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新书上传公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新书上传公告 亲爱的读者朋友: 你们好。 无论您是老申的新老书迷,还是偶尔看看老申的书,或者对老申的书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我都要告诉你,这本书说是老申的呕心沥血之作一点也不夸张。 随着《玩转官场》渐进尾声,虽然收藏在不断的增加,但是暴露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前半部写出了场面,也写出了一些不错的yy情节,但是文笔不够成熟,甚至有很多错别字,从第四卷y市官场开始,我本来想写一些真实的官场生活,但是文笔又流于艰涩,也因此失去了一部分年轻的读者。为此我感到的非常的痛心。 痛定思痛,我觉得问题的主要原因还是出在我个人的身上。我总是想做一些不同的尝试,想找到一点新鲜的东西,想在一本书里融入更多的元素,但是这样做,无疑会让读者茫然无措,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基调,甚至达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所以在准备之前,我就开始从书的基调入手,苦苦思索。如果您看过我前面的一本在《玩转官场》之后发的算是太监书《权术》,你可能就会体会到这一点。其实《权术》是我一个相对比较成功的尝试,基本算是对书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定位,但最终还是因为情节过于杂乱,被我,被编辑阿福否掉了。 后来又对《权术》做了大篇幅的修改,对情节做了简化,但依然没有找到感觉,最后只能选择放弃那种模式,重起炉灶。 好了,废话已经说的够多了,现在开始简单介绍一下这本书吧。 猪脚是一个叫原小生的年轻人,刚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多时间,在河湾县尉南乡政府办公室做一个小科员。虽然每天都非常勤奋的工作,却连个副股的身份都解决不了。为此他感到非常的困惑。于是在母亲的提醒下,他去找自己曾经当过强盗,上过战场,参加过革命,又在乡政府做过会计,阅历十分丰富的外公。他外公的一段为官之道的言论一语道破了官场玄机: 自古官场皆如此,苦累者郁郁终生,清闲者平步青云,所谓升迁之道,实为钻营谋略。大凡谋略必有法门,得法门则一通百通,必钻而能破营而能守。钻者,乃攻心之术,升迁之道,通达之门,需辨明方向、铺路建桥、扫平障碍,令仕途无忧;营者,乃保身之法,仕途之甲,必罗织关系、拉拢朋党、化敌为友,稳坐明堂而万事无忧。此所谓官场钻营升迁之道也。 同时,他的外公送给他一套书名和作者都无法考据的书籍。此后他苦心研究,不断努力改变自己性格和认识上的缺陷,终于总结出了一个个为官的窍门,走上了一条“以官为本,为百姓谋福”的升迁之路。 这本书的yy的成分可能不会很多,但它绝对会让你感受到,无论是为官还是为人,执着的追求才是成功的根本法则,不断的努力才是升迁的通达之门,规律的行动才能铺就通向理想的大道,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才能让你无论是在失败还是成功面前都能依然淡定如水。 如果您还相信老申的话,请您把它收藏起来吧。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了! 新书上传公告 第1章 受挫折外公点津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章 受挫折外公点津 第1章受挫折外公点津 嘘—— 一股微弱的凉风,带着淡淡的清香,直往原小生的耳朵里面钻。原小生不禁动了一下脑袋,并没有理会。 哈—— 凉风变成了热风,顺脖子轻轻中抚过,奇痒难忍。原小生不由伸手挠了一把,不耐烦地将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本想发作,却还是忍住了。 “咯咯咯……” 一串银铃般笑声,在身旁响起,接着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我说原小生,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不就是个副股吗,大不了明年再来。你在这儿玩深沉有什么用。再说了,你……”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就别烦了我了,好不好。我又不是你,我要是有个当副县长的老子,还用愁这个吗?”原小生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说完马上又觉得话说的有点重了,停顿了一下,转身很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对不起,我心情不大好,你先到别的地方待一会,让我安静安静,好不好?” “官迷——禄囊——”身旁的人儿气呼呼地说完,转身离开了。 跟原小生说话的是尉南乡团委书记南素琴。 南素琴算得上是尉南乡政府第一美人了,正如原小生所言,父亲是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可是原小生对她却没有丝毫的兴趣。也并不是原小生完全对她没有兴趣,而是她长的实在是太容易让男人产生性趣了,高挑的身段,前突后厥的夸张的s型身材,特别是胸前那一对傲人双峰,再加上总是打扮让人浮想联翩,怎么也不会把她跟处子联系在一起。 就像今天,虽然时令已经快到秋分,早上也有些凉了,南素琴却还是穿着一件后背开了将近三分之二花哨上衣,那上衣就像是两片布料在下面稍微缝了一下,交叉了搭在身上一样,把她嫩白光滑的脊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连脊背上青春未退的几个浅浅的红点,也是那么的显眼,好在那波浪式的披肩长发把脊背的上半部分多少遮盖了一些,要不然真让人担心,她一不留神,那件上衣就会从身上滑落下来。 上衣的前面还好一些,没有后面开的那么低,不过也高不到哪儿去,胸前那一条深深的ru沟,显眼地挤压在那里,好像故意为了表现他乳神的魅力一样,稍一低头——比如刚才在原小生脖子上哈气的时候,甚至能隐约看到圈圈的红晕。 下身的装束就更有点放浪形骸的味道了,一条时下流行的超短迷你纱裙,刚好遮挡住那浑圆、俏丽的香臀,又是光腿不穿裤袜,两条光洁诱人的,几乎让人一览无余,稍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把她变成国版的玛丽莲梦露。很容易激发男人的原始本能,产生从后面进攻的冲动。 女人长成这样,再穿成这样,用咱老农民的话说,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呢。原小生不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但也不想还没有结婚就在头上闪烁一定绿油油的帽子。 再说了,即便自己愿意接受这么一个,南副县长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一个既非“官二代”又非“富二代”的乡镇小公务员。知道结果如此,何必浪费感情呢。 原小生不想招惹她,也不会跟他计较,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柳絮,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 早上例会的时候,政工书记李清水坐在主席台上,像念祭文一样宣读提拔人员名单的时候,原小生坐在下面,心都提到嗓子眼,本想这次总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了吧,毕竟副股根本就不能算是什么领导阶层,然而等来的结果却还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名落孙山。 别人都说乡镇工作清闲,可是原小生这两年多的乡镇工作却一点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清闲,每天早上七点钟别人还在被窝里睡大觉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准时起床洗漱,七点半之前,又将办公室打扫的窗明几净,把一天该做的工作安排妥当,不管是办公室主任陈永年,还是已经快要退休的刘红梅大姐,自己从来都是殷勤伺候,小心应付,该自己做的不该自己的,都认真的做了。然而到提拔的时候,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下午回到家中,母亲正在灶房做饭,见原小生进门,就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慈祥的微笑,从水缸里舀了半盆水放在原小生的面前,又去拿来一条半新的毛巾放在脸盆里,让原小生赶紧洗脸,准备吃饭。原小生的心里就觉得酸酸的。 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已经是奔五的人了,由于长的并不算高,加上中年发福,身体就显得有些臃肿,两鬓也开始增添了不少斑驳的白发, 大学毕业后,原小生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绝对优异成绩,考上了乡镇公务员,对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公考之路,原小生一路过关斩将,走的非常顺利。这让一家人都感到非常的高兴和自豪。一向不善言辞的父亲都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满村人都以原小生为荣。都说原小生今后肯定会有出息,一定能当大官。村里的老支书甚至预言:原小生肯定是省长、省委书记的材料。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也代表大伙对原小生的殷切期盼。 然而,工作两年了,原小生尽管已经做出了百般努力,却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郁闷!原小生甚至对前途产生了茫然的感觉,觉得自己真的对不住父母,对不住父老乡亲的期盼,甚至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将该何去何从。 洗完脸,坐在沙发上,原小生痴痴地发呆,不一会母亲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过来,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难事了?” “没什么。”原小生实在不想给整天劳累的母亲再增添烦恼了,想笑一笑,安慰一下母亲,可是嘴动了一下,却是一种苦笑,只好给母亲宽心道:“工作上遇到一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爸呢?”原小生知道父亲在水产店里还没有回来,故意了问一下,想岔开话题。 “你爸还没回来呢。你先吃吧。”母亲早就在儿子的脸上看出了问题,大概认为儿子已经是政府的人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就没有说什么,一边转身离开,一边道:“吃过饭去你外公家一趟吧。有什么事儿,给你外公说说。你外公在机关干过会计,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 “奥——知道了。”原小生应了一声,心中又是一阵的苦笑,三十年前,自己还没有出生之前,外公曾在乡政府当过几年会计,当时的乡政府还叫公社,人们都没有什么文化,就是公社的干部也都是半瓶子墨水。外公因为解放前读过几年私塾,会记记账,公社正好缺个会计,就把外公叫去了。后来,上面派来一个有文化的会计下来,就把外公打发回去了。 别说外公在公社待的时间短,还是个临时工,就是在公社干上几十年,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了,又能给自己出什么好主意呢。 不过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吃完饭,原小生还是在村里的商店卖了一些营养品,去了外公的家。外公家就在邻村,骑上自行车,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就到了。 因为正是饭点上,推开外公家的那扇被岁月风蚀的已经没楞没角的木门,原小生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葱花味儿,就知道外婆肯定又在烙葱花饼,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外公爱吃葱花饼,外婆就常年烙葱花饼,久而久之,外婆的手艺竟成了远近闻名的一绝。 “奶奶——”刚进门,原小生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一声,迈着大步往进走。 “小生来了啊。”听见外孙子的声音,外婆迈着一双三寸金莲,欢腾地迎了出来,脸上早笑成了一朵花,边走边说:“小生真有口福,奶奶正烙饼呢,你就来了。敢情不会是在烟筒上面坐着吧。” 奶奶是河北人,二十多岁跟着外公落户到河西省沂南市河湾县尉南乡。在尉南乡住了五十多年了,口音还是很重,身体却一直非常健朗,虽然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走起路来还能发出一阵噔噔噔的声响。 据母亲说,外婆还是个名门闺秀,因为战乱,被日本鬼子抓去了,差点贞洁不保。外公当时因为家境贫寒,在河北内蒙一带做无本生意,带一帮兄弟专门打家劫舍、杀富济贫。那晚外公正带几个兄弟准备半夜偷取日本人白天劫掠的粮食,却意外在日本人的库房里发现被捆了手脚的外婆正被一个日本军官扒衣服。外公悄悄上去二话没说,挥刀剁了那日本军官的脑袋,把外婆救了出来。想把外婆送回家,到了外婆家,却发现外婆家已经被日本人烧杀成一片废墟,外婆的父母兄弟也不知所踪,就只好把外婆带在身边,给一帮兄弟做饭洗衣服。后来外公参加革命,立了不少战功,外婆也跟着进了部队的卫生队。全国解放后,外公因为曾经干过土匪的事儿,政审不合格,就没有被安置正式的工作,给了个光荣退伍,每年领取一定的退伍费,外公也没有怨言。外婆就跟着外公回到尉南乡落了户,两个人就此结了婚。 “别招呼他!”忽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一年半载也不见个面,还想吃葱花饼?” 说着话,外公就从屋里出来了,黑着脸,站在屋檐下看着原小生。外公的身板比山东大汉还要山东大汉,虽然已年近九旬,但还能看出当年魁梧的影子。原小生急忙赔了个笑脸,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外公的手里,赔不是道:“爷爷,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孙儿知道错了,以后天天来看您,好不好?” 外公也不是真生原小生的气,听原小生说完,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道:“就是你这张嘴会说,天天来看我,你不上班了啊?” 原小生知道西洋镜被外公拆穿了,摸了摸后脑勺,讪笑两声,算是认错了。外公自然宽容地原谅了他。 “来,给我汇报汇报你在公社的工作情况。”外公说着搬来一把藤椅,嘭地一声放在院子里,稳稳地坐在里面。像外公这样年龄的人,还是习惯把乡政府称作公社。 “你这是弄啥呢。孩子刚来,屁股还没有沾炕沿,你就让汇报啥工作。你以为自己是乡长啊,还是书记?”外婆过来一边数落外公,一边拉原小生的胳膊,“走,吃葱花饼去。今天你来了,你爷爷的葱花饼归你了。”说着从灶台上拿了一张葱花饼,抹上一层甜面酱,塞到原小生的手里,“吃吧,我再给你烙个两边都沾鸡蛋的。你小时候就爱吃两边都沾鸡蛋的。可那时候家里穷,鸡蛋也是个稀罕物,没让你吃过几次。今天奶奶让你吃个饱。”像外婆这样的年龄,怀旧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因为刚刚吃过饭,原小生肚子也不饿,不过还是忍不住吃了一个甜面酱的,又吃了一个两边都沾鸡蛋的,也实在吃不下了。外婆就让原小生端了一盘子切好的葱花饼送到了外公的面前。 原小生就一边看着外公大口大口地咀嚼外婆做的葱花饼,一边将两年来在乡政府工作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外公说了说。原小生本来不打算说提拔的事儿,可说着说着,还是有些激动,忍不住全都说了出来。 “您不让我汇报工作吗。就这些了。”原小生有些像泄了气的皮球。 外公的葱花饼也吃的差不多了,从肩膀上取下毛巾将嘴擦了擦,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受委屈了?” 原小生愣了一下神,满腹牢骚道:“这还用说吗。别人比我迟进乡政府,还整天吊儿郎当的,现在都已经是正股了。我整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到头来连个副股都混不上,能不委屈吗?” 外公听完,非但不以为然,反倒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就嘟囔了一句:“人家受这么大委屈,你不安慰两句反而笑话人家。” 外公这才止住笑声道:“受这点委屈算什么,瞧你那点出息。”说着抿了一下嘴,接着一本正经道,“自古官场皆如此,苦累者郁郁终生,清闲者平步青云,所谓升迁之道,实为钻营谋略。大凡谋略必有法门,得法门则一通百通,必钻而能破营而能守。钻者,乃攻心之术,升迁之道,通达之门,需辨明方向、铺路建桥、扫平障碍,令仕途无忧;营者,乃保身之法,仕途之甲,必罗织关系、拉拢朋党、化敌为友,稳坐明堂而万事无忧。此所谓官场钻营升迁之道也。” 外公忽然来了这么一段文言,原小生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缓过神来,急忙问道:“爷爷,你这是从哪儿学的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文言文呢?” 第1章 受挫折外公点津 第2章 心急切难应考题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章 心急切难应考题 ■■hbookihua 第2章心急切难应考题 外公慈祥地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摸了摸道:“在你看来,你爷爷我是不是就是一个十足的土包子啊。告诉你,你爷爷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想当年爷爷打家劫舍的时候,也弄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籍,后来解放了要捐献给国家。拿到文物馆上缴,人家却说这些都是封建糟粕,让我拿回去烧了。好歹都是书,我怎么舍得烧呢,就一直留着,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翻翻,解解闷。怎么样?是不是很符合你现在的需求呢?”外公说着又笑了起来。 刚才的一段文言,外公诵读的比较快,自己虽然没有听多清楚,但大致意思还是明白了,讲的就是官场的升迁之道,可以说是句句真言、字字珠玉。如果能得到这么一本书,再融会贯通于现实官场,何愁在官场不叱咤风云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切道:“爷爷,你这是什么书呢?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外公摆了摆手笑道:“你是我外孙子,别说让你看看了,就是送给你都可以。不过在送你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送给你。如果回答错了,那就只能说你跟这本书无缘了。别说你是我外孙子,就是你是我亲孙子,我也不会给你。” 原小生呵呵笑道:“爷爷,你都说那儿去了。就是你不把这本书送给我,我还能不是你外孙子了啊。再说了,你就我这么一个外孙,跟亲孙子有什么区别呢。” 外公跟外婆结婚的时候已经三十多岁了,生了母亲后,就再没有生养,所以原小生这个外孙子,也是外公唯一的孙子了。 外公也笑了笑道:“你先别急着讨好我,能回答了我的问题,才能作数的。”说着摸了摸光头,思索了一番,道:“有了,现在问你第一个问题。”看来外公的问题也是现编的,“你觉得为官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原小生想了想,这两年多来,就忙着努力工作,好好表现,想爬个副股了,至于为官的目的是什么,还真没有考虑过,何况副股级干部,也不算是什么官儿,外公马上问起,还真回答不上来,急的抓了两次脑袋,忽然想起一句古语,马上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的目的就是为老百姓做主。” “好!”外公的大嗓门马上应了一声,原小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是第一个问题过关了,不想外公略一停顿,马上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你说的还不够具体,你光说当官要为老百姓做主了,可是怎么做主呢?你倒是说说。”外公说完,又黑着脸坐在那里看着原小生。 “怎么做主呢?”原小生嘴里念叨了一句,刚刚松懈的精神马山又紧张了起来,急忙开动脑筋,想尽量找一些古语来回答,外公既然经常看古书,如果用古语回答,肯定更能打动外公的心,可是思来想去却找不出一句古语能回答当官如何为民做主的问题,急中生智,心想反正外公看的书也不系统,都是自学的,肯定不会看出破绽来,干脆篡改了一句文言道:“官者舟也,民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以此思危,而危将焉而不至矣。”毕竟是篡改的古语,说完心里就有点发虚,嘿嘿笑了两声。 外公点了点头,原小生心中大喜,以为蒙混过关了,不想外公却道:“你这句引用荀老二的话,虽然经过了篡改,用在这里倒是也很贴切。不过也没关系,荀老二也是假借孔老二之口说的,倒也无所谓。” 荀老二?原小生不禁疑惑,马上释然,外公常把孔子叫成是孔老二,荀子在外公眼里自然就是荀老二了,可能在外公眼里,封建大儒皆属老二之列。原小生不禁大汗,原来外公知道的东西并不比自己这个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少,竟然知道此语出自荀子的言论,且知道是荀子借孔子的身份发表的言论,在后脑勺上摸了摸讪笑道:“让爷爷见笑话了。” 外公也不计较,继续道:“这个问题,你算是过关了。现在……。”说着又凝思半天,却一言不发,原小生就想着外公又在现编问题了,自己也不能闲着,开始思考外公会问出什么问题来。第一个问题是为官的目的。从逻辑推理上来讲,就应该是让自己回答了一个为什么的问题。那第二个问题,自然是应该是怎么样了。那就毫无疑问,外公的第二个问题,肯定是问自己怎么样当官了,顶多再加上一个,怎么样当一个好官。 嘿嘿,原小生肚中自笑,为猜出外公的心思而自鸣得意,心想这次总不至于会被外公杀个措手不及了,马上开始准备回答如何当好官的问题。要想当好官,自然要先得民心,自古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己的官当的再大也是为党和国家当官,自然首先要考虑国家利益,国家的第一利益人民安居乐业,使少有所养、老有所奉、民有所居、劳有所获……这些都是自己整天写材料现成的东西,一旦外公问起,自然可以尽情发挥一下。想到这里,原小生心中有了底,就镇定自若坐在那里地等待外公的第二个问题。 不想外公考虑了大概有十分钟的样子,却还没有考虑到第二个问题究竟问什么,原小生就有些着急了,问道:“爷爷,你的第二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啊,是不是要问我怎么样当一个好官啊?” 嘭—— 原小生的话刚说完,脑袋上就被爷爷用手疙瘩美美地敲了一下:“坐在那里都不安分,谁说要问第二个问题了。我的第二个问题就要考考你的耐性,看你能不能耐得住寂寞。当官是好,可当官之前的落魄和冷板凳却是常人最难忍受的,耐不住寂寞,坐不了冷板凳,连官都别想当,还谈什么当好官啊。再说了,我现在坐在这里考你,就既是你的爷爷,又是你的领导,领导说话,你平白无故插什么嘴?” 原小生摸了一下被外公敲的生疼的脑袋,真是后悔不迭,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外公会出这么一个考题。外婆见外公平白无故打外孙,当然不乐意了,迈着小脚跑了过来,伸手就在外公的光头脑袋上也来了一下,生气道:“你这老头子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了,外孙子刚进门你就数落,现在竟然动上手了。” 原小生急忙给外公开脱道:“奶奶,您就别管我和爷爷的事儿了,您忙活半天了,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我外公也是为了我好。”说着起身连搀带推,将外婆送进了屋里。 原小生出来,见外公正在伸手摸自己的光头脑袋,估计外婆刚才那一下子打的也不轻省,急忙跑到外公跟前帮着外公吹了吹讨好道:“我奶奶也真是的,下手咋这么狠呢。”说着看了一下外公的脸色,发现外公果然高兴了不少,就趁热打铁道:“外公,您就把您那本书拿出来让我看看吧。” 外公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道:“好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说着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拿出一沓旧的发黄的书。那书大概也有些年月了,每一本都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破成碎片。 原小生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书从外公手里接过去,轻轻地放在面前的石几上,只见上面用毛笔竖写着几个大字:官x方x式,下面落款作者是张居x。郁闷,就一个书皮就如此残缺不全,里面还不知道少了多少内容呢。 “爷爷,这书的书名叫什么啊?”原小生想着估计是外公百~万\小!说的时候不小心弄残的,应该知道书名和作者。 “那不写得很清楚吗,官——方——式。”外公一字一顿地读了读道:“作——者——张——居。”原来外公也不知道。 “官方式能是什么书名吗,那中间还短了两块呢。再说了,历史上好像也没听说有张居这么人物啊。”原小生疑惑说道。 外公一脸责备看着原小生,半天没有说话,原小生心里就毛毛的,害怕外公在用手疙瘩在自己脑门之上敲,就不由在脑袋上摸了摸。 外公本来可能确实是想在原小生的脑门子上再敲一下的,也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外婆敲的生疼的脑门子,想了想还是算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是想当官啊,还是想考据这本书的历史渊源呢。你知道它有用,拿去学习就完了,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实在不行,好吧。外公我帮你起个书名,就叫它——《官场方程式》吧,对,就叫《官场方程式》。这个名字还有点现代气息,也正好五个字,把破了的字补齐了。”外公说着忍不住眼角露出了一丝喜悦之色,看来对自己给这本书起的名字很是自鸣得意,接着摸了摸光头脑袋,继续道:“至于作者嘛——就权当他是张居正吧。张居正不是做过明朝的宰相吗,还搞过什么新政,应该算是大人物了,总值得你去学习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干脆就不沾边吗。一本古书名字叫《官场方程式》,作者还是一代名相张居正,名字反正没了,胡编乱造一个也就算了,可是要说这种书是张居正写的实在是太牵强附会了,何况原小生对一代名臣张居正还有一些敬仰之情,就反驳道:“爷爷,孙儿说话您不要不爱听。张居正是何等的人物,一代名相,官居一品,英明神武,整饬吏治,任贤用能,改革弊政,加强边防,使大明一度繁荣,怎么可能写出这种书来呢。” 外公听完就瞪着眼睛问:“这种书怎么了?如果这种书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想要看呢?如果这种书不好,爷爷会拿出来给你看吗?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要害自己的外孙了?” 第2章 心急切难应考题 第3章 调心态重混官场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章 调心态重混官场 第3章调心态重混官场 外公几句话问的原小生哑口无言,外公却并没有作罢的意思,继续追问:“既然你说起张居正,你应该对张居正有所了解把。张居正从一个小小的编修官,到吏部左侍郎兼任东阁大学士,再到中级殿大学士,独掌朝廷大权,权倾朝野,你以为他是怎么做到的?” 原小生想也没有想,顺嘴就道:“这还用问吗,张居正自小聪明过人,十二岁便名镇一方,十六岁中举,二十二岁金榜题名,当然是凭本事换来的啊。当然了,时势造英雄也是一个方面。” “嘿——嘿——”爷爷夸张地冷笑了两声,“时势造英雄?这话当然不错。但你别忘了,时势造英雄后面还有一句,英雄亦适时。明朝时期中华就有千万子民,为何没有造就了别人,偏偏就造就了一个张居正呢?你要说张居正打小就是天才儿童,那中华那么多子民中,难道就只有张居正一个人是天才,是个懂得治理国家的人物吗?如果张居正不懂得钻营之术、为官之道,估计还没有开始实施他那什么‘一条鞭法’,治理弊政,早就被身边的奸佞之臣整的七荤八素,死无葬身之地了。” 外公虽然说的粗糙,但句句在理,原小生也是无言以对,只能保持缄默。 外公继续道:“你爷爷我是个粗人,跑过马帮,当过土匪,也参加过抗日,读过几年私塾,粗通些文字,跟你这个大学生没法比。但有一点,你肯定要向你爷爷学习——尊重事实、不拘小节。书是人编的,他爱怎么写就怎么写。有句老话,虽然粗俗,却也说的是事实:嘴是两片皮,上下会转移。就是说,人这张嘴是最不可信的。既然说出来的不可信,那么写出来的,难道就可信了吗?特别是历史,都是皇帝身边的人编写的,有几个人能像司马迁那样卵蛋都被人割了,还能不变态的。我这些年在家闲的没事,经常翻翻这些书,我觉得历史书里说的事——儿,你可以信五分,但是里面说的理——儿,谁是谁非的话,有一分可信的就不错了。你刚才说什么张居正十二岁名镇一方,十六岁中举,二十二岁金榜题名,整饬吏治,加强边防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见过吗?那都是千八百年以前的事情了,你肯定没见过,你只是在那些史官写的书或者野史里面看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不是为了维护皇家权威,歪曲事实,胡编乱造的。你怎么就知道他们就不是为了自己穷开心,胡诌的。” 说到这里,外公略微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接着道:“再说这个当官。我没当过官,就是跑马帮、当土匪的那会当过带头大哥。但是我知道做人。做人要内方外圆,自己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但同时也要善恶分明,适时而动,把手段用在好人身上叫恶,把手段用在恶人身上就是善了。就像当年我打家劫舍的时候,如果我劫掠穷人家的财产,估计土改那会就被人整死了,老百姓迟早不会放过我,而我专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下手,老百姓就说我是英雄。我想这当官也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时刻心里有咱老百姓,即便是以后被罢官免职也会心安理得。你明白吗?” 原小生点了点头,狡黠一笑,心思早放在了那几本书上,道:“爷爷,您说的这些道理,我全明白了。不过我现在还是个乡镇小公务员,还谈不到这那一步。我先把书拿回去好好研读研读,如果真有用了再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也不管外公是否同意,卷起那几本书,起身给屋里的外婆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外公哎哎地叫了两声,道:“我还没有同意你把我的书拿走呢。”小生边往外走边对爷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乃权宜之计,请爷爷见谅。”几本破书,奶奶自然是想送给孙子了,就推着原小生往外走。外公在后面只好感叹道:“你这小子学的很真够快的,刚学了一点就用到你爷爷身上了。”也不会非要追回,由着原小生拿走了。 “怎么没在你外公家住一晚上呢?”母亲见原小生回来了,脸上绽放着笑容,就知道儿子的心结已经被老父亲给解开了,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明天还要上班,外公家离乡政府有点远,我怕耽误了上班就回来了。”原小生回答了母亲的问话,又看了一下正坐在屋檐下喝茶的父亲,也没有说什么,叫了一声就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原小生跟父亲的关系,和大多数父与子的关系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沟通,话就一直很少,关键是父亲一向不多说话,儿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进了屋里,原小生就迫不及待地将外公送的几本书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那些书实在已经破旧不堪了,每翻一页好像马上就会碎裂一样。 翻开书皮,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卷窃官”的字样。 窃官这两个字还是让原小生有些疑惑,难道官是偷来的吗?不过看完扉页也就大致明白了。 “官者,国之栋梁,社稷之本,故为官者必具学富五车之才,扭转乾坤之能……然,饱学之士、盖世能人,多不屑钻营谋略,清高自傲,又不愿与小人为伍,殊不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友,而朝野官场,最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之所,蝇营狗苟之徒,阿谀奉承之辈,混杂其中,或为利来,或为名生,手段低劣,心怀叵测,为一己之私而祸国殃民者大有人在,此辈如秦桧、严嵩等不可胜数,耿直、饱学之士难容期间,更难得以提携重用,唐之李太白、宋之欧阳修,晋之陶渊明皆为此,愤愤然弃官而去……故欲为官而有所作为者,必先修贼之心态,贼之胆略,贼之手段,方能周旋官场,左右逢源,升迁而后为民谋福……” 原来如此,原小生又将这两年来在乡政府工作的事情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虽然不具备学富五车之才,扭转乾坤之能,但在乡政府工作,就难免有太多的事情看不惯,偶尔发两句牢骚,对某些领导的做法指指点点。当时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想想,那些为了讨好领导的人听了自己的话,难免要到领导那里告密、讨好。那些领导当然不会当面质问自己,可给自己穿小鞋,却是肯定的了。一个副股一直得不到提拔,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吗。看来自己曾经的工作心态还真存在很大的问题。 原小生又将“贼之心态,贼之胆略,贼之手段”这十二个字分析了一番。贼偷窃别人的东西是什么心态呢?偷窃之前当然是心安理得,不偷白不偷,偷窃之中又是偷得到就偷,偷不到就跑,偷完之后又不能四处宣扬,必须秘而不宣,要不然早晚要被警察抓起来。这种心态放在官场,其实是再适合不过了,就拿自己提拔的事儿来说,副股名额下来,肯定会有人竞争,如果左顾右盼,既怕得罪人,又怕人说长道短,肯定就会努力不够,这一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往赵学东那里多跑几次,去拜访拜访领导,这个副股估计早就是铁板钉钉子了,哪里会生这份闲气。而自己恰恰相反,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愿去拜访领导,这样以来,自己首先就输在了起跑线上,最后提拔不成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儿了。说白了,贼的心态,就是要脸皮够厚,脸皮不够厚实,就别想偷到东西。脸皮不够厚,就别想走当官这条路。 其次是贼的胆略。人们常说贼胆、贼胆,贼胆是最具有两面性的,偷东西的时候要胆大心细,被人发现了又要胆小如鼠,及时逃窜。所以说,贼胆是能大能小,俗语云: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大不能小是条虫。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偏激,但也是官场众生的真实写照。知进知退,才能成大器,知进不知退,早晚一天要中途夭折,却还要怨天尤人,谩骂世道不公,也只能徒给别人落个笑柄。岂不更加可笑。 再说这贼的手段。贼了为了偷窃可以说是不折手段,顺手牵羊、登堂入室、颠倒黑白、扒穴挖洞,无所不能,无所不用其极。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窃人钱财,占为己有。官场之上,虽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苟且行径,但也相差无几,有几个达官贵人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平步青云的。当然这里就需要用到外公说的分清善恶了,踩在恶人的肩膀上,就是把恶人踩死了也无所谓,踩在好人的肩膀上,就会犯官场大忌,终有一天会身陷囹圄,走到穷途末路。 原小生越想越觉得其中的道理真是妙不可言。翻百~万\小!说籍如饥似渴地一直看到快深夜十二点了,母亲让原小生赶紧睡觉,才悻悻将书收起来,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半个晚上,一个在官场大展宏图的计划渐渐就在脑子里清晰了起来。如果以后想要步步高升,那就先从这三种贼的心态开始练起吧。 次日上班,原小生一如既往早早走进了办公室,先把卫生打扫了一遍。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陈永年有早上喝茶的习惯,就特意把陈永年的茶杯洗了一遍,放上茶叶,倒好茶水,放在原来的位置。同时给刘红梅也晾了一杯白开水。接着又把今天需要干的工作安排好,写在一张稿纸上。这些工作虽然是过去经常干的事情,但是干与干,同样是为了讨好陈永年和刘红梅,但是也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过去是极不情愿地去干,而现在是心甘情愿,甚至快乐地去干。结果一样,给人留下的印象却完全不同,起到的效果肯定会有天壤之别。 等干完这一切,陈永年和刘红梅也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过去这个时候,原小生会埋头工作,觉得自己的工作已经干了,就没有必要再去讨好陈永年了。何况陈永年的那双死鱼眼,也让原小生觉得实在看着别扭。 调整好心态之后,原小生的做法就完全不同了,陈永年的前脚刚一迈进办公室,原小生马上就迎了上去,满脸充满活力的微笑道:“陈主任早,陈主任今天气色不错。”原小生主动给陈永年亲亲热热地打了个招呼,将刚才泡好的茶水递到陈永年的手中,“这是我刚给你沏的茶。大概已经能喝了。” 一向嘴撇的跟八万一样的陈永年,竟然也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一下道:“谢谢小生,这段时间还行吧?”这简直就是一句无聊透顶的废话,如果在过去,原小生会不由冷笑一声,心里会想,老子在你手底下干活,工作行不行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啊。但是他今天没有这么想,虽然也觉得陈永年的问题实在是可笑,还是强忍了,一脸微笑将刚才准备好的一日工作安排拿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陈永年道:“还行吧,虽然忙一点,但是越忙越能得到锻炼,还是忙一点好。这是我今天的工作计划,请陈主任过目,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原小生自从参加工作后,就一直保持早上安排工作的良好习惯,但是从来没有让陈永年看过。因为那些工作大多数是陈永年前一天安排了的,原小生觉得再让陈永年过目,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不管陈永年是否改动,这也是一个程序问题。走了这道程序,陈永年肯定就会觉得自己尊重他,不走这道程序,陈永年心里怎么想还说不定呢,说不定会说这小子目空一切,眼里没有领导。干了工作就要让领导知道,这是起码的官场规则。 “嗯,很好,想不到小生工作安排的这么细。”陈永年大致看了一遍,上面写的事情原小生一件还没有干,就得到了陈永年的赏识。什么叫事半功倍,这就叫事半功倍。原小生不禁有些得意,急忙谦虚道:“陈主任过奖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按部就班了。” “好吧,”陈永年脸上盈溢着一片对原小生很少有的笑容。 一整天陈永年几乎再没有叫原小生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有时刘红梅让原小生跑个腿,陈永年也会替原小生说一句:“小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能自己做的事情尽量不要打扰小生。”刘红梅的脸上就是一阵的疑惑,不过他也开始觉得原小生今天的表现,的确大不同前了,好像这个孩子心更加细腻了,说话也变得更入耳了。当然原小生还是会不辞劳苦,能帮刘红梅干的事情,尽量帮着干了。 第3章 调心态重混官场 第4章 得消息拜访书记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章 得消息拜访书记 第4章得消息拜访书记 两年来,除了一直得不到提拔之外,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原小生崩溃的话,那就是跟团委书记南素琴的那种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关系了。 南素琴是县委常委、常务县长南振海的亲闺女,今年二十四岁,是那种没有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靠南副县长在河湾县的势力,直接进了政府工作的事业编制人员,形象属于那种能让四十多岁的男人心脏狂跳、鼻血狂喷,却无法吸引同龄男孩子的女孩子,有一段与生俱来的——夸张的——妖艳的——身姿,浑身上下透出的气息和凹凸分明的曲线,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觉得她是处子之身。如果真要找一个古代美女和她比一比的话,那就只有潘金莲了。 原小生甚至一度认为,自己之所以长时间得不到提拔,跟南素琴有着直接的关系,是南素琴觉得自己对他不冷不热,在她老子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南副县长又给乡镇书记赵学东做了适当的安排,才致使他无法得到提拔。 团委办公室跟乡政府办公室是斜对门,每天中午,照例南素琴要叫上原小生一块吃饭,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小生,”南素琴半靠在门框上,“吃饭了!” “奥——”原小生听出了南素琴的声音,不过并没有抬头,依然盯在电脑上想把最后一点工作做完,“我这儿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你要着急就先过去吧。我一会就完。”原小生不想跟南素琴一块去。尽管几乎能避免的几率很小,还是推脱了一下。 原小生不是没有考虑过利用南素琴的背景,走一条官场平步青云的道路。但是一看到南素琴的曲线,特别是胸前那一对直插云霄的双峰,想着自己今后可能要戴绿帽子的命运,就再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运跟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联系在一起了。毕竟在原小生的内心,男人的尊严还是非常重要的。 “不着急,我等你。”果然不出原小生所料,南素琴说着走进了办公室,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原小生的身旁。原小生也不和他说话,就一直忙自己的工作。 陈永年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现了错乱,从来对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儿睁一眼闭一眼,却开口对原小生道:“小生,人家素琴叫你吃饭,你就赶紧去,工作下午还能做嘛。”原小生真不知道是陈永年是想撮合自己和南素琴,还是想害自己。这样的女孩子谁敢要呢。 听了陈永年的话,原小生还是遵命道:“好吧,谢谢陈主任关心。”说着起身,对南素琴笑笑,道:“走吧。”南素琴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腻腻地跟原小生走在一起。原小生马上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把自己吞噬了。身体一旦跟南素琴的肌肤发生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摩擦,都会让原小生觉得自己这是在毁灭自己的人生。 “小生,这次提拔又没有你的名字,你心里就不难受吗?”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南素琴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不知道南素琴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总觉得南素琴的口气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讨厌一个人同样也不需要理由,更何况还是讨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 要是过去,原小生肯定又是一通牢骚,说不定还会损南素琴两句。不过,虽然对南素琴的看法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却不想发什么牢骚了。他知道发牢骚根本无济于事,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这又是何必呢,说不定南素琴就是那个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告密者,微微一笑道:“难受肯定会难受,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肯定是我自己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条件还不够成熟。领导也是想让我多磨练磨练嘛,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没什么。” 南素琴就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原小生道:“人们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真是说的一点不错,想不到你会想得这么开。”南素琴说着停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前两天,我听说我爸说,市里准备从各县抽调五名工作两年以上的年轻干部,到市里参加一期干部培训班,培训完之后,直接担任副乡镇长。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就不打算活动活动?” 南素琴的用意可能是想以此来诱惑原小生就范。原小生哪里会看不出来,故意苦笑了一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提个副股都耽搁了两年,就是有这个想法,又能怎么样呢?”原小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原小生觉得南素琴之所以把组织上这么秘密的消息告诉自己,并不是想给自己带来这个好消息,而是故意给自己添堵。因为南素琴应该知道,自己要想进市里的干部培训班,除非天上真的会自动掉馅饼。她南素琴倒是可能有这个机会。 南素琴又觉得原小生之所以一直对她不冷不热,极有可能是原小生觉得他没有文化而看不上她。所以总是用自己的优势跟原小生劣势对比,以此想找到一种心里上的平衡。 不过听了南素琴的话,原小生的心中还是一阵喜悦,起码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只是他已经懂得了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过真要想拿下这个名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河湾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也有十三个乡镇,三十八万人口,工作两年以上的年轻干部一抓一大把,其中不乏某些县里领导的子女,要想争取到这个名额,别说是原小生,就是南素琴本人恐怕不费一番周折,也难以拿下。南素琴之所以会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原小生,估计也是感觉原小生根本对她造不成任何的威胁才说的。要不然,以原小生和南素琴现在的关系,南素琴是不可能给原小生透露这么重要的消息的。南素琴是喜欢原小生不假,不过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家世,也时常让南素琴犹豫不决。更何况,原小生一向愤世嫉俗的表现,总让南素琴觉得原小生在官场上不会有什么作为。那么今后肯定是个平庸之辈。自己的父亲好歹是个副县长,今后自己要想上个副处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原小生,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了。 由于早上把一天的工作基本都干完了,下午就没什么事儿。陈永年也不知道到那儿鬼混去了。刘红梅仗着自己的老资格,一般情况下,下午是不来上班的,所以办公室就剩下了原小生一个人值班了。这样以来正好给原小生思考如何拿下这个名额留下了宽松的时间。 南素琴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不管能否拿下这个名额,为争取这个名额做出一番努力也是自己一次非常不错的锻炼机会。自己向来缺乏的就是贼的三种心态。这件事情正好可以用来练手。 当然如果能拿下这个名额,毫无疑问会一洗这两年得不到提拔的耻辱。关键问题是如何拿下这个名额呢?要拿下这个名额,必经的途径就是找党委书记赵学东,先让赵学东把自己推荐上去,然后再想别的办法。目前尉南乡对自己最能造成威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钱胖子,一个南素琴。如果县上让每个乡镇推荐两个或更多的名额,再通过考试从中择优选拔的话,自己还有一拼。可能会把钱胖子干掉。钱胖子毕竟只是个富二代,靠老子的几个臭钱在乡政府混日子。所以相对南素琴而言,要是把钱胖子推下去,无疑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如果每个乡镇只让推荐一个人的话,恐怕就有些困难了。 钱胖子还好说一些,就是因为老子有钱,用钱通神。南素琴就比较难办了,是南振海的千金,南振海肯定会豁出去为自己的闺女争取这个名额。但是这两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文化程度不高。钱胖子是大专文化,学的肯定也不怎么样,单看他写的那几笔字就知道是个从幼稚园一直混到大专毕业的主儿。南素琴的第一学历是高中,参加工作后才考了一个连公考都不承认的自学专科。如果能抓住这两个人的这两点做点文章,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兴奋了起来。既然要争就要有点贼的心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晚上先到赵学东家中探探口风再说。 吃过晚饭,原小生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骑了单车,往赵学东的家中走去。赵学东家住在尉南乡政府所在地尉南街村。不过他在县城里面还有房子,到底什么时候住在尉南街,什么时候住在城里也没有个定数。原小生也只能碰运气了。 到了尉南街,时间尚早,天色还没有完全黑透,父亲正在收拾水产摊子,原小生就过去帮忙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了,父亲才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不会是专程来为给我收摊吧。” 原小生就把自己的想法给父亲说了一下。父亲听完也没有说什么,问原小生要不要拿点东西。原小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去见领导怎么可以两手空空呢,马上意识到,自己就这么鲁莽地去找赵学东,一旦赵学东不同意,自己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再说了,这样见赵学东,也显得自己不够礼貌,就从父亲的摊子上拿了两条顶好的草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快到赵学东家的时候,原小生掏出手机提前给赵学东打了个电话,这样做也是为了确定赵学东是否在家。听到赵学东说自己在家的声音后,原小生才提着草鱼敲响了赵学东的家门。 “小生来了啊,欢迎欢迎!”赵学东拖着拖鞋从屋里出来,亲自迎接了原小生,好像知道原小生就在门口一样。其实这是大家拜访领导是一贯作风。原小生只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赵学东不可能心中没数。 “晚上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原小生说着话,进了赵学东的家门,就开始用眼睛在赵学东的小院里找厨房,想把两条还在活蹦乱跳的草鱼放下,却发现赵学东的家中除了赵学东一个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了。 “王姨不在家吗。”原小生问了一句,又关切道:“赵书记肯定没有吃饭吧,我正好带了两条鱼。赵书记喜欢红烧还是清炖,我这就去做。” 赵学东的婆娘叫王俊,据说是后来改的名字,以前叫王俊红,是个有问题的女人,在县计生局工作。据乡镇上一些人私下里说,就是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还是他婆娘王俊托关系“提拔”起来的。其中混杂不清的事情,当然不是三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红烧吧,我喜欢吃红烧的。我虽然已经吃过饭了,不过见你的鱼就有些馋了。哈哈哈……”赵学东倒是不客气,说笑着给原小生指了一下厨房的位置。 原小生小时候,父亲就卖水产,逢年过节也卖熟鱼,常天见母亲烧鱼,自然就掌握了一些窍门,进厨房三下五除二刮了鱼鳞,掏了内脏,又在水管上冲干净了,拿到厨房,热油、爆葱、烧鱼、调料,很快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鱼就做好了。 “想不到小生还有这么一手,不简单啊,”赵学东倒是非常平易近人,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嘴里品尝了一番,笑道:“小生的手艺不错嘛!” 原小生急忙道:“要是赵书记喜欢,以后想吃鱼了就招呼我一声。” 这是原小生第一次到赵学东的家中,也是首次跟赵学东如此近距离的谈话,免不了有些紧张,不过想了想,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赵学东又不是老虎,难道还能把自己吃了不成,就不那么别扭了,也拿了一双筷子,跟赵学东一块吃了起来。 赵学东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杏花村十年陈酿,两个便开始觥筹交错喝了起来。赵学东酒量很好,喝酒也豪气,一两的高脚杯,一次一杯,从不含糊,弄的从来滴酒不沾的原小生也不得不陪着。 赵学东好像有什么心思,几次都要张嘴说话,都被他强忍住了,可能还是觉得跟原小生一个下面的年轻人说自己的心思不妥当,嘴里却不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小生不错。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起码会问一些乡镇上工作的事情,一条鱼都吃完了,赵学东却只字未提。不过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自己第一次和赵学东接触,赵学东不可能什么事儿都给自己说。 第4章 得消息拜访书记 第5章 影绰绰疑云重重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章 影绰绰疑云重重 第5章影绰绰疑云重重 鱼吃完了,原小生就端了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到厨房洗涮去了。 在厨房里,原小生一边收拾一边想:如果自己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把想去参加干部培训班的想法告诉赵学东,说不定赵学东会马上反感,还会说自己没事不来看他,有事了才来,也显得自己势利眼。反正这个时候,恐怕连赵学东自己也还不清楚干部培训班的事情,索性什么也不说。既然已经给赵学东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就把这个好印象继续保持下去。如果能通过像这样的几件事,让赵学东觉得自己是他的人了,那么何愁赵学东不主动推荐自己呢。看来这个“窃官”之道,除了要脸皮厚之外,谋略也是非常关键的。 想通了这一层,原小生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不再提干部培训班的事儿了,坐在那里跟赵学东闲聊了一会,夹杂着把最近的工作情况尽量简单地汇报了一遍。赵学东不时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似乎对原小生工作上的事情并不怎么感兴趣。 就在这时,赵学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原小生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趁机就起身道:“赵书记,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您了。”说着就要离开,同时趁赵学东不注意,眼睛迅速在赵学东的手机上瞥了一眼,发现竟是计生办刘悦的电话号码。刘悦因为是计生专干,专搞农村妇女上环结扎的事儿,电话号码到处贴的都是,所以原小生一眼就看了出来。 赵学东虚意挽留了两句,就把原小生送了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虽然有路灯,但非常的昏暗,走在路上如果不仔细看,五米以外就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了。 刘悦?原小生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刘悦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赵学东打电话呢?刘悦是计生办的计生专员,又不是计生办主任,按理说跟赵学东不会有什么交往,怎么会平白无故给赵学东打电话呢?难道……刘悦跟赵学东有一腿? 可是在尉南乡政府,刘悦只是个并不起眼的女人,三十岁出头,男人是个中学教师,除了皮肤还算白皙的能让男人产生一些想法之外,几乎一无是处,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不怎么样,特别是脸上,还隐约可见一些青春未退的痘痕,撑死也只能算是个中下等的女人。作为党委书记的赵学东怎么可能看上像刘悦这样的女人呢。如果赵学东跟刘悦有一腿,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的赵学东同志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程度。 或许是他们真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谈吧。原小生只能把问题往正面的方向考虑。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刘悦找赵学东也是想参加市里举办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就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对自己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又一想,觉得刘悦虽然各方面的条件都基本都符合,但市里要举办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事儿是南素琴今天才给自己说的内部消息,就连赵学东也未必知晓,刘悦怎么可能知道呢。 原小生正想的出神,马路对面一个身影,一闪就过去了,再回头看已经进了胡同。不过那个身影真的很熟悉,好像是刘悦。既然刘悦给赵学东打电话,估计就跟自己一样,也是去拜访的,自然要进赵学东的家门,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性别上的差异,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而已。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家门口。一进门,却发现一向有早睡习惯的父亲却依然坐在院子里抽烟,母亲则在一旁洗衣服。 见了原小生,父亲就抬头问道:“怎么样了?”父亲的话很简短,也没有什么感彩,但是原小生能从中体味到那种父亲特有的关心。 “还行吧。”原小生也不知道如何跟父亲交流,想把晚上见赵学东的事儿给父亲说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站在那里没有动,等父亲问自己。 父亲把手中的烟蒂在鞋底拧灭,问道:“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说说吧。” 父亲的口气并不像是给自己儿子说话,起码原小生觉得这种口气不像是父子间的交流,更像是生意合伙人之间的谈判。不过跟父亲多年的相处,也早已经习惯了,还是把参加市里干部培训班的事儿给父亲说了一下。 “你有什么打算呢?”父亲听完了原小生的话后,问道。 “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想努力争取一下。即便成不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原小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对这次参加市里举办的青年干部培训班,原小生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处理人际关系,特别是处理跟领导关系的能力。顺便也磨练一下自己窃官的脸皮。 “嗯,”父亲应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话都到嘴边了还是咽了回去,道:“那你就继续努力吧。” 这叫什么话吗。原小生多少有些崩溃,自己可不就得继续努力吗,也知道父亲不大会说话,更不能跟父亲计较去,转身正欲回自己的屋里,父亲却在身后突然道:“你起码应该争取到乡党委的推荐名额。” 原小生也弄不明白父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应了一声道:“我会尽量努力争取的。你就放心吧。” 父亲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就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自己屋里,原小生马上拿出外公给自己的那套《官场方程式》如饥似渴地翻读了起来。虽然原小生的文言功底,要读懂那些文言文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如果想要彻底弄明白隐藏在这位文言背后的意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儿。古人的语言本来就很精炼,更何况写在书本上的,就更加是精之又精了。 原小生读的很慢很仔细,实在不懂得地方就记在本子上,以备日后重新理解,或者去请教外公。 当然书里面也难免有一些牛鬼蛇神、因果报应的故事。比如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县令正在当堂断案,却忽然昏厥过去。师爷、衙役门就着急忙活把县令送到后堂,又是灌水、又是按人中,忙活了半天,县令终于醒来了,师爷就斗胆问县令怎么了。 县令就对师爷说,他曾经在另外一个县里当县令的时候,判了一宗案子,其中涉及到一个少妇。按理说不应该叫这个少妇当堂问话的。只因被告说那少妇长相极美。他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场,就给他说,既然少妇长相极美,何不传来看看。县令当时也是一时头脑发热,就发了签。不想衙役到那少妇家中时,那少妇不知从哪儿已经得知了县衙要拘捕她到县衙问案的消息,恼羞难忍,悬梁自尽而死。 那少妇到了地府之后,就把县令告到了阎王面前。刚才就是阎王发来文书,让他到地府跟那少妇对质。阎王念他之后再无过错,且一心为民,也是无心之失,这才打了他四十大板放了回来。 且不说故事讲的老套,就是时间上的阴差阳错也会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作者生编的。当然其中教人为善的初衷却也无可厚非。 第5章 影绰绰疑云重重 第6章 设圈套小露一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章 设圈套小露一手 第6章设圈套小露一手 中午下班,原小生跟往常一样,在南素琴的招呼下,并肩向食堂走去。刚出机关大楼,却见大门口乱惶惶的围着一群人。要是在过去,原小生会尽量绕着走,他觉得那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办法,冯海山也这么给他说过。但是他现在想明白了,那样做虽然是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但也永远都别想进入领导的眼中。既然进不了领导的眼中,就妄想有升迁的机会。 原小生撇下南素琴一个人往大门口走去。南素琴对原小生的行为也感到非常意外,在后面哎了一声,还是跟了过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挡在赵学东的车前面哭天喊地的胡闹,身旁有些村里的老百姓,有些机关里的干部。村里的老百姓是为妇女撑腰的,机关干部是看热闹的,虽然也在劝解,但没有一个会真心实意地想解决问题。 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在乡政府机关里虽然还没有到了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地步,但得罪人是在所难免的,那些围观的机关干部有些别有用心的就想故意让赵学东难看,明着是劝闹事的群众,暗地里却在煽阴风点鬼火,希望事态进一步扩大,最好能跟赵学东打起来,那才叫热闹。 “我说你这婆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记出去有急事,你挡在车前面不让走,像什么话。你说你们村长欺负你,你到村长家去闹,或者去找你们村长的婆娘谈判,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你胡闹的地方吗?”尉南乡人大主席尉永奎双手叉腰,两眼圆瞪,挺着大肚子,站在那位妇女的面前,脸上平静的跟训自己的闺女一样。他估计连这个妇女到底是哪个村的都还没有问。不过他训人的话倒是耐人寻味,让一个妇女去找村长的婆娘谈判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说人家跟村长有一腿。不过这种暗藏讥讽的话,对于一个农村妇女而言,是不可能听懂的。尉永奎也就是心里乐一乐罢了。 “尉三民不是人,尉三民欺负老百姓,尉三民打井占了我家的玉米地,不给我家赔钱,我要告尉三民……”那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根本也听不进去尉永奎的话,更何况尉永奎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谁占了你的玉米地不给你赔钱?你是哪个村的?”尉永奎总算还有上心的时候,终于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点的问题。 “尉三民,大王庄的尉三民。”那妇女的声音喊的震天响。 尉永奎就愣住了,尉三民是尉永奎的亲侄子。他即便是想护犊子,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护,只好缓一步,沉吟片刻,道:“你说尉三民啊,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完了我找他谈话。”尉永奎想用缓兵之计,先把那妇女稳住。 原小生从侧面看了一下赵学东,发现赵学东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被尉永奎死死地“护在”身后,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作为党委书记,他也不能在大厅公众之下,太不给尉永奎这个人大主席面子。不过尉永奎做的也实在太过分了。 尉永奎是尉南乡人大主席,也是尉南乡的土皇帝,拉拢一帮村里的地痞流氓一样的干部,靠掌控选举,长期霸占着人大主席的位置,历届党委书记、乡长对他也是无可奈何,大多数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也不愿跟他过份计较。大家可能都认同了一句俗话:好鞋不踩臭狗屎。一旦招惹了尉永奎,他所掌控的那些村里的麻烦事情就会接踵而至,今天东家告状,明天西家上访,弄不好还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到县里告你党委书记、乡长,那又是何苦呢。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些党委书记、乡长都是几年一换届,期满就会走人,如果活动的好了,不用等换届就要走了,心里虽然对尉永奎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长此以往,尉永奎就更加变本加厉,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在尉南乡,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他尉永奎就敢称老三。 既然有尉永奎在这里插手,事情就比较难办了。原小生也不想得罪尉永奎,得罪了尉永奎自己今后在乡里也不好混。但现在明显是自己在赵学东面前最好的一次表现的机会,而且已经来到了现场,刚才原小生发现赵学东还看了自己一眼。一旦自己袖手旁观,别说下次再表现了,就这一次恐怕就会给赵学东留下一个胆小懦弱,非常不好的印象。 而目前的情况正好是自己站队的最佳时机,如果自己跟别人一样视而不见,显然会被排斥在局外,失去一次跟赵学东拉近关系的机会。何况赵学东今年也就四十岁不到的样子,作为乡镇党委书记以后肯定还会有升迁的机会,依附赵学东显然对自己今后的仕途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原小生左右权衡,还是选择了管一管这个事儿,给赵学东挣回一点面子。 原小生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这位大妈,你是大王庄的吧?”原小生进去之后并没有跟尉永奎啰嗦,就直奔那位闹事的妇女。 那妇女看着原小生,可能是想不到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就点头道:“我是大王庄的,怎么了?”虽止住了哭声,口气还十分生硬。 原小生这才转身对尉永奎笑了笑道:“尉叔,我是大王庄的包村干部,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尉永奎就住在尉南街村,跟原小生的父亲有些交情,不过也没少从原小生家的水产店白拿东西。 在场的机关干部没有一个不是明白人,大家都知道尉永奎明着是调节,暗地里却是要要赵学东难看。这个妇女吵的越厉害,就说明赵学东的这个党委书记当的越不怎么样。谁让你赵学东是一方父母官呢。 “这可不是一般事件,这是群众上访,你一年轻小娃娃管得了吗?”尉永奎看着原小生,也不好当面说出什么难听话,表现的是一个长辈的担忧和关心。原小生的父亲虽然不善言谈,凡事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但尉永奎最清楚,原小生的父亲是部队上下来的特种兵,为人忠厚老实,这些年在尉南街也落得一个非常好的口碑,一旦闹起来,他尉永奎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 “尉叔,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我三民哥吗。”原小生尽量把声音放的很低,不让别人听见,其实也是在用软话警告尉永奎,尉三民可是你亲侄子,你在这里人模狗样地调节,就不怕别人说你包庇你侄子吗。 围观的机关干部本来还想看好戏,想不到半路杀出个原小生,知道也没什么戏可看了,就各自摇头晃脑地说上几句便宜话。 尉永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不得不用两句冠冕堂皇的话来结束这场闹剧:“那好吧,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这也是你们年轻人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必须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出发,明白了吗?” 原小生真想在尉永奎的脸上吐一口,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还是只能装作一脸笑容道:“尉叔放心吧。我会尽力处理好的。处理完了我给你和赵书记汇报。”说着往尉永奎身后看了一眼站在车旁的赵学东,以请示的口吻道:“赵书记,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赵学东也是被尉永奎挤兑的够戗,半天竟然没有自己一句说话的份儿。见原小生解了围,就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道:“干群关系一直是我党在农村工作中的重点和难点工作,尽管我们一直在搞乡镇干部包村工作,但效果一直不明显。为什么呢?问题关键就是我们的一些包村干部不作为、乱作为,甚至跟农村干部穿一条裤子,任由村干部在下面胡搞、乱搞,闹出事情来,就往乡里面推。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一定要加大这方面的工作力度……”赵学东终于有了讲话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有针对性地讲了几点,讲完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也没有跟原小生说什么。不过话里话外,好像似有对原小生不满的意思,好像是怀疑尉永奎和原小生串通好了,故意整他一样。 看着赵学东的车离开,尉永奎也去食堂吃饭去了。说实在话,要不是为了给赵学东难看,尉永奎还真不会上赶着管这种闲事。 然而原小生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赵学东有可能是误会自己了。自己刚才给尉永奎和那位大王庄妇女的对话,极有可能让赵学东认为今天这次上访事件,是自己提前就知道的。之所以会造成上访的局面,是这个包村干部不作为造成的。看来必须凑机会好好给赵学东解释一下,要不然自己不仅白忙活了,而且是给自己忙活了一身骚。这又是何苦呢。看来还真不能小觑了乡镇政府。 当然对于原小生而言,既然拦下了瓷器活,就必须拿出金刚钻,一定要把这件自己硬抢过来的调节工作做好,这样做,一来可以向赵学东证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二来也避免赵学东的误会。一个小职员想要接近党委书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没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想要进入党委书记的法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要让党委书记误会了,那以后别想有抬头的机会了。 郁闷!原小生想不到首次出师就如此不利。 南素琴在身后轻轻拉了下原小生的衣角,似笑非笑问道:“你真打算管啊?”看来南素琴也看出来赵学东对自己产生误会了,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原小生振作了一下精神,故意装作没有听出南素琴的意思,笑了笑道:“现在就是想不管也没有办法了,你先去吃饭吧。顺便给我捎两个馍夹菜回来。” 把那个上访的妇女叫到办公室,原小生并没有急着问话,先倒了一杯水,放在那妇女的面前,道:“大妈,你喝口水吧。”那妇女哭喊了半早上了,估计嗓子眼都要冒烟了,端起水杯咕嘟咕嘟一气就喝完了。原小生又给那妇女倒了一杯。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原小生坐在妇女的对面面带微笑问道。 那妇女嘴张了几次,脸上沾着泪痕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我活这把年纪了,还很少见过像你这么客气的干部。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尉三民给村里打井,占了我家的玉米地,说好了给我家重新分一块同样大小的地,再给补贴五百元,可现在井打好了,尉三民只给我家补了地,却不给我家补钱。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他打井的时候,我家的玉米已经长半人高了。前两天,我见了会计,会计说村里已经走了帐了,尉三民也把钱支走了。你说这不是尉三民把我的钱贪污了又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原小生心里就有了底儿,想了想,接着问道:“尉三民跟你签协议了吗?”怕妇女听不懂,又补充一句,“就是有没有给你打欠条。” 不想妇女马上又来劲了,道:“打他妈x哩,我把他尉三民当人看,谁知道他连畜生都不如啊。” 显然尉三民早有预谋,压根没有签什么协议。既然没有协议,也没有欠条,事情就难办了。如果自己问尉三民,尉三民肯定会矢口否认,绝不会认账。估计尉三民在会计那里走的帐也是别的形式,不可能留下三堂对面的证据来。村里的干部都猴精猴精的,什么事情都会干的天衣无缝,别说是原小生一个外行了,就是审计局来了,他们也有办法应付。 那该怎么办呢?只好缓一步再说。再不行就给尉三民来点横的,照样能把问题解决,不过还是要讲究策略的,万一把尉三民逼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原小生对那妇女道:“这样吧。大妈,你先回去,三天之内我保证让尉三民把钱送到你家里去。你看行吗?” 说实在话,原小生现在并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也只能先把这个中年妇女稳住了再跟尉三民计较。 妇女一脸疑惑,不肯轻易相信原小生的话,瞥了瞥嘴道:“你说的轻巧,尉三民又不是你孙子、儿子,你说让他送钱他就送啊。我不信。” 原小生只好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就再找找别人吧。不过我也告诉你,乡里的人大主席可是尉三民的亲二叔。到时候不仅要不到一分钱,还让派出所把你关起来,就有你的苦吃了。”原小生本不想吓唬一个老百姓,可又怕妇女一直胡搅蛮缠,只好出此下策。 那妇女果然怕了,低头思索了半天道:“好吧,那我就回去了。要是三天之后,尉三民把钱给不了我,我还来找你。” 当天回到家中,原小生就去了一趟外公的家中,把事情的原委给外公说了一遍。 外公听完呵呵笑道:“你还不好解决,我给你的书里面好像就有现成的例子,你回去照搬就是了。”又告诉原小生在第几本第几卷第几页。 原小生急忙回到家中,翻开书,却是这么一个故事:说一个地主见邻居家新娶的媳妇长的漂亮,就动了邪念,仗着财大气粗,想对人家媳妇行不轨之事,却正好让新媳妇的丈夫碰见了。地主见情形不妙,只好承诺给新媳妇丈夫五两白银了结此事,让新媳妇的丈夫不要到县衙告状。新媳妇的丈夫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地主,一旦打起官司来,肯定会费钱费力,何况新媳妇并未真的被玷污了,就答应了。不想那地主事后却再不提此事。新媳妇的丈夫就把那地主告到了县衙。县太爷听完新媳妇丈夫的申诉就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天天上堂审理,却并不拘押地主。为什么呢?因为当时新媳妇的丈夫并没有问地主要字据,无凭无据根本无法索要。那县太爷接连审理的两天,那地主毕竟做贼心虚,就在家里坐不住了,主动将五两银子送到邻居家中,说愿意私了。 看到此处,原小生不由豁然开朗。也不急着给尉三民打电话。原小生知道尉三民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他们村的妇女到乡里告他的事儿了,只是想把事情扛过去,不愿意露面罢了。 第二天,原小生依然没有给尉三民打电话,倒是尉永奎问了一次。原小生就笑了笑说道:“尉叔,你放心吧,正在调查呢,没事。”略微沉默了一会皱了一下眉头故意压低声音接着道:“不过……三民哥好像并不是就这么一件事,昨天我到大王庄走访了一圈,群众对三民哥的意见很大哩。有群众甚至说我三民哥当村长的时候就搞过贿选。”说完睨了尉永奎一眼。就再也不说什么了。尉永奎眉头一皱,哈哈了两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也会过问一下,不想赵学东却只字不提,好像压根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样。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失望。看来赵学东对这次事件还在持观望态度。 到第三天下午,尉三民终于沉不住气了,主动到乡政府找原小生。 大王庄是原小生所包干的村子,原小生和尉三民还算熟悉。见了面,尉三民只是嘿嘿地笑,什么也不说。原小生也装糊涂,问:“尉村长有事吗?”倒把尉三民问住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主任,就是我们村那婆娘……”尉三民还是沉不住气了。 “什么婆娘……”尉三民的话还没有说话,原小生就插嘴问了一句,接着哦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说给那妇女补贴钱的事儿啊,我以为你早就给人家送去了,怎么你还没有给人家啊。” 原小生一下子把一个尉三民想要赖掉的事情说成了既成事实。尉三民心中一凛,暗叫不好,不过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又嘿嘿干笑两声道:“我晚上回去就给他们家送过去。前两天不是有点急事嘛,就把钱从会计那里取出来先用了一下,想不到那婆娘竟然到乡里告状,真是太不像话了。就是我借他五百元,她难道还能不借给我啊。”尉三民也想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我就知道尉村长不是那种人,前两天还有人给我提建议,让我把事情交到马书记那里算了。我想尉村长这两天肯定就给送过去了,哪儿有那么严重呢。你说是不是?”原小生又加了两句不软不硬的话。马书记叫马云贵,是尉南乡纪检书记,一向铁面无私,就连尉永奎也不得不让他三分,当然就让尉三民更加坐立不安了道:“原主任说的对,那儿有那么严重呢。我这就回去把钱给那婆娘送去。以后再也不借她钱了。”说着转身走了。 尉三民前两天听自己的二叔尉永奎说,已经把事情交给原小生处理了,还以为大可放心了,一个小娃娃能查处个什么来呢。不想今天见了原小生却让自己大为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今天跟自己谈话的人就是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在村里转悠的一副懵懂的年轻人。特别是原小生说的那几句话,虽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却柔中有刚,充满杀气,让自己这个在乡里上混了多年的村长都感到压力重重。看来今后还真不能小瞧了这小子。 不过也就是五百元的事儿,事儿再大了,恐怕原小生的办法也不一定能拿尉三民怎么样。 原小生看着尉三民的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得意,想不到一点小小的计谋就能让一个村长服服帖帖的主动找上门来。 第6章 设圈套小露一手 第7章 梦危机低调为人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章 梦危机低调为人 第7章梦危机低调为人 坐在办公室,原小生恍恍惚惚听见外面一片吵吵闹闹的声音,爬在窗户上一看,竟然是大王庄的老百姓举着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为民做主”,正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政府大院。赵学东也一脸兴奋的迎了出去,叫人接过那块牌匾,兴冲冲地和前来送牌匾的来百姓一一握手。不过从赵学东的和老百姓握手的情景分析,他好像也有些懵懂,并不知道老百姓为什么要送这块牌匾,就站在机关大厅前面的石阶上要讲话。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却在下面喊道:“你是谁啊?我们要见原小生原主人。我们是来给原主人送匾的,又不是给你送匾的,你讲什么话啊。”赵学东就一脸的尴尬愣在了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老百姓淳朴可爱,却在瞬间给自己捅了个篓子,原小生一骨碌坐了起来,在额头上摸了一把,竟然冒出了一层细汗,长出一口气,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原来只是一场秋梦。 坐在被窝里点了一支烟,原小生就想起这两天由于陈永年安排的工作比较紧张,自己还没有给赵学东汇报大王庄的事情。再加上,处理完大王庄的上访事件后,自己也的确飘飘然了几天,就有点想要等赵学东主动问自己的意思。现在想想,自己的做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处理大王庄的上访事件,只能证明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却完全无法消除赵学东心中的对自己的误会,自己这种做法无疑会让赵学东更加确信自己的错误判断。要想让赵学东彻底打消对自己的误会,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给赵学东汇报一下事情的始末。最好是再诚恳请示一下,自己处理的是否妥当。 第二天一上班,处理完办公室的事情,原小生就对陈永年道:“陈主任,赵书记叫我去一趟。让我给他汇报一下前几天处理的大王庄群众上访事件的结果,你看……” 陈永年的表情马上有些不大自然了,眼睛里充满了妒忌,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原小生跟书记见面并没有绕过他这个办公室主任兼财政所所长,他对原小生的这种做法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一时半会也不太好接受。 “去吧。到了赵书记那里,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该说的话一定要说清楚,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说。赵书记毕竟不同于我们这些下面的人。”陈永年没忘记叮嘱原小生两句,表示一下对下属的关心。当然他也知道在乡镇上要想阻止一个人进步也是不明智且不可能的。乡镇上毕竟不同于县里,整天就是那么几个人,级别都不是很高,人家要找党委书记,就是你办公室主任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与其做无谓的阻挠,还不如卖个人情。 “谢谢陈主任,我会注意的。” 原小生说完就往二楼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其实他刚才已经欺骗了陈永年。赵学东并没有主动叫他去,而是他自己要去找赵学东。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想让陈永年知道,自己并没有主动找赵学东,而是赵学东器重自己。这样以来,即便是陈永年想从中作梗,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赵学东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由于早上刚刚上班没有多长时间,那些来找赵学东的人都还没有来。这个时候找赵学东也是最佳时机。要是再过一会,那些村干部、企业老板、上访群众就会一拨接一拨地往赵学东的办公室钻,自己想要汇报,根本就没有机会了。 “赵书记好!”原小生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端端正正、不亢不卑站在门口问候了一声,同时用柔和的的目光平视赵学东。 赵学东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是原小生,就呵呵笑道:“是小生啊。有事吗?进来坐吧。”赵学东还算客气,不过谁能知道赵学东这种客气是不是表面上的客气呢。不过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赵学东显然知道原小生此来的目的就是给他汇报大王庄群众上访的事情。 原小生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去。原小生虽然很少进赵学东的办公室,以前来都是给赵学东送稿子,待不了二分钟就走了。但是他早就对赵学东的办公室做过一番研究,通过他的仔细观察,发现坐在这张单人沙发上正好跟赵学东坐的位置成三十度角,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如果赵学东想看自己,只要稍微转一下脑袋,就能看见自己。而且自己也可以避免和赵学东的正面对视,不至于让自己产生压抑的感觉。再就是这张沙发离赵学东的距离也正好合适,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至于听不清赵学东说话的声音。 “赵书记,我想把这次大王庄群众上访的事情给您做个汇报,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原小生坐下来后,依然非常的礼貌问道。 赵学东稍微动了动屁股,表现的饶有兴致笑道:“好吧,你说说吧。我也正想听听你的处理结果呢。” 原小生就把处理上访事件的原因和处理结果给赵学东尽量详尽地介绍了一遍。当然该省略的地方是绝对要省略的,比如自己用的那些手段,是绝对不能让赵学东知道的,免得让赵学东认为自己心机太重。这可是官场的大忌。哪个领导都不愿意自己身边多一个心机过重的人。到时候,难以驾驭势必对自己的权力造成威胁,领导不仅会防备,而且会不时打压。这一点,原小生也是从外公送的那套《官场方程式》上面学来的。原小生可不愿意做这样的傻蛋。 赵学东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小生,很不错嘛。机关里像你这样既敢于承担责任,又能把问题解决的如此圆满的青年干部可不多啊。” 原小生急忙谦虚道:“赵书记过奖了,我所包的村里出现这样的情况,本来已经给党委政府填了很多麻烦,我这样做也是理所应当的。” 赵学东沉默了几秒钟,显然对原小生的回答还算满意,略有所思,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个尉三民早就应该敲打敲打了。简直太不像话了,连老百姓的钱的都想装进自己的腰包。当然了,我们的某些机关干部也有问题。要不是我们的某些机关干部给他撑腰,他也不敢这么胡作非为。” 赵学东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意思再明白不过了,矛头直接指向了人大主席尉永奎。尉永奎的势力存在一天,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的权力就会被掣肘和制衡,甚至会出现指挥不动下面村干部的局面。作为一个党委书记,是可忍孰不可忍。尉永奎已经成为赵学东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在乡镇上的干部都各怀鬼胎,并没有一个人真正愿意帮助赵学东,更没有人愿意得罪尉永奎,才让赵学东变得如此尴尬和被动。 赵学东给自己说这些话,明显是在试探自己,想把自己拉到他的旗下。虽然原小生顺利解决了大王庄的问题,但是官场的争斗却要残酷的多,单凭这一件事情并看出来一个人的真正能力,赵学东这是想让原小生说一说对尉南乡现状的看法,当然,能提出一个对策就更好了。 想到这一层,原小生脑子极速转动,只是事先没有准备赵学东忽然问起这方面的问题,难免有些头脑发懵,手心也渗出了汗水,好在马上想起《官场方程式》上面说了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县令到一个地方任职之后,发现这里的县丞在此处已根深蒂固,几乎把持着县里的所有大小事务,自己这个县令几乎就成了空架子,甚至连审理民案这样的事情,县丞都要插手。如果县令不按照他的意思去办,县丞就鼓动当地乡绅来县衙闹事。把这个县令闹的非常头疼,甚至一度想辞官而去。 后来这位县令昼思夜想,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他也不跟县丞计较,只是时常请主簿到家中吃酒。时间一长,县衙里的人和民间的乡绅就觉得县令器重主簿,也开始和主簿来往了,有些原来跟着县丞的人就转投到了主簿的门下。这样一来主簿的势力就逐渐强大了起来,几乎可以跟县丞分庭抗礼了。这个时候县令还是不动声色,任由他们各自发展自己的势力。 没过多久,县丞和主簿就因为争夺势力,发生了一些摩擦,日积月累,矛盾就越来越深。凡是县丞提出来的策略,主簿必然反对,凡是主簿提出的策略,县丞也同样极力反对。在整个县衙里慢慢就形成了两派势力。而此时的县令就成了两个人的焦点。因为县令就是再不济,也是中央派来的官员,说话肯定是有一定分量的。这样一来,县丞和主簿都开始巴结县令,觉得自己如果离开了县令,肯定会被对方吃掉。县令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把飞扬跋扈的县丞给制服了。 这个故事在原小生脑子里一出现,原小生马上就想到了政工书记王清水。原小生之所以没有考虑乡长付颖,除了付颖只是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之外,更重要是原小生感觉付颖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搞。如果不是县里举行什么科局级干部公开选拨,付颖是绝对不可能走上乡长的位置上的。可以说付颖的乡长之路有着很大的偶然性。这在以后的故事中会慢慢交代。 王清水就不一样了。王清水跟赵学东年龄相差无几,三十七八岁,是男人正当年的时候,有冲劲,有魄力,有经验,而且主管政法和机关工作,如果赵学东能利用好王清水这颗棋子,势必造成对尉永奎的制约。而且原小生本身就是尉南乡人,地方势力也非常庞大,跟尉永奎肯定有一拼。 这些事情在原小生的脑子迅速理了一遍,大概也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原小生不由又有些紧张了,悔恨见领导准备不足。不过这次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好在赵学东也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原小生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一下赵学东,含蓄道:“现在乡镇上的干部确实有些人很不像话,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王清水书记就很不错。他虽然也是老乡镇了,却从来不托大,在我们这些下面的人跟前也没有架子。只是听大家说他跟尉主席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 原小生的这句话看似在反驳赵学东,却在用几句非常简练的语言,表述一个权力制衡的平衡点。赵学东当然不笨,马上就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这是原小生在给赵学东出谋划策,要不然原小生也不会平白无故拉出个王清水又把尉永奎拉出来晒晒。原小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让赵学东利用王清水牵制尉永奎。 第7章 梦危机低调为人 第8章 深谋算不要升迁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章 深谋算不要升迁 第8章深谋算不要升迁 对于原小生的话,赵学东未置可否,低头凝思良久,抬头对原小生笑了笑,并没有接原小生的话茬,而是突兀问道:“小生,你在尉南乡工作多长时间了?” 一时猜不出赵学东的用意,原小生只好略带着谦虚的口吻实话实说道:“我在尉南乡工作刚刚满两年,还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以后还望赵书记能多多指教。”这种中性回答也是非常得体的。 已经有过一次卡壳的经历了,原小生调整了一下心态,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自己跟赵学东第一次就乡政府的工作谈话。上次在赵学东家中已经给赵学东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尽管中途因为大王庄百姓上访的事情,出现了一点误会,但是经过自己的解释,相信已经打消了赵学东心中的疑虑。原小生不希望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赵学东点了点头,接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行政级别呢?”似乎很随便的问了一句。不过原小生心中却明白,自己是什么行政级别,赵学东作为尉南乡的当家人党委书记不可能不知道。 赵学东问这话,肯定是别有用意,略一思索开口道:“我现在还是一般科员。”话说出口,连自己都有些汗颜,尉南乡政府四十多号人,除了自己这个工作了两年还是一般科员之外,科员这个名词几乎都已经绝迹了,心移神走,差点把自己带入岔道,过去抱怨的毛病几乎已经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同时发现赵学东的眉头已经开始皱了起来,急忙接着道:“对于干部的提拔,我想乡党委肯定有通盘考虑。而且我个人也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以后我会加倍努力,争取做一名让领导放心,让百姓满意的好干部的。” 原小生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面对赵学东还是有些紧张,睨视一眼靠在大班椅里的赵学东,发现赵学东紧皱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舒展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能有这样的气量,实在很难得。”赵学东夸了一句原小生,接着道:“你在办公室工作也有两年的时间了,对办公室的工作应该是非常熟悉了。这一块工作一直由陈永年兼任着。陈永年是财政所所长,再管办公室确实有些力不从心。我想让挑起这副担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赵学东说完就面无表情地看着原小生。 这跟天上掉馅饼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了,这也是原小生这段时间不断努力的回报。看来赵学东已经完全彻底的开始信任原小生了。当然,对于现在赵学东而言,也的确需要一位得力助手,跟他一起打开尉南乡的局面。通过刚才原小生的提醒,赵学东虽然可以利用王清水来制衡尉永奎,但毕竟是功利性太强,一旦这种平衡出现问题,赵学东马上就会陷入被动。比如说尉永奎和王清水联手对付赵学东,那恐怕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他现在虽说是党委书记,可人大主任尉永奎,副乡长刘猛,都对他阳奉阴违,各自为政。特别是尉永奎这个土皇帝,总会不时给他出一些下三滥的招数,让他这个党委书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对。 比如前段时间在乡政府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如果尉永奎不从中作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是尉永奎一出场,事情很快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变成了全体机关干部看他赵学东的笑话。大家会在背地里说你赵学东无能,只能靠人家尉永奎给你顶门立户。 原小生的心中难免一阵激动,心就嘣嘣嘣地一阵狂跳,脸上却表现的非常平静,暗暗让自己镇定了一下情绪,微笑道:“谢谢赵书记的信任,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个人的能力有限,年龄也还小,担任办公室主任恐怕难以服众。” 原小生之所以要推辞,绝不是故意谦虚,而是他的心中另有打算。一个乡镇办公室主任算个鸟蛋,除了平时买东西能捞点油水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好处,整天就是爬在电脑上面给领导写材料。而且连个行政级别都不需要,只要党委书记一句话,说你是办公室主任了,你就是办公室主任了。说白了,跟党委书记的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不管里面有多少油水,都不是原小生的想要的结果。 而且一旦自己当上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值此赵学东用人之际,再要想去市里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赵学东就绝对不可能放自己走了。自己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干个一年半载,赵学东顶多也就给自己弄个正股,再睁着眼睛让自己捞一把钞票,也就算是给自己的回报了。自己的前程也会因此毁掉。 再则,如果自己当上这个办公室主任,肯定就把陈永年得罪了。陈永年虽然很少说话,也仅仅是列席乡党委会,但也是实权派的人物,要想找你点什么麻烦,也是不容易躲过的。如果自己一心当这个办公室主任,还好应付,但如果自己要走,陈永年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的。 赵学东显然对原小生的表现有些意外,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紧缩了起来。也许他弄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原小生为什么要推辞。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对他赵学东千恩万谢,恨不能给赵学东跪下磕两个响头了。 办公室主任的职位虽然不高,在乡政府里的油水却也不少。可以说仅次于民政办、林业站这些每年有上面拨款让随便花的站所。光每年的接待经费,起码也有个二三十万,再加上机关里的福利、补贴等等乱七八糟算下来,每年经过办公室采购的经费不下四十余万。而作为办公室主任,光吃回扣,每年起码能捞个四五万元。这样的好事,在乡政府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刚才赵学东说陈永年兼任办公室主任顾不过来,其实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永年,估计陈永年会恨不得一口把原小生吞下去。财政所虽然是掌控着钱库,每一分钱却都要入账,捞油水的可能性很小,顶多也就是那些村干部和乡里的站所长在支钱的时候,能给分些赃。拾人牙慧,落到自己手里的自然就少之又少了。 赵学东的反应,让原小生又一次紧张了起来。如果赵学东因为自己不愿接受他的“封赏”,给自己穿上一双小鞋,别说是自己要去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的事情了,就是今后在乡政府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忙陪笑道:“赵书记,你看这样行吗。你现在不是正好缺个通讯员吗,我就给你当通讯员吧。”乡镇上的通讯员其实就相当于县长、县委书记的秘书,只是在乡镇上没有设置这样的行政编制,换了一种叫法而已。 这样的结局,赵学东也能接受。赵学东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助手,至于职务倒没有那么重要。赵学东封原小生一个办公室主任,也不过是想用权力诱惑原小生给自己卖命。这是官场上的规则,没有永远的情谊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敌人。 赵学东紧皱的眉头再次舒展,对原小生点了点头玩笑道:“年轻人能像你这样,能把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密,也不容易。好吧,完了我给陈永年说一声,你就给我当个通讯员吧。不过我也把丑话给你撂在前面,做我的通讯员可是很辛苦的。” 原小生急忙笑道:“没事的,我还年轻,辛苦点对我有好处。再说了,辛苦才能锻炼人。整天呆在办公室,反而什么也学不到。” 原小生之所以不要办公室主任,选择通讯员这种在乡镇上的三脚猫角色,当然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在乡镇上,通讯员虽然跟秘书工作性质差不多,但身份上却有着本质的却别,一般都是年龄比较小,也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才愿意干的工作,干这个工作也不一定有提拔的机会,不像市县里领导的秘书,领导离开后必有一个安排。乡镇上的通讯员是绝没有这样的待遇的。而原小生干这种跑腿打杂的通讯员绝对是屈才的。赵学东心里不会不清楚这一点,所以今后如果原小生要走,赵学东也没有理由把原小生留下来。这种欲进先退的做法,也不是像原小生这样的年轻人,能做到和想到的。 当然了,做赵学东的通讯员,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上面方方面面的领导,也可以为以后继续进阶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发现自己衬衣背部几乎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长舒一口气,心想,总算是过关了,在门口站了一会,等自己紧张的神经得到完全的恢复后,才慢慢地走进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陈永年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原小生就知道,陈永年这是想从自己的脸上寻找一些赵学东到底给自己说了什么的神色。自己刚才在赵学东的办公室待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起码也有一个小时。一个一般科员在党委书记办公室待这么长时间,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与其让陈永年猜测,还不如直接告诉他算了,反正赵学东也让赵学东马上也是要说的,自己主动告诉他,起码表现的自己并没有隐瞒他的意思。而且即便是自己当赵学东的通讯员也还在陈永年的领导之下,何不送他个人情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一脸微笑走到陈永年的跟前,将陈永年的茶杯往陈永年跟前推了推,道:“陈主任好!” “刚才见赵书记,怎么呢?” 原小生一站在陈永年的跟前,陈永年就抬头笑了笑,以关心的口气问了一句。这也是原小生预料之中的事情。 “情况已经给赵书记说清楚了。赵书记很满意。”原小生谨慎答道,同时看了一下陈永年的水杯,发现水已经不多了,又转身在饮水机跟前把水杯蓄满了,重新放在陈永年的面前。 第8章 深谋算不要升迁 第9章 迎困难走马上任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章 迎困难走马上任 第9章迎困难走马上任 陈永年端起原小生蓄满的水杯,在嘴唇上碰了碰,还有些烫,又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笑道:“不错嘛,看来赵书记对你印象不错啊。