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沉沦》 分节阅读_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 ee电子书,免费电子书 文案: 冷子琰,冷家继承人,冷酷英俊。然,外人眼里高贵的世家公子,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渴望着被男人压倒,渴望着火热的手掌抚慰自己的身体,冷子琰唾弃自身的霪乿,却又不得不屈服于欲望之下。与父亲大吵之后,到黑街寻找堕落的快感,被头发乱得像野鸡似的男子压在墙角,这一幕,竟被不知何时路过的好友看到…… 其实,这就是一个嚣张跋扈的银荡强受最后被攻君管教得规规矩矩服服帖帖的故事。 01 “少爷,您不能进去。” “滚开!”冷子琰一把推开前来阻拦自己的人,锋利的眉目间尽是杀气。 他沉着脸,冷静的向一名男子腿上开了一枪:“再拦我,我见一个杀一个。” 撇了几名男子一眼,冷子琰一脚踢开房门。 书房内光线昏暗,但丝毫不妨碍冷子琰看清房内正在上演的恶行。 狼狈的青年正被一个身穿黑衣的强壮的男人狠狠压在地上,上身赤裸,下身也被撕得只剩一条破烂的内裤,如果他再晚点进来,只怕贞操难保。 “子琰,子琰!”也不知青年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从男人掌下挣脱出来,疯狂的冲到冷子琰面前,他浑身颤抖,战栗着将冷子琰抱住,“子琰,救我,子琰。” 安慰的拍了拍青年脊背,冷子琰轻声笑道:“没见我父亲大人还在那吗?” 青年又是一阵哆嗦,忽然像被电到般放开冷子琰。今天对他来说就像地狱,而端坐于正中的中年男子就是操纵地狱的魔鬼。 本以为冷子琰已经够强势够冷酷,却没想到他的父亲比他更胜一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想起就胆寒。 黑衣男人见少爷来了,向中年男子恭敬的行了一礼:“老爷,我先出去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目光却是动也不动的锁在自己儿子身上。 “冷子琰,这是第几个?”他哼了声,声音低沉而威严。 “第几个,我怎么知道第几个?反正你儿子就是犯贱想被人操,”冷子琰摇摇头,嘲讽道,“真是难为父亲,还要让下属把每个操过你儿子的人操回来。” 空气陡然凝滞,青年敏感的缩进冷子琰怀里,冷子琰忽地发出声嗤笑,摸了摸青年脸蛋:“你怕了?” 青年点了点脑袋,又摇了回去:“有你在我就不怕。” 冷子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面目冷峻,这一笑,便如冰山化了水,说不出的好看。 脱下外衣给青年披上:“你先回去。” “那你呢?”尽管十万分的想离开,青年还是不放心的询问。 “我能怎样?”冷子琰俯下身在青年耳边呵出口气,暧昧的道,“我父亲总不会让人操我吧。” “你就不能正经点。”青年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男子,飞快的在冷子琰脸上亲了下,低声道,“我在外面大门等你。” 冷子琰挑高眉头,不置可否。 中年男子一直冷眼旁观两人打情骂俏,直到青年走了,他才缓缓推开椅子,走到冷子琰面前:“你没什么要说的?” “我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不是问题。” “但我喜欢被男人压,”冷子琰摊手,表示无奈,“不管你打我多少次,这是事实,没法改变。” “啪!” 被打得偏过头去,冷子琰左脸上立刻现出五条红印,碎发下是黑曜般的眼,眼里眸光潋滟而深邃。他啐了口,吐出嘴里的血,恶狠狠地盯着打他的父亲:“我下贱也好,霪乿也好,也是你的种。没有你那颗宝贵的精子,怎么生得出自甘堕落的我?” “啪!”这次是左脸,得,均衡了。 冷子琰今年二十岁,十五岁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十七岁次和男人上床。 他身形高大,模样更是英俊冷酷,怎么看也不是身居下位之人。 但冷子琰知道,他这病态的身体,只有被男人插才能享受到高潮的快感。 在外人面前,他是高贵的冷氏继承人,是才华横溢的大少爷,在情人面前,他饥渴、淫贱,比荡妇还不如。 次看到照片里的儿子大张着腿在男人身下身寸米青的霪乿模样,冷家家主愤怒得双手颤抖。 他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唯一的儿子成为上流阶层的笑柄! 慢慢冷静下来,做的件事是把儿子关进地下室,狠狠抽了二十大鞭,他要冷子琰清楚,他是谁!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辱没门庭之事! 第二件事,是找了十位美女。 十人皆是冷家家主精心挑选,或是大家闺秀、淑静端庄,或是美艳妇人、热情似火。总之,从年龄到职业,从性格到学识,冷家家主都有细细考量,在他想来,总有一人能打动儿子。 一切准备就绪,把关在地下室的冷子琰提出来,命下人给他好好打整一番。 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冷家家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想,儿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尝到了女人的滋味,自然能迷途知返。 冷子琰初时有些抗拒,但仍旧冷着脸,乖乖地爬上了十位美女的床。 在监视屏里密切观察儿子一举一动的冷家家主见美女们嬉笑着剥掉冷子琰的衣服,终于吐出口长气,严竣的脸展露出淡淡的微笑,是啊,他的儿子,怎么能被男人压呢。 很快,冷家家主就笑不起来了 无论美女们怎么挑逗,无论美女们怎么娇羞,他儿子垮下那物什,软趴趴躺着,就是立不起来。 家里的心理医生支支吾吾地说,少爷这是天生的,对女人无感,只能喜欢男人。见家主阴沉着脸,心理医生怎么也不敢再火上浇油——他看少爷这种情况,分明是只有靠插入才能勃起啊。 “给他找男人!”冷家家主再度下达命令。 这次是十位男性,从十几岁的青涩少年到四十岁的中年大叔,通通洗好了屁股躺床上等冷少爷临幸。 结果,冷家家主冲进去当场毙了一个。 他是让他们被插,谁准他们插他儿子了?! 就算被十几把枪指着脑袋,冷家家主也不会感到那么无力。 他苦心培养的继承人,为何就是个喜欢被男人上的货色? 心理疗法、物理疗法,该试的方式通通试了,但没用,没用,全部没用! 冷子琰照样跟情人如胶似膝、干柴烈火,不过,一旦被冷家家主发现,那位情人绝逃不了被凌辱一番的下场。 听到那些人痛苦的呻吟,冷家家主怒到极致的心才能得到平衡。 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还想上他儿子,做梦! 冷子琰有洁癖,后庭不贞的情人会被他立刻毫不留情的抛弃,于是冷家家主逮一个,冷子琰扔一个,找到新情人后,地下工作做的一次比一次严密。但冷家家主是谁?执掌冷家二十年,还玩不过自己儿子? 藏了半年的新情人再度曝光,才有了方才那幕。 “我会跟他分手的。”冷子琰不愿再与父亲多说,转身便走。 “不要让我再逮到下一个。” 冷子琰耸了耸肩,砰的声关上门。 他这饥渴的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渴望着男人的抚慰。 今晚的夜色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02 这是城市里最著名的黑街,随处可见搔首弄姿的妓女。有些乞丐蹲在黑乎乎的墙角,看到冷子琰经过便去扯他裤子,冷子琰喝了些酒,走路本就摇摇晃晃,被扯得十分不耐烦,一脚便踢翻一群人。 冷家家主大概并不知道,冷子琰比他这个父亲更厌恶自己的身体,傲人的家世、过人的谈吐,让他有一切骄傲的本钱,然而身体的隐疾却每每让他苦不堪言。 作为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谁会愿意像个女人一样张开腿婉转承欢? 他的恐惧,他的自卑,父亲从来都没有看到。 父亲只会一次又一次用高压政策逼迫他,让他知道,作为一个家族继承人,他的这些行为是多么可耻多么令人难以相信。 那些治疗,再痛再令人难堪,冷子琰都熬了过来,他甚至在情欲上涌的时候用刀片自残,但这些方法都没有用。 身体里像有小虫在抓,他恨不能把身体剖开,看看里面流动的血液里是不是爬满了那些肮脏的虫子。 他热,他痒,他难受,当身体发出饥渴的信号,他用冷酷伪装的骄傲就会立刻土崩瓦解,将他击打得溃不成军。 与情人分手后,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最脏最乱的黑街。 父亲得知他来这种地方,会作何感想?冷子琰冷冷地掀起嘴角,他那个父亲,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是贵族,不要允许自己去做那些有辱身份的事。 有辱身份,难道自己喜欢男人,就那么令父亲难以忍受? “嘿,帅哥,要不要服务?” 美艳的女人自以为是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完全不知在冷子琰眼里,所有的女人都一个模样,他冲着女人吹了声口哨,笑得英俊而邪魅:“我喜欢男人,能提供服务吗?” “哦?”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他,娇笑道,“黑街里什么没有,往前走,有一群男人在那候着,包你满意。 冷子琰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脏的东西。 以冷子琰的穿着打扮,走两步便会被人缠上,男女皆有,最大胆的甚至拉开他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什么?” 冷子琰淡淡一笑,眸子里却冰寒一片。 出枪的动作干脆利落,“砰”的一声,那人已经捂着手臂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 冷子琰厌恶的皱起眉,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中个枪子,叫什么叫。 淡漠的在枪口吹了吹,冷子琰整好衣服,冰凉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周围被惊吓到的几人,最后指着地上鬼哭狼嚎的男人道:“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不确定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冷子琰堕落是堕落,但他堕落的很有原则,他看不顺眼的人,休想碰他。 “有本事……有本事你别走!” 腿长在他身上,走不走是他的事吧? “帅哥,你惹了不能惹的人哦,”旁边有人好心的提醒。 不能惹?除了父亲,冷子琰从来不怕任何 分节阅读_1 分节阅读_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 何人,他年龄不大,却不苟言笑,性格冷酷,甚至称得上诡谲,连几个堂兄妹都对他敬而远之,很少与他往来。 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告诉冷子琰:你是不同的,你是冷家唯一的继承人,即便那几个堂兄妹,也没有资格与你平起平坐。 果然是与众不同呢,冷子琰刮了刮下唇,唇角不自禁掀起魅惑的笑,但即便是笑着,眼里也没什么温度,一如既往的狂傲、冷漠。 冷子琰从来没有来过黑街这种地方,自然不明白里面的势力分配,等到被一群人追着砍,才意识到刚才那个被他打了一枪的家伙似乎的确还有那么一些能耐。 对于黑街,无论是皇室还是军部,都采取不理睬的态度,任凭它彻底腐烂。黑街里没有王法,据某个媒体报道,平均每天会有十人在黑街丧生。 搞不好明天铺天盖地的报纸就会写上:“冷氏顺位继承人,在黑街被群砍而死。” 冷子琰面无表情地擦拭着枪口,他现在还能安安稳稳躲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多亏今天带了枪出来。不过随着枪响,黑街里其他的人也蠢蠢欲动,追在冷子琰背后的人数起码上百。 幸好,黑街里的人都很穷,买不起枪。要不今天真会死在这里也说不一定。 冷子琰嘶了声,从百人的围追堵截中逃出来,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 背后被撕开了两个口子,伸手一摸,全是血迹。 从小在父亲的严酷训练中成长起来,对冷子琰而言,这点伤,连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当外面的人闹翻了天,到处寻找那个有枪的家伙时,冷少爷仍然是副优哉游哉的神态,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下。 “跟我走。”那个男人刚刚走近冷子琰就察觉了。冷子琰脾气不好,但很有耐心,而且不无故伤人。他会等,等你来惹他,这样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你身上“砰”地声搞个血窟窿出来。 冷子琰枪法很准,他以前念贵族军校的时候,在射击方面绝对是,便是那位将军之子,也只能甘拜下风。 只要有一粒子弹,他就能射穿敌人的脑袋。 冷子琰不动声色地等那个男人靠近,他要看那个男人想做什么,这样他才能决定应该射男人身上的哪个部位。 等男人贴上来的时候,拿着枪的手猛地一抖……真是大胆呐……敢捏他屁股,他冷子琰的屁股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捏的吗?! “嘿,你屁股真翘。”背后传来暧昧的声音,冷子琰呼吸一窒,然后敏感的感应到一个滚烫的物事已经狠狠的贴上了他的后臀。 从某种程度来说,与其他贵族子弟相比,冷子琰的品行算比较好的了,至少,他不会随意伤人。 但如果被玩屁股,如果被玩得有了感觉…… 是该一枪把人给崩了,还是任对方为所欲为? 03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中缓缓滑行,往车窗外望去,一片细雨迷蒙。 “下雨了吗?” “是的,少爷。” 君痕取下眼镜,疲倦地揉揉眉心:“刚才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有勇无谋,非大将之才。” 温润如玉的手指在腿间轻轻敲打:“但这种人正是我们需要的。” “真的要与黑街的人合作吗?”秦轩回过头,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少爷,暗暗心疼于对方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之色,“少爷,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黑街虽然又脏又乱,但这个区域的人口占了全城十分之一,而且你也看到了,里面大部分人身手不错,只要用严格的制度约束他们,不难养出一支军队。” “这里毕竟是首都,”秦轩担忧地道,“若是被军部发现我们私养军队……” “你觉得我不养军队,他们会放过我?” 秦轩愣了愣,摇头叹息道:“不会。” 这个国家存在着三大势力,皇室、军部、以及以君家和冷家为首的大家族。 三方互为掎角之势,相安无事的存在了几百年。 然,二十几年前,陛下迎娶将军之妹为后,夫妻伉俪情深,军部的天平立刻向皇室倾斜,几大家族的地位岌岌可危。 皇室打算铲除大家族的谣言从来就没断过。 不,不是谣言! 皇室已经开始采取行动。 三年前,君家家主君天行及其妻子被暗杀身亡,君痕以少主身份继任君家家主之位。 三年的时间里,君家各处产业皆受到沉重打击,而君痕先后遭遇过的暗杀更是多达十次。 有两次都是命悬一线,若非影卫拼死相救,君痕根本活不到现在。 在皇室与君家的暗战中,冷家态度暧昧,采取两不相帮的策略。 冷家这种做法一直饱受诟病,但君痕知道,这也是冷家不得已的保全手法。 冷家再怎么权势滔天,再怎么富可敌国,和国家机器对抗,不是以卵击石吗? 君氏不是习惯坐以待毙的家族,君痕也不是孱弱的羊羔。 他选中了黑街,肮脏的、污秽的,而又让人热血沸腾的地方。 这里每天都有人死亡,失踪更是家常便饭。 暗中掌控黑街的力量,然后带走一批人进行秘密训练。 实在万不得已……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君痕重新戴上眼镜,他的视力其实很好,只是眼睛过于温润,少了些上位者该有的杀伐之气。 带上眼镜的君痕优雅睿智,目光凌厉。 刚才与黑街老大的谈判让君痕相当满意,黑街太穷了,他们需要钱,而自己需要人,正好各取所需。 这步棋走得极其危险,稍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密切监视黑街的动向,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常行为,立刻回报。” “明白,少爷。” “等等!”君痕忽然趴在车窗上,双眼紧紧眯起,他回头向司机道,“刘叔,麻烦往后面倒下车。” “少爷,怎么了?”秦轩不解的问。 君痕的声音不见丝毫起伏,但他的手却狠狠扣着车窗:“没什么,好像看到个熟人,我确定下。” 车子一点一点退回刚刚经过的黑巷。 尚未停稳,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已经迫不及待的窜入耳中。 秦轩打开车窗望过去,只见两个男人正靠在墙角,全身赤裸着抚摸彼此,如此霪乿的场面让秦轩立刻红了张脸,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君痕。 君痕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被压的男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长相,但刚才匆匆一瞥,君痕莫名其妙便觉得,一定是他! 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男人抬起头。 瞬间,四肢冰冷,如坠冰窖! 那样一张夹揉着冷峻与欲望的脸,不是他是谁?! “砰”的一声,车门被用力关上。 “少爷,伞,伞!”秦轩从未见过少爷如此失控的样子,像是座冰山着了火。 “刘叔,你在这等着,我看看少爷去。”慌乱的找出伞,秦轩打开车门便冲了出去。 在贵族阶层里,君痕一向以优雅着称。 他面目温润,洁白如玉,漂亮的黑眸犹如璀璨的宝石。 更难得的是风度翩翩,举止得体,便是最挑剔的贵妇人,也难以说出君痕一个不好来。 秦轩知道,君痕一向善于控制情绪。 很少有什么事能触怒他,那么,少爷的愤怒是因为看到两个男人野合? “少爷,别淋湿了。”体贴的替君痕遮起伞,君痕却一把推开他,缓缓走到两个男人面前。 “妈的,看什么看?”发火的男人顶着个野鸡头,犹如被侵占了领土的雄兽般将身下的冷子琰狠狠箍在怀中,炸毛道,“小白脸,再看,再看老子戳瞎你的眼。” “闭嘴!”秦轩掏出手枪,打算只要少爷一声令下,立刻崩了这个胆敢侮辱少爷的男人。 君痕将手放进裤兜,退了两步,犹如深受打击,目光彷徨而无措。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如同命令:“冷子琰,穿上衣服出来,立刻,马上!” 04—07 那两家伙的嚣张态度让野鸡头男人十分不满:“宝贝,你认识他们?” “竟然还没开始做就被发现!”冷子琰若无其事的挑了挑凌乱的发,嗓音沙哑而性感,“我走了。” “宝贝,我还没爽到。” “去你妈的。” 冷子琰一脚将野鸡头踢到地上,顺便狠狠补了一脚:“还有衣服没?”地上除了几块破布,什么都没有,而自己身上,只挂着件衬衣,不,不,已经不能叫衬衣了,根本就是衣不蔽体。 野鸡头赶紧爬起来,再躺着还不被踢死。“那些衣服不是被你撕就是被我撕,怎么可能完好?” 冷子琰挑挑眉:“你就不会温柔点吗?” 野鸡头都要哭了:“宝贝,干柴烈火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温柔?” 冷子琰一巴掌拍野鸡脑袋上,发出“砰”的一声,足见力道之大。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形高大,全身几乎赤裸,就上身还挂着几块破布。 结实饱满的胸膛袒露出来,被雨水打湿,犹如蒙着层诱人的光芒。 秦轩刚才在黑巷子里便认出被压在下面的是冷家那位少爷。 但是……英俊冷酷的冷少爷……为什么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 君痕放在车身上的手已经扭成一团,温润的脸犹如被雨气侵扰,看起来惨白一片。他上上下下打量冷子琰,最后,目光停留在他仍没有软下去的男根上,嘴里不由自主发出声嗤笑:“呵,还挺精神的。” 冷子琰无所谓地摊摊手:“你又不是天认识我,说这些话不嫌矫情?” “难怪伯父总是不喜你,”君痕毫不留情的挖苦道,“就你这样,我要是伯父,恨不能打死你!” “妈的,小白脸,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在老子地盘上为所欲为,”野鸡头从后面搂住冷子琰,示威道,“你他妈的有多远滚多远,老子和宝贝的事你少在这插手。” 君痕从未遇到过这种满口脏话的人,胸腔里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般蹭蹭蹭往上冒,他指着这个顶着野鸡头的男人,目光里尽是不可置信:“冷子琰,这段日子你都是在和这种人厮混?” 冷子琰抬起眼轻轻哼了声:“不关你事。” 谁也没再说话,空气如同凝滞, 分节阅读_2 分节阅读_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 让人寒到心底。 而后,君痕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关我事?”他走到冷子琰面前,高高扬起手掌,面上的表情夹杂着悲愤和不甘。 冷子琰皱眉凝神戒备,结果君痕的手举了很久,硬是没落到自己脸上,倒是旁边传来清脆的响声,冷子琰乐了,野鸡头愣了。 君痕打完人就打开车门,回身面无表情地对冷子琰道:“上车!” 野鸡头骂骂咧咧的冲上去要把场子找回了,结果被冷子琰一把拉回。 冷子琰摸了摸野鸡头乱糟糟的脑袋:“乖,我回去了。” “诶,先别走啊!”一脚踹在车屁股上,几乎踹出了个洞,但轿车还是不顾他意愿的扬长而去,“宝贝……我叫野鸡!” 08 君痕何止是长得不错,他眼形狭长,瞳孔深邃,肤色白皙,如同上好的璞玉。 举凡名流聚会,君痕永远是那些女子趋之若鹜的对象。 他的文雅、他的谈吐,一向为人津津乐道。 而且和冷子琰不同,君痕为人亲切,丝毫没有世家公子该有的跋扈之气。 可说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车窗外雨势渐大,车窗内却死一样的寂静。 君痕和冷子琰各自望向两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车子打了个急弯,冷子琰一时没坐稳,好巧不巧的扑到了君痕身上,君痕搂着他,冷子琰抬头便撞进君痕那双黑曜似的瞳里。 鬼使神差的伸手摘了那副眼镜,想把那双眼看得更清楚。 君痕的眼真的很美,澄澈,清亮。 他的声音也很美,犹如缓缓流淌的小溪。 不过,吐出的话可一点都不中听。“冷少爷便是如此喜欢投怀送抱吗?” 冷子琰一把将君痕的脖子勾下来,头一伸,在君痕唇上浅浅啄了下:“那君少爷要不要尝尝?” 唇上如同被羽毛拂过,有些痒,又有些热,君痕推开对方,无动于衷:“你把衣服脱完了我也没兴趣。” “去你妈的!”冷子琰其实很少骂脏话,不过和野鸡厮混了一番,脏话很顺溜的就冒了出来。 君痕不悦的皱起眉:“以后少和那种人来往。” 冷子琰坐正身子不吭声,他觉得有些冷了,赤裸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中的寒气,开始瑟瑟发抖。 “你背上怎么回事?”刚才冷子琰扑在他怀里,君痕立刻发现对方背后血肉模糊。 “砍的。”冷子琰若无其事的道。 “被砍了你还和男人乱搞?”想到那个丑陋的男人将冷子琰压在墙上的情形,君痕就克制不住的怒气上涌。 见不得冷子琰赤身露体,君痕让秦轩把外套脱下来。 “不用。”冷子琰淡淡瞟了眼递过来的外套,沈下眼睑,用只有君痕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谁知道上面沾了些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君痕皱起了眉头,黑色的瞳仁依然无波,但拿着外套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自己清楚。”冷子琰淡淡撇了前座的秦轩一眼,轻声笑道:“秦大哥,你说是不是?” 秦轩声音低沉:“冷少爷,也许你误会了什么。” “是啊,我误会了,”冷子琰懒洋洋的眯起眼,“反正你家少爷谨守礼分,怎么会像我一样跟个男人厮混。” “你是在怀疑我和秦轩?”君痕觉得他所有的修养都注定在今夜被打破,“你怀疑我和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这衣服是脏的……?” 冷子琰扭过头,君痕便当他默认,一把将衣服扔他身上:“穿上,再脏也比你好。” 眉毛狠狠抽了抽,冷子琰回头恶狠狠的道,“反正我父亲也拿我没法了,我就这样!嫌我脏就离我远点!”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 “刘叔,停车。”君痕冷冷的说。 “少爷,”刘叔小心翼翼道,“外面雨很大。” “停车。”重复的命令不容置疑。 车子尚未停稳,冷子琰已经打开车门往外跳,结果重心不稳,身体一仰跌了下去,就在他以为会狼狈的摔到地上时,一只手适时的在后面搂住了他。 “怎么那么不小心?” 说话的人一定微微皱着眉,一惯淡然的脸上也许还会带着些宠溺。以前,冷子琰也曾深深的沉溺在这种温柔中不可自拔,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冷子琰拍开君痕的手,回头淡笑道:“多谢君少爷载我一程。” 君痕愣了下,收回手,点了点头:“不客气。” 把衣服和伞一起扔出去,“砰”的声关上车门,君痕微微闭了闭眼:“秦轩,给冷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人。” “是,少爷。” “少爷,”刘叔往后视镜内看了看,有些担忧,“后面的车跟的很紧。” “呵,”君痕将黑色的头发撩到后面,“那么多次我都活过来了,难道还怕了这次?” 雨势越来越猛,君痕扔出来的衣服被他随意地打了个结系在腰上,伞则早不知被踹到哪个阴沟里。街上没什么行人,偶尔路过的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然后走得远远的。 谁叫冷少爷赤着上身,背后血肉模糊,脸色铁青,一副恨不能杀人的凶狠模样。 “抱歉,这位先生,能出示一下身份证明吗?”警察尽责的上前询问。 身份证明?冷子琰将全身摸了遍,除了君痕给的衣服,实在没一样多余的东西。 “掉了。” “那先生您住哪里?” “御城。” “那请问是哪家?”御城是名副其实的富人聚集地,警察摆明不信。 “冷家。” “那请问是冷家……唔……” 这该死的警察有完没完,将警察揍得满地找牙后冷子琰才舒坦了些。 他正当心情不好,这警察不是自己撞枪口上吗? 不过冷子琰没得意多久,一帮子警察围过来,用警棍将他电得动弹不得。 被拷上手铐带上警车的时候,冷子琰开始很认真的思考,待会应该怎么应付自家父亲的怒火。 09 不仅袭警,而且拒捕,更可怕的是这个人居然不穿衣服在大街上游荡。 冷子琰刚被带到警厅,负责关押的警察想也没想便在他赤裸的背上甩了十几棍。 本就带伤的后背立刻皮开肉绽,不过冷子琰被自家父亲打惯了,虽说警察的警棍比父亲的鞭子粗了那么一些,力道也重了那么一些,但十几棍下去,冷子琰除了头有点晕,还实在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警察见他硬气,既是佩服又是恼怒:“小小年纪,不知道学好。” “我怎么不学好?”冷子琰挑挑眉,无论是以前呆的帝国贵族军校,还是现在呆的皇家学院,他都是出类拔萃者,这个小警察竟然说他不学好! “那你这上面是怎么回事?”警察用警棍戳了戳他乳珠,上面有明显噬咬的痕迹,肿得像樱桃,警察有些猥琐地笑道,“喜欢别人咬你那儿?” 尽管双手被拷,光用手肘冷子琰就将不知死活的警察顶得吐血,只怕内脏都受了重伤。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煞到了其他警察,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瓮中捉鳖,再次将他擒住。 警棍、拳脚毫不留情的落下,冷子琰只能抱着头尽量躲避。等到一干警察泄完了愤,冷子琰全身上下已经无一处完好。 他吐出口里的血,冷着嗓音说:“你们这些警察也该换换了。” 一个警官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盯着和死狗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嚣张得不行的冷子琰,淡淡下令:“把他送01室去。” 01室里面的囚犯不是最彪悍的,却一定是最恶心的。 里面的十个人,无一例外,犯的都是弓虽女干罪。 冷子琰这落魄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无权无势之人,而且系了件衣服挡住胯下就在大街上乱走。 这种人,正好送进去喂那一群狼。 “现在几点了?” 上去提冷子琰的警察没料到这个人如此淡定,骂骂咧咧的道:“凌晨两点。”他伸手在冷子琰乳尖上捏了捏,“你这种性子烈的家伙,最对他们的胃口,哼,进了01室,有你的苦头吃。” 一会一定要把那只手给剁掉,冷子琰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手不停的在自己胸膛上打转,若非实在经不起再被打一次,他早就暴起了。 “嘿,小李,不会是来了兴趣吧?”旁边的警察起哄道。夜深露寒,大家都想找点乐子做。 近几年警察司的司长和将军关系极好,连着他们一群警察都飞扬跋扈起来。被抓进来的无家可归者若被看顺了眼,几个警察常常轮番上阵,弄死人都是常事。 皇室和军部忙着对付那几个大家族,对于警察司里的龌龊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惹到他们的人,基本不管。 冷子琰身形颀长,模样英俊,可说十分对几个警察的胃口。 干脆有人提议:“懒得送01室,我们几个享用了就好。” 捏着冷子琰乳尖的小李立刻改捏为掐,身子倾过去想要吻冷子琰脖颈,冷子琰如何会让他得逞,伸脚便踢。 小李一把勒住他脚腕,阴着一张脸,缓缓用力…… 10 “我们少爷并没有犯任何事,你们这是非法拘留!” “抱歉,先生,根据第309条法案,危害城市安全者,警察有权利无条件拘留。” “危害城市安全?”冷府的管家眯起眼,一步步迫近挡着他的警察,“你意思是说,冷家顺位继承人会危害城市安全?” “抱歉,先生,不管他是家族继承人还是平民百姓,我们将一视同仁,”对方凌厉的气势令人胆寒,警察往后退了两步,咽下口口水道,“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除了正在争吵的管家和警察,厅里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 尽管坐着不发一言,中年男子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笔挺的衣装,犹如贵族般倨傲的神色,都彰显着中年男子不容置疑的尊贵身份。 “我想我们是有什么误会,”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警察面前,尽管面容和煦,却无形中给人以压迫,他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冷家家主冷承风。” “你……你好……王……王绪……”小警察战战兢兢的伸出手。这位风 分节阅读_3 分节阅读_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 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便是冷家家主冷承风吗? 在京都办事,有三方人物万万不能惹。其一皇室,其二军部,剩下的便是以君家和冷家为首的家族势力。 君家和冷家存在的年月如同皇室一样悠久,是名副其实的古老家族。 王绪已经开始哀叹自己的命运,不,是整个警察厅的命令。 谁知道自己那些如狼似虎的同僚有没把那个赤条条的冷家少爷就地正法啊。 “我儿子从小接受严格的贵族教育,便连王妃也夸他知书达理、谨守礼仪,你想,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会危害城市安全呢?”冷承风拿起桌上的电话,拍了拍王绪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向你上司请示吧,我想我们明察秋毫的警官先生一定能还我儿子清白。” 王绪苦着脸接过电话,如果那个光着身子在街上乱晃的家伙也能叫知书达理、谨守礼仪,那他王绪就能受颁本年度最得体着装奖了。 “呵呵,头吗,我王绪,诶诶,是这样的……” 王绪通话的时候,冷承风也接了个电话。 “什么事?” “家主,刚得到的消息,君家的小子出事了。” “伤得重吗?”冷承风优雅的皱了皱眉,目光瞟向另一头的王绪。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电话那头忧心的道,“家主,你说少爷这事会不会也是他们下的绊?” 冷承风没接话,王绪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抱歉,冷先生,冷少爷在这两个小时内打残了两名警察,打伤数名,就算他是皇子,也与庶民同罪。根据皇家法案第119条,我们将对冷少爷采取刑事拘留的措施,十五天后,先生有权取保候审。” 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冷承风沉着嗓音对电话那头的下属下令:“立刻帮我联系警察司的夏司长!” “是,家主。” 冷承风重新坐回椅子,看向王绪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你胆子挺大的。” “秉公执法而已。”王绪擦了擦额头的汗。 “上面给了你多大好处?” “冷先生说笑了。” “我是怕你有那个命升官,没那个命享受。” “呵呵,这都是上面的命令,冷先生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面的人。” “没办法,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冷承风神情淡然,声音却森森然透着阴狠,“尤其惹了我儿子的,从没一个有好下场。”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管家恭敬的将电话递给冷承风。 “如何?” “家主,夏司长……联系不上……” “联系她那几个情妇,”冷承风冷笑道,“顺便转告他,虽然这几年我们几个大家族受了些打压,但怎么也不至于落魄到扳不倒一个警察司的司长!” 11 十分钟后。 “家主,夏司长说,少爷犯了事,他也没办法。还让家主,手下留情,不要牵连无辜。” 优雅的唇紧紧抿着,冷承风面罩寒霜,如同裹挟着风暴。“我知道了。” “家主……?”管家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两个小时前君少爷打电话让去接少爷,结果人没接到却得知少爷被带到了警察厅。本以为家主亲自来一趟,警察厅肯定会放人,没想到会遇到那么多挫折。警察厅里一向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 “帮我拨宰相府的号。”冷承风的声音仍是平稳,但缓缓收紧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愤怒与惊惶。他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要这帮子警察后悔生在世上。 冷承风能和皇室、军部分庭抗争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如表面上那般温润尔雅? 他究竟有多暴戾多残忍向来只有冷子琰才真正清楚。 冷子琰从小就是在冷承风的血雨腥风中长大的。 七岁被扔到大山里,好不容易爬回来,结果因为抱着父亲哇哇大哭而被关了十天的禁闭。 十岁,冷承风握着冷子琰拿枪的手,帮他次杀人。而那个人,是冷子琰的堂叔,因为企图谋夺家主之位被冷承风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十三岁,冷子琰已经有一米七,英俊坚毅的面容让他丝毫不显稚气。冷承风和煦的让儿子参加了一次黑帮火拼,结果冷子琰取得了砍杀三人,砍伤五人,被砍七刀的光荣战绩。 十四岁,冷子琰入读帝国贵族军校,入校的天和将军之子发生私斗,冷子琰一张脸被打得完全变了形,冷承风皱着眉头说,冷子琰把冷家的脸都丢尽了。 此后的假期,无论长短,冷承风都会让冷子琰混入特种部队参加训练,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冷承风发现他会与看上眼的士兵发生关系,这种残酷的训练才宣告终止。 但是即便假期呆在家里,冷承风也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法子折腾冷子琰。 在冷承风看来,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无论是体能还是心性还是才能,都不能有丝毫瑕疵。 总之,冷子琰的成长史就是一部残酷的血泪史,在镇压中不断反抗,又在反抗中不断被镇压。 而现在,父亲的严苛训练终于展现了效果。 尽管脚踝被捏碎,手腕也被拷着,身上不知有多少伤。 冷子琰还是彪悍的像头发了疯的牛。 反正也不是次被父亲随便扔在一个地方,搞不好正是他那个变态父亲借此惩罚他。 惹怒父亲,在黑街与人乱搞,被捉到警察厅,随便哪样罪名都够父亲把他打脱层皮。 如果父亲想让这帮子混蛋警察帮他长长记性,也不是不可能。 倘若是这样,他就必须把这群胆敢觊觎他身体的家伙全部打来趴下,否则如何能满足父亲骄傲的贵族心态? 门忽然“!当”一声被人打开,昏暗的灯光在进来的男子身后拉出浓郁的暗影。 身形修长,肩很宽,腰身劲瘦。 警帽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弧线。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近乎凌厉的锋芒。 男子冷眼注视围殴冷子琰的众人,伸手将铁门大大打开:“滚!” 一群警察没有任何人认识男子,但男子肩膀上挂着的贵族勋章显示着尊贵的皇家身份。互相看了一眼,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默契的走出去,显然进来之人让他们极为忌惮。 血水顺着额头挂在眼睑上,冷子琰却来不及去擦。 目光眨也不眨,狠狠盯向前方的那个男子。 他一步步走近,冷子琰便戒备的退了退。 男子脱下警帽,随手一扔,露出一张精细的面容。 模糊的光线在他脸上晕染出淡淡的光彩。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也不带任何睥睨而视的姿态。“看到我你就那么紧张?” “放屁!”冷子琰握紧手中的警棍,这是刚才的混战中他从一个警察手里硬抢过来的。没有这根警棍,他未必能坚持到现在。 男子淡淡笑了笑,但这笑决不能令人放松警惕。 “帝国贵族军校的高材生,为什么在半年前突然转到皇家学院?”走到冷子琰面前大概一米半的地方,男子便不再前进,而是在原地踱步。皮鞋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声声,狠狠敲在冷子琰心上,“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现在,冷少爷能替我解惑吗?” 12 “刚才的问题,回答我!” “我想转就转。” 男子嘴角上挑,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半年不见,你又变凶悍了,不过,我喜欢你这股子悍不畏死的模样。” 他仰起脖子,解开颗纽扣,而后第二颗,第三颗。 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露出精悍的上身。 肌肉结实而不夸张,充满男性的力量之美。 “没有我管教,就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男子扁着嘴摇摇头,边说边脱掉裤子,“看来我还是要时时刻刻呆在你身边才行。” “你怎么不死在战场上?”冷子琰挑起眉,表情十足不耐。 男子轻轻松松的跨前两步,捏起冷子琰的下巴:“最近都在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嘴巴学得真臭。” 说完他便对着那张薄唇啃了下去,唇齿间带着鲜血的腥味。 他喜欢这种味道,危险,刺激。 “你的腰线还是那么漂亮,”修长的手沿着腰腹滑到臀部,他轻轻捏了捏紧实的臀肉,低着嗓音道,“就是不知道这里面还紧不紧。” 冷子琰一巴掌拍开那只到处作乱的手,面无表情的道:“你不觉得现在最要紧的事是送我去医院?” “我看你生龙活虎的,明明是想我搞你,”男子突然发力,猛的将冷子琰推到墙上,紧紧箍着,不让对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他一口咬在冷子琰乳尖上,像极了残暴的猛兽。 乳尖被用力的向外拉扯,绕是冷子琰也疼得冷汗直冒,一张脸扭曲的不成人样,“滚开!” 男子丝毫不理他,唇舌咬在乳尖上,发出淫靡的“啪嗒”声。 “砰”的一声,警棍与拳掌重重相撞。 又是“砰”的一声,这次男子用手背抵挡,手背没事,警棍却断成两截。 冷子琰彻底怒了,抬起膝盖,狠狠顶在男子下体。蓄势的一击并未得逞,男子仿佛早已知道冷子琰的动作,身形往后微闪,轻巧的捏住冷子琰抬起来的右腿。 双手被拷,右腿被制,左脚有伤,但冷子琰并不气馁。 右腿一蹬,旋身而起,左腿同时用力,袭向男子左脸,手中的半截警棍也在同时扔出。 但是太慢了,在男子眼里,冷子琰的动作犹如慢镜头回放。 闪避,出击,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两秒钟后,冷子琰已经被男子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 “啪”! 后背的伤裂开,冷子琰顿时一阵龇牙咧嘴,有这样摔人的吗?! “每次都玩欲拒还迎的戏码,你不知道这样我会更加兴奋?” 男子趴伏在冷子琰身上,吻了吻那刻意避开自己的侧脸:“为什么瞒着我转校?” “瞒你?”冷子琰重重一哼:“你会不会过于自负,难道我应该在转之前请求你的同意?!” 13 冷子琰二十年的血泪,有一大半是他父亲造成的,还有一小半,要归功于这位将军公子凌晔。 凌晔小时候完全看不出暴力倾向,相反性格十分温顺,甚至动不动就哭鼻 分节阅读_4 分节阅读_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 子。 那时候军部和大家族的关系还没有那么紧张,经常搞些贵族宴会,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冷子琰和凌晔就是在这种无聊的聚会上熟悉起来的。 次见面,两人都五岁。 五岁的冷子琰已有了横眉冷目的气势,而五岁的凌晔还挂着鼻涕,又矮又瘦,怯生生的躲在将军身后。 显然将军对这个儿子也是不怎么满意的,言语间颇有微词。 但光是将军公子的身份摆在那,也没有哪个贵族小孩胆敢瞧不起凌晔。 冷子琰算是个例外。 有人惹了冷子琰,冷子琰一定会把那个人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有人惹了凌晔,凌晔只会小脸一垮,哭得惊天动地。 冷子琰很讨厌哭鼻子的人,尤其是男生。 年幼的冷子琰心肠不怎么好,见不惯的人一定会欺负到底。 仆人端上的漂亮点心,凌晔刚刚伸手想拿,冷子琰一巴掌便拍开他手,在对方大惑不解的目光中塞进自己嘴里。 ‘不给你吃。’冷子琰得意的扬扬眉,用嘴型示威。 一而再再而三,其他的小朋友都吃得饱饱的,就凌晔一块都没吃到。 而且剩下的最后一块糕点,竟然被冷子琰拿去讨好君痕。 凌晔很委屈,但冷子琰比他高,也比他壮,还有君痕撑腰,打是肯定打不赢,于是凌晔乘着冷子琰没注意,偷偷跑去向冷伯父告状。 本来是想冷伯父稍微惩罚下那个欺负自己的男孩就好,结果冷伯父勃然大怒,当着众人的面就脱掉冷子琰裤子,“啪啪啪”打了十藤条。 将军不满凌晔性子柔弱,经常施以惩戒。 凌晔一见冷子琰肉肉的小屁股布满鞭痕,当即便觉得自己的屁股也痛了起来。 结果冷子琰没哭,凌晔倒是哭了个稀里哗啦。 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自此后,冷子琰就没给凌晔好颜色瞧过。 之后两人入读同一所小学,凌晔的书包里常常出现死了的蟑螂,每每吓得他大惊失色,在周围同学的哄闹声中默默低下头。 凌晔不傻,知道能整他的人也只有冷子琰那么一个。 凌晔的童年就是伴着蟑螂、死蛇、毛毛虫等一大堆恶心的东西度过的,等他能面不改色的将书包里的东西淡定从容的扔掉后,已经是两年后的事了。 两年后,冷子琰差不多七岁,基本上明白以冷家的处境,得罪将军是万万讨不了好的。 他开始变得规矩,行为处事像一个标准的贵族,至少表面上如此。 而性格却由于父亲的铁血教育,越发诡谲,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这样的冷子琰,凌晔自然有多远躲多远,两人的关系也就渐渐生疏。 直到十四岁,入读帝国贵族军校,冷子琰才体会到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凌晔像在一夜之间突变。 笔挺的军装衬托出修长的身形,干练而冷酷。 俊美的容颜毫无瑕疵,如同精心雕琢而成。 高挺的鼻梁,坚毅的唇形。 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双眼,狭长,锐利,带着摄人心魄的邪气。 冷子琰尚未回过神,已经被当沙包打了一顿。 自幼严格训练,便是面对几个特种军人,冷子琰也不会如此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那个曾经柔弱的、任他欺负的凌晔,竟然打得他脸部完全变形,修养了十天才恢复。 大概是以前的怨气积压久了,一旦爆发就收不回去,凌晔有事没事逮到冷子琰就打。 六年里,两人打架次数实在无法计算。 从最开始被动挨打,到保护关键部位不受损伤,到最后能进行有效的反击,冷子琰的武力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不过,无论冷子琰再怎么严格的锻炼自己,一旦遇到武力强悍的凌晔,似乎总免不了被痛殴一番的命运。 14 “我不过压着你,你身体就兴奋起来,尤其后面,湿得不行。” 明明在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言语,低哑的嗓音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反而透露出一股子别致的韵味。 凌晔拉过冷子琰的手探入他下体,“你摸,是不是粘嗒嗒的?” “你……”刚被撩拨过的身体完全受不了刺激,英俊的面容染上情欲的痕迹,性感而迷人,“进来。” “不过与你说了会话,就不耐烦了?”凌晔轻轻笑了下,一把抱起冷子琰,将人拷在铁窗上。 以冷子琰的高度刚好只能脚尖着地,他拉了拉手铐,蒙着湿气的黑眸透露出不满。 不过那不满很快被凌晔曲解为刻意的勾引。 “别急……” 凌晔伸出舌尖,倏地舔过冷子琰的脖颈。 “啊……”喉结剧烈滚动,逸出沙哑的呻吟,犹如催情剂般惹人欲火焚烧。 冰凉的指尖陡然间掐住凸起的乳尖,反复搓揉,直到完全挺立,绽放出斑斓的色泽。 “好漂亮,跟花似的,”凌晔咧开嘴笑,笑容迷人,“半年没见……我……好像有些想你……” 冰凉的手渐渐火热,侍弄得冷子琰浑身打颤,薄唇不停抖动,吐出灼热的呼吸,“我也想你……想你去死……啊……” 手掌迅速下移,在腰腹处反复游弋。 蜜色的肌肤像粘人般紧紧吸住凌晔的手掌,眼里的火苗“簇”的声燃烧起来,凌晔含住冷子琰的唇,双手架起他的双腿,一柱擎天的物事迫切的与对方大腿根部亲密接触。 冷子琰配合的张开嘴,滑腻的舌头立刻进入,刁钻的四处点火。 唇舌相交,啪嗒啪嗒。 铁窗外寒星缀在夜空,铁窗内,激情似火。 谁也不服谁,舌尖不断纠缠、追逐。 等到分开时,两人脸上都染着红潮,狼狈而又涩情。 冷子琰嘴角挂着唾液,冷酷的眼里春情荡漾,实在是一幅等着被欺凌的模样。 舌尖一勾,将流着的唾液舔掉,再在唇边留恋的荡了圈,凌晔一双潋滟的的眸子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犹如打量着食物的野兽。 将冷子琰的双腿再往外拉开些,露出红艳的小穴。 察觉到他的注视,小穴瑟瑟的抖了两下,凌晔也不进去,只用自己的男根去挑弄入口。 “你看,又在淌水了。” 冷子琰低下头,后穴果然流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淫靡的视觉冲击狠狠刺激了下他本就绷着的神经。他看到自己的欲望正高高翘起,由于腿被对方抱着,那物什便紧紧贴在腹部上,晃了晃,颤巍巍的吐出白液。 “到处都在流,你可真是银荡……” 挂着汗珠的结实胸膛,劲瘦的腰腹,修长的双腿,无一不诱惑得凌晔再难自持。 “噗!”一个用力挺进,小穴颤巍巍地张开,一点点把凌晔的庞然大物吞下。 15 手腕被拷着,双腿被抵在胸前,扭曲的动作带来异样的激情。 战栗的性器忠实的反映出身体的欢愉,它在灼热的空气中高高挺立,荡漾出紫红的色泽。 凌晔忽然放开搂着冷子琰腿的双手,任那两条长腿在空中荡了几圈,才魅惑一笑,将人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 重新进入。 爱怜的吻上受伤的后背,丝毫不嫌弃上面混合着的血迹和泥渣。 “刚刚你去哪了,怎么伤成这样?” “啊……黑……黑街……” “你去那种地方?” “是……是又怎么样!” “随便问问而已,冷少爷的事我哪敢管啊。”凌晔嘲讽的说。 在冷子琰那么多任情人里,他从来都是最地下的那个。 不,或者,在冷子琰心里,自己不过是个偶尔可以一起xg茭的对象,连情人都算不上。 即便如此,这个人还是躲他。 乘着自己被父亲派往前线历练半年,竟迫不及待的从军校转到皇家学院。 他就那么想离自己远远的吗? 今晚刚刚回来,偷听到父亲与幕僚的谈话,得知父亲打算对付这个被关在警厅里的倒霉蛋。 自己如何会允许这具漂亮的身体被其他男人恣意欺凌? 幸亏他及时赶到,幸亏! “左……左边……” “不要心急,慢慢来……我会满足你……”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在乳晕周围转圈,安抚里面躁动的神经。“凡是你想要的……我通通会帮你得到……” 混沌的头脑闪过什么,冷子琰偏过头,凌晔也正看着他。 这个人长得还挺美的,冷子琰想。 不过,太暴力了。 而且自己打不赢。 但是…… 但是…… 唇擦过唇,自然而然的吻在一起。 凌晔细心的舔过冷子琰的上颌下颌,攻城略地,不放过一分一寸。 而后缠住他的舌尖,上下绕了圈。 睁开眼对视,两人眼里都是露骨的红。 犹如野兽般低低吼了声,肉体“啪嗒”相撞…… 16 “虽然我知道我儿子的身体很令人着迷,但将军公子是不是应该考虑下时间、地点、场合?” 门打开,说话之人声音平稳,像是在叙述事情般冷静,但他额上隐隐突起的青筋,毫不掩饰的彰显着他的怒气。 “冷伯父来了。” “我有看见!” 冷子琰往后顶了顶,想把身后之人顶出去,但处于高度刺激状态的后庭显然违背了他的意愿,反而紧紧绞住凌晔的性器。 凌晔忍不住埋在冷子琰背上闷笑:“你舍不得我。”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完全不把门口的冷父和管家当一回事。冷父显然见惯了冷子琰霪乿不堪的场景,尽管青筋一根比一根突的厉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倒是冷府的管家,作为家主亲信,他是少数知道少爷隐疾的人之一,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那荡漾着春情的眸子,那艳红得滴血的双唇,那被男人揉捏着 分节阅读_5 分节阅读_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 的紧实翘臀,还有那一身的爱欲痕迹。 这样的少爷……一幅被凌虐还甘之如饴的表情…… 实在是……引人犯罪啊! 管家觉得这一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他赶紧低下头,不愿再看。 “冷子琰,不想在床上躺半个月,就立刻给我滚下来!”父亲不阴不阳的威胁令冷子琰打了个寒颤。他自小在父亲的鞭子下长大,渐渐的对鞭子已经无感,就算痛得狠了,咬咬牙也能忍过去。父亲发现他不怕鞭子后,开始变着花样的惩罚他,电击、针刺,哪样阴险用哪样往他身上招呼,着实让他苦不堪言。 冷子琰摇摇头,感叹实在出师不利,竟然接二连三被人撞见。 凌晔打开冷子琰的手铐,替他披上地上那件外套,勉强遮住下身。 经过冷承风时凌晔微微低了下头,“过不了多久,宰相大人,恐怕就靠不住了。” “什么意思?”冷承风一双眸霎时变得冰冷。 皇室目前分成两派,一派以王后为首,主张彻底铲除他们这些大家族,而另一派以宰相大人为首,认为削弱大家族会给国家造成不可承受的损失,给敌国可乘之机。冷家就是靠与宰相府亲密的关系才暂时安然无恙。 凌晔并不为冷承风凌厉的气势所摄,他悠悠然的理了理帽子:“冷伯父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最好早做打算,千万……不要搞得像君家一样……” “君家怎么了?”冷子琰挑起眉。 “没怎么,”凌晔掀了下嘴角,也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冷少爷,管好自己就好,别人的事,你少关心。” 17 凌晔前脚刚走,冷承风后脚便踹冷子琰腿上,“你很留恋他的味道?” “谈不上。” “我以为把你转校就能断了你们关系,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冷承风怒气上涌,“还不快走!” 刚才沉迷于性事还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全身都痛,尤其是碎了骨头的脚踝,动一下都难。 冷子琰身上不是血就是米青液,别说贵族风范,就是一般的平民也不会如他这般不顾礼仪。 冷承风抚了抚额,怀疑皮肤下的血管会被自己这个儿子气爆! 管家贴心的伸出手,“少爷,我来扶你吧。” 经历了两场群殴,一次激烈的情事,绕是铁人也扛不住,更何况冷子琰还一身的伤。他自然不会拒绝管家的好意,在对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跟着父亲走出警局。 外面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寒气扑面而来。 上车不久冷子琰就昏睡过去,他紧紧蜷缩着,高大的身形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脆弱。 “温度开高些。”冷承风淡淡下令。 调好温度后,管家低声问后座的冷承风:“家主,需要治治那些人吗?” “手脚都废了吧。”淡漠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夏司长那边……?” “他动我儿子,难道我还要忍气吞声?”冷承风挑起眉,眉宇间有暴虐之气,片刻,他又平缓了神色,“现在局势复杂,我们冷家一定不能示弱,一旦示弱就输了。” “我明白了,家主。” 冷承风轻轻抬起冷子琰的腿。 整个足踝的骨头都被捏碎,而且由于没有及时治疗,足踝高高肿着,看起来极为可怖。 虽说冷家的医生能够将这只脚恢复如初,但受些罪肯定是难免的。 冷承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肿起的足踝,冷子琰立刻皱起眉,闷哼一声,险些醒来。 冷承风沉默的注视自己的儿子,目光有些深沉又有些悠远。 他忽然想起,这样安静的、无害的躺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已经很多年不曾见过。 冷子琰的母亲白琳出自白家。 不同于存在的年月同皇室一样悠久的君冷两家,白家为人所知的历史不过短短五十年。但就是在这短短五十年,白家从一个江湖帮派发展成为了黑暗帝国的掌舵者,攫取了全国三分之二的灰色收入。站稳脚跟后,白家开始把势力向上流社会延伸,白家家主瞧上了年轻而富有才华的冷承风,想把自己年轻漂亮的女儿嫁给他。 皇室与将军府联姻,给冷家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冷承风当机立断的答应了白家。冷承风相貌俊美,虽说不苟言笑了点,但仍是名媛们争相追捧的对象。只是白琳心有所属,嫁到冷家后一直郁郁寡欢,刚把冷子琰生下不久就迫不及待的与旧情人逃到了国外。 当时的白家少主亲自向冷承风道歉,却只字不提把妹妹抓回之事,只怕也是兄妹情深,做兄长的自觉愧对妹妹。冷承风对白琳也没什么感情,笑纳了白家赔罪的几条产业线后带着儿子做了个亲子鉴定,确定是自家的种便一心一意的培养继承人。 冷承风对女人没多大兴趣,一直没有再娶。冷子琰只有爹没有娘,小时候就一直缠着自家父亲。而冷承风要的继承人是冷血的、坚毅的。软趴趴的小孩子张开手臂要他抱抱,后果自然是被他一脚踢到地上。 哭?越哭冷承风越烦,孩子小受不了刑,就打屁股,嫩嫩的小屁股常常被他打得又红又肿。他打一下,冷子琰嚎一声,打到后面,声音都哑了,黑乌乌的眼珠子淌着泪,那模样十万分的可怜。 其他的父亲一定会给儿子几颗糖,安慰安慰,但冷承风不会……他从来不知道……小孩子是喜欢吃糖的…… 打雷的时候儿子会钻进他被窝,毛茸茸的脑袋拱在他胸前,惊慌得不行。冷家继承人怎么能怕打雷?说出去不是惹人笑话吗?!他掀开被子,提起儿子衣领就扔床下去,第二天醒来儿子蜷在墙角,眼睛下一片乌黑,只怕是一夜未眠。 儿子五岁的时候,开始不再缠他。 十岁的时候,不与他说话了。 十五岁的时候,学会顶撞他。 十七岁的时候,开始玩男人,还是被搞的那个。 二十岁的儿子,性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时而阴沉时而嚣张,时而冷酷时而叛逆。 冷承风觉得,儿子正在远离自己。 他转头望向车外,雨水模糊了车窗。 视线里……一片雾蒙蒙的白…… 18 “宝贝,醒醒。” 谁在吵? “宝贝,快睁眼,再不睁开老公要摸你了哦~” 一只火热的手掌忽然贴上了他的腰腹,他猛然被惊到,睁开眼,眼里一张放大了的野鸡头,像小猪一样在他的胸膛间拱着。 “诶,宝贝……啊……!” 野鸡被冷子琰一脚踢到墙上,冷子琰这一脚用了狠力,寻常人被踢死都可能,但野鸡落地后只是咳出两口血,恼怒的吼道:“妈的,你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冷子琰蹭起来,凌厉的目光如同要杀人。这是他的房间,这个该死的野鸡怎么进来的?冷府的保镖都做什么去了?! “咳咳……你老爹……把我找来的……咳咳……” “还不老实!”冷子琰利落的翻身下床,将刚刚试图站起的野鸡再次踢倒,狠狠踹了两脚。 距离那夜已经过了半个月,冷子琰差点都忘记这个家伙。蹲下身,重重捏起野鸡下巴,薄薄的唇角微微上勾:“说,谁派你来的?” “宝贝……你……没穿衣服……啊……!”不知死活的发情自然是被毫不留情的痛殴一顿。野鸡抱着自己的头承受冷子琰的怒火,连连哀嚎,“宝贝,轻点,宝贝……” 这半个月被父亲关在家里修养身体顺便检讨,冷子琰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野鸡现在跑来不是找死吗? “别打了,真是冷先生带我来的,哎哟~我是你弟!” 弟弟?冷子琰眯起双眼,他哪门子的弟弟? “父亲,我想你需要给我解释下。” 冷子琰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父亲正端坐于书桌前看文件,见他进来,只微微抬了下头:“什么事?” “这个东西哪里来的?”冷子琰把野鸡揪到面前,眉毛挑了挑。 “我不是什么东西……”后面的话在冷子琰的怒目而视下自动消声。 那天晚上宝贝走后他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得知大哥是宝贝时别提他有多开心,结果宝贝不但不与他再续前缘还打他,呸,要不是他皮糙肉厚,哪里会只是吐几口血,怕是都被打死了。 野鸡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鼻青脸肿,身上破破烂烂,甚是滑稽,冷承风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他母亲是我多年前的好友,我找他很多年,这次终于找到。我打算认他做我二子,以后你们就是兄弟,”冷承风向后靠了靠,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向野鸡道,“我不是叫你别到处乱跑?” 野鸡自小在黑街长大,天不怕地不怕,冷承风平平静静而又饱含威胁的话却让他极不自在,隐隐生出中惧意。 他揉了揉被打痛的肩膀,干笑道:“那个,冷先生,我一个人无聊,就随意转转。” “转到我儿子床上去?”冷承风将手交叉着放在腿上,缓缓说,“以后你就是冷家的二少爷,子琰拥有的你都可以拥有,你也可以和子琰一样叫我父亲,但是有件事,希望你能清楚……”他顿了顿,低沉的声线有些危险,“别对我儿子有什么想法,否则……我发现一次剁掉你一只手指!” “父亲……”野鸡举起手,小心翼翼的偷瞄冷子琰,“把脚趾也算上成吗?” 19 “你出去!”将不甘不愿的野鸡关在门外,冷子琰走到父亲面前,直视父亲狭长的眸,“父亲,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冷承风起身倒了杯红酒,浅浅啄了口,声音低沉,“这些日子小心些,别到处乱走。” “他有什么特别的?”冷子琰不依不饶的问,“学识?体能?战斗力?” 修长的指尖细细摩挲杯壁,冷承风似乎在考虑什么,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你管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不关你事。” “父亲这话说得可轻松,”冷子琰冷笑道,“那是不是冷家倒了都不关我事?” 冷承风抿了抿唇:“有我在,冷家就不会倒。” “父亲哪里来的自信?君伯父当年也给君痕说君家会好好的,可结果呢?”冷子琰双手撑在桌子上,咄咄逼人,“结果君伯父死了,把烂摊子扔给君痕!” 冷承风将手覆上冷子琰的手,皱眉道:“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相信父亲。” 冷子琰抽出手,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缓缓说,“我只是不能理解,父亲从小严格训练我,难道只是想让我一辈子躲在你的身后?” 门“砰”的声关上,冷承风移开面上的文件,藏在下面的 分节阅读_6 分节阅读_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 赫然是几十张照片。 照片拍得极为血腥,头几张一个男子满脸狰狞,正狠狠操弄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 翻到后面,同意的场景,照片里前却已经没有男子的身影,女子的表情痛苦且惊悚,压在她身上的,是一只花色的豹子,这只豹子体型巨大,几乎是一般豹子的两倍。 豹子反复蹂躏着浑身赤裸的女子,等到最后一张图,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全身浸在血泊里,她睁着双眼,眼里一片空洞…… 这些照片是十几年前得到的,若非知道照片没有造假,便连冷承风也难以相信,这个国家里竟有兽人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尽管光线昏暗,但绝不会认错,照片上的男子正是受万民敬仰的大将军阁下。 如果将军是怪物,那么传承了将军之妹血统的大皇子、二皇子,不就都是怪物了吗? 冷承风低低笑了两声,神情优雅而又疯狂。 反正你们都是怪物,就让你们狗咬狗好了。 “宝贝,你听我说,宝贝……” 仆人们都惊讶的看到一个顶着野鸡头的男人追着一瘸一拐的少爷,在后面宝贝宝贝的叫着,那个男人疯了吗,敢叫少爷宝贝? 还有,这个野鸡头的男人是谁带进来的,冷府怎么会出现这么不修边幅的人? “闭嘴!” 冷子琰忽然回过头,野鸡一时不查,直接撞到额头,他可怜兮兮的捂住伤处:“你怕了我们父亲,所以不理我?” “,我想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第二,那是‘我’父亲,不是‘我们’父亲。第三,再乱叫我撕了你嘴巴;第四,请把你这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换掉!” 野鸡嬉皮笑脸的笑了两声。 “你想什么笑那么恶心?”冷子琰不悦的皱起眉。 “没什么,没什么,”野鸡弯起眼,“几天没见,大哥想我没?” “如果不是你那个野鸡头,我想我还认不出你。”冷子琰实话实说。 “大哥就会让我伤心,”野鸡边说边跟着冷子琰跨入卧室,“大哥你脾气真不好,得改改。” “哦?”冷子琰挑起唇角,正要说话。忽然,肩上一股大力,电光火石间,已被野鸡猛地按在墙上。 “我去……你妈的……关门!” 野鸡抬起头笑了两声。这次冷子琰算是认真审视了下自己未来的弟弟。 脸上不知道糊着什么,脏兮兮的,得让他好好洗洗。 轮廓还行,不丑。 嘴巴马马虎虎,但笑起来很好看。 身高,肯定是比自己矮的。 一脚把门踢上,野鸡立刻像条狗一样缠在了冷子琰身上。 20—22 宽大的屏幕上,两个男人正兴致高昂。 深入浅出的巨大性器,翻滚着浊液的红色肠肉,控诉着背德的恶行。 冷承风仰躺在椅背上,重重闭上眼。 他知道他那个儿子绝不会听他的话,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两个人那么快就又搞上了。 该死的,那只野兽将他儿子当做什么? 雌伏的雌兽?! 他冷承风的儿子怎么可能扮演那种角色! 他定了定神,恢复一贯的沉稳,优雅的拿起电话,只是战栗着拨键的指尖仍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激愤。 幸亏他一直有在冷子琰房里安监视器,要不儿子哪天被这只怪物以兽形侵犯了都不知道。 “您好,博爱心理诊所,竭诚为您服务。” “你好,我李延,”冷承风镇定自若的撒谎,“抱歉再次麻烦你,我想我儿子又出了点问题。” 优秀的心理医生并不知道面对的是权势滔天的冷家家主,“李先生能说具体点吗?” 冷承风思考了很久才淡淡开口:“他现在……似乎有被虐倾向。” 淡漠的视线在转向屏幕时再度燃烧起愤怒的火焰,那种蛮力的菗揷,是个人都受不了,连他看着都痛,可他儿子呢,满脸的兴奋,对着女人怎么也挺不起来的男根更是高高耸立,一柱擎天,透明的霪水迫不及待的往外冒。 不错,他对儿子的教育严苛得近乎残酷,他一直希望儿子能够坚毅、勇敢,但绝不是要他把坚韧的性格运用到这种近乎暴力的xg爱中。 “我曾经告诉过李先生,令公子天生就有身体缺陷,这种人脆弱、敏感,极易受到刺激……” 冷承风一把摔掉电话,这群该死的心理医生,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有什么缺陷。 冷承风久居高位,早已练就完美的自制力,偏偏在冷子琰的事情上,内心膨胀的火焰怎么也难以抑制。 为什么他就教养出了这样一个叫人难堪的儿子呢? 怒到极致,冷承风反而平静下来,那么多年他已经搞懂了,他儿子只是想被人插,压根不关心插他的人是谁。 凌晔他不能动,野鸡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也动不得。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冷承风猛地推开椅子,关掉屏幕,理了理衣衫,一把打开门。 “家主,白家来了人。”正要敲门的管家与冷承风撞在一起,不能理解为何一向冷静自持的家主情绪如此失控。 “让他们等着。” “可是家主,来的是大少爷……” “我说,让他们等着!”冷承风明显已经不耐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几日内,儿子连着两次在他眼皮子底下和男人乱搞,而且还是和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身的怪物,他怎么还容忍得下去。 一步一步往三楼走去,房间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但冷承风却觉得那淫靡的尖叫正穿透紧闭的房门,在整栋别墅里回荡。 冰凉的金质扶栏丝毫不能减轻汹涌的怒火,脚跟与大理石地板碰撞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然后,有节奏的敲打声停在了冷子琰的卧室外面。 23 热情的喘息声中忽然参进了清脆的皮鞋声,两人同时一怔,转过身,冷子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被克制住的惊异:“父亲?” “需要我加入吗?”在外面等了会,平复下激烈的焦灼,可是打开门,刚刚死死压制住的愤怒再次卷土重来! 他给儿子这间房是要他用来睡觉,不是在每个地方都留下男人可耻的米青液! 紧紧纠缠在一起的霪乿肉体,肉体拍打出的火热呻吟,扭曲畸形的体位,都让冷承风脑子里的那根弦“!”的下断了。 “需要我加入吗?”冷承风再次重复了遍,低沉的嗓音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冷子琰彻底呆若木鸡,不知作何反应,还是野鸡蹭的下跳起来,赶紧用被子将冷子琰牢牢裹住,不甘示弱的回视冷承风,眉毛高高扬起,犹如被侵占了领土的兽:“滚你妈的变态,你儿子你都敢动,回去照照镜子,也不看看你多大,比我们大了一轮,去你妈的……” “闭嘴!”冷子琰一脚将野鸡踹到床下去,这头该死的野鸡,他的父亲是他可以随便骂的吗?! “宝贝……”野鸡揉了揉屁股,在冷承风恨不能杀死他的目光中再次蹭上床,讨好的将冷子琰环住,“宝贝,我们搬出去住吧,你父亲真可怕。” 冷子琰冷哼一声,向父亲耸了耸肩膀,神情绝对称不上愉悦:“好的,你赢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又没镜子,我怎么知道。” “像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冷承风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他摇了摇头,冷然的面容下是崩溃的岩浆,将他已经少得可怜的理智彻底摧毁,“就算是娼妇也知道羞愧,就算是娼妇,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与男人上演这种戏码!” 冷子琰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在父亲心里一直就是这种形象。 淫贱的、堕落的…… 饥渴的需求着男人…… 父亲又不是天知道,现在在外人面前指责他是什么意思…… 故意让他难堪吗?抱歉,他天生霪乿,本性难改! 房间里令人窒息的静,便连野鸡也不敢再多话,只拿一双愤恨的眼死死盯着冷承风。 冷子琰翻身而起,利落的找出衣服穿上,擦过父亲身边,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24 呆若木鸡的野鸡终于反应过来,火速穿上衣服,“宝贝,宝贝,等等我!” “子琰?”正坐在大厅里候着的白宇桓见冷子琰蹬蹬蹬的跑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头发蓬乱的家伙,“这位是?” “表哥,”冷子琰向白宇桓点了下头,而后转过头,凶神恶煞,“滚远点,别跟着我。” “宝贝你好凶,”野鸡丝毫不以为杵,反而笑嘻嘻的想去抓冷子琰的手,被冷子琰一拳挥过来,一时不备,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从三楼滚到二楼,再从二楼滚到一楼,看到这幕的人都大惊失色,哪料冷子琰冷冷甩了一句,“死不了。” 谁相信会死不了,那么高的距离,不死也得半残。 结果,野鸡仅仅是捂着胸口疼得打颤,他呸的一口吐出嘴里的血,望向冷子琰的目光楚楚可怜,“宝贝,要是我不幸遇难,你就找不到那么合心意的‘枪’了。” 冷子琰脸色铁青,他本就在怒火上,野鸡一而再再而三的戳他痛处,活该被经过的他踹上两脚,“嘴巴放干净点,小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痛,痛,宝贝,别走啊!” 等野鸡边吐血边追出门去,冷子琰的跑车已经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野鸡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想,妈的,真凶! “二少爷,老爷让您整理下着装。”仆人恭敬的说。 “去,去,宝贝就喜欢我这个样子,”野鸡挑了挑头顶上那撮鸡毛,不过他满脸血污,就算这动作再帅气看起来也不过惹人笑话。 仆人不敢笑,仍旧一板一眼的道:“二少爷,老爷说了,如果两个小时后二少爷仍是不修边幅的模样,那么他不介意将二少爷赶出去。” 野鸡又是一口血吐地上,“两父子都是变态,想赶我野鸡出去,我还偏不让你们如愿!” “谁给我弄啊?”野鸡满不在乎的说,“弄得不好看我会很生气,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 “二少爷这边请,冷府的形象设计师绝对是一流的,二少爷大可放心。” “一流的设计师会搞出你们家主那副面瘫脸?哼哼,骗小孩呢……” “白少爷, 分节阅读_7 分节阅读_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 让您见笑了。”管家走到白宇桓面前,微微鞠了个躬,“家主已经在书房等着,白少爷请跟我来。” 白宇桓将放在野鸡身上的目光收回,整了整衣服,起身道,“有劳了。” 白宇桓推开书房的门,沉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在冷承风的示意下拉开椅子,“姑父。” “刚才外面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个人是我过世朋友的儿子,我刚带回来的,谁知道跟子琰搞上了,”冷承风眯起眼,修长的手指在椅背上轻轻敲打,“这件事……” 刚才的那幕其实给了白宇桓极大的冲击,从三楼滚下来,竟然拍拍屁股就没事了,那还是人吗?“姑父放心,宇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如果子琰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冷承风摇了摇头,白宇桓是白家大少爷,沉稳而又不失气度,优雅而又不失狠戾,可说十分合他的心意,他看着白宇桓长大,一直把白宇桓当半个儿子,甚至时常想为什么冷子琰不能向这个表哥多学习学习,为什么自己培养的继承人就要那么……让他提起都羞耻…… 25 “我像表弟那么大的时候,也时常惹父亲生气,父亲总说我这个大哥没做好带头榜样,让下面两个弟弟跟着我学坏,”白宇桓微微笑道,“后来我年龄大些,慢慢开始接触家族事务,在父亲的教导下脾气才有所收敛,表弟那么优秀,姑父其实完全用不着操心。” 他培养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不优秀,但是想起那些怪物插入他儿子的场景,冷承风太阳穴就突突突的一阵乱跳。 “宇桓这次来……”白宇桓顿了顿,道,“是向姑父寻求帮助的。” “哦?”冷承风抬起头,坐正身子,“怎么了?” “二皇子要我们交一个人。” 冷承风皱起眉:“你说清楚点。” 白家是黑道龙头,旗下俱乐部多不胜数,其中最出名的要数noble俱乐部。 noble共有七层,每层都有不同的花样,说是霪乿天堂也不为过。 每逢周末,名贵的车辆几乎能将noble门前的停车场挤满,大部分人都为寻欢作乐而来。 noble能吸引那么多达官贵人,除了白家的名号在那里,更重要的是,noble的顶层,会在每周六上演精彩纷呈的调教表演。 “上周六二皇子去了?” “是,”白宇桓苦笑道,“二皇子看上了我们的顶级调教师。” “那给他啊。”冷承风不以为然。 “二弟……把那个人藏起来了……” 冷承风冷下脸,白宇桓知道姑父已经生气,硬着头皮道:“二皇子说,三日后再见不到人,会将白家在京都除名。” “宇桓,我不信你找不出你二弟,”冷承风眯起眼,狭长的眼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我可以帮你找人,其他不行。” “可是……姑父……” 冷承风利落的拿起电话,拨通内线:“谢叔,送客。” 管家一成不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的,家主。” “姑父,”白宇桓站起身,沈声道,“只要姑父帮我这个忙,以后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你接管了白家再来说这句话,也许我会考虑考虑。好了,宇桓,不要把时间花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这不是你一个家族继承人应该有的思维方式,”冷承风摊了摊手,“找到人,交出去,就那么简单。” “这一次是我们的调教师,那下一次呢?姑父!”白宇桓双手撑在书桌上,高大的身形有如阴影般罩下来,“如果他要我交出我的二弟、我的三弟怎么办?” 冷承风有些不悦:“但现在还没有,不是吗?你不能因为这件小小的事情,就认为是皇室在对你们白家施压。” “白少爷……”管家推开门,神色恭敬,逐客的意思却丝毫不加掩饰。 “姑父,noble俱乐部我可以转让给你,”白宇桓不死心的说,“根据皇家法律,二皇子这种威胁是违法的,只要姑父去找宰相大人……” “送客!”富有磁性的嗓音不带丝毫温度。 “白少爷,请。”管家的动作恭敬有礼,不容挑剔。 “抱歉,打扰了。”白宇桓起身推开椅子,noble俱乐部的收入占据白家一年总收入的十分之一,如果这样都不能令对方动心,那么再留下了也不过自取其辱。 对于白宇桓这个侄子,冷承风的感情一向是复杂的,他既欣喜对方的优秀,又嫉妒对方的优秀。是的,嫉妒! 冷静、睿智、强势,比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好很多。 他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何会烦恼到这位白家继承人。 找宰相理论?还嫌与皇室的关系不够紧张吗? 真是愚蠢的想法! 滴—— 冷承风接起电话。 “家主,少爷的车进了noble俱乐部。” 握着电话的手一动不动,冷承风瞬间有了种十分不舒服的预感。 他那个该死的不知道安分的儿子又打算给他惹出什么事来? 26 霪乿的夜晚之后,noble俱乐部的早晨安静得有些过分。 将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冷子琰微微有些跛的推门而入。 门口的侍从都认识这位表少爷,熟稔的打招呼,“冷少爷。” “祁非呢?”走路的姿势奇怪,却丝毫不影响冷子琰英俊的形象,利落的碎发,黑曜般的眼,紧抿的薄唇,致命的吸引人。不过,他身周的气场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冷酷,拒人千里,很少有人胆敢向他搭讪。 “非少正在伺候其他客人,要不……?” “让他马上滚出来。” “好的,冷少爷稍等。” 即便是在引领风骚的noble俱乐部,祁非也是名副其实的牛郎,冷子琰来noble寻欢作乐时偶尔会点祁非的台,之所以看上他,倒不是由于牛郎的名声,不过因为他只卖前面,后面可是干净的。 “哟,哪股子风把冷少给吹来了?”豪华的包厢门猛地被推开,窜起来的男子穿着大红的衬衣,领口开着三个扣,露出大片胸膛,显得放荡而妖艳。他五官精美,却不让人觉得女气,无论是大开的领口,还是黑色皮裤包裹的紧实翘臀,都是属于男人的性感。 “昨夜接的谁啊?”冷子琰躺在黑色沙发上,眼睛半眯,神情有几分慵懒。 “呸!老女人罢了,”非少骂骂咧咧的蹦上沙发,伸出食指挑高冷子琰下颌,“你情人又被你家老爷子糟蹋了?”冷子琰只有在旧情人和新情人交接段才会来找他,这点祁非可是十分清楚。 “这次没,谁知道父亲在想什么……”冷子琰一双黑眸沉沉的,犹如深渊,他拍开祁非正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我下面不舒服,帮我弄弄。” “老爷子还懂得怜香惜玉?”非少啧啧叹道,俯下身,用舌尖勾开冷子琰裤子拉链,挑起眼妖媚一笑,“要点酒吗?” “随……随便……”下体被抚摸,气息立刻不稳,刚才没有泄出的男根肿胀得可怕,甚至有些疼痛。 祁非端起杯子,荡了荡,仰首便将红色的液体全部包入口中,有几滴流出嘴角,仿佛在勾引人品尝。他埋首含住冷子琰的性器,一只手抚弄他的囊袋,另一只则是潜入上身,捏掐着冷子琰的乳尖。 两人也算是相交多时,祁非大概能猜到冷子琰的身体除非被插入很难身寸米青,这种秘密一旦传了开来,怕是冷子琰继承人地位都将不保,祁非感激于对方的信任,每次为冷子琰舒缓欲望都尽心尽力,甚至还刻意去学习如何替男人扣交。 灵活的手指在乳尖打着转,掐着那小小的凸起用力往外拉扯,祁非目不转睛的观察冷子琰的神色,听到对方口中细小的呻吟,他便如同受到了鼓励,热情的抚慰口中的性器。 冷子琰眯着的眸里有些挣扎与痛苦。 ‘你比娼妇还不如!’——父亲的辱骂狠狠刺入耳中,冷子琰全身都颤了下。 被掌控着,被操弄着,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令他雌伏! 像个荡妇一样饥渴吗?难道在父亲眼里自己真的就是这样一种不堪入目的形象? “冷少爷,冷少爷!”房门忽然被大力捶着。 冷子琰偏过头,面色一冷:“什么事?” “冷少爷,二皇子听说你来了,让你去见见他。” 27—34 冷子琰没想到是这么个场景。 黑色的豪华大床上躺着两个男人,一个是二皇子殿下,还有一个是他表弟白宇裴。 白家三位公子,白宇裴年龄最幼,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七岁。 而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被…… 冷子琰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开口:“听说二殿下找我?” 他一说话,原本安静的空气立刻流动起不寻常的气氛,白宇裴拼命的将脑袋拱进被里,像是唯恐被冷子琰认出。 二皇子嗤笑了声,摸了摸白宇裴的头,犹如抚摸自家宠物:“本来是想叫白家大少爷来看看的,不过听说他不在,就只有找你。” “二殿下是想……?” 二皇子回过头,嬉皮笑脸地道:“我要唐炎。” 冷子琰皱了皱眉,知道他不明情况,背后的俱乐部总管小声说:“唐炎是俱乐部里的调教师,二殿下看上了他。” “给他。” “可是……”总管万分无奈,“二少爷把人藏起来了。” 冷子琰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你们就由着宇裴被糟蹋?” 总管咬起牙,目光愤恨:“我们也不知道这房里的是三少爷……” 二皇子用手拨了拨金色的长发,俊美的脸带着冰冷的寒意:“听说冷少爷滋味挺不错,要是你能伺候我一晚上,我可以放过白家。” “抱歉,白家的事与我无关,”冷子琰挑高唇角,退出门去,“殿下想怎么就怎么,别把我扯进来。” “呵,脱了衣服还不是个被男人操的货色,”讥诮的嘲讽从背后传来,“考虑下,好歹我是个皇子。” 握在门把上的手用力收紧。“我对殿下没兴趣。” “冷家继承人不能身寸米青……要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个消息,你那群堂兄弟会开香槟庆祝吧,”二皇子优雅的挑起唇,笑容魅惑,“不过放心,我绝对……没有要说出去的意思。” “总管先生,麻烦你先出去。” “是,是……”总管已经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得了冷子琰的指示,立刻闪得没影。 分节阅读_8 分节阅读_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 冷子琰理了理衣领,回头走回床边:“谁告诉你的?” “凌晔啊……”二皇子摊开手,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出卖了表弟,“要不是前几天他喝得醉醺醺的,我还不知道冷少爷私下如此诱人。” “砰!” 拳头擦着二皇子右脸揍过去。 床头柜被冷子琰硬生生砸出个窟窿。 二皇子眯起眼,面色冷漠,身上瞬间散发出一种凌厉的危险气息,他慢悠悠地捏上冷子琰手臂,“凌晔说你性格乖张,难以掌控,果然如此。一只雌兽竟然敢在雄兽头上动拳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抓着手臂的那只手看起来纤细,力道竟大得让人挣脱不得。冷子琰挑起眉,“什么雌兽?” “就是像他一样的……臣服者。” 二皇子用另一只手掀开裹着白宇裴的被子,露出对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赤裸身躯。 蜜色的肌肤上全是红红紫紫的掐痕和吻痕,触目惊心。 白宇裴试着拉回被子,被二皇子一巴掌拍掉手,“是想我当着你表哥的面搞你?” “殿下……别……别……” 虽然性情冷淡,冷子琰与白家几个表兄关系却不错,和白宇裴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彼此熟悉。但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有一天,自己的表弟会这样全无反抗地被一个男人肆意欺凌。 冰冷的眼神在二皇子脸上一扫,“放了他。” “你在命令我?” 冷子琰抿了下唇,“不是命令,是请求。” 二皇子蹭起身,出手如电,猛地掐住冷子琰下巴,“一身的淫贱气息,刚刚是和人搞过吧。”二皇子一边牢牢钳制着冷子琰,一边阴森森地道,“作为少主的预定雌兽,还到处勾引男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丢的是我那个凌晔表弟的脸?” 冷子琰额上青筋暴跳,强忍住揍人的冲动,“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蠢货!”二皇子哼了声,“你有喜欢的人吗?” 35 喜欢的人? 十七岁时发现自己只能被男人插,冷子琰个想到的就是君痕。 巴巴的跑去表白,‘君痕,我喜欢你。’ 冷子琰记得那是在天台上,风很大,吹得耳边猎猎作响,君痕愣了下,似乎没听清楚,于是他大声吼道,‘我说我喜欢你!’ 这次君痕听见了,摸了摸他头,一幅大哥哥教训小弟弟的口吻,‘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 冷父的高压政策在冷子琰身上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强大的叛逆行为。 君痕说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 冷子琰就偏要和男人搞。 军校里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冷子琰很快找到满意的目标。 那是个秀气的少年,姿色比之君痕拍马也赶不上,只是难得的有双清澈的眼睛,安静的看过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他的全世界都是你。 交往两个月,冷子琰提枪上阵,直接将人压倒。 蛮干的结果是后穴受伤严重,第二天忍痛起床,却在训练时慢了半拍,被教官关进小黑屋,静思一日。 出来后有两个人找他。 一个是君痕,一个是凌晔。 君痕很贴心的给他端了罐粥,‘你今天是怎样回事?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嗯。’冷淡的回应任谁都能听出敷衍的意味。 ‘注意身体。’君痕沉吟片刻,试探着道,‘最近,你好像和周跃走得很近?’ ‘我男朋友啊。’不假思索的回答,却在君痕惨白了的脸色中暗暗有些后悔,而这丝后悔很快又因君痕接下来的话烟消云散。 君痕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君痕前脚走,凌晔后脚就到。 ‘冷少爷真是可以,连这种低级训练都跟不上!’不阴不阳的嘲讽是他一贯的开口风格。 他猛的把手里的罐子扔凌晔脸上:‘滚!’ 凌晔侧头躲开,粥却洒了一脸,‘你发什么疯?’ 冲过来,抓着他就揍。 被揍了一顿,心情没那么郁卒,身上——更痛了! 惨淡收场的告白,冷子琰只当做是自己年少无知时的一件蠢事,想尽一切办法忘掉。 他找情人,不过用他们满足他饥渴的身体,没有任何感情的成分。 可是君痕……君痕……像一个魔咒。 怎么忘也忘不掉。 “看你这样子……还真有喜欢的人?”二皇子笑得有些嘲弄。 眼中迷茫之色顿时消散,冷子琰冷笑,“二皇子是闲得无聊了吗?我喜欢谁和二皇子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二皇子缓缓眯起眼,“我表弟为你神魂颠倒,我总得替他看看,你这不守规矩的身体,究竟是被谁征服着。” 冷子琰咬紧牙,“殿下……请自重!” 剑拔弩张的氛围被敲门声打破。 “殿下,我白宇桓。” 敲打声音不大,显然白宇桓还克制着怒气,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貌。 从冷府出来,白宇桓本来想去总部看看,结果接到总管的电话,只觉全身的血气都涌到大脑。 三弟被二皇子蹂躏了一晚上? 平静下来后,他拨通二弟手机:‘我不管你在哪里,不管那个唐炎对你有多重要,立刻把人送回俱乐部!’ ‘你在开玩笑!’另一端的人皮笑肉不笑的道,‘白宇桓,你不就是想用唐炎去讨好二皇子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不会把唐炎交给你。’ ‘既然这样,我只有出动人来找你。’ ‘白宇桓,你敢!我跟你没完!’ 即使隔着遥远的、看不见的电波,白宇桓也能想象自己弟弟是怎样一种仇恨的表情,他利落的挂断电话,对司机吩咐道:‘立刻去noble。’ ‘是,少爷。’ 白宇桓在noble的大堂里坐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白家的人把京都除了皇宫之外的地方翻个底朝天。 更可况,他刚刚和二弟通过电话,手下很容易便在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定位到两人。 抓住他们,再简单不过。 唐炎身上有股野性的英俊,皮衣皮裤,宽肩窄臀,即使是面对他,目光也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白宇桓挑了挑耳边碎发,起身道:‘跟我上去见二皇子。’ ‘白宇飞呢?’唐炎不动。被抓住后他和白宇飞就被带上了不同的车,他不知道白宇飞去了哪里。 ‘先管好自己再说,宇飞不用你操心。’ 白宇桓往电梯走,唐炎自有人压着跟在后面。 唐炎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不小了,今年二十六。 十八岁时被俱乐部招聘成为调教师,如今已在noble呆了八年。 noble是什么地方? 说好听点寻欢作乐之处,说难听点,根本是京都大淫窝! 而且是专为达官贵人服务的淫窝! 在这里谈人权那是个笑话,noble的房子塌了,能压死京都大半官员,谁敢与他们作对? noble调教师又如何,在台上威风凛凛又如何? 有人看上他,他只有洗干净屁股贴上去。 然后还要笑着说一句,多谢宠幸,欢迎下次再来。 他可以不从,可以离开noble,甚至离开京都。 但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能逃离白家的追杀。 二皇子点名要他,周围的人都羡慕得要死,说他攀上了全国最高的那根高枝! 可白宇飞带走他,把他藏了起来。 他一向表现得桀骜不驯,以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很识时务。 要是不知道得罪白家意味着什么,得罪二皇子意味着什么,那他也枉自活了那么多年岁! ‘如果我顺从,你会放了白宇飞吗?’进电梯前,唐炎问道。 ‘我说过,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白宇桓率先跨入电梯,按下15楼。 白宇桓身形高大,不怒自威的气势直接将唐炎压得死死的,‘一会见到二皇子你知道需要做些什么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唐炎看着数字一点点往15楼窜,‘放了白宇飞。’ 不关你事……将到嘴的话咽下去,白宇桓也盯着闪动的数字:‘好!’ 36 ‘殿下,我白宇桓。’ 敲响房门,里面半天没反应,一群人都有些着急。 尤其是白宇桓,白宇裴和冷子琰都在里面,让他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犹如煎熬。 “强行开门,惹怒二皇子的可能性有多大?”白宇桓苦笑着问身边的总管。 “这个,听说二皇子喜怒无常,”总管擦了把汗,“大少爷,之前等唐先生也等那么久,不如再等等吧,”该发生的事里面都发生了,早进去晚进去也没什么区别,“也许二皇子看在唐先生的份上,不会为难我们。” 五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表哥。”开门的是冷子琰。 白宇桓松了口气,“我找人送你。” “不需要,我开了车来。”冷子琰的目光放在唐炎身上,眼睛微微一眯,“这位就是……?” “唐炎,”唐炎伸出手,“冷少爷,幸会。” “幸会。”冷子琰与对方握了下,而后面无表情地将手收回,重新插进裤兜,对白宇桓礼节性的点了下头:“表哥,我先走了。” “宇裴……”白宇桓指了指半开的房门,“还在里面吗?” 冷子琰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在……” 白宇桓捏了下拳头,却什么话也没说,领着唐炎,进了房门。 一群人进去,冷子琰也刚好跨进电梯。 白家专用的电梯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空旷而安静。 翻出手机,手机屏幕的光照得他的脸阴森森的,查找到那个很少使用的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 嘟了几声,电话被迅速接起。 “喂,冷子琰?说话啊!” “……”他还需要酝酿! 分节阅读_9 分节阅读_1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0 br   “被砍死了?”那边的人不确定的道,“真死了?” 你才死了! 那边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你是谁?冷子琰呢?” “去你妈的!”冷子琰稍微舒坦了点,虽然情绪还是没有酝酿到位,虽然他很想把本尊拖出来狠揍一顿,但是……考虑到凌晔恐怖的暴力指数,他决定暂时忍耐,先在口头上占占便宜。 凌晔忽然笑了起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他很少笑,笑起来却极为好看,即使隔着电话,冷子琰也能想象出他的唇是怎样挑出优美的弧度,怎么露出一口洁白闪耀的牙齿。 “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想问候问候你而已。”电梯到了一楼,“叮”的声就要打开,冷子琰又把电梯门关上,按下顶楼。 “你在电梯里?” “嗯。” “难怪信号不好,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的。” 冷子琰挑了挑眉。 “你到底怎么了?”这个人破天荒的给他打电话,凌晔的心情几乎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他拉开衣柜,下意识的想挑件衣服。一会冷子琰要是约他出去,他该穿黑色的衣服好还是白色的? 他怎么了……他被人侮辱了。 而且那个侮辱他的人还口口声声叫他雌兽! 见他鬼的雌兽! “你给二皇子说过什么?” 冷子琰问的平平淡淡,话语里的压迫感却毫不含糊,没有半分吝啬的透过电波往凌晔方向输送。 “苏铮?”挑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凌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敏锐的察觉到冷子琰不是来跟他聊天的,“我没有出卖过冷家。”他也没什么好出卖的。 “不是这方面。” “那是什么方面?”凌晔的眉头皱得很紧。 “你自己知道!” 被冷子琰压断电话,凌晔的好心情立刻飞到九霄云外,那家伙到底发什么疯? 凌晔的脸色忽然一变,像是想起什么,拿起电话立刻给二皇子打过去。 “苏铮表哥,在哪?”声音冷得能结冰。 “哟,凌晔表弟啊……”二皇子看了眼房里一群人,指了指唐炎,向其他人做了个出去的姿势,“在noble。刚刚把唐炎搞到手,正准备开动表弟你就来电话了。” 凌晔微微放了下心:“你最近见过冷子琰没?” “刚见过——” 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你给他讲了什么?” “没讲什么吧……我想想……”二皇子揽过唐炎,验货似的摸上他臀部,含糊道,“就提了下他作为雌兽不守本分之类的……” 凌晔倏地眯起眼,一字一句,“你叫他……雌兽?” “怎么了,他不是雌兽?”二皇子摇摇头,“凌晔,以你在族里的地位,还搞不定自己的雌兽,我这个做表哥的都觉得汗颜。” 凌晔重新打开衣柜,冷笑道:“半个小时后,皇家比武场见!” “表弟……我是皇子……!”下意识的护住脖颈,仿佛有猛兽正准备把那里咬断。 “没关系,”嘴角向右挑起,“在族里,你要称呼我为少主!” 37 中午时分,二皇子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开皇家比武场的大门。 比武场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四面都有镜子,折射出冰凉的冷光。 但光再冷,也不及背对他的那个人。 “你来晚了。”声音回荡了几下,低沉而危险,适时的彰显出主人的怒气。 二皇子耸了耸肩:“接到你电话我就往这边赶,不算晚吧。” “废话少说,”凌晔转过身来,“苏铮,你惹到我了。” 凌晔的瞳孔是纯黑之色,这样面无表情的看过来,极具威压。 二皇子困惑地皱起眉:“表弟,你是认为我多嘴?” “当然。”凌晔微微扬起头,开始解衣领的扣子。 凌晔的态度让二皇子有些恼怒,“就因为我随便说了他几句你就要揍你亲爱的表哥?” 凌晔沉吟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考虑。片刻后,眉头又舒展开,轻飘飘地说:“他给我打电话,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我自然得找到你名下。” “我说他还不是为你好?”二皇子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尊贵的少主大人管束不好自己的雌兽,这事要是传到族里,我看你有什么脸面见人。” “知道的只有你,要是传到族里,那必定也是你传的,”凌晔不为所动,很快脱下上衣,露出精悍的胸膛,“再说,怎么管束我的雌兽是我的事,和表哥你丝毫关系都没有。” “你还站着做什么,不打算变身吗?”凌晔不耐烦的道,“如果你不变身,我担心我一口就把你咬死了。” 凌晔在惆怅怎么能控制力量,不把二皇子咬死的时候,冷子琰也难得的惆怅了一把。 午时的太阳火辣辣的,烧得人浑身发烫。 在城里转了圈,发现自己竟然没地方可去。 回家?刚刚和父亲大吵一架,怎么回去? 去情人家?现在处于青黄交接期,旧情人分了,新情人还不知在哪里。 冷子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进商店抱了一大箱啤酒,飙车到山顶,一边吹风一边狂饮。 淫贱? 是啊,可真是淫贱呢…… 这具身体,不知有多少男人在里面洒过米青液。 那些男人,总是食髓知味,有了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恨不能把他的身体装满般疯狂而不顾一切。 无论是谁对他索求,他都毫不保留的展现自己,他所追求的不过是那种激烈到极致的欢愉,位置是上是下,他早就不愿也没资格去介意。 但是今天,冷子琰发现自己介意了。 二皇子口口声声的叫他雌兽雌兽,就因为他是下位,所以就要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来恶心他? 他只能被插,不代表他就要雌伏于男人。 易拉罐扔了一地,冷子琰打了个酒嗝,眯起眼趴在方向盘上。 头顶的太阳照得人头晕眼花,伸手在头上重重敲了两下。 二皇子叫他雌兽,那凌晔又把他当什么? 可以随意欺压的对象? 高兴的时候就上,不高兴的时候就揍? 一定是凌晔在二皇子面前把他叫成雌兽,二皇子才这样称呼他。 “呕——”从早上到现在,没吃任何东西,吐出的都是酸水,散发出大股恶臭,冷子琰没来得及开门,全都吐在了车上,刚刚擦了擦嘴,闻到刺鼻的臭味,肠胃再度翻涌起来,直吐得他筋疲力尽。 “凌晔怎么不去死啊!”冷子琰觉得到处都痛,尤其是被酒精烧过的大脑,连该怎么思考都不知道。 耳边轰隆隆的。 全是二皇子叫他雌兽的声音。 渐渐的,那声音又叠加了。 变得冷漠、不近人情。 那声音是凌晔的—— 他挑起唇,嘲笑他—— 冷子琰,你为什么只能被男人上呢? 冷子琰,你好银荡啊,是个男人都能搞你。 冷子琰,快趴好,把屁股翘起来。 冷子琰,你是我的雌兽……! 38 古朴典雅而又不失威严的王宫,骤然响起两声野兽的咆哮。 低沉、危险,像是凶猛的王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芸芸众生。 “这是什么声音?” “警戒!” 红色的砖瓦摇摇欲坠,皇室警备队如临大敌,队长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疯狂的咆哮:“野兽,野兽,怎么会有野兽?” “队长,是从比武场传出来的。”那种声音,听得人腿软,如果皇宫真的跑进了野兽,伤到皇室人员,他们这群人也不用活了。 队长神情一变:“是谁在里面?” “二殿下和凌公子。” 滴—— 队长猛的提起电话,听到另一头的声音,暴躁的神态立刻变得恭敬。 “是,是,王后,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嗯,嗯,明白明白。” 放下电话后,队长久久不语。 “队长,怎么了?”副手小心翼翼的问。 “二殿下和二公子贪玩,在比武场里扮演野兽游戏。” 额上冒出冷汗,副手问得更加小心了:“那刚才的声音?” “音响效果,”队长挑起眉。 音响效果?他怎么不知道音响效果什么时候变那么好?副队长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推开门向外面的下级指示道:“什么事都没有,各位该干什么就继续干什么吧。” 华丽的寝宫里,宫女轻轻走到床前,低声道:“陛下,王后来了。” 已经年迈的国王在宫女的帮助下艰难的坐起,他眼睛已经花了,但他耳朵很好。 他听到了她一点点走近的声音,犹如一朵缓缓盛开的罂栗,高贵、妖艳,令人深深着迷。 二十几年前,他就是被她蛊惑了的。 “王后,王宫里是跑进了野兽吗?”他忍不住捂着嘴咳了两声,其实他不过五十岁,却过早的呈现病态,就像一个即将迟暮的老人。 “陛下,您听错了。”王后微微躬身,曳地的淡紫宫服,完美的彰显出她高挑的身形。 “那么大的咆哮声,让我想起我年少有次随父皇打猎,遇到了一大群狼,他们也是这样咆哮,一幅恨不能撕了我们的嘴脸。不过最后,皇室警备队还是很好的将那群狼毙于枪下。”说到这里,国王顿了顿,昏黄的眼珠流露出一种黯淡的锋芒,伸手指向茶杯,宫女会意的替他端过来,他抿了口,润润喉,才继续道,“王后莫非是当我快死了?以为我连野兽的声音都已经分辨不出?” 王后是个美丽的女人,和柔弱的美不同,她的美干脆利落,甚至,带有攻击性。 “老虎拔了毛,还是老虎,这点,臣妾从不敢忘。” “老虎拔了毛的确还是老虎,但老虎若病了,就只有等死。御医总说我偶感风寒,只是这风寒也拖得未必太久,久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其他毛病。”国王又咳了两声,“这些天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想我们大婚那日,你艳丽多姿,百官朝贺 分节阅读_10 分节阅读_1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1 ,鼓声如雷。我们的婚车,从城西到城东,开得很慢很慢,很多的人群,举着高高的标语,兴高采烈的祝贺我们,因为你是历史上位平民太子妃,百姓们敬重你,爱戴你……” “那么多年前的事,陛下还提它做什么?” “你年轻,美艳如昔日,岁月仿佛都不曾在你身上流逝,可我不同,五十岁的我像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整天躺床上,连臣子都很少见到一个,不想这些事我又能做什么?” 王后脸上不带丝毫表情:“陛下,风寒而已,过几天您就会好起来的。” “两个月前你这样说,现在你还是这样说,”国王摇头道,“王后,这个国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下面有古老的家族,有忠心的臣子,臣子之下,还有数亿百姓。百姓的眼睛不是瞎的,他们总会发现,某个危险的族群正企图进攻我们。我国人口七亿,对面的玉寰帝国人口十亿,再加上周边一些小公国、小联盟,人类总人口二十三亿,你们呢?”国王吊起眼,瞅着王后,“你们能有多少人口?” 王后没有说话,国王叹了口气:“想也知道你们人口稀少,而且科技落后,否则——”国王扯出了一个冷笑,“你们如何会心甘情愿的潜伏二十年?” “陛下是在提醒臣妾不要操之过急吗?”王后反问。 “太急了,以你们的能力,就算掌控了我国政权,也无力与玉寰帝国抗衡。你们高傲而不可一世,早就有人发现了你们的身份。玉寰没动静,不过是对消息不确定,毕竟——你们的存在太过惊世骇俗,”国王悠悠道,“等我死了,然儿继位,就是帝国对我国发动毁灭性军事行动的时候。王后确定你们坚硬的毛皮能抵挡人类先进武器的攻击?” 王后回答的不温不火:“陛下多虑了。” 国王眼里闪过抹戾色:“我不想祖宗基业败在我手上,更不想然儿和铮儿因为你们整个族群的野心而丧命!” 王后转过脸,脸上染有秋霜:“陛下该操心的是自己的身子,而不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的身子,在你的调养下,还如何好的起来?”国王冷笑,“败家之犬,亡国之奴,自古就没个好下场,王后——三思!”敬语被咬得极重。 这些道理,她自然懂得。 但是,这条路她已经走得太久,久得不知道要如何回头。 “陛下,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妾告退。”她行礼,却不让人觉得她有尊敬他。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国王叫住即将出门的王后,“相比玉寰帝国,我国实力相对弱小,你们为什么选择我国?” 王后微微回头:“我们选择的,是陛下。” 国王自嘲的笑道:“玉寰帝国掌权者是暴君,而我是仁君,所以我更好控制?” “陛下可以当做如此。” 寝宫之外,红日如烈焰,照得天地间一片亮堂。 她眺望远处的烈日,忽然就有些恍惚。 隐隐约约觉得回到了很多年前。 她想,应该是听他唠叨了一阵,也跟着怀旧了,要不然那么久远的事,怎么都能想起? 那个高贵俊朗的青年,一身笔挺的衣装,气喘吁吁的跑来。 ‘雅雅,父皇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他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他脸上的红晕是跑累了吗,还是太过激动? 不管怎样,她都觉得,她的心也跟着他跳动起来,一如天边那火红的烈日。 只是,她想的是——终于可以入主东宫,终于,走出了步。 “吼——”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王后从回忆中醒来,脸色变得铁青,这两孩子太过分了,当王宫里的人都是聋子吗? 39 比武场内,四面冰冷的镜子已经溅有不少血迹。 两只巨豹,不,他们未必就是豹子。 他们比自然界里任何一只豹子都要高大华贵,仿佛王者般倨傲不可一世。 两米的身长,健硕的身形,强壮的四肢,华丽的毛皮下肌肉隆起,彰显着绝对的力量。 它们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分别半蹲在场地两头,遥遥对望,眼神凶悍如刀。 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咬断对方喉咙! 其中一只豹子毛皮为纯金之色,漂亮的毛皮沾着血,不但不让人觉得狼狈,反而给它增加了不少剽悍的野性气息。 另一头的豹子,毛皮竟然为纯银之色,它看起来比金豹还要威武,瞳孔也是银色,眼角处微微上勾,仿佛将弓拉满的猎手,悍勇而又不失优雅从容。 两只野兽,同时跃起。 仿佛开天辟地的蛮荒时代,伴着划破空气的声音,重重相撞。 利爪不顾一切的撕抓对方,蓬乱的血从高空狂乱洒下。 “蓬”的一声,地砖往下陷,金豹嘴里发出急促的呜咽。 银豹将金豹死死压制在地,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撕下金豹背后大片肌肉。 “嗷呜——”剧烈的疼痛刺激得金豹发狂,他猛地翻过身,有力的后腿蓄势猛击,如鞭子似的尾巴狠狠往对方抽去,他成功地逃离了掌控,迅速翻身而起。 但是—— 他的行为惹怒了银豹。 他只是要撕咬他,并没有要把他咬死!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挑战他的权威?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权威最不容挑衅?! 银豹一点点走近,巨大的压迫感几乎令金豹半跪在地。 “嗷——嗷——”银豹警示的眼神有如实质,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卑微的臣民。 纯正的野兽气息扑面而来! 大脑里所有的细胞都运转起来,提醒着他危险,危险! 他怨恨这种眼神,“嗷——”金豹疯狂的咆哮,想把这个可怕的家伙赶出自己的地盘。 银色的眼眸从瞳仁开始,一点点转出血红,血色渐渐放大。 同一时刻,他的前额亮起了古老的图腾,所有肌肉都鼓胀起来,毛皮隐隐泛出红色,仿佛血管里的血液正在叫嚣,野蛮而疯狂。 “嗷——”他再次咆哮,声势惊人,仿佛背后站着古老的巨人。 野兽的怒吼再大,也传不到山上的冷子琰耳中。 他正趴在方向盘上,一边打酒嗝一边抖着手翻手机。 他想打电话,又不知道该打给谁。 只好迷蒙着一双醉眼,盯着手机,像要把手机盯出个洞来。 凌晔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啊闪,他的声音也跟着闹啊闹,全是讥讽他的话,让他又气又恨。 最憋屈的是他打不赢那个非人的怪物! 冷子琰猛地把手机摔掉。 跑车里全是臭味,过了五分钟,冷子琰终于无法忍受。 捡起手机,翻到君痕的号码,一口气按了下去。 电话拨通的那刻,他突然有些慌乱。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彼此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最后,君痕笑了起来:“是子琰吗?” “嗯。”他低低应道。 “听说你被关进了警局,他们没为难你吧?” “半个月前的事了,嗝——” “我很忙,没来得及关心你……” 嗯,忙着和你家秦轩约会,“嗝——你现在在做什么?” 君痕看了下会议室的门,走远了些,言不由衷的道:“没忙什么。你喝酒了?” 手机捂得耳朵有些烫,冷子琰换到另一边:“嗯,还吐了一车,不敢开车,想找个人来接,想来想去也只有你了,谁叫你闲呢。” 君痕哭笑不得,要是他这都叫闲,那世界上就没有忙人了。 “你在哪?”看来只有把进行到一半的会议暂停了。 “杏子山,山顶。”冷子琰捂着头,怀疑自己是真醉了还是在犯糊涂。 如果是真醉,怎么他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在重复三年前的丢脸事件? 如果是犯糊涂,怎么又很想君痕来? 啊……都是凌晔害的! 40 冷子琰很少喝酒,不是他不喝,而是父亲不许。 在冷承风看来,酒精会麻痹人的思维,会让人变得愚蠢而不自知,所以当冷子琰有次醉酒砸碎了家里的古董后,冷承风对冷子琰下了禁酒令。 不喝酒的后果是酒量越来越差,这不,才解决掉十几罐啤酒就吐得东倒西歪。 一箱酒解决掉大半,终于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冷子琰将头伸到车外,看着君痕倒车、熄火,修长有力的手指推开车门,露出挺拔的身形,冷子琰忍不住眯起眼笑:“你来了?” 很简单很平和的一句,君痕关门的手却顿了顿,他回头,也是轻轻浅浅一笑:“嗯,不知道有没有来晚?” “嗝……还,还好……”眨也不眨的盯着君痕,黝黑的眼蒙着酒气,像是墨汁点上宣纸,一点点晕染出惊心动魄的旖旎山水,冷子琰向君痕伸出手,“我吐了,车里臭的很,你快拉我出来。” 满车狼籍,酒瓶子到处乱放,呕吐物更是散发出阵阵恶臭。 君痕匆匆扫了眼,责骂道:“车里那么臭,亏你呆的下去。” “我在等你啊,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臭死也是我活该。” 冷子琰又打了个酒嗝,臭气熏天,君痕怔怔看他半响,眸中神色莫名。他掏出块方帕,擦掉冷子琰嘴角的脏东西:“伯父不是不让你喝酒?” “他管不了我,”冷子琰抓住君痕的手,“我也不要他管,他巴不得我不是他儿子才好。” 君痕失笑:“二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你。” “不知怎么说就别说,你不过比我大三岁,装什么老头。” “你和冷伯父吵架了?” “嗯……”冷子琰若无其事地拍着胸膛道,“他骂我娼妇,哦……不对,是不如娼妇……嗝……” 君痕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他揉揉冷子琰头发,叹气,“伯父一定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 冷子琰斜斜看着君痕,反问,“谁往心里去?” “心里没难受还喝酒?” “君痕……”冷子琰扁扁嘴,“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 “没有。”君痕回答得出乎意料地快。 “骗人。”冷子琰 分节阅读_11 分节阅读_1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2 把脑袋埋在君痕肩膀上,“那天晚上你也骂我……还把我赶下车……” “我是发现后面有人跟着才赶你,……你说你……怎么净瞎想?我要真瞧不起你……现在会来?” “也是。”冷子琰抓过君痕的手,“不过我情愿被你拖累也不要被你赶走,以后不许这样,嗯?” 君痕的手又细又长,指尖圆润,一看就是贵族的手,冷子琰抓在手里就舍不得放,摸过去摸过来,搞得君痕哭笑不得。 醉酒的人不可理喻,只是没想到平时冷冰冰的家伙也会这样。 “吊住我肩膀,”他无奈的把人搂起,白了对方一眼,“你真重。” “我是男人,男人当然重,你是女人,自然轻,”冷子琰指着君痕,笑道,“你是我老婆,以后我要抱你,天天抱。” 纯黑的瞳孔像是深渊,一圈圈的黑色波纹,在眼前荡啊荡,不断的吸着他的灵魂,越贴越近,越贴越近,近到不能再近,近到他大脑里所有的细胞都发出警告,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吐在脸上,唇擦过唇,苍白的自制彻底崩溃,君痕微偏过头,一口咬住那可恶的唇,他待人处世向来温雅,亲起嘴来却是凶巴巴的,像是恨不能把冷子琰的唇咬烂。 冷子琰立刻加深了这个吻,舌头伸进君痕嘴里裹了圈,方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两人的嘴都又红又肿,眼里如笼烟雾。冷子琰神色突然变得极其温柔,他凑近君痕耳朵,轻声说:“你刚才亲了我。” “我记得。”君痕脑子里晕乎乎的,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把酒气传给了自己。 “那你打算怎么办?”冷子琰将君痕推翻在地,跨坐他身上,死死捏住他的脸,“快点说,你打算怎么办?” 君痕皱起眉:“你醉了,但我没醉。” 冷子琰混沌的大脑清晰了些,手上的力道不自禁放松:“嗯,所以——?” 41 冷子琰可以面不改色的跨上任何一个男人的腰,只除了君痕。 他和君痕自小一起长大,关系非比寻常,当年他向君痕表白,本以为君痕铁定会答应,结果君痕只是不咸不淡的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对的。’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冷子琰一颗刚刚萌发的少年心立刻被撕得粉碎。 那个时候君痕父母刚刚去世,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年轻家主的笑话,冷子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伤心是一回事,理解君痕又是另一回事。君痕从贵族军校退学后,冷子琰仍未与他断绝交情,就算交往了无数个情人,君痕在他心中的地位也绝对凌驾于那些情人之上。直到两个月前的一场宴会,他竟然在后花园见到君痕和秦轩欢好,愤怒、惊讶瞬间袭来,最后这些情感都凝固成了苦笑——不是说两个男人是不应该的吗?那他压在别人身上算什么? 最让冷子琰不爽的是,他连指责君痕的立场都没有! 他自己随便拉个男人都能上床,又哪里有资格指责君痕找人泄欲? 冷子琰是个极度骄傲的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君痕拒绝了他,他就不想再去死死纠缠,反正乐于满足他身体欲望的人还有很多。 