起身过去还回圆珠笔,我放下书盯着他的动作想再看热闹,只见那妞眼皮没有抬就收下笔,吴妈口型是说声谢谢,我看到她嘴角好像蠕动了一下。 吴妈回来了看我一眼,便继续看他的书,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还没到晚9点,我感到膀胱有点憋就先出去放了水,回来以后到中场休息时间就不再出去,继续看我的书,当时看的是很抢手的一本新派武侠小说,自然要追着情节按图索骥,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再说这回我和那妞的位置是平行的,不好总侧头看过去,这样行迹太明显了,要看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角度看才好。 吴妈到晚9点看到很多人都鱼贯而出,问我不出去后就自己一人出去,不知道去哪了,快到9点半才回来。 那俩妞有没有出去,我倒是没有注意看,反正快到10点半的时候,我看到那俩妞收拾东西,先从前门走出去了。 吴妈看着她们从前门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没有吭声。 我很奇怪地问他是不是有兴趣,有着数了,他于是神秘一笑道:“有兴趣也轮不到我,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明天看我帮你一个大忙。” 我浑然不解其意,也没有再多问,最后一起准时走人,分别一时无话。 第二天晚上,我照例骑车到教学楼306教室去,接着看之前没有看完的小说,当天科任老师没有布置数学作业,同时也没有其他课程的作业,我乐得自我放松,为所欲为。 我放好车走上楼,忽然在半路楼梯中间,看到那俩妞并肩悠悠地走下来,那美的妞还抱着她那赭黄色的书包。 我偶然注意到猪头妹什么都没有带,就这么走下来,看到我的时候,俩妞忙低下头匆匆地擦肩而过。 我当时有点奇怪,这俩妞怎么这么早就走了,还回头看看她们走下楼的背影,心想也许有别的事吧,虽然觉得今晚看不到美女了有点遗憾,也没有怎么多想,径直走上306教室去,坐回老座位看我的小说。 仿佛没有过多久,就看到那俩妞在前门进来了,在讲台经过时,我刚好抬头看见她们,觉得有点意外,原来猪头妹还放东西在这里占座,于是俩人回到座位坐好各自做自己爱做的事。 我心里还在嘀咕,俩妞这么快回来能去办嘛事,然后转念再想哇哦,莫非这俩妞转移阵地,到3楼安营扎寨来了,难道2楼现在这么难占座了吗,可是看看左右还空着很多座位,不像2楼有很多人转移的样子,心里殊为不解。 到晚8点多的时候,只见吴妈一脸喜滋滋地走进教室来了,刚坐下左右看看,便很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啊,你没有接上头吗?” 我顿时一头雾水道:“什么没有接上头?” 吴妈伸过头来神秘兮兮说:“我模仿你的笔迹,用你的名字给那妞,就是很美那个,留了张纸条,要求和她见面交个朋友。怎么样她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吗?” “啊!”我登时满脑门子黑线,差点摔倒,好在我是坐着的摔不下去。 我一把扯住他衣领,低吼道:“我艹,喂,你搞什么名堂,什么意思拿我开涮哇!” 吴妈拨开我的手指嘿嘿笑着低声说:“记得昨晚上吗?9点钟你没有出去,我注意看那俩妞一起出去了,我也跟出去,想近距离接触看看,有没有别的机会。看到她们上女厕所,就在那边守着前门等。可是她们从厕所出来,却一起走下楼不知道去哪里了,快9点半才从另一边回来,居然是走后门进去。我懊悔碰不到她们,就走到窗口盯着她们看,竟然给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美女走进教室以后,她一直盯着你背影看,眼光幽怨得很,走到你背后还缩手做了一个很隐蔽的敲脑壳的小动作。” “敲脑壳?小动作?ohshit!”我听得眼睛都直了,怎奈我截然不信这邪,“我丢,吴妈,你也太会编故事了吧,大美女耶,会跟我玩幽怨做小动作?谁t认识我啊,你就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貌似是你有意去盯梢的哇,少扯到我身上来。” 吴妈悠悠地说:“你别不信,我看到非常清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能你们真的是一类人,最能吸引她也说不定。再说你也是帅哥一枚不是,要评校草你也能位列全校前三,不要这么自卑好嘛。” 这货居然还伸手拉开我的衣襟看有没有什么印记,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恼火道:“去去去,我有没有印记自己不清楚吗,还要你看。” 吴妈有点神秘兮兮地说:“现在没有不等于将来没有,说不定是她先有呢,她是学姐年纪大点,懂事比你早,可惜扣子都扣这么高,看不见哇。” 这话听多了,我知道文艺爱好者满嘴跑火车的德性,兀自摇头表示绝对不可信:“你就别玩了,哥们我不上这当,再说了在下还是少年儿童好不好,心理还嫩着呢,看看美女就差不多了,你就别玩这茬了!” “那好吧那好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唉,敬酒不吃,以后挨吃罚酒的。”吴妈无奈只好笑嘻嘻答应着,不再说话,专心看他手上的复习题集,口中还念念有词起来。 我看看美女过过眼瘾还行,要泡一个妞天天卿卿我我,形影不离,还真没有那个心理准备,想到这货递出去的那张莫名纸条,心里一阵烦躁,总在想这事不知道如何收场,以后再和这妞面对面自己还敢不敢直眼看她。 妈蛋!吴妈这损招真让我手足无措,心里惶惶然一晚都看不下书,晚9点到了,我不想出去,膀胱貌似也很配合一点都不憋。 我时不时总有点心虚地瞄瞄那美女妞,看着那俩妞也定定坐着不动,也不相互交谈,手上总在写写画画不停。 我心想没什么动静哇,吴妈是不是编故事开我玩笑呢,看着看着,时间才过10点,忽然看到她们两个人收拾书包急匆匆走掉了。 第14章 损友 第15章 管涌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5章 管涌 这一幕看在我眼里,心里想当然道,看来吴妈这货说的看来有点像是真的哇。 刚来那阵,俩妞之所以走出去,一定是在楼上看到我骑车来了,马上走下来故意半路迎着,可是见到我一副瞠目结舌一无所知的模样,她们于是心有不满就立马擦肩而过。 然后她们很快又回来了,整晚都在赌气反思着这是咋回事,又递条子约见,迟迟的又不见我有动静,所以一气之下就急匆匆走了,肯定是这样没错。 我咬牙暗恨不已,吴妈这厮把你爹我坑得不浅,他自己倒好,我不说这事了,他倒摇头晃脑的念叨起他那复习资料来,直到10点半走人。 晚10点半不走人也不行,教学楼要熄灯,到晚11点学生宿舍楼也要熄灯。 回到宿舍直到熄灯以后,漆黑一片里,我躺在床上眼光光看着蚊帐顶发懵,心想今天的事不知道有完没完,天知道往后会酿成什么不测恶果,胡思乱想的迷迷糊糊不知何时已经睡去。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在306教室再没有见过那俩妞出现,看着那边座位上坐着两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生,我很受伤的忐忑的稚嫩心灵才稍稍安稳一些。 “oh,shit!wud!”我再次强烈诅咒吴妈。 貌似教室风波已平,我却发现,学生宿舍内外另有一股暗流莫名在涌动,犹如设计能力只有五十年一遇的防洪堤坝面临百年一遇大洪水压迫出的管涌现象。 我每天回到宿舍,看到小妞都是一副暗暗偷笑的表情,老板更是莫名其妙地滋滋诡笑不已,遇到老阳也是如此,都是很奇怪的一副笑模样,心里感到很费解。 一天就在宿舍里,老板终于忍不住,忽然伸手攀我肩膀,竖起大拇指说:“友仔,你的是这个,我的佩服就俩字!”。 猫在一旁的小妞接力棒似的露出像哭一样的猥琐笑容。 另一时间在外面遇到老阳,这货说话更直接,用手挡住嘴巴笑模笑样地小声说:“想不到你这么猛哇,敢做我只敢想的事,嘿嘿嘿。” 我刚开始殊为不解,后来见惯见熟看得多了才慢慢明白,一定是指吴妈栽我赃那事,而且绝对是吴妈将事情放出去,还添油加醋当笑话说了,甚至有可能他自己编了个更离奇巧合的故事,然后广为传播什么的。 因为先知道内情的人都是他的熟人,小妞、老板、老阳等等。 我起初感觉有异的时候是有点愕然,后来慢慢地心里坦然不再做声。 其实一早就没有我什么事,心底无私天地宽,半夜不怕鬼敲门,一切过程都是吴妈搞出来的,他是始作俑者,接着还栽赃诬陷,事实上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如此种种等于一个人想泡妞泡不到,无端栽到另一人身上,然后想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其实另一人只是无辜受害,不过于我而言却是事不关己,充耳不闻,便可自顾悠然。 一切都是吴妈那货在唱独角戏码,或者躲在幕后导演一幕悲喜剧,看起来貌似和我有关,其实真的是毫无关系。 我想清楚了这点,倒是泰然自若不已,金庸小说看多了自有一番“他强自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淡泊意境。 