好好干,以后肯定有前途。” 原小生急忙说道:“这都是陈主任您教育有方的结果。”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件事,我要给您汇报一下,我刚才见赵书记时候,赵书记说想让我给他做通讯员。” 陈永年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将水杯在嘴唇上对了几次,都因为太烫而无法喝下去一口,只好把杯子拿在手里来回转动把玩。 “小生啊,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乡镇上当通讯员可不是在县里当秘书,是有本质区别的。”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通讯员的具体工作你清楚吗?”┇┇h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谦虚道:“不是特别清楚,不过基本还算知道吧,就是每天给赵书记和付镇长打扫卫生,然后就是帮赵书记和付镇长干一些杂货。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陈永年点了点头,道:“基本就是这些工作吧。不过我给你讲,以前机关里的通讯员可没有公务员担任的,一般都是从社会上找一个十岁的年轻人应付。大多数也干不了几年就走了。而且乡镇上的通讯员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使。就拿每次的接待工作来说,办公室准备的接待水果是有一定限制的,可是机关里的某些人总是不自觉,总想给自己口袋里装,这个监督工作通讯员必须做。可是说白了,通讯员本身人微言轻,又管不了。说上别人两句,弄不好还会落一身骚。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因为干这个工作,把机关里的人都得罪完了,把自己的前程也给耽搁了。” 陈永年说的这些倒是实情,以前的通讯员就是因为总是不让别人拿接待水果之类的东西,而经常被人告黑状,弄的党委书记、乡长都不喜欢。别人告你黑状当然不会说你不让他拿水果。他们会找出别的很多理由。比如一些副镇长会给党委书记说,通讯员经常把他的报纸弄丢,根本就不负责任。让干的工作也是推三推四的,不好好干。党委书记当然就会对通讯员有成见了。所以乡镇上的通讯员的下场一般都是很惨的。陈永年也算是发了一次善心,没把原小生往沟里带。 “谢谢陈主任提醒,我以后工作的时候多注意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原小生点了点头,接着道:“今后如果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陈主任多多指教批评。” 当然了,陈永年也知道,既然赵学东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能改变得了的。自己这样说,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在原小生跟前落个好罢了。毕竟原小生今后就是赵学东身边的近臣了,而且原小生有学历、有能力,赵学东肯定也不会把原小生当成一般的通讯员使唤。弄不好原小生在赵学东面前说他一些不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恐怕日子也会不好过。 转天正好是礼拜四,早上照例也开全体机关人员例会。由于秋收刚过,机关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会议照例由政工书记李清水主持,赵学东开完党委班子会就没有上来,乡长付颖虽然坐在主席台上,但也很少说话,她的习惯是在李清水讲话的时候,用一双大的有点夸张的眼睛在会场里睃来睃去,让坐在下面的男同胞们想入非非。她的眼睛实在大的有点离谱,说不好听一点,更像是某些动物的眼睛,让人感觉很单纯。即便是在会场睃来睃去的时候,也不会看出来她会有什么杨的心机,给大家的感觉就是她正在履行陈永年的工作职责,在清点人数罢了。 付颖的个头并不是很高,但给人的印象却跟他的实际身高完全不相符。有人就私下里议论说,付颖之所以能给大家这样的印象,主要是因为付颖的屁股大,腿长,胸翘的高,肩膀俏,脖子长,侧面看是完美的s型身材,正面看又是个等腰三角形。 不过付颖给大家的印象还是非常稳重的,很少跟人随便开玩笑,穿着打扮也跟南素琴根本两回事,南素琴夏天穿的裙子,风稍微一吹,就会变成穿了超短裙的玛丽莲梦露,黑色的或者纯肉色的打底裤随之暴露无遗。为了显示他秀美的长腿,南素琴好像对超短裙也情有独钟,从入夏开始,一身超短裙一直传到立秋,天气实在太冷了才肯换掉。 付颖不会那样穿,她总是一身西装,把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偶尔穿一次裙子,也是那种职业套裙,外加不透明的肉色的长筒袜,看上去有点刻板。 尽管如此,付颖的故事还是要远远多于南素琴的故事。因为大家总是猜疑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娃娃怎么会当上乡长。这虽然于政策没有什么不符的地方,却不符合惯例和所谓的常理。从内心来讲,机关里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付颖是通过考试当上这个乡长的。大家宁愿相信付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妖姬,通过出卖自己的色相俘获了县里的某位重量级的领导,然后才走上领导的岗位,或许就是因为她那双超大号的眼睛,迷住了某位领导的心窍。要不然,南素琴,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女儿,怎么都没有当上乡长呢? 这是一个牛角尖问题,也是一个完全的悖论。因为这种话也完全可以反过来这样说:如果存在什么潜规则的话,那么南振海为什么不给自己的亲闺女弄个乡长呢。可是大家还是宁愿相信,这是一种潜规则能量和另一种潜规则能量对抗的输赢。 也许这就是变态的官场心理。对于弱者,比如女同志当政,流言总是随之而来。也许只有这样,之所以会让一个女人当上乡长,并非是男人的无能,而是女人出卖了男人本身没有的色相。先天不足,无可奈何。以此让心理上得到一些安慰。 当然了,关于付颖,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付颖也绝没有义务给大家解释,更不会给大家解释。一旦解释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其结果就是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脏。 尽管是李清水坐在主席台上讲话,但是下面人的目光却全在付颖的身上。当然付颖的大眼睛一扫过来,大家又会马上低下头,装作很认真的记笔记。只不过手里的那个笔记本已经用了好些年了,连半本字都没有写上去。 今天这个例会并没有什么好安排的工作,李清水就笼统地讲了一下信访、安全、值班等日常工作后,然后把原小生担任通讯员的事情在大会上宣布了。 原小生本以为,听到自己要做通讯员,机关里肯定会一片哗然,想不到李清水说完之后,大家竟然跟听安排一件日常工作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脸上依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别人说自己傻,或者说自己有什么企图。 只是李清水说完之后,付颖在原小生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并微笑着点了点头。原小生也弄不明白付颖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干脆不去想他、 当然了,并非所有人的目光都痴呆无物。起码南素琴的表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用无法理解的目光半天看着原小生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会议结束,南素琴才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摸了摸,蹦出一句话:“小生,你没发烧吧。你怎么想起要当通讯员了呢?是不是赵学东那混蛋让你干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副股不提拔也就算了,还要你去给他当什么狗屁通讯员,这不是明白了糟践人吗。”南素琴为原小生打抱不平,神情有些激动。 原小生虽藏竹在胸,却也不能给南素琴点明个中缘由,毕竟这次去市里参加干训班,南素琴是自己的一个劲敌,笑了笑道:“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也没关系,干什么工作不是一样干呢。我现在在办公室不一样也是打杂的吗。” 南素琴马上反驳道:“那能一样吗,办公室起码是写材料的,也算是人尽其才了,当通讯员干脆就是干杂活的。你让别人怎么看你呢。我看你是疯了。你要是不敢给赵学东说,我给他说去。我就不信了,还有这样整人的。”南素琴说着,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让原小生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这样对自己,自己却一直在隐瞒人家事实真相,确实有点不够地道。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南素琴失去这次机会,今后还会有很多机会,毕竟他老子是常务副县长,即便是不去参加什么干训班,要提拔个副科,走上副乡长的位置,也是迟早的事情,而自己如果错了这次机会,今后再要想争取到,就难了。 官场上的事情是很难说清楚的。就拿这次市里开展干训班的事情来说,谁能说清楚市里这不是在做样子给上面看呢。这些年县里的干部提拔任命工作一直由县里自己决定,平白无故弄出个干训班,而且明文规定,参加完这次干训班之后,回到县里就直接提副科。显然这种事情,只不过是市里做个样子给上面看,说明一下自己提拔年轻干部的力度和决心罢了。至于今后还会不会搞,可能性就很小了。这次一个县一下子提拔这么多的副科,势必占去县里今后一段时期内的名额,县里的关系平衡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再要继续这么搞下去,下面县里估计就该乱套了。 所以能否争取到这个名额,对原小生的官场生涯而言至关重要。即便是牺牲一下南素琴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原小生一再强调,是自己愿意当这个通讯员的,但也无法阻止南素琴无休止的唠叨和不平。原小生只好听之任之了。 第9章 迎困难走马上任 第10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0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10章路漫漫其修远兮 时光飞逝,转眼就是隆冬季节,进入北方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光,市里开展干训班的事情迟迟落实不下来,尉南乡却发生了一件让赵学东始料未及的事情。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好像还要冷一些,一场鹅毛大雪之后,多年不见的冰碴子又挂在了房檐之上,被行人踩踏过的积雪,像女人不正常的月经一样,霸占着一条条不宽的马路,人们小心翼翼地走在上面,像在地上找钱一样,两只眼睛睁的雪亮,一步一步地逶迤而行。骑自行车的人们更是干脆下来,推着前进,就连总是一副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小轿车,面对如此道路,也只能委曲求全,顺从地在马路上爬行。尽管如此,稍有不慎,还会不时有人哎哎呦呦地摔倒在肮脏的雪地里。 赵学东本来没有打算选择这样的天气去河湾县城去拜会各方领导的,可是年关将至,又逢大选在即,最可恨的是,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有人给你添堵。眼看着开春就要换届选举了,人大主任尉永奎却纯心跟自己过不去,纠结了一帮村干部在县里告状,竟然把过去的老办法都用上了,大字报、小字报在县委、政府、人大、工联、政协五套班子门口贴的到处都是,说什么以赵学东为首的尉南乡党委政府,明目张胆地贪污、挪用国家的农业扶持款一百余万元,非法集资修路款四十多万元,借整理集镇街道为名,向商户强行摊派十余万元。此事俨然已经引起了县委县政府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 如果再不动一动,恐怕尉永奎的诬告很有可能让县委县政府作为一件严重的案派纪检委来尉南乡调查。 赵学东并不怕纪检委调查,身正不怕影子斜,农业扶持款总共一百七十多万元,当初向扶贫办审批的时候,是按照县扶贫办的意思,以少数几个村的名誉申报的,钱到帐后,乡党委政府为了让全乡的老百姓都受惠,就把农业扶持款分成了几块,其中大部分用在了修筑通村路上,其余部分用在了几个村的村办企业的项目扶持上,这是在镇党委班子会上通过的,那几个村办企业如果镇政府再不管,很有可能就会倒闭。企业倒闭问题倒不是很大,关键是企业一旦倒闭,就会有很多闲散劳动力无法就业,给乡里的治安工作造成很大的威胁。 当时为了保险期间,赵学东还特意给扶贫办打了一个报告,扶贫办又找分管副县长批示过的,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自己这样安排也是完全为了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尉永奎作为党委班子成员,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耳熟能详,也是举手表决过的,现在却要翻过脸皮,跟自己过不去,明摆着是因为自己没有让他插手几个村办企业的项目建设,没有让他捞到好处。这才突然向自己发飙。 想到这里,赵学东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原小生的话。在往下面几个村办企业拨付款项,监督建设的时候,尉永奎主动提出让自己去管。原小生当时也在场,只不过作为通讯员,原小生根本没有发言权。事后,原小生从侧面提醒赵学东,可以让尉永奎去管,不过可以用管理权和财权分开的办法,只要保障不让尉永奎染指扶持资金就可以了。 而赵学东自己则认为,既然不让尉永奎管,就干脆不答应他算了,不必搞的那么复杂。结果尉永奎的要求因为被赵学东驳了回来,觉得脸上无光,这才跟赵学东闹将了起来。 至于另外两件事情,更是尉永奎胡说八道了,修通村路,上面给拨付下来的钱,再加上扶持款挪过来的钱也根本就不够,而乡政府的钱也非常有限,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老百姓集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按照规定的标准,县里每公里补贴是四万元,后来到了乡里的时候,只给了两万余,另外两万元变成了水泥、沙石等物质补贴。当然这也是县里的统一安排,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集镇建设中向商户摊派的十几万元,基本上都用在了硬化商铺门口的空地上,乡镇府可以说没有落一分钱,甚至还要倒贴。 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情,一旦县委派纪检委过来调查,对尉南乡,对他赵学东都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次群访时间,拖尉南乡在全县乡镇的排名不说,肯定也会影响到赵学东的政治生涯。赵学东原计划趁这次换届,调任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因此而落空。 河水镇是河湾县县政府所在地,下辖六十多个行政村,是全县最大的乡镇,进了河水镇,就等于半只脚就跨进了县政府的大门,按照赵学东现在的年龄,一旦当上河水镇党委书记,下一届起码也要给个副县级别。 然而,尉永奎在这个时候横插一杠,无疑会使本来就有一定难度的事情,更加难上加难。 坐在汽车里,赵学东阴沉着脸一直一言不发地想着自己的心思。 作为乡镇通讯员的原小生本来是没有资格跟着党委书记跑的,可是每次出去,赵学东还是习惯性把原小生叫上。一来是为了给自己跑个腿,二来也是想让原小生临时给自己提一些参考意见。身在局中,有时候很容易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的晕头转向,乱了分寸,身边有一个人提醒自己,也是一种必要的补充。 自从上次原小生巧妙地解决了大王庄上访妇女的事情之后,赵学东已经对原小生另有相看了。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赵学东觉得,原小生虽然年龄不大,但藏府极深,而且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 当然赵学东不会知道,原小生也不可能告诉赵学东,在原小生的背后有一个年近九旬的老将在坐后盾,还有一本《官场方程式》做补充。这才是原小生每次都能看清是非曲直,又能提出巧妙解决办法的法宝。 不过对于赵学东而言,这些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原小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而且能为我所用就足够了。 “小生啊。”赵学东终于开口了,这是他从尉南乡出发,首开金口,原小生急忙从副驾的位置转了一下身子,面向赵学东,应了一声道:“有什么事儿吗,赵书记?” 赵学东却又停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转脸向窗外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说这个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呢?” 原小生又不是气象站的,怎么会知道雪什么时候能停下来呢,即便是气象站的,也有时灵时不灵的时候,除非原小生就是龙王爷。赵学东这句话明显问的有些没头没脑,根本不是赵学东说话的目的。 不过既然赵学东问起,原小生就不得不说上两句,这样也是为了排解一下赵学东内心的苦闷,随笑了笑道:“很快吧,雪很快可能就会停下来。我昨天晚上看的天气预报上说,星期一就会停了。”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对作为乡镇书记的赵学东来说本应该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一向干旱少雨的尉南乡,来年粮食可能会大丰收,而赵学东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此趟河湾县之行,赵学东打算先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老领导,县政协主席尤全德,如果不行,再去找常务副县长南振海。 南振海虽说跟赵学东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南振海的闺女南素琴在尉南乡工作,考虑到着一层关系,南振海也应该给自己几分面子。何况自己也确实是被尉永奎告了黑状。 不过难就难在,尤全德跟南振海的关系一直以来也很微妙,双方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而南振海作为县委常委,明显比尤全德在县委常委会上更具有话语权。 “小生啊。”赵学东又叫了一声,不过这次并没有做多少停留,而是直接道:“你——跟南素琴现在处的怎么样了呢?”赵学东的话中间做了一个明显的停顿,估计也是不愿意参与青年男女之间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常务副县长的亲闺女,就更让他讳莫如深了。不过现在的形势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原小生也没有想到赵学东会问起这茬子事儿。自从自己当上这个乡政府通讯员之后,南素琴跟自己走的有些远了。至于原因,当然再简单不过了。南素琴觉得原小生这是自甘堕落,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前途了。然而那份由来已久的情谊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割断的,算是一种若即若离吧。 “就那样吧。”原小生考虑一下措辞道,“其实我跟南素琴一直都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只是机关里的人觉得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有意把我们往一块撮合,有点拉郎配的意思吧。当然大家也是处于好意。不过我怎么高攀的上人家呢。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赵学东马上哈哈笑道:“小生啊,你可不能说这种违心的话啊,据我所知,并非人家南素琴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人家南素琴啊。”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道:“其实南素琴这个女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有点太花哨,让我们这些男人不大放心。”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 赵学东的意思很含糊,很不错是什么意思?明白了是说南素琴的老子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家庭背景不错。至于南素琴本人,就让人不敢恭维了,别的不说,就胸前顶的那一对夸张的傲人双峰,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难免会让人横生猜忌。这样的女孩子赵学东或许会有兴趣,原小生却避之唯恐不及。 不过赵学然问起这个问题,原小生就觉得有点意思了。今天是礼拜六,乡政府也照例休息。南素琴自然也回家了。赵学东的意思,估计是要去南素琴家,拜会一下常务副县长,只是想用南素琴做个幌子而已。由此才想起问原小生这个问题了。想到这里,原小生也觉得这个节骨眼上,赵学东如果能去拜会一下南振海未必是一件好事。就是政协主席尤全德那里也不太好交代。 上面的领导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朝三暮四,脚踩两只船,何况尤全德和南振海本来关系就很微妙。一旦尤全德知道赵学东去拜会南振海,难免会对赵学东的这个门生另有看法。从另一种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赵学东的做法无疑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南振海不认赵学东这个茬,尤全德又从此不待见赵学东,那么赵学东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了,今后的日子肯定好过不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道:“赵书记,你是不是想去南素琴家中看看啊?”原小生问的还是比较委婉的,没有直接说赵学东去拜会南振海。他现在尽管跟赵学东已经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但是他也知道,有些规则还是不能逾越的。特别是关于赵学东的重要活动,更需要慎之再慎,要不然赵学东的脸上不好看,自己想利用给赵学东当通讯员,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估计就要泡汤了。 赵学东点了点头,也能意会到原小生的意思,道:“现在形势危机,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次各乡镇换届,争的非常厉害。人大柴主任的公子柴新田,今年也想动一动,当然也瞄上了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我是有些担心尤主席的能量不够啊,毕竟政协主席只是县委常委会的列席人员。” 第10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11章 县城中偶遇同学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1章 县城中偶遇同学 第11章县城中偶遇同学 赵学东的做法无疑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是极不明智的做法。作为一个党委书记,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能不让原小生感到失望。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将意味着赵学东的政治生涯可能就要到头了。而原小生自己苦心经营,准备顺着赵学东这条线往上走的计划,也会因此而落空。 想到这里,原小生脸上的表情不由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赵学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是一个人的性格问题,原小生知道即便是自己给赵学东说了,赵学东也未必愿意听,还不如干脆不说为好。 汽车在泥泞的路上逶迤而行,平时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竟然走了两个多小时。进县城的第一站当然是政协。由于事先已经跟尤全德联系好了,进了县城也没有什么插曲,汽车在司机小王的掌控下,直接开进了政协大院。赵学东在车里面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让原小生和小王在车里等着,自己独自一人进了政协大楼。 赵学东走后,原小生就和小王侃起了大山。半年的时间,两个人已经混的很熟了,小王的年龄比原小生大两三岁,叫王子恺,已经结过婚了。原小生就一直叫他王哥。刚开始两个人还说些天气等方面的问题,说着说着说着,王子凯还是把话题引到了赵学东的身上。原小生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了,自己现在没有必要对赵学东说三道四,何况是在王子凯这样的近臣面前。万一那一天王子凯把话传到赵学东的耳朵里,说自己在背地里议论领导,赵学东肯定会不高兴的。自己没有必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就笑了笑没有接王子凯的话茬,可明显不说点什么,又会让王子凯尴尬,就岔开话题道:“王哥,你早上吃饭了吗,要不我们一块去吃点东西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王子凯见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当然也能体会到自己刚才不应该把话题引到赵学东的身上,就笑了笑,顺坡下道:“好啊,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出门的时候口袋里可没有装钱。” 原小生就在王子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爽快道:“王哥也太见外了,今天我请客。” 雪还一直在下,只不过比先前已经小了很多,零零星星的,如九月的柳絮一般。天却依然阴沉的厉害,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刚从车里面下来,马上感觉到嗖嗖的冷风往衣服里面灌。两个人不由将身上的羽绒服使劲裹了裹,低着头往大街上走去。 政协对面就有几家饭店,档次也不是很高,原小生和王子凯随便选了一家钻了进去。 刚进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原小生的眼帘。 “原小生?!”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梳着马尾辫的女孩,马上站了起来,一脸喜悦的表情叫道。不过她的表情更准确说,应该是有几分意外。 “马悦?!”原小生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上高中的同学。原小生叫完,目光就落在了跟马悦同桌的男士身上,意思是询问马悦,是不是丈夫,或者男朋友之类的人物应该给介绍一下。 马悦也看出了原小生的意思,就在那位男士的肩膀上拍了拍介绍道:“不要误会,这是我哥马丰。刚刚研究生毕业,呆在家里闷得慌就随便出来溜溜。”说完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站的王子凯。原小生也介绍了一下。 上高中那会,原小生跟马悦的关系很一般。关键是两个人的家庭背景有着比较大的差异,马悦的父亲叫马天虎,算是个企业家,原先是县里钢铁厂的厂长,后来借企业改制的东风,以几乎白拿的价格收购了资不抵债钢铁厂。从此以后走上了独立创业的道路。经过几年的打拼,在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而马悦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了。不过当时还没有富二代这个名称。像原小生这样平民老百姓的孩子,就觉得跟马悦这样的富家小姐差距太大,来往也就少了。 何况当时因为马悦家境比较好,穿着打扮跟一般的女孩子自然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人又长的漂亮可人,活脱一个洋娃娃,像原小生这样三代贫农出身又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的男生自然对马悦是敬而远之。 尽管高中时候有些距离,但毕竟同窗三年,那份情谊还是有的。四个人凑在一个桌子上,原小生和马悦的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通过谈话,原小生才了解到,马悦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检察院工作。或许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吧,对象倒是介绍了不少,却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一直也没有结婚。当然,原小生虽然也是单身,却没有动那种心思。关键还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一个人的理想和抱负毕竟是虚空的东西。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原小生不会没事干,闲扯那个蛋。 不过原小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马悦有些心动。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马悦出落的更加漂亮大方了,虽然没有像南素琴那样夸张的s型身材,也是凹凸分明,怡人,更兼明目皓齿,落落大方,自然不是南素琴可比了。 马悦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就有些疑惑道:“你在高中的时候可是高才生,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上的是一本,怎么也回咱们这个穷县城了呢?” 能说什么呢。工作不好找是一个方面,关键还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孔子曾云:父母在不远游。原小生大学毕业后,决定回河湾县的时候,也是考虑了这一层问题,才决然回到了河湾县,考了现在这个公务员。 不过原小生并不想给马悦说这些,觉得如果这样说,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就笑了笑道:“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工作不好找,就回来考了个乡镇公务员,瞎混日子呗。” 马悦就抬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道:“这可不是你原小生的性格啊。” 原小生想不到马悦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这种话明显是暗示马悦对自己非常了解。原小生的心头不由别别地跳了几次,再看马悦,就发现马悦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正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原小生急忙将目光收回来,借互换电话号码给掩饰了过去。这一切却早被坐在一旁的王子凯看了个一清二楚。 “小生,你们两个既是同学,又互相这么了解,而且孤男寡女,何不干脆凑合一对算了。”王子凯没有什么文化,也是在乡镇机关里待的时间长了,口无遮拦,说话比较粗俗一些。不过也没有什么恶意。 马悦一听王子凯的话,脸色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上,急忙低头假意吃饭。坐在一旁的马丰却老大不高兴了起来,道:“什么凑合不凑合的,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啊。真是没教养!”说完饭也不吃了,甩手离开。 王子凯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嘴张在那里,半天才转身对原小生道:“我没说什么吧。他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啊。还研究生呢?”说着瞥了瞥嘴,也觉得很没面子。 想不到王子凯的一句话会让马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马悦也没办法再坐下去了,起身很不自然地对原小生和王子凯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慢慢吃,我先走了。帐我已经结过了。”说完拎包走人。 想不到一次意外的同学见面,本来以为岁月总可以抹去一些不必要的痕迹,想不到最后还是一场尴尬的不欢而散。 “知道什么是差异了吗?”马悦离开后,原小生怕王子凯尴尬,毕竟这是自己同学之间的事情,笑了笑说道,“这就是差异。你觉得刚才说的那两句话没什么,可人家就吃味了。人家觉得这是在用他妹子做买卖呢。” 王子凯也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解释道:“刚才我实在是无心的,在乡政府,我们不也老给南素琴这样说嘛,就习惯了。你别见怪。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顿饭我请。”说着就要去结账。 原小生拉住王子凯的手道:“结什么结啊,没听人家刚才说已经把帐结了吗。” 王子凯这才想起刚才似乎含含糊糊听马悦有这么一说,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赵学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两个人草草结束,一路小跑向政协大院奔去。 第11章 县城中偶遇同学 第12章 败局中学东颓废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2章 败局中学东颓废 第12章败局中学东颓废 赵学东阴沉的脸告诉原小生,赵学东的情况不容乐观。对于这次上访事件,尤全德也是无能为力。既然上访事件无法平息,那么赵学东想要进河水镇的计划必然随之破灭。弄不好赵学东还会阴沟里翻船,就此结束自己的政治生涯。 “回尉南!”上车后,赵学东就靠在汽车的后座,有气无力地对王子凯说道。 原小生马上一愣。来的路上,赵学东还有找南振海的意思,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呢。即便是尤全德无法摆平这次上访事件,赵学东也应该去找一找南振海的啊。即便这样做不够明知,但也算是一步可以走的棋。赵学东怎么会轻易选择放弃呢。除非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赵书记,来的路上我记得你不是说要去南素琴家看看吗,怎么不去了呢?”原小生拿南素琴做挡箭牌,试探着问了一句。 “去他妈个头!”赵学东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心中积压的怨恨也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南振海这老儿,老子迟早一天灭了他全家!” 赵学东好像已经算定了自己的死期,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一改往常温文尔雅的作风,破口便道:“你知道这次群众上访是怎么回事吗?完全是南振海这龟孙子在幕后一手操办的。他为了让自己的姑爷当上这个河水镇党委书记,竟然打起了老子的主意。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对了,还有那个马天虎,也不是什么好鸟。简直他妈的蛇鼠一窝,陷害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赵学东的情绪明显非常激动。 原小生也大致明白了一些这里面的事情。肯定是南振海为了让自己的姑爷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排除障碍,而赵学东这些年的斐然政绩,也有心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无疑是挡在南振海前面的一块绊脚石。为了让自己的姑爷顺利上任,南振海便趁尉永奎组织人上访之际,给尉永奎撑腰,搞赵学东一把。这样以来,赵学东这块绊脚石就算是顺利挪开了。当然,由此也会彻底搭上赵学东的政治生涯。不过这并不在南振海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么南振海的姑爷又是谁呢?以前只知道南素琴是南振海的闺女,却从未听说过南振海还有个姐姐。如果南振海还有一个大闺女,那又嫁给了谁呢? 想到这里,原小生忽然想起,路上的时候,赵学东好像给自己说过,人大主任柴文山的少爷柴新田好像也有竞争河水镇党委书记的意向,难道南振海的姑爷就是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柴文山碍于面子便出面,就让自己的亲家出面摆平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赵学东估计是在劫难逃了。一个县人大主任,一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要把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搞下去,那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阿。 那么赵学东又为什么如此痛恨马天虎呢。按说马天虎只是一个企业家,跟政界虽然有些瓜葛,但并不直接参政,跟赵学东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只是去年,尉南乡搞学校校舍改造的时候,赵学东好像找马天虎拉过赞助。马天虎当时也答应了,而且给了尉南乡一大批钢材。之后,就没有听说他们之间还有过什么来往。难道是那次校舍改造工程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又会是什么问题呢? 原小生一时难以解开此中谜团,当然也不能去问赵学东。 出了县城,汽车又一次爬上了如同女人不正常的月经一样,满是被辇压过的积雪的路上。王子凯就开的小心翼翼了。 一路上,赵学东都闭着眼睛靠着汽车的后面,一言不发。原小生回头看了几次,赵学东都没有什么反应,想说点什么,宽解宽解赵学东心中的郁闷,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就一路沉闷地回到了尉南乡政府。 因为是礼拜天,办公室没有一个人,赵学东把王子凯打发回家了,自己则一个人钻进办公室,从中午进去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有出来。灶房的师傅知道赵学东回来了,就跑过来问原小生赵书记下午吃饭不吃饭。 原小生想了想道:“你先做吧,一会吃不吃我再给你说。” 虽然原小生知道,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饭的,但还是想劝赵学东吃一点东西,人是铁饭是钢,赵学东的身体再因此而垮掉,那就算完了。 大师傅刚转身,原小生又想起上次自己给赵学东做的鱼,赵学东好像非常喜欢吃,就又把大师傅叫住了问,会不会做鱼。大师傅哼唧了半天,道:“会是会,不过好长时间没有做过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合赵书记的口味。” 原小生想了想道:“干脆这样吧,我们一块去灶房,我告诉你怎么做。” 大师傅也知道原小生和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一听原小生愿意指教,当然乐意了,不过也没有想到原小生有这种手艺,就一脸媚笑奉承道:“想不到原主人还会做鱼。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废话。厨房里虽有有现场的鱼,不过是冰箱里冻的,并不是活鱼。冰冻鱼跟活鱼做出来的味道根本就是两码事,只好打发大师傅到父亲的水产店拿鱼。又怕大师傅说自己假公济私,特意交代不用算钱,就说是自己要的。大师傅也乐得不掏钱。灶房是承包了的,赵学东和付颖的帐都由镇政府来结,而且有死标准。要是吃鱼,赵学东的饭费标准是做不出来的。 不一会功夫,大师傅拎着一条四五斤重的草鱼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见面还一直夸原小生的父亲厚道。 原小生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阵不是滋味,暗道:老子那儿有对儿子不厚道的,你这老家伙是没儿子,还是缺心眼啊。这种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三下五除二把鱼拾掇出来,又吩咐大师傅给自己打下手,爆葱、下锅、放佐料,没有几分钟一条香喷喷的红烧鱼就出锅了。又搭了一层汤汁,撒一把香菜末,味道也马上出来了。 这一套下来,连大师傅也看得目瞪口呆,“真想不到原主任还有这么一手绝活,以后可要好好教教我。” 原小生也不跟他废话,端了鱼直奔赵学东的办公室。敲了几次门,里面才传出赵学东极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是我,赵书记,我是小生。”原小生在外面应道,“吃饭时间到了,我特意给你做了一条红烧鱼,你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比预期的要好多了,大约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赵学东站在门口,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小生啊,真是难为你了。进来吧。”赵学东说着转身进去了。原小生跟着进去,将一条红烧鱼放在茶几上,笑了笑道:“赵书记,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将一双筷子同时递了过去。 赵学东坐在沙发里接了筷子,却半天没有夹一块鱼。这个时候,赵学东是吃不下去东西的。辛辛苦苦十几年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了,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甘心。 “小生啊,你跟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个书记到底干的称不称职?”赵学东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看来整整一个下午赵学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过去。前途已然无望了,回顾一下曾经走过的人生历程,算是对自己一生的总结吧。像赵学东这个年龄,又走到这个位置的乡镇干部,一旦下来,就等于这一辈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政治生涯的结束,对于为政治奋斗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就算是生命的意义已经画上了句号。只是这个句号对赵学东来说,不是那么圆满罢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赵书记,您这是说那儿话呢。虽然现在暂时出现了一些困难,但我相信未必就是一个死局。肯定会有转机的。” 赵学东苦笑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鱼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却没有咽下去。他现在吃鱼跟抽烟其实是一个道理,只是为了麻痹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而已。 “你说现在还不是死局,那你说说现在的转机会在哪里呢?”赵学东放下筷子,道,“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不妨给你直说了吧。尉永奎纠结的那一帮村干部,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县委的注意,对我并造不成多大的威胁,问题的关键是在马天虎那里。你大概也知道,去年乡里对学校危房进行加固改造的时候,马天虎给咱们乡赞助了大量的钢筋。其实那些钢筋并不是马天虎白送的,而是暂时借给咱们的。我当时承诺他,等省里的校舍危房改造款一下来,马上就给他结清这笔款子。他也答应,以成本价给咱们。可是当后来危房改造款下来的时候,却被上面三扣两扣,能落到咱们乡镇的连百分之五十都不到。这一下子跟马天虎的钱差了五十多万。那马天虎岂能甘心。我当时给马天虎不知道做了多少解释,才把事情暂时平息了下去。现在马天虎又把这事拿出来,说我把这笔款子私吞了。你也知道,上面给下面拨款子不知道要经多少手,经一道手,就要扒一层皮。如果咱们要是把事情捅出去,牵连的就是一大串。而且无凭无据,即便是事实,也是个查无实据。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2章 败局中学东颓废 第13章 为破局釜底抽薪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3章 为破局釜底抽薪 第13章为破局釜底抽薪 赵学东说完之后,就再不说话了,开始一口一口地吃那一盘子鱼,好像并不是吃鱼,而是跟鱼有仇一样。 这个问题,原小生早就想过了,只是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如果马天虎一口咬定,赵学东私吞了那笔款子,再加上南振海和柴文山的推波助澜,赵学东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也就只有自认倒霉的份了。 原小生一直陪着赵学东把那条好像跟赵学东仇大恨深的红烧鱼吃完,才端了盘子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原小生一直在考虑赵学东刚才所说的问题。尽管自己过去对马天虎和尉南乡的事情了解一些,但了解并不十分清楚,通过赵学东这么一说,才算知道了其中缘由。看来要解开赵学东这个死局,关键就在马天虎身上了。 然而现在既然马天虎和南振海、柴文山走到了一条线上,就不可能轻易放弃。即便是马天虎愿意放弃,南振海和柴文山也不会答应。毕竟南振海和柴文山在河湾县是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马天虎是个企业家,为了生意上的利益,是怎么也不会去得罪他们。这样以来,关键的症结又落在了南振海和柴文山的身上。然而为了自己儿子、姑爷,想要从柴文山和南振海身上找到突破口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这些问题,估计赵学东已经在脑子里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这才认定了今天的结局是一个根本无法盘活的死局。 那么作为当事人的马天虎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难道真的就想置赵学东于死地吗。或许他还会有别的想法,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找到破局的法门。但是现在怎么跟马天虎联系呢。要赵学东找马天虎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赵学东认定了死局,就不会死皮赖脸地去找马天虎。而自己作为一个乡镇通讯员,去找马天虎似乎根本就不够资格。 马悦,马悦是马天虎的女儿,通过马悦见一见马天虎,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下午刚刚和马悦发生了一点不愉快,虽然不是自己的错,毕竟是自己带去的人惹出来的麻烦。再说了,如果自己去见马悦,马丰弄不好又会以为自己有什么企图,到时候难免又要尴尬。而且通过今天早上事情,能够看出来,这兄妹二人的感情应该非常好。一旦马丰从中作梗,恐怕事情不成,反而会更加糟糕。那就得不偿失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试一试总比不试要强。 想到这里,原小生拿出手机,拨通了马悦的电话。电话嘟嘟响了一阵,却无人接听。原小生以为马悦因为早上的事情,故意不接听自己的电话,正觉无味,电话却响了起来。 原小生急忙摁下了接听键:“喂,是马悦吧。早上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同事喜欢开玩笑,你不要见怪。”原小生先给马悦解释了一下早上的尴尬,同时也是在无形中为自己开脱,避免马悦误会是自己有意让王子凯那么说的。 “没事的,你不说我早就忘了。”马悦银铃一样的声音,非常动听,让原小生感觉甜丝丝的。不在乎更好,要是在乎也没什么,反正自己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不管自己是否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起码现在跟你马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与其让别人说自己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如等自己成了孙悟空,直接把天鹅从天上逮下来煮着吃。原小生心中这样想着,也是一种心理安慰法,起码让自己不要让自己在马悦面前表现出怯意。那样自己要办的事情,就想也别想了。 先扯了一些别的事情,等气氛制造的比较融洽后,原小生才慢慢把话引到了想见见马天虎的身上。 “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的。”马悦似有为难之意,并不想跟原小生多数父亲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知道他跟南副县长和柴主任的关系不错。你也知道现在做生意难了,如果没有县里的领导罩着,生意就更难做了。你为什么忽然问起我爸爸的事情呢。” 为了避免马悦随便猜测,原小生先把赵学东的事情给马悦说了一下,当然该避开不说的话还是要避开的。比如,马天虎为南振海和柴文山张目,整赵学东的话就不能直接给马悦说。毕竟马天虎是马悦的父亲,说她父亲整人,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马悦听完,还是有些糊涂,继续问道:“你说南振海和柴文山联合起来整你们党委书记赵学东,这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呢?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爸爸给赵学东在南振海和柴文山跟前说情啊?这种事,我可管不了。”马悦自作聪明以为猜出了原小生的用意,急忙推脱了一句。 这种结果也在原小生的预料之中,不过原小生可不是想让马天虎给赵学东求情的。马天虎既然拿定了主意想要联合柴文山和南振海把赵学东整垮,就不会轻易放弃。这些年马天虎能把一个小钢铁厂做大做强,做到年产值四五个亿的规模,凭的也不可能完全是运气,一个人的意志力和持之以恒的决心也是非常重要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并不是替赵学东说话的。你想想,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联合起来想要把赵学东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整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其实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提醒你父亲一些事情,又不便直接给你爸爸打电话,才想起给你打电话的。毕竟我们是老同学了,万一……”原小生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很大的疑问。 “万一怎么?”马悦明显有些着急了,这也正是原小生想要达到的目的,“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难道南振海和柴文山想要整垮我赵学东,会跟我爸爸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关系才怪,如果不是你老子横插一杠,就是南振海和柴文山想把赵学东整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县委书记孙一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个中缘由,只是一旦马天虎参合进来,追查起校舍改造补助款的事情,牵扯的面儿太广,孙一民也只有牺牲赵学东了。赵学东牺牲了不要紧,老子苦心经营的计划就此落空了。 原小生肚中暗想,便横下一条心,故意叹了一口气道:“按说南振海和柴文山要整垮赵学东,跟你爸爸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在河湾县谁不知道你爸爸跟南振海和柴文山是铁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的天虎钢铁有好几个分厂都建在尉南乡。赵学东现在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想想,他赵学东拿南振海和柴文山没有办法,保不准要拿你爸爸出气。当然了,你们家的企业是合法经营,赵学东也找不出什么茬子来。我只是担心,赵学东到时候破罐子破摔,乱咬一通,纠结老百姓闹事,拿你家的土地占用等问题说事,弄的你爸爸也不好招架。他再让人给上面举报一下,弄不好你家辛辛苦苦建起的几个分厂,就要拆迁了。到时候损失可就不是一点了。” 天虎钢铁集团占用的尉南乡的土地,有很大一部分都在红线以内,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只不过马天虎当年打通了各种关节,又多给了老百姓很多租赁费,才一直平安无事。不过,这也是赵学东来尉南乡以前的事情。一般的原则是,在任不过问上任的事情,赵学东明明知道天虎集团土地占用不合法,也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不过如果让赵学东拿这件事情威胁马天虎,赵学东是绝对不会做的。 因为这里面存在很大的风险,即便是他把马天虎非法占用土地的事情捅到上面,上面也下来开始追查,把马天虎的几个钢铁厂都关停了,留下的还是一个多少年都无法耕种的烂摊子,老百姓还因此失去了一项不错的收入,根本就是得不偿失,这是其一。 其二,一旦赵学东把马天虎的钢铁厂关停,老百姓没有了收入,土地又无法耕种,肯定会骂他赵学东多事,从此以后赵学东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值此离任之际,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赵学东是绝对不会干的。 其三,关停马天虎的钢铁厂后,赵学东跟马天虎的关系势必焦灼。而赵学东已经失势,马天虎怀恨在心,自然会把赵学东往死里整,堵住赵学东任何一次可能翻身的机会。而且天虎钢铁的关停,对于县里的财政也一个非常重大的损失。此后,赵学东恐怕就会变全县人民的罪人,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当然,对于马天虎而言,关停尉南乡的几个分厂,无疑就把他辛辛苦苦半辈子创的业都毁了。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拿这个做赌注,跟赵学东欠他的五十万元相比,他肯定会首先做出让步,而不会发展到跟赵学东闹得鱼死网破的地步。 马悦毕竟也是在检察院工作的,不会听不出原小生的意思,沉默了一会,估计心里也恨的牙痒痒,也只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谢谢你啊,小生,还是我刚才始给你的说的,我爸爸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不过我倒是可以给我爸爸说说。至于他怎么处理,就由不得我了。”说完又笑了两声接着道:“早上事情,我哥哥确实有点太那什么了,你不介意。其实他就是念书念多了,太死脑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歉吧。”马悦有意把话题扯开了。 既然正事已经说完了,原小生也乐得和马悦磨磨嘴皮子,毕竟马悦是一个非常惹人喜欢的女孩。两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在电话里说了一些闲话,才将电话挂了。 第13章 为破局釜底抽薪 第14章 谈婚姻父亲色变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4章 谈婚姻父亲色变 第14章谈婚姻父亲色变 如果原小生所料不错的话,马天虎近几天内肯定会找赵学东谈谈。到时候,不用赵学东操心,马天虎就会拿出一个破解这个死局的办法摆在赵学东的面前,让赵学东选择。想到这里,原小生也就放心不少。但也没有必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赵学东。万一马天虎死心塌地想要赵学东死,又觉得柴文山和南振海能把土地的事情摆平,不来找赵学东,就等于让赵学东空欢喜一场,最后说不定自己还会在赵学东跟前落一个自作聪明的名声。 天色已经渐渐黑透了,原小生上楼敲了敲赵学东的房门,赵学东在里面应了一声,却没有开门。不过原小生也不是非要见赵学东,主要是确定一下赵学东确实没事,自己也就放心了。现在的一些官员因为上上下下的问题,自杀的也是前赴后继、层出不穷,原小生害怕赵学东万一一时想不开,也来个割腕、上吊、跳楼之类的举动,尉南乡就又多了一位壮烈的党委书记。hbookihua “赵书记,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原小生站在门口冲里面说了一声。 半天赵学东才道:“辛苦你了小生,我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家休息吧。”赵学东的声音明显有些沧桑,应该是刚才哭了一鼻子的结果。 回家的路上,原小生就哼了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心中也是感慨万分。自己这个小小的乡镇公务员虽然两年没有升迁,却也活的逍遥自在,赵学东虽身为党委书记,下辖一方治理,在尉南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可从来没有见他有过一天的轻松。看来这个当官也要会当,如果不会当,累死累活,还要受人欺。 回到家中,母亲还在客厅等着,一见小生进门就数落开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吗,怎么还回来这么晚。昨天就跟隔壁刘婶说好了,今天见人家姑娘,白白让人家姑娘等了一下午。你去了哪儿,也不给家里打个招呼。” 原小生这才想起,昨天晚上隔壁的刘婶来家里坐了半晚上,说给自己介绍一个对象,吹的天花乱坠,说姑娘家里的条件多好多好,有多少多少生意,姑娘又长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水灵有多水灵,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在县里市里的那个那个部门当某某领导,以后肯定能提携原小生,说的几乎跟玉皇大帝的女儿有一拼了。说的唾沫星子乱飞,直到原小生听的昏昏欲睡,才罢休回家了。 今天光顾着忙赵学东的事儿了,倒把这茬事儿给忘了。原小生只好对母亲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妈,这事你以后就别操心了,你儿子好歹是个大学生,还愁找不到媳妇啊。”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刚吃一口,又想起赵学东现在估计还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办公室感慨命运多劫,心里又是一阵不忍。 赵学东的命也真够苦的了,摊上一个那样的婆娘,整天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却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今天是政法委副书记,明天组织部副部长,后天竟也能勾引上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这女人也不知道是那方面太旺盛,还是有意跟赵学东过不去,在那个男人跟前都表现的无比,唯独在赵学东面前表现的一本正经。而且两个人结婚这么多年,竟然没有孩子。原小生甚至一度认为赵学东存在那方面的缺陷。 “你现在是政府干部了,我也不想多说你。你不想早早结婚我不反对,你不想让家里给你介绍我也不反对。不过有一条,你必须给我记住了,今年年底要是给我找不回来一个对象,你就别再进这个家门了。”父亲冷冷地说完,站起来回里屋休息去了。 父亲的话一向不多,不过每次开口总能“一语惊人”,把原小生噎个半死。这可能跟父亲曾经当过特种兵有关。 母亲虽然心疼儿子,可原小生的确老大不小了,按乡里的风俗,年过二十早就应该结婚了。原小生大学毕业,也已经两年多了,转过年就二十五了,再不结婚,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就嫁完了,再要找就困难了,也难怪父母这么着急。 母亲笑了笑道:“小生,你不要嫌你爸说话难听。你爸也是为你好。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结婚,也是我们的一块心病……”母亲又唠叨开了。 原小生并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他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现在随便在乡里找一个,志不同道不合,今后还是无法在一起生活,弄的跟赵学东一样,那又是何必呢。 “妈,你就放心好了。”原小生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扒到嘴里,“就按我爸说的,今年年底,就今年年底,一定给您二老带回一个儿媳妇来,好不好?” 原小生说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年底找个对象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勉为其难,先用南素琴顶一阵子,过了父母这一关再说了。反正南素琴近期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只是南素琴这段时间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万一出了篓子,不肯帮忙,就麻烦了。最好明天去了能跟南素琴商量一下,把这事坐实,以免父母再对自己的婚事横加干涉。 吃完饭,自然少不了将爷爷送的《官场方程式》拿出来研读一番。通过这段时间跟着赵学东跑前跑后,也算是对《官场方程式》上学到的理论知识来了一次实践检验。看到现在,连原小生都觉得,如果说这套书不是张居正写的,连自己都不相信了。书里面确实对官场的事情有着非常独到的真知灼见,而且对于官场升迁之道独辟蹊跷,把官场跟古代的术数、奇门遁甲、周易八卦结合起来,搞出了一套一套的升迁法则。 最简单的一个法则就是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分门别类地罗列出来,再写明他们的职司(分管工作)、关系和作用,以及在那一级官场的位置和能量,最后再把自己的位置填上去,标明自己首先可以跟哪几个上司拉上关系,再通过这一层关系如何往上一层关系上走。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些上司。一旦往上走一层,哪些关系可以保持,哪些关系需要淘汰,然后再列一张关系表,继续往上走。这种法门看似简单,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官场说白了就是两种关系,一种是最常见的利益关系,一种就是所谓的圈子网。利益关系虽然行之有效,但也极不稳定,一旦利益发生变化,或者钱送出事办完,这种关系马上就会破裂,不会具有长效性。圈子关系却非常稳定,你进不了圈子,永远只能是门外汉,当然也就得不到圈子里人的照顾和提拔,一旦进入圈子,马上就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我们通常所谓的站队就是这种关系。 根据《官场方程式》的论述,为官之道,贵在罗织圈子,越往圈子中心走,得到提拔的机会就会越大,当然也不是完全绝对的。圈子本身也是开放的,而不是完全封闭的,圈子里面有圈子,此圈子跟彼圈子如果没有绝对的冲突,也有可能形成一个相互交叉的圈子,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跟另外一个圈子里的人可能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越往圈子中心走,接触圈子里高层的几乎机会就会越多,当然被提拔和推荐的机会会也就越多。 比如组织部长作为县委书记圈子里的台柱子,除了属于县委书记的圈子之外,也可能有自己的圈子,还可能跟别的圈子有来往,比如人大主任的圈子。当然,如果组织部长同时也混到县长的圈子里就非常危险了。因为从一般意义上来讲,县委书记和县长本身属于不同的圈子,而且由于权力的斗争,矛盾也是不可调和的。组织部长再跟县长的圈子关系暧昧,那就成了两面派了,最后县长和县委书记都不待见,在常委会上肯定就没有发言权了。 如果你混在组织部长这个圈子的外层,就等于混在了县委书记的圈子里了,就要想办法往组织部长或者县委书记的位置靠近,这样你才有机会一步一步往上走。如果你跟着乡镇的组织委员,组织委员尽管也算是组织部长的圈子,能量却非常有限,你想等组织委员提拔你,那你起初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如果组织委员能提拔了还有可能把你提一提,组织委员一旦失势,你也就跟着倒霉了。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就算是组织委员得到了提拔,也极可能把你这个曾经给他卖命的小卒子忽略。因为他本身能量有限,在圈子里就没有什么话语权,连自己升迁都有困难,怎么可能提拔你呢。所以,如果你仅仅满足于圈子外层,而又计划跻身官场,那就跟痴人做梦没有什么区别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像现代官场,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般是不会玩圈子的,因为他们要升迁,靠的是上一层圈子的能量,因此,一般来讲,一旦成为一个绝对圈子的中心,也就不再有升迁的机会了,而且极有可能变成众矢之的。所以玩圈子也是一种很危险的官场游戏。最好的办法就是游移到圈子中心外层,就要想办法往上走了,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走,圈子中心一旦崩塌,你这个最靠近圈子中心的点,就极有可能被大家推打圈子中心,到时候恐怕会被锁定在圈子里面,再也走不了。 第14章 谈婚姻父亲色变 第15章 点学东抓把滑腻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5章 点学东抓把滑腻 第15章点学东抓把滑腻 第二天上班,原小生借打扫卫生之名,先去赵学东的办公室看了一下。赵学东的情绪已经基本稳定了,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颓废了。不过原小生也能看出来,这是赵学东哀莫大于心死的表现。原小生进去的时候,赵学东正坐在大班椅里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赵书记早!”原小生进去后,先给赵学东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拖地打扫卫生,眼睛却不时看一下赵学东的神情。赵学东的情况比原小生想象的要好一些,好像还特意把胡子刮掉了,看上去也有了精神。 “小生啊,”原小生的卫生打扫了一半,赵学然开口道,“你跟我也有将近半年时间了,我也没能给你什么,真是有些惭愧。本来打算开春之后,安排你去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现在看来也是不大可能了。”≈ap;≈ap;h 原小生心中不禁一喜,看来自己这半年来的功夫并没有白费。赵学东之所以迟迟不说这件事,估计也是担心说出来之后,机关了争取这个名额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乡政府里的人还好应付,县里的头头脑脑的出来说话就难办了,到时候恐怕让谁去不让谁去,也由不得赵学东自己了。这种起码的藏府,作为党委书记的赵学东还是有的。 赵学东的死局,原小生心中虽然已有计较,但也不想给赵学东点破,关键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釜底抽薪,在马天虎那里起不到作用,尽管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就算是马天虎不妥协,也不会稳坐泰山,毕竟钢铁厂是马天虎半生的心血,他不可能不慎之再慎。这些年国家对土地占用卡的这么严,赵学东一旦破罐破摔,把他违法占地的事情捅出去,其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没关系的,赵书记,其实我给你当通讯员也不图什么。更何况,这段时间跟着你,也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觉得非常值得了。”原小生笑了笑说道。 赵学东沉默了一会,品了两口茶,接着道:“要不这样,趁我现在还在这个位置上,你还是把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接下来吧。也算是对你有一个交代。我这心里也好受一些。” 想不到赵学东会有如此的悲悯情怀,原小生心中虽然感动,但同时也多多少少把赵学东看轻了。为官之道,岂能有妇人见识,心慈手软,必定难成大事。再者,心底如妇人一般之人,必然优柔寡断,左顾右盼、权衡不定,哪儿可能不错失灵机。像赵学东这样的人,能干到乡镇党委书记已经算是造化了,要想再往上走,别说是南振海和柴文山现在给他下绊子,就是把他推到上位者的位置上,估计也待不长久。 原小生心里想着,就不由愣了一下。赵学东以为原小生在想什么心思,就追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不想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啊。如果不想当这个办公室主任,其他的站所也行,只要不是太困难,我一定在临走之前,给你一个交代。另外副股的事情,你也不用再考虑了,我已经给组织部写好了材料,完了让组织委员送过去。我想这个面子,组织部还是要给的。” 赵学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论如何这种知遇之恩也是非常让人感动的,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自己也应该帮他闯过这一关。原小生心中思讨,却也不表现出来,很有分寸地笑了笑道:“赵书记,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能闯过这一关。” 赵学东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这次恐怕过不了关了。副县长和人大主任联合起来要整垮我,我哪儿有不垮的道理。不过好在干了这些年乡镇党委书记,我问心无愧,无愧于党,无愧于人民。” 这种豪言壮语,也就是临下台的人才会说出来,同时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赵学东的话说到这里,原小生就难免有些担心了,万一马天虎过来找赵学东和谈,赵学东还是这幅架势,那马天虎还不偷着乐死,哪儿还会给赵学东做出半点让步。到时候,赵学东恐怕真的就完蛋了。 “赵书记,”原小生沉思片刻道,“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完看着赵学东。赵学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说吧,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该不该说的。” 原小生这才道:“我觉得南副县长和柴主任的主要目的是想把柴新田推到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只是你这些年的斐然政绩,也要争取这个位置,让他们感到了危机,这才想把你整垮。如果能退一步的话,或许会有转机。只是大家都碍于面子,不愿意开这个口。另外,马天虎的天虎钢铁集团在尉南乡也有好几个分厂,而且违法占地的情况比较严重。我想马天虎在依附南振海和柴文山用危房改造款说事的同时,不可能不顾及这一层问题。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放出要整治天虎钢铁违法占地的风声,就不怕马天虎不来找咱们。到时候,让马天虎出面当和事老,跟南副县长和柴主任表明意图,起码应该还能带领尉南乡人民致富奔小康。” 原小生本来不打算给赵学东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只是形势危机,如果不给赵学东说清楚,万一赵学东一时想不开,毁的不仅是赵学东的前程,连自己的前程也都给搭进去了。这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赵学东听完,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一拍大腿道:“对,常言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大不了把河水镇党委书记的位置让给柴新田,自己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啊。” 赵学东说着从大班椅里站起来,走到原小生的跟前,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小生啊,你有这份见识,的确要让我刮目相看了。昨天尤主席给我说了之后,我还以为已经注定了是死局,被你这么一说,看来并非死局,只是受点损失吗。那个河水镇党委书记不干也罢。这样,今天中午我请客。” 原小生本以为赵学东起码会说出“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大不能小是条虫”,来个卧薪尝胆,不想赵学东说出来的竟然是一句海阔天空之类的屁话。不免又一次让原小生失望。官场之上,本就是一场殊死较量,只有暂时的让步,哪儿能一味的退却。长期以往,迟早被人家赶回老家抱孩子去。何况赵学东即便是想抱孩子,连个孩子也没有。 “谢谢赵书记的美意,我只是身在局外,大胆猜测,偶尔言中。赵书记过奖了。吃饭的事儿就算了吧。”原小生绝不是那种一得到领导赏识,就忘乎所以的主儿。要知道领导今天赏识你,是因为你帮助了他,一旦翻身成功,你今天帮助他的事情,说不定会成为他心头的一颗钉子。必欲除之而后快。要不然《红楼梦》里面的小沙弥也不会落个被贾雨村发配充军的下场。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又想起昨天晚上承诺母亲今年年底一定给二老带回一个女朋友的事儿,就转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素琴忙着呢?”原小生进去后,南素琴连头也没抬一下,更没有给原小生让个座,一直低头忙自己的事儿。 “嗯,”南素琴应了一声,“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把我们的书记秘书给吹来了呢?” “可能是上下风吧。要不然我原小生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被风吹飞起来又掉下来,恰恰掉在南大小姐的面前。”原小生一副无赖的样子,往南素琴跟前靠了靠,隐约感到南素琴那一双傲人双峰中散发出来淡淡的体温,急忙屏住呼吸,以免真的失态就麻烦了。 一听原小生的话,南素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胸前的双峰竟微微上下颤抖了起来,向原小生啐了一口道:“少在我这儿耍贫嘴。说吧,什么事儿。本宫可没有时间陪你闲磨牙。” 南素琴这段时间可能是泡沫剧看多了,开口闭口就是本宫、本姑娘、本少奶奶之类的台词,让原小生不时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不过今天是有求于人家,也只能忍了,玩笑道:“我们的南大小姐,什么时候嫁给了皇帝老儿,是东宫啊,还是西宫,不会是自创的南宫吧,如果再下个崽,估计就是太后了吧。” 南素琴听完,马上羞红满面,抡起粉拳就向原小生的肩膀扎了过来道:“让你胡说,让你胡说……你才生猫生狗,下崽呢。” 南素琴的拳头打在身上自然不会很疼,不过也是一阵的慌乱,原小生就伸手抓住南素琴的手,不想马上就是一阵滑腻的感觉。南素琴毕竟是未婚女孩,更兼乃南副县长的千金小姐,自然养的是金枝玉叶、珠滑玉润。原小生这一握之下,南素琴的马上愣住了,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原小生急忙放开南素琴的小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那里半天才道:“哦,今天天气不错啊。”同时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什么天气不错,外面明明还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天空阴沉压抑,走在外面刺骨的寒风马上会让人冻的打颤。这样的天气岂能跟“天气不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不过,南素琴也是窘态白露,满面羞红,接了原小生的话道:“是啊,天气不错。” 第15章 点学东抓把滑腻 第16章 溜大街路见不平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6章 溜大街路见不平 第16章溜大街路见不平 原小生本想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自己做一下临时女朋友的事儿,也因为情况的突然变化,也不能说了。如果原小生这个时候给南素琴说,让南素琴给他当一次临时女朋友,弄不好南素琴跟跟他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也只好悻悻作罢,反正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什么意外,原小生又跟南素琴说了几句话,就从南素琴的办公室匆匆出来了。长出一口气,总算轻松了不少。以前虽然经常跟南素琴在一起,但是原小生的尺度把握都非常好,从来没有发生过肢体的接触,更没有像今天这样,直接把南素琴的手握在手中,也想不到南素琴身上会散发出如此诱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刚才及时稳住情绪,说不定今天会跟南素琴发生点什么事情。 从南素琴办公室出来,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事儿可做。这个时候如果回办公室,陈永年肯定在办公室。自己虽然和陈永年没有什么过节和矛盾,但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自从当上这个通讯员,又跟赵学东走的比较近了以后,一回到办公室,陈永年马上就会凑过来打听赵学东的情况。 在下面议论领导,无疑是官场大忌,特别是自己作为赵学东的近臣,如果把赵学东的情况透露给下面,几乎跟奸细没有什么区别了,一旦传到赵学东耳朵里,肯定会引起赵学东的不满。更何况陈永年作为办公室主任,虽然一向不被赵学东待见,但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也能算是赵学东半个近臣,本来跟赵学东接触的机会就很多。如果自己给陈永年说点什么,陈永年马上就会传到赵学东的耳朵里。像陈永年这种看似忠厚老实,却阴鸷碎嘴的人,其实比尉永奎更加可气可恨。 闲来无事,原小生就往大街上走去。经过赵学东这半年的改造,尉南乡的集镇已经今非昔比,扩建的马路宽敞整齐,一排排新栽的松树虽雪压枝头也傲然挺立,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只是雪后的街道,行人稀少,门店里生意自然非常清淡,只是老板坐在门口一边欣赏着雪景,一边闲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往北走五十米,出乡政府所在地新乡路,便是东西大街,转弯左手是乡里最大的饭店隆兴大酒店。这些年老百姓的日子富裕了,有个结婚、生子、上梁、盖房的喜事也都讲起了排场,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为了图个省事,就把喜事直接搬到了兴隆大酒店,热热闹闹一阵子,便万事大吉了。也许是下雪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今天并非什么黄道吉日,兴隆大酒店明显没有接到生意,一副门可罗雀的惨淡景象。 就在兴隆大酒店的斜对面,是一个羊汤馆,开张应该没有多长时间,连招牌都是赞新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错,门口支起一口二尺锅,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锅里是依稀可见一根根深白的羊骨头和一个羊头。老板娘是个年轻女子,大约三十岁的样子,肉白胸大,系一条桃红花底的围裙,嗓门喊的天大:“刚出锅的羊汤啦,不鲜不要钱啊!”就这样喊着,一个个土头灰脸的男人就钻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冲羊汤去的,还是看中了胸前的两坨肥肉,到了老板娘跟前都要停下来嘿嘿笑两声,在老板娘的胸前看两眼。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估计人就更多了。老板倒是一脸的面善,也不计较,每进一个人都要冲人家点头笑笑。 原小生对尉南乡这条街也算是非常熟悉了,这夫妻二人看上去有些眼生,应该是外地来的。 大冷天的天,来一碗羊汤,再放上旺旺的辣子,也的确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原小生正好早上没有吃饭,这个点上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干脆也跟着人群一头钻了进去。 “一碗羊汤,煮两根麻花,多放些辣子。”原小生进去后,找了位置坐下来就冲老帮娘喊道。 “好——嘞!”老板娘麻利地应了一声,随手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以便一会结账,又冲外面忙活的老板喊道:“一碗羊汤,两根麻花,多加辣子不要醋!” 这老板娘真有点意思,哪儿有羊汤放醋的,大概是为了喊着顺口吧。原小生这样想着。不一时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嫩白羊汤就端了上来,上面飘一层油汪汪的辣子。两根麻花煮好了单放在一个盘里。老板想的真周到,麻花放羊汤里无形中汤就少了,怪不得生意会这么好。 原小生先对着羊汤美美地哧溜了一口,美!色香味俱全,而且是那种标准的粗瓷大海碗。记得上高中那会,在河湾县上学,每礼拜最享受的就是在大街上来这么一大碗羊汤,外加两根麻花,简直如神仙一般的享受。现如今由于物价上涨,这种大海碗羊汤已经被平口小瓷碗替代了,想不到能在家门口还能喝上这么好的羊汤。 就在原小生陶醉在美味的羊汤中的时候,忽然一个粗野的声音让大家都愣住了。 “停了,停了,先停了。”一个穿一身制服,头上歪戴着一顶大盖帽的青年人满身酒气忽然冲了进来,嘴里咬一根牙签,明显是刚从对面兴隆大酒店出来的,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戴一副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另一个却凶神恶煞一般,站在门口冲老板道,“手续都办齐了吗就开张?” 这是尉南乡工商所新来的所长,叫柴新民,小名二奎,有个外号叫财神,据说是柴文山的一个本家侄子,具体是什么侄子就不可而知了。后面跟的那位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是后岭村的,叫云蛋,是尉南街面上地痞,在工商所当临时工,跟着柴新民混吃混合。 老板急忙撩起围裙,将一双油手擦了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紫云”,拆开了,抽出一根,正要往柴新民手里递,却柴新民一把躲了过去,点了一根,全部装进了口袋。老板依然一脸赔笑道:“柴哥……” “谁他妈是你哥,你跟他妈的谁套近乎呢?抽你一盒烟就是你哥了啊。x了你老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旦挑了啊。”说完看了一下身后的两个人,身后的两个人马上哈哈笑了起来,那叫云蛋的地痞马上奉承道:“柴哥不是一向喜欢苗条妞儿吗,今天怎么想换口味了?”说完三个人又是一阵哂笑。 老板娘窘在那里,脸上羞红的跟蒙了一层大红布一样,却也不敢说半句话。她岂能不知,在尉南乡地面上,要是得罪了柴新民,就等于扎了自己的饭碗,虽被羞辱也只能忍气吞声。 “说,手续什么时候能办齐?”柴新民又bi问了一句,手里的牙签不断在嘴里面鼓捣,鼓捣一阵子也不知道鼓捣出了什么东西,转身就吐,有几次差点吐到羊汤锅里,也好像跟压根没有看见一样。 “柴……柴所长,我的申请表不是已经给你填了,钱也给你交了……”老板战战兢兢地说道,说了半截还是被柴新民打断了。 “申请交了怎么了,钱交了又怎么了,我让你回去等着,让你开张了吗?你他妈一个外地蛋,胆子倒是不小。你也不在尉南乡街面上扫听扫听,谁他妈的敢这样就开张。少给老子废话,营业执照办下来之前,不准开张。那谁,把招牌给我摘了。”柴新民挥挥手,指示叫云蛋的地痞道。 云蛋一听柴新民发号施令,一伸手就将门楣上面的招牌给摘了下来,再一挥手便撂在了大街上。只听砰的一声响,那个本来就不怎么结实招牌马上摔的稀烂。 “里面吃饭的都走了,这家伙连营业执照都没有,你们也敢在这儿吃饭啊。”云蛋扔完招牌就冲里面喊了一嗓子。里面吃饭的人都是本乡本土的人,都知道云蛋不好惹,何况人家现在还是执法人员,就更加连大气也不敢出了,放下碗筷低头往外就走。有点良知的就在把羊汤钱压在碗下面。 原小生本来并不想管这种事情,更何况自己也就是个乡政府通讯员,人微言轻,犯不着跟柴文山的人过不去,而且况柴文山正踩着赵学东的尾巴不放,万一柴文山误认为这是赵学东在跟他叫板,赵学东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可是这个柴新民做的也实在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整治一下,尉南乡这些商家今后恐怕就没个安宁了。 第16章 溜大街路见不平 第17章 教训人素琴解围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7章 教训人素琴解围 第17章教训人素琴解围 眼看着刚才还热闹异常的羊汤馆马上变得空无一人,柴新民得意地笑了笑,忽然看到依然坐在那里喝羊汤的原小生,马上一愣,醉眼迷离往原小生跟前走了两步转身对云蛋道:“哟,想不到这儿还有只出头鸟啊。”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柴新民刚从别的乡镇调过来,自然不认识原小生,云蛋却知道原小生是乡政府里的人,急忙低声对柴新民道:“柴哥,算了吧,人家好歹是乡政府的通讯员。”柴新民一听云蛋的话马上嘿嘿笑了两声。云蛋是个地痞流氓,对政府里面的设置不是特别清楚,以为只要是乡镇府的人就不好惹,何况原小生的父亲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这些他都是清楚的。柴新民却是老油条了,一听是云蛋说“通讯员”三个字,马上放松了许多。在乡政府,通讯员算个吊,不就是个临时工吗。 柴新民将挡在前面的云蛋拔开,又往原小生面前走了两步,嬉皮笑脸道:“乡政府的大领导,这家羊汤馆没有营业执照,我们要依法关停,麻烦你老人家动一动,换个地方吧。” 原小生的一碗羊汤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转身冷笑两声道:“柴所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工商行政管理法上面规定的很清楚,商户在提交了工商营业执照申请后,如果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没有提出异议的话,是可以试营业的。既然现在人家已经提交了申请,你们工商所也没有提出异议,你为什么把人家关停呢。” 柴新民完全是靠柴文山的背景才当上这个所长的,压根对什么工商行政管理法一无所知,一听原小生的话,马上愣了一下,却很快又哂笑道:“不愧是乡政府的大领导,还懂法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天这个法算是讲错地方了,在尉南乡地面上老子就是法,跟老子过不去就是跟法律过不去。老子不想让谁开张谁就别想开张。明白吗?小嫩蹶子!”柴新民说着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拍的不疼,却是一种挑衅的信号。 “请你放尊重一点。”原小生不想跟他计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 “放尊重一点是吧,放尊重一点是吧……”柴新民好像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再次伸开巴掌向原小生的脑袋上打了过来,不过打了几次都被原小生巧妙地躲闪开了,“哟呵,还学会躲了是吧。”柴新民说着又要去揪原小生的衣领。 眼看着柴新民的黑手就要过来了,原小生略微将身体一侧,柴新民抓了个空,又喝了酒手底下没有分寸,往前趔趄了几步,啪一声摔倒在原小生刚才喝羊汤的饭桌上。羊汤碗里的残羹受力溅起,泼洒了柴新民一脸。 柴新民恼羞成怒,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跟老子叫上板了,我看你活腻歪了。”说着变掌为拳,就向原小生的面门打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躲闪,一伸手抓住柴新民肥腻的拳头,身体往后一缩,再稍微用力一拉,柴新民的腋窝马上露了出来,再迅速出脚,踢了过去。 “妈呀——”一声如杀猪般的嚎叫,柴新民马上用另一只手握住腋窝卧倒在地,同时向云蛋和另一个戴眼镜的人法号司令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给老子上。” 戴眼镜的年轻人,看上去就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应该是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估计压根就没有打架的经验,一见原小生把柴新民打了,吓得瑟瑟发抖,那里还敢动手,也是刚才听云蛋说原小生是乡政府的人,只好劝解道:“这位领导,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呢?” 这他妈的真是操蛋的不能再操蛋的话了。估计这位大学生也是被墨水灌迷糊了,明明是柴新民先动的手,却要说让原小生停下来。 云蛋站在旁边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对,左右为难。要是打,自己能不能打过原小生暂且不论,要是让原小生的那位当过特种兵的老爹知道了,这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原小生父亲的身手他是见过的。一次有个小孩在街上玩踢毽子,用力过猛,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原小生父亲水产店的房顶上。当时正是大中午,街上也没什么人,原小生的父亲就转到房子后面,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略微助跑了两步,就站在了三米多高的房顶上。这一幕正好让街上瞎转悠的云蛋看到了,看的目瞪口呆,跑去问原小生的父亲。原小生的父亲却说云蛋看花眼了。不过云蛋却毫不含糊地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从此以后对原小生的父亲尊敬有加了,不敢有半点造次。 柴新民见两个人都不敢动手,也仗着有柴文山做靠山,一咬牙狠劲就上来了,嚯地一声站起来,伸手就拉了砍羊骨头的砍刀,回身就向原小生身上横扫了过来。 “我妈!”柴新民砍过之时,以为这一刀定能把原小生放翻,嘴里唧唧哇哇地骂了一句。 “去!”柴新民拉砍刀的那一刹那,原小生已做好准备,没等砍刀过来,一个侧踢早踢到了柴新民的小腹。柴新民的身子马上飞了出去,一屁股落在门口的羊汤锅里,滚烫的羊汤哧啦一声,直入肉骨。应急反应,让柴新民妈呀一声尖叫后,就从羊汤锅里跳了出来,却依然不服输,抡起砍刀暴跳如雷道:“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就不姓柴!”说着砍刀又向原小生抡了过来。 “住手!” 就在两个人打的焦灼火热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铿锵的女生,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里面的低领保暖挤压着一对傲人双峰,显出一条深深的ru沟的女孩,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了一声。柴新民一听那声音,马上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半步也挪不动了。 “琴琴!”停下来后,柴新民才感到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捂着屁股哎哟了两声,一脸媚笑地叫了一声。 “柴新民,你恶心不恶心,我没有名字吗?”来人正是尉南乡团委书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的千金小姐南素琴,“干嘛在这里打架?”南素琴柳眉倒竖,也不管柴新民屁股上还在冒着热气,直接问了一句。问完又温情脉脉地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原小生有没有受伤。 “这个……”柴新民自知理亏,在南素琴面前可不敢胡说八道,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笑了一下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没有吃饭吧,走,咱一块吃饭去。隆兴大酒店,我请客。” 这家伙估计也是被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迷了心窍,一身的羊汤,也有脸叫人家女孩子吃饭。 南素琴在柴新民的身上看了一眼道:“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拾掇拾掇吧。”说着就拉了原小生离开了羊汤馆。 柴新民看着南素琴和原小生扬长而去,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今天这顿打却挨的非常结实,又见原小生被南素琴拉着手双双离开,心里翻江倒海,岂肯善罢甘休。 拐进新乡路,南素琴放开了原小生手埋怨道:“你怎么跟柴新民干上了呢?你知道柴新民是什么来头吗。他可是柴文山的亲侄子,这事要是让柴文山知道了,你这一辈子估计就毁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那就看怎么处理了。”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如果柴文山真的计较起来,拿自己一个小公务员没办法,肯定会把这口怨气发泄到赵学东的身上。赵学东的前途毁了,自己的前途还从何谈起。看来还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事摆平。 南素琴一脸严肃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好办呢。要是换了别人还好说一些,柴文山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又极阴险狡诈。哪一天你要是落在人家手里,估计就完蛋了。” 原小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一个小公务员,怕什么呢。难道他还能把我开除了不成?再说了,他也没那个权利。要开除公务员是要上县委常委会的。我就不信他柴文山就敢把他侄子的事儿摆在桌面上说。”说完又嬉笑地看着南素琴道:“既然连你都知道柴文山阴险狡诈,你老爹为什么还要把你姐姐嫁给他儿子呢?这不是把你姐姐往火坑里推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问的无言以对。原小生当然知道这是官场上的政治联姻,为的是相互有个照应,一荣俱荣,却故意有此一问。 “不和你说了!”南素琴嘟起性感的樱桃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扭脸自顾自地往回走了。 第17章 教训人素琴解围 第18章 外公家叙述旧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8章 外公家叙述旧事 第18章外公家叙述旧事 中午下班,原小生骑了单车直奔外公家而去。今天打柴新民的事儿耽误不得,必须尽快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要不然等柴新民把这事给柴文山说了,让柴文山先下手,再要想处置办法,就困难了。目前在赵学东的问题上,柴文山和南振海还是幕后指使,要是让柴文山因为侄儿挨打的事儿,恨屋及乌,从幕后蹦到幕前,直接跟赵学东叫板,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也就算当到头了。 天气冷了,外面又下了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基本就不出去活动了。原小生进屋的时候,外婆正围着灶台做饭,外公则坐做窗户下面的桌子前面拿着放大镜看一本古书。 “爷爷,奶奶。”原小生进门喊了一声,就往炕上钻,外面实在太冷了,估计都有零下十度了,这一路原小生的面部、耳朵和一双手已经被冻的通红。 奶奶心疼外孙子,见原小生冻的厉害,就嘱咐道:“赶紧把脚伸到被子下面暖和暖和。” 农村里虽然已经都住上了砖瓦房,但是依然有不少土炕,特别是老年人,冬天怕冷,土炕下面塞一些秸秆、玉~hbookihua 第18章 外公家叙述旧事 第19章 出高招死局变活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9章 出高招死局变活 第19章出高招死局变活 国人的官本位思想和政治情节是延续了数千年的一种特有文化,贩夫走卒、村野黎民无不将政治和官场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如同男人见面后,如果实在无话可说了就会不自觉地将话题转移到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上一样,总能从中得到心理上的。而在我们这个国度,政治和官场,也恰如同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一样,神秘而又充满诱惑,谁都知道会伤身体,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上面靠,甚至希望能抚摸、亲吻或把玩一番才够过瘾。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目前的情况,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从头再来。可是你也知道,我现在是赵学东的通讯员,万一柴文山迁怒于赵学东,事情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何况现在赵学东还有个把柄握在柴文山手里。说实在话,赵学东对我也确实不错,我也是不想因为我,而毁了他的前途。”↖↖h 爷爷皱起眉头,良久没有说话,停顿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忽然道:“既然马天虎状告赵学东的事情,你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那么柴新民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事儿了。你不妨这样考虑一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柴新民是柴文山的侄儿,你又把人家打了,而后柴文山还没有迁怒于赵学东,你会怎么做?” 原小生马上豁然开朗道:“姜还是老的辣。如果这个时候,让赵学东把这件事儿给作为人大主任的柴文山汇报一下,并请求柴文山以人大的名义敦促县工商局撤销柴新民的尉南乡工商所所长的职务。这个时候,柴文山为了护犊子肯定会把柴新民的身份说出来,或者假借他人之口透露给赵学东。这样赵学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柴文山进行一次拜访,并告诉柴文山,只是一场误会,同时撤掉请求撤销柴新民工商所所长职务的请求,也就等于卖给了柴文山一个面子。同等情况下,柴文山为了不欠赵学东这个人情,肯定会用马天虎状告赵学东的事情作为一次交换。即便今后柴文山知道赵学东故意玩了这么一手,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了。再加上,在尉南乡做一些动作,马天虎这个口就会松动。赵学东的危机马上就会解除。” 说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高兴的从炕上跳了下来,道:“谢谢爷爷,我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多待了。”说着下炕穿鞋,就往外跑。外公见外孙乐到这个份上,又嘱咐了一句:“凡事都要稳重一些,不要猴急的出了错。”外婆却手里拿了两个大苹果追出来塞到原小生的口袋里。 原小生又一路考虑一下措辞,即让赵学东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又不至于伤了赵学东的面子。毕竟自己不过是一个乡镇通讯员,说的太露骨了,难免会表现的赵学东无能。尽管现在赵学东对自己言听计从,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谨慎小心。这一点跟官场没有关系,人性本来如此,门子的教训一定要吸取到位。一旦今后赵学东翻身,自己这个曾经的谋士,极有可能会变成知道他不光彩历史的一块心病。 到了乡政府,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陆陆续续开始有人来上班了。不过人也不是很多,乡政府管理本来就没有什么章法,有事的时候,比如县里搞纪律作风整顿,大家可能会全部在岗,一般情况下,早上能来的已经算是“优秀员工”了。能做到天天在岗的也就是民政办、农委办等一些天天有老百姓来找的部门,或者是县纪委装了远程摄像头,实时监控的单位。 原小生先去办公室转了一圈,陈永年下午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刘红梅倒是早早就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事儿可做,怀里揣着一团毛线给孙子织毛衣,见了原小生就调侃一句道:“原秘书来了?”原小生也不跟他计较,不软不硬地来一句:“刘大姐上班时间也不闲着,给孙子织毛衣啊。”说完呵呵笑两声。明显是说刘红梅上班时间干私活。尽管这是谁也管不了的事儿,总比那些不上班的强,但是说出来还是不大好听。刘红梅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用眼睛挖原小生一眼,再不说什么了。原小生当然不会真去惹这么一位坐吃等死的主儿,上前主动赔笑道:“刘大姐毛衣织的真漂亮。”刘红梅就叹口气,脸上也活泛了道:“就这点手艺吧。” 自从原小生干上这个通讯员之后,刘红梅自然就使唤不上了,别说刘红梅了,就是陈永年轻易也不会让原小生干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对于赵学东现在的处境,机关里除了原小生之外,几乎无人能说出个具体实情来。毕竟尉永奎的话,大家只能把它当成是一种谣传。大家对赵学东这个党委书记,自然还是非常忌惮的。只不过,如果赵学东再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应对办法,估计很快就会露馅了。 嚼舌头是女人的天性,在乡政府工作了大半辈子,又没有混出个所以然的刘红梅自然属于一个典型,当然不会错过打听赵学东最近状况的机会。她见原小生并没有跟自己纯心过不去的意思,马上一边织着毛衣一边腾出一只手向上面指了指低声问道:“我听说现在有状况了,怎么了样呢,是不是要下来?”刘红梅的手往上指,自然就是指的赵学东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在二楼,这一指就具有双重含义了,即指住在上面的人,又指领导。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如果给刘红梅说赵学东没有状况,刘红梅肯定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因为在自己这里打听不到什么状况,而纯心演绎出一些不利于赵学东的故事来,当然实情也绝对不能给她说,就故作神秘道:“状况是有一些,不过问题应该不大。不就是尉那点事儿吗。大家都是知道的。你想想,尉一个乡镇人大主席能把人家怎么样呢。向来都是党委领导人大,哪儿有人大领导党的。他这不是痴人做梦吗。”尉自然指的是尉永奎,那点事就是尉永奎纠集一帮村干部状告赵学东的事儿。这件事在尉南乡已经吵得沸沸扬扬了,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大家表面上都不说,显得很神秘罢了。 刘红梅就撇着嘴噢噢噢地点了半天头道:“你说的倒也是。我也觉得尉不可能把人家怎么样。”说着话声音就马上提高了八度,接着道,“我觉得赵书记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自从他来了,给乡里办了多少好事啊。”这话明显是不用隐瞒的,说出来让领导听见了,或许还能博得领导的欢心。不过像刘红梅这种人,吃亏可能就吃亏在这上面。你既然能在领导背后说好话,就能在领导背后说坏话。这是互通的道理。领导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 跟刘红梅说了几句闲话,原小生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去了赵学东的办公室。赵学东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的,说明赵学东心情已经有所好转了。这也是赵学东的一个习惯,一般情况下都会把办公室的门大敞开。 “赵书记。”原小生站在门口打了一声招呼,意思是询问赵学东自己能否进去。 赵学东马上笑道:“是小生啊,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两句话说的虽然很简练,但也给原小生传递了一个信息,赵学东要给原小生说事。 原小生脑子急转,心中已经明白了分,大概自己早上打人的事儿,已经有人给赵学东打过小报告了。常言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在乡镇上就更是这样了,你做一百件好事,大家都会当没看见,但只要做一件出格的事儿马上会给你传的风风雨雨。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人说你把人家工商所的柴新民给打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啊?”看来赵学东也不能确定。 “没错,不过……”原小生想要把早上的事情给赵学东解释一下,不想马上被赵学东摆了摆手给打断了。 “你不用解释了,这件事你做的没错。