只是,过多的身体交流日益苍白乏味,以至于让他越来越唾弃自己这种畸形的体质。 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就算他是冷家少爷又如何?在那些人眼里,他也不过是个只能被人操的货色。 父亲看他就像看苍蝇,凌晔还叫他雌兽。 君痕呢—— 冷子琰放开捏在君痕脸上的手,心想大概也差不多—— 每次他和男人搞被君痕发现,君痕总是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杀了他的模样。 能把沉稳优雅的君痕气成这样,他该有多糟糕。 君痕一直没说话,冷子琰干脆趴在对方身上,像个流氓一样将手伸到君痕衣领里:“你是不是亲了我想耍赖?” “为什么我没有和你一样醉掉?”君痕叹了口气,轻轻侧过头,伸出舌头,舔上冷子琰耳朵,“冷子琰,我好像……很想和你一起醉……你说……我们一起醉,好不好……” 君痕待他一向温柔,却从未用过这种软绵绵的……像能滴出水来的语气。 耳边被舔舐,传来不可言喻的…… 一种他从来不明白的……战栗! 不是被插入瞬间的激情,也没有被爱抚的美妙。 可是……全身都酥了。 “你……你别咬我……”冷子琰捂着耳朵,有几分恼怒的瞪着君痕,“你咬得我下面好硬。” 晕乎乎的抓过君痕的手,摸上自己性器,“你摸。” 君痕的脸色顿时青白交错,一边替醉得没半分人性的家伙服务,一边愤愤道,“你除了会身寸米青还会做什么?” 冷子琰凑上去讨好的舔他脸,搞得对方满脸都是带着酒气的口水,“君痕,以后我就只跟你做。” 君痕被冷子琰熏得臭臭的,姣好的眉越皱越紧,听到这句又舒展了些,片刻后,他低声道:“明早你就忘了。” “不会,我没醉,”冷子琰信誓旦旦,“我不会忘。” 君痕一巴掌推开他又想凑过来的脸:“还说没醉,嘴里的臭味百米外都能闻到。” “君,君痕,你嫌弃我。”下身被君痕毫无技巧的抚弄,冷子琰开始气喘连连,脸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耳朵。 君痕坐起来,半搂着他:“我只怕你有天不喜欢我了,又哪里来得及嫌弃你?” “嗯,有道理。” 冷子琰点点头,手攀在君痕肩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性器在君痕手里一点点挺立,绽放出紫红的色泽。 君痕的是手柔软修长,爱抚他的节奏像是在弹着曲子,冷子琰格外兴奋,很快就射出浓稠的白液,沾得君痕手上到处都是,说不出的淫靡。君痕冷静的擦掉,将那软下来的玩意弄进裤子里,瞟冷子琰一眼:“现在高兴了?打算怎么回报我?” “允许你以身相许!”冷子琰咬住君痕的唇,低低笑道:“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福分,你还不快跪下谢恩。” 摁住他脑袋,彻底夺走这个人呼吸。 “冷子琰,五年后,要是我没死,我们在这山顶上修套房子吧,就我们两个。” 对方睡着了,没回答他。 他像是在问,又像说给自己听。 那声音低低的,很快就被风吹走,不知要飘到哪里去…… 42 看到比武场里的血腥场景,王后的心狠狠揪了把,深深吸口气,躬下身:“少主,请适可而止。” 这个动作放在人类社会只是个礼节,而在兽人族里则意味着臣服。 银豹高傲的甩了甩尾鞭,额心的古老图腾鲜红似血。 “他欺负了我的人。”用兽语吐出的声音雄浑低沉,整个比武场都在震动。 王后惊讶的问道:“少主已经有雌兽?”不是所有贴上少主的雌兽都会被撕掉? 雌兽?他想了想,那个人到处勾搭男人,他虽然是这代最厉害的雄兽,却还不能让那个家伙对他专一。偏偏那个男人不仅银荡,脾气还大的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不经他允许把他归为雌兽,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 “现在还不是,嗷~”他不甘心的补充道,“不过以后会是。” “既然少主还没有在那个人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雌兽烙印,那即便铮儿欺负了那个人,也罪不至死。”王后循循劝导,企图安抚暴躁的银豹。 可是那个人都打电话给他了,一幅委屈得不行的样子,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他自然要为他展现自己的雄性威严! 就算那个人还不是他的独属品,就算这只金豹是他表哥——他也要恶狠狠的教训他——哼,这样那个骄傲的家伙就会多看他两眼。 “晔儿,姑母向你保证,以后铮儿再也不会欺负你的人。苏铮,还不说话!”前半句是对凌晔说的,以长辈的姿态,不卑不亢,后半句却是向苏铮吼出,话锋凌厉。 “呜……”金豹早就痛得满脸的泪。 明明是表弟找他诉苦说那个男人为了躲他从帝国贵族军校转到了皇家学院。 表弟是多么漂亮的雄兽啊,族里哪个雌兽不盼着能被表弟疼宠……那个男人竟然不把表弟放在眼里!他这个做表哥的,如何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不过代弟执鞭而已……而且这鞭子都没打下去,哪知道这样也会惹怒表弟…… “早上……早上我在noble玩,那个男人撞到我房里了,”银豹摁在金豹身上的爪子又陷下去了几分,金豹赶紧长话短说,“我随便说了几句,那个男人竟找表弟告状,呜……表弟,别压了,我的肠子我的肠子……”我的肠子快被你压出来了…… 银豹舔了舔爪子上的血,银色带着血丝的眼眸仍是亮得跟刀剑似的。 “如果下次碰到他怎么办?” “呜……下次,下次我就叫他弟媳,对他好好的,再也不骂他了。” 弟媳?银豹眼角斜斜往上一挑,那个男人应该会恼羞成怒吧……不过,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他满意的点点头,放开踏在金豹身上的前腿,立了起来,全身银亮的毛皮点着斑斑血迹,血腥而又不失俊美。 “据我刚刚的调查,你碰了白宇裴?” “唔……是……” “以后离他远点。” 他们这些雄性,哪个不是同时享用着十几只雌性,就只有这个暴力狂,心心念念着他的阳巨只能被那个男人吞掉……呜……太丢脸了……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讨好地蹭了蹭银豹的前肢,“表弟……你不能过问我的私人生活。” “嗯……?”银豹的鼻音低沉而危险。 “我懂了,表弟,”金豹有气无力,“凡是冷子琰想保的人我都不碰,白家我也不再过问……这样行不?” “差不多!” 额心的图腾旋转了几圈,突地下隐于无形。 重新出现的是全身裸露的男子,宽厚的肩膀,修长笔直的双腿,有力而不夸张的肌肉覆在每一块骨骼之上,完美漂亮得令人惊叹。 他的眼睛黑如宝石,深邃、清澈,细碎的头发也是全黑之色,他笼了笼头上的乱发,“姑母,误会而已,我为伤了表哥道歉。”口里说着道歉的话,却委实没多少诚意。似乎他伤了人其实是理所应该。 “少主严重。” 王后不得不再次弯下腰,在以力量为尊的族里,少主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就算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只臣服者,最多,这个臣服者与他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而这点关系,还不足以让她在他面前放肆。 “表哥伤得有些重,”凌晔后知后觉的道,“姑母你快别管我,先带表哥去医治。”br/ 分节阅读_12 分节阅读_1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3 “多谢少主。”得了首肯,她才心急火燎的抱起金豹,疯了般往外跑,“御医,御医,快传御医!” 凌晔耸了耸肩膀,从衣服堆里掏出手机,吹掉屏幕上的血,迫不及待的摁下通话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唇角不自禁向右翘起:“喂,我帮你收拾过他了。” “凌晔?”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但绝不是冷子琰的,凌晔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你是谁?” “我是君痕。” 君……君痕……! 任何一个人接到电话凌晔都不会那么有危机感,但若这个人是君痕…… 作为与君痕和冷子琰从小打到大的人,没有人比凌晔更清楚这两个人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凌晔头痛的意识到似乎给冷子琰印上自己的雌兽烙印又变难了。 “他喝醉了,现在在我旁边睡觉。”君痕回答的不咸不淡。 但是—— 喝醉了?酒后乱性?! 睡觉……还在旁边……凌晔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冷子琰闭着眼靠在君痕肩上的画面……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我怕吵到他……” 滴——滴——滴—— 凌晔一把摔掉手机,面目沉静得看不见丝毫表情。 最后,他苦笑着摇摇头,捡起衣服穿上…… 为什么那个家伙,喜欢的要是君痕呢? 43 冷子琰呻吟一声,一点点撑开眼皮。 知觉渐渐回笼,头痛得像要裂开似的,身上更是没半点力气,他转了转眼珠子,眼里蓦然出现一张脸。 这张脸清俊高贵,昏暗的车灯洒在上面,温润淡雅,像场虚无缥缈的梦。 抬起手,摸了摸君痕脸蛋,触手的光滑肌肤透着温热的气息,他有几分不相信,君痕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 他开车到山顶,然后—— 然后——冷子琰恨不能咬掉自己大牙! 他好像打电话给君痕让对方来接他,他发酒疯,抱着君痕亲…… 就因为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吻,他扭着要君痕负责…… 冷子琰再度呻吟了一声,貌似,他还在君痕手里射了,连被人扣交都很难射出东西来的性器竟然就那样射了……! 君痕那样漂亮的手,白皙干净……沾满他浓稠的液体……白色的浊液顺着指缝往下淌…… 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 君痕睡得很熟,安安静静的模样,没有戴眼镜,眼睛下那片浓郁的阴影立刻无处遁形,也不知多少天没好好睡觉,冷子琰心痛的用舌尖舔舐,动作温柔甚至带着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把君痕吵醒。 事实上,他有些希望君痕快些醒来,他想君痕给他个结果,他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会改变。 在君痕心里,他一定很有分量,要不怎么一听他醉了就巴巴跑过来? 唉,早知道醉酒那么有用,三年前他就应该醉给这个人看。 有次凌晔将他顶得浑身发软时问了一句话:“你和君痕怎么回事?” 冷子琰偏过头,躲开凌晔凑过来的嘴,满不在意的道:“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就那么回事。” “呵,你自找的……”凌晔没有吻到某人的唇,便轻轻亲了下他额头,“幸亏你嘴巴硬,要不……” 后面的话淹没在彼此的喘息里……凌晔熟知他的身体,每每弄得他除了迎合对方的节奏外什么都不能思考…… 只有结束的时候,全身黏嗒嗒的混着汗水和米青液,他才有空想想,如果他能再主动那么一点点……趴在他身上的人就不是凌晔而是君痕了…… 每任情人都埋怨他薄情寡性,有大胆者甚至毫不避讳的说他饥渴放荡,冷子琰自认在性事上自己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的感情……从来都只留给了一个人…… 他拼命的想把对君痕的渴望埋得越深越好,结果越是埋,越是沈淀,最后,再也弄不出来…… 的确是他自找的—— 以君痕的性子,要他吻他上他,那不是太难了吗? 就算君痕喜欢他也不会说出来,更不会和他交往。 他只会敷衍他:两大家族的主人搞同性恋,冷子琰,你是想让全国看笑话? 他只会斥责他:冷子琰,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被男人插你就那么舒服? 他只会警告他:冷子琰,把你现在这个情人甩了,我看他不像个好人。 偶尔,他也会很诚恳:你们冷家依附在宰相身上,勉强能保个平安,可我们君家……冷子琰……我怎么能害你呢…… 44 舔着眼睑的舌头渐渐变得不规矩,轻轻扫过鼻翼,贪心的含住那张诱人的薄唇。 君痕的唇色泽鲜美,味道更是不可言喻的美好,冷子琰忍不住抱住君痕的头,舌尖探了进去。 卷进去的舌头很快碰到君痕的,那厚实温热的触感令冷子琰如触电般战栗,他抬起眼,君痕已经睁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明明只是亲了下,冷子琰却觉得涩情到极点,尤其是君痕这样微微有些居高临下的看下来,瞳孔里颜色深沉,竟是副恨不能吞了他的表情…… 如果是其他人,冷子琰会勾住他的脖子,用厚重的鼻音问,什么时候醒的,要不要来一场? 而对于君痕—— 冷子琰如被惊到般,猛的放开。 除非君痕先出言挑衅,冷子琰极少在君痕面前展现自己放荡的一面。 他不安的把头转向车外,外面夜色如墨,树影婆娑,微微的夏风吹过脸颊,冷子琰不但丝毫不觉得凉爽,反而口干舌燥,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要跳出来。 冷子琰不自禁的捏紧手心。 要不要扑上去? 如果是自己会错意,也许连朋友都没法做。 …… 反正他知道自己喜欢他,也知道自己生性饥渴,就算是自己会错意,也没什么吧? 而且……他一听自己醉了就立刻赶来,如果只是基于朋友情谊应该用不着吧?他完全可以叫个人来接…… …… 啊,不行! 他被这个人俘虏了! 他佯装的冷酷与高傲在这个人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君痕看他,就像看一个任性的弟弟,他会宠溺他亦会训斥他。 他时而温柔时而漠然,更多的时候他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会指着他鼻子骂:冷子琰,你给我自重一点。 自重自重,是啊,自重,冷子琰摇摇头,迫切的想把那种激烈的渴望压下去。 可以对任何人发情,但这个人不能是君痕。 尽管,他真的已经默默的喜欢了他三年…… 尽管,不过与他挨着坐在一起,他某个不争气的东西已经高高翘起,后面更是疯狂收缩,几乎泛滥成灾。 两人都不说话,静得出奇,喘息声仿佛被放大数倍,冷子琰受不了的抓过一瓶水,暴躁的扭开,扔掉盖子咕咕往嘴里灌。 喉头剧烈翻滚,凉水顺着嘴角流过仰起的脖颈,将敞开的衣襟弄得湿漉漉的,散发出诱惑人的气息,君痕瞳孔里的颜色又深了几分,不过,他仍没有动作,只装作不经意的抓住冷子琰手中的瓶子,“给我留点,车里只剩这一瓶。” 冷子琰愣了下,君痕上面的手指与他下面的手指碰在一起,刚刚浇灭些许的火再度熊熊燃烧,手一点点放开,眼里深邃得跟墨汁似的。 “刚才我虽然喝醉了,事情倒还记得。”冷子琰靠近君痕,他身形高大,气势浑然天成,就算恬不知耻向另一个人求爱,仍不会让人觉得他就低了多少。 “你虽然没说喜欢我,但是,但是……”冷子琰忽然说不下去,凶狠的揪住君痕领口,“君痕,我做你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意味着什么? 在人前,不能和他牵手,不能抱住他亲,不能向别人宣示这个人是他的! 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能抱住他,享受他的爱抚与亲吻…… 很多时候,都见不到他,想他了,也只能打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冷子琰越想越憋屈,忽然有了与自己以前那些情人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都是上不得台面,暗地里的……情人! 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乘着自己醉的时候打开了这个人的心房…… 冷子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甘心做地下情人,甚至不知道君痕会不会答应。 他只知道,在这个人亲了他吻了他之后,他不允许这个人反悔! “你如果怕连累冷家,我们暗地里交往,也不会有人知道,”坐正身子,手搭在车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努力做出坦然的姿态,“而且我身材很好,至少比你那个秦轩好。” 一向有力的手几乎拿不住水瓶,背着车灯的模糊感,冷子琰的线条坚硬的侧脸忽然无比柔和。君痕不明白这个人习惯了睥睨而视,习惯了目中无人,为什么就要对自己那么念念不忘? 他不是有那么多情人? 他不是随便拉一个男人都能上床? 虽然刚才醉了酒的冷子琰无比坦诚,君痕还是不相信,他真的非自己不可?甚至不惜自降身份? 地下情人,他在开什么玩笑? 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想泄欲的时候就去找他,不想的时候……不见面也行? 难道除了他,自己还可以结交明面上的女友……难道……他可以容忍自己和别人结婚,而他站在一边看着? “如果你是嫌搞过我的人太多……”冷子琰直视君痕,一字一顿,“我可以改,我以后只跟你做!” 君痕喝了两口水,一把将瓶子扔出车,“砰”的声,瓶子弹了下,君痕翻身压住冷子琰,捧起他的头就将水度过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冷子琰愣在当场,水润过喉咙,君痕的舌头在他口腔里狠狠翻搅一圈,他仍是傻愣愣的睁着眼。 衣服下摆被整个推了上去,刚好露出那两粒饱满的乳投,乳投颜色鲜艳,一幅邀请人品尝的淫靡模样,君痕曲起指头恶意的弹了下。 冷子琰终于回过神,心里怦怦直跳,知道君痕这算 分节阅读_13 分节阅读_1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4 是答应了他。 虽然这样死乞白赖要来的爱宠着实令人难堪,虽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做出这种事丢脸之极,但是……反正他刚刚醉了,酒精还没散去…… 冷子琰衣领一直敞着,君痕早就看那明显被男人疼爱过的胸膛不顺眼……大片蜜色的肌肤,饱满漂亮,柔韧结实…… 用指尖挑起一边的乳投,用力掐了一把,满意的听到冷子琰没能忍住的呻吟。 不是痛叫……而是,甜腻的、诱人的…… 45 君痕的身体死死压着他,滚烫的皮肤,像是剧烈翻滚的岩浆。 冷子琰伸手按住君痕放在他胸前的手,仰起头,舌尖舔过君痕下颌,声音低沉得好像经年的酒……“君痕……你要不要咬咬看……” “找死!”将故意诱惑他的人按倒,一向淡然的眸色里盛着浓浓的欲望,“知道现在压着你的人是谁吗?” “知道。” 适时的扬起脖子,冷子琰眯起眼,缓声轻语,吐出的话却极为下流:“君痕,操我。” 衣服被整个撕裂,头抬起,激烈的吻令人窒息。 淫靡的唾液顺着嘴角滴落,也不知滴到了谁的身上。 “君痕……”胸与胸,紧紧相贴,煨烫出骇人的高温。 眼里的墨色渐渐化开,如雾着水气的朦胧山水,旖旎得惊心动魄…… 火热的手掌抚摸他的身体,他忍不住挺起上身,形成一个弓形,如同渴望着更多。 全身的肌肤是最漂亮的蜜糖色,黏黏的,指尖摸上去,一寸一寸,流连忘返。 君痕放开被自己啃得红肿的唇,咬在冷子琰耳朵边,低声宣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只能被我掐,被我咬……” 回答君痕的是冷子琰拨开皮带扣的声响,清脆的声音宣告着原本就成了浆糊的理智彻底崩溃。 取而代之的是深色的欲望之焰。 不待冷子琰更多的动作,君痕一把将他拥入怀中,替他脱掉碍事的长裤。 修长笔直的双腿呈现在眼前,内裤扯到一侧,胯下的硬挺突地弹出来,迫不及待的展露出昂扬之姿,君痕抓住那玩意,白皙的手拭掉吐出的淫液,挑起眸斜斜看向冷子琰:“后面湿了没?” 低沉淫靡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引诱,原本有所压抑的热烈“滋”的下沸腾,冷子琰反身趴在车座上,翘起的臀部求欢似的不停磨蹭君痕胯下:“快,快点。” 他疯了般的想把君痕吞下去,他想君痕在他体内,想感受君痕,也让君痕感受到他。 汗水顺着背脊滑入股沟,红艳的后穴也许因为之前使用过的缘故微微开着,肠道内淫靡的景象清晰可见,晶亮的肠液裹着暗红的血不间断的淌出,湿哒哒的粘在大腿根部。 君痕将人抱坐在怀里,向两边扳开他的腿,深沉的神情不可捉摸,像是挣扎又像愤怒,“和人做过?” 冷子琰心里一跳,“早上……早上和野鸡……没做多久……我……” “没做多久会伤成这样?” “不……不是……”冷子琰慌乱地抠了口手心,“那个野鸡比较猛,我……” “我送你下山。” “君痕!”冷子琰咬紧下唇,回过头,“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与自己对视的瞳孔是最深的黑色,明明带着一贯的冷酷,不知为何,让人觉得他似乎有几分委屈,君痕亲了亲他额头,努力压下激烈的渴求:“你那里还肿着……我不想和你的夜就血流成河。” 虽然……他真想立刻撕裂这个勾引他的男人! 在他身上打下自己的印记,让他知道他是谁的,让他只对自己张开大腿。 “流血就流血啊,”冷子琰不轻不重的哼了声,“你和秦轩做一点血都不流?” “说了我和秦轩没什么,”君痕让冷子琰坐回去,再抱着他,自己非得禽兽不可,“我腰上还有伤,医生交代最好不要有激烈运动,我们都忍忍……”君痕摸了摸冷子琰脑袋,动作温柔,“今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无疑,今后这个词成功的安抚住冷子琰躁动的细胞。 冷子琰自知在君痕面前自己形象欠佳,既然君痕实在不愿做,他也不好再不知羞耻的求着对方操他。 拨拉了下破碎的衣物,心情愉快的发现只剩裤子完好——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君痕对他的身体十分感兴趣。 冷子琰习惯了用下半身思考,电光火石间已打定主意先用身体勾引君痕,毕竟,契合的xg爱是成功的步。 不经意的挑了挑眉,拖拖拉拉的套上裤子,随口问:“你腰上怎么受伤的?” 问完之后立刻想起半个月前的事。 这人竟把他扔下车! 他情愿和君痕一起面对将军府派来的杀手也不要沦落街头,因为没有证件而被抓到警察局…… “没多大的事,”君痕轻声道,“你别担心。” 关于那夜,敌人的暗杀自然是惊心动魄,他脑海里时间浮现的却是那个野鸡头的粗俗男人把冷子琰摁在墙角肆意抚摸的霪乿场景。 自己的人被别人摸了,再好的修养也把持不住。 所以他才那么愤怒,仪态大失的扇了野鸡一巴掌。那一巴掌原本是准备给冷子琰的,但手掌举久了,迟迟舍不得打下去,只好顺便给野鸡头的男人,谁叫他把他的人搞得那么亢奋? 君痕转头审视了下冷子琰,对方毫不在意的裸着上身,结实的肌肉均匀的覆在骨骼之上,像只猎豹一般危险而又不失暗沈的诱惑。 脱下自己的衣服扔给他,语气生硬,甚至带些命令的意味:“以后别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 连君痕都觉得自己太过霸道,又不是女人,裸个上身又如何? 冷子琰愣愣的任君痕把衬衣穿在自己身上。 君痕的衣服他穿起并不合身,紧绷绷的,偏偏君痕连最上面一颗扣子都要扣死。 说是……袒胸露乳不符合贵族规范……? “可是,君痕,这样你就没衣服穿了。” 把某人裹严实了的君痕正处于满足和心情高涨的状态,暗下决心要把这个人管教得规规矩矩,根本不关心自己白皙的肌肤白皙的胸膛对欲火正盛的冷子琰是多么具有冲击力。 冷子琰向来以自己为中心,和以前的情人谈恋爱目的都相当明确,他想莋爱的时候,情人必须马上出现在面前,缓解他的欲望。 现在,冷子琰想莋爱想得发疯…… 食指在腿上轻敲,企图平息快要绷断的神经。 他抿了抿唇,视线瞟到君痕腰上,那里的确裹着纱布,可能刚才动作过大,伤口裂开,染得纱布有些红。 察觉到他的目光,君痕轻笑道:“真的别担心,那种档次的还杀不了我,子弹穿了过去,也就缝几针的事。” 冷子琰淡淡应了声,这伤若在他身上,可能第二天就拆了线到处乱走,但若在君痕身上,他怎么看怎么别扭。 很想贴心的为他吹吹,却怎么也拉不下脸皮,英俊的脸上全是一派鄙夷,活像在说这点伤也值得小题大做。 但是,真的很想吹下啊…… 46 冷子琰看着他的眼神又是温柔又是扭曲,活像有什么东西正引诱着他,而他又极端鄙夷的模样。 君痕很不自在的缩了下肩膀:“你看什么?” “想不想我给你吹?” “啊……?”吹? “不想就算了。” “想。”问题是吹哪里? 冷子琰发誓,如果他和君痕算是情人关系,那么君痕享受的待遇绝对是他所有的情人里面最好的。 试问,他什么时候这样纡尊降贵过? 不过,如果对象是君痕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纱布都红了,应该很痛! 冷子琰挑起眉,面无表情的伏下身子,以他的体型穿君痕的衣服委实委屈了些,这不,仅仅一个勾腰的动作,衣服整个都绷起了,结实柔韧的肌肉在薄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 更要命的是,衬衣下面露出了一小节股沟! 君痕咬住下唇,从他的视线只能看见冷子琰毛茸茸的头、绷紧的背脊,还有那诱人犯罪的凹槽。 “你……究竟想吹哪里?” 冷子琰迟疑了下,抬起眸瞟君痕一眼,张开红肿肿的双唇,缓缓吹过去。 “啊……?” 啊什么啊,冷子琰觉得脸上很烫,猜想铁定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他赶紧埋下头,又伸出舌尖舔上那层纱布,君痕再次“啊”了下,腰腹还往后猛缩,整个身体都紧紧绷着,看来受的刺激不轻。 冷子琰一口将那处含住,舌尖轻柔的翻卷,淡淡的血腥味飘入口腔,他不但不觉得恶心,还……甜的很。 君痕没有再发出“啊”的怪音,他已经顾不得表示惊讶,受伤的地方本就敏感脆弱,哪里经得起这个家伙这般挑逗。那温柔缱绻的舌尖时而卷起时而舒展,一会儿轻轻搔弄,一会儿轻轻舔噬,君痕从来不知道埋着头的这个人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他不是一幅高高在上,谁都没他厉害的模样? 他不是霸道冷酷,令人不敢亲近? 他不是喜欢冷冷的挑起唇,毫不留情的施予嘲讽? 他不是……总让自己无可奈何……让自己气得牙痒痒? “冷……冷子琰……”你别给我乱吹啊。 君痕裤子里面的东西狠狠的顶了起来,冷子琰发现后,毫不犹疑的转移阵地,温软的口腔隔着裤子包裹住性器,从上面舔到下面,再从下面舔回去。 该……该死的……君痕真想把这个人的头抬起来,看看这个人刻意勾引他的时候是怎样一副魅惑的景象。 裤子外面是湿的,里面也湿得可怕……君痕从来都以冷静自持为傲……但冷子琰,似乎总喜欢挑战他……难道因为自己之前的克制,让他不甘,让他觉得委屈了? 可……他真的是为他好。 刚才扳开他腿的时候他可看得清清楚楚,那艳丽的后穴里面糊满了干涸的米青液,还有些血块,要不是早知冷子琰生性放荡,他铁定会气得揍他两拳。 尽管如此,火辣辣的愤怒仍是不死心的往上冒,为什么这个人那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为什么他就要那么饥渴? 后穴都肿成那样,竟然还用臀部挑逗他…… 挑逗不成,就上嘴! 分节阅读_14 分节阅读_1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5 君痕黑亮深邃的眼蒙满雾气,他微微扬着头,优美的脖颈划出惊人的诱惑弧线,伸手按住冷子琰脑袋,漂亮的双唇不断吐出呻吟,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像是承受不了激烈的情欲。 嘴里的东西彻底硬起来后,冷子琰甩甩头摆开君痕的钳制,面上一片火烧云似的红,他凑上去亲亲君痕湿润的眼角:“君痕,我们下山吧。” 下……下山……! 君痕无语的看了下自己高耸的帐篷,感情这个人做事做一半把他晾这里? 一把揉乱冷子琰的头发:“过两天等你后面好了再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说不定。”冷子琰挑起眉,本是极端冷厉的动作,由于眉目含春,硬是没半点威慑。 君痕哼了声,憋着脸解开裤子,握上自己性器。 冷子琰赤裸裸的目光注视,君痕如坐针毡,他一边恶狠狠的咬住冷子琰的唇一边套弄下面的物事。 剧烈的快感奔涌而来,很快手上便洒满淫靡的液体。 冷子琰轻轻笑了下,将那些白液舔了个干净,而后重新吻上君痕嘴巴:“自己的东西自己尝。” 君痕一口……把某人的唇……彻底咬破了! 47 清晨的亮光懒洋洋的穿透窗帘,冷子琰不爽的翻了个身,醉酒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全身都痛要死,活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 视线里是君痕被阳光沐浴的侧脸,安安静静,跟块美玉似的。 睁开的眼睛又舒服的闭上,冷子琰的声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你几点起的?” “比你早三个小时。” 君痕回答得有些冷淡,冷子琰再度把眼撑开,看对方半响:“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你醒之前我给你们家打了电话。” “你打电话做什么?”冷子琰蹭的下立起,“我不想回去。” 昨夜下山后君痕本要把他送回冷府,他如何肯答应,早上才和父亲吵了架,晚上就跑回去也太丢脸了。 知道君痕在市里面有几套自己的小公寓,赖着便住了进来。虽然床只有家里的一半大,但是和君痕挤一起,背抵着背,实在是非常舒服。 “你家里没有要你回去,”君痕放下手中的文件,转过椅子,翘起腿,手捏住下巴,一幅审视的模样,“听说……你在警局被捏碎了脚踝骨?” 冷子琰眉一挑:“早就好了。哪个那么多话?” “电话先是谢管家接的,后来转给了冷伯父,”君痕唇角不自禁上扬,“冷伯父说,我家子琰不学无术,君痕你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哼,礼节上的话你也信。等我回去,我父亲铁定会指着我鼻子骂,‘冷子琰,那个君痕,你给我有多远离多远!’”冷子琰忽然住了口,轻轻瞄向君痕,“喂,我没其他意思。” 自从皇室和军部把君家当做靶子,冷家一向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和君家能不牵扯就不牵扯。 两大家族同进同退了数百年,冷承风能安安稳稳的坐上家主之位,除了白家,君痕父亲也曾给予过不少帮助。三年前君痕父母被暗杀身亡后,冷承风立刻与君家划清界限,君痕没说什么,暗地里倒有不少人骂冷承风忘恩负义。 因为还在读书的原因,冷子琰并未涉足家族势力,父亲究竟在想什么,他也搞不懂,只知道父亲这些年和宰相越走越近,大有一心抱着宰相这棵大树的意思。 的确是……不够厚道。 冷子琰扒拉了下头发,转移话题道:“君痕,我饿了。” 这声饿了怎么听怎么带点撒娇的口吻,君痕忍不住蹭上床蹂躏他脑袋:“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外卖不好吃,”冷子琰躲开君痕的手,这人总嫌他头发不够乱似的,一个劲乱摸,“我要吃你做的。” “我……哪里会做。” “熬粥也不会?” 君痕老实地点了下头。 鄙夷之色明晃晃的写在冷子琰脸上,他叹息着摸上君痕白皙的脸蛋:“君少爷,凌晔那男的够粗鲁了吧,我告诉你,他不但会熬粥,而且熬出了一大锅。”……虽然黑乎乎一团根本没法吃。 君痕眯起眼:“他给你熬的?” 成功让君痕自惭形秽的某人心情十分愉悦,勾起君痕下巴,吧嗒两声在对方脸上亲了两口,而后一脚把人踹下床:“还不快学去,学好了有奖励。” 说着盖上被子,准备再睡一觉。 冷子琰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不仅肠子,他全身都在发绿,尤其是那张脸,紧紧绷着,外人见到,非被他冷冰冰的气势吓住不可。 君痕很乖,得到冷子琰的指示后,立马就打电话让人来教。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轩! 秦轩从君痕六岁起就跟着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是君痕最得力的助手加保镖,偶尔还要兼职生活顾问。冷子琰要他学习做饭,君痕反应自然是把秦轩叫来。 打完电话发现冷子琰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君痕十分不解:“怎么了?” 然后,冷子琰说了一句让他更加不解的话:“把他处理掉,否则,我会忍不住想处理掉你。” 被子死死蒙着脑袋,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还是不知死活的传来。 “少爷,不是这样的……刀要这样拿,看,这样……立着切下去……手指弯曲,与刀片垂直……少爷,小心手!” 小心个鬼,君痕怎么会笨到把手切掉。 冷子琰掀开被子,烦乱的抓过手机,十点三十分,两个人已经在厨房里狼狈为奸了整整十五分钟,根本不管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其实以君痕地位,有一个两个性伴侣根本不足为奇,但是秦轩……跟君痕从小一起长大,搞不好两人就先有性后有爱,最后轰轰烈烈不可自拔。 冷子琰抿了抿唇,果断的翻身起床。 “君痕,我好饿,我们还是叫……”一把推开厨房的门,本来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瞬间锋利无比,冷子琰耸耸肩,无所谓的抱起双臂,“秦轩,你抱着你家少爷做什么?” 秦轩正在教君痕如何切菜,君痕学什么都快,唯独做饭方面实在没天赋,切个藕片连藕都抓不住,险些把手弄伤,秦轩只有站在君痕后面,握着他的手带他做,这个姿势从后面看就像他把君痕抱在怀里。 冷子琰的目光像要把人刺穿一样,秦轩心里不寒而栗,回过身,恭敬的打招呼:“冷少爷。” “哼,”冷子琰根本不看他,径直上去把君痕抱住,下巴顺势抵在他肩上,“你怎么连切菜都要人教?” 君痕脸上挂不住:“说得好像你会?” “你想吃我做的?”冷子琰不甘不愿的道,“要是你想吃我做的,我让家里的袁妈教我,”说着咬住君痕耳朵,“反正,不准让秦轩给你做。” 48 君痕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吃醋,而且醋劲还不小。 脑子里浮现出冷子琰围着围裙把厨房搞得鸡飞狗跳的样子,君痕不厚道的笑了,不顾手上湿漉漉,扳过他头就是一个深吻,直把对方骨头都吻酥掉。 “好啊,”唇角连着唇角,君痕轻笑着说,“你要真能做顿饭给我吃,我做梦都会笑醒。” 秦轩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冷少爷毫不掩饰的敌意,帮两人点了餐后,立刻请辞:“少爷,我先走了。” 彼时,冷子琰正拉着君痕坐在沙发上吻得难解难分,晶莹的唾液顺着嘴角毫不知耻的往下淌。吧嗒吧嗒的声音听得人脸红心跳。 君痕从冷子琰胸口恋恋不舍的把手抽出:“嗯,等等,我送你下去。” “他自己不会下去?”冷子琰声音不大,刚好让屋里人都能听见。 结果,君痕还是执意要送秦轩。 冷子琰注视两人换鞋走出,本就一派冷然的脸更是冻得跟冰川似的,门刚刚合上,抓起茶杯便摔了个干脆。 手肘靠在沙发上,挑起的眉一直就没松开。 为什么一定要送,那男人又不是没手没脚……先是在厨房亲热,现在又送他,那一会不是还要滚床单? 贵族本就是个看起来光鲜实则霪乿堕落的圈子,冷子琰越想越烦躁,虽然君痕算是十分正人君子,但他还是不得不怀疑两个人已经在电梯里上演起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和冷子琰想的恰恰相反,电梯里的两人,没有任何亲昵举动。 “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吩咐?” “嗯,”君痕把手插进裤兜,“我想陪他两天。” “啊?那明天的会议……?”少爷那么忙,竟然请假两天!而且明天的会议相当重要。 “让君熙代我吧,”君痕看秦轩一眼,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你和君熙,小心些。” 联想到冷子琰那一大股醋劲,秦轩尴尬的道:“冷少爷……是不是曾经看见什么?” “他没说,不过想来应该是……哼,连是不是我都没认出就在那瞎折腾。”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本就漂亮的双唇微微上挑,鲜艳得像抹了胭脂。 “少爷真打算和冷少爷在一起?” “你觉得不好?”君痕反问。 “没有,”那个人凶得要死,他哪里敢在背后说他坏话。 “他人其实不错。” 也只有少爷才会觉得不错吧…… 背靠在壁上,君痕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下降,轻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辈子和他一起,就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 “少爷,陛下的病情越来越重,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见君痕刚刚放松了些的唇角又绷了起来,秦轩声线放得很低,但异常清晰,“你们的事,冷先生那边,还有凤姨……想必都不会同意。” “我知道……”是的,他知道,所以他是说如果可以。 而现实是,他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能和他在一起。 “秦轩,要是天下太平多好。” “少……少爷……” 君痕吁出口气:“我没想那么远,更没想要得到冷伯父的同意。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错过了他三年,你说,我还有多少个三年可以错过?” 陛下驾崩后王室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们君家又要如何应对?他的大脑每天都被这些烦恼占据,从来就没想过,有一个人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 尽管他专横霸道,尽管他目中无人,但是……他喜欢他。 是的,他喜欢他。 他受不了他每天晚上在其他男人身下放肆呻吟,受不了他对待他 分节阅读_15 分节阅读_1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6 如同对待一个普通的朋友。 所以,昨夜,当醉眼朦胧的他抱着他要他给个说法,他不要再管什么后果,也不要再管什么未来,他只要告诉他:‘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这句话我早该对你讲。 门哢嚓声打开,冷子琰瞟了眼时间,五分钟,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有些尴尬的用脚踢开地上的碎片,见君痕不解的盯过来,咳了两声,解释道:“杯子滑,自己跑地上去的。” 君痕无语:“我记得……茶几上有两只杯子。”现在……一只都没了 冷子琰哼了声,摁开电视,转了几个台:“你把他送到哪?” “就送下电梯,”走到沙发上挨着坐下,轻笑着扳过某人的脸,“啧啧,这脸给臭得,我不过送他下去你就吃味成这样?” “谁……谁吃味?!” 在这五分钟里,冷子琰其实反思过,按他以前的品行,君痕能不跟他计较已经很是宽宏大量,既然君痕拿出了风度,那么他也应该拿出该有的气场,别小家子气跟个女人似的。 但是……但是……!他这刚和君痕好上天,那个秦轩就跑来示威,难道他还不能表达下不满? 而且如果他没记错,他和君痕只发展到地下情人这步,这两天倒还能腻在一起,等开学后他能见君痕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反观秦轩,天天跟在君痕屁股后面,没感情也玩出感情来了。 冷子琰皱起眉,危机意识蹭蹭往上冒,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翻来覆去换了好几个频道,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所幸扔掉遥控器,直视君痕:“我们应该立个协议。” “协议?” 君痕接过冷子琰递过来的黑纸白字,默默腹诽了一句,这家伙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张牙舞爪,真难认啊。 “不准……和秦轩牵手。” 君痕看了冷子琰一眼,冷子琰看电视看得津津有味,穿着戏服的戏子依依呀呀唱个不停,如果他没记错,冷子琰身上应该没一个戏曲细胞。 “不准……和秦轩接吻。” 君痕抬起头:“有敌人的时候,他扑我身上,不小心碰到算不算?” “算!”冷子琰恶狠狠的回答。 “哦,”君痕继续往下看,“不准和秦轩做……爱……呃……”君痕觉得冷子琰看电视看得太‘认真’了,忍不住问,“那万一我有冲动,你又不在身边怎么办?” “憋住啊。”这是很理所当然的。 君痕点了点头,珍而重之的将协议放进上衣口袋:“既然你对我约法三章,那我也有要求。” 冷子琰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到君痕身上:“什么要求?” “,和我交往的时候只能有我一个情人。” 交往、情人这两个词让冷少爷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别扭的扭了扭筋骨。 背后忽然伸出一双手,将他搂住,紧接着,是贴过来的温热胸膛以及缓缓吐在耳后的鼻息。 “第二,只能在我面前脱衣服。” 难道他以为他有脱衣癖? “第三……”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痕顿了顿,冷子琰呼吸都急促了,催促道:“快说。” 49 “第三……只能和我莋爱……” 说着,将人用力压在了身下。 电视里的女人画了浓妆,绿裙翩跹,声音……无比高亢。 一把关掉电视,冷子琰翻身与君痕吻在一起。 从头皮到脚趾,全身都在颤抖,真想和君痕痛痛快快做一场,流血三升都愿意,不过以君痕磨叽的性格,既然放了话不会下手就铁定会做到。 冷子琰舔掉君痕嘴角的唾液,不甘不愿的推开他。 “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 “我知道。”这不八月二十五了嘛。 “皇家学院虽然没军校严格,还是只有周末才能离校。” 君痕再度点了点头,他没读过皇家学院,对里面的规矩却是很清楚。 “万一这几天我后面一直不好,你就一直不碰我?” “这——”明明这个人还穿得严严实实,为什么他觉得他已经脱得光溜溜的,一幅等着他宠幸的模样? 不过——不能坏了规矩。 要说冷子琰如此混乱的性生活对身体没有影响,君痕半点都不信,如果再不好好调养,过两年身体垮了,这个人自己不心痛,他可会心痛。 “乖,”摸摸脑袋,不自禁就用上了哄小孩的口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是句很普通的话,君痕发誓,他没有别的意思,但看冷子琰慢慢爬上脸颊的红潮,君痕抿了抿唇,看来这个人不仅身体银荡,连思维……都很银荡。 冷子琰其实很少脸红,要不外人也不会说他冷冰冰的,没个人情味。 本来脸上只是有点热,被君痕一盯,这热很快蔓延开来,而后君痕再一笑,冷子琰直接恼羞成怒:“没事笑什么笑?” “不准?” 君痕眉一挑,有些挑衅又有些风情十足,冷子琰哼了声,正要扞卫自己的气场,门铃适时的响了起来。 一脚把君痕踢下沙发,顺便勾住对方脖子讨了个吻,“送饭的来了,君弟弟乖,去开门去。” 君痕摸摸唇,哭笑不得,这个人,真是睚眦必报。 冷子琰从小就爱缠着君痕,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一定会与他分享,君痕依稀记得冷子琰有次把凌晔的糕点抢给他吃,结果还被冷伯父狠狠打了顿。 为什么,那个大公无私的冷少爷……现在一点吃的都舍不得分他? 君痕捂着干瘪瘪的肚子:“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吃完?” 秦轩很贴心,点了一大桌菜,色香味俱全,但冷少爷提前放了话,这些菜是秦轩叫的,君痕你一片菜叶子都不能沾。 君痕绿色的泛着狼光的目光看得冷子琰微微有些发怵,考虑到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对方半颗米都没进,好心的把米饭推过去:“这家的大米还不错。” 君痕狠狠的……咬住了下唇。 吃完饭冷子琰要求出去看电影,君痕擦掉嘴角的米粒,“看电视不一样?” “自然不一样,”冷子琰说得有些扭捏,“我听说情侣都要看电影。” “听说?”君痕眯起眼,“你不是交往过很多情人,怎么还听说?” 冷少爷将目中无人的本性发挥得彻底:“我从来不和他们看电影,自然是听说,”他凑上去在君痕耳边缓缓道,“我只准他们搞我身体……” 前半句话让君痕皱起了眉,介于没吐出的后半句,皱着的眉微微舒展了些,“你是说,我不仅可以搞你身体,还可以搞你心?” 冷子琰没回答,君痕转过头,鼻子刚好碰在一起,对方眼里黑得跟深渊似的,深沉而又迷人,他忽然觉得,仅仅用这辈子来爱这个人是不够的,他要三辈子,十辈子……永永远远爱下去…… “冷子琰……我们……去看电影吧。” 秦轩之前来的时候君痕让他带了两套冷子琰能穿的衣服过来,冷子琰很快换好,倒是君痕,为了与冷子琰的次约会不被皇室或军部破坏掉,几乎花了半个小时伪装自己。 期间,冷子琰电话响了一次。 冷子琰几乎不给凌晔打电话,同理,对方也很少用电话问候他,当屏幕上闪烁着‘凌晔’两字时,冷子琰很是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挂断,最后,按到红键的么指却鬼使神差移到了绿键。 听听他发什么疯也好。 “喂。”冰冷的语气绝对称不上友善。 那边等了很久才冒出一句:“你和君痕还在一起?”恶劣态度和冷子琰差不了多少,旁人听到只怕会以为冷少爷欠了将军公子很多钱。 冷子琰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知道?” “哼,我什么事不知道。” 凌晔正坐在天台上,强风吹得呼拉拉的响,他周围摆满了十几个酒瓶,全是高浓度的烈酒。 可惜和冷少爷那点惹人笑话的酒量不同,不喝上五十瓶,凌晔很难醉倒。 现在正处于越喝越清醒的亢奋状态,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全是君痕那句示威的话——他现在在我旁边睡觉。 他现在在我旁边睡觉! 电话里声音很噪,凌晔半天不吭声,冷子琰不耐烦的道:“你给我打电话究竟什么事?” “没什么事,”一把扔掉手里的空瓶子,“关心下你被他操死在床上没。” “凌晔!”这种话冷子琰经常听,不知为何,这次格外愤怒,他把这归咎于他被冤枉了,那么不爽也是自然的,“闭上你的嘴。” “你过来吻我我就能闭上。” “做梦。” 凌晔可以肯定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在冷笑,他摸了把脸,吸进口冷气,镇定开口:“冷子琰,我才是对你最好的。” “嗯,好到见我就揍,揍完就操。” 凌晔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眉目极端精致,笑起来颇有些魅惑众生的味道:“是你小时候先欺负我。” “因为你软趴趴的好欺负。” “你欺负完我就不理我。” 冷子琰坐到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军公子的意思是嫌我没把你欺负够?” “你只有欺负我的时候眼睛才是对着我的,其他时候都在看君痕……”他其实一点都没醉,只是大脑被酒精熏了一通,眼睛不禁蒙上些许雾气,漂亮得像琉璃折射出的光彩。 “冷子琰……喂……你在听没?” “在听!”冷子琰咬牙切齿的回答。 “嗯,在听就好,”他想要心平气和的同这个人说说话,说什么都不重要,只需要他好好听着,“还记得你和我讲的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打死冷子琰也想不起。 “你说……小弟弟……你鼻子流出来了……” 一口气呛在喉咙,冷子琰狠狠咳了两声:“真的?” “真的……”凌晔重新咬开一瓶酒,仰起头咕咕咕灌下,“记不记得第二句?” “你可以选择直接说。” “你用手帕帮我擦干净,我很感动……然后……你把手帕拿给君痕看……” 他有那么恶心? “你说……原来将军家的公子那么大还流鼻子,我们以后 分节阅读_16 分节阅读_1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7 都别理他……” “你骗人?”冷子琰不信。 “呵,”一瓶酒很快见底,偏偏一点醉意都没,“这些年我反复琢磨,你虽然坏了点,却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你肯定是看我长得好看,怕君痕只跟我玩不理你……你说是不是?” 小时候凌晔长得粉雕玉琢,人也乖巧可爱,的确是讨君痕喜欢的类型,凌晔这一说,冷子琰也怀疑自己搞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看他不顺眼……不过别说不记得,就算记得也绝对不会承认:“你今天很无聊?几百年前的事也拿出来提。” 凌晔轻轻哼了声:“想得起我送你的件生日礼物不?” “你有送我?” “嗯,夹在很多人送的礼物里面。” “那些礼物我从来不拆。” 凌晔停顿了下,也不知在压抑怒气还是什么,声音像从牙缝里硬挤的:“我每年都送,你一件都没看过?” 冷子琰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些:“君痕会单独送我。”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所以其他礼物,根本没有拆的必要。 过了十秒…… 凌晔翻下天台,大步往外走,脸色冷峻如雕塑:“你在哪?” “我不想见你。” “我想揍你。” 冷子琰扯了扯嘴角:“抱歉,没兴趣。” “你在哪?!” 本来还算温和的口气已经变得嚣张霸道,宣示着说话之人没有重复第三遍的耐性。 如果是别人,被将军公子这般吼,早吓得唯唯诺诺。 可惜冷子琰从来不吃他这套,优哉游哉的翘着腿,神情无丝毫变化:“一会儿我要跟君痕去看电影。”如同讲今天我要吃饭一样,他说得很平淡,但不知为何,上扬的语调硬是有那么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意味。 冷子琰直觉这样对凌晔杀伤力会很大,至于为何,他是不愿去深思的。 “少……少爷……?”凌府佣人们只见少爷风风火火的从楼上冲下来,在大厅里转了圈,又风风火火的冲上去。 背靠在扶栏上,凌晔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仅慢而且沈:“你们去哪看电影?” “你认为我可能告诉你?”面对凌晔的时候,冷子琰从来不留情面,本着把杀伤力扩展到最大的精髓,冷子琰还慢悠悠的吐出一句,“我要让他给我买爆米花吃。”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爆米花……我也可以给你买。” 冷子琰眉一挑,姿势坐太久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换了下翘着的腿:“我不喜欢太甜的,不甜的也不好,君痕买的刚好能合适。” “君痕又不是做爆米花的!” “呵~”他心情好,不跟这个人一般见识。 “在跟谁打电话?” 君痕推门走了出来,身上虽然仍是惯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颜色也没变……但是……冷子琰愣愣的看着君痕:“你会整容?” 要不怎么一标致小白脸光滑细腻的皮肤会变得粗糙黯淡毫无光彩,活像四十来岁的人? 君痕搂住冷子琰,在侧脸上亲了亲:“先打电话。” 冷子琰终于想起凌晔还听着:“就这样,我挂了……” “等等!”凌晔叫住准备挂电话的某人,捏在栏杆上的手绷得发青,“你们……你们……我会找过来的!” 君痕和冷子琰头靠着头,很轻易便听到那边的声音,搂着冷子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口气听不出喜怒:“凌晔?” “嗯,他在发疯……” 那边利索的断了线,凌晔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心里某处地方也仿佛在不停的发出警报……那块地方,正沦陷得一塌糊涂。 他咬住唇,干脆利落的侧脸有如刀锋。 那个银荡的男人,一遇到君痕,就把和他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他就知道,不管他把那个男人操得有多舒服,他的心还是向着君痕的。 这不,人家刚刚对他和颜悦色点,他就差摇着尾巴凑上去了。 不,搞不好尾巴已经被君痕吞得毛都不剩一根。 他和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建立过情人关系,别说看电影,连操他都要先霸王硬上弓才行。他每次警告他不准同时和其他男人牵扯,他左耳进右耳出,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但他敢肯定,要是君痕委婉地表示下不满,那个男人会立刻和所有男人撇清关系,这个所有包括他! 这意味着他不能抱他不能啃他更不能进入他! 该死的! 50 凌晔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在家里干坐着无非一个等死的结局,那个男人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他只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撅起屁股让君痕享用! 他颤着手拨通大皇子的电话,向来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语气难得的很有礼貌:“请问是苏然表哥吗?” 同苏铮一样,苏然尽管贵为大皇子,对凌晔这个表弟却有些从生理到心理的惧怕。 若是平时,面对凌晔的问候他肯定会采取友善而不失恭敬的态度……前提是他的弟弟没有被咬得全身血肉模糊,那张脸没有被毁得差点连他都认不出! “表弟原来还知道我们是你表哥?”嘲讽的意味毫不掩饰。 “我……”凌晔自知理亏,手捏成拳在嘴边咳了两下,“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 “那我们要讨论什么问题?” “监视君痕的事……是表哥负责的吧?”对君氏的监视,其实皇室和将军府两边都在进行,不过,拿这种事情问父亲?除非他皮痒了。 “表弟……怎么关心起君痕?”苏然眯起眼,问得意味深长。昨天为了冷子琰把二皇子咬成重伤,今天目标又变成君痕? “找他有些急事。”他不关心他,他关心他旁边那个人。 “表弟,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君家家主的电话号码虽然是机密,不过以表弟的能力,不至于一个电话都搞不到吧?” “我……我想见他……” “然后他不肯见你?”苏然嘴角刻着的嘲讽两字已经翘得很高。 “差不多这样。” “等等,我帮你问问,不过君痕越来越狡猾,监视他的人经常把他搞丢。”比如昨天下午,明明看见他开车从君氏大厦出来,转了几圈人就没了。 两分钟后,凌晔得到了君痕的行踪——三个小时前从君氏大厦进去,一直没出来过。 苏然附带友情提示了一句:“君痕一天至少十六个小时在君氏大厦,表弟你要找他,先去君氏大厦准没错。“ 君氏大厦?凌晔皱了皱眉,两个人刚才在君氏大厦?为什么他觉得是在家里? “表哥,他还没出来?” “他为什么要出来?”苏然不解,“明天是君氏的半年会议,一年就两次,为了准备会议君痕估计今晚就睡在里面了。” “哦,这样,那麻烦表哥了。” 苏然面无表情的道:“表弟,不客气。” “哥~”苏铮虚弱的叫了声,他全身都被纱布缠着,像个巨大的蚕蛹,“是表弟?” “嗯,”苏然转过身,光线在他脸上投射出巨大的阴影,“你不过跟他开个玩笑,他就把你伤成这样……真是我们的好表弟。” 苏铮垂下眼眸:“他有武力,我们又能如何?” 苏然镇定下来,凑近苏铮耳朵,轻声说:“他武力再强,能敌过枪支炮弹?凭什么我们天潢贵胄要对他恭恭敬敬?” “大哥……你是想?” “军队在舅舅手里,母后也不向着我,父王病逝,就算我当上国王又如何?这个世界……并不是我的……” “大哥,你别把歪脑子动凌晔身上,舅舅知道,不会饶你。” 苏然眸色有些深沉:“你放心,我还没什么想法,只是抱怨抱怨,哼,谁叫表弟他欺人太甚!” 冷子琰郁闷的扔了个爆米花进嘴里,咬得劈啪作响,借以发泄他的怒气。 专门选了个文艺得不能再文艺的片子,哪知君痕竟然看得津津有味,眼睛专心致志的盯着大屏幕,一点也没有要往他这边瞟的意思。 他不看他,他看他总成了吧,问题是君痕的脸不知怎么搞的,轮廓还在,却完全不是原来那个人,看起来只会让人觉得是君家哪个叔叔,“又老又丑。” “什么?”君痕把冷子琰袋子里最后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什么又老又丑?” “那个女的。”冷子琰声音很闷。 女的?君痕咳了两声:“那个是男人,他有变装癖。冷子琰,不是你要看电影的吗,怎么一点都不专心,男的女的都分不清?” 君痕身体忽然一僵,该死的,那个人把手伸进了他衬衫。 火热的……粗糙的……冷子琰的手。 君痕深深吸了口气,发音极其不稳,因为那只手已经打开他的皮带,准备长驱直入:“别……别闹……” 两个人的位置在最后一排左边的角落里,虽然旁边没人,不过……如果前面的那对情侣转过头,一眼就能到两人正在做什么。 以君痕的身份,没有女人是不可能的,但那些女人都规规矩矩,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哪像这个家伙……“啊……你……”带着些许疼痛的惊呼从嘴里毫不客气的跑出,君痕抓住扶手,思绪在阻止和放任之间反复挣扎。他的裤子已经被整个拉开,那人的手没有丝毫羞耻的握住他的硬挺。他的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可是……这只手是冷子琰的……光是想着他面无表情的为自己套弄,君痕的自制力就有崩溃的迹象。 “舒服吗?” 为什么他能问得那么事不关己? “舒服!”君痕很老实。裤子里的手到处乱跑,一会摸他顶端一会又在根部掐一把,不可否认,一波波的快感通通聚焦在下身,君痕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唇,否则呻吟铁定会引来前座男女的回望。 冷子琰轻轻舔住君痕耳朵,声音湿漉漉的:“要不要我给你扣交?” 君痕眉一挑,这个人又想整他,他吃过亏,可不会再上当。 像是看出他不信任,冷子琰轻笑道:“我先给你弄,一会儿,你也要帮我。” 仿佛为了刻意勾引他,冷子琰的声音很慢,沉沉的,一如经年的酒。 之前在家里他还下定决心要让冷子琰禁欲,好好调养他的身体……他一直都知道这是个艰难的任务,但真的没想到……会艰难到这种地步。 不知是因为音乐太柔美,光线太暧昧,还是身边 分节阅读_17 分节阅读_1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8 的家伙太诱人,内心深处旖旎的邪思继昨夜之后再次不给他打招呼就堂而皇之往上猛窜。 曾经,君痕对自己冷静得近乎冷漠的克制能力很有信心,就算在身寸米青的那刻他也能保持头脑的绝对清醒,现在,君痕相信,冷子琰要刺杀自己的话……成功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七十。 而他,不过是说,喂,君痕,我们互相扣交吧。 不待君痕点头,冷子琰已经单膝跪在他身下,做出这种谦卑的动作,他的神情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因为身材过于高大、空间过于窄小而轻轻的皱了下眉。 他先是抬起眼看了君痕一下,黑色的眸子三分高傲三分不屑偏偏又有四分的讨好:“你别紧张,我保证让你射在我嘴里。” 他没紧张! 他……射他嘴里…… 君痕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冷子琰嘴角挂着白色淫液,若无其事的伸出舌尖,把那些浊液一点点舔掉的画面。 一只手依然紧紧扣着扶手,另一只手握成拳,无奈的抵住额头。 君痕怀疑冷子琰是故意的,他故意要把他带坏。 这样,他就没理由说什么身体是最重要的话了。 君痕的阳巨虽然没有野鸡和凌晔那么壮观,却绝对不小,冷子琰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全部含入,他的嘴大大撑着,眉毛再次皱了下,似乎极为不适。君痕见不得他难受,作势便要退出,冷子琰抓住他腰际,狠狠瞪他一眼,见他不动了,才撑了一只手在地上,右腿也顺势跪了下来,身子伏得更低,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趴在地上的姿势。 冷子琰自然不喜欢这种姿势,不过如果不这样就没办法把君痕的男根彻底吞进去,他回忆着以前的情人给他扣交的动作,试探着转动了下舌尖,“唔……”嘴里的东西又胀大了。 冷子琰不敢动,他觉得嘴里的玩意很可怕,比插入后穴可怕一百倍……跳起的硕大不断挑战着他的承受力,那根东西一个劲往里戳,大又深篌之意。 “唔……”明明那些情人的舌头都很灵活,为什么他的舌头就转不过来? 既然夸下海口要让君痕射在他嘴里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攀在对方腰际的手渐渐下移,抚上挤在嘴边的两颗囊袋。 被瞬间刺激到的君痕几乎把下唇咬破:“放……放开……” 在公共场所做这种事,君痕一直忐忑不安,倒是冷子琰,从始至终泰然自若……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坐在前面的那对男女随时都有转过身来的可能? 冷子琰听到君痕粗重的喘息,眉毛斜斜向上一挑,暗暗骂着君痕的口是心非,明明被他侍弄得很舒服,还一个劲让他放开。 电影院……偷情…… 淡雅音乐……黑暗的角落……前面的情侣……这些事物无一不狠狠刺激着冷子琰全身的敏感细胞。 他想要被君痕抚摸,被君痕亲吻……当然,如果能进入他就更好了。 身下的男人开始挑逗他的阳巨,君痕咬着牙根把呻吟吞回去,他只需稍稍低下头就能看见冷子琰被汗打湿了的碎发、胀得通红的脸、大大撑着的嘴——明明滑稽可笑,却又性感得要死。 也许是嫌他的东西太大,那个人的眼睛鼓着,偶尔瞪他一眼,凶狠是凶狠,却委实没什么威慑……唔……他今天穿得很规矩,v领t恤,普通仔裤……但是……他伏在地上……领口春光一览无余……两颗鲜艳的乳珠毫不羞涩的含苞待放。 前面的情侣仍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热火朝天,君痕紧紧夹住双腿,空着的一只手按上冷子琰脖颈,对方的肌肤烫得骇人,电影音乐突然高亢,害他的手狠狠颤抖了下,君痕深深吸口气,勾下身子,手潜入衣襟,抓住一颗乳投轻轻捏了捏。 君痕用食指和中指掐住他的乳粒,指头侧面细细摩擦,不轻不重的瘙痒折磨得冷子琰欲火难耐,他一边要舔舐嘴里的硕大,一边要应付君痕那只在他胸口作乱的手,额头上全是被热气熏出的细密汗珠。“嗯……”即便被堵着嘴,冷子琰的呻吟也毫不逊色,鼻音又浓又粗,君痕觉得自己快被他鼻子里的哼哼声点燃了,这个人的口腔温暖而湿润,技巧粗糙却勾得他心痒难耐,只恨不能立刻在他喉咙里放肆戳刺。 不用冷子琰多做侍弄,君痕很轻易便射出来,淫靡的液体流了对方满嘴,有部分还溅到他脸上,冷子琰累坏了,趴在君痕身上只顾喘气:“一会你也得帮我弄。” 君痕轻轻笑了下:“转过脸来,我先帮你擦干净。” 冷子琰配合的转过脸,红肿的唇、白色的浊液,对比太过鲜明几乎有几分诡谲的艳丽。 灼热的空气再度变得粘稠,掏出手帕的手微微有些不稳。 “我应该买套房子把你锁起来。” “啊?”急压而来的是君痕柔软的双唇,一点点把他脸上、嘴上银荡的液体舔得干干净净。 “你不需要锁我……”冷子琰红着脸想,我本来就是你的。 “以你银荡的体质,不锁起来如何能让人放心?”旁边忽然插入一个男声。 凌晔抱着五袋爆米花,站在两米之外,神情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抱歉,”他淡淡开口,“我是不是打扰到了你们?” 51 “你来做什么?” 冷子琰冷冰冰的话瞬间让他胸口里的岩浆沸腾了! 他来做什么? 他来捉奸! 内心翻江倒海,凌晔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破绽,他笑得礼貌而绅士:“好巧,看个电影都能遇到,真是有缘。” ——当然有缘,他动用自己将军公子的身份,才查到一个小时前冷子琰和一中年男子进入‘安西’影院b放映厅,哼,中年男子,他冷子琰会和中年男子看电影? 不得不说,君痕的化妆技术出神入化,若非他低头时温柔的神情令他心里一动,他还不能那么快从黑压压的人群中找出两人。 君痕把趴在他腿上的冷子琰拉起来:“凌晔都来了还赖我腿上,也不怕人笑话。” 冷子琰抿了抿唇,坐回自己位子,看也不看凌晔,声音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你今天果然很无聊。” “是很无聊,不过能看到冷少爷纡尊降贵替人扣交还是十分值得,”凌晔顺势坐在他身边,面上的笑意无懈可击,他微微侧了下头,唇角刚好划过冷子琰耳际,“我站那看了很久,你银荡得让我恨不能立刻捅进你身体。” “吃爆米花吗?”眼见冷子琰眉锋一挑,凌晔推了袋爆米花过去,眼睛微微弯起,“外面的五家我每家各买了一袋,总有一家适合你口味。” ——两人中间,忽然伸出一只手。 “闻起来挺香,”君痕拿出一颗爆米花放进嘴里,咀嚼一番,“嗯,味道也不错。” 凌晔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冷子琰,要吃吗?”君痕偏过头问。 凌晔咬住下唇,那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男人竟然张开嘴,要君痕喂他。 该死的! 那种眉目含春的表情,那种慵懒暧昧的声音,这个家伙又在欲求不满了吗? 凌晔的目光死死盯着冷子琰红肿的双唇,他可记得,刚才这双唇是怎样流满银荡的乳白色液体……现在……这双唇又视他为无物的舔过君痕的手。 你吃爆米花就是,舔君痕的手做什么? 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抱来的爆米花要被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分食? 凌晔知道自己不能暴躁,在君痕面前暴躁他就输了。 垂下眼,面无表情的扔了颗爆米花进自己嘴里:“君痕,你知道他哪个地方最敏感吗?”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君痕怔了怔,冷子琰面色冷凝:“凌晔,滚回你家里去。”和凌晔单独一起的时候随便他怎么讥讽,他一一回敬就是。但是在君痕面前……虽然君痕知道他以前有多么荒唐……他还是不愿那些令人不堪的往事被人暴露在君痕面前。 君痕缓缓眯起眼:“我不认为这是个有意思的话题……” “乳投……”凌晔截断君痕的话,唇角上挑,“他的乳投又大又硬,我捏他的时候他最有感觉……” 砰! 手臂与手臂狠狠碰在一起,爆米花洒落一地。 将手里剩余的四袋爆米花全部扔掉,一只手扭住冷子琰企图挣扎的双手,一只手狠狠扳过他的下巴,凌晔笑得无赖而嚣张:“要我说多少遍,你不是我对手,怎么总是不听?” 黑色的瞳子冰冷一片:“我们出去说。” “这样也好,哼——”凌晔闷哼一声,不顾对方用膝盖顶他的疼痛,强硬的贴上冷子琰干脆利落的侧脸,他非得在君痕面前啃这个人不可。 君痕一把捏碎扶手,声音听不出喜怒:“这就是你们凌家的家教?” “冷家也差不多,”凌晔整个身体都压在冷子琰身上,令对方动弹不得后,方慢悠悠的说,“所以,我和他才是天生一对!” 他明明说得极慢极平淡,却让人觉得他在宣布什么,高高在上、睥睨而视的目光,凌厉坚决,不容反抗。 前面那对男女早发现后面的情况,一直侧着身子偷偷往后瞄。 冷子琰轻飘飘一笑,笑里绝无温度:“没见过男人打架吗?” “啊……”两个人十分尴尬,“你们……好像不止在打架吧……” 冷子琰一把推开凌晔,他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徒,与凌晔多次交锋,打十次输十次,但是输得越多,经验也就越丰富,这不,乘着凌晔分神之际,轻松的便脱离掌控。 站起身,低头吻了吻君痕额头:“我和他出去会。” 君痕没说话,只淡淡应了声,脸上全无表情,冷子琰知道君痕这样就是生气了的表现,他和凌晔打打闹闹好几年,君痕从来不帮他,就算凌晔把他的脸打得他爸都不认识,君痕也只会在之后来看看他,顺便让他少惹凌晔。 他自己技不如人,君痕帮他只会让他觉得更丢脸。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是情人! 其他男人当着你的面戏弄你情人,你还能安安稳稳心不浮气不躁的坐着?! 君痕这种淡雅温润的性格,一直都是冷子琰喜欢的,现在,却忍不住有些埋怨,他心里不快,不会把气撒在君痕身上,中招的只会是凌晔。 谁叫他是罪魁祸首?!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洗手间,凌晔冷冷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刚刚锁上门,背后凶悍的拳风破空而来,凌晔不闪不避,后背结结实实挨了拳,额头“砰”的声撞在门上。 凌晔晃了晃被撞晕的脑袋:“现在舒坦了?” “放屁!”他和君痕的次约会被这个人破坏成这样,他能舒坦才怪。 “在君痕面前怎么没见你骂脏话?”b 分节阅读_18 分节阅读_1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19 r 凌晔回过身,背抵在门后,冷冷的掀起嘴角,“君痕全身都是贵公子气质,上流社会谁不赞他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像君痕那种人,能入他眼的只会是知书达理的名流淑媛。而冷少爷,”目光自上往下的巡视,不顾对方令人心寒的冷漠,凌晔继续挖苦,“你这种不羁的性格,君痕不过一时新鲜,玩玩罢了。” “你放屁。” 以往冷子琰骂脏话,凌晔也不高兴,因为那说明冷子琰正跟某种他不齿的野人鬼混,不过……今天会骂脏话的冷少爷……真诱人……好想立刻把他扑倒……啃他,咬他……让那双冰冷的眼睛流露出不甘、愤怒、进而银荡的神色。 “当然,冷少爷也是出身名门,家学渊博……”凌晔摊摊手,颇有几分遗憾,“可是你不会诗词歌赋,不会琴棋书画……从头发根到脚趾头,没有任何一处可以看出贤妻良母的潜质,更没办法……给君痕怀个儿子!” “君痕父母已死,他全家就他一个男丁,你以为……他们会容忍你一个硬邦邦的男人进门?”凌晔挺直身子,微微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冷子琰,就算你再怎么喜欢被人操,你也是个男人……你肚子里面……终究生不出君家的种!” 插在裤子里的手紧捏成拳,冷子琰死死压抑住要揍这个人的冲动:“你以为,君痕和我在一起,是要听我弹琴看我画画,是要我给他生儿子,凌晔,你确定,你脑子里面没有进水?” “难道不是?嗯……我想想……你们认识了十几年,他一直知道你喜欢他,以前对你不理不睬,怎么现在突然要跟你一起?呵,君家苟延残喘了三年,最近陛下病重,君家日益艰难……”凌晔捏了捏下巴,“莫非……君家想把你们家拉过去……” “看来你的脑子进水得并不严重,还知道怎么挑拨离间,”冷子琰冷笑,“我告诉你,他会和我好,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勾引他……” “你勾引他?”凌晔不动神色的吸了口气,“你勾引他操你?” “嗯,没操成。” 凌晔揪起冷子琰领口,一把将他甩到地上,他这一手毫不留情,冷子琰当即疼得面色苍白,全身动弹不得。 “你果然如我所料的霪乿下贱……”蹲下身,神情冷凝,修长的指端一点点划过对方侧脸,音色寒如冰霜,“拿自己的热屁股去贴人家的冷板凳很好玩吗?” “你还好意思说我?”冷子琰嗤笑一声,强撑起身子,靠近凌晔耳朵,“我和君痕约会,你巴巴跑来做什么?我们两人好歹是两情相悦……你呢……你以为我有正眼瞧过你?” 52 说完,他毫不示弱的与凌晔对视,两人都是倨傲至极的人物,目光森森然透着凛冽的寒意,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愿认输。 “该死的!”凌晔恶狠狠骂了一句,揪住冷子琰的头就一阵狼吻。 是啊,他脸皮厚,明明知道对方心里从来就没有他,明明知道他肯跟他莋爱只是因为他下体十分威猛,明明知道……只要君痕一出现,他这个充当人形按摩木奉职能、连地下情人都算不上的‘情人’就该立刻光荣退休! 但是——他不服气! 君痕那种弱小的人类,如何能满足这个银荡家伙旺盛的性欲? 他能把他操得欲仙欲死? 他连这个人什么地方最敏感都不知道! 君痕哪里有他了解冷子琰。 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清清楚楚的知道冷子琰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甚至,也只有他才知道,他渴望着被插入的同时也畸形的痛恨着自己的身体。 他喜欢你把他随便扔在一个地方,撕了他的裤子,立刻提枪上阵。 他讨厌前戏,冗长的前戏会让他觉得你在对待一个女人。 但是你一定要爱抚他的身体,你一定要摸他,要啃他,要让他感受到你的滚烫与热情。 你要让他痛,因为粗暴的xg爱能让他快乐。 但是你绝对不能伤害他。 这种火候君痕能掌握吗,他能吗? 他只会规规矩矩的把他放到床上,扳开他的腿,小心翼翼的插入。 呵~正统的没有丝毫花样的莋爱方式恐怕连让这个男人勃起都难! “唔……”凌晔皱起眉,他被狠狠咬了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子琰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我不认为两个没有关系的人有接吻的必要。” 凌晔眯起眼,再好的修养也濒临崩溃:“冷少爷是想用过就丢?” 也许是察觉到这话害自己降了气势,凌晔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你那些没用的旧情人,想甩我没那么容易!” 怎么还是一副被抛弃的怨妇死皮赖脸地不放手的口吻? 凌晔干脆咬住下唇,脸部线条紧紧绷着。 虽然处处都被压制,冷子琰却的确不怎么把凌晔放在眼里,不顾对方冷凝的表情,依然若无其事地起身,在镜子面前优哉游哉地整理衣服:“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去了。” “有事!” 冷子琰头都没回,只淡淡问:“什么事?” “操你!”伴随着宣言的是急扑而来的身体,冷子琰一个踉跄,扑在洗手台上,“凌晔,放开!” 双手被牢牢扭在身后,冷子琰只有用脚去踹,凌晔熟知他反抗方式,下身狠狠抵着他,令他动弹不得,“我记得你每天晚上都要被人操一顿才舒坦,昨天君痕没动你,你没有欲求不满?” “放开!” 曲起肘往后重重撞去,凌晔硬生生受了下来,只是禁锢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扳过他的身子,优美漂亮的唇凶狠的啃了下去,脖子、胸膛无一幸免。 “啊……凌晔……你……滚你妈的……” “我妈在家里。” “那滚你爸。” 凌晔轻轻挑起唇笑,从胸膛反吻回下巴,一路留下暧昧的红痕:“就一次,很快的,嗯?” “不,不行……”冷子琰撇过脸躲开对方的亲吻。 “为什么不行?”凌晔的眼睛一点点眯起。 冷子琰红着脸一个劲喘气,这两天他在挑逗君痕的同时身体也发疯的渴望着男人,偏偏君痕坐怀不乱,一直没动他,天知道欲望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有多难受。 凌晔这样紧紧的不留丝毫缝隙的贴着他,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精悍的肌肉以及肌肉下密集跳动的血脉。 剧烈翻滚的岩浆几乎将他灼伤。 为什么是个男人都能让自己有感觉? ——若非被凌晔压制着,冷子琰绝对会甩自己两巴掌。 “我答应了君痕,只和他一个人莋爱。”压制他的手忽然放松了些,冷子琰猛然使力将凌晔撞开,回身照镜子郁闷的发现脖子上全是吻痕。 凌晔向后退了一步:“你真答应了他?”他很疑惑怎么自己能问得那么冷静。 “嗯,我不能和除他外的任何男人有牵扯,他也不能再让秦轩上他的床……” “可能吗?”凌晔冷笑,“君家家主不需要逢场作戏,不需要虚与委蛇?你在这为他守身如玉,明天他就为了君氏和哪个大家族联姻,到时候你去哪哭?” 冷子琰打开水龙头,捧起水泼在脸上:“不需要你操心。”他也不会哭。 “冷子琰——” 他喊他的口气要么冷嘲要么热讽,很难得,这次他的声音极轻,华丽而低沉,仿佛酝酿了很多年,尾音拖得极长,微微有些沙哑,像从胸腔里哽咽而出。 凌晔低下头,上前抱住冷子琰,对方因为他的动作僵直了身体,他没有再勒紧他,只是很宽松的拥抱,如果他想反抗,很轻易就能挣脱。 “我二十岁了……” “我知道……” 凌晔咬了咬牙:“我那根东西……只有你用过……我从来不允许其他任何男人或女人爬上我的床。” 冷子琰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咳……” 凌晔知道,冷子琰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对他的心意,他只会当笑话般不屑一顾。 所以他一直没说,他也有身份有地位,他的骄傲容不得任何人侮辱,即便……即便……是这个银荡得不行……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可是,再不说,这个男人就会被阴险的君痕彻底抢走! 他十四岁兽性初步觉醒,随着兽性觉醒的是不容人控制的旺盛性欲。 小时候他一直被冷子琰欺负,对方欺负他时那得意洋洋的欠扁模样该死的吸引人,导致他觉醒时脑子里全是冷子琰的身体。 他想用自己狰狞的性器捅穿他,让他在他的兽身下尖叫着高潮。 父亲命人从族里给他带回了十几头雌兽。 那漂亮的毛发,那矫健的四肢,那优美的身形…… 该死的,不是那个家伙! 不是他要的! 他疯了一样把那些雌兽撕成碎片,奢华的厅堂血肉横飞,有如人间地狱。 最后还是父亲制住了狂躁的他,父亲用爪子抚摸他的脑袋:‘凌晔,你想要谁,父亲帮你抓来。’ 想要谁? 想要冷子琰啊…… 他看他从来都斜着眼睛看的,一幅十分瞧不起他的样子……不知道变强的自己把他压在身下,他会不会不甘会不会惊慌失措? 唔……他的身体也很漂亮……虽然没见过裸体,但是他穿着衣服的时候身形笔直而修长,蜜色的肌肤像蜜糖似的,好想上去舔一舔…… 还有他的后穴……他咽下口口水…… 那样强大的人,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 ‘吼——’他要进入他,让他用身体感受他粗大的性器! 让他知道他是他,他要在他身上打上雌兽的标志! ‘凌晔,是不是有目标了啊?’一直严厉的父亲格外和蔼,‘不过,玩玩就好,千万不能让他怀孕。’ ‘为什么不能?’他想让他给他生宝宝。 ‘因为你是少主,有资格给你孕子的雌兽必须由长老选择,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优良基因不会外传。’ ‘如果我只要他一只雌兽呢?’ 父亲勃然大怒,冲着他咆哮了一声:‘你见过哪任少主只有一只雌兽的?’ 他耸拉下脑袋,反正他决定了,能够享用他阳巨的只能是那个人。 当时是暑假,他要找到冷子琰还需要突破冷家的层层护卫,幸好,尽管只是初步觉醒,他的能力已经出类拔萃,灵活的身形很轻易的便躲过冷家保镖,翻进了冷子琰的房间 分节阅读_19 分节阅读_2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0 。 他在夜色里磨着自己的獠牙,下身更是蠢蠢欲动。 谁叫冷子琰睡觉不穿衣服! 真丝的薄被只盖着下身,性感的脊背和诱人的股沟大大方方的展现在他面前。 月色流转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挥洒出淡淡的光晕。 令人呼吸都停止。 冷子琰翻了个身,薄被滑过翘臀,像有只手在轻轻抚摸。 唔……自己好像流了鼻血。 他无声的张开嘴,淫邪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审视他的猎物。 步,他要扑上去。 猎物真狡猾——他其实早就醒了。 他扑上去的同时,冷子琰一个翻身,拿起枪就向他射了过来。 他的身形再灵活,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两颗子弹。 ‘吼——’这个不听话的雌兽,竟然用子弹打他。 他来临幸他,他为什么不乖乖的撅起屁股?! 两颗子弹并没有穿透厚实的毛皮,他依然身形矫健,迈着高傲的步子,一步步走近对方。 他很高兴的在对方眼中察觉到了恐惧,他跳上床,举起巴掌拍碎了那支手枪,却没有伤到他的手分毫。 他用舌头舔弄他的胸膛,卷起那小小的凸起,舌头上的毛刺搞得对方狠狠打了个哆嗦。 真甜……他要他给他生宝宝! 生下宝宝后这个地方会不会流奶水呢? 要是有奶水就好了啊……有的话他一定要把奶水吸干净,一滴都不能留给宝宝喝。 ‘吼……’想起就爽! 唔——这只雌兽真不让人省心。 他刚刚拍碎他的手枪,也不知他从哪里翻出一把匕首,狠狠捅在他的头顶。 如果是一般的兽,搞不好会被他捅伤。 但他是谁啊? 他是族里的少主! 他的毛皮比钢铁还厚,区区一把匕首,他当给他搔痒啊? ‘来人……唔……’他用爪子捂住他的嘴,虽然他不怕那些保镖,但这是他的次,怎么能让那些苍蝇来搅局。 ‘再乱叫我就教训你,让你知道身为雌兽的本分。’ 用兽语说出的话对方压根听不懂,只一个劲的瞎挣扎,他既要压制他又怕伤了他,心里怒得不行,卷起薄被堵住他的嘴,把他身子翻转过去,用爪子扳开他的臀瓣。 鲜艳的后穴可怜兮兮的发着抖,漂亮的褶皱层层叠叠,像一朵花。 他的鼻血,瞬间滴在了他挺翘的臀上。 53 他把性器抵在他的穴口,忽然有些犹豫。 他的性器——太大了——! 绝对的野兽尺寸,不,比普通野兽更甚一筹。 粗大狰狞的紫红色性器上布满倒钩,他可以确定,只要他捅进去,冷子琰的后穴会瞬间流血不止。 兽人刚刚觉醒时都处于狂暴状态,他也一样,他想要恶狠狠的凌虐身下的家伙。 但是这个人在发着抖,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黑色的瞳孔里满是碎了的绝望。 唔……这样的他让他十万分的心痛。 这种心痛盖过了暗沈色的欲望之焰。 如果是人身就好了,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他。 可是,刚刚觉醒的自己根本不能在兽身和人身之间随意转换,硕大的亀头不断淌出晶亮的液体,他深深吸口气,尝试着进入。 后穴‘嗤’的声,很快裂开,淌出鲜艳的液体,而他的性器进入十分之一都不到。 身下的人发出沉闷的呼喊,他死死捏着被单的手青筋毕露,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细密的汗珠滚满全身。 他脸色苍白,狠戾的盯着他,纯黑的瞳子有如深渊, 十四岁的冷子琰还没有多大的气势,可那样冰冷的眼眸,他毫不怀疑,这个人如果知道他是谁,会毫不犹豫的在事后杀了他。 冷子琰自然没那个能力杀他,他非常清楚,但他还是害怕,仅仅因为这个人有杀他的心思就让他恐惧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被一只野兽侵犯,一定会生不如死。 ‘嗷——’这个该死的人类,心里铁定很歧视他们野兽。 要不如何会流露出如此愤恨的表情? 他在他臀部上狠狠拍了一个巴掌,五个血色的手印大喇喇的印在上面,妖艳如罂粟。 翻开窗户,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乘着夜色,飞奔回凌家。 他不敢告诉父亲他没有与相中的雌兽交配,他一个人偷偷地进入地下室,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全,只有这样,那个人才不会受伤,不会把那种恨到极致的目光射向他。 脑子里回放的全是那个人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诱人模样,柔和的月光……华丽的床铺……光滑的肌肤……线条优美的背脊……挺翘的臀部……还有那紧致的肉穴…… 虽然只进去了一点点,但真的……好留恋…… 旖旎的夜色交织成致命的蛊惑。 ‘嗷呜——!’ 澎湃的性欲令他癫狂,脑袋疯了似的撞在铁笼上,爪子抓破毛发,撕扯自己的皮肉。 性器箍在铁栏上毫不怜惜的蹂躏,一次次达到高潮,灼热的白液混合着血,银色的毛发狼狈不堪,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倦倦的闭上眼,临睡前一直在想,总有一天,他要那个人心甘情愿的让他进入。 过了一个星期,他终于能够恢复人形,刚好军校入学,他一进去就碰到冷子琰,利落的帽檐、笔直的军装、黑色的长靴,挺拔的身形近乎完美。 该死的,这个家伙又在用军服来诱惑他。 他多么想把他的军服撕碎啊。 他舍不得操他,揍他总可以了吧。 一个过肩摔把冷子琰扔到地上时,漂亮的黑色瞳孔全是不可置信。 他一定没想到曾经任他欺负的小屁孩一夕间变得如此强大。 他得意地挑起唇,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侧脸,指尖跳动的全是激烈的渴望。 次揍人没个轻重,害他住了好久的院。 后来他吸取教训,若非那个人把他惹急了,他一般不揍他的脸,只揍他的身体,一次次把他甩到地上,他觉得自己仿佛征服了这个人。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他揍冷子琰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那个人从开始全无反抗之力到渐渐的能够形成一些有力的回击,全是他揍出来的功劳。 可以说,冷子琰的体魄在他的血腥训练下绝对达到了人类的顶尖水平。 自初步觉醒,每个月十五都是他发情的日子,他不得不回到凌家,把自己锁在冰冷的囚笼,频繁的小动作瞒不过父亲,父亲很快知道害他无法下手的雌兽是冷家少爷。 父亲盯着他的目光非常危险:‘杀了他。’ ‘不可能。’ 父亲冷笑:‘你是要放弃少主之位?’ 按族里的规矩,少主可以有很多只雌兽,但夫人必须由长老们选出,他一心一意扑在冷子琰身上,根本无法容忍别的雌兽品尝自己的性器,那么只有放弃少主之位。 但是——放弃意味着他是个失败者。 弱肉强食,失败者必须向新上任的少主献上自己的雌兽。 这是他绝绝对对不能容许的! 他都舍不得操的人怎么可能给别人享用?! 两种选择他都无法接受,父亲念他年少,只当他一时心血来潮,也没怎么追究,反正只要他今后娶了长老们选择的雌兽,什么事都没有了。 族里一直是以凌家为王,凌家他这一代,能够与他有一争之力的只有两三个堂兄弟。 他相信,只要他足够强大,力量绝对凌驾于其他人之上,他就是族里唯一有能力有资格做少主的人,到时就算他拒绝那只被甄选出来的雌兽,长老们也不得不屈服。 他拼命的锻炼自己,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终于,十六岁的时候他兽性完全觉醒。 初步觉醒与完全觉醒的间隔时间越短,力量就越强大,同样的,与觉醒相伴的是疯狂的想要捅穿某人的欲望。 十四岁的时候他忍了,十六岁的时候……更要忍。 觉醒时他很可能陷入癫狂状态,觉醒的雄兽把臣服的雌兽生生操死的例子多不胜举。 强悍的野兽尚且承受不了,更可况是个人类。 无可奈何之下他回到族里,拒绝所有企图接近他的雌兽,一个人在寒潭里泡了整整两日。 从寒潭里走出的他,身形高大得超乎想象,银亮的毛发覆在结实有力的肌肉之上,优雅而强悍。 以前的他只是被冠予了少主的身份,现在的他,是真真正正的令人臣服! 他的权威,无人敢质疑! 他终于有实力,拥有那个人了。 结果呢——? 他发现那个倨傲的家伙,目光开始有意无意的瞄向君痕。 那是种,恨不能将对方据为己有的目光! 幸好幸好,皇室对君氏夫妇下达暗杀令,两人双双遇难。 君痕在军校呆了一个月就退学回家,继承君家家主之位。 君痕的离开让他狠狠舒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顺得过来—— 那个人竟然—— 那天晚上他觉得很烦躁,索性起身去找冷子琰。 很久没揍他,他有些想他。 像他们这种世家弟子,来军校都是混个资质,以方便今后在军部任职。 虽然训练十分严苛,住宿条件却是不错,一人一间房,还带卫生间。 刚走到冷子琰门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种厚重的喘息、诱人的呻吟——他没听过——但可以猜到。 房门上了锁,他沉着脸把锁扳掉,缓缓的,推开门。 日光灯挂在房顶,雪白的房间简洁干净。 而窗台上——两具肉体狠狠纠缠。 54 “啊……啊……重点,啊……唔……那里……那里……” 红肿的唇毫不知耻的张着,唾液挂在嘴角,霪乿得惊心。 br 分节阅读_20 分节阅读_2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1 冷子琰坐在窗台上,双腿被一个男人高高往上折起,粗壮的男根肆无忌惮的捣弄他的肉穴。 从门口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糜烂的肉穴怎样吞吐着男人硕大的阳巨。 丑陋的性器,暴着紫红色的青筋。 鼓胀的囊袋挤进肉穴,发出啪嗒啪嗒的霪乿声响。 他怎么也不嫌脏?! 那个男人的手……那双手竟然敢捏冷子琰的乳投…… 该死的……该死的…… 冷子琰的乳投他连今后的儿子都舍不得让吸,那个丑得不行的男人竟然还嫌捏起来不过瘾,他竟然把嘴巴凑上去,含住了! “啪”的一声,门把被他狠狠捏碎。 沉醉于性事的两人很快清醒过来。 也许是见他的表情过于可怕,操弄冷子琰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捡起衣服,捂住下身:‘凌……凌少爷……’ ‘你叫什么名字?’他微微挑起眉,居高临下的俯视可怜的男人。 这个男人他见过,比他高了两届,模样乏善可陈,顶多算个清秀,哼,赶他自然是差远了。 他很怀疑,冷子琰的眼睛是不是瞎了,要不怎么放着他不要跟了这个唯唯诺诺的家伙? ‘谢安。’男人小心翼翼的道,‘凌少爷,您看这事……能不能别说出去……’ 事关冷子琰声誉,他自然不会到处乱讲,但这个动了他雌兽的男人休想有好果子吃。 ‘是谢中校的什么人吗?’ ‘诶诶,谢中校是我伯父。’ 凌晔点点头:‘明天你不用来上学了。’ ‘凌少爷……’ ‘三秒内,’他眯起眼,声音冰冷,‘滚出去。’ 冷子琰一直冷眼旁观,直到男人跑掉后,才跳下窗台:‘你打扰到了我。’ 赤裸的双腿修长笔直,白色的米青液顺着后穴流了下来,缓缓淌过蜜色的肌肤。 严肃的军装半挂在上身,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膛。 他觊觎已久的两颗乳投像熟透了的果实,被蹂躏得红肿而饱满。 他一步步走过去,他必须要这样一步步的走,借此平复几乎令他崩溃的怒气。 君痕拒绝了他,他就如此不自爱,非得随便找个男人来操他他才舒坦? ‘你欠操?’将冷子琰的上身压在窗台上,令他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半折姿势,冰冷的指尖划过下巴,毫不客气的潜入胸膛。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喜怒:‘你是不是欠操?’ 冷子琰皱起眉,目光有些迷茫:‘不是……’ ‘不是欠操你还让那个男人操你!’ ‘我……后面痒……’ 他从来没见过冷子琰这种……扭曲到极致……痛苦到极致的神情。 记忆中,这个人从不肯认输,就算被他打到地上呻吟,眼睛也是凶狠而坚毅。 为什么,现在的他,那么脆弱? 唔……他的雌兽好像被人欺负了…… 他是应该先教训他的水性杨花还是先安慰他? ‘怎么了,哪里痒?’明明是很生气的,语气却带上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纯黑的黑色瞳孔闪过丝挣扎:‘后面……’他翻转身子,声音绵绵的,像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他扭着臀部,将那艳丽之地没有任何保留的展露给他,“就这里,想有东西插进去……插进去才舒服……’ ‘冷子琰?!’他有些不可置信,这个高高在上的家伙……怎么? 当时的他已经十七岁,身在上流阶层的最顶端,不可能没有接触过任何淫秽之事,只是他一向洁身自好,勾引他的雌兽全部被他一脚踹开。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见过。 noble俱乐部每周一次的霪乿派对他也去过几次。 那些被药物控制的男男女女全无羞耻,当着所有人的面扭腰摆臀,嘴里还不断发出甜腻的呻吟。 他最瞧不起这类人。 而现在,他的雌兽……高高翘着屁股,告诉他他想有人操他。 他全身都是其他男人的吻痕,但他并不知足,他见他没有动作,干脆自己把手指伸了进去。 艳丽的肉穴被三根手指大大撑开,残留在里面的米青液争先恐后往外冒。 白色的、污浊的液体,瞬间刺伤他的眼。 他扳过冷子琰,两个巴掌甩过去,没有丝毫留情。 冷子琰被他打得懵了下,英俊的脸挂着红色的指印,他似乎终于看清眼前的人,嘴角掀出个冷笑:‘你凭什么打我?’ ‘是不是因为君痕?’他咬着牙问,如果他是因为君痕才变成这样,他就先撕了他,再去撕了君痕。 冷子琰有片刻的迟疑:‘不是……我天生的……’ ‘天生的?’ 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类人,只有靠后面才能获得快感,而冷子琰更是其中翘楚,男人粗壮的阳巨就像毒品一样吸引着他。 他只当冷子琰自甘堕落,抱起双臂,毫不客气的嘲讽,‘你是说你天生下贱?天生喜欢被男人玩弄?’ 冷子琰咬住下唇,恶狠狠的别过脸:‘跟你没什么关系。’ 呵,又来了,又是这句,这个人最喜欢用这句来搪塞他。 什么叫与他无关! 雄兽关心自己的雌兽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算雌兽强势,也不能强势到雄兽头上吧。 不顾他的挣扎,他一把抱起他,粗暴的扔进浴缸,打开冷水,劈头盖脸的淋上去。 他为了他,连那种恨不能死掉的情欲折磨都苦苦忍耐下来,为什么他就不能为了他洁身自好一点? ‘你听清楚了,’他剥开他被水淋湿的碎发,一字一顿,‘你这种行为是在侮辱我。’如果族里人知道他们少主的雌兽跟过其他男人,一定会笑死他。 冷子琰显然不能理解他的话,更不会为他着想,他闭了眼,任凭他把他的全身搓得泛红。后面那个地方,他更没有怜惜,扳开他臀部,把米青液一滴不剩的抠了出来。 用毛巾把人裹住,擦干净水迹,严词警告:“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我绝不饶你……’ 冷子琰瞟他一眼,目光十分不屑。 族里的雌兽,即便是男性,也格外温顺,对雄兽言听计从,还从来没有哪个像冷子琰这样,不把自己的雄兽放在眼里。 他又气又怒,在他身上掐了两下:‘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这次不仅仅目光不屑,连嘲讽的哼哼声都来了,冷子琰推开他,爬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将军公子,明早还有训练,我先睡了。’ ‘你……!’你睡就睡,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爬上床,而且,又没穿衣服! 这个人喜欢裸睡? 他蹭上床,强硬的抱住某人:‘为了防止那个男人再回来,今晚我就守这。’ 冷子琰显然不愿意,眉毛扭得像麻花:‘滚下去。’ ‘休想!’ 与他打了一个小时,揍人的浑身舒坦,被揍的……他也不知冷子琰被揍得舒不舒服……应该不舒服吧……啧啧,看那眼神给不甘的…… 哼,雌兽就是雌兽,他一拿出雄兽风范,他还不得乖乖趴地上臣服。 虽然——对于某人的不忠,心里就像堵了个疙瘩一样难受。 虽然——某人的银荡好比晴天霹雳。 但是,他终于抱住他了,而且是没穿衣服的他。 他的手环住他的胸,乘他睡着,偷偷摸上那两颗小小的果实,幻想着……今后他生了他的宝宝……这里有可能会流出甘甜的汁液。 白色的液体,从深褐色的乳投里淌出,爬满饱满结实的胸膛,自己伸出舌尖,一点点,把那些东西舔干净…… 唔……好像流了口水…… 他心满意足的把脑袋贴上他的后肩,尽管这个雌兽银荡了点,他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放开他,把口水蹭在他背后,唇齿暗暗划过蜜色的机理。 ‘嗷——’他的屁股……好翘…… 之后的几天,他过得春风如意,尽管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唇角翘起的次数却不知多了多少。 他是将军公子,饭菜都是从高级军官那里蹭来的,中午的时候他就去找冷子琰,把自己的饭盒让给对方,那个坏心眼的家伙竟然怀疑他下毒,哼哼,他疼他的雌兽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 冷子琰半信半疑的把一盒饭吃掉。他端着备给冷子琰的饭,普通的饭菜也吃得甜滋滋。 ‘明天是十五。’ ‘嗯,然后?’ 冷子琰不知道他是兽人,自然也不知道他每月十五都要发情。 他决定给冷子琰留个惊喜,明晚,他要让他见识到他的阳巨才是最大最漂亮的。 哼,那个叫什么谢安的,就那种尺寸,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精心准备了一天,整整一天都处于高度亢奋状态。 和冷子琰的次,自然要让对方爽个彻底,可在这方面,他完全没有经验,利用休息时间上网搜罗了一大筐男男碟片,学习模仿里面的姿势。 碟片里的男人都好丑,完全没他家雌兽性感,他一边观看一边意淫冷子琰艳丽得不行的肉穴,恨不能立刻冲过去把他就地阵法。 脱得光溜溜的,在镜子面前比了又比。 镜子里面的人有张俊美的面容——绝对符合他家雌兽审美水准。 漂亮的肌肉结实而不夸张——不会显得粗鲁。 四肢修长有力——至少在那个高大的家伙面前不会显得弱势。 性器呈最干净鲜亮的颜色,即使以人类姿态勃起,也比普通人类大一倍——肯定能满足冷子琰银荡的体质。 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对自己非常满意。 穿上笔挺的军服,理正帽檐,今晚,他要让冷子琰明白,他才是他的雄兽。 只有自己,才有资格驾驭他! 这个人,似乎总有激怒他的本事。 和几天前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结实有力的双腿为什么总是喜欢缠上其他男人的腰?! 从领口开始,一颗颗解开扣子:‘看来我的警告没有丝毫用处。’ 分节阅读_21 分节阅读_2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2 ‘什么警告?’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冷子琰表达了相当强烈的不满。 ‘两个选择,’军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他面无表情,威压极盛,‘一,让我操你。’ 冷子琰哼了声。 ‘二,我弓虽暴你,’扔掉衣服,弹开皮带,‘你选哪个?’ ‘这是我的房间,滚出去。’ ‘我的家教没有教会我如何滚着出去,’他露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笑,视线终于放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缓缓道,‘这位学长,你确定你还要把你那根东西继续放在他身体内,你确定,一会儿我不会把它切掉?’ ‘凌少爷,’男人并未被他的气势所摄,‘我不认为我和冷少爷莋爱碍到了你什么。’ 他和他的雌兽交配没有碍到他? 脱掉军靴,裤子随意的扔到一边,他上前扳开冷子琰的腿:‘真可怜,被操成这个样子。’ 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而视:‘是不是这几天对你太好,你以为我不会生气?’ 冷子琰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姿势根本不容他做出激烈的动作,这不,人没推开,倒把自己献了上去。 他扯了扯嘴角,强硬的抱起冷子琰,让那霪乿的肉穴抽离别人的阳巨。 一脚把那个男人踢出门去,不顾冷子琰的激烈挣扎,尺寸过人的男根‘噗’的声长驱直入。 银荡的声音像是敲在心上——宣示着自己的雌兽刚刚被侵占的事实。 这个玷污他雄性尊严的家伙! 让冷子琰反身趴着,抓起他的双腿,狠狠往上弯折,这个姿势可以让他轻松看到自己的巨物是怎样在这个男人糜烂的肉穴里反复冲刺。 “啊……”是正常人两倍大小的男根自上往下,带着摧枯拉朽之力,像要把人操死在这里,冷子琰除了不断发出尖锐的高声呻吟,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赤裸的胸膛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双手死死撑着才能稳住身体。 嘴里的呻吟时而欢愉时而痛苦,后面的小穴紧紧吸附着戳弄他的男根,一幅被凌虐还甘之如饴的放荡模样。 足足操了五个小时才身寸米青,怀里的人基本奄奄一息,眼角挂着银荡的泪水,嘴边也全是唾液。 扳起他下巴,眉头高高挑起:‘我操得你舒服吗?’ 冷子琰声音沙哑,看着他的目光极其无所谓:‘和其他人的感觉差不多。’ 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用手一把掐住他性器,害他立刻惨白了一张脸:‘其他人能让你射那么多次?其他人能把你操哭,爽得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说,其他人能不能?’ ‘找两个人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一个巴掌甩过去,贴近他,语气极端危险:‘冷子琰,你故意气我?’ ‘气你有什么意思,’他冷凝的表情,冷子琰毫不畏惧,黑色的眸子一片荒凉的冷漠,‘凌晔,我实话实说。’ 他不怒反笑,“啪”的声关掉灯,拉开窗帘,把冷子琰挂在窗栏上。 小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冷子琰有些惊慌:‘凌晔,你做什么?’ ‘没什么,让全校的都知道正在操你的是谁。’ ‘凌晔——!’ 他猛地贴上他,手顺着背脊滑入股沟,声音低柔,却又冷如金属:‘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动我的东西。’ 也许是过于刺激,冷子琰的艳穴更加凶猛的绞住他的性器,原本刚毅的身体不知羞耻的胡乱扭动,翘臀‘啪嗒啪嗒’,疯狂的发出霪乿的声响。 不过——那张嘴里没有再溢出任何呻吟。 ‘呵,怕被人听见?’他冷笑。 ‘闭嘴……唔……’ 捞起他的脸,吻上被他自己咬得见血的双唇。 ‘咬什么,叫啊,让全校都听听,冷少爷私底下是多么放荡……怕什么……现在怎么不叫?!’ 他的话似乎羞辱到了他,他抬起手,恶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他可以躲开,却没有躲,只是更加用力的操弄这个人。 天亮的时候,他神清气爽,一幅吃饱喝足的模样,反观身下的家伙,头发湿淋淋,原本荡漾着春情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两条腿大大开着,混合着血丝的米青液到处都是。 他皱了皱眉,他得到了他,却一点都不开心。 好像……被困住了……想要挣扎……束缚的绳索,越收越紧。 这种感觉,十万分的糟糕。 接下来的三年,他充分领教到了冷子琰的本事,上个月还是这个情人,下个月就可能换成另外一个。 揍他,操他,通通不管用。 他怀疑冷子琰根本没有听过他讲话。 他恨他的银荡无耻,恨他的薄情寡性。 他甚至一度产生过干脆咬死这个男人的念头。 最后,还是舍不得,只能一个人暗暗磨牙,把愤怒的火焰硬生生憋回肚子。 他的脸越来越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周围的人都怕他,谄媚着说,公子越来越有将军的风范。 哼,他这还不是给憋出来的。 那些占领他雌兽身体的人他就忍了。 但是君痕,绝对不能忍。 以君痕的能力,就不仅仅是肉身……他会把他家雌兽的心挖过去。 想到这里,凌晔的表情不禁有些扭曲,他还是维持着抱住冷子琰的动作,没有给他压力,却也透露出不容他挣扎的意图。 “相比君痕,我有很多优势。” 冷子琰一边用水抹杀脖子上的红痕,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那你说来听听。” “,刚才已经谈到,我没有其他任何男人女人。” “君痕也没有。” 凌晔哼了声,摆明不信。 “第二,为了你……我可以忍耐……”凌晔咬咬牙,“我宁愿自虐也不会伤害你。” “那是因为你喜欢自虐,”眼见凌晔的脸色足可媲美寒冬,冷子琰不自然的埋下头,“君痕也不会伤害我,这点优势不成立。” “第三,我的阳巨比君痕大,我们欢好了三年,我更知道如何让你满足。” “阳巨大不大,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看身体的契合度,我和君痕今后还会有无数个三年,我相信我们会非常默契。” 凌晔咬牙切齿:“第四,我比君痕年轻,等君痕老了,脸上会长皱纹……” 冷子琰打断他:“君痕只比我大三岁,他长皱纹的时候我也该长了,而且你以为我是只看长相的人?” “你的情人哪个不好看?” “你以前不是说我情人一个比一个丑?” “我那是为了打击你。” “嗯,你现在不用打击我了,因为无论你怎么说君痕的不是,我还是喜欢他……”冷子琰摸了摸脖子,眼睛微微眯起,“凌晔,这些东西没办法除掉。” “那就别除。” 冷子琰掀起个冷笑,回身一拳甩在凌晔脸上:“那我也给你留个纪念。” “冷子琰——” 走到门口的人并未回头,却顿住了脚步。 “我不会放弃……”双手撑在地上,凌晔望向他的背影,低声说,“也不可能放弃。” 握在门把上的手微微收紧,冷子琰没有再说什么,“哢嚓”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55 冷子琰回到放映厅时,君痕早没了人影,他抿了抿唇,转身就往外走,正好碰到跟在后面过来的凌晔。 凌晔眉毛一挑,把冷子琰堵在墙角:“怎么,君痕没等你?” 冷子琰恼怒的道:“让开。” 凌晔凑近冷子琰耳边,低低说了句,“要是我,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见对方面色不善,又轻描淡写的退开,抱起双臂,“打个电话吧,搞不好他只是出去透透气。” “君痕……”冷子琰看了凌晔一眼,“你在哪?” “口渴了,买瓶水喝,”君痕语气有些冷淡,“你要不要?” “等等……我来找你。” 冷子琰挂断电话,原本温和的声音立刻变得冰冷:“凌晔,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凌晔反问一句,“好不容易老朋友相聚,难道不一起吃个饭?”他抬起手看了下表,“嗯,现在才四点,时间还有点早,我们可以去逛逛,晚上我做东,想吃什么?” “吃你脑花!” 一拳揍过来,除了破空而来的风声,凌晔相信,他还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能把这个家伙气到张牙舞爪的地步,他是不是很有本事? 凌晔自嘲的笑了笑,对方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慢镜头回放,没有丝毫挑战。 轻轻松松把人制住,扳起那让自己爱极了的冷酷下巴,指端轻轻抚上去:“你连我脑花都迷恋?” 两只手都被困在后面,身体更是被牢牢压制。 明明自己比他高大,却总是受制于人,而且是以这种被调戏的方式,冷子琰一脚踹在凌晔下体:“我不仅想吃你脑花,你的眼睛、你的肠子,我都想挖出来。” “把我那里踢坏了,我拿什么满足你?”凌晔灵巧的躲过攻击,压过去,从下巴一路啃到脖颈,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踢坏了更好,唔……” 这张唇里吐出的话,一点都不让人爱听,凌晔狠狠咬住,用力吸吮一番,再度搞得又红又肿后才放开他。 手插进裤兜,眸子里闪烁着的火焰忽明忽暗:“不是让君痕等你吗,还不快去?” 冷子琰轻轻哼了声,恶狠狠地用手背在嘴唇上猛刮,凌晔皱起眉,掏出手帕递给他:“出血了,擦擦。” 想了想,又附带赠送一句:“其实擦也没用,那么多痕迹,君痕一眼就能看出来。” 手帕被无情的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人面无表情地用鞋底踩上手帕,而后径自离开,凌晔皱起的眉就没松开。 弯腰把手帕捡起,问路过的服务生要了只打火机,“嚓”地下点燃,手帕很快燃烧成灰。 凌晔吹掉指尖上的灰烬,“真可怜,没人要你。”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感叹手帕还是自己。 “先生,一共十五。” “嗯。” 分节阅读_22 分节阅读_2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3 君痕正要给钱,旁边伸出一只手,“我这有零的。” 君痕怔了怔,面上不见喜怒:“凌晔呢?” “你在生气?” “没有。” “你有——” 不顾是在人来人往的大厅,冷子琰从背后一把抱住君痕,声音有几分低沉:“你别气,我和他没什么。” 君痕微微回了下头:“他没上过你?” 冷子琰顿了下:“上过。” “几次?” “……不记得……”的确是不记得,那个人经常揍完他就搞他,他揍他的次数多不胜数,搞他的次数自然也…… 冷子琰咬住下唇,将额头蹭上君痕背部,他脾气向来不好,其他人这样盘问,他早走得人影都不剩。 偏偏这个人是君痕,好不容易与君痕在一起,怎么能天就因为这点陈年旧事闹得不愉快……冷子琰默默垂下头,“君痕……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既然答应你只给你操,自然会做到……”唇齿不动声色地划过对方耳朵,身子贴得更紧,“我们回家去……回家,你想怎么就怎么……” 密实火热的身体贴了过来,不留一丝缝隙,君痕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唇里火热的呼吸以一种极暧昧的姿态缓缓吐过耳后、脖颈。 那双抱住他的手也并不安分,时轻时重的磨蹭他的腰腹。 君痕叹了口气:“今天是凌晔,明天是谁?” “除了凌晔,谁敢打搅我们?” “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似乎打算要一直跟着。”君痕拉开冷子琰的手,眯起眼,望向凌晔的方向。 凌晔站在大厅一边,背部随意地抵着墙,手插在裤兜,左腿微微曲起,无意的姿势更显得他双腿修长、线条漂亮。 他的姿势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直锁定在两人身上。 见君痕望过来,眼中光芒一闪。 君痕不带眼镜的时候,眼睛温润而内敛,凌晔不同,他的眼又细又长,弧度深刻优美,即便没有眯起,也能给人极大的压迫。 与凌晔对视的人往往会因他目光里的凌厉冰冷而败下阵来,但君痕……显然不在此列。 君痕的眼神,让凌晔意识到,自己输得十分彻底。 冷子琰对他和君痕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他强迫冷子琰也好对他好也好,他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看看君痕,人家不过稍微表达了下不满情绪,冷子琰就顾不得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迫不及待地贴上去,像只小狗一样讨好君痕。 那个目中无人冷酷嚣张的冷少爷也会去讨好一个人! 这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君痕这招,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自己就像一个非要大人给糖吃的厚脸皮小孩,明明冷子琰拒绝自己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明明这两人已经明确确定情人关系,自己还要不甘心地跟在后面,意图捣乱。 以人类社会的道德观来说,自己破坏别人感情,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不过……若以兽族准绳,自己是最强的,所有的雌兽只要自己想都可以享用,君痕那种弱小的人类,有什么资格跟自己争? 凌晔定了定神,身体站直,目光也再度变得坚毅。 “刚还和子琰讨论说要去哪里吃饭,君痕……你有什么建议?”见两人走过来,凌晔微笑着问,面部表情优雅得体、无懈可击。 子琰……?君痕和冷子琰都敏感地注意到对方的称谓。 君痕还好,至少维持着表面上云淡风轻式的友好,冷子琰却丝毫不给凌晔面子,脸色阴沉,身周散发的冷气将意图窥视的路人目光通通冻了回去。 凌晔发现气冷子琰比揍他更有趣,眼角微微上挑,继续添油加醋:“我记得子琰喜欢吃辛辣些的,要不……” 冷子琰打断他:“君痕只吃清淡。” “哦,这样啊……”凌晔耸了耸肩,“那干脆我们去喝汤?” “我和子琰难得出来一次,还是想去有情调点的地方,”君痕笑得意味不明,“君家旗下的阿比达不错,你看如何?” 君家旗下的阿比达?那家以浪漫为名,一张桌子只设两张椅子的情侣饭店? 凌晔脸色有些黑,眼中挑衅意味不减反增:“好啊,传说中的阿比达,正好去见识见识。”他还不信,他非要添把椅子,服务生能把他赶出去? 想要追到老婆,脸皮一定要厚,凌晔不断安慰自己,更何况像冷子琰这种人,你不使出十八般武艺,他如何会乖乖就范? 阿比达饭店呈现出奢靡的古朴之风,极尽浪漫之能事。 桌子是暗红色的小方桌,椅子是藤椅,每张桌子各有特色,而藤椅则与桌子配套,若另外取张椅子,绝对会比较突兀。 凌晔现在就突兀的挂在那。 使劲的嚼了嚼嘴里的菜,怎么吃怎么没个味道。 本来二楼有贵宾包厢,君痕偏要坐什么大厅,大厅里有对情侣认识他,时不时往这边瞟,该死的,没见过追老婆的吗? “将军公子,冷少爷,来吃饭啊?”那对情侣笑眯眯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两人都在军校就读,见到凌晔和冷子琰,自然要上来敬酒,“这位是……?” 凌晔瞟了君痕一眼,眉毛微挑:“是子琰远房叔叔。”谁叫你要伪装成中年男子。 情侣尴尬地笑了笑,早就觉得这桌情况有些诡异,怎么现在更诡异了? 阿比达是情人饭店,这三个人谁和谁是情人?对于这种问题,可怜的情侣自然不敢问,只能把好奇拼命地往肚子里噎。 轻轻地与面色不善的凌晔、小心翼翼地与低气压的冷少爷、再不咸不淡地与明显被将军公子排斥的中年男子碰了下杯,情侣齐声道:“祝三位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凌晔抿了抿唇,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指尖轻轻摩擦过杯壁,红色的酒液微微晃荡:“你们应该说,祝将军公子,旗开得胜,马到功成。”说完,他仰首,一饮而尽。 一向听说将军公子为人冷峻,没想到喝酒倒如此爽快,情侣笑得合不拢嘴,忐忑的心情放松不少:“呵呵,是我们愚昧,竟然拿那些儿女情长来侮辱公子,公子在意的是功成名就,儿女情长如何能让公子放在心上,来,再敬公子一杯。” 这两人会不会说话?凌晔脸色冷凝了几分,与他不熟的情侣未曾注意,仍是谄媚的给他倒了半杯酒。 冷子琰讥笑出声:“将军公子可要好好在前线建立功勋,千万不要辜负了众人对你的殷切期望。” “你也希望我扬名立万?” “作为认识你的人,我自然希望。”冷子琰回答得一本正经。 凌晔放下酒杯,淡淡道:“我有样东西被人抢了,不抢回来,建立再大的功勋也没什么意义。” “原来只是一样东西。”君痕刻意将‘东西’两字咬得很重,在上流社会他一向以温润尔雅着称,此时说话夹枪带棒,足见也是被凌晔气得够呛。 凌晔眸光一闪:“在我眼里,他就是一样东西,我爱极了,也恨极。他是一样东西,但也是唯一的。”他活了二十年,唯一想要得到。 他喜欢揍他,让他注意到他。 他喜欢讽刺他,因为他总是惹他生气。 其实,他更喜欢亲他……他的唇虽然不听话,却难得的,极为柔软,润润的,像一颗柔软的糖,一不小心,就化在了心里。 一顿饭,三人吃得都不愉快。 离开阿比达,两人毫不客气的把他扔掉,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夜色尚未露出端倪,橘红的晚霞将天空点缀得旖旎而多姿,凌晔的心情,却是一片灰色的惨淡。 他摸了摸裤兜,想学别人点支烟来抽,忽然想起自己因为冷子琰讨厌闻烟味,从来没有兴起过抽烟的念头。 走到路边摊,随便买了包,浓重的烟气呛得喉咙一阵难受,他咳了两声,指尖一弹,火星灭得干干净净。 连着剩下的十几支全部扔进垃圾桶,拍了拍空荡荡的裤子,果然学别人抽烟是不应该的。 现在还早,那两个人多半回去滚床单了,长夜漫漫,他一个人又该去哪里? 凌晔吐出口气,抬头时,巨大的广告牌映入眼底——想要套住你的情人吗? 想要套住你的情人吗?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想要看看戒指、项链还是……” “有限量版的戒指吗?” “啊,有……”售货员小姐麻利地拿出一本精致的相册,一页页翻开,“我们的戒指都是由大师林岸亲自制作,绝对独一无二……” 凌晔皱起眉:“怎么都是男女一对?没有一对都是男士的吗?” 售货员小姐放轻了声音:“请问先生,您的情人是……?” “男的啊,”凌晔理所当然的说,虽然他很想给那个家伙买女式,不过男士戒指能让他戴上就不错了,还想什么女士。被冷子琰打击得越多,凌晔就越有自知之明。 售货员翻到最后几页:“先生,这些戒指是林岸先生专门为同性情侣打造,不知有没哪对合先生心意。” 凌晔点点头,认真地看起来,那模样,比他分析敌军情报还认真数倍。 “可我不知他手指的型号。”凌晔忽然说。 售货员指了指周围买戒指的客人,那些人都是一对一对的,一幅甜蜜得不行的样子:“其实先生最好能把您的伴侣叫来,当面试试大小和样式。” “他来恐怕不好。” “啊?哦,”售货员只当这位客人想给他情人一个惊喜,笑道,“那先生知道他大概的手指大小吗?” 凌晔张开手比了比自己的:“应该比我大些吧。”自己好像还没牵过那个人的手。 买好戒指,凌晔珍而重之的放进上衣左胸处的口袋,琢磨着要找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送出去。 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能盲目地送,凌晔提醒自己,否则,被那个人把戒指扳断,就得不偿失。 摸了摸左胸,虽然这个戒指花掉了他一年的零花钱,但是……凌晔觉得……胸腔里面……真暖啊……! 