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正文 第 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作者:鼓手K99/一壶浊酒尽余欢 此文双性生子+虐 正义攻VS狠毒受 文案 这是一篇关于忠诚与背叛的故事, 一个人自视甚高的女王受,骄傲、倔强、甚至坚韧的不择手段、 厌恶一切的卑劣的猥琐,而却有拥有着那样一副不伦不类的身体。 掌管偌大的一个家族,究竟是无情还是深情, 究竟是心如蛇蝎还是心字成灰,究竟是爱情还是身体上的沉沦, 如果身体已经离不开的渴望你,那么是不是心也就可以沦陷! 如果心沦陷了,是否可以挽回曾经犯下的错误! (强强生子) 第一章 残阳黯淡,暮色苍茫。 微冷的晚风更是吹得万山萧条。 静寂的羊肠小道,零星的树木花草,浸在浅浅的夕照里,一副沈沦的伤。 仿若要让人尝尽惘然的滋味一样,连落叶都舞得那麽凄凉。 然而这一切都没那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来得萧杀和空旷。 疾驰而来的骏马,在一棵大树前驻足。 马背上的男子稳住身形,抬眼,望向树干上一处标记。 剑眉微微拢起,神色极度不悦,眼里透着一股锐气。 翻身下马时,已敛住所有的情绪。刚毅的面容淡漠至极,挺直的脊梁令他越发显得身躯凛凛。 从树干上转开目光,伸手抚了抚通体漆黑的坐骑,他偏过头若有所思。 不一会便转身,拨开眼前交错的树枝,往前跨进,略显魁梧的背影转眼消失。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在这片秋色背後另有一方天地。 不同於外面的萎靡不振,此处繁花似锦、绿树成荫,桃花源亦不过如此。 雁来红、美人蕉、木芙蓉,还有些说不上名字的花草争奇斗艳,耳边泉水叮咚,眼前瀑布滚滚,可谓美不胜收,让人赞叹不已。 然而男人无意欣赏眼前的景色,似乎,不管天地间存在怎样的奇迹都无法令他心动。 淡淡花香,幽幽美色,他只是漠然甚至麻木地行走其中。 手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仿若武力才是他的寄托。 转眼,脚下已无路可走。 耳边水声大作,高高的悬崖上激流奔涌,边上有几棵青松,还有一座凉亭,透着暖暖的寂寞。 远处是重重高山,一座连一座,渐去渐远,一座比一座模糊。顶上星光微薄,不知不觉,暮色已这般深重。 “你来了。”一把低沈的嗓音让他轻轻顿住脚步。 亭中未见人影,倒是从左手的树丛,探出一份温情和愉悦。 和他的身高相差无几,然而不同的是脸上总是挂着几分笑意,眉毛弯弯的,把男人与身俱来的风流倜傥衬托得淋漓尽致,却无丁点的轻浮和猥亵,从里到外皆恰如其分、无懈可击,有这般魅力的除了沈擎苍绝无二人。 相较之下,阮云飞就显得过於冷硬,薄唇抿得死紧,不苟言笑、不解风情,然而对方却毫不在意,亲昵地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拖往放着酒壶的凉亭。 若是平时,一丁半点的肢体接触都会被打下深牢大狱,不见天日,然而今晚,男人却没拒绝,沈擎苍心中明白,那人委曲求全,定有事相求。 他们相识整整三年,怎麽也算得上半个知己,这三年中有两年在一起,令他倍觉苦涩的是这段最为宝贵时间终究概括为四个字,那便是小心翼翼。奈何阮云飞是个循规蹈矩、思想保守的人,下面有五个弟弟,身为一家之主自然得有威信,否则如何降得住那几个妖孽,对此他深表理解,因此,一直把那份感情深埋於心,默默等待着柳暗花明。 阮飞云顺着他的邀请坐下来。 面前的石桌上除了酒,还摆了几道小菜。 像往常一样,男人首先给他添酒,让他喝上一杯暖上一暖。 酒和菜都是温热,可见对方的细心和体贴。点心也是他最爱吃的。他并非不知道男人的付出由何而来,只是他天生冷感,对什麽都觉得心寒。 第 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 章 沈擎苍深知他的性子,也从不怪他薄情。本来这禁忌之恋就没有立足之地,再多麽深厚也是对他的侵犯。由此便注定了两人的关系只能是不明不白的纠缠。 还好沈擎苍是不拘小节惯了的,和他交往之前是名副其实的浪子,走遍大江南北,也见过很多世面,对很多事都有深刻的包容和了解,以便大家心照不宣。 “这是我自己酿的酒,滋味如何?”酿酒做菜对阅历丰富的沈擎苍来说,不过牛刀小试,有求必应才能讨得情人的欢心,正如尊重和矜持才能换来对方的肯定。他不会去想,洁癖如此之重的男人为何不对自己避如蛇蠍,反而给予一定程度的接受和纵容。因为他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一道防线是化解不了的。 (强强生子) 第二章 只是,思及可能永远得不到一丁半点的回应,心里就堵得厉害。 还好他具有超乎寻常的淡定,才没导致这岌岌可危的关系早早破裂。 大千世界,万丈红尘,他迷糊太深,也清醒太多,总觉得人怎麽也得有个心之所属。 性别并不重要,只要言投意合,就算是单方面的执着,也决不让心中那份信念流离失所。 纵然美酒能带来欢乐,可又如何比得上那份不改的迷恋和执着? 心头很酸,可看见对方端起杯子小口酌酒的模样,所有的顾虑便不翼而飞了。 “尝尝这道菜,很爽口的。” 走了这麽长的路,的确也饿了,阮云飞懒得跟他客气,竹筷尽往美味佳肴招呼。 男人只是看着他吃,脸上透着满足。之前那莫名的踌躇烟消云散,只剩对他的专注。 早就习惯他的照顾,阮云飞没有半点拘束,甚至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示意他也享受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沈擎苍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嘴里发出的爽朗笑声带出了很好的气氛,阮云飞眉头不再紧锁,似乎被感染渐渐变得和颜悦色。 月光下,一人青衣飘飘,一人白衣胜雪,你来我往,畅饮不休,仿佛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刻, 你的豪迈就是我的痛快,小小的酒桌若在云端,让人有种飘飘欲仙之感。 十几杯下肚,阮云飞端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双眼发愣,沈擎苍知道他是醉了,只是心里奇怪他为何放下分寸,与他尽情畅饮,不留余力,只道他是遇见了不顺心的事才以酒解闷,想到他一个人要维持整个家族的生计,为了财源不得不东奔西走、废寝忘食,不由心疼。正要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不料对方突然开口:“你的九阳神功练得怎麽样了?” 听闻沈擎苍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地回道:“在下愚钝,仍未突破第八层。” 果然阮云飞怒其不争地瞪了他一眼:“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世尊?” 男人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较真,本来自己就无心武学,这个他是早就知道的,可如今突然找他兴师问罪,话说得如此之重,是为何故?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控,阮云飞收起教训的姿态,脸色恢复淡漠:“男儿不能没有抱负。” 沈擎苍笑:“那是。但我觉得,只要做人坚定正直、坦荡无私,就已是极致。” 对方说得不无道理,阮云飞哼了一声,将这个争议轻描淡写地带过,转移话题道:“这酒不错,够烈。” 用手掌揉了揉额头,抬眼看见男人咧开嘴笑得好不开心,盯着自己的双眼装着满满的柔情,阮云飞有些嫌恶地撇开视线:“别那样看我。” 被他的直言直语打击得体无完肤,哭笑不得的同时心中轻轻一动,明知道他不胜酒力,沈擎苍却又斟了杯酒递到他手中:“那,再来一杯?” 这杯酒没有无谓的私情,只代表男人之间单纯的情义,阮云飞不假思索地干了,将空空的酒杯反扣在石桌上,忘记所有烦恼的表情居然透着几分孩子气,殊不知对面的男人正拼命压下对他的渴望、心底的不甘以及那股蠢蠢欲动的情欲。 “别喝了。”伸手按住他倒酒的动作,沈擎苍目光炯炯:“这麽喜欢,带几坛回去好了。”说着挨过去扶住他软绵绵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待会再走。” 似乎不满那把嗓子透着的不怀好意的蛊惑,阮云飞朝他射去的眼神携着警告和冷酷,男人丝毫不为意,只是有点纳闷怎麽今晚有些按耐不住,平常他都能克制的,然而此刻却想把暧昧做足从而好得到些什麽。 特别是看见男人敞开的衣襟下蜜色的肌肤,仅是紧贴着自己的那份熟悉的热度就让他想冲破那道迟迟冲不破的禁锢,他对他的感情是光明正大的,所以从不削於有意无意搞一些让人反感的小动作,可是…… 对方醉眼朦胧地躺在自己怀中,所有的强势都不翼而飞,疏离也由亲密完全替代了,更奇怪的是射向自己的那两道狠厉的眼神被缓缓垂下的眼皮拢住,男人居然……居然把头埋下来了…… (强强生子) 第三章 H 是默许的意思麽?他揣揣不安地猜测,三年了,他终於被自己所打动? 可能麽?不可能。 但是…… 正在他以自己的犹豫不决倍感羞恼的时候,蜷在怀里的男人突然不轻不重地一蹭,像极了某种情色的暗示,理智几乎瞬间决堤,压抑的欲望如燎原的野火,沈擎苍狠狠搂过他的腰,迫不及待地吻住他裸露在外的颈项,另一只空着的手扯开他的衣衫情不自禁地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着爱抚,心想他若有半点不愿就立刻停手,可是对方不但没阻止,反而鼓励他似的将整个身体倾入他的怀中…… 受不了了,多年来第一次欲火焚身,如火如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将他占有,压在身下肆意蹂躏,那种黑暗的企图、无耻的妄念一发不可收拾,统统化为行动…… 阮云飞始终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地沈默着,对他上下其手的男人虽然不安,但是已无法阻止心里熊熊燃烧的激情,从谦谦君子摇身化作凶猛的野兽,一手抚开桌上的器皿,将男人甩到上面压住,撩开那厚重的袍子隔着里面的褥裤大力揉搓凸起的前端和凹陷的後侧,强烈的快感让他如同濒死一般嘶哑地喘息着,身体早就被欲望这毒给渗透了…… 早知道别给他下这麽猛烈的春药,被人误以为颇为享受的阮云飞却在腹诽当中,眼底不断闪过自弃和嫌恶的他努力避免和对方视线相触,紧扣着桌沿的指节泛着狰狞的青色,忍住一定要忍住,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犯呕的脾胃在阵阵抽搐…… 摸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地方沈擎苍感到心脏几乎蹦出胸膛,这具身体的秘密他全知道,囊袋下方那片平整的肌肤在他的反复触摸後有了异样的变化,似乎渐渐开启一条柔软湿濡的肉缝,指头插进去时对方狠狠一抖,不由心生爱怜放慢了开拓的力道和速度,只是他的密所太过紧致干涩,必须花很长的时间才能保证畅通无阻的进入,沈擎苍实在受不住了便将胯下火热蹭着他的大腿,仿佛某种柔软的哀求,更是情动的需索,见对方不吭声也就我行我素,用胀大的龟头顶弄那销魂的肉口。 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可到底忍无可忍,眼看就要被拆吃入腹,阮云飞选择了退缩,趁男人忙得不可开交一把推开他妄图逃走,只是没跑几步就被褥裤绊倒在地,被那个发狂的家夥抓住压在附近的一棵大树上,“放开我!”阮云飞脸都气绿了,可身体被制,只得承受一只大腿被捞起来、私处彻底暴露、紧接着被长驱直入的悲惨命运,“呃……”嘴角泄出一声闷哼,眼前五光十色。 居然这麽痛。 而沈苍擎的脸上透着兴奋,紧紧地抱着他在他体内疯狂地驰骋,面对深爱的人他无法做到温柔,肉体的相撞和契合杜绝任何虚伪。还好阮云飞内力深厚,这才没有昏厥,只是这非人的折磨太耗损身心,纵然千恨万憎,但更多的是什麽都无法思考的疲惫,整个人似乎空了,失去感觉,只剩寥寥无几的尊严在那苦撑…… 他不爱这个人,被掠夺的这一刻甚至有一刀杀了他的冲动,要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岂会让这个对自己抱有龌龊心思的家夥活到现在?但是他又不得不臣服,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只要有路可走就会有生机和希望,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早就习以为常,这个世界就是这麽残酷,再强的人也得服从现实,也得出卖灵魂。 为了不让自己的兄弟受到世人的欺辱,为了让那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付出代价,他必须这麽做,不能出人头地就将被时间淹没、被仇人淩虐,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决不允许!他要让所有的人看清楚王者的真面目,他想让那些人真真切切地明白,去招惹他们无疑自寻死路! 作为轩辕一族最後的幸存者,必须要掌握自己应有的光荣。生来便是给男人享用的身体,但没有人能够抹杀他们的骨气和使命!只要能夺得天下,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挫骨扬灰…… (强强生子) 第四章 H 当感到有液体沿着大腿蜿蜒而下时,深深的屈辱从男人眼底一闪而过。 那是处子之血。轩辕一族的家训:一旦破身,万劫不复。 第 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 章 但是管不了这麽多了……就算不得好死,也要完成光复大业。 那个不断在他体内进出的男人分明已经走火入魔,阮云飞无视洒在身上那细碎而狂烈的吻,尽力忍受着那玩意反反复复的插捅。 还没够?不知好歹的东西!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他,阮云飞跌跌撞撞奔向不远处的瀑布,闭上眼一头栽了下去。 这样就能把身体洗干净,否则他会寝食难安,而沈擎苍以为他失足才跌落的,提起裤子慌忙追上去,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和他平日温文尔雅的样子大相庭径。 嘴角泛着自嘲的笑意,落入潭中的男人任凭身体往水下坠去,窒息片刻,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了起来,抱到岸边。 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阮云飞面无表情,看着对方脸上的歉意逐渐被情欲覆盖,双腿再次被拉开,灌入那根粗壮的东西。衣不蔽体,下半身泡在水里,跟着对方的节奏晃动着,阮云飞一声不吭,任他逞欲。 沈擎苍无法抑制地粗喘着,平时洁身自好、清心寡欲惯了,这是他一次尝到货真价实的肉欲,自然难免冲动,何况是他迷恋已久的对象,恨不得一直做下去,永远都不要天亮才好。 对方饱受摧残的雌穴往外翻开着,鲜红的内壁若隐若现分外淫糜,两人的结合处因为激烈的碰撞发出大刺刺的水声,让人情欲高涨,一刻也不愿停歇。 将男人肌理结实的双腿掰得开开的,被茎身彻底贯穿、直捣黄龙的花穴出奇的柔软,每一次挺进都能察觉那动荡在勃起周围的肉感,不断被摩擦的内壁就像活的一样,自己会裹上来欲拒还迎一番,每次蠕动和收缩都像是不动声色、不折手段的诱惑,然而这样的诱惑偏偏等同於人间极乐,让人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全身心沦陷、投入…… 折腾到天亮沈擎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 情事完毕才想起整个过程中那人一动不动,犹如一具屍体般沈默僵硬,顿时有些懊丧,暗自责怪自己太过粗暴,害得男人的初次完全谈不上美妙甚至草草收场,本该万般顾惜人家但是他却没有做到。 其实中途他多次想询问对方的感受,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云飞脸皮薄,就是平时去牵他的手都困难重重,何况在荒郊野外做这天理不容的事。先前沈浸在无边无际的快感里自然容不下别的心思,做完之後才察觉到自己居然荒唐至此。 沈擎苍窘红了脸,吞吞吐吐半天才解下身上的斗篷给他盖上。 阮云飞仍是一派淡漠,仿佛什麽都不曾发生过,无视对方的愧疚之心以及魂不守舍,合上被撕开的衣襟仰头看了看天空,身子往後挪了几步靠上一棵粗壮的大树。 不知他是否故意远离自己,沈擎苍是有苦说不出,他第一次发现言语是如此无力,无论他怎麽补救也仍是对他不起。而且对方是如此骄傲的一个男人,曾经有人出言冒犯了他一句都被打得半死,就算下面的兄弟出言不逊也要施与严惩,然而今晚却毫不计较地向自己敞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没有半点抗拒和微词,叫他怎能不感激不震惊不在心中发誓要对他好一辈子? 没办法,男人在欲望面前总是不堪一击,不知不觉便会暴露出征服的天性,纵然他沈擎苍是个守礼君子,在守护心中那块净土的同时也会忍不住做出践踏的劣行。虽然如此作想,他的内心并没好受一些,给对方造成了伤害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该努力取得他的原谅才是。 然而伸出去的手刚碰到男人那头长长的青丝,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掉。沈擎苍尴尬之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到底还是被讨厌了,这个认知让他很是沮丧,半晌都抬不起头来。 阮云飞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狼狈的家夥,虽然他努力不去回想适才肌肤相亲所带来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但仍是疼痛的下体以及无论把衣襟扯多高都遮掩不住的青紫吻痕,让他有种万念俱灰之感。 (强强生子) 第五章 但身为男子,不会太纠结失身这个问题。所谓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下了血本就要经营到底,别到头来落得个得不偿失。再说,大家只是各取所需,至於对方怎麽想关他鸟事。 “你还愣着干什麽?”浑厚的嗓音因为纵欲过度带着几分嘶哑,可仍旧动听,结实的肌理和湿透的衣衫紧紧相贴,勾勒出令人遐想的漂亮曲线,搭在额上、垂在腰间的湿发闪着晶莹的水珠,阳刚的脸上蒙着层还未来得及蒸发的水雾,给他添上了几分脆弱和多愁善感的味道。 能欣赏到如此美景就算让他去死也是甘愿,沈擎苍久久才回过神来,见他抱着双肩微微颤抖,很是畏寒,便道:“我去拾柴给你生火。” 男人不置可否,几乎不近人情的面色自若。沈擎苍只觉心中发闷,根本无法确定有了肌肤之亲的两人关系是否更进一步。但转念一想,依他的性子决不会勉强自己做不愿做的事,对於轩辕一族的人来说,交出身体相当於交出了一切,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巨石,只道自己想得太多。 待火生起来,男人苍白的脸色才有了些温吞的暖意,摇拽的火光填补了两人之间的空白,沈擎苍不断往火里扔着树枝,动作轻快,心情似乎相当愉悦:“把衣服脱下来烤干。” 阮云飞权当没听见,依然面无表情地倚在那里,略显憔悴的面容隐隐透着疏离。 沈擎苍知道他不愿赤身裸体,也就不再说话,刚才欢爱的时候,从头到尾,男人都不曾同意自己为他除衣。陷在情海里的人总是患得患失,分外敏感,纵然他一再控制也仍无法阻止心头那汹涌的不安。人人都知夜长梦多,梦见的事物时好时坏,可这样无端端的折磨总好过提早醒来。 衣服穿在身上充其量烤个半干,虽然感觉不太舒服,但他实在不愿动弹,由於浸了冷水,又被那人压着做了许久,浑身酸痛不堪,稍微动动骨头就像要散架一般,而那个讨厌的家夥寸步不离地守在跟前,看着就烦,碍於计划又不好对他过於冷淡,与其和他大眼瞪小眼,还不如早点离开。可是满身狼藉,根本无法出去,他最忌讳的便是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为人耻笑就罢了还落人口舌,叫他以後怎麽做人? 沈擎苍读懂了他的心思,立刻脱下自己的衣服,男人却不接:“彻夜未归,还穿着你的衣服出现,是否也太不成体统了一点?” 阮家家教极为严格,要管教好别人自己就得以身作则,本来就有很多人对此不满,若败露这等伤风骇俗之事,他这张脸该往哪里放才是? 略略思索,沈擎苍立刻察觉到不妥之处:“是我考虑不全,这样的确不太合适,那你看……” 阮云飞接口:“马就在外面,你赶回去,从我房间里拿套一模一样的衣服过来,”另外叮嘱,“别让他们发现。” 男人处事极为严谨,这也是他所经营的丝绸生意蒸蒸日上的原因之一。要知道,一家之主不是那麽好当的,有人生下来就注定不能逍遥自在,必须一板一眼,不得有任何差池,即便是死也不可辱没门楣。 “好,那你等我。”沈擎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策马疾驰,呼呼的风声里心中的澎湃不可抑制。 整整三年,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要知道,这世上最不可捉摸的就是缘分一词。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两情相悦,皆要看注定。 然而往往是错过居多,单恋频频,因此儿女长情总是一副哀怨又哀怨的调子。唱不完,朗不尽,如歌似泣,比伤感的别离还要残酷和真实。 阮家资产巨万,固然有自己的地盘,那便是西边的断魂谷,断魂谷地势偏僻,迁居於此,跟阮云飞低调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然而今天,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居然热闹非凡。按道理说这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不该如此,所谓树大招风,相信阮云飞为了保护家族免遭攻击定会采取保护措施,使闲杂人等无法轻易进入,但谷里人山人海,嘈杂不堪,肯定发生了什麽事。 沈擎苍早早发现了异常,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弃掉马匹,施展轻功,朝那里悄然无声地靠近。 (强强生子) 第六章 他本该沿途返回,告诉阮云飞断肠谷的状况,但又不愿他忧心,两人欢爱一场,正是他劳累不堪、需要休息的时候,绝不能让他晓得此地不妙。 在断肠谷的入口停下脚步,旋身飞上树枝,屏气凝神,观察前方的动静,倾听那些人的谈话声。 聚集在阮家门口的人个个神足气壮,两眼神光饱满,显得都是练家子的。衣着各有特色,且成群结队,有着鲜明的帮派之分。再细看,可窥见不少熟悉的面孔,在江湖上有几分地位的人基本到齐,更有那些江湖痞子在嚷嚷大叫,给自己壮势,有点实力的皆静待时机,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恐怕这个宁静安详之地将迎来腥风血雨。 沈擎苍暗自心惊。怎麽也想不出阮家如何结了这麽大帮仇人,阮云飞虽然心高气傲,但从不仗势欺人,为人自有一套准则,绝不会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纵然有一身上乘的武功,但鲜少踏足江湖,他只愿在商场上大展拳脚。 沈擎苍立刻有了觉悟,浪迹大江南北,他不曾看重风花雪月,感情代表责任,爱恋重在承诺。那些空洞无用的甜言蜜语他给不出手,想必阮云飞也不曾想从他身上得到权势和财富。那些肤浅的给予只会折杀他们之间的真挚和醇厚,他一直没为他做什麽,如今替他排难分忧的时刻到了,又怎能轻易退缩,就算敌人有千军万马,也别想让他生出半点明哲保身的私心。 人头密集,眼力再好,也无法看尽所有的细微末节。 沈擎苍从树上跃下,放轻脚步,绕到众人背後,默默研究着这些人各自的来历和背景,以及武功造诣如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双方实力悬殊之大,能否化险为夷那要看造化了。 第 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 章 阮云飞最在意的便是家人的安危,若今日他办事不力也就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他不能让他失望,就是拼了命也要保阮家无恙。 扫视一圈,做到心中有数,沈擎苍这才发现场上的气氛十分微妙,只是被那些重重叠叠的背影挡着,前方的动静看不清楚,他脱掉显眼的白衣,混入人群,跟着躁动的人流往前挤去,逮到个空隙便插身而上,在大概第三排位置稳住身形,前面坐着的都是各个帮派的掌门,人头大大减少,视线范围顿时变得宽广。 撞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燕颔虎目,鼻如悬胆,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柄蛇形长矛,如标枪般笔直地立在阮家大门口,目光如炬,下巴上翘,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傲视群雄,嘴边撅着一抹挑衅的冷笑:“不服的尽管上来,不过饭桶脓包在下就不奉陪了。”听他这麽说好似之前已有无数人败在他手下一样。 话音刚落,就有人大鹏展翅般落在场中,手中的兵器在初生的阳光里泛着嗜血的冷光:“好大的口气!”他向前跨进一步,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万剑门陈雁平,请赐教!” 他自觉名头非常响亮,因此分外的趾高气昂,阮汗青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中的矛,似乎提不起兴趣,勉勉强强将来人审视了一道:“没听说过,能换个人麽?” 那言语里的轻辱之意,把大汉气得七窍生烟,别人光是见他这副熊腰虎背就已吓得够呛,如今他摆出阵势严阵以待,对方居然把他视作无名之辈不肯与他较量,奶奶的,江湖上他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出言刺伤,未免也太过轻狂! 换个人不一定要吃他这套,然而陈雁平马贼出身,生性暴躁,最是受不得激将,他挑战过不少成名的武林高手,然而屡战屡败,皆输在性格上。但他自持清高,总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否则名头也不会那麽响,殊不知,有些人纵然被江湖人所知晓也不过是他越挫越勇的那股狠劲罢了。场上那位青年聪明得很,只需这麽轻轻的一针见血,就让那个不懂得从以往汲取教训的人不战自败了。可陈雁平并未意识到这点,而是大喝一声,身体上腾,於半空挥出颇为壮观的剑光,取那人首级而去。 至於他贸然出手的下场在座有点真功夫的人都能猜到,果然,陈雁平在对方手下未走过三招,就倒地不起,被蜂拥而上的同门急急抬下去了。 (强强生子) 第七章 阮汗青英挺的剑眉悠然上扬:“这位前辈功夫实在太好,居然挺过了三招,看来万剑门人才济济,想必不久之後便能一统江湖了。”他一本正经、一脸赞赏,慢悠悠地开着黄腔,把万剑门的人抵得哑口无言,更有些弟子受不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奚落,居然嚎啕大哭起来了。 万剑掌门没想到在门下受过千锤百炼的弟子居然这麽嫩,众目睽睽之下鬼哭狼嚎,叫他颜面何存?只见他狠狠瞪了那些不争气的家夥一眼,跳起来跺了跺脚:“我们走!” 万剑门的人前脚一走,後脚就有人站出来:“并非每个人都自不量力,阮大侠还是别太得意。我们鲨鱼帮虽然建帮不久,在江湖上并无盛誉,不过对付阁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姓阮的遇到老子就跟刚才那个笨蛋遇到你一样,下场跟他如出一辙。 阮汗青不做他论,只把长矛朝他一横:“既然这麽说,那晚辈怎麽好意思扫你的兴?报上大名罢。” 那人挥了挥袖子,不急不慢地上前:“报上大名?我看不用。阁下已是将死之人,我可不敢和一个死人乱攀交情。” 听闻阮汗青不怒反笑,将矛重重跺在地上:“废话少说,手上见功夫!” 场上立刻传来兵器相接的噌噌之声,那阮姓青年身手了得,招式行云流水,与他搏斗的对手也非小菜一碟,判官笔舞得虎虎生威,两人都未露败相,然而夹在人群里的沈擎苍却面露急色。他很了解汗青这个孩子,他向来争强好胜,功夫虽然炉火纯青,但内力要比他大哥差很大一截。而且敌我双方显然已僵持许久,此地高手如云,车轮战对他极为不利。沈擎苍眼力极好,他已经看出阮汗青的内力已呈虚弱之像,表面冷峻潇洒实则在死死苦撑,必须想个法子救他於水深火热,只是敌方人多势众,自己贸然现身无异於以卵击石。 就在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人群里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呵斥:“还不给我滚下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沈擎苍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家夥,内力远远在先前二人之上,那位鲨鱼帮的老者定然知道对方的身份是何,不敢多做停留飞身下场,刹那间,一条黑得发亮的鞭子如同长了翅膀的巨蟒从人群里射出,阮汗青勘勘躲过,但腰际仍是见了血。 真正的高手最是沈得住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位使鞭的奇人非同小可,似乎不打算露出庐山真面目,而沈擎苍早就从友人那听说过,因此对方的厉害之处他十分清楚。 阮汗青左避右闪,但始终逃不过铁鞭的追捕。然而他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捉弄,居然铤而走险伸手抓住那根灵动无比的鞭子,就算被上面的倒刺紮得满手鲜血,也要把那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从隐蔽之处给拉出来。 只可惜弄巧成拙,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不但没把人拉出来,反倒被缠住手腕的鞭子给拽到人群边缘。“哎,小心了。”坐在椅子上正在看热闹的锦衣男子亲昵地搂住他的腰杆,脸上带着坏坏的笑,趁阮汗青被鞭子牵制进退两难之时,偷偷摸了把他的臀部:“宝贝,那人实在太过无礼,我们不跟他斗了。”话毕,不知怎的,铁鞭裂成几段,由於惯性,阮汗青身子往後仰去,那人轻笑一声将他拉回,嘴角那抹微凉的笑意简直讨打得很:“这些人,没个知道怜香惜玉,这般粗鲁怎能赢得阮公子的芳心?”他言语轻佻,眼波流转,用手拍了拍那张气得发青的俊脸:“只要和我春宵一度,我就帮你把那些坏蛋摆平。只是不知道,”他说,“阁下那里是否比我家年方十六的小妾还要紧致?” 阮汗青完全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等无赖之徒,还被当街调戏,顿时震怒全力逼出所剩无几的内力,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就算鱼死网破也比忍气吞声的好。 面前的男子生得极美,若是换个人定会多看上一眼,而阮汗青只觉得恶心,更卑鄙下流的是这家夥居然偷偷对自己……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突然传出一阵怪笑,这笑声似近又远,近,近在眼前,远,远在天边。 (强强生子) 第八章 灰衣公子脸色一变,放开手中的男人,‘唰’地一下站起来,打开手中的玉扇:“来这的都是风流之士,要求并不过分,只要抱个回家暖床就成,从没想过要大开杀戒。几位兄台,在下劝你们最好别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谁他妈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没好气地落在他跟前,抬手刮去两耳光,若是常人定会被打得晕头转向,可换作那位美公子就没这麽容易了,否则怎麽对得起他的肆意潇洒、风流倜傥?只见他身形未动,人却已在几米开外,脸上非但不见怒色,反而气定神闲、姿态从容。 挥出去的巴掌居然落空,那人胡子都气歪了用手中的铁锤指着他就开骂:“你个断袖之癖,狗娘痒的……”骂了几声就没了词,一位美少妇若仙女下凡,从他身後款款走来:“生儿子没屁眼!” 就在这时,有个东西破土而出,把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群雄吓得一个激灵,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独眼秃子,从头到脚都脏兮兮臭哄哄的,更绝的是,他居然傻乎乎地吼道:“没屁眼怎麽玩?还是有屁眼的好!” 伸手数数,场上居然凭空冒出六个人,这六人你一句我一声,皆是不入流的污言秽语,出口成章的功夫简直首屈一指。骂得各位豪杰一脸郁闷,心想这些家夥到底打哪来的,怎麽从未见过,而且个个性子乖戾。逻辑乱七八糟,说话颠三倒四,一点都没教养,市井痞子一样,然而轻功却是如此卓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尚未露出家底就足以令人畏惧。 不仅他们就连阮汗青也觉得蹊跷,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似乎没有恶意,对敌人讥讽不断,对自己倒是和颜悦色。只见里面唯一一个打扮还算正常的男人走过来,朝他拱了拱拳:“阮兄弟,你别担心,我们几人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刚才你明明可以将那些无礼之人毙於手下,然而却一再手下留情,阁下的肚量让在下叹为观止,不出手相助实在对不起江湖道义。但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还是不要过於谦逊,要不然我们也无需节外生枝跑出来替你打抱不平。” 我什麽时候手下留情了?阮汗青将此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见他一脸诚恳一眼睿智,跟他那些夥伴截然不同,分明是个讲理之人,心中便多了几层好感少了几分戒备。但奇怪的是,自己并不认识他,他却处处帮着自己说话,还大有替他挡敌之意,确实令人费解。 要知道江湖之大,笑傲江湖之人层出不穷,然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可估量的永远是世事无常那种叫人措手不及、心生敬畏的变化。可就算上一辈的高手隐居的隐居、淡世的淡世,但总有人知晓他们叱吒风云的往事。可问题就出在,这几个家夥绝对没有一个人认识,按理讲,若有一身盖世武功绝不甘心籍籍无名,那就奇怪了…… “兽披人皮也就罢了,我说你还装什麽翩翩浊公子!”其中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看不出年龄的侏儒袖子一扬,手中居然变出一把跟那人一模一样的扇子,煞有介事摇了又摇,“司徒笑,你老子是怎麽教你的?居然把你教成个娘娘腔!” 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惊呼:“隔空取物!” 那个名唤司徒笑的美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惊诧不已:这家夥其貌不扬,居然会此等神功,简直不可思议!况且他怎麽知道我的?父亲根本不可能与这样的家夥有所交情,越想越觉得离谱,可脸上仍是不动声色。 座下的人都不敢吱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知道这面目丑陋之人还擅使什麽阴招?还是不要随便出头的好。可率先挑起这场争端的李元霸就按耐不住了,至从他打听到轩辕一族雌雄同体的秘密就妄想染指,武林好汉皆喜武功秘籍,他却独爱奇珍异宝,於是唾沫横飞、夸大其词笼络了不少势力前来猎奇。 然而失算的是,阮家并不好欺,光是那个跟武林高手轮流斗了一夜的阮汗青就不容轻视,而其他几兄弟只要不露面谁也别想触及他们的深不可测。感到震惊的同时兴趣大起,若不抓个回去当宠物实在难解心中搔痒,於是从座椅上慢吞吞地站起来,抚掌长笑:“没想到,出来散散心也会遇到这麽多深藏不露的高手,在下实在惶恐呢。”这家夥以阴险狡诈着称,不知多少大大小小的帮派被他以奸猾的手段所吞并,就连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义兄也被他残忍地害死,其臭名昭彰是一等一的,只见他满脸堆笑,假装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和在下结伴而来的,有不少世外高人,他们终日因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而苦恼得很,现在总算……”他略略沈吟,“不知几位是否能给一次成全他们的机会?” (强强生子) 第九章 滔滔江湖,不愁的正是没有好事之徒。野心勃勃、眼高於顶是江湖豪士的通病,要不然誉为天下第一人薛义的门槛也不会被挑战者几乎踏烂了。他此一言出,顿时有人跃跃欲试,率先跳出来的是当今排名第二的年轻杀手许劲。 场上再度掀起一场淩厉的争斗。其绚丽和壮观也就不一一道来了。在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旷古决战所深深吸引的时候,李元霸悄悄离场,偷偷摸到阮家後门,双脚蹬地跳上高墙,贼头鼠脑地往里探看。 这家夥的作风实在令人不齿,可他丝毫不觉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强者。 眼前庭院深深,鼻间香气慑人,只见院里开满了菊花,红黄一片,分外迷人的眼。到底何人有如此情趣,他不禁好奇。 “若是来寒舍做客的,请从大门进,若是来偷鸡摸狗的……”轻轻的、淡淡的嗓音,似乎缭绕这一份比菊花毫不逊色的香气,“那可得多加小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把好听的嗓音尚未来得及消散,几支闪着寒光的暗器便从东南西北方向嗖地一下射来,李元霸赶快一个後空翻,紧接着落下来像壁虎一样牢牢攀在墙上,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他强装无畏:“初次见面就如此剑拔弩张,该让我如何赞叹阁下的待客之道?” 话毕翻身而起,待见到那个精通机关的男人,不由打消了胸中的恼怒和惧意,从他的仪表看来,此人实在没什麽厉害的地方。不但相貌普通,还双腿残废、坐着轮椅,另外,眼睛还是瞎的。 稍微有点家底的,见到这种弱不禁风的白斩鸡都会轻敌,李元霸也不例外。他感到有些失望,按理说,雌雄同体者该是阴阳怪气、男生女貌,可是跑来一来,他们居然个个都是七八尺的大男儿,不仅阳刚十足,而且武功高强,半分媚态也没见着。与他想象中相去太远了。 第 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 章 不再犹豫,他大大咧咧翻身下墙,嘴上冲那个离他有一段距离的瞎子戏虐道:“兄台年方多少?我看怎麽也不止十八九岁了,怕是已经嫁人了吧?那位相公待你可好?” 阮重华面不改色,只用那双没有神光的眼冷冷注视着他,几乎让他生出一种那人并非是瞎子的错觉来,无意识往後退一步,不甘被对方气势压倒的李元霸继续出言挑衅:“你又聋又瘸又瞎,怕是没人会要你吧?若是阁下不嫌弃,到我家开的青楼做个小妓如何啊?” 不料男人还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宠辱不惊到极点。李元霸暗自诧异,心想这阮家的人都不简单,若他们肯在江湖闯荡一番,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世威名。 “废话少说,”半个身子隐在菊花里的男人看上去自有一番风情,那长长的发丝垂在地上,随风而动,就像画中人水中月,清雅至极。“阁下若是能近我一步,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挣紮半分。” 说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那副自信的样子让人望而却步。 李元霸哈哈大笑:“我混迹江湖几十年,遇到的狂妄之徒数不胜数。然而阁下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只是,说这种话你下得了台麽?”不说近你一步,就是削下你的双手把你变成废人一个也是轻易而举,估计这小子在家养尊处优惯了,才养成了说话不负责任的恶习。因为一点过节殒命的大有人在,而他李元霸岂是一个无名小卒可以随便得罪的? 在他面前唱空城计也未必太蠢了,李元霸胜券在握,脚步一动便往前掠去,眼看手就要触及那人瘦削的身体,可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令他无法想到的事──他的人并未移动半分,居然仍在原地。 实在太邪门了,这怎麽可能?他狐疑地望了望四周,目光落在那人坦然的脸上,怎麽也想不透其中道理。接下来又试了次,虽然移动了几寸,但离对方仍差十万八千里。 “难道……” 八卦阵!脑子本来一片迷糊的男人顿时如梦初醒。 怪不得阮家不畏劲敌,原来他们早有算计,就算过了阮汗青那关,也一样会被拒之门外。本以为阮家皆是无用之人,大敌当前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同待宰羔羊一般被瓜分殆尽,不料…… (强强生子) 第十章 目光转回场中,几人相斗正酣。 只是高手过招,动作太快,不管是招数还是身形皆是迷雾一般,在那些凡夫俗子眼中化不去、散不开。 何况那六个怪人皆是难得一见的劲敌,有幸遇见又岂能放过?挑战者自然使出平生所学,非要把好几年都未催动过的内力发挥到极限不可,就算伤及无辜也不肯放过这名扬远外的大好时机。 虽然在座的都倾心於武学,对那些从未见识过的妙招最是好奇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生怕错过了好戏,只可惜刀剑不长眼,眼看场中的人越斗越烈,随时都可能殃及鱼池,那些惜命的不敢久留,悄悄散去。半途中又有人陆陆续续离开,最後只剩少数不怕死的人仍在围观。 除了那些醉心於武学的狂热之徒,旁边还有三人负手而立,这三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一言不发,只静静等待。 之所以不走,那是因为他们各有打算。很多人来到断魂谷不过是凑凑热闹,顺道看看雌雄同体的阮家兄弟到底是何种样子。这些人对事物的认知跟他们的武功造诣一样肤浅,因此才永远和‘人上人’无缘。 就如一个棋盘摆在眼前,黑白两子各据一方,开局之时气势恢宏,你来我往也甚是精彩,只是当中的较量太过漫长,有人看得津津有味不肯移开眼,有人看得不耐烦干脆不看了。几个时辰以後,双方仍是胜负未分,竟是陷入僵局。於是又有看客放弃,唯有几个老手才看出了其中玄机,而这三人正是如此。然而除了这三个,沈擎苍也算得上火眼金睛,纵然场上的高手多被自己请来的那六个怪人所牵制,但站在棋局之外的三人不走,那麽阮家面临的危机就不会过去。 因此他不得不站了出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那静默着的三人,其中一人揉身而上,在他身侧站定。 这个人他不想认识但他不得不认识,此人便是天下第一邪教血魔教的左护法义云天,这家夥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却取个义薄云天的名字,简直是笑话中的笑话讽刺中的讽刺。不过目前还没人敢说他坏话,除非活得不耐烦了,沈擎苍老江湖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不管对方是何人率先做足礼节总归不会有错的。 那人凝视着他,半晌才阴阴一笑:“早就听说沈大侠是个翩翩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失敬失敬。”陡然他双眼眯紧,话锋一转,“轻裘长剑,烈马狂歌,侠骨柔情,千金一诺,沈大侠的大义和洒脱在下好生佩服。那敢问今日阁下是否要用你的大义和洒脱破坏江湖规矩呢?” 沈擎苍只是淡淡一笑:“此话怎讲?” 义云天冷冷一笑,用不可一世的口气说:“阁下浪荡惯了,近几年鲜少踏足江湖,大概不甚清楚江湖上最大、最不容破坏的规矩是什麽。”他眼角翘得高高的,越发目中无人了,“不管哪家藏有宝物,都得乖乖向我教贡上一份。否则灭顶之灾不可免,杀身之祸不可避。” 沈擎苍也不反驳他,只是问:“哦?竟然还有这麽一条规矩,我还真没听说过。”说着抬起一只脚,指着脚下破破烂烂的草鞋说,“这双鞋子和我相依为命,陪我走南闯北,我将其视为珍宝一刻也未换下过,那我是否该脱下一只献给你们淫威浩荡的教主?” “你!”左护法气结,可又无以反驳,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口气,双眼狠狠瞪着他,恨不得将这个狂妄之徒毙於他杀气浓浓的眼神之下。 而沈擎苍仍是笑容可掬:“你这是什麽眼神?你不喜欢不代表你教主不喜欢,阁下最好莫要武断。不信把霍负浪叫来当面问问,说不定他对在下赠给他的礼物爱不释手呢。” “哼。”左护法气得快吐血了,被人家三言两语就抵得哑口无言的事打他出生还从未有过,这小子光是嘴上的功夫就可独步江湖了。他心知教主正闭关修炼,正处於不能打扰的关键时期,而且此时他必须保密,刚才被那人一激将差点就说漏嘴了,还好,他悄悄拍了拍胸膛,若真是说漏了嘴,後果不堪设想。 “老子才不跟你耍嘴皮子,姓沈的,你给我等着!”语毕冷笑三声,一个闪身就不见踪影,落跑还不忘炫耀下轻功妄图掰回一局,沈擎苍摇头失笑不已。 (强强生子) 第十一章 另外一人自是适才跑去偷袭人家後院却未得逞的李元霸了。 要论虚伪,此人颇有几分火候。见到名门正派,便专说那些万丈豪情、冠冕堂皇的结交之语。遇见邪门歪道,就一边污言秽语一边做出臭气相投的模样来。 只是沈擎苍刀枪不入,不理他那套见风使舵:“阁下这样识时务、知变通的人才,在下早就想拜见了。” 李元霸笑眯眯的,一副十分得体的样子:“过奖过奖,大家早想拜见的该是沈大侠的君子风范。” 本来想巴结这位侠士,然而对方却无意和他攀谈,出口便揭他的短:“你刚才去人家後院走了一圈,可有什麽收获?我也很好奇为何这麽多人围着这户人家打转。” 那人尴尬地摸着鼻子:“在下无意江湖纷争,本来想找个地方躲得远远的,不料迷了路,兜兜转转几个时辰还好遇人指点,这才沿路而返。” 沈擎苍似是了解地‘哦’了一声,声音像打太极般蕴含玄机地陡然柔了起来:“还好这里不是龙潭虎穴,此地的主人宅心仁厚,否则你这个迷路之人安有命在?以後还是小心点,本来你只是随处走走,若是被人误会成偷鸡摸狗之徒将你教训一番,也就太难堪了。不划算。” 李元霸的脸皮早就练成铜墙铁壁,自然不怕这小小的奚落,只听他扬声笑道:“沈兄说得极是,”说着迈开脚往反方向走,他可不想再被此人暗伤下去,於是打算脚底开溜,“实在不好意思,小弟还有要事,恕不奉陪了。” 耳边传来那人恭送的声音:“慢走不送。” 他刚上马,就有一人飞奔而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看招!” 李元霸头也不回,快马再加一鞭,疾驰而去。 阮汗青满脸怒意,腾身要追,却被沈擎苍拉住:“小心!” 马蹄扬起的灰尘未落,已有一道尖锐的杀气穿尘而过,拥有这杀气的人并非远去的李元霸,而是刚才那三人中坐得最远、城府最深、模样最奇的一个。 此时他左右两旁竟凭空多出十六名甲卫。左八人,右八人,负手而立,谁也不知道他们背後藏着何等欲置人於死地的武器。而中间的人阴沈若修罗,身着劲装,头戴面具,神秘非常,就是猜破脑袋也猜不出他的来历。 他手无寸铁,却似把握神兵;他了无杀意,却似杀意大起。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就已经迸发出鸟瞰众生的巨大气势。 初生牛犊不怕虎,阮汗青毫不畏惧地跨前一步,对待他像对待任何一个狂妄自大的敌人般蛇矛打横:“你要装神弄鬼到什麽时候?!” 沈擎苍额上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赶紧将男人拉回来护在身後,然而这一刻,对方已经出手。他是怎麽出手的,是如何出手的,没人看得清楚,不得已,沈擎苍挺身而出,双掌运上十分内力。 第 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 章 面具男见状大怒,怒气从他身上炸出,如一只无形的、扼人咽喉的手,叫人喘不过气,只能被死死压迫在这可怕的气场当中。沈擎苍硬是顶住了这让人望风而逃的压力,艰难地抬起头与那人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相对。 “沈擎苍,”男人的声音分外低沈,就像死神的脚步声从地底一点一点地踱上来,随时都会把死期将至的人冷酷无情地拖走,“你──想和我作对?!” 沈擎苍突然低头,半晌才咬牙道:“不敢。”他面容扭曲,似乎心中挣紮万分。 阮汗青想上前帮忙,却被十六甲卫阻拦在外,寸步难行的滋味几乎让他咬破了嘴唇。 那掌心相抵的两人不再言语,争锋相对间似乎缭绕着别人看不见也读不懂的东西。彼此那份不动声色是那样的欲语还休、深不见底,叫人打心眼地不寒而栗。 沈大哥和这个人究竟是什麽关系?无法突破敌人的坚固防线,屈辱之余,还有另一种不祥的预兆升上来。但这是他无权追究的。他不知道的是,今日要不是沈擎苍在此,对方杀遍这里的人也是轻而易举。小小一个阮汗青更不在话下。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一点,唯独阮汗青一人不知。 (强强生子) 第十二章 待阮汗青回过神,面前哪还有十六甲卫的身影? 就连那天地都为变色的煞气也一并消失。 眼前就只剩沈擎苍一人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满脸的不可置信。 沈擎苍的确无法相信,适才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也做好了受伤的心理准备,却不料他非但没被震飞,反而压住了对方嗜血的攻势。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九阳神功居然已达第九重! 然而对方的惊诧比他更甚,谁都知道这绝不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不管你我都只有认命的份。 哎,他宁愿死在他手中也不愿让他难堪半分,免得惹火烧身,只是世事无常,胜负如生死,没有谁能够控制。 日落时分,断魂谷再度归於往常的平静。 夕阳立於头顶,若一个迟暮美人,在天空上走着她婀娜的碎步,似乎祈求曾经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再看她最後一眼。 阮云飞回来时,夜幕已然降临。 阮重华正在为三弟阮汗青包紮伤口,见他推门进来,抬头送上一个温暖的笑容。 沈擎苍则起身迎上去,为他接下染尘的披风,见男人长身玉立,面色冷漠,仍是一副他熟悉的、为他心动的样子,脸色不禁浮上一抹羞窘。 本是和睦融融的气氛却因为从某个角落传来的饱含轻蔑和鄙视的冷哼搅得七零八落。朝声源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蜷在那阴霾之处,面貌模糊唯有及肩的长发还算看得清楚。他哼笑一声之後,从墙角里慢悠悠地站了出来,脸上是带笑的,但那笑容满是尖酸刻薄,让他本来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憎。 阮云飞毫不在意,阮重华也仿若没有听见。因为阮家上下都深知四弟阮俊钦怪异的性子,这小子生来就跟别人有仇似的,总爱时不时发出此类叫人反感的笑声,若是哪天变得和颜悦色那才是怪事。 “大哥你回来得好早啊,”他神经质地在那摇头晃脑,“若是再晚一刻,就不会错过……” 话音未落沈擎苍和阮汗青就不约而同地向他使了个眼色,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他们是出於同一个目的,谁也不会想到两种眼色所要表达的意味截然不同。若是平时,这个向来肆意妄为、最不听话的家夥仍会我行我素甚至恶作剧地把话说下去,可如今他却吊人胃口似地一顿,半晌才转口:“就不会错过这顿热气腾腾的美餐。” 桌上摆满美味佳肴,可惜已冷。阮云飞不打算接话,甚至对任何人都没有看上一眼,就推开另一道门,上了走廊,直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 沈擎苍心下一松,还好那人没说漏嘴,他不想让云飞知道阮家才经历了一场大风大雨。他怕他忧心。 然而另一边,阮汗青也在暗忖:幸好那家夥没乱开黄腔,大哥临走之前嘱咐过,这次劫难化解之後千万别再提起。特别是当着沈擎苍的面。他虽然不知大哥的用意,但漏了陷肯定要挨骂的。 转眼,阮云飞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时刻都冷峻的脸终於有了一丝松动。怎麽说,他总算完成了一件心事。 不知被谁出卖,阮家的秘密居然在一夜之间泄露得一干二净。最坏的坏事也不过如此。 在大批人马围住阮家大院的一刻,他心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但是他不想为此大伤元气。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何况,有些人不是他能够对付得了的。 既然他对付不了,沈擎苍自然也是束手无策。只有一个可能也许会带来转机。就是对方的九阳神功。只有他的神功可以克敌。 可有一个条件,他的九阳神功必须达到第九重。 就算他练到第八重,其威力跟第一重无异。九阳神功的奥妙在於,练得越高越是厉害。第九重和第八重不可同日而语。第十重内力全无,第十一重所向披靡。然而光是第九重就不是那麽容易达到的,即便资质上佳,练上几年也不能登顶。唯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当下的难题──就是用自己的处子之血…… 他当然不愿意,而且非常不愿意。平生他最憎恨就是八尺男儿却要沦为女子雌伏在同性胯下,那种耻辱,那种痛苦比让他去舔狗屎更甚。但是他没办法,他必须这麽做。 你以为那些江湖人是为了一看究竟才跑来找茬的?错!与轩辕一族交合,不仅能以饱尝处子之血而功力大增,练功、疗伤更是事半功倍。只要是男人都想出人头地,苦练几十年就算大功告成,也是年老体衰,长江後浪推前浪,在这个人才辈出的时代只有保证质量的速成才最是急迫和宝贵。 一想到自己还得和那家夥做上几次,才能巩固他的根基,就觉得头疼。但是顾全大局,他不得不自我牺牲。江湖险恶,又怎险恶得过那注定要悲惨丛生的命运?就如那人感情再深,又如何深得过他背负的雄心壮志和深仇大恨? (强强生子) 第十三章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不用猜,也知道前来叨扰的是谁。 知道阮云飞不会主动叫他进来,静默半晌之後,沈擎苍推开了门。 站在那里的男人,不管何种表情,何种姿态,都令他深深地着迷。 他爱他早就胜过一切。这一切不管有多麽灿烂,他都能轻描淡写地放开。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境。这永恒的心境也不需要有人知晓。情字的寂寞,他无怨无悔地承担。 这般无怨无悔,他相信对方终会动容的。 他不想面对这个男人,但是他必须面对。 就像面对他想杀的人和想杀他的人。躲不过的劫难也可能是不容错过的转机。 转身,看见沈擎苍正托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可口的饭菜。而且挑选的都是他最爱吃的。 毋庸置疑,这个人非常了解他。这种了解有时让他舒心不已,有时却令他痛苦不堪。 第 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 章 他阮云飞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不爱和别人交心。人人都求知己,但他却憎恶这种世人垂涎三尺的关系。 “我看你许久没出来,”男人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神色,“所以拣了些菜端给你,”由於太紧张,一句话分成几段才勉强说完,“人是铁饭是钢,别饿着了。” 阮云飞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塞入一双竹筷,人也被拉到桌边坐下。他刚要皱起的眉却因为突然向他袭来的酒香而缓缓放平了。 伸手抓过酒先畅饮几大杯,才端起碗细嚼慢咽起来。 等他吃完,吩咐下人收了碗筷,沈擎苍踌躇许久,才问:“云飞,你的身体……可有大碍?” 男人喝茶的动作一顿,就像是被点了穴道,好半天无法动弹。 沈擎苍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再说下去,只挨着他坐了会,便离开。 人走了,阮云飞才继续喝茶。只是这茶越喝越没有滋味。正好阮重华被他的贴身小厮推了进来,他张口就问:“这茶过了夜的?” 坐在轮椅上的人笑道:“哪里。我才泡的,你别冤枉好人。” 阮云飞不再开腔。身体坐直:“有事?” 面对大哥的惜字如金,重华仍是笑得如春光般和煦。这世上若非不是有柔克刚,阮家上下怕是人人都终日不得安宁。 说到正事,老二习惯性地正色:“五弟情况很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阮云飞沈默半晌,终於站起来,尾随他而去。 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院落其中一道偏僻的门前。 那个人闭门不出已有两天。 阮家人都患有一种怪病。这种病非同小可,只要一发作就痛不欲生,恨不得一头撞在刀尖上也好过独自一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每个月的其中三天,阮家总有人被关在这个特殊的密室里。除了自己人,任何人不得入内。若是不听劝阻私自闯入,那个人必死无疑。 门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线。放眼望去,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了的,为的是防人偷窥。 因为阮家最私密的秘密就在这道门里。这病从轩辕一族的祖宗就开始传下来,只要流着轩辕一族的血的人都无一幸免。它无药可解。病人只能忍受,忍无可忍时才另想他法纾解。 里面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张床。 那张床不是普通的床,而是一块巨大的千年寒冰。 寒冰之上,蜷着一个簌簌发抖的人,不是因为他冷,而是因为他恨。 躺在上面的人强壮非常,浑身布满结实的肌肉,站起身来定是个顶天立地、力举千斤的大汉。但是此刻,他却像只被老鹰叼住的小鸡一样,是那麽脆弱无助。叫人心生怜惜。 阮云飞脚步轻柔,生怕惊动他似的,但对方仍是一个激灵,似乎害怕至极虎躯一阵痉挛,久久未平。 “是我。”他出声安抚,男人这才归於平静。 “还好吗?”阮云飞轻飘飘地来到他跟前,比起他更像没有形态的鬼魅。 阮北望身体一颤,抬起泪雾重重的双眼,他努力装得倔强,却因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破碎而凄惨的声音功亏一篑:“大哥……” 然而就在此刻,眼里飘着雪般、浑身都透着寒意的阮云飞眼中居然露出一分痛惜。 他伸出手,想摸摸对方被冷汗湿透的发鬓,但终是没有触上去,因为他深知触上去会有什麽後果。 (强强生子) 第十四章 面前赤裸的壮汉急急喘息了几声,狠狠将头埋了下去,嘴里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阮云飞不由一声叹息。 三天的情潮期最是折磨人。 他们几兄弟平时都好好的,唯独这三天变得极度憔悴。 他内力深厚倒不觉得,可是其余几人武功平平,自然难熬得很。 这三天,再冷漠再刚强的汉子都会因为体内那股蠢动的欲潮而情难自禁。就像猫到了春天变得思春一样,在夜里发出如婴儿啼哭的嚎叫声。这足以说明,为何阮北望这个铁打的汉子脸颊通红、浑身湿透,赤裸的身体不断扭来扭去,似乎无法压抑心头那可耻的渴望。 殊不知他此刻身体敏感得要死,若不褪尽衣衫怕会节外生枝。就算躺在散发着浓浓寒气的冰块上也不见得舒服多少,腿间更是春水弥漫差点连股下的寒冰都给融化了。 “再忍一忍。”阮云飞轻声安慰。他对亲情的看重就像剑客看重他的剑那样,有着毫不含糊、固若金汤的感情。平时他虽对那些不听话的家夥疾言厉色,但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刻绝对会给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阮云飞守了他一夜,第二天才从黑屋里出来。 刚出来就撞见沈擎苍,他一脸忧心,守在门外居然也有整整一夜。 心中突如其来的一软,对方关心他的家人要比直接关心他更为实在。 男人见他出来,若往常那般迎上来,也若往常那般诚恳甚至於深情款款。 他的体贴和细心绝无半点造作的痕迹。若是有半点,阮云飞绝不会留他在身边,若有半点,也不会将他栽培成自己手下独一无二的棋子。 他对他的利用,对方竟是半点未知。任何事,他阮云飞皆能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他知道,原因有两点,一是便於自己控制,二是不愿伤他自尊。 他不能彻底地无血无泪,自然不能全然地无情无义。任何人,任何事,都有它的优点和缺点,都有它的忍和不忍。 至於,到底是忍大於不忍,还是不忍大於忍,便不得而知。 白天,阮云飞忙着生意上的事。 还好有重华帮他处理家中内务,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不出两年,他就会累垮的。 近几年来,他兢兢业业,生意越做越大,阮家人倒也过上丰裕的物质生活,但这还不够。 第 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 章 他要让他们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不为财累,不为情苦。所有的不幸,让他一人承担便成。 他不是个无私的人,其实他很自私。没有一个男人不自私的。只是他要特别一点。 因为他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他生怕他们受到外界的伤害。重华生性善良、性子温和,他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二弟这样好的人了;北望单纯而朴实,别人说什麽他信什麽,让他最放不下;汗青心高气傲,少年老成,可爱得很,自己同样无法割舍;至於老五俊钦,这小子本来也不错,不知怎的变得十分乖戾,谁也惹不得,但人之初性本善,他相信经过自己的调教还是能够大器晚成的。 刚走出几步,沈擎苍又缠了上来。 讨厌!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那人惴惴地跟在他身後,不知说什麽才好,只得闭紧嘴。 走过几道长廊,露出一个优雅的长亭。月光下,它显得安静而唯美。仿佛琼楼玉宇,一触就碎。 长亭的石桌上摆了一尊没有盖子的酒壶。酒香远远飘来,沁人心脾。阮云飞脚下一顿,不知不觉便往那处走了去。 毋庸置疑,这家夥捏住他的软肋。他不喜财,不好色,唯对酒情有独锺。原来他也不爱酒的,但是人总得有个喜好,遇到烦心事,能够靠它发泄。 奢酒如命也是无奈的。 做一笔生意有太多要打通的关节,有太多要考虑的方面。他并非为财而生,难免心力交瘁。还好,沈擎苍交友甚广,上到达官贵人、下至绿林好汉,他皆熟识一二,就算货被扣下,无需三天,全部归还,路再遥远也从未遭过抢劫,到达目的地不但毫发无损还能卖个好价钱,说来,沈擎苍功不可没。如今其神功在自己的栽培之下也初有小成,渐渐成为阮家的一根支柱。 他不善交际,沈擎苍替他弥补,他身无神功,沈擎苍替他罩着,一劳永逸,轻轻松松,何乐而不为?然而代价仅仅是一副身子而已,实在是便宜他了。想着想着,一杯酒就这麽轻盈的,若美女的绝世一舞,飘然下肚。 (强强生子) 第十五章 见他旁若无人地饮起来,沈擎苍微微一笑,也毫不客气举杯大喝。 时处深秋,又正是十五,一派花好月圆自不用说,光是那凉风习习就让人乐不思蜀。 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与自己对饮的是心仪之人呢?柔情万种之下,更是豪情万丈。 只恨不得一杯接一杯,灌足欢乐,饮尽时光。 皓月当空,美不胜收;酒香浓浓,不绝於口。 正在这美妙得不能再美妙的时刻,身後传来一连串怪笑。 这笑声断断续续、稀稀疏疏,如在云中穿梭的圆月,忽明忽暗,忽隐忽现,让人分不清是敌是友。 但是不管对方是何来历,总之在此刻响起也未免太煞风景。 阮云飞眉头一皱,捡起落在石桌上的一根枯枝,一抬手便射了出去。 沈擎苍正半醉半酣,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因而没来得及阻止。 就在阮云飞露了一招後,那奇怪的笑声噶然而止。那人既没现身,也未离去。 这实在不像他的性格,沈擎苍正纳闷,就见一片淡黄色的菊花花瓣,如飞舞的蝴蝶,飘然而至。 说来也怪,这花瓣甚是柔软,飘来也极其缓慢,可不知怎的,居然硬生生穿透了放在阮云飞面前的那盏酒杯。 阮云飞自是大怒,正要拔身而起,却被肩膀上突然多出的一手给按了下去。 “火大伤肝,在下不过礼尚往来,合情合理,兄台又何必如此动怒哩?” “哪里有好酒哪里就有你这个酒鬼,但麻烦你不要这麽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让人家误会我又免不了要解释一番。”沈擎苍脸上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来人的手从阮云飞身上拿开,言语间悄悄朝他递了个眼色。 那人点了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眉目间却现出一份揶揄。此人身着银衫,腰挂宝剑,全身上下没什麽特别之处,若是阮汗青在此定会面露诧异,因为对方正是先前替他说话的那位江湖豪士。 阮云飞只是坐着,神色淡极,这人若不是沈擎苍的旧识,他早就翻脸不认人,势必废了他那只手不可。 银杉人似乎也察觉到他眼底那分戾气,不由後退一步朝沈擎苍乍了乍舌,沈擎苍但笑不语,笑容中隐约有‘多多包涵’之意。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个手持铁锤的老头如旋风般闪到几人面前,嘴里不住大嚷:“哎呀,你跑这麽快干什麽,搞得老子追你像追媳妇似的……”眼光触到阮云飞冷峻的面容倏地打住,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一个诡秘的笑容浮上嘴角:“百闻不如一见,阮家人果然名不虚传,”如巨石投入水中,嘴角的笑容涟漪一般不断扩散,“沈兄好眼光啊,若是老夫能讨得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媳妇,就是阎王的胯下老子也肯钻!” 沈擎苍早料得这家夥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当着人家的面如此的口无遮拦,顿时心叫不好,果然阮云飞拍案而起,手边的酒杯顷刻化作一桌碎片,显然是动了真怒,那银杉人捂着嘴幸灾乐祸,而那祸从口出的老头却不以为然,仍在添油加醋地大声嚷嚷着:“哟呵,脾气不小嘛,我说沈兄啊,这麽一匹小烈马你可降得住?还是先让老夫替你调教调教,免得你在床上……” 话音未落,就见阮云飞身形暴涨,袖子一扬,桌上的碎片登时化作毒辣的暗器扑向那个聒噪的家夥。那使锤的老者也非泛泛之辈,只轻描淡写地抬掌,便将破空袭来的碎片吸入掌心,轻轻一捏,掌中之物变成碎末。 而此刻沈擎苍後背全是冷汗,一个是他的情人,一个是他的兄弟,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当真是进退维谷,莫可奈何。倒是在一旁观战的银杉人看破了他的心思,上前一步替他调解:“你我本是一家人又何必大动干戈,我这兄弟向来嘴臭,但心地却是好的,阮兄就算给我和沈大侠一个面子,别太计较好麽?” 闻言沈擎苍赶快上去打圆场:“就是,云飞你别放在心上,铁老前辈没有恶意的。何况之前,他还帮了……”说到这住了口,抬头看了阮云飞一眼,见他怒意渐渐消退,趁机大笑三声缓和了气氛:“不打不相识,相识就是缘分,今夜正是畅饮的大好时光,大家何不坐下来大醉三万场?” (强强生子) 第十六章 眼看就要化干戈为玉帛,眼前忽又多了四人,那四人三男一女,表情各异,但都微微带着打趣的神情:“好俊的人儿,怪不得沈兄神魂颠倒,连我这沈鱼落雁、倾城之姿都瞧不上。” 发话的人声音极媚,让人联想到深山里的狐狸精,只见她扭腰摆臀,围着阮云飞踱了一圈,眼里闪着点点妒忌和讽刺。 沈擎苍简直快哭了,要怪只怪他遇人不淑,在江湖闯荡多年遇到的竟是这些不伦不类的货色,虽然他们曾帮过自己大忙,可是言语实在上不了台面。 她刚说完,那矮小的侏儒又不甘寂寞了:“虽然比起当年,你风情不减,可惜终究是半老徐娘,沈大侠百里挑一的人才,若是对你青眼有加那才是怪事!” 徐三娘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她老,听言整张脸都气绿了,只见她闪身到那个侏儒跟前,用一只芊芊玉手就把那家夥提了起来,侏儒也不畏惧,似是有点怕痒,缩着脖子抬头瞪着她道:“明明都是老人家了,硬要装作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点都不害臊!” “你!”徐三娘气结,伸手取下头上的金钗,下定决心要治他一道,却被一个圆脸大汉挡下:“别跟小孩子计较,”说完也不顾那侏儒脸色七彩变幻,便上前朝阮云飞拱拳:“真人不露相,一个商人的身手居然如此不同凡响,”本来他话说得彬彬有礼、头头是道,可转眼又变作登徒子的模样:“看来,我们的沈兄有苦头吃了,做长远之计,我看老夫还是帮你把他的武功废了好,”他看向沈擎苍就像慈爱的父亲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一样,“怎麽我们也不能让你躺在下面,否则说出去叫我们颜面何存呐!” 话说到这个份上,叫阮云飞不发飙也难,想想,他本在自家院里喝酒喝得极爽,不料六个无赖之徒从天而降,而且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做派也一个比一个嚣张,他一个男儿怎堪被如此侮辱?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 沈擎苍和他们混惯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妥,阮云飞肯定无法接受,事实明摆着。但若真的打起来,好汉不敌众拳,云飞定要吃亏的,可若是帮云飞,又难免伤了他们兄弟几人的和气,可事已至此,他已管不了这麽多,跃上去一把抱住正和六怪激烈相斗、甚至以死相拼的男人,用毫无防备的後背替他挡住那些淩厉的攻势,幸好六怪也只是玩玩,并无杀意,见他护着那人,也就停了手,站成一排,个个瞪着双眼看稀奇一样的看他如何安抚怀中暴怒的‘老婆’。 “云飞……” 阮云飞狠狠挣脱他的怀抱,衣袂飘过,竟是负气而去。沈擎苍转脸,朝几人露出个苦笑,竟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弄得他们有些不好意思。那使锤的老头朝他努了努嘴:“你还不去追?” 第 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 章 ‘追’字刚出口,那人已不见。 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不知谁接口:“追什麽追!夫妻没有隔夜仇,在床上滚一圈不又言归於好、卿卿我我了……” 话刚说到一半,就听见那人哎哟一声,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众人也吃痛似的跟着哎哟了一声,不过那连绵不绝的哎哟声里多半带着幸灾乐祸。 “你再说一句,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喂狗!”阮云飞字字冷寒,已然面露杀机。凡是冒犯他的人,他绝不放过,就算对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休想就这麽息事宁人了!他嫌沈擎苍碍手碍脚,因此故意将他引走,而自己折回来,非让这些狂徒尝尝他阮云飞的厉害不可! 短短时间,他便取来一柄利剑,唇舌之战毫无意义,要拼就用血肉之躯!六怪见他这架势,就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不过几人依然是嬉皮笑脸,想当年他们战败无数高手,其中不乏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若非号令群雄的人物那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此刻月光洒下,阮云飞仗剑而立,本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图画,怎奈何他静如处子,却面如修罗,看仇人似的,冷酷的目光迎向几人,六怪惊讶於此人居然有这等气势,又碍於他是沈擎苍的相好,一时不敢应战。而阮云飞已是等得不耐烦,提剑而上,脚步微动,风驰电掣掠向他们。 (强强生子) 第十七章 六怪乃久经沙场之人,自然是识货的。见他的轻功,又见他的招式,再见他的内力,便知晓对方不是那麽好对付的。 按江湖规矩本该单打独斗,六怪也深知此理,但是他们太过好奇,都想见识见识这人的功底,不由得争先恐後,全都伸手来试。 “阮兄不但舞得一手好剑,身法还如此漂亮,人又长得这般好看,可谓才貌双全,怪不得那个家夥重色轻友,连我这个结拜兄弟都他妈不认得了!” 刀光剑影中,又有人说:“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他怎就这麽狠心撇下我们不顾,沈兄你怎麽对得起大夥的用心良苦!” 人影重重,杀气汹汹,只听某人幽幽叹息着,甚是伤春悲秋:“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可惜我这个半老徐娘对你痴心不改、仍是倾心相恋……今日还要为你争风吃醋,人家也太没面子了!” 另有人插话道:“哈哈!你终於承认自己老了!你个老不死的!你不是不服老麽!今个怎麽倚老卖老了?!” “你个死侏儒!看老娘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那根豆角切来下酒!” 话毕,两人自斗在一处。 那银杉人狼狈躲过阮云飞从下至上刁钻的一剑,抱头鼠窜,嘴里忙不迭呼救:“沈兄你还不来,老弟我可要身首异处了!到时看谁陪你喝酒!” 此言一出,一声叹息幽幽而至:“我说你们就不能收敛点麽!” 沈擎苍现身,接下阮云飞怒气腾腾的一剑,望着他的双眼柔之又柔:“云飞住手!”见他不理,不得不抛出杀手涧:“重华四处找你,怕是有要事……” 话音未落,那人已提剑走远。 “果然还是你最了解他。”银杉人慢悠悠地走来,一改适才的狼狈之态,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英雄难过美男关,沈兄这辈子可有得耗了……”叹息间,一人跳到跟前用手指了指被打肿的脸,“这个我是不是该算在你头上?” 沈擎苍苦笑:“算在我头上就算在我头上。在下那还有十几坛好酒,你们搬走就是了。” 话说阮云飞收起剑,急急赶到老二的房里,他知道重华找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五弟。 果不其然,刚踏进门,阮重华便满脸忧色地迎上来:“北望他熬不住了。” 阮云飞早就将杀气敛得一干二净,在重华面前他很少露出自己恐怖的一面。只见他沈吟片刻,便道:“叫叶青来。” 叶青是他房中下人,专门负责他的饮食起居。虽是下人,地位跟阮家总管无二。只因此人从小便跟着他,深得他信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向来少话、为人严谨,最是能守口如瓶,况且对阮家忠心耿耿,不管何事只要吩咐下去他绝对尽心尽力,从没出过差池。 不过片刻,一人推门进来,只见他素衣打扮,再加上其貌不扬,看上去很平凡但也很是可靠。 “大当家。”只见他来到阮云飞面前,恭敬地唤了声,然後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端的是一丝不苟,中规中矩。 阮云飞瞟了他一眼,道:“我要你去一趟後院。” 叶青点了点头,似是明了。转身就走。 然後刚到门口,就撞上一个人,这人正是多日不见人影的阮俊钦。 此人平时神出鬼没,又加之喜怒无常,除了阮重华对他特别关心,其他人都是一副不敢恭维、敬而远之的态度。而阮云飞有时会找他但通常找不到也只得作罢。 他把人撞退好几步,不仅毫无歉意,反而抬起一双溜溜直转的眼睛,盯着他不怀好意:“叶青你这是去哪啊,”见他不语,更是放浪形骸:“你成天干那不要脸的事也不怕人笑话?” 男人仍是不语。而不远处的阮云飞脸色沈下:“俊钦不可无礼,叶青有事在身,今日你不要缠他。” 阮俊钦皮笑肉不笑地:“大哥你替五弟想得这麽周到,可五弟他消受得了吗?” 男人这话分明意有所指,阮云飞只装作不懂:“我做什麽,是你能够质疑的吗?!” 阮俊钦脸色一变,过会复又笑起来,只是脸色颇有些怨毒:“大哥所言极是,是我这个小辈管得宽了。”他转头看了看身旁那个站得笔直的男人,声音有些变味,“秋高气爽,我还准备让你陪我出去游山玩水,不料你忙得抽不开身,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语调越发阴狠,“不过也没啥,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对你那麽失望了!” (强强生子) 第十八章 然而这个雷打不动的男人,身躯居然微微一颤。仿佛被揭开了罪行、戳中了软肋。 接着他抬起脚步,绕开阮俊钦走了出去。只是身形仍旧僵硬。眼里隐约闪过痛楚之色。 刚刚送走难缠的老五,又有人闯进门来。 要知道,薛凤和重华片刻不离,因为重华腿脚不便需要人时时看顾,如今他丢下主子只身前来,定有大事发生。 话说薛凤这人曾是五年前名动江湖的剑客,因为年少轻狂,在跟武当派首席弟子切磋武艺之时锋芒太露,失手将人家斩於剑下,事发後应当向武当掌门负荆请罪,然而他却逃之夭夭,大好前途夭折、从此声名狼藉不说,年纪轻轻就背上了防人追杀、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生活。要不是遇到阮重华,他早就暴屍荒野了。 还好此人生性不恶,受重华感化,上武当山认了错,自废武功、断右臂,他与武当的恩怨这才告一段落。薛凤知恩图报,而阮家也没赶他走,於是留了下来成为老二的贴身奴仆,虽然不如以前风光,但至少衣食无忧。阮家上下对他依然敬重。 几年来,他和重华之间也有了深厚的感情,自是对阮家分外看顾。阮家人早就将他当自家人看待了,而薛凤也立誓要为阮家奋斗终身。因此大家都无隔阂,至於礼数,讲究或是不讲究都是无所谓的。 只见他面色焦急:“大当家,快跟我来。” 阮云飞脚步微动,飞也似地跟他去了。 来到大厅,看见几人围在一处。 阮云飞走过去,拨开挡住视线的人,待看清躺在地上的是谁,心里一惊。 第 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 章 伸手扶起那人,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铁青,显然是中毒的症状,不由捏了把汗。 “今日汗青正好有空,我让他教我几手防身的功夫,哪知他刚在後院站定就倒下了。”薛凤三言两语便道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阮云飞双掌抵在男人背上,准备运功为他驱毒。其他人见状,悄声走远,皆知那人若不能马上得到救治,恐怕命在旦夕,因此不敢打扰。 唯有一人不知轻重,居然走近。阮云飞抬起眼,看见是沈擎苍,嘴里的厉喝这下压了下去。 “让我来。”说着他将阮云飞推开,论内力他自是要深厚一些,何况是什麽毒暂时不得而知,他怎能让男人冒这个风险? 阮云飞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也不和他争抢,只退到一边,默默看着。 半个时辰後,沈擎苍收住内力,将人抱回房中。 阮云飞紧随其後,待男人将三弟安置妥当,才问:“怎样?” 沈擎苍给床上的人拈好被子,转过头:“放心,令弟已无大碍。” 他本就面善,何况语气得当,言语中透着自信,叫人无法不信服。 “只是,”他微微凝色,“这毒无法拔清。还有少许残余。我怎麽逼也逼不出。” 阮云飞皱眉。 男人又道:“虽不知余毒留在体内会有什麽後果,但我想不会太严重。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解药。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首先我们得找到凶手。” 阮云飞问:“你可知道凶手是谁?” 沈擎苍道:“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知道,曾有谁碰过汗青的身。” 阮云飞眼里精光乍现:“谁?!” 沈擎苍沈默片刻,才说:“这事交给我。你不要插手。” 阮汗青在夜里便清醒了。倒真如沈擎苍所说,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体虚气喘。 阮重华赶快叫人熬了参汤给二弟恶补。 汗青莫名其妙就中了毒,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所幸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阮家上下仍是有些紧张,生怕有变,个个都守在他床前嘘寒问暖。 特别是粘着自己寸步不离的二哥着实让他头疼。 阮汗青抬起头环视一周。 大哥虽未曾现身,但他定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想对策。 而情潮期未过的五弟居然也跑来探视,着实让他感动。 见阮北望被叶青掺扶着,和躺在床上的三哥不知在说什麽,两人分外亲密,站在门外的阮俊钦眼里一片寒光。 那是憎恶,是妒恨,也是自厌。 但他终是合上门,走开了。 (强强生子) 第十九章 阮汗青中毒,他难逃其咎。 那日阮家受人围攻,按理说他应挺身而出,然而他却把阮汗青推上前去。汗青的武功在几兄弟中算是数一数二,怎麽也能抵挡片刻,他当时想的是,高手不打无把握之战,因此往往最後出手,先要用那些乌合之众试试水深,他这才放心大胆让三弟应战,想让他历练历练,也是缓兵之计。 不料三弟居然碰到擅长下毒之人,而且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招。阮云飞心中顿时有了危机感,那场武斗虽已告终,可那些江湖人并没对阮家放手,怕是在暗中筹划,看如何出奇制胜。 如此一来,他更不能放掉沈擎苍这颗棋子。 思毕,他转身,准备去看看汗青情况如何,却发现,房中居然跪了一人。 “叶青,你这是作甚?” 他急着去看三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但此人是个死脑筋、倔性子,直直跪在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垂着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叶青是来听当家发落的。” 阮汗青也知道不把话讲清楚自己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便坐了下来:“你何错之有?” 男人沈默。半晌才说:“在下触犯了阮家家规,甘愿受罚。” 思绪一转,阮云飞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冷着脸:“俊钦年纪尚幼,不懂事,你这麽大个人居然跟他计较,也未免太不明智了点。” 叶青不说话,只是把头越垂越低。见状,阮云飞一声叹息:“起来罢。这不是你的错,要说错,也错在我。” 男人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苦楚:“当家的这麽说,叶青更不能起来了。” 见他如此固执,阮云飞不再像先前那般端坐,而是半靠在椅子上,手按着太阳穴。转向窗户的脸少了几分冷峻之色,眉间的细纹倒是越发明显了。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阮俊钦年幼时最是粘他,老是大哥大哥地叫着,因此他十分疼爱这个小小的兄弟。他不仅把自己当做他的大哥,更把自己当做他的父亲。 而俊钦这个孩子生性偏激,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更不能容忍自己与身俱来的不男不女的体质,不管他和重华怎麽劝,他都改不了那份自卑自怜自弃。 轩辕一族的人,在十三岁时,随着两性特征日益成熟,渐渐步入谁也逃不过的情潮期。年纪越小越是难过这个坎,因为心性太过稚嫩,意志力也不坚定,三天来如陷地狱,搞不好还会损伤身心。阮俊钦第一次被锁入那道门时,十分恐惧,甚至自残,他实在不忍看他那麽伤害自己,而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亲自……免得落个乱伦的骂名,便只好派他最信得过的叶青…… 去安慰他的生理。 只是他完全算错了,阮俊钦虽年幼,却是个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的孩子,心又狭隘,他虽是为他好却触了他的逆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屈辱和伤痕。从此之後,那孩子性情大变,极其仇视他们二人,凡事都和他对着干,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更别说和他亲近了。想来,他阮云飞也很是心酸。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本就无可奈何,过多纠结也无用处。 阮家上下,底子薄的不光是俊钦一人,在五弟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叶青又派上了用场,而他见多识广,也看出俊钦对碰过自己的叶青有了情愫,只是他心高气傲不肯表露,同时碍於阮家家规:男男不得相恋,否则逐出门户。 六弟就是因为触犯了家规而被驱逐了的。杀鸡儆猴。他必须下这个狠手。 第 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 章 可是每每想来,心里尽是、尽是痛。 轩辕一族,一旦破身,万劫不复。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步入不归之路。就算大义灭亲又如何? 但是这份苦心,怕是要被辜负。要被辜负。 若那天再次到来,他该如何是好?他是否能如以前那样毫不动摇地下去狠手? 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面前的男人突然开口:“我叶青在此立下毒誓,我若是和阮俊钦有半点瓜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阮云飞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狠狠一震。因为他知道,叶青对四弟也是有情的。 可他如今立下这番誓言,便是断了自己的退路。其心忠正,日月可鉴。 冷漠若阮云飞也不禁动容:“那好。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叶青使劲点了点头。眼里的哀伤终究也只能转瞬即逝了。 而那条未关严实的门缝,那双窥视已久的眼里,同样有一丝不亚於叶青的绝望闪过。 (强强生子) 第二十章 沈擎苍推门进来时,躺在床上的人正捧着一卷兵书看得津津有味。 长这麽大,阮汗青的喜好始终只二:练武和看书。 谁叫他资质上佳,生来就是练武的料子,大哥的悉心栽培加之自己的刻苦钻研,人人见了都要夸他一声後生可畏。 虽然自问不是嚣张之辈、贪心之人,但是他并不满这种不问世事、深居简出的生活,只是碍於大哥的脾气和家规的严格不好溢於言表罢了。毕竟他还很年轻,正处於大展宏图的绝佳年龄,却要像犯了错的孩子不见天日、过街老鼠般低调行事,心里自然不好受至极。 所谓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顶天立地,干出一番事业,活在世上又有何意义?他这番按耐在肚子的豪情就如风华正茂的少女悄悄怀抱着的芳心,纵然眼前有着千难万阻,总有一天会冲破束缚让自己那股血性化茧成蝶、飞天而去。 见门被推开,阮汗青轻轻把书收了起来,放在枕头底下压住,沈擎苍当作没看见,毕竟阮家每个兄弟的性子他都摸得很清楚,也知道阮云飞管教他们实在严格得过分。所谓未雨缪绸,就是把不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面,若是哪个人的小秘密被他发现了,势必逃不过一顿鞭刑。 若要命在,必定容不下个性。轩辕一族的人命中注定,一生都只能把自己关在这小小的山谷里,空荡荡地老去。 沈擎苍并不赞同这种活法,阮云飞对自己的亲人的确有些保护过度了。但是他顶多只能旁敲侧击,至於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就要另当别论了。 “现在感觉怎样?”走到他床前,沈擎苍笑盈盈地问了一句。 阮汗青并不小心眼,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面前这人算是不错,平时也对他颇为关心, 可若是把自己和大哥放在一起,他阮汗青就变得不值一提。在沈擎苍眼里,阮云飞始终第一。也怪不得他常常帮着大哥说话,时不时对几个小辈耳提面命,他就是看不惯他这个德性。 沈擎苍何其聪明,见他一副略微内敛的样子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来意。他笑着:“我可不是奉你大哥的命来监视你的,说什麽我在这里也呆了两年有余,你这麽想我就不怕我生气?”说罢手里变出一坛酒:“该罚!” 殊不知阮汗青也是好酒之人,至从中毒以来他成天蜗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每顿以肉粥果脯就算了,还被勒令戒酒,那个滋味跟活受罪差不多,他身强体壮、铜筋铁骨,哪有这麽脆弱?只是哥哥们爱弟心切,可怜他无处诉苦,因此早就闷得慌了。如今见了酒,说是黄鼠狼见了鸡亦不为过,一把抢过酒壶,就仰起脖子咕隆咕隆地灌了大半壶再说。 沈擎苍笑看他这副猴急的模样:“小心点别呛着了,又没人跟你抢。” 阮汗青不理,恨不得豪饮到天荒。喝完用衣袖草草擦了下嘴,沈擎苍也跟他一样不拘小节,拿过酒壶把剩下的一口气干了。 而阮汗青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仿佛为两人的意气相投所痴迷沈醉。他的性格跟那些兄弟不大一样,大概胸有壮志之人都有着这样的豪迈和豁达。因此仅仅是一壶劣酒就让他对沈擎苍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观。 待酒壶见底,他这才出声:“沈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嗯?”在他身旁坐下,沈擎苍仍是笑眯眯地望着他。 几天不见太阳,面前这个人带笑的眼神让他如沐春光,莫名地让他生出亲近之意,因此便将嘴里的话毫无顾忌地道了出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有人犯我,我自会讨回公道。还望沈大哥不要插手。”他低声:“我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快意恩仇!” 沈擎苍听罢爽朗大笑:“好个快意恩仇,有志气!”笑中目光见深,“你的要求,沈大哥岂有不答应之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不管是为还是不为,皆不肯假人之手。” 阮汗青心中大喜,只是他习惯直言直语,从不会讲场面话,何况是一家人,道谢自然不必。只听他说:“如果你是我大哥那该多好。” 然而他无心之语却让沈擎苍脸上现出薄怒,可他这种人纵然怒火交加也不是那麽分明:“他也是为你们好,你该多体会体会他的用心良苦才是。” (强强生子) 第二十一章 阮汗青不语。他突然後悔了,心里暗忖:果然还是交心不得。 沈擎苍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云飞的幸苦只有他看在眼里,这些年轻人哪里懂得用心去关注? 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然而人人都有自己的苦楚,偏向哪一方都是不睿智的,可他到底顾及不了太多。 正在气氛沈闷之时,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浓眉大眼、狮鼻虎口,能生得如此又偏偏带着几分傻相的非阮北望莫属。 阮北望在阮家排行老五,今年十九,由於人高马大、背阔三停,目光炯炯有神,无时无刻都那麽生龙活虎,因此看上去比阮重华还要精干成熟。 “沈大哥我找你找得好苦!”他声如洪锺,震耳欲聋,走起路来分外有劲,停下脚步便开始擦汗,憨厚之态毕露。“大哥找你有事!”不等沈擎苍问起,他便道出来意,是个不折不扣的急性子。 “你陪汗青聊聊,”沈擎苍对这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阮家五弟也很是喜欢,伸手便拉了他过来,“我去去就来。” 想到阮云飞,他就头疼。 那天几个损友出言不逊,惹恼了人家,害得自己也受牵连,除了和他沟通要事,最近云飞对他爱理不理。 阮云飞不是女人,自然用不上讨好女人的那些法子。顶多不过随机应变,不要火上浇油就是。但是长此以往,自己终究不得舒心。 这回去若是能除去芥蒂,自然大好不过。但是云飞性子冷漠里透着刚烈,不是甜言蜜语就能够打发的。 说是有要事相商只是借口,找他来是为了行那苟且之事。眼看七天就要过去,他若是放不下这个身段,势必要功亏一篑。叫单纯的五弟传话不过掩人耳目,免得四弟抓住把柄说三道四。 可问题是,他脸皮薄,这种事本就难以启齿,稍微一想就觉得龌龊,又如何说得出口?正一筹莫展,就听见清脆的敲门声。 敲到第三声,那人必然会跨入门来。他眼也不抬,心一横,就将上身的单衣一把扯开。 第 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2 章 殊不知他如此作为实在太唐突了一点,也难免对方要误会。毕竟沈擎苍又不是什麽万年发情狂,来不来就往性字上联想。所以他破釜沈舟的一举在人家看来莫名其妙,也怪不得衣服刚拖到肩膀就被一双手缓缓拉上。 “天冷,小心着凉。”耳边响起浑厚的软语声,接着不断灌入冷风的窗户被那人弹指关上。“云飞,叫我来有什麽事?” 阮云飞如同吃了一鳖,心里极为郁闷,可又发作不得。只能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话题:“那件事处理得怎样了?” 沈擎苍知道他是问自己是否找到了下毒之人,便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阮云飞敷衍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怀抱,在另一边坐下。这个动作他一天要做好几次,其实男人对他并无不敬之意,也只有这个房间里才会与他产生这般无伤大雅的肢体接触。但他仍是厌恶,只是不好表现得太过。 过後又随便和他说了几句,也就作罢了。 到了傍晚沐浴的时候,他看着浴桶心思一动,盘算着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给出点甜头,免得那个正人君子半天都不懂。 这次他仍叫五弟传话,沈擎苍若往常那般也及时赶来了。可事情并没他想像中那样顺利,让他不禁怀疑那天在自己体内逞凶的家夥并非沈擎苍本人了。 话说沈擎苍按例敲三声门,推门进来见水雾缭绕,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浴桶里,半个蜜色的背露在外头,他赶紧往後退了三步,拔腿就走。 “你去哪?”淩乱的脚步声绝不可能逃得过男人的耳朵,只听他声音里透着浓浓不悦和莫名的怒火,“给我进来!搓背。” 沈擎苍一下就傻了。要知道男人沐浴之时从来不许人打扰,莫说近他的身看一眼都是不行的,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叫他搓背?这…… 也未免太诡异了。 何况窗户紧闭,幔布深垂,房里光线极为黯淡,脚下燃着的檀香分外好闻,再加上那人活色生香的半个裸背,怎不叫人心猿意马?就算他定力不错,破天荒地被那人叫住後,脚步也难以移动半分。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那人又说话了:“还愣在那做什?你要我洗冷水不成?” (强强生子) 第二十二章 此刻沈擎苍心跳如鼓,就像一口气喝下了十斤烈酒,分外飘忽,莫说何时何地,连哪年哪月都分不清了。 眼前只有那人端坐在浴桶里、禁欲感十足的背影,可远观不可亵玩,所以他怎麽也无法相信自己上前一步,就能够一亲芳泽。 平时阅人无数、见惯了世面的沈大侠,如今却战战兢兢、忸忸怩怩,好半晌才靠过去,接过对方递来的湿巾。 阮云飞见他半天不动,不耐烦地转过头:“你不会搓背?” “呃……”沈擎苍急急回过神,有些尴尬地将湿巾凑过去,“会啊,只是技术有点差劲……” 阮云飞不再理他,只是拨开一头青丝,把宽阔的背部露出来方便他干活。 两人交往几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男人的裸体,就是那一次肌肤相亲,也是囫囵吞枣,除了饱尝肉欲就没有其他的收获可言。想来暗怪自己的大意,毕竟对他好并非是纯粹肖想对方的肉体,可有些话始终无法言明。 沈擎苍心下惦惦,慢条斯理、毫无章法地给他搓起来,至始至终阮云飞都没有说话,似乎睡着了,约莫一刻锺後,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突然站了起来,全身上下滴落着水珠,暴露得彻底,沈擎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差点吓到地上去。 只一瞥,便大大的惊艳,还没来得及完全看清那具赤裸的酮体,阮云飞就快速擦干,用衣物把自己裹了起来,仿佛吊他胃口似的,仍旧水气缭绕的小腿和胸膛裸露在外。 沈擎苍坐在地上,呐呐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很是怒其不争,又因为自己的失态有些垂头丧气。 而阮云飞根本没注意他,自顾自坐在铜镜前,把梳子往後一扔:“梳头。” “……”得到命令,沈擎苍这才拍拍屁股爬起来,但窘态仍未消退,看上去就像一个面对自己最爱吃的糖果而手足无措的小孩。 沈擎苍很是纳闷,明明对方的身体跟自己的构造相同,多的不多,少的不少,可他就是觉得男人比那些柔软可人的女子要销魂得多,仅仅是嗅着他身上沐浴後留下的清香以及微微浮动在空气里的雄性味道就心神摇荡,若非不是自制力好,怕早就扑上去了。东想西想,下手难免笨拙,被他伺候着的阮云飞似是受不了,将镜子狠狠往桌上一跺:“你梳的什麽,重梳!” 男人的脸一下就红了,还好男人背对着他无法看到,否则他就是找个地洞钻进去也无济於事。起码梳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把那头青丝梳得柔顺了,可是与男人近在咫尺,一不小心就灵魂出窍。 “云飞……”他本是情动,无意之下轻唤了对方的名,醒悟过来正要打自己的嘴巴,对方居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不知有没听错,那向来冷酷低沈的嗓子里居然带了几分挑逗和情色,沈擎苍只觉下身一硬,还好离那人有几尺远,不然就直直顶到他臀部,事发之後定会被五马分屍! 回到自己的房间,男人依然心有余悸,怀疑刚才那一幕,不过午夜梦回,端的是如梦如幻,极不真实。 手掌还留有深深的印痕,那是因为他太过紧张把梳子拽得太紧所致。只要和云飞在一起,他无时无刻都能尝到情窦初开的感觉。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不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多亲近亲近?若是能和对方躺在一起,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自是一番浪漫和美好。只是那人性格太过刁钻,他可能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 他没有龙阳之好,却独独对阮云飞情根深种,不可自拔。是福是祸不可预料。但是他向来乐观,深信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有信念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有希望。 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怕又要一夜无眠。起身打开窗户,凉风袭来,神清气爽,正值深秋,圆月高挂。而他的云飞,就像这轮圆月,如此清高,就算他轻功绝伦,怎麽够也是够不到。 只是片刻,他的心又被相思折磨了几道。 叹息一声,取出一坛酒,转回来坐在窗台上,一口又一口饮着。 打开手掌,轻抚掌中的锦囊,心里甜蜜而惆怅。 正寂寞非常,只听‘嘎’一声。房门居然无风自开了。 他转头一看,顿时愣住。只见他心念念的人手里抱着一叠东西,站在门外。 “云飞,你怎麽来了?”他丝毫未觉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充满了喜极而泣的味道。 男人不答,只走进来,‘啪’地声关上门。步到桌前,在那微弱的烛光前坐下了。 (强强生子) 第二十三章 平时见到酒,他定会毫不客气地夺走,喝个痛快再和他话几句家常。 当然,那也是自己缠着他说话,那人被缠得烦了才肯理他。 沈擎苍面露喜色,放下酒坛、跳下窗台,见他坐在那如老僧入定一般,不敢打扰,便轻手轻脚挨过去,才发现他正在看账本。 阮云飞似是习惯了他这个背後灵,也不在意他偷偷摸摸的行径,只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埋在账本里,对他不予理睬。 男人主动跑到自己房里来还是头一次,沈擎苍自是受宠若惊,心里像揣了个小耗子,徒自在那揣揣不安兴奋不已。 给男人倒了杯清茶、加了盏烛火,自己找来根凳子,在他旁边坐下,以手支着下巴,表情温柔甚至於显得小小的孩子气。 第 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3 章 阮云飞做事向来认真,纵然有人在边上眼也不眨地望着自己,也仍旧是心无旁骛,从容至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阮云飞与先前依然是同一个姿势,只是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苦思冥想,时而游刃有余。过了几个时辰,跟前的茶水分毫未动,倒是整理好的账本堆成了一座小山,都快把他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沈擎苍也很安静,一直陪他到深夜,实在困得不行,才移到床边,睡下去也是看着他目不转睛。 眼里流转着的情愫百种有余。但不管是那一种,都少不了那深深的痴。 瞌睡来了,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皮。 睡得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把他往里推去。 他下意识地让出个空位,顿时一阵风吹进被掀开的被子里。紧接着一具热乎乎的肉体钻了进来。 沈擎苍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因为在刚才两人碰撞之间他发现,对方似是全身赤裸的。 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淡淡,透过窗户洒下来,洒了满地,一地缠绵。 他仗着功力深厚,硬是把身前身後看了个仔细。转头,眼里便映入一张被月光浸得模糊的侧脸。那坚毅的轮廓似乎不甘被黑暗埋葬,泛着奇异的光彩。 沈擎苍心下一动,这一动,一股尖锐的燥热便袭了上来。他困兽犹斗一般,稍微蹭离身旁那份毫无瑕疵的诱惑,可随即被心中那肝肠寸断的渴望激得向对方一窜。肌肤相贴,居然如此灿然。 那人真的什麽都没穿。他口干舌燥,双眼盯着天花板,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就像在沙漠里行走良久的旅人,眼见旁边有一处绿洲,却害怕是海市蜃楼不敢上前。 挣紮在道德和欲望之间,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成。这雷池到底是越还是不越,依目前的情景,纵然有着大智也是无法决断。 美色当前若能坐怀不乱,就如功名在此却视而不见,对於意志力薄弱的人来说不是一般的困难,何况对方空门大敞,一副任君采摘的逍遥姿态。月有阴晴圆缺,人有七情六欲,若是勇字当前,忍不过累赘而已。偏偏在犹豫之间,本以为由於疲倦已经熟睡的男人居然朝他转了过来,身体的某个部位欲拒还迎般与他紧紧贴住,顿时脑中‘轰’地一声,走马观花似的滑过一个个曾经发生过的旖旎片段──在那大树下、碧水里,他抱着怀里的男人,将分身狠狠埋入那令人窒息的极乐肉穴,若草原上奔腾的马肆意驰骋,若深山里嗥叫的狼疯狂撕咬,仿佛要扯出深深埋藏的地狱,撞下高高在上的天堂。 一束又一束的烟花、一团又一团的炙热爆起,他再也按耐不住,翻身将那人狠狠压在底下,然而对方随遇而安、像是默许的态度更让他欲望开花,心脏狂跳、浑身痉挛、似是剧毒发作、功力倍涨,几近超脱的感觉让他快要疯狂。 “云飞……云飞……”嘴里喃喃地,他不住在男人身上啃咬,在体内的激动稍稍冷却换作一片满载情欲的温柔时,便放轻力道在那些敏感的地方做起细致的功课。这个时候,月光似乎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变得分外明亮,可以看见男人闭着眼双眉紧皱,似是隐忍的模样。沈擎苍用手指爱怜地轻抚着他拢成小山的眉头,恨不得将那些岁月留下的细痕也一并抹平了。 (强强生子) 第二十四章 H~ 结发之妻,结发之妻。早在傍晚给男人梳头的时候,他偷偷扯下了一缕藏在袖口。回来後以锦囊装好,放在胸口,那时他就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终於属於他了? 俗话说,情深不寿。但俗话也说,人生自是情难死。这一生一世,这三生三世,这十生十世,只要是他沈擎苍认定的人,就绝不会放过。纵然两情相悦总是被惘然所欺,纵然白头到老总是被哀怨所替。但他不信,他就是不信。 就算是对待平生最值得敬重的仇敌,他也不见得有如此的大义淩然。唯独在许下终身的此时此刻,竟是这般决绝。 他垂下的头,紧紧贴住对方修长的脖子,感受着他颈项处的温润脉动,心里一片感动,他的云飞,正与他相濡以沫。 一手捉住他结实的腰杆,一手探进他紧闭的腿间,沿着那细密的肌理上下摩挲,而对方似乎没有一点感觉,比木头还要木然三分的样子让他哭笑不得。恐怕天底下,也只有男人在床第间这般迟钝,对任何爱抚的手段视而不见,甚至如出家人那般眼观鼻鼻观心,叫人恨得牙痒痒地置身事外。 只是当他的手掌裹上那小巧而沈甸的果实时,阮云飞终於颤抖了一下。但仅仅是颤抖,就像睡觉做了个让人不太好受的怪梦。沈擎苍知道他不善此道,如今做雌伏状更是他容忍的极限,心中不由更加珍惜这次交合,动作更是柔了又柔,仿若对待一件易碎的至宝。 而阮云飞似是讨厌这遥遥无期的前戏,大腿抖了一抖,若有暗示之意,男人欣喜若狂,抱着他又是一通热吻,吻得翻天覆地,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阮云飞不得不出声:“快点,做完好睡!” 听他这麽说,沈云苍更是觉得他有趣,对他的爱怜又添了三分另外萌生出一些挑弄之意。套弄对方的阳具达半勃起的状态,手指穿过浓密的毛发,滑进男人的私密地带,时轻时重地抚弄那两片尚未苏醒,仍旧蜷曲着、懵懂着的娇嫩花瓣。 而阮云飞先前闭紧的眼打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里藏着的不知是冰冷的火热,还是火热的冰冷。沈擎苍在刺激男人的同时已完全情动,喘息着挑开那层层掩蔽,摸到那藏在深处的穴眼钻弄着按揉,纵然阮云飞生性冷漠,此时也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头,恰好躲过男人的索吻。沈擎苍也不恼,只用心开拓紧致的那处,插得那软穴不得不示弱,越开越多,时机总算勉强成熟,才将自己胀得发疼的老二抵过去,往里一点点蹭动,插入也是松弛,一举两得。 阮云飞却是度秒如年,难挨至极,浑身绷得死紧,下意识地阻止外来的侵入。沈擎苍甚是唠叨,不断轻声安慰着他,减轻他的顾虑,进到一小半停下来等他适应,但也没闲着,手悄悄掰开他总是往里闭紧的双腿。他不想让他受委屈,因此只采取传统的姿势,况且何种姿势并不重要,光是如此就让他想得发狂。 沈擎苍这边寸步难行,但攻城掠池也不急於一时,待他稍微放松便突地一个挺进,阮云飞没料到他会如此,猝不及防,身体狠动了一下,双手猛地将床单揪紧。体内的异物感让他羞愤欲绝,可是表露出的浅薄情绪让大家都过得去。 好紧啊。沈擎苍冷汗涔涔,只见他咬了咬牙,硬是挺了进去,而对方也不好受,至今仍未放得开,紧紧夹着人家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当真是满怀的恨意。 沈擎苍不厌其烦,低声安慰了几句,又伸手去套弄他软下来的前端,搞了大半天,那人总算放松了一点,他把握机会,试着动了起来,可每次抽插都磨人得紧,他屏气凝神、把住精关,循序渐进地在男人体内画着圈圈揉动,想让他感到安全,殊不知阮云飞气得要死,几近神魂俱裂,可生米煮成熟饭,後悔为时已晚,纵然不甘,也只能跟着他亦步亦趋。 “啊……”沈擎苍倍觉苦恼,又很是甜蜜,耐心地插弄那方密地,渐渐初有小成果,虽然不能大刀阔斧地进行,但如此也颇有情趣,同时留意着男人的各种反应及时进行调节,不说如鱼得水,至少也相安无事。 (强强生子) 第二十五章 H~ 但弄了这麽久,裹着自己的小穴依然干涩,进出非常困难,仿若在跟谁拔河一般。若是换个人,在他虽不算高明至少真心实意的伺弄之下,怎麽都有几分受用。也许是那人性子冷,本就嫌弃这下作的欢爱,加之初夜又不堪回首,对压着自己的人到底有几分上心也不甚分明,也难怪他对待这种事就像处理其他状况那般不冷不热。 沈擎苍并不气馁,反而欢喜得很,因为他看得出来,在情事上男人几乎没有经验,领悟力也相当差劲,别看他面无表情似是不动予衷,说不定正心慌意乱、苦思冥想,该如何才不会露出破绽,只是不明白欲望当前,越是如此越是事与愿违,果然,云飞在他不停歇地轻柔蹭弄之下,脸上的面具出现一丝龟裂,不过只是眨眼之间,那条差点溢出情绪的裂缝又合上,险险躲过他的窥视。 沈擎苍轻笑一声,这笑声似有深意,又似纯粹的愉悦,阮云飞也十分了得,面不改色,半眯着眼仿若打定了主意要他从头到尾都唱那独角戏,於是悄悄用上了内力,尽管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热潮不足为患,就算有将他控制的几率但终究胜不过他钢铁般的意志,要不是对自己的体质抱有一线怀疑,他也绝不会用上这种不光明的手段。 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沈擎苍对他的暗度陈仓并未阻止,反而和他较上了劲。今晚倒是要看看,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虽然他沈擎苍的手段和深谙此道的人比起来那是差得远,可也无师自通,自创了不少好招。阮云飞也万万没想到,在欲望与内力彼此压制的一刻,男人居然低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手摸上他的胸膛捏住那小小的乳头,另一只手以巧力掐揉他的阴茎,每一下就像蓄谋已久般的,弄得他渐渐不支,眼看就要节节败退,他不得不翻开眼皮,朝对方恶狠狠一瞪,和他比试淫威般的不甘示弱。 哪知沈擎苍对他的警告之意视而不见,反而把它当做一股激发斗志的狼烟,顶弄他肉穴的分身越发用力,但每次发力又不多不少,匀称之极,看上去并无玄机,可就是让他觉得危机重重,再如此被动就真要被吃干抹净不留渣了。 阮云飞盯着他,眼神越来越凶,恨不得把他瞪个对穿,让两人的纠缠早点结束。可情欲一旦被勾起,哪有这麽容易平息,沈擎苍自是想方设法将他往欲海里拉去,两人你追我赶、游在一处,好不快哉。而阮云飞这边,明知深溺不得,但体内的骚动有增无减,就如一个世外高手,游刃有余地跟他缠绵周旋,他神色闪过一分迷茫,似是困惑这欲望居然如此难测。 虽然并无湿液溢出,但那肉穴在自己孜孜不倦的抽插之下分明更柔软了,像是一团棉花,一旦进去就叫人脱不开身,只愿被它缠着绕着吸着咬着。阮云飞再迟钝,也察觉到身体不对劲之处,略微的慌乱之下伸出手,抵住那人肩膀,可这麽一推就是输了,便停下动作,振奋精神和他僵持起来了。依沈擎苍对他的了解又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不愿伤他自尊免得他中途发难,自己又免不了一番好说歹说,於是装作一副自娱自乐的模样,在那自顾自、毫不客气地抽插起来了,阮云飞仍是瞪着他可稍显底气不足,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额上几滴冷汗晕出,腰也没先前那般直了。 对於他竭力掩饰着的窘态,沈擎苍权当作不见,神游太虚般,似是凭着本能,下身越挺越深,越撞越凶。一种异样的感觉涨潮般从体内不断涌上来,身体晃动着如在大风飘过的云端,不仅仅是失衡感,更有一种抓不住的力量狠狠吸着自己的神智,想要把他的淡定搅乱。阮云飞咬紧牙关,忍了再忍,可终究如那人不可胜天一般,颓势不缓。 主要是男人来得太猛,进得太深,用来抵御欲望的内力决堤般涣散,成了散沙一盘,他暗暗将散掉的内力蓄回丹田,准备孤注一掷,拍出一掌将对方震开,只是碰到沈擎苍,这如意算盘,势必要落空,可惜阮云飞习惯高估自己,对男人的那点心机不以为然。 (强强生子) 第二十六章 激H 话说沈擎苍抽插正酣,对方突然发难。 阮云飞对自己的全力出击势在必得,只是他犯了个错误,欲望会让一个男人变得强势起来,甚至趋於疯狂,就像野兽进食千万不可打扰,否则它不穷凶极恶咬你一口才怪。 果不其然,掌风还没刮出,阮云飞就被点中穴道,软倒在地,他又惊又怒,可被他以杀人的眼光淩迟一番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自在,沈擎苍早就被欲望掌控,心中只剩一个念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能容忍正在激爽的关头被一盆冷水当头淋下来?因此阮云飞完全是自作自受,只是他始终想不通,男人的手法是何时变得如此之快的? “放开我!”忍无可忍,阮云飞不得不厉声呵斥。男人根本不理,缚住他双手,将他头朝地脚朝天地扑住,腰肢如癫狂的蟒蛇有力地窜动,阮云飞被插得面如土色,一个字都吐不出,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双腿大开,淫娃荡妇才摆得出的姿势。可他终究心思深沈,不是那种容易大乱方寸之人,只是不管他说什麽都是对牛弹琴,就算摆出要翻脸的样子,那人也依旧我行我素,在他体内狂抽乱插不止。屈辱、屈辱至极,却又苦於毫无对策,他气得发抖,简直快要吐血,但男人仍未放松对他的摧残和牵制,走火入魔般,顶得他几欲呕吐,恨不得死了算了,可又知道不能意气用事,既然是自己引狼入室,何必又效仿那贞妇烈女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当下的处境真是窝囊至极,身体又被牢牢钳制,阮云飞只得仰着脖子,躲他大刺刺的急喘和火辣辣的鼻息。体内倍受欲望的浸淫,说没有快感那是假的,他死死憋住,为了抵御体内那漩涡的翻搅之力、那情欲的汩汩之声,可欲望岂是凡人的力量能够抗拒的?他苦苦坚持,也不过弄巧成拙,反而把那根东西越夹越紧,夹得紧了自然深受其乱,脑门一热,居然直逼灵界点。 阮云飞双眉几乎揪断,哆嗦的嘴唇半开,似要呻吟出来,他到底忍住了,可是下半身却背叛了自己,手指在地上几下乱抓,随即肉穴微微痉挛,他似被人在胸口捅了一刀,整张脸失去了血色,心底更是窜出几分恐惧,生怕那人意乱情迷之下在自己深处就这麽泄了……还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擎苍猛地抽出分身,马眼里抖出一片精华,险险擦过他的穴口,洒在他大腿内侧以及股下…… 第 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4 章 沈擎苍气喘吁吁,眼里一片迷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睁大眼就看见对方怒气汹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似的、向外凸出的双眼狠狠瞪着他。“云飞……我……”他知道自己做得太过,明明心里念着要温柔要小心要顾惜他,可一眨眼什麽都忘了,陷在情欲里不可自拔。我自制力怎麽那麽差?他苦笑,“云飞,你没事吧?”阮云飞不答,仍是那样瞪着他,半晌才咬牙切齿:“还不给我解开穴道?!”“好,”男人应着,可不知怎的,往那人私处一瞟就踌躇了一下,表情中邪一般,怔怔地伸出手指,插进那承受了适才那番激烈交合有些合不拢的穴口中,指尖触到一些湿液顿时心花怒放险些提刀进去再干一场。但见男人羞得眼睛都红了,不得不作罢,心虚地抽出手指,给他解开麻穴,刚解开,就挨了一巴掌,力道之重,脸都给打偏了。 沈擎苍不敢回头,悄悄擦去唇边的血渍,心头的滋味,那是酸甜苦辣,可又的确是他不对,只得默不吭声以求息事宁人。阮云飞毕竟不是小女人的性子,再怒也有底线,见他垂着头作忏悔状,也不多加怪罪,说白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便侧身,睡着生闷气。 沈擎苍回头,只见那人狠戾不减的背影,知道他很不高兴,但是多劝无溢,可见他鲜少这麽别扭,又着实心动,换个人就搂着他说说好话、表表真心,但在云飞这决计行不通,这种时候,还是别在老虎身上拔毛才是。等人睡熟了,他才找来一盏烛灯,把烛芯拈短了,才点燃,火光太大怕惊动了他,毕竟这一夜,他比自己要累得狠。 (强强生子) 第二十七章 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聂手聂脚回到床上,轻轻扯开盖住那人双腿的被子,但不敢冒然拉开他的腿,只好伸出手去摸他腿间倍受蹂躏怕是伤得厉害的穴口。 适才他当着男人的面探指进去的时候,就见那地方一片红肿,当时精虫上脑,只想到那些有的没的了,事过之後才忆起那处的可怜劲。准备等男人入眠再偷偷去敷。 哪知手刚触到那柔软之处,就被‘啪’地下打掉了。沈擎苍一惊,脸彻头彻尾红透。男人铁定以为他欲图不轨,他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哪知男人并没跳起来和他打斗,头也不回地,只哼了一声。 只是那一声很冷很冷,就像在嘲讽某个偷袭自己却未得逞的无耻之徒。说是无耻之徒还算轻了,因为对方那声轻嗤带着满满的敌意,他虽被刺伤,可也只能承受,连半点委屈也不能有。 但是今晚,他真的很快活。尽管对方非常不配合,言语间夹枪带棒,更无好脸色,他却丝毫没有不得趣之感,反而觉得十分尽兴。这般极乐,只应天上有,尝一次就不枉此生。 爱一个人也许十分十分幸苦,但是这样的幸苦在自己长年累月的坚持下未必不值得。何况人这一生,可以碌碌无为,可以大奸大恶,但唯不能,没有爱过。世人十之八九,都把真心视作儿戏,皆把痴情看做无物,只做那只奢求不付出颇以为自己冷暖自知的可怜虫又有什麽意义呢?纵然被情之毁灭,也好过被抛之荒芜。难道不是麽? 第二天醒来,男人不在身侧。摸摸旁边的位置,是冷的,想必他离开已久。 刚走到大厅,见阮云飞端坐在椅子上,其他人一动不动、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四周,就知道那人又发脾气了。 阮北望在最边上,见他走来不住朝他使眼色,沈擎苍也不畏缩,直接步了过去朝那很可能是对自己满怀怒气的男人道:“云飞,发生了什麽事?” 阮北望不忍他上一秒是翩翩公子,下一秒就变成凄惨的炮灰,率先开口道:“三哥私自出门了,”他有些紧张地给大家打着圆场,“三哥整天乱跑,上次也是,不过晚上就回来了,我想这次也一样。” 阮云飞并不搭腔,只冷冷地盯着那个多嘴的五弟,盯得人家头皮发毛,才发号施令:“你们都给我下去。” 等人走光,他才把比之刚才要更冷上几分的目光对上沈擎苍:“多亏你悉心教导,这家夥性子越来越野了。” 男人偏头思索片刻,道:“汗青又不是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你这样关着他也不大好,”阮云飞听言眼神见利,沈擎苍仍是不动声色,硬着头皮接着说,“你平时太忙常常不见人影,汗青说他想出去透透气,让我转告於你,是我没把话带到,你还是别生气了。” 阮云飞哼笑一声,看向他的样子有几分可怖和深沈:“你是怪我教子无方?” 抓住话柄,男人立刻辩道:“他是你的兄弟,是个大人,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好,你不能老把他看做乳臭未干的小孩,若不能独立,他以後碰到个什麽事……” 阮云飞打断他:“你倒是比我想得周到,不过你这周到是不是有点过分?你说我总是护着他却不教他随机应变处世为人,可你也不想想,纵然我就是让他到江湖上闯荡一番,他到底是凯旋而归还是屍骨无存?江湖险恶岂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左右的?不是这样试炼试炼就能让人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练成一副铜墙铁壁不死之身!你知道汗青若是落在坏人的手中会有什麽下场?你生为他兄长,是要他平平安安还是含恨终生?你自己──想一想!” 沈擎苍知道男人平时言语甚少,如今说这麽多,又分外疾言厉色,确是因为痛心疾首。他不由叹了口气:“我知道,我都知道。”嗓音不由放柔,比望向那人的眼神还要柔上几分,“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答应他放他去做自己想做、该做的事,就不能反悔。况且我有叫人保护他,你也就别操心了,我保证他会好好的。” (强强生子) 第二十八章 不料阮云飞‘唰’地下站起来,字字果决:“不行,我仍要寻他回来。” 沈擎苍知他心意已定,决不会更改,只得说:“那我陪你一起。” 男人却拒绝了:“不了。你给我看着他们就是。”说着叫人取来房里的剑,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奔出门外。 