柴新民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了。他原来在西坡乡当工商所所长的时候,就欺行霸市,敲诈勒索,搞的很不像样子。不管我这个党委书记干不干,都不能让这种败类破坏了尉南乡刚刚有所起色的市场环境。”赵学东语重心长道,“尉南乡就是因为这些败类,才把乡里搞的乌烟瘴气的,使外面的客商不敢到咱们这儿来投资。” 第19章 出高招死局变活 第20章 拟计划天虎来访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0章 拟计划天虎来访 第20章拟计划天虎来访 赵学东依然对上次招商引资的失败耿耿于怀。为了尽快带动尉南乡的养殖业发展,赵学东想给乡里引进一个屠宰企业。不想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就等签合同的时候,投资方在乡里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乡里的投资环境进行了一次暗访。 当然乡里的整体民风还是非常朴实的,暗访完之后,投资方也非常满意。不想就在晚上,人家到街上理发的时候,却出了岔子。 当时还是夏秋交替的季节,天气比较热,理发的人特别多。正好那天乡派出所的几个民警也去那家理发店理发,不过去的要比人家投资方的人要晚。人家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排到自己了。派出所的人进来却要让理发店老板先给自己理。理发店老板当然知道派出所的人不是好惹的,只好让投资方的人再等等。 投资方的人心里自然不舒服,拂袖而起,准备离开。却被派出所的民警挡住了去路,说人家投资方的人耍派头。双方争执了两句,就动起了手。结果投资方的人就被派出所的人打了,还要硬说人家长的跟什么逃犯非常相像,要把人家带到派出所问话。 这种事情,明白了是派出所的人打完了人,还想讹诈。那位投资方的人,也没有要求赵学东出面解决,而是直接给派出所交了三千元“保释金”离开了尉南乡。从此以后也再没有来过尉南乡。屠宰场的事儿自然就这么黄了。 原小生本想给赵学东说一下柴新民和柴文山的关系,可想了想觉得赵学东作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不可能连这层关系都不清楚,就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道:“赵书记,这件事情,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作为一名国家干部,起码不应该打人。”原小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想一个人把责任承担下来,不想让赵学东受牵连。 赵学东点了点头,似乎也听出了原小生的意思,道:“没关系的,如果柴文山兴师问罪,我就说是我让你打的。虱子多了不咬人吗,也不在乎他多给我加这一条罪名。”看来赵学东现在的心态还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道:“这件事情刚刚发生,现在柴新民应该还没有告诉柴文山,如果我们能先动起来,或许能把坏事变好事。柴新民在乡里欺行霸市是有目共睹的。长此以往,不仅会影响到乡里的投资坏境,更会影响到政府的声誉。这样的工商所所长在尉南乡本身就是个祸害。柴文山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说到这里,原小生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了。其实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赵学东目前的情况就是没有一个去拜访柴文山的理由,如果两个人能坐在一起,或许矛盾很快就会化解。更何况现在赵学东的手里又多了一张柴新民这张牌呢。柴文山要的是让自己的儿子柴新田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本身也不想真得就把赵学东整垮。毕竟官场上树敌过多,就会危机四伏。柴文山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赵学东沉思良久,脸上渐渐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不过也没有再跟原小生继续说这件事情,话锋一转,笑了笑道:“小生啊,前段时间我在街上碰到你父亲。你父亲对你的婚姻大事可是非常牵挂啊。你可要抓紧时间,不要让老人失望。争取年底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原小生真想不到,连当过特种兵的父亲都这么沉不住气了,竟然把自己的婚姻问题反映给了赵学东,足见二老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也确实有些急了。 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谢谢赵书记关心,我尽量吧。”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尽量呢,总不能在街上生拉硬拽一个就随便入洞房吧。 赵学东就故意绷起脸道:“不是尽量,是一定,这是一个政治任务。你要是在年底还找不下合适的对象,我可就没办法给你父亲交差了。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啊。”略微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觉得南素琴就挺不错吗。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又都在乡里工作,今后也好有个照应。” 赵学东这话艺术化的就有点太夸张了。男女结婚成为夫妻,无论天涯海角自然要互相照应,互相提携,如果说还有什么能照应的,那自然就是南素琴的父亲南振海对原小生仕途的照应了。把这种照应说成夫妻间的照应,不仅不符合人情,逻辑上也讲不通。 不过原小生也不好回绝赵学东的美意,只好笑笑道:“我再考虑考虑吧。即便省我同意,人家南素琴也未必同意。” 原小生本是一句客套话,不想赵学东接下来的话,却让原小生感到异常崩溃。听了原小生的话,赵学东马上哈哈笑道:“这个好办,你要是同意话,南素琴的工作我来做。” 原小生急忙道:“赵书记工作这么忙,就不麻烦您了。再说了,我们又不是陌生人,还是我自己给她说吧。” 赵学东这才道:“好吧,你愿意自己搞定,我就不参与了。” 两个人说着话,忽然听到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原小生看了一下赵学东,赵学东马上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原小生去开门。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竟是一脸微笑的马天虎。原小生算定了马天虎会来找赵学东,但想不到马天虎会这么猴急,可见,马天虎也害怕赵学东狗急跳墙,真拿他在尉南乡的几个分厂的土地问题开刀。 “马叔好!”原小生殷切地叫了一声。马天虎马上愣住了。上高中的时候,马天虎经常开车送马悦上学,原小生见过几次,自然认识,不过却因为性格的孤傲,从来没有打过一声招呼,就难怪马天虎不认识原小生了。 原小生急忙自我介绍道:“我是马悦的同学,叫原小生,马叔就叫我小生吧。”马天虎这才噢噢噢地应了两声,又跟原小生握了握手,说了两声小生好、小生好之类的官话。 马悦给父亲传达原小生的意思的时候,不可能不提原小生的名字。但是他并不以为原小生让女人给自己传递的信息,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乡镇干部自己的意思。他觉得这只不过是赵学东借原小生之口,传递给自己的女儿罢了。所以对原小生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赵学东也没有想到,原小生的给自己出的主意这么快就会带来效果,当初原小生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只是小儿之见,不足为信,不想却真的会有效果,心中对原小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不由多了几分佩服之情,看来今后还真不能小觑了这小子。稳定了一下情绪,从大班椅里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迎了过来,伸手跟马天虎握了握道:“马总驾临,赵某人不胜荣幸啊。”口气中明显带着一种不友好的意思。 马天虎当然也能理解,自己要拆人家的台,人家怎么可能对自己友好呢。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在尉南乡地面上的几个分厂,也只能暂时忍让了。 第20章 拟计划天虎来访 第21章 女朋友临时凑合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1章 女朋友临时凑合 第21章女朋友临时凑合 既然马天虎愿意让一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原小生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对赵学东道:“赵书记,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事情出现了转机,赵学东自然对原小生心存感激,马上笑了笑道:“那好吧,别忘了我给你说的事儿,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尽快定下来,我可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原小生应了一声,又转身对马天虎笑了笑,退了出去,将门反锁了起来。这个时候赵学东肯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扰的。如果原小生所料不错,马天虎肯定是带着诚意来的,要不然不会主动找到乡政府。 下楼的时候正好碰上计生办的刘悦,见原小生从楼上下来,知道原小生刚从赵学东的房里出来,就挡住原小生问:“赵书记在办公室吗?” 刘悦这个时候找赵学东干什么呢?如果刘悦也想到市里参加干训班,赵学东就没有必要说打算让自己去的话了啊。难道是赵学东觉得参加干训班的事儿,他可能已经做不了主了,就卖给自己一个空人情?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刘悦虽然长的并不怎么样,但毕竟青春年少,比起赵学东的婆娘就要强多了。何况赵学东也是“久旱逢甘霖”,刘悦也仅仅提出个想要参加干训班的条件,也不算过分。两个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走到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真要是这样一来,自己替赵学东的苦心经营,就等于给别人做了嫁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行,必须马上想一个对策,万一赵学东翻过身来,让刘悦去参加市里举办的干训班,到时候再想什么办法也都迟了。最好是能想办法让赵学东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原小生稍微愣了一下神,脑子却早就神思游走了一圈,对刘悦笑了笑道:“在是在,不过……现在可能不方便见你。” 原小生说完,也不给刘悦解释,继续往楼下走去。刘悦却愣在了那里。原小生知道刘悦这是考虑该不该上去见赵学东。这段时间,随着尉永奎带着一帮村长在县里上访,关于赵学东的风言风语也是一浪高过一浪。如果刘悦真打算通过赵学东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的话,现在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毕竟大多数的风言风语,对赵学东都是不利的。而且有些人甚至放出话来,说赵学东估计连这一届都干不完,就可能要下台了。 当然其中的内情,原小生是不会随便给别人说起的,一来自己说了别人未必会相信,二来事实总是胜于雄辩,觉得没有必要跟那些整天没事干嚼舌头的人瞎参合。 下了楼又想起赵学东给自己说的事儿,父亲既然连赵学东都搬出来了,自己如果再要不有所行动,肯定是过不了关了,就折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南素琴正趴在电脑上面玩斗地主的游戏。 原小生就自顾自地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尽量用调侃的口气道:“忙着呢?”不过话出来,还是觉得软绵绵的,好像自己心里有鬼一样。 因为上次不经意间抓了南素琴那只细软的小手的缘故,见了南素琴,原小生总感觉有些不大自在。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有了什么一样。 南素琴嗯了一声,发了一个顺子,结束了战斗,脚在地上蹭了一下将转椅转了过来,面向原小生道:“怎么,有事啊?是不是耍了威风,打了人,要让我给你收拾残局,向柴文山求情啊?我可告诉你,要是这件事儿的话,那就免谈,你自认倒霉。我宁愿给狗磕个头,也不愿意向柴文山低个头。” 南素琴的话说的很决绝,这让原小生也感到有些意外。南振海和柴文山是儿女亲家,可为什么南素琴对柴文山会有这么大的成见呢,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随便问,就玩笑道:“是不是柴文山踩了我们南大小姐的尾巴了,怎么会对人家有那么大的成见呢?” 南素琴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他敢!”说着重新面向电脑,一按鼠标,又开了一局。可能是原小生在场的原因,打牌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好几次都把牌出错了,也不在乎,惹来对家的一阵狂骂。一把没玩完,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强退了出来。 “跟你商量个事儿。”原小生见南素琴把电脑关了,试探着说道。不过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如果换做别人,原小生会毫不客气地讲出来,但是南素琴自己就不能说的那么随便了。毕竟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一直有些不明不白的意思。万一南素琴假戏真做了,自己可就惨了。 “说吧,只要不让我去给你求柴文山,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考虑。”南素琴爽快道。 原小生低头想了想,也想不出个好的措辞,只好直截了当道:“给我做一段时间女朋友吧。”说完又怕南素琴误会,跟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个年龄,要是在农村再不找对方,父母就要bi宫了。我也是……没办法了。” 南素琴楞了一下,脸上略显几分窘态,马上哈哈冷笑了两声遮盖了过去道:“我说原小生,你这脑子是那根弦搭错了啊?女朋友还有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做的,你以为自己是在大街上雇零工啊。切——” 南素琴的话说的虽然不是很好听,但也并没有说不同意,原小生就知道这事估计有门。然而让南素琴给自己做临时女朋友,总多多少少让原小生感到不放心。他倒不是怕南素琴死缠着自己不放,而是万一今后风言风语传出去了,就难免会传到南振海的耳朵里。按照南振海的性格,让自己的闺女嫁给一无背景二无钱势的小乡镇公务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南振海家长作风也是出了名的,自己倒无所谓,南振海不让女儿嫁给自己,也正和自己的意。可南素琴恐怕就惨了。 这两年南素琴一直没有出嫁,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南素琴不愿意服从父亲的安排,按照父亲的意愿出嫁。南素琴要是真给南振海领回去一个像原小生这样的门不当户不对的穷酸小子回去,南振海肯定会大发雷霆,强行将女儿嫁给某某领导的儿子。到时候毁了的可就是南素琴的一生。 “咱们可商量好了,你给我做临时女朋友的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乡政府里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了。”原小生也不管南素琴同不同意就提出了一个条件。 南素琴马上道:“我说你这人脸皮怎么……怎么这么厚啊。我同意给你做临时女朋友了吗?”说着脸上又是一阵的绯红。 过去原小生还真不知道,南素琴竟然会这么爱脸红。只觉得,这么一个具有绝对s型身材的女孩子,应该是泼辣而且大方的,事实上,南素琴在乡政府里的表现也确实如此,想不到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小生促狭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已经什么也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自己万一把持不住,假戏真做了,就麻烦了。自己并非不喜欢南素琴,而是觉得两个人本来就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硬走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第21章 女朋友临时凑合 第22章 南柴马意在试水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2章 南柴马意在试水 第22章南柴马意在试水 赵学东的死局出现了转机,让南素琴做临时女朋友的事情也基本算定了下来,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原小生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 中午回到家中,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放在厨房,见原小生进门就端了进来,道:“隔壁刘婶今天早上又来了,说她好说歹说才把人家姑娘说服了,人家姑娘不再计较你上次失约的事儿,答应再和你见一面。你可要珍惜机会,不能再放人家的鸽子了。时间就定在这个礼拜天早上。” 听了母亲的话,原小生又是一阵郁闷,嘟囔道:“不是已经说好了,你们不再管我的事儿了吗,怎么又反悔了呢?” 母亲马上数落道:“婚姻大事,我这个当妈的不管谁管。再说了,那是你和你爸说好了,我又没有答应你。这个礼拜天,你哪儿也不准去,乖乖给我去县城见面去。” “什么,去县城见面,不至于吧。”原小生不满道,“上次不是说在刘婶家见面吗,这次怎么挪到县城里面了呢?” 母亲不高兴地解释道:“上次刘婶说你在乡政府工作,是个大忙人,人家才愿意迁就你,冒雪来咱们村和你见面。这次你还想让人家迁就你啊。” 说到这里,原小生心里就猜出了七八分,这个姑娘估计也是看中了自己的“铁饭碗”才愿意和自己见面的,并非刘婶好说歹说才答应再跟自己见一次面的,明显是一个俗品、势利眼。虽然没有见面,原小生的心中不免把这个姑娘看轻了,下定决心,就算是这姑娘长的跟七仙女下凡一样,也绝不答应这门婚事。 吃过饭,原小生帮着母亲把碗筷收拾了,就躲在自己的屋里看了一会《官场方程式》。《官场方程式》虽然有五本之多,但印刷的全是粗大的黑体字,一页只有百八十个字,整套书顶多十二三万字,这段时间原小生早已经全部翻看了一遍,再看也不过是拣一些以前看的不够透彻,或者看不大明白的,重新翻看。 比如最后一卷《累神》中这样写道:神者,万物之主,造化之才,盖诸事之能,集于一身,能呼风唤雨、无中生有,变化莫测,凡为官者不可等闲视之,应谨奉慎恭,铭记五内。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若处神于不累之累,则必遭不明之累,身心疲而无所作为,轻者身陷囹圄之中,丢官弃爵,受不世之苦;重者身首异处,殃及后世,永不超生。故累神而不累者,方能化险为夷、平步险境。 这一卷单从卷名上看,就让原小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起初看的时候,原小生只当是一篇关于牛鬼蛇神的封建糟粕,直接略过。可是后来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感觉讲的并非是牛鬼蛇神,似乎“累神”有利用神的意思。可是神本来就是虚幻的东西,又怎么利用呢。再看内容都是一些像禅语一样的话,越看越看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觉得其中肯定蕴含着很深的为官之道。 原小生想了很多关于历史上利用神鬼的事情,可是跟这一篇《累神》似乎都不搭调。陈胜起义,用天意迷惑人心,算是用神的一个例子,封建皇帝说自己是天子,当然也是用神的例子。可这些做法无疑都是利用神,统治和愚弄百姓的手段。而作为一个官员,对老百姓而言,更多的只是一种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只要把上面的意思传达下来就可以了,而要保住官位,最关键的还是要处理好与上、下级,特别是与上级的关系,如何管理百姓关键还是要看你管理的让上级高兴不高兴,会不会给上级带来政绩。在这个层面上,讲究的是实惠,比如裙带、姻亲、利益等等,跟神几乎是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作者写这个累神又是什么用意呢。 中午原小生又将这一卷的一些句段细细研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解释,只好先放在一边,等以后抽机会请教一下爷爷了。 下午上班后,原小生在办公室待了一会,跟刘红梅闲侃了几句,就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如果赵学东和马天虎早上的谈判进行的还算顺利的话,现在赵学东应该有一个不错的心情。这个时候去见见赵学东,说不定赵学东头脑一热,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就能定下来。 想到这里原小生也有点小兴奋,不想刚上到楼梯中间,又碰上了一脸凝重的刘悦,两个人对视一眼,刘悦似乎并没有跟原小生说话的意思。原小生就点头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刘悦一脸的凝重反而让原小生感到特别轻松。 上了二楼,赵学东办公室的房门却是关着的。原小生就以为赵学东肯定出去跟马天虎吃饭还没有回来,心想,反正来也已经来了,这两个大烟筒在办公室待了一早上,肯定把办公室弄的乌烟瘴气的,不如进去打开窗户换换空气,顺便把卫生打扫一下,就用自己的钥匙捅开了房门。 不想推门而入,却看见赵学东正坐在大班椅里神情沮丧地抽烟。烟雾已经把赵学东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办公室内更是呛的几乎到了无法待人地步。地上有一堆被摔碎的玻璃碎末,应该是赵学东刚才摔的。不过到底是赵学东在马天虎在场的时候摔的,还是马天虎走了之后摔的就不可而知了。 原小生马上感觉到,早上的谈话并没有给赵学东带来什么喜讯,捂住嘴咳嗽了两声,上前叫了一声赵书记,赵学东嗯了一声并没有跟原小生说话的意思。原小生就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冷风吹进,办公室里的空气也变得清新了不少,从门后面拿出笤帚开始清理地上的玻璃碎末。 原小生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脑子急转,将刚才的情形在脑子里大致还原了一下,不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马天虎虽然到乡政府找赵学东了,但其目的估计不是跟赵学东和谈,说不定是给赵学东带来了柴文山或者南振海的什么意思,而且这个意思在让赵学东极不情愿的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致使赵学东觉得连破罐子破摔的机会都没有了,神情自然一下就沮丧了起来。 南振海是分管工业经济的副县长,而且是县委常委,在人事任免上还是说得上话的,再加上一个几乎能左右河湾县局势的柴文山,想要让赵学东难看也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只要先给赵学东开个条件,承诺让赵学东去一个乡镇继续担任他的党委书记,而这个乡对赵学东而言肯定是极不愿意去的地方。赵学东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必然要对南振海和柴文山做出让步。 而西坡乡作为河湾县最为贫困偏远的地方,就成了这二位领导的首选。如果南振海和柴文山真要让赵学东去西坡乡担任党委书记,就有点太阴损了。过去西坡乡的党委书记和乡长,还从来没有让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人去过,一般都是让一些想要进步,有一定背景,但有因为年龄偏小,没有合适地方安排的年轻干部去待一段时间。当然这些人也仅仅把西坡乡作为一个跳板,稍微干出点政绩,马上开始在县里活动。大多数在那里干不完一届,也就调出来了。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就走的这个路子。 如果南振海和柴文山让赵学东去西坡乡的话,必然是想把赵学东扔在那里终老一生。那么赵学东后半生的政治生涯也就基本可以画上句号了。 然而事情并非完全没有转机。南振海、柴文山和马天虎不可能不担心赵学东根本不接受这样的现实,真的来个破罐子破摔,把马天虎占用耕地的事情捅到上面去。 这样一来,南柴马三人估计也是想试探一下赵学东,如果赵学东就此默认了这样的结局,那么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欺软怕硬是官场的通病,因为谁都不敢大呼一声说自己的屁股是干净的。 第22章 南柴马意在试水 第23章 雪融化付颖召见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3章 雪融化付颖召见 第23章雪融化付颖召见 像尉南乡这样纬度比较靠北的华北地方,一般冬天的积雪是很难融化的,然而,也许是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几天的大雪之后,太阳刚刚露出个笑脸,冰雪就开始溶解了,连房檐上挂的冰碴子也在一天之内变成了水珠,滴滴嗒嗒地落入了泥土之中,本该下雪不冷融雪冷的天气转眼也过去了,竟然出现了一丝如阳春三月一样,暖洋洋的景象。从尉南乡到县城的三级公路上早就变得干爽无比了,那些傲气十足的小汽车又开始在上面嚣张地奔驰了。 然而,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就如同不知羞耻的女人一样,到处都o露着她那不太完美的身躯。就算是积雪初融,稍有风吹草动,那些首先干爽了的黄土就会随风而动,把积雪初溶带来的美好环境破坏殆尽,尘土便飞扬跋扈了起来,就算是柏油路上也难以幸免,汽车呼啸而一过,马上会扬起路上的灰尘,空气就又开始浑浊了起来。好在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对此也不以为意了。 县里农村换届选举的通知已经下发到尉南乡两三天了,赵学东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倒是镇长付颖在早会上安排了几次。然而,赵学东不发话,付颖怎么安排也只能做做前期准备工作,并无法进入实质性阶段。 星期一、三的党委班子会,也有好几次没有正式召开了。当然没有正式召开并不等于完全没有开,而是每次召开党委班子会,赵学东都会让付颖这个党委副书记、镇长主持。没有党委书记参加的党委班子会,很多事情就根本没办法拍板。 赵学东不着急,付颖却早就坐不住了。农村换届工作一结束,开春就是乡镇班子换届,付颖的下一站已经有了去处。大家在下面早就开始谣传,付颖很有可能干完这一届镇长后,就要去县委组织部任副部长。如果这次农村换届工作搞不好,必然会影响到她的仕途之路。 付颖对尉南乡政府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个迷,年仅二十九岁,就已经干了一届乡镇长,而且上升趋势强劲。关于付颖的谣传自然就多了起来,有人说,付颖的父亲是军分区司令员,也有人说付颖的父亲是市委领导,更有人说,付颖的背景其实很简单,就是跟县委书记孙一民有一腿。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出个道道来,更没有能拿出事实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就是完全正确的。不过付颖下一步要进县委组织部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铁板钉钉子的事情。 原小生当初在赵学东和付颖之间做选择的时候,也是左右权衡,最后才决定选择赵学东。付颖虽然升上势头强劲,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如果自己想顺付颖这根线往上走,会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付颖的性别和年龄问题。付颖年仅二十九岁,如果自己整天跟在付颖屁股后面,必然会招来风言风语。即便是自己不在乎,付颖的未来丈夫不可能不在乎,付颖不可能不在乎。毕竟作风问题,对一个人政治前途的影响还是非常的大的。更何况如果自己整天跟在付颖后面,就是自己今后找对象恐怕都成了问题,估计连南素琴也会对自己敬而远之。自己平白无故落下一个吃软饭的名誉,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诸多不利,让原小生放弃了付颖。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付颖作为一个在河湾县政界火的发烫的人物,自己一个小公务员不好靠近。 然而,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赵学东的事情,付颖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整天在县里跑,不可能不知道一些内幕。然而她也并不想直接参与赵学东的事情,只希望赵学东能够配合她把这次农村换届工作顺利开展下去。这样以来,起码不会对她下一步进县委组织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如果赵学东一直这样消沉下去,这次换届工作肯定会出状况的。到时候县委责怪下来,他这个镇长也难逃其责。 然而要让赵学东配合工作,又不参与赵学东的烂事,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她就想到了原小生。赵学东在尉南乡没有什么亲信可言,唯有跟原小生走的还比较近。这一点,当然跟赵学东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赵学东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不会大吼大叫地训人,也不善玩弄权术。而乡镇上的副职都是些非常变态的角色,给点阳光就会灿烂的忘乎所以,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已经成了领导的左膀右臂,领导离开自己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而一旦疏远了,又会消沉,甚至抵触,所以赵学东对这些副职向来只保持正常的工作关系。这也就难怪,尉永奎带着一帮村长在县里上访告状,而这些副职整天却跟没事人一样了。 开完党委班子会,付颖就让陈永年把原小生叫上来。 原小生这些天也非常郁闷,赵学东一直振作不起精神,自己再折腾也是瞎折腾。这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着急也是白着急。所以没事的时候,原小生要么坐在办公室帮着干一些工作,要么跟南素琴闲聊一会,算是对南素琴做自己临时女朋友的一种补偿。 陈永年开完班子会下来的时候,原小生正在办公室帮刘红梅整理档案,一听陈永年的话,原小生心中马上咯噔一下,哦哦地应了两声,一路思考着往二楼付颖的办公室走去。 除了平时打扫卫生之外,原小生虽然也有付颖办公室的钥匙,但很少进来。毕竟是一个年轻女领导,会有诸多不便。 付颖跟赵学东的习惯不一样,只要一进办公室,就会办公室的门虚掩起来,留下一道缝隙。通过这道缝隙,坐在办公桌前的付颖正好能看到门外楼道里的状况。 砰砰砰,原小生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三下门。从里面马上传出付颖“进来”的声音。 “付镇长,你找我有事吗?”原小生进去后,恭恭敬敬地站在付颖的办公桌前面问道。也许是付颖的年龄问题,也许是付颖的性别问题,乡镇里的很多男同志,进了付颖的办公室都表现的非常随便,往往还没等付颖客气,就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有好几次这样的情况,原小生都发现付颖脸上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但那些人还是一副大大咧咧不以为然的样子。所以一进付颖的办公室,原小生就表现得非常恭敬谨慎。 这一点果然让付颖很高兴,对原小生笑了笑道:“小生坐吧。”原小生这才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在离付颖合适距离的一个沙发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付颖作为尉南乡唯一一个上升势头强劲的领导,原小生并不想放弃任何一次机会,起码给付颖留个好印象,也给自己今后多留了一条路。 付颖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套装,配上她还算高挑圆润的身材,在女人阴柔的身体上衬托出了几分阳刚之气。付颖并不能算漂亮,额头和下巴都有些显宽,是那种方形脸庞,有点“天庭饱满地格方圆”的意思,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吊眼,给人几分威势。不过毕竟是女人,一笑之下,还是把柔媚的本性暴露了出来。 原小生坐下来后,付颖并没有马上跟原小生说赵学东的事情,而是拉呱了几句原小生工作的事情。当然说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话题,不会让原小生回答起来困难,更不会造成尴尬。至于大家一直以来吵的风风雨雨的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说了几句,气氛基本融洽了,付颖就慢慢把话题引导了赵学东的身上。当然付颖的谈话技巧相当高明,起码原小生觉得比赵学东要略高一筹。付颖首先从赵学东的身体状况谈了起来,不过说的还是非常委婉。 付颖以请求的口吻道:“小生,有件事情,我可要托付你了。” 起初听了这句话,原小生还有些发懵,脑子转了一圈,也不知道付颖到底要托付自己什么事情,就笑了笑就很中性地回答道:“付镇长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付颖这才道:“已经有好几天中午,赵书记都没有去食堂吃饭了。以后到了饭点,你就去叫一叫,再不行就让尉师傅把饭留下,等赵书记想吃了,再去吃也行。赵书记这段时间身体可能不大舒服,妻子又不在身边,就要靠你照顾了。” 付颖说着笑了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第23章 雪融化付颖召见 第24章 无奈中巧用神鬼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4章 无奈中巧用神鬼 第24章无奈中巧用神鬼 原小生不得不佩服,付颖虽然仅比自己大四五岁,但已经深谙官场之道,更对下位者的心思了如指掌。她这种非常礼貌,又带着明显请求和托付的口吻,极容易让一个刚刚步入官场边缘的年轻人忘乎所以,像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如果在半年之前,原小生相信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整个人都投入到付颖的“怀抱”,以此回报这位年轻的女镇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然而原小生略一思索后,马上猜透了付颖的心思。付颖说这些话的目的,当然绝不是向自己示好,而只是一种不需要掩饰的手段罢了。目的跟刘红梅之辈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从自己嘴里掏赵学东的情况,只不过改变了一下说话的方式罢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亢不卑地笑了笑道:“请付镇长放心,我会尽力的。”言尽于此,再也不往下说了。付颖明显有些失望,她原本已经想到了,原小生既然能得到赵学东的赏识,肯定会有一定的过人之处,但估计也仅限于说话、办事比较谨慎,这也比较符合原小生以前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她万万也想不到原小生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心思,并没有像自己事先预料的那样,把赵学东的情况一股脑告诉自己。h 付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那就拜托你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开口,千瓦不要客气。” 虽是一句客气话,但也明显是付颖觉得从原小生嘴里得不到任何关于赵学东的情况了,才下逐客令。原小生知趣地起身告辞道:“付镇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了。”付颖点头笑了笑,心中徒然增加了几分感慨,想不到过去在乡政府一向少言寡语的原小生,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从付颖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整理了一下情绪,略微思索了一下,刚才虽然没有给付颖说赵学东的情况,但明显付颖是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赵学东的情况,然后再对症下药,说服赵学东出来主持农村换届选举工作。自己刚才也并不是不能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而是觉得即便自己把赵学东的所有情况都给付颖说了。只要赵学东面临的问题解决不了,付颖就不可能说服赵学东出来主持换届工作,而且自己一旦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付颖今后非但不会信任自己,还会因此而看不起自己。 而且付颖现在的想法跟自己的想法几乎是完全一致的,都是希望赵学东能振作起来。如果自己帮助赵学东走出困境,把面临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己和付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样做,明显要比把赵学东的情况告诉付颖要强的多。何况即便是自己把赵学东的情况给付颖说了,付颖也未必会去帮助赵学东。 赵学东现在关键的问题还是思想问题,不敢破釜沉舟地跟南振海和柴文山叫一次板,总是在左右权衡,希望最坏的情况就是到西坡乡任党委书记。而去西坡乡,对赵学东而言又根本难以接受。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人出面给赵学东撑一下腰,打破赵学东的这种顾虑,事情说不定很快就会出现转机。 那么现在谁又能为赵学东撑一下腰呢?尤全德吗?显然这种可能性已经不大了。现在的局势明显是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为了自己的姑爷、儿子联合起来整赵学东,尤全德一个政协主席跟南振海的关系以前就很微妙,这种情况下怎么也不会同时去得罪河湾县两个重量级的人物。何况赵学东自己心里也清楚,单凭尤全德一个人的能量是根本没办法跟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抗衡的。 想着想着,原小生的心头就忽然一紧,自己上次跟让马悦传达给马天虎的那些话,马天虎一旦传到南振海和柴文山两个人的耳朵里,如果起不到对南振海和柴文山的震慑作用的话,势必起到相反的作用,使南振海和柴文山对赵学东的反抗怀恨在心,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对赵学东下手。这个忙一旦帮不成,就等于给赵学东帮了倒忙,使赵学东今后在河湾县官场几无立锥之地。 而这些问题,自己上次并没有给赵学东完全讲明,赵学东现在估计也还在懵懂之中,以为南振海和柴文山把他打发到西坡乡那个穷乡僻壤也就算完事了,这才使他迟迟下不了决心。 中午下班后,原小生就借付颖让自己劝赵学东吃饭,去了一趟赵学东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后,赵学东正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伏案百~万\小!说。原小生叫了一声赵书记,往书上瞟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本东晋葛洪写的道教经典书籍《神仙传》。 以前从来不知道赵学东迷信神鬼的事情,怎么突然看起《神仙传》了呢?原小生心中疑惑一阵,马上明白,这极可能是赵学东觉得世态炎凉,人心难测,在寻找一种心灵的寄托,也没太在意。 不过赵学东的心情倒是比先前好多了,见原小生进来就笑了笑问道:“小生有事吗?” 原小生就把付颖的“关心”给赵学东说了一下。当然这种同事之间“关心”的话,无论是说者、听者,还是传达者都会觉得很舒服,很感动。 赵学东却面无表情道:“真是难为她了。你抽时间给她说一下,就说我谢谢她了。” 这是什么话?原小生马上感觉赵学东的话有些不对劲。一个党委书记,一个镇长,却要通讯员在两个人之间传话。如果没有别的意思的话,赵学东明显是并不想见付颖,也不想跟付颖客气。 赵学东这是怎么了呢?难道真想成佛成仙了。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赵学东现在的境况,真有几分心死的味道了。一念及此,原小生马上感到一阵恶寒。赵学东真要是心死了,那肯定是任由南振海和柴文山折腾了,就算是把他推向万丈深渊,他说不定还会来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狗屁话来安慰自己。 不行,赵学东这是要走火入魔了,必须马上想个办法,把赵学东从神鬼中拉回来才行。要不然赵学东玩完了,付颖受到的影响倒不会很大,自己半年的心血也就付诸东流了。别说是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了,要是以后柴文山把自己打他侄儿的事儿拉出来,也够自己喝一壶了。 必须让赵学东尽快振作起来,而要赵学东振作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能给赵学东找一个“靠山”,问题是不仅自己给赵学东找不下这个靠山,就连赵学东自己的靠山尤全德也已经不可靠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原小生心念急转,忽然眼前一亮,一句话马上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这句话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无法弄明白《官场方程式》中累神篇中的一句话。 官场之人,信神信鬼、信佛信道,并不鲜见,一来是身处官场之人,最能体会到人生的变幻莫测,深深明白,许多事情都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只好把情感寄托在神、鬼、佛、道的身上,以此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二来是官场之人,身处明堂最容易混淆视听,身边奸佞贪图之人肯定不少,而这些人为了蒙蔽顶头上司以达到自己某种不愿告人的目的,总会串通好了弄出一些奇能异术、旁门左道来蒙骗官员,久而久之,领导也难以分清是非,只好用一个传统对待鬼神的观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作为判断标准了。 再则就是官场之人,也比较容易接触到一些佛道高人,心存善念者,自然能为领导解除心魔,使领导仕途坦荡。但是能真正修炼到这个层次的人又极其稀少,大多数佛道高人名誉上是高人,实为徒有虚名,心中功名利禄之心比凡人更甚,这些人一旦接触到领导,就会把一些心志不坚的领导带入企图。这方面的例子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清朝初年,自称为佛教高僧的行森,超度开国皇帝顺治帝福临,结果差点让刚刚巩固不久的大清帝国顷刻颠覆。 当然福临是因为少年登基,又饱受宫廷磨难,董鄂妃的死又对其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才使行森得逞。行森功名之心也远比一般人厉害的多,他企图打造一个本土版的释迦摩尼或者达摩祖师,以此达到自己功成名就的目的。 当然大多数的虚假佛道高人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的,更何况他们身边也没有一个皇帝让他们打造,他们顶多也就是利用领导为自己谋取一点私利或者功名罢了。然而就这一点,也会让很多领导带入企图,留下终身憾事。 第24章 无奈中巧用神鬼 第25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5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上 第25章玉皇庙借尸还魂上 原小生当然不想利用佛道神鬼来迷惑赵学东,而且《官场方程式》上面讲的也非常明白:累神于累中之累,暗中之暗,方能处不累而自明。若累神于不累之累,则必遭不明之累,身心疲而无所作为,轻者身陷囹圄之中,丢官弃爵,受不世之苦;重者身首异处,殃及后世,永不超生。故累神而不累者,方能化险为夷、平步险境。 现在想想这段话就再明白不过了,神鬼之事不可轻动,为什么不可轻动,因为动则必须心存善念,若存心不良,就跟那些虚伪佛道高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而自己又身处官场,不能像那些虚伪佛道高人一样轻易脱身,必然会牵扯其中,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现代社会这种事情尚不鲜见,封建社会就更是家常便饭了,基本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连皇帝老二出行都要选个黄道吉日,更别说地方官员了。 赵学东现在的情况仅仅需要一个能给他撑腰的,让他挺起腰板跟南振海和柴文山说话,至于这个撑腰的是人是鬼,是佛是道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这个撑腰的能让赵学东信服就算。 想到这里,原小生略微思索以请教的口吻问道:“赵书记,在诸神中,是不是玉皇大帝最大啊?” 赵学东正看的入迷,忽然被原小生这么一问,抬头愣了一下,马上呵呵笑道:“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呢,党的干部可不能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啊。当然在神话故事中是这么说的。”口气软绵绵的,明显是在遮盖自己内心的想法。 原小生当然也不好直来直去地说,就绕了个弯子道:“其实之前我也不大相信这些东西,可是最近老听人说下家岭那边的玉皇庙里,玉皇显灵。有个老道借玉皇神灵,在那里给人抽签占卜,百占百灵。人站在门外,就能知道来人为何事而来。真是神的叫人不敢相信。而且那老道还规定,每天只占九卦。九卦之后就再不占了。据说县里有些领导和企业的老板经常去那里问卦。而且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说到这里,原小生戛然而止,笑了笑看着赵学东的脸色。赵学东果然凝思良久,忽然笑问道:“哪儿有这么神的事情,八成是骗人的。”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是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知道玉皇庙的具体位置吗?” 原小生就知道赵学东已经有几分信了,马上道:“知道是知道,就是路有些不大好走。翻过下家岭,再往山里走一段路就到了。” 下家岭村跟原小生所在的村子平南村是邻村,距离不到一公里的样子,只不过到了下家岭村基本就快到山脚下了,再往北走就进山了。原小生小时候经常在下家岭山上逮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对下家岭山自然非常熟悉。玉皇庙就在下家岭山里,上大学时候,原小生从学校回来又去过两次,从一些残存的文字记载上看,应该始建于唐末之际。 刚刚解放的时候,破四旧,下家岭人把玉皇庙基本给拆了。改革时期,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不断提高和社会越来越复杂化,下家岭人就又把原先拆掉的玉皇庙修缮了起来,以期能保佑下家岭村兴旺发达。 也不知道哪年哪月从哪儿来一个道士,入住玉皇庙后就再没有离开,村里也没有人管,权当他是在为村了看守玉皇庙的了。道士在玉皇庙里设堂按香,供奉玉皇大帝真君,同时为一些前来求仙问卜的老百姓占卦打课,收些香火钱,以此为生。这些年随着迷信事业的发展,人们也开始越来越相信神鬼佛道之事了。那道士主持的玉皇庙,自然香火一天比一天旺,当然也是赚的盆满钵溢,前两年听说下家岭村一个寡妇看上了道士,经常到道士那里让道士超度超度,小日子竟也滋润的不得了。 不过因为多数人依然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那道士在玉皇庙里倒是住的非常安稳。 赵学东凝神良久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原小生能看出来,赵学东已经有些动心了,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人在危难的时候,心理非常最脆弱,最容易把情感寄托在冥冥之中的神鬼佛道的身上。 既然赵学东不再说什么了,王清华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直露,顺手拿了笤帚,将地上的灰尘、烟蒂轻轻地清理了一下,又把笤帚放在门后,装作很不经意道:“赵书记,有个事儿忘了给你说了。平南村的村长杨庆林给我说了好几次了,说希望你能抽时间看看村里的绿化、亮化工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完了我也好给他他回个话。” 平南村就是原小生的村子,距离下家岭已经很近了。原小生之所以把杨庆林拉出来,是因为原小生的父亲跟杨庆林的关系一直不错,让赵学东去了平南村,再让去下家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下家岭的村长自己又不是特别熟悉,如果直接把下家岭的村长拉出来,万一出点状况,也不好收场。当然无论如何,都是为赵学东能去玉皇庙做个铺垫,也好让赵学东不至于背负一个迷信的罪名。 现在官场上的人没有几个不信的,但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光明正大地承认。心里信神,嘴上靠党,已经不能算是口是心非,而是权宜之计。 赵学东笑了笑,以玩笑的口气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求人家杨庆林啊?” 原小生脑子急转,马上编了个理由,违心道:“不瞒你说,前两年村里给我家划拨了一块宅基地,比规定多划了一分,村里一直卡住不给办手续,这才……嘿嘿……” 这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村里的宅基地划拨,谁家不想方设法多占一点,何况农村的土地又不是首都、上海大城市的土地,寸土寸金,只要给村长塞点钞票,村长一点头认可,再盖上村委会的大印,也就万事大吉了。 这里面的关窍,赵学东自然非常清楚,管也管不住,要是连村长的这点权利都剥夺了,那村长还混个狗屁啊。原小生既然说出来,赵学东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更何况,他自己也能隐隐体会到,这是原小生在为他去玉皇庙铺路,自然顺水推舟就答应了,只是没有约定具体时间。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就去了食堂,刚进食堂门就碰到了付颖。原小生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付乡长好!”又把自己刚才给赵学东传达她的意思说了一下。当然仅限于汇报付颖对赵学东的“关心”,其他的就没有必要说了。付颖点头笑了笑问道:“赵书记没有说他吃饭吗?” 刚才光顾着给赵学东说玉皇庙的事儿了,倒把这茬事儿给忘了,正要搪塞一下,后面就传来了赵学东洪亮的声音:“小生,跟付乡长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口气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出事之前。这让原小生心头马上一震,看来赵学东从那本道教典籍里找到了心灵的寄托。 原小生还没有说话,付颖马上接了话茬道:“赵书记,你身体好点了吧。我看你这就是工作太累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 付颖是个精明人,明明知道赵学东害的心病,却说赵学东身体出了故障,装的跟没事人似得。 第25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上 第26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6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中 第26章玉皇庙借尸还魂中 无论赵学东最终去不去玉皇庙,原小生都必须事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把赵学东糊弄到玉皇庙的目的就是要让赵学东重新振作起来,万一那牛鼻子老道不明就里胡说八道一通,自己的计划岂不全盘落空了。 中午吃完饭,原小生就给村长杨庆林打了一个电话,让杨庆林把面包车开到尉南乡政府门口等自己。杨庆林也没问什么事儿,不一会的功夫就把面包车开了过来。杨庆林的面包车实在有些太破旧不堪了,几乎是面目全非。 杨庆林今年三十来岁,在农村算是个精明能干,又懂得勤劳致富的能人。尽管如此,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够资格买车,可是乡里的其他村长基本都有了车,他就想买一辆车,兜里的钞票又不多,就花了三千元买了这么一辆老爷车,基本属于三无车辆——无牌、无照、无保险,没有任何手续。好在杨庆林也就开车在乡里转转,从来不出乡,也不怕交警查。▌▌het “原主任,什么事儿,是不是请我吃饭啊?”杨庆林从车上下来玩笑道。 原小生早就在乡政府门口等着了,一把将杨庆林重新推进车里面道:“杨哥,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说完,一转身坐在了副驾座上。 对赵学东说的那番自家宅基地问题的话,当然是原小生编造的。杨庆林说什么也不会为难原小生家的。当初选这个村长的时候,要不是原小生的父亲原振东的大力支持,杨庆林也不可能当选。他怎么会恩将仇报,找原小生家的事儿呢。 “不让问什么事儿,总应该告诉我这个司机去那儿吧?”杨庆林拧了几下车钥匙,半天才重新把面包发动起来说道。 原小生笑了笑道:“怪我,我急糊涂了。去下家岭。” “去下家岭?”杨庆林疑惑道,“你好好去下家岭干什么啊,不会也想让玉皇庙的老道占卜一下你的前程吧。”说着戏谑地笑了笑。 原小生当然不能把计划告诉杨庆林,想了想,觉得自己去玉皇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在乡政府,大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早就有人快把下家岭玉皇庙的庙门槛踏平了,就假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神秘道:“杨哥,这事你可要给我保密啊。不能让乡政府人知道,最好也不要让我父母知道。” 杨庆林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好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说出去的。”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有几分感伤道:“不过你妈这阵子也老往那边跑,估计也是为了你啊。” 王清华的心里不禁一阵酸醋,这都怪自己不争气,在乡政府工作了两年多,竟然连个副股都提拔不了。好在赵学东已经把自己的副股审批报告报到县委组织部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批下来。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个了,就算提拔个副股又能怎么样,在乡政府的一亩三分地,副股还不照样是个跑腿打杂的。在乡一级政府,混不到副科这个级别,根本就不能算是领导干部。如果能争取到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机会,就等于一步登天了,要比在乡政府一步步往上走,起码少努力三到五年的时间。这条终南捷径,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而要顺利搭上这班顺风车,最起码一点就是赵学东能为自己出把力。可是现在……唉……想起赵学东,原小生又难免有些失望。 “原主人,想什么呢?”杨庆林开着车,发现原小生半天不说话,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杨庆林刚当选村长的时候,第一次到乡里开会,见了人都是直呼其名。原小生就告诉杨庆林这样不好,虽然大多数人不会太在乎,但总难免有些人心里有看法,让杨庆林改口。不想杨庆林第一个就从原小生身上改了口,把无职无权的原小生称作原主人,弄的原小生直骂杨庆林狗咬吕洞宾。杨庆林也不计较。此后就一直称原小生为原主任。 原小生哦哦地应了两声,道:“没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待会到了玉皇庙,我一个人进去,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我一会。” 杨庆林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好吧。不过……我给你说句实话,那老道掐算的并不怎么样,让我说就是蒙人的。你千万别太当真了。”杨庆林也是一番好意,害怕老道一会说的不好了,原小生心里难受,就提前安慰了一句。 “杨哥,你就放心好了。”一时激动,竟然有种把赵学东的事儿给杨庆林说说的冲动,急忙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有点不成熟,太容易感情用事了,这个毛病以后必须要改。杨庆林当然是好人,可万一有人想用这种方式套自己话,自己不就着了对方的道儿吗。 下家岭属于尉南乡西山片,由于地处尉南乡西北方向,又跟坐落在尉南乡东南方向的东山遥相呼应而得名,不过大多数村庄都不在山上。有这样几句打油诗,是用来形容尉南乡地理人文的:东西两座山,丘壑穿期间,河道绕行过,百姓苦连年。就是说,在尉南乡这块黄土高原上,除了那两座山之外,就是穿查期间的丘陵沟壑,而窜河湾县而过的娘娘河也因为山势的阻挡,只好绕行了。没有水,农业自然发展不起来,老百姓的日子肯定就好过不了。 所以赵学东一到尉南乡,就把发展工业和招商引资放在了尉南乡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的位置。两年来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发展起来了一个化肥厂和一个钢铁厂,尽管经济效益不是特别好,但起码解决了很多闲散劳动力的就业问题。这两年赵学东又在想着如何发展中小型农副产品加工企业,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刚刚起步没有多长时间,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儿,让本来还朝气磅礴的赵学东慢慢变得心灰意冷了。 过了下家岭村,就全是土路、山路了,再加之大雪初晴,杨庆林的面包车在高低不平的路上逶迤爬行,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了玉皇庙。庙门外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柏,玉皇庙整个掩映在松涛之中,站在门外依稀能闻到里面飘出的香味。 第26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中 第27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7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下 第27章玉皇庙借尸还魂下 其实这一路,原小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把赵学东的事情说给玉皇庙的老道,然后又如何让老道顺着自己的意思给赵学东掐算。用钱买通老道自然是个不错的办法,但关键问题是自己非但没钱,而且也不想花那种冤枉钱。原本想,路过下家岭村的时候,让杨庆林绕道把下家岭的村长叫上,事情肯定就好办多了。可是一旦叫上下家岭村的村长,又难免要把赵学东的事情说出来,显然这样做,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何况下家岭村的村长尉狗亲还是尉永奎的人,这就更不能让他知晓了。 抓住庙门上的铁环砰砰砰拍了几下,许久里面才传出一声悠长而酸性的声音:“贫道虽不才,亦不敢亵渎神灵,过午不请神,乃尊神敬神之道,贵客还是请回吧。贵客所要掐算之事,贫道已经了然,请贵客明晨辰时三刻再来,贫道定当奉上妙策。” 原小生站在门外听了,不禁一阵恶寒,心想,这老道也太能拽了,还弄出一堆文言来唬人。怪不得村里那些善男信女们会如此相信老道。还搬出一个果物不请神的规矩来糊弄人。 杨庆林没什么文化,那里听得懂老道的几句酸文,就神情严肃地问原小生:“辰时三刻是什么意思啊?” 原小生笑了笑道:“就是早上七点四十五。” 杨庆林已被老道的几句话给唬住了,对原小生道:“我原来还以为这老道是蒙人的,想不到还有点道行。人家既然给你说明天早上七点四十五再来,咱们就明天早上再来吧。反正我明天早上也没有什么事儿。再跟你跑一趟也没关系。” 杨庆林自然是一番好意,原小生却等不得了,万一明天早上赵学东要来,自己又没有安排妥当,这老道再胡说八道几句,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全盘落空了,沉思片刻,一狠心,捏了捏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元,再次朝庙门内喊道:“老神仙。”这三个字着实让原小生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着道:“我虽有事相求,但也不敢劳烦过甚,今日只求能在玉皇脚下进香三株,以表真诚。” 又过了许久,庙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脸色白净,耷拉着两只三角眼,留着长长的胡须的老道,双手合十,向原小生打了个躬,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施主请进!” 原小生依样还礼,又给站在身后的杨庆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杨庆林在门外等着。杨庆林就知趣地笑了笑。 玉皇庙其实并不大,只是个一进的院落,进门正对面左右各有一棵合抱的大槐树,往前走几步,上三层台阶就是正殿玉皇殿。殿前摆放着一个大鼎,材质应该是水泥修建的。东西各有三间厢房,老道平日应该就住在厢房之中。东厢房和大殿衔接之处隐约可见一个小拱门,拱门很窄,大约有四五尺,能容两人同时通过,应该是到后院的路径。 拾级而上,站在大鼎跟前,起手施礼,老道便把三根足有三四尺高的香递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又拿来一叠黄表,点燃后放入火盆之中。原小生就在火盆中把三根高香点燃,施礼三次,将香cha入大鼎香炉之中。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三百元,放在老道端过来的木盘之中。 “无量寿佛,多谢施主!”那老道接过钞票,单手施礼,再将盘中钞票纳入囊中。不过老道很明显对原小生的三百元并不满意。然而三百元对于原小生而言可是一个月的饭钱。 原小生略微考虑一下,笑了笑道:“老神仙,恕我直言,我今天过来,目的并不是为了上这三炷香,而是为一个人探路。” 那老道起手道:“施主不说,我也早已知晓。”好像他真的就是无所不知的神仙一般了。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忽然冷冷地道:“老神仙既然什么都知晓了,那我想问问老神仙,可知我为何人探路?” 从进了玉皇庙,那老道就一直在装深沉,原小生虽然不想得罪他,但也不愿意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句话明显是在警告老道:你少在老子面前装x,老子并不信你这一套。 那老道愣了一下,依然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道:“一位贵人。” 一位贵人?草,贵人都快变成贱人了。原小生肚子暗骂,往老道面前走了两步道:“老神仙果然高明。不过……这位贵人现在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老神仙可有化解之法?” 那老道也是惯常为人“排忧解难”的主儿,一听原小生的话就明白了七八分,做思索装,停顿了一会,道:“上香四十九炷,必得玉皇护佑,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上香四十九炷?一炷香按一百元算,四十九炷香就是四千九百元。这老道也太狠了点吧。原小生心里不禁很恨的。 对于赵学东而言,四千九百元或许并不算什么,对自己而言,四千九百元就是自己将近四个月的工资啊。把赵学东带到这种地方来,给赵学东找个玉皇大帝靠山,肯定不能让赵学东自己花钱,而且根本没办法报销,那么这钱就只有自己出了。自己这不是神经了吗。 想到这里,原小生脑子一转对老道笑了笑道:“不敢隐瞒老神仙,四十九炷香恐怕上不了。不过……如若老神仙能帮助这位贵人过了这一关,我倒是可以保玉皇庙不易主换人。” 原小生倒也不是威胁这个老道。下家岭村长尉狗亲,虽说是尉永奎的人,但也在党委的领导之下,赵学东一句话,他岂敢不听。何况玉皇庙里的事情,本来就不受法律保护,赵学东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玉皇庙易主换人,甚至拆庙。不要说赵学东亲自出面了,就是王清华给尉狗亲点拨一下,尉狗亲也不会不考虑。 那老道一听,马上显出了几分惊慌之色。再加上,原小生从进来就一直在用故意找茬的口气跟他说话,来者不善这四个字,他应该也能体会到几分。 听了原小生的话,那老道再次起手道:“心诚之人,一炷香足矣。” 一炷香足矣,说白了就是说给一百块,意思意思,就给你办事。看来这老道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原小生不禁心中一乐,一百元好说,随便开个水果、香烟之类的条子也能报销。不像一下子要四千九百元,无论开成什么样的条子,都会让人怀疑。 因为事情的特殊性,原小生自然不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老道,不过老道是靠算命蒙人混饭吃的,岂有不懂察言观色的道理,又在老道的房中坐了一会,那老道对原小生的身份就非常明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乡政府的人,他是惹不起的。临行前,老道又编了个理由,将原小生刚才奉上的“善款”如数奉还了。 nnhbookihuat 第27章 玉皇庙借尸还魂 下 第28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8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上 第28章弄玄虚学东破釜上 紧赶慢赶,原小生到乡政府的时候还是迟了将近一个小时,刚进办公室,陈永年就沉着脸,以质问的口气道:“小生,你干什么去了,赵书记找你半天了。”原小生只好编了个理由道:“陈主任,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村村长过来叫我一块吃饭去了。下次一定注意!”陈永年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沉默了一下,道:“你赶紧上去吧,赵书记估计早就等急了。” 原小生一边往转身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一边想陈永年刚才的表情。陈永年对自己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妒恨。自己不干这个通讯员的时候,陈永年是赵学东不二的近臣。在乡政府大院里,陈永年的话虽然不多,但也因为跟赵学东走的近,又掌握着两个重要的部门,腰杆自然比别人硬气一些。而自从自己当上这个通讯员后,赵学东明显对他疏远了许多,有什么事儿也不跟他商量了。他当然就没有过去那么硬气了。≈ap;≈ap;hihua 很快到了赵学东办公室的门口,原小生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轻轻地敲了敲赵学东半掩的房门。赵学东马上抬头笑道:“是小生啊,进来吧。哦,对了,顺便把门关上。” 原小生就知道赵学东可能有事要给自己说,而且极有可能就是玉皇庙的事儿。不惑之年,却前途渺茫,那份急切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如果此次真被南振海和柴文山搞垮了,将意味着他赵学东的政治生涯将画上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对于一个从政多年的人而言,政治生涯的结束,就意味着生命意义的终结,这是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原小生关上门,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学东的面前。原小生深深地明白,越是在赵学东状况不好的情况下,就越要显示自己对赵学东的尊敬。人在这个时候是非常脆弱而且敏感的,往往一个很细微的动作,在他眼里却带有明显的挑衅,会带来一生的记恨和无穷的后患。 “坐吧。”赵学东很随便地给原小生指了一下。不过原小生还是在自己习惯坐的地方——偏离赵学东位置的三十度角,坐了下来。这个地方不仅不会让赵学东感到不舒服,也不会让自己感到压抑。 “要是明天没什么事儿,我想去下家岭看看植树造林的情况,你给安排一下吧。”赵学东别有用心地说道。 安排检查植树造林工作,应该找分工林业的副乡长马男锁,起码应该找林业站站长赵天德安排,怎么能让自己一个通讯员安排呢。更何况这个时候正是隆冬季节,检查植树造林不是纯粹扯淡吗。原小生马上就明白了赵学东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想到赵学东会这么猴急,点了点头道:“好吧,赵书记,我尽快去安排。”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咱们这次是不是来对下家岭的植树造林情况来一次暗查呢。虽然下家岭的植树造林工作已经开展了好几年了,但是效果一直很不明显。我觉得主要问题还是附近几个责任村存在阳奉阴违的现象,检查一次就栽几棵,也不管树苗是死是活。” 赵学东点头道:“可以吧,那就不要通知附近几个村的书记村长了,我们直接进山看看。既然暗查,咱们就来一次彻底暗查,马乡长和赵站长也不要通知了,就我们两个人到山上看看。” 这样安排是必然的结果,只不过有原小生的要求,会让赵学东此行显得更加合理一些。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正好碰上正从下面上来的刘悦。原小生的心头不由一紧,不过很快对刘悦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好像自从赵学东出事之后,刘悦反倒往赵学东办公室跑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起初原小生还以为是刘悦也因为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刘悦在跟赵学东做最后的谈判。不管怎么说,刘悦算是给赵学东“奉献”了一把,讨个说法也是应该的。现在看来,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刘悦究竟要干什么呢? 原小生心中虽有些疑惑,也没有多去细想。无论是刘悦跟赵学东做最后的谈判,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跟自己的关系都已经不是很大了。从当上这个通讯员那一刻起,原小生就时刻警告自己,不要参与领导的私生活。就算是领导也会有很多不愿告人的秘密,打听、传播都会对让领导不满。这种低级的错误原小生是绝对不会犯的。 不过原小生也无法阻止别人的猜想,毕竟在乡政府,好事之徒还是大有人在的,比如跟自己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刘红梅刘大姐,还有跟刘悦同在一个科室的尉锁花尉大姐。刘红梅就不用说了,五十多岁的人了,退休就在眼前,政治前途对她而言只是一个曾经的梦醒,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当然也不能排除因为人生的失败而对社会和身边人的报复,总希望大家都出点事儿,以此达到心理上的平衡。还有门房尉老头,花边新闻是绝对少不了他的。 年近六旬的尉老头,已经鳏居多年,对男女之事窥视癖,可以说有一种比常人迫切几十倍的渴望。再之有着非常充裕的时间和交际空间(门房),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总会在他这里中转之后,开始整个尉南乡肆虐开来。 刘悦时常找赵学东的事情,瞒得过谁也瞒不过尉老头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他第一次看到赵学东和刘悦走在一起就开始扬言,这两个人肯定不对劲,而且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不对劲。他说这话的时候,尉锁花就坐在门房看乡政府给尉老头配的那台二十一英寸的彩色电视。尉老头的话马上引起了尉锁花的高度警惕,并对两个人的关系做了大胆的分析和猜想:情人、小三,甚或是私生女。反正没有一种关系属于正常关系。两个人经过长时间的分析和讨论后,最终把赵学东和刘悦的关系确定为,赵学东和刘悦有一腿这个层面上。因为无论是情人还是小三,都不适合在公众场合路面,只有“有一腿”这种具有一定隐蔽性的暧昧关系,才会出现掩耳盗铃、明目张胆地借同事关系,毫不顾忌地同出同入。 这个结论第一时间被尉锁花传递给了办公室的刘红梅,同时尉老头也开始断断续续地把这层意思传递给了进入门房的每一个乡村两级干部,甚至是到民政所办低保和到计生办办准生证的每一个人 一时间,赵学东和刘悦的关系,竟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并开始演绎出各种各样的版本。最具特色的版本是,赵学东“久旱”生疏,在跟刘悦发生第一次关系的时候,竟然弄错地方,从刘悦后面就开始了,弄的刘悦在乡政府夹着屁股晃悠了半个月。刘悦那当老师的丈夫问起,刘悦只好谎称是便秘肛裂所致。 当然这个版本十有出自尉永奎之口。自从赵学东拒绝了尉永奎监管村级小企业改造的事情后,尉永奎对赵学东恨之入骨,总希望赵学东能出点事儿,尽快离开尉南乡。他带着几个村干部到县里告赵学东的黑状,明显也是这个目的。只是他一个乡人大主席,单凭个人能力,想把赵学东整垮,只能说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给赵学东找点小麻烦还可以,真正想要把赵学东整垮,他还没有那个能耐。 第28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上 第29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29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中 第29章弄玄虚学东破釜中 一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可做,给玉皇庙的老道打电话安排了一下后,原小生就在办公室主动帮陈永年干了一些工作。陈永年的脸色马上变得不那么难堪了。对于陈永年的态度,原小生坚持一个原则:不得罪、不亲近、不仇视。无论陈永年如何对待原小生,原小生从来都是一副尊敬的笑脸,这样也多多少少减少了一些陈永年心中的妒恨。 晚上刚进家门,母亲一边给原小生弄饭一边道:“明天可就礼拜六了,后天你就要到县城里跟人家姑娘见面了,这次你再不能放人家鸽子了,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 原小生这才想起礼拜日要跟刘婶介绍的女孩子见面的事儿,也是不愿意让母亲再为自己费心了,就嘻笑道:“妈,你就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穿那身你最喜欢的西装去。”忽然想起,后天就要见面了,还不知道人家女孩姓甚名谁,就顺便问道:“妈,那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母亲停住手中的活计,想了半天才道:“你看我这记性,前两天刘婶才给我说了,好像叫什么悦,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你要是想知道,一会再去问一下刘婶不就知道了。” 因为上次听母亲说起,总觉得那女孩子有点势力眼,再加上刘婶的一番吹嘘,原小生本来对这女孩子没有什么好印象,哪儿会再向刘婶打听。只想着后天去了,应付一下了事。然后把南素琴带回家中,给父母交了差,自己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然而母亲说的“什么悦”还是让原小生感觉有些耳熟,心想,总不会是马悦吧?再想想,觉得绝没有这种可能。马悦在县检察院工作,是名副其实的硬单位,而且马悦的父亲马天虎也算得上是河湾县的大佬了,怎么可能看上自己这个穷小子。淡然一笑,也不去多想了。 因为第二天还要跟赵学东一块去下家岭山,吃完饭,原小生就一个人在屋里看了一会《官场方程式》,早早睡觉去了。 第二天刚起床,赵学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自己已经在赶往平南村的路上了,让原小生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又问了一下原小生准备的怎么样了。原小生明白赵学东的意思,肯定是问玉皇庙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就含糊道:“都安排好了,直接过去就行。”挂断电话,想了想,就感觉赵学东对自己似乎还有些不大放心,也只能淡然一笑,起床穿衣服、洗脸,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往村口赶去。 到村口的时候,赵学东的车已经在那儿停着了,车里面就赵学东一个人,司机王子凯并没有一块来。跟王子凯在一块时间长了,就知道王子凯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太多。有时候坐在门房尉老头那里一坐就是半个早上,跟机关里的一些闲人叽叽咕咕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这一点不可能不让赵学东反感。 赵学东掌控着方向盘,一路奔驰,很快就消失在了进下家岭山的山路上。 “赵书记。”原小生叫了一声,笑了笑道:“你实在太勤政了,来的也有点太早了,上山的路上恐怕还附着一层薄冰,车在山路上恐怕要打滑,而且也非常危险。进山口那里有个玉皇庙,虽然不是很大,但也非常雅致,不如我们先到那里看看,等太阳出来,我们再上山,你看怎么样?”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就是你不说,我也深有同感啊。那就按你的意思,先去玉皇庙看看再上山吧。咱们这也算是忙里偷闲了。”赵学东说着对原小生干笑了两声。 原小生就在赵学东脸上偷瞄了一眼,发现赵学东的脸上竟然泛起一层红晕,心就不由别别地跳了两下,看来赵学东也不是个说谎的高手,几句话下来,脸色竟然都有些变了。这样的人,能混到乡镇一把手的位置,还真有是个谜。难道真如谣传的那样,赵学东的这个党委书记是他老婆出卖色相弄来的不成。那么赵学东的这顶绿帽子戴的就够结实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腹中暗笑两声。当然,原小生会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平淡自然,不让赵学东看出自己的心思。这也是这段时间,原小生自我锻炼的项目——隐藏喜形。要做到这一点,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是非常困难的。年轻人阅历浅薄,心理素质不够过硬,自然就容易喜形于色。而身在官场,喜形外露无疑就非常容易让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特别是到了领导层,喜形外露,很容易让下面的人牵着鼻子走。 在原小生的指引下,车很快到了玉皇庙的庙门外。大清早并没有人来拜访,门前显得非常冷清。原小生抓住铁门环拍了几下,良久里面才传来一声慢悠悠的声音问道:“何人敲打山门?” 原小生心不觉暗暗有些担心了起来,这个老道如此酸性,今天能不能骗得了赵学东就很难说了,只好应道:“老神仙,弟子原小生前来拜访。” 那老道一听是原小生的声音,这才开了庙门,双手合十道:“施主清早来此,想必有贵人前来吧。” 原小生这才转身,道:“这位就是……” 刚说了半截,马上被老道打住了,道:“施主不用介绍,这位定是你昨日所说的贵人了。” 这不是屁话吗。想不到这老道比自己还能装,要不是昨天说的人,又能带什么人来呢。不过今天的目的是要给赵学东找一个大靠山,就顺着老道的意思,故弄玄虚,笑了笑道:“不愧是老神仙,一猜即中。这位正是我昨天给你提起的那位贵人。今天正好路过贵庙,想进来坐坐。打扰之处,还请老神仙见谅。” 这也算是给足了那老道面子。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到下辖的一个小山庙里坐坐,那里谈得上打扰二字。不说你是乱搞迷信活动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 那老道定睛在赵学东的脸上扫视了一番,又伸手闭目掐捏了半天,笑道:“贵人近来时运欠佳,煞星当头,恶鬼缠身,前路受阻,不知贫道所言是否属实。” 尚未进门,老道就来了这么两句,赵学东不明就里,当然感到非常震惊,心想一个山野道士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情况呢,不由把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意思是问原小生昨天是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情况给老道说了,老道这才能开口便猜中自己目前的境况。 原小生当然明白赵学东的意思,急忙笑了笑道:“赵……赵总,您可能有些误会了。”情急之下差点叫成赵书记。虽然原小生也明白,这老道肯定已经知晓,但也不能在赵学东面前当面说破。 老道也看出了赵学东的疑虑,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双手合十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若贵人不信老道之言,那就请回吧。”说着转身就要关门。 原小生急忙挡住了,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一下赵学东,意思是请示赵学东是走是留。赵学东略微停顿了一下,马上道:“老神仙严重了,鄙人并非不相信老神仙,只是觉得实在有些蹊跷。” 老道并未接赵学东的话,而是直接道:“贵人身处困境,方才疑虑重重,心神不坚,而志向不明,此谓人生大忌,望贵人慎之。” 第29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中 第30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0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下 第30章弄玄虚学东破釜下 原小生也没有想到,这个老道竟然如此会演戏。不过翻过来想想,一个常年靠掐字算卦为生,而又把一个小小的玉皇庙搞的如此香火旺盛,还能勾搭上良家妇女的道士,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算命的那一套本事,诈黄、骗黄、要黄这老三样,必然已经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地步,别说是赵学东了,就是县委书记孙一民来了,如果心思重重,前途难料,也不免会着了他的道儿。 赵学东往前迈了两步,急切问道:“老神仙可有破解之法?” 老道见赵学东已然进了圈套,故作深沉,也不回答赵学东的话,转身给赵学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若不嫌弃,请贵人到小庙中叙话。若能得玉皇真君护佑,贵人定能逢凶化吉,走出困境。”老道说着迈步前行,在前面引路。¥¥h 赵学东毕竟还是个凡人,经不起权力的诱惑,如果有一线希望,他还是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前途究竟如何,同样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老……神仙请!” 至此原小生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跟在二人身后,也不说话。 老道先导引着赵学东来到玉皇殿前,将三炷高香递到赵学东的手中,又将一沓黄表点燃了,放在火盆中,双手合十,闭目念叨了两句。赵学东便将手中的高香在火盆中引燃了,拜了几拜,插入鼎中,一时间,香烟缭绕,连人的心境也带入了某种冥冥的境界。 焚香完毕,老道便把赵学东引入偏殿之中。原小生就不能再进去了。站在门外等候,顺便将玉皇庙的静止的欣赏了一遍。 当初重建玉皇庙的时候,只有下家岭村一家出资,附近村落捐赠,所募钱财本来就不多,村里的支书、村长再往自己口袋装一些,让本来就不多的钱,更加捉襟见肘了。所以庙宇修建下来,也并不怎么样。大多数是拾掇了以前拆卸下来的材料,重新翻盖了一下,也就万事大吉了。砖瓦、沙石难免会新旧参杂,再加之所请工匠也不是专业人士,原先雕梁画栋的地方有的便补上,没有的也只好空缺下来,不对称的地方也不在少数,让这座玉皇庙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好在早年留下的几棵松柏都还安然无恙,把那些不伦不类的地方多多少少遮盖了一些。 原小生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在玉皇殿看了看,就顺角门往后院而去。不想刚进角门就听到里面唰唰唰洗衣服声音。略微站了一下,想了想,马上明白,这肯定是下家岭那位寡妇在帮老道在洗衣服的声音。有心停下来,又被好奇心驱使,思索片刻,总想看看这老道到底勾引了一个什么样的良家妇女,还是循声走了过去。 出角门,行五六步,绕几棵叫不上名字的山树,就见一个女人,正端坐在咕咕往外冒水的泉水旁,也不怕冷,挽起衣袖,夹一个搓衣板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洗衣服,石头上已经放了几件洗好的道袍。 女人上身穿一件大红缎面棉袄,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牛仔裤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红色的秋裤,头发乌黑,皮肤红润,身材略有些魁梧,大约三十来岁的年龄,是那种典型的北方农妇。 女人抬头见了原小生,竟也不避讳,笑了笑道:“你是来问卦的吧。怎么跑到这后面来了呢?” 倒把原小生问的有些尴尬,笑了笑道:“我有一个朋友来问卦,我没什么事儿,就随便看看。” 那女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边洗衣服边道:“一看你就是个当干部的,是来问前途的吧?我给你说,人的命天注定,安天命莫强求,穷富贵有定数,恶善良必报应。活人一定要心平气和,各安天命,顺其自然,只要能做到无愧于心就比什么都强。” 原小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说这种话来,估计在跟了老道之前,肯定有过一段不如意的人生经历,也只能夸赞道:“大姐说的真是至理名言啊。” 那女人笑了笑道:“我一个乡下女人家能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呢,不过是几句替人宽心的话。你还是让他给你看看,他才是神仙下凡,看透世事的人呢” 原小生也知道,女人嘴里说的“他”肯定就是指老道了,点头笑道:“我和我的朋友本就是慕名而来啊。” 又说了两句闲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原小生就在后院中转了转,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学东应该从老道房中出来了,就跟那女人告辞离去。 从角门过来,就听见屋内老道跟赵学东说话的声音已经变得洪亮了起来,知道赵学东准备离开了,就站在院中等候。果然,没几分钟,赵学东一边说些感谢的话,一边由老道相送着出来了。 不想刚出老道的房门,赵学东的脸色马上就凝固了下来,一前一后,似乎在转瞬之间就完成了,中间连个过度都没有。 出庙门时,已经有人在门外等候,赵学东也不跟老道辞行,一言不发上了小轿车。原小生立刻明白了赵学东的意思,也没有跟老道说什么,转身离去。尽管如此,还是引来那些前来问卦的善男信女们的侧目。 此时,太阳已经从东南方向徐徐升起,冬日的早晨,给人一种极度清冷的感觉,迎着和煦的阳光,沿山路而行,赵学东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想着什么心思一样。原小生坐在副驾座上,不时在赵学东的脸上扫描一眼,以期能通过赵学东的表情发现一些信息。 不过从赵学东跟老道临行前的口气中,原小生已经隐隐感到,自己的这次精心策划并没有白浪费精力和时间。 第30章 弄玄虚学东破釜 下 第31章 荒山造林现场会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1章 荒山造林现场会 第31章荒山造林现场会 在山上随便转了转,赵学东的心思也不在检查植树造林上,一个多小时后,便没有了兴趣。 不过下家岭山的植树造林情况也的确有点太不像样子了,原小生跟着赵学东后面看了一圈,活着的松柏树寥寥无几。大多数都是一年一年地刨坑补栽,即便是补栽上的也并没有成活的迹象。赵学东试着拔了一棵,竟然一下子就连根拨了出来。这还是在冬天,要是在夏秋季节,估计下一场雨,这些栽上松柏早已经东倒西歪了。 “什么植树造林,这不是在糊弄鬼吗!”赵学东有些气愤地骂了一句,“你马上打电话把附近几个责任村的村长给我叫过来。” 玉皇庙的事儿办完了,看到这种状况,赵学东难免要发飙。赵学东虽不能算得上是爱民如子,但工作也非常认真,向来讨厌这种应付了事的工作态度。毕竟今天名誉上是来检查植树造林工作的,不搞出点动静,万一乡政府里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抓了把柄,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呢。 乡里村长、书记的电话号码、基本情况在原小生脑子里早就成了一本明细账,拿起手机,不假思索,马上给下家岭村、平南村、骑龙村等几个责任村村长打了一圈电话。那些村长虽然知道赵学东这段时间正在霉头上,这个党委书记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可毕竟人家还在位置上,也不敢有半点怠慢,心里也知道,既然赵学东这么急着让上山,肯定就是为了荒山造林的事情了。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赵学东会在寒冬腊月检查什么荒山造林工作。 挂了电话,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笑了笑道:“赵书记,有些情况,您大概不是特别了解。其实出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能全怪在这些村长头上。” 赵学东马上问道:“当时搞荒山造林的时候,乡里明确规定,谁栽树谁受益,谁栽树谁负责,谁栽树谁护理。这几个村也都是在保证书上签了字的。不怪他们怪谁?我看他们这就是玩忽懈怠,跟乡里对着干!” 赵学东一下子把问题升上到了政治的高度,原小生也不好马上劝解了,等一会赵学东的气儿消了,再说也不迟。赵学东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弄不好还会给你扣一顶大帽子,说你既然知道实情,为什么不提前给他反应。这样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又跟着赵学东转了几个山岭,看到的情况大致都是一样,那些歪歪斜斜的松柏没有几棵是活着的,有些甚至连根都没有,一拔就拔出来了,松柏树的针叶自然也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赵学东看着躺在地上的无根松柏大声问道。 原小生急忙往跟前走了两步,看着那棵无根松柏,故意摇了摇头,似在自语道:“植树造林工作的主要责任人虽然是附近的责任村,但是苗木的采购一直由林业局负责。” “你说什么?”赵学东问道。 原小生觉得机会已经来了,就略微停顿了一下道:“乡里的荒山造林工作是从去年春季开始的,当时乡里把责任分到了附近的几个村。几个村的村长也在保证书上签了字。但是按照规定,苗木应该由政府来提供。而且政府还应该发给这些村相应的植树造林补贴款。可是从去年开始,村里不仅没有见过一分钱的植树造林补贴款,而且您刚才也看到了,这些松柏拉来的时候连根都没有,怎么可能栽活呢。” 听了原小生的话,赵学东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本来打算借题发挥,好好收拾一下这几个村长,特别是下家岭村和骑龙村的两个村长。这两个人整天跟在尉永奎的后面,跟乡政府对着干。这次到县里告状的事儿,自然也少不了这两个家伙。原小生这么一说,赵学东很快意识到,如果自己借题发挥把这几个村长给bi急了,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弄不好又是一桩麻烦事情。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学东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附近几个责任村的村长就赶来了,跟着来的当然少不了尉南乡人大主席尉永奎。这些人一接到原小生的电话,马上感觉事情不对,只好向尉永奎求救。尉永奎为了显示自己在尉南乡地头蛇的地位,跟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另外,分管林业的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也跟了过来。 尉永奎从他那辆本田私家轿车上下来,赵学东就主动迎了过去,笑了笑道:“尉主席,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也来了呢。我也就是随便过来看看,也没什么事儿。”接着随手指了一下接着道:“你看看,咱们乡这两年的荒山造林工作,成绩非常突出啊。这满山的松柏,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形成松涛之势啊。” 尉永奎本以为赵学东今天是要骂人,专程过来给自己的手下的几个村长撑腰的,想不到赵学东竟然夸了荒山造林工作。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莫名其妙地笑一下道:“是啊,是啊,咱们乡这两年,荒山造林工作成绩确实非常突出。”说完后,总觉得干巴巴的,好像在复制赵学东的话一样,就又加了一句道:“这还多亏了咱们这两位功臣啊。”说着指了一下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 尉永奎不是傻子,植树造林的情况,他心里一清二楚。赵学东看到这种情况竟然竟然能说出夸赞的话来,不能不引起他心中的疑虑,把功劳归到副乡长马锁男和林业站站长赵天德身上,也是一种替下面几个村长开脱的手段。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赵学东这是发的哪门子神经,竟然在寒冬腊月检查植树造林情况,好在赵学东并没有发飙,还得到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赞,见尉永奎提起,马锁男急忙谦虚道:“哪儿呢,这都是赵书记领导有方,要不是赵书记这几年大力提倡荒山造林,又给县里有关部门施加压力,尉南乡的荒山造林情况,现在恐怕还停留在上世纪十年代的水平啊。” 马锁男的这句马屁可以说是正好拍到了马蹄子上。荒山造林工作干到这个程度,还全是赵学东的功劳,赵学东心里能高兴的起来吗? 不过既然已经表扬了人家,赵学东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脸上别扭地挤出一堆笑容,也不跟马锁男说话,转身招了招手,把几个责任村的村长叫到跟前道:“乡里给你们安排植树造林任务,就是对你们几个人工作的信任,你们可不能辜负了乡党委政府对你们的期盼,一定要努力把荒山造林这个工程,干成我们尉南乡的样板工程、形象工程。现在尽管是冬季,但也绝不能放松这根弦,要利用好冬季农闲时间,为来年的荒山造林工程再上一个新台阶,谋好局、开好篇做准备。当然了,如果有什么困难要及时给乡党委政府反应。我们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 几个村长是是是地应了几声,心里也难免对赵学东的话揣摩一番。 第31章 荒山造林现场会 第32章 家庭中误会重生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2章 家庭中误会重生 第32章家庭中误会重生 从下家岭山上到乡政府,一路上赵学东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又回到了原来不苟言笑的样子。这让原小生感到非常的欣慰,说明那老道的一番话已经让赵学东开窍了。 其实就算是不设这个故弄玄虚的局,赵学东也应该清楚,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要么坐等被柴文山和南振海整趴下,从此以后躲在西坡乡,当个缩头乌龟,终老到死,甚至被柴文山和南振海整个提前内退;要么奋起一搏,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干一次,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只是赵学东身在局中,一时权衡不定,存在太多的侥幸心理,以为自己好歹干了这么多年了,党和政府不可能不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还是始终看不清楚,在残酷的中,对手一旦出手,仇恨便已产生,就绝对不会存在放手的可能。因为你一旦咸鱼翻身,就会成为他的末日。柴文山和南振海都是老官场了,不会不明白这一点。所以,即便是赵学东现在爬在地上给柴文山和南振海磕几百个响头,柴文山和南振海也绝不会就此罢手。唯一的生机就是赵学东同样抓住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把柄,让他们不得不妥协。 当然,赵学东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的性格从本质上来讲是软弱的,是典型的外强中干的干部。他之所以还能强硬起来,估计全拜那位老道所赐。 不过原小生并不需要太多地关心这些问题,他只要把握住,赵学东能强硬起来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赵学东是如何强硬起来的,都无所谓,哪怕就是喝药强硬起来的,也算! 所以在乡政府,原小生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就算是自己不说,赵学东下一步也会向县人大常委会提出撤掉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职务的请求。 回家的路上,原小生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一路哼着小曲,看着沿途雪后的风景,很快就到家了。不想刚进家门,迎面却是父亲挡在了面前。 “爸!”原小生叫了一声,心里就有点发慌,总觉得父亲今天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水产店的生意应该比往常要好一些,更何况年关将至,生意比往常又要忙的多,父亲竟然没有开张,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奇哉怪事。不过原小生并不打算问父亲这些问题。毕竟自己很少帮父亲打理生意,问了也是白问。 “你站一下。”父亲阴沉着脸色说道。 原小生急忙停住了脚步,笑了笑道:“爸,有什么事儿吗?” “你少在这儿给我打哈哈。”父亲拉了一把凳子坐在门口不客气道,“说,明天去县城见面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 原小生这才明白,父亲今天下午特意把水产店关了门,就是为了这个事儿,这才放心不少,马上回答道:“我妈没给你说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去。” “去你个头!”父亲竟然破口骂了一句。父亲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但也极少张嘴骂人。原小生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出了错,愣在那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母亲听见外面动静,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了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说着把原小生拉到一旁,衣服为难的样子,看着原小生半天才问道:“小生,你给妈说实话,你跟乡政府里的那个寡妇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寡妇?”原小生一下子懵了,也不知道父母从哪儿听来的闲言碎语。原来父亲今天停业在家,专门等自己回来,并不是为了明天见面的事儿,而是为了这事。 母亲见原小生不承认,瞪了一下眼睛,还是压了压火儿,语重心长道:“小生,咱们家几辈子都是好人,从来没有干过这种缺德事。你可不能……” 母亲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早抡起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向原小生扎了过来,一边扎一边骂道:“你这没出息的玩意,我说你怎么老说不急着找媳妇呢。原来干出了这种丢人败兴的事儿。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父亲虽然是特种兵出身,即便是恨的牙痒痒,对儿子哪儿舍得下重手,凳子轮的老高,扎下来的时候,早就没有了力气,原小生伸手抓了凳子腿,急忙道:“爸,你就不能冷静冷静吗。你想想你儿子可能干出那种事儿吗。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啊?” 父亲夺了几下凳子,也没有真心要夺,一甩手气呼呼地蹲在那里道:“还听谁说呢,尉南街上都说乱了,你当我是聋子啊。” 母亲也在一旁道:“小生,你说你也真是的,咱们家条件又不是多差,还愁给你娶不上媳妇啊。你怎么能……”说着一副万分痛惜的样子。 原小生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自己压根没有跟什么寡妇有什么来往,尉南街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谣传这种事儿呢?原小生心念电转,历时明白了几分。这种事情,除了柴新民之外,还能有谁能干的出来呢。 等父亲的稍微平静一些之后,原小生马上把那天在尉南街上柴新民的事儿给父亲说了一遍。 父亲听完,马上明白了过来,不过还是埋怨道:“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给我说呢。再说了,你现在是公家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出手打人呢。要打人,你给老爸吱个声啊,你也不扫听扫听,在尉南街面上打架,我怕过谁?”父亲说完提了凳子扭身回屋里去了。 原小生一阵崩溃。母亲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东西,就教不出个好来!” 家里的误会虽然已经平息了,但原小生的心中却另是一番滋味。柴新民既然跟自己卯上了,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不把这家伙彻底制服了,今后自己在尉南乡就别想安宁了。万一这事再传到南素琴的耳朵里,估计又是一处事儿。谣传中的小寡妇,明显就是暗指南素琴。南素琴可是还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被人污蔑成小寡妇,估计不气死也得气个半死。 第32章 家庭中误会重生 第33章 县城中非鸳非鸯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3章 县城中非鸳非鸯 第33章县城中非鸳非鸯 从封建社会一直流传下来的相亲,在河湾县这个被时代遗忘的县城中,还是一个青年男女婚嫁的非常重要的认识形式。 本来说好的下午去县城见面,一大早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就开始忙活了,先把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的原小生从被窝里拉起来试穿衣服,又把隔壁刘婶叫过来问是不是需要准备一些见面礼。刘婶说:“头一次见面,不需要那么麻烦,年轻人随便坐坐,先了解一下再说。” 母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又问刘婶要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说让下家岭的老道给掐算掐算,看八字和不和。刘婶说,他也不知道人家姑娘的生辰八字,母亲也只好悻悻作罢。两个人又在家里闲唠了一会,说的自然都是女方的事情。刘婶难免又要把那女孩子的家世、长相吹嘘了一番。不过一说到正经事情上,刘婶就直摇头说不知。比如那女孩子在哪儿工作,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刘婶一概说不上来。oohbookihua 兰新叶就开始有些疑虑了,问道:“你介绍的姑娘,你怎么能什么也不知道呢。” 刘婶这才道:“其实我也不认识人家姑娘。我表妹在城里工作,认识人家姑娘,让我帮忙介绍,我觉得咱家小生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跟女孩子年龄也差不多。我表妹说的那姑娘也挺好,我这才想起把他们两个撮合成一对了。”说着笑了笑,安慰兰新叶道:“就是见个面,不行了就拉倒。你担心那个干什么?” 兰新叶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本来还满怀的高兴,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脸上马上表现的讪讪的,刘婶也觉得没趣,就把见面的时间、地点匆匆给兰新叶交代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刘婶走后,原小生就走到母亲面前,打趣道:“没意思了吧。我就说不见不见,你们非要让我见。现在傻眼了吧。马上要见面了,连人家姑娘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道。刘婶竟然能把那姑娘吹的跟朵花儿似得。这真应了那句话了:媒婆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母亲一脸不高兴道:“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不管怎么样,你一会必须给我搭车去县城。下午两点半,天雨饭店门口,人家姑娘手里拿一本《爱人》杂志。” “哦”原小生应了一声,本以为刘婶跟自己一块过去,想不到搞的跟特务接头似得。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刘婶去了搞拉郎配,瞎参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吃完早饭,又在屋里看了一会书,母亲就催促原小生赶紧动身。原小生老大不高兴道:“现在才十点多一点,离下午两点半还早着呢。我早早去了有什么用。” 