56 冷承风的私人助理李皖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先生,二少爷的身体报告出来了。” 正在假寐的冷承风陡然睁开眼:“如何?” “各项指标皆超常人。” 冷承风接过报告,眉毛一挑:“比之凌晔……?” “虽然未曾拿到凌晔的具体数据,不过……凌晔已经完成了两次兽化,而二少爷兽性 分节阅读_23 分节阅读_2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4 尚未觉醒,所以我们可以大胆猜测,”李皖手撑在桌子上,神情有些激动,“完全觉醒的二少爷很有可能超越凌晔。” 冷承风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野鸡现在如何?” “研究员给他打了镇定剂,两个小时后会苏醒。” 冷承风点了点头:“再打一支,免得他醒了到处吵。” 这两天冷子琰没回家,那个该死的野鸡差点把冷府给掀了。 “对了,先生,我们把二少爷接回来,凌府似乎有所察觉,”李皖压低声线,“之前将军府一位幕僚给我打电话,提醒我们,注意言行。” 冷承风靠在椅子上,半眯起眼:“那又如何,这个儿子是他自己不要的,我帮他养他还能有意见?” “呵呵,也是,”李皖也笑了起来,“反正野鸡能为我们所用更好,即便不能,光是研究他的基因,也足够我们制造的兽人提升一个台阶。” “陛下病危,这件事务必加快进程。” “是,先生。” 冷承风抬起手看了下表,“八点了?” “啊,是。” “少爷还没回来?” 在冷承风身边多年的李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冷承风的怒气,“少爷……可能……还和君少爷一起。” 冷承风重重哼了声:“让谢叔给他打电话,明晚六点前不能出现,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嗯,知道了,明晚?看情况……” “少爷,明晚先生要把二少爷正式介绍给家族里的人,你一定要回来。” “关我什么事。” “少爷——” 眼见谢管家还打算继续唠叨,冷子琰干脆道:“行了,明天我会准时到。” 谢叔打电话来时,两人刚好到公寓楼下,君痕松开安全带:“你明天回去?” “嗯,”冷子琰扁扁嘴,“我家老头不知从哪里认了个儿子。” “是那个野鸡头的小混混?”君痕的口气有那么些微妙的不愉快。 “呵,他不过进来两天,怎么好像全天下都知道?” “我是君家家主,怎么可能没点消息途径,更何况是冷家新添了号人物这种大事,只是,君家的情报还打探不到你父亲究竟意欲何为。” “有什么好打探的,”冷子琰耸了耸肩:“搞不好是老头年轻时候的风流债。” “他和你不像。” “那和谁像?” “凌晔……”君痕补充了一句,“我命人查过那个野鸡头,他的眉眼,像极了凌晔。” 车内的空气凝固了几秒。 冷子琰笑道:“君痕,我们说这些做什么……管他什么君家冷家,反正……我是你的不就行了……” 后面的尾音被吞噬在了唇舌相交中。 “这……这是公共停车场……” “那又如何?” 冷子琰放下君痕的车座,直接把牛仔裤褪了下来,裸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蜜色的肌肤闪烁着晶亮的光泽。 “你腰上有伤,我来动就成。”冷子琰把君痕压倒,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眼里的情欲之色浓烈而艳丽。 “凌晔来找我你不是不高兴吗?我现在就补偿你。” “谁要你这种补偿。” 冷子琰眉毛一挑:“真不要?” 这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分诱惑七分挑衅,红艳的唇轻轻抿着,线条孤傲而又微带柔情。 不要……个鬼! 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毫不知耻地传遍夜色里的停车场。 两人上衣完好,下身却是光溜溜,红艳的后穴一次次将粗大的性器吞进去再缓缓地吐出来,刻意经营的节奏带来几近窒息的快感。 冷子琰冷峻的脸上泛起春色的潮红,汗水顺着下巴一滴滴滚落:“舒不舒服?”, “唔……好紧……”出乎意料的紧,这个人性生活如此糜烂,那个地方却依然紧窒而火热,唔……他坏心眼地夹住了他,“啊……” 冷子琰攀在君痕肩上,摇晃着身体让君痕的性器能戳到自己敏感的那点,他身材高大,头部偶尔会撞到车顶,他却完全不在意,红唇微微张着,时而吐出霪乿的呻吟时而俯下身去亲吻君痕。 “你喜欢和我莋爱吗,君痕?” “喜……喜欢……”君痕从未经历过如此刺激的xg爱,只觉得每个细胞都被这个人控制,激动不能自已。 仰躺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淫靡的交合处,手抚摸着冷子琰的腰侧,富有弹性的柔韧肌肤像能划拉出火花。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禁欲禁欲,该死的,都是笑话。 一被他勾引,连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亏自己还是一家之主。 君痕愤愤咬牙,抱起冷子琰,与他交换了姿势,一口咬住那红得不行的唇:“你这个祸害。” 冷子琰轻轻笑了下,仰起头任对方舔他脖子,吐出的呼吸硬是让温度再度攀升:“我怎么祸害了?” 君痕抬起他腿,在大腿附近响亮地拍了一个巴掌,横他一眼,温润的眸子像被火点燃,紫红的阳巨毫不留情地刺进去。 喘息越发粗重,冷子琰双腿架在君痕肩上,对方动作凶猛,他不得不两手向后紧紧抓着靠椅:“啊……重点……唔……轻点……轻点……” 君痕停下动作:“究竟想重点还是轻点?” “唔……随你……随你怎么操我……啊……君痕……” “喜欢被我操还是被凌晔操?” 冷子琰咧开嘴笑得抽气:“你竟然也会问这种白痴问题,啊……君痕……轻点……” “说不说!” “我说……”君痕放轻节奏,冷子琰才缓过一口气,他勾住君痕衣领,把他拉下来与自己亲吻,透明的唾液挂在嘴角,噗哧噗哧的声响极端霪乿。 “和凌晔莋爱没什么特别的……和你一起……”冷子琰颇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好像有些不一样。” 君痕非要刨根问底,扳过那张躲闪的脸直视自己:“哪里不一样?” 冷子琰很老实:“和他们莋爱是他们满足我,和你莋爱,是我想满足你……”布满春潮的脸又红了几分,想诱惑你,想戳穿你的冷静,想看你因为我而疯狂…… “趴过去。” 冷子琰听话地翻了个身,空间狭窄,他只能双腿弯曲跪在车座上,屁股撅起,一幅任君享用的银荡模样。 这个姿势更加显得他的臀部挺翘,形状优美,背部的凹槽一路延伸,股沟下的肉穴若隐若现。 君痕再度刺入,却不动作,像刻意想为难他:“你怎么满足我?” “君痕……” 君痕眼睛轻轻眯起,优雅的唇角挑出一丝笑意:“刚才不还大言不惭,现在就歇气了?” 冷子琰用指甲在皮椅上刮了刮:“你故意的。” “本来就是故意的。” 君痕的声音一向冷淡,喜怒甚少形于色……这种带点撒娇的暧昧声线……听得人心都酥了……身体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冷子琰咬咬牙,抓住靠椅,小幅度地摇摆起翘臀,君痕闷哼了一声:“你想把我的东西扭断?” “没有……”为什么温柔淡雅的君痕突然变得那么坏? 君痕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漂亮得像盛着无数星宿的璀璨夜空。 这个家伙肯这样讨好他,一定是真心喜欢吧…… 摊开手心,摸上面前的翘臀,用力揉成各种形状:“我记得你小时候冷伯父经常打你屁股,你说我要不要接他的班,替他管教你?” “别……”冷子琰着急地拉住君痕的手,“君痕……”他生性高傲,即便这种情况下,也不愿意求对方,只轻轻皱着眉,希望对方能放过他。 “不打就不打,”手指在肉穴周围裹了圈,透明的肠液搞得指尖黏糊糊的,君痕抱住冷子琰,咬上他耳朵,轻声道,“我不过停了半分钟,你后面……好湿……” “你又不是天知道,”冷子琰用屁股顶了顶君痕下身,“到底还做不做?” “做,”君痕笑得意味不明,“不过我要你来满足我。” 君痕下了命令,冷子琰只得遵从,虽然动作困难了点,好在他身体极为柔韧,肉穴收缩能力也是绝佳,红艳的肠肉裹着性器,缓缓拉出再往后撞过去。 狭窄的穴口挤得两颗囊袋劈啪作响,君痕撩起冷子琰上衣,手掌缓缓抚摸他的胸膛,两人都极为享受,很快就先后射了出来,浓稠的白液淌得满座都是。 “君痕,外面有人。” “嗯。”刚才就发现了。 “车窗都没问题吧?” “没问题,外面不可能看见。” “那声音呢?” “你叫那么大声,肯定会传出去。” “你叫得比我凶。” “真的?”君痕在冷子琰乳投上一掐,那个人顿时惊喘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是痛苦又是欢愉。君痕忽然发现……冷子琰天生就是来勾引他的,明明那么高挑的身材,却偏喜欢屈居人下,还任他索取。 君痕毫不怀疑,无论是怎样难堪的姿势,只要他要求,冷子琰都会一一照做。 君痕轻轻捏住下巴,难得这个人那么听话,他要不要再折腾他一下? 57 “哥,刚才那辆车附近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有。” “好像有点怪?” “是有点怪。” “那个男人怎么叫成那样?” “因为他喉咙被卡住了。” “啊?我们要不要叫医生?” “不必。” “为什么?” “他卡得挺爽……” 君痕扑哧一声笑出来,张嘴便吻住脸色铁青的冷子琰:“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哼,现在的小孩子臭屁得要死,”冷子琰踢了君痕两脚,“不打算下车?” 君痕眼里光芒微闪:“如果不下车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冷子琰刻意拖长声调,慵懒的音色带着情事后的魅惑,“你自个外面凉快去。” 一脚把君痕踢出去,关上车门,慢悠悠地扒拉过衣服穿上。 分节阅读_24 分节阅读_2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5 君痕一向衣装整洁,从来没有过不穿上衣的情况。 他爬起来拉好裤链,轻轻拍了拍车窗:“冷子琰,把门打开,我没穿衣服。” 活该……谁叫他得寸进尺地瞎折腾,还害他被小孩子笑话。 “真不开门?” “那我先回去了。” 眼见君痕真的转身要走,冷子琰摇下车窗:“喂。” 刚走出两步的君痕又折回来,伸手揉了揉冷子琰凌乱的碎发:“快把衣服给我,被人看到像什么样。” 这个人真的有害羞?冷子琰开始持怀疑态度。他完全没想到在情事上君痕比凌晔还有花样,明明骑乘式要正面才好做,他偏要他背着身菗揷那根东西,这不,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腰酸背痛,腿也颤得不行! 最后冷子琰还是把衣服扔给了君痕,君痕把他拉回公寓时,他泛着红潮的脸一直处于春情荡漾的状态,没办法,手腕被君痕拉着,他总有一种夫夫双双把家还的错觉。 冷子琰洗完澡,君痕已经开始处理今天拉下的工作。 “你不洗?” “这个事有点急,我弄完再洗。” “嗯。” 时间太早也不到睡觉的时候,君痕书架上摆着不少书,冷子琰随便抽了本历史方面的,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 偶尔,他也会偷偷瞄眼君痕,但显然君痕的目光从来没有放在他身上过,其实从他进书房开始,君痕一直未曾抬过头。 冷子琰揉了揉酸痛的腰身,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书本。 君痕搞定文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的事,身上实在腻得难受,他推开椅子正要去洗澡,却见那个人蜷在沙发上,头上盖着一本书。 刚洗完澡的他只穿了条内裤,皮肤又亮又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格外诱人。 君痕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下:“怎么看书都能睡着?” “你的书催眠,”冷子琰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弄完了?” “嗯,”君痕顿了顿,道,“不过还有些其他事,要不你先睡?” “那我在这里等你,”冷子琰凑上去舔君痕下巴,“到时一起上床。” 君痕哭笑不得:“在床上等我不一样?” 冷子琰摇摇头:“不一样。”他能和君痕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尽管是各做各的事,好歹同处一室,反正他宁愿难受地蜷着,也不要一个人回卧室。 拿冷少爷没办法的君痕只得给他搭了张毯子,冷子琰动了动,君痕见他动作诡异,忍不住问:“你做什么?” “脱裤子。” “你不是没穿裤子?” “脱内裤。” 过了半响。 “你……为什么脱内裤?” “我一直都裸睡啊。”冷子琰回答得理所当然。 君痕闭嘴了,洗完澡走回书桌再度认真地工作起来。 背后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君痕回过头,喉咙一噎,目光不禁有些深沉:“冷子琰……毯子掉地上了。” “嗯……”之前累得够呛,冷子琰已经迷迷糊糊再度睡过去,鼻子里哼出的声音又软又轻,像是羽毛,搔得人心里又痒又难受。 那个人的胸膛、腰腹、双腿……全都展现在他眼前,没有丝毫防备,君痕抚了抚额头,小心翼翼推开椅子,再度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只不过,这次是冷水。 捡起毯子,轻轻替他盖上。 冷子琰……君痕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声,在他额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他好想……把沙发上这家伙……娶回去! 58 冷子琰与君痕在公寓里粘了一天,下午五点君痕替冷子琰换上礼服,开车把人送到冷府门口。 “你不进去?”冷子琰颇有些恋恋不舍。 君痕揽住他腰:“你们冷家的家族宴会,我以什么身份进去?” 两人沉默片刻。 最后还是冷子琰轻轻笑了下:“也是。” 也是什么? 反正君痕只愿同他做地下情人? 还是——他们的关系注定偷偷摸摸,永远得不到家族的认同? 所幸冷子琰不是思虑长远之人,他也懒得去烦恼那些看不见、无处琢磨之事。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君痕还牵着他手,而这于他,已经足够。 “要不要我亲亲你?” 那双黑如墨汁的眼望过来,原本是冷冽的眸子,偏偏漾着几分笑意。 君痕当即觉得,对方微微翘起的唇角可恶可恨得令他心痒难耐。 “有没人说过,你很欠蹂躏?”君痕声音喑哑。 “……有。” “谁?”喑哑的嗓音转为低沉。 一向比较坦诚的冷少爷硬生生把凌晔两个字咽回去,在君痕低沉的声音有转为冰冷的势头之前,一口咬住他嘴巴。 察觉车里的温度节节攀升,某人的动作也开始不规矩,君痕推开冷子琰,瞪他半响,一边擦嘴一边恶狠狠道:“你故意的。” “不是,”冷少爷很无辜,“我怕你生气才亲你。” 君痕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不用去参加宴会,我想我可能会把你衣服撕掉。” “可能?” “好吧,肯定,”食指划上他喉间,缓缓下移,“你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要勾引我?” 冷子琰没吭声,食指划到领口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听见君痕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异常清晰地说:“冷子琰,你不需要勾引我,我早就……” 车外忽然想起刺耳的喇叭声,堪堪把君痕的话打断,冷子琰恼羞成怒:“君痕,你没说完。” “什么?”君家家主擅长任何事,唯独不擅长情话,尤其还要当面讲。 刚刚那半句,已经说得他面红耳赤,后面半句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冷子琰皱了皱眉:“真不讲?” 君痕狠狠摇头。 “算了,”冷子琰忽然凑近他耳朵,“我不想去宴会。” “不想去也得去,”君痕态度坚决,“目前我也琢磨不透冷伯父究竟打算做什么,不过……”他沉吟片刻,斟酌着道,“冷伯父不怎么喜欢你。” 冷子琰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也不要他喜欢。” “如果那个人是你亲弟弟怎么办?” “你昨天不还说野鸡像凌晔?” “我是说如果。” “父亲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还会认回来,而且是在陛下病危这个节骨眼上?” 冷子琰不解:“你是认为……” 君痕左手无意识地摸上方向盘,轻轻摩挲:“冷伯父身为一家之主,只有你一个儿子,本来就不合常理。” “你家不也只你一个?” 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顿。 冷子琰垂下眼:“那个野鸡出身黑街,一无是处。父亲再讨厌我,也不会拿继承人来开玩笑。” 话虽如此,君痕想的总要比冷子琰多了许多。 大家族里很多人有私生子养在外面,这些人又最重体面,除非私生子真有过人之能,谁会在孩子成年之后大张旗鼓带回家里,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冷子琰下车君痕立刻拨通秦轩电话:“我让你查的事如何?” 与君痕合作的黑街老大正好是野鸡的拜把子兄弟,君痕相信,以秦轩的能力,很容易就能从黑街老大嘴里套出野鸡底细。 “野鸡小时候罩着他的人……是将军府派的。” 君痕眼睛微微眯起:“还真是将军府。” “少爷,冷家这招很险。” “未必,”君痕淡淡道,“冷家有宰相做靠山,自有放手一搏的本钱,输了,大不了给凌将军陪个罪,赢了……” “怎么赢?” “之前我还担心那个野鸡威胁冷子琰的继承人身份,现在看来……冷家是要用野鸡来威慑凌晔……” “少爷,这事不怎么可能。”黑街的小流氓,能拼过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凌晔?想想都不现实。 君痕反问:“冷家家主会做不可能的事?野鸡被凌家抛弃,对凌家自然没好感,现在冷家把他接回去……他就成了半个冷家人……如果今后他真能在将军府占有一席之位……就道义来说,他肯定不会为难冷家。” 其中弯弯绕绕,秦轩也很快明白过来:“那我们……不就是众矢之的?” “一直都是,”君痕望向车外越来越多的来宾,“其实这样也好……” “哪里好,好的是他们冷家,”秦轩苦笑。 “对了,少爷,”他忽然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我挑的那个……冷少爷喜欢不?” 君痕脸顿时一红:“我让他回去再看。” “哦——”秦轩拖长嗓音,“……冷少爷会骂你的。” “骂什么?” 秦轩笑了两声:“骂我家少爷人面兽心呗。” 华丽的水晶杯折射出纸醉金迷,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就算只是一个家族宴会,也举办得极为奢华。 冷家的人都得知了家主要认养一个儿子的消息,宴会六点才正式开始,早到的客人们便三五成群,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所聊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怀疑这个尚未露面的二少爷是家主在外面的风流债,至于为什么现在认回来,联想到家主对继承人的不喜情绪,再清楚不过。 冷子琰走进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冷子琰性子冷僻,从没给家里任何人好脸色看过。 与他一起长大的几个堂兄弟从小到大被他压着打,对他敬畏有加友好不足,此时见他势微,也忍不住微微有些幸灾乐祸,当然,家主只是说认养一个儿子,可没说是亲儿子,更没表现出任何要换继承人的意思。 但是,能让冷子琰这个家伙不愉快还是很不错的。 冷少爷的表情明显很让大家失望。 那唇角的笑意,怎么也不像伪装,而且这个人从来也不屑伪装。 匆匆与众人打过招呼,冷子琰直接跑楼上去,徒留下一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b 分节阅读_25 分节阅读_2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6 r “堂弟怎么没一点危机意识?” “也许那个二少爷真不是三叔的亲生子。” “不是亲生子带回来做什么?” 父亲把野鸡带回来这件事,冷子琰除了不满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个弟弟外,还真没什么感觉。 他关上门,心急火燎地打开手里的盒子。 盒子是下车前君痕递给他的,看君痕那臭屁样,冷子琰好奇死里面会装什么了。 盒子一点点打开,金光刺目,那两枚东西—— 让冷子琰的脸一阵扭曲。 扭曲中又泛出红潮,一路延伸到耳际,冷峻的脸竟然春情荡漾。 “滴——” 急促的短信声音。 冷子琰惊了下,掏出电话,屏幕上三个字:“喜欢吗?” 冷子琰咬住下唇,恶狠狠按了五个字一个感叹号:“喜欢你个鬼!” 临发出前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换成——“你很闷骚。” 似乎是觉得这说法不够有气势,冷少爷再度删掉。 想了片刻,终于回道:“我正在思考应该扔哪里。” 看着手机显示发送成功,冷子琰拨弄了下盒子里的玩意,扁扁嘴,蹲下身,打算把盒子藏床底下。 手机又响了。 “下周末我来看你。” 潜台词——记得把东西带出来。 冷子琰一张脸,瞬间堪比朝霞。 “宝贝,宝贝——” 门砰地声被撞开,冷子琰尚未来得及表达怒气,已经被一大块物体扑在地上。 “滚开……” 啪嗒啪嗒,一个个吻激动地落在冷子琰脸上,野鸡呜呜嚷道:“宝贝,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不知好歹的结果是被一脚踹飞,没有凌晔的能力还企图压制冷少爷,那不是找死吗? “宝贝,疼,”野鸡捂着屁股,十分哀怨。 冷子琰懒得理他:“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宝贝,你好狠心。” “我向来如此。” “我们前天早上还身与心,水乳茭融,你今天就不认人了吗?”野鸡摸了摸头,“难道是我野鸡头没了,宝贝你不喜欢?” 冷子琰咳了两声。 老实说,野鸡今天打扮得还算人模人样。 那些杂乱如鸡窝的头发全部被梳在了后面,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他眼睛狭长,眸子清澈,五官轮廓极深,唇也是极柔和的色泽,线条优美,再加此人本就身材挺拔,如今衣着得体,乍一看,颇有几分贵族风范。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他说话。 “宝贝……”野鸡凑上去,“你有没想我那根东西?” 看看,一说话就低俗了。 冷子琰毫不客气,直接掐上去:“想,天天都琢磨着怎么把它捏断。” 野鸡脸色惨白:“宝……宝贝……快放开……” “哼,”冷子琰拍了拍手,大有刚刚碰了极脏的东西的意味。 野鸡松了口气,哀怨道:“要真断了拿什么东西满足宝贝?” “,别叫我宝贝。” “你本来就是我宝贝。” “闭嘴!”冷子琰冷冷道,“第二,我不需要你来满足。” 野鸡眼角不动声色向上挑起:“宝贝,你红杏出墙?” 冷子琰站起来:“宴会快开始了,还不下去?” “那是什么?”野鸡瞄向露出来的盒子一角。 眼见冷子琰慌慌张张要去拿,野鸡一把抢过,飞快地跑出门去。 “宝贝,宝贝,快来追我——” 59 冷子琰大惊,跑到楼梯口的时候,野鸡已经在二楼拐角处。 一楼的大厅里都是人,察觉到两人动静,纷纷看上来,所幸野鸡也知道分寸,只笑嘻嘻地向冷子琰招手:“大哥,快下来。” 冷子琰咬咬牙,恨不能把野鸡撕碎,偏偏碍于场合,只能慢悠悠地走下楼。 下楼后立刻有人把他围在中间,冷子琰随意应对,视线一直锁定着野鸡。 那个臭流氓! 死死捏着他的盒子,时不时抛个媚眼过来,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冷子琰强压下怒气,好不容易应付完身边的人,转身发现风骚的野鸡已经勾搭上一个美女。 美女大半个身子都挂在野鸡身上,捂着嘴呵呵笑个不停:“二少爷,你真会开玩笑。” 野鸡弯起眼睛:“赞扬美人是我的荣幸。”眼见冷子琰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摸了摸头,轻笑道,“抱歉,失陪一下。” 美人再够味,也不及他银荡的宝贝啊。 冷子琰哼了声:“刚才聊什么?” “聊宝贝,哎呦,轻点,轻点……” 冷子琰收回踩在野鸡鞋上的脚,往四周看了看:“把盒子给我。” “不行。” “你再说一遍!”冷子琰眯起眼,狭长的眸光冰冷刺骨。 野鸡生生打了个哆嗦,却又笑嘻嘻地把盒子攒得更紧:“宝贝得先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 “冷家的机密文件,”冷子琰伏在野鸡耳边,低声道,“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状若无意地按上对方的手,“好了,还给我。” 野鸡眨了眨眼:“宝贝……” “叫大哥。” “嗯,大哥,如果我反抗,大家都会看过来吧?” 冷子琰咬住下唇,脸色铁青:“放手!” “不放!”野鸡吃准冷子琰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抢,“除非大哥今晚让我搞一顿。” “可以,不过——”从牙缝里硬憋出的声音足以让任何人畏惧,“完事后我会把你那根东西剁掉。” “宝贝~”野鸡泪眼汪汪,“你为什么总跟我那根东西过意不去?” “因为它很丑。” 野鸡立刻反驳:“明明又大又雄伟。” “什么又大又雄伟?”又有几人靠了过来。 冷家大少爷是公认的冰块,虽然高大英俊,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很少有人敢与他攀谈。 这位二少爷却大大不同,为人随和,风趣幽默,最难得的是长相也极为不俗。 家主大搞家族宴会,敏感的人都嗅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气息,搞不好,冷氏的继承人会变上一变也说不定。 “我……是不是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大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问话之人不禁有些胆寒。 幸亏二少爷及时给她解围:“我们在讨论大哥见过的一个建筑物,唔……是柱形,紫红色的,顶上还有个帽子。” “听起来真怪,”她笑了起来,“在国外?” “不是,”野鸡一脸神秘,“本土产。” “哦?”姑娘们起哄道,“表哥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这……恐怕不行,”野鸡为难道,“已经锁起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盒子,一只手揽上冷子琰腰,仗着对方有所顾忌,又掐又捏,大吃豆腐。 冷子琰额上青筋暴跳,微微掀起嘴角,用只有野鸡才能听到的声音咬牙说:“宴会完了,练功房,不见不散。” 野鸡干笑了两声:“哈!大哥,你对我真好。” “哪有……”冷子琰皮笑肉不笑,“最后一遍,把盒子还我。” 两人交头接耳,不管是围在周围的还是隔的较远的都密切注视着。 尤其是冷子琰几个最亲的堂兄弟,表面从容有礼,暗地里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两人。 “你们说那个盒子装的什么?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谁知道。” 冷少牧接过侍者递来的酒杯:“我去看看。” 冷少牧,冷家这一代的长子,冷承风当上家主不久,他父亲就病重而亡。 当然,是病重而亡,病了整整三天,可没人敢说是猝死。 没人敢说不代表冷少牧不怀疑,他自幼丧父,从小就依附在二叔家里,对冷子琰这个三叔的儿子,敌意自然不只那么一点两点。 “少牧堂哥,”冷子琰把冷少牧介绍给野鸡,“皇家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青年才俊。” 冷少牧谦逊道:“子琰堂弟才是一表人才。不知……这位堂弟怎么称呼?” 野鸡举杯迎上去:“父亲赐名野字。” “冷野,好名字,”冷少牧点点头,若有若无的视线不经意地瞟到盒子上。 “少爷,”谢管家凑过来,低声道,“白家大少爷来了。” 白宇桓来,冷子琰不得不去客套两句,警告地盯了野鸡两眼,要是盒子出了问题,他就把野鸡先奸后杀。 “表哥——” 冷子琰刚要伸出手,不远处传来清脆的、盒子落地的声音! 闭了闭眼,手插进裤兜,冷冷回头。 “蠢货!”冷子琰轻声啐骂。 全大厅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野鸡身上。 “那是……?”白宇桓伸长脖子,很轻易就认出盒子里装的是两枚乳夹,金色、蝴蝶形状……noble俱乐部推出的最新产品。 上面涂有粉末,催情作用极强……若是戴上…… 野鸡也没料到会是这种东西,顿时慌乱地要去捡,冷少牧也蹲下身,按住他的手:“堂弟,你刚才说,这是子琰送你的?” 该死的,哪个不知好歹的男人胆敢送他宝贝这种银荡下流的东西?! “呵呵,”野鸡自知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他脸皮厚比城墙,丝毫不在意这些似讥似讽的眼神,若无其事道,“大哥说我成年了,也该接触点新鲜玩意。” 金色蝴蝶乳夹在奢华的灯光下纤毫毕露,精美得令人炫目。 冷少牧笑得不怀好意:“你大哥……不会是想用在你身上吧?” 野鸡埋着的脸顿时扫过一片阴霾,再抬起时又是兄友弟恭的友好模样:“少牧堂哥,你压着我手了。” b 分节阅读_26 分节阅读_2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7 r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是这个人故意撞的他,要不他怎么会把宝贝的盒子弄掉。 “你们在做什么?” 威严而又带着冷冽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 野鸡拼命地想盖上盒子,冷少牧拼命地阻止他。 野鸡咬咬牙,可怜巴巴抬起头:“父亲。” 冷承风皱起眉:“起来说话,” “是,是——”野鸡这两天被冷承风整得够呛,对方动不动就把他关研究室做身体检查,若非为了宝贝,他才不做这劳什子二少爷。 “拿过来。”那么引人注目的东西,冷承风不可能没注意到。 谢管家在野鸡哀怨的目光下,把盒子递给冷承风。 冷承风匆匆扫了一眼,眉心微跳,脸上淡漠得近乎冷酷:“毁了。” “等等!” 大厅里早就鸦雀无声,冷子琰这声显得格外突兀。 他咬住下唇,在冷承风似要杀人的目光压迫下,缓缓说:“下来再处置。” 冷承风冷笑:“怎么处置?” “随你。” 两父子冷冷对视了半分钟,终于,冷承风移开视线,轻轻浅浅地掀了下嘴角。 “把东西拿下去。” “是,先生。” 令人窒息的威压渐渐消散,气氛再度融洽起来,处处充斥着虚与委蛇迎合奉承。 冷承风带着野鸡,一杯酒一杯酒敬过去,算是把野鸡正式介绍给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冷野,我认的义子。” “呵呵,二少爷仪表堂堂、谈吐儒雅,家主真是好眼光。” 被冷落在一边的冷子琰胃里一阵阵抽搐,仪表堂堂谈吐儒雅,他们确定说的是那个刚从黑街里爬出来的小子? 同白宇桓说了会话,冷子琰懒得再呆下去,偷溜回屋里,随便扒拉出一本书看。 十二点,宴会结束,房门准时敲响。 “少爷,先生找你。” 冷子琰打开门,懒洋洋抱起双臂,冷峻的脸上一片漠然:“上楼还是下楼?” “先生很生气,”谢管家顿了顿,道,“先下楼。” “多少?” “五十。” 五十……冷子琰抿了抿唇:“他不怕打死我?” 谢管家微微低头:“先生说……少爷既然自己不爱惜自己,打死了……也是活该。” 60 冷子琰算是冷家地下室的常客,熟门熟路地拐进去,脱掉上衣,找了个行刑架把手拷上。 “少爷,先生吩咐是五十鞭。”行刑之人例行公事般地提醒。 冷子琰点点头:“知道。” 虽然知道家主会通过监视器观看鞭打过程,行刑之人还是不敢选最粗的鞭子。 少爷经常被打,不过一般都是十鞭,小施惩戒。 五十鞭……家主是气糊涂了吧……货真价实地打下去,十天也别想下床。 鞭声破空而来,冷子琰的脊背狠狠抽了下,肌体下意识地企图规避。 “一……” 按冷家的规矩,被鞭打之人必须报出数字。 “二……” “十五……”冷子琰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一边报数一边骂野鸡那个死流氓。 “唔……十六……” “十……七……” “十八……啊……”那只野鸡怎么不去死! “少爷,要不要休息下?” 冷子琰摇摇头,汗水流进眼里,辛辣辣的疼。 “继续。”干涩的唇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楼上,同家主一起观看的谢管家皱了皱眉,躬身道:“先生,五十鞭……恐怕有些过重。” “还有力气说话,我看是未尽全力,”冷承风将头靠在后面的椅子上,“打电话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先生……” “谢叔,你想反抗我?” “不敢,先生,”管家将身子躬得更低,“还有几天少爷就要开学,要是打坏了……” “那我就该容忍他跑出去滚混,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原本平静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冷承风一把将盒子扔到地上。 “砰”的声,极为清脆。 两枚刺目的乳夹蹦了出来,管家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那种淫秽之物,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贵族,谁没见过? 年轻时他也玩过不少,可一想到有人企图将这种东西用到少爷身上,他心里就一阵抽搐,恨不能冲过去逮住那人将其碎尸万段。 可……问题在于,若非少爷心甘情愿……谁敢如此放肆? “他这种见不得人的身体,我辛辛苦苦帮他隐瞒,他倒好,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唯恐没人操他一样,迫不及待提着屁股凑上去,”想必也是气坏了,冷承风言语粗俗,挥挥手,神情极其疲惫,“打吧,打死了,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先生,少爷这样,他自己也不想。” 冷承风冷笑连连,脸上一片浓郁之色:“东西都带到宴会上来了,他这是存了心要丢我的脸。” 宴会上冷承风没有当场发难,已是给足了面子。 那个人竟然还敢顶撞他。 什么叫下来处置? 好,他就处置给他看。 打死了活该! 冷承风在冷家拥有绝对的权威,又只有冷子琰这一个儿子,按理,冷子琰是最正统的继承人。 但是! 这个继承人喜欢被男人操,喜欢有人玩他屁股……要是让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冷子琰的每一任情人,冷承风要么威逼要么利诱,总之不能让他们泄露半分秘辛,他这边辛辛苦苦折腾,他儿子倒好,不甘寂寞,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非要跟他反着闹。 他以为他那几个堂兄弟都是吃素的? 就算野鸡一口咬定东西是冷子琰送他的,人家不会怀疑,不会顺藤摸瓜地查?冷子琰那么多任情人,总有点漏网之鱼没有被掌控,万一…… 冷承风越想越烦,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打,给我狠狠地打。” “啊……三……三十五……”屏幕上,冷子琰叫了声,背部弓成弓形,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极为凄厉。 他背对着,看不清脸,但想也知道是怎样惨白如纸。 谢管家眼眶当即通红:“先生,就这样吧……少爷知道错了。” 就算行刑之人顾及到是少爷手下留情,那么多鞭下去可不是搔痒痒。 “知道错?”冷承风眯起眼,唇角抿了抿,“打电话下去问问。” “诶,是,是。” 谢管家立刻打开地下室的通话系统,微微哽咽:“少爷……” “嗯……”冷子琰埋下头,他知道自己极为狼狈,满脸的冷汗,嘴唇也咬得血肉模糊,这样狼狈的自己,绝不要给楼上的父亲看到。 “少爷,先生说不打了……”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冷承风冷冷地插进来,视线移向屏幕,“告诉我,你错在哪里?” 冷子琰低声道:“想不起来。” 冷承风手上顿时冒出青筋,慢悠悠,说得十分清晰:“不急,想不起来就慢慢想。” “少爷……”生怕家主再打,管家着急提醒,“那个盒子……你不该带到宴会。” 是被野鸡抢出来的……不过,冷子琰还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偷瞄家主,见对方没有阻止,管家继续道,“少爷……你不该顶撞先生。” 冷子琰想了想,当时那个情况,要是不顶撞,父亲就会毁掉盒子,乳夹是君痕送他的,怎么能说毁就毁? “少爷……” 冷子琰再度点了下头。 管家松了口气:“先生,您看……” 冷承风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面无表情:“还有呢?” 管家回过身,为难道:“少爷,那种东西,你不该用。”更不该允许别人用在自己身上。 两秒……十秒……三十秒…… 作为一家家主,学习的项,就是控制怒气。 但显然,面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冷承风再好的修养也濒临崩溃。 停顿的时间足够冷承风从微怒到暴怒,他猛地站起来,狂拍桌子,大为失态:“哑了吗?把他头给我抬起来!” 接收到命令的行刑者扳起冷子琰下巴,冷子琰挣扎了下,露出惨白的面孔。 冷承风坐回椅子,眉毛皱了下:“以后还会用吗?” 冷子琰沉默,这种沉默代表着对抗。 冷承风轻轻笑了下,眼里却是冰寒似的冷漠,嘴里吐出简简单单一个字:“打。” 接下来的十五鞭,鞭鞭透骨,毫不留情,血水顺着背脊淌到地上,触目惊心。 好不容易打完,行刑者汗流浃背,冷子琰更是没个人样,头发湿哒哒地粘着,嘴里吐出的气息又缓又弱。 偏偏除了脑袋埋着,他双腿和脊梁骨都挺得笔直,看着竟有种雕塑般惨烈的美感。 冷承风咬了咬唇:“带上来。” 全体人都舒了口气,立刻有两人帮冷子琰取下手铐,小心翼翼地架起他。 冷家大宅一共有四层,冷承风的书房在顶层,两人驾着冷子琰一路往上走,路过的仆人瞄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暗暗琢磨少爷怎么又被打了。 书房装饰简洁,风格古朴,推门进去压迫感扑面而来。 冷子琰在谢管家递过来的软椅上坐好,目不斜视地直视他的父亲。 冷承风哼了声:“痛吗?” “不痛。” 冷承风眉一挑:“嫌我没打够?” 冷子琰咽下口口水:“差不多……够了。”他又不是铁人,怎么可能不痛?后背又烧又烈,痛得他想死。 “怎么打都不听话,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冷承风使了个眼色,除了谢管家,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你今年多大? 分节阅读_27 分节阅读_2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8 ” “二十岁。” 冷承风冷笑:“君痕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接任家主之位。” “你二十岁在做什么?” 冷子琰没回答,冷承风帮他说:“你在忙着被男人泡!” 泡他的是君痕……当然,这话冷子琰不敢说,说了无异于火上浇油,父亲打他是小事,为难君痕就是大事了。 冷承风揉了揉眉心:“我也不希望你能像君痕那样优秀,但你至少要比凌晔争气。” 冷子琰抬起眼眸,微微撇唇:“他有什么好?” “你好意思说!”冷承风再次怒得拍桌子,“玉寰帝国的黑虎将军不就是被他一枪崩了脑袋?” 玉寰帝国和辰宇王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前线时有冲突。 玉寰帝国有三位名将,红狮、黑虎、百鸟,两个月前辰宇第五兵团将黑虎所率第二兵团团团围住,突围战中黑虎将军当众被杀。 而斩杀黑虎于枪下的,正是凌晔。 这事在辰宇国内很是掀起了一阵风浪,国民对凌家的支持率节节攀升,大赞凌家代代英杰。 冷子琰记得凌晔很臭屁地给他打了个电话炫耀,无非就是他多么多么威风,那场战役又多么多么不容易。 说不羡慕是假的,在军校读了五年,谁不想建功立业? 冷子琰枪法比凌晔更为精准,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能上战场,功勋绝不会比凌晔少。 关键在于,自从凌家掌权,军部就向君家和凌家关上了大门,尽管两家把大量子弟,甚至连继承人都送往军校,毕业后进入军部的却寥寥无几,即便进去也是文书之类的工作,根本别想上前线。 当时冷子琰已经从军校转到皇家学院,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体会到那种热血与激昂,对凌晔的炫耀直接羡慕生嫉妒,嫉妒生恨,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任那个人打爆了也不接。 父亲骂自己不学无术没什么,问题是为什么要跟凌晔比? “凌晔也就是身手好,脑子未必好使。” “再不好使也比你好,”冷承风嘲讽道,“至少不会把乳夹这种玩意带到宴会上丢人现眼。” 冷子琰埋下头,不吭声。 冷承风一阵无力:“是谁送的?”他想把人掐死。 “你不认识。”冷子琰应答得滴水不漏。 “不认识可以查。” “凌晔……”冷子琰面不改色心不跳,“昨天约我看电影。” 眼见茶杯飞过来,冷子琰不敢躲,狠狠砸在额头上。 “砰!” “少爷——”家主不心疼,他这个从小把少爷带大的管家可是心疼得不行,谢管家站在原地,劝谁也不是,两父子都是倔强脾气,谁会听他劝啊。 冷子琰摸了把额头,手心全是血:“盒子什么时候还我?” “砰!” 这次砸过来的是笔筒。 冷承风怒不可遏:“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就由着凌晔糟蹋?” “先生……别……”眼见冷承风还要去酒柜里拿酒瓶,谢管家魂都吓掉了,“先生,少爷和凌公子交好未必不是好事……” 打开酒柜的手顿在空中,冷承风回过头,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谢管家支支吾吾:“我说……凌公子其实不错……” “谢叔,我生的是儿,不是女,”冷承风这句说得很平静,但任人都能听出裹挟着冰霜的怒气,“就算是女,我冷承风也不会卖女求荣!”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管家硬着头皮道,“少爷若和凌公子两情相悦……” “闭嘴!” 冷承风缓步走到冷子琰面前,扳起他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你打电话说是和君痕在一起,我才放心你在外面不回家,怎么又混到凌晔腿上去了,嗯?” “凌晔打电话叫我出去。” “啪!”响亮的巴掌毫不留情。 “屁股欠操?” 冷子琰抿住下唇:“没有。” “没有欠操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他送你东西你就接着?是不是他让你戴上你还要表演给他看?!” 冷子琰微闭着眼,预料中的另一个巴掌却没有落下来。 也许是父亲看他一张脸五颜六色委实可怜,也许是父亲气得懒得再打他。 总之,父亲放开他下巴,回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扔了几张照片在他脸上:“自己看!” 冷子琰弯腰捡起照片,瞳孔一点点放大。 他飞快地翻了几张,惊讶地望向父亲:“这是……凌将军?” 照片上那个由人变为野兽的男人……不是牢牢掌控军部二十几年的凌将军是谁? “照片绝对真实,没有半分虚假,”冷承风手指在腿上轻敲,“凌家全是兽人,凌将军是,王后是,两位殿下是,凌晔和野鸡更是!” 兽人一说,闻所未闻。 冷子琰惊讶了很久,一直回不过神,尤其无法接受凌晔是兽人。 凌晔的战斗力恐怖得惊人,冷子琰一直以为他是做了基因改造之类的手术,怎么会……是兽人? “这个女人……?” “野鸡他妈。” 冷子琰抬起头:“野鸡知道?” “今天刚知道。” 从照片来看,凌将军应该是陷入了狂暴状态,那个女人能活下来是个奇迹,活下来还生下野鸡就更是个奇迹。 “这个女人生野鸡的时候死于大出血,野鸡被凌府的人抱走扔在黑街。” “凌将军做的?” “也可能是凌夫人,”冷承风顿了顿,“不过,凌家有暗中保护野鸡也是事实,否则我也不会拿到这些照片那么久还没把野鸡找出来。” “野鸡既然是凌晔弟弟,你把他带回冷家做什么?” “哼……蠢货!” 冷子琰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父亲的意图,只是……野鸡会向着冷家? “父亲,”冷子琰实话实说,“我看野鸡似乎不怎么买你的账。” 冷承风嘴角一抽,脑海里当即浮现出早上与野鸡的对话。 ‘冷先生,只要你把大哥给我,我保证对你们冷家一心一意。’ 野鸡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格外欠揍,冷承风笑得毫无温度:‘既然如此,我还是把你肢解了做实验好。’ ‘哎呦,父亲,一家子人说什么肢解,多难听。’ 野鸡立刻见风使舵,‘父亲’叫得那叫一个顺溜。 哼,流氓就是流氓,没骨气! “你也看到了,凌晔是兽人,迟早有天,他也会变成他父亲这样……你想像这个女人一样,被一只野兽压在地下操?”冷承风一字一句,缓缓说,“以后……见到凌晔,有多远离多远,明白了吗?” “那个……盒子……” “盒子盒子,你心里面就只有盒子,刚才我说的都是耳边风?!” 冷子琰再度低着头不吭声。 “滚,滚出去!” 冷子琰沉默地把照片放在书桌上,捡起落在地上的两枚乳夹装进盒子。 直到他走出房门,冷承风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两父子争斗了无数次,偶尔冷子琰会让步,但大部分情况,是冷承风拿他无可奈何。 冷承风只有这一个儿子,嘴上说得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打死,何况打死了……他也舍不得。 打不听,骂不听,最后总是兜回原点。 “我怎么会生出他来?”冷承风想不明白。 “先生,少爷不是故意要气你。” “不是故意,是刻意……”冷承风闭上眼,“什么时候气死我,他什么时候就高兴了。” “先生……” “谢叔,你先出去,我一个人静静。” “是,先生。” 空旷的书房安静下来,冷承风揉了揉眉心,疲惫不能自已。 他推开椅子,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书。 书壳上有两排字—— 父母必读书目——如何教育好你的孩子。 这本书冷承风买了很久,一直都翻不过十页。 上面所说方法,冷承风一百个不赞同。 什么要让孩子知道你对他的关心,要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要对孩子微笑…… 关心?儿子私生活他一直严格调查,难道还不够关心? 走进内心世界?冷子琰比他还冷,如何走进? 微笑……要是哪天他对冷子琰笑脸相迎,冷子琰会吓得抽搐吧? 冷承风翻回作者介绍一栏,琢磨着要不哪天约一约这个人? 61 挥手拒绝佣人的搀扶,冷子琰一步一步下楼,走得极其艰难。 夜已深,父亲没有命医生给自己治疗,那就是要任他疼一晚上。 把盒子压在衣柜的最底层,确保万无一失后,冷子琰才咬着牙翻出药膏绷带。 鞭伤在后背,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办法上药,扔掉药膏,自暴自弃地趴床上。 “滴——” 手机屏幕亮了下。 凌晔:活着? 冷子琰冷着脸,回了两个字:没死。 很快,短信又来了:嗯,那就好。 好个屁! 冷子琰咬牙切齿,额上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张开嘴微微喘气,翻了下手机,发现上面有君痕的未接来电。 宴会上大家装作没看到盒子,事后却必定要当笑料摆上一摆,只是冷子琰没想到这事那么快就传到凌晔和君痕耳中。 他声音有气无力,根本不敢给君痕打电话,只抖着手发了个短信:刚洗完澡,正要睡。 君痕:你没事? 冷子琰:父亲有些生气,不过还好,随便打了几鞭子。 君痕:……我想来看你。 冷子琰蹭地下立起,又龇牙咧嘴地疼回去,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你来了父亲会打死我的。 分节阅读_28 分节阅读_2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29 虽然他很想君痕来,至少帮他把药上了。 君痕:冷伯父知道是我? 冷子琰:我栽赃的凌晔。 手机很久都没反应,久到冷子琰以为君痕已经睡着。 终于,君痕的短信姗姗来迟:那你好好休息。 手机屏幕蓝色的幽光照得冷子琰的脸一片沉静,他摩挲上键盘,缓缓回道:嗯,晚安。 冷子琰疼到后半夜才睡着,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比他更惨。 此人就是凌晔。 眼看快要开学,凌晔一想到冷子琰从军校转到皇家学院就一阵烦躁。 那个银荡的男人要是没他在身边管着,还不闹翻天? 更何况今非昔比,以前没有君痕,他凌晔在冷子琰心中好歹算个认识的,现在有了君痕,冷子琰怕是瞧都不会多瞧他一眼。 凌晔果断地敲开将军的书房:‘父亲,我想转校。’ 将军愣了愣,慢悠悠地点燃烟:‘理由?’ 一千多年前,辰宇王国从玉寰帝国中分裂出来,自成一国,帝国贵族军校因为是分裂前所建,方才沿用了帝国的名字。 按年代来算,军校比辰宇王国的历史还要悠久。 不管是上等贵族还是下等贵族,都以能入读军校为荣,再加上两国战乱不断,国家重武轻文,以培养政客和商人为重心的皇家学院,远不及军校吃香。 作为将军之子,不读军校读皇家学院,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凌晔垂下头:‘我不喜欢打仗。’ 将军冷笑:‘战场上你杀人不是杀得挺欢?’ 凌晔低声道:‘晚上会做噩梦。’ 将军弹了下烟头上的火星:‘我要真正的理由。’ ‘冷子琰在那边。’ 将军的目光一点点转了过来,他眯起眼,狭长的眸子闪出冷冽的光芒:‘你……还喜欢他?’ 凌晔坚定地点头。 将军问得很平静:‘他哪里好?’ 那个人……一点都不好。 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脾气臭得无法无天,仗着自己喜欢他,整天摆脸色,说话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两个字会死人一样。 这些都还好,他作为雄兽,忍让自己的雌兽是应该的。 但是—— 这只雌兽不仅不听话,还霪乿放荡,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守身如玉。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喜欢他。 他每天都想看到那个人,想与他说说话,更想亲亲嘴。 ‘真的非他不可?’兽族里像凌晔这种专情的雄兽,百年也难出一人,凌将军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儿子会这样。 凌晔再度点头。 将军轻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绝不能称之为笑的表情:‘三百鞭,打完再说。’ 冷承风行事暴虐,每次打冷子琰,命令下得干脆,心里还是要犹豫几分。 凌将军则不同,说打就打,半分也不会含糊。 凌晔反抗他,反抗的是他身为家长的威严! 凌家打公子,用的鞭子是铁鞭,呼啦啦甩过去,当场飙血。 凌晔也硬气,打完三百鞭,没吭一声,只是整个嘴唇破烂不堪,比之冷少爷的惨状,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将军面无表情地踢了踢像滩血泥一样软在地上的凌晔:‘还是要转?’ ‘转——’嗓音破碎,吐字却十分清晰,显示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看也不看儿子一眼,将军大人转身就走:‘关着吧。’ ‘是,将军。’ 冷少爷被打了好歹有张床睡,凌晔那是直接关笼子里。 痛晕了两分钟,清醒过来,从裤兜里扒拉出手机,一看,已经接近两点。 冷家宴会的‘盒子’事件不声不响传开,密切关注着冷子琰的凌晔自然时间收到消息。 通风报信者是这样说的:凌少,冷子琰想搞他弟。 凌晔眉头恶狠狠皱起,不顾背上火烧似的痛,立刻拨号过去。 搞清楚事情经过后,眉头皱得更紧。 别人也许真以为盒子是冷子琰送野鸡的,凌晔可不会这样认为。 那个盒子,一定是君痕送的! 而且冷子琰顶撞冷父,所谓‘下来再处置,’,意思是说盒子你别碰,下来要怎么罚我随你。 该死的,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皮痒了不成? 还随他父亲处罚。 打伤了打残了怎么办? 于是凌晔就趴在笼子里,一边痛得龇牙咧嘴一边问候冷少爷是否健在。 其实他更想对他说——冷子琰,我为了转校被我爸打了。 不过想也知道,冷少爷反应是嘲笑,第二反应是开骂,第三反应是让他滚远点。 哼,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雌兽,迟早有天要让他趴地上把屁股翘起来。 打完最后一个字,确认发出后,凌晔终于坚持不住,昏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见他和冷子琰一起骑马,骑一骑的就滚到草地上,他压在冷子琰身上,凑上去啄他的唇。 难得的,那个人没有躲开,反而扬起脖子迎合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空灿烂得没有边际。 ‘冷子琰,给我……’低沉华丽的声音诉说着浓烈的欲望。 那个人勾起唇,轻轻浅浅笑了下,张开腿,摩挲他的腰际,缓缓的、极为撩人的姿态。 他低吼一声,伸手便抓破他裤子,凑准艳红的肉穴,正准备长驱而入。 身下人忽然发出惊悚到极致的尖叫——‘兽……滚开!’ 凌晔哆嗦一下,醒了。 地下室暗无天日,青色的笼子残酷而冰冷。 没有温暖的肉体,更没有浅浅勾唇的魅惑。 他慢悠悠吐出口气,要那个人主动翘屁股已经够难,要他接受自己的兽型……唔,自己的兽型不仅俊美而且威猛,为什么他们人类要歧视呢? 铁门‘!当’一声打开。 “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凌将军口吻平静,话语里的威严却无人敢质疑,“你的雌兽已经选出来了。” 凌晔陡然张开眼,咬住下唇:“什么时候?” “刚刚……” “谁?”他要把他撕掉。 “凰影。” “不认识……”凌晔摆明不认账。 “小时候不是还玩得很好,怎么,长大了就不认识?”将军大人蹲下身:按上凌晔头顶,漫不经心地抚摸他头发,“其实你装作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他必须是你夫人。” “如果我没记错,他只是初步觉醒。” 按族里规矩,每一代武力最强者为少主。 少主的夫人可男可女,但要在兽性完全觉醒后方能雌伏,这样可以保证下一代基因的绝对优良。 “没关系……快了……等他完成兽化,我就安排你们交配。” “我拒绝!”凌晔甩开父亲的手,“我做不到。” 将军大人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头顶:“做不到也得做。” “我要和族长对话。” “族长说,如果你执意要钟情于一个人类,少主的位置……换个人来坐也没什么。” 凌晔冷笑:“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一代,谁有本事咬赢我?” 族里的小孩出生时都会进行基因比对,这一代,没有任何人的基因优于凌晔,而事实也证明,兽性完全觉醒的凌晔,无人可挡。 不过——事情总有例外。 比如,那个从小就被凌将军扔在黑街的孩子。 凌将军上过的男人女人多不胜数,用兽型上的却寥寥无几,一旦用兽型,代表着给雌伏者打上雌兽标记,而且雌兽很可能因此怀孕。 尽管一直谨慎,凌将军还是马前失蹄,野鸡就是狂乱后的凌将军给野鸡母亲留下的种。 将军不是族长,不需要遵守孩子只能由夫人出的规矩,更何况野鸡这个人兽杂交的品种发生了基因突变,突变后的基因比之凌晔犹胜一筹。野鸡出生后,将军当即想把他接回凌家。然而,作为将军的原配雌兽,凌夫人提出了她的要求:那个孩子,不能在凌家长大。 就这样,一心以为自己最为优等的凌晔并不知道在黑街阴暗的角落里,他有个弟弟默默地成长着,很有可能,在今后的某一天偷偷咬断他的脖子。 凌将军笑得意味深长:“凌晔,不要太狂傲。” “父亲……什么意思?” 将军大人没有回答,他转身走出笼子,只留了个背影给凌晔。 他想,他这个儿子只是缺少打击,等他明明白白地尝到屈辱的滋味,就会清楚,这个世界并非围着他转。 长老们可以选他做少主,也可以剥夺他少主的权利。 到时他倒要看看,凌晔是接受凰影还是把自己中意的雌兽像个贡品一样献给别人。 被凌将军寄予厚望的野鸡此时正像只大型犬一样耸拉着脑袋。 “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抢你的盒子……” 昨晚喝下不少酒的野鸡倒头就睡,在他看来,宴会上那事也就芝麻大点,最多被人笑笑,压根没想到冷子琰会因此受罚。 早上起来正要吃早饭,竟然听到一群佣人在那说少爷又被打了,血流得到处都是。 野鸡惊得糕点哽在喉咙,心急火燎地推开冷子琰的门。 冷子琰趴在床上,没有得到治疗的背部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来人,妈的,快来人!’ 冷家的医生终于在得到家主的首肯后飞速把少爷带进医疗室。 当时冷子琰已经发起高烧,整个人神志不清,模模糊糊看到野鸡的影子在面前乱晃,忍不住一巴掌挥他脸上:‘你……滚。’ ‘大哥,我们先治伤,治完我滚给你看。’ 两个小时,候在门外,度日如年。 ‘都怪你,全是你的错。’ 分节阅读_29 分节阅读_3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0 路过的佣人见二少爷一个劲扇自己脸,忍不住暗暗心痛,那么漂亮的脸扇得又红又肿,多可惜啊。 好不容易等几位医生帮冷子琰处理完伤口,野鸡守在床边死活不肯走。 女佣送饭来他也不吃:‘大哥这样,我还怎么吞的下去。’ ‘二少爷,你对少爷真好。’女佣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挥挥手把好心的女佣赶出去,野鸡又开始反反复复念叨: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盒子会掉?”冷子琰咬牙切齿。 “宝贝~你醒了?”野鸡在冷子琰额头上摸了摸,发现还是很烫,宝贝额头上肯定被砸过,一大片血痕……那个冷承风也下得了手! “盒子怎么会掉?”沙哑的声音,语调冰冷。 “我……” “说!” “冷少牧用手肘撞我。” 冷子琰不信:“我抢都抢不走,他一撞就掉?” “宝贝……你抢的时候我严阵以待,他撞的时候……”野鸡干笑道,“我见你走了,就一直偷偷瞄你,要不怎么会被他乘虚而入?” 冷子琰嘴角一阵抽搐。 “宝贝,你原谅我吧。” “宝贝~宝贝~宝贝~~~” 眼看冷子琰要去抓床边的花瓶,野鸡赶紧抓住他手:“宝贝,伤,伤……” 还没说完,后背的绷带立刻染出血来,冷子琰嘴唇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想他身形如此高大,被一个比他小的家伙叫宝贝……这不是恶心人吗? 黝黑的眼瞬间冷如冰石:“再乱叫,我割掉你舌头,说到做到!” 野鸡心里颤了下。 妈的,一家子都喜欢威胁人。 老的要把他肢解,小的这个要割他舌头。 要不是宝贝太对胃口,他至于委屈自己吗? “不答应?” “答应,答应,”野鸡一脸悲壮,“我以后都叫大哥。” 冷子琰淡淡看他一眼:“滚给我看。” “啊?” “你不是说要滚给我看吗?” “宝……”冷冽的目光刀子一样射来,野鸡赶紧改口,“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冷子琰垂下眼不吭声。 “哎呦,我滚我滚,大哥想看,我就滚给大哥看。” 野鸡可怜巴巴地蹲地上,抱着脑袋,酷似劳改犯:“大哥……几圈?” 冷子琰哼了声,慢条斯理道:“满意为止。” “诶诶,我看看我看看……”女佣们挤在医疗室门口,“二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逗少爷开心吧。” 漂亮的女佣双手做桃心状:“要是我有那么好的弟弟就好了。” “嘿嘿,是想有这样的情人吧?”旁边立刻有人打趣。 女佣红着脸:“那么风趣幽默又贴心懂事的情人,谁不想要?” “其实少爷也不错……” 女佣们忽然静默了,少爷是不错,可是……谁敢凑上去啊? 呜……会冻死的。 62 “大哥,几十圈了,头滚得好痛,”野鸡可怜巴巴地道。 “过来……”冷子琰招了招手。 野鸡立刻眉开眼笑,狗腿地凑到冷子琰面前,扳开头发:“呐,这里,肿了……哎哟……宝……大哥,轻点,轻点……” “哪有肿?”恶狠狠地在红肿的头皮上抠了几下,冷子琰面无表情地趴回去,“继续。” “大哥……”野鸡苦着脸,“外面有人看着。” “我知道。” “她们会笑话我。” 冷子琰懒洋洋道:“反正你脸皮厚,也没什么形象可言,被笑笑有什么?” 直到管家推着餐车进来,野鸡才迎来了解放。 “少爷,该用餐了。” 冷子琰放下手里的书,淡淡看了眼,餐车里准备的都是些上乘补品,看来他父亲的气消了不少:“谢叔,父亲怎么说?” 谢管家垂下目:“先生说……再有下次,就不是打几鞭那么简单。” “那还有什么?”在一边的野鸡可不依,当即跳起来,义愤填膺,“动不动就打儿子,有他这样当父亲的吗?大哥背后那么多鞭伤,可不是拿来好看的。” “我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插嘴。” 冷子琰不痛不痒来了这么一句,野鸡嘴角微微抽动,脸色立刻变得不怎么好看,轻轻哼了声,别过头:“是你们家要把我找回来,可不是我非赖这里不可。” “二少爷,”谢管家见气氛不对,当即打圆场,“少爷就这脾气,你可别放心上。” “谢叔……”冷子琰皱起眉,对谢叔这说法颇有些不满。 “呵,我知道,我不会跟大哥一般见识,”冷子琰吃瘪,野鸡倒是乐了,弯起眼盛了一碗饭,挑出几样菜搭上面,喜滋滋侧坐在床边,“大哥,我喂你吧。” “我有手。” 野鸡用筷子在碗上敲了敲:“你伤那么重,万一又裂开怎么办?” “与你无关。” “可我会心痛。” “……”冷子琰眉毛一挑,嘴角微微上扬,却不是在笑,“谢叔,你先去忙你的吧,吃完饭我叫你。” 谢管家伺候冷氏父子多年,如何不懂自家少爷的心思。少爷性子冷淡,可若真是喜欢了一个人,那必然是掏心掏肺掏心的对他好,要不也不会为了凌晔送的一个盒子惹得家主大动肝火。 眼下看来这野鸡对少爷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不说出来还好,要是说出来,那就是撞少爷枪口上,少爷不把他折腾死才是怪事。 谁叫少爷最烦别人不知好歹地缠着他呢。 谢叔前脚一走,冷子琰强硬地抢过碗,慢悠悠扒了口饭:“你在谢叔面前乱说什么?” “大哥受伤,我这个做弟弟的心痛有什么不对?”野鸡脸上没什么表情,唇却紧紧抿了起来,“更何况这祸本就是我闯的,要受罚也该我来受,大哥这样说……可真是让人伤心。” “你的语气有问题。” 野鸡痞痞一笑:“怎么有问题?” 骨节分明的手在瓷碗上轻轻摩挲,冷子琰抬起眼:“你嘴里一幅兄友弟恭,心里却没这样想。”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利索,说半句留半句,”野鸡摇摇头,似笑非笑,眼底一片深沉的浓郁,他俯下身,唇齿刮过对方耳际,“大哥不如说……你觉得……我想操你……” 最后一个字音拖得有些长,冷子琰用筷子将野鸡的头戳开:“作为冷家二少爷,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都可以。” “我只想要大哥。” “呵,”冷子琰轻轻笑了下,语气嘲讽,“凭你?” “若不是为了大哥,我根本不会进你们冷家!”野鸡眯了眯眼,低声说,“从那晚起,我就忘不掉大哥……脑子里……全是大哥的身影……” 冷子琰很不明白野鸡的想法。 他们就见过几次面,莋爱也就一次,身体再契合,感情那块也是苍白如纸。 有什么好值得念念不忘的? 冷冷望过去,正巧对上一双含情脉脉、丹凤斜飞的狭长双眸。 黑街那夜他就注意到,这个野鸡头男人脏乱是脏乱,眼睛却极为清澈,深邃幽深,漂亮若璀璨夜空。 “我一点都不好,”冷子琰难得那么诚恳,还补充一句,“真的,随便一个人都比我好。” “他们没大哥银荡。” “你——!”刚刚对自身品行进行了深刻反思的冷子琰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外面这种人多的是。” “把大哥压在身下最有感觉。”野鸡笑眯了眼,鼻子都皱在一起,他容颜本就俊美,三分可爱三分痞气,还有骨子里天生的傲气诡异地融合在一起,致命地吸引人。 可惜在冷子琰眼中,君痕是最好看的,其他男人的好看需要在君痕的基础上乘以一个百分数。 至于这个野鸡头的男人……估摸着只需要乘以百分之八十……如果他不要用看着他就像野兽看着一大盘肉的眼神,这个分数还可以打得更高。 那种深情而又饱含着浓烈欲望的目光,让冷子琰觉得野鸡随时随地都在琢磨着怎么撕了他衣服。 他心里轻轻哼了声,暗想果然野兽就是野兽,无时无刻不在发情,跟凌晔那个家伙一路货色。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讨厌我与其他男人有瓜葛。”冷子琰毫不留情开口。 野鸡愣了愣,半天不说话,半响后,方问:“那个送盒子的?” 冷子琰点点头,碗里的饭扒到底,递给野鸡,示意对方再给他盛一碗。 野鸡转身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我想和他过一辈子。” 盛饭的动作微微停顿。 一辈子有多长,野鸡从来没想过。 在黑街的生活,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每天都有很多人死亡。 血腥、暴力、xg爱,这就是他的一切。 直到这个人闯进来…… 他高傲、强壮,笑起来眼角微挑,眼底却没多少笑意,即便有,也是带着淡淡的嘲讽。 结实的胸膛,挺翘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双腿……比他上过的任何男人女人都要性感。他从来没有那么激烈地渴求一个人,想要压倒他,把自己的巨龙操进他银荡的肉穴。 野鸡不知道什么是恋爱,他只知道,他爱上了这个人的身体。 ‘大兴帮’里的老大有一个情人,老大对这个情人百依百顺宠得不得了,此情人在‘大兴帮’兴风作浪,无法无天。 野鸡作为二把手早就看不下去,旁敲侧击地提醒老大,可别为了一株草放弃整片森林。 老大说,他自个乐意。 野鸡恨铁不成钢:老大,你那个情人脾气也太臭了。 结果老大眉毛一挑,慢悠悠说:我喜欢,谁敢有意见? 是啊,他喜欢,谁敢有意见? 他乐意为了冷子琰把自己卖给冷家,乐意为了冷子琰任那些研究人员抽他的血研究他的身体,乐意为了冷子 分节阅读_30 分节阅读_3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1 琰一改痞子性格,学习那些枯燥死人的贵族礼节。 甚至被这个人冷嘲热讽地挖苦,他也甘之如饴。 他喜欢,谁敢有意见?! 呸,那个抢他宝贝的男人,看他不把他揍扁。 乘着递碗的瞬间,他贴上冷子琰的唇角,声音模糊而热烈:“大哥……你是我的……” 冷子琰抬头看他,微微掀了掀嘴角,黑色的眸子……一片淡漠。 63 今天是皇家学院开学的日子,野鸡一大早就被佣人拉起来,换上深蓝色的校服,睡眼惺忪中看到冷子琰笔挺地立在面前,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大哥,早。” “早,”冷子琰看他一眼,语气不冷不淡。 他身形挺拔,晨光在背后洒下一片阴影,真个面目都模糊起来。 野鸡只听他低声说:“学院里有很多规矩,即便是冷家的人,也不得不遵守,你进去后若是丢了我们冷家的脸……”他顿了顿,道,“父亲绝不饶你。” 皇家学院是数一数二的名校,在辰宇王国里,地位仅次于帝国贵族军校,毕业生不是政界要人就是商界奇葩,个个是人中龙凤,像野鸡这种小混混,平生最怕的就这种精英人士,忍不住苦着脸道:“万一我看不惯同学,想揍人怎么办?” “哼,”冷子琰转身下楼,“自己挑偏僻地方。” 野鸡乐呵呵跟在冷子琰身后:“大哥,那个……学生公寓……嗯……你懂的……” 冷子琰顿住步伐,野鸡撞他背上,他也不回头,目光微微往后轻撇:“一人一间房。” 野鸡不甘:“没有两人间?” “有,”冷子琰扯了扯唇角,“不过不是给你住的。”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进皇家学院。 “大哥,好多人,”野鸡把头伸出车窗外,向着路过的美人吹了声口哨。 美人弯眉一笑,浅浅低头,低下又不甘心地抬起来,眸中春意怏然。 “大哥,刚才那个美人勾引我。”乘着冷子琰不注意,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冷子琰头也不抬,一只手拿着报纸,一只手揪过野鸡袖子,在被亲过的地方狠狠擦拭:“这是冷家的车。” “嗯?” “她想勾引的是冷家的人。” 野鸡恍然大悟,顿时如临大敌:“那大哥你不是经常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还好……”冷子琰翻到下页,“我不怎么搭理他们。” 野鸡本就是人精,最擅长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立刻笑眯了眼,讨好道:“那以后我也不理他们。” “能就读皇家学院的人都是贵族,你迟早要回凌家,适度和他们打交道对你有益无害,”冷子琰善意提醒,“军部号称全国最黑的地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大哥,你关心我?” “我关心冷家,”说话的腔调依旧不咸不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家在你身上花了大工夫,不能白白浪费不是。” “没关系……”野鸡凑近了些,手搭在冷子琰肩上,轻笑着说,“我不会让大哥失望。” “先搞定凌晔再说。” “他很强?”视线扫向报纸,这个版面全是关于君家的消息,野鸡伸手摸上去,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默念。 “比你强……很多!”扳开那只碍眼的手,冷子琰微微皱起眉—— 君氏旗下k公司剪彩仪式,君家家主亲自出席,木非非小姐到场祝贺,有消息称,君氏意与木氏联姻,但两位当事人对此问题闭口不谈…… “这不是那晚上的小白脸?”这个小白脸还扇了他一巴掌,野鸡指着报纸上的照片道,“这姑娘挺不错,配小白脸可惜了,他们打算结婚?” “谣传而已。”冷子琰合上报纸,靠在椅子上,闭上眼,不再吭声。 司机把两人送到学生公寓楼下,冷子琰背部的鞭伤没有好全,行李都是野鸡自告奋勇在提。 他屁颠屁颠跟冷子琰身后,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笑嘻嘻跟两人打招呼。 有几位熟悉的还在冷子琰肩上拍了拍,对着野鸡挤眉弄眼:“你弟弟?” “嗯。” “小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野鸡神色不变,泰然自若地伸出手,笑得春风如意:“你好,野草的野,鸡头的鸡。” “哈哈,冷子琰……你怎么养出这么个弟弟?” 冷少爷嘴角抽了抽:“纯天然。” 几人嘻嘻哈哈往前走,可怜野鸡提着两大箱行李,活像打杂的小弟。 终于有人看不过去,轻轻揍了冷子琰肩窝一拳:“冷少,你这弟弟好歹是个美人,怎么可以这样劳累人家……来来,野鸡弟弟,哥哥帮你提。” 说着,那人还真递了只手过来。 这几人都是大家族的继承人,虽说比不上君冷两家,但也相差不远,是以才敢在两人面前这样放肆。几天前的冷家宴会上冷家家主把野鸡正式推向上流社会,或许有人会怀疑冷家想换继承人,这几人个人却不那么想。 换继承人?有那么容易吗?! 在他们眼中,冷家的继承人还是冷子琰,需要笼络需要巴结需要友好对待的只有冷子琰这么一个。 而宴会上的‘盒子’事件早在上流社会传开,大部分人都一致认为冷子琰对新进门的二少爷有那么点不良心思。 谁家里没有肮脏事? 更何况这个弟弟模样俊美,性子也有趣,最难得的是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这种情人到哪找啊? 几人看野鸡的目光要多暧昧有多暧昧,野鸡自然明白其中深意,面上笑意吟吟,暗地里却不停琢磨着什么时候当着这几人面搞搞他大哥,哼,让他们知道究竟谁上谁下。 就他们这眼光,还当家族继承人,呸! 野鸡乐于有人效劳,两箱子全扔给那人,小跑两步,跟在冷子琰身边。 公寓最末尾是一排别墅,野鸡一看就知道是专门为这些大家族继承人准备的,心里乐开了花,一人一套房子,间隔也比较远,这样他想和大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会被听到。 “大哥,我们是哪套?” “你的左边第二套。” “你呢?” 几人刚好走到一套别墅前,冷子琰抿了抿唇,野鸡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大门敞着,房里依稀听见敲打声。 “大哥……这是你的?在装修?” “奇怪……”其余人也不解,“没听说学校要装修房子啊。” 这时,房里传出谈话声,有人走了出来。 “凌少爷,按理房子的布局我们是没有资格改变的,不过凌少爷要求,我们不得不照做,只是冷少爷那边……” 冷子琰抬起头,正好对上凌晔扫过来的目光。 见到他,凌晔微微一笑:“怎么来那么晚?” “凌少爷?”其余人十分吃惊,凌晔一身深蓝色的校服,难道是转到了皇家学院? 可是不对啊,他们这些少爷都巴不得能就读军校,凌晔好端端的转皇家学院做什么? 手插进裤兜,冷子琰冷冷发问:“这是什么意思?” 冷子琰被几个人勾肩搭背地环在中间,凌晔目光轻飘飘若有若无地在肩上两只手上停顿了两秒,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如芒在背,下意识便把手收了回去,静观事态发展。 “找人装修一下,”凌晔慢悠悠走到冷子琰面前,“你别气,是我威胁的校长。” 有这么老实的人吗? 还别气。 不气才怪! 随后走过来的后勤部部长面有难色,凌晔背后可是军部,他们皇家学院就算有宰相府和商人协会撑腰,也不敢跟军部叫劲,他低了低头,放低姿态:“希望冷少爷能体谅一二。” “怎么个装法?”冷子琰面无表情。 “把书房改成了卧室。” 冷子琰眯起眼,眸里冷光乍现:“所以现在有两间卧室?” “是的,冷少爷。” “我可以要求换房吗?” 后勤部部长偷偷瞄了下板着脸的凌晔,低声道:“恐怕不行。” “等等……” 野鸡忽然出声,所有人都望向他。 尤其是凌晔,看着野鸡的目光要多冷有多冷。野鸡笑嘻嘻地甩他一个飞吻,举起手,干笑道:“可不可以再改间卧室?” 部长立刻回复:“于理不合。” “凭什么他改就合理?”野鸡指着凌晔,不服气。 “这个……” “我不管……”野鸡耍无赖道,“反正我要和大哥住一起。” “没多余房间可改。” 妈的,这死人欺负他们冷家!野鸡缓缓抱起双臂,下巴微扬:“那还有哪些房?” “客厅,饭厅,浴室,储物间。” 野鸡眼一睁:“没了?” “给各位少爷别墅住已经是优待,”部长一板一眼,“所以空间并不大。” 野鸡扁起嘴,小小声说:“那改储物间吧……给我安张小床……” 64 任谁自己的房屋被外人改造心里都不会高兴,更何况是冷子琰。 瞥了凌晔和野鸡几眼,那眼神刀子似的,要多冷有多冷。 面上却是轻轻浅浅一笑,一字一顿,声音又低又沈:“你们……随意!” 说完后转身便走。 小别墅一共有两层,层是客厅饭厅,第二层则是卧房、书房、储物间,工人在楼上忙个不停,凌晔和野鸡坐在客厅里,隔着茶几,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 终于,凌晔换了个姿势,唇角微微勾了下,笑得嘲讽:“你就是那个野鸡?” 野鸡站起来,笑眯眯地伸出手:“父亲取名冷野,野鸡……嗯,是昵称……大哥似乎喜欢这样叫我。” 用目光刺了那只手半响,发现没法刺出洞后,凌晔慢悠悠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凌晔,子琰同学,关系很好那种。” 听到后半句,野鸡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睛弯得像月亮:“我知道,大哥提起过你。” 凌晔眉一挑,身子一正:“他说我什么?” 分节阅读_31 分节阅读_3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2 “这个嘛,”野鸡挠了挠头,眼珠子四处乱转,一幅十分为难的模样。 凌晔低声问:“是不是坏话?” “坏话倒不至于,”像是为凌晔气势所摄,野鸡埋下头,“大概就是抱怨凌公子缠着他……” 凌晔唇一抿:“还有呢?” 野鸡只觉冷风呼啦啦刮过,硬着头皮道:“还有就是大哥说巴不得凌公子有多远滚多远,永远都不见面最好……” 冷风中刮起冰雹……凌晔缓缓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骨瓷一样冰冷的手闪烁出寒光。 他轻轻抿了口,重重放下。 玻璃茶几微微摇晃。 野鸡看着可怜的裂了个口的茶几,暗暗想,这个人是爆发呢还是不爆发呢? “没了?” “嗯?”野鸡又“哦”了声,叹气道,“凌大哥知道那个盒子吧?” 凌晔的手又抓住茶杯,猛地捏紧:“知道。” “虽然不知道送的人是谁,但肯定是大哥意中人……”野鸡凑近了些,小声说,“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凌晔冷冷地点了点头。 “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乳夹,乖乖,乳夹掉出来的时候丢死人了,”野鸡拍了拍腿,痛心疾首,“唉,幸亏还有我在,否则……要是其他人以为那东西是别人送大哥的,大哥这继承人还怎么当。” “父亲当场就发飙,命谢叔把盒子毁了,结果……唉……”野鸡在腿上又是重重一拍,“大哥为了保住那个盒子,竟然说……下来任父亲处置……我们父亲那性子,六亲不认……晚上就抽了大哥五十鞭……还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砸大哥额头……也不让医生给他治……” 凌晔心一紧,虽然知道那个家伙肯定被修理得很惨,听野鸡说起心里还是隐隐犯疼。 “都怪我,”野鸡咬了咬下唇,“睡得人事不省,第二天才知道大哥被打了,冲过去看,大哥早烧得稀里糊涂……” 凌晔一张脸绷得像雕塑:“伤口感染?” 野鸡点点头:“后来我听谢叔说,打到三十几鞭的时候,父亲已经想算了,谁知道……大哥一定要把盒子要回来,父亲这才勃然大怒……” “盒子……他要回去了?” “大哥态度坚决,父亲也拿他没法……”野鸡摊开手,“所以啊,都是盒子惹的祸!”最后的总结陈词,他做得铿锵有力、万分悲痛。 凌晔端起茶杯,想遮住脸上快要崩溃的表情。 君痕之所以会送冷子琰乳夹,无非是他在电影院挑衅君痕说冷子琰乳投最敏感,那个小心眼男人方才怀恨在心。 现在惹出这么多事,看冷子琰为了维护他被打得凄惨无比,他一定对冷子琰的忠诚十分满意。 从头到尾,吃亏的都是冷子琰那个蠢货! 凌晔吐出口气,他觉得嗓子又哑又疼,背后被鞭打过的地方也如同烈火一样灼烧着他。 “你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野鸡见凌晔脸上阴晴不定,也闹不准他是何意。 他同这个真正的亲大哥尚算次见面,压根谈不上了解,不过……这个人看冷子琰的眼神……要是没企图他野鸡两个字倒过来写。 “你喜欢大哥吧?” “是。”凌晔回答得很干脆。 “我也喜欢……”野鸡死死盯着凌晔,“大哥心里有人,不是我,也不是你,”他顿了顿,低声道,“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凌晔挑起眉头。 “呵……你该不会以为凭你一人就可以把大哥从那个人手中抢走吧,你缠着大哥,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 凌晔冷笑:“怎么合作?” 野鸡缓缓眯起眼,一字一顿:“杀了那个人!” “知道后果吗?”凌晔茶杯一放,站起来,双手撑在茶几上,居高临下俯视野鸡,唇角轻蔑地上扬,“冷子琰会把你剁成肉酱。” 野鸡干巴巴道:“你对大哥……倒是了解。” 凌晔用那种‘我优你一等’的眼神,看着野鸡,低低说:“我和他两小无猜的时候,你还在黑街捡垃圾吃,你说……我对他有多了解?” 野鸡猛地抬起头,鼻梁撞在凌晔下巴,他轻笑,漫不经心:“可惜……大哥已经打算和那个人过一辈子,而你……只能在旁边看着……看着他和别人亲亲我我……看着他的身体被别人抚摸,被别人进入……” “砰”地一声,杯子炸裂成碎片,四溅的茶水泼到野鸡身上。 伴随着茶杯破裂,外面还传来一声狼嚎,野鸡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声音?” “狼。” “学校里怎么会有狼?” 两人脸色变得铁青,瞬间冲了出去。 巨狼嚎叫的时候,冷子琰也听到了,而且听得比野鸡和凌晔更清楚。 疯狂的咆哮炸响在耳边,耳膜一阵轰鸣。 “狼,狼,啊……”周围的人尖叫着四散逃逸,贵族小姐们再难顾仪态,一个比一个叫得惊悚,头发乱糟糟的女子拉住冷子琰,上气不接下气,“救……救命……狼,有狼……” 冷子琰眉目如刀锋,插在裤兜里的手缓缓摸上手枪柄。 “啊……啊……”女子叫得人耳朵生疼,她哆嗦着把冷子琰推到自己面前,“救……救命……” 他们面前,狂奔出一只灰色的巨狼。 他身形高大,甩在后面的尾巴又粗又长,此时正把一个奔跑的男人卷倒在地。 所有人都没命地跑,恨不能多长两条腿。 只有冷子琰和拉着他的女子没动。 女子的腿上不断流出血,受伤颇重,看样子是没法跑了,她紧紧掐着冷子琰的腰,满脸惊恐地看着巨狼张开血盆大口,硕大的舌头在男人脸上舔了圈,犹如品尝食物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男人脸上全是唾液,黏嗒嗒的,极为恶心。 可是他不敢动,更不敢叫,他怕激怒这头野兽。 他的温顺并没有换来巨狼的垂怜,确认猎物味道不错后,它一巴掌拍碎他的胸膛,挖出心脏……细细地嚼了起来。 此时,它的前方不远,冷子琰……举起了枪! 65 “砰!砰!砰!” 只要有光,冷子琰的子弹就可以穿透靶子。 现在不但有光,还是大白天。 所以当所有人都争相逃窜,冷子琰不仅没有跑,反而举起枪瞄准了巨狼的脑袋。 连发三枪。 然后,冷子琰后悔了。 躲在他背后的女子更是恨不能把他揉碎,三颗子弹,像是打在厚实的钢板上,突突突地弹跳开来。 巨狼的脑袋除了溅出火花外,没有任何损伤,但是——它注意到了他们! 一口吞掉手里的心脏,它抬起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优雅、缓慢,像是踏着死亡的舞曲。 缓缓逼近。 女子吓得失禁,张大嘴无声落泪,冷子琰低着嗓音叫跑时,她做不出任何动作。 巨狼的目标不是她,它把冷子琰扑在了地上。 深邃的狼眼漆黑如墨,瞳孔最深处泛出一波波血色,好比夜空中缀着红日,诡谲妖异。 它冷冷地审视着身下的猎物,矫健的四肢牢牢压制对方。 “嗷呜——” 乘着对方引颈长啸,冷子琰提起脚踢过去,他腿劲极大,又是猝然发作,巨狼身体壮硕,仍是被他踹飞半步。 半步就够了,冷子琰翻身而起,左腿半曲,冒着子弹反弹的危险,“突突突”,又是三弹连发。 全部打在眉心! 颗被弹飞,第二颗陷进半寸,第三颗将第二颗挤了进去。 若是普通野兽,早该嗷嗷大叫,但巨狼仅仅是甩甩头,陷入毛皮的两颗子弹立刻被甩出。 冷子琰知道,他面对的——是兽人。 再次被扑倒,后脑勺磕在地上,一阵晕眩。 巨狼的眼珠子红如滴血。 双手在地上一撑,双腿齐蹬——无用! 在兽人面前,人类的反抗无知而可笑。 它掀起狼嘴,巨大的舌头舔上冷子琰的脸,同品尝之前那个男人一样的动作。 不一样的是——这次,它打算先享用他的身体,再享用他的心脏。 它的性欲,在兽性觉醒之后,达到了顶峰。 勃发的骇人阳巨戳上冷子琰股间,冷子琰额头瞬间滴下冷汗,他右手捏枪,左手五指并拢用力,硬是戳穿水泥地,抠出一把沙石。 巨狼竖起前肢,灵活的爪子犹如手一样把冷子琰的双腿弯曲着折叠在胸前,让结实挺翘的臀部刚好对准它。 校服裤子薄薄的布料被一爪子撕烂,野兽身体一沈,昂扬的骇人凶器刺入洞穴。 来不及痛叫,冷子琰咬牙立起上半身,左手的沙石扔向巨狼眼睛。 巨狼向左边侧了下头。 开枪,子弹射出,从耳朵穿进。 终于,它受伤了。 疯狂嚎叫,硕大的锐爪重重拍在地上。 冷子琰抱着头往旁边一滚,躲过了掌心,锋利的爪勾仍是划破手臂。 巨狼张开大口,准备把这个放肆的人类一口吞进肚。 张嘴的动作停顿在半空,背后——有野兽的气息,比他强大数倍的野兽。 它眯起眼,缓缓回头。 那是只纯银色的豹子,身形足足有它两倍,皮毛亮如星辰,闪闪发光。 最耀眼的,却是它额心火焰的图腾,鲜艳、诡秘,宣示着古老的威严。 “少……少主……”它前肢软了软,刚要跪下,对方一爪把它拍飞。 银色的眸子比寒冰还冷。 “你动了我的人。” 用兽语吐出的话裹挟着沙石,扑面而来。 “我……不知道,少主,它身上没有你的标记……” “我说了,他是我的人!” 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恍若流星。 紧接着,是惨绝人寰的哀嚎—— 巨狼的狼皮被银豹的爪子生生撕开! 校园 分节阅读_32 分节阅读_3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3 警备队接到报警后飞速赶到,队长命人把冷子琰和吓瘫在地上的女子拉出来,将一狼一豹围在中间,所有的枪全部瞄准撕咬的两只野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无数子弹密集响起。 银豹吼了声,那么多子弹,就算伤不了它,但也会让它疼痛。 他眼里冒出愤怒的火花,这愤怒在看到野鸡搂住冷子琰一脸焦急时上升到极限。 扯下狼皮,在地上狠狠踩了两爪子。撞开野鸡,用嘴衔起冷子琰的后领,不待一群人反应过来,飞奔着很快就没了人影。 野鸡眼神闪了闪,跟在后面,拔腿就跑。 “追,快追!” 队长气急败坏,冷家继承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一百个他也不够赔罪。 十几人一部分追银豹去了,剩下的则留下,把痛得满地打滚的巨狼用粗绳牢牢捆住。 “队长,凌将军电话。” 队长悚然一惊,将军公子刚转到皇家学院就发生那么大事,莫非……将军那么快就兴师问罪? 他心里发苦,恭敬地接起电话:“您好,将军大人阁下。” “队长,将军……什么事?”眼见队长接完电话后愣在那里,副队长忍不住发问。 队长挥挥手:“把这匹狼送去军部。” “这……” “不该问的别问!”队长一声厉喝。 副队长点了点头,暗暗猜测刚才两只野兽应该是军部的秘密研究产品,没有关好,跑了出来,害死好几个学生,连冷少爷也被叼走…… 想起冷家,副队长就一阵头大。 全校校警悉数出动,四处寻找叼走冷少爷的银豹。 十分钟后,学院院长亲自指示,不用再找,冷少爷已经安全。 死亡学生做意外死亡处理,获双倍赔偿。 若谁把消息泄露出去…… 后面的话没有说全,长期受军部高压统治的众人还是白着脸领悟未尽之意。 泄露出去……直接灭口! 银豹把全身是汗的冷子琰扔到床上,盯了他半响,跳上床,张开四肢,紧紧把人覆盖。 他凑上去轻轻舔他的唇角,用人声低语:“幸亏我转了校……幸亏那头狼叫了声,幸亏我来得及时……” “凌晔……” “闭嘴!”银豹凝下目光,闷闷地说,“先让我抱抱。” 他差点……就失去了他…… 这只豹子想压死他? 他不知道他很重? 还有他的毛皮……盖得他喘不过气。 冷子琰皱着眉,心想自己要不要把这只巨兽踹下去。 最后,还是踹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应该见过这只豹子,那时它块头还没这么大,它偷偷潜入自己房,把那肮脏的、龌龊的、冒着紫红青筋的烙铁样物事狠狠捅入自己身体。 时隔多年,他还是记得那种疼痛与屈辱,那种惊骇与绝望。 银豹庞大的身躯岿然不动,他抓住冷子琰的脚,怒瞪:“踢我做什么?” “那天晚上,是你?” “啊?”银豹同样想起那一夜。 柔和的月光……赤裸的身体……被月光抚摸的紧实翘臀。 艳丽如花的幽深肉穴。 肉穴,艳丽如花的肉穴…… “你做什么?” 银豹翻过冷子琰的身体,凑到他开了裆的胯下,一个劲瞅。 肠肉最外面一圈往外翻开,像个小嘴一样嘟着,那头狼……刺进去了。 “嗷……” 仅仅是撕皮太便宜它了,他应该把它的四肢全部扭断。 还有那根孽根,也该踩掉。 “凌晔,你发什么疯?” 润湿的舌头抵上了他后穴,强硬地撬开肠壁。 “滚开……啊……” 长而扁的舌头在外围卷了圈,如电流划过,身体瞬间又酥又麻,原本声色俱厉的怒喝硬生生变了味道,上扬的尾音高亢甜腻,说明他其实被伺弄得极其舒服。 双手紧紧捏住床单,回过头去,湿润润的黑色眼眸死死瞪向罪魁祸首。 “凌晔……你……我跟你没完……啊……” 打扰雄兽的雌兽是需要惩罚的,熟知对方身体的银豹爪子在冷子琰大腿根部挠了挠,冷子琰立刻又是一声高叫。 银豹收回爪子上的利勾,握住冷子琰前面的性器,像玩玩具上下挑弄。 另一只爪子也没闲着,箍上他胸膛,制住他挣扎的同时用锋利的指甲搔弄两颗敏感的乳投,褐色的乳投很快挺立起来,如同成熟的果实,娇艳欲滴。 66 冷子琰拿自己的身体一向没辙,更何况是被熟悉他的凌晔掌控。 爪子刮过身体,微微泛疼,疼痛中却有种畸形的快感,他扭动起臀部,像只渴望爱抚的淫兽。 银豹无声地笑了起来,硕大的头颅凑在冷子琰臀间,舌头将肉缝舔得闪闪发亮。 舌尖一刺进去,艳红的媚肉立刻翻滚着把舌尖绞住,银豹尽力把舌头往中间卷成圆筒状,向更深处戳弄面前的肉穴。肠道里温热的高温几乎能将他的舌头融化,胯下紫红色的昂扬笔直挺立,直直指向面前之人。 他想占有他,疯了般地想占有他。 尤其在这个人差点被咬死之后。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人也会死……他竟然……也可能那么轻易地死掉。 存了心的折腾他,每次撞击,都狠狠戳在他最敏感的那点上,冷子琰本就无力抵挡的身体立刻溃不成军。 他知道自己霪乿放荡,天生喜欢被男人操弄,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凌晔,竟然已经如此毫无招架之力。 上次在警厅也是,原本身心俱疲,被凌晔一摸上,全身的血液就沸腾了。 “啊……凌晔……不……” 后庭疯狂地蠕动起来,冷子琰一边激烈叫着一边言不由衷地摇摆起翘臀拼命往身后的野兽头上凑。舌尖上凸起的软刺摩擦得内壁火热似岩浆,微微低头,挺立的阳巨冒出青红色的肉筋,亀头的小孔小心翼翼流着霪水,让他不禁怀疑自己会被凌晔舔得射出来。 冷子琰衣衫凌乱地半跪在床上,臀部上的布料之前就被巨狼开了个洞,此时在银豹的顶弄下,薄薄的布料撕得更开,刚好露出挺翘结实的两瓣翘臀,在阳光中闪着蜜色的醉人光泽。 爪子扳开他的臀瓣,尖锐的牙齿细细啄着肠道外像个小嘴一样嘟起的褶皱,时而轻咬时而撕扯。冷子琰失控地扑倒在床上,整个人形成平趴的姿势,他扯开领口的领带,哆嗦着手解开扣子,简单的动作因为肉穴处一阵阵激烈的快感而变得极其艰难。 好不容易解开两颗,火热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摸进衣领,捏上厚实饱满的漂亮胸肌,嘴里吐出的霪乿气体蒸得空气滚滚发烫。 “啊……” 粗糙的手指掐住挺立起来的红肿乳投,毫不留情地蹂躏自己,臀部也越摆越激烈,不断与银豹的头颅碰撞,霪水四溅。 发现他衣领里的动作,银豹不满地拉出他的手。 还要雌兽自己安慰自己,是他身为雄兽的失败! “我会满足你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你感受到欢愉。” “呜……凌晔……咬我,快咬我……”冷子琰干脆撕开自己衣服,让那两颗成熟饱满的褐色乳投暴露在凌晔面前。 凌晔爬起来张口就含住,怕伤到他,只敢轻轻吮吸,力道控制得极好。 这个地方果然是冷子琰最敏感的部位,被野兽头颅凑上来吸咬,他不但没感到恐惧,反而叫得更为高亢,手攀上银豹脑袋,死死捧着他,不让对方离开,看起来就像是在喂奶一样,说不出的霪乿。 银色的豹子不断发出吧嗒吧嗒声,将口中的果实舔得晶莹剔透,润湿的口水粘得胸膛到处都是,一人一豹呼吸越发粗重,胯下阳物胀得像要爆炸,恨不能立刻身寸米青,但两人都强忍着,像在与对方较量一般,憋得俊脸通红。 银豹扒拉过枕头垫在冷子琰腰下,拍了拍他腰侧,示意他把臀部抬起来, 眼见这次顶上肉穴的是粗壮得像怪物一样的硕大肉木奉,冷子琰一张脸顿时白了下来,混沌的大脑更是清醒了几分。 那根弹跳在他臀缝间的阳巨比他小臂还粗壮,就这样戳进去,不死也丢半条命。 银豹也注意到这个问题,骇人的亀头停留在肉穴外,迟迟没有挺入。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冷子琰一把推开他,爬到床头捂住露出来的两瓣翘臀:“不做了。” 君痕的名字在心里一闪而过,冷子琰摇摇头,努力驱赶后穴处酥入骨髓的麻痒。 明明答应过君痕,再也不与其他任何男人有任何瓜葛。 身体却再次臣服于欲望的漩涡。 三年前是,现在也一样是。 其实,他根本不值得君痕爱吧。 死死埋在内心最深处的自卑终于被挖了出来。 他从来都这样,习惯性地微扬着下巴,旁人只当他高傲不可一世,只当他贵族范儿浓厚,谁也不放眼里。 若真要瞧不起人,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自己。 怎么会有人如他这样,像吸食毒品一样沈湎于欲望之海? 身体背叛意志,让他对君痕的诺言像谎言一样苍白,他那样激烈地渴求被进入,温暖的、狂暴的,凌晔的体温。 “不做了!”冷子琰再次重复了一遍,妄图坚定自己的立场。 银豹扳过他脸,对方黑色的瞳孔变得湿漉漉,仿佛氤氲着水光一般,心里一颤,伸出爪子,在他眼角抠了下,发现没湿,闷闷问:“你害怕我兽身?” 冷子琰没说话,只把手搭在额头上,飞舞的阳光在鼻梁下投出浓郁的阴影,看得凌晔心里一阵颤过一阵。 拥有冷傲个性的英俊男人臣服在他身下,睁着迷茫潋滟的双眼,凌晔的满足与喜悦都极度膨胀,从中,又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心疼。 “你要是不喜欢我兽型那我们就不用兽型,嗯……?” 他变成人身,紧紧搂住冷子琰,凑上去吻他的唇,一触即分,唇角勾连出晶亮的银丝,像是斩不断的线。 两人又滚在一起,骇人的体温彼此交融,普通的学生床被他们弄得吱吱作响。 “啊……凌晔… 分节阅读_33 分节阅读_3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4 …” 冷子琰觉得凌晔就像一阵阵黑色的漩涡,他拼命地想要逃离,他就拼命地把他吸进去。 “乖……我在这里……” “君痕……啊……” 在凌晔身下叫别的男人,活该被折磨。 手指埋入滚烫的后穴,粗鲁地菗揷,翻搅出一片淫靡之声。 凌晔的目光冷了些许,看着对方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无奈:“我们别想君痕。” 他是白痴吗?放着他这么优质的雄兽不要,竟然看上君痕那个小白脸。 君痕能保护他吗? 今天要不是他,他现在就是呆狼肚子里,而非舒舒服服躺床上。 “不……”疼痛疯狂地刺激着他的欲望,冷子琰死死掐着床单,“别……君痕……啊……生气……” 断断续续的呻吟,凌晔终于明白这个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再度吻上去,舌尖撬开紧紧闭着的唇,舔过上齿下齿,碰到舌头,死死缠住。 “不会,他不会生气,我们不告诉他。” 细嫩的媚肉被肆意玩弄,一阵高过一阵的快感呼啸而来,冷子琰仰起脖子,喉结剧烈滚动:“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凌晔的声音低沉华丽,带着莫名的蛊惑,他咬住冷子琰耳朵,呵出口热气:“我们只是身体交流,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在冷子琰艳红的肉穴里重重一戳,“呐,这里不断淌水,证明你也想要是不是?” 冷子琰迷迷糊糊点了下头。 凌晔叹气道:“你那么难受,我只是帮你解决身体需求,大家都是男人,君痕能体谅的。” 冷子琰苦笑:“恐怕有点难……” “那我们不要他。” 冷子琰曲起腿,想要把凌晔踢下去。对方却一把抓住他的脚,把修长结实的腿大大分开,沈下腰,一举攻入那霪乿之地。 被伺候多时的肉穴乖觉地张大,毫不迟疑地把阳巨吞下。 凌晔扳起他腿,交叠在胸前,让对方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蜜穴是怎样绞弄着他的肉木奉,晶莹的肠液淌了出来,一片湿润。胯下的性器也笔直挺立,像一根标枪。 冷子琰低低吼了两声,脸上一片潮红,连着眼角都带着媚态,他张大嘴,一个劲叫凌晔,仿佛凌晔是他的救世主。 可连他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叫这个人。 沉迷于性欲的冷子琰是最诚实的,他的身体忠实地反映着他的欢愉,凌晔一边九浅一深地菗揷一边抚弄他的阳巨。 “别担心……”看着手里的物事喷出霪水,凌晔低声浅笑,“他不会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让他伤你……” 他的声音很轻,被淹没在肉体撞击声中,几不可闻。 激烈而又带着几分粗暴的xg爱中,两人很快先后射出浓稠的粘液。凌晔见冷子琰累得厉害,也没有缠着他再要一次,只是脱了他校服,把喷洒出的米青液细细涂抹在蜜色肌肤上。 从xg爱中恢复过来的冷子琰横眉冷对,死死盯着凌晔的动作。 他知道,他背叛了君痕。 这认知让他无力……更无力的是,期间他有无数次机会阻止,但他都放任了,甚至说,他还勾引凌晔来操他。 如果哪天君痕甩了他,也是他活该。 果然不该对这具破烂身体太过自信,他自暴自弃地想,几天前,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对君痕说……从今以后……他的身体只让他来碰…… 想起就好笑。 这就是他忍了三年,看了君痕三年的原因。 如果不是那晚喝醉了,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真正走近君痕。 因为……和君痕一起,他没有安全感,他觉得君痕随时会把他扔掉。 冷子琰咬住下唇,凌晔把米青液在他乳投上涂了一圈又一圈时他终于发作:“你究竟在做什么?” 声音沙哑,威迫感却十足。 只是,这威迫一对上凌晔,就像鸡蛋碰在石头上——必碎。 凌晔抬起眸:“那你想不想做我的人?” “什么做你的人?”冷子琰不解。 凌晔眨了眨眼:“就是……用兽身侵犯你,在你身上打上我的雌兽标记。” “做梦!”冷子琰眉目冷峻,声音从牙缝里磨得滋滋作响。 “那就别动!”凌晔沈声道,“这些米青液有我的气息, 洗了澡也能维持几天,我族里的兽人见到你必定恭恭敬敬。” “那几天后呢?”冷子琰挑起眉,还族里,还兽人,这个人是要跟他摊牌了吧?瞒了他那么多年,竟然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意图用兽身弓虽暴他! 几天后我们再做……凌晔没敢说,只道:“能管几天是几天,最近陛下病重,父王调了不少族人过来,城里乱得很,你能呆我身边最好。” “不可能!” “所以我才给你抹我的米青液。”刻意把“我的”和“米青液”两次咬得极重,对方死瞪着他的表情,让凌晔觉得自己微微挽回了点雄性的自尊。 把人翻过去,看到那狰狞可怖的鞭伤时……指尖微颤。 鞭痕高高隆起,有些地方因为今天被那头狼压在地上而破出脓水。 不知为何,凌晔总觉得鞭子抽在冷子琰身上肯定比抽在自己身上痛。 “凌晔……”冷子琰忽然转过头,缓缓眯起眼,“为什么你给我抹了米青液你们族人就要对我毕恭毕敬?” 凌晔眉一挑:“因为我是少主。” 冷子琰咬住牙:“抹了你的米青液他们会把我当少主?” “不会……”凌晔吞下口口水,气势顿失。 “那当什么?”冷子琰慢悠悠地问,尽管赤裸着趴在床上,浑身涂满淫液,眉宇却仍是锋利如刀。 “少主……”凌晔停顿片刻,才道,“他老婆……” 67 尽管被狠狠踢下床,凌晔却是一幅吃饱喝足的模样,狭长的眸子斜飞微挑,白皙的面容桃花无限。 推开门就见野鸡坐在扶栏上,手捏着栏杆,唇角微抿:“两件事。” 凌晔掩上房门,眉毛一挑:“说。” 野鸡抱起臂,微微倾身,凑到凌晔耳朵处,声音阴沉:“,父亲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敢用兽型折腾大哥,他绝不饶你。” 凌晔眼中光芒闪了闪。 冷家家主这句话看起来威胁味儿浓厚,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妥协——只要不用兽型,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插手。 这算不算得到了未来丈人的一丁点肯定? 凌晔心中桃花朵朵怒放,枝桠漫天,一片粉红,他咳了声,面上却是半分神色也不露:“第二件呢?” “第二件嘛,”野鸡磨了磨唇,似笑非笑,“有个叫君痕的人,找不到大哥,电话打我这了……” “君痕?”听到这名字,凌晔顿时晴转多云,脸上冷凝若冰雕,“你怎么给他说的?” “就说……”像故意为了吊凌晔胃口一般,野鸡声音拖得极长,见对方露出恨不能撕了他的凶狠表情,才慢悠悠道,“我给他讲大哥没什么事,那头狼没伤到他,至于不接电话……”他顿了下,眯起眼笑,“是因为睡着了……” 凌晔看着野鸡的眼睛——乌黑的、清澈的、带着笑意——只是不知这笑意有几分真实。 凌晔能很好地把握冷子琰那种古怪的性格,唯独摸不透野鸡这种人。 从黑街爬出来,一身痞子之气,却能在短短几天的突击训练中演练出一幅翩翩公子的优雅形象。 那些从冷家宴会上出来的人可都是大赞二少爷幽默风趣谈吐得体。 时而撒泼打诨时而有礼有节,极其会讨好人,连对上他这个情敌也是进退有据,既不显弱势也不过于张扬。 这些都还好,最令凌晔不安的是,野鸡身上有与他极为相近的同类气息,他百分之百肯定,野鸡是尚未兽化的兽人。 雄性气息浓厚的兽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冷子琰,凌晔如何敢掉以轻心?任野鸡威胁他也好讨好他也好,他都摆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既不主动出击也不显得自己欺压弱小降了身份。 如凌晔所料,野鸡都是装的。 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已经把凌晔和冷子琰从家中老母一路问候到十八代祖宗。 他本性彪悍,出口成脏,兼之性欲旺盛,想要的男人女人都是直接勾搭上床,干柴烈火,好不痛快。 现在莫名其妙做了这憋屈贵族,需要学习的东西一大筐,若非他天资聪颖,绝对应付不下来。冷少爷身份高身材好性子也合他胃口,要泡到这样一个强势男人,下点功夫无可厚非,问题是,他在这边苦苦修炼,人家那头出墙出得不亦乐乎,叫床的声音大得有如魔音绕梁。 偏偏冷少爷骈头一个比一个有来历,他野鸡除了有点蛮力有点什么兽人血统可说一无是处,吃饭喝水都得仰仗冷家拿钱,也就黑街那帮子兄弟可以拉出来炫耀炫耀。本来还想什么时候叫十几个兄弟来学校杀杀凌晔威风,可一想到凌晔变身成的银豹那高大威猛的身形,野鸡就唯有默默淌泪。 跟凌晔硬碰硬,简直就是自个找死。 把不满愤恨憋闷恼怒咽回肚里,暗暗意淫等自己威风的时候要怎样怎样惩罚那个银荡的男人,怎样怎样勒令他在自己面前脱得光溜溜的,怎样怎样把他做得除了哭叫什么音都发不出来,怎样怎样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野鸡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毕竟自己被冷家老头寄予厚望,反观凌晔,哼,冷老头提起他就脸色铁青,牙齿磨得滋滋作响。 向凌晔转达了两人的电话内容后,野鸡屁颠屁颠地跑食堂买了三份饭,虽然被凌晔挑剔没多少营养,至少他家宝贝是一点不剩地吃得干干净净。 野鸡笑眯眯地刨掉最后一口饭,起身收拾碗筷,忽然想到:“大哥,之前装房子的工钱都是我出的。” 冷子琰坐在沙发上同君痕发短信,头也不抬:“找凌晔分摊。” 上流贵族不缺钱,但也绝不会纵容孩子,发的零花钱刚好能维持他们体面的生活而又不够他们花天酒地。 野鸡好歹算冷家人,冷子琰想也不想就兴起维护之意,谁知道凌晔在裤兜里掏了半天也就掏出几十,磨磨蹭蹭放桌上。 “这个……不够吧……”野鸡挠了挠脑袋,“虽然是小床,但一张床也收了一千一,加上劳工费那些,我们一人一千五。” 冷子琰看了看凌晔,眉毛皱了起来:“你没钱?” br 分节阅读_34 分节阅读_3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5 凌晔轻轻哼了声:“最近手头紧。” 为了买那枚戒指他把一年的零花钱都提前预支了,虽然在军部有挂头衔,但军部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塞牙缝,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年他必须想办法赚钱。 现在只是没想出生财之道,这个人竟然一脸鄙夷,看看,嘴唇都扁了:“你做了什么坏事?” 野鸡也跟着起哄:“不会是被哪个女人骗了吧?” “闭嘴!”凌晔直起身子厉喝,见自己把野鸡震得一愣一愣才慢悠悠坐回去,神情如常,“先欠着,过几日再还。” 就算在黑街威风八面,野鸡对钱还是很看重的,一千五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他扯了扯冷子琰袖子:“大哥,我看……要不我们写个欠条?” “写吧……”君痕又忙去了,冷子琰只得合上手机,补充了一句,“记得让他按手印。” “你怕我会赖账?”凌晔认为自己的雄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不是,”冷子琰淡淡道,“将军公子按了手印的欠条……比较有意思。” 说着,掀起嘴角,露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 但就是这个笑,野鸡发誓,他看到凌晔背后摇起了尾巴。 凌晔选的是政治系,为了赚钱专门跑去商科蹭课听,教授在讲台上夸夸其谈,大讲生意经,却没有一样适合凌晔。 他简单的脑子只知道怎么撕碎猎物,实在玩不来那些高深莫测的阴谋阳谋。 三人吃饭都是一人给一次,轮到凌晔的时候他一分钱也摸不出来。 服务员站在旁边左盯盯右盯盯:“三位先生,请问谁付账?” 凌晔明明心里糗得不行俊脸还是紧紧绷着,身子挺得笔直,冷子琰欣赏够了,拍了拍野鸡的手:“先帮他垫着吧。” 被鄙视了的凌晔苦思良策,终于反应过来以自己将军公子的身份,随便去逮几个冤大头敲诈不是易如反掌? 但是凌公子生性高傲,敲诈行为做得极为含蓄。 比如艳阳高照的某天,他敲开了某位富家公子的门,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较为和善的微笑:“今天天气真好。” “啊……是,是。” “有空吗?”佯作无意地问。 “空?啊……有,有!” “那个……”手插进裤兜,踢了踢脚尖的石子,随口道,“学校生活还适应吧?” “挺适应的,我已经念第五年了,”富家公子抓住机会套近乎,“需要我陪凌公子熟悉下校园吗?” “不用。”凌晔赶紧摇头,他早就抓着冷子琰让对方带他从东门到南门南门到西门西门到北门,还在北门尽头逮住他狠狠亲了一通,虽然被揍了两拳,不过他坚信打是亲骂是爱,揍揍更友好。 “凌公子,要不进来坐坐?” 最后,凌晔在人家家里喝了两杯茶水也没好意思开口要钱。 连着被冷子琰冷嘲热讽了五天,好不容易挨到周末可以出校门,凌晔一大早就起床,他已经想好了,今天就算洗盘子也要挣到钱。 结果餐厅不招散工,凌晔也没那本事对着老板死磨硬泡,灰溜溜地从餐厅出来,扒拉着裤兜里冷子琰昨天发他的几枚硬币,买了杯水喝,坐长凳上看人来人往,情侣长双成对,唯独他一人,埋着头,身影被正午的太阳拉得很长很长。 “爸爸,我要玩摩天飞车,我还要玩激情老鼠……爸爸,我们都玩好不好?” “好,乖儿子想玩什么爸爸就带你玩什么?” “爸爸,我还要摸‘大猫’的脑袋,呵呵,‘大猫’好可爱哦……” 凌晔抬起头,看了看游乐园的招牌,站起来,迈开修长的双腿就往里面走。 ‘大猫’他知道,这家游乐园的金子招牌,其实就是工作人员穿着猫衣戴上猫头,插两只猫耳外加一只猫尾扮成大猫蹲地上,让来往的游人摸脑袋。 很简单的工作,凌晔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所幸游乐园也招短工,一天工作八个小时,工资两百,凌晔算了下,自己一个周末能赚四百,一个月四个周末赚一千六,这样这个月就能勉强把欠野鸡的钱还清。 只是这工作也太丢人,大人还好,一般不会玩‘大猫’,小孩就可恶了,摸了又摸,活像顺毛,有淘气的还逮他眉毛玩,也许是看他有趣,呵呵呵笑个不停,根本不管他憋在猫头里的脸是怎样冷如冰霜。 这年头,赚钱不容易。 看看,刚刚那个揪他眉毛的破小孩跑远了又拉了个粉嫩嫩的女孩子回来,指着他道:“这只猫超级好玩,你揪他眉毛他就会瞪你。” “瞪我?”女孩子退了两步,怯怯道,“好可怕。” “别怕别怕,”男孩把女孩护在身后,拍了拍胸膛,“就是猫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去你的猫。”凌晔怒了。 “啊……”小女孩躲在后面,偷偷瞄他,“这只猫会说话。” “哼,我揪他尾巴,看他还敢不敢嚣张!”小男孩肥肥的小手还真把‘大猫’的猫尾抓起来,在手上缠了两圈,向女孩子献宝道,“好玩吧。” 凌晔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尾巴正被调戏。 他的目光,死死射向了旁边卖冰淇淋的小摊。 正手拉手买冰淇淋吃的两个男人不是冷子琰和君痕是谁? 君痕又易成了个中年男人,冷子琰也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被发现,堂而皇之地把他的手拽得死紧。 凌晔缓缓立起身,抬脚就要冲过去。 一句话,把他的身形定住了—— “两位大哥哥,这只大猫在瞪你们,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玩?” 68 冷子琰和君痕都是次谈恋爱,实在不知道约会时应该做什么,正好学校附近有一家游乐园,见许多情侣往里面走,两人也就随了大流。 君痕遭遇过的暗杀层出不穷,凌晔冷冽的瞪视,他早就感觉到,不动声色地把冷子琰护在后面,谁知冷子琰反应更快,小男孩声音刚落,他已经抓着君痕肩膀,借力旋身而起,双腿侧踢,又狠又准,干脆利落。 凌晔尾巴被抓着,避无可避,仰头时,只见冷子琰额前碎发飞扬,下巴微抬,弧线是极刚硬的流畅,然后那双修长的双腿结结实实踹在自己脸上。 凌晔闷哼了一声,冷子琰乘胜追击,跨上去把人牢牢制住,漆黑的枪直指额心:“你是谁?” 此时,君痕也绕到凌晔背后,断了他退路。 空气陡然凝滞得骇人。 周围的游客早就惊叫着退开,小男孩和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叫,凌晔腰腹一挺,刚打算用蛮力推翻冷子琰,对方的枪柄已经接踵而至,狠狠敲在他脖颈上。 不确定这人意欲何为,冷子琰也不敢胡乱开枪,他这一击极重,常人非得痛叫不可,对方却神情不变,易守为攻,铁钳似的手猛地握住他手臂,使劲一扭,五根青紫的印子顿时浮现。紧接着,拳风扑面而来,冷子琰咬牙侧头,举起拳,与对方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感觉就像砸在石头上一样,对方的手没事,他的手却立刻见血。 对方冷笑着捏住他下巴,手指冰凉刺骨,冷子琰铁青着脸,一把摘掉那头套,咬牙切齿:“凌晔!” 君痕死死捏着枪柄的手渐渐放松,刚要走上去把坐地上的两人拉起来,凌晔忽然一拳狠狠揍在冷子琰脸上。 “砰!”地一声,毫不留情。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君痕眼睁睁看着冷子琰被揍得嘴角出血,然后凌晔反压住他,强硬地把唇凑了上去。 君痕现在的位置,刚好能清清楚楚看清冷子琰的反应——他怔忪了两秒,唇齿下意识地开了下,脸色又忽然变得极其难看,抱着凌晔的头砸在旁边地上。 又是“砰”地一声,地面都震了震。 冷子琰踹飞被砸晕了的凌晔,爬起来拉住君痕就走,走远了后君痕才笑道:“你把他砸坏了怎么办?” “砸不坏。” “他生气怎么办?” “气不死。” “冷子琰……”君痕侧头掀了下嘴角,神情是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为什么每次我们约会都能遇到他?” “我……”像是终于意识到君痕笑得不对劲,冷子琰扒拉了下头发,“巧合吧?他最近缺钱,跑游乐园打工也无可厚非。” “那他为什么缺钱?”君痕叹了口气,“冷子琰,把头抬起来。” 抬头的时候,刚好对上君痕的眼睛,他没有戴眼镜,温润的光泽在眸子里缓缓流转,像是蒙着薄雾的清晨,瞬间就抓住了冷子琰的心。 放在两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君痕……” “别动……”掏出手帕,细细擦拭尚在淌血的嘴角,君痕皱紧眉头,“还痛吗?” 冷子琰赶紧摇头,嘴角撞到君痕的手,又轻轻嗯了声。 君痕哭笑不得:“叫你别动还动,撞痛了吧……” 尾音消失在紧密碰在一起的唇舌之中,冷子琰的舌尖探进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来不及顾及周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君痕轻笑着捧起他的头,鼻尖磨蹭过对方,唇角也勾连到一起,细腻到极致的温柔。 游乐园里有不少刺激的玩意,什么‘冲上云霄’、‘深水探险’两人通通玩了个遍,冷子琰一直规规矩矩,坐进‘激情老鼠’的时候,也许是这名字太惹人遐思,狭窄的空间里冷子琰左动又动,君痕的眉毛也是越皱越紧。 ‘激情老鼠’是个鼠身小车,玩的人坐进车里,前面的人控制方向盘,后面一个人搂着前面人的腰,与场区内的其他鼠车展开激情碰撞。 轮是君痕在前,冷子琰在后,两个大男人坐进小孩子玩的小车,要多挤有多挤,而且凳子是长条皮凳,中间没有挡板,也就是说,两个人,背贴着胸,下身贴着下身,紧密无间。 背后人温热的呼吸吐在颈间,君痕立刻心猿意马,明明应该往右躲避力道却没到位,与迎面而来的鼠车狠狠碰在一起。冷子琰被冲得顶在他背后,天气很热,两人都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单薄的衣料根本阻挡不了滚烫骇人的肌肤,君痕甚至能依靠背部清晰地感受到冷子琰结实的胸膛上凸起的两点。 鼠车被撞会停十秒,乘着这十秒,周围的鼠车全都飞快地撞上来,玩的人大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集体欺负他们,不但不愧疚,反而群情高涨。 剧烈的撞击中,君痕紧紧把着方向盘,冷子琰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背上,低声闷笑:“君痕,你连一群小孩子都玩不赢。” 君痕脸一红,刚好结束铃响起,只得转头问:“还玩吗?” “玩,”冷子琰赶走君痕,坐到前面的位置,眉飞色舞道,“这轮我来开,看我怎么帮你一雪前耻。”b 分节阅读_35 分节阅读_3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6 r 说着投了枚币进去,让君痕抱紧他,半分钟后鼠车再次启动,冷子琰一阵横冲直撞,要多勇猛有多勇猛,把刚才围攻他们的鼠车追得四处乱窜,撞得一帮小屁孩眼冒金星。得意地挑了挑唇:“我是不是比你厉害?” 君痕咬住牙:“明明是刚才你在背后折腾我。” “我怎么折腾你?”某人不认账。 “你一个劲瞎动。” 冷子琰扁扁嘴:“是你开得不好,老是被撞。” “你还拿你那根东西戳我……”君痕的声音又低又沈,在热闹的场馆内很难听清,偏偏冷子琰觉得那声音像风一样,轻轻拂过耳边,挠得他耳后一阵搔痒。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一抖—— 君痕的手指“啪嗒”下拨开他皮带,紧接着裤扣也被解开。 “别闹。”冷子琰呵斥得力不从心。 那只手并不听他的话,自顾自伸了进去,隔着内裤揉捏他臀部,不忘好心提醒:“左边有车撞过来了。” 冷子琰一惊,赶紧集中注意,努力闪避,闪完又从后面追上去。 “快躲!” “砰”地声,冷子琰一声惊叫。 他叫不是因为被突然从右侧窜出的车撞上,而是因为刚才短短的十几秒里,君痕已经剥下两人内裤,把挺立的男根对准他后穴。 而那一撞,正好把男根撞进去半个头。 猝不及防之下被巨物入侵,冷子琰叫得要多惨烈有多惨烈,其余少年见他们这辆车终于又被撞停,欢呼着赶紧冲上来。 冷子琰之前树敌太多,少年们撞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前面的掌握方向,后面的就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嗷嗷叫着:“撞,撞,撞死他们!” 辆车是从车屁股后面顶上来的,原本只进了半个头的阳巨借着冲力顺利埋入肉穴。没有经过丝毫前戏,饶是冷子琰也吃不消,更何况一片惊涛骇浪,只疼得他把拳头放进嘴里,死咬住。 来不及等他适应,巨大的物什随着震动的车身到处乱窜,冷子琰额头立刻渗出冷汗,他憋住嘴里的呻吟,手肘恶狠狠撞了下背后的罪魁祸首:“你想整死我?” 君痕有些无辜:“我没忍住。” 一句话,冷少爷惨白的脸愣是转出红晕,一阵阵触电般的酥麻沿着下身直往上冒,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憋着脸扭了扭屁股。得到明显的求欢信号,君痕再难把持,勒住他腰线,小幅度挺动。车身很高,没有被人看见的危险,两人加剧摇摆的幅度,皮凳被磨得叽叽作响。最初的疼痛过去,冷子琰浅浅呻吟起来,干涩的后穴变得湿滑,淌出晶亮的肠液,紧紧裹住入侵的男根。 “这一个多星期,有没想我?” 氤氲着浓浓情欲的缓声低语,华丽而又低沉,像是刚刚开封的酒,醉得冷子琰一塌糊涂。 “想……”他毫不隐藏内心的思念,做出一幅与君痕说话的样子,实际上唇角紧紧贴着对方,暗地里拿舌尖去勾他。 又有辆车撞了过来,阳巨狠狠戳在敏感点上,冷子琰哼了声,眯起眼看过去,撞他的少年虎头虎脑,满面潮红,见他望过来,不但不害怕,还吆喝一声:“那个嘴角被揍过的黑头发是软脚虾,他被一顶就没力咯,大家快冲上去,顶他,顶他,哦也!” “噗——”君痕乐得喷了出来,手抓在冷子琰腿上,笑得喘不过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有了少年的吆喝,原本已打算放过他们的车再度冲过来,冷子琰把着方向盘,一边承受君痕的攻击一边还要注意稳住身子,最要命的是不能叫,他脸色又红又青,五彩纷呈,恶狠狠啐了口:“幸亏我不用养小孩。” “小孩子还是挺可爱,噗……咳咳……冷子琰……”君痕一个劲抽气,抽气的同时却不忘折腾他,手也伸到前面,握住他挺起来的性器,“反正你也是被我顶软的,跟他们计较什么?” “你……放屁。” “嗯?”