于是再遇到想搞事看我出糗的,我便满脸堆笑装傻作听不懂状,有道是谣言止于智者,没过几天,暗流便涌不动,管涌自然被我扔的沙包堵上。 大学里永远不缺大家感兴趣的搞笑话题,改天众人有了新的话题,貌似就没有人再关注我了。 大一学生其实都还是17岁左右的孩子,很多同学甚至还不到17岁,依然充满童真的同学们兴趣保持不了多久。 男女关系对我们来说太过朦胧,除了权作笑资,没有其他太大作用。 既然抓不住我的鸡脚,时间稍长,谣言自然烟消云散。 往后的日子里,我也远远遇见过那妞几次,我戴上眼镜,她的脸色还是能看清楚,总是低着眼帘,面无表情的毫无变化。 原来单纯只是想看漂亮妞饱眼福的心理,给吴妈这么插科打诨一搅合,我再去看人家就不免太尴尬,进而有点紧张的情绪来袭。 开始我还心情忐忑地冥想半天,可是多次遇到她本人,在脸上至少没有看到恼怒、轻蔑、无视等等诸多复杂情绪,看到的却是淡漠悠远的神情,觉得那晚吴妈闹的事貌似没怎么发酵,于是我的心绪慢慢有所平复。 好在不再在306教室见到那妞了,从而免得我坐立不安,一晚上看不成任何书,还要想“低着眼帘,面无表情”是什么心理,有时还要做数学作业,受影响可不成,自己已经发誓这学期不再挂科的。 那时的我没有深刻领悟孔老二说的女子和小人一样难养,近之不逊,远之则怨,另有一说是女子自尊心其实比最薄的丝袜还薄,没有真正伤到她的心,什么表象都无所谓。 我们班在大一下学期开学后,班上经过民主选举产生了新一届班团干集体。 黄班长被比他还老点的老毕取代,其他人选基本维持原状,我因为受挂科的影响,卸掉第4组组长职务交给那个美女高妹,从此专注学习成绩提高事宜,不再分心组务。 班上每学期需要布置出一版墙报,张贴在学校宣传栏那边,由学习委员叫瘦那厮主办此事,要求全体同学踊跃来稿。 上学期我胡乱写了篇妄论时事的短文,本学期无可避免被继续布置随意再来上那么一篇,就像饭桌上喝酒,你喝了第一杯,第二杯肯定逃不过。 好话只说一遍、好事不可重复,我抓耳挠腮写无可写,随手凑上一篇源于本宿舍真实事件的短小说,算是检验自己常看小说的成果,篇名叫《友仔来了!》(内容略),写的是某个周末老板的友仔来找他出去玩,他宿睡未醒,被突如其来弄得手足无措、丑态百出的搞笑情景。 没曾想这个纪实故事改编成短小说上墙报,人人看到都会一笑置之,但却激怒了老板。 老板于是发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妞趁机凑趣,俩人合伙把吴妈编纂出来的我和那妞的事大肆宣扬,除了班上其他情商超低的同学不明所以外,很多我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知道这事了,连班上住女生5栋的女同学都有所耳闻,当然窃笑不已,顺便还发生了很多连锁反应,甚至传到了学生学习生活思想都要兼顾指导的班主任老师耳朵里。 他俩不但一有机会就传谣,还找机会现身说法,有一次我在第二饭堂便亲眼看到,他俩甚至见到那妞时,就凑到她旁边比划着,做出各种夸张的语言加肢体动作。 我对此感到很无奈,真的很无可奈何。 本来我们同一个宿舍,关系一向很好,还时不时一起到附近中专学校去泡泡小妞,现如今,因为这事发酵仿佛进入了冷战,关系一下子疏远了,彼此进入相互嘲讽、拉仇恨阶段。 我隐隐后悔写了这么篇东西,本来没有什么恶意,纪实笔录出来期博一笑而已。 老板可能是早产儿,自卑感强,心灵脆弱,这点幽默都承受不起,加上小妞莫名的妒意,挑拨几句,事儿就玩大了。 本来他们本校的妞没胆去泡,跑到中专学校去泡很一般的妞也屡屡受创,我却来这么一出,和极品美女玩起幽怨暧昧,还弄到声名远扬,难免衬得本来一无所获的他们心头泛酸。 不过墙报出也出了,他们传也传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他们早在等这么个发泄机会,看形象比他们高大得多的我出乖露糗,以前是碍着同宿舍的面子不好意思乱传。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很意外地发现,那美女妞看到了我发在墙报上的那篇短小说。 那天中午,我在第二饭堂打完饭一路捧着饭碗,边扒拉着饭菜吃,边信步沿着学校宣传栏那边,准备绕回宿舍,居然看到那妞站在我们班墙报前,专注看我亲笔抄写在墙报上的那篇《友仔来了!》,一边看还一边抿嘴忍住笑。 我便远远站下了看着她,没有敢继续往前走,自从那晚吴妈搞事之后我遇到那妞,心里难免总有些忐忑不安。 看她也是捧着饭碗站在那里,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那猪头妹不在,她们难道不是时时形影不离像拉拉一样的吗。 她忽有所感的转头过来,看到我正站在远处看着,显然吃了一惊,看上去像有点紧张似的慌忙转身远远走开,大概要走回女生5栋宿舍,那一刹那,我还能看见她脸上残留有引俊不禁的表情。 我看着她背影消失,这才继续扒着饭菜边吃边走回宿舍去,没想在7栋楼下碰见了拉着单车走出来的班主任老师,很奇怪班主任不吃午饭跑来我们宿舍干吗。 她看见我就招手叫我过去,一开口我才知道缘由,我的那幕艳遇闹剧几经反复,再给老板、小妞加油添醋广为传播,影响之大招致了班主任老师的严重关注,她这是到必须要出面责问的时候了。 第15章 管涌 第16章 看病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6章 看病 我自小有一种宿命的际遇就是:“班主任是男的,我就走运,班主任是女的,我就倒霉。” 从前中学时候初中班主任姚婆和高一初期班主任马老师便是最好的例证。 参加工作以后甚至能引申到有男领导就走运、有女领导就倒霉的地步。 当前班主任是女老师,我就不像别的同学喜欢接近班主任,基本上都是刻意避开的。 也许是我刻意避开班主任老师,班主任现在没有我们班的课,按课程安排要到大二才会有,故而她一直没有机会逮住我,所以在这种非正式场合碰见我当然不能放过。 班主任老师不是本地人,她的安徽口音叫我名字听起来就像“王姐”。 班主任把我拉到一旁,问话直截了当:“王姐,我听不少同学反映,你现在又谈恋爱,还写小说,这些都是很影响学习的事情,你自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师兴师问罪的态度很显然,我必须要给出一个明确答复,不然今天过不了关。 她是那种对学生很负责任的班主任老师,上学期我的考试成绩欠佳给了她不好的印象,因为我高考入学成绩在班上还是属中游水平,大学第一学期考试成绩一下就跌到班尾,老师自然高度关注。 我自然叫屈解释不已:“老师哎,绝对没有那种事,谈恋爱什么的都是别人乱开玩笑,乱栽我头上的,对方是什么人我根本不认识,这是千真万确的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小说捏就是班上出墙报叫我写稿,我没有其他题材可写,随意写的一篇纪实短小说,就是应付班上约稿而已,写的也是墙报。” 老师很怀疑地问:“你其他时间有没有写过?” 我发誓赌咒回答:“绝对没有,我的时间都放在百~万\小!说学习上了。” 班主任正色道:“大学生嘛,把精力都放在百~万\小!说学习上就对了,恋爱写作这些业余爱好,毕业以后有的是时间,咹,在学校就是要好好努力学习,争取这学期成绩不能拉下,快点跟上其他同学才是。” 我自然连连点头称是。 老师这次责问我还是临时起意,她到班上宿舍来却是为了别的事,话一说完就骑车走了,好像她还没有吃午饭就匆匆过来的。 班主任走的时候貌似还带点疑虑,已经大学生了可不是那么好做思想政治工作的,17、8岁正是一个青年人叛逆期的峰值所在,我解释答应得这么爽快,她一时难以置信,总觉得有蒙混过关、浑水摸鱼、趁乱逃脱之嫌。 至于写小说遭殃一说我早就知道,上公共大课时听科任老师当反面典型着重评讲过,那是来自于前几届哲学专业一个男生的英勇事迹。 那货爱好写小说,每日笔耕不掇,竟自荒废了学业,结果连续几年留级直至最后被退学,一直被系里引以为戒,作为典型事例不断地警醒在读的学生们,不要玩物丧志,因小失大,延误正途,悔不当初。 所以班主任很警惕这件事没有错,老师能这么来提醒我也很感激,反正我自己从来没有什么写小说的想法。 这次短小说也是墙报约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为此还和老板结了怨,得不偿失的事再不会这么干。 其实我的文笔一向不错,得益于原来高二进文科班时,我当时考虑既然以后读文科了,没点文学修养那可不成,我以前爱好理工科并没有影响自己喜欢到处找小说看。 于是乎小说、散文、诗歌,各种体裁甚至是古体诗,不顾平仄也能胡乱来上几阙,还有各种剧本也尝试过一二,高二开始时我竟然是习作不断,偶尔有将来客串业余作家的想法。 后来我在广州的姑姑听说她这侄子居然会文学写作后,很高兴地叫我寄几份自认佳作去给她看。 没有想到的是,她找了个专业的文艺评论家朋友来审阅,过后给了我一段评语,无非是故事莫名,语句干巴,结构松散,人物型还有感情太淡漠之类,最后奉上一大段有关现实主义文学该如何提炼典型的说法,意思是建议我别写了,浪费纸墨,消耗生命,感情丰富的文学体裁真不适合我,我这块料还是专心学习以后去搞点哥德巴赫猜想为好。 这一桶冷水兜头泼下来犹如冰桶挑战,我的写作梦就彻底醒了,从此不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赶紧趁早学习联系实际,高考报志愿都是报经济类的院校、专业。 