只剩他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空空的座椅发呆。 沈擎苍依男人的嘱托看着这个家,本以为这并非难事,不料那些家夥趁大哥不在跟他捣乱,一会要教训这个一会又要安抚那个,纵然有阮重华从旁帮衬,可主事的终究只有他一人,他武功好,但管事的能力逊得很,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还好那个最会闹腾的家夥,在云飞离开的第二天,便因为不适住进了後院。 虽然他从未细想阮家人有什麽病,但心里隐隐了解是怎麽回事,因为难以启齿,他绝不掺合,只待阮重华去处理。阮重华似是见得多了,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碍於身份不好过问,连关心之意也透露不得,只是这点他有点郁闷。不过想想,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虽然他这个外姓在阮家生了根,但毕竟不是地地道道的一家人,触及到敏感的地方绕道而行也无可厚非。 这天他闲来无事,便回房练功。他怎麽也想不透,自己的‘九阳神功’是如何练到了第九重,本想说给云飞听听,让他分析分析猜测猜测,可心里又不愿意,毕竟他希望对方想的是他这个人,而非他这个人身上其他可利用的东西。 他不再分心,专心练功,发现功力居然又精进了几分。虽不明显,但十紮十稳,心里不知是忧还是喜,不由得坐着出了会神。 话说阮俊钦情潮期至,被迫挪入他最讨厌的黑屋子。 二哥阮重华特地留下陪他说话,可他毫不领情,唇枪舌剑把人家赶了出去。 他在那寒冰上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却没有好受一点,心静自然凉,而他心浮气躁,自然不得要领。 哪知正在他火冒三丈的时候,沈北望从门外闪了进来,一见他就不好意思地抓头,还拿出几颗糖果献宝似地:“二哥叫我送来,这糖好吃得很,你含在嘴里什麽痛苦都忘了。” 阮俊钦身体扭曲着,头死死抵着冰床,见他一副傻样觉得好笑,不由调侃道:“听他……胡扯,你以为……这糖真有……这等神效?你又不是没尝过被折磨的滋味……其中的厉害……” 被他这麽一说,阮北望似是想起自己躺在此处的那些穿肠时光,他本就嘴笨,此时更不知如何巧言才好。 独自一人也的确难熬,何况平时来探病的不是话说半句就嫌多的大哥就是罗罗嗦嗦婆婆妈妈的二哥,无趣得紧,看见他们就烦,今天阴差阳错,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夥闯了进来,又何不戏弄他一番?便轻轻一笑,朝他招了招手:“五弟,你过来!” 阮北望无意识地跨前一步,随即一愣,毕竟从小到大,几兄弟中就属四哥最爱欺负他,一碰到他就要说那风凉话,非要把他气得偷偷躲着哭不可。他又不敢告状,毕竟这家夥油嘴滑舌,就算大哥当面对质,也是说他不过,若是被记恨了,以後的日子更苦。要是稀里糊涂地过去肯定会被恶整一道,他被整怕了,自然忌惮三分。可如今见这个平日趾高气昂的家夥这般虚弱,脸上红云朵朵,语气也柔柔的,他心下一软,就什麽都忘了。 阮汗青见他踌躇不前,自嘲一笑,开始上演苦肉计了:“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把你怎样?虽然四哥以前总是喜欢玩弄你,那也是你太笨了,怎麽说,我们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他声泪俱下,说得甚是凄苦,还真把那个傻子给难住了。 阮俊钦毕竟是他四哥,一家人又有什麽隔阂?他知道四哥性子虽然古怪,心还是不坏的,要不然二哥也不会对他那麽喜爱了。想着便放下偏见与戒心,跨步上前,哪知刚靠近床,就被对方拉了过去。 不等他反应过来,阮俊钦便窜进他的怀抱,霸着他宽阔的胸膛和炙热的体温不让,微微仰着脖子,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又是吐气若兰、又是媚眼如丝,看得不明所以的阮北望打了个寒战。 (强强生子) 第二十九章 这呆子果然上当。阮俊钦一边粘着他蹭个不停,一边得意地想。 那边阮北望被吓坏了,直直推他:“四……四哥……别这样……” 阮俊钦扑哧一笑:“别怎样……这样……”手抚过他隆起的胸肌,“还是这样……”又掐了掐他的窄臀。 五弟的脸涨得通红,他本就生得憨厚,如今看上去更加讨喜了几分,让人直想好好欺负他一道。 “哟……无弟你肌肉真棒……怎麽练的啊……”男人软语着,像条蛇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就是青楼里最妖娆的小倌也比不上他此刻的媚毒。阮北望心思单纯,根本不知他如此做派究竟何意,自己又没发火的本事,整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嘴里喃喃如蚊鸣,说的什麽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第 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5 章 阮俊钦玩他玩上了瘾,干脆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如久逢甘露般手急急地去解他的衣衫、摸他的裤裆,眼泪汪汪,嘴里哀求道:“好弟弟,你见哥哥这麽难受,还不安慰安慰我?难道要我死给你看不成?我铁定活不过今晚了!” 他本就生得俊秀,脸上带着几分西子的病容,看上去也有几分姿色,阮北望呆呆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低下头,嘴里像和尚犯了色戒一般自知罪孽深重地呐呐着:“我去叫二哥……叫二哥来……” “你敢!”男人突然大喝一声,立刻又绕指柔地缠上去撒娇:“帮帮我……用你的手……”说到最後,竟如耳语般侬侬。 面对於之前大大不同的四哥,阮北望不由惊慌失措:“我、我不会……” 阮俊钦停下色诱,皮笑肉不笑地指导说:“你不会?简单得很……笨蛋……就像叶大哥那天对你做的……你如法炮制就是了……” 阮北望听罢差点滚下床去,脸色红似火,如鱼刺在喉,半个字都说不出。 阮俊钦步步紧逼:“他是怎麽弄你的?”手隔着衣物逮住他半硬的命根子,脸上满是嘲讽和醋意,“用手指弄你饥渴的小穴?还是直接用那根捅你?” “你……”羞到极处,不知哪来的力气,阮北望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如避蛇蠍跳到一边,“别胡说!” 男人衣衫半敞,好一番梨花带雨,发出的声音如诱人的低泣:“没有他,你早就被欲火烧死了吧……哪能见到我这副和你那天如出一辙的丑样?”身子一转,怨毒地瞟了他一眼,刚才还和颜悦色,转眼又破口大骂起来:“你个贱货!不行就叫他来!” 阮北望哪里还敢和他说话,连滚带爬,就这麽狂奔出去。 男人侧目望着被他摔得晃了三晃才闭拢的门,眼里点点是算计,也点点是伤绝,他突然仰头一笑,如贵妃醉酒、风情万种地倒了下去,张开腿,手指触上肿得起泡的嫣红小穴,搅弄出更多的湿意…… 囧 叶青进来的时候,见那人缩成一团,在床的中央簌簌发抖。 走过去一看,见他双眼半睁,且无神,怕是已陷入半昏迷之中。 情潮期第三天,欲火来得甚猛,男人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那场大病几乎毁了他的根基,时不时体弱已经成了老毛病,这三天若不采取非常手段,怕是凶多吉少。 他面无表情,将人拉过来,让他半坐在自己怀中,随之除去他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手指摸到那处,摸了几圈,揉了几道,虽然无需前戏,但他仍是把前戏做足,再插进去模仿性交动作。 “呜……”男人舒服得嘤咛一声,幽幽转醒,睁开一双美目,见是叶青,眼里顿时升起一片迷雾。 “深呼吸。”叶青却如戴了张面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认真缓解他的痛苦,“跟着我的节奏。” 阮俊钦轻轻喘息着,仿佛害怕惊去了这和谐的画面,好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我等你很久了……叶大哥……” 他并没望向叶青,而是望着头顶,眼里似满似空:“那天,你当着大哥的面……咳……”断断续续的声音携着喘息,缭绕在四周,“发下毒誓……说今生与我再无瓜葛……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痛苦……”他有气无力地控诉,偶尔咳上两声,看上去可怜得很,叶青却不动於衷。 “他知道我在门外……他怎能这麽残忍……明知道我在门外……你又为什麽出言伤我……”他发起抖来,那人的冷漠以对令他如置身冰窟,“我没想到你就这麽屈服了……” (强强生子) 第三十章 他笑得凄苦:“我对你一网情深……你如何对得起我……” 听他不停地说,越说越是气喘,眼看就要昏过去了,叶青不得不发言阻止:“阮俊钦,你难道还不死心?我既然说了那番话,我俩之间自是恩断义绝。”他目不斜视,冷冷道来,“你和我的关系,如今只是主仆而已……” 听罢,那人嘶哑地笑起来,咯咯咯咯,听上去如同被拧断了喉咙似的,格外恐怖:“你不仁我不义!叶青,”他嗓音突然柔了,也冷了,“你休怪我!” “你……”话音刚落,男人就倒在床边动弹不得,他惊诧地望向对方,眼里有着失望和痛苦,“你对我下了药?!” 阮俊钦神采奕奕地坐起来,哪有刚才的濒死之态,只见他邪恶的笑容如带刺的玫瑰盛开:“你我早肌肤相亲无数次了,也该行行夫妻之实了,事到如今,你何必惺惺作态?你别怕,凡事都有我替你担着,男子汉大丈夫生又何欢死有何惧,你又怕个什麽?” 他的眼神直直射过来,如刀尖般冰冷锋利,也如寒星般凄凉孤苦:“情之所依,心之所系,恕我无力……”随即他仰面大笑三声,这三声之凄厉仿若咯血,然後他起身,把外裤连同褥裤拔下他的膝盖,捉住那颤巍巍的阳具放入口中,如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吮吸起来,他低眉顺眼,脸上一片欢喜,一片平和,一片释然,似置生死於度外…… 叶青皱着的眉不住颤抖,似乎在拼命忍耐,接着恨恨地转过了头。 就在男人将他吸硬,准备往分身坐下去时,门忽然被狠狠踢开,一地碎片。 阮云飞脸色极度难看,嘴里厉喝:“你们在干什麽?!!” 沈擎苍一听见阮云飞召集众人到後院议事,就知道定是有人闯了大祸。 到了那地,所有人都已到齐,每个人皆是愁眉苦脸,他更为忧心如焚。因为他深知阮云飞最爱的亲人,如今可能要被自己亲手伤害。那滋味自是苦不堪言。 辈份大的,都坐在阮云飞旁边。各自的仆人守在主子身後。环视一圈,竟不见叶青和俊钦。 从人头之间的缝隙望过去,沈擎苍不由大吃一惊,心情更是沈重了三分。只见那二人五花大绑,跪在前边。脸上皆带有血迹,阮云飞若非怒极,绝不会在事发之时下手打人。 再细细望去,见两人皆是衣冠不整,唯有表情各异。一人垂着头,做认罪状。一人仰着脸,脸上挂着放荡不羁。 完了完了。他正四处寻找救兵,就见阮云飞右手边的阮重华朝他投来一瞥,这一瞥似有深意。 他又看一圈,没看到汗青,就知道云飞未能把三弟带回,如今更是火上加火,那两人难逃厄运。 阮云飞於上座,双眉冷横,目光如电,突然朗声道:“阮家家规是什麽?!” 立刻有人严肃作答:“男男不得相恋,否则逐出门户!” 只见大当家脸上露出一分残忍诡秘的笑意:“逐出门户?让他们出去败坏我阮家名声?这样的下流胚子,还是趁早清理了吧。” 阮重华微微转头,声音不大,谈吐中却自有一番威严:“阮家人丁本就不大兴旺,何况虎毒不食子,我们更不能自相残杀。”他说,“但是家规不可坏,”说着转向叶青,“俊钦年幼,不知理不懂事也就罢了,但是叶青,你应该有脑子,可是你却和他做出那番伤风败俗之事,你说该不该罚?!” 叶青道:“该罚。” 阮重华接道:“该重重地罚!” 叶青道:“是!” “不过,念在你投靠阮家十年,十年来忠心耿耿,我阮家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对你也不会做绝,你自己领罚去吧。” 虽然大家都知道叶青素来严谨有礼,绝非乱性之人,他被累得如此,定事出有因。纵然有不少与他交好的人为他愤愤不平,暗怪二当家无明察秋毫之意,但也知道他在帮着叶青说话,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已。 偏偏这个时候,阮俊钦笑了起来:“二哥问也不问一句就判了罪,是不是太险恶了一点?”他声音沙哑,嘴一动就有血流出来,“实话告诉你们,不关叶青的事,这一切都是老子一手策划的,是我引诱他,否则他哪有那个胆子?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强强生子) 第三十一章 阮云飞面若寒霜,阮重华却是吃了一惊,然而其中玄机,只有几人看了出来,沈擎苍便是其一。原来阮俊钦不知被谁点了哑穴,本不能开口说话,可他为了替叶青洗去冤屈,竟以内力硬生生突破穴道,他口中吐血,自是内伤不轻。 第 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6 章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阮重华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对方居然不领。如今这台阶,他如何才能下得去? “既然如此,两人都当重罚!”待阮云飞终於发话,众人均是浑身一凛。 阮俊钦脸色苍白,却是仍是笑得一派风轻,只听他说:“那我先来吧。” 看到这里,沈擎苍不由叹了口气,正要提声说话,却听阮云飞道:“我要奉劝一句,外人最好别干涉我阮家家事,否则别怪我一视同仁,对你们不客气。” 这话自是说给他听的。 “行刑!五十鞭!” 话音未落,就有人抬来一庞大型架,将阮俊钦瘦削的身子架在上头锁住,锁定之後,那在上的阮云飞又说:“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叶青,切莫手下留情,如果你不想害了他。” 悠地站起来,任人替他解开绑手的绳子,一脸呆滞地接过一条发亮的铁鞭。 阮俊钦仍是笑:“大哥你可要狠到底了,六弟地下有知,你若是对我有半分顾惜,他心理不平衡,会从底下爬上来找我的!” “掌嘴!”阮云飞袖子一挥,‘啪’的声响起,那人脸颊登时肿起一个大包,唇边又滴下一串血。 殊不知,六弟是阮家的禁忌,不管何时何地,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因为那件事,比起大义灭亲,实在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阮俊钦故意用这话来刺伤他,对方自然震怒非常,神智一失,怕是会要了他的命,大家都非常担心,纷纷以‘你别再激将他’的眼神向他投去。 阮俊钦仍是轻笑着,脸上无悲无喜,由於嘴角再次受创,他说起话来显得异常艰难,吐字也有些模糊不清:“你还不动手?别让你那条爱狗的主子等急了。” 叶青魂不附体,目光呆滞,眼睛瞪着地面,半晌才行屍走肉般地向前走了几步,朝他举起了铁鞭。 阮北望赶忙用手挡住眼睛,他最怕看血腥的场面。重华也咬着嘴唇,显然无计可施。 沈擎苍也不敢直视,待抬起眼,那人後背已是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叶青只是机械地挥动着手臂,像是什麽都感觉不到,只慢吞吞地用力。而受刑之人抬头看着天,脸上的笑意不变,却让人心里揪痛得喘不过气。 沈擎苍知道阮云飞那有救命的药丸,自然不怕叶青将人打死。他想要给四弟一个狠狠的教训,因此才这般绝情。 十五鞭已过,阮俊钦已是奄奄一息。脸上那分让人看不透的笑意终於散去。仔细一瞧,才发现那笑意居然已经到达他的眼里,倒有几分无形胜有形,无情胜有情的悲意。 阮重华动了动嘴皮,几次都欲言又止。毕竟他和薛凤也是暧昧不清,为了护着那人他怎能替四弟求情。 大家都以为阮俊钦挨不住酷刑昏了过去,不料他头一偏,轻轻说了一句:“大哥,我劝你……还是别看了,免得……勾起伤心事,再说,你有好几夜都……不去擦药……坐在这硬梆梆的椅子上……怕是比我……还受苦……”说完这话,他已是气若游丝。 叶青鞭子一顿,不料阮云飞冷硬的声音远远飘来:“停下做什麽,继续打!给我打死阮家这个孽种!” 沈擎苍心脏漏跳一拍,紧接着脸上一红,阮俊青这番话大有兴师问罪之意,这孩子要不是看破了他和云飞的关系也不会说出这番冷嘲热讽,只是没把话挑明罢了,如果对方等会把那些不该说的全抖出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云飞该如何自处才是? 何况阮俊钦也很是可怜,和自己同样是痴情之人,这同命相连,哎,当真是要命得很。於是,不等叶青落下第十八鞭,便走了出去:“住手!” 阮云飞并不看他:“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擎苍走到中间,望着他道:“我听见了。但我还是要插手。” “哼。”那人冷冷一笑,“恭敬不如从命,叶青,给我鞭这狗咬耗子之人。” 沈擎苍略略沈吟:“阁下所言,正合我意。二当家也说了,俊钦年幼,犯了错,十五鞭已足矣,剩下的我帮他扛了。” “姓沈的,别以为……我会感谢你……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个地狱……没结果的……哈哈……没结果的……”阮俊钦扬声大笑,笑声中终於透出几分绝望之意,随之又咳出不少血。 (强强生子) 第三十二章 沈擎苍知道他的意思,但不管他和云飞的恋情有没结果,今天,他都必须站在这里。 这是他的责任,他的道义。就算他总是向着阮云飞,但绝不给自己盲从的机会。 能不能得到那个人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曾经的付出和努力,何况奢求太多,得到的也可能是失去。世间诸多变数,若要从中解脱,唯独顺其自然而已。最终没有失去自我的,不是痴心妄想的俗人,不是看破红尘的隐士,而是坦坦荡荡的君子。 因此,无论阮俊钦这番话是挑拨还是劝告,他皆不在意。他只需要毫无顾虑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他并不害怕自己的隐疾被人触碰而产生难忍的痛觉。要是这样的考验都经不起他如何去担当更多的责任更重的心事? 所有的议论声都因为沈擎苍和阮云飞的对峙嘎然而止。 阮俊钦所表现出的与其外表和性格不符的铁骨铮铮已让他们颇感差异,挺身而出的沈擎苍纵然一番不急不缓、稳若泰山的样子,却依然改变不了眼前不容乐观的形势。大当家若是铁了心要清理门户,便没有人能够阻止。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沈擎苍却显得分外淡漠和从容。只见他利落地除去衣衫,露出宽阔的背脊,双眼直视前方,仿佛没有一点危机感。 叶青拖着步子,缓缓上前,脖子被折断般,垂着的头始终未抬起来。 “还不快行刑!”阮云飞口吻残忍而冷淡,不料叶青却突然崩溃在他的催逼里,浑身剧烈颤抖着,双手抱头,跪了下来,嘴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废物!”只听一声怒喝,转眼间阮云飞便来到两人身後,只见他狠狠夺过叶青手里的鞭子,朝沈擎苍光裸的背上一甩,登时皮开肉绽。 这一鞭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也不容小窥。然而沈擎苍眉头也没皱下,直直站着,仿佛背後只是一阵微风拂过。 阮云飞打了几鞭,见撼动不了对方半分,也不恼,手一扬,顿时一条带着倒钩的软鞭被人呈上。 这条鞭子并无奇特之处,而且软绵绵的,看上去比那条一般人拿都拿不动的铁鞭要逊色不少。然而实质上,要比前者厉害多了,加之阮云飞修的是阴柔内功,软兵器最是适用,使起来效力倍增,如此一来,对方受的不仅仅是皮肉之苦,很可能创伤筋骨。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而早就撤去一身内力的沈擎苍却是面不改色。鞭子扔下,倒刺刮过,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可谓惨不忍赌。要知道阮云飞使出的每一鞭都灌足了内力,不绝於耳的鞭挞声中,偶尔有一两声异常的脆响,怕是来自骨折。 纵然沈擎苍有着强大的意志,能够在暴风骤雨般的鞭打下屹立不倒,但血肉之躯承受力毕竟有限,剧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端的是非人的折磨,他的额头渐渐生出不少冷汗,但仍是没有一声求饶的痛苦喘息、一丝示弱的细微动作。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阮云飞越是火大,鞭鞭都反复甩向同一处,而且故意将倒钩深深陷入那人满目疮痍的皮肤里,仅仅是开头几下就已让他体无完肤,更别提後劲十足、接连不断的那十几鞭了。 到後来,阮云飞手都软了,内力更是使用过度,导致青黄不接,他哼了一声,扔掉鞭子,负手踱了回去,不过他没有回到座位,而是朝内院走去。见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然眼里满满装着对沈擎苍的钦佩和折服,却没人敢上前探问男人的伤势,那人对在座的噤若寒蝉、明哲保身也不以为意,只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衫,搭在手腕上,一步一步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走远。 待离开那些人的视线,沈擎苍才微微蹙眉,整个人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喘着休息了一会。背上痛得钻心,适才在阮云飞面前他咬牙苦忍,如今四下无人终於让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他如此做本就有让对方泄恨之意,那人性子孤傲又偏激,什麽痛苦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肯对他倾诉一厘。之所以给他伤害他的机会,就是不想他伤害自己。如此一来,不但救了阮俊钦一命,也解除了大家对阮云飞监守自盗的怀疑,那人也消了气,可谓一举三得,他流这麽多血也算不亏,想着,苦涩的嘴边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强强生子) 第三十三章 晚上,待阮家上下睡熟,二当家将手边最好的金疮药,让薛凤给受伤的那两人送去。 第 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7 章 殊不知薛凤的一举一动皆落在那人眼里,其中一份顺利到达四弟房中,而捎给沈擎苍的却在半路被截住。 阮重华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哥虽然气不过四弟的胆大包天,但念在手足之情,断然不会赶尽杀绝。而沈擎苍与他的争锋相对比起阮俊钦的肆意妄为更令他深恶痛绝,若是有人想帮姓沈的他定然不允。 沈擎苍也不在乎,就用些普通的药草草敷了伤口,便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纵然身强力壮,可是在鞭刑中受了内伤,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半夜还如常人那般发起烧来,房里只有他一人,伤痛之下又动弹不了,偏偏头昏目眩口干舌燥,他充其量只能舔舔嘴唇,想着开心的事聊以自慰。 可思及阮云飞对自己下手极狠,心里还是有些凄凉。只是他这个人想得开,从来不钻牛角尖,半睡半醒中也逐渐释怀,想必云飞是在记恨前几次粗暴的性事,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可爱。反正他皮糙肉厚,原先闯荡江湖的时候好几次都置死地於後生,算命的人说他八字大,若非天崩地塌,是怎麽死不了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过不了几天自然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至从两人闹翻之後,阮云飞再没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懒得去打听对方的动静,足不出户,就 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喝酒赏菊,自有一番清闲,虽然伤口好得慢,至少没那麽痛了,要说担心他只担心阮俊钦,担心他被自己的执念所毁灭,只可惜帮不了他,情爱若变作仇敌比什麽都可怕,再残忍也残忍不过爱恨交加。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弥漫在阮家头顶的阴霾虽然消散了,但是伤痕却在某些人的心中永久留下。 第一次步出自己的院子,沈擎苍深深吸了口新鲜口气,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小半截白色绷带。 又是圆月,花却没之前那麽好了。风依旧清凉,却隐隐带着萧瑟之意。墙外黄叶飘落,在半空中肝肠寸断地荡来荡去,似乎满腹忧愁无处诉说,不甘落地成泥。 他幽幽叹了口气。 本来想到长亭散散步,抬头见明月,低头弄清影,也不乏一番情趣。不料凉亭已被人占据,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他不想遇到的阮云飞。不待见他原因有二:自己虽不介意那天的事,但心里总有一分阴影,如!骨之蛆流连不去。再就是,昨天他用笛声招来六怪,询问阮汗青的下落,谁知道这几个家夥玩忽职守没把人盯住,据说某个与汗青同行的家夥三两言语就把他们打发了,显然,这人擅於攻心,而这六怪之中有四人虚荣心极重,有一人最受不了激将,剩下那个势单力薄,纵然磨破了嘴皮也不会有人听他的。因此沈擎苍觉得很愧疚,如果阮云飞问起,他自然不好交代,在想出办法之前先躲为妙,免得他们之间又生出新的矛盾。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被那人叫住:“你给我回来。” 听他的口气,显然对自己仍是耿耿於怀,沈擎苍不敢抗命,只好回走。 阮云飞手里拿着酒杯,杯里的酒只喝了一半。独自坐在那里,比夜色还要阴冷几分,整个人所散发出的寒气简直可以让身边开出一树梅。 他知道他心情很不好,之前略有耳闻,虽然给阮俊钦用上了最好的药,那人的状况仍是时好时坏。当一个人得了心病,只会日益消沈,再好的药用在他身上也是付诸流水,他怎麽就是不明白。 何况阮俊钦年轻气盛,一旦动了心就决不委曲求全。不像他,经历的事情多了,便不那麽容易要死要活。世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去拼搏,又有什麽非让自己落得形销骨立不可?随波逐流要省事多了。想来容易,但当局者迷,任谁在这局中怕也是清醒不了,旁观者清,还真以为自己看破红尘,摆脱人世的纷扰了? 所以说,他没有嘲笑,也没有怜悯对方。芸芸众生,皆是五十步笑百步。七情六欲是灵魂的一部分,若是泯灭了它那便是连良知也泯灭了。纵然,执念伤人太深,但真正伤人的是穷其一生没有什麽想要得到的。兜兜转转正是人生的奇妙,即便在人世走一趟犹如在地狱走一遭,至少那份痛让你刻骨铭心了,往後在奈何桥上也只有你敢一口喝下孟婆汤,就是饮尽忘川水也忘不掉。 (强强生子) 第三十四章 “坐下。”见他站着不动,阮云飞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沈擎苍心里一喜,男人居然让他坐在身旁,而不是对面,说明对方并非一点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而阮云飞仍旧沈着脸,和他在一起这麽久,从来没有见他笑过,若是男人能发自肺腑地笑起来不知有多迷人,沈擎苍不禁有些遗憾。 他们三天前才发生了摩擦,如今在那人心血来潮之下,两人才重新凑到一块,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可不能搞砸了。 怕说错话,干脆不说话,沈擎苍只是静静看着他,待他一杯喝完,再替他将酒斟满。阮云飞也不开腔,只一鼓作气,蒙头大喝,没几下眼角就有了些微水光,显出一丁点的醉意。 沈擎苍虽然心疼,却并不阻止,他知道他需要借酒消愁,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越是喝,这愁越是没有尽头,到头来,不过物得其反罢了。 後来,他实在看不过去,便用内力悄悄化开酒的浓烈,再递给他,让他统统入喉。 阮云飞像是没发觉,依然自顾自地喝,只是动作慢下来,几杯下肚後,发丝微动,只见他垂下头,双眼死死盯着见底的酒杯,不知在想什麽,眉头微微纠结。 沈擎苍偏头看他,见他半晌没动静,便倾身握住他放在石桌上的手,确定他不会抗拒,才慢慢地,一点点地握紧了。 似乎过了很久,男人突然打了个寒战,显得有些迷茫地,朝他缓缓偏过头来。那淡淡的眼神从下面挽上来,像是一朵晶莹剔透的水花,落在他脸上便化作一团火球,烧得他也跟着神志不清了。 沈擎苍紧张地与他四目相接,这一刻,就像蓝色的海洋接上了阴暗的地平线,望之不尽,取之不竭,深沈的契合,远古的忧郁,刹那间登峰造极。有种说不出的,雾霭般的相知,朦胧般的甜蜜。 就在他砰砰直跳的心脏就要蹦出胸膛时,男人轻轻拢下眼皮,身体忽然向他倒过来,沈擎苍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地将他深拥入怀,双臂因为过度用力牵扯到背後的伤口,尖锐的剧痛却被满腔柔情化得一干二净。 “云飞……”对於男人主动投怀送抱,沈擎苍自是喜不自禁,不过随即他发现不对,怀里的身体软绵绵的,而且格外燥热…… 就在他掰住男人的肩膀,准备把人撑起来好好瞧瞧时,墙後忽然传来一阵奸笑:“兄弟别看了,你以为他是喜欢你在对你示好?少痴心妄想!这家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难道还会把你这个该死的断袖放在心上?!要不是中了老子的独门迷药,他哪有这麽乖巧?怕是早就把你那只手给齐根砍断了!” 沈擎苍一惊,这六怪不是昨日被自己骂走了吗?怎麽又回来了?看来这几个家夥总是在勒令寻觅汗青的途中不知被谁刺激得狂性大发,抛开正事跑来找茬了!心里极度郁闷,但碍於六怪年龄都大於自己又不好说重话,他们都是服软不服硬的德行,而且个个喜怒无常,若是真开罪了几人怕是又生出许多事端,於是他答道:“我说铁老前辈,你这是什麽意思?若是你们不愿受人驱使,明说就是,找人的事我大不了亲力亲为,不再劳烦各位。我们多年交情,你该明白云飞对我的重要性,你们伤他就是对我不利,有人对我不利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话音未落,周围的温度突然暴涨,就像有一团无形的火在熊熊燃烧,而飘在半空中的黄叶有如冰一般顷刻化掉了。 “苍儿,你是怎麽对铁老前辈说话的?!”这把嗓音虽然来势柔和,然而在半空定住之时,陡然化作刺人耳膜的利器,“为了一个男人你居然对前辈不敬,甚至出言威胁,翅膀长硬了,是不是?!” 听言,沈擎苍脸色大变,一改先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强势,只听他恭敬地叫道:“师傅!徒儿绝无此意,只是云飞并没得罪几位前辈,如今却被他们下在酒中的药弄得不省人事,徒儿愤慨之下出言不逊,并不是故意要结这个梁子……” 那人不听他的解释:“好啦!这药,是我让铁老儿下的,谁叫姓阮的不知好歹,对你的真心视而不见,甚至以德抱怨,你维护他的兄弟他反而把你打得奄奄一息!别说下迷药,下毒药也是他活该!”说着,话锋一转,对他这个不肖徒弟不满了起来,“倒是你,都成了什麽样子,在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面前低声下气,龟儿子样的,今天不帮你杀杀他的威风老子就不姓谢!” (强强生子) 第三十五章 这对沈擎苍分外疾声厉色却迟迟未露面之人正是他的师傅谢擒天。此人二十年前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大魔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後来改邪归正,杀贪官、剿盗寇,劫富济贫,也挽回了些许名声。不料几年後又变作恶人一个,和江湖正道作对,专门奸杀他们的嫡传弟子,搞得江湖鸡飞狗跳,人人自危。没多久,人格突变,居然化作不问世事的散仙,在一岛上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後重出江湖,再度作恶,不料修炼神功时走火入魔,险些经脉寸断,这才息事宁人了一阵子,如今若是卷土重来,江湖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波。 还好的是,谢擒天行事乖张,却从无目的,既不重视过程也不追求结果,不受利益的驱使也不受权力的控制,活着仿佛就是为了折腾,天大地大都没我大似的,无论是野心和善心皆不过他玩转江湖、享受人生的工具罢了。按道理说,这种不着边际、不讲道理的秉性与沈擎苍光明磊落、守正不阿的特点丝毫没有共通之处,然而两人偏偏一拍即合,不仅如此,沈擎苍居然还拜在他门下,至於来龙去脉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由於和皇帝沾亲带故,隆恩浩荡下沈家成为当时苏州家喻户晓的名望一族,只可惜沈擎苍的父亲因循守旧,不识时务,使得家族渐渐败落。那时沈擎苍正值少年,叛逆十足,甚是受不了长辈的迂腐,冲动之下,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五年,当他终於厌倦游子的生活,折回苏州,却再也找不到沈府。四处打听才知道,原来沈家在他出走的第二年就已经破败不堪,没多久房产就被一个富商买了下来,树倒猢孙散,沈家上下不知所踪。家没了,沈擎苍倍感失意,没有方向地乱走一气,最後上了某个孤岛准备终老於此。 正好谢擒天在这个岛上休身养息,他与这个外来者一见如故,两人相伴几日後越发有种相见恨晚之感。谢擒天虽是江湖上叱诧风云的人物,却没有任何建树,他心有不甘,见沈擎苍相貌端正、资质不错,也许能把自己的武功发扬光大,於是收他为徒,将自己的绝学──九阳神功倾力相授。 本来什麽都不会的人,突然得到了出人头地的资本,不得不说谢擒天对他有再造之恩,因此他对这个师傅分外敬重,从不曾忤逆对方半分。哪知道好景不长,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擒天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与之前判若两人,武功、性格甚至名字统统成了另一个人,唯一没变的就是对他的宠溺和倚重。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得寻了机会逃出去,本以为从此两不相见,只是造化弄人,那日他逃离孤岛,很快被谢擒天抓住,本以为性命不保,没想到对方却和颜悦色地问他为何不辞而别,还替他治好了抵抗时造成的内伤。他这才发现,谢擒天并非单纯的神经错乱、反复无常,而是具有双重人格! 这时,沈擎苍突然发觉不对,虽然谢擒天刚才露的那手正是九阳神功之精髓──‘凤凰涅盘’,但是所说的话粗鄙不堪,根本就和他师父的风格完全相反,难道…… 他并非谢擒天,而是谢乱天?! 他深知谢乱天的残忍,为了保住阮云飞的性命他只能忍辱负重,静观其变。既然早就和那人有了不解的渊源,逃避恐怕无济於事。很多时候,别无他法除了面对,然而他要面对的不仅是个人恩怨那麽简单。 “师傅,你莫要伤他,”沈擎苍牢牢护住怀里的人,眼里满是哀恳:“就算我求你。以前的事,是徒儿不好,你有什麽火冲我来就是。” 第 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8 章 谢乱天冷冷一笑:“徒儿不要紧张,为师我既不会伤他也不会伤你。你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徒弟,我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会冲你下狠手哩?这个姓阮的既然是你老婆,看在你的面下,我也就不去计较他的过错了。只是,身为人妻,应奉行三从四德,他却骑到你头上去了,那怎麽行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你的师傅、你的老子,也就是不尊重我,你说我能不生气麽?!” 立刻有人附和道:“那是!若不严加管教,那小蹄子说不定哪天反过来把自己的男人给睡了!我说谢魔头,你愿意看见你的爱徒受一个女人的欺压麽!” “废话!若是发生那种事我绝对把姓阮的一刀杀了!”谢乱天吼了一声,随即缓了缓情绪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乖徒儿告诉我,你们在床上谁上谁下?”见他不吭声,又有些恼怒,“莫非你真的次次都被他压?!啊?!给老子老实交代!再不说话,我要发火了!” (强强生子) 第三十六章 沈擎苍只觉周围的热气更甚,那种令人窒息的高温就像被困在尚未苏醒的太阳里面,随时都会被沸腾起来的火舌所吞噬,化为灰烬。 这时他更加确定,自己若是不给出令其满意的答案,定会死得难看。阮云飞不在,他还可以放手一搏,可话说回来,如今他就算施展得开,也没有丝毫胜算,要知道,向来九阴神功被九阳神功所克,一旦九阴神功被谢乱天所摒弃,他们之前的实力又将回到天壤之别。 至於到底是怎麽回事,沈擎苍怎麽了解也不会有谢擒天本人那般清楚。谢擒天的人格分为双重:一人深明大义,心地善良,使九阳神功;一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使九阴神功。而那个阴险的谢乱天特别酷爱他这个徒儿,屡次三番和第一重人格所争抢,而那个善良的谢擒天无欲无求,从不争强好斗,便答应将沈擎苍让予他,既然如此,自然也要让出九阳神功。谢魔头如愿以偿,自是欣喜若狂,一出关便来找他的徒儿认祖归宗,毕竟沈擎苍一直对他不认同,总以两人内功各异而拒绝称他一声师傅,如今他得了九阳神功,这小子总算无话可说。 如此一来,谢擒天几十年来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以及对沈擎苍诡秘的态度便说得通了。 而沈擎苍正因他师父所发出的质问搞得极为窘迫,不知如何作答,关键时刻,又有人兴风作浪,在那煽风点火:“瞧他一个字都说不出,肯定在床上不曾讨得半分好处,哎,我说谢兄你的一世英名,看来要栽在这个白痴徒弟手上了!” 谢乱天被人撩拨得大怒:“我看干脆找人把他给奸了!只要折了他的傲骨,还怕他婊子立牌坊不肯张开腿给我徒弟操麽!”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离谱,沈擎苍头都大了,他知道谢乱天说话算数,要是阮云飞真被他人玷污……想到这,打了个寒战,只好硬着头皮说:“师傅你别听他胡说,那、那事……当然是徒儿在、在上了……” 区区几个字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还好云飞昏睡着,否则不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谢魔头正要得意地笑上三声,不料又被铁老儿三言两语说得脸皮直抽。 “他说的话你还真信了?说不定人家只是安慰你罢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说沈兄,要是真如你所说,你应该游刃有余才是,反正姓阮的中了迷药,你何不趁此机会证明给你师傅看看,免得他老人家不信你真有这个色胆。” 沈擎苍脸皮涨得通红,这姓铁的也太可恶了一点,居然让他在众目睽睽下对云飞做那种事,简直不把他们当人看!他强忍着怒气:“你说的什麽话?!你当我们是当街交娈的畜生不成?!哪有这麽侮辱人的?!算我瞎了眼,居然认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做兄弟!”说着狠狠扯下袖子,“今日我俩割袍断义!以後我沈擎苍的事统统与你无关!” “哟呵,”那人不怒反笑,“沈擎苍我只是考虑到你师傅的心情,才给出了这麽个建议,绝对不是要侮辱你。既然你认为我铁某不够资格做你兄弟,我也无话可说,谢乱天,你自己看着办,我懒得再给你出主意!” 谢魔头沈吟片刻,才道:“苍儿,铁老儿粗人一个,想的法子自然不怎麽精雕细琢,这个办法太过直接的确让你很难做,但是阮云飞中的不是普通的迷药,实话告诉你,老子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今天你不证明给我看,你们谁也别想走!哼哼,我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 最後一句语气放得极重,威胁之意比不要脸的妓女还要赤裸裸。沈擎苍额上青筋暴突,可以看出他内心极为挣紮,也极为伤痛。他怎麽能,怎麽能如此折杀自己最爱的人?!然而形势所逼,他要是不那麽做,云飞将受到令人发指的报复。 (强强双性) 第三十七章 沈擎苍感到心在滴血。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变相做出了那人想要的答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行麽?” 谢乱天答得爽快:“那没问题。有我在,别说人,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沈擎苍又说:“我还有个要求,今晚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们若是不答应,我只好自绝经脉,给云飞赔罪了。” 听罢那人很是不悦地打着哼哼:“放心吧,不就是当着我们的面上他一次吗?何必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让你享受享受还不好吗?” 沈擎苍不理,道:“还有,我只用……只用……”他几乎咬破了嘴唇才说出口,“手……” “……”大概是没想自己的徒儿如此纯情,事到临头,还讨价还价,说什麽只用手指,他娘的,谢乱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废话少说,你再不动手,过了一个时辰他若是醒来了,怕是会咬舌自尽,你看,为师处处为你着想,你怎麽就是不开窍,总以为老子要害你!” 沈擎苍垂着头,心里郁闷得很,他没招谁惹谁,究竟是怎麽落到这个田地的?“你不准……不准偷看!”此时,男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沮丧得无以复加,又恨得那麽纠结,谢乱天越发觉得他可爱,不由一声叹息:“你这家夥真是没出息,你又不是偷人,用得着愧疚?我对他已经很仁慈了,仁慈得连菩萨都自叹不如,你还这麽不知趣难道是要我反悔不成?” 不管他这麽劝说,沈擎苍始终垂着头不吭声,谢乱天不愿功亏一篑,只好使出杀手涧:“只要你听师傅的话,我不仅放过阮云飞,还还你个生龙活虎的四弟,你看怎样?” 听他如此说,面如死灰的男人这才有了动静,他首先把自己的位置转了个向,背对着那把声音,又呆了半晌才把阮云飞抱到腿上,伸手撩开他的下袍,手颤巍巍地探进他的辱裤,慢吞吞地往下扯。 谢乱天也不催他,只在暗处默默等待。反正他已经降住了对方,掌握了大局,依自己的厉害量他也不敢放水。 “云飞……对不起……”沈擎苍痛苦地睁开被汗水糊住的眼,手在阮云飞昏迷的脸上歉意地抚了抚,另一只手摸到他的下面,凭着自己所熟悉的技巧弄了起来,本来这迷药混有春药的成分,但是迷药占七分,春药只占了三分,如此考量,是为了训练徒儿的技巧,若是技巧不高超,以後又如何能够通过控制阮云飞的身子而控制他的思想? 见他笨得要死,弄了半天也不见成效,谢乱天忍不住了:“你真是个白痴,像你这样弄他永远也达不到高潮,一旦超过时间後果不堪设想,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哎,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天,干脆我怎麽说你怎麽做好了!” 你这也算帮我?明明做的是坏事却要算作自己的功德,也太不要脸了!可无论怎麽腹诽,也仍是气苦,却不能不按照他的意思做,这样的折磨比淩迟之刑要残忍太多! “先摸到他的淫穴,再往上移动,找到没有,在淫穴前面一点,有个……”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口一个……”淫穴…… “明明就是‘淫穴’,你非要我另外取个名字,他娘的麻烦不麻烦,好吧好吧,那就称作‘小嘴’!喂,你别弄错了,谁叫你捉他那里的,你还不放手!小心老子把你手打断!他是你的女人,女人是什麽?是用来暖床的!只配用下面那张小嘴取悦你!你不需要照顾他别的的地方,听见没!” “说话……别这麽露骨……好不好……”随即一个虚弱的声音反驳道,“你答应不偷看的……你骗人……” “操!我需要偷看吗?!我自己的徒弟我还不了解!我说你放聪明点行不行!你看哪个不是讨好我,就你爱惹我生气!” “摸到那个肉团没?你小子铁定没玩过女人!笨手笨脚,若是让别人知道我谢乱天的徒弟是个什麽都不懂的雏,老子还不被笑死!” “你别说了……行不行……我知道……怎麽……做……”那边的声音气得快哭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噗哧一声,似是被他们的对话逗得笑了出来:“我说谢老儿,你确定那本书上真是那麽写的?” 沈擎苍恨不得一把刀从天而降,把自己大切八块,他活着干什麽?连自己的情人都保护不了。 而且还被逼做这种下流无耻的事……耳边来来去去的都是那些羞死人的污言秽语……这一切完全颠覆了他的道德观,他整个人都被硬生生扭曲了,他不再是那个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心不愧於人的沈擎苍了。人生一旦染上污点,也就丧失了睥睨四方的资格,但他更怕的是,他愧对这段自己发誓要好好珍惜的缘分…… (强强生子) 第三十八章 迷J开始 H~ 考虑很多之後,沈擎苍终於不再挣紮和慌乱。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发生的事你根本无法预料。不管是考验还是劫难,你都必须通过。只有通过,你才有机会看到下一局。 情不为因果──阮云飞是他在万丈红尘中不得不作出的停留、不得不信仰的归宿,毋庸置疑,他停留於一个时光的漩涡。这个漩涡五彩斑斓,是他见过最凶险但也最美妙的了。缘注定生死──即便是死,屍骨无存里也有一分满足。 他看向阮云飞的眼神注满了温柔,然後他缓缓地将脸贴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即便对方什麽都感觉不到,至少并无明显的知觉,但他仍是不忘替他着想,没有让他任何一寸不该裸露的地方暴露在空气中,被人看到。软软搭下来的长袍遮住了底下所有的动作,明明这一切逃不脱情色,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低级和猥亵,有的只是淡淡的旖旎、暖暖的和谐以及静静的唯美,让人浮想联翩、心荡神驰。 沈擎苍把男人护得严严实实,两人贴得紧紧的,仿佛就要融为一体。不知被碰到哪里,阮云飞平静的表情微微有了变化,只见他的眉心微微皱起,有了些许不安的神色,沈擎苍虽然看不见,但他与男人似乎心有灵犀,於是更加用力地按揉那敏感的一点,让男人就这麽渐渐往最佳状态里滑去,虽然做出反应的是他的潜意识,可正是这样让他进行得更洒脱更顺利。 手掌第一次长时间流连在男人的雌穴上,给予花瓣间那肉感十足的突起最曼妙的刺激。阮云飞颤抖了一下,猝不及防,沈擎苍发现刚才还干涩至极的花穴居然流出一股湿液。他非常吃惊,大概没想到挑起对方的欲望竟能这般容易,殊不知曾经他只晓得长驱直入、横冲直撞,对男人的饥渴难止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去寻找让对方快乐的方式,尽管上次阮云飞在他的粗暴下抵达灵界点,但并没真正越过去,何况做完後疼痛立刻代替了高潮的余韵,因此那次性爱并不算成功。 第 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9 章 如今沈擎苍终於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突然觉得谢乱天要他这麽做或许有某种深意也说不一定。他那麽笨,若是没人指点,阮云飞不知要受多少折磨,本来男人就很敏感这副不伦不类的身体,恨不得永远埋葬这个秘密,把一切托付给他势必做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然而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可怕的性虐。 在充满愧疚和负罪感的同时,沈擎苍终於对情人之间这相濡以沫的特殊方式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在以往的情事中,他省略太多很有必要的前戏,虽然男人有不拘小节的天性,可长此以往终究对两人的关系不利。还好,现在不算太晚,想到这里,他偏头,张开嘴叼住了男人的脖子。 坐在他腿上的阮云飞越发不安稳,见状沈擎苍用一只手臂穿过他的下肋,紧紧抱住他的胸膛,将他稳稳固定在自己怀里。与此同时,在男人腿间的手指不断搅拌那似乎多起来的蜜液,手掌撑开整个花穴,把蜜液在里里外外涂了个彻底,待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诱人的湿滑,手指才回到因为充血而挺立的肉珠上画着圈圈揉弄按捏,当然不忘照顾那条积满了水渍的肉缝,每一次用指腹紧贴着这条沟壑擦过去对方总会轻微的颤抖,沈擎苍的心中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轻轻吻着男人的後颈以及锁骨,配合手指在那销魂之处的来回运动,果然收到不错的效果,见阮云飞如此中意自己的每个挑逗,他更是心动地连牙齿都用上了,极其婉转又激烈地吮吸随着衣襟被蹭下所露出的蜜色肌肤,他完全沈溺在自己所制造的温柔乡里头,这是只属於他们的两人世界,其他人似乎都不存在了,任何存在都是多余的。 经过他这番捣鼓,阮云飞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了,只见他放在自己肩上的头最大限度地往後仰去,一副难耐的样子看得沈擎苍春心大动,拨弄那花瓣的手指越加灵活,更分出一根无名指轻触那躲在深处半开的花口,插进去一点打着转,按摩裹着指节的重重媚肉,很快就勾引出一股湿液,双管齐下竟无比受用。 (强强生子) 第三十九章 迷J中~H 那边的两人正叽叽喳喳,一个不断夸奖自己的徒儿悟性高,有前途,一个屁颠屁颠地拼命附和,沈擎苍哪注意他们在说什麽,殊不知他已经和怀里的男人难解难分,烧做一团了。 阮云飞靠在他身上,时不时夹紧腿、摇着头,而沈擎苍嘴里念念有词,仍是耐心地给予那紧致的甬道最大限度的开拓。虽然他也忍得很辛苦,但是这样的辛苦非常值得,这一次他要一步一步慢慢地得到他,他要他的全身心跟自己一样如开水般沸腾,因为他相信,热情是可以传染,真诚是可以交换的。用满满的爱将男人包围着,同时自己也被满满的幸福给浸透,这是一种神圣的快乐的互动,这是一种甜蜜的难忘的交付。这就是,世间美好的一切。 “云飞,还难受麽?”细密的吻不断落在男人耳边,而男人是这般的柔软和顺从,仿佛不管他对他做什麽都是甘之若怡的,他等这一刻等得太久,只可惜,一旦对方清醒,这样的美梦便立刻死去,这样的依偎便顷刻破灭。 他突然不那麽憎恨谢乱天了,对於阮云飞来说这个他极力想抹杀的龌龊的画面却是他想留住的最美好的记忆。然而现实是那麽的残酷无情,就像隐藏在面具下不那麽轻易浮出水面的人性。他承认自己也有阴暗和自私的一面,也许是爱得太深的缘故导致它不得不存在於他对他的感情里。定数中的变数也就是变数中的定数,他只能尽力控制不让自己陷入歇斯底里的欲求和万劫不复的疯狂中。 “马上就好了,再忍忍……”他只能靠想象来弥补心头那处空缺,他深知只有此刻男人或许对自己充满留恋。怀中的身体对他有着财富和权势都赶不上的吸引力,就像地狱里的冤魂那样让人难以摆脱地紧抓着自己。他无法抗拒。他难以抗拒。 用手掌包住那朵小巧的花蕾,大幅度地揉来揉去,时而向上拍击,狠狠按住直到大量的水渍义无反顾地流失。“呜……”阮云飞被他激烈起来的动作弄得身体倾斜,嘴里溢出被深深触动的呻吟,沈擎苍一时情难自禁,将他转过来,面对面地抱紧,同时方便自己搓弄那口满是泪痕的淫穴。 阮云飞的头仍是向後仰着,只是喉结不停地滚动,似乎在艰难地咽着口水,而紧闭的双眼似乎睁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里满是浮动在欲望之上的浑浊,流转着一种淫靡的光泽,沈擎苍不由倾身吻了上去,仿佛想吻去他内心深处的点点抗拒和犹豫,妄图打破他所剩无几的顾虑,他极力忽视对方神志不清的事实,把这种由迷药伪造出的和谐状态当作他痴盼以久的两情相悦。多麽可悲,多麽可耻。但他不在乎这些,就算此时此刻他和那两人一样完全没原则可言,也要这样麻痹下去。和男人共同沈沦在这一片没有彼岸的欲海里,抛却所有的束缚而达到质的飞跃。只有那没有是非对错的空间才能埋葬心头那呼之欲出的恐惧。 “乖徒儿,插进去,别再犹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清尊空对月。难道你希望他在这人世苦苦煎熬一辈子却不曾得到半分欢愉?” 谢乱天早就编好了不少蛊惑的说辞,对方迟迟没有行动才叫这番话终於有了用武之地。“人生不过三样事物,权、钱、色,从你呱呱坠地那一刻起,就没有独善其身的余地。你何必苦苦压抑自己?这本就是我们该得的。”他阴森森地笑着,“人生在世,就是要尽情享受,你师父做过这麽多坏事,却从不怕报应。要知道,在地狱受的刑比起在人世受的苦那是望尘莫及,所以还有什麽好怕的?” 久久,冷风才送来男人的一声叹息。谢乱天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想自己的那些往事。 沈擎苍终於掏出自己的火热,腹部抵着对方那根与他同样硬朗的坚挺,他伸手握住,礼尚往来,也让阮云飞握住自己的,这就像交合前的某种仪式,代表着背叛,也凝聚着忠贞。肉欲之下的感慨,居然那麽悲哀。可心灵之上的投诚,也不见得要解脱一点。 阮云飞的下面已经足够湿软,无意识中已做好容纳对方的准备。仿若一个滚烫的沙丘,轻轻一按,不仅身体的那部分连同灵魂都往下陷。 (强强生子) 第四十章 激H~ 如此紧致湿热的处所似乎一插进去就会得道成仙,他难以相信云飞身上居然有这种脆弱而柔软的触感。沈擎苍搂紧了他,而男人似乎感到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很像一只乖巧的猫咪饿极了的样子,不断扒着主人的腿要食。 沈擎苍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然後把男根的顶端插进对方因为迫不及待而蠕动绞吸起来的入口,阮云飞急促地喘息着,睫毛不停地颤抖,仿佛眼皮下藏着个梦魇。微微一笑,沈钦苍恶劣地动了动腰,果然听到男人发出一声惊喘,他的云飞像是被鬼魂附身了,和他相处这麽久,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稚嫩以及可爱的一面。 真的好诱人。 龟头蹭弄着那泄出屡屡淫液的肉口,就是不进去故意在外面徘徊着,阮云飞满头大汗地贴在他胸口,双手抓着他的肩,无疑,这是个催促的姿势,纵然淫乱但也隐忍。 “别急……”觉得有些好笑,沈擎苍又亲了亲他的侧脸,像是索取对方要他赶紧破门而入的报酬,随即突地往上一挺,将整根阴茎狠狠钉入那早就饥渴得躁动不已的甬道中。 “呃……”只见男人脖子几乎撑断地仰着头,浑身好一阵痉挛,沈擎苍也深深喘息着调和涌进体内的激烈快感,他搂住他的背,生怕他翻了下去,不料在他替纠缠着的两人维持平衡之时,阮云飞突然睁开了眼,那睁得大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沈擎苍只觉三魂七魄几乎吓没了,连呼吸都卡住。还好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救命的声音: “嘿嘿,乖徒儿,别紧张,这迷药妙就妙在此处,你是我心肝宝贝我怎忍你奸屍呢?那也未免太无趣了。放心,他看不见你的,不管如何,不到时间他绝对无法醒来,你也就放心大胆地做下去,就是要这样才刺激!” 搞半天是虚惊一场,沈擎苍暗自拍了拍胸口,如果男人真的在半途醒来,他就算完了,想必谢乱天为了保全他徒儿的终身大事绝对不会让此事发生。只是,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做下去实在难度太大了点,他突然想打退堂鼓,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没有反悔的余地。 “云飞……闭上眼睛……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阮云飞仿佛没听到,仍是那种直勾勾的仿佛死不瞑目的眼神,里面萦绕着的痛苦、憎恶、恨意让他十分心虚,可仔细一看,对方眼里根本什麽都没有,只有欲望组成的一片空洞,蒙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下是屡屡血丝,沈擎苍不敢再看,只不断地抚摸他的背,插入人家体内的东西也没有动,免得出岔子。 就在这时男人如诈屍般的身子陡然一软,整个人伏在他身上,耳边的呼吸声特别破碎而紊乱,沈擎苍碎碎念地安慰着他,明明知道没有任何作用却仍是改不了这个习惯。贴着自己的那张脸烫得惊人,知道对方已经完全情动,否则散发的气息也不会像致命的罂粟一般,叫人失魂落魄,如同跌入了最甜蜜的惩罚那样迷乱。 沈擎苍运用下体的顶撞之力硬是将对方沈重的身体撑了起来,然後阴茎如猛蛇入洞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进得深地往里灌。阮云飞喉咙里迸出嘶哑的喘息,这样的喘息声跟毒药无异寸寸腐蚀着他的理智。沈擎苍只觉浑身热得发疼,只有在那狠狠律动之时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男人被摆出最容易深入的骑乘式,跟着对方的节奏上下左右摇晃的身体显得格外淫乱,沈擎苍食髓知味,像要把他嵌入自己身体那般搂得紧紧的,下身发狂地顶那汪沸腾不已的春潭,迫使它发出湿润的声音。被过度开发而变得及其敏感的身子根本受不了这样残酷又美妙的冲击只能不停地痉挛,阮云飞很是轻微地呜咽着在他怀里不知是抗拒还是迎合地扭蹭,很快两人结合处湿透了,轻盈的衣料因为汲了水变得厚重起来。 “云飞……”沈擎苍也有些受不了,干脆将男人放倒在地上,直接掰开他双腿就猛干起来,干了一阵才突然想起什麽,拍了下脑袋动作渐缓,调戏一般轻抽慢插,如果太激烈难保不留下痕迹,男人醒来定会怀疑,来日方长,他万万不能一时贪欢而绝了两人的牵绊。 (强强生子) 第四十一章 隐匿在一旁的谢乱天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嘿嘿笑起来:“徒儿,你尽管干他!为师这儿有最好的药,涂上去不消片刻就能毁屍灭迹,放心吧,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他对你死心塌地!瞧瞧这家夥,真是淫荡得没话说,平时装得冷冰冰的,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切!” 就算得到了那人的保证,沈擎苍也不敢太过了,主要是他心里对阮云飞有着一份尊重和怜惜,令他怎麽也无法辣手摧花。 他没有泄出来,就抽出分身,也不管它因为欲求不满仍旧一柱擎天的样子便收回辱裤里:“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你所承诺的也该兑现才是。” 谢乱天见他这麽快就鸣金收兵,不禁有点失望,可见他冷冰冰的模样仿佛和他这个师傅拉开了距离,不由心里一慌,正色道:“我谢乱天说话算数,坑谁也不会坑自己的徒弟,今天就这样,为师先去了。” 他虽然猖狂,总觉得肆意妄为比什麽都爽,但惹了自己爱徒不高兴他到底有些心虚,说完便脚底抹油开溜了。 “喂,你等等我……”另一把声音懊恼地叫着,但终是跟随谢魔头带出的风声渐去渐远了,终於送走了两个瘟神,沈擎苍松了口气,俯身准备抱起男人,可突然愣住。 只见躺在地上的阮云飞,衣不蔽体模样可怜得很,脸上薄红未消,打着死结的眉似乎怎麽也还原不了,更要命的是他的眼角居然带着些微泪痕,沈擎苍心里一痛,就这麽跪在了地上。 把男人抱回房里,仔细清理了他腿间的浊液,又上上下下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漏洞才给他盖上被子将人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阮云飞显然累极,可以说是虚弱地蜷着高大的身体,仿佛始终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沈擎苍非常担心,发生过的不能当作没发生,就如犯了的错如同一根刺会紮在心里一辈子。就在他於自己编制的牢笼里几欲窒息,那人突然动了动,慢慢转醒。 视线一片模糊,眼前只有一团粘着自己不放的像是不详的影子,阮云飞抬起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地朝对方扇去。 只听‘啪’的一声,挥出去的手掌正中沈擎苍的脸颊。沈擎苍面如土色,眼神闪闪躲躲的,还好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明明打的是别人,阮云飞反倒露出受惊的样子,只是那种无助的眼神只驻紮了一秒,便由他平时所有的冷峻和睿智取而代之。 “你怎麽在这里?”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是秋风擦过枯叶似的。想起身,却发现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不由纳闷,久久才呼出一口气挣脱男人的怀抱倒回床里。 沈擎苍极力控制住那种害怕真相被撞破的恐惧,缓缓转过头,他撒谎虽不高明,还好的是,越是恐惧他越是镇定:“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来的。” 阮云飞捧着头,极力回想着来龙去脉,似乎什麽也没想起,露出一个烦躁的表情。 “怎麽了?”沈擎苍下意识地凑近,随即又抽离那种近在咫尺的恐怕会露初破绽的距离,“头疼?” 第 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0 章 男人不理他,只是闭着眼睛,像个重病之人恹恹地蜷在被子里,在沈擎苍以为他在揣摩脑子里某些印象而惦惦不安,甚至生出一种等待审判的绝望时,那人才开口:“好像做个乱七不值,可以随时放手。” “哦……”阮汗青摇了摇酒杯,“你说的,我好像不懂。”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串上楼的脚步声,这声音不轻不重,一下一下仿若打着节拍。赵宇脸色微变,而阮汗青下意识地回头,看清来人的模样,一下就握紧了酒杯,酒水溢出浑然不觉,只冷冷地朝对方瞪着。 (强强生子) 第四十四章 此时正值傍晚,江面上起了一层薄雾,暗下来的天色几乎快落入江中,橘红的夕阳光蹭着云朵渐行渐远,说是水天相连亦不为过,大片霞光被惊起的水鸟群寸寸吞没,然而在那人现身之时,大自然绝美的风光顿时失色。 第 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1 章 “两位好兴致,”司徒笑仍是顶着一张美艳与狡诈难解难分的脸孔,不管是步过来的姿态还是脸上挂着的笑容皆是尽显风流,也不等人招呼就往旁边坐了,那双丹凤眼像是画出来的,若两只摇曳生姿的花朵,“李白有句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明三个人围在一起喝酒才喝得出一番滋味,以此看来,在下凑个热闹算得上恰如其分,想必两位不会为难我这个同道中人,来来,干杯!” 自从那次醉酒以来,好几天浑身都不对劲,阮云飞暗自奇怪,自己的身体还算好,可醒来後却呈虚弱之像,仿佛和谁大打了一场,他不得不暂且放下手边的生意,好好修身养息,如今内忧外患,可不能掉以轻心。 四弟的伤势有所好转,情绪也比较稳定,哀莫过於心死,但有时心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几日他虽然没有出门去跟那些达官贵人周旋,可也暗暗筹备不久之後必然会发生的战事。他用多年来的积蓄招兵买马,依靠某些特殊途径收买江湖上的高手为自己卖命,因为他深知,虽然沈擎苍武功高强,但分身乏术,始终抵不上一支军队的力量,如果碰到人海战术,必须要有一些散兵加以抵挡。再说,纵然沈擎苍现在和自己是同一战线,但人心嬗变,再忠心的狗也有靠不住的一天。他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免得那天到来,自己输得血本无归。 等精神好了些,阮云飞便拿来账本,坐在前厅细细核对,空隙之余,把其他兄弟叫来闲聊几句,四弟那事让他悟出个道理,要管好这些人必须先窥透他们的心,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 沈擎苍一直陪在他身边,一会给他倒茶一会给他捶背,挺殷勤的。他蛮享受这样的状态,其实男人对他真的很体贴,可惜人各有志,他们的心始终无法连在一起。 这段时间外面过於风平浪静,看来暴风雨即将来临。果不其然,当晚就拾到一支竹箭,上面刻有魔血教的标志,这支箭称作‘索令’,也就是说,三日之内必须交出家里最宝贵的东西,如果不交,轻则受其连连骚扰,永日不得安宁,重则不留活口,赶尽杀绝。 沈擎苍拿着这支造型独特的竹箭,锁眉沈思:“看来三日内会有血光之灾,这期间大家最好呆在一起,不要随便分开。” 阮云飞频频冷笑:“不可能一刻都不分开,我不赞成做缩头乌龟,他要来就让他来,我倒要瞧瞧魔血教有什麽厉害!” 阮重华也发表了下自己的看法:“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以进为退比光守不攻要好得多。但是我们不能盲目出击,必须摸清他们的底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沈擎苍没说什麽,只是转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暗阁,取出那把从没用过的剑。 这柄剑是他游历江湖时在一处洞穴里偶然所得,那处洞穴是一个世外高人的修炼之地,他与世隔绝苦练神功数载,只因此生他不仅遭遇兄弟的背叛更受爱人抛弃,打算大功告成後杀尽天下负我人,却在神功练成时心生厌倦,毁了武功秘籍留下寥寥数字恸哭三声便自绝於此。然而这把伴他多年的兵器没有舍得毁去。 不慎落入洞穴被困的那些时日,沈擎苍试图从岩壁上的只字片语知晓他的生平,只是世间有很多事不能以常理推断,很多武功秘籍都较邪门,修炼後会让人性情大变,大概那位高人研究的是一门独特内功,它会让修炼者变得无敌也能改变他们的心性,比如使他们变得消沈甚至惶惶不可终日,又或许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人曾经杀人无数最终死在自己的染满鲜血的手里。 不久之後,山洞坍塌,他侥幸脱困,出来後才知这柄其貌不扬的剑居然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三大神兵之一──醉心剑。有剑饮血之说,然而此物却喜酒,必须在每个圆月之时以最好的酒喂之,才能永保锋利和光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至於它的效力是否那麽神奇在使用之後才能知道了。 (强强生子) 第四十五章 第一天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沈擎苍比较有经验,让阮重华在主厅外布下重重机关,阮云飞驻守在内,自己则出外察看,还好他心思敏捷,出去就直奔水源,果然发现被魔教下的毒所污染,只是短时间内敌人无法将断魂谷彻底摸透,更不知林中还分布着其他几处比较隐蔽的活水。躲过对方的眼线,用皮囊装了些回来,阮云飞离不开茶,回来就事先给他泡上一杯。 喝了口茶,阮云飞的心情明显转好。他相信二弟的奇门盾术不是吃素的,何况自己早就安排好了後援,铺垫好了退路,所以才如此的气定神闲。 而沈擎苍对此事一无所知,因此责任感前所未有的厚重。什麽都不会的阮北望照顾着床上的四哥,叶青和薛凤随时待命,守在大门左右。 第二天依然平静。阮重华非常细心,摇着轮椅出去检查机关是否存在漏洞,顺便加固一些薄弱地带的防守。他前脚一走,房顶便有了动静,阮云飞右手持剑,立刻破窗而出,沈擎苍不放心,也跟了出去,房里就只剩昏睡着的阮俊钦和阮北望两人,而叶青和薛凤把门口守得滴水不漏,免得敌人趁虚而入。 来者五人,皆穿夜行衣,看来只是来刺探的,为了明日的总攻他们必须摸清虚实,阮云飞十分霸道,跃上房顶就刷刷两剑,冲开了五人的联手之势。见只他一人,五人便想左右夹击,把男人的剑招封死,不料对方内力深厚,武艺超群,而且招招杀招,端的是取人性命,而後又冒出一人,这人光是气势,就足以把鬼神吓倒。这五个探子论武功只能自保,轻功却是卓越,打不过立刻散开,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窜,然而逃跑为虚,踩点为实,只是,他们知道墙内暗藏杀机,却没料到墙外也有机关,顿时听见一人惨叫,不知怎的滚下墙壁,万箭穿心而死,另外四人见此变故,顿时跃下高墙,在附近的树杈上频频游走,躲闪追击之余,朝里面执石,暗中记下机关陷阱的种种规律,寻找阵形的破解之法。阮云飞见状大怒,低吼一声,长剑脱手,直取敌人後心,那可怜虫来不及惨叫就一命呜呼,被薄剑钉在树干上标本似的了无声息。“云飞,不可!”沈擎苍随即赶来,用身体裹住他的杀气,待男人恶狠狠地挣脱对方钳着自己的手臂,黑衣人早就跑得无踪无影,阮云飞一口恶气未出更是怒上加怒:“你什麽意思!” 沈擎苍抓住那掴向自己的巴掌,幽幽一声叹息:“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武功平平,根本就是教中数不上号的人物,他们来只不过是试下水深,你若是这样就露了绝活,武功路子被人拿回去彻底堪破,明日我们就没有胜算了。” “若是放他们回去,重华的心血岂不就白费了?”阮云飞一脸阴寒,恨不得把他一口吃了。 沈擎苍不怕他的修罗脸,呵呵笑道:“你听我说完,”说着将男人冰冷的手掌双手握住,替他祛寒般地搓了搓:“杀几个锣锣毫无意义,将计就计才是上策,等他们回去报信,而重华悄悄把阵形改上一改……待他们闯进来死伤无数,我们趁火打铁,还不杀他个片甲不留?” 阮云飞想了想,似乎觉得有几分道理,便也不恶言相向了,准备转身下去,却发现双手还在对方手中,扯又扯不动,不禁又恼了起来:“你放开!” 见四下无人,沈擎苍凑向前,在他脸上香了一个:“搓暖了来,乖。” “你!”阮云飞用一副见了鬼的眼神瞪着他,太阳穴好一阵痉挛,沈擎苍见他吃瘪的样子实在可爱,不由伸出一只手将他搂入怀:“不要这麽凶嘛,乖。” 见对方逗小孩般一口一个‘乖’,阮云飞险些气炸了,狠狠踢了他一脚:“你放不放!” 沈擎苍到底横不过他,只好放了手,一得到自由男人便迫不及待地飘走,显然气得厉害,身体带出一股鞭子抽出般的旋风。 沈擎苍苦笑着摇了摇头,也飘身下去了。 (强强生子) 第四十六章 强H~ 阮云飞气势汹汹地回到屋中,他刚从窗户进来,就听见门外一声异响,像是有人慌不择路地逃走,他立刻用脚尖挑起一片枯枝,踢往那个方向。 只听一声闷哼,阮云飞锐利的眼神顷刻溃散,奔过去,看见阮北望滚倒在门外,脸色一下就青了。 恰巧沈擎苍落下,赶忙将人扶起,撕开那人外衣,细细查看了伤势,嘴上有些埋怨:“你怎麽搞的,也不看清楚!” 阮云飞自知理亏,闷闷不吭声,站在一边看着男人为五弟推宫活血,只怪他适才被沈擎苍调戏得窝火,也没怎麽细想,就出手了。没想到居然伤了自家人,真是,不是叫他乖乖呆在房间里吗!不长耳朵! 本想看看那人情况如何,可是他赌气拉不下这个面子,自己用了几分力自然心中有数,当时发力仓促,对方可能是比皮肉伤稍微严重一些罢了,没什麽大不了的。 转了一半,身形突然顿住。他发现房中的八仙桌居然移位不少,桌下有几滴新鲜的血迹,这又是怎麽回事?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阮北望推开沈擎苍摇摇晃晃地站起,似是惊魂未定,脸苍白得吓人。“我没事……没事……”他口中喃喃着,生怕别人加以追问,便跌跌撞撞,飞快地往自己房间去了。沈擎苍不疑有他,以为男人怕挨骂,这才慌乱地跑走。 事实上没有他们想象的那麽简单。 阮北望撞开门,一下扑在床上,嘴巴咬着被子便开始大哭,身体不住地颤抖,到底是什麽事让这个大汉满心委屈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原来在沈擎苍和阮云飞去往房顶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其中一人也跑去帮忙了,後来薛凤也不知被什麽引开,房里就只剩沈北望和沈睡的沈俊钦。 开始顶上还传来清晰的打斗之声,渐渐越来越远,显然他们追出了沈家大院的范围。沈北望胆子小,此刻静悄悄的,免不了疑神疑鬼,便走过去朝门外偷瞧了一眼,又恰逢阴风阵阵,吹得他汗毛倒竖,大厅又十分宽敞,感觉空荡荡、冷清清的就像灵堂。他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期盼大哥快点回来。风越来越大,他正准备关上门,哪知门外人影一闪,伴随着‘嗖’的一声,一个东西从门缝里射入打在他腹部,他没练过什麽高深的武功,一下痛得软倒在地,紧接着门被推开,刚才那道扑朔迷离的人影实体化起来,他倒在地上只看得见一只脚,那只脚穿的鞋子镶着金边,绣着云彩,与阮家的大相径庭,心里暗叫不好,正要高呼,嘴巴就被捂住,然後他被一只手抓住头发提了起来,拖了几步,背朝天地狠狠丢在桌上,他正想着‘我命休矣’,哪知对方只是从後面压住他,采花贼般轻车熟路一把将他外裤和辱裤连带扯了下来,他吓得牙齿打颤,下一秒又羞得无地自容,自从那天被人在下体放了东西,那个地方就再也合不拢去。除了情潮期,雌穴会自己张开,平时都摸不到的,只有通过手指的刺激要花费很多时间才能让那条密缝开启。 难道……今晚和那夜是同一人?否则也不会如此熟悉整个程序,根本就是有预谋的!阮北望越想越心寒,只是他的脑中所有纷乱的思绪都被缓缓挤入花道的硬物给搅得七零八落,他如同受了一记晴天霹雳,整个人陷入无法思考的混沌状态…… 发丝被狠狠扯着,嘴亦被捂得严严实实,那是怎样一种恐惧,如同掉进了地狱被无数恶鬼包围,从心脏到毛孔无一不战栗,无一不窒息。 “呜……”那一声急促的悲鸣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的,狭隘的花穴被成年男子的巨大肉刃一点点地撑开,剧烈的疼痛从体内蔓延上来将他卷得支离破碎,身体如同破了个洞,身为男人的尊严和气概一并流失在那非人的屈辱当中,灌入的冰渣和寒风不断撕扯着他就要崩断的神经。为什麽会这样……他心中溢满难以名状的苦痛。 压着他的家夥就像是野兽和人类的混合体,散发着魔鬼才有的邪恶气息。沈北望面容扭曲, 同惨死之人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他的眼角缓缓溢出绝望的泪水,看上去是如此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身後的男人只是极其享受地抽动着分身,没抽几下就失去耐心地一插到底,阮北望浑身痉挛,随之腿间流出一股鲜血,那人倾身把他压得更紧,换手肋着他脖子,把他勒成半昏迷,置於他腿间的下体才猛烈撞击起来,每一下都相当用力,以至於撞得男人连同桌子向前蹭去。 第 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2 章 (强强生子) 第四十七章 两具重叠的肉体粘得紧紧的,已是不分你我。雄性的味道、鲜血的颜色以及聒噪的声响组成一个淫靡的空间。这个空间充满让人热血贲张的强迫,充满诱人犯罪的情色。阮北望结实圆润的臀部受到压迫往两边分开,中间破损的小孔不断吞吃着一根精力充沛、阳刚十足的大肉棒,肉棒正浴血奋战,疯狂地蹂躏那艳得不可方物的伤口。 远看,那活色生香的画面更是让人欲罢不能。趴伏在桌上的男人裤子退到膝盖,露出大半截小麦色的青筋满布、肌肉纠结、被人为掰得开开的两只大腿,身後那人每一次挺进都撞得那令人垂涎三尺的屁股一阵颤抖,里面溅出不少如同烟花般浪漫的鲜血。最後几下冲刺,那根大家夥终於吃饱喝足,抽了出来,往哪来便往哪去了。那个恶魔优雅地系好裤带,也替对方把裤子提起来,然後解穴,把人打醒,便离开了。 阮北望被折磨得心如枯槁,没想到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他曾经那种平淡的心境便不在了,整个人生似被颠覆。他根本不想动弹,可想到待会若是大哥回来见到他这副样子会做何感想?这个家恐怕也就毁了,想到这,他咬紧牙关,把嘴唇都咬破了,才勉强挺住,站起来,可思及自己居然承受了这样可怕的暴行,心中对生活本有的希翼被撕扯得跟破棉絮一般,不由悲从中来,可偏偏欲哭无泪,他抬手遮住潮湿的眼睛,半跑半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走到门口,背部被紮入一柄暗器。死了也好,想着,他颓然倒地。 “酒可以随便喝,话也可以随便说。不过,你得留下一样东西。”似乎没有什麽人值得他露出一丝戒备的神色,赵宇仍是友好地笑着。 司徒笑也学他做出一副彼此友好到天荒地老的样子:“好说好说,不过凡事讲求礼尚往来,赵兄是不是也该意思意思?” 这两人明枪暗箭,话中有话,稍稍分析下知道个大概是没有问题的,然而阮汗青尽管聪明,却从没去深究别人的爱好,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喝自己的酒任他们侃得昏天黑地。 “有什麽是我办不到的?”司徒笑的空酒杯他不管,偏偏往阮汗青半满的杯里倒酒,“我阅人无数,唯独阮兄的性子最是对我胃口,我岂有不帮他之理?不过这还需司徒老弟成全才是。” 司徒笑这次是真的在笑了,而不是先前那种皮笑肉不笑:“被你瞧上的人还真是有福气,什麽时候赵兄变变口味对老弟我青眼有加呢?”这人皮相实在生得太好,别说笑,光是眨眨眼,就让人觉得惊艳不已。 “放心,有那麽一天。”赵宇面不改色,这两人对话就像钥匙和锁眼,咬合得天衣无缝,半点破绽也无。“好了,那事隔天再议,留下你的东西,我们要喝酒了。” 阮汗青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玉瓶:“这是……” 赵宇道:“你知道你身上所中之毒名叫‘情深不寿’?这种毒用内力无法除尽,唯有解药才能拔掉余毒。只要余毒不散你便永远无法催动内力,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施展岂不万分痛苦?要说这药的厉害,便厉害在此处。” “这几日来,我们并无肢体接触,你不但知道我中了毒,还知道我中的是什麽毒,难道……你们串通好了的?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赵宇笑道:“兄台真是心直口快。你怀疑我很正常,但我要郑重声明的是,我绝不会做出你口中所说的那种勾当。平时我最厌恶的便是司徒笑那种笑里藏刀的人,有野心就不要藏着, 如果连将野心公诸於世的胆量都没有,那还有胆子去实现自己的目标麽?” 阮汗青笑道:“说得也是,那我还要多谢你了,不过古人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兄台虽是好心,绝无折杀在下之意,但我仍不能就这麽……” “那,”赵宇说,“你满足我一个要求得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走在路上,赵宇催促道:“先把解药吃了。” 阮汗青坚持:“我应该先把你要求的事办到。” 赵宇笑:“你必须先服下解药,才能办到那件事。” “我说不过你。”男人也不推拒,按照他所说的做了。 “你运气试试。” “已经恢复如常。” “那就好。” (强强生子) 第四十八章 最後一天,人们想象中的几近於惨烈的总攻并没有发生。 魔教派来的只有一个人。 这个人没有架子,不带兵器,甚至连气势也是微弱的。 然而他却是魔教中地位仅此於教主的人,虽然他的武功和相貌太平凡了一点,但据说他的手段极其厉害。 在魔教尚未崛起之时,江湖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帮派,他们彼此竞争,互相吞并,但最终为别人做了嫁衣,沦为魔教的战利品。霍负浪的势力得以壮大并发展为当今江湖屈指可数的门派,全靠他的心腹向敬天算无遗漏的本事。因此赐了他这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右护法的位置。 霍负浪最恨的就是有人敢藐视他的权力,触犯魔教的尊威,就相当於冲他身上吐口水,然而唯有向敬天不仅做得好更做得妙这杀一儆百的事。 “魔血教右护法向敬天奉我教教主之命,前来取走我教寄放在此处的东西。” 说着眼睛环视一周,在座的每个人都受到他深不可测的窥视。他并不在乎布局,对房中那些值钱的摆设更是爱理不理,似乎只对阮家几个兄弟感兴趣。 沈云飞只懂做生意的那套,并不了解江湖上的忌讳和规矩,他只晓得一个道理,既然你要让我尝尝你的厉害,那我让你看看阮家是否像表面那样软弱可欺,本来江湖端的就是横行霸道、仗势欺人,谁强谁就该耀武扬威,从来就没有什麽井水不犯河水,平白无辜被杀掉的人多的是,所以他对侠义不抱任何希望和虔诚,先发制人、以牙还牙才是真理。 根据向敬天眼神所划出的轨迹,阮云飞已猜到对方的目的,果然那人伸手指向自己:“只要你跟我走一趟,我保证不会动他们。” 见阮云飞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怒气,他轻轻一笑:“我这个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有问题和平解决。我也不想伤了和气,但这件事非同小可还轮不到我来做主,所以希望阁下能够见我们教主一面,谈得好,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是不可能的。” 沈擎苍立刻上前,把阮云飞挡在後面:“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不管谁踏入了你们魔教的地盘都是有去无回,你若是诚心从中调解,那麽请霍负浪亲自出面。” 向敬天淡淡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可不太好,况且机会不是时常都有的。凡事都有风险,你不敢去不代表他不敢,不知这位仁兄意下如何?”视线扫向阮云飞,“难道你真要当个缩头缩尾的懦夫?” 沈擎苍赶快捉住男人的手,生怕他受不住激将就这麽答应了,虽然阮云飞将信将疑,但也知道龙潭虎穴不是什麽好去处,便答:“我不去,你又能怎样?” 闻言向敬天眼神见利,拍了拍手,顿时无数支箭越上高墙,呈抛物线落下,紮在大厅门前以及院内四处:“如果这些箭换作霹雳弹,各位是否还有退路?” 沈擎苍冷笑道:“那你不也跟着陪葬了?” 向敬天不置可否:“一命抵五命,我知足了。” 感觉到阮云飞的躁动,沈擎苍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别太担忧:“原来向护法跟我玩玉石俱焚来着。这个地方并没有你们教主非拿不可的东西,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这不像你,也不像霍负浪的作风。据我所知,前几年你们教主活动频繁,而近两年来却几乎没有抛头露面,是为什麽呢?只有一个可能,他在练一门魔功,而且正处於不可打扰的状态,对了,你知道谢乱天这个人麽?” 向敬天微微低着头,抬起来的眼睛带着一抹阴晦之色,显得十分诡异:“当然,这位谢老前辈曾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他的武功造诣之高据说能够杀人於无形,兄台提起他又是何故?” “实话告诉你,”沈擎苍一派胸有成竹,“他正是我师傅。我见他老人家一天不杀人就浑身不对劲,於是叫他去魔血教瞧瞧,杀个武林高手来解心头之痒,他听说我这麽说便兴致冲冲地去了,临行时我幸好交代了他一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筒状物,“只要见到他徒弟发出的信号,就血洗魔教,若真是如此,你教主怕是危险了,你希望他功未成身先死麽?他的一世英名一世霸业就被你这麽毁了,你不怕他化作厉鬼天天晚上来找你索命?” (强强生子) 第四十九章 向敬天久久无言,半晌才突地笑了起来:“教主神功早已练成,哪有正闭关修炼之说?要不是主上武功天下无敌,也不会有这麽多人臣服在他座下了。” 沈擎苍道:“哦?那麽说是我在乱侃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罗嗦,放箭吧。” 第 2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3 章 向敬天眼角抽了一下,虽然变化非常细微但仍是被沈擎苍捕捉到了,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可你又如何笃定自己正是那块最老的姜呢? 向敬天状似轻松地笑了一下:“沈大侠真是足智多谋,在下甘拜下风。不过你应该知道,我教教徒无以计数,机关更是变化无穷,纵然你师傅武功盖世,但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我想你不会置他於不顾吧。” 沈擎苍道:“我本可以反制於你,但是我沈擎苍做不来无情无义之事,只要你们从此不来搅扰阮家的安宁,我自然会鸣金收兵。” “好,一言为定。”向敬天快速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 然而阮云飞突然拔剑,直取他後心。沈擎苍一个转身,将剑锋握在手里。 鲜血一滴一滴。 阮云飞冷冷道:“我没有要杀他。” 沈擎苍点了点头:“你只是怨我而已。” 殊不知阮云飞极为好强,最厌恶受人牵制,绝不认同放虎归山的行径,但是他又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原则选择沈默是金,自然觉得憋屈。再加上阮家这次转危为安,全是沈擎苍的功劳,他却什麽都没做,心里不平衡定是有的。他恨那些妄图给阮家施加不幸的人,也恨沈擎苍这个伪君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恨他却又不得不靠他,他承受不了这样的矛盾。 “好了,大家休息去吧。”适才用尽心智,沈擎苍有些疲惫。阮北望怕见血,头也不抬地走了,阮重华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什麽只好先行撤退,阮俊钦刚能下床,既然危机已解,就用不着待在这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冷笑一声被等在门外的五弟搀扶着走远。 等人走光,发现自己的剑还嵌在男人掌中,阮云飞想狠狠抽出来,可想到会把他的手削断也就罢了:“你放开!” 沈擎苍就是不放,任凭掌心血流如注,利用他怕加重自己伤势不敢乱动的心理,对他又吻又摸。 “你……”阮云飞心里有气可又发作不得,堪堪躲过他的亲吻,然而腰肢又落入那人的爪中,无奈那个地方是他的敏感点,顿时被摸得心慌意乱,正想着赶紧把剑抽出来痛死他算了,可稍微一迟疑脸被那人双手捧住,上面落下细细的亲吻,他怒不可遏,狠狠推开男人,提剑就走,边走边用袖子去抹颊上的血腥味,然而看上去就像在擦眼泪一般,沈擎苍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这是哪里?” 赵宇说:“这是一片乱坟岗。” 明明只看见一片山石和树林,阮汗青不由疑惑:“乱坟岗?” 赵宇循序渐进地解释道:“我之所以这麽说,是因为这地下处处都是未寒的屍骨。那山顶有个寨子,寨里全是穷凶极恶、见人就杀的匪徒。只要路过此地的人休想逃出虎口。朝廷曾经派来军队,想要肃清这帮强盗,但是他们倚仗这可进可退的地形,硬是保住了自己的根基,所谓春风烧不尽,野火吹又生,这些不法之徒始终危害一方净土,若不赶尽杀绝,不知有多少人死於非命。” 阮汗青接道:“他们有天然的屏障,而且又熟悉地形,贸然进攻自然讨不了好去。可就算他们靠得天独厚的条件以一当十,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了他们的头,军心涣散,顺理成章,所有的防御体系土崩瓦解,此时再一举进攻,势必同秋风扫落叶。” 这座山叫昆山,位於魏国最西边。魏国在所有的国家中最为强大,只是近两年来,皇帝暴政,弄得人心惶惶,国力不由大打折扣。还好魏靖恒在肃清叛党,坐稳龙椅之後,残暴的心性收敛不少,再加上治国有方,迎来了久违的盛世。几个邻国畏於魏国的强大,不敢明的动刀动枪,只时不时扰其边疆,以种种手段限其发展。虽然魏国几次出兵皆有所斩获,却因为缺乏极为优秀的战将而从未取得决定性的胜利,若要迸发出霸主级别的震慑之威势必得修炼很长一段时日。然而巩固兵力,扩张疆土迫在眉睫,毕竟那种剑拔弩张的形势不可同日而语。 (强强生子) 第五十章 沈擎苍还没来得及包紮伤口,又有不速之客登门造访。 他从大厅出来,见阮云飞长剑飞舞正与几个劲装打扮的人交手。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些人正是上次聚集在断魂谷的武林人士,原来魔教来袭,他们藏在暗处静观其变,待院中的机关被乱箭挑破之时,才纷纷现身,打算捡现成的便宜。 还好适才与魔教有所冲突,双方并没发生激斗,因此内力充沛,来者也并不是很多,两人对敌或许捉襟见肘,但也勉强能够应付。 阮云飞在几大高手的环伺之下虽然得心应手,可敌方人多势众一时也无法扭转乾坤。沈擎苍抽出腰间的醉心剑,跃身加入战圈。 只是动手的时候,沈擎苍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两人格外心有灵犀,一招一式通过配合发挥了让人想象不到的威力。而敌人并非训练有素的团体,各自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机,都顾着自己的身家性命,行动上自然无法协调一致,又是临时组成的阵型,偏偏碰上阮云飞和沈擎苍二人的刚柔组合,很快就被冲出一条缺口,改变了原本久攻不下的形势。 阮云飞还是那样,出手狠厉,死在他手上的,不是身首分家,就是一剑穿心。反观沈擎苍,剑未出鞘,左拍右击,被打倒的,一时无法爬起。就在这时,内院发出一声惊呼,那分明是阮俊钦的声音。哪一次阮家兄弟有难,在打斗中他沈擎苍没回救的?偏偏这次,不知阮云飞是条件反射还是不放心,居然和他同时转身,後面几把兵器一起袭来,再回身已来不及,沈擎苍只好替他挡下一刀,虽然痛得钻心至少护住了男人的後背,待他就势滚到一边用手按住受伤的肩膀时已不见阮云飞的身影。 那几人见他流了血顿时轻敌之意大起,殊不知以肉体挡刀只是沈擎苍情急之下使出的万全之策。他起身时,所有的温和刹那褪尽,只见他扬手挥出一掌,时间仿佛停顿,片刻之後又挥出一掌,那些犹如被点了穴道定住的高手顿时飞出几米远,空气仿若在灼烧,脚下的花草、每个人的嘴唇都呈干裂之状。 “九阳神功!” 几人中武功较高的一个显然是识货的,江湖上有几门功夫只要一露面众人务必得退避三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争斗中眼力好的自然活得长久,对付他们几个沈擎苍完全不用使出真功夫,要不是担心另一边有诈,也不会剧耗真气选择速战速决。 敌人尽数散去,沈擎苍往长廊疾走,还好没他想象中复杂,阮云飞这边已经解决,如果没有看错,刚才负伤逃走的那个人应该是李元霸,这家夥没什麽真本事,就爱钻空子,不过夜路走多了是会闯鬼的。 见他整只左手鲜血淋漓,阮云飞的眼眸也只是闪烁了下,随即安抚受惊的四弟,只有阮重华嗅到气味,过来叫他赶快包紮包紮。 “我没事。”阮云飞对他不闻不问的态度,他并不在乎,大家都是男人,受点伤而已没什麽大惊小怪的,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几分黯然,转眼看见阮云飞手在滴血,一下就忘了自己才是最需要止血的,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怎麽这麽不小心?” 阮云飞白了他一眼,他只是杀敌时用力过猛,震裂了虎口而已,用得着这麽煞有介事地问长问短?“你去看看北望,再检查下周围有无漏网之鱼。” 沈擎苍放开他的手,点了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地去了。走出几步,又听那人说:“得赶紧把汗青找回来,夜长梦多,不能再让他这麽玩下去了。” 阮汗青正和赵宇研究战术。还好他饱读孙子兵法,也常常出外找机会演练,才不至於毫无用处的纸上谈兵。平时缠着二哥给他讲解奇门盾术,二哥的看家本事可以说世间少有人能够破解,武功深受沈擎苍和阮云飞的调教,怎麽也排得上高手的行列。这次他决心替天行道,一举端了这个贼窝,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总归比只知道在江湖上瞎逛的好。 “今晚行动。希望我们马到成功。” 赵宇笑:“放心,我会堵住那唯一一个缺口,决不放掉一个。” (强强生子) 第五十一章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但是他并不排斥,在飞溅的血肉里,他甚至感觉到这样艳丽的景色似曾相识。这份熟悉,仿佛来自他的前世。 要想最快走入成熟,莫过於这种极端的方式。受伤、杀人,绝对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虽然在家里受尽宠溺,但是这样的宠溺就是对他最大的折杀和最残忍的禁止。他无时无刻都是不甘的,这种不甘在没有杀人之前不知从何说起。它太过隐秘而晦涩,然而它又是那麽狂热而悲剧。 一枪戳进匪首的脖子,再一下挑断那里鲜活的骨头和经脉,男人的脑袋就这麽滚落在地,他的属下全部吓得要死,逃走一些,剩下的仗着人多势众围了上来。 阮汗青长枪置於背後,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仿佛是一座山,没有人能够把他推倒,没有人能够伤他分毫。这种俯视众生的气势似乎与身俱来,在一个特定的时候就会出现,形成金刚罩一般的神迹。 那些匪徒再怎麽害怕,但每个人都背着几条命债,大多数人不至於立刻崩溃,何况闯进来不过一人,这人并没三头六臂,大家一哄而上,就是用踩的也把他踩成肉饼。 然而他们错了。一旦错了就不会再有对的机会。只听男人低吼一声,长矛划出,点地,在地上拖出一道道炫目的火星,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众人奔去。 如猛虎下山,蛟龙下海,其势之厉,叫人只有望风而逃的份。生出双翼般好似要飞起来,阮汗青只觉身体变得格外轻盈,嗜血的欲望没有谁比他更能体会其中的美好与甜蜜。化身为死神挥动长枪,是他不得不迸发的怒号不得不执行的使命。然後他清晰地看到,众人眼里的自己,正在蜕变。 第 2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4 章 冲到谁的面前,谁就变作屍体,谁也无法改变这样的改变,谁也无法叹息这样的叹息。这一场腥风血雨过後,便是尘埃落定。 另一边,也陆续响起惨叫声。 原来封住出口的赵宇将逃兵杀尽之後便迫不及待地闪了进来,和他一起享受这场杀戮的盛宴。 朝廷无法做到或者说没有诚心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虽然杀戮实在太残忍了一点。 但是只有杀戮,能够结束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的不仅是人,更有罪孽。 “那边有汪清泉,你可以洗个澡。” 两人气喘吁吁,却格外开怀。阮汗青满身血污,但是他的内心却没有一丝浑浊的气味。 他们说了几句,发现不知不觉已来到山间的泉水旁,这泉格外清澈,就像孩子的眼睛。 赵宇用下巴指了指泉水,阮汗青却摇头。 他不由感到惊奇而新鲜,这个男人可以杀人不眨眼,却舍不得弄污了这口似乎有生命的活水。 後来只得找了一条浑浊的快要干枯的小河净身,阮汗青清洗了一半,突然要和他玩水,赵宇哭笑不得,只好顺着他的孩子气与他打闹了一番。 “终於解决了一方匪患。”赵宇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我们提着那个头颅去朝廷领赏如何?”见他没反应,便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此衣食无忧难道不好麽?” 好半晌,望着天空的男人才缓了缓摇头:“我不要这些。” “那你要什麽?” 见他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赵宇笑了:“我知道你要什麽。做人要坦然,要名要利就直说,没什麽可耻的。人不为名利那又是为的什麽?名利可以带来无意义的虚荣和享受但也能替你创造至高无上的功勳和荣耀,利用它你才能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你的梦想才不会永远都是梦。” 拾起岸上的衣物扔给他,赵宇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那个人他若是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可以随时走,我绝不拦你。你可以尽情作出选择。不过贼人的头颅你必须要带上。懂了麽?” 阮汗青没有想到,赵宇居然带他进入了皇宫。 凭借一张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权力的诱惑,并非空穴来风。它是真实的,用眼可以看见,用心可以感到,用手可以触摸。 世上为什麽有那麽多人为名利而拼搏,似乎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强强生子) 第五十二章 虽然厌恶宫廷的奢华,以及它权力和束缚共存的形式,但是他仍旧踏进来了。 人不能因为害怕前方的危险,而停止前进的脚步。命运就是这样神奇,每一步都有它的利弊,但是唯有敢闯才能因为奇遇而跳出平凡的生活。 只是,等待着他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呢?他是否无怨无悔他所迈出的即将打破一切也许将来 由别人控制或者由自己重塑的这一步? 赵宇走到一道朱红色的门前,对他千叮万嘱:“进去别忘礼节,还有,千万不要抬头,献出东西,说出你的要求就是。” 阮云飞心想这人一定位高权重,至少也是年龄超出自己甚多的前辈,而且不喜欢外人看见他的脸,不过心中非常奇怪,赵宇让他见的这个人到底是谁?神秘兮兮的。 怎麽说都是别人的地盘,若是做错了惹恼这里的主人自己怕是插翅也难飞,还是谨慎一点为妙,赵宇总不会害他,两人才结为兄弟,他不信任他又信任谁? 阮汗青从来不懂得害怕,即便在陌生的环境里也能镇定自若。只是在大门於身後缓缓合拢之时,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他仍旧按照男人所说,低着头走了过去,脚下是质地上乘的黄色地毯,非常干净,而且分外平整,被他这麽五大三粗地走过,留下一个又一个污浊的印记。他专心致志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直到眼里出现一双脚。光是一双脚,就压迫感十足,让人抬不起头来。他停住,将手中用黑布裹好的头颅举高,那双靴子的颜色明黄明黄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俯身,缓缓弯曲一只膝盖…… 突然之间,他平静的眼神变得跟刀锋似的利之又利,只见他以那只曲下去的膝盖借力弹起,直直扑向端坐在面前的男人,双掌运上十成内力,狠狠拍了出去! 而那人并未坐以待毙,虽然阮汗青先前无声无息,突然之间发难,片刻之间就能将他毙於掌下,但前提是他没有这样超绝的应变能力以及不可思议的轻功。 阮汗青根本没想到这人比自己更快,因为在这种一切都计算得完美无缺的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躲得过,更没料到的是男人如腾云驾雾飞至半空居然扫出一脚,在空中发力,力量会大大减弱,但是这一击不但没有减弱,速度却更为迅猛,阮汗青躲闪不及,被重重踢到胸口,身子如断线的风筝摔了出去,撞破红色大门,虽然那股冲击力被那道门抵消不少可整个人仍旧滑出五六米远,他只觉胸口剧痛,像破了个大洞,哇地声吐出几口浓血,“呃……”软软趴伏在地上的他顷刻又狂吐了几口。 眼前一片模糊,就连承载着自己身体的地面也虚无了起来,他痛得浑身发抖,连气都喘不过来,感到那人朝自己走来,可是根本无法动弹,连起身都做不到,何其悲哀。 “皇上开恩!”赵宇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已是神志模糊,很多事物已辩不清楚,只是凭着宁死也要知道真相的欲望苦撑着,他没听错的话赵宇刚才叫他皇上?不可能!这个男人居然是皇上?那个九五之尊?那他之前怎麽会出现在断魂谷?难道沈大哥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那十六甲位铁定就是皇宫的大内高手,怪说不得武功好人缘广的沈擎苍也要让他三分!是自己太笨!他碰到这麽多高手,唯有此人气势非同一般,他刻骨铭心,怎麽也忘不掉对方带给他的那种感觉。他至死也认得,才想到先发制人……没料到弄巧成拙,反而送了自己的小命…… “皇上不可啊,”似乎那人不愿放过他,赵宇正替他求情,“阮汗青是轩辕一族的人,这样的人百年难遇,被我们碰到算是魏国的福分。虽然後宫娘娘们诞下了不少皇子,可资质平庸难成大器,纵然千挑万选也无济於事。若要保我魏国的兴盛,太子必须是帝王之才,而唯有这个男人才能怀上名副其实的龙胎……” 听到这里,阮汗青气得又吐了口血,原来他千里迢迢骗自己来是打的这个主意!这两人根本就是串通好了的!居然想把他当女人用!他堂堂男子汉岂能雌伏在自己的仇人之下?并为其怀胎十月!他绝对无法容忍! “不好!”耳边传来他那个‘好兄弟’的惊呼声,阮汗青心中冷笑,老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然而他重伤之下,不管是咬舌自尽还是自绝经脉皆是慢了一步,被击昏之时浑身溢满绝望的滋味。 (强强生子) 第五十三章 阮云飞觉得自己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至从那次被沈擎苍压在身下体会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他的身体就像是回味无穷,硬是记住了那销魂的滋味。 原来那麽讨厌男人对他动手动脚的臭毛病,可现在却突然没那麽排斥了。 当对方靠近时,他甚至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迷惑,不知不觉就被占尽便宜。 要知道,他内力深厚,就是情潮期也不畏惧,那薄情寡欲可不是一朝一日能练就出来的,从年少的时候,他就开始一点点地斩尽七情六欲,这个家还要靠他来支持,心乱则乱了一切,他不能陷落在虚无的欲望里。只是没想到,这麽快就有了负面反应。家里有本从祖上流传下的书,上面记载着轩辕一族的大忌。後来那本书不见了,他至今也没找到它失窃的真正原因。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发黄的纸张上写着:轩辕一族,不可动情。否则後患无穷,身不如死。一旦失身,身心都将落入别人手中。 思及此,阮云飞的思绪微微淩乱,因果报应,屡试不爽,纵然就是权倾天下、武功盖世也别想逃脱。 他端起茶,才喝了一小口,就听见一连串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 沈擎苍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拉住他的手:“赶快收拾细软跟我走。” 第 2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5 章 不等他问什麽,连珠炮似地又说:“向敬天非善碴,我们算计了他,他绝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待他去而复返搬来救兵,也就来不及了。” 阮云飞看向他:“去哪?” 沈擎苍道:“在归云山有我师父练功的一处秘所,那里地势险要,又极其隐秘,十几年来找他寻仇的人从没找到过。” 在断魂谷住了这麽多年,说走就走任谁都接受不了,要不是性命攸关他怕是会问更多,但他明白沈擎苍所言不假,魔教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大了,而且时间紧迫。也就说:“你告诉重华他们了麽?” 男人回道:“他们已经收拾好了。” 还好阮云飞是个当机立断的人,也没质疑对方的思量太过仓促:“那好,等我片刻。”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阮云飞转身时听到那人说,但是他心中一点感动也没有。 终於要离开断魂谷,阮北望恨不得举双手赞同。 他怕极了那个神出鬼没的施暴者,他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根本就难以扛住那份伤痛和淩辱。 可以说他害怕得发抖,以至於每夜都在二哥房中渡过,只要一落单心里就充满恐惧。还好时间慢慢过去,并没发生什麽怪事,他稍稍放松了戒备。本来以为在自己破身之时正是噩梦的结束,不料前几日他给大哥送茶去,在半途中居然被扑到,下面又被干了一次,我的天,光天化日之下啊,有没搞错,当时他叫不出,又挣紮不得,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仍是没有人出来阻止。 他感到绝望,从没这样绝望过,那个魔鬼就像是附在自己身上,一旦有机可趁便跳出来玩弄他一番,看他哭泣,逼他颤抖。他再也不要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正在想要不要离家出走抛掉那个如影随形的噩梦的时候,却突然被告知他们全家人就要离开这里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恨不得跪在地上给苍天磕几个响头。 所以在走出阮家大门时,他几乎是冲在前面开路。 不知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呆了多久。 至从被抓住後,他品尝到什麽叫彻头彻尾的暗无天日。 他从来不轻易後悔可现在也忍不住後悔了。 宁愿四面楚歌,背水一战,也不愿面对这阴森可怖的皇宫,这柔软高贵的床幔。 这几日,只要那人一进来他就拼命反抗,几乎能用上的伎俩都用上了。而那人只是在面具下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笑,然後他就被衣不蔽体地拖出去,承受那些尖声尖气怪模怪样的阉人的调教。 他们所用的刑具自己从没见过,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更是闻所未闻,可每次都弄得他生不如死,变本加厉的羞辱和折磨在小小的刑室里无止境地上演。 身体没有丝毫的损伤,可是心却绞痛难当碎成一片又一片。活着就是痛苦,遥遥无期,不得救赎。而他在这些丑陋的面孔下,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任何忤逆都将受到残酷的打压,直到他奄奄一息。 (强强生子) 第五十四章 强H~ 过了这麽多日子,他仍旧陷在这抽身不能的困境里。 今夜依然如此。 男人推门进来时,他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他的手中什麽都没有,就像初生的婴儿,尊严、性命毫无防备地裸露在对方面前,那人只要伸出手就能夺走。 “不要过来!”他缩在床头,再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唯有那抹眼神没有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那样刚硬,仿佛没有人能将他折断。 阮汗青只着了一件薄薄的单衣,那衣衫短得可怜,以至於他半个肩头和修长的双腿全部露在外面,稍微一动就春光乍泄。 那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除掉头上的桂冠,再脱下身上繁复的明黄服饰,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慢慢喝着,等床上的人紧绷得几乎快碎裂了,才突然上前,狠狠抓住他的头发,毫不温柔地将他拉到床边。 阮汗青发狂地挣紮着,只见他双眼通红,疯了一样的像躲避瘟疫般躲避他的碰触。 在他手脚并用、窸窸窣窣的挣动中,布料如水荡开去,露出他姣好的腿根,以及若隐若现的殷红雌穴。那个地方早被药物打开了去,衬着他小麦色的皮肤颇有一番风情。 但男人无心欣赏这样曼妙的风景,直接掰开了他不规矩的双腿,将因为喝了那杯催情的酒而硬起来的分身对准那穴眼就往里捅去。 阮汗青根本改变不了这要命的姿势,他重伤未愈,连说话都困难,用尽力气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他只能拼命地推他,全身叫嚣着决不妥协的抗拒。 若是平时他这副不知趣的样子,男人会停下对他的侵犯,直接把他交给等在外面的太监好好折杀他一番,磨掉他的锐气,折了他的爪子。 但是这次,对方并没放弃,大概是知道他的脾气,懒得再跟他无意义地耗下去,直接提刀上马,打算在硬碰硬里贯穿了他。 而汗青哪里肯被他这般折杀,只是逃得过和尚逃不过庙,全面失守是迟早的事。脸上挨了一耳光,嘴角溢出了血,他依然无力地挣紮,就是结局无法改变也不让对方好过,虽然他不相信自己是真的落到这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男人没什麽耐性,直接抓住他两条腿大大分开,再往前压去,如此一来那个天然洞穴就像失了草木的遮掩彻底暴露在眼前,而狰狞的巨根正穷凶极恶地等在那里,见时机已到便携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抵了上去,一个用力,身下的人浑身痉挛,顿时血溅三尺。 阮云飞一个激灵,突然坐起。 几乎是立刻,陪着他不肯合眼的沈擎苍便凑了过来,询问里透着关心:“怎麽了?” “没事,做了个噩梦。”阮云飞心神不宁,暂时没想到推开他环过来的手臂。 “喝点茶吧。”见他转头看向自己,便笑盈盈地解释:“刚才你睡着时,我生火煮的。” 他知道男人畏寒,又恰逢初冬,男人把唯一一辆马车让给了其他兄弟,自己宿在野外,寒风猎猎,不冷才怪。 “别担心,有我在。我就是死也会护你们周全。”沈擎苍怕吵醒了别人,轻声细语地安慰他直至他舍去心中所有的不安。 阮云飞不语。只是觉得很累,於是把他的肩膀当作靠枕以作歇息。这个时候,给他一点糖吃无伤大雅,反正对方也不会因此而过分越距,至从上次伤了他,就再没提出那种要求。 果然男人高兴得跟什麽似的,看着他的眼神更添爱怜。 车厢里,阮北望和阮俊钦各据一方,和衣而眠。 但是想到前方有诸多不测,也都未能合眼,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顾无言。 过了良久,阮俊钦才笑了一声:“五弟最近失眠得厉害吧,瞧你那对熊猫眼。” 阮北望缩在角落,仿若没听见。 见状男人又笑了起来:“是不是想哥哥了?”说着轻佻地摸了他把,见他颤抖着往里缩个不停,言辞的奚落之意不由加剧:“那次我弄得你爽吧?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五弟在你想男人的时候,可别忘了四哥,千万别便宜了别人。”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阮北望虽然迟钝,但经过那番摧残之後,对这些污言秽语分外敏感,不由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第 2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6 章 阮俊钦仍是笑,颇有些花枝招展:“看什麽看,外表纯洁骨子里下贱的东西!” 阮北望脸色煞白,实在受不了他的恶言,一把掀开布帘,下了马车。 (强强生子) 第五十五章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 那笛声先是低低响起,接着缠缠绵绵地拔高,再而忽强忽弱忽高忽低地变幻,森冷里带着一分肝肠寸断的旖旎。 沈擎苍脸色一变,提剑站起:“等我。”说着身影如箭般射了出去。 碰到任何危机,阮云飞都习惯於亲自解决。只是他现在不可随便离开,免得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或许是由於沈擎苍的逼近,那笛声越来越远,但始终痴缠在耳边,如同一个怨妇泣个不停。阮云飞屏气凝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只是这笛声并没唤出许多毒物做围攻之势,也没灌以内力来创伤武功底子薄弱之人,仿佛仅仅作为欣赏之用,卖弄下本人的口技而已。 笛声没能坚持多久就嘎然而止,不一会沈擎苍赶了回来,衣上有血,阮云飞隐隐猜到那吹笛之人的下场,和男人一起走到马车旁探看北望和俊钦的情况,没发现任何异常,沈擎苍折回火堆坐下,扯了染血的衣角丢进火里焚烧,转眼却见阮云飞一脸狂怒,问他他却不说,不由焦躁。 原来刚才沈擎苍没看出什麽,阮云飞却看出来了,五弟靠在树干上簌簌发抖,脸上布满由惊恐和羞耻混作的潮红,再看他下身的衣物居然已经湿透,他顿时猜到那笛声定有催情之用,敌人的目的是要搅乱他们的心神,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放大他们藏着的脆弱。 抓住阮家人的弱点大做文章,真是可恶!阮云飞狠狠捏紧了拳头。 刚才一番折腾,搞得阮北望一点安全感也无,他匆匆回到马车,掀开帘子,不料看见阮俊钦 光着下身,张大腿,正用手指一脸销魂地插弄私处,他的脸顿时红得像要滴血,一时受不住冲击,转身就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阮云飞一声吆喝,狠狠瞪他一眼,这个时候还跟他添乱,也太不争气! 殊不知阮北望正需要安慰的时候反被凶了一道,心情更加委屈低落,於是背对着大哥,自个坐得远远的,他生气充其量只会如此,阮云飞也没理他,低头继续喝手中的茶。 “呃……”不知怎的,那人突然呕吐了起来,阮云飞更是觉得烦不胜烦,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最好让野狗叼了去,废物也就罢了还没废物的自觉性! 只有沈擎苍态度还好,倒了杯暖茶给他递了去,收到他感激的一瞥。 天一亮,就继续赶路。 本来预计三天到达目的地,可路不好走,走一步又要格外小心,速度自然慢了去。 到下午的时候,乌云密布,天空下起小雨,笼罩在众人头上的阴霾更是挥之不去。 阮云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仍是无法窥得前方的陷阱,在头马的前蹄陷入敌人布置的沙坑里,他一个跃起,将差点跌下去的叶青抓住,扔向平地,与此同时,从东南西方几个方向射来无数利箭,阮云飞左躲右闪,将不少箭支打偏以防紮穿马车外壁,借着转身和沈擎苍背靠背共同御敌,箭雨过後四周归於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 “哈哈哈……”就在人心惶惶之时,几声大笑扑面而来,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挥着大刀淩空而至。沈擎苍揉身而上,居然迎着对方的刀尖出掌,那人也颇为诧异,心想一双肉掌怎能与我利器所抗?不料对方与他近在咫尺时改掌为指,两指夹着他的刀锋滑过,刀锋不由得偏离方向,而他紧接着改指为掌,来者不得不松开刀柄,以掌对掌,殊不知中了沈擎苍以长击短的圈套,论掌力就是他师父也得甘拜下风,何况敌人接得如此仓促,胜负已分,不用再怀疑了。 义云天被那浑厚的掌力击退数步,胸中气血翻涌,要不是沈擎苍招式因为中途变换而散了杀气,他早就横屍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厉害,自己满怀信心而来,却满心惧意而归,不由万分气愤。这家夥在教中飞扬跋扈,蛮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猝不及防地吃了一瘪,自然心有不甘,殊不知他挥刀再上之时,仅有匹夫之勇,早已不足为惧,光是武功造诣不如那两人的叶青就能游刃有余地与他周旋个几十招。 (强强生子) 第五十六章 没一会,又有几人狂啸而来。这些人皆是魔教中武功颇为上乘的坛主一流,不容小觑,如果只有阮云飞和沈擎苍两人,来再多的帮凶也不见压得住他们。只是阮家不能自保的人太多,也就不得不受其牵制了。 敌人有备而来,而自己也非毫无对策,沈擎苍抽空放出信弹,不久六怪就会赶来,如果不是万分危机他不会求救於谢乱天,毕竟这家夥帮忙势必索取回报,没事还是不要惹一身骚的好。 敌人似乎知道这颗信弹意味着什麽,顷刻如潮水般退却,以乱箭断後,不过这显得有些多余,沈阮二人不可能去追。他们又如何看不出,敌人只是在骚扰他们罢了,每次都让人以为总攻来临,在你进入最佳备战状态时又跑得无踪无影。沈擎苍正欲查看几人的伤势,突然一阵强风扫来,他本能出掌,对掌之时掌心一片灼热,原来那人指间竟然夹了五支尖锐的暗器!一举得逞後,将暗器同时洒向在场的几人,在他们自顾不暇之时,挥掌打向阮云飞,只要重伤了他们其中一个主力,接下来也就事半功倍。 阮云飞从没出过掌,毕竟至今还没人能够让他长剑脱手的,但以他的心智还不至於无法应对,不过沈擎苍不知从哪冒出来为他接下这掌,那神秘刺客见未能得手,便依靠这股冲力飞一般远去,众人惊魂未定,唯有阮云飞快速点了他的穴道以免暗器有毒瞬间毒走全身。 沈擎苍蹙眉,冲他摆了摆手,却被男人严肃地抓住他不停摆动的伤手,让阮重华取出药以作处理。 “这人内力深厚,出手诡辣,云飞你要小心才是。” 魔教实在不简单,适才以为他们倾巢而出,双方要拼得你死我活,可顷刻又退得一干二净,派出个心狠手辣的神秘刺客,谁知道他们还有什麽阴谋诡计,消耗战我方根本打不起。何况这一波三折,霍负浪并未出面,若是他亲自参与,两败俱伤了去,损了实力的他还如何能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见他拼尽全力护着自己,阮云飞对他的态度终於转变了些:“去归云山还有多少路程?” 沈擎苍答:“还有一半。” 这剩下的一半路程何其凶险,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一向淡定自若的阮重华也不由愁云满面。 “你的朋友还有多久才能赶来?” 沈擎苍苦笑,刚才放信弹只是做做样子,他早就把那六人得罪得一干二净,这些睚眦必报的家夥若是能放下前嫌跑来助威怕是奇迹。 阮云飞从他脸上看到了答案,但并未挑破,只是说:“我今天就不信我们会栽在这里!” 沈擎苍点点头,反手握住他为自己包紮的手:“相信我。没人能动得了你们。没有人。” 男人抬头直视他的双眼:“你知道,我不怕的。” 这段路是穷乡僻岭,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到了一个小镇,此刻天色已暗,他们找了个客栈歇息。 阮云飞上下检查了几遍,没发现什麽不对,才卸下马车上的行李搬进房间。 安全起见,叫了间上房,几人住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阮俊钦端着碗跑到五弟跟前笑眯眯的:“哟,脸色不好啊,饭都吃不下去,有什麽烦心事不如说给四哥听听。” 沈北望不语,只拿筷子搅着碗里干巴巴的面条,眼神有些呆滞。 反观阮俊钦心情大好,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边发出吸面的哧哧声:“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还是我亲爱的五弟只有男人的精液才喂得饱?” 不料一直沈默无语软弱可欺的沈北望把筷子一摔,恶声恶气吼道:“你给我住嘴!” 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而阮俊钦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稀奇的活宝:“你这是心虚吗?你敢说……”他声音放得极低,脸上带着暧昧邪恶的笑,“你不喜欢被那个男人操?” 闻言阮北望因为怒气上涌而微红的脸陡然转白,头缓缓抬起,瞪着他的掉出眼眶。 阮俊钦仍是笑:“你大概在想我为什麽知道?因为那天的事我亲眼看见了。” 第 2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7 章 那人如同受了一击晴天霹雳,嘴唇频频发抖,不敢置信之余,眼里是恨是痛是伤。 而坐在对面的人笑得越发嫣然了:“报应啊报应。要怪就怪大哥,他害死六弟,如今他的冤魂……”他声音突然柔得可怕,却寒冷如冰:“找上门来了。” (强强生子) 第五十七章 本以为能够好好休整一夜,不料五弟居然跑不见了。 这还要得?外头有多少敌人对他们虎视眈眈?阮北望只会点浅薄的拳脚功夫,如果落入对方手里还不被生吞活剐了? “北望呢?”阮云飞没好气地质问那个总爱把人家搞得心惊肉跳的阮俊钦,见他摇头似乎真的不知道,只得转向其余人:“楞着干什麽?还不去找?!” 几人分头寻觅阮北望的踪迹去了,房里就只剩三人:阮重华、阮俊钦,以及薛凤。 阮重华在门上布置了机关,如果有人硬闯势必要付出代价,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麽多,没有谁拥有天生神力,每个人都只能做好力所能及的事。 汗青不知道去了哪儿,如果他在,大家的处境也不至於这麽艰难,更糟糕的是,北望也不见了,如果找不到他们定会再逗留一天,也真是,都这麽大了,小孩子的心性也该收敛收敛。 其实他自己也好不了哪去,昨天开始身体有些不适,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免得增加大哥的负担。他知道,不光是自己,每个人都希望都为阮家做点什麽,可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难过得很。 不适的症状越发明显,他咬牙忍住,督促四弟好好睡觉,心里知道薛凤也累得厉害,不由探手过去,摸索到他的肩:“你也休息下。” “不了。”不用看,也知道男人柔情满面,他不是不知道对方的心意,可也说不上到底对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只是不想伤大哥的心,努力让这个家和睦融融变得饱满。 就在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份惆怅的心情时,门突然打开,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倒在血泊中。阮重华一愣:“出了什麽事?”见没人出声,他轻轻咬住下唇。 殊不知,薛凤和阮俊钦眼里也有同样的疑问。但几乎是立刻,疑问换作大气也不敢出的戒备。 在这连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的寂静里,八个蒙面人突然鱼贯而入,他们进来後并不急於行凶,而是负手立於两侧,只是眼神清一色的森冷。 眨眼间又有四名婀娜的女子摇着蛇腰款款步入,站好位置,半跪在地,摆出一副恭请的姿势。 “别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就不怕爷吐了一地?!” 阮俊钦话音刚落,唇角就流出一串血渍,床上可见断牙半截。 