君痕眉一挑,轻笑着玩弄手中张扬的东西,摸上顶端的小孔,坏心眼地轻轻搔刮,“谁放屁?” 冷子琰敏感得不行的身体如何受得了,手指用力,脚趾头也蜷了起来,他抿着唇,哼哼声渐重,若非是在公共场所,早就发出一阵阵银荡的尖叫。 “顶啊,顶啊……” 少年们的呼声让冷子琰恨得牙痒痒,却也因此格外兴奋,后穴仿佛吃了兴奋剂,一圈圈翻滚着收缩,如果君痕能看到这种艳丽的场景,怕是要倒抽一口凉气,但仅仅是肉体的接触已经让他难以自控,像打桩一样毫不留情地戳进去又缓缓扒拉出部分,重重挺入。 皮凳淌满水迹,混合着汗水和流出的肠液,湿滑一片,屁股在上面发出啵啵之声,格外霪乿。君痕手中的阳巨越胀越大,仿佛要爆了般冒出青筋:“以后……不准骂脏话……” “那不叫脏话。”君痕说话尚且断断续续,更何况是冷子琰,之前还苍白的脸早就蒸得红彤彤,一幅勾引人操弄他的诱人模样。 “屁还不叫脏话什么才叫脏话?” 嘴里面一本正经,手里面下流龌龊,冷子琰不知道君痕怎么磨练出的这种功夫,哑着嗓音道:“妈的,滚你妈的,操你妈的,啊……这……才叫脏话……” 明明是在教育他,他还不知好歹,阳物被死死掐住,也实属自讨苦吃。 冷子琰摇摇头,苦着脸:“君痕,快让我射……” “不行,”也不知是真要跟他较劲还是故意玩他,君痕扳起一张红脸,“还在我面前骂吗?” “不了。” 掐在根部的手放松了些:“再骂如何?” 冷子琰闷着头道:“随你操我……” “你……” 两人忙着热火朝天,早没搭理周围的小孩,一群人以为他们被撞怕了,拍着手把车开走,活像凯旋的将军,冷子琰不服气,同君痕相继射出后,立刻报仇雪恨,再度把刚才言语调戏他的少年们撞得哇哇大叫。 玩完这轮两人再没心思,裤子里黏嗒嗒的,尤其冷子琰,前面是自己的米青液,后面还装着君痕的,拉起人奔出游乐园,直冲君痕公寓。 关上门迫不及待吻在一起,没有旁人观摩,这个吻要多热烈有多热烈,吻完后两人都是光溜溜的,嘴唇红得发烫,唾液挂在嘴角,来不及擦拭,手心急火燎地抚摸上对方的身体。 一个肤色白皙,一个蜜得似油,紧紧交缠,对比鲜明甚至带了几分艳丽。 君痕把冷子琰扑倒在床上,轻轻抚摸他淡下颜色的鞭痕,背上的伤正在长新肉,冷子琰被刺激得阵阵打颤,手抱住枕头,双腿弯曲着跪下,挺起屁股:“进来,快进来……” “我送你的乳夹呢?” 冷子琰拉过裤子,翻出两枚金色的蝴蝶,君痕见状又是一个饿狼急扑,咬住他的唇一番啃噬,诱哄道:“先戴给我看。” 69 冷子琰在床上一向放荡,但确实没用过这种玩意儿,他睁着一双朦胧的黑色眸子,略带几分迟疑地望向君痕,对方眼底是黑沉沉的欲望,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他对君痕最是没辙,尽管知道这乳夹绝不简单,还是哆嗦着手挺起胸膛,把东西夹在了硬如石子的两粒乳投上。 胸膛原本就滚烫骇人,突然触到冰凉的物事,一阵阵战栗。金质的蝴蝶随着他起伏的粗重呼吸微微晃动,君痕摸上他结实饱满的性感胸膛,上面粘粘的,像会吸人一般。 他吐出一口气,低声问:“喜欢吗?” “喜欢……啊……” 也不知君痕碰了哪里,夹子突然上下摩擦,钝钝的锐齿切割得乳投犯疼,战栗般的快感游遍全身,之前被吻得红彤彤的薄唇不断发出呻吟。仿佛犹嫌不够,君痕的手轻轻挑弄着金色的蝴蝶,里面的液体欢快地流淌起来,清澈的声音夹杂在霪乿的喘息声中,竟带着种别致的韵味。 备受折磨的乳投周围很快被流出的液体润湿,晶亮一片,君痕的手不断在附近打转,把透明的液体涂抹均匀,还不时凑上去轻碰夹子里面变了形的扁平乳粒。 冷子琰只觉欲仙欲死,大脑里一团浆糊,脸上的红潮有如云山里蒸腾而出的霞蔚。他难耐地扭着身子,一个劲往君痕怀里蹭,高扬的性器戳上君痕的,两边同时滴出霪水。 君痕抱住他,肿胀的男根感受着对方的跳跃,青红的筋肉一根根突起,仿佛快要爆开。 扳开冷子琰腿,让他垮坐在自己身上,君痕在阳巨上抚了把,让它直立朝天,喑哑着嗓音下令:“冷子琰,快坐下来。” 乳夹上的粉末混入液体,催情效果立刻发作,冷子琰早就苦不堪言,后穴激烈地蠕动,疯狂地想要把君痕的男根吞下。此时君痕下令,他迫不及待地翘起屁股,手撑在君痕肩上,一口气坐了下去。 毕竟是成年人的阳巨,尺寸可观,就算之前已经有一场欢爱,肉穴被入侵,还是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啵啦声。君痕抱着他停了下,想等他缓缓劲,谁知道冷子琰根本等不及,见君痕不动,自己摇摆起臀部,寻找着最能愉悦自己的角度。 面前男人放荡的霪乿模样极大的诱惑到了君痕,他的自制力全面崩溃,眼底的欲望之火几乎燎原。捧起面前人的脸,用嘴堵住他的呻吟,滚热的呼吸在口腔里交融,舌尖死死缠在一起,热气熏得人喘不过气。 冷子琰的手抚摸上君痕背部,骨节有力的大手在光滑的肌肤上摩擦出极致的快感,君痕难以抑制地从鼻腔里吐出哼哼,原本搂在对方腰线的手瞬间滑到臀上,重重一掐,冷子琰啊了声,君痕笑得不怀好意,眸子更是亮得惊心动魄。 “啊……君痕……别掐……”冷子琰可谓四面楚歌,肉穴被操弄,乳投被夹玩,现在连臀肉也没能幸免于难。他的臀部极其漂亮,肤色亮丽,形状饱满,手感宜人。君痕的手掌覆盖上去,缓缓收紧五指,明显地感觉到臀肉有绷紧的迹象,艳红的肉穴猛地一收缩,君痕险些弃械投降。喉结狠狠滚了两圈,将身寸米青的冲动压下去,冷子琰让他别掐,他还非将那两瓣肉捏成各种形状,听着身上人嘴里一波又一波的银荡叫声,君痕轻轻笑了下:“怎么那么喜欢叫?” “……舒服……舒服就叫……” “真老实,”啄了啄挂着唾液的两片唇,把唾液一点点舔干净,而后顺着脖颈一路吻下去。冷子琰一直在上下运动,君痕的嘴也跟着打颤,把结实的肌理咬得红肿一片,艳丽惊人。碰到胸膛时,冷子琰干脆取了乳夹,露出两粒可怜兮兮的乳投。 乳投早被夹得偃旗息鼓,布满齿痕,干巴巴地吊在那。君痕忍不住伸手去挑玩,冷子琰唔了声,拍开他手,把干涩的褐色果实凑进他嘴里,让他帮他吸。 冷子琰微微扬着下巴,眼角斜飞微挑,妩媚得强势,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血脉贲张。 君痕重重一咬,声音含糊:“冷子琰,我好想再欺负欺负你……” “唔……什么……我要射……啊……射……” 冷子琰绷紧脸,粘稠的白液溅到君痕身上,肉穴相继收缩,把里面的肉木奉搅得死紧,君痕也立刻攀至高点,米青液从后穴淌出,流 分节阅读_36 分节阅读_3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7 得两人下身到处都是。 线条冷硬的英俊面孔全是性事后的慵懒,性感而又诱人,君痕揉了揉他被汗水打湿的漆黑碎发:“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趴他身上的冷子琰掀了掀眼睑:“你做的能吃吗?” 君痕伸出舌尖,在他懒洋洋的眼睛上一勾:“不能吃就吃你。” 最后两人什么都没吃成,君痕的小公寓……来人了。 来的是两个女人,这两人冷子琰都认识,年龄大的那个是凤姨,小的那个……是木非非。 就血缘来说,君痕得叫凤姨小姨,就关系来说,得称一声小妈。 她原名程凤,当年是上流社会十分有名的交际花,爱慕者皆是身份显着的世家公子,她一个也看不上,唯独钟情于已有家世的姐夫,没名没分的在君家呆了十几年。君家人不但不厌恶她,反而对其极为敬重,从中可见其手腕,就冷子琰所知,君痕刚当上家主时也多亏她扶持才能在血雨腥风中把君家维持了那么多年。 这个木非非是木家长女,君家处境尴尬,一般士族都是能避则避,木家感念君家当年提携之恩,对君家可谓不离不弃,君痕目前二十三岁,差不多到了联姻年龄,凤姨带着木非非来看望他,其中用意,冷子琰可是清楚的很。 在一大群名流淑媛中,木非非模样顶多算个中等偏上,但胜就胜在笑容温婉,谈吐得体,让人如沐春风,很有……嗯……贤妻良母的潜质。 “刚好在附近逛,就说带非非上来看看,没想到不仅你这个大忙人在,连冷少爷也和你一起,”凤姨挽着木非非的手臂,视线在冷子琰脸上定了下,微微有些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热忱地与他打招呼。 陪他们拉了几句家常,冷子琰只觉如坐针毡,屁股后面粘粘的,十分不舒服,推说学校里还有事,不顾几人的挽留,硬是告辞离开,君痕要送他,他摇头说不必,倒是看了木非非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是多陪陪木小姐吧。” 木非非微微笑了下,凤姨也笑,冷子琰看着有些刺眼,嘴角的笑也跟着弯了起来,直到关上门,才恢复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他搓了搓额头,忽然想起君痕床单上全是米青液,那两枚乳夹也还丢在上面。 不过君痕又不是他,自然不会让人看见。 他摇摇头,下楼招了辆车,正是黄昏,霓虹接二连三地点亮,把浑浊的夜色切割成一片一片,街景匆匆而逝,像一幅不断拉伸的画卷。 冷子琰把头靠上车座,眯起眼翻开手机,君痕发了一条短信,几个字:你别多想。 他没多想…… 不知怎的,屁股后面更痛了,丝丝缕缕,缠着缠着绕了上来,针尖一样,一个劲戳他。冷子琰猛地合拢手机,从后视镜里审视自己的脸。 诚如凌晔所说,他这张脸没半点可取之处,线条坚硬,弧度冰冷,鼻梁高挺,唇也不够柔软,整个看起来活像一尊雕塑。 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君痕的审美观。 冷子琰的嘴角一抽——那个淹没在人群中缓缓走着的不是数落他的凌晔是谁? “师傅,麻烦靠路边停一下。” “哦,好的。” 凌晔没看到冷子琰,他微微低着头,手捂在额头上,冷子琰见他那落魄样,不厚道地笑了,摇开车窗,等他经过时出了个声:“要不要我顺路搭你?” 这声淡淡的,有某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不为人知的幸灾乐祸。 凌晔眼一瞪,见是他,面上没多大表情,唇却抿了起来。 人身没兽身坚硬,冷子琰拿他脑袋砸水泥地,力道猛得钢铁也能扳断,更何况他这人脑袋。 他掀了掀嘴角,露出个冷笑,一声不响地拉开车门。 “你额角在出血。” “我知道。” 冷子琰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他:“我还以为砸不坏。” “所以呢?”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车内忽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滋滋作响,那声音让司机联想到了丛林里的野兽。 他吓得后背出汗,车开得飞快,把两人送到校,一溜烟地跑得没影。 凌晔掏出钥匙,冷着脸转开门锁,房内有些暗,打开灯,白光照得他一张脸有如瓷器,他忽然回头,把冷子琰抵在门上。 拉下对方衣襟,只见里面一片红紫,分明是副惹人凌虐的银荡样子。 手指轻轻摸上去,神情温柔,声调却是冰冷:“知道在我们族里雌兽对雄兽不忠会有什么下场吗?” 冷子琰发现挣脱不开后冷冷一哼:“关我什么事?” 凌晔缓缓眯起形状优美的狭长双眸,自顾自地道:“为了惩罚它,它的雄兽会把它扔出来,供所有的族人享用。” “我对你族里的事不感兴趣。” 凌晔像爆发了般,揪起冷子琰衣领把他扔地上,脸上铁青一片,他狠狠踹他,从门口一路踹到客厅。 他今天……很生气! 但他没有理由生气。 是的,没有理由。 无论他多么自视甚高,无论他多么瞧不起君痕,这个人和君痕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对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他根本无力改变。 他想大骂冷子琰见了君痕就跟狗一样凑上去,他更想委屈地说你把我砸痛了你把我砸痛了,为什么你把我砸痛了都不问问我痛不痛,有没伤严重,而是管也不管,拉君痕就走? 就算他皮子够硬,他的心也是活生生的,什么叫砸不坏,什么叫不过如此,这个人就那么擅长把他的皮子剖开,去抠里面血肉模糊的东西? “凌晔,你妈的,你发什么疯?”凌晔铁了心要揍他,冷子琰除了抱住头保护脑袋什么都不能做,全身都被又踢又打,散了架般的疼。 “没什么……”凌晔喘着气冷笑,“今天手痒,想找人教训。” “我……去你妈的……” 凌晔踹了会就只逮屁股踢,两团挺翘的肉被他踩得又扁又平,他还嫌不泄愤,蹲下身啪啪啪打了几巴掌,恶狠狠道:“我看你还翘起屁股让君痕操。” 冷子琰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白:“凌晔,你搞清楚点,我和你屁关系都没。” 凌晔愣了下,笑得轻蔑:“那你被他甩了别跑我怀里哭。” 冷子琰一拳揍过去,凌晔没躲,结结实实挨了拳。 “我要跑你怀里哭我不姓冷。” “嗯……你姓凌……” “大哥……你们……”从自习室回来的野鸡推门就见客厅有如台风过境,而凌晔正牢牢压制着冷子琰,野鸡皱起眉,冷笑:“凌晔,你想对大哥霸王硬上弓?” 凌晔放开手里的人,站起身,瞄向野鸡,眉一挑:“强上他……我需要吗?” 说完,又补了一脚,方才慢悠悠往楼上走。 野鸡这才知道冷子琰是被打了,身上全是脚印子,赶紧把人扶起来,拍掉他身上的灰。 野鸡一咬牙,阴测测道,“大哥,要我帮你报仇不?” “你打得赢他吗?” 野鸡抿了抿嘴,脸上有些与他平时形象不同的狠戾:“打不赢。” 冷子琰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去拿来给我。” “做什么?” 杯子……在凌晔进卧室前砸在了他背上。 凌晔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冷子琰:“刚和君痕运动完,也不怕闪到腰?” 留下个嘲讽的笑,“砰”地声,以极端恶劣的方式关上房门。 “妈的,他以为他是谁!”冷子琰被揍,野鸡比自己被揍还难受,再加上凌晔那副臭屁样,对他可谓极大的挑衅。 “哪天我非得教训他不可……”野鸡搂上冷子琰腰,“大哥,我扶你上去。” 冷子琰没拒绝,他的腰……的确闪到了。 凌晔看了会夜景,心里十分烦躁,干脆上网听歌,名列排行榜的叫什么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凌晔想也不想就点进去。 本以为是抒情歌,结果是劲爆曲风,闹得整个屋子都震了一震。 门外有人敲门,野鸡的声音挤进来:“凌晔,大哥叫你小声点,吵着他了。” 握在鼠标上的手猛地收紧。 “哦,还有,”走远了的野鸡又走回来,道,“我听大哥说你今天去打了工,你要是能还钱就先还,我琢磨着这事拖太久总不好。” “说完了吗?” “差不多。” “那就滚……!” 70 冷子琰整了整衣领,推开咖啡厅的门。 这是学校外面的咖啡厅,坐在里面的大都是学生,冷子琰向认识的人点点头,径自往里走去。 “凤姨……” “来了?”女人笑了笑,把手里的书合上,示意他坐下。 冷子琰今天穿得很正式,白衬衣黑裤子,无形中衬托出他高挑的身形,他外表本就出众,此时彬彬有礼,不禁让许多人侧目。 凤姨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唇角尽是笑意,说出的话开门见山得让人措手不及:“冷少爷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冷子琰表情变也没变,翻开她推过来的照片。 照片上人山人海,却不难找到他和君痕,他拉着他,周围过往的人群像是流水…… 冷子琰缓缓眯起眼:“能送我吗?” “可以,”眼看冷子琰把照片收起来,凤姨又推出一张,身体前倾,修长的手指在照片上轻轻摩挲,“这位是情报部部长,我想你应该见过。” 男子大约四十岁,模样乏善可陈,鹰钩鼻,眼中有狠戾之光。 此人是将军阵营里的三号人物,一直致力于劝说皇室灭掉大家族,可谓是君冷两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冷子琰眼睛望向照片,翘起腿,掀了掀嘴角:“我周末才有空。” “那我周末等你消息。” 凤姨走后,冷子琰还在位子上坐了半个小时,点了杯咖啡,让弹琴的少年奏了曲舒缓的曲子,出门时,天空下起小雨,灰蒙蒙的。 距离上次在君痕家里见到凤姨已经过了十几天,很显然这个女人当时就怀疑他们的关系,并且利用这十几天收集到了证据。 他与君痕在大庭广众之下约会,父亲应该也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现在仍然按兵不动,怕是对自己心灰意冷,打都懒得打了,想到这里,冷子琰嘴角的嘲讽意味更重。 “学长学长,你好,请问学生公寓怎么走啊?” 分节阅读_37 分节阅读_3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8 问路的是个模样英俊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米八几。 头发被雨丝打湿,软软地搭在额上,他五官深刻,却不是冷子琰那种冷硬,线条要柔和很多,脸上堆着微笑,亲切可人。 “我正好要回去,你跟我走吧,”学校里很少有不知道他的,冷子琰不禁问,“你新转的?” 少年点点头,弯起眉眼笑:“今天刚办的入学手续,没事出来晃晃,不想却迷路了,呵呵,幸好遇到学长,对了,学长叫什么名字?” 这一带比较偏僻,除了两人外的确没个多余人影。 冷子琰冷淡惯了,对方态度热忱,他却是不咸不淡:“冷子琰。” “原来是冷学长?我听伯父提起过你。” 前半句还正常,后半句……“什么伯父?” “将军啊。” 少年说得理所当然,冷子琰却惊了一惊:“将军?!” “你好,正式介绍一下,”少年微微弯腰,递出手,黑漆漆的眼睛,格外漂亮,眼尾上挑,却不显得傲慢,甚至略带天真,“凰影,凌晔未来夫人。” 冷子琰这手伸得十分不情愿。 凌晔夫人? 关他什么事? 很快,凰影就给他解释了什么叫夫人:“一只优秀的雄兽,可以有很多雌兽,但夫人只能有一个,凌晔是族里少主,为了诞下拥有最优质基因的后代,他的夫人必须由长老们选出……” “你不是男的吗?孩子从哪里蹦出来?”冷子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 “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雄兽都能令其产子……”凰影看了看冷子琰,“即便学长这种人类的身体,按照理论一样可以怀孩子,但因为学长的雄兽是少主,所以如果学长怀孕将会被长老们严刑惩罚……其实我也知道这很不近人情,但没办法,族里一直都是这样规定的,几千年没变过……” 这个人是专门来气他的吗? 怀孩子?雄兽? 有没搞错? “你觉得我……”冷子琰下巴绷得死紧,仗着自己身高优势,手搭在凰影肩上,眼睛斜斜看他,“很像生孩子的人?” “你既然是凌晔的雌兽,当然能生孩子。” 冷子琰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于讨厌的人,他甚至会故意设下圈套,让别人惹他,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复。 面前这个少年每一句话都把冷少爷气得七窍生烟。 但他态度太好了。 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湖水。 见他板着脸不说话,还不解地皱起眉:“是我说错话了吗?” “我不是你嘴里那个东西。”十七八岁,跟白宇裴差不多的年纪,冷少爷决定不跟年少无知的家伙计较,加快脚步,打算把人送到了事。 “东西?雌兽?”凰影挠了挠头,跟上他,“哦,母亲给我讲其他雌兽面上对夫人尊敬,心里却未必那么回事,对不起,我喜欢凌晔,所以尽管学长不高兴,夫人的位置我却不能让给学长。” 冷子琰顿住脚步,一点点转过头,高挺的鼻梁撞在对方额头上,他又稍微退了些,拉开距离,压迫感不增反减:“凰影是吧……?如果可以,麻烦把你家雄兽带走,越远越好,我看着他心烦!” “口是心非的雌兽不是好雌兽。” 冷子琰捏了捏拳头,哢嗤作响。 凰影很认真道:“学长,你打不赢我。” 冷少爷……很憋屈,这憋屈在少年的下一句话里膨胀到了极限:“为了嫁给凌晔,我十岁就开始学习床技,”他扬了扬下巴,笑着道,“所以,学长床上功夫一定也没我好,” 憋屈的冷少爷不愿落个欺压幼齿的名声,偏偏凌晔那头豹子还不在别墅里供他发泄,野鸡为了跟上学习进程天天跑自习室,更是没个人影。冷子琰咬牙给凰影泡了杯茶:“你自己坐,我还有作业,先上楼了。” “等等……”凰影叫住他,“凌晔什么时候回来?” “你可以打电话问。”冷少爷语气很不好,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懒得顾。 凰影埋下头:“他不接我电话。” 这声音闷闷的,颇有几分可怜,冷少爷硬邦邦的心肠软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他还是很不舒服,他把这不舒服归结于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 凌晔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刚推开门凰影就飞扑到他怀里:“凌晔哥哥……” 坐在沙发上陪凰影的冷子琰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凌晔傻呆呆地维持着举起手推拒的姿势,视线却是偷偷瞄向冷子琰。 上次把人狠揍了一顿后,对方一直与他冷战,十几天说过的话手指都数得出来。 凌晔咳了一声,既不生疏也不客套:“你怎么在这?” 凰影笑眯眯道:“伯父让我来的。” 若是旁人,凌晔绝对不会理,但凰影与他算青梅竹马,两人两小无猜地长大,关系匪浅。 他推了推凰影,沈声问:“你没乱说什么吧?” 问的同时目光一直没离开冷子琰,见对方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凌晔心里一寒,知道这算是冷少爷发怒的前兆,忍不住提醒没回过神来的凰影:“有没说……嗯……雌兽,宝宝一类的话?” “有啊,”凰影很无辜,“而且学长好像很生气,凌晔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凰影一直生活在族里,性子十分单纯,自然不明白在冷少爷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面前说他是雌兽,他没当场发飙已是好的。 凌晔抿了抿唇,心情十分沉重,他和冷子琰正当如履薄冰,凰影来绝对是添乱。 但要把人赶回去也不可能。 他还没在族里建立绝对权威,现在贸然拒绝未来的夫人,只会害了冷子琰。 还有那个野鸡……才不久的月圆之夜竟然隐隐现出变身的前兆,变身时的性欲能有多么旺盛,凌晔再清楚不过,以野鸡粘冷子琰的程度,绝对是把冷子琰当成雌兽幻想对象。 野鸡不是少主,冷子琰可以是他的唯一,甚至可以给他生孩子。 凌晔被‘唯一’这个字眼刺激到了,他漆黑的眸子变得暗沈,仿若夹杂着风暴,凰影为他威势所摄,指尖一颤:“凌晔哥哥,怎么了?” 凌晔摇摇头,走到冷子琰身边坐下,却不看他:“老师昨天布置的作业做了没?” “没。” “上午去哪了?” “不关你事。” 凌晔唇抿得更紧……“刘教授刚把我找办公室谈话,表扬我比你优秀。” 冷子琰同样不看他,冷冷道:“幼稚。” 在一旁看着的凰影觉得很新鲜,他还从没见过哪个雌兽敢用这种语气同雄兽讲话。 他离开家时母亲给他讲,如果遇到凌晔的其他雌兽,一定要拿出夫人的气场来震住对方,不过这个叫冷子琰的人类气场似乎很强的样子,连凌晔在他面前都要吃瘪。 凰影吃吃笑了起来:“凌晔哥哥,学长是为了陪我才没做作业的,你别骂他。” “闭嘴!”两人异口同声。 凰影扁扁嘴,闷下头不说话。 冷子琰忍无可忍:“你让他别叫你什么哥哥!听着很肉麻。” 凌晔眉一挑,眼里闪了闪,有没可能……这个家伙有那么一点点吃醋? 他轻笑着摇摇头,劝告自己还是别多想,对于冷子琰,一定要用最高的恶意来揣测,否则失望的还是自己。 “哥哥意味着尊敬,当然,叫起来也显得更亲热……”凰影的语气让冷子琰有种自己刚刚欺负了小孩子的罪过,只听他慢悠悠道,“如果你也想叫,我可以破格允许你,但你无权剥夺我这样叫的权利。” 凌晔和冷子琰的面部都抽个不停,前者想把凰影的嘴捂上,后者在琢磨着该怎么想个办法撕掉。 “他多大?”冷子琰问。 “十五。” 原来那么小,“你养童媳?” “不是我媳妇。”说到这,凌晔终于转过头,冷子琰也正好转过来,目光相撞。 不,不仅是目光,由于坐的过近,脸……几乎挨着彼此。 太近了……冷子琰想……那个人要是往这边倾一下,嘴角一定能碰到他。 他的呼吸,又轻又缓,沉沉的,又薄得透明。 他的唇是桃花一样的颜色,粉嫩嫩,看起来很干净,糖果一样甜。 其实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狭长,眼尾上勾,即使面无表情,眼睛也是俏生生的,风流无限。 按理,有这种眼形的人最是滥情,偏偏这个人…… 冷子琰瞳孔霍然放大,一口咬在下唇。 凌晔见他忽然自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对方又猛地站起身,恶狠狠瞪了他两眼,上楼,砰地声关上自己门。 “学长好凶。” “嗯……”凌晔端起冷子琰给凰影泡的茶,轻轻抿了两口,“间歇性抽风。” 冷子琰靠在门背上望了下天花板,吐出口气,翻出手机给君痕发短信:喂,我很想你。 算起来,都十几天没见了。 难怪自己会对凌晔胡思乱想。 君痕:‘我现在很忙……要不……周末见?’ 冷子琰:‘算了,我只是告诉你我有在想你。’ 君痕:‘我也想你……下次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冷子琰:‘我又不是饭桶。’ 君痕:‘……好像差不多……’ 冷子琰偏头笑了下,他手心正夹着情报部部长的照片,点燃,照片燃烧成灰。 扔入垃圾桶,进与卧室配套的洗手间把手尖的灰烬冲掉。 他看了下镜子,鬼使神差地脱掉裤子,露出屁股。 屁股上被踢出的淤青早就好了,他揉了揉,不知怎的,有些犯疼。 他记得自己有次在凌晔面前无意中说屁股痛,结果凌晔冷冷道:“自找的,欠操!” 冷子琰想……有些事……的确是自己自找的…… 71 冷子琰从未做过杀手的行当,但凤姨刻意要为难他,除了硬着头皮上,他别无他法。 对君痕没有用的人,是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 冷子琰懂她的意思,所以周末与君痕 分节阅读_38 分节阅读_3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39 分别后他躲在暗处,跟踪了情报部部长一天一夜,对方是关键人物,警惕性一直很高,冷子琰等到他在女人身体里身寸米青的那刻才扣动扳机。 尖锐的子弹直挺挺刺入脖颈。 一击毙命。 然而,毕竟不是职业,哪怕冷少爷抱了整整一周的佛脚,哪怕他把市面上有的没有的杀手教程通通找出来,反复钻研,从未接受过任何系统训练的冷子琰再小心谨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围攻了。 三个人,堵住去路。 庆幸的是带着面具,没人认得他,为求速战速决,拼着左臂被剁一刀,生生扭断对方喉咙,银色的面具在夜色下光芒冷冽。 还有两个人……冷子琰紧了紧手中的军刀,刚才解决的那个应该是三人中最弱的,这剩下的两个……浑身的血气,犹如准备觅食的秃鹰。 冷子琰的作战风格来自特种兵训练,作战技巧得益于凌晔的多次殴打,前者血腥,后者非人类。 所以,半分钟后,冷子琰空着的手挖掉了一个人的眼珠,握刀的手顺势刺进另一人胸腹,这种程度还构不成死亡,冷子琰旋身回踢,把刀推进去,另一边扣在眼珠里的手狠狠一拉,整张面皮都被扯开。 在凄厉的哀嚎响起前,冷子琰抱起他的头,撞在后面的墙上,脑浆四溅。 三分钟……干脆利落,如果手臂上没被剁一刀,可说完美。 确认三人都断气,冷子琰立刻回校,他自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被凌晔和野鸡发现了。 昨天没回来,可说是在君痕家里过夜,问题是,他哪次从君痕那边回来不是春光满面,一幅刚刚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这次不但满脸虚汗,连嘴唇都在发抖。 两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凌晔强硬地把人衣服脱了,左臂上的肌肉整个被剁碎,一片血肉模糊,野鸡立时大叫:“大哥……!” “叫什么叫!” 凌晔横了野鸡一眼,神情是一贯的冰冷,野鸡却不怕他,边找绷带边出言嘲讽:“我叫是因为我关心大哥,谁像你,哼,摆着一张冷脸给谁看。来,大哥,我帮你包了。” 那个人把刀剁进去时还旋了一圈,这种残忍的刀法不是普通人用的出来的,而且普通人也伤不到这个家伙。凌晔抢过野鸡手里的酒精、绷带,把人提出门,砰地声关上,回过身贴近冷子琰鼻尖,沈声问:“你惹了谁?” “开门,凌晔,开门!” “再闹我把你咬死!” 外面终于消停下来,凌晔揪住冷子琰头发:“快说,再不说我马上问君痕。” 冷子琰一天一夜没合眼,刚才又开了两个小时车,早就筋疲力尽,面对凌晔的威胁却立刻横眉冷对,眼底尽是怒意。 偏偏凌晔最爱他这模样,揪着头发的手轻轻揉了下:“说了我就不问。” 冷子琰冷冷地别过脸,不甘不愿道:“我杀了元成。” “情报部部长……?” 冷子琰没再应,凌晔拍了拍他脸,不怒反笑:“好本事,冷少爷好本事!” 打开电脑,登陆将军府内部网站。 三号人物被杀身亡,将军府早就炸开了锅,有人提出可能是君家所为,后面的人立刻反驳,君家巴不得夹起尾巴,怎么可能刺杀情报部部长?看了一通,大部分人的观点是皇室或宰相府……至于其中用意,目前还不好定论。 见靶子没有直接指向冷家,凌晔松了口气,关掉电脑,爬到冷子琰身上,居高临下俯视他:“你知不知道将军府除了元成,一号人物二号人物四号人物五号人物,全是兽人?!” “那又如何?”冷子琰耸了下肩,还是无所谓的鬼样子。 凌晔咬住他耳朵,阴测测道:“要不我把你扔兽人堆里,到时你再这又如何那又如何……怎样……?” 他这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极慢,足见真是气愤到了极点。 扔兽人堆里……大概只有被生吃活吞的命。 冷子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一个人被扔进蟒蛇池,成群结队的蟒蛇蜂拥而上,很快就把那个人淹没,没有呼喊,很安静,安静得哢嗤哢嗤的声音清晰可闻。 见他神情变了变,凌晔拥着他,轻轻蹭上去,咬牙切齿:“……我真想弄死你……” 冷子琰眉毛一挑,却不是傲慢,而是某种……恨而无力…… 半天,他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随你。” “我舍不得……” 冷子琰忽然低下头。 凌晔没看他,把头埋在他胸膛上,轻轻闭了眼:“我舍不得……” “你是白痴?”冷子琰认真道,“既然想弄死我,就别舍不得,舍不得就别闹着要弄死我。” 凌晔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复燃,指着冷子琰鼻子大骂:“我再白痴也比你个蠢货好。” 冷少爷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轻飘飘抬了下眼,黑压压的眸子里全是暗沈色的怒火:“你说谁蠢货来着?” “难道不是君家让你做的?”凌晔冷笑,“为了个君痕,脑子就被牛吃了?亏你还是个继承人,学别人搞刺杀,也不嫌掉价!就你这二吊子水平,你确定回来的时候没人跟踪,确定我父亲不会猜到你身上去,确定猜到后不会找你冷家下手。告诉你,元伯父虽然只是三号人物,与我父亲关系却是极好,这件事,我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 冷子琰面色惨白,胸膛缓缓起伏,唇更是气得抿了又抿。 凤姨这次应该也是有心试他诚意,挑了个最容易刺杀的对象,但是如果真的连累冷家…… “凌晔,帮我!” 就算是求人,冷少爷也用的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但这已经够了——本以为用言语羞辱了这家伙一番,肯定会炸毛,没想到竟是叫他帮他,看来脑子还没被牛啃完。 虽然心里依旧气愤难平,凌晔却深深然觉得自己这只雄兽终于被正视,更何况,身下的人脸白得像纸,明明怕了又倔强地不肯认错,真是可爱可恶得让他心痒难耐。 哼,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其实他觉得自己是能理解对方的。 就像……如果冷家要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他也会屁颠屁颠去做,只为了讨这个人欢心。 但理解不代表赞同。 他皮子硬,不但是将军之子还是族里少主。这个家伙呢?父亲要杀掉他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万一回不来怎么办? 凌晔抱起双臂,雄兽范儿端了个十成十:“你要我怎么帮你?” “保冷家。”某人说得很平静,脸不红心不跳。 凌晔眼一瞪,进而冷笑:“冷少爷,你这要求会不会提得大了点?保冷家?谁不知道皇室和军部都在想着铲除你们君冷两家。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我保你,我凭什么?” 冷子琰眼一闭:“不答应就算了。” 凌晔真的是……想弄死他。 不错,将军是他父亲,皇宫里那位是他姑父,即将继任的大皇子还是他表哥。 但是……他没有实权。 因为尚未毕业,他在军部只是挂了个闲职,没权也没钱,欠了债还得自个打工挣。 这个人以为他无所不能,以为他变成豹子就全世界无敌? 一门大炮就能把他轰死! “父亲那边我没办法,但大皇子对我还算尊敬,”凌晔不着痕迹地扬了下下巴,“我可以吩咐他关照冷家一下,其余不行。” 冷子琰点点头,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这头豹子整天缠着他,不拿来利用利用岂非浪费? 凌晔眯起眼:“好处呢?” “好处?”冷子琰咬了咬唇,“你以为是交易?” “难道不是交易?” 冷子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凌晔一张脸由微红到桃红,最后变成大红。 双颊……灿若桃花。 眸子也是水汪汪的。 “嗯,不是交易,”他啄了啄他唇,轻声道,“我们不搞交易这套。不过……以后不许任君家摆布……我会担心……嗯?” 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温柔? 他不适应! 冷子琰鸡皮疙瘩一个劲冒,这个人……会不会搞错了什么? 之前还恨不能弄死某人的凌少见冷少爷手臂上的血不断往外淌,非要把人拉去校医院,冷子琰如何肯,好歹是个情报部部长,城里一定有人出动准备抓他。 去医务室,那不是自寻死路? “回冷家。” “不行!”这次迫不得已铤而走险,他已经有负罪感,怎么能再做出连累冷家之事。 “那去找君痕?” “不行!”这是他和凤姨的交易,不能让君痕知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凌晔蛮横地把人抱起,“跟我去校医院。” “你……放我下来!” 一边把人勒得死紧,一边吩咐守在外面的野鸡开门。 顺道在开门的瞬间咬住怀里人的唇:“乖乖听话,有福利奖你。” 野鸡等着冷子琰一拳揍过去,冷子琰果然没让他失望,这一拳,又狠又准,十分漂亮。 已是十点,外科只有一个人值班,折腾了大半宿才把伤势处理好。 冷子琰累坏了,回别墅就安安静静睡着。凌晔和野鸡坐在床边,你瞪我我瞪你,眼里火花劈里啪啦四处乱窜。 凌晔想咬野鸡,又担心冷子琰生气。 野鸡觉得他咬了凌晔冷子琰不会有多大反应,可惜他咬不赢。 凌晔哼了声,飞速窜上床,紧紧搂住冷子琰,脚也缠了上去,活像个八爪鱼。 野鸡也不甘示弱,凌晔从正面搂,他就从背面进攻。 他从小没进过学校,学习起来十分吃力,这段时间都扑在课程上,再加凌晔牢牢霸占着这个银荡的男人,害他一直没机会下手。 现在大哥全不设防,不吃吃豆腐就是白痴。 哪怕凌晔目光再冷再厉,野鸡按兵不动,就是不放手。 不仅不放,还凑到前面,轻轻揉捏胸膛上两颗小豆子。 凌晔一巴掌拍上去,冷子琰轻轻嗯了声,眉也皱了起来,怕把人弄醒,凌晔立时偃旗息鼓。 野鸡嘿嘿一笑,湿滑的舌尖舔过冷子琰耳郭,眉飞色舞地向凌晔挑衅,胯下昂扬更是雄纠纠气昂昂地顶上 分节阅读_39 分节阅读_4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0 翘臀。 有凌晔在,野鸡不敢进去,只是轻微摇摆着过过干瘾。 但这已经侵犯了凌晔的领地。 这个人的臀部是给他操的,乳投是给他吸的,嘴巴是给他咬的。 这头野鸡……找死! 鼻尖在冷子琰脸颊上磨蹭一下,凌晔翻身下床,拉开门,头一偏,示意野鸡出来。 在林子里把野鸡的脸揍得鼻青脸肿后,心满意足的凌少爷轻悄悄推开冷子琰的门,对方睡觉的样子……相当的诱人。 脱了他衣服——他记得他要裸睡才舒服。 不服气地挑玩被野鸡摸过的两粒乳尖。 一会儿用指腹轻轻转着圈,一会儿坏心眼地弹弄它们。 冷子琰比他还要高那么一丁点儿,明明是高大冷硬得不行的男人,这样抱着……却恨不能把他融在自己心尖尖上。 想他永远都那么听话,不反抗他,更不会讥讽他。 想他像凰影一样,乖乖地叫他凌晔哥哥,当然……老公更好。 唔……还要有个宝宝,这样才像个家。 宝宝叫自己父亲,叫他妈咪。 小孩子要软软的,肉嘟嘟的,小唇张着:‘妈咪妈咪,我要喝咪咪。’ 然后他就要言辞教育孩子:‘他是我的,你不能抢。’ “凌晔……” “嗯?”什么时候醒的,他明明很小心。 “医生没给我打镇定剂。” “嗯……?” “你把我捏痛了……我不是猪,会醒。还有……你笑得很猥琐,像在意淫着什么。” 哦……凌晔捧起他脸,眼睛很亮:“不是意淫……” 肯定不是意淫! 72 凰影自九岁那年看到了凌晔次兽化的兽型后,就深深迷恋,不可自拔。族里男性可为雄可为雌,以凰影的基因,完全可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雄性,但是,为了凌晔,他心甘情愿把自己往雌兽方向发展。 一名合格的雌兽,要任劳任怨要温柔多情,一名合格的夫人,不仅要让雄兽满意,还要管束好其他雌兽。 冷子琰的行为……显然是让凰影不认同的。 且不说那副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雌兽怎么能对雄兽横眉冷对? 竟然……连哼哼都来了。 嘴怎么可以翘那么高,还有,为什么他的目光里有轻蔑的意味? 凰影咬着筷子,不明白。 更不明白的是,凌晔一对上冷子琰,除了瞪瞪眼,抿抿唇,毫无雄兽气场,既没有把挑衅他的家伙就地正法,也没有搬出家规好好惩治。 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的事他就不想,但离开前母亲三令五申教导他一定要在其他雌兽面前树立自己夫人的威信,凰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到学校的个星期需要熟悉环境,第二个星期冷子琰的手好像受伤了,暂时放过他,这第三个星期……手也差不多该养好了吧…… 凰影筷子一放,声音清亮亮的:“冷学长,下午我教你做饭。” 野鸡和凌晔傻了。 冷子琰愣了。 “噗……大哥,大哥,我……”眼看冷子琰脸色由青转白,而且有越转越吓人的态势,野鸡赶紧道歉讨好,“大哥,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哈哈,叫冷子琰做饭,他不拿菜刀砍你才是怪事。 冷子琰面无表情地拨了拨碗里的饭:“等你断奶再说。” “噗——” 冷子琰是人类,再强也强不到哪去,凰影自然不怕他。凌晔和野鸡有心让冷子琰学学怎么做人妻,吃完午饭就溜得没影,别墅里只剩凰影和冷子琰两人。 “你还不回去?”冷子琰以眼神示意这是他家不是你家。 凰影摇摇头,态度很坚决:“你必须学会做饭,而且要掌握好凌晔哥哥的口胃,这样我不在凌晔哥哥身边的时候,你就可以伺候他。” 这孩子脑子有病,冷子琰内心很同情,脸上很冷漠:“如果我拒绝呢?” 凰影眉一挑:“那我就打到你同意为止。” 即便只完成了次兽化,凰影两分钟不到就把冷子琰压制在地上无法动弹,知道凌晔最宠爱这只雌兽,凰影不敢真正伤他,只一个劲搔他痒痒:“学不学,说!” 冷子琰那敏感的身体,如何受得了……不消片刻就讨饶。对方刚刚放过他,他执起旁边的花瓶就砸过去,凰影一恼,又把人压墙上狠狠搔了搔才放手。 “再惹我,我就以夫人的身份,用家规处置你。” “妈的,什么家规?” “跪地上啊……”凰影眨眨眼,“跪到凌晔哥哥和我满意为止。” 冷子琰又气又怒,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迫于凰影淫威,不甘不愿地拿起菜刀。 “不是你这样切的,你以为你在宰人?切成这样能吃吗?万一磕到凌晔哥哥牙怎么办?” 冷子琰举起菜刀,猛地把菜板宰成两半,浓密的眉毛扭成一团:“你来!” 凰影哼了声,重新拿出一块菜板,示范给他看。 别说,凰影五官偏阳刚,做起家务却真是像模像样,比冷少爷不止温柔一点半点。 冷子琰曾经在君痕面前夸口要做饭给他吃,都一个月过去了,冷少爷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见凰影驾轻就熟,再联系自己刚才笨手笨脚,忍不住羡慕生嫉妒,嫉妒生愤恨,这愤恨的小火苗在心里冒啊冒,表现在脸上就是绷得死紧,活像别人欠了他一笔巨债。 “这些东西你从哪学的?” “族里的雌兽学院啊。”凰影把红萝卜规规矩矩排好,“凌晔哥哥最喜欢吃红萝卜了。” 兔子才喜欢萝卜……冷子琰从鼻孔里吐出一口气:“你们就学煮饭洗衣?这些事佣人都能做。” “佣人做的怎么能跟自己做的比,这是心意心意,”凰影不服气,“再说,我们还要学怎么讨好雄兽,怎么喂养宝宝,怎么搞好教育问题。” “无聊。” “哪里会无聊?像凌晔哥哥这种雄兽,一辈子会有很多只雌兽,如果不能在床事上讨好他,肯定会被他嫌弃。” 冷子琰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文质彬彬的老师在上面凯凯而谈,一大帮雌兽小朋友听得津津有味,而教授的内容是如何把雄性的阳巨纳入自己体内,如何让对方得到最大的快感,如何让对方迷恋自己的身子。 他手背上的筋抽了抽。 “你别担心,等凌晔哥哥把你带进族里,你也可以去听这些课。呐,换你来,好好切,萝卜不能用宰。” 接过刀,冷子琰说了一句话,意味悠长:“把理论付诸实践了吗?” 凰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耳郭通红:“我……我还小……” 野鸡和凌晔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小时,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窜回别墅。 厨房里“砰砰砰砰”响个不停,听得人心惊肉跳。 “大哥会不会把手切到?”野鸡有些担心。 凌晔也皱起眉:“没那么笨吧。” “不好说……” “啊啊啊啊……用屁股切也不会切成这样,你猪啊!” “砰!” 野鸡挠了挠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哥好像在发脾气。” 翘着腿坐沙发上的凌晔懒洋洋看他一眼:“不能宠坏了。” “也是,”野鸡深以为然,捏了捏下巴,“我们要把持好雄兽的风范,不能助长大哥的嚣张气焰。” “啊……你居然会切到手,我不是教了你……” 刚刚还优哉游哉的两个人猛地推开门,凌晔眼一眯,比野鸡先一步把冷子琰的手抢到怀里,其实也就划了个小口子,凌晔皱起眉:“疼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个人一直不正常,那么小的伤……也值得大惊小怪?他以前揍他那副劲哪去了? “凌晔,你确定……这点口子会痛?” “凌晔哥哥这是在关心你,”凰影有些不高兴,他觉得凌晔对冷子琰太好了,“雄兽都很骄傲,他们不会明着说关心你,但他们心里是有你的。” 冷子琰目光如刀。 凰影努努嘴,做了个鬼脸:“欠调教。” 厨房里一只雄兽和即将进化成兽的家伙某个地方同时蠢蠢欲动。 凰影的‘调教’绝对很纯洁,但落在有心人耳里怎么听怎么有其他意思,厨房很窄,空气很薄,呼吸很烫。 有人在做菜——很诱人。 凌晔眼里的光芒闪了闪,他低哑着嗓音命令:“凰影,你出去,我来教他。” “凌晔哥哥……” “出去!” 凰影知道凌晔发情了,但发情对象不是他,他想自己还需要学习。这个叫冷子琰的人类一无是处却能勾住凌晔,想必床上技巧堪称一绝,默默想着什么时候要请教请教,凰影不甘不愿地离开厨房。 野鸡却没那么好打发。 他缓缓抱起双臂,漂亮的眼似笑非笑:“像大哥这种霪乿的身体,两个人玩才有意思,不是吗?” “滚出去!” 凌晔和冷子琰同时怒吼。 吼完又互相看向对方,明明冷子琰的眼里全是愤恨,凌晔却觉得,对方正春情荡漾。 凌晔潜意识认为,冷子琰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个人的性子他太清楚了,他既然认定了君痕,必然是铁了心的要与君痕一起,但他竟然瞒着君痕与他欢好,一则是他身子实在受不了,一则嘛……因为另一边是他。 而且他惹了事,想也没想就向他开口要求帮忙。 傲气十足的冷少爷拉下脸求人……? 太稀罕了! 他一定是把他当自己人,才会这样。 万里长征迈开了步,凌晔天天都像吃了春药一样兴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这冷硬的家伙随便找地方压了,但他知道凡事要慢慢来,不能急,频率太高的xg爱会让他受不了内心的煎熬。 冷子琰面上没说,凌晔却知道他一直对背叛君痕的事耿耿于怀,他舍不得逼他,半点也舍不得。 “大哥,你不能那么无情,”野鸡做出副可怜样,“明明我把你伺候得很舒服,你为什么要他不要我 分节阅读_40 分节阅读_4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1 。” 要是以前,野鸡早就开骂开抢。 不过……情敌很暴力……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道理野鸡从小就懂。 他还不是凌晔对手,以后……冷老头说了,等他兽化,很可能比凌晔还强,到时候他非得霸占住冷子琰,让凌晔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现在嘛…… 他一个月没尝过腥味,冷子琰在他眼里就像一大盘香喷喷的肉,色香味俱全,要是放过这盘大餐,他晚上非睡不着觉不可。 不动声色靠近,蹲下身,笑眯了眼:“别紧张,我只是帮大哥扣交,你们自便。” 扣交也不行。 凌晔还没来得及表达抗议,那头鸡的手已经在冷子琰腰线上抚了一把,冷子琰之前被凰影搔了很久的痒,这一摸,有如甘霖洒在焦土上,瞬间一颤。 “滚……滚开……”冷子琰抓住凌晔的手。 凌晔恨死冷子琰这种银荡的体质了,摸他的又不是他,他颤什么颤。 一脚把野鸡踢飞,野鸡后背撞在门上,捂着腰说不出话。 他猛地盯向凌晔,凌晔为他眼里暗沈的色泽所惊,下意识地把冷子琰护在后面,结果野鸡盯他两眼,又咧开嘴笑了起来,拍拍衣上灰尘,挤眉弄眼道:“大哥……你总会是我的。” 凌晔……感受到了危机。 他勒紧冷子琰,浑身竖起刺,企图把侵占他领地的雄兽赶出去。 厨房里剑拔弩张,大厅里却响起开门声。 “伯父,您怎么来了?” “嗯,来看看凌晔,人呢?” 这男音极其低沉,不怒自威,正是来自令人谈之色变的将军大人。 73 在辰宇王国你可以不尊敬国王陛下,但你不能不尊敬将军大人阁下。 二十几年前凌将军横空出世,甚得皇室器重,进入军部五年就得封将军头衔,被授贵族称号。不久后,皇室渐渐意识到此人野心过重,意图铲除,然而无论是暗杀还是明扁,凌将军都轻松化解,在军队中声望空前。 辰宇尚武,谁掌握着军权谁就掌握着这个国家。 渐渐的,向全国直播的阅兵式上,只见将军,不见国王。 皇室与军部暗流涌动,将军要求铲除以君冷两家为首的古老势力,皇室阳奉阴违,光是一个君家就拖了三年。 所以说,真正将君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不是皇室,而是军部。 冷承风与凌将军会面尚且需要恭恭敬敬,更何况是冷子琰,他脾气再大也不敢在将军面前放肆。野鸡同样如此,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这个男人,见对方英俊威武,气度不凡,一声令下,三军听令,暗暗崇拜得不行,后来知道这人是他父亲,心里就变了那么些味道,崇拜自然还是崇拜的,但又多了那么些别扭。 凌将军真人比电视上要年轻很多,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个子高大,肩膀宽厚,周身气势惊人。 他从进来目光就没放在凌晔身上过,先是把野鸡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缓缓转移到冷子琰身上。自始至终,全无表情,目光不够冰冷,更谈不上仇视,但就是看得人遍体生寒。 “凰影,楼上是卧室?” “是的,伯父。” “陪我上去看看。” 野鸡小小声咬耳朵:“大哥,我们要上去吗?” 冷子琰横他一眼:“你觉得呢?” 将军大人太可怕……他不想上去啊……野鸡苦着脸,规规矩矩跟着,屁都不敢放一个。 将军大人先是视察了冷子琰的卧室。 毕竟是正规卧室,虽说谈不上奢华,但比普通学生宿舍不止好了一点半点,中号软床,落地窗户,米色窗帘,空间足够,阳光充足。 将军踱着步看了圈,皮鞋在木地板上声音清脆,三人候在外面,都觉得这脚步声像是敲在人心上。 第二个视察的是凌晔的卧室。 将军大人皱起了眉。 本来就是供学生住的小别墅,书房只有卧室的一半大,色调阴暗,没有窗户,床很小,将军用手拍了拍,发现是木板做的,脸当即就沈了。 没阳光没空气,怎么有利于青少年的健康发育? 看到野鸡由储藏室改成的小卧房,将军大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 他转身下楼,坐沙发上,神情不悦,为了缓解气氛,凰影打开电视,找了个欢快点的频道。 将军大人翘起腿,视线在空荡荡的茶几上一扫:“没人泡茶?” 野鸡蹭地下站起来。 “坐下!”将军神色俱厉,慢悠悠掏出烟,咬住,含糊地冷哼一声,“这是你家?” 野鸡干笑:“这个……我们三个都住这。” 凌晔抿着唇不吭声,将军埋着头点烟,光亮在他身下落下一大片阴影。 冷子琰也不笨,默默跑厨房泡了五杯茶端出来,首先就递给将军大人。 他自认态度无懈可击,也不知对方刻意刁难还是怎的,就是不接。 “将军……” 将军大人吐出个烟圈,声音低沉:“什么茶?” “学校发的。”三人都不是要喝茶的主,平时又没客人,自不会买名茶放屋里,这点茶叶还是冷子琰翻箱倒柜找好久才找出来的。 学校发给贵族少爷们的茶不会差到哪里,但将军大人什么人,平时喝的茶绝对是全国珍稀品种,冷子琰有些头痛:“将军……” “学校的茶能喝吗?” “……还行。” 凰影要哭了,一个劲朝冷子琰使眼色。 在兽族里,有三尊,以实力为尊,以父为尊,以雄为尊。 大家族里的雄兽一生都会有好几个雌兽,众雌兽中只有夫人在家中有发言权,像冷子琰这种身份,可说毫无地位,伯父要惩治他,凌晔求情也不成。 这不——滚烫的茶水直接泼脸上。 凌晔冷着脸,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父亲……!” 将军看也不看凌晔一眼:“重泡。” 冷子琰泡茶用的是滚水,将军泼过来,他只偏头躲了下,一大杯茶烫在侧脸,当即就烫得发红。野鸡坐立不安,看看将军又看看冷子琰,将军自顾自抽着烟,冷子琰站着没动,气氛相当僵硬,最后还是凰影把冷子琰拉走。 厨房门一关上,凰影指着他鼻子立刻低声开骂:“你想死啊!” 冷子琰嘴角抽了抽,甩掉凰影的手,打开水龙头,把冷水往脸上泼,凰影从冰箱里抠出一块冰:“呐,拿这个去。” 冷子琰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那么大的憋,闷闷地接过:“将军好像有些针对我。” “废话,”凰影恨铁不成钢,“哪有雌兽住大房雄兽住小房的,伯父没当场翻脸,已是给足你面子,一会儿你态度恭敬些,惹怒了伯父小心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冷子琰咬牙切齿:“这是我房子,是凌晔非要挤进来。” 凰影皱起俊眉:“不住一块,凌晔哥哥发情怎么办?” “他发情关我什么事?” “他发情你就该躺好让他享用……” “闭嘴!” 这只雌兽太没大没小了,凰影暗暗琢磨着得好好管教管教,现在只是个伯父,以后回了族里,家中一大帮雄兽雌兽,以这人的性子,非被欺负死不可,现在他能帮就帮,今后……凰影摇摇头,这人还是自求多福吧。 拨了拨盒子里的茶叶,实在有些劣质,难怪伯父会借机发脾气,时间紧迫,凰影也来不及将老师教的那套泡茶工艺一一履行,匆匆弄好,放托盘里递给冷子琰。 “腰弯三十度。” “三十度怎么走?还有我不是侍应。” 凰影吹胡子瞪眼:“伯父再不满意,可别来找我。” “你们雌兽都那么惨?每天跟女佣一样?”不对,比女佣还惨,他冷家的女佣做错了事顶多被骂骂,根本不可能遭受身体惩罚。 “不是你们,是我们!而且我是夫人,这些事不用我来做,”凰影一本正经拍了拍冷子琰肩膀,“凌晔哥哥那么喜欢你,很可能让你当第二夫人,你别担心,今后下面还有很多夫人可以供你使唤。伯父这次是刻意刁难,毕竟你是人类,在你身上刻雌兽印太可惜了。” 冷子琰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践踏。 他根本不可能做那什么‘雌兽’,怎么好像让他做凌晔雌兽还是他们兽族的恩典? 上前一步,阴测测警告:“再在我面前提雌兽这两个字,我找门大炮把你轰了!” “你……你……!” “你什么你,”冷子琰眼一瞪,虽说欺负小孩子不厚道,但这个小孩实在过分,“我不是你族里人,少拿你族里那套在我面前呱噪。” “你……” 冷子琰看着水壶里还在冒小泡泡的开水,思考,要是他把这壶水泼凰影身上,能把他皮子烫坏不? 算了,还是一会拿来烫凌晔,冤有头债有主,他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叫劲。 其实都是凌晔造成的。 他恨他。 也许是看凰影份上,在冷少爷端茶端得手软时,将军大人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不过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的,他没让冷少爷坐下。 冷子琰不敢造次,将军没让他坐他只得侧身弓腰站在一边,时时刻刻谨记凰影弯腰三十度的法则,凰影没告诉冷子琰,兽族里弯腰三十度表示认错、谦逊、臣服,你一个雌兽弯了三十度腰,雄兽再蛮不讲理也不会跟你计较。 冷子琰不懂,凌晔却是懂的,连野鸡都坐沙发上陪将军看电视,就冷子琰一个人孤零零挂着,弯腰弯得比小媳妇还小媳妇,凌晔如何舍得心上人受委屈,心里当即就闷闷地犯疼,手在裤子上抓了又抓,恨不能拉起人就走。 死死克制住冲冠一怒的本能,凌晔默默垂下眼,睫毛颤了又颤。 他这一拉,他没事,冷子琰和冷家却绝对要出事。 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害了冷子琰。 野鸡和冷子琰的想法也差不多,都不是小孩子,虽说是委屈,但也不至于不能承受,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忒丢脸了点。 冷子琰内心深处的火焰很旺,偷偷把凌晔凌迟了一千遍一万遍,还是不够解气。 寻思着等将军大人滚蛋,一定要泼凌晔一壶不可。 他以为他是那劳什子雄兽就高人一等? 分节阅读_41 分节阅读_4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2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挣钱能力欠妥,易怒,有暴力倾向,这种情人也只有凰影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看得上,稍微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选择养只豹子放家里。 不仅不具备观赏价值,还随时可能咬你。 “冷少爷认为呢?”将军忽然眯起眼,望向他。 冷子琰擅长一心二用,就算刚才在腹诽凌晔,凌将军和凰影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将军大人很关心凰影的生活状况,得知学校给他安排的住处离这里较远后,淡淡下令:“凰影你搬过来,和凌晔一起也有个照应。” 至于问他意见,那绝对是走个形式。 他能不答应? 恐怕下一刻管家叔叔就要痛哭流涕地通知他:少爷,我们冷家完了…… 荣升为‘小媳妇’的冷少爷正要点头,凌晔忽然开口:“父亲,你适可而止。” 他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声音原本就好听,可说别具韵味。 将军大人以不输于他的冰冷声线,冷笑:“让他滚出去,或者,你自个像长老会宣战。选哪个?说!” 冷子琰交叉在身前的手捏紧,他要不要提醒下这家人,这栋别墅是他的?! 凌晔绷起脸。 个,不可能。 第二个……冷子琰都还不是他的人……他为谁宣战,以何名义? 直到凌将军走,住宿问题都没得到圆满解决。 将军执意要凰影搬进来,凌晔提出让野鸡搬出去,野鸡肯了将军不肯,冷子琰十分怀疑将军是想让他住厕所。 将军前脚走,冷子琰后脚就把凌晔踹飞,看得凰影一愣一愣。 最后决定野鸡睡沙发,冷子琰住野鸡的小卧室,把大卧室让给凰影。 眼看凌晔失宠,野鸡把握作战机会,嘘寒问暖,大献殷勤。 “大哥,脸还疼吗,要不要我去买点药?” “不痛。” “可我心里面疼。” “要恶心人换个对象。” 野鸡硬缠上去,在烫红了皮的脸上巴巴亲了口:“大哥,你有了凌晔都不关心我……” “什么……有了凌晔?”冷子琰皱起眉,一巴掌拍开野鸡的脸,“嘴里放干净点。” “还说不是,他家里都找来了,明显是公婆挑媳妇的嘴脸。” 冷子琰心里再度把凌晔凌迟了一遍:“你再公婆再媳妇……” “好好,”野鸡笑嘻嘻地举手投降,“大哥不喜欢我说我就不说,不过大哥,弟弟我学习跟不上,你这个做哥哥的……” “找凌晔去,”冷子琰面无表情打断他,“他和你才是亲的。” 野鸡脸上的笑容僵了下,讥讽道:“的确够亲,他出生就是将军公子,我是什么?黑街里一滩泥,扔谁谁不要。” 同意每周抽两个晚上给野鸡补习功课才把人打发走。 冷子琰站到衣柜上的镜子面前照了下。 自己身形高大,模样英挺,男人味儿十足,怎么可能像雌兽? 还什么公婆挑媳妇? 呸! 将军大人日理万机,冷子琰本以为折腾了这次就算完了,直到一把匕首狠狠把左手钉在地上,他才知道,当权者的心思,有多么深不可测。 74 自从凰影入住,冷子琰能不在宿舍里呆就不呆,平时陪野鸡上自习到很晚才回去,周末直接跑君痕公寓里赖着。 君痕眼睛下一大块黑眼圈,冷子琰看着心疼,正好无事,自告奋勇去给他买鸡汤喝,走到巷子里就发觉不对劲。 两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神情肃穆,眼神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栗。 一边一个,把他围在了巷子中间。 冷子琰作战经验丰富,驾轻就熟地翻出匕首。 半分钟,匕首钉在自己手上。 他闭了闭眼,明白这次遇上的是兽人。 背后的男人一脚踩上他后背,令他动弹不得。 冷子琰咬住下唇,把闷哼憋回去。 正面那个慢悠悠走过来,鞋跟轻轻搭上匕首柄,刻意晃了晃:“将军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 冷子琰疼得牙齿打颤:“什么话?” 男人蹲下身,食指和中指挑起他下巴,重重一捏:“少勾引我们少爷。” 眼看冷子琰挑眉怒视,右手挥出,男人冷笑着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轻飘飘扇了他一巴掌。 “元成是谁杀的,你自己清楚,将军没有拿你,无非看少爷份上。不过……若是你的存在影响到将军与少爷的关系……”男人压下嗓音,“将军说了,世上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两人走后,冷子琰阴沉着脸扯掉匕首,手背顿时血流如注,一阵尖锐的疼痛顺着脊椎直达脑海,他恶狠狠啐了口,自从凌晔从前线回来,他的伤就没断过。 还有鸡汤……洒地上,全浪费了。 冷子琰不是傻子,说起来,上次在警厅差点被一帮警察弓虽暴,也是将军授意,他和将军无冤无仇,即便将军要对付冷家,也不会拿这种低级的方式来恶心他。 将军会这样……全是因为凌晔。 凤姨因为君痕找上他就算了,凌晔这事…… 他果然不该跟凌晔纠缠过深。 “哟,大哥,怎么那么早?”野鸡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大钟,八点?这人每个周末不是不和君痕腻到最后一刻舍不得回来? 凌晔皱起眉头:“你手又怎么了?” 冷子琰撕了节衬衣包扎,从外面看不出伤势,他瞟凌晔一眼,淡淡道:“同君痕玩过头,伤到了。” “玩什么?”凌晔的眉头皱得更紧,而且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势头。 “你说呢?”冷子琰的神情已经不能用不悦来形容,整张脸乌云密布,连最不怕他的凰影也不敢接口,只愣愣地拉了拉野鸡,“好像有情况。” 凌晔扔下手中的牌,跑上楼,在冷子琰关门前硬挤进去:“究竟玩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冷子琰缓缓眯起眼:“凌晔,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他靠近凌晔,一字一句问,“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 这种话,最是羞辱人。 凌晔懂。 对上冷少爷,一定不能沾沾自喜,不要以为他对你笑了下,就是看你顺眼,搞不好他只把你当跳梁小丑,无聊时拿你开心开心。 这不,他刚刚自以为是了一下,这个人立刻就夹枪带棒地讥讽他。 其实他是想警告他别自作多情。 却要用反问句,还把语气渲染得那么生动,生怕他听不明白? 凌晔深深吸了口气:“你想多了。” “这就好……”冷子琰退了开,一派冷漠,“我的身体,你再清楚不过,我要的只是男人,可不管对象是谁……”他抿了抿唇,继续道,“要是他们每个都以为我喜欢他们,我会很为难……更何况,将军公子身份如此敏感,连累了我就不好了。” “所以……?” “所以,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冷子琰拍了拍凌晔肩膀,“本来也没什么,今天君痕听说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很不高兴,我那么在意他,他不高兴,惹得我也不痛快……我向他保证了要与你说清楚……今后,你别来烦我……嗯?” 说到最后,他微微扬了下下巴,颇有几分高高在上睥睨而视的味道。 凌晔面无表情:“君痕欺负了你?” 话不能这么说……冷子琰斜斜靠着墙,抱起双臂:“也就几句抱怨的话……谈不上谁欺负谁,更何况我有错在先……” “手他伤的?” 冷少爷撒谎眼都不眨:“是我自个不小心。” “本来想把刀插屁股,结果插成了手?” “放屁!” 凌晔一步跨上去,刚好把人困住,一只手撑在墙上,一只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正视自己:“冷子琰,你要给君痕讲,莋爱是件高兴的事,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小心伤身。” 冷子琰一拳揍过去,凌晔狠狠捏住。 “还有……伤了你,他不心痛,我心痛。” “凌晔!” “我在这里……” 这声音低低的,带着某种奢华的潋滟。 他放开冷子琰手,原本冰冷的神情渐渐瓦解,“好聚好散,我们都没聚过,谈什么散……”一边勒住对方,一边把头靠上去,轻声问,“回来的路上想了好久怎么同我说吧?” 冷子琰曲起肘撞过去:“少自作多情。” 轻轻松松化解攻势,顺便抬起头捕捉到唇瓣,偷了个吻,挑起唇笑:“本来我也以为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冷少爷,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得一点都不像你风格。” 冷子琰心里不解,面上可是不动声色。 “而且……话很多……”凌晔做出副回忆的样子,“上上次,你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小情人,我记得你与他分手时只有一句话——宝贝儿,我想换换味道。” “性格如此恶劣的冷少爷费尽心机给比床伴好不了多少的我说那么多废话,”凌晔突然发力,揪住冷子琰的衣领,扔床上,压过去,“我想不自作多情都难!” “别说话,”伸出食指,堵上对方嘴。 冷子琰瞪他一眼,凌晔觉得这家伙瞪人的样子太可爱了,好像族里的大型犬,凶狠……而又温柔。 他望着他,眼里似有千言万语,最后都凝固成了一句话:“不要担心,还有我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冷子琰极端不服气,他压着他,像压着一个女人,还有他说话的口气……他有他又如何?这头死豹子,明明只会给他惹麻烦,还在这大言不惭……他想踹飞他。 凌晔神情似笑非笑,似恼非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唇瓣:“就算你心里九分给了君痕,只有一分留给我,我也不怨你……反正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分会越胀越大,慢慢把君痕的九分挤掉……” 冷子琰目光很同情:“凌晔你病了,得治。” 凌晔懒洋洋嗯了声:“这病很多年前就有,治起来有些麻烦……”他跪起身,剥掉领口的扣子,“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先运动运动。” “离我远点,”床很小,冷子琰发现自己避无可避, 分节阅读_42 分节阅读_4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3 只得冷声道,“我讨厌厚脸皮。” 凌晔眼睛一弯:“脸皮不厚,如何打动冷少爷的心?” 野鸡经常弯眼笑,眸子带着少年人的清亮,晃得人眼花。 凌晔眼形同野鸡差不多,也是狭长的眸子,显得妩媚多情,他平时目光冷冽,魅惑的眼形生生扭曲成一把刀。 现在……眸光像是一波春水。 缓缓荡漾。 荡得某人的心酥了酥,又强迫硬了起来。 “看来最近我对你太好,你找不到方向,”在凌晔扑上来前,冷子琰干错利落地下床,手握上门把。 凌晔的扣子正好脱到第二颗。 他没再继续脱下去,而是飞速握住门把上那只手。 “君痕虽然可恶,却绝不会伤你……地皮流氓之徒……也不是你对手……用刀插你的人,想来想去,也只会是我父亲,”冷子琰沉默着,没吭声,凌晔看不清他表情,却知道自己猜对了,“本来就只是床伴,给你惹这种麻烦,我很抱歉……” 高傲程度不输于他的凌晔会表达歉意?冷子琰摇摇头,感觉有几分不真实。 更不真实的还在后面。 “以前经常揍你,也是我不对。” 冷子琰不吃这套,憋着嗓音道:“你揍我的时候揍得很欢。” “那也是因为你不理我,揍揍你,你就理我了……”被冷子琰一打岔,凌晔刚想好的一大堆煽情话全跑没了,蛮横地抵住他,想了想,道,“前几日,我与大皇子喝酒,我告诉他,我对你有想法。” 冷子琰嘴角抽了抽:“然后呢?” “他就问我,是更喜欢揍你还是操你,我说当然是想操。” 脸部也开始抽搐:“你回答得很好。” “他又问,喜欢操还是抱……我觉得你那么大一块,跟狗熊一样,抱起很暖很贴心,所以毫不犹豫开口,更想抱你……”他放开抓着对方的手,轻轻把人搂住,“接着,他问……喜欢抱还是啃……我就说,如果是啃你嘴……当然选择啃……” 75 “冷子琰……把头转过来……乖,快转……冷子琰……子琰……琰弟……琰琰……” “凌晔!” 冷子琰怒目而视,正好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 黑亮的瞳孔隐藏在清澈的眸光中,声音更是缓缓的,又低又沈,沙哑又带有磁性,刚好落在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能把心都烫燃。 “闭眼。” “不……不闭……” 覆上来的唇,又软又轻,羽毛一样扫过牙齿,轻轻逃逸。 冷子琰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凌晔闷声低笑:“电视上接吻不是都要闭眼吗?” “我没有要和你接,”冷子琰再度施予打击,“而且你嘴很臭,接起吻毫无美感。” “真的?哪里臭?”凌晔虚心请教。 “哪里都臭。” “未必,除了在床上,冷少爷一向口是心非。明明早就对我有意思,还做出副看我不顺眼的模样。明明同我欢好最是热情,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明明被我吻得晕头转向……非得口口声声骂我有口臭……如果真有口臭……那我们就亲到不臭为止。” 早在他说句的时候,冷子琰全身的筋都抽了起来,又打又踹,全无用处,最后,凌晔说到做到,直将他吻得浑身发软,双唇啃得又红又肿。 真是啃啊,半个小时……上下唇都破了,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惹人垂涎,更惹人蹂躏。 然后,凌晔心安理得地抱着他没力气反抗的大狗熊,懒洋洋地眯起眼:“总会叫你喜欢上我的。” 那一夜,冷子琰根本没睡安稳。 窄小的单人床上活生生挤了两个大男人,尤其两个人的身高都接近一米九。 冷子琰平时一个人睡都要把腿蜷着一点,现在凌晔紧紧搂着他,真的是翻身都难,最过分的是这间小房里没有浴室,要洗澡只有去楼下,而凌晔以外面还有只雄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为由,从八点多起就把他困在房里。 当时冷子琰鼻子都气歪了:“那我这一年都不洗澡?” “可以洗啊,不过必须我在旁边看着。”凌晔充分展露身为雄性的霸道,而且自己还觉得很有道理,“野鸡已经有兽化的征兆,你不能单独和他一起。” 凌晔在旁边……那绝对会擦枪走火。 刚同君痕身心交融过的冷少爷没兴趣再和凌晔来一场,不甘不愿地爬上床:“你不担心你家凰影?” 凌晔顿了下:“如果他们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也是缘分。” “他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凌晔冷声道,“你心里怕是也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给我找个伴儿,好把我打发掉。冷少爷,我们彼此彼此。” 每当凌晔叫冷少爷,嘲讽的意味那叫一个浓厚。 “你父亲剁的,”冷子琰把手伸过去,面无表情,“我不应该打发你?” “我……”凌晔一时词穷,看着冷子琰手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拿过来,捂在胸口,“这样就不疼了。” “凌晔,你适可而止。”冷子琰憋了半天,“你不要真以为,真以为……我们……我和君痕……你听明白没?” “明白!” 凌晔露齿而笑,房间里暖洋洋的光洒在他鼻梁上。 光与影都无形,冷子琰却想把它们抓住。 他什么都抓不住,只能一个劲抠凌晔的脸,恼羞成怒:“你明白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明白。” “你先说你想我怎样?”完全不担心俊美的容颜被某人抓烂,凌晔仍是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倒映着的全是冷子琰。 “想我从今天起再也不理你,再也不同你说话?若真这样……你身体难受怎么办?谁来慰藉你?你遇到麻烦怎么办?谁来帮你?你有话想对人说怎么办?没有我……你放心讲给谁听……?还有……你想被揍怎么办……” “我没有被虐癖。” “好,好……”凌晔宠溺地把高大的家伙搂住,“那就想揍人,我皮子那么厚,你用刀砍都砍不坏,这种金刚陪练你去哪找?嗯……冬天的时候,你会冷,到时候你只需要往我怀里凑,效果同暖炉差不多……” 背对着凌晔的地方,冷子琰挑了挑眉:“那夏天呢?” “夏天我就驼着你去浮水。” “豹子会游泳?” “你不能搞歧视,”凌晔摸了摸他脑袋,“我的背,谁也不让骑,不过,若你想试试,我可以勉强答应。” “只是勉强?” 凌晔啪嗒声在他后颈印上个吻:“绝对答应。” 冷子琰脖子缩了下,没受伤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捏住手心,他觉得这些对话好像脱离了掌控:“算了,不骑了。” “为什么又不骑?”说了一系列诱哄话语的凌晔本以为这人已经被他糊弄得晕头转向,猝不及防间对方似乎清醒了几分,不由紧张得手脚无措,低声道,“冷子琰,很好玩的。” “骑豹子和骑马有什么区别?” “你……”凌晔抿了抿唇,“你可以当骑马那样骑我。” “嗯?”骑马那样骑? 凌晔点点头,脸色煞白:“比如……你也可以拿鞭子……如果你嫌我跑慢了,可以用鞭子抽……” 冷子琰想,他应该转头的,转过去看看那个人的糗样。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那个人一定困窘得满脸发红。 他确定他是将军之子? 确定是那个什么兽族的少主? 确定是凰影从小就崇拜的最强雄兽? 把少主当马骑? 凰影会不会劈了他? 不过……舍不得拒绝……骑他身上还可以拿鞭子抽…… 那么漂亮威武的银豹…… 冷子琰牙一咬,闭上眼:“睡吧,以后再说。” 如果仔细听,他的音线在颤,而且断断续续,极端不稳,活像在死死压抑什么汹涌澎湃的东西。 可惜,凌晔没能听出,他“哦”了声,含含糊糊道:“没关系。” 我习惯了……习惯了你喜欢君痕,习惯了你漠视我…… 所以,真的没关系。 76 “因为他昨夜没把你踹下床,所以你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大皇子苏然慢悠悠享受嘴里的美食,“凌晔表弟,不踹你有很多种原因。” “踹的原因更多。比如床小,他那么大一块,能忍受我挤在旁边,很不可思议。” “也许是你气势拿捏到位,他怕了你。” “我没吼他,而且我吼他他只会比我吼得更凶。” 苏然进餐的仪态优雅,唇边却挂着嘲讽的笑:“嗯,恭喜你,表弟,离你的雌兽更近了一步。” “表哥也这样觉得?”电话另一头的语气明显欢快起来。 苏然浅浅抿了下唇:“照你这样分析的确如此,不过……君痕你打算怎么办?” 凌晔沉默了片刻:“他们现在还在一起,我打算再等等。” “其实像冷子琰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 “表哥!” 那头声色俱厉,苏然猛然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所想说了出来,拿起餐巾掩饰性地擦了擦嘴,道:“我为我刚才的失言道歉。” “不是……不是他的原因,”凌晔皱起眉头,“是我做得不够好。” “呵,哪里不够好?”他这个表弟绝对是兽族有史以来最贴心雄兽的模范。 “凰影……父亲……族里的长老等等……我还不够强大,我没法保护他。” “那你打算……?” “我现在不敢与父亲较劲,一较劲他就找冷子琰下手……原本父亲怕我狗急跳墙,也不敢逼我太紧……只是现在那个野鸡……他……快兽化了……” “野鸡?”苏然眉头一挑,把食物放进嘴里,咀嚼一番,“你知道?” “哼,我还没蠢到与他住那么久不知道他究竟是谁。”凌晔声音忽然变得冷冽,“他的雄性气息……很强,不弱于我。” “即便变身,也是初步兽化,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初步兽化之后就会完全兽化,我已经定型了,可他……他那种变了种的基因,谁知道会达到哪种高度。以前我仗着自己是族里这一代最 分节阅读_43 分节阅读_4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4 强的,方才有恃无恐,若野鸡……”凌晔似不愿多谈,闭了闭眼,道,“反正无论长老们要如何,我也不会娶凰影,这一辈子,我只要那个人。” 说完,率先挂断电话。 苏然耸了耸肩:“真是任性。” “表弟又来请教如何泡雌兽?”桌子另一头的苏铮懒洋洋开口,“世界上那么多男人女人,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这样很好,不是吗?”苏然浅笑,“相比凌晔,野鸡明显更好掌控。” 苏铮神情一变:“你决定拉拢野鸡?” “当然,”苏然眯起眼,唇角微扬,“野鸡就是野鸡,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大哥,你昨晚没睡好?” 小自习室里只有两个人在,野鸡桌上摆了一大堆书,什么《辰宇王国的崛起》,什么《上下三千年》,什么《如何成为优秀的领导人》,都是文科书籍,原本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但野鸡总是有很多问题问,比如当年帝国为何会放任辰宇独立成国,再比如五十年前那场大战,辰宇明明可以乘胜追击,为何在紧要关头,退守国内。说起来,这些都是秘辛,冷子琰作为家族继承人,早就有所了解,不了解的也在野鸡询问后找君痕要到了答案。于是,在野鸡眼里,冷子琰已经从一大盘五花肉上升到荤素搭配、营养健全的大餐,有事没事就拉着他上自习,说是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相亲相爱。 冷子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刚才讲到哪?” “凌晔又操了你?” “放屁!”冷子琰横他一眼,“还听不?” “反正大哥眼里只有凌晔,没我这个弟弟,”野鸡扒拉了下头发,神情不满,“这是大哥第三次走神了,以前可没这种情况。” 他走了三次神? 冷子琰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书,上面明明讲的是多年前的‘上阕之战’,他脑子里一个劲在想几个月前凌晔是怎么把玉寰帝国赫赫有名的黑虎将军一枪崩掉。 “不早了,去吃午饭吧。”冷子琰合上书,实在没心思再呆下去。 刚刚站起身,手腕却被野鸡拉住。 “大哥……”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野鸡扬起脸看他,眯了眯眼,神情有几分危险,“我不能让你被凌晔抢走。” 这个人总在不知不觉中变化,两个月前还是黑街小混混,流里流气,满嘴脏话,头发乱得像鸡窝,现在呢……一身标准的蓝色校服,发型整洁。 野鸡总是大声疾呼:大哥,我是为了你才努力修炼自己。 这种话冷子琰左耳进右耳出,在心头上停留的时间以秒计算。 所以,他现在一直在思考,为什么野鸡那么快就修炼出了贵族少爷的范儿? 不,他要收回这句话。 人是表扬不得的,这不,他刚刚觉得这个家伙现在很是优雅得体,对方就一把拉下他,强制性地把嘴凑上来。 冷少爷交往情人,奉行的原则是,只上床,不谈情。接吻在冷子琰看来属于谈情的步骤,两个大男人嘴对嘴,吧唧吧唧吃口水,他嫌恶心……而且很没必要。 目前为止,啃过他嘴巴的人屈指可数,主动凑上去让人啃这种待遇还只有君痕享受过。 强吻冷少爷的后果很严重。 野鸡刚把舌头伸进去,冷子琰逮住就狠狠咬了一口,毫不留情,野鸡鼻子里发出声闷哼,显然是痛极……冷子琰抓上他勒在自己腰线上的手重重一扭,闷哼变成痛呼,野鸡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但他死活不放,含糊道:“大哥欺负我。” 正思考下一步攻势的冷子琰气一泄,咬牙切齿:“少在我面前装乖。” “要不是我在父亲面前帮你瞒君痕帮你瞒凌晔,你怎么能安枕无忧地同他们谈恋爱,还有,每个周末我回冷家,你也不陪我,只知道和君痕亲亲我我,每次回去那群研究员都抽我血,呐……”野鸡撩起手臂上的袖子,“那么多针眼,你一点也不心痛,就算不是亲兄弟,好歹是名义上的,大哥……你太对不起我了?” 冷子琰深深吸了口气,十分无语:“那要怎样才对得起你?” 野鸡抿了抿唇,红润的唇上滴着血,看起来有几分妖艳,他一只手仍然勒着冷子琰,另一只手却探上他臀部,猛地往里一戳:“软的,”在冷子琰发作前他抬起头,一本正经,“大哥对我有感觉。” 冷子琰眉目如刀锋,嗓音冰凉:“你抱我那么紧,我当然有感觉。” “可大哥不和我做,只和凌晔做,”野鸡愤慨控诉,“入学后,你和凌晔做了五次,和我做了半次,那半次还是我非缠着你要给你扣交,结果你爽完就把我踢开,去找凌晔插你后面。” 冷子琰面部的筋抽了几下,他真做过这么过分的事? “野鸡,”自知理亏的冷少爷摆出兄长的架子,循循善诱,“你是我弟弟,兄弟乱仑,影响不好。” 77 “去你妈的兄弟乱仑!”眼看冷子琰不吃软,野鸡彪悍劲立刻上来,仗着对方有只手还缠着绷带,飞速把人压制在桌上,凶巴巴地吻上去。 “你发什么疯?滚开。” “再不发疯,你就被凌晔抢走了。” 野鸡双眼忽然泛出红光,扯掉冷子琰领带,撕开制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 冷子琰看得一惊,猛然想起凌晔所说野鸡快要兽化之事,举起手一拳揍过去:“要发情找别人去。” 野鸡摇晃了下脑袋,“大哥……”原本疯狂的声音再次变得柔软,甚至有些任性的味道,他小心翼翼搂上坐在桌子上的冷子琰,“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冷子琰态度坚决,刚才一番挣扎,被剁过的手再度流血,他轻轻瞥起眉,把绷带解开,重新缠上,“一会我给你张noble俱乐部的贵宾卡,里面男人女人应有尽有,随你消费。” 全国最奢靡的销金窟,野鸡却半分兴趣也无,他只想把这个银荡的男人压在身下,一逞兽欲。原本见他喜欢君痕那调调,他还刻意模仿,装模作样两个月,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贵族,要不怎么如此得心应手?他强迫自己着装整洁,强迫自己不要一副急色鬼的模样,结果这个人还是对他不屑一顾,反而同凌晔越打越火热。 一个君痕就算了,凌晔,他不服气。 他们明明是兄弟,一个从小享受荣华富贵,一个在黑街里挣扎求生。 凌晔已经享有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连这个银荡的男人他都要抢走? 他不恨凌晔,甚至很高兴自己有一个兄长,但是,他想要战胜他。 无论是学业,还是爱情,他都想证明给凌晔看,他不比他差,他能做到的,他也能,甚至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当冷子琰鄙视凌晔没头脑时,他拼命看书,拼命学习,从小没接受过正规教育,他知道自己和凌晔的差距,但他不怕,凌晔和冷子琰打打闹闹,他就拿着书去自习室,他相信勤能补拙。 不过,他会不会太淡定了点,以致这个银荡的家伙都不对他翘屁股了。 野鸡笑嘻嘻地啄了啄冷子琰侧脸:“大哥别用什么兄弟乱仑那套来糊弄我,我要真的理由,为什么凌晔行我不行,大哥告诉我理由,我才好改进啊。” “他比你好看。”冷子琰说得气势不足。 野鸡歪了下脑袋:“是吗?可同学们都说我和凌晔俊美无涛,不分伯仲,怎么到大哥这里,就凌晔好看我不好看?” “他比你干净。” “谎不是这样撒的,现在我衣服换得比你还勤,何来不干净之说?”野鸡眯起眼,凑到冷子琰耳边,低声道,“大哥,你背叛了君痕,你喜欢他,你不敢承认。” “胡说!” “到底是怎样大哥你自个清楚,”野鸡轻飘飘道,“其实要我看,大哥你可以给君痕说说,也许他并不介意你脚踏两只船。这样的话,你们三个人,小日子红红火火,闲来无事还能玩三人行,就是大哥得辛苦点。不过以大哥能力,同时接纳两根阳巨应该没问题。” 冷子琰面无表情,声音很沈:“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哥别误会,我没有要捅篓子,更不会在君痕面前多嘴,我只是给大哥提这么个建议。”野鸡将头靠上冷子琰肩膀,“如果大哥不敢让君痕知道,或者不想三个一起过,最好收敛点。你和凌晔的关系,全校都在猜,沸沸扬扬的,闹到君痕或者父亲面前,恐怕不大好。” 对学校的八卦,冷子琰并不热衷,以致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凌晔成了学校里的谈资。 会说些什么,脚趾头都能想到。 以前他和情人一起走,没人敢怀疑他的上下地位,现在对象成了凌晔,怕是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死皮赖脸要爬上凌晔床,求着对方操他。 “那些人纯属放屁!” 野鸡愣了下,笑得捧腹:“呵呵,是,是,这屁放得真够没水准。哼,明日我去把那些多嘴的人统统揍一顿,看他们还敢乱嚼舌根。” 两人挨得很近,野鸡可以清晰地看到冷子琰绷得很紧的下巴弧线。 轻轻咬上去,声音含糊:“大哥,你生气时最让我心动。” 冷子琰不领情,推开野鸡,没有再与他多谈的意思,推门就走。 生气时最心动?什么歪理论。 他最怕君痕生气,做情人前君痕生气就不理他,他倔,君痕比他更倔,非要他主动找上门去才肯原谅,后来做了情人,一旦把君痕惹了,君痕就会在性事上惩罚他,他原本以为以君痕的性子,只会规规矩矩上床,谁知道这人花样比他还多,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每次都把他折腾得又哭又喊,羞愤欲死。 这段时间,君痕似乎越来越喜欢在床上为难他,也许……他早就知道,只是在等着他坦白。 可冷子琰自己也搞不懂和凌晔算怎么回事。 若说床伴,又比床伴多了那么点莫名其妙的东西,而且就算仅仅是床伴,他也背叛了自己对君痕的誓言。 若说是喜欢凌晔,绝对不是。 他和凌晔从小就认识,上床也上了三年,要喜欢早就喜欢,不会等到现在。 冷子琰很确定,他喜欢君痕,天天都想看到他,见不着会想念,见着了恨不能立刻粘上去。问题是,他抗拒不了凌晔的求欢。 他可以严词拒绝野鸡,却拒绝不了凌晔。 这是为什么? 冷子琰很困惑,他想不明白。 野鸡说那么一大堆,无非提醒他赶快斩断和凌晔的牵绊。 这样拉拉扯扯不甘不脆,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昨晚明明打算一刀两断,凌晔却一眼就看出他的犹豫,不仅没划清界限,反而关系又进了一步。最后,挤在一张小破床上,相拥而眠。天知道他腿都蜷软了,他竟然没把凌晔踹下去,他竟然允许他在他床上挤了一晚上。 想想就不可思议。 这 分节阅读_44 分节阅读_4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5 样不好。 冷子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78 冷子琰打开卧房门,害他困惑苦恼的罪魁祸首正优哉游哉地坐他房里视频聊天,而聊天对象,竟然是君痕。 “你们……两个?” 凌晔转过身,眉狠狠一皱:“你衣服怎么了?” 领口被野鸡撕掉,冷子琰只随便拢了拢,脖颈处的肌肤坦然露在外面,他神情不悦,一字一顿:“凌晔,我似乎没允许你用我东西。” 凌晔自知理亏:“我电脑坏了,给你发短信说要借你的,应该是你没看到。” “凰影的呢?” “他自己在用。” “那好,”冷子琰抱起双臂,斜斜看着凌晔,“为什么用我的电脑和君痕讲话?” “是我找他。”君痕淡淡开口。 冷子琰气势顿时弱了些,手缓缓放下,插进裤兜:“为什么?” “没什么,”君痕轻笑,“见他正好在线,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他们两个能聊什么,冷子琰顿时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其实想来也是,学校里他和凌晔的谣言,君痕不可能不知道。君痕一直没发作,应该是要听他解释。可他拿什么来解释? 冷子琰唇一抿:“凌晔,你先出去。” 凌晔颇有几分踌躇,擦肩而过时轻声道:“我没乱说。” 冷子琰抬了下眼,目光堪堪撞上对方。 凌晔的眼神太复杂,瞳孔黑沉沉的,又诡异的很亮,冷子琰移开视线,不愿再看,凌晔出去后,立刻把门锁好,背对着君痕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身,坐到他面前。 “昨晚你去买鸡汤,买到半路又说有事要先回学校,我有些担心,就说问问凌晔,没想到是你手伤到了。” “嗯。” “手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君痕说话一向慢悠悠的,即便是在埋怨,口吻仍是不缓不急,“告诉凌晔也不告诉我?” “没有,”冷子琰猛地抬起头,“我怕你担心,凌晔……是我回来时他自己看到,我没有要刻意告诉他。” “你父亲打了你五十鞭,你骗我说不痛,凤姨找你,你丝毫口风也没漏给我,手臂被砍了刀,你说是和混混打架,冷子琰……”君痕顿了下,微微把眼眯了起来,“你瞒着我的事,究竟还有多少?” 冷子琰心里一颤,又把头低了下去,明明君痕没说什么重话,他却难受得要死。他和君痕的关系因为国内紧张的局势,一直如履薄冰,君痕唯恐连累到冷家,如果他坦白,很可能借此机会与他分手。 “没什么要说的?” “我……”冷子琰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可是他怯懦了,他看着脚下的地板,无意识地搓了搓,“你今天不忙?” “还好。” “我想来找你。” 君痕向后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今天不是周末,” 冷子琰咬住下唇:“我就是想来找你。” “少爷,”秦轩敲门走了进来,“这几份文件麻烦签个字。” 君痕接过,匆匆扫了眼,等他再看向视频,空荡荡的房间,早没人影。 那个家伙…… 君痕揉了揉眉头:“告诉楼下的,冷少爷来了就领他上来。” “好的,少爷。” “等等,”君痕叫住准备出去的秦轩,低声问,“如果君熙出轨,你会怎么做?” 秦轩愣了下:“冷少爷他……” “先回答我。” “我……无法接受不忠贞的感情。”秦轩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我想,我不会原谅。” 79 冷子琰连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番强跃出皇家学院,找了辆车,心急火燎往君氏大厦赶。他很着急,他要见到君痕,立刻,马上。 秦轩亲自下楼把他接上去,电梯里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冷少爷,少爷很忙,不是故意要冷落你。” “我没有说他冷落我。” 冷子琰想,他虽然天天都想见着君痕,却绝非不懂分寸之人。为了抽出空在周末陪他,君痕忙得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这些他都知道,也记在心上。他和凌晔的事,与君痕冷不冷落他半点关系也没有,根本就全是他不好,是他三心二意,是他纵容了凌晔,允许对方与他建立肉体关系,最后搞得全校皆知。说起来,他和凌晔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时常一起在餐厅吃饭,早该有被君痕知道的觉悟。 君痕会原谅他吗?冷子琰不知道,他甚至不敢提这事。 将心比心,如果君痕再和秦轩有什么,他一定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这身体……从前那些荒唐就算了……明明答应了君痕,还…… 君痕一定对他很失望。 心里黯然,冷子琰面上却没露出丝毫神色,依旧是一片冷硬,以至于秦轩摇摇头,暗骂此人不知悔改。秦轩时时跟着君痕,自然知道君痕对这个人有多用心,以君痕的身份,君痕的年龄,君痕的处境,绝不应该和冷家继承人多做纠缠,可理智的君痕竟然栽在这个人身上。 秦轩不明白冷子琰哪点好,毕竟,两个月前黑街那幕留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无法想象一个世家公子会在那种肮脏的地方,随便找个男人企图野合。 “冷少爷……你衣领没扣好。”秦轩面无表情地提醒。 冷子琰也能从电梯里面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野鸡只是撕破了他领口,没有进一步动作,饶是如此,破碎的领口还是惹人遐思,而且因为番强的缘故,校裤上不少灰尘,极为狼狈,与西装革履精神烁烁的秦轩一比,立刻相形见绌。冷子琰暗暗后悔应该换件衣服再出来。 “你好像对我有偏见。” 秦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拾起公式化的微笑:“冷少爷想多了。” “不是我多想……”冷子琰抿了抿唇,“你跟在君痕身边,如果你对我有偏见,会影响到君痕对我的看法,”说着,他又微微垂下视线,“所以,我希望你能指出来。” 冷少爷是来真的?秦轩眨眨眼:“我只是个办事的,冷少爷……” 冷子琰一板一眼道:“我和君痕正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感情危机,我知道我问题很多,我会慢慢改。” “这个……” “快说!”眼看电梯一层层往上爬,冷子琰忍不住催促。 “根据我多年的观察,少爷喜欢性格温顺点的情人。” 嗯,这是在说他性格糟糕。 “其实,能撒撒娇更有情趣。” 君痕会想他撒娇? “最好身子干净,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情人刚从别人床上爬过来。” 冷子琰呼吸一窒,放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地交握在了前面。 秦轩叹了口气:“君家目前四面楚歌,少爷的情人应该给君家带来帮助,少爷需要谈的是政治恋爱,而不是……” “而不是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冷子琰接过话,“这个男人一边同他打得火热,一边任由自己家族与君家划清界限,更严重的是,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给他留下后代。” “冷少爷……” 电梯门“叮”地声停下,缓缓打开。 冷子琰将手插进裤兜,率先走了出去。他背对着秦轩,高大的身影把楼道里的光遮得模糊一片。 “秦轩……我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宁愿放下高傲的自尊,也要讨个明白,自己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番言语上的侮辱。 因为爱他,所以不顾一切番强也要来找他,他害怕来太晚,君痕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更多的时间给他分开的理由。结果呢?把自己搞得全身脏兮兮,校服领口破掉都忘了。 秦轩在后面,怔怔看着冷子琰搓了搓额头,深吸了口气,缓缓走到君痕门口,拍掉裤子上的灰后,握上门把。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短信,干脆利落:秦轩,你太多嘴了。 秦轩摸摸鼻子,苦笑着想起电梯里有监视器,而少爷只需一个电话,就可以让监视人员把视频转到他机子上,也就是说,刚才他和冷少爷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少爷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这样数落冷少爷,少爷不会记恨吧? 80 在同父亲的无数次交锋中,冷子琰得出结论,父亲生气的时候,自己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绝对会气死人。君痕脾气好,不会同父亲那样开骂,更不会打他,但冷子琰还是怕自己性子一上来,说错话惹恼君痕。关上门,把脑袋抵在门上,沉默了两秒。冷子琰能感觉到,背后的君痕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应该是在看文件吧,连他进来了都不打声招呼吗? 如果不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这个人不是君痕,他绝不会这样委屈自己。 他不理他,他就赖上去。 冷子琰唇一抿,干脆把上衣脱了,放在地上,他虽然痛恨自己这具银荡的身体,却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就连冷静自持的君痕,也不止一次在床上失控,非搞得两人都霪水四溅才肯罢手。 在胸膛上狠狠揉搓一通,两颗柔软的乳尖硬挺如果实,这才慢悠悠转身。 下午的阳光正当炙热,透明一样从巨大的落地窗射进来,空气中尘埃飞舞,君痕周围一片静谧的亮堂。他安静地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摁在文件上,被阳光照得近乎空灵。冷子琰心里一颤,放轻脚步,静悄悄走到君痕身后,从背后搂上他脖子,身形在君痕面前落下一大片阴影。 “你挡住我光了。”君痕叹气道。 冷子琰立刻伏低了身体,鼻尖刚好碰到对方耳垂,呼出的气息滚烫:“看什么看那么认真?” 宽厚的胸膛,线条流畅的腰腹,挺翘的臀部……自己把自己脱干净,如果是凌晔和野鸡,早就扑过来,把他啃得渣滓都不剩。 偏偏坐这的是君痕。 气定神闲,死死看着手里的文件,压根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冷子琰告诫自己,不要气馁,君痕天性温吞,反应迟钝,不是刻意要为难。 君痕是很有原则的人,怕是不会在办公室这种地方莋爱,而且现在是办公时间,自己赤着身子勾引他,反而显得很饥渴。 想到这里,冷子琰只得把手缩回去:“我在沙发上等你?” “手……” “嗯?” “把手给我。”君痕把文件扔桌上,没有回头,却再度叹了口气,“受伤的那只手。” 分节阅读_45 分节阅读_4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6 冷子琰受伤受惯了,这种足以让寻常人大呼小叫的伤势,他只简简单单皱了下眉,随手撕下半截袖子包好就晃回了学校,回住宿才换回绷带包扎。 结果刚才在电梯里秦轩出言嘲讽,冷子琰一时忘了手上有伤,双手交握在前面不小心捏住,当时就疼得他面部抽了抽。 秦轩没察觉,君痕却看到了。 一边埋怨这人不知好歹,一边把他手拉到面前,轻轻拆掉绷带。 “君痕……” 冷子琰这声叫得特柔,尾音很长,轻飘飘上扬。君痕不适应,怀疑是不是秦轩那句‘最好能撒娇’起了作用。 “君痕……” 又来了。原本是想好好给他缠,结果越缠越难看,绷带上大团血迹,触目惊心。 “君痕……” “冷子琰,你究竟想说什么?” “要不你给我用贞操带?有锁的那种,只有你能打开。” 话音刚落,君痕就握疼了他的手,冷子琰咬住下唇,把闷哼憋回去,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君痕反身把他提过来压在桌上。 他便抬起头,一双黑黝黝的瞳子,漆黑如墨。 “我说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他微微掀起嘴角,苦笑,“我这种身体,你也知道……我……”在君痕暗沈的目光注视下,他闭上眼,语无伦次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喜欢你,绝没有半点欺骗。当时答应只给你操,也不是信口雌黄。我只是……只是……” “只是控制不住?”君痕语气温柔,动作却不是那么回事。 冰凉的指尖顺着光裸的胸膛一路下滑,在胯下那一大团隆起的部位停住。“冷子琰,我不过压你身上,你就硬了。”君痕的声音,犹如在做报告一样平稳,“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让你这样,是不是只要被压你就兴奋,就迫不及待想向着对方求欢,是不是?” “……是。” 指尖抖了下。“你原先那些荒唐事,我虽看着难过,却没有资格管你,最多也就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后来我们一起了,你说你的身体只属于我……”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镜片反射出冰凉的光泽,藏在后面的眸子却是眯了起来,缓缓道,“当时我想也没想就相信……甚至觉得幸福……那种幸福对我这种随时都会死掉的人究竟有多珍贵,你根本不懂。” “君痕……” “可现在呢?原来冷少爷的诺言不值一提,原来你这霪乿的身子,是个男人都能进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口口声声说……” “我错了,对不起。”冷子琰摘掉君痕的眼镜,放在桌上,蹭起身子,去吻他眼角,小心翼翼,带着连他自己也惊叹的讨好意味,“对不起,君痕,如果再有下次,你怎么惩罚我都行,好不好?” “下次?惩罚你?”君痕别开脸,“你父亲打过你几次?你改了吗?” 冷子琰抿紧唇,脸紧紧绷了起来。“别拿我父亲说事。” “为什么不提你父亲?”两根手指,扳起他下巴,“你交往那么多男人,现在还好好当着你继承人,你以为没你父亲功劳?你在前面寻欢作乐,却要靠你父亲给你擦屁股。冷子琰,你太任性了,你父亲把你护得太好,你从来就没从他的角度考虑过,我要是生出你这么个儿子,我早就……” “早就掐死我?”冷子琰狠狠一扬眉,“你说话的口吻和他越来越像,是不是你心里也觉得我随时都像个妓女一样银荡不知廉耻?” “冷子琰……”君痕哽下口气,“我没有这样想。” “你就是这样想的,要不秦轩也不会说什么刚从别人床上爬下来这种话。”胸膛喘息几下,冷子琰把手遮在额头上,轻声道,“你不要和我父亲那样……不要不理我,不要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要是你埋怨我乱交,就用贞操带把后面那地方堵起来,前面也可以拴。” “你来之前,我问秦轩,如果他喜欢的人背叛了他,他会怎么办,秦轩告诉我,他不会原谅对方。” “他讨厌我,他巴不得我们分开,他当然会这样讲,君痕,你别信他。” “我该信你?”君痕摇摇头,“冷子琰,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既然迟早要分开,不如乘这个时候好聚好散。我没有资格束缚你,更没有资格要求你为我做任何事。从此以后,你想和谁好,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真的?”冷子琰放开手,怔怔看向君痕,“从没想过和我长久?” 君痕苦笑:“怎么长久?” 当着君痕面,冷子琰哆嗦着手扯掉校裤,内裤也扒掉,下体并未如君痕所说那么不堪,至少那根物什还是软趴趴躺着,根本没立起来。 全身赤裸地反跪在桌上,把臀部对着君痕。 这个姿势更显得他双腿修长,臀部挺翘,卑微的态度可以激起任何男人的施虐欲望。 可是君痕丝毫不为所动。 “你不操?” 冷子琰的音线有些冷,令人不寒而栗。其实更冷的是他自己,阳光从窗外暖暖地照进来,裸在外面的皮肤却布满一层又一层细小的疙瘩,紫檀木的桌子磕得膝盖隐隐生疼,双腿也软得没力,他不得不把手牢牢按在桌面上。 “反正我也辛辛苦苦跑来了,不做一次,后面痒得慌……你就当我自个犯贱……” “闭嘴,”君痕的手终于搂上他腰腹,“不准这样说自己。” “明明觉得我下贱,又不许我自己说自己。明明早就知道我和凌晔的事,却半点声色也不露,君痕,耍我很好玩?”冷子琰不愿再多谈,回身剥掉君痕皮带,把里面的阳巨掏出来,面无表情地撸了撸,冷冷看他,“你不操我就回去找凌晔,那你究竟是操还是不操?” 81 君痕粗鲁地扳开冷子琰的双腿,挺身就戳了进去,脆弱的肠壁发出刺耳的啵啦声,艳红的鲜血一个劲往下滴。猝不及防的进攻让冷子琰的脸瞬间苍白如纸,他狠狠咬住下唇,把到口的惊呼憋回去,双腿勾上君痕腰,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修长笔直的双腿像蛇一样缠在腰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诱惑,不给冷子琰丝毫喘息的机会,君痕立刻开始菗揷,硕大的亀头强硬地破开肉穴,生生插入最深处,再缓缓拉出来,艳红的肠肉翻滚着,裹挟着紫红色的阳巨,看起来既淫靡又可怜。冷子琰刚开始还能忍受,到后面,君痕的侵占越发凶猛,竟比凌晔还要残暴。冷子琰扬着脖子,厚实的胸膛上下起伏,双腿无力大张,活像待宰的鱼肉。 “君……君痕……”身体内部,像有把刀,生生把他劈开,冷子琰眉头皱得死紧,抠在桌上的手破了皮,嘴里却不消停,“你有本事……啊……有本事就别碰我……一边要跟我分开,一边又操我……算……算什么……” 额上布满冷汗,鼻尖上也挂了一珠,滑到嘴唇上方,渗进一大股咸味,冷子琰强硬地拉过君痕的手,逼着他帮自己把脸上的汗珠擦掉:“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哑了?” “冷子琰……” “别这样叫我……”不要把我操得那么痛,却又叫得那么深情…… 强忍着胯下刀割似的刺痛,冷子琰抓着君痕的手,牢牢不放,他撇着眉,唇也被自个咬得惨不忍睹,一幅正被弓虽暴的凄惨样,眯着的眼里锐光却丝毫不曾消减:“轻点……你……你……想搞死我啊……” 君痕的声音如他的动作一般有条不紊:“搞死了你就不会爬到凌晔床上去了。” 冷子琰怔怔看着身上激烈地菗揷着自己的男人,忽然就翘起唇笑了起来:“君痕……你在吃醋……啊……妈……妈的……痛!” 君痕不再搭理他,恶狠狠的动作有如报复。冷子琰摇着头,背脊在木桌上摩擦出粗糙的声音,他不得不把勒在腰际的腿搭上君痕肩膀,以此保持身体的平衡。“啊……”张大嘴,大口呼吸,抓着君痕那只手,摁在自己胸膛上,狠狠揉搓硬如石子的乳珠,“君痕……弄……弄它……”见君痕没有反应,冷子琰闭了闭眼,“你嫌弃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只知道操,不吻我身体?” 冷子琰这话说得很委屈,君痕发现自己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情愿他恨他,骂他,甚至揍他也可以,也不要他这样……好像自己欺负了他……明明他最舍不得伤害的就是这个人。 “够了,冷子琰!”君痕别开脸,“不要这样勾引我,也不要企图通过提其他男人来惹怒我。”他顿了顿,“你那里……已经被咬得像个女人一样了……我不想碰。” 抓着君痕的手一点点,缓缓放开。冷子琰面无表情地看了君痕一眼。“啪”地声扇过去。 “滚……滚……” 冷子琰颤着手推开君痕,脱离了阳巨的小穴还是像张小嘴一样张着,大腿根部全是鲜血,他来不及擦,低下头找到裤子,抿紧唇胡乱套上。 衣服呢? 冷子琰看了一圈,才发现上衣被自己脱来扔在门边上了。跳下桌,走了几步,后穴钻心似的疼。君痕见他脸色白成那样,先他一步捡起衣服,冷子琰就站在旁边,冷冷睨着他,君痕站起身,头低着,刚好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某种不可抑制的悲哀逆袭而来,他一把搂住面前上身赤裸的男人,头抵在他肩膀上:“我说错话了……对不起……我……” “我先回去,”冷子琰的声音也在抖,但他还是强硬地扯过衣服,一把套上,“你忙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关上门,背抵着,冷子琰深深吐出口气。 他不知道,在门的另一面,君痕也在和他做同样的动作。 无奈、痛苦…… 迷茫。 从来没有这样,摇摆不定,又在推开,又在挽留。 究竟想要做什么? 君痕扶着脑袋,踱到桌子旁,掏出手帕,把那些碍眼的血迹一一擦掉,雪白的帕子染上血,格外刺目。他一把揉成团,狠狠扔进垃圾桶。 “冷少爷,少爷让我开车送你。” 秦轩见冷子琰从电梯里出来,当即迎了上去。 “不需要,”冷子琰斜斜看了秦轩一眼,音色冷冽,“我自己打车。” “冷少爷……” “闭嘴!”就算他背叛了他,就算他的身体不再属于他一个,他就应该受这些折辱吗?他知道是自己不好,也知道君痕有苦衷,可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如果是凌晔……绝不会这样。狠狠拍在额头,把凌晔这两个字摒除掉,冷子琰拔腿就走。“不要跟着我。” 秦轩叹了口气:“如果是为之前那些话,我道歉。” “关你屁事。”旁人说他,他左耳进右耳出,可说他的是君痕,是君痕。 还有他叫秦轩来送他什么意思? 难道是告诉他既然他有了凌晔,他就和秦轩重归旧好? 冷子琰不断给自己讲,君痕不是自己这种三 分节阅读_46 分节阅读_4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7 心二意之人,可他还是忍不住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从他进君氏大厦起,这个秦轩一直阴魂不散,先是来接他,现在又要送他。他故意在他面前示威吗? 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吧…… 冷子琰忽然苦笑着想到,自己不过揣测了一下,就已经想要掐死秦轩,那君痕呢? 铁板铮铮的证据,甚嚣尘上的谣言,被别人享用过的身体……君痕忍了那么久,到今天才发作……一定……很辛苦。 冷子琰眉宇间杀气逼人,秦轩看得胆战心惊,忽然他又止住脚步,回身望向闭合的电梯门。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铁青色,以及三三两两等候的人群,大多安静,偶有喧嚣。冷子琰的脚在地上搓了下,最终还是搓向外面。 他神色微有柔和,语气却不客气:“我自个回去,用不着你送,你上去好好陪你少爷。” “少爷想要你陪。” 秦轩撞在冷子琰身上,这个人停都不知道打声招呼?他不知道他背很宽,很容易撞上,而且撞上很疼? 心里暗暗腹诽,却听前面的人哼了声,趾高气昂:“知道就好!” 82 秦轩走进君痕办公室的时候,君痕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从那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 冷子琰拦了辆出租,车子消失在街头,留下一尾烟尘。 “少爷……” “嗯。” “三点的行程要不要取消?” 君痕转过身,从酒柜里拿出瓶红酒,倒在透明的水晶杯中,微微摇晃:“为什么要取消?” “少爷看起来……”秦轩斟酌着用词,“不大好。” 指尖白皙如玉,与红色的酒液对比太过鲜明,竟有几分冽艳,君痕摩挲着酒杯,慢悠悠问:“我看起来很不好?不好到你觉得我没法坚持接下来的行程?那你说……” 秦轩耸耸肩:“冷少爷恐怕也看出来了……” 君痕神情一变,极端复杂,像是懊悔,又像是庆幸,那一刻,秦轩真的想追上冷子琰的车,揍他,踹他,怎么都好。 总之……要狠狠教训让那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凭什么少爷为他痛苦为他劳神,他却背对着少爷和其他男人干柴烈火。 一颗心可以分给两个人吗? 秦轩不相信。 爱情太自私,太拥挤,如何能容纳下第三者? 所以他讨厌那个男人,他觉得他配不上少爷…… 可是,少爷喜欢他。 “其实冷少爷跟着凌公子也未尝是坏事,”眼见君痕盯了过来,秦轩垂下头,低声道,“现在国内局势紧张,凌公子怎么说也是将军儿子,要护一个人想必轻而易举。” “不是这样……”君痕摇摇头,“凌晔手里没有实权,护得着冷子琰也护不着冷家。以冷子琰那性子……如果冷家出事,他恐怕不会和凌家善罢甘休。”君痕顿了下,慢吞吞抿下口酒,微微闭上眼,“没有哪家父母会希望自己儿子搞个男人回来,近来将军频繁发动对冷家的打击,一方面是陛下病危,另一方面,怕是冷子琰和凌晔的事惹怒了他,冷子琰真跟了凌晔,将军……不会让他好过。” 秦轩叹气道:“还是少爷想得周全。” 君痕面上渐渐浮现出冰霜。 这些事他每天反反复复想,反反复复琢磨。他是个男人,是一家之主,冷子琰的背叛就像不可磨灭的烙印一样残忍地烙在他身上,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愤恨恼怒的同时……他想的更多的却是怎样更有利于冷子琰。 如果放开手,一刀两断,冷子琰能安稳一辈子,他绝不会多做犹豫。问题是一旦他放手,那个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同凌晔一起,他什么都不懂,性子又强硬,和将军那种人硬碰硬,会有什么结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凤姨随便说说君家想同木家联姻,他就不知好歹地同意刺杀情报局局长。有些时候,那个人真是蠢得让他又爱又恨。 既然他会为了他不爱惜自己,也会有为了凌晔不顾一切的一天。 昨天只是剁伤手,警告警告,明天呢?后天呢? 他怕他吃亏,怕他被凌家欺辱,才会在今天把事情摊开了说。 他想要他知道,他也有他的脾气有他的尊严,想要他停止和凌晔的纠缠。 结果……竟弄成这样。 听到他那句轻得不能再轻,淡得不能再淡的‘秦轩,我爱他’,他心里某块地方,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爱他?也许是吧。如果不爱,别说屈尊降贵地来找他,怕是连一句分手的话也不会与他多说。 但是,凌晔…… 凌晔对于他,也是不一样的。 凌晔“砰”地声推开浴室门:“呆了两个时辰了,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忽然住了口,紧紧咬住牙。“疯子!” 冷子琰也是恼羞成怒,一边拿浴巾遮住身体一边横眉冷对:“你给我滚出去!” 窄小的浴巾如何遮得住那高大的家伙? 也不知他从哪里搞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两颗小小的黑套子把乳珠罩了起来,套子外面有两根皮带,一直延伸到胯下,胯下围着浴巾,凌晔走上去,一把摘掉浴巾,缓缓眯起了眼。 粗大的男根和乳投一样被套子紧紧套着,三者之间靠皮带相连,扯得很紧,可以想象,三个地方,时时刻刻都在承受撕扯般的折磨。 凌晔冷笑:“冷少爷可真是自欺欺人,带了那么个玩意,你身体就会变得贞洁?少骗人……小孩子都不信。” 把人搬过去,皮具包裹住整个下身,却在后穴处开了个洞,穴口向外嘟着,一幅刚刚被凌虐过的凄惨样,凌晔手指猛地捏紧,掐上那被皮具勒着的厚实翘臀:“你留个洞有什么用?” 冷子琰皱了下眉,君痕毫不留情的操弄搞坏了那个地方,凌晔这一弄,钻心似的疼:“你少管我。” “鬼才想管你这个疯子。”凌晔深深吸了口气,“你专门为了他带的?带给我看?” 冷子琰推开凌晔,如果凌晔真要霸王硬上弓,这个东西自然无法阻止他,不过……好歹可以表明自己立场。 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连自己看着都恶心,遑论君痕。 难怪他不肯亲自己。 冷子琰的眉未曾松开,拿起挂在钩子上的衣服,穿得极其艰难,整个过程凌晔就在旁边看着,目光深沉,一点也没要帮他的意思。 贞操带是在路上胡乱买的,品质并不好,带了半天冷子琰就尝够苦楚,他走路一向身体挺得笔直,这样一来,乳投和阳巨之间那粗短的皮具立刻把三点勒得死紧,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而且上厕所极不方便,需要把套子解下来,之后再重新套上。 冷子琰背对着镜子,仔细观察在后面露了个小孔的贞操带。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那猥琐店家糊弄了。 这个东西应该只能增加情趣,后面专门露个洞,贞个鬼的操。 想起自己之前厚着脸皮跑情趣店去买这玩意,冷子琰就有股把那家该死的店狠狠砸掉的冲动。 权当惩罚吧。 如果带上一周,君痕……会不会看到他诚意,进而原谅他? 83 “冷学长,冷子琰,喂!”鉴于冷子琰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凰影对冷子琰称呼的尊敬程度直线下降,“你不舒服?”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懂本分,偏偏是凌晔最喜欢的,凰影心里不服气,却拿他无可奈何,暗下决心等他进了凌家一定要送他去雌兽学院进修,免得今后被其他雌兽瞧不起。 他存了要教育冷子琰的心思,对他极为上心,见他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哆嗦,当即摸上他额头:“好烫……你在发烧?” 此时距离冷子琰带上“贞操带”已经有四天,这款情趣物品原本是床上所用,最多也就带几个小时。冷少爷为表诚意,除了上厕所连睡觉都没解开,可说饱受折腾,他白着脸甩开凰影的手:“没事,吃你的饭。” “哼!”凰影做了个鬼脸,“看凌晔哥哥回来怎么收拾你。” 冷子琰一眼横过去,凰影才不怕,继续哼哼唧唧:“病了也不知道吃药,非要闹到看医生才高兴吗?作为一名雌兽,要记得维护好自己身体,你一会这受伤,一会那生病,要是凌晔哥哥突然想要怎么办?” “啪”地声,筷子重重敲在碗上。 冷子琰踹开椅子,懒得听他说教:“你慢慢吃。” “喂……!”凰影看着只消了小半碗的饭,头痛道,“快回来吃完。” 冷子琰没理他,径自上楼把自己关在门里,任他如何敲就是不开。 “凌晔哥哥一不在,你连饭都不吃,你是不是想凌晔哥哥了?” “你这人就是嘴硬,明明想得不得了又拉不下面子。算了,要是晚上凌晔哥哥再不回来,我给他打电话吧。” “诶,我说,你好歹还是多吃点,你病不要紧,万一凌晔哥哥说是我没照顾好你,我怎么办?” “冷子琰,你究竟开不开?!” “你在生气?你小孩啊,我随便说说就生气?” “好了好了我不对我不对,你要不要喝粥,我去帮你熬?” “你……!”凰影愤愤然地在门上踢了两脚,“我懒得理你,你死里面好了!” 终于清静下来。 冷子琰撩开捂着头的被子,重重喘息了几声。 自从他带上这破玩意,凌晔天天跟他吵,竟然还骂他脸皮厚,呸,他脸皮再厚也比凌晔那死豹子好。要不是凌晔,他用得着这样惩罚自己?他又不是喜欢玩自虐,他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看秦轩和君痕朝夕相处,他天天都在想把秦轩掐死该多好,将心比心,他有多想掐死秦轩,君痕就有多想掐死他和凌晔。 那天,他应该好好同君痕讲,不应该一言不合就吵起来。 他走后,君痕怕是也不好过。 手机安安静静,君痕没给他打电话,甚至半条短信也没有。 冷子琰关掉手机。 这周先不联系他,把自己惩罚一顿再说。惩罚好了,周末去认真道歉,如果他再用言语羞辱人,就硬扛。大不了,当没听见。 一边模模糊糊想着,一边伸手揉弄被捆绑了整整四天的阳巨。 这哪里是贞操带? 分明是发情带。 三处敏感之处被皮带反复摩擦拉扯,瘙痒难耐,可恨的是又不得解脱,男根经常冒水,把黑罩子浸得湿哒哒的,极为恶心,没法换新的,只有忍受,上厕所也是大问题。感觉排泄物从后面那个小孔掉下来,自小接受的贵族教育生生蹂躏着冷子琰的自尊,他觉得 分节阅读_47 分节阅读_4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8 羞耻,觉得难为情。在教学楼想上厕所还得憋着,憋回宿舍确认凌晔不在后方才牢牢锁紧门,偷偷摸摸,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秋季的校服并不厚,只要他稍微挺挺胸,那两颗捆了罩子的乳珠立刻凸在外面,甚是显眼。有次与他关系稍微不错的一个家族继承人竟然在他胸口拍了拍,笑得不怀好意:“冷少爷最近丰满了不少,是饱受滋润吧?” 他冷冷笑了声。 那人还以为他攀上凌晔很高兴,眉飞色舞地开玩笑:“凌公子呢?以前见你们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这两天怎么没见他?” “死了。” “哈哈……冷子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怎么这样说……好歹……人家还同你水乳茭融过。”他瞟了瞟他臀部,轻笑着道,“你这样翻脸不认人可不好。” 这群贵公子大概是以为冷家地位比以前稳固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同他套近乎。在学校已经够烦,回宿舍还得听凰影数落,唯一庆幸的是快兽化的野鸡被父亲接了回去,凌晔与他大吵一架后,也是两天不见人影。