一段时间过去,甚嚣尘上关于我的绯闻流言渐渐消失,毕竟没有后续花边新闻题材支持,再轰动的事件也有平息的时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清凉润物的春季慢慢走过去,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春夏之交冷热交替反复无常的气候,普遍让人们不可避免地又进入了多病季节。 我从小自家身体有一种很无奈的坏习惯,每年4、5、6月间一般熬不过总要感冒一两场,甚至会有一大场。 那年那次就是一大场,突如其来的重感冒让我无法免疫地连续低烧不断。 刚开始自己熬着,熬得昏天黑地,最后连课都无法坚持去上,站立不稳只能躺在床上,夜晚打洗澡水,只好托一贯好心肠的叫瘦帮忙去提热水,最终还是熬不住,只好强撑着病体到学校医务所看病,头太晕只能走路去也没有敢骑车。 那一天白天,天空半阴半阳没有下雨,看病的人不多,排我前面的只有两个人,都是站着拉尿的男同胞。 其中一个正在给医生看着病,大张着嘴说啊,给医生用手电照喉咙,还有一个坐在医生桌子旁边排队,病历都摆在医生桌子上,于是我把病历放到排队那人的病历后面跟着。 看病的是一个老医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身前的病人,那人貌似一个学生,很快看完拿单子和病历去拿药打针了。 老医生伸手去拿下一本病历,看了一眼,忽然下意识的侧头看了我排后面的病历一下,有点诧异地看看跟前两个人,也没有做声。 接着前面那人按顺序坐到老医生旁边的凳子,于是我便挪屁股到他原来的椅子坐等。 我坐下来眼前便是那个看病的人,甫一正眼看他,就觉得很面熟,有点像冯巩的脸型,就是比他浮肿,好像很久以前见过,又好像刚见过没有多久,看起来奔三的年纪已经不像学生,大概也许有可能是年轻教师。 老医生顺手打开那人的病历,转头看看他,然后问他症状。 那人忽然看见我病历封面上的姓名,正有点诧异地看看我,闻言才转头向老医生陈述自己的病情。 在老医生打开那人病历的时候,我很意外地看到了那人病历封面上的姓名,居然和我同名同姓!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冯巩式浮肿版脸型,突然间我记忆起这位是谁了,于是乎一时间尘封多年的往事,万兽无缰般地一齐涌上我心头。 那年我在那所很普通的中学,刚上初中读初一,初一的下学期也就是春季学期来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老师,皮肤微暗,身高1米7挂零,是来教初一数学的,据说是刚毕业分配来的工农兵学员。 上一年就是七七年,当年年底刚恢复史无前例十年后首次高考,各类大专院校要2年甚至4年后才会有大中专毕业生分配,当时应届毕业生只有以前推荐入学的工农兵学员。 学校教职员工的补充来源,除了本校优秀高中生毕业留校,作为后备师资力量再送去培训几个月,回来上岗任教,新接收分配来的最高级师资力量就是工农兵学员。 这位新分配来的工农兵学员只是分来教初一数学,估计不是大专院校,而是类似师范中专学校出来的,别看都是工农兵学员,也是分档次的,显然这位档次貌似比较低。 这位中专档次工农兵学员转化的老师竟然和我同名同姓,不过他没有教我们班,分配执教一班数学课,我当时在二班。 我知道这位新来的数学老师还是因为他和我同名同姓,别的同学知道后很惊奇地告诉我的。 这位模样长得有点像冯巩,虽是浮肿版的,据说老家也是天津的,正宗津门大众脸吧也许是。 这个老师很少有笑容,面无表情,不过很偶然地给我瞄见过他的笑容,居然跟哭丧脸相差仿佛。 那时我在读的中学初一年级一共三个班,有三个数学老师,各教各班,互不交叉。 另外两个数学老师都是女的,年青女教师,本地人个头,1米5、6这样小巧玲珑型,高中毕业留校外派培训过回来任教的。 其中一个美女老师据说和本校一个年轻物理老师在拍拖,原来在中学阶段都是同班同学,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在里面,两人年貌相当,个头也差不多。 当时自由恋爱的人感情都很稳定,后来我大学毕业后不久,听高中同学说他们已经结婚了。 还有一个不是美女的女老师,没有听见有人说她有主,芳姓为马,马老师。 第16章 看病 第17章 既往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7章 既往 记得马老师皮肤有点不健康的苍白,有一张倒挂眉毛苦瓜脸,表情呆呆的,也是不爱笑,笑起来像哭的主,平时一副总是睡不够的模样,说话爱歪着脖子,学生们背后称她为“歪把子机枪”。 就因为据说驾驭学生很严厉,眼睛从不揉沙子,已经有班上学生背地给她加上老处女荣誉称号了,其实她真实芳龄应该20岁不到。 马老师不是我们班班主任,也不上我们班数学课,从不和我打过交道,记得她是一班班主任,刚巧新来教数学的男老师也分派教一班的数学课。 看起来奇怪,一个班俩数学老师,其实马老师一直是三班的数学老师,因为一班班主任上学期调走了才继任做了一班班主任,仍然兼住三班数学课,结果两个班学生都怕她,背地给她合并尊号为“歪把子机枪老处女”。 遑论什么年代,爱传八卦的人总是络绎不绝,那是童叟无欺、老少咸宜的强大本领,初一小屁孩一样很传统会传八卦,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有同学很神秘地传说马老师在倒追新来的王老师。 他们确实有那个环境,都是一个班的老师,需要经常交流教书育人的经验招数,同时还是住隔壁的邻居。 一班教室的尽头就是学校教工集体宿舍,一溜的红砖平房,很多单身老师都住在那里。 俩一班老师都挨在一块住着,孤男寡女,彼此交流,熟能生巧,热极生火,再说俩人面相异常融合,笑起来都像哭,简直是太有共同语言了。 不久我便亲眼目睹过,看到马老师呆呆地苦着脸在王老师门前等他,王老师过一会就耷拉着脸走出门,然后俩人一齐出行不知去向。 虽然王老师身高1米7有多,马老师才高1米5多,当年还没有兴穿高跟鞋,身高相差不少,他们站在一起是不怎么和谐,却也不妨碍他们天天凑在一起。 后来我还见过女的经常给男的到饭堂打午饭,因为我中午因路远不回家也在学校饭堂开饭,看见马老师捧俩饭盒打饭,就知道那是咋回事。 我还听人说马老师总是给王老师洗衣服,连袜子、大内都洗,听得我们这些初一年级小屁孩咂舌不已,猜想她会不会也帮王老师洗白白呢。 后来听到有人隐约说过,王老师不满意自己中专性质的工农兵学员身份,还想继续考正规大学,当时上年年底刚恢复高考,为了备考本年度高考,正在日夜头悬梁、锥刺股的发粪涂墙呢,没有空理会吃饭穿衣这等邋遢杂事,马老师作为主动倒追的另一半,没有理由不屁颠屁颠伺候着,到时候军功章也有她的一半不是。 我们听完这些秘辛不由似懂非懂地表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我年内随班级升到了初二年级。 开学以后我一直再没有看到那个同名同姓的王老师,也就偶尔遇见过马老师低歪着头匆匆路过,只见她原来就很呆的表情更呆了,苍白的脸色变成了惨白,再没有展露过那像苦瓜一样的笑容。 一天某位平时爱和我瞎扯的同班同学,悄悄嬉笑着跟我说:“你知道吗,两个数学老师他们已经掰了,男的考上了x大,把女的给蹬了,怎么样,老王,同名同姓喔,你要不要去接手试试?” 我们小学中学大学的同学都有一样的习惯,习惯互称老某,就像大学同学老阳、老李、老猪、老牛和老马什么的。 “我丢!尼玛滚一边玩去。”我一把推开这厮,自顾走开,再不听他瞎掰,心里却在想着那王老师才教了半年数学课,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胸怀报国大志,继续求学谋上进去了,空留马老师在原地打转做王宝钏呢。 可是刚才泄密那货感到和我说了仍不够尽兴,另外招了一帮小屁孩,很八卦地还在私下兴致勃勃说什么:这“歪把机枪老处女、倒挂眉毛克夫相”要是跟定了王老师,王老师还不给克死了哇,拜拜了好,女矮男高怎么着也不般配呢,女的才150几,男的足有170几呢,用本地俗话说,那就是电灯杉挂老鼠箱,够不着哇哈哈哈。 那些初二男同学就是欠艹的小孩心性,说话没心没肺,年纪半大不小,七情六欲通不到一半,根本不能理解马老师内心世界的无边苦痛,只管乱扯八卦戏码说得高兴。 我初中三年里所在的二班换过好几任班主任,多数时间是一位姓姚的胖少妇当班主任,或者说主要就是她干这苦差事,学生们背地都爱叫她姚婆。 叫她姚婆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是外语老师,用我们的话来说,她除了教念那些怪声怪调的英语单词、句子和段落,为人异常三八,非常婆妈,在班上讲话说着说着就扯到谁谁谁爱搞小动作去,一个个清查三代地数说不放。 你做什么小动作给她揪住了小辫子麻烦可就大了,她始终爱管小事不爱管大事,正事什么的都丢给班干们来做,自己在一旁指指点点横加干涉。 终于苦逼的班干们在她那不明所以的瞎指挥下也玩不转了,她就去校领导那里哭诉,要换个班主任来顶几个月,整好了再还给她继续干,弄废了再去哀求换人,期间就换过三任其他班主任,都是校领导忍着头痛派来帮她收拾残局的。 我亲眼亲耳看到听到她在新的班主任面前,尽情编排班上的学生怎么怎么难教育,怎样怎样爱使坏,如何如何尽捣蛋,听得新班主任的脸皮立呈五颜六色,马上就要蜕变成苦瓜皮,恨不得转身就逃。 