母亲不高兴道:“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不能让人家姑娘在那儿等你吧。这是礼数,懂吗?” 可见早上跟刘婶的一番谈话,让母亲也对马上要见的这个女孩子有些松心了。 刘婶这个人,本来就有些不着四六,兰新叶也是着急原小生的婚事急糊涂了,竟然信了刘婶的话。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人家不仁,自己不能不义。这是兰新叶多年在村里为人的宗旨,就算心里再不高兴,也要让儿子去见上一面。后来又想起,上次那姑娘来村里的时候,也在刘婶家里见过一面,虽然没有说几句话,但是看那姑娘长的倒是蛮俊俏的,只能寄希望,那姑娘不是个花瓶摆设了。 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汽车又畅通无阻了,骑自行车到尉南乡,把自行车放在父亲的水产店,原小生就搭了顺路车,往县城而去。 由于去的太早了,到县城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十二点。原小生本来想随便吃点东西,可又想起,跟那女孩子见面的地方是在天雨酒楼门口,明显是要在天雨酒楼吃饭,只好忍耐着饥肠辘辘地在大街上随便溜达了一圈,又在新华书店了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直到下午两点十分,才溜达到天雨酒楼的门口。 不想刚站在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笑呵呵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原小生心中暗叫不好,河湾县县城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能算是个多小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凑巧,在这儿碰到她呢。原小生心中直犯嘀咕,这要是见了面说什么呢。可人家已经走过来了,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吧,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道:“马悦,这么巧啊。” 迎面而来的女孩正是马天虎的千金小姐马悦。马悦今天穿了一身半大的乳白色风衣,把一双已经熟透了的包裹的浑圆结实;一条时下最流行的紧身丝绒裤更衬托出了两条修长的,只不过这种丝绒紧身裤总是给人一种非常暧昧的感觉,外面是一层透视黑色绒纱,里面却是一层肉色的底料,看上去跟只穿了一条黑色的袜裤一样;一双浅灰色翻皮高筒皮靴,皮靴的筒口加了一个毛茸茸的装饰,更显出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马悦本来长得就漂亮可人,这么一打扮,走在大街上,更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了,两旁走过的男士,不时会侧目而视,在她的身上睃来睃去,似乎在寻觅什么一样。 马悦调皮地笑一下,将手里的《爱人》杂志在原小生面前晃了晃,脸上一阵绯红,笑吟吟道:“这可不是凑巧哦。”说完将马尾辫往后甩了一下,明显是想掩饰什么。 “你……你……你……”原小生几乎崩溃,在脑门上拍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向天雨酒楼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进去吧。” 不想马悦马上表现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问道:“你还没有吃饭吗?” 原小生又是一阵崩溃,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正常情况下哪儿有这个时间还不吃饭的呢。原来人家约自己在这个地方见面,目的并不是为了吃饭。 原小生马上想起,马悦的家好像就在附近这一片的城中村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约好在这个地方见面就是为了吃饭方便呢。”既然人家已经吃过饭了,自己也不好再说去吃饭了,只好继续忍耐。 不过饥肠辘辘的感觉,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第33章 县城中非鸳非鸯 第34章 为哪般权衡不定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4章 为哪般权衡不定 第34章为哪般权衡不定 这样的结果对原小生而言绝对是个意外。根据刚跟马悦见面时的情景,马悦应该早知道今天相亲的对象就是自己。既然马悦明知见面的是自己,还要来见面,那就说明马悦对自己还有点意思。这让原小生多少有些激动。马悦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材,在河湾县都绝对算得上是拔尖的人物。再加上那么好的家庭背景,还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公子哥对其仰慕垂涎呢。马悦偏偏看上自己这么一个穷小子,实在是一件让人费解的事情。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心中却有太多的顾虑。首先马悦的家庭背景那么好,又是商人家庭,马天虎肯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县里,甚至市里某位要员的公子,而自己这么一个小公务员,估计根本就入不了马天虎的法眼。其次,如果马悦稍微长的差一些的话,自己或许还能接受,然而马悦长的实在太漂亮了,漂亮的走在街上都非常扎眼,娶上这么一个老婆固然风光无限,但今后的生活却会因此而背上一个沉重的负担。女人,说到天边都是一个独立的人,永远不可能成为男人的附属物,马悦就更没有这种可能了。自己并不是希望自己今后的老婆成为自己的附属物,但也不希望跟人分享。鱼肉难免惹来吃腥的猫,今后出点什么事儿,孰能预料?再者,自己这段时间正想利用马天虎把赵学东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一旦和马悦处对象,自己就等于在利用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这不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吗。别说马悦不答应,就是按照自己的道德观,也没办法干出这种事情来。另外,马悦跟南素琴不同,马悦是那种非常认真的女孩子,不会像南素琴一样,大大咧咧的,好就好,不好就散。如果自己跟马悦处了对象,今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会很难收场。ЖЖh 左右权衡,原小生还是觉得跟马悦处对象有些不大合适。走在大街上,原小生很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马悦问一句,原小生就答一句。最后马悦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提议去百货大楼看看。 原小生本不想去,因为去了就难免要买些东西,到时候,谁来付账就成了问题,更何况百货大楼里的衣服贵的要命,原小生在河湾县城上高中的时候就非常清楚。不过马悦既然提出来了,原小生也不能拒绝,就玩笑道:“去就去,不过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我今天来可是分文没带。” 马悦婉儿一笑道:“看你那小气的样,不要你付账。”说着脸上竟然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原小生也没太在意。 在商场转了一圈,马悦就在一个男士专柜前面停了下来。原小生看了一下那些衣服的价格,几乎没有一件在千元以下,摸了一下自己口袋仅有的五百元,急忙道:“这么贵的衣服,我可买不起,还是算了吧。”马悦也不管不顾,将原小生拉进去,挑了几件衣服就让原小生到试衣间里试。 大厅公众之下,原小生也不好跟马悦拉扯,只好拿衣服进了试衣间,心中却想,你让我试我就试,反正是干试不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心中算定,就大大方方地把那身标价四千八百八,也不知道什么料子的西装,穿在了身上。在镜子里看了一眼,马上连自己都有点不敢认自己了。人靠衣服马靠鞍,说的还一点不错。穿上那身西装,原小生马上感觉连精神都比以前抖擞了数倍。 “嗯,不错!”马悦站在原小生的身旁,把几个原小生马马虎虎穿的不太整齐的地方拉拽了几下,“就这身了,我觉得挺适合你的。”马悦自作主张道。 衣服店的老板自然也顺势诱导道:“先生,您爱人的眼光真不错。这件衣服穿在您的身上,那简直,啧啧……真没得说了。”老板说着夸张地翘起了大拇指,马悦看了一下原小生,脸上又飘过了一丝红晕,别说是马悦了,就是原小生也被老板说的“爱人”两个字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接着道:“这件衣服,穿在您身上,起码让您精神十倍。” 老板说的也是惯常推销衣服的套话,原小生却压根不想要,这么贵的衣服,顶自己三个多月工资了,更何况自己口袋里就那五百元,哪儿有钱买呢,就笑了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老板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穿你的衣服就萎靡十倍了?” 原小生一句话把老板顶的无言以对,急忙赔礼道:“先生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先生本来就很精神,穿上这件衣服以后,就更加精神了。” 原小生马上促狭一笑,也是为不买衣服找借口,顺口便道:“既然我本来就很精神,穿的别的衣服,肯定也会更加精神,为什么要买你的衣服呢?” 老板知道今天算是遇上死轴子了,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自然不会跟原小生继续抬杠,一脸不悦地冲原小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这也正是原小生要达到的目的,就拉了一下马悦的胳膊道:“那件衣服没什么好的,我们还是另选一件吧。” 马悦却道:“我觉得这件就不错。”说完,马上对那老板道:“老板,麻烦你给我包起来吧。”伸手从坤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交到了老板的手中。老板刚才还有些不悦的脸色,很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媚笑着接了信用卡,先去包了衣服,就要去刷卡。原小生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了,只好等以后慢慢把钱还给马悦。 然而一身四千八百八的西装,还是让原小生的心不断滴血。穿了这身衣服,就意味着自己今后三个月时间里,要不吃不喝来还这笔帐了。 买了西装,马悦还要去别的地方看一看,原小生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了。光衣服就花了四千八百多,待会马悦万一再要是看上了什么皮鞋、衬衫之类的东西,再花上四五千,自己不是要喝一年西北风了吗。 马悦却促狭一笑道:“我给你买了一身西装,就算是礼尚往来,你也应该送我一件吧。”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原小生只好继续跟着马悦转,只能寄希望于马悦千万不要挑太贵的衣服,万一超过五百元,自己的丑可就出大发了。 转了一圈,马月最终在女人饰品柜前面停了下来,那些饰品各个价格不菲,好在都是原小生能承受的起的,顶贵的也就四百多元。原小生这才放心不少。 马悦最终选了一条一百多元的纱巾,让原小生付了钱,欢欢喜喜地绕在了脖子上。 马悦的眼光的确非常独特,那条纱巾配上她身上那件乳白色的风衣,让本来就非常漂亮的马悦更加显得妩媚动人了。 原小生不禁也有些崩然心动了。 第34章 为哪般权衡不定 第35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5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上 第35章暗战中学东雄起上 从百货大楼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原小生的肚子就一阵咕噜噜乱叫,这才想起午饭还没有解决。刚才因为买衣服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一时把这事儿给忘了,现在更加饥饿难耐了,在马悦的脸上瞄了一眼,笑了笑道:“马悦,逛了半天了,你应该饿了吧。要不……咱们去吃点东西?” 马悦呵呵笑了两声道:“你肚子饿了就说你肚子饿了,不要拿我说事。”原小生这才发现,刚见面马悦就知道自己没有吃饭,假意愠怒,伸手在马悦那张俏丽光洁的脸上捏了一把。马悦的脸上还是马上蒙上了一层大红布,半天低头不语。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点过了,急忙将手收回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马悦在原小生的脸上迅速偷视了一眼,吱吱唔唔地张口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吱唔了半天,才道:“好了,吃饭去吧,要不然,你的肚子肯定要抱怨我孽待你了。” 走在路上,原小生的心中难免一阵阵的不安。马悦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上高中那会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曾经对马悦动过心,只是两个人之间家庭背景等方面的差异,让自己一直违心的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再加上,自己当时在学校的成绩比较靠前,而马悦只是一个中上游的学生,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让那种少年萌生的爱慕之情,淹没在了劳碌的学习之中,渐渐也就淡忘了。今天一天的接触,竟然让自己重新拾起了年少的记忆,差点难以自持。然而世事弄人,如果马悦不是马天虎的女儿,或者是一个一般家庭的女孩,自己或许能跟她组成一个幸福甜蜜的家庭。但是马悦就是马悦,怎么也无法改变。 想到这里,原小生心中难免几分黯然,在马悦脸上看了一眼,发现马悦依然是一副无比幸福、羞赧的表情。或许像马悦这种有钱人的孩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原小生内心的那份自尊和无奈。 吃完饭,已经五点多了,马悦又提出来要怀旧一把,看场电影,说今天电影院难得开演,而且演的是最新热影的《最爱》。原小生淡淡地笑了笑道:“还是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看,晚了就没回家的车了。”马悦虽万般不舍,也不好勉强,只得将原小生送到汽车站,才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看着沿途的大雪初融后的田野风光,原小生突然感觉有种难以言表的苍凉。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放弃并不难,难的是敢于放弃自己的爱。如果自己真的不管不顾地跟马悦谈起恋爱,一场国版的罗密欧与茱丽叶,可能很快就会上演。爱情对一个人年轻人而言固然重要,然而还有比爱情更重的,那就是一个男人的事业。如果对这一点不能有一个清晰的认识,那么这一生就只能做一个碌碌无为凡人了。 回到尉南乡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原小生先把马悦给自己买的衣服送到乡政府,出来的时候,父亲正在收拾生意,便帮着父亲收拾了起来。父亲原振东的话一向不多,今天也不例外,直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问了一句,怎么样呢? 原小生也不好给父亲说什么,更不愿意说见的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就笼统地回答道:“就那样吧。”父亲也没有再问,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回家了。 当然,进了家门,母亲兰新叶难免要问来问去的。好在早上出门时母亲跟刘婶的一番谈话,并没有给母亲带来多大的希望。原小生草草把跟马悦见面的情况说了一下,母亲也没有再追问。不一会,马悦发来一条短信,问原小生是否已经到家了。原小生简单回了几个字,想用冷方式,让马悦也逐渐平静下来。 由于下午四点多刚刚吃过饭,晚饭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本来想看会书,可是把书翻开了,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索性蒙头睡觉。 一觉醒来,已是清晨,母亲的饭早就做好了,坐在饭桌上,想起昨天见面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耿耿难以释怀,草草吃了一个馒头,就往乡政府赶去。 一缕暖暖的阳光从山岭间斜射而过,平展展地铺在光秃秃的田野上,一群觅食的麻雀用尖尖的小嘴巴,在田野里翻找着食物,不时机警地抬起头来,四周东张西望一番,稍有风吹草动,它们便一哄而起,成群结队的盘旋在空中,一阵唧唧喳喳的叫声之后,又落在电线之上。等一切平静下来,他们又会一哄而下,继续寻觅食物。 黄土高原上的冬天就是这样,冬季来临,除了那些还略有些绿油油的麦田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一丝大自然的生机了,似乎一切都在严冬中沉睡了一样,休耕的农田和远近凸起的坟茔,总能让感到一种莫名的荒凉。就算有那么几棵稀稀落落的杨树或者梧桐树,也是光秃秃的,好像在严冬中早已死去了一样。 原小生骑着单车,走在那条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通村路上,不时抬头看一眼那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凄凉的田野风景,就会回忆起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少年往事,马悦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就会开始在自己眼前晃动,马上感到从丹田泛起一股热流,梗阻在喉咙之中。 好在,从平南村到乡政府的路并不是很远,没等那种情绪把原小生带到难以自抑的程度,乡政府那栋灰色的三层楼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急忙把心绪从失落中拉回来,一转弯,进了政府大院,将自行车放在车棚中,使劲顿放了一下。自行车马上发出哐啷的一声响,振作了一下精神,抬头却看见陈永年也正在放自行车。 “陈主任早!”原小生基本已经恢复了往昔积极乐观的精神。 陈永年抬头看了一下原小生,面无表情道:“小生啊,自行车坏了吗?”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顿放的时候,弄出来的声音有点太大了,让陈永年以为自己是在给他难堪,急忙解释道:“支架可能生锈了,老是放不稳。”陈永年那固定在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有所缓解。 这时,赵学东的车那辆车牌号为z78787的黑色帕萨特也在车棚的旁边停了下来,陈永年正要过去给赵学东开车,赵学东已经从车上下来了,见了陈永年就客气地打了声招呼,陈永年想过去跟赵学东说点什么,刚迈开脚步,赵学东却对原小生道:“小生,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着转身离开。陈永年愣在那里,看了一下原小生,眼睛中的那份妒恨,是不言而喻的。 第35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上 第36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6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中 第36章暗战中学东雄起中 星期一,照例要开两个会,一个是机关班子成员会,一个是全体机关干部的例会。赵学东和原小生一前一后进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已经快八点了。赵学东正想给原小生说话,付颖就进来了,刚刚坐下的原小生急忙站起来,问候了一声:“付乡长好!” 付颖的话一向不是很多,一般在路上原小生给付颖打招呼的时候,付颖也就点点头,或者浅浅地笑一笑算是回应了。今天她却意外地对原小生笑了笑,脸上就笑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道:“小生也在啊。”接着眼睛在原小生的身上打量了几秒钟的样子。原小生不知道付颖今天这是怎么了,只能保持着谦恭的笑容,直到付颖把目标转移到赵学东的身上。 “小付有事吗?”赵学东坐在沙发里并没有站起来,看着付颖问道。付颖的年龄比赵学东小了将近二十岁,赵学东一直这样称呼付颖。不过原小生却能体会到,付颖并不喜欢赵学东给她的这个称谓。 付颖将目标从原小生的身上挪开了,还是拿出了女人的看家本领,声音有些甜腻道:“赵书记,农村两委换届工作马上就要进入实施阶段了,你是不是也该出山了啊。老把我这个副书记顶在前面,下面的人不服啊。” 赵学东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问道:“谁不服,你给我说。”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换届工作关系到农村的社会稳定和未来三年的经济发展,是全乡目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换届工作搞不好,选不出得力的农村两委主干,我们今后三年的工作都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这些人都是老乡镇了,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谁对你有意见你叫他来找我,我给他做思想工作。”赵学东又强调了一遍。 付颖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本想拐个弯让赵学东主持今天的班子会,却想不到赵学东压根没有往那方面想,以为她真遇到了什么困难,自然要替她说话、撑腰。 不过两委换届工作也确实已经迫在眉睫,再有一周就是县里规定的最后期限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几个难缠的村子选委会和领导组都没有确定。选委会和领导组确定不下来,就没办法对选民进行张榜公布,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成功选出两委主干了,就是能否正常开始选举都很难说。这也难怪付颖如此着急了。 这种情况下,原小生是不好说什么的。然而农村换届选举工作毕竟是全乡的一件大事,赵学东作为第一责任人,任何地方出了纰漏,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则两委主干作为尉南乡今后农村工作的主力,今后的党代表、人大代表、农联代表的产生,几乎都完全掌控在这些人的手中,一旦让尉永奎这样的人一股脑把自己的势力扩张进去,尉南乡的工作几乎就没有赵学东的份了。就算是这次跟柴文山、南振海较量成功,他继续留人尉南乡,今后在尉南乡的工作也会遇到很多预料不到的麻烦。 而付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这次换届选举工作顺利进行下去,一旦赵学东再不管不问,付颖难免要剑走偏锋,跟尉永奎联合起来。毕竟付颖不希望因为这次换届工作而影响到自己的仕途。这样的结局一旦坐实,开春县委换届,付颖走马上任组织部副部长,尉南乡就成了尉永奎的天下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觉得已经到了不得不提醒赵学东的份上,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谦恭下来,考虑了一下措辞,对赵学东道:“赵书记,正如您所言,农村换届对乡镇未来的工作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说白了就是尉南乡的人事变动。再则,万一出点差错,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言尽于此,原小生不能再说了,再说就有点压付颖锋芒的意思了。不仅付颖不高兴,就是赵学东恐怕也不会高兴。毕竟原小生只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员。通讯员的职责就是跑腿打杂,没有资格给领导参谋。虽然原小生这个通讯员在赵学东面前早已逾越了这道鸿沟,但在外人面前也要安分守己。这个原则必须准确把握,要不然即便是能给赵学东参谋,也会被赵学东忍痛割爱,弃之不用。毕竟赵学东不希望别人说自己手下无人可用,竟然用一个通讯员当参谋。 付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原小生的身上,不过这次并没有做多长时间的停留,似乎只是在原小生的身上扫了一眼,尽管就是这一眼,还是让原小生浑身忽然产生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付颖的眼睛实在有些特别,丹凤吊眼中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霸气,似乎目光所到之处,就能燃气一片火海一样。 这个女人不简单。无论她是不是所谓的“官二代”,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她的能力和浑身上下透出的那股虎气,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管付颖是女人也好,女孩子也罢,对赵学东而言都无关紧要。摆在赵学东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是换届选举,更不是付颖。他的障碍是柴文山,是南振海,是马天虎。他脑子里已经被这些问题充斥的满满当当的,已经容纳不下任何无关的事情。然而原小生的一句“人事变动”马上提醒了他。 如果这次跟柴文山和南振海的较量获胜,也不可能大获全胜,而是双方各退一步,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柴文山和南振海放弃原来的计划。 一旦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马上就要继续面对尉南乡的农村干部。如果这些干部都不是自己的人,那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了。 想到这里,赵学东沉默了一会,抬头在付颖脸上看了一眼道:“付乡长,这段时间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没能顾得上乡里的事情,也多亏了有你。要是换了别人,这个尉南乡恐怕就要像冰岛一样破产倒闭了。”说着呵呵笑了两声,当然也是一个缓冲。 付颖就知道原小生刚才的话对赵学东起到了作用,也跟着笑了笑,不无奉承道:“赵书记真会说笑,只要你在尉南乡一天,尉南乡就绝不可能破产倒闭。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顶梁柱啊。” 赵学东摆了摆手,道:“这样吧,今天的班子成员会,你把他们都叫过来,就在我办公室开吧。当然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我不了解,你尽管安排。有什么需要我说话的地方,你给我递眼色就是了。” 付颖总算松了一口气,换届选举的成败尽管对他明年的提拔不会造成致命的伤害,但肯定会有所影响,万一有人拿出来说事,也不是一件好解决的事情,她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原小生站在那里始终没有挪动地方,付颖要离开了,尽管自己所处的位置绝没有挡住付颖的路,他还是礼貌地往旁边让了两步,将身体略微谦了谦。付颖的目光就又瞟了过来。不过这次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丝笑容。 不管赵学东有没有隐藏什么的意思,原小生都能体会到,赵学东是听着付颖的高跟鞋敲打着地板走远之后,才给说出了叫原小生到他办公室的目的的。 赵学东好像在给原小生交代一件极平常的工作,口气平淡道:“小生,关于工商所所长柴新民带着那个叫云蛋的流氓在街上闹事的事情,你尽快整理出一份材料。要注意实事求是,不能夸大其词,但也不能和稀泥。” 听了赵学东的话,原小生心头马上一震,看来赵学东真要出手了。原小生应了一声,心中一阵喜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甚至看上去比赵学东更加平静,接着问道:“您什么时候要?” 赵学东想了想道:“越快越好吧。” ps:这段时间工作上有点事儿,更新慢了,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二。 第36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中 第37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7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下 第37章暗战中学东雄起下 马天虎第二天出现在赵学东办公室的时候,态度几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然,他依然是以柴文山的说客的身份出现的,只不过这次并不是给赵学东下马威的,而是带着柴文山的诚意,跟赵学东讲和的。 赵学东把任务交给原小生的时候,原小生早已心中有底,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在电脑上把柴新民,在尉南乡担任工商所所长这段时间,如何跟街上的流氓混混云蛋等人勾结在一起,欺压商户的事情,洋洋洒洒写了不下万言。赵学东看了之后,嘴上虽说有点过了,但并未做任何的改动。 这也是原小生第一次直接给赵学东写稿子,虽说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但是文科生的功底,还是让他相当的自信。过去他也曾经给赵学东写过稿子,不过都是通过陈永年传达到他手里,他写好了,再由陈永年审核、修改之后,再交给赵学东。但是每一次,赵学东总会把陈永年改过去的稿子,又改回来。几次下来,陈永年虽心中有愧,明明知道自己的文字功夫根本没办法跟原小生比,但是为了面子,还是一次次地将原小生写好的稿子,修改了再交给赵学东。当然,赵学东问起,难免要拿原小生做挡箭牌。∫∫hookihua 赵学东又将稿子细细斟酌了一遍,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改动了,就夸赞道:“小生,想不到你的文字功底如此过硬啊,在学校肯定是学的很扎实吧。”原小生笑了笑,只能谦虚道:“其实学校学的那点东西,到了实际工作中,作用实在不大。能写出这样的稿子,都是赵书记栽培有方。”赵学东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当天下午赵学东就去了一趟河湾县城,把稿子递给了县人大监察办。监察办的人岂能不知柴新民跟柴文山的关系,接到赵学东关于撤销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的请求,先是一愣,觉得这个赵学东不是傻到家了吗。在河湾县这一亩三分地上,敢跟柴文山叫板的,赵学东恐怕是第一个了。本想押下来,可回头一想,马上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赵学东跟柴文山都这样叫上了板,他们之间肯定有些恩怨,如果押着不报,耽搁了柴文山的事儿,柴文山万一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索性原物照旧,一字不易地把原稿就递到了柴文山的桌子上。 柴文山接到赵学东送到的稿子,马上给自己的侄儿柴新民打了个电话,想把具体情况落实一下。 起初柴新民自然是万般抵赖,说赵学东根本不把自己的叔父大人柴文山放在眼里,明知自己是柴文山的侄儿,竟然还指示通讯员把他给打的七死八活,几乎连小命都送了。 柴文山对自己这个侄子不可能不了解。柴新民的话没有说完,柴文山就喝止住,将柴新民给痛骂了一顿。果然,柴新民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只好将实情给柴文山和盘托出,情况自然跟原小生在“请求”中说的大同小异。只不过加盐调醋地把原小生和赵学东骂了几句。 没听完柴新民的叙述,柴文山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拍了,怒火中烧,真恨不得将这个不争气的侄儿生吞活剥了。然而当他平静下来之后,亲情还是占据了上方,又把所有的怨恨地聚集到了赵学东的身上。 柴新民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身在人大,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总是觉得年轻人做事难免有些胡闹,而自己又在人大主任这个风口浪尖上,被人污蔑亲属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也就没当回事。而赵学东迟不说早不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这事拉出来,意图明显是在跟自己叫板。上次赵学东想用马天虎在尉南乡占地的问题跟自己讨价还价,自己根本就没有给赵学东留丝毫的情面。还以为赵学东已经被自己制的服服帖帖了,下一步只等换届的时候痛打落水狗,将赵学东发配到西坡乡了事一桩,想不到,赵学东竟然贼心不死,非要让自己好看不可。 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竟然如此的嚣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柴文山的心里不痛快啊。他真恨不得把赵学东连同打他侄儿的小子原小生一起宰了。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那么做,不仅不能这么做,还要给赵学东示好,跟赵学东和谈。最好能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赵学东既然敢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板,就说明赵学东已经铁定了心思要跟自己干到底。 常言道,兔子急了还咬人。赵学东一旦死咬住不放,马天虎那里难免会出状况,自己被牵扯进去就在所难免了。即便是能全身而退,也会搞的伤痕累累。再则,县委书记孙一民,这段时间对自己盯得也非常紧。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让孙一民抓了自己的把柄,实在有些得不偿失。然而,如果放过赵学东,马上就会对儿子柴新民下一步进河水镇构成威胁。自己的年龄已经大了,如果再不把儿子扶起来,恐怕以后的机会就不会太多了。 想到这里,柴文山就给自己的亲家南振海去了一个电话。当然,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南振海接了电话后,柴文山就把事情以及自己的担心给南振海简单叙述了一下。南振海在河湾县的势力,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和柴文山比,但也在日益膨胀。柴文山这一届干下来,南振海很有可能就取而代之,更可况,南振海在年龄上有很大的优势,比柴文山小了十几岁。如果一直在河湾县待下去,接替柴文山的班儿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听了柴文山的叙述之后,南振海也感到非常的震惊,因为这跟之前赵学东的反应已经完全背道而驰,他给柴文山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老哥,难道……你不觉得赵学东的前后变换的有点太夸张了吗?不会是……” 南振海没有把话说完,就停了下来,他相信柴文山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柴文山也倒吸了一口冷气,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南振海的猜测,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根据我对尤全德的了解,他绝不会冒这个奉献,跟你我对着干。” 南振海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他会不会……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才会这么大胆地跟我们叫板呢?” 南振海的口气明显软了下来,显然他对自己说的所谓的“什么人”也有些忌惮。因为他所说的什么人,不是别人,正是县委书记孙一民。自从孙一民担任河湾县县委书记后,柴文山、南振海这些称霸一方的诸侯,就隐隐感到,孙一民总是在不时地压制着他们,想拿他们开刀,但又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的对策了。 然而,就算是把柴文山和南振海把脑袋想破了,也不会想到,赵学东的背后其实什么人也没有。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人的话,那就是我们的原小生同学故弄玄虚,无中生有的玉皇大帝真君了。 第37章 暗战中学东雄起 下 第38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8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上 第38章各为己官道难测上 南振海的猜测,让柴文山感到一阵丝丝的寒意,如果真如南振海所言,赵学东是在孙一民授意的情况,跟自己叫板的话,他就对这个赵学东就有点捉摸不透了。 按理说,孙一民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党委书记而得罪自己这个人大主任的,即便是孙一民想对他下手,也不会选择这个节骨眼上。 开春之后,县里就要开始换届选举了,而且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县委、人大统一换届。这就意味着,政府也要跟着换班子。孙一民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河湾县的能量,如果自己在选举中,想要闹出点事情,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到时候别说县长不能当选了,就是给县长弄上几十张差额票,他孙一民这个县委书记也不好给上面交代。 而且柴新民的事情,本身就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想用柴新民的事儿把自己搬到,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孙一民也不会傻到这个程度。 然而对于南振海的推测,柴文山也是半信半疑,总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又不敢确定。他当然不敢大意。毕竟孙一民并不是是那么好惹的,一旦闹僵起来,势必成两败俱伤之势。而孙一民作为上级派来的干部,市一级权力圈子的卫星,只要权力中心不受损伤,伤了之后,很快就会痊愈。柴文山虽然在市里也有些枝枝蔓蔓的关系,但跟孙一民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说白了就是一种明白地利益关系,一旦柴文山出事受损难保,这些关系,不仅不会保他,还有可能会出现痛打落水狗的局面。把他们跟柴文山的关系摆脱的干干净净。到时候柴文山在河湾县恐怕就彻底完蛋了。 “振海,要不……我们退一步吧。”柴文山琢磨了半天,做出了最后的结论。 其实这也正是南振海想要对柴文山说的,官场上要知进但更要知退,凭一时的意气用事,必然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过南振海毕竟也不希望自己女婿柴新民的仕途受到影响。南振海没有儿子,就两个闺女,大闺女南海琴虽然没有小女儿南素琴长的那么楚楚动人,但也不像南素琴那样泼辣任性。南海琴可以算得上是温良贤惠、孝顺听话了,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河湾县按照南振海的意思去教育局上班了。当初南振海说要把女人嫁给柴文山的公子柴新民的时候,南海琴虽然极不情愿,但最终也没有违拗父亲的意思。南振海可以说把自己后半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女儿南海琴的身上,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婿能够步步高升,自己今后也好有个依靠。 再则,他也非常清楚,柴文山顶多在人大的位置上再干一届,就要退下来了。柴文山一旦退下来,凭自己在河湾县的势力,想要一步步把柴新民提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南振海想了想道:“亲家,退一步倒不是不可以,可小民的事情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吧。”小民是柴新民的小名,南振海一直这样称呼。 自己儿子的事情,岂有不上心的道理。柴文山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次整治赵学东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儿子顺利上任河水镇党委书记扫平障碍。如果就这样放弃了,白忙活了一通不说,还把赵学东给得罪了。这样的结局,柴文山岂能甘心。 “那就让马天虎先去探探赵学东的底吧。”柴文山也觉得目前这种状况,自己对赵学东也有些捉摸不定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南振海苦笑了两声道:“亲家啊,真想不到这个赵学东会出想出这么一招来对付我们。这一点可完全不像是赵学东的性格啊。” 柴文山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本来就是说不定的事情,出这样的事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着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对了,振海,你还记得赵学东的婆娘,那叫王丽娟的女人吗?” 一提起赵学东的老婆,南振海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呵呵笑道:“那怎么能忘了呢。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都快成了咱们河湾县的交际花了啊。听说这段时间又跟人事局的副局长吴言朱勾搭上了。这个吴言朱,真的快变成无眼珠了,什么货都敢拾啊。” 在河湾县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上,什么都不发达,语言却非常发达,“交际花”这个名词早已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主要强调“交”和“际”这两个字的谐音,一交一际,意味深长,说白了就是指那些不要钱还很卖力的女人,比其中的“际”更不值钱,而且随叫随到。用这样的名词说赵学东的老婆,不可谓不恶毒。 然而柴文山的意思,却不在这里,他并没有接南振海有点意思的话,只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赵学东的老婆替赵学东出头,活动了一帮人,给赵学东撑腰,这才使赵学东硬气了起来呢?” 南振海马上笑道:“我说亲家,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绝没有这种可能。你大概还不了解,王丽娟在河湾县有个外号,叫‘副姨太’,能跟他上床的都是各局的一些副职,那些人是绝不会为了王丽娟跟你我叫板的。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柴文山似乎是在开玩笑道:“既然是‘副姨太’,难道就不会是副书记、副县长的姨太吗?” 南振海马上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亲家,你可不能这么损我啊,这话要是传到你弟妹的耳朵里,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啊。”说完了,马上又觉得柴文山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既然王丽娟宁愿做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偶尔投怀几个副县长、副书记也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南振海马上就想到了县委副书记张慕云。 张慕云四十来岁的时候爱人就因病去世了,这些年一直没有续弦,王丽娟虽说是个半老徐娘,但也风韵极佳,再加上平时喜欢搽脂抹粉,保养得又极好,皮肤还是白里透红,胸前依然顶着两个跟她年龄有些不太相称的翘翘的胸脯,走起路来总是把那没有生过孩子的腰肢扭摆的像马上就要脱节了一样。这样的女人,如果她要是想勾引久旱无雨的张慕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慕云分管党群和组织工作,在河湾县的能量完全可以跟柴文山和南振海任何一个人匹敌,要是张慕云真要帮赵学东说话,那还真是个事儿。 不过这也只是柴文山的猜测而已。赵学东的老婆到底有没有跟张慕云搭上关系不知道,但是赵学东却绝对没有接上张慕云的力。 第38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上 第39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39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中 第39章各为己官道难测中 对于马天虎的到来,赵学东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这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马天虎跟上次一样给自己来个下马威,毕竟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吓唬吓唬南振海和柴文山,让这二位河湾县的诸侯知难而退,给自己一条生路。 所以当马天虎走进赵学东的办公室的时候,赵学东依然非常的客气,忙从大班椅里面站起来,伸手迎了过去,亲切地大声称呼道:“马总。”接着紧紧握住马天虎同样伸过来的手,哈哈笑了两声道:“多日不见,马总越显得龙马精神了啊!” 马天虎上次来的时候是带着南振海的钧令来的,自然趾高气昂,而今天,他心里就没底了。南振海只给他把柴新民的事情简单交代了一下,让他再去见见赵学东,并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不过他也能从南振海的口气中隐隐体会到南振海这次是想跟赵学东讲和了。然而跟赵学东讲和,还是让他实在有些心有不甘。不过生意人的精明和圆滑,也很快让他顺从了趋利避害办事原则,握住赵学东的手亲切道:“赵书记,又来打扰你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赵学东摆了摆手道:“马总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你可是咱们尉南乡的财神爷啊。平时请你都请不来,哪儿谈得上打扰二字呢。”说着又笑了起来,同时拉着马天虎的手,在一条双人沙发上并肩坐了下来。 马天虎的那辆宝马88888进门的时候,原小生正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闲聊,见马天虎从车上下来,心头不禁就是一喜。马天虎这个时候来能干什么呢,除了跟赵学东谈判柴新民的事儿,估计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略微停了一会,觉得这两个人的见面礼做的差不多了,辞别南素琴,在办公室提了暖水瓶,又拿了几个纸杯跑了上去。 “马叔好!”原小生进门先叫了一声马天虎,本来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心还是别别地跳了几次,马上就想到了马悦的身上。如果自己今后跟马悦走在一起的话,这位可就是自己的岳丈大人了。然而,这种可能性毕竟很小,既然很小,那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原小生自我安慰了一下,给马天虎倒了一杯水,又看了一下赵学东的杯子还是满的,就又退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马天虎已经知道了什么,还是没话找话,对赵学东道:“这孩子不错。” 原小生的心里难免又有几分激动。难道说,马天虎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也已经认可了吗?想了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这估计是马天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柴新民的事儿,拿自己做个引子。马天虎既然是来找赵学东和谈的,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打柴新民的人是自己。马天虎估计也在想,一个小小地乡镇通讯员,如果没有得到赵学东的指示,怎么也不可能敢去碰一个工商所所长,而且这个工商所所长还是柴文山的侄儿。除非这家伙是个十足的愣头青。可是他看原小生的为人行事也不像是愣头青,这才故意给赵学东说那么一句话。 想到这些,原小生的心里不免潸然。又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太没出息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马悦。如果继续保持这种拿得起放不下的心态,今后干脆就别想混官场了。《官场方程式》云:官者,管也,为官者必先处自身于事外、于物外、于人情外,方能自明、自知、自查,不被情感左右,而理智决判。自己现在明显已经被情感左右,怎么可能做出理智的判决呢。在脑袋上狠狠地拍了几下,一阵苦笑,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 正要下楼,却迎面碰上了正上楼的刘悦。刘悦看了原小生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刘悦这又是要去找赵学东,急忙唉了一声道:“赵书记现在有事,你最好还是待会再去。”说完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给刘悦说什么,转身下楼。刘悦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还是跟着原小生一起下了楼。由此,原小生判断出,刘悦真的是要找赵学东的。 然而刘悦和赵学东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至今也弄不明白。如果刘悦和赵学东真是那种关系,目的也是想参加市里的干训班的话,自己则必须提前行动起来。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马天虎此次来找赵学东,肯定是南振海和柴文山的意思,而且绝不会像上次一样,再给赵学东一个下马威了。 南振海和柴文山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把赵学东bi的无路可走,bi成咬人的兔子。他们原本想把赵学东打发到西坡乡,也是给赵学东留了一定的余地的。而目前的情况,赵学东明显并不认为他们留得是余地,而是死地。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对赵学东的安排了。当然,赵学东如果能继续留任尉南乡,就成了双方各退一步的结局了。 一旦赵学东继续留任尉南乡,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就会再一次落到赵学东的头上。现在有刘悦这么一个障碍,无疑会对自己构成无法预料的威胁。尽管南素琴和钱胖子也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然而南素琴作为南振海的女儿,南振海这次给赵学东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赵学东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南振海应该也不会指望通过赵学东让女儿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他如果想让女儿去,完全可以通过县里的关系,走一条更加便捷的路径,而不必去承赵学东这个人情。至于钱胖子,就更不是问题了。钱胖子的父亲也就是个民营企业家,其实力远远无法跟马天虎相比,能量非常有限。估计赵学东不会因为几个钱,就此毁了自己的前途。 而刘悦就不一样了。如果她真和赵学东有点什么事儿的话,赵学东就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到时候一旦闹将起来,别说牺自己的前途了,就是牺牲自己的生命,如果不要赵学东偿命,赵学东估计都会在所不惜。 人的本性,说到底都是利己的。所谓的利他,是在一定的前提条件下才会发生的,而条件无外乎两点:亲情和利益。而这两点,又是利己的本质。 第39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中 第40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0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下 第40章各为己官道难测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的样子,马天虎才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 赵学东一直把马天虎送到办公楼前面,两个人握手告别,相言甚欢。原小生就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注视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南素琴见原小生一直往外看,也顺着原小生的目光看了过去,一见马天虎,马上呵呵笑道:“小生,你小子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小生根本无心注意南素琴的话。 马天虎的到来,虽然是个好兆头,但是两个人也绝不可能马上就达成什么一致协议。不到万不得已,柴文山和南振海是绝不可能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的。马天虎此来,估计也就是摆摆姿态,然后把柴新民和柴文山的关系给赵学东透露一下,也就完事了。要让马天虎给赵学东做出什么承诺,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然而这个人谈话的神情举止,总让原小生产生一种两个人已经达成协议的错觉。这是怎么回事呢。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这才一直盯着这两个人不放,希望能从两个人接下来的表情中,发现点什么。或许等赵学东转脸之后,马天虎的脸皮马上就会翻过来,变得冷冰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两个人并没有达成任何协议,说的再好,都只不过是“面子”工程罢了,不存在任何实质性的意义。但是让原小生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直到马天虎上车关门,从玻璃窗上看到的马天虎的神情,都是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这就说明,这两人之间真达成了什么协议。 既然马天虎不能给赵学东任何承诺,两个人也不可能达成什么协议,那马天虎又在傻乐什么呢?难道是……原小生明白之后,一个成语马上蹦了出来:人心叵测! 如果马天虎不能在赵学东的问题上,给赵学东任何承诺的话,那就肯定是在马天虎的占地问题上达成了协议。要不然,马天虎不会乐成那个样子。马天虎在尉南乡占用红线土地,毫无疑问,对马天虎而言是一个致命伤。马天虎不可能不考虑这个问题。既然柴文山和南振海能拿马天虎的上亿资产做赌注,马天虎就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退路问题。提前跟赵学东达成各退一步的共识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商人就是商人,趋利避害是他们的天性。所谓的关系,只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罢了。 然而,马天虎此时走上两面派的道路,对赵学东而言,无疑也是非常有利的。这才让二人变得亲如兄弟一般了。 “嗨,想什么呢?” 南素琴见原小生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刚开始还以为原小生是在看马天虎和那辆让人羡慕的宝马x6,可是现在马天虎已经驱车离去,原小生还是一副痴呆的样子,就让南素琴有些难以理解了。南素琴说着,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原小生急忙转身,对南素琴不自然地笑了笑,故意将话题引开道:“哦,没什么,宝马啊,你没看见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有一辆。”说着又装出一副羡慕、妒忌、恨的样子。 南素琴的鼻子冷哼了一声道:“得了吧,你。我看你不是在看宝马,是在想开宝马那老头的女儿吧。” 原小生还以为南素琴知道了自己和马悦见面的事儿,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性并不是很大,自己和马悦虽然在县城里见面,碰上南素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按照南素琴的性格,如果真的看见自己和马悦在一起,绝不可不上前打招呼,就含糊辩解道:“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没那个福气。” 南素琴却嘴一撅,将那夸张的s型身体往原小生跟前靠了靠,一双硕大的胸脯几乎就要贴原小生的胸前了,瞪着一双的大眼睛,不无蔑视道:“嗯,这句话说的还算有点自知之明。自古癞蛤蟆都想吃天鹅肉,不过癞蛤蟆终究是癞蛤蟆,永远也不可能吃上天鹅肉。因为能变成王子的癞蛤蟆毕竟是少数。” 虽然是句玩笑话,原小生还是觉得南素琴说的有点太过分了,再怎么也不应该这么损自己,就淡淡地冷笑了一声道:“按照你这个逻辑,癞蛤蟆就只有吃蚊子、苍蝇的份了。那么如果……有一天我吃了你这块肉,你愿意做蚊子呢,还是苍蝇啊?”说着,故意用眼睛在南素琴那丰满的上瞄了一眼。 南素琴性格虽有些泼辣,可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是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哪儿被人这样看过,再说了原小生所说的“这块肉”又语意双关,南素琴哪儿有听不明白的道理。可是看自己说自己的人,又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一时又是羞又是恼,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上,急忙将身体背过原小生,一甩手气哼哼地道:“不和你说了,你欺负人。”说着,眼泪快要下来了。 原小生也觉得这句话说的实在有点太无耻了,不过对于南素琴这样的女孩,你如果不无耻一些,她反倒会嚣张的让你受不了,不过毕竟是同事关系,不想真把关系闹僵了,就搬了一下南素琴的肩膀,赔不是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给你赔礼道歉,总可以了吧。你不是蚊子、苍蝇,你是一只又白又漂亮又高傲的大天鹅,而且是一只比马天虎的女儿更加温柔贤德的天鹅。” 原小生说的俏皮,南素琴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啐了一口,转身就在原小生的脸上拧了一把,道:“你这张嘴啊,我过去咋就不知道你这么能瞎掰呢。” 南素琴的手拧在脸上,虽然不是很疼,可一丝滑腻的感觉,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南素琴身上那股女孩子特有的体香,还是让原小生感到有些难以承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把持不住,顺手一搂,估计就会发生点难以预料的事情。 原小生急忙将南素琴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房间中看了一圈,发现南素琴正在玩一种非常低级的连连看游戏,就走过去道:“都什么年月了,你还玩这种游戏啊。” 南素琴也觉得刚才的举动实在有点太过亲昵了,脸上刚刚褪去的红色,又渐渐拢了上来,说话的声音就有些不自然了,也向电脑旁边走了几步,道:“怎么,这年月就不能玩这种游戏吗。”南素琴虽然极尽掩饰,但还是有些语无伦次。 原小生见南素琴又走了过来,而且脸上红扑扑的样子,好像要做点什么一样,急忙起身道:“对了,刚才……陈主任好像叫我有事,我先走了。”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第40章 各为己官道难测 下 第41章 钱胖子心怀何鬼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1章 钱胖子心怀何鬼 第41章钱胖子心怀何鬼 下午下班,原小生正准备到车棚推自行车回家,就碰上钱胖子正把他那一身二百多斤的肉堆在车棚旁边,一脸嘻笑挡在了自己的前面。钱胖子大概有一┳hookihua 钱程显然对原小生不叫他钱胖子也感到非常高兴,不过他找原小生肯定有事,要不然不会是这副嬉皮笑脸的尊容。要知道钱胖子在乡镇府也是相当牛x的,仗着老子有几个臭钱,整天跟几个副乡长和站所长混在一起吃饭喝酒,人缘自然相当不错。再加上,来上班的第一天就开了一辆标配的别克,就更显得与众不同了。平时见了像原小生这样一无背景二无钱的草根公务员也是爱搭不理的。今天这副尊容出现在原小生面前,要说什么事儿也没有,那才叫见鬼了呢。 钱胖子的车就在他的身后,原小生问起,他也不说话,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兄弟请哥哥吃饭,赏个脸吧。”说完站在车门旁边,跟个仆从一样。原小生立马意识到,钱胖子今天的事儿估计还不小,起码对钱胖子而言,应该是件大事,不好推脱,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儿,也不能随便应承。 现在这些人已经变得非常精明了,事先不给你说什么事儿,等把你拉到饭桌上,一边吃着饭,一边再给你说事儿。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既然已经吃了他的请,要说不给他办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原小生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如果是为了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钱胖子犯不着找自己这个小通讯员,他完全可以让几个副乡长或者政工书记李清水给赵学东透透风,然后再把钱压上去,也就万事大吉了,找自己完全是多此一举。 既然不是去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又能是什么事情呢。难不成是钱胖子想在平南村,或者自己包的大王庄搞点什么事儿。大王庄穷得叮当响,去年才把自来水问题解决了。平南村却有几座矿上,现在已经承包给了县里的一个老板。不过据说那老板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马天虎。如果钱胖子想打平南村矿山的主意,那还真没戏。就算你钱胖子家再牛也牛不过马天虎去。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原小生心念电转,将钱胖子找自己的可能性都判断了一遍,觉得几乎都不大可能。那这个钱胖子到底要干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想到此处,原小生不由一阵崩溃,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是最合理的一种可能性了。 钱胖子家的财力虽然没办法跟马天虎相比,但也并不缺钱,钱家这些年的生意之所以一直在原地踏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跟县里的头头脑脑拉不上关系。跟县里领导拉不上关系,自然就不可能像马天虎那样独霸一方资源了,钱路受阻也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能跟南家结成姻亲,凭借南振海在河湾县的势力,要扩大生意无疑就是举手之劳了。再加上,南素琴虽然性感的有点过于夸张,但也绝对能算得上是一枝花了。以前这个钱胖子就对南素琴蠢蠢欲动,只不过每次主动跟南素琴搭讪,都会吃一个不冷不热的闭门羹。看来这次钱胖子是想通过自己跟南素琴不寻常的关系,独辟蹊跷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由暗暗哧笑了一下,觉得这家伙也真是天真的有点意思。别说南素琴看不上你家的那两个臭钱了,就是你长的那副尊容,估计也会让南素琴倒胃。而且自己和南素琴在乡政府的风言风语,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想出如此龌蹉的办法。 然而,原小生也不想得罪这位神仙一般的人物,笑了笑装作糊涂道:“钱程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我一定尽力。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客气。” 钱程却赖在那里道:“原哥这是不给兄弟面子了?”说着就要去拉原小生的手。原小生虽心中不悦,但也不好躲避,主动伸手跟钱胖子拉在一起道:“兄弟这话说的就严重了,我算什么人物,哪儿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你说吧,什么事儿,我一定尽力就是了,吃饭就免了吧。无功不受禄,万一你说的事儿,我也无能为力。我不成了吃白食的主儿了吗?”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原小生的话说的不软不硬,也没有给钱程留下任何余地,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你今天不给我说什么事儿,这顿饭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钱胖子见原小生意志坚定,再勉强就没意思了,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原哥,今天找你吃饭还真有点事儿需要麻烦你。大家都知道你跟南素琴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我也听说,你对南素琴根本就没有兴趣。不如……嘿嘿……就让给兄弟我吧。” 钱胖子终于说了实话,说完就用那双只露出两道缝隙的眼睛,一副期待的样子看着原小生。 原小生笑了笑道:“钱程,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是你这个忙,我实在没办法帮。你别听他们瞎说,我跟南素琴的关系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想想,南素琴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个土包子呢。再说了,南素琴又不是我妹子,即便是我相帮你,也是无能为力啊。如果你要是真的看上了人家南素琴,不如放开了去追。或许有一天,南素琴还真能被你的诚意感动了。” 几句不冷不热的话,把钱胖子一下子噎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钱胖子不是没有追过南素琴,只是热脸冷屁股,一次次的打击,已经让钱胖子的信心丧失殆尽,这才想起让原小生给自己说和了。 钱胖子正跟原小生纠缠不清,南素琴正好上厕所路过此地,就用那双的大眼睛,狠狠地挖了原小生一眼。 原小生心头不由一凛,难道她刚才已经听到了什么?毕竟是亏心事而,心也跟着不由地别别跳了几次。 第41章 钱胖子心怀何鬼 第42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2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上 第42章定乾坤夤夜拜访上 深冬的寒风,凛冽地刮起了一层细细的沙尘,笼罩在漫漫的长空,让黄土高原上的夜色显得更加冷酷无情了。一辆车牌号为z78787的黑色帕萨特在已经不那么喧嚣的公路上呼啸而过,掌控方向盘的是一位年龄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一刻也不敢大意。后排左手坐着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两鬓斑白,眼睛中留下了岁月带给他的浑浊,不时歪过脑袋,向前面看一眼,似乎在期盼着一个什么样的目标一样。他的神色显然有些焦虑。就在他的旁边是一位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年轻显得异常的镇定,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闲着,而是不时回头看一眼神色不安的中年人,这种表现似乎跟他的年龄很不相符,又跟那位中年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生,你说……我们这个时候去拜访柴主任……合适吗?” 中年人正是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坐在他身旁的是他的通讯员原小生。自从那天跟马天虎见面之后,赵学东就一直等着马天虎的消息。当天赵学东承诺马天虎不再过问永胜钢铁集团在尉南乡占用红线土地的时候,赵学东的心里也没有数。他只不过是拿自己的命运想赌一把。当然他也相信,既然自己承诺马天虎不追究永生钢铁集团占用红线土地的事情,作为交换条件,作为南振海和柴文山的马前卒,马天虎应该替自己在南振海和柴文山那里活动活动。 就在今天下午,马天虎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虽然没有给赵学东明说,但是话里话外,暗含着赵学东应该去拜访拜访柴文山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牵扯的问题,主要是赵学东和柴文山的过节,南振海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帮凶。只要过了柴文山这一关,南振海那里就好说了。 另外,如果这个时候赵学东能把姿态放低一些,主动跟柴文山沟通沟通,起码会让柴文山在面子上好过一些,即便是要让步,也会显得是柴文山不跟赵学东计较了,而不是赵学东把柴文山bi到了不得不放弃的地步,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患。除此之外,拜访一下柴文山,就有机会搭上柴文山这根线,赵学东今后在河湾县就多了一个很硬的靠山,就等于是柴文山的人了。这岂不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当然,马天虎也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赵学东能投奔到柴文山的门下,今后就跟自己是一条线上的了,自己的钢铁公司的占地问题,赵学东不仅不能拿来跟自己讲条件,还必须时时保护。 这简直就是一个一箭三雕、一举三得的事情。马天虎没有道理不极力撺掇促成这件事情。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打完电话后,柴文山就派人把几箱子柴文山平时喜欢的烟酒和吃食东西送到了乡政府。这让赵学东更加坚定了此次拜访的必然性,即便是冒险也是值得的。何况现在自己的境况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既然是破罐子,那怎么摔都无所谓了。 赵学东最终决定按照马天虎的意思,晚上去一趟柴文山的家。而他担心的是,万一柴文山对自己硬碰硬的态度非常反感,给自己吃个闭门羹,就算把脸皮都撕破了,就连今后的路也给堵死了。这才在不无担心地问了原小生一句。当然他问原小生这句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中的压力,让他已经难以承受,说出来也是一种释放。 听了赵学东的问题,原小生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赵学东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这次去拜访柴文山可以说是背水一战,胜败在此一举,其承受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问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原小生考虑了一下措辞,低声道:“赵书记,既然这是马天虎的意思,就应该没什么问题。马天虎是什么人,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了。他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让您去贸然拜访柴主任。您想想,如果此次拜访柴主任有个三长两短,对他马天虎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永胜集团在尉南乡有上亿的资产,那可是他的身家性命,他怎么也不会拿这个当儿戏。你觉得呢?”这也是几句简单的宽心话,原小生说与不说,能起到的作用都不会很大。 在这件事情上,原小生把握的非常准确,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马天虎宁愿做个两面派是必然的事情。永胜钢铁集团在尉南乡占用红线耕地数百亩,可是国家关于基本农田建设的的死杠杠,一旦上面追查起来,谁也不敢承担这个责任。最好的办法就谁也不追查,谁也不过问。现在赵学东蹦出来拿这个说事,柴文山和南振海如果选择放弃马天花,马天虎很快就会面临拆迁,甚至破产危险。这样的结果是他收什么也不愿意看到的。 汽车沿着二级路飞速前进,很快就看到了河湾县城内闪烁的霓虹灯光。 “赵书记,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临行前,赵学东并没有告诉王子凯此行的目的地,只告诉王子凯要去县城,所直到现在,王子凯还不知道要去哪儿。 赵学东想了想,沉默了一会道:“这样吧,你把车开到广场,你在哪儿等我们一会,把车交给我就行了。” 王子凯心中虽有不快,但也没有说什么。赵学东的话中说“我们”,很明显是指他和原小生,而并没有他王子凯。这是非常明白的不信任的表现。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司机,本应该是赵学东最信任的人,却混到现在这种地步,能怪谁呢。 车在广场停下来后,赵学东可能是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将一件棉大衣递给了王子凯,道:“外面太冷了,你找个地方随便坐坐吧。” 王子凯心中一阵激动,眼泪差点掉下来,想要给赵学东说些什么,张嘴的那一刹那,却被原小生在衣角拉了一下制止了。 ◆◆hbookihua 第42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上 第43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3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中 第43章定乾坤夤夜拜访中 柴文山就住在人大家属院,距离人民广场也就是一路之隔,然而赵学东从王子凯手中接过车之后,还是在县城里绕了一圈,才进了人大家属院。足见赵学东对王子凯已经忌讳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程度。原小生就猜想,根据目前赵学东对王子凯的态度,恐怕开春之后,王子凯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乡政府里的小车司机也不是财政工资,留不留你,全凭领导的一句话,工资待遇自然也不会很多,好点的乡镇给的多一些,差的乡镇自然就会少一点,也没有什么定数。大家干这个小车司机也就是两个目的,一是,干够一定的年限之后,希望领导给个“交代”,在政府能混个正式编制;二自然就是虚报油款等账目,能捞点外快。当然,你干的好与不好,全在你跟领导的关系处的怎么样。王子凯这个小车司机,跟赵学东的关系,明显处的并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ooho 赵学东把车开进人大家属院后,原小生为了便于检点所拿的东西,就把车里面的顶灯打开了,不想赵学东却马上制止道:“把灯关了。”原小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是很快把灯关了。后来才明白,赵学东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一时粗心倒把这一点给忘死了。 赵学东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车里面从手机上翻出柴文山家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半天,一个女人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人大柴主任家吗?” 赵学东虽然有柴文山的手机号码,但还是打了家里的电话。领导的手机号码一般都是保密的,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赵学东手机里柴文山的号码也是备不时之用的,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拿出来,让柴文山突起疑心。 “是,是,是,你是哪位呢?”接电话的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柴文山的老婆,听起来一副平易近人的口气,让赵学东感觉放松了不少。 赵学东急忙道:“阿姨好,我是赵学东,小赵,尉南乡的党委书记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赵学东今年四十来岁,比柴文山小也就小十岁左右的样子,称呼柴文山的老婆为阿姨,在“级别”上明显不至于。 那老女人就噢噢噢地应了几声,估计也弄不明白电话里的赵学东到底是何许人也,应酬了两句道:“你等着,我叫文山接电话。”说完,就听的啪的一声,应该是那女人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的声音。 这个时候,赵学东的手机始终没有敢离开自己的耳朵,他唯恐耽搁了接听柴文山的电话。赵学东有些过于紧张了,如果这样的状态见柴文山,一旦柴文山有所察觉,弄不好又会出什么岔子。 果然,听到柴文山的声音,赵学东的声音就有些颤抖了,道:“是柴主任吧,我是小赵啊。老想去你那儿坐坐,就怕耽误你的时间。你现在有空吗?” 柴文山喂了一声之后,声音就放的很低沉,道:“哦,是赵书记啊。你能来看我,我感到万分荣幸啊,哪儿能没有空呢。你来吧,我在家里等你。”说着就把电话挂断了。柴文山的口气暗含着讽刺和调侃,很不友善。 这让刚刚情绪放松了一些的赵学东又紧张了起来,在手机上摁了半天才把手机挂断了,坐在车里定了定神,才转身对后面坐着的原小生道:“小生,搬东西。” 原小生唉了一声,下车从后备箱里把马天虎送的一箱烟酒拿出来,又提上赵学东特意给柴文山准备的两桶好茶。这时,赵学东也从车里面走了下来,四周往四周看看,就带着原小生尽量走在路灯的阴影之下,也不说话。 此次来拜访柴文山,主要的目的是跟柴文山言和的,但也不能太过低调了,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低调就是示弱。然而这件事情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是靠示弱求和得来的,而是靠硬碰硬,bi迫柴文山做出让步的。柴文山的心里岂能痛快。一旦柴文山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弄不好会反戈一击,彻底把赵学东打垮。到那个时候,恐怕一切都完了。 原小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有必要提醒了一下赵学东,要不然等一会赵学东见了柴文山,再表现的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自己精心策划的bi柴文山做出让步的计划弄不好会彻底失败。要知道,见柴文山可是整个计划中,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棋,一旦走错全盘皆输。 想到这里,原小生没有再犹豫,往前紧走了两步,跟在赵学东的身后,考虑了一下措辞,觉得这个时候说的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赵学东本来精神紧张,说的多了,估计也听不进去,就干脆利索道:“赵书记,其实能把河水镇党委书记让出来,您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 言尽于此,再不多言。赵学东刚听了,还有些弄不大明白,站在那里楞了一下,马上悟到了原小生的意思,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无奈道:“小生啊,你这句话还真提醒了我。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柴主任等急了,我们可吃罪不起啊。”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了力量。 给赵学东和原小生开门的是柴文山的女人。原小生原来想象着柴文山的女人肯定是一位很有贵族气质的女人,想不到一见之下,却让自己大感意外。从柴文山的年龄推断,柴文山的女人也就是五十五岁左右,可看上去却像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非常普通的剪发头,脸上的皮肤已经布满了松弛的褶皱,穿一件深灰色的老式呢绒上衣,一件黑色的迪卡布裤子,脚上却是一双大红色绣花的棉拖鞋,一看就是超市搞特价的那种,穿在那女人的脚上,看上去就有些不伦不类。 “阿姨,您好!”赵学东在进门就称呼了一句。原小生心中就觉得非常好笑,刚才在车里面还觉得赵学东叫柴文山的女人叫阿姨有点过分,现在看来一点也不过分。 “你好,你好,你就是小赵吧。”女人非常热情,拿了一双拖鞋就要往赵学东的脚下放。原小生急忙过去接过女人手里的拖鞋道:“哪儿能让您动手呢,还是让我来吧。”说着将一双拖鞋放在了赵学东脚下,一双自己穿了。 那女人见原小生搬进来的东西,又笑道:“你看你们,总是这么客气,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 赵学东忙接过女人的话道:“这都是应该的。老不来看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再要是空着手,就太不懂礼貌了。” 女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做都得体热情而又得体,这时原小生才体会到,柴文山的这个女人其实已经很不简单了。 第43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中 第44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4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下 第44章定乾坤夤夜拜访下 如果原小生所记不错的话,人大家属楼应该是上世纪末建造的,那时候自己正在上高中,对于这种洋式的单元楼还有些新奇,还跟三五个同学一块来专门看过一次。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单元楼不像普通的民房一样有院落,老百姓并不把单元楼叫单元楼,而是叫“鸽子笼”,多少有点贬义的意思,也暗含着对能住进这种新式楼房的妒忌。这才十多年的光景,单元楼在河湾县已经是遍地开花,从刚开始的四层发展到现在五层、六层,特别是这两年,十一层的“高层”也开始拔地而起,结构也由以前的砖混结构变成了现在的框架结构,甚至剪力墙结构,格局和装饰当然也今非昔比了。 现在人们对于单元楼已经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了,甚至大姑娘找婆家也把单元楼当成了一项硬性的“考核”指标,如果男方没有单元楼,大姑娘大多数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由此,有些人就开始叹息,世风日下,已经颠覆了过去所有的伦理道德观念。当然,有人这样说,就有人那样说,这些人的叹息马上会遭到一些尝到甜头的人恶毒的反驳,说这些人不识时务、顽固不化,贱命一条,注定就是受贫受穷的种。╬╬h 原小生本以为柴文山的家中肯定装饰的富丽堂皇,不想进来后却发现其实不然。除了房子面积够大之外,几乎也找不到什么特别装修的地方。由于房子建造的年代较为久远,地板还是那种老式的大理石板,看上去有些灰暗,墙壁也已经开始发黄,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上面用行楷写着诸葛亮的名言:澹泊明志宁静致远。几个字写的刚劲有力,颇有几分柳公权的风格,又隐隐参杂着颜真卿的运笔手法。 直到原小生把东西放在柴文山的女人指定的桌子上,都没有见柴文山的面儿。当然,原小生知道,这是柴文山在故意拿架子给赵学东看。好在柴文山的女人还算体贴下情,冲书房喊了一声道:“老柴,小赵都进门了,你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良久,柴文山才从书房中出来。赵学东急忙伸手过去跟柴文山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满脸堆笑地使劲摇晃了半天,道:“柴主任,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过去虽然在河湾县新闻上经常看到柴文山,但却从来没有见过柴文山本人。今天算是头一次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柴文山。柴文山大概有一米七几的样子,腰杆挺拔,身体略有些胖,但也并不是特别明显,倒给人一种非常威武的气势。脸上的肤色白里透红,看来柴文山平时也很注意保养。相比之下,赵学东就有几分猥琐不堪了。 柴文山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道:“没关系嘛,你能来看我,就说明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大主任,我就很感谢你了。”说着看了一下身后的原小生,问道:“这位是不是就小原啊。小伙子长的很精神啊。” 原小生急忙上前两步,站在柴文山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微道:“柴主任,你好。我就是原小生。怪不得下面人都说柴主任平易近人,连我们这些乡镇干事都能能叫上名字。” 柴文山哈哈笑道:“你这小伙子的嘴倒是甜的很,不过手段倒是厉害啊。”说着又看着赵学东哈哈笑了起来。 原小生暗叫不好,这柴文山也太阴鸷了,见面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明枪暗箭地说自己打他侄儿的事儿。看来自己跟柴文山的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上了。又想起自己到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肯定是过县委常委会的。柴文山虽然只是列席人员,但这么多年在河湾县的经营,在常委会上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就算是赵学东亲自把自己提名上去,柴文山说不同意,恐怕那些常委们也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得罪柴文山,自己去干训班的事儿就算白忙活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咬了咬牙干脆道:“柴所长的事儿,其实我也有责任,我太过鲁莽了,赵书记还严厉批评了我。前段时间准备给他当面道歉,就是柴所长太忙了,去了几次工商所,老找不见人。” 柴文山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嘛,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心里有数,新民就是个混球。他跑我这儿告状,我也把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段时间正准备敦促工商局撤了他的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柴文山的侄儿岂能例外。” 柴文山一副严厉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把柴新民撤了一样。他女人却过来唠叨道:“新民这孩子也不容易,从小母亲就过世了,虽说后来有了后妈,可是后妈哪儿有亲妈亲呢。也受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唉……” 女人说着叹了一口气,柴文山马上沉着脸,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道:“什么受苦不受苦的,谁家的孩子不受苦。你就别在这儿瞎参合。党有党纪国有国法,新民的事儿你不用再说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像他这样的,哪儿有资格治理一方商业。” 女人用眼睛瞄了柴文山一眼,只好缄口不言了。 原小生冷眼旁观,心中暗道,这两口子演的不是双簧又能是什么呢?如果他柴文山真要把自己的侄儿撤职,直接给工商局打个电话也就完事了,干嘛要把赵学东的请求压下来,又让马天虎找赵学东呢。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柴文山这么说,也不过是摆摆姿态给赵学东看的。 赵学东见此情景,也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急忙道:“柴主任,您别动气。阿姨说的也没错。新民在乡里的口碑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小毛病,太过认真了,得罪了商户。您也知道街上的商户大多都是些刁民、地头蛇,乡政府……为了息事宁人,轻易也不愿意得罪他们,他们联合起来到乡政府告状。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写了那个申请。现在想想,这完全是我施政不查,错怪了新民啊。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给您说这事儿的。” 赵学东说这种违心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过,原小生看赵学东的样子,好像也是早已经就习惯了。 柴文山阴沉着脸沉默一会道:“赵书记啊,你可不要因为柴新民是我的侄儿就袒护他。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我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赵学东马上道:“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以我的党性原则给你保证,柴新民确实是被人诬陷了。我明天就去……” 赵学东有点太沉不住气了,明天干什么?接下来肯定是要说明天就去人大撤销关于提请罢免柴新民尉南乡工商所所长职务的申请。现在赵学东自己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就先把柴新民的事儿解决了,万一柴文山翻过脸皮,再想拿柴新民的事儿要挟柴文山几乎就不可能了。倒不如就把那份申请压在人大,只要赵学东不催促也就可以了。如果柴文山翻脸,还可以马上再次申请。柴文山胆敢置之不理,马上可以还提请县委常委会。另外把申请放在人大,对柴文山而言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至于今天说的话,空口无凭,是不能作数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急忙在后面轻拽了一下赵学东的衣服。赵学东的话戛然而止,马上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装作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明天我就去给那些商户做工作,让他们全力配合工商所的工作。” 柴文山愣了一下,估计也是看出了赵学东意思的突然转变,但也不好说什么。 第44章 定乾坤夤夜拜访 下 第45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5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上 第45章负忍辱初会新民上 从柴文山家中出来后,原小生隐隐感觉柴文山已经对自己怀恨在心,只是为了维护自己人大主任的脸面,表面上没有说出来罢了。如果无法化解和柴家之间的矛盾,必然会影响到自己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儿。 想到这里,原小生做出一个忍辱负重的决定,对赵学东道:“赵书记,如果再没什么事儿,你先跟王师傅回去,我在县城还有点事。” 赵学东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对柴文山的拜访,原小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在刚才自己就差点说要撤销对柴新民的撤职申请。现在想想,撤销对柴新民的撤职申请,无异于自断后路,是愚蠢的不能再愚蠢到做法,心中也在暗暗庆幸今天过来的时候把原小生叫来了。要是自己一个人,或者跟王子凯两个人,跟柴文山的较量必然又生波澜,自然对原小生心存感激,不过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觉得原小生的表情反倒有些不对劲,问道:“是不是因为和柴新民之间的事儿啊?” 心思被赵学东猜中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再则让赵学东知道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苦笑了一下道:“毕竟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我爸爸在街面上还有个水产店,万一以后柴新民寻衅滋事罪,我爸爸的脾气,您可能也清楚……还是把矛盾消化了的好。” 赵学东觉得原小生说的也有道理,当然他也想不到原小生会考虑的这么长远,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好吧,你说的也是。需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开口。” 赵学东也不过是一句场面话,如果他能帮了忙话,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可以说凭柴家在河湾县的势力,柴新民根本就不可能把他赵学东放在眼里。不过赵学东能说出这样的话,原小生还是非常感激的,沉默了一下道:“谢谢赵书记,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给打电话。” 赵学东没有再说什么,掏出钱夹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卡递到原小生的手中道:“这是河湾大酒店的一张贵宾卡,里面大概还有两万元,你先拿着吧。如果不够就给打电话。你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里,那里的老总是我的大学同学,我给他打个招呼。” 原小生也没有客气,接过贵宾卡塞进口袋,道:“谢谢赵书记。”说完忽然感觉有一种悲苍的感觉。对于柴家在河湾县的势力,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如果硬抗的话,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改善一下跟柴家的关系,以后在伺机而动,才是上策。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反倒有了底。急忙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斗志昂扬的心态。 官场斗,官场斗,既然是斗,就会有胜有败,更何况自己现在根本就还谈不上跟柴文山斗的可能。韩信尚能忍一个无赖的胯下之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忍呢。 赵学东说要用车把原小生送到河湾大酒店,还是被原小生谢绝了。要化解和柴新民的恩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让赵学东出面不是不可以,然而一旦柴新民不给赵学东面子,就会出现更加难堪的僵局。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南素琴出面了。上次打架完了之后,原小生也能看出来,柴新民见了南素琴,哈喇子都快滴下来的那种表情,肯定是对南素琴爱慕不已。如果南素琴愿意帮忙把柴新民约出来的话,想必柴新民不可能不给面子。 赵学东驱车离开后,原小生就挡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河湾大酒店敢去。路上就把电话给南素琴拨了过去。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南素琴的手机响了半天,才接起来,一副迷迷糊糊,又极不耐烦的口气道:“喂,谁啊?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看来这家伙已经睡觉了,原小生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不好意思道:“南大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吧。我是小生啊。” “小生?”南素琴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道:“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听到南素琴的担心的口气,原小生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愧疚。虽说一直以来,跟南素琴都处在一种非常模糊的暧昧关系中,但是南素琴对自己却是百分之百地用心。这让自己总觉得对不起南素琴。然而,自己跟南素琴似乎也不可能存在多少未来。毕竟家世、背景、爱好、生活习惯都有很大的不同,南副县长也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小公务员。 “我现在就在河湾县城,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原小生口气淡淡的请求道。他知道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妥,但是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赵学东跟柴文山的争斗,可能马上就要暂时告一段落了,市委要求各县区在年底务必将参加干训班的名单上报。现在离年底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再不尽快化解跟柴家的矛盾,自己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也是时间紧迫,不得已而为之。 南素琴却并不知道原小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么晚了叫本小姐出去,你小子不会想打什么坏主意吧?”南素琴的性格一向比较泼辣,说话也不遮掩。 原小生也坏笑了两声道:“你就别嘚嘚了,我要是打你的主意何必在河湾县呢。如果方便的话,就赶紧出来吧。有急事找你。” 南素琴沉默了一下,娇声道:“好吧,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原小生往外看了一眼,出租车马上就要到河湾大酒店了,道:“我现在在河湾大酒店,住哪间还不知道。你过来给我打电话吧。” “河湾大酒店?”南素琴还是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马上过去。” 南素琴说完,就挂了电话。 能把一个女孩子约到酒店跟自己见面,这份信任可不是一般的情谊能换来的。忽然又想起南素琴那夸张的s型身材和有点乳神味道的胸脯,原小生的心就不由别别地跳了几次,耳根也有些发热了。 这么晚了,如果真要跟南素琴发生点什么……原小生心头不禁一颤,急忙强制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深冬冷冷空气,又让自己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第45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上 第46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6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中 第46章负忍辱初会新民中 南素琴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原小生已经开好了房间,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由于赵学东已经给酒店总经理打过了招呼,安排的自然是顶好的豪华套间。原小生本不想接受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又想起明天要在这里跟柴新民会面,住在标房中难免让柴新民看不起,在这种豪华套间中跟柴新民见面,最起码能在气势上给柴新民一些压力,就欣然接受了。 把南素琴带到房间后,原小生就顺手把门关了起来。不想这个动作,马上引起了南素琴脸上的一阵潮红,原小生也觉得似有不妥,想重新把关好的门开开,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就顺便给南素琴倒了一杯水,道:“路上挺冷吧,先喝口热水暖和一下。” 南素琴接过原小生送过来的水,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又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问道:“你犯什么病啊,好好的住这儿干什么。”说着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就一下子全部展露了出来。 原小生看了一眼,马上感觉喉咙有种干涩的感觉,急忙移开目光道:“如果没有非要让你出面的事儿,我也不敢打扰你啊。”说着点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两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南素琴的身材实在有些太夸张了,特别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保暖,下身又是那种贴身的肉色底丝绒热裤,更显得火辣辣的了。原小生尽管努力让自己保持保持平和的态度面对这个让男人无法自控的,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难以承受的灼烧感。 “什么事儿,说吧。”南素琴重新端起水杯,在原小生的旁边坐了下来,尽管没有产生肌肤之亲,但也仅有一纸张之隔,一股暖暖的感觉很快在原小生的身上游走了一遍。一种坏坏的念头突然像黑夜的精灵一样,从脑海中窜了出来,稍微偏过脑袋,就看到南素琴胸前一抹雪白的脖颈和脖颈下面突兀挺拔的部分,差点难以自持,急忙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自己从乌七八糟的思绪中拉出来,道:“哦,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在尉南街打柴新民的事儿,你也知道。我想,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 原小生的话没有说完,南素琴马上扭过身体,面向原小生,伸出葱白一样的食指指着原小生道:“我知道了,你打完了人,又想让我给你当和事佬,对不对?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别的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绝对没得商量。让我南素琴低三下四地求柴家的人,门儿都没有。” 原小生始终搞不明白,柴南两家是儿女亲家,南素琴却为什么对柴家的人痛恨至此,也不好相问,想了想道:“我并不是让你给我当和事佬,你只要把柴新民约到这儿来,剩下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这个请求也不能算过分,南素琴低头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笑了笑,道:“好吧,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不要怪我事先没有事先警告过你,柴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两面三刀,面子上一套,背后一套,干的没有一件不是肮脏龌龊的事儿。跟他家来往,没有一个人能落下好下场,特别是那个柴文山,简直就是个老畜生。” 南素琴明显情绪有些激动,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原小生不知道南素琴为什么会如此痛恨柴文山,也只好在南素琴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安慰道:“我也知道柴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我在河湾县毕竟只是个小公务员,得罪不起人家啊。” 不想原小生的话刚说完,南素琴身子一软,竟倒在了原小生的怀中。原小生一时不知所措,手停在半空,看着南素琴柔软的身子,感觉放在哪儿都不太合适。南素琴却一伸手,将原小生的手拉到自己的腰间。原小生也只好将南素琴轻轻地抱住了。 一阵厮磨后,原小生感觉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再也难以自持,一翻身将南素琴放在沙发上,嘴就压到了南素琴的红唇之上,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的原小生,一下子把一个男人身体里蕴藏的野性全部爆发了出来。 不想原小生刚要行不轨之事,南素琴的精神却紧张了起来,使劲将原小生推开,满脸通红,伸出一双粉拳一边在原小生的身上一阵乱打,一边娇怒道:“你坏,你坏……你欺负人、你耍流氓!” 原小生伸手抓住南素琴的手腕,坏笑了一声道:“要说耍流氓,也是你先耍的流氓,要不是你耍流氓,我怎么会耍流氓。”说着又在南素琴的嘴上亲吻了一口,那里还能把持的住,一用力又将南素琴揽入怀中。 有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原小生自然也掌握了一些经验,将南素琴揽入怀中后,伸手间已将大手再次塞进了南素琴的保暖衣中。南素琴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哪里经得住原小生的折腾,没一会的工夫也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情急之下,顺手一个巴掌就在原小生的脸上招呼了过来。