阮重华心头一惊,不由失声叫道:“不要伤他!”而一旁的薛凤虽然紧捏剑柄,可是满脸惧意不敢上前,阮重华虽然看不见,但也隐隐猜出前方有着莫大的危机,顿时他首当其冲,摇着轮椅挡在前面。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步了进来。 黑色的披风裹着他精实的身躯,火红的头发散落於宽大的肩头,有一缕贴着他的脸颊,就像正在流淌的鲜血居然有种暗黑的惊艳。他双手隐在宽大的披风里,其中一只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泽,冷傲中带着奔腾的杀气,侧过脸时显出那轮廓的冷酷和刚毅,看上去可怕至极可又放荡不羁。 “阮云飞?”他的嗓音极其低沈,就像刀锋缓缓擦过坚石,带出一串叫空气也忍不住震动的战栗。 阮重华感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侵略气息,像要把人千刀万剐似的……他不由微微发颤,那种深沈的压迫感似乎要将他五脏六腑都挤出来。 “阁下是谁?深夜造访究竟何事?”阮重华捏紧拳头,勉强维持镇定,他身上担系着两条人命,说话客气点总是好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不认为对方会好心地和他理论,但能拖就拖,待大哥他们回来还有一线生机。 只可惜对方不吃这套,开门见山:“你还没资格问我的名字。”殊不知阮重华心里已转了七八个念头,根本没听他说什麽,直到下巴被捏住,鼻尖灌入那人来自地狱般的恐怖气息:“就你好了。” 他正担心薛凤意气用事,就听见对方兵器落地的声音。他心里一冷,可随即安慰自己薛凤是被人制住才如此。可是从阮俊钦的话听来并非那麽回事:“薛大哥,这麽你就手软了?那二哥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那日你还对我诉苦,说我二哥不解风情总是逃避你的爱意,可如今看来分明是你主动放弃……” “俊钦,住嘴!”阮重华胸口只剧烈起伏了一下,就恢复了镇定,他顺从地抬高下巴:“开出你的条件,只要你放过他们两人,我任凭阁下处置。” (强强生子) 第五十八章 强H~ 在场没有一个是邪教的对手,因此他不得不说出这番示弱的话。 要麽被打伤、被侮辱或者被掳去,但是每种结果都不是死路。 只要能保护那两人不受伤害,就算摆在眼前的是生死两隔那又如何? 这一刻,阮重华一点也不紧张了。他虽然其貌不扬,可也风清玉骨。如今心神一凝,更显从容不迫,淩然不可侵犯之余,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 有阮重华这般气质的人可说世间找不出几个,只是在这些邪魔歪道的眼中一点价值也无。霍负浪冷冷一笑,双方实力相差十万八千里,正是他为所欲为的大好时机,凭什麽要去做交易?只是觉得这家夥实在有趣,又瞎又瘸又是弱不禁风的,他霍负浪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捏死,居然还挡在面前替别人求情,这究竟是啥逻辑? “那好。”魔教教主吊着眼睛,从嘴里吐出三个字,“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刚落,阮重华就被打翻在地。 接着三尺青丝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他被迫仰起头,但是他失去光泽的瞳孔却泛出谁也撼动不了的坚毅。 纤细的身体充斥着不折不饶的韧性,脸上更是波澜不惊,仿佛洞悉了一切。 但是在男人逼他将下半身翘起,一把将他裤子拔去时,阮重华的心脏不由被屈辱和恐惧撕裂。 他刚想挣紮,耳边就传来薛凤的惨叫,仿佛那人未卜先知,事先便给出严酷的警告。 他不敢再动,想说话可害怕一张嘴就会发出呻吟,只能不停地摇动低垂的头颅,让那两人赶快闭上眼睛。 但他知道,无论怎麽掩饰胸中那凄厉的痛苦,终究他将丑态百出,无以遁形。只望时间突然静止,将所有的不堪尽数冻结。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当双腿被分开,私处彻底暴露出来,他一头磕在地上,将牙关死死咬紧。 半勃起的分身,红肿的雌穴,皆因弥漫在身边那雄性的气味而流出浓浓的汁液──这不可一世的淫乱,清晰地落入众人眼里。 阮重华脸色惨白──今天正是他的情潮期。若是在这个时候被人强了去,地狱的大门势必开启。更纠结的是,在亲人面前受到这般淩辱,对自己是可怕的打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份沈痛的记忆。但是悲剧往往是无法阻止的,它的发生是那麽令人可憎的天经地义。 男人的手指立刻抚上他绚烂的下体,手指粗鲁地按进湿润的花蕾。阮重华不由浑身颤抖,可悲的是,心理上的痛苦却无法抵消生理上的愉悦。 一点武功也不会,平常全靠吃斋念佛所生出的平和的心境来抵御情欲对他的折磨,然而这个时候,他心已乱,根本扛不住对方手指撩起的那一团又一团的火。 “呜……”纵然牙关咬出了血,也阻止不了软软的呻吟脱口而出。男人分明是情场高手,阅人无数,很快就弄得他六神无主,连半分理智也不剩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显然阮俊钦和薛凤被人制得死死的。一想到自己这副淫秽的模样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便无地自容,但他没办法抗拒体内汹涌的热流,只得在地上无助地啜泣、颤抖,那人仅用一根手指就让他倍受煎熬,好几次都恨不得迎上去,哀求对方给个痛快,别再这麽惨无人道地玩弄他了。 他的云淡风清他的铁骨铮铮在手指粗暴的插弄下全都荡然无存,此刻他只是个欲拒还迎的婊子,不顾一切地渴望男人那根东西快快填满後穴。 第 2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8 章 身体突然被翻过来,阮重华衣襟早就皱成了一团,长发散乱,脸呈再也经不起挑逗的酡红,不光是脸上,大腿和臀部同样现出羞涩难当的粉红。霍负浪显然是身经百战之人,双手抓住他膝盖,将他两只腿大大分开,身体嵌了进去,就位之後忽然往前一挺,“啊……”只听阮重华张大嘴巴,喉咙里挤出一声楚楚可怜的低吟,分身微微後退,便见到他股间溢出刺眼的鲜血。 阮重华恨不得自己死了算了,他无颜活在这个世上。可是他的身体却对世俗充满眷恋,对欲望虔诚无比,为快感的来到欢呼雀跃,贪婪地吮吸着鞭挞着自己的威武肉棒…… 被按在地上,被压在墙上,被捞在腿上,有力的贯穿,强劲的占有,被摆出各种姿势……虽然野兽般的交娈不过进行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可他却觉得是那般漫长,而他自己,虽然浑身火热,却犹如屍骨未寒一样…… (强强生子) 第五十九章 阮重华醒来时,发现身处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肩上披着衣服。 抱着他的人仿佛随时都会崩溃般地剧烈颤抖着,阮重华向他歪过头,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我没事……”咳了一声,又道:“俊钦还好吗?” 话音刚落,抱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收紧,那人的头颅狠狠凑了过来,然後他感到脖根淌出一道热流。 “别哭……”阮重华嘴唇颤抖着,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快把我弄干净……大哥他们快回来了……” 魔教的人显然已经离去,否则薛凤也不会重获自由。虽然这人在危难关头胆小如鼠,但此时此刻他却是真情流露,本来明哲保身没什麽不对,阮重华也不想去怪罪他了。 但那人仍是哭得很凶,阮重华不由撑起身,无力地蹭了蹭,意在提醒他不要误了大事,可身体稍微一动,下体就有一股热流淌出,他狠狠一颤,像是心知再也无法忘记这场噩梦似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半个时辰後,房顶突然破了个洞,洞中,阮云飞旋身而下。 着地时,将手中提着的男人扔在地上,那人正是阮北望,不过脸肿成了馒头,显然被教训过。 阮云飞嗅到一抹腥气,鹰眼环视一周,落在地上的血迹上:“发生了什麽事?!” 眼睛红肿的薛凤怕他看出端倪,侧头向着墙壁,大哥不问则已,既然问到势必是逃不过的。他正要开口,却被阮重华抢了先去:“来了个找死的,不过已经被薛凤打发了。” 阮重华虽然经受了大难,但是他生性坚强又有意隐瞒,竟是神色自若,半分破绽也没让阮云飞瞧了出来。 阮云飞半信半疑,又怕对方不说出实情,继而转向阮俊钦的目光如雷似电,而阮俊钦坐在床上,双眼僵直,仿佛失了神智的模样在大哥找他对质时突然一变,变成一副若无其事再平常不过的样子:“只是那人打断了我半颗牙齿,薛凤,有什麽不敢说的?” 多亏他全神贯注地和四弟说话,这才没有发现阮重华止不住微微颤抖的身躯,他身心伤得过重,无论如何掩饰也仍是有迹可寻,再加上先前叫得太厉害,声音嘶哑不堪,还带着气音,还好他平日说话十分轻柔,并没引起阮云飞的怀疑。 刚把地上的血污清理干净,沈擎苍就推门进来,见该在的人都在,不由宽心,敌人无孔不入,之前他本不想离开,但见阮云飞万分着急,只得加入寻人的行列。 “大家早点歇息。”沈擎苍说道,“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别误了时辰才是。” 行了半日,一路平安无事。 晚上他们找了间客栈,一夜仍是什麽都没发生。 魔教仿佛凭空蒸发了一般,可越是如此,越是叫他们惴惴不安。 果然第二天,在离归云山还有最後几里路时,几人正准备通过一个峡谷,埋伏在周围的教众突然杀了出来。 一批又一批,仿若专门赴死,杀不尽,斩不绝。不知杀了多少批,仍旧无法突出重围,更糟糕的是叶青伤了一臂,薛凤左腿骨折,看来支持不了多久便会全军覆灭。 沈擎苍又要注意阮云飞的安全,又要保护装着阮家兄弟的马车,时不时要去帮衬那负伤的二人,纵然他有三头六臂怕也是忙不过来,何况教众喊起示威的口号,说明某个重要人物即将出现。 将一个恶徒打倒在地,用掌风挥开一个偷袭者,那边阮云飞奋力厮杀,转眼场上的敌人寥寥可数,可他们不退反进,不忧反喜,直觉让沈擎苍一个回头,果然,霍负浪已经现身。 本来他人只小小一个黑点,转眼就晃到跟前,轻功极为上乘,几年不见,不知他功夫是否已臻化境?而霍负浪眼里是同样的戏虐,从半空中跃下时,黑色披风在大风中猎猎作响,可谓遮天蔽日,沈擎苍清啸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强强生子) 第六十章 霍负浪像是迫不及待地要领教下他的九阳神功,不希望这些乌合之众扰了他的兴致,便挥动手中的墨色巨剑,将两人格斗的场地划了出来,在圈内的人被剑风一扫,身体一分为二,屍身顷刻化作一摊脓血。 如此草菅人命,见者无一不触目惊心,其余教众顿时远离此地,免得殃及鱼池。霍负浪露齿一笑:“沈擎苍,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奉劝阁下务必使出毕生所学与我较量!” 口气分外狂妄,仿佛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沈擎苍丝毫不惧,回以冷笑:“阁下的看家本领到底有何厉害,我倒要瞧上一瞧,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九阳神攻,纯阳至极,若是没有几十年的武功修为根本没有资格和他对上一招半式,同样玄冥魔爪,诡辣无比,凡是中招之人皆化作脓血,无一幸免。九阳神功若三昧真火一般,虽无与伦比,玄冥魔爪却似厉鬼索命,更是可怕之极,纵然沈擎苍是人中之龙、天之娇子,搞不好邪不胜正也将被改写。因此他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而霍负浪狂傲如斯,但也暗暗揣测对方的掌力。 见他手上没有兵器,霍负浪将巨剑插入一块坚石里,同样赤手空拳。不知谁大喝一声,两人顿时胶着在一块,掌心相交的闷响绵延不绝,时而快打,时而慢切,招式繁复看不清,只能依稀瞥见见招拆招的残影。高手对决,不能分心,稍微有半点差池就会丢了性命,沈擎苍心无旁骛,似乎把阮云飞等人抛在脑後,霍负浪也屏气凝神,仿佛没听见教众之人被斩杀的惨叫声。他们周围血肉飞溅,横屍遍野,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平凡无奇的土地而是可怕的修罗地狱,双方都十分艰难,可没有谁向两人发出求救信号,因为他们深知,真正的成败并不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在那两抹剧斗的身影里。 但战胜对方不是真正的目的,沈擎苍拼尽全力,一掌化开霍负浪十几年前的成名绝技,跃到阮云飞旁边,击退他身旁的敌人,将一个东西塞入他手中:“快走!” 见状魔教教主大怒,他平生最恨在一对一的武斗中不讲求原则之人,这家夥居然甩开他,去打击那些武功根本和他不在同一层次的下属,胜负未分就想把阮云飞他们送出去,不禁冲那人喝道:“沈擎苍你胆敢破坏江湖上的规矩,那麽也休怪我不客气!”沈擎苍根本不理他,身形如陀螺飞旋在众人之间,倚仗自身的优势打倒了一片又一片,替阮云飞他们开辟了一条道路:“快走!进了归云山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 话音刚落,巨剑已到背後,霍负浪显然气疯了,开先他还抱着几分切磋的心思,此刻只想将他碎屍万段了好拿去喂狗。沈擎苍并不格挡,只闪到一边,趁他怒火冲天把他引得远远的,等他发现自己中了计阮云飞几人早就脱离这个在半月之前就铺就好的陷阱。 马车都不要了,阮云飞一手抓着一个往前狂奔,听腋下有人问‘沈大哥怎办,我们不能抛下他不管’,他不由怒斥:“闭上你的臭嘴!他死了又与你何干?!”他的轻功虽然在苦练下日益渐长,但双手提着上百斤重量,全凭着一口气来撑到底,可开口之时真气泄漏,速度不由慢了下来,到山脚,身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厉喝:“往哪走!” 他脚下飞驰,任凭对方越追越近,打定主意就是身受重创也不停下脚步,只是林青和薛凤两人功力有限,落在後面老远,恐怕逃不过对方的尾追截堵,心里不由急躁起来,可是一转身说不定就全盘皆输。还好叶青携着五弟,薛凤却是空手,能够在後面抵挡一阵。阮重华也猜到了大哥的心思,情急之下确实无法个个都顾得周全,但是薛凤这人不太可靠,偏偏这个时候又无法说明缘由,正徒自着急,就感到一阵暖意,正似冬去春来……原来沈大哥及时赶来了,阮重华这样想着,果然听见沈擎苍的怒吼声,心里终於替阮云飞落下一块巨石。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一章 上了归云山,在茂密的树林里胡乱穿梭了一阵,阮云飞才停了下来。 抬头看天,却只见一片带着点点白光的墨黑,原来这里多是树叶浓厚的参天大树,地上长着又乱又粗的各种植物,虽值寒冬,却不可思议的仍是一番欣欣向荣,到底是何缘由一时也参不透,他喘了口气,随即检视被他放在地上的蓬头垢面的几人,一低头就看见重华的病容。 手在他额上一探,阮重华却下意识地後挪,差点让他的手掌落空,阮云飞只道他烧得神志模糊,便伸手将他搂住,免得他沾染了地面的湿气病得更加严重:“叶青,你那可否有药?” 想必所有的药物早遗失在逃亡的路上了,阮云飞不等他回答,便将真气渡了一些过去缓解病人的痛苦。 这时薛凤上前:“我来照顾他吧。”这里也只有自己和阮俊钦知道二当家病由何来,何况他当时心里害怕没有救他於危难之中,感到万分愧疚,便主动担起照顾他的责任来了。 阮云飞不疑有他,又去探望其余两兄弟,发现阮俊钦脸色有些难看,示意叶青好好看着,他本讨厌这两人相处,如今破例,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虽然他们进入了归云山,避开了敌人的追杀,但是这山植被极厚,盖住了路,到处都是碗口粗的树木简直像个迷宫,就是绕上个一天也是绕不出。这时他突然想到沈擎苍塞给自己的事物,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张标明巨细的地图,原来那人早就料到无法与他们同路,只是他现在处境如何? 不过这只是个单纯的疑问,并没夹带任何感情因素,一颗棋子罢了,能力不够,只得自生自灭,既然几人已经脱险,也就没什麽好忧虑的了。但是在一边的阮俊钦却不死心地问:“沈大哥可说他什麽时候与我们汇合?”见阮云飞不理,就知道他根本没把人家放在心上,不由为沈擎苍打抱不平:“沈大哥与我们非亲非故,对我们却如此情深义重,说他是真侠士亦不为过。只可惜他遇到了忘恩负义之人,陷於敌人的围攻却不见人回救,这世态也未必太炎凉了!” 阮云飞当作没听见,只说:“趁还有体力我们赶紧上山去,若挨得太久重华怕是有生命危险。” 第 2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2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29 章 阮俊钦却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沈大哥恐怕已落入敌人手中,不止有生命危险这麽简单。”可随即想到二哥为了保护自己饱受摧残,如今病得奄奄一息,虽然不是他的错,但也是他间接导致,不由噤声打算还是先听从大哥的安排。 照着地图一路寻去,没多久便找到那个坐落在深山里的密所。 本以为是一座宅邸,不料仅是个山洞。阮俊钦见条件恶劣,正要撇嘴,进去後却发现里面一片金光闪闪,且别有洞天,所有的日常用品都有,就是那些大富人家享受的奢华之物也是一应俱全。 原来谢乱天人格错乱时,烧杀抢掠什麽都做,因此也积累了不少财产,之前他在这住了一阵就急於寻觅自己的徒儿,洞里的食物还剩了大半。 叶青找了些肉煮来让大家吃了,又给二当家熬了一碗粥,阮俊钦闲来无事到处翻找着,居然找出不少灵丹妙药,正好用在病重的阮重华身上。 晚上,阮俊钦来到二哥的洞中,如果说那天见二哥舍身为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只是他心里非常矛盾,想到二哥和五弟那同样说不出的痛苦便倍感难受,可脑海中一浮现他们在男人身下大同小异的淫乱模样又觉得倒胃口,再思及大哥的虚伪更是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谁比阮云飞演绎得更为生动。虽然他并不光是为了自己,但也其罪可诛。只是他并没立场,也没那个必要去定别人的罪罢了。 重华的病在薛凤的精心照顾下终於有所好转,阮云飞这才放下心来,这几日他神经绷得紧紧的,要不是他沈得住气稳得住心早就被敌人逼疯了,虽然逃出生天,但真气已然耗尽,整个人疲惫不堪,若不是死撑着早就倒了下来,如今他们的处境终於转危为安,也就不再提心吊胆。 (强强生子) 第六十二章 归云山果然名不虚传,又高又陡,地势复杂,纵然江湖武功第一高手究竟是谁众说纷纭,可谁又高深得过这座浮云之上的归云山? 还好这处隐秘的洞穴建在半山腰,他们还不至於缺氧而呼吸困难,而且这半山腰地势较缓,由於气温适宜长了不少果树,树林里多的是野兔和羊鹿,还有几处清澈的泉眼终年不枯,确是隐居的绝佳之处。 山後是一望无际的草坡,坡下有口温泉,是他几日前带领众人熟悉地形发现的,归云山景色之唯美,物资之丰厚,简直和传说中的神仙岛有得一拼。这方宝地如今归阮家所有,当真三生有幸。 想着,他脱下衣物,赤脚往泉水走去。泉边长着奇珍异草,到手拈来,揉碎了洒在泉水中,闻着那阵阵药草的香气,身体浸在温暖的泉水里,被腾腾热雾包裹着,简直是极致的享受,而且处处出自天然,消除疲劳,强身益体再好不过。 阮云飞靠在池边,全身没入水中,轻轻磕上眼睛,耳畔鸟语啾啾,好不惬意。就在这时,水面突然荡出几道涟漪,“谁?!”他心中一凛,喝了一声,要知道几个兄弟都怕他决计不敢与他同浴,而叶青和薛凤身份差一着,更不敢来扰他耳边清净,刚要起身探明实情,却被一双大掌蒙住了眼睛。 “云飞,想我没?” 阮云飞一下就愣了。难以分辨心里是什麽滋味,在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时。他希望他死,他死了自己就不再是那个表面风光却暗地里卖身给人的妓,可又隐隐想他活着,这样就可以继续利用他,不动声色地报复他,时不时在心里嘲笑对自己的痴情的他其实是个被人欺骗的傻子罢了。 “见我活着,你好像很不高兴?”男人郁闷地在他耳边低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怕从此见不到你……”仿若身在梦中,那人毫不害躁地对自己情话绵绵着,似乎说这些话再平常不过,心里巴望着能够感动他,可脸上却是一副‘我说你听着就好啦’的表情,让人觉得可笑但又笑不出来,让人觉得可悲又不知悲在哪里。对方明明一副很幸福的样子,仿佛是故意要他替他痛惜,那个什麽都知道的自己却比什麽都不知道的他似乎更要难过些,毕竟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伤害了对方可终究是自己受了委屈。 “云飞,你别动好吗?”男人几乎哀求地用嘴唇蹭着自己的後颈,阮云飞放弃了挣紮,不管他有多麽厌恶他对自己那龌龊的欲望,但毕竟这次是对方救了阮家所有的人命,他拼命拖住敌人誓死保护他们,那份滚烫的血气方刚的决绝,叫人难忘。特别是在最後时刻那种舍命陪君子的眼神尤其触动他硬如磐石的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孰能无情。 “唔……”也许是身体寂寞太狠,心荒芜得太久,当男人下水,紧紧抱住他时,他居然有一丁点的情难自禁。天时地利人和果然是最重要的,大难不死必有後福,瞧这家夥此刻不正是占尽了便宜?他心里懊恼,却不知在懊恼什麽,只晓得那具火热的身子正与自己似要天荒地老地相拥?天荒地老?怕也不过一句妄言罢了,岂可当真?这世上惨剧连连,诸多变数,十有八九,都滋生於感情的背叛、道义的颠覆。难道不是? 阮云飞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仰着脖子,任男人的舌尖在肌肤上灵活地游走。其实人在世上不必恪守初衷,将义字排在首位的人不见得有什麽好下场,而谋取私利胡作非为者却长命百岁,忠於感情始终不变节之人最终空手而归,而三妻四妾浸淫於声色之徒反而如鱼得水。最後发现,其实放下原则并非那麽要命,贪生怕死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自私一点反而过得好些,或许善与恶本就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人心。 陡然握住分手的手将他从神游太虚中拉了回来,阮云飞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刚才心中想的那些道理让他决定彻底放开好好享受一次。生为一个男人被同性握住男性象征的确荒谬之极,但是再荒谬哪有他男生女器更荒谬的?他既然生了这个东西就一定会被当作女人对待,这毋庸置疑,还不如想开些别让那些不可抗力借他的多虑来伤了自己。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三章 沈擎苍不住地吻着他,手上轻轻地搓揉、套弄,掌心包住沈甸甸的囊袋,指尖划过那敏感的尖端。 他的动作是那麽温柔,每一下都透着无穷的呵护,所有的挣紮和抗拒触上去就碎了,每一秒都让人感到无上的快乐,肉欲和灵魂合为一体,无尊卑之别,无虚实之分,源源不断的舒畅,言之不尽的美妙,谁都抗拒不了。 阮云飞微微喘着,身体奋力往後仰,他尝到了羞耻的味道,可也明白了欲望的顽强。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洒满男人炙热的目光,每一寸肌肤都饱受那执拗的侵扰。 沈擎苍并不欺身而上,而是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越动越快,身下四溅的水花越发激烈,发出欢快的声响,浸在温水里又被掌心握得紧紧的肉棒禁不住这双重的热度,被刺激得涨大发硬,阮云飞有些熬不住了,只得伸出手来推他,哪知刚挨过去男人的胸膛就狠狠压了过来,同时下半身蛮横地挤进了他的腿间,突如其来的肌肤相贴让阮云飞有种天崩地塌之感,脑子瞬间空白,直到双方的性器交叠在一块,於水中缓缓摩擦,如同两尾交配的鱼,他方才大梦初醒继续用力推拒。 沈擎苍早有预料,把他双手扣得死紧,不停地晃动身体,引得自己的分身去撞击、摩挲对方的男性,那种方式说不出的情色,没安好心的猥玩,满实满载的调戏,搞得阮云飞极度不适应。但至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去碰他的雌穴,似乎全然忘记真正的插入才是他需要的。每个动作都轻飘飘的,格外的漫不经心,虽然半分激烈也没有,可就是让人无法脱身,仿佛被剧烈的快感拉入了摆脱不了的陷阱。 思绪彻底空了,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是那麽的不真实,仿佛整个世界被恶魔的双翼裹紧,陷入了混沌的黑暗里,其他的事物若深渊那般空白。没一会,那微微颤动的泉水浮上一层白浊,耳边传来那人的调笑声:“这麽快就去了?”阮云飞偏开头,不去看那盘旋在水面上的污垢,然而下身被对方的手掌狠狠一捏,刚发泄过的马眼接连吐出丝丝缕缕的白浊,搅得水中的旖旎更浓,衬着阮云飞变得苍白的脸色,不失一道黯然却又甜美的风景。 “够了!”他低喝一声去扯那只不安分的手,却反被擒住拉到背後,随即後颈落入掌中,他下意识地挺胸拦阻,不料倒将乳头送入对方口中。这般缠绵的爱抚,胜过叫人心惊胆颤的直捣黄龙,所蕴含的强硬如此不动声色,就像是深水中熊熊燃烧的大火,千丝万缕将他束缚,连天地都为之窒息,他更不能逃脱。 手指深陷在池边的泥土里,瘙痒的花穴不住收缩,虽然男人只弄他前面,哪知後穴深受牵连,竟不甘寂寞。阮云飞极力掩饰着,但终究未能掩饰得住,沈擎苍也发觉了,犹豫片刻,终於分出一只手,指头插进去安慰其中骚动的媚肉。 阮云飞猛地转过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沈擎苍轻轻一笑,指头往里按下,灌了不少温水进去,再一个上挑,指尖刺在弹性极佳的肉壁上,紧接着猛地几下抽送,不料阮云飞就像炸了毛的猫,一下跳起来了,趁对方没反应过来,飞快窜出水面,还不忘朝他补上一脚,可怜的男人被踹入水中,冒了个气泡表示控诉。 阮云飞气愤地穿上衣服,转身一掌拍断身旁的树,抓起树干就疯狂地往水里捅,人没捅到反而被飞溅的泉水弄得浑身湿透,他喘着气,发上滴着水珠,十分不甘心地盯着水面,似乎一发现那人的踪迹就立刻用树干像捣蒜一样狠捣他一顿。 沈擎苍何其狡猾,沈在水中迟迟不露头,可阮云飞硬是不肯走,围着池水不停地转悠,势必要报那一箭之仇。只是那人水性太好,藏得极深,连半点影子也不让他寻到,如今正处隆冬,寒风呼啸,适才从泉里带出的热气一会就吹散了,阮云飞只着一袭单衣,半截小腿还露在外头,就算他不把这点寒意放在眼里,时间久了也难以消受。 (强强生子) 第六十四章 H~ 阮云飞正打算放弃,离他最近的水面突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抓住他的脚狠狠一扯,他顿时失去平衡连人带树摔进水中,阮云飞不会游水,赶紧抱住那根浮木,没想到的是那根救命的木头顷刻断成了好几截,显然被沈擎苍的掌力击碎,浮力大大减弱,他一下就沈入水中,被男人拦腰抱住,章法一乱就吃了几口水,身体不断下沈,就这麽直直沈到水底,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形象了,手脚乱舞,折腾了半天也没回到水面,这才发现肩膀居然被那人按住。 胸中的空气越来越少,溺死了,将他困在水底的沈擎苍朝他凑了过来,想要嘴对嘴地供氧,也不强迫他张开嘴,显然要他主动,阮云飞颇有几分骨气,脸憋青了也不妥协。沈擎苍冲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怕了你’,接着掐开他下颚嘴唇毫不客气地堵了上去,若是平时想要这样亲亲男人简直比登天还难,要不是他用计恐怕只能空想一辈子。 阮云飞双目怒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他的杀气,就算强悍如沈擎苍也不得不为之战栗,心想待会上岸自己肯定会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既然如此还不如赚个够本,以免得不偿失。阮云飞本来恼他至极,忽然发现自己被他往上带去,便敛住一腔怒气心里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把他往死里教训,只是没料到身体竖起後又往水底坠去,这次并没碰到池底坚硬的岩石,而是轻飘飘地坐在了男人腿上,待他终於了解到男人意图时几欲发狂,沈擎苍却已将粗硬的分身挤进他狭窄的花道,跟着水流的涌进将那紧致的每一处都慢悠悠地撑开了,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花心,再好整以暇地往上顶。由於身处水底,受这特殊环境的影响每个动作都放得极慢,顶一下两人的身体同时上浮,又同时落下,有时候沈擎苍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只得最大限度地按着自身意志对肉道进行抽插,偏偏节奏极缓,折磨远远比欢愉多,而阮云飞更是痛苦,上下都与男人相连,如何都不能摆脱。 沈擎苍倒是自得其乐,一边品尝他上面的小嘴,一边玩弄他下面的小口,到後来他也憋不住了,只好用上内力加紧撞击那方蜜所,水流的阻力虽然小了,但是男人这副凄惨的模样将他冲击得有些受不住,本来打算弄到他高潮就立刻上游,可是阮云飞却和他作对般夹紧了後穴让他难以抽动只能蹭啊蹭地取乐,他不得不拍了拍男人的屁股提醒他给予配合,否则耗在水底大家都不见天日。但是见他脸色越发灰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沈擎苍也不好再欺负他了,两腿用劲一蹬‘哗’地一声冲出了水面,阮云飞已是奄奄一息,耷拉着脑袋不停地咳嗽,沈擎苍亲了亲他的嘴角,才将他抱上岸放在一块岩石上看着他发楞。 “滚!”刚顺过气,男人就开始耍泼,挨了一脚的沈擎苍赶快将向後栽倒露出花穴的男人抱住,“给我、给我滚远点!!”沈擎苍不说话,擦了擦鼻血,就这麽看着他,然後用手顺了顺他的逆毛,看不出是幸灾乐祸还是万分愧疚地盯着他瞧。 阮云飞狼狈不堪,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咳,风一吹又冻得簌簌发抖,显然气得太狠受创严重,沈擎苍一直沈默,只时不时摸摸他,拉拉他的手,不知在搞什麽,差点没把他气得一口气背过去。 沈擎苍不敢相信老实巴交的自己居然把这个精明的男人欺负得这麽惨,看来他不是一般的有才,只是现在不管说什麽都有些不合时宜,可什麽都不说会又会被人误会自己是在看笑话。真是棘手。只得假惺惺的哭丧着脸。 阮云飞刚恢复一点力气就把他推开,摇摇晃晃地走到池边,‘扑通’一声跳下去了,沈擎苍没看明白,走过去把他提起来,可他又往下跳,如是三番,只好点了他穴道,让他乖乖坐在身边听自己说话,一边说一边用内力将他身上的湿气烘干:“好了,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折磨我,”说着把自己的小鸡鸡用衣服挡住,似乎这样才终於有些诚恳了,“我明天就把它切了,摆在你床前,保证你睁开眼就能看见,行不?” 抬头一看,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气昏过去了。 (强强生子) 第六十五章 既喝不下药,又吃不下饭,成天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看男人这样,薛凤大为心疼。 “我给你上药。”这日他终於按捺不住,在阮重华半梦半醒时扯掉了他一直紧紧抓着的被单,伤口不治迟早会溃烂,自己也不想这麽做,但是为了他早日康复也顾不得这麽多了。 软软哄着,好不容易分开了他的腿,却发现那地方竟然一丝伤痕也无,心下奇怪,明明那天流了这麽多血,难道?似乎想到什麽,薛凤脸色煞白。 第 2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0 章 这时阮重华幽幽转醒,正用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眼望着他,薛凤心里一悚,赶快拉过被子盖住他赤裸的下身。 然而阮重华却伸出手,将被子重新拉开,把他刚才故意装作视而不见的一幕自虐似地露了出来,半勃起的阴茎,充血的花口,受过淩辱之後他奋力掩饰的这些窘态,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地摆在了他面前。 只听他缓缓地说:“薛凤,你不用再这麽照顾我,你看我现在成了个什麽东西?一个怪物。” “不!”半晌,男人才哽咽着吼出,“你不是怪物!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一个!” 阮重华没说什麽,只是淡淡地笑了。那笑里满是嘲讽,冰冷得让人浑身发颤的嘲讽。 虽然是情潮期,却绝不允许发生情事。要不然,阮家後院为什麽有那间黑屋?一旦在情潮期失身,那个人将变作人尽可夫的烂货。三天就不再是三天,而是永久。所以说他阮重华,已经毁了。这一生都毁了。彻底地毁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轻轻地说,“薛凤,这是我的命,你不必责怪自己。”他看向狠捶着头、满脸懊悔的男人,嘴角缓缓一钩:“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有天我禁不住自甘下贱,请你用手上的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杀了我!” 洞里传来男人悲怆的嚎啕声,外面的阮俊钦心里狠狠一震,不由退後两步。 重华绝望的嘱咐让他彻底空了似的,他如梅花般冰傲玉洁的二哥就这麽不告而别了,只剩一具等死的躯壳。 那个家夥何必惺惺作态在二哥面前大哭?就算有後悔药他依然会选择明哲保身,二哥早就把他看透,只是不屑和他计较罢了。 阮俊钦感到愤怒,但更多的是悲哀。他不由想起叶青,那个他以为值得自己倾心相爱的人,却伤他最深,但叶青再残忍也远远比不上薛凤的所作所为,至少对方没有为一己私欲害得自己成为废人。可想起来,那天要不是大哥及时赶来,他阮俊钦也必然同二哥一样生不如死,走向了绝路。 收起所有的思绪,他上前一步拨开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叶青,我们既然已经恩断义绝,你何苦常常躲在暗处,偷偷看我?”他仰起脸,笑得无辜,“你们这些人,比沈大哥的一根脚趾头都不如!从头到尾,皆是我有眼无珠。” 见叶青满脸痛苦,他越发笑得冷淡兼之恶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果然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他突然转过来指着他,“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家夥也配悔不当初?!” 叶青咬着牙关,恨恨道:“是的。我不配!” “还算有自知之明。”阮俊钦的神色虽然缓了下来,可依然冷峻,“那麻烦你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恶不恶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阮北望一夜无眠。 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在早就打好的包袱上面。 虽然没有哪个地方比归云山更为安全,但是在他心中,任何一处龙潭虎穴都要比这里的明争暗斗要好太多。 他要的是真正的安宁,而不是日日都面对那些隐藏的仇恨和纠纷,以及每个人都在暴涨的阴暗面。 阮俊钦似乎对自己极为不满,近几日那种可怕的情绪更是到达顶点;二哥一直抱病,有好久都没露面,由於担忧去看过他一次,他说话的那种语气以及神色跟从前大不一样,愤世嫉俗又似万念俱灰;薛凤和叶青都很奇怪,就连大哥和沈擎苍也不大对劲,他猜不透大家究竟是怎麽了,为什麽而改变?他也不想知道,所以只有选择逃避。似乎避开了这些人也就避开了那个一直怀有深沈痛苦的自己。 (强强生子) 第六十六章 只可惜他是个胆小的人,一向优柔寡断。 虽然他把自己化妆成一个砍柴的农夫,但下到山脚仍是不敢冒昧出去。 万一魔教的人潜伏在四周,出去势必被乱刀砍死,就算没有被认出来,可对方若是宁愿错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人他也只有横屍的份。 如今他是不告而别,大哥发现後定会雷霆大怒。思及此,更加踌躇不前,只得躲在一棵树後,查看有没更隐蔽的出路可走。 然而就在这时,响起兵刃拼击之声,不远处有三个人,正以一对二。 好奇之心令他探出头,见那被围攻之人武功了得,只是好汉不敌重拳,在他一记险招砍倒一人後,右脚被另一人划伤,他临危不乱,滚落在地不动,趁敌人跃近突然射出暗器,那人当场毙命,不过他也伤得不轻,腿上鲜血淋漓,因为脱力手无法抬起,若无人相助没多久便会血流过多而死。 阮北望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独自靠了过去,只是他慢吞吞的,那人靠在树上,已经陷入昏迷。 先前见他打斗的姿势甚是优美,就跟跳舞一样的,他这没有审美观的家夥也看得目不转睛,如今走近一看,对方不仅身材高挑纤细,就连脸蛋也是万中挑一。他活了十九年,从来没见过这麽美的女人,顿时被迷得昏头转向,呆呆地望着她连救人都忘了。 把她背上山的途中阮北望一直傻傻地想,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锺情?虽然他生有雌穴,却丝毫不女气,尽管性格懦弱,但也有男子汉的一面。比起几个兄弟,他见识最少,又比较内向,有时候难免单纯得可笑。连江湖的概念都没有,更不知何谓江湖险恶了。 虽然捡了个麻烦回来,但他觉得十分庆幸,本来他就不够独立,纵然想走可又舍不得家人,正左右摇摆不定,恰好碰到这麽一个貌美如仙的姑娘,见她艺高胆大对她好感丛生,何况以他的能力从来轮不到他救死扶伤,如今有这麽一个机会同时再不必为自己走还不是而犯难,一切顺理成章便再好不过了。 阮北望虽笨,顾及到这人的安危便不得不多加思考,他知道大哥绝不允许外人上山以免走漏风声,所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免得送了姑娘的性命。於是待几兄弟外出才将怀里的人抱了进去,藏在自己的洞里。他的住所靠最里边,平时不怕人撞见,何况山洞四通八达,有很多没用上的地方全都堆满杂物,更有些洞子深不见底,到底通往何处谁也没有在意,正好将人安置。过後,他又找来些药品和食物,枕头和被子,经过他一番精心的调理那女子第二天便醒了过来,“你叫什麽名字?”见他如此急切地想知道,那人在他手心划下几笔:叫我小若便是。 阮北望见她一点都不怕自己,又将闺名告知,顿时欣喜若狂,只可惜对方是个哑巴,但这唯一不完美之处也无伤大雅,上天造人总是如此,力争让每个人都有他的优点和缺陷,以致公平。 大哥不善言辞,也没空跟他这个小辈闲扯,他和阮俊钦不搭调,半句话就嫌多,其他人更不用说,各忙各的,谁会管他想什麽。然而有了小若,他便不再寂寞,也不会找不到人说话了,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听他在说,只偶尔点头摇头算作答,阮北望也是心满意足。每次和小若呆在一起,就觉得十分开心,所有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好似自己从未被男人玷污,他就像十九年前那般快快乐乐。 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阮北望一直觉得这是个多麽高深的境界,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了解,更无法触及。然而如今,他若有若无地感觉到这句话的真谛。何况小若如此善解人意、知书达理,从不乱走,只呆在属於自己的地方,每日等他的到来,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显然低估了云飞的脾气,至从那日,男人再也不看他一眼。 沈擎苍也不去刻意讨好,他既然那麽做,肯定有那麽做的理由,也早就想好善後的手段。 一味纵容对方只会作贱自己,爱情面前人人平等,若没有这份平等纵然爱得天荒地老又有什麽意义? (强强生子) 第六十七章 那日幸亏得各路英雄好汉帮忙,他才没有葬身於霍负浪的剑下。若是在行走江湖的那些年,他没有行侠仗义、助人为乐,也就不会有那些受恩惠的人千里迢迢赶来,掀起一场叫人感叹的柳暗花明了。虽然他仍是身受重伤,但谢乱天已帮他治好了七八成,这几日好生调养调养便能恢复如常。只是回来就跟云飞胡天胡地了一道,这伤势势必又得拖个十天半月了。 只是,好不容易想出个花样,云飞偏偏不解风情,不过,这的确也是种变相的惩罚。等会把那件东西给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起身正准备去男人洞中走一遭,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回头就看见谢乱天正对着自己四不像地怪笑:“乖徒儿,为师来晚了,你是不是正要去找你的老相好?” 沈擎苍白了他一眼:“什麽相好不相好的,你也就别揶揄你徒弟了。” 那人喝了口酒,嘴里吐着酒香:“我替你治伤,但你得帮我办件事,当初你可答应得好,怎麽转眼就忘了?” 沈擎苍有些犹豫:“他终究是我师哥……” “放屁!”刚才谢乱天还乐呵呵的,转眼就怒形於色,“放你娘的狗臭屁!什麽师哥不师哥的?他暗算你师父你还叫得这麽亲热是不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将酒坛往地上狠狠一摔,眉毛竖起,“你那个臭师哥害得老子差点走火入魔!”说着又低声下气地,“好徒儿能不能帮帮我?” 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傅,你老人家都打不过他,我这个当徒弟的还用说?” “谁他妈说我打不过他?!老子用一根脚趾就能踩扁他!只是这家夥如今势力颇大,手下不计其数的爪牙……” 第 3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1 章 “好了,”沈擎苍冲他摆了摆手,“既然技不如人,就别找借口,我还有事,你老人家自便吧。” 谢乱天气得磨牙,突然阴阴一笑:“你成天惦记着那小骚蹄子,他真有那麽好?那本书你也瞧过了,这家夥的用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如果你再执迷不悟,迟早会自食其果,毁在他手上,不如──”他突然往里奔去,只剩余音绕梁:“老子帮你把那个祸害先解决了!” 沈擎苍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心头大急,翻出包裹里的东西,纵步赶去,谢乱天和阮云飞已经斗做一团,他心知男人不是师傅的对手,便将手里的剑掷了过去:“云飞,接着!” 谢乱天见状哇哇大叫:“好啊,老子给你的宝贝,你居然给他来对付老子,真他娘的忘恩负义,跟你师兄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我谢乱天瞎了眼,才认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夥做徒弟!” 沈擎苍加入战圈,忙不迭地从中周旋,他们当中谁受了伤都是自己的不该:“师傅息怒,云飞对我怎样我我心头有数,也就不劳烦你……师兄虽有不对,但你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也就别同他计较了,你苦苦栽培他十几年眼见他如今成为你的骄傲,你又何必处心积虑将自己的苦心毁於一旦呢?” “放屁!”谢乱天嘴上怒吼,手下却没慢上半分,“你别替他狡辩,他欺师灭祖之罪岂容一笔带过!何况我早和他割袍断义,既然他已不是你师兄你何必管他死活?!我谢乱天大难不死,曾立下毒誓,不取他首级绝不罢休!” “你们别打了!”沈擎苍一手抓住阮云飞的手腕,一手点中谢乱天周身大穴,谢乱天正要暴怒,见徒弟嘴边缓缓溢出一道鲜血,也就不好再说什麽。 “你就护着他吧!没出息的东西!”语毕长啸一声,冲出穴道,片刻已走得远了。 阮云飞沈默地甩开他的手,抚了抚掌中削铁如泥的兵器:“这是什麽剑?” 擦去唇边的血迹,沈擎苍笑盈盈:“你猜。” 男人倾斜剑身,光线折射於上,将整个洞穴照得蹭亮,他的目光也随之流光溢彩:“好剑。真是一把好剑。”感叹间,似乎把刚才莫名其妙的遭遇全忘了。 沈擎苍上前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手中的剑比划了几下:“这剑名叫‘无妄剑’,据说能洞悉人心,探破先机,持有它的人终身受益。” (强强生子) 第六十八章 “哦?如何洞悉人心?如何探破先机?你道说说。”神情间似乎对其十分喜爱,嘴角甚至露出一线笑意。 “天机不可泄露,以後你就知道了。”沈擎苍故意卖了个关子。 只听长剑‘噌’地声入鞘,极为悦耳动听,可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沈擎苍的脸颊高高肿起。 “哼。”阮云飞虽然面有愠色,但是眉间喜气未散,沈擎苍摸着脸暗自庆幸,总算逃过了一劫。 男人总是把自己蜷得紧紧,面向墙壁。 仿佛那堵空白的墙比起整个世界更像是他的一切。 孤独的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疼,心疼?呵呵,忘了,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不管谁说他自私说他无能的那种眼神那种话语,都不及这个人对自己的沈默和回避来得那麽深沈、严厉。 怎麽又把被子蹭下来了,刚才不还盖得好好的?然而手在就要触及到被角的时候却偏离了方向,阴差阳错、鬼迷心窍地伸向了那人裸露的大腿。 “薛凤,你不用这麽小心。” 大梦初醒般,不堪的动作一顿,只是对方的言语出乎意料地伤人。 “你随时都可以要了我,我绝不会反抗。” 纵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也无济於事,那淡漠的调子像是一抹逐渐扩大的血渍。 本以为是粗重的喘息泄露了自己的意图,殊不知男人面向墙壁的那双眼,一直是睁开的。 心里前所未有的纷乱,纠结着难以分辨的情绪,痛苦在阴影里疯狂滋长着,却也流着茫然的泪。不甘,是那麽不甘,终於,压抑着的占有欲冲破了良心的束缚,走遍四肢百骸透着淫靡的狂热──被他拽过来狠狠吻住时,阮重华果然没有一丝抗拒。全身散发着直叫人冰冻三尺的气息,但是那种气息在他蛮横的厮磨里又有着暧昧的趋势。一刹那,他的情欲被点亮,且一发不可收拾。 任凭他的双手四处爱抚,阮重华躺在他怀中,冷冷地看着他的沈沦越来越深越来越浓:“薛凤,原来你那麽恨我。” 他的动作忽地停下,似乎被这句话刺得痛极了般浑身绷紧,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不禁脱口而出:“我爱你啊重华,我是那麽爱你……” 男人却嗤笑般地摇了摇头:“你恨我。你恨我断你一臂,缚你一生。”他的脸被情欲蒸得酡红,然而说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无情至极:“云泥之别,用来形容薛义和他的哥哥,也就是你,实在太恰当了。” 薛凤呼吸一窒,喉咙像被什麽塞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辩驳不了。被猜中的偏偏是这样的心事,他还嫌他不够难看麽? “的确,你说得没错,我永远也别想比过他,选择留在阮家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葬送了自己。我痛恨你们施舍的嘴脸,痛恨你们的假仁假义。杀了人有谁偿了命?我又凭什麽要给出我最宝贵的一切?” 插进花穴里的手指粗暴地搅动着,阮重华在他怀里难耐地扭动着身体,然而眼神却始终清明,且充满鄙夷:“薛凤,你得不到我的,你可以像那个人这麽对我,但你得不到我。” 似乎有丝凉意像丑陋的蜈蚣一样缓缓从心上爬过。 薛凤明白,继续下去,只会毁了他们两个。这麽多年来,他对自己的倾心相待,自己对他的情愫暗生,全都死不瞑目。 事实就有那麽残酷。他已经走错了一步。要麽浪子回头,要麽一错再错。他多想就这麽错下去,反正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被心底那点希翼拉住了。只因那句‘你别想得到我’。 见男人放开自己,阮重华并没蹭离这个肮脏的怀抱,而是轻轻靠了上去。薛凤一愣,简直不敢置信。 随之他也安慰地将男人的手握紧。虽然始终无法释怀,但是不会有人忽略那迟来的共鸣。忽的,阮重华脸色一变,拉开他右手的袖子:“有多久了?!” 薛凤看向那道沿着手腕向上蔓延的黑色印记,因为对方的关心里充满了死而无憾的欢喜:“有一段时日了。” “不知俊钦……”阮重华缓缓咬紧嘴唇,眉上满是担忧和焦急,眼里却满是空洞。 (强强生子) 第六十九章 随着初冬来临,归云山迎来第一场大雪。 到处都是皑皑的静静的深深的白色,恨不得将天地都埋葬起来,连风也被裹住,一身银装,来去都逃不了人的眼。 至於不可缺少的冬衣,多亏沈擎苍有先见之明,早在上山时就顺便采买了回来,只是数量极其有限,阮家人数众多,他和云飞一件也没分着,只得滥竽充数,往身上随意裹了几层,但哪能抵御刺骨的风雪,无奈之下,沈擎苍只得将师傅藏在後山的十几坛女儿红挖了出来,时不时和阮云飞把酒对酌。 谢乱天知道了肯定会气得跳脚,但他也顾不了这麽多了,谁叫山上异常寒冷,就算点上火堆也是治标不治本,唯有这烈酒暖心又暖身。只是他和云飞都是好酒之人,碰到好酒势必喝个酩酊大醉,如此一来,酒坛一下就喝空不少,眼看寒冬才过去一小半,最冷的时候尚未到来,若是鼠目寸光,今朝有酒今朝醉了,两人内力再深厚到最後怕也会冻成冰雕。 沈擎苍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拼命运动。於是拉上云飞,怕他不干,便故意说是要和他比试下轻功。阮云飞生性好斗,一听就来了兴趣,虽然他知道男人的武功要比自己强得多,但眼见为实,认真对待自己也不一定会落了下乘。沈擎苍见他上钩不由露齿一笑:“谁先到达山顶,谁就得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阮云飞不削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为定,到时可别耍赖。” 第 3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2 章 那人痞痞地笑起来:“别把我说得那麽不堪。倒是你,不要临阵逃脱,我的要求一向比较过分哦。” 阮云飞冷笑着:“废话少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话闭就朝山顶疾射而去。 虽慢他半分,沈擎苍丝毫不急,深吸一口气,才提步追了上去。 要想最快到达山顶,唯有走捷径。 捷径自是乱石嶙峋,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何况雪厚地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悬崖。虽然屡屡历险,阮云飞却丝毫不惧,脚尖轻点,身形飘上,比风浪中的海燕还要顽强轻盈。 在後面的沈擎苍马力十足,完全看不出他伤势未愈,大胆地跟对方比拼内力,只是他不仅要注意脚下,还要躲避阮云飞踏得滚落下来的碎石和积雪,居然也能缓缓与其拉近距离,可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阮云飞没料到男人的内力居然深厚至此,而自己纵然状态良好,比赛过半时真气也有些青黄不接。心思一转,便停止并不讨巧的急进,而是放慢速度由他追了上来,计算好距离突然朝身後扫出一脚,这招实在阴险,搞得沈擎苍措手不及,紧急避让时差点摔了下去,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抓住峭壁上突起的一块岩石。 阮云飞见一击失利,也不追击,抓紧时间唰唰几下,沿着山体蹭了十几米,沈擎苍不甘示弱,手在岩石上用力一蹭,又挽回些许颓势。两人你追我赶,大家都离山顶近在咫尺时,特别是阮云飞只需奋力一跃,哪知後面那人突然叫道:“云飞,你看!” 他下意识地转头,但动作丝毫未停,只是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奇观闯入眼帘时,在体内急速回旋的真气忽地一滞,竟让对方越过自己攀了上去,知道自己输了,阮云飞懒得再动弹,只停在原处维持着扭头的姿势。 原来在他们比赛的这段时间,天气已经放晴,太阳露了半边橘黄色的脸,阳光洒得到处都是,身上,包括心里。而山间,居然形成了三道彩虹,彼此交错,佛光般耀眼。衬着那铺天盖地的白雪,闪出万般光华,宛如仙境。 世上竟有这麽美的景色,映得所有的灰色尽数退去,泯灭了世俗的喧嚣,化去了寒冬的枯槁。像是将来又像是记忆般的存在,游走在轮回之间,淩驾於时间之上。 心里是被渲染得一层不染的静谧,所有的沈屙都得到了净化,以及那敛住了绝望和痛苦、只剩多姿多彩的人间。阮云飞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深切俯视着他的脸,还有一只对他伸出的手,另外就是,那抹懵懵懂懂又似看破一切的笑容。 心弦微微颤动。就像吹过了一阵温暖得叫人魂不守舍的风。 (强强生子) 第七十章 “云飞,我赢了。”将人拉上来,沈擎苍笑着对他说。 阮云飞脸上的肉一横,极其不悦地等待他的下文。 男人慢悠悠地凑上来,揶揄里透着暧昧:“你说我该提什麽要求呢?” 他上前一寸,阮云飞就後退一尺,只见他脸拉得老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沈擎苍摸着下巴,不停地打量着他,那模样别提多色了:“我想……在山顶和你做一次,”见那人脸色一凛,大有将他淩迟处死的狠意,他不得不改口,“你什麽表情,开个玩笑都不行?这样吧,”他微微一笑,“亲我一下如何?” 阮云飞整张脸都黑了:“沈擎苍,你大侠的名头究竟怎麽来的?如此低级,分明是个登徒子!” 沈擎苍狡黠地笑了笑,忽地正色:“云飞,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说:“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一刻,仿若万丈阳光全都扑在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抹真挚,火一般纯粹地燃烧。 这次,自己居然没有偏开头。想露出嘲讽的表情,却没有做到。 阮云飞定定地望着他,眼底复杂得一团糟。 “云飞,”男人嘴角一挽,挽出一缕柔情,那缕柔情在阳光的抚摸下缠绵开了,变做千丝万缕,滚滚不息:“我不骗你。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到我死,你都是我的唯一。你呢,可否愿意?” 呼吸不太顺畅,阮云飞觉得这一切,阳光、白雪、彩虹,以及男人说的这番话,似乎都不该出现在生命里,都该是幻觉。他注定一辈子都要像出生之时那样贫瘠,没有自我,没有欢笑,只守护着这份宿命。有的人只能这样,追寻是笑话,改变是徒劳,爱与被爱更是泡沫一场。 有些痴妄不被允许,何况他已经习惯一无所有的感觉,只有一身撕不下来的伤。纵然有一时的美妙,那一时在漫长的时光里太短暂太渺小太无望太孤单了。不值得奢求和向往。 垂下眼皮,阮云飞转身,一言不发便奔下山去。 那三道彩虹变得淡了,很快就淡得几乎看不见那七彩的光芒。盛极一时的东西,都只是留不住的美好。如果过分在意,恐怕连自己也会被时间连带吞掉。 阮云飞抖落一身碎雪,停在了一棵枯死的树旁。 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 酒喝光了,突然想起山後那口温泉,只是温泉只有一处,阮家的人从不肯在那碰头,各自忌讳着呢。 资源有限,大家轮流享受。不过如此一来,又轮不着他和云飞了。 那次没得到男人的明确答复让他有些失望,但他越挫越勇、百折不挠,常常在半夜跑去骚扰,借口夜里太冷一个人冻得睡不着,非要挨着人家睡,不管阮云飞怎麽赶,他就是不回去。又是软泡又是硬磨的,男人只好不拘小节让他挤进被窝,沈擎苍也很规矩,只抱着他入眠,绝不做下流的事。阮云飞渐渐宽心,何况两人一起可以相互取暖,不过他闭上那张聒噪的臭嘴就更好了,吵死个人。 有次男人扮猪吃老虎,故意在他背後傻傻地问:“云飞,你有没发现什麽不对?” 阮云飞一脸黑线:“想做太监?好,我成全你!” 听闻沈擎苍赶快护住顶起帐篷的裤裆,果然下一秒那人的剑‘嗖’地下刺到。 “你切了它,有人就要守活寡了。别这麽残忍。”男人涎着脸,两指夹住剑尖将这危险的玩意移开了。 狠狠盯着他下身的眼底有什麽一闪,阮云飞怒气渐消,长剑归鞘。 将小弟弟捂了个严实,沈擎苍才敢继续和他打情骂俏:“何况,你舍得?” 阮云飞冷笑:“难道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麽?大义灭亲。你未必也想尝尝?” 他虽然冷冷笑着,眸子却暗淡非常。沈擎苍心里一疼,将他拉上床塞入被窝,连被子带人轻轻抱住:“云飞,人总要犯错,何况是对是错有时连天都不知道,凡夫俗子又怎能知晓?所以说,你不必老惦记着别人对你的指责。我不是帮你说话,我只是想解开你的心结。但有一点,凡事不要做绝。这世上究竟有什麽罪是非死不可的?不如把心放开一些。” 阮云飞额上全是汗渍,脸上有些颓色:“他毕竟是我弟弟啊。才十八岁而已。” 沈擎苍用衣袖拭去他头上的汗,语气淡淡,忽明忽暗的柔情不住扑闪:“睡吧。别想了。有我在。” 有我在。阮云飞模模糊糊地想,他也想对他们这样说,只是怕人家不稀罕。心里苦楚,但终是被这怀抱的温度一点点地化开……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一章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本是好兆头。 第 3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3 章 然而阮家的冬天迟迟没有过去,今日更是冰雪交加、暴风骤雨,呈一派被摧折被撕裂的狰狞。 前几日在後山挖到一种极为珍贵的草药,阮云飞差五弟给久病未愈的阮重华送去,顺便看下他身体状况如何,可有别的需求,然而北望去了居然没见到人,不仅如此,连和二哥最亲近的薛凤也被凉在外面,要知道,重华和薛凤向来形影不离,主子有何不妥薛凤必向大当家告之,这次阮云飞却没收到任何消息,不禁心生疑窦,以为二弟不肯别人探望,怕是进入了情潮期,只是三天过後,那人依然足不出户,说是缠绵病榻,却更像是隐藏着什麽秘密,阮云飞很是担心,生怕出了什麽意外,可跑去一看差点气得爆血管。 “这是怎麽回事?!”阮云飞气得发抖,眼里的怒火直扑向坐在轮椅上那穿着宽大外衣仍旧掩饰不住大腹便便的男人。 适才在洞外想拦住他的薛凤被推得跌倒,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双腿都骇得打颤,明明将功补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却一步也无法移动,更别说跑去替主子挡住大当家那一言不合就似要大开杀戒的质问了。 阮重华面无表情,一点都没因为对方那恐怖的模样而惊慌失措:“对不起,大哥。” 由於两人年龄相近,性格有许多共通之处,彼此了解,默契十足,因此比其他兄弟亲密得多,平时对他都以‘云飞’相称,如今叫他一声大哥无疑是因为恩断义绝的时候到了,他舍不得,叫这麽一声,有痛苦也有解脱。 “是谁的?!啊,我问你,是谁的?!!”阮云飞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暴怒中满怀痛不欲生、慌不择路以及羞愤欲绝,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一向最信任的那个守身如玉的二弟不但破了身还怀了孩子,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和男人扭曲的面容截然不同,阮重华一脸平静,任凭空气被阻断在那只有力的手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见他不答,阮重华转身一掌打在薛凤身上,然後一手扭住阮重华的头发将他从轮椅上拉了下来,拖在地上走了几步,没好气地指着洞外:“是不是姓薛的?!我问你!!” 阮重华半闭着眼,冷汗涔涔,费力地摇了摇头:“不关……他的事。” “啊!!”只听阮云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山洞被他凄厉的吼声震得晃了一晃,头上掉下不少泥沙,猩红的眸子像要流出鲜血一般,狼狈的身形往後退了一退,才堪堪定住脚步,嗓音已然破碎:“你滚!给我滚出去!!一辈子都不要让我见到你!!” “滚啊!!”一耳光,又是一耳光扇在孕夫脸上,那人痛苦地咳嗽着脸上终於露出了一丝泫然欲泣的表情,但很快敛住戴上什麽都无所谓的面具,只见他一点点爬到洞外,爬到同样被男人打得吐血的薛凤身边:“快带我离开这里……” 薛凤满脸都是泪痕,他狼狈不堪地吸了吸鼻子,脆弱的眼神在对上阮重华抬起的双眸时终於坚强了一分,但是眼泪仍是不停地往下流,湿了衣襟,却丝毫软化不了针对他们的那份残忍。 沈擎苍采办物品回来,发现所有的人都哭丧着的脸。 而阮云飞已把自己关在洞里不吃不喝有两天。 “怎麽了?”他问阮俊钦,俊钦不说,只好去问北望,哪知那人还没说就哇哇大哭起来。 “二哥被赶走了……呜呜……他……”沈擎苍一边安慰他,一边从那断断续续的言语里捕捉事情的来龙去脉。 重华怎麽会……这未必也太奇怪了点。但不管怎样,云飞肯定又犯了冲动的毛病,一气之下把人家赶走,重华身有残疾,又身怀六甲,离了这个家要他怎麽活下去? 没想到出去几天,居然发生了这麽大的变故,之前再大的灾难都让他们躲过了,偏偏又来个窝里斗,安安心心过日子难道就不行?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动干戈,真是蠢货! 沈擎苍本就郁闷,走到阮云飞的住处,又遭到武力招呼,他气不打一处:“同样的错犯两次,你还有理了?!” (强强生子) 第七十二章 夺过男人挥来的剑,抓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逃脱,一耳光就扇了过去,阮云飞毕竟不是铁打的,饿了几日,早就没了力气,阮重华令他伤心欲绝,苦闷了两天两夜,这一下竟未能躲过,被打得摇摇欲坠,由沈擎苍托着才勉强站稳。 人家好心好意,他却狼心狗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直到咬掉一块肉才罢休,随之跌倒在地,那满嘴血淋漓的样子可怖至极,简直就像个疯子,沈擎苍又痛又恨又急,把他提起来扔在床上,撕掉被单将他牢牢绑住,架住对方乱踢的双腿,嘴里大喝:“阮云飞,你有没出息!看你成了什麽样子?!”来去一番,床上地上身上到处都染了血,触目惊心。 依这家夥的脾气,当时肯定没问清楚,不分青红皂白就用那套家规朝人家招呼,沈擎苍越想越气,很想再给他一下,但见他目光散乱,头发散得到处都是,衣襟随着毫无章法的扭蹭皱成一团,更有一脸受过重创似的灰白,心头一软,坐在床上有些泄气地叹息道:“你给我冷静点!我知道被自己呕心沥血护着的亲人所背叛的滋味,但是你想想,谁伤谁更重?!都是一家人,你非要把他们统统逼死不成?!要知道,不管发生了什麽事,那些你一直爱着的人,他们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别人的命运,你是无法左右的,何况他们不是你,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你无须负责他们的幸与不幸,阮云飞,你懂不懂?” 男人喘着粗气,半边脸都埋在床里:“你以为你懂?什麽都不懂的是你不是我!”哆嗦着闭上眼睛,嘴唇有着明显的颤抖,眼角折起泄露出一些难过,但很快伪装起来了:“我这麽努力究竟是为了什麽?他却那麽对我!太让我失望了……” 沈擎苍皱着眉,久久才伸出手放在他头上,被那人狠狠甩开,又缓缓放了上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把事情想得太坏了。云飞,你怎麽不想想,重华和那人也许是两情相悦,既是如此……”珠胎暗结又有什麽不对? 话音刚落,就听那人冷哧一声,这一声听上去虽不甚分明,沈擎苍却感到一丝寒意,那是比坠入谷底更惨烈的寒意。 “云飞,我只问你,你阻碍人家的姻缘,为何不先断了我俩的牵扯?”他苦笑,“我对你来说,又算什麽?”他微微坐直了,似乎想给自己留下一丝尊严,“一个人过,有多麽孤单,你不会明白。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你体会这孤单,但别人呢?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一半,你没有权力阻止他们去追寻幸福,追寻不一样的生活,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麽?” 阮云飞干脆把露在外面的半边脸也埋进床里,死不吭声。 男人仍在那自言自语般地说:“云飞,我不是傻子。没有人能够欺骗我,除非我心甘情愿让他骗。我知道你对我跟我对你根本不一样,既然我决定不强迫你,也就绝不反悔。但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可以利用我,我不在乎。你可以伤害我,我尽量承受。但我也有我的原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上前解开他手上的束缚:“重华这件事,我不原谅你。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生怕大哥把身体拖垮了,阮北望亲自端了自己笨手笨脚熬的烫,本以为会被冷落一旁,不料阮云飞吃下一大半,末了欣喜若狂的他准备收拾碗筷却被叫住。 “这是下人做的事。叫叶青过来。” 阮北望朝男人看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不知他真正的心思,便小心翼翼出言试探:“大哥,你还在生气吗?” 所幸他鼓起勇气说的话并没石沈大海,阮云飞淡淡答:“不了。北望,你的手艺挺不错。” 突然之间有些兴奋,可想到可怜的二哥顿时六神无主,他本来想趁热打铁跟大哥多说几句,这时也没什麽心情了,只一板一眼道:“是沈大哥教我的。” 在暗淡的光线下只见他下颚微微紧绷,终究只重复一句:“叫叶青来。”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三章 不知是不是幻觉,叶青发现自己进来的时候,男人的脸色忽地变得深沈。 “大当家找我?”他总觉得端坐在那里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冷血的躯壳。 就这样默默看了他一阵,阮云飞才道:“你过来。” 那阴冷的嗓音如同无形的深渊,盛满波涛汹涌的幽暗,透着一股直达心底的寒意。 莫名的有些紧张,但他仍是走了过去,本以为会有意想不到的言语或冷酷或犀利出自男人 嘴里,不料对方只是交代了一些琐事。 叶青不由松了口气,丝毫没发现阮云飞放在身後的手掌正冒出屡屡白烟,不断在凝聚真气。 “没事了,你下去吧。”他的口气淡淡,若无其事般。 然後就在叶青转身将後背留给他的时候,阮云飞的眼神闪了一闪,阴鸷满面,那一掌已是蓄势待发,要不是门突然打开。 出现在门口的竟是两日不见的薛凤,他蓬头垢脸,衣服几乎脏得看不出颜色,身上有血,也不知伤在哪里,俨然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阮云飞眼皮一跳:“发生了什麽事?!” 第 3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4 章 男人神色颓丧,脱力般跪在了地上,身体歪倒在赶过去扶住他的叶青身上:“不好了,重华、重华被魔教的人劫去了!” 山洞里,聚在一起的五个人皆是眉头紧锁、相对无言,显然对薛凤带回的噩耗一筹莫展。 霍负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落在他手中的人凶多吉少,死前无不受尽羞辱。而他对沈擎苍恨之入骨,沈擎苍重视的东西他更不可能放过。魔教卧虎藏龙,他们却势单力薄,从龙潭虎穴里救人是不可能的事,恐怕魔教早就铺下天罗地网,盲目行动只会羊入虎口,赔上更多罢了。 无论是武功还是策略,和霍负浪比起来自己终究棋差一着,这一点阮云飞早就盘算过。要说 有资格冒险的,沈擎苍是惟一的人选,但他的九阳神功只达九重,只能与其抗衡,还谈不上取胜。看来短时间内救出重华,是不必抱希望了。可手足之情令他无法不管,明知道是火坑也要往下跳,就算搭上一条命也不能这样沈默下去,於是他率先打破了这人心惶惶的万籁俱寂:“今晚我去接重华回来。“ 沈擎苍脸色也不大好,显然对一意孤行而酿成恶果的阮云飞极为不满,知道他这麽说有真心也有激将自己的成分,心中不由厌烦:“我才不想替你收屍,你不要自作主张行不行?” 阮云飞朝他缓缓转过脸,明明面无表情却着说不出的可怕:“沈擎苍,我是死是活不要你管。”说着走向洞口,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我并不想靠你。” 晚上,阮云飞取下墙上的剑,换上了夜行衣。 刚出门就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别去送死。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阮云飞目不斜视,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等你部署完毕,人早就死透了。” 沈擎苍挡住他的去路说什麽都不让:“我会想办法。你再忍耐几日。” 怒气上涌,他低声喝道:“我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 男人异常坚决,沈擎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云飞,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我知道重华对你很重要,但你也不能为了他对这个家弃之不顾。你若是有个不测,不但你的亲人会伤透心,我也不会独活。你就听我一次,好麽?” 阮云飞眼神几番变换,终是咬了咬牙关,甩开他回洞里去了。 沈擎苍这几日哪里也不去,抓紧时间练功,几乎是废寝忘食。 只是他练的这门功夫没有速成之法,讲究的是日积月累,他再练也最多让自己找回最佳状态,除非出现奇迹功力暴涨数倍,对付霍负浪才可能绰绰有余。 闭关两天後仍是未见成效,他停下来休息,正想着如何另辟蹊径,思路却被进来送水的阮北望打断了。 接过对方手里的热茶,沈擎苍问道:“你大哥还在吧?” 沈北望点了点头:“还在山上。” 男人道:“在就好。”喝了几口茶,他眼神一凛:“这茶是你泡的?” 那人摇头:“是大哥泡的。怎麽了?” 沈擎苍敛住眸子,却敛不住眼底那抹惊怒过後的黯然:“没事。谢谢你。” (强强生子) 第七十四章 阮云飞坐在石床上,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叶青你忘了我说过什麽?” 那人道:“不敢忘。” “你再去纠缠俊钦,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叶青死死盯着地上的双眼溢满了难以名状的悲哀:“我没有纠缠他,我只是……只是和他说说话。” 阮云飞‘唰’地下站起来,围着他踱了几步:“你若是还想留在这里,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虽然他咄咄逼人的口气缓和下来,但是他居高临下落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却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杀气,“把他养大我花了多少心血,你永远无法想象。我不能让你毁了他。不过,看在你诚心悔改的份上就不再追究於你。” 一直不敢抬头的叶青得到了对方的赦免,脸上又是痛苦又是欢喜。 他哪里又会想到,口口声声说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男人会冲他举起手掌,正准备向他头盖骨拍下去? “阮云飞!” 一声厉喝救了他的命。叶青却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仅仅是奇怪三更半夜沈擎苍怎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来人并没解释,只见他板着脸,手往外一指:“叶青你出去。” 阮云飞脸色发青,他想的是,若沈擎苍出师不利,自己势必亲自出马救重华於水深火热,但在这之前,他必须将叶青这个心腹大患除去,免得俊钦受其蛊惑也学二弟怀胎生子。没想到却被那人搅了局,叫他怎能不气? 叶青离开後,沈擎苍朝他射来怒其不争的眼神,其中有厌恶也有痛恨:“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阮云飞冷言冷语:“这样的孽障,死有余辜!” 话音刚落,就被男人抓住手臂,整个人摔向墙壁,後背撞得生疼,阮云飞也恼了:“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凭什麽管我!他是我的人,我要他死他就得死!”说着拔出手边的剑就飞身刺了过去。 沈擎苍显然被他狼心狗肺的话激怒,侧身躲过,立刻反守为攻,与他恶斗起来,阮云飞杀招凛凛,他也毫不客气以牙还牙,用尽全力没一会就打得他七零八落,抓住破绽一个擒拿手将他擒住,阮云飞还想挣紮,却每次都被对方硬是灌过来的内力给弄得气血翻腾,浑身瘫软。 “谁让你在茶里下药?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麽?!你有什麽资格利用我?还敢草菅人命?!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看来今天我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学会什麽叫尊重别人的意志,以後别再自作聪明!” 说完一手抓住他的发丝,一手捏紧他身上的软肋,只要他有一丝挣紮就用内力逼得他痛苦地呵气,阮云飞苍白着脸,气得嘴唇发抖,又是惊惧又是厌恨那人对自己的忤逆,无论他多麽不甘,终是莫可奈何,待宰羔羊般地承受对方的施惩。 “放开……”话未说完就被点了哑穴,接着下身的衣物被撕了个粉碎,双腿被强硬地分开,阮云飞眼睛瞪得老大,还真是反了,这家夥居然敢这样对他,逼他摆出这样不要脸的姿势,不仅如此,还下流地用弹出来的东西抵着他那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为了早点救出重华,他也不会使出给他下烈性春药的下下策,两人久未交合,着急那人的功力毫无精进,至从那次男人再不主动碰自己,他不用点手段不知要过多久沈擎苍才会打破那可笑的原则跟他翻云覆雨。真是可恶,阴沟里翻船也不过如此! 後背不断往上蹭着坚硬的岩石,突然双脚离地,男人竟然两手抱住他的腿弯将他整个人抬起来固定在这小小的方圆之地里,裸露的下身被那根炙热的东西不住磨蹭,求欢的意味浓重得熏人。阮云飞紧紧闭住眼睛,眼睑不停打颤,嘴唇几乎咬出了血,在肉棒即将破门而入的时刻不禁甩开头,隐忍的表情面临破碎,这样的折磨旖旎又残忍,他受不住。 沈擎苍并非没感到他绷紧的身体所透出的丝丝心灰意冷的凉意,但是他必须这麽做,不能再宠,否则不知还会宠出什麽祸事,在男人跟前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另一面,那一面是狰狞的独占欲是扭曲的心理是好比野兽的猖狂和嗜血,狠狠蹂躏他的快感永远大於将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是他的冷漠和寡情以及胡作非为共同撑破了自己的底线,那就莫怪自己下手无情。 (强强生子) 第七十五章 强H~ 几乎没有前戏,全靠肉棒的硬挺和花道的弹性将性爱开启。 阮云飞痛得冷汗直流,干脆不再逃避,睁大眼恨恨地瞪着他,眼眶几乎瞪裂。 沈擎苍倒也毫无芥蒂地与他目光相接,揶揄他一般地,往上抖动他的身体,每抖一下,嵌在甬道里的分身就突破一寸,朝花心越挫越勇地进逼。 那抹不敢置信到现在仍没退出那人几乎痛得失神的眼里,男生女器已足够羞耻,何况还被同性贯穿得如此彻底,那个向来作风强悍的自己居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阮云飞恨得要死,心里几乎在滴血,但他无法阻止对方似要把他拆吃入腹的强有力的蹂躏,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紧花道,他忘不了被进到最深处体内被肆意摩擦的恐惧,无力感铺天盖地,无尽的屈辱席卷着他的身心。 第 3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5 章 那柔嫩之处在他的粗暴下伤痕累累,很快裂开流出润滑剂般的鲜血,随着男人吃痛的表情和倔强的眉眼映入眼里,豁出去般的狂热一发不可收拾,随着他狠心一插到底,阮云飞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沈擎苍不为所动,想象自己在驯服一匹野马般地施展自己的驾驭之术, 狠狠骑在他身上直到他烈性消退,战意全无为止。 两具深深结合着的躯体以情色的节奏不断耸动着,沈擎苍时而以极其缓慢的动作一下一下干他抽搐的花穴,时而快速拍击,花样百出地顶弄,龟头在里面疯狂地揉搓,无止境的疼痛以及过度的流血让阮云飞渐渐变得虚弱,但半睁的眼里精光未散,浑身散发的恨意仍如先前那般清晰,甚至还带着点点厌恶和鄙视,不动声色地挑战着男人的淫威和霸气。 见他一副倔样,沈擎苍冷笑一声,倾身咬住他的嘴唇一顿毫无章法地啃,阮云飞纵然左躲右闪依然挡不住舌头的侵入,被吻得晕天旋地,几乎失去知觉,回过神来,身体已落在那人大腿上,下体钝痛夹杂着刺痛,那根粗壮的玩意依然马不停蹄地进出着,把窄道当作自己的地盘,随意玩弄。 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身体就像破了个洞,被肉棒淫靡地填塞着,每一丝痛感由於夹杂着难以磨灭的屈辱放大了数倍,男人每一下抽插都令他生不如死,让他产生一种随时都会被从中劈开或者被戳穿内脏的幻觉。 猛地往里一顶,再揉动几下,快感绵绵,飘飘欲仙,抽出,再狠狠插入,鞭挞最里的嫩肉,找到男人的敏感点恶劣地加以利用,那种不一般的痛并快乐,可用夹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形容,阮云飞感到自己快疯了。粗暴的进出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感,以及点点滴滴的困惑和茫然,失去方向的活着,没有目标的生存,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做足了五次,男人才偃旗息鼓,分身滑出时,被捅得合不拢的肉穴流出一些淡红的粘稠。阮云飞双眼紧闭,脸白得不像话,嘴唇带血,红白相衬,艳得惊人,就像白雪里开出的妖娆花朵,风姿盎然,铿锵不减。沈擎苍心里一动,用手掐开他的嘴,发现他并没咬到舌头,显然是憋屈出内伤了,他不由叹息一声,如此不解风情,还真不是人能做到的,服都服了,全然忘记,他的粗暴对待才是罪魁祸首。 醒来时,发现胸口以下全浸在温水里。 他下意识地蹭起,却因为股间的剧痛跌了回去。 一根手指也难以动弹,否则他爬也要爬出这口温泉。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人讨厌,一想到水里曾留有两人高潮後的液体,就觉得恶心。 兵败如山倒是何种滋润,今日他尝了个够。转头,见男人盘坐在岸边正在运功,心脏漏跳一拍:“你是什麽时候知道的?” 沈擎苍运功完毕,才张嘴道:“我早就怀疑,也警告过你。”说着站起来,冷冷望着他,“云飞,利用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见他一边除去衣物一边步入水中,从後面将男人抱起。 “嗯……”阮云飞面容扭曲浑身一阵轻颤,努力放松被再度进入的早就不堪负荷的花穴,终究什麽都没说,因为他已经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强强生子) 第七十六章 只要重华能够回来,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何况相互利用才无亏欠,这样再好不过,谁也不用面对良心的谴责。 沈擎苍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缓缓插弄的他动作有加剧的趋势,故意斜着抽插让他苦不堪言。 两人都没开腔。只有肉体碰撞在水里搅出的声音。山间唯有这抹春色最为凄厉。 连最後一点力气也失去,阮云飞缓缓靠在了男人胸膛上。由不明真相的人看来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恩爱画面,实则波涛暗涌,伤痛随着频繁的交合一点点地在他们心中印得深了。 完事之後,男人将他抱回山洞,放在床上给他上了药,临走时说:“等我的消息,不要乱动。你敢走出这里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阮云飞蜷着,抿了抿嘴唇,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得不极力自控。 “从现在起,由我来当家。” 当沈擎苍如此宣布时,几兄弟不明所以,皆望向坐在下面的阮云飞,疑惑他为何要将当家的位置拱手让人。 阮云飞只是慢慢地喝着茶,对大家的询问视而不见。 只是当男人说要取消家规,每个人可以自由恋爱,找到可靠的人就可托付终生时,一直没怎麽听他说话的阮云飞突然收起了漫不经心,抬起的眼里满是压抑着的怒气,显然被触了逆鳞,虽没有一丝剧烈的反应然而那股气势已然惊天动地:“我、不、同、意。” 他咬字很慢,不容对方忽略一个词。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可谓削铁如泥。似乎再坚硬的东西到他那,也得不堪一击。 沈擎苍一副寻常的表情,连语气也是淡淡的,不怒自威到极点:“谁让你多嘴的?!” 阮云飞狠狠冷笑着,不言不语,却最为挑衅。 沈擎苍看了他一眼:“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没有一点厉色又不像心平气和的样子。 “有你这样当家的?我看你更像是在开妓院!”只顾着逞口舌之快,然而口不择言却误伤他人,阮家兄弟脸色都不大好看,沈擎苍一如先前的沈稳里也不禁添了分火气。 “给我滚出去。”俨然一副不容质疑的当家的架势,沈擎苍眯着眼,手往洞外一指。 阮云飞仍是笔挺地坐着,明明只是微微冷笑着,却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不由分说,男人站了起来,空气里充满难以揣测的危险,在大家都以为阮云飞会被丢出去时,没想到沈擎苍走过去,竟然气势汹汹地咬住了大哥的嘴,两人一阵激烈的拉扯,最後阮云飞狼狈地挣脱出来,一手捂着红肿的唇,一手狠狠摔掉茶杯,凶恶地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落荒而逃似的往外疾奔,半途还踉跄了一下,就这样葬送了最後一分盛气淩人。 沈擎苍似笑非笑地盯着地面,然後缓缓抬起眼,朝那些被发生在面前的春宫图惊得大气也不敢出的小辈们扫了一眼,手擦了擦还沾着血沫的唇角,带着一身潇洒又邪恶的气质转回了座位。 回去後,可怜的阮云飞快气爆了,洞里的摆设全被他砸光了,就差自虐。 就是被当着众人的面毒打一顿,也没有那个吻来得残忍。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他定会被认为道貌岸然本质却比任何一个无耻之徒都要可憎,他还有什麽资格去管教别人?还有什麽立场去指责谁不够本分?更可悲的是,他要怎麽做人?沈擎苍,你也太过分!把他整得足足三天无法下床也就罢了,还毁他的威信坏他的名声!还不如一刀把他杀了来得干脆! 阮云飞发泄似地不停捶着一片狼藉的石床,恨得浑身发抖目眦欲裂,他什麽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又何时被伤得如此彻底?! 正纠结得不可开交,那个他恨得昏天黑地飞沙走石的男人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不等男人惊呼一声就先发制人,将他压在床上,拔了他的裤子,来来回回,足足要了他三次。不会被气傻了吧?沈擎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没反应,轻佻地啧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只剩那个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家夥在那不知是悔不当初还是怨天尤人。 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不止阮云飞一人,看来沈擎苍也是个赤手打虎的主儿。第二晚他又来了,一句废话都没有,权把男人当作暖床的,按在床上像按着一只不肯就范的野兽要了他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下面肿得不能再用为止。用完还发出对他的表现不怎麽满意的冷哧声。 (强强生子) 第七十七章 阮云飞也挺硬气,从来没吭过一声,被折腾得狠了才会挣紮两下,不过很快被眼皮一翻的沈擎苍用威胁给镇住了:“你还要不要我救人?” 听言,阮云飞微颤的身体重新伏回床上,比妓院里被调教过的小倌还乖巧,这招屡试不爽,今晚也不例外。 只是他慢慢伏下的背比之前佝偻许多,颤抖的幅度也比之前明显,他并不擅长隐忍,因此做起来不仅漏洞百出,还重重伤了自尊。沈擎苍不由皱起了眉,盯着他的单薄和苍白看了一会,才有些犹豫地伸出手,想去摸他的头,但终究只是拂开了挡住男人脸的发丝,眼神带着温柔的探究,阮云飞似乎没有察觉到头发被那人撩开了,红肿的双眼徒自瞪着,眼底的血丝缠绕着困兽犹斗的恨意,被压抑得扭曲的怒颜隐隐抽搐,找不到出口的暴戾狂乱地游走在眉眼之间,衬得那异常灰白的脸颊格外凄厉。沈擎苍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掩饰之下的男人竟然是这样的,若一抹阴暗的毒,悄无声息地溃烂着。失望冲散了最後一丝不忍,那迫不及待想要献出自己的温柔也化作淡淡的残酷。 “呜……”被抓住头发的阮云飞身体忽地往前一蹭,因为男人无情的进入嘶哑地呻吟了声,从这个角度沈擎苍能清晰地看见他睁大的眼睛变得锐利,就像生出了爪子,但那只利爪昙花一现,像失去生命般瞬间枯萎,可萎缩的被重新瞪大的眼睛撑得滚圆,与此同时,被牙齿咬破的嘴唇滴下几缕鲜血,生怕人看见,阮云飞甩了甩发丝,让头发盖住垂下的头和脸,不料却被沈擎苍执拗地拨开,唇角的鲜血由麽指擦去,拉出一道均匀的血痕,手指摩挲着那尖尖的下巴,沈擎苍细细地看了他眼,似乎看穿了他极力掩饰着的痛苦和疲惫,抽出先前强硬挤入他腿间的下身。 顾不上侥幸,阮云飞赶忙闭紧腿,将肿得像个包似的肉口藏了起来,今日的幸免於难反倒让他惴惴不安,伸出来的手胡乱抓了几下,急需安慰般,沈擎苍立刻将被子递给他,抓到被子的男人动作迅速,拿被子把自己从头裹到尾,只剩蜷得紧紧的脚趾露在外,找回了些安全感虽然不再撕心裂肺地紧绷着身体,不过那几乎把自己折断的脚趾却透着一寸远胜过撕心裂肺的肝肠寸断之感。沈擎苍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心终究软了下来,反正两人交合多次,功力有增无减,也不少这次了,他可不想把男人彻底憋坏,翻身睡下,将人搂进怀里,在他耳边故意恶声恶气地说:“再惹我,看我不捅烂你的屁股!” 说完这句,一前一後的两人,耳根不约而同地红了起来。 早上起床的时候,阮云飞还在熟睡当中,沈擎苍看了看他瘦了一大圈的脸,还有在睡梦中都不忘抿得紧紧的嘴唇,俯身偷偷亲了他一下,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弄出些血色,捏好被角,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沈吟片刻才穿上衣服出门。 晚上回来就听说他叫人熬的药全被男人拿去倒掉了,不由头疼,恨不得抽他几鞭,但想起这几晚阮云飞无不在自己胯下渡过,那日又在大庭广众下反抗不得地受辱,以至於积郁成病,没有闹得翻天覆地只是耍耍小脾气砸几碗药已经算很好的了。怎麽说,男人赖以生存的骄傲是被他折了的,他虽不後悔但难掩心疼。 “喝下它。”沈擎苍将药端到他面前亲自实行监督。 第 3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6 章 昨晚没有强要他,可男人的脸依然像死人那样惨白,沈擎苍催逼的口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焦急:“听见没有?!” 阮云飞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为什麽要喝?” “因为……”沈擎苍准确无误地抓住他的弱点,“它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男人沈默片刻,接过碗一饮而尽:“你可不要食言。” 沈擎苍道:“在你面前,我从不食言。但是我活着,不是你用来运筹帷幄的工具。你有权拒绝我,我也有权放弃你。云飞,将心比心,若是我利用你你会作何感想?你会欣欣然接受这样没肝没肺的利用吗?你怕是会一刀杀了我吧!” (强强生子) 第七十八章 阮家人都没想到家族历来的规矩会在一夜之间颠覆,特别是阮北望,可说他已经做好认命的准备,曾经他以为家规是为了庇护家族成员而生,然而当它被打破时才晓得自己错得多麽离谱。 他从来没这麽兴奋过,在小若面前连着唠叨了几天几夜。他们的爱情是见不得阳光的,而他多麽希望它能够走出阴暗,像一株向阳的植物,甜美而温暖。他简直不敢相信,沈擎苍一句话就改变了一切,然而眼见为实,当他和大哥总是成双入对地出现,公然亲密、毫不避嫌, 俨然一对夫妻的样子──只不过,阮云飞为人妻的身份甚为明显,总被管教着,一言一行都受到严格的约束……实在有些丢脸,不仅如此,脖子上的吻痕总是日益增多,嘴唇更是肿得惨不忍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夜里发生了什麽,想到强势而冷漠的大哥居然雌伏,阮北望不禁有些脸红。凝住心神,停下想入非非,他抬起眼望向小若。 透过淡淡的烛光,面前心仪的女子,是那麽温润而美好。只是抓住她的手,就又一次心动了。有些东西并不需要语言来表达,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理解了、铭记了。虽然兄弟众多,照顾自己的不在少数,但是只有小若才能给他那种贴心的感觉。 女子回望他,眼里流转的光辉不知是不是属於他的那份喜悦,当手被对方轻轻捏住,阮北望 顿时有种大声说出‘我想娶你’的冲动。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似乎从没有过软弱,从没有。 看着在自己面前老是欲言又止、忸怩得更姑娘似的叶青,阮俊钦嘲讽地笑了。 要什麽都有,唯独机会不再有。男人显然不明白他所露出的笑容代表着什麽,仍旧沈溺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俊钦……你那天听、听见沈大哥说了什麽?”叶青有些紧张地搓着双手,说话结结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的沈稳,就像一个面对自己渴望的禁果忍不住伸出手的青涩少年。 阮俊钦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尴尬和急切,心想这个人也太天真了点。人死可能复生,破镜却难重圆。那份宁死都想着与他不离不弃、海枯石烂的爱,早就灰飞湮灭,不留一点影子。 他不是沈擎苍,有足够的耐心和承受力去征服对方的薄情,再说沈擎苍付出这麽多,至今仍未得到大哥的心。纵然天下人都被表象所蒙蔽,但他绝对看得清,这两个人到底存在什麽样的关系。为什麽沈擎苍对他做了那麽过分的事,大哥依然没有选择拒绝。那是因为他比他强,弱者没有拒绝强者的资格,若是沈擎苍没有那一身绝世武功以及过人的胆识和心智,就算他比现在温柔善良百倍,对大哥再好,大哥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然而他叶青又算什麽?虽然不胆小、不冒失,可他不具有一个男人的核心本质,不但伤害了自己还伤害了自己所爱的人,做得好的尽是这种愚蠢的事。就算他阮俊钦毫不挑剔,也不会再看上把本来唾手可得的幸福忍得支离破碎的人。 “我最後说一次,叶青,我们再不可能。唯一可能的,便是不可能。” 是男人就不要回头,回头是对自己的残忍。看着他失去血色的脸,阮俊钦笑得好不快意。 这天,沈擎苍半夜才回来。 身上有很重的湿气,雨水的味道格外分明,春天的绵绵细雨虽没有冬季的雨来得凄惨,但有种止不住的愁哀。 阮云飞怕是早早就睡下了,如果没有酒,活着也就失去了乐趣,最痛苦的莫过於,正需要借酒消愁的时候,杯中却空空如也。 沈擎苍手中用布裹着的,正是一个酒坛。伸手拍了拍男人,想叫他起来豪饮一番,手触碰的位置,正是对方赤裸的肩,将被子缓缓向下拉去,光着的背、光着的臀,光着的腿,在烛光下泛着丝丝缕缕的香艳。 先是吃惊,後是气恼,究竟把他沈擎苍当成了什麽样的人?他的确对他的身体感兴趣,但这并不是纯粹的肉欲,为什麽要这麽糟蹋他、糟蹋自己?没想到爱一个人如此之难,难如上青天,生气归生气,不可误了正事,一把将男人来起来,恶狠狠地给他套上衣服,沈擎苍无奈地板着脸:“外面有人在等你。”说着把酒塞入他手中,“快去。” (强强生子) 第七十九章 阮云飞只是等不及了。男人嘴上答应可就是迟迟不行动,在提醒了几次,对方仍是不动予衷时,他开始怀疑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一咬牙关便想出了这个办法,为了重华,别叫他脱光,就是让他在床上做尽羞耻的动作也无妨,只是没想到是自己会错意,沈擎苍不但没碰他,还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惊喜,阮云飞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襟,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顺眼,毕竟和重华的分别就像是天崩地塌,如今这片残破的天地终於要被补上了,他有些激动地跟着男人走出去,心里一直想着等会该说什麽,可恨他是那麽的不善言辞。 沈擎苍似乎并不打算陪他去,停下脚步的他说:“我就送你到这里。”随即拉住迫不及待往前走的人,“云飞,在这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要不是他把人救出来,自己才懒得跟他罗嗦。阮云飞有些不耐烦:“说。” 随即那道缓沈的声音响起:“要记得尊重别人的意志,希望你用朋友的身份跟他说话,而不是长辈,知道吗?” “我不会再骂他。”说实话这个他无法做到,也只能妥协到这个地步了。阮云飞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 阮云飞的心情十分矛盾,当时他把重华赶走的时候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但他真的气疯了,简直有种把他就地正法的冲动,可这也不完全是意气用事,阮家人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家怀胎生子?真正靠得住的男人绝不会让伴侣以身犯险,至於沈擎苍靠不靠得住他不知道,但是,在自己被侵犯了长达半个月之久的时间里,对方从来没在他体内留下过精液。虽然他讨厌他,可也不禁佩服他的理智。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突然被叫住:“大哥。” 他一惊,这并不是重华的声音,但同样熟悉。抬头朝声源望去,只是夜太黑,只看得见一抹朦胧的轮廓在不远处。 “汗青?” 没料到那人并非是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重华,而是离家出走一直没有消息的三弟,又是遗憾不已又是喜不自禁,但回话时仍是习惯性地操着责问的口气,只不似原来那般生硬,有严厉,也是慈父一般的严厉:“你还知道回来?谁让你乱跑的?!无法无天!” “大哥,对不起。” 等了半晌,那人终於有了反应。阮云飞心里觉得奇怪,这完全不是汗青的风格,是不是在外面经历了太多的挫折所致?肯定受了很多苦吧,人生地不熟,居心叵测之辈数不胜数,滔滔江湖,岂是一叶孤舟就能乘风破浪的? “汗青,你没事吧?”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吃了亏出於自尊心又不肯对他说,毕竟年少轻狂这四个字兄弟中只有他才配得上,还好个性突出的三弟极为好学从无那些不三不四的心思,是他最忧心但也是最放心的,对重华几人是看顾对他却有几分期许。只可惜阮家人没有出人头地的命,白白葬送那难能可贵的天赋做一个比寻常人都不如的隐士。 “过来让大哥看看。”他不是没感觉到汗青身上多了一些东西,那不该是他这样年纪的人所有的,至於具体是什麽务必得触膝而谈才能了解,然而男人却站得远远的似乎不打算重拾他们兄弟之间的亲密。 “汗青过来,”见他原地不动,阮云飞问:“怎麽了?” 那人说:“不用了,大哥,我还是老样子,没长胖也没变瘦,没少鼻子没少眼,”一直有些呆板的对话终於多了些生气,“放心,我过得很好,游山玩水,顺便拜师学艺,我师傅很好,什麽都教我,和他一起我感到很充实很快乐,只是他膝下无子,又年迈……他说他有个愿望,就是能够有一个替他送终的人。”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似乎真的碰到了这麽个好人,让他感到特别温暖,“於情於理,我都该达成他的愿望,我想大哥你不会反对,但无论如何都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着急很是抱歉,还有就是,那个地方离这里太远,我可能不会常常回来,望大哥谅解……” (强强生子) 第八十章 “好了别说了。”知道他有离开之意,阮云飞很是失望,以前小小年纪成天只会追逐打闹粘着自己撒娇的弟弟们早不在了,一眨眼就全部长成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的男子汉,他曾下定决心要留住他们,给他们一个美好的世界,可如今这个愿望变得如此不现实,他们不再向往只有几个人的家园,不再满足这种没有危机和刺激感的生活,不再信奉大哥教授给他们的准则。 “你想走就走。”之所以说这麽多是怕他生气,怕他不允,阮云飞很明白,当然他不希望他来了就走,如此匆匆,但如果他要做一只!翔的鹰也不是不可,只是命运不像镜子那样轻易就能打破,是福是祸,天意总是默默地存在着,希望他的汗青一直都好好的。 “你不去看看北望和俊钦麽?”心里仍存有一丝希翼,也许他会被弟弟的恳求所打动,毕竟五弟最是舍不得三哥,最近老是向他打听对方的消息,问他还回不回来,人又在哪里,可见他因为没得到答案一次又一次落寞地离去自己也不好受,如果知道好不容易回来了的三哥却被自己放走俊钦和北望二人肯定会一个闹翻天,一个伤心死,哎。 “大哥,我生是阮家的人,死是阮家的鬼,你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丢脸的事,我会回来的。倒是你,别苦了自己,沈大哥是个好人,没什麽配不上你的。你一直照顾弟弟,但你也需要一个能够照顾你的人。”没什麽荒谬至极,没什麽天理难容,仅仅是,真情可贵而已。 第 3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7 章 “你在说什麽?”阮云飞不大高兴,“你不要管我的事。在外要小心,凡事多个心眼……”以免上当受骗。 “知道了,大哥。”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见,但他听见了他的笑容,听见了他的潇洒,听见了他的欢心,“我走了。你保重。” 当那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阮云飞心里一酸,眼眶一红。 这家夥还真是走得干脆,怎麽就是改不了那蠢蠢欲动的德行? 其实他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如今也忍不住感到萧瑟,无奈汗青和重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他病得有多麽厉害恐怕连自己也无法想象。要维持一个家太难太难,要知道这个家是他的尊严,是他的宝贝,是他的最爱,多麽希望大家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可终究一个接着一个地失散,不知哪年哪月才有重聚的一天…… 在深山里独自伤怀的阮云飞自然不会发现山底下那灼灼燃烧的数个火把正照耀着这一片黎明前的黑暗。 直到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悄无声息的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抹肃穆之感才从那些静静等待着的火光里流泻出来。 阮汗青神色淡淡,手里紧紧握着在下山的路上被他的掌心擦得蹭亮的长矛。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在山底布下天罗地网,大概是不愿惊扰他人,手持火把的为数不多,然而这些火光背後,还有不少隐匿在黑暗中准备捉拿他的主儿。很像那人的风格,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 心里一声冷笑,阮汗青岂容他们守株待兔?他一向不走小道,要走就淌血河。别说明里和暗里的人加起来,就是再翻十倍,也休想他束手就擒。 只是,耳边,大哥的嘱托徘徊不去,家的气味尚未远离。北望的憨厚、俊钦的狡黠都还在啊,还在心里。他是多麽庆幸自己还拥有这些温暖的记忆,这记忆如此深邃如此迷离,痛苦、悲伤、绝望穷凶极恶地涌上来後在这记忆的回击下都成了残影。 火光映着男人被沧桑打磨得更为英俊的脸,五官的轮廓深得就像是具有难以揣测的杀伤力。他仍是老样子,依然站得笔挺,那是胜过松、竹、梅的卓尔不群。只见他双腿叉开,从容不迫、嚣张不改,顶天立地间就已惊艳。只是他的腹部高高隆起,里面正蜷着快要分娩的胎儿,但是这样难堪的臃肿并没折杀他半分的英气,尽管感到了杀气的孩子躁动不安,在小小的空间里蠕动不止,让他光是站着就汗流浃背痛苦至极,可他仍是面不改色,根本就不在乎这让他极为不便的体型,更不相信大着肚子的自己打了不了胜仗,仿佛,天下若只有一个战神,那绝对是他──阮汗青。 (强强生子) 第八十一章 离开男人後,沈擎苍回到山洞里运功疗伤。 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他才感到体内的真气终於出现凝聚之象。 那两人一个比一个更强,别说救人,一旦踏入他们的地盘便自身难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身受重伤,才终於从深宫里带出了阮汗青,至於阮重华,他竭尽全力也没有救出他。 云飞大概很失望吧,一定没想到自己这般不济,两人双修这麽多次他交出的答卷却如此残缺。但他已经尽力。 “对不起。”睁开的眼里映入男人似乎已经等他多时的身影,沈擎苍满脸歉意。 阮云飞定定地看着他:“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 心里一颤,抬头看向他的男人眼露错愕:“云飞……” “是我太自私。”阮云飞转开头,徐徐开口。 沈擎苍勾起嘴角笑了笑,渐渐有些认真地:“不要这麽说,我没有带回重华,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阮云飞看不出情绪地摇了摇头:“其实你说得对,有些事我们不能够左右,再努力再拼命也不过自以为是罢了。我想通了,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行。毕竟活着才一切都有可能。”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离开了,因为淡去了执着,乐观、豁达了,但是他的心却甚为哀恸。因为这所谓的通透只是无奈的化身,这所谓的看破不过退而求其次罢了。 从不见阮重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二弟不可能回得来了。通过频繁的双修还打不过霍负浪,也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对方用同样的方法取得追赶甚至超越沈擎苍的捷径,显然二弟和他一样沦陷在了男人的胯下,他阮云飞倒无所谓,破罐子破摔罢了,可重华呢,他怎麽受得住这样的玩弄和侮辱? “等等,”就要走出山洞时,沈擎苍突然把他叫住:“云飞,汗青呢?” 阮云飞自嘲地笑了,这一刻,总是争强好胜的男人显得那麽有气无力:“何必明知故问,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只听他说,“你带他来不就是让我和他见一面麽?” 身後一片哑然,山洞的光线突然之间变得,欲吞噬人一般的阴暗。 站在大哥门外,阮北望有些惴惴不安。 他和小若的事,已经不必再隐瞒,如今是沈擎苍当家,沈擎苍向来开明,即便大哥知道了他藏了个外人在家中并与其相爱,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 只是大哥的脾气实在暴躁,二哥这个前车之鉴显然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在原地踌躇一番,终是咬牙上前,毕竟事到如今不该再如此优柔寡断。 然而大哥却不在。洞里空空如也。阮北望松了口气,同时又因自己的逃避心理而怒其不争,没办法,谁叫他怕大哥已经怕成了习惯。 刚转身就撞到一堵肉墙,阮北望心中一喜,正要叫‘大哥’,却被对方顺势搂住自己腰杆不放的手而心生疑窦。 他能感到这个紧紧抱住自己的绝不是大哥,而且这并非充满亲情的拥抱,那只手掌居然颇为情色地缓缓捏着他腰间的肌肉,还用下巴抵住他不准他抬头,这简直就是一系列的挑逗,阮北望大感不妙,正要出声,喉头却被那人掐住,分明是警告也是玩味。 他一下就蒙了,被他埋藏在最深处的可怕记忆突然之间浮上,他所感受到的重重暧昧跟那个恶魔的气味不谋而合,脸攸地下煞白,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不愿相信但是恐惧油然而生,然而那只抚过他的脸、又来到脖子,接着滑下背脊,裹住臀部的手掌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整个人像被死死冻住的冰块,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和真实感,直到被按在那滚烫的阳具上他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然而他却希望自己没有找回意识,在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绝望里,阮北望疯狂地挣紮起来,只是男人的怀抱就像一潭恶心的泥,他陷在里面被粘得死紧,直到支离破碎从身到心都直直堕入地狱。 终於,猛力挣紮着的他看清了男人的脸,他顿时傻了,他是如此不敢置信,这张脸曾对他露出和蔼的笑容,这张脸曾露出他最需要的鼓励,这张脸曾给他和兄弟们出生入死的勇气,这张脸…… (强强生子) 第八十二章 本是去告诉大哥他已经与小若共结连理的好消息,如今却一脸吻痕一身精液地跌跌撞撞了回去。 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阮北望,转眼便满眼空洞,一脸呆滞。即将成真的美梦就这样破灭。 阴暗的山洞里,那个美丽的女子从深处缓缓走了出来,手抚着岩壁,正望着他。 衣襟淩乱、脚步蹒跚的男人向前迈了一步,又迈了一步,身体摇摇欲坠,像随时都会倒塌。 小若什麽都没说。这一刻给人感觉,仿佛她能够说话,而如今只是有必要的沈默罢了。这样的沈默是安慰是理解也是愤怒。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终於面对面了,从阮北望的眼中掉下了一滴泪。喉咙里哀嚎着的男人把头颅埋进了对方的怀抱里。两人就像一对失散的母子,男人那无声的痛苦就像孩子在母爱下裸露出的伤口。也许再也治愈不了,但,不再孤独。 沈擎苍发现北望变了。 面对别人,他和颜悦色,跟以往别无二样,然而对着自己,姿态总是忌惮,眼里总是痛恨,那样子似乎在抨击他是个多麽虚伪多麽可恶的一个人。 沈擎苍对此非常不解,也曾想找他谈谈,其中定有什麽误会,也许是不小心扭曲了他和云飞之间的关系,要麽就是叛逆期到了,阮俊钦不也曾尖酸刻薄,把每个人都当作假想敌,过一阵这些反常现象就会消失,因此他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还有太多的事要处理。 过了一些时日,果然阮北望不再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他了,他并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态度和言语也颇为注意,他可不想自己某个无意之举让阮家人从此抱着受人恩惠的心情。都是一家人,付出是应该的。他对这个家就像对阮云飞那样,绝对是问心无愧、真心实意。 第 3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8 章 “今天是谁做的菜?”在晚饭的时候,沈擎苍随口问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的叶青答:“是北望做的。他非要试试自己的手艺,抢着做了一桌,拉都拉不住呢。” 阮俊钦眉毛一抬,甚是不削:“他也会做菜?”虽然满嘴讽刺,却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口是心非。 然而谁也没发现,平时被这麽说定会尴尬着脸,头垂得低低的阮北望,眼里竟闪过一丝戾气。 一直顾着品酒的阮云飞插话了:“俊钦你应该跟北望学一学,而非光是妒忌。” 被一针见血,阮俊钦吐了吐舌头,埋头大快朵颐。 沈擎苍淡淡笑着,偶尔与阮云飞碰杯:“北望的手艺突飞猛进,连掌厨的叶青都赶不上了。” 阮北望故作憨厚地一笑,有些客套地说:“还不是沈大哥的功劳,来,我敬你一杯。”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要知道,这家夥是出了名的不善交际,今日却做得头头是道,恰如其分的好,可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除此之外,几人皆未做他想。 散席之後,沈擎苍留在了阮云飞的洞中下棋。 饭桌上还剩下的半壶酒,配上些粗陋的点心,很适合打发时光。 “该你了。”落子良久对方仍迟迟不动,阮云飞不由出言催促。 目前的形势甚是缓和,根本没到苦思冥想的地步,何况沈擎苍才思敏捷,才不会被他难住,阮云飞终於发现有些不对了。 见男人满头大汗,额上青筋暴露,阮云飞差点惊呼出声:“你……” 半晌,沈擎苍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散……功……粉……” 阮云飞感到万分震惊,他以为男人身上的异状是中了毒,不料居然是比穿肠毒药更为可怕的化功散,要想让沈擎苍武功尽失,不就是置阮家於死地麽? 然而在这归云山上也会遭人暗算,这根本就不可能,只是情势危机,根本不容他多想,阮云飞站起来,一把抚开棋盘,伸手毫不犹豫地探向男人胯间。 沈擎苍显然不明白他的用意,脸一红:“云飞,你这是……” 懒得跟他废话,见光用手根本无法让男人在短时间内勃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拔下他的裤子用嘴将那巨物含住。 那人的脸一下变为深红,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变得大胆而主动,由於事发突然,他一时没想出巫山云雨和驱除药性有什麽关联之处。 (强强生子) 第八十三章 H~ “你给我闭嘴!”狠狠瞪了他一眼,按住他起身的动作,阮云飞除掉外裤连同辱裤,以臀部对准那抬头的玩意居然就这麽直直坐了下去。 “呃……云……” “别动!”阮云飞甚是恼火,一坐到底就开始凶猛地起伏,搞得在床上向来潇洒自如的男人甚是窘迫,连字眼都咬不清楚。 没有前戏全靠花穴崩裂流出鲜血作为润滑,也只勉强能上下耸动,两人都痛得六神无主,阮云飞更是上气不接下气,“快把……真气……渡给我……”毕竟这是唯一的办法,由身体作为牵引,争取在功力溃散之前传给他,於药性散去後再传回去,虽然有着极大的风险,至少比变成废人要强。 “我怕你受不住……”了解了对方的意图,沈擎苍非常担心,稍有不测就可能累得那人经脉寸断而死,无奈阮云飞强硬到极点:“快点,再晚来不及了!” 时间紧迫,加之又着急万分,本来说不完整的话居然一气呵成,阮云飞也有些意外。 “如果不行,就立刻叫停,听见了麽!” 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在说什麽,阮云飞敷衍地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不但惊险十足还让人极度痛苦,阮云飞硬是咬牙忍下来了,待大功告成之时皮肤都被汗水泡得发胀,沈擎苍接住他软倒的身体,一脸痛惜:“云飞,感觉怎样?好些了麽?” 怀中的男人毫无动静,还以为他太累懒得回应,低下头去探视,才发现他面如金纸,一双眼瞪得滚圆,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神锐得吓人,悲怆和愤怒的气息厚厚地沈淀在眼底,咬得紧紧的嘴唇溢出血丝,尚未明白过来,就被狠狠一把推开,沈擎苍一楞,他到底怎麽了?直到看见男人嘴边的白浊才醍醐灌顶,脸微微一红:“云飞……” 想安慰他一句,告诉他这其实没什麽,可又不知如何说出口,干脆掰过男人的头,嘴对嘴印了上去…… 阮云飞的脸白得跟雪有的一拼,被他含着的嘴唇轻轻发颤,睫毛不住扑闪,像是给羞得狠了般茫然无措,沈擎苍耳根也红得厉害,心里似揣了面小鼓,敲得咚咚作响,转眼间已是满头虚汗,和男人连接的地方还在无意识地舔弄、吸吮着,直到舌头一阵刺痛,两人大梦初醒般陡然分开,无地自容地各自奔出了山洞。 对於男人来说,最厉害的惩罚不过於两种。一种是失掉权势,一种是失去武功。 适合沈擎苍的,显然是後者。 当然阮北望并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他相信小若会为他报仇就够了,所以那人掏给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下在了给沈擎苍的酒中。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坐在地上,阮北望自言自语着。 随即他抬起头,眼里盛满愧疚和担忧:“小若,我怎麽样都没关系,但你怎麽办呢?”毕竟在世上你无亲无故,离开了我你又能去投靠谁? 女人却捉住了他的手,朝洞的深处一指,意思是:跟我走。 阮北望朝那片黑暗看了一眼,难道那个地方能够通到山脚,或者把两人带往他处? 他们什麽都没有,只有一支照明的蜡烛。 一直往洞的深处走,既然已决定好就再不回头。不管会通往哪里,即便是地狱,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他从来没想过,循规蹈矩的自己有一天也会离开这个家,过流浪的生活。 但绝不後悔,即便在出去之後,要面临疾病、贫困、或者躲不掉的杀身之祸。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片光亮。 也许他不在的时候,小若已经把这里走过了,如今二人才会有了这麽一条退路。 然而在出洞之後,那人一直与他相握的手轻轻放开了。 “我们要去哪里?” 没有得到回答,小若只是一味向前走,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後头,反正天涯海角,随她去就是了。 第 3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3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39 章 然而就在他左思右想,为两人以後的生计考虑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了一顶轿子。 阮北望从没独自出门过,有些怕生,正打算绕道走,不料对方竟直直走了过去,更令他惊讶的是,那些轿夫见了她连连鞠躬,有人递过来水壶,有人赶紧掀开布帘,有人作出恭请的姿势邀他上轿,全都唯唯诺诺。 阮北望搞不清是怎麽回事,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却被她有些不耐烦地抖开,上去坐好才朝他递来一个眼神。 可能是来接她的朋友,阮北望这麽想着,就晕晕乎乎地上了轿,轿内格外宽大,足以容下四人,且分外奢华,一看就是来自大户人家。 脑子嗡嗡作响,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麽。现在才知道他从来都不了解这个人,只对她一味地信任着,只想着如何与她同甘共苦,可以说半分杂念都没有。 两人挨着,都没说话,直到轿子停下,旁边的人先一步身形矫捷地跃下,转过身掀开帘子,直直望着他,不知为什麽,本来熟悉的眼神变得陌生,甚至让自己觉得惭愧和羞窘。 (强强生子) 第八十四章 面前是一座气派的府邸。不用猜,也知道里面的富丽堂皇是曾经家境优渥的自己也无法想象的。 两道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仿佛专门迎接他们的到来。从门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身後带着众多仆人和婢女,气势惊人,阮北望险些看呆了。 从头到尾,小若并没对他作出任何解释,也许还没到该解释的时候,又或者没什麽好解释的,但这更像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这让他极为不安。 “磨蹭什麽?还不给我进来?!” 阮北望彻底蒙了。这把凶恶的男声就像晴天霹雳,将他的心脏击中,他甚至能嗅到一股不详的焦味。 他确认了无数次,最後不得不相信这把声音的确是从小若嘴里发出来的。他的小若,美丽贤淑、善解人意的小若,居然是个男人!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他鼓起的喉结以及矫健的身材。这麽明显的男性特征,他到底是被什麽迷住了眼睛? 似乎读出了他的表情,男人冷冷地说:“很吃惊?”那声音虽然好听,但是冷漠,一点温度都没有,重重刺痛了他的耳膜。 “我什麽时候跟你说我是女人的?你竟然把老子当成女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面前的人越说越难听,甚至恨不得口不择言把他骂个屁滚尿流才快意。 阮北望浑身发抖,站在那就像突然患了急病,那人显然没什麽同情心,袖子一挥就转进门里,随即过来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进去。 “小若,哈哈,什麽鬼名字,真恶心!”男人腿一跷,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我叫司徒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当然,”他捉弄似地拉长了调子,“还有你。” 故意卖弄自己显豁的家境,不过这里的确处处都萦绕着富贵之气,连婢女都穿金带银,换了一身装束的男人更是尊贵得连他都不认识了。 “小若……”沈北望仍旧不肯面对这巨变,似乎喃喃着这个他爱极了的名字他们就能回到过去。 “放肆!”男人勃然大怒地伸长了脖子,指着他的鼻子狠狠教训道:“你以後再这麽叫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管家,带他下去,给他安排一个差事。” “这家夥长一副熊样,我看烧火打杂最合适不过了。”林管家抿着嘴,奸笑着说。 “我……”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对他,阮北望快哭了,又不知道该说什麽才能挽回局面,让他忆起昔日的情分,一时竟茫然无措。 “怎麽,你不愿意?”仿佛多看他一眼就有失身份似的傲慢地偏着头,嘴角的冷笑有增无减:“那你现在就可以滚出去,大爷我才懒得留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无法想象离开了这个自己早就认定一辈子的人会是何种滋味,阮北望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哀恳。 “那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推了把,那道门轻轻合上了,想再看一眼也是不能。“看什麽看,给我收起你这双狗眼!”林管家嘲笑着他依依不舍的模样,手中的扇子‘啪啪’地不断敲打着他的肩,“从此以後,少想些有的没的,给我乖乖干活,少不了你的吃住,明白没?” 不用调查,就知道那事是谁干的了。 阮云飞甚是痛心疾首,面对那人空着的床铺,他彻底无话可说。 为什麽这种事总是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发生?完全没有征兆,没有理由。 他真的好累。他越来越无法自处。 “真不懂那家夥都想些什麽……”旁边的阮俊钦小声嘀咕着。 沈擎苍也是一脸凝重,这个家本来十个人,如今只剩下寥寥可数的三个。毋庸置疑,在没落。 最伤心的还是云飞。他曾为它积劳成病、操劳过度,最後什麽都没得到。失去,再失去,似乎已经成了惯性。 “阮北望,我一定替你找回来。云飞,别想太多。”见他一脸冷漠,似乎对什麽都没感觉了,沈擎苍几乎是在痛苦地呻吟着:“算我求你了。” 世事无常,谁也难以预料。 先是汗青不明下落,接着重华出了事,连北望也选择了一走了之。 还好他人脉广,不怕找不到人。然而当时汗青他真是没找到,向许多朋友探听消息都无果後,那麽唯一一个可能便指向皇宫。 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不想和那个人正面冲突,毕竟那人是他的师哥。但最後汗青还是未能保得住。 (强强生子) 第八十五章 不过能让他和云飞见上一面也好,一解相思之苦,而後从长计议,至於重华那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从和霍负浪达成协议後他一直在监督,生怕他撕毁承诺。 他沈擎苍再如何强大也终究是孤身一人,云飞想帮他他坚决不允,不能让他以身犯险,要相信忍辱负重的人终会迎来柳暗花明的一天。