要是那两个家伙在,冷子琰估计自己要被闹疯。 “啊……”薄薄的唇吐出诱人的呻吟,冷子琰交替着摩擦双腿,双手揉捏乳尖。 黑曜般的筒子盈满水光,揉捏的动作不断加重,身上火烧一样,手指从乳尖滑到腹部,轻轻打圈……“啊……君……君痕……”想象着是君痕冰凉如玉的指尖抚摸着自己……整个身体如同触电,弹了两下。 冷子琰无力地反趴在小床上,膝下有一小摊从后穴里流出的水迹,赤裸裸的控诉着他的银荡。喘息着在穴口摸了摸,那些褶皱竟然咬住他手指,当即伸入一根,“啊……”口里气息滚烫,更为撩人的是肠壁里的高温。 一根手指不够,便增加到两根,三根。 后穴里菗揷得越舒服,男根就被勒得越痛苦。 说不清究竟是欢愉更多还是疼痛更多,双眼都模糊了,耳边全是淫靡的水声。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他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接近。 84 冷家位于郊外的研究院。 地下室第二层。 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吼,震碎了古旧楼房表面的宁静与安详。 助理李皖推开楼上的监控室,惊喜之情再难抑制:“先生,二少爷兽化了。” 巨大的电子屏幕适时转播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玻璃墙内的黑豹大约半人高,身形威猛,粗壮的尾鞭高高翘起,他警惕地盯着四周,纯黑的眼眸冷酷如刀。 “不愧是真正的兽人,我们那些人造物种根本无法与他相比。而且他这仅仅是次兽化。”李皖赞叹地盯着屏幕上雄壮的黑豹,“先生,他一定不会比凌公子弱。” 冷承风也微笑起来:“听说凌晔被将军关在了凌府?” “是的,先生。” “最好一辈子都关起来。”冷承风哼了声,明明是凌晔死皮赖脸缠着他儿子,将军却把这事怪到他儿子身上。想起跟着冷子琰的暗卫回报将军派人剁了冷子琰一刀,冷承风就一肚子的怒火。 “等野鸡稳定些,好好训练他,各方面……务必超过凌晔。” “先生放心,就我们拿到的凌晔基因来说,他没有二少爷变异后的基因优秀。” “先天是先天,后天因素也不可忽视,”冷承风淡淡瞟了李皖一眼,“毕竟是黑街里出来的,从小没接受过正规教育,想要在将军府占有一席之地,没你想的容易。” “先生说的是。” “呵,看这样子怕是饿了,”屏幕里的黑豹暴躁的吸着鼻子,好像在嗅什么东西,冷承风轻笑道,“好了,给他送些食物。” “是——” 李皖的“是”还没说完。 陡然,一声怒吼,低沉的咆哮仿佛来自地底。 脚下的地面震了震,李皖抬起头,屏幕里的黑豹同一时间盯过来。 他眼眸上挑,双眼泛红,竟是极端凶狠的神情。 屏幕剧烈闪烁,猛地泛黑。 李皖惊慌失措:“先生?” 冷承风腾地下站起,一只手撑在桌面,一只手拨通电话,凝眉冷目,不怒自威:“刚才怎么回事?” “跑了,跑了,先生……他跑了……先生……”研究员的声音不断战栗,显然刚刚经历了极端惊悚的一幕,“他跑了。” “怎么可能?”冷承风不信,他研究过这些兽人,哪怕野鸡是最优秀的,也不可能突破他为他量身定制的牢笼。 “真的跑了,先生,玻璃墙被他震碎了一块……不过我们的人已经追了上去,应该……能捉回来……” “应该?”冷承风冷笑。 “先生……”李皖手里也捏着电话,沉重地道,“下面的人刚刚回报,失去了野鸡踪迹。” 冷承风抿了抿唇,立刻拨通冷子琰手机,传来的女音刻板冰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下巴紧紧绷着,冷承风抓起椅背后的衣服披起,开门就走:“跟我去学校!” 研究院乱成一团,刚才那几声兽吼,所有人都听到,庆幸的是野鸡跑得极快,没人看到一头体型骇人的黑豹从地下室窜上来。即便如此,一二三楼的普通研究员还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好吓人,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经常听到兽吼,搞不好是下面那群精英关了几只野兽在研究。” “刚才那咆哮,不像普通野兽吧。” “不该我们管的就别管,”有眼尖的出声提醒,“先生出来了。” 众人纷纷闭嘴,各归各位。 “先生,小心。” 冷承风走得很急,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他阴沉着脸谢绝李皖的搀扶。 “还是没人追踪到野鸡?” 李皖摇摇头:“我们的兽人完全没法和二少爷速度比。” 研究兽人的负责人急得团团转,见冷承风下来,飞快迎上去。 不等他打招呼,冷承风率先开口:“雄兽如何寻找雌兽?” “靠气味。” “意思就是……哪怕雌兽藏了起来,他也能找到?”冷承风眯起眼,眸里精光乍现。 “按理如此,先生。” “让少爷身边的暗卫提高警惕,把剩下的兽人全部派过去……”冷承风接二连三下令,“还有……叫冷府的医生做做准备。” 李皖不大懂:“先生是担心……二少爷误伤路人?” 冷承风从鼻孔里重重哼了声,脸色沈得能滴水,所经之处,没人敢说话,生怕惹怒这位家主。 司机早等候在外面,谢管家恭敬地拉开车门。 车内气氛压抑,李皖松了松领口,觉得呼吸困难,他望向窗外,路边景物风驰电掣般疾驰而过。 到了市区,刚好是下班高峰期,街道里车堵成长龙,行驶极为困难。 冷承风一巴掌拍在车门上。 李皖心里一惊,家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实在难见他如此慌乱的时候。 冷承风闭了闭眼:“明天记得向交通厅厅长表达我的不满。” 李皖赶紧应是。 “谢叔,有办法联系凌晔吗?” 谢管家为难地转过头:“我曾偷偷从少爷的通讯记录里搞到凌公子的私人电话存起来,知道野鸡跑掉,我已经瞒着家主找了凌公子,不过……打不通。” 冷承风没再说话,看起来像在闭目养神。 “滴——”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车内的静默。 谢管家低声说了几句后把电话递给冷承风:“先生,长老电话。” 冷承风眉一挑。 “嗯……嗯……什么?呵,那些无中生有的事堂叔也信?” 冷承风淡淡应着,眉却越皱越紧,接完后干脆一把将手机捏碎。 李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听了几秒,小心翼翼递过去:“先生,将军找。” 85 “冷承风,我送你的这份大礼还喜欢吧?” 冷承风皮笑肉不笑的道:“还行。” “可惜你没在你儿子房里装监视器,你儿子张大腿自慰的模样,十分诱人……难怪我家那不成器的东西为了他神魂颠倒,连少主都不想做……”那边的声音低沉了些,甚至可以说是喑哑,“对了,你儿子穿了件情趣衣……把下身全部包了起来,独独在后面留了个洞,我这个当叔叔的都想戳进去凌虐他一下。冷承风……”将军微微一顿,“生出这么个下贱东西,你可真有本事。” 捏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冷承风把听筒紧紧贴着耳朵,像是生怕旁人听了去。 “将军,你究竟意欲何为?” “四根……” “什么?” “四根手指,”掏出根烟咬住,目光并未离开屏幕,“他伸了四根手指进去,看起来比荡妇还饥渴,肠道里冒出的淫液……” “将军……”冷承风将头靠在座椅上,“说你的目的。” “目的?”旁边有人帮他点燃烟,将军抽一口,轻轻笑了起来,“他勾引我儿子,害我们父子不和,你以为……我会放过他?” “我替他道歉。” “冷承风,你也会如此天真?放过?你见我什么时候放过过谁?” “将军大人……” “先是让你儿子引诱我大儿子,完了又把我二儿子收归你们冷府,冷承风,你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你千算万算,定然没有料到野鸡也会对你儿子产生那么重的性欲。”说到这里,将军缓缓眯起眼,“胆敢惹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冷承风深深吸了口气:“他还是个孩子。将军确定要和一个晚辈怄气?” “二十岁……不小了……更何况,我只是惩罚惩罚他,毕竟,他杀元成的事,我还未曾追究,不是吗?” 对方将“未曾”两个字咬得极重,冷承风明白,这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旦将军又有不满,很可能利用这件事对冷子琰再做些什么。 “真乖……” 冷承风神情一凛。 “我说你儿子。”将军慢悠悠道,“知道有雄兽即将去宠幸他,自己翘起屁股给自己做扩张,这样,野鸡能多享受点乐趣,你儿子也能少些痛苦。” “你那么讨厌我儿子,还给他和野鸡创 分节阅读_48 分节阅读_4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49 造机会。”冷承风冷笑,一字一顿,“将军大人可真是用心良苦!” “把他塞给二儿子糟蹋掉,就不会再对我大儿子有非分之想,很划算的买卖。冷承风,你与其去学校,不如去摆平你家那些长老,如果他失了继承人身份,便是野鸡我也不许他跟。” “将军大人何必惺惺作态,那些照片难道不是你寄给冷家各位长老的?” 将军随意坐着的身体猛地挺直。 窄小的木床上,男人衣衫不整,蜜色的结实臀部高高翘着,四根手指无情地操弄着身后的肉穴,艳红的褶皱被手指撑开了,透明的水液沿着大腿根部,不断往下滴,显得极为霪乿。 而一只体型巨大的黑豹正趴在窗台上,目不转睛盯着他,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正在审视自己的猎物。 它全身的皮毛是纯黑之色,毛上沾有不少血迹,显然在外面刚刚经历过一番激战。 血腥的气息让他显得更为残暴,也更为迷人。 将军情不自禁站起来,走到屏幕边,伸出手,隔着光屏,缓缓抚摸黑豹健硕俊美的身体。 “将军,将军!” 电话里出现忙音,冷承风挂断手机:“谢叔,你继续去学校,我得回主宅一趟。” 谢管家担心得不行:“家里也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个不成器的孽子!”冷承风恶狠狠骂了声,又重重吐出口气,揉捏眉心,“他和男人xg茭的照片被寄给了几位长老。” “一定是假的。” 冷承风气得嘴角抽搐:“要真是假的,那就好了!” 86 冷子琰缓缓转过头。 犹如夜色一样漆黑的骇人巨兽,背后映着泣血的残阳。 它注视着他,眼眸冷如弯月。 冷子琰倒抽了口凉气。插在后穴的手不动声色抽回,抓住枕头。 枕头下面有一把枪,一支手机。 黑豹扒开窗户,巨大的体型硬生生挤了进来,它跳到地上,缓缓走近,步态优雅,巨大的压迫却毫不客气,刀子样剜到冷子琰身上。 这不是冷子琰次直面兽人,可即便凌晔,即便那浑身是毛的豹子压他身上,他也不曾如此恐惧。 黑色的、暗沈的皮毛。 矫健的四肢、粗壮的尾鞭,泛起血色的瞳孔。 冷子琰从未像这刻一样渴望着凌晔。 他把手,伸向了手机。 无论是14岁那年的遭遇还是前不久与狼人的搏斗,都以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冷子琰,在兽人面前,人类的力量脆弱得不值一提。 他不敢再硬碰硬,那只会惹怒对方。 手机屏幕闪烁起幽暗的荧光,同一时刻,黑豹将尾鞭甩到冷子琰脸上。 原本以为的剧痛没有到来。 那力道很轻,尾鞭上的绒毛轻轻搔刮着他的侧脸。 冷子琰呼吸加重,握着手机的左手微微发抖。 左侧角上显示出信号,正要拨打,搔着侧脸的东西变得湿漉漉,冷子琰知道——对方的舌头伸了过来。 细细的,离奇的……微微带着讨好的意味。 舔过他英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性感的薄唇。 冷子琰睁大眼。这只兽是想……? 他可以接受被男人压在身下,但他的尊严与骄傲不允许他被一头兽肆意凌辱。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女音在昏暗的房间,冰凉而幽深。 为什么他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他身边? 耳边是黑豹粗重的喘息,它抓着他的手,逼他抚上他强健有力的胸膛,里面突突跳着,奔涌的血像要喷溅而出,疯狂流转。 至今为止,它并未表现出任何残暴的一面。 它动作缓慢,甚至称得上温柔。 可恐惧的藤蔓牢牢攫住了冷子琰,他仿佛预感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一样全身肌肉紧绷,他觉得无力,甚至绝望。 门被撞开。 充满希冀的回头,见是凰影,又把头埋了下去。 “凰影,去找凌晔,去找凌晔。”冷子琰声音在抖,却有条不紊,甚至带着几分冷酷。 猛地,黑豹翻上床,小木床瞬间往下一沈,发出吱呀之声,摇摇欲坠。 冷子琰被它的四肢困在了中间,像具即将献祭的祭品。 它居高临下俯视过来,沉沉的威压有如帝王,冷子琰毫不怀疑,自己再有任何动作,对方会立刻将自己撕碎。 “冷子琰……”凰影忽然出声。 兽族的鼻子很灵,这只黑豹刚到附近,他就闻到了它身上浓郁的雄性气息。 类似于凌晔,却丝毫不弱于他。 他亲眼看到它咬断暗卫的喉咙,亲眼看到它掏出心脏,一口咽下。 血沿着尖锐的爪子滴答而下,它站在屋檐上,旁若无人地舔着,四周一片安静,窒息而惊悚。 冷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凰影心里悚然一惊,却见它翻到了冷子琰的窗口,他立刻明白,这只刚刚兽化的雄兽是在寻找自己的配偶。 由于女性族人偏少,族里会给部分甘愿雌伏的男性兽人注射抑制性欲的激素,由此剥夺他们随时发情的权利。 面前这只黑豹,是不折不扣的雄兽。 他在发情。 孤单一人,没有家人在旁安抚,很可能陷入疯狂的杀戮或者疯狂的交配。 雄兽和夫人有保护其他雌兽的义务,凌晔并未用兽身侵犯过冷子琰,严格来说冷子琰算不得凌晔雌兽,但一想到那个不听他话的男人有可能被一只发情的雄兽侵犯至死,一想到凌晔将要承受的伤心愤怒…… 明知自己不是雄兽对手,凰影还是撞开了紧闭的房门。 那个男人很冷静,比他想象中冷静数倍。 他没有尖叫,没有呼救,楼道里橙黄的光亮洒进来,冷峻的侧脸犹如雕塑。 “凰影……走……啊……” 舌尖滑到喉咙,狠狠地卷着滚动的喉结,冷子琰呼吸困难,半眯着眼,狭长的眸光中全是冰冷的杀气。 “走!” 87 碍事的凰影终于走了。 它凑上去,舔他的唇。 它不过是要享用他而已,为什么他那么害怕? 唔,全身都在抖。 真可怜。 它想让他别怕,发出的却是兽音,反倒把他吓得更厉害,额上布满冷汗,嘴唇也哆嗦起来。 冷老头说过,它的基因比凌晔还要优秀,兽化后的它果然不负众望,轻而易举便把冷老头处心积虑准备的玻璃震了个粉碎,冷老头应该急死了吧…… 它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宝贝……宝贝……我肖想你好久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宝贝,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你。 “野鸡……” 耶?这个银荡的男人知道是他? 它眨眨眼,心里很高兴,它以为它变成这样,他会认不出。 不对! 他怕它,他怕野鸡。 如果它没记错,上次他遇到狼人,凌晔把他叼回来,他一点也没怕。 为什么变成它,他就怕了? “嗷……!” 它没见过雄兽和雌兽交配的场景,不过……潜意识还是知道,当雄兽来临幸雌兽,雌兽应该张开腿,温顺地臣服。 要他温顺恐怕有点难。 不过……当它亲他的时候,他不该躲开吧。 “野鸡……别闹……”硕大的舌头死命地想挤进口腔,冷子琰如何让它得逞,别开脸,皱起眉,“我带你出去……嗯?” 去哪? 他好像听懂了,试探着道:“我们去找凌晔,让他给你找个族人……啊……” 它的瞳孔瞬间变红。 狗屁族人,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和它在黑街野合得多么高兴,到了屋里就装贞洁……妈的……他以为它好欺负? 一口咬在乳尖上。 这身情趣衣服……穿给谁看的啊? 凌晔? 不……自己那个亲哥可没这种待遇。 呵呵,是君痕吧。 凌晔也就罢了……君痕……那个弱小的人类,有什么资格跟它争? 用牙齿把套在外面的那层黑布撕掉,藏在里面的乳尖颤巍巍露了出来,唔……都被勒平了……又干又涩…… 还是它来滋润滋润他。 这个家伙的乳投真大,一定被很多人咬过。它吧唧吧唧地品尝,不一会就把干涩的乳投舔得“容光焕发“,身下的男人一边捧着它的头,想把它推开,一边无力地喘息着,用火热的呼吸勾引它。 它想,他其实很舒服。 它越发卖力,时而噬咬时而卷弄,右边的乳投也不许寂寞,爪子勾上去,细细的爪尖又戳又拉,他一挣扎,它就向上扯,刺激得他除了呻吟什么音也发不出。 “野鸡……你放开我!” 妈的,又不乖了。 它哼哼两声,粗重的鼻息吐在他颈上,一把扯掉那套情趣玩意。男根突突跳着,也许是一直想解放而又被套着,整个呈现出不健康状态,它心疼了半秒,吸干淌在外面的汁液,而后退开两步,欣赏被他剥干净了的男人。 不愧是它看上的,高大,健壮,经操。 它还没把他怎的,可他这副抿着唇,死死盯着它的表情——活像就要被弓虽暴一样。 它和他,算不得弓虽暴吧? 不过……它喜欢他这种不服气又不得不认输的表情。 把这个高傲的家伙压在身下。 嗷……很爽。 “野鸡……” 嗯,它听着。 “你不能变成人身?” 它摇摇头,刚兽化的身体还没办法在人兽之间顺利转换。 这个男人想它用人身操他? 分节阅读_49 分节阅读_5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0 算了吧……兽身更能让他愉悦。 “不……不要!” 又怎的,这个男人今天怎么那么罗嗦。 妈的,看来它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在雄性兽性大发时,他在这叽叽咕咕是多么不可饶恕。 一把将他翻过去,小小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它在他屁股上抓了两爪,红红的爪印一路拉伸。 搬开翘臀,艳丽的密穴立刻展露眼前。 粉嫩的褶皱层层叠叠,淌满霪水,它微微低头……扩张过? 真乖。 它表扬他。 眼见紧张的穴口一张一缩,它一口便含住,猛地一吸。 “啊……” 男人叫得甜腻又动人,腿却无情地踹到它身上,同一时刻,他翻身下床,企图逃跑。 光着屁股还想跑哪去? 如果正要操你的是君痕或者凌晔,你会跑吗? 它问不出来,只能把男人重新抓回去,牢牢禁锢,竖起爪子,在唇上一划。 它掏出青筋毕露的恐怖阳巨,直直指向他。 他脸色瞬间一白。 宝贝……别怕。 冷子琰忽然爆发,翻出匕首,重重刺在黑豹脑袋上。 猜出是野鸡,原本还想耐心安抚,但显然,安抚对这头野兽毫无用处。它充满着欲望的纯黑眼眸,像在渴望着把他撕碎。 他不要被野兽操,他受不了。 匕首无用,那就换枪,还没来得及上膛,它一巴掌把手枪拍飞。 他眼睁睁看着它瞳孔里再次转出血红之色,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陡然如拉紧了的弦,一触即发。 “嗷……” 它仰颈长啸,乌黑的巨大身形阴影般罩下来。 “啊——” 冷子琰一辈子也不相信自己能发出这种尖叫。 撕心裂肺的声音从胸腔里破空而出,身体像被活生生劈为两瓣。冷子琰受过的伤不可谓不多,生死一线也不只这一次,可是……太痛了。超过理智的痛。 身体无力地扑在床上,冷子琰大张着眼,不敢置信。 它只进去了一小个头,可怜的后穴却被它硬生生撑爆。 眯起眼,欣赏着鲜血横流的美景,蜜色的大腿肌肤,细细的血丝流淌而过,组成一幅极端诡艳的画面。它被刺激了。原本牢牢控制着的兽性如猛虎出笼,它举起爪子,在翘臀上狠狠一拍,而后拉起他腿,向上反叠。冷子琰再度惊叫,它丝毫没意识到反身折叠这个动作对于承受者有多困难,若是一般人,光是这个动作,就可能被他折断。 冷子琰久经训练的身体自然不会断掉。抓着床单的手整个发白,脸上全无血色,他有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身体被肆意摆弄,戳进后穴的阳巨又往里深入了一厘米。一厘米,跌落地狱。 这已经不能说是xg爱。 这是酷刑。 尽管是大少爷,冷子琰却算不得养尊处优,无论是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惩罚还是多次混入雇佣兵团的经历,都把他的神经锻炼得远超常人。 就算被刀砍,就算大腿里嵌着枪子,他也能面不改色。 他自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痛是自己承受不起的。 而现在……背后这头野兽却用血淋淋的方式告诉他:你也可以叫得像个受了惊吓的女人。 除了头部还搭在床上,整个身体都被往上拉高,冷子琰喘息着,手死死抓紧床单。 身体悬空,摆弄的动作停止。 他猛地咬住下唇,双眼紧闭。 巨大的凶器,又往里推进了一些。 痛……痛得他想晕过去。 “不要……不要再进来……真的很痛。” 如果是凌晔,破天荒地听到冷少爷的求饶,再大的性欲也要放一边。 然而,正在操弄他的是野鸡。 从研究院逃出来,再不动声色地等了那么久,作为刚刚兽化的兽人,野鸡的控制能力已经算一等一,只要它愿意,完全可以和当初的凌晔一样采用自残的方式抑制欲望。 问题是,要它愿意。 好不容易变得强大,好不容易可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惩罚这个男人,它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黑街长大的野鸡每日面对的都是暴力、血腥、xg爱。 他崇尚着这一切。 在肮脏的小巷看到冷子琰的一瞬间,他被他牢牢吸引。 背部有一道狰狞的刀伤,男人却浑不在意,背脊骨挺得笔直。 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背脊,线条行到腰腹处,微微收紧,而后是挺翘的臀部,双腿修长有力。 他用目光,把他的衣服一点点剥掉。仿佛看到了里面一块块蜜色的肌肤和的充斥着力量的肌肉。紧实、腻滑,弹性十足。 而最诱人的……还是他的目光。 野性难驯,高高在上,好像谁也不放在眼底。 很好,他就用身体,征服他。 野鸡对冷子琰的迷恋,完全基于性,他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是个很善于忍耐和伪装的人。阴差阳错之下被带回冷家,得知自己身世,他立刻利用冷承风企图倚重自己的意图,把冷家闹得乌烟瘴气,讨价还价。 冷承风态度很坚决:想搞我儿子,没门! 没门也得冷子琰说了算,什么锅配什么盖,冷子琰银荡饥渴,正好他性欲旺盛,技巧更是顶呱呱的妙,除了他谁能满足那个男人。 他失策了。 一山还有一山高,那个男人招蜂引蝶的能力大大出乎他意料。 凌晔,他打不赢。 君痕,人家一家之主,有权有势,他拿什么去拼。 于是他忍啊忍,终于忍到了兽化这天。 到嘴的美食,吐出来,可能吗? 88 这次野鸡兽化,将军故意没给他准备雌兽,存了心的要冷子琰承欢。冷子琰毕竟是晚辈,将军犯不着跟他计较。凌晔义正言辞地说什么这辈子非冷子琰不可,将军只当儿子年少无知。 笑话而已,听听就好,犯不着较真,这才放任了凌晔六年。 凌晔今年二十岁,在前线立下不少军功,前途无量,却吵吵着要回国。将军立刻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乘着冷子琰被关进警局,小施惩戒。儿子无法无天,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人带出不说,还从军校转去皇家学院,学那劳什子的政治。 辰宇王国以武为尊,谁握着军权谁就掌握着这个国家。贵族们削尖了脑袋想往军队里钻。凌晔倒好,堂堂将军公子,为了追男人,自降身份。 凌晔执意于冷子琰,娶回家也没什么。关键是,他想冷子琰生孩子。族里早就明文规定,少主尊贵的基因禁止外流,何况还是依靠一个人类传下去。 将军如何不气? “将军。”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少爷第十二次企图逃跑,已经被我们捉回。” 将军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带上来。” 修长的腿一脚踢开门,凌晔双手被牛鞭捆在后面,衣服破烂不堪,似是刚经历一番激战。他神情冰冷,眉宇如刀,冷笑:“父亲,您这是玩的什么把戏?” 将军慢悠悠吐出口烟圈,视线射向右侧的屏幕。 屏幕里这段很安静,凌晔一时没注意。 顺着父亲的目光望过去,顿时,浑身冰凉。 摄像头刁钻地将结合之处清晰地映射过来。 霪乿的后穴被恐怖的巨棒撑得整个爆开,巨棒还有一大截露在外面,紫红的柱身上布满毛茸茸的倒刺。凌晔熟悉这根东西,戳进去的前端是最“温和”的部分,后面密布的倒刺才恐怖,它们会紧紧抓住肠道,把脆弱的肠壁勾得千疮百孔。 一般的雌兽次承欢尚且会痛得嗷嗷大叫,何况是一般人类。 冷子琰会痛死的。 凌晔吸了口气,转身就走。 “滚开!” 他气势彪悍,门口四人依旧强硬地堵住去路,目光望向将军,等将军指示。 “呵!”凌晔冷冷回头,“父亲,有件事你恐怕没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他,他从来没对我有过任何表示!” “我知道。” 凌晔猛地绷开手上的牛鞭,手腕鲜血横流也浑不在意,抄起鞭,狠狠向将军打去,睚眦俱裂:“那你还把我关起来,让野鸡去糟蹋他!” 牛鞭被将军身边的人抓在手中。 将军看了鞭子半响:“气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皮笑肉不笑地道,“好歹是给了你弟弟。以后,你安心当你少主,野鸡若是打算和他一起,我也不反对。不过……你休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不可能。” 将军缓缓眯起眼:“什么?” “我说不可能。”凌晔嘴角一扯,走到将军面前,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一字一句,“父亲,他是我的。” “混账东西!”将军霍然立起,一巴掌扇在凌晔脸上,“他已经是野鸡的雌兽。” “那又如何?反正他个男人不是我,只雄兽不是我,也没关系!”凌晔眉目冷峻,毫不畏惧地与他父亲对视,“我喜欢他,就算他身子被一万个人上过,我也喜欢他!” 将军不怒反笑:“那我就去找一万个人上他。” “父亲,你不要忘了,在族里,我才是少主!不要用这种方式逼我……我怕我做出些什么事,让你后悔生过我这个儿子。” 说着,他慢慢后退,几拳揍翻门口的四个男人。 “凌晔,你今天若走出这个门,一辈子别想回我凌家。” 凌晔耸了下肩:“不稀罕。” 烟灰缸狠狠砸向地面,将军额上青筋暴跳:“孽子,孽子!” 尽管在人类世界呼风唤雨,凌将军却不是凌家当家。 他那个兼任凌家家主和兽族族长的哥哥凌甚,才是真正的掌权之人。凌晔是凌甚选中的少主,除非凌甚开口,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把凌晔从凌家除名。 凌将军只能把他赶出将军府,却不能把他赶出凌家。 是以,凌晔才如此有恃无恐。 “将军……我们现在?” 分节阅读_50 分节阅读_5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1 “去了也晚了。”将军阴狠地掀起嘴角,“从这里到学校,飙车也得两个小时。我倒看看,别人享用过的破烂货,他是不是真要捡起来。” 旁边人不敢吭声,擦了擦额上被两父子惊出的冷汗,心里默默想着:看少爷那样子,不止捡,恐怕还得擦干净,好好哄着吧……? 89 “啊——出去,出去……” 晕了片刻,冷子琰虚弱地睁开眼。野兽血红的瞳孔残忍狠戾,它全不顾他的哀求,打桩一样把他活活剥开。 身体痛得麻木,又在麻木中惊醒。 野鸡菗揷的速度很缓,肉木奉上的倒刺慢悠悠搔刮过肠壁,本就破烂不堪的肠道被勾得血肉横飞,大颗大颗的血珠从结合处滴落,白色的床单染得通红。 冷子琰觉得自己身体里一定有把刀在戳刺,要不怎么那么痛? 强韧的神经不允许他晕第二次,剧烈的疼痛下,只能小口小口地呼吸,呻吟浅浅的,像只垂死的羔羊。 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如果之前抚慰他的野鸡还带着点人性,现在的它绝对变成了不折不扣的野兽。 平躺的姿势已经很痛苦,它还把他抱起来,跨坐在它后肢上。 男性的后庭本就干涩紧致,拿来交合实际上非常勉强,何况还是骑乘,还是一人一兽? 它拖着冷子琰的臀部,往上抬起,再慢慢压下去。每一次冷子琰都如同在刀刃上走一遭,初时还会用已知的所有阴暗话语问候野鸡全家祖宗,到后面已经连在心里默骂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垂着眼睛,头皮发麻地看着自己将紫红色的凶器一点点吞入。 最令他恐惧的,还是黑豹的冷静。 它不像在经历一场性事,倒像,面无表情地在处罚一个人。 与野鸡认识两个月,冷子琰不敢说自己对这个人多了解,至少……野鸡不会突然变得……变得让他害怕。 父亲真正怒到极致,也是这样沉默着,一双纯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盯向他。面对那样的父亲,冷子琰再大的傲气也得歇歇,低下头半句话也不敢顶。 黑豹无声的威严,比父亲更甚。 是因为兽化? 冷子琰模模糊糊想,凌晔兽化后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狠揍,害他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这个野鸡……青出于蓝胜于蓝,二话不说,直接把他那里操爆。 他是同他们凌家犯冲吗? 天已经彻底黑掉。 弯月冷冷的在天上一勾,像极了黑豹那双冰冷的眸子。 “劈啪劈啪……” 肉体撞击声沉闷地回荡在窄小的房间,木床摇摇欲坠,仿佛下刻就会散掉。 “野鸡……嗯……”冷子琰一开口,立刻溢出呻吟,他咬住唇,缓了口气,才断断续续道,“你说……我是应该把你剁碎再喂狗……还是喂了狗……再剁碎?” “这个问题我们不用纠结——” 门忽然被推开。 冷子琰缓缓转过头去。 那一刻仿佛极长,又仿佛极短。 走廊昏黄的光晕洒在来人身上,他头发凌乱,身上也破破烂烂,却从没有哪个时刻的他像现在这般,让冷子琰的心瞬间颤了下。 “怎么忘了?狗会啃骨头的啊……”他站在门口,冲着他露出个极端复杂的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空气中沉默的因子躁动起来。 原本坐在床上的黑豹紧紧抓住冷子琰,一点点立起身体,低低叫了一声,黑中泛红的眼眸冷冷射向凌晔。 白光闪过。 体型与黑豹相当的银豹凭空出现。 它身形修长,四肢矫健,额心一记古老图腾,看起来神秘而高贵。 “放开他!” 在冷子琰听来,这只是一句嚎叫。 在黑豹耳里,这句兽语险些震破它的耳膜。 它躁动不安地跳起,把冷子琰人朝下摁在床上,不甘示弱地盯向凌晔:“滚!” “嗷呜……”银豹摆了摆尾巴,银色的眸子同样浸出血红之色,凄厉、残忍,高高在上,不容反抗,“最后一遍,放开他,立刻,马上!” 银豹额心的图腾越转越快,越来越红,仿佛在燃烧一般。 无上的威严迫得黑豹险些跪地求饶,但它勒在冷子琰身上的力道未有丝毫放松,胯下往前重重一挺,滚烫的热液陡然洒在冷子琰体内。冷子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骇人的高温融化内壁,血水和米青液不断从破烂不堪的交合处淌出,触目惊心。 这一幕看在银豹眼里,比杀了它还难受。心里痛得淌血,却碍于冷子琰在对方手里,不敢再用武力刺激。眼见黑豹扳开冷子琰的腿,还要来一场,银豹一爪捏在手上,爪尖勾破掌心,他方才缓过劲,慢慢走到床边,安抚地摸了摸黑豹脑袋:“弟弟……你已经射在里面,可以退出来了,嗯?” “弟弟?”黑豹喃喃问道。 银豹缓声说:“你是豹子凌家的人,这个世上,我唯一的弟弟……” 冷子琰以为酷刑又要开始,紧紧抓着床单,手都痉挛了。银豹不动声色,轻轻拿起他手,冷子琰全身一颤,背部肌肉明显绷起。银豹干脆蹲在床头,把他上半身搂住,叹了口气:“是我……” 这句是人声,冷子琰终于听懂了,他抬起眸,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倒是银豹递过去一只爪子,声音很轻:“咬住我就不痛了。” 对于凌晔,冷子琰从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闭上眼下使劲地咬,恨不能把自己的痛全都转移过去。 “嗷——”黑豹觉得自己的领土受了侵犯,“他是我的雌兽。” 银豹面无表情开口:“你这样对他,他会恨死你。” “恨?” 自从彻底侵犯这个男人开始,黑豹的理智就变成浆糊,它什么都没法想,只知道不断地操弄身下这具身体,让他哭泣让他求饶。可恨的是,男人性子相当强硬,它都把他操到这种地步,他竟什么音都不发。唔……还招来了一只雄性。 雌性张开腿让雄性享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为什么他要恨它? 等等…… 哥哥? 黑豹摇摇头……哥哥? “是不是终于有些清醒?”银豹的兽音低沉又冰冷,“野鸡……快退出去,你一直呆里面,他会很痛。” 痛? 他痛得紧紧皱眉的样子,脆弱又倔强,十分性感,它好想一口将他吞下。 “里面很暖,紧紧的,夹得我很舒服。” 它舍不得退开。 黑豹的爪子扣上冷子琰臀部,猩红的舌尖沿着背脊骨的凹槽一路舔上去。 肩背,脖颈,头发…… 如果没有那个散发出强大的雄兽气息,自称是它哥哥的豹子虎视眈眈地蹲在旁边…… 哥哥? 好奇怪。 他怎么记得,他的哥哥……是这个被他操得可怜兮兮的男人? 是了,就是这个男人。 他霪乿堕落,却又极端高傲…… 嗷…… 黑豹停下亲吻的动作,僵硬的转过脑袋,看向银豹。 “你刚才说他会恨我?” 银豹的爪子被咬得鲜血横流,它却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抬起眸:“你再不出去,他会杀了你。” 黑豹看了看银豹,又看了看冷子琰,目光迷茫。 凌晔恨不能立刻将这只该死的豹子撕碎,却知道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惹怒对方,一不小心,它一爪子就能拍死冷子琰。 努力回忆自己兽化时父亲温柔的表现,银豹逼着自己放轻口吻:“弟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你弟弟。”黑豹指着冷子琰,“我是他弟弟。” 冷子琰回头,冷冷一笑,刚要开口,嘴却被银豹捂住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觉得怎样? 黑豹耸拉下脑袋。 半响,只听他低低地用人言开始说话。 “刚才的事,我都记得。” “嗯。”虽然惊异于野鸡初步兽化就会用兽身说人话,凌晔面上却没表露分毫,它随意蹲着,实则蓄势待发,只等着野鸡退出去,立刻咬住他。 野鸡用兽身碰了冷子琰,按族里规矩,冷子琰就成了他的雌兽。 凌晔绝对无法接受!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种狗屁规定,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如此伤害冷子琰,他也要他付出代价! “脑子里模模糊糊,大哥又如此美味……我一时……一时没控制住……” “嗯?”银豹站直了身体,银色的眼眸一点点眯了起来,“野鸡……?” “哎呀,这个。”黑豹挠了挠头,咧开嘴笑道,“这个兽化,兽化,大家都懂。” “懂什么?”银豹的爪子攀上床沿,咄咄逼人,“野鸡……!” 它再次叫它。 前面用的是疑问,这次却十分确定。 “你已经……醒了。” 一字一句,低沉的声音裹着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黑豹苦起脸,它那个体型,做出这种动作,极端搞笑:“大哥,我身体里其实有两个我。” 冷子琰虚弱地道:“你不如说,刚才弓虽暴我的畜生,不叫野鸡。或者,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不过……”他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这人,睚眦必报。所以,你也懂。” “大哥……真的,我没骗你。”黑豹可怜巴巴地望向银豹,“凌晔,你当时兽化,不是这样?身体里有种欲望,拼命地想跑出来,最初我还能控制,到后面,完全失控。” “我兽化时,欲望不比你弱,可是我没碰他。” “什么?你碰的谁?” 冷子琰哼了声:“出……出去。” 野鸡低头看向交合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大哥,我错了。” 银豹一声怒吼。 野鸡跟着小小声吼了两声,以此显示自己虽然做错了事,但雄性尊严容不得践踏。 银豹可不管那么多,银色的眼眸如金属,冷静到近乎冷酷:“滚出去!” 黑豹的巨棒 分节阅读_51 分节阅读_5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2 并未软化,拔出来,又是一番酷刑。冷子琰死咬住银豹的爪子,闭目强忍。 “大哥,以后我给你咬,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银豹看着它,犹如看一具死尸:“恐怕……你没有以后。” 90 对于凌晔这个亲兄弟的情感,野鸡的心情一直如现在一样复杂。 一方面,毕竟是血亲,孤零零飘了那么多年,突然有个兄长,怎么不高兴? 另一方面,野鸡又处处想与对方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自己比不赢。 野鸡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主,比不赢就潜伏着,表面上和和睦睦,暗地里偷偷叫劲。上次凌晔欠他钱丢脸地跑去打工,野鸡得意了好几天,时不时拿这事出来戳戳凌晔敏感的神经。 除了这些,野鸡最擅长的莫过于见缝插针,一见冷子琰不给凌晔好脸色看,立刻打蛇上棍。冷子琰脾气算不得好,对缠着他的陌生人那叫一个恶劣。但野鸡不是陌生人,他是冷子琰明面上的“弟弟”,心甘情愿被冷家利用的“无私奉献者”。冷子琰虽然坚定立场,不再与野鸡乱搞,却容忍了野鸡呆自己身边,时不时插科打诨,闹一闹。 不过……今天这事。 无疑,这个骄傲至死的男人会恨死他。 “啵”地声,恐怖的凶器终于彻底脱离肠道。穴口无法合拢,颤巍巍地张着,红白交错的液体黏糊糊地沾在上面,活像被好几个人弓虽暴过,看起来极端凄惨。 黑豹蹭地下跳到地上,猛退几步,做出防卫姿势。 “嗷——” 果然——银豹步步逼近。 俊美的体型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地,一口叼住它。 黑豹凄厉地大叫,血腥的气息再度弥漫整个房间。 一分钟后。 四个黑衣男人从窗户边跳下,狭窄的室内犹如狂风过境,除了木床,能打的地方通通被两只豹子滚了个遍。 为首那人与冷子琰目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移开视线,向撕咬在一起的两只豹子恭声道:“少爷,将军让我们带二少爷回去。“ 银豹背部被撕出了三条大口,血淋淋的,皮肉都露了出来。然而,它这点伤,与黑豹相比,实在不值一提。黑豹一身乌黑油光的漂亮皮毛无一处完好,它的爪子与银豹的爪子死死扣在一起,双目充血,毫不畏惧地冲银豹狂吼。 两只豹子体型相当,不分伯仲。 银豹能够取胜,全是依靠彪悍的战术和尖锐的牙齿。 眼见两人毫无熄火的意思,为首之人不得不道:“少爷,您再不停手,我就吩咐候在外面的兽人进来,冷少爷赤身裸体,一身的情欲痕迹,如果被旁人看到……” “嗷——”他不说还好,一说,银豹再度大怒,叼住黑豹背脊狠狠甩了两圈,直接甩出窗去。 除了窗户破裂声,没有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显然外面有人接住了。 “告诉父亲,把它教育好点,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银色的眼眸微微上勾,“你们,十秒内,滚出我的地盘!” 原本冰凉的银色眼眸闪过丝微光,像是划过如墨夜色的流星。 冷峻的气息如潮水消退,它叹了口气,慢悠悠踱到床边,小心翼翼探上冷子琰那伤痕累累的后庭。 “你做什么?”虚弱地躺着的冷子琰忽然冷冰冰挺起来。 它尽量放轻声音:“我的唾液有医疗效用,至少……先帮你止止血。” 绷紧的身体缓缓放松,冷子琰重新躺下去,闭上眼,任银豹将他下面舔了个干净。 银豹的动作又缓又柔,与他充满威严的身形实在不合,被舔过的地方,火烧似的疼痛果然缓解不少,不过,也只是缓解而已,不代表不痛。 双手还是习惯性地捏着拳头,冷子琰觉得自己被只兽弓虽暴了这事,很不真实。 他应该羞怒应该仇恨,应该拿着火箭炮把姓凌的通通轰掉。 万一君痕知道了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放荡不堪,君痕本就颇有微词,这下倒好,直接和野兽搞上了,君痕会怎么想?他会不会认为是他想要寻刺激才去找了头豹子来玩,他会不会不相信在那种庞然大物身下他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本就危机重重的感情又该如何复合…… 姓凌的真该死啊。 可他竟然一边骂着姓凌的该死,一边容许那头姓凌的银豹子帮他舔伤口。 一身和野兽交合过的情欲痕迹……丢脸得他恨不能找间屋子把自己藏好,谁也不让知道。 为什么他要把自己又肮脏又脆弱,恐怖得自己也不敢看的伤口坦荡荡地呈现在凌晔面前? 就算他们无数次赤裸相见,他也用不着这样不知羞耻吧? 冷子琰混乱了。 混乱的头脑猛地清醒。 巨大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了他搭在前面的男根,冷子琰冷冷地想,如果它敢挑逗他那根东西,他一定先戳瞎它豹眼,再…… 很好,它很乖地退了回去,和它人面兽心的弟弟果然不同。冷子琰再度放松身体,享受银豹的服务。 他实在太累太痛,眼睛都不想睁开。 它在这里,他很安心。 不会有谁敢来碰他,就算他赤身裸体,就算他刚刚被野兽操过,他也不会笑话他。 舔干净了,它凑上来,蹭他肩膀,“我们就当被狗咬了,嗯?” “被咬的是我。” 它猛地抬起头,视线里是他安静的后脑勺,沉默……像一尊已经屹立很多年的雕塑。也许它的存在,只是为了在这样一个夜里奔过来,告诉他,‘嘿,没关系,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永永远远,不离开。’ 凌晔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柔情。 胸腔里闷闷的,又酸又涩,咸咸的伤心悄悄地蒸发上来,飘在空气中,荡漾荡漾,坚硬的心软得像块海绵。 用力一挤,指尖里,全是水。 这种心境好像不适合自己威猛的豹型,于是凌晔变出人身,轻轻摸上冷子琰后脑的发梢,“那……我们怎么办?” 冷子琰再次重申:“是我,不是你。” 他已经做好了他冷笑的准备,如果他冷笑,他就立刻毫不逊色地还回去:人兽殊途,凌少爷,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没多大关系,你别口口声声,说得我们是一体似的。这件事要烦恼要痛苦,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冷子琰打好腹稿,不料,背后的人轻轻搂住了他。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91 冷子琰睁开疲惫的眼睛。 这是凌晔今天第二次说对不起。 凌晔没有再说话,冷子琰却觉得,自己好像能触摸到他的悲伤。 与撕开皮肉的尖锐不同,这种痛无力得近乎绵软。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凌晔一直道歉,一直用“我们”这个词。 因为他真的是……比他还难受。 “嗯,我们就当被狗咬了。”冷子琰无所谓地道。他艰难地转过身子,对方垂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不知怎的,这模样十足搞笑,冷子琰悲愤的心情淡掉不少,他一巴掌拍在凌晔额头上,“不许给别人讲。” 凌晔“啊”了声,见面前人神情凶狠,脸却苍白得渗人,嘴唇动了动,猛地扳起他下巴,深深吻上去。 这个人总是揍他,对他却是真的好。 这些冷子琰从来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习惯挖苦对方,习惯看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习惯把他的骄傲扔在地上狠狠踩两脚,所以,对于这个人,他从来都做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是次……他不知道会不会是唯一一次……他一点也不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凌晔想亲他,他就让他亲个够。 这个人可以暴怒地揍他可以威风凛凛地鄙视他,独独不该伤心得……好像全世界的光都熄灭……好像他做了什么好大不了的错事。 被弓虽暴了的人是他,这个人瞎凑什么热闹? 冷子琰仰起脖子,伸手攀上凌晔后颈,张开唇,把舌头狠狠刺进凌晔嘴中,一通翻搅,找到凌晔舌头,当即缠住。 凌晔整个都蒙了。 冷子琰眯着的双眼微张了个缝,浅浅的水光流转其中,妩媚而强势。 那光或许只是错觉,却瞬间揪住凌晔的心。 他痛心地想,这家伙一定是被野鸡操糊涂了……他居然会主动吻他。 他越发小心翼翼,任凭冷子琰在自己嘴里胡搅蛮缠,轻轻迎合着,吻得绵延悠长。 银亮的唾液勾在唇角,暧昧地往下淌,夜空如一张巨大的幕,映照出面前人干净利落的俊美脸庞,他微微皱着眉,仍旧有些苦恼。冷子琰竖起指尖,擦掉那滴唾液,而后揉弄凌晔皱起的眉角:“ 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君痕。” 凌晔苦笑:“我告诉别人,不是自个在伤口上撒盐吗?” 冷子琰微微一愣,没搭话。 他把凌晔翻过去,赤裸的背部三条大口,凌晔背过手,想摸,冷子琰立刻打掉:“乱摸什么?” “不是很痛。” “……”冷子琰抿紧唇:“我又没问你痛不痛,”顿了顿,他低声问,“凌晔……我们去医院?“ “谢叔和你家司机还等在下面,刚才我怕危险,就没让他们上来。” “我父亲……?” “野鸡是从你家研究院跑出来的,冷伯父……你瞒不了他。” 正说着,楼下传来谢管家的声音:“少爷……少爷……” 冷家医疗设施不逊于任何一家医院,凌晔翻出两件衣服,先给自己套上再帮冷子琰穿。等在门口的谢管家看到屋里的情景,转过脸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泪,“凌公子,你怎么让少爷受这般委屈?” 凌晔动作一顿。 冷子琰有气无力地埋怨:“谢叔。” “对不起,少爷,我这是……”谢管家哽咽道,“少爷,我还是给先生说说,让他找人给你换套房子,这公寓,也太小了。” 储藏室改造的房间,能有多大? 摆了张小床,已经十分拥挤,实在摆不下衣柜,冷子琰就把衣服叠好堆在小茶几上。 凌晔和野鸡大战一场,茶几碎成渣,屋里四处都是鲜血,凌晔找半天,才找出两件干净的衣服,谢管家看着,如 分节阅读_52 分节阅读_5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3 何不心酸? 少爷这身份,居然住的这种地方……还要被头豹子…… 谢管家收敛好情绪:“少爷,你别理我,你穿……你穿你的……” “我去找后勤部部长,让他给我们安排套房子,我和你搬出去?”凌晔看着冷子琰眼睛问。 冷子琰还没开口,谢管家就抢先道:“这样也好,野鸡那头白眼狼,搞不好哪天又跑来找少爷。有凌公子陪着,我们也能放个心。少爷,先生不会说什么的。” 他父亲会答应才怪。 还有,他还没说要答应。谢叔……乱说什么。 几百米外围了一大圈人,在警戒线处向里张望。 惊天动地的兽吼,全校师生都听见,纷纷焦灼不安地议论着这段时间怎么那么多野兽跑学校。 “好像是在冷少爷他们那套别墅。” “应该没事吧?” “难说。”有人扁扁嘴,“这两日凌公子正好不在,搞不好……” 他没点破,周围人却明白,搞不好是将军府要除掉冷家继承人。 陛下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京都里人心惶惶。有陛下在,几大家族才苟延残喘了几年,若是陛下驾崩,毫无疑问,将军会立刻抽枪对准几大家族。 这些古老的庞然大物,一直是将军通向至高权力的绊脚石,被将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维护同陛下表面上的和平,将军隐忍不发,做的并不过火,只偶尔在政事上打压打压,顺便派几个喽罗,实施不痛不痒的暗杀行为。 陛下病重,等于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冷少爷和凌公子很好的样子。”有人暧昧地道,“呵呵,也许将军愿意看在凌公子的份上留个冷家也说不定。” “我看未必。”这群人整日浸淫在政治中,最喜评论是非,“凌公子是独子,玩玩则罢,若真是一心扑在冷少爷身上,以将军的强硬性格……” “诶,有人出来了……” 众人伸长脖子,当先之人走得极快,怀里抱着一人,来不及看清就闪进车里,后面跟着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有眼尖者认出是冷府的管家。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校园。 凌晔执意要冷子琰侧坐在自己身上,臀部悬在外面,这样不会碰到伤处,肩膀则被凌晔搂着。虽然这个姿势很舒服,冷子琰却不喜欢,别扭地动了动,凌晔抱紧他,拿出面纸擦掉他脸上的冷汗:“别动,很快就到。” 谢叔拨通电话:“先生,我已经接到少爷。” “父亲怎么说?” 谢叔盖上手机,低声道:“少爷,先生……让你先回主宅一趟。” “为何?”凌晔抢先问。 “少爷,你认识陆成吗?” “陆成?”冷子琰想了下,“有些熟悉。” “你第八任情人。”凌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半响,补充一句,“我都排了号,不会记错。” 不知怎的,冷子琰有些心虚,他抓过凌晔手里的面纸,在额上狠狠擦一通,“谢管家,怎么提这个人?” 谢管家有些迟疑地把电话递到后面,“先生刚传来的,让少爷你确认下……真伪。” 凌晔“啪”地声合上手机盖。 “去冷府。” “往主宅开。”冷子琰移开眼,不看凌晔。 “凌公子……这……少爷……”司机左右为难。 凌晔周身气势瞬间变得阴沉:“先去冷府。” “不行。” “你……”凌晔无奈地抿紧唇,下巴紧紧绷起,“那群老骨头摆明要你好看。你这样怎么去主宅?” 冷子琰重重哼了声:“不去更会被说三道四。” 他冷着脸重新翻开手机。 照片很模糊,不过不难看出这是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主角一边是他,一边是陆成。 托照片福,冷子琰终于想起陆成是谁。 父亲是名中校,母亲在军区医院任职,有个弟弟,在军校念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一身的军队背景。 要整他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少爷……这些照片?”谢管家斟酌着用语,“先生的意思,让你先看看真伪,再从长计议。” “是真的。”冷子琰面无表情,“先由摄像头拍下,再从里面截取的照片。如果我狡辩照片是假,立刻会有人把录像传过来。” 冷子琰忽然转向凌晔:“你父亲那个时候就这般恨我?” “他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凌晔垂下眼,“将军府情报机构的能力远超你想象,甚至,冷伯父也未必知道。这几年那些人收集了大量不利于你们几大家族的证据,要推翻你们,随时都可以。” 冷子琰冷笑:“比如呢?” “比如你们家搞的兽人研究。” 谢管家苦笑:“这个事先生也没想能瞒过将军。” “再比如君痕在黑街招兵买马,比如宰相与敌国将军的私信往来,比如大皇子暗地里在军队扶持皇家势力……你们家、君家、宰相,这些秘密若公诸于众,不用父亲做什么,群众的唾沫也能把你们淹死。” “那将军为何按兵不动?”谢管家问。 “王后是我姑妈,当时为了父亲才嫁给陛下。毕竟是唯一的妹妹,我父亲再怎么心狠手辣,对姑妈还是很疼爱的。陛下病入膏肓,与我姑妈脱不了干系。不过,姑妈曾经要求父亲,在陛下驾崩前,绝不扰乱这个国家,父亲答应了。” “陛下驾崩后呢?” “我不知道。”凌晔摇摇头,“我探听到的都是皮毛,父亲很少与我讲这些。” 谢管家惊讶地道:“将军防着凌公子?” “防倒谈不上,父子关系一直不好而已。”说着,凌晔揉了揉冷子琰头发,“跟你们家情况一样。” “先生其实很关心少爷,只是少爷他……” “他不领情。” 冷子琰一眼横过来,凌晔轻轻笑了下,渐渐的,笑又变得复杂,“回冷府让医生先做点简单的治疗,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已经耽搁那么久,再不去,一则两个爷爷和几个堂叔会说我不尊敬他们,二则,他们会以为我怕了。”说完这个长句子,冷子琰额上又冒出汗,他已经有发烧症状,苍白的脸微微发红,唇又干又涩,干涸的血凝固在上面,看起来狼狈又凄惨。 凌晔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今天叹过多少气了,“万一你晕倒怎么办?” “不可能。”冷子琰对自己还算有信心,虽然全身都痛,以他的能力,再坚持几个小时,不是难事。 92 凰影见将军从旋转楼梯上下来,当即站起:“凌伯父。” 下人说凌晔早就不在家,他一听,本想折回去,传话的人又道,“凰公子,将军让你在客厅里等他。”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凰家在兽族里势力庞大,凰影又是凌将军看着长大的,凌将军对他极为喜爱,如果他能成为凌晔夫人,可说一桩美事,偏偏自家儿子不成器…… “今天没课?” “不是。”凰影搓了搓手心,“伯父,凌晔哥哥呢?” “出去了,找他有事?” “那个野鸡……唉。”凰影一拍脑袋,咬牙道,“现在去也迟了。” 将军脸色一变,当即明白他意思,沈声道:“凰影,这样也好。” “哪里好?凌晔哥哥非伤心死不可。” “真是傻啊……就算是雌性,好歹出生于大熊凰家,难道你从小的家教就是一切以雄性的旨意为尊,一切为雄性着想?” 凰影抬起头:“难道不该这样?” “不是不应该,而是,不能像你一般。”将军摇摇头,“凰影,你觉得凌晔对冷子琰如何?” 凰影嗫嚅半天,盯着脚尖,低声道:“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好像……凌晔哥哥只想要冷子琰,他不怎么搭理我。” “这就对了。”将军坐上沙发,慢悠悠翘起腿,“你是凌晔夫人,唯一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雌性,你再这样任凌晔为所欲为、不加管束,不在家里树立自己威信,总有一天,冷子琰一号,冷子琰二号,冷子琰三号,通通会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到时,你这个夫人头衔,可就成了笑话。” 凰影脑子里嗡嗡响着,有个一号不够,还来二号三号? “所以……”将军的表情优雅而阴狠,“对于号,一定不能姑息。” “现在不是这个问题。”凰影头痛地道,“野鸡兽化了,如果以兽身侵犯冷子琰,冷子琰就成了他雌兽,到时候,凌晔哥哥怎么办?” 将军斜起眼:“这样……一号不就解决了?” “啊……?” “等野鸡和冷子琰定下来,我就联系族里人办了你和凌晔的事。”手指在腿上轻敲,将军缓缓说,“凌晔这孩子又任性又不懂事,不过以他的品性,一旦娶了你,一定会对你很好。” “如果他执意不肯呢?” “不肯?!”将军霍然冷笑,“那我就把他们姓冷的通通烧成灰!”见凰影露出大惊的神色,将军起身,摸上他脑袋,语重心长,“凰影,你要记住,我们进入人类社会,是为了蓄养食物,所有的人……不论是冷子琰还是其他你遇上的……都只是食物……味道好的拿来享用享用,味道不好、又不听话,那就直接杀掉,懂?” 凰影想说不懂,迫于将军威严,终是点了下头。 冷家主宅有几百年历史,位于皇宫外围,多加修葺,依旧不改古色古香的本味,是京都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之一。 红色的高楼,在夜色中流淌出血一样的光泽。高楼顶层,是冷家议事厅,几百年来与冷家息息相关的重要事件,都是在这里由几位长老和家主共同敲定。 冷子琰理了理衣领。 路上凌晔下去给他买了套正式的白衬衣黑裤子,顺便用遮瑕膏和润唇膏掩盖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他走得优雅从容,看起来身形挺拔,面目坚毅。 丝毫让人想不到,他颤抖的双腿,实则连站着都困难。 “子琰少爷到了。”侍者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 冷子琰认出,这声音是三爷爷的。 冷家最老的一代,还剩下三老爷和五老爷,虽然很少露面,但因为辈分的原因,在家里极具权威。 门打开,议事厅的红木 分节阅读_53 分节阅读_5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4 长桌上坐满了冷家的人。三爷爷、五爷爷,二堂叔、四堂叔,父亲,还有几个堂兄弟。冷子琰走到离长桌一米远,停下,微微低头,把在座众人挨个问候了一遍。 沉寂。 所有目光,盯在他身上。 冷承风站起来,长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嗓音又冷又厉,“把头抬起来!” “父亲……” “啪!”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回音在室内转了两圈才消散。 冷承风踹飞冷子琰,狠狠补了两脚,几张照片劈头盖脸扔过去:“自己看!” “承风,”五老爷开口道,“事情都还没下定论,别打坏孩子。” “我就是打轻了,玩什么不好,竟然给我去玩男人。” 冷子琰捡起照片,眉毛不动声色地抽了下。 这几张可没刚才那张含蓄,直接把他的霪乿放荡毫不客气地展现出来,还有一张是下体特写……妈的……男人紫红的阳巨直勾勾戳进他体内……照片里的他一边往下看一边搓着自己性器……真是…… 冷子琰咬咬唇:“父亲,我错了。“ “这些照片是真的?我们没冤枉你?” “没。”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 冷承风暴跳如雷,拿起桌中央的花瓶就想扔过去,旁边的侍者赶紧抓住他手,心惊胆战地呼号:“家主,家主……” “乱糟糟的,像什么样!”三老爷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把花瓶放下,想出人命吗?” 冷承风吐出口气:“三叔,这逆子他……” “子琰,”三老爷懒懒抬了下眼,“这是怎么回事?” 93 冷子琰跪得规规矩矩,低声道:“那天我喝醉了。” “就知道堂弟会这样说。”冷少牧轻笑着再度取出几张照片,在桌上摊开,“子琰堂弟,这些……又作何解释?” 冷少牧比冷子琰大了好几岁,却因为父亲死得早,一向不受家里重视。 冷承风手腕强硬,在自己儿子十岁的时候就把他推上继承人位置。冷少牧不服气,可不服气有什么用?冷子琰不仅是直系嫡子而且自身也十分优秀,除了性格过于冷漠,再无半点值得挑剔的地方。家里几位长辈对这个继承人谈不上喜欢,认同感总是有的。这种情况下,冷少牧和几个堂弟想把冷子琰弄下来,有胆子也没那能力。 今天上午一封匿名信,改变了这一切。 搞男人不是大事,贵族家的少爷哪个不是男女通吃? 可是……被搞? 堂堂冷家上万人,难道今后要听一个喜欢被男人插的货色发号施令? “大哥,会不会是有人想利用我们?”冷千绪有些担心,他不相信冷承风和冷子琰会落下这种把柄。 父亲死后冷少牧一直寄居在二叔家,与冷千绪这个二叔的儿子关系很铁,无话不谈。他曲起手指弹了下照片,也不讳言:“就算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我也心甘情愿做这把刀。” “万一是军部?”冷千绪还是不赞同,“除了军部,谁还有动机有能力有胆量神不知鬼不觉地照下这种照片?如果是军部的阴谋,我们按着对方的意愿去做,岂不是冷家的罪人?” 冷少牧冷笑:“是军部又如何?你真以为,陛下驾崩后,三叔可以抵挡军部?以军部如日中天的势力,无论是要摧毁君家还是冷家可说易如反掌,他们不辞辛劳地给我们寄这些照片……其中意思,你竟不懂吗?” “大哥,你……” “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刀……”冷少牧眯起眼,慢悠悠道,“还想把我们推上去,借由我们……掌控冷家……” 新的照片换了个场景,主角却没变。 冷子琰看了看冷少牧,对方也不怀好意地看向他,目光危险,“子琰堂弟,你每天都喝醉?每次喝醉,都会爬男人身上?” 冷少牧顿了顿,继续道:“万万想不到,堂弟表面上一本正经,私底下……却是这样一个人……”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冷子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厅堂里又是一静。 “子琰。”三老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个叫陆成的,你喜欢他?” 冷子琰眼皮一抬:“是。” “你……心甘情愿……让着他?” “是。” “现在呢?” 冷子琰苦笑:“早就分道扬镳,再无往来。” 冷少牧与冷千绪对看一眼,两人意识到不对劲,冷少牧重新坐下,恭声道:“三爷爷,我派人问了陆成,他说……是堂弟那里……有隐疾。” 冷承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到极致的笑,声音缓缓的,全无温度:“陆成?哪家的孩子?这样污蔑我们冷家继承人,嗯……?” 冷少牧笑了下:“我想也是污蔑,不过这些照片……” “三叔,把子琰的隐私公诸于众,实非我们所愿。”冷千绪斟酌着用词,“只是……如果子琰真的不能令女人怀孕,我们冷家香火问题……” 冷承风慢悠悠地把桌上照片捡起来,“啪”地声摁开打火机。火苗上窜,照得他一张脸阴晴不定。 照片慢慢烧成灰烬,冷承风吹掉手上的灰,冰凉的目光射向冷少牧和冷千绪,“把精子射进女人体内,那么简单的事,我冷承风的儿子会搞不定?笑话!” 冷千绪拉住还欲开口的冷少牧,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轻举妄动。 冷家长老会有三人,三老爷,五老爷,还有位姑老爷,三人一直没发表意见,显然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在多事之秋换继承人,对冷家绝非好事。 “承风……我记得你十九岁娶的白琳,二十岁就有了子琰?” “差不多这样。” “子琰二十岁了吧?” “嗯。” 三老爷杵了杵拐杖,怒道:“二十岁还在胡闹,的确不像话。” 冷子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端木家的姑娘前几日刚满十八,摸样标致得紧,子琰……” “三爷爷……”冷子琰抬起头,正好对上父亲看起来平静实则暗藏波涛的眼,脱口而出的拒绝噎回去半截,“我和端木小姐都还在读书,恐怕……” “先订个婚,什么时候结到时再看。”三老爷一锤定音,“我明日就去找端木家的老头子,把这事说说……” “三叔。”冷承风打断他,“这事……我不赞成。” “哦?”三老爷眉一挑,“承风你有更合适的人选?” “端木只是大财团而已。”冷承风绷起下巴,“哪里配得上冷家继承人?” “可惜几大家族里这一代姑娘家很少,宰相的千金又已嫁人……军部里面……”沉思片刻,三老爷低声道,“怕没人肯与我们联姻。” “所以我才不赞成……目前形势不明,盲目联姻对我们有弊无利。” “不联姻就由着子琰在外面鬼混?” “鬼混?”冷承风态度强硬,“再敢鬼混我打断他腿。” 冷子琰低下头,暗暗松了口气。 冷少牧轻声问:“三爷爷,如果……子琰真的没法令女子怀孕……” 众人的目光,同时望向冷承风面前那堆灰烬。 继承人不举? 是个大问题。 楼梯上渐渐传来脚步声,凌晔和谢管家当即立起。 “家里的医生都准备好了,回去马上就能得到治疗。”谢管家焦急万分却强自镇定,“凌公子,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见凌晔在大厅,下来的一群人有的惊讶有的玩味,有的复杂,有的面无表情——比如冷承风。 “凌公子既然来了,怎么不上来坐坐?” 凌晔微微躬身,微笑道:“我跟着子琰来的,他不许我上去。” “那孩子,就喜欢胡闹。”三老爷满脸责备。 凌晔张望了下,“子琰呢?怎么没见他?” 三老爷举起拐杖往上指了指,“做错了事,跪着呢。” 94 听到刚关不久的门重新打开,原本半弯着身子的冷子琰立刻把腰挺得笔直,一幅虚心受罚的模样。 “是我。”凌晔低声道。 转过头见只有凌晔一人,冷子琰刚挺直的背又软了下去,“其余人呢?” “我给三老爷说你发烧,他让我带你回家。” 将军儿子开口要人,怎么会不给? 冷子琰郁闷地思考如果那几个爷爷伯伯知道他和凌晔有一腿,会不会不顾他意愿强行把他打包送去凌府。 “想什么呢?眉头那么扭曲。”凌晔背对着冷子琰蹲下身,“上来。” “我自己走。” “那是想我抱?”凌晔冷冰冰地问。 他嗓音原本就带着金属的质感,这样没有丝毫感情地说话,明显是生了气的表现。 冷子琰搞不懂刚刚在车上还好好的这是发的什么脾气,如果因为那几张照片,他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些? 若真是看了几张“艳照”就气成这样,凌晔早几年就被冷子琰气死了。他不是在生冷子琰的气,他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野鸡弓虽暴冷子琰的事已经足够他呕血,结果这家伙还被一帮子老头欺负,欺负就算了,还罚跪,那张脸怎么回事,又被扇了巴掌? 他不在,那群人是不是就打算让他一个人在上面跪一夜? 冷子琰犯的错难看是难看了些,并非不可原谅,凌晔一早就知道冷家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冒风险更换继承人。冷子琰忍着一身的痛赶来,也是这个原因。让几个有地位的出出气,顺便辱骂他一番,这事也就完了。 可凌晔就是受不了冷子琰受委屈。 他滥交的事,他看了三年,除了次气得暴跳如雷口无遮拦,从来都舍不得说重了让他难受。这下倒好,连“xg爱照片”都被拿到台面上,看到的人心里不知会怎么想,怕是什么龌龊的词都用得出来。 “喂!”凌晔一直低气压,下到三楼冷子琰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嗯。” “你就打算这样背着我,让大厅里一群人看见。” “嗯。” 冷子琰狠狠咬了下唇,“然后 分节阅读_54 分节阅读_5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5 不用过多久,冷家上层就会议论纷纷——我们家少爷不但喜欢被男人搞,还不知廉耻,勾搭上了将军公子?” “啊……?” “我怎样,关你屁事。”冷子琰抬了下眉,又皱起,“我这种人,烂泥扶不上墙,你还是少掺和为好。” 凌晔声音又冷了几度,“谁这样讲?” “需要人讲吗?” 连君痕也这样认为,难道不是事实?冷子琰忽然觉得很累,他把头埋在凌晔背上,低声道,“我说真的,这次没与你开玩笑,你离我远点,越远越好。” 凌晔冷笑:“你脑子跪糊涂了吧,那君痕呢,也离远点?” “君痕?”冷子琰掀了掀嘴角,“他还搭理我不都不一定,我有什么资格叫他离我远点?” 凌晔点点头,“嗯,没人管你了,然后你又可以恢复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生活。” “我答应他们会在三年内结婚生子……” “你能搞大女人的肚子?” 如果有哪怕一丁点力气,冷子琰也一定会一拳揍他身上,“搞不大也得搞!” “这个问题先不谈,实在不行,”搂着冷子琰腿的手无措地抓了抓,凌晔埋下头,“我……我来让你生。” 背后的人没有回答,凌晔扭过头,发现对方已经晕过去。 即便失去知觉,脸上神情仍然没能舒展开,愁眉苦脸,看得人心痛。 别愁啊……凌晔想……我真能让你怀孕…… 而且我不会让你因为自己的身体自卑,更不会……像他们一样,瞧不起你。 95 回冷府的路上,冷子琰醒了片刻,抬起眼瞅了瞅搂着他的凌晔又瞅了瞅坐在旁边的父亲,硬是没敢吭声。凌晔把他头摁在肩窝上,“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你再睡会儿。” 冷承风冷冷地哼了声,头转向窗外,似是看也懒得看两人。 观察了一番伤口,冷府的医生狠狠皱起眉,“先生,这情况……得缝针。” 去主宅前冷子琰担心里面的血染到裤子上,特意用一张小毛巾垫在内裤外。此时毛巾取出,上面全是血迹,内裤便如血染过的一般。后庭更是惨不忍睹,外围整个都碎掉,里面自然好不到哪去。 冷承风一巴掌扇凌晔脸上,“滚出去。” “伯父……” 谢管家眼皮跳了下,上前走到冷承风面前,低声道,“家主,是凌公子把少爷救出来的。” “滚出去!” 凌晔躬了下身,“抱歉,伯父。”望向冷子琰的时候,对方也刚好看着他,手术灯照得他一张脸白得渗人,他看他半响,又默默把头扭向另一边。 那下面伤得像是被好几个人同时弓虽暴,也难怪冷伯父会不分青红皂白把气撒自己身上。 不过本来也是他不好。 竟然没用到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 凌晔狠狠捶了下头,那个地方原本就脆弱狭窄,冷子琰再“厉害”也不可能容纳得下野兽的庞然大物,那头野鸡一味蛮干,没把人搞死已经是谢天谢地。 即便是族里的雌兽,次与雄兽以兽身交合,之后也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看刚才那个医生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留下什么后遗症都可能。 凌晔再度捶了下头,他应该把那头野鸡撕了,他应该把他撕了! “凌晔……” 凌晔猛地抬起头,眼睛一眯,“君痕!” 外面飘着雨丝,君痕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尖上还挂着水珠,他抹了把脸,在凌晔旁边坐下,抬头望了眼紧闭的医疗室,“冷子琰他……现在怎样?” “你消息倒是灵通。” 君痕抿了下唇,犹如突然爆发,一把提起凌晔,扔到墙上,拳头擦着脸砸过去,“姓凌的,将军公子,少主大人,你不是很能干,很有本事,为什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凌晔垂了下眸,掀起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君家家主,你挖苦他的时候也不是很有能耐?现在跑来做什么?继续挖苦他?得,不但被男人搞过,还被头豹子操弄,你是不是更加嫌他脏,说,你是不是?” “我没有。”青白的脸上闪过似裂缝,君痕缓缓收回手,“我没有挖苦过他。” “放你屁的没有!”凌晔踹飞君痕,胸膛起伏了阵,方慢慢蹲下身,俯视对方,目光又冷又厉,“不是你挖苦,他会去搞个贞操带来弄?”凌晔冷笑,“是不是看他为你蠢得像脑袋瓜子被门缝夹过,你很高兴。是不是看他为了你傻到跑去刺杀情报部长,你就很得意?” 君痕摇头,“至少我不会容许我的家人伤害他,你呢……?” “我……你……”凌晔忽然哑口无言。 “你大言不惭地向将军宣示你对他的喜欢,你以为,将军会不恨他,将军是什么性格,你比我清楚!他拿你没办法,只会找冷子琰开刀!” 凌晔声音很闷,“我已经离家出走。” 刚刚还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人突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学生般埋着头,君痕觉得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 小时候的凌晔长着一副被欺负像,冷子琰有事没事就去招惹他,把他搞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后来风水轮流转,凌晔兽化后具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一旦抓住冷子琰肯定一顿瞎揍。 军校并不禁止斗殴,连冷子琰都没说什么,君痕也不好表态,而且他掺和进去,无非让技不如人的冷子琰更加难堪罢了。 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两个人会你揍我我揍你揍出感情来! 96 君痕推开凌晔站到门前,苦笑,“人在里面躺着,我们扯这些有什么意义?” “是你要先扯的。”凌晔也跟着站起来,面上神情仍旧冷冰冰的,“他说他要结婚。” 君痕沉默,没吭声。 “我不会让他结成。”凌晔信誓旦旦地道。 “哦?”君痕挑起眉,嘲笑,“凭什么?你能说服冷伯父能说服冷子琰?” “他结一次我去现场闹一次。” 君痕无语,“似乎我和他才是名正言顺。” “你已经不要他了。”见君痕望过来,凌晔补充一句,“他说的。” “我什么时候……?” 凌晔理正衣领,微微扬起下巴,一本正经道:“现在我和你处于同一条起跑线上,请你不要用歧视的眼光来看待我和冷子琰的感情。如果我和他天长地久,那一定是你自己不争气,而非我使坏挑拨离间。还有,”凌晔耸了下肩膀,“以前的事,都是我招惹的他,你少怪他不忠什么的。” “你对他倒是周到。” “承让。” “不过……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他撇清关系?”双手插进裤兜,君痕缓缓眯起眼,“凌晔,我和你,从来就不在一条起跑线上。” 凌晔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肯输了气势,强硬道:“等他醒了再说。” “你是要他自己选?”君痕问。 凌晔气势一泄,让那个没眼光的家伙自己选,会选到他头上……吗? 门打开,冷承风率先走出来,毫无感情的目光在门口两个人身上狠狠一扫。 “冷伯父。”两人挨着压力同时出声。 冷承风皮笑肉不笑道:“君少爷也有空光临寒舍?” 君痕在处理家族事务上一向游刃有余,与冷承风的多次见面也是谦恭有礼,向来为对方嘉奖,这次心里知道与以往不同,怎么也不敢多言,埋着头,一幅虚心受教的模样。 冷承风重重一哼:“我儿子在里面缝针,你们在外面讨论我儿子的所属权,很愉快?” 两人继续埋着头。 “告诉你们,不用想了,”冷承风慢悠悠地说,声音却如夹杂着冰雹,“他那里已经废掉,别说上床,能不能生活自理都是个问题。” 两人抬头,脸色煞白。 还是君痕最先回过魂,“伯父,您……当真?” “假的!”冷承风倾身,冲着两人冷笑了下,头也不回地走掉。 “谢叔,送客!” 家主的声音不阴不阳地传来,在医生后面出来的谢管家无奈道:“两位少爷……” “我不走。”凌晔低声道,“他若真废了,我便照顾他一辈子。” 谢管家头痛,“那君少爷,您……” “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君痕欠了下身,恭谨道,“上次送他盒子的是我……” “啊?” “盒子里装的东西也是我选的,的确是我想用他身上。没能在时间站出来,很抱歉。” “君少爷,”谢叔摇头,“如果是这样,那先生应该早已查明,不知道的只是我而已。” “子琰由您一手带大,等于您半个儿子……谢叔,我必须告诉您,我才是他情人。”君痕抬起头,咬着唇道,“如果我在他受伤的时候走掉,有什么资格让他爱我?” “你们……你们……!”谢管家咬牙退到一边,让出医疗室的门,“麻药不重,少爷应该快醒了。先生那边,我去说。” “多谢谢叔。”两人说完瞟了对方一眼,目中暗藏波涛。 “少爷这样,先生虽打他打得厉害,其实根本没办法,上次先生去找了个写书的,那人建议先生干脆让少爷找个男人定下来,先生回来就摔了珍藏多年的古瓶……” 凌晔皱起眉,“子琰会这样,他自己也不想。” “可不是吗,好端端的男人,谁会想……想那个。”谢管家痛心疾首,“以前的治疗,少爷一直很配合,从来没抱怨过,可那东西……根本治不好。少爷他……分明就是有隐疾啊!” “谢叔,您别担心,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都习惯了,自然觉得没多大关系,旁人却会说三道四,连先生都……唉!这么多年,我就不明白先生怎么还无法接受,他骂少爷,父子俩都难受,这是何苦!” 97 与谢叔唠叨了几句,两人才进去,冷子琰躺在病床上,看样子没醒。凌晔搬起条凳子就守他旁边,还故意把两只手抢在怀里抓住。 凌晔的敌意,千里外都能感受到,更何况君痕离他不到一米。 “我们得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 君痕偏过头,扯起嘴角笑了下,“你以为你蛮横地抓住他的手,他就是你的?你有尊重过他的意愿吗?” “他放不开我……”冷子琰趴着躺在 分节阅读_55 分节阅读_5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6 病床上,凌晔便腾出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后脑勺,“这点够了吗,君痕?”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他那点‘舍不得’,我就应该宽容地容忍你,让你肆无忌惮地插入我和他的世界?换做你,做得到?” 凌晔的手一颤,别说容忍,若是角色颠倒,他把君痕做掉都可能。 “不说话?”君痕微微俯下身,刚好擦着凌晔耳朵,目光却是盯着床上的人,“凌晔,别不承认,你理亏,就算如你所说你从未挑拨离间,至少,你是个可耻的第三者!”拍了拍凌晔肩膀,君痕重新站直身体,一字一顿,“这些事,麻烦凌公子,用力地想一想!” 意识恢复不久,下身便一阵撕裂般的痛,冷子琰咬着牙吸了口气。 “醒了?” 这声音…… 冷子琰转过头……君痕? “你怎么在这?”冷子琰很惊讶,这是冷家吧……君痕怎么在? 等等! 冷子琰蹭起来,拉起被子赶紧捂住下身,把下面裹紧了,又皱起眉。 既然君痕在这,那就代表他已经知道……他被一头豹子给操了! 冷子琰头很痛。 “捂那么紧,不嫌热?”君痕叹气,“拉到伤口怎么办?” 已经拉到了。 “把头转过来……”那人脑袋埋在枕头里,不肯动,君痕不得不故意厉声道,“冷子琰!” “你来做什么?”枕头里的声音很闷。 “来看你。” “看我笑话?” “你认为……我是这种人?”君痕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刺了下,为什么他会这样想他,如果是凌晔,他还会如此怀疑?“和我在一起,就那么没安全感?时时刻刻都担心我会抛弃你,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地讨好我,唯恐自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冷子琰……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那么辛苦?” “君痕,你想多了。” “如果是我想太多,你拉被子做什么?你真以为我会因为你被头不是人的东西搞了就心生厌恶?” “我父亲骂了你?”君痕说话很少那么冲,冷子琰只能想到他是同凌晔一样吃了父亲的闭门羹,心急地摸了摸君痕脸,发现没被打后松了口气。 君痕这样的人,怎么能被扇耳光? “和冷伯父无关。”君痕垂了下眸,“冷子琰……我们去国外吧……” “啊……啊?”连着啊了两声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冷子琰揪了下头发,怀疑自己下面痛太狠,以致听错了话,“你说……去国外?君家呢?” 君痕苦笑,君家……交给君熙……只是恐怕他会埋怨死他这个哥哥。 在发烧吧……摸摸君痕额头,再摸摸自己,好烫…… “原来是我在发烧。” “冷子琰!”君痕有些愠怒,“凌晔说他要带你去国外,你信吗?” 冷子琰闹不准君痕提凌晔是什么意思,谨慎地道:“他脑子比较糊,大言不惭地说要拉我去他们兽族定居都可能。” “换成我就不信?” 这要他……怎么信?这个人他毕竟认识那么多年,一个万事以家族为首的人突然激动地说要为了他放下这一切。 他冷子琰都不可能,别说君痕! “是因为我的事受了刺激吗?”冷子琰偏着头,不敢看君痕,只留了个后脑勺给他,“野鸡这事……反正……我是无所谓,哪天想办法宰了他就成……你若不嫌弃,便别往心里去,更不要莫名其妙安慰我,你这样,我会觉得很奇怪。” “你为什么就不懂,野鸡和凌晔根本不一样。”君痕再度苦笑,“上次你和凌晔我会那么生气,都是因为……因为你对他的态度。” 冷子琰说得底气不足,“我对他能有什么态度?”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从外面推开。 冷子琰转过头,刚提到的人正站在门口,面部线条绷得很紧,唇也抿着,看样子是谁欠了他钱。 “我想明白了。”凌晔说 君痕挑了下眉。 凌晔平视前方,朗声道:“诗人告诉我们,爱情是一朵花,你不摘,它就谢了。” 冷子琰一口气呛住。 君痕缓缓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 “根据三十年前修订的婚姻法百三十二条,”凌晔走过来,微微躬身,伸出自己的手,“如果三方同意,一男两女可以同时步入婚姻殿堂。” 冷子琰的气又呛了回去。 这个人在发什么疯? 在将军掌权前辰宇王国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由贵族统治的国家,贵族生活荒淫无度,这才有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新婚姻法百三十二条”,颁布时引发全国民怨,浩浩荡荡的示威队伍在王宫外静坐三天三夜。迫于压力,这则法规名存实亡,贵族们依旧和从前一样只在暗地里包养情妇。没谁敢拿到台面上,唯恐成为攻击的靶子。 “你是说……我和你扮女人?”君痕沈声问。 凌晔心里扭曲,脸上却不动声色,手仍然空荡荡地伸在外面,“我生理上是男人,行为上是男人,能力上……”他看了眼冷子琰,把性行为上也是男人这句话吞下肚,道,“但某些时候,我还是能委曲求全,就不知道,”他嚣张地挑起唇,“君少爷肯不肯委屈一下。” 冷子琰的脸快抽僵了,他默默把头埋进枕头,实在不忍心再看这个人丢人现眼。 “,你是将军公子,新闻媒体知道你这张脸,除非你回炉重造,否则,要瞒天过海,恐怕有点难度;第二,同时娶两个,你是想冷家成为各路人士攻击的对象?”君痕看了那只手半响,冷笑,“第三,我拒绝!” 98 冷子琰终于搞明白,君痕会头脑发烧说带他去国外是被凌晔刺激了的,不过以凌晔那种厚脸皮,就算他们去国外,凌晔也会跟来吧。 见识了凌晔胡搅蛮缠的能力后,君痕没再提出国之事,毕竟只是一时冲动,真要实施不说君家,冷家也不会放人走。 冷子琰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以前床上过于激烈,扯伤后面也时有发生,但一般休息一两日就能好,这次却是真的伤狠了,医生刻意在凌晔和君痕面前强调,“不好好治,一辈子受苦。” “你只咬了几口,未免太便宜他。”君痕道。 “我多少还是要留几口给君少爷。”凌晔微微一笑,眸里却没多少温度,“你说是不?” 野鸡目前在将军府,君痕有那个心,也没法上将军府讨人,凌晔摆明了出言讥讽,冷子琰听着自然不大乐意,横了凌晔两眼,“出去,我要换药。” 那种地方能让医生少看两眼是两眼,凌晔死活要自己动手,君痕也不咸不淡地表明立场,搞得冷子琰十分头痛,两人剑拔弩张之际,谢叔及时赶到,传达了先生的意思,“两位少爷,先生说了,你们若看了不该看的地方,麻烦立刻离开冷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冷承风的要求虽然“苛刻”了些,凌晔还是不得不听从,出去时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瞟向医生,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君痕照顾了冷子琰三日,第四日秦轩亲自来把他接走,说是家族里有急事处理,君痕前脚刚走,凌晔后脚就去拿了柄鞭炮放,气得冷子琰咬牙切齿,执起花瓶泄愤地扔过去。 凌晔偏头躲开,“你对我没对君痕好。” “废话!”冷子琰恼羞成怒。能一视同仁吗? 凌晔皱了下眉,却没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看出来了,君痕表面上言辞拒绝,实际根本拿他没办法,而如果冷子琰态度坚决哪怕一点,这出戏他也没法唱下去。 果然还是苏然表哥说得好,对喜欢的人,能少揍就少揍,能多亲就多亲,总有一天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冷子琰只能吃流食,凌晔自告奋勇向女佣学习熬粥,把一屋子女孩子搞得春心荡漾,招蜂引蝶的功力丝毫不亚于当初的野鸡。 “她们一见我就笑,我也闹不懂为何。”凌晔向冷承风解释道。 冷承风哼了声,转身就走。 “谢叔,”凌晔拉住谢管家,“这是怎么了?” “凌少爷,”谢管家哭笑不得,“当初野鸡在家里时也是这样,凌少爷是野鸡哥哥,难免让先生想起那个忘恩负义之徒,想必,是迁怒于凌少爷。” “那我不理人好了,”凌晔摸摸鼻子,他的性子原本并不讨喜,经常被人说阴沉,这次因为是住冷家才收敛脾气,还刻意与下人多加接触,没想到倒惹了冷承风不快。 “凌少爷不必介怀,”谢叔笑道,“少爷以前那些情人,先生抓一个惩一个,先生容许凌少爷住在冷家,足以证明对凌少爷看法不同。” 谢叔这话既算开导也算鼓励,凌晔推开冷子琰的门几步跳他床上把人抱住,“据说你父亲还挺喜欢我。” 冷子琰放下手里的书,慢悠悠挑起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他没赶我走。” “那是你死活说你无家可归!”冷子琰哼了声,“我父亲是担心日后你重回将军府,打我们冷家一耙……” 凌晔翻身把人搂紧,“我对你怎样,你还不知道?” 又……又来了……冷子琰哆嗦着身子道:“凌公子,能不能别肉麻?” “那我换一句,”凌晔一本正经,“若有天我当了将军,你便是将军……将军他……” 冷子琰抬眼看他,淡淡问:“将军他什么?” 凌晔只觉冷风扑面,挠挠头,弯起眉眼,“将军他长官!” 嗯……比上次那什么少主老婆有进步多了…… “凌少爷,”外面有人轻轻敲了下门,“您不许我们动您的粥,刚发现粥糊了,请问要不要重熬?” “还不下去。”冷子琰举起书拍他脑袋上。 “等一会……”抱着这家伙,他一点都不想走。凌晔蹭了下,“冷子琰……” “嗯……” “你不觉得我比君痕好?” 冷子琰抓着书,没说话。 “我不仅会打架还会煮饭,”凌晔挺了挺胸膛,“这里也比君痕宽,靠着很舒服。” 冷子琰鄙视地看他两眼,凌晔瞬间反应过来,真要比,三人中还属冷子琰最为高大,他咬咬牙,“以后别再向着君痕。” 冷子琰又有拍人的冲动,他发现要和凌晔和平相处,十分困难。 都怪这个人……欠揍啊! 99 “如果一个正常的女人突然变得白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陷入了爱河。” 那男 分节阅读_56 分节阅读_5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7 人呢? 冷子琰挨个往下检索,网上并没有男人突然变得白痴的可能性分析,他摸了摸下巴,直觉性地认为凌晔原本就很蠢,只是以前一直被冷冽的外表所掩盖,未曾让人发觉罢了。 如果不是太蠢,怎么会不是泡厨房就是爬他床上闹? 他确定他的志向是当家庭主妇? “主妇”这个词让冷少爷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某种不好言说的满足,他冷着一张脸拨通下面的电话,“还没好?” 女佣也感受到了家里不同以往的气氛,竟和冷子琰开起了玩笑,“少爷,这粥怎么也要熬一两个小时,您别急啊。” 他肚子饿,能不急? “凌晔呢?” “少爷要和凌少爷讲话?” “不用,让他好好熬,熬不好……”冷子琰眯了眯眼,眸里精光一闪,轻笑道,“熬不好让他滚。” “呃……是,是少爷。” 打开聊天工具,君痕的头像依旧灰暗暗的,看来那天凌晔会在网上碰到君痕,是君痕故意上线等着。 君痕就这样原谅了他? 时至今日,冷子琰仍觉得匪夷所思。 凌晔一直赖在冷家的事,君痕绝对知道,可这几次通话,却提也不提凌晔,只关心他的伤势和每天吃些什么,冷子琰高兴之余心里的别扭劲更大。 前一秒下定决心要把凌晔赶出家门,下一秒又想起这人是个穷光蛋,赶出去不就留宿街头? 虽然很期待看到“将军公子街头流浪”这种喜感的新闻头条,饱受内心谴责的冷少爷还是做不出这种缺德的事。 尤其那个人时时刻刻换着法子讨好他,那模样像极了小时候养过的一条狗。 你摸摸他脑袋,他就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可惜的是那条狗最后被父亲扔游泳池里淹死了,理由是“玩物丧志”。 那个时候他七岁还是八岁,养条狗能达到玩物丧志的地步? 冷子琰耸了耸肩,颇不厚道地想如果父亲向凌晔宣战,一定是很有趣的场面。 凌晔是乖乖地把自己淹死还是游上岸来? “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对我不利的事?” 凌晔盘腿坐在床上,手里端着碗,冷少爷边上网边舀粥喝,顺道白他一眼,“你被害妄想症。” “好吧……”也怪这个人对他太“和颜悦色”,让他不得不毛骨悚然提高警惕,根据以往的经验,一旦他对冷子琰有了过高的期待,这个人会立刻用现实来把他的痴心妄想踩得粉碎。 “冷子琰,”凌晔忽然偏过头,问,“和你在一起,算是我的痴心妄想吗?” 手里的勺子顿在了空中。 凌晔的样子极其认真,窗外的光洒在漂亮的脸上,流淌出一种近乎醉人的光彩,冷子琰移开视线,勺子在牙齿上无意识地敲了几下。 凌晔没君痕好看。 他得出这个结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然后,他沉默了。沉默地把碗抢过来,很快扒拉个底朝天。凌晔的厨艺突飞猛进,色香味兼备,冷子琰吃了碗嫌不够,要凌晔再给他添。 下床前凌晔忽然捏住冷子琰下巴,强硬地凑上去,从冷峻的眉骨到柔软的双唇,最后舌头伸进去,乱搅一通。冷子琰微微呻吟着喘不过气,被放开时,饱受蹂躏的唇血淋淋的红。 冷厉的眸子凶狠地盯过来,里面却又荡着水,波光粼粼。 凌晔看着看着,不禁勾出舌尖,将对方嘴角的唾液一一舔尽,手捏着肩,胸膛贴着胸膛,彼此的心跳如擂鼓,仿佛有什么汹涌澎湃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要跳出来。 “你勾引我。”冷子琰愤怒地骂,伸手便要去撕凌晔的衣服。 “胡说……”凌晔拍开那只手,穿鞋下床,不顾身后的人欲火正浓,自顾自地在镜子面前理了理衣服,“冷少爷想屁股开花?” 冷子琰咬住牙,“我只是要你帮我弄弄。” “你那么饥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凌晔端起碗,打量了一下,“对了,差点忘记,医生有交代最好少吃,所以我只能再给你盛小半碗,可以吗?” “可以!”咬牙切齿。 凌晔笑着揉揉他头发,“乖乖等我,马上就上来。”在冷子琰揍他之前飞快撤离,合上门又推开,探进个脑袋,“冷子琰……”对方立刻抬起头,黑漆漆的眸子冷得像恨不能把他撕掉,凌晔轻轻掀起嘴角,“刚才我亲你时你又忘了推开。” 冷子琰一愣。 砰!砰!两声。 声是关门声,第二声,则是杯子砸在门上发出的。 恶狠狠抿紧唇,在搜索栏里输入“如何杀死豹子”几个字。 没有杀死豹子的相关信息,倒是百科上说,豹子是王国一级珍稀物种,每个公民都有义务爱护它们,给它们家的温暖。 豹子很珍贵? 它们需要……爱护? 还……家的温暖? 冷子琰原本很黑的脸愈发黑了起来。 他想,至少他身边这位,皮很硬,刀枪不入,完全没有爱护的必要! 100 皇家学院大门。 漆黑的轿车缓缓驶进,带着蔷薇的金色勋章显示着车里人不同寻常的身份。 各年纪的学生早把两边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伸长了脖子想往车里瞧。 “真的是将军家的二公子?” “你没看昨天的新闻发布会?将军当着全国人的面在电视机前认回凌野,难道还能有假?” “当然看了,只是觉得奇怪而已,”说话的女生皱起眉,“前几个月不还是冷家的少爷,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将军府的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诶,车停了。” 冷子琰漆黑的眸子闪过丝冷光,见车停下,拉起凌晔就走,“有什么好看的,见他一次想宰一次。” “等一下,”凌晔沈声道,“他下来了。” 轿车果然停下,车门打开,司机恭敬地拉开后门,弯腰走出的少年有着漆黑如墨的头发,额头饱满,双眸狭长,眼角微微上翘,妩媚中又有几分凌厉的色彩。 学生中见过此人的忍不住轻轻发出惊叹。 两个月不见,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两个月前在冷家的凌野是个风趣的公子哥,那现在从车里走出的人,则如同把剑一样锋芒毕露。 旁人不理解一个人的变化为何如此之大,凌晔却是理解的,当初他次兽化也是从懦弱的少年一夜间成长得令人畏惧,更何况,这个叫凌野的“弟弟”由父亲悉心培养了两个月才拉出来见人,周身的气势借由高贵的血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凌晔拉紧冷子琰的手腕,轻轻笑了起来,绝不是友善的笑,带着挑衅和危险。早就见到两人的凌野挑了下额前碎发,手插进裤兜,慢悠悠走过来,站在前面的学生自觉地让开,嘈杂的校门忽然格外安静,只能听见皮鞋在地上踩出的有节奏的嗒嗒声。 这是……示威? 冷子琰靠近凌晔,旁若无人,“你十四岁后一言不发把我揍进医院,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欺负你太多,所以故意报仇雪恨?” 凌晔看他一眼,又看向凌野,挑起眉,“差不多吧。所以那些经常被踩的家伙,一旦翻了身,总是喜欢在人前显示他的尊严,其实,这尊严原本就如垃圾一样不值一提。” 周围人还在咀嚼这番话是不是兄弟不合的意思时,凌野已经走到两人面前,没看凌晔,目光却是望着冷子琰,嘴角抿了下,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校的?” “比你早一个月。”冷子琰也直直望向他,眸里毫无温度,连说话的唇都带着冷冽之意。 “大哥……” “这是在叫谁?”凌晔左右望了望,“我想这里没谁是你大哥。” 凌野低下头,脚尖踢了下地板,“你们……在一起?” 两人没吭声。 凌晔是心虚,冷子琰是……沉默。 “我不过才走两个月,速度可真快,”凌野吁了口气,挠挠头发,强硬的气息因这个动作而舒缓不少,“我今天是来办退学手续,顺便看看大哥。” 冷子琰忍不住嘲讽,“看我死没?” “怎么会?”凌野弯起眼,他本就生得好看,眼里光彩照人,“大哥这样的人,自会长命百岁。” 冷子琰煞有介事点头,“你少在我面前晃悠,我会活得更长。你不是办退学手续,”用下巴指了下停着等他的车,“还不走?” 凌野皱起眉,“大哥不乐意见我?” “父亲时常教育,既然被白眼狼咬了,就要吸取教训,次被咬还可以说是失误,若是被咬第二次……那就是自己太蠢,”冷子琰耸肩,刀削似的面容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偏偏凌野不吃他这套,不动声色上前踏了一步,他比冷子琰稍矮些,气势却不输于对方,“大哥,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 “不喜欢?”凌晔摇头,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还真当自己是谁?” “那你说我是谁?”凌野反问。 “黑街里出来的‘野鸡’,乘着正牌公子暂时失势,乘机上位,”冷子琰将手搭上凌晔肩膀,揉了揉,轻笑道,“不过似乎怎么修炼也修炼不出正牌的模样,就像商店里的劣质产品,看起来不错,拿回去一穿,呵,烂的。” 野鸡一点点地把眼眯了起来,纯黑的瞳孔闪着微光,“大哥……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你嘴那么厉害。” “哼,看对什么人。” 周围人大气也不敢出,偷偷看三人吵架,心里各自盘算着这是怎么回事。凌野退学后将直接进入军部任职,看起来好像比凌晔这个还在学校里读书的正公子更受将军器重。而且,凌野不过18岁,将军急着让他入军部,怕是与越来越紧张的国内局势分不开。 “走吧,与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冷子琰转身就走,凌晔再度看了凌野半响,跟上冷子琰。 “大哥……”凌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和冷漠,他说,“总有一天,叫你来求我。” 101 冷子琰脚步一顿,咬了下唇,终是克制住没冲过去把人当场揍翻。 这里人多口杂,三人刚才的对话怕是已经原封不动地传到将军耳中,冷家在国内算数一数二的家族,权势滔天,但权势再大也大不过将军。 分节阅读_57 分节阅读_5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8 上次出了那事,父亲早就冷着脸对他下令,‘将军面前你给我放规矩点。’ 冷子琰面上不在乎,心里多少记了下来,因此再怎么恨野鸡也不敢在公共场所发飙,一言不发地走回宿舍,关上门就把凌晔摁进沙发,使劲揉他头发,“你们两个怎么差那么多?” “你是说我更好?” “自恋!” 凌晔眉峰往上一挑,“需要我教训他吗?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他打到床上再躺一个月,让你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他都要滚出学校,还打他做什么?”冷子琰顺势坐起来,恼怒地皱了下眉,“凌少爷是想等你弟弟第二次兽化后再把你打回来?” “你认为他能打赢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满。 转过头去,那个人果然像个被挑衅到了的狮子般,一幅如果他点头,他就会炸毛的模样,冷子琰毫无愧疚地点了下头,“据父亲估计,野鸡的基因经过变异,极有可能优于你,要不父亲也不会煞费苦心地把人找回家里来养。事实证明,父亲就是白折腾。” 凌晔沉默了下,伸手搂住冷子琰的腰。 “喂……你……”冷子琰推了下,那个人的唇还是不带丝毫含糊地贴上来。 “闭眼。” “为什么要闭?” “怎么教都教不会,”凌晔叹气,“没见其他情侣亲嘴都要闭眼,这样才投入,懂不?” 冷子琰一口咬上去,恶狠狠的,把凌晔一张唇咬得又红又肿,“刚才你也没闭。” “那是因为我想看着你,”凌晔眯起眼笑,“闭上眼,就没法看你了。” 将军府。 管家轻轻敲了下书房的门。 “进来。” 书房很大,光线明亮,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有着刀锋似的眉,鼻梁高挺,不怒自威。他手里翻着报纸,正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抬眼的意思,“什么事?” “将军,少爷在楼下。” “那么快?”将军看了下手腕处的表,似乎并不怎么上心,“让他去射击馆,今天再不能让老师满意,有他受的。” “不是,将军,”管家弯了下身,“是大少爷。” 楼上的门打开,凌晔听到声音后,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背挺得笔直。 旋转楼梯上脚步声渐近,凌晔微微抬头,望过去,又把眸垂下,“父亲。” “哦?这是在叫谁?”将军冷笑着问身边的管家,“他在叫谁?” 尽管服侍将军多年,管家还是当即冒出一身冷汗,不敢接话。 将军哼了声,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翘起腿,“怎么不继续住冷家,回来做什么?” “父亲,昨天的新闻发布会……你真认了野鸡?” “当然,我儿子我怎么不认?”将军掀了下嘴角,“这个儿子又听话又有能力,更不会为了个男人与我反目成仇,可是十分讨我欢喜。我不仅要让他认祖归宗,还打算带他进入军界,以后,这将军之位便是他的。凌晔同学,你今天来,是有什么话说吗?” 将军字字讥讽,凌晔只当不闻,“母亲呢?”比之将军粗犷的面部线条,凌晔显然要精致不少,但不笑的时候,同样的凌厉逼人。 “母亲?你还知道自己有个母亲!”将军似乎突然被惹怒,站起来,“啪”地声狠狠甩了凌晔一巴掌,“早就被你气病,在上面躺着!” 墨黑的瞳孔骤然一缩,凌晔缓了口气,冷笑:“所以你就乘着我母亲病的时候,把那个野种捡了回来?” “请注意你的言辞,”胸膛缓缓起伏了一阵,将军慢悠悠地坐回沙发,又是一幅若无其事,谁也不在意的表情,“真要说野种也是你,自己的爹妈不认,偏要蠢到爱上一个男人,呵,不是野种是什么?” 凌晔偏过头,“母亲的病……” “死不了。”将军弹出支烟,站旁边的管家赶紧弯腰替他点上。 凌晔忽然开口,“我想进军部。” 原本正低头点烟的将军听到这话,眸里闪过丝精光,他抬起头,左手在沙发上轻轻敲了敲,语气平和,“不是和那个男人在学校过得很好,不是一个屋檐下,每天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怎么,突然又想去军部闹腾闹腾?” “父亲……” 眯起眼,将军干脆道:“想进来也可以,很简单,离开他!” 102 晚上十点,天空渐渐飘起小雪,晶莹的雪花在夜空中肆意飞扬。 教学楼的灯陆续熄灭,学生一个个走掉,整片教学楼看起来沉默而安静。 冷子琰打着伞,靠墙站着,在最后一间教室的灯熄灭后,本就不耐烦的情绪上升到极致。难得来接他一次,莫非其实他没上课? 最后走出的学生果然不是凌晔。 冷子琰有些失望。 正好接了个君痕的电话,问他穿得厚不,冷子琰捏紧身上的校服领口,不敢说自己里面只穿了个背心,此时在冰雪中,正冷得打抖。 “你在外面?” “啊……是。”冷子琰打了个喷嚏,呼出的热气汇成烟,一个劲往上冒,“饿了,出来买些吃的。”不眨眼地撒谎。 “怎么不叫凌晔?” 这是两个月来君痕首次提凌晔这个名字,冷子琰提高警惕,满不在乎道:“为什么要叫他?我自己出来买不就得了?” 君痕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那你早点回去。” 说完,随便扯了些,便挂了。 “又不高兴?”冷子琰苦笑了下,也是,他和凌晔已经不止不清不楚,根本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回学校后,凌晔死活要住一起,怎么踹也踹不出去。君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子琰也闹不懂他心中想法,如果说是容忍了凌晔,可每次一听说他和凌晔一起,又保证发脾气,不对,君痕不会发脾气,他只会温柔地挂断电话或者说自己忙,不理他。 冷子琰揉了揉脸,觉得脸上有些烫。 贵族里三个人四个人一起的不是没有,但那是一个男人同时拥有几个美艳的情妇,无论是以君痕的身份还是他的身份或者凌晔的身份,他们三个要在一起,绝对不可能,传出去,就是个笑话。 凌晔脸皮厚,自然不怕,他嘛,反正被笑多了,早就麻木,可君痕不一样,那个人最重面子,才不会和他们胡闹。 回宿舍,凌晔依然不在。 冷子琰觉得脑袋很晕,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屋里依旧黑漆漆的。 死哪去了? 头晕脑胀,闷闷的,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极不舒服,冷子琰身体强壮,从小到大基本没感冒过,这次出去接凌晔搞成这样,简直把那个人恨到骨子去了。 愤愤然踢了下床,关灯睡觉。 新换的宿舍两人都住在主卧,床格外宽大,背后没人搂着自己,冷子琰破天荒地不适应,觉得房里黑压压的,像个牢笼。 半睡半醒之间呛了声,翻起来就吐,连洗手间都来不及跑,“凌晔……喂……!” 背后还是没人。 真死了? 抽出纸狠狠擦了下嘴,又呕了几声,翻腾个不停的胃总算消停些。 冷子琰看着床下的浊物以及被自己弄脏的床单,瞬间便有了把那个人提来鞭尸的冲动。 披上睡衣,耸拉着眼皮把地拖干净,床单也换下。 躺床上吸了吸鼻子,以前看那些人感冒流个鼻涕就在那唉声叹气,他是万分瞧不起,现在才知道感冒那么折腾人,简直比被砍两刀还难受。 还有胸口怎么回事,真闷啊。 103 “冷子琰是牛屁股,牛屁股呀快起来……” “啪”地声摁掉。 五分钟后,手机上设置的闹钟再次欢腾地响了起来,冷子琰往上狠狠吸了下鼻子,模模糊糊睁开眼。 闹钟是凌晔设的,他那冷冰冰的声音不间断地闹,冷子琰再强悍的神经也受不住,当然,礼尚往来,凌晔手机里的闹钟是冷少爷设的,只不过“牛屁股”改成了“猪屁股”。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冷子琰觉得凌晔白嫩嫩的,像死了猪的肤色,早上又喜欢赖床,不使劲往下踹,这人就抱着他不松手。 他不松手,他吃什么? 八点有课,若是平时,凌晔早被他踹下去折腾早餐,现在人不在,他只有拖拖拉拉爬起来,准备去餐厅喝碗豆浆,嗓子干得厉害,怕是肿了。 雪越下越大,皇家学院的都是文科生,身体偏弱,一个个的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全副武装,只露个脸在外面,相比之下,冷少爷可称得上清爽,不过,清爽的代价是他感冒得很惨。喝下豆浆,暖了下胃,片刻后酸气上涌,吐得一干二净。 全餐厅的人都望向他,毕竟,那么大的人还在公共场所呕吐,委实说不过去,而且这个吐的人还是冷家少爷。 冷子琰也不想,他就是忍不住。 那酸气说来就来,压根不给他跑洗手间的时间。 对打扫的服务员说了声抱歉,冷子琰结账走出餐厅,鹅毛大雪,他心里却火得很 打凌晔电话,一直没人接,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只除了上次,他被关在家里。 脸上暗了几分,冷子琰收好手机,跟着人群进教学楼,稀里糊涂听了一上午的课,老师讲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中途险些又吐了一次,幸亏察觉快,往胃里猛灌水,硬把想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冷子琰?”接到这个人的电话,凰影很惊讶。 冷子琰摸摸冻得通红的鼻子,左右望了望,“凌晔呢?” “他不在学校?”凌晔离家出走,将军替凰影找了家庭教师,不让他再到学校去上课,说是免得看到那两人添堵。 “嗯。”冷子琰一边吸气一边道,“他昨晚没回来,我以为他在凌府。” “等等,我一会给你打过来。” 走廊里,凰影皱了下眉,思索片刻,轻轻推开门,“老师,今天我有事,可以提前结束吗?” 如果凌晔不在学校,冷子琰又找不到,那么的确在凌府的可能性最大。 凰影陪病榻上的凌夫人说了会话,没套出凌晔的丝毫消息,倒是听她一个劲抱怨,一会什么将军把私生子领回来,丝毫不尊重她,一会说凌晔那个孩子,本来好好的,都是让一个人类给糊弄了。 “凰影,那男人你一定留不得,”凌夫人贴心地抚上他手中,语重心长,“将军没有喜欢的人,尚且这样对我这个正牌夫人,别说凌晔……”她摇头叹气,“如果凌晔执意要那个男人给他生孩子,你可怎么办?” “不会的,”凰 分节阅读_58 分节阅读_5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59 影安慰她道,“凌晔哥哥和伯父不一样,凌晔哥哥是少主,他的孩子,不能由别人生。” “谁知道呢。”凌夫人微微闭上眼,“以前我也以为将军会顾及到我在家里的地位,任凭那个孩子在黑街自生自灭,可他还是把他带回来,当着全国的面承认这是他儿子。”她捂着嘴咳了两声,虚弱地道,“我们这些从雌兽学院出来的人,都太规矩,凡事以雄兽为重,很多事上拖泥带水,这样,其实一点也不好。” “冷子琰倒也鄙视雌兽学院得紧。”凰影笑着说。 “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还提那个人。”凌夫人有些发怒,“再说,他已经是野鸡的雌兽,被别的雄兽用过的身体有什么资格再伺候凌晔?” 凰影挠挠头,“他没什么不好啊。野鸡……野鸡这个事,凌晔哥哥会处理的……凌晔哥哥喜欢他,”他低下脑袋,声音有些飘忽,“他喜欢他,足够了。” 104 夜。 凰影在床上躺了会,估摸着将军已经睡下,鬼鬼祟祟地推开门,被门口的黑影吓了跳。 “野鸡?” 凌野挑了下眉,懒懒抱起臂,“这是要去哪?” “你少管我。”以前在学校,凰影对野鸡一直和善,可自从见他弓虽暴了冷子琰后,好感急转直下,虽说依旧同住一个屋檐,却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即便将军在时也是如此。 “白天时不是到处打听凌晔的下落吗?”凌野满不在乎地问。 “你知道?” 凌野轻轻挑起唇,“当然。” 凰影从未下过凌府的地下室。下面阴暗潮湿,与上面的富丽堂皇形成鲜明的对比。 “凌晔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凌野哼了声:“怎么不会?他又把父亲惹怒,当然关里面。” 凰影垂下目光,“因为冷子琰?” “是啊……除了这样……莫非还有其他原因?”凌野说得嘲讽,表情有几分狠。 凰影扁嘴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 “呵,那凰影少爷倒是告诉我,”凌野慢悠悠推开铁门,昏暗的光影在侧脸落下阴霾,“这颗葡萄,你吃到了吗?” 门外没有人守,因为地下室正中。 有个巨大的笼子,玄色的铁制品,看起来冰冷而残忍。 凰影控制不住地声音哽咽,“凌……凌晔哥哥……” 银色的豹子缓缓站起来,他全身都是鞭伤,却丝毫无损威猛的身形,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凌野,“你来做什么?” “看笑话啊。”拉住想要奔过去的凰影,凌野笑道,“多少?” 银豹眼皮也不抬下,“五百。” “你厉害。”凌野点头,“我最高受过三百,痛得想死。” 凰影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凌晔被将军罚了,全身都是伤,“你放开我,我要去叫医生。” “医生,哈!”凌野大笑了一声,轻挑地捏起凰影下巴,“雌兽就是雌兽,见识短浅。” “你!” “将军打了他,会让医生来瞧?伤都治好了还打做什么?” “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凌野冷笑,“你以为雄兽是那么好当的?”说到这里,他自己噗哧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摇摇头,“凰影啊凰影,与其找什么不靠谱的医生,你不如问问你凌晔哥哥,是怎么又把将军惹怒,非要把他关起来不可。” 凰影把头转向银豹,对方银豹沉默着,没说话。 “有人心高气傲,自不会告诉你,他死皮赖脸地想进军部,又不肯和冷子琰分开,这才落了这个下场。”凌野叹了声,“所以说,什么东西都想抓,贪心的人,最不好。”他走到铁笼面前,蹲下身,手伸进去,肆意地捏了下银豹的毛皮,在对方暴怒前淡淡开口,“我要不要乘机而入,到学校去趟,嗯?” “你敢!”银豹乌亮的眸子漆黑如墨,比冷月还冷。 “我有什么不敢?”凌野似乎并不怕他,依然故我,甚至在唇边掀起个优雅的角度,“我从小杀人放火,什么事没做过?反正如你们说的,我也就烂命一条!” 银豹缓缓吸了口气,沈声问:“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帮你办到,除了他?” “那么快就妥协,你还真是爱他……爱得毫无尊严。不过……”凌野慢悠悠道,“按族里规矩,他是我的雌兽吧,既然是我的雌兽,你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 银豹“嗷”了声,骤然暴起,一口咬住凌野的手腕。 凌野大惊,提起脚狠狠踹过去,银豹却死不松口,束缚着它的铁链被拉得哗哗作响,在空旷的地下室荡出毛骨悚然的回音。 “放开,放开!” 凌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咬着自己手腕的脑袋踹开,手腕上两排齿印,鲜血横流,触目惊心。 “恐怕你得看医生。”银豹死死盯着他,嘲笑道,“就算兽类身体强壮,流血过多,也会死人的。” “妈的!”凌野恶狠狠骂了声,拉起凰影就走,凰影留恋地往后看,凌野恨铁不成钢,“看什么看,他心里一点也不会留给你。” 凰影拖拖拉拉地不肯走,“就因为冷子琰不喜欢你,你就不择手段?” “我这叫不择手段?”凌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像笼子里那个蠢人一样,时时刻刻与将军作对,时时刻刻把冷子琰挂在嘴里,就是爱他护他?”他毫无形象,一口啐在地上,“妈的,搞笑!” “凌晔哥哥……”凰影还在回头。 凌野“砰”地声关上铁门,外面两个人还在吵个不停,银豹却没心思再管,他嘶了声,可怜兮兮地趴下。刚才凌野死命挣扎,害他本就被鞭打得不成样子的皮又被摩擦到,痛得他满额都是汗。 父亲经常用鞭子抽他,却一般守着三百鞭的上限,这次,怕是气疯了吧。 也是,他跑回来说要进军部,父亲定然以为他想明白了,结果他还是如以前那般,难怪父亲会怒到抽他五百鞭。 父亲也不想想,他好不容易“貌似”和那个家伙的关系“突飞猛进”——他这样认为的——因为那人不仅允许他夜夜与他同塌而眠,还允许他抱着他睡……那温热的赤裸裸的肉体,光是想着口水就下来了——能和他走到这一步,多么不容易,父亲打死他,他也不会妥协。 但军部是一定要进的。 局势越发紧张,上个月陛下病入膏肓的消息被发言人不甚口误,“流传”出来,同时,军部提出增加军费开支的议案,尽管被以宰相为首的官员激烈反对,在军部的强硬态度下,皇室还是通过了这项提案。贵族们立刻闻到不妙的气息,削尖了脑袋想往军部蹭,哪怕当个中尉也愿意,只要能成为“军部的人”。 唯一没动的,只有以君家和冷家为首的几大家族。 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军部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想着处之而后快,怎么可能会接纳他们? 冷子琰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定然暗暗焦虑,最近连冷承风那种人,眉头都时时皱着,显然已经焦头烂额,这些凌晔都看在眼里。冷家垮了,冷子琰必然是第二个死的。野鸡进军部的事,倒是提醒了凌晔,好歹他是将军的儿子,将军再生气,总不至于恨他。 更何况,他是少主,今后兽族占领人类世界,难道要他一个少主站野鸡旁边听从号令? 笃定了父亲最终会妥协才刻意降低姿态,怎么打他都可以,只要别再管他和冷子琰的事。 不过真痛啊,而且手机也被收了…… 他抠了下身下的铁笼子。 唔……他想那个人…… 105 “阿……阿……”冷子琰张大嘴,最后喷嚏没打出来,缩在鼻腔里,痒痒的,他红着眼抽出张纸巾,狠狠擤了下,扔进垃圾桶。 那个人足足消失了两天,凰影说是伯母病了,在将军府陪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冷子琰扒拉了一口饭,对凰影的说法可不怎么信,就算是陪伯母,打个电话没多大关系吧,何至于关机的地步? 习惯了凌晔在身边,那个人突然不在,身上的毛病争先恐后往外冒,一会胸闷一会想吐,饭也吃不进去。 都是那个人对他太好,把他给惯的! ——连冷少爷自己都承认,这得好到哪种地步? 摇摇头,逼着自己把买回来的饭菜吃掉。自从上次在餐厅吐了后他都是回宿舍里吃,这样还可以避免认识的人一见他就问怎么一个人。 他和凌晔那点破事,学校里是个人都知道,就差没上校报。以前与交往对象在外面走,冷少爷的气势一看就是在上面的——事实上也没人怀疑。可和凌晔不一样,就算他使劲揉凌晔头发,就算他把那张冷峻的脸掐成猪头,那群公子哥们还是笑着打趣,“哟,造反了啊?” 冷子琰对这种事一向敏感,最烦别人议论,可又有点微妙的不同。 上次凌晔也失踪了几天,当时被问到人去哪了他心里把凌晔凌迟处死了一万遍,这次又是同样的情况,可好像有点不一样,至少没那么反感,甚至觉得他理所当然地应该知道凌晔的行踪,心里也不过琢磨着把他崩掉再鞭尸而已——比凌迟要轻点? 冷子琰拿出纸笔,画了个箭头向右的时间轴,中间圈了个圆,张牙舞爪地写上“野鸡兽化”四个字,钢笔尖把纸戳烂,足见写这个名字时他有多恨。用红笔在“野鸡兽化”上打了个凄厉的大叉,又用蓝笔在时间轴的左边写上“君痕凌晔”,想了下,空格里填上“大于”符号,右边如法炮制,只是在空格处犹豫了很久,迟迟未能落笔,他吐出口气,在时间轴最右端标出日期,“12月31日”,下个星期天,距现在,还有十天时间。 他慢悠悠把纸折起来,十天……最后的十天,无论如何也要想明白。 大于……等于……小于…… 凌晔两天后才出现,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臃肿得像个球一样,脸上微微有些苍白,唇也干涩得紧,活像几天没喝过水的模样,冷子琰眼尖地看出唇上不少已经干掉的裂痕,应该是自己咬出来的,他没多做过问,让人进来后,倒了杯热水给他,“伯母怎样?” “我母亲心脏一直不好,这次复发而已。”凌晔把人揽过来,仔细一瞧,眉当即就扭成麻花,“你感冒?” 冷子琰抿了下唇,“重的。” “没吃药?” “吃了几颗,越吃越想吐,懒得吃。” “你……!”凌晔怒不可遏,“病了也不知道多穿点,真是的,”抱怨到后面语气终是缓了下来,把人拉进被窝,死死捂紧了,“好好躺着,我出去给你买药。” 凌晔很快回来,提了一口袋的药,冲剂药片糖浆各种药厂生产的,应有尽有。 冷子琰淡淡看了眼,提醒道:“你花的我的钱。” 分节阅读_59 分节阅读_6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0 br “闭嘴。”凌晔打开糖浆罐子,舀出一勺喂到某人嘴里,“试试这个,医生说挺甜的,应该不会想吐。” “吐了呢?”冷子琰问。 “换下瓶。” 这个人其实没吃过药吧,他不知道药不能混搭着吃?还做出一副懂完了的样子……冷子琰颇为鄙夷地吃了两勺,又喝下凌晔冲好的冲剂,药片无论如何也不肯吞,捂上被盖就睡。稀里糊涂睡了一下午,睁眼时,夕阳昏黄的光晕正好洒在那个人脸上,冷子琰有点恍惚,某个刹那,他以为其实那是君痕,君痕的眼君痕的鼻君痕的唇,他病了的时候,是君痕陪着他,温暖的体温直透心底。 君痕君痕君痕……这个名字就像魔障一样缠绕着他,从他十七岁到二十岁,或者更早,对,更早,早在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已经放在君痕身上。次见面他就想,那个人真温柔啊,端着刀叉的动作比礼仪老师还要优雅,说话时总带着浅浅的笑,手也是透明的,指尖修得漂漂亮亮,伸过来,能让你的心跳加速。 至于凌晔……拖着鼻涕手上全是泥巴,动不动就哭,还厚着脸皮要他牵他…… 冷子琰皱皱鼻子,鼻涕又下来了……他仰起头,赶紧抽纸,却碰到了一只手……他愣了下。 鼻翼被纸巾覆盖,他抬起眼,那个人皱着眉,睡眼朦胧,脸上依旧有些疲倦,“怎么不擤?” “你捂着我,我怎么擤?”冷子琰把纸抢过来,边擤边含糊道,“这几天没睡觉?” “嗯……?” 仔仔细细摸了把凌晔的脸,“喂,你被虐待了?!” 106 翻身把人压在下面,死活脱了他身上睡衣,白皙的胸膛上布满么指粗的青紫色痕迹,看起来像是鞭痕,但又没隆起,而且颜色很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冷子琰伸手戳了下,那人立马痛得一哆嗦。 “你父亲打你?”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凌晔有些无措地挠挠头发,被父亲打是件很丢人的事,可他又想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心痛,所以微微点了下头。 那个人果然没心痛,十分鄙视地撇撇嘴,哼了两声又躺了回去。 “你父亲下手真轻。” 用铁鞭子打五百下还轻? “他打你你会不会叫?”