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原小生岁挨了一巴掌,脸上感到热辣辣的,却也难以浇灭心头之祸,就有点故意整一整南素琴的意思了,又戏谑地玩了一会,看着南素琴妩媚、撒娇的样子,原小生也渐渐清醒了不少,对南素琴笑了笑,重新点了一支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南素琴如果再不回家,她父亲南振海难免要起疑心,就对南素琴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可要挨骂了。” 南素琴这才整理了一下衣物,又在卫生间把刚才弄乱了的头发重新梳理了一遍,穿了羽绒服,告辞而去。原小生本想送送南素琴,却又怕万一让南振海看到了,恐怕又是一个是非,就将南素琴送到门口,挡了一辆出租车,让南素琴自己回家了。 第46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中 第47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7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下 第47章负忍辱初会新民下 清晨,一缕柔美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刚才还阴气沉沉的屋子马上就亮堂了起来,原小生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了。想起这段时间的劳心费力,昨天晚上的一觉算是最为香甜的了,从床上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马上感觉精神抖擞。酒店早上有免费的早餐,也不用客气,给总台打了个电话,服务员很快就把早餐送了上来。 即便是南素琴答应帮忙约柴新民,大早上的也不可能马上就来,所以也不用着急,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精致的早点,在卫生间里洗漱完之后,就细嚼慢咽地享受了起来。 大约八点半的样子,柴新民虽然没有来,南素琴却过来了。原小生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不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道:“素琴,来了?”↙↙hbookihua 南素琴似乎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怀恨在心,进来也不跟原小生说话,坐在沙发上,就拨起了电话。原小生知道,南素琴这是在给柴新民打电话,也没有打扰。 不一会功夫电话接通了,一听南素琴的口气,就知道柴新民明显有些激动,原小生坐在旁边即便听不见柴新民在说些什么,也能听见柴新民那副受宠若惊的口气。 “你一会有时间吗?”南素琴冷若冰霜地问道。 原小生离南素琴比较远,柴新民的声音听不大清楚,不过看南素琴的表情,就知道柴新民没有不从命的道理。心中虽喜,但马上又觉得让南素琴帮这个忙,实在有点对不起南素琴,也有失男子汉风度。然而事急从权,除此之外也别无良策了。 又觉得就自己目前的境况而言,多一个朋友总比总多一个敌人要好。自从自己在尉南街上把柴新民打了之后,无疑给自己树了一个让自己难以安宁的敌人。自己并不是怕柴新民,但是如果跟柴新民的恩怨得不到化解,凭自己的实力,肯定会影响到自己前途。权衡再三,原小生都觉得,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还是自己主动化解和柴新民之间的矛盾比较好。能大能小是条龙,能打不能小是条虫,委曲求全并不是为了受委屈,而是为了日后不再受委屈。 官场之上就更是如此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能树立一个永远的敌人。要不然,即便是这个敌人只是一个小职员,永远踩住你不不放,也会让你苦不堪言。 朋友有很多种,有知心朋友,就有酒肉朋友;有肝胆相照的朋友,就有萍水相逢的朋友;有倾心相交的朋友,就有只是见面打招呼的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即便根本算不上什么朋友,只要不是敌人,也姑且可以认为是朋友。 不一会功夫,南素琴的电话打完了,转身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道:“人,我已经给你约好了,十点钟,就在大酒店见面。人家说是卖的我的面子,你可不要让我为难。我告诉你,我可不想落他这个人情。你最好把事情解决清楚。要不然,我可不饶你。” 不管南素琴处于什么原因不愿意跟柴家人来往,这件事情,肯定让南素琴非常的为难。原小生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为难你的。说不定我能和柴新民成为朋友。” “朋友?”南素琴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质问道:“你要跟柴新民做朋友,你是不是疯了。柴新民这种人能做朋友吗?你也不想想,在他的字典里有没有朋友两个字。” 原小生也不便给南素琴解释的太过清楚了,沉默了一下道:“既然他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朋友这两个字,那我就做他那虚情假意的朋友吧。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 南素琴沉默了一下,不无担心道:“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我不希望你这么委屈自己。” 南素琴的话一下子说到了原小生的心坎上,一阵激动,差点又犯昨天晚上的错,急忙控制了一下情绪道:“谢谢你的关心。” 两个人四目相对,原小生不觉又有些激动了起来。南素琴却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笑道:“看你那傻样!” 原小生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失态了,而且失态的非常彻底,忙将神思收了回来,故意转移了话题,闲扯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十点不到,柴新民就把电话给南素琴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到大酒店下面了,问南素琴在哪个房间。南素琴就问了一下原小生具体的门牌号,给他说了。 听到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后,原小生主动过去开了门。柴新民一身制服站在门口,对原小生冷冷地笑了一声,问道:“素琴呢?” 这是原小生事先已经预料到的见面方式,自己把人家打的那么惨,人家给自己这么一副面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笑了笑伸出手道:“柴哥,你好。南素琴就在里面。” 柴新民勉强跟原小生握了握手,马上放开了,眼睛却一直斜视着原小生。如果柴新民不是自知根本打不过原小生,估计这会早就上手了。 原小生的心里却一直在默默地警告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给柴新民的始终是一副略有一丝生硬的微笑的面孔。当然原小生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样的做法,只能缓解跟柴新民之间一时的矛盾,绝不可能让柴新民彻底放弃对自己报复。要让柴新民彻底放弃对自己的报复,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柴新民彻底打趴下,打的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打的彻底失去任何报复的信心。然而凭自己目前的情况,还远远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走进房间,柴新民就开始四周打量了一遍,显然对原小生能住进这样的豪华套件感到非常的意外,脸上显出了一丝客气。原小生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订这个房间算订对了。当然,柴新民也不便说什么,随便看了看,一见南素琴就什么也忘了,磨蹭了半天,还是在南素琴的旁边坐了下来。南素琴自然往旁边挪了挪,两个人就拉开了一段距离。 原小生主动倒了一杯茶水,双手端到柴新民的面前,道:“柴哥,那天的事儿,是小弟做的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小弟今天以茶代酒,在这儿给你赔礼了。” 柴新民自然轻易不肯接原小生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身旁的南素琴,还是接住了,不过还是一副轻蔑的口吻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叫原小生对吧。” 原小生点了点头道:“柴哥记性真不错,我叫原小生。如果柴哥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柴新民鼻子冷哼了一声道:“好说,好说,以后咱们就在一个乡镇公事了,互相照应吧。”心里估计也在想,你一个乡镇小通讯员能有个狗屁用。 第47章 负忍辱初会新民 下 第48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8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上 第48章酒场中干倒二鬼上 原小生心里也清楚,单用几句话给柴新民赔礼道歉,想让让柴新民“不计前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再则,柴新民此来,主要目的也不是接受自己的道歉的,而是冲着南素琴来的,要想让柴新民放弃心中对自己的怨恨,还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柴新民是出了名的酒鬼,有个外号叫“千杯翁”,意思就是喝上一千杯酒才有可能把他喝醉。当然说的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柴新民嗜酒如命的本性。在官场上,酒被称作是感情的润滑剂。斗酒也是一门学问,两个人无论有多深的积怨,只要在酒桌上一坐,就能一醉泯千仇。而且谁输谁赢,都无关紧要,只会让双方都找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就能把所有的问题解决了。当然大前提是必须是有人愿意做出让步。◇◇hbookihua 原小生记得《官场方程式》上有这么一段话:酒乃穿肠毒药,丧神、伤体、伤元气,使人神志浑浊、乾坤颠倒、是非不辨,世人应谨酌少饮。然,于官场之中,朝堂之上,又不可不饮。不分敌我,不辨忠奸,三五人聚而畅饮,微醺能化敌为友,叮咛可倾心相交,大醉则起誓结盟,实为混淆是非,扭转黑白之利器也。 原小生今天当然不是想扭转乾坤、颠倒黑白,为的只是缓解跟柴新民的之间矛盾,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跟柴新民结怨的时候。当然原小生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如果不是南素琴在场,柴新民很有可能不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三个人说了一些闲话,当然主要是柴新民在曲意迎合南素琴,原小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主动提出吃个便饭。南素琴尽管不想向柴新民求情,但还是在不知不觉地帮着原小生说话,听原小生说要一块吃饭,本不想再跟柴新民一起吃饭,楞了一下,见原小生的神色也意在于此,就撮合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光顾着说话了,我肚子早就饿了,咱们边吃遍边聊吧。” 柴新民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会请客吃饭,不过既然南素琴说出来了,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急忙迎合道:“好吧,一块去吃饭。不过,素琴,你一定要给哥哥个面子,今天这顿饭,让我请。” 南素琴马上不屑道:“柴新民,你是不是有点太俗了。吃顿饭,谁请还不一样啊。干嘛要算的这么清楚。” 三个人虽然说了半天话,南素琴却一直是不冷不热,一副泥菩萨的样子,甚至连批评柴新民的话都没有说,几乎都是嗯嗯呀呀地应酬。好不容易开了金口,不管说的是好是歹,柴新民都宁愿相信,这是南素琴对他态度转变的一个良好开端,嘻嘻哈哈地对着南素琴笑了两声道:“素琴说的对,谁请都一样。” 三个人说着话,就往大酒店的餐厅走去。原小生过去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等地方,出了门就叫了一个服务员在前面带路。服务员也是酒店总经理专门交代过的,自然对原小生的要求无不从命,带着原小生三人下楼梯,进大厅,右转过了一个走廊,出小门,再往右转一小截路,眼前马上出现一栋别致的小楼,上面俨然写着“求凤阁”三个字。 一见这三个字,柴新民马上就来了精神道:“素琴,你看这三个字写的怎么样?” 柴新民也就是初中文化程度,除了还算认识那三个字之外,那里懂得书法艺术,问这三个字的意思,无外乎是想跟南素琴套近乎。 南素琴只有高中文化,后来自考的专科,自然对这三个字的意思也不大了然,就转脸问原小生道:“小生,你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估计也有点别的意思。 原小生却略一沉思,笑了笑,蓄意曲解道:“求凤阁,这三个字原本是不应该写在这儿的。我想这三个字应该写成‘求凤格’。”说着在手上给南素琴演示了一个“格”字。 这三个字,南素琴就更加无法弄明白了,眼睛中难免冒出一丝崇拜的神色道:“这三个字怎么解释呢?” 原小生不急不慌道:“其实求凤格,顾名思义就是在写诗对对联的时候寻偶配对,又叫鸳鸯格。要求对仗工整,但是对好之后,必须在联首和联末加上含有双对意思的字,如:对、双、配、两、会、比、偶、逢、匹等字。当然有时候也用做一种谜语的形式,比如金童对。” 这都是比较专业的知识了,南素琴还凑合能听个一知半解,不过听了原小生说的金童还是不由脸红了一下。柴新民干脆只能听个云山雾罩,一片茫然了,心中聒噪,又害怕被南素琴小看,随口便道:“这有什么啊,不就是半斤对八两,吊毛对……”说了半截,说的粗俗不堪,见南素琴的脸上早就有了愠色,急忙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敢在卖弄了。 不想刚进求凤阁,迎面却笑呵呵地走来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长的跟柴新民倒有几分相似,都长了一个硕大的蒜头鼻子,西装革履,戴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上去流氓不流氓,文人不文人的,可能是常年喝啤酒又不知道锻炼,小肚腩撑起的腰围起码有三尺四五。 那年轻人可能是刚刚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提着裤子,边走边系腰带,走到南素琴跟前道:“素琴,你们也来吃饭阿。” 南素琴脸色木然地嗯了一声,细弱蚊哼地叫了一声:“姐夫。” 原小生这才明白,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就是被人称作“河湾三少”之一的柴文山的公子柴新田,不由在柴新田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河湾三少”自然是民间版本,说的是河湾县三个最有权势的三位领导的公子,分别是县委副书记、县长张孝祖的独子张少韩,现任河湾县广播电视局局长;人大主任柴文山的独子柴新田,现任河湾县最富裕的西王镇镇长;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的小儿子王晋,现为天马实业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三位当中,以王天禄的小儿子王晋最有钱,也因为不在政界,行为也最乖张;以张孝祖的公子张少韩最为倜傥,坐拥广播电视台十数名美女,身旁从来没有少过姿色的演员、主持人;以人大主任柴新田的官瘾最大,从河湾县最偏僻的西坡乡起步,从一个小公务员干起,两年提副乡长,三年提副书记代乡长,再两年上任全县最富裕的乡镇西王镇镇长,下一步的目标是河水镇党委书记。 原小生就纳闷,这个柴新田见面怎么不跟自己的兄弟柴新民打招呼,却要冲自己的小姨子来呢。难道是柴新田也是个惧内的主儿? 第48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上 第49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49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中 第49章酒场中干倒二鬼中 柴新田没有理会柴新民,柴新民却嬉笑着恬了脸,凑到柴新田的跟前道:“哥,你也在这儿吃饭啊。和谁呢?” 柴新田不耐烦地看着柴新民道:“我跟谁吃饭还要给你汇报一下啊?我给你说,你不要整天没事干老缠着素琴不放。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样,你配得上人家吗?” 柴新田如此连骂带刺,柴新民却也不恼,还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嘿嘿笑道:“哥说的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素琴。可是……”柴新民说了半截就掐住了,不知道再往下说什么。 柴新田愠怒道:“既然知道,就放聪明点,少给我丢人现眼。在村里正正经经地找个女孩子结婚算了。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整天游来荡去的,也没个家,像个什么样子啊。”↑↑hbookihua 柴新民也是仰仗着柴文山父子才当上现在这个所长的,对柴新田的教训那里敢放半个屁。无论柴新田骂的多难听,都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嘻嘻哈哈地看着柴新田。 柴新田骂了两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看了一下站在南素琴身旁的原小生,转身对南素琴笑了笑问道:“素琴,这位是谁呢。也不见你给姐夫介绍一下啊。” 南素琴这才极不情愿,干巴巴地介绍道:“这是我一个乡镇的同事,叫原小生。”也没有介绍原小生的职务。 不想柴新田一听之下,马上哈哈笑道:“哦,知道,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原小生同志吗,赵学东的通讯员啊。小伙子了不起,了不起啊。”话语中的讽刺、挖苦和挑衅是不言而喻的。说着还算客气地将手伸了过来。 原小生也不想再惹是非,得罪一个柴新民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仕途,今天再要是连柴新田也一块得罪了,那自己在河湾县就别想再混了,虽然心中暗骂不已,却也在不断警告自己,一定要忍耐,淡淡地笑了笑伸手跟柴新田握在一起道:“柴镇长,你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柴新田却并没有放过原小生的意思,握了一下手,马上就把手抽了回来嘿嘿轻笑了两声道:“原主人严重了,我可不敢关照你啊,我倒是求原主人以后手下留情。我这身子骨,可经不起你折腾啊。”一下子就把矛头暗指在原小生打柴新民的事儿上。 原小生心中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自己一忍再忍,想不到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一再讽刺,正欲发作,却被南素琴挡在了身后。 “姐夫,你有完没完啊?”南素琴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刚开始自己发下的誓言了,冲柴新田道:“小生打人是不对,可是人家已经来给你们道歉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柴新田见自己的小姨子明显是在护着原小生,心中自然妒火中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假意呵呵笑道:“我说素琴,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啊,我也不过是跟小生开个玩笑。再说了,道歉也要有个说法,总不能说句对不起就算道歉了吧。” 原小生只好沉住气道:“柴镇长,我今天专门从尉南乡赶过来,就是想请柴所长吃个便饭,顺便道歉的。想不到在这儿碰到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给我们做个见证吧。” “好!”柴新田马上大声赞同道:“不过,光吃饭可不行,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啊。” 原小生明白柴新田的意思,不就是喝酒吗。原小生尽管过去没有多喝过酒,但自己的身体素质起码应该比面前的这两位草包要强不知道多少倍,料也无妨,就欣然答应道:“这一点请柴镇长放心,今天我一定陪好二位领导。” 南素琴似有不允,马上转脸道:“小生,你可不能答应他们。你可知道,他们两个都是酒瓮、酒桶,你又很少喝酒,怎么可能喝得过他们呢?”说着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的泪水似乎都要出来了。 原小生的心头不禁一颤,看来这姑娘对自己还真上心了,就在南素琴的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道:“没事的,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柴镇长和柴所长二位领导,怎么会让我喝趴下呢。”心中的怒火却早已燃烧了起来,暗道,不管你们两个是什么“千杯翁”还是“万杯鳖”,今天不不把你们两个喝趴下,老子这个原就是土原(土元)了。 见此情景,柴新民自然不免一阵不快,只是有柴新田在场,也不好发作,估计也憋着今天把原小生灌趴下。 面子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二柴目光中露出的凶光,南素琴也不会看不出来,急中生智对柴新田道:“姐夫,你不是还有客人吗,就不必过来了。”心中肯定也是在想,少一个人原小生就少喝一杯酒,也少一分危险。 不想柴新田却不以为然道:“没事的,都是县里的几个小官僚,要不是他们硬拉我过来,我也懒得理他们,现在正好推掉,跟原主人好好喝两杯。”说着眯着眼睛笑问道:“素琴,还没有开始喝酒,你就心疼了啊?”说着又哈哈笑了起来 南素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跟上,啐了一口愠怒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我姐姐,收拾你。” 柴新田不屑地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柴新田作为河湾三少之一,行动自然受到特别的关注,从柴新田和三个人开始说话,服务员就早已在旁边候着了。见几个人不说话了,就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几位这边请!”带着四个人往一个包间内走去。 河湾大酒店作为全县最豪华的四星级酒店,各类设施在河湾县自然算得上是顶尖的了,沿着大红的地毯一路前行,过大厅,再进一条宽敞明亮的走廊,行十米左右,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个大厅。不过这个大厅要比刚才进门时的大厅又要大了许多,大厅中间是假山喷泉,喷泉周围是各色的花花草草,虽是深冬却有争奇斗艳的气势,想必也是经过特殊保养的。 喷泉右边是咨询服务台,高高的桌子后面站着一位身着旗袍,高挑可人,肤色白皙,一脸微笑的女服务员。见柴新田进来,远远地就从服务台后面走出来,弯腰鞠躬道:“柴镇长好!” 柴新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那女服务员就又重新回到了服务台内。 单凭这一点,也足见柴家,以及柴家这位被称为河湾三少之一的柴新田在河湾县的势力是多么的非同凡响。 同时,原小生也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轻举妄动。凭自己一个人的实力,要说把柴家人全部打趴下,那绝对没问题,但是要彻底制服柴家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能让自己再往上走一步,甚至两步。要走好这一步,参加市里的干训班,无疑是一条最好的捷径了。 第49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中 第50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0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下 第50章酒场中干倒二鬼下 在喷泉前面傲然一头狂奔的公牛雕像,那公牛昂首迈步,气势如虹,大有一跃千里的气魄;后面是一个半旋式的楼梯,楼梯盘绕一次,直通二楼。喷泉正好坐落在大厅的中央,上面便是一挂估计足有千余斤重的花式吊灯,只是不知道比中石化的百万吊灯如何。左边是一溜的屏风,隔屏风隐约可见后面坐在大沙发上敲着二郎腿休息的客人。往里走,便是一排两个电梯。 服务员带着柴新田、柴新民、原小生、南素琴四人,绕过喷泉,直上二楼,二楼又是另一番镜像,站在外伸的走廊上,俯首下看,大厅中的情景一览无余。走廊的左手是一个大拱门,应该是个大餐厅,跟一层的情景几乎相近,走廊内却又是一个个的单门,应该属于小套间了。每个小套间的门楣上面都有一个名字,用的却是《红楼梦》中大观园的名字,、稻香村、潇湘馆、蘅芜苑、暖香坞、藕香榭、芦雪庵、凸碧山庄、凹晶馆。。。hbohua 站在楼梯口,服务员恭恭敬敬地问柴新田道:“柴镇长,你还要吗?” 原小生虽说对《红楼梦》只读过一遍,却也知道,这是贾宝玉在大观园中的居所。柴新民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听服务员的口气,好像是每次都选这个房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用意呢。难道是他想做贾宝玉,左拥右抱,连丫鬟(晴雯、袭人)、妹子(史湘云、林黛玉、薛宝钗)、兄弟媳妇(秦可卿)都不放过吗?还是柴新民压根就不懂这些呢。想到此处也不由觉得暗暗好笑。 柴新田停顿了一下冷冷道:“芦雪庵吧。” 芦雪庵?原小生心中不由又是一震,记得《红楼梦》第四十九回中,探春邀宝玉到此地来吟诗作对,让贾宝玉“棹雪而来”,似有逗玩戏耍的意思,让贾宝玉从芦苇丛中划船过来,浑身沾满芦絮,如同盖了一层雪一样,故而叫“棹雪而来”。南素琴也能算是柴新田的妹妹了,难道说柴新田对南素琴有什么想法,故意试探南素琴的。 然而看南素琴懵懵懂懂的样子,别说《红楼梦》这本书了,就是电视剧估计都没有看完,哪里会明白柴新田如此深奥的用意,这真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对牛弹琴妄动情”,只不过柴新田想对自己的小姨子动歪情而已。如若果真如此,柴新田就不是不懂,而是对《红楼梦》深有研究了。 进套间,右手是卫生间,迎面靠墙角的地方是一溜三个非常时尚的衣架,衣架呈少女跳舞形状,头部、胳膊、腿等每个部位可挂一件衣服。门口是双层可旋转的大圆桌,周围总共十把椅子。服务员首先进去,问柴新田还有没有其他客人。柴新田说没有了,服务员就抽调了其中六把椅子,一溜摆放在墙角。往里靠墙绕了两排沙发,沙发前面一个玻璃钢的茶几。 柴新田进去后,就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了一个衣架上的少女头上,靠在了沙发上。柴新民、原小生和南素琴也把外衣挂在了上面。只不过三个衣架,柴新田占了一个,柴新民又占了一个,南素琴最后就把自己的衣服和原小生的衣服挂在了一起。 服务员站在柴新田的跟前,双手递上菜谱,又拿了一个点菜的单子,问道:“柴镇长,是不是照旧?” 柴新民就把菜谱翻了翻,送到了南素琴的手中,也不理服务员,呵呵笑道:“女士优先吧,素琴,你想吃点什么就随便点吧。” 南素琴又把菜谱往原小生的手里塞,道:“还是你做主吧,我吃什么都行。” 原小生虽知道南素琴一片真情,但也不好做这个主,今天是给柴家兄弟赔礼道歉的,自己怎么能在形式上抢这二位的风头呢,又转手把菜谱送到了柴新田的手中,笑了笑道:“柴镇长,还是你来吧。我这个土老冒,怎么会点菜呢。” 柴新田从鼻孔中发出一声笑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问了一下柴新民,道:“你要点什么吗?” 柴新民一直端端正正地坐在柴新田的身旁,见柴新田竟然问自己,急忙受宠若惊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牛皮肚子猪胃口,吃什么都行。你拿主意吧。” 柴新田骂了一句:“贱皮!”也不知道是在说柴新民,还是在说原小生,将菜单还给服务员道:“那就照旧吧。”服务员接过菜单,对柴新田微微一笑,转身正欲离开,却又被柴新田叫住了道:“酒……就不要五粮液了,换成牛栏山二锅头吧。我这兄弟喜欢喝两口够味的。”说着冲原小生轻蔑地笑了笑,估计心中在想,今天不把你小子整死才怪。 原小生岂能不知柴新田的用意,虽没有喝过什么牛栏山二锅头,但上大学的时候,也喝过高度的二锅头,知道那种酒起码在六十度以上,一不小心就会醉的不省人事。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也不能退却,装了个糊涂,对柴新田笑了笑道:“谢谢柴镇长关照。” 不一时功夫,服务员先上了四个凉菜,两瓶牛栏山二锅头。几个人都已经洗了手。柴新田正欲去抓酒瓶子,却被原小生抢先抓在了手中,笑了笑道:“今天是我给二位领导赔礼道歉的,柴镇长给我个面子,让我先敬二位领导三杯。” 柴新田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心中也想,你一个小毛孩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先由你折腾折腾,要你好看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四个一两的高脚杯分别放在了四个人的面前。原小生却转身对服务员笑问道:“小姐,有没有大点的杯子?” 那服务员先是一愣,随从柜子里取出四个喝啤酒的杯子,每个起码能倒四两酒。原小生从中取出三个,放在面前,全部倒满,双手端起,恭恭敬敬地送到柴新田和柴新民的面前,道:“柴镇长,柴所长,咱们三个男人喝酒,素琴就免了吧。” 柴氏兄弟见原小生给每人倒了这么一杯子高度牛栏山二锅头白酒,心头早就是一震,原小生说南素琴免了,他们当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柴新田刚才的嚣张气焰,早就矮了大半截。 原小生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站起来,端起酒杯,首先面向柴新民道:“柴所长,那天在尉南街是我不对,请你多多原谅。我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子,满满的一杯高度牛栏山二锅头就倒进了嘴里,咕咚一口咽了下去,顺手在嘴上摸了一把。 柴新民一看这阵势,也有点被唬住了。他们本来还打算文火炖小鸡,一点点把原小生放到桌子下面,想不到原小生上来就给他们来这一手,端起杯子,脸上的笑容就有些不自然了。 第50章 酒场中干倒二鬼 下 第51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1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上 第51章醉乾坤几滴血红上 南素琴见原小生喝了下去,哪儿肯饶过柴新民,故意用轻视的目光看着柴新民道:“柴新民,怎么,是不是怂包了,不敢喝了啊。” 柴新民一看南素琴灼热的目光,岂肯轻易认输,端起杯子也灌了下去,肚子里马上开始翻江倒海的一阵灼烧感。但是柴新民的“千杯翁”的名号也不是吃素的。坐下来,夹了几口菜,压了压,很快就没事了。 不想原小生却不想就此罢休,又将酒杯给柴新民倒满了,端起来笑了笑道:“柴所长,说好了连干三杯的,咱们一块喝了,来个痛快,你看怎么样。”见柴新民似有为难之意,就故意用话激道:“柴所长,我可知道你有个雅号叫‘千杯翁’,肯定不会作难。”说着又将一杯倒进了肚中。 柴新民一看原小生这架势,生平还是头一次遇到,心中早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看了一眼柴新田,想向柴新民求救。柴新田却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跟着喝,也只好又灌了一杯。 接着第三杯也没什么说的了。空腹连干了三杯,就是一斤二两高度牛栏山二锅头,原小生早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脑袋也是一阵阵天旋地转,只是凭借坚强的意志力强忍着,也不声张,微微一笑,好像跟没事人一样。柴新民却早就不行了,嘴里开始哩哩啦啦地胡说八道:“原主任好酒量,原主任天……下无敌,我柴……新民……佩服……佩服……嘿嘿……”说着眼睛又开始在南素琴的身上瞄来瞄去,瞄几眼就嘿嘿笑几声,心中之鬼,不言而喻。 南素琴早被柴新民看的浑身不自在,啐了一口道:“灌够了就挺尸去,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大人了,也不嫌害臊。”柴新民还是一味地嘿嘿直笑,道:“素琴骂的好……我……爱听……素琴骂人……越骂……我这心里就越舒服……嘿嘿……骂……接着骂……” 南素琴见他已经乱了性,也没办法继续跟他计较,只好扭过脸,自顾自地吃菜,也不跟他说话了。 跟柴新民喝完了,柴新田就把酒杯端了起来,道:“原主任,咱可是说好了的,每人三杯,你不能光敬新民,把我放在一边吧。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来来来,咱哥俩也连干三杯。” 这是明显的车轮战。不过原小生事先也早就预料到了。这兄弟二人本来就来者不善,使出什么花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没有打算能全身而退,正准备端酒杯。南素琴却不愿意了,将柴新田的酒杯推了回去道:“姐夫,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哪儿有一个喝两个的。”低头沉默了一下,又抬起头咬了咬牙,一副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道:“要喝,我跟你喝。” 柴新田哈哈笑道:“素琴,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护小女婿了啊。这门婚事,咱爸同意了吗?” 南素琴冷若冰霜道:“这是我家的事儿,用不着你管。今天就说喝酒的事儿。你喝还是不喝?给个痛快话。要喝我陪你喝,不喝就拉倒。” 柴新田见南素琴执意要替原小生出头,又听南素琴不把自己当自家人,心中就狠狠的,暗自一阵冷笑,估计也是想南素琴一个女孩子能喝多少酒呢,她大概是不知道这种二锅头的厉害,估计用不了半杯就能把她灌的爬到桌子底下,嘿嘿笑了两声道:“好好好,既然妹子非要喝,那我就舍命陪陪咱们的花木兰。不过我这当姐夫的,也不以大欺小。这样,我喝一杯,你喝半杯。你看怎么样?” 三杯牛栏山二锅头已经把柴新民灌趴下了,柴新田估摸着,原小生应该也差不多了,南素琴既然出头找死,也不用客气,这种烈性酒,顶多一杯,肯定也把她放倒了,到时候再收拾原小生,料无大碍。不过也不能跟南素琴平吹,要不然万一老婆海琴问起此事,也不好交差。自己这样做起码能落个让着素琴的口实,让南海琴也无话可说。再说了,喝酒是南素琴提出来的,也不是自己要灌她。 柴新民暗自得意,又问服务员要了一个四两的啤酒杯,倒了半杯推到南素琴的面前,道:“素琴,请吧。” 今天之事全因自己而起,原小生岂能让南素琴喝酒,正欲抢过杯子自己喝下去,不想已经手脚不听使唤,速度早就慢了半拍,还是被南素琴抢了过去,咕嘟一口喝了下去。 “好,痛快!”柴新民说着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端了酒杯,一仰脖子就喝干了。 女人的酒量往往是难以估量的,一旦开喝,南素琴也不甘示弱,还没等柴新田倒酒,早抓起酒瓶子,给柴新田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也不说话,咕嘟一口又喝了下去。柴新田也不含糊,再次喝完了,将酒杯朝下,表示了一下。 柴新田以为南素琴肯定不行了,不想南素琴并未停留半刻,又要去倒酒。柴新田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急忙抓了酒瓶子道:“素琴,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南素琴却猛地一下从柴新田的手中抽出酒瓶子,边往杯中添酒边道:“你还是先招呼好自己吧。”说着向柴新田示意一下,又喝了半杯。 再喝一杯就三杯了。柴新田的酒量也就是三杯的样子,一下子为难了。现在明显原小生还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这杯酒下去估计就玩完了,还如何整治原小生,心想打退堂鼓,又碍于面子,刚才已经放出了狠话,现在不喝面子上肯定下不来,未免会让原小生小看,只好硬着头皮,再喝了一杯,马上感觉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裹了起来一样,使劲地拉扯,渐渐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不过柴新田的意志力,肯定远非柴新民能比,还是强撑了下来,再次向南素琴竖起大拇指道:“素琴好酒量!”手却不听使唤地向南素琴那双如葱白玉箫一样的手伸了过来。 再看酒后的南素琴,脸飞彩霞,起伏,一双清澈如水的杏眼,迷离恍惚,露出一截如雪如脂的的俏丽脖颈,憨容可掬,娇媚万千,更显出了一段难当的身姿。岂能不让人想入非非。 南素琴急忙将手缩了回去,也看出了柴新田已经喝多了,也不好说他什么,冷冷地笑了两声道:“姐夫,是不是再上一瓶啊?” 柴新民往桌子上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摆了四个瓶子了,再看原小生,虽然端坐如初,却明显坐的有些死板,肯定也差不多了,估计也是凭内心坚强的意志力硬撑着,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时,也不愿意服输,大声对服务员吼道:“再来一瓶!” 第51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上 第52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2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中 第52章醉乾坤几滴血红中 那服务员估计不是想巴结柴新田,就是跟柴新田关系暧昧,听柴新田说再来一瓶,就稍微停顿了一下,低头劝解道:“柴镇长,你醉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柴新田此时岂能听进去半句劝,一甩手就在那服务员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那服务员还算姣好的脸上马上冒出五根红指印。 大家都有些喝多了,也没大在意。那服务员就愣在那里狠狠地看了柴新田半天,一转身捂着脸呜呜地哭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功夫,换了一个服务员,用托盘又端来了一瓶牛栏山二锅头,送了进来。 柴新田命服务员将酒瓶打开了,就往原小生的杯中倒了一杯,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溢了一桌子也不在乎,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端起来道:“小生……妹夫……现在该咱……哥俩了,来……干!”说着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原小生正欲端起来喝干,却被南素琴压住了杯子,摇了摇头。原小生跟柴新田的情况差不多,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只是不想在这兄弟二人面前认输,见南素琴压住了杯子,也没有抢夺,看了一眼南素琴。 南素琴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再看柴新田,一杯酒下去,哼哼哈哈了两声,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事了。那里还管得了原小生到底有没有喝酒。 柴家兄弟二人,就这样光荣地倒下了,不一时功夫便鼾声如雷。原小生强撑着,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二人拉到沙发上躺下,二人嘴里虽然哩哩啦啦地还在胡言乱语,却也已经老实了。 服务员就问原小生,是否将还没有上齐的菜端上来。原小生看了一下桌子上的几盘凉菜,也不知道柴新田所谓的“照旧”是个什么阵势,反正不上也浪费了,就让服务员全端上来。 不想,接下来三五个服务员来回穿梭了三四趟,才将剩下的菜上齐了,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原小生一下子就有些傻眼了,这么多菜哪儿吃的完呢。就看了一下南素琴。南素琴是南振海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一桌子菜吃不了几口就全部倒掉,也是常事。原小生出身农家子弟,哪儿舍得如此浪费,就在一大桌子菜中挑出来几样,对服务员道:“剩下的这些就打包吧。” 服务员可能也是头一次在如此高等的饭店中听人要求打包,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南素琴也觉得原小生的做法实在有些丢人,狠狠地挖了原小生一眼,也不好说什么。那服务员半天不动,原小生也是酒精作祟,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教训道:“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吃的完吗?不是人民的血汗吗?倒掉不浪费了吗?让你打包你就打包,没听懂吗?” 服务员这才真正听明白了,哦哦哦地急忙应了几声,出去找塑料袋去了。 原小生几句话也让南素琴感到一阵汗颜。她也是在乡镇上工作的,经常看到一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家庭,饭桌上的菜常年四季都是一碟辣椒,一罐酒花,两颗葱,几头蒜。那种日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相比之下,四个人的一顿饭上二三十道菜,实在是罪孽深重。 原小生虽然喝多了,有些神志不清,还是跟南素琴将桌子上剩下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气势。两个服务员就站在一旁嗤笑个不停。原小生也不跟他们计较。只是南素琴的脸上有些搁不住,红了一阵,见原小生并不在意,也跟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原小生掏出赵学东给自己的金卡,让服务员去刷卡,服务员的眼睛马上一愣。要知道,这种金卡在河湾大酒店一般是不多发行的,只有县里少数一些跟酒店来往密切的领导才有。刷完卡,服务员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殷勤问原小生要不要帮忙。原小生虽然有些难受,也还没有到要人帮忙的份儿,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南素琴喝的少一些,但毕竟是女孩子,也差不多了,昏昏沉沉的,两个人就互相扶持着,提着服务员给包好的饭菜,走出了求凤阁酒楼。也不用去管柴家兄弟。柴新田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没有人敢把他们怎么样。 两个服务员却还是一路护持着,将原小生和南素琴送到了原小生的房间,又给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才缓缓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关了起来。 南素琴喝了三半杯酒,少说也有六两了,刚开始还算能撑得住,时间一长,后劲上来,就开始迷糊了,其实跟原小生的状况差不了多少,两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进了房间两个人就互相拥抱在一起,滚在了沙发上。 原小生的眼前就恍恍惚惚地不断往外冒着影子,一会是马悦,一会是南素琴,一会竟然是刘悦的身影,浑身一阵阵的臊热,再加上房间里暖烘烘的暖气,就想把外衣脱掉,可是脱了几次,却找不到拉锁在哪儿。 南素琴就将手伸过来帮忙,使劲一拉,拉锁也给拉坏了,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道:“坏了!” 原小生道:“坏了……就坏了……吧。”说着使劲将外套从身上生拽了下来,扔在另一条沙发上。南素琴说自己也热,也要服,又撒娇要原小生给她脱。原小生不脱,南素琴就扭住原小生的耳朵道:“我刚才……给你……脱了……你为什么……不给我脱。” 原小生没有办法,只好伸手给南素琴脱。南素琴穿的也不知道什么衣服,找了半天竟然找不见拉锁。其实并不是没有拉锁,而是人家的衣服比较时尚,拉锁装在侧面,原小生就干脆直接把南素琴的衣服从头顶像脱毛衣一样拉了出来,用的劲又有些大了,连带着把里面的保暖也拉了起来,露出一截细腻如雪的腰身。 原小生就感觉喉咙里一阵的干渴,不知道是酒精在作祟还是心里面在烧火,抓起茶几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下去,还是无济于事。 第52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中 第53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3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下 第53章醉乾坤几滴血红下 拥抱着、缠绵着、拉扯着,醉意朦胧中,已不知所为,为让原小生给自己服,南素琴不知不觉地骑在了原小生的肚子上,那段白皙的腰身和圆圆的肚脐眼,跃然在原小生的眼帘。 各种幻象不断出现原小生的脑海中,那两个混实坚挺的,衬托在黑色的保暖衣里,浅浅地颤抖着,高傲地挂在半空。酒精的作用,灼烧着南素琴身上的每一块肌肤,让她已经无法忍受内心的煎熬,像公鸡打鸣一样,仰起脑袋,乌黑的长发也散落开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趴伏在原小生的身上。那长发就如同丝缎一样,将原小生整个人几乎都包围了起来。 “小生……小生……小生……”南素琴喃喃自语,叫着原小生的名字,好像一种渴望,马上就要冲破最后的藩篱,在荒野上肆虐,娇嫩的脸庞,颤抖的红唇,火辣辣的眼睛……一切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一切似乎都已经忍耐到了最后的边缘。 原小生再也无法忍受丹田中就要喷薄而出的烈火,一伸手抱住南素琴的脑袋,嘴就向那火辣辣的红唇压了过去。柔软、细腻、芳香……交织的,吸允的陶醉,磕碰的疯狂……沉醉——沉醉——再次沉醉——比酒精的沉醉更能让人沉醉。 模糊的意识中,已经完全失去了最后的底线,那薄薄的保暖衣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南素琴的身上跑到了另外一条沙发之上,也根本不清楚,到底是南素琴自己干的,还是原小生干的,丰满、性感、无与伦比的艺术,、红晕、处子……原小生已无暇顾及。 原小生的意识虽然是模糊的,但也并未完全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占有,该不该让身下的娇娘满足,该不该让这一切结束。 然而他无法控制自己,手还是不由自主地在那娇嫩如雪,光滑如丝的身上游走着,抚慰着,脊背,腰际,胸前……他想将这整个身子的每一寸肌肤都抚摸上一遍。 南素琴也在抚摸中,渐渐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生命带给自己的快乐和舒畅。她是那么的安静,安静的像月盛开的玫瑰,等待人们的赏玩和爱慕。她有资本如此享受,她也完全可以把自己想象成火辣辣的玫瑰花。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她甚至连含苞欲放的过程都省略了,直接开始怒放。她那让女人妒忌的要命的,他那俏丽的香臀,他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她那泼辣美丽的容颜,如同鬼斧神工一般,总是给人一种极度的渴望和妒忌,甚至是占有的欲望。 用原小生的话来讲,她——就是一个天生的!专门用来俘虏男人的。 焦躁不安、不知所措、手忙脚乱,从来没有过男女之事的原小生,在关键时刻,在就要冲破南素琴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不堪。此时他才想起,大学时候不应该那么的封建,那么的腼腆,应该选修一门爱情心理学,或者是更露骨一些的性心理学,即便是关于这方面的人体学也是不错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依然慌乱,依然迷离,依然不知该如何完成作为一个男人的使命。 南素琴没有阻挠,没有扭捏,没有做出任何一个有碍于原小生的动作,原小生却不知如何是好,眼瞅着一湾芳泽却无能为力,无从下手,汗水布满了他韧性十足的脊背,他实验,折腾,从不同方位找突破口,用不同的方法进行尝试……他甚至把小时候修理机械表的方法都拿了出来,还是无济于事。 失败,失败,再次失败……他开始懊恼、崩溃、泄气、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能,酒劲也渐渐散去,然而冲动却如恶狼一帮向自己一阵一阵地扑过来,最后只好趴伏在南素琴的身上。 南素琴抚摸着他乌黑的头发,轻轻地将手伸了过去,引导着,引导着,引导着……终于找到了感觉……细滑如丝,细腻如雪,细致如月…… 冲动再一次涌上了原小生的心头,他又重新找回了驾驭的感觉,他开始变得兴奋,变得疯狂,变得如猛虎下山一般用力…… 啊—— 然而就在此时,南素琴一阵痛苦的叫声,让原小生感到自己似乎犯下了一条弥天大罪,傻愣愣地看着南素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傻事,竟然会让南素琴如此的痛苦。他停了下来,看着南素琴痛苦的表情,想要说声对不起,可又不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素琴的脸上的表情再次舒展开了,对原小生莞尔一笑。 “你……没事吧?”原小生木讷地问了一句,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南素琴伸手在他的脸上亲昵地掐了一把,骂道:“你个傻子,你说有事没事。看你平时精的跟猴似得,怎么就这么笨呢。” 原小生还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嘿嘿傻笑了一下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接下来,原小生害怕了,没敢再那么冲动,像在宁静的湖心摇船一样,慢慢欣赏着沿途的湖光山色,直到无法忍耐,才将南素琴紧紧地抱了起来。竟然不知觉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原小生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伸了伸懒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南素琴也不在身边,就以为南素琴已经回家了。 不想刚要到卫生间洗漱,开了门,南素琴却在那里清洗沙发上的单子。 “不至于吧。”原小生笑了笑,懒懒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连酒店的沙发单子也帮忙洗啊。” 南素琴却一脸羞红,伸手在原小生耳朵上揪了一下。原小生这才向南素琴手里的单子看了过去—— 竟然是几滴鲜红的血色! 第53章 醉乾坤几滴血红 下 第54章 乱糟糟难分头绪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4章 乱糟糟难分头绪 上 第54章乱糟糟难分头绪上 第二天中午,原小生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柴新民竟然打来了电话。原小生一见是柴新民的电话,不由冷笑了一下,大概也知道柴新民到底要说什么,随接起电话,客气道:“柴所长,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我真是喝多了,还是素琴叫了一个服务员把我扶到房间的。你柴所长这个‘千杯翁’真是名不虚传啊。我算是打心眼里,彻彻底底的服了。” 柴新民被原小生奉承了两句,心里自然舒畅,不过也领教了原小生的厉害,自然不敢自夸,马上接了原小生的话,哈哈笑道:“小生,想不到你这么豪爽,新田哥昨天晚上还夸你呢。以后在尉南乡地面上,‘千杯翁’这个名号,我是再也不敢当了。有时间了,咱哥俩再好好喝一回,不过可不能像昨天那样了。说实话,那种喝法,你哥哥我这身子骨,还真受不了。” 什么是基层官场?这就是基层官场。酒逢知己千杯少,哪怕不是知己,只要能豪饮一番,不管有多深的积怨,马上就会找到知己的感觉,哪怕这种知己是虚假的,表面的,没有任何感彩的,也算是知己了,只要能拉到酒桌上,就是互给面子了。跟柴新民之间的恩怨,可以说到此为止了,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起码目前不会再有什么纠缠了。 柴新民既然有这样的要求,原小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笑了笑道:“好啊,只要柴哥一声招呼,我原小生马上就到。” 柴新民豪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有机会了,我做东,叫上新田哥,咱哥儿三个再在一块聚聚。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酒量到底有多大,竟然能把我兄弟二人撂倒。哈哈哈……” 柴新民几乎是句句不离新田哥,足见昨天喝完之后,柴新田也感觉自己的酒量根本不如原小生,在柴新民跟前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两句,柴新民这才打了这个电话。 挂了柴新民的电话,就发现陈永年正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是想要讯问什么,又不好说出口。原小生沉默了一下,觉得既然陈永年想知道,告诉他也无妨,免得他在背后乱猜,就把昨天的事情给陈永年说了一遍,自然把该省略的全部省略了。 陈永年马上一副羡慕、妒忌、恨的表情,似乎不大相信道:“小生,你说你跟柴镇长在一块喝酒?”又觉得自己问的简直是废话,忙竖起大拇指,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夸赞道:“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看你不一般,不是池中之物。能跟柴镇长称兄道弟,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刘红梅也在一旁羡慕道:“小生,你真和柴镇长在一块喝酒啊?嘿——你真了不起。你可知道,那柴镇长可是人大主任柴文山的公子。柴文山在河湾县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要是能巴结上了他,就等于在组织部门口排上队了。你真行!以后提拔到县里工作了,可不要忘了老姐姐啊。” 面对这二位不着边际的奉承,原小生也不好说的过分谦虚,特别是刘红梅,你要是跟她谦虚上两句,她反倒会说你自傲。跟刘红梅在一个办公室时间长了,这一点,原小生深有体会,只好淡然一笑道:“刘大姐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我真能提拔到县里,先给你长三级工资。” 这也是个不用兑现的空口承诺,刘大姐马上乐的合不拢嘴,道:“有你这句话,大姐这些年也算没白关心你,不用长三级,长一级我都高兴死了。” 原小生心里狠狠的,暗道:你关心我?要不是你这两三年在陈永年跟前说我的坏话,我的付股身份估计解决的也快一些。脸上也只能呵呵笑了两声,看了着陈永年道:“陈主任和刘大姐这几年对我关心,我都记在心里呢。”这句话,倒不如说成是“恨在心里”更加贴切。 说了几句闲话,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原小生本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去坐坐,可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想不到稀里糊涂就跟原小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责任已经逃避不了了,可又实在担心过不了南振海那一关。 南振海在河湾县还有个绰号叫“南霸天”,脾气也是火爆异常,只是对自己脾气倔强的小女儿南素琴有些无可奈何,但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背静二无前途的穷酸小子。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顺利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干训班,回来能混个副科的身份,或许还能让南振海松口。若不然,即便是和南素琴发生了那种事情,想要和南素琴走在一起,也不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起这些,原小生不禁又耿耿于怀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在河湾县待了一天多时间,回来还没有见过赵学东,就直接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已经是中午快下班的时间了,赵学东的房门虚掩着,原小生礼貌地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反映,就直接推门进去了。赵学东的房中空空如也,赵学东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原小生见办公室有些凌乱,桌子上铺着正在修改的文件,地板上还有一些烟灰,以为赵学东出去了,就拿了笤帚开始清理。 清理完了,忽又想起已经有几天没有清理卧室了,见卧室门也是虚掩着,就拿了笤帚往卧室走去。推开房门,却见刘悦穿着毛衣正站在镜子跟前梳理头发,那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在床边扔在。赵学东则斜靠在床上抽烟。原小生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退了出来,又将门轻轻地掩了起来。 正准备离开,又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实在有些不理智,自己完全可以装把糊涂,给他们打个招呼,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也就完事了。竟然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又急急忙忙地退出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呢。可是已经退了出来,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将笤帚轻轻放在门后,准备离开。不想赵学东却拖着拖鞋出来了,慢悠悠地往办公桌跟前走去,好像没事人一样笑道:“是小生,有什么事儿吗?跟……柴新民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原小生急忙往赵学东跟前迈了两步道:“请柴新民喝了一顿酒,算是没什么事儿了吧。”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傻傻地看着赵学东,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暗骂自己,有些窝囊,别人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自己却在这儿担惊受怕。这他妈的算哪门子逻辑。 刘悦已经整理好了,从卧室出来,对赵学东道:“我先走了。”就扭着屁股离开了,连称呼都没有,足见两个人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原小生却始终没敢回头看刘悦一眼。 第54章 乱糟糟难分头绪 上 第55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5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中 第55章乱糟糟头绪难分中 刘悦走后,原小生想起赵学东给自己的金卡还在自己身上,就掏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还给了赵学东道:“赵书记,真是谢谢你了。昨天喝的稀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本想说,完了之后还给赵学东的话,又觉得这样说显得有些生分。赵学东既然能把这张金卡让自己用,肯定就没有打算让自己还。更何况也是公家的钱,如果自己说还钱,不免有点臊赵学东脸皮的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学东接过金卡,在手上把玩了两下,拉开抽屉放到里面,道:“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花钱多少都无所谓。另外,尉家庄,你应该清楚吧。马上选举工作就要开始了,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 赵学东的话说的有点像电影艺术中的蒙太奇效应,从一个镜头刹那间就转到了另外一个镜头,原小生马上有点不太明白,但既然赵学东不直接说清楚,自己也就不便多问,点了点头,只好先应承下来道:“好吧,我会注意的。你放心吧。” 赵学东很满意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原小生就知道自己该走了,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出去了。” 赵学东似乎在想什么心思,嗯了一声,又笑了笑道:“小生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说着站起来,一脸微笑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原小生急忙道:“赵书记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又觉得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自大,好像自己真的给赵学东出了多少力一样,即便是自己出了不少力,也不能把居功,急忙改口谦虚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这都是赵书记您领导有方。”赵学东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一路开始琢磨赵学东刚才说的话,如果把赵学东刚才说的话联系在一起,明白着就是要自己多注意尉家庄的东西。可是赵学东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注意尉家庄呢? 尉家庄的书记兼村长叫尉贤臣,全乡人代会、党代会、三干会、三夏会,自己也经常能见到,是个六十多岁老头,个子不高,黑瘦精干,说话慢悠悠的,看上去也非常的和蔼。选举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赵学东让自己注意尉家庄,无疑就是让自己注意尉家庄的这个人。那么注意这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原小生百思不得其解,马上就到了办公室的门口,又担心进去之后,又要听陈永年和刘红梅的唠叨,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还是觉得不大妥当。站在楼道里,思来想去,忽然想起自己自从跟了赵学东之后,已经很少去冯海山的办公室了。 自己当初刚进乡镇府的时候,冯海山对自己可以说是非常照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冯海山总会悉心教导,特别是两次提拨副股失败后,冯海山虽然也无能无力,但也给自己说了不少宽心话,跟冯海山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敲开冯海山办公室的门,就见冯海山正拿着毛笔,戴着老花镜,趴在桌子上练习书法,见原小生进来,就把手中的笔放下来,摘掉眼睛,笑了笑道:“是小生啊,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呢?” 一句话把原小生就问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在后脑勺上摸了摸,不好意思地笑道:“冯站长,你就别再损我了。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冯海山马上宽容地哈哈笑道:“你还能来看我,就说明你小子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说着给原小生让了一把椅子,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收拾起来道:“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事儿了?” 冯海山是农业站站长,过去的具体工作就是收缴公粮,倒是个肥差,只是冯海山生性太过耿直,干了几十年,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得罪了一大帮领导。现在国家已经不收公粮了,自然整天无所事事。关于农业的其它三个站所,农经站、农技站、农机站,这两年倒是忙的一塌糊涂。 村民自治改革后,村里的来往账目都归到了乡镇农经站,尉南乡农经站一下子管着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往来账目,自然是大权在握,好处自不会少。 农技站虽然主管农业科普工作,但是农业科普毕竟只是一句空话,国家口号喊的再响,下面没有人才,不给你执行,也就是个空架子。不过,粮食补贴和农村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却归农技口管。这倒是个非常实际的工作,当然也是个来钱的工作,一个村虚报几十亩粮食补贴款,一个乡下来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农技站长自然也吃的肠肥脑满。农机站管着全乡的农机补贴的申报等工作,也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只有农业站,几乎已经成了空架子。再加上,明年冯海山也到了退休年龄,更是没有人管,没人问了,一个失败的乡镇公务员,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也难怪整天舞文弄墨了起来。 原小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真的变成冯海山这个样子,自己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快退休了,连个副科都混不上,最可悲的是,也得不到有关领导的照顾,以副科的身份退休了,还能多领点工资。 如果非要给冯海山的失败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冯海山生了两个孩子,计划生育超标。按照有关领导的说法,计划生育超标是要被“双开”的——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不“双开”他,已经是给他留面子了。然而滑稽的是,河湾县四十岁以上的党政干部中,几乎找不到一个独生子女家庭,就连计生局局长都是两个孩子。如果计划生育是一项基本国策的话,这也能算是一种国色吧。只是……这种国色有点过于灰暗了,就如同寒冬腊月下雪前的天气,总让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第55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中 第56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6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下 第56章乱糟糟头绪难分下 脑子里一时涌上一些关于冯海山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自觉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冯海山就在原小生的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蹦,呵呵笑道:“小子,想什么呢?” 原小生摸了摸被冯海山弹的生疼的脑袋,笑了笑道:“能想什么呢,还不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好说正想冯海山的落魄人生,故意打了个掩护,转移了话题道:“尉家庄你了解吗?” 冯海山一听,马上看着原小生哈哈笑道:“几天不见你小子变得精明多了,说话都绕起弯子来了。”止住了笑声,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尉贤臣的事情啊?” 冯海山一下就猜出了原小生的心思。原小生也只好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下道:“姜还是老的辣,我就知道我怎么说都瞒不过你这双眼睛。”h 冯海山宽容地笑了一笑道:“你就别奉承我了,我还知道自己值几个钱。我也知道,我也就是在这方面还有点用,算是你的一本‘尉南乡村志’吧。”原小生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玩笑道:“冯站长,说哪儿的话,我这不是请教你吗。你就给我说说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回忆一下历史,也免得你以后老年痴呆。” 如果换了别人,原小生也不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大胆相问。别看这么一个小小的尉南乡政府大院,人员不过三十来号,却也是“帮派”林立,各有打算,你问他一句话,他还不知道要在肚子里绕多少弯弯,弄不好,绕着绕着,就把你给绕进去了。 冷不防,冯海山又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来了个脑瓜蹦,嗔怪道:“你小子就巴不得我老年痴呆吧。”说着和蔼地笑了笑,拉原小生坐在床上,沉默了一会道:“说起这个尉贤臣,那可是大麻烦人。也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这个村干部干的时间最长,在尉南乡算是级的村干部了,大概是从第一届村委会就开始当上了村长,一直干到现在,不是村长就是书记。从上一届开始,省里又鼓励搞‘一身兼’(书记、村长一个人干),他就连书记村长一起干了。干了这么多年,过去乡里的乡长、书记,也有好多荣升到县里当了头头脑脑,他这个人又是个极精明,极会打算的人,那些乡长、书记虽然离任了,但是他每年照样都会去拜访,所以来往就非常密切。有什么事儿也会得到这些人的照应。这样明显就会对现任的乡长、书记造成掣肘。”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你大概也知道,尉家庄号称尉南乡尉姓人的发源地,也就是说尉南乡所有尉姓人,说到根上都是从尉家庄走出来的。而尉贤臣这些年一直以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自居,虽然有很多人对这一点并不认可,但是大多数人也是为了在乡里有个照应,就承认了他这个族长。而他呢,也是只要是乡里尉姓人找他办事,他都会竭尽全力、不遗余力地去帮。渐渐就在尉南乡群众的地位就越来越稳固了。大家私下里都叫他‘二党委’。” 说到这里冯海山呵呵笑了笑,给原小生倒了一杯水,道:“是不是赵学东要做什么啊?” 原小生知道肯定瞒不过冯海山,只好实话实说道:“早上赵书记给我说了一句话,我听着意思好像是让我这段时间注意尉家庄。可是尉家庄能注意什么呢。我就想到了尉贤臣的身上。” 冯海山将水杯放在原小生的面前,道:“你分析的很正确。赵学东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你来尉南乡之前,农村换届工作刚刚搞完,你没有赶上,对这方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尉南乡不比别的乡镇,农村换届是一件非常复杂的工作,可以说是大帮派套小团伙、政治势力渗透家族关系,各种关系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大小小的关系网纵横交错、乱七八糟,再加上像尉贤臣、尉永奎这些个人势力的影响,要想选出一个即听党委、政府的话,又真正为老百姓谋福的村长、书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而一旦换届工作搞不好,今后三年的工作就不好搞了。所以历届党委、政府,对换届工作这一块都非常的重视。赵学东前段时间出了点状况,无心过问,这段时间状况好转,恐怕就要把重心工作转移到这个上面了。另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小子在赵学东的事情上,也立了大功,是不是?”冯海山说着对原小生诡秘地笑了笑。 原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能立什么大功呢。这都是赵书记……”说了一半马上感觉不经意间,自己已经着了冯海山的道儿。自己帮助赵学东渡过难关的事情,不仅行事谨慎,更兼从来没有露过任何声色,冯海山怎么可能知道呢。冯海山突然说起这件事情,可以说是一箭双雕,既猜测赵学东是否出了状况,又在揣摩自己跟赵学东的关系。想到这里,马上一阵羞愧,指了一下冯海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海山马上哈哈笑道:“看来我一点也没有猜错啊。”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这样也好,赵学东在河湾县的虽然并没有多深的根基,现在跟政协主席尤全德的关系也微妙了起来,但也是你能接近的职位最高的领导了,即便他没有提拔你的权利,也能作为你往上走的一个跳板。你小子的这步棋走的还算巧妙。说说下一步的打算吧。让我这个马上就要患上老年痴呆的老东西,给你参谋参谋。” 原小生微微笑了一下,心中又是一阵疑云,看来自己的一切行动,并没有逃脱所有人的眼睛,起码冯海山就看出了一些端倪,既然冯海山能看出来,别人——比如尉永奎,就有可能也会看出一些端倪来。看来自己的这方面的修为还是不够,今后还需要多加注意。 记得《官场方程式》曾云:为官者,不露声色、不苟言笑、不擅自妄动,方能树官之威严,决胜于风平浪静之间。自己尽管努力往这方面靠近,却还是难以做到。 沉默了一会,笑了笑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必还要问我呢。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草根公务员,想要往上走,只有两条路径可走,一是卖身求荣,投靠权贵;二是借助政策,一步升天。卖身求荣、投靠权贵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只好选择第二条路径了。” “要不然,你早就死皮赖脸地跟南素琴黏在一起了,是不是?”冯海山马上接了原小生的话打趣道。 第56章 乱糟糟头绪难分 下 第57章 冷不防马悦来电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7章 冷不防马悦来电 第57章冷不防马悦来电 原小生苦笑了一下,没有接冯海山的话。如果冯海山知道自己和南素琴已经……不知道会做何感想。恍惚间想起了南素琴,悔不该那么冲动,要是南振海不同意自己和南素琴的事情,也就把人家姑娘给毁了。又想起落在沙发单子上的那几点殷红的鲜血,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南素琴竟然还是个处子之身。足见“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谁能想到南素琴一个狐狸精一样的女孩,会守身如玉呢。 “唉——”原小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往窗外看了一眼。隆冬季节,万籁俱寂,前段时间下雪落在房顶阴面的积雪尚未融化,远远看去像夏秋时节农民晾晒在房顶的棉花一样,一片一片的。几只肚子鼓鼓的小麻雀落在屋顶上,晃悠着圆圆的小脑袋,好像是在等待自己的伴侣。原小生过去老以为,麻雀肚子鼓鼓的就是吃饱了东西,后来才知道,麻雀肚子鼓鼓的是饿了肚皮,正好跟自己的猜测相反,鼓起来的也不是肚皮,而是因为饥饿而松散的羽毛。 乡政府后面的大街上到处充满了泥泞的气息,人们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寻觅着干爽的地方。当初对尉南街改造的时候,由于这条街地理位置不是很重要,乡政府的意思是,乡政府出一半钱,在这条街上的两家单位——乡镇基金会和农资公司,出四分之一,其他的商户出四分之一,不想乡镇基金会和农资工资却质问乡政府凭什么要他们出这份钱,乡镇基金会的一把就是尉家庄村长尉贤臣,这是明摆着推赖责任,赵学东一气之下,也不想给他们多解释,就搁下没有改造。那时候,原小生就听说一些风言风语,说尉贤臣放话,迟早有一天要赵学东好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积怨开始越来越深了。 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过得去的。两个人从来没有发生过抬杠拌嘴的事情,见面也是一脸和气,跟亲兄弟一样。不过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就不可而知了。照此判断,这次换届选举,尉贤臣是必然要出来干扰。而尉贤臣在尉南乡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要不然也不会被冠以“二党委”的称号了。这就难怪赵学东要让自己盯着他了。 “想什么呢?”冯海山拍了一下原小生的肩膀问道,同时将水杯塞到了原小生的手中,接着道:“冬天也要多喝水,多跑几趟茅房没关系,伤风感冒了就麻烦了。要想出人头地,必须首先有个好身体。如果身体不好,人家还没有把你打垮,你自己就先垮了。水是生命的根本,多喝水就能少吃药。” 冯海山好像又猜中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样,慢悠悠地说着。每句话都说到了原小生的心坎上。 原小生一阵激动,微微一笑道:“谢谢冯站长关心。”本想问问冯海山自己该如何处置,又觉得冯海山估计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要不然刚才就应该给自己说了。照冯海山所言,尉贤臣还真是个大麻烦,甚至比尉永奎还要麻烦。如果这两个人再要联合起来对付赵学东,那就更是麻烦上堆麻烦了。这是明白的强龙难压地头蛇。再加上几个副乡长,跟赵学东也是面和心离,各自为政;政工书记李清水软弱无能,胆小怕事;纪检书记马云贵两面三刀、不服管制。真正能跟赵学东站在一起的,也就只有一个乡长付颖了。而付颖又少不更事,经验不足,还是个女同志,能起到的作用估计也不会很大。以此而论,此次换届选举,赵学东就是孤军奋战、必死无疑了。想到这里,原小生的心里不由又是一震。这个赵学东也真能算是多磨多难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县里的关系刚刚处理的算是有了点眉目,乡里的事情就又来了。把一个乡镇党委书记干到赵学东这个份上,也算得上是无能之至了。 当然,之所以造成现在这种局面,跟赵学东的性格有着极大的关系。赵学东太过软弱了,软弱的连下面的人都压不住,更别说震慑上面的人了。 就在此时,原小生的手机忽然在口袋里吱吱地震动了起来。这也是原小生当上这个通讯员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无论何时何地,手机永远放在震动上,避免手机突然响起打扰领导的谈话。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是马悦打来的。原小生这才想起,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竟把马悦放在了脑后,对冯海山笑了笑,就跑出去,在机关院子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了电话。毕竟,让南素琴知道了不是一件好事。 “喂,是小生吗?”马悦慢声细语地问道。这也是马悦头一次给原小生打电话,所以显得比较谨慎。 原小生急忙道:“是马悦啊,我是小生。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又觉得话说的有点不近人情了,明显有不想让人家打电话的意思,人家好歹给自己买了一身数千元的西装,尽管自己想好了要还钱的,也不能不让人家打个电话,就撒了个谎,补充道:“这两天事儿实在太多了,本想给你打个电话,一忙就给忘了。”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马悦也不计较,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马上就要开始农村两委换届了,你工作肯定很忙。我本来也没打算打扰你。这不,县里电影院放电影,说是最近的好莱坞大片《变形金刚3》,单位给我们每人发了两张电影票,我想你们男生肯定喜欢看这个,这才给你打个电话,问你看不看。” 不管看电影是否是个借口,都能充分说明马悦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姑娘,而且一点也没有大小姐的脾气。原小生不由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流,从心头直涌上来,差点掉出几滴眼泪来。可冷静了一下之后,马上想起南素琴来,自己如果一直和马悦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如何向南素琴交代呢。当断不断,必遭后乱! 想到这里,原小生一咬牙一狠心,装作冷冷地道:“马悦,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是……不喜欢看电影,只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我感觉我真的不太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更优秀的。我只是一个乡镇公务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跟我在一起,你以后只会吃苦……” 说到这里,原小生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好停顿下来,等待这马悦的反应。 马悦沉默了一会,平静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并没有任何奢求,我觉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感到很幸福。如果你觉得这样……还算是一种奢求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听了马悦的话,原小生忽然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不能辜负南素琴。毕竟和南素琴已经有了那种事情,如果抛弃南素琴,不仅天理难容,自己也会愧疚一生,停顿了一下,一副决然的口气道:“但愿有来生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辜负你的这份情谊。”说完就匆忙把电话挂断了。他不想再听马悦说什么,觉得也没有没必要听马悦说什么,听的多了,只会扰乱自己的心志。 无论跟南素琴的结局如何,他都必须等一个结果。即便今后南振海百般阻挠,无法跟南素琴走在一起,也能给南素琴一个交代。 第57章 冷不防马悦来电 第58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8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上 第58章理思路准备鏖战上 像往常一样,例会刚一结束,那些机关干部就作鸟兽散,眨眼间整个政府大院就变得冷冷清清了。从大门进来,估计就只能看到看门的尉老头,探出半个脑袋,看你一眼了。如果你开着小车,或者衣着光鲜,有点干部派头,他就会慢慢腾腾地从门房出来,站在那里看着你,也不跟你说话,只等你有什么事儿咨询他;当然,你如果直接往进走,他也不会拦你。你要是一身农民打扮,又没有什么派头,那就对不起了,他的脑袋会迅速缩回去,继续盯在电视上,欣赏自己的言情大剧,或者继续倾听刚从会议室下来的干部对时政的讨论。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个小小的尉南乡政府真的就平静如水,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要是这样想就完全错了。第八届农村选举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这种表面上的平静往往孕育着一场即将来来的暴风雨。尉南乡很快就又要热闹起来了。 各站所长、包村干部虽然从大会议室作鸟兽散,却并没有因此而闲下来,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吊儿郎当在院子里闲转悠,或者三五一群地聚在一起搓麻将、打扑克、下象棋。他们从大会议室出来,就被事先已经约好了的村干部叫走了。 或在他们的办公室,或者门口的饭店,甚或在距离尉南乡不远的西王镇的某个按摩房中,他们一边享受着村干部给他们带来的形形色色的恩惠,一边倾听着村干部的参选计划。这是他们干乡镇干部最牛x的时刻,平常无论如何吆五喝六、不可一世的村干部,这个时候都会把他们奉若上帝。 乡镇干部左右不了农村选举工作,却能直接影响到农村选举的成败。他说让你上,你或许上不去,但是他说不让你上,你可能真的就上不去。 他们之所以在农村中会具备如此大的威力,可能是因为淳朴的农村尽管不懂得什么是“比较学”,却能明白跟他们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关系的乡镇干部起码要比那些村干部要能靠得住,这也算是一种最原始的“比较学”运用吧。淳朴的农民虽然整天把政府骂的一文不名,但是在心理面还是把政府当成了自己最终的的靠山和依赖。 干了多年的村干部早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如果想继续连任,第一关就是要过包村干部这一关。先把包乡镇干部的嘴摸的甜甜的,包村干部也好在村里的老百姓跟前给他们说上两句好话。别看就那么两句话,极有可能让他们在选举中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原小生作为大王庄的包村干部,自然也是“在劫难逃”,一从会议室走出来,马上就被大王庄村长尉三民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嘿嘿笑道:“原主人,你今天有空吗?” 说实在话,自从原小生当上赵学东的通讯员之后,也为大王庄捞了不少好处。大王庄总人口不到四百人,却有四十多个人吃低保,占到全村总人口的百分之十强。比例几乎是全乡低保人员平均比例的一倍多。还有每年的植树造林资金、新农村发展项目资金、农村合作推进资金等等,大王庄几乎是一头都没有拉下。至于尉三民从中到底捞了多少好处,原小生从来没有过问过,也不想过问。尉三民每年给他送的东西,也会一样不少地被他退回去。这让尉三民在原小生跟前总是觉得抬不起头,心里总是怕怕的。 尉三民今天找原小生的目的,和别的村干部的目的一样,也是想让原小生在选举中给他撑撑腰,说说话,毫无疑问,是想继续干这个村长。 原小生故意拿捏了一番,问道:“你有事儿吗?” 尉三民就觉得说有事也不合适,说没事也不大对,毕竟拉拢原小生给他说话,不是什么光彩事,又嘿嘿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坐了,想跟你坐坐。” 原小生明知尉三民并不是简单地想坐坐,却故意道:“那好吧,咱们到我办公室。” 尉三民急忙拉了原小生的手道:“原主人,咱们……还是重新找个地方吧。陈主任在,不大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原小生一本正经道:“我们谈我们的事情,陈主任难道还会干涉不成?” 尉三民也弄不明白原小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更加局促不安了,站在那里一直搓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尉三民可能想直接说出来算了,可还没有说出来,说了半截,停在那里,等原小生猜他的意思。 原小生本不想跟他多磨叽。因为两年多的工作经验告诉他一个农村工作的真理:农村工作之所以难搞,并不是哪个村,或者哪些老百姓是刁民,不服管理,出现问题的大多数农村,都是因为村里的一小撮党员干部从中作梗,或者干脆就是乡镇干部为了一己之私,“胡作为”、“乱作为”,才造成一些农村派系对立,上访告状不断,甚至多年选不出一个管事的村长。 可是忽然又想起,赵学东让自己关注尉家庄尉贤臣的事儿,自己至今还没有一个好的对策。如果自己随便打听,一旦让尉贤臣觉察,势必对赵学东造成不好的影响。说不定尉贤臣还会以此为借口,在下面肆意渲染赵学东企图干涉农村的正常选举工作,在群众中破坏赵学东的形象。那么尉贤臣在尉南乡干部、群众中的威信,必然会彼落此起。这样以来,赵学东就更加被动了。 想到这里,原小生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策,故意推托道:“尉村长,早上赵书记正好找我有点事儿,实在脱不开身。这样,下午三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咱们再说。你看好不好?”说着又在尉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尉村长,你这三年的村长干的很不错,远了我不敢说,起码在咱们尉南乡我负责任地说一句:你肯定是最愿意替老百姓办事的一个好干部。就连赵书记也经常夸你工作认真、负责哩。” 听了原小生的这句话,尉三民的心就放到肚子里了。一阵激动,拉了原小生手道:“原主人,只要有你这句话,有赵书记的鼓励和支持,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如果我下一届还能继续连任,一定让大王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原小生看着激动的有些假惺惺的尉三民,心里不觉一阵好笑,也只能鼓励道:“我相信你。”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好了,就这样吧,你有什么事情先忙吧。”说着转身离开。他知道,此时的尉三民正在身后看着自己,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目的就是为了再在尉三民的头上悬一把刀,让尉三民,时刻对自己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造次。只有这样,才能放心大胆地让尉三民为自己办事。 第58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上 第59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59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中 第59章理思路准备鏖战中 刚进机关大厅,南素琴就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了出来,左右看了看,见大厅里没有人,跑过来就勾住了原小生脖子,娇声嗔怒道:“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呢,也不见你到我办公室来了?”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从上周三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四五天没有去南素琴的办公室了,忙赔笑道:“这段时间赵书记哪儿事儿比较多,没顾得上过去,你不要见怪。”说着将南素琴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了下来。 凑巧这个时候看门的尉老头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那尉老头也是个嘴上没遮拦的主儿,见此情景,马上呵呵玩笑道:“小两口在大厅里就开始了啊。”南素琴转脸见了尉老头,脸上马上就蒙了一块大红布,沉默了一下,讨好地叫了一声尉师傅。尉老头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原小生却知道,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在乡政府,甚至整个尉南乡估计都瞒不住了。弄不好还会被尉老头演绎出一段“大厅会情郎”的故事。不过,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公诸于众也是迟早的事情,就没往心里去。 南素琴也觉得继续站在大厅里不太合适,就拉了一下原小生的衣袖,两个人就前后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素琴,你们村村长没有来找你吗?”原小生进门后,忽然想起选举的事情,就随口问了一句。 南素琴却心不在焉道:“找了,哪儿能不找呢。不过,这种是非圈子,我是不会跳进去的。骑龙村情况比较复杂,据村长聂全胜说,这次选举就蹦出来三伙,尉姓一伙,聂姓一伙,还有以前的老支书,也跳出来支持一伙。这次选举恐怕要出状况。我要是参与进去,帮谁都不合适。我要是帮聂全胜,万一他选不上,新任的村长必然要对我怀恨。我一个包村干部,又何必惹这麻烦呢。”说着,停顿了一下,转身对原小生道:“对了,你们村的选举,你最好也不要瞎参合,弄不好把自己搅进去了,今后村里的关系就很难处理了。” 南素琴虽跟原小生年龄相仿岁,但是高中毕业后也没有上大学就进了乡镇,工作时间要比原小生早的多,算是老乡镇了,也参加过几次选举,所以对这里面的情况就比较熟悉。 原小生也不好说参与不参与的话,就满脸谢意地笑了笑道:“你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南素琴也知道原小生有难处,毕竟原小生现在是赵学东的通讯员兼“贴身参谋”,不参与这次换届选举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只好嘱咐道:“我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也有自己的难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最好不要把自己搅进去。” 听到南素琴如此关心的话,原小生心里难免一阵激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呢,情不自禁在南素琴的脸颊上啵了一下。南素琴急忙将原小生推开了,羞红满面道:“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南素琴本来长的就漂亮异常,加之赧赧之色,更显娇媚百态,原小生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上前将南素琴纳入怀中,又是一阵狂吻。南素琴也有几分激动,心里却又害怕忽然有人推门而入,警惕地看着门口,半推半就着,早和原小生缠绵在了一起,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了才停下来。互相对视着,原小生见一向泼辣不羁的南素琴,扭捏之态竟然跟个小家碧玉一样,就觉得这个时间这个场合干这种事情,情意浓浓又荒唐滑稽,不由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南素琴也不知道原小生笑什么,想起刚才自己也配合着疯狂的一塌糊涂,又是羞又是恼,一双粉拳早雨点般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闹了一阵子,两个人都觉得乏了,又怕被人看见,就各自坐在椅子上,聊了一会天。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中饭时间了,忽然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外公家了,就对南素琴道:“你自己吃饭去把,我想趁中午这段时间去看看外公外婆。”南素琴虽心中不悦,也只好勉强答应。 一路骑着单车,十来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外公家门口。推门而入,外婆正搭了个土炉子,在院子里炸排骨。外公坐在旁边给炉膛里添柴禾。外婆一见原小生进门,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在外公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呵呵道:“这小子就是有口福,每次来都能赶上好吃的。” 外公却不以为然道:“他要是不来,我们炸这么多排骨给谁吃去。你能咬的动还是我能咬的动?” 外婆就怪外公不会说话,嗔骂道:“他要是不来,我就把这堆排骨都了喂狗。你个老东西。” 原小生将单车放在门口,叫了一声爷爷奶奶,口水早在喉咙里打转,过去抓了一块刚刚炸好的排骨就往嘴里塞。 外婆急忙从原小生手里夺过去,道:“也不问能不能吃就往嘴里塞。刚炸的排骨半生不熟的,吃了会坏肚子的。” 原小生又从放排骨的盆子里捡起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没事的,奶奶,人家外国人吃肉,还专门吃七八分熟的呢。那样才不会破坏肉的营养价值。” “狗屁营养价值。”外婆马上不以为然地顶了原小生一句,道,“你不要小看外婆。外婆年轻的时候也见过外国人,那些人都长的黄毛蓝眼睛,跟牲口一样,你能跟他们比?”说着拿起筷子,把几块已经炸好的排骨捞出来,又放了几块在油锅里道:“你先到屋里坐着看会电视,外婆把这些炸完了,就给你炖去。” 原小生应了一声,说要帮外公看炉火,外公也不让,就又迅速从盆子里拿了一块热气腾腾的排骨,烫的嘴里直哧溜,涎着脸对外婆笑了笑进屋去了。 第59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中 第60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0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下 第60章理思路准备鏖战下 不一会工夫,排骨炸完了,外婆去收拾炖排骨,外公就从外面进来,看了一眼原小生,板着脸问道:“小子,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外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指责原小生没事不会来看他们。原小生大喊冤枉道:“爷爷,我这次来可是专程来看你们的,你没见我空手来的吗。” 长期以来,外公已经总结出一条规律,只要原小生拿着东西过来,必然是有求于他。原小生今天正好反其道而用之,以此证明此次是专程来看望二老的。 外公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道:“你小子空手来看我,倒有了理了。”也不是存心跟原小生计较,在太师椅上坐下来,接着道:“不管有没有事儿让我帮忙,既然来了,就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给我汇报汇报吧。” 原小生心里惦记着外婆炖的排骨,哪儿有心思给外公唠叨,随便将乡里马上就要开始换届选举的事情,简单给外公叙述了一下,又捎带着说了一下尉贤臣的事情,就想搪塞过去。 不想外公却认真了起来,沉思片刻道:“小生,尉贤臣的事儿可不敢大意。凑机会你要好好提醒一下你们那个赵书记,让他一定要小心在意。” 原小生见外公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大意了,想必外公对尉贤臣也是非常了解的,就问道:“外公,你是不是知道尉贤臣的什么事儿啊?” 外公叹了一口,好像在回忆一件非常久远的事情,沉默片刻道:“那大概是第七届乡人大会吧。我当时也是人大代表。那年刚好是乡人大换届选举。县里提名的乡长也已经到位,那个乡长好像是姓冯,或者是姓马,我也记不大清楚,是个很面善的中年人,大概有四十岁的样子,戴个眼睛,斯斯文文的。按照惯例,县里提名的乡长,只要在乡人大会上走个过程,也就可以正式任命了。不想在选举的过程中却出了岔子,选举结果竟然把当时的团委书记给选上去了,县里提名的乡长落选了。结果一出来,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当时的党委书记张慕云,也就是现在的县委副书记,只好如实上报到县委。此事,马上在全县引起轰动。上升到政治高度,这就是尉南乡人大不服从党的领导的一种表现啊。县委书记马天德连夜将张慕云叫到县委,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要求张慕云立刻查清此事,揪出幕后主使,并重新组织二次选举。就在此时,市人大不知道怎么得知此事,站在尊重乡人大代表意愿的立场上,要求河湾县对选举结果予以肯定。张天德也没有办法了,只好公布选举结果,团委书记正式当选乡长。那位乡长也调到别的地方另行任命去了。” 听到此处,原小生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很明显那次乡镇人大换届选举被人操纵。如果没有一定的政治手段和能量,是绝不可能做到的,急忙问道:“爷爷,你说的是不是尉贤臣的事情啊?” 外公点了点头道:“尉贤臣这个人了不得啊。后来我才知道,从选举开始,尉贤臣就做好了详细周密的安排。选举结果出来当天,尉贤臣就已经预料到,县里肯定不会承认这次选举结果,必然要进行二次选举。所以,他当天就以乡人大代表的身份给市人大打了电话,把选举结果告诉了市人大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马天德要求张慕云组织重新选举的时候,市人大已经开始商量这件事情了。所以马天德的命令还没有执行,市人大的指示就下来了。马天德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只能硬生生把这个哑巴亏咽下去。” 尉贤臣既然连乡人大选举都能操纵,就更别说一个农村换届选举了。这个“二党委”还真是叫的名副其实啊。原小生心中不禁感叹。赵学东给自己说的时候,自己还没大在意,现在看来,赵学东估计也是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担心尉贤臣在选举中做手脚,这才让自己关注尉贤臣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原小生立即问道:“爷爷,如果你是赵学东,你会怎么办呢?” 外公马上呵呵笑道:“看来你还是向着赵学东的。”略微思考了一下接着道:“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首先要弄清楚尉贤臣到底是不是会跳出来操纵选举。如果他要跳出来,那么就要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跳出来。只有这样才好对症下药。这在兵法上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然,尉贤臣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农民的思维就有很大的随机性,有时候或许就是因为一句话让他气儿不顺,他就要跳出来搞破坏,你也没办法。所以要掌握尉贤臣到底会不会出来搞破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墙脚’,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地道,但是毕竟他不地道在先。我们不地道也就不能算是不地道了。” “挖墙脚”说白了就是从对方阵营中挖人,而这一点原小生已经开始谋划了。尉三民是个尉姓的村长,如果尉贤臣有什么行动,肯定会拉上尉三民。要是尉三民能为自己所用,卧底在尉贤臣身边,那就不愁得不到尉贤臣的动向了。如果这一步计划成功,那就不止是“挖墙脚”,而是卧底了。 原小生也不禁有些自鸣得意了起来。外公也看了出来,笑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原小生又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事儿都逃不过爷爷的法眼。其实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没有爷爷分析的这么透彻。我的计划是,先在尉贤臣身边放一个人,随时了解尉贤臣的动向。只要他稍有风吹草动,马上让纪检书记马云贵和农经站核查他的账目。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扔进看守所,看他还敢不敢折腾。” 外公马上笑道:“你小子倒是挺狠毒的啊。” 原小生摸了摸脑袋谦虚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谁让他尉贤臣没事找事呢。” 不想外公郑重其事道:“你的办法不是不可行,只是把事情想得有些过于简单了。用在别的村干部身上或许会有用,不过要用在尉贤臣身上,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别忘了,尉贤臣除了会搞阴谋之外,在县里的关系网也非常可怕。要不然他怎么配得上‘二党委’这个称号呢。恐怕你和赵学东还没有开始查他的账,县里领导就递过来话了。你说你们是查还不查。要查,必然要得罪县上领导,县上领导说赵学东不听招呼;不查,选举就被尉贤臣操控了。到时候,恐怕你们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听了外公的话,原小生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起来,这一点自己还真没有考虑进去。 第60章 理思路准备鏖战 下 第61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1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上 第61章细谋划巧斗乡霸上 原小生想了想,看来还是自己会错了外公的意思,心念电转,马上重新考虑了一遍,慎重道:“爷爷,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要赵学东提前就把尉贤臣的人拉到自己这边来,即便是尉贤臣想要有所动作,身边没人,也会无从下手,对不对?” 外公笑了笑道:“你小子脑子转的还算不慢。尉贤臣这些年在乡里之所以能混成‘二党委’一是靠身边有一帮追随他的村干部;二是靠上面县里的关系网。不过说到底,靠的还是乡里的一帮村干部,如果没有村干部跟着他起哄,他就等于失去了‘群众’基础,就算他上面再有关系,形不成气候,也是白搭。”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县上领导也不是白痴、神经病,他们平白无故得罪乡镇一把手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既然得罪了,就是想让乡镇领导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摆平这些事情,同时还能让乡镇领导说他们好,树立在乡镇领导中的威信,无形中也是bi迫乡镇领导跟着他们走。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当然,尉贤臣要是形不成气候。乡镇上本来就平平顺顺的,就一个尉贤臣在闹事,乡镇领导肯定不会找县上领导,县上领导如果硬出头替尉贤臣撑腰,其目的马上就会受到其他的领导的质疑,乡镇领导再把此事捅到县委,这位县领导恐怕得到的就不是好处,而是一次不正式的诫勉谈话了。” 原小生还没有反应过来,外公已经停下来,在原小生的脑门子上,嘣地弹了个脑瓜蹦,责备道:“老子不是送给你一套《官场方程式》吗,你小子难道就没看啊。怎么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 原小生摸了摸被外公弹的生疼的脑袋,促狭一笑道:“爷爷,差辈了,你是我爷爷,可不是是老子。我老子在尉南街上买水产,恐怕这会正在吃饭呢。” 一句话把外公给逗乐了,外公也自知失言,宽容地笑了笑道:“你少给老……我挑刺。”差点又一次出现口误。 原小生这才委屈道:“你给我的那套《官场方程式》我都看了不下五遍了,可里面也没有讲你说的这些啊。” 外公马上恨铁不成钢道:“笨!我给你一套书是让你学习里面的为官之道的,不是让你生搬硬套的。