北望这孩子不给他添乱有多好,重华和汗青已让他焦头烂额,他从来没有轻松一点,然而他只能扛着这份重担,扛到将其拿下来为止,说什麽也不能放弃。只要云飞需要他,他就感到无比庆幸。其实对他这般强势不过是掩饰自己爱得如此卑微而已。 以度日年来形容亦不为过。 他无法忍受的不是做牛做马,而是司徒笑的冷落。 常常接连几日都见不着他,明知道真心喜欢的小若已经死了,还是放不下。 可他即使说服自己也没用,他的心已经交给了他,想拿回来怕是晚了。 他知道自己傻,这样傻的人谁见了都会摇头吧。即使对方对他情意不改,自己也不配上他。 阮北望将手头的活干完了,就坐在柴堆上发呆。耳边有把声音不停地问:你後悔吗?你後悔吗? 说不後悔可能是掩耳盗铃,说後悔也是自欺欺人。只因为这个问题太真,太伤人。谁都没有这个本事去面对。 第 3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0 章 两个月过去了,他实在忍不住,真的是太想太想他,有时会偷偷跑到他的屋檐下。 有时他不在,在的时候房里却老是传出淫声浪语。他的心简直快碎了,可就算男人知道也不会理睬吧,不把将那些碎片踩在脚底已经是很好的了。 终於有一天,那是在几个月後的一个夜里,司徒笑把他叫进房里。 “我简直怀疑你不是男人,你就这麽喜欢偷看人家做那事?” 阮北望被这话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但这的确是事实,既然被发现了也就只能承受这几乎将他摧毁的污言秽语。 “这样,我答应你满足一次。”就在他快被这僵冷的气氛给骇晕了的时候,那人突然笑了起来,这一笑,让他一直阴冷的心房突然之间充满了猛烈的阳光。五脏六腑都在焚烧。 “只可惜我不好这口。特别是你这样的下等货色。”男人打量着他的眼神充满嫌弃之意,“我看,还是女人比较好。”一脸邪气地说着过分的话语,散漫的口气阴晴不定。 女人……其实我可以……在阮北望因为差点脱口而出这样没尊严的话而羞窘之时,司徒笑突然道,“不过也可以试试,换换口味没什麽不好的。” 喜欢一个人就理所当然地渴望与他行肌肤之亲。 无法放下的羞耻,难以跨越的禁忌,在真情之前统统化作不顾一切。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是噩梦的开始,准确的说,应该是噩梦的继续。 从头到尾,男人粗暴里洋溢着的激情,以及动作中藏着的揶揄,还有那里的形状和热度,都证明两人并不是第一次。 阮北望脸色惨白,嘴唇不停地哆嗦,似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司徒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连施舍都不配的可怜虫,眼底尽情地嘲笑着他的愚蠢,缓缓张嘴道:“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阮重华的机关之术的确天下罕有,但并非无懈可击。不过知道破解之法的那人国事缠身,没空体会其中的乐趣。 因此他找到赵宇,以‘情深不寿’的解药让他去找当今皇帝讨得破解之法,毕竟皇族想要一个各方面都健全的阮汗青,如此才能诞下最优秀的皇位继承人。得逞之後便可在阮家来去自如,他向来男女通吃,然而纵观天下,没人比雌雄同体的阮家兄弟更符合他的胃口。他本来想找机会把每个人都当作饭後点心尝一遍,许是阴差阳错沈北望这个最没姿色的家夥竟被他饱餐一顿,从此便上了瘾。後来他们上了归云山,自己再无法偷嘴,只得想了个计策骗阮北望将他带了回去,想起昨晚他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变成沈擎苍的样子,男人发出的那声惨叫是如此刺耳,心里便说不出的快意。 都说大奸大恶之人不得好死,殊不知太傻也是会遭到报应的。把阮北望丢给外人玩弄的时候,司徒笑坐在一边观赏一边喝酒。 毕竟有很久都没这麽痛快过了,沈溺在那肮脏不堪又绝对极乐的声色犬马之中。 (强强生子) 第八十六章 茫茫夜色,笼罩着静谧的大地。 古道上一匹单骑。 那是个穿灰衣的男人,眉间锁愁,眼神带忧,更有一身掩不住的风尘。 胯下的马因为走了太多的路而奄奄一息,已经折了起初的神气,虽然不是什麽良驹,但始终没和主人的坚毅背道而驰,仍旧缓慢地踩着步子。 疲惫在加深,无望在蔓延。只是,它们可以将所有人都拉入自弃的深渊,唯独战胜不了马背上那个永远都怀抱着无畏的男子。 沈擎苍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想,也许冥冥中注定了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那些江湖朋友帮他探听的消息很少有误,偏偏这次出了问题。 他在山上焦急地等了整整七天,终於他托付的人飞鸽传书,说是有了阮北望的踪迹,一刻也未耽搁,他立刻赶去,满怀希望,没想到是个空手而归的结局。 这段时间,他没日没夜地找人,没有眉目寝食难安,有了线索心急如焚,一惊一乍都快疯了。可一想到家里有那麽个人默默伤心着,不知道该心存希望还是该趁早绝望,那种惨淡的目光让他心如刀割,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沈擎苍若是无能为力还有谁能够力挽狂澜?他绝不能就这麽看着云飞一天一天地憔悴下去。 虽然已进入初夏,可这夜却比隆冬更为冷清。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了一片荒无人烟之地。 周围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座荒废的庙宇阴森森地独立。 可以将就歇息一宿,明日早晨再赶路不迟。於是掉头向那边走去。 庙里有火光,走近了还能听见人声。 沈擎苍有些失望,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一夜,没想到这里早被他人占据。 正要驱马离去,却发现从那扇破窗户传出的一阵阵笑声十分怪异,而且是很多人发出的,还夹杂着污言秽语,极为难听。 沈擎苍皱着眉,还是勉为其难上前看了个究竟。毕竟那些声音听上去也太不怀好意,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偷鸡摸狗、恃强淩弱之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随着眼前的事物越发清晰,沈擎苍的眼神染上了可怕的怒意。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庙里,十几个人正在轮暴一个强壮的男子。 而且那些面孔,他基本上认识,都是江湖上有些地位的人物,但据他所知,他们并不好男色,也从不收整天爱玩兔儿爷的徒弟,毕竟这有损名声。然而上前施暴的人,却不乏几个掌门的得意弟子,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这场交娈里,个个都沈迷无比。满含愤怒的疑惑让他不得不直视了受害者的脸── 几乎是一刹那,男人破窗而入,庙里响起层出不穷的惨叫声,说不出的凄厉。 那些争先恐後往外逃窜的人,无一例外地被他踹翻在地。 “败类!!”万剑门的掌门好歹也算一代宗师,居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今日他不替天行道更待何时?! “禽兽!!”鲨鱼帮虽非名门正派,却并未有过大奸大恶之举,没想到竟去这般残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葬送了同门性命,岂不活该如此! “全都给我滚!!”沈擎苍恶狠狠地瞪着眼,手朝门外一指。火光映着地上的鲜血,还有那影影绰绰、慌忙逃窜的人影,显出一分令人窒息的诡异。 只剩下他和那个人的时候,他才缓缓转身,缓缓地走过去,缓缓解下外衣,将衣服轻轻盖在男人身上。 “北望……”哽咽得不能再哽咽的哭声,碎在了这样一个寂静得仿佛已经死去的夜里。 一滴泪落在地上,像是在害怕什麽、掩饰什麽一般地转瞬即逝。 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可来得容易的总是那麽残忍。他宁愿像去找汗青和重华那样危险 第 4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1 章 重重,极有可能死在敌人手中,也不愿这样与他相见。仿佛一瞬间看尽了人世的丑态百出,尝尽了红尘的酸甜苦辣,厉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受创的心裂开了一条狰狞的缝,无法平息的痛在里面生了根,即便是失去记忆也拔不出…… 云飞,我到底该怎麽对你说? 好吧,我承认我狗血了,又一次光荣地承认错误…… (强强生子) 第八十七章 安置好北望,回到山上已是三天过後。 男人静静地坐在山洞里,似乎正在等他归来。 沈擎苍上前,低头在他嘴角一吻:“我回来了。” 阮云飞任他轻轻吻着,待他的嘴离开了,才仰起头。 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毋庸质疑,比起之前,两人亲昵了许多。沈擎苍发现对方是真的有些变了,变得更加沈稳再不被情绪所左右。毕竟这几个兄弟让他操够了心,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学会了比起暴跳如雷、伤心欲绝更加有效的沈默。与此同时,他可能明白了个道理,凡事看开点始终胜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偏执。 希望如此,但愿他不是什麽都闷在心里,那样就是到海枯石烂痛苦也不会化去。沈擎苍再度俯身,将他拥入怀里,因为这显得温存的一刻而享受地双眼微闭:“云飞,有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绝不会抛下你。”因为抛下你就是抛下我自己。 然而无论他如何期待,怀里的阮云飞终是沈默不语。 沈擎苍不得不握紧他的手,似乎这样才能从男人身上找到那份和自己捉迷藏的在乎和温柔。他们在一起这麽多年,当中流逝的不是时间,而是彼此之间的隔阂和疏远。这麽多年,两人一直背靠背肩靠肩,就像变成了一个人,任何事他都感同深受。看见他这样,不止,不止心疼一点点。 “云飞,总呆在山上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有奇遇也说不一定。” 不等他回答,就迫使他和自己深深地吻在一起,灵魂仿佛相接,心灵仿佛相通,他相信,男人只要今天在乎他一点,明天在乎他一点,终会积少成多,而至达成心愿。 这个地方仍是未变,四季如春,就像情人的怀抱,总让来人充满眷恋。 瀑布哗哗地响着,不曾消沈半分。各种花聚在一起,红色的、白色的、紫色的,充满灵气,美得就像成了精,化了仙。 唯一有改变的,就是那一望无极的草丛前,多了一间矮矮的茅屋。屋前,矗立着一颗参天大树,树下坐着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们。 阮云飞冷寂的目光突然变了,因为那抹熟悉的背影而开始沸腾。正要出声却被男人捂住嘴,只听那人在耳边低语着:“现在他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你,他怕你怪他。” 拿开那只手,阮云飞也默契地低着声:“跟他说清楚不就得了。” 沈擎苍却摇头:“这次他受伤不重,却受惊不浅。最需要的就是静养。我也知道你不会对他发火,但他是真的怕你,你这样贸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的情绪和伤势都十分不利。”见他目光黯淡,轻轻垂下眼皮,有几分颓丧的样子,沈擎苍心里一动,嗓子不禁放得软了,“等他好得差不多,你再来见他不迟,相信我,不会太久的,也许过几天他就会主动要求回家,这孩子并不笨,迟早会想明白,选择放下过去。”说到这里,他眼里有了些微的泪光,不管能不能实现,毕竟是一份真心,阮北望要恢复如常其实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从那些人手中把他救出来时,他已经疯了,到现在还神志不清,成天又哭又笑、胡言乱语。每天只有一段时间比较安静,他算准了才把阮云飞带来的,目的是让他放个心,打算等男人的病好了再接回归云山,至於瞒得瞒不过去瞒得了多久只能听天由命。 还好云飞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听他这麽说,拔腿就走。沈擎苍跟在後面,和他一样,一直默默地,似乎豁然开朗,又仿佛若有所思。 回家时路过一个小镇。 小镇虽不富裕,但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原来恰巧碰到赶集,两人勒马对视,皆有顺便采办必用品之意。 下马,他们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亦步亦趋,直到眼里映入五花八门的商品。 阮云飞负责挑选,沈擎苍拿着个布袋,一路走一路装,可谓悠哉游哉。 两人挨得很紧,生怕在人流里失散。阮云飞的手肘老撞到他,而自己却总是不小心踩到他脚跟。终於,前面的人回过头朝他瞪了瞪,他赶紧微笑以对,趁机上前一步走在了男人旁边。 (强强生子) 第八十八章 H~ 虽然这样就不会被踩到,但是身旁的男人比在自己身後时更讨厌。 要不是频频躲让,早就让那不要脸的家夥给搂住腰或揽住了肩。 “你给我规矩点!”发出警告的时候那人居然走神了,阮云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他盯着的原来是个躺在母亲怀里睡得正香的小小婴儿。 阮云飞赶快回头,一直向前看,从头到尾再未向那人偏过脸。但想起男人刚才那种羡慕和温软的眼神,心头就不自在。 回到山上已是半夜。周围静悄悄的。 沈擎苍仍是精神,阮云飞脸上却有了些倦意。 将装满酒的酒壶递给他,男人迷迷糊糊地喝了几大口,还没喝完就随手扔了。 沈擎苍捡起来,把剩下的酒倒进嘴里,然後一把拉住想上床睡觉的男人,动作迅速地吻住他的唇,撬开贝齿,把酒统统灌了进去。 阮云飞一个激灵,不知是受不住那个吻的热烈,还是受不住酒的辛辣,或者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柔情和旖旎而生生地醉了。 始终没有明显的抗拒,甚至纵容着他强势的偷袭,何况沈擎苍紧紧粘着他,可谓用尽全力。殊不知,这个时候,一切挣紮都显得刻意,顺其自然反而有些揪心。 没有十倍的付出,哪里会得到这一厘的不算回应的回应。尽管值得,但隐隐有缕若有若无的伤心。这种心境常人也许无法理解,正如苦难不能定义沧桑,欢乐不等同於幸福,那是经受了太多太多而不由自主的满心疮痍。 “云飞……”这声叹息里有太多的欣慰也有太多的疑虑,有太多太多想放开却放不开的东西。 害怕对方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担心那不是真的对他有情有意,或者仅仅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已。只要认真地聆听他的心声那麽一次,就能了解他不受世俗威胁不惧单恋折磨的真心。就这麽聆听一次,就知道海誓山盟也不过如此。时光的流逝,岁月的蔓延,也抹不去盖不住那份情比金坚。 光是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呼吸,就已是一柱擎天,在撩开男人的下袍时,沈擎苍顿时有种一泄如注的错觉。一边揉搓着那紧实的臀部一边扯掉碍事的裤子,身体迫不及待地挺入他腿间,炙热的坚挺失控地磨蹭着那耷拉着的性器以及囊袋下仍是矜持着的曼妙花蕾。 看着男人晕乎乎地曲着腿,一副搞不清状况,皱着眉有些疑惑的样子,沈擎苍觉得好笑,不由低头亲了他一口,阮云飞偏开头,冲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赶苍蝇,他佯装恼怒地撞了撞他的下体,嫌不过瘾,又额外加以教训地将龟头探进干涩的花瓣间,一寸一寸地摩挲,寻找着那藏在褶皱中的窄小花口,却不料被男人示威般地咬了口,不过那样子说是老虎更像是一只慵懒得不知好歹的猫。这家夥分明是真的醉了,沈擎苍苦笑着,宠溺地冲他摇了摇头。 後来才知道男人是装的。一是出於生理需求可又拉不下脸,二是出於对他的感谢毕竟事事都是他在帮他出头。人心毕竟是肉做的,这样真诚的看护谁不心动?纵然爱一个人要比恨一个人难太多,但有时候还是很容易的,只看你是否愿意把心交付。 被他这样没肝没肺地爱抚着,男人的下体渐渐有些湿润了。就像冻得久了的冰雪在沁人心脾的融化之中。沈擎苍耐心地套弄着他的分身至半抬头,同时不忘加重摩擦那微微开启不断流出水渍的花蕾。对方尚未彻底情动,那液体还有些清透,随着他动作剧烈起来加之花样百出,很快那丝丝缕缕的淫液变得可爱的粘稠,花瓣也涨大不少,就像振翅的蝴蝶、扑火的飞蛾,动人心魄。 不一会,阮云飞的额头有了汗水,紧绷的身体忍不住阵阵颤动,忽而将他腰杆加紧,忽而又张开恢复到先前淫靡的姿态。沈擎苍很喜欢他挺身狠狠夹住自己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来临自己就会用力往下压去,挤出那甬道里过剩的液体,男人分明对自己有感觉,只是不肯乖乖沦为欲望的俘虏罢了。 (强强生子) 第八十九章 H~ 曾经也想去学一些闺房之术,他希望云飞能得到快乐。只是谢乱天老是揶揄他,就是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这样的奚落,只得打退堂鼓。後来也晓得这是多此一举,只要有为对方考虑的心终究会无师自通。想来为了他,自己连上刀山下火海都做了,难道还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第 4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2 章 这样的挑逗纵然销魂,阮云飞依然不安,毕竟那个地方就像他的内心,不是轻易就能让人碰触的。轩辕家族有不少人克服不了心理障碍,连自己心仪的男子也无法接受,当然有部分原因是出於血的教训,有人在破身之後惨遭抛弃只得人尽可夫,不堪忍受这种没有尊严的日子而选择了自缢。这样的例子很多,然而沈擎苍非常幸运,为形势所逼,本来打算独善其身一辈子的阮云飞不得不给出了自己的身体。 沈擎苍显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因此对他极其珍惜。加之他做人有个准则,一旦结为夫妻,就绝不辜负这缘分这情意。何况他是真心爱慕阮云飞,更没有放手的道理。 两指分开水淋淋的花瓣,竟摸到一颗肉珠,他不近女色,因此从未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这是个什麽东西,圆圆的,饱满光滑,不乏弹性,煞是可爱。奇怪的是,每按一下,男人就会受惊一般夹紧双腿,力道之大,简直快把他的腰杆夹断。难道?沈擎苍灵机一动,开始大力刺激这小小的肉团,果然如他所想,阮云飞的身体开始左摇右晃,几次都无法自控地张嘴,似乎再加一把力就会呻吟出声。 而且只要狠狠按揉几下,花瓣间就会淌出更多的粘稠,不一会那片方圆之地就盛满了亮晶晶的淫液,手掌将男人的私处往两边分开,如同敲碎鸡蛋,里面的液体就夺眶而出,沿着腿根流下,一时竟情色无边,可谓春光乍现。 耳边是男人浊重的喘息声,手上是滚烫的湿液,眼前是有些苍白,标志着情动和快意的脸。沈擎苍吞了吞唾液,男人所裸露出的软弱甚至有些受虐的姿态狠狠地敲中了他的心弦。 不似女子的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端的是吹弹可破、让人爱不释手的美。阮云飞的魅力在於那生生不息的男子气概,那毫无造作的美色成灾。小麦色的皮肤裹着矫健的身躯,每一处紧绷的肌肉都彰显着非凡的韧性,带着力感的唯美,溢出脆弱的强悍,构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风情。 想也没想就低头含住了他颤巍巍的勃起,毕竟两者是如此地近在咫尺,那小东西就像在诱惑自己似的,非要以半硬的模样惹得人垂涎三尺,顶端才肯流出甜美的汁液,被人这麽对待阮云飞显然是第一次,在极度的吃惊和莫大的快感下根本不知如何反应,只得愣愣的淹没在无边的羞耻里,见状那人的舌尖更是翩翩起舞,刷过顶端的凹槽,又来到凹槽里的密缝反复钩弄,与眼里吐出的银丝拉拉扯扯,淫秽至极,阮云飞奋力扭着头,这种事平时他想都不敢想,更别说看上一眼,只盼这淫靡的折磨早点结束才是,否则他上下两个地方都难保不失陷在男人放肆的唇舌里,无奈他浑身瘫软,十分抗拒里有七分带有迎合之意,剩下的三分也是那麽软弱无力,没被误会成欲拒还迎就已是侥幸。 尝够了肉棒的美味,舌尖向下游去,轻轻卷了卷娇嫩的花瓣,这下阮云飞是真的被吓到了,顾不得闭拢腿,猛地撑起身就想逃,却被那人死死抓住腰不放,他不甘心地还想逃却发现下面一阵激痛紧接一阵激爽,顿时羞愤欲绝,不用看也知道花穴被男人咬住了。 “放……放、放开……”阮云飞大窘,又是怒不可言又是羞愤难当,牙齿都快咬碎了。良久,下面才传来一声轻笑,被牙齿叼住的肉花终於得到了自由,可又生出一股空虚之感,没坚持几秒便嗷嗷待哺地张开,大概是没想到这副身体如此淫荡不堪,阮云飞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沈擎苍倒是大方一笑,将对方渴望的巨根炫耀似地弹了出来,宽宏大量地放在了那张小嘴面前。 (强强生子) 第九十章 激H~ 沈擎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阮云飞则是花在春前,不得不开。 虽然身下的男人狠狠瞪着自己的那双眼不断凝聚着怒火和杀气,但他一点都不怕,似乎拿准了对方的怒火定会被欲火扑灭,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还微微笑着故意逗他更为生气。 下一刻,沈擎苍就收起笑容,将男人往怀里一按,那淫水泛滥的小口自然如投怀送抱般朝那根雄赳赳气昂昂的肉棒迎了上去。 “呃……”阮云飞闷哼一声,缓缓抬头,眼睛已关不住汹涌的杀气。 沈擎苍却不以为然,他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今天他使出如此下流的手段来讨得对方的多情,必然会触怒这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还好他做了两手准备,不担心会战死沙场,到嘴的鸭子怎麽会让他飞了呢? 虽然一直宠溺阮云飞,但他有时候真的很生气,因为男人的不坦诚。明明那麽在乎自己的兄弟,却非要搞得不欢而散,明明有着常人不及的沈稳,却总是意气用事,明明精於算计百般聪慧,却老是不计後果地逞能。身在福中不知福,得尽包容不知趣。让人头疼得很。 可惜那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沈擎苍是个什麽样的人,他从来都没去了解过自己也难怪。其实他从来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也从不恪守本分。人是多面的,那多面中还有无数面,所以根本无法从表象判断,即便是探到实质也未必是真的。但不管沈擎苍是什麽样的人,有一点倒是一眼就能看见,而且从里到外都是那般单纯,那便是──痴心不悔。 将男人死死地禁锢在怀里,狠狠地压在身下,他很久以前都想这麽做了,不知是什麽时候了,反正很久了。也许是五年前在漫天而下的桃花雨中的一瞥,那麽惊艳;也许是在酒馆里面第一次你来我往地对酌,势均力敌;也许是要决定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的一刻,毫不犹豫地搬进了他的家里,他却总是一副冷淡的笑颜。命运,天意,都不足以诠释两人如那暴风骤雨突如而来的纠结,那暴风骤雨後一地残红的糜烂和犀利。 “呃、呃……”被沈擎苍一蹭一蹭地挺了进去,阮云飞整个额头都冒出了青筋,可惜他夹得越紧对方的攻势越是猛烈。终於他忍无可忍,但终究是满头大汗,凄惨地咳了一声,只见沈擎苍很是肉欲的表情突地一变,又变作那个柔情似水,对他百依百顺的汉子。 如果他是个女人,他可以叫他轻点,问题是他不是。如果是两情相悦,他可以享受这场情事,问题是他们不是。他有求於他,而今陷入被动无法自拔,他防备於他,才被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曾以牙还牙中伤过他,最终自食其果甚至还要受其压榨。他已经摆脱不了和他的纠缠了,若要摆脱必定伤筋动骨、骑虎难下。只是阮云飞还没意识到这点,当他发现,已经晚矣。 沈擎苍一只手抓着他的腰,一只手钳着他的腿,一下比一下更重、更快、更深地挺入他。阮云飞一脸惨白,好几次都要发作到底被那人的强势压下。他只得跟随对方的节奏无助地摇晃着,感受着这痛并快乐,这痛并快乐中更加的痛和更加的愉悦。 “嗯……嗯……呜……啊……”由於压抑着,呻吟是从收紧的喉咙以及闭紧的嘴中一点点挤出来的,很小声很小声,沈擎苍自是龙心大悦,完全把男人当作自己的东西随意操弄。 其实阮云飞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麽变成这种样子,一切不是都在掌控之中?为什麽会离他想象的越来越远呢?沈擎苍到底是怎样把他当作猎物捕获而自己却不自知呢?太奇怪了,太离谱了,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的…… “云飞,你在想什麽?”男人似乎看透了他,就是不点破,他的目光温柔着,却又暗藏嘲讽,但那嘲讽又是善意的。只听他在耳边喃喃着,“舒服麽?呃?永远跟着我,好麽?”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从看见你第一眼,不,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当我发现,就已经对你特别的,特别的锺情了……” “嗯……” “你答应了?” (强强生子) 第九十一章 H~ 阮云飞咬住嘴唇,被快感逼出点点泪花的眼睛朝他不甘示弱地一瞪,沈擎苍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只是被我捅得叫了……真遗憾……” 一害羞脸色就变得惨白的男人听言脸上居然浮出了一丁点红晕,终於有了正常人的样子。 沈擎苍笑了,笑容里带着甜蜜的忧伤,俯身在他哆嗦的唇上吻了吻,眼神渐渐变得认真:“云飞,我想要个孩子。” 阮云飞一怔。就知道,该来的迟早要来,躲不过的。轩辕一族,三十岁是个分水岭,过了三十岁就再不能生育,而他已满二十九,只有一年的期限,沈擎苍一直盘算着呢,绝不会让他蒙混过去。 男人直直地盯着他双眼,不容他有半分的逃避,半分的逃避都不能有,这是多麽可怕的一刻! 他的眼神真诚而安静,可他的下身却没停下撞击,可谓凶狠,如猛虎下山,可谓极速,如风驰电掣,阮云飞嘶哑地喘息着,身体神经质地微微跳动,裸露的双腿已被汗水和淫液湿透,那个火热的如同住进了一个太阳的地方更不用说,毫不夸张,那是一种命悬一线的感觉。 “呃呃……嗯啊……”花穴猛地收紧,爆发力十足,像要把那根东西夹得粉碎般地拼命吞吐,弓着腰的阮云飞倒进男人怀中,而沈擎苍温柔的眉眼里分明是势在必得,洋溢着凄苦的残酷,慢条斯理地将精华尽数射入那活跃非常的甬道中。而阮云飞埋着头,被高潮的余韵冲击着,吟哦惨烈而稀薄。 往後一退,拔出的分身带出一串粘液,沈擎苍没去管,径直将男人捞入怀中,手不停地顺着他仍颤抖不止的背部。他也知道,阮云飞的难处,也明白他的脆弱,但是他真的想要一个孩子,很想很想,过那一家三口和睦融融的生活。和最爱的人共通缔造一个家的感觉,曾是他望尘莫及的,然而世事无常,望尘莫及转眼变作了触手可得。 可是这转眼之间,多少风风雨雨被他血流满身、泪流满面地走过。这些,谁知道呢?也只有自己,不能选择忽略。 也许那天做得太狠,阮云飞病了。 他何尝不知道,男人生的是心病。他不愿意的他曾经会直说,可是现在,他却学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隐忍。 他现在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独自跑到後山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彻夜不归。 沈擎苍也不说什麽,只是把酒全收了。他并不是每次都知道他在想什麽,就算如此,总有一次是例外的。 何况他不是没有事做。 那人他也该处理了,要不是有太多要紧的事要做,也不会拖这麽久。 “薛凤,你说重华是被魔教人抓去的,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怎麽脱身的?要知道,霍负浪心狠手辣,从没有留活口的习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在说谎。”沈擎苍坐着,悠悠地品着茶,眼睛像一潭深水。 纵然想好了千套说辞,万个借口,面对这个人,他却一个字也辩不出。 “我不说谎,阮云飞会杀了我的。”当然他还没笨得忘记道出自己的苦衷,“你不知道,那天,北望失踪的时候,魔教的人来过。” 沈擎苍喝茶的动作一顿,手在微微地颤抖。 男人虎目含泪:“重华为了保护我们,被霍负浪……”他凄厉地笑了,“那人简直就是禽兽,不但淩辱了重华,还在我和俊钦身上下了毒……” “那你呢,你在干什麽?!”将茶杯一股脑地摔在地上,沈擎苍指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着。 第 4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3 章 薛凤不但没有忏悔,没有自责,反而跳起来反咬一口:“那你们呢?你们又在哪里?!到底有没替我们考虑过?!” 呼吸一窒,沈擎苍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黯然了。 “你不也和我一样,不希望那个人知道?”薛凤越发激动,唾沫横飞地据理力争,“他们人多势众,我能有什麽办法?去送死吗?” 听到这里,沈擎苍忽然笑了:“若我是你,送死又如何。起码值得。”他高大的身躯站起来,“薛凤,我怀疑你,到底有没爱过?若是真的爱过,你会说出这样的话麽?” 你会麽?! (强强生子) 第九十二章 怀了~ 不用再问,也知道阮重华是如何落入魔教手中的。 他是自愿的。用自己去换来了救命的解药。真是个傻子啊。可是这世上,也只有傻子,会让人心动。 这一切他不会告诉云飞。他替他承受。什麽是不分你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他只愿将幸福和快乐与他分享,至於痛苦就算了。他怕他难过。 阮云飞的胃口越来越不好,不知是不是酗酒的缘故。 那天他搞来不少山珍海味,想给他改善下夥食,不料他瞧了一眼就奔出了山洞。 追出去,男人攀在岩壁上,正撕心裂肺地干呕。沈擎苍心里一动,难道…… “云飞,还难受麽?”叫人端了茶给他漱口,他却眼也不抬茶不也接就往後山去了。 实在不放心,但扰人清净也非良策,只得等他回来再好言好语地哄,可等了一天,两天,男人迟迟未归,他心急如焚不得不亲自去找。 刚出门,就碰到阮云飞正缓缓朝自己走来。不知怎的,突然很紧张,但仍是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你没事吧?别让我担心了,好不好?” 阮云飞终於抬起头:“我不舒服。想到处走走。”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习惯性地将他搂住。 男人总是背对着他,直到早上也不肯回头。开始以为他故意比自己晚起,後来才发现他是真的越来越奢睡了。 但是他始终都没直接问过他。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只是半夜,他总睡不着,然後伸手去摸他腹部,当然是悄悄的。 那里有个小小的生命正孕育而生。轩辕一族的人,半年一胎,距离那次情事已经有一个月左右,说不定小家夥的五官已经长全了。只是,不知像谁比较多? 这个时候,他对他的爱变得更加无法割舍。多麽好啊,他们快有孩子了。就快有人奶声奶气地叫他爹爹了,多好。他从没这麽幸福过。纵然不堪患得患失的折磨,但终究离幸福,只差这麽销魂的一步。 太好了。云飞,你难道不觉得麽? 阮俊钦发现一件怪事,大哥变得越来越沈默,沈擎苍却越来越爱笑了。 大哥总是病恹恹的,沈擎苍却尤其地生龙活虎。 大哥不喜欢那个人的寸步不离,沈擎苍却越挫越勇大张旗鼓地做起了跟屁虫。 直到阮云飞的肚子显出隆起的痕迹,他终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那个可以媲美冷面阎罗的大哥居然、居然有了!姓沈的果然有点本事啊,自己由衷地佩服。 不过别笑得太早,依大哥的性子,这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问题,就算生下来养不养得大,更令人琢磨。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哼哼,沈擎苍,你等着被剥削吧! 果然不出所料,阮俊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神算── “这是你泡的?你是不是想烫死我?!”说完就泼了过去,紧接着,杯子应声而碎。 沈擎苍被烫得满脸通红,茶水不停地沿着发丝滴落,他却丝毫没发火,居然嘻嘻笑着:“干嘛这麽大的脾气,我给你换一杯不就得了?” “我不是说过我不吃这个麽?拿出去!滚!”被踢了一脚的沈擎苍险些站不稳,被当面羞辱已不是第一次了,每天的打骂几乎是家常便饭,但他毫不含糊总是微笑以对:“老是些清淡的,我怕你吃腻了。所以弄了点开胃菜给你换换口味,也没放辣椒,有话好说,你脾气这麽大对孩子不好的。” 听见他提这个就来气,秋天就穿得像冬天那样厚还是掩不了大腹便便,阮云飞的心情怎麽好得起来?所以逮着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暴跳如雷一番:“给我闭嘴!你再说!” 沈擎苍早就在刀枪剑雨中锻炼出来了,越是被骂越是笑容可掬:“来,该喝药了。” “我不喝!”至从身怀六甲,阮云飞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每每闹翻了天还嫌不过瘾。沈擎苍呢,总是软言软语地哄他,那个温柔劲,简直肉麻:“药不能不喝,乖,听话,又不苦。我这有山楂。还有你喜欢吃的,那个酸酸的,叫什麽……” 叶青在旁帮腔:“杨梅。”却被阮云飞一眼瞪了个落花流水。 (强强生子) 第九十三章 孕夫生活 在风雨满楼的日子里,沈擎苍的笑容越发炉火纯青,简直迷死人不偿命,若是个怀春少女见了说不定立刻以身相许。 他说话的调子总是软绵绵的,像是包裹了化不开蜜,叫人难以抗拒──听了感到浑身酥麻,无一处不酣畅淋漓。 两人成天吵嘴,打情骂俏的戏码乐此不疲地上演。 “云飞,别生气,你能不能拿一天不生气?”难得被摧残无数次还如此心平气和地与那人讲道理。 “不行!”虽然有故意找茬的心理,但有一不部分原因是真的无法控制情绪。 “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你看吧,你吓着他了,昨天他还动的。”又开始碎碎念啊碎碎念,一发不可收拾。 “放屁!”这人的回话还是那样个性十足,火药味浓得很。 “把苹果吃了,我还采了些葡萄,多吃水果孩子长得漂亮,你不想我们的宝贝生下来是个丑八怪吧?” “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一副我要和你拼命的恶劣口气。 “云飞啊,嗓子都哑了,别这麽吼了,别说吓到孩子,吓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 “……”彻底无力。 第 4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4 章 当然,沈擎苍并非善碴,到了晚上还是会不失时机小小报复他一下。 因为着床尚未结实,怀孕头两月胎儿十分脆弱,必须要规避房事,阮云飞的身体早就离不得男人的滋润,白天还好,晚上一到下面就湿得一塌糊涂,两人共室,更是难以自控只有受不住煎熬躲在床上低喘的份。 如此会见缝插针,如果生在乱世,沈擎苍一定是个奸雄,不过在阮云飞面前,有时任劳任怨、言听计从,有时却更显得不好惹。阮云飞特殊的体质注定比较吃亏,沈擎苍就是抓住他这个弱点一顿糖果一顿鞭子地为所欲为。 “明天只要你不发火,我就帮你弄一次。”他这个人虽然好色,但也只是针对老夫老妻,然而阮云飞却不这麽认为,觉得自己看走了眼,简直是引狼入室,好不痛恨。 “下去!我今晚一个人睡!”阮云飞恨不得扑上去在他命根子上紮个几刀,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前几夜他坚决不肯和他同流合污,最後还不是屈服得彻底? 沈擎苍摸着下巴,坐在床边好整以暇地对他进行着视奸:“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男人何必委屈自己?何况我雄风如何,你不是见识过?哪一次没让你满意?” 阮云飞磨磨磨着牙齿,眼里注满穷途末路的恨意,看上去楚楚可怜:“我不想跟你说话!” 两手一摊,男人凑过去对他吹了口气,那样子要有多登徒子就有多登徒子:“没有我,这一夜你睡不好的,别嘴硬行不行,”说着将小弟弟从裤裆里掏出来,放在他手里,“喜欢吗?想要吧。只要你说一声,它就是你的。” 这番不要脸的话亏他说得如此淡定,而阮云飞已经无地自容了两百回有余,看着掌心里一点点变大还微微跳动的东西,他不得不夹紧腿似乎这样那里就不会流出越来越多的湿液。 话说沈擎苍还真坐怀不乱,待男人的裤子从里湿到外,才慢悠悠地,像个嫖娼的大爷,意气风发、吊儿郎当地上了床,捏住他裤裆揉了几下,一把扯下裤腰带,仿佛入无人之地,把手伸了进去。 阮云飞无言地侧躺在榻上,眼眶微微发红,嘴唇咬得出血,默默接受这样强制性的纾解,沈擎苍对他可怜巴巴的眼神视而不见,直到手指沾满他爆发後的粘液,才撤出来,很拽地瞟了他一眼。 吸了吸鼻子,阮云飞慢吞吞地拉来被子,把自己裹住,笨拙地翻身面朝墙壁,沈擎苍这才捂住嘴,在床上滚来翻去偷偷笑了大半夜,笑够了才以占有的姿态拥住男人,沈入梦乡里。 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都说权利才是人们向往的极致,其实,爱人在身边,才是最实在最美好的。 人生匆匆,不过几十年。这几十年里,有人迷恋在花丛中来去自如片叶不沾身的潇洒,有人推崇杀人无数大义灭亲的快意,有人执着黄袍加身只手遮天的辉煌,有人追求金银如山酒池肉林的奢侈,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芸芸众生,究竟有几人开怀到最後?临死没有半点後悔,没有丝毫遗憾,没有一点自怜?人总是要走过了一生,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可惜已经找不回来,属於你的时代不再现,让你的圆梦机会不再有,再狂也成虚妄,再痛也是枉然。 还不如,不枉此生地好好爱一回。 (强强生子) 第九十四章 可惜好景不长,眼看阮云飞还有半月就要生了。 然而就在一天,有人送了一样东西来。 这个东西是个人,是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把他送上山的,是朝廷。 他们一言不发,人送到就走。只说了一句话,这句根本不用说的,因为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就快死了。 若是不认识的,阮家人大可不管。若是不认识,这个人也不会被送上山来。 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们分别数年之久的,阮汗青。 阮汗青究竟是被谁所伤并不被纳入第一时间所考虑。 关键是立刻救人,阮云飞几乎快急疯了。没想到那日他一去,竟是诀别。 谁也想不到这个比谁都坚韧都显得要强,仿佛谁不敢伤害他都伤害不了他的阮汗青转眼就成了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沈擎苍更是心急如焚,阮汗青随时会死在他们面前,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渐渐冷却,变成一具被埋入黄土的屍体。何况云飞即将分娩,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因为情绪激动而小产,他们就再不可能有孩子了。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平安是有限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顺利也是有限的,不是谁都能坐享。 他是这个家的支柱,他不能够说出无能为力这样苍白的话语。他不能够。不能让在座的失望,更不能让做大哥的云飞伤心。人一生有许多艰难的时刻需要战胜,而这一次实在艰难得过分,他甚至害怕了,他怕失去汗青这样的一个好兄弟,害怕见不到孩子的平安诞生,真的很怕,可是他没有胆怯的权力,他必须迎上前,要麽痛击无情的现实要麽被现实杀得片甲不留,被现实压得翻不了身。所以他必须赌。赌这麽一次。 “等我。我会尽快回来。我会找到救命的药。”临走时,他紧紧地紧紧地握住阮云飞的手,对他千叮万嘱:“不要放弃,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照顾好汗青,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说完,沈擎苍头也不回地离去。老远,还能看见他坚挺的背影。他总是那麽自信,临危不惧。是人都会说,这的确是一条汉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前脚下山,阮云飞就做出了一个影响彼此一生的决定。 为了节约时间,沈擎苍运足功力,轻功可谓达到极致。完全是在玩命。 骑马要一天一夜的路程,他半天就赶了回来,这个时候,他的脸色已是青白,就像个鬼。 这一去一回,几乎毁了他一半的修为。但是没有办法,人命关天,和时间赛跑,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满怀希望回到归云山那一天。柳暗花明的感觉,让体力严重透支的他居然步伐轻快。 “我找到药了!”一到家门口,他就欢喜地吼了出来,他仿佛已经看见阮云飞激动地奔出来和他拥抱在一块。 但是他错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切并没发生。甚至没有人回应他,好像他被遗忘了。难道汗青已经?他满心惶惑地走了进去,幸而没有看见惨白的灵堂,也没有听见凄惨的哭声。 阮汗青好好地躺在床上,胸口被包紮过,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显然度过了危险期。 他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捂住脸开心地笑出了声。 去找阮云飞,他正坐在床上,只是脸色过分苍白,就像突然老去了一样。而俊钦和叶青伺候在旁,大家神色都很轻松,似乎又有点紧张,“你回来了。”不知谁给他打了声招呼,他点头应了。 “大家还好吧?都辛苦了。” 阮云飞表现有些冷淡,其余两人也未抬起头来,沈擎苍越发觉得奇怪,汗青没事了大家应该高兴才是,可为什麽都这麽隐隐地愁眉苦脸? 事後他在洞外拉住阮俊青,想问下汗青是如何得救的,可那人只低着头,什麽都不肯说,端着水盆就这麽匆匆走了。 是不是太蹊跷了点?接着他又去问阮云飞,却被对方一句‘我累了’给打发出来。他只好转回汗青那里,替他守夜。 这个时候他已是头昏眼花,脑子雾蒙蒙的,明明已经渡过难关,可是心里却总是有那麽个始终未过去的坎横在那里,左右让人难受。 可一想到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一切烦闷便烟消云散,嘴角挂上了释怀的笑意。 (强强生子) 第九十五章 虐~ 彻夜未眠,又加上没怎麽吃饭,沈擎苍已有些摇摇欲坠。 即便如此,他仍是苦撑着,帮忙照看病人,为阮家减轻一些负担。 第 4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5 章 但他最放不下的,还是云飞。人都是自私的。但他自私这麽一点点,也无可厚非,想必没人会怪罪。 於是他打起精神,给男人熬了一锅鸡汤,中午端了过去。 阮云飞却还在睡。 “起来吃饭了。”一日三餐一顿也不能少,及时补充营养,为顺产做好准备。 “不要烦我。”半晌,那人才口气不善地回复。 虽然他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但仍是细声细气地规劝,嗓音里掩饰不住小小的兴奋:“云飞,起来吃,听话,吃了再睡。”他笑着,像个傻子一样笑得很开心。阮云飞偏头,不小心看见,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一定会後悔。 他後悔看了这麽一眼。 “我现在不想吃。你放下。”说完他继续蒙头大睡。 沈擎苍眼神微微暗淡,但随即流光溢彩。“好,我先放这。你记得吃啊。” 出去时脚步踉跄了一下,毕竟身体再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哎,我真是老了啊。他不由叹息了一声。 打算回去补眠,顺便调解下内息,再不加以补救,很可能经脉受损。 “你先去照顾下汗青。我晚上替你。” “沈大哥。” 正要走,阮俊钦却叫住了他。 他转身,看见男人的眼眶居然泛红了起来,不由纳闷:“怎麽啦?放心,汗青已经没事了。” 那人却直直看着他,眼里渐渐溢满不可名状的悲怜。 沈擎苍咬了咬嘴唇,终於抬起头:“俊钦,你有话就直说。别这样,沈大哥看了心里难受。” 阮俊钦上前一步,再上前一步,几番犹豫终於说出了口:“沈大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 他说:“没有你,就没有阮家。但是对不起,我先要替大哥对你道个歉。” “怎麽了?”见他欲言又止,积压已久的男人终於爆发,“你说啊!到底怎麽回事?!别磨磨蹭蹭的!” 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略知一二。 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江湖上流传一句话,说阮家人浑身是宝,的确没错。”阮俊钦说,“大哥用肚子里的胎儿为引,救了三哥一命……” 本以为沈擎苍会伤心欲绝,跑去阮云飞那大发雷霆。不料他竟如此平静,一点表情都没有:“说完了?汗青还等着你。” 阮俊钦一下就泪流满面。而沈擎苍没再看他一眼,只留下一个佝偻、沧桑的背影。 流血过多的阮云飞刚睡醒,那人就走了进来。 他还是像往常那样,朝身旁一坐,只是这次他的脸上没了笑容,也许不会再有笑容了。 “孩子没了,怎麽不告诉我?”他轻轻地问着,似乎仍怀疑自己身处梦中。 没想到要去解释,一股无名火让他直接就说了一句:“我凭什麽告诉你,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把它怎样就怎样,关你什麽事?!”大概是起床气,他说话有些犯冲。 听到了这样过分的话,男人动也没动。很久以後,阮云飞突然忆起那天似乎没有感到他的目光,後来才想起他的眼神很暗淡,似乎瞎了,一直被泪水迷蒙着,所以才没有印象。 那是种无声的绝望。他的心,在看不见的地方,伤痕累累,轻轻地碎了。 “哦。”随即他站起来,背对着他,“云飞,我来,是想给你讲一件事,我要离开了。”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颤抖,依然那样从容。然而他的眼中热泪滚滚,他的脸止不住地抽搐,只是,他没有看到而已。 他不想让他看到,他们已经走到终点。 半个时辰後,阮云飞穿戴整齐,步到前厅。 “你真的要走?”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抹铿锵背影。 “好吧。”阮云飞无所谓地笑了笑,缓缓走过去,递给他一杯酒。 “喝了它,我成全你,从此以後,我们恩断义绝。” 话音刚落,酒杯就被接了过去,那人一饮而尽,杯子和残酒一起摔落於地。 碎裂声是如此凄迷。 片刻也不挨地,男人大踏步,朝外走去。从山顶直直地走下去,背挺得前所未有地直。 人走後,阮云飞才俯身,他下体重伤未痊,俯身对他来说是极为困难的。只见他捡起来地上的一块碎片,那块碎片,正是男人手触碰过的位置。然後轻轻放进了怀里。 夜,无边的夜,正缓缓降临。 (强强生子) 第九十六章 虐心~ 男人走出山洞後,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乱。 本来平稳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先是细微的,明显压抑着,直到不堪负荷,那不得已的压抑崩裂了,变为剧烈的颤抖,仿佛处於狂风暴雨中,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每一处都失了平衡…… 最後男人几乎是跌跌撞撞,根本没看脚下,歇斯底里地逃离着,时不时一个踉跄,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堪比行屍走肉,每一步都是惊险万分,随时都可能摔下山脚…… 终於,他停止了奋力的奔走,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般,瘫软地靠在一棵树上。不知何时,夜色已经盖住了整个山头,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在变冷。就像他曾经熊熊燃烧过的心。屡屡夜风拂过,在枝头上茫然地穿梭,所过之处,留下灰烬一样的虚无。这座山就像死了,最後一丝气息也被掐断在浓重的黑暗中,天空被它孤独的投影所淹没…… 靠在树干上的男子低垂着头,似乎灵魂在某个瞬间被绝望抽走,连呼吸也变得僵直,每一下都像石头砸入空气,说不出的沈重。他无力地倚在上头,一动不动,但是他的右手,那五根指头却以可怕的姿势扭曲着,紧紧地掐进干枯的树皮里,鲜血从指缝里汩汩而出却毫无知觉,除了红色的似乎还有其他的液体滴进这冷淡的夜色中…… 第 4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6 章 他曾经想过那人辜负自己的各种理由,但都不是以失去亲身骨肉而告终。他能够数出这一生中所有令他难过的事,但都不及这无情的分手来得心疼。日日夜夜都期待着的梦在刹那之间就这麽轻描淡写地碎了,没有一声解释,没有一句歉语,他们相处的这几年都去了何处?是不是早就被绝望吞噬得一干二净?唯有自己被蒙在鼓中?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就像血肉被一点点分离的惨痛,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头来却是一场缠绵的骗局,他不计回报的付出最终换来的竟是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连一条伪装的出路都不给他留,阮云飞,你於心何忍?! 忽然一片薄光扫过这深深的黑。 原来是月亮出来了。 它站在高高的,从古至今,从来都在那最远处,那是种对芸芸众生充满怜悯和疏远的高度,不曾靠近过,以变幻无穷戏弄着那些仰视、爱慕着自己的凡人。 而那个人就像是这轮月亮,给他的永远都是井里的倒影。虚幻是唯一的真。只有自己才这麽傻傻地认为,这是份充实的拥有,值得一辈子去呵护。 猛地吐了一大口血,男人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痴痴的。 月光照亮了他脸上交错的泪痕,以及嘴角狰狞的血迹,却也熄灭了他眼里最後一簇火。 他脸上每一块抽搐的肌肉都轮廓分明地裸露着,狼狈和痛苦终於从坚强的废墟里走出,然而他曾经那种柔情满满、怀着幸福的眼神却模糊在这独自舔伤的孤独之中。 这副身体里,曾经如一笔挥毫般苍劲有力的奢望的痕迹,像被淅沥的小雨打湿,逐渐淡去。 这副表情里,曾经有过的发誓永不改变的守望、忠贞以及爱惜,被月色浸成薄薄的一张纸,这张纸上不再有那个人专属的烙印,像是从来没存在过那样毫不留恋地化掉了。 情动,情灭。从此,两不相见。 只听见,从男人的喉咙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哽咽。 风,停止呻吟。夜,似在倾斜。月,不再流连。 仿佛落幕一般,归云山再度变作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山洞里,阮俊钦正在给男人梳头。 至从沈擎苍走後,这个活由他接手。 每当这个时候,阮云飞最近不见笑容的脸更显阴森。镜子里和镜子外的,仿佛是两个人。 阮家就像是个不详的印证。很多至亲的人都成了不可追忆的往事。他们之间,就如过去和现实,永不能彼此重叠,永不能互相理解,一旦发生交集,就被视作违背规律而被硬生生地分开或者打散。 阮云飞和沈擎苍就是个例子。 不管曾经有多麽亲近,就算彼此依靠过,在艰难中扶持着,在死亡面前谈笑自若,甚至两人双手交握掌心是情爱的禁果,誓言,承诺,可到了最後,总是只剩下伤害,总是要走到恩断义绝这一步,总是那麽残忍,这到底是为什麽? (强强生子) 第九十七章 “俊钦,你有没想过跟大哥学武?”本以为会沈默到底的阮云飞在头快梳好了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镜子里的那张脸毫无血色,且面无表情,只有直直瞪着自己的那双眼不是死人的。 不知是不是幻觉,总觉得大哥最近变得越发可怕,总是一副让人很难懂的样子,那种深沈就像是浸着看不见的血,透着叫人喘不过气的诡异。 “当然想过。”生怕男人说他不思进取,阮俊钦赶快朝他想要的那个方向答应。 只听阮云飞又说:“男儿当自强,凡事要靠自己。切忌,绝不能让别人看低。” 点了点头,却总是摆不脱那种莫名的压抑,阮俊钦正要岔开话题,那把声音又接着响起:“过几天我要下山一趟,你在家好好照顾三哥,知道麽?” “嗯,但薛凤……”谁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阮家的忠诚摇摇欲坠,早就和他们不再是一路人,若是原来不用自己提醒阮云飞就会令他走人,哪容他继续蒙混…… “我知道该怎麽办,你少管。”阮云飞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是笑容的笑容来,看得阮俊钦不由打了个寒战。 三天後,阮云飞孤身一人下了山。 在山下买了匹马,他骑马来到离归云山最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还是老样子,只是物是人非,很多店铺的老板不在了,茶馆换成了酒楼,由於天一点点变冷。 他在酒家那里买了些好酒准备带回去过冬,不料在街头的拐角处踢到一个叫花子,酒坛掉在地上,碎了。 这种上好的女儿红是最後几坛,以高价才得手,酒家卖完就关门,说是今晚会有暴风雪,关门时还劝他赶快离开。虽然酒没了,但及时折回去,还可以在别处买到几坛,尽管没先前的好,可也能凑合凑合,不至於空手而归。但他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双眼直直地盯着乞丐看。 那是个胡子邋遢的男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怕光似地低着头蜷在那,头发乱蓬蓬的,潦倒不堪。刚才酒坛摔在地上发出这麽大的响声,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眼里一片空洞,就仿佛睁着眼睛睡着了一般。然而他虽病恹恹地佝偻着,但是高大的身形还在,他的表情他的外貌发生了改变,可那双浓密的眉毛在他眼中并没陌生一点,只是谁都不会想到,昔日风光无限的沈大侠竟盘踞在这麽一个小小的阴暗的角落,像只不待人见的老鼠般脏乱。 在风刮起来,天空开始飘雪的时候,阮云飞转身离开。 是夜。 夜半三更。有人却了无睡意。 烛光闪闪。 手持烛台的男人往山洞深处缓缓走去。 洞里轻轻回响着的脚步声就像渐渐变得轻盈的沈沦的梦境,涨潮一般向四处铺张开。 脚步声久久未停。 直到面前豁然开朗,露出一个更大更圆的山洞来。 那人放下烛台,无声地站了一会。 然後他的手来到前襟,缓缓解开斜着的一排衣扣。 没多久,衣衫滑落在地,一件一件,烛光下,出现一副完全赤裸的身躯,淡淡的古铜色,标榜着一种原始的香艳。只是下腹有一条新鲜的疤痕,但丝毫破坏不了这强有力的美。 脱完之後,他步向前。 不远的前方,是一座微微坍塌的石床。有三个角都是残缺的。 第 4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7 章 床上,坐着一个男人,只着了一件单衣,由於被洗得过分干净,裸露出的肌肤微微发白。 如果没看错,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小镇上那个乞丐,就像陈年的旧货得以翻新,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是他的眼神仍跟先前一样空洞无物,分明神智尽失。 向他缓缓走来的阮云飞丝毫不感到意外,似乎他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个不带感情的人偶,任凭自己摆弄,这样的确会少很多麻烦,这个男人再不是阮家的刀刃,迎面而来的敌人皆被一剑封喉,他现在只是个卑微的禁脔,只是个被人单方面需要的玩物罢了。 扯开对方的衣服,阮云飞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腿间,从此以後,他都将被幽禁在这里,随时解决他的生理需求,每夜只需要按时给他灌下春药,自己便能尽情享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个失败者没有申诉的权力,甚至再没有机会渴望和放弃,这就是真理。 (强强生子) 第九十八章 H~ 说实话,他对男人的身体十分满意。包括性器。 只是他并不喜欢被动,一直有着过盛的控制欲,但可笑的是,居然有人妄想主导他,自己可能替人怀胎生子?就算那个人救过自己一百次,为自己死过一千次也绝不可能的。 殊不知,他一生只有一个原则,决不傻到作出这种自我毁灭的事。只有沈擎苍这家夥总爱痴心妄想,希望在自己心中能够特别一点。 柱身撑开甬道的感觉是如此熟悉,疼痛中带着难以言语的美妙与刺激,阮云飞仰起头喘息了一声,晕眩,被满足时产生的晕眩也是如此优雅,让人着迷。 把他据为己有後又离他而去,男人真是胆大包天,占有过他的人一辈子也休想和他脱离关系,不需要负责到底,只要接受他的惩罚承受遥遥无期的暗无天日就是。 沈擎苍你以为你很聪明?男人被满足後的脸上露出一缕残酷的笑意。那杯酒,我下了药的,饮下的人会变成痴呆,一切能力都会丧失,除了在床上还拥有曾经的记忆。 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想脱身?我给过你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又想和我在一起又对我有这麽多要求还讨价还价,你真的觉得可行?恕我无法把你那张脸和天真联想在一起。 “呃……”阮云飞微微侧身,一只手搭在男人肩上,半眯着眼缓缓起伏,汗水蒸发为一阵白花花的热气,就像世上最美轮美奂也是最惨白无味的纸醉金迷。 永不言爱是阮家家规,不择手段是阮家家训,只有遵守规则的人才是真正的睿者。不管站在面前的是谁,都休想让他付出一点真心。 白天打理家事,反正总共没几个人,轻松得很。他还是他们眼中的阮云飞,沈默,甚至无欲无求。 夜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玩转百般禁忌。露出真面目,也许是禽兽不如,也许是下流无耻。 有了这截然不同的两面,生活才算得上真实和充实。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克制,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视伦理和道德。快意,当真快意。 只是每个动作都要亲历亲为,挺累,阮云飞一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头抵在他胸膛上,挺身狠狠在肉棒上摩擦了几道,其间嘴里不住喘着粗气。戒不了的东西不如当作享受,何苦委屈自己,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谁毁了他他就毁了谁。 做完一轮,披上衣服站起来,去烛台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把杯子放在嘴边,他回头。 男人坐在那里,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就像一座雕像,连呼吸也不见分明。模样虽然还是那个沈擎苍,但内心早就不是了。赏心悦目的气质荡然无存,特会蛊惑人的温柔也不知去向,连那摄人的眼神也彻底死寂了,比一个废物好不了多少。 不会因为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而闪烁着在意的目光,不会再张嘴吐出甜言蜜语迷得人晕头转向,更不会替自己挡在刀前保他安然无恙,不知怎的,心里涌出一股失落,阮云飞垂下了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想起一个词,叫做形影相吊。 又何必想这麽多呢?无毒不丈夫,心软没有好下场。所谓情义不过是用来点缀这冰冷的人世间罢了,冷暖自知才是正道。想着,他又回到男人身边,伸手握住那根半抬头的家夥,上面还留有自己的体液,不知发什麽神经居然细细地看了一眼,阮云飞微红着脸,有些懊恼,张开腿,朝肉棒坐了下去,感觉这玩意比上次粗了许多,一下就顶到自己最销魂的地方,受惊地撑起身体,正好对上男人暗淡的双眼,心里的喧嚣一下就哑然了。 他想起男人听见自己怀孕时,乐耀眼如阳光,夜晚偷偷抚摸自己肚子的时候,那双眼里也许正不停地溢出的柔情万种,还有知道孩子死了的时候,沈在深处的痛苦始终倔强地不肯浮上。 明明说了不在乎,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觉得悲伤。正混乱着,体内突然生出一阵快感,阮云飞一惊,莫非是幻觉?那根东西居然自己动起来了,不停地顶弄、按揉着他有些寂寥的深处,心跳忽然乱了,他不敢抬头,只咬着牙,蜷成一团,有一声没一声地低叫着,有什麽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自己如何也挡不住,一个人的夜晚竟然也会失控,他心下凄惶,身体哭起来一般地颤抖,下体不断地流出羞耻的湿液,和男人贴着的地方似乎长出个心脏诡秘地蠢蠢欲动,被火烤过一般地炙热。越是矜持越是难忍。 (强强生子) 第九十九章 终於,阮云飞猛地抬起头,他以为自己会迎上一双带着柔情揶揄或善意调侃的眼,坏坏的笑意里藏着永远的深情,然而那人的眼里什麽都没有,与先前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蠢蠢的欲火。就知道他不会这麽容易清醒过来,毕竟自己对他下了那麽重的药,而唯一的解药在自己手中,可说男人的命运如何全取决於自己心情的好坏。松了口气的同时竟有些失望,更难掩适才被戏弄的惊怒,一耳光狠狠扇了过去,见男人被打了仍是一副呆呆的傻相,几乎是瞬间就消气了,反正他什麽都不知道,何必跟一个痴呆计较呢?刚才折腾一番也累了,加之洞里的空气沈闷非常,有些头昏脑胀,也许是贪恋男人怀里的温度,阮云飞原地未动,头落下,懒懒地枕在男人宽阔的肩上,不由昏昏欲睡起来,不知睡了多久,他醒来时,蜡烛只剩小半截,正要起身,却发现与对方相连的地方出乎寻常的湿润,微微一动,一股热流便沿着大腿蜿蜒下来,阮云飞一下就傻眼了,半晌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敢情他睡着的时候男人竟被他夹得泄了出来!想发火却有气无力,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彻底底地欲哭无泪。 走出囚禁男人的洞穴阮云飞立刻奔往後山,在後山那口温泉里洗净体内的精液,只是中途他有丁点犹豫,总觉得又抹杀了一条生命。可自己既然提出恩断义绝,就要言出必行,否则,岂非跟打自己耳光无异?及时斩断残存在心理的最後一丝妄念,才能显出他阮云飞的男儿本色。何况同性相恋本就为世俗不容,他何不趁机赶尽杀绝?为了阮家,别说牺牲一个小小的沈擎苍,就是牺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思及此,男人的眼神又恢复了嗜血的坚定。 只要医好了阮汗青,控制了薛凤,收复了沈擎苍,接回阮北望便从此妥当,可人算不如天算,只晚了一天,阮北望就被转移了地方。 阮云飞担心至极,在洞外站了一夜,感觉天地浩然,自己就像失去了方向。若平时遇到难题,自有人站出来帮他解决,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凡事只能靠自己,说什麽他都不能输给沈擎苍。 只是,家里的每个兄弟都是他的命根子,谁出了事都等同於在他心上划了一刀,汗青就是个例子,见他生命垂危,自己差点活活心痛死,也怪不得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正思绪万千,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 “谁?!”阮云飞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柄例无虚发的飞刀,转眼便刺到。 “想知道我是谁,你还不配!”那声冷笑转为低沈嘶哑的喝斥,每个字眼都十足的森冷,仿 佛从潮湿阴暗的地底冒出来的一样。 “阮云飞,你背信弃义还有脸活在世上!”突然,那人丝毫不给他余地地破口大骂起来,“ 我徒儿对你这麽好,你却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如此做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关起来,你以为没人知道?哼哼,笑话!”轻蔑地暗笑,“没有谁能够这样对待他,天底下谁不敬重他,就是对头也无不说他的好话!没想到害他生不如死的居然是你,亏他如此信任你在意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虽然男人始终没现身,但措辞犀利不亚於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阮云飞的脸上却波澜不惊,仿佛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并非自己。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滚。” 夜色下,阮云飞背着手,长身玉立,不卑不亢地下了逐客令。 哪知引来对方仰面大笑:“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归云山是我的地盘,看在我爱徒的面子上才让你们阮家寄居於此,今天你居然赶我走,你好大的面子!” 这时,从天边飘来一朵云,月光淡去,阮云飞的半边脸隐入黑暗里,眉间已有几分杀气,只见他的掌心搓弄着一颗小小的石子,似乎准备随时发力:“你不滚也行,不过,你可否叫人来帮你收屍?” “说到收屍,”那人的嗓音里带了些懒洋洋的笑意,胜券在握般、意味深长地放慢了调子,“我这正好有一具要劳烦你!” (强强生子) 第一百章 前方缓缓现出一个男人的脸。 麻木,呆滞,就像死去多时一般。 阮云飞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因为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五弟──阮北望的! 要不是看见扣住阮北望喉头的那只手,他还真以为对方遭遇了不测。 虽然他的眼力一向不错,只是阮北望的模样太缺乏生气,见到最亲的大哥居然没有任何反应,那种眼神更不像是受到生命威胁时而有的,也难怪把人吓得半死。 第 4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8 章 男人脖子上那只手青筋暴突、孔武有力,而这只手的主人十分阴险,隐在人质身後,不断发出桀桀的怪笑来扰乱对方的视线:“这小兔崽子,你不想他死吧?识趣的,赶快把我徒儿放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着手指狠狠用力,作势要将其拧断一般。 这个时候,阮云飞终於想通了来龙去脉,原来沈擎苍把受伤的五弟丢给他师父照看,不知是何时走漏了风声,还是谢乱天探听到了消息,这才把人带到山上和自己当面对质,进行交易。他也知道谢乱天性格异於常人,行事乖张,说话颠三倒四,脑子里装的全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作出这番令自己出乎意料的举动来,定是因为沈擎苍这件事把他惹毛了。沈擎苍是万万不能放的,今天若放走了往後自己不但会令人耻笑,对方还会找他讨个说法也不一定,毕竟这任人搓圆捏扁的囚禁生涯也太伤人自尊了。若是不放,北望又性命难保,然而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变故发生了。 只见木头人似的阮北望忽然捉住掐着自己的那只手,缓缓转身,将那个罪魁祸首拦腰抱住,还把头埋在他胸膛上,一言不发,而谢乱天显然被惊到,迅速伸手拎小鸡般将他拎出自己的胸膛,不自然地干咳一声:“你考虑得怎样了?” 话音刚落,阮北望拨开那只重新制住自己的手,转身,更诡异的是居然还不高兴地嘟着嘴,再度钻进坏人的怀抱,蹭了蹭然後眼睛安逸地闭上。 只见谢乱天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一下,冲男人的头狠狠一拍,恶声恶气地:“你给我站好!”就是当今成名的高手被他这麽气势惊人地狂吼一通,说不定也吓趴了,而阮北望却充耳不闻,不高兴地跺了跺脚,壮硕的身体如同泥鳅扭来扭去,就是承受力还算好的阮云飞也不敢相信地擦了擦眼睛──如果没看错的话,他的五弟似乎正在向这个大魔头撒娇? “你活腻了是不是?!”谢乱天满头都是担心被穿帮的冷汗,都到了这种田地还想隐瞒:“你信不信我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你!!”随即声音放得低低的,告饶一般痛苦地呻吟:“我的小祖宗,别闹了好不好,等下师傅去给你买糖……”阮北望听闻开怀一笑,但就是赖着他不放:“小若……” 谢乱天彻底焉了。刚才的盛气淩人一下就裸露出可悲的本质──那就是掩耳盗铃、虚张声势。 虽然他哄男人的音量放得极小,但还是被内力深厚的阮云飞给听见了,知道他不敢把北望怎样,当然不排除狗急了跳墙,但微微宽心的同时,那满腔的惶惑又让他很是煎熬:北望到底怎麽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完全是小孩子的心性,这也太不正常,还有,他嘴里的小若是谁? 见男人越发泰然自若,谢乱天也知道自己演的这出戏被识破了,不禁暗怪沈擎苍,若不是他自己怎会摊上这麽个冤孽?摆也摆不脱扔也扔不掉。曾经他被大徒弟背叛过,所以看到阮北望憨厚的样子也就喜欢上了,毕竟他岁数大了,厌倦争名逐利的生活,也不再乱杀无辜,谁叫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子最爱粘他,常常逗得他开怀大笑,欢声笑语中,让他产生一种享受天伦之乐的错觉,而以阮北望的年龄当他儿子正好,阴差阳错的,这个人人见了大概都会讨厌的痴儿就这样割据了他的孤僻人生。 (强强生子) 第一百零一章 “没错,如你所见,他疯了!”被阮北望搞得很没面子可又不能朝他发火,只好转向阮云飞进行打击报复。 可惜男人神色未变,很显然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就算眼见为实也不一定真的是那麽回事,都说阮云飞这个人一向精明,如今得见果然如此。 “对了,你到底考虑好没有?”指出阮北望疯了的事实,本是想力挽狂澜,哪知阮云飞的不动於衷,反而让他更没面子,谢乱天不得不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转移话题。 幸而,这次阮云飞的反应还算积极:“跟我来。” 交易进行得尤其顺利。 看着那张破旧的空床,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虑。 按理说,谢乱天这种老江湖,心思应该多得出奇,哪知领人居然还没验货那般仔细,或许是怕生变故,才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但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个地方不对劲。 无论怎样,先把五弟安置了才是,转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拉着走的男人,手揉着眼睛,哭哭啼啼。似乎回到了孩时,很小的时候,这家夥就这个样子,比几个兄弟都长得壮,可总是爱哭鼻子。 “哭什麽哭!没出息!”虽然心里欢喜那人的归来,但见他像个女人似地哭个不停,阮云飞终究看不下去,可也就吼了他这麽一下,哭声就越来越大,彻底破坏了他的心情。 使劲扯着男人往前走的阮云飞显然没了耐心,要不是他还在想为什麽谢乱天这麽容易就被自己打发了,肯定会停下来揍他一顿。五弟算是回到自己的眼皮之下,但也搅乱了他一部分计划,还好他有先见之名,否则这次巧妙的妥协就真的成了一抹败笔。在一个极小的山洞边停下,将男人留在外面,他俯身探进去,摸到一处活动的岩壁,随即大惊失色。 放在里面的药瓶居然不见了。 缓缓转过身,他的脑海顿时现出那六个人的影子。 怪说不得,办事向来电掣风驰的谢乱天在他面前唧唧歪歪拖拖拉拉的,原来是故意的,好为六怪争取偷药的时间,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不料竟输得一败涂地。阮云飞懊恼地握紧了拳。 没有解药就会痴呆一辈子,即将放了人也没有关系,他这才遂了谢乱天的意,可惜一步算错满盘皆输,这只老狐狸实在让人太防不胜防了一点…… “汗青,你的伤怎麽样了?” 三弟醒过来那天,阮云飞亲自给他端了饭去。 “大哥,好得差不多了……”话虽这麽说,但他起身仍旧有些吃力。 “好好养伤,”说着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阮俊钦,“俊钦,近来辛苦你了。” 这个曾经让他最伤脑筋的四弟成熟不少,不但把北望照顾得很好,汗青恢复的速度也没落下,多少年来,他的心思终於用对了。将他和叶青分开果然是明智的。 大哥从来没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可以说无时无刻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戳着自己,哪像今日这般目光充满褒奖,阮俊钦有些受宠若惊。 曾经习惯了大哥无情的鞭挞,以为自己会一直习惯下去,殊不知这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毕竟做得好了不仅能得到对方的嘉奖更能受到进一步的重视,而且这种感觉出乎意料的好,让他恋恋不舍。 更令他吃惊的是阮云飞居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个满载爱怜的举动让他眼眶微微发红:”有件事大哥要托付於你,从明天起我要闭关两个月,你千万要看好五弟,别让他跑丢了……” “北望他是不是……”这家夥现在除了让人陪他玩什麽都不知道,而且一举一动都那麽稚气,看上去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儿无异,他一直怀疑对方得了失心疯却又不敢去证实,话既然说到这里他自然想问个明白,不料被阮云飞搪塞过去:“别问太多,看好他就是了,汗青的身体还很虚弱,去後山采点人参给他补补,采药的时候要小心蛇,知道没?” 阮俊钦点了点头:“大哥你为什麽突然……” 阮云飞定定地看着他:“你难道不想见到你二哥?还有伤害你二哥和三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强强生子) 第一百零二章 然而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江湖风云突变。 魔教教主霍负浪以一己之力打遍大江南北,无论正邪,天下只要是有点名气的帮派皆败在他手下,可谓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嘴上说是武术上的交流,每场也的确点到为止,但是在之後的七天内,总有人在家猝死,或在外暴毙。官府根本找不出真正的死因,大家却心知肚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霍负浪显摆实力的目的无非是在震慑各路豪杰之後,强制性地归拢人心,识时务的无不俯首称臣,享尽荣华富贵,不识抬举的死於非命,曝屍荒野。 显然霍负浪想要的并非是他所说的切磋武艺,也非魔教的盛极一时,司马之心人人皆知,当今武林盟主更是心中清明,然而就在他会集那些重要的正道人士密谋此事,赶往约定地点的途中,不幸遭遇埋伏,出师未捷身先死。 武林盟主之死让名门正派深知不久将会迎来一场武林浩劫,而敌人的魔手随时都可能伸向自己,万万不能坐以待毙,魔教刺杀武林至尊之举实属人神共愤,让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打消了明哲保身的念头,齐心协力扞卫正道的尊严。而当务之急就要是尽快选出新任盟主,如果缺少一个发号施令、统筹全局领袖人物,向来一盘散沙的他们只会不战自败。 虽然魔教百般阻扰,但大家意志坚决,且众志成城,在极其紧迫的时间里,仍旧办成了这件不可能办成的事。艰难的环境下,五大派掌门人坚持严格筛选,其人人品和武功都必须得到大家的公认,特别是在主导能力上要出类拔萃,值得一提的是,摘得这个头衔、从此要担负起武林生死存亡大任的并不是某个德高望重、高不可攀之辈。 上任之後,此人立刻以替天行道的名义正式向魔教下达了挑战书,於此同时召集了一切能与对方对抗的有生力量,准备在次月十五浩浩荡荡地开往魔教的老巢,这位武林盟主人缘极好,他的号召无人不从,就算事不关己在远方的一些派别也纷纷长途跋涉,前来助他一臂之力,短短时间内,便不可思议地从无名之辈到达声望的顶点,让人叹而观止的同时趋之若鹜。 阮云飞出关之时,立刻叫人备了马匹。 虽然大哥并没宣布自己的决定,阮俊钦等人也知道他们即将离开这里。 归云山虽然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但始终不是真正的家。本来就与谢乱天不和,如今是时候把地方还给他了。 只是三哥大病初愈,五弟又疯疯癫癫,若是要闯荡江湖带着两人无疑是累赘,何况阮云飞最不愿意的便是让他们涉险,可一时也想不出他们能投靠的人还有谁,阮俊钦百思不得其解。 第 4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4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49 章 殊不知阮云飞闭关修炼但外面发生的事他无不了解,他在暗中养了不少可以帮助自己的死士,只是除他之外没人知道而已。但他做的这些准备还不足以救出阮重华,如果只凭自己的实力,不管他如何养精蓄锐始终是徒劳的,然而这次大规模地声讨魔教正是可供利用的机会,借助这些人的实力来达到事半功倍,救出阮重华可说轻而易举。 讨伐魔教的人们将在後天早上出发,他们必须快马加鞭赶到那里与其汇合。据他所知,那些傲慢的家夥现在好客得很,只要能壮大自己的队伍便来之不拒,而且那里龙蛇混杂也没有人会注意到阮家。 哪知在半途阮汗青由於身体不适,不得不住进客栈进行调养,阮云飞也不怪他,只道自己操之过急,便留下一批死士暗中保护三弟,自己和体质唯一完好的俊钦骑马先走一步。 之前耽搁了一些时日,但他们依然顺利到达目的地。各门各派的人先後赶到,而两人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毕竟在临行之际,为了鼓舞士气,武林盟主务必会出面说上几句以此振奋人心。 这是阮俊钦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大的场面,不禁有些好奇,就在他左看右盼之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居然是多日不见的沈擎苍。 (强强生子) 第一百零三章 他还是那样高大挺拔,不同的是,曾经他只站在大哥旁边,如今却被许多人簇拥着。 而记忆中的神采奕奕却换做一副极致的深沈和稳重,由一丝不苟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他举手投足间的温柔。 没有多余的言语和表情,连眼角的皱纹也绷得直直的,微微下吊的嘴唇让人觉得冷酷。不怒自威的另一面是被遗忘被封存的自我。 明明很是谈得上平静和自然的一张脸,居然隐隐有种粗目惊心的感觉。 阮俊钦回头望了一眼大哥,大哥却像什麽都没发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後。 他正纳闷,沈擎苍便被众星捧月般给拥上了高台。 阮俊钦张开嘴,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他早知道沈擎苍非池中之物,没想到这麽快他就站到了应该属於自己的位置,进行真正意义 上的运筹帷幄。 不知大哥见状,会如何作想呢?即便是放他自由,手段也是如此残忍,还是大哥觉得,这样的伤害对於一个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麽? 思及此,他又看了阮云飞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似乎觉得旧人重逢没什麽好在意的,更无需感动,也许从他第一眼看到沈擎苍起,就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以後会成为什麽样的人。 又或许阮云飞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这物是人非,也太嘲讽了。 站上高台的男人并没说话,只能看见他的眼睛,那是种炯炯有神的阴郁。 里面不乏强烈的让大家嫉恶如仇甚至瞻仰的正义,也有着预感到很多人会死於这场大战的悲色。 然而大家眼里只盛着他最单纯最光辉的形象──他站在那里,就像胜利的预兆,千军万马也不可阻挡,邪不胜正始终不曾改写不可颠倒。 场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静静地,看着同一个方向。直到沈擎苍开口,大声说道:“出发吧!” 众人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半是恍惚半是兴奋地嚷嚷着挤出大门。 这时门外响起一窜马蹄声,正往外挤得不可开交的人默契地,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与此同时,嘶鸣着的骏马冲上前,马上的几个锦衣男子抢入眼,他们个个面带得色,用很是嚣张的口气一一报上大名。 来者正是江湖人避如蛇蠍的万剑门、鲨鱼帮,他们常常沆瀣一气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最擅长的便是‘墙上一堆草、风吹两边倒’,表面上却比正宗门派还要风光,有事无事就瞎凑热闹,常常为自己的亦正亦邪而沾沾自喜,认为捉摸不定是他们的一大特色,绝对地望尘莫及。 很多人看他们不顺眼却不敢明说,免得哪天被阴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只是这些人再嚣张也不至於分寸全失,今日不知怎的犯了蠢,俨然把自己当作武林盟主必定会亲自出来迎接的贵宾,在众人面前大呼小叫,下巴翘得比鼻子还高。 再仔细一看,里有一人与他们格格不入,论气质这些痞子差太多,论长相更是没法比,就像一株白莲掉进了粪坑里,然後出淤泥而不染地更是衬托自己的亭亭玉立。因此大家都十分不解,这样一块让光可鉴人的美玉为何要明珠暗投,如此埋没甚至玷污自己? 被无数艳羡目光所笼罩的男人摇着扇子,跃下马,悠哉悠哉地走上前:“江湖是大家的,既然江湖有难,每个行走江湖的人都该尽一份薄力,托江湖的福,我司徒笑享誉大江南北,因此,更是应该站在这里替你们分忧才是。” 话音刚落,下面就传来不少唏嘘声,还有人小声骂‘不要脸’,估计是针对‘我司徒笑享誉大江南北’这自夸自擂之言,羡慕升级为妒忌。 男人对周围这些颇为不满的脸视而不见,自顾自笑眯眯地,一副风流倜傥舍我其谁的样子,不见半分的谦虚。仿佛在无比自信地告诉别人,那句话并非夸大其词而是名副其实。 抬头看见沈擎苍远远地望着他们,没有走近之意,司徒笑有些尴尬,毕竟他可是在不少人面前吹嘘过,光是凭自己显赫的身世那个人就得乖乖地爬过来给他舔屁股,显然他大话说过了,很可能下不了台,这时他眼尖地揪到一个人,这个人最适合用来转移大众的视线。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四章 “阮兄,好久不见。”他装作‘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故交’的样子,惊喜地靠过去,“别来无恙?就知道有沈兄的地方就一定有你。” 阮云飞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嘴角缓缓扯开,居然笑了。 很诡异。 心中漏跳一拍,同时打了个寒战,以前他对阮汗青最感兴趣,只是在他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得到他时那人却归了皇帝,说明他注定不是他的,也罢,後来他移情别恋,欲与面前这个男人共结连理,不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被那个该死的沈擎苍夺了去。想自己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丑陋且蠢笨的阮北望竟然成了自己寻欢的对象,简直没有天理。到了现在,他仍是不甘心,当了解到阮云飞和沈擎苍彻底决裂时他不禁暗叹一声天助我也,连忙赶来兴风作浪,顺便瞧瞧阮北望那家夥没了自己变成了何种悲惨的模样。 他确实没什麽好心肠。 这麽严肃的场合男人却像逛窑子一样晃来荡去,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五大派那些秃驴气得够呛,却又莫可奈何,只得吹胡子干瞪眼。而司徒笑制造的小小骚乱还没完全平息,不一会又有人闯进来了,而且还是直直扑向沈擎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刺客众目睽睽下行刺来了。 阮俊钦站的位置比较好,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所谓的刺客不过是一个纤细的女子,也没有刺客的杀气汹汹、你死我亡,而是满怀深情和绝望。只见沈擎苍冷漠的面容泛出一抹柔和的光芒,将她搂在怀里,低头轻轻地对她说着什麽,可那人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楚楚可怜的眼神谁也拒绝不了,柔弱的姿态却透着某种强大的决心,最後化作一句感人肺腑的誓言:“天地合,山无棱,才敢与君绝!” 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皆为她一片痴心而喝彩,唯有阮俊钦嘴角抽动,心里暗骂这小娘子的矫揉造作,恐怕她是因为大哥的到来而心有不安才演的这麽一出戏吧。就算有真实的成分,也是微乎其微。只是他错了,这个名叫古兰的女子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类人,她善良痴情,所具有的性格和特点与阮云飞截然相反,沈擎苍这才把她留在了身边。阮俊钦之所以如此诋毁她是出於想让那两人复合的心态,但他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他瞧不起的女人成为了两人复合的最大障碍。 而阮云飞早早离开了。 他没有闲暇去观望如此无聊的一幕,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一去的凶险根本难不着他,有什麽难得住一个不惜一切代价只为报仇雪恨的魔鬼?为了让二弟脱离苦海,替三弟讨个公道,找到伤害五弟的元凶,他愿意踏上一条不归路! 他知道,也许最後的结果不一定比不报仇要好,但是他必须与差点失去亲人的痛苦以及未绝的隐患所对抗。 他豁出去了! 暗查一番回来,发现众人皆在议论刚才那件事,脸上无不是钦佩、艳羡之色。 当然也有人反对,谴责盟主,大敌当前、大难当头,居然只顾儿女情长,哪里把大家的安危以及武林的存亡放在心上! 原来那娇娘子表示出与夫君同生共死的心意之後又是一番死打烂缠、泪流成河,最後沈擎苍只得同意带着她一起上路,而趁机反对的大多是心生妒忌之人,真正为大局考虑的少之又少,然而这群情振奋的景象谁又能从中看出世态炎凉? 魔教的总坛座落在天下第一美景──伴月湖旁。 它不仅是美景,还称得上是一道奇观──在昏暗的夜晚,抬头看不见的月亮却能在湖中央看到。於是古人为它取名为‘伴月湖’,与月亮长伴於湖畔,何其宁静美好。 但至从被霍负浪占为己有後,再没有人能够来到湖旁膜拜这轮每晚都会出现在湖中的明月,伴月湖这块净地因为流失了人们对它真诚的向往而日益萧条,加之腥风血雨的肆虐,这个地方早就没了曾经的神圣与清傲。 第 4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0 章 它盼望着自己能回到以前静若处子的模样。 只是它可能不知道,把它从魔教手中解放出的人已在征途上。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五章 伴月湖的美之所以超凡脱俗,是因为它远离尘世,座落在偏远的山区。 要赌其芳容,不仅要千里迢迢,还得跋山涉水,就算你扛住了一路的艰辛,可若是缺少了那麽一点点运气,依然是见不到庐山真面目的。 因此伴月湖人烟稀少至极,基本上只有魔教的踪影,魔教内外三堂、左右护法、七大长老全部盘踞於此,获知正道聚集大批人马前来讨伐之时,就马不停蹄地商讨对策、开修工事,极尽如何转防御为进攻之能事。由於路途遥远,对方过来起码要几个月,他们干脆主动出击,意图尽可能地杀伤正道的有生力量,於是一场激烈的较量就此展开…… 话说以沈擎苍为首的众人行进半月,被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这条河名叫盐河。 前半个月未受到魔教骚扰,补给十分充足,因此脚程颇快,於预定时间内到达了盐河,然而他们之前派人来预定的船只被魔教的人统统烧毁了,重新添置并非不可,只是价格颇高,况且之前的原材料基本上被上一批船耗尽了,再者,河边的渔民皆被魔教带走子女,被威胁不准给他们新造船只,魔教掌握着孩子的性命,那些老百姓根本不敢冒险,如此一来,众人寸步难行,即便是十万大军,对魔教也是望尘莫及。手腕之高超,登时让不少人怯场。 “踏上讨伐魔教之路的英雄们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去必是困难重重,这点困难才是开始,如果这就却步了,那我们如何能剿灭魔教?” 沈擎苍一句话就稳定了稍有动摇的军心,并派人四处搜索造船的原料,同时勒令不准做打家劫舍之事,渔民若是不愿意拿出来绝不可强迫,武林盟主的令行禁止召来一片叫好之声,有些渔民偷偷交出自己私藏的船只,希望正道人士能够救出自己的孩儿,但数量还远远不够,必须另想办法才是。 想办法,那还不简单?有人说,道上这麽多树,不如就地取材砍来造船,既节约成本,船只数量又不受限制,岂不是一举两得? 沈擎苍却不同意。有人讥笑他:盟主过於正直,这路上有些事怕是不好处理。当即便拂袖而去。 谁也没想到,挡在身前这个难题,不仅截断了他们的去路,更分散了他们的军心。 弄出这种事,沈擎苍也是不好受的。 “盟主,你不必自责,其实他们早就想开溜,这件事不过是借口。” 旁边的人安慰他,他却只是摇头:“不管怎麽说,都是我给他了这个借口。” 知道他向来自律,那人不再说什麽,但还是有些忍不住:“我们已在这里停留整整三天了,你有什麽看法呢?” 沈擎苍道:“出征的军队,只能往前不能後退,无论遇到什麽困难,哪怕牺牲得只剩一个人。难道你不这麽认为?” 那人面带羞愧,正要说什麽,就见帐篷外一阵风动,似乎有什麽人刚刚走开。 阮俊钦提着一壶淡水钻进了一片密林。 河边的树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天空,这片林子亦是如此,树和树根挨着根,叶挨着叶,像是害怕孤独一般紧紧依偎着。 阮俊钦拨开枝条,往里深入,直到出现一个不算宽阔的平地,一个浓眉星目、鼻梁挺直的男人正坐在树桩上擦剑,他上前叫了声‘大哥’,那人并不抬头,只是应了声,倒是在旁整理行李的薛凤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水,递给他一块干饼:“快吃吧,这是你大哥留给你的。” 本来对阮云飞的冷淡态度有些不满的阮俊钦一下就扫去了心中阴霾,大哥本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自己又何必耿耿於怀?想起刚才路过盟主帐篷无意中听到的,便忍不住说:“大哥,没船我们过不去河,你有什麽办法麽?” 阮云飞面无表情,将剑入鞘:“没有。” 阮俊钦眼珠子一转,故意面带沮丧地说:“我知道你讨厌沈擎苍,所以不想帮他,可如果不帮他,我们就到不了伴月湖,到不了伴月湖就救不了二哥……”一句话,帮他就是帮我们自己,他相信大哥不会不管二哥的,否则此行便没有了意义。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六章 阮云飞当做没听见,似乎阮俊钦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小孩,童言无忌,完全可以不加理会。阮俊钦见大哥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禁有些生气,不过也只能生生闷气,发作还是不敢的,那是找死。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听不听由他。 这边沈擎苍也是一筹莫展,都已经五天了,再这麽挨下去,他这个武林盟主怕是无法交代。 还好下午的时候,救星主动送上了门来。这人是此地最大的家具商,他的手中握有大量上好的木材,做成成品全是一等一的好货,他愿意拿出一部分替他们度过难关。沈擎苍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对方之所以慷慨解囊不过是想和他攀交情,如此一来,生意才更好做,他是在做长远打 算。事到如今,他沈擎苍也只能接受对方的好意,欠他一个人情。 有了木材,大家便大刀阔斧、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甚至比赛谁造的船造得最多最快。 由於是所有的人一起动手,很快新船就铺满了河岸,沈擎苍正收拾细软准备动身,就有人怒气腾腾地冲进帐篷来:“大家齐心协力,好不容易造了足够的船,就要渡到河的对岸,却有人出来捣乱,煽动大家留在原地,什麽玩意!沈盟主,你可要管一管!” 沈擎苍起身:“我去看看。” 看见那个聚众闹事的人,沈擎苍的脸色微微一变。 “怎麽,沈盟主,你认识这小子?” 沈擎苍摇了摇头,走过去,心平气和地问:“这是怎麽回事?” “沈大……沈盟主,”沈擎苍性子温和,住在阮家的那段日子颇得几兄弟的好感,特别是阮俊钦,对他特别粘,虽然沈擎苍和他大哥分开了,但他仍是没把他当外人看,所以当那人来到面前时,‘沈大哥’这三个字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还好他及时改口,否则不知会有多麽尴尬,“大家不能过河,否则是自寻死路。” “这是哪来的小毛孩?!满口胡言!自己滚一边去!” 沈擎苍伸出手挡住一个朝阮俊钦破口大骂的大汉,只是问:“为什麽?” 见周围的人一副杀气汹汹的样子,孤身一人的阮俊钦不禁有些怯场,只见他朝大哥所在的地方望了望,才转过头来挺起胸膛:“大家造船只图多和快,因此造出的船非常简陋,大多数只能算得上次品,怕是还没到河心就已经散架,最重要的一点是,魔教既然来过这里,说不一定他们并未离开……” 说到这被一个掌门模样的人出言打断:“危言耸听!” 沈擎苍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便示意阮俊钦接着说下去。 阮俊钦得到了鼓励,便一口气将嘴边的话讲完:“在座的都不识水性,万一魔教突然杀出来,水上无处可逃大家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此话一出,大家顿觉有理,但仍有人不信,认为他过於多疑,纯属浪费时间,便不顾沈擎苍的阻挡下了水,领着十几只船率先朝对岸划去。 上百双眼睛都望着船只离去的那个方向,但见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异象,於是人群蠢蠢欲动,又有几十个人跳上船渐去渐远,沈擎苍转头,对剩下的人说:“我没有理由阻止他们,但是保险起见,我希望你们先别急着渡河,要渡河,首先得把船改造得更坚实,其次,还得有一番部署。” 阮俊钦已回到大哥身边:“大哥,我把你的意思都告诉沈大哥了,沈大哥不愧为武林盟主,立刻就知道该怎麽做了。” 阮云飞脸色略有不快:“什麽沈大哥沈大哥,你叫他大哥就别叫我大哥!”说完便拂袖而去,被丢在原地的阮俊钦不由吐了吐舌头。 “看时间,他们应该早就上岸了。” 由於无所事事,船上的人便提及之前那两批先行者。 “错,他们没有上岸。”一名站在船头的年轻人说,那冰冷的声音若一块激起水花的石头,搅乱了本来平和的气氛。 “你少说一句话会死不成?!” 第 5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1 章 那位年轻人笑而不语,只是指着不远处的水上漂浮着的血迹。 众人的神经瞬间绷紧。四周万籁俱寂。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七章 阮云飞早就按紧了腰间的长剑,只听他朝那个站在船头的年轻人疾言厉色道:“俊钦,你给我过来!” 阮俊钦不敢不听大哥的话,乖乖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等会不管发生什麽事,你都不要离我左右。” 阮俊钦点了点头,望向身後的薛凤,发现对方亦是严阵以待。 看来大哥说得没错,待会也许真有一场恶战,这麽好的机会,魔教不可能放过。 在不远处的一条船上,沈擎苍也警惕地站了起来。 其他人见武林盟主神色异常,也跟着纷纷拔出了剑。 湖面上仍是风平浪静,什麽都没有发生。 众人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唯有沈擎苍一人,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江面。 船快速前行。然而到了河心,忽然起了一层雾气,周围迷蒙一片。 见状,船上的人开始忐忑不安,大气也不敢出地缩成一团,阮云飞嘴边浮现一抹冷笑,这些家夥还真是胆小,天真地以为只要不发出声音就能平安无事,他嘲讽的眼神扫过众人,掠过水面时突然变得锐利,只见他身形一晃,来到船舷,飞快地拔出剑插进水里,那处顿时飙出一股血箭,在大家的惊呼声中,一个黑衣人被阮云飞从水下扯了出来碎屍万段,下手之残忍,以至於让他们差点忽略了那个黑衣人来者不善的身份。 “还傻着干什麽?难道你们想死不成?” 阮云飞恨铁不成钢的话音刚落,水面就一阵异动,紧接着扬起朵朵水花,无数个黑衣人从水中窜了出来,将手中的刀锋挥向面前受惊的众人。强敌来袭,船上顿时乱了套,有些人是晕船的,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抗敌了,只有一部分人水性好,只是水性好的功夫不咋样,真正能以一挡死的武林高手又不识水性,若是掉进水里也就丧失了战斗力。 阮云飞将阮俊钦护在身後,来一个杀一个,杀人就跟切瓜似的,阮俊钦自小在大哥的溺爱下长大,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双腿发抖,“怕什麽?!有我在,他们还能伤你不成?”看不惯胆小如鼠的人,阮云飞白了他一眼。 阮云飞只是杀靠近自己的人,并不管他人安危,正道人士多数内力不济,又不精通水战,因而被魔教杀得七零八落,还好有六大派掌门坐镇,勉强控制住了局面,魔教的人见好就收,并不恋战,口号响起,统统跳下水去,顿时无踪无影,敌人走了,才终於停止了损失,伤员逐一得到救治,沈擎苍清点人数,每只船平均有四分之三的人得以存活,有一条船的人死得最多,就剩下三个人了,“那条船太惨了,一具屍体都不见,船上只有血,灌满了,几乎沈了半个船身。”那些劫後余生者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 “你知道那条船上的人为什麽死光了吗?”另一条船的船夫说道,“我们的船就在那条船的旁边,我亲眼看见那个男人,”他朝那边指了指,一脸愤慨又不敢太大声的模样,“他见死不救!之前有个半死的人抓住他的腿寻求庇护,他竟然一脚把他踢开了!” “不会吧,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有人表示愤怒。 “敌人这麽多,他连自保都成问题,哪还能照顾别人?生死关头,若是有人拖你的後腿,你怕是也会一脚将他踢开吧!”有人则不以为然。 “你们看看他手里拿的是什麽?凭那一件东西别说多保护一个人,就是保护一船的人也没有问题!” 听者大奇,不约而同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那人手上拿的剑,剑身修长、通体透亮,刚才杀人无数,却滴血不沾。“果然是一把好剑。”光是它的模样就引人赞叹。“你们知道这是什麽剑吗?” “这支剑,名叫‘无妄’。” 可谓一语道破迷津,几人甚为惊喜,面面相觑。无妄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剑术的最高境界乃剑由心生,人剑合一便能所向无敌,不过要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极高的天赋和大量的时间,因此‘剑圣’才会如此稀缺。而无妄剑据说能与使剑人合二为一,一招一式只需心中转过,便能轻而易举地发挥到极致,拥有它就相当於走了捷径。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八章 “我说你们看见宝剑,不会心生歹意了吧?” 刚才说出剑名的人笑盈盈地问。 大家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家夥不就是那个男人的弟弟吗,刚才还在那人身边怎麽转眼就跑到跟前来了?察觉自己被戏弄了,几人脸色颇为难看,不由得口出恶言:“无妄剑怕不是阮家之物吧?这麽一把好剑怎麽会落在你大哥那种冷血动物的手里?应该为武林盟主这样光明正大的泰山北斗所有才是,你们几个宵小之辈还不快把剑交出来献给我们盟主主持大义!” 听言,阮俊钦忍不住嗤笑一声,这剑本就是沈擎苍送给我大哥的好不好,当然他不能够这麽说,只是痞痞笑道:“献给武林盟主,是不是要托各位转交?这剑怕是就这麽落到了你们手上,你当我是傻瓜?!” 也不顾那几人的脸色由黄变蓝,由蓝变绿,背着手踱来踱去,对他们频频挑衅着:“想要那把剑?很简单,只要把它从我大哥手里夺过来,不过,”他眉毛一挑,“你们有那个本事吗?”遂一脸怀疑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後摇着头走开。 阮俊钦刚回到大哥身边就被骂了。 “你给我听话点,不要到处惹事!”阮云飞对这个调皮捣蛋的四弟一向没什麽好脸色。 “大哥,我只是出言教训下那几个狂妄之徒罢了,你瞧他们看无妄剑的眼神,根本就是心里有鬼!” 阮云飞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我呆在旁边,哪儿也不准去!” 心里大叫不好,阮俊钦赶快抱着大哥撒娇:“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出风头了好不好?”如果要他每一分每一秒都跟在大哥背後,失去自由是小事,他肯定会闷死的! 好说歹说,阮云飞才终於松了口,这时,船已经靠岸,阮俊钦欢呼雀跃地跟着薛凤跳下了船。 而那边,沈擎苍扶着爱人古兰走下了船。 两人浑身湿透,发丝还滴着水,但他们就像没有感觉,小声地说着话,紧紧地挨在一块。 “哼,女妖精!”阮俊钦很是不满地咕哝了一声,偷瞧了瞧大哥,见他没有任何异样不禁有些失望,毕竟他还是希望沈擎苍和大哥能够和好,不过看样子有点困难,大哥太不主动了,不主动一点机会都没。 其实他很想帮帮他们的,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他只要提及沈擎苍就会被大哥冷酷的眼神盯住,那里面的愠怒让他觉得自己踩到了对方的痛脚,但是再一看会以为看错了,大哥的脸上明明是蛮不在乎,最後他也搞不懂大哥到底是怎麽想的。 的确,自己的想法只有自己清楚。 阮云飞并非没有看到沈擎苍搂着那女人一副相亲相爱的样子。他并不感到吃惊,因为他亲眼目睹了水上那惊人的一幕。 他瞧得清清楚楚,当时有十个人紧紧围着沈擎苍,而他赤手空拳,游刃有余地周旋着,不管对方多麽穷凶极恶,他都始终护着身後的女子,就像自己护着阮俊钦一样,不给敌人半点可趁之机。 後来纠缠他的敌人越来越多,他终於有些难以应付,突然,後方窜出一人,抓住古兰将她拖进了水中,见状沈擎苍毫不犹豫地跃入水里,哪怕水下危险重重。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却在拼死为别人付出。果然啊,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也可以改变一切,本来以为是一辈子的事转眼就不可能了,原来连宿命也是嬗变的。 上了岸,便是一个小镇。 从山上往下看,这个镇的形状宛若莲花,於是起名莲花镇。 进入了小镇後,基本上就安全了。据说沈擎苍的一个故交在此隐居,他的这位友人在江湖上也算大名鼎鼎,虽然隐退了,然而余威尚存,莲花镇相当於他的地盘,不管是谁都会忌惮三分,绝不会在此闹事。这次魔教面临灭顶之灾,不会在关键时刻树敌。故此在这里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修生养息,待恢复元气之後再上路也不迟。 休整也就罢了,没想到第二天传出一个消息,说是武林盟主准备跟古兰姑娘共结连理,至於地点就在他那位友人的寒舍。 第 5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2 章 (强强生子)第一百零九章 莲花镇的风景虽然不算上好,但也别有一番祥和清雅,并且不乏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丽传说,再加上正道人士基本上到齐了,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经历了之前那番生死离别,又有众人撮合,他们两人没有理由不结为夫妻,难道不是麽? 然而场上有一人不那麽想,那便是向着自家大哥的阮俊钦了,沈擎苍不是喜欢大哥的麽?为何会移情别恋?怕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他本来想找沈擎苍说理,要是对方不听,便只有去破坏两人的洞房花烛夜,只是不待他付诸行动,就被阮云飞禁足。 至於阮云飞,谁也不知道他将阮俊钦关起来之後去了哪里,三个人中只有薛凤去喝了盟主的喜酒,那是因为当家的不在,否则给他再大的胆子他也是不敢去捧这个场的。 那一天人头攒动、热闹非常,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说是非常时刻,一切从简,但大家还是绞尽脑汁,为这场婚事出谋划策,弄来了不少花烛和礼炮,当然还有许多美酒佳肴。 时辰一到,但见新郎新娘并排着,双双步入大堂,一个丰神俊朗,一个仪态万方,端的是男才女貌。随着赞礼者的指引,他们走到香案前跪下,拜堂仪式开始,敲锣打鼓中,只听见赞礼者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每唱一声都带着众人的起哄声以及无尽的欢笑声。 一时间人声鼎沸,仿佛连灰蒙蒙的天空也要露出太阳,连那些花花草草也挺直了看热闹,那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充满了幸福,是那样美好,让人忍不住侧目,因为这样的幸福,有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只能够远远地观望,直到筋疲力尽、失落非常。 这世上有一种人,他并非不聪明,也并非不理智,但他总是心存妄念,明知道不可以,但仍是顶着受伤的风险勇往直前。想要对方,明知道那个人注定不属於自己,却仍是不肯放下执念。而且会不停地重蹈覆辙,直到被绝望带离这个世界。 在院子外面,一堵破旧的墙边,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冷风吹过他的肩头,黄叶擦过他的发丝,而他一动也不动,只望着那个方向,久久地望着,手背在身後,紧紧握成了拳,指甲陷入了肉里,他似乎没有感觉。直到夜色降临,将他孤独的身影渐渐裹住、彻底淹没…… “恭喜沈盟主喜结良缘!哈哈哈,如此娇妻,若是能够娶一个回家,老夫就是死也甘愿!” “希望沈盟主和古姑娘相亲相爱、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来,干!” “恭喜恭喜……” 拜堂完毕进宴的时候沈擎苍被一群人围着轮番灌酒,他本不想喝这麽多,但实在是盛情难却,何况今天是他和古兰的大婚之日,他不应有半点拘束,该一醉方休才是,那些人说得对,能讨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古兰为妻,是他前世修得的福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自己受到巨大的感情创伤时,是她守在自己身边,默默地关心着自己,帮助他走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所以当一些人强烈要求他们成婚时,古兰转向他的目光也是充满期待,他干脆放下了所有的顾虑点头答应,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多谢大家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魔教的人还没走远,大家还是不要喝醉了的好,保持警惕……” 话说到一半就被某人的大嗓门给打断:“魔教算个屁!沈盟主你放一万个心!今晚要是魔教的人敢来,扰了我好兄弟的洞房花烛夜,看老子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沈擎苍没办法,只得让他们敞开肚皮喝,可问题是自己还得陪着,他酒量再好,这麽多人轮番上阵,怕也是支持不住,果然在大家的联手轰击下,沈擎苍很快就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最後是被人扶进洞房的。至於古兰,她的脸皮太薄,应付不了众人的调笑,早早就丢下夫君逃回了洞房。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章 肉来了~H 要不是沈擎苍极力讨饶,大家还想闹闹洞房,不过已经把新郎灌醉了,新娘也给吓到了,再不依不饶就说不过去了,於是放了他一马,让他快快去见自家娘子,夜半三更,也是鸾凤和鸣、桃舞春风的时候了。 沈擎苍如获大赦,赶忙钻进了早就给新人布置好的初夜之所,本以为会看见一片喜庆的大红色,明亮的烛光中,罩着红盖头的娘子羞涩地坐在床边。然而进去後,发现里面竟是漆黑一片,为什麽把蜡烛吹灭?难道是新婚之夜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沈擎苍心中带着诸类的猜测,抹黑朝床边靠近,“兰儿,你在哪里?”没人回答,他有些纳闷,正准备去找蜡烛,却摸到被子里的人形,沈擎苍不禁失笑,不会是睡着了吧?还是…… 他知道她脸皮薄,但是也不至於羞成这副样子吧,他的心中满是温柔,轻声哄着她说:“兰儿,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说着便去拉她,而那人先是一动不动,最後被他缠得没办法才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勉强和他碰了一碰。“交杯酒可不是这样喝的。”男人醉醺醺的声音带着些笑意,“要手挽着手……”结果两人动作不协调,搞了半天也没喝上,还把酒洒得到处都是。那人身体一歪,想要倒回床上去,却被沈擎苍紧紧抓住手臂:“兰儿……”听言,那人定住身形,乖乖地又跟他试了一次,这次总算成功,喝完酒,沈盟主十分愉悦,一下将她扑倒在床上,将头埋在她耳边,用软软的嗓音跟她调笑:“兰儿,从此以後我俩就是夫妻,为夫会一辈子照顾你。如果我沈擎苍辜负你,势必遭天打雷劈!” 那人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後伸手推开他,背过身去。“怎麽了,兰儿?”不知道她为什麽不说话,又老是躲着自己,沈擎苍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想到,兰儿是不是嫌我满嘴酒气?於是挨过去解释着说:“今天我的确喝多了,如果有什麽让你不舒服的地方,希望你见谅。”安慰似的去抚摸那人的背,却触到一片赤裸的肌肤,他微微一愣,难不成对方早就脱光了等着自己?真该死,他说了那麽多废话,这麽冷的天还把她拉起来喝交杯酒,怪说不得兰儿会生他的气。 “兰儿,真是委屈你了。为夫生性蠢笨,嗯……”他也不知该说什麽,索性从後面搂住她,察觉她的身体突然绷紧,便往後退了退:“如果你不愿意,今晚为夫什麽都不会做,为夫只想抱着你,你别怕,好麽?”男人的一举一动极尽温柔,想必这样的温柔没有人不着迷不贪恋,也许是被对方的柔情似水所蛊惑,女人终於献出了自己的芳心。感到身旁的人蹭了自己一下,又一下,就像是隐讳的催促,沈擎苍不由大喜,你终於愿意把自己交给我了,接着传来一阵解衣声,沈擎苍将赤裸的健壮身躯缓缓覆盖了上去:“别怕,不会疼的。”可身下的人依然夹紧了臀部,浑身充满了抗拒,而他一退开,她又不高兴,沈擎苍拍了拍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重新压上去,另一手握住她的肩头,来回摩挲:“兰儿,放松,相信我,好吗?” 这一声‘好吗’当真管用,那人终於不那麽纠结了。沈大侠的柔情攻势没几个人经得住,而那个叫古兰的女子怕早就是沈醉其中。知道她是初经人事,沈擎苍格外小心温柔,将手指插进去,很轻很轻地搅动,就似对待一件珍品,哪怕对方一个轻微的颤抖他都会停下来,等她适应了再继续开拓。待那里足够湿软之後,便分开了她的腿,缓缓将身体嵌入。那人也许是过於紧张,竟忍不住向前爬了一步,男人只好跟着上前,可是茎头刚碰到花穴,那人又往前挪了挪,沈擎苍只好抓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固定住,不顾她的挣紮将分身抵住那蠕动的肉口,揉动着插入。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一章 继续H~ 调整好角度,沈擎苍的身体陡然前倾,不费吹灰之力地,让那湿软紧致的花道裹住了自己。 而身下那人本来僵硬着身体,准备硬着头皮接受他的性器,结果那东西在入口忙活了半天也没有插进来,她无意识地放松下来,却被沈擎苍一个突然袭击给填满了小穴。不禁有些慌乱,一下夹紧了入侵的分身。 後颈时不时落下轻柔的吻,这自然是男人为了让她安心而谱写的柔情,可那人并不为此欢喜,反而气恼地想将他推开,举止中透出对他的浓浓不满。沈擎苍也搞不懂,为什麽自己越温柔那人却越激动?他能感到得到,她的身体很顺从,心却是不肯。就好像这具躯体里装着另一个人的灵魂。还是我喝醉了引起的幻觉?兰儿不该是这样奇怪的,他们相处了那麽久,对方的性子他相当了解,肯定是自己喝醉了,意识不甚清楚,想着,他甩了甩脑袋,将那人抱得更紧了。 那人恼恨归恼恨,可到底拗不过嵌在穴里蠢蠢欲动的巨蟒,特别是那条巨蟒开始有节奏地前後运动之时,他不得不停止了闹脾气一般的挣动,而全力去抵御结合处那磨人的痛感以及心中异常的纠结。过了一会,人虽然安静下来了,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可身体撕心裂肺地紧绷着,再这麽下去怕是血管都给绷裂了,沈擎苍也没办法,无论怎麽哄,那人始终绷着,就像一块石头,他的那里被紧紧卡住,动也动不了,进退两难,这时他突然想起什麽,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感到压着的躯体一阵轻颤,花穴竟松开了一点,还淌出一股滚烫的细流。 明明可以趁着这空当长驱直入,沈擎苍却呆呆的什麽都没有做。刚才那一下完全是习惯性动作,因为原来那人耳垂最敏感,只要含住吮吸他就会全身瘫软,可谓屡试不爽,所以每次行房一碰到难处自己就会使出这招……想到那个人,自己那麽深爱,而他对自己却那样无情,最後导致了分道扬镳的结局,心中不禁酸楚难当,可他顿时振作起来,心想如今已不一样,自己已经找到了真爱,何必去追忆不愉快的往事?他现在有了兰儿,若再去想阮云飞他如何对得起兰儿?他不能够三心二意,既然她嫁给了自己,自己就得负起责任。 打定决心断绝所有的妄念,转而专心经营他和兰儿的初次。可是不知为什麽,越做越是不对劲,无论是每一次深入那人都会狼狈地收紧花穴以及身体细密的颤抖,还是自己撞击她臀部时那种紧实柔韧的触感、那种快感上的冲击都让他觉得万分熟悉,就像突然走进了一个梦境,那是个融合了失望、屈辱和痛苦的梦境,他被困在梦境中怎麽也无法醒来,耳边翻来覆去都是阮云飞绝情的话语,眼前满满是婴儿的屍体……沈擎苍双眼圆瞪,额上汗流成河,他几乎是机械地律动着,可是他无法停止这样没来头的自虐,梦魇在继续,那是谁?是谁嘲讽的笑声?是啊,世上最难堪的事莫过於自作多情,而他在阮云飞那里几乎把所有难堪的事全都做尽……这时他突然发现身下的人在产生变化,渐渐变成了阮云飞的样子,沈擎苍心中一惊,几乎压抑不住那突如而来的恐惧,赶忙将分身从那人体内抽出,但晚了一步,在甬道里留下了大量精液,从那人背上翻身下来後,他躺在一旁,疲惫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还是忘不了吗?还是忘不了。这伤,这痛,什麽时候才会结束? 在一番冷静之後,沈擎苍才意识到自己的突然逃脱十分不妥,於是撑起身满怀愧疚地对那个人说:“兰儿对不起,为夫……”他不知道该怎麽说,只知道自己不能伤害她,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但是他又不能对自己的妻子不诚实,一时间矛盾不已,最後搂着对方,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中沈沈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旁的人仍旧睡得香甜。 沈擎苍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後拉来被子替她盖住赤裸的香肩。自己则穿上衣服,挎上宝剑。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早就想好了,在此与兰儿成亲,了结她的心愿,继而一夜缠绵,留下自己的血脉,他便可放心离去。 前方太过危险,他万万不能带着她同去。且这一去,生死难料,若是回不来,有个孩子作为她的依托也是好的。 “杜大哥,我家娘子就托你照顾了。” 送行的人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迟迟不放。 “杜大哥对沈弟恩重如山,沈弟感激不尽。这次,如果有去无回,沈弟便只有来生再报答你的恩情。” “不要这麽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沈擎苍只笑了笑,然後与姓杜的以及他的手下一一作别,而跟随沈擎苍的那批人见到这副情景,一个个伤感不已,虽然他们在这逗留的时间极短,却是快活异常、轻松无比。如今要离开,自然是不舍的。 而与此同时,被关了一夜的阮俊钦在嘈杂声中醒来,他下了床,挪到窗边一看,顿时着急起来,就在此刻,门‘吱嘎’一声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挡住了亮晃晃的晨光,显出几分神邸才有的威严。 “大哥……”阮俊钦盯着对方,目不转睛,之前因为背光看不清男人的面容,在他踏进来之後,他脸上每一个角落都变得一清二楚。阮云飞像以往那样面无表情,但是掩不住满脸的疲惫之色,仿佛一夜未睡。那种疲惫不止是身,更是心上的。他从来没见过大哥这副样子,以前大哥无论再苦再累,都倔强地不肯露出半分,仿佛证明他是一个足够强大的人,不需要让谁知道,不需要有人分担,他扛得住,他是金刚不坏之身。而眼前这个人,像是已经破损,正摇摇欲坠,只是没有人察觉到罢了。而曾经关心他在乎他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也许再也不会回来。 “收拾一下上路。”阮云飞言简意赅间,给自己倒了杯水。然而入喉的茶水,竟是过了夜的,他的心和这茶水一样,变得有些不是滋味。可再不是滋味,也得细细品味,一点一点地尝尽其中的苦涩,即便有怨言,也只能怨自己。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莲花镇,继续往北。 中途路过一片树林,沈擎苍叫众人停下,原地休息,此刻正是中午,空地上搭起不少土灶,顿时炊烟四起,而阮云飞却带着薛凤往树林深处走去,走出老远终於碰到一条小溪,薛凤顿时明白了,当家的是想沐浴,於是便跑到一边站岗。 第 5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3 章 阮云飞十分爱好,一天没净身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他耳力甚好,听见远处隐约有流水声,便往声源处去了,去时不忘带上薛凤,以防洗浴时受人打扰。薛凤这家夥虽有不少花花心肠,但在自己面前绝对不敢兴风作浪,他时刻将他带在身边,就是阻止他和其他江湖人士来往,以防他建立自己的人脉,只要他孤家寡人一个,翅膀就永远也硬不了。寻思间,男人已将衣物除了个干净,赤身裸体地走进了水里。 这边阮俊钦正在做饭。 虽然袋子里还有不少食物,但是他们总不能每天都吃干粮。 再说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野菜,而他以前跟叶青学过厨艺,太久不练怕是会生疏,不如今日露一手,如此一来,不仅丰富了午餐,也减少了三人之间日益加剧的沈闷。 只是,他正准备将理好的野菜丢下锅时,周围多了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影。 他的动作顿了顿,然後继续烹饪,当作什麽都没发现。 “他就是阮家排行第四的阮俊钦?长得还不错嘛,细皮嫩肉的。” 阮俊钦垂着头,在大哥没回来前,他不想惹事,否则是自讨苦吃,虽说他性格刁钻惯了的,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然而他的沈默并没有息事宁人,对方竟越说越过分:“阮家的人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料,也怪不得这小子生得这麽勾人。