那些年,不仅高考恢复了,没过多久连中考也要恢复。 我到了初三下学期,毕业升高中早已没有直接升学,必须要经历参加中考的程序。 为了初中毕业考和中考统考,我们需要准备两场重要的考试,再这样下去可是真不行了,初中三个班就二班是非最多,全班成绩明显拉下了校领导也要兜着走,法不责众,有罪孽自然领导责任最大。 学校分管领导横竖看姚婆实在不行,刚好她肚子又大了也要准备去生第三胎,借机换了个经验丰富的络腮胡子男老师代替她做二班班主任,负责把二班带到中考为止。 之前姚婆连续生养了二胎都是女孩,当时最想要个儿子,整天研究如何生儿子,于是收集了很多秘方实践着怀了第三胎,班上大多数男生没事就爱诅咒她,上课都念叨着祝姚婆再生一个蹲着拉尿的。 结果群体诅咒赫然生效,她还真是又生了一个女儿,趁机在家休产假数月,我们俱各奔走相告精神抖擞了好几个月,而新来的胡子班主任能力不错,和班上大家伙相处甚是相宜,带着我们冲刺中考门槛,直至初中毕业试和中考来临,我们才舒口气终于摆脱姚婆了。 就像大学第一学年那样,我自上初中后都没有适应好,成绩不怎么跟得上。 小学我在一个要求很严厉的学校,小时候个性很跳脱的我很被动很压抑,上了中学后发现这一亩三分地没有那么严格,于是乎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初一初二成绩都很勉强过关,被科任老师耳提面命的机会不老少。 初三要面临中考了,恶补也补不回来很多,结果最后中考成绩不出意料地没有考上全市重点中学,只能留在原校读高中,还好中考分数在本校靠前,上高中还能分进高一重点1班。 中考没有考好,被迫留在原校继续就读高中,说起来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很快我的噩梦就跟来了。 原来高一重点1班班主任是一个教学、组织能力都不错、名声在外的英语老师,一个40多岁的男老师,初二时为救姚婆的场也做过我几个月的班主任,被他耳提面命过几次,算得上也混个脸熟。 可是他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市里重点中学调走了,普通中学人才向来留不住,重点学校想调谁就调谁。 很快来了一个女老师替补做班主任,我一看人面就知道是谁,心里马上咯噔一下,预感到以后会出事。 原来她就是被和我同名同姓的王老师甩了的现代王宝钏——马老师,听说这么多年还是云英未嫁、小姑独处,意思是一直还没有下一个男朋友。 很快我就能收获到那股不安了,马老师第一次到班上点名的时候,念到我的姓名,语气有点惊讶地停顿一下,后来再在班上点名,念到我的姓名,那语气变得很像咬牙切齿,让我感到有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扑面而来。 当年我刚过15岁,和班上的同龄人一样进入青春期有段时日,已经有亲近异性的躁动,平时爱逗班上的美女玩,甚至上课时间还爱扔纸团,打班上最美的那个女生,可惜女方从不为我所动。 说到这个最美的女生,她当年参加高考的成绩只够上技工学校,学两年毕业后,回家里父母所在那个国营大厂当技术工人,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17章 既往 第18章章 横祸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18章章 横祸 当时高一1班有一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家伙考上了一所算是重点中专,毕业后分在本市什么局什么科工作,后来我大学毕业后我们一直有所往来。 有一次他很支吾地告诉我,我以前喜欢用纸团打的那个美女想找我。 我很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年,她忽然要找我。 这家伙有点尴尬,他们父母家都是同一个厂的,住的宿舍也在同一栋楼,他有点吞吐地告诉我,那妞技工学校毕业后交了个男朋友,后来男的把她肚子搞大就不要她了,她把胎儿打掉后精神一直不好,前一阵子和她在厂宿舍区相遇,她忽然问起我,说要是找到我的话想见我一面。 我当时忽然明白这家伙一直是那妞的暗恋者,对他转述的希冀我沉默了半响,最后摇头表示,时过境迁,已经没有必要见这个面了。 那次以后他和我往来次数渐渐变少,他几年后结婚我送了礼物去恭贺他,他新婚老婆当然不是那妞,是他中专同班同学,从那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面,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这边高一1班自马老师上任之后,我每次和女生互动的时候,总是感到背后有一双充满仇恨怨毒的眼睛冷冷盯着我。 有一次我刚扔完纸团打那班上最美的妞,原来还站在黑板前的马老师像瞬移一般已经站在了我跟前,仿佛从来没有移动过,苦着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点着我的名字,极端阴沉的眼睛死盯着我。 我当时四下乱瞟着眼神,还无辜地想,我长得又不像王老师,我的笑容灿烂着呢,你盯我算什么事。 其实我该提防着的,那时年少无知,我根本想不到她会把我怎么样,所以也浑不当一回事。 学生在学校就是二等公民,就算知道要出事我也是防不胜防,想整我我能跑台湾去吗,那里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呢,哎,该干吗我还是干吗,有事我伸直脖子接着就行了。 于是悲剧很快发生,有一天早操结束,全校学生都排队站在学校大操场上,那爱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学校教导主任站到操场旗杆的平台上,宣读了一个简单的决定:经校。。。研究决定,把很捣蛋的我和班上另一个更捣蛋的男同学踢出一班,我被踢到普通4班,他被踢到重点2班。 我因为早有所预感,没空听另一个男同学愤愤不平的抱怨,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无言的结局。 另一个男同学在课堂上平时比我捣蛋得多,还敢上课打闹,逗座位后面的女生说话,而我只是偶尔在上课时和同桌说说悄悄话,偶尔扔纸团打美女。 可是我很明白,只有我才是正主,那货是陪杀的。 那时学校高中一年级共有六个班,1班和2班是重点班,3班到6班是普通班。 到了4班我才知道,这班是全年级最混乱的,上课时谁都可以到处乱窜打闹,科任老师全都视而不见,木着脸读完讲义写完板书就立马走人,课堂作业完全没有,家庭作业要么少布置,要么通过还算听话的学习委员,即某位腿有点瘸的女生课后抄在黑板上,每天也是学习委员像地主老财拄文明棍,收租一样催收作业。 由于高一4班恶名在外,身穿绿军装、秃顶黑胡子的教导主任严峻的脸,时常在班级教室窗口外闪动,在学校大操场开全校师生大会时,经常被当做反面典型挨狠批不已。 挨批自然沉默受教,回到教室大家依然故我,不为所动,该玩什么玩什么,反正法不责众,将来考不上学校读书,也能回家里的国营大厂顶替退休的父母当固定工,当时的4班同学基本上都是学校附近大中型国企职工的直系子弟,平时在这一亩三分地牛逼得不行。 绿军装教导主任就算改穿将军服、黄马褂,挥剑拍马冲杀过来也奈何不了谁,总之就是乱得我一时间连班主任都搞不清到底是谁,过后一样想不起到底谁是,反正这就是一个早被放弃了的垃圾班级。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最毒妇人心,迁怒于人也做得这么狠毒,尽管那位还是个老处女,但是已经崭露头角了,你给那王老师甩了,关本王“喜妈”事,拿老子当替罪羊出气吗。 其实4班的日子最是好混不过,天天自由自在的瞎闹着,不仅有美女看,还有不少笑话看。 那时候男女都不同座,就是前后左右男女分隔,相互包围。 我在4班座位的后排是一个个子高挑白净的漂亮妞,身材样貌个头比重点1班那最美的妞,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总是很文静坐在那里,每次我回头看她,看到的都是一脸羞涩的笑,左腮还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我记得貌似她还大我一岁,后来多年以后,我还常自记得她的音容笑貌,反倒是1班那最美的妞长什么模样最后都彻底忘干净。 可惜我坐前面一排,没法回头用纸团打那羞涩高妞,要那样跟正面决战有什么区别,要打只有从背后从侧面瞄准才行。 其实我可以改一种方式,可那时脑子就是一根筋,除了打纸团想不到别的办法,最后只能叹气着放弃。 说到我爱用纸团打美女也是有其历史渊源的。 刚升初二的时候,初一新生有个很粉嫩的圆脸女生被我发现了。 每次课间休息我都凑到她们教室窗口去看,只见那小妞静静坐在第一排座位上,低头叠手绢玩,从来不见她走出教室过。 我看得有趣,经常捏纸团打她,无论怎么打,她总是低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打多了我自己也甚感没趣。 