古今官场虽形式有别,但官道一样,无外乎勾心斗角、平衡关系,而关系平衡中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掌握了其中的精髓窍门,才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一通百通,在官场处不败之地。你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总希望用现成的例子解决现实问题,你想想,有可能吗。” 外公一连串的责备,把原小生说的哑口无言,想想自己这些年受学校“填鸭式”的教育的影响,还真有外公所说的这些毛病。想要辩解,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说的这些道理,外孙都记下了,以后保障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外公也是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道:“你外公走过的桥比你走过路都多,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都多,你应该好好向外公学习。” 这时外婆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盆子热腾腾的炖排骨,一边将排骨放在八仙桌上一边道:“你就吹吧。连我这个文盲都知道的问题,你这个整天说自己读过私塾的文化人却在这里瞎白话。咱们这儿连桥都没有,你走什么桥啊。你又不是属骆驼的把盐当饭吃,就说自己吃的盐比我外孙吃的饭多,也不怕把老脸臊一层皮。” 外婆的河北口音,又说的极流利,抑扬顿挫,还有点说俏皮话的味道,几句话把外公损的一文不值。外公马上满脸涨红,强词夺理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都是老先人留下的古话,你一个女人家哪儿能弄明白。好好做你的饭去,外孙还等着吃完了上班去呢。” 老两口又开始打嘴仗了,明显又是外公落了下方,原小生在一旁听了,捂了嘴咕咕直笑。冷不防外公的手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过来,在原小生的脑袋上嘣地敲了一下,嗔怒道:“你小子坐山观虎斗的能耐倒是不小。”原小生负痛,急忙缩到了一边,无辜道:“你说不过奶奶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外婆见外公打外孙,哪里愿意,颠着小脚,以极快的速度在外公的脑袋上也来了一下,边打边道:“我叫你打我外孙。”打完了,连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差点把假牙也掉下来,急忙捂住了,又警告道:“不准再打我外孙了,再打看我不收拾你。”外公也只好悻悻作罢。 因为原小生的到来,外婆的中饭自然又丰盛了不少,本来一个炖排骨就已经让原小生很解馋了。外婆又特意加了一个香椿炒鸡蛋,一个卤豆腐干,都是原小生平时爱吃的。一顿饭下来,原小生几乎走不动了,摸了摸吃的滚瓜溜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道:“奶奶做的饭就是好吃!” 外公说话向来不留情面,原小生刚说完,外公就来了一句:“好吃你还不经常来,要是不好吃了,估计等我们两个老家伙送到地里,你都不愿意来了。” 原小生急忙赔笑奉承道:“外公千万说这种丧气话,你们二老一定能活到两百岁。毛爷爷不是说了吗,自信人生二百年,会荡激水三千里。激水的事儿就免了,活二百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外公也一下子乐了,道:“真拿你这张嘴没办法,我们要是活到二百岁不成老妖精了吗。时间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上班去吧。别一会迟到了,被人抓小辫子。” 原小生应了一声,又给奶奶打了个招呼,骑了单车,一路高高兴兴第往乡镇府而去。 第61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上 第62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2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中 第62章细谋划巧斗乡霸中 原小生进乡政府大院也就两点多的样子,尉三民却早就在门口候着了,见了原小生急忙迎过来,笑嘻嘻道:“原主任终于来了,我都等老半天了。咱们这就走吧。”原小生故意拿捏了一下,也不看尉三民,边走边道:“我让你三点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呢。”这句话也是纯心想要把尉三民急死。换届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迟行动不如早行动,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尉三民早在村里做了大量的工作,就等着原小生这个保存干部去村里给老百姓吹风了。只要原小生这里没什么问题,这届村长他就可以十拿九稳了。 大王庄的事儿,原小生虽然不多管,但是老百姓心里都一杆秤,知道凭尉三民的能耐,不可能给村里争取到那么多的好处,选举的事儿自然要把原小生看成真正的主心骨。这一点尉三民也不会不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死皮赖脸地要原小生给他撑腰。llh 尉三民一直跟在原小生身后赔笑道:“原主任,我这不是怕迟了吗,就早早过来。你要是忙的话,我再等一会也没关系。” 原小生很笼统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尉三民的心里就更没数了。进了办公室,陈永年正好不在,刘红梅也没有来上班,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原小生给尉三民指定了一把椅子道:“坐吧。”尉三民这才小心翼翼地端坐了下来,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原小生。他大概也在盘算着,为什么一向好说话的原小生,今天为什么竟然摆起了架子,是不是自己哪儿得罪了人家,或者是自己什么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惹人家生气了。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原小生,就更摸不着壶把了。只好呆坐着,等待人家发话,可心里心里着急撩火又实在难忍。坐在椅子上就有些不安分了,不时扭动一下身体,对原小生嘿嘿笑两声,以引起原小生的注意。 原小生觉得把尉三民调教的也差不多了,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尉三民对自己这个包村干部还是相当忌惮的,不过为保险起见,还是又给尉三民加了一味“猛药”,清了清嗓子道:“尉村长,你这次选举恐怕有危险啊。” 这句话差点把尉三民吓趴下,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不过毕竟当了多年村长了,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稳定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有人跳出来跟我竞争啊?” 原小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尉三民就更有点着急了。要知道农村换届选举那是全世界最“”的选举了,你能不能当上这个村长,裁决权“完全”掌握在老百姓的手里。老百姓想让你上,你就能上,老百姓不想让你上,就是你在选举前承诺出个大天来也上不去。竞争起来也是相当惨烈。最怕的就是有人不声不响地跟你叫板,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你做的工作人家能看见,而人家做的工作你一点也不知道。到选举那天一下子就有可能把你拍死在现场。这就难怪尉三民会如此担忧了。 尉三民见原小生不说话,继续问道:“谁呢?原主任能给我透漏一下吗?”说着都快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原小生故意打了个马虎眼道:“就那谁吗。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的。”其实据原小生了解,到目前为止,大王庄还没有人跳出来跟尉三民争这个村长。大家都知道原小生一向都比较支持尉三民的工作,即便是跳出来,得不到原小生这个包村干部的支持,也是白搭。原小生说完不等尉三民说话,继续道:“当然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得到原小生这么一句话,尉三民悬起来心,又重新落到了肚子里,屁股也随之回到椅子上,笑了笑奉承道:“有你原主任支持,我还担心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尉三民已经把这次选举是否能够继续连任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接着道:“你也知道,村里的事儿,我是不愿意多管的。但我毕竟是你们村的包村干部,有些话我还是要提前给你说到,不要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埋怨我。你也知道,这次农村两委换届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人可能会从中作梗。你们村之所有会有人跳出来竞争,就是某些人作怪的结果,他们担心你到时候不听指挥,所以才搞出一个人跟你竞争。” 说到这里,略微考虑一下措辞,接着道:“我们的某些村干部,党性不强,立场不坚定,总是想搞一些小阴谋,来体现自己在全乡工作中的地位,甚至企图左右全乡工作局势。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清楚,这些人的阴谋是绝不可能得逞的,党委政府也决不允许他们得逞。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你个人首先必须坚定信念,跟党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你明白吗?” 尉三民好歹干了多年村干部了,原小生这一番话,他也能领会个七七八八,这是原小生在敲打他,让他不要做尉贤臣的跟屁虫,跟着尉贤臣瞎起哄。同时也在暗示他,尉贤臣对他并不信任。而尉贤臣的为人,他也是非常了解的,为了保险总是喜欢留个“后手”,让你不得不听从他的指挥。你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用“后手”来制你。让你难受的同时,还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 原小生的意思既然已经如此明确了,尉三民也觉得该是表态的时候了,就赌咒发誓道:“原主任,你放心,我知道你代表谁的意思。我以我的党性向你和赵书记保证,我尉三民一定听党话、跟党走,在选举中不徇私,不舞弊,不贿选,跟党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党委政府让我上,我就继续为大王庄老百姓服务三年,党委政府不让我上,我绝不说二话,绝不搞小动作,绝不给党委政府出难题。”前半部分是保证,后半部分就是亮风格了,自然是屁话。 原小生微微一笑,在尉三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尉村长,如果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村长都能像你这样,咱们尉南乡的工作何愁搞不好呢。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要我给你做什么,就尽管开口。在不违犯纪律和原则的前提下,我一定尽全力而为。” 尉三民停顿了一下,看着原小生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选举工作很快就要开始了,我想召开以此全体村民大会,到时候想让你去村里跑一趟。” 原小生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尉三民的意图。尉三民这是想让自己在全体村民大会上给他撑腰,即便是不说话,就已经代表对他的支持了。 第62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中 第63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3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下 第63章细谋划巧斗乡霸下 这种小事情,原小生是不好推却的,可是又觉得尉三民在选举前开全体村民大会,还是有些猛撞,就想了想道:“这件事,你给李书记汇报过了吗?李书记是什么意思呢?” 尉三民笑道:“我已经给李书记说过了,李书记说你是咱们村的包村干部,让我先听听你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原小生想着也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李清水直接就答应了尉三民的要求,尉三民也不用如此死乞白赖地来求自己了,只要让李清水发话,自己就是心里不高兴也不得不去。毕竟人家是政工书记,乡政府的三把手,除了陈永年之外,人家也算是自己的直接领导了,何况还是自己的片长,自己当然没有理由不同意。不过李清水这个人倒还知趣,知道自己跟赵学东走的近,在拿不定赵学东的意思的前提下,并没有对自己发号施令。不过既然人家给了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想到此处,原小生微微笑了笑,先把李清水抬在前面道:“尉村长,我当然要听李书记的指示了。不过我个人意见还是建议你不要召开这个全体村民大会。倒不如召开一次村民代表大会,把选举委员会的事情在村民代表大会先上定下来。这样倒可以多给你争取一些选票。另外,有些话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在小范围内就可以灵活把握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小生等于又给尉三民出了一个主意,当然也在暗室尉三民,有些话,自己和李清水都可以在村民代表大会上给他说。但是在全体全民大会上就不好开口了。 尉三民也不傻不愣,一听王原小生的话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点头如捣蒜道:“原主任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我马上再给李书记汇报一下。”说着就要上二楼找李清水。原小生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不见李清水,多少有点不给李清水面子,就叫住尉三民道:“还是我们一块去吧。见了李书记,我也能替你说两句话。”尉三民自然感激不尽。 李清水正在办公桌前也不知道写些什么东西,原小生和尉三民敲门进去,李清水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也能猜出他们此来的目的,就笑了笑道:“小生、三民,是不是商量好了?” 尉三民就看了原小生一眼,又给李清水递了一根烟,殷勤点了火道:“李书记,我刚才已经跟原主任商量过了。原主任的意思是,不要召开全体村民大会了,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就可以了。我觉得这样也比较妥当。你看……” 尉三民说话的时候,李清水的一直注意着原小生的表情。此次农村两委换届工作,赵学东因为出了一些状况,参与的很少,都是付颖在主持工作。现在赵学东又出来主持工作,就说明已经风平浪静了,可是大家还没大弄明白赵学东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听说了一些尉贤臣要出来搞怪的风言风语,不愿意夹着两个人中间活受罪,所以就谨慎了起来。原小生作为赵学东身边的人,就成了大家探听赵学东意思的最佳人选。李清水这才想从原小生身上看出点端倪来。 不过李清水想要做的,也正是原小生计划之中的事情。现在乡里的几个副职中,纪检书记马云贵比较独立,副乡长刘猛和马男锁界限模糊,属于老滑头类的人物,而人大主席尉永奎是肯定要跟赵学东对着干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混乱的局面。要想取得这次选举工作的最终胜利,就必须为赵学东的阵营中争取更多的人。乡长付颖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付颖并不包片,不管具体村里的工作,跟村干部也都是工作上的来往,没有什么私交,在选举中的能量是非常有限的。那么争取把李清水、刘猛、马男锁、马云贵等几个包片领导都拉拢到赵学东的阵营中,再让这些人替赵学东挖尉永奎和尉贤臣的墙角就至关重要了。原小生此来,也是想通过李清水对大王庄选举的态度,探听一下李清水的动向。 李清水抽了两口烟,考虑一下,笑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同意,我也没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定了吧。” 原小生总觉得李清水的语气似乎并不是特别痛快,好像有怪罪自己擅自主张的意思,却没有明说出来,就上前解释道:“李书记,尉村长刚才说的只是我们的初步想法,并不一定成熟。还要请你多多指教。我们一切都听你的吩咐。” 李清水虽然摆了摆手,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脸上却无法掩饰地写满了笑意,语重心长道:“小生啊,大王庄在全乡,乃至全县的工作成绩也是非常突出的,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能做到这一点,主要归功于你和三民的不断努力。所以对大王庄的工作,我也是放心的。你们就放手去干吧。” 听了李清水的夸奖,尉三民只是嘿嘿地笑,原小生却不能不说点什么,要不然李清水会认为自己自高自大把功劳包揽了下来,急忙道:“李书记太抬举我们了,大王庄的成绩主要还是靠李书记领导有方。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干出这么好的成绩来。请李书记放心,今后我和尉村长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李书记的厚望。” 前半截话是肯定李清水的领导能力,后半截话就是给李清水做保证了。 李清水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却突然话锋一转道:“小生,你对咱们片其它几个村的情况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原小生心中马上就是咯噔一个,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李清水开始探自己的底了。李清水探自己的底就等于是在探赵学东的底,这对赵学东而言倒是个好兆头。最起码说明,李清水还是比较重视赵学东这个党委一把手的意见的。这就意味着,在此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中,李清水会跟站在赵学东这边。 在尉南片,李清水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尉南片的四个村:大王庄、尉南街村、小王庄、岭前村,除了大王庄之外,其它三个村都是尉南乡比较富裕的公路沿线村,老百姓的思想相对南北两垣的要开放的多,而且文化素养等方面也不是南北两垣老百姓能比的,一门心思想着赚钱,对于农村的政治工作并不太关心,也是尉南乡各项工作比较好搞的一个片区。 而且现在的几个村长,除了尉三民之外,尉南街村长钱建娃、小王庄村长尉凤来、岭前村村长尉石头本身都有自己的生意,在干村长之前就是村里的有钱人,当村长也是图名不图利,不仅不会贪污,还会把自己的钱往村里贴补一些,老百姓自然没有什么说的。当然他们为了图名,当上处村长之后,就不得不依靠李清水,给他们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先进、荣誉,自然会服从李清水的安排。 所以,只要李清水愿意服从赵学东的安排,尉南街片的四个村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第63章 细谋划巧斗乡霸 下 第64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4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上 第64章挖墙脚好事多磨上 不管李清水这个政工书记如何抬举原小生,原小生还是能非常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乡里及尉南片的位置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包村干部、通讯员,还没有达到参与整个片区选举的分量。李清水抬举自己,多半是因为自己身后有赵学东这个党政一把手。 所以对于整个尉南片的选举,原小生觉得自己还是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不过替赵学东敲打一下李清水,提醒李清水注意排队站位还是很有必要的,就考虑了一下措辞,笑了笑首先拍了一下李清水的马屁道:“李书记,这几年咱们片,在你的领导下可以说是乡里社会治安最稳定,经济势头发展最靠前,各项工作任务完成最好的片区,相信这次选举肯定也会取得圆满成功。” 李清水就点头笑了笑,不觉竟然有点飘飘然的感觉了,看来原小生的这个马屁还是准确拍到了李清水最愿意让拍的地方。李清水摆手一笑,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让给原小生道:“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嘛。你还是说说选举的事情吧。” 原小生这才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其实对于这次选举,我也发表不出什么意见,只是常听赵书记说,现任干部通过这几年的农村工作,起码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对进一步促进农村发展和新农村建设肯定是有帮助的。” 原小生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保证现任干部当选,这是从县里到乡里,在农村选举工作中坚持的一贯原则,不用原小生说,李清水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小生之所以这么说,关键还是把赵学东搬出来,看看李清水对赵学东的支持情况。 政治工作,很大程度上并不是看一个政策的错对,而是看这个政策是否能够得到下面人无条件的拥护。这就是我们经常能够看到,有些错的一塌糊涂的政策,却被某些领导奉若圣旨的原因。 政治,不管把“政”提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都无法离开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参与,以及与政治藕断丝连的等级观念。说白了,就是谁说了算的问题。 李清水似乎并没有领会到原小生的意思,他或许认为原小生之所以说这句话完全是因为对选举工作并没有什么看法,随便引用了赵学东的一句话而已,但是毕竟原小生是赵学东倚重的人,也不敢小视,就愣在那里考虑了半天,才笑了笑,却对旁边站的尉三民道:“小生,不枉赵书记的一番栽培啊。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中的,说出了选举工作的关键问题所在。” 原小生随之明白,李清水还是站在赵学东这边的,假意腼腆一笑谦虚道:“李书记过奖了,以后还要请李书记多多指教哩。” 如果李清水愿意站在赵学东这边,赵学东的阵营中就明显拥有了四个村的支持,这也算是在跟尉贤臣斗争中的一个阶段性胜利。原小生不禁有些激动,又跟李清水和尉三民说了一些具体召开村民代表大会的事情,就告辞离开了。 出了李清水的办公室,原小生往不远处赵学东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发现赵学东的办公室门是半开的,估计应该没有人,就将这两天的工作情况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却发现赵学东的脸色有些阴沉,心念电转将可能出现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按说柴文山和南振海的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赵学东的心也该放在肚子里,一门心思搞好这次选举工作了,怎么会突然不高兴呢。难道柴文山和南振海又反水了不成。 心里想着,就叫了一声:“赵书记。”希望引起赵学东的注意。无论如何,只有弄清了赵学东的心思,才好对症下药。 赵学东抬头看了原小生一眼,冷冷道:“哦,你坐吧。我正有事找你呢。”说着将大班椅转了一下,直面原小生,半天才口气严肃道:“小生,有件事儿,我要提醒你一下,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作为一名党员干部,也要时刻检点自己的行为。有句古话说的好,为官者应正其形而端其品,我们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封建社会的官,但是更要做到身正品端,你明白吗?” 赵学东此话从何说起呢。原小生一下子有些懵了。难道是知道了自己跟南素琴的事儿。可是自己和南素琴发生关系是在白天,即便河湾大酒店的总经理有所猜测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更何况河湾大酒店一天住那么多人,人家一个总经理也无暇注意每个客人的事情啊。再则,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也是得到赵学东认可的,赵学东怎么可能拿这个说事呢。 原小生一时不知道赵学东所为何事,镇定了一下情绪,不卑不亢道:“赵书记,您说的事儿,我会注意的。不过,我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事情。” 赵学东似乎有些生气了,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发作,叹了一口气道:“有些话本来我是不想当面说出来的,但是既然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就要对你负责。你说说,你跟尉南街的尉小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尉小娥?原小生愣了一下,随明白了七八分。这肯定是前段时间自己打了柴新民之后,追随柴新民的混混云蛋给自己造的谣,想不到竟然传到了赵学东的耳朵里。 尉小娥也算是尉南街上的一枝花了,长的,婀娜,丈夫前些年出车祸死了,也没有再嫁,得了赔偿金后,一个人在街上开了个服装店,倒自得其乐。她又是个喜欢搽脂抹粉的主儿,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把细腰露在外面,就是把半截展现给大家,流行什么就穿什么,什么边开裙,露背装,低胸t恤,透视衫,什么都敢往外面穿,一度引领着尉南乡的时装潮流。 人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尉小娥为人又不大稳当,开个服装店,风不吹日不晒,养了一身好皮肉,难免让一些爱嚼舌头的女人妒忌,街面上的风言风语自然是长盛不衰,今天这个村干部,明天那个企业家,都说的绘声绘色、生动有趣。大家自然也就信了。 原小生想不到竟然惹到了自己的头上。又想起这两天,自己虽然没有找南素琴,可南素琴也没来找自己,八成跟这事有关。自己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也没大往心里去,却不曾想只是个开始,可怕的是后续篇章。 第64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上 第65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5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中 第65章挖墙脚好事多磨中 世界上最难证明的不是哥德巴赫猜想,而是男女之间的是非。一旦有了风言风语,那就是百口莫辩的事情,而且是越辩越真,越描越黑。作为政治诬陷的手段,在实在难以找到对方突破口的情况下,男女是非无疑是最有效、最直接、最乡土、最好上手的办法。如果说是云蛋制造了这起是非的话,那么尉永奎和尉贤臣毫无疑问起到了不折不扣的推波助的作用。 尉永奎和尉贤臣联合起来对付赵学东已经由当初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这就为尉南乡今年的换届选举注入了更多的变数,究竟鹿死谁手,殊难预料。 不过这些都是乡镇政治工作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管他们怎么折腾,自己这个党委书记依然是党委书记,只是权利会在无形中缩水罢了,只要自己还坐在尉南乡党委书记这把交椅上,就可以通过一步一步的慢慢经营,重新把失去的权利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h 所以对于此次选举工作,并不是赵学东真正担心的问题。真正让赵学东担心的是原小生的事情一旦坐实,极有可能在尉南乡掀起一股揭露政府工作人员生活作风问题的风浪。自己和刘悦的事情,肯定会因此而浮出水面,成为老百姓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巴不得自己垮台的那些人,就会趁机对自己下手。到那时候,局面恐怕就更不好收拾了。自己刚刚和柴文山、南振海达成的默契,让自己继续留任尉南乡,也会成为一块难以下咽的鸡肋,让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对。 他也想不到,关键时刻,问题竟然会出在自己最信任的人——原小生的身上。这让他的内心感到一种隐隐的阵痛。当然他也知道,对手的目标并不是是原小生,而是他赵学东。然而,如果原小生身上没有这样的问题,或者说不是跟尉小娥这个的小寡妇,而是跟南素琴,或者是别的女孩子的话,那就是正常的恋爱了,他们又能说什么来呢。现在婚前同居的并不鲜见,就不能算什么事儿了。如果他们一惊一乍地说三道四,自己也好开口替原小生说话。可跟尉小娥,自己就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不能说原小生爱了一个年近三十的寡妇吧。 想起这些,赵学东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这就难怪今天对原小生也不客气了。 面对赵学东的质问,原小生也是一愣,他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一旦自己跟尉小娥的事情说不清楚,跟南素琴分手就会变成必然,自己即便是还能继续在尉南乡待下去,也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大家指指戳戳的对象。自己政治前途更会因此而毁掉。 想到这里,原小生几乎到了绝望的地步,感觉整个人都几乎已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看着赵学东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一句话,只能听到两耳全是嗡嗡的鸣叫。他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了赵学东的办公室,如何又鬼使神差地坐在南素琴的面前的。 然而在南素琴的办公室坐了一会之后,他也渐渐开始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进入官场经受的一次考验而已,如果连这么一点打击都抵抗不住,今后还如何在官场上混呢。认识清楚这一点,原小生很快让自己进入绝对的宁静状态,开始思考解决对策。 原小生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南素琴并没有打算理会他,任由原小生坐在哪里痴痴地发呆。一个跟到寡妇家里的男人,会有什么出息,又会有什么前途呢。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原小生还是那副神情,南素琴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了。过去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推了一把,没好气道:“唉,你怎么了?”话语中竟然是不由自主地关心。 “没事。你让我好好静一静。”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并没有打算跟南素琴废话。 南素琴见原小生并没有什么事儿,口气马上变得冷冰冰的道:“你想安静到别的地方安静去,我还有工作呢。没闲工夫陪你。” 南素琴的口气,明显也已经听说了原小生跟尉小娥的事儿。原小生面无表情道:“你忙你的,我没有要你陪我。我只想一个人好好想想。”说完脑子里马上闪过一道灵光,转身盯着南素琴,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南素琴有些懵了,不过心中对原小生的痛恨很快占据了上方,没好气道:“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啊。” 原小生却极端冷静道:“你脸上没花,但是你能帮我解决一个大问题。”说完依然看着南素琴,停顿了一下问道:“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传播谣言的人?” 这个问题让南素琴不知道如何回答。明显她现在已经相信了关于原小生跟尉小娥的谣传,要不然她早就该问问原小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然而当原小生问起的时候,她又开始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原小生。说实在话,她并不愿意相信原小生跟那个尉小娥有什么瓜葛,可是整个机关里的人都在说,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时间、地点、证明人都能讲的清清楚楚,就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些谣传?”原小生又bi问了一句。 南素琴摔了一下头发,没有回答原小生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说着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看见我跟尉小娥在一块了吗?”原小生继续问道。 “没有。”南素琴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道。 “那你调查过我跟尉小娥发生什么关系了吗?”原小生再次问道。 “没有。”南素琴依然带着哭腔说道,“可是大家都在说,而且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我还有必要调查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认为,我跟尉小娥发生过关系?” 原小生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最需要的并不是把事情解释清楚,而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有了南素琴的信任,就可以马上把一切谣传变成浮云。然而南素琴的表现多少让自己有些失望。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从赵学东给自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原小生心里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卷铺盖走人,谁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原小生最后失望地看了南素琴一眼,从椅子里站起来,转身便往外走。 刚走两步,却被南素琴拉住了胳膊。南素琴看了原小生一眼,就莺莺燕燕地扑在原小生的怀里哭了起来。 此时原小生也能体会到南素琴心中的那份委屈,轻轻搂住南素琴俏丽的肩膀,叹了口气道:“现在能救我的就只有你了。” 南素琴钻在原小生的怀里道:“我相信你。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第65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中 第66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6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下 第66章挖墙脚好事多磨下 当原小生和南素琴亲昵地走在尉南乡政府的时候,谣传便随之消散了,大家已经不再注意原小生跟尉小娥的关系如何了,而是私下里开始议论原小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得到副县长千金的垂青。 钱胖子对原小生更是羡慕、妒忌、恨,他也许觉得自己跟南素琴才是绝配,钱权不分家嘛。 大家当初拿原小生和南素琴开玩笑的时候,也仅仅停留在开玩笑的层面,认为南素琴虽然跟原小生整天黏在一起,却绝对不可能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毕竟两个人的家庭背景差距太大,南振海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然而南素琴和原小生在机关院里的亲昵程度,已经完全升级了,由原来的并肩行走,变成了现在的不时拉手,在这个相对落后的小乡镇,这就就是一个质的飞跃。 如果原小生真能跟南素琴走在一起,今后的仕途肯定会平步青云,混个正科应该是没问题的。别看一个小小的正科,在乡镇这种最低级的一级政府,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含金量的。别说是在乡镇了,就是县里也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乡镇长、党委书,县里各局的局长,也就是个正科级别,在一个地方政府也有着相当大的权力。这就难怪大家看原小生的目光都在一天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过去大家眼里的原小生,说好听点是赵学东的通讯员,说不好听点那就是赵学东的一条狗。现在原小生摇身一变,成了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谁不给三分薄面。就连赵学东,似乎也一下子把刚刚发生过的不快抛之脑后了。 然而好事者总会对一件事务的发展做出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评判,以此满足内心的空虚,打发无聊的时光。 老尉头的门房,又开始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对原小生和南素琴的未来进行大胆的设想。 这种事情当然少不了办公室的刘红梅和计生办的尉锁花。 刘红梅挑着眉毛,绘声绘色说道:“让我看,我们小生跟南素琴那本来就是郎才女貌,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以后肯定会幸福。”话里充满了亲切,好像恨不得原小生马上变成他亲儿子一样。 尉锁花见刘红梅说的寒碜,就拿刘红梅打趣道:“当年你和我王大哥也算是郎才女貌了,现在又怎么样呢?” 刘红梅的丈夫是个民办老师,又是个半吊子作家,年轻的时候经常在报纸上面发表几篇豆腐块文章,刘红梅就觉得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了,不顾家里人反对,豁出去了地嫁给了人家。结果没有几年民办教师下岗,他丈夫也失业在家,奋发图强搞了几年创作,却没有赚到一分钱,还落下一个作家的笑柄。 刘红梅一听尉锁花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道:“我家那死鬼能跟人家小生比吗。他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人家小生可是正牌的大学生。不过总比没念过书的要强吧。” 尉锁花的男人几乎是个文盲,大字识不了一箩筐,就因为当初是村里的万元户,由父母做主,把尉锁花嫁了过去。时过境迁,过去的万元户,早就分文不值了。尉锁花说话不客气,刘红梅自然也要回敬一句,才不觉得吃亏。 两个女人斗了一会嘴,尉老头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就是狗咬狗一嘴毛。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关窍在哪里。你看南素琴那样,像是盏省油的灯吗?” 尉老头明显是在说南素琴的s型身材。那身材确实是让男人冲动,让女人嫉妒。就连他这个年逾六旬的老头,也会不时偷瞄几眼。 刘红梅也觉得跟尉锁花干嘴仗没啥意思,就马上接了尉老头的话道:“说的也是,尉师傅不说我倒把这事儿给忽略了,要不然南素琴怎么会看上原小生呢?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说着撇了撇嘴,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好像南素琴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他逮了个正着一样。 尉锁花也惊诧万分道:“可不是吗。你还记得南素琴刚来咱们乡的时候吗。那时候她才十九岁,发育的倒跟个生了孩子的女人一样。两个就跟吹鼓了的猪尿泡那么大,真能把人活活寒碜死。”尉锁花说着,不由自主地低头在自己瘪瘪的胸脯上看了一眼,唉声叹气了一番,也不知道是感叹南素琴,还是在哀怨自己逝去的青春。 人的本性是善还是恶的,实在是一个无法探讨的问题,然而在乡政府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确实让人感到的是一阵阵的寒意。 对于这些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原小生一笑了之,并没有跟他们计较,毕竟嘴长在人家脸上,人家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倒是南素琴的表现,让原小生不时感到一阵丝丝的暖意。 公开了跟南素琴的关系的第三天,正好是礼拜六,南素琴就提出要去原小生家里看看。原小生本不想让南素琴去,主要是自己还没有见过南副县长,如果南副县长不同意,恐怕就还要经历一番波折。万一南副县长死活不同意,自己却早早让南素琴见了自己的父母,岂不是让父母空欢喜一场。可后来想想,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让父母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何况是南素琴主动提出来的,也就欣然同意了。 乡镇上的惯例,礼拜六早上还要上半天班,下午才正式放假。两个人正在南素琴的团委办公室商量给父母带点什么东西,赵学东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让原小生去他办公室一趟。 谣言一旦被击破,赵学东对原小生的态度很快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何况,原小生还极有可能成为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他就更没有理由再跟原小生计较了。 “赵书记,您找我有事儿吗?”原小生进门后,依然跟过去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学东的右前方,小心问道。 赵学东哈哈笑了笑,本不打算说原小生和南素琴的事儿,可还是不由自主说了两句道:“小生啊,你和素琴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想不到会这么块。好,很好,我过去就给你说过,素琴这女孩子不错。”说完了又觉得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意义,好像给人剪彩的时候说的贺词一样,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无关紧要的祝贺而已。 原小生却早猜出了赵学东的心思,自己和尉小娥的事情过去了,农村两委换届的事情才刚刚进入起步阶段,有很多事情,还必须落在自己头上,赵学东这个时候叫自己到他办公室来,无外乎想通过自己了解一下最近尉贤臣等人的动向,而这些也正是自己想要给赵学东说的。虽然赵学东这个人说不上对自己的好坏,但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到市里参加干训班的事情,还必须落在赵学东的身上,帮助赵学东度过这个难关,也正好为实施下一步计划铺好路。 第66章 挖墙脚好事多磨 下 第67章 谈形势锋芒初露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7章 谈形势锋芒初露 ггhbookihua 第67章谈形势锋芒初露 原小生镇定了一下情绪,把这些天的思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等赵学东问尉贤臣的事情,便开口道:“谢谢赵书记关心。”接着略一停顿道:“我想把这段时间乡里的情况给您做个简单的汇报,不知道您现在有没有时间听?”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你说吧,我也正想问你呢。”说着竟然主动给原小生让了一支烟道。 这是原小生跟了赵学东之后,首次得到的如此礼遇,不过心中也清楚,这是赵学东知道了自己和南素琴的关系之后,发生的变化,也没往心里去,接了烟,在自己以前的老位置坐下来,也没有点烟,考虑一下措辞道:“正如您所料,这段时间的情况确实比较混乱,尉家庄和人大那边好像已经动起来了,而且很明显走在了一起。” 原小生用了两个比较隐晦的措辞,把尉贤臣和尉永奎两个人用他们的单位代替了。有时候,领导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原小生自知自己目前的水平还没有达到慧眼识人的水平,说话自然非常谨慎,尽量不去碰触赵学东敏感的神经。 “不过从目前我个人了解的情况来看,大家对党委政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是在方向上可能有些模糊。李书记前两天跟我商量尉南街片区的选举情况的时候,还提到了这事儿。马乡长、刘乡长和马书记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原小生继续用国画中的写意的手法,给赵学东表达。不过也会不失时机地参杂一笔写实,这样会让赵学东很快明白到底目前谁听话,谁可能要出怪。 这样的结果显然也是赵学东预料之中的事情,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呢?” 既然用上了写意手法,那就干脆都用写意的手法,赵学东不指明具体情况,很笼统地问了一句。不过原小生也知道,赵学东这是就选举工作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让原小生说说自己的意见。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这个时候过于谦虚了,说不定会让赵学东认为自己在故弄玄虚,就直接道:“根据乡里的安排,下下一周选举工作就要正式进入实施阶段了,方案也已经出来了,但是您不说话,大家心里还是觉得没底。所以,我觉得在选举之前,再召开一次由您亲自主持的全体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的吹风会,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起码可以让大家真正领会和明白党委政府的意图。给一些方向模糊的人指明方向,继而争取更多的机关干部和农村两委主干,跟党委政府保持高度一致。” 说到这里,原小生停下来,看了一下赵学东,等待赵学东的意思。 赵学东微微一笑,不经意道:“嗯,你说的很好,继续吧。”其实赵学东心里也感到非常的诧异,他想不到一个年仅二十来岁,只有两年多乡镇工作经验的年轻人,会对政治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掌控力。当然他也不知道,原小生早已通过《官场方程式》和外公的教诲,将国人两千年的为官之道了然于胸。如果知道了这一点,他也许就不会感到那么惊诧了。 得到赵学东的首肯,原小生接着道:“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对于一些死硬分子,完全可以采取放弃的态度,把主要精力放在争取中间派上。尉家庄这些年虽然经营了一个自己的小圈子,但也极不稳定,那些整天跟在尉家庄后面的村干部,大多数是想借同宗同族之名,通过尉家庄在县里的关系,给村里捞一些好处,说白了就是个利益圈子。但是尉家庄毕竟只是一个村长,在县里的能量有限,能捞到的好处并不多,除了自己吃之外,也只会给少数几个村分一杯羹。大家对他的这种做法早就有了意见。只是担心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尉家庄的阵营中,即便是反水也不会得到党委政府的容忍,这才硬撑着留在尉家庄的阵营中。所以这部分还是完全可以争取的。” 原小生说到这里,赵学东就不由动了动屁股,身体随之微微往前倾斜了一些。原小生对尉家庄阵营的这番论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尉家庄这些死硬分子,都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跟在尉贤臣的屁股后面转,原小生的分析倒让他觉得,马上轻松了许多。 赵学东来了兴趣,原小生自然也就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大胆道:“至于人大那边的人,有很多是跟尉家庄的人是交叉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并在一起,还是那个村干部。前些年人大之所以在每次跟党委政府对着干的时候,都能形成气候,除了尉家庄的支持之外,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有些两委主干没有什么文化,依然脱离不了盲从的毛病,见别人干什么,自己也就跟着一晃而上凑热闹,其实他们充其量只能算个配角,心里并没有跟党委政府对着干的意思。只是受到了人大和尉家庄的蛊惑,能从中得到那么一点狗屁不值的好处而已。所以,只要党委政府旗帜鲜明、稳如泰山,根本无需担心他们兴风作浪。” “值得注意的倒是我们机关里的自己人。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尉南乡情况复杂的根源所在。”说到这里,原小生忽然觉得自己不应再说下去了,这已经是底线了,赵学东从县委到基层工作也有些年了,这一点不会不知道。而且这个问题也比较敏感,说多了和说的太具体了,都会让赵学东感觉自己在机关里的人缘不好。自己犯不着平白无故给自己头上顶这么一顶帽子。 赵学东是是而非地嗯嗯地应了两声,见原小生不说了,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体会到原小生的用意,很有长者风范道:“小生啊,你分析的非常透彻,对进一步搞好这次选举工作很有帮助。你辛苦了。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取得我们尉南乡这次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圆满胜利再出一把力,你能做到吗?” 原小生心中却想:老子已经给你出过很多把力了,干训班的事儿,你却迟迟不开口,难道要让老子给你当一辈子太监吗。心里这样想,嘴里也只能满口答应道:“请赵书记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说完,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再待在赵学东的办公室也没什么意义了,起身后,干净利落第告辞离去。 望着原小生离开的背影,赵学东心里却是久久难以平息。原小生刚才尽管没有按照一贯一二三的方式进行汇报,谈吐之间却彰显出清晰的思路和不亢不卑的风格,用词又恰到好处,即没有体现出对某些人的观点,又把形势分析的清清楚楚。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加以栽培,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是南镇海的准女婿了,今后超越南振海,也就只是个时间的问题了。 第67章 谈形势锋芒初露 第68章 全家乐父亲告诫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8章 全家乐父亲告诫 第68章全家乐父亲告诫 临中午的时候,原小生特意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南素琴要去家里的事情。母亲当然不明就里,就刨根问底地问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南素琴的身份,高兴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让原小生回来在水产店捎带一条鱼,一会又说不用了,她给打电话,让原小生的父亲也一块回去。也不知道给原小生说这些有什么用。 兰新叶盼儿子能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已经盼到了望眼欲穿的地步,突然听说儿子要把女朋友带回家了,马上又有些不适应,又是高兴,又是着急,屋里屋外跑了好几趟,却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忽然想起应该给丈夫打个电话,让丈夫也回来,一家人高兴高兴。拿起电话拨了几次,却总是拨错号码。好不容易拨过去了,又着急的说不成一句话,话说明白了,又忘了让丈夫往家里带条鱼回来,只好再打了一遍。__hbookihua 忙活了半天,正准备做饭,原小生就和南素琴已经一前一后提了几样东西进门了。南素琴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素净的青蓝色羽绒服,又把烫过的头发整理了一遍,一并抓起来总在脑后,梳成了马尾辫,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里面又套了青绿色的毛衣,跟那脸庞搭配起来,越发显得清纯可爱了。 一进门,原小生先叫了一声妈,又把南素琴介绍给了母亲。母亲却愣在了那里就是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想夸南素琴长的漂亮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夸。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面前这位跟仙女下凡一样的人物,就是长再漂亮,今后也是老原家的媳妇,自己这个婆婆若是从现在开始就太宠了,以后肯定不好管教,看了一阵子才从牙缝艰难地蹦出两个字道:“来了?” 南素琴不愧是城里的女孩子,倒是非常大方,拉了兰新叶那双被岁月侵蚀的粗糙的双手,一脸亲切的微笑唉了一声,开口就道:“伯母好!”“好,好,好……快进屋里坐吧,外边冷!”兰新叶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原小生早上在赵学东的办公室长篇大论了一番,自然消耗了不少精力,这会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嚷嚷道:“妈,饭好了吗。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了,我都块饿死了!” 兰新叶这才想起,忙了半早上,还没有开始做饭,有些不舍地撒开了南素琴的手道:“你们先坐着看会电视,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南素琴却拉了兰新叶的手道:“伯母,我也跟你一块去吧。”说着就脱了羽绒服,准备帮忙。兰新叶急忙将羽绒服拉在南素琴的身上,制止道:“你头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做饭呢。你和小生坐着说说话,饭马上就好。”心里却又着急丈夫的鱼为什么迟迟带不回来。 原小生却在一旁来了句风凉话道:“妈,你就让她跟你去吧。她要是学不会做饭,你儿子后半辈子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南素琴转身,一脸娇怒道:“谁说我不会做饭了。我做的好着呢。煮面、炒菜、炖汤,我样样在行。” 原小生却不以为然的口气道:“煮方便面、炒鸡蛋、炖蛋花汤,你样样在行吧?” 南素琴心中不悦却不能当着原小生母亲的面和原小生争执,也知道原小生跟他逗着玩,只好转脸拉了兰新叶的道:“伯母,我们做饭去,不理他了。” 兰新叶却顺手拿了个笤帚疙瘩不依不饶地在原小生的屁股上敲了两下道:“我叫你欺负素琴。” 南素琴马上对原小生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娇气地哼了一声,直接拉了兰新叶的胳膊,得意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原小生一阵崩溃,却也只能大喊委屈道:“这还没过门呢,就联合起来对付我,要是过了门,还不把我五马分尸啊。” 三个人正说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是谁要把我儿子五马分尸啊?” 一听就知道是父亲的声音,可原小生却听着有些别扭。父亲的脾气是从来不开玩笑的,今天却也是个破例。原小生急忙从椅子里站起来,叫了一声爸。南素琴跟着脸红了一下,也叫一声伯父。 原振动就顺手将手里一条足足有五六斤重的草鱼给兰新叶递了过去,还是被南素琴半路截了下来,道:“还是让我来吧。”说着提了鱼跟兰新叶说笑着向厨房而去。 看着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背影,父亲原振动却冷冷地来了一句:“南素琴,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县长南振海的小闺女,我们家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事,也算是高攀了。不过你小子最好不要太得意了。南振海未必能同意。” 原小生想不到父亲会对南素琴了解这么多,站在那里尴尬地笑了笑道:“爸,您就别操心了,她爸爸同意不同意总要试了才知道。” 父亲停顿半天,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南振海的为人,我还算清楚,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他的观念中,跟咱们家结亲,那就等于他吃了哑巴亏,你想他能干吗?” 原小生一愣,心中马上一阵疑惑问道:“爸,您怎么对南振海这么了解呢?” 父亲冷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他算是我的战友吧。” “战友?”原小生惊讶的嘴张的天大,父亲过去可从没有给自己说过,有个当副县长的战友,一听之下,几乎有些难以置信,可父亲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就问道:“爸,你的话我实在有点不明白,战友就是战友,为什么要说算是呢?” 父亲冷冷地笑了两声道:“上辈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不过你以后要是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提我的名字。我怕他把你一脚踹出他的家门。” 原小生正要问个所以然,却被父亲摆了摆手给制止了。 第68章 全家乐父亲告诫 第69章 好媳妇下的厨房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69章 好媳妇下的厨房 第69章好媳妇下的厨房 母亲和南素琴做饭的时候,原小生特意去看了一趟,不过也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厨房外面,隔着窗户往里面看。他真有些不相信南素琴这样的大家闺秀能下的厨房。 南素琴正围着花围裙挽着衣袖拾掇那条还在活蹦乱跳的草鱼。原小生一见之下,不觉有些可笑,心想,这妮子装模作样的还像那么回事。兰新叶说让我来吧,杀鱼可不是女孩子能干得了的活儿。南素琴只是对兰新叶莞尔一笑,就将鱼肚子摁在案板上,顺手提了根擀面杖,照准鱼头啪地就是一下,那条鱼在南素琴玉葱一样的手下面扑腾了两下,就一命呜呼了。接着拿了菜刀将鱼剖腹掏空,又在水龙头下面刺啦刺啦将鱼鳞刮净,前后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h 兰新叶看的又是惊讶,又是喜欢,可她毕竟还不知道南素琴的身份,夸赞了两句,也没有太在意,又去干别的活儿去了。 原小生却看的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像南素琴这样的人儿杀鱼的技术会如此娴熟。站在窗外就不由惊呼了起来,道:“素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手能耐啊!” 南素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原小生,小嘴一撅,哼了一声,却没有跟原小生说话,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原小生的心里也是暗自庆幸。现在找媳妇虽然不讲究什么三从四德了,却有一个起码的标准: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却也是每个男人的梦寐以求。原小生本以为,南素琴也就是上得厅堂,至于下的厨房就不敢奢求了。毕竟人家是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可是刚才南素琴杀鱼的一系列动作,绝对不输于自己这个跟父母学了多年的杀鱼高手。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让原小生咋舌了。南素琴竟然承担起了厨房里的主要工作,母亲只好在一旁干些摘菜、洗菜、剥葱、剥蒜的杂活。南素琴一会切菜,一会煎鱼,一会调整煤气灶的炉火大小,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 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饭终于做好了,四菜一汤,一条酸菜鱼,整整齐齐第码放在餐桌上,主食是利口的面条。原小生迫不及待地过去夹起一块子菜,放在嘴里尝了尝,色香味俱全,一点也不比母亲做的差,要是父母不在身边,原小生真恨不得在南素琴的脸上啵一口。有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母亲更是在一旁一个劲儿第夸赞南素琴的厨艺,倒把自己这个准婆婆的身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不计较以后是否能辖制住这个儿媳妇了。 父亲也坐下来尝了一口,对母亲笑了笑,幽默道:“新叶,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下厨不论年限,好吃才算;做饭不在资历,美味关键。”一句话把大家都说乐了。 南素琴也只能谦虚道:“伯父可不敢这么说,我的手艺哪儿能跟伯母比呢。就是这顿饭还是伯母精心指导的结果呢。” 南素琴的话巧妙地把兰新叶在原振东跟前失去的面子挽回了一些。兰新叶当然也不会跟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争高低,宽容地笑了笑道:“我也是想不到,她这样的人儿会做饭。我刚才还以为咱家小生端回来一个花瓶……”说着自知失口,急忙转了话锋,充满歉意地拉了南素琴的手笑了笑道:“不说了,不说了,赶紧尝尝琴琴的手艺。” 琴琴?原小生大感崩溃,琴琴是何许人也?母亲的话明显是意指南素琴。想不到,就这么一会工夫母亲的对南素琴的称谓竟然一变再变,从最初的南素琴变成素琴,又从素琴变成亲的有点发腻的琴琴。就是自己也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啊。看来这女人拉拢人心的手段要比男人强的多了。 原小生早就饿的有些顶不住了,挑了一碗面条,又将菜往碗里夹了几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母亲却在原小生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怪儿子当着素琴的面儿吃相不雅。 南素琴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在场的缘故,笑了一下道:“他在政府食堂吃饭也那样,我早习惯了。” 原小生就含了一嘴面条,对南素琴愤愤不平道:“我这么吃饭也是为了给你点面子,要不然吃出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你心里能舒服吗?” 一句话把南素琴噎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愣了一下狠狠道:“再说以后不给你做饭吃!”把话题一下子就扯到了未来,说完又自知失口,脸上一阵绯红,急忙将头低了下去,装作吃饭。 原振东夫妇看原小生和南素琴亲昵的斗嘴,心里也是乐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容久久挂在脸上,原振动最后还是责怪儿子道:“小生,你应该有点男子汉气概,凡事要让着素琴才对。”兰新叶也宽慰南素琴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跟他爸一样,也就是嘴上逞个强。” 兰新叶在不经意间把战火引到了丈夫的身上。原振东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无辜地看着兰新叶,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了呢。” 兰新叶就和南素琴低头直笑,笑了一阵子,假意没好气道:“吃你的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都说不出的高兴。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原振东说水产店的生意忙,起身走了。南素琴也说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去了。兰新叶自然要客气挽留几句,又说了一会话,原小生就用单车带着南素琴,去二级路口等车。 路上南素琴说原小生故意在家里欺负她,原小生却死活不愿意承认,两个人难免要打闹一阵,自行车就在路上骑的歪歪扭扭的,几次都差点翻车,只好推车前行。走了一截,原小生想起中午发生的一切,心中又是一阵的波动,见四下无人,一伸手将南素琴揽入怀中,在娇嫩的脸颊上啵了一口。 南素琴虽然已经跟原小生发生了那种事情,可毕竟是在半醉半醒中完成的,现在神志清楚,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抡起粉拳就向原小生扎了过去,却一下子扑到了原小生的怀里,四目相对,好不容易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心潮澎湃了起来。南素琴的胸脯也因激动而上下起伏不定,呼吸微微有些紧促。原小生却早已迫不及待,嘴就向南素琴的红唇上印了过去,手也不安分地在南素琴的衣襟里乱摸一气。 南素琴急忙停住了,脸上红扑扑地道:“你也不怕人看见。”却没有刻意地推却。原小生的心火早已被面前的玉人儿撩拨的忽上忽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又将南素琴揽入怀中,胡言乱语道:“孔子的老爹尚且跟人野合,何况你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南素琴的拉链拉开,路旁正好一间瓜棚,寒冬腊月哪儿来的人,抱着南素琴就钻了进去。 第69章 好媳妇下的厨房 第70章 情难定宦海云雨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0章 情难定宦海云雨 第70章情难定宦海云雨 河湾大酒店那一次终究是稀里糊涂地完成的人生壮举,来不及品尝禁果的滋味,就草草收了场。之后虽情犹未尽,可也不好擅自向南素琴要求。这段时间原小生也憋得够呛,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岂能轻易放弃。南素琴脸上虽已有不悦之色,却也架不住原小生连哄带强地势头。 进了瓜棚就更由不得南素琴了,原小生三下五除二就把南素琴的羽绒服脱了下来,一只大手从衣襟下溜进去,直接往南素琴的上抓了过去,一团软绵绵的感觉让原小生几乎难以自持。 却不曾想,寒冬腊月手自然冰冷如雪,一抓之下,南素琴马上感到一丝钻心地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嗔骂道:“你疯了吗?”却把原小生抱的更紧了。抱了一下又马上意识到,这个动作无形中会对原小生起到怂恿的作用,就急忙放开了,在原小生的胸前推了一把,想把原小生推开,力量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hbookihua “你再胡来,我就喊了。”南素琴一脸娇红,对原小生威胁道,同时将刚才被原小生弄乱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遍。 原小生两只大手搂着南素琴那一握蛮腰,坏笑了一下,一副无赖天下第一的表情道:“你喊吧。你不怕别人看见,我更不怕。你要喊最好现在就喊,真的把人喊来了,我正好表演给他们看。大家要是说起来,肯定会说南副县长的千金跟人在瓜棚里野合,绝不会提到水产店老板的儿子。” 南素琴自知说不过原小生,就抡起粉拳道:“你再说我就不客气了。”她也知道原小生岂能怕她的拳头,抡起粉拳也只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真的生气了。 可是在原小生眼里,南素琴的这种表情无异于把娇憨的性格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了,再加上因激动而起伏不定的,摄魄的程度,就是原小生是铁打石头做的也会顶不住,一伸手,早又将南素琴纳入怀中,在身上疯狂地乱啃了起来,下面早硬生生地顶在南素琴的位置。只是隔了几层衣服,要不然早就直捣虎穴了。 亲吻了一会,南素琴也感觉浑身难忍,特别是原小生的手在她胸部的碰触,更让她感觉全身就如同着了火一般,虽尽力克制,却也难以压抑,不觉竟用双手紧紧抱住原小生的脖颈,迎合了起来。陶醉了半天,又突然醒悟,觉得这种地方实在不太安全,又把原小生推开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随口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原小生愣了一下,便哈哈笑道:“我不要脸,你干嘛也那么陶醉呢。”一句话把南素琴说的满脸娇红,又想起自己刚才确实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却不愿意承认,捏起一双拳头,又冲原小生的胸前胡乱扎了过来,边扎边道:“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我叫你胡说……”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咕隆一声响,南素琴急忙将羽绒服穿在身上,看着原小生,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原小生就趁势将南素琴再次揽入怀中,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道:“你总算把人叫来了,我可以开始表演了。”说着就把南素琴那青绿色的毛衣撩了起来,又伸手去解南素琴的腰带。 南素琴虽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敢吱声,只好一边苦苦哀求,一边把双手护在腰带扣前面。原小生也不是诚心解南素琴的腰带,在南素琴的腰间摸索了半天,才哈哈笑道:“看把你吓得那样,哪儿来的人,外面刮风呢。” 南素琴这才从瓜棚的小窗户上往外看去,发现刚才不过是一颗蒿草被风吹起,在路上翻滚着前进,才知道自己被原小生戏弄了,转身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跟原小生撕闹在了一起,拉拉扯扯,南素琴的力量毕竟跟原小生不是一个层次,几个回合下来,南素琴用力过猛,本来就只是个样子的腰带突然崩裂,那条紧身的牛仔裤,虽不至于马上掉落,却也失去了第一道防线。 原小生哈哈笑着,顺手就把腰带从南素琴的腰间抽了出来,又以极快的手法将牛仔裤的拉链拉开了。南素琴猝不及防,裤子哗一声就掉了半截,一抹艳丽的香臀马上暴露在了外面。 南素琴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急忙伸手去提,却早被原小生的大手盖住那一抹香臀,帮着把牛仔裤重新提起来穿好,柔声道:“没受冷吧。” 两个人本来早就没有了防线,只是在荒郊野外,南素琴一个女孩子终究难以接受,原小生这才故意逗她玩。也绝不会真在这种地方行苟且从事。 南素琴看着原小生温柔的目光,也能体会到原小生是真的关心自己,莞尔一笑,在原小生的嘴唇上啵了一口道:“这个算是对你的奖励!” 从瓜棚出来,已经四点多钟了,冬天的时令,昼短夜长,一过六点二级路上就没有回河湾县的汽车了。原小生不敢多留,将南素琴送到二级路边,看着南素琴上车离开,才重新骑车原路返回。 刚进村,那些见了原小生的刘婶、张姑、王大嫂、马二姨的街坊四邻,就向原小生投来参杂了各种复杂心情的目光,道:“小生,送女朋友去了?” 原小生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知道的如此之快,自己刚把南素琴领回家,这些人就得到了消息。又一想,八成是自己离开后,母亲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给街坊四邻说了。心里难免要怪母亲嘴有点太快了。 “小生,想不到你找了个城里的女朋友,不简单啊。”隔壁刘婶别有用心地吆喝了一句。 “真是少见多怪,人家还是副县长的闺女呢。”对门马二姨看不惯刘婶的势利眼。 “我少见多怪?你家二奎啥时候能领回来一个女朋友,那才叫稀罕呢。”刘婶刻薄地反击道。 二奎是马二姨的小儿子,都块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说上媳妇,已然成了马二姨的一块心病。刘婶偏偏往马二姨的伤口上撒盐。 原小生不想参与这些女人们的是是非非,就嗯嗯呀呀地应酬着,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开了自家门,将自行车推进去,又哐啷一声将门关了起来,同时也把是非关在了门外。 第70章 情难定宦海云雨 第71章 尉贤臣其人其形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1章 尉贤臣其人其形 第71章尉贤臣其人其形 农村两委换届选举工作的号角已然在尉南乡的上空吹响,有心连任的村干部和准备跳出来竞选的人们,活跃的程度便一天紧似一天,趁礼拜天没什么事儿,原小生和李清水受尉三民的邀请也去了一趟大王庄,初步把选委会名单给定了下来。 礼拜一早上,原小生刚进机关大门,就见门房坐着一位干瘪的老头,正和尉老头咕咕叽叽地说些什么,隔着窗户也听不大清楚。原小生还以为是尉老头的什么亲戚,就招呼一声:“尉师傅来亲戚了?” 尉老头抬头见是原小生,别扭地笑了笑道:“小生抬举我了,我哪儿有尉书记这么好的亲戚呢。” 尉书记?原小生的脑子里马上打了个问号,那不就是尉贤臣了吗。尉南乡姓尉的书记不少,但是这个年龄还在干村支书的就尉贤臣一个。原小生不由回头多看了一眼。记得年初开人大会的时候,尉贤臣不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尉贤臣比现在要胖一些,身板挺直,穿一身标准的中山装,总是背着手,一副领导气派,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样,从来没有下过架。 现在再看尉贤臣,却是精瘦一条,脸色也蜡黄蜡黄的,只是两只深陷的眼睛依然散发着鬼一般的精光。 “尉书记好。”原小生打了声招呼,就往门房走了进去,“有些日子没见尉书记,身体还好吗?”原小生说着亲切地拉了尉贤臣的手,马上感觉尉贤臣干枯的手上,有一股丝丝的凉意。 尉贤臣哦哦地应了两声,好像记不起原小生是谁了,就用眼睛看了尉老头一眼。尉老头马上介绍道:“尉书记,你忘了,这是办公室的大学生原小生啊,前年刚来的,现在是赵书记的通讯员。”尉老头刻意介绍原小生是赵学东的通讯员,其用意大概也是提醒尉贤臣,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跟你不是一路的,说话要小心点。 尉贤臣马上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道:“哦,是小生啊。”或许压根也没有想起原小生到底是何许人也,只是冲赵学东的面子应付了一下,说着又自我批评道:“你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小伙子不错,不错啊。” 尉老头又擦嘴道:“人家现在可不是不错,而是春风得意啊。”说着看了一眼原小生,或许也是想从原小生的脸上找一些信息,权衡一下下面的话该不该说,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时间长了,连看门老头都具有察言观色的能耐,见原小生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接着道:“现在正谈恋爱呢。”尉南乡的土语把“恋爱”两个字的音发成“乱爱”,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笑了笑,故意打趣道:“尉师傅,我可不敢乱爱,乱爱是要犯错误的。” 尉老头嘿嘿一笑。尉贤臣却问道:“谁家的姑娘呢?” 尉老头马上接了话道:“南副县长的千金,咱们乡的团委书记,了不得啊。” 尉贤臣的脸色马上就是一变,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像尉贤臣这样的农村老干部,政治敏锐性还是非常强的。在河湾县,能攀上南家就等于走上了政治捷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尉贤臣的脸皮马上就笑的如核桃皮一样,却也不好马上就刻意奉承,将原小生的手拉紧了一些,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南振海的身上,道:“南副县长是我的老上级了,对咱们尉南乡也是有功的。你年龄小,可能不知道。南副县长年轻的时候在咱们乡工作,可给老百姓办了不少好事。平南村的那口深井,就是南副县长在的时候挖的。当时打井的机械化程度不高,南副县长就带着老百姓没日没夜地干,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打好一口深井,也因此彻底解决了北山的人畜吃水难的问题。” 尉贤臣说的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估计南振海自己都未必能想得起来。不过原小生正好是平南村的,对那口老深井倒是知道一些。那口深井由于打的太浅,出水量不够,早就废弃不用了。现在为了防止村里的牲口、小孩掉到里面,不得不用石头盖起来,倒成了累赘。不过当年也真为老百姓的吃水出了力。深井打好的后,村里的老百姓,包括四邻八村的都来平南乡看热闹,着实让大家高兴了很长时间。 原小生也是想通过今天这个机会对尉贤臣多了解一些,笑了笑,顺着尉贤臣的意思说道:“是啊,那口深井确实给村里出了大力。那时候我还小,不过听说村里有了深井,也高兴的不得了。” 原小生说完后,尉贤臣却半天不再说话了。原小生就没话找话,试探性地问道:“尉书记是不是来找尉主席啊。他这会还没来呢。要不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尉贤臣似乎从原小生的话里听出了弦外音,呵呵一笑道:“尉主席是大忙人,我倒是想找他,就是来了几次都没有碰见人。打电话估计也不顶事。”说着起身对尉老头道:“尉主席不来,我就先走了。等他来了,我再过来。”又对原小生道:“原主任忙吧,我先走了。” 望着尉贤臣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在原小生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字:老狐狸!刚才虽然只有几句简单的谈话,但是尉贤臣却说的密不透风,好像什么事儿没有一样,东拉西扯说了些闲话,而这些闲话说给原小生听,似乎又合情合理。 低调,不张扬;阴沉,不消沉;随和,不摆谱……跟尉永奎是完全的两种人。尉永奎为人处处想跟赵学东争高低,把事情都做到了明处,稍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尉永奎是故意让赵学东难堪。而尉贤臣的做法,却好像跟任何人都不相干一样。 原小生估计,他刚才听尉老头说自己是赵学东的通讯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跟他谈话的目的,却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是一副和善的笑容。这是明白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路数。照此看来,赵学东目前的情况确实是危机四伏。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对策,光一个尉贤臣就够他应付了,别说再加上一个尉永奎了。 第71章 尉贤臣其人其形 第72章 心悬起宦门难进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2章 心悬起宦门难进 第72章心悬起宦门难进 从尉老头的门房出来,刚要掏钥匙开办公室的门,南素琴就从自己的办公室伸出半个脑袋,沉着脸向原小生招手。原小生又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不由坏笑了一下,折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有事吗?”原小生进去后,就欲拦南素琴的一握蛮腰。南素琴却脸色沉沉地原小生的手甩开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没正经。”说着迅速在原小生的脸上瞄了一眼,羞怯道:“出状况了!” “出状况了?什么状况?”原小生有些不大明白南素琴的意思,还是一副死皮赖脸地样子,在南素琴的跟前磨蹭。男女之事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就会无所顾忌,何况南素琴又长的跟妖精一样,不能不让原小生想入非非。 南素琴半推半就地扭捏了半天没有说话。原小生突然想起在河湾大酒店的时候,两个人干柴烈火,又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青春旺盛,万一……,完了,完了,完了……原小生心中着急,一双惊愕的目光看着南素琴问道:“不会是怀上了吧?”∝∝hbookihua “什么怀上……”南素琴说了半截才反应过来,脑子里也浮现出在河湾大酒店缠绵的事情,腾的一下脸就红到了脖子根上,啐了原小生一口道:“胡说什么呢,你才怀上了呢。” 知道南素琴不是怀孕了,原小生的心也就落下了大半截,涎着脸戏谑道:“我倒是想怀上,就是怕你办不到。” 一句话又把南素琴说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你、你、你地说了半天,也没有应对上来,只好一转脸转了话锋道:“咱俩的事儿,我爸已经知道了。” 原小生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原来是这件事情。原小生心中早有准备,何况父亲也提醒过自己,只是感觉南振海知道的有些太快了,还不知道是那个嘴贱的主儿,在南振海跟前打的小报告,顺口骂道:“草他奶奶个嘴,有些人天生就是下贱痞子,干什么都磨叽,就是打小报告快。” 不想南素琴马上转脸,杏眼圆瞪质问道:“你骂谁是下贱痞子?” 原小生马上明白,肯定是南素琴礼拜六下午回去后,给家里人说了,但也不想承认,一脸无辜道:“谁打小报告我骂谁啊。这碍你什么事儿了?”说完又马上觉得这句话有点阿q“谁认骂谁”的作风,就嘿嘿笑了两声。 南素琴早从原小生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趁原小生不防备,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腰间掐了一把。原小生负痛啊呀叫了一声。南素琴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道:“看你还敢不敢耍嘴皮子。” 我的那个亲娘啊,这小娘痞子手劲还真大。南素琴掐过之后,原小生将衣襟撩起,竟然红了一片,就假意嘶嘶哈哈地吆喝了起来。南素琴也知道用力过大,急忙伸手抚摸了半天,又对着原小生的腰间吹了半天,关切地问道:“没事吧?我刚才……” 啵—— 原小生趁机在南素琴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坏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下黑手。”亲完马上跳到一边。 南素琴脸上一阵娇红,又闹了一阵。机关里上班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个人才停了下来。 坐下来,原小生才问道:“你爸什么意思,是不是不同意?”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原小生可不想自欺欺人,让南素琴说,不如自己说出来痛快。 南素琴却娇怒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爸不同意,你好去找那那个马……”说了半截又停了下来,气哼哼地将脸扭到了一边。原小生和马悦的事情,南素琴也知道一些,却也不明就里,只是一种猜测罢了。当然更多的成分,还是跟原小生赌气。 在原小生的心中,马悦早已成为过去式。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忌讳的就是当断不断、藕断丝连,原小生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南素琴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说南振海同意了。这倒让原小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曾经设想过很多南振海不同意的理由,以及把自己和南素琴拆散的方法,却从来没有想过南振海会同意,心中自然兴奋的一塌糊涂,正要表现出来,又觉得表现的过于强烈了,难免会让南素琴觉得自己小家子气,就稳定了一下情绪,点了点头道:“只要你爸同意就好。” 南素琴马上抬头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我爸可没有说同意。” 这小娘痞子不是摆明了整自己吗。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兴奋的叫起来,要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一脸不高兴道:“既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那你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素琴也是一脸的不高兴道:“你急什么,等我把话说完不好吗。我爸的意思是想见见你再说。” 哦,是了。老丈人还没有见过新姑爷,怎么可能马上拍板呢,这是一道起码的程序。见了新姑爷,就是挑刺也容易一些。原小生心中暗自盘算了半天,结果还是最坏的。南振海肯定是拧不过自己二闺女,只好先用缓兵之计,先把形势稳住再说。对于局势的把握,南副县长总是信心百倍。他或许相信,当他见到原小生之后,再做一番“客观公正”的评价,肯定能改变女儿的想法。 第72章 心悬起宦门难进 第73章 副县长心怀叵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3章 副县长心怀叵测 第73章副县长心怀叵测 事实也正如原小生所料。从礼拜六下午,南素琴将自己要跟乡镇上一个小公务员处朋友的事情,含含糊糊地告诉南振海之后,南振海就没有消停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看上一个连行政级别都没有的勤务工(在南副县长眼里,给赵学东当通讯员可不跟勤务工差不多吗),他真想劈头盖脸将自己这个傻姑娘大骂一通,然后告诉她,那个勤务工无外乎是看上了美丽的容貌和你老子的权利。要想让我把你嫁给他,门儿也没有! 可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不仅不能这么做,而且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将那个叫原小生的小子,诱骗自己女儿的狼子野心暴露出来,摆在光天化日之下,让自己的女儿亲眼看个清清楚楚。要不然凭女儿的性格,肯定会适得其反,越骂越不回头。 南振海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早就打拼成了一个玩弄权术的高手,打拼成了一个工于心计的阴谋家。或许还有干了多年副职的原因,他总会把作为常务副县长的强势隐藏在内心的深处,在平衡中体现出自己的重要性。他之所以要不惜将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南海琴嫁给柴文山的儿子柴新田,就是为了用人大这块平衡木来制约自己的顶头上司——县长张孝祖。 你张孝祖再强势,也要给柴文山这个人大主任几分面子,要不然,你提名的各局局长,人大给你否掉那么一两个,或者给你的局长们来几个年终考评不合格,你这个县长丢人就丢大发了。弄不好,还会引起市里对你用人标准的怀疑,到时候,你这个县长更是岌岌可危了。 然而对于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对待自己这个小女儿,还是让他有些无奈。县里几个领导的公子,张孝祖那个不肖子张少韩,明摆着是个色鬼,年龄上也有些偏大,都三十出头了,就不用考虑了,他老子一语定乾坤,把他安排到广播电视局当局长,希望他能干出点政绩争口气。他却整天跟那些演员主持人瞎鬼混,弄得满城风雨,把好好的一个电视台折腾的跟鸡窝一样。要不是张孝祖在前面硬顶着,早就该送监判刑了。 政法委书记王天禄的公子王晋,虽坐拥数千万资产,人品也还凑合,就是性格有些乖张,可人家已经结婚生子了,也不必考虑。 然而除此之外,河湾县并不是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儿子韩强,大学文化,现任农业局农资管理办公室主任,虽然只是个股级干部,可人家有文化有知识,上面还有韩云宝罩着,用不了几年,提个副科,到下面乡镇上随便担任一两届副乡长、乡长,三十五岁之前,肯定又是河湾县年轻干部中的一个标杆。而且人长的仪表不俗,跟自己的小女儿绝对般配。 还有马天虎的儿子马丰,研究生学历,斯斯文文的,听说今年毕业后,马天虎打算在省城银行系统活动一个单位。跟自己的小女儿年龄也相当,马天虎也给自己提过几次。自己心里虽然愿意,可还是担心自己那个倔强的女儿反对,就含糊给马天虎推了一下,想不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这事,女儿却给自己提前整出来一个未来女婿。竟然还是一个一无背景二无钱势的乡镇勤杂工。 南振海那个气啊。真恨不得马上将原小生逮住好好羞辱一番,你一个勤杂工有什么资格跟我南振海的女儿谈恋爱,你配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祖坟里有没有冒过那股青烟。 可是他又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那么做,甚至在适当的时候,还要给原小生做出一些让步。毕竟自己副县长的身份,不能把门当户对这套封建理论搬出来吓唬原小生。他要用自己的权利,在女儿面前证明,原小生只不过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色和自己的权利,仅此而已。 晚上躺在床上,南振海辗转悱恻,难以入眠,老婆周芳莲早就习惯了自家男人的这种行为,转过脸,从后面温柔将南振海轻轻地抱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在南振海的身上轻轻地拍打着,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南振海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周芳莲就猜出了七八分,劝慰道:“儿女自有儿女福,你操那么多心也没有用。我倒是觉得小琴以后嫁个普通人家的好。最起码比整天守个唉声叹气的男人强。” 周芳莲说着就自说自笑了起来。南振海也被老婆的话逗弄的心软了大半截,感叹道:“虽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可小琴的性格你也知道,要是我们不替他把把关,以后能幸福吗。他要是跟海琴一样,我倒放心了。再说了,嫁给那么一个没出息的小子,我能放心吗?” 周芳莲又将南振海往紧的楼了搂,道:“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不还是个教体育的民办教师吗。你那时候那才叫穷酸呢。”说着,似乎又回忆起了年轻时的情景,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南振海沉默了一会,反驳道:“可是现在的坏境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只要有本事在身,就什么都不怕。你再看看现在,金钱、关系、背景,对一个人的影响都非常重要。而且我听小琴说,那小子好像是尉南乡平南村的,不要是原振东的儿子就麻烦了。” “原振东?”周芳莲愣了一下,随接着道:“你跟原振东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何必再计较呢。再说了,那时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原振东,你也有责任。更何况,也不会那么巧就是原振东的儿子。你有点过于担心了。” 听了老婆的宽慰的话,南振海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可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把女儿下嫁给一个乡镇小公务员,扭脸在床头上拿了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老婆周芳莲马上呛的直咳嗽。南振海就只好又将烟在烟灰缸里面掐灭。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拿自己女儿的婚姻做政治筹码。你看看现在海琴。你觉得孩子受的苦还不够吗?”周芳莲说着竟流下了几点眼泪,又急忙伸手擦了,深恐男人看见了担心。 南振海却道:“海琴怎么了,海琴现在过的不是挺好吗。要什么有什么,出门是镇长太太,进门有保姆做饭、洗衣服,单门独院,全县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呢。” 周芳莲伸了伸脖子,正准备说话,想了想,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女人的有些事情是不便让男人知道的,正如男人的有些事情不便让女人知道一样。海琴的事情,母亲周芳莲知道,妹子南素琴也知道,独独瞒着父亲南振海。她不是不想给父亲南振海说,而是怕说出来之后,父亲根本无法承受。 第73章 副县长心怀叵测 第74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4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上 oohbookihua 第74章选举前诸侯纷争上 跟南素琴在办公室说了一会话,倒把早上打扫卫生的事情给忘了。这是原小生进乡镇一来头一次把如此任重而道远的任务,甩给了陈永年和刘红梅两位级的人物。 当原小生从南素琴的办公室出来,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陈永年正撅着屁股扫地,刘红梅则拖着一百四五十斤重的身体,用一块抹布在桌子上抹来抹去,像肉球一样艰难地移动着身体。因为肚子实在有点大,跟怀了孩子的孕妇一样,刘红梅每移动一次身体,肚子上的衣服就会在桌子旁边蹭一下,桌子抹干净了,同时把桌角多年的积累灰尘擦在了自己身上。 原小生进去后,急忙要抢陈永年手中的笤帚,歉意道:“陈主任,真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让你和刘大姐受累。” 陈永年并没有因为原小生的道歉而做出丝毫友好的表情,将笤帚交到原小生的手中,阴沉沉道:“我说小生,你过去可不这样啊。怎么连工作纪律都不注意了。早上七点四十五分上班,现在都几点了?” 原小生自知理亏,本不想跟陈永年计较,可陈永年的话明显是在找茬儿,不禁绵里藏针来了一句:“我知道陈主任时间观念强,我以后一定多向陈主任学习,每天按时上下班。” 陈永年的习惯是,早上八点半之前绝不进办公室,下午除非有特出情况,绝不来上班。原小生话里暗含着,你自己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别人,别总把马列主义装在手电筒里——只照别人不照自己。 陈永年本想发作,见原小生站在那里一副不亢不卑的表情,似乎要跟自己抗战到底,马上就打消了发飙的念头,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估计是去财政所了。他还管着财政所的那一摊子活儿。这口恶气,还不知道要发到谁身上呢。 原小生这两年多时间早就看透了,这些乡镇干部就是些贱皮,你越是给他好脸色,他越不把你当人看。你要跟他顶着干,他倒要让你三分。陈永年就是一个典型,只要你级别比他低,他就会有事没事找你点麻烦,好像故意为了显示自己办公室主任的权威一样。自己跟了赵学东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不过财政所的那几个就有点惨了,几乎每天都要接受一遍陈永年的训导。 陈永年刚走,刘红梅就低声对原小生道:“小生,你不想混了。怎么那么给陈主任说话呢。”说着又神秘兮兮问道:“是不是马上要上调了?” 刘红梅的意思是原小生既然勾搭上了南副县长的闺女,自然会立竿见影,平步青云。她却不知道,原小生现在正愁不知道如何应对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呢。如果南副县长真要把他和南素琴拆散,作为河湾县的实权人物,办法肯定会有很多。而在南副县长在他身上实施这些办法之前,他必须首先想出应对的策略。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南素琴,他已经做好了跟南副县长做打一场持久战的一切心里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弃甲抛戈。 听刘红梅这么一说,原小生也不想跟他废话,故意移花接木道:“刘大姐,南副县长虽然看我不上,我可还没有到了急的上吊的份。”说完马上就有些后悔,自己平白无故给这位好事之徒说这些干什么呢,传出去了,肯定又是一场是非,就故意哈哈笑了两声,遮盖了一下,补充道:“谢谢刘大姐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 刘红梅也没大听明白原小生的意思,却也含糊不定,看着原小生发了半天呆,道:“谢啥呢,在一个办公室共事,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也不和原小生说话了,开了电脑,玩起了斗地主的游戏。 原小生也懒得理跟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将一天的工作写好了,本想拿上去给陈永年看一下,顺便也好给陈永年道个歉。想了想,觉得既然跟陈永年抹开了脸,干脆就一硬到底,看陈永年能把自己怎么样。即便是陈永年告到赵学东那里,赵学东也绝不会听陈永年的一面之词。索性把工作计划塞进抽屉里,起身往外走去。 出门本想去南素琴的办公室闲聊一会,等赵学东来了,再去见见赵学东,可又想起跟南素琴吉凶难卜的前程,难免有些惆怅,正犹豫间,钱胖子摔着近百公斤的肉,迎面摇了过来,见了原小生呵呵笑问道:“小生,下午有事吗?” 原小生对这个钱胖子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处于同事间的礼貌,才笑了笑道:“钱站长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 钱胖子这阵子正春风得意,原来管农技站的站长调到别的乡镇去了,正股级干部钱胖子就补了缺。别看一个小小的农技站,权力却一点不小,管着全乡二十八个行政村的粮食补贴款的发放和考核,这些年国家政策又好的不得了,时不时会有这样那样的补贴给农民兄弟,这些事儿都归农技站管。钱胖子自然会有不少的好处可捞。 当然捞钱还在其次,关键是有了这点权力之后,那些村长们就各个都把钱胖子奉为财神了,没有不奉承巴结的。 中央政策总是替老百姓考虑,下面管事的就不一样了,越到基层越,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但一点也不过分。就拿粮食补贴款来说,国家是按亩补贴,可是一个村到底是多少亩就没有定数了。自留地、机动地、农业预留、发展预留地,乱七八糟的巧立名目,就能套不少补贴款。这些事情,乡镇干部自然一清二楚,县里领导也知道个大概,市里就不一定清楚了,到了省里那就是一笔糊涂账。上面的政策在乡镇上,乡镇长和农技站长就能说了算。他想多给你,你就能多得,他不想给你,跟你较起真来,你也没有丝毫办法。所以那些村长没有不把农科站长当财神的。这就难怪钱胖子如此得意洋洋了。 钱胖子不在乎钱,对权力却有着极大的显摆欲。对原小生得意地笑了一下道:“没什么事儿,晚上骑龙村的村长聂全胜叫我吃饭,我正好有点事儿想向你打听一下,不知道肯不肯赏脸一块去啊。” 原小生本想随便找个理由给他推掉算了,可马上想起,骑龙村正是南素琴包的村,或许在饭桌上能套一些关于这次选举的事情,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谢谢钱站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再带个人呢?” 钱胖子马上爽快道:“没问题,你想带几个就带几个,只要不把乡政府的人全叫过去就成。反正也不是咱花钱。你说是吗?哈哈哈”钱胖子说着夸张地笑了笑,明显想在原小生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那点小权力。 第74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上 第75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5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中 第75章选举前诸侯纷争中 选举前的动荡时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发生。大约早上十点多的样子,突然传来消息,说计生办的人在南山片匣子村被打了,计生专车也被老百姓推到了深沟里。 尉南乡本来民风就非常彪悍,尤以南山片为甚。南山片总共五个村,分别是匣子村、尉家庄、槐树岭村、磨盘村、轱辘垣村,有三分之一的老百姓是几十年前从山东、河南、河北、四川等地逃难定居于此,随后繁衍生息,历有五省十八县之称。解放前更是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历届选举都是吵闹不断,轻者分派辱骂,重者拳脚相加。当然也是尉南乡最难治理的片区,计划生育工作从来就没有顺利开展过。往往前面刚做完工作,后面就跟着骂娘。计生办的几个人,对南山片也是头疼没辙。匣子村更是难中之难。这次计生办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又捅了什么马蜂窝。情况究竟如何,还不可而知。 赵学东刚从县里开完农村两委换届选举工作会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李清水就慌慌张张地把事情给他汇报了一下,又因为不明就里,也没有说清楚。赵学东问了几个细节性的问题,李清水也说不上来。 赵学东有些沉不住气了,厉声问道:“现在计生办的人在哪儿你总该知道吧。” 乡镇干部遭群众殴打,要是在前些年,还算是家常便饭,老百姓法制观念不强,情有可原。这两年再发生乡镇干部被打的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起码保证计生干部的生命安全是最主要的。群体事情,一旦失去控制,打死个把人根本算不得什么。赵学东是过来人,最清楚后果的严重性。 作为党委副书记、政工书记,李清水本来是来汇报工作,却想不到挨赵学东训,口气就不那么好听了道:“我也是刚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计生办的人在匣子村被打了。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清楚。你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赵学东一拍桌子语气就更不好听了:“这有什么好想的,马上通知派出所出警,先把计生办的人弄回来再说。” 李清水扭头正要离开,赵学东又把他叫住了道:“对了,你把那谁……”赵学东一着急连人名都想不起来了,拍了一下脑袋,才道:“对了,马云贵,你把马云贵给我叫过来。他这个包片领导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李清水转身硬生生地道:“马书记这会恐怕已经在赶往匣子村的路上了。刚才接电话后,你不在机关,我就先给马书记说了一下,马书记……” “行了,行了,你去吧,我知道了。”赵学东摆了摆手,没有让李清水继续说下去。 赵学东此刻的心情可以说已经烦躁到了极点。早上县里召开农村两委换届动员会,县委书记孙一民在会上点名批评尉南乡这段时间越级上访严重。并指着赵学东的鼻子警告,不要在两位换届的时候再出什么乱子。当着全县那么多乡镇党委书记、乡镇长,赵学东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想不到,刚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乱子,不要别人整自己,孙一民估计就把自己直接给免了。 人走了背字,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坐在大班椅里,赵学东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将脑袋靠在靠背上,任由烟雾从嘴里和鼻孔里丝丝冒出,只能寄希望不要出太大的乱子。要不然自己这个党委书记真的就干到头了。 其实赵学东的z7778帕萨特进机关大院的时候,原小生就已经看见了,正准备跟着上去,刚上二楼,却发现李清水着急忙火地进去了,也知道李清水给赵学东汇报计生办的人被打的事情,只好在财政所等了一会,感觉李清水走了,才往赵学东的办公室走去。 “赵书记。”原小生进去后,见赵学东靠在大班椅里,先叫了一句。赵学东抬了一下眼皮道:“哦,是小生啊。有事吗?”随将屁股动了动,整个身体的变化却并不是很大,依然靠在大班椅里。 南山片虽然民风彪悍,不服辖制,但这些年也没有发生过殴打乡镇干部的事情。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八成是有人煽风点火,故意挑唆百姓,使百姓情绪失控。而时间偏偏又是在选举的前一个星期。这就不难看出,这次殴打计生办干部目的跟计生工作关系并不是很大,而是直指此次选举。刚才听说计生办的人被打的时候,原小生就想明白了这一层问题。 原小生站在赵学东面前,看了一下赵学东的脸色,发现赵学东的脸色不大好看,心里犯起了嘀咕,还是谨慎为妙,自己犯不着挨赵学东一顿训,随小心翼翼道:“赵书记,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完用眼睛瞄着赵学东的脸色。 赵学东现在满脑子都是烦恼,根本没把原小生的话当回事,随意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的。” 原小生这才考虑了一下措辞道:“我隐隐感觉,这次计生办的人被打的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似乎有人在暗中操作。” “你说什么?有人暗中操作?”赵学东一下子从大班椅里坐了起来,紧皱双眉盯着原小生问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原小生淡然一笑,卖了一个关子道:“那倒没有。不过,此次打人事件,发生的时间,实在有些过于凑巧了,迟不发生,早不发生,偏偏在选举前发生,实在让人有些费解。”说到这里,已经引起了赵学东的注意,原小生也不好一直卖关子,马上直截了当道:“这明显是村里两派斗争的结果,计生办正好在村里搞计生工作,就成了他们的牺牲品。” 赵学东还是不解地问道:“小生,你这话说的我就更不明白了。村里两派斗争,为什么要把计生办的人拉上呢。” 