既然今日撞到了,哥俩何不上前尝一尝?”说着伸出手,抚向男人漂亮的脸,还发出下流的笑声。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调戏自己,阮俊钦心中大怒,猛力甩开捉住自己下巴的手,同时将锅里的沸水狠狠泼向那几个登徒子。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三章 阮俊钦自知武功不敌,泼了水之後撒腿就跑,只是他这个角落有些偏僻,那都是因为阮云飞不擅与人接触,才选了个离众人较远的位置,这下可害苦了四弟,想跑到人多的地方去却被拦住,求救无门便只好往树林深处狂奔,而那些人不依不饶,紧跟在他後面,一副非要将他捉住不可的架势,逼得阮俊钦没命地逃,完全吃不消,没一会就跑不动了,踉跄着跌倒在一个土坡上。 阮俊钦刚要起身就被赶来的几人合力压住,他拼命挣紮着嘴里大声呼救,但立刻就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不说声音也哑了。他心里万分着急,可除了发抖什麽也不能做,只得任人宰割,那无能为力的感觉差点让他哭出来。 “王小叉呢?” “那小子不知怎的没跟来,我去找找。” “算了!” 男人挥了挥手,便转向阮俊钦破口大骂:“跑,跑啊!让你跑!不识抬举的东西,今天看大爷怎麽整治你!”一边紧紧地压着他一边狠掐他的屁股,疼得那人眼泪直掉,要不是被点了穴道,铁定又是一阵猛烈的挣紮。 “我看这小子是欲求不满,故意将我们引过来,就是想让我们尽情地滋润他的小穴。干脆就成全他好了,你们觉得呢?”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淫邪的笑声,有人开始动手扯他的衣服。又是颠倒黑白,又是污言秽语,还难逃被轮暴的厄运,阮俊钦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哥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可任他在心中千呼万唤,奇迹仍是没有出现。 “看看这肩,这腰,这腿,比那个叫阮北望的家夥强多了!那家夥除了胯间的女器诱人,其他部位简直惨不忍睹!特别是那一身肌肉,倒胃口极了!” 听见他们提及五弟,阮俊钦十分吃惊,这话是什麽意思?难道阮北望曾被他们染指?他们现在要我做的事已经对五弟做过了,是不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害怕、愤怒、恶心的情绪席卷了他,他只觉头昏目眩,似乎整个世界颠倒过来了…… 殊不知,这几人曾是鲨鱼帮和万剑门的弟子,却因之前做下伤风败俗、辱没门楣之事被除名,而那个受害者正是阮家五弟阮北望。这两个帮派素来护短,要不是被沈擎苍恰巧撞见,抓了个现行,他们十有八九会抵死不认。见赖不掉了,才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来,将犯事的弟子逐出门外,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凶手依然逍遥法外,甚至混了进来在武林盟主的眼皮之下为非作歹。在玩过轩辕一族的人之後,几人食髓知味,暗自窥视着阮家,总想图谋不轨,只是碍於阮云飞的强大迟迟不敢出手,将近一个月,才终於等到阮俊钦落单,於是忙不迭地扑向他,眼见就要得手了,却碰到一个意外。 “这家夥是谁?!” 只见不远处一个着黑衣的男人蹲在地上,不知在干什麽,刚才都没有人,这家夥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几人傻了眼,简直太奇怪了,他们当中为首的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喂,你小子是干什麽的?敢打扰爷的好事,不要命了是不是?” 那人背对着他充耳不闻,鼻间倒是窜入一阵阵香味,他满怀疑虑又怒气腾腾,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晕倒,这人居然忙着生火做饭,肚子咕隆一声,正好饿了,他朝同夥招手道:“你们都过来。”先祭奠了五脏庙,有了力气,再喂饱自己的小兄弟,他喜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盘,殊不知正葬送自己的性命。 “煮的是什麽肉,好香啊!”几人口水滴答,围着锅直打转,他们根本就没去看男人长得啥样,只道他也是个软柿子可以搓圆捏扁。有人馋得不行,忍不住拿树枝去戳锅里的肉,看究竟熟了没有,可没料到浮出汤面的竟是一个圆滚滚、红通通的人头,顿时吓得尖叫起来,这不是没跟来的王小叉麽?其他几人见了也纷纷惶恐地退後,用盯着魔鬼的眼神盯着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的男人。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四章 在短短的时间内他是如何将人杀死、分屍又弄进锅里煮熟了的?这诡异的一切,再加之男人可怕的沈默,叫本来想冲上去为死去的同夥报仇的几人只知道害怕,连跑的力气也没有了。 男人蹲在那里,久久才在几人惊恐的注视下站起来,但仍旧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走到阮俊钦面前,伸手解开他的穴道,问:“你是轩辕一族的人?” 阮俊钦怔了怔,他从来没听过这麽难听的嗓音,就像是蛇鳞在石头摩擦发出的,冷硬、沙哑得令人作呕,隐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何况他问的是自己忌讳如深的问题,如此之无礼,就算他帮他解了围,他也照样拒绝回答,不料那人没得到答复,竟然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将手插进了他的腿间,阮俊钦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没想到男人会这麽做,一时羞窘难当,身体猛地蹭了起来,撞见跟前黑漆漆一片又吓得缩了回来,好半天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张用黑巾蒙着的脸。还好那只手在里面搅了一会就抽了出来,然而阮俊钦已经骇晕了,当他醒来时发现阮云飞在身边…… “大哥……” “怎麽了?”他赶回来发现四弟不见了,於是到处找寻,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昏倒在树林里,将他搂起来检查一番,还好没事,刚放下心对方就醒了过来,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阮俊钦两手紧紧地抓着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见那些人消失得一干二净,连盛着人肉的锅也不见踪影,才稍稍安心,同时有些纳闷,看大哥的样子恐怕也没什麽发现,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吧,可是又难以启齿…… 不待他多想,身体便一晃,阮云飞已将他放到了地上,他只得跟在男人身後,刚走出树林就听见外面一片闹哄哄,放眼望去,只见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三个人,他们脸色铁青,看上去像是死去多时,围着屍体的人议论纷纷,然而只有他才知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由得又想起那个蒙面人,他的双眼,阴森森的,没有半点生气,里面潜伏着不着痕迹的狠厉,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卷入地狱般的深渊里,可如果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又为什麽会帮自己?还是这几人是他的仇人,一切不过碰巧而已? 不知为什麽,心头总是笼罩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不仅是恐惧,还有迷惑,但更多的却说不清道不明,没有来由地困扰他的内心,就在他於纷乱的思绪里越陷越深时,身後被人推了一把,推他的人正是阮云飞,因为沈擎苍往这边过来了。 阮俊钦知道大哥好面子,所以两人近在眼前也不肯碰面,於是他加快脚步,跟随大哥离开了拥挤的人群,“你也看见了,以前再不要乱跑。”刚才那几人的死状,分明是邪派下的手,但武功路数又跟霍负浪为首的魔教完全不同,甚至比他们更阴险更残忍,正道里居然潜伏着这样可怕的高手,如果放任只会耍些花拳绣腿的四弟乱跑实在是太危险了,阮云飞想到这点後立刻付诸行动,将阮俊钦看得紧紧的,若是有事出去薛凤便派上了用场。 大哥在的时候阮俊钦自然不敢拿乔,大哥一走他就有些忘形了,他本来就讨厌薛凤,认为他不但虚伪,而且胆小,辜负了二哥也不见他如何愧疚,因此十分厌恶他,打心眼地瞧不起他。而薛凤很清楚这点,但他是仆人肯定不能与身为主人的阮俊钦计较,不过阴奉阳违他还是比较擅长,再说,他对阮重华都能绝情如此,又怎会真心看顾素来与自己有矛盾的阮俊钦?阮云飞不在,他终於得到了喘息,四处周旋、趋炎附势,他深知阮云飞压制他之意,而自己从来不是什麽善类,甘心被人踩在脚下,他相信凭借自己的手腕和能力,不仅能逃出阮家的手心,还能开创另一番天地。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五章 薛凤另一边去了,他正好落得个轻松自在,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只是刚送走一个瘟神又撞见一个煞星,“哟,这不是阮兄吗,别害怕,我叫司徒笑,和你大哥是旧识,对了,你大哥好像不在,他去哪了?” 阮俊钦看了一眼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着一身名贵的锦衣,带丁点虚伪又情色的笑意,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对这种人向来没有好感,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不好意思,我有要事在身,司徒公子请让开,有空再闲谈。” 男人似乎没看见他脸上的不耐,故作姿态地踱了几步,微微笑着说:“看样子,阮兄似乎不太喜欢我,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没有恶意。在下只是想知道阮北望在哪里,你是他兄弟,应该是清楚的,我这才跑来问你。” 见他居然问起五弟,不由警惕起来,阮北望老实巴交的,怎麽会认识这般油嘴滑舌的人?完全不符合常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有什麽事你找我大哥,我想他会乐意替你解答的。” 阮云飞根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司徒笑知道他这是推脱之辞,他找到心思比较单纯的阮俊钦就是想从他这里撕开一个缺口,从而探知到阮北望的下落。说起来也奇怪,他并不喜欢那个家夥,嫌他太过下贱,可他真正离开了自己反而又有些遗憾,虽然那人的模样比他的妻妾差了有十万八千里,但干起来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当时不该冲动,把他扔出去给其他男人践踏,留着暖床多好啊,而且对自己死心塌地,怎麽欺负都行。 “哦,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和北望一见如故,於是成了朋友,不过很久都没见面了,我不知道他怎麽了,出於担忧便来询问询问,没想到还是没有结果。”司徒笑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如果你有他的消息请尽快通知我,在下多谢了。” 阮俊钦一脸不信:“哦,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五弟有你这样一个朋友?” 而男人教养极好,仍是笑眯眯的,非常之有礼貌:“这是我和北望的私事,你当然不会知道。”言语间暧昧非常,带着些许的反讽和恶意,“敢问,你是他的亲兄弟,可你又了解他多少?我可是将他的方方面面都了解透彻了的。”他无视对方瞪着自己的恶狠狠的眼神,侃侃道,“我常常拿你们几兄弟比较,阮北望虽然笨得可怜,可我觉得他比你们都要好,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邪气一笑,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沈了,仿佛他正在摸索那人饱满的肉体,探寻他湿热的花道:“只可惜,他纵然生有女器,但仍旧是个男人,也不能怪我将他弃如弊履,你说是不是?” “是你,原来是你!”通过他的神情和语气,阮俊钦顿时察觉到了,那个让五弟变得魂不守舍、整天怪怪的正是面前这个叫做司徒笑的男人,五弟出走一定是中了他的奸计!他觉得胸口有股怒火熊熊燃烧着,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完全忽略了两人身手相差太远的事实,轻而易举,司徒笑就让他跌了个狗啃泥,遂上前踩住他的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挑衅:“劝你还是省省力气,你打不过我的。”又说,“识相点,叫阮北望乖乖给我滚出来,否则老子拿你代替!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轩辕一族的身份弄得众人皆知可不关我的事!” 阮俊钦趴在地上,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不会武功的自己,如果他有一身纯厚的内力谁敢这样欺辱他,谁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然而虚弱的体质注定他辈子都无法练功,这让他很是灰心,为什麽会是这个样子,为什麽!命运对他如此不公平,他不甘心!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六章 队伍在前行两天之後停了下来。 第 5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4 章 接着整整一天都没有动静。後来阮俊钦才知道,前方不远处是一座高山,他们正为翻越这座高山而做着紧张的准备。 终於不用急着赶路,也乐个自在,这几天他虽然冷静下来,但仍是寝食难安。是的,对於一个人来说,孤独、贫穷都尚可忍受,然而尊严上的伤口却是锥心刺骨的痛。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大哥和沈擎苍为什麽会分开,因为属於男人的骄傲永远无条件可谈,男人本就不是贪恋温柔和依靠的生物,他们只为风骨而存在。 现在,虽然他单独一人,但他不再害怕碰到坏人受到侮辱,最近他脑子总是想着阮北望的事,胸口始终闷闷的。向前走了几步,他突然看见地上有一只受伤的鸟儿,它正奄奄一息地扑打着翅膀,他正要走过去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见那人将鸟儿捧起来,阮俊钦不由心里一动。然而当他看清那人的模样,发现对方正是那天救了他又猥亵他的男人,顿时惊慌失措,他想跑开,可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分毫不能移动。 阮俊钦着急万分,生怕重蹈覆辙,然而男人像是没发现他,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对着那只快要死去的小鸟。只见他从袖口取出一根银针,将针尖紮进了鸟的身体,阮俊钦突然不觉得害怕了,只是有些纳闷,他到底要干什麽?不会奢杀到连一只鸟都不放过吧?哪知事实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经过对方一番折腾,那只鸟不但没死在他手中,反而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了!待鸟儿飞走,男人才朝他转过头:“你可能认为我是个只会杀人的魔头,救人这种事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做。” 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只是没对我痛下杀手,阮俊钦为自己捏了把汗,继而又十分疑惑,不管是对这只鸟还是对自己,他装作慈悲为怀的用意又是什麽?但令他吃惊的是,这人居然会医术!且他所怀的医术和杀人的伎俩同样高超,惊奇的同时,他脑中灵光一现,如果能讨好他,三哥的双腿不是有救了?可他接着又想,这家夥看上去十分危险,自己可从来就没有与虎谋皮的经验啊!然而想起之前令他屈辱难当、伤心至极的种种遭遇,不禁又唾弃自己的踌躇不前,正纠结,手被人捉住,他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人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边。 男人抓紧他直往回缩的手,用平静无波的调子说:“体虚欲脱,心脉衰弱,都是被一场大病折腾的吧?” 他怎麽知道他生过大病?阮俊钦不由收起对他的排斥之心,并被他洞悉一切的模样所吸引。“病从心生,大多为长时间的抑郁所致。以後多多调养还是有机会把身体养好的,只是……” 阮俊钦接过话:“终身不能练武,是不是?” 那人看了他一眼,答道:“是。”又说,“练武意味着江湖纷争,还不如做个快快乐乐的平凡人,你没必要心存妄念。” “不,”阮俊钦反驳道:“会不会武功与江湖纷争没有直接的关系,武林高手只要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不是照样过神仙般的日子?而不会武功的,别人非要找你麻烦终究也逃不过去,还得落入光是挨打无力还手的境地,最後连报仇也成问题。是我的话,宁愿冒着惹祸上身的风险也要习得一身武艺!” 见他神情愤愤,似因此受了不少委屈,再一眼,见他咬着嘴唇,柳眉轻皱,一张俊脸红通通的,显露了几分额外的姿色,令人怦然心动,那人便半是冷漠半是引诱地说:“你想学武,也不是不可。但需高手打通任督二脉,除此之外,还得有药物辅助,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强调了一句,“我的独门心法,”随之又拿乔道,“不过,此心法,我一般不外传。” 如果是从前,他不一定听得懂这有着言外之意的话,今非昔比,现在他成熟了许多,领悟能力自然非从前可比。谈条件是真,不外传是假,男人不过想占他便宜罢了,“如果打破这个惯例,你需要我付出什麽代价?”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七章 强H~ 听到这句话,男人慢慢转过头来。 这人说话时有个特点,就是不喜欢与人直视,通常是侧着身子,且声音干涸,表情缺缺,仿佛和人说话还不如让他去吃屎。 不过阮俊钦‘需要我付出什麽代价’这句话倒是获得了他的正视,本以为这家夥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废物罢了,不料也有倔强的一面,只是这倔强难免有点可笑,什麽本事都没有居然敢开出这样随便的条件,逞强也不待这样的,就是破釜沈舟也得要有破釜沈舟的资格。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那人漫不经心地反问。 阮俊钦却底气十足:“我知道。”他努力装得霸气而老练,“开出你的条件!” 面罩下发出一声冷笑,仿佛看透了他那可怜的伪装:“到时你可不要後悔。” 阮俊钦有些心虚,但是为了争一口气也顾不得後果:“谁後悔了?你能不能别唧唧歪歪的!” “那好。”那人上前一步,在他面前定住,居高临下的眼神更显得阴鸷,然而真正让人望而却步的是那一汪像要吃人般的深不可测:“我要你,”阮俊钦听见他嘴里发出的像恶魔呓语般的低笑,非同一般的不怀好意,“你的身体。”说完,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是诡异的专注也是无谓的散淡。 而阮俊钦在很长的时间里没有做出反应。对於男人提出的条件,若是平时,他想也不想就会拒绝,并将对方骂得狗血淋头才甘心。可这次不一样,是他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何况人家还提醒了他的,他没当回事。当然,你散下多大的网,才会钻进多大的鱼,既然目的是引人上钩,那人上钩了,也没什麽值得後悔的。尽管他低着头,依然能感到那人揶揄的目光在打探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让人笑话,阮俊钦思来想去,终於心一横,仰起他涨红的脸:“我答应。” 终究他还是想通了,大哥辛辛苦苦把他拖大,兄弟们都很宠他,他怎麽也要为他们做点事吧,虽然他接受不了即将要付出的代价,但是忍一忍、多想想,还是能够义无反顾地接受了。而那人一点也不觉得他伟大,看他就像看一个地地道道的蠢货那样鄙夷而漠然,狠狠将他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道:“我现在就要。”说着一把撕开他的衣衫,眼神从他震惊的脸转移到在那白皙的胸膛上,呼吸产生了某种变化,“就是现在!” 阮俊钦猛地挣开他,慌忙合上衣襟,退後几步,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紧咬的齿间迸出来:“你不要太过分!” 而那人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拿起剑,干脆利落地转身,意思很明显,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以为我稀罕这笔交易? 阮俊钦太年轻,到底是嫩了点,没看出这是欲擒故纵,见他要走,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自己死死护住的尊严是为了什麽,便径直朝那人奔了过去。 而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他不敢和自己撕破脸,在对方离自己只有一尺距离时突然转身,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甩向旁边的树干,“呜……”阮俊钦没料到这样的变故,惊叫了一声,当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向自己压了过来便明白了那人的用意,身体不由羞耻地绷紧。他是想在这里……阮俊钦将头死死抵在树干上,嘴唇哆嗦个不停,接着他的猜测被毫不留情地证实,裤子被扯去,双腿强制性地分开,那具结实的躯体从後面挤了进来,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便往前狠狠一挺,锐利的肉刀硬是将他干涩的小穴劈开。 “啊……”他那处未经人事,又向来脆弱,哪里经得起这比常人还要粗大几分的肉刃?就算是前戏做足也会疼痛难当,更何况那人如此粗暴对待他就像对待一只被人穿烂的破鞋。阮俊钦的脸全白了,只是唇上沾着一丁点红,那是刚才那下剧痛逼他咬破的,只见他仰着头,痛苦地呵着气,脖子、额上全是起起伏伏的青筋,而那人毫不怜香惜玉,按理说,人家都痛成这样了,应该缓一缓再继续,可他没停下来,反而借着鲜血的润滑像是把刀捅向敌人一般一插到底!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八章 强H~ “啊……”阮俊钦发出一声低低的惨叫,身体不可抑制地痉挛起来,不光是下面破了一个洞似的,连四肢也像被看不见的厉鬼冤魂所硬生生地扭曲。在这痛得他灵魂仿若出窍的时刻,他的眼前闪过他和哥哥、弟弟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有些人本是没有根的,是大哥给了他的根;有些人本是得不到爱的,是大哥给了他爱;有些人本是不配去恨的,是叶青给了他恨;他本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不会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然而上天让他拥有了一切同时又让他一无所有,如同给了他好几个方向,却不告诉他的去处,这样的恩赐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的戏弄呢? 活在这个世上他也显得太过无能了,当六弟被赶走,当五弟遭受侵犯,当三哥失踪,当大哥与沈擎苍决裂的时候,他什麽都不能做,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而现在,他虽然痛,痛得就要死了,可也是开心的,至少他迈出了自己一直不敢迈出的第一步。所以他停止了示弱,所以他止住了痛呼,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幸福。 而那人自然不会感到他心里的变化,只道他刚才还哭哭啼啼,可转眼嘴角就挽起了一缕微笑,实在令人费解,於是将他翻转过来,好看个仔细。 然而等他将人转过来时,阮俊钦的脸上又有了变化,不知何时竟染上了几分凄迷,眼皮轻轻颤抖着,睫毛上兜着破碎的泪珠,衬着唇上的血迹,说不出是清纯还是妖冶,总之让人印象深刻,舍不得将这麽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草率地忘记。男人的眼神渐渐转柔,又陡地变厉,只见他捞起对方的一只腿,倾身,攻击,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直捣黄龙,仿佛不进到最深处便有辱使命。而阮俊钦只能被动地承受,不管承受不承受得住,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 男人的脸上、身上全被汗液浸透,可说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昏过去,每一次昏迷就像是到了鬼门关那里,每一次醒来都恍若隔世,然而他是这样一种人,越是受伤越是要伪装自己,而越是伪装自己越是觉得憋屈,其实他也不明白这有什麽意义,可他就是愿意如此。 阮俊钦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伏在地上,原来那人已经完事,他想起身,可刚一动,下面就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血腥味直直窜入鼻孔里,让他好一阵天昏地暗的恶心。 他艰难地抬起头,迷蒙的视线里,那人似乎正在穿衣,不看还好,一看就想起之前可耻的零零种种,屈辱涌上心头,给本来就模糊的双眼又添了些泪雾。“等等,”阮俊钦深深吸了口气,神情冷峻地说:“之前你说只要我给了你身体,你就教我武功。”天知道这句话有多难说完整,而他憋住痛苦和羞耻,音线硬是挺得笔直。 “是。”那人张口道,“我说话算数,你别担心,既然我干了你,就不会不承认。”仿佛报复他的挑衅,他故意把话说得十分直白。 “那好。”其实连阮俊钦本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居然这样平静,受了莫大的欺辱,和那人叫板的勇气只会有增无减,“那我要你现在就教我!”他倨傲地翘起下巴,强调:“就是现在!” 哟,还挺有脾气的,那人瞧他一眼,目光颇为玩味,但瞬间散去所有的表情,瞳孔变得前所未有的黑,敢将他的军,不想活了是不是?! “好。”他嘴里应着,脚步朝他迈去,走到男人面前後,直接扑到他身上,将他的腿往两边扯开,几乎拉成一字:“命令我,你够格麽?” 阮俊钦又惊又怒,拼命往後缩去,可是怎麽也甩不掉对方抓住他脚踝的手。他徒劳地挣紮着,推拒着,就像一条扭动着的卑微的虫,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蚍蜉撼树。 那人一只手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捉住他的下巴,嘲讽的眼神就像两支冰锥,杀气汹涌、寒气扑面:“惹恼了我,小心我把你砍成一段一段的,弄来吃了!”他一边威胁着,一边动着腰,在那紧致的肉穴里寻找着极乐,“到时我会把你的死人头,送给你大哥。他的表情一定很棒,你说呢?” 阮俊钦咬住嘴唇,缓缓闭上的眼里流出两道清泪。知道已经把他降服,那人才慢条斯理地说:“以後,你得称呼我师傅。” (强强生子)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座山名为昆山,从两省边界拔地而起,高耸如云。 凡是生得雄伟的山峦,要爬上去,不可能不费一番周折,这座昆山怪石嶙峋,孤峰突起,其险峻更是首屈一指。 而练武之人总是习惯性地高估自己,不把那羊肠山道的陡峭放在眼里,有牲畜跌了下去也不以为意,仍是你追我赶,比试谁的轻功更甚一筹似的。直到出了人命,才意识到脚下的悬崖不容小觑,不得不收敛了些浮躁的脾性。 沈擎苍趁机下达严令,他知道只有挫了他们的锐气他们才可能乖乖听自己的。本来在上山之前,就商议好了整个计划,而有些人认为他小题大作,便不听招呼为所欲为。这麽多号人,他一个人肯定管不过来,他也不着急,就一直等着,等出了事,吓破了他们的胆子自己再发威也不迟。 果然没一会就有人失足跌下山崖,那些江湖人终於明白不得冒进的道理,本来向上的山路就极为狭隘,最宽不过两人并肩而行,最窄只能一人侧身过去。後来,他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人沿着岩壁慢行,这样才不会出乱子,然而他没料到越是小心越是容易出祸事。 要翻越这座山,对沈擎苍、阮云飞这般层次的高手来说基本上不成问题,而武功一般的也勉强能够完成,但像阮俊钦这样体质柔弱的人就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前几日他才和那人交合过,下体的伤势尚未愈合,迈一步都可能再度撕裂,何况要爬这麽高的山呢? 第 5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5 章 阮云飞不知底细,见他脸色煞白,只道他体力有限,多多锻炼就好,也没特别在意。带他走了一段路,便将他丢给了薛凤,让薛凤伺候他的娇气,自己则运起轻功,不见了踪影。阮俊钦见大哥离开,并不吃惊,毕竟大哥这段时间行踪诡异,神龙见首不见尾似的,他也好奇过,有一次偷偷跟去,却见大哥走到无人的地方後就开始俯身干呕,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可是他在别人面前正常得很,甚至面色红润,这事奇怪得很,大哥究竟隐瞒着什麽?但是他不敢去追根刨底,因为他心里隐隐察觉到,这对於大哥来说,绝不是一般的隐私。但无论是什麽,总不是什麽坏心思,他相信大哥的人品,所以也就没去造次。 还有就是,他发现阮云飞在登山的过程中屡屡失神,要不是如此,自己的真实状况怎麽可能瞒得了他?从小到大,他常常是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然而多亏如此,他才有了机会,这个机会会铸就他,还是会毁了他,结果并不重要,即便是一条不归路也无所谓,他只是不想再当个废人。 “薛凤,大哥把你丢给我使唤,你心里肯定不爽。”阮俊钦微偏过头,冷冷笑道,“凡是男人,都惧怕寄人篱下的滋味,我看你翅膀也硬了,可怎麽总是迟迟不飞?” 他挣脱男人的搀扶,向前慢悠悠地走着:“你要飞,阮家的人自然阻止不了你。大哥思想封建,老想留住你,还真把你当自己人了。要是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滚!身边留这麽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任凭谁也睡不安稳。” 那人默不吭声,任他奚落,然而阮俊钦只会得寸进尺,不会见好就收,何况话还没说到重点,怎肯让他息事宁人。“你一路逍遥,左右逢源,然而你可知我二哥他怎麽样了?此时此刻,他有多麽痛苦?是否正受着折磨?”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凄凉而惨淡,“我二哥这麽好,我太为他不值了……我想,他对你的心恐怕早就死了,在你抛弃他的那一刻……” 待他回头,那人已不在了,哼,小人!懦夫!阮俊钦暗骂,要是别人,被他这麽激将一通,早就一腔热血单刀匹马去救二哥了,只有薛凤这样的孬种才会脚底抹油,偷偷开溜,就知道自己说起这事,他就一定会逃开,虽然达到了目的,心底却忍不住酸涩。感情这个东西,竟然这麽经不起考验,经不起摧折,那曾经的相识到後来的相知又有何意义?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章 上山的队伍在开先的混乱之後,变得井然有序,缓缓前行,远看就像一条沿着大山盘旋而上的长蛇,再加之头上阳光普照,万里无云,怎麽看也是风平浪静,派出探路的高手也回来了,证实山顶没有魔教的人潜伏。知道暂时不会有危险了,人们放松了下来,一边漫游在山林间一边东拉西扯地瞎侃。 侃得最厉害的要算八卦门的少主了,八卦门是武林中曾鼎盛一时的帮派,其所至之处,其他门派均让三分,然而到了第十九代传人那里,其风光远不如从前,资质好的传人至第十代後便越来越少,而现在的掌门人自知资质平平,便把光大门派的希望寄托在下代身上,可不料儿子比自己还不如,成天只知道吹牛,在家里吹够了,便跑到外面来吹,把天南地北都吹了个遍还不肯收嘴,还自夸自擂,说自己风流倜傥,走到哪都不缺美人的青睐,就在这时,旁边竟有人回嘴:“尖嘴猴腮、鼻孔朝天,说你长得像头猪都是侮辱猪,还敢说自己貌比潘安真不要脸!” 由於这人说得小声,其他人貌似没听见,而自己也只听清楚了一二,他也没有去追究,不是他胸怀宽广,而是他功力太浅,偷偷瞧了一阵没有找到那个说坏话的人。 那把声音再没有响起,他继续鼓吹,吹尽了自己风流事,话题又转到大家都比较关注的武功上面来,说什麽的兵器谱上本来有他的排名,然而他为人谦逊低调,硬是推托了这份荣耀让把他的名字给划了去。“不愧为‘八卦门’,牛皮都快吹破了,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以及手上那把破铜烂铁,别说上排名,就是闯荡江湖也是不够的,世上竟然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太可怕了!” 那人嗓子放得极大,这下少主可听清楚了,他拨开挡在面前的人,走了过去,虎着脸问:“你说谁呢?!” “当然是在说你。”回话的是一个身板平平长相也平平的青年,“这里还有谁大言不惭把自己说得跟神一样的?” 少主大怒,一把抽出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青年冷笑:“你杀不了我。如果你对我动手,你杀死的只会是你自己。” 那少主见他说话的口气和神情不是一个泛泛之辈所有的,便有些心虚:“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混进我们八卦门是何居心?” 那人仰头一笑:“明人不说暗话,再下是鲨鱼帮的弟子,我没有什麽险恶的居心,只是脚程慢了,掉队了而已。”他哼了一声,“早听说你们八卦门人才济济,今日一看,不过如此。如果你不服,就带上你所谓入得了那双慧眼的兵器,我们双方比试比试!” 这是第一天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在意,然而八卦门的少主却较真了,偷了掌门的武器铁八卦带了一夥人跑到前面去找鲨鱼帮拼命,结果不但输了个灰头土脸,本门的标志铁八卦也被鲨鱼帮的人给收缴了。 “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来找我们鲨鱼帮的晦气,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还是大师兄武艺高超,几下就将他打得屁滚尿流,他那个样子去继承掌门,八卦门还不全军覆灭?” “哈哈哈哈,少屁话,小心脚下!” 言语间,正好遇到最狭隘的一段路,他们个个屏气凝神,背紧紧贴着崖壁,脚步一点点地朝对岸挪,尽管如此,边缘的石土仍是唰唰地往悬崖滚落,这时不知谁提议:“大师兄,分开走太危险了,万一有人失足,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跌下去?” “那怎麽办?” “办法很简单,用一根绳子把大家连起来,相互也有个照应,我这儿,正好有多的一根腰带。” “好,快拿来。” 於是那根布条被他们栓在了腰上,那个大师兄还用手拉了拉,一脸得色:“这样总可以了吧。” 话音刚落,那个出主意的人就笑了起来:“你真是聪明过人,连说话的是谁都不知道,就乖乖听从了人家的建议。” 大师兄一惊,回过头来,看见对方穿着鲨鱼帮的服饰,然而那张脸却是完全陌生的,他顿时面如菜色:完了,这下完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人冷笑着,一掌打在旁边身形魁梧的大汉身上,大汉‘啊’了一声,跌下悬崖,被他拴着的也一个接连一个滑落下去,惨叫声络绎不绝。大师兄反应最快,赶紧切断了那根布条,拔出刀转向那人:“你是谁?!” 可那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了娓娓余音:“你们杀我门徒,伤我少主,抢我神兵,还胆敢问我是谁?哼哼,我是谁?我是夺命厉鬼!” 鲨鱼帮和八卦门就这样接下了梁子,鲨鱼帮的帮主携帮中高手在当晚就去报复了,要知道,此帮龙蛇混杂,前来投靠的都是马贼土匪之类的三教九流,他们不讲道理,更无仁慈之心, 何况这次是别人挑衅在先,以奸计害死几个弟子在後,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血债血偿,一夜便将毫无防范的八卦门杀得片甲不留。 当然这次复仇是秘密进行的,江湖恩怨他们决不会让帮派以外的人插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沈擎苍知道,这家夥最爱管闲事,如果他来插手谁知道这仇还能不能报。还有就是,最好也将其他人瞒过,免得人心大乱,到时候魔教渔翁得利,将他们一网打尽,那可就遭了,於是八卦门在第三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大多数人都猜想他们是半途打了退堂鼓,怕苦怕累更怕死便悄悄溜了。等这事传到了沈擎苍耳中,鲨鱼帮已经消灭了所有的证据,不再害怕他以及好事之人的追究。 鲨鱼帮以为抹杀了真相便万事大吉,然而他们没想到这事远远没有完结。大家的议论声还没有平息下来,帮中便又出了几条人命,所留下的痕迹表明是仇人所为,也只有仇人在将对方杀死之後割其鼻挖其眼无比残忍,八卦门所有人皆被屠尽,难道找上门的真是冤魂不成? 就在鲨鱼帮帮主和几个长老为这个结论惶惶不安、一筹莫展之时,头顶上传来一阵笑声。 “是谁?!竟敢偷听!”帮主厉喝一声,双脚蹬地,身体跃起,两掌成爪,直直朝树上的人扑去。只见卧在树叉上的那抹人影不慌不忙,向旁边转了个身,不动声色便化去了他的攻势:“我说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在树上睡得好好的,是你们自己跑到下面商量要事,怎麽能怪我偷听?” 其中一个长老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不管怎样,只要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得死!” 那人隐在树叶後,哈哈地笑了:“你们连树上有人都发现不了,还想杀我,就你们这点功力,岂不是痴人说梦?” “哼,狂妄自大!到底谁死谁活试试就知道了!”那长老正准备炫耀下自己的身手,就被帮主按住了肩,“且慢。”刚才他和那人过了一招,虽未见血,但胜负已分,那人的武功远远在他们之上。 “不就是灭了人家满门吗?有什麽大不了?”仿佛懒得看他们争执,那把声音再度响起,慢吞吞地,“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豆大点事,还不配放在眼里。” 混迹江湖几十年,他还没见过口气这般猖狂的,这家夥怕是有点来头,帮主不由将姿态放得恭敬:“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位英雄不插手我们的私事那是最好,在下感激不尽了。” “哈哈,”听罢那人放声大笑,像是嘲讽又像是欣赏,“看你态度这麽好,我就提点提点你好了。贵帮弟子被杀,的确是八卦门所为,”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但也不是八卦门所为。” 众人皆惊,帮主上前一步,拱拳道:“在下愚钝,请英雄详解。” “你就听他造谣吧!”其中一人不削地嚷嚷着,但立刻被帮主一眼瞪了回去。 “八卦门一年不如一年,却始终屹立不倒,你知道为什麽吗?”那人说道,“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背後有靠山。” “这麽说……” “没错,你动了八卦门,它的靠山自然要替它报复……” 帮主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八卦门的靠山,那个幕後指使者究竟是谁?”那焦急的模样仿佛在催促:你快说重点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长长一声笑:“我凭什麽告诉你?就算我告诉你,你拿什麽来报答我?” 第 5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6 章 “你想要什麽?” 良久,那个神秘男子才轻轻一笑:“你那里没什麽是我瞧得起的,也罢……” 帮主面露喜色,可听见对方报出的名字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八卦门的靠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门派,那个门派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万剑门!”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大早起来,阮云飞就蹙着眉。 身体越来越困乏,特别是最近,他已经失眠了好几夜,每次都是刚睡着,鸡就叫了。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今早没有犯呕,以前,几乎每天早上都吐死去活来,所以他只好离开熟睡的阮俊钦,结果那人直抱怨醒来总是不见他的身影,殊不知,他是有口难辩。 和往常一样,他没敢吃东西,嗅到的气味只要一有不对劲他就得呕到双腿发软为止,所以一天他只吃一顿,有时干脆不吃,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真是焦头烂额啊。 终於挨到四弟醒来,看见了他惊喜的笑脸,阮云飞才说有事,要离开一会。胸口闷闷的,不知是因为四弟那抹笑容,还是该怪那个讨厌的小家夥。无论如何,这个秘密只能他一个揣着,说痛苦也好,说疲惫也罢,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是个顽强到冷酷的人,没有什麽能将他征服,其实最为真实的一面永远不被猜测,就如他以为自己不会被身体的种种不适所影响,可有时还是很烦躁,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山里的空气非常好,虽然是冬天,不少大树的绿叶仍是清亮,风尽管凛冽,却带着让人憧憬的坚强。穿着一身白衣的男人行走其中,伟岸俊朗,说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画面,却更像是把这里变为仙境了。他走了一段路,便加快了速度,最後运上了轻功,步子越来越快,似乎想感受下不同速度下,扑面而来的各种力度的风。又抑或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功力没有退步,实际上他更享受武功有所精进的成果,只是目前这情形,这方面要更上一层楼怕是太困难了,但是他没有放弃,没有服输,每天都坚持练武。 一直这样狂奔,快意倒是有,奔久了,却也落寞,抬头,望向天空,天边只有一缕曙光,薄薄的一缕,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突然之间,很想喝酒。这时,身後传来一声脆响,阮云飞猛地回头,竟看见一抹灰色的人影朝这边而来,似乎追寻他的脚步,且这抹人影有些眼熟,阮云飞微微一惊,有什麽在心里荡开了,那滋味就像他一直想喝的那杯酒,激情万丈又绵延细长,叫人流连忘返、眷恋异常乃至痴了…… 阮云飞一个旋身,人落到更远的地方,步伐飘渺,一会就遥不可及了,这般极致的轻功,还有谁能追得上?他嘴角钩了起来,那是将胜的一笑。然而一瞬间,他的笑容就凝固了,脸色铁青,这家夥的轻功还不赖嘛,到了现在竟还能追着他,倒是让他相见恨晚、刮目相看了,但同时,心跳,一点点地加快了。毕竟轻功与他不相伯仲的人,又近在咫尺的就那麽几个。“兄台……”耳边传来隐约的呼唤声,他微微偏了头,神色有些怪怪的,难道真的是他?就在他惊疑不定时,腹部轻轻颤动了一下,他赶快用手捂住了,心里有种莫名的窘迫和害怕,飞驰的脚步也慢下来了,不知是气息紊乱造成的还是不经意地想停下…… 不断後退的丛林,越发临近的彩云,淩冽得近乎摧折的风,脚下的险象环生,狂烈的速度之巅,这一切都是那麽熟悉。他的脑海不禁划过那一段记忆,那段深藏着的但终是荡起了不可估测的涟漪。 “云飞,和我永远在一起。” 他还记得那天的阳光非常之亮,迷人的彩虹一道道,世间显得那麽白净,那麽美好。 “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把声音,直到很久很久,还在耳边回响。可那永不消逝的深情,却消逝了。 像是被钝器猛地击中,阮云飞在一种空白的状态中漂浮着。 面前是白雪皑皑的悬崖,是悬挂着的一点点绽放开的天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山顶。 这是最高的地方,是纯粹的向往,是淩驾的感觉,也是孤傲的存在,是浪漫的末路。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阮云飞才想起什麽,敛住有些纷乱的情绪,隐到一棵树後。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三章 跃上山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擎苍。 殊不知,为了防止那些江湖人滋事,他常常巡逻在山间小道上,还好,一切风平浪静,然而今天,他正欣赏着山间的景色,忽然有道人影在他面前掠过,步子又快又稳,显然功底不凡,加之那身形,陌生似又熟悉,他不由来了兴致,迈开脚步尾随而去。那人似乎发现了他,故意和他较劲,飞快向前窜去,後来不知怎麽又慢了下来,恐怕和自己一样,生出了结交之心。可不料他好不容易追上山顶,人又不见了,怕是躲起来了,这人,还真是有趣。 山顶就这麽巴掌大块地方,还怕找不到他?怕就怕有什麽陷阱。不过他更愿意往对方性子古怪的方面猜测。当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心想结识的人是阮云飞,而人家并不希望两人碰面,因为这样的碰面跟平日撞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也会更尴尬更无言,如果沈擎苍硬是要过来,就只好武力解决,反正他不会让他看到自己的脸。所幸那人往前走了几步,就原路返回下了山去。 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了,阮云飞才从树後转了出来,转出来便听见一阵乒乒乓乓兵器相交之声,原来那人正是听到动静才没和他纠缠到底,按道理说,他应该倍觉庆幸,可心里又存着一丝憾意,怪怪的。 反正闲着没事,不如去看看热闹,到了出事的地点,便又像先前那样隐在一边,他听见有人叫嚣,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山谷:“好个万剑门!好一头笑面虎!算老子看走眼了,居然和你称兄道弟,延续了几十年的交情!要不是有人告诉我这次狠狠捅我一刀子的是你个狗日的,老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阮云飞探头瞧了一眼,原来是鲨鱼帮和万剑门正在对峙,这两个门派素来交好,今个儿何又破口大骂、兵器相向?他又瞧了一眼,见万剑门掌门一脸莫名奇妙,似在他眼中,上门寻仇的鲨鱼帮完全是无理取闹。反观那位帮主愤怒异常,如此又显出是对方故意装作不知情一样。真相扑朔迷离,不仅他,连沈擎苍也蒙了,他只得从旁劝阻,以免再生血光,然而地上已经摆了几具屍体,早不是靠几句话就能摆平的了。 万剑门觉得非常纳闷,不知这家夥听信了谁的鬼话,硬是说自己害了他,可是这家夥平时行事小心,为人奸滑,谁又能骗得了他?殊不知真有这麽一个嘴上厉害的人,别说说服那位帮主就是骗倒天王老子也不在话下。看来万剑门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了。 鲨鱼帮没说几句就扑过来了,万门剑也火了,要打?好,我陪你就是。一时间两帮派杀得难分难解,皆把武林盟主的劝告抛到一边,见状,沈擎苍怒了,怒其不争,他跳进战圈,手指狂点,没一会点穴就点倒一片。不过他们人太多,大多又杀红了眼,他武功再高强,也无法将战火平息。远处的阮云飞虽然巴心不得他们两败俱伤甚至同归於尽,可见沈擎苍一脸焦急,显然不希望发生横屍遍野的惨剧,便管住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在地上抓起一把细小的石子,以指力一一射了出去。沈擎苍知道有人暗中相助,不由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後来发现他们两人非常之有默契,无奈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出那个人跟他道谢。 “大哥……”阮俊钦见到他,立刻就靠了过来,这个四弟都这麽大了,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一刻都离不了他。阮云飞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怎麽了?” “大哥,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阮俊钦仔细瞅了瞅他,突然说道。 阮云飞的脸色有些变了:“胡说什麽,一边去。” 那人抓住他的手臂,笑嘻嘻地:“你平时老是板着脸、皱着眉,今天不但没有如此,嘴角还挂着笑意,不是心情好又是什麽?大哥,是不是有什麽艳遇啊?”说着坏笑起来,弄得仿佛真有那麽回事……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四章 H~ 阮云飞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一个转身,消失在四弟面前。 阮俊钦大概没想到阮云飞今天是特地来找他的,为的就是想跟他多说几句话,毕竟平时两人很少交流,即便有所沟通也大多是长辈训斥小辈的对话,殊不知,这让阮云飞觉得在这方面似乎有些亏欠於他,所以才跑来弥补一下,不料这个四弟一开口就揶揄他,揶揄就揶揄吧,也没什麽好大不了的,可他不知怎麽了,竟觉得难以消受便索性离开了。 其实阮俊钦是故意的,他当然希望大哥陪在自己身边,能最大限度地宠爱自己。以前他很不懂事,总是怀着偏激以及仇视的心理看待身边的人和整个世界,而现在,他心中的恨意比起之前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有个地方总能擦掉仇恨的颜色以保持一定的纯净,当然,这样偏安一偶的纯净是悲凉的、孤独的、壮烈的、甚至岌岌可危的,但是他努力保护着它不让它被仇恨的火焰所吞噬所占据…… “你在发什麽呆?” 一声半是质问半是轻蔑的笑声唤回了他的神志,他刚抬起头就被来人拉进了怀里,且被禁锢得牢牢实实,没有一点挣紮的余地,他也从没想过要挣紮,毕竟这是他自愿的,他不想被人骂‘婊子立牌坊’,说不定还会受伤,又何必去找这样的晦气。 那人估摸着他的顺从,难听的嗓音里满怀讥笑之意:“你以为在我这儿当只鸵鸟,让我予取予求就能万事大吉?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摆出一副木头人的样子,弄得我不高兴,我立刻抽身而去,看你还怎麽完成你的复仇大业!” 话音刚落,就听见‘扑通’一声,阮俊钦竟双腿跪了下来,被他奸污了好几次,他已经没有了开先愤怒和屈辱的神色,表情十分平和,平和得接近淡漠:“你要我怎麽做?” 蒙面人冷嗤一声:“这还用说?” 阮俊钦只微微一愣,然後开始解身上的衣扣,另一只手则伸向男人的胯下,“动作快点!慢吞吞的,你在等阮云飞回来吗?莫非你希望被他看见?” 像是当头挨了一棒,男人清瘦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脑袋垂得前所未有的低,只见他动作迅速地将对方探出裤头的分身含住了,同时泄恨般地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扣,展露出胸膛的青涩和贫瘠。 男人俯身瞧了一眼,然後嫌弃地摇了摇头,“这身材也太平板了,让我一点感觉也没有。”然而当他捏住对方的下巴,逼他抬起头,只一眼,下面就勃起了。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性子乖张又不肯服输的家夥,如今却隐忍得鼻子发红,眼里含着迟迟不肯淌下的泪水,咬牙切齿地硬是憋着给人吹箫的屈辱,那样子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行了,”他将执拗地要去含他肉棒的男人扯了过来,他喜欢他撞进自己怀里那惊慌失措的神情,就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兔子,那充分证明了自己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除掉他下身的衣物,掰开那双白皙的双腿,粗壮的茎头直逼那处幽地,抵在缩紧的花口上来回研磨:“我教你的心法记住没有?” 即将被侵犯,阮俊钦紧张得直抖,眼睛眨个不停,他哪里知道那人在说什麽,只胡乱点着头。 第 5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7 章 “那好,背给我听听。” 阮俊钦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这麽不争气,就别怪我这个师傅惩罚你!”说罢抬腰狠狠向上一顶,狰狞的肉棒整根插了进去,阮俊钦痛得不住地吸气,嘴唇咬得鲜血淋漓,那人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动起来,干了一会,见他眼里的泪水颤颤的,似乎就要掉下来,便心烦地将他转了个面,从後面重重刺了进去,“呜……”这下阮俊钦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反正没人看见,要哭就哭个痛快,但他到底没发出太大的声音,始终压抑着自己,可他越是如此身後的人越是狂戾,直来直去、加大力度蹂躏他的花穴,直到他昏过去再不能对他的暴力做出反应。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几天,沈擎苍夜不能寐,简直焦头烂额。 魔教就像一棵大树,不仅上面枝大叶茂,下面也是盘根错节,他这才想到召集天下豪杰,万众一心,好拔除这颗巨大的毒瘤,还江湖一个清净。本来这个初衷是好的,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纵然人多力量大,可也难免鱼龙混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者防不胜防啊。就像鲨鱼帮和万剑门交好几十年如一日,却在讨伐魔教的去路上引发了深不可测的恩怨恩怨,这对他这个盟主来说已经是个够大的麻烦了,偏偏又来了个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门派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卷了进来,两派之争有渐渐演变为声势浩大的混战的趋势。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人捣鬼,至於是谁,一时半会还真揣测不出来,然而当务之急便是控制形势,否则还没到魔教门口这支队伍就因为自相残杀而消瘦得不堪一击。 还未真正决战就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沈擎苍的心一阵阵地发紧。这几日他实在疲惫至极,一直为大战做准备从没想过有可能被这些琐碎的事情拖垮,人算不如天算啊。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忙了一天结果却不理想,以至於给自己生火的心情都没了。可就算一个人内功再深厚,也抵不住那让人心力交瘁的凉意漫上心口。斟酒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下,目光变得稍稍平和,似乎想起了什麽。一个人,难免身心寂寞,虽然通过这次动员大会他认识了不少英雄,可以秉烛夜游、对酒当歌,可是最隐秘的心事到底是无人诉说,曾经的感情创伤,让他无法再与谁做到真正的情投意合。 而前几天他碰到的那个高手,虽然从未谋面,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回没来由的追逐,以及对方的慷慨相助皆神神秘秘的缘故。其实他一直渴望和一个相知的人构造一个美好的江湖,可总是被人随随便便地辜负,弄得心冷了,淡了,不敢信任,疲於付出,不知道还该不该坚持下去,是否有必要重新开始,这都是些无处可解的困惑…… 男人拨开帐篷的一角,望向那鱼肚白的天色,又是一天开始了,欢乐几多,痛苦几多,皆是毫无意义,连这毫无意义的东西都不能自主,那麽活着就仅是活着,可明知如此,还心甘情愿地周旋、蹉跎,他甩了甩头,感觉自己似乎有些醉了…… “谁?”男人醉熏熏的模样因为外面的一阵风过而荡然无存,只见他猛地站起来,吹灭身边的蜡烛追了出去,那人走得极快,快得就像是一抹幻觉,难道是他太敏感,刚才帐篷外根本就没有人影? 沈擎苍缓缓停住脚步,眼里有一抹失落,可当他抬头,不由惊了,这究竟是什麽地方?是世外桃园,还是蓬莱仙岛?竟然比他先前发现的那处幽地还要静谧漂亮。突然明白了什麽,他轻轻笑了:“兄台当真是慷慨大方,我们素不相识,你就把我领到这里来,把如此美妙的景色拿给鄙人分享。” 他深知一个人不知要走多少路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挖掘出这座深山最极品的景致,这景致只一眼,就让人终身难忘,流连忘返自是不必提了。 没有一点动静,半晌,才有一块石头从不远的那棵树後滚了出来,这究竟是什麽意思,沈擎苍失笑地摇了摇头,只听他轻咳一声说道:“兄台怎麽总是不肯见我?在下知道,在下莫名其妙地追来的确有些唐突,但不知怎麽的,在下还没来得及思考脚就先动了。”他抬起头看着那个方向:“我不敢说这是缘分,也不奢望兄台你能与我赤诚相对。但这麽好的风景,不该这麽白白浪费了。说实话,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那边没有回应。沈擎苍并不在乎,他只是说着,表情温和,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兄台是哪里人?还是如沈某一样,无家无根?” 他心里想这一定是个浪人,只有浪人才无拘无束,才有着让人心痒痒的刁钻和不动声色的蛮横,“看我,出来的时候本想抓剑,哪知阴差阳错拿成了酒壶,”随和的笑声,“兄台是否好酒?这是我自己酿的,来一口如何?”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着便将酒壶掷了过去,也不怕酒落到地上扫了自己的兴,胸有成竹一般站在那里。 果然如他所料,一只手飞快地伸了出来,将半空中的酒壶抓到树後,然後就听见一阵咕隆咕隆的声音,沈擎苍忍不住笑了,看来对方是个豪爽之人,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肯露面呢?然而不等他细想,一个东西便迎面砸了过来,他接住一看,这不正是刚才那个酒壶吗?摇了摇,里面哗哗作响,那人竟还留了一半给自己。“哈哈!”他爽朗大笑着,仰头大灌几口,可到底是忍住了,没有一气喝完,然後手一抬,将酒又扔了回去,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本来只剩了一点酒,竟也往来了好几回,显然每次他们都只抿了一小口,舍不得结束彼此之间无声的交流,这种浪费而淳朴的享受。 酒壶空空如也的时候,天也快亮了,沈擎苍收起笑容,喃喃道:“你要走了麽?”他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滋味,只觉得这像一个梦。在梦中,他留恋着一个陌生的人。他们什麽都没说,什麽都没做,却有着一分让人痴迷的温暖,明知道这十分莫名,但就是舍不得放手。 後来这个人每晚都来找他喝酒,他欣欣然前往,总是带上好几个酒壶,他没有理由不舍命陪君子,这些日子无疑成了他恢复单身之後最安逸美好的时光。 “今天能不能多留一会儿,天还没亮。”有了他陪他喝酒,时间过得飞快,就算喝多了第二天也照样神清气爽。那人在树干用内力写了两个字:不行。以前他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沈擎苍从没干涉过,成全他的来去自由,这次也一样,对方不同意,他也不勉强,他只是害怕男人走了就再也不会出现,对他来说,每一次都像是最後一次那样扣人心弦。所以这次他远远跟在了後面,阳光擦着云朵洒了下来,那抹快速移动的身影仿佛即将消失在天地间,沈擎苍心里一慌,曲起手指一弹,那人却已是不见,仿佛被他这一弹弹到了遥远的天边,只剩一片衣角飘飘然地落向地面。沈擎苍过去接住,将它紧紧拽在了手里。 七天之後,他们终於走出了这座大雪山。 本来费时不长的路程,被鲨鱼帮和万剑门之间的纠葛足足耽搁了三天。 本来天气寒冷,道路又崎岖,弄得大家苦不堪言,只有一人屁颠屁颠,逍遥快活的日子并没因此而改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家的公子司徒笑。毕竟这些人中也只有他家有权有势,行为放荡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一路上大家都徒步而行,唯独他坐在轿子上,大家皆似苦行僧,他却吃好的穿好的,晚上还有美女相伴、妻妾暖床,出个门把什麽行头都带齐了。出了雪山,众人都衣衫褴褛、要死不活,仿佛从地狱里归来,而他衣着光鲜、谈笑风生,就像是从轮回里重生了一次。虽然没人看得惯他,但是他有这个资本,再说又没干什麽坏事,实在没理由去干涉。 虽然这几日吃得饱穿得暖还可以饱暖思淫欲,但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後来才明白,这妻妾虽然温软可人,但後穴到底没有男人的刺激紧致,要不是带的东西太多他早就把家里的男宠带来了。问题是现在怎麽才能解火。只是此地一片荒蛮,连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又去哪找妓院?就算有妓院,肯定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就在这时,他看见两个背着木柴的少年,虽算不上绝色,但白白净净,倒也清纯可人。他使了个眼色,下人便拿着金条赶了过去。没一会,人就带了回来,但是并不是先前看到的那两个,司徒笑不禁有些扫兴,然而当那人抬起头来,他顿时晕了一下,这人不会是深山里的妖精吧,竟然生得那麽俊俏!“你叫什麽名字?”青年不答,只是笑,似乎故意弄得他心痒痒。“很好!”司徒笑褒奖了属下几句,将闲杂人等挥退,便过去一把搂住美人的腰,显然急着要洞房。那人也没挣紮,就这麽欲拒还迎地和他纠缠在一起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七章 司徒笑一点点地扯掉男人身上的衣服,头偏来偏去从各个角度欣赏着他的绝色,“宝贝,你真美。”面对这千年难遇的国色天香,他禁不住喘息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叹。那人不卑不亢,只是斜着眼媚笑着,那样子看上去既放荡又羞涩,让人还没吃到嘴里就已是欲罢不能了。 司徒笑忍不住倾身去吻他,那人轻笑着躲来躲去,最後终於被那人饿狼扑食般牢牢固定在怀里,男人兴奋异常,脸上挂着几个字:今天真是捡到个大便宜!然而就在此刻,美人带着波光的眼眸陡然转厉,只见一抹刀光划破了这浪漫旖旎,端的是铤而走险,出其不意。按道理来说那色胚是躲不过的,可不料他身子直直一挺,闪电般往後滑去,於此同时,将手边的茶杯弹了出去,转眼间,不仅化险为夷,还反守为攻,抢回了本不属於自己的优势。 一般的刺客若是失手,会马上退走,绝不恋战,更不会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瞪着对方,一副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见状,司徒笑不禁来了兴趣,这个刺客倒是与众不同,他既然对自己有意思,不如和他玩玩好了。所以他没有叫人,因为他并不认为对方打得过他,如果那人武功当真高强,也不会扮成小倌来勾引他了。实际上他猜得没错,这刺客功夫算是中上,但多是招数狠辣,内力却有些不济,打个平手绝对没有问题。司徒笑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心下却在回味刚才那情色的一幕,胯下之物缓缓抬起了头。那人见状大怒,招式越发淩冽,功力暴增数倍,就像是被神灵附体,招架起来颇为吃力,司徒笑心里暗暗吃惊,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抓住其刺向他的刀,同时一掌狠狠印在那人身上,那人应声倒地。 “你没事吧?” 司徒笑定睛一看,原来是沈擎苍赶来助了他一臂之力,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如果换个人,难免不会在外面到处吹嘘,比起武林盟主的人品那是大大的不如了。“这刺客你打算怎麽处置?”沈擎苍没答话,径直过去抹去刺客的面具,看了一眼就立刻将那张人皮扔回了对方脸上,一旁的司徒笑抱着手臂,悠悠然道:“这人好生面熟,不过在哪里见过,我一时记不起了。”说着瞟了他一眼,“沈兄,不知你可有印象?” 沈擎苍抿着嘴,表情异常严肃,看来这个司徒笑果然如传闻一样老奸巨猾、卑鄙无耻。居然一下就看出端倪,知道自己不愿让他看见刺客的真面目,却又不一语道破,不知他又在算计什麽。果然接下来便听他说:“我司徒笑混迹江湖多年,有什麽没有见过?被刺杀一次又算什麽?我还巴不得有人来找我切磋武艺呢。” 摸不准他的心思,沈擎苍没有随便搭话,只听他在那滔滔不绝地讲:“我这人就一个爱好,那就是特别关注的兵器榜,”眼神在他手上频频游弋,却又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沈兄你手里的应该是醉心剑,这把剑榜上有名啊,你看我爱剑心切,能不能借我观摩几天?” 原来是在打我剑的主意,沈擎苍有些失笑,嘴里朗声答道:“恕我直言,这恐怕不行。” 司徒笑冷冷地勾起嘴角:“那一点好奇心总可以满足我吧,你能说说你是怎麽得到它的吗?” 男人摇头。他深知言多必有失,话越多越容易被人钻空子,便闭紧了嘴。司徒笑见他如此老练,便不再耍毫无用处的嘴皮子,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这样没有度量,那就别怪我把这人的身份抖出去,”随即摆出一副愿意再考虑考虑的样子,“如果你把剑给我,今天就当作什麽都发生,你现在就可以把他领走,如何?” 不料沈擎苍却说:“不必了。我今天是专门来抓人的,既然抓到了,就算达到了目的。不管这人是谁,该怎麽办就怎麽办,哪怕是我的亲人也绝不护短。”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铁面无私,弄得那人无地自容,再说不出一句辩护的话来。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八章 在外鬼混了一个晚上的薛凤醉熏熏地走向营地。 不知怎的,一路上闹哄哄的,他从没见过这麽多人赶集似地早起,且一个个躁动不已,不仅表情丰富,嘴巴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们在讨论什麽,未必发生了什麽大事? 只是昨晚喝的太多,现在还昏昏沈沈的,连走路都成问题,他哪还有闲心去深究那些有的没的?当务之急乃大睡一场才是,然而一掀开帐篷,就看见阮云飞像个鬼似地坐在那里,他吓了一跳,瞌睡被吓得不翼而飞。 “你跑哪去了?!”见他进来,阮云飞便劈头盖脸地问。“阮俊钦呢?” 被男人生猛的气场笼罩着,薛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对方变得疾言厉色:“我问你阮俊钦呢?!” “昨晚,我、我们没在一起。”半晌,他才讷讷地,心虚地回了一句。 听言,阮云飞一下就站了起来,身上是掩饰不住的火气:“我不是叫你把他看好麽?你现在却告诉我他没和你在一起?!” 薛凤抖了一下,脚下意识地往外移:“我、我去把他找回来。” “不用了。”阮云飞说。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走出了帐篷。 男人离开後,薛凤终於松了口气,他摸了摸後颈,那里早就被冷汗打湿。 第 5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8 章 话说阮云飞走了几步,便停住了脚步。 “沈擎苍把那个人抓到了。据说万剑门和鲨鱼帮之间的血拼就是他挑拨离间造成的。” “哦,是麽?我就是说,这两个门派素来交好,怎会突然之间反目成仇了。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啊。” “说来那人也够厉害的,就凭一张嘴,便能刮起一阵腥风血雨,假如没有把他逮出来,事态不知会演变成什麽样子,说不定祸及鱼池,连其他门派也得接二连三地卷进去,多少人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 听到这,阮云飞已是眉头深锁,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 “对了,那人究竟是谁啊?” “嘿嘿,你别急,明天就知道了。今日那人正接受沈盟主的审讯,明天就会把凶手的身份公诸於众,毕竟大家都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们没注意一个白衣人正快步离去。 夜深人静。 沈擎苍独坐桌边。 平日他难以入睡,这次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他更是睡不着了。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是他啊。自己并没离开多久,他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说杀人不眨眼,但也差不多了。 白天自己忍着尴尬审问了他,可他一字不说。顽固至极。不得已才对他用了刑,可仍是收效甚微,反倒是自己被他磨得筋疲力尽。 沈擎苍不由叹了口气。不知他现在怎麽样了,虽然他下了狠心要铁面无私,但仍是放心不下,毕竟他们曾经像亲人一样相濡以沫啊。 刚准备起身,门帘便一阵晃动,有人闯了进来。 沈擎苍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的面目以後,不禁微微一愣。 那人面无表情,脸色有些苍白,走到他面前停下。 只是一秒,沈擎苍已经控制住了情绪,他慢慢坐了回去,坐稳了才说:“这麽晚了,兄台找我何事?” 阮云飞说:“放了他。” “你指的是谁?” “阮俊钦。” 沈擎苍看着桌上半满的酒杯,用的是公事公办的口气:“恕难从命。他是重要的犯人,我不能随便放他离开。我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他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请回罢。” 阮云飞久久未动。 突然,他听见‘扑通’一声,再看,那人竟朝他跪下了:“求求你,把阮俊钦还给我。” “……”酒杯僵在了嘴边,沈擎苍眼角有些抽搐,他微微偏过头,眼神擦过酒杯落在男人身上,至他的头顶往下滑去,目光似在变幻,又好似比之前更沈寂。 他知道的。他知道阮云飞是个无比骄傲的人,就算到了万不得已也不会做出有损自己尊严的举动。今天,想必是被自己逼急了。不过这样干脆的妥协倒真是前所未有。要是以前,他肯定会被吓得跳起来,会自责会心疼,而现在呢,不说毫无感觉,至少也是波澜无惊了。时间,淡化伤痕的同时,也抹杀了陷在伤口里的情爱,现实变得更加清楚,心也因自我保护而麻木。 那人就这麽规规矩矩地笔直地跪着,低垂着头。嗓音虽然冷漠,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眼睛被垂下的发丝遮住,但遮不住挺直的鼻梁和饱满的前额,以及他所熟悉的脸部轮廓。 一席干净的白衣,如淩冽的白雪,静静地,正静静地在他面前融化着…… 然而当他的视线无意中扫过男人的衣角时,顿时变了脸色,只见他猛地站起来,摔掉酒杯,手狠狠往外一指:“阮云飞,你给我滚出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二十九章 阮云飞自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发这麽大的火,他这麽低声下气地求他,换来的居然是这样毫不客气的驱逐!他脸色一变,当下就拔出剑,和锐利的目光一起指向武林盟主:“沈擎苍,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殊不知沈擎苍正沈浸在被他再度欺骗的震怒当中。他带领群雄去讨伐魔教,一路上如此之多的艰难险阻,都让他顶着压力一一克服,他不知道以後自己还有没有这麽幸运,还能不能够信心满满地运筹帷幄,在这种时候,他太需要一个精神慰藉了,要不是遇到那个神秘人他真不知道每个失眠的夜晚该如何度过。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阮云飞,那缺掉的衣角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是什麽意思?他骗他一次还不够吗?他何时才会停止对他的玩弄?!更令他气愤的是这家夥不但不知悔改,还抽出剑朝他扑了过来。既然如此,他也不用手下留情,於是运起九阳神功与之周旋起来,不料阮云飞与他斗了一阵,便向里屋靠近,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不过他决不会让他带走阮俊钦,在他面前这般得寸进尺,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阮云飞动作虽快,可毕竟怀有身孕,功力大打折扣,身形不如对方灵活,他以为自己能够顺利闪进关押着四弟的房间里,却在只差一点点距离的时候被男人一脚扫到腹部。“啊……”他顿时被那股力道带倒在地,同时对方的醉心剑已经来到了他的喉下,他一手捂着腹底一边用力想撑起来,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一时懊恼至极,心底不由升出一股怨气,促使他伸手抓住了剑尖,也不顾皮开肉绽,手心渗出血来。 沈擎苍大概没料到对方会这麽脆弱,只是被他踢到便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想说的话还未出口,那人又伸出手抓住他的剑,醉心剑是何等锋利,他简直是在自残。“你在干什麽!放开!”虽然他生气,但立刻这气愤就隐隐被那刺目的鲜血所带来的心乱所冲淡。而阮云飞趁他动摇,拼命撑起来破窗而出逃了去。 沈擎苍身体前倾了一下,到底还是放弃了追击。 阮云飞疾走了一阵,便停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息。他紧紧地捂着腹部,眼底满是恐惧。 他之所以一来就示弱,就是为了避免伤到孩子,可最後他还是动了手。 从肚子传来阵阵刺痛,让他眼中的恐惧变成了赤裸裸的害怕。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掉的,他跌跌撞撞地向山顶爬去,边攀爬边寻找着什麽,临近山顶的时候他终於找到一丛短小的灌木,只见他发疯似地挖刨着,将埋在土壤深处的根部挖出来,扯断,塞进嘴里,使劲嚼着,为了孩子的安危也顾不得这东西多麽难以下咽了。 感到腹部的疼痛缓解下来,他才松了口气,埋下了头。此时他已是大汗淋漓,狼狈不堪,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前所未有的深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无奈他已经选择了这样一条布满荆棘,无时无刻都给自己带来屈辱的道路。他只能奢求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把欠他的还清,然後忘记这段荒唐的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阮俊钦就被五花大绑拖向昨天草草布置的‘广场’。 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来齐了,全部聚集在周围观看这场特殊的热闹。而那几个受害的帮派弟子怒目切齿,个个火冒三丈,要不是有沈擎苍在,怕早就一哄而上将这个始作俑者撕成了碎片。 若是一般人,见这种架势腿早就软了,而阮俊钦却是优哉游哉,嘴角带笑,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众矢之的的下场。 主持这个会议的除了沈擎苍,还有几个主要门派的长老,沈擎苍虽是盟主,可毕竟是年轻一辈,在泰山北斗面前还是得‘承让承让’。再说当众审讯这种事当然要由那些看上去德高望重、冷酷无私的人来执行。 胜任这个角色的是华山派掌门。 本以为要吓唬阮俊钦这样的小毛孩,根本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就靠一张可怖的老脸和严厉的口气就是了,不料对方根本不接招,只要他一质问,那人就说:“我没有什麽过错。那些家夥才是罪有应得。” 沈擎苍见阮俊钦把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就当众发飙,赶忙把这活接了过来。阮俊钦见换了人不由冷冷一笑:“沈擎苍,是谁害了我五弟,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猪狗不如者,受到明目张胆的袒护,替天行道者,却反而遭到无情的审判,这是什麽世道,沈擎苍,你告诉我!”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章 面对阮俊钦的泣血声讨,沈擎苍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他报复的都是伤害过阮氏家族的混账,因果报应显得那麽顺理成章,只是他现在的身份让他不能用某种单纯的角度去看待,顾全大局比什麽重要,要消灭江湖上的不良风气和恶劣现象,要泯灭种种复杂的恩怨,必须拔除魔教这邪恶的源头,一切才能得到根本上的解决。 第 5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5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59 章 而如今,他只能够委屈下阮俊钦,其实他也不愿伤害他,虽然他和阮云飞已经撇清了关系,但阮俊钦对他来说,仍是一个需要教诲需要照顾的小弟。何况杀人偿命,他并不是完全无罪的。 “沈盟主,还是不要跟他废话了,我建议立刻将他就地处决,给大家一个交代,也好正我军的风气!大战将临,不剿除内部的忧患,我们何以打败的魔教,何以面对被魔教害死的兄弟?!” “请武林盟主发号施令!!” 尽管遭到大家的催逼,沈擎苍仍是犹豫不决,见状峨眉师太走上前来,她虽为女子,却极为心狠手辣,其弟子稍有过错,便被她打得头破血流,峨眉派门规在几大门派之中是最为严厉和苛刻的:“若沈盟主念他年幼,下不了手,我可以代为……” 话音未落,一道剑气扑面而来,她狼狈躲过,见师太遇袭,其余人纷纷上前助阵,妄图留下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然而那人功力高强,反应也极其灵敏,只见他一手拎住阮俊钦,一手挽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剑花,欲突破重围而去。只是,几大掌门皆在,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就是一人使出一招也够他消受了,何况是滴水不漏、声势浩大的围剿。可那人硬是好本事,一边挥出强大的剑气一边与人频频对掌,依靠反作用力快速退出了战场,朝树林深处逃去。 “沈盟主,刺客劫走了囚犯,你竟眼睁睁地看着,是为何故?!” 沈擎苍一语未发,只拔出佩剑,运起轻功朝那人逃逸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剑割断束缚着少年的绳索,阮云飞将他向前推了几步:“你快走!” 阮俊钦止住身形,转过头,无不担忧地说:“大哥,要走一起走。” 如今他与以往不同,他再不是不会武功任人宰割的阮俊钦了,和大哥一路,两人是能同进同退的。 阮云飞并不领情,厉声喝斥道:“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不得了了?这邪门功夫是谁教你的?!”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追究,“你给我听好了,马上离开这里,不准回头,到时在前方汇合!” 阮俊钦不敢忤逆,转身消失在树林当中。见状,阮云飞才重重靠在树上,捂住沿着嘴角流下的鲜血…… 正准备调理下伤势,就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的心咯!一声:有人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林盟主沈擎苍。他的轻功比别人高,所以追在最前面,然而刚进入树林最密集之处,就遭到了突如而来的危险。 危险来自头顶。若不是早有防范,也不能及时躲开。他就地一滚,同时划出一剑,刚好击在对方迎来的剑尖之上,只听得‘噌’的一声,两人同时被震退。沈擎苍从地上跃起来,见一抹白色的人影隐入不远处的一棵树後,他知道是谁,这家夥一而再再而三地搅局,已让他忍无可忍。遂过去狠狠一掌印在树干上,大树顿时四分五裂,只见他手直直抓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脖子,然後手掌转动,来到他的後颈,掌心收紧,顺势将他吸附过来。猝不及防,阮云飞狼狈地撞进他怀里,想挣开为时已晚,两人的腹部已经密不通风地贴在了一起。 沈擎苍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瞬间的慌乱,只是没好气地质问:“阮俊钦在哪里?!” 阮云飞在他肩上拍了一掌,无奈没有拍开,反而被男人警告似地,身体往上一提:“我问你,回答我!” “我不知道。”双方的距离挨得太近了,阮云飞有些不自然,只见他偏过头,看着地上那棵被劈开的树的残骸。 “你不知道?”跟阮云飞不同,沈擎苍脑里没有任何杂念,他只想尽快把阮俊钦的下落问出来,“我再问你一遍,阮俊钦呢?!” 男人始终倔强地偏着头,不理不睬。 他只得用上了‘分筋错骨’的折磨手段,只听一声清脆的脆响,那人的左手软软垂了下来,可他一声不吭,彰显那无尽痛苦的只有他额上密密麻麻的汗。 沈擎苍正要发怒,突然发觉有什麽不对劲,两人相贴的地方似乎有什麽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正欲细看,却被阮云飞狠狠一把推开。“想走?!”见状他向前一跃,抓住他被卸下的手臂,干脆利落地点了他的穴道。 阮云飞转过头,恨恨地瞪着他,沈擎苍冷冷看了他一眼:“等我回来。”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一章 他向前追了一阵,没有发现阮俊钦的踪影,再追了一截,依然毫无所获,便停了下来。按道理说,那人的脚程不比自己快,不可能追不上的,他一定是找地方藏了起来。若真是这样,那就不好办了。 正在他失去目标踌躇不前之际,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躺着一个人。荒山野岭,怎会有人在此?先不管这麽多,过去问问再说。 那人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正仰着脸,大口大口喝着酒。腿一跷一跷的,看上去潇洒至极。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否看见一个青衣少年?” 男人只顾着喝酒,并不理睬他的询问,待他问了第三遍,才慢悠悠地答道:“如果有什麽青衣少年,也轮不着你了,爷我早就捷足先登,把他按在树上从头到脚操了个遍。”说着,还哈哈大笑了三声,笑声之猥亵,沈擎苍不由皱起了眉,原来这家夥是个断袖,断袖也就罢了,还这麽张扬直白,真让人有些看不过去。 那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撇着嘴不满道:“怎麽?你瞧不起我?”他眼睛一斜,“难道你没有断袖之癖麽?瞧你这张脸这身板,搞的男人说不定比我还多!” “……”沈擎苍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跟这种口无遮拦,没有道德心的家夥有什麽好讲的?走出好几米,背後还回荡着那人沙哑放浪的笑声,弄得他心里极不舒服。他总觉得他的语气和眼神意有所指,言语间带着隐隐的侮辱和某种敌意,可他明明不认识他,他又为何对自己如此无礼?不过他没有闲心去细究这些,他还得回头去找阮云飞。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见他落荒而逃,树上的男人心情大好:“他走了,你出来吧。” 只听一阵细碎的响声,树下的泥土被拔开,一个浑身脏污的人从地下爬了出来。 面具男从树上跳下,用手抹了抹对方那看不见原本面目的脸:“那家夥就是你大哥的男人?不过如此。” 阮俊钦偏过头,躲开他的手,那人见他的举动哈哈笑了笑又揶揄起来:“刚才的话你听见了?怎麽,不高兴?我要不那麽说,他能走得那麽干脆利落吗?” “呵,青衣少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沈,好似在回味什麽,目光随着不断在他身上打量而变得轻佻暧昧,“我帮了你,你该怎麽感谢我?” 听言,少年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那人一点点地撕开他的衣襟,手摸到他的胯下,掌心将那软软的凸起包裹住:“我看这儿风景不错,老天爷也算开眼,床都给我铺好了,”他用眼神指了指地上那堆断枝和泥土,“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云雨一番,我的好徒儿,你看如何?” 话说沈擎苍走到半路,碰到一队人马,“怎麽样,沈盟主,人抓到了吗?”远远的,马上的人就大声嚷着。来者是谁,显而易见。把阮云飞交不交给他们呢? “抓到一个。”想了想,他还是如实说了。这种时刻,徇私不得。再说他和阮云飞早就没关系,这些人出身正道,应该不会对他太过分。 “哦,抓到了?沈盟主果然威武!那人在哪里呢?” “我带你们去。” 不过待一干人来到那处,阮云飞已经不见了。 沈擎苍的心漏跳了一拍。自己真是疏忽大意了,阮云飞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坐以待毙?他铁定是强行冲破穴道跑了,而自己是用九阳神功点的穴,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是会受重伤的? 只顾着寻思那人的伤势,哪还考虑得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尴尬局面。果然,华山派掌门率先发难:“沈盟主,你这是什麽意思?” 沈擎苍脸色木然,解释道:“我点了他的穴,但是他冲破了穴道。他现在受了重伤,应该跑不了多远……”说到这里,他住了口,心里有种卑鄙无耻的感觉,这让他很是烦躁,他怎麽和阮云飞对上的?他压根就不想和他见面! “跑不了多远?”峨眉师太冷笑一声,“在你沈盟主的掌控之下,那人恐怕眨眼就能逃到天边。”她面色一冷,“我看大家不必追了。白费力气。” 沈擎苍抬头:“师太,有话就明说,小生愚钝,怕是听不懂你话中的意思。” 那人眼角一挑,环望众人道:“大家都听说过‘轩辕一族’吧?江湖早有传闻,我就不一一道来了。据说不久之前,魔教教主捉了他们其中一人做练功之用,所以他的同夥才会出现在我们的队伍之中。今日来劫法场的家夥就是他们的首领。” 听言,大家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沈盟主,我只问你一句,曾经你是不是和那个叫阮云飞的妖人纠葛不清?” 第 5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0 章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二章 在他心中,他和阮云飞的恋情应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也唯有彼此才有发言权,可如今却从一个老尼口中说出,倍感意外的同时,很是反感,可又不能不答,他只得采取反问的方式:“师太,你到底想说什麽?” 那人一笑:“沈盟主别误会,我只是就事论事。” 沈擎苍仰起头大声道:“既然是就事论事,又为何说人家是妖人,又说什麽我和他‘纠葛不清’?” 见他不正面回答,反而把话题引开了,峨眉掌门不禁有些气急:“男生女器,不是妖人又是什麽?你和他混在一起几年,难道就没有同床共枕过?!” 这直白的话语,如同一道天雷在人群当中炸开,顿时引起一阵纷杂的议论。见状沈擎苍脸色一凛:“峨眉师太,你是一个出家人,一个出家人怎麽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峨眉掌门也不甘示弱:“你做得出那样的事,我为什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沈擎苍紧捏着拳头,脸上是一片冷怒之色:“你的意思,就是我不配武林盟主这个身份,对不对?那我愿意退位让贤,你们现在就可以物色新的人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少林方丈赶忙当了回和事佬:“两位息怒,有话好说。”他转向峨眉派,朝她使了个警告的眼色,“师太,没有证据不可胡乱猜测,你还是少说几句。”接着又转向沈擎苍,表情显得格外的和颜悦色,“好男不跟女斗,沈大侠切莫意气用事,武林盟主号令群雄,统领四方,威震江湖,维护正义,任重道远,岂是凡夫俗子能胜任的?沈大侠武功高强,心地善良,无疑是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大家认为呢?” 其余人似乎从方丈的态度和言语中看出了道道,皆争相附和,另外几大掌门也表示认同,他们心如明镜,知道能对抗魔教教主的非九阳神功莫属,如果把沈擎苍给气走了,这仗又如何打得赢?打不赢又如何能名扬万里,从中捞到好处? 沈擎苍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只是没有当面揭穿。因为剿灭魔教的确也是他发誓要达到的目标,这些人虽然花花肠子多,可到时也得要依靠他们的力量。人心不可测,只能说小心为妙。曾经一个阮云飞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伤心伤神,经历了无尽的痛苦和疲惫,如今他真有点怕了。无奈江湖在人心,人心既是江湖,除非退出江湖,否则怎麽也逃不开。总有一天他要远离这万丈尘嚣,永远不再回来。他这样想着,直到有人招呼‘我们不要再去纠结莫须有的事情,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他才回过神来。 十日之後,一干人终於来到魔教门外。 按理说,兵临城下之时,敌人应该积极备战,和我方一样,组织和队伍於门前严阵以待。 然而对方门户大敞,却不见一兵一卒,着实奇怪。虽然魔教插在教中的旗帜看似能到手拈来,但没人敢轻举妄动。华山派掌门性子粗鲁,向来冲动,他认为大家只是自己吓自己,那魔教铁定是听见风声,早就逃之夭夭,如今剩的不过是个空壳而已,有什麽不敢进去的?结果他派出的数十个弟子一去就没了音信,半日都没有回来。可他不信这个邪,派出一批又全部失踪,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们的屍体出现在魔教门口,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字。 这下不得了,众人不由一阵恐慌,看来魔教的人不仅没走,还召集了各个地方的分舵前来支援。这个上午,没有人理会华山派掌门的雷霆大怒,首脑全都聚在一起,忙着各抒己见。 “我们应该多集结些人马一起冲进去,就算他魔教的人再多,也被咱们给踩死了。” 华山掌门在旁怒嚎:“你怎麽不早点说?!我的弟子就白死了麽?!” 峨眉师太不慌不忙道:“是你主动要去探路的。探路难道不应当有牺牲麽?” 那人哑口无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才红着眼喘着说:“死的又不是峨眉派弟子,你当然不痛不痒了!” 昆仑派当下扭开话题:“我觉得你的建议不可选。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并不了解里面的机关以及魔教的部署,就这样贸然冲进去,人再多也会全军覆没。” 他接着道:“我们人多,魔教迎战的人也铁定不会少。不如我们把他们包围起来,过十天半个月,不饿死也渴死他们了。” 言毕,大家纷纷表示赞同,保守的好处就是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谁也不希望损失掉自己的力量。就算拼死拼活赢了这场大战,倘若本派元气大伤,又如何能在江湖上站得稳脚?其他门派还不趁机欺负你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三章 听完众人的见解,沈擎苍最後发话:“我们想得到的魔教未必想不到,因而你们所说的只能作为参考。这场战役是个斗智斗勇的过程,我们既不能太过激进,也不能过於保守,最重要的是见机行事、见缝插针。” 魔教总坛所在之处风景优美,左靠山,右临水,说是一块风水宝地亦不为过,由此可看出魔教的创始人十分迷信,非常注重本教的命运和前途。 昆仑掌门负责围剿魔教一事的总体部署,他看了此地的格局,首先想到的就是控制水源,占领高处。水源就在身旁,那倒好说,然而那座小山却找不到入口,乱石嶙峋根本无法下脚,怕上面有敌人埋伏,他赶快把这情况告知了武林盟主,“我会去亲自察看的。”得到对方的许诺,他才放心地着手另外一些事情去了。 夜里,沈擎苍穿好夜行衣,他打算先察看下魔教的内部。 一日不查明里面的情况,便无法发动决定性的总攻,所以自己以身犯险是非常必要的。 进去後,魔教总坛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守卫,也不见一盏明灯,可谓毫无生息,谁会想到此处会是杀人不眨眼之地?那些华山弟子便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地方并不小,他准备进到更深处,可是潜行半天也没有突破外围,脚下怕是一个迷魂阵,否则就无法解释自己始终原地踏步的原因。不过在绕圈圈的似乎不止自己一人,他发现还有另外一条黑影。 这夜闯魔教的黑衣人是谁?是自己人?但看上去一点不像。他虽然好奇,却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他知道不能在黑衣人的身份上花太多时间,可见他站在阵前一动不动,像是在思索什麽,看上去不知是感到迷茫还是胸有成竹,可下一秒,那人身形一闪,居然进去了,他赶忙从树後出来,抓住机会跟着他亦步亦趋。 进去後,他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小院,格局为长方形,中间假山林立,周围栽满了不知名的树,边缘上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房间,房门紧闭,也看不出是做何之用。 黑衣人似在找什麽东西,一会儿从这个房间出来,一会儿又从那个房间进去,看上去颇为焦虑。沈擎苍暗自四处探看,可怎麽看也未看出端倪,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不过很快就证明这只是假象而已。 那人没找到东西,便急躁起来,不料惊动了魔教的侍卫。魔教人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的,也看不到他们长什麽样子,一个个如鬼魅一般,追在黑衣人身後,在树丛中穿梭不息。尽管後有追兵,那人依然不死心,想方设法将所有的房间都闯了个遍,仿佛对他来说,能否全身而退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要达成此行的目的。 话说敌人越来越多,他越来越经不住他们的围追截堵,就在这时,从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进了一个隐秘的树洞,同时捂住了他的嘴,许是怕他惊呼。 这倒没什麽,要命的是那只手按住了他的腹部,黑衣男子反应极大,一掌就劈了过去,哪管对方是敌是友。沈擎苍还好躲得快,但毕竟空间有限,还是给伤着了。他顿时心生一股无名火,自己好心帮他,他居然还动手伤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可当他看见那人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时,便愣住了,这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不是阮云飞又是谁呢? 冤家路窄,自己竟然没有认出他来。说来也奇怪,这家夥身形何时变得那麽臃肿?刚才他触到他的肚子,发现那儿是隆起的,他是长胖了还是得了什麽怪病不成?不等他细想,就听见一把低沈的声音喝道:“你跟踪我也就罢了,何必还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要抓我,咱们出去再动手!” 沈擎苍并不和他较劲,只问:“那个阵形你如何破解的?” 阮云飞冷声道:“关你屁事!” 沈盟主也不生气,只道:“我瞧那阵十分眼熟,是不是阮重华所设?今晚,你就是来找他的?” 阮云飞不理他,只管往外走去,沈擎苍跟在後面,待退到魔教大门,才陡然出声:“等等。” 走了几步,阮云飞回过头:“沈盟主有何赐教?” 沈擎苍当然听出了其中的讽刺,不过他从不计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做这个盟主只是尽一个江湖人的道义,并非沈溺於那所谓的呼风唤雨的感觉:“你既然识得此阵,何不将功补过,做我们的引路之人?早日灭了魔教,你我也皆大欢喜。” 然而那人冷笑一声:“沈擎苍,你当我是白痴?你觉得我会干自投罗网这种蠢事?你们进不去,是自己没有本事,没有本事就别来淌这浑水!”他扯下面罩,接着道,“再说,刚才你随我入阵,应该记住了步法。” 沈擎苍接着道:“我怕每天阵形都会有变……” “算你聪明。”阮云飞冷冷一笑,在他面前又转了回去。 见状,沈擎苍赶紧拦住他:“你干什麽?” 男人不答,脸色又冷了几分:“让开!” 沈擎苍慢慢垂下手:“你还要回去?阮云飞,你不要做傻事。” 阮云飞走到他面前,微微偏头盯住他的双眼:“我连更傻的事都做过,还差这一回?!” 第 6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1 章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四章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眼中有一团激烈的火,那火除了愤怒,还有另外的东西燃烧着,然而不等他看清,男人就闭上眸子,将其狠狠敛住。 沈擎苍再没说什麽,就这样看着他离开了。 这几日,沈擎苍频频潜进魔教内部,几乎每次都能碰见阮云飞,他似乎比自己还要急切,今晚亦不例外。 平时,两人各顾各的,互不打扰,互不相干。然而这回有所不同,阮云飞在假山下面找到了通往魔教总坛内里的入口,这麽好的偶然,沈擎苍自然不会放过,只是刚走过去,阮云飞就恼了:“你究竟要干什麽!” 沈擎苍脸不红心不跳:“你说呢?既然找到了机关,当然要进去搜查一番。你莫非要干涉我的人身自由?” 这话分明是以牙还牙,阮云飞不悦地说:“这是我一人发现的,恐怕没有你的份!你最好滚远点!” 那人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话不能这麽说。此处是魔教禁地,越深入越是危险重重,你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就不怕事未办成反而落入敌人的手中?不如一起行动,也好有个照应。”他看着他,目不转睛,“阮云飞,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合作。你最好想清楚。” 阮云飞的剑已出鞘一半,只见他恨恨地盯着他半晌,才咬牙切齿地插回了剑。知道自己扳回了一局,沈某人暗暗得意:“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进去之後,出现在眼前的是长长的暗道,这个地方由於处於地下常年不见天日而显得潮湿腐朽,要不是两侧的墙壁镶着烛火,走在上面是会打滑摔跟斗的。 本来通道就不够明亮,然而刚入内,就陡然熄了几盏灯火。沈擎苍冷声道:“我还道哪儿刮的一阵阴风,原来是出自你手。敢问阮兄,你是见不得光麽?” 身後传来的应答同样毫不客气:“我是不想看见你,没让你摸黑前进,就已经对得起你了!” 两人唇枪舌剑了一会儿,谁都没讨得了好去,就都闭了嘴,一路上阮云飞依然我行我素,不停地弹弹弹,保持所过之处的灯不超过两盏。“莫名其妙!”沈擎苍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发作,因为他的大多精力用在了提防突如其来的危险之上。 地道比想象中还要曲折和漫长,空气里是难闻的气味,耳边是两人沈重的脚步声,再加上墙边时不时出现的白骨,确实会让人莫名发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白骨也多了起来,东倒西歪,几乎遍地都是,仿佛很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生死大战。 “二位都没搞清楚他们为什麽死在这里,就继续往前……” “谁?!”阮云飞上前一步,厉声质问。 沈擎苍则伸手挡住了他,朝他使了个‘退後’的眼神。 那把声音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徐徐响彻洞内:“冤冤相报何时了,又何必重复昨天的故事?”只听他嘿嘿笑了笑,“五十年前,这些人就和你们一样,打着‘正义’的旗号,结果一个都没回得去。”他又嘿嘿笑了几声,这笑声有种毛骨悚然的意味:“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可谁正谁邪当真分得清?如果正非要消灭邪才算顺了天意,那麽是个人都该自尽,因为每个人都有正邪两面。” “所以说,你们所信仰的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妄的。他们就跟你们一样,不同的是,他们已经死了,你们现在还活着。请回吧。”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跑到在这儿来装神弄鬼!”阮云飞厉声喝斥,殊不知他的冲动让沈擎苍头疼不已,後悔与他同行。 听言,那人转过身来。只见黯淡的光线下,出现了一张突凸的笑脸。细看,才发现他浑身漆黑,头上戴了一张面具。 “嘿嘿,没吓着你们吧,”那人道,“我很久都没笑过了。我想笑,但总是笑不出来。所以戴了怎麽个面具。就当是我给二位的见面礼。” 沈擎苍眉头紧皱,他总觉得这人的身形和嗓音有些熟悉,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阮云飞也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眼神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锐气。 “这位沈大侠,这次前来,是想摸清魔教的底细吧?我告诉你,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你只要一进到最里,任你武功盖世,也是凶多吉少,我不想一个新秀就这麽陨灭了。而阮云飞,你是来找阮重华的。但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在魔教教主霍负浪那里。所以说,你想要回你的二弟,就必须和他碰面,而你和他一旦碰面,就必死无疑。这是个死局。” 两人惊诧地对望一眼,他怎麽知道得这麽清楚?不仅知道这麽清楚还分析得如此透彻,当真叫人匪夷所思。 “你究竟是什麽人?”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是什麽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听不听我的劝告。” 阮云飞道:“我凭什麽要相信你?这是劝告还是陷阱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他冷冷道,“霍负浪在哪里?识趣的,就赶快告诉我!否则就留下你的命来!” 沈擎苍已经懒得阻止他了,他想叫想嚷都随他,看他又能套出什麽下文。那人听言,哈哈大笑:“哎呀,我好怕,别杀我,我说好了,霍负浪他就在魔教总坛,你知道他在干什麽吗?他现在在练功。他知道要对付你──”说着将一直向着阮云飞的脸转向男人,“沈擎苍,就必须将魔功练到第十重。最终胜负,就在於谁的功力更加登峰造极、更加深不可测。你们觉得,我说得对麽?” “废话少说!搞半天,你不过是在替霍负浪遮掩罢了!”阮云飞一脸怒色,拔刀向前,那人见状,笑得更为夸张,整具身体都抖了起来:“阮云飞,瞧瞧你这德行!活该家破人亡!” 此话一出,哪还能善了?阮云飞的额头顿时青筋乱跳,眼睛都几乎鼓出来了! 那人也不惧,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大骂道:“你敢说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阮重华被你赶走,生生成了魔教教主的禁脔!阮汗青不也是被你逼走的?这一走便沦为了皇帝後宫的妃子!还搞得半死不活,你的功劳真不小!你再瞧瞧,阮北望身为你三弟,又有什麽好下场,还有阮俊钦,他去问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完了完了!沈擎苍捂住了脸,这下阮云飞肯定飞身就刺过去了,哪知出乎意料的,男人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只是浑身抑制不住颤抖,半晌,才听见一句话从他嘴里挤出:“你说掉了,还有我六弟,他生死不明……” 沈擎苍愕然转头,但见那人右手紧握长剑,一双虎目中竟似有泪光闪烁,与其说怒火冲天不如说凄凉无限。黑衣人见状,脸色一变:“行了!时辰到了!”他微微偏过头,眼神化作一片阴沈的不详:“他来了!你们还不快走!” 黑衣人说完话就消失无踪。沈擎苍觉得十分蹊跷,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就听见通道前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就像是千军万马,又似大风过境。他心道不好,忙一把拉住阮云飞的手:“走!”哪知那人纹丝不动,看他木木的神情,便知道他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然而时间不等人,再晚一步两人就可能葬身此地。自己当然可以带他走,但如此一来,速度就会慢许多,他灵机一动,阮云飞平时最看重的就是手中的剑,他这种人从来都是剑不离手,於是一把抓住他的剑,也顾不得剑锋有多麽锐利了。果然,感觉到有人夺自己的剑,阮云飞下意识地不肯放手,便就这样跟着那人往前飞奔了。 那吓人的声响越来越大,马不停蹄地追着自己,沈擎苍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赶到出口,却碰到一件气死人的事,那人的身体居然卡在门中。原来那道秘门十分狭窄,只容一人侧身而过,而情况十分紧急,不由得忽略了。他知道那股力量近在咫尺,想把阮云飞立即弄出来已是不可能了,便伸手将其搂住,同时运起九阳神功,希望能抵挡住这股强大的冲力。 只是那玩意比想象中强劲,不是一股,而是如成千上万股极具破坏力的飓风,统统撞在他背上,撞得他几欲吐血。还好有九阳神功护体,否则他早就完蛋了。正庆幸,阮云飞便在他怀中幽幽醒来,见他这副有气无力、浑身血淋淋的样子顿时便明白了一切。 沈擎苍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帮他将肚子弄出门外。阮云飞有些尴尬,肚子里的孩子早在两个月前已经成形,如今它长得飞快,以至於让腹部明显隆起,他不想被戳穿,一路上才灭了那些多余的灯盏。见沈擎苍丢下他往前走去,便知晓孩子的事已无法相瞒,他也不想辩解,这种事还用说吗?肯定是越抹越黑。他根本无法解释孩子的由来,也更不可能对他说这孩子是你的。 只是沈擎苍没走出多远,魔教的人就包围了过来。显然这是霍负浪精心策划的陷阱。只要磨掉他们的大半功力,就是派些不中用的猡猡也够他们消受的了。“你先走,我来对付。”沈擎苍没开腔,仍旧背对着他。阮云飞在他身後沈沈道,“我不想欠你。”那人听言立即迈开脚步离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六章 沈擎苍一直往前走,心里难受至极。 这一阵子,阮云飞有许多异常之处,让人颇为怀疑。但他不敢随便轻信,哪怕自己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直到今晚,他终於确定,男人真的是有了身孕。当时他觉得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麽多年,付出这麽多,恨不得将心掏给他看,他不动於衷就罢了,居然还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他怎麽也想不通,一个人可以薄情,可怎能薄情至此? 是的,他承认,尽管阮云飞那次重重地伤了他,他也发誓要和其一刀两断,然而他只是表面上做到了,内心依然恋着旧情不放开。他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但是没有办法,他爱他那麽久,那麽深,不管是快乐的曾经还是伤心的往事都不是那麽容易忘记的,情根深种只要能拔出他不怕鲜血淋漓,可问题是他流了血受了重伤依然无法抹除和他的记忆,在这段令人心碎的感情面前他始终做不到眼观鼻鼻观心…… 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走了这麽久居然回到了原处,他挫败地摇了摇头,居然连脚都不听使唤了。放眼望去,地上已经躺了不少黑衣人,阮云飞像在发泄什麽似地疯狂地和敌人打斗着。他隐在树後,直到亲眼看见对方平安离开,才放心地往回走…… “沈盟主你终於回来了……啊,你……怎麽浑身是血?” 沈擎苍伸出一只手,意思是叫他不要担忧:“我没事。发生什麽事情了?” 昆仑掌门道:“大事不好了!就在今天早晨,我们的兄弟喝了那湖的水便倒地不起,个个面色发紫,我们赶到事发现场,发现他们身中剧毒!” “是吗?”沈擎苍表情顿时变得严肃,“你别着急,待我去看看。” 第 6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2 章 一进帐篷,就听见闹哄哄的声音。 “老秃驴,旁边的水源由你负责把守,现在成了这副样子,你该如何解释?” “我的弟子日夜守在湖边,根本不许闲杂人等靠近,我他娘怎麽知道这毒怎麽来的?” “哼,那就奇怪了,听你这麽说,只有一个可能,你华山派,是魔教的走狗,是潜伏我们这里的内奸!”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个死尼姑,简直是一派胡言!”那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和她拼命的样子,惹得其余人又是好一阵苦苦相劝。 “好了,别吵了!”沈擎苍过去将怒气冲冲的两人隔开,“不要妄下断论,先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 说罢,他举步向前,发现目光所过之处躺满了奄奄一息之人。轻者不停地挣紮哀嚎,重者七窍流血昏迷不醒,他走到一人面前,探了他的脉搏,查看了他的全身:“好厉害的毒!”他转过头问:“中毒的有多少人?” 昆仑掌门答道:“差不多有一半的兄弟。”模样很是痛心疾首。“沈盟主,你有办法麽?如果治不好他们,我们就相当於折了一半的人马,敌人很快就会反守为攻。” 沈擎苍摇了摇头:“要救他们,必须要有魔教的独门解药。” 众人一听,顿时沮丧不已,不约而同地垂下了头。 “让我想想。”沈擎苍知道自己独挑大梁的时刻到了,他必须让别人看见希望,不能让大家觉得他无用,“我会想办法尽快拿到解药。你们不要因此而丧了士气。在危险和困难面前要更加振作才是。今晚得加强戒备,不管魔教来不来,都要小心行事。” 听言,众人纷纷点头。 然而过了两个晚上,敌人并未来袭。 到了第三晚,沈擎苍收到一封信,上面写着: 久仰沈盟主大名,望能切磋武艺,若阁下胜,在下将无条件奉上解药。今晚亥时,在小山山洞里见。务必赴约。 霍负浪 看着上面附着的地图,沈擎苍不由陷入沈思。他虽然受了伤,经过调理,如今已无大碍,为了这几百人性命,他没有理由不博上一搏。就怕对方使诈。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行再艰险,也必须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临行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人多了反而不好办事,他相信自己独自处理危机的能力。只是这山过於陡峭,上面山洞又多,尽管有地图,也让他找了好一阵子。进洞之前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那人想要暗算他绝不那麽容易,只可惜千算万算到底没算到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霍负浪深知他的弱点在哪里。 洞内并非他想象中那样漆黑,而是点满了蜡烛,就在不远处,有一个长方形的石台,石台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听见动静,正向他这个方向望来。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七章 飞飞被猥亵了~ 当他看清此人的面容时,不由吃了一惊。而就在他吃惊的这一刹那,他感到脚踝处一阵刺痛,待他低下头,那始作俑者已经扭着尾巴逃走。 是蛇!毒蛇!他赶快就地打坐,运气排毒。他已经发觉到正沿着脚踝缓缓而上的不是普通的蛇毒,这毒液里还灌注了魔功,从而使这毒发作极快且蠢蠢欲动。 就在他屏气凝神之际,一阵笑声传来,只见从洞内走出一人:“沈盟主,你也太让我失望了,我们之间的决战还没开始,居然就结束了。你让霍某我情何以堪?” 沈擎苍掀了掀眼皮:“无耻小人,居然暗算於我!如此下作,算什麽英雄好汉!” “此言差矣。”那人反驳道,“我并非暗算你,我是在考验你,如果你连儿女情长这一关都过不了,纵然你没有中毒,有着十成的状态,也是要输了这赌约的。” 见男人额上青筋高鼓,嘴唇抿着,霍负浪笑道:“沈兄这副模样,不知我说的是对还是错?” 随即旋过身,看着石床上的人,又道:“自古以来,端的是红颜祸水,如今这世道,却成了蓝颜祸水,”他走过去,坐在阮云飞身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发丝,眼里闪着阴毒的邪恶之光:“谁叫你去勾引他的?!别忘了,你是我的人。”也不顾朝他鼓着眼睛的阮云飞,满脸都溢着仇恨。 听言,沈擎苍心里一颤,用来抵御剧毒的功力差点就彻底散开,放眼望去,但见两人姿势暧昧,脑中不禁跳出某种令他难以接受的猜想。霍负浪身形高大健壮,一头浓密的发丝,有几缕垂在脸上,显得冷酷有余却又分外多情,身体倾斜着,几乎要伏在那人身上。而阮云飞脸色苍白,发丝淩乱地散开,没有任何反抗地躺在他身下,眼里透着的恨意似乎含着其他的东西,这幅光景确实惹人遐想。而接下来的戏码更让他受不了。 “不仅你,你们轩辕一族的人都是我魔教的,我要你们甘愿为我怀胎生子。”说着,只听‘嘶啦’一声,男人的胸膛连同那两点殷红全都露了出来,霍负浪的兴趣盎然,脸上显然写着不够,接着又撕掉了遮掩着他肚子的衣料,阮云飞的脸瞬间就变绿了。那人伸出手,缓缓摸着他高高隆起被胎儿撑得白白亮亮的肚皮,然後又脱下他的长裤和褥裤扔在一边,见两人表情极为难看,他不由心情大好地笑了几声,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停下,在对方浮肿不已但还算结实的大腿上抚个不停,这个时候他收住了笑容,微偏着头,似在回味又似在回忆,片刻之後,轻轻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你还想要这个孩子吧?那就给我张开腿,乖乖地,嗯?” 阮云飞一脸凝重,他知道对方要杀掉腹中的孩子易如反掌,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他又无法承受他施加给自己的耻辱和压力,他这一辈都做不出主动向男人张开腿这种事。那个恶魔只是看着他,也不催促,而放在他肚子的手掌正一点点地用力。就在这时,阮云飞狠狠闭上了眼,如他所愿,缓缓张开了双腿。 见状,魔教教主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他是被逼的,然而沈擎苍并不知情。在他看来,阮云飞是主动张开了腿,摆出这种不要脸的姿势,这好似晴天霹雳,他只觉心都!了。这孩子原来是霍负浪的种,怪不得,怪不得…… “比起阮重华那个贱货,你的滋味怕是好多了……”说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个圆圆的东西。 听言,阮云飞猛地睁开眼,狠狠地瞪着他,似要和他拼命。可下一秒,他撇过头,嘴里泄出一声闷哼,满头大汗地昏了过去。可霍负浪并没放过他,手在那处停留了好一阵子,才意犹未尽地抽出来,抖了抖宽大的黑袍,慢悠悠地转身离去。 然後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洞内暗下来,洞口分明被堵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阮云飞仍旧昏睡着,身边却多了一抹黑影。只见那抹黑影看了他半晌,举起手掌,就这样举在半空中,可终究没落在他隆起的肚子上。 此人正是沈擎苍。他内心纷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体内的毒。能够动弹之後他想一掌除掉男人肚子里的孽种,但没下得了手去,一是因为怎麽说这也是一条命,二是,他想阮云飞亲口告诉他实情,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霍负浪的。 可是他在男人身边颓坐良久,那人依然没有醒来。躺在床上的人衣不蔽体,腿上更是血迹斑斑,那处伤势如何,他不方便揭开探看。依他现在的立场,他不该同情他,怜悯他,而是必须审问他,在必要时刻,更是要伤害他,给予他最严厉的处罚。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八章 奸情开始了~ 过了很久,阮云飞才有了点意识,他微微睁开眼,只是眼中并没有具体的视线,很快双眼又合上了,接着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不醒人事。沈擎苍把了他的脉,脉象比较混乱,大概是先前被自己所伤後来又屡屡动了胎气所致,当然还有一点他并不明了,那便是受霍负浪淩辱从而不可抑制的怒气攻心。 在这个山洞里,时间变得特别漫长,而死亡便会踏着这漫长很快来到,他刚才察看了,洞口已被一块巨石堵死,要移开这块巨石,必须要有千斤臂力,或者用上九阳神功。但他现在身中剧毒,根本就是自身难保,哪还有能力做到? 而且洞中没有食物,忍痛挨饿,他也许能多挨上几天,可是阮云飞呢?他身怀六甲,肚子里的孩子急需营养,可如今连水都见不着。如果出了问题就是一屍两命,就算他沈擎苍活了下来也必定受良心的谴责。 他再度把目光投向阮云飞,思绪万千。男人双眼紧闭,脸色如此灰白,唯有嘴唇有一丁点血色,不过那是他咬破的。衣衫更是残缺不全,他替他将卷起来的底袍拉到脚踝处,再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他身上。但这样还不够,他知道他最需要的什麽,接着他仔细地观察起来,终於发现顶上有条缝隙,那缝隙滴着水,不过很长时间才滴下一滴,他耐心用手捧着,有了一些便倒在男人干裂的嘴唇上,让水流进他的齿缝,好滋润他的体内和喉咙。他已经不愿去想那些令他震惊、愤怒,最後统统化作无奈的事情了,为了自己的兄弟,他什麽都肯做,包括牺牲他们两人的孩子,以及成为霍负浪的禁脔,这几个兄弟就是他是全部,再容不得别的人也是正常的。呵,我到底在想些什麽?沈擎苍自嘲一笑,然後回到原地打坐,毒又发作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发作的不是毒,而是潜伏在他内心的痛苦…… 就在这时,阮云飞缓缓睁开了眼。