到了下学期我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心里甚是怅然,心想大概被我打纸团骚扰多了怕了转学了。 也不是没有老师愿意理睬4班,有个叫黄华的化学老师还是常常有机会就痛斥这群艹蛋的家伙。 黄华老师普通话口音有些怪异,比如他自我介绍时就说我名字叫“娃娃”,说到“什么”这俩字的发音就发成了“喜妈”。 班上的捣蛋鬼最喜欢重复的就是学说“喜妈叫娃娃”这几个字,有时学说得过于大声,难免被刚下课离开教室的黄华老师偶尔侧耳听到。 黄老师五短身材,速度惊人,闻言一个瞬移回到教室,喝道:“谁说喜妈叫娃娃?咹!谁敢说喜妈叫娃娃,谁说的,给我站出来!你?你?还是你?” 他不知道谁说的,谁说的也不可能站出来给“喜妈叫娃娃”老师当出头鸟打。 就这样在4班笑笑闹闹日子好过极了,可就是想把各门功课学而时习之跟上老师教学大纲的进度根本不可能。 高一年级整一年时间过去,我除了过得挺快活,大家打打闹闹很开心,其余一无所获,如何拿纸团打我背后那个白净羞涩高妞的法子也始终想不出来。 深感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高一结束后,无奈之下我只好在高二分文理班时,放弃自己坚守了很多年的理科阵营,忍痛申请分到文科班。 离开了经常暴跳如雷站在4班讲台痛骂不已的“喜妈叫娃娃”老师,往后真的是再也没有见过,据说他过不久也调走到了别的学校任教。 也离开了高挑白净羞涩漂亮妞,后来听说她高考后什么学校都没有考上,回她家所在的那个国营工厂顶替她老妈当了女工。 我的理转文,不仅仅是复习考试内容的简单改变,在高考升学才有出路的当时,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最终将会彻底改变自己人生轨迹和将来的择业出路。 我从小爱好电子无线电技术,初一时候曾经自己腐蚀电路板用一个香皂盒焊装过单管收音机,也曾经梦想过做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蓦地转了文科一下子所有的理想全然幻灭。 从学理科为主转到文科班,等于人生全翻了个个,熟悉的东西不再,面对着陌生的抉择,我分分钟感到了前途迷惘,将来该何去何从,我们那时候的中学生,每人都有一个明确的梦想,如今以前属于我的梦想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到了开学后进文科班就是高二6班,文科班一共有5班6班两个班,6班分量稍重,算是文科重点班。 这回班上环视之下没有发现美女,就算有我也没有兴趣用纸团打了,自己还为理想和前途迷惘着呢。 我到文科班开始时很不知所措,每次测验摸底、模拟考试成绩平平,不知道怎么提高,复习也没有办法下苦功,没事就东写西写各种体裁的文艺作品聊做消遣。 直到高考那年的春节,老妈的一席话才让我结束了迷惘状态,正视了现实,还有针对我那些习作我姑姑给我寄回来的点评,让我有了放弃杂念回归现实的决心,起码重新找到了自己未来的奋斗目标和努力方向。 有目标才能有动力,有动力才能出硕果,古人诚不欺我矣。 咋看起来中学阶段的经历很多,可是在心里不过是一刹那的回忆,史无前例时期要狠批“私字一闪念”,果然很有道理,一闪念便能游遍千山万水,蒸腾起这许多往事的云烟。 第18章章 横祸 9第19章 重合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9第19章 重合 在学校医务所门诊部,我一直沉浸在痛并快乐着的往事追忆中,其实多年的记忆提取出来,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直到老医生用手指敲敲桌子,我才回过魂来,发觉已经轮到我看病了,那和我同名同姓的王老师已经看完病离开,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到了门外。 问清楚了我的患病症状,老医生摊开手中病历本,拿着点水笔飞快地写着,接着很快开出取药打针的单子。 “同名同姓,一起生病。”老医生声音含混不清地嘀咕两句,把所有东西一把塞给我就算完事。 我到医务所护士站打完针,拿着包好的药,感觉无比天昏地暗地一瘸一拐走回学生宿舍,打过针的右边屁股痛得厉害。 因为头太晕,不敢骑车来,等我辗转回到男生7栋楼下,以致多花了不少时间。 我刚刚很费力爬上3楼,第一眼就看见老阳在上面楼梯悠悠走下来,他一看到我在楼梯口出现,马上打着招呼几步跳下来,一手攀我肩膀,一手挡住嘴巴忍住笑意,小声说:“知道你泡那妞是谁不?嘿嘿,我总想你一定不知道。” “我艹,我又泡什么妞,尼玛这破事你听谁又再传谣?早过时到二坑街了。”二坑街是本市从前位于郁江边最偏僻最边远的街道,洪水期发大水最先被泡,常被市民们形容成角落、旮旯和垃圾堆。 我现在最恨有人还扯这事,本来都已慢慢过去,那妞我也很少遇见,当前我病得昏天黑地,内心深处正陷入古井不波阶段。 老阳这段时间很少找我闲扯,他和莫大炮还有老马合了伙,晚自习时间到处去看风景找靓妞。 那阵子还给他们发现了一个有胡子的或者说有毛的美女,并誉为来校之后亲眼所见之极品,为此没怎么关注我的事。 那妞后来我还见过,是莫大炮指认给我看的,貌似那妞上唇绒毛颜色比较暗,被他们这群色胚誉为有胡子有毛的,其实人真的很漂亮,身材高挑苗条锥子脸,撂后世大可以不用ps随便自拍非主流美颜照片。 居然还有谁很无聊地去check过她的老底,说她家是在沿海那边,读什么系的了,年级还高我们一届等等。 老阳今天忽然找我提什么泡妞事,显然是他们追逐有毛的妞那事的热乎劲经已过去,想找新的花边新闻了。 老阳很神秘地说:“你还记得开学新生欢迎晚会那一次吗?” 我还有点懵然道:“那新生欢迎晚会,我们坐在一起看演出的当然记得,怎么了?” 老阳一副大恨我太迟钝的表情说:“唉呀呀报幕那妞,原来我们14中的校花,现在x大第一美女,还记得吗!” 我恍然道:“喔~记得,远远看见还真是个美女,身材不错,咋了,你搞掂她了?” “啧~”老阳一脸哭笑不得说:“不是我搞掂,是你搞掂!” “我搞掂?你要拉皮条,介绍我去认识她吗?”我仍然还是一头雾水。 老阳急道:“我丢,那妞,第一美女,就是和你传出绯闻那个啊!”他一口气说完,不再大喘气。 “啊?”我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真是张开口似救生圈了,心想:“看了这么久的美女妞,居然就是那位!老阳不说我都忘了以前那茬,几个场景竟然都能联系起来,礼堂舞台,机电大楼假面舞会和书亭、书摊偶遇,还有教室、半路、饭堂相遇。。。校园还真t小哇,看美女尼玛看来看去都闹成绯闻了,浑没想到就是同一个人。” 我一时间思绪万千,眨眼间就泛遍了五湖四海。 老阳继续谆谆教诲道:“这段时间我摸到了一些内幕情况,比如说她是土木系的,高我们两届,和她经常在一起那胖妞不是一个系,那猪头妹的反倒和我们同届,在化学系,俩人以前在中学就玩在一起,个头还一样高,美女和猪猡兽,嘿嘿。” 我很奇怪老阳的思绪,难道他对那猪头妹感兴趣?等等。。。我懒得管他的混乱思维,心想那村姑变的美女妞是老杨的中学学姐?我和老杨是同班同届同学,那么按年级我也该叫她学姐了,毕竟她高我们两届。 思维电转,心想如果吴妈的栽赃阴谋得逞,那我岂不是成了那个爱泡学姐的男生,然后二十多年过去了,某次过节的一个大白天,我们老夫老妻大秀恩爱携手一齐逛街,然后遇到那个爱拍马屁的部下,然后听他恭维说:“领导,您可真孝顺,还经常陪老母逛街哇哈哈哈,”然后再大赞那妞那学姐道:“阿婆,您真会保养,看上去比我妈年轻多了!” 然后,再没有然后了,那我只有¥()!~≈ap;ap;ap;ap;…!——《智取威虎山》里的参谋长少剑波是二03首长,我站在马屁部下面前哭笑不得的糗样就变成了二13领导。 我忽然又想起来那妞青筋有点显露的修长小手,明艳得不再显得青涩的苹果脸,已经到了最美年华的学姐妞,再想起自己看得过多的杂书,不记得那本书中郑重记载:“女人手指长容易老,女人美得早,也老得快,就像花开得早,也败得快。” 心里不觉有点烦躁,可转念一想,尼玛这跟我有几毛钱的关系,妈蛋一个接一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不过就是很平常看到大美女追着看的桥段,个个男的都看得,偏我会看出这种毛病,ohshit! 我不由懊恼地连抓头皮不已。 老阳好像看出我的烦恼,安慰说:“哥们我非常了解你,你不爱泡学姐,不爱玩姐弟恋嘛,我知道。小吴这货真心不靠谱,就是他鼓捣出来的故事,我知道你不会像他形容得那么不堪,那绯闻绝对是胡编乱造的。” 吴妈不是我们班同学,没有人叫他老吴,除了我叫他吴妈,别的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小吴。 我不由一愣,听老阳的意思,这里边难道还有更不堪的内幕,或者我在全校广大师生员工眼里赫然成了哭着喊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型狗血杯具人士?这真是教人不寒而栗哇! 老阳很有消息灵通人士的神秘作派,拉我靠到过道走廊的护栏边,接着用手又挡住嘴巴笑模笑样说:“其实这档子事突然传得这么大,是有个很巧合的误会在里面。” 我愕然问:“还有什么误会?这不完全是没影的瞎扯吗。” 老阳说:“美女有人追不奇怪吧?更何况是极品大美女,更会有人追了对不对。” 