赵学东虽然是党委书记,却生在城里,对农村的一些具体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原小生却是土生土长在农村人,对于农民特有的那种狡黠智慧非常了解,当然也不能托大,谦虚道:“其实这都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农民的下作手段。站在乡镇这个角度看农村换届选举,往往会不自觉的从形势上把一个村的情况,分成明显的两派,或者三派,甚至是四、五派,但是真正在农村,并看不出来明显的派别,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真正闹事的就那么几个人。发生在匣子村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失势的一派,感觉自己肯定要落选,就趁计生办在村里搞工作,挑唆老百姓闹事,以此达到让村里的情况形势更加混乱的目的。然后,他们好浑水摸鱼,充当好人,得到乡里的支持。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站在乡政府的立场上说‘公道话’。当然,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并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大,所以几名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现在应该没有什么事儿,顶多受一些皮外伤。至于那辆计生专用车,也不值几个钱,实在不能修了,村里负责给买辆新车也没什么。” 原小生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忧心忡忡道:“然而,出来搞事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第75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中 第76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6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下 第76章选举前诸侯纷争下 听完原小生的一番叙述,赵学东点了点头,紧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容道:“小生,你说的很有道理。”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应该怎样处理呢?” 赵学东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原小生倒不好发表意见了,毕竟这里面差着一个层次,如果赵学东不问,原小生倒还可以发表一下看法。赵学东问起,就有点请教的意思了,原小生如果直接回答,就是明显的托大,不把赵学东放在眼里了。至于赵学东有没有试探原小生的意思,也是恕难预料的事情。原小生只能笑了一下谦虚道:“赵书记,我只是信口开河,说的对与不对还不知道,怎么会有什么处理办法呢。” 赵学东却轻松一笑道:“你尽管说嘛,没关系的。你既然能把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我想你一定有好的解决办法。你也知道,乡镇上的事情非常繁杂,并不是选举这一项工作,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所以对于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事情,就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再则,我虽然呆过几个乡镇,但是各个乡镇的情况都不一样。我想,你作为尉南乡人,对尉南乡的情况,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要比我了解的多一些。在这个时候,你要是过于谦虚了,可不是帮我了,就成了害我了啊。”赵学东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将一根烟递给原小生。☆☆hbookihua 原小生接了烟,再不说也不行了,略微思索了一下,依然谨慎道:“赵书记过奖了。我觉得对于匣子村老百姓殴打计生干部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不要把它当回事。放手让派出所介入调查,乡党委政府的所有行为都不要针对老百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对计生干部的工作方法和态度,提出通报批评。我估计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计生办的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肯定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要不然老百姓也不至于上手打人。等选举结束之后,再做进一步处理。这样以来,一是可以避免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此次事件扰乱选举工作的正常进行,二是可以进一步树立党委政府在老百姓心目的威信。” 赵学东听完,郑重道:“我再给你补充一点,这样一来,原本想利用此次事件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却正好给我们制造了在老百姓心目中树立威信的机会。坏事变好事。这个办法好!”赵学东一语拍板,从大班椅里站起来,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点了烟,徘徊了几步,接着道:“前段时间接到县里通知,说要在每个乡镇选拔一名青年干部,开春后到市里参加青年干训班。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也顾不过来。最近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咱们乡让你去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上党委会。我想先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原小生想不到赵学东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一直悬在心里的事情提看出来,心中一阵兴奋,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道:“谢谢赵书记,我一定不会辜负党委和赵书记您的栽培。保障圆满完成学习任务。” 赵学东满意地笑了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听说这次培训完之后统一提拔副科,县里的意思,好像是到乡镇任副职。以你现在的能力,担任副职应该绰绰有余。希望你能继续努力,不要辜负了党和国家对你的培育。培训完回来后,多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 这都是勉励人的官话,放之四海而皆准,原小生自然免不了表一表决心,让赵学东心里痛快一把。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心中马上又产生了一个疑问,自己一直非常担心的刘悦,似乎并不在赵学东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是为什么呢?想了想,旋即豁然,其实赵学东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他和刘悦的事情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如果让刘悦去参加此次干训班,难免会让某些人心中不服,继而把他和刘悦事情捅到县里,到时候就更加得不偿失了。不过从刘悦的神情来看,刘悦本身应该也希望能参加一下这个干训班,毕竟从干训班出来后,身份马上就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赵学东这段时间迟迟不肯拍板,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当然,无论如何,自己大半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心中一阵高兴,就想找个人来分享,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南素琴。可又担心事情现在还没有定下来,南素琴倒无所谓,不可能会有什么想法。就是担心南素琴一旦知悉,告诉了父亲南振海。南振海如果想让自己的闺女去,再横cha一杠,那就更加麻烦了。想到这里,只好把这个喜悦埋藏在心里,独自一个人享受。 然而一件高兴的事情,不能说出去,憋在心里也让人相当难受。原小生在楼道里踅摸了两圈,就钻进了冯海山的房间。 冯海山依然在那里手握一杆大号毛笔全神贯注地练斗方。原小生进去后,站在旁边看了半天,冯海山才慢悠悠道:“小子,是不是心里快乐出花了啊?” 原小生本以为自己掩饰的非常到位,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想不到还是被冯海山看穿了,嘿嘿笑了两声道:“什么事儿都瞒不住你这个老狐狸。”说着拿起一张冯海山写的大字,洋洋自得地看了看评价道:“我看你写字都写了两年多了,怎么老是这个样子,也没个长进呢。” 冯海山却一脸沉寂,从原小生手中拿过大字,慢悠悠道:“这写字啊,就如同这做人一样,有没有长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些人练楷书没有练几天,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马上转行练行书、练草书。或者是练这个书法家的字练的乏味了,马上换一个。却不知道,练字也要持之以恒,如果没有一贯努力的精神,写出来的字永远上不得台面,弄不好还会变成四不像。写出来的字,看上去龙飞凤舞,却要贻笑大方。” 听了冯海山的话,原小生脸上马上一阵羞红,哼哼唧唧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冯海山的话明显是通过练字来提醒原小生,不要得意忘形,要坚持一贯的努力精神。不要有了点成绩就洋洋自得地到处显摆。 冯海山见原小生一脸的窘态,宽容地笑了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年龄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但是一定要记着,在官场上,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心如止水,处变不惊,更要随遇而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只下了而乐,这两句话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只有做到了这两点,你才能真正在变幻莫测的官场风云中,如鱼得水,如龙升天啊。” 第76章 选举前诸侯纷争 下 第77章 钱胖子再生异心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7章 钱胖子再生异心 第77章钱胖子再生异心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计生办的人被马云贵和派出所的干警带回了乡政府,果然如原小生所料,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最严重的尉锁花,也是衣服被人撕的乱七八糟的,身体并无伤害,估计是女人所谓。刘红梅就打趣道:“尉姐,你是不是在村里给那些老爷们示范安全套,示范的过头了,人家连你也不放过了啊。”说完围观的人就哈哈笑了起来。 尉锁花的脾气,这种情况哪里肯依,马上悠着嗓子回了一句道:“哟——看把你把说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男人看得上呢。这不是路上正好碰上了刘家兄弟,他说家里的婆娘肚大臀厚,晚上让他前后无从下手,巴巴地求我解决一回。我本来是想答应的,可又怕妹子眼红,这才撕扯了半天。” 刘红梅一听,脸上马上就蒙了一块大红布,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刘红梅肥硕的身体别说是床上的事儿了,就是平时行动起来都有困难,尉锁花偏偏照准了刘红梅的这个软肋打,刘红梅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看着大家都相安无事,一群人开了一会玩笑,李清水过来代表赵学东问候了半天。一见李清水,计生办的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群情激奋地要求乡党委政府一定要严惩打人者。 计生办主任马连陈,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干部,这次打人事件中挨的打也最多,脸上有几块青紫,头发也被撕的乱七八糟的跟柴堆一样,破口大骂道:“这帮刁民要是不好好整治一下,以后的计生工作干脆就别搞了。连乡镇干部都敢打,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今天把我们几个打了,如果不整治,下次恐怕就敢连乡政府也一块扎了。国家干部,连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还谈什么工作。我们要求严惩打人的刁民,起码要对他们判刑劳教一年以上。”马连陈说着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吐沫星子乱飞道:“围攻乡政府工作人员,是什么行为?这是在公然藐视党,藐视政府,藐视基本法律。一级政府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容忍,那就不如和冰岛一样散摊子倒闭算了。” 马连臣一下子把问题升上到了政治高度,挨了打的计生办工作人员,也是怒火难挨,纷纷站起来要求党委政府严惩打人者。 李清水安抚了几句,也不好说过重的话。他当不了赵学东的家儿,虽然担着政工书记的担子,却是个老好人,赵学东没有说严惩打人者的话,他就不好给大家做什么承诺,其实心里也清楚,计生办的人,在工作态度上应该也有些问题,就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给大家说了几句宽心话道:“请大家放心,这件事情,党委政府一定会替大家讨回个公道。另外,大家的医药费,我跟赵书记商量一下,尽量给大家做最大限度的补偿。” 李清水的意思说白了就是说:你们别吵吵了,吵吵也没有用,你们挨了打,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现在赵书记还没有发话,我也就只能给你们承诺这么多了,你们就赶紧闭嘴吧。 大家听了李清水的话,又听说给补偿钱,其实就是些皮外伤,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心里多少有点不甘。 这种事情,原小生自然不会去凑热闹,远远地站着看了看,心想,多亏尉永奎去人县大开会去了。要是尉永奎在,估计又要扇阴风点鬼火,把事态不断夸大。反映到县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南素琴的办公室。 南素琴正在收拾东西。原小生就问了一句:“准备回家?”南素琴点了点头道:“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去一趟,大概是要说咱们俩的事儿。” 原小生点了点头,本还想着下午拉上南素琴跟钱胖子、聂全胜一块吃饭,正好打听一下骑龙村的选举情况,现在也只好作罢,帮南素琴收拾了一下,不无担忧地问道:“你爸到底什么意思?” 南素琴转身对原小生妩媚一笑,信心十足道:“不管我爸什么意思,你只要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说着将手里的一颗糖塞进了原小生的嘴里,又在原小生的嘴上啵了一口,脸上就红扑扑地,伸手在原小生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娇声说了一句:“小坏蛋!” 原小生心中一阵激动,真想搂住这妖精一样的人儿,美美地啃几口,可又担心突然有人进来,就在南素琴翘起的香臀上坏坏地拍了一巴掌,两个人胡闹一阵,也只好悻悻作罢。 快下班的时候,钱胖子坐在办公室给原小生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原小生六点整,乡政府的隔壁的金源饭店8号套间。原小生就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乡里有事不回去了。儿大不由娘,何况原小生在乡政府也有宿舍,母亲便没有多问。 原小生故意迟了一会,六点过十分了,才晃晃悠悠地往金源饭店走去,进门钱胖子就大呼小叫道:“都下班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才来呢?”原小生看不惯钱胖子自以为是的做派,故意拿捏着道:“赵书记找我有点事,所以来迟到了,真是对不住,让你们久等了。”说着伸手跟一旁站的聂全胜握了握手。 钱胖子马上换了副面孔,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羡慕,口气也变得尊敬了许多道:“原主任跟赵书记走的这么近,看来此次到市里参加干训班,非你莫属了?” 原小生心里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打了个哈哈道:“参加干训班的事儿是过党委班子会的,现在还不好说。”说着,停顿了一下马上反问道:“是不是钱站长也有这个意思?” 其实这件事儿,钱胖子已经活动很长时间了,赵学东却死咬住不吐口,心里就知道自己没戏,尴尬地笑了笑道:“原主任说笑了,这种好事情怎么能轮到我呢。”说着拉着原小生的手,坐了下来,又将菜单硬塞到原小生手里,要原小生点菜。原小生又将菜单推到聂全胜跟前道:“还是聂村长来吧。”聂全胜正要谦虚,见原小生的脸色沉沉的,就只好点了一个牛腱,呵呵看着钱胖子。钱胖子有些不耐烦道:“原主任让你点,你就点吧。有没有外人。”聂全胜这才放开了点了起来。 钱胖子就趁机凑到原小生的身旁道:“原哥,想请你帮个忙。” 原哥?这小子如此明目张胆地套近乎,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原小生揣摩不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冷地道:“什么事儿,说吧。” 钱胖子嘿嘿笑道:“那谁,马悦,原哥应该认识吧。河湾高中78班的。你好像跟她一个班。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麻痹,原小生心中暗骂,怪不得这小子跟自己如此客气,弄了半天又惦记上马悦了。自己还以为这小子这么快就从南素琴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想不到是移情别恋。 原小生斟酌了一下,也不好一口回绝,何况自己也的确认识马悦,就笑了笑道:“这是好事儿啊,就是怕马悦不给我这个面子。”言外之意却是警告钱胖子别总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幅尊容,恐怕马大小姐看你不上。 钱胖子却压根没听进去,一听原小生有松口的意思,就开始酸不拉唧地叙述在河湾县人民广场,如何见到马悦一副忧郁地神情,像含怨的嫦娥一样在广场徘徊,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又是如何如何想怜香惜玉。好像马悦已经是他媳妇了,让他心疼的不得了。全然不顾聂全胜坐在旁边看着他。 原小生也就嗯嗯呀呀地应付着,也没有当回事,却早就神游到了马悦的身上,难免对马悦有几分怅然歉意。不一会聂全胜点的饭菜上齐了,开了一瓶杏花村十五年陈酿,三个个对饮了几杯,钱胖子的话就更多了。 第77章 钱胖子再生异心 第78章 卫生院非常护士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8章 卫生院非常护士 第78章卫生院非常护士 原小生本来跟南素琴说好了,礼拜三下午请半天假去河湾县去拜见未来岳父大人南振海南副县长,却想不到从礼拜二下午,就开始发烧,因为身体一向还算健康,也没往心里去,不想到下午三点多竟然烧到三十九度三,喝药打针,均不见效,无奈之下,只好去卫生院打吊针。 尉南乡卫生院就坐落在乡政府后面,跟农村基金会、农资合作社在一条街上,只不过因为没有后门的原因,要走到卫生院,却不得不绕小半个集镇。 南素琴下乡去了,刘红梅没来上班,陈永年也不知道去哪儿鬼混去了。原小生感觉身体沉的难受,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又觉得这么一点小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就一个人晃悠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去了卫生院。∫∫hbookihua 刚进卫生院大门,就被一个坐在太阳下面晒暖的护士看见了。那护士见原小生脚底下都不大稳当了,像喝醉了一样,两条腿不时扭着麻花,急忙跑过来将原小生扶住了,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喝多了啊?” 原小生难受的要命,却被问了这么一句,心中哪里还能高兴,顺嘴便道:“你才喝多了呢。”说完马上又想起昨天跟钱胖子和聂全胜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三个人干了五瓶白酒,又没来得及换洗衣服,身上现在还一股酒味,难怪被护士错怪了,就苦笑了一下歉意道:“我感冒发烧。” 那护士无辜受了原小生一句说,心中不快,没好气道:“感冒了还喝这么多酒?” 原小生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又解释道:“我是昨天喝的酒,今天下午才感冒的。” 那护士依然不依不饶道:“知道要感冒,干嘛要喝那么多酒。” 郁闷,这倒成了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了,谁会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今天就要感冒,提前就不喝酒的。原小生干脆不解释了,直接道:“你赶紧带我去看医生吧。” 那护士马上杏眼圆瞪,道:“你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正带你去看医生吗。喝了酒不承认,还这么横。” 麻痹,这都他妈的是什么护士啊,专门找茬啊。原小生一怒之下,猛然转脸嘴对着那护士鼻子就哈了口一气,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那护士想不到原小生会来这么一招,猝不及防,差点连鼻子都被原小生咬一口。 “我喝酒了吗?”原小生气哼哼地说着,甩开那护士,就往前走。护士也就十岁样子,长得倒是玲珑可爱,皮肤白皙,一双杏眼除了几分稚气之外,也不失千媚百态的气质,估计是刚从卫校毕业,或者干脆就是个卫校实习生,哪里见过这阵势,一下子愣在那里,摸了摸鼻子,心有余悸道:“妈呀,这是咬人啊。”说完,见原小生歪歪扭扭的样子,又急忙赶了两步,过去扶住原小生的腰部,嗔怒道:“没喝酒就没喝酒,干嘛这么凶。” 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碰上这么个护士,原小生也不想理她,见前面一个医生迎面过来,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急忙叫住了道:“医生,我重感冒,高烧不退,麻烦给看看。” 那医生停下来,也不说话,翻开原小生的眼皮看了看,对那护士道:“先带他到病房测一温。”说着转身欲走。原小生急忙道:“医生,体温我刚才已经测过来,三十九度三。” “测了有多长时间了?”那医生不冷不热地问道。 “大概半个小时前。”原小生如实回答。 “再测一次。”医生说完,转身离开,再不理原小生了。 这他妈的是什么医生啊。原小生那个气啊。可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医生又是杀人不偿命的主儿,只好咽了这口恶气,无奈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小护士,心里又是一阵烦躁。不想,那护士却咯咯笑了起来,给原小生解释道:“你是酒后感冒,医生的意思是首先要搞清楚,你发烧跟喝酒有没有关系,也好对症下药。要不然药用错了,就麻烦了。明白吗?” 那护士的口气忽然又温柔了起来,却温柔的跟哄小孩子一样,不过总比刚才凶巴巴地样子强多了,原小生也不敢再跟她计较,在护士身上瞄了一样,发现竟是个美人坯子,只是胸部尚未发育成熟,看上去跟小馒头一样,倒也可爱至极,只好顺从地往病房走去。 乡镇医院不比大城市里的医院,平时人就少的可怜,更何况现在年关将至,更是没有几个人,那护士将原小生带到一个双人间病房,里面却没有病人,把原小生扶着躺下了,又帮着盖了被子,才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体温表,竟不管原小生是否同意,就把原小生的扣子解开,冰凉的小手直接伸到了原小生的腋窝下面,原小生突然受凉,不禁打了个寒噤,眉头皱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那护士反而责怪道:“大男人还怕凉啊。” 原小生一阵崩溃,马上回了一句:“大男人就不是肉长的了吗?” 那小护士也没好气道:“老考虑自己是肉长的,还算个男人吗?” 我的那个天神啊!这是哪路高香没烧到,看个病,竟然拿遇到这么一位,本想唬小护士两句,让小护士马上把院长梅小林叫过来,看她还敢不敢顶嘴。可又觉得如此做法难免有些大题小做,干脆将脑袋歪到一边,不跟那护士说话了。 那小护士却莞尔一笑,拽了拽原小生衣服,指了指墙上的钟表道:“你看着点时间,十分钟就好了。我先出去忙了。” 原小生却急忙唉了一声,叫住那小护士,心中又一阵惭愧,不好意思道:“你……能不能在这儿……等一会呢。我不会看体温表。”说完连自己都有些汗颜,可也实在没办法。谁让自己长这么大,很少生病呢。对这些医疗器械自然一窍不通。说完,心中又为自己宽心道:难道来这里看病的人都能看懂体温表不成,那些老头老太太怎么办。又有点阿q精神。 那小护士呵呵一笑,明显对原小生不会看体温表感到有些意外,却也痛快道:“行,我就在这儿等一会。”说着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又将原小生的被子掖了掖,没话找话问道:“你在哪儿工作呢?怎么喝那么多酒。不会乡政府的干部吧。” 小护士本是无心之言。原小生听着却不是味。不过在这个小小的集镇上,整天没事钻在饭店喝酒的,除了一帮乡镇干部和村干部之外,也不会有什么人了,点头笑了笑道:“我在乡政府工作。”这也是原小生头一次在别人面前,为自己是政府工作人员人而感到尴尬。 不过两个人总算是开始了比较正式的谈话,小护士性格很开朗,不一会功夫就跟原小生混熟了。说着说着,话也说开了。原小生才知道,小护士名叫闫小玲,确实是明年要毕业的卫校实习生。 第78章 卫生院非常护士 第79章 超萌女酣战辣妹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79章 超萌女酣战辣妹 第79章超萌女酣战辣妹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竟忘了时间,闫小玲忽然想起,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急忙伸手要从原小生的腋窝下取体温表。原小生急忙挡住了,笑了笑道:“还是让我来吧。”闫小玲却不管不顾嘟着嘴道:“老封建!”说着手早伸到原小生的腋窝下面,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小手竟然在原小生的胸前蹭了一下。一阵丝丝滑滑的感觉,马上让原小生感觉浑身一颤。 本来这也是一件极平常的事情,可偏偏让刚刚进门的南素琴撞了个正着。 南素琴从骑龙村下乡回来,听说原小生高烧去了卫生院,急忙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进门却撞见了这一幕。又见闫小玲坐在原小生的身旁,岂有不吃醋的道理,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三步两步走到原小生的床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她是谁?”==h 原小生见南素琴进来,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可一看南素琴的脸色,再审视了一下自己跟闫小玲之间的距离,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忙陪了个笑脸,刚要解释一下。那闫小玲却霍地一下站起来,一双杏眼跟南素琴对视着,娇蛮道:“不认识人,还不认识衣服吗?” 原小生也顾不得因为发烧而导致的浑身酸痛了,强撑着坐起来,拉了一把闫小玲,又对南素琴笑了笑道:“你没看见吗,人家是医院的护士,给我测体温的。” “测体温把手塞在衣服里干什么?”南素琴是出了名的辣,碰到这种情况,哪儿有不血战到底的道理,又见原小生竟然在拉闫小玲,这不是明白了把自己当外人吗,肝火升上,嗓门也提高了八度。 听南素琴这么一说,闫小玲就更来劲了,冷笑了一声,双臂交叉了抱在胸前,歪着脑袋,做出一副女流氓的表情道:“我说大姐,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测体温不把体温表塞到衣服里面,难道放在衣服外面啊?病不讳医这个道理,你不懂啊?”闫小玲竟也巧妙地偷梁换柱,把南素琴嘴里的手说成了体温表。 “你……”南素琴被闫小玲说的无言以对,狠狠地想了想道:“好,现在体温测好吗?测好了马上给我滚!” 南副县长的千金小姐,哪儿受过这份气,就是在县人民医院看病,那些医生也是极尽巴结,恨不得先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南家二小姐看一下,然后再诊断开方,一个小小的乡镇卫生院的实习护士对自己却如此蛮横,南素琴哪里受得了。可现在明显是原小生在这里看病,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不好随便发飙,只好先把这口气咽了。等搞清原因之后,秋后算账也不迟。 闫小玲却根本不吃南素琴这一套,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啊,你一不是院长二不是主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了,我还没问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呢,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终于有了原小生cha嘴的机会了,急忙去拉南素琴的手,却被南素琴狠狠地甩开了,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指了一下南素琴向闫小玲解释道:“误会了,这是我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了?!”南素琴正在火头上,原小生刚说完,就被硬生生地顶了回去。原小生正欲给南素琴赔情,闫小玲却又接了南素琴的话茬哈哈笑道:“既然你不是人家女朋友,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原小生这才发觉,闫小玲虽然从表面上看一脸的稚气,谁都会认为是个萌女,却早就什么都看出来了,这是嫌南素琴刚才进门说话不好听,故意气南素琴。想要说她两句,又一想,自己要是说闫小玲,明显会让南素琴感觉自己把她当外人,要是自己说南素琴,又会让南素琴觉得自己向着闫小玲,非但不会起到什么好的效果,反而会越说越乱。女人的事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干脆保持缄默,坐山观虎斗。 “我看病不行啊?”南素琴见闫小玲又跟自己较上了劲,马上不依不饶地顶了过去。 闫小玲却满脸不屑道:“看什么病,神经病吧。” 原小生听着不由哈哈笑出了声,笑了半截,再看南素琴的脸色,急忙捂住嘴憋了回去,看来这女人吃起醋来,气量马上会归零。按说南素琴在乡镇已经待了五六年了,也算是有一定社会经验的女孩子了,却被一个小姑娘整的上气不接下气。 南素琴白了原小生一眼,扭脸就要走。这下原小生急了,因为一点狗屁不值的事情,让自己女朋友生气,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急忙起床准备追出去,不想高烧实在有点严重,一抬身体,差点一头栽倒在床下,幸亏被闫小玲扶住了。 原小生急忙道:“拜托,我的姑奶奶,她真是我女朋友。你把她气跑了,我就没女朋友了。” 闫小玲却道:“没关系,她不给做女朋友,我给你做朋友。”说着摔了一下乌黑的发丝,笑了一个俏脸道:“瞅瞅,我还不比她漂亮吗?” 我的那个亲娘啊,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女孩子怎么都变这样了呢。原小生哪里会心情看她的俏脸,又要下床去追南素琴。 南素琴却早就站在了门口,不过后面也多了一个穿了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见那中年男人,闫小玲急忙放开了拉原小生手,刚才的嚣张气焰也跑到爪哇过去了,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一声也不敢吭了。 “梅院长,这就是你们医院护士的素质吗?”南素琴站在门口,冷冷地问后面的男人。 那男人正是卫生院院长梅小林,急忙赔笑道歉道:“南大小姐,是我……” “请你不要叫我南大小姐,我是姓南,但不是什么大小姐,我叫南素琴。”南素琴得理不饶人道。 “是,是,是,南素琴同志,这是我们的工作疏忽,今后一定改正。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反应给周……周副局长,我保障今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梅小林说着话,虽然是大冷的天,脸上的汗点子都快下来了。 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正是河湾县卫生局副局长。梅小林没有不怕的道理。虽然知道这样说有点不合时宜,但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要知道,周副局长要免掉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卫生院院长,人家都不要说话,只要皱一皱眉头,他这个院长也就算是干到头了。 第79章 超萌女酣战辣妹 第80章 恕难料祸福不定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0章 恕难料祸福不定 ◇◇hbookihua 第80章恕难料祸福不定 南素琴拿出了权力的杠杆,只轻轻一下,就把闫小玲彻底拍死在了桌子上。 其实如果换了别人,梅小林进门肯定会将护士大骂一通,先给南素琴做做样子,再赔礼道歉,也显得更加重视,更加真实一些。可是闫小玲作为他的内侄女,他就没有这个胆量了。 在尉南乡,梅小林惧内是出了名的。乡里流传一个关于梅小林惧内的笑话,说梅小林家规很严,夫妻间的那点事儿总要看老婆的脸色。又因为这种事情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就商量了一个暗号,梅小林说晚上吃包子意思就是晚上想办事,老婆说晚上吃面条也是同样的意思。有一次,老婆例假还没有完,梅小林就就实在忍不住了,中午对老婆说晚上想吃包子。老婆正心烦,也没有理他。梅小林就又说了两遍,老婆实在火了,孩子又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就没好气道:“包子还流油,怎么吃?”意思是例假还没有彻底结束。梅小林失望至极,却也不敢反抗,又实在心有不甘,嘟囔了一句:“再不让吃包子,面条自己就出油了。” 几天后,老婆例假结束,说晚上要吃面条,梅小林因为这几天憋的实在难受,自己解决了,又不好意思给老婆说,听老婆说晚上要吃面条马上吓得面如土色,唯恐晚上交不了差,被老婆冤枉,又因为是医生,不愿意乱吃药,结果想了一个物理办法,给面条上涂了一层万能胶水。不想晚上办事的时候,老婆运动过于剧烈,胶水受热融化,竟把两个人黏在了一起。 笑话说的当然有点夸张,不过也足见梅小林是多么的怕老婆。老婆的侄女,他当然不敢乱骂。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该结束了,然而南素琴的性格本来就非常任性,又见梅小林缺乏诚意,岂肯轻易就此善罢甘休闫小玲,冷冰冰地道:“梅院长,我觉得乡镇卫生院虽然不是什么大医院,但是在招聘护士的时候也应该注意一下起码的职业操守是不是。你们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可以不给卫生局反应,但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南素琴的话说的不软不硬,却明白着要梅小林开除闫小玲。原小生觉得南素琴实在有点小题大做了,强撑着道:“素琴,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说清楚了也就算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把事情搞的这么僵。” “你给我闭嘴!”南素琴根本不愿意听原小生的话,呵责了一句,转脸又对梅小林道:“梅院长,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的任性有些不满了,但也不便发火,只好继续劝解道:“要不这样,让闫小玲给你当面道个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好?再不行,我给你道歉总可以吧。闫小玲刚才是有些莽撞,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也不是有意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的,谁又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刚才……”南素琴说着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其实心里也不是真要梅小林把闫小玲从卫生院开除了,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了那样的话。 原小生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严重,自己看个病,竟然搞出一场是非,无奈地坐在床上,想拉一下南素琴,安慰两句,却头重的难以起床。 一旁站的闫小玲,挪到南素琴的身旁,一只手搭在南素琴的肩膀上,一脸歉意道:“姐,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原小生也想不到这小妮子的脸会变得这么快,也跟着安慰道:“素琴,也不是什么大事,千万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计较了,好不好?” 不想南素琴听了原小生的安慰竟然啊地叫了一声迎面栽倒。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梅小林和闫小玲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将南素琴扶起。原小生也着实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感冒也被吓退了一大半,呼噜一声从床上就坐了起来,光着脚就跑到南素琴面前,发现南素琴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梅小林正在掐住南素琴的人中穴。 “她这是怎么了?”原小生惊慌失措地问道。 梅小林并没与回答原小生的问题,掐了一会人中穴。又让原小生按压南素琴的心脏。抢救了半天,南素琴总算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眼睛微微睁开,眼眶中却依然噙着泪水。 原小生不由爱怜道:“素琴,你怎么样了?”不禁有些后悔了起来道:“怎么会这样呢。”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不管你的事儿。”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原小生还要说什么,却被梅小林阻止了。将南素琴抱在床上。梅小林马上拿出纸笔开了一个方子,让闫小玲去配药。又将原小生叫了出去。 “梅院长,素琴这是怎么了?我真想不到他气量会这么小。”原小生又是后悔,又是埋怨道。 梅小林沉默了一下,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以说跟你……关系不是很大,我怀疑她有先天性心脏缺陷,虽然问题并不是很大,但是一激动就可能就会出现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这种情况非常危险。一旦抢救不及时,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严重吗?”原小生不无担忧地问了一句废话。 梅小林考虑一下,也看出了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就宽解道:“应该不是很严重,要不然我怎么给你说是先天性心脏缺陷呢。她这种情况基本还没有造成功能性障碍。所以不算是先天性心脏病。只要平时注意尽量少生气,应该不会有事。” 原小生想不到本来是自己来看病的,竟然变成了照顾南素琴。闫小玲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早就收敛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南素琴扎了吊针,也不敢看原小生一眼,缓缓退了出去。 第80章 恕难料祸福不定 第81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1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上 ┃┃ht 第81章南振海条件压人上 梅小林虽然说的轻松,原小生也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事情的严重性,考虑了一下,等南素琴的情况稍微稳定一些后,还是把电话给周芳莲打了过去。原小生之所以不直接给南振海打电话,也是担心南振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说几句难听话,就不好办了。女人毕竟在这方面,毕竟比男人更善解人意一些。 “喂,你好,我是卫生局周芳莲,请问你是哪位?”周芳莲的声音温文尔雅,原小生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你好,阿姨,我是南素琴的同事原小生。”原小生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希望不要露出丝毫的怯意。 周芳莲一听是原小生,马上呵呵笑道:“是小生啊,小琴给我说过的,你有什么事儿呢?” 看来自己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就比未来岳父大人强多了,如此礼貌待人,岂能不让人心里感激涕零,同时也不难看出,这几这个未来岳母大人,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婿还是比较认可的,起码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既然岳母大人接受,说不定岳父大人也同意,只是自己过滤了。 原小生胡思乱想一阵,急忙道:“是这样的,素琴下乡回来刚才晕倒了,现在在乡卫生院打吊针,病情已经控制住,并不是很严重。我想了想,觉得还是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你……们一声比较合适。” 原小生本来是打算说“通知你和我叔叔一声”的,可转念一想,这样难免有套近乎的嫌疑,南振海毕竟是副县长,跟周芳莲没办法比,即可改口为“你们”。 尽管原小生把口气尽量说的轻松一些,还是引起了周芳莲不小的震惊,马上口气生硬地问道:“小琴现在怎么样了,不要……” 周芳莲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南振海躲了过去。南振海对原小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开口便道:“你是谁,你说小琴怎么了?”开口便是以权压人的口气。 一听这种口气,原小生马上知道跟自己说话的不是南振海又能是谁呢,为了不得罪这位未来岳父大人,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叔叔,我是原小生……” 原小生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这样称呼比较合适,毕竟自己和南素琴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要是叫南县长,今后让南素琴知道,难免要说自己要逃避责任。 但是原小生的话马上引起了南副县长的反感,没等原小生的话说完,就厉声呵责道:“你不要乱叫,谁是你叔叔了。马上小琴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南副县长的乘龙快婿真的不好当啊,原小生心中虽极为不悦,但也只能选择忍耐。别说人家是副县长,就是人家任何职务也没有,作为自己的未来岳丈大人,自己也只能选择忍耐,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南副县长,”叫完后,心中实在有些不服,暗骂一句,麻痹,在老子跟前耍官威算个鸟本事,有种在孙一民跟前耍去,心里多少痛快了一些,接着道:“素琴现在正在乡卫生院打吊针,医生说,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突发。” 既然你南副县长不给半点面子,老子何必还为你兜着呢。干脆直接告诉你,先让你上上火再说。 “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你这孩子胡说什么。素琴哪儿有……”南副县长确实急了。在电话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 原小生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也懒得理他,使劲将手机挂断了,回头发现南素琴已经醒转了过来,正看着自己。原小生急忙过去拉了南素琴的玉手问道:“你觉得好点了吗?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南素琴已经平静了许多,叹了口气,看着原小生微微笑着,温柔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让你受委屈了。” 原小生大方地笑了笑道:“没事的,只要你不生气了就好。”说完,又想起南素琴的病,接着问道:“你以前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吗?” 南素琴摇了摇头道:“一点也不知道。”说着将原小生的手在手心里捏了捏,不无担心地柔声问道:“你会嫌弃我吗?” 这话让原小生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握紧了南素琴的手,将南素琴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说这个干什么,共患难才是真感情,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南素琴就幸福地摇了摇头,一头钻进了原小生的怀中。这时闫小玲进来换药,看见这一幕,急忙退了出去。刚才的情景也把小姑娘吓得够呛,再也不敢胡来了。南素琴就看着原小生道:“你把她叫进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给她当面道歉。” 原小生这才出去将闫小玲叫了进来。闫小玲还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敢看南素琴。她并不是怕南素琴背后的权力,而是实在担心南素琴万一再生气,过去了,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南素琴就像闫小玲招了招手道:“小姑娘,你叫闫小玲对吧。”闫小玲这才抬头看了南素琴一眼,声音细弱蚊哼道:“是,我叫闫小玲。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把手……把手……放在这位哥哥的衣服里,故意让你吃醋了。” 这小姑娘也真是不会说话,原小生一阵崩溃,没好气问道:“原来你刚才是故意的?” 闫小玲急忙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否认道:“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看你病的实在不轻,才想帮你的。我其实没别的意思。我刚才说要给你当女朋友也是逗你玩的。你这么老,都块三十了吧,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的青春少女,怎么看得上你呢。你别当真啊。”说着嘿嘿笑了两声,又转脸对南素琴道:“姐姐,这位大哥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看上去有点老。不过也没关系,老夫少妻,现在不是流行这个吗。” 说的南素琴噗一声就笑了出来。原小生那个气啊。自己今年刚刚二十五岁,在这闫小玲眼里竟然已经变成了“那么老”。这是损人啊,还是道歉。原小生心里一阵窝火,摆了摆手道:“那什么,没什么事儿,你赶紧把药换了出去吧。我们不跟你计较了。” 第81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上 第82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2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中 第82章南振海条件压人中 闫小玲将药换好之后,南素琴却拉了她的手,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道:“小玲,刚才是姐姐不对,姐姐太冲动了。姐应该给你道歉。这样吧,姐自作主张,认你当干妹妹,你同意吗?” 不想南素琴这句话,正好被过来探望的梅小林听见了,没等闫小玲答话,就急忙过去道:“南素勤同志,你真是太看得起小玲了。小玲要是有你这样的姐姐,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拉了一把闫小玲嗔怪道:“赶紧叫姐姐啊。” 闫小玲却愣了半天道:“我为什么要叫她姐姐啊。”说着瞪着一双杏眼疑惑地在大家的脸上扫来扫去。 梅小林哪儿有不急的,一脸愠色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南素琴同志想认你当干妹妹,那是多大的荣分,你怎么还给脸不要脸了呢。”__h 南素琴制止了,拉了闫小玲的手道:“你不想认我当姐姐啊?” 闫小玲眨了眨眼睛,一副认真的样子道:“我还不知道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怎么能认你当姐姐呢,说不定你还应该叫我姐姐呢。” 说完大家就哈哈笑了起来。原小生看了南素琴一眼,南素琴的脸上就飘过一阵绯红,认真对闫小玲道:“我今年二十三,你多大呢?” “我十七岁半,过了年就十八岁成年了。”闫小玲说着呵呵笑着,亲亲地叫了一声:“姐姐。”又转身对原小生叫了一声:“姐夫。”南素琴脸上一圈红晕,却也没有计较。 几个人正说着话,乡政府的人闻讯赶来,免不了要婆婆妈妈地问些废话,发现南素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又见原小生在这里,打趣的话自然此起彼伏,不过口径倒是出奇的统一,都认为这是原小生最好的表现机会。原小生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嘴上应酬着,心里早把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一拨走了一拨又来了,最后连赵学东也难以免俗,过来看望病床上的南素琴,说了几句客套话,又一脸正色对梅小林道:“南素琴同志的病情,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有什么困难立即通知乡政府。乡卫生院没有的,就去县里购买,县里没有就到市里,再不行,就是去省城、首都,也不能犹豫,明白吗。”最后又交代,花钱多少全部记在乡政府的账上,由乡政府统一结算。 梅小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地答应着,又让一旁站的闫小玲把赵书记说的话记录下来,说一定不折不扣地落实党委的指示精神,尽快让南素琴同志康复出院。 原小生听的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恶寒。但也不便发表什么意见。 就在原小生打完电话,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南振海带走夫人周芳莲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赵学东和付颖好像提前就已经知道南振海要过来的消息,就侯在卫生院没有离开。南振海的车一进门,赵学东和付颖带着党委班子成员就迎了过去,紧紧握住南振海的手,歉意带认错道:“南副县长,真是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照顾好素琴同志。” 南振海哪里有心思听在他那里聒噪,但也不能不给赵学东一点面子,简单应付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小琴现在在哪儿?” 梅小林这个院长也早跟在周芳莲的屁股后面,将南素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最后没忘记加上一句:“这次幸苦我在医院,及时救治,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用来表露了一下自己的功绩。 赵学东将南振海领到南素琴住的病房。南素琴早已经没事了,正坐在床上和原小生、闫小玲一块说话。刚才也就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窍,才致昏厥,就是南素琴有没有先天性心脏病还很难说。说不定是梅小林为了表现,夸大其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见父亲,南素琴就要下床,早被母亲跑过去摁在了床上,心肝宝贝地叫了半天,问道:“是不是已经确诊了?”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原小生急忙解释道:“目前还没有确诊,刚才也是梅院长从素琴昏厥的情形分析,可能是先天性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我想还需要到大医院进一步确诊。对不对?”原小生说着,转脸看了一下梅小林。 梅小林也是从表面现象分析南素琴可能是先天性心脏发育缺陷,到底是不是,他也无法确定。刚才也就是用了一些强心的药物,急忙道:“对对对,原主任说的很对,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会很大。当然也有可能是……” 梅小林的话刚说了半截,马上被南振海呵住了,道:“行了,今天晚上先在这里观察观察,明天一早就去县里做检查。” 这也是原小生头一次看到南副县长的尊容:国字型脸庞,浓眉大眼,中等身材,头发如同钢丝一般根根站立在脑袋上,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下身是一条深棕色灯芯绒西裤,皮鞋油光程亮,一尘不染,站在那里不用说话,就能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南素琴的母亲周芳莲看上去倒非常和蔼可亲,也许是保养的好的缘故,皮肤很有光泽,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已经外露的眼袋,真能把她当成三十出头的少妇,上身穿一件亚黄色羽绒服,下身也跟年轻女孩子一样,穿了一条“抱屁股”裙子,腿上则是肉底色黑绒保暖裤,脚蹬一双小巧的高筒皮鞋,似乎有几分装嫩的味道。不过整个衣服搭配起来,倒也非常合体。 如此漂亮的女人生出像南素琴这样妖精一样的人物,倒也不让人觉得奇怪了。 南素琴正兀自思量,却被唉地一声打断了思绪,抬头发现南振海那双如饿狼一般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 “南县长。”原小生站起来,不亢不卑地叫了一声。你不是不让我叫你叔叔吗,那我只有叫你南县长了。你要摆架子,那我就让你摆个够。 “你叫原小生?”南振海坐在另外一张床上,不冷不热地问道,“认识原振东吗?” 原小生不知道南振海为什么忽然提起了父亲的名字,还以为南振海为自己的女儿择婿,早已将自己的底细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忽又想起,父亲曾经警告过自己,见了南振海,最好先不要说是他的儿子的话。 可自己明明就是原振东的儿子,为什么不敢承认呢。原小生同样看着南振海,道:“当然,原振东是我父亲。” 不想就这一句话,让刚才还在跟女儿说话的周芳莲一下子将身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呆呆地看着原小生,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82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中 第83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3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下 第83章南振海条件压人下 听了原小生是原振东的儿子,南振海的脸上也马上表现出一种无奈的愤慨,似乎在回忆一件让他非常痛苦的往事,过了一会,点燃一根烟,又似乎想起病房中不能吸烟,只好又扔在地上,伸出大脚使劲碾灭了。 病房中的气氛因为南振海的异常表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赵学东和尉南乡政府的人都已经知趣地离开了,只有南振海一家人和原小生,外加一个护士闫小玲。周芳莲就从女儿的病床起身坐到南振海的身旁,在丈夫的脊背上拍了拍,眼睛温柔地看着丈夫,却没有说一句话。 南振海这个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河湾县政府的二把手,还是有一定的涵养的,他半天没有说话,是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会让自己一开口,就让下面的人觉得自己这个副县长以权压人,就算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他也不会例外。要不然他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小女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自己的意思。╥╥h “原小生,”沉默了半天南振海终于开口了,语气显得非常温和、沉稳,几乎有几分谆谆教诲的意思,好像在给自己犯了错误的下属在讲话一样,“你和素琴的事情,我看就……” 南振海的话刚说了一半,一个人撩起门帘站在了门口,南振海不得不停下来,猛然往门口看去,他已经烦躁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尽量地克制,如果进来的是梅小林或者是赵学东,他肯定会把两个龟孙子骂个狗血淋头。 然而进来站在门口的人,却让他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周芳莲同时也站了起来,呵呵笑了两声,不过笑的多少有些不自然,但是一瞬间,这位卫生局副局长就从尴尬中摆脱了出来,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迎上前道:“大哥,你也来了。” “嗯。”来人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却没有跟周芳莲说话的意思,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身上。 原小生早就了站起来,目光碰触中,也感到父亲跟南家人似乎有着某种恩怨,还是走到父亲跟前道:“爸,你怎么来了?”随即也发现父亲身后母亲的身影,又叫了一声,就要把母亲往屋里请。母亲却像跟儿子一下子陌生了起来一样,客气道:“我就不进去了,没多冷。我跟你爸在家里等了半天不见你回来,实在有些担心,这才跑过来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说着话就在后面拉丈夫的衣襟。 原小生却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母亲在有意隐瞒什么。 周芳莲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兰新叶,急忙过来,拉了兰新叶的手,亲切道:“嫂子,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会,干嘛那么着急回去呢。我可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都快把我想死了。” 兰新叶就在周芳莲的脸上一瞅一瞅地看了几眼,还是一脸的尴尬笑了笑道:“是芳莲啊,不知道素琴病了,也没带什么东西,家里没人,我还得回去……就不……坐了。”说着话,又去看丈夫原振东的脸色。 南素琴也早从床上下来了,见了兰新叶就亲亲地叫了一声:“伯母好!”说着又要从母亲手中抢兰新叶。 南振海突然虎着脸呵责女儿道:“小琴,你乱叫什么,谁是你伯母了。” 此时的南振海已经忍无可忍了,形势的发展,女儿和老婆的表现,以及原振东和兰新叶出现的时间,都让他隐隐感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就跟事先预谋好了的一样,矛头全部指向了自己,目的就为了让自己在众多压力之下,同意把女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如果此时再不说话阻止,以后恐怕就由不得自己了。 气氛又一次凝重了起来,南素琴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心中还是想着父亲这是嫌贫爱富,不愿意把自己嫁给原小生,想拿自己作为政治筹码,嫁给县里某位领导的公子哥儿,听父亲这么一说,马上义正言辞地责怪道:“爸,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我今天也告诉你,你想要我嫁给那些冠冕堂皇的头头脑脑的儿子,绝对不可能。那些肥头大耳,一脸猪头像的废物,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见女儿竟然对自己发飙,南振海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了上来,真恨不得上去抽女儿两个大嘴巴,但为了维护自己的身份,还是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跟女儿辩解道:“韩强也是肥头大耳吗?马丰也算是废物吗?他们两个哪一个配不上你了?” 南素琴依然不依不饶,哼了一声,冷冷道:“他们两个是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嫁给他们好了。” 周芳莲见女儿说的不像话了,急忙上前拉了一把道:“小琴,你这是怎么跟你爸说话呢。你爸还不是为你好吗。” 南素琴却摔开母亲的手道:“妈,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说着往前迈了两步,站在父亲面前继续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凭什么还要干涉我的婚姻自由。你整天不是总在这个讲话,那个发言中说要提倡婚姻自由,坚决反对父母包办吗。到了你自己女儿的身上,你为什么就做不到了?你这个伪——君——子。” 啪—— 南振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抡起胳膊,向女儿的脸上狠狠地摔了过去。不过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在南素琴的脸上,而是被原振东从半路拦截了下来,打在了原振东的手掌之上。 自己教训女儿,竟然被自己仇人阻止了,南振海两眼就像要喷出火一样狠狠地盯着原振东。他此刻真恨不得一口将原振东咬碎、嚼烂,再吐出来扔在外面鞭尸。 原振东却依然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是国家干部,我只是一个当过兵的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凡事都要讲个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们这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延续到下一代人身上。我原振东是不配做你南副县长的亲家,但是我那儿子,你也看见了,我自认为还算对得起你的宝贝女儿。当然了,素琴这孩子也很不错。” 原振东说着,淡然一笑,接着道:“你要是实在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非要把他们拆散,我也没办法,但是作为一个副县长,动手打人恐怕就有点不太合适了吧。” 南振海甩开原振东的手,冷笑一声道:“笑话,我打自己的女儿,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什么相干,用不着你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是南振海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见到原小生的时候,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特别是原小生见到他一个副县长之后,那种不亢不卑的表情,让他隐隐体会到一种一个男人非常难得的沉稳和镇定的气质,如果不是原振东的儿子,他或许真的就同意了这门婚事。现在看来,原小生身上的气质,明显是继承了他那老子原振东的血统。 说实话,他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的婚姻问题,本来就没想过能够包办。关键是小女儿的性格跟他自己太相似了,倔强、任性、不服输、不低头,你越是强迫,她就越是反抗。也许是因为天下父母宠小的的原因,对这个小女儿,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没有让受过半点委屈,他也不想再在婚姻这个问题上,破坏父女之间的感情。然而要让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下嫁给原振东的儿子,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然而老婆的态度,女儿的意愿,都让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同意,就会毫无疑问地变成众矢之的,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在无奈中,还是把解决问题的方案选择在了玩弄权术之上。 “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原小生能做到,我二话不说,立刻同意。”南振海想了想朗声说道。 南素琴见父亲终于松了口,毕竟父女情深,立刻眉开眼笑道:“爸,你说吧,什么条件?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南振海心里虽然恨的牙痒痒,可还是装出一副和善面孔道:“只要原小生能在一年之内升到副科这个行政级别,我就同意。” 第83章 南振海条件压人 下 第84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4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上 第84章旧恩怨今朝重提上 在一个小县城的政治体系中,能混成副科,就已经算是正式进入了官场。南振海的意思显然是想为难原小生,让原小生知难而退。 南振海心中暗自思讨:你想娶我南振海的女儿不是不可以,但你也得像个样子,你现在一个乡镇小公务员,仅仅是赵学东的一个勤杂工,你觉得自己配吗?如果让你混个正科级别,那是我为难你,那么副科,你总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其实南振海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在乡镇一级政府,想混个副科没有十年八年的资历,也绝对轮不到你,除非有特殊情况,或者你有特殊的背景。而南振海自己也非常清楚,原家三代贫农,别说是背景了,就是在政府工作的,也就原小生这么一个。想混个副科,那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h 当然,南振海也没有忽视此次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在一般人的眼里,参加市委举办的干训班,回来后可能就是个副科级别了。南振海作为在政界打拼这么多年的老官场,却非常清楚,这也不过是市委的一个噱头罢了,至于最后如何安排,还是个“恕难预料”的事情。说不定,把把这些参加干训班的学员再“发回原籍”也不是没有可能,更别说提副科了。也因为此,南振海对此次参加市里的干训班并不是特别热心。要不然凭他在河湾县的市里,让自己的女儿去参加干训班,谁敢放个屁? 南振海说完,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原振东的脸上,接着带着某种挑衅和蔑视的意思冷笑了两声。原振东并没有跟南振海计较,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脸上问道:“小生,你的意思呢?”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将南振海的条件在心中略思来讨了一番,郑重道:“我答应南县长的条件。尽管南县长的条件有些过于苛刻,但是为了素琴,我会尽一切努力的做到的。”说完看了一下南素琴。 南素琴的脸上就泛起了一圈幸福的红晕,笑了一下钻进了母亲的怀里,道:“我相信小生一定能够做到。” 在南素琴的心里,还抱有某种幻想:觉得既然父亲有条件地同意了这门婚事,可能也是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以后肯定会帮助原小生达成目标的。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原振东却忽然开口,直呼南振海的名讳道:“南振海,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另外,我想告诉你,这件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两个孩子的意愿。我只是站在一个做父亲的角度,希望孩子们都能幸福,并没有求着你的意思。” “你……” 原振东的话,显然让南振海感到非常意外和震怒,他指了一下原振东,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兰新叶急忙拉了丈夫一把,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呢。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平白无故伤了和气。” 周芳莲也过来拉了一下丈夫,劝解道:“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为了孩子的幸福,你就退一步想,不好吗?” 原小生半天也早看了出来,父亲和南振海应该在多年以前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他们之间好像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恩怨,但是作为晚辈,原小生也不好cha嘴,就看一下南素琴。南素琴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对上辈人的这段恩怨也不知情。 南振海沉默了一会,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原振东,我还是那句话,你当年的的确确冤枉我了。我南振海以自己的党性担保,当年,我绝对没有拿打井的一分钱挥霍。你去县里上访,被县里扣押,也跟我南振海也没有任何关系。那是因为当时县委已经查明真相,正好又是国庆期间,害怕你胡乱闹事,才把你做了扣押处理。这些话,我当年就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了。而你被释放之后,却在暗中拍了我一板砖,差点送了我的性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芳莲压着,我早就把你告上了法庭。你想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南振海的话一出口,原振东马上激动了起来道:“原镇海,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拿板砖拍你了?如果我想要你死,你想你能活到今天吗。” 奶奶个熊,原小生终于听出了一点门道,原来当年平南村打深井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既然那一板砖不是父亲拍的,那会是谁拍的呢。八成是原镇海当时得罪了别人,拍了他一板砖,正好父亲上访被释放,他就把这笔帐记在了父亲的头上。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两个倔强的老家伙就算在这里争执到天明估计也不会有结果。 想到这里,原小生咳嗽了一声,站出来道:“南县长,爸,你们都别说了。先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父亲马上训责道:“大人的事情,你少cha嘴。”明显也是不想让原小生搅进上辈人的恩怨之中。南振海虽然没有说什么,却鼻子冷哼了一声,心中肯定也在想,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说的。但他也不得叹服原小生的勇气。 兰新叶和周芳莲却都过来劝解道:“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都快成亲家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呢。”显然这两个人女人都想把原小生和南素琴撮合成一对。 南振海马上嘟囔了一句:“谁跟他是亲家了?” 原小生听完,笑了笑,并没有在意,朗声道:“南县长,我请求你再给我加个条件。” “你说什么?再加个条件?”南素琴首先不愿意了,拉住原小生的胳膊嗔怪道:“小生,你是不是疯了,就这一个条件,你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为什么要再加条件?” 原小生在南素琴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脸微笑道:“没事的,你爸爸存心不想让咱们俩在一起,就算我是孙悟空,也难逃他如来佛的手掌心。多加一个两个条件也无所谓。”说完,也不管听的目瞪口呆的南素琴,转身对南振海道:“南县长,你说当年有人拍了你一板砖,你确定那就是我爸爸吗?你看清楚了吗?” 南振海愣了一下,道:“这还用看吗,除了你爸爸,还能有谁?再说了,晚上黑灯瞎火的,谁能看的那么清楚。” 原小生轻松一笑道:“也就是说,你当年并没有看清楚拍你板砖的人是谁,对不对?”不等南振海回答,原小生继续道:“我现在请求你再给我加一个条件,那就是查清当年拍你一板砖那个人究竟是谁。你觉得怎么样?” 兰新叶急忙拉了儿子一把道:“小生,你脑子有问题了还是不想和素琴好了。那都是将近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怎么查?” 南振海却马上痛快道:“好,我答应你。不仅答应你,而且只要你能查清楚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停顿了一下,干脆道:“即便是你查不出当年拍我一板砖的人是谁,就是能证明那一板砖不是那老子拍的,我就不再要求你一年之内升为副科。” 第84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上 第85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5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下 第85章旧恩怨今朝重提下 南振海之所以如此痛快地答应原小生,首先是因为这是一个沉寂在他心中近二十年的愤怒和耻辱,这件事情无时无刻不搅扰的他内心的仇恨之心,不得安宁,其次是他觉得原小生绝对不可能把一件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事情查清楚,既然原小生愿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他也乐的装这个好人。再则,今后女儿如果再提起此事,那也怪不到自己头上。那是原小生咎由自取。 而原小生的心中也自有打算,对于去市里参加干训班的,回来后是否能够提成副科,他自己心里也不能确定,毕竟在政府混了两年多时间了,知道政府的政策朝令夕改,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但是要调查当年谁拍了南振海一板砖的事情,却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尽管在尉南乡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公务员,一个赵学东的勤杂工,但也属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些乡村两级干部,多少还是要卖自己一个面子的,行动起来自然要方便的多,起码有的放矢,不会像搞个副科那样有太多的变数。 本来治病救人的病房,却成了处理家庭恩怨和矛盾的会场,闫小玲在梅小林的指示下,不时会将茶水送进来,倒进给每个人的分派的水杯之中。不过南振海一家是不可能喝水杯中的水的,他们是官宦之家,也算是知识分子家庭,对于卫生的要求比一般人要高的多。面对那些杯子,就好比我们到饭店吃饭一样,无论老板如何承诺碗筷已经消了毒,都会觉得那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不卫生。又好像是男人娶了个二手的女人,哪怕是温良贤淑、持家有方,也会觉得不尽完美。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赵学东进来,见里面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呵呵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对南振海道:“南县长,赵书记已经把住的地方安排好了,乡里条件差,就安排在乡招待所,您和周局是在这儿休息,还是回河湾呢?” 南振海看了一下周芳莲。周芳莲还有些担心南素琴的病情,就笑了笑对梅小林道:“梅院长,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请你转告赵书记,我们就在病房凑合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回河湾。让他不用操心了。” 周芳莲的话,总让人听着非常亲切、熨帖、舒服,一点架子也没有,好像这个卫生局的副局长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姐姐一样。 不过梅小林还是不敢擅自离开,又看了一下南振海,意思是请示南振海是不是照办。 南振海当然明白梅小林的意思,就点了点头道:“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梅小林这才跟得了圣旨一样,唉了一声,退了出去。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原振东也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转脸对妻子兰新叶道:“回家。”说的干脆利索,有种不容质疑的气势,甚至比南振海这个副县长的口气还要霸气。 周芳莲就拉了兰新叶的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对原振东道:“大哥,要不你和小生回去,我还想跟嫂子说说话。明天早上保障给你完璧归赵。你看好不好?” 周芳莲刻意用了一个幽默的词语,希望让大家不要那么尴尬。原振东却一点面子也不给,看了一眼也有意留下来的妻子兰新叶,冷冷地道:“那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原小生也对南素琴笑了笑道:“素琴,时间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处于礼貌又转身给南振海和周芳莲告别。自然得不到南振海的什么礼遇。好在在周芳莲那里得到了一些安慰。也没大往心里去。 周芳莲要和兰新叶说话,南振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主动趟出了地方,又找了一间病房和司机将就去了。兰新叶自然要把南素琴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漂亮夸赞了半天,惹得南素琴脸上一阵阵红热。三个女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半夜方才睡下。 次日清晨,赵学东等党委一班人,早早就来到卫生院给南副县长送行,免不了要把连夜准备的一些土特产品塞了满满的一后备箱。又硬塞了五千元,说是乡里给南素琴同志的医药费,还说乡里情况困难,希望南副县长不要嫌少,一箭双雕地暗示南振海这个分管财政工作的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考虑一下尉南乡的经济状况。南振海当然不能要,再三再四地推迟推辞了一番,最后还是用一句“下不为例”的话,给了赵学东一个面子。 如此一来,赵学东便成了此次南素琴突然晕倒的最大受益者,不失时机地向南副县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跟南振海过去结下的梁子,也就“一笑抿千仇”了。 周芳莲和兰新叶又说了几句阔别的客气话,南振海夫妇也就带着女儿南素琴上车往县城而去。 兰新叶和周芳莲的关系,早让赵学东看出了一些端倪,对兰新叶这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自然变得客客气气,让司机王子凯开着自己那辆帕萨特z77787专程将兰新叶送回家中。 刚才走的时候,南素琴的神色并不像就走,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机关里的人过来问候,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酬。她心里还念着一个人,那就是原小生。 因为南素琴生病的原因,南副县长又亲自来了,机关里的人,就连看门的尉老头都过来凑热闹、献殷勤了,却半天不见原小生的身影。这让南素琴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焦虑。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现在还在担心原小生根本就查不出当年拍父亲一个板砖的人。她还想在临别之前,给原小生交代几句,万一查不出来,也不要勉强,她自己给父亲做工作。然而原小生就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上车都没有看到原小生出现。这让她心焦的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忧:不会是原小生见父亲不答应,改变了注意吧。 一阵轰隆的马达声后,南副县长的奥迪a8,扬起一片干燥的尘土,飞驰而去。赵学东、付颖,以及尉南乡党委一班人,脸上刻的笑容还没有取下来,就不得不呸呸呸地埋怨这个司机不懂规矩,不知道把车开慢一些,这么大的尘土,灌在喉咙里得了肺塞病谁负责。 第85章 旧恩怨今朝重提 下 第86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6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上 第86章匣子村干板贤臣上 就在大家忙着给南副县长送行的时候,原小生已经一个人骑了单车走在了去匣子村的路上。 就在昨天晚上,原小生刚刚从卫生院回到机关大院,就见机关大门口黑乎乎地蹴一个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抽烟,那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犹如黑夜中的鬼灵一般。原小生过去后,一眼就认出了是匣子村的村长范李俊,急忙上前拉了手,笑问道:“范村长,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范李俊这才站起来,对原小生笑了笑,却道:“没事,没事,想找赵书记反映点情况,打电话又打不通,这才跑了下来,刚才门房的尉师傅说去卫生院去看什么县长去了,我就没敢打扰。”说着又笑了笑问道:“你应该是从卫生院过来的吧,赵书记快过来了吗?” 赵学东的手机是双卡双待的,晚上一般就会把公开的号码关掉,只留一个号码,而且这个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难怪范李俊打不通了。 当时赵学东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没有回乡政府,直接开车走了,范李俊这才没有碰上。原小生只好对范李俊实话实说道:“赵书记已经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儿,如果方便的话,先给我说说,我看情况再给赵书记汇报。你看行吗?” 原小生这个通讯员已经干了小半年了,村里的干部也都把原小生当成了赵学东的秘书。其实按照现行体制,乡镇党委书记是没有权力陪秘书的。老百姓哪儿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姑且这么认为罢了。 范李俊似乎有些为难,沉默了半天,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考虑到事情紧急,就斟词酌句道:“原主任,是这样的,本来我也不想给乡党委政府添麻烦,可是尉小黑也实在太过分、太嚣张了,竟然在村里大搞贿选,而且公开开了价格——一张选票十元钱,外加一盒紫云烟。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见他拉了一面包车的东西挨家挨户地送。这也太不像话了。”说完就愤然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地崩了出来。 原小生听完,马上就明白了。其实在农村换届选举中,贿选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因为吃了多年的亏,村长选举前承诺的事情,往往得不到兑现,老百姓也变精明了,听你承诺,不如现要钱物。承诺的事情,到时候兑现不了,小老百姓也拿你没办法,给的东西却是马上就有的实惠。哪里还管谁当村长谁当村长。 匣子村更是闻名遐迩的贿选大村,每年换届选举,乡镇虽然都要成立以纪检书记为组长的专门督查组下去监督贿选问题,却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蹲点,贿选事情还是会照样发生。 匣子村尽管届届搞贿选,却也届届平稳过渡,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这次却有些异常,前几天刚发生了村民围攻计生办人员的事情,现在又搞起了贿选,而且是明目张胆、明码标价地购买选票,这就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原小生想了想,觉得事情的确挺严重的,马上拨通了赵学东的手机,请示赵学东该怎么处理。不巧的是,因为南副县长的突然来访,赵学东正带着陈永年在河湾县城连夜购买土特产品,一时也回不来,就叮嘱原小生不要轻举妄动,给马云贵打个电话,让原小生和马云贵带着录像机连夜去匣子村取证。 原小生就急忙给马云贵打了个电话,却不知道马云贵正在床上给老婆交公粮。公粮还没有送出去,原小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马云贵迟迟不接电话,接了电话却是马云贵的婆娘那尖刻而烦躁的声音:“深更半夜的让不让睡觉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马云贵同志,要交上这份公粮,就不得不从头开始一遍,受累就不用说了,关键还牵挂着电话到底是谁打来了。慌慌张张地将婆娘的腿搭在肩膀上,贴着屁股,接触面大一些,或许能快一些,吧唧吧唧地又胡乱运动了一会,总算完事。心里难免也要把打电话的人骂个体无完肤。 公粮交出,马云贵总算松了一口气,急忙拿起电话看了一下,发现竟是原小生的手机号码,就有些悔恨刚才太草率了,不该那么着急忙火地完事,应该再细细品尝一番才够滋味,毕竟上了年龄,有一次就少一次了。老婆一旦绝经,自己的逍遥人生也就算走到了尽头。 马云贵正兀自惋惜,手机却突然又响了起来,吱吱哇哇地一阵乱叫,马云贵吓了一跳,见是赵学东的手机号,就急忙接了起来道:“赵书记,你好。” 赵学东刚才听原小生说马云贵不接电话,心中难免对马云贵这个人有些看法,更何况马云贵平时就对他这个党委书记就阳奉阴违,要是在过去,他或许会选择一个相对温和的口气,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牵上南副县长这条线,他赵学东就等于在河湾县找到了一座大靠山,底气自然足多了,哪里还用顾忌那么多,开口便是质问的口气:“云贵同志,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电话也不接了?现在正是农村两委换届选举的非常时期,你作为纪委书记肩上背负着尉南乡两万八千名百姓今后三年的廉政希望,你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呢?” 原小生刚才给赵学东汇报的时候,还给马云贵留了几分面子,没有说马云贵的婆娘接电话骂人的话,要不然赵学东的话会更难听。 马云贵也想不到赵学东开口就是训责的口气,心中虽然不悦,可人家毕竟是党委一把手,你再怎么有意见也没办法,只好赔笑道:“赵书记,实在对不起,刚才小生打电话,我刚好睡着了,婆娘接了电话。你也知道我那婆娘,就是个不懂规矩的货。”心里对原小生狠狠的,也只好把责任推到婆娘身上。回头看了一下已经完事的婆娘,发现婆娘在享受完人生的大餐之后,早已如死猪一般呼呼睡去了。 马云贵这么一说,赵学东也是过来人,自然就猜出了七八分,也不再计较了,口气缓和一些道:“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有村民举报,匣子村尉小黑在村里搞贿选,你马上和小生带上录像机过去一趟,务必取得一手证据。”说完没忘记加上两句,你是老党员,是乡党委班子成员,应该为党的事业尽职尽责,我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见怪等等之类的抚慰话。马云贵嗯嗯呀呀地应着,穿了衣服,开了车,到公社叫上原小生和范李俊往匣子村赶去。 三个人赶到匣子村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除了一阵阵鸡鸣狗叫外,大街小巷连个人影也没有。马云贵就没好气地将范李俊训责了两句,说范李俊无事生非,见风就是雨,还让不让睡觉了。说着,也许是刚才在婆娘身上消耗过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范李俊自然不服气,下车就近叫开了一家门,问尉小黑刚才有没有给他家送钱、送烟,开门的中年人,穿了一条秋裤就跑了出来,冷的瑟瑟发抖,见是范李俊,又听说送钱、送烟,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没好气道:“我说范村长,你是中邪了还是神经了,谁没事干给人送钱送烟啊,你以为这世界上真有圣诞老人啊。” 此时正是阳历的十二月二十五日,西方世界的圣诞节,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就连河湾县尉南乡匣子村这样的穷山僻壤也不免受到牵连。中年男人或许是睡觉前陪孙子看了圣诞老人送礼物的童话,才即兴用在了范李俊的身上。 范李俊就不好意思地对中年笑了笑,一脸歉意道:“打扰你睡觉了。”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选举,胆敢有人对范村长如此讲话,马上会受到范村长的一番深刻“教育”。 第86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上 第87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中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7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中 第87章匣子村干板贤臣中 匣子村位于尉南乡西南约十公里处,南靠唐王山,北临尉家庄,东接槐林岭,西吞轱辘垣和磨盘岭,基本处于南山片整个片区的中心地带。 匣子村之所以叫匣子村,是以棺椁闻名四邻八县,故而得名。匣子村做棺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宋年间,相传北宋数位皇帝死后用的是匣子村的木匠做的棺椁。 匣子村做的棺椁依然延续着古代风俗,采用双层结构,里面用套棺盛放尸骸,外面加一个大号棺材。整个棺椁要比后来民间演化而成的方头棺材要大很多。而且还可以根据客商的不同需求做出三重,甚至四重的天子棺椁,目的也是为了迎合一些人追求“身后名”的心态。这种做法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 前些年为了响应国家移风易俗的号召,节约丧葬成本,县里曾一度禁止匣子村做棺椁,只能做民间传统的方头棺材。然而时过境迁,再加之,大多数人对死后的“身后名”总是看不透。禁止了没有多长时间,某些有钱没处花的人又开始偷偷定制了,逐渐就放开了。┊┊hbooua 因为棺椁生意的火爆,全村有一半以上的农户,以做棺椁作为副业,另一半则以棺椁为主业。因为这个原因,走进匣子村,便能能感到四处弥漫的死亡气息,各类棺椁随处可见。为了体现匣子村的棺椁文化,明朝初年,有位做棺椁发家的商人,在村头用汉白玉雕刻了一个大号棺椁样本,高八米,宽八米,长十六米,八棺八椁,总共十六套,手工之精湛,设计之精妙,堪称棺椁一绝。曾有位海外富商打算以高价购买,却因无法运输而不得不放弃。现在这个棺椁已经成为匣子村的标志,一进村,这个大号棺椁马上就会跃然眼前,给人一种想死的感觉。 昨天晚上从匣子村回来,原小生把情况给赵学东简单汇报了一下。赵学东也许是兴奋能够搭上南振海这条线,也许是感觉王清华马上就要成为南振海的乘龙快婿了,想都没想,便道:“小生,我把这件事交给你,希望你能给党委一个满意的结果。” 赵学东的话说的很微妙,不说过程,只谈结果,这就意味着无论原小生采取什么手段,只要结果让党委满意就可以。当然赵学东还有另外一个打算,他已经决定让原小生参加这次市里举办的干训班了,原小生自己也要做出一些大家有目共睹的成绩,他在党委会上也好替原小生说话。 进村后,原小生并没有给支村委干部打招呼,更没有去找范李俊,而是直接开始走访农户。第一户就选择了昨天晚上范李俊敲门的那家。从昨天晚上那个中年男人的表情来看,应该对范李俊有些成见,而且敢顶撞村长的主儿,肯定有几分血性,自然会比那些畏首畏脚的人敢说真话。 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出来的依然是昨天晚上的那位中年男人。此时原小生才算看清那男人的相貌,国字型的黑红脸膛,一双眼睛如铜铃一般,方口大鼻,接近一米八的个头,说话声如洪钟。 “你找谁啊?”那中年男人站在原小生面前,毫不客气地瓮声瓮气问道。 原小生笑了笑,伸出右手客气道:“我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想跟你聊聊咱们村这次换届选举的事情。” 原小生也知道跟农民兄弟打交道犯不着拐弯抹角,说多了反而会让农民兄弟反感。 那中年男人一听原小生乡政府干部,也不跟原小生握手,更加不客气了,直接缩回门中,反手就要关门道:“有什么好聊的,我啥也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问别人吧。” 原小生上前一步,摁住将要关闭的街门,手上早已用了暗劲,却继续赔笑道:“大叔,换届选举可是农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关系到大家今后在村里的切身利益,你怎么能不关心呢。” 其实中年男人的反应,早让原小生产生了兴趣。要是原小生一说自己是乡政府的工作人员,中年男人马上热情相迎,反而会让原小生感到失望。因为热情八成意味着中年男人很有可能要跟原小生打哈哈,也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中年男人的不欢迎,反而让原小生发觉自己找对了人。 那中年男人显然被原小生的话打动了,低头沉默片刻,放开街门,又往大街上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开口道:“你进来吧。” 中年男人的表情告诉原小生,中年男人这是怕有人看见自己进了他的家门。看来这个匣子村的选举的水还真的不浅。 进门后,那中年男人就显得热情了许多,一边引导着原小生往家里走,一边吆喝老婆出来接客。原小生就听着有些别扭,好像自己进了丽春院一样。 马上从屋里撩门帘出来一位白白净净的女人,见了原小生先是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的男人。男人介绍了一下。那中年妇女马上笑盈盈地伸出了一只手。原小生愣了一下,也把手伸了过去,握了握。心中不觉纳闷,想不到一个农村妇女竟也这么有礼数。中年男人介绍了一下,原小生才明白中年妇女原来是乡里初中的教师,也就不以为怪了。 闲聊了几句,原小生就主动将话题引到了匣子村选举的事情上。那中年男人看了一下子自己的婆娘,婆娘又看着自己男人,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了半天,那女人才笑着含糊道:“其实谁当村长,我们并不关心。可是……”女人说了半截停了下来,又看了一下自家男人。 男人将嘴里抽的烟狠狠地在地上碾灭了,道:“说就说了,怕他个球。”看了原小生一眼,原小生就势鼓励道:“大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我以人格向你担保,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传出去。你就放心吧。” 那中年男人才接着道:“其实我们村里的人倒没什么,范李俊虽然干的不怎么样,但是也能凑合。现在国家政策好了,村长球事儿不管,只要不像尉霖贪污的那么厉害就行了。关键是出了外鬼嘛。” 这个尉霖原小生多少知道一些,是上一届的村长,在村里一手遮天,把国家给老百姓发的农业补贴款当成自家的钱,想给谁分就给谁分。结果选举的时候,被老百姓撸了下来。 原小生马上明白了几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什么外鬼?” 那中年男人也不再遮盖了,直接道:“除了尉贤臣那老鬼,还能有谁。” 原小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这只老狐狸原来在下面动起了手。如此看来,范李俊昨天晚上报告的情况绝不是空穴来风,接着问道:“那昨天晚上贿选的事情……”原小生故意留了一个话柄,让中年男人补充。 那中年人就愤愤道:“这还用说,肯定是实情嘛。可是范李俊也太不争气了,人家都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了,他还有心思到乡里告状。他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胡来,明白着是乡政府有后台,他告状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原小生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老百姓是什么意思呢?” 那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百姓能有个啥意思,还不是谁给好处就选谁。”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尉小黑在村里其实没有什么群众基础,前些年还因为偷伐唐王山上的树木,判了刑。这才刚出来没几年,手里可能有点钱,这才被尉贤臣看重了。尉小黑也想当上几年村长,在村里人跟前翻翻身,抹掉自己坐牢的不良影响。另外,是不是还惦记着唐王山的树木,也说不定。两个人一拍即合,这才合起伙来想把范李俊搞下去。” 看来中年男人并非对范李俊有成见,而是恨铁不成钢。 两个人说着话,男人的婆娘就带着一个女孩子从厨房走了过来。婆娘一手用抹布垫着端着一个搪瓷的茶壶,另一只手捏着壶柄,女孩手里则端了个铁质的盘子,盘子上放着两个考究的茶杯。 第87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中 第88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8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下 第88章匣子村干板贤臣下 那女孩明显是中年男人的女儿,大概十岁的样子,一副腼腆怯生的样子,长的倒是窈窕可爱,上身穿了一件乳白色的高龄毛衣,将一双雏胸裹得笔挺,腿上穿着铅笔牛仔裤,显得两条秀腿长而笔直,见了原小生脸上竟然羞的蒙了一层大红布,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急忙扭脸进了里屋。 女人也许觉得女儿的行为多少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女儿苏婷婷,今年上高三,这不是明年要高考了嘛,成绩却不怎好,老是怕考不上丢人,这两天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就窝在家里耍懒。”说着又对原小生笑了笑,好像她女儿的学习成绩好坏,跟原小生有什么关系一样。 原小生也不能说什么,就笑了笑宽解道:“那你这个当老师的母亲,可要多费点心了。”忽又想起,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中年人姓甚名谁,就转脸问道:“大叔怎么称呼呢?” 那中年男人尴尬一笑道:“你就叫我苏老三吧。名字有点不好听,叫茅桶。” 过去老百姓为了孩子好养活,尽量用贱名,诸如茅桶、茅勺、狗屎、猫娃、二猪之类的名字在农村并不鲜见。 原小生怕苏老三尴尬,就自嘲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虽然叫原小生,小时候父母也叫过我屎缸。”入乡随俗也是起码的官道。说完三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苏老三老婆也凑热闹道:“你说起你的小名,我就想起我小时候,外婆总是猫碗、猫碗地叫我,以为是个好听的名字呢,后来才知道就是猫吃食的碗。还跟我外婆赌了好长时间的气。” 原小生估计女人的也是现编的,跟自己一样,处于一片真诚。 苏婷可能是听外面说的热闹,就将门帘撩起半边往外边看,不由脸上也笑出了两个酒窝。原小生不由转脸看了过去。苏婷婷的脸上又是一阵绯红,急忙又将门帘放下,缩了回去。原小生就有些纳闷了,这姑娘如此怕羞,怎么在学校上学呢。也无心多想,起身告辞道:“打扰你们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苏老三,接着道:“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接到乡政府找我就是了。” 苏老三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原小生,笑道:“咱这村里都是做棺椁的,跟医院一样,不敢说欢迎常来。客人要走也不能留,这是规矩,你多包涵。” 从苏老三家里出来,抬头就见一家门口的棺椁旁边站着一个人,身上披一件黑色的棉衣,黑青色的脸膛,眼睛如鬼灵一般往这边看。苏老三一见那人,脸色马上就变了过来,大声道:“你走吧,村里都好着哩,不需要你们乡政府的瞎参合。” 原小生远远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尉贤臣的样子。苏老三明显是对尉贤臣心存忌惮。可是老百姓为什么会惧怕尉贤臣一个外村人呢。心里纳闷,也故意装了一脸尴尬的神情,对苏老三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说着给苏老三眨了眨眼睛。苏老三心灵神会,口气更加生硬了,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狠狠地道:“我就这样了咋的?” 原小生又掩饰了两句,苏老三哐啷一声就把门关了,原小生这才往尉贤臣跟前走了过去,装作尴尬的样子道:“尉书记,你走亲戚啊?” 尉贤臣眯笑了一下,虽然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和善一些,但也无法掩饰幸灾乐祸的心情,道:“人老念旧,村里有几个当年的老兄弟,过来看看。”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记得原主任好像不包匣子村,是不是赵书记派你来买棺椁的啊?”尉贤臣一语双关,却表现的非常淡定。 原小生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这老家伙也真是不知死活,老子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匣子村的问题,你就来了,老子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这个“人才”。笑了笑,没有接尉贤臣的话茬,给范李俊打了个电话,让范李俊马上过来。 不一会范李俊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远远地见原小生跟尉贤臣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似乎害怕原小生跟尉贤臣联合起来要他下台一样。 原小生笑了笑道:“范村长,尉书记好不容易到村里来一趟,你也不好好接待接待,让尉书记站在村头喝西北风。这样,今天我做主,你不是要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吗,让尉书记给你传授传授经验,你请我们俩的客,你看怎么样?” 范李俊哦哦地应了两声,却不明白原小生的意思,更何况自己今天也没有说要召开什么村民代表大会。原小生见范李俊的一脸迟疑,又想起苏老三给范李俊的一番评价,知道是个不开窍的家伙,只好阴着脸吓唬道:“范村长,你还等什么呢。”范李俊这才唉了一声,去大喇叭上吆喝人去了。 尉贤臣却是个老鬼精,原小生一说,心中早有了疑虑,急忙要拉住范李俊道:“原主任,你太会说笑话了。我一个外村人,怎么能参与匣子村的选举工作呢。”原小生一边呵责范李俊还不快去,一边拉着尉贤臣道:“尉书记就不要谦虚了,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你说话要是不管用,赵书记在尉南乡也干不下去了。”说着就拉了尉贤臣往匣村委会走。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范李俊就把村民代表全部召集在了村委会。天寒地冻,村委会里面也没有炉火,坐在冷板凳上,大家冷的瑟瑟发抖,不时有人催促范李俊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忽然见原小生拉着尉贤臣坐在了主席位上,村民代表们就一脸惊愕,有人忍不住问道:“范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大家不认识原小生,却对尉贤臣再熟悉不过了。村里的村民代表大会,却要一个外村人坐在主席台上,这像什么话。 范李俊也是一脸的尴尬地向原小生求救。心中估计也开始骂原小生少不更事,在这里制造混乱了。 原小生却显得一脸镇定,清了清嗓子,首先自我介绍道:“大家对我可能还不太熟悉,我叫原小生,是乡政府工作人员,受乡党委赵书记的委托,主持咱们匣子村的选举工作。”说着又指了一下身旁坐的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的尉贤臣,接着道:“尉贤臣同志,尉家庄村党支部书记,大家应该都比较熟悉。大家在下面不都是尊称他为‘二党委’吗。” 原小生说着哈哈笑了两声,尉贤臣黑青色的脸色马上红的跟猪肝一样,急忙拉一下原小生,低声道:“原主任,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尉南乡就一个党委,哪里有什么二党委。”