他猛地低头,然後松了口气,还好,孩子还在。 身上的穴道已经自动解开,恐怕自己昏睡很久了。霍负浪点了他的哑穴以及上半身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有口不能言。说来也怪他行事轻率,那人说霍负浪每夜都会练功,他料想他欲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魔功第十层,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如果有人蓄意捣乱,他必定走火入魔,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废人。所以他打算即刻动手。只是没想到,道高一筹魔高一丈,自己反而被擒住。 随即他动了动身体,维持蜷着的姿势太久,全身都麻木了。突然,他发觉嘴唇似乎凉凉的,手放上去,居然沾了些水,阮云飞愣了愣,然後转头看向在不远处打坐的人。也只有他闭着眼的时候,自己才可以这样看他,无所顾忌。他知道误会已深,两人再不可能有什麽了,他只是担心腹中的胎儿,霍负浪故意将其说成是自己的,就是想让沈擎苍更恨他,让他变成江湖群起而攻之的武林败类。如此一来,还不如死在洞里,死了更干净。但他决不会让霍负浪的阴谋得逞!他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怕历尽艰辛! 这样,他就不欠他了…… 男人的目光顿时变得炯炯有神。 而沈擎苍这边,剧毒已经蔓延,离五脏六腑不远。 他奋力运功逼毒,只是静不下心来,收效甚微。 第 6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3 章 一是阮云飞的事,二则关系到武林存亡。霍负浪制住了他,必定将刀锋转向群龙无首的讨伐大军。他必须快点出去,否则後果不堪设想,不知会造成多少伤亡,毕竟魔教教主心机太深,为人太歹毒了。 殊不知就在他一次又一次运功时,阮云飞下了石床,正向他走来。 待他发觉,人已经来到他面前。 他看向他,正为他能下床而感到安慰,却发生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那人什麽都没说,过来之後就蹲了下去,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下他的裤子,头探过来,一口含住了他的男根。 “你……”沈擎苍惊得张大了嘴,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他这是干什麽?他这是什麽意思?! 无奈他被剧毒所困,根本动弹不得,不然早就一掌拍死他了!而阮云飞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什麽表情,只是懒得去理,只专心意义地对付他的老二,努力让其勃起。 只是这事他从未做过,动作太生涩了。好几次都没含住,让分身从嘴边脱落。但他没有放弃,掉了,再上前含住。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神也是极其平淡的。 (强强生子)第一百三十九章 攻被强X了~ 沈擎苍气得快吐血了。相较之下,那人却慢条斯理,婴儿吃食般细细地反复地嚼着他的那根东西。无论他说什麽都不听,直到嘴里的玩意一点点地发硬。 这个时候,沈擎苍已经被他折磨得不知该露出什麽表情,内力不济使他无法控制生理上的反应,这是相当恼火的。让他干脆想死了的是,那人把他舔硬了还不够,居然起身,骑在了他身上,缓缓张开腿,将下面对准他的分身,似乎准备坐下去。 啊,我的天!想他沈擎苍一世英明,如今却被逼得去强暴一个孕夫,情何以堪!简直丢他祖宗十八代的脸!我们可怜的沈盟主脸都涨红了,被推倒在地的身体不住痉挛,可以看出他心中有多大的愤怒,有多麽的挣紮,但是愤怒不能解决问题,谁叫站主导地位的是阮云飞而不是他呢?依现在的情况,他再愤怒也只能干瞪眼罢了,当然,还有个办法。 “阮云飞你给我滚下去!听见没有!” 那人充耳不闻,注意力全跑到让两个地方对接的那个动作去了,只见他用手追捉住硬梆梆的茎头,正忙着往里面塞,不过塞了半天也没塞进去,他只得把腿张开了一些。 沈擎苍眼都瞪圆了,毕竟那穴口滑溜溜的触感实在让他厌恶,让他惊心,无论怎样,他绝不和他行那苟且之事! “下贱!你不要那麽贱行不行!!” 听言,阮云飞的身体顿时僵住。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眼也跟着抬了起来,目光擦过他的脖子,来到他的脸上,最终撞上他的视线。沈擎苍一下住了嘴,当他看见男人那不能称之为表情的表情时。他的脸太过苍白了,就像一个鬼。眼睛特别毛骨悚然,似乎里面随时都会流出血来。以至於让他不敢再看。 下一秒,阮云飞还击了。只见他发狠一般一屁股就狠狠坐了下去──“!!”沈擎苍能感觉到阴茎一口气插到了穴底。两人的脸色同时发绿。一是痛的,二是屈辱。脑子完全一片空白了,为他的决绝,为他的野蛮,而阮云飞也不见得十分清醒,不然也不会状似机械地起伏着,一下接一下,表情有些空洞,空洞里残余着刚才的狠戾。 也许是怀孕的缘故,阮云飞的那处潮湿而温软。 对於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极致的享受。这紧致、这湿热,都是上好的。和这个直接而淫荡的体位很配,每过去一秒,欲望便会高涨一分,仿佛没有极限,可以一直膨胀下去,一发不可收拾,最後在天堂的幻觉里发狂、疯掉。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真正够味的牡丹花下死。 然而对於沈擎苍来说,却是身处地狱。痛苦、黑暗、悲伤,尘世间一切负面情绪,赶集一般接踵而来。他的身体体会着源源不断的欢愉,分身变大,硬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耻辱比盛开在绿草中的鲜花还要鲜明,男人的自尊倒塌了,‘轰’的一声,就像魔鬼的大笑,惨烈,挥之不去。理智被看不见的敌人撕扯着,就快四分五裂。可是他逃不掉,像是被很大一个铁箍给禁锢了,越勒越紧、越勒越紧,别说透不过气,连忏悔都不能,连自责都不行。 极大的压力下,他感到自己的眼睛开始湿润,好似要流出泪来,体内的真气呼哧哧地乱窜,似要爆炸,炸得他屍骨无存。他的阴茎仍和男人的黏膜不断摩擦着,挤开狭隘的洞穴进到深处泛滥着甜蜜的深处,那个洞咬着他不放,还想把他的灵魂给吸进去,是那麽贪婪,那麽邪恶。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男人的肚子,在眼前晃动个不停,跟随着这不纯、不雅的节奏,直到破掉,血淋漓的胎儿糊在他脸上,伴随着恶魔的笑声…… 阮云飞当然不知道对方现在满脑子都是可怕的幻觉,主要是他自己都已经累得半死不活,奸屍真不是人干的活,“你快运气……”见他没反应,不禁有些急,结果一急,说的话更像是在喘气:“快运气……”就在这时,一不小心让茎头戳在了敏感点上,他差点蹦了起来,以免自己控制不住激烈的快感而逃开,他只得将其夹紧,无奈怀孕的身体敏感得要死,他几乎是一边颤栗着一边流着水在上面折腾,好几次他不得不停下来等疑似高潮的那股冲动过去,然後重新开始。这简直太难挨了,阮云飞满头大汗,就连发鬓也被汗水湿透,可说全身都能挤出水来。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章 黑暗的山洞如蒸笼一般,他们就像被看不见的太阳所包围,不约而同地汗湿、气喘。却又无法互相安慰,各自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被伤痛和快意所洞穿。不知为何,体力明明到达极限,阮云飞的动作反而激烈起来,沈擎苍更加难以抗拒,他已经不能阻止自己,那危险的心慌意乱。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献祭一般,看不见未来,触到的是地狱,那诡异的深邃的柔软。 直到再一次深入,突破那异常火热的紧致之後,抵到一个圆圆的硬硬的东西,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那是……胎头?!紧接着心中溢满恐惧,这种恐惧非同一般,它是从破裂的尊严里掉出来的,就像一枚鬼胎,会飞速成长,瞬间就拥有了摧毁一个人心智的力量,而自己是万万不能被它征服的,其实,只要让他能够逃开阮云飞,他宁愿下地狱,或者还有个办法,就是让他彻底消失!想到这,心里顿时充满了杀戮的欲望,体内的真气似乎被这欲望所怂恿,变得前所未有的狂乱,就像要失去控制一般…… 他痛得发疯发狂,好似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不仅肉体连灵魂也将背弃自己,但他仍旧试图找回这本来属於他的权力。也许是压抑得太狠、太久,那失控的内力终於爆发出来,震荡着冲击,内脏、骨骼、身体、四肢无一幸免,於此同时,他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解脱和舒畅,一切禁锢消失无踪,包括那只能隐忍的无奈。 “呃……”阮云飞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对方一掌震开,他本来就非常虚弱,挨了一掌後更是头昏目眩,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来。待他回过头,那人已经不在,只见堵住洞口的巨石四分五裂地躺在那,他的心里终於浮上一点安慰,尽管自己被折损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知多久才能动弹。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有其他出路,他何尝愿意像个娼妇一样躺在男人身下?要保住腹中的胎儿,必须得想办法出去,唯一的希望便在他父亲身上,可沈擎苍身中剧毒,自身难保。他只能选择和他交合,否则他们三人就只能一起去见阎王。再者他不忍心看他心事重重,他心系江湖,自己再明白不过,而他阮云飞呢?阮云飞何人能懂?想着不由感到一阵凄凉,这麽久以来,他的坚强已经千疮百孔,他自以为为阮家兄弟顶起了一片天,可是他们仍旧遭到惨不忍睹的伤害,那伤害无法抹去、无法愈合,有的永远清晰可见,有的随着时间隐藏了狰狞的面目,但无时无刻,它们都印在他这个做大哥的心中,让他深知自己的无奈和无能,让他不能获得一秒的心安理得,他在一种自我冷漠和谴责中困兽犹斗,这些,谁人能懂?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想得太多,不能沈浸在这无用的悔恨里头,否则将无可挽回,一事无成。他不可以觉得肩头的胆子太重,不能总是提醒自己欠人太多,他只需要用整个生命去补偿,每一分每一秒,都得去做与此有关的事情。他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麽样,或者过得快不快乐。有时他会恐惧,自己仿佛什麽都没有,有的只是债,只是痛。其实那个人说得没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虽然他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何了解得那麽清楚,但是他感谢他,他的字字无情。如此以来,自己才会更清醒,去努力承受这样的命运。 极乐已经消散,剩下的是无尽的疼痛。剧毒的迷雾一般,赶不走,挥不去。 下体的剧痛让他怀疑自己是否会流产,这唯一的孩子,他拼命地让它与死亡无关。 人生短短数十年。如果孩子没了,将会变得更无趣更短暂。所以他保全它,哪怕它的出生根本就是一种凄惨。 半晌,阮云飞才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出洞外。洞内是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静止。而洞外却是另外一个世界,充满了厮杀之声,一地的屍体和鲜血。魔教动手了。本来是猎人的正道人士变成了猎物。还好沈擎苍及时赶到,他冷冷一笑,没有那个人的九阳神功,那些人又有什麽挣紮的余地?他们只是纯粹地送死。而想死,又是何其的简单?何必假人之手?简直多此一举。 霍负浪见到武林盟主的身影十分诧异,他是怎麽从那个山洞出来的?自己显然不希望有这样的逆转,没有沈擎苍,他杀人就像切菜,可谓不费吹灰之力,正道立马就会溃不成军。果然自己不该手软。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一章 但他内心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手软,只是低估了二人。他喜欢把人玩弄於鼓掌,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成瘾,玩过火也在所难免。既然沈擎苍出现,也算他造化不浅,如果不能赢得轻松,那麽胜得痛快也成! 这段时间,他加紧练就魔功,想快些达到第十层,所以夜夜闭关苦练,毫不间断地和阮重华交合。要是原来,练功要依仗这样的手段,他会觉得好笑、不甘,如今他不这麽认为,沈擎苍节节攀升靠的岂不也是阮云飞?只是魔功不比九阳神功,练就的过程要曲折许多,每递进一层就要散功一次,散出的功力一不注意就会伤人。因而他嘱咐魔教弟子在午夜之後不许逗留在暗道之内。好在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锤炼,终於大功告成,所以赶来救急的沈擎苍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块他乐於清除的障碍。 “沈擎苍,都说你九阳神功是天下第一神功,打遍武林无敌手,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有这般能耐!” 那人迎着他的挑战笑道:“霍教主过奖!九阳神功的厉害,江湖人言过其实了!其实它一无所处,要说用处,只有一个,那便是斩妖除魔!” 霍负浪回以大笑:“好大的口气!如此说来,我们非要分个胜负不可了!” 言毕他腾空而起,直直向对方冲去,两人对掌,只听‘砰’地一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惹得众人不禁停下拼斗,齐齐转头,望向二人所在。 “哼,阮云飞也真舍得牺牲自己,还是想再利用你一次,让你打败我,顺带帮他把阮重华救出来?”刚才有过对弈,霍负浪已经察觉到那人的底子,要说内力,的确是深不见底,九阳神功为他练就,确是天经地义,因此他耍了个小小的计策,想扰乱对方的心智。 只可惜沈擎苍不吃这套,之前被算计已经够让他窝火了,而阮云飞的强迫好似火上浇油,他正愁有气没处撒呢,不给这家夥一点颜色看看怎麽对得起这两天两夜炼狱般的煎熬?所以斗起来便格外卖力。 霍负浪一边与他过招,一边不怀好意地调笑:“沈盟主招招必杀,是恨我恨惨了吧?”他哼哼笑着,一脸的讽刺和得色:“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本座,你们会这样甜蜜地在一起麽?没有任何人打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羡鸳鸯不羡仙呢!”互对一掌,他退开半步,“他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你不也摧残够了?难道这还不解气麽?” 这句话无疑说到沈擎苍的痛处,他两眼一瞪:“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下流肮脏的人!有你这样成天只知道算计的荒唐主子,魔教能不覆灭麽!” 霍负浪显然也被他说痛了,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名门正派’,却不过是些猪狗不如的伪君子罢了!你们来剿灭我教,凭什麽?!你们做的那些勾当可能比我教做的还要无耻残酷!!” “废话少说!”沈擎苍凛然道,“再怎麽说,也没你魔教无恶不作!” 唇枪舌剑之後,两人又斗成一团,难分难舍。由於有沈擎苍,其余人有了底气,压力减了不少,倒是与魔教势均力敌了。 话说阮云飞缓了一会,从山上下来,捡起一把落在地上的剑,本来他想寻机暗算霍负浪,只是那两人相斗正酣,无人能够靠近,他便将转向那一干教众去了。杀一个算一个,杀一双算一双,谁叫他最恨的便是霍负浪?他囚禁了二弟,又侮辱自己,这笔帐绝不能这麽算了! 正要动手,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喊:“大哥!” 第 6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4 章 他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汗青,你怎麽来了?!” 叶青推着一人缓缓上前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留在客栈养伤的三弟阮汗青。比起之前,他脸色好了许多,只是发丝有些淩乱,显然是风尘仆仆地赶来。他正面向叶青,就听三弟说道:“大哥,你不要怪叶大哥了,这几日他照顾我可谓尽心尽力,是我放心不下你,非要赶来的。”话说到一半,便陡地止住:“大哥,你……” 阮云飞知道他是惊诧於自己隆起的肚腹,便赶忙岔开话题:“北望呢,北望可好?”把五弟单单留下,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不料叶青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要怪就怪我,趁我不注意,司徒笑派的人把五公子劫走了……” 听言,阮云飞气得脸都青了:“司徒笑,那个狗东西!!” “你看好汗青,我去去就来!”他提起剑,四处寻找那人的踪迹。殊不知司徒笑在几天前,得知阮北望已到手,便找了个‘水土不服’的借口打倒回府,与其重续旧情去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二章 包子~ 只是回去後,让他大失所望。 阮北望疯疯癫癫的,别说他,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过後,这失望又慢慢消退了,男人之所以变成这副样子,是因为对自己用情至深。於是对他又不那麽嫌弃了。 同时他不得不思考,他没自信到以为自己能够暗渡陈仓,劫了阮北望,阮家人一定会找来,到时跟他对峙,务必会新帐旧帐一起算。虽然他并不怕,但又何必找这麽大个麻烦?为了留住一个疯子,值得吗?绝色男女,府中多的是,自己为什麽非得把他找回来? 可不论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能享受一天就是一天吧,何必管这麽多,思及此,便将一切抛到脑外,一心一意地和那人在一起厮磨,忘了早晚…… 转了一圈,没见着司徒笑,却找到了阮俊钦。 “大哥,你让我好找!”见到大哥少年十分激动,他们约好此地见面,大哥却迟迟未出现,他都快急死了,只是他的大哥怎麽一副狼狈相?莫非…… “大哥,沈擎苍没拿你怎样吧?” 阮云飞拍了拍那只抓着自己的手:“没事,没事。”口气非常柔和,仿佛是在安慰对方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什麽都不在乎,只在乎这几个从小跟着自己的兄弟,只要他们平安,他也就满足了。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二弟还没找到,五弟又给丢了。 见他眉上挂着愁色,阮俊钦问道:“大哥,你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阮云飞摇了摇头:“你三哥来了,快跟我去见你三哥吧。” “真的?”听言,阮俊钦不禁两眼放光,他心机再深,到底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虽明白一些东西,但是知道得比较浅显。阮汗青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哥哥,久未谋面,如今重逢自然欣喜,欣喜之余,竟显出些天真无邪,阮云飞心中一热,不由想起他小时候的样子,他真希望几兄弟永远都长不大,长不大就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懂便不会有痛苦和烦恼,甚至於为情所伤。也不会落得自己无论怎麽保护他们也保护不好的下场。世事为何会如此难料? 两人回头去找阮汗青,还没走到,远远便听见刀剑相击之声。 阮俊钦有些疑惑,朝旁边转过头,却发现大哥竟已不见。 再看,前方除了黑色和青色的,还舞动一抹白色的身影。 原来阮云飞走後没多久,便有人浑水摸鱼,围住了阮汗青和叶青二人。这些人跟魔教无关,也不知是哪个帮派的,听说轩辕一族的人能用来练功,便起了歹心,想趁此混乱之际,捉一个来,满足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只道阮汗青是个残废,不足为惧,可万万没想到守着他的人武功虽不高,却分外拼命。如此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眼见那人终於被车轮战磨得快要不行,偏偏阮云飞赶了来,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他们只得放弃。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天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阮云飞硬是将人杀了一大半,几乎杀红了眼,就是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也非要追去,要不是阮汗青抓住了他手中的剑:“大哥,好了,你消消气,别这样……” 阮云飞大口喘着气,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人咬牙切齿至极,他生平最恨对自己亲人欲图不轨之人,不管他怎麽防范,他们总是络绎不绝,不管他怎麽杀,怎麽也杀不尽,就似那附骨之蛆!叫他怎能不烦?怎能不恨! 阮汗青知道事情因自己而起,所以有些负罪感,毕竟大哥身怀六甲,不可动气。“大哥,我没事,我一点也没伤着。”如今他哪怕受一点点伤害,大哥就会抓狂,所以他赶忙说自己没有受伤,好消除他心中的担忧,以免牵出曾经那件事所造成的隐痛。 “那……那就好。”阮云飞缓缓转过头,无比爱怜地看着他。阮汗青愣了,他的大哥,对他从来没露出这样心疼、怜惜的目光。下一秒,他发现不对劲,大哥怎麽捂着肚子,满头大汗?难道是动了胎气? “大哥你……” 其他几人也相继发觉了,阮云飞却摆了摆手,退後一步:“别管我……我歇息一会就好……”可看样子严重得很,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阮俊钦上前将他扶住:“大哥一定是动了胎气,现在好些了麽?”‘动了胎气’这句话也只有阮俊钦敢於直说,加之阮云飞确实疼得不轻,也没空理会他的话有何放肆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三章 自己的身体再清楚不过,这次决不是动了胎气那麽简单,可是还没到时间,怎麽就……阮云飞两条浓眉不由得拧了起来,果然没走几步,下体就像什麽泄漏了,湿意一片。“快把我扶到那边的山上去……” 几人不敢怠慢,一起拥着男人就往山上走,一路上,阮云飞不停地喘着气,虽然他不想将临盆的痛苦表现出来,但亲兄弟心连心,他们又如何察觉不到此刻的危情?个个都焦急地看着他,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到了山洞前,阮云飞松了口气。对他们一一嘱咐道:“你们全都留在这里。” 阮俊钦赶忙伸手拦住他:“大哥,你一个人怎麽行……” 阮云飞看了他一眼:“听话。别让大哥操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固执下去,待阮云飞只身入内,阮汗青朝四弟转过头:“这段时间,你和大哥在一起,你可知是怎麽回事?” 阮俊钦抬头,见五哥面色严肃,目光严厉,不由得心虚地吞了吞口水。殊不知,至阮汗青从鬼门关转了圈回来,不管是他跟大哥说话,还是大哥对他说话的语气,皆十分温和兼小心翼翼,那是因为有这麽一个难以启齿的伤疤横在那里。实则,阮汗青这个人十分强势,特别是在经历了无数场战争和那麽多磨难之後,心深处的沧桑让他显得更加冷漠和睿智。 “大哥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阮云飞在时,他不好过问,其实他早就想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那个人怎麽这麽不负责任?说来也怪自己,要不是他,大哥和沈擎苍也不会闹翻,而沈擎苍不说是天底下最好的情人,至少对大哥服服帖帖,会好好照顾他,让几兄弟安心。 纵然有些不满五哥的态度,但他还是必须得实话实说,只是没有明说而已:“这还用问吗?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哥……” 听言,阮汗青不再说话,因为他心中已经明了。 “不好,有人上来了!” 几人转头,就见一个道姑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气势汹汹:“把他们统统给我围起来!” 阮俊钦毕竟阅历有限,见此阵仗有些慌张,而阮汗青镇定自若,朝四弟悄悄使了个眼色:“阁下是谁?找我们有什麽事?” 那道姑将兄弟二人打量一番,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阮云飞那个妖人的兄弟罢?” 阮汗青面色一凛:“你说谁是妖人?!” 那人脸上的冷笑消失了,没一会又重新浮起:“阮云飞不是妖人又是什麽?他勾引当今武林盟主也就罢了,竟还怀上了魔教教主的孩子!魔教即将覆灭,今日我们来,就是斩草除根的!” “无稽之谈!你不要随便诽谤我大哥!何况我大哥根本不在这里,如果有什麽误会,最好改日再谈。” 第 6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5 章 “哦,他不在这里?”那人频频冷笑,“你大概不知道,你大哥身怀孽种的事在江湖上已炒得沸沸扬扬,多少有志之士想除之而後快!刚才还有人看见他往这边去了,你说他不在?哼哼,小兄弟,事关重大,还望你不要护短!” 阮汗青虽然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现在也没时间去理清,他只知道一场干戈难免,可大哥正处於分娩的关键时刻,绝不可让人打扰,本来生孩子就很麻烦,哪里还经得起这麽一场无妄之灾? 还是阮俊钦机灵,他见事不妙,趁众人不注意抽身而去,在悄悄下山时,听见那些刁蛮之徒的喝斥:“拿柴火来,堆在洞前,给我熏!” 话说沈、霍二人斗得正激烈,突见一人闯进战圈里来,沈擎苍吓了一跳,这人怎麽搞的?是瞎了眼还是不要命了?竟这般乱闯!可待他急急收住功力,接住来人,不由得遍体生汗:“俊钦,怎麽是你?” “大哥……大哥他……”一路跑得太急,阮俊钦气喘吁吁地却拼命想把话讲完,“峨眉师太……要杀他……你、你快去……” 霍负浪抱着肩,在不远处冷笑:“沈盟主?是不是需要暂停下?情人不可不救啊。”其实这就是他搞的鬼,这几日,他故意找人四处放话,说阮云飞怀了自己的孩子,好借刀杀人。不管情势如何发展,这对自己有利无弊,没想到如今真派上了用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沈擎苍势必为此分心。 沈擎苍从阮俊钦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大致了解了是怎麽回事,也对这份求救十分烦心。第一,他不想淌这混水,他和阮云飞早就没了关系,偏偏就是有人要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其二,就算他愿意救他也力不从心,他无法离开战场,除了自己没人能牵制霍负浪,一旦自己离开,他就会大开杀戒,不知多少人会惨死在他手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好形势也将一去不复返。而他沈擎苍将变为千古罪人。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哥,乖~ “大哥他、他怀着孩子啊……”阮俊钦见他不动予衷,急得都快哭了,“你忍心让他们母子死?你忍心吗?” 沈擎苍定定地站着,脸色发白。 霍负浪看着他们一人哀求一人挣紮,就像看一场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就在他幸灾乐祸的时候,一把声音从天而降:“他要你去,你就去吧。” 这嗓子有些低沈,却暗含威力,听上去舒缓,实则霍霍生风。 沈擎苍不由为之一振,抬起头来,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尽管他戴着面具,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我虽然不会什麽旷世魔功、九阳神功之类的,但武功也差不了哪去,足以替你顶上一阵。”他转向那人,再度发出浑厚的笑声,“还望霍教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霍负浪嘴里‘哼’了一声:“阁下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简直不知好歹?小心死无葬身之地?”那人诙谐地补上了一句,“你这小子等什麽,还不快去?” “师……”沈擎苍微微倾身,欲言又止,“小心。” 而阮汗青这边,险象环生。 叶青虽拼了性命,但到底好汉不敌众拳,很快就被制住按倒在地。自己则行动不便,更是拿这些人没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阮俊钦身上了,也不知他能不能搬来救兵。还好他们比较幸运。 “峨眉师太,最後时刻,大家都在浴血奋战,你呢?你在做什麽?!” 武林盟主驾到,众人全都停下了往火里添柴的动作,而峨眉师太脸色极为难看,站在洞前将来人仇视着。 沈擎苍走过去,两脚便将堆成小山的枯枝踢散,只见他背着手,围着那尼姑转了几圈:“你负责哪一路?你那一路战况又如何?还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师太哑口无言,半天才找回点声音:“你说我,你呢?你手刃霍负浪了麽?!” 沈擎苍停下脚步,声音陡然转厉:“有你这样不知轻重、不知羞耻的盟友,又叫我如何尽心尽力?!还不快带着你的手下滚!”说到这里,语气变成了狠狠地训斥:“其他门派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峨眉派当逃兵了!你参加这场大战,是想光宗耀祖,还是想给自己蒙羞?!” 那尼姑被教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才狠狠一甩衣袖:“我们走!!” 人走了,沈擎苍下鄂紧紧咬合着,显然仍旧非常生气。这些败类,成天正事不干!简直吃饱了撑着!何况还没吃饱呢!处理完这些烂事,便转向阮、叶二人:“你们怎麽不进去?” 阮汗青知道该怎麽说话,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留住沈擎苍,独自分娩的大哥怕是凶多吉少:“大哥不许。你能不能进去看看?毕竟他一个人……沈大哥,你帮帮我们……” 沈吟片刻,沈擎苍终是举步入内。 然而刚进去,就听见一声厉喝:“谁?!”紧接着被一把剑给抵住了喉咙。 好像不是敌人,阮云飞以为是自家兄弟,便问:“你们没事吧?”随即想起什麽,没好气地说:“不是叫你不要进来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没说几句便捂住嘴低低地咳嗽,显然刚才吸入了不少浓烟。 沈擎苍定了定心神,才说:“是我。” “是你?!”阮云飞睁大眼,顿时怒不可遏,“你来干什麽?!给我滚出去!” 声音十分沙哑,和平日判若两人,像是忍耐着什麽,沈擎苍用手挥了挥,待浊雾散去,看清面前的人,不由暗暗吃惊。 阮云飞形容十分憔悴,眼睛布满血丝,甚至目光有些浑浊,再看他脚下,那里早被淡红的液体湿透,他一手持剑,持剑的手不住颤抖,另一只手撑着岩壁,由於用力过度,已被突出的岩石划得伤痕累累。当下,他根本就站立不稳,种种迹象看来,他显然就是在硬撑。 “我不想跟你吵。”沈擎苍面无表情,上前携住他半边肩膀,阮云飞仍固执地拒绝他靠近:“不要碰我!你立刻给我离开!” 沈擎苍懒得理他,强制性地将他往洞内带,这里烟雾太大,待得久了对孕夫不利。到了洞的深处,空气好了起来,沈擎苍才放开了他。接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包括内衬,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准备工作做好,便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躺下。 阮云飞脸都绿了,他怎麽可能在最讨厌的人的面前……“我不。”见他不知好歹,沈擎苍生气了:“难道你要站着生?那好,悉听尊便。”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生了~ 无尽的尴尬让本就身负重担的男人汗如雨下。他抵死不从,无奈腹部剧痛连连,他再也站不住,不由贴着岩壁缓缓滑下。见状,沈擎苍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拖上了临时铺好的床。 阮云飞艰难地挣紮着,手伸过去,想去抓落在不远处的剑。那把剑血迹斑斑,不知为何只剩下半截,它标志着无穷的憎恨和仇意,沈擎苍敛着眼皮,一脚将其踢得远远的。见状,男人浑身剧烈颤抖了起来,盯着他的眼充满了一种深深的怨怼和隐隐的绝望。在这里,他的尊严被剥夺了。他无助,甚至难以反抗。他知道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即将发生,可他阻止不了。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在腹中蠢蠢欲动,和他一样固执,挣紮着要出来,可它不知道这世界有多麽地险恶,实在不值得它如此大费周章。 沈擎苍抿紧了嘴,显然不愿说话,对他种种卑劣的愿望,抱以不削和鄙夷。他干脆利落地将他撑起的身体按倒,然後拉下他的外裤和襦裤。“张开腿。”只听他说,“动作快点,我还有事。” 见对方磨磨蹭蹭地就是不配合自己,沈擎苍很不耐烦:“要不是别人让我帮这个忙,你以为我会进来这里?所以,你最好别跟我扭捏。”男人仍闭着腿,始终不肯张开,他不由坐起来,看着他说:“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之前你不是大方得很?”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阮云飞的脸瞬间涨红,他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用那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由於瞪得过分用力,眼角都在抽搐。而沈擎苍不以为然,但也不再说什麽,保持沈默。 “既然在你心中……我如此下贱……你守着一个……下贱的人,又是做什麽?!”阮云飞偏过头,轻轻地沈沈地说,只见他双手狠狠地抓着铺在地上的衣服,指节都泛青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等它出来,你就好一把掐死它?”他吃吃地笑着,“沈盟主,我想到时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能把它解决了。”说到这,他脸色变得铁青,似乎如鲠在喉,手狠狠卡住喉咙,沈擎苍赶忙伸手捉住他的下巴,厉声命令道:“你干什麽!吐出来!” 阮云飞脸都憋紫了,可就是不肯按他说的做,直到背上挨了一下,他才‘哇’地一声吐了口污血,他积郁已久,再加上重伤在身、怒急攻心,别说吐血,没昏倒就算很好的了。沈擎苍握住他的手腕,渡了些真气过去:“你镇定些。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样你害不到任何人,只能伤到腹中的孩子。” 听言,阮云飞果然不再激动,只见他半闭着眼,腿也无意识地张开了些。“此时,我们不谈恩怨。”沈擎苍将嗓音放柔了些,似乎良心发现。他的确不该刺激他,特别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他承认自己说那些话是想报复他,他恨他对自己的背叛和侮辱,那一刻,他的心胸突然变得狭窄,想寻求某种快意来当作慰藉。其实又何必?男人现在不过是一个临产的孕夫而已,即便要接受自己的谴责和怨气也不是现在。怎麽说,也先得把这个坎过了来。 连绵不绝的痛苦让他不想再说话,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难道他还有办法不生吗?即便要在他面前出这个丑,他也认了。阮云飞闭着眼,这样自己就看不见他,就让他掩耳盗铃吧,他狠狠按着心中要跳起来的痛苦,拼命地抚着那流血的屈辱,慢慢将腿张大,但是胎儿不可能就这麽容易出来了,下体只是痛,就像塞入了一根荆棘,不停在甬道在腹部里搅动,但是他一声不吭,死死咬着牙关,试着用力,将折磨他的胎儿排出。然而小家夥刚才还想出来,这会儿又像是反悔了,紧紧抓着子宫不放,阮云飞浑身被汗水湿透了,他微微扭蹭着,想做噩梦般在地上辗转反侧。纵然沈擎苍不断给他输送内力,只是让他有些气力罢了,对於分娩根本毫无用处。 沈擎苍本来不想碰他,可看他折腾了这麽久,仍没有半分进展,不由焦急起来,形势瞬息万变,他缺席一秒,战况就可能产生巨大的变化,说不定等他出去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了,你说他能不急吗? 第 6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6 章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六章 生不出咋办 阮云飞知他所想,便说:“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没人会拦你……我巴心不得……”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沈擎苍无心研究,只缓缓道:“你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我是不会走的。” 阮云飞蹭了一下,但到底被分娩的痛苦夺去了心中的怒气,只听他冷笑着说:“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守在这……又有何意义?” 其实他也是有点矛盾的,不愿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可又暗暗希望他留下来,知晓他不愿离开,心中有个地方似乎舒畅了一点,但又萌生出更多的不甘。纵然他自愿留下,却不过是大侠的作派,换一个人,他依然会这麽好心,所以他厌恶他对自己的施舍和怜悯。再者,要不是他,自己怎麽会怀上孩子,这个害人精?都是他惹下的祸事!可回想起来,这是自己自愿的,怪不得谁,只是太痛太难堪了,他不能不骂,不能不恨! 他心底纠结万分,沈擎苍又何尝不是?他很早之前,就想要一个孩子,他们两人的孩子,如今他怀上了,孩子却不是他的。他心中难免酸涩,可又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他同样也是不好受的,这不好受简直比他分娩的痛苦有过之无不及。但他又必须装作若无其事。心中却在不断猜想这孩子是谁的?一直照顾他生意的某个王爷?还是交情比较好的某位侠士?又或者根本毫无悬念,它就是霍负浪的?他无法确定,也不敢不愿去确定。而每一次确定或是不确定,都让他增加一分痛苦,痛苦的後面便是心灰意冷,便是想抽身而去。但最终,他制止了自己。 本来就苦不堪言,可他就是忍不住出言讽刺,这让他禁不住痛恨自己,他知道生孩子情绪不宜波动,但他总时不时大大地生气,“沈盟主……我怎麽觉得……你看去就像一丧家之犬……”他正欲冷笑,却陡地神色巨变,嘴唇哆嗦着疾言:“你、你干什麽……混、混账!” 沈擎苍脸色自若,手在他穴里探索,宫口开了一些,不过还不够,他挑了挑眉头,以牙还牙地说:“我看你精神还挺好的麽!既然如此,就再大力些,力气要使在正处,别再耍嘴皮子了。” 阮云飞气得,气得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沈擎苍……你、你尽管得瑟……等我把那个杂种……杂种生出来……就立即杀了你……你、你信不信!” 那人看了一眼他的咬牙切齿,淡淡道:“我信。不过等你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你别……欺人太甚!”阮云飞重新软倒在地,纵然心里恨死了,却也无可奈何。原来的沈擎苍,实在太好把握。而现在,他竟然会跟他贫嘴了,而自己竟然说不过他,怎叫他不窝火! 然而这时,又袭来一阵疼痛,这痛比之前更剧烈更让人难以忍受,他紧紧咬住牙关。见状沈擎苍低头瞧了瞧下面,眼睛微微一亮:“加把劲,就要出来了……”其实根本就不见胎儿的影儿,他这样说不过是想鼓励他,果然,阮云飞狠狠用力起来,额上青筋暴突,脸几乎都扭曲了,见他这副样子,沈擎苍不由捏了把汗。心也跟着颤抖起来。那个人一定对他很重要吧?否则怎能令如此骄傲的人承受这麽深沈的不可思议的痛楚? 就在他因心痛变得木然之时,阮云飞突然伸出手,紧紧将他抓住。同时身体腾了起来,痉挛片刻,又重重地跌了下去。沈擎苍下意识地反手将他握住。握得前所未有的紧,就仿佛失而复得。可下一秒,他似乎想起什麽,赶紧放开了,身体也挪到了一边。只愣愣地将他看着。 这麽痛,阮云飞却依然没有吭声。依然没有露出哪怕一分的软弱。他天生就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他扛住风雨,独自将几兄弟拉扯大,他又怎麽会是一个软弱的人?纵然不可抗力,有无助的时刻,也被他藏得严严实实,连痕迹也不剩。人活在世上,总会有许多的痛苦,许多的遗憾,它们是你忽视不了也报复不了的仇人,它们也是唯一不会离你而去丢下你孤苦伶仃的亲人。是啊,多麽痛快,多麽矛盾。 “我不想……看见你,为什麽要让我看见你……”阮云飞盯着他,痛苦地呓语。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其实他深知,就算沈擎苍远离自己,自己也依然能看见他,那眉毛,那眼睛,那身形,因为他,已经在自己心里。 但,这是个秘密,是个连自己也不敢去碰触去承认的秘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出来了~55 沈擎苍没有再靠近他。刚才自己那情不自禁地一握,已经让他够懊悔的了。有些事是不可以忘记的,纵然不去追究,也不能忘记。伤痕之所以为伤痕,就是因为它的隐痛始终作为提醒存在於时间和空间里。 但是很快他就失去了这重新建立的保守和矜持,以及那一点戒心。 阮云飞生了。真是好不容易。他都不知过了多久,才终於等来了一丝光明。 只是他俯身去捧那孩子的时候,愣住了,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显然大受打击。 躺在男人腿间,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颗圆圆的玉球,碗口大小,沾满了鲜血。 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只手伸进了那人私处,而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魔教教主霍负浪。 如果霍负浪看见他此刻的反应一定会非常满意。因为这个玉球,是他放进去的,而且是故意放进去的。 他知道沈擎苍中了毒,除了等死什麽都不能做。他体内的毒封住了他的功力,他没有功力便无法自救。除非得到阮云飞的帮助。 轩辕一族的秘密他自然了解,否则他捉了阮重华又作何用?阮云飞生性骄傲,不一定肯做那样的牺牲,但这也是不一定罢了。所以他才出此妙策,好提防这‘万一’的发生。 於是他在他下体塞入了一颗玉球,既折辱了他,又防患於未然,一举两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夸赞。只要阮云飞敢那麽做,势必得承受不堪设想的後果,孩子很可能会胎死腹中,他自己也可能活不出来。 只是他低估了阮云飞的毅力和胆魄。虽然这个东西的确给他造成了莫大的痛苦,但是他并没有输。他既敢那样做,便有信心将孩子平安娩出。阮云飞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什麽都不依不饶,习惯於忍受甚至藐视任何困难,所以当霍负浪在战场上看见沈擎苍时,心中便忍不住喟叹,他想起了阮重华,阮重华虽然不堪一击,但别人能击败的不过他孱弱的身体,他的心跟他大哥一样,如磐石一样坚硬。 而沈擎苍这里却是不同的心境。他非常吃惊,吃惊之时也渐渐明白了一切。阮云飞,的确了不起。但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感到深深的愧疚和震惊。纵然那时他不明真相,可也不能肆无忌惮地骂他是贱人。阮云飞为此耿耿於怀,而他如今也不由得耿耿於怀,心难平静。 因此他抛开了与男人的隔阂,毫不避嫌地将他整个人拥入了怀里,而阮云飞早已昏厥过去,他那里已经被玉球撕裂得不成样子,一直流着血。沈擎苍用一只手抵住他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就像源源不断的歉意涌入那人的身体,浸润着那颗受伤的心。 过了一会儿,男人幽幽转醒,灰白的脸上是疲惫,麻木,以及失望。他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那意味着酷刑还没有结束,他必须再接再厉。他身处这样的地狱,这地狱充满黑暗和痛苦,但也缭绕着隐隐的阳光和花香。因为他分娩的是他们的孩子,两人的骨血。他并不是无情的。他也希望胎儿平安无恙,出来便落入双亲的怀里。他希望它是幸福的,虽然它还小,什麽都感觉不到…… “你还有力气麽?”耳边传来武林盟主的声音,很奇怪,他的声音为何如此柔和,就像曾经一样?他是在同情自己这副惨样麽?还是他软弱了让旧情暂时浮上?他不愿去想。 “汗青和俊钦在外面等着你,我们不要让他们等久了,好不好?”那人循循善诱地说道,他话中的意思是叫他千万要坚强。他说这些话从来都不明说,因为明说会伤人自尊,是对他能力的怀疑。这是尊重,也是爱惜。他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我关心武林未亡,其实我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你平安就好。当然这句话沈擎苍不会说出来,甚至连隐喻也免了。他们两人,终是彼此无法原谅的。因为那美好的过去,那沈重的伤。就像这段死去的感情他无法掩埋,他捧着它的屍体喃喃自语,如同哀悼。如今他们之间能有的,也不过如此了。 阮云飞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蓄力,然後使出来,一点点,最终像是在拼命。痛苦又来了,汗水又来了,但是他不要看见绝望,不要放弃希望。那人不停地给渡来真气,让他能够维持足够的产力。纵然讨厌他,也不能将这份好意就这麽辜负了。 沈擎苍忍着心痛难当,那人生孩子,实在太艰难太痛苦了。如果他早点知道,便会打消让他怀孕的念头,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他在血泪里挣紮,为诞生这小小的生命而声嘶力竭。纵然这骨血不是他的,但他感触仍旧很深,让他察觉到他曾经的自私。以前他的确付出了很多,但也不是不要回报,他要一个孩子,这就已经是大开金口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次真的生了 男人流血过多,脸好似透明般苍白。 如果是其他的伤口,止血倒是容易,而那个地方,沈擎苍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 血这样流走,岂不是没多久就会流尽?然而他正一筹莫展,阮云飞身体一阵急急的痉挛,更多的血从那处涌了出来,把他吓得面如土色。 阮云飞却不以为意。阮家家训:一旦破身,万劫不复。流这点血又算什麽?已经很仁慈的了。可怕的痛苦还在後头,轩辕一族破了这个规矩的人,将无一幸免。 只是他并不害怕。他不怕因果,不怕报应。来什麽便承受什麽,他不削於哀嚎,更不削於反击。他已经看得很淡,这种淡只有在自己兄弟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转为浓烈,由愤怒由杀气或者由柔情取而代之。 他还有珍贵之物,又何必畏惧难言之隐?就如手捧绝世美酒,又为何害怕一醉不醒? 因此,在沈擎苍眼中看来已经筋疲力尽的孕夫,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他伸出双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狠狠往下推去。“不可!”沈擎苍大吃一惊,像是立刻要去阻止他一般地说。阮云飞却没有理他,把他当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空气,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推攘着自己的肚子。而下体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而他却似没有感觉到,又或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令人欣喜的。 沈擎苍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干什麽?”孕夫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像是讥讽他惊弓之鸟、小题大做的样子。 “我想它快点出来。”明明已经痛得连灵魂都要破裂,他的一字一句却如此清晰。他的眼神如此淡定,就像早上凝固在天边的星辰。虽不耀眼,但有着清新脱俗之美,露珠般的淡定。 沈擎苍不再说话。他将手伸了下去,好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帮你。”那一刻,他那双眼睛似乎就要流下泪来,两人之间也仿佛充满了某种默默的温情。 阮云飞笑了,但并不是冷笑:“它不是你的。” 沈擎苍闭了闭眼,然後点头:“我知道。” 一个一再残酷地提醒,一个却一再温吞地忍耐。 第 6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7 章 阮云飞不再笑。他突然非常用力。沈擎苍也不再看他,只耐心地助他分娩。因为有一秒,他们看清了彼此,为彼此的某种精神而感动,而钦佩,而沈寂。 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虽然谁都不清楚一般又是何定义。至少,他们对待彼此,不是那麽一般的。 阮云飞已察觉胎儿正缓缓进入产道。虽然这让他痛苦更甚,但这痛苦激发了他一直沈睡着的斗志。他从来不肯输给任何人,所以更不会输给自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纵然他有时无法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但是他此刻,深深明白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因为那只有一个,就是把孩子生下来。让它好好的。 “快了,我已经摸到了它的头。” 阮云飞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他已经暂时忘却男人给他接生这件事所带来的尊严上的淩迟。他已经放下俗世间的常理和判断所带来的种种伤害和缺失。孩子能够平安诞下,才是如今最紧要的事。 又是好一阵煎熬,随着孕夫一声嘶哑的闷哼,胎儿终於呱呱坠地,它哭了起来,那麽声嘶力竭,仿佛痛的不是生他的母亲,而是它自己。 听见让人久等的哭声,在洞外急得团团转的人忍不住奔了进来,他们和沈擎苍一样,都近乎泫然欲泣,唯一不同的是,沈擎苍隐藏得比较好。 “是一个男孩。”武林盟主手中捧着那小小的身躯,两眼盯着它,叹息着说道。 最後那一下用力,心神都几乎散了去,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连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但奇怪的是,他看清了沈擎苍,看清他的表情,唯独就看清了他的表情。 那张脸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感动,如此的欣喜。但转瞬即逝。很快就布满了伤痛和落寞。这伤痛和落寞也紧接着消失。 因为,这毕竟,不是他的孩子。 不知为什麽,他的心微微疼了起来。就像被刀锋划过,虽不见血,但已血流满地。 这个时刻,愤怒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屈辱也一并涌了上来。也许是因为他不知该如何应付那微妙的深深的痛感。 “把这个杂种给我丢出去!不要让我看见它!丢出去!!”他疾言厉色,仿佛正逼迫别人服从他的命令。 此刻,沈擎苍正把孩子交到阮俊钦手里。听见这话,阮俊钦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目光求助似地向他望去。而沈擎苍却没有反应,好似没有看到阮云飞的胡闹,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阮俊钦上前一步,叫住了他:“沈大哥,难道你不想再看看这个孩子?” 他的眼神充满了希翼,似乎还有些深切的别的东西。 而那人脚步丝毫没顿下,直直往外走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九章 沈擎苍回到战场,一切归於平静,因为战斗已经结束。 不远处燃烧着熊熊大火。魔教战败,已成为不容质疑的事实。 阵阵欢呼声,豪言壮语不绝於耳。他好似没听见。仿佛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与他无关。 因为真正的胜利不在此地,而在方才的洞里。阮云飞生下了孩子,而他也遏制住了本来遏制不住的感情,他们都获得了代价惨重,残酷得眩目的胜利。 时间回到之前。 那时和霍负浪对弈的人已不是沈擎苍,这个人戴着半边面具。 两人摆开架势,却没有人动。 忽闻霍负浪哈哈一笑:“阁下说得没错。你不会九阳神功,因为你不是沈擎苍,你也不会什麽魔功,因为你也不是我。但你会九阴神功。九阴神功和九阳神功虽路数不同,但出自同一渊源。因此你才会有信心站在这里。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呢,魏靖恒?” 那人嘴角一弯:“看来阁下不但口才好,眼力也好。” 霍负浪道:“承让承让。”继而又说:“你既然自信能与我角逐,应该也有信心替他们解围。那你又何必找上我,岂非多此一举?” 魏靖恒笑道:“好,让我来告诉你。我的确可以直接助他们一臂之力,但是我不能去。” “哦,是什麽原因?愿闻其详。” 男人说:“我以为你会了解。”他似乎有些失望,“我问你一句,你家里那个阮重华,他愿不愿意看见你?” 听言,魔教教主脸色阴了下来,手指也随之轻轻一动。 “如果你伤害了一个人,那个人决不愿再看见你。所以我站在了你的面前,留在了原地。除此以外,还有就是,我纵然去了那里,杀了所有的人,问题也不能解决。” “哦,为什麽?” “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替阮云飞接生。” 霍负浪拍了拍手:“做皇帝的人,精明确实无人能及。很少有人把事情考虑得这麽清楚,就是我,也不得不佩服。” 魏靖恒笑:“我不仅能考虑得那麽清楚,还知道接下来你会怎麽做,我们谁胜谁负。” “哦?”霍负浪不仅拳头,连眼睛也眯紧了。 “最後,是我赢了。” 霍负浪仰头大笑:“决斗还没开始,你凭什麽说你赢了?!” 那人也不恼,只伸手朝不远处一指:“你看那是什麽?” 霍负浪转头,脸色顿时变了,因为魔教总坛已有浓烟冒出,燃起了熊熊大火。 而训练有素的若干教众,已成散沙一盘,不是因为那象征着大势已去的火光,而是由於强敌难挡。江湖六怪,谢乱天,不仅这些重量级的人物,许多江湖豪士已经赶到,他们都是沈擎苍的故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还在里头吧?”他说的那个人,自然指的是阮重华。 霍负浪不仅连脸色变了,更张开嘴,似乎忍不住破口大骂。 魏靖恒却好整以暇:“你去还是不去?” 过了一会,他又说:“再晚一步就可能来不及了。” 霍负浪沈默了。他知道那人所说不假。正因为不假他心中才万分挣紮。 最终他心一横── 第 6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8 章 他到底还是去了。 阮云飞生下了孩子,便再没看它一眼。 他拒绝别人的搀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阮俊钦不禁急了,毕竟大哥下体受伤颇重,血流不止,他硬是站起来,这又是要去往何处? “大哥,魔教已不成气候,只剩垂死挣紮的份。你不用再去了。” 听言,阮云飞眼珠一阵转动:“是麽?那我更要去了。” 魔教已成颓势,他不趁这个时候找到阮重华,又什麽时候能够找到并带回他? 阮汗青纵然也为其心痛,但并没有阻止。可见他比四弟要聪明也要成熟许多。 只是这成熟这聪明,是用血和泪换来的。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任何人都愿意懵懂如初。 话说阮云飞出洞後,冷漠的神情一下就不见了,他挺直腰杆,便向那火光疾驰了过去。 山路崎岖,下体伤重,如何也不能跑这麽快的,可他已经顾不得了,大步流星,纵身飞跃,只想早点钻进那火里头去。 众人正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却不料竟有人当着他们的面一头紮进了火里,笑容全都僵在了脸上,心想怎麽会有这麽莫名其妙的疯子?不一会,又赶来一个少年,只是火势已大,根本就进不去,他们向里探望的眼神慢布满恐惧和焦急。 阮云飞在里面到处寻找那人的踪迹。每个房间,每个角落,地道内,地道外,甚至最深处,他都毫不含糊地找了个遍。并不理睬那随时都会舔上皮肤的火舌。 “重华!阮重华!!”他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披头散发,神色凄狂,时而隐入火中,时而又出现在空地。可始终不见他的二弟。活不见人,死不见屍,他的二弟到底在哪里? 眼泪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眼眶,顺着脸颊而下。有时候,哭泣就是这麽容易。哪怕这个人是从来不流泪的。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此刻伤心欲绝,甚至已经不想再冲出去。 背後‘!’的一声,半截被火烧得残缺不全的屋檐掉了下来。而他毫无反应。哪怕下一秒,自己便将葬身於火海。 就在这一刻,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只见他一把揽住那木头人的腰,双脚用力,轻轻松松便腾空而起。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章 见这麽多人围着,沈擎苍觉得奇怪,走过来一看,看见一个人影跪在大火前,“阮俊钦?” “你在这里干什麽?”他上前一步,想将他拉起来,而少年挣脱了他的手臂,转过来的脸上竟然泪水涟涟:“大哥他在里面……” 沈擎苍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做出反应,便听见衣袂翻飞之声,有两个人落在了眼前。一人戴着个面具,他手臂间是个白衣男子,这男子几乎是摊在他身上,显得那麽有气无力,而且形容之狼狈,仿佛刚刚死里逃生。 他猜对了,阮云飞的确是死里逃生,要不是那人把他救了出来,他已经成了孤魂一缕,永远荡漾在这片留有遗憾的伤心之地。众人见姓阮的妖人现身,不由蠢蠢欲动,想合力将其擒下,他们本来早就盯上了阮俊钦,然而正要下手,沈擎苍来了,这才没有轻举妄动,如今又出现一个,而且是罪魁祸首,心便更急,急着向六大门派邀功。只是不知道武林盟主的态度以及面具男的来头,几大门派的掌门又不在,没人撑腰谁又敢於轻易发难? “多亏大家的齐心协力,魔教才树倒猢狲散,你们都是这次大战的功臣,在下在此对你们表示感谢。既然魔教已灭,大家不如早点离开,残局有人负责收拾,不敢再叨扰各位。” 话音刚落,就有一人奔到他身边,手中抱着个小小的婴儿,他用手逗着它,满脸的宠溺:“我的好徒儿,你本事不小啊,不但让霍负浪那个龟儿子落荒而逃,还让别人给你生了个娃儿,双喜临门啊,今晚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 此人正是沈擎苍的师傅谢乱天,两人久违谋面,然而每次见面都让沈擎苍头大,这次亦不例外。 “师傅,你……你这是做什麽?”他赶忙将他拉到一边,“这不是徒弟的孩子,赶快把它还回去!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大庭广众下胡言乱语!” 哪知那人哈哈大笑:“我的乖徒弟,你不要再骗为师了,瞧它长得那麽像你,简直和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是你的种又是谁的?” 正在他急得跺脚时,江湖六怪又跑了过来,全都伸出爪子,你一下我一下调戏着谢乱天手中的小屁孩,嘴里更是肆无忌惮:“有其父必有其子,瞧这小娃儿长得多帅!” “你未必想嫁给它不成?等它长大了,你都已经老掉牙了,人家风华正茂,如何又瞧得起你?” “放你娘的狗臭屁!女人越老越有味道!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沈擎苍恨不得没长耳朵,趁他们不注意把孩子抢了过来,给了站在旁边听得脸红不已的阮俊钦:“快点带着它藏起来!” 还好几人为这荒谬的事打闹起来,越打越远,很快不见了踪迹,否则不知还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而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後,默默探出一双眼,见孩子回到阮家手中,他似乎松了口气,但看见那个戴面具的人还没走,眼神又陡地变得危险。 大哥下山之後,阮俊钦生怕他出事,便快步追了上去。而他坐着轮椅,怀里又揣着个婴儿,不大方便,动作不由慢了些。可刚走到半山腰,便一阵风刮过,再看,孩子居然不见了,当时他着实受了番惊吓,而掠走孩子的那人已走得很远,还好背影十分眼熟,他想起这人曾来过他们家,应该不会伤害那孩子。果然,那人下山之後便与沈擎苍汇合。见状,他和叶青也就稍微放了心。 只是他下去之後,魏靖恒居然出现了。他不想见他,便只身隐在树後。他和他之间的恩怨太深也太多,与其相对无言,不如两不相见。只是他没想到,其实魏靖恒早就发现了他,不过没有点破而已。 他本来不想现身,只暗中保护他,帮阮家渡过难关就好,要不是阮云飞自寻短见。把人带出来之後,又看见阮汗青望着沈擎苍的眼神,他便明白自己还得做一件事。他想好好补偿他,尽量不让他失望。所以他前段时间废寝忘食,将朝中大事统统处理好,处理完便急急赶来,看有什麽自己可以帮忙的。 见孩子回到阮家人手中,沈擎苍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然而这时,阮云飞突然清醒过来,他轻轻挣开魏靖恒,走到阮俊钦和叶青面前:“我们回……” 可话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惊呼,他居然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在场,只有沈擎苍没有反应。离开的脚步没有停止。 只是他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喝斥:“站住。” 他隐隐知道这把声音的目的,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驱使自己往前走,心中毫无逗留之意。可那人不依不饶:“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沈擎苍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阁下有何指教?” 魏靖恒道:“你似乎落下了一个东西。” 沈擎苍没有回答,只继续向前。 魏靖恒不由恼了:“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该负起责任,不要把他留在那里。” 阮家人听见这话,不约而同地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就连阮汗青也双眼一亮。 沈擎苍大概也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他再走一步,两人必定兵戎相向。沈默片刻,他终究掉转头,走了回来,一把将阮云飞抱起。 “好好照顾他,否则我拿你是问。”说完,那人便消失在原地。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一章 由於带着阮云飞,沈擎苍只得提前回到了莲花镇。 第 6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6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69 章 “兄弟,你回来了,简直太好啦!”见他平安归来,杜风激动不已,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苦苦等待他这个结拜兄弟的消息,没想到真盼来了他威武高大的身影,“今晚我们一定要好好醉一场,一定要好好醉一场!”可能也只有酒才能表达出他此刻的喜悦之情。 “杜大哥……”沈擎苍想伸手回应他的热情,无奈手里抱着个人,只得热泪盈眶地朝他点了点头。 “对了,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朋友,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杜大哥,你能不能帮我请个大夫?”毕竟男人生子太过惊世骇俗,沈擎苍只得撒了个谎。 “好。”对这个义弟他向来有求必应,何况那人是义弟的朋友,他不能不照顾周到。“你等等,马上。” 在大夫到来之前,他得做一些准备工作。 毕竟阮云飞除了内伤,最主要是下体受伤严重,最好先把那里清理了来,他实在不好让大夫亲自动手,毕竟阮云飞身体异於常人,而且他性子偏激,要是知道别人碰了他,不知又会生出什麽事端。 想着,他将男人放在床上,欲脱去他下身的衣物,只是时间太长,鲜血已经凝固,和布料粘在了一起,他只好找了把剪子,整个过程着实费了不少力,待男人下体终於赤裸时他不由吃了一惊。 他发现男人严重撕裂的私处塞着一布团,那布早就吸足了液体,轻轻一触就鲜血横流。阮云飞竟然用这种方法来堵住伤口。这家夥生了孩子还乱动,简直不要命了!沈擎苍有些气闷。 接着他打了盆热水,帮他洗净了血污,只是那伤口太可怕了,简直让人不忍去碰。还好大夫来了,他赶忙将他的身子盖好,然後让位给那个看上去很有经验的老大夫,不过在给男人诊治之前,他说了些话,以免等会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同时请他保守秘密,这个才是最关键的。 这麽做,一是为了阮云飞,为了让他好做人。二是因为古兰,他不想古兰误会。毕竟他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说到自己的妻子,他觉得有些惭愧,本来回家,首先要见的应该是自己的内人,他却忙着另外的事,实在罪该万死。 把阮云飞交给大夫之後,他好好做了番梳洗,然後去了古兰的闺房。进去後,他的妻子就坐在床上,看见他,虽然高兴,但并没有迎上来。他心里有些不快,但也没多想,奔过去便握住她的手甜言蜜语、寒嘘问暖。她的双手冰凉。就跟她嘴角慢慢淡去的笑意一样。 沈擎苍以为她定是听见了江湖上那些流言蜚语而心下起疑,便对她说:“娘子,我能够回来,和你继续在一起,是我三生有幸。既然如此,我沈某岂能辜负上天的一片好意,你放心,这一辈子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穷其一生,我都只有你一个爱人,一位妻子。” 那女子终於动容,反握住他的手:“我都懂。” 沈擎苍欣慰一笑,这才说道:“兰儿,我带回了一个受伤的朋友,他要在我们家疗养一阵。还有,他的夫人刚刚过世,留下一个孩子,也暂时需要我们照顾。你是否……介意?” 她立刻摇头:“怎麽会。我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帮助他人,本就是应该的。相公,你不必多虑。” “那就好。”沈擎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微笑。 前一阵大夫每天都要给阮云飞就诊一次,沈擎苍算准时间,等在外面,事後两人总要说几句。但沈擎苍一次也没进去过,每次都是询问了情况便走。 孩子放在阮云飞房里,他早就安排了奶妈,奶妈每日会按时抱孩子出来喂奶。他没有插手任何事,就是为了证明两人之间的清白,不管是太频繁地出入还是把孩子据为己有般留在身边,都难免会有人说闲话。江湖上有他和阮云飞的不雅传闻,他的亲戚朋友也以为这孩子是他亲生的,就连师兄魏靖恒也如此认为,甚至逼他将人带回,他实在是怕了,有口说不清啊。所以他格外小心,生怕落下什麽把柄。只是千算万算,他没料到内人会去见阮云飞。 古兰本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子,非常注重礼节。丈夫的朋友在自己家,她不可能不去见一面。 登门拜访前,她准备了一件礼物。她没有带仆人或者丫鬟,因为她知道那人需要静养,人太多了容易引起对方反感。 敲门进去後,她有些发怔。大概是没想到,这人是那麽不一样,明明为伤病所折磨,却是如此地英气逼人。他长得并不十分俊美,但是他有种内在的精神。显得气质非凡,顿时让那眉那眼变得漂亮而深沈。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二章 养病的人应该穿得很随意,可他却穿得整整齐齐,要不是知道有人前来,就是随时都准备离开。听见动静,他没有什麽反应,仍是维持着半躺在床上的姿势,被子拉到膝盖,视线垂着,眼神淡淡。 她本来是惯於寒暄的,毕竟沈擎苍有太多的江湖朋友,有时碰上,总免不了一一给她引见。她人温柔,又彬彬有礼,就是眼高於顶的也不忍拒她於千里之外。可是这个人不同,她有预感,不管说多少句,对方都不会理睬。 但她还是过去打了个招呼,还对他欠了欠身。 阮云飞没有抬头,半晌,眼睛才从下面缓缓地转上来。他的双眼就像很久都没有上油的车轮,转起来很慢很艰难也很懒散。他的目光里没有审视,也没有惊艳,他脸上没有笑容,没有客套,更不见友好。 气氛沈闷,古兰勉强笑了笑,转身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支上好的人参,是别人送的,她虽然娇弱,身体却还无恙,便把这暂时用不着的东西送这儿来了。 她本来想找个话题聊一聊,总不可能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然而她刚要开口,门‘吱嘎’一声打开,进来一个胸脯丰满的女人,“夫人……”她行了个礼,就去抱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哪知刚伸出手,就被那人喝止:“别碰它。” 男人的声音很冷,有些沙哑。奶妈一愣:“可是……”已经到了喂奶的时辰,他不准她碰,难道是想这孩子饿肚子? “它没有饿。你出去。”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碰到,只是十分令人不解。男人的脾气太古怪了,有时还好,她进来之後,他不说什麽,只冷冷地看她一眼。有时则要说些刻薄的话,或者像今天这样,不许她将婴儿抱走,宁可让孩子少吃一顿,宁可让它饿得哇哇大哭,也不肯假人之手。 “它还没醒,你等会再来。”古兰过去看了看孩子,满脸的喜欢,顺便替她解了围。“这孩子长得好可爱。”但她没有伸手去碰,只是盯着婴儿的小脸,久久未把目光移开。 阮云飞不开腔。只是皱起了眉头。仿佛不喜欢外人靠孩子太近。古兰似乎感到男人身上透出的那股疏离和不悦,意识到不可久留,便收回了视线。“你好好休息,有什麽需要的尽管吩咐,小女告辞了。” 她嘴里说着,告退的动作也十分优美,阮云飞却对这美景视而不见,动也不动,如同石化了一般坐在那。 古兰一直盯着地面,直到转头,才目视前方,挺直了身。仿佛她也是骄傲的,不削於和无礼之人一般见识。虽然此地是杜风的府邸,但几个月来,杜风不仅将她奉为上宾,甚至把她当亲人看待。她俨然是这里的主人,却无人怨言,可见她的魅力非同一般。 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一只手揽住。“兰儿,你怎麽在这里?”是沈擎苍满怀担忧的声音。“哦,我闲着没事,过来看看。” 沈擎苍一直将她送到院外:“我这位朋友性子怪戾,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还是少来,我怕他弄得你不愉快。” “没什麽,”古兰笑着说,“我见过性子奇怪的人,又不止他一个。江湖人大概都是这样,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听他这麽说,沈擎苍这才放心了。“你先回去,我替他疗了伤就来。” 他本来死也不愿踏进这个房间,只是听大夫说,阮云飞的伤好得很慢,要想尽快治愈,得先根治内伤,否则不利於外伤痊愈。逼不得已,他才来找他的。 他刚进屋,阮云飞就冷哼一声。他知道沈擎苍见到妻子为什麽会这麽吃惊,当然是害怕自己在她面前胡言乱语。也未必太小看他了,他要是想兴风作浪,随时都可以,保证让那女人无时无刻都不得安宁。但他阮云飞是什麽人,怎会耍那些手段,做出那样的事?就是有人求他,他也决不会如此做的,那虽然害了别人,但也轻贱了自己。 沈擎苍将手里的鸡汤放下,然後倒了一碗递给他:“喝完。” 阮云飞没接,只用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着他。 “鸡汤,不是毒药。快喝了。”他知道这人不好伺候,但也不想跟他多说,“我很忙,麻烦你配合下。” 男人却摇头:“我不想喝。” 听言,沈擎苍将碗往桌子上一跺,似乎有些恼了:“你怎麽总是给人添堵?总是不分轻重?大夫说你不可吹风,你却老把窗户大开着。”他过去‘砰’地一声将其关上了,又气冲冲地转了回来,一把掀开被子:“谁叫你把裤子穿上的?你就不怕伤口感染麽?那些人没有你的允许不会进来,你怕个什麽?伤口一直和布料摩擦,什麽时候才会好?快脱了!” 阮云飞咬着嘴唇,似乎在忍怒。毕竟被人毫不留情地教训一通,谁的心情也不会好。 “你这麽关心我干什麽?我又不是你的……”似乎觉得这麽说有些不妥,便半路改了口,“我喜欢怎麽就怎麽,碍着谁了?少吆喝我!” 第 6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0 章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人狠狠互瞪着僵持了几分锺,沈擎苍突然转开眼,神色变得平和,仿佛从来就没有大发雷霆过,只是这平和显得有些生硬:“鸡汤等会再吃吧,先疗伤。” 见他竖立的毛软下去了,阮云飞也跟着敛住火气,如果自己继续咄咄逼人,就显得小家子气了。那人要给他疗伤,他也没拒绝,在床上坐好,屏气凝神,下一秒,就感到两只手掌按住了背部。 沈擎苍正准备运功,耳边传来一声异响。他没在意,可那异响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密集,还伴随着孩子的嘤咛声,没一会便化作肆无忌惮的哇哇大哭。 阮云飞当作没听见,可沈擎苍就有些按捺不住。这哭声让他心神不宁,心神不宁乃运功的大忌,他只得站起来,朝摇篮走去。 小婴儿在摇篮里动来动去,四肢笨拙地扭动着,小眼眯得死紧,嘴巴却张得大大的,不断发出噪音。沈擎苍本觉得很烦,可见它这副样子又不由心软,便一个俯身将它抱起来,轻轻抖着,嘴里还喃喃地哄着:“欧……不哭不哭……乖……” 阮云飞眼皮一跳,睁开了眼,缓缓偏过头,望着他有些滑稽的举动。可能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冷冷的目光正变得清澈柔和。 沈擎苍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着,偶尔回头看上一眼,每当他回头,阮云飞都会迅速将头转开,神色显得再正常不过。那人见他没有取笑之意,便专心地更尽力地哄着怀里的小屁孩。那孩子也算听话,被他这麽一哄就不哭了,伸出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脯,撒娇似地,不住扭动着小小的身子,最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把小家夥哄高兴了,沈擎苍才将它放回摇篮,举手间似乎有些不舍的味道。他重新回到阮云飞身边,嘟囔着不满:“这是你的孩子,还要别人来哄……” 阮云飞皮笑肉不笑:“我又没求你,是你自己主动……” 知道说不过他,沈擎苍闭了嘴。疗伤完毕,孩子又闹了起来,这次阮云飞首当其冲,过去就伸出手指一点,见状,沈擎苍差点从床上跌下来,一蹦就蹦到他面前:“你、你是干什麽!这麽小的孩子,你居然点它穴……” 阮云飞慢吞吞道:“它太吵了。” 沈某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把它当作那只鸡?”他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只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被人点了穴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干的,可他没料到阮云飞居然把这招用在孩子身上,“你简直是乱来!”赶忙给婴儿解了穴道,男人像个奶爸一样抱着它又是一阵好哄,这才算息事宁人。孩子不再大哭,沈擎苍就像终於完成了任务,拍了拍手:“我走了。你别再干傻事。”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指了指桌子:“对了,还有鸡汤。” 阮云飞面无表情。等门关上,才撇了撇嘴:“罗嗦!” 白天在阮云飞那里‘受创’不浅。夜里沈大侠便在妻子那疗伤。 不知为什麽,这几日,古兰总是对他若即若离,晚上基本上分居,今天才凑到一块,可那人却显得兴致缺缺。 他只得厚着脸皮。他是男人,男人主动是天经地义。“兰儿,为夫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想为夫了吗?” 那人只是笑了笑,就没有下文了。 沈擎苍挨过去,伸手抱住她,显出几分亲热:“今晚,我们……”欲言又止,透着些暗示。 古兰还是笑,笑容很快消失。 沈某人觉得非常纳闷,原来可不是这样的,他的兰儿虽然羞涩,但渴望着自己。难道是两人多日不见,她放不开的原因?才回到刚认识那阵相敬如宾。 那他只好多多引导她了。想着,便倒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则抚上她的肚子:“兰儿,几个月了,有没有……” 不料那人脸色一变,猛地将他推开。身子挪到一边,不言不语。 沈擎苍更纳闷了。他离开前,两人翻云覆雨,做了好几遍,如果不出问题,她应该怀上了,即使没怀上也没关系,他们有的是时间,可她为什麽要做出这副样子? “兰儿,你究竟是怎麽了?我们都是夫妻了,有什麽不好说的?” 古兰这才转过头,双眼望着她,眼里流淌着浓浓的忧郁:“相公,你真的喜欢兰儿麽?” 沈擎苍心下一窒,立刻笑着说:“还用问麽?不喜欢你娶你干什麽?” 那人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鼓起勇气似地,猛地将头抬起:“那新婚之夜,为什麽你没有碰我?” 沈擎苍有些吃惊:“兰儿,你在说什麽?那天我们明明……” 古兰缓缓摇着头,眼里泪光闪烁:“你不要骗我了,身子是我自己的,我难道还不清楚?” “……”沈擎苍不知该说什麽,只得无言地望着蜡烛。他知道,今晚,自己是睡不着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四章 和古兰闹得不愉快,沈某人又跑去找阮云飞解闷。其实他也未必能从对方那里得到安慰,因为不但不能完全地倾诉出来,连轻轻地埋怨一句也是不成,这些都是难言之隐,要得到别人的理解除非与其特别交心,他和阮云飞已经有了恩怨,交心乃痴心妄想,至於古兰,虽然是他的结发妻子,可是他总觉得两人之间少些什麽,又多了些什麽,少了必要的,多了多余的,否则两人之间也不会出现让他难堪的矛盾了。 尽管如此,他也没想过要将两人比较一番,因为他深知,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危险了。他也没去细想矛盾产生的理由,只道是妻子想多了任性了,自己多包容下,她就会放下莫名其妙和蛮不讲理了。 但是不管他怎麽好脾气,古兰的脸上始终不见笑容。她似乎被什麽深深困扰着,摆脱不了,只能死死地憋在心中。原来他最不待见阮云飞,而如今见到古兰比见到阮云飞更让他难受,所以他只得选择了後者,毕竟後者需要他帮助的理由简单得多,而且不会越雷池一步。 疗伤的时间一到,沈擎苍就会准时出现。从来没有一次例外,除了今天。 今天他不是来晚了,而是来早了一点。 所以他没有进去,只在院外站着。今天的阳光非常好,照得人暖洋洋的,他舒服地伸了伸腰,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足不出户的阮云飞竟也出来晒太阳了。 阮某人还是那张死人脸,阴沈沈的,跟灿烂的阳光一点也不搭调,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个东西,那东西不满地踢着腿,小屁股扭动着,嘴里还‘呀呀呀’的,恨不得咬男人一口,不过一触到阳光它的神色就变了,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只求趴在地上被阳光笼罩。 阮云飞将它丢在一个树桩上就不理了,那树桩圆圆的宽宽的就像一个巴掌,在上面的婴儿显得比平时还小,只见它爬来爬去,如同一只想飞起来的瓢虫不安分至极。而阮云飞坐在一边,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眼下黑黑的一圈,晚上没睡好似的,再加上阳光可人,他不停地打着哈欠。 躲在墙後的沈擎苍觉得很奇怪,他不是有很多办法让孩子乖乖睡觉吵不了他吗?比如点它穴道或者揍它一顿……话说沈擎苍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听见‘砰’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哭声简直惊天动地。原来阮云飞太困了,没注意竟让小婴儿摔下树桩,跌了个四脚朝天,他迷茫了一会,才低下头,抓住孩子的脚将它提了起来,慢吞吞地放在腿上,也不哄它,想哭就让它一次哭个够似的麻木样。在暗处的沈擎苍简直哭笑不得,孩子摔了,当娘的懒洋洋的,反应慢一拍似的,反而是他这个外人急得要死,这是什麽世道…… 沈擎苍看不下去了,走过去伸出手:“把它给我。” 阮云飞缓缓抬起头,似在神游太虚的样子让他恨不得揣上一脚。猛地一下把孩子抢过来,抱在怀里抖啊抖,“我去拿点菜油来给它抹抹。”不料衣角被人抓住,阮云飞仿佛突然清醒了:“把孩子还我。” 沈擎苍看向他,然後指了婴儿头上的大包:“这个,你有办法麽?” 阮云飞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沈擎苍白了他一眼,抱着孩子就走。 过了几分锺,他沿路返回,见阮云飞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个方向,便不由打趣道:“望眼欲穿啊,放心,我又不会把它拐走。”一边说着,一边把菜油涂在孩子额头上,轻轻地揉着那个大包。 哭了太久,小婴儿没力气再吼下去了,便吸着鼻子,将身子埋进那温暖的怀里,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如果有尾巴,肯定会摇啊摇的。 “不争气的狗东西。”见状,阮云飞把头转开,低咒了一句。 沈擎苍脸色一变:“你怎麽可以这样说?怎麽着,它都是你的骨肉。”见那人不开腔,便又说:“对了,你想好给它取什麽名了麽?”阮云飞摇了下头,态度极其敷衍,甚至懒得看他一眼,而沈盟主毫不在意,好整以暇地揶揄着:“那它姓什麽,你总清楚吧?” 第 7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1 章 “姓沈。”阮云飞回答极快,像是条件反射。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便赶紧低下了头。 “什麽?” 还好沈擎苍没听清楚,他改口道:“姓贞。” “哦。”那人点了点头,不知在想什麽。阮云飞趁他走神时,一把将孩子抢了回来,很有以牙还牙的味道。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臂,沈擎苍笑了笑:“我是毒蛇吗?我看它蛮喜欢我的。” “自作多情。”阮云飞丢下一句就往回走,沈擎苍也不恼,追在後面说:“如果你觉得带孩子麻烦,为什麽不把它送到他爹那里呢?” 不料那人陡然停下脚步,他要不是反应快就一头撞在了他的身上:“羊入虎口,你懂不懂?” 沈擎苍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一脸问号:“为什麽?” “因为他爹是个畜生。”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五章 沈擎苍脚步顿了顿,嘴里迟疑着问:“他对你不好吗?”说完才发现自己话多了点,便赶紧闭上了嘴。 阮云飞走在前面,肩膀微微抖动,沈擎苍盯着他的背影,很是疑惑,过去一看,不由得惊了:“你、你笑什麽?” 他从来没见他笑过,虽然男人的嘴角只弯了一下,也够让他惊疑不定了。不过阮云飞为什麽笑,他怕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畜生。 见人追上来,阮云飞立刻恢复严肃:“我没笑。” 沈擎苍掰住他的手臂:“你刚才明明笑了。”大有你不承认我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阮云飞有些恼了,脸虎着:“放屁!你让开!” 对方说脏话,沈擎苍更是不依不饶了,两人你推我攘、拉拉扯扯,结果不小心双双摔倒在地。而阮云飞又偏偏被姓沈的压在下面。被他缠着本来就够烦了,如今还被他压在身上,那还得了!阮云飞顿时有爆发的趋向,而那家夥却不慌不忙,一拍脑袋:“哎呀,孩子呢?” 阮云飞的脸也跟着白了,两人对看一跳了起来,果然发现孩子被坐在屁股下面。 “完了……”婴儿面朝下,屁股朝上,沈擎苍忙将它抱起来,见它额头上又添了大包,估计是太痛,它哭都哭不出来了。男人满脸愧疚,搂着它哄了又哄,一边轻轻拍着它的背。小家夥好半天才顺过气来,听见它的哭声,沈擎苍才放了心,放心之余,便指着阮云飞教训:“你看你,连个孩子都抱不稳,还怎麽当娘……” 阮云飞不吭声,毕竟的确是他理亏,但要不是他拉着他,他会因为失去重心而摔倒吗?要不是摔倒了,孩子会掉到地上去吗?每次他这个罪魁祸首都在那装好人,真是高明啊。 小婴儿在这两个猪头的照顾下可谓‘受益不浅’,头上顶着两个大包活像一对鲸鱼眼一样,在那哭得死去活来、声嘶力竭。 开先是阮云飞笑,这回换作沈擎苍想笑了。只是阮云飞在旁边,他不敢这般肆无忌惮。何况小家夥这副样子的确有些可怜,它这麽小,却摔得那麽惨,就是大人也忍不住哀嚎吧,何况才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它不会有事吧?”沈擎苍摸了摸它,目光充满担忧和爱怜。 阮云飞端坐着,和他一起守在孩子旁边:“我怎麽知道?” “它哭得这麽有劲,应该不会有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沈擎苍不知在安慰对方还是在自我安慰。 “它才出生,不会就死了吧。”阮云飞沈默半晌,最终做出这麽个气死人的评论。 沈擎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 那人还真闭上了。 就在沈某人焦躁不安的时候,门打开了。大夫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刚才忙着给孩子处理伤势,竟把疗内伤的时间给折腾完了。其实在大夫来之前,他就应该离开这个房间,原来他都给自己严格规定,可现在越来越不守规矩,主要是这孩子太可爱了,自己每次来,看见它就觉得身心舒畅,想多呆一会儿。喜欢就认这孩子做干儿子了,以後两家可以多多往来,只可惜这是阮云飞的孩子,这麽个奢望也就注定无法达成了。 “大夫您来了,快,快帮忙看看它……” 那大夫见到孩子那对排得紧密的大包也不由吓一跳,“没事,没事,我给它治治就好,”面上摆出一副沈稳的模样,心里却在战栗:这两人怕是虐待狂,这麽小个孩子也能折腾成这样,真是服了!! 看完孩子,接着看大人,沈擎苍知趣地退到门外,却没有离开,因为他心里还挂着那小小的婴儿,想多给它一些照顾和安慰。没一会,大夫就出来了,头上居然多了两个大包,他不愿让人看见,便弯着腰,手按着头,不过还是被眼尖的沈擎苍给逮着了。 “大夫,你的头……” “哦,那个……” “是怎麽回事?” “没事……没事……” “你尽管给我说。” “真的没事……” 见他老隐瞒,沈擎苍不高兴了:“大夫,您医术真是高明啊,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地舍己为人,居然把孩子头上的包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呃……”那人怎麽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只是阮云飞手段厉害,他不敢实话实说。阮云飞厉害也就罢了,没想到这个性子温吞的武林盟主比他更厉害,看来他不说不行了,於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沈盟主,你一定要替老夫做主啊,你也知道大夫治病,与病人肢体接触,有时难免有冒犯之处……”他不说则已,一说便老泪纵横了,“我不过是想看看阮公子的伤处愈合情况如何,还在流血没有,哪知阮公子反应激烈……我一个老头子又能做个什麽,你说至於把我打成这样麽……”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六章 沈擎苍听後,眉头一皱:“你等着。”说着转身进去了。 那老头立刻敛住一副哭相,脑袋贴在门後,竖起了耳朵,半晌毫无动静,他正失望,突然听见‘啪’的一声,像是什麽东西打碎了。然後又是一阵死寂,没有半点动响,他便开始琢磨,那两人不会同归於尽了吧?还是,其中一人被解决了?如果不幸遇难的那个是沈盟主,那自己岂不是大祸临头?阮云飞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定现在就找他算账来了! 这家夥想象如此丰富,实在令人佩服。他正准备闪人,却被一把声音叫住:“你去哪里?” 佝偻的身体僵住了,慢慢转了过来:“沈盟主,情况如何?” 沈擎苍道:“还在流血,你赶紧开药。”说话期间,眼睛不停地眨啊眨的。 他在干什麽?莫非在对老夫暗送秋波?大夫咳了一声,有些焦虑地:“沈盟主……你这是什麽意思?老夫不懂。” “什麽什麽意思?”那人不耐烦地说,但眼睛眨得更厉害了。 大夫终於忍不住了:“你的眼睛?” 沈擎苍的脸一下青了,你难道不能当作没看见麽?!刚才他和那人讲道理,可那人直接给他眼睛一拳,打得他眼睛险些睁不开了,当真是飞来横祸。果然自己是对牛弹琴了。既然如此,就只剩下武力解决,结果裤子衣服全撕烂了。 第 7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2 章 想穿裤子就赶快跑来认错吧,哼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殊不知,一旁的大夫见他满脸阴笑,如同受了惊吓般退了一步,太诡异了,太诡异了,难道这就是,武功练到极致後的走火入魔?? 话说这几日,古兰的心病越发严重了。 虽然不再提那件事,可就是每日每夜地流泪,整天一句话也不说,让他觉得分外恐怖。 他最怕的就是,一个人变得不再像原来那个人。他娶的是她的一辈子,可自己喜欢的那个她这麽快就消失了,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兰儿,你究竟是怎麽了?” “是不是碰到什麽不愉快的事?” 难道她仍是在纠结那个荒谬又失败的初夜? “别哭了,兰儿,那件事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是你多想了。” 可她就是不说话,任他磨破嘴皮。沈擎苍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烦躁地在院里走来走去,他搞不懂他们怎麽会变成这样,两人明明好好的!果然感情这个东西,碰不得,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找个对自己心之所属的人便万事大吉,曾经的伤也可痊愈,其实物得其反,自己根本就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第二天,他在去见阮云飞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竟是阮俊钦。 “你怎麽在这里?”虽然自己以前很疼他,但至从他做了那麽多伤天害理的事後,对他的那份亲情也就淡了。本来江湖上讲的是一命抵一命,他虽厌恶他,可也不愿看他死。所以不见是最好的。毕竟阮俊钦太令他失望了。 见他脸色不好,少年轻轻一笑:“沈大哥,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你不仅不待见我,只要是阮家人你都不愿和他们产生任何瓜葛。大哥也说了,他不会赖在这里,请你放心。我今天给他送些干净衣物来,顺便来看看侄子,事前没告知你,还请见谅。我只是太想见我大哥了……” 沈擎苍没开腔。‘只要是阮家人你都不愿和他们产生任何瓜葛’,阮俊钦这句话的确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可又不完全是这麽回事。至於为什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他和阮家的联系太深太深,一时间无法断绝,他发现有些事真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除非他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阮云飞死,否则就很难断得彻底。思及此,他的心中一阵无力,特别是脑海里划过的这几天和阮云飞相处的细微末节,他们没有任何不愉快,就好像不曾分离。有时,连他自己都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亲密无间的曾经。我这是怎麽了?沈擎苍幽幽地叹了口气。 阮俊钦似乎看出了什麽,冲他微微一笑:“沈大哥,那小东西过得还好吧?你发现没有,它最近又变可爱了。对了,它快满月了,你有没有给它准备礼物?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个竹蜻蜓,“这是我要送它的,你说它会喜欢麽?可别让他小瞧我这个当叔叔的啊!” 沈擎苍不动予衷:“你说完没有,说完了赶紧走。” 听言阮俊钦脸色一变:“你以为我想撞见你?要不是为孩子取名字的事耽搁了些时间,我早就走得远了。再说,这事也不该落在我头上,沈擎苍,这麽久了,你难道都没有和我大哥好好商量商量?”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七章 苍苍爆发了 少年的滔滔不绝之下,似乎暗藏着某种目的,沈擎苍心头掠过不祥的预兆,果然,那人没一会又变得和颜悦色了,语气也缓了下来,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危险:“呆子啊呆子,到现在都还没发现……沈擎苍,你这麽迟钝,怪不得大哥受不了你……” 他笑着:“我侄子也真可怜,爹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阿爹还以为它是别人的孩子……” “你说什麽?!”沈擎苍的表情和声音都变得沈沈的。 见他那副样子,阮俊钦本有些害怕,可想到大哥受的苦,也就什麽都顾不得了:“沈擎苍,这孩子是你的。” 那张脸严肃得几近僵硬:“不要胡说!”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简直口无遮拦至极! 阮俊钦的神色变得极为认真:“千真万确。”只听他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谁的,就你被蒙在鼓里,沈擎苍,你不觉得可笑吗?都说父子心连心,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他越说越有劲,视而不见男人不停变换的脸色:“你抱着它时,没发现它总是紧紧粘着你吗?它摔倒时,难道你没感觉到一阵心疼吗?你离开时,难道没看到它眼中的眷恋吗?沈擎苍,再退一步说,你一点都没注意,当你们三人在一起时,我大哥的表情吗?” 沈擎苍被他说得彻底愣住了,本来他一点也不相信,认为对方是搬弄是非、胡言乱语,可当他说出後面那些话,他的心便不再坚固,开始疑惑,甚至摇摆不定。的确,他很喜欢这个孩子,看见它就觉得欢喜,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两人有血缘关系!但这个孩子,自己为什麽会如此在意?这种在意连自己也无法控制。转念,他又想起阮云飞分娩时的种种言行,矛盾又奇怪,只是当时自己没在意,权当作他只是害羞而已。还有,在自己询问孩子他爹的身份时,那人总是讳莫如深,模样极其痛恨,可转眼又满带嘲笑之意,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时想来,一切似乎迎刃而解……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如果这真是自己的种,那阮云飞究竟什麽时候……想到这,他猛地转身,朝古兰的闺房奔去。 古兰正坐在床上绣花。 花儿极其鲜艳,是火辣辣的红色,由此趁得她的脸更加苍白。 当门被狠狠一把推开时,她停下手中的细活,猛地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没有一点躲闪。似乎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便明白有些事,是该说清楚了。 “兰儿,”沈擎苍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我问你一件事。”本来他不愿意问的,因为他不想伤害她,这事也太过难以启齿,但今日他不得不问,不仅要问,还要问出细微末节。 “你能不能……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 阮云飞睡得昏昏沈沈,听见有人敲门。 这几天他很少出门,一是身体时好时坏,没什麽精神,二是怕沈擎苍在面前念叨,一天到晚都提醒自己在‘坐月子’。他听到这个就有气。 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进来,原来是奶妈,想必是喂奶的时间到了,他一下就坐了起来,瞌睡也醒了七七八八:“等一会。” 穿戴整齐後,他过去看了看孩子,小家夥不知什麽时候醒来的,在摇篮里扭来扭去,小嘴蠕动着,想必也是饿了,他向外瞟了一眼:“你进来罢。” 然而奶妈进屋後,刚将孩子抱起,便又进来一人,那人面色冷硬,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你先出去。” 奶妈不敢看他,低头猫腰,抱着孩子便快步往外冲,那人却喝道:“孩子留下!” 她也不知道沈擎苍为什麽生这麽大的气,把婴儿放回原位就跑走了。 “你干什麽?”阮云飞站起来刚说了一句,就挨了对方狠狠一耳光,他登时就被打蒙了。 沈擎苍盛气淩人,盯着他狠狠地说:“我问你,孩子是谁的?!” 阮云飞一愣。原来他知道了,肯定是阮俊钦说的,他心里也没去怪他,这是迟早的事,自己总不可能瞒一辈子。他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麽?” 哪知话音刚落,沈擎苍手一扬,又是一耳光,力道之重,阮云飞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床上。 孩子听见动静,吓得不轻,在那哇哇大哭起来。两人却似未听见一般,一个低着头,紧捏着拳头,微微发喘,一个居高临下,两眼圆瞪,浑身都迸着熊熊火焰。 “阮云飞,你真是太过分了!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还要不要脸?!”见他脸色平静,一点也无羞愧之色,再想到这家夥瞒得自己好苦,不由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然而那人没有辩解,纵然沈擎苍知道真相後不喜反怒,但他一点也不感到伤心和失望,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缓缓陈述道:“我只是不想欠你。”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八章 虐~ 沈擎苍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继而残忍地笑了起来。只见他伸手抓住阮云飞的头发,将他狠狠拖到胸前:“欠我?阮云飞,你并不欠我什麽,我也不欠你什麽,从头到尾,我们都互不补相欠。可是至从你做出了这样的事,”他的脸色陡然变得狰狞,口气也充斥着仇视和憎恨,和他的眼神一样,有种狠狠的欲拔其皮抽其筋的意味,“你就欠了我!而且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你要怎麽赔我和我妻子的未来,你说?!” 第 7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3 章 过了这麽久,他才知道那场婚宴──自己美好的回忆和期待的延续竟然是一场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毁灭性的欺骗!古兰,他决定要照顾一辈子的爱人,却成了局外人,和他喝交杯酒的、与他洞房花烛夜的、听他在耳边讲誓言居然是阮云飞!他该怎麽向古兰交代?他如何对得起她托付给自己的青春?他该怎麽做,才能让这伤害从来没出现过?让两人相好如初?她是那麽善良的一个女子啊,可如今却因为自己变得郁郁寡欢、变得无情冷漠,自己该如何弥补?如何让她变回原来天真无邪的样子呢? 沈擎苍无声地惨笑着。 被撕扯的头皮泛着剧痛,而让他更痛的是面前这个男人对他毫不留情的批判和声嘶力竭的指责,以及他脸上那失魂落魄的惨笑。阮云飞浑身颤抖、嘴唇哆嗦,他不知道事情怎麽会变成这种样子,他替他生下孩子为什麽反倒成了错误,他闭了闭眼,敛住眼底那灼烧着自己的迷惑和迷惑着自己的痛苦,紧咬牙关:“放开我。” 沈擎苍冷笑一声,轻轻将他推开了:“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一定将你碎屍万段,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无疑是他听过的最恶毒的驱逐令,就是仇人也没有这般可怕和绝情。阮云飞感到自己的心猛地揪紧。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是他的心已经缩紧得几乎挤出血来,然而越是流血,越是云淡风轻。很奇怪。 他抬起头,让发丝从男人手中挣脱出来,然後直起腰,快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不管内伤还是外伤都没有痊愈,他努力让自己走得稳稳的,不要有一丝的摇晃,就算头昏目眩,就算他刚承受了一次真正的巨大的打击。还好,他是个惯於承受伤痛的人,他并不害怕伤痛会压倒这具残躯,他相信自己挺得住,甚至还可以笑出来。这一切很可笑,不是麽?现实和想象的恰恰相反。人活在世上,本是上天的一颗棋子,却偏偏要煞有介事一番,不仅要怀念过去,还要谈论未来,恩怨对错,一桩也不肯落下,难道不可笑麽? 然而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人突然说:“站住。你好像忘了一样东西。” 阮云飞的脸陡地变得煞白。沈擎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他心彻底撕裂了。他以为自己挺得住,这时才发现,他太自信太小看那人的狠了。 他恨他没关系,但是他不应该恨这个孩子。姑且不谈孩子是不是无辜的,但它终究是沈家的血脉,他不该一棒子将他们母子一起打死。再说,利用那一夜受孕也是情非得已,之前他把沈擎苍留在身边,却始终没有怀上,眼看就要过三十岁了,他才出此下策。再说,他愿意这样折腾自己麽?挺个大肚子对自己有什麽好处?他只是愧疚,对那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孩子,以及对第一个孩子寄於重望和深爱的那个人。他又何错之有?既然有错,就干脆一刀杀了他,不要让他在无边的时光里漫漫的痛,不要让他一辈子都在这恩怨里抬不起头! 阮云飞咬咬牙,还是走出去了。 “来人,把孩子给我扔出去!”身後隐隐传来的喝斥让他的心瞬间凉透,可他还是不能回头。 古兰倚在门边,就这样看着沈擎苍把摇摇欲坠的阮云飞赶走,就这样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婴儿被仆人抱到门外。至始至终,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闪过一丝同情的眼神。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没错,它可以让一个善良纯洁的人毫不留恋地扯掉原本的面目,变得绝情和冷酷。 这场闹剧终於结束,他的丈夫向她走来,一脸忏愧和痛苦。 “兰儿,原谅我好麽?!我们重新开始……” 古兰看着他,然後轻轻地笑了,笑容满是凄凉和嘲讽:“沈擎苍,和你喝交杯酒的人是他不是我。” 沈擎苍怔住。半晌才无助地摇了摇头:“当时我并不知道……” “但是你不该骗我。骗我说他是你的朋友,还骗我说那孩子是他和他亡妻的。你隐瞒他的身份,就相当於断了我们之间的路。” “兰儿……” 她没有理睬他哀求的目光,转身离开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五十九章 母子齐虐~ 阮云飞一直向前走,向前走,仿佛只要向前走时光便会倒流,就会有一只手抹去耻辱和伤痛。 但他知道,自己无论走多远,那带着血痕的刺痛都将留在心中。适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存在於身後。 今天是个阴天。那天明媚的阳光就像一个梦。天上没有一片云,是一种苍茫的空空。风,来了又去,携着一丝的冷。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与地狱所重合,不可怕,但是让人感到绝望,不敢去奢求那绝望之後。 不知走了多久,阮云飞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就这麽静静地站着,直到同样安静的空气变了,夹杂着细细的嘈杂的雪。他才一个转身,慢慢地往回走。 他回到了原地,杜府的门口。但是他没有过去,只是远远地隐在街角。记得半年前,他也是独自呆在这个转角,不过是在夜里。对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似乎连月亮也变成了那新娘新郎所穿的红色。当时心里是个什麽滋味,他忘了,只知道自己没有忍住,到底还是暗渡陈仓,做了这场婚宴的主角。入喉的交杯酒,与别的酒没什麽不同之处,只是特别的温暖,使他感到微微的迷惑。在洞房时,那人对他十分温柔,仿佛他是易碎的,只承受得起最极致的爱抚。这一切都很好,很美妙,要不是他嘴里叫着另外一个人。那人被自己点了穴道扔在床下,他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如果当时他发现了,定让自己血溅当场。连亲骨肉都可抛弃,对他又有什麽下不了手的呢? 他向前望去,不知看见了什麽,瞳孔顿时狠狠一缩,身体晃了晃。他赶紧用手抓住墙角,这才站稳了。 杜府紧闭大门的前,放着一个襁褓。看上去被丢出来一段时间了。它还那麽小啊,沈擎苍你也太狠了! 第一次,他深深感到了那人的可怕之处,总算彻底将他看清楚。比起曾经,他变了太多。别看他杀富济贫,为天下除害,其实他最擅长的就是报复。他的心,在某一刻,比虎狼还要恶毒。神不知鬼不觉,他便已摇身变为修罗。 阮云飞直直地盯着地上那个襁褓,似乎连呼吸都忘了。他的眼神时而悲愤时而痛苦时而迷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始终没有走出墙角。因为他知道,走出去便是输了。而门内的人跟他较劲似的,也始终没有出来。他在那站了整整五个时辰,也没等到抱起孩子的那双手。 他突然明白了。 随着天色变暗,雪越下越大。冬天最後一场雪,纷纷扬扬,下得很美。 春天的脚步已经临近,只是还没有露面而已。所以雪很大,天很冷,仿佛冬想将自己的痕迹留深一些。 阮云飞没有再等下去。也可以说,他战胜了自己。输赢并不重要,尊严其实也是可撇下的。 他走过去,蹲下,将孩子抱起来,抱起它的,终究还是生它的母亲。 只是婴儿浑身冰冷,已经没了反应,只剩微弱的气息。它被丢在地上,在大雪里、寒风中冻了如此之久,还有一口气已经算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看着那张被冻得发紫的小脸,阮云飞的眸光好一阵颤抖,那里面晶晶亮的仿佛是泪。只见他丢掉肮脏的襁褓,解开自己的胸襟,把婴儿轻轻放了进去,然後捂紧。 在替它挡住风雪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柔软得几近坚硬。 他感到它的身子是那麽冷,那麽僵硬,就像一块小小的石头落入了自己怀里,微弱的气息触摸他的胸膛,仿佛在祈求他的保护,在诉说它的委屈。 阮云飞低着头,往前迈着步子。风更大了,想撕碎什麽似的,雪急上急下,没命地打着转,如同一缕缕狂乱的找不到出路的冤魂。而阮云飞仿佛一点也察觉不到天气的恶劣,怀中的婴儿就是他的一切,只要它在,所有的困难都形同虚无,都不足为惧。 熟悉的体温,母亲的味道,这让它一点点地暖了起来,蜷着的四肢慢慢放松,打开。阮云飞也感觉到了,虽然很细微,但是他感觉到了。於是将它搂得更紧,恨不得将它按到心里面去。倘若如此,唯有将他的心剖开,才能伤害到他的小孩。 男人走啊走,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愣了下,继而低下头,脸色似乎闪过一线欣喜,欣喜里又带着微微的懊恼。似乎获得了某种动力,他加快了脚步,朝阮俊钦告诉他的地址走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章 苦逼的哺乳哥 面前是一座规模不亚於杜府的宅邸,只是位置有些偏僻。 阮云飞走上去便用内力拍开了门。敲门太浪费时间,这种时候他哪会在意真气的耗损。尽管他已经非常疲惫。 首先迎上来的是守夜的叶青。其他房间听见动静,也陆陆续续亮了灯。阮俊钦是第二个赶来的人。他平常都不怎麽早睡。 “大哥……”看见来人,阮俊钦很是吃惊。他不是在沈擎苍那里养伤吗?怎麽突然回来了?只是那人表情肃穆,他不好开口询问。 阮云飞一言不发,只往前走。阮俊钦是个十分机灵的人,立刻意会,将他带入早就打理好的厢房。这时他才发现大哥怀里抱着孩子,孩子被他裹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容易忽略。 “它怎麽了?生病了吗?”见阮云飞的神色有些不对,他凑上去小心地问。 男人点头。 第 7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4 章 “是得了伤寒?那我去熬点药来。” 听言,阮云飞双眼一亮,看上去总算有了点生气,但眉眼依然刻板:“这里有现成的药材? “是。” 阮云飞转身,在身旁的桌子取了笔和纸,在纸上划了几道,“你依照上面的方子,速速将药熬来。” 阮俊钦接过,往上面瞟了一眼,不由暗暗吃惊。这几味药可是轩辕一族的禁忌,大哥曾对他们千叮万嘱,说这几味药千万不能碰。可如今他竟然吃上了,而且一吃就是这麽多,不会出什麽问题吧? 转念又想,大哥这麽做定有他的道理,自己还是不要多言的好。便拿着方子去了。 没一会,他将熬好的药亲自端给阮云飞,那人往碗里看了一眼,道:“你守住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他这句话,刚好将走到门口的阮汗青挡在了外面。 待门关上,男人抬头,将药一饮而尽。药下到腹中,片刻之後,便起了作用,胸腹开始胀痛,且越来越烈,阮云飞额上渗出密密的汗来。 没一会,胀痛感开始消退,那处也随之鼓了起来。他这才将衣襟掀开。 婴儿偎依在怀,小嘴紧紧地咬着他的乳首,下颚微动,正缓慢地吸吮着。见状,他一直皱着的眉头才松开了一点。在路途上,小家夥又冷又饿,大概是饿得慌了,竟下意识地衔住了嘴边的乳首。虽然什麽都没有,但它仍是拼命地不死心地吸着。按道理说,这麽小的婴儿在冰天雪地里受创之後是活不了多久的,而近在咫尺的乳头激发它活下去的欲望,它以为那里面有自己所渴望的甘甜乳汁,它向往着哀求着并想象自己终究会吸到,所以才拖到了现在,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即使回到家里依然得不到补益,它到底逃不过一死,可他这个做母亲的又怎麽能眼睁睁地让自己的骨肉死去? 外面风雪正大,所有的商铺都关了门,药材和奶妈皆无处可循,小小的生命危在旦夕,此刻已容不得丝毫的耽搁和犹豫,阮云飞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哺乳,危机时分,他必须放下脸面来。 喝到了奶水,小婴儿激动得浑身抽搐,有了一点,便想要更多,於是吸得更加卖力。然而阮云飞是初次开奶,且这一招属於逆天之举,奶水少得可怜。它却不依,竟耍起了性子,吸吮顿时变为撕咬,将那乳头咬得鲜血淋漓。尽管疼痛,阮云飞却毫不在意,小家夥如此,便是有了力气,有了力气自然性命无忧。这一辈子,他阮云飞造了无数的孽,如今总算做对了一件事。 到了第二天,阮云飞刚醒,几个兄弟便拥了进来,围着他嘘寒问暖。 他寥寥几句应了。本来他不想再提之前的事,只是拗不过四弟的软泡硬磨,才全盘托出。 阮俊钦听後火冒三丈:“那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老子一定要把他阉了!” 阮云飞摆了摆手,意思是没必要再追究。 一切都是他自取其辱罢了。 而阮俊钦仍是一副愤愤之色:“这个孩子,他不要就算了,我们自个儿养着,难道还怕养不起麽?”跺了下脚又道,“它从此以後就是我们阮家的人,沈擎苍休想再要回去!” 不料那人脸色一变:“不。”只听他说,“孩子只能姓沈。” 阮俊钦瞪圆了眼睛:“为什麽?!”他这样对你,你还…… 阮云飞面无表情:“我不能让它重蹈阮家的命运。你看阮家的人有哪个好过了的?” 听言,那人不吱声了。面目变得萧瑟。 这时,阮汗青插话进来:“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孩子好好的,就已经不错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一章 催奶汤~ 话说那件事後,沈擎苍和古兰陷入了冷战当中。 冷战着冷战着,古兰似乎也觉得没什麽意思,收起行李就要走。 却在门口被沈擎苍拦住。 眼前的男人面如枯槁,下巴长满了胡子,粗糙、狼狈得她几乎认不出。 她先是愣了一下,但没一会便把心重新搓硬了。他弄成这副样子也不一定是因为自己,说不定是担忧被自己丢弃的亲生骨肉,而那孩子早在几天就不见了,也不知落入了谁人手中。 然而沈擎苍丝毫未提孩子的事,他仿佛从头到尾都在思量着如何挽回妻子的心。 “兰儿,别走。一切都已经过去,你就不要生气了。” 古兰冷冷地偏过头。 那人毫不气馁,抓着她的手继续说:“兰儿,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为什麽不肯原谅我。但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再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他的语气并不怎麽哀求,但是表情十分诚恳,口气非常温柔。再怎麽无情的人,也难免有那麽一丝心动。 如果对方跪下来求她,她反倒不削於顾,因为这样的男人,就算是一番真心,可也未免太没有骨气了。古往今来,凡是能做大事的人,感情都只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她选择沈擎苍,正是看中他非庸碌之辈。在这种时候,那人能做到不卑不亢,同时又能打动她的心,算是证明自己的眼光。这年头,眼光比什麽都重要。 当然,仅仅如此并不能让她留下来。虽然她差不多回心转意,但还尚欠火候。 沈擎苍也不急。只见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一个房间。 古兰一下就呆了。提着行李的手有发软的迹象。 这个房间被精心布置过,呈一片幽深的旖旎的红色。一对蜡烛放在桌上,映得红色的床铺像是烧起来了。只听那人缓缓在耳边说:“婚礼,我们再补上一个。交杯酒我都准备好了。今晚,是我们两人的世界,没有任何人打扰。兰儿,你瞧瞧,眼前这一切,你满意麽?” 古兰虽然面若冰霜,内心却万分激动。沈擎苍揽住她的腰,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待我们成亲之後,我会退出江湖,咱俩一起云游四海,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永不分离,再无烦忧。”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手中之物掉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掩面而泣。沈擎苍拍着她的背,脸上露出了笑容。 至於阮云飞就没这麽好运了,孤独得身边就剩下自己的孩子。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手抚养这个婴儿,他本以为沈擎苍会毫不犹豫地接手,然而他想错了,那人根本就不稀罕这个孩子,像丢垃圾一样把它丢开了。 想到这,他不由自嘲一笑。目光落回摇篮,眉又皱了起来,眉间浮上几分忧愁。 带小孩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了。完全不可想象。可身边确实多了这麽个拖油瓶,也只得乖乖认栽。 主要是小家夥太会折磨人了,白天吵,晚上还不让他睡,饿死鬼投的胎一般,成天都找他要奶。他本来只打算奶那麽一宿,待它缓过气来,便拿米汤或者奶妈取而代之。可小家夥不肯,非要原汁原味,他彻底无语了,一个大男人,未必还要这麽羞耻地一直奶下去不成? 於是坚决不喂它。可孩子哭啊,每日每夜哭得厉害,就是饿死也不愿屈就一分。阮云飞头都大了。他要哭就等他哭吧,哭死算了,可几兄弟多管闲事,在那担心得很,一说话便是在猜测抑或是讨论孩子的哭因。再这麽猜测下去,那事迟早会被抖出来。要是让大家知道,他这张老脸该往哪放才是?迫於无奈,他只好再喂了它一顿作为‘封口费’。哪知那该死的得寸进尺,一吃就吃了一夜。搞得他现在还昏昏欲睡。 “大哥,你饿了吧?我给你弄了好吃的。”这时阮俊钦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那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阮云飞朝他手里看了一眼,今天的夥食和前几天不一样,前几天做的多是鸡汤,这会儿摆在面前的要丰富多了,有猪手、鲫鱼、乌鱼,奇怪的是汤中放的尽是蜜果大枣之类。阮俊钦嘴都笑裂了:“大哥你慢慢吃,吃完锅里还有。嘿嘿。” 第 7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5 章 阮云飞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好腻! “大哥,一定要吃完,不要浪费。” 原来是那人去而复返,这家夥什麽时候变这麽罗嗦的?阮云飞不耐烦地对他挥了挥手,阮俊钦这才屁颠屁颠地去了。 要是阮云飞知道为什麽会有这麽好的夥食,铁定得气死在美味跟前不可。 事情回到昨晚。他给孩子喂奶,小婴儿大概是饿得久了,不是一般的贪吃,咬住奶头就不放开。转眼已是半夜,阮云飞实在熬不住了,头一歪,便不小心睡着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二章~涨奶~ 而阮俊钦见他房里深更半夜还亮着烛火,料想他定是不知不觉睡着了,毕竟大哥作息一直都很有规律,从不通宵达旦。好歹还是进去看看,免得引起火灾。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阮云飞的确是睡熟了,只见他歪着头靠在枕上,衣衫大敞,一团东西在他怀里动来动去,那东西不用猜也知道是什麽,当然是他调皮的小侄子。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趴在大哥胸前的小婴儿居然紧紧咬着一只乳头,小嘴动一动的,显然是在吸吮。而阮云飞的胸脯也有些奇怪,竟像小山一般隆起,一只大一只小,小的那只被孩子含在嘴里,大的那只空闲着,或许是因为太寂寞,乳首居然淌着白色的液体…… 天啊!阮俊钦用手捂住了嘴。由於过於惊讶,他居然忘了灯笼还在手中,还好他反应快,脚尖往上一勾,将落地的灯笼及时勾住。少年大大地松了口气,心想练武果然是明智的选择,要是不会武功,大哥必然会被自己弄出的响声所惊醒,到时就不只是尴尬那麽简单了,他们很可能连兄弟都做不成…… 退出去後他还心有余悸,但也明白了那个方子的用处,以及侄儿为什麽嚎啕大哭,一哭就是好几夜。看来大哥是爱惨了这个孩子,否则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思及此,他对沈擎苍越发痛恨,什麽狗屁大侠,居然如此地不负责任。