冷子琰翻过身,好奇地问。 凌晔想了下,自己一般都忍着,不会叫吧。“你要叫?” 冷子琰把手搭上额头,轻声道:“要数数。” 凌晔噗哧声笑了出来,越笑越放肆,“怎么个数法?打一鞭数一下?一,二,三……?你父亲可真变态。” “放屁!”冷子琰可不许旁人说他父亲,凶巴巴地拧过凌晔脑袋,狠狠咬上他鼻梁。 凌晔呆愣了三秒,仰起头,任那人咬了个彻底,丝毫不担心鼻子会被咬歪。 咬完鼻子冷子琰觉得还不够,把早就看不顺眼的干涩的唇也上上下下舔一通,直到润得红红的才满意,额头上吧嗒一口,“凌弟弟乖,别哭,哥哥罩你。” “谁哥哥谁弟弟来着?”凌晔一点点眯起眼,乌黑透亮的眸光极为危险。 冷子琰无所谓地耸耸肩,“谁矮谁是弟弟。” 这事一直是凌晔的心病——他比冷子琰矮一厘米! 两人看起来差不多高,冷子琰却认为自己更高,拉凌晔去测,一个189,一个188,凌晔瞬间想要吐血,把人塞进理发店,看着冒上面的头发剪短了,这才稍微平衡些。 “没人能看出来。”凌晔不服气。 冷子琰揉揉发痛的喉咙,铿锵道:“凌少爷,一厘米也是距离。” 凌晔弯起眸子,笑意盈盈,“如果你承认我比你早生两个月并且叫我声凌晔哥哥,我就承认你比我高。” “做梦!”冷子琰不肯理他,“想都别想。” “小气!不能面对现实!愚昧!缩头乌龟!冷屁股!牛猪头!” “再闹!” “非闹不可!”凌晔来了劲,“冷子琰是个大猪头,冷子琰是个大蠢货,冷子琰……”后面的音发不出来,因为那个人又吻上了他……凌晔心里笑眯眯地想,果然吻人和被吻还是有差别的……虽然这个人又笨又挫……虽然接个吻像狗在啃……但是……吻他的是冷少爷……唔……那冷冰冰的脸上泛起的红晕其实是在“羞涩”……? 爽! 凌晔说他要去军部,冷子琰思索了一下,也就想出他身上鞭痕的由来,顶撞父亲还去伸手要东西,不被打才怪。 不过豹子皮确实厚,打那么惨痕迹几天就消了。晚上睡觉却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呻吟,冷子琰好笑地把他皱起的眉抚平。 不是很能干?叫什么叫! 凌晔睡着的时候没平时那么盛气凌人,凌厉的五官柔和不少,嘴也不经意地扁着,偶尔还会留口水——跟小时候流鼻涕的样子差不多——这是冷子琰观察了一晚上发现的。过几天这个人就要走,他想多看看他,虽然……睡觉的样子还真没什么好看的。 107 在凌晔的细心调养下,冷子琰的感冒很快好转,就是偶尔还是会犯恶心,不怎么有胃口。 “冷子琰,你下午不是有课?还睡?”明明以前不睡午觉,怎么现在不仅睡,而且爬不起来。莫非和狗熊一样需要冬眠? 凌晔把手伸进去,逮住屁股狠狠掐了把,“快起来。” 冷子琰一巴掌拍开,舍不得睁眼,“别闹。” “还不舒服?”摸摸额头,没发烧啊。 “嗯……” 浓浓的鼻音听得凌晔骨头都酥了,“那我给你请假?”被窝里的人懒着没吭声,凌晔无语,刚要走,背后“呕”地声就吐了起来。 凌晔觉得不对劲,细心地把人打整干净,对方依旧看起来恹恹的,他身体怎么可能差到这种地步? “我走的这几天才开始想吐?以前呢?以前有没不舒服?” “没有,感冒后才想吐的。”冷子琰打了个干呕,吓得凌晔又紧张起来,他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可能感冒还没好吧。” 也许真是感冒。 凌晔抓抓脑袋,不敢再多想,结果,下句话,他悬着的心直接跌了个粉碎。 冷子琰说:“凌晔,我想吃橙子。” 凌晔咬紧唇,“我看我们还是去打个b超。” b超?他要吃橙子他说什么b超。 得个感冒打b超? 冷子琰再白痴也知道b超是什么玩意。 原本耸拉着的眼睛眯了又眯,寒光四射,“凌少爷,”执起衣服扔凌晔头上,哼了声,又捡回来,穿上,“上课去了,橙子我回来时买。” “诶,喂……冷子琰!” 大门“砰”地声关上。和几天前不同,凌晔一回来,冷子琰就被逼着裹上了围巾和手套,全身密不透风,他窝起手心哈了口气,心里依旧愤愤不平,凌晔那头猪,毛病! 被某人埋怨的凌晔却不敢掉以轻心,上网查了下怀孕的初期症状,一般是五个星期后开始有反应。距离野鸡那事过了差不多两个月,冷子琰是男人,而且身体强壮,极有可能感冒才诱发呕吐嗜睡症状。 以兽身交合,女子怀孕几率百分之六十左右,男子没那么高,却也有接近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凌晔恨死了这个比率! 如果真怀上了…… 怀上了冷子琰也不会生! 凌晔安慰自己,一个胎儿而已,犯不着计较。 连……连自己的人被别人用兽身侵犯,他都忍耐了,难道因为一个注定无法降生的胎儿心生间隙? 怎么可能。 凌晔拍拍脸,拿围巾把下半边脸遮住,走到药店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下,见没熟人后才进去。 找了个看起来不多话的中年阿姨,“麻烦要盒试纸。” 阿姨看他好几眼,“没来?” 凌晔反应半天,点点头。 “几天?”阿姨继续打毛线。 凌晔咳了声,“有几天。” 阿姨点点头,表示了然,“要三元的五元的还是十元?” “没更贵的?” 阿姨又盯他半响,“一百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要不?” “要!” 这口气,像个暴发户。 阿姨放下手里的毛线,弯腰从玻璃柜里最上层拿了一盒,不咸不淡地叮嘱道:“没来后七天到十天内效果最好……” “等等。”凌晔皱起眉,“你是说那个……那个……女性那个没来?” 阿姨脾气似乎不好,“不是那个是什么?你们这些男人……” 凌晔赶紧打断,冷着脸问,“没那个怎么办?” “没那个?”阿姨似乎很惊讶,声音尖锐,“就是没来才测啊,你这人,毛病啊。” 凌晔捏了下拳头,在人类看来男人自然无法怀孕,可他们兽族功能强大,就算是个男人,只要雄性以兽身射入米青液,一样能有孩子。 问题是,这试纸准吗? 要不还是拖去医院打b超? 凌晔觉得胸口很闷,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尽管不断说没疙瘩,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只恨不能……把那头野鸡撕个粉碎! 108 早孕试纸? 冷子琰冰冷的目光险些把盒子冻成冰块。 凌晔没说话,只把盒子推了过去,脸上表情难以捉摸。 冷子琰慢悠悠把盒子挑起来,上下看了看,嘴角露出个讥讽的笑。 在电视机柜下面找到打火机,“啪”地声点燃,烧得一干二净,火势沾到手上,他用力甩了甩,若无其事地回头,“你能搞大我肚子?” 凌晔眼睁睁看着他把盒子烧掉,并未阻止,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下。 凰影说过的话,冷子琰还是记得,虽然当时并未放在心上,但今天凌晔的诡异举止,不得不让他在意。 这两个月来他和凌晔上床次数没有三十也有二十,如果兽族真能令男子怀孕,那么他中招的几率极大。 想到这里,冷子琰一颗心脏生生扭曲了,面上却什么都没露出来,只是声音越发冰冷了些,“凌少爷怎么不说话?”他走过去,揉揉凌晔头发,动作几乎撑得上温柔,“说吧,是不是?我不揍你。” ——说不揍,其实是打算往死里揍吧? 分节阅读_60 分节阅读_6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1 凌晔却没心思与他玩笑,咬了下唇,阴郁之气不亚于对方,“有可能而已。” “有可能?凌少爷,你把我当什么?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冷子琰凑近他耳朵,阴测测道,“操我操得很愉快?是不是早就想着我给你生孩子,说,是不是?!” 他是想他给他生孩子,他怎么会不想? 凌晔闭了下眼,“……差不多。” “差不多个屁!”抓住凌晔脑袋,猛地摁在饭桌上,听到“砰”的声,眼看玻璃桌都冰裂,冷子琰仍是觉得不解恨。 他不过刚刚给这人好脸色瞧瞧,这人竟然打蛇上棍,一天到晚瞎琢磨。 真当他就是他的了不是? 竟然还糊弄着给他生孩子。 去你妈的! 他是只能被男人操,可不代表他要像个女人一样大着肚子在街上晃。 冷家男性继承人雌伏于将军公子,喜得良子?妈的,要真这样,他一定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 冷子琰越想越气,额头上青筋都暴了出来,被他死死摁着脑袋的凌晔却是吭也不吭一声,玻璃桌上晕染开大片血迹,这才知道自己把他脑袋砸破了。 豹子脑袋也会破? 活该。 上楼就关上门,顺便反锁好,摆明不让凌晔进屋,若非对方“坦白从宽”,他直接把人踹出房子都可能。 冷子琰吸了口气,站在镜子前撩开上衣,前几天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原本硬邦邦的腰腹竟然变柔软了,摸上去,再也没以前那种紧窒的感觉,连胸膛也是,那两颗东西……好像比以前大? 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冷子琰胆战心惊地捏了捏,从手感来说,还是男人的……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之前苦苦支撑的平静瞬间崩溃,冷子琰呕了两声,弯腰就吐,看着黄黄绿绿的酸水,莫名其妙就低笑了起来,他用手背擦干净嘴边,觉得眼睛有些呛,赶紧又擦上去,脏兮兮的酸水糊在眼角,倒是搞得更难受。 这个胎儿一定得打掉。 可是怎么打?光是去医院检查他都做不到。 “冷子琰……”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不理。 又敲了两下。 房里一直没动静,敲门的声音却是不急不缓,显然也怕惹怒里面的人。 两个小时后门才打开。 冷子琰用肩撞开一直站在门口的凌晔,一言不发往外走。 出了大门,冷子琰在前面,凌晔便跟在后面,两人走走停停,前面的人时而转过头去,凌晔便抬起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明明面无表情,却又有几分可怜。 天寒地冻,凌晔额头上的血很快凝固成晶体,冷子琰嘴角一抽,头也不回地走进药店。 “麻烦,打胎药。” 结账前,又多要了瓶碘酒和一盒邦迪,回家就扔给凌晔,再次把门“砰”地声关上。 “吃药打不掉。” 凌晔的声音幽灵般传进来。 “闭嘴。”冷子琰怒不可遏,心急地撕开包装盒,巴不得快点把肚子里多出来的东西弄走。 “兽族的孩子只有兽族的医生才能打掉。” “那怎么打?” “我帮你联系人。兽族很多男人会生孩子,医生们有经验,不会笑话你。” 冷子琰安静了几秒,手不自禁地用力,把盒子扭成麻花,“你又骗我?” “这孩子你不想要,不要就是……”凌晔苦笑,“我哪里会骗你……冷子琰……”他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109 徐睿,兽族最优秀的医生之一,百忙之中接到少主的电话,噗的声就乐了,“不会吧?不生?捆起来啊。” 凌晔厉声道:“捆你?” “哎哟,我说少主大人,你捆小的做什么,要我说,像这种不听话的雌兽,就该脱了裤子打屁股,看他还敢不敢犯上作乱。” “什么时候能到?”凌晔的语气已经不能用寒冷来形容,根本就是严冬三月。 徐睿不敢再开玩笑,挥手赶走跟在身边的医生护士,关上办公室的门,正色道:“你怎么把他肚子搞大的?这事还有谁知道?少主的雌兽私自怀孕,会被族里活活打死吧。” “不是我孩子。”凌晔冷笑,“就算是我孩子,我看谁敢打?” “是,是。”徐睿仰起脖子,松开束着的领口,“不是你孩子就好办。诶,等等,你的雌兽怎么会怀别人孩子?” “你少废话,”凌晔皱起眉,“明天能到不?” “少主大人……”徐睿哀嚎,“从我现在在的村骑马到镇上,再坐车到唯一有直升飞机的小城,然后飞到人类城市,最后转机到达首都,怎么也得三天吧?” “三天没到,让你家里人收尸。” 徐睿赶紧点头,“少主放心,小的一定到。” 现在周五,三天后周一,正好是自己到军部报道的日子。 凌晔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给冷承风说明情况,毕竟冷子琰可能怀了野鸡孩子的事不该瞒着他,而且父亲那边,搞不好会有动作。 凌晔在冷府等了一晚上冷承风才在第二天中午勉为其难地“接见”他。 凌晔被带进去的时候,冷承风还在和手下人议事,见他进来,只随便瞟了几眼,招呼也没打声。 几人是在商量冷府研发的兽人的事,凌晔在旁边站着,不禁有些尴尬。 上次兽化后的野鸡弓虽暴冷子琰,冷府派过去的兽人通通被撕掉,足见产品有多劣质。 兽人是自然的宠儿,怎么可能凭一点先进技术就与之媲美? 不说他和野鸡,兽族里随便捞一只雄兽出来,保证把冷府制造的兽人踩得无法翻身。 几人讨论了半个小时,大意是,人造兽人需要改良;第二,兽人身体一定有破绽;第三,现在国内,究竟有多少兽人。 “坐。”几人走后,冷承风似乎才想起凌晔这个人一样,用下巴指了下桌前的椅子。 凌晔轻轻拉开,坐下,开门见山,“我不知道国内有多少兽人。” “我没问你,”冷承风冷笑,“听说你要进军部?” 凌晔闹不准冷承风这是什么意思,看在对方是冷子琰父亲份上,态度一直恭谨,像个懂事的晚辈在长辈面前应该做的那样,手搭在双膝上,背挺得笔直,双目直视对方,“是。” 冷承风依旧在笑,一丝不苟的衣着让他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我儿子要杀将军,将军要杀我儿子,”他慢悠悠抬了下眼皮,“你帮谁?” 这是个俗套的问题。无论选谁,都是错。 “想伤他的,先从我背上踩过去。” 冷承风嘲讽地“呵”了声,“呵”完才发现面前的青年其实极为认真。黑曜般的眼像宝石般夺目,无论是勾出冷厉弧线的坚毅下巴,还是紧紧抿着的唇,都让人不自觉地相信,这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在冷承风思想里,和他儿子有牵扯的都不是好东西,凌晔更是不能例外。 次见他儿子就哭哭啼啼跑来告状,说什么他儿子欺负他,呸,欺负了你也是你活该,但告状的是将军公子,他只得把自家儿子揪来,用藤条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几鞭子。 这事冷子琰早忘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却还记得那种憋屈和愤怒,平时在家里打就是了,众目睽睽之下算个什么事。 凌晔留给冷承风的印象相当不好。 可就是这个人,坐在这里,告诉他,“只要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儿子。” 年轻人总是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护住一些东西,可事实上,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超出他们的预估。但无论怎么说,这份心意值得人感动。 用感动这个词或许不准确,凌晔为冷子琰死了冷承风也未必会感动,但他会感激。 是的,感激。 哪怕只倒退几个月,冷承风也不会心平气和地和凌晔探讨他儿子,但陛下没几天好活了,即将登位的大皇子血管里流着兽人的血,军部将冷家视为君家之后的第二个铲除对象,再怎么厌恶男人之间的关系,他也得为冷子琰留条路。 “今天来是什么事?” 冷承风低头喝茶,掩去眼角浓浓的不愉快——尽管不断强逼自己用理智思考,心里的别扭劲依然存在,搅得他难受。 “子琰……”凌晔首次觉得脑袋重得抬不起,他移开视线,半响,低声道,“好像有了野鸡的孩子。” 喝茶的动作一顿,冷承风似乎没听明白,摔了茶杯,猛地站起来,双手在桌上一撑,一字一句,“你再说一遍!” 110 这两父子……一个德行…… 冷子琰把他左额砸破,冷承风直接翻出枪朝右额崩了一颗子弹。 两边都血红血红,对称得相得益彰。 “凌少爷,您慢走。”谢管家恭敬地送他。 凌晔弯腰回了个礼。 连着下好几天的雪依旧没停,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凌晔看起来有几分沉默,精致的面容如同一尊冰雕。他打开车门,向送他的谢管家道别。 “凌少爷,”对方敲了下车窗,低声道,“家主对君少爷一向客气。” 开出冷府凌晔才琢磨出这句的意思,原本抑郁的心情当即飞扬起来。 他打开车窗,任凭雪花肆意飘进,刺骨的寒风把漆黑的头发刮得凌乱,却丝毫不在意,狂飙车速,只盼着早些回去。 原来冷承风只对自己不客气。 这分明是老丈人刁钻,刻意为难他嘛。 如果冷子琰坐在旁边,一定会很鄙视地问,“你怎么一脸银荡?” 可是冷子琰不在,所以凌晔不仅笑得面部抽筋,还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哟,hey~!” 宿舍里没人,凌晔想起今天是周六,如果君痕不忙,会把那个家伙接过去,他挠挠头,高昂的情绪微微有些平静,但他依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冷子琰,“我已经被冷伯父内定了!” 君痕算什么,野鸡算什么? 那个一出现就要被打掉的胎儿又算什么? 取得冷承风的同意才是最关键最具有决定性作用的一步! 冷子琰那家伙,别看经常与他父亲对着干,实际上分明有恋父癖,这种关乎人生的“大事”,不由父亲决定才 分节阅读_61 分节阅读_6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2 怪。 “在哪?”明知故问。 “啊……你……你打来做什么……有事?” 尽管那人刻意把声音弄得平稳,凌晔的眉头还是皱了起来,心情就像冬天里的水一样……慢悠悠地……结了冰。 “喂……!” “你们……忙!” “凌晔?”君痕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冷子琰回答得有些犹豫,凌晔一般不会在他和君痕一起的时候打电话,原本以为有什么急事…… 伸手就要挂。 凌晔冷得快掉渣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传来:“他肚子里还有孩子,你给我轻点!” 冷子琰脸上陡然一白,赶紧把电话掐掉,沉默了三秒,抬起头看君痕,“那个……” “你有……他的……孩子?”君痕用了好大劲才把“孩子”两个字吐出来,铁青的脸色丝毫不亚于对方,他摇摇头,半分继续的兴致都没有,缓缓把男根从里面抽出,眯起眼,目光从冷子琰胸腹一直移到大张着的两条腿。 也许是搞错了,他告诉自己。 身体没多大变化,胸膛和腰腹依旧结实,腿也没有浮肿的现象。 而且不是说怀了孕会吐,会想吃酸的东西? 冷子琰来了大半天,除了脸色不好看,没多大反应啊。 凌晔骗他的! “呕……” 所以……他立刻告诉他,他刚刚是在自欺欺人? 这个星期一直不舒服,再加又有了“怀孕”危机,冷子琰原本不想见君痕,打算等那个兽族医生来了检查过后再说。可君痕亲自开车来学校,他只得洗了把冷水脸,把自己收拾精神些。 没想到,竟然在君痕面前吐了…… 冷子琰瞬间有种把凌晔捏扁了往死里揉的冲动! 111 房间里散发着恶臭,两人都没有要打整的意思。甚至赤着身子,衣服也没穿。 最后,还是君痕见冷子琰打了个喷嚏,把空调的温度又开高了些。背对着他,闭了下眼,“怎么回事?” “兽族可以令男子怀孕,我以前听凰影说过,原本以为是开玩笑,现在才知道,似乎是真的。” “确定是凌晔的?” 冷子琰心里如同有刀在剜,他烦躁地扒了下头发,“我和野鸡……只有上回……应该不是……” “你和凌晔做得多,所以孩子是他的概率更大?” 冷子琰别开头,口气也不禁重了起来,“凌晔已经找了兽族医生,后天就到,如果是搞错更好,若没搞错,打掉就是,反正……我怎么可能生孩子?” 君痕放下空调板,终于转过身,走到床边,爬上去,眸光深邃得如同深海,冷子琰心虚,根本不敢看他。 “现在是我,下一个是凌晔,再下一个呢?” “君痕……” “我问你,”君痕苦笑,“下一个是谁?” “我不懂你意思。” 冷子琰拉过衣服,作势便要穿上。君痕忽然摁住他手,“不愿意回答?那你总得告诉我,我输在哪里。”冷子琰依旧沉默,君痕却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绝对称不上和煦,他转头望向落地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低声问,“连一个答案都不肯给我?” “不是,我没有不给你答案,我……我不知道……君痕……”冷子琰用另一只手遮住额头,“上次……就是野鸡那次……我一直在想凌晔……我不知道为什么,君痕,我不断地想,他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还不来……”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会,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像是沉寂的火山,猛地崩裂,岩浆翻涌。喘了口气,冷子琰抿紧唇,声音很轻,“后来他终于来了……站在门口,逆着光,像一团浓郁的阴影,可我……我瞬间就觉得,被头豹子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总会在那里陪着我……君痕,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讲……” “凌晔,我和君痕在一起,你会不会不高兴?” 等了很久,短信才响起,干脆利落的一个字,“会。” “那你还理我做什么?” “我不理你理谁。怎么,又和君痕吵架了?” “差不多……” “活该!” “嗯,是挺活该。” 凌晔这次回得出乎意料的快:“别动,我来找你。” 身体里还装着君痕的东西,可他从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这次,他真的失去了那个人。 “君痕……”他轻轻敲了下紧闭的房门,“对不起……” 里面没人应他。 如果他用钥匙打开,就会很惊讶地看到一向把自己打理得井然有序的君家家主正毫无形象地仰躺在沙发上,身边摆满了酒瓶,其中三瓶已经空掉。 清澈温润的眼蒙着酒气,他用力擦了擦,执起空瓶子往大门砸去,“滚!” 他还记得,就是在这个沙发上,那个人一次次勾引他。 肆意张扬的眉眼,强势又温柔,他通通记得! 他是个有洁癖的人。 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碰呢。 那个人明明说……明明说从今以后,只和他莋爱。 可他说的话就像放屁。 尽管如此,他还是原谅了他,知道他被野鸡弓虽暴,马不停蹄地赶到冷家,生怕他见不着他胡思乱想,结果……原来只要凌晔陪着就好。 只要有个凌晔,足够了。 君痕觉得自己很悲哀。 半年……其实,都不到半年啊…… 112 秦轩猛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少爷,我有急事,能不能先走?” 主位上的君熙明显怔了下,秦轩会神色慌张,只可能是君痕那边出了问题。目光在会议室里其他人身上一扫,君熙面无表情地点头,“早去早回。” 君氏大厦离君痕的公寓很近,但秦轩还是比凌晔晚到一步。看到两人站在门口,压抑了一路的怒火蹭地下就燃烧起来。 “哟,两位少爷这是做什么?”秦轩阴阳怪气道,“怎么不进去?” 凌晔下意识便把冷子琰护在后面。 秦轩冷笑一声,“麻烦让让。” “君痕在里面,”冷子琰停顿了一下,才道,“你……好好照顾他。” 秦轩提起冷子琰衣领,一拳头便挥了过去,“少爷的事要你管,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又是一拳,砸得鼻子当即飙血。 冷子琰没还手,任秦轩打在脸上。 似乎嫌打脸不解恨,秦轩飞起一脚,干脆利落地把人踹倒,他为人原本温和,现在却是满脸煞气,显然是恨不能打死冷子琰。 “为什么要来招惹少爷?不喜欢了就扔掉?你以为你谁?”他慢悠悠走过去,貌似“和煦”实则极为凶狠地在冷子琰胸膛上踩了两脚,“说你水性杨花都是抬举,你他妈的就一祸害,亏我一直以为你会改邪归正,会好好对少爷……”他嘲讽地掀起嘴角,“我现在真想把自己这双狗眼戳掉!” 旁边的凌晔原本一直抽着筋强忍,听秦轩越骂越难听,一把拉开他,“你适可而止。” “这就心疼?呵~”秦轩耸肩挥掉凌晔按在肩膀上的手,“有本事造孽,没本事承担?”他踢了下像死鱼一样躺地上的冷子琰,“莫非冷少爷被男人插多了,已经习惯像个女人一样躲别人身后?” 凌晔神情一冷,“闭嘴!” “你下去。”把喉咙口涌上来的血吞下去,冷子琰看也不看凌晔一眼,“你先下去等我。” 停车场。 凌晔烦躁地买了一盒烟来抽。 星星点点的烟火明明灭灭,一如他的心情。 这段时间的事,整个就像坐过山车。惊喜地发现那个人对他有感觉,又憋屈地得知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刚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刚刚安慰自己别在意,那个人却背着他和君痕……不,不能说背着,他原本就不是他的。 他知道。 但现在算什么事? 凌晔扔掉烟头,重新弹出一根。 看样子,那两个人真打算崩掉? 冷子琰一瘸一拐地走下来,凌晔赶紧迎上去。那个人一张脸肿得像猪头,身上全是脚印子,衣服也破破烂烂,一幅被打残了的模样。 凌晔心里微微抽痛,以前自己也经常把他揍得无比凄惨,却没多大感觉,现在看他被别人揍……便如心里被活生生剜下一块肉一般。 凌晔堵住冷子琰,颤着手要去摸他脸,却无从下手。 脸上全是血,眼角也裂了,嘴边布满揍出来的青痕。 秦轩因为冷子琰背叛君痕的事发飙,他没有立场去阻止,若是他插手,只会让冷子琰更加难堪。 而且,他了解他,他心里的愧疚和彷徨,他都了解。 就算秦轩不出手,他也会自己惩罚自己……就像上次那个莫名其妙的“贞操带”……真是脑子坏掉才用那玩意。 冷子琰埋着头,没出声,凌晔见惯了他嚣张跋扈谁也不放在眼底的模样,突然变得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他很不习惯。 “他骂你?” 冷子琰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凌晔小心翼翼把那张五颜六色的脸抬起来,细细看了看,皱眉道,“怎么骂的?” 冷子琰横他一眼,“奸夫淫妇。” 凌晔扑哧声就乐了,“正好啊,什么锅配什么盖。呐……我是奸夫……”知道某人敏感,凌晔立刻改口,“好吧,你奸夫……我淫那什么东西……”他扯扯冷子琰衣领,低声道,“你不是好东西,我也不是好东西,干脆……我们一起吧……这样……就不会再祸害到别人了,好不,嗯?” “可我会祸害你。”冷子琰闷声道。 凌晔一点点弯起眼,眸里的光像是漫天星辰,他说:“我求之不得……只盼着,你能祸害我一辈子……” 113 凌晔很矛盾。 一方面,他能看出冷子琰很伤心。 尽管一言不发,淡淡的悲伤还是隔着沉闷的空气,毫不客气地传来。 另一方面,凌晔抓了下头。 那个人和君痕崩了。 那个人没拒绝他。 他想哼歌……虽然只会那么一首。 分节阅读_62 分节阅读_6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3 “要放点音乐吗?”凌晔问。 高大的身体缩在车座里,冷子琰闭着眼,石化了般,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凌晔讨了个没趣,倒并没多沮丧,只是微妙的“幸灾乐祸”以及淡淡的心痛让他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他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把内心汹涌澎湃的东西压制住。 猛地一个急刹车,冷子琰终于舍得睁眼,青肿的眼眶斜斜横过来,“怎么了?” “要不要听歌?”凌晔又问。 冷子琰沉默片刻,头转向车外。 已近黄昏,乌压压的云层聚拢在上空,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席卷而下,街上行人稀疏,显得寂静而冷清。 “随便。” 重新上路,凌晔捏紧方向盘,清了下喉咙,“其实我也可以唱。” “你唱?”冷子琰掀起唇,“我怕把昨晚吃的都吐出来。” “不会。看着我你就不会想吐,真的。”凌晔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开车的同时,目光却偷偷瞄向冷子琰。 对方鼻青脸肿,不知怎的,让凌晔想起饭桌子上的腌菜,里面的东西被榨干了,于是只剩下浓重的咸,咸得近乎苦涩。 “你的毛是黑的,如同黑夜的光泽,你高大的身形,如同黑夜的阴影……” 冷子琰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我梦里有一只狗熊,oh~我的狗熊,我的宝贝,哟,hey!看到他的时候,我心里慢悠悠地开了花,看不到他的时候,开过的花谢了,枯了,萎了。你永远无法知道……” 冷子琰掏掏耳朵,“还没唱完?” “不喜欢?”凌晔很受打击。 “你编的?” 凌晔老实点头,“曲子借鉴了现在很红的‘我的心肝宝贝’。” “你文学课一定没认真上,”冷子琰抿紧唇,“而且你是我见过的最五音不全的人。” “哦。” “君痕唱歌很好听,还会弹钢琴。” 又不混演艺圈,唱歌好有什么用。凌晔正要腹诽,却听冷子琰低声说,“我见他弹过三次琴,两次是在宴会上,还有一次是毕业典礼。” 凌晔在记忆力搜寻半天,终于想起冷子琰所指的毕业典礼是小学那次。 君痕比两人大三届,君痕毕业的时候,两人还在念三年级。 当时偌大的礼堂被挤得爆满,君痕穿着浅白色的礼服,优雅的指尖在黑色钢琴上流淌,光束照下,美好得像场遥远的梦。 凌晔知道,冷子琰对君痕这种看起来很干净的个体一直心生向往,相对的,他一直瞧不起自己,而原因仅仅是自己小时候总是流鼻涕。 “我认为……”凌晔尽量委婉,“风花雪月式的爱情不怎么适合你。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找个拳头大的,无聊时,还可以互相揍揍,比唱歌弹琴有意思得多……你不这样想?” 凌晔又是一个急刹车,“看,流星!” 窗外又灰又暗,哪来什么流星,“凌晔……!” 尾音消失在粘糯的空气中。 那个人伸手搂住他肩,缓缓低语,“我不会弹琴,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去学。我歌唱得不好,但每首歌词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专门为你唱的。我只会揍人,不会浪漫,可没关系,我看电视学,电视上有。书上也教,如果你想向一个人表白,那就骗他天上有流星,就算是谎言,但因为心底的善意,总会有流星听见。” “冷子琰……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君痕……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坏人啊……又自私又银荡,性子也凶得很,最擅长的就是把喜欢你的人踩在脚底,你突然变得很好很有责任感,才会奇怪。你怎么可能一辈子都守着君痕?你今天不背叛他,明天也会……” 路灯在侧脸上落下落寞的阴影,冷子琰捂住额头,“我也会背叛你。” “我又不怕。秦轩会生气,是因为君痕是好人。你把他心底完美的少爷玷污了,他不生气才怪。”凌晔情不自禁地把冷子琰乱糟糟的脑袋揉得更乱,“不过……我无所谓,我离好人十万八千里,哪怕……哪怕是报复我以前经常揍你,你也应该来招惹我。” 冷子琰推开凌晔,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 “诶……你去哪?” 车里没伞,外面雪很大,一脚踩上去,几乎能把脚陷下去。 前面的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得极快,白茫茫一片,像要消失掉。 凌晔心里一紧,却没有急于追上去,而是慢慢地跟在他后面,沿着他的脚印,任凭,雪花漫天…… 他还可以等,还可以等的…… 114 “怀着孕还在大雪天里走?天啊,少主,他不要命,你也跟着胡闹?” “我……” “等等……你之前说,他还和人打了架?” “差不多。” “不行了,少主大人,你直接一口咬死小的吧,这种病人,小的伺候不起啊。” 凌晔脸色一变,“你再说一句。” “少主,我开玩笑。”徐睿可怜巴巴道。 “现在在哪?” “穹离岛,等着转机,最快明天中午到。” “嗯,他不肯去医院,我帮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不过……他现在有些发烧,怎么办?” “少主,你不是每次放假都要抽时间在雄兽学院里旁听吗?难道学院没有教导温柔的雄性怎样照顾自己有了身孕的爱人?” “等等,我去翻笔记……” “少主大人……”徐睿哀嚎,“请不要破坏你老人家在小的心里的形象。”旁听雄兽学院那种无聊的课还认真地记笔记? “闭嘴!挂了,他在叫我……” 凌晔轻悄悄推开门,那人一脸菜色,刚毅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难得的脆弱,“想喝水……” 凌晔倒水的时候,冷子琰一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有些灰,又有些难以捉摸。 滚烫的玻璃杯,温暖的高温顺着手指的脉络,蔓延至心底。 他皱眉,“有些烫。” “我去加冷的。” “不用……过会儿就好。”冷子琰拉住凌晔,“明天一早走?” “嗯。”进了军部,在父亲的严密监视下,凌晔不认为自己能有很多时间和冷子琰碰面,不过……他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来见他。 不见到他,他会不放心。 会怕他吃不好睡不暖,更怕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拿身体瞎折腾。 “我给你买了十张床单,想吐就吐,吐了换掉就是。冰箱里有一大锅粥,你最喜欢的味道,慢慢喝,至少能喝一个星期。喝完我下次再来给你熬。不过不准喝冷的,必须热来喝,知道不?” 冷子琰点了下头。 好乖……难道是见自己要走了,舍不得?凌晔把手伸进被窝,握住他手。 冷子琰的手骨节粗大,虽然不粗糙,但绝对称不上细腻,凌晔却摸得极舒服,每根手指都掰开了玩,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一会搓弄一会扳得哢哢作响。他小心翼翼瞄了眼冷子琰。对方铁青着脸,强忍着没发作,心底却一定是在骂他。 凌晔干脆翻上床,钻进被窝,“徐睿明天就到,我让他直接来这边,那个人脑袋有些不灵光,他说什么话,你别理就是。” “你和他关系很好?” “还行,小时候比较熟。我让他替你检查下,如果是我们搞错了最好,如果真有……”凌晔微微一顿,道,“真有就打掉,不过据说比较痛。” 冷子琰“嗯”了声,半响,低声问:“你不想要孩子?” “啊?啊?啊!”凌晔一副被惊骇到了的表情。 冷子琰眉一挑,尽管病怏怏的,这个动作做起来还是煞气十足,“我又没说要给你生,只是好奇问问。” “我想要孩子……” 冷子琰刚想把人踹下去,那个人又慢慢道,“但你不愿意,我们便不要。反正,有你足够了,小孩子只是锦上添花。” “锦上添花?!你自己怎么不去添!”他和君痕会崩得那么突然,全是这个不一定存在的胎儿搞怪。新仇旧恨一上来,冷子琰的口气自然不怎么好。 “我想啊,生孩子那么痛,我哪里舍得你受苦。可你是人类,怎么让我生孩子?” “我去找女人生。” 凌晔摇摇头,恨铁不成钢,“昨天才叫你少祸害我以外的人,今天又在打歪主意。明明不喜欢女人,却骗人家给你生孩子,我是她哥我一定揍你。” 冷子琰掀掉被子坐起来。 敷在额上的毛巾一把扔在了凌晔头上。 他明天就走了,我原本打算和他好好说话的,冷子琰想,可他不与我好好说! 是他不与我好好说! 115 “所以你昨晚是卷起铺盖睡的地板?” 凌晔冷着脸点了下头。 二皇子苏铮全不管皇族形象,笑得前仰后合,“表弟啊表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没话说就别说。” 苏铮拍拍胸膛,平复下翻涌的笑意,掀唇道:“其实表弟你进展挺大的。” “我也这样认为,”凌晔在咖啡里加了块糖,神采飞扬,“这几个月简直是质的飞跃。” 苏铮凑到凌晔办公桌前,“看来是你以前经常揍你家情人,让他身心受挫,这才恨你恨得牙痒痒。” 好像真是这样。 凌晔皱起眉思索。 他去前线半年,想他想得快发疯,回来亲热都搞不赢,哪还有时间揍他,后面就发生了君痕的事,让他深刻地意识到了危机,找苏铮苏然两个表哥出谋划策,经过两人点拨,这才醒悟比起揍那个家伙,自己更喜欢亲更喜欢抱。 “说回来,你为什么总揍他?” 凌晔摇摇热气腾腾的咖啡,一口喝掉大半,脸色微微泛红,“不揍他他那眼睛压根瞟不到我身上。 苏铮了然,“冷少爷是挺欠揍。” “嗯?”语音上扬。 “哈!”苏铮曾经因为得罪冷子琰被凌晔咬得半月下不了床,此时仍是心有余悸,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我什么都没说。” 凌晔笑起来,“怕什么,我又没生气。” 两人是表兄弟,年龄相当,虽然大皇子苏然和凌晔说话一向客客气气,苏铮却很少有所顾及,见凌晔宽宏大量,当即把金色的长发向后一甩,半坐在桌子上,“表弟,你就打算和舅舅耗着,让那 分节阅读_63 分节阅读_6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4 个野鸡白捡便宜?” 凌晔看了下门的方向,低声道:“先暂时这样。” “他一进来就当少校,开后门也不是这个开法,”苏铮扁嘴,弹了下暗红色的蔷薇肩章,“可怜我皇亲贵胄,还比他低了一级。” “我好歹在前线立过功,不也只是个无聊坐办公室的?” “所以不服气啊,你没见他天天跟舅舅进进出出,深得器重,内部现在都开始谣传舅舅打算让他接任将军之位。” 凌晔眉一挑,“你认为可能?” “野鸡有一半的人类血统,怎么放心让他掌权?不过……”苏铮口气微转,“你执意不娶凰影,舅舅一气之下把将军的殊荣送他,故意膈应膈应你,也不是不可能。” 凌晔不经意瞟了眼苏铮,要说人类血统,苏铮和苏然都有一半。 手指在桌上轻敲,“表哥有什么好主意?” “我就是个在军部混吃等死的皇子,怎么帮你?” “话不能这样说,”凌晔笑道,意有所指,“苏然表哥在军部的影响力可不小。” “他是他,我是我,今后他是陛下是国君,我就一吃皇粮的普通军人,怎么能相提并论?算了,不说这些,”苏铮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去午睡会,你不给你家情人打电话?” 凌晔一张冷冰冰的脸瞬间红得一塌糊涂,苏铮会意,一脸暧昧不清的笑意,拍拍他肩膀,“帮我问好。” “哥,”从凌晔的临时办公室出来,苏铮脸上挂着的微笑立刻消失了七七八八,“凌晔脑子里还是只有个冷子琰。” 电话那边的人十分愉悦:“舅舅呢?” “严厉反对。”苏铮揉揉眉心,低声道,“你和野鸡谈得如何?” “不愧是兄弟,口味十分一致。”苏然慢悠悠掀起嘴角,“他也要冷子琰。” “什么?”苏铮走到走廊口,瞅着左右无人,把手机贴得更紧了些,“你答应了?” “冷家对皇室还算衷心,留下他们,有益无害。” “那最后,舅舅和凌晔你打算怎么处置?”好歹……是除了父母外最亲的亲人。 “留个冷家是有益无害,可留个凌晔……”苏然的声音一点点转冷,“不是自找麻烦吗?” 苏铮挂断电话。 半依在墙上,掏出烟,沉默地抽了起来。 门口的青年身形高挑,头上顶着个尖顶帽,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他取下帽子,露出一头银亮的短发,微微躬身,眉眼弯起,笑意盈盈,“夫人好。” 去……去你妈的夫人! 冷子琰捏在门把上的手几乎蹦出青筋,皮笑肉不笑,“徐睿?” “是的,夫人,小的奉少主之命为夫人检查身体,希望夫人能配合小的。” 难怪凌晔会叫他别搭理这人,如此脑袋抽风,真的很想亮拳头啊。“吃饭了吗?” 本来说的客套话,结果徐睿还真要吃饭,看在对方风尘仆仆的份上,冷子琰也不好太过苛刻凌晔的这位“幼时好友”,拿围巾把揍得见不得人的脸遮了大半,打伞领徐睿往餐厅走去。 时近一点,餐厅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徐睿话多,冷子琰话少,基本就是前者不停问,后者敷衍地应付。诸如“每天吐几次”、“什么时候容易犯恶心”、“胃口如何”这些问题,让面子薄的冷少爷如何回答? “我中招的可能多大?”冷子琰问得有几分别扭。 “这个嘛……”筷子在牙齿上轻轻敲了下,徐睿故意卖关子,“难说。” 冷子琰皱起眉,“在你们兽族……男人怀孕很正常?” “兽族孩子三岁前很容易早夭,男性雌兽生的孩子,成活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族里更鼓励男性生育。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徐睿瞟了眼冷子琰,神情有些严肃,“就算你怀上了凌晔的孩子,也必须打掉,否则……被打死的就是你。” 冷子琰不以为然,“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规矩,”徐睿啪嗒两口嘴里的菜,“在无人改变前,规矩具有着不可抗拒的权力,注意,是不可抗拒,哪怕凌晔是少主!” “我对这些事没兴趣。” “说说而已,”徐睿又笑眯眯地道,“少主的孩子只能由夫人出,其余夫人若胆敢私自怀子,施以杖刑,”他挑了下眉,“这条规矩原本就无聊而不近人情,以凌晔在族里的权威,要求改变也不是不可能。” “凌晔的权威?”那头豹子也有权威? “当今族长是凌晔大伯,凌晔却在与族长儿子的一次斗殴中将对方踩得翻不了身,族长当即立凌晔为少主。兽族以强为尊,凌晔的地位究竟如何……”徐睿一脸神秘,“你自己想想。” 原来凌晔在兽族还混得挺好,难怪总是耀武扬威,一副多了不起的模样。 冷子琰艰难地咽下饭。 他胃口实在不行,若说是感冒,自己都开始不信。 那么极有可能……真的是怀孕。 如果生下来,会是头小豹子?和凌晔一样,一身漂亮的银色毛发,连眸子也是银亮的光泽,眼角微微上勾,强悍坚韧而又不失俊美优雅? ……呸……! 更大的可能是生个怪物,或者在生出来前,他就如徐睿所说,被兽族的人用杖子打死了。 116 尽管难以接受,图片还是清晰地显示出胎儿的存在。 “确定要打?”徐睿有几分惋惜,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个体,作为医生,对生命有着本能的尊重和敬畏。 “你来不就是为这个?”冷子琰别开脸,“反正你们兽族孩子很多早夭,与其生下来再死,不如……” “这不一样,”徐睿摇头,“不要为伤害它找借口。” “不算借口。”他只是潜意识地觉得他扼杀了小豹子,那头大豹子会伤心。 “已经多大?”冷子琰低声问。 “两个月,还比较小……” 等等……“两个月?”原本躺着的人立时坐了起来,“怎么会有两个月?”他发觉不对劲,“不是该一个月左右吗?” “一个月和两个月差别其实不大……” “不是这个问题!”冷子琰烦躁地抓了下头,“哪种情况下容易怀孕?” 徐睿心里一突,自知说岔了嘴,凌晔三番五次严令申明,不要让冷子琰知道孩子另一个父亲是别人。 他哈哈一笑,暧昧道:“一段时间内做得多了怀孕的可能性自然会比较高。” “真的?”冷子琰很怀疑。 徐睿一本正经,“以我的荣誉起誓。”他的荣誉从来不被当做一回事。 冷子琰重新躺回去,看着天花板,表情有些恍惚,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看来以后得少做些。” “啊?夫人……”徐睿苦下脸,他还是会被少主大人咬几口的吧…… “凌少爷……骗我很好玩?” 这家伙主动给他打电话,凌晔原本很高兴,一听这口气,顿时严阵以待,“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清楚!” 徐睿他……!凌晔一边愤愤不平地在心里把口风不严的徐睿凌迟处死一边狠狠捏紧话筒,“我怕你知道是他的,会难受。” 原来……真的是……野鸡的? 难怪。 以前两人做过那么多次,凌晔从来没担心怀孕,可这次,他不过一个感冒,这人莫名其妙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他还以为是因为这段时间做得太频繁,还想当然地以为孩子是凌晔的。 虽然有过怀疑,却始终不肯深想——更何况他埋怨凌晔害他怀孕的时候,对方一点也没反驳。 “是你的我就不难受?” 凌晔埋下头,和冷子琰一样,他对野鸡也有着夹杂着怨恨的愤懑。是那个人,让他次尝到了真正的屈辱,次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闭了下眼,仿佛难以承受,声音很轻:“如果是我的……应该会好些。” “好个屁。” 就像吞了苍蝇,哪怕吐了出来嘴里也是臭的! 冷子琰的心情绝对没有电话里听起来那么轻松。 被一头野兽弓虽暴,还怀上孩子。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已经和君痕划清界限,否则,那不是连着君痕也要像吞了苍蝇一样憋屈? 其实,直到现在,冷子琰也没理清自己的感情。 他明明确确地知道自己喜欢君痕,而又明明确确知道自己放不开凌晔——这复杂的纠葛让他随时都感觉陷在泥泞里,越挣扎越痛苦。 这不是他的风格。 冷少爷应该雷厉风行应该果断坚毅,怎么能因为两段感情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 逼自己在月底做个了结。 无论是选了君痕还是凌晔或者两个都放弃,再也不要后悔,再也不要拖泥带水。 可这个孩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君痕一听说他连凌晔的孩子都有了,脸上的绝望和哀痛像要将人淹没。容忍自己的情人脚踏两船已是他的极限,连孩子都容忍下来,那不是君痕,是圣人。 赤裸着身子被君痕扔出屋,冷子琰一点都不怨,甚至巴不得君痕骂他打他。 无论怎样,都是他自己活该。 可君痕什么都没做,只是“砰”地声关上公寓门。 里面有暖气有床有回忆,外面是黑压压的过道,冷风从窗户吹进,肆意地刮在裸露的肌肤上。 即使愤怒到极致,君痕还是没忘记在扔人的时候连着衣服一起扔出来。冷子琰一边胡乱地穿上一边扇了自己几巴掌。 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惹君痕。 两个根本不可能长久的人,为了感情在一起,不是很滑稽吗? 明明早该离开,却自私地霸着人舍不得放手。 所以野鸡……其实是他的报应吧? 秦轩下手丝毫情面也不留,冷子琰除了脸上五颜六色,身上也多处挂彩,兽族胎儿要打掉不似人类胎儿那般轻松,母体所承受的疼痛更甚。考虑到冷子琰的伤势,徐睿将打胎的日期定在了一周后。 冷少爷一向把受伤当做家常便饭,对徐睿的小题大做十分不以为然,还不知好歹地报名参加周五学院里的冬泳比赛。 凌晔打电话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冷子琰砸得那叫一个干脆。 挂断电话,冷少爷转身对 分节阅读_64 分节阅读_6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5 徐睿道:“游一游的把它游掉更好。” 徐睿目瞪口呆,“这孩子好歹有你一半的骨血。” “哦?”冷子琰挑起眉,惊人的煞气让徐睿怀疑凌晔性子越来越阴沉是得了这人真传。“我可不承认。” “好吧,”徐睿投降,“要游就去游,兽族胎儿比你想象中要坚强很多,怕只怕胎儿没出事,你给出事了。” 妈的,乌鸦嘴。 虽然成功地把四百米游了下来,可以往随便拿的冷少爷破天荒地拿了个倒数,不是出事是什么? 周围探究的目光针一样刺在他身上——谁叫他拖着一副痕迹未消的身体跑来游泳。 众人瞬间联想到紧跟着凌野进了军部的凌晔少爷。 莫非是家庭暴力? 以前凌晔揍冷子琰揍得可不少。 见冷子琰脸色煞白,候在更衣室的徐睿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叫你游,游死了活该。”刚才他可看得清楚,游到三百米左右这家伙就体力不支,是他硬咬牙才把四百米游了下来。 “拿去,凌晔在等你电话。” 接过手机,凌晔的口气比徐睿要好很多,至少没火。 “没游掉。” “笨蛋。”凌晔哭笑不得,心里木木的痛,“除非医生打,胎儿不会落。” “哦,”冷子琰关上浴室单间的门,“那怎么打?” “好像是个机器,有根长条的东西伸进去,搅弄一翻,把胎儿搅成血水……”凌晔故意打趣,“怕了?” 冷子琰打开热水,蒸腾出的热气瞬间侵蚀了他的脸,他一边脱泳裤一边道:“我天不怕地不怕,会怕这么个东西。” “也是。”凌晔安慰他,“打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嗯?” 从浴室出来,徐睿立刻把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他,“我很担心你会晕在浴室里。” 乌黑的短发尚在淌水,在对方哀怨的目光下,胡乱擦了两把,“你好像兼职的保姆。” “啥?”徐睿掏掏耳朵,“我可是雄兽,雄兽!怎么可能做保姆?我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全是因为凌晔,要不是凌晔,你这种麻烦的病人我压根不会搭理。” 冷子琰浅浅掀了下唇,他容貌不及凌晔君痕两人,却也长得英俊利落,只是平时都冷冰冰的,让人感觉难以接近,此时笑起来,不禁显得魅力十足。 “你少搭理我些也没什么?”冷子琰慢悠悠道,“我不会嚼舌根。” 徐睿做出一副可怜像,“少主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我若照顾不周,他一定会发现。” “发现了又怎样?” “少主在族里咬死的人可不少,他刚刚兽化那会,一口气撕掉了好几头雌兽,里面有男有女,”徐睿摇头,“我不想被少主一巴掌拍死啊。” 抓起脑袋上的毛巾扔徐睿脸上,冷子琰转身往外走,“难怪你们人口稀少。小孩存活率低,好不容易养大一个,又是凌晔这种变态杀人狂,人口高得起来才怪。” “也不少吧。”几十万呢。“诶……你怎么接个少主电话就阴转晴了?看来少主还是很有能耐嘛。”徐睿笑眯眯地道。 “闭嘴。” “我算看清你了,”徐睿捏起下巴,“爱逞强嘴巴又硬,对我家少主口是心非!” 更衣室门口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男子,冷子琰一出去,两人恭敬地低了下头,递出一张烫金的大红喜帖。 “什么东西?”徐睿凑上去看。 冷子琰脸色已经十分不妙,徐睿敏感地察觉到他高大的身体隐隐在战栗。 缓缓打开喜帖。 上面两个名字格外刺眼——君痕,木非非。 117 毕竟是君家家主的婚礼,哪怕临时举办,场面也是极为隆重。 冷子琰的车在大门口停了很久,直到宾客陆续进场,他才推开车门,理正衣服,向里面走去。 负责迎宾的是秦轩,看到他明显吃了一惊,“冷少爷也来?” 话语里有浓浓的嘲讽意味。 “他发了帖子给我,那么我以老朋友的身份来道个喜……不可以?” “老朋友?”秦轩冷嗤道,“要不是你,家主早和木小姐喜结良理。” “事情那么突然,”冷子琰垂了下眸,手插进裤兜,也不知是说对方还是说自己,“我以为你多少会有点不甘。” 秦轩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掩饰过去,笑意盈盈地把手伸向了下一位来宾,“齐少爷,您好,请进请进……” 与齐少爷寒暄了几句,冷子琰还是没有急于进去,让秦轩十分不悦,“你杵这做什么?” 过了很久,冷子琰才低声说:“是我对不起他。” 秦轩捏了捏拳头,哼道:“又想挨揍?” “一会去比武场,”冷子琰摸摸脸上尚未消退的青肿,低低笑了两声,“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让你。” 宴会大厅在酒店第二层,比武场在第三层最右边。 两人拉上门,比武场空旷而安静,与二楼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冷子琰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上半身。 他眉目英挺,脸部弧线是刀削似的尖锐,双眸凌厉,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光芒。 说了不会让便不会让。 无论是挥拳的动作还是抬脚侧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 能成为君痕最得力的手下,秦轩也不是吃素的,从小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但面对冷子琰迅猛的攻势,竟渐渐的难有招架之力。 滚烫的汗水滴入眼眶,谁也来不及擦,任凭拳脚相击的声音淹没外面的人声鼎沸。 砰!砰!砰! 三连侧踢。 冷子琰一脚踹在落地的秦轩身上,将对方踢得直吐血水才善罢甘休。 他气喘吁吁地在秦轩身边躺下来,“服气吗?” “我服气有屁用!”秦轩指着门的方向,“有本事冲下去把君痕揪出酒店。” 冷子琰闭了下眼,“我真揪,你又得想揍我。” 秦轩蹭起来掐住他脖颈,“你害得他要和一个女人结婚,我不揍你揍谁?” 像丝毫感受不到生命正被威胁,冷子琰掀了下嘴角,“娶个女人不好吗?他是君家独子,又是家主,本就该为家族传宗接代。和男人鬼混……又是我这种男人……我都想骂他不争气……” “妈……妈的……!”秦轩一直跟着君痕,注重礼仪,骂脏话骂得十分不利索,“是你不要少爷,现在说什么风凉话?” 他举起巴掌,恨不能扇他几下,挫挫这个贵族少爷的锐气,可对方大喇喇地偏过头,闭上眼,一副“随你怎么扇”的模样,他反而下不了手。 上周这家伙走掉后,君痕喝酒喝到送医院去洗胃。 他的少爷就算被皇室和军部压得抬不起头也不曾这般萎顿,可因为一个水性杨花的男人……竟然变得如此没克制力。 所以这冷少爷怎么不是个祸害? 别看身材高大模样英俊,性子也十足的男人,可实际上……真是……! “怎么不打?”冷子琰皱眉问。 “去你妈的!”清脆的一个巴掌,以秦轩的手劲,冷子琰右半边脸当即肿了起来。 这人犯贱!秦轩在心里恶狠狠骂了句。 他为人处世一向和气,可一碰上这个冷家少爷,再好的脾气也能爆发。 怎么会有了君痕这样的情人还不满足?! “你巴巴跑来,怕也是放不开吧。”秦轩故意挖他痛脚,“我家少爷性子温柔,长相也是出类拔萃,能力嘛……”他冷笑,“至少比还蹲在学校当寄生虫的冷少爷不止好了一点半点。失去这样一个情人,你也感到惋惜?” “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这人从没这么客气过,秦轩皱了皱眉,“说。” 冷子琰看着他,眸里神色捉摸不定,“君痕对我的看法……是不是和你一样?” “答案很重要?” 冷子琰哽了下,倨傲地扬起脖子,“是。” “就算我认为你霪乿下贱,”说出这个词,手下的身体一僵,秦轩摇摇头,“少爷也只会用最大的宽厚来包容你。冷少爷……或许你总觉得少爷对你不及凌少爷好,但每个人有他的立场,少爷是一家之主,他不可能像凌少爷一样,一心一意地扑在你身上。上次在电梯里我想我已讲得很清楚,当时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少爷,因为爱他,所以可以受一切的委屈。结果呢……难道你嘴里的爱就是如此短暂如此不值一提?!” 见冷子琰沉默,秦轩嘴角微微抽搐,“你两个人都喜欢?”口气加重,“是不是!” “在问。” “什么?” “外面……”冷子琰表情有些呆,“司仪在问君痕……愿不愿意迎娶木非非小姐。” 秦轩也竖起耳朵,当“愿意”两个字隔着厚重的木门尖锐地传进来,他脸上一如冷子琰般,灰败一片。 掌声雷鸣。 秦轩苦笑,“难受不?” “不难受。”某人死鸭子嘴硬,“他迟早会结婚,有什么好难受的?” 他强硬地推开秦轩,脸色虽是苍白,却有着天生的气势,穿上衣服,打开门,二楼的情形尽收眼底。 宾客起哄要台上的君痕吻穿着婚纱的新娘。 灿烂的光束打在君痕脸上,冷子琰不禁觉得恍惚,一瞬间,他生出那个人其实不是君痕的错觉。 那微笑那面容,是如此陌生。 “他会吻下去吗?”冷子琰问后面出来的秦轩。 “为什么不?”秦轩眯起眼,“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我更了解他。他才是真正愿意为了家族奉献一切的人,就算不愿意,他也会吻她娶她疼她,延续出下一代!” 说到后面,声音已隐隐失控,冷子琰转头回去看他,却在嘈杂的闹声中敏锐地捕捉到消音手枪的枪响。 像是慢镜头回放。 秦轩的脸色从呆滞到惊讶到爆发,他撞开冷子琰,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冷子琰再回头时,下面已闹成一团,台上瞬间涌上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神情高度紧张,将倒在血泊里的君痕团团围住。 尽管如此,冷子琰还是透过缝隙看到,君痕眉心那个血红的洞口 心脏砰砰跳动,胸闷气喘,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冷子琰抓住扶栏 分节阅读_65 分节阅读_6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6 ,跳到二楼,像个木偶一样,在惊慌失措的人群里硬生生挤出条路。 他要看清楚,就算他真的死了,他也一定要看清楚! 秦轩比他先上去。 绝望的疼痛瞬间将这个男人击溃,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抱住君痕,一边高声咆哮,“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沙哑的声音像要将嗓子扯破。 站在台下,冷子琰沉默得就像个看客,看着再没一丝气息的君痕,看着泪流满面的秦轩,他找不到自己的位子。 他努力地想要在尚且新鲜的回忆里挤出和君痕的往昔,却发现,无论怎么挤,斑驳亦或黑白,色彩里总有凌晔的影子。 秦轩问他是不是两个人都喜欢。 他怎么回答? 是——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不是——他还不屑在这种事上撒谎。 所以每次面对君痕的质疑,他都无言以对,甚至任凭君痕以为他喜新厌旧,气到把他丢出屋。 他没想到,那次争执,是自己最后一次与君痕说话。 他真的没想到。 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君痕。 他躺得太远了,远得他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不要走……他无声地说,让我再多瞧瞧。 脸上的平静在救护人员用担架把君痕带走时崩溃得一塌糊涂,冷子琰疯了般想冲上去,“君痕,君痕……” 他力气大,再大也揍不赢十几个一等一的保镖,何况他肚里还揣着个胎儿,就在几天前,他还因这个胎儿上吐下泻,精神萎靡,恶心得直冒酸水。 “君痕……”混乱中保镖可不管是谁,逮人就揍,冷子琰被当场踹翻,眼看惊慌的人群就要踩在他身上,一只手及时把他拉了起来。 “怎么在哭?”耳朵里嗡嗡的,冷子琰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那个人神情里夹杂着疼痛与悲伤,却十分镇定地替他擦掉脸上的血迹以及眼眶里涌出的泪。 “都死了,还有什么哭的必要。” “为什么死了就不哭?”冷子琰惊觉自己满脸都是泪,背过手乱抹一通,声音哽咽,“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他胡乱说着,仿佛把面前的男人当救命稻草,仿佛这样说了,内心的愧疚就会少一些,“我对不起他啊……可他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我还与他吵架……我竟然与他吵架……” “大男人还哭成这样,真难看。”对方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摁在怀里,“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别让人看见。” 哪怕是哭,冷子琰的声音也很低,呜咽着,像是受了伤的狼。 哭到筋疲力尽,抬起头,宾客早已疏散,君家的人配合警察勘察现场,一个个神情肃穆。 君痕死了? 冷子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个优雅的君痕,怎么可以死得那么轻易? 双腿发软,不得不靠着面前的男人站立,对方目光里有关切的成分,冷子琰却没那心思去揣摩。 哆嗦着手掏出手机。 无数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 短信来自凌晔,时间应该是他和秦轩打架的时候:陛下昨天晚上驾崩,父亲封锁了消息,我也是刚刚得知。你注意些,婚礼完了回我电话。 冷子琰捂住脸,露出个比哭还悲怆的笑。 如果他早点看到短信,早点知道陛下驾崩,也许他会提前警醒,甚至逮到混进大厅的杀手,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手机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僵硬的身体跟着手机的震动狠狠颤了下,他按下通话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脆弱,“谢叔,什么事?” 前一秒,他还因为接二连三的噩耗悲痛得无法站立,下一秒,他就必须理好衣服,作为冷家继承人,面无表情地开车前往冷家旗下最好的医院。 将军的打击突如其来。 君痕被暗杀身亡。 连父亲也遭遇车祸,生死未卜。 “少爷……”谢叔一看到他,当即扑他身上,“少爷……先生他……” 冷子琰看了眼急救室门口闪烁的灯光,把谢叔扶起来,语态慢悠悠的,却极为坚定,“父亲不会有事的。” “少爷……” 谢叔比冷承风还长了十岁,平时根本看不出年老,此时突遭变故,老态尽显,他哽泣道,“早上先生出门时还让我盯着厨房做些清淡的菜式,说今天是周末,少爷参加完君少爷的婚礼可能会回家一趟……没想到,先生他……” 冷子琰皱了下眉,医院惨淡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像是抹着一层浓郁的阴影。 冷子琰到得快,冷家其他人也不慢,不到半个小时,家族里的关键人物陆续到场。 值此多事之秋,族长之位便如烫手山芋,谁也没那心思再争权夺利,只盼冷承风能挺过来,保住冷家,或者…… 有人不经意间把目光瞟向了冷子琰——坐得笔直,头靠在后面冰冷的墙上,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英挺的五官却极为坚毅,让人不自觉地心生信赖。 “子琰……”三老爷向他招了下手。 冷子琰坐过去,微微低头,神态恭敬,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君痕真死了?” 冷子琰盯着地板,半响,才轻声说:“我看见的……是这样。” 三老爷叹了口气,“我与他父亲是忘年交,他父亲出事前一直托我好好照顾君痕,可……”他似是说不下去,又叹了声,“我们家……对不起他们,君痕的后事,你能帮就帮,都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将军从一开始,就是想搞垮我们啊。” 冷子琰没接话。 三老爷拍拍他手,“君痕一死,君家算是完了,好在我们家还有你。承风这次凶多吉少,你……可不能再出差错,”他拿手帕抹了下眼,仿佛不经意般问,“你和将军那两位公子关系很好?” “凌野曾被父亲带回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凌晔和我自小熟识,关系……”冷子琰微微一顿,“还不错。” 三老爷悲愤地杵了下拐杖,“将军怎么也没说看在你们这些小辈的份上,留留情面。” 看他份上?怕是要赶尽杀绝! 118 下午两点,大皇子宣布陛下逝世的消息。 虽然早有预料,全国股票市场还是在收盘前全面崩溃。 尤其是君冷两家,因家主出事,股价一泻千里。 冷家旗下产业遭遇各方打击,冷子琰根本没法在急救室外等结果,马不停蹄赶到冷氏大厦主持会议。 五点从大厦出来,阴风扑面。大片大片乌黑的厚云聚拢在上空,夜里估计又是一场大雪。冷子琰收拢衣服,弯腰坐进漆黑的轿车。 座位旁边是父亲的私人助理李皖,出车祸时他在后面一辆车里,侥幸逃过一劫。 “少爷,六点在宰相府有个小型的秘密聚会,我们可能会迟到几分钟,已向宰相大人告罪。” 冷子琰点了下头,“父亲那边如何?” “截肢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已基本脱离危险。” 心里压着的大石落下一半,冷子琰很快睡过去。 他必须睡。全身都痛,胃里也在犯恶心。幸亏和徐睿约的是明天打胎,要是前几天就把孩子打掉,按徐睿说法,三天后能下床都是好的。 等忙过这阵,再把孩子处理掉,冷子琰迷迷糊糊地想。 宰相府的秘密聚会,到场的都是宰相势力的人,虽然在这半天里被军部势力整得灰头土脸,却谁也不愿表露出来,仍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冷子琰次单独参加这种聚会,又迟到了几分钟,到场就被一群比他年长不少的人起哄着罚酒。 自知酒量不好,进来前冷子琰吃了解酒药,酒过中旬,被宰相单独叫进书房时,他仍是神智清醒。宰相是个五十岁的男人,面容和煦,他招呼冷子琰坐下,说了半天废话,才慢悠悠切入重点——他要加入冷家的兽人计划。 显然,这不是宰相次提议,同样显然,父亲一定委婉地拒绝过。 那么,现在旧事重提,是欺负他刚刚把父亲的担子接过来? 冷子琰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浅浅抿了口杯里晶莹剔透的酒液,“父亲没醒,这事晚辈可做不得主。” 宰相只得哈哈大笑,夸赞冷子琰是个听话的儿子。言语里却有要扶持他,脱离冷承风掌控的意思。冷子琰跟着他笑,一边恭维宰相大人,一边把话题扯得无边无际,从娱乐圈最当红的女星八卦到隔壁公国的政变。 冷子琰不想像父亲那样和宰相牵扯过深,他记得凌晔说过,军部手里握有宰相与敌国将军的私信。那么宰相的结果有两种——被将军揭发或者向将军投诚。无论哪种,都不利于宰相势力的人。一个弄不好,还会受牵连平白落个叛国的罪名。 鹅毛大雪果然纷扬而下。 上车后,冷子琰立刻喝下李皖准备好的橙汁,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 “现在几点?” “十点半。” “去郊区一趟。” 冷家的郊区,便是指研究院,这座旧楼已有几十年历史,从外面看起有几分阴森。修得像普通建筑,周围却有上百个警卫日夜巡逻,尤其在野鸡逃逸事件后,警戒级别又升了一级。可以说,如果军部想要在不使用炮弹破坏楼层的前提下强攻,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而这一个小时,足够里面的科研人员从地下通道撤离。 “比真的兽人差远了……”站在玻璃墙前,冷子琰感慨。 墙内有一百只左右的野兽,主要是老虎豹子狮子一类,它们安分地趴在各自的地盘,精神恹恹的,身形也不够威猛。 “有十只豹子是按野鸡的基因一模一样复制的,可还是有瑕疵,要么是眼睛瞎了要么是腿脚不够灵敏,只有一只算比较成功。”李皖道。 冷子琰皱眉,“比较成功?” “没有明显的身体缺陷,但与野鸡的力量比起来,似乎差了一大截,”李皖苦笑,“至少撞不开我们设置的玻璃墙。” “提出来。”冷子琰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麻醉枪,上膛,“我试试它。” 黑黝黝的毛皮,锐利的双眼,长达两米的身形,健壮的四肢。 又粗又长的尾巴高高翘着,显得勇猛而凶残。 但不够。 冷子琰知道,别说凌晔,哪怕和野鸡的气势相比,也是拍马也赶不上。 真正的兽人身上,有种天生的,仿佛延续在血脉里的威严,让人 分节阅读_66 分节阅读_6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7 臣服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力! 它们冰冷的双眸,它们微勾的眼角,仿佛是造物主在藐视众生。 背部被抓了一下,终还是成功地把黑豹子射翻在地。 冷子琰却一点也不高兴,“为什么它会中弹?”他有几分失神地看着玻璃墙内的庞然大物,低声道,“在野鸡面前,我连枪都不敢开。” 李皖见他背上血淋淋的,骇得急忙叫医生,一边道:“少爷,这毕竟是人造产品。光是制造出人兽杂交种就耗费了十年的时间,直到把野鸡作为样板,这项研究才真正有了突破。不过……现在……”他摇头,“野鸡走后,已再次陷入停滞状态,无论科研人员如何攻关,也搞不懂为何同样的基因,会一次次制造出失败品。” “怎么不在枪支上下功夫?” “少爷的意思是?” “可以射穿兽人皮肤的枪支子弹。”冷子琰掀起唇,声音平稳,眉宇间苦苦压抑的戾气却是毫不客气地张扬出来。 李皖一惊,明白对方看起来平静,实际上,已经把军部那群人恨到骨子里了。 “我们手下的科研人员早有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没有真正的兽人做实验品,也只是纸上谈兵,”抬起头,目光有些亮,“少爷……也许我们可以向凌少爷……借两只?” 冷子琰腾地下站起,动作过大,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不禁疼得嘶了声,帮他绑绷带的医生一迭声地告罪。 摇摇手,表示没事。 他只是突然想起,如果自己向凌晔借兽人,目的是研究如何打死他的族人。 那头豹子,再宽宏大量,也会咬牙切齿恨不能撕碎他吧? 绕路去医院看了父亲一趟,回冷府时,已近凌晨两点。 “少爷。”谢叔替冷子琰取下沾满霜气的大衣,“凌少爷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凌晔身份敏感,一直没出现,倒是打过几个电话,不过被冷子琰一口气掐断了。 “人呢?” “少爷房里,在睡觉。” 冷子琰眉一皱,那个人……会不会太没自觉了点? 119 推开门。 落地窗外稀落的灯光洒进来,凌晔躺在大床上,手遮住额头,鼻翼间一大片阴影,像是会随着呼吸跳跃。一瞬间,冷子琰就觉得累了。他慢悠悠爬上床,柔软的床陷下去一大截。凌晔睁开眼,声音很轻,“回来了?” “嗯。” 他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抬手把床头灯打开,见已经两点,眉不禁皱了下。 冷子琰有种妻子在等丈夫回家的错觉。 摇摇头,起身去浴室洗漱,弄完时凌晔盘腿坐在床上,头微微垂着。 “伯父没事吧?” “还好。”冷子琰钻进被窝,一边说,“右腿做了截肢手术,轻微脑震荡,预计明天中午就能醒。” 对冷承风那种骄傲的人,失去右腿,一定很痛苦,可冷子琰轻描淡写的口气,让人觉得这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凌晔摸了摸他眉头,“明明伤心,却不哭出来,憋起不嫌难受?” 都已经哭过,还有什么好哭的? 翻身背对凌晔,“车上三个人,死了两个,而我父亲只是少了条腿。”他闭着眼,缓缓说,“今后他去哪我都背他,他打我我再也不顶嘴,总要让他高高兴兴,想……想不起这事。” 凌晔偏过头,“那君痕呢?” “你非要哪壶不开提那壶?”冷子琰捏紧拳,脸色煞白,“要睡就睡,不睡出去。” “好好,我们不提他。”凌晔也跟着钻进被窝,从后面把人搂住。 冷子琰后背宽阔,双肩厚实。 突逢变故,临危不乱,将家族的一摊子烂事处理得井井有条,面上一点也看不出哀戚的成分。可凌晔还是觉得,他是在逞强——就像自己次侵占他时,怒到把他半边身子挂在窗外,扬言要全校都听到他银荡的叫声,他却宁肯把下唇咬烂也不发出半点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副模样会让自己心里某团肉,搅痛起来? 半夜的时候,凌晔感觉怀里人在颤,伸手去摸他眼,手心里一片湿润。 凌晔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把手收回,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等怀里人颤过,才低声道:“以后,我和你一起背冷伯父。” 其实他想了很久。 他可以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他可以凶他,一个大男人为另一个大男人哭,害臊不害臊。 他还可以哄他,别哭别哭,哭那么难看,君痕做鬼也不要你。 可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能够让因为君痕的突然死亡而自责得肝肠寸断的家伙少些内疚少些伤心? 冷子琰扯过被子,把整个脑袋捂住,声音从被褥里含糊地发出,“我一个人背得起。” “我在后面扶,免得你不慎把伯父摔了。”凌晔揉揉被里的一大团脑袋,“你在哪我都陪着,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不?” 被子里的人没吭声。 凌晔忽然掀掉被子,冷子琰怒得去扯,他又掀开,强硬地把人架了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做什么?”声音又沙又哑。 凌晔拍开他企图挡住眼的手,让那双又红又肿活像狗熊的眼睛暴露在自己面前,顺便从柜子里熟练地翻出手铐,把人铐在床头,让他半分也挣扎不得。 “看着我。”凌晔挑起他下巴,压迫感十足。 冷子琰英挺的眉头向上一撇。 “你上次,就是他把你丢出来那次,你们究竟为什么吵架?” 为什么吵架?冷子琰如被电住般颤了下。 他深深吸口气,喉咙上下滑动,像要发音,却半天没吐出半个字。凌晔很有耐心,安抚地拍拍再度激动起来的人,语气却不容置喙,甚至有些胁迫的味道,“快说。” “他以为我怀了你孩子,”冷子琰脸颊抽动,好像难以承受,就要崩溃,“我连你孩子都有了,他还有什么立场……和我一起?而且……我说了些话,让他伤透了心。他以为我喜新厌旧……凌晔……我……没有不喜欢他。” 凌晔叹气,“谁叫你嘴硬,喜欢也不说出来。”凑上去,浅浅啄他那两片干涩的唇瓣,胸膛贴过去,感受对方的跳动,“冷子琰……你喜欢我吗?”他看着他,目光深邃如海,“再不说,也许哪天我也……” 瞳孔骤然一缩,冷子琰绷紧身体,眼里的哀伤像要溢出来,他撕心裂肺地吼:“你若是,像君痕那样,我绝不饶你!” 凌晔忽然就笑了,唇边浅淡的笑意,瞬间让整张冰霜似的脸有了生气,“其实你也喜欢我吧?”他挑眉,有几分得意,“在你心里,我和君痕位置差不多,是不是?” 冷子琰静静看他半秒,疯了般挣动手铐,冰冷的铁制品在手腕上勒出一条条红痕,他回头怒目而视,“解开!” 半夜三更听到楼上砰砰砰的声音,谢管家披上衣服,着急地敲了敲门,“少爷,怎么了?” 其他佣人也都被惊醒,纷纷披上衣服探了个头出来。 没人应声,谢管家敲得更急,忽然想起凌晔是兽人,莫非是兽性发作?“少爷,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快开门啊。” “没事!”冷子琰的声音虽然模糊,却中气十足。 “啊……”紧接着的是凌晔一声有几分痛苦又有几分欢愉的惊喘。 莫非是……少爷前面行了?正在那个凌少爷? 谢管家顿感欣慰,先生虽然少了条腿,但如果少爷能正常,却也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他回头把探头的佣人赶回去,心里琢磨明天先生一醒,要时间把这个好消息讲给他听。 “啊……你给我……咬轻点!” 冷子琰的脑袋伏在凌晔肩膀上,像红了眼的野兽般拼命撕咬上面的皮。 两人从床上打到床下,又打回床。 冷子琰肚里有孩子,凌晔不敢下真功夫,只象征性地应付。冷子琰却是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找到了突破口似的,逮住他又揍又踢,直弄得半分力气也无。凌晔本以为如此他该消停了,谁知道一个翻身压过来,对准他肩膀就咬。 虽然人身比兽身脆弱一些,但也不是一两颗牙齿就能咬破的,从左肩咬到右肩,冷子琰越咬眼越红,凌晔都想说我来帮你咬吧,他突然一个用力,咬住皮死命地往外扯。 不过是逼他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不过是承认喜欢他,至于如此报复? 还是说,其实这家伙内心深处,无法接受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脸皮厚如果不是自己锲而不舍如果不是他本来对自己也许可能大概也有那么点意思,他绝对不会在已经满是君痕的心里给自己腾一个位置。 这个位置让君痕暴怒,也让冷子琰更加羞愧。 他原本就是个骄傲到极致又自卑到极致的人,走起路来目不斜视,眼高于顶,好像谁也瞧不起,可实际上,恨自己病态的身体恨到不惜自残。君痕和秦轩骂他,他就真以为自己水性杨花不思悔改。 呸! 也不看看,与他以前的战绩相比,现在是多么可观的进步。 自从有了自己和君痕——凌晔始终认为这不仅仅是君痕的功劳,自己也功不可没——这人有多久没出去乱找过男人? 至少半年了吧。 以前和野鸡同住一个屋里,野鸡逮他乱发情也没见这人就范,要么憋着去找君痕实在忍不住了就来找他。 明明已经勉强能控制住身体的霪乿,君痕还骂他,活该被一枪崩了眉心。 “还难受?”凌晔揉揉他乱糟糟的脑袋,“你总是为君痕伤心,难道不知道,这样我会伤心?” 冷子琰抬起头,牙齿边红红的,“你……活该!” 凌晔唇一抿,“到我就活该?” 他装作生气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把冷子琰翻过去,剥下他睡衣,在看到肩膀处的绷带时眸子眯了下,却没问,他知道这人好打架斗殴,如果自己总是管他的伤,非得被他厌烦不可。 冰凉的手沿着背脊优雅地一划,停到臀部的位置,冷子琰转过头看他,凌晔一巴掌拍在赤裸裸的翘臀上,“这一巴掌,是我替君痕打的,谁让你喜欢他又不好好说。” 他打得不重,还是让蜜色的臀部泛起红晕。 冷子琰寻了个枕头抱住,双膝跪在床上,形成个挺起臀部的姿势。 凌晔哭笑不得,声音却严厉,“那我再打五十下,就当他罚了你?” 分节阅读_67 分节阅读_6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8 “那边那个柜子里有鞭子,你去取来。” “不行!”凌晔骑他身上,啪啪啪打了几下,“鞭子打伤身,还要养几天才好,君痕可不会同意。” “放……放屁。”冷子琰埋着头,“都死了,哪还……同意不同意。” “我和他一样,喜欢你啊,所以我懂他。”凌晔低笑,“重了,他会心痛,保不定……哪天回来埋怨我……” 冷子琰闭着眼,默默地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 十四…… 二十六…… 他想起君痕的眼,清润的眼,看过来,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君痕的唇总是水润水润的,你把嘴凑过去,他会轻笑着张开,唇齿里的津液水蜜桃一样甜。他的手也是极漂亮的,会弹钢琴的手,修长而优雅,指端圆润,晶莹剔透,总像抹着淡淡的光晕。 三十八…… “你好,我是君痕。”小男孩微笑着弯腰,伸出手来,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射在他身上,让人不由自已地恍惚,觉得面前漂亮的家伙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他赶紧把脏手在屁股后面擦了擦,顺便用袖子背面抹了把鼻子,依葫芦画瓢,像模像样地弯腰,把对方伸出来的手握住,“你好,我叫冷子琰。” 这是他们次见面,君痕七岁,他四岁。 四十九…… “谁要欺负君痕,先把我揍赢再说。”他把拳头捏得哢哢作响,双目炯炯有神,死死盯着面前几个男孩,眼里隐现凶光。 君痕长得好看,人又聪明,难免引起一些不懂事的贵族少爷嫉妒,竟然偷偷下绊子,害他把额头摔了个大包。 他看到可心痛坏了,拉起君痕就去找场子。 与君痕的文静相反,他自认自己长得凶神恶煞——事实上相对来说,也的确如此——他挑眉一哼,单脚挑起地上的砖块,把几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吓得四散而逃,生怕被砖块砸到脑袋上。 他笑眯眯回头,拍了拍君痕肩膀,“呐,我说我厉害吧。” 这个时候,君痕十岁,他也不过七岁…… “完了!”最后一个巴掌,清脆响亮,“君痕说罚得差不多,可以考虑原谅。” 我都还没回忆完。 才刚刚开始。 “不够。”只打了五十下,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原谅他? “我说够就够。”凌晔心痛地摸摸被他打得红彤彤的臀肉,冷声道,“以后你要听我的话,想君痕一次我打一次。” “那你打死我好了。” “这样吧,”凌晔苦笑,“这辈子你好好待我,下辈子你去找他,我绝不来烦你。” 本以为身下的人又要跳起来揍人,对方却像累极了一样,安静地趴在枕头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哪来下辈子?” “有的。”凌晔一本正经,“军部那群疯子刚研究出人有灵魂,正准备开发什么灵魂抽离机,若投入战场,防不慎防。” 冷子琰转过头,黑漆漆的眸子还雾着泪,看起来又强势又温柔,“你少瞎扯。” “军部的s级军事机密,骗你个鬼。”凌晔下床倒了杯热水,先递给冷子琰喝下,再自己喝了一大口,开吹道,“我也只是听苏铮提过,大概就是人的体内有什么离子,灵魂抽离机可以把某种离子抽出来,让人的大脑罢工……” 凌晔讲得认真,冷子琰听得也认真,还时不时附和下点点头。 等半个小时候后凌晔讲完,冷子琰面无表情说:“我突然想起,你小学时理科从来都不及格,将军以为是老师的问题,逼着教务主任给我们班换了好几个理科老师,可你还是学不懂,一考试就咬笔杆,有次恰好坐我旁边,可怜兮兮地问我能不能给你递个小抄,说再不及格将军又要打你。” 凌晔脸上有些挂不住。 “难为你了,”冷子琰看着他道,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戏弄,“编了那么久,很辛苦吧?” 当然辛苦…… “其实小抄这事我也记得。”凌晔不动声色地擦掉额角冒出的细汗,“二十五道选择题,你故意倒着写,我不知道,捡到小抄时心里一个劲感激,结果按你给的顺序抄上去,只对了六道,二十四分。” 冷子琰:“……” 说叫他小时候又笨又爱哭,不整他整谁? 两人又说了会话,直到四五点才相继睡去。 七点十分起床,凌晔已不见人影,冷府离军部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为了不迟到,凌晔怕是六点半就起了。 在佣人的服侍下穿上衣打好领带,冷子琰站在镜子前,看着一丝不苟的自己,觉得很像三年前骤失双亲的君痕。 要让敌人认为,你无坚不摧,让下面的人觉得,你值得依靠。再大的哀伤也只能在夜里发泄,到了白日,就必须把一切都掩盖,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脆弱。 桌上的早餐精致而营养丰富,听说是凌晔给厨子下的菜单,冷子琰心情有几分微妙,那个人是打算代替他从出生就跑了的老妈? “中午和晚上的菜品凌少爷也有准备,不知少爷……?”负责厨房的袁妈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按少爷的脾气,应该很讨厌被其他人操纵吧,哪怕只是一天的饭菜。 “我一天都在外面。中午的饭麻烦送医院,晚上我再通知。对了,父亲的份也请一并做好,”冷子琰咬下口点心,淡淡道,“医院的毕竟比不得家里。” “是,少爷。” “少爷,”谢叔迟疑了下,似乎不好说,“凌少爷想住我们冷府,这个……” 嘴里的点心真腻啊…… 冷子琰眉头一个劲扭曲,“他不怕麻烦?” 谢叔脸上堆起了笑,“凌少爷说,不麻烦。” 120 国葬定在七天后,有些言论直接指出国葬完毕,就是将军拔剑之时,甚至有人大胆猜测,将军会取代大皇子,登上国王之位。 此言论一出,京城人人自危,倒是有不怕死的学生游行示威,抗议将军的独断专行。游行演变为暴力冲突,三十八名学生受伤,两名武装警察被当场打死。第二天,军部强行镇压,两万名学生被捕三千人,伤百人,死九人。外国媒体将这个数字报道出来后,全国哗然。地方势力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下蠢蠢欲动,政局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君痕一死,君家基本就是一盘散沙,虽然凤姨意图力挽狂澜,但她毕竟是女人,又是在君家没有名分的女人。哪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君家这次也是元气大伤,再没有家族的风范。旁支相继出场争夺财产,连君氏大厦也被恶意竞拍。资产分配不均,又引发兄弟相残事件。 相对于君家,冷家要好上许多,家主只折了条右腿,修养三天就坐上轮椅,被儿子推着参与家族会议。 不刻意看空荡荡的右腿,冷承风和以前相比无丝毫改变,依旧是雷厉风行依旧是赏罚分明。 主心骨在,就不至于人心惶惶,冷氏股价在冷承风出面后立刻飘红。 刚接过父亲担子的冷子琰整日忙得不可开交,经常是凌晨三四点才回来,七点就起,凌晔看着他尚未突起来的腹部,满脸忧色。 按他想法,这个孩子最好是立刻打掉,但冷子琰一听会三天没法下床,死活不愿,凌晔只得把徐睿招到冷府,贴身照看。 “最多挨到五个月,越拖延对身体损伤越大。”徐睿感叹,“其实是个很健壮的胎儿,你真不要?” 冷子琰哼了声,“问那个人。” 凌晔看看冷子琰,再把凌厉的目光射向徐睿,徐睿当即举起手,谄媚道:“哈……打,这孩子当然得打!” 唔……不是少主的孩子,不打才怪。 出乎外界预料,国葬顺利完成,大皇子登上皇位,成为王国第二十六任国王。 国葬之后是君痕的葬礼。 君痕生前风光,死后树倒猢狲散,来祭奠他的人寥寥无几。 冷子琰一大早就守在灵堂外。 可他只在远处看,不敢往近了去瞧。 他没脸见君痕。 闭上眼,耳里依稀有灵堂传来的葬乐,哀戚的,像能将一切都淹没…… 有人敲了下车窗。 冷子琰转过头,笑得十分难看,“你怎么出来?” “没见着某人,就说出来瞧瞧,看能不能逮住他。”秦轩拉开门,坐进旁边的副驾,他嘴里咬着烟,星星火光如他的脸般阴晴不定。 冷子琰从未见过秦轩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衣衫整洁,脸上却胡子拉碴,眼里全是血丝,显出几分凶残。 “我没想到他会死,我以为只是结婚。他骗我……哦,不,他连骗我都不肯。”他慢悠悠吸了口烟,转过头,冲着冷子琰的侧脸吐出去,语调里有种疯狂的冷静,“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他又不知道自己会死,能有什么异常。”难道还与你来场生离死别?想到这里,已经痛得麻木的心脏再度一抽一抽地开始疼痛。 就如凌晔所说,里面像有绞肉机,嗡嗡嗡地发出轰鸣。 “你不懂……”秦轩失神地看着前面,“他知道的。他们说好了的。为了君家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他什么事不肯做?!他死了,少爷才能活啊……” 最后一句几乎就是呓语,冷子琰压根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你比我好多了……”秦轩傻笑了下,抹掉眼里涌出来的泪,“在少爷心里,你至少和君家一样重要,可在他心里……我算什么?” 右手无意识地捏上方向盘。冷子琰不想和秦轩呆在一起,在那比较谁对于君痕更重要。这是个无聊而令人难堪的话题。秦轩有立场哭有立场伤心。他呢?他这个背叛了君痕的人,甚至不敢进去送他最后一程。 他没想到秦轩那么喜欢君痕,他以为秦轩只是君痕一时的床伴。 相对于自己近乎冷酷的平静,秦轩的失魂落魄才是痛失爱人的表现吧? 秦轩又冲着他吐了口烟,烟味里还有浓浓的酒味。 “要抽吗?” 冷子琰摇了下头。 “呵,也是,我听少爷说过,你对烟味有些过敏。”秦轩弹了下烟灰,低低笑道,“对了,你肚里的孩子如何,还没死吧?” 冷子琰抿紧了唇。 秦轩摇头,“有胆子与其他男人搞出孩子,就不要怕别人笑话,脸皮那么薄,怎么管好一个家族?” 怀孕算是冷子琰的逆鳞。他无法容忍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大腹便便,更无法容忍野鸡带给他的屈辱。“我处处让你,是看在君痕面上,你不要以为……” “我讨厌你。”秦轩打断他的话头,冷笑,再度重复,铿锵有力,“冷 分节阅读_68 分节阅读_6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69 子琰,我讨厌你这种人!就因为是个贵族少爷,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你和那些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区别?哦~”他忽地笑起来,“还是有不同,你喜欢被男人操,我差点忘了。” 见对方气得面色铁青,额上隐现青筋,秦轩心里忍不住有些扭曲的畅快。旁人都怕冷少爷,他却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他最爱的人都死了,他还怕什么? 他想自己恐怕是疯了。他不服气!他迫切地想要伤害这个人,以期达到心理的平衡。 这个人的伤心是一时的,而自己的伤心,是一辈子的。因为……他的他……才是真的回不来,再也回不来了。 “你有没想过,将军为何对君痕和你父亲赶尽杀绝,对你却是采用的逼迫政策?冷家顺位继承人,竟然从未遭遇过来自军部的暗杀……” 冷子琰伸手便要开车门,秦轩一把拉住他,“跑什么?怕我说你勾引到了一个好男人?” “秦轩!” “怎么不是?”“砰”地声把打开的车门关上,“凌晔是兽族少主,将军口里不说,心里多少有些忌惮。真惹怒凌晔,他狗急跳墙,反咬将军一口,也不是不可能。”把冷子琰摁在门上的手强硬地拉过来,秦轩有几分轻佻地挑起他下巴,指腹摩挲上高挺的鼻梁,“无论是凌晔还是君痕,对你都算得上死心塌地,冷少爷,还有什么不知足,每天摆这张臭脸,给谁看?” “说你的要求。”冷子琰吸了口气,“如果你继续扯这些,我不介意撕破脸把你赶下去。” “冷少爷爽快!”秦轩半真半假地道,“西城那片地,分一半给君家。” “你们真在黑街培养了势力?”西城毗邻黑街,秦轩要那片地,冷子琰不得不多做怀疑。 秦轩掀了下唇,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就算分一半,”冷子琰说得很直接,“你们也吃不下。”有君痕在的君家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可现在君家分崩离析,光靠凤姨,哪来那个魄力管好西城,还在黑街插一手? “西城区原本就是我们君家的,三年前家主和家母逝世,少爷才把西城送给你父亲,当然,你父亲也是个薄情寡性的主,一边收下我们的地一边与我们划清界限。”说着,秦轩冷冷哼了声,言语间大有鄙夷之色。 “一半不行,最多四分之一。” “成交!” “就这事?” “当然不是,分地只是顺便提下而已。”秦轩看向冷子琰,目光有意无意瞟向他腹部,“我找你,是说你孩子的事。” 冷子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这事没得谈。” “你护它倒护得紧。” 护个屁。若非忙得不可开交,他早把它的存在彻底抹去。而且秦轩口口声声孩子孩子,显然是君痕在他面前提的——这让冷子琰很不舒服。 “哪怕名不正言不顺,终归是将军府的人。冷少爷就没想过,凭这个孩子,进凌家?” “没兴趣。” 秦轩低声道:“那想法子,把我弄进去。” 冷子琰猛地转头,瞳孔微微缩了起来,针尖一样锋利,“你想……?” “就你猜的。”秦轩若无其事地道,“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不如给君家再做点贡献,一劳永逸。” “你会害死君家。” “君家已经垮掉,哪还用得着我来害死。其实冷少爷是怕计划失败牵连到你们冷家吧?还说什么对不起少爷……”秦轩满脸讥讽,“放心……你只需要把我介绍给将军,其他环节,不用你操心。”他仰躺在车座,“事情成功,对冷家也有益,不是吗?” 冷子琰迟迟没出声。 “就当你欠少爷的,你欠他的,难道不该还?他死那么惨,你就没想过替他报仇?还有!你父亲没了腿,下次搞不好会没命!你就一点也不恨将军,一点也不想杀他?”秦轩揪起他衣领,挥拳就要揍过去,对方却伸手捏住他拳头,力气大得让他动弹不得。 “我不能利用凌晔。”他眼睛很亮,双唇微有战栗,仿佛誓言,“我不会利用他。” 秦轩愣了半响,忽然呵呵呵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愿意不愿意为你利用?我看他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摸摸他脑袋,他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用力把压身上的秦轩推开,“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窝囊,更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君痕死的那刻,想杀将军的心,我一点也不比你少。可是你可以拿这条命去杀他,而我不能。我背后是冷家,我身边是凌晔,通过凌晔杀了他父亲,我是个什么东西?为了一己私仇连累家族,我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的儿子?” 秦轩冷冷地翘起嘴角。 “孩子的父亲不是凌晔,”冷子琰深深吸了口气,在秦轩的惊讶中缓缓道,“我根本没有给凌晔生孩子的资格。” “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想拒绝?” “不是。”冷子琰冷笑,脸色映衬在昏暗的天空下,格外阴沉,“我去找它真正的父亲……不过,”他下车,打开副驾的门,赶客的姿势,“不要想我插手过多,我有我的原则。” 秦轩弯腰从车里出来,擦过他身侧,“我等你消息。” 抓在车门上的手一紧,冷子琰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好。” 酒吧。 秦轩挤过喧嚣的人群,慢悠悠走到僻静的小角落。 那里等着他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几岁,一身干净的西服,他靠在沙发上,轻轻揉着眉头,有些疲惫的模样。 秦轩坐下来,端起青年叫好的酒咕嘟咕嘟喝下,酒液淌过嘴角,他也不擦,酒杯随手一抛,翘起腿,“我猜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青年睁开眼,“你与他说了些什么?” 秦轩看着舞池里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反问:“我和他,有话题可谈?” “你们在车里呆了十分钟。”青年有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形狭长,相较于大多数年轻人的轻浮,里面的神采几可称得上沉静而有贵气。 “如果你冒危险把我叫来,只是为了这些无聊的问题,我想我没有留下的理由。”秦轩站起来,微微俯身,凑在青年耳边,“不要让君熙的牺牲白费……我的……‘少爷’。” 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吧。 他知道,他的少爷还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对不起,秦轩。“君痕”不死,将军不会放心。 比如,作为“君痕”的“影”,这是君熙的选择,“君痕”的选择,也是君家的选择。 再比如,秦轩,君熙是自愿的……你看,将军的注意力从君家转移,君熙的目的已经达到…… 对不起有用么,解释有用么,理智有用么? 如果这些有用,少爷为什么要被一个男人搞得那么狼狈,为什么要伤心到一个人喝酒喝到洗胃? 现在……君熙为了整个家族死了。 都到了稍有失足便万劫不复的田地,少爷竟然还关心他和那个人说了些什么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最多也就口头上占占便宜,难道还能把那个骄傲的家伙真的怎样不成? 所以说他讨厌那个人! 原来他肚子里的种不是凌晔的,要去找弓虽暴他还给他留种的男人一定很难受吧? 他就是不要他好受。 秦轩抹了下微湿的眼角,寒冬的风刮得骨头都痛了起来。 君熙大概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是为了君家,而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他…… 121 “冷氏顺位继承人涉嫌谋杀情报部长,目前已被羁押”的消息在国葬后的第五天排满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虽然最终被无罪释放,但善于嚼舌根的上流社会还是对此事做出了各种猜测。 所有人无一例外地认为,这是将军的陷害,是精心设计的一场阴谋。 作为当事人的冷子琰,在被疲劳式审讯长达24个小时后,依然无辜地表示,自己是冤枉的。 24小时,足够冷承风向皇室求救,也足够凌晔向将军施压。 被凌晔接出,冷子琰算搞明白,这不过是将军的一次试验,目的是想看看凌晔究竟愿意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凌晔一口气撞开了审讯室的门,正将冷子琰绑在电椅上严刑逼供的两个男人直接被丢了出去。 “你怎么与将军讲的?”相较于自己被电得有几分发黑的赤裸上身,冷子琰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 凌晔沉着脸没吭声。 研究很久,最终还是用蛮力将那套东西拆除掉,拿大衣将人裹严实了,搀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大厅,翻出手枪,对准候在外面的警察厅厅长大腿毫不迟疑地射了颗子弹。 按凌晔想法,此人两次都按照将军旨意关押冷子琰,算是助纣为虐的惯犯。 他是不能把父亲怎么着,但这底下一群人……究竟是听将军的还是卖他一分薄面,可得考虑清楚! “将军怎么会放我?”坐进车,冷子琰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 凌晔看他半响,“我给大伯拨电话要放弃少主之位,电话拨通,都开始问候大伯,父亲才一把摔了茶杯,答应放人……我大伯是族长,常理论,该是他儿子、我堂哥当少主,不过我基因明显优于堂哥,又在兽化后将他踹得无法翻身,族里对我极为尊敬,大伯迫于压力,方才立我为少主。表面上大伯和堂哥没有丝毫埋怨,但实际上……巴不得我出事。”他顿了下,声音微微转冷,“父亲在人类社会呼风唤雨,这些年对大伯多少有些不敬,若我不再是少主,他在族里地位将会十分尴尬。父亲本意是想拿野鸡来气我,或者在我执迷不悟的情况下,改为扶持野鸡。”轻蔑一笑,“可惜野鸡有一半的人类血统,哪怕他再优秀,被选为少主的几率也不高。不到万不得已,父亲不会把注压在野鸡身上。万一我不当少主,野鸡又失利于堂哥,可是得不偿失的事。” 凌晔没说的是,新少主有权接收旧少主的雌兽,以此作为对后者的羞辱。两父子各有忌惮,这才维持着表面的平衡。 本以为对方在认真听,却见他怔怔望向窗外。 此时车子还在警察厅的停车场,冷子琰摇开车窗,凌晔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衣装整洁的青年和他们一样正在倒车。 黑色轿车内敛而奢华。 车内的青年长得有几分君痕的味道,看眼就让人觉得是君家的人,或许是君痕表兄? “你认识?” “谈不上,”冷子琰摇头,“一面之缘而已。” 君痕死时场面混乱,自己又哭成那德行,实际上根本没注意把自己拉起来的那人长相,不过冷子琰还是认出对方来。 他重新摇上窗,对坐在副驾的助手李皖道,“查查他身份。” 分节阅读_69 分节阅读_7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0 “是,少爷。” “这活我不干了,少主,你放我回去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老婆……” “闭嘴!”凌晔不耐烦地打断徐睿的长篇大论,“如何?” 徐睿往里瞧了瞧,关上门,认认真真叹了口气:“族里那些怀了孩子的男人哪个不是呆家里安心养胎?这人倒好,一天的睡眠没超过四个小时,他当自己超人啊!”抓了把银亮的短发,“是!以他的身体素质,没怀孩子,怎么折腾都没事。可是少主……”徐睿苦起脸,“他现在是孕夫,是孕夫。” “打掉!” 徐睿这才把目光投到坐在轮椅上的冷家家主身上。 他进冷家后见过此人几次,对方都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此时额角抽筋倒是极为罕见。 徐睿眯眼笑道:“你儿子不肯。” “我进去与他说。” 凌晔挡在门前,姿态恭敬却态度坚决,“冷伯父,他若不愿,你别逼他。” “逼?”冷承风冷笑,指着凌晔鼻子大骂,“他这臭脾气就是给你惯出来的,以前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什么时候敢反抗我?” 似乎也不怎么听你的吧……这话凌晔不敢说,只埋着头“虚心受教”。 冷承风与冷子琰交涉一番,最终怒气冲冲地砸了一地的古董。 其实凌晔也不懂冷子琰在想什么,身上被电成那样,正好需要养几天,乘机把孩子打掉不好吗?若说冷子琰想把孩子生下来,凌晔宁愿相信天上的月亮其实是太阳变的。且不说孩子是野鸡的,哪怕是君痕的,冷子琰也未必肯生。 皮都被电焦了一层,第二天冷子琰就神采奕奕地起了床,穿戴整齐,脸色虽苍白,眼神却极亮,黑色的眸子凌厉而有威严。 徐睿跟在凌晔背后探出头,眼睁睁看着载着冷子琰的轿车缓缓驶离冷府,煞有介事地咂吧了下嘴,“少主,他不会是喜欢自虐吧?” 说完就急退到墙边,唯恐少主转过来揍他。 出乎徐睿意料,他那依然站在窗前的少主苦笑着微挑嘴角,悠悠说了句,“他总以为多折腾自己一下,那个人就会少埋怨他一些……真是……无可救药的蠢!” 在军部大楼下的餐厅,一身笔挺军服并不抢眼,但配上男子高挑的身形,俊美的容颜,再加上肩部代表着上校头衔的暗红勋章,男子一进来,立刻吸引大量眼球。 男子解下大衣,递给上来的服务员,一边拉开椅子一边道:“大哥怎么想起来找我?等等……让我猜猜……”他捏起下巴,这个动作做得格外迷人,“凌晔就在楼上,大哥不找他却找我……那一定是不能告诉凌晔的事……哈!莫非大哥得了不治之症?” 冷子琰嘴角一抽。 “不是?”凌野双手趴在桌上,身体前倾,逼人的压迫力骤然放出,“大哥走投无路……来求我?” 手中的刀叉被冷子琰一把捏碎。 凌野轻轻笑了起来,“玩笑而已,大哥别动怒,气坏身子,心疼的可是我。”招呼服务员换上新的,凌野懒洋洋地坐回去,“说吧,大哥有什么想小弟效劳?” “我怀了你孩子。” 冷子琰说得无丝毫起伏,平静得像‘我今天吃了饭’。 凌野掏掏耳朵,“再说一遍,没听见。” “我说我怀了你孩子!” 掏耳朵的手停在半空,凌野的目光一点点移到冷子琰脸上,像想在上面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片刻,“哈哈,”他笑道,“大哥,我很忙,你别这样逗我。” 冷子琰一刀切开盘子里的牛排,咬牙切齿的力道仿佛被他切割的其实是面前的男人。“你们兽族以兽身交合,可令男子怀孕,”他抬眼,漆黑的眸里闪过丝嘲讽的冷光,“你弓虽暴了我,难道我不能有你孩子?” 将军正式迎娶的夫人一共有十一位,五女六男,十一人明争暗斗,各有心机。不过,冷子琰到的天,就让十一位夫人首次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在凌府,“冷子琰”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少主追求的对象、将军和少主父子不合的根源、不守妇道、一脚踏两船,同时与凌家两位少爷暧昧不清——罪名足够从小就循规蹈矩的十一位雌兽以挑剔的眼光看待这个新进门的男人。 而且他肚里揣了凌家的种,看二少爷欢喜的模样,铁定是要认这个孩子。不曾为将军繁衍后代的夫人们如何不嫉妒得咬牙切齿? 除了凰影,将军府没有一个欢迎冷子琰的。 冷少爷优哉游哉地把佣人呈上的生肉面无表情地咽下去。十一位夫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是说人类只吃熟食? “不知午饭合不合冷少爷口味,”凌夫人温柔笑道,“将军他们父子晚上才回来,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夫人唤我子琰就好。” 凌夫人的脸色微有难看,显然是想起了她那苦恋这个男人的亲生儿子。喜欢的人成了别的雄兽的雌兽,儿子会很屈辱吧?不过,没娶这个手段高深的男人,也算幸事。 “虽然冷少爷有了孩子,同时也是凌野的只雌兽,但考虑到冷少爷是人类……”凌夫人优雅地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抹掉嘴角的血沫,“凌野正夫人的位置……” “子琰听从夫人安排。”冷子琰谦卑有礼。 “正夫人不能让你当,二夫人的位置我还是可以替你做个主。”凌夫人命佣人上楼取下一个盒子,郑重打开,里面一只翡翠色的手环,翠绿的光泽缓缓流淌,晶莹剔透。“凌晔出生后,我母亲命专人打造了二十只手环,原本是替凌晔准备,没想到那孩子不懂事,倒让弟弟走了个先。”她笑着拉过冷子琰手,亲自替他戴上,“凌野也是我儿子,今日便先取只送了你。”她语重心长道,“你呢,懂事些,好好与凌野过日子,婚前吵吵闹闹没什么,婚后万事可得以雄兽为主,犯了规矩受惩罚,别怪我这个伯母事先没与你讲清楚。” 说完,凌夫人自己呵呵呵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意味不明。 冷子琰浅浅抿了下唇,“多谢夫人教诲。” “教诲谈不上,你模样并不差,只是性子未免让人担忧。”凌夫人捂着心口咳了阵,凑近他,有些神秘地道,“后面没问题吧?” 皱起眉,直到一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冷子琰才微微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野鸡把他送到凌府,刚来得及向家里交代一下,就被将军紧急叫到军部,此时凌晔也不在,一桌子人都是他们所谓的“雌兽”。 雌兽,“女人”? 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会较量些什么事,显而易见。 “伯母,冷子琰他刚进来,你怎么就问这种问题。”凰影红着脸埋怨。 “大姐是怕子琰今后吃亏。”长相妖娆的女人指着凰影额头戳了下,“你这小屁孩,不懂还乱开腔。” 凰影捂着红彤彤的额头,向冷子琰投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埋下头啃肉不说话了。 “后面……还好……”冷子琰强自镇定,“应付野……凌野应该没问题。” “我们兽族可以活一百多岁,你们人类一百岁就是极限,本就比我们老得快,你又荒唐了那么多年,往后一定要注意保养,不能让雄兽得到乐趣,就是雌兽的失职。”凌夫人拍拍他手背,“下午我指定个佣人给你,帮你把后面洗洗,晚上干干净净等凌野回来,知道不?” 冷子琰垂下眸,眼里骤然闪过一丝……阴沉之色。 122 冷子琰抖着手洗了把冷水脸。 24个小时疲劳式审讯的后遗症终于难以压制地显现出来,太阳穴突突突地跳,里面像有根绷紧了的筋,即将断裂。 中午吃下的生肉胃里到现在还在翻涌,一想到一会可能又是这些东西,原本就痛的头不禁痛得更为剧烈。 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冷子琰才下楼。 午饭刚过凌夫人就派来了所谓的佣人,面对对方刻意的羞辱,冷子琰却连眉都没抬下,十分爽快地脱了衣服裤子,任对方替他清洗。三次灌肠,一次比一次剂量大,冷子琰一边腹诽这群人不怕把凌家的种折腾死一边咬牙忍耐。 他知道一屋子的人都看他不爽,巴不得他行事乖张,好抓他小辫子。 他们越是这样,他越是小心谨慎谦卑有礼,偏不让他们如愿。 “下来了?”餐桌上的凌夫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 于是一桌子的“雌兽”都往上瞧了去。 从楼上走下的男人身形高挑,淡淡含笑而又无端锐利的目光让他看起来像柄出鞘的利剑,他五官生得冷峻,眼形狭长,鼻梁高挺,瞳孔是极深的黑,黑洞般透着若有若无的寒意。 哪怕他唇角带笑,在座的人里也没一个觉得他面容和煦, 之所以会如此注意他的外貌,是因为这个男人与兽族里的男性雌兽太不一样了。 他一点也不像个怀了孕的人。 兽族的胎儿对母体是极大的伤害,很多强壮的男性在怀了孕后也会精神萎顿不得不卧床休息,由优秀的医生贴身照料以减轻怀孕带来的痛楚。 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尽管家庭医生确认了胎儿的存在,将军的夫人们还是怀疑,他真的怀有孩子? 餐桌、餐椅、餐盘、刀叉,全是纯金打造,显示出富丽堂皇的气派。 然而餐盘里的食物——活蹦乱跳的鱼、缓缓蠕动的细蛇、血淋淋的半个猪头——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弯腰向比他早到的几位夫人告罪,冷子琰拉开椅子,在凌夫人的示意下,挨着她坐下。 将军要回来用餐,夫人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头顶的吊灯还要明艳动人。 等到七点半,将军和野鸡同时回来,后面跟了个凌晔——显然,凌晔已经得到冷子琰进了凌家的消息。 殷勤的佣人在替这位大少爷换鞋的时候出了好几次差错,对方强大的冰冷气息仿佛能将一切都冻僵。 “大少爷……麻烦,抬下脚。”佣人胆战心惊地说。 凌晔这才收回射在冷子琰身上的目光,唇角轻蔑地挑了下。他不笑的时候,本就面目阴沉,此时刻意摆脸色,难怪连熟悉他的佣人都被吓住。 将军坐在主位,右手是凌晔,接下来是野鸡。野鸡与冷子琰对坐,全程都笑眯眯的,向几位得宠的夫人嘘寒问暖,与旁边低气压的凌晔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佣人端上的菜一盘比一盘血腥,凌晔的眉越皱越紧。他们这些兽人入乡随俗,除非重大节日,已经不吃生肉,平时都是和人类一样吃熟食——这桌菜是用来“招待”谁的,显而易见。 “你吃得进去?”这是凌晔进来后与冷子琰说的句话。 冷子琰正把一只蛙眼扔进嘴里,闻言,抬起埋着的头,淡淡道:“还好。” 凌晔不阴不阳地哼了声。 分节阅读_70 分节阅读_7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1 “你能吃吗?”冷子琰挑了下眉,“我记得你小时候怕虫。” 这人还好意思讲!那个时候他铅笔盒里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虫全是败他所赐。“你还没反应过来我当时是故意的?”一刀把经过处理已经奄奄一息的蛇切成两段,唇边嘲笑的弧度像经过精确丈量般刻板,“不这样,你会注意我?” 这是……公然调情? 本就因将军在座而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僵硬。 好不容易吃完饭,冷子琰被将军叫进书房。 古檀木的房间给人沉重的压迫力,对方抽完一支烟后,开口,“看不出你还懂得识时务。”他翘起腿,“我以为,你会死缠着凌晔不放手。” 是他死缠他。 “想我饶过你?”将军的口气仿若赏赐,带着高高在上之意。 冷子琰直视对方,目光并未因对方的严厉而有丝毫屈服,他一字一句,“是放过冷家。” 要掌控这个国家,首先就要拔除这些与皇室紧密相连的古老实力。 君家、冷家、宰相,一个都不能放过。 然而,如果能让儿子不再为这个男人迷惑,独独留一个冷家,也不是不可以。 将军吐出口烟,“周末的宫廷宴会,你以我的人的名义参加。”斜斜看过去,慢悠悠说,“用个孩子,换张军部的入门券。”他笑得意味深长,神色轻蔑,“冷子琰,你真会算计。” 推开卧房门。 两个男人。 一人躺在紫红色的沙发上,手撑着头,腿自然下垂,显得笔直而修长。 另一人站在落地玻璃前,指尖端着酒杯,杯中红酒像鲜血一样流淌。 凌野蹭地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大哥,”他笑眯眯地上去把冷子琰抱住,言语里有撒娇的意味,“快让我抱抱,我想死你了。” 凌晔眉毛不轻不重地上扬,他懒懒地靠在落地玻璃前,像个贵公子般悠然,实际上眉宇间的戾气浓郁得仿佛下刻就要变身咬人。 眼看野鸡的手要摸上自己腹部,冷子琰一把揪住,“别碰我。” “大哥……”语调楚楚可怜。 “呵~”冷子琰冷笑,“上次来学校,不是还耀武扬威,嘲笑我迟早要来求你?现在又装什么兄友弟恭?” “那是玩笑话。”凌野再次强调,和凌晔如出一辙的精致面容在柔美灯光的照射下俊美得动人心魄,“大哥其实不喜欢我吧。也根本不想替我生孩子。”他一语道出事实,“之所以会来投靠我,还不是因为你们冷家被父亲步步紧逼,就要和君家一样分崩离析?” 凌晔眯起眼,“有我在,你以为可能?” “你?哈!”凌野笑道,“不是你,父亲会恨大哥入骨?不是你,父亲会三番两次把大哥关到警厅,百般刁难?” “情报部部长本就是他杀的。”凌晔掀起唇,“父亲对我有所顾及,才只是关警厅了事,而不是直接交军事审判所!” 不顾争吵的两人,冷子琰自顾自走进浴室。关门前凌晔强硬地挤了进来,反手将门锁上。 眸光冷冽。“解释!”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伸手取下杯子,挤好牙膏,正要刷牙。凌晔提手就将杯子摔成碎片。 手中的牙刷险些被捏断。冷子琰平复下翻涌的某些不知名情绪,“出去。” 凌晔抬起他下巴,将一张脸细细看了遍,“怀着孕还瘦成这样,别人肯定以为我经常欺负你。”冷冽的眸子转出温软的色泽,仿佛无可奈何般叹了口气,“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冷子琰扭开脸,面对将军可以毫不畏惧,却怎么也不敢看面前这个男人。 “心虚?”眉头的厉色张扬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来什么凌家?脑袋吃撑了?”骂人的话说得极为冷静,一点也没有气势嚣张的感觉,迫人的压力却足够人喘不过气。 “将军已答应让我进军部。” “就因为想进军部?” “军部一手遮天,哪个大家族的子弟不想进去?”冷子琰被凌晔压得不得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宰相靠不住,我不想走君家的老路,为什么不向军部投诚?” 平心而论,在君家没了的情况下,若有军部支持,冷家毫无悬念,稳坐大家族的交椅,问题是……“你没与我商量。”凌晔抿紧唇,“若我知道你对进军部势在必得,怎么会不想方设法地帮你?” 冷子琰轻描淡写道:“没必要那么麻烦。” 凌晔被伤到了。 无论多忙,他还是坚持每天晚上回冷府一趟,因为哪天看不到他,他就会担心得要死。 这个人累了痛了难受了从来不懂得让自己好过些,表面上若无其事,私底下又因为君痕的突然死亡而伤心得抽抽搭搭。 大男人伤心成那样实在好笑,凌晔却只觉心痛。 他情愿君痕别死,情愿君痕与自己争他,也不要看这个人流露出那种“斗败了的公鸡”的神情。 还是狗熊好。 凶巴巴的,又剽悍又凶猛,好像什么都不怕,什么也不能伤害到他。 “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当自己人。”凌晔冷冷一笑,视线狠狠刺在他腹部,“为了进军部像女人一样生个孩子也在所不惜?” “不要你管。” “我不管你管谁!”语气骤然加重。 凌晔三两下把他剥个精光。 冷子琰本以为他要莋爱,后穴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却见对方冷着脸掏出一管膏药。 尚带有焦灰之色的皮肤一碰就痛,冷子琰低低呻吟了几声,凌晔上药的动作因此十分小心。 “没我都不知道照顾自己,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不要我管。”凌晔瞪他两眼,“徐睿开的药吃了没?” “好像……没。”忘了。 凌晔阴笑道:“你若真打算生这个孩子,就把身体给我养好点。否则生的时候气力不济,孩子卡在肠道……” “肠道?”冷子琰脸色泛白,“怎么会用肠道?” “呵?!难道冷少爷还有其他通道?” “剖腹!” “兽族从无剖腹一说。”凌晔脸不红心不跳地骗他,“拖过六个月,孩子难以打掉,到时只有生下来,男人生孩子比女人艰难十倍,我舅舅生我表哥,羊水破后在床上叫了十天,最后还是医生按着肚子拼了命的压,才把孩子挤出来……” 按着肚子压……想到自己挺着硕大的肚子躺床上,像砧板上的鱼,然后医生的手按上来……冷子琰的脸瞬间煞白一片。 这次骗住了? 凌晔心里有些扭曲的快意。 谁叫他一声不吭跑来投奔野鸡,还说什么“不要你管”。今非昔比,以前他说这话,自己只得含着血泪往肚里吞,现在可不一样,连冷承风都对自己“刮目相看”,这人竟然“不要你管”。 呸! “要看舅舅的孕夫照吗?三个月四个月……临盆前的都有……”凌晔面无表情道,“临盆前肚子圆得像个巨大的球,全身臃肿,一张脸根本没法看,四肢会变得比野兽还粗壮。哦,对了,”凌晔挑眉,“有些孕夫可以像女人一样产乳水。”他轻佻地捏住胸前一粒果实,恶意地搓了搓,抬眼问他,“这些天这里会痒会肿吗?如果有这些症状,说明你的体质是可以产乳的。其实产乳很好,兽族婴儿喝母乳,夭折的几率会降低……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凌晔摸上他额头,“冒虚汗?怎么了?” 冷子琰抓衣服将胸口捂住,看着对方的目光又狠又厉,还有丝难以掩藏的狼狈。 “说那么多,还不是为了让你考虑清楚。”凌晔苦笑,低声道,“给弓虽暴你的人生孩子,值得吗?冷家现在好好的,至少,比君家好太多。我们有很多法子可想,没必要走这条路。你执意要进军部,也可以由我去求父亲……我……我怎么舍得你受这种委屈……” 冷子琰吸了口气。 原本因为愧对凌晔,又因为自己被族里人逼着,迫切地需要传宗接代,有考虑在弄完秦轩的事、打掉野鸡的孩子后,给凌晔生一个。 可是……羊水,压肚子,产乳…… 生孩子太惊悚了。他坚决不生,凌晔的也不行! 123 进凌家,是通过了父亲允许的。 将军对君冷两家的暗杀其实从未间断,尤其是对君家。且不说君痕的父母就是被暗杀身亡,君痕接任家主之位三年,遭遇的暗杀也是数不胜数。最后,还是未能逃脱。 的确如秦轩所说,父亲这次只是断了条腿,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如果和君痕一样…… 冷子琰不敢想。 同样,君冷两家在宰相的支持下也聘用s级杀手暗杀过将军,可惜几次行动皆以失败告终。就算能突破精英保镖组成的最严密防护网,也难以对将军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从凌晔那里借来了两名兽人进行研究,但短时间内,无法制造出可以损伤兽人皮肤的子弹。那么唯一的办法——人体炸弹。 由谁充当人体,如何接近将军,炸弹的威力是否能一击毙命,这些都不在冷家考虑范围内。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寻机会把秦轩介绍到军部。 事情成功,除掉将军这个劲敌,和皇室、宰相关系良好的冷家立刻坐收渔人之利;事情失败,罪不至死。 这是场不会输得血本无归的赌博,冷承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不过,在周末的宫廷宴会上,听到周围的闲言碎语,冷承风一颗心再度扭曲。他原本就厌恶冷子琰畸形的身体,这群爱嚼舌根的贵族竟然将他儿子的风流轶事堂而皇之地广而告之。上次的“照片”事件,长老们放过了冷子琰,事情经过却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曾碍于冷家威胁三缄其口的冷少爷“前情人”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严词指责冷氏暴力迫害,父子俩费了不少心才把事情重新压下去。 而现在,当看清陪伴将军出席宫廷宴会的除了两位公子还有冷氏少爷时,嗅觉灵敏的上流社会立刻闻到了某种气息。 宴会是为玉寰帝国几名高级将领来访所设,陛下辞世,两国剑拔弩张的关系一触即发。高级将领来访,说的是为两国和平,实际上,不过是开战前的例行“问候”。 