我不耐烦道:“是不错,可我没追啊,不关我事,就远远看看美女都有问题,我丢什么毛病。” 老阳神秘一笑道:“你先听我说完,你知不知道机械系有个年轻老师和你同名同姓?人嘛26、7岁这样,长得有点像电视节目上说相声那个冯巩,就是脸庞比他肥点。” 我想起了学校医务所遇到的那位初一年级就见过的王老师,于是点头应道:“这我还真的知道,没错的确是有这个人,。” 老阳一拍我的大腿赞道:“这就对了,他一直追求那妞,苦苦追了很多年。现在被誉为那妞的第一追求者,谣言传差了,不知道内幕又认识你的人以为就是你,你就是那妞的第一追求者。” 我被他拍得倒抽一口冷气,立时感到王老师的身影和我重合在一起,恍然大悟点头道:“噢,原来如此,还真特么有点意思。” 老阳继续说道:“那王老师是我们入学这届机械系刚毕业留校的,就在机械系当老师。听说毕业前一直在狂追那妞不已,有几个年头了,就不知道进展如何。 “那妞据说以前还喜欢过一个比她高一届姓孙的外语系男生,可是那姓孙的在他班上已经有女朋友了,没有接受她的倒追,后来就听说那姓王的猛追她了。 “他们都是在学校文工团里混的,那妞在我们入学这届开始做演出报幕员,以前一直都是跳舞蹈的,单人舞、双人舞,群魔乱舞,嘿嘿嘿什么舞都跳。 “姓王的是说相声的,他老家是天津的,和冯巩是老乡,长得也像,就是笑起来像哭,很猥琐版,冯巩貌似没这德性,不过也是,唔,哭笑不得有时候也是一种特色,说相声就很合适。 “据说他追了那妞这么久还是有几分眉目的,起码没有收到拒绝,没有受到冷落,那妞和他相对坦然,有说有笑,还经常一起应邀参加活动做主持人,要是换了别人也许就能成,这姓王的貌似还差点运气。” 我听到“笑起来像哭”这句,就联想起了可怜的马老师,又想到“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还想到自己更可怜,莫名的理科生被迫转学文科,好歹上了大学还用技术派的方法学文科,学得不伦不类,成绩开始还跟不上,现在仍旧在奋起直追中。 老阳瞥我一眼,又堆起笑脸挡嘴巴说道:“所以呢,你们同名同姓,难免张冠李戴,没想到现在你老兄也亲自上厕所,有所动作,情况就大大不同,当然是轰传全校,香艳无比了嘿嘿嘿。” 9第19章 重合 第20章第 荏苒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20章第 荏苒 这壁厢我听老阳如此说来,不禁心烦不已道:“我丢那妈,这关我乜戳事。”继而心想:“都轰传了,那王老师会不会出马来找我较真呢,他可不知道我以前同他一个学校出来的。唔,应该不会,今天在学校医务所他只瞥了我一眼,就没有其他表情了,估计还不知道有人传同名同姓、同泡一妞的故事,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可不傻还会弃丑女追美女,这种穿凿附会的胡乱谣传,当事人都不会相信的。要是我真光明正大地牵了那妞的手,满校园乱走就不同了,可现在一码归一码,谣传还归谣传。就算真成了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厮还能怎么样,各凭本事,作为失败者,他也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还想听听老阳嘴里还有什么粪没有喷出来。 老阳话头一转接着说:“刚才你说知道这人,没想你居然这么快也知道有个同名同姓的老师在这里,我可是专门辗转反侧包打听来的。” 我心不在焉地说:“我早认识他,刚才我在学校医务所还见过他,他当过我以前读初中那个学校的数学老师。” 老阳大为惊奇道:“哇,啧啧你们居然有这种渊源,真是无巧不成书,太有拍案惊奇的味道了。” 我可不像老阳这货爱说话大喘气,简略地把我的往事跟他说了一遍,老阳听罢更惊奇了,掩口大笑不已。 “哇哈哈哈!这家伙玩完了,这妞归你了,还有这样的丑恶历史,说真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和你争。”老阳转眼正色道:“我说你也该报报一箭之仇,让他尝尝厉害,当这狗屁老师又怎么样,他以前拉的屎熏着你了,不快意恩仇非好汉。” 貌似这家伙最近看武侠小说有点多,甚是沉溺其中的样子。 “你就算不泡那妞,不想抱金砖当老母,也得给他破坏了,始乱终弃的人不配泡我们14中的学姐校花。嗯哼,我得帮你这忙,把这历史典故传过去,那妞知道这事那货就死定了,完全不可能再会接受他的,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女的最恨这种人了。到那个时候,就是你独占鳌头了哼哼。 “——哎哟!我都忘了走下来做什么了,我先上去想想,再想想,嘿嘿先走一步。” 老阳颇具长者风度地拍拍我肩膀,迈着小碎步一副米老鼠笑模样快速回他4楼宿舍去了。 可是在往后的日子里,貌似老阳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什么付诸行动的事实,或者压根说过就忘了这回事,传故事的说法一直不见再提,这回真是再也没有人关注我这段无中生有的绯闻了。 于是我的狗血绯闻倏忽已如过眼烟云,放眼望去平静得像冬天的郁江,浑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我们班在男生7栋几间宿舍的男同学们,各有各的爱好。 爱百~万\小!说的百~万\小!说,爱打牌的打牌,爱打球的打球,貌似大家情商都很低,包括年纪奔三的几位,黄班长、老毕、委员长等,眼看大一时间已经快要结束,没有更多人传出桃色绯闻来,连老板、小妞也没有人见到他们再去附近中专泡妞,尽跟外系几个很猥琐的熟人,在坊间、树下找地方吞云吐雾不知笑谈些什么。 当代大学生课余生活极其简单,爱百~万\小!说的也不知道都看了些什么玩意,爱打牌的越打越精,到最后几乎没有什么漏洞可抓,爱打球的到处叫嚣找对手互掐,那年头还没有爱酗酒的,要有的话也不免为了让人服气找人劈酒,直到肝癌爆发死翘翘为止。 接下来这段日子里,老阳所说的那美女学姐妞,我还是经常远远一见,仿佛约定熟成一般,在规定的时间,在教学楼、在饭堂和在半路上,每每遇见,临近看时见到的还是那张低垂眼帘、没有表情的苹果脸。 好像我们之间达成了一种平衡,我既不会走错到教学楼2楼,她也再不会走错到3楼来,一时间彼此相安无事。 相遇的话,就通常如同擦肩而过的路人,我眨眨眼睛无言地看看她的脸色,她直面正前方,低着眼帘、面无表情。 至于说到那位苦追美女学姐妞的王老师,我开始听老阳说了究竟之后,还想着他听见风就是雨,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心里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还筹划着万一他来嚣张挑衅我的话,打算和他约个时间地点,叫上我家里那边的哥们友仔,痛扁他一通,让他知道什么叫马王爷三只眼,把马老师玩腻了甩掉了还来恶心我,让我莫名地做他的同情兄,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忍。 可是等了相当久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那王老师仿佛只是做着他的自选动作,不想和张冠李戴的我有什么交集,慢慢的我觉得没有什么动静,也不会自己去生出事端,心里也渐渐消停了。 貌似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我的内心慢慢恢复了平静,又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再次裸眼看美女了,心想美女看看就很不错,养眼充饥,尤其是差不多到开饭时间,排队打饭时可餐的秀色还可以骗骗胃口先。 还有我捎带瞄瞄和美女学姐妞形影不离的猪头妹,那胖妞看上去表情也是木木的,好像生来如此,表情无法丰富起来似的,伴以壮硕的身躯就好比临危不惧的女相扑手,兼看她的脖子上那幽黑的鸡皮疙瘩也是绝对的正处级,如假包换。 我不由暗下嘀咕,这胖妞会有人泡吗?又或者推荐老阳怎么样。 时间渐渐流逝,我又回到了往日平静的学习生活轨迹,日复一日地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看,每天宿舍、饭堂、教室三点一线地走着混吃等死的求学之路。 大一下学期的期考悄无声息地到来,我自从掌握了大学阶段学习考试的要领,便没有上学期那样心中无底。 除了考查课要么取平时成绩,要么随意做做作业就能应付外,3门闭卷考试课,两天半一科一个星期搞掂,没有再挂科,平均成绩终于回到班上中游,于是松口大气,接着就放暑假回家呆着。 暑假期间,广州的小表弟跑来玩了几天,这回没有带相机,估计小孩心性摄影艺术易学难精玩腻了不再继续。 这小表弟这次来钻了几次蝠鼠洞,没过几天就给姑姑催回去,做妈的还是不放心让他在外面自己疯,而我则无聊地自己过着差不多有两个月的长暑假,感到睡得快要发霉了,一本接一本地去市内各大图书馆借小说来看,直看到脑子发木,总在盼着开学日子。 那年头,高考考上升学去读书的人并不多,考上本科的就更加稀有,高二班上另外两个考上本科的去了桂林师大,暑假有没有回来不知道,反正没有见着人,上中专那几个好像自认彼此档次不同,和我慢慢少了往来。 放假对别人来说是快乐的日子,对我而言,却是无言的煎熬,多年了我还是习惯学校的生活,尤其在大学里那种悠闲无比,又有养眼美女大饱眼福的日子。 