骂了几句,脑中又出现刚才的情形,男人虽然胸部鼓着,但比起正常人也未免显得太小,分明是缺奶造成的,於是他开始研究催奶食谱,什麽猪手鲫鱼汤也就顺理成章地上了桌。 而阮云飞不明就里,顿顿都吃得津津有味,至从开奶之後他食欲大振,内伤有转好的趋势,下体也不再流血。此举明明属於逆天行道,为什麽反而让他得益了?这是他迟迟无法想通的。 更令他想不通的是,最近奶水竟然越来越多,按道理说,开奶之後,解决了当务之急,後来只要坚持不再哺乳,胸部就会慢慢萎缩,奶水也会消失。可现在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多得令人发指,胸部也时不时涨得厉害,又涨又痛很想让人把那地方抓破,将罪魁祸首放出来──但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缓解的办法就是继续给孩子喂奶。本来不想喂,如今这情形逼得他不得不喂,这让他十分光火,混账!这要什麽时候才能得到解脱?胸前吊着两大坨,搞得他出门都不方便!还好现在是初春,多穿两件还勉强能够遮掩,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呢?他还不原形毕露?! 阮云飞在那发牢骚,小婴儿却高兴得很,忙着和自己的宝贝乳头亲密接触,只要有奶喝,它才不管天崩还是地裂。乳房里的奶水被孩子吸了一通後,负担减轻了很多,终於感觉有点舒服了,但另一只还是涨涨的,可小婴儿偏偏不吸那只,只对原来的情有独锺,这从两只乳头的外表便看得出来:一只破皮流血,肿得像成熟的葡萄一样,一只干干净净,还是像先前那般小巧,显然从没被动过。可小家夥为什麽厚此薄彼呢?这自然与它那次死里逃生有关。是那只乳头给了它希望,让它活下来了,活在了这个大千世界,并带给它了无穷的欢乐,不管鼻子嗅到的奶香还是进到嘴里的甘甜,它都只认对自己有恩的左乳。在它的意识里,它把它当作了爱人,当作了朋友,并始终保持对它的深情和专一。然而这却苦了阮云飞,另一只乳头得不到小祖宗的临幸,涨得发痛,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着,实在没办法,只得自己动手,将那多余的得不到消耗的奶水挤了出来。当他面对盛着母乳的碗时,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这事,他十天半月都没什麽好心情,後来习惯了,才不那麽纠结了,再说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这段时间,几兄弟都没打扰他,让他尽情地和小婴儿磨合,一旦母子俩培养出了默契,他们的麻烦也就来了,阮俊钦十分清楚。果然某一夜,阮云飞突然将他们叫到跟前,一副准备算账的架势,他先是问:“这座宅邸是怎麽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看,最後还是阮俊钦主动站了出来:“是这样的,大哥你进了杜府後,我们几兄弟便想在附近找个客栈住下来,等你恢复之後再回归云山。当时天晚了,至於住哪家客栈,我们找了个饭馆边吃边商量起来,而说的话恰巧被旁边那桌听见,他告诉我们他的家就在附近,只是他打算归隐,明天就将离开这里,房子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还说‘既然你们没有落脚的地儿不如就搬进去’……” 听言阮云飞冷冷一笑:“江湖是什麽地方你不会不知道,你真以为他有那麽好?” 阮俊钦抓了抓脑袋:“当时我也很纳闷,於是问他为什麽?他却问我:‘你是不是从伴月湖来?’我点头。他突然一拍大腿:‘你们都是剿灭魔教的义士!不,应该是英雄!’我说,不敢当。他一边喝酒一边大笑:‘小兄弟,如此说来,我们大家都是战友啊!’我问:‘难道你也……’那人仍是大笑:‘不错,当时我跟昆仑掌门并肩作战。’又说:‘既然是战友,那还分什麽你我?要知道,战友这关系,比起兄弟朋友要可贵得多。所以说,你们也别推辞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妹夫被虐~ “哦?看来你们确实碰到贵人了。”阮云飞虽然嘴上这麽说,可那副表情压根就写着不相信,因为这宅院太对自己的胃口了,不管是布局还是风格。叠石假山,曲廊亭榭,池塘花木,轩院曲回,并不那麽别致,但处处幽静,让人心旷神怡。风景不全然是死的,还有活的,草丛上有鸡,菜地里有鸭,池塘里有鱼,不但可以看,还可以抓了吃。房间也不少,用来装书的,装衣料的,装药材的,总之应有尽有,包括一些你想不到的东西。当然这并不奇怪,说明主人懂得生活,什麽都弄得别有一番风趣,奇怪的是,他明明就要归隐了,又何必摆这麽大一摊子?说来是临时让他们接手,实际更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他阮云飞又不是傻子,连这都看不出来?一直没追究,是因为前段时间忙着照顾孩子。 阮汗青感到大哥的目光向自己转了过来,赶紧低下了头。可那人并没有放过他:“三弟,这段时间,每逢夜晚,你对面的房顶是不是站着个人?” 阮汗青点了点头,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之前在伴月湖,我本该被活活烧死,却被人所救。俗话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他是救了我的命呢?可是他却不要我任何报答,只求每夜能站在房顶上便足够了,你说,这是为什麽?” 奇怪的是,阮云飞越是好整以暇地问他,他越是答不出话。见状那人冷笑一声:“今天亦不例外,他是谁,难道你不想去看看麽?”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异响,阮汗青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射向门外。 出了什麽事?阮俊钦有些惊疑不定,眼珠子直在眼眶打转。对了,叶青呢?怎麽没看到叶青? 阮云飞面无表情,起身走了出去,其余二人紧随其後,出了门,阮汗青大吃一惊。只见有个人被大网网住,躺在屋檐下,而胸口插着一支利箭,正是这支箭令他面如土色。而叶青手持火把,神色肃穆地站在一边。 阮云飞装作没看见三弟吃惊的神色,只是对躺在地上的男人说:“阁下武功不在我们任何人之下,为何连这麽区区一箭也躲不过?”语气甚是嘲讽恶毒。 男人充耳不闻,只是把头埋在地上,像是死了。 脚尖对着他的阮云飞频频冷笑:“你一定想不到吧,我阮云飞居然会恩将仇报。不好意思,我就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救了我的命,但我不会感谢你,你可以把我的命取走,该报的仇我一样会报。” 那人仍是一动不动,有伤重的缘故,也有灰心的缘由。其实这又能怪谁呢?他不是早就料到阮云飞会报复?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在汗青左右。哪怕是站得远远的,每天只能看他一眼,他也满足了。毕竟他们分开了这麽久,就是毅力再强的人也禁不住相思的折磨。 今晚,他照常来到了屋顶,这个角度正好将那人的住处尽收眼底。几乎每夜,他都是望着对面那摇拽的灯光来安慰自己,运气好的时候,那人的身影会在窗上一晃而过,他的心便不由得一阵激动,又失望又欢喜。或许是上天垂怜他的一片痴心,今晚门居然打开了(阮汗青晚上从来不出门,白天目标太大,魏靖恒又不敢出现),可没想到就在他贪婪地端详爱人的面容时,一支箭破空而来,他本是躲得过的,可不知为什麽他犹豫了一下。也许是隐隐猜到这支箭的来历,感到了附之於上的怨气,他想这是不是阮家人以及阮汗青所期望的?倘若如此,他断然不能让他们失望,毕竟自己有负於他们,要不是自己伤那人太深,那人也不会自寻短见,他要是不自寻短见,阮云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夭折……所以他承受了这一箭,孤独烦闷了许久,这痛终於让他快意了一点,也许不仅他们,相思如狂、病人膏肓的自己也同样渴望这一箭,这一切都是报应,都是顺利成章,谁叫他做出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却还奢求再幸福、被原谅? “魏靖恒,你以为当鸵鸟就可以逃避阮家的制裁?”阮云飞坐在叶青搬来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时不时低头,慢悠悠地品尝一口,“还是以为我不敢杀你?!”男人眼中突然杀气大作,不过他很快将这过於外露的气息敛了下去,“叶青,拿剑来。” 魏靖恒仍是没有动静,似乎不打算反抗,这让阮俊钦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家夥平时不是那麽威风吗,每次看见他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从容那优雅那尊贵那凛冽,谁见了不胆颤心惊不五腑投地不终身难忘?可他现在像个龟孙子样趴在大哥脚下,自己还以为认错人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四章 叶青动作神速,很快便将一支软剑交到当家的手中,看来大哥要动真格的了,而且是在三哥的面前。他朝阮汗青瞟了一眼,可那人低垂的头始终不见抬起,看来是打定见死不救了。或许他不是不想救,而是不敢救,阮云飞对伤害他的人痛恨已久,如今终於将魏靖恒擒住,哪会因为此人‘态度端正’就善罢甘休? 只见他站起来,以剑当鞭,一鞭一鞭地惩治这个对不起弟弟的混蛋。程度上这不过是鞭打,可实际上跟一刀刀的淩迟并无区别,没一会,那人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可也好骨气,被打成这样居然一声不吭。 说是甘愿如此也不完全是,魏靖恒毕竟是九五之尊,受人爱戴、敬重的天子,岂会为了爱情而乖乖匍匐在别人脚下,任其鞭挞?所以说,在这残酷的蹂躏下,他心里也是万分屈辱的。只见他双拳紧握,伤痕累累的肩膀和背部不停地颤抖着,最後连阮俊钦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毕竟这人之前帮了他们许多,要不是他,阮家人怕得风餐露宿,他的小侄子也将性命不保,他搞不懂,这一切未必还不能抵消他的过错? 然而在阮云飞眼里没有‘将功补过’这四个字,谁伤害了他的兄弟谁就该死!绝无讨价还价的余地。“不过看在你帮过我们的份上,我可以饶了你,”阮云飞提着剑,剑尖垂下,轻轻地划着那人被折磨得狰狞可怖的背脊:“只要你拿这把剑,破开自己的肚腹……” 他说到这时,阮汗青狠狠咬住嘴唇,空中落下一串血珠,这一幕恰巧被阮俊钦看到,顿时决定要帮帮三哥。毕竟大哥这麽做确实不妥,让那人剖腹兴许是以牙还牙,但三哥并不开心,一切都已经过去,又何必旧事重提?只是大哥太固执了,总以为血债血偿才是硬道理,一点也不顾虑弟弟们的心情,是杀是饶也只有当事人才有决定的权力,他这样怕是会更加伤了兄弟的心,只是他没意识到罢了。 “大哥,这人杀不得……”犹豫再三,阮俊钦还是开了口,阮汗青别有深意的目光以及阮云飞怒气腾腾的眼神几乎同时射在了他身上。 “杀不得?谁说杀不得?!”果然那人听见这话眉毛都竖起来了,他并非不知道魏靖恒的身份,但就算他是当今皇上又如何?难道皇帝就可以乱来麽?阮云飞冷冷地环视四周,扬着下巴说,“哪怕就是天下大乱,人们陷入水深火热,我也照常要杀了他!我才不管这麽多!谁叫他招惹我的汗青?谁让他把我的汗青害成这样的?!”怒吼着,刀剑急转直下,眼看就要挑开那人的肚皮,阮汗青突然从轮椅上滚了下来,趴跪在他面前:“大哥,住手!” 阮云飞缓缓转过头,只见自己的三弟正望着自己,满脸的哀求,颤抖的眉眼间竟是浓浓的伤痛:“是汗青有眼无珠……汗青已为他生下一儿一女……” 阮俊钦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那些人神色各异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毕竟三哥离家好几年,这期间发生了什麽事情都是无可厚非的,江湖险恶,若是有人蓄意害他,他孤身一人,身手再好怕也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既然落入了宵小之辈的手中他还能守身如玉麽?能保得性命就已经不错了。只是没想到他既然替那人生了两个孩子,大哥听了肯定很生气,不知会怎麽处置他俩,要知道,当初怀孕的二哥,可是被大哥狠狠打出去的!想到这,他不由担心起来,生怕阮汗青落得和二哥一样的下场,毕竟他的病还没好,再说他的心伤得够重了,如果连亲人都不理解他,他可能只有一死了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阮云飞并没大发雷霆。他只是眼睛微微发红,继而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而已。阮汗青回来之後,一直没有说出真相,而他也没有问,只道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而如今说出来了,他差点没恨得背过气去,到现在内心还滚滚翻腾,有了孩子没关系,生都生了未必还塞回肚子里去?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护着他、帮他说话,难道他忘了是谁把他害得那麽惨的?怒其不争啊! “汗青……”魏靖恒见他替自己求情,不由激动得抬起了头,手缓缓地伸了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阮汗青死死地偏着头,眼角还带着一抹凄厉的泪痕,他表情木然,任叶青将他抱起放回轮椅:“魏靖恒,我们不可能,已经不可能了……” 魏靖恒却微微一笑:“汗青,你哄我……你敢不敢看我一眼,看我的眼睛说不可能麽?汗青,我爱你,我爱你你知道不……” 这都什麽跟什麽?阮云飞已经听不下去了,自己明明是为了给三弟出口气,怎麽反倒变成他在棒打鸳鸯似的?岂有此理!阮俊钦见大哥拂袖而去,赶紧跑了几步跟了上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五章 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走吧。”他从大哥手中救出他,算是仁义已尽。希望他不要再纠缠自己。 第 7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6 章 走,走哪里去?难道他没看见自己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知道阮汗青刚才帮了他,一句‘有眼无珠’便替他洗去了身上的罪责,让阮云飞以为自己的三弟是年少轻狂、马失前蹄才吃了这个亏,上了这个当,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魏靖恒强迫他的!如今他心里想的尽是如何补偿他,又怎会在周折面前轻易放弃?无论如何,他都要他回到从前那样健康开心的样子。 “汗青,我是偷偷从宫里……”意思是你把我丢出去,就是让我去死,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把他带回宫里养伤的,瞄了一眼那人的表情,他厚着脸皮又说:“我这次出宫,就是专程来找你的,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怎麽可能离你而去……”说话期间他不忘捂住伤口,上演一出苦肉计。阮汗青根本没听他後面说的什麽,只转头对叶青道:“给他安排一个房间。”那模样很是不情愿,他冷冷看了魏靖恒一眼,“明天早上,一早你就得离开!” 就这样,魏靖恒如愿以偿,留在了爱人身边。 虽然离阮汗青还有一段距离,但至少不用躲躲藏藏,还可以时不时在他面前痛苦地扭几下,或者呻吟几声,博取他的同情,呼唤他的爱意,比起之前的无门而入,实在是太过安逸了。 他现在有伤在身,这伤说轻也轻说重也重,总之全看汗青的表现和自己的权衡,说实话,他才不信那人会把受伤的自己丢在这个阴暗的屋子不管,他恨他,可还不至於彻底无情,他很了解他的性子,跟阮云飞比起来,他的亲亲可谓善良得令人发指。果然下半夜的时候,门被推开,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阮汗青摇着轮椅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肯定是绷带和药材。他赶快偏过头,装作昏迷不醒,眼睛只张开了一条缝,偷窥着男人的每个动作。 阮汗青先是轻手轻脚地凑了过来,似在查看他当前的状况,见他闭着眼,便放松了一些,转身点上蜡烛,由於两人挨得太近,魏靖恒不敢再睁眼,哪怕是眼角那麽一丁点。他不想被那人发现,他高兴自己取得了莫大的进展,但还不至於得意忘形。待那人给他包紮完毕,他才迷迷糊糊地转醒:“……汗青?” 阮汗青飞快收拾好残留的东西,像逃跑一样让轮椅朝门口滑去,却被魏靖恒一把抓住手臂:“不要走。” 阮汗青的背影颤抖着,似乎相当恼火,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不得不咬牙切齿地低吼:“放开!” 放开他,那是不可能的。魏靖恒深信。虽然他们之间有太深的误会和伤害,那美好的感情已被压榨得所剩无几,只能苟延残喘。但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仅存的爱一定会重新燃起来,烧毁所有的阻碍,让两颗分散的心再度合到一块。从阮汗青在大哥面前求情以及偷偷给他疗伤的这两件事中,他已经看出他对自己仍是有情的,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袒护自己,更不会在给他清理伤口时显得那麽小心翼翼,现在他的脑海里满是他跌下轮椅痛苦不堪的样子,还有烛光下他笨拙地转动轮椅伏在他床前的身影。 “汗青,蓝蓝很想你……” 男人颤抖的身体一下就定住了,显然被对方点中了死穴,魏靖恒却反而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半分的蓄谋和隐射。 只见他伸出手,轻轻环住阮汗青的腰,而阮汗青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是因为男人那只手如同鬼魅一般不知不觉,还是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被远方的儿女勾走。 蓝蓝很想你……他下一句想说的就是,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去?但是他没有说出来,他不敢,再说,他相信自己就是不说出来,阮汗青也听得见。他盼着一家子团圆。他希望他们能作为一对爱人,一双父母站在两个孩子的身边…… 殊不知,两个相依的人影一丝不漏地落入了阮云飞的眼中。 其实他不是偶然来到门外,在阮汗青到药房找药时,他就已经跟踪他了。 他真的不懂,那个男人就那麽重要吗?是什麽让他对之前所受的伤弃之不顾、视而不见?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难道爱情,就是违背常理? 他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大厅里 一个人跪在地上,跪得笔直。 时间已经很晚了,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本该放下劳累和烦忧,闭上眼好好在床上休息或是做上一两个美梦,他却要在冰冷的地上跪着,而且不能偷懒,更不能瞌睡。然而他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抱怨,仿佛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阮云飞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四弟。他原先是那麽娇贵,心理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不知什麽时候,他变了,变得成熟、世故了许多,他仿佛也有了沧桑和难懂,且不再随便恸哭,不再裸露出稚嫩的孩子才有的软弱。他学会了报复,亦拥有了冷酷,即使面对那些狡猾的老江湖,也能游刃有余了,他明白阮家的存在和实质,懂得了尽力去维护,像他阮云飞那样,去为此付出。总之,他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知道我为什麽让你跪在这里吗?” 阮云飞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後。 “俊钦不知。”本以为阮云飞打算回房歇息,自己送他回去,也顺便看看侄儿,哪知他竟然转回了大厅,一到大厅,就叫他跪下。纵然他不明所以,也只得跪下了。那人坐在他对面瞪了他一阵,就起身往外走去,直到现在才回来。 这期间他也想过原因,难道是因为他替魏靖恒求情而被大哥记恨在心,才被勒令跪在了这里?恐怕事情没有这麽单纯,光是如此,大哥是不会变脸变得这麽厉害的。当然,他也并非完全猜不到大哥的心理,只是他不愿往深处想,能躲一时算一时,能静一刻算一刻。 果然,阮云飞一踏进门槛就和他细算起来:“我问你,这一身武功是谁教你的?” 阮俊钦垂着头,他真希望大哥永远不问他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绝不会回答的:“大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阮云飞的脸一下就黑了,只见他一下把住他的手腕,没一会儿便甩开了去,冷冷地说:“你知道你的身体被这邪门功夫毁成了什麽样子?!”遂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地,“现在回头还不晚,俊钦!” 阮俊钦缓缓抬起头,看见大哥一脸疲惫,知道他刚才被汗青的态度所伤,如今又为自己操碎了心,他心中愧疚,但有些话不能不说明:“大哥,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知道什麽是对什麽是错,也知道一意孤行会是什麽後果。但我恳求大哥不要太担心了,俊钦不会有事的。我是阮家的人,自然该替阮家出一分力,不能什麽事都让大哥担着。” 阮云飞心里颇为感动,但还是虎着脸不赞同地说:“俊钦,我知道你长大了,懂事了,凡事都想帮着大哥,不想让大哥一人受苦。但是不管多辛苦,这都是大哥的职责,而且大哥不像你,大哥扛得住,你一个小辈就别参合了。我知道你想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甚至恨不得能够光宗耀祖,但你必须量力而行,不能透支自己的生命。你能好好的,就是对大哥最大的支持,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你看看你三哥,难道你想变成你三哥那副样子?” 阮俊钦垂着的眼里似有泪光闪烁,大哥从来没跟他说这麽多,他的确是担心自己吧,他也想浪子回头,只是他已经走得远了,早就看不见岸,“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次我可能要令你失望了。因为我早就下定了决心,哪怕就是透支生命,也要首当其冲,做一回阮家的中流砥柱。俊钦宁愿死,也不肯当窝囊废,大哥,你就成全我。” 虽然这番话说得十分恳切,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成熟,阮云飞作为大哥,应该感到欣慰才是,然而他却一脸难以熄灭的怒火:“不要再说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说完拂袖而去。 刚出门不久,他又去而复返:“以後别弄那种汤了,我要吃清淡点的。”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遂大步离去。 那人虽然走了,但阮俊钦仍然跪在那里,似乎没有起身的欲望。 这也许就是踏入不归路的感觉,当初哥哥们是否跟自己一样绝望?这绝望说不出口,更无法用其他方式宣泄。因为这是自己选择的。也许是出於命运的逼迫,但归根到底,还是自己的选择。 有时候,他会觉得恐惧,不知自己以後会是什麽下场,生不如死?还是死了都不能解脱?他害怕这样的结局,明知自己承受不了,却仍要义无反顾地向这个结局走去。俗话说,一个人最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临死之前的痛苦和无望。‘一旦破身,万劫不复’,他的亲人已经摔下了悬崖,尝到了地狱之苦,而他也离此不远,走到了无法挽回的边缘。有时,他甚至期望,和哥哥们同处地狱,煎熬在一起,而不是孤单地面对不祥的阴影。他虽然从不曾去过天堂,但也明白那一刻的来临就跟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无异。也许这一切都是报应,他曾经害了六弟的报应。 “在想什麽呢?”万籁俱寂里,突然响起一把沙哑的邪恶的嗓音。 少年头也未回:“我在想,你什麽时候才教我更厉害的武功,让我有点真本事。” 那人笑呵呵地:“不急,不急。”只听他揶揄着,“我是你师傅,你是我徒弟,我不教你又教给谁呢?虽然我这门武功有速成的特质,可也不能一蹴而就。你还是耐心些。” 阮俊钦面无表情,只见他伸手就开始除衣:“师傅一定有办法的,徒儿相信。” 那人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这麽直接,搞得为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着将他一把抱起,奔出灯火通明的大厅,来到阴暗的假山後,放下他就开始上下其手,“既然是爱徒的要求,为师肯定会好好考虑考虑。但是你不要以为只凭这具肉体就能够操纵我,和为师相好的人多着呢,你不过有那麽一点点特别罢了。” 阮俊钦的声音闷闷地:“那你还想要什麽?” 那人不答,偏偏顾左而言他:“这几天为师闲着无聊,便到处逛了逛。你大哥房里那个小东西实在太可爱了,阮云飞不在的时候,我就会逗逗它。它大概也很喜欢我吧,有次居然抱着我的手不放,害我差点就被它娘给逮着了……” 听言少年口气一变:“它还小,你不要伤害它。你的玩物是我,师傅可千万不要忘了。” “呵呵,说的什麽话,你怎麽会是玩物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明知道那人的本质和霍负浪之类不相上下,可听见这话也不由心中微热。这世上,也只有亲人爱护他,关心他,绝对没有亲人以外的人喜欢过他,对他说过如此直白的话。他从来没有恋爱过,也时常困惑兄弟们对爱情的赴汤蹈火,感情这东西可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啊,难道阮家人都逃不过恶魔的追捕,终究会沦陷於这水深火热的禁锢当中?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七章 蛋疼的飙奶哥 阮俊钦恐怕不知道,阮云飞本是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通的,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第 7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7 章 哪知没说多久,就感到胸部一湿,一腔怒气硬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梗住了,他只好草草结束了和对方的争执,速速回到了房里。 脱下衣服,内衣果然被飙出的奶汁给湿透了,他盯着那块地方愣了好一阵,才一屁股瘫坐在床上,脸上是一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表情。 但总不能就这麽坐着吧,眼前这情形无论如何也不会凭空消失,只见他慢慢伸出手去,找到一条干净的布巾,就往湿漉漉的胸口擦去,不擦还好,一擦那奶又飙了出来,弄得他满脸都是。他一下就怒了,可是这里又没其他人,找谁发气?对了,差点忘了,那罪魁祸首不是躺在摇篮里?几步过去一把将它抓出来,扬手就要扔到窗外去。小家夥什麽都不懂,在他手中无辜地摆动着四肢,见它这副模样,阮云飞不得不把手收了回来,尽管心里闷得紧,可也明白自己不能不顾後果地发泄。 他深深吸了口气,心里不断念着,我要冷静,冷静。可小婴儿才几个月大,又不会察言观色,成天只知道和奶水相依为命,如今嗅到奶香,它猛地一个激灵,从迷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双脚用力蹬在男人的手臂上,准确无误地扑到了他的胸前。哪壶不开提哪壶,让阮云飞恨不得一把揪掉的乳头就这麽猝不及防地被咬在了那张小嘴里。 可怜的飞飞那个怒啊,恨啊,然而孩子不动於衷,他也就无济於事了。他敢说即使他放开手,这小畜生也不会松嘴,说不定就这麽吊在他胸前美滋滋地吸个不停。那个情景光是想想就让他抓狂。可他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阮云飞就这样被残酷地打败了,瘫坐在床边臭着脸任它吸了个够。吸饱了,小家夥捂着肚皮打了个嗝,像个目中无人的大爷,摊开四肢大大咧咧地睡了过去,嘴边还残留着白晃晃的乳汁,似乎不满他态度恶劣,竟还尿了他一腿表示对他的严重鄙视。 第二天,阮云飞顶着个熊猫眼出现在大家面前:“我要出去一趟,争取明天晚上回来。” 阮俊钦见他拿着一把被布裹着的剑,便猜到他要去哪里:“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阮云飞瞪了他一眼:“你负责守家,千万不要让某些宵小之徒混进来了。” 阮俊钦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殊不知,他就是奉他之命守在这里怕也不会去打扰那两人的如胶似漆,当然他不会明说,否则还不被大哥打死,只道:“不是还有叶青在?” “俊钦,你过来。” 少年随他走到一边:“什麽事,大哥?” 阮云飞看着他说:“家里必须留有两人,一人负责大家的安全,另外一人负责照料孩子。” 他吃了一惊:“大哥是要我……”这个侄儿是很难将就的,而且他想趁此机会出去历练历练,施展下抱负,虽然他喜欢这个孩子,可不想被它拌住手脚。 然而阮云飞根本不允许他讨价还价:“我已经把它今明日要吃的东西准备好了……”说了一半他不说了,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会尽快赶回来。还有,控制下它的食量,别让它一口气就把两天的给……”喝完了。(这可是他连夜挤出来的,多不容易) “我明白。”少年点头,他知道自己再怎麽说也无用,不如安心照顾侄子好了。大哥把孩子交给他的原因他也隐约明白,可能也只有自己不会多嘴,问他一些敏感问题,比如这奶是从哪儿来的。他想大哥肯定有所察觉,觉得秘密很可能泄漏了出去,可他又需要一个人了解他的苦衷,仅凭他一人之力是难以去抚养这个孩子的,但又希望这个人守口如瓶,甚至装作一无所知。而他恰好有不错的表现。少年为自己变成了大哥最信任的人而暗暗高兴。 桌上是美酒佳肴、糕点水果,琳琅满目,色香俱全。 身旁是西子佳人,顾盼神飞、华容婀娜,或放荡或唯美,叫人爱不释手,恋恋不舍。 美酒,美人。司徒笑这几个月来一直过着这样糜烂而奢侈的生活。 或者是习惯了,他已经说不出来这是陶醉还是麻木。 只想被人紧紧地簇拥着,除了肤浅的嬉戏和调戏,以及间或的苟合,便什麽也不知道,也想不起了。 然而他万万没料到,就在这热情高涨、曼妙无比的时刻,居然有把剑不合适宜地贴上了肌肤。 看清了是怎麽一回事後,那些女人尖叫着一下就散开了,唯有手持利剑的人以及被剑指着的人纹丝不动。 “阮北望在哪?”来人也不跟他罗嗦,开门见山地厉声质问着。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问他那人下落的也只有阮家老大阮云飞了。该来的迟早要来,司徒笑丝毫不慌张,像是早有所料因而胸有成竹,又仿佛是喝多了脑子不甚清楚。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八章 袭胸 “阮北望是谁?他又怎会在我这儿?这位大侠,怎麽看你都不像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啊……” 找他要人?他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他又不怕他,凭什麽要承认?他司徒笑从来不做甘拜下风的事。就算蒙混不过去,也要先装一下看看形势,这可是自己的地盘,未必阮云飞敢杀了自己不成? 只是他完全想错了。他不怕,那人更不怕,他若是有所顾忌也就不会来了,更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用剑威胁他。跟他打太极,太侮辱他的智商也太自不量力了吧。司徒笑根本没料到,自己话音未落,搁在脖子上的剑就动了,还好他反应快,往边上一滚,这才没有血溅三尺、身首分家。 男人痞痞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只见他狼狈地站起身,手捂住剧痛的伤口勃然大怒,发出咬牙切齿的吼声:“你是什麽东西,居然也敢在老子面前动粗?!你要找阮北望,哈哈,他早就被我操烂了,连我也忘记把这贱货扔哪儿去了!” 对於他极无涵养的叫骂,阮云飞无动於衷。只见他将剑别在身後,昂首而立,脸色冷峻得足以将满园的春色尽数冰冻。 听见动静,数十个家丁从四面八方涌出,他们身强体壮,持各种武器,抽搐着一脸横肉,且下盘稳健,杀气汹涌,显然不是一般的货色,而是有着真功夫的一流打手。阮云飞丝毫不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似乎在等待,等帮手来齐了再动手,好让这些人都看看,他们的少主是怎样一个废物,杀他之前还要折了他的面子,这才是真正的歹毒。 若是平时,他定会耀武扬威地说:你们都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但站在面前的是阮云飞,他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他禁脔他的五弟,对方怎会善罢甘休。他不能不承认,自己心虚了。 “司徒笑,拿命来!”随着一声低喝,不远处的人影一闪,紧接着,携着浓浓杀气的剑光腾翅飞来,家丁们也迎面而上──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只可惜,面对阮云飞这样的高手,他们的身手还嫩了点。只听几声惨叫,挡路的人统统被掀翻,那修罗一般狰狞的面孔转眼就近在咫尺,司徒笑惊惧不已,连连後退,阮云飞攻势淩厉,咄咄逼人。就在这危机时刻,一道强烈的气息扑了过来,拦截了对方势在必得的杀招。“沈擎苍救我!这人疯了!”司徒笑连爬带滚,嘴里还不忘损人地叫着。 听见他嘴里呼喊的那个名字,阮云飞愣了一愣,简直冤家路窄,杀个人竟也如此不自在! 继而愤恨,这家夥什麽时候也沦为司徒家的狗了!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也休想挡他的路! 只是来人武功高强,而且所施的内力与他相克,这回他是注定不能随心所欲了。沈擎苍以拳代剑,拳头就是最好的剑锋,内力就是最强的剑气,而阮云飞大病初愈,对付其他人倒是绰绰有余,然而与身为武林盟主的沈擎苍对峙,就很是力不从心了。 两人都闭着嘴,只凭武力说话。虽然阮云飞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也没退缩一步。他招式淩厉,可对方内力深厚,再这麽下去,非吃亏不可,但是他一想起五弟所受的侮辱就气血翻腾,今天他不手刃了那个混蛋,自己又怎配做阮北望的大哥! 沈擎苍也很郁闷,自己每次见他,他几乎都在乱杀无辜。今天要不是司徒相(司徒笑的爹)邀他做客,他的手怕又多染了一个人的鲜血。他做武林盟主,剿灭魔教,不外乎是想还武林一个太平,希望江湖人不再行打打杀杀之事,就是因为他不放心,才在归隐之前走访南北,一是向兄弟朋友告别,二是替他们消除恩怨,解决难事,三是在路途中打抱不平,教诲那些不法之徒,让其改邪归正。他也知道光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让江湖彻底风平浪静,但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在江湖一刻就要尽一分微薄之力。 至他出门之日,此刻发生械斗的算是最严重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下他,免得以後他做出更多的错事。顿时,他便有了废除对方武功的念头,阮云飞似乎有所察觉,赶紧绕开他的纠缠,提起剑朝司徒笑扑去。 “住手!”沈擎苍见他杀心不泯,追着那人不放,不由也起了杀意。他心头本就怨恨那人之前的欺骗,如今有了借口,自然禁不住好好发泄一番。哪知那人根本不忌惮他强有力的阻截,可说置生死於度外,即使要害暴露在外,也不顾一切地要取司徒笑的性命。他一掌印在他的背心上,可阮云飞也把剑尖送入了那人眼里! 一声惨叫!但不是阮云飞发出的。阮云飞只是默默地吐了口血。紧接着,他旋身而起,朝门外奔去。伤了人,沈擎苍怎能让他离开,在他身後紧追不放,势必要将他捉住好给司徒家一个交代。 阮云飞重伤在身,轻功又不如他,没一会就被他追上,扭住了手臂。男人转身,似想力挽狂澜,刺他一剑,可刚转过来,就喷了他一身的血。在漫天的雪雨中,沈擎苍不由迟疑了一下,这一迟疑,便让那人又逃开了去。跑了几步,那人最终还是被他打翻,压在了身下,阮云飞奋力反抗,绝不束手就擒,混乱中,被对方的手按住了胸口。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僵住了。沈擎苍是因为摸到了软绵绵的一团,心下纳闷,不知是怎麽回事,还记得那次不小心摸到他的肚子,对方也是这种难堪得不得了的表情,前车之鉴,他顿时感到一定有什麽隐情,只是不知如何问出口而已。阮云飞则是羞愤欲绝,震惊之下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下一秒,阮云飞便挣了起来,反客为主,恶狠狠地朝非礼自己的人挥剑,这下轮到沈擎苍频频退後,左躲右闪,避其锋芒,四处逃命。男人就像是疯了,剑一阵乱舞,毫无章法,只想把他杀死。在没搞清楚对方为何如此愤怒之前,沈擎苍也不好还手,毕竟那人嘴角含血,表情太过凄厉。 男人长发飞舞,衣袂在剑气里翻飞不绝,有种说不出的艳丽,沈擎苍不由看得痴了,曾经那些甜蜜的往事溢上心头,令他踌躇不定,越发不敢再伤他。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丢弃的孩子,那孩子是那麽可怜,失去亲身骨肉之後他一夜一夜,彻夜难眠,在最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想把它找回来,可刚起身又断了这样的妄念。他可是下了决心的啊,信誓旦旦,在古兰面前。他哪怕反悔一点,便会重蹈覆辙,他所做出的这番残忍以及和古兰复合的事也将前功尽弃。所以,他极力控制住了自己。但是心里还是压着一分愧疚,一分疑问,他的儿子,他的骨肉,现在沦落在了哪里? 思极此,他一把捉住男人挥剑的手,那人一个踉跄,跌入了他的怀里。 “孩子是不是在你那里?”他问得急切,问得痛心。 阮云飞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不无凄凉地嘲讽地笑了起来。只一瞬,他的表情便恢复到刚才的冷酷无情,膝盖向他砸了过来,虽已是强弩之末,但丝毫未折掉那副鱼死网破的气势。 (强强生子)第一百六十九章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擎苍的表情微微一变。听这声音,人不多,但也不少,莫非司徒家的人追过来了?司徒相爱子心切,绝不会放任凶手逃之夭夭。 第 7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8 章 不光是他,阮云飞也察觉到来者不善,而且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依他现在的情形走也不是,战也不是,走,又怎麽甩得开狂奔的马蹄?再者还有个沈擎苍缠着自己;战,又如何战得过这麽多人,好汉不敌众拳,再说家里那个小的和几个弟弟还等着自己,他绝不能意气用事。正犹豫,却听面前的人急急说道:“快到树上去!”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被一股力量托起。 沈擎苍顺势掩到树後,自己就是被发现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自圆其说,或者想办法将人引开,要是阮云飞被抓住,就没那麽简单了,当场被围杀也说不一定。还好来者甚急,几乎与他擦肩而过,直直奔前方而去,带头的人正是司徒相。 他总算松了口气,飞身上树,却不见阮云飞的身影。糟了!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里距司徒府邸只有几百米远,那人见对方倾巢而出,铁定又掉头返回了去。 这家夥!沈擎苍跺了跺脚。他只得沿路返回,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沈擎苍没有猜错,阮云飞的确回到了原处,不过不是为了补刀,而是寻找被司徒笑藏起来的五弟。 他抓住一个仆人盘问,很快就知道关着阮北望的房间在哪里。找到那人之後,他抓住他的手便往门外拽去:“北望,跟大哥走!” 敌人随时会打道回府,倘若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因此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然而就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刻,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手腕一阵剧痛,阮云飞转头,发现自己竟是被阮北望狠狠咬了一口,比起血淋淋的手腕更让触目惊心的是对方的表情,那张他熟悉的脸此刻居然溢满了仇恨:“你敢伤害我的小若!” 阮云飞只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不仅这个在他身边长大的人,连整个世界包括自己也有些不认识了。 就在这时,後背被人点中,他一下就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体内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他刚撑起身就倒下去了。 “不要乱动。” 他认出这是沈擎苍的声音,顿时怒不可遏,他宁愿死也不肯落在他手里。看到他,就觉得恶心! 他满脸嫌恶,那人却不以为意:“你的内伤还有一半没有治愈,不可激动。”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对他没有什麽好脸色,阮云飞冷冷地问:“这是哪里?” 沈擎苍怕他误会,赶快澄清:“放心,我们在一个客栈里。” 阮云飞不想和他多说,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出声:“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找司徒家拼命!”说着,他暗暗瞟了下衣襟,确定没有异样,才缓了缓不善的脸色。 只听那人一声叹息:“你这是何苦!” 阮云飞一副忍不住要发怒的样子:“那混蛋对我五弟做过什麽,你不会不清楚!他害过他也就算了,居然还掳了他去,当我阮家是吃素的?!” 沈默片刻,沈擎苍幽幽说道:“我也知道这人不是什麽好东西,他做出那些事的确是该千刀万剐,但你也不该如此冲动,何必为杀这种人而偿命。” “哼!” “先把粥喝了。”一碗肉粥递到了他的面前。 阮云飞并不接,摆着疏离的姿势:“沈大侠是转性了吗?怎麽又突然对我那麽好了?”口气尽是挖苦。沈擎苍脸微微泛红,将粥放在他手边,道了声‘你慢慢吃’,便快步走了出去。 事情还要从几个时辰之前说起。 他发现阮云飞不在树上,便一鼓作气,回到司徒府邸。 推开门,就撞见那人的背影。於是他从後面点了他的睡穴,将他带了出去。 男人过於固执,如果不这麽做,必将陷入危险的境地。那种时刻,他是带不走阮北望的,就算他没受伤,也悬得很,何况阮北望根本没有离开之意。与其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先撤出那是非之地再作打算。 出来後,他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把他放在床上,开始检查他的伤势。他下手的确是重了点,还好没有正中後心。另外就是,九阳神功造成的内伤,他有信心快速医治。 然而当他解开男人的衣襟时,一下就愣住了,不止愣住,简直是不敢置信! …… 生怕阮云飞突然醒来,他赶快将打开的衣襟合上,激烈的心跳却久久难以平复。 先别想这麽多,还是把伤给疗好了再说。 虽然不算太难,可也不能一蹴而就,他怕他承受不了,所以打算分两次进行。 运功完毕,他深呼了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人身上。 他们本就一刀两断了,自己也要走了,为什麽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两人的孩子? 又为什麽,明明划清了界限,他们仍是纠缠不清?以至於自己误伤了他好几次。而他实在不想看见他吐血的样子。可偏偏事与愿违,事态一不注意就脱离了控制,这个人,仿佛注定是他怎麽躲也躲不开的。 想到这,他不由仰头长叹,老天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既然让他们躲不开,为何又不准他们在一起? 又或者,这与上天无关,从头到尾只是两人的心魔在作祟而已。 他不仅一次感到很疲惫,但是又不得不在这样的圈圈绕绕当中支撑下去。 如果说他和阮云飞是纠缠着的两股线,那麽古兰便是那一头的风筝,是一次麻木的认命般的拉手。 他年纪已大,不可能再继续游戏人生。尘封往事,安定下来,只求和谐不求美满,就已经足够。 但是爱,生命中曾出现的那深深的如火焰般炙热的爱,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忘记的?嘴里念着我放弃,我不稀罕,我能够随遇而安,可是心里还是那麽那麽的疼痛,那麽那麽的遗憾。 只是现在说什麽,也是枉然。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章 在阮云飞床前,他木然呆坐。 往事和现实在眼前不断交替着,一会儿是两人紧紧相拥的情景,他几乎快融化於无限的柔情和甜蜜中。一会儿是他们决裂时的模样,绝望蔓延着,痛苦一声不响,他就这样被恶狠狠地撕裂转而又被那心灰意冷所冻僵。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有时觉得仍没有过去一样。属於他和他的那些时间,依然依附於他的记忆中,身体里,甚至刻在灵魂上,似乎自己不远远离开不彻底消失就始终忘不了。所以他下了那麽个决定,他归隐并不是像曾经那些叱吒江湖的武林前辈一样,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仙山或者仙岛,而是想与过去彻底决裂,剔除这令他始终不得安宁的附骨之蛆。 想来,他和他的爱情,就像一口深井,越往深处去,越是阴寒无比,可是也沁人心脾,毕竟这是个如此安静而美妙的世界,整个空间里只有阮云飞一个人的回音,他侧耳倾听,怀抱着一颗满足的心灵。就是在这口井里老死他也是甘愿的。世间所有的精彩和浮华,都比不过它任何一片潮湿而森冷的岩壁。这曾是他心中最为得意和美好的认知。 云飞,你不知道,我是多麽想像以前那样叫你一声,多想拈去你头上的白发,动作轻柔,满怀爱意,多想抚摸你的眉毛,用唇将它修长的身体一点点辗平…… 不知不觉,他两手撑床,已经俯在他身上,慢慢地向他的脸靠近。男人干涸而苍白的嘴唇就在自己眼前,但是他已经不能够吻它,像什麽都没有发生过那般随心所欲,已经不能够了,哪怕仅仅是出於告别和怀念。为了求得新生,他硬生生地将心掰成了两半,将其中一半给了也许会重新带给他幸福的人,纵然他明白,如此做,并非明智,凤凰涅盘也只是传说,何况他只是凡夫俗子。而他心的另一半已经沦陷,再也找不回来,他不知道仅凭半颗心是否能度过下半辈子,下半辈子是很长很长的,因为那份真爱,已经失去…… 与那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但他没有吻下去,而是抬起了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带着哀伤的表情…… 第 7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7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79 章 阮云飞当然不知道他在昏睡之时男人的无奈和挣紮,虽然在他面前,那些是如此地强烈而清晰。 吃过粥,他开始打量周围,他不习惯於呆在床上,向来他都是在奔波,在奔波时做出一个又一个决策。他不相信一劳永逸,也厌恶懒惰和逃避。 不过他刚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就被突然出现的沈擎苍叫住:“你去哪里?” 他直言不讳:“我要回去。” 他说过最迟今晚回去,否则家里人一定会担心。最重要的是,怕孩子没有奶吃。 那人断然拒绝:“不行。”又说,“再等一天。” 阮云飞摇头:“你凭什麽说不行?我要走,是我的事。沈擎苍,你也未必管得太宽了点。” 沈擎苍回道:“是我打伤了你,我自然是要负责任的。你也不必记恨之前的事,阮北望,过几天,我就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到你家里。” “你的好心,我不需要。也担当不起。”阮云飞说着就要下楼,却被那人拦住:“不要这麽固执,你没按时回去,大家也许会担心,但你带着伤回去,他们会更担心。” 沈默半晌,阮云飞转身,返回房里。 沈擎苍跟在他後面,进屋後,坐在了凳子上。 “我想问你一件事。” 男人眼也不抬:“讲。” 踌躇片刻,他终於出声:“孩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阮云飞一声冷笑,可依然没有抬头,只用手指弹了弹衣上的灰尘:“你现在问这个是否太可笑了一点?我既然把它交给了你,自然是任你处置,丢了也好,弄死也好,我都管不着,也懒得去关心。你却反过来问我?有没有搞错?” 沈擎苍不再说话,因为事情已经得到了证实。对方是孩子的母亲,就算他恨着自己,也不可能对亲身骨肉置之不理。他这麽说,只是好面子,只是赌气,要不然他也不会…… 思及此,脑中不由浮现出他之前所看到的情形,於是赶快扭转头,表情有些难为情。 见他这副模样,阮云飞觉得很奇怪,他心中隐隐发觉了什麽,耳尖也跟着不明显地红了起来。 “伤处还痛麽?”一时找不到话说,沈擎苍问了一句其他的。 那人不答,气氛再度陷入沈闷。 “柜子里有干净衣服。” 阮云飞点了点头。毕竟他不可能一直穿着带血的衣服。 见他还坐在那里,他不由微微恼怒:“你还不出去?” “哦。”沈擎苍知道他要换衣服,赶紧站起来离开了。 话说司徒相追踪无果,并未鸣金收兵,而是朝阮家的住所怒气腾腾地杀去。 这是不久之前在探子那得到的消息,既然抓不到凶手,不如直奔其巢穴,杀了他的家人也算解气。 哪知行到半路,被迎面而来的一路人马所拦截,这些人身穿铠甲,手握重兵,为首的是几个太监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卷黄色物品。 他正要询问,就听对方大声喝道:“司徒相,圣旨在此,还不下马听命?” 司徒相心中一惊,来不及做出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跪倒在地。 那太监站在他面前,打开圣旨,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一地的人,朗声颂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此!” 而司徒相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到底怎麽回事?皇帝怎麽会下这样的圣旨?没收全部家产,全家充军?!不可能的!他司徒相身为大将军,曾为朝廷立下霍霍功劳,老了之後,也是恪守自律,扣在他身上的全是莫须有的罪名!是谁在陷害他?他早就没有实权了啊!魏帝这是什麽意思?!曾经自己可是被他百般宠信!他不懂!亦不服!更不信!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狂的包子~ 阮云飞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明天都得离开这里,否则不知那屁孩会因为缺奶哭成什麽样子,他深有体会,它吵起来让人够受的。 转头看了看天色,还好只需要再挨这麽一夜。 转而坐回床上,解开上衣,胸部涨得难受,这几天沈擎苍在,他不方便去挤,还得有意识地遮遮掩掩。解了一半,他突然停下动作,沈默了一会儿,便重新扣好扣子,整理好衣襟。 打开门,果然看见走廊上徘徊着一条人影。“你在这儿干什麽?!”他没好气地质问。 沈擎苍有些尴尬,遂解释道:“我带你来时太过匆忙,只要了一个房间。”虽然这不是什麽好的理由,但好歹说了总比不说更规避误会。 阮云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将他从头到尾瞧了一遍:“既然如此,你不如进来帮我疗伤,也好过在这晃荡一夜。” 沈擎苍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是很愿意,本来想让男人多留些时日,不过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找借口或者做出拒绝。 疗伤完毕,已是清晨。 阮云飞运了下气,感觉已经畅通无阻,便下了床,准备离去。 见他要走,沈擎苍心下一慌,便上前捉住了他的手。阮云飞微微受惊地转过头,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他看着。 那人也没给出合理的解释,只低着头。 莫名其妙!阮云飞挣了挣,可对方不但没放开,反而越握越紧了。 他正要发火,沈擎苍突然说:“把药换了再走。”接着拿来药,轻轻挽起那只衣袖,将药膏慢慢涂抹於伤口。 阮云飞沈默着,将目光落在那人小心对付着的患处。脸色有些不太好,大概是忆起了五弟伤害自己的那一幕。 沈擎苍也看出来了,安慰道:“他神志不太清楚。你也别想太多。”这一口咬得挺重,几乎深可见骨,伤口哪像是牙齿咬出来的,也难怪阮云飞耿耿於怀了。 “我没有怪他。”半晌,阮云飞才幽幽地说。 “那……你可曾怪我?” 当他问出这句话,场面的气氛一下就变冷了,几乎冰冻三尺。 第 7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0 章 阮云飞冷冷答道:“是你先怪我,才做出让我怪你的那些事的。”话语虽不近人情,可也算心平气和。 沈擎苍不说话了,因为他无法可说。 阮云飞也保持沈默,他亦无话可说。 待上好药,拉开的袖子回归原处,阮云飞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脚步似乎顿了一顿,但终究没有回头,‘我走了’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始终未说出口。 回到家,家里果然乱成一团。老远就听见一阵杀猪似的哭声。 阮俊钦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高兴得花枝乱颤:“大哥,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快被那小混蛋折腾疯了!” 阮云飞面无表情,把剑递给旁边的叶青:“怎麽了?” “它饿了呗,肚子一空就它娘的六亲不认!就是抱啊哄啊哪怕是揍它都无济於事!见人就咬,还乱撒尿!最後都没人敢碰它了!你不知道,它成天在地上爬来爬去!又哭又闹的!倔得要死!”阮俊钦手舞脚蹈,不知是因为还沈浸在大哥回家的喜悦里还是想起那个情景而抓狂不止。 “噢?”听他这麽说,阮云飞也有些傻眼了。这也太夸张了!怪不得家里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看来那小屁孩的能耐还不小。 “我走之前,不是留足分量了吗?分几次喂,不也交代了你?”男人停下脚步,没好气地盯着他说:“是你没把它照看好吧?” 阮俊钦一脸冤枉,嘟着嘴,委屈地小声说道:“你不知道那家夥的德行……也怪我没分开装,让它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阮云飞无语,径直往前走去。 小婴儿正在房里大闹天宫,阮汗青一脸无奈,不敢靠近,魏靖恒也躲得远远的,生怕祸及鱼池。阮云飞倒是不怕它耍泼,正准备过去将它提起重重给它几下,哪知小婴儿看到他,立刻就噤声了,变得极其乖巧。只见它手脚并用爬了过来,一把抱住娘亲的两只脚,撒娇起来,见他站着不动於衷,便四肢并用,沿着他并拢的腿攀爬上来,如灵巧的猴子那般。旁边的两人简直看呆了。 阮云飞见怪不怪,很淡定地将它抱起来,然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小东西却激动得要死,在回房的途中,冲他一阵乱嗅,不停地用手在他胸口上刨来刨去,就像一只狂性大发,饿极了的小狗。 当他坐在床上时,衣襟已是乱成一团了,他索性彻底解开了来,然而还没来得及除掉绑着胸膛的白布,就被小东西一把捏住乳房,布条一下就被飙出的奶给湿透了。 阮云飞还算好耐心,只是皱了皱眉毛,可下一秒,他发出一声闷哼,那狗东西居然狠狠一口咬在他乳头上,差点把乳头给咬了下来!男人的鼻尖沁满了汗珠,微闭的眼里满是懊恼的痛色。 千盼万盼,终於盼来了朝思暮想的美味,它似乎打定主意再不将这可爱的乳头放开,抱着涨鼓鼓的乳房就开始猛吸。阮云飞哪见过这样的架势,整个人就像被暴风骤雨洗礼了一般,被吸得摇摇欲坠、头昏目眩,不仅奶,连乳房的组织都差点给一并吸了出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乳房就被吸瘪吸空了,可小婴儿依然意犹未尽,在那折腾得厉害。“你够了没有!”阮云飞忍不住一声怒喝,然而小家夥丝毫不惧他那满腔怒火,越吸越是狂放、越是自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阮云飞才将这贪吃的小猪从身上扯开。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二章 可小猪不依不饶,急切地朝他手舞脚蹈,嘴里大声叫着:“来、来!” 才几个月的孩子无论是发出的声音还是露出的笑容,其实并没有其本来的意义,所以阮云飞没有理它,只低头查看刚被狠狠虐待一通的乳头,果然伤得极其惨重,虽没有流血,但肿得大大的,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爆开流出血和脓。 小婴儿被大手禁锢在原地,两脚使劲往前蹬,却怎麽也无法靠近那心爱的乳头一步,差点急得哇哇大哭:“来!赖!呜呜……” 阮云飞满头黑线,恨不得点它穴道让它昏过去算了,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种绵绵不断又毫无意义的噪音,以及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缺乏思想和理智的胡搅蛮缠。可小婴儿一点也没察觉到男人的厌恶情绪,只大声重复着一个字,就像是某种深情的渴望的呼唤。阮云飞听着听着突然恍然大悟,它莫非叫的是‘奶’?不会吧,它怎麽会知道并了解这个与它的胃息息相关的字眼? 话说这要拜他的四弟所赐,阮俊钦见它不听话便常常骂他,比如说‘你一天就知道奶奶奶’、‘没奶吃你要死是不是’诸类的话,在一盏茶的时间他骂骂咧咧要重复许多次,小婴儿本就聪明,很快便烂熟於心。再者,可能谁也不会明白它对奶的执念,曾经它差点饿死,久久无奶可吃以及在垂危时刻吃到奶的感觉可谓刻骨铭心。所以在缺奶的情况下往往会激发它的本能促使它做出一些它这个阶段不可能做出的事。它为奶而生,视奶为爱人,一时嗅不到奶味就浑身不对劲,巨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因此它誓死扞卫奶的存在和奶水的美。其他兄弟也许不明白,而阮云飞作为它的母亲虽不懂它的言行但也隐隐了解。所以并没过多责怪它的蛮横和无知。何况它毕竟是个只凭本能而做出反应的几个月大的孩子,这从它只吸左乳便看得出来。 一边像个被踩扁的球般奄奄一息,一边却鼓胀得跟一个圆圆的馒头似的,阮云飞常常为此而苦恼,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必须将右乳因为积得太多随时都可能一泄如注的奶水挤出。看见那白花花的乳汁,小家夥双眼一亮,就像商人看见晃眼的金子那般狂热和贪婪,竟猛地挣脱他的手朝他狠狠扑了过来,力气之大,猝不及防,阮云飞被它扑倒在床上,刚挤出来的奶也打翻了,洒得到处都是。一时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奶香。阮云飞瞪着床顶,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个奶娃儿也太可怕了,他实在无力恭维。自己为什麽要把它捡回来?!简直比它父亲都还要坏! 到处一片狼藉,阮云飞将床单换下,扔到一边,又将倒地的桌子板凳摆正,做完这些,刚好他适才吩咐的浴桶就位,等送浴桶的人离开,他才开门将其挪了进来。 小屁孩不知多久没有洗澡了,一身的尿味、奶味、臭味,这几种组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让人恨不得捏住鼻子,但同时又让人感到微妙的心安和奇特的开怀。当然这只有哺育他的阮云飞感觉得到,从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坨肉,纵然独自成了人却也跟母体有着难以言喻的联系,会时不时地彼此感应。这对於一直孤身一人的阮云飞来说甚是稀奇,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拥有一个粘着自己要奶吃的孩子。 “洗澡了,过来。”阮云飞一把抓住它的小腿,将它提起来放在水里。可小婴儿不知是害怕还是为终於回到这跟羊水差不多的液体里而欢喜,手脚扑腾个不停,嘴里还发出些让人难懂的声音。还没洗到一半,男人就被洒出来的水给湿透了全身。他无奈,只好将衣服除去,进去跟它一块儿洗。见‘奶’进来了,小屁孩分外高兴,伊伊呀呀或哢哢哢地笑个不停。在他眼中,阮云飞就是让它爱不释手的奶水,阮云飞在奶就在,如果他知道,怕会气死。就算他不知道孩子心中这小小的隐秘,恐怕也气死了──这哪里是在洗澡,简直就是在玩水,地上全是水,连床啊桌子啊墙上,都满是水渍。终於洗完了,男人差点累死,将那捣蛋的小家夥抱起来,全身擦干净,包括屁股和蛋蛋。他本来想检查他的下面,可惜太小还什麽都看不出来,只得作罢。希望它在性别上是个正常人,可别跟阮家人那般。抱它起来的时候,它就像个八爪鱼将他缠得紧紧的,屁股还在手臂上甩来甩去蹭个不停,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连阮云飞都不知道它哪来这麽好的精神,不过这样的亲近让他心里非常愉快,这愉快一点也不含蓄,更非有限的,那是种纯粹的愉悦、通透的开怀,就如同阳光万里,没有一丝丝乌云,所有的烦恼都如同在阳光里的雪花融化,像叽叽喳喳的鸟一样散开。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不可思议的心境。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三章 H~ 等干完这一切,基本已到了晚上。在外劳累了几天,阮云飞想好好休息,便领着婴儿早早睡下了。 本来该和孩子分开睡的,但是只要娘在,小东西就不愿睡摇篮。一将它放里面它就吵,迫於无奈阮云飞只好让它睡在身边,还得心里念着,不要翻身,以免把某人压扁。 他实在太困了,最後的意识停留在小屁孩坐在不远处低头啃脚的瞬间,好恶心啊,本来想阻止,可惜他已经晕乎乎的闭上了眼,不过脑子里仍停留着小白痴吃自己的脚吃得分外开心的画面。 就这样迷迷糊糊了一阵,胸口隐隐传来粘糊糊的感觉,就好似一条蛇在皮肤上缓缓爬过,然而蛇是干冷干冷的,这触觉却是湿热湿热的,极其诡异。 而且老是在他敏感的地方蠢蠢欲动、徘徊不去,不是胸口就是腋下,不是腋下便是肚脐,弄得人痒痒的,不得安宁,只恨不得伸手将其拂去。 他勉强睁开眼,竟然看见一个头颅,正在他胸前动来动去,阮云飞吓了一跳,沈擎苍?!他怎麽可能在这里?难道出了客栈之後他一直在跟踪自己?但他来不及处理脑中那一连串问题,就被埋在胸口舔吻他的男人引发了很久都未有过的羞耻,慌乱中他想伸手将人推开,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张开嘴,喉咙竟发不出声音!这也太歹毒了!竟然将他所有的穴道都封死了!那不是意味着,他一点反应都做不出?只能任人宰割?卑鄙!龌龊!无耻!阮云飞怒不可遏,恨恨地死死地瞪着他。可尽管他的眼神里充满让人一看就不由畏惧的警告和愤怒,但眼神毕竟是无声无息的,那人根本就不抬头,不与他的目光所接触,因此任他如何往眼神里填塞阻止他的言语都是无用。阮云飞有些绝望了,他怎麽可以趁自己睡觉的时候溜进来对他做这种事?难道是报复自己那次强行和他交欢的劣行?还是看见他胸前的异样便故意对他加以侮辱和调戏?他想不明白,因为他无法将此刻的人和那个他认识的沈擎苍联系在一起,可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又明摆着是他,千真万确。 那人似乎觉得他想得太多了,舌尖一路向上,在锁骨打了个圈,竟然来到了脖根处,在那细细地舔着,直到他怕痒地把脖子缩起来了,才放弃在此耕耘的脚步,往上衔住了男人的耳朵。 猛地一下,就像心脏被敲了一闷锤,阮云飞只觉身体变得比之前更软了,而且类似酸软那种,连骨子里也慢慢有了这样虚弱的感觉,殊不知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沈擎苍显然把他的弱点都记着,含住他耳垂吮吸一阵後,居然还将舌尖塞入了那小小的耳孔。唔……阮云飞忍不住呻吟一声,刚才他还怨恨,现在又不由庆幸自己被点了哑穴,否则他非丢脸不可,发出那样的声音岂不证明自己的抗拒如此薄弱甚至转眼就变成了同流合污? 其实这些他都尚可忍受,只要不碰他隆起的胸,然而其他地方一一沦陷於男人手中,最美妙的那处对方又怎会放过,迟迟未碰不过是处於好东西留到最後享用的心理罢了。果然,沈擎苍通过控制他的耳垂控制住他的身体之後,便转而向他的乳房进攻,见状,阮云飞急得眼睛都红了,那东西的存在是死也不肯让他知道,更别说让他随意触碰了,就连被孩子含住时他也感觉非常不适,而且久久也未放下心理负担,总觉得尴尬和怪异。而被属於男性的那只大手当作猎物般握住时,就好像心脏被捏住般,强烈的危机感袭来,甚至有些害怕,最隐秘的地方怎堪被这样对待?阮云飞差点羞死,无尽的羞耻中夹杂着深深的窒息感。他不仅嘴唇颤抖,连大腿根也哆嗦起来。 也许是刚才一直放着它只观赏未亵玩的原因,沈擎苍大快朵颐的时候特别卖力,竟然一口咬在那圆圆的乳头上,紧接着嘴张开一口将整个乳房包住,连一点渣也不剩下地吃掉了。阮云飞满头大汗,体内就像猛地烧起了一把火,变得自己仿佛要被焚烧成灰的燥热。他的身子不知该挺起还是该缩着一般不断地颤抖着,手指和脚趾同时蜷曲,血液急速奔腾,心脏剧烈跳动,那种好死不死的感觉可用暗无天日来形容。沈擎苍却根本不理他的反应,只专心致志地对付那雪白的双乳,时而咬住拉扯,时而含住吸吮,时而用舌尖寸寸舔吻着,只要一有奶水流出来,他就低下头颅,准确无误地用嘴接住,辗转着吸掉,很自然地让其滑下喉咙。与此同时,右手来到他的大腿上暧昧地抚摸。 阮云飞紧张地要死,大气也不敢出,他什麽时候在他面前这麽窝囊过?可如今他除了在心里抗议便只能将双腿紧紧地夹着。然而可恶的是甬道空虚得阵阵抽搐,无可救药地又痒又热,他的灵魂不由被逼得分成了两个,一个只想把腿张得大大的,渴望被深深插入,一个则幸苦地顶住压力和诱惑,勉强防卫着最後的界限。其实这也不能怪他,轩辕一族的人一旦破处,身体便一日也离不开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人,这是规律,也是正常的反应,而阮云飞和沈擎苍闹翻之後,肉体的接触寥寥可数,而且因为种种原因,皆未曾尽兴,他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了。何况生了孩子之後,久未受滋润,身体本就敏感,欲望暗自滋生,沈擎苍的出现从生理上来说可谓及时雨,不过从他心里来说则是晴天霹雳。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四章 然而沈擎苍不怀好意的得寸进尺让他迅速失掉防守,体内关着欲求的那道门被猝不及防地打开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那麽的空虚和寂寞,需要填塞自己的火热的实物,身体渴望男人的爱抚已经渴望到极限了,因此当沈擎苍用力拉开他的腿时甬道便已经不由自主地排出了第一泼湿液,仿佛对方已经插进来了,捅到了发痒的肉壁以及骚动的花心。多麽羞耻啊,阮云飞脸都青了,在自己营造的混乱之中,他不知自己是在奋力挣紮还是在拼命迎合…… 浸泡在浓浓的绝望中,他紧闭的双眼猛地翻开了,顿时傻眼了,面前根本什麽都没有!房间空无一人,很安静,只有黯淡的烛火奄奄一息地燃烧着。小婴儿还未睡着,含着乳头在他腋下蠢蠢欲动,感觉就像一只恼人的小动物,无害的,却又爱兴风作浪的那种。阮云飞一下坐了起来,打量全身,皮肤有几处湿漉漉的,布满唾液的痕迹,不难想象是谁舔的,这该死的!害得自己做了个丢死人的春梦!阮云飞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後,便把小东西提了起来,对着它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小家夥似乎被打懵了,半晌才张开嘴哇哇大哭,可它越哭娘打得越重,但它还是毫不犹豫地哭着,没办法啊,不哭还能干什麽,哭至少还可以搬来救兵吧!果然没一会,整个院子的人都被它吵醒了,个个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外,敲门问里面是怎麽回事。“没什麽。”阮云飞没好气地回了句,就把来人统统挡回去了,大家要睡觉,他也不好再对那小混蛋怎样,一把将它扔回摇篮,自己独自上了床,可心中懊恼,怎麽也睡不着。 这次回来後,阮云飞没再出门,在家专心带孩子。 毕竟乳头被孩子吸得太肿了,疼得很,虽然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麽,但非常影响心情,破皮的乳头常常和衣料摩擦,让他无时无刻都难以忽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哺乳的难堪事实,还有那个春梦,也成为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至从那夜被打之後,小家夥终於安分点了,它知道原来‘奶’也是有脾气的,於是闲着没事的时候,便改耍乳头为耍自己的鸡鸡,将风险降为零。只要不来骚扰自己,阮云飞也不会拿它使气──当然还有层原因,小家夥的屁股真够嫩的,每打一下都要震颤半晌,仿佛要破了似的,让人不敢下手。而且哭声震天,还是井水不范河水为妙。 平日里,阮云飞穿一件薄衣在室内走来走去,屋外是很大一个院子,有水有草,鸟语花香, 披上一件衣服坐在树桩上,看小家夥在一边溜达也挺惬意的。其他人一般不会随便进来,阮俊钦被他派去打听重华的消息,结果他把司徒家发生的事带回来了,“司徒相被抄家了?”不同於四弟的喜气洋洋,阮云飞只是沈吟了片刻,毕竟他不愿欠人人情,特别是欠魏靖恒的,说实话,如果自己有掌握大局的能力,他是连一丁点的赎罪机会也不肯给他的。 魏靖恒为天子,自然知道阮云飞心里想的是什麽,所以聪明的他并不邀功,甚至不动声色,仿佛抄家这事绝对不是他干的。当然,阮云飞不高兴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五弟的下落,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不想弄丢重华一样把北望也弄丢了,多少年啊,他失去二弟多少年了,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了,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哥,五弟我已经带回来了,他闹得紧,我点了他的穴让他在偏房休息。”听言阮云飞冷峻的脸色缓和不少,“北望回来就好。”哪知阮俊钦说:“是沈擎苍帮忙将人带出来的。他说他承诺了就一定做到。” 第 8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1 章 这下魏靖恒不爽了,按计划,阮北望这份大礼应该由他献上,为了表示诚意,他都将自己的将军抄家了,如果不顺带将阮北望带回,一箭双雕,岂不是有点亏?没想通,居然让姓沈的抢先一步,莫非他想和阮云飞复合?明明看着不像啊,既然如此,又何必抢他的功呢?本来一切顺利,不料还是棋差一着,看来他只有把明儿弄来暖汗青的心了,也让那个当大哥的看看,这麽可爱的小孩,你舍得将他的爹娘拆散麽? 魏靖恒这边打着如意算盘,阮俊钦那边也有着自己的心思,相较於几个‘姐夫’,他最向着沈擎苍,毕竟沈擎苍在很早之前,於他心目中便是一种高大的存在,至少正直,不玩阴谋,他一直希望他能与大哥复合,两人明明是能够走在一起的,可偏偏有那麽多的阴差阳错,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不甘心啊,为什麽大哥却一点也不动於衷? “大哥,你知道麽,沈擎苍过一阵就要走了。” 阮云飞不开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据说是再也不回来了,云游四海到老。” 阮云飞依然面无表情,至於心里是否有所变化便不得而知了。 阮俊钦压根不相信他这麽无情,毕竟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孩子是个什麽概念,对於轩辕一族来说,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这一生,放掉了理应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会多难熬啊,而且小家夥不能失去父亲,他就是愿意委屈自己,可也该为孩子考虑下,难道沈擎苍就真那麽罪不可赦吗?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五章 弟弟的心思阮云飞怎会不懂,只是他恐怕想得太简单了。 他和沈擎苍的事早已说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想去把它说清楚了。 现在只想把这个孩子好好带大,让他以後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不被任何理由所束缚,只是这个愿望是否能实现便要看造化了。 一天又一天,时间就这麽匆匆过去。 阮云飞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时而舒展时而聚拢的云,那简简单单、潇潇洒洒的来来去去,那来来去去中的丰满以及空白,人生百态、万丈红尘不过如此,都离不开分别二字,明明已经断了却还有着千丝万缕,一分一毫都是相思和悲戚。 他微微皱着眉,看上去似乎有些忧郁。也许是天色暗下来了,天气变得阴冷的缘故,阳春三月不知被谁掩住了本来的面目,失去了应有的生气,只剩下无尽的莫名的孤独。 一阵冷风吹来,阮云飞不由拢了拢衣襟,正好外面传来咯咯的笑声,放眼望去,看见一个穿得极其漂亮的几岁大的小孩,追在一个男人身後,那人故意逗他,一点点地往後退去,而後突然向前,和他撞了个满怀,顺手就将他抱起来,在半空转啊转。谁会想到这人会是当今皇帝?他明明就是一个溺爱着自己儿子的寻常父亲,除了那一份宠爱他的脸上以及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权力以及欲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隐藏甚至抛弃。阮云飞似乎有点明白自己为什麽允许魏靖恒留在这里了,然而他不明白的是,为什麽同是孩子,父亲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是千差万别?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被亲生骨肉这个存在所改变,比如沈擎苍,那个孩子对他来说简直比晴天霹雳还要晴天霹雳,最终他做出了抹杀它的决定。 阮云飞突然觉得空气比刚才更冷了些。 可能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幻觉,遥遥的,他望见魏靖恒走到了一边,那一边坐着自己的三弟,他俯身,一声不响地,解下衣服披到了他身上,阮汗青似在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刚抬起头,就被那人偷亲了下。阮云飞赶快将视线转了回来,落在黑漆漆的石头缝上,目光散淡,有些兴趣索然。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他也拥有过这平淡中带着甜蜜的场景,可现在只剩下隐隐的苦涩,心中黯淡,不管是灵魂所过之处还是缘分回头的那一刹,皆是被阳光所摒弃的阴暗和萧瑟。与其期待奇迹的出现,不如相信快乐和幸福永远不属於自己,他已经习惯於疏远希望所带来的光芒,转而去怀抱不幸所引来的噩耗。说不清是坚强大於脆弱,还是脆弱远胜於坚强。他只是奋力支撑着一个当家者的形象。他从来不向别人诉说这些,不让人知道其实他也是茫然也是无助的,也希望有人专注於如何关心自己。他不能大大咧咧地将软弱表现出来,他只能挺得像树一样直站得像山一样壮。 在不远处的两人自然不知道阮云飞的心情,魏靖恒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阮汗青则处心积虑地抵御着那个胖小子的魅力。“汗青,明儿很久都没见到你了,你怎麽不理他?”阮汗青低着头,不说话。魏靖恒也不怨他,只是说:“你是怪我没让人把蓝蓝也一起送来吧?”那人还是沈默。魏某人格外地苦口婆心,他知道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其实心里还是喜欢孩子的,“汗青,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无法辩解什麽,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你不能老念着,人总是往前看的,频频回头只会毁了将来的幸福。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的,难道这还不够麽?”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麽让蓝蓝留在宫里麽?要出来一趟,实在太危险了,明儿贵为太子,想害他的人数不胜数,我不愿让我们两个孩子都陷入危险之中,因为我明白什麽叫做一步踏错终身错。所以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份上,你就抱抱他吧,好麽?”听他这麽说,阮汗青才转过头,勉为其难地将小东西拥入怀中。见状,皇帝会心地笑了,他往那边瞟了一眼:“你大哥一直在偷看我们,你发现没有?”很是幸灾乐祸,“一定是对我们妒忌又羡慕,看他这麽寂寞,我们不如进去和他说说话,就当可怜可怜他好了。”阮汗青的嘴角抽搐了下,这无耻之徒,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阮云飞大概没料到会有人来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神都不知该往哪放了,魏靖恒神色自若,心中却在偷笑,嘴上故意大声打着招呼:“一个人啊,咦,那个小屁孩呢?”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白白嫩嫩的东西从门里爬了出来,还不断地叫着‘奶~奶~’。连板着脸的阮汗青也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魏靖恒也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只有阮云飞脸色发绿,这该死的,睡醒了就想吃,吃了就睡,活像一头猪,还在大庭广众下奶啊奶地喊个不停,这不存心拆他的台麽? 一脚将扑向自己的小馋虫踢开,阮云飞朝姓魏的横眉冷对:“你来干什麽?!” 那人摸了摸鼻子,装作无辜地说:“你一天将它关在屋里,小心闷死它,让这两个小的一起玩玩不好吗?” “哼。”阮云飞懒得青跟他扯,把自己那个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走回屋,‘砰’地一声就把门摔上了,留下那两人好不尴尬地面面相觑。 看着跑去狠狠拍门要那人把弟弟还来的明儿的身影,魏靖恒双手一摊:“你大哥也太小气了吧。” 阮汗青面无表情:“他是看不惯你。”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六章 “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说完阮汗青就坐着轮椅出了门,把这对父子远远抛在身後,不再搭理。 魏靖恒有些懊恼,他竟然忽视了一个事实,就算阮汗青接受了自己,可他始终还是向着阮云飞的,他们现在的关系离夫妻同心,彼此照应恐怕还有一段距离,都怪自己疏忽大意,把事态想得过於良好,他应该时时警惕两人之间出现的任何危机。 他和男人的感情还需花时间去经营,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要离开了。 “汗青,我要回去一趟。” 阮汗青没有反应,仿佛他是走是留都不关他的事。 魏靖恒只得说出事实:“我收到飞鸽传书,说蓝蓝生病了,”他的表情极为严肃,“病得很严重。” 那人听了,脸色也跟着不好起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别拿这个骗我。” 皇帝不由有些生气:“你怎麽这麽说?!我会拿我们的女儿开玩笑麽?”说着,人已到了门口,“我没时间跟你扯这些,我要走了。” “等等,”眼看对方上了马就要启程,阮汗青终究忍不住出声:“我也要去。” 听他这麽说,魏靖恒倍感欣慰,其实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接他回宫的,当然,蓝蓝生病这事并不是他捏造的,再说他也不会利用这种理由来博得一线生机。“你的腿不方便,还是留在这里好了。再说,你大哥不一定同意,你还是别让他操心。” 阮汗青去意已决,他相信只要努力解决世上没有难题:“我去跟大哥说说,他会通融的。至於腿,我们反正是骑马,又不是走路。” “那明儿怎麽办?” “弄个背篓,背在你身上好了。” “……” 果然如阮汗青猜测,阮云飞并未阻止,天下父母心,他自己有小孩,自然明白三弟有多麽焦急,他只是问:“还回来吗?” 他竟然以为自己会一去不复返,阮汗青不由心中一酸,虽说‘女大不中留’,但再怎麽,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大哥啊,“要回来的。” 听言,阮云飞立刻精神了许多:“那好,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魏靖恒道:“放心,到时我会和汗青一起回来,带上几个太医给北望看看。” 阮云飞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敷衍,他并不奢望宫里的太医能治好五弟的病,心病是再贵重的药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好的。聪明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见他这副样子,魏靖恒知道自己马屁没拍到马腿上也拍到马背上了,便二话不说拉了阮汗青就走,‘快去’是必要的,‘快回’就没那麽必要了,他心中自有打算,他不信汗青见了女儿还舍得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阮云飞的眼神渐渐变得安静、迷离。 转眼,汗青已经成了‘人妻’,虽然他不愿将兄弟比作女人,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原来自己非常好强,而随着年纪增大,他慢慢懂得了顺应天命。弟弟们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己也不再拼命反对,就算那归宿并不十分完美,甚至是一种深深的伤害,或是一抹潜在的危险。 就像阮汗青和魏靖恒,他想阻止他们,但有心无力,便只能尊重汗青的选择。他放心是因为两人已经过了那道坎,魏靖恒知错能改,并不是那麽无可救药,汗青经历了这麽多,也懂得什麽是分寸,相信他不会让自己再受伤的。再说,哪个皇帝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如果他这一辈子能忠於汗青一人也是好的,他只能这麽想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生病的五弟,他跟阮汗青不同,可说一点阅历一点想法都没有,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印上去的东西就很难再去掉了。这些日子,他又哭又闹,嘴里一直叫着小若,说是要去找他,弄得他很头疼。还好俊钦比从前成熟了很多,基本上不要他操心了,否则他真不知怎麽办了。 第 8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2 章 就在这时,他的思绪被一阵哭声切断。孩子又饿了,他过去,将小东西抱起来,解开衣襟将乳头塞入它嘴里,丝毫没察觉到门外有一双火热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看。 沈擎苍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撞到这副场景,要不是心里早就存有疑虑,他怕是真的不敢相信。他认识的那个执拗得要死、老是不顾自己死活、对感情不是践踏就是忽视的男人,竟如女子一般将孩子抱在怀中喂奶,世上有许多夸张而怪异的事,但这无疑是最难以想象的。 虽然违背常理,但他不带一点负面眼光,反而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也许他在之前的某一刻便察觉到了他隐藏的母性。如果要问他是什麽心情,肯定是深深的感动加大大的开心。 开心是因为他再度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他乖巧的可爱的儿子。那时他简直是鬼迷心窍,居然狠心将它丢了出去,只为证明对古兰的忠贞和爱意。其实这很可笑,很虚伪,也很自私。感动则是由於阮云飞真的把婴儿抱了回去,在印象中,男人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怀着它的时候对它的厌恶便溢於言表了,实则他是典型的豆腐心肠,否则也不会偷偷捡回它,更不会充当奶妈给它哺乳了。至於阮云飞是个如何骄傲的人不需要再说了,总之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不是一般的思考方式以及普通的爱心能办到的。所以他觉得感动,他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们母子相依的美丽画面,只可惜这温暖这亲情势必要离他而去,这美好已经不再、不配属於自己。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七章 只是现在说什麽都没用了,一个要离开的人,最好是淡淡的静静的离开,摒弃所有的牵挂,忘记一切念怀,走得干净、潇洒、决绝,就当自己不再是这个世上的人。 但是他感到自己心中还存有痴妄,那痴妄在蠢蠢欲动、在熊熊燃烧,似乎不肯失去意义,变得像没有内容的冰冷的石子。就像出家当和尚,对有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再沈於万丈红尘之中,而是浮於世事无常之上。而有的人看来,则太过惨烈了。斩杀七情六欲就是斩杀一个人的灵魂,没有什麽比寂静的行屍走肉更为惨烈。而他就是第二种。貌似心甘情愿,实则惨烈万千。 沈擎苍站在风中,眼里痴痴地映着那对母子的身影,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希望的东西不是不来,就是来得太晚。他幸福地叹息了一声。请允许他幸福这麽一回。请允许他悄悄 对他们说一声珍重,以及再见。 话说阮云飞正在喂奶,突然听到动静,见奶也喂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孩子走到门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楞了,而且楞了好长时间。门口竟然并排摆着两把剑,一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无妄,一把是他同样熟悉但属於另外一人的醉心。它们居然回来了,就在他的面前,他仿佛感觉到了它们的视线,似乎想对他表达什麽似的视线。 关於这两把剑有一个故事,传说它们是一对夫妻,因为性格和价值观不同,而导致在方方面面都产生了分歧。但後来他们都悟出了真实而人性的哲理,各自改正了缺点,互相体谅、珍惜,最後破镜重圆。也不是什麽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非常寻常,讲的不过是小两口如何才能过好日子,然而这种恬淡正是生活中最深奥最难以维持的。 阮云飞隐约察觉到这两把剑的归来与某人有关,但是还不能确定,因为它们曾双双落入魔教手中,魔教自从败北後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将剑找回来的定不是普通人,他实在想不出谁有这样的本事同时又具备赠剑的理由。直到他发现散落在剑旁的一个小小的青色锦囊。 俯身捡起来,打开,里面似乎什麽都没有,细细摸索,竟摸出几缕夹杂着白发的青丝,他想了半天,终於明白过来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记忆开始倒流,回到很久以前,有多久,他忘了,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他坐在镜子前,有个人在背後,拿着梳子替他梳头。明明是个粗犷的男人,却梳得比女子还要细心,且十分小心翼翼,仿佛头发是他的寿命,他生怕折损了一毫一厘。房间里特有的昏暗默默地笼罩着两人。空气还留有一丝暧昧的气味,那是才欢爱不久没有来得及消散的淡淡阴影。那个时候,他是想利用他。但也不全然如此。而这不全然如此,正是自己不愿去深想,不肯坦然接受的。可以说,在世上,再冷酷的人也不能断然拒绝爱情的魅力,因为那是一份连至高的权位和巨大的利益也不可取代的温暖,那是非幸运儿不得取得的柔情。是人总需要一点温暖。纵然世界不残酷,自己也会觉得空虚。再有效的自娱自乐,再崇高的清心寡欲也不能解决这个必须解决的问题。归根到底,这也是自己内心产生的共鸣。但是他一直把其当作讳莫如深的秘密,总是固执想把它一直埋藏下去。 这是告别。他懂得。捡起两把剑,他轻轻抚摸着那笔直的剑身,似乎感觉不到它的锋利,反而觉得握在手中是一把蜜。但是又那麽酸涩,一直酸到心底。从此以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还有孩子,他既然来了,为什麽不进来抱抱它,如果他要那麽做,想必自己也不会拒绝,也许在他心中,自己是个不近人情的家夥,即便有什麽想法,也统统打消了。这个笨蛋!阮云飞捂住了双眼。有点难受啊,为什麽会这麽难受? 这时,屋内有抹人影一晃而过,是谁?他转身朝里面走去,看见空空如也的床不由惊出一身汗来,孩子竟然不见了! 他抓起剑,毫不犹豫地就追了出去,不可能是沈擎苍!沈擎苍决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并不是一个骗局,而是有人钻了他们的空子! 那人走得极快,却仍旧逃不脱他的追踪,阮云飞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在紧追不舍的同时,他的心中涌出许多疑虑,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掠走他的孩子?对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决不能让他伤了自己的孩子!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平日里讨厌小家夥的贪吃,嫌它调皮捣蛋,总是闹个不停,没有一秒是安分的,然而它不见了,便很是很是担心,生怕它遭遇了危险,出了事。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小婴儿对他是多麽的重要,沈擎苍一走,它便成了自己的全部,再无法忽视无法割舍,他怎麽能容忍有人害他的心肝宝贝?一定要千刀万剐了那人!! 不知追了多久,最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道河岸。 河岸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仔细一瞧,原来是两拨人在对峙,他竟然从某些人的衣着上看到了魔教的标志。 果然如此!想来这世上也只有霍负浪最为憎恨自己,也只有他了解这个孩子的生世,相传魔教的报复,是天下最骇人听闻的,他总算领教到了,对不足满月的婴儿下手,试问有什麽比这更为歹毒的?! 不过他并没看见霍负浪,倒是瞧见了魔教的左右护法,遥遥望去,自己的孩子正是在左护法义云天的手中。他顿时有冲上去把孩子抢回来的冲动。然而他很好地把持住了自己,因为他明白越是在关键时刻越不能意气用事,人这麽多,他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万一失手,则後果不堪设想,搞不好会送了孩子的性命。他什麽都赌得起,唯独赌不起它的性命。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八章 名动江湖的沈大侠要走,有人千里迢迢赶来,挥泪相送;有人则忍不住杀气外露,千方百计阻止他离开,找他报仇。 所以河岸上聚集着两种人,一是他的仇人,二是他的朋友。 当然也有第三种人,他们只是来目睹这位传说中不得了了不得的大侠的尊容,满足下好奇心,顺带积累下谈资,要知道曾经笑傲江湖的武功名流在放下名利之後,皆是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寻到了仙山没有,但是他们的大名大家从没有忘记。 因为他们这类,百年难出一人。一旦离去,江湖必将冷落许久,直到某年某月,才会出现一颗新星。 魔教覆灭,沈擎苍乃当之无愧的功臣,然而大家越是敬仰他,魔教余孽越是憎恨他,因为他的威望正是建立在他们的鲜血和屈辱之上。 因此魔教的人绝不容许他活在这个世上,不允许他一生如此圆满而风光。但是,在魔教鼎盛之时都斗不过沈擎苍,如今衰败了更不是他的对手,要取其性命无异天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的弱点下手。 然而沈擎苍并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子侗,当然这有几方面的原因,魔教只想着报仇,并未深入去了解那人此刻的心境。第一:他就要离开了,人走万事空,没有必要让世上知道自己还有个继承人,他希望他的儿子长成一个普通人,以後不会因为自己老子的缘故而麻烦缠身。第二:古兰在他身边,他不愿节外生枝,让她耿耿於怀。第三:他即使不承认,魔教也会受到众人的谴责,这不管是谁的孩子它都是无辜的,不应被伤害被牺牲。 阮云飞虽然明白一些,但还是有些心灰意冷。可能自己最大的失败,就是没让孩子受到他爹的正视,得到他爹的承认。虽然这不能怪他,但也是他的失职。他本来希望沈擎苍可以在这件事上施予援手,看来最终还是唯有自己才能拯救他们的孩子於危难之中。不过沈擎苍很快发现了他,对他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意思叫他不要轻举妄动,阮云飞这才按捺住了自己,没有冲出去。再等一会儿,事态也许有所缓解也不一定。 但是他们都错了,魔教并不上当,也不会害怕众矢之的,他们已是孤注一掷。他们很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就算沈擎苍不承认也没关系,不信他真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只听向敬天冷冷笑道:“虎毒不食子。沈擎苍你走吧,我们可以不拦你,但这相当於你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你於心何忍?你怎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拖着这麽一笔血债敢问你又如何修道成仙?到底还是会堕入不得超生的地狱!” 沈擎苍却一脸冷漠,不管他怎麽激将也照样朝停在河边的小舟踏去:“这话应该我说吧?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是快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了这个孩子,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让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别再行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他将永远受世人唾弃!” 话音刚落,下面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群情振奋,许多人吆喝着,要他们放了那个孩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义云天面不改色:“沈大侠什麽时候变成说道的传教士了?什麽是江湖,有仇必报便是江湖!什麽是畜生?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见死不救的便是畜生!”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分明是即将动手的征兆,阮云飞毕竟不是沈擎苍,能够如此沈得住气,这可是从他身上掉下的肉啊!他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如果儿子没了,他该怎麽办?再坚强,怕也是难以活下去了!孩子的死期就是他的死期!他救了这个孩子就等於救了自己!所以他选择了即刻出手! 义云天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不过他反应极快,手一扬,将婴儿扔向半空,阮云飞扑空之後,也马上调整方向,眼睛死盯着那个襁褓,飞身去夺。不过仍是慢了一步,婴儿落在前来增援的右护法的手中。见状,男人瞪破了,心中那焦急的抓狂的感觉无法形容,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加入抢夺婴儿的行列之中。 对方人多势众,再这麽下去,不但失去筹码,而且会很快陷入被动的局面,左右护法交换了下眼色:当机立断,杀了这个孩子!阮云飞也发现了,在这个万分危机的时刻,他什麽也顾不得了,只身扑了上去,这无异於独斗群狼、独入虎穴,九死无一生。然而他并不畏惧,事到如今,没什麽可怕的了,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那小小的婴儿,如果不能救他,两人一起下黄泉也是好的。 随着万剑齐发,一声惨叫震破天际:“大哥!!” 是阮俊钦的声音。之前他见大哥走得如此匆忙,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麽不测,便纵马追了去,没想到一来就撞见如此凄厉的惨象:无数把剑刺进了他大哥的身体!! 阮云飞似乎没有感到痛,他用尽最後的力气挣紮而起,将怀中被鲜血染红的襁褓扔向他的四弟:“带它走──” 而这边,沈擎苍的脸色也大大地变了,此刻船已驶离岸边,但他已经不能站在船上,除非他禽兽不如,足够冷血。只见他几个翻腾,踏着水,朝岸边疾驰而去,而那里已不见阮云飞的踪影。他离开了。他宁愿找个地方静静死去,也不愿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岸上乱成一团,沈擎苍却不在意。他的双眼看不见这些,他只看得见那人绝望的满是鲜血的背影。他追着那人留下的血迹一路狂奔,他疯狂地追逐着他,又怕到时看见是一具冰冷的屍体。和那个人比起来,自己太虚伪了,他为什麽要装作不动於衷?为什麽对亲生儿子的处境抱着该死的侥幸心理?为什麽不直接出手相助?!到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的後路!何其可悲!何其可耻! 最後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以为一切已经结束,自己回到了前世,前世有前缘,未了的前缘在等着自己。多年来,这里没有一点变化,仍是树木葱葱,花依然开得那麽静、那麽好,犹似情人凄楚的微笑。雁来红、美人蕉、木芙蓉,在风中摇摆,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不远处瀑布轰隆隆作响,好似命运的齿轮转动的声响,庄严、沈重,似乎有一道门即将关上。 男人就在跟前,他伸手,然而没有抓住,那道身影跌下了瀑布,如同一道即将消逝的彩虹。沈擎苍心中一慌,不假思索也跟着坠了下去。把人从水里捞起时,对方已是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云飞……”心痛难当,心痛难当啊。看着他这副不成人形的样子,沈擎苍几乎落泪。阮云飞只是缓缓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艰难地张开了嘴:“那个孩子……我……汗青是我……弟弟……我不能不救……” “不要再说了!”沈擎苍感觉自己心狠狠拧在了一起,“我都明白……” 殊不知这是阮云飞最大的心结。他和他之所以分开,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原来他不削於解释。然而他现在就要死了,他不对他说清楚,恐怕咽不下那口气。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和他同样爱着那个夭折的孩子,他也不愿意舍弃它,他宁可舍弃自己。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救回汗青。他不能自私地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而让自己的兄弟痛苦地死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这期间,他点了对方周身几处大穴,替他止住了血,并以最快的速度将真气送了进去,刚才被他那副垂死的样子弄得肝肠寸断,差点乱了阵脚,还好他及时稳住了情绪,先保住男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而躺在他怀里的阮云飞,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但同时也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回光返照,沈擎苍脑中浮现这麽一个词,不由得心急如焚,因为他发现那副破损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接受他的真气,真气还未走到他的心脉,便从看不见的洞流失。看来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他的排斥。 第 8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3 章 果然如他所测,阮云飞见他解自己的裤子,立刻就变得歇斯底里,在他怀里挣紮个不停:“我……不要……”沈擎苍按住他安慰道,“不要动,相信我,一会儿就好。”可阮云飞却不那麽想,他本来就对活着不抱什麽希望,所以才说出了心底的话,要不是有这麽个弥留之际他恐怕一辈子都将守口如瓶,他说出这些话就相当於承认了对他的全部感情,这就够了,他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也不奢望再续前缘,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能够坦然相对这麽一次就已经抵达了最美好、最快乐以及最温馨。沈擎苍也深知这一点,可他绝不允许也不愿接受两情相悦之时便是两人分离之日,对於他来说,这太残酷了,他宁愿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也不要知道他对自己的爱意。 “云飞,你听我说……”他搂住他,低头不断在他唇上、额上轻轻地吻着,“你不能走…… 这一生,你是我唯一所爱,你是我最爱的人……你也许不知道,这个事实,从没有改变过……不管我有多麽恨你,怨你,或者你有多麽恨我、怨我……”他的举动万分情深,他的目光十分深情。每一句话都是那麽温柔而真挚,萦绕着一种悲伤的甜蜜,“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心碎的,彻底心碎……我也只有跟着你去了……如果到了现在,你依然存有势必离去的理由,那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再重新开始……我求你给我这个机会,也你自己一个机会……” 晶莹的泪水一下就从阮云飞闭着的眼里涌出,只见他浑身剧烈颤抖,仿佛在抵御死亡的侵袭,又似乎在拼命地拆开了自己,以至於能早点离去。沈擎苍同样泣不成声:“云飞,我好想和你白头到老的……你不要再有任何怀疑……你就听我一句话……你就再看一眼我千疮百孔的心……你真的舍得抛下我和我们的孩子……” 阮云飞张了张嘴,但是他无力吐出只字片语,他这一辈子都在做错事,错得离谱的事太多太多让他恨不得了断了自己,这麽多年来,他冰冷的心从来没有温暖一次,他心底那个洞从来没有被填补一厘,太累,太累太累了,他好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不复醒…… 早知道人生是一出无法改变的悲剧,绞尽脑汁也要永远滞留在无限而空茫的轮回里,让痛苦对自己莫可奈何,让痴妄对自己望尘莫及…… 醒来时,已是夜晚。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还能再度睁开眼睛。 浑身针紮似的疼,人不在地狱,魂却在地狱。但是不冷。没有一丝的冷。 因为有个人紧紧抱着他。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的手正在抚摸自己,轻轻的,轻得像片羽毛,这片羽毛,却承载着最厚重的感情。 “再睡一会儿吧。我一直在你身边。”见他醒来,那人低下头,用嘴碰碰了他的耳垂。痒痒的,热乎乎的,非常纯粹的触感,就像两只小动物在相互安慰和青睐。他动了动眼皮,然後沈沈睡去。 沈擎苍重重呼了口气。男人身上共有七处剑伤,有一处在胸口,伤得最重,还好自己与他肌肤相亲,保住他的心脉,然後一点点地为其修复、滋养。他一直都在他体内,他刚才醒来没有发觉,如果有其他可能,他也不想用这种法子,因为他不想折杀了他,他的云飞,是多麽美好的一个情人。 算起来,再睡几回,他便能完全清醒,同时也会渡过危险期,他必须为此做出十万分的努力,祈祷,自己不会再次失去。这次,阮云飞足足昏睡了一天,他也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地过了一天,这一天是多麽漫长,是对他最艰巨的考验。还好,他熬过来了,谢天谢地。 “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云飞还很虚弱,半睁着眼的他迟迟没有反应,沈擎苍也是好耐心,抱着他说些轻松的事:“这几天月亮很好,晚上这里的花也开得很漂亮,等你好一点,你就会发现,这里是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就跟世外桃源一样。”说着说着,就吻他一下,似乎不愿给他带来困扰,始终吻得很轻,微风拂过也不过如此,“人,不能动不动就想着死,死并不能解决问题,选择死亡反而会让你的亲人在心中蒙上阴影,而你自己也不见得能解脱得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是常理,不需要走极端,用平常心面对就好。” 阮云飞没有开腔,沈擎苍也没有奢望得到他的回应,伤者现在需要的是养神,在虚弱的时候说话很费精力,还会牵动伤口,引来疼痛,他这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就挺好:“云飞,这一阵子,你什麽都别想,好好养伤。保证不出半月你就会好起来的。处天地之和,志闲而无欲,你要像古代的圣人那样……”他伸出手,替他按摩了下僵硬的肌肉,“何况我在你身边,没有什麽好担忧的,”他碎碎念着,很是自得其乐,“呵呵,我还记得……”他顿了顿,“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看上去无忧无虑,气宇轩昂,好看极了。我想和你说话,你睬也不睬我,我当时就想,这个人可真高傲。要不要和他做朋友呢?我虽然怕碰一鼻子灰,但内心却很想试一试,对了,那时,你对我是个什麽印象呢?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对於他的自言自语、自娱自乐,阮云飞翻了个白眼,就把眼睛闭上了。沈擎苍摸了摸鼻子,沈浸在往事里的他满脸微笑:“我死皮赖脸,一直缠着你,你被缠得不耐烦了,终於答应我和我一起去喝酒。我以为你很会喝,没想到你几杯就醉了,一醉你就开始发酒疯,提着剑就逼我动手。但是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要喝的。” 阮云飞撇了撇嘴,似乎在腹诽什麽。沈擎苍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我就当切磋武艺好了,可你那阵仗,似乎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想完了完了,不断胳膊掉腿,你是不让我走了,哪知正斗到高潮,你居然突然转身就走。害我差点摔在了地上。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你性格如此,正是那所谓的喜怒无常。”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章 微H~ 等他再度转过头,阮云飞已经睡着了。应该是晕过去了,毕竟这段时间是伤口最痛的时候。男人又过於虚弱,时不时痛昏过去属於正常范畴。沈擎苍给他拈了拈被角──其实那只是一件从自己身上脱下的衣服。他有治伤的金疮药,但是没有可以止痛的药,也只有委屈他了。 他只能等他醒来,最近他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等待。还好这次阮云飞没几个时辰就有了意识,他赶忙凑过去:“云飞,肚子饿了吧,我喂你吃饭。”在等待期间,他已经把饭做好了,非常简易的夥食──一条鱼和一些野菜。他把鱼刺剔出来,然後将鱼肉剁碎,再和同样拈碎了的野菜和在一块。既有营养,又易於吞咽,对於伤患再适合不过了。 算起来,大概有两天没进食了,伤口要快速愈合必须双管齐下,借助外力恢复只是其次,自身的恢复能力才是最重要、最有效的。依现在的状况看来,男人还不能自食其力,所以他打算喂他吃,虽然已经很细碎了,他还是嚼了一会儿,然後低头将温热的鱼粥灌进他的嘴里,对方只需要吞咽就成。阮云飞显然不习惯这种依赖於人的感觉,每吃一口都要偏过头去,沈擎苍笑他:“老夫老妻了,有什麽不好意思。”那人却不赞同,什麽老夫老妻,没有的事。沈擎苍也知失言,不再多嘴,只专心嘴对嘴地喂他,直到他大概有八分饱为止。“我弄的饭好吃不好吃?”阮云飞依然扭着头,脸上飘着可疑的红晕,沈擎苍当作没看见,其实他很想揶揄他的,只是他现在有伤在身,自己不好过於放肆。 吃完饭,便给他净身、换药,接着是例行按摩,他希望他能完全恢复,不会留下任何後遗症。“天还没亮,你闭上眼再休息会儿。”阮云飞点了点头,刚放松下来,那人就伏在了他身上,他以为他只是想抱着他睡觉,却不料他居然提刀闯了进来,顿时就有些懊恼。沈擎苍紧紧搂着他,轻声安慰道:“云飞,试着运气,但是不要太勉强。我帮你疏通经脉。”他也了解对方是在帮他疗伤,可心里还是很不自然,果然风水轮流转啊,曾经是自己给他排毒,现在换作他用上了这一套。男人在他体内一点点地动着,节奏非常缓慢,基本上没有不适,至於快感恐怕谁也不会去细数有多少。沈擎苍怕他经受不住,所以特别小心,生怕物得其反了,“是不是感觉好多了?你要试着把我的真气往上引,把它变作自己的。”经过对方的引导,阮云飞也渐渐知道该怎麽配合了,只是还不怎麽熟练,一不小心便岔了气,痛得缩成了一团。沈擎苍立刻停了下来,用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背,同时退了出去,在他身旁摆出静静守护的姿势。 这一阵,经过细心调养,阮云飞的伤势恢复不少,在半个月的时候便能自己坐起来了,面色也红润了,相较之下,沈擎苍忙里忙外,倒是憔悴了。但是精神十足,男人终於渡过了难关,他高兴极了。“今天我弄了野味。”看着他邀功似的带着宠溺的笑容,阮云飞心里一热。这段时间,他的确很辛苦。白天要伺候他,晚上生怕有变故,因而不敢合眼。春天仍旧阴寒,他却总是赤身裸体,内衣全都撕碎给他包紮伤口了,外面那一件也用作了被褥给他御寒。说不感动是假的。何况如今彼此表明了心意,对方的好,他更是无法忽视。但要说真正释怀,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沈擎苍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云飞,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就别这麽脉脉含情地看着我了。我会不好意思。”阮云飞白了他一眼,身体微动,似想站起来,不过目前他还做不到这一点。沈擎苍怕他又要懊恼,便说:“别急,慢慢来,後面会恢复得越来越快。” 听言,阮云飞不再逞能,身子倒下,乖乖地躺在了他的怀里。沈擎苍欣喜不已,对着他傻笑了一阵。间或,阮云飞会瞄他一眼,沈擎苍则不失时机地调侃:“我笑得是不是很好看?”不用说,一定会被对方含蓄地鄙视一番。这个时间,沈某人便会以牙还牙,露出一副公报私仇的嘴脸:“云飞,该疗伤了,腿张开。”那人腿是张开了,不过顺带给了他一脚。 随着男人伤势的好转,这已不是纯粹的疗伤,而变得有些像试探性的做爱。两人都感到了其中的变化,却都闭口不言。“你额头好烫。”沈擎苍一边做着前戏,一边给他诊断,“我觉得,应该是另外的原因。”阮云飞撑起身,往後退了一点。脱离了甬道的手指就像要奶的婴孩死皮赖脸地追了过去,再度捅入那片温软之地,轻抽慢插起来,“云飞,那天我看见……”男人的目光随着脑海里储存的画面落在他的胸口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而阮云飞这边,立刻警铃大作,下意识地拉紧了衣襟。虽然这几天,什麽都给他看光了,由於徘徊在生死线上,他压根忘了那羞耻之地,沈大侠色色地笑着,无视男人尖锐的视线,伸手拉开了他极力护着的衣襟,“这里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帮你。”阮云飞的脸一下就青了,可身体却像定住了一般,对靠近的危机做不出任何反应。“云飞……”随着一声肉麻的呢喃,丰满的坚挺被含住了,阮云飞猛地仰头,喉咙挤出一声闷哼,下面登时湿了一片,沈擎苍轻笑着,就像一只大狗,执意要和主人亲热似的朝那诱人的怀抱拱去,伸出舌头在那小小的樱桃上狂舔一通,模样非常饥渴而煽情。阮云飞想拒绝,但是拒绝不了,那里本就涨得难受,再说,之前他已经不知不觉解除了防线。两人都这样了,什麽防线都是多余的,即使有,也是不堪一击。“云飞,我好喜欢……我帮你吸出来……”男人已经完全动情,浑身都散发着情欲的味道,一举一动都颇为情色,沾上一点就浑身发软,何况阮云飞被包裹在其中,很快便体会到了欲火焚身的味道。伤口似又痛了起来。他不由皱了皱眉。沈擎苍也发现了,但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将那份长驱直入的冲动加以控制,真枪实弹的索要转化成了无伤大雅的调情。“云飞,今天我不进去,只弄弄这里。”虽然已是过来人,听他这麽说,阮云飞还是有些害羞,两眼发直,嘴唇咬得紧紧的。见他这副模样,沈擎苍觉得好笑,“你越是这样,奶水越是甘甜,难道你没发觉?”忍无可忍!阮云飞伸出手,一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脸上,那人依然嬉皮笑脸,捉住他的手咬了咬,笑容变得邪之又邪。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一章 激H~ 见他这副下流的笑容,阮云飞以为他刚才那句‘不进去’只是随便说说罢了,哪知对方真的鸣金收兵了,上一刻还登徒子模样,下一刻就像个禁欲的僧人严肃起来了:“云飞,早点休息,看这天,是要下雨了。” 阮云飞一时无言,只得跟着他转移至不远处的凉亭,安顿好後,沈擎苍便出去采了些大片的树叶,搭在亭子四周,用於遮风挡雨。这儿好是好,就是离瀑布太近,那巨大的响声非常扰人睡眠,再之湿气太重,两人迟迟都没有睡着。虽然条件有些清苦,但那种时而让人觉得舒畅时而又冷得人发抖的凉意,还有那夹杂着雨点和腥气的风,以及萦绕在鼻间的土和植物的气味,无不给人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比起俗世的拥挤和喧嚣不知美妙多少。何况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两人还是一对情人,此地的价值又显得不一样了。 沈擎苍怕他冷,便伸手,想拉他入怀,哪知阮云飞不愿意,打掉他的手,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沈擎苍也知道他为什麽生气,可就是装作不懂,刚才接触他的一刹那,手指碰到了他的乳头,那个地方还是硬的。敢情他的云飞被他诱得欲火焚身,却又不好意思找他排解,脸皮这麽薄,如果自己不施予援手,他还不难受一夜? “云飞……今夜好冷,我要和你抱着睡……”说着又挨了过去,一双猿臂不顾对方挣紮将其抱得死紧,阮云飞斗不过他,也只有随他去了,但尽量挪开和他相贴的敏感部位,那地方被男人伺弄过,到现在温度都还没平复,下体也涨涨的,很是恼火。偏偏没睡一会儿,搂着他腰的手臂开始蠢蠢欲动,他想抓住它,可晚了一步,还是让其溜到腿间去了。“云飞,你的小兄弟好精神……”沈某人舔着他的耳垂,像发现什麽稀奇事一般故意惊呼,阮云飞有些难堪,挽救似地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握着自己男根的手掌掰开,可折腾了半天也无济於事,那人手中的事物已是一柱擎天。沈擎苍牢牢地将他禁锢着,一点一点地把他弄得像石头一样硬了,接着又像皮球一样泄了,才转头去逗他的花穴,穴口周围布满了滑滑的粘液,里面更是湿得一塌糊涂,插进去的手指就像陷入了沼泽,湿软得不可思议。阮云飞衣衫半敞,在他怀里动来动去,细碎的响动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喘息,他几次侧身想把男人推开,可每回都被其揉捏乳房的举动给刺激得宣告失败,那人不知哪来这麽大的力气,奶水都给他挤了出来,而且还蛮横地不许他擦干。 “云飞……你这里……好可爱……”沈擎苍哑着嗓子,竟呢喃些色情的赞美,同时四肢并用,不断加深和他的纠缠,尽厮磨着他深藏不露、美不胜收的敏感地带。阮云飞羞得满脸通红,他被压榨得险些气都喘不过来,很是煎熬,又很是无奈。 男人紧紧揪着垫在地上的布,身子不自然地撅着,背上布满了汗水,发丝乱糟糟地披散着,从某个角度看去,隐约可见性感的股沟和乳房的轮廓。沈擎苍贪婪地抚摸着他的身体,避过伤口,手指揉搓着上面每一寸肌肉,暧昧地转着圈圈,来回猥亵着,又再度滑入那销魂的穴口。“呜……”这次阮云飞反应极大,受惊似地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然後是细密地颤抖,颤抖间那里流出更多的湿液,胸部也被飙出的奶给打湿,沈擎苍先伸出舌头,在他鼓起来似要大声哭泣的花蕾上舔了舔,尝到了一股咸味,又跑到那挺翘的乳尖上吸了一口,顺喉而下的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甘甜。反观阮云飞,他把自己紧紧蜷了起来,但仍是缺乏安全感,身体到处都布满了男人留下的吻痕以及自己排出的各种体液,加之弥漫在四周的刺鼻的欲望气息,还有那人仍不打算偃旗息鼓,频频在他身上游走制造混乱和快感的手指,让他恨不得一头钻到地下去,毕竟从来没有这麽狼狈过,被弄成这副魂不守舍、淫水横流的样子,跟久逢甘露似的。殊不知这也不能怪他,都是忍耐太久的缘故,这几年他硬是将体内的欲望压制着,如今终於可以解放出来当然一发不收拾了。 大侠虽然色,但还是知道尺度,自知不能把他弄得太惨了,光诱发其情欲,而不给其甜头,会伤害他的身体机能,这就大大地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所以当阮云飞露出一副想要的姿态的时候,他便及时将肉棒奉上,供他品尝,狼吞虎咽也好细嚼慢咽也罢,也就随便他了。那模样大方极了。 看着手中滚烫的事物,阮云飞反而有些尴尬,他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是要他主动吗?可又忍不住口干舌燥,一时心里闷得慌。沈擎苍虽然又色又痞,在他面前总是一副露骨的色迷迷的表情,他也没觉得反感,因为他知道,他只有面对自己的身体,才会放浪形骸,彻底丢弃大侠的作派。他们就像回到了原来。彼此不需要伪装,更无需假惺惺地互相讨好。但是要他主动的话,还是免谈了罢,这对他来说难度太大了。沈擎苍却不这麽认为,他们现在是干柴烈火,彼此需要,光是自己单方面的示好,恐怕有失公平,趣味性也减低了不少。再说,他想要他主动一次,这麽多年来,他总是被动地承受欢爱,虽然他明白他只是放不下脸面,但这看上去无疑是很勉强,往往一盆冷水也就这麽泼了下来。