奢华大厅,尽显皇家气派,有资格参与的,皆是举重若轻的人物——皇室派、将军派、宰相派。冷家两父子,一人与宰相把酒言欢,一人安静地陪在将军身侧,低眉垂目——实在很值得细细研究。 军部势力如日中天,又是大战在即,谁不想进去分一杯羹?冷家在政商两界呼风唤雨,在军部却是一片空白,现在冷家少爷进了军部,对风雨飘摇中的冷家,几乎等于打了一针强心剂。 只是,之前还要对冷家赶尽 分节阅读_71 分节阅读_7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2 杀绝的将军为何突然变了风向? 贵宾们笑得很暧昧——冷少爷会爬床嘛。 角落里,冷家的几位政敌愤愤然地碰了下杯,尖酸刻薄地表示心狠手辣的某人也不担心儿子屁股被将军父子捅烂。 “到处都在说你怪话。”凌晔凑到冷子琰边上,冷冷地道,“满意了?” 冷子琰用眼神狠狠地勒他,“你是在幸灾乐祸?” “我又不是你,我人品比你好很多。”装模作样地与对方碰了下杯,面带微笑,声音却透着森森然的的寒意,“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种事是你的特长,不是我的。”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本就阴暗的脸色又沈了几分,显然想起了过去某些惨淡的不愉快记忆。 冷子琰别开脸,从正与国防部部长谈话的将军、凌野身侧悄然退了步,“野鸡比你得宠。” “转话题打击我?”凌晔不以为然,“军部三分之一的要职由族里调来的兽人担当,真到了我和野鸡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你看他们是听我的还是他的。” “是。”冷子琰笑了下,“凌少爷有能耐。” 凌晔回味了番,这话是褒还是贬? “凌公子。”玉寰帝国冷艳动人的军部七号人物翩然而至,提起裙笑意盈盈地弯了下腰,“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全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移了过来。 谁不知道这漂亮的女人正是曾被凌晔一枪崩了脑袋的黑虎将军的情人。 凌晔没动,用一种危险的目光审视面前的女人。 女人抬头,目中锋芒丝毫不逊于他。 众目睽睽之下,凌晔浅笑着回礼,拉起敌国女人的手,款款步向舞池。 舞曲尚未奏响,掌声已是雷动。 凌野将酒杯递给身旁的侍者,“大哥,我们也去跳?” “你会女步?”冷子琰挑眉。 “礼仪老师只教了我男步。”凌野一副老实像。 “我也是。”所以要找跳舞的去找女人…… 凌晔跳了没多久,冷子琰就往大厅里侧提供的单间走。凌野与恭维他的几位大臣寒暄几句,向父亲告了罪,尾随而去。冷子琰躺在沙发上,手遮着额头,一副疲惫得不行的模样,凌野看着他,心里莫名其妙漏了拍。 这个男人用身体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后的羁绊将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可是自己真的喜欢他吗?凌野问自己。 他苦笑着摇头。在没有找到答案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远离了自己。 远离…… 他不喜欢这个词。 脖子上有湿意,冷子琰瞬间惊醒过来,而后双手被人狠狠绞在后面,刚要挣扎,哢嚓一声——双手被铐住了。 眸子眯了眯,腿曲起,“你进来做什么?”十足戒备。 “看看大哥。”凌野笑着说。 他长相酷似凌晔,神态却比对方少了些凌厉,不过冷子琰宁愿看凌晔那张阴沉沈的脸色,也不要与这个让他全身都泛恶心的人单独相处。 脖子被抚摸而过,对方的手指勾起下巴,强硬地吻过来。 “都是我的人了,还做什么欲拒还迎的姿态?”凌野抹掉唇上被冷子琰咬出的血,挑唇而笑,温柔的口气带着不容人拒绝之意,“大哥,让我抱抱,嗯?” 冷子琰哼了声,大大方方摊开腿:“不想搞死你凌家的种,随便你弄……唔……” “凌家的种?”凌野不服气地道,“如果是凌晔的儿子,你还会一口一个什么‘凌家的种’?” 眉峰凌厉,目光咄咄逼人,“你嫉妒他!” 凌野脸色微微一变,又很快掩饰过去,仍是云淡风轻的姿态,灵活的手指轻佻地拨开冷子琰的上衣礼服,“我嫉妒他或者不嫉妒又有什么关系?”凌野冷笑,“在他心目中,大哥比一切都重要吧。可是大哥因为某些原因……要我不要他!”逮住乳尖狠狠一掐,听到对方难以克制的呻吟出声,面上笑意更为冰冷,他一把翻过冷子琰,扯下他长裤,顺便将意图反扑的双手拉到头顶,牢牢制住。 “想利用我救你们冷家,又一点奉献的的觉悟都没有?天下可没那么好的事。”“啪嗒”声弹开皮带,用膝盖在对方臀部一顶,手则搂起他腰,逼他形成一个趴跪的姿势。 “你像在嫖妓。”冷子琰头埋在沙发上,不阴不阳地道。 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和他做就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错!”不怒反笑,“大哥比那些妓女差远了,妓女们都懂得识时务,大哥下面的嘴乖,上面的嘴……呵!”凌野皱起眉,“放松!” 胯下的身体僵硬得像尸体。尤其是臀部,崩得死紧,他根本戳不进去。如果硬闯,必然又会弄伤这个人。 凌野知道,冷子琰在用这种方式来拒绝他! 门忽然被推开。 “谁?!”凌野冷冷呵斥。 “抱歉……”进来的青年往后退了步,“我不知道里面有人。” “我锁了门的,你怎么会进来?”凌野摆明不信,一边半立起身体,将冷子琰护在后面,一边严词质问。 “门没锁……”青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被误会,举起手,目光坦诚。 “怎么了?”冷冰冰的声音来自刚走过来的凌晔。手插在裤兜里,鬓角眉梢染有薄薄的酒意,这层酒意在看清昏暗的室内显眼的情形时,熊熊燃烧起来。原本随意地依在门框上的身子挺得笔直,像支蓄势待发的标枪。 “哟~”他嘲讽道,“这是在唱哪出?” “和大哥随便玩玩,这人不懂规矩……”凌野留了半句话,意思——懂规矩的快点滚! 凌晔抱起手臂,目光轻蔑地瞟了眼青年,看清对方相貌,瞳孔微微一缩,“君家人?” “是的,凌公子。”青年微微一笑,“在下君西。” “我知道你。”冷子琰忽然从凌野背后探出头,用迫人的目光逼凌野替他解开手铐,若无其事地把衣服捡来穿起,“君痕远房侄子,外交部任职,之前一直在国外。君痕死后,你立刻回国。据说,你现在在君家混得不错。” “没想到冷少爷竟认识我。” “我派人查的。”冷子琰丝毫不避讳,坦然的程度让对方轻声笑了下,“你做事有君痕的风范,君家有几个大佬很看好你。” 说话间,冷子琰已穿戴整齐,递了张名片给青年,“有事情找我。” 时至午夜,宾客陆续离去。 君西是跟着外交部副部长来的,送走副部长,君西揉揉眉心,打开自己车门。 副座上坐着一个男人。 君西瞬间把手伸向腰间,握住枪柄,男人转过头,停车场的白炽光打在他脸上,“冷子琰……”君西失声,枪柄上的手颤了下。 沉默很久。“不上来?” “冷少爷怎么在我车上?” “我的车轮胎爆了。” 多么蹩脚的谎言,君西摇头,“就算是冷家少爷,不请自来,会不会太不懂规矩?” “你不也弄开了野鸡锁着的门?”冷子琰仰躺在车座上,“君氏大厦后天就竞拍,要借钱吗?我可以借你,”他看向君西,“只比市场利率高百分之零点一。” 君西弯腰跨进车门,“君氏大厦这样的地方,哪里是我能买下的?” “也是,引起将军注意,得不偿失。”君西进来后,冷子琰显得有几分局促,脸上神情捉摸不定。 死的那个是君痕,他很确定,如果不是君痕,世上怎么会有和君痕长得一模一样,气质也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婚礼上,和木真真结婚? 可现在这个君西又是谁? 他让李皖查过君西档案,六岁随母亲迁到普林公国,十六岁回来,走后门进外交部,不久后重新到普林公国大使馆做文书。 干干净净的简历,无任何疑点。 除了秦轩,冷子琰自认是最熟悉君痕的人,他了解君痕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 太像了。 或许别人只会觉得是气质相像,可在冷子琰眼中,君西就是君痕。 那如出一辙的开车动作,那修长漂亮的十指,那淡淡抿唇的弧度,那清亮的声音…… “时下的手术整容虽然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但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整容的痕迹。要瞒过将军,莫非其实是易容术?”冷子琰偏头望向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我见过君痕化妆,十分精妙,三百年前失传的易容术是被你们君家秘密掌控了吧?”他攒紧手,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君西,像想在上面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死掉的那个是有人易容,扮成的君痕?” “冷少爷怎么会这样想?”君西反问,“即便按你推测,易容也不可能瞒过将军。易容最多改变一个人相貌,但要和另一个人达到百分之百的相像……”他失笑道,“大概小说里的人皮面具才有这个功能。” 冷子琰的脸扭曲着抽搐了下。 某种情绪像掩在地下的岩浆,急欲喷发。 “那你究竟是不是君痕?”他厉声道,“是不是?” “冷少爷……”君西的声音透着金属般的冷静,“你为什么揪着我不放?” “我没有……” 君西一个急刹车,靠在停车道上,深深吸了口气,淡淡笑道:“没有揪着我不放上我车做什么?我还以为是贼,正打算一枪崩了你……” “君痕……” “我叫君西。”冷着嗓音打断他,“请不要认错人。” 抓住对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如果你是君西,敢用这种口气与我说话?”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对方的手一直在哆嗦,冷子琰惨然一笑,“车都没法开了,还要狡辩?” 仿佛被触到逆鳞,君西强硬地挥开抓着自己的手,“一直在狡辩的是你!君痕死了,究竟要我说多少遍?” 脸上一白,衬着天上的月光,可怖得渗人。“我不信。”他说,“我不信他会死。” 君西像快窒息般,猛地打开车门,狠狠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口中吐出的气体缓缓上升,“没死又如何?” 两人在一座白石大桥上,除了呼啸而过的车辆,没一个多余的人。 “没死,不会怎样,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他不会再理我,甚至可能恨我。”冷子琰走到桥边,河水有些地方结着薄薄的冰,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缓缓眯起眼,低声说,“可若是死了,什么‘以后’都没有,我想他的时候,见不着他,连远远瞧眼都不行……” “说得可真委屈。”君西嗤笑道,“想知道我是不是君痕?” 冷子琰眼里光芒瞬间亮如星辰,“是!” 分节阅读_72 分节阅读_7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3 “脱了衣服跳下去。”桥上风大,君西废很大劲也没点燃烟,他埋着头,像在保护打火机的火苗,“跳下去,我就告诉你。” 124 深夜的风吹得凌乱的短发肆意飞舞,手中的火机打了很久,始终没能点燃,君西所幸扔掉烟,在地上狠狠踩踏,直至烟头断成两截。 下面的水并不汹涌,但铁定冰凉刺骨。 君西终是走到桥边,往暗沈的河里望了眼,见那人爬上岸,哆嗦着身子往桥上跑,嘴角不禁露出个辛酸到极致的苦笑。 他反身拉开车门,坐进去,神情微微有些恍惚。 车窗被敲了下。 外面的人头发湿漉漉的,发尖的水滴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凝成了冰晶,跳河前脱下的衣服皱巴巴地套在身上,这幅尊荣,和流浪汉没多大差别。 而最令人惊心的是一张脸,惨白的程度和鬼有得一拼。 他一直在发抖,君西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你不要我进去?”声音隐隐战栗,额上的水淌进眼角,漆黑的眸子氲上湿气,却异常执着,坚毅的下巴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你究竟是不是君痕?” 良久沉默。 沉默到冷子琰都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 “不是……”君西低声说。他偏过头,发动车子,不再管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失魂落魄的冷子琰,飞驰而过。 你耍了我一次,那么我也耍你一次。 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前方的车灯在视线里分崩离析,君西有种一切正在模糊的错觉。 他取下眼镜,用袖子擦了下眼角,袖子湿润润的,自己竟是在不经意间,落泪了。 肚子痛得眼前发黑,冷子琰扶着栏杆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劲。满脸都是水,也分不清是河里的冰水还是刚刚出的冷汗,他小心翼翼站起来,正说招辆车,就见凌晔在不远的前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见他难受也不说来扶下。 又痛了。 冷子琰干脆彻底蹲地上,那人终于疾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他扛起。 凌晔的车停在桥下,半分钟的距离,由于姿势的原因,冷子琰差点痛得抽搐。被蛮力摔在车座上,终于呻吟出声:“痛……痛!” 凌晔打开车内的灯,又狠又厉又埋怨的目光射过去,见这人真是痛得咬牙,埋怨中又参杂上哀怨与心痛。 他打开车内暖气,两三下剥下冷子琰衣服,用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拭干净,再套上自己的外衣。苦于手边没有吹风,只得狠狠擦头,把一头黑发搞得乱鸡窝似的。 “你只穿件衬衣?”有凌晔的外衣,冷子琰还是冷得打抖。 “管好你自己就好,少管我。”他跟在他们车子后面,哪里料到他们会玩什么跳河游戏,早知道的话,他一定把浴巾羽绒衣通通买来放在车上。 “不管就不管。”冷子琰闭了眼,“不过麻烦别用我常说的话来回敬我。” “砰!” 冷子琰脑袋旁边的车座被凌晔的拳头打得深深陷了进去。 当天夜里,冷子琰痛得半死不活。把在冷府的徐睿紧急叫来,对方查看一番后,破口大骂。 “看来是不想生这个孩子。”将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怎么回事?” “我和他打架,不小心把他推下了河。” “哦?”将军挑起眉,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为什么会打架?” “父亲你知道!”凌晔抬起眸,漆黑的瞳孔带着透骨的寒意。 将军浅浅抿了下唇,走到凌晔面前,以不亚于对方的身高逼视他,“有件事,麻烦搞清楚。他是野鸡的雌兽。你再和他纠缠不清,害他落个‘对雄兽不忠’的名声,可是非常非常不好。” 除了夫人,雌兽在兽族一向没什么地位,“不忠”的名声落实,踢出家族都可能。一旦成为没有家族的弃兽,谁都可以欺负他。正因为清楚这些规矩,凌晔才无论如何也要“一夫一妻”。 他怎么能让冷子琰做什么狗屁“第二夫人”或者“第三夫人”,平白受这些破规矩的压榨! 既然是凌野的雌兽,冷子琰自进冷家就是和凌野一间屋。凌晔翻窗进去,野鸡正搂着冷子琰,充当人体暖炉。凌晔可不干,不管野鸡如何威胁,提起人就扔沙发上。 上次冷子琰发过次烧,凌晔对照顾病人已经称得上得心应手,将额头滚烫的某人侍弄得舒舒服服,才心满意足地爬进暖和的被窝。 冷冷看了眼沙发上脸色阴沉的野鸡,关灯睡觉。 为了胎儿健康,原本定于周一到军部报道的冷子琰被将军破例恩准多休息两天。白日里父子三人不在,将军一大堆夫人挨个来教冷子琰兽族礼仪。什么在雄兽面前说话要轻言细语不能大吼大叫更不能动手动脚,一旦犯错,大夫人有权执行惩罚,惩罚条目轻则罚跪重则鞭刑,再严重,由一家之主定夺。 冷子琰头皮发麻地想,自己迟早会被打死啊。 原本在家里一直谨慎,却因吃饭时野鸡触了他逆鳞,当即扬眉不轻不重回了句。全桌安静,冷子琰尚未意识到坏了事——在他看来,那句实在不算什么,既没问候野鸡个人,更没问候他祖宗。 “母亲。”凌晔替凌夫人夹了大筷菜,笑道,“他初来乍到,又是大病初愈,这次就算了吧。” “你是在替他说话?” “母亲……” 凌夫人面貌本就带英气,冷凝着眉目的时候,显得铁面无私,犹为可怕,她看了眼将军,得到对方默许后,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初来乍到、大病初愈都不是理由,我心脏不好,是不是就可以不受罚?”咄咄的目光盯向凌晔。 凌晔垂下头,不说话。 “何况,他是凌野的雌兽,要说情,也轮不到你。”凌夫人淡淡道,“饭后跪两个小时吧,以后长点记性,你那两条腿,是让雄兽享受欢愉的,不要总拿来罚跪。” “……”手中筷子捏了又捏,“是……夫人。” 想要得到一些东西,自然得有付出。 冷子琰安慰自己。 不就跪两个小时,他在冷家的时候跪得多了,没什么好大不了的。 “冷少爷的家教就是如此吗?”凌夫人幽灵般飘到身后,“乘无人监督时偷懒?” 冷子琰立刻挺起腰,双目平视前方,跪得笔直。 凌夫人手中的短鞭啪地声打在大腿外侧,“跪好!” 前面是镜子,冷子琰不敢做脸色,在凌夫人鞭子的教导下,形成了一个极为标准的跪姿,手也乖顺地背在身后。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临走时,凌夫人阴测测地说,“离我儿子远点!” 冷子琰挑了下眉。 有些时候冷子琰会想,如果没有牵扯到君痕和凌晔,他的日子会过得很舒服,随便找个小情人来满足自己身体,坚决不谈情,厌倦了直接一脚踹掉。 自责、失落、伤心、痛苦、委屈这些负面情绪将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生孩子,被对方家里人苛责,更是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可是,很多时候,“如果”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尤其当“如果”的对象是过去,那么意味着,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招惹了君痕,同时又在凌晔的进攻下一步步情不自禁地沦陷,所有的后果,都是他自找的,本就该由他承受,怨不得谁。 连着几天,冷子琰都会抽两个小时出现在ns酒吧。 他既不点台,也不喝酒,胆敢来搭讪的人都会被他厉声哄走。对女士他还稍微有点绅士风度,若搭讪的是男人,他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天他百无聊赖地坐了两个小时,第二天来时,他就带上了手提。无论是办公还是学习,嘈杂的酒吧绝对不是好地方,但他似乎丝毫不在意,除了偶尔会把视线瞟向坐在角落里的君西,见他是不是还在那,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 相较于穿得像贵族本质又像恶霸的冷子琰,温文尔雅的君西显然更容易得单身人士的青睐。虽然坐在最僻静的角落,却像雪霁初晴洒下的阳光般温暖夺目,意图与他有进一步发展的男男女女多不胜数。 君西一看就是有品味的人,搭讪者大都谨守礼仪,被婉言谢绝后很少有人胡搅蛮缠。 今天这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却是个异类。 少年染着金毛,右边耳朵挂着硕大的耳环,牛仔裤左右两瓣屁股的位置破了两个大洞,堂而皇之地露出蜜色的光滑肌肤。 以为这样就可以勾引到那个人? 冷子琰冷笑。 注意力重新放回电脑屏幕,虽然将军安排的职位比较清闲——凌野办公室秘书的助理——但冷家的事一箩筐,时常忙得他焦头烂额。 “妈的,小白脸,敢泼老子!” 冷子琰眉头一皱,瞬间抬起头,扣上手提,不动声色地站了起来。 话音刚落,酒吧各处正在调情的几个和少年差不多扮相的男人吊儿郎当地走到君西坐着的沙发前,“小余,怎么了?” 被叫做小余的少年抹了把脸上的酒水,阴森森骂道:“这小子不知好歹,老子不过摸了他一把……啊……!” 少年被一脚踹到茶几上,力道过大,“砰”地声将茶几砸得粉碎。 周围人尚未反应过来,冷子琰跨上一步,踩上少年背部,“哪只手摸的?” 他问得平静,周身的戾气却肆意地散发出来,原本想帮少年找场子的几个男人举了举拳头,在冷子琰森然的目光下,硬是无人敢上前挑衅。 用脚尖勾起少年腰腹,踢球一样踢到几个男人怀里,“带他滚!” 几个男人扶住少年,面面相觑。 “告诉你们主子。”冷子琰抱起臂,望向吧台边那个叫君云的男人,双眼眯了眯,“我们冷家看中了君西,有意扶植他,不想死的,大可来招惹。” 这话说得无比狂傲,却再明白不过。 君云挑唇笑了下,走过来,“难怪每次来冷家都被拒绝,原来是已有人选。”他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不过还是希望冷少爷多做考虑,君西辈分比我低了一级,相比他,”他笑着说,自信满满,“我更有投资的价值。” 一只手搭在沙发上,一只手转着空酒杯,君西翘腿坐着,姿态悠闲,看起来像个帝王般高贵。冷子琰无措地站他面前,“我不是故意要过来帮你,”他抓了把头发,全无刚才的威风,“像这种流氓,你好好与他说根本不成,还是拳头好,一下就能解决问题,诶……君……君西……” 眼见君西起身往酒吧外走,冷子琰赶紧回自己位子合上手提,追出去。 这间酒吧在西城,因为毗邻黑街,犯罪率一直 分节阅读_73 分节阅读_7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4 很高,晚上行人稀少,冷子琰轻而易举便认出君西的背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夜色茫茫。 皮鞋声在黑巷子里格外清脆,君西就算想装作背后没人跟着也不行。 “冷少爷很闲?” 冷子琰摇头。 “我要办事,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怒气。 “你去哪?我送你。”怕君西拒绝,冷子琰急着道,“万一那群流氓又缠着你怎么办?“ “你以为我会制不了几个混混?”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走到黑巷子中间,昏暗的路灯照得前面人的影子模糊而苍白,像马上就会消失掉。冷子琰惊慌失措地追上去。 “怎么了?!唔……” 带着强烈侵略气息的吻将他的嘴狠狠堵住,君西一拳揍在冷子琰胸口,对方闷哼一声,却固执地不肯放开他。 君西偏开头,双手狠狠推拒,冷子琰干脆将他压上背后的墙,任凭手中的小皮箱跌到地上,用两只手禁锢住挣扎的人,捧起他头,黑眸里的光亮得像利剑,锐利也疯狂。却是商量的口气:“君西,让我亲一次,就亲一次,好不好?” 让我,再尝尝你的味道…… 125 “你究竟缠着我做什么?”君西气急败坏,冷子琰固执,他比他更固执,死活不让冷子琰的唇碰上自己,目光咄咄逼人,“你不是有凌晔了吗,不是凌晔就足够了吗?” 瞳孔骤然一缩,冷子琰扭过脑袋,捧着君痕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不……不是的。” 不是?君西冷笑:“在你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想起的是他,不是我……”冷笑一点点变质,带上了神经质的酸楚,“够了,够了,你滚,你给我滚!” “喜欢你,缠上你,全是情不自禁……” 摁在墙上的手紧捏成拳,君西难以承受地往后缩了下,却被对方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将头抵上君西肩膀,以此掩饰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想说,君痕,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 可是一个“也”字,一个“也”字,让他所有的立场滑稽而可笑。 喜欢君痕完全是本能,喜欢凌晔又是什么…… 怎么会有自己这种人呢?冷子琰完全不明白,他痛恨自己。然而,就像当初知道自己的身体只能在男人身下得到快感一样,他自我唾弃,又坦然接受事实。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堕落的,肮脏的。 从前像吸毒一样离不开男人的爱抚,现在……君痕和凌晔变成了蛊惑他的罂栗花。 明知有毒又危险,还是心甘情愿地沉沦。 眼睁睁看着君痕在自己面前被崩掉脑袋,眼睁睁看着他再无一点声息,撕心裂肺的绝望,每每在夜深人静间将他淹没。 他可以忍受君痕的冷漠,甚至是君痕的敌意,但怎么能允许他死掉。 他怎么能死呢! “你嫌我脏,我帮你弄弄下面总可以吧。”冷子琰苦笑道,“你那么忙,一定没工夫找人,让我帮你,好不?” 君西仿佛被侮辱,脸色十分难看。 他不是没工夫找,而是自从和这个人在一起,他从来没搭理过任何企图爬上他床的男人或女人。 连和秦轩亲密点这个人都会醋意横生,自己若和其他人上床,他会气成什么样子。更何况,既然有了他,自己又怎么会再去找别人。 冷子琰蹲下身,用牙齿咬开君西的西裤,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内裤包裹着的东西早就在两人的拉扯中微微抬头。 君西恼羞成怒,恨不能把那玩意剁掉。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的自制力向来让他羞愧。 先用舌尖将内裤舔湿,再小心翼翼拉开,“啪”地声,男根弹在自己脸上,冷子琰抬起眼,看了下君痕,对方面色薄红,也不知太气还是太激动,整具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表情霪乿低贱偏偏又涩情十足,舌尖不够灵活地四处舔弄,君西浅浅的低吟仿佛是对他最大的鼓励,冷子琰张大嘴,将整根东西都吞下去,原本半跪的腿完全跪在地上,仰起头,让那根物什能彻底深入自己喉咙。 难耐地用鼻腔喘息,双眉皱着,手则配合地抚摸露在唇边的两颗囊袋,尽全力地刺激对方。只是,自始至终,除了轻颤,对方连他头都没摸过,完全是他自己在带动嘴里的东西深篌。 小巷头传来脚步声,冷子琰神情微变,君西提起他换了个角度,让他背部面墙,这样经过的人只能看到君西的背影和他模糊的下半身。 君西夹紧腿,将冷子琰的脑袋挡在胯下。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勾当,脚步声变得急促,很快离开,消失在巷子口。 同一时间,君西射在冷子琰嘴里。 从嘴里慢慢拔出阳物的瞬间,看着紫红的物什划过那红肿的双唇,看着未能被咽下的白液顺着嘴角滑落,看着他像不知足般贪婪地凑上来,把腿边滴落的东西细心清理干净。 君西可耻地再度硬了。 如果是凌晔或者野鸡,早就提枪上阵了吧。 可是君痕就是君痕。 哪怕变了个相貌,哪怕再度被这个男人勾引得神魂颠倒,残存的理智还是适时地跳出来,驱动着他,推开冷子琰。 粘浓的白色浊液烧得喉头发烫,把胃里泛起的恶心强压下去,冷子琰没有急于起来,而是用手捂住君痕再度抬头的东西,姿态卑微得自己都觉得是在犯贱,“要不要……试试……” “闭嘴!”君痕打断他,“想搞你的人多的是,不少我这一个。”气急败坏地拉好裤链,君痕退了两步,看向冷子琰,对方也正好抬头看他,面色苍白,让人心疼。 两人眼里都似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有些事,就像巨大的深渊,横亘在他们面前,阻止着他们的接近! 君痕返回酒吧,酒吧地下室有通往黑街的暗道。虽然牺牲君熙,瞒过将军,让其放松了对君氏的监控,但君痕行事一向小心谨慎,从来都是从秘密通道前往黑街。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在通道口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高挑的身形,披着大衣。他百无聊赖地低头看着地面,察觉到有人接近,抬起头,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呵,”他笑道,“拔枪对我有用?” 君痕把枪插回腰间,寒霜似的面容硬生生挤出和煦的笑容,“你发现得倒快。” “连冷子琰都不知道,你竟然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弃车保帅,佩服!”装模作样拍了拍手,气氛冷得能结冰,“放心,”凌晔掀起嘴角,“除了冷子琰,没人能认出你。所以,死的是君熙而不是君痕,真正的君痕依靠失传了三百年的易容术化妆成君痕的远房侄子君西依然活跃在京城,甚至软禁黑街老大的情人,逼黑街老大替他卖命的事实,只有我和冷子琰查出来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威胁意味甚浓,“我会不会多嘴泄露出去,可说不准。” “会吗?”君痕反而真正的笑了,“你确定这样做冷子琰不会恨你一辈子?” 凌晔挥拳揍在君痕脸上。 君痕弯下腰,抹掉嘴角的血迹,跌跌撞撞站起来,回敬凌晔一拳。 “你没有资格打我。”他说,“你可以忍受三个人一起,而我不行……至少……很难!”他吸了口气,“今后他会有你的孩子,和你组建家庭,我插在里面算什么?” “这不是问题。” 君痕嗤笑,“那你倒说说,什么是问题?” “在我看来,他哪天不开心,哪天又没事在那找罪受,就是最大的问题!”凌晔口气很淡,“君痕,其实我羡慕你很久了。你轻而易举便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让他甘愿放下自尊,只为了得到你。这些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他多看我一眼,多与我说一句话,我都能高兴得手舞足蹈。”凌晔撇开脸,“你想笑就笑。” 君痕一点要笑的意思都没有,他听得很认真。 “我是个男人,甚至是只雄兽!你以为我想和你分享他?”凌晔走到君痕面前,直视对方,“要他喜欢我都好难,再要他只喜欢我一个人,到世界末日那刻才行吧……”插在裤兜里的手缓缓地伸了出来,脸上是扭曲的诚意,“要握吗?”他挑了下眉,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低声下气,“第二次了,要握吗?” 要握吗? 真的是如凌晔所说,冷子琰对他的爱意单薄得像施舍? 不是的,根本不是。 君痕知道。 那个人只是嘴硬,他很少会把爱这个字挂在嘴里,更何况对象是凌晔。 他喜欢打击凌晔,甚至看他笑话,但绝对不代表他不爱凌晔。 如果不爱,怎么会一边和自己浓情蜜意一边与凌晔“暗度陈仓”? 如果不爱,怎么会在被野鸡弓虽暴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凌晔的影子? 如果不爱,怎么会怀上他的孩子——让冷子琰生孩子,难道不是一件比十大奇观还要稀罕的事? 凌晔总觉得他对冷子琰不够关心不够爱护,哪里是这样,凌晔次向他伸出手,提出三个人一起过的时候,他是认真考虑了的。 如果和凌晔联手,能够保护冷子琰,他可以努力去克服不满、嫉妒、怨恨这些不该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情绪。 但是……凌晔? 那个和冷子琰一样看起来成熟实际上只会惹是生非的将军公子可以护好冷子琰? 君痕不信。 所以他拒绝。 第二次,他还是没有握住凌晔的手。 冷子琰那句“只想到了凌晔”,无比深刻地伤害到了他。让他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他有他的自尊有他的骄傲,就算爱冷子琰爱到宁愿忍受三个人的畸形关系,他也没法接受冷子琰最爱的不是自己! 这原本已经是他,唯一的,少得可怜的坚持…… 126 中午吃饭时冷子琰接到了凌晔的短信。 “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冷子琰掏了掏耳,“二月十六,星期三。” 手机很快嘟嘟嘟地响起来。 “!!!”连发三个感叹号以示愤怒,“慧世大酒店顶层k号房,晚上我等你。” “谁啊?”作为冷子琰的上司的顶头上司,凌野一直很关心冷子琰的私生活,吃了什么要去哪里都必须向他汇报——虽然汇报内容十有九假,凌野还是乐此不疲。 冷子琰淡淡道:“同学聚会。” “好端端的聚什么会。”凌野挑眉,“跟我回黑街看看?” 分节阅读_74 分节阅读_7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5 “不去。” 上次野鸡带他回黑街“探亲”,一帮子混混像看稀奇一样看他这个贵族少爷。 有人哈哈笑着拍野鸡肩膀,‘兄弟,行啊,冷家继承人都能搞到手,’竖起大么指,‘牛!’ 牛个屁。 和野鸡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半月,从未有过任何亲密接触,一是凌晔一直虎视眈眈在隔壁屋守着,二是毕竟怀着孕,反抗太激烈,野鸡也不敢真的把他怎样,伤到他,可是伤到他们“凌家的种”。 将军未必喜欢这个只有四分之一兽族血统的胎儿,却一定巴不得他和野鸡“双宿双飞”,好断了凌晔妄想。 深得将军喜爱的野鸡会做出违背将军意愿的事? 想想都不可能。 秦轩端盘子走了过来,笑意盈盈,“你晚上没空?” 刚进军部时秦轩只是中尉,军部大楼里最低阶,但短短的时间,他已经升到上尉,甚至因为工作的关系与将军也短暂接触过几次,冷子琰看出他背后有人在做推手,只是始终没查出是哪方势力。 在君痕那边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发现君熙死后,秦轩已经不再与君痕联系。 那么是谁在帮秦轩? 冷家奉行“坐山观虎斗”的风格。 深入调查依然无果后,干脆利落地抽身。冷子琰能不与秦轩接触就不接触,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真遗憾。”秦轩耸了下肩,“晚上我也有事。” 不知怎的,冷子琰听着不舒服。 “秦少尉平时很忙吧。”野鸡笑着道,“听说你经常加班到凌晨。” “凌晨不至于,九十点倒是常事。”秦轩跟着笑,“早回去也没意思,不如多呆呆,多呆呆,日子飞地一下就过去了。” 看向冷子琰,眸中射出某种空茫的凌厉,“晚上……”他慢慢说,“玩好。” 冷子琰飞速吃掉剩下的饭,离开餐厅。 再和秦轩呆一起,他会被他逼疯。 事实上,冷子琰比较能理解秦轩这种神经质的敌意。 秦轩刚刚失去爱人,自己拥有君痕又不懂得珍惜,看在他眼里,自然是万恶不赦。 君痕温文尔雅如天上皎月,秦轩崇敬君痕,怨君痕,偏偏又恨不起来。 但他需要仇恨来发泄。 自己这霪乿放荡不知廉耻的人承接下秦轩的恨意,可一点也不冤枉。 冷子琰揉揉眉心,还是想想送凌晔什么东西吧。 过去二十年送的礼物都是下面人挑的。 这次再不用心,那人非气得跳楼不可。 “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逛了十几家店,竟然觉得没一件衣服配得上凌晔。 买衣服不行那就买鞋。 可又不知尺码。 给君痕买礼物特别容易,名家名画、绝世孤曲,都能讨君痕欢心。凌晔那头死豹子,哪来这些艺术细胞。送他一幅画他能当废纸烧掉。 要不送辆车? 可凌晔穷归穷,军部配的旁人送的,一大堆车能把车库停满。 那究竟送啥? 站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冷子琰烦恼死了。 嘟嘟嘟。 “天都黑了,怎么还没到?” 不一会,又是嘟嘟嘟的剧烈震动。 “怎么不回短信,你不会不来了吧?” 冷子琰合上手机。 半分钟后。 “诶……我说冷少爷。”阴阳怪气的腔调,“我等了大半天,好歹来一下?” 想到电话那头的人冰着脸苦哈哈的模样,冷子琰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淡淡回道:“在买礼物。” “礼物?你来就行了,还带什么礼物。” “真的?” “这个……有礼物当然更好,不过……要不把你自个送我,我勉为其难接受?” “想得美!”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有好看的项链吗?”冷子琰双手按在玻璃柜上,“要纯金的,闪闪发光那种,最好戴上就取不下来。” “有的。”柜台小姐微笑着道,“接口处有指纹密码,除了戴上的人其他人不能取下。先生是要普通款还是订制款?” kg—size大床,浓情蜜意的紫色风,白纱窗帘,红酒佳肴。 “来了?” 冷子琰从没见凌晔笑成这样过,眼角眉梢的春情比路边的野花还要浓烈,“不在家里过生日没问题?” 每年过生将军府都会办宴会,这次凌晔以大战在即为由严词拒绝家里为自己庆生,说来说去,都是想和冷子琰单独相处。 把人从头看到尾,见他空着手,忍不住微微有些失望,“没买啊?” 这模样像死了犬类。 看来项链买对了,替他戴上,就好比是项圈,自己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冷子琰慢悠悠把盒子从裤兜掏出来,递过去,一边关上门,“自己看,不准退货。” 凌晔心满意足坐到床上,打开,一片灿烂的金色,晃得人眼花。不过会不会太恶俗了点,好像是暴发户会戴的东西。这个人又在整他? “怎么有两条?”凌晔提起项链问。 “以后穷了,少去游乐园打工,你丢人无所谓,别丢我的脸。” 凌晔狠狠抿紧唇,扭过头,诡异的红色爬上耳朵,粉嫩透明的色泽,冷子琰一口便含住,用舌尖轻轻勾弄一番。从他手里挑起一根项链,“这条值20万,没钱了就卖掉。” “你送的,我怎么会卖。” “就这条能卖,这一条,”拿起另外一根,挑眉道,“你敢卖,我宰了你。” 他脱了鞋,爬到凌晔背后,珍而重之替他戴上,却故意不告诉他戴上后只有自己能取。把人踹到镜子前,“喜欢不?” 凌晔脖子修长,肤色又偏白,若能戴白金之类,必是相得益彰,衬得肌肤剔透如玉。 可是黄金……? “好看。”凌晔煞有介事点头。 镜子背后,冷子琰咧开嘴笑得极为得意,那一瞬间,凌晔觉得,这些日子来的阴霾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只要他们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发生任何事,都无所谓。 七层高的大蛋糕,上面一个大大的心形,像能冒出粉红的泡泡,冷子琰看到时不轻不重哼了声,明明不屑又伸出食指,挖了一大块奶油,吃得满嘴都是。 餐桌上的菜都是冷子琰喜欢的,有好几样还是凌晔亲自下厨,为了布置他下午就请了假,可谓用心良苦。 两人开了红酒,冷子琰仰头连喝三大杯,凌晔很想提醒“你还怀着孩子”,对方已经把嘴凑过来索吻。这种待遇凌晔如何不心花怒放,搂着怀里人,吻得十分欢畅。 “我还要喝。” 凌晔看着空荡荡的酒瓶,本来预定是一瓶酒自己喝三分之二,对方点到为止即可,现在怎么成了这家伙一个人在喝? “不行。”凌晔板起脸,像教训自家儿子,“喝多了不好。” “放屁。”冷子琰从不买他账,“再拿几瓶出来,今天我高兴,不喝醉心里不舒坦。” 明明刻意买醉又瞎说自己高兴,在君痕那里碰了那么久的壁,心灰意冷了吧。 冷子琰还是会抽空去找君痕的事,凌晔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但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两个人的纠葛,他看了那么多年,比当事人还通透。分分合合那么多次,哪次不是藕断丝连。 “不能喝了?”凌晔叹气,“我让人送果汁上来?” 冷子琰摇头,“要酒,开酒我就和你喝交杯。” 交……交杯! 凌晔的自制力比君痕不是差了那么一点半点,一边交代少喝些,一边屁颠屁颠把酒打开。 冷子琰喝酒易醉,还上脸,英俊的眉目燃着霞绯,看起来竟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多情。 “那个。”他挽着凌晔胳膊,不大流利地道,“你……你想听什么?” 凌晔挑眉,“想听什么说什么?” “嗯。”次音发得不清楚,又“嗯”了一下,浓浓的鼻音,逸出酒气,听得人一颗心酥软得一塌糊涂。 “说几句?” 冷子琰比起食指中指无名指,“最多三。” “那好。”空着的左手在裤兜边沿搓了下,“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啊……啊?啊!”这也说得太利索了,究竟真醉还是假醉?逮着对方眼细细瞅了遍,冷子琰五官长得棱角分明,却有些过于严厉,这双眼倒是生得不赖,虽然因为本性骄傲,眼里生人勿近的冰冷光芒多了些,但那漆黑的瞳色,像一圈圈在白纸上晕开的墨,不小心就把旁人的魂吸了进去。 尤其现在,三分“温柔”三分“羞涩”(全是凌晔认为的)还有四分嚣张,凌晔仿佛看到了小船破冰而行,桃花满枝的美景。 酒果然是个好物,他默默地想。 “那喜欢君痕吗?” 冷子琰扭过脸,“当然喜欢。” 桃花谢了几朵,凌晔声音不禁放低,有些忐忑,“喜欢谁多些?” “不知道。”冷子琰干脆地道,“还不喝?” 两人一直维持着交杯的姿势,胳膊挽着胳膊,手中酒液微微荡漾,荡出一屋子的怏然春意。 “我竟对‘不知道’这个答案满意。”凌晔轻声笑起来,“如果是君痕,如果是那个好强的君痕,一定会逼你做个对比。冷子琰……”他忽然趴在对方身上,杯子倾斜,手中酒沿着桌脚,洒落一地,“你看我待你多好。” “是吗?”冷子琰目中有几分恍惚,“他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再说,我凭什么帮你们分析这些事。帮了你我又没好处。”凌晔摇摇冷子琰,“喂,还有两句话,不许耍赖。” “没说要耍赖。”冷子琰作出副大义凛然像,“继续。” “说你是我的。” 凌晔目不转睛盯着他,目中光芒危险又灼热,好像会把人烤熟了吃进去。 “我……”冷子琰叹气,“我是你的。” “啊……啊?啊!”凌晔又是一阵鬼叫,放开冷子琰,沿着屋子奔了圈,冲过来把人 分节阅读_75 分节阅读_7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6 搂住,逮唇就啃。 “唔……唔,咬……别咬!” 养狗不好啊,动不动就咬人。有几分愤懑地将人推开,对方看他半响,又巴巴地凑上来,冷子琰弯腰想躲,凌晔如何让他如愿,死死勒住,打闹一番直到啃得又红又肿像熟透了的水果才心满意足地放开,砸吧砸吧嘴,“还有一句。” 交杯酒一滴都没喝进去,全洒桌上地上衣服上,还有些沾到了冷子琰手上,凌晔眼尖,笑眯眯把他一只手逮住就舔,眉眼间风情万种,说是色如春花也不为过。 冷子琰很想抚额,琢磨着京城哪家精神病院比较好,看凌晔这样子,迟早得送进去啊。 “叫我老公。” “什么?” “第三句。”凌晔把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不让他跑,似水柔情,多少是将军家的公子,板起脸来还是像模像样,“快叫!” 薄唇抿成一条线,显然感到十分为难,“有什么福利?” “福利嘛。”舌尖在唇上暧昧地勾了圈,“一会满足你。” 瞳孔微张,“不是我满足你?” “都差不多。”凌晔似是等不及了,催促道,“快叫快叫。” 127 相比凌晔君痕白皙的肤色,冷子琰脸上的色泽一向是小麦色,看起来健康又诱人,充满着男性的魅惑。 此时一张脸,却像被烈火烧过般滚得通红。 他也是头脑发热才答应说三句话给凌晔听,前两句还好,可这最后一句,实在是…… 老公? 相对的不就是那个什么的“称谓”? “换一句?”冷子琰皱眉,“这句太幼稚了,万一传了出去,有损你将军公子的威名。” 凌晔难得显得意气风发,拍拍胸膛,像古代鲜衣怒马的江湖侠客,“不怕,谁敢乱传我割了谁的舌根。” 说完,他便痴痴地看向冷子琰,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 “老……老……”自知逃不掉,冷子琰低下了头,眼睛也垂向地面,眉毛像两根扭曲的麻花,唇里熏出浓浓的酒意,“老公……啊……” 饭有什么吃头,酒有什么喝头,情有什么调头。 凌晔抱起冷子琰就扔床上,眼睛红红的,像迫不及待要拆吃入腹。 “诶,喂……”冷子琰伸长腿想踢,那个人灵活地把他两条腿扳向两边。 撕拉一声。 裤裆破了。 冷子琰当真是又羞又囧,虽然因为职位不够高的缘故,身上穿的军装是最普通的料子,但怎么会……会那里给裂开。 “喂!凌晔!” 被身下的人蛮力翻过去,趴在床上,凌晔没有继续撕他衣服,而是停了下来,凑到破开的地方,细细的瞅。 “开裆裤?” 冷子琰反身就揍了凌晔一拳。 脸上怒意足够让人心惊胆战,凌晔倒不怕,厚着脸皮重新爬上床,两三下脱掉冷子琰的长筒军靴。 冷子琰身材好,原本就是衣架子,普通军装他也能穿得英气勃发,凌晔看着狼狈但又咄咄逼人的家伙,觉得哪块衣服都想扯,又哪块扯了都舍不得,哪里都想亲,又唯恐冷落了其他地方。 怀上孩子的前两个月,两人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莋爱次数多不胜数,后来知道有孩子,亲热起来多少有些膈应,放不开手脚,再后来这人进了将军府,成了野鸡“名义”上的人,又有了君痕的“死而复生”,他们几乎没滚上过一张床。 凌晔现在就像是干了很久的土地突然看到了甘霖,所有的神经都激动地崩开,迫切地渴望着占有这个人侵犯这个人! 他要做到他下不了床! 这是种太过幸福,近乎不真实的恍惚感。 手掌一件件除去衣衫,在蜜色肌肤上摩擦出灼热的火焰,凌晔埋下头,一寸寸地轻吻,从眉梢到唇齿,从唇齿到下巴,再到滚动着喉结的脖子、突起的腹部、修长结实的双腿…… “你敢舔我剁了你。”冷子琰气急败坏地吼。 凌晔只得恋恋不舍地放开诱人的穴口,咬住臀肉轻轻往外拉了下,身下人发出一声想要压抑又没能压住的高亢惊呼。再接再厉,把两瓣臀又抓又揉,又掐又打,搞得通红,再一口气扳开,瑟瑟发抖的小穴惊慌失措又十分热情地迎接着他。 “想我了吧。” “想操你……啊……” 难怪野鸡总说冷子琰下面的嘴听话,上面的嘴却一点也不乖。明明饥渴的小穴在凌晔的目光注视下蠕动得好像几百年没尝过肉,薄唇却依旧十分嚣张。 所以被一口气插入了三根手指,疼得脸色发白,实属活该。 畸形的身体很容易在男人的抚摸下获得快感,更何况搞他的是凌晔。嘴里骂骂咧咧,臀部却越翘越高,心急程度丝毫不亚于对方,“快,快点。” 凌晔存心的慢条斯理,“说话说全,快点什么?” 此时,菗揷的手指已经变到四根,扑哧扑哧,声音十分淫靡。红艳的肠肉被拉出来少许,又在下次进攻中卷带回去,透明的肠液不知羞耻地冒泡,沿着臀缝,勾连到大腿内侧。 “进来,操我。” 说话的同时,回过头,黑色的碎发湿湿的粘在额际,目中光芒如碎裂的星空般幽深,潋滟一片。 一巴掌拍在翘起的臀部,而后挺起身,一鼓作气,直推到底。 无论哪次进来,里面都是又紧又热,箍得凌晔恨不能一辈子都呆在里面。 越摇越烈。 激昂的喘息声熔化空气,屋子里的气流仿佛喷发的岩浆。 连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两人却一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激情地抚摸着彼此,像疯狂的兽般饥渴地叫嚣。 谁也没那闲心去关注快五个月大的胎儿。 凌晔折起冷子琰双腿,压在他胸口,眯起眼欣赏身下人一身霪乿的痕迹。 蜜色肌肤上不是啃出来的红点就是湿哒哒的米青液,虽然结实的胸肌变得柔软,凌晔却依旧爱不释手,乳珠被他咬破了皮,连乳晕都没放过,揉揉掐掐,刺激得冷子琰连连惊喘。 在房间的每处地方留下痕迹,两人又滚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亲吻。 站在酒店的最高点,俯瞰整个城市的流光溢彩。 凌晔让对方贴着窗,从背后凶狠的进入,力道大得仿佛会把玻璃挤碎。 冷子琰一边迎合凌晔的侵犯一边产生一种随时会掉下去的危机感,但他又知道,如果掉下去,这个人一定会拉住自己。 “啊……” 尖叫的同时。 “砰!” 大簇烟花在夜空绽放。 紫罗兰、山茶、雏菊,各色花种,争相夺艳,色彩斑斓。 星星之火,将夜空点缀得迷离多姿,散落而下,流泻一地。 “喜欢吗?”凌晔咬住他耳朵问。 冷子琰正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你让人放的?” “当然。”凌晔得意挑眉,金属般的华丽嗓音变得低沉而缓慢,“冷子琰……”他说,“我喜欢死你了。真的,你怎样我都喜欢你。” 转过头,唇齿相连。 嘴里的津液挂在嘴角,互相舔干净,彼此眸里的情欲比夜空中的烟花还要艳丽十倍。 “上次你家里人笑我后面肯定是松的。” “胡说,你都松那全世界没紧的男人了。” 冷子琰莫名其妙很害臊。眼里是绽放的烟火,夜空璀璨,耳边是肉体撞击的啪嗒声,夹杂着身后人软声的细语。 “何况,松了也得是我的人。”他忽然霸道起来,高声宣布,“不管是松的还是紧的,冷子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凌晔的。若他哪辈子缺了心眼,没看上凌晔,凌晔一定会找到他,把他做到投降为止……唔……别打,别打啊!”凌晔大笑着搂住使劲用胳膊肘撞他的家伙,顺便惩罚一般,往穴心深处的敏感点狠狠一撞,撞得对方腰都软了。 “要每天都是我生日,该多好。” 凌晔说这句话时,冷子琰正当抬起头,最后一朵烟花消逝在夜空。 他忽然沉默下来。 衣服堆里的手机尖锐地鸣叫,冷子琰听出这是凌晔设置的军部来电铃声,他推了下背后人,“不去接?”偏过头,去看他。 对方也在看他。 墨黑的瞳仁幽暗,脸上笑意已经敛去。 冷子琰莫名地便感到不安。 最后,对方轻声叹了口气,“你这个白痴。”在右脸皮肤上咬了下,习惯性地揉乱他汗湿的发,语调轻松,神情却是郑重,“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凌晔……” 之前还想在蜜穴里呆一辈子的凌晔毫不留恋地退了出来,长长的米青液裹在紫红色的器具上,他若无其事地用床单擦掉,一反常态,对冷子琰一身的痕迹未做任何处理,而是任凭他裸着身子站在那。有几分愤怒又有几分不解,“你要去哪?” 利落地穿上衣服,拍掉上面不该有的东西,修长的身形显得凌厉而冷冽。 “回军部。”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128 “少爷!” 冷子琰急急往里走,“父亲呢?” 一个小时前,军部大楼发生剧烈爆炸,火势冲天。因为临近午夜,大楼内部已无人影,然而冷家的情报网却明明确确查探到,将军在晚上11点左右,进入了军部大楼。 “还在书房。少爷,军部爆炸先生已经知道……” “不是这个。”跟在冷子琰背后的李皖打断谢管家,“是秦轩!”他向谢管家使了个眼色,摇头,脸上也不禁带上了忧色。 走到冷承风书房时,李皖和谢管家停在门口,冷子琰则推门而入。 “这么急做什么?”冷承风微有不满,“将军死不死,早就不由我们冷家决定,你急也没用。” 冷子琰掏出支录音笔,递给冷承风,“半个小时前收到的,寄件人……是秦轩。” 冷承风眉头一皱,直觉地闻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打开!”他命令道。 录音效果很清晰,开头就是:“冷子琰,当你拿到这支录音笔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 军部的炸弹,是秦轩亲自引爆。 十分钟的录音没有任何关于背后指示人的信息,通篇都 分节阅读_76 分节阅读_7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7 在陈述他有多爱君熙,多怨君家,又多讨厌冷子琰。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最后两分钟。 “你是不是以为军部的爆炸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不是以为就算有关系,有凌晔罩着,牵扯也不会很深?” 冷承风捏紧了轮椅的手柄。 冷子琰显然已经听过,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撑在桌上,偏过头。 录音笔发出沙沙的声音,接下来是一段剪切的内容:“君痕死的那刻,想杀将军的心,我一点也不比你少。”是冷子琰的声音。 冷承风抬头望向冷子琰。 冷子琰苦笑,秦轩已经为冷承风解惑:“这是你亲口说的吧?呵呵,这句话的录音我拷贝了七份,分别寄给军部一、二、四、五号人物、陛下、凌晔、凌野。” 冷承风抿紧唇,说不出话来。 “你为了维护你们冷家的利益,自己进了将军府,本来是想等将军死了,就打掉孩子,和野鸡脱离关系……” “混账。”冷承风怒得在桌上一拍,指着冷子琰,“明明是你当时鬼迷心窍,非得为君痕做什么事,否则于心不安。若非看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我会允许你进凌家?” “父……父亲……” “如果冷家真要刺杀将军,我绝不会让你掺和进去!” 冷子琰低下头,默默地把录音倒退回刚才那段。 “可你现在还是野鸡的人啊。”秦轩又开始笑,神经质的笑,“我问过他们兽族,将军是族长的弟弟,皇亲国戚。据说雌兽地位可是相当低,光是一个谋杀嫌疑,也足够你好好喝一壶了吧。” 最后,秦轩拖长声音,慢悠悠道:“你说,收到录音,凌晔这次,还会不会保你?” 又是一阵沙沙声,冷子琰关掉录音笔,房间里一片沉闷的寂静。 “你什么时候惹的他?” “我没惹过他,大概……是君痕的缘故。”冷子琰咬住下唇,“父亲……”他忽然抬起头,“我送你离开这里。” 冷承风抬了下眼,“去哪?” “去哪都好,等事情完了再回来。” “我自出生就住在冷府,如今,已四十年。”冷承风杵着拐杖站起,右腿是假肢,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而生的气魄,“比现在危机的时候多的是,你哪次见我离开冷家跑掉?” 他拍拍冷子琰肩膀,刚才的严厉一扫而空,如慈父一般,“不早了,去睡吧。” “父亲……” “谢叔。”冷承风背过身,“带少爷回房间休息。” 接连两天,风平浪静,这种平静却让所有人都如惊弓之鸟般紧张。冷子琰给凌晔打过几十个电话,全是无人接听。 给野鸡和凰影打,压根找不到本人。 冷家依然如故,如故之下,是暗流汹涌。 到第五天。 军部发表电视讲话,将军失踪,全国戒严。 而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连宰相大人都表示毫不知情。 冷承风决定瞒着冷子琰把他送走。 冷子琰喝完徐睿开的安胎药就感到不舒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的时候明白是父亲所为,本以为肯定被送离了冷府,不料,再睁开时,竟发现是在自己房里。 撑着床爬起来,怀孕五个月,他肚子早已凸起,只是天气寒冷,穿上大衣,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以为是肚子发了福。 父亲正在大厅里吃晚饭。 “冷家被监视了。”冷承风沈声说,“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父亲你不该这样。”冷子琰走下楼,声音冷厉,“既然父亲不走,为什么要我走?” “惹是生非的人是你不是我,将要被报复的人也是你,不是我!”他看也不看冷子琰,“我会再想办法……” “父亲……!” “绑我也要把你绑走!”唇抿成一线,冷承风一向不苟言笑,此时更是严肃得让人生畏,“守在外面的是兽人。” “兽人?”瞳孔微缩。 冷承风冷冷哼了声:“全是新面孔,估计刚从兽族调来……” 府邸大门的铃声被人急促地按响,打断了两父子的谈话。 “先生……”谢管家躬身请示。 冷承风放下筷子,与冷子琰对视一眼,“去看看是谁?” 候在桌旁的侍者正要出去,外面已喧哗起来。 “凌少爷,您怎么把我们冷府的大门都给撞了?先生和少爷正在用餐,您……” 砰! 尘土飞扬。 饭桌正对的大厅门破了个大洞。 凌晔吹了吹拳头上的木头削,面无表情走过来,捏住冷子琰肩膀,把人往楼上死拽。 “凌晔,你做什么!”冷承风怒意滔天,本想追上去,结果忘了自己是假肢,险些一跟头跌在地上,幸亏旁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放手!”冷子琰使劲挣扎,以往凌晔总是看在他有身孕的份上手下留情,此时却不管不顾,把人拖着,还要往上拉。 腹部熟悉的绞痛再度发作,冷子琰脸上当即一白,“放开我!” 冷府养着的人造兽人迅速从四面八方冒出,张牙舞爪向凌晔扑过去,十几个人同时扑上来,凌晔却面不改色,一边搂紧冷子琰一边挥臂甩掉缠在腕上的蛇。 “啪”的声。 碗口粗细的蛇身断为两截。 狮子豹子相继变身。 凌晔毫不畏惧,飞身旋踢,动作漂亮得令人惊叹。 五只巨兽被踹飞三只,还有头豹子张开血盆大口,已经咬在他腰上,凌晔冷冷一哼,生生受了这一下,而后手掌拍在豹头,用力一按。 “嗷——” 巨大的手劲根本不是人造兽人所能承受,它惊愤交加,疯狂地摇摆脑袋,凌晔抿紧唇,抱着冷子琰腾移到右侧旋梯。 冰冷的目光毫无感情,俯视着下面的乌合之众,犹如俯瞰众生。 唯一毫发无伤的那只狮子领着剩下几只变了身的兽人,不敢动作。 突然,轰然巨响。 像重锤砸下,大门摇了两下,缓缓倒塌。 所有人都张望过去,包括凌晔,他缓缓地眯起了眼。 走进来的一排男人身形魁梧,全身布满肃杀之气。 其中一人迈前一步,微微躬身,“少主,父亲让凰峰代他向您问好。” “滚出去!” 凰峰身上瞬间没了之前的谦卑之色,“少主真不愿意娶我弟弟?”抬起头,同样凌厉的目光与对方在空中狠狠相撞,咬牙切齿,“真的打算与我们整个熊族……整个凰家……为敌?!” 冷承风接过谢管家递来的拐杖,站得笔直,语气平静,威严却不容人忽视,“兽族的家务事,麻烦不要在我们冷家处理。” “呵。”凰峰嘲讽一笑,看着冷承风,就像看着地上的蚂蚁,而后,他再度把目光投到楼梯上,整个人如搏空的黑鹰,锋芒毕露,“奉族长令,捉拿冷子琰!” 话音刚落。“谁敢捉他?!”凌晔挑起唇,俊美如嗜血妖魔,眉峰斜飞入鬓,“他是我的雌兽,你们谁敢拿他?” “少主。”凰峰似乎气得不轻,“你不要搞错了,你弟弟,凌野才是他主子。” 腹部的疼痛让冷子琰双唇发颤,根本说不出话,否则无论如何,他也要剜这个说野鸡是他主子的人两刀。 凌晔低笑,目光不屑一顾。扛起冷子琰,阴沉着脸踢开他房门,砰地声关上。 “少爷,我们现在……?”凰峰背后一人走出来,低声询问。 “少主在享用雌兽,你们敢进去打扰?”说着,他自个笑了起来。声音原本就浑厚,此时怒意勃发,张狂笑意目中无人,满屋子都能听见。 冷承风往上面紧闭的房门瞧了会,慢吞吞坐下,盯着一桌的菜,缓缓别过了眼。 129 凌晔将冷子琰压在床上,俯身,指着脖颈舔舐,目光冰冷,看得人一阵阵发怵。 “你父亲怎样?” 不问还好,一问还了得。 冷子琰本就是故意,扬起脸,就等着对方揍他一拳。 现在的凌晔,他打心底里恐惧。以前凌晔再生气,也不是这样……这样完全不顾他。 凌晔的眼底没有焦距,他看着他,却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东西,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残忍而无情。 “死了?”喉头滚动两圈,胆战心惊地挑衅,“你收到了秦轩寄的东西?” 凌晔终于点了下头。 冷子琰小心翼翼把手伸进他大衣,手掌隔着衬衫在胸膛处游移,“呐,做吧。”他放松身体,“不过别像上次那样不知节制……凌……凌晔……”声音打颤。 压着他的人瞬间变成了体型巨大的银豹,骇人的重量根本不是被腹中胎儿折磨了五个月的冷子琰所能负荷——事实上,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虚弱。 银色的瞳孔带着非人的冰冷,银豹张开大口,露出的两颗尖牙像迫不及待会咬碎冷子琰的脖子。 “喂……喂!”某些不好的记忆侵袭而来,冷子琰白着脸往后缩,瞅准机会,翻身下床。 “别动!”再度扑倒。用兽身发出的人音低沉干涩,但并不阻碍里面散发出的温情,“你好好的,别动。” “我肚子痛。”之前还很镇定的冷子琰竟莫名其妙红了眼睛,“不能,别这样,快换回来。” “过了这会,以后再也不会痛。” 冷子琰尚未反应出来其中意思,银豹已磨磨牙齿,撕开他裤裆。 感觉是愤怒,第二感觉是悲哀,第三感觉……宰人! 冷子琰狠狠往上抽了口气,根本不愿回头看那个在自己下体鼓捣的家伙,“凌晔!你也要对我这这种事?” “是!”它回答得干脆,懒洋洋甩了下头,“你找徐睿打胎照样会痛得半死不活,不如让我帮你,这样,我还可以顺便捡个便宜……” 尖锐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戳进后穴。 冷子琰闷哼一声,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把凌晔给惹了。 他没有再求饶,而是哆嗦着手,扯下床上的被褥,一部分垫在凸起的腹部,一部分,咬在嘴里。 冷承风活了大半辈子,唯一能让他动怒的,只有那个混账儿子,唯一能让他担忧的,也是那个混账儿子。br 分节阅读_77 分节阅读_7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8 凌晔领着一群兽人走后,冷承风才心急火燎地让谢叔把他推到冷子琰的卧房。 举起的手在半空中战栗,他吸气平复下抽动的面颊。 哢嚓声,扭开门上的把手。 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意料之中的场景。 他从小带到大的儿子,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应该高高在上,应该目中无人,而非躺在男人身下不知廉耻。 所以他失望,他愤怒! 然而,儿子天性中的叛逆却让父子关系如履薄冰,一次次的冲突,一次次的争执,最终,他这儿做父亲的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儿子只喜欢男人的现实,甚至不得不在一个配得上儿子的人出现后保持一定程度的沉默。 结果呢? 冷承风恨不能戳瞎自己的眼。 他怎么会以为凌晔是那个“勉强配得上的人”? 大量的血沿着后穴蜿蜒而出,在木质地板上形成污浊的痕迹,冷子琰无一丝人气的脸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然而他却固执地抿着唇,伸长手要去捡不远处一颗银亮的东西。 “少爷……”尽管上次已经见识过兽人的凶残,谢叔还是又气又怒,又惊又悲,根本无法控制翻涌的情绪,走到冷子琰旁边,颤着手想把他扶起来。 冷子琰指着那块东西说:“戒……戒指。” 谢叔没听清楚冷子琰的话,倒是明白他意思。 戒指上沾了不少血,冷子琰慢慢在床单上擦了擦,珍而重之戴在手上,脑袋一歪,当即晕过去。 “少爷……!” “谢叔,把他抱上床。”不许家里的佣人跟进来见着冷子琰的惨状,冷承风自己转着轮椅往挂着的电话边走,“我叫医生。” 正当此时。 “冷子琰……”徐睿风风火火冲进屋。 “出去。”冷承风拿着电话,眉目凌厉,他唇形偏薄,此时抿成线,便如刀锋一样冷冽。 徐睿退后两步,远离一身阴霾气息的冷家之主,看了下地上的血迹,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凌晔让我来的。” “出去!” 徐睿举起手,表情诚恳,“用我的荣誉发誓,我绝对没有恶意。” 麻药过去后,冷子琰醒了过来。 “孩子没了。”守在旁边的徐睿说。 冷子琰闭上了眼。 半响,轻声问:“凌晔呢?” “将军失踪,因为秦轩寄出的录音,你嫌疑最大,族长派凰峰,”徐睿挑了下眉,“就是凰影的哥哥来处理这件事。凌晔一直帮你顶着,不过……”他慢悠悠道,“昨天下午凰峰提出要凌晔尽快和凰影完婚……” “他拒绝?”白炽灯下冷子琰黑漆漆的瞳孔看得人生寒,又有几分高傲之意。 “是。”徐睿苦笑,“以凌晔那性子,当然不肯听人摆布,与凰峰发生激烈争执。凰峰带人包围你们冷府,碍于凌晔少主权威,方才没有轻举妄动,否则……你们根本等不到凌晔来。” “那我还该感激他把我搞成这样?”冷子琰太激动,牵扯到后面的伤口,额头一溜的冷汗,他狠狠嘶了声,“孩子真掉了?” “当然。虽然兽族婴儿不容易打掉,但以凌晔的蛮力,戳一戳还是……” 冷子琰捡枕头劈头盖脸扔徐睿脸上,“滚!” “正好我还不想给肛门破洞的人做护理呢。”口出狂言的后果是疾飞而来的玻璃杯,徐睿笑着接住,“凌晔让我好好安慰你,看来真没必要,你接受能力明明就很强啊。上次我一兄弟骗了个人类玩,刚开始情投意合得叫人羡慕,结果兽身交合了一次,那人类去掉半条命,见我朋友就躲,这就叫种族差异……诶诶,我走我走,你别扔啊……” 冷子琰愤愤然放下遥控板。 “不跟你瞎扯了。”徐睿笑眯眯坐下,讨好道,“冷大哥,说真的,你好好在床上躺半个月,别再瞎折腾,这个……”他苦下脸,“等少主大人回来查收,万一发现我工作完成得不好,会咬我的。” “他现在在哪?” 徐睿拍拍腿,“其实啊,只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种族根本不是问题,你看,这次兽身交合你就适应得很好……” “我问你他在哪?”冰霜似的脸宣示着不容忤逆的怒气。 徐睿左看看,又看看。 “说!” “不顾族长的旨意,以你的雄兽的身份保下了你,就要有接受族里雄兽挑战的觉悟。个是大熊家的凰峰,接下来猛虎家、巨蟒家、狮家……”徐睿劈里啪啦一口气说完,喘了会,继续道,“各家将选拔一名最优秀的雄兽,在两天内抵达京都。而凌晔,必须把他们一个个咬过去!” “凭……凭什么?” “官方理由是少主侵犯了族长的权威。”徐睿冷笑,“其实我看,根本是凌晔拒绝凰影却来临幸你,让大熊家感到面上无光,才集合几个大家族,要凌晔好看。” 冷子琰无暇去指正“我一点也不想要这种临幸”,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出那头豹子伤痕累累,被一大群野兽围在中间的血腥画面。“你说得很轻松的样子。”他艰难地咽下口唾沫,“凌晔能咬赢吧?” “哼。也不看看凌晔是谁。”徐睿一扫之前的阴霾,眉飞色舞道,“十五岁就把堂哥踹下少主之位,兽族几百年来最优秀基因的拥有者,如果那么容易输掉,就不是凌晔了。”徐睿垂下目光,感叹,“我最幸运的就是能挂上‘凌晔朋友’的招牌,否则,早就被觊觎我老婆的各类雄兽咬得渣都不剩。” 那就是十几个人同时上,凌晔也能咬赢? “这次是我报答凌晔的时候了。”不等冷子琰七上八下的心情平静下来,徐睿拍拍胸脯,又道,“放心,只要凌晔还剩一口气,我一定救活他!” 冷子琰:“……” 难道这个人一点也不懂得照顾一下病人的情绪? 130 躺了三天,不说茶饭不思,至少是寝食难安。 闭上眼,全是血,大片大片的,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冷子琰从未如此焦躁。 一方面是后面受伤,吃饭排泄都是大问题,另一方面,他联系不上凌晔。 按徐睿所说,大批人马今天中午已经杀到,晚上七点在皇家比武场开始车轮战。个上场的就是凰峰。 “凰峰那小子,牛高马大,脱了衣服一身的肌肉能吓死你。”徐睿比了比冷子琰胳膊,“比你粗两倍吧。” 见冷子琰睁大眼,他得意道:“最喜欢做的是就是到泰马大草原徒手猎杀普通花豹,最高纪录在两分钟内撕碎了五只。”说着,又一脸鄙夷,“凰影是个莽夫,一点都不懂得享用食物这个过程的美妙,每次都狼吞虎咽,心脏,大肠……” “闭……闭嘴。” 徐睿拍拍脸色煞白的冷子琰,提醒他,“别激动,上次我不过给你讲凌晔要接受挑战,你后面的线就崩断了。你愿意再受一次罪,我也不想再替你缝一次。” “你没比武场电话吗?”冷子琰抿紧唇,“问问进展。” “好的,夫人。”徐睿眉开眼笑,“小的这就为你效劳。” “报告夫人,少主大人已经咬赢了大熊和蜥蜴。” “报告夫人,巨狼被少主一怒之下咬残了……” “报告夫人……”徐睿挠挠头,“少主受了点小伤,别急别急……”赶紧阻止蹭了起来的冷子琰,“小伤,真的是小伤,就右腿破了个口,没多大问题。” 冷子琰愣了半天,颓然躺回去,拿手抚上额头,“痛……帮……帮我上药。” “呃……夫人,少主胳膊被咬了下,没继续流血,据说情况还算良好。” “妈的,我就知道蟒家那混蛋不是好东西,竟然给少主下毒……夫人放心,少主体积庞大,毒素一进去就能稀释开,最多头晕两下,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夫人,好消息,狮族和虎族的两位少爷都已败北,剩下尽是乌合之众,夫人就等着少主班师回朝吧。”徐睿喜笑颜开,本就小的眼笑得眯成了条缝,“比武实况通过卫星向不在场的兽族实况转播。少主大展雄风,爱慕他的雌兽成倍增长,夫人你可得把少主看牢点,小心让别人给抢了。” 那头豹子,又暴力又蠢,也会有人爱慕? 冷子琰不信。 “后面几场没受伤?”紧张了一晚上,原本伤痛缠身的冷子琰竟顿时有种全身都轻松了的感觉,接过佣人递来的鱼汤,边喝边吩咐,“让人去皇宫外面候着,见到凌晔就接回来。” “是,少爷。” 冷子琰皱了下眉,向徐睿问道:“冷家去接没问题吧?” “没问题。”徐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很快遮掩过去,冷子琰埋头喝汤,并未察觉。 “后面还剩几家?” “只有兽族里的大家族才有资格参与车轮战。”徐睿扳起指头算了算,“还有四五家的样子。” 尽全力把再度升起来的担忧压下去,冷子琰强迫自己别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气色养好。 要是自己看起来比那个大战几百回合的人还要虚弱,绝对会被他笑死。 “少爷。”有佣人在外面恭声道,“君家君西来访。” 131 对于君痕,冷子琰一直是矛盾的。 他不知道的是,对于他,君痕同样如此。 一方面,想要重修旧好,另一方面,又自我厌恶,无法接受两个人的世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 将军失踪,君痕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怎么有闲心来冷府? 徐睿撑着下巴,一会看看冷子琰,一会看看进来的男人,搬开椅子站起来,“你们聊,我出去会……” “没必要。”君痕的声音有些冰凉,他注视冷子琰半响,像想把他看个透彻,最终慢慢拿出几张照片,“军部有一名卫星监视员,是我父亲十几年前就安排进去的暗桩。”照片一点点递过去,“上次野鸡对你做那件事后,我让那人一直监视着他。”顿了顿,君痕低声道,“两个小时前,南城外的深山,野鸡完成了第二次兽化。” “不可能!”徐睿挑眉,“没有人能在半年内接连兽化两次。” 黑如夜空的漂亮毛皮,冷如弯刀的锋利眼眸,巨大的体型,粗长的尾鞭。 冷子琰记得,就是这只猛兽压在自己身上,用骇人的利器让他尝到了生不如死的痛苦。 当然,就在几天前,凌晔让他重温了这场噩梦。 他还没找那头银豹子算账。 br 分节阅读_78 分节阅读_7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79 怎么能让它死在这个东西手下。 “野鸡会去找凌晔吧?”冷子琰看着徐睿,冷笑,“按你们兽族的思维,凌晔抢了野鸡的人,野鸡不可能放过他。对不对?” 徐睿从冷子琰手里拿过照片,手指微颤,那是埋藏在血液里的对优势血统深深的拜服与恐惧。 凌晔第二次兽化,以高贵的姿态,俊美的身形从池里走出来,睥睨而视的时候,徐睿也是这种感觉。 不可抗拒,不可忤逆。 凌晔现在的情况,恐怕难以战胜比他丝毫不差的弟弟。 徐睿在心里倒抽了口凉气,可是他不能让冷子琰知道这些,凌晔吩咐了的,就算他被那群家伙咬得遍体鳞伤,也只能给冷子琰通报,他家雄兽很勇猛很彪悍,妄想伤他的通通会被撕成碎片。 凌晔这样说的时候,眸里的光芒冷漠而又璀璨,脸上也是如雕像似的坚毅。 像是将军在向副官指示命令。 徐睿当即就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并腿行礼,“少主大人,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哼哼着,不屑一顾地把照片揉进垃圾桶。 “野鸡算什么东西?去了也是找死。诶诶,冷子琰,你别动。”徐睿扑到床上,一边向君痕吼,“立着干什么,快来帮忙。”身下人挣扎的动作太大,徐睿怕后面缝好的伤口再裂开,根本不敢使力,“喂!” 君痕并没有理他,他站在那,仿佛随时会融化掉,那是种奇异的感觉,徐睿没心思多琢磨,也琢磨不透,“帮忙啊!” 冷子琰一把推开徐睿,踉跄着跌下床,正好跌在君痕脚边,他抬起头,仿佛在仰望,表情却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痛,“君,君痕……” 君痕的动作很慢。 居高临下的目光一点点柔和下来,然后,慢慢蹲下身,把冷子琰的手缓缓抓在手里。 唇边挤出让人如沐春风的温雅笑容,他说:“你想去见他,我就带你去。” 你想去见他,我就带你去…… 搂住人,懒腰抱起。 “喂,那个人,你疯了,他屁股后面有伤,不能下床,听见没,喂!” 徐睿冲到门口,君痕已经抱着冷子琰在下楼。他走得很快,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三三两两的佣人探出头,好奇地张望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睿的拳头在无力在空中举了半响,最终“砰”地声,砸在门上。 七点过,店铺陆续开门,冷子琰望着外面从冷清到热闹的街道,心里一阵阵透心的冰冷。 君痕固执地拉着他的左手,可是那微薄的温度根本传不过来。 红灯。 唇上有东西覆盖,冷子琰抬起眼,君痕半垂着眸,眼睑下的青色因此显得格外浓烈。 像一大片阴霾。 很淡的吻,浅尝辄止。 “还冷吗?”君痕揉乱他头发,“别缩在车座上,外面的人看见,保不定以为我怎么个欺负了你。” 冷子琰耸耸肩,挺了挺背。 “这还差不多。”君痕轻笑起来,又奖励地亲了亲他额头,“别把自己搞得像死了丈夫的女人……” “君痕!” “我不喜欢你这样。”手指慢悠悠,挑起对方下巴,“冷子琰……就算哪天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许这样……” 绿灯亮起,君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放开他,重新握上方向盘。 而冷子琰则闭上眼,转开了头。 他们谁死了,他都会伤心。 这原本就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 132 车子停在王宫外面。 冷子琰理理衣服,推开车门。 关门时,他听到君痕说,“我在这等你。” 我在这等你。 而凌晔,又曾经等过他多少次,失望过多少次? 冷子琰摇摇头,大概对那头豹子来说,最可怕的不是什么猛兽,而是自己这个人。 难怪他总骂他自私刻薄,骂他薄情寡性。 可那头豹子也真是白痴啊。 明明早就把他看清,还疯颠颠地要去招惹一大堆敌人,搞什么车轮战,现在好了,他已经筋疲力尽,他那个弟弟可是养精蓄锐。 野鸡二次兽化的体型,丝毫不逊于凌晔。 冷子琰很担心,他真的,很担心。 他想,以后自己要好好对凌晔,少骂他,少嘲笑他,就算他惹了自己,最多踹两脚。 自己再不乱找男人,再不说“要你管”,也再不叫他有多远滚远点。 他暴力相向,让自己屁股破洞的事就不追究了。 纵容徐睿乱叫夫人,就当没听见。 还有凌家那一大家子歧视他的三姑六婆,他以后一定学着忍耐…… 只要他好好的……别受伤,更别被咬死! “你好。冷家冷子琰。”他向王宫外的警卫礼貌地伸出了手。 漫长的等待。 半分钟后,警卫把电话递给了他。 “如果你是以冷家少爷的身份请求觐见国王陛下,麻烦写拜帖,呈递给王宫内务处人员……” 冷子琰打断二皇子的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哦?”二皇子轻声笑了下,“如果为那个,我不认为你有资格。” “资格?”冷子琰不甘示弱地道,“你上次不是教训我不守礼仪?凌晔现在生死未卜,作为他的……”喉头哽了下,艰难地道,“雌兽……我不该来看他?” “聚在这里的全是各家族最尊贵的人。”二皇子不咸不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你只是一般的雌兽,还是人类,毫无地位。” “让我进去。” 对方的口气里没有任何命令的成分,可不知为何,苏铮感到了浓浓的压迫,他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以你低微的身份,进来不过是自取其辱,何况,难道你还能帮凌晔?呵,随便一个人,都能一口把你拆吃入腹。” “请让我进去。” 面部线条一点点绷紧,二皇子缓缓地沈声说:“作为和凌晔从小玩到大的表哥,我真心劝你,没必要。” 皇家比武场一共三层,塔式建筑,凌晔和野鸡的比武设在最上层。 雄伟的大门一推开,冷子琰立刻感到如芒在背。 原来二皇子不是在找借口不要他进来,而是,这些人,真的很危险。 兽族崇尚暴力,少主挑战赛十年难遇,各家精英悉数到场。三楼比试,层和第二层就供这些人观战,里三层外三层,站着坐着,几百号人,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他们家族的荣誉刚刚被凌晔踩在了脚下! 几天前,冷子琰在兽族并不出名。 现在? 少主为了他痴心一片,甘愿接受来自十四大家族的车轮战,“冷子琰”这个名字立刻掀起惊涛骇浪! 仰慕凌晔的雌兽们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感叹能把少主迷成那样,该是多美的一个男人。 而当冷子琰的照片被挖掘出来,四处传播开。 雌兽们的泪留得更汹涌了,既没有少主的俊美,又没有猛兽雄壮的肌肉、粗大的四肢,虽然听说按人类的标准,这个男人算是身形比例适中,有阳刚之气。 可在雌兽们的眼中,这个男人太普通了。 众多雌兽纷纷向家里的雄性亲戚抱怨,于是站在这里的雄兽,大都看过冷子琰的照片。没看过的,也在接头交耳的过程中了悟地点头。 “原来这就是那个冷子琰。” “不知道屁股大不大。” “听说腿挺长的。” “能有我弟弟用蛇身的时候长?” “是床上功夫厉害吧,我妹子为了少主在雌兽学院苦修五年,也没见她练出个什么来。”说话的人暧昧笑道,“这些东西就是天生的,有些人,生来就是勾引人的。” “嘿,也是!瞧那胸给露的,真想摸几把。不是说人类很含蓄,这个男人怎的穿这样?出来前我家老头还吩咐我到了人类社会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光着膀子,妈的,憋死老子了。”说话的人两三下脱下上衣,露出肌肉虬结的上半身。一把拉住经过他的冷子琰,猛地压到旁边的柱子上,嘿嘿笑道,“少主的雌兽?” 男人说话有口臭,冷子琰别开脸,“是。” 走得太匆忙,冷子琰身上还挂着睡袍,脚上是拖鞋,男人一只手困得他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轻而易举便伸进他胸膛,如之前所说,狠狠摸了把。 “没多大摸头。”男人一脚把他踹地上,拍了拍手,两米多的身形如阴影般罩下,见冷子琰挣扎着想起来,抬脚踩上他背,“急什么,老子还要验验屁股,看你是不是那个地方骚。” 冷子琰何时听过这些粗言陋语,挥臂就要揍人,男人似是来了兴致,猫逗老鼠一样砰砰砰与他交了几个回合。 “哟,屁股后面还会流血,不会是男扮女装吧,不行不行,大爷要扯了你衣服看看,究竟是男是女。” 哄堂大笑。 来之前冷子琰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 兽族生存在人类无法探查的角落,文明程度不可探讨,冷子琰也因此忽视了,他们不是人,如何会谨守人类的礼仪? 凌晔凌辱了他们的家族尊严,这群披着人皮的禽兽正当愤恨难平,冷子琰进来,可说自投罗网。 “砰!” 又是拳脚相击。 男人猛地抓住他手腕,飞速扭到后面,翻出手铐哢嚓声铐住,“性子够烈,不过老子喜欢温柔的,对你没兴趣。”狠狠扯下他睡袍,眼睛一亮,“哟呵,里面没穿衣服?” “滚你妈的。”冷子琰还要再踢,对方却再度将他摔地上。 “屁股一个劲流血还不安分,哈哈,回家好好生孩子去吧。” 只着一条内裤扔地上围观,还无法反抗,冷子琰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更过分的是,背后的男人验货一样摸上了他屁股。 冷子琰全身都僵硬起来。 “滚开!”他虽然霪乿放荡,却从不允许讨厌的人乱摸他。 男人眯了眯眼,一巴掌扇在臀部,“妈的你个雌兽还喊嚣张,看大爷我不治治你。” 冷子琰缓缓吸了口气。 旋转的楼梯,黑压压的人群,目光或嘲弄或淫邪。他瞬间觉得,三楼的距离,很高,也很远……br 分节阅读_79 分节阅读_8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0 133 “嗷呜……” 接连两声长啸。 “开始了开始了!”一群人的目光投向大屏幕,“那个黑色的……就是凌野?怎的生成这样?” “不会比少主还厉害吧?” “这可不一定,少主早就是强弩之末,反观凌野,刚刚兽化的他神采奕奕,恐怕,不是少主能比的。” “下注下注。”有人一个劲吆喝,“最后时间最后时间,马上封盘,马上封盘。” 乘众人的注意力被转移,冷子琰挣扎着爬起来,刚艰难地走到二楼,就被一人踢皮球一样的踢飞,“凤黎!” 叫凤黎的男人伸手接住他,“哟西,腰身还不错。” 一口血水吐在凤黎脸上。 沸腾的人群静了静。 冷子琰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凤黎是狮族的小少爷,地位尊崇,不过,就算他知道,这口血水也必定得吐。 “麻烦放开你手。” 凤黎的手正伸进他内裤,揉捏前面那根东西,“放开?”他挑了下眉,一边把冷子琰压上楼梯的扶手一边道,“你确定是在与我说话?” “不是你是谁?”半身悬空,下身被对方以不可违抗的巨大力量牢牢困着,除了在气势上威慑对方,冷子琰毫无他法。只是心底再怎么犯恶心,他也不会让这群人看他笑话。 身上只有条内裤,下身还被亵玩,整个人却像把剑般凛然冷冽,不容摧折。 他抓紧扶手,冷笑:“信不信,你敢动我,凌晔绝对杀了你。” “哈哈……”凤黎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族长大人也得敬我们狮族三分,凌晔,他算个什么东西?” “是谁在说我堂弟不算个东西?” 低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走下的男人身形高大,眉宇间有浓浓的煞气,但并不如普通的兽人那般面目狰狞,相反,挑起唇笑的时候,五官显得立体生动,棱角分明。 “凌非?”凤黎似乎有些忌惮他,赶快放开冷子琰,干笑,“你怎么下来了?” “你偷着下来,我就不行?”凌非的目光在冷子琰身上扫了两眼,转身往上走。 冷子琰赶紧跟上。 在第三层坐着观战的全是各家的家主和少爷,冷子琰进去不合规矩,凌非进门时,故意没有关严,留了个缝给他。 从门缝里可以看见几排人影,再往前面,就是巨大的斗兽场,被玻璃墙围在中间,有点像冷家研究所那样。 银豹和黑豹遥遥相望,目光森冷如刀。 却谁也没动作。 围着场地,缓缓走动,只等着先发制人的那刻。 那个徐睿果然骗他。 说什么只是轻伤不碍事……全身的皮没几处好的,还能叫轻伤? 门外只有冷子琰一人,他干脆在旁边的墙上微微撞了下头,想把快要晕眩过去的大脑撞清醒些。 进来不久后面的伤口就裂了,上楼时蜿蜒了一地的血。 冷子琰几乎无法回想刚才那个令人羞愤的场面。 像被迫游街的犯人一样,背着手,全身赤裸…… “嗷——” 比武场震动了一下。 冷子琰赶紧打起精神往里面瞧去,只见两头豹子已经狠狠地撕扯在一起。 上次凌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野鸡丢出屋,这次却屡现颓势。 一是野鸡刚刚兽化,正是兽性最强,杀戮欲望最浓的时候。 二是,凌晔的伤太重了。 重得从门缝里偷看的冷子琰满眼都是红色。 黑豹将银豹压在了地上。 纯黑无杂质的瞳孔冰冷一片,毫无感情,他根本不管被他压着的是他哥哥,他只知道,这个人抢了他的东西,侮辱了他的尊严。 他要把他的权威撕下来! 一片肉,血淋淋的肉。 黑豹甩头把嘴里的肉片甩开。正当此时,银豹瞅准机会猛地翻身,一脚踹在它腹部。 这一脚极重,至少黑豹痛得扭曲了脸。 “嗷——” 黑豹张开嘴比了个咀嚼的动作,眼里的血腥之气如同天边滚烫的红云。 银豹也是如此。 他额心亮起了鲜艳的图腾,这是催生体内所有力量才会有的尊荣。 以往,这个图腾,让人膜拜,让人畏惧。 而现在,观战的所有人都在想,这是少主的最后一搏。 胜者王,败者,寇。 冷子琰背过身,不敢再看下去。 反复抠挖手心,可胸口处那颗心脏还是跳动得厉害。 它们根本不受他控制,仿佛要把他憋得窒息掉。 他从来不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 别说血腥的影片,真正的杀人场面他都看到过。 可这样一场足够让男人兴奋的兽兽大战,他竟然会受不了! 撞墙无用。 抠手无用。 通通无用。 他只能一遍遍地想,今天的帐他都要记着,好好记着,以后,慢慢找凌晔算,慢慢算。 诶……诶!你可不能死啊。 要死也得老死。 要真被野鸡咬残了,我会笑话你的。 我一定笑死你。 我笑到你做鬼也不安宁。 大门里面咆哮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凄厉,冷子琰恨不能把耳朵捂住。 还有下面人群的呼喝。 “咬,咬,快咬啊……漂亮!” “起来,起来,快起来,少主快起来!” 为什么可以射穿兽人心脏的子弹还没研究出来? 如果有。 冷子琰想把这些喧闹的人通通都杀掉,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不管是咬它的还是围观它被咬的。 全都该死。 忽然。 如他所愿,场地真的安静下来。 仿佛,掉一颗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随后—— “砰……” 缓慢的,撞上玻璃的沉闷声响。 寂静…… 冷子琰用肩膀撞开了门。 回头对他的突然闯入怒目而视的众人,全都远离,像是模糊的背景。他的视线里,只有那头巨大的银豹。 它被残忍地踹在了玻璃墙上,爪子沿着玻璃,刮下长长的血线。 全身的伤痛早就剥夺了它的思维,除了本能的攻击与防守,它什么都没法再想。 可是奄奄一息的它看到了他,于是银灰的瞳孔,缩了下。 冷子琰的全身一点点,由上到下,好像掉进冰窟,冷得他打抖。 腿似乎不是他的。 走起路格外艰难。 不是之前那种因为疼痛而如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是一种——麻木的迟钝。 银豹趴在了地下,它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眼。 终于,他走到它面前,蹲下身,敲了敲厚重的玻璃墙,“喂……喂……!你,你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说,你真的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他也更想说,凌晔,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我都喜欢你了,你还敢死,你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吗? 可是他哽咽了。 唯一能够出口的,也只是一句颤抖的问候—— 喂,你还好吗? 134 似乎是见不得两个人浓情蜜意,彼此相望。 黑豹的尾巴高高翘了起来,他仿佛帝王般踏着步子,慢慢走近。 眸子微微上挑,俊美而不失威严。 黑豹把爪子按上了银豹那颗银色的头颅,它的哥哥眼神灰败,仿佛濒临死亡,连额心的图腾都消失。 它已经是它的食物,无力反抗的食物。 爪子在头颅上缓缓揉弄,像是挂在头顶的利剑,时而收紧,时而放松,让人心惊胆颤。 “野鸡……”冷子琰整个嘴唇都在抽搐,“放开他!” “嗷——”震耳欲聋的咆哮,伴随而来的,是重重的撞击声。 银豹的脑袋,被它死摁着,撞在了玻璃墙上。 大片的血。 太多了……多得透过玻璃墙,流到冷子琰额头上,然后红了他眼睛。 不,其实是玻璃墙破了。 碎裂的玻璃散落一地…… 银豹向他扑来,脑袋上的血四处飘飞,冷子琰任凭他骇人的体型压在身上。 还是热的。 他忍不住想。 它还是热的。 手被铐着,没办法抱它,他就用下巴夹住它肩膀,费力地翻了个身,把它护在身下。 冷笑,眉峰凌厉,“有本事等它伤好了再比试,乘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 黑豹走近。 冰冷的眼眸看他半响。 它伸出爪子,挑起他下巴,“雄兽对决,雌兽……滚!” “那你把我也咬死吧。”对方压迫力惊人,冷子琰却丝毫不惧,唇角流露出讥讽的意味,“把我也咬死。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说完,他便转过头,看着银豹,它一直看着他,只是它太虚弱了,连喘息声都轻轻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消失。 他小心翼翼,舔它的眼睛,把眼角周围舔得湿漉漉的,又去舔它的嘴,它的嘴好大,他废了很大劲才撬开。 对方的尖牙磕得舌头生疼,他一点也不介意,甚至淌在外面的口水都不放过,一滴滴的,舔得干干净净。 然后,他用胳膊把它摆平。 用脚扯下自己的内裤——心里默默想着,幸亏之前那混蛋扒了他衣服,否则以他双手不空的状态,要脱下来还 分节阅读_80 分节阅读_8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1 是个麻烦事。 脚趾戳戳银豹软趴趴的性器。 “喂,快立起来,要死也得被我操死。” 它很听话。 它一直,很听话。 就算全身力气都无,胯下那根骇人的巨棒还是一点点,变得像标枪般挺直。 它知道,这个人的控制欲很强。 也很好面子。 他喜欢的人怎么能死在角斗中? 唔……要死也得死在他的小穴里…… 完全属于野兽的恐怖尺寸,没有任何人类能接受。而冷子琰似乎处于一种“非人”的状态,要不,他怎么能叉开腿,大大咧咧地坐上去? 或许,他后面早就痛得麻木。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这样想。 刚开始时冷子琰还能上下动几下,到后面,他已经力气全无,懒懒地趴在银豹脖颈间,与对方用下巴彼此抚摸交缠。 周围的人,好像一大片背景布。 重要吗? 不重要。 既不激烈也不涩情,完全是两只受了伤的兽在舔伤口,可是这样一幅画面,足够让世界顶级摄影师为不在现场而扼腕叹息。 黑豹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不知道。 围观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也不知道。 场地安静。 嘈杂远去。 这里,好像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血腥的厮杀更没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直到—— 清脆的脚步声从楼下往上,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毫无知觉的一人一兽身前。 黑色的皮鞋踏进血泊,大理石的地板投射出君痕清冷的面容,他脸上没多大表情。 可是他慢慢蹲下了身,伸出食指,沿着冷子琰挺直的鼻梁,颤抖着划过…… 仿佛是要在上面,留下刻痕。 “别激动,别激动!”一见床上的冷子琰睁开眼,徐睿如临大敌,紧张地举着手,“凌晔没死。别激动!” 冷子琰淡淡撇起眉。手撑在床上,就想起来。 “别动!”徐睿苦下脸,“冷大爷,请千万别动。你后面那地方比你想象的脆弱,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感觉有没好点?”同样呆在病房里的君痕从小书桌旁走到这边,摸摸冷子琰额头,“还在烧?” “废话,你和野兽玩两下试试。”徐睿哼道,“24个小时内醒过来,也算我徐睿医术高超,要是旁人……” “凌晔呢?” “什么?”冷子琰声音哑得徐睿听不清。 “他问凌晔情况。” “哦哦。”徐睿拨了拨输液袋,“没事,死不了。” “我要去看他。” 徐睿掏掏耳朵,正要凑下去听,君痕推开他脑袋,取下输液袋,另一只手则抱起冷子琰。 “喂——!”这个叫君痕的男人看起来不出声不出气,一流氓起来比谁都流氓。徐睿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线崩了你负责!” 君痕冲着他冷笑,“你以为我负不起责?” “好好,你们都是大爷。”徐睿欲哭无泪,举起输液架小心翼翼跟两人身后,“对了,冷少爷,我得告诉你,你清醒之前,你父亲对你对凌晔对君痕,表达了强烈的不满,当然我也不幸中招。” 冷子琰点点头表示明白,所谓强烈的不满,应该是暴怒吧。 凌晔就在隔壁。 兽族恢复能力远超人类,凌晔又是兽族里的佼佼者。三人推门进去时,银豹已经百无聊赖地舔爪子玩。 它傻傻地看着冷子琰,恢复了银亮色泽的眼眸亮丽又有神,像是划过漆黑夜空的流星。 冷家客房的床很大,它自觉地往另一边挪了下,用缠着绷带的爪子拍拍空着的另一边。 意思非常明确。 冷子琰有几分不知所措地望向抱着他的君痕,君痕面无表情的脸实在让人看不出情绪,出乎他意料,君痕竟把他轻轻放在了空出来的位子上,重新弄好输液架,而后,一言不发,出门。 “砰”地声门关上。 银豹的眸光不咸不淡扫向徐睿。 “少主,我这就走。” 又是关门声,不过似乎是碍于凌晔的淫威,徐睿不敢像君痕那般放肆,关门关得很轻很轻。 轻得可以听见口水声。 冷子琰吻了会就发现巨大的种族差异横跨在两人面前,豹子的嘴太大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把一个嘴角舔尽兴。 “不能变回来?” 银豹子摇摇脑袋,表示在重伤的情况下,兽身更利于恢复。 他最多在冷府修养几天,之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这次战败,少主之位岌岌可危,他必须重新树立威信。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个踩过它的野鸡踩回来。 上次之所以会被咬那么惨,全是因为在与野鸡决斗之前,它已经和兽族最强的十四个人进行了车轮战。 原本一切都在他掌握中。 它有信心也有能力战胜那十四个人。 可谁知道,那个发生了基因突变的野鸡会出人意料地在半年内接连兽化两次,还刚好逮到它车轮战的时候。 野鸡和它不相上下。 对战状况就成了决战胜负的关键。 一个斗志昂扬一个强弩之末,结局显而易见。 它败了。 败得很惨。 败得把二十一年的脸通通丢尽。 最严重的是,唔……还害自家雌兽丢了脸。 豹爪子拉着与自己不成比例的人手,爪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抠上面戴着的戒指,抠得冷子琰心里痒得一塌糊涂。 他蹭了下豹子肚皮,“别抠!” 银豹子盯他半响。 片刻,又抠了起来。 “会抠坏!”冷子琰凶神恶煞地补充了一句,“抠坏了就算买新的也没意思。” “你喜欢这个?” “不喜欢。” 银豹子眼皮往下耸拉,“不喜欢还戴着?取下来啊。” “因为是一头蠢猪买的。”冷子琰抿紧唇,把手举在头顶,灯光下,戒指熠熠生辉,比他送凌晔那款金项链不知好看多少倍,“而且蠢猪为了买这个穷得一塌糊涂,竟然跑游乐园扮大猫。”冷子琰扁扁嘴,“被小孩子玩弄不说,还被路过的两个朋友撞见。” “其中一个还是他喜欢的人。”银豹子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如泣如诉,“最悲惨的是,他喜欢的人拿他的头不当头,一个劲往地上撞,当时就撞出好大个包,害他疼了好久。” “那现在还疼不?”冷子琰装模作样摸摸他脑袋。 这颗脑袋和身上一样,全是绷带,豹子摇头道:“不疼。” “真不疼?” 它舔了下唇,“叫老公给我听。” 巨大的野兽深情款款的撒娇模样,委实惊悚,也亏得冷少爷神经粗,承受能力一等一的强,硬是没崩溃。 “不叫。”步的抗议是肯定的。 “叫吧,叫了有好处。” “什么好处?” “今后家里做饭炒菜带小孩等一切家务全部我包。” 等……等等! 家里?他有说过要和他“一个家”? 还有……小孩? 它忽然抱住他。 紧紧的,令人窒息的力量。 “以后不要为我担心……”豹头蹭上人脑袋,低声道,“我怕我死了,没人像我这样待你,所以,我一定不会死。知道不?” “屁!” 豹头一歪,“没事,冷少爷放屁很正常。” “我在说你……唔……唔……” 门被推开。 吻得热情似火的一人一豹齐刷刷望过去。 表情有些傻。 “你们可以继续。”君痕左手抱着手提,右手端茶,踢开书桌前面的椅子,见两人还是愣愣的,耸肩,“怎么了?” “你在这我们怎么继续?”银豹怒吼。 君痕轻蔑地挑起嘴角,“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 银豹把目光移回冷子琰身上,扬起脑袋,指指自己胸口,“好痛,快帮我亲亲。”说着,它扒开绷带,露出依旧鲜血淋漓的皮肉。 他还记得野鸡是怎样踩在这个人身上,怎样张开巨大的豹嘴,把它身上的肉生生撕下来。 冷子琰没有犹豫,凑上去用舌尖轻轻地舔弄,舒服得银豹一个劲发出哼哼声。 “这里。” “这里。” “还有这里。” 随着动作的继续,舔弄的位置渐渐下移,胸膛,肚皮,然后……胯下…… 那根东西,实在太大了。 无论看多少次,无论他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怎样毫无芥蒂地跨骑上去,现在的冷子琰还是头痛地抚抚额。 内心天人交战。 这头豹子好可怜,被咬成这样,尊严尽失,他应该同情它,安慰它。 可是……它太可恶了。 仗着他对它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仗着他在得知它有可能会被咬死时不顾一切地赶赴现场…… 看看,立刻打蛇上棍。 冷子琰凶巴巴地横了豹子两眼。 最后还是憋屈地把头埋了下去。 他是这样想的:首先,君痕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两人在做什么勾当;其次,豹子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们应该爱护。 至于为何要爱护到那尺寸恐怖的阳物身上,实在不在冷少爷的考虑范围。 他没那心思去考虑了。嘴撑到极限,也不过把那根东西含了个头下去。尝到好处的银豹激动莫名,一边颤着爪子挠他头发,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巨物往温暖的口腔里使劲挤。 他含了它。 分节阅读_81 分节阅读_8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2 它在他嘴里。 好像就要融化。 “唔……唔……嗯……嗯……” 冷少爷面颊涨得通红,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大张着的嘴无法关住唾液,银亮的口水不知羞耻地挂在那,再配上他皱眉隐忍的表情,足够摧毁任何男人的自制力。 豹子有自制力吗? 多少有,但太少了,尤其在胯下人心甘情愿的时候,它的自制力几乎大概约等于0。 约等于0的自制力! 身上的伤算啥,厚厚的绷带算啥,银豹半蹲在床上,目光既像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凛然威严,又像个迫切的急色鬼,心急火燎地想要享受鱼水之欢。 它一边粗重地喘息,一边指导对方接纳它的庞然大物。 一张嘴含不下,就慢慢地舔。 从底部舔回根部,再舔下去。 太涩情了,涩情得豹子背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仿佛里面的血管随时会破掉。 “乖,重新试试,看能不能含进去……唔……嘴张大,对,对,就这样,别横我啊……你越横我越忍不住……唔……冷少爷好棒……啊啊……别咬!” 面前的手提,其实并未打开。 黑暗的屏幕,像一面镜子,忠实地发射出背后火热的场面。 那种激烈的氛围仿佛刺伤了他,他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男人不情不愿实则又极为认真地跪在那头豹子胯下,一张属于贵族的嘴张得畸形,嘴巴外面是一大截又粗又长的阳巨。 看那规模,起码是个正常男人的三倍。 紫红色的冒着青筋的骇人物什……他竟然……去舔! 他闻不到野兽身上的臭味? 他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么……引人犯罪? 君痕打开浴室的门,冷着脸扭开花洒,任凭冰冷的水无情地冲刷在自己挺立起来的下身。 那两个人太忘我了,忘我得完全没发现他离开书桌进了浴室。 冰凉刺骨的水,平复下内心的焦躁不安。 然而,当他出去时,差点冲回浴室再冲一次冷水澡。 那个人……被它搞哭了! 135 剂量非凡的米青液突然冲到喉头。 冷子琰完全没防备,整张脸瞬间涨红得厉害,然后他激烈地咳嗽,似乎喉头被烫得厉害。 它赶紧用爪子拍他。 可是没用,那玩意刺激性太大,眼角滚出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 流得满脸都是。 还有……嘴角涌出的米青液。 让这张英俊的脸看起来既可怜又银荡。 君痕一把推开银豹,把冷子琰半搂在怀里,皱着眉帮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眼见手背上的输液管已经在回血,回头狠狠瞪了银豹一眼,拿床头柜边放着的棉签按住血管,拔掉输液管。 银豹从后面偷偷地瞄,察觉到君痕强大的怒气,不敢吭声,默默地退到床角,扒拉爪子玩。 “拿去,漱下口。” 君痕亲自服务,冷子琰乖乖把水杯子接过,小心翼翼瞄了君痕两眼,又赶紧垂下目光。 擦嘴、喝热水,把自个收拾干净了,才拉拉君痕袖子。 君痕不理他。 冷子琰看看豹子,又看看这边的君痕,头痛欲裂。 紧接着,让冷子琰更头痛的事又来了。 那头银豹子取下绷带不过两天,立刻蹦躂着向野鸡下了战书。 “你应该相信他。”君痕翘腿坐在沙发上,镜片散发的光有些冰冷,但话语却极为温柔,至少,在冷子琰听来如此。 “他很蠢。”冷子琰偏头,“而野鸡很精明,我总觉得他又会吃亏。” “有些时候是很蠢。”君痕点头,表示赞同,“但有些时候……”他顿了顿,“比我……聪明多了……” 至少,知道如何占有你的心! “你愁也没用,且不说我不知道地点在哪,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带你去。”君痕站起身,走到门边,“好好睡一觉,睡一觉,他就回来了。” “君痕……”冷子琰出声叫住开门出去的君痕,轻声问,“你……是不是很恨我?” 握在门把上的手猛地收紧。 君痕回头,半依在门上,“是,”他挑了下唇,“恨不得剥了你皮!”然后……吞下去…… 屋里安静下来。 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怎么可能睡着。冷子琰知道,那头蠢豹子需要去拾回他的尊严,需要去巩固他岌岌可危的少主之位。 凌晔失去威信,涉嫌谋杀将军的冷家也将陷入困境。 他应该支持他。 可他还是害怕。 君痕上次的假死只在一瞬间,等他反应过来,等他开始悲伤,父亲也相继出事,冷家的一大堆事务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这次,是被拉长了的痛。 漫长的恐惧,经久的愤怒,还有不可回想的屈辱…… 冷子琰裹紧被子。 没事,他告诉自己,死豹子会回来的,它只能被他压迫,其他人,休想!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门开了。 他以为是君痕,鼻翼间却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全身的肌肉立刻绷紧,作势就要跃起。 那个人,不对,是兽,动作很快,跳上床,爪子捂上他眼。 “冷少爷……”轻笑着舔上他耳朵,“是我……” 说完这句,逞强的豹子昏了个稀里糊涂。 其实,惨胜归来的凌晔本想和冷少爷来个爱的亲密接触,可他高估了自己的抗伤痛能力,刚把那人的身子扭过来,如愿以偿碰上了那看起来有几分凛冽的薄唇,豹脑袋一歪,人事不省。 “徐睿!” 平常的徐睿很讨厌,可作为医生的徐睿还是很正经很严肃很敬业,带着冷家的医务人员,风驰电掣般把银豹推进冷府急救室,一边回头安慰冷子琰,“放心,救得活。” 有徐睿这句话,冷子琰勉强松了口气。 不眠不休候了一夜。 胡子拉碴,脸色青白,眼里尽是血丝。 “你欠我很多。”豹子一醒,冷子琰立刻抓住他爪子。 “没事……”银豹懒懒抬了下眼皮,“用一辈子还。” “嗯。”冷子琰煞有介事道,“揍你一辈子。” “你揍我,和搔痒痒差不多。”也许是冷少爷给他的待遇太好了,银豹十分沾沾自喜,以前怎么也不敢说的话,现在全都敢说,它眯起眼,“而且,你揍我,我就想把你摔翻,”舌头在嘴边一勾,“然后干你,把你干到哭。” 它砸吧砸吧嘴,“我喜欢用米青液把你后面填满,喜欢看你喘息呻吟的模样,喜欢你明明被我搞得浑身发软,还要不服气地夹我,唔……痛,痛……轻点……” 冷子琰挑眉,“不是说像搔痒痒?” “可是你扳我爪子。”银豹眼里闪起泪花,“这里很脆弱,会痛。” “凌晔!” “嗯。” 冷子琰站起来,怒意勃发,“不要得寸进尺。” “君痕死的那刻,想杀将军的心,我一点也不比你少。” 银豹关掉录音笔,扔到一边,不慌不忙瞟向冷子琰。 冷子琰立刻如斗败的公鸡,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就是这句话,害得凌晔为护自己,不得不接受车轮战,进而为野鸡所辱……他重新坐下,抿起唇,摸摸银豹脑袋,“再气我就不理你。” “你为了君痕,想杀我父亲,我连生气都不行?” “不是,没叫你别气。只是,你听我说啊……” “是误会?”银色的眸子一亮,“这句不是出自你口,是秦轩诬陷你?” 冷子琰捏捏手心,脑袋垂了下来,“是我说的……”他低声道,“不过我没想直接害你父亲,何况,我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冒险这样做。” “总之,你从来就没顾忌过我的感受……”银豹磨了磨两颗尖牙,冷笑,“别说谋杀冷伯父,若我有那么个想法,你一定恨我入骨。将心比心,冷子琰,你对得起我吗?” 良久的沉默。 “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哼!” “我会好好待你。” 银豹扭过头,不信。 冷子琰一咬牙,“既然你怀疑我参与了军部爆炸案,既然你认定我有谋杀你父亲之心……那我……那……我给你生个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他偏过头,自知理亏,小声说,“你父亲又不爱你,我给你生个爱你的儿子,你还赚了。” 这人什么逻辑。 父亲就是父亲,对他再严厉,也是生他养他之人。 哪里是……用孩子能补偿的? 幸亏他早就有所察觉,铤而走险瞒着众人秘密囚禁父亲……要是父亲真死了,哼! “不行。”心里满足得不得了,银豹面上却没表露出丝毫,养伤这几天他从君痕身上学到不少——比如,适当端端架子可以让冷少爷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 它挑了挑眉头,“我还要女儿。” “女人烦死了。” “是女儿又不是女人。”银豹反驳,“我们两个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很多人追。” “不好。”冷子琰不肯妥协。 小时候没有母亲,他就在脑子里勾勒了一幅母亲的样子,温柔大方又不失端庄气魄,会在父亲打他时抢过父亲手中的藤条,会在他害怕打雷时允许他爬上她的床,当然,也要好好地教他礼仪谈吐,而非像那些家庭教师一样,板着一张脸。 到了十四五岁,贵族少女争先恐后地来巴结他,身子软绵绵的,水做的一样,说话娇声娇气,完全不是他臆想中的“母亲”模样。 她们敢抢过父亲手里的鞭子?答案显而易见。 冷子琰绝不会告诉凌晔他有恐女症,掐着手心道:“生女儿没用!” “他们说女儿贴心,不会和父母吵……” “女儿怎么管教?”冷子琰皱眉,“儿子不听话,多打打就是,女儿又不经打……” “你怎么能打我们儿子?” 分节阅读_82 分节阅读_8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3 “不听我话,我当然得打。” 银豹陷入两难境地,一边是冷子琰,一边是宝贝儿子,到时候他帮谁? “打儿子我会心痛。”低沉的兽音听起来总有几分可怜。 冷子琰可不会同情他,不客气地挖苦了一番,回自己屋时,忽然惊悚着扭曲了一张脸——他为什么要和他讨论生儿子还是女儿! 自己后面还没好完,每次上厕所都难受得想死。 先生个儿子,再生个女儿。 那不是至少还要和那头豹子搞两次? 冷子琰咬住牙,屁股后面,幽幽地……痛了起来。 136 辰宇王国和玉寰帝国势不两立,边境频发冲突。 辰宇新帝即位,根基不稳,再加将军失踪,谣言四起,军部按而不发,恐慌进一步蔓延。 三月二十,玉寰帝国一架战机误入辰宇,后扬长而去,辰宇举国哗然,纷纷斥责群龙无首的军部庸碌无为。 军部,倒不是群龙无首。 而是一山容不得三虎。 陛下、凌晔、凌野三方势力明争暗斗,争先收拢将军旧部。 军部前几号人物皆是兽人,而且一心臣服于将军。凌晔作为将军名正言顺的儿子,相对来说,更有优势获得几人青睐。 但将军失踪前对凌野的看重,又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 五名心腹,两名倒戈向凌晔,两名倒戈向凌野。另有一人,保持中立。 原本与凌晔兄友弟恭的国王陛下也加入争斗,明显表示出想把兵权收归皇室之意。 军部显然不愿。 爆炸案发生时,从监控录像看,疑似将军的男子的确进入了军部大厦,事后消防队员也在里面找到了十来具面目全非的男性尸体。 有些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离爆炸中心烧远的也烧成了焦炭,完全无法辨别是否是将军。 将军是死是活? 如果还活着,为何在形势越发严峻的当下选择暂不露面? 三月二十日战机误入事件,倒给了国王陛下惩治军部的借口,不温不火地在一周一次的电视讲话上斥责凌晔凌野无能,并半开玩笑地说,要扣这两个表弟半年奖金。 无伤大雅的一招,却让两人在全国民众面前丢尽脸皮。 最郁闷的是,回去肯定会被笑话。 “又被罚了钱?” 冷子琰正在吃宵夜,香喷喷的点心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凌晔搂住他,强硬地把叉子上的蛋糕吃进嘴里,咂吧两下,挑着眉头道,“反正有冷少爷养我。” “呸!” “君痕呢?” “你找他?”冷子琰很惊讶。 君家几个有资格问鼎家主之位的人相继对被冷凌两家看好的君西发动攻击,冷家顺水推舟,把君西接进冷府,公开宣称支持君西掌控君家。 只是,同住一个屋檐,凌晔和君痕从不说话,碰到了连招呼都不打,冷家的佣人都怀疑两人有仇。 “嗯,有点小事。”凌晔笑眯眯亲他两口,“把后面洗洗,回来要用。” 冷子琰看着面前的盘子——要不要砸过去? 算了,冷府的盘子都很值钱,砸个没奖金的穷光蛋,实在可惜! 君痕看了凌晔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脑屏幕上,敲了几分钟字,似是才想起屋里还有个人,“有事?” 凌晔扬起下巴,“我曾经借给冷家两名兽人,帮助他们制造能够射穿兽人毛皮的子弹……”他走到书桌前,手撑上去,骇人的压迫力毫不客气地释放出来,“你……加入了研究计划?” “是。” “砰!”暴怒的凌晔生生将书桌砸出了个洞。 君痕不咸不淡,“冷子琰会叫你赔的。” 凌晔猛地揪起君痕头发,逼他仰视自己,“今天被围殴的那个兽人是你动的手?” “我们两家联合开发的新型子弹,总得有试验品不是。”君痕淡淡道,“可惜效果不怎么好……十几颗子弹只中了两发。呵,幸亏我派的人多,否则,不一定能搞定。” 凌晔脸色铁青,恨不能抓着这人的头狠狠撞在书桌上。 他会同意借兽人给冷家,全是为了让那人在兽人面前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绝对没有要帮他伤害兽人的意思。 可那人……竟把这项机密研究与君家共享。 凌晔感觉被背叛了。 “不要再让我发现有下次。”凌晔阴森森地道,“下次,绝不绕你。” 君痕甩头脱离凌晔掌控,不甘示弱,予以嘲讽,“想必你没培养过探子。” “少瞧不起人,我没你那么多弯弯肠子。” 君痕打开一个设密的视频,把电脑屏幕转到凌晔面前,掀起唇冷笑,“自己看。” 车轮战后,一半的兽人回了兽族,另一半则随族长留在京城,由凌晔和凌野准备住处。 君痕得知此事后,立刻在应招的百名佣人里安插了三名密探。 虽然被族长严令小心谨慎,不得在佣人面前露出丝毫马脚,生性马虎的兽人大部分时候并不设防。 比如,这份被密探拷到的视频。 视频很模糊,应该是手机拍摄,刚开始焦距并不清楚,但可以看出是车轮战时比武场里面的场景。 “跳到11分23秒。” 凌晔有些不解,很快就明白君痕用意。 冷子琰推门走了进来。 全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睡衣……他竟然穿睡衣来见这群雄兽! 凌晔心跳骤然加速。 不安地看向君痕,对方正埋头点烟,脸上如罩着阴霾。 一百多个雄兽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明显让冷子琰警惕起来,他拉紧了睡袍领口,沿着人少的地方,走得极为小心。 凌晔面目本就阴沉,此时更是如同嗜血的恶魔,身上散发的冷气几乎能将屋子冻僵,“他们把他怎么了?” 君痕吸了口烟,眯起眼,没吭声。 12分10秒。 男人脱了上衣,把冷子琰压在墙上,伸手进去玩弄他的胸膛。 凌晔脸色煞白。 半响,薄唇一点点挑了起来,“你应该先宰掉他手。” “我也想……”君痕叹了声,将头靠在背后的椅子上,“他还摸了他屁股。” “只在手臂上射中两颗子弹实在太便宜他。”凌晔不阴不阳道,“怎么不让我来?” 君痕弹了下烟灰,“还有个凤黎,留给你?” “狮家的小子?” “据说已经回兽族,对于他,我鞭长莫及,”君痕起身,拍拍凌晔肩膀,“靠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那段视频,他自虐般看了十几遍,每次看都是锥心的痛。 既心痛于他所受的侮辱,又为他当时那种不顾一切的偏执而……愤怒,甚至憋屈。 原来,他可以为凌晔做到这一步。 他竟可以,为他做到这一步! “唔……君痕……东西……我还在吃东西。” “一会吃。”君痕把盘子推到一边,利落地扫开书桌上的文件,而后提起冷子琰,让他趴在桌上。 在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手摸到前面,啪嗒声弹开皮带。 “别动。”语气里带有命令的成分,湿热的吻沿着耳骨,一路向下,“别动,别逼我……” “你怎么了?”这样的君痕仿佛带有无尽的戾气。如果是别人,他嚣张,冷子琰只会比他更嚣张。可是这个人是君痕啊,尽管他的动作粗鲁得让他疼痛,他还是尽力配合他。 双腿张开,裤子退到腿弯。大衣扔掉,衬衣则被剥到后面绑住他手。 暴虐的吻落在脊背。 像在啃噬。蜜色的肌肤很快布满红色的齿印,冷子琰微微打起了哆嗦,膝盖弯磕在冰冷的檀木桌上,摩擦着,胸前的两粒也被毫不留情地蹂躏。 “君……君痕……”带有艳丽的情欲色彩的叫唤,让背后的人更加急迫。挑开他内裤,让那挺翘的臀部正对自己。 淡色的灯光照在臀部上。 君痕有一瞬间的晕眩。 “冷子琰……”他问,“还想和我做吗?” 冷子琰十分不舒服地回头,瞧见君痕仿佛丢了魂魄的脸,心里一痛,忐忑地吻上他唇,“为什么不想……唔……” 他竟然这样,毫无预警地,贯穿了他。 完全扭曲的姿势。 冷子琰冷汗都冒了出来,挣扎着翻了个身,面朝君痕,艰难地用腿夹住他腰,咬牙承受他莫名的怒火。 也不是莫名的。冷子琰清楚。君痕只是憋久了,需要发泄。 如果不发泄,这个人会被自己逼疯吧。 “唔……嗯……”指尖在木桌上抠出刺耳的声响,吧嗒的撞击声像是刀剑相击。冷子琰被撞得挺了下身,却刚好把胸膛送到君痕面前。 他为了凌晔,忍受那个男人摸他——脑海里冒出这一句。君痕垂下眸,俯身亲吻。从微扬的下巴到脖颈到厚实的胸膛,全都印上他的气息。 他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 可为什么,他总在远离…… “冷子琰……不要离开我……” 闷声说出的含糊话语还是被沉浸在激情中的冷子琰听到,他呆愣了几秒,待反应过来君痕说了什么,已是抿唇无言。 君痕和凌晔是不一样的,后者又蠢脸皮又厚,前者……自制且骄傲。 要让君痕说出这样的话……自己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君痕,你操我吧。”冷子琰认真地说,“想怎么操就怎么操。操坏了也无所谓,”他很严肃,“真的……啊……” 很多时候,冷少爷都是自己找死。 君痕原本就处于情绪失控的边缘,原本就挣扎在这个人没那么爱他了的水深火热中,这个人还火上浇油,一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也喜欢凌晔,所以实在没办法对得起你,你操我,让我补偿你吧”的无赖相,君痕真的想掐死他。 为什么他总是在两边都得罪后,企图补偿? 为什么… 分节阅读_83 分节阅读_8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4 …他们三个人……要变成这样! 如果经过少爷的房,一定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高亢呻吟。实在太大声了,连消音的房门都挡不住。 佣人们红着脸,不敢在少爷房外多做逗留。 其实,还有个原因。 不知为何,冷冰冰的凌少爷搬了个椅子,守在门外,不怒自威的森冷气息三米外都能感受到,谁敢靠近? 凌晔手里拿着本书,看得极为认真。可有心的人发现,书页一直没翻,一直停留在那页。 这页上面有这样一句话:上帝是爱我们的,他宽待我们,包容我们,却也对我们严苛,在我们犯错时,施以惩罚。 妈的,君痕以为他是上帝?凌晔愤愤地想。 137 腰软腿软全身都软。 被搞得连连喘息,险些昏过去后,君痕终于抱起他,就着结合的姿势扑到床上。取了眼镜的眼睛深邃幽深,又仿佛透着莫名的哀伤。 “君痕……” “别叫我。” 冷子琰听话地住了嘴,他对君痕有愧疚有畏惧也有无奈心痛,然而他本就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再深的情感也总是深深埋着,不肯告诉对方。 下身粘粘的,很不舒服,大量的米青液被性器堵在里面,可也有少部分沿着腿根滴到床上。 看起来涩情极了。 “嗯……”冷子琰攀上君痕肩膀,有气无力地道,“还要来?” “装满再说。” 装……装满…… 折起冷子琰的腿,压在胸膛上,君痕满脸都是潮红,微微退出一点,带出的浊液分外淫靡,他闭了下眼,打桩一样,捅进银荡的肉穴。 什么话都没有。 一个沉默地发泄,一个沉默地承受。 肉穴被插得糜烂一片,穴口的肠肉瑟缩着剧烈颤抖,却自始至终尽责地包裹着君痕的物什,紧紧的,舍不得放松丝毫。 冷子琰吸着气,汗水滚滚而下,激烈的xg爱带来的是令人沸腾的快感,他很快把刚才的疲惫抛之脑后,艰难地伸手,妄想抚慰自己冒着淫液的阳巨。 君痕一巴掌拍开,眯起眼盯他半响。 伸手掐住根部。 “唔……君痕……别……”冷子琰生性放荡,被男人插最容易高潮,濒临极限不得解放特别痛苦,“放开。” 君痕似是喜欢他这样子,把玩着手里高高耸立的玩意,“说冷子琰是君痕的。” 这两个男人怎么都喜欢这句? “唔……冷子琰是君痕的……啊……掐……别掐……”黑宝石一样冰冷的眸子水光荡漾,他好像被凌虐般,脸疼得皱了起来,只是眉端依旧带着上扬的弧度,危险而又魅惑。“别掐我。”抱怨的语气,有些凶,又似有所顾及,不敢凶得彻底,导致整个口气软软的,类似哀求。 等得心烦气躁的凌晔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一幅让他喷鼻血的场景。 那个银荡的男人被君痕半折着,不知羞耻的穴口牢牢箍着紫红色的阳巨,肿胀的囊袋啪嗒啪嗒打在后臀上…… 不动声色却压迫感十足地走到床边,刻意忽视君痕因被侵犯到领地而瞬间冰冻下来的气场。“我要加入。”不是商讨,是高高在上的指示。 被爬到身后的凌晔抬起下身,冷子琰只得喘息着躺在他身上,目光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冒着霪水的阳物。 凌晔皱起眉,他没少在床上欺负这家伙,可看别人欺负那是两码子事。 