可是假期总是得自己一个人呆着,就算去哪里都是一个人,第一学年放暑假,班上本市的同学都住得天南地北,不好联系,事先也没有说好什么计划。 那时别说手机,个人连bb机、家庭连座机都没有,父母单位那种手摇式、拨盘式电话也不是我们能享用的,电信局倒是有公用电话,可是离得远,还有就是打给谁,谁有条件接电话。 将近两个月的长暑假终于过去,开学时间到了,我驮着洗晒干净的被褥铺盖骑车回校。 新的学年开始,说不上万象更新,倒也有不少新的变化。 经济类专业筹备从哲学系分出去,成立新的经济系,我们原来住着的男生7栋宿舍楼属于中文系和哲学系合住,系分裂了人自然也得搬走,据说要搬到最黑最旧的男生6栋去,分配住的还是最黑暗最潮湿的底层1、2、3楼,地方离得不远就在男生7栋正对面,仅仅是几个排球场之隔。 消息哄传出来,惹得大家议论纷纷,指责新的经济系领导软弱无能,建立新系争不到新楼只能住旧房,大概是因为领导老师们不用搬宿舍,学生那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住旧楼又能住多久,横竖才读四年书,迟早要毕业拍屁股走人,只管将就也罢,反正不是他们自己住。 据说已经拉到一些大的赞助单位准备注资兴建经济系新办公楼,楼高无数层,还能兼作教学楼,比旧的综合教学楼高多了,已经份属高层建筑的范畴。 领导老师们正兴奋得夜不成寐,当然没有空理会学生宿舍搬新还是搬旧的事情。 大二学年开学时,班上重新分组并调整宿舍,我搬到7栋405室,和老李是靠窗上铺对面床,我俩从一开始就挺聊得来,上课下课经常走在一起闲扯,一时成为一对好基友。 男生6栋是和女生5栋一样旧的楼房,窗口都还是木质的,日晒雨淋,油漆都早斑驳陆离了,外墙爬满灰黑苔藓,屋内也是到处剥落的石灰墙面,地板还是水泥铺就的,其历史渊源已经难以考据。 第20章第 荏苒 第21章 实习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21章 实习 据说分配给我们新经济系的是靠西南边的房间,1楼住新生,我们二年级生住2楼,以此往上类推,所有房间那时已经腾空出来,张着弥漫霉味的嘴巴等着有人搬进去。 分系搬房之事传来,原本我也是很恼火的人,和其他同学一起群情激奋、泼口大骂不已,炸窝似的闹了一阵,后来看看无甚效果。 老李拉着我私下说:“闹肯定是没有用了,学校谁管你这个,我们始终是二等公民,还是想法子先下手为强,给自己弄点好处吧。”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在确定好我们班搬到哪个楼层哪几个房间后,趁着别的同学还在闹情绪赖着不搬的时候,便抢先去占好床位,结果我和老李依然像在7栋405房间那样,占了窗口朝东南方的6栋216室里靠窗上铺的对面两张床。 老李是白净瘦高个,但是性喜踢足球,在绿茵场可以打数个位置,还爱踢左脚,左前锋、左后卫和守门员都一样挺来得,而我却不爱运动,人又懒散,只爱百~万\小!说看电影和四处闲逛,别的同学都很奇怪我和老李居然能聊在一块,甚至友谊天长地久。 后来我们班分成两个专业,老李分到管理专业,我分到理论专业,宿舍又重新调整,我们再次分开不再同住一间房,却还是基情无限,保持密切关系直到毕业以后。 老李学习成绩优异稳定,比我好上太多,毕业后班上有3个留校名额就有他的一份,3人留校任教的分别是,叫瘦在本系教公共课,黄大炮分到学校马列教研室也教公共课,就老李留在系里教专业课,可见他学习成绩之好。 但这家伙后续动作就不怎么好了,工作以后不好好地泡妞恋爱,专犯爱泡少妇的小毛病,还同时连泡两个,搞一双俩好,弄得他如此离经叛道的所作所为在学校里面闻名遐迩。 毕业后我有一次有暇回学校看他,在他的单身宿舍里,还遇到其中一个少妇,一个小巧玲珑的桂林妹,还是个黑里俏,眼神颇有点勾魂摄魄的意味,看来不是老李有意为之,而是把持不住。 据说还有另一个少妇,我只听说过没有见过,都是当时经济系代培大专班的全脱产学员,社来社去那种。 他调教功夫恁是了得,经常下午放学后,他一般爱去运动场那边的篮球场,和别的教工学生一起打篮球,他心仪爱泡的俩少妇毫无隔阂地并肩为他助威当拉拉队员,成为一时无俩的奇妙爱情佳话,令人艳羡不已,当然私底下里有无双飞举动便不得而知。 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新的经济系成立和我们搬宿舍没有过多久,我们班就分成了两个专业,管理专业和理论专业,班上41个人对半分。(全班入学时42人,加上留级1人,共43人。大二开始有个女同学留级,就那个叫什么豆腐的,原来上届留级那个跟不上被退学处理,全班人数就成了41人) 一个班分成两个专业,是全系乃至全校史无前例的崭新举措,出自改革开放排头兵的新扎经济系倒也说得上合理。 由于一个年级几个班自有定数,不经国家教委批准不可贸然多出一个班来,所以对外声称还是一个班,一个班主任,内部由于专业导向不同,实际上真的变成了两个班,各自有一套班团干系统。 划分到管理班的原有班团干比较多,人对半分开了专业只用增补即可,还是老毕做回班长,老李做了学习委员,黄老班长则早就上调到系学生会任职,至于当时荣膺忝为什么部长了我完全没有印象,当时便不在本班领导干部序列。 理论班则是完全推倒重来,叫瘦当了班长,老鼠做了团支部书记,其余人选俱各都是新扎人物。 我分到理论班,原因还是出自那篇短小说,班干们秘密开会讨论时便不假思索地说我偏文。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大一上学期大学语文是个中老年女老师上课,教过什么我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当时我也没有显示出什么亮色,成绩平平,考查课取平时作业成绩仅仅中等而已。 大一下学期换了一个老教授上大学语文课,主要课程都是教写作课。 我写作文的文笔居然极受老教授赏识,每篇作文打分不是a+就是95分,评语基本都是“文笔流畅、语言纯粹”之类,虽然也是考查课取平时作业平均分,算成期末成绩高居班首,而这也是班主任老师担忧我偷偷去写小说的另一桩罪状,当时没有正当理由作为罪名提出来加以鞭挞棒杀。 所以我给班上建议以大学语文成绩优秀,还会写小说,搞理论极其合适的理由,荣幸地分到理论专业。 而我自从卸任4组组长以后,一直游离在班组干部集体之外,不再担任过任何班级职务,直到大四才勉为其难地中举屈就团支书一职,还给我新官上任烧把火,施展惯用的美男计,弄了个优秀团支部荣誉称号回来。 人人都懂的,团支书女性干部多,评选自然要拉票,我挤出含情脉脉的幽怨目光一个个妞看过去,直看到那些长相很普通的妞脸红心跳、神情迷离,那票票就到手了,桀桀桀桀! 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按照x大本科教学计划安排,大学的第二个学年最好是上学期,必须要安排一次期中实习活动。 于是大二年级,我们一个班两个新扎专业开始了大学生涯的第一次实习。 根据专业上的要求,学微观的管理班全体到柳州一家国营糖果厂上流水线包糖纸,结果回来没有人再敢吃本地产的糖果,据说那里手脚麻利的女工没有感冒时爱挖鼻孔、挖到感冒了爱边擦鼻涕边包糖纸。 学宏观的理论班则安排到党校礼堂给一个研讨班做会议录音记录。 理论班实习带队不是本校的老师,却是经干院的两个老师,一个中年老师老家是湖北人,一个年轻老师是外省院校毕业刚分配回来的,由于大家彼此统属不同,没啥利害关系,倒是师生一团和气,勾肩搭背,胡吹八扯甚至打打闹闹。 近期有个省级经济发展研讨班在党校礼堂开班,历时1个月这样,我们理论班20号人在外校老师带领下,参与进去做了近1个月的录音记录员。 什么叫录音记录,就是将每个讲座完整录音,然后不开课的中午晚上或者讨论时间,就得及时将讲课录音完整笔录出来,交打印室打印成印刷文字,然后分发给各位与会人员阅存。 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都还很认真记录录音文件,连讲课的专家谈兴起了扯淡的话,都一句不拉地笔录下来付印。 时间过半后,我们做录音笔的学生人人疲惫不已,连听课多日的各级领导干部们也渐渐神情懈怠起来。 于是我们开始偷工减料,只录主干要点,不录展开打比方的废话,听课的人们也都开始装着听课,实际上是托着手、握着笔、捧着笔记本睡得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还鼾声大作。 包括最后要警车开道去迎接的国副级著名经济学家许大师来讲课也不例外,他年纪很大了那福建口音让我们两广人几乎听不懂,讲课录音整理得更加简洁明了,听课者聚精会神地更加昏昏欲睡。 当然我本人对许大师是很久仰的,实习过后经教《资本论》的教授兼系主任教诲,还专程买了他主编的全套三册《政治经济学辞典》来查阅拜读不已。 一个月时间倏忽而过,再苦难的日子也终于有了完结篇。 整个实习期间,我们一直在七一广场对面榕城饭店安营扎寨,短暂工作和生活,最后散伙的晚餐自然也在那里的食堂吃,不外是大排筵席,我们习惯叫加菜,无非是大鱼大肉,时鲜蔬菜加美味酒水,有关厅级以上主要领导最终出面,频频举杯慰劳勉励大家,最后印证了那句神话:领导总是在会场和酒桌上才会出现的。 晚餐上的白酒,我喝醉了还记得是52度泸州大曲,菜不记得吃了什么,酒却清楚喝了刚过半斤,这已经是我的最大酒量。 