也没有想到原小生会如此毫无忌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 原小生做了个按压的动作,不急不躁对尉贤臣道:“事实如此嘛,尉书记何必谦虚呢。”说着又面向大家道:“不仅如此,尉书记还是咱们整个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这也是大家公认……” 原小生话还没有说完,下面马上有个尉姓人站起来反驳道:“你说他是二党委我管不着,但是你说他是尉南乡尉姓人的族长,有什么根据呢?你一个乡政府的干部,怎么在这里瞎说呢。” 尉贤臣马上意识到原小生哪里是让他指导选举工作,明白了要在众人面前揭他的短,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原小生自然也不会再去理他。 范李俊见那人情绪激动,想要说两句,却被原小生制止了,一脸笑容看着那人,却什么也不说。 那人马上意识到原小生话里有话,窘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昨天晚上尉小黑拉着一面包车东西挨家挨户地送的时候,这些村民代表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收到,也都乐呵呵地接受了。其实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尉小黑的身后是尉贤臣。要是没有尉贤臣的支持,凭尉小黑在村里的群众基础,绝没有站出来竞选的勇气,更不会得到乡政府的支持。 另外他们也知道尉贤臣在乡里是有一定的影响的,而且这种影响越是在农村就越会传的神乎其神,在潜意识了已经承认了尉贤臣这个尉南乡的“二党委”。再加上尉贤臣跟尉永奎的关系,更让他们觉得,既然有尉贤臣的支持,尉小黑当选村长,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怀着恐惧和无奈的心情,加上农民的一贯的利己思维,让他们在蝇头小利与大是大非的选择中,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蝇头小利,早把自己的一票投给了在村里横行无忌的尉小黑。苏老三之所以会对尉贤臣如此恐惧应该也是这方面的原因。他不怕尉贤臣,而是不愿意惹坐过牢的尉小黑。 原小生感觉火候也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代表,我们国家在农村的政策是村民自治,选举。什么是村民自治,就是我们老百姓用自己手中的选票选出自己心目中的当家人,这个权力谁也没有权力剥夺,包括乡党委政府在内,也只有保障选举顺利进行,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扰的义务,绝没有干涉选举的权力。更不存在乡党委政府支持谁,谁就能当选的事情。我在这里代表党委赵学东书记,明确地告诉大家,谁能给咱匣子村的老百姓谋福,谁能带领大家把棺椁事业做强做大,乡党委政府就支持谁!” 这话说到了农民的心坎上,原小生的话一落地,马上赢得大家的一片掌声。 vvhook 第88章 匣子村干板贤臣 下 第89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上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89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上 第89章无需忍怒扁村霸上 掌声中,原小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这次来咱们村,除了主持选举工作之外,还想给大家说一下,关于里咱们村群众围攻乡计生办工作人员的事件,经镇党委政府的认真调查,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主要是乡计生办工作人员工作方法适当,造成群众情绪失控。赵书记的意思是,对这次事件不会追究匣子村和匣子村群众责任。请大家安心参加选举。” 如果说原小生刚才的话说到了群众的心坎上,那么这句话,就等于化解了大家的一块心病。特别是一些打人的村民,这些村民代表中也不乏其人。打人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而打完之后,早已后悔不迭,毕竟打的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追究起来,无论你有理没理,首先给你扣一顶妨碍公务罪,就够你一个小老百姓喝一壶了,判你三年五年也很正常。 终于有代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站起来道:“原主任,你说话吧。你觉得选谁合适,我们就选谁。我们都听你的。” 原小生笑了笑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该选谁不该选谁,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我怎么能在这里指手画脚呢。我也要尊重的大家的意愿啊。另外也不是听我的,而是大家一定要相信党委和政府,相信党和政府为咱农民兄弟谋福的初衷,相信党和政府一定会带领大家走上一条更加,更加和谐,更加富裕的道路。” 说完之后,连原小生自己都觉得实在是有些寒碜,可也不得不这么说。不管怎么说,在尉南乡这一亩三分地上,赵学东就是党和政府的代名词。要一步步提高赵学东在尉南乡的威信,让老百姓相信赵学东,就是要让老百姓相信党和政府。赵学东已经答应自己去参加市里的干训班了,自己再努力一把,也算是对赵学东的最后回报吧。 因为村里群众把乡政府计生办的人打了,范李俊这两天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唯恐乡政府揪住这事不放,不让他继续连任。原小生一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坐在原小生旁边就一脸的眉开眼笑,就差把原小生当神供了,奉承道:“原主任是赵书记的秘书,说话肯定作数的。我早就给大家说了,不会有事儿的,乡党委政府肯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的,你们就是不信,看看现在验证了吧。” 下面就有人拿范李俊打趣道:“范村长,我记得你昨天好像还说要让打人的群众去派出所自首,今天怎么就换说法了啊。” 范李俊被人揭穿了,马上一脸通红,看了一眼原小生,希望原小生能替他说句话。原小生自然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可以说是一字千金,要替范李俊说上两句话,这些代表就会以为自己的意思是让他们继续选范李俊连任。范李俊继续连任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原小生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太窝囊了,也缺乏魄力,当了一届村长虽然没有祸害老百姓,但也没有给村里办什么事儿,就淡然一笑,并没有发言。 将尉贤臣在匣子村打板,自己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何必再生是非。 范李俊见原小生不替自己出头,脸上也不高兴了起来,不过他也不能对原小生发火,就把气撒到了拿他打趣的代表身上,声色俱厉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打人就要承担法律责任,乡党委政府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村里可饶不了你们。” 范李俊虽然有些窝囊,但在匣子村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又是党员,大家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那人一听范李俊的口气不好听了,也只好缄口不言。 就在此时,村委会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哐啷一声踢开了,大家的马上都是一脸的惊愕,却痴痴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一个看样子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破口便道:“谁是乡政府的派来的干部,给我站出来!” 原小生坐在主席位上,正要站起来,却被范李俊拉了一下衣角,低声道:“他就是尉小黑,是个亡命徒,你是乡政府干部,我们承认你就是了,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意思是让原小生不要承认。原小生笑了笑,并没有理会范李俊,站起来,平静问道:“我是原小生,你找我有事儿吗?”单从这家伙脸脸上的刀疤,就不难看出其亡命徒的本性。 尉小黑往进走了两步,将坐在门口的一个代表使劲推了一把,那位代表冷不防,差点被尉小黑推倒,站起来腾出椅子,急忙站到了后面,竟然连个屁也不敢放。 “你就是乡政府的派来的干部是吧。”尉小黑说着顺势坐在刚才抢来的椅子上,身体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我不妨给你明说了,我就是尉小黑,要参加这次的换届竞选,要当村长。今天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乡政府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干涉我们村的选举。”说着摆了摆手,一脸不屑道:“你一个嫩娃子,我也不为难你。你赶紧走吧。” 一听尉小黑这话,原小生本该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两个大嘴巴,让这家伙也知道知道马王爷的三只眼。可毕竟作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随便打人有失身份,尉小黑跟柴新民毕竟一样,柴新民起码还算是个国家干部,而尉小黑干脆就是个村霸、无赖,跟这种人动手有辱自己的身份,就冷冷地笑了笑,问道:“尉小黑,你从监狱出来几年了?”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会对自己摸的这么清楚,连自己的老底都抖搂了出来,脸上马上一变,却故作镇定,道:“老子从监狱出来几年,管你个鸟事啊,用得着你在这儿瞎操心吗。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别给脸不要脸,再像计生办的那一帮怂包一样被打出去才甘心。” 尉小黑的话刚落地,就见门口马上多了几个一脸坏像的年轻人,手里提着铁棍、钢管之类的家伙。那些年轻一看也都是社会上的混混,估计也是好吃赖做的无业游民,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尉小黑这把保护伞下面混日子。 范李俊见情况不妙,急忙劝解道:“原主任,你还是赶紧走吧。”也不敢说别的话。 原小生虽然不想闹事,但是也不是怕事的主儿,自己就这样走了,颜面何在,乡党委政府在群众中的威信何在,今后匣子村的工作还怎么搞。原小生扒开范李俊往买口迈了两步,站在尉小黑的面前,道:“尉小黑,我奉劝你一句,胡作非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最好还是带上你的人给我马上收手。” “你他妈算哪根葱哪头蒜,就是马云贵来了也不敢这么跟老子说话。”说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摆了摆手,马上一个小混混举起铁棍,劈头盖脸就往原小生的脑袋上扎了过来。 原小生依然双目紧紧盯着尉小黑,余光一瞥,顺势一个侧踢,那混混早已被踢飞了出去,吧唧一声摔在院里,捂了肚子疼得嗷嗷乱叫了起来。 其他几个混混见这种情景,脸上马上惊慌失色,站在那里半天不敢往前半步。 “尉小黑,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胡作非为,到什么时候都落不下好下场,我再奉劝你一次,最好马上带上你那一帮狗杂碎,给我滚。”原小生又往尉小黑跟前紧逼了两步。 第89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上 第90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下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0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下 第90章无需忍怒扁村霸下 尉小黑也是打架斗狠惯了的主儿,岂肯轻易罢手,又挥了挥手,其他几个年轻混混马上抡起手中的家伙一拥而上。原小生顺势抓了冲在最前面的黄毛的头发,一拉一推,其他几个人来不及刹手,手里的家伙直接向黄毛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原小生没有再跟他们讲什么仁慈,照准黄毛的枕骨一拳落下,黄毛马上马趴在地上,唧唧歪歪地喊叫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战斗力。 原小生顺手捡起黄毛落在地上的钢管,看准了那些混混的心口,冷静地捅了过去,几个混混应声栽倒。 眨眼之间,刚才还一脸嚣张气焰的七八个混混全都滚在了院子里。 尉小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热闹的村民代表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大家看原小生的目光已经不再像刚才一样只是一种单纯的感激了,准确地说是参杂了恐惧的感激。 尉小黑在村里一向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大家对其也是敢怒不敢言。本以为从监狱出来后能变好一些,不想却更加变本加厉,收拢了村里一帮不良青年胡作非为,稍有不顺从就纠集一帮人威胁恫喝。老百姓也是深受其害。 苏老三的女儿苏婷婷本来在县城中学上学,尉小黑却三天两头骚扰,吓得也不敢上学了,整天躲在家里。即便如此,尉小黑也是隔三差五让人到苏老三家里提亲,说要娶苏婷婷。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苏婷婷今年也就十岁,而尉小黑已经三十好几了,苏老三一家自然不能答应。尉小黑就天天骚扰,扬言如果苏老三不把苏婷婷嫁给他,就把苏婷婷霸王硬上弓,闹的苏老三夫妇连大门都不敢出,整天在家里守着女儿。 原小生当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想逼尉小黑就范,也没有怎么防备。尉小黑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三棱刀藏在身后,趁原小生说话的空档,猛然向原小生的胸前就刺了过来。原小生冷不防备,急忙侧身,衣服还是被三棱刀刺破了,在胸前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马上咕咕外流,急忙伸手捂住。 尉小黑见得了手,嘿嘿jian笑了两声,道:“你不是要揍我吗,来啊,揍我啊。老子奉陪到底。” 原小生顺手在桌子上拉下桌布撕了一条,顺手将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范李俊见原小生出了血,吓得面如土色,劝解道:“原主任,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赶紧到卫生所包扎伤口吧。一会感染了就麻烦了。” 此刻尉小黑已经彻底将原小生激怒了。从上小学开始,原小生就几乎没有跟人打过架,即便是别人打他,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还手。因为他非常清楚父亲传授给他那一身特种兵独有的格斗技巧,一旦出手就可能坏人性命。而同学之间,根本犯不着拼命。面对尉小黑这种穷凶极恶之徒,如果还要心怀仁慈,那就是对道德的亵渎。 尉小黑想不到,原小生在挨了自己一刀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震惊,脸上不由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却也不愿意服输,晃着手里的三棱刀,叫嚣着道:“你来啊,来啊,我捅死你这孙子。” 砰—— 大家几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尉小黑手中的三棱刀已经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尉小黑的手腕也耷拉了下来。 “妈呀——”尉小黑马上发出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却不甘心就范,再次向原小生扑了过来。 这种人要是不把他打的服服帖帖,根本就消停不下来。原小生将身体往旁边稍微移动了半步,眼看着尉小黑就要扑到面前,再一侧身,拉住尉小黑的衣领,膝盖早就顶了上去。 嘣——咔嚓—— 又是两声闷响,尉小黑啊啊呀呀了半天,吊着下巴早已说不成一句话。 原小生并没有因此而停手,接力一拉,将尉小黑的身体拉直了,抓住另外一条胳膊,尉小黑还没有站稳,迅速用力往上一端。 咔吧—— 尉小黑的另一条胳膊也吊了下来。 原小生一放手,尉小黑马上如一摊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因为用力过猛,原小生胸前的口子也在不断往外渗血,血液几乎染红了半个身子。范李俊和几个代表急忙过来,扶了原小生,又着急忙火地叫人找车,要将原小生往乡卫生院送。 原小生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把这家伙也送到卫生院吧。” 老百姓打架的自然本领没有,不过痛打落水狗的本领却一个比一个强,有几个胆大的代表就在尉小黑的身上狠狠地吐了一口痰,道:“这种人,打死都算轻的,管他干什么。” 这时苏老三一家听说村委会乡政府的干部和尉小黑正在打架,也早跑了过来,见原小生把七八个混混带尉小黑都打趴在了地上,总算松了一口气,苏老三急忙过来从范李俊手里接过原小生,关切地问道:“原主任没事吧?” 原小生强忍着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受了一点皮外伤。”一抬头却瞥见苏婷婷正远远地看着自己,眼眶中似乎堆满了泪水,却不愿意走过来。 原小生就向她招了招手。苏婷婷这才扭捏着走了过来,站在原小生跟前,却一句话不说。 原小生只好笑道:“婷婷年龄还小,可不能耽搁了上学,你父母都还指望你能考上大学,给家里争光呢。”说着在苏婷婷那挺值的鼻子上,像大哥哥一样捏了捏。苏婷婷的脸上立即飘过一阵绯红。 范李俊也插嘴道:“原主任说的是,不光是苏老三一家,就是全村人都指望着婷婷能考上大学,大家脸上也光彩光彩。”说着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尉小黑,又不敢说了。 旁边一个同样三十来岁的村民代表却站出来道:“范村长,有原主任给咱们做主,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指了一下地上如死猪一般的尉小黑道:“要不是这个无赖整天缠的婷婷上不成学,婷婷哪儿能整天待在家里不上学呢。”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将苏老三一家的遭遇说了出来。原小生刚才还有些后悔自己对一个老百姓下手有点太狠了,现在看来自己也算是便宜这龟孙子了。 大家说着话,范李俊找的面包车也过来了,苏老三扶了一下原小生,不想没重没轻,正好捏在了原小生的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原小生不由啊地叫了一声。 苏婷婷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关心,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忙从父亲手中接过原小生,轻轻扶上面包车,屁股一歪,坐在了原小生的身旁,开口对父母道:“你们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把原主任送到卫生院吧。”说着脸上又是红红的。 原小生虽然伤口一阵阵的钻心疼痛,却也第一次跟南素琴以外的女孩子坐的这么近,心里想着婷婷不过是个小姑娘,却不由也有些激动。大家似乎也从婷婷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门道,就起哄说,让婷婷送,婷婷女孩子心细。苏老三两口子也就默认了。 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将尉小黑抬上面包车,却没有人愿意跟下去。原小生就问范李俊:“尉小黑的家人呢?” 范李俊冷笑了一声道:“这种人哪里有什么家人,父母都被他气死了,娶了个老婆,前几年他坐监狱,也跟一个河南木匠领着孩子跑了。据说他从监狱里出来,还问人家河南人要了几万块钱,说是什么精神损失费。其实就是讹诈。” 原小生又问:“那他就没个亲戚朋友啊?” 范李俊道:“他哪儿有什么亲戚朋友。亲戚谁愿意跟他来往,朋友,你刚才也看见了,就是那几个死猫烂狗。” 原小生又看了一下那几个混混。因为是几个小年轻,原小生并没有下狠手,休息了一会之后,几个混混也都没有什么大碍了,坐在墙角,也不敢说话。有两三个伤的轻一些的,早站起来跑了。 原小生正要再说点什么,却被苏婷婷劝阻道:“你受了伤,就不要多说话了。其它的事情,有范村长他们处理就行了。” 范李俊见此情景,哪儿能看不出点门道,笑了笑道:“还是让我下去招呼这龟孙子吧,谁让咱还是村长呢。”说着上了车,将车门关了起来,对司机道:“开车!” 第90章 无需忍怒扁村霸 下 第91章 犹豫人清水难清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1章 犹豫人清水难清 第91章犹豫人清水难清 车一开进卫生院,范李俊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大呼小叫地吆喝人接病人,梅小林也被从院长办公室吵了出来,见原小生一身的血迹,旁边还有一个少女搀扶着,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乱了分寸,忙叫医生把原小生往急救室抬。原小生急忙摆了摆手制止了道:“我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包扎一下就好了。你们还是招呼车上的那位吧。” 几个年轻医生这才发现面包车里面还窝着一位,如被打残废了的死猪一般哼唧个不停,又看了一下梅小林,意识是问梅小林该怎么办。梅小林这才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们几个把车里面的人抬到急救室,原主任这里我来招呼。” 混乱中,闫小玲也出来了,见送进来的竟然又是原小生,而且比上次严重多了,直接是满身挂彩,倒是没有按南素琴的意思叫姐夫,叫了一声哥,就扑到原小生跟前,想问个究竟。又看了一下原小生身旁冷艳苏婷婷,也顾不得问那么多了,和苏婷婷一起将原小生搀扶着送进外科门诊。↑↑h 梅小林当然不会说什么。闫小玲是他的小姨子,他巴不得闫小玲能跟原小生亲近。他倒不是想让闫小玲跟南素琴争夺原小生,而是希望闫小玲能通过原小生进一步接近南素琴。这样一来,他跟周副局长也就能摊上关系,以后或许还有继续往前走一步的可能。 进了外科门诊,梅小林就显得沉稳了许多,毕竟是外科出身的高手,应付这点小伤还不在话下。两个女孩子帮忙除掉原小生身上凝满血迹的衣服,梅小林立即做了止血处理,然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缝合、测量血压,明显有些失血过多,马上让闫小玲测血型,准备输血。不过乡镇卫生并没有血浆,又让闫小玲通知医务科立即去县城,一边测量血型,一边赶路,医务科的人赶到县城,血型结果也出来了,再打个电话,医务科的人拿了血浆就能往回赶,两不误事。 这时早有人把卫生院发生的事情,传到了乡政府,说的血淋淋地严重。刚好又是中午饭点,赵学东刚端起饭碗,一听说原小生出事了,立即放下碗筷,饭也不吃了,就往卫生院赶。赵学东如此匆忙,当然有跟原小生之间的恩情在里面,但说的更直白一些,还是因为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关系。另外,那天南振海来尉南乡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原家跟南家虽然是世仇,但是从双方婆娘的那种姊妹情来看,明显也是世交。极有可能刚开始是世交,后来发生了误会,变成了世仇。 赵学东在官场已经打拼了将近二十年了,非常清楚,官场上的人,官场以外的交情,要比官场上的交情深厚的多,也真挚的多。当然赵学东根本不用去考虑南原两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只要把握住,这两家很快可能又要成为亲家了这一点,就足够了。 赵学东一边往卫生院赶,一边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给南副县长汇报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还不清楚南副县长到底同不同意原小生跟南素琴的婚事,虽然二人木已成舟,可南振海并不了解内情,另有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就对跟在身后的李清水道:“李书记,你就不要跟过去了,给素琴打个电话,问问检查的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大碍的话,就把小生的事儿给她说一下。我怕万一……” 赵学东说了半截,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为传话人的习惯,总是能把绿豆大的事情说成鸡蛋大,而把鸡蛋大的事情说成碌碡大,以彰显自己传话的重要性。刚才传话的人本来就是个俗人,自然也不能免俗。赵学东甚至做好了见原小生最后一面的准备。 这要是让原小生知道了,不把那位长舌妇活剐了才怪,这不是咒老子升天吗。 李清水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凝重,转身去打电话了。赵学东则带着党委政府一班人,再次迈进了卫生院的大门。他真想不到,自己在尉南乡当党委书记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一个乡镇党委书记,看病,怎么也不会踏进这扇大门,却在两天之内,两次不得不进去。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李清水拨通了南素琴的电话,按照赵学东的意思,首先代表乡党委政府问候了一下南素琴的病情。当然李清水之所以这么客气,完全是担心,万一南振海在旁边,自己如果以个人名义问候,难免会被南振海扣一顶不知轻重的帽子。南副县长,谁不想巴结呢。李清水现在这个政工书记也就是个副科,岂能没有往前走一步的打算。不过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分量,根本就入不了南副县长的法眼。 南素琴一听李清水的声音,马上兴高采烈道:“谢谢李书记关心。今天早上检查完,医生说就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并无大碍。我下午就过去上班。” 李清水这才松了一口气,就含糊将原小生的情况给南素琴年说了一下,最后没忘记强调道:“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就是点皮外伤。” 尽管李清水在极力掩饰,可话一出口就明显有些不自然。南素琴也是个妖精一样的人物,岂能听不出来,关键是李清水自己也不了解实际情况,并没有说清楚。 南素琴马上愣在了电话那头,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李清水又喂喂地喊了半天,却发现南素琴早已将电话挂断了,想了想,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准备把电话给南素琴再次拨过去,又碍于面子,没办法再打这个电话,把手机在手里掂了半天,只好往卫生院赶去,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心中就打起了鼓:原小生都快死了,自己还上赶着看个什么劲,难道南副县长会犯了神经,找个死人当女婿不成。马上扭头往回走。 走了半截又觉得不去看看似乎有些不近人情,说到底还是一个机关的同事,就又返了回去。可走着走着,马上又放慢了脚步,心中又是一阵担忧,万一原小生的父母在场,死了儿子,对赵学东说几句难听话,自己这个党委副书记兼政工书记到底是挡驾还是不挡驾,挡了驾,原小生的父母肯定会调转矛头骂自己,自己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犯不着受这个过;要是不挡驾,今后又没办法给赵学东交代,其实就是个两头不是人的事情,还是不去为好。就又往回返。 刚走没几步,忽又想起,原小生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要不是原小生在赵学东面前给自己说话,自己这个政工书记现在还是机关里一个被人冷落的闲人,地位还不如陈永年一个财政所所长兼办公室主任,人总得讲点良心,不能过河就拆桥。干脆又往卫生院走。 犹豫着来回走了几圈,始终下不定决心,机关里看过原小生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回来了,走在前面的正是农技站站长钱胖子,李清水就上前挡住急切问道:“小生怎么样了?” 钱胖子嘿嘿笑了两声,叫了一声李书记,却一脸不屑道:“这小子在匣子村耍威风被人捅了一刀,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事儿,就是胸前擦破了一层皮,梅小林那孙子正在给他缝伤口呢。” 要是在过去,钱胖子这样说话,李清水肯定要给他上上政治课。可是刚才的心情把李清水搅的实在不想多说半句话,就不自然地笑了笑,心里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原小生一个片上的直接领导,还是片长,在下属负伤之际,却不见自己的身影,虽说被赵学东另行安排了任务,可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换了谁都会对自己这个领导产生想法。如果原小生今后真要跟南素琴结了婚,凭他的能力,一定比南振海混的还要好。自己这样做岂不是坐失良机。 李清水想着想着,难免悔恨交加,就不由自主地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第91章 犹豫人清水难清 第92章 辨是非巧舌如簧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2章 辨是非巧舌如簧 ≡≡hbook 第92章辨是非巧舌如簧 南素琴开着父亲的奥迪,几乎跟李清水是前后脚进了卫生院的大门。一般情况下,南素琴是不会动用父亲的公车的,在她张扬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的是一颗低调的心。到乡镇工作的时候,一两年时间,大家甚至不知道,她就是动动脚也能让河湾县抖一抖的南振海的小女儿。 南素琴从车里面出来,李清水就紧跑了两步跟了过去,解释道:“素琴,你不要激动,我刚才可能没有给你说清楚。小生只是受了点轻伤,梅小林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李清水越是这样说,南素琴的心里就越担心了,脚下的步子也明显加快了,并没有理会身后的李清水,眼眶里的泪水早就开始打转了。李清水就显得有些不尴不尬——跟上去,自己的是党委三把手,跟在一个团委书记后面算怎么回事;不跟上,人家明显是南副县长的千金,用一根小拇指就能把自己这个政工书记挑翻。四周看了看,见机关的人,大部分已经回去了,只有冯海山等几个平时跟原小生关系不错的人还没有走,一咬牙,又跟了上去。 血浆早已从河湾县医院提了回来,原小生身上的伤口也包扎好了,梅小林正指挥着闫小玲输血,赵学东站在旁边安慰原小生安心养伤,又夸原小生打的好,打的对。苏婷婷则在旁边不时帮闫小玲一个忙。 南素琴撩门帘进去后,赵学东马上笑了笑道:“素琴啊,我和小生刚才还说你呢,怕你知道了担心,你就来了。”又在南素琴身上笼统地打量一番朗声道:“看样子是我们的梅院长诊断失误,素琴同志并无大碍嘛,对不对?” 南素琴脸红了一下,见原小生虽然躺在病床山,却没有任何奄奄一息的迹象,也就放心了,道:“谢谢赵书记关心,县医院的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并没有提梅小林的诊断的事情。尽管如此,梅小林的脸上还是觉得不大好看,就狡辩道:“我也是看着像,咱们这儿条件简陋,没有检查设备,要不然也能确诊。” 李清水站在一旁半天插不上嘴,有些着急了,道:“一看素琴就是富贵旺夫相,怎么会有那种病呢。” 南素琴脸红了一下,就拿眼睛在原小生的脸上寻觅了几次,却突然瞥见了正在给闫小玲帮忙的苏婷婷,就问梅小林道:“又是你们医院的实习护士啊?” 梅小林听着话里有话,急忙解释道:“我们医院就小玲一个实习护士,这位是扶原主任一块从匣子村过来的,我也不认识,刚才听他们说,好像是一个叫什么苏老三的女儿。” 苏婷婷一个农村女孩,一见面前这位衣着华丽、气质不俗的姐姐,心里早没了底气,不过却也不失礼貌,急忙停下来手里的活计,对南素琴笑了笑道:“我叫苏婷婷,是匣子村的,原主任这次替我们匣子村除了一害,村里老百姓都特别感激他。”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前言不搭后语说了两句,南素琴却只是冷淡地点头笑了笑,又把目光落到了原小生的脸上。 原小生岂能不知南素琴心里的小九九,躺在病床上指了一下苏婷婷,故作镇定道:“婷婷这孩子不错。正在读高三,明年就要考大学了。我建议他报考警校。你觉得呢,素琴?” 觉得你个头,南素琴心中早就骂开了,只是有赵学东等人在场,不好发作,就点头笑道:“不错,婷婷身材这么好,个儿又高,跟个模特似得,到了警校也是个警花。”往病床跟前迈了两步,手已经暗暗地伸进了被子,在原小生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低声道:“一会再跟你算账。”苏婷婷也听不出南素琴的好赖话,以为南素琴是真夸她长的漂亮,低着头,害羞去了。 原小生负痛,却不能叫出声,嘴巴长的天大。闫小玲就急忙过来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又转身对南素琴道:“姐,姐夫的伤口老深了,估计得养好长时间呢。”说着又眉开眼笑道:“这下我可有伴了,要不然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把我闷死了。” 原小生以为这丫头幸灾乐祸,正要说她两句,梅小林却插嘴道:“你素琴姐是来照顾的原主任的,可不是陪你这个淘气鬼说话的。”把素琴姐说的亲昵的都能掉出二斤蜂蜜来。 南素琴一脸正色道:“就怕人家嫌我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周,比不上人家的干妹妹、情妹妹,年轻漂亮,又会体贴人,又情深意重,有恩有义。” 南素琴明显说的有些刻薄了,不过青年男女之间的事情,赵学东等人也不便参合,知道越是这种情况,就越是说明南素琴在乎原小生,都推说有事先走了。梅小林又给闫小玲递了个眼色,让闫小玲叫苏婷婷一块走。苏婷婷虽有些懵懂不愿走的意思,却也听出了南素琴话里的意思,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原小生几次,才跟闫小玲一块离开了病房。 大家一走,南素琴就毫不客气地揪住原小生的耳朵,问道:“是不是又勾搭人家小妹妹?” 这真是百口莫辩的事情,原小生抓住南素琴揪了自己耳朵的手,咧着嘴不服气道:“我说素琴同志,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要是我勾搭人家小妹妹,人家怎么能跑到我病床前呢。”说着又假装喊着说伤口疼。 南素琴也不敢闹的太厉害了,放开原小生的手,气哼哼道:“那你的意思是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对不对?” 原小生想了想,马上意识到,这种事情,越是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楚,脑子一转,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担心人家把你老公勾搭走呢?” 一听老公两个字,南素琴的脸上马上一阵绯红,伸出粉拳就要在原小生身上招呼,毕竟原小生身上有伤,伸了伸也没有真动粗,脸往旁边一撇,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原小生就拉了南素琴玉葱一样的手道:“有人跟你抢,说明你有眼光,找了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老公。要不然,扔在大街上都无人问津,岂不是说明你捡了个垃圾。” 南素琴想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好男人,越是争的人多,就越说明自己找的男人有魅力,要是没人争了,倒要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虽然觉得原小生说的有理,南素琴也不好马上说什么,就撒娇地搂了原小生的脖子,两个人脸儿贴在一起。南素琴的脸上就是一瞥幸福的笑容。 第92章 辨是非巧舌如簧 第93章 暗送礼振东拒腐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3章 暗送礼振东拒腐 第93章暗送礼振东拒腐 从卫生院出来,赵学东见原小生并无大碍,就让李清水通知了原小生的父母。这次李清水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又看到了事实真相,说的倒是非常妥当。尽管如此,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还是在电话里担心地问长问短,最后又想起,自己问来问去,不如直接去卫生院看儿子,就挂了电话,给丈夫原振东去了个电话,急忙往卫生院赶。 原振东正在街上招呼水产店生意,一听说儿子被人捅了一刀,后面的话就直接忽略了,将一把杀鱼用的弯刀夹在衣服里就往卫生院赶。 卫生院的人也都认识原振东,见了面难免要打个招呼,原振东也不理他们,瞪着眼睛问小生在哪个病房,医生就给原振东指了指具体位置。 一进病房门,原振东见儿子躺在床上,正跟南素琴说话,床头还挂着血浆,两只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了。南素琴急忙站起来叫了声伯父,站在一旁,见原振东脸上的神色不对,就宽解道:“小生已经没事了,您放心好了。” 原振东也不接南素琴话茬,冷冰冰地问原小生道:“谁干的,是不是云蛋?” 原小生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表情,想坐起来解释一下,伤口又实在疼得难受,只好躺在床上道:“不是云蛋,是我在工作的时候跟人发生了点小摩擦,已经没事了。” 原振东就将被子撩起来,看看伤势,气呼呼道:“这是小摩擦吗,我看要不是你躲避及时,这一刀下去就能要了你的小命。这家伙下手也够毒的,竟然敢用三棱刀扎我儿子。看我不废了他!”说完就往外走。 这时兰新叶也赶了过来,一把将男人拉住道:“你要废了谁?也不问明情况就在这里耍威风,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年啊。” 原振东瞪了老婆一眼道:“现在怎么了,谁敢动我儿子,我就敢废了谁。不信试试。” 原小生过去还老以为父亲对自己并不怎么关心,想不到到了关键时候,竟然做起了拼命三郎,一阵激动,叫了一声爸,又解释道:“你教的我一身功夫,你想想别人把我扎我一刀,他自己能伤的轻吗。” 原振东还是不肯善罢甘休道:“这样也不行,敢动我原振东的儿子,他就是不想在尉南乡混了。”说着竟然从衣服里拉出杀鱼刀,一边往外冲一边道:“老子不剁了他就不姓原。” 兰新叶急忙将丈夫拦腰抱住,道:“我拜托你就省点事儿吧,还嫌不乱啊。儿子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你找人家干什么呢。小生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他也把人家打了,还比小生伤的重,你这使的是哪门子性子呢。”说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南素琴也在一旁劝解了几句。 见此情景,原振东也好意思再闹下去了,将手中的杀鱼刀摔在桌子上,道:“行了,你们不要劝了,我不去了。” 这时范李俊也把尉小黑安顿了下来。原小生刚才出手还是留了情面的,打的三个部位,全是脱臼,并不会造成骨折重伤,梅小林过去后,三下五除二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又擦了一些止痛消肿的药水,包扎了,躺在床上就没什么事儿了。 范李俊撩帘进来,见里面站着三个人,南素琴是认识的,原小生的父母却从来没见过,就嘿嘿笑了笑,对原小生道:“原主任没事了吧。”又见床头挂着血浆,就埋怨道:“小黑这王八蛋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拿刀子捅人,我已经给派出所报了案,等他伤好了,就把他关起来,再让他吃几天号子饭(蹲监狱的意思)。” 原小生宽容道:“范村长,报案,我看就不用了。他这次也受了教训,只要他知错能改,愿意好好做人,比什么都强。” 范李俊就笑着夸赞道:“小生不愧是大学生,知理明事,宽宏大量,就怕他死性不改。”说着又嘿嘿地笑了两声。原小生就发现范李俊的笑容跟尉三民多少有点相似,心里就想,这当村长是不是都这幅德行,也不好说什么,也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相信他从今往后也不敢了。要是他再祸害老百姓,你给我说就是了。” 不想原振东却接了话道:“拿刀子捅人的是叫小黑,对吧。我记下他的名字了。你告诉他,我原振东说的,要是他再敢胡作非为,我原振东第一个灭了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余恨未尽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个村干部,你也不要给我儿子说了,直接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原振东可能误会了这里面的事情,以为范李俊给儿子找的麻烦,说话自然不会客气。范李俊看了原振东一眼,见原振东的身旁扔着一把杀鱼刀,知道不是善茬,又听原振东称原小生为儿子,大概就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人家在护犊子,谁的儿子被人捅一刀,心里能受得了,急忙赔笑道:“你是原主任父亲吧,真是不好意思,在我们村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我这个当村长的责任。你不用管了,小生看病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原振东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范李俊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塞到原振东的手里,道:“这些钱你们先拿着给原主任买点营养品,好好补补。医药费,回头我一块结算。”说完就要走。 原振东岂肯轻易接受,又将钱推给范李俊道:“匣子村的吧,这钱你还是拿回去……”下面应该是要说,留着钉棺材板吧,却没有说出来,停顿了一下,道:“小生的医药费,乡政府会报销的,就不劳你费心了。”范李俊尴尬地笑了笑,又给原小生和南素琴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病房。 范李俊也不是钱多烧的,想给原小生付医药费。今天的情景他也看到了,原小生在村民代表跟前一通演说,那些村民代表马上有唯原小生马首是瞻的意思,要是原小生能提出来让他继续连任,哪怕就是暗示一下那些村民代表,他这次选举也都十拿九稳了。可人家原小生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在他的观念中,原小生之所以不愿意开口,就是因为没有得到好处,现在正好有个表现的机会,却被原小生的父亲给阻拦了。 范李俊心里的那点歪主意,早被原小生看了出来,以为父亲也看了出来。范李俊一出门,原小生就向父亲伸出了大拇指,促狭一笑道:“想不到老爸也懂官场的门道。” 原振东马上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不屑道:“什么狗屁官场门道。”说完,拾起地上的杀鱼刀,道:“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摊子还没人招呼呢。”兰新叶不大放心,害怕男人又去找那个叫小黑的人,就跟着送了出去。 父母刚出去,南素琴就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看不出来,你爸的脾气还这么火爆。” 南素琴本是无心之言,原小生却听着不是味,回了一句道:“要是躺在床上是你,你爸估计要把全县公安都调来了,不把尉小黑枪毙了才怪。” 两个人又开始拌嘴了。不过两口子过日子,马勺没有不碰锅沿的,这样倒更显得亲近了。 第93章 暗送礼振东拒腐 第94章 病床前付颖暧昧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4章 病床前付颖暧昧 第94章病床前付颖暧昧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亲朋好友,机关同事,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赵学东竟然也不顾选举忙碌,一连来了两三次,就是不见乡长付颖。原小生心想,人家一个乡长,整天忙的焦头烂额,可能没有时间,再说了,自己也就是个通讯员,人家也犯不着专程来一趟。赵学东是有所企图,人家付颖可是根正苗红,虽然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背景,到组织部任职的事情却似乎已经坐实了。 由于原小生的伤势一天天好了起来,南素琴也是来一天不来一天的打起了游击,加上选举工作已经进入正式选举阶段,南素琴这个团委书记也闲不下来,被分到了材料组,专门负责印制选票,虽有下面人干活,也要履行一下监督的职责。 礼拜二早上,原小生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欣赏一本卫生院辨识人体穴位的书籍,忽然有人推门进来,原小生还以为南素琴来了,也没有抬头,一边看着书一边带着埋怨的口吻道:“大忙人,是不是把我给忘了呢。”见没有回音,一抬头,才发现是乡长付颖一脸微笑站在床前,急忙坐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还以为是南素琴呢。”指了一下床边放的椅子,道:“付乡长坐。”又想起刚才说的话,似乎用在付颖身上也并不为过。 付颖大概也体会到了其中的味道,宽容帝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没顾得上过来看你,你不要见怪。”说着将一包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原小生瞥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栗子,心中难免打起了鼓:想起自己有一次跟赵学东、付颖还有几个副职在饭店吃饭,付颖问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就随口说爱吃栗子,想不到却被人家记了下来,这是政治家拉拢人的手段,还是有别的用意呢。 原小生推测了一番,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客气道:“就是受了一点小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付颖却道:“早就想来看看你了,一来是工作实在太多了,二来嘛……”付颖停顿了一下接着笑了笑道:“我可听人说,素琴是个醋坛子。”说着又呵呵笑了几声,笑的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也不知道是想要掩饰什么,说着从袋子里抓出一把栗子剥了起来。原小生发现付颖的手竟然细长白皙,如玉如宝,不由看呆了。付颖又从床头柜下面拿出饭缸,将剥了皮的栗子放在饭缸里,道:“今天难得清闲一天,就过来看看你。” 原小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想从付颖手中抢过栗子道:“付乡长,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这怎么好意思呢。”付颖却抓了原小生的手,温柔地像个大姐姐一样,道:“你现在是病人,就不要跟我见外了。”说着将原小生的手送了回去,又似乎是在开玩笑道:“不要担心,明天骑龙村正式选举,素琴到村里准备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原小生就尴尬地笑了笑道:“付乡长说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想要找点话题,转移一下这种尴尬的局面,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脑子一转,马上道:“付乡长,乡里的选举马上就可以扫尾了吧。我这次躺在床上也没有帮上忙。心里也是干急没办法。” 付颖莞尔一笑道:“你可是咱们这次选举工作的大功臣,怎么能说没帮上忙呢。咱们乡最难缠的几个村子,都在南山片,你在匣子村那一通演说,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南山片,老百姓也看出了尉贤臣的真面目,都回到了党委政府的领导之下,这才让选举工作搞的异常顺利。” 原小生又想起匣子村的选举情况,接着问道:“匣子村的范李俊当选了吗?” 付颖摇了摇头,有些愤愤道:“现在这些村干部都势力的厉害,选不上了就开始发牢骚,说一些风凉话,还埋怨你平白无故召开村民代表大会,净说些没用的废话,却不说一句正经话。” 原小生也知道范李俊心里这是恨自己在村民代表大会上不替他出头,又想起,范李俊这段时间竟然一次也没有来过,更不再提报案的事情了,弄了半天是竞选失败。这样的人落选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思进取,总想着在村里捞点好处,却不给老百姓办一件事实。 原小生淡然一笑道:“这不能怪他,放在谁身上都会这么说。” 付颖就疑惑地看了原小生半天,把原小生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脸上摸了摸,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付颖咯咯笑了笑道:“真想不到,你肚量还这么大。以后肯定是块当领导的好材料。” 按照一贯的逻辑推理,领导说你是块当领导的好材料,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原小生就急忙谦虚着玩笑道:“付乡长真会说笑话,我找人算过名的,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金,水木不能调和,土又太旺,天生就是个在地上跑腿的料,还说我有可能以后在邮政局、快递公司等地方工作,哪儿会当领导呢。” 付颖却不管这些,一本正经问道:“是不是下家岭玉皇庙的老道给你算的啊。啥时候有时间了,你也带我去那里看看。鬼神这个东西,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原小生听着付颖的话里好像有伏笔,又不能确定,干脆再把话题引申一层道:“下家岭的玉皇庙,我去过几次,那个了空真人有点道行。”头歪了一下,故意无端问道:“光知道和尚不能结婚,道士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付颖看着原小生,脸上红了一下道:“道士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吧。你看金庸的武侠小说里说的,道士们大多数都是有老婆的,比如武当张五侠就和魔教的女魔头殷素素结了婚。华山派的令狐冲也和大魔头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混在了一起,都是佐证。” 原小生道:“小说里的毕竟不能作数,要是按武侠小说里说的,和尚娶老婆都不能算犯戒了。再则,令狐冲也不是真正的道士,只是华山派的弟子,连他师傅岳不群都不是道士,他怎么能算道士呢。” 付颖好像故意和原小生较劲一样,接着道:“对了,你不说岳不群,我到把他给忘了,要是他不练什么葵花宝典,有妻有女,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算得上称霸一方了,好好过日子,岂不是很好。”说着脸上红红的看了原小生一眼,不由将一颗栗子衔在红唇上,吃了下去,接着道:“我听人说,现在的和尚早都能娶老婆了,有私家车,有老婆,有孩子,高僧释不是也传出了绯闻吗。其实无论身份、信仰,结婚生子总是人的基本权利。怎么能有了身份就不能结婚了的道理呢。” 付颖一概而论,说的却很片面,说来说去,总是认为男人要有个女人结了婚才算完美。 付颖今年已经二十七八岁了,按照小地方的风俗,早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偏偏一个乡长,人长的不能说倾国倾城,也是蛮腰一握,婀娜,再加上气质卓越,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女孩子了,却至今没有对象。 第94章 病床前付颖暧昧 第95章 两难境断然选择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5章 两难境断然选择 第95章两难境断然选择 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会武侠小说,虽然各执一端,互不相让,毕竟原小生作为下属,不能和付颖发生正面的争执,倒也显得顺其自然,非常融洽。讨论了一会,付颖就将饭缸里的栗子在手里掂了掂,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又将里面不小心掉进去的栗子皮挑出来,站起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原小生想要站起来送送付颖,却被付颖强行按回了床上道:“咱俩就不要来这个俗套了。”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今天本来是看你的,和你说了一会话,想不到,我心里倒也痛快了许多。”说完,妩媚一笑,脸上红扑扑的,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心扉了。一双玉手摁在原小生的肩膀上,距离如此之近,原小生甚至能感到一股气若幽兰的清香扑面而来,身上难免要臊热一阵,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正踌躇间,却被付颖刮了一下鼻子,道:“不要瞎想了,安心养伤。” 原小生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失态,急忙摸了摸被付颖刮的一阵滑腻的鼻子,笑了笑掩饰道:“付乡长慢走。”却还痴在那里。 这时梅小林过来检查病房,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就噢噢噢地张了几次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尴尬地笑了笑,正要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转身离开。付颖却把他喊住了,一本正经道:“是梅院长啊,小生的伤势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是你们也不能含糊。小生同志是为了乡里的大局才受的伤,应该得到悉心治疗,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你明白吗?” 梅小林急忙上前笑道:“付乡长放心,我们一定给原主任用最好的药物治疗,争取让原主任早日出院。” 付颖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这就好。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当然了,作为卫生院的院长,我希望你能在照顾好小生的病的同时,也能兼顾到其他病人,不能因为小生在这里住院,就把其他病人的病情给耽搁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群众才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为人民服务是我党的一贯执政宗旨,作为一名乡镇干部,时刻要把牢记这一点。” 梅小林是是是、对对对地应答着,原小生心中却暗暗惊叹,看来付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也绝不是完全依靠社会背景,这种坦然自若的气度,这种处变不惊的魄力,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掌控能力,别说是一般女人了,就是像赵学东这种在政府混了多年的男人,也很难做到。由此可见,刚才付颖在跟自己谈话中,不时的脸红,时而此时而彼,说明其内心已经产生了让她无法抑制的冲动。 证明这一点后,原小生感到幸运同时,又多多少少有些无奈和恐惧。说实在话,付颖除了年龄比自己大两三岁之外,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个非常不错的女孩,相对于南素琴而言,还少了几分妖冶之气,更能给人一种母性的沉稳和亲近。然而,马悦不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吗,不是也要比南素琴强的多吗,自己还是同样选择了放弃。 或许一个人的命运,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吧。南素琴也许并不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自己的。 想到这里,原小生倒也释然了。或许有点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是在残酷的现实中,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方式。 面对人生的辉煌和道德的底线,原小生宁愿放弃人生的辉煌,坚守道德底线。在一个人的生命旅途中,之所以称为人,区别于其它所有动物的根本因素,就是因为人能够遵守起码的秩序和原则,而所谓的秩序和原则,就是人类的基本道德范畴,坚守道德底线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要不然跟野兽、畜生又有什么分别呢。 付颖说着,又转身一脸微笑,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安心养伤,机关里的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却完全是一副领导关心下属的口气。 原小生也有意感激道:“谢谢付乡长关心,我一定尽快养好伤,也好回去工作。” 付颖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转身,头也不回地踩着有节奏的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了。 付颖一走,梅小林马上在自己的胸前拍了拍,长叹一口气,对原小生神秘一笑道:“原主任,刚才我还以为……”说了半截,就卡住了,摆了摆手,接着道:“不说了,不说,是我误会了。” 原小生这段时间在卫生院住院,跟梅小林已经混的非常熟悉了。当然了,梅小林本来就想搭上原小生这班顺风车和周副局长拉上关系,上赶着巴结,也没有不混熟的道理。 梅小林三十来岁,精明能干,是尉南乡有名的外科高手,就是在河湾县也小有声誉,人长的不高,白嫩精瘦的脸膛,一双大眼睛,经常戴个金丝边眼睛。其实他并不近视,眼镜也是用来装点门面的。这就跟中国人吃西餐一样,或许认为只有在脖子上套个“护牌”才能算是绅士。梅小林大概以为只有戴了金丝边眼睛,才能算是学者型领导吧。 原小生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看来梅院长经常误会人啊。”说着将衣服解开,让梅小林检查。 梅小林就小心翼翼地将纱布一层一层地揭开,在伤口上看了看,又在伤口周围按压了半天,每按一个地方,就问原小生还疼不疼。原小生说已经不一定疼了。梅小林就用酒精再清洗一遍,然后摸一些药水,重新包扎好了道:“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估计明天就能拆线了。”站起来又突兀道:“付乡长这个人挺不错哩。” 原小生就听着梅小林的话里有话。当然如果原小生能跟付颖走到一起,对他梅小林的帮助就更大了。南素琴的背景关系是明明白白的,而付颖的身后究竟有什么样的背景,大家还不可而知,不过肯定要比南振海厉害的多,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付颖不会如此年轻就走上乡镇长位置,而且已经是第二届了。也就是说,付颖在跟南素琴年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乡镇长了。要做到这一点,付颖身后会有一个多么强大的后台,那简直是不可想想的。 原小生抬了一下眼皮,知道梅小林的意思,却故意开玩笑道:“梅院长,你不会是对人家付乡长产生了什么想法,想把家里的黄脸婆踹掉吧?” 梅小林一脸无辜地看着原小生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原主任真会开玩笑,就恐怕我把家里的黄脸婆踹了,人家付乡长也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原小生心中暗道,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却也只能半开玩笑地夸赞道:“梅院长一表人才,又有如此精湛的医术,要是再年轻几岁,别说是付乡长了,就是付县长也要上赶着嫁给你呢。” 梅小林被原小生夸了两句,心里美滋滋的,就自鸣得意道:“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啊。” 第95章 两难境断然选择 第96章 尉三民带来风声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6章 尉三民带来风声 第96章尉三民带来风声 今年的春节似乎要比往年来的更着急一些,更唐突一些,元旦刚过,新春就已经在眼前了。原小生出院的前一天尉三民和大王庄的新一班支村两委人马,大包小包提了一大堆东西来卫生院看望了原小生。 嬉笑中,原小生能体会到,尉三民又回到了选举前的德性,口无遮拦地吹嘘着自己在村里的威望;轻描淡写地说,其实自己在选举前并没有做什么工作,选委会成立后,就再没有参预过,本来不打算干了,想不到大家还是那么信任自己,又把自己给推了上来,那就再为老百姓服务三年。 尉三民说着,原小生点头应付着,最后不冷不热地道:“尉村长,选举成功了,给老百姓的承诺可一定要兑现,不要让老百姓失望,这才是大家伙真正期盼的。”尉三民再吹嘘,原小生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也是选举过程中,老百姓起码的要求。 尉三民吹嘘的表情,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笑了笑道:“原主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大家的希望。”说着话眼神中却有一层不愿意说出来的意思。 尉三民这个人,整体上还是不错的,跟范李俊一样,推一把就能往前走一步,不像某些村干部,你越往前推,他越往后退,好像专门跟你对着干一样。当然大多数的村干部均是一般,性格各异,内心想法却相差无几,自私、自大、狡黠、实用,你说他是个官,他却连个芝麻官都不算,你说他不是官,他却管着一方水土,其手段和智慧,有时低劣的能让人笑掉大牙,却能在农村工作中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原小生出身农民家庭,又跟这帮人打了两年多的交道,对他们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他们只要一开口,基本就能猜出他们内心的想法,笑了笑道:“尉村长,你是一个村长,不能老指望别人给你办事,你要自己想办法跑项目,多往省里、市里、县里跑跑,有些部门的惠农资金多的花不出去,又不肯轻易放手,这就要靠你们这些村长想办法。你整天待在家里,惦记着那一点农业补贴款,有个什么出息。” 尉三民嘿嘿笑了笑道:“原主任,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跑。你说我们这些泥腿子,到了县里,两眼一抹黑,找谁呢?更不用说去市里、省里了。” 原小生恨铁不成钢道:“找谁?这还用问我吗。只要跟农业有关的部门,农业局、畜牧局、水利局、扶贫办、发改委,甚至财政局,哪个部门不能跑。万事开头难,你去跑几次,马上就会摸着门路,尝到甜头后,不用我给你说,你自己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尉三民又是嘿嘿两声笑道:“我倒是想和兔子跑的一样快,就是少了两条肥长后腿。”说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那我试试吧。万一不行,我再找你。”这就是农民智慧中的狡黠,总给自己留个后手。 原小生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今天答应了,过几天说跑了,要不到一毛钱,又返回来找你,让你没有丝毫办法,就没好气地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道:“要不是要不到钱,你不也不用来找我了,开春后,我可能马上有个工作上的调动,恐怕也不在咱们尉南乡待了,你到哪里找我去。” 一听说原小生要调动了,尉三民马上来了兴趣,道:“是不是要上调了?” 原小生推了尉三民一把,笑道:“你才找死呢。”尉三民也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口误,急忙呸呸呸地啐了几口,一脸歉意道:“赖我,赖我。”接着问道:“是不是要调到县里啊,想不到动作这么快,祝贺原主任。”说着神神秘秘地看着原小生笑。 原小生就知道尉三民想到了南素琴的身上,以为自己说的工作调动是南振海给办的,又推了尉三民一把道:“你想哪儿去了。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完了再给你说吧。你先把村里的事情给我办好再说。这段时间,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年关就马上就到了,稳定工作一定给我做好,不用弄出几个上访告状的,到时候,我要你好看。”停顿了一下,又想了尉贤臣的事情,就沉着脸问道:“前段时间,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怎么连个回音都没有了。” 全乡的选举工作已经结束,也没有听说尉贤臣和尉永奎有什么动作。按照惯例,这两个家伙,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原小生隐隐感觉,目前全乡形势的一片大好,很有可能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很快这两个家伙,将会在尉南乡再次掀起一股风浪,让赵学东不得安宁。其中甚至还有可能牵扯到自己。毕竟自己在匣子村,把尉贤臣狠狠地涮了一把。 尉三民愣了半天,也记不起原小生说的什么事情了,估计已经被选举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拍了半天脑袋也没有想起来,问道:“原主任说的哪件事儿啊?” 这种场合下,又有大王庄的一班村干部在场,原小生是不好说出口的,就看了一眼一本正经地坐在另一张床沿上的几个村干部。不想尉三民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急忙道:“不好说,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不过并不确定,好像是跟上访有关。你大概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人家现在已经把我排除在外,不相信我了。” 原小生道:“那你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总之这件事情我交给了你,你就一定要给我办好。不能半途而废。你明白吗?” 尉三民似有为难地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尽力而为的。”其他几个村干部当然听的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也不能随便乱问。有几个新当选的支村两委干部,对乡里的领导,还是有几分敬畏之心的。 又说了一会无关紧要的闲话,尉三民带着大王庄的一班人人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尉三民就将一千元压在原小生的枕头下面,说是村里应该负担的医药费,让原小生不要嫌少。 原小生正要推辞,闫小玲却进来了,只好作罢。闫小玲倒是嘴甜的紧,见了几个村干部,叔叔、伯伯叫个没完。原小生一问,才知道闫小玲就是大王庄的,也就不奇怪了。 几个村干部出门后,闫小玲就精灵古怪地问原小生:“是不是送礼的?”原小生还以为尉三民给自己枕头下面放钱的时候让她看见了,可又不能确定,就笑了笑,在闫小玲的鼻子上捏了一把道:“你这个小脑瓜里面,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闫小玲将原小生的手拿开了,不服气道:“现在有哪个当干部的不躺在床上敛财的。” 原小生听了就觉得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好像当干部的跟鸡女差不多了,一想才发觉,闫小玲说话的时候,偷工减料,把“病床”说成了“床”,省去了一个“病”字,才产生了这种错觉,就毫不客气地开玩笑道:“干部要是能躺在床上赚钱,干嘛还要上班呢。再说了,也不是每一个当干部的都有那样的设备啊。” 闫小玲一下子体会到自己刚才的口误,又被原小生奚落了两句,脸上一阵绯红,抡起嫩拳,在原小生的肩膀上打了几下,气呼呼道:“你当人家的姐夫了,还欺负人家,不和你说了。”端了药盘子,扭脸跑了出去。 第96章 尉三民带来风声 第97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1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7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1 第97章接访中意外收获1 从卫生院出来,原小生先回了一趟家,又去了一趟外公家,主要是前段时间自己受伤后,怕外公、外婆上了年纪,又因为担心自己而出点意外就得不偿失了,一家人就一直隐瞒着,想来也有段时间没有过去了,再不去,难免又要被外公收拾。去了一趟倒没有什么事儿,给外公、外婆捎带着置办了一些年货,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给外公说道了说道,吃了中饭就直接回了乡政府。 选举结束后,本该清静下来的乡镇府大院却还是一番热闹的景象,院子里摆满了各式的车辆,主要还是以摩托车和自行车为主。原小生就以为这是新当选的村长来乡政府认门拜码头,见见自己的包片领导和包村干部,也没大往心里去。不想刚进门,就被南素琴神神叨叨地拉进了团委办公室。 原小生一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 早上出院的时候,南素琴也过去了,帮着办理了出院手续,医药费当然是陈永年亲自过去结算的,这是赵学东的安排,陈永年不敢不服从。算了算,除了报销的部分之外,也就花了七八百元,梅小林还推让了一番说,这点钱卫生院负担了,陈永年却硬是把钱塞进了财务室。当时南素琴并没有说什么,怎么忽然间就变成这幅德性了呢。 南素琴将原小生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又往窗外看了看道:“你进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外面那么多自行车吗。选举刚结束,乡政府就乱套了,好几个村的老百姓都来乡政府上访,乡政府现在都快成信访局了。” 原小生马上想起昨天尉三民给自己说的情况,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尉三民说,尉贤臣和尉永奎可能要在信访工作上做文章,却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自己还琢磨了半天,觉得这两个混蛋怎么也要闪过春节之后才会有所动作,那时候自己已经到市里参加干训班去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正好落个清闲,万想不到他们节前就已经开始了。看来这两个混蛋确实想要给赵学东制造点麻烦。 想到这里,原小生马上问道:“老百姓都反应些什么情况呢?” 南素琴撇了撇嘴道:“要么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要么就是些狗屁不值的事情。有些甚至是经济改革之前的问题,要追溯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些当事人都死了,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可这些老百姓却哭天抹泪地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党和政府不能不管。党和政府倒是想管,可是怎么管呢。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原小生笑了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南素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好说,问题的关键是,春节将至,县里再三要求乡镇一定要搞好维稳工作,咱们乡的选举刚刚结束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县里一旦追究起来,难免要对这次选举产生怀疑,那就更加麻烦了。我看赵学东这次恐怕要倒霉了。他前两天还去了我们家,表了半天功,说选举工作开展的如何如何顺利,今后尉南乡的大发展如何的指日可待,现在看来,别说是大发展了,就是想维持局面恐怕都会有困难。” 赵学东去南素琴家的事儿,原小生自然不会多问。赵学东平白无故去南素琴家,当然不会是看望南素琴去了,也跟某些新当选的村长书记一样,去拜自己的码头,给南振海汇报工作。 原小生沉默了一会,觉得跟南素琴在这里说什么也没有用,帮助赵学东渡过此次难关,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就起身告辞。南素琴却一把将原小生拉住了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南素琴这是明显已经看出了原小生的意图。原小生只好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南素琴却虎着脸道:“你给我坐下,哪儿也不准去,你对赵学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跑前跑后,帮了他那么多的忙,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都送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让你去了。你也知道尉南乡民风彪悍,那些老百姓都是直性人,三句话不对头,就能向你挥拳头。再说了,人家有没有针对你也说不定。我再不让你冒这个险了。” 原小生沉默了一下,在南素琴的娇嫩的脸蛋上拍了拍,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容易死。再说了,跟人打架也是一种无能的表现,你老公我怎么能那么没有素质,动不动就跟人打架呢。我也就是把情况给赵书记汇报一下,让他心里有个数。” 南素琴依然双手抱着原小生的腰,听原小生说起老公两个字,脸上不禁红了一阵,又在原小生的脸上盯着看了半天,也知道自己劝不动,只好降低条件道:“你只准把你知道的情况给赵学东汇报一下,可不许给自己身上拦事儿。要不然我可不饶你。”说着手往下滑,塞进原小生的衣服里,掐了一把。原小生负痛,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到二楼的时候,赵学东和付颖的办公室已经被包围了起来,一伙老百姓站在楼道里吵闹个没完,口口声声说,如果乡政府不给他们解决问题,他们今天就不回去了。楼道里除了李清水在维持秩序之外,竟然不见一个乡镇干部,几个副职也不见踪影,估计一见这个阵势,都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而赵学东和付颖的门都紧闭着。原小生扒开人群,走过去问李清水道:“李书记,赵书记呢?” 李清水就指了指赵学东的办公室道:“正在办公室向上访的群众了解情况呢?今天早上已经接待了不差十来个了,可这些人从赵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却还是不走,堵在楼道里吵闹,实在让人没办法。” 原小生看了一下时间道:“李书记,这样吧。你看能不能先安排上访的群众到食堂吃饭,让他们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之后再说。” 李清水也不是傻子,一听原小生的话,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也是目前替赵学东和付颖解围的唯一办法,马上给食堂打了个电话,让食堂多准备吃食,接着吊起嗓门喊道:“没有轮到的,现在可以到乡政府食堂先吃饭,等吃完饭,再来解决问题。食堂今天特意给大家准备了肉炒面。大家管饱吃,费用由乡政府负担。不过去的晚了,恐怕就只能喝汤了。” 老百姓还是比较实在的,也都在楼道里等了一早上,早都饿的潜心贴后背了,一听有饭吃,一下子就炸了锅,几乎在一刹那,就消失在了楼道里。从赵学东和付颖办公室出来的人,伸了伸脑袋,一下子不见了众人,只见原小生和李清水阴沉着脸,站在楼道里抽烟,心里就开始发虚了,怯生生地问:“其他人都干什么去了呢?”李清水就虎着脸道:“都吃饭去了,你们要是饿了的话,现在也可以过去。” 那两个家伙就对李清水和原小生笑了笑,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没有到楼道口,就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应该是给尉贤臣报告刚才的情况。 原小生这才敲了敲门进了赵学东的办公室。赵学东正在本子上做记录。原小生暗道:这个赵学东还真沉得住气,难道就不把眼前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过吗。其实原小生完全错了,赵学东也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是尉贤臣和尉永奎在变着法儿地整他。然而面对如此多的群众上访,他又能如何呢。 作为一个乡镇党委书记,他的职权实在有限,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应对策略的时候,只能按照正常程序处理。 第97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1 第98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2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8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2 第98章接访中意外收获2 听见有人进来,赵学东抬了一下眼皮,见是原小生和李清水两个人,并没有停下手中做记录的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坐吧。”李清水就嘿嘿笑了两声,还是那幅小心翼翼的表情,在赵学东桌子前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原小生依然坐在自己以前的位置——距离赵学东斜前方一段距离的一张沙发上。 古语云:伴君如伴虎。跟领导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为官的起码原则。跟领导走的太近了,难免会让领导对你产生窥私的嫌疑和掌控的目的。这一点也是原小生在《官场方程式》上悟到的为官之道。后来又经过外公的肯定,就更加坚定了心念。 两个人坐了一会,都没有说什么,赵学东的记录终于写完了,盖上笔帽,抬头笑了笑面向原小生问道:“外面情况已经被你们两个平息了?”tthbookihua 这种情况下,原小生知道自己是不能抢李清水的风头的,毕竟李清水是政工书记,而且主管综合治理和矛盾排查工作,就停顿了一下道:“刚才李书记已经把来访的群众安排到食堂吃饭去了。” 原小生这样一说,李清水就有面子多了。李清水也觉得应该自己来回答赵学东的这个问题,只是赵学东面向原小生,脸上就略微有些尴尬,原小生说完,就急忙接了话茬道:“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了,不过吃过饭之后,估计他们还要上来。我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先召开一个班子会,研究一下解决办法?毕竟一下子来这么多上访群众,光靠你和付乡长,累也要累出病了。” 这时,付颖推门而入,笑了笑,接了李清水的话道:“累一点倒无所谓,关键是很多来访群众的问题,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另外……”付颖说了半截,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赵学东。 赵学东愣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付颖的意思,无奈道:“付乡长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不过原小生能看出来,付颖这是在防着李清水。 既然赵学东这么说,付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原小生旁边上首的沙发上坐下来道:“我怀疑这次群众来访,是一个有策划、有目的的阴谋。这些上访群众的背后,肯定有幕后主使,要不然他们说话不敢那么大胆。”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付颖摇了摇头,竟然把一双期盼的目光落在了原小生的脸上。然而原小生却能看出来,付颖并不是完全没有主意,她这样做,似乎别有用意。 “小生,你平时鬼点子多,说说你的想法吧。”付颖在原小生的脸上盯了大概两三秒的样子,口气平淡地说道。 既然付颖问到了自己,不说肯定是不行的,考虑了一下措辞谦虚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脑子里也是一团乱,不过我觉得,既然有群众来访,我们不妨就拉开架势接待,把能解决的问题尽量给解决了。实在不能解决的,再给群众解释清楚原因。我相信老百姓也能够理解。另外,刚才付乡长也说了,这次老百姓结群上访,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点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昨天尉村长已经给我说过了这个情况,今天出院后正要给赵书记汇报,想不到这么快就发生了。但是按照老百姓一贯爱扎堆的习惯,在这次上访的群众中,是不是也有一些并没有受人操纵的真正上访者呢。不管怎么说,解决这些上访群众的问题,总是我们乡政府的职责所在。” 原小生含蓄地说了三层意思:第一,对于群众上访,死堵肯定不行,大胆接访才是正途;第二,肯定了付颖的猜测,并拿出了尉三民的佐证。当然原小生说的很含糊,并没有说出尉三民的名字,只提了一下尉村长,尉南乡尉姓的村长多了,就不好确定是谁了。即便是能确定,就是大王庄尉三民,也并没有口实;第三,提出了老百姓结群上访中可能存在的问题,也就是说,在这次老百姓结群上访的队伍中,可能存在不受尉贤臣等人操纵的真正上访者。 在这一层意思,原小生却又暗藏了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关于解决此次老百姓结群上访的另外一个解决方案:你尉永奎和尉贤臣不是要搞结群上访,制造不安定因素吗,那好吧,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老百姓都告你,看你怎么处置。南山片不是你尉贤臣和尉永奎的势力范围吗,尉南片却也在党委、政府的牢牢掌控之下,你会纠集人上访,我就能纠集人告你。不过这个方案是绝对不能明说的。只能靠赵学东和付颖去体会。 原小生刚说完,付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应该是已经体会到原小生的意思,转脸看着赵学东问道:“赵书记,你觉得呢?” 赵学东却沉着脸点了点头,不露形色道:“小生说的很有道理。”又对李清水道:“李书记,你现在马上通知班子成员,五分钟之内到我办公室开会。” 整个谈话过程,李情水一直在注意赵学东和付颖的脸色,对于原小生的话并没有当回事,主要是他觉得原小生一个年轻人,不会拿出什么可行性方案,后来听了听,也觉得原小生说的太笼统,没有一个具体实施的办法和措施,就更不在意了,根本就没有将原小生的话领悟透彻。赵学东让他召集班子成员开会,他马上愣了一下,有些不明就里的味道,就站在五分钟之内召开班子会的问题上为难道:“赵书记,现在正是饭点,大家都在吃饭,五分钟恐怕来不及吧。” 赵学东没有说什么,却把一双冷冷的眼光向李清水瞥了过去,李清水就尴尬地笑了一下,马上站起来道:“好吧,我立即给他们打电话。”说完转身离去。王清华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一会召开的是乡党委班子成员会,自己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另外,从赵学东的神色中,原小生已经体会到,赵学东还是支持自己的解决方案的,那么自己就不能闲着了,也站起来道:“我跟李书记一块去,这样快一点。”赵学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从赵学东的办公室出来,原小生就找了个理由跟李清水分开了,给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书记打了一圈电话,事情马上搞定。尉南片四个村大王庄、小王庄、尉南街村、岭前村在此次选举中,基本是平稳过渡,都是干了多年老干部,精的跟鬼一样,原小生稍微点拨一下,这几个村长马上明白。让原小生放心就是了。 第98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2 第99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3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99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3 第99章接访中意外收获3 与此同时,尉南乡党委班子成员会,在赵学东的办公室准时召开,除了人大主席尉永奎未能准时参加之外,其他人全部就位。赵学东将情况大致给大家说明了一下,其实这些人心里都清楚的跟明镜似得,只要提一下就可以了,他们就能心知肚明,也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于此次老百姓结群上访事件,大家有什么看法呢?”赵学东坐在大班椅里,胸有成竹地环顾一圈,这些人也知道,这是尉永奎和赵学东的二虎相争,自己前去劝架,等于是送死,自然低头不语,赵学东就停顿了一下,直接开始安排道:“既然大家都没什么说的,我就开始安排工作了。首先给大家声明一点,不管是老百姓结群上访,还是越级上访,都说明我们党委和政府的工作做的不够细致,没有切实履行好自己监管社会的职责,没有真正做到为人民服务,我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耐心倾听,能解决的尽量解决。”hhhet “现在我把接访工作简单安排一下:此次全乡大接访工作,任何一个党委班子成员都要负起责任来,每人分管一摊,是你哪个片上的问题,哪个片的片长负责亲自接待,全部到机关大院拉桌子办公。老百姓受的冷,我们就要挨的住冻。我和付颖同志也要跟大家一起坐在机关大院里办公,大家实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汇报到我们这儿来。最后我再强调一点,无论你是谁,如果在此次大接访中玩忽懈怠、推搪蛮干,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赵学东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振聋发聩,让每个班子成员都感到一种,在赵学东身上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强势。几个精明的副职,甚至能从中体会到河湾县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南振海同志已经莅临尉南乡,开始亲自督导此次工作了。 任务分派下来后,作为尉南片的包村干部,原小生一直跟李清水在一起,接待来访的群众。尉南片除了李清水和原小生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林业站的站长赵天德,尉南街村的包村干部;计生专干刘悦,小王庄村的包村干部;农技站站长钱胖子,岭前村的包村干部。 刘悦坐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玩弄着手中新买的3g手机,看样子应该是赵学东给她的补偿,三星的牌子,款式很新颖,寸的大屏,全触摸,价钱应该不会低于三千元,以刘悦每月一千六七的工资是不会舍得买这种手机的,也不知道她那当老师的男人见了之后,会做何感想。 钱程则凑在刘悦跟前不时唠叨两句,奚落刘悦压根就不会玩,什么都不懂,把燕窝当粉丝,白瞎了这么好的手机。显然他对这种手机已经了如指掌了,不过还是免不了一脸羡慕、妒忌的神色。 赵天德的情况就不一样了,跟李清水一样,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个本子,不时替李清水做些记录,问些情况,如果对方说的是关于林业方面的问题,就更问的仔细了。用赵天德的话说,这就是老干部的素质。可是年轻干部一旦要给他帮忙,他又会说年轻娃娃不懂规矩,啥都敢管。他当然还可以说,这是老干部的资格。 原小生并不管这些,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也不说话,只是不时注意一下赵学东和付颖脸上的表情。 那些刚开始还叫嚷的群众,见乡政府已经摆开了阵势,也都乖乖地各往各片上反应问题去了。只不过情况跟早上相差无几,翻来覆去就是那些事情,不是乡政府根本没有办法解决,就是说村里的低保不公平,发他的救济没有去年的好了,质问乡政府是不是贪污了,要不然就到县上去上访。几个副职、片长刚才受了赵学东的一顿训,现在心里也胆寒了起来,乖乖地一一认真解释。 这样接待了一中午,上访群众的队伍不减反增。原小生就知道,尉永奎和尉贤臣也在加大砝码。同时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也相继过来了,给原小生递一个眼色,就匆匆离开了,他们也不愿意跟尉永奎发生正面冲突。原小生就知道,他们也已经安排好了。 接下来,状告尉永奎的群众开始急剧增多。原小生发现,尉南片的几个村长不仅发动了本村的老百姓,还鼓动了北山片和北坡片的几个村长。马上就形成了三比一的趋势,尉南片、北山片、北坡片三个片区对一个南山片,群众的队伍浩浩荡荡,挤满了乡政府大院,状告尉永奎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加之尉永奎一贯在乡里为非作歹,强占硬拿,甚至让南山片受尉永奎和尉贤臣操纵的群众,都产生了一种如果不把尉永奎也一块捎带着告了,都是一种罪孽的错觉。 原小生感觉时机已经成熟,就跑到坐在大厅前面的赵学东的跟前道:“赵书记,看情况,老百姓好像都是来告尉主席的,是不是让尉主席回来一趟。” 赵学东点了点头,道:“你把李书记叫过来吧。” 原小生正要转身去叫李清水,却发现付颖正对自己做出一副莞尔的笑容,或许是一种赞许,或许还有别的用意。原小生也笑了笑,急忙避开了。南素琴也在下面接访,万一看见了,想法恐怕就复杂了。付颖毕竟不同于闫小玲和苏婷婷,这两个女孩子除了年龄小之外,都还是学生,不存在跟她竞争的实力,而付颖就大不一样了。 原小生过去给李清水传达了赵学东意思,就接替了李清水的位置,跟赵天德一起坐在桌子后面,拿起笔准备当赵天德的副手。 走上前的是一位看样子有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穿了一身脏兮兮中山服,两只眼睛几乎被眼屎盖了起来,手里还拉了一根自制的拐棍,站在桌子前面用低沉的声音道:“我举报尉贤臣。” 刚才的接访工作,原小生虽然没有参与,但也能听到一些情况,除了自己安排的状告尉永奎的人之外,都是些乌七八糟纯心找茬的问题,却并没有听说一个人要告尉贤臣。尉贤臣不是乡镇干部,只能算跟在尉永奎后面摇尾巴的狗,告他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原小生在给几个村长安排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尉贤臣。想不到竟然有人主动告尉贤臣,明显这个人既不是尉永奎他们安排的,更不是尉南片的几个村长安排的,而是自己找上门的。 原小生看了一下赵天德,毕竟赵天德是林业站的站长,比自己这个通讯员在乡镇的地位要高一个档次,表现出起码的尊重也是理所应当的。当然原小生也知道尉贤臣这些年跟乡镇里这帮机关的干部混的也非常熟,而且没有大的过节,乡镇干部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其中是不是还牵扯一些厉厉害害的关系也说不定,赵天德护尉贤臣的可能性会很大。 第99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3 第100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00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 第100章接访中意外收获4 赵天德果然很不客气用移花接木的方法转移了话题道:“老人家,你都这把年纪了,不好好在家里安享晚年,告这个告那个的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还看不透啊?” 似乎到了这个年龄的人,各个都应该坐在家里坐吃等死一样。 老人显然被赵天德的一句质问,说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哼唧了半天,也没有接赵天德的话茬,神情木讷地继续道:“十九年前,尉贤臣拿砖头扎人,我看见了。” 十九年前?砖头扎人?原小生愣了一下,又回忆起,那天在卫生院父亲跟南振海之间的争吵。从两个人的争吵中不难听出,两个人之所以会产生如此大的仇恨,就是因为父亲认为十九年前南振海贪污、挥霍公款,而南振海则认为父亲为了报复他,曾经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板砖,而且差点要了他的命。↑↑hbookihua 时间、事件如此的吻合,不能不引起原小生的怀疑。原小生也顾不了那么多面子问题了,对赵天德道:“赵站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说着扶着那老人就往办公室走。 赵天德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哼了一声道:“这么多群众上访,息事宁人是根本原则,你最好不要再搞出什么乱子来。”明显是在警告原小生。 原小生笑了笑,道:“谢谢赵站长提醒,我会注意的。”说完也不再理赵天德,扶着老人就往办公室走。路过机关大厅,赵学东和付颖用疑惑的眼光看了原小生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原小生马上给南素琴打发了短信,让南素琴马上到办公室。 不一会功夫,南素琴进来,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又不解地看着原小生扶着的老人,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状况了?”又见老人浑身肮脏不堪,难免要捏鼻子。原小生也没有理她,直接将老人扶进了办公室坐下来,又用南素琴的水杯给老人倒了一杯水,这才问道:“老人家,你说十九年前尉贤臣用砖头扎人,是你亲眼看见的吗?” 南素琴虽见原小生竟然用自己的水杯给这么一位老儿倒水,心中早将原小生骂了一百几十遍。却也不好发作。 老人端起杯子,往嘴上对了几次,才喝了一口,两眼痴呆的神情,似乎是在回忆一个非常久远的历史,过了一会才慢吞吞从一些不相关的事情上扯了起来道:“我是从越战场上退伍回来的老兵,也没有享受到国家的优待政策,我不明白我们这些人为什么享受不到国家的优待政策。没有享受到就没有享受到吧,咱也能自食其力。” 老人的话好像应该是给民政办说的,已经说溜嘴了,顺嘴就开始了。 老人说了半截又停了下来,南素琴正要说两句,却被原小生阻止了,耐心等待了一会,老人才接着道:“退伍回来以后,我就干起了倒卖水果的小生意。你们年龄还小,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情况。那个时候政策紧,不容许做小买卖,人家管做小买卖叫‘偷七盗八’。明着是不能干的。可是全家人总要吃饭吧。我就暗地里干,白天不敢出门,就晚上干,用自行车带上两篓子苹果,跑两三天,能挣五块钱。就是这样,也比在生产队争公分强多了。那时候一个公分才二分钱,一天争十几个公分,也就两毛多钱。就是怕公家的人逮住了。逮住了就全部没收了。” 南素琴几乎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啊,可是见原小生听的很认真的样子,也只好忍了。 老人说着笑了笑,道:“其实逮住没收了也没什么,只要把自行车还给我们就行。两篓子苹果也不值钱,几乎是白拿的。” 原小生也感觉得老人有点祥林嫂的意思,大概是民政办跑多了,把这些词在脑子里都记死了,只要见了乡政府的人就说,原小生就只好插嘴道:“老人家,你刚才说你要举报尉贤臣,是怎么回事啊?你能给我说说吗。” 老人这才好像马上醒悟了过来一样,道:“你看我这记性,说的高兴,差点给忘了。”又停顿了一下,这才接道:“大概是十九年前吧,对,应该是十九年前,那年我儿子整整十岁,跟个狼崽子一样,整天吵着要吃。没把人愁死。”老人说着,忽然又黯然神伤了起来道:“可惜后来出车祸死了。” 这话明显又叉开了话题。南素琴有些无法忍耐了,不耐烦地问道:“老人家,你能不能先给我们说说举报尉贤臣的事情。刚才你也看见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上访的群众等着我们接待呢。” 老人看了一下南素琴,哦哦哦地应了两句,又停在那里似乎回忆了半天,这才说到了正题上道:“那天晚上,我把贩的苹果送到县城里的一家副食店,老板很痛快,当面就把钱给了我。可是白天不敢回家,害怕大队里的人看见了,把我抓起来批斗,就一直在县城里磨叽到晚上,才准备回家。就在我走到半道的时候,碰上了尉贤臣。尉贤臣手里提个装馒头的口袋,看上去沉沉的。我后来才知道,他那口袋里装的不是馒头,而是一块砖头。当时我和他正好打了个照面,躲是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好像神色很匆忙,我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我心里觉得奇怪,也没太在意。关键是我心里也有鬼,既然他不理我,我也不愿意理他。之后,他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了。我继续赶路。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啊地叫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不小心掉进城里的下水道了。那时候城里的窨井盖总是丢,路上到处都是黑窟窿,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犹豫了半天,心想,好歹是一个村的,就把自行车放下回头去找他。当我走进小胡同口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一个人,尉贤臣见了我,撒腿跑了,边跑着还威胁我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他就把我到城里贩卖苹果的事儿告诉大队部。我就一直没敢说。” 南素琴马上问道:“你记得当时在哪条路上吗?” 老人想也没有想道:“记得嘛,咋能不记得,那条路我走了好多年了,叫红旗街,去县城里的副食商店必须走那条路,要不然就得绕远……” 老红旗街,也就是现在的新开东路。南素琴上高中的时候,那条街还叫红旗街,改成新开东路,也是近些年的事情。南素琴不禁愣在那里。一切都明白了,或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一样,十九年前的一桩案子,十九年之后,却从一个老人的嘴里说出了真相。 看来父亲的确是冤枉小生的父亲了。 第100章 接访中意外收获 … 第101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 农民草根官路:升官决 作者:大示申 第101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 第101章年复年喜过大年上 新年的钟声,在尉南乡这块贫瘠的黄土高原上准时敲响,挂灯笼、放鞭炮、吃年夜饭,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这老三样,似乎黄土高原上的人们对于传统节日从来都不会感到腻歪,更别说要去创新和翻出新花样了。 对于二十来岁的原小生,虽然对过年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期盼了,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打发时间,也只好窝在家里一天一天地翻看外公送的那几本《官场方程式》,算是为来年能更上一层楼做些准备吧。 临放年假的时候,赵学东已经把市委党校发到县里,县里又转发到各乡镇的参加市干训班的通知,让原小生看过了。除去前面的一堆例行公事的套话之后,名单的第七行赫然写着原小生的大名,职位是赵学东临时给封的:乡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刚刚得到通知,原小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将这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告诉南素琴,付颖就打电话叫原小生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原小生也不知道付颖叫自己有什么事儿,就匆忙赶了过去。到了付颖的办公室,付颖就一脸微笑问原小生:“是不是已经得到了通知。”显然付颖早就知道了。原小生多少有点兴奋,点了点头道:“赵书记刚才已经给我说了。谢谢付乡长关心。” “高兴吗?”付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对于原小生而言,这句话问的,就跟给了小孩一个糖,然后问小孩子糖甜不甜一样。原小生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不能跟小孩子一样说高兴吧,这也有点太离谱了,付颖能这么问,自己可不能这么回答,或许付颖压根就把自己当成他的弟弟看待吧。沉默了一下,原小生估计乡党委在研究推荐人的时候,付颖肯定给自己说了不少好话,就点了点头道:“谢谢付乡长的信任。” 付颖也没有再客气,笑了笑道:“对你而言,参加干训班只不过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好在这一步也算是已经迈出去了,而且还有个不错的开端。”付颖说着将一张自己手写的名单推到原小生的面前,接着道:“看看这个名单。” 原小生看了一下,有几个人的名字就是刚才通知上的人名,不过付颖后面都已经做了注释。 韩强:组织部部长韩云宝的儿子,现任农业局农资管理办公室主任(应该是占用了某个乡镇的名额);罗创业:公安局局长罗占魁的儿子,现任西王镇企业办主任;付家明:财政局局长付久富的儿子,现任河水镇综治办主任;黄经纬:计生局局长黄志高的儿子,现任湾子镇团委书记。 一看这个名单,原小生不禁骇然,原来参加此次市干训班的除了自己一个白丁之外,全是他妈所谓的“官二代”。 原小生看完后,付颖就把名单重新收回去,撕碎了扔在纸篓里道:“按照惯例,在一般情况下,乡镇干部参加完市里的干训班之后,就意味着可能要往上走一步。但是你大概也清楚,并不是所有的人培训完之后,都能往上走一步。能不能往上走一步,关键看你的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所以,我想提醒你,不要以为进了干训班,就等于入了保险库,而是要在进了干训班之后,付出更大的努力,时刻把握机会,做好一切准备。你明白吗?” 原小生虽然听的似懂非懂,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道:“谢谢付乡长提醒,我会记住你给我说的每一句话的。” 付颖点了点头,接着语重心长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过了年之后,县纪委和人大可能要成立一个联合专案组,彻查尉永奎的问题。这件事情,赵书记可能还不知道,你也不必给他说了。我的意思是,你安心参加你的培训,无论任何人问你,能推则推,实在推不开的,就实事求是地说。这里面的水很深。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一旦搅进去,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付颖说的多少让原小生有些胆寒。不过原小生也清楚,尉永奎是柴文山的人,现在柴文山要查尉永奎的问题肯定是迫不得已,在调查过程中难免要袒护。而能让尉永奎迫不得已的,除了县委书记孙一民之外,在河湾县估计就没有人了。那么孙一民为什么要查尉永奎一个小小的乡镇人大主席呢。前段时间老百姓的上访可能会对尉永奎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但是后来尉永奎和尉贤臣罢手之后,赵学东也没有继续深究,此事不了了之,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充其量也就是尉南乡的内部矛盾,怎么会惊动县委呢。 难道是孙一民要接机对柴文山下手?可是孙一民如果要对柴文山下手,想剪除柴文山的羽翼,也不会让柴文山自己去剪吧。那样的话,孙一民的做法就有点太不靠谱了,孙一民在体制里混了那么多年,不会傻到这种程度。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肯定是柴文山在某些方面得罪了孙一民,孙一民这是在敲山震虎,给柴文山上眼药,让柴文山安分一些,不要太过分了。其实也并不想把柴文山怎么样。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河湾县两只名副其实的老虎在互相撕咬,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凶残,甚至有些玩耍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人靠近,难免要死在他们的利爪之下,成为替罪的羔羊。这就难怪付颖要提醒自己能躲则躲了。毕竟尉永奎因为和赵学东的恩怨,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向付颖送出了感激了目光,同时目光中又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女孩子的直觉总是那么的灵敏,是男人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原小生的目光落到付颖脸上的一刹那,付颖的脸马上就红了一片,情不自禁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付颖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情窦怒放的女孩子,在长时间的压抑中,情窦在她心中疯狂地滋长,又被她使劲挤压着,几乎到了扭曲的程度,敏感、渴望、冲动,一旦有了引子,马上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原小生几乎能在她热辣辣的目光中看到她臊动的心脏已经失去了起码的频率概念,在加速收缩、膨胀。 原小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重复,词不达意道:“谢谢付乡长。” 付颖也感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就呵呵地笑了几声,掩饰了一下,问道:“你谢我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专程来谢我的,进门就谢个没完,你不烦,我耳朵可都快听出老茧了。再说了,要谢我也不是这么谢的,最起码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嘛。”付颖说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第101章 年复年喜过大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