搂紧人,不顾君痕浓郁到粘稠的不满情绪,狠狠扳开他手掌,怜惜地爱抚起冷子琰胯下那根笔挺的标枪,直把它抚得色彩斑斓艳丽诱人。 一边将他耳朵舔得湿漉漉的,“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冷子琰一个劲点头,喜欢。“啊……”肉穴里的东西像是从沉睡中苏醒的巨龙,猛地出闸,翻江倒海。 冷子琰的衣服已经被全部剥掉,袒露出来的蜜色肌肤裹着激情的汗水,熠熠生辉。性感的胸膛结实的腰腹修长的双腿,无不让凌晔心痒难耐。 漂亮的指尖弹琴一样从上往下游移,头也埋了下去,用力地吸吮,落下一个个艳丽的圆斑。 被两个男人同时用力抚慰,除了高声尖叫,冷子琰什么音都发不出来。眼角红彤彤的,看在两人眼里,分明是副勾引人的欠虐模样。 君痕拍他屁股,凌晔就去扯乳尖,扯不过瘾,干脆埋下脑袋去咬。把胸膛两边弄得又惨又艳,冷子琰一边想着要剁掉凌晔的手一边半是痛苦半是欢愉,软得一塌糊涂的身子像滩烂泥,手臂搭在凌晔胸口,红肿的双唇微微张着,吐出的呼吸炽热如岩浆。 凌晔胯下的物什也高高耸立,眼见君痕没有完事的征兆,他只得扒下裤子,拿阳巨去顶弄冷子琰的股沟。 “滚开!”君痕怒不可遏。 凌晔一哼,拉起冷子琰的右手,挥了挥,故意把银光闪闪的钻戒显露出来,眉端飞扬,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君痕缓缓地……眯起了眼…… 他将冷子琰的双腿往两边大大拉开,方便凌晔看清两人紧密结合的下体。 “唔……君痕……”被性欲控制的冷少爷反应比平常慢一拍,但多少还是明白两个男人正在通过他互相较量。 穴口乱糟糟的,肠液米青液流得到处都是,君痕稍微往外退了些,瑟缩的小穴立刻紧张地拉住他。 倾身向前,低沉沙哑的声音有如蛊惑,“刚才我教你说过什么?再说一遍……” 冷子琰抬起头,静静看他,“我是你的……” 君痕当即笑了,弯起的眼光彩照人,手搂起冷子琰双腿,指着肠道里熟悉的那点狠狠挺入。 凌晔很失落。 自己那玩意也在穴口附近,可是小穴已经被君痕优先占领,他挤不进去。 君痕很卑鄙,他不服气。 “喂!”扳过某人布满情欲色彩的脸,“我生日那天的话,复述一遍。” “嗯……不……” 凌晔抿起唇。 与热火朝天的两人不同,他的脸还是冷冰冰的,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凉薄。 低头的瞬间,温柔似水。 “我要求不高……只听句……嗯?” 138 身下是剧烈的震动,耳畔是华丽的低音,冷子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只是顺着凌晔扳他脸的姿势,在那人两片唇边啄了下,“我喜欢你。” 声音很轻。 但异常清晰! 哪怕肉体相击的啪嗒声再激烈再霪乿,也无法把这四个字淹没。 凌晔笑傻了。 傻得冷子琰十分后悔。 然后他没时间后悔了,身后人吼了声,驾起他胳膊,雄纠纠气昂昂地……戳他。 戳屁股! 该……该死。 “你敢进来我阉了你!”冷子琰双眼都因为情欲而泛出诡异的红色,但里面慑人的微光可一点也不含糊。 凌晔可怜巴巴地把雄壮的玩意往侧面移动些许,顺便将刚刚冒出的霪水擦在对方挺翘的臀部,“我觉得同时接受两个人对冷少爷来说不是问题。” “不……不行,”冷子琰断断续续道,“以前试过,很痛……事后……唔……下不了床。” “哦?”凌晔和君痕同时挑起了眉。 他那些霪乿的事迹,凌晔基本知道,君痕却没想到这人……以前放荡这种地步。 “下不了床?”狭长的眸子危险十足。 “啊……君痕……”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冷子琰扇自己两巴掌的心都有。自知满脸怒气的君痕不会饶他,识相地张开腿,任对方把他侵犯了个彻底。 这场性事什么时候结束的冷子琰完全没有印象,君痕实在是没劲了才放过他,然后凌晔立刻接手,当时冷子琰基本就处于稀里糊涂的状态,凌晔让他摆什么姿势他就摆,趴着的跪着的,没有冷子琰做不到,只有凌晔想不到。 “翻过来,把腿拉开……嗯,乖……”凌晔笑眯眯地拍拍他竖着的阳物,“抬起腿,压到胸口上。” 冷子琰看他两眼……嘴唇动了动……从命。 霪乿的后庭淌满各种液体,有三人的米青液,还有肠道里流出的肠液,可说一塌糊涂,凌晔也不嫌弃,伸指便戳了进去,发现里面又热又软后,立刻提枪上阵。 凌晔闭上眼,勾起眸子,飘然欲仙的姿态,他容貌俊美,足以让人意乱神迷,何况还有君痕在身上煽风点火,冷子琰很快不知东南西北,啪嗒啪嗒的银荡声音,响了一夜。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洒进,冷子琰皱着眉翻了个身,又立刻被一双手翻了回去,他睁开眼,觉得到处都不舒服,腻腻的。 “凌晔……”使劲推了推抱着他的人,“我要去洗澡。” “不需要。”凌晔眯眼扬头,下身往前一挺,在肉穴里埋了一夜的物什立刻生龙活虎,拉出时青紫色的青筋布满浊液,“啪”地声戳进去,霪水四溅。 不理又打算来一场的两人,君痕冷静地穿衣,打整好自己后,平静而又恭敬地开口:“伯父……” 两个乱搞的人瞬间睁大眼,同时往门口瞧去。 冷子琰一脚把凌晔踢下床,俊脸一皱——好像闪到了腰——手忙脚忙到处找衣服。还是君痕厚道,下床从衣柜里挑出件睡袍,扔给他。 随意披上,一边道:“父亲……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头狠狠瞪了爬起来的凌晔一眼,都怪这死豹子不知收敛,要不他们三人怎么会累到不知道屋里进了人? 大厅经过重新装修后,再次呈现出富丽堂皇的姿态,随侍的佣人分立两端,凝神屏息,小心翼翼。 “还没下来?” “先生,”侍者察言观色,恭声道,“少爷还在洗漱,马上就下来。” 冷承风冷冷哼了声,严肃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可冷府的人都知道,少爷又把先生给惹了。 十分钟后,三个人先后下楼。 冷承风瞄了冷子琰一眼,发现这不孝子眉眼间全是放荡的春意,心里一怒。抬起手腕,“八点一刻,”他淡淡道,“如果我每天都像你一样起那么晚,冷氏早就垮了。” “父亲,今天周末。” “妄图打击你的敌人……”他慢悠悠道,“不一定挑工作日。” 冷子琰在冷承风对面坐下,态度还算诚恳,“请放心,不会有下次 分节阅读_84 分节阅读_8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5 。” 冷承风耸了下肩,不置可否。目光在君痕和凌晔身上巡视了一番,“你们两个……打算住多久?”毫不客气的逐客方式。 “伯父,”凌晔苦笑,“那份录音秦轩临死前向军部几位大佬各寄了一份,父亲生死未卜,冷家嫌疑最大。前几天军部负责寻找父亲的特别小组第五次申请向冷家下搜索令,虽然我挡了下来,但防不胜防,何况现在连陛下都有所动摇,企图插手此事,我住在这,好歹可以在必要时护上一护。” 狗屁。 “那你呢?”冷承风喝下一口汤,凌厉的目光射向君痕,“我以为,你应该很忙。” 君痕点了下头,漂亮的手拿起桌面上的纸巾轻轻擦了下嘴,这动作做得优雅至极,赏心悦目。 “君家现在四分五裂……” 凌晔在桌子下偷偷踢了冷子琰一脚,挑眉,不准看他! 冷子琰微感愠怒。死豹子分明是得寸进尺。眼睛长他脸上,他想看谁就看谁,关他什么事。干脆一边用手撑着头,一边将叉子含在嘴里,听君痕与父亲瞎扯,眼睛眨也不眨,一幅看入了迷的模样。 “说起你们君家,我就不得不想起秦轩。”听君痕说完,凌晔装模作样摇头,“那人是个人才,可惜鬼迷心窍,临死还要拉冷家下水,也怪某人御下不严。是不是,”他笑着问,“君少爷?” 君痕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痛楚。 秦轩自小陪在他身边,两人朝夕相处十几年,秦轩一直忠心,他对他亦是感情深厚,从没把他当下属看待。 后来发现他和君熙的恋情,因为君熙身份特殊,他一直劝他们多做考虑,见两人非彼此不可后,他甚至帮忙劝说父母接受他们。 只是世事难料,父母双双离世,他过早地接过家里的重担,军部将他视为案上鱼俎,意欲处之而后快。 婚礼之前,陛下病危,军部向他发动的暗杀铺天盖地,这种形势下,他和君熙都明白,不杀死他,军部不会善罢甘休。 君熙和他原本是双胞胎,出生时父亲出于各种考量,忍痛将君熙作为他的暗影培养,所谓暗影……就是在必要时……替他送死。 凌晔说他舍车保帅,的确。 扮作君痕的君熙一死,君家立刻土崩瓦解,各大分家相继争权夺利,闹得十分难看。军部自认完成了打击君家的任务,卸下对君家的严密监控,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再者将军失踪,更有利于他藏于地下,暗中收拢君家势力。 从理智上说,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死的是他,君家就真的是树倒弥孙散。 然而从情感上…… 一个是共同降生的骨肉兄弟,一个是十几年的朋友…… 吃你的饭!冷子琰凶巴巴地瞪了凌晔几眼。 凌晔很委屈,桌下的脚继续戏弄冷子琰,口气咄咄逼人,“其实你死和他死,结果都差不多,你死了,他可以装你啊,所以君少爷……”缓缓眯起眼,“怎么不自己为家族做贡献?” “喂!”瞒着秦轩让君熙送死,君痕已经内疚得无以复加,现在秦轩为君熙殉情,虽然因为嫉恨害了冷家一把……但是……冷子琰就是没办法怪君痕。 “我实事求是……”是你偏心……凌晔扭过脸,“对了,木非非怎么办?这婚到底算结了还是没结?” 君痕垂着眸,没吭声。 “当然算结了。”冷子琰挑起眉,“没见报刊杂志都称呼她为君家的新夫人?” 凌晔“哦”了声,“看来以后某人恢复身份,还会顺便捡个便宜媳妇。”他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恭喜!”语气诚恳。 嗯……凌晔脸色变了下。 该死的,那人踩他脚! 要是这里没旁人,他一定把那家伙的脑袋拧过来,狠狠吻他,手也要伸进去,蹂躏他胸膛。 可是,这里不仅有人,旁边还坐着不怒自威的冷家之主。 凌晔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把脚收回来,叉了块糕点扔进嘴里,使劲咀嚼,就当……咬的是冷少爷。 踩得他真痛啊! 冷承风开始时凝眉冷目,到后面与君痕渐渐谈开,分析天下大势,言语中对君痕的见解难免有欣赏之意。 冷凌两人其实也不差,只是在侃侃而谈的君痕面前,一个舍不得插嘴,一个处心积虑地想要怎么在伯父面前陷害君痕,导致两人经常是听君痕发表一番真知灼见,而后大眼瞪小眼,你瞪我一下,我再狠狠瞪回去。 ‘蠢猪。’冷子琰用口型说,‘你肯定没他想得深。’——在冷少爷心里,将军公子有胸无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呸,我是蠢猪,你就是蠢牛。’凌晔不甘示弱,‘半斤八两,少在那五十步笑百步。’——在将军公子心里,以后冷少爷执掌冷家,若没他辅佐,迟早把家败掉。 “冷子琰……” 听到父亲叫自己,冷子琰赶紧正襟危坐,“父亲。” “你今年多大?”说着,冷承风皱起了眉。 “啊?” “伯父。”凌晔腆着脸道,“子琰二十,我前不久……刚满二十一。” “原来你还大些。” “啊……是……是。”明知冷承风是在讥讽自己幼稚,凌晔也只得生生受下。用兽身把冷子琰搞了后,他在冷承风面前经营出的好感已经一落千里,一直得冷家家主赏识的君痕明显有反超之意。 “你家里那位……”冷承风嗤笑,“是你搞的鬼?” 君痕和冷子琰一怔,齐齐盯向他,似要在那张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将军失踪一个月,再加那晚上的监视录像,一般人都以为将军是那具炸焦了的尸体,压根不会想到是凌晔秘密囚禁了将军。 可冷承风不会,他心思缜密,对儿子和凌晔的性格也算了如指掌。冷子琰揣着个肚子进凌家,不可能无所图,而有所怀疑的凌晔必然会展开调查,这调查来调查去…… “冷伯父……这话开不得玩笑。”凌晔如何让他们如愿,一张脸严肃得像他马上要进行电视讲话,连背也挺得笔直,目光逼人。 “哼……你,好自为之。” 凌晔谦逊点头,“谢伯父教导。”他自然要小心谨慎,大伯始终不信父亲会死,每天命令手下的兽人对京城进行地毯式收索,宫里那位陛下闻到气息,也是蠢蠢欲动…… 一不小心,被他们抓住把柄,可是万劫不复。 “轻点,轻点!” 凌晔捂着胯下一个劲哀嚎,那人怕掐其他地方掐不痛他,使劲逮着那玩意弄,力气大得像恨不能扭下来。 冷子琰挑起眉,慢吞吞问:“你父亲呢?” “不知道。”死不认账。下场嘛…… 楼顶一声高声的尖叫,害得好几个冷府佣人吓得打碎了手中的碗碟。 吃完早餐冷子琰就把凌晔拎进洗手间,严刑逼供。可怜将军公子兴奋了一晚上的物什还没冷却下来就被某人左拉右扯,像揉面团一样揉。 “真不知道?”冷子琰微微低下头,正好对上凌晔抬起来的眸子。 两人谁也不让谁,争锋相对。 最后,似乎是冷子琰的眼神过于犀利,凌晔败下阵来,样子看起来再老实不过,微微偏头,“是不是没见我伤心就以为我不担心我父亲?” 手上的力量一松。 凌晔乘机逃离掌控,再让他玩下去,自己非废掉不可。 他背过身,左手放上洗手台,声音很低,喑哑而又带着颤抖的弧度,“你一直喜欢君痕,我知道要挤进你们两个人之间很难很难,我也没有苛求要和君痕平起平坐……但是……”眉毛轻轻撇着,“冷少爷需要那么过分?” “那个……”放在身侧的手抬了抬,差点冲动地想去抱他,最后又强自按捺下去,“是你先提秦轩,企图挑拨离间。” “可我说的也是事实。” “但是……” “但是君痕会内疚会难受?”凌晔冷笑,“冷少爷真是贤惠。” “去……去你妈的……”贤惠……冷子琰从后面箍住凌晔脑袋,沿着耳朵向上猛搓,狗一样趴他身上指着脖颈报复性地狠狠一咬。 凌晔抿了下唇。 “没咬破……”听起来很惆怅。他挑开金项链,好像在找哪块皮比较薄,找了半天没找到,反而把自己弄得心烦意乱,“喂,你为什么要是兽人?” 凌晔坚信冷少爷是在嫉妒他刀枪不入而又结实漂亮的高素质身体,不愿与他多做计较,“这里能咬破。”厚起脸皮指指唇。 冷子琰放开他,“砰”地声关门出去。 他才不要亲,亲了那人尾巴又得翘起来。 豹子尾巴又粗又长,难看死了。 当然,现在的冷少爷还没有料到,今后的今后,他会不止一次地享受到,那根尾巴扫在身上……调情的滋味…… 139 接下来的两个月,玉寰帝国对辰宇进行了多次军事试探。有了上次被陛下公开批评的惨痛教训,辰宇军部以雷霆之势反击回去,两国剑拔弩张,风雨欲来。 民众早已习惯半年一小打,三年一大打,除了某些商人囤积武器粮食,企图在今后以高价卖出,国内形势相对安宁。 而军部关于将军遇害的一份申明,打破了平静。 失踪三个月,军部在各方压力下,不得不心情沉重地宣布,将军已经死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 执掌军部多年,在军部和民众间威望空前,说是军神也不为过,虽然独断专权,但凌将军的确是个让人敬仰的人物。他无上的威严和出神入化的军事才能,往往让敌人闻风丧胆。如今他的死亡,不仅让民间爆发恐慌情绪,也让嗅觉敏锐的玉寰帝国摩拳擦掌起来。 三大将军先后请命,要在辰宇的王宫插上玉寰国旗,以此作为建国三百八十年的献礼。 端坐于会议桌首席、以暴虐闻名的玉寰帝国掌权者并没有急于宣战,他懒洋洋地扒拉了下一头红发,手指在桌上轻敲,下令:继续试探。 试探、试探、还是试探! 众臣不解,迫切地渴望着建功立业的军部高层更是不解。 辰宇新王即位,正是根基不稳之时,而将军的死亡,更是让军部分崩离析。据情报,将军死前宠爱幼子,冷落一直被视为继承人的长子凌晔,幼子不负众望,能力卓越,唯一的遗憾是他资历尚浅,而将军又死得太突然,否则假以时日,这个幼子定然更有资格与他的哥哥争权夺利。 不过,现在也够了。 军部在两兄弟的争夺下分裂成两派,再加辰宇陛下在中间煽风点火,可说,这种局面对玉寰来说,是千载 分节阅读_85 分节阅读_8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6 难逢的良机。 辰宇是皇室、军部、大家族三方势力的辰宇。 玉寰……是皇帝陛下一人的玉寰。 陛下说继续试探,谁敢不从?哪怕众将气愤难平,在暴君面前,也不敢多言一句,恭谨地躬身,散了会议。 奢华的会议室空旷下来,尊贵无匹的皇帝陛下形象全无地把腿翘上会议桌,手叉在脑后,双眼慢悠悠眯了起来。 辰宇首都驻扎着一大群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变态,他能不小心谨慎吗? 哼! 辰宇军部。 作为野鸡首席秘书的小助理,冷少爷最近忙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最惨的是被视为凌晔心腹的他在野鸡势力圈里饱受排挤。 穿着军装的漂亮小姑娘泡来的咖啡绝对没他的分,周末众人吆喝着吃喝嫖赌,也绝对不会叫他——当然,冷少爷也不稀罕被叫。 再比如,需要几位大佬签名的文件肯定让他去申请,秘书大人是这样说的,冷少爷虽然在军部没什么地位,但好歹是冷家继承人,大佬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定然不会为难你。 他们是不会为难他,只会让他脱一层皮。 什么大佬,分明是披着人皮的兽,粗鲁野蛮崇尚暴力美学不懂礼仪生性放荡…… “怎么了?” 野鸡突然出现在身边,冷子琰吓了跳,赶紧从首席秘书手里接过文件。 人说女大十八变,其实这句话用在野鸡身上也十分合适。 时至今日,冷子琰完全无法回想在黑街次遇到的野鸡,那蓬乱的头发,那破烂的衣服,那痞痞的笑容,真的属于如今这位与凌晔平分军部江山的凌野中校? 凌厉的五官显得格外深刻,黝黑的眸子像是冻在冰下的湖,高挺的鼻梁有如雕塑般完美,最惊艳的,还是他的目光,安静沉稳,而又仿佛,有火光燃烧。 强硬地把文件抢了过来,不顾冷子琰挑起的眉头,野鸡随意翻了几页,“我去帮你送。” “啊,这个……”首席秘书吓坏了胆,“这种跑腿的事,怎么能劳烦中校大人?”拼命向冷子琰使眼色。 冷子琰心里把多管闲事的野鸡凌迟了一百遍,从容而又恭敬地表示,中校大人日理万机,还请把时间用在对国家对人民有益的事情上,这种小问题,属下去解决就好。 “对国家对人民有益?”凌野嗤笑了下,淡淡瞟向冷子琰,唇角的弧度写着明晃晃的嘲讽,“随便你。”说着,便把文件扔了回去。 历经艰难险阻,被几只雄兽当雌兽看待顺便调笑一番后,冷子琰终于回了办公室,当然,表情很难看。 众人正在商讨周末去noble俱乐部玩乐一番的事,有顶头上司凌野支持,群情高涨,甚至在见冷子琰进来时,有人开玩笑问了声:“嘿,冷少爷要不要给我们打个折扣?” 冷子琰觉得很闷,忍不住松了颗领口的扣子,“好啊,七折。”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 白家在娱乐行业独占鳌头,尤其是noble俱乐部,可谓达官贵人的温柔乡,如今表少爷开了金口,今晚一定要玩个尽兴! “把所有人都叫起吧。”凌野淡淡道,最后望向冷子琰,目光很危险,“你也要去。” 嗯?关他什么事? 140 冷子琰很有自觉,他和凌晔走得近,便不好与凌野派系的人谈天说地,何况,他进军部只是为了给冷家染上一点军部色彩,让下面的人不至于惊慌失措,时刻担心冷家成为下一个君家。 所以,冷子琰总是让自己很透明。 可野鸡不让他透明啊。 之前三个月还好,看他就像看个路人,冷少爷十分满意,不过,现在又打算唱哪出? 被侍者领着进了包厢,冷子琰算是有所明白。 某人在向他示威。 被野鸡搂在怀里的男人与他长得有七分相似,乍一看还以为是他兄弟。乌烟瘴气的包厢里,野鸡坐在最角落,手伸进男人胯下肆意抚弄,见他进来,撇起唇,俊美的容颜上有着冰冷的戏弄之色。 男人英俊的侧脸潮红一片,手有几分无力地攀在野鸡身上,两片唇微微张着,看起来诱惑而晴色。 冷子琰很膈应。 瞬间想起自己在家里那两位怀里也是这副摸样。他决定回去好好惩治一下那两位。谁叫他们每次都要把他搞得半分力气也无才罢休! “那人是谁?”不动声色地向身边的侍者询问。 “三层的一个新人。”侍者显然也发现了那人模样酷似表少爷,心里大骂当初究竟是哪个瞎了眼的招的这人,一边小声道,“上次凌公子来玩正好撞见他受罚,一时心起,便把人领了回去。” “哦?”冷子琰眉毛扬得高高的,“领回凌家?” “是。”过了片刻,又道,“不过前几天送回来,说是……不满意。”眼见表少爷看起来不高兴,侍者也是难堪,“表少爷放心,过会我便给总管说说,让他把人遣走。” 挥手让侍者离开,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军部男人居多,仅有的几个女的也不会来参与这些声色犬马之事,一群嗑了药的男人七倒八歪,各自搂着两三个美人,有些已经剥了衣服提枪上阵,哄闹声不绝于耳。 冷子琰一进去,就有女人缠了上来,可惜冷少爷有恐女症,十分反感肌肤相触。女人们不知他怪癖,但见他面目冷凝,也不敢过于放肆,却有格外大胆的伸出芊芊玉手,抚摸他衣下肌肤。 一身衣服被揉得乱七八糟,撇眼瞧着地上各色衣裤零零落落,只觉好笑,心里暗自盘算照几张照片放到网上,会对凌野势力造成多大打击。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冷少爷还不愿做那众矢之的。 唔……摸到他胯下了。 女人看起来二十几岁,对这行来说本应年老色衰,偏这女人生得成熟大方,别有一番艳丽。 “冷少爷……”隔着军裤蹂躏手中物什,女人巧笑嫣然,“要么?” 皱眉想了下。要不要试试? 他感到胯下很热,搞不好自己突然开窍,对女人来了电,如果是这样……哼哼……一想到家里那两人天天想着把他这样那样的折腾,他就恨不能咬碎银牙。 最可恶的是那死豹子每次都好像他多饥渴多想和他做一样。 呸! 猛地把女人压在沙发上,冷少爷颇有纨!子弟之风,轻佻地挑起女人下巴,唇角弯出的弧度三分挑衅七分张扬,“你说呢?” 女人心跳骤然加速。 勾出舌头,沿着对方鼻翼一路滑到上唇,薄薄的唇,有些冰凉,弧度锋利,配极了对方生人勿近的冷漠。女人并未被冷少爷的气势煞到,相反,她笑得愈发娇媚,好像想要用火焰把面前这块冰给融掉。 可是男人的唇闭得很紧,似乎在排斥,女人不急,慢悠悠晃了圈,手上动作不停,麻利而诱惑地解开领口扣子。右手在胸膛附近肆意挑逗,膝盖顶了起来,目标自然是那根昂扬。 很不幸,冷少爷让女人失望了。 不,最失望的是冷少爷。 没反应,完全没反应,那玩意立不起来! 为什么凌晔或者君痕随便哪个摸他几把他就能兴奋,现在美人在怀,他却如此冷感? 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丝毫不露,笑得和逢场作戏的一般公子别无二致,在女人身上种下无数个草莓,唯独不行那交欢之事。女人只当自己魅力不足,脸上微现郁色,丝毫不知与她演这场戏的冷少爷比被父亲打三十鞭还痛苦。 好不容易打发掉女人,默默下了今后再也不挑战自己“男性尊严”的决心,反正……他那所谓的“男性尊严”……早被凌晔笑了又笑,压了又压。 该死的! 再怎么衣冠楚楚,脱了衣服,全是一群禽兽,包厢里欢闹一片,正襟危坐的冷少爷不禁显得格格不入。 不自在地坐了半个小时,胸闷气短,终于起身去洗手间冲了把冷水脸,盘算着如果溜走野鸡会不会在事后找他的茬。 出洗手间正好撞见凌野,对方喝了酒,走路摇摇晃晃,黝黑的眸子染着酒意,绚烂一片,冷子琰看了眼便移开视线,像个下级该做的那样为上级让开路。对方却不走,“你不舒服?”一大口酒气熏过来。 冷子琰一愣,“没有。” “脸色不好看,这几天都是,早就发现了……嗝……”说着扑在他身上。 冷子琰往后退,他可不想接住这人。所幸野鸡也没倒下来,摇头晃脑,看他半响,目光定定的,交杂着冷静和欲望。 “大哥……”他忽然软下声音,像受了莫大委屈般,“大哥……你把我们的孩子……搞死了……” 141 如果是旁人,被高高在上的凌家二公子这般含情脉脉楚楚可怜地埋怨,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可惜冷少爷的心比石头还硬几分。 那个孩子是野鸡不顾他意愿强行用兽形弓虽暴得来的,他怎么可能当一回事? 他原本就恩怨分明且睚眦必报。 野鸡弓虽暴他,此乃大仇,上次放过凌晔,此乃大恩。 最多,恩怨相抵,两不相欠。 心软?想都别想。 瞧见从后面跟来的那个酷似自己的男人,赶紧把人招过来,“扶他回去。” “不要,我不要。”凌野耍起了赖,“我不要他扶我,我要大哥扶。” “凌野!”冷子琰有些发怒,“我不是你大哥。” “谁说不是,我在冷府呆了好几个月,父亲当着全家的面认我为义子。”他呵呵笑道,“现在有些媒体不也说我能有今天,全靠当初冷家收留?” “那是他们胡说八道,你的今天与冷家半分关系也无。”我们冷家也不想攀你这根高枝。冷子琰叹了口气,“我让他送你?” “不。”凌野使劲摇头,“他和你不一样,除了都很耐操外,一点都不一样。”他顿了顿,闭上眼,低声说,“大哥……是不可替代的……” 冷子琰嘴角抽搐,真想一拳揍死这满嘴胡话的混蛋。 “你走,离这远远的……”凌野似乎真的喝了很多,废半天劲才从裤兜里摸出一张支票签好,跌跌撞撞甩给男人,唇边挤出的笑十分真诚,像极了他还在黑街里的时候,“白家若为难,就说……说是我凌野让你走的……” 男人脸上闪过丝惊讶,“凌公子……” “唔……”凌野招招手,“不许再伺候男人,听见没?” 虽不明白其意,但能拿到那么多钱还能脱离白家掌控,男人自然高兴,道了几分谢后,意味不明地看了冷子琰一眼,显然也在为世上有人和自己如此相像,暗暗称奇。 分节阅读_86 分节阅读_87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7 br “大哥,现在满意了吧?”凌野笑眯了眼,半挂在冷子琰身上,“我错了,大哥……你看,我做错了事立刻就改,你别再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对你生不起气。“你找哪个男人,也与我没什么关系。”只要别故意去找和我长得像的来膈应人。 凌野比冷子琰稍微矮了些,微微垂头,刚好靠在对方肩上,“你要我怎样……怎样才可以接受我?” “我也想问,你需要我强调多少遍?”冷子琰正色,“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不认为你喜欢我。” “不!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凌野抿起唇,“你以前也不喜欢凌晔,可现在呢……现在呢?为什么变成我,就总是那么决绝?” “我和凌晔认识十几年了……” 凌野冷笑,“感情又不是时间堆出来的。”伸手摸上对方棱角分明的侧脸,狭长的眸子闪起了微光,“大哥……给我个机会……就一次……凡是你不喜欢的地方,我全部都改。你厌恶我兽身,我一辈子都不在你面前变形,你嫌我花心,我便再也不去沾花惹草……” “你没必要因为我做这些……” “不为你为谁呢?”凌野目中闪过一瞬间的空茫,“把我领进你们贵族的花花世界,又撒手不管,任凭我摔得头破血流……如果不是想叫你瞧得起我,我至于如此摸爬滚打?” “你对权力有欲望。”冷子琰一针见血,“不要把一切都推我身上。” “欲望?欲望值得我忍受凌家那一大家子的白眼,欲望值得我承受父亲每次的惩罚?” 冷子琰皱起眉,“你挺过来了不是吗?将军死了,你是凌家半个主子,现在谁敢拿白眼瞧你。” “不,你向着凌晔,连你也向着凌晔……” 那头死豹子是他的,他不向他向谁? 分过无数次手甩过无数个男人的冷少爷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摸摸凌野脑袋,“抱歉,我心有所属,你找其他人吧。” 一句心有所属,足够打碎任何人的痴心。 “同时属意两个人?”凌野嘲笑他。 “是。”冷子琰大方承认,“为什么不可以?”反问。“他们两个对我来说,缺一不可……” “那加我一个……” “不可能!”斩钉截铁,眉眼间挑出疏离淡漠的笑,“少一个不行,多一个,更是不行!” 夜风吹得人心旷神怡,冷少爷吹起口哨,稳重的步伐难免带上些微扭动的弧度,比t台上的模特走得还威风八面,黑色的碎发在风中微扬,高大的身形显得锋芒毕露而又……春情荡漾! 刚刚伤害了一个爱慕他的人。冷少爷一点也不见难过愧疚,相反,他愉悦地意识到一直让自己纠结着痛苦的阴霾其实已经烟消云散。 虽然很自私,可是那两个男人,他真的,一个也不想放手。 “回来了?” 凌晔和君痕一人坐了一张沙发,大厅绚烂的灯光衬托得他们如贵公子般奢华,而神情却严肃得像三司会审。 “哟,脖子上有红痕,男的女的?”凌晔阴阳怪气问。 踢掉脚上的鞋,光着脚走到凌晔面前,曲起右腿靠上沙发,抱起双臂,笑容嚣张得惊心动魄,“女的。” 女的?凌晔眉一皱,与君痕对视一眼,原本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的两人不自禁坐正,危机感骤生。 “冷少爷对着女人硬得起来?”凌晔半信半疑。 冷子琰抿了下唇,“听你口气很瞧不起我?” 刺啦—— 某人的衣服瞬间被撕烂。 “滚,滚开……上去再说……妈的凌晔,啊……” “叫你去找女人!”凌晔像是穷凶极恶的恶棍,眉毛拧得像麻花,“君痕!还坐着做什么!快过来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操死!哟呵……”扬起眉,“冷少爷战果颇丰?” 蜜色肌肤上不少女人指甲刮出来的红痕。 真搞了? 凌晔不能确定,如果冷子琰对女人来了感,还会不会守着他和君痕。不安的结果就是十分干脆地脱了裤子挺进去,气得冷子琰扯下他好几根头发。 冷子琰能不气吗? 本意是想让这两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男人收敛一点,不要天天拿他当战场,同住一个屋檐下,安安稳稳和和乐乐共进共退不好,非要把冷府搞得鸡飞狗跳才满意? 见君痕起身一颗颗解开上衣的扣子——被凌晔搞得全身发软的冷少爷默默无语地想——这样,算不算殊途同归? 142 两个男人吃饱喝足,依然面目严肃。双双立在床边,思考:为什么这家伙会昏过去? 就算同时承受两个男人为难了点,但以冷少爷的身体素质,也不至于如此啊。 难道,就是因为高频率的xg爱让他吃不消,所以才红杏出墙,甚至跑去找女人,想在女人身上找回自己被抹杀多年的男性自尊? 冷子琰呻吟一声,模模糊糊醒来,全身酸痛,忍不住把凌晔祖宗从上往下问候了遍,拿手摸摸额头,好像没烧。 怎么头晕目眩,乏得不行? “你不舒服?”君痕皱起眉,爬到床上,扳过他脸,仔细看了看,“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不知道……” 面颊微微绷起,手则掀开冷子琰睡衣,在腹部轻轻按了会,两片薄唇显出几分刀锋般的冷漠,问话却是轻柔,“那……有没恶心犯困又酸又软时常想吐?” 冷子琰愣了下,抬眼望向君痕,一张脸瞬间惨白如纸。 终于得以摆脱冷子琰回家与老婆缠绵的徐睿又接到少主大人的紧急电话,两天,最多两天,立刻给我滚回来! “少主……我先要骑着小驴到达城镇,然后……” “闭嘴!”凌晔急得团团转,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这次是我的,听见没,这次是我的!” 唔……听见了……少主大人! 检查结果出来,徐睿扁扁嘴,捏起下巴,视线在三个男人身上逡巡一圈,眼见凌晔要发飙后,才不慌不忙,笑眯眯说:“冷少爷,你老人家能力超群,嗯……这次……的确是又有了。” 瞧那高大的体魄惊人的耐痛力,再瞧那冷峻的容颜高傲的下巴……这种男人天生就该拿来生孩子啊。 凌晔咳了声,死死按捺住惊喜,“胎儿健康吗?” “当然。”徐睿扬了扬手里的诊断报告,“母体和胎儿的数据都相当正常,不过……”话锋一转,“如果冷少爷再向上次那样没事找事,吹吹雪跳跳河,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放心,我会把人看好。” 冷子琰一眼瞪过去,凌晔冲着他,笑得春光明媚。 胆颤心惊地等着君痕爆发,过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反应,倒是每天晚上都亲自熬鱼汤给他喝。 受宠若惊之余忍不住上网查查鱼汤有什么功效。 当看到“催奶”这两个刺目的字,冷少爷一颗心扭曲得东倒西歪。 见君痕又进厨房打算熬鱼汤,忍不住开口:“你……嗯……你……”他别过脸,手心攒得紧紧的,“你想……那个……” 君痕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边围围裙一边问:“怎么了?” 冷子琰咬紧下唇,直视君痕,“你想我产奶,然后你好那个?” 眉毛……轻轻撇了起来。君痕还是不明白,暗暗琢磨莫非怀了孕的家伙都是那么不可理喻? 冷少爷很纠结。 他身高一米九,昂扬之躯,男性味道铺天盖地! 被男人压,他忍了。 同时爱上两个人,天天被他们搞过去搞过来,他也忍。 欠凌晔良多,生个孩子来弥补,好吧……继续忍。 那么现在……因为他怀了凌晔孩子而心理不平衡的君痕希望他能产那什么东西……他还要忍吗? 君痕温柔地亲亲他额头,“快上去休息,一会好了我给你端上来。” 内心因为这个吻而软得一塌糊涂的冷少爷转过身雄赳赳气昂昂上了楼,妈的,喝就喝,君痕不过求一个心理平衡,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产得出屁的乳。 聪明的君痕很快意识到有问题。 君家除了凤姨没什么女眷,他并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孕妇,听凌晔说鱼汤营养价值高,兼之养胃,这才每晚忙里偷闲替冷子琰熬上一锅。 用手机登陆浏览器,查出鱼汤对孕妇真正的好处后……君痕脸上红了几分。 扭开火,淡定自若地……嗯……继续熬。 143 本来身体素质就异于常人,兼之有两个男人小心伺候着,除了犯困恶心,这次怀孕妊娠现象少之又少,看得徐睿啧啧称奇,不断怂恿冷子琰多为兽族人口做贡献。 “不是要夫人才能替你家少主生儿子?”剥了颗橙子,吃得津津有味。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这形势……”徐睿皱起眉,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冷子琰挑起眉,煞气逼人。 徐睿缩缩肩,心想反正屋里就两人……“上次车轮战前,少主用兽身享用你,在你身上刻上雌兽印记……”眼睛阵阵发亮,“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少主的雌兽。少主为了你,力战群雄。后面野鸡胜之不武,少主即便是败,也败得漂亮。” 看这马屁拍的。明明是差点被咬死了。 “不过,几天后少主就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重创野鸡。兽族哗然,少主声势空前。” 重创?为什么他记得是惨胜? 徐睿清了下喉咙,“几天前,少主公布了你怀孕的消息。” 冷子琰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如何?” “那群仰慕少主雄风的雌兽一个个哭红了眼,争先恐后要家里雄兽替他们做主……”徐睿哼道,“可惜有车轮战在前,十四大家族无一人敢下挑战令,连族长大人和凰家都闭口不言……” “那我们……就这样不清不楚混过去?” “非也。”徐睿装模作样摇头晃脑,“规矩就是规矩,它立了那,你就必须遵守。” 吃完橙子,神清气爽,眉端上扬,“规矩是人立的,也是人废的。” “夫人见识非凡。”徐睿抚掌而叹,“由族长请命,几大长老通过,从前的规矩……也就一张废纸。凌非,族长之子,凌晔堂哥,前少主……”双手交叉在前,神秘道,“儿子失了少主之位,族长大人……真的就一点都不遗憾吗?“ 也许是对弟弟死了这个事实难以接受,也许是打算坐镇首 分节阅读_87 分节阅读_88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8 都,完成弟弟入侵人类的夙愿,又或许是对新登基不久的侄子并不放心,族长大人带着百来号兽人在首都住了三个月,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进整栋别墅最尊贵奢华的房间,冷子琰回身轻轻关上门。 “坐。”族长用下巴指了下面前的椅子。 至少有四十几岁的男人看起来像三十出头,五官不是将军那种锋芒毕露式的凌厉,而是一种山一样的压迫。 冷子琰恭敬地坐在他面前,任凭对方用一种接近于无礼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 笔挺的军装显出修长挺拔的身形,坐得笔直,眼睛直视前方,一言一行都带着军人一丝不苟的威严,实在无法想象他肚子里,正揣着三个月大的孩子。 和族里那些雌兽,很不一样。 族长端起茶杯,淡淡抿了口,“你配不上凌晔。”懒得伪装的蔑视。 心里有把火蹭蹭蹭冒了起来,冷少爷笑得如沐春风,“大伯严重了。” 瓷杯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族长向前调整了下坐姿,慢悠悠翘起腿,“大伯?” “这次子琰是来道谢的,上次多亏凌非堂哥帮忙,否则……后果不堪想象。”垂着的眸子阴沉了几分,冷子琰从身侧的地上提起刚才放下的礼品盒,推过去,笑着道,“玉龙山上的茶叶,希望大伯喜欢。” 族长撇了撇嘴,他的确嗜茶如命,玉龙山茶品种珍贵,极为稀有,一年只产十罐,他那个当将军的弟弟每年都要搜刮些,派人送回兽族。 估摸着那么大的礼品盒,至少装着两三罐,族长大人点点头,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侍者收起来。 “你是凌晔的人,凌非总不能让别人白白辱了你,到时,丢的也是我们凌家的脸。”族长定定注视着他,“据说……你怀了孩子?” “是。” 族长冷笑,“上次还怀过凌野的?” “……是。” 脸上神色越发玩味,“知道我们兽族的规矩吗?” “知道。”冷子琰抬起眸,刚好与对方审视的目光对上,唇角抿出冷然的弧度,“擅自怀少主之子,处以杖刑。” “来人——” “大伯……” 族长眯起眼,“大伯不是你该叫的,你只是凌晔的雌兽之一,有些话不该你说,有些事也不该你做。兽族幼儿存活率并不高,何况是人兽杂交。”他缓缓起身,“打掉吧,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要把他生下来。” 已经打算离开的族长大人转过身,眉宇间带上了怒气。 这个人类怎么不知好歹! “请让我把他生下来……”兽性的危险气息,让冷子琰紧张得吸了口气,背后冒出涔涔冷汗,他扶着椅子站起来,有几分悍不畏死的孤勇,“我喜欢凌晔,我想替他生孩子……族长大人……” “想?也可以。”族长收回气势,耸了下肩,“一百杖,活得下来,那就是伟大的‘兽神’要留下这个孩子……”他淡淡挑起唇,“到时,连我这个族长也没有资格拒绝孩子的降生。” 让兽族人打一百杖……他被打死了,谁去生孩子? 嘴角微微一僵,冷子琰慢慢走到族长面前,缓缓跪了下去,“如果凌晔这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如果是由我这个卑贱的人类替凌晔生孩子……”他埋下双肩,手撑在地上,伏了下去,“那么这个孩子,一辈子都无法争夺下一任少主之位,不是吗?” “谁说的?”对方臣服的姿态微微取悦了高高在上的族长大人,不过也只是微微而已,一个人类,虽然性子嚣张了点,但他的臣服,并不能给族长带来太多的满足,“凌野也是人兽杂交,他可是差点就优于凌晔。”不,不是差点,应该是……不分伯仲。 “一个的母亲拥有高贵的兽族血统,一个的母亲是不知名的人类。兽族的天平会倾向谁?”冷子琰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感,“凌野最多在人类社会呼风唤雨,在兽族,不可能掀起太大风浪。”他抬起一只手抚上腹部,“更何况,凌野经过了基因突变才那么优秀。我这个孩子,哪有那么幸运?最大的可能……是庸庸无为一辈子。” “万一呢?” 冷子琰摇头,斩钉截铁道:“就像各位长老不会选择凌野一样,我这个有一半人类血统的儿子,也绝对得不到长老们的青睐。相反……凌非堂哥人中龙凤,今后若能娶狮家虎家或是熊家这种大家族的雌兽为夫人,伉俪情深,生下的孩子一定是下一代的佼佼者,以豹家在兽族的统治地位,何愁下一任少主之位,不是囊中之物?” 族长无言半响。 “凌非……” “父亲。”凌非从旁边的侧门中走出。 “带他下去。”族长沈声道,“你守着,打一百杖。” 还……还是要打?冷子琰心里叫苦不迭,徐睿坑他的吧,定了几百年的规矩,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冷子琰扭曲着脸揉了下跪得酸痛不已的腰,默默希望,这个凌非,不要太狠才好。 144 沉闷的空气因为凌晔的推门而入而打破。 俊美的容颜像是裹着冰霜,眸子是漆黑的色泽,深邃,不见底。 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合着里屋棍杖打在人体身上闷闷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让人不由自主汗毛直竖。 终于,他走到端坐于主位的族长大人身边,微微躬身,“大伯……”声音轻而低沉,“你是不是该……适可而止?” 族长低声笑了起来,“凌晔,该适可而止的是你。”目光淡淡望过去,威严逼人,“什么时候放人?” “我不明白大伯在说什么。” “为了一只雌兽,囚禁你父亲……”勾起唇,半是嘲讽半是轻蔑,“好本事!”说着,还真的拍起手,站了起来。 两人身高相近,族长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竟压过凌晔身上的冰冷之色。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其余兽人无法承受般,不安地往后退了步。 “唔……”里屋传来一声闷哼。 凌晔表情一变,转身便往里走。 “站住!” 手握上朱红大门金质的门柄,迟迟没有旋开。大伯和父亲是不一样的,违逆父亲,最多落不孝子的名声,可是违逆大伯……凌晔自认没有挑战族长权威的能力。 可是那家伙在里面。 他深深吸了口气,“大伯……” “族长大人——”凌晔转头看过去,凰影也看着他,只是淡淡一扫,很快便移开视线,“我可以和少主解除婚约吗?” “小影!”凰峰眉毛皱了起来,“瞎说什么胡话?” “哥哥。”凰影埋下头,“我不想嫁人。” “你以前不是……” “那是以前啊。以前为了凌晔哥哥,宁愿放弃雄兽的身份,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摇头,“凌晔哥哥……不值得我这样做。”走到族长身边,恭敬跪下,掷地有声“请族长大人成全。” 屋里的兽人微微有些骚动。 兽族十四大家以凌家为王,其余家族有强有弱,凰家势力本就不可小觑,与凌家联姻后,更是如虎添翼。 凰影要求放弃婚约,对其余家族有益无害。 一时间,不少人出列为少主求情,甚至有人委婉地提出,兽族墨守成规多年,有些规矩,早该改一改。 听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说完,凌晔抿了下唇,“我的孩子,无论是这个,还是下个,或是下下个,我的子子孙孙,不得争夺少主之位。需要我发誓吗?” 众人抬了下眼皮。 “呵!”凰峰冷笑,“只要是从冷子琰身上延续出来的,终归有人类血脉。这样的兽人,有资格争夺少主之位?少主这誓……发不发,可没多大关系。” “已经多少?”族长问身边的侍者。 “五十三。”侍者躬身道。 “打完。”他重新坐下,闭上眼,“一百杖,打完再说。” 杖刑一结束,立刻有人将事件经过发到兽族内部论坛。 一石激起千层浪。 族长真的允许那个人类做少主夫人,哦,不,是唯一的夫人? 凰家肯放弃婚约? 那个人类没死吧? 少主呢少主呢少主呢?少主现在在哪? 关于冷子琰的身份问题,族长没有明确表示,不过,基本算默许。 凌晔不娶,凰影不嫁,凰家又能如何? 那个人类当然没死。难道没人察觉族长放水?里屋有凌非守着,怎么打还不是他说了算? 至于少主——族长罚那两人关一夜紧闭,人家怎么过,我可说不准。 在后面加上个猥琐的表情,点击提交,徐睿眯起眼,笑得十分得意。 全是他的功劳啊。 族长和其余家族巴不得凌晔随便娶个人,何况,还有那通子子孙孙不参与少主竞争的宣言,由不得这群人不动心。 哎哟—— 不过好像冷子琰被打了一百杖,唔……再怎么手下留情,也是活生生的一百杖! 凌晔不会秋后算账吧? 刚才的愉悦烟消云散,徐睿苦下脸,认真思考起要不要卷铺盖逃命的问题。 徐睿在烦恼,凌晔也在烦恼。 冷子琰死活不脱裤子给他看。 “说了打得很轻。”冷子琰趴在凌晔腿上,手捂着屁股,目光狠狠盯着他,“真的没事!” “上药……” “不上!啊啊,凌晔,我去你妈的,别脱……凌晔!” 凌晔目瞪口呆,这人大腿屁股腰上竟然缠着厚厚的布块,他身形高大,衣服又穿得宽松,一时间竟没发现。 冷子琰脸一红,别过脸,重重一哼:“我又不知道你大伯变态程度如何,当然要……唔……” 捧起他的脸,边吻边掐,直掐成了一张猪头,“冷子琰,我爱你……” “唔唔唔……” “我说我爱你。”激烈的吻,似能燃烧空气,额头抵着额头,喘息,“诶……都不表示一下?” 舌尖伸出,在对方唇角一勾,“凌晔。”他含情脉脉地问,“君痕呢?” 145 夜风轻轻吹动衣摆。 君痕摘下耳机,靠着车,静静出了会神。 夏初的夜空清澈干净,星光点点,光芒璀璨 分节阅读_88 分节阅读_89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89 。 路上零星行人,经过时都会忍不住瞧上他一眼,搞不明白,这个俊雅的男人为何一个劲摇头苦笑。 他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这模样很傻很痴很呆?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凌晔伸到裤兜里偷偷关掉君痕之前逼他带上的窃听器,眉毛扭了扭,“搞不好在女人床上。” 冷少爷一口咬住凌晔耳朵,狠狠往外一扯,痛得凌晔差点叫出声来。 “那将军在哪?快说!” “你轻点。”凌晔有几分埋怨地望过去,对上那人霸道得近乎艳丽的双眸,气势当即一弱,“动物园。” “啊?” “关的动物园……” “能关动物园?”冷子琰不信,“你父亲不会变成人身,自己逃掉?” “白天有人围观,以我父亲的脾气,宁愿被关一辈子也不会让人知道那头豹子是他。至于晚上……”凌晔抓了下头,“豹子本性凶残,为防它们逃跑,入园时工作人员会在颈上挂项圈,所以……” “所以你父亲有任何轻举妄动,管理人员都会察觉?” “放心,住所被电网围着,不可能跑。” “凌……凌晔……” 凌晔抬起头,目光微微有些黯淡,那个人忽然伸手抱住他,他以为他会说肉麻的话,结果他只是叹了口气,摸摸他脑袋,“你会被你父亲打死的。”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没打死,只是打残,你会养我吧?” “这个要看情况?” “怎么说?” “如果你每天都给我端茶倒水,我还可以考虑,就当……”他想了下,抿着的唇微微一动,轻轻凑上对方嘴,碰了碰,“就当每天啃你的劳工费。” 黑压压的室内忽然安静下来。 紧闭的空间,透不进光,可凌晔觉得冷子琰那双眼太亮了,或者,是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 “大伯已经去接父亲了……”他咽下口口水,“明天,父亲肯定要见你。” “见我做什么?” “儿……儿媳……啊……!” 听说第二天要被将军大人接见,冷子琰可耻地紧张了一晚上,当然,也把凌晔折腾了一晚上。 “我屁股痛。” “只是有些肿,没关系,冷少爷能坚持的。” “肚子痛。” “宝宝?” “嗯……” “这事麻烦。”凌晔捏捏下巴,“要不到时我抱着你帮你揉肚子?” “姓凌的!” “别紧张啊。”凌晔不解,“又不是次见面。何况,大伯已经承认我们的关系,父亲再有天大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绝不会当众为难你。” “不是……” 凌晔亲亲他额头,“那究竟怎么了……” “他不喜欢我。”冷子琰咬了下唇,“而且很不满意。” “这个……”原来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啊……凌晔心里笑得要抽过去,面上还是装做一幅苦恼得不行的模样,“其实你看,你父亲开始也不喜欢我,现在不是对我长住冷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脸皮厚。” “诶诶,冷少爷,话不能这样讲……” 第二日,大门缓缓打开。 被关了一夜禁闭的两人正拍拍衣服,准备前去向必定暴跳如雷的将军大人请安问候,得来的消息是:04:55,玉寰帝国两架战机再次骚扰辰宇王国边境城市,投下三枚炸弹,造成两人死亡、十人受伤。06:30,将军向玉寰正式宣战,海陆空三军整装待发,斗志昂扬。 凌非带着两人,边走边道:“尚在京城的兽族已被分编进三军,这次……是势在必行。” 冷子琰脚步一顿。 侵占人类世界,势在必行? 潜伏多年的兽族,终于要露出它的獠牙? 控制辰宇的军权,借由辰宇之手,占领玉寰,而后占领整个世界? 当人类成为兽族的奴仆,当人类在兽族的脚下卑躬屈膝、苟延残喘…… “怎么了?”见冷子琰没跟上,凌晔忧心地问,“屁股痛?” “噗……咳咳。”凌非有几分尴尬地捂了下嘴。他打那么轻,怎么会痛? “没事。”冷子琰咬牙切齿,“你也会随军?” “凌晔。”凌非转过身,正色道,“不要忘记,你是少主!” 146 “只是扔了几颗炸弹,你们辰宇立刻海陆空三方进军。”玉寰帝国尊贵的皇帝陛下眯起眼,轻轻荡了荡杯中浅红色的酒液,“会不会,反应太激烈?” “将军大人在动物园关了好几个月,怒气自然是大了些。”苏然冷笑道,“要怪就怪你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惹了他。” 玉寰陛下眉目微挑,“你们那群族人,真的随了军?” “当然!” “多少?” “无可奉告。” “辰宇陛下……”玉寰皇帝咬牙切齿,“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此言非也。”屏幕另一端,苏然轻佻地竖起食指,摇了摇,“对于玉寰陛下,是亡国之威,对我来说,不过是掌不掌权的问题……” “呵!我可不信,你会甘心被你舅舅压一辈子!” 苏然脸色不变,戏谑道:“玉寰暴君被搞得焦头烂额,一定非常非常有趣。” 玉寰陛下叹气,“上次我们约好的事,辰宇国王打算毁约?” “毁约倒谈不上。”苏然耸了下肩,“等贵国国土丢掉大半,我会考虑出马。”说着,他轻轻笑了起来,“毕竟,我们是合谋谋害我族人,我总得多考虑考虑,是不?” 是,是,是! 关掉远程通讯,阴沉着脸的玉寰皇帝一把摔了酒杯。 酒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地,犹如鲜血般刺目。 “陛下,”有人轻轻敲了下门,“紧急军报。” “进来!” “西部地区三座军事基地在一个小时前被不明武装势力侵入,据目前统计,约528名士兵当场阵亡,1702人受伤,重伤263人,部分伤者……”身穿笔挺军装的中校微有犹豫。 玉寰皇帝淡淡瞟他一眼,声音说不上压迫,但威严十足,“说。” “颈部被咬伤,据说是大型猛兽所为。” 原本随意坐着的皇帝瞬间坐正,“有没录像?” 中校摇头,“警备和监视设施在侵入的同时全部失灵,现场发回的报道称,类似狮虎豹的猛兽攻击力十分惊人,士兵装备的武器完全无法抵挡,否则,不会损伤如此惨重。” 皇帝陛下冷冷一哼,“辰宇那边兵力集结得如何?” “整装待发。”不待陛下询问,中校已经接着说了下去,“我国三位将军和百万军队随时听候陛下吩咐。各大城市严阵以待,国民情绪还算稳定,物价在可控范围。” 皇帝陛下点了点头,“连线三位将军,我要召开远程会议。” “是,陛下。” 06:30,辰宇凌将军向玉寰宣战。 10:28,玉寰境内三座军事基地遭遇恐怖袭击。 11:10,辰宇空军袭击玉寰边境。 战争正式打响,军部大楼直到凌晨12点,依然是灯火通明。 “这份文件,马上送给凌野上校。” “是。” 冷子琰接过文件,匆匆往外走。 凌晔随将军参战,凌野被命令驻守本地,等于临时司令官,作为凌野上校首席秘书的助理,冷子琰忙得不可开交。 “凌上校。” 轻轻敲了下办公室的门,没人应声。 “凌上校。” 冷子琰皱起眉,小心翼翼推开门。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穿着整齐军服的男人趴在桌上,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看样子睡得很沈。 慢慢走过去,把文件放下。 刚要转身。 一双手忽然从后面伸出,搂住了他。 回脚就踢。 “是我。”踢出的脚被人抓在手里,随手一扭,刚好让失去平衡的冷少爷跨坐在身上。 “我……”冷子琰怒不可遏,“滚你妈的。” “谁教你骂的脏话?” “下午不是刚走?”一巴掌拍凌晔脑袋上,“回来做什么?” “想你。” “一下午就想……将军公子,你能不能更怂一点,唔……” 该死的,他冒着被父亲一枪崩掉的危险临阵脱逃跑回来瞧瞧这混蛋,他竟然说他怂。 吻过瘾后,冷着脸把人放桌上,斜挑起眉,“既然冷少爷瞧不起我,我自然得给冷少爷点颜色瞧瞧。” “有几个小时?” “两个。” “你确定两个小时搞得定我?” “试试才知道。” “妈的,别脱上面,一会我还有事。” “衣柜里有衣服。” “你,你别急……门!” 可怜冷少爷内裤都被剥掉,才猛然想起刚才进来时门留着个缝。 凌晔挑起本书,朝门的方向重重一扔。 啪! 终于清静了。 看着狼狈地被自己剥掉裤子,露出笔直长腿的冷子琰,黑色的深邃眸子仿佛燃烧着灼热的火焰。 搂住他腰腹,冲着对方扬下巴的弧度,吐出热气。 下身摇摆,紫红色的阳巨暧昧地纠缠在一起,骇人的高温直击内心深处。 好像要融化。 腿自觉地分开,艳丽的穴口瑟缩了一下,冷子琰喘息着想伸根手指进去。 “不许碰。”强硬地命令,“这个地方,不许自己碰。” “你……” 埋下头,把那紧张的脆弱之处, 分节阅读_89 分节阅读_90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0 用舌尖润得湿软,抬头时,勾了下唇,冷漠的俊美容颜妖异直如鬼魅。 “去死。” 听见冷少爷咬着牙的怒骂,凌晔不但不怕,反而腆着脸道:“刚咬了下面的嘴,我还要咬上面的。”不待对方反抗,立刻啃住那双薄唇,不规矩的手在外面游移了一圈,似是对裹着的衣服不满,狠狠扯了扯,从腰线附近探进去,细细摩挲里面的肌肤。 怀有身孕的腹部微微隆起,摸得凌晔心惊肉跳,瞥眼望向冷子琰,对方英挺的脸也是红潮密布,半靠在他身上,发出难耐的呻吟。 “唔……你……有完没完?”看不见的情况下,更觉那只手是在兴风作浪,一会摸他腹部,一会揉他胸膛,“呃……”现在又在掐他。 “想我快点进来?” “随……随便……”说着随便的话,眉宇却是狠狠横过去,凶神恶煞的模样逗得凌晔轻笑连连。 笑容可掬,下身可是斗志昂扬。一边搂着人一边拉高他右腿,蔚为壮观的性器在穴口外戳了戳,绅士地打招呼,“我进来咯?”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啊!” 直捣黄龙! 冷少爷的脸白了三秒青了三秒,最后彻底红起来。 死死咬住凌晔耳朵,攀着他脖子,利用体重把他压在办公椅上。 “你谋杀亲夫。” 伸手扯掉领带,瞬间脱掉上衣,赤着身子跨骑在凌晔身上,“看我不搞死你!” 被霸道的某人抢过主导权的将军公子只得紧紧抓着扶手,椅子和地面摩擦出的叽叽声和着肉体撞击的声音,格外激烈。 像最原始的野兽,扭曲着身子,凶恶地交合! 147 两个小时后,腰酸腿酸全身都酸的冷少爷翘着臀部趴在椅上,自食其力地清理下体时,恨不能把那个吃干抹净立刻开溜的混蛋抓回来剁掉! 跑那么快,真怕被将军一枪崩了脑袋? 很没出息啊! 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通,穿戴整齐,恶狠狠抓起桌上那张薄薄的纸片——字迹潦草,语言幼稚——冷子琰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 亲爱的冷子琰: 这次一走,搞不好又是半年。半年后,你差不多该生宝宝了。 如果我能回来,当然更好,如果,别急,我只是说如果,我没能及时赶回,徐睿会把你送到兽族产科医院,里面有最好的医师和最好的设备。在那里,我们的宝宝一定能平安降生。 第二件事是关于宝宝的名字。我阅遍群书,还是觉得凌司染这名字最好。请冷少爷看在我远赴战场、生死未卜的份上,不要再与我争夺宝宝的取名权。所以,这个问题就这样敲定。 第三件事,控制和君痕的莋爱次数。不关心自己身体,也请为宝宝负责。和冷伯父商量此事时,我们两人的观点达到了惊人的一致:一周一次,有益身心健康。另外,冷伯父委婉地表达了监督之意,情冷少爷好自为之。 第四件事—— 冷子琰,我爱你。 去你妈的! 见鬼的产科医院,难道他意思是要他和那些兽族的雌兽一样张开腿等着医生把孩子压……压出来…… 宝宝的名字怎么可能姓凌,当然得姓冷,冷司染! 还有那什么有益身心健康——一周一次,非憋死他不可。 刺啦—— 纸片被撕成两片,落到地上。 薄薄的唇抿成条线,坚毅的脸折射出棱角分明般的冷光。 然后,唇角抽动起来。 该死的! 为什么最后一排字,他要写那么工整?! 冷子琰一夜未归,君痕大清早就起来帮他熬好粥,送到军部大厦。 “要不要请个假?你看起来不大好。” “被凌晔给气的。” 君痕失笑,“他又怎么你了?”戏谑的口气,暧昧的气息吐在耳郭,湿润而粘稠,“嗯?” 简简单单一个音,平息不久的欲火堂而皇之冒了出来。 冷子琰脸涨得通红,被使用过的柔软肉穴紧张地收缩了下,眼见君痕的手揽了过来,只得扬起下巴,吻他嘴角。 衣服被褪到腰际,赤裸的肌肤上吻痕密布,全是凌晔的杰作! 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腰线行至小腹处,微微隆起,但丝毫不影响整具身体的美观,小腹处的柔软,反而让人更想狠狠蹂躏这银荡的家伙。 看看,他不过摸摸他,他立刻一幅甘之如饴、享用得不行的样子。 君痕慢悠悠眯起眼,眼角微微上勾,修长白皙的指尖从胸膛缓缓摩挲而过,两指并拢,夹住豌豆大的乳尖,“真大……”眉端轻轻一撇,“被凌晔咬了很久?” 何止是咬,又掐又扯,都破了皮! 君痕的指尖一碰上乳粒,冷子琰全身的欲火立刻点燃。他性子本就霪乿,被这两个男人折腾好几个月,早就敏感得经不起任何触碰。 最丢脸的一次,光是被一左一右掐乳投玩就翘着屁股让他们快插进去。 “君痕,你……我只有十几分钟。”你要做就脱衣服,不做别乱搞! 尖锐的手机铃声扯断了火热的空气。 冷子琰冷着脸接起来,“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父亲发现我跑掉,刚训了我。” “哦,活该。”要冷少爷有同情心,真的很难。 “五百鞭,加上上次动物园的事,总共两千。”凌晔苦笑,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战后一次性付清。” 一次性打两千,用凌家那种鞭子?冷子琰脸上白了几分,口气终于趋于缓和,“那万一你又惹到你父亲,再加个两千鞭,不是得打死?” “还好吧,我会小心行事。那张纸呢?” 抱着他的君痕听见这话,眉端一挑,从冷子琰上衣口袋里搜出被撕裂的纸片,害冷子琰到口的一句“扔了”硬生生憋回去。 君痕抢过电话,“我认为,我和冷子琰的私生活,你无权过问。” 凌晔不怒反笑,挑衅地吹了声口哨,“纸还在?” 君痕铁青着脸道:“那又如何?” “唉,”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冷少爷肯定是先撕掉,然后又舍不得,口是心非地捡起来,唉。”又是重重一叹。 用耳朵夹紧电话,君痕伸手剥了冷子琰裤子,手指伸进柔软的后穴,发出啵的一声。 “里面还有我的米青液吗?” “凌晔!”君痕怒不可遏,“少那么下流。” 和君痕说话,凌晔心情格外的好,大方表示,“我不在的这半年,有劳君少爷帮我慰问冷少爷。衣食住行,都交给你了。无论他是胖了或是瘦了,高了或是矮了,我都唯你是问!” 这人脑袋坏掉了吧。君痕淡淡道:“我会照顾好他。” “这还差不多。”凌晔忽然话锋一转,高声道,“喂,告诉你个秘密!” “说!” “左手中指那颗戒指看到了吗?是我送的。” “这叫秘密?”冷子琰的手挑逗地在他下体打转,君痕鼻息忍不住不稳起来,按住冷子琰手,十指交握。 银亮的戒指膈得指端微微生疼。 看向他,他也看着他。 漆黑的眸子水亮水亮,眼角蔓延着红晕,直飞入鬓,即便是仰望的弧度,面部线条仍是艳丽而又嚣张。 阻止他想替他扣交的念头,君痕指了指自己昂扬的坚挺,那人立刻半是温顺半是刻意勾引地坐上去。 两人都默契地没发出声音,像是不愿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听了去。 凌晔并没沉默多久,大发慈悲一般,“你也去买一颗,送他?” 正当顶弄到花心的位置,君痕张着嘴,清冷的唇红艳诱人,“什,什么?” “戒指!” “你先送,我再送,有什么意义?” “好吧,以后我让我当国王的表哥颁发条允许同性合法结婚的法律,到时我和冷子琰……” “闭嘴。” “嘿!帮我把那片纸裱起来,挂在卧房的墙上。”理所当然下指示,“对了,每次高潮时让他叫两声凌晔。” “啊……妈的,你在做梦。”冷子琰气喘吁吁地道。 “怎么会?”凌晔笑眯了眼,“君少爷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哦,友情提示一下,现在是8点05分,冷少爷,你确定要迟到?确定不怕对你又爱又恨的凌野上校借机为难?啊,还有,昨晚我把凌野上校捆了起来扔在八楼右端洗手间第二空……众所周知,这个洗手间昨天堵了,很臭,然后……” 推开君痕,心急火燎穿好衣服,推开车门就往外跑,跑了一截,又回过头来,声音在停车场回荡,“帮我骂死他!” 骂?君痕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干脆利落地抽出手机卡,铁青着脸,撇断。 拍拍手,一干二净! 148 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军部大楼,刚好碰上被疏通管道的工人发现而得以从洗手间里解救出来的凌野上校,对方黝黑的目光像寒芒一样刺人,“几点?” 立正站好,行了个再标准不过的军礼,“报告长官,八点十分。” “迟到?” “是。” “外面的训练场,十圈。” 一圈四百米,十圈四千米,不多不少,刚好能让怀着五个月身孕的冷少爷上气不接下气,硬憋着跑完回办公室,严苛的凌野上校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淡淡瞟他一眼,眼神刻意停留在腹部,“我记得前几天你还向我申请上前线?” “申请已经被凌晔上校驳回。” 放下手里的文件,慢悠悠走到冷子琰面前,皮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一屋子的人都停下工作,偷偷瞄向剑拔弩张的两人。 随着凌野的逐步接近,属于雄兽的威慑毫不客气地释放,但他越是这样,冷子琰越是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脚步向前移了一步,以高高在上的冷漠以及不容忤逆的骄傲,张牙舞爪地觑着对方! “跑十圈就累成这样,还想上前线?”凌野一开口,屋里凝滞的气氛微微放松,然而他下一句,再度将空气绷得像快断掉的弦,“冷少爷当真,一分一刻,也离不得凌晔?” 冷子琰漆黑深邃的眸子瞬间一眯。 凌野伸手,冷冷地扳起他下巴,挑眉 分节阅读_90 分节阅读_91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1 看他半响,放开,“脖子上……”凑近了,声音很轻,却带着明晃晃的嘲笑和戏谑,“还有吻痕。” “上校大人。”头也不回地叫住准备出去的凌野,冷子琰昂首挺胸道,“你身上,有味道,洗手间的味道。” 偷窥的众人赶紧埋下头,掩饰抽搐的嘴角。 凌野上校被不明人士在洗手间关了一晚上的新闻虽然被上面严令禁口,还是在一大早不动声色地传遍了整座军部大楼,下面的人暗地里议论,却绝不敢对凌野上校有任何不敬,也只有这位与凌晔有染的冷家少爷,敢不知好歹地当面揭上校伤疤。 出乎他们意料,本该暴怒的上校大人竟是优雅地挑起了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危险表情,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出去。 这位冷少爷,又要倒霉了吧。 冷子琰也以为自己会被位高权重的少校大人整治,然而凌野上校的整治却是迟迟不来,倒是自己在军部忙得晕倒了一次后,被君痕强行拖回冷家。 “请四个月假。” 冷子琰皱眉,“以什么名义?” “产假的名义也得请!” 脸上青了会又白了会,知道君痕说到做到,不敢再反驳,怀孕五六个月,腹部渐渐肿胀起来,军部的人早就议论纷纷,压根不信他那套“发福”的说辞,其余人不会想到怀孕,可留在军部的那两三位雄兽大佬,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他腹部,有一次去请一人签字,那人还摸了他腹部一把,笑眯眯地说,“这孩子长得不错,不愧是少主的种。”直把他气得恨不能剁了那双手,偏要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请对方在文件上签下大名。 因君家的垮台而危机四伏的冷家在父子俩的联手经营下渐渐稳住脚跟,继续留在军部任劳任怨已经没有必要,怀着孕还日夜操劳,冷子琰自己也感到吃不消,可野鸡对他大男人怀孕生子的蔑视让他这口气一直呛到现在,非要向高傲的凌野上校证明大男人怀了孩子照样能工作,这才强行拖着。 149 凌晔走后,怀中的孩子就开始有了胎动,小小的胎儿健壮极了,小脚丫子又准又狠,踢得他恨不能把那孩子揪出来打一顿。 冷子琰扶着椅子坐下,安静地看君痕替他敲病假条子,一边用手狠狠安抚肚中躁动不安的小司染。经过一番卓绝的努力,凌晔终于松口肯让孩子姓冷,但旁敲侧击地表示冷少爷还欠他一个女儿。 妈的,儿子都没出来就在想女儿! 直觉被凌晔当生育工具对待的冷少爷在看了兽族鼓励生育的短片后激烈的不满化为微量的抱怨。 短片里一个个强壮的男人挺着硕大的肚子站在望不到边际的麦田地里,蜜色的肌肤散发着阳光的天然色泽,他们咧开嘴笑,展露一口白牙,有的笑得邪魅有的笑得质朴,有的笑得张狂,有的笑得羞涩。 而他们背后,是一排漂亮的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细细的腰肢在风中惹人遐思。 大屏幕上,一排金灿灿的大字:“男人生子,为女人减负,创造优质下一代!” 所以说,帮那些娇滴滴的女人揽下生子重责,其实是绅士的表现吧。 而且,孩子的存活率也高,没那么容易夭折! 咬牙忍受司染的踢打,冷子琰默默无语地想,要是他肚里这个活蹦乱跳的混蛋都会夭折,那就太没天理了。 “不舒服?”君痕微微偏过头问他。 “没。就是司染太皮。”冷子琰苦笑,“今后四个月可怎么过?” “他又在踢你?” “哪里是踢,分明是踹。”把君痕的手从键盘上拉下来,按上肚子,“摸到他了吗?” 君痕的手微微有些战栗。 他一直没有刻意触碰过这个人越来越挺的腹部,心里对这种事有着天生的排斥和恐惧。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孩子,他无法像个父亲一样,去感受触摸到新生命的喜悦。 “我……”肚子忽然往外凸了下,一个小脚印的图案显现在上面,君痕微微张大嘴,“这是……” “司染啊。”浓密的眉毛不自在地扭着,“哼!我才二十一,一点也不想当父亲。” “都怀上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淡淡的阳光撒在白皙的面容上,温润清淡,犹如一杯细腻的茶。他牵着嘴角轻笑,好像对于他的无理取闹很无力,而又恨不能宠他一辈子。“是你要替凌晔生的,他可没逼你。” 冷子琰挠了下头,闷闷地不说话了。 和上次怀野鸡的孩子不同,这次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个孩子,其实也可以打掉。 一个月…… 那个人走了一个月。 他也不舒服地想了他一个月。 真的是不舒服的想,边想边骂,偶尔还会咬牙切齿。 他在后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那人倒洒脱,开着战机满敌国跑,没事还偷袭偷袭军事基地,日子过得潇洒恣意热血沸腾。 在军校读了那么多年,想上战场的心一点也不比凌晔少,以前是没混进军部,现在好不容易混进去,咬牙忍受了那么多憋屈,结果又有了孩子。 “怀孩子的孕夫上战场,确定不是去添乱?”凌晔走时的话,言犹在耳! “嘟嘟嘟。”君痕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冷子琰先他一步拿到,眼见君痕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盖在自己手上,挑了挑眉,“谁啊?”摁开短信,眼睛一瞪。 凌晔:昨天说好的大肚照搞到没? 有几分不相信地望向君痕,目中三分失望七分扭曲,“你上次给我拍的浴室照,上上次拍的床照,还有上上次,拍的那几张自慰照,全是为了传给凌晔?” “冷子琰。”君痕拿过手机,一本正经别过脸,“你知道他不好打发。” “不好打发你就背叛我?” “背叛?” 意识到这个词用得过重,冷子琰放轻了姿态,但口气仍是不依不饶,“君痕,你竟然和他瞎胡闹!” 如果是皮糙肉厚的凌晔,他早一拳揍过去。 可是君痕,干干净净温温柔柔的君痕,别说揍,对方皱一下眉他也会心痛。 “最近君家要求‘君西’当代理族长的呼声越来越高,连军部都有人表达支持之意,宰相也委婉表示,‘君西’才德兼备,其实这里面,有凌晔的功劳?你用我的照片,和他交易?” “差不多。” 冷子琰站起身,手腕却被拉住,“放开!” “你不是要我和凌晔搞好关系?” 君痕清澈的眼看过来,冷子琰刚要冒出口的脏话又硬生生憋回去,他知道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本来就是三个人在一起,两个人背着他搞点小动作,无伤大雅。 可是……君痕…… 他有种君痕会被凌晔带坏的危机感! 不,君痕本来就坏,君痕是披着羊皮的狼。 一只狼一只豹,他又不是要开动物园! 150 “砰!”地声,卧房的门被暴怒的冷少爷关得摇摇欲坠,君痕叹了口气,拨通凌晔电话,“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刚才发的短信他看到了。” “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控范围内。” “一定没怎么骂你,更舍不得揍你。”相比君痕的淡定,凌晔语气有些酸,“而且会认为你是无辜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千里之外的我。” “原本就是你。” “那大肚照怎么办?我想看我儿子!” “我摸到了,刚才……”君痕缓缓眯起眼,他眼形狭长,眸色清润,便如湖上烟波,“我摸到了司染,他儿子,他和你的儿子……” “哈哈!君痕你在吃醋?” 眉眼一挑,“他最喜欢的最在意的是谁,你心里清楚!”说完这句,不再与凌晔死缠烂打,君痕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有些时候,也会问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种……饱含屈辱的感情。为什么要让自己喜欢的人,替别人生孩子。为什么要像个局外人一样,安静地看着他们打闹。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抢过来,禁锢他,让他的视线,只能看着自己! 可是,在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的时候,那个人拉着他,表情卑微极了,连张扬的眉眼都低顺下来,他说,君痕,你和凌晔,我都喜欢。 明明在说着祈求的话,姿态还是那么强硬,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甘休一样。 真是自私啊。 君痕苦笑着想,自己偏偏,被这个自私的混蛋深深吸引,不可自拔! 可是,一点都不后悔。 他甚至会庆幸,庆幸最终没有放开他的手,庆幸在他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是自己守着他陪着他。 凌晔是兽族少主,是将军的大儿子,他有他的义务,辰宇向玉寰宣战,他必须离开。 但冷子琰怀胎的痛苦还是存在着,不但不会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严重。 呕吐、食欲不振、双脚抽筋、夜不能寐,焦虑、暴躁,甚至在今天直接昏迷在军部大楼的楼梯间。 君痕揉了揉眉心。 幸亏还有自己。 否则,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让那个逞强的家伙一个人过日子,他的身体会被不知好歹的他搞到什么地步! 不舒服了只知道忍耐,痛了不会呻吟,忧心了也不会告诉别人。 明明晚上做噩梦梦到凌晔出事醒来全身发冷,第二天却提都不提凌晔,甚至不接对方电话,直到凌晔打到他手机上,才不甘不愿接过去,哼哼哧哧道:“我昨晚又梦见你挂了一次。你可得小心点。我说过的,你死了我会鞭尸!” 两个男人暗地勾结分享他私密照片的事被发现,冷子琰自然不肯再配合君痕,晚上一个人背对君痕撸管子,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倔强得不行。 “还在生气?” 君痕从后面接近,手刚刚碰上他就被他一巴掌拍开,“和凌晔传你照片去。” 冷子琰只穿了上衣,下面光光的,盘腿坐着,挺翘的臀部露了小半,背脊的线条一路滑进诱人的沟壑,肌肤在模糊的灯光下显得暧昧而朦胧。 “你这样子,我又想照……” 151 恶狠狠回头,唇角刚好被对方擒住,“君痕,你不要那么……无赖……嗯……嗯……放……”明明是用力推着,可看起来还是像欲拒还迎,被君痕压在身下缓缓进入的时候,冷子琰悲哀地发现自己拿君痕完全没辙。 骂不得也打不得。 难道就这样供着,被君痕吃定一辈子? 不过大肚照一定不能照! 分节阅读_91 分节阅读_92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2 照了又要传凌晔,唔……他不要凌晔看。 天亮的时候手脚相缠拥在一个被窝里,总觉得特别温馨,冷子琰小心翼翼碰了碰君痕侧脸,动作轻轻的,生怕把对方吵醒。十指扣着十指,连下身都是紧紧相连,腿攀上对方大腿,坏心眼地摩挲,君痕撇起眉,鼻翼间发出淡淡的鼻音,冷子琰赶紧把腿移开。 他喜欢在清晨偷看君痕。 君痕身上总是有种淡雅的气质,让他十分迷恋,恨不能用鼻子使劲嗅嗅,把那股气息嗅个通畅。 “拱什么,狗一样。”君痕猛地翻身,捏住他鼻子,轻轻笑起来,“今天又偷吻我?” 冷子琰抓住君痕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不似平时那边冷冽,反而湿绒绒的,像缭着层雾。“你背着我和凌晔搞小动作,我亲你下都不行?” “昨天的事今天还纠缠,”君痕皱起眉,“怎么和女人一样?” “你!”冷子琰咬牙道,“当时我怀野鸡的孩子,你以为是凌晔的,把我直接从你屋里丢了出去;瞒着我让我以为你死了,我去找你,你还叫我跳河。你自己说,谁更像女人一样喜欢纠缠……” “我错了不行吗?” “不行!”新仇旧恨一上来,冷子琰一古脑的怨愤,“在酒吧里也不理我,以为你易了个容我就不知道你是君痕,告诉你,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记得……你追着我,在街道里替我扣交,当时有人经过,差点被看见……” 冷子琰别过脸。 君痕揉揉他睡乱了的头发,清润的眼眸微微有些恍惚,“有些时候我恨不能把你切碎……”见冷子琰讶异地张大嘴,伸指探入他嘴里,“可更多的时候……” 后面的话,他没办法说下去。就算心里一千一万个喜欢,就算心心念念着想要宠他护他,就算打定了主意,要这样过一辈子,每天早晨看彼此睡颜,可他知道,甜言蜜语不适合他,也不适合冷子琰。 三个人的爱情就像走在钢丝上,如果让钢丝越绷越紧,越绷越细,迟早会断裂。冷子琰在做努力,高傲的贵族少爷连生孩子这种事都努力的适应;凌晔在做努力,努力的放下姿态,缓和与他这个情敌的关系。 那么自己呢? 狭窄的三人世界,拥挤得让人喘不过气,然而,幸福是很小的事情,也很简单。 他只想要这样静静地望着,他只要知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心一意向着他维护他,已经足够。 日子如流水般消逝,两人忙里偷闲、浓情蜜意,嫉妒得远在战场的凌晔扬言回来要把某人搞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结果第二日,所在的军事基地被远程导弹所袭,整个人成了焦炭,皮肤外黑溜溜的一圈,就一双眼睛还晶亮晶亮,上下眨动,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冷子琰……我被炸了……”嗓子哑哑的,一说话,嘴唇上烤焦的皮立刻脱落,紧张得帮他拿着电话的护理人员一个劲让将军公子少说点。 冷子琰跑到卧室外面的露台接的电话,君痕在里面听见他狠狠冷嘲热讽了一阵,夏风吹过,依稀吹来一句,“姓凌的……我好像……有点想你……” 大概心花怒放的凌晔又放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厥词,冷少爷哼哼哧哧把线掐了,回来时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耳边却泛着可疑的红。 估计是问他要大肚照。 君痕摸摸鼻子,那个姓凌的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几个月每天都大肚照大肚照,烦死了! 向军部请了假,冷家的事物却暂时搁置不下来,冷承风腿脚不便,很多事都需要冷子琰去操心,幸好一直有君痕帮他操持着,要不他早忙得焦头烂额。 但再忙,每天早晨9点,中午12点,晚上8点,冷子琰必定会守着电视看军事频道的“战地追踪”,密切关注前线战况。 “你不如收买个凌晔身边的人?” 冷子琰挑起眉,“随便看看就是,不需要那么麻烦。” 君痕轻轻搅动杯里的咖啡,眼皮搭着,“他皮子厚,导弹都炸不死,你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上次的导弹是炸辰宇在那边建的军事基地,并不是要指着凌晔炸。”冷子琰抿了下唇,“指着炸,早炸死了一百遍。” 说着,烦躁地拿起桌上的帕子在颈上擦了擦,天气热,他又怀着九个月的孩子,每天流的汗能用来洗澡,苦不堪言。 “君痕,我想吃冰。” “不行。”几口把咖啡喝掉,放下杯子,上前替他把衣服撩起,仔仔细细擦拭汗水,“徐睿定的下个月的预产期,孩子马上就能出来,再忍忍,嗯?” 硕大的腹部真的要用恐怖来形容,君痕习惯了,手还是会不自觉地抖上一抖,尤其在不小心碰到司染的时候。那个孩子十分调皮,从第五个月开始,每时每刻都要证明下自己的存在,一会踹这一会踹那,叫人防不慎防。 “我把手里的事安排下,下周就陪你去兽族待产。” “那么早?”冷子琰摇头道,“你忙你的,我让谢叔陪我去,另外再从家里抽几个人……” “我会放心你一个人生孩子?” 他抬起头横了他一眼,横得冷子琰心里痒痒的,直想在那漂亮的白皙俊脸上狠狠亲两口,“也不用,那么早……” “你是男人怀子,这孩子又是人兽杂交,万一有什么事,人类医生对此一窍不通,光靠徐睿一个人,哪里搞得定?还是早点去兽族,那里有最专业的产科医院。”顿了顿,“不仅是我,凌晔也是这样要求的。” 虽然私心希望君痕陪他去兽族,理智却并不想这样。 君痕情况特殊,平时都是以“君西”的身份示人,入住冷家后引起各方打探。所幸冷少爷臭名远播,打探无果后,众势力只以为君西是冷少爷新的入幕之宾,一边在背地里大骂某人不检点,一边严密监视这个新冒出来的青年才俊。 但再怎么监视,也比以前对“君痕”的好太多,正因如此,君痕才有机会暗度陈仓。便连冷子琰,也是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去年统一了黑街的那位“老大”是君痕的人,而最大胆的是,君痕竟然和此人在距离首都一百三十公里的深山里偷养军队。 冷家再出格也就搞一些秘密研究,君痕……是直接养私军。 君熙当时会义无反顾地代兄长赴死,以此减轻军部对君家的监控,所思所图,冷子琰并非不敢想,更不会想不到。 将军率军在外,国内兵力空虚,对君痕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去兽族至少需要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内,万一国内形势陡变…… 冷子琰摇了摇头,脑子里冒出一大堆脏话,当然,全是对凌晔的。谁叫他把他肚子搞大,人又跑了呢? 还美其名曰给君痕机会,呸! “少爷,凌夫人来访。” “凌夫人,哪个凌夫人?” “将军府的凌夫人。” 冷子琰猛地一咬唇,“君痕,可不可以不见?” “可以。”君痕淡淡道,“不过——”声音微微拉长了些,“司染以后和兽族的小孩玩,会不会被骂没有家族……诶,喂……” 话都没说完就走! 君痕无语地给凌晔发了条短信:你母亲来了,某人很暴躁。 “嘟嘟嘟——” 凌晔:我母亲?看着点,有情况速速汇报。 君痕:在冷家她能怎样? 152 凌夫人的确没怎样,像个名媛一样美丽优雅、仪态大方,像个家人该做的一样,问候冷承风的身体,关心冷子琰的现状,最后,临走,还像婆婆一样,摸了摸冷子琰手腕,“我送你的手环呢?” 他怎么可能戴那种东西? 冷子琰低下头不说话,一幅诚恳认错的模样。 “那就肚子争气点。”凌夫人语重心长地拍拍他手,“如果生出来的孩子不够优秀,我会考虑再给凌晔纳房。” 凌家全部不是好东西,冷子琰早有此深刻的觉悟,当晚,这种觉悟更是深了几分。 从公司回来,先是车子被包围,紧接着一场恶战,身边明着暗着的保镖一个个被干掉,被抓时冷子琰反应就是凌夫人对他有强烈的不满,甚至不惜直接做了他。 刚刚醒来,身边有人一脚踢在他身上,“我们总共派了三十个人去抓你,死八伤十,死掉的八人有六人所中子弹出自你手,呵,冷少爷,枪法不错!” “才六个?” “你还想怎样?”对于冷子琰的挑衅,男人怒不可遏,眼看又要踹上去,却被其余人拉住,“冷少爷怀着孩子,你可别踢伤了他。” 被冷子琰亲手打死的兄弟估计是与男人交情非浅,他额上青筋都暴露出来,却死死压抑住了继续折磨地上这人的冲动。 全身都是冷汗,脸色煞白如纸,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个贵族少爷身体状况十分不妙。 男人冷冷哼了声:“看好他,我出去透透风!” 得知冷子琰出事,冷承风和君痕时间派人救援,但还是晚了一步,现场除了报废的汽车,一地的尸体和血,忙着勘察的警察,已经没有冷子琰的人影。 “找。”君痕努力控制住声音的战栗,“动用卫星也要给我找到!” 电话线另一头的下属苦心哀劝,“少爷,现在局势敏感,万一被发现,顺藤摸瓜地查到我们做的事……” “找!” “是……是,少爷……” 冷承风摇着轮椅把现场全部看了遍,沉着脸问身后的李皖道:“你认为是谁?” “如果是以前,我定然以为是将军所为,但现在将军深陷玉寰战局,不可能抽空来为难一个家族继承人;若说是陛下,”他压低了嗓音,“陛下羽翼未丰,正是需要我们这些家族力量的时候,所以,也不该是陛下。” “派人注意下凌夫人和凌野。” 李皖脸色一变,低头应承。 如果不为公事,而为私情,那少爷他…… 眼睛被眼罩盖着,目不能视,鼻子里却能闻到海的味道,耳里也能听到轮船的汽笛声,冷子琰动了动被死死勒着的手腕,立刻有人厉喝:“安分点!” 眉毛一挑,“这是去哪?” “不该问的别问。” 识时务者为俊杰,冷子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肚子里还是一阵阵绞痛,害他必须死死咬着唇才能压抑住呻吟,心里默默念着:“司染,你再闹我就不生你了,等你憋死在里面。” 过了半个小时,疼痛不减反增,双腿紧紧蜷着,肚子则挺在外面,像只濒临死亡的鱼。 “让苏医生给他打镇痛剂。” 过了会,痛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拿起了他手,一支针管毫不留情地插在手腕上。 冷子琰轻 分节阅读_92 分节阅读_93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3 声问:“你是兽族?” 对方沉默了下,“我是负责你生产的兽族医生。” 冷子琰冷笑,“在船上生?” “你最好祈祷下船后孩子才想出来。”苏医生淡漠地道,“如果在船上,恐怕只有委屈你顺产。” 153 顺……顺产? 冷子琰瞬间想到以前凌晔骗他的,兽族男人生孩子只能顺产,由医生按压腹部,把孩子压出来。 凌晔。 君痕。 缓缓闭上眼,那两个人,会担心死的吧。君痕一定和父亲满世界的找他。凌晔那混蛋不知道得到了消息没,如果得知……可千万别影响情绪。唔……万一被敌军搞死,他丢得起这人,他也丢不起。 为防他逃跑,每天一早都有人给他注射药物,整整一日都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到第十天,冷子琰忽然全身痉挛,医生紧急治疗后,要求停止用药。 身边人向主使的那人请示,同意了医生的要求。 不再用药,监视因此变得格外严格,原本只有五人,现在增加到十人,大概行了半月,轮船终于到港。 再度被人注入药物,等清醒时,眼罩已经除下,头顶是华丽的吊灯,宽敞的卧房被装修得富丽堂皇。风格既非辰宇,也非玉寰,而是,冷子琰头痛地皱起眉,怎么到了耶沙公国? 耶沙公国一直依附着辰宇王国,要瞒着君冷两家势力把一个大活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囚禁在这里,主使之人的势力不可谓不强大。 在船舱里呆太久,身体受了潮气,整个浮肿了一圈,腿肚子和猪蹄子差不多,但为了司染的健康,冷子琰每天都坚持起床在房间里走动。大概是笃定他没法逃掉,监视他的人甚至允许他独自去浴室,当然,浴室就在房间里,是全封闭的,没有窗,门外也有两人把守。 脱下衣服,打开淋浴,让温暖的热水冲刷在赤裸的腹部,学着以前君痕的样子,轻轻在腹部周围打转,安抚里面躁动不安的司染。 果然是和他另半个父亲一样混账,就会折腾他! “大人。” 浴室外面传来声响,冷子琰微微惊了下,关掉淋浴,正说拿浴巾裹上,浴室的门被人重重一扭,从里向外的打开。 一瞬间的光,照得刺眼。 冷子琰拿手遮住眼,姿势却是防备的,黑曜石般的深邃眸子眯了眯,冷冷刺向来人,“是你?” “大哥被囚禁还如此泰然自若,不是早就猜到是我?”凌野慢悠悠走进来,俊美的容颜带着风霜之色,却依然冰冷得令人心惊肉跳。 他的眸子也是漆黑漆黑,毫不顾忌地盯着冷子琰裸露的肉体。最后,停在了夸张的肚子上。 每一次看到他,凌野都会做这个动作。 却从没像现在这样,露出一种赤裸裸的,夹杂着愤怒与不甘,憋屈与仇恨的情绪! 危险的对视让冷子琰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他放下手,背对着凌野,拿起挂在一边的浴巾,“你想做什么?” 就算是背对着,凌野还是像只野性的狼一样潜了过来,伸手环住他腰腹,“大哥认为呢?” “我不知道。”冷子琰猛地回肘,重重撞在他胸膛上,“放手!” 凌野却是用力扳过他身体,将他的背抵上墙,自己则是欺身压了过去,浑圆的腹部被压扁,冷子琰当即痛叫一声,唇都抖了起来,凌野见状,微微放松力道,禁锢的姿态不容置疑。 “大哥,”他缓缓说,“这就是凌晔的孩子。”一只手将冷子琰的双手反剪在后,另一只手,沿着腹部纹路摸了上去,“那我的孩子在哪,嗯?” “妈的,白眼狼!” 凌野一把抓住冷子琰抬起的脚,往上一带,地面滑,冷子琰重心不稳,眼看就要跌下,凌野却轻笑着微微低身揽住了他,“大着肚子还和我逞强?不过——”对着漆黑的眸子讥讽一笑,“我就喜欢你这不知好歹的模样。”说话间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房里已没有旁人,凌野干脆利落地将他扔在床上。 冷子琰翻身便坐了起来,手撑着床头柜,胸膛缓缓起伏,抬头望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凌野,“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凌野冷笑,“让凌晔搞死我儿子,还没对不起我?一次次的拒绝我,不是对不起我?”走上前,一只膝盖靠上床,拍了拍横眉冷对的冷少爷,“其实,你可以给凌晔打电话。” 冷子琰哼了声。 “不信?”凌野真的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剩下最后一位时,靠近他耳边,“陛下要派皇家空军,攻打兽族,时间,大概就在今晚零时。大哥,”他眯起眼笑,“要不要把这个情报,告诉凌晔?” 陛下要攻打兽族? 这个消息如炸弹一样在耳边炸响。 将军如日中天的地位,对皇室来说,绝对是威胁。 但是,陛下母亲是兽族人,身上流着一半的兽人血统,他怎么会铤而走险,去攻打兽族老巢? “原本想拉我下水,条件……是事成之后,帮我得到你……”指尖沿着对方高挺的鼻梁一路下滑,摸上苍白的唇瓣,目光微微显得恍惚,“但你怎么能被作为交易?” 冷子琰一口口水想呸出来,见凌野说得认真,也不好触怒他,只别过了头。 恍惚的神色一闪即逝,凌野阴森森道,“上次在俱乐部,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只爱凌晔和君痕,说什么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我还真以为你他妈的是情圣。”勾起他下巴,“现在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你骈头的族人就要受战火之苦,你都不肯通风报信?” “凌野!” “叫我做什么?心虚?冷子琰,可别怪我逼你!分明是你对凌晔的感情……还不够真挚!你大概不知道,自从你失踪,君冷两家把国内搅得天翻地覆,凌晔更是没嫌着,在军队里上蹿下跳的闹着要回来,若非父亲对他动了严刑,他早当了逃兵。再看看你呢?”唇边牵出冷漠的笑意,“陛下攻打兽族,无论成败,对冷家都是有益无害。这一点点利益,就让你犹豫,让你踟蹰?” “是你们兽族意图灭亡人类,”冷子琰声音缓缓的,“陛下若不乘此良机先发制人,人类迟早会被兽族倾覆。” “大哥,你错了,不是‘你们’,是‘他们’。”“啪”的声,手机掉在地上,凌野伸脚,踩上去,“忘了么,我说过,你才是我大哥。对于兽族,对于凌家,我从来就没有认同感。不过,我倒是感谢他们给了我力量,”搂起人,压倒在床上,“要不,我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对你为所欲为?” “凌晔现在在哪……啊……” 躺在他身下还关心其他男人,他是想死吗? 凌野从他胸膛上抬起头,唇边一抹血红,可怜的乳珠被他咬得掉了半截,颤巍巍的挂在那,冷子琰深深吸了口气,本就没血色的唇轻轻战栗,“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喜欢你,真的不喜欢,你把我操死了我也没法喜欢你。” “大哥,说这些,不嫌矫情?君痕也好,凌晔也好,我也好,对你而言,不就按摩木奉的作用……” “不是。” “闭嘴!”凌野怒不可遏,“刚刚我给了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没有接受住我的考验。” “我说过,这不一样,”冷子琰摇头道,“人类和兽族的战争迟早会爆发,今天不打,明天也要打,就像当初将军必然会搞垮君冷两家,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凌晔会伤心的,我知道,但我会安慰他,让他少伤心一些。” 凌野捏起了拳头,这个人自我狂傲得……让他一次次想掐死他! 不,掐死还不足以解心头之恨,要在锅上反复煎几回,煎得发黄发焦,一碰就碎。 面对种族之间的仇杀,他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没事,我哄哄他,哄哄就没脾气了。 妈的,这是哪来的自信? “万一,凌晔死了呢?”像恶魔一样,缓缓地问出口。 “死了,先要鞭尸。然后,烧成灰,用罐子装着,睡觉放床边,出门放身边……”眉毛轻轻挑起,“再然后……记他一辈子。” 凌野想笑,想大笑! 可是他笑不出声。 狠狠抓起冷子琰,让他侧着身子,背对自己,膝盖顶进对方下身,把密不透风的大腿拽开,修长的指尖旋转着挤入后穴,太紧了,臀部的肌肉紧紧绷着,一根手指都感到吃力。“大哥,你放松,再不放松,我伤到你宝贝儿子怎么办?” 154 砰! 重重的一拳。 凌野眯起了眼,黑压压的眸子如同裹挟着风暴。他还保持着压在冷子琰身上的姿势,身下人却已翻过了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冷子琰拳头上淌着血,凌野便轻笑着,拿起那只手,伸出舌尖,暧昧而晴色地舔过。 动作温柔,却让人感受到一种阴沉得刻骨的寒意。 砰砰砰! 连续三拳! 冷子琰飞速翻身下床,对方却比他更快,猛地扑上来,回敬他一拳,当场将他掀翻在地,怕伤到司染,落地时冷子琰以后背着地,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则捧着肚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我?” 说这话时,冷子琰是真的带着深切的疑问。两人在军部相处大半年,凌野除了偶尔找点事来憋屈憋屈他,无任何异常,以至于他真的以为,这个将军的私生子,已经放下他。 “如果是身体,”冷冷一笑,“我不认为现在的我还能激起你的欲望。” “是迷恋。”凌野半蹲下身,一口咬上冷子琰脖子上,深深闭上眼,掩住里面近乎绝望的神采,“懂吗?因为得不到,所以迷恋,迷恋得发狂……可是……却只有把这些感情深深埋着,唯恐被大哥你发现。” “呵,藏得真好。”轻松的神色骤然一变,“那为什么不藏一辈子?一辈子不让我知道?” “得不到就轻易放弃,”凌野掀起唇角,彷佛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大哥认为,我会是那样的人?” 永远都无法忘记次见面时这个男人给他的震撼。 高大强壮的身体,高高在上的姿态,冷漠的、骄傲的,谁也不放在眼底。 像是在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束聚光,一瞬间,乱了他的眼。 “大人,”外面有人轻轻敲了下门。 凌野把冷子琰拉到床上,替他理好被子,轻轻俯身,吻了吻那刚毅的眉角,“你先休息,我出去会就回来。”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冷子琰从被窝里探出头,黑色的碎发挡住眼睛,里面,一片冰冷。 “什么事?” “大人,我们被包围了。” “哪一方?”接过下属递来的望远镜,双眼一眯。 “ 分节阅读_93 分节阅读_94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4 怀疑是君家。” “这个节骨眼上还抽人来救他,君家家主可真是……情真意切。”最后四字,一字一顿地说完,凌野低低笑了两声,“致电公爵大人,如果在他的地盘上他都无法保证我的安全,那么助他做掉反对派的事,不谈也罢。” 公爵大人赠送的山庄,风景美不胜收,翘腿坐在露台之上,手里执着酒杯,若再加几个俊男美女,可说完美之至。 这是他以前向往的生活。 奢靡,也狂乱。 酒杯很快见底,凌野摇了摇酒瓶子,空的。 “把公爵大人收藏的酒通通送上来。” “是,大人。” “大人——”一名下属从里面走出,恭敬地弯了下腰,“公爵大人刚刚表示,君冷两家要求与他通话。” “哦?” “不过,公爵大人说,当初是大人派人将他从反对派手里救下,所以无论君冷打算说什么,他都将不予理会。”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怕君冷两家搞不定辰宇国内政局,无暇分心国外。呵,哪像我……”头歪在椅背上,轻声说,“为了个男人,放弃国内的一切,远走他乡……” “大人——”又有一人急匆匆走过来,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冷少爷……不见了。” 翘着的腿顿时收回,凌野眯眼看了那人半响,黑色的瞳孔锐利得像针,“不见?我不过出来一个小时,他就不见?”霍然站起,“找了没?” “属下已经命令下面彻查别墅,别墅外是山林,冷少爷一定逃不出去。” “他一个人是逃不出去,如果君家在外接应呢?” 一脚踢开卧房的门,奢华的卧室人去楼空,只在地上还有几滴血迹,是刚才两人打斗时留下的。 “大人,”一人皱眉道,“冷少爷以前接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所以——” “所以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夫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掉,不是你们监管不力,是他太厉害?” 凌野黑沉沉的威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那人当即退了步,背后冷汗都冒了出来。 “务必找到。”手心紧紧捏着,“听见了吗?务必找到!” 冷子琰要哭了。 之前怕伤到司染,一直不敢冒险逃亡,今日感觉到野鸡对司染刻骨的恨,当即不敢再多做停留,赌也要赌一把。 冷少爷的赌运一直很倒霉。 你看,好不容易逃到山林里面,肚子又痛了起来。 “不愧是姓凌的儿子,想着法子折腾我。如果是君痕的儿子一定很乖很听话。妈的,叫你别踢!”这些话都是在心里说的,冷子琰已经没有力气和肚子里的混蛋交流,撑着树慢慢往前走,全身都是汗,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 “等着看吧,你现在折腾我,以后我折腾你!冷家的鞭子多着呢,我一个一个在你身上用!你哭死也没用!” “还有你另外半个父亲,他死定了,谁叫他把你搞出来的,你们两父子,都不是好东西!” 痛得实在走不动,只得坐下休息片刻,天色已近黄昏,从此处能看到别墅里亮起来了的点点灯火,冷子琰觉得神智有些恍惚,赶紧捶了捶脑袋。 下身湿漉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颤着手脱下裤子,有气无力地半合着的眼睛瞬间张大。 反应,这是那个叫羊水的东西? 第二反应,把凌晔油炸了都不解恨。 第三反应,电视上演过,女人都可以自己生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一定没问题! 155 君痕从噩梦中惊醒。 见他睁开眼,立在旁边的侍从劝慰道:“少爷,您只睡了十分钟,要不要再休息会?” “公爵大人同意通话了吗?” “还没有,少爷。” 翻身起床披上衣服,“帮我连线冷家家主。” “伯父,”君痕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公爵大人拒绝与我们通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回国。” “伯父——” “皇家空军的动静,你也监测到了吧?如果如我们所料,陛下真的想对兽族动手……国内兵力空虚,你回来……试试看!拿到了辰宇政权,小小耶沙的公爵如何还敢放肆?” 君痕苦笑,“万一出了什么变故?” “既然是凌野抓的他,那么不必太过担心。凌野……不会把他怎样。” 冷承风说得并不笃定,毕竟凌野接连两次兽化,性格大变,谁也闹不准他囚禁冷子琰,究竟是意欲何为。 君痕哪里敢去赌凌野的态度,“伯父,我下面那些人,您帮我接管。”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你确定你不是严重缺乏睡眠,说出的胡话?” “我很清醒。”君痕顿了顿,低声道,“凌晔走的这几个月,他日日想,夜夜想,想得我嫉妒!他还给凌晔生孩子,你看,他都肯生孩子了。明明……他以前只喜欢我的。” “君痕……” “大概,因为他觉得凌晔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凌晔的世界里只有他,他就是凌晔的全部,所以……” “你和凌晔不同,你有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 责任? 秘密培养的五千私兵,暗地里购买的先进武器,为了让他活命而自愿送死的君熙…… 还有,秦轩。 如果秦轩还在,一定又会骂他了吧。 他冷静的少爷怎么能够意气用事,怎么能够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在耶沙部署营救计划! 他应该回国!回国伺机待发,回国……掌控大局。 可是—— “伯父……冷子琰……才是我最大的责任。” 冷承风一瞬间哑口无言。 半响,“君痕,带回我儿子。我帮你打下,一整个王国。” 刚刚挂断,手机又“嘟嘟嘟”地响起来,“凌晔”的头像使劲蹦躂,君痕一把掐断,想了想,终是回了条短信:8点,公爵再不妥协,我便强攻山庄。 凌晔回的速度迅速快捷:那一切拜托。 “不用。我不是为你。” “我知道。但,还是谢谢……” 君痕皱起了眉,他想,他应该提醒一下凌晔,今夜小心,但他仅仅是沉默地合上手机,转过身,背后,天边最后一抹夕阳正好被墨色般的夜取代。 “继续联系公爵大人。”山风拂起衣角,一向淡漠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另外,突击人员准备,随时待命。” “是,少爷。” “啊……”嘴里死死咬着树枝,无法克制的痛叫还是不客气地冒了出来,冷子琰躺在一个小土墩上,裤子早被他扔在一边,赤裸的两条腿大大打开,一片狼藉。 手使劲压着腹部,下身也在用力,可司染不听话,“啊……” 不,不行,会把人引来的。 乘自己还有力气,冷子琰捡过之前准备好的树枝,一口气咬住三根,再用扯下的袖子把嘴捂住,往后面打了个结。 免除了乱叫的危险,这才把手伸向下身。 徐睿说过,他胎位很正,生产会很顺利,现在司染出不来,一定是通道太窄。 虽然后庭拚命蠕动,在孩子的挤压下扩张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怖尺寸,但是,还是太窄,根本无法容纳一个胎儿的进出。 手里只有一片瓷片,冷子琰咬牙切过去,痛到麻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痛,试着切了个小口,也不敢切太深,腿再度打开,藉着土墩上高下低的地势,拚命用力。 刚开始还能骂骂那个害他怀孩子的罪魁祸首,到后面,在心里骂的力气都没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和越开越大的下身。 嘴被捂住,只能用鼻孔出气,呼吸粗重,越发不畅,视线模糊,力气也模糊,沉沉的夜降临, 时间像在刀尖上起舞,缓慢的,一分一秒,都是凌迟。 凌野放下望远镜,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水,如嗜血之魔般可怖。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报信之人将电话递给凌野,凌野颤着手接过,松了口气的同时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水,“别伤了他,抓回来就好。” “大人,冷少爷在生孩子,我们不敢靠近。” “生孩子?”眉一皱,“抓回来!” “他一个人在生,眼神很恐怖,手里也拿着瓷片,我们不能确保在不伤他的情况下……” 凌野深深吸了口气,“看好他,我马上和苏医生赶来。” “大人,”又有人匆忙走进,道,“外面的人已经突破道防线。” 凌野无赖地摊了下手,“告诉指挥之人,冷子琰正在生孩子,不想他受影响,尽管攻!”抓起椅子上的风衣,转身就走。 “少爷,山庄里的人传话,冷少爷……在生孩子。” 啪! 望远镜落在地上,君痕脸色白了几分,“情况如何?” “不知。” 锋利的唇缓缓抿了起来,手死死捏着望远镜,君痕沉声道:“停火两小时,突击队后撤五百米。” “是!” 直到十岁,冷司染才搞明白,为什么三个儿子里面,父亲对他最严厉。 自己害得他一个大男人郊外产子,被一大群人围观不说,还叫凌野叔叔看了笑话。如果他晚出来一两个小时,搞不好父亲就能侥幸逃出去与君爸爸会合,然后简简单单动个刀子就能把自己取出来,如此,哪用得着他老人家使劲憋。 自己出生后,一身脏兮兮的,父亲却丝毫不介意,反而一脸“慈祥”地把自己搂在怀里,可自己不知好歹,扒了他衣服,小嘴吧唧吧唧地含住胸前的小红豆。 父亲有些尴尬,但蜷起了腿,任自己为所欲为。 可是—— “咪咪——”小司染嚎啕大哭,“咪咪——哇呜——”没有咪咪。 这个时候的冷子琰哪里知道儿子的心思,只是戒备地盯着走近的凌野,紧紧抱着司染,像护犊的公牛,脸上全是泥土和汗,黑色的眸子却冷得如冰。 冰湖下的水,见不着光,就是这样的色泽吧。 说到底,自己不是他那束光。 “宁愿一个人生孩子,也要跑?” 人为刀俎我 分节阅读_94 分节阅读_95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5 为鱼肉,冷子琰别开了脸,无话可说。 风衣搭上赤裸的双腿,凌野沉默地看着他,目光沉沉的,平静,又暗含波涛,最终,他半捂着脸,低低笑了两声。 缓缓站起来,“苏医生……麻烦你了。” 156 一年后。 耶沙公国首都,万人空巷。 公爵大人在与反对派的斗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拥护者围着公爵大人的车队疯狂呐喊:“耶沙万岁,公爵大人万岁,凌野上校万岁!” 凌野上校,一年前,耶沙国民还只能在国际新闻上偶尔听到这位辰宇王国军部新星的名字,而一年后,这个名字代表着权威,与荣耀。 有媒体评论,如果没有凌野的鼎力相助,公爵大人绝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铲除反对势力。 甚至,有小道消息称,一年半前公爵大人被反对派秘密迫害,也是凌野上校不远千里,派人相救。 男人买了份报纸,见几个版面全是公爵大人和凌野上校的照片后,不耐烦地挑了挑眉。 “啊,凌野上校,凌野上校……” 耳边男人和女人的尖叫刺耳,男人掏掏耳朵,离大街更远了些。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用脖子夹住,“嗯?” “你真安了炸弹?”如清水一样悦耳的声音。 “那么多平民,怎么安!” “我就知道。”那边轻轻笑了两声,“那快回来吧,我很想你。” 男人的脸莫名其妙便红了起来,揉揉报纸扔进垃圾箱,珍而重之地拿好手机,“我也想你。但是……我安了哑弹……所以,你懂的。” “啊?” “我看他出完丑就回来。一回来就来王宫找你,如何?” “你喜欢就好。” 该死的,君痕今天怎么了!温柔成这德行?冷子琰干脆搓了搓红得不行的脸,“还有事吗?” “刚才我和玉寰国王通了话……一个小时后,我们两国将同时向兽族发布停战宣言。嗯,估计凌晔快回来了……” 凌晔快回来? 挂断电话,冷子琰还是有几分不真实感。 一年半前,凌将军率兵攻打玉寰,辰宇前陛下不愿做傀儡皇帝被将军及兽族掌控,乘将军深陷玉寰战局,命皇家空军空袭兽族老巢。 那一夜,正是司染出生的日子。 君家的突击队攻入山庄里的别墅,凌野及他的人早已人去楼空。被打了昏睡剂的冷子琰闭目躺在床上,司染则窝在他腋下,睡得很甜。 冷子琰一醒,君痕立刻带他回国。 国内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皇家空军空袭兽族老巢的第二天,冷承风以君痕的名义占领王宫,逼陛下和王后喝下毒酒,二皇子逃亡国外,军部的兽人全部被清剿一空。 冷承风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是君痕私藏的军队出其不意,第二点,很重要的,冷家研发出了能射杀兽人的子弹。 冷承风信守承诺,君痕回国便将权力移交给他。 奶奶是皇室公主,君痕体内流有皇家血脉,继位勉强算是名正言顺,一边把将军残害他的事实公诸于众,一边透露将军和陛下都是兽人的惊世秘闻,群情激奋,一时间,反兽情绪高涨。 君痕趁机向兽族大力增兵。 老巢告急,再加军队里士兵骚动,将军不得不放弃玉寰,回守兽族。 接回在玉寰的军队,君痕与玉寰皇帝组成玉辰联军,空袭之后降下地面部队,与兽族的这场战争,一打就是一年。 两边交战,凌晔便断了消息。 可是现在,君痕说:估计,凌晔要回来了。 当时若非凌晔提供兽人做实验品,冷家在十年内绝对研究不出专门针对兽人的枪支炮弹。 当时,前陛下空袭兽族前,凌野把电话给他:“要给凌晔通风报信吗?”他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这样对他,那个豹子会生气的,没那么容易回来见他吧? 冷子琰揪了揪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耳朵。 妈的,大不了自己去兽族把他揪回来,该死的! “砰!” “警戒,警戒!” 挤在车队旁的耶沙国民慌乱起来,无数保镖从车里钻出,真枪实弹地护卫在车队旁边。 就一个哑弹,紧张什么。冷子琰吹了声口哨,思索下次逮没人的时候要送凌野一颗真弹,却见车里的一人摇下车窗。 俊美的容颜像是精雕细琢而成,深邃狭长的眼眸看着他,又似透过他,看到了其他地方。 他推开车门,挤过嘈杂的人群,停在他面前。 “凌野上校——” 无数人蜂拥而上,立刻被警卫拦在周边。 凌野上前一步,冷子琰没退,眸子眯着,似笑非笑。 凌野缓缓伸出手,“大哥……好久不见。” 浓密的俊眉张扬地一挑,最终,插在裤兜里的手,还是友好地伸了出来,握住,“凌野上校……好久不见。” 各国媒体的照相机疯狂地发出哢嚓哢嚓的声音,凌野回头,与冷子琰并排而立,手依然紧紧握着,他微微偏头,彷佛在耳语,“大哥,”他说,“我要全世界的焦距,记录我们。” 晦气! 狠狠洗了手,还是嫌没洗干净。 凌野的心思,冷子琰时至今日也没摸透,若说他只是喜欢他身体,又何至于冒着风险把他囚禁,若说他爱他爱到发狂,又为何君痕一攻入山庄,他立刻带着人消失得人影都不见? 年龄小的孩子,就是容易犯毛病。 狠狠腹诽了一阵,冷子琰慢悠悠打开房间的门,他刚才在酒吧喝了一小杯酒,脑子里正当晕乎乎的,旋了半天才把门旋开。 砰—— 门被另一人的手狠狠关上。 紧接着,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把冷少爷的衣服裤子全都剥了,黑暗里,他的眼睛像是山野里的野狼,危险,透着赤裸裸的欲望! “凌……凌晔?” 对方没吭声,直接扯掉他内裤,冷少爷立刻全身光裸,一脚踹在男人下体,“我只给叫凌晔和君痕的男人操。” “哼!”男人不轻不重哼了声,“我喜欢弓虽暴。” “我拒绝弓虽暴。” “那合奸?” “合你妈的奸!” “嘴不乖。”吧嗒一声,男人弹开了自己皮带,利索地扔掉,不等他有更多动作,冷子琰抱起他便扑倒在床上,狗一样啃上去。 他看起来竟是更急,手嘴并用,连脚也没嫌着——唔,剥裤子。 好,很好! 一年半没用过的东西仍是色泽艳丽,一碰到他,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显示出昂扬的姿态。 用巴掌拍了拍。 黑暗中,冷少爷笑得英俊而邪魅,“凌少爷,准备好侍寝了吗?” 冷子琰皱着眉,狠狠翻了个身,“啊……妈的……” “怎么了?” “好痛。”睁眼见是君痕,蹭起来不可置信地摸了把他脸,“什么时候到的?” “今早八点,”君痕摘下眼镜,从电脑萤幕上转过头,眸子温润清雅,“见你睡太熟,没叫醒你。” “来度假?” “不,接你。” “君痕——”冷子琰把头埋进他身上,低声道,“我会争取在三天内下床,四天内能陪你回去。” 君痕淡淡一笑,“没关系,凌晔积了一年半,我能理解。” 冷子琰唇一抿,牙齿哢嗤哢嗤地磨了起来。 跨种族恋爱就是这点不好,明明他早就吃不消,那个人还不知疲惫,凶器涨了又涨,把他从床上搞到床下,又从床下搞到厕所,最后搞回床。 该死的,落地窗前也有某种液体! 难怪跑那么快,一定是畏罪潜逃! 嘟嘟嘟—— 发信人:凌晔 冷少爷,这场战争兽族死伤惨重,百废待兴,我要回兽族处理要务,期待下次见面。 瞟到冷子琰手机,君痕无声地摇摇头,冷子琰干脆蹭起,把他手提推到一边,撑着酸软得不行的腰跨坐上去。 “少爷——”直升机上,陪凌晔前来的兽人管家小心翼翼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少爷不过接个电话,也没听到说了什么,脸色就那么难看? 好吓人! “回去!”凌晔眯起眼,笑得毛骨悚然,“麻烦让驾驶员,开回去。” “啊?” 电话里,嗯嗯啊啊的声音,正一派淫靡…… ——正文完—— 暗夜沈沦情人节番外 冷府大厅,一阵鸡飞狗跳。 “哥哥,司染哥哥。”眼见冷司染跑远了,君澈急得哇哇大哭。他体型肥胖,像个圆滚滚的皮球,摔到地上,小腿又短,笨手笨脚的怎麽也爬不起来。 司染比他大两岁,却“为老不尊”,笑眯眯地勾勾手,“笨蛋君胖胖,来追我啊,来追我啊。” 君澈盯他半响,“哇呜,哇呜……”嚎得更厉害了。 旁边的女佣抓著手心干著急,既怕摔到了这金贵的小王子,又怕去扶了他事後司染大少爷生气。 司染少爷可是冷府的恶魔啊,女佣们提起他总是一把辛酸泪,虽然冷府的工资真的很高,可是每天跟在这位少爷屁股後面转,会折寿啊。 “冯奶妈不在?”女佣们互相询问著。 除了楼上那位主子,能让司染安静下来的,也只有冯奶妈了吧。谁叫司染长到八岁,还没断奶呢。 司染将奶瓶含入嘴中,大口大口吸了几下,漂亮的脸蛋像是玉石雕琢而成,墨色的瞳子闪亮亮的,他吸得太急,有几滴奶液挂在嘴角,便用袖子狠狠擦了擦。 摆著八字脚,威风凛凛走到君澈面前,居高临下,“君胖胖,以後还敢跟我抢奶喝吗?” 纵观全国,也只有冷家人敢在君氏面前用个“敢”字。 肉嘟嘟的圆脸蛋挂著泪痕,写满明晃晃的伤心,君澈抽抽搭搭递出手,声音软软的:“司染哥哥,拉我起来。” 冷司染自尊心得到了相当大的满足。 可是君澈太坏了,他刚把他拉起来,他竟然利用身体的重量把他压在地上,举起拳头狠狠揍他。父亲说过,如果他敢伤了君澈,罚他在祖祠里跪一 分节阅读_95 分节阅读_96 暗夜沉沦 作者:潮声渐喧 分节阅读_96 个月,最可怕的是,一个月里半滴奶也不给他喝。不喝奶他会想死的啊。权衡再三,只得任君澈“小雨点”一样(在司染看来)的拳头瘙痒般砸在自己身上。 明明自己是兽人,却打不赢比自己小两岁的胖胖,司染很憋屈。 最憋屈的是,君澈乘他不注意,抢了他的奶瓶,吧唧吧唧喝得一干二净,喝完才把空瓶子扔给他,“司染哥哥的奶好好喝哦。” 司染要哭了。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凌钧冷冰冰地哼了声,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就上楼。 司染喜欢逗著君澈玩,对凌钧这个正宗弟弟却有些从脑袋到脚趾尖的畏惧。 三人中,凌钧年龄最小,满打满算也只得五岁,浑身的冰冷气质比之两位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厉、冷静、大将之才。 这是每位来拜访冷府的军部官僚给予凌钧的评价。 相较於小小年纪已有花花公子潜质的冷司染,凌钧这个如同精密仪器般一丝不苟的小少爷显然更得长辈欢喜。 在书房看了一个小时的书,出来时司染和君澈正趴在父亲的房外。 凌钧皱起眉。 两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精致的小礼服搞得脏兮兮的,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做什麽。 “凌钧。”君澈向他招招手,又比了个“嘘”的手势。 “真要玩?”冷子琰问。 “当然。”凌晔眉飞色舞地道,“赢了的亲输了的,不许赖皮。” “我无所谓。”君痕的口气不那麽友好,但对於凌晔的提议,还是给予同意。 狭长的眼眸弯得像月牙,凌晔把冷子琰的手举起来,放在半空,“我和你先玩。” “两只小蜜蜂呀,飞呀,啪啪,飞呀,啪啪。” 冷子琰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了很久,看凌晔玩得那麽高兴,也实在不好打击他──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子蠢得像圈栏里的猪? 又白又嫩,烧烤的话一定很香。 “飞呀……”应付地舞了两下。 “你输了。”凌晔宣布。 冷子琰把头扬起,在对方的命令下闭上眼。 一根手指挑起下巴,唇上的触觉软软的,无论亲多少次,这个人的唇总给人种清冽的味道,和君痕的一点也不一样。 本想点到即止,对方的舌尖却贪婪地伸了进来,意犹未尽般将上颌下颌一点点攻城略地,离开时,银亮的唾液连在唇角,他眉一挑,舌尖轻飘飘便舔了干净。 末了,三分凌厉的目光射向君痕,挑衅意味浓厚。 君痕清浅一笑,对某人三年如一日的幼稚挑衅视而不见,学著凌晔的样子,把冷子琰的手拉起来,“两只小蜜蜂呀……” 君痕的声音怎是凌晔那破嗓子比得的,唱著儿歌,声音也干净动听,恍若泉水。 “飞呀……”冷子琰舞得很起劲,“啪啪。” 然後君痕输了。 君痕竖起修长漂亮的食指,在上下唇轻轻点了下。 “你作弊!你故意输的!”凌晔愤愤咬牙,声音如同从牙缝间硬生生憋出,带著金属般的冷意。 “你才作弊。”冷子琰横他一眼,脑袋凑过去,对准君痕吻了个通透。 这个吻比刚才还长,分离时,两人都因缺氧而红了脸庞。 君痕若十月残花,冷子琰……好像大夏天被烤得热哄哄的狗熊──凌晔如同守回了丈夫的怨妇,又是高兴又是埋怨,“该我了。” “等等。”冷子琰抱起双臂,看好戏的模样,倨傲的下巴微微上扬,“你们两个不玩?” 凌晔和君痕面面相觑,同时扭过脑袋,不轻不重哼了声。 “没劲。”冷子琰作势便要起来。 “等等……”凌晔用声音阻止,君痕则把头扭了回来。 两个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男人抿紧双唇,面对政敌也不及现在般苦大仇深。 “两只小蜜蜂呀……” 君痕输了。 可凌晔不想赢的。 “快亲。”冷子琰凝眉冷目,声音透著连他自己也难以克制的幸灾乐祸。 凌晔捏紧的双拳发出哢嚓哢嚓的清脆声响。 右嘴角轻蔑地上挑,自小就有“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美称的君痕对情敌可丝毫不客气,几乎称得上刻薄,“被你亲了我还要去漱口,麻烦死了。” 凌晔的瞳孔眯了起来,犹如出了鞘的利剑。 君痕丝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轻蔑的微笑一直挂著,不曾松开。 两个男人斗鸡眼一样的瞪了半天。 “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冷子琰的手在地上怒然一拍,“滚出我的冷府!” “那我住哪?”凌晔委屈问。 “大街。”冷子琰毫不客气。 君澈戳了戳蹲在司染旁边的凌钧,“你老爹又要被赶出去。” “切~”凌钧没吭声,倒是司染道,“他脸皮那麽厚,哪次出去了?” “好像也是。”君澈挠脑袋,眼睛忽然一亮,“真亲了诶。” “哪里哪里……”司染挤开体型庞大的君澈,仿佛看见新大陆,“亲了亲了……妈妈咪……凌爹爹亲了君爹爹……” “只是亲的侧脸。”凌钧一语道出事实。 “亲脸和亲嘴有什麽区别?”君澈望向司染,见对方神神秘秘好像故意卖关子,忍不住拉了拉他袖子,“快说啊。” “就是……”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下。 司染在君澈白白胖胖的左脸上落下一个长久的湿漉漉的吻。 “司染哥哥。”君澈不明所以地摸摸脸蛋,“你好多口水啊,香的,”他笑著道,“有奶味。” 司染不理他,小心翼翼瞄向左侧的凌钧。出乎意料,凌钧竟也看著两人,清澈的双瞳黑黝黝的,像掩在冰下的湖。 司染舔了下唇,双手勒住凌钧双肩,在对方有几分惊慌的神色里,凶巴巴凑到对方唇上,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凌钧常年不变的冰山脸瞬间变得通红。 司染不自在地捏捏下巴,双眼上下左右四处乱瞟,最终又鼓起勇气凑上去,这次他伸了舌。 凌钧再聪明再早熟也不可能明白自己正在和哥哥舌吻。 他青涩地张开嘴,手足无措地应付哥哥的进攻,黑亮的双眼仿佛氲著水,湿气浓郁。 两片唇被哥哥咬得又红又肿。 用嘴唇制服了这个让自己有些畏惧的弟弟,司染险些就要高唱“我心飞扬”,却见弟弟低著头,脸蛋上的红晕能烧到耳角。 他低声说:“哥哥,你奶瓶被抢了。” 司染往背後瞧去,哪里还有那个小胖子的人影。 “啊啊啊啊啊……姓君的!竟然抢我奶瓶!逮到你我剥你一层皮……!!” ee电子书,免费电子书 ! 书籍名称:暗夜沉沦作者:潮声渐喧 本书籍由网友“kuroro”上传日期:3/23/2012 9:47:57 p txt电子书免费分享平台 web20小说网站,和好友一起上传、下载、分享txt全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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