我酒足饭饱后摇摇晃晃爬上饭店4楼所住房间,发觉自己喝高了居然还没有想吐的感觉,就赶紧立马滚床单,当然只是自己滚,那年头酒店里“三陪”骚扰电话还没有发明出来,这么严肃的所在,就算有也没有人敢来打扰,找屎找第二样。 当晚我睡到快午夜12点被口渴憋醒了,爬起来找水喝,却发现同屋住了快一个月的经干院那清瘦黝黑的年轻老师,正在挥汗如雨狂舞着一双最大号的哑铃。 白天就听那中年老师悄悄说他刚刚失恋了,半夜就亲眼看到他在发泄自虐。 我一个18岁没到的青少年,对这种情感纠葛事,一知半解,直着眼摇摇头,径自拿水杯喝了水,还去厕所放了水,睡眼惺忪嘲讽他几句,继续倒头再睡。 那年轻老师平时和我挺谈得来,脾气和善得很,听了只是尴尬笑笑,继续挥铃自虐不已。 这是我们实习期间一个小插曲,散伙以后大家再没有交集的机会,就是听说中年老师调动工作回老家湖北武汉任教了。 第21章 实习 第222章 隔壁 我地大学 作者:搞而基 第222章 隔壁 实习结束以后我们回到学校,继续日以继夜地上课,因为实习占用了一个月时间,可是每学期5、6门规定课时必须上完,时间上拉下不少课,不能像以后毕业实习那样,已经基本修完全部大学课程,可以放松使用挥霍时间,不必计较课时被占用的事情,如今的确有些课时甚至还需要晚上上课才能补回。 有一天白天换教室的时候,在教学楼一楼的楼梯口,我又遇到了那美女学姐妞。 好一阵子没有回学校上课,咋一见美女学姐妞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不胜收,经过我身旁时,还是一般无二地直面前方、低着眼帘、面无表情,如果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好像脸颊有点泛红霞。 当时我前2节课在4楼上完课和大家一涌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遇到她,还以为她是准备要离开教学楼呢,可没有想到的是,她却是从外面别的教室过来的。 让我诧异的是,一周里有两个上午的后两节课,我和美女学姐妞因为更换教室上课,彼此居然变成了课室邻里。 综合教学楼教室的号数设定很奇怪,都是3到9,比如一楼就是103到109号,101和102号以及楼上类推的号数,都没有对应的教室。 有人猜测那号数就是男女厕所用的,101号是男厕,102号是女厕,号数其实都没有浪费,只是没有明确标注出来。 教学楼一楼教室,我们班在107教室上课,那美女学姐妞所在的高我们两届的外系班级就在隔壁108教室上课。 直到第三节课下课,我出到教室外面透气,才惊奇发现那妞在隔壁教室外面过道和她的同学聊天。 我心里暗暗想:“真是巧合,这叫有缘千米来相会,有机会看美女饱眼福了。” 于是摸出眼镜戴上,仔细观察很久不见的美女学姐妞。 女士穿衣一般先略过,男士看妞首重皇帝的新装,只见她长发赫然不见了,剪短了理了个男人头,当年俗称运动头,这妞头型貌似很适合短发装扮,话说人靓头发造什么型都一样适合不已。 只是脸上多了几颗很明显的痘痘,远远都看得见,大概秋冬季节虾蟹肥吃多了油腻,或者是辣椒吃了不少的缘故。 我直着眼远远看她,她没有看过来,却好像知道我在观察她,自顾和同学聊天,昂然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以前我一直不知道文艺女青年都有表演的天分,还以为自己隐形得很好,对方愣是没有发觉。 我几乎把美女学姐妞从头看到脚,发现她穿着皮凉鞋,居然没有穿袜子,当时男生穿凉鞋不穿袜子很正常,而女生基本上都是穿一双肉色短丝袜的。 美女学姐妞这是要走中性路线吗,她那柔美的身姿装成假小子也是柔情无限的,可是她那短发说是像运动头,可真正的运动头有点大包头式样,她的发型更近似男人头,还有点经常用手去抓的凌乱,比如像我自己的发型。 我小时候头发都是被老爸逼着铲平头,上大学后每揽镜自照,总觉萝卜头不够潇洒,遂自主留起了红毛装,也就是西装头,浓密的头发覆鬓盖颈三七分。 我看着美女学姐妞整得颇像我的头型,再看看脚下,自己也穿着皮凉鞋没有着袜,心里不免一阵毛骨悚然,乖乖,学姐小妞哎,你不会是在学大爷我的造型吧? 我一面自恋地胡乱猜测,一面明目张胆地看美女,浑不知一旁老阳不怀好意地阴笑着攀住我的肩膀。 我下意识望望他,再看看那妞,心存疑问,老阳认识她,她认识老阳吗? 老阳曾说要把那王老师过去的罪恶情史传过去给她,怎么传,人家不认识你,贸然前去说事谁特么信你。 我故意问老阳:“你说要传故事过去,现在操作得怎么样了?” 老阳尴尬地笑笑:“还在找机会,总有一天会搞掂的,你放心。” 我只能传递给他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不信眼神。 往后基本上一个星期,我就有两次和美女学姐妞做上课左邻右里的机会。 这是我和她靠得最近、时间最长的时日,有时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坐在108教室靠窗口的位置,每当下课我经过那边去上厕所,看进窗里,都能看见她闭着眼睛端坐在座位上,注目就能看到那长长的睫毛和很长的眼线。 美女学姐妞的眼睛很大,闭着就是长长的眼线。 老阳好像又粘上我了,下课总是笑嘻嘻拉我闲扯,陪着我一起看美女学姐妞,当然也还看别的妞,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时不时对这个那个评头论足一番,不过一直没有提怎么传故事给那妞的事。 这期间还出了一件很倒霉的小事。 有一次下课休息时间,我和老阳信步走到教学楼外面的林荫主干道去,顺手捡路边的石子打一旁芒果树上尚未成熟的芒果。 才打得几下,有东西好像断枝什么的掉下来,只见路边转弯处冲出一个皮肤黑黑的小青年,手臂带着“四合一”(学校雇请的临时工,一般是教职员工的远房亲属)袖章,从果树下捡出一个明显是早掉地上的小小的生芒果,艹着北方腔一定要拉我们去学校保卫科,告我们偷芒果。 我们据理力争说这明明是自己掉的,我们丢石子玩,并没有打中果子,只掉了一截树枝,一时间彼此争吵推搡不已。 这时上课铃响,我一把推开他,并用手指住他,警告他别跟来,否则不客气,然后和有点慌张的老阳走回去上课。 可没有想中午刚下课,我俩就给本系一个保卫干事叫去了。 那保卫干事30来岁,长一张六角脸,人挺和蔼,口齿清晰,告诉我们,打落芒果一个,罚款10元,俩人各担5元。 我和老阳对望一眼,b,别看那黑小子最后没敢说什么,还是给他盯住我们的背影到上课的教室,然后告到本系里,迅速开出罚单,比日后的深圳速度效率多了。 虽然10元不少,人均5元只占我们从家里带来的生活费四分之一,让我们本月生活稍微拮据一些,可比把我们当盗窃犯办好多了。 我们猜想可能拿回去的芒果,谁都看得出是掉落了不止一天的,可是不追究又会落校保卫科的面子,学生在学校一向都是二等公民,任罚不敢恼,所以不动声色执罚完事。 这是典型的国情,后世的城管抓小贩还不是罚到了钱,立马客客气气的赔笑让人走,说不定还帮扶一把担子,道声好走不送。 我们当然自认倒霉不已,各自交了罚金,发誓再也不去看那芒果树了,就算泡到妞了也不会去芒果树底下幽会,宁愿到会天上下毛毛虫的凤凰树丛去卿卿我我。 这件糗事在班上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一直传为笑谈,比我和美女学姐妞的绯闻传扬得还要久远,毕业之后每次同学聚会都要拿出来笑谈一番,还要看我和老阳相互攻击自我解释作乐不已。 我一直怀疑这件倒霉事本来就是那个黑小子装夹使得坏,谁都知道生芒果能放很多天不坏的,这果子定是黑小子专门用来坑人的,不然刚有东西从树上掉下,那厮立马冲出来,不捡别的光捡这个,而这个明显掉落了很多天的果子一定坑了不少学生,他自己也从罚款里提成了不少。 那年是解放后国内一直没有通货膨胀的最后一年,我还记得以前正式工月工资是36块,公安派出所有权请临时工,后来叫治安联防队员或巡防队员,有专门制服穿,月工资24块,所以本市人一直把穿制服临时工叫做“24块”。 单位人员工资一般不经国家统一调整都是固定不动的,其他单位请的临时工工资基本比照上述这个标准执行。 由此可见这黑小子通过藏果子坑人的提成比每月24块工资多了不知多少。 这件糗事在班上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一直传为笑谈,比我和美女学姐妞的绯闻传扬得还要久远,毕业之后每次同学聚会都要拿出来笑谈一番,还要看我和老杨相互攻击自我解释作乐不已。 我一直怀疑这件倒霉事本来就是那个黑小子装夹使得坏,谁都知道生芒果能放很多天不坏的,这果子定是黑小子专门用来坑人的,不然刚有东西从树上掉下,那厮立马冲出来,不捡别的光捡这个,而这个明显掉落了很多天的果子一定坑了不少学生,他自己也从罚款里提成了不少。 那年是解放后国内一直没有通货膨胀的最后一年,我还记得以前正式工月工资是36块,公安派出所有权请临时工,后来叫治安联防队员或巡防队员,有专门制服穿,月工资24块,所以本市人一直把穿制服临时工叫做“24块”。 单位人员工资一般不经国家统一调整都是固定不动的,其他单位请的临时工工资基本比照上述这个标准执行。 由此可见这黑小子通过藏果子坑人的提成比每月24块工资多了不知多少。 第222章 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