“云飞,你自己来好不好,把它放进去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了。”这可是最大的让步了,还好对方没有让他失望,不过那动作也太生涩太拙劣了,忙活了半天,就只把茎头草草地放在了蠕动的穴口上,偷工减料!不过看在他一脸羞窘,身体发僵的份上也不好再为难他了,下身轻轻往前一顶,便破门而入,那美好的感觉简直形同於如沐春光。 “啊……”阮云飞无法抑制地呻吟了一声,然後像闭紧嘴一样把下面夹紧了,沈擎苍发出一声轻笑,脑袋玩味似地摇了摇:“云飞,你这样我动不了,这样不上不下的,你是故意折磨我吗?”男人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穴道缓缓放松了,可他刚一蹭,又给夹紧了。沈某人两手一摊:“再这样,我只有睡了。”阮云飞紧咬着嘴唇,盯着他的眼神有些怨恨,他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控制不了,沈擎苍被他瞪得心软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别紧张。早就不是处了。”听这话,阮云飞一下就生气了:“你一直把我当女人是不是?”那人自知触了他的逆鳞,赶忙连连赔着不是,“没有。云飞,你千万不要那麽想。”虽然他胸上多了些东西,但这丝毫不会抹杀他的雄性气息,再说其他部位跟成年男子无异,健美而结实,他的那种气质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才具有的,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都是那些温软的女人无法相提并论的。抱着他,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对他有侮辱性质的幻觉。沈擎苍调整了下角度,微微用力,便长驱直入,抵达了潮热的最深处,他刚舒服地呼了口气,阮云飞的上半身就撑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你为什麽要……追过来……”见他双眸湿润,里面闪着亮晶晶的泪花,下巴翘着,脸颊酡红,看上去一副多情而脆弱的样子,沈擎苍不由心里一动,俯身在他唇上吻了吻,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麽要跑?”说着狠狠抽插了两下,弄得对方左扭右扭,好一阵辗转反侧。“我想……明天就回去……”沈擎苍不高兴地皱起眉:“为什麽?是不是因为鹏儿?”男人微微张开嘴,目光有些失神地问:“鹏儿是谁?”沈擎苍捏了下他红红的耳垂:“傻瓜,当然是我们的儿子。”阮云飞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眨巴着眼盯着他看。男人自顾自地说:“我们儿子的名字,我早在几年前就想好了。叫做沈鹏。大鹏展翅,你觉得这个名字可好?”阮云飞无法作答,只痴痴地点了点头。那人又说:“你放心好了,阮俊钦会好好照顾它的。”阮云飞摇头道:“我怕魔教……”“我的那些朋友中不乏高手,他们不是吃素的,一定会帮他和鹏儿摆脱魔教的纠缠,别太担心,你必须得养好伤才能走。”阮云飞怔了怔,下一刻便被捅得惊喘不已,下意识地将他攀住。“我们别提以前的事了,现在有你和鹏儿,我已经很知足。”阮云飞张嘴,似要话说,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坐在了他的身上,便表示抗议地动了动臀部,这下轮着沈擎苍被快感冲击得直不起腰了,只听他咬牙切齿地低喝:“该死的,别动!小心我干得你要死不活!”此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皆羞愧得虚脱,“你……你再说……”阮云飞硬着嘴皮,身体却已像春水般软了,倒在对方怀中直抽搐,沈擎苍顺势咬住他晃动的胸乳,啃噬着那盛开的乳芯,将剩余的乳汁全部吸了出来,直到将其吸得恢复原来的平坦,松开牙齿,竟带出一串粘丝,用指头抹去,他轻声问:“鹏儿是不是喜欢吸这边?”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二章 阮云飞敷衍地点了点头,脸埋得低低的,明显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可沈某人不依不饶,老是问来问去,手指流连在那颜色和形状都不同於另一只的左乳上。“鹏儿是不是很贪吃?”他曾看到过男人喂奶的画面,小家夥的吃相实在让他忍俊不禁。阮云飞被他问得烦不胜烦,终於懊恼,抬起头毫不留情地道:“不愧为父子,都一样讨厌。”沈擎苍不由得哈哈大笑:“是吗?我觉得那个坏小子挺可爱的啊。”说着腰狠狠动了几下,捅得那人连连闷哼,身子微微後仰,瞪着他的眼神带着恼恨,却又隐隐透出更多的索要,沈擎苍一把抱紧了他,像吃了春药似的,抽插的速度大大的加快了,每一次都彻底穿透了他,在花穴的最深处不留余地地辗压,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激情,直到一泄千里,射出大量的精华。 阮云飞一头乱舞的青丝随着他嘎然而止落回了肩上,他疲惫不堪,再也支持不住,靠在了他怀里重重地喘息着。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体内的肉棒又硬起来了,阮云飞面如土色,没好气地咬了咬牙:“你给我消停点!”那人只是笑:“这怎麽够?我们好不容易才凑到一块,你不会就这麽把我打发了吧?”阮云飞不理他,然而刚撑起身,就被压下去,小穴将分身吞了个结结实实,强烈的快感让他好一阵哆嗦,身体变得和花穴一样软,都显得那麽不争气:“放开!”沈擎苍执拗地捉着他的腰,口气软软的:“云飞……”阮云飞却坚决不同意:“不行。”他只好放开了他,免得把他惹恼了:“你要干什麽?”“沐浴。”那人面无表情地说。沈擎苍压抑着想去抓他手的冲动:“伤口没痊愈之前,还是别碰冷水。”阮云飞转头瞪了他一眼,浑身粘粘的,不洗干净行麽?对方似乎没打算妥协:“擦一擦好了,我帮你。”这所谓的帮忙就是吃豆腐,以为他不明白麽?阮云飞断然摇头:“少来,就你那毛手毛脚!”沈擎苍抓了抓头,模样甚是无辜:“我保证不再摸你上面、插你下面,这下总可以了吧?”“下流!”阮云飞火冒三丈,独自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沈擎苍偷笑了一阵,尔後趴在边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美男沐浴图。虽然背对着他,阮云飞还是有些不自然,恨不得全身都泡在水里,好躲避那双毒眼。没洗一会儿,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你下来干什麽?!”“我来帮你啊,你有伤,不方便。”阮云飞懒得跟他多说,提脚就往岸上走,手臂却被抓住,那人笑得好不情色:“还没洗干净,你就上岸了?”另一只手及时地圈住那窄细的腰,将他拉了过来,手捧了一捧水,浇在他张开的不断流出白浊的穴口上,“这里你都不洗一洗?难道还想帮我生一个宝宝?”阮云飞勃然大怒,一下将他挥开,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又恢复一脸冷峻的神色:“你做梦!还帮你生一个?”似乎察觉到什麽,沈擎苍顿时收敛了许多:“云飞,怎麽了?”阮云飞敷衍地摇了摇头:“没什麽。”他想起古兰就觉得不舒服,只是不削於主动提这个。那人不再言语,未越雷池地帮他清理干净之後,又去岸上取来衣物,替他遮住胸前的春光:“云飞,我爱你。”见他不动於衷,便信誓旦旦地又说:“真的。我对你是真心的。”阮云飞回到岸上,目光从容,口气却是挑衅的:“我知道。你对我是真的,但这些甜言蜜语你并不是对我一个人说。”话到这份上,已是极限了,沈擎苍终於明白他是为古兰的事吃醋,便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你不明白,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那个时候,孩子没了,我很痛苦,所以才……”阮云飞皱着眉,似乎也在纠结,同时也在尽力释怀,只是没这麽容易,毕竟这是一种真实的伤害:“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回到从前。从前终究是从前。”何况从前也不那麽愉快。沈擎苍拉着他的手,语气固执地说:“云飞,你看着我。你看我的眼神,一切便都明了了。”“好了。”阮云飞避开他的纠缠:“我不想再说这个。”他拂开遮住脸的发丝,表情有些无奈,有些落寞。 可能是下水的缘故,最近男人的伤情老是反反复复,沈擎苍焦头烂额,简直心疼死了。阮云飞倒是一脸坦然,不把这当回事,只是喜欢呆坐。话也不说一句,一发呆就是半天,心结仿佛比起之前更重了。“云飞,你要我怎麽办?”那人却道:“你想多了。”沈擎苍不再开腔,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天边的月亮。“云飞,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阮云飞用脚踢了下石头,若真如此,你怎麽不早说?半晌,他才呼了口气,转头看向那张刚毅的脸:“沈擎苍,我只是怕你随时都会收回承诺。”沈擎苍立刻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不会了。”阮云飞低下头,看着水中月亮的倒影,还是影子最美,怪不得镜花水月最迷人的眼,惑人的心,一回到现实,便发现所有的美好都具有破裂性的瑕疵,都暗藏欺骗的性质。“我累了。”他张了张嘴,轻轻地往男人怀里靠去,那人将他温柔地拥住:“那就闭上眼休息。我会让你做个好梦的。” 接下来的日子,阮云飞再也没闹别扭,笑容也多了起来,有时会谈论他们的孩子。“你不知道它有多调皮,连俊钦都治不了它。”沈擎苍笑道:“男孩都这样,它调皮,你就打它屁股呗。它就会乖乖的。”阮云飞小声地:“屁股都打烂了,它还不是那样……”沈擎苍:“……”脑中不禁呈现出小东西屁股开花哇哇大哭的模样。其实儿子的屁股烂没烂倒无所谓,他更在乎的是云飞和他一起话家常、谈论孩子的那种平和感觉,他喜欢他这种样子,曾经他也想象过一家三口所过的那种琐碎的幸福生活,他的云飞不再那麽高傲、冷峻,而是有着作为母亲那样的通情达理和爱子心切,还有做为爱人的温柔和痴情,最重要的是不以儿女情长为耻。一家人和睦融融,热热闹闹的,有小吵小闹,却也不失美满和谐……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无疑是最曼妙的时光。 与风声和花香相伴,与爱人甜蜜地携手到老。 天气越来越暖和,似乎在逐步印证这美好的征兆。阳光游弋在流水之上,晕出一片柔和的金黄。蜜蜂嗡嗡着,飞来飞去,迎合着蝴蝶的轻舞。鱼儿在水潭里享受着属於自己的快意,时而静默地潜伏在卵石间,时而调皮地在水草中窜动。岸边矗立着两棵紧挨着的长青树,它们纠缠着,仿佛私订终身有数百年之久,而树下坐着两个紧挨着的人,他们同样厮磨,好似要效仿前者,永远不离不弃,相濡以沫。时间也仿佛被这和谐所俘获而停止了脚步,选择了定格,记录着这份恬静、安逸和难得,眷顾着这不涉及半分权力和利益的神圣一偶,任何俗物在此地都会显得无地自容,欲望更是无法踏入一步。 那两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完全融入了大自然的怀抱里。他们只是搂在一起,彼此亲吻,用目光诉说着满满的爱意。不过有人并不满足,只见他吻住那人的嘴没一会儿,便将舌头伸了进去。被这样不留余地、不顾一切地深吻着,阮云飞有些面红耳赤,他还不适应这种另类的索取。沈擎苍用手握住他的後脑,舌尖不断在他口腔里搅动,同时加以引导,教他如何回应自己。只是那人太笨了,僵硬了半天仍是不知所措,後来又不小心咬了他一口。沈擎苍也没怪罪,只微微笑了笑,又重新将他含住,这次阮云飞终於找到了感觉,慢慢懂得该怎麽做。见他开窍,沈擎苍高兴了,但并不急切,舌头卷着他,绅士般地邀他共舞。两人就这麽拥着,吻了许久,品尝着彼此的甘露,直到某人喘不过气实在受不了了,沈擎苍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去亲他汗湿的脸颊。阮云飞偏开脸,显得不安又腼腆,让人越看越喜欢,毕竟这家夥常常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有这麽一副如此温顺的光景实在难得。他多麽希望他们可以一直呆在这里,永享两人世界,可惜这是不现实的,他有他的事,阮云飞也有自己的家庭,能拥有这段甜蜜的时光,已经算是三生有幸,再说奢求太多搞不好会彻底失去,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经过调养,阮云飞的伤势宣告痊愈,要不是他一次次地挽留,他早在伤势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两人走出这片世外桃源,皆有些恋恋不舍,沈擎苍更是一步三回头。“等你处理好家里的事,我们再来。”他说。阮云飞点了点头。“你等等我。”那人很快就回来了,不知从哪找了匹马,阮云飞心想,这马也不矫健,如何承受得起两个大男人的重量?沈擎苍已经走了过来,要扶他上去。上了马,见他没动静,阮云飞将目光转向他,意思是,你不上来吗?不料男人躲着他的目光,随後才转过头对他说道:“你先去,七天後,我会来找你。” 阮云飞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掩住眼里的失望,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了。不知为什麽,他感到非常受伤,後来觉得自己太小气了,於是不再去想。但还是忍不住怪他:沈擎苍,你难道不知道相见亦难别亦难这句话吗?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一起回家。马一路狂奔,激起万丈灰尘,好似他的心情,动荡不止。到了家门口,心情有所缓和,但仍是闷,闷得紧。老远,就听见孩子的哭声,让他暂时抛下了纷乱的思绪,毕竟有太久没见到小宝贝了。这段时间没奶吃,真是苦了它,想到这,不由愁了起来,好久没喂奶,胸部恢复了原样,看来想补偿它都不能了。 待进到房里,他便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由於脑海里满满装着孩子,後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究竟是怎麽一副画面,登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身子失去知觉般动弹不得。 第 8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4 章 而阮俊钦也是片刻之後抬起头才看见他的,“大哥?!”少年一阵狂喜,眼泪汪汪,激动之下,他本想站起来,随着这个突然性的动作,有东西从怀里掉了下去,还好他,将其一把捞起。然而就在此刻,他傻眼了,自己只顾着高兴,居然忘了他现在在干什麽。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内衬,而且还袒胸露乳── 一对乳房吊着,其中一只被小婴儿含在嘴里,吸得津津有味,怪不得大哥的表情跟见鬼似的如出一辙……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阮云飞动了,他什麽都没说,只是走过来将孩子搂住。果然如他猜测,失了遮掩,四弟隆起的腹部纤毫毕现。一时间,他心中说不出的恼火,这混蛋,翅膀长硬了!居然瞒着他珠胎暗结!要不是有前车之鉴,自己恐怕早就气晕了过去。 气氛非常尴尬,阮俊钦咬着嘴唇,一副想哭又哭不出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至极。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他拿不定主意,就算解释恐怕也不能阻止大哥心寒下去。身怀六甲,他也是身不由己,要说的话,这事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日阮云飞被利剑所伤,将小婴儿丢给他後,他便策马狂奔,好不容易才逃过魔教的围追堵截。他想去救助受伤的大哥,然而为形势所逼,只得压抑着心中的悲恸欲绝,找到一个隐蔽之处,将孩子藏起。他不敢回家,生怕被魔教找到,如果保护不了他唯一的儿子,他怕是死也不瞑目吧。说什麽也不能辜负了大哥的一片苦心。 身处陌生之地,孩子又饿得饥肠辘辘的,就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救星出现了,把他们两人带回了家。“别害怕,有我在,阮家不会有事。”阮俊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肿得像核桃般大的眼睛。那人接过孩子,向前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破天荒地用怜惜而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阮俊钦嘴唇一抖,终於痛哭失声:“大哥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这个最讨厌的人不厌其烦地安慰他、照顾着他,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皆寸步不离,“你这麽软弱,还是男人吗?”在他萎靡不振的时候,他才会说出无情的话,不过也是为了激将他。“这孩子挑嘴得很,没奶吃,就是没被魔教杀死,也饿死了。”不管是提醒还是暗示,他说的终归是事实,阮俊钦知道开奶的秘方,但是有个必要条件,就是怀孕或者已经生育的人,那个方子才有用武之地,两人欢爱多次,他早就有了身孕,肚子的孩子,他本来一直想寻机除掉,然而出了这样的事情,便只得将这个念头打消。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四章 小婴儿吃到了奶,不再哭闹,从此,在他怀里紮了根似地霸着他的乳头不放,见它一改之前受惊的模样,阮俊钦觉得就是怀上了自己不想怀的种也没什麽大不了。只要能把大哥的孩子平安养大,他不怕付出自己难以承受的代价。 谢天谢地,大哥回来了,而且完好无损,他自然万分高兴,他无法想象以後没有大哥的日子。然而兄弟相聚,并没有太多的言语,虽然没有质问他,但大哥看他的眼神总是冷冷淡淡的,他的心情在兴奋之後到底还是跌落谷底。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他爱他的侄子。 阮俊钦把孩子交还给阮云飞後便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不见天日。 他受不了大哥的冷淡,大哥对他的态度就是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一旦被大哥嫌弃,似乎全世界的奚落和嘲讽都落在他身上了。 他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助。曾经叶青不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感觉。这段感情,最终他咬牙放弃,并立誓要像三哥一样坚强,像大哥一样顶天立地。但是现在,他不能了,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究竟是什麽一个东西?练就了一身武功,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还揣着一个孽种,无法打掉,只得惶惶度日。大哥也不理他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对他家法处置,越想越是揪心,还不如干脆一死。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以为是阮云飞,一时手忙脚乱,在凳子上坐正了,才慌张地抬起眼。然而看清来人的面孔,他无比失望,肩膀慢慢地垮了下来,“你来干什麽?” 只听那人冷笑道:“阮俊钦,你也太过分了。这样的话都问得出!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当爹来看看自己的孩子难道有什麽不对麽?” 阮俊钦一脸厌恶:“那麻烦你将它挖出来带走,它在我身体里我感觉到恶心,很不舒服。” 可以想象那副面具下是怎样一副愤怒的神色,那人走过来,恶狠狠地一把拽住他的手:“在你落难的时候就依附我巴结我,现在阮云飞回来了,你就跑到一边摆出淩然不可侵犯的姿态来,阮俊钦,你是不是太歹毒了?” 少年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口气不由放软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怎麽才能放过我?” 那人被他气得发抖:“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有了我的孩子,还敢叫我放过你?就算你肯,肚子的孩子怕也不愿意!” 阮俊钦的眼眶一下就红了,怎麽会变成这种样子?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交易,他从来没想过和他有更深的牵绊,更没想过为他产子。毕竟自己曾经受尽他的侮辱和强迫,他怎麽可能和这种人建立家庭?! 见他一脸悲戚,那人不由放缓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乖,听话,不要再纠缠这无所谓的问题。”说着解开了他的衣襟,双手握住他的乳房,动情地揉搓着,低头,一口吻在挤出的乳沟上,阮俊钦没有反抗,呆呆地任他猥亵。以消极的态度对峙,那人也许会因为无趣而收手,然而他错了,对方最擅长的便是厚颜无耻,不管他反抗还是妥协,他都会选择做下去。要知道眼前的美味,可是千年难得。退去他的裤子以及辱裤,分开那双臃肿的腿,深呼吸一口,将手探了进去,摸到了那湿软而深邃的洞穴。“俊钦,你是我的。”一边亵弄那销魂之处,一边在他耳边宣告,待时机成熟,便一个挺身,将那嫩穴塞得满满的。 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阮云飞收回了去推门的手。 沈默片刻,他抱着孩子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他的心乱极了,骏钦是唯一长久跟在他身边的弟弟,没想到一转眼他竟然也有了身孕,本来亲密的两人突然变得不知如何相处。要不是孩子吵着吃奶,他也不会去和他碰面,然而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响动,权衡再三还是止住了脚步。他当然想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家夥是谁,只要闯进去便能一探究竟。但是他没有也不能那麽做。毕竟这样太无礼也太伤人家的自尊了。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是长辈,也没有资格去教训他,即使心中懊恼,也始终明白感情对於谁来说都是不可抗力的因素,从古至今,轩辕一族真正能独善其身的人太少太少了,可说几乎没有,他们的父亲至小起就躲得远远的,规避世俗,出家当了和尚,最终还不是没逃过生子的命运,而且一生就生了六个,最後难产而死。 想得太深太多,回到现实才发现敲门声已经响了很久,打开门,四弟站在门外,他低着头,显得越发瘦弱,却不得不大腹便便,是那麽弱不禁风。“进来吧。”破天荒的,阮云飞没有给他脸色看,阮俊钦不说话,进来就瞟了侄儿一眼。阮云飞心领神会,将孩子抱起来,交到他怀里。“大哥,对不起。”阮俊钦对他小声地道了歉。“你没有什麽错。”那人回应了一句,便打开门走了出去,虽是亲兄弟,还是不方便看他哺乳。 出来後,阮云飞在院里独自转了许久,他善於运筹帷幄,可如今却陷入迷茫之中,连家事都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沈擎苍说等他七天,七天已过,他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是什麽原因。思极此,便心烦意乱至极。想找个人商量商量也成了难事。 一个七天过去两个七天过去,那人还是不见踪影。整整两个多月,阮云飞等得筋疲力尽。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某天晚上,他叫来阮俊钦,郑重其事地对他说:“我要见见他。”四弟即将临盆,他这个当大哥现在还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这恐怕不符合常理。他也不想为难他,但是有些事必须弄清。害怕他们见面之後大动干戈,阮俊钦起先不愿意,後来拗不过大哥,只得答应。时间约到第二天下午。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虐~ 然而让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大哥见着人之後,脸色陡然变了,那震怒的模样似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你?!” 那人翘着二郎腿,相较於阮云飞的咄咄逼人,他的态度可算好整以暇,悠哉游哉了:“是我。” 阮云飞没好气地瞪了四弟一眼,他本就担心孩子他爹是个不入眼的货色,如今一看,果然是引狼入室。他永远也忘不了面前这人在暗道里对他的一通大骂,阮家的家事在他朗声数落之下让他倍感受辱,有种被看穿从而无以遁形的感觉。他知晓自己的一切,可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这也太蹊跷太不符合情理了,可偏偏,任他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他的身份,这能不恼火麽? “你是魔教的人?”如果他敢承认,自己定让他血溅当场,别说四弟,就是天王老子的劝说也不能让他留情半分。“不。”然而那人否认了,“我要是魔教的人,那天你和沈擎苍还能活着出去麽?” 好大的口气!阮云飞冷冷道:“就算你不是,常年戴着一副面具,如此见不得人,看来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男人也不恼,只是发出一声轻笑:“这话倒是说对了,我若是好东西,也不会干了你的四弟,还搞大了他的肚子。” 听言,阮俊钦的脸瞬间涨红,阮云飞也拔剑,上前一步,用剑抵住他的脖子:“无耻之徒!你信不信我立马要了你的命!” 那人不慌不忙,两指夹住剑尖,将其移开:“阮云飞,我劝你还是理智点。你不但不该杀我,反而应该感谢我才对。这两个月你音讯全无,是我帮你撑起这个家,也是我帮你照顾你四弟,以及你心爱的儿子。”看见对方露出不削的眼色,便笑道:“对了,家里还有个叶青。但是叶青是什麽货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对阮家,确是忠心耿耿,若要他处理大事,他怕是没有那个能耐。说白了,他只是个不中用的奴才。” 阮云飞昂首道:“他是奴才,你也不是主子!” 那人摇了摇手指:“此言差矣,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主子?”说到这,他打住了,立刻转移了话题,“至於你四弟,他是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我强迫他也好,威胁他也罢,总归他甘愿受我摆布,所以说,我是没有错的。你要杀我,又凭什麽?” 简直是一派歪理,阮云飞气不打一处去:“好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只可惜,这不是公堂,不管你怎麽扭曲事实,都保不住你那条贱命!你伤了我四弟,今日你不给个说法,怕是休想离开这里!” 那人不笑了。面上隐隐带着凄然之色:“你说得没错,我这人就是命贱!这一辈子,唯一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却被人硬生生地摧毁,就连亲人,也视我为蛇蠍,将我无情抛弃。我十几岁的时候,便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受尽人世间前所未闻的疾苦。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可思议了,你要杀我,其实我也不必怨怼许多,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活得越久越是痛苦,还不如满足你得了,皆大欢喜,不是麽?” 这话倒是把阮云飞说愣了,刚才他还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样子,片刻便急转而下,变得消极不说,追忆间还一脸痛苦之色,他的生世的确凄惨,但这并不能作为伤害他人的借口,更无法博得他的同情:“这是你的命,该认则认。和你相遇,或许是我四弟的命,但是我不准他认。今日我要替他讨回公道。你怎麽说都不能改变我的决心。” 那人的苦笑渐渐变得恶毒:“阮云飞,你不要逼我。难道你所做的令自己後悔的事还不多?公道,什麽是公道?你这种人,心中还有公道可言麽?!你知道阮重华这几年过的是什麽日子?天天在男人身下的滋味,你不妨想象一下。还有阮北望,他被司徒笑强暴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麽?!” “住口!!” 纵然阮云飞疾言厉色,但还是没有阻止那人说下去,只听他越说越快,语气也越发急促而愤慨:“阮汗青被魏靖恒掠走,你都做过什麽?阮俊钦被我蛊惑,你又救得了他麽?!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阮家五兄弟都被你一个人毁了!!” “混蛋!!!”被撕开伤疤血流如注的感受令阮云飞生不如死,只听他一声怒吼,提剑就扑过去了,那人也不惧,你敢放马过来,老子就周旋到底,谁怕谁?!一时间两人斗得火热,乒乓之声不绝,整洁的房间如大风过境,一瞬就面目全非了。 “住手!大哥!不要打了!”阮俊钦在旁急得团团转,他们就不能冷静一下麽?他最怕就是他们两败俱伤,一个是他的亲人,一个是孩子他爹,伤着谁都不妙。然而就在这时,那人的面具在打斗中脱落,三个人顿时没了动静,房间里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阮俊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那叫声如此凄厉,可怕至极。如同见鬼似的,少年猛地撞开门,没命地冲了出去。阮云飞也是大惊失色,见四弟不见了踪影,也赶忙跌跌撞撞地追了去。 在追人的途中,阮云飞的脸呈一种可怖的扭曲,充满了仿佛从地狱带来的恐惧。那人失了面具的脸,以及四弟绝望的表情,在他剧痛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个样子?! 终於看到阮俊钦,他停下了脚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沈重得好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他发出的声音第一次那麽沙哑、颤抖,断断续续:“俊钦……你干什麽……快过来……听话……” 那人也赶到了,在他身後站定。 第 8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5 章 而此刻阮云飞眼中只有那副畸形的可怜的身影:“你听到没有……不要惹大哥生气……” 阮俊钦背对着他,站在悬崖上,遥望着某处的渺小的风景。听见有人叫他,他回过头来,缓缓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见状,阮云飞心都碎了…… 脸颊上挂着两道未干的泪痕,但他却是如此平静,这是一副终於洞悉了自己的归宿的平和表情,只听他轻轻地说:“大哥,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是一个没用的家夥,尖酸、刻薄。但是後来我改了,因为我心底希望得到你的爱和认可。我想让你明白,我不是窝囊废,我也可以是个男子汉,在磨难面前,像任何一个坚强的人那样,不动声色。於是我渴望练武。”他微微一笑,低下了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为你分担解忧。可我也卖了自己,只是没想到……这副身子竟然给了自己的亲兄弟。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没有去擦,已经没有什麽能将这刻骨铭心、悲痛欲绝的泪水擦去,就是到了孟婆桥,它也依然在他脸上,在他心里。“大哥,原谅我,我真的不想活了,也活不下去了。这是我的报应。我死後,你也不要伤心。好好照顾那个孩子,它很可爱,我真的很喜欢它。”他说,“喜欢得……我自己也想要一个……”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肚子,“可惜……”他抬头看了阮云飞一眼,最後一瞥饱含了太多感情,“大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见你和沈大哥破镜重圆,永远在一起,有个人爱,始终是好的……” “阮俊钦,你给我滚过来!!”阮云飞急了,身子猛地朝他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那人已从悬崖坠落……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六章 这一刻,阮云飞听见一声闷响,仿佛体内有什麽东西崩坏了,心弦受到莫大的冲击晃动不止,从而一瞬间痛到麻木──四弟没了!身体向悬崖扑去,毫无异议,这是他一辈子所做的最无怨无悔的动作! 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陷入悲恸之中的阮云飞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将剑挥向那个万恶的罪魁祸首,然而剑尖没有刺穿他所憎恨的那个人的喉咙,而是在半途停下,失了魂一样地剧烈颤抖。 ‘你说得没错,我这人就是命贱!这一辈子,唯一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却被人硬生生地摧毁,就连亲人,也视我为蛇蠍,将我无情抛弃。我十几岁的时候,便风餐露宿、颠沛流离,受尽人世间前所未闻的疾苦。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可思议……’ 猝不及防,杀气就这麽夭折了,恨意也凝固了,一切都因为这回响在耳边的痛苦低吟,这张阔别了十几年的脸。这张脸,他是那麽熟悉,虽然那眉毛比之前浓了几许,那双眼睛,也不再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下巴多了些胡须,不该属於他这个年纪的皱纹也有若隐若现的趋势,整张脸蒙上了沧桑的阴影,尽管有着诸多变化,他仍旧觉得熟悉,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可是他朝思暮想又求之不得的六弟啊! 时间倒退,光阴回旋,他不由跌入记忆的深渊。那时他十五岁,还是个少年,父亲走了,留下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他将它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他在心底立下一个誓言:一定要好好带大自己几个弟弟,特别是才出生的六弟。至这个时候起,他就成了长辈,成了他们的母亲和父亲。责任压在了他一个身上,但是他甘之如饴。从此之後,他奋发图强,在外勤奋,在内顾家,只为让亲人过上好日子,大家也知道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都特别地珍惜,彼此很少闹矛盾,一直和睦融融的。可惜好景不长,他最疼爱的六弟居然犯下家规,而且是最严重的一条,他不得不大义灭亲,以示警戒。以此来保全其他兄弟。尽管後来阮家恢复了安宁,他却一直心有不安,耿耿於怀,甚至常常午夜梦回──心里怪他,却总是想见他一面。然而事与愿违,十几年过去,阮振杰始终下落不明。 如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货真价实!而不是只有半夜三更的时候在梦中出现。难道才重逢就要杀了他?!下不了手去,下不了手去啊! 而阮振杰被剑指着,却没有任何反抗,根本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再来一次大义灭亲。他的心早就被伤透,只有报仇的决心没有被苟延残喘的日子吞噬、磨损。报仇成了他活下来的唯一动力,他才不管对方曾是自己的亲人,人狠起来,当真是遇佛杀佛,六亲不认!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阮云飞曾是最宠爱他的人。但是对他的宠爱除却关心之外,更多的是长辈对小辈的禁锢和管制,他就像一只金丝鸟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如果不是这样,他怎麽会爱上别人?怎麽会抛却所谓的祖辈留下的教诲?! 但是就算他爱上了别人,又何错之有?他又不是一块没有七情六欲的石头!何况那时他年轻气盛,又被关在家里如此之久,几乎闷得发疯。再说,那人也不是坏人,他虽从商,但老实本分,否则阮云飞也不会允许他来到家里谈生意了。一回生,二回熟,以後那人每次来,不仅陪他说话,还会稍些礼物,有时是书,有时是特产,有时是宠物,总之变着花样讨他欢喜,久而久之,彼此便心生情愫,顺理成章,两人感情逐步加深,最後到了卿卿我我、不离不弃的地步。哪知,有一天不小心被阮俊钦发现,告了秘,爱人被大哥杀死,扔在乱坟岗,自己则被赶了出去,自生自灭,那时候要说多绝望就有多绝望,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稚嫩的心灵,如何承受得起这样惨烈的变故?他怎麽也不相信疼爱自己的大哥会做得这麽绝,一点机会也不给。被驱逐出去後,他才明白一个道理,恨归恨,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生存下去,他决不能就这样在悲苦和潦倒中死去。为了填饱肚皮,他不得不学起了偷扒拐骗,後来竟发展成无毒不沾,还拜旁门左道为师,千方百计,不顾一切地让自己学成一身用不尽的本领,待时机成熟之後,便只身行走江湖,结识了不少人,包括魔教教主和当朝天子。虽然他离开阮家不少时间,但是他密切地注视着阮家的一举一动,到处散播轩辕一族的秘密,寻找时机报仇。但每次碰见自己的兄弟,他都犹豫了,在阮汗青濒死之时,他还是没有忍住,蒙了脸,出手相救。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七章 虽然他一再提醒自己阮家的背弃,却始终下不了狠心,一面在报复,一面又对他们的不幸遭遇充满同情和怜惜,他真不懂自己怎会有心软的毛病,毕竟曾经是那麽恨啊,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特别是对阮云飞和阮俊钦。後来他的报复因为得到了一个契机而有了针对性,毋庸置疑,制住他的四哥成为他有史以来走得最好的一步棋。想象一下这个高傲的少年得知他们兄弟相奸的表情,那可是相当精彩,还有阮云飞的反应,必定不负众望,然而在关键时刻,自己并没有主动脱下面具,也许是因为阮俊钦有了他的孩子,又或许他想静观其变,不这麽快就打出底牌也说不一定,可最後天命使然,自己的身份仍是真相大白,那人羞愤欲绝,当着他们的面,选择了一死…… 明明春天已经来到,却像身处寒冷的冬季,似乎无时无刻都浸透於风雨,灵魂深埋在污浊的湿沙里无法呼吸,处处都是黑暗和困惑以及纵横交错的缺失……想起来,其实爱也好,恨也罢,不过都是渺小的虚妄的一厘,兜兜转转,犹犹豫豫,到底还是痛失了自己的心,这是一场多麽无奈无辜又无常的戏啊,可为何人人都演得那麽痴迷?仿佛都无怨无悔似的,到头来,却是逼着自己彻头彻尾地失去…… 就在这时,阮振杰心中突然一凛,遂跟着吹向悬崖的风飘了过去,一下就失去了踪影,阮云飞完全没反应过来,叫他如何相信对方居然也跟着阮俊钦跳了下去?只一时半会,就没了两个兄弟!脑中轰轰作响,天崩地塌也不过如此!不知何时,泪水已然糊满了眼睛…… 话说两人分手後,沈擎苍便去找到古兰,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他必须跟她说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时候说什麽也不能优柔寡断。 如今他最怕的就是她会和自己纠缠不清,哪知古兰表现得非常大度,毕竟不是庸俗妇人,动不动便以死相逼。她只是端出一杯酒,做个告别,并未透露出怀念之意,也没提出什麽要求。如此以来,沈擎苍更觉得愧疚,不过那人要的并非他的愧疚之感。 要知道,自古以来,感情都是自私的。有时连友谊都是如此,又何况爱情这种不能和别人分享的东西?在分手之际,越表现得大度的人,其实越是心有不甘,与本人人格相悖的情绪便会如雨後春笋一般萌发出来。人心叵测,人心为何叵测?为利益,也为不是利益的利益。然而沈擎苍不觉有他,将酒一饮而尽,然後深深地对她说了声抱歉,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古兰并未挽留,她知道他急着去找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而自己的幸福已经搁浅,沈没於记忆,将不见天日。其实那天,当他飞奔出去的一刻,她就已经预见了这段感情的结局,他,注定不属於自己,他脸上的绝望,证明那人对他来说,是多麽的不可失去。只要他稍微一回头,对那人进行注视,自己便立刻从云端掉落地狱,从唯一变成了衬托,相爱也转为了破灭。这岂是用世事无常就能够解释的? 要成全他人,势必先成全自己! 沈擎苍心里一直想着七天之约。今天正好是第七天,也正好赶得过去,云飞见到自己,一定非常惊喜。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抱抱他,抱抱他们的孩子。那人住所就在不远,他不由加快了脚步,然而走了几步就突然停了下来──男人的脸色一片迷茫,说来恐怕没人相信,他居然迷路了。仅仅几步之遥而已,又怎会莫名其妙地找不到方向?沈擎苍皱着眉想。正好那边树下有个人,他走过去问,这人也奇怪,脸上戴着面具,也不知道是干什麽来着,对他倒是热情,往反方向一指,这下他更困惑了,走走停停,一直徘徊在原地,慢慢的,他不但搞不清方向,连自己此行的目的都忘记了。於是他越行越远,最後竟离开了这个地方,像曾经那样漂泊去了。他总觉得有什麽事没有完成,可又想不起是什麽事,脑袋仿佛被人换过了一样,某些缺失的东西不知是因为失忆还是他之前幻想出来的,总在心底深处漂浮不定抓不住,也看不清,惹得他常常无奈地叹息。 殊不知就在他漫无目的东奔西走之际,有两个人正苦苦等待着他。一个是阮云飞,这承诺是他给他的,他不相信他会撕毁誓言,他等着他的到来,一只手已经伸了出去,只需要对方轻轻一握,便尘埃落定。但是那个人没有出现。一天两天,他的心在不断暗淡,三天四天,他的心疲惫不堪,五天六天,一阵风吹过,他感到自己已然衰老,一场春秋大梦像蝴蝶从身边过去,只留下碎片一样的粉末粘在他的心里…… 另一个人则是古兰。正所谓女人的心思最难猜。甘与不甘,岂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但不管如何,对方若决意要走,她也是拦不住,还不如顺水推舟,粉饰太平的同时也卸下了他的戒心,那一杯酒貌似告别,实则断情。当然,是断了他和阮云飞的情,他会将自己最爱最在乎的人忘记。她以为这麽做了,男人就会回到自己身旁,然而并非如此,沈擎苍宁愿四处流浪也没有回到她这个安乐乡,他虽然忘记了阮云飞,但是他的灵魂仍旧在苦苦寻找,他就像一个死不瞑目的人一样,独自游荡独自哀悼……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八章 在不知去往何处的途中,他碰到不少熟悉的武林同僚。 有的曾同他赏花喝酒,有的曾同他除魔卫道,有的虽只是点头之交,而今境遇不一样,从而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凑到一路游玩闲聊。 “沈兄,哪一次见你,你不是意气风发?今儿个是怎麽了?遇到了什麽不开心的事吗?” 沈擎苍微微一笑:“没有不开心的事,也没有开心的事,你说的什麽意气风发,都是承蒙江湖朋友的关照,如今还是不要再提了。” 那人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沈兄你也太谦虚了,至於开不开心又有何妨,呵呵,了无牵挂岂不是很好?” 沈擎苍没有说话。没有牵挂一身轻,自然是好啊,可他总是心神不宁,就是在山中在水间也无法获得纯粹的安逸和清净。这又是为什麽呢? 或许他知道无人能给他解惑,所以他选择了沈默。那人看着他,笑嘻嘻的又说:“你看那满山红叶多美啊,艳似娇人红似火,我们要不要上去,找个地方坐坐?”他露出牙齿,摇了摇挂在胸口上的酒:“我还有这个,还犹豫什麽?不喝白不喝!” 沈擎苍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跟他去了。 坐定後,那人拿起酒壶狂饮了三口,继而丢给他喝:“沈兄,恕我好奇,你成名多年,笑傲江湖,我想问一句,你有爱上什麽人麽?” 沈擎苍一脸迷茫,半晌才摇了摇头:“大概没有。” 那人偏着头,一脸兴趣盎然:“大概?不愧为大侠,连说的话,境界都不一般。” 沈擎苍抿了口酒,道:“兄台见笑了,在下实话实说。我想我可能是老了,曾经的事都记不那麽清楚了,浑浑噩噩,感觉往事就像前生似的,隔着一层雾,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捉摸。” “噢。”那人似是叹息,“我也觉得,人一生,还是老老实实,孤孤单单地过,把握不了的事太多,何必自寻烦恼呢。原来,我也有喜欢的人,每次抱着她,我都有种流泪的冲动。世事无常,说不定明天,或者下一秒,她就不见了。再说两个人,不像一个人,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两个人则大为不同,不见得无时无刻都是愉快的,也不见得无时无刻都是相爱的。人心善变,再加上时间,会是什麽结局谁也说不清楚。要想不留遗憾,那就不要轻易去触碰情感,你觉得呢?” 沈擎苍想了想,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说得对不对,可能人都有这样的恐惧心理。一个人固然好,但是永远也无法体验两个人才有的世界。如果两个人,要想回到一个人总不算难事。” 那人笑了一下:“人都自以为理智,聪明,然而他实际上,永远都是偏见的。因为习惯了顺应自己的想法,习惯了注重自己的利益。真正能做到纯粹相爱,不离不弃的,恐怕只有万分之一的人那麽多。” 沈擎苍面无表情,这段时间他看上去总是疲惫的样子:“也许吧。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了。没有意义。想来想去,作为我们这样的凡夫俗子,可能也只有顺其自然可取。”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只是对饮,一口接着一口,天还没黑,酒就已经喝完了,那人起身,抹了抹嘴,“沈兄,再见你不知是何年何月,这满山红叶可能已经凋谢,也可能这树这山都已经死去。” 沈擎苍点头:“物非人非常有的事,兄台也不必介怀。” 那人开怀大笑:“也是,何处没有兄弟,何处没有风景。”他突然肃穆道:“曾经沧海难为水,独一无二,错过再也找不回来的,唯有我爱。” 沈擎苍也起身:“或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成为了唯一。” “三年後,如果有缘,我们聚龙山见。” 那人深深地点了点头,拿起空空的酒壶,遂转身离开。 他走了,我又该往哪里去呢?天大地大,无处是我家。人人都想长一双翅膀,殊不知那自由飞翔的鸟儿也不见得快乐,漂泊看似潇洒,实则心底,满是孤独和失落。说什麽了无牵挂便无烦忧,便自在了,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否则上天造人造一个不就是了?何必造这麽多男男女女,造这麽飞禽走兽?还要它们繁衍下去呢?说白了,人生来,就该被束缚,就不该是完全自由的…… 第 8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6 章 他没想到时间过得这麽快,‘三年之後,聚龙山见’,仿佛话音一落,三年便到了。这些年他到过不少地方,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以及形形色色的人,让他记忆犹新的是,第二年年尾,他在落阳台撞到了霍负浪,他已经不再是魔教教主的打扮,而是着一件不起眼的布衣,手中的剑也换成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自己差点没认出他了。要不是他手中抱了个孩子,他还真以为一场恶战难免。毕竟是他摧毁了他的基业,让他从武林霸主沦为了一个不能再呼风唤雨的普通人。他知道他肯定是痛恨自己的,巴不得杀他而後快,但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让他只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当时他觉得很好笑,魔教教主居然也有色厉内荏的一面,自己反正也无聊,加之谅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便跟着去了。霍负浪将他带到一间民房,推开门,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虽然不知对方的用意,他也没防备几许,毕竟这麽多年,大风大浪,再加上这麽多年,生活像深水一般死寂,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存亡。进去後,看见一个男子躺在不远处的床上,病恹恹,精神不是很好,可是见到自己进来,表情一下就变了,只见他有些激动地撑起身子,盯着他的目光堪称殷勤。他不明所以,但仍下意识地走近。“太好了……”那人苍白的脸上泛起不可思议的红光,拉住他的手就劈头盖脸地问:“我大哥,他现在怎样?”他一头雾水:“你大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兄台是不是认错人了?”那人一脸震惊,呆滞半晌,才说:“你……我是阮重华,你不认得了吗?”他思索片刻,有些不忍心,但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姓阮的朋友,一个都没有。”那人似乎不相信,瘦弱的身子经受不住打击似的颤抖,“怎麽会,怎麽会呢?!” 他觉得很是尴尬,便退出去了,後来霍负浪进去了,和那人说了几句,出来就将他狠狠瞪着:“沈擎苍你什麽意思,你这不存心给我添堵麽?”又说,“那年你带着那帮混蛋直捣我总坛的空当,还搞大了某人的肚子,如此好本事的人,也会患上健忘症?你骗谁呢?!”他默默无语,半晌才说:“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霍负浪气得七窍生烟,不过也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他去了,这时他更加确定,自己是真的忘了什麽。但是他没有勇气进去问清楚,因为心中莫名的害怕,没多久便後悔了,好在第三年,他又碰到了一个貌似与自己有关的人。 这人脸上有很长一条刀疤,模样凶狠,性子倒是温和,不过温和里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沈擎苍,你是着了谁的道?怎麽什麽都忘记了?”他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便硬着头皮道:“请问你是谁?”那人笑道:“你猜猜。”“我猜不出。”“真好玩,那你还记得那日围攻魔教,在地道内……”“完全没印象。”“……”那人恼了:“我说你怎麽不把自己的名字忘了?偏偏忘了……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不还债了?想得美!”他尽量好脾气地与之周旋:“那你能不能说说我到底忘了什麽,说不定我能记起来,就算是债,该还则还,我绝不推脱!”那人冷笑:“你以为只是还债这麽简单?现在恐怕你想还都还不了了。”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你要怎麽还?”他只觉心中一凛,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不在了?你这话什麽意思?”“天机不可泄漏。你是否听过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是你自己造成的,就得你自己去解决。你让自己失去了记忆,那麽就要自己找回来。除了自己,谁也帮不了你。”不等他再问,便说:“天黑了,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我。你好自为之。” 他越发觉得茫然,答案就在眼前,可他就是拾不起来,这让他倍感灰心和无奈。难道天意如此麽?他势必要欠那人,且欠了那人,永远也无法偿还?他真的很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个人,那是怎样的一种债。不能再过一天日子撞一天锺了,他发誓,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一切弄清楚。 走走停停,转眼三年,又是一个让人无助的秋天,他突然想起了和那人的三年之约,身边似乎找不出什麽像样的朋友,记忆中也无让人刻骨铭心的情谊,又何不会会那个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呢?於是他当机立断,往聚龙山而去。 聚龙山传说有千龙盘旋,万龙齐聚。以风水宝地而闻名。上去一看,山青水秀,言符其实。秋天到了,猎户忙着打猎,囤积粮食好过冬,打狼打兔子家常便饭,然而他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赤手打虎的。这是上山第二天发生的事,恰巧被他撞见。虽算不上什麽奇闻,然而奇的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谢乱天。谢乱天性子乖张,行踪不定,平时很难见他一回,如今重逢,他自是欣喜若狂,谢乱天也很久没见到自己的爱徒了,同样表现得很兴奋。“哎呀乖徒儿,为师正准备去找你呢,老子正嫌日子过得无聊呢!”遂与他寒嘘温暖了一阵,“来来,先去我那住一夜,这地方,晚上可冷,咱们等会把这老虎烧来吃了,再温几壶好酒,聊聊天,叙叙旧,你也给我讲讲这几年的所见所闻。” 沈擎苍毫不犹豫地跟他去了,本以为是间茅房什麽的,哪知他住的是个十分简陋的山洞。山洞简陋,摆设却丰富,美酒佳肴,以及各种稀奇事物,可谓玲琅满目,看上去跟发迹了没两样。“来来,大口吃,大口喝。”老虎烤好了,两人围坐在篝火边,尽情享乐。谢乱天话特别多,往往一次要说很长时间,“师傅,那是什麽声音?”他似乎听见铮铮的响声,从洞的深处传出。那人神神秘秘地:“是一件宝贝。一棵能摇金子的树。”树能够动麽?还动得那麽厉害!他将信将疑:“师傅,你也就别卖关子了。”谢乱天站起来,将手上的油往衣服上一擦,“来,为师让你见识见识,任何人见了它都爱不释手,好东西啊!”他一脸纳闷,跟着他来到洞里,待点了蜡烛,才发现那玩意的真面目──是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被碗口大的锁链牢牢锁着。那人挣紮得厉害,嘴里还发出类似野兽的吼声,跟地狱钻出来的魔鬼有得一拼,他胆子再大,也不由退了一步。 “来来,见见你主人的爱徒。”谢乱天丝毫不惧他满身戾气,走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了出来,动作十分粗暴,对待他跟对待一只畜生无异。那人吃痛,双手乱舞,还想用牙齿去咬拖自己的人,不过被险险躲过,他不禁捏了把汗:“师傅你这是做什麽,好端端的一个人,你非要把他用链子拴住,这不是造孽麽?!” (强强生子)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乱天不答,只嘿嘿笑了两声,然後抬起那人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拂开他的长发,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让那张一直隐藏着的脸露了出来。 沈擎苍微微愣了一下。好一张桀骜不逊的脸!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上面每一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又可怕又诡异。然而那人的视线锁住他後,脸上的狰狞一下就消失了,身上的杀气也无风自散,看上去,比起春日的午後还要风平浪静,沈擎苍这才看清他本来的模样。 面如刀削,眼睛狭长,特别是那双剑眉,生得英姿飒爽,他冷静的时候,看上去是那麽理智而高傲,且男子气概十足,很难想象他陷入疯狂的模样。沈擎苍刚这麽想,男人的表情就变了,五官再度扭曲起来,两眼频频射出凶光,他不由一声叹息,这麽一个气质不凡的人居然被老家夥折磨成这样(看他鼓起的太阳穴,断定他也是练家子的)。“师傅,士可杀不可辱,他就算是你的仇人,你也不该用这种手段将他囚禁起来,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还是放过他吧!” 而谢乱天看着他,嘴张得大大的,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半晌才掩饰什麽似的尴尬一笑:“也是,也是,你放心,等为师玩够了,会放了他的,嘿嘿,嘿嘿……” 说完,重新将那人拖回洞里,检查了下锁链,又转出来跟他话家常。 “对了,师傅,你洞里这些东西是打哪来的,全都价值不菲啊。”要知道,这可是荒山野岭,他这个从来不懂得做生意、拉关系的师傅,又是如何成为家财万贯的土皇帝的? 谢乱天一副秘而不宣地样子:“你以後就知道了。” 沈擎苍还想再问,外面突然进来一人,他背着一只弓,腰间挂着一只狐狸,这狐狸鲜血淋漓,显然是刚打的,他一进门就吆喝:“大仙,这家夥又跑出来了,你怎麽不看好他呢?都好几次了,万一运气不好,碰到那些饿肚皮的野兽,还不被叼来吃了?” 听罢谢乱天一拍脑袋,赶忙迎了上去:“今天徒儿来了,我这个当师傅的,心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欢喜,都忙着招呼好吃好喝的了,哪还记得其他的?多亏老弟,多亏老弟啊~~” 那汉子扬了扬眉,得意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大概只有两三岁的奶娃儿交到谢乱天手中:“这孩子乖巧得紧,人见人爱,大师你要千万小心,山里人都穷,娶不上媳妇,也就更谈不上儿孙,如果疏於防范,很容易被拐走,到时连找都找不回来。” 谢乱天冷然道:“多谢老弟提醒,谅他们不敢!” 见他变脸,那汉子立马笑道:“那是,那是,大仙神通广大,连土地爷都要让您三分,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开罪得起你?” 沈擎苍在旁听得好笑,这家夥说这麽多,搞半天是在拍马屁,这大费周章的,居然还给拍在了马腿上,还真是不幸!他只是奇怪,这孩子是哪来的?据他所知,他这个师傅一向逍遥自在,打死他也不会弄这麽个麻烦来,再说他对养孩子一窍不通,难道……一想到他把这娃儿当猫猫狗狗打发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时,那汉子突然搂住谢乱天的肩,好一阵挤眉弄眼:“大仙,看在我帮你把心肝宝贝找回来的份上,今晚你是不是让我……” 谢乱天背着手,眼睛朝他腰间貌似不经意地一瞟:“这狐狸不错……” 话未说完,那人已经将其取下,双手奉上:“大仙好眼力,这狐狸正是小弟拿来孝敬你的……” 谢乱天示意他将狐狸扔在墙边,手轻轻一摆:“去吧,不过,天亮之前必须出来……” “是,是~”那人连声应着,衣袖一甩,如获珍宝似的神速地去了。 谢乱天这才捡起地上的狐狸细细打量起来,在上好的皮上陶醉地抚摸了一阵,才想起徒弟还站在旁边,不由站直了身子,双手拢嘴咳了一声。 “师傅,你不是说你日子过得很无聊吗?可徒儿看来不像啊。” 谢乱天知道他是间接问那孩子的来历,便避重就轻:“你师傅没有子侗,你也没有成婚,我弄个孩子来养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後面又加上一句,以消除徒弟的不满之意,“放心,这小家夥是我捡的,你师傅可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不等他说完,沈擎苍便反唇相讥:“你把那人绑起来肆意消遣不说,还把他拿给别人折辱,这不是伤天害理又是什麽?!”说什麽人家也是七尺男儿,何况跟他也不像有什麽深仇大恨,又何必如此折杀他呢?男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尊严的滋味他在初入江湖的时候就感受过,所以对他如今所遭受的痛苦深有体会。 这人真是不懂规矩,要玩也得把人拉到洞的深处玩,弄出这麽大的声响让这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徒儿听见不节外生枝才怪!“徒儿啊,有些事你不清楚,师傅待会给你细细讲来……” 沈擎苍却根本不听他说,抬腿就向里面走,铁链被扯得哗哗的声音以及那人的怒嚎实在太过凄厉,他怎能坐视不理?谢乱天正要阻止,沈擎苍却自己停下了脚步,原来那小屁孩先他一步,扑上去用两只小手抱住了男人的腿。 沈擎苍急着去救人,如今被困住不禁恼火得很,然而低下头,看见那张红通通的小脸,也就发不出火来了。刚才没注意,以为男人说的全是恭维之词,此刻细细打量,这小男孩确实生得玲珑可爱,圆溜溜,胖乎乎的,眼睛又大,看上去一派天真无邪,虽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由对其爱不释手起来。 小屁孩朝他仰着脸,两手往上一扬,意思是要他抱,沈擎苍不好拒绝,只得将他抱起来,谢乱天赶紧趁热打铁,不知从哪找来一只才出生的小兔子,笑眯眯地将其放到孩子的怀里,嘴里说:“这儿,他的玩具。” 沈擎苍转头,见师傅一双小眼高兴得眯成了一条线,一副爱子心切、憨态十足的模样,心中不由一软,也就不再数落他干的那些好事。毕竟两人形同父子,加之他对自己有再造之恩,还是处处对他包容一点比较好。谢乱天见他神色舒展开来,似是体会到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便道:“这孩子也苦命,生来就流离失所,要不是我把他捡回来,还不知会遭什麽罪,既然他来到了这里,从此就是一家人,你也算来得正好,给这个小屁孩取个名字,以後唤起来既亲热又方便。” 沈擎苍当然不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自己,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看这孩子根底不错,相貌不凡,干脆就取个大气的名字,古来有大鹏展翅,一日飞万里,不如就用个‘鹏’字。” 谢乱天双眼一亮:“徒儿啊,你都三十好几了,也没娶老婆什麽的,如果不嫌弃,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让他跟着你姓沈,你看怎样?” 沈擎苍摇了摇头,不大赞同他的提议:“不好吧,万一哪天他的母亲寻来……” “没有的事,他父母双亡,你就可怜可怜他,放下顾虑,别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 经过对方几番劝说,沈擎苍终於答应:“那好吧。” 谢乱天见他点头,喜悦之情不由溢於言表,又怕他再提刚才的事,便急忙转移到另一个话题:“来来徒儿,看看为师给你准备的卧室,包你满意。” 说罢,引他进了一个很大的山洞,山洞中央铺了一张床,床铺得极为厚实,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珍贵动物的皮毛,地上也铺了一层波斯毛毯,墙边排列着各种漂亮的花瓶,花瓶上挂着不少字画,全是古人真迹,“从此以後,沈鹏就跟着你住,小孩子不懂事,你要多照顾他一点,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小家夥长得比亲生的还要像模像样,瞧,这脸蛋,多粉嫩多可爱,身子骨也健康……”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章 晚节保住鸟~ 见徒儿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谢乱天知道是嫌他罗嗦,同时也怕言多有失,便噤了声,可总觉得意犹未尽,不由壮起胆子说了一句:“总之不能让他乱跑,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这小子,野得很……” 洞口有帘子遮挡,谢乱天掀开帘子,一张笑烂了的脸往里探了一下:“我出去了,你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说得这孩子就像是他媳妇似的,不光沈擎苍忍俊不禁,连不知何时进来的陌生人也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来干什麽?”谢乱天回过头,朝不速之客一瞪。 那人笑嘻嘻的:“干爹啊,我来干什麽,你难道还不清楚?” “谁是你干爹,我呸!不要脸!” 第 8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7 章 那人一身厚脸皮功夫看来早就炉火纯青了:“嘿嘿,谁不知道谢大仙是豆腐心肠刀子嘴?干爹啊,可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你就体恤体恤干儿!” 谢乱天胡子翘了翘,一脸不削:“现在有人,你改天再来!” 那人并不妥协,变戏法似地变出个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掌心里:“干爹,你看这是什麽?” 谢乱天惊叹一声,昏花的老眼顿时变得炯炯有神:“这不是汉朝出土的夜光杯?” “正是。”那人挺了挺胸膛,一副公鸡斗败巨牛的鸟样:“你看这能不能让你把那位请出来,换我一夜春宵?” 谢乱天早就欢喜得神志不清了:“好好,你等着~~~” 就这样,那可怜的猎人只耕耘了一半就被毫不留情地踢了出去,谁叫後来的金主出手比他大方?人家是这带人人闻风色变的强盗,既劫标又倒斗,好东西自然层出不穷。而就在谢乱天忙着拉皮条的时候,浑然不知沈擎苍牵着儿子在门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次他也不质问他在干什麽,而是想自己探个究竟再来拟定对策。 关着那人的地方就在他洞旁,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被锁链捆住手脚的那人浑身赤裸,被来者压在身下,压着他的人不住地在他身上耸动,手脚并用地在他胯下乱摸。这混蛋可能来过很多次了,轻车熟路用布堵住了对方的嘴,怪说不得听不见半分声响,这狗日的!沈擎苍正要上前阻止他的恶行,肩膀上却多了一只手,刚转身,就被点了穴道,只见谢乱天盯着他,神色极为严肃:“徒儿,你来师傅这里做客,师傅自然是欢迎的,但是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将你一脚踹出去!你知道我的性子,惹得我不高兴的话,别说你,我唯一的徒弟,就连这小屁孩,说不定也要遭我毒手的!” 沈擎苍又气又急:“你到底和他有什麽仇,要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有什麽事,大家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难道非要……非要赶尽杀绝?!” 谢乱天道:“仇,倒是没有。梁子,肯定结过。再说我并没要他的命,怎麽说也给他留了条活路,何况他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我能不要点好处?何况还有个小屁孩要养呢!我容易麽?” 沈擎苍哭笑不得:“就算这样,成天你家里上演男男苟合,你难道不觉得恶心麽?长此以往,孩子都被教坏了!” 谢乱天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谁说他是男人?”他两眼贼贼地转着,“你听说过轩辕一族吗?这一族的人生来体质就有所不同,下面不仅有男人的东西,还有女人的淫器,不然这些家夥怎麽这麽喜欢呢?一是他们从未见过,来尝尝鲜,二是追求快感,寻求刺激……” 话未说完,‘嫖客’就出来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不过脸上多了一抹五指印,谢乱天走过去,不冷淡也不热情:“怎麽样?今夜,那小蹄子可骚?” 那人只是猥亵地笑,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样。 沈擎苍极其反感,要不是无法动弹,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谢乱天也知道他不待见,便三言两语打发他走了。 这一夜,师傅俩没说一句话。半夜的时候,待老家夥睡熟了,沈擎苍偷偷摸到那人的洞里,他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放了,可锁链太坚固,他爱莫能助,便想在另外的方面帮帮他。 黑暗中,男人蜷成一团,正簌簌发抖,听见动静,浑身一颤,头抬了起来。怕他出声惊动了谢乱天,沈擎苍不敢靠近,只回头取了些御寒的东西过来,远远地丢在他身上,希望能替他保暖。男人住的地方实在太过寒酸,身下只垫了一张薄薄的烂布,不远处的碗里也是猪都不看一眼的馊饭。沈擎苍将碗洗干净了,放了些肉在里面,又添置了水碗,一切安排妥当,才回到床上,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他忍不住又去看他,谢乱天说他男生女器,但他依然不知这是什麽概念,在他心目中,他就是个男人,并无半分淫靡,也不惹人唾弃。男人仍旧昏睡着,仍旧在发抖,碗里的食物和水未动,见状,他不由有些焦虑,心想他是不是病了。过去点了他的穴道,掀开毛毯,心中不由震怒,修长的身子上尽是青紫的掐痕,很多地方已经破皮,腿间还布满了那人留下的浊液。沈擎苍气愤难当,但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和谢乱天闹翻,但是他们也做得太过分了!压抑着心头的郁闷,先给他做了清理,再给他穿上衣服,盖上被子,尔後又喂了些水给他吃。男人艰难地抿了几口,眼睛突然翻开,眼里精光乍射,不知为什麽,让人感觉特别的触目惊心,沈擎苍手一抖,差点把水打翻,再不敢逗留,放下人,慌忙地退了出去。 谢乱天也知道他给了他额外的看顾,还好也没说什麽,见他身上的衣服不见了,只道:“徒儿,天气冷了,师傅下山给你添置些衣服,顺便给我孙子买件小棉袄回来。此去可能要好几天,家里你帮忙照看照看,千万别让小宝贝饿了肚子……” 沈擎苍巴不得他快点滚,不等他说完,便点头如捣葱。对於他的想法,谢乱天心知肚明,只意味深长地一笑,带上银两,便扬长而去。 谢乱天不在,他更方便照顾生病的男人,这几天上山的痞子全被他赶了出去,并威胁他们不准再来,气人的是那些家夥尽管怕他,却非要狗嘴吐不出象牙地调笑几句:“哟,这位兄台,你到底给了大仙多少好处,竟然把小娘子包了下来,可喜可贺啊,但是这不对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滋润他的人多了他才能长得更好更嫩,更讨人欢心啊~” “滚!” 每天晚上,孩子一睡下,他就去隔壁照顾那人,说是照顾,却更像是陪伴,毕竟洞里那麽森寒,又只有他一个人,每天还要遭受臭男人的侮辱,他的心里肯定满是污血横流的伤痕,然而无亲无故,他有苦又说不出。沈擎苍可怜他,便时不时去陪他说说话,虽然男人一声不吭,有时还咬牙对他低吼,不让他靠近,两人接触的第二天还差点咬了他,但他都没有放弃,依然去接近他,安慰他,照顾他,甚至讨好他。大概是他一片真心显灵,这段日子,两人也算相安无事。可惜好景不长,谢乱天没几天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有‘恩客’上门,他又不好明地阻止(再说这人是师傅亲自带回来的),只得在暗处心疼他的遭遇。 那人进去後,他便听见熟悉的嘶吼声,是威胁,是愤怒,也是恐惧。脑海里只要一浮现他受辱的神情,心便跟着闷疼起来,那屈辱那痛苦那不甘展现得淋漓尽致,就彷佛身临其境一般。然而就在这时,那人高亢的透着狠狠拒绝的声音突然凄柔下来,变作了一声声模糊的呻吟以及让人难以置信的啜泣,沈擎苍一下蒙了,遂狠狠瞪向不远处的始作俑者,然而谢乱天正仰躺在软椅上,一脸满足的欣赏着指间的玉菩萨,边翻来覆去地看边啧啧称奇。 他想质问他是怎麽回事,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有什麽蹊跷,那人绝对不会发出那种声音,在他心目中,男人是那麽桀骜,无时无刻都不肯妥协,更不可能主动在别人身下扭动淫叫。可说没什麽,比逼迫他人违背自身的意志更为卑鄙残忍的了。只是他刚张嘴,洞里便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根本就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不仅他为之动容,就连谢乱天也没坐住,猛地弹起,两人难得同仇敌忾地朝洞内奔去── 接下来他所看见那一幕让他心都碎了,同时杀人的冲动沸腾在血液之中。只见那人伤痕累累、饱受淩虐的由黑色绳索紧紧束缚着的身子,被之前他所看到的彪形大汉从背後压住,双腿被迫分开,腿间插着一根粗大的玉势,那玉势将小小的洞穴几欲撑裂,看上去是如此的狰狞可怖,可那混蛋还不死心,将自己那根丑陋的阳具往那窄得可怜的空隙里硬塞进去,沈擎苍再也看不下去,一声怒吼,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地硬生生扭断了他的手臂,将他踢到岩壁上撞了个满面鲜血。谢乱天并未阻止徒儿的狂暴之举,只在一旁抱肩而立:“我之前给你说过什麽,你忘记了吗?不守规矩的客人,向来是要留下首级的。” 那人一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但他不相信谢乱天会为了这麽点小事而大动干戈,便撑足底气说:“这麽个婊子,你还不让进去,哪有这麽做生意的?”见两人神色不善,便勉强堆起笑脸,以讨好的商量的口气说:“只要破例让小弟操上一回,小弟愿奉上一块金砖,不知大仙意下如何?” 在途中那家夥不正是看中了他家传的玉观音才将他带回来的?而如今又许下一块金砖,这见财眼开的家夥哪还能不动心?其实沈擎苍和他的想法一样,听到‘金砖’两字他就知道完了,他这个爱财如命的师傅铁定会变脸,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谢乱天竟是一副不动於衷的样子,而且眼里已经有了不亚於徒儿的杀气:“就是给我一座金山,也是不行!”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一章 那人还来不及露出惊诧的表情就变成了一具屍体,并没看见谢乱天出手,就仿佛他是活生生被吓死的。 大快人心啊,真是大快人心,总算出了口恶气,一脚踢开屍体,转身便将那个被伤得体无完肤的人抱起,同时抽出深陷在穴里的令人嫌恶的玉势。男人抽搐一阵,紧接着虚软在他的怀里。谢乱天处理屍体去了,洞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沈擎苍紧紧抱着他,用手轻抚着他的背脊,他知道这点安慰只是杯水车薪,对他来说甚至是虚情假意。如果自己是真侠士,又怎会顾忌和谢乱天的师徒之情?应该早就拯救他於水深火热之中,何必在事发之後才尽显柔肠、满怀愧疚?我,真是该死…… 然而男人看上去对他并无责怪之意,不仅随他亲近,身子甚至在他怀抱里说不意味地蠢蠢欲动。沈擎苍开始不懂,後来才发觉不对头,那人扭动着竟然伸出双手攀住他的肩,将臀部放在了他的腰上,极其暧昧地往下方移动,直至挨到他凸起的跨部,然後在上面轻轻的很是难耐地蹭。沈擎苍的脸唰地下白了,又唰地下红了。他慢慢转过头,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意乱情迷的脸,上面布满了情欲的粉红,而那人恰好将脸直直凑过来,细长的睫毛纤毫毕现,一汪春水涌动在半开的眼里,薄唇张开,湿润的舌头钩人魂魄似的若隐若现,沈擎苍愣了片刻,然後像碰见鬼似地,一把将他推开,逃出了这旖旎非常的洞穴。 这一夜他再度失眠。身体总是记起那人火热的体温,眼前总是浮现那人渴望的神情,有个部位随之变得涨涨的,那个难受劲煎熬着他的身心。这是怎麽了?虽然他没有女人,可也并不喜欢男人,为什麽身体会产生反应?而且稍微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然而不等他理出个头绪,隔壁便传来凄厉的吼声,听上去好似无数怨魂在嚎叫在低泣,他猛地坐起身,谢乱天正好掀开门帘走进来,睡眼惺忪地不悦道:“快把鹏儿带过去,娘的,睡觉都不清净,真是吵死个人!” 沈擎苍也没想其他的,按照谢乱天的吩咐,将孩子抱了过去,在洞口不禁犹豫:“他会不会伤了这个孩子?”哪知那人还未来得及回答,鹏儿竟然用力挣开他,向男人奔了过去,男人张开双臂一下将他搂在怀里。两人都似很开心一般地亲热个不停。沈擎苍完全傻了,他怎麽不知道鹏儿居然跟他好成这副模样?甚至比跟自己还亲近。旁边的谢乱天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便说:“你知道为什麽,他来这里这麽久,从没人真正占有他过?为师并非不贪图钱财,也并非对他於心不忍,而是先入为主,谁叫他给我带来的那件无价之宝是世上最珍贵,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男人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孩子,一副舍不得与他分开的模样,淡淡一笑:“我功成名就,名刀在手,如今老了,我飞扬跋扈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了,但我并不觉得有什麽,因为这尚可忍受,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几十年来膝下无子,临死之时无後人相送,那种孤苦伶仃,断子绝孙的感觉实在是太要命了……” 沈擎苍心头一惊:“难道……这孩子……是他亲生的?” 谢乱天并未正面回答,只是说:“男人怀胎生子听上去的确不可思议,然而天下无奇不有,万物皆有规律,但总有一些事物逆天而行。当今魏帝不久之前才册封了男皇後,那位皇後在之前已经为他诞下一儿一女。昔日魔教教主得到了轩辕一族的人,如今儿女成群。江湖上曾掀起不少激烈的争夺之战,都是围绕着轩辕一族展开的。只是这一族只有六个兄弟,因而如愿以偿的只有寥寥数人,他们大多有权有势,具备他人无法抗衡的实力……” 说着,他笑了起来:“你师傅有个习惯,凡是人家稀奇的东西我都得夺一份来,别人有,我为什麽不能有?再说你我师傅情分多年,我从来没有送一份像样的礼物给你……”脸上的笑越发暧昧,“师傅我老了,无福消受,只好将他留给我心爱的徒儿了……” 沈擎苍的心情尚未平复,只听他喃喃道:“师傅的好意徒儿心领了,只是徒儿不喜欢强人所难,再说,徒儿并不好男色……” 谢乱天的脸色陡然变了,那神情犹如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你不好男色?!哼,既然如此,你就别怪为师将他送人了!” 谢乱天说到做到,而後每天晚上,隔壁都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那声音时而凄厉,时而痛苦,时而陶醉,听得他心里如有针刺,如同害了急病一般,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终於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下去了,闯进洞里提起‘嫖客’一把丢了出去,把男人紧紧地护在怀里,露出好似一辈子都不放开的狂热和痛惜。谢乱天倚在洞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嘲笑着口是心非的徒弟:“如果你不打算负责到底,最好不要那麽做。他中了我所调制的最厉害的媚毒,每夜都会按时发作,如果没人在他身边,他将痛不欲生,直至精尽人亡而死。我说沈擎苍,你是否考虑清楚?” 沈擎苍垂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孩子他父亲呢?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苦,自己的孩子变成人家的呢?”这是心头一直存着的疑虑,那个人可算是天下最让人痛恨的负心汉了! 听言谢乱天仰头大笑:“这句话说得好!!我也想知道,孩子他爹到底在干什麽!为什麽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受苦?看着他每日每日夜被不同的男人侮辱?而且像狗一样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呢?为什麽?!!” 沈擎苍内心一震,仿佛感到了什麽,心头好似被千重大山所压住,无法呼吸,内脏,骨骼被无数蚂蚁啃咬似的,身体每个角落都在发酸发痛。他甚至生出一个想法,我颠沛流离,无爱无恨,注定要空白地度过一生,而你被人所抛弃,沦落到猪狗不如的境地,无人关心无人怜惜,既然你我都是苦命人,余生何不凑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取暖,让彼此感受到一点爱意? 想着,不由抱紧了怀中那异常瘦弱之人、异常单薄之魂。只是对方没空哀春悲秋,他现在热得很,急需水乳交融,肉欲的安慰。上次有气无力,只是微微的扭蹭,这回居然状似疯狂,野蛮地缠着他索要。沈擎苍头都大了,接受也不是没,拒绝也不是,最後还是男人抓起他的手放在下面,他才消除了一些顾虑,那地方竟是那麽湿软,热乎乎的,还不断流出温热的水来,如此惹人心悸,他想抽回手,可他的手就是不听大脑的指令,死死按在那处,感受着花眼的脉动,以及花瓣的簇拥,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可是男人并不满足这种程度的安慰,对他来说这根本就不能带来一点实质性的快感,他想要的是被无止境的进入,插捅,以及精液恶狠狠的滋润和浇灌……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二章 H~ 然而沈擎苍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虽打算接受他,但主要是觉得他可怜,至於自己为什麽会如此禁不住挑逗他就不敢细想了,只道禁欲太久,遇火则发。无奈那人不依不饶,非要他给他,他从未和男子肌肤相亲过,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也来得太陡了,可也知道再这麽保守下去,怕是对他的身体有害无益,便决定用手帮他弄,谁知他刚一动,男人就激动起来了,主动张开腿,身子左右晃动,花穴在他的掌心上用力撞击摩擦,嘴里呻吟不断,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沈擎苍不知为何,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又兴奋又恐惧,最後还是忍不住当了逃兵,点了他的昏穴,尽管如此,男人并未完全失去神志,阳具依然坚挺,甬道十足的充血,可见那魅毒之厉害,沈擎苍只得将手指插了进去,继续帮他缓解,直到不断绞吸抽搐的花道渐渐归於平静为止。 这时,沈擎苍已是大汗淋漓,指标不治本,男人的欲望虽暂时得到平息,但毒性未解,他有些担心,便渡了些真气到他体内,然後帮他清理了身子。在隔壁,沈鹏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没人,不由放声大哭,沈擎苍给男人盖好被子,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赶回洞里,哄了儿子好一阵才哄得他喜笑颜开,跑去玩小兔子。考虑到自己分身乏术,要照顾两人照顾不过来,他便把家搬了过去,和男人一块住。怕对小孩子影响不好,只要那人魅毒一发作,他就将鹏儿打发出去,交给师傅管制。还好这段日子,再没有不三不四的男人造访,估计全被谢乱天拒之门外,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过要完全接受对方,还需要一些时间。只是他可以耗,男人却耗不起,毒性一天比一天厉害,光用手已不能解决问题,沈擎苍也很着急,可迟迟不肯突破自己的底线,直到男人开始吐血,他才放下多日来的矜持,和他赤裸相对,坦诚相见。 明明已经虚弱到极限,但是魅毒一发作,那人便精神百倍,在他怀中撒娇不止,急迫又蛮横。沈擎苍不敢怠慢,乖乖地让他扯去裤子,握住自己一柱擎天的分身,真正交合还是第一次,沈擎苍饶是大男人,也难免有些害羞,全是对方主动,之前他没硬起来的时候,男人对他小气的肉棒又是吮吸又是舔弄,一旦有了反应,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臀部便坐上来了,私处早就湿得一塌糊涂,不需要润滑什麽的了,沈擎苍怕他跌倒,体贴地扶住他的腰,而那人敏感得要死,被他一碰就达到了高潮,不仅前面射出股股浊液,花穴也频频痉挛,大量的淫水洒在他矗立的分身上。人家脸不红心不跳,他反倒窘迫异常,一闪伸,阴茎就被那饥渴的肉洞一口吞了下去,全军覆没一点也不剩地刺入花心里。沈擎苍不由发出一声低喘,那人则惊叫起来,毕竟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被魅毒折磨如此之久,花道瘙痒难耐,今个儿终於如愿以偿,被进入得如此爽快彻底。花穴和肉棒嵌紧之後,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起伏耸动,大大咧咧的动作以及弄出的水声尽显旖旎和情色,“你……你慢点……”在外面偷听的谢乱天差点大笑出声,还好及时捂住了嘴,他这个徒儿真没出息,哪有插入的一方叫慢点的?简直是丢了祖宗十八代的脸!“慢、慢点~~”耳边响起鹦鹉学舌般的童音,小家夥什麽时候跑来的?谢乱天脸一黑,在他头上一拍,没好气地说:“一边玩去,想挨揍是不是?!”沈鹏嘟着嘴,泪眼朦胧地瞪着这个训斥自己的长辈,然後屁股一甩,吃着手指跌跌撞撞地跑开。 第 8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8 章 至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天天腻在一块,谢乱天也不多管闲事,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自己不缺玩具:“鹏儿,过来~~爷爷带你去看日出。”那小胖子朝他走了几步,嘴里嘟囔着:“我要骑马马……”谢乱天听言,还真往地上一蹲,意思是叫他上来。沈鹏兴致冲冲地跑过来,刚往他肩上伸出一只小腿就被按倒在地上,屁股被狠狠打了几下:“你敢把老子当马骑!从小就这麽不安分!看老子不打死你!” 可怜的小东西哭得声嘶力竭,可惜没人来救他,他的‘双亲’正忙着干活,只得自求多福了。 媚毒需要交合七七四十九次才能连根拔出,这可苦了沈擎苍,他虽处於壮年,可是一夜七次也吃不消啊,那人却不管这麽多,上了床就休想让他停下来,没几天,沈某人就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歇歇,歇歇好吗?”自己已是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了,再这麽下去,他非死掉不可。那人瞅着他,一脸不满的神色,沈擎苍知道这是他即将发飙的前奏,只得妥协地将手指伸进他花穴里,讨好地来回地插弄着,虽然他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这要命的小祖宗!比鹏儿还难缠得多。弄着弄着,他头一歪,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後便看见男人坐在他身上,使劲耕耘着,他简直快哭了,但也不能不打起精神,勉强配合,否则自己的命根非被那人的狠劲折断不可!发泄了大半夜,那人终於吃饱喝足,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虽然被折磨得要死不活,但看着他安稳的睡颜心里特别满足,大概看他第一眼时就已经心动了,仿佛两人生来就有某种联系似的,一见面就分不开,就注定要白头到老,难道这就是缘分麽?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三章 H~ 想着,心间笼上了一层朦胧的幸福感,虽然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爱,但他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已经是不一般。可能自己早就有所打算,希望能得到一份情感,无需多麽隆重,只要足够的简单。在江湖漂浮这麽多年,实在太过疲惫,只想安顿下来,过着没有腥风血雨、利益纷争的日子,其中不乏小小的美满和淡淡的开怀,这样就很好,很让人期待…… 这一夜他依然没能入睡,但跟之前不同,没什麽煎熬着他,睡不着是因为挨着他的男人,他舍不得合上眼,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害怕他做噩梦,尽管他睡得相当安稳,双眼闭得紧紧的,呼吸也十分均匀,由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脸色也好了起来,甚至嘴角似乎还带着点莫测的笑意。此刻的他,真是可爱,让人恨不得紧紧抱在怀里,以生命来保护来怜惜。他就这麽呆呆地看着他,不再惶恐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青春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因为自己不断地在得到,在幸福,在胜利。然而到了半夜,怀中的男人微微动了动,似要惊醒,但最终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发出一声悠远的叹息:“你终於来了……”遂舒展开眉毛,沈沈睡去。沈擎苍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朝他注视,他在对谁说话?究竟是什麽样的梦境让他发出这般幽怨而又孤独的叹息?那个辜负他的人吗?他不知道,越是猜测越是心酸,那是对他的心疼,也是不可告人的醋意…… 第二天早晨醒来,竟恍如隔世,想起昨晚耳边那声梦呓,不由一阵阵心悸。那人从来不说话,似是不会,似是不肯,昨天是他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低沈,如此失意,就像被雪花洞穿的风声,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但同时又是坚韧的,好比他一直关闭着的内心。他起身,准备去料理早餐,却被一把力道禁锢,无法动弹。转头,看见被窝里的男人伸出的一只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抓着自己,还有望向自己那双眼睛,黑漆漆的,如此深邃,叫人看不分明。沈擎苍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去做早饭,一会儿就来。”那人不语,半晌才慢慢放开他,像是有些恐惧地看着他离去。 做饭的空当,谢乱天带着跟自己睡了一夜的孙子来视察厨房,要知道一年之计在於春,一天之计在於晨,早饭的质量对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哪知他刚露面,沈擎苍就旁敲侧击,问是否能将锁住那人的铁链除去,又技巧地询问那人的姓名。谢乱天板起脸,一一拒绝:“时候未到,徒儿你不要心急。到时,恐怕不需要师傅亲口告诉你,一切便迎刃而解。” 沈擎苍知道他顽固的性子,也就不再强求,只表示不满地在他的早饭上打了折扣,谢乱天自知理亏,也不好吭声。饭过之後,沈擎苍便自顾自地忙碌起来了,给男人喂药,按摩,陪他说话,用各种方法讨他欢心,希望他早日恢复正常,只是他不知道,要让那人恢复如常,光凭这些还远远不够,不过也有一定的效果。那人比平时安静多了,不吵不闹,对他完全不排斥,也更喜欢跟鹏儿接触,一家四口算是过得和睦融融。 只是今日谢乱天不知发什麽神经,老是跑到两人的洞里闲逛,他看着沈擎苍给那人按摩,每个动作都是那麽轻柔,就是世上最温柔最贤惠的妻子都自愧不如,又看了看锁着男人的链子,似乎想确定是否完好无损,却发现他被锁链禁锢的手腕和脚腕都垫了层厚厚的绒布,不由冷冷笑了起来:“徒儿啊,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地去疼爱,整日疯疯癫癫不说,还是个被男人玩了无数次的破鞋……”“师傅!”见沈擎苍神色不善,他便收了声,怎麽说也掰回了一局,继而似笑非笑地问:“徒儿,有个问题为师一直想问你,你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居然被整得这麽惨,连为师也爱莫能助,帮不了你。”沈擎苍知道对方是指自己记忆受损这事,但他接触的人实在太多,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谢乱天却是心如明镜:“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个女人,只有女人手段才会那麽恶毒,心思才会那麽狭隘。”女人?他倒是认识一个,但是他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古兰,毕竟她曾对自己雪中送炭。“苍儿,你也不必苦恼,”这时,谢乱天又说话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而且我相信,真情是不会被抹杀的,不管是什麽心机,不管用什麽手段。”总觉得对方仿佛意有所指,可绞尽脑汁也无法领悟其中玄机,沈擎苍干脆不去想,只专心致志地服侍着怀中的男人。 时光如梭,转眼便迎来了夜晚。 到了晚上,那人便活跃了起来,求欢的意味层出不穷地外露。沈擎苍当然不会拒绝他,除却频次太多,和他的欢爱算是这辈子最美妙的事了。经过几天孜孜不倦的拔毒,那人身上的药性已经散去许多,如今已不那麽痛苦,因此也不如之前猴急了。也许是习惯了每晚的激情相拥,那人照例朝他靠了过来,沈擎苍迎了上去,不用他提醒,便开始做着细致的前戏。只是今夜,男人显得有些不一样,那深不见底的双眼老是盯着他看,“怎麽了?”沈擎苍有些不自然,毕竟他对他一无所知,就只了解他的生世以及来到这里所遭遇的不幸。但是他总感觉自己漏掉了什麽,又接近什麽,对方的眼神好似在诉说,可他就是看不懂,听不清。这一夜,为了弥补心中莫名的愧疚,他格外积极,每次都让对方主动,会惹他不痛快也说不一定,不然他怎麽老盯着自己?肯定是对自己有什麽不满。想到这,他越发热情似火,将人按在身下,舔弄抚摸他的全身,那人张开嘴,有些迷茫地轻轻地呻吟,动情的模样分外诱人。在进入的时候,那人突然撑起身,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唇。沈擎苍见他来势汹汹,以为他技术必定醇厚,不料竟是如此青涩,他有些好笑地进行回吻。突然之间,愣住了。对方亲吻的方式竟然跟他一模一样,就像是自己教出来的,不由困惑万分,同时悸动非常,但是他再不能将其归为缘分,世上哪有这麽善良而美好的缘分?这人的眉眼不仅似曾相识,连床上的一举一动也深得人心,就是亲吻也如此的令人震惊!与其说他是上天赐予自己的量身定做的爱人不如说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唯一所爱,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顿时思绪万千,各有各的汹涌澎湃,脑海里竟渐渐现出一些影子,一些话语来。飞流直下的瀑布,天堂一般的花海,摇曳在风雨中的凉亭,里面两道人影抵死纠缠── “云飞,你听我说。” “你不能走,你是我唯一所爱。” “你是我最爱的人。” “你也许不知道,这个事实,从没有改变过。不管我有多麽恨你,怨你,或者你有多麽恨我、怨我……” “云飞,我爱你。真的,我对你,是真心的。云飞,你看着我,你看我的眼神,一切便明了了。” “你先去,七天後,我会来找你。” 相信我……那一天,他在心里是如此笃定──这个誓言的真实性。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四章 然而他却违背了,撇得干净,走得彻底,更残忍的是没有留下一句话,半个背影…… 甚至还私自卸下了他们多年的感情,留下他们母子二人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四处游荡,蹉跎岁月,自以为无忧无虑,最令人无法原谅的是,纵然见到愧对的人,竟也将他当作陌生人般不认识…… 这无情无义,登峰造极,这狼心狗肺,後无来者,他如何对得起他一日又一日的苦苦等待,他如何能够弥补他所受的那数不清的深深苦楚和重重伤害?! 随着记忆恢复,真相揭开,那痛扑面而来,翻江倒海,似要将他的肉体撕裂,灵魂掀翻…… 从没有这麽痛过,每根神经,每只骨髓,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叫人恨不得一死,但是他所欠的情和债不允许他就此了断,纵然他没有脸去面对这一刻的寂静和狂乱。他一生,没有错杀一个人,他的罪孽却如此深重,三生三世都无法偿还,只因为他愧对了那份爱,纵然浪子回头也看不见救赎的岸,因此被笼罩於生不如死的绝望之感,被煎熬在错到极致的败无可败……无限的愧疚和痛苦,思念和深情统统化作一声颤抖而碎裂的轻唤:“云飞……”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以及看不见倾盆大雨,淋透了他的身心,既有残酷的寒冷,亦有惨烈的温暖。那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孩子在房里哭泣,而他坐在院子里,仿若未闻,面无表情,眼睛却忍不住直直地看向门外。答应来找他的人为什麽还没有来?虽然这个人作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的心没有一秒停止过渴望和希翼,没有停止过明知是徒劳的等待。家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还有两个灵牌,那是他最爱的两个兄弟,也是一去不复返。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因为等在前面的是无边无尽的绝望和伤怀。那人的誓言已被时间磨损得残破不堪,也许在明天便会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缕叫人不能够再相信再寄托的痕迹。他活着还有什麽意思?他的坚持只能换来寒冷彻骨的孤单,他现在的状态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区别?就是靠幻想也不能摄取半点温暖。他无法欺骗自己,谁也无法欺骗自己……唯一让自己好受的办法就是睡过去不要再醒来…… 也许他这一生注定命运多舛。被伤害,被遗弃,被耻笑,最终被自己所杀死,甚至被摒弃在最卑微最低贱最起码的归宿之外。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仍是心有不甘。那麽恨,那麽恨,恨得体无完肤,恨得死去活来。谁叫他奢望了不该奢望的情,谁叫他触碰了不该碰触的爱?!恨啊!恨化作了将他淹没的血海,恨替代了情爱对他甜蜜的纠缠,恨如今成了他的全部,恨融入了他苦苦挣紮的灵魂,恨,成了他唯一的圆满…… 阮云飞忽然撑了起来,向那人扑去,狠狠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血瞬间喷涌出来,染红了两人的衣衫,是那麽绝美那麽灿烂。与此同时,凶狠的表情陡地松开,一滴清泪从脸颊上缓缓滑了下来…… 沈擎苍没有挣紮,任他撕咬着自己的命脉。死又如何?只要他觉得开心,觉得解恨。这一次重逢,是多麽悲怆的偶然,他害怕自己会再次失信,纵然他决定再也不离开,但是世事无常,他不敢保证极致的痛苦之後幸福会随之而来。还不如让他死在他眼前。如此以来,他的灵魂将永远守候在他身边。永远守候着他们脆弱的爱。 好半晌,阮云飞才松开牙齿,用手捂住那奔流的鲜血。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不放声哭出来,就这麽面对面地,以复杂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压抑地质问:“为什麽?你为什麽要回来?为什麽不让我疯癫一辈子?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着你,一直,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去,我是那麽痛苦,在每一次夜幕降临,我心中都是无望的,每日枯坐,惶惶无尽……” 沈擎苍面色苍白,紧紧回抱住他:“云飞,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怎会错得那麽离谱?我怎会将你一个人丢下呢?!我怎麽不去死了?!我本就该死在你面前的……” “不要说了!”阮云飞口气阴狠地打断他,遂贴上去咬住他的嘴唇,疯狂地撕咬、深吻,“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你!你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你是我的,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许有任何怨言!我真想打断你的腿!你这个背诺的小人!!” 沈擎苍被他痛恨似的决心和表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对方就是不杀他也绝对会叫他滚,“云飞,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对我下药,让我忘记你,三年啊,我无时无刻不受着折磨,我多麽想回到你身边,但是我困兽犹斗,找不到归路,你叫我怎麽办呢?!” “古兰!你说的是古兰那个臭娘们是不?!”阮云飞眼里射出阴毒的精光,“我就知道是她在捣鬼!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得不到的东西让我无法得到!那我所受的痛苦必定让她加倍偿还!我发誓让她後悔从娘胎里生出来!!” 恢复神志的阮云飞和先前判若两人,沈擎苍虽然爱他但也不由为他的狠劲捏了把汗:“算了吧,云飞,我不想再计较这些,我累了,如今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不愿再惹是生非,节外生枝。古兰,我如今看清了她,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了,因果报应,她种下了恶果,想必一辈子也不会安心。这便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给自己徒曾杀孽?” 阮云飞猛地抬起眼,带着思考和审视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嘴唇一点点抿紧了,沈擎苍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同时又觉得他真是可爱极了,还是转移下话题吧,毕竟两人好不容易见面,又好不容易才记起彼此,又何苦做出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这归根到底是件高兴的事。他的想法是,既然失而复得,就用所有的精力和剩下的生命去珍惜吧,根本就舍不得用宝贵的时间去做相爱以外的事,就让一切结束,大家重新开始,只是不知道云飞如何作想,就怕他一根筋,非要复仇,让别人付出代价什麽的,所以说当前还是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心中的那份戾气快快淡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五章 雷,慎入 还好,事後阮云飞再没提及跟古兰的恩怨,他也算松了口气,不想她受伤害并非念及旧情,而是自己真的放下了,他和她之间本就没有真爱,所有的感情都是建立在报恩的前提下。这样说也许很自私,但是爱情就是自私的,没有办法,在感情方面,就算玩火自焚也是常有的事,谁叫世上人人都以此为无价之宝从而赴汤蹈火呢? 不过阮云飞心里总有这麽个疙瘩,想起来还是会吃醋,每当如此,他就会适时地安慰他,别说让别人伤害他,就是他吃醋自己也是舍不得的啊。还好只是偶尔,殊不知偶尔最是可怕,因为他明白云飞的报复心可不是一般的重,就算是在最高兴的时候也是念念不忘吧,所以他有些担心。殊不知他犯了个错误── 谢乱天中毒了。 沈擎苍这才後悔莫及。他以为阮云飞记恨古兰,所以一直盯着他,见他没有出门的打算就放心了。哪知他的心思全在谢乱天这里。他怎麽忘了,师傅可是折辱了他好几年呐,近水楼台先得月,这麽好的机会阮云飞怎会放过? “云飞,解药拿来。”沈擎苍也不好凶他,这人是吃软不吃硬,免得物得其反,再说毕竟是自己的妻子,要管教还得有方法。 阮云飞悠闲地坐在那,他也不否认是自己干的,只是两手一摊:“没有。” 那边,谢乱天已是气急败坏:“你还不把解药交出来?!信不信我掐死这个小混蛋!!”遂双手用力,作势要将怀中的孩子掐死。 沈擎苍:“……” 哪知阮云飞不动予衷:“老家夥,你就掐吧,有种你就把他掐死!断子绝孙挺好啊,我最喜欢了。” 沈擎苍:“……” 谢乱天本就被身上的毒折磨满头大汗,听他这麽说,汗冒得更凶,这人居然比自己还要狠毒,当初留着他简直是个错误!不过後悔也无用,对方已经掌握了他的弱点,他只得甘拜下风,任其玩弄。 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师傅,还有一个是自己儿子,沈擎苍头都大了,只得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劝着:“云飞,你别这样,行不?师傅虽然……是坏了点……但是他人坏心不坏,并不是真心想害你,再说没有他,我们也不能走在一起……” 阮云飞仰着头,不理,沈擎苍尴尬地咳了一声,又跑到谢乱天那里去和稀泥:“师傅,他可是你孙子啊,这种玩笑也能开吗?有什麽事,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第 8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8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89 章 谢乱天本来不想跟他说,但看他一副龟儿子样就忍不住发火:“说个屁!沈擎苍,你这个怕老婆的窝囊废!你他娘怎麽这麽软弱!你师傅就要被他弄死了,你还替他说,是谁传授你武功?是谁给了你十几年的照顾?!没良心的家夥!!” 被骂了一通,沈擎苍垂下头,默然了,现在他终於尝到两边不讨好的滋味了,这种时候,他总不可能在阮云飞面前大谈谢乱天的优点吧?那无疑火上浇油,他又不是故意说他坏话!於是小声地同他咕哝:“大丈夫能屈能伸,师傅,你就委屈点,你给徒儿说说,你是中了什麽毒?我帮你想想办法……” “滚!”谢乱天脸都涨红了,显然这毒性之烈,用内功已是压不住,见状沈擎苍也很是着急,不会是鹤顶红吧……难道是‘三步倒’?还是‘七日断肠’?猜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沈擎苍再将他中毒的症状好好研究了一番,见他满脸酡红,双腿夹紧,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啊扭,终於恍然大悟,这…… 不错,谢乱天中的正是他自己调制的媚毒。 沈擎苍一下就崩溃了。( #!) 两人的表情都极为精彩,阮云飞不由快意地大笑几声:“好徒儿,还不快给你师傅解毒?欲火焚身的滋味可不好受!他一把老骨头,很容易精尽人亡的!” 沈擎苍的脸一下红透了,谢乱天则被气得一颠一颠的。 把师傅两人打击够了,阮云飞才站起身,慢吞吞地往洞里走去,那模样悠闲极了。 “师、师傅……”沈擎苍努力装得很自然很沈着,“这是你自己配制的,你自己应该会解吧?” 谢乱天摇摆了几下,身体不受控制地贴上去,闷骚地在徒儿身上蹭啊蹭,脸色却很严肃:“解药被那混蛋偷了……你快去帮我偷回来……”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沈擎苍猛地将他推开:“这难了……你看我是不是出去帮你找个壮男要快当点?!” 谢乱天气得狂喷一口血:“你这个不肖……” “好了好了,”沈擎苍捂住耳朵,“你坚持下,我立刻下山……” “你不要丢下我……” 这声音听上去怎麽这麽肉麻?沈擎苍打了个寒战:“师傅,你别这样……我是下山帮你找解药……” “呃,快……去……快……回……”谢某人已经原形毕露,在那忙不迭的自摸,沈擎苍移开视线,否则他一定会笑喷出来…… 鹏儿在外面哭了很久了,阮云飞表面上不在乎,实则心烦意乱,这老家夥,自己没本事,却拿孙子来垫背,真是够卑鄙无耻了! 半天过後,他终於忍不住,走出洞,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勃然大怒── 谢乱天正捉着儿子的手,让那只纯洁的小手放在他肮脏的分身上套弄:“乖乖,再快点~~嗷嗷~~” 小胖子被欺负得放声大哭:“爷爷……我好怕……好大只虫虫……” 阮云飞飞身就是一脚,把色大叔踢到墙上晕过去了,一把抱起儿子就往回走,还表情凶狠地骂骂咧咧:“老不死的……” 就在谢乱天奄奄一息的时候,沈擎苍终於赶回了,他浑身是伤,但也顾不得敷药,进去就找到阮云飞:“云飞,解药呢?师傅快不行了,他也得到了教训,你就别再这麽玩他好不?” “解药可以给他,不过他得跪下来认错。”阮云飞正在给孩子削苹果,头也不抬,不慌不忙地说。 沈擎苍不怒反笑:“云飞,你看谁来了?” 阮云飞这才抬起眼,登时惊呆了,苹果掉在了地上,眼眶也随之一红:“重、重华?重华,是你吗?” “大哥……” 一个瓶子砸了过来,沈擎苍慌忙接住,急急走出去了,给好不容易重逢的两兄弟一个空间,与此同时,师傅也得救了。总算一举两得。 尝了个大苦头,谢乱天已是强弩之末,只见他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徒儿啊,壮男呢……师傅要……给我……” 怒其不争,沈擎苍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快起来,解药来了!” 谢乱天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不要安慰我……徒儿啊,看在师傅有恩於你的份上……你能不能……脱了……” “……” 而洞里,阮云飞和阮重华的手正紧紧地握在一起。 有多少年,多少年都没见了,连他都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着他了,好在老天有眼,二弟终於回到了自己身边。 “大哥,你还好吧?我日日夜夜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也曾回到飞云山,可是你们都不在了,当时我好绝望……我哭得嗓子都哑了……” 阮云飞抚摸着他的头:“由於魔教的追杀,我们没有回去,早知道你……我宁愿死在山上,也要回去等你……” 两人遂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这些年的事,皆是感慨不已。“对了二弟,你是怎麽逃出来的?” 关於他和霍负浪的纠葛,他不想多谈,只说:“我在一年前於落阳台定居,那时遇到了沈大哥,只是他不知为何失去了记忆。昨日他又回来找我,和霍负浪决斗了一晚,最後霍负浪落败,才终於将我带回的。” 阮云飞不疑有他,只点了点头,热切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再高兴再欣慰,也抹不去满心的苦涩,如果大哥知道他和霍负浪已结为夫妻,而且育有十子,怕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还是将他蒙在鼓里好……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六章 沈擎苍感到非常庆幸,如果找不回阮重华,阮云飞和谢乱天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如此合理而快速地解决,最重要的是,云飞不会显得那麽开心,不会真心地感到高兴,他的精神将永远有这麽个空缺,就算他们拥有的两情相悦也是无法弥补的。 其实他下山时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可取,毕竟时间过了这麽久,谁也无法保证阮重华依然住在落阳台不曾易居。当他发现他找的人仍在原地,简直是感天谢地,不过话说回来,这要多亏从那人肚子里才降生的那个孩子。正是因为行动不便他们一家子才没有离去。 要带走阮重华必定要过霍负浪这关,还好这家夥知理,难得深明大义,二话没说就把人交给他了,恐怕他跟自己一样,为的是解除情人的心结。这家夥本来想跟来,要不是怀中还躺著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其余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需要他这个父亲照顾。 想来感慨万千啊,过去的这几年,别说自己,也许阮家的每个人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包括阮家兄弟身边的伴侣。霍负浪之前不是拽得很?不是老想著一统江湖?现在还不是中规中矩,在家乖乖地养老婆和孩子。他也是一样,曾满怀雄心壮志,至从遇到阮云飞,加上又添了个儿子,便放下了功名,一心守著妻儿,安安心心地过著小日子。因为值得,所以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感觉挺好的。这才是最温馨最厚实的幸福,不像金钱和权力,破棉絮似的,一扯就烂了。 最近,这两兄弟日日泡在一起诉说衷肠,即便他受到冷落,也不觉得委屈。他也明白,他们这几年都受了不少苦,世上最无法忍受的便是亲人之间的分离。至於谢乱天,毒性清除之後,特别的安分守己,尝到那人的厉害,他怕是再也不敢招惹他了。只是没过多久,阮云飞便闹著要走,二弟虽然回来了,但是总不能丢下其他兄弟不管吧。何况他希望他们能早日分享见到二哥的喜悦。然而谢乱天不高兴了,认为他是针对自己,说白了,就是不想离开孙子,他这个当徒弟的只有提出个折衷的法子,那就是无论哪里大家都一起。还好阮云飞并不计较,同意他这个建议。 把家搬到原来的府邸,发现那里住著一些官兵,原来他们是阮汗青专门派来驻扎的,说是日後大哥回来立刻赶回去报信。果然没几天,阮汗青和魏靖恒就出现了,又是一次不可多得的重逢,自然是皆大欢喜。况且他还把大家都以为失踪了的阮北望带回来了。原来那次小两口回宫看孩子,没想到回到原先的住处竟发现人去楼空,只剩下饿得奄奄一息的五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总之其他的人都不见了,尽管他们多方面打听,仍是不知两人的下落,住了段日子也不见大哥带著侄子打道回府,便只好再度回到宫里,找了太医给阮北望治病。直到三年後,才传来与大哥息息相关的消息,他们日夜兼程,立刻赶回与之团聚。 这天,魏靖恒叫御厨弄了许多菜供大家享用,虽然人多,但围桌而坐,仍显得有些稀疏,气氛即便热闹,可总觉得少了什麽。阮汗青便问:“对了,四弟呢?这家夥跑哪去了?他没跟大哥你一起麽?” 不问还好,他一问沈擎苍就知道坏了,因为他之前也问过阮云飞这个问题,当时他沈默不语,样子显得十分伤心,自己便猜出阮俊钦肯定是遭遇了不测。毕竟那人太骄傲也太小气,虽然经过了多年的成长,但只是表面上经得起挫折,遇到大是大非照样无法理智地面对和处理。果然,阮云飞听到这个名字,挂在嘴边的笑容一下就没了,只见他放下筷子,站起来,就这麽走掉了。阮汗青一头雾水,完全没注意有人正朝他使著眼色。 沈擎苍站起来,赶快追了去,自己的妻子自己最是心疼,一个已经对自己敞开心怀的人偏偏对阮俊钦的事闭口不提,便足以证明这件事多麽令他心碎,连想一想,那痛,那悔,都是不可承受的。他过去正要安慰他,却响起了敲门声,门打开了,原来是阮重华。 第 8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0 章 “大哥,我要走了。” 以为他来的目的和自己相同,不料他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沈擎苍头都大了,不得不拼命向他使眼色,然而阮重华像是没发现,依然面不改色地重复著要离开的话。 当然,阮重华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向他告别,但是家里还有一堆孩子在等著他,他有苦说不出啊,虽然有霍负浪坐镇,但那个毛手毛脚的家夥懂得换尿布和喂奶吗?他不放心。特别是老么,它还那麽小,经不起半点闪失,他舍不得它夭折啊,本来它身体就不好。只是阮云飞不知真情,又被四弟的早逝所困扰,以至於态度有些恶劣:“滚!统统给我滚!” 阮重华脸色一黯,咬著嘴唇不敢开腔。沈擎苍转过来,对他解释道:“你大哥心情不好,你有什麽事,最好给我讲。快去快回,其实他不想你走,别放在心上。” 阮重华点了点头,也没说归期,就离开了。沈擎苍送了他一截,就回到阮云飞身边继续说他刚才要说的事。“云飞,你不要悲观,虽然我不知道俊钦怎麽了,但是我相信他福大命大,总有一日会回到你身边,就像重华一样。” 阮云飞躺在床上,背对著他,嗓子暗哑:“他不会回来了。” 沈擎苍顿时明白了,但是他不太相信,也尽力让对方跟他一样抱著莫大的信心:“云飞,凡事皆有可能。人软弱起来,足以让人痛恨,但是人也有坚强的一面,坚强起来同样难以估量,让人难以置信。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要相信你没有看见的。” 他过去搂住的他,在他背後软软地说:“不瞒你说,两年前我碰到了那个教阮俊钦武功的人。” “胡说!”阮云飞猛地坐了起来,“他已经死了!和四弟一起坠落悬崖的!”说到这,浑身颤抖,哽咽不止。 “不,他没有死。虽然他没有戴面具。但是我认得他。认得他的声音和身形。他没有死。你想想,他都活著,阮俊钦也一定还在的。” “你骗我!”阮云飞有些歇斯底里了,“你以为我听见这个模棱两可的谎言很高兴?!你知道吗,我宁愿他们死了!” “他死前怀了那人的孩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我的六弟!兄弟相奸啊……” “云飞,你冷静点!你听我说!”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怪不得阮俊钦会选择一死,也怪不得阮云飞会如此痛苦不堪纠结不已,心里想对方活著,对他来他是自己最亲的亲人,缺一不可的兄弟,但又希望他死了,落得个干净,洗掉不伦的罪孽。他掰住男人的肩,狠狠摇晃了几下,表情极其严肃而认真地说:“云飞,你的想法是错误的。什麽最重要?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他是你的亲人,不管他犯下什麽错,你都不应该丢下他,或者怪罪在他一个人身上,再者他并不知情,连我们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俊钦又从何而知?云飞,你好好想一想!”最後一句尤其语重心长。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七章 上肉~ 阮云飞不说话了,凡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说那人的确又言之有理,他不能够不听,更不能够像个女人一样,继续哭哭啼啼。沈擎苍见他缓过来了,神色不再那麽哀戚,便稍稍宽心,便去煮了一碗面给他吃。阮云飞还是不说话,只接过面,默默吃了,然後躺下歇息,也许是刚才情绪失控,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虽然感谢丈夫的体贴,仍旧是背对著他,似乎打算和衣而眠。 和他在一起这麽久,沈擎苍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他的云飞总是这样,什麽事都习惯於独自承受,就算承受不了也要咬紧牙关,一字不漏。其实他很希望也很需要别人的安慰,但就是不肯索求,如此以来,只有自己主动,他被动惯了,而自己主动惯了,反正也乐在其中,於是一点点地凑过去,又慢慢慢慢地伸出手,再轻轻轻轻地搂住他的腰,继而软软软软地说:“云飞,不脱衣服睡著不舒服,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阮云飞貌似昏昏欲睡,打开身体,让他帮他脱。这家夥,还挺会装的,明明就醒著,沈擎苍也不戳破,在心里偷笑了一番,又软软道:“云飞,洗洗在睡。不然臭臭的。”见他不肯动,又说:“别懒,你看鹏儿,人家这麽小都比你乖。” 阮云飞实在被他缠得不行了,这混蛋居然把他比作小孩儿,不过话说回来,不净身确实有点难受,一点不符合他的风格和习惯,最终还是应允了,反正有人伺候。哪知沈擎苍是另有所图,他知道他睡著不动是因为心灰意冷,干脆做点其他的来调节下他要死不活的状态。“云飞,你看,有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多麽美好的夜晚啊,”随之他感叹道,“睡得太早岂不是太遗憾?” 这话外之音,这弦外之意,阮云飞一下就领会了,毕竟是过来人。对方是在隐晦地求欢,答应还是不答应呢?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一只手便掀开衣服伸了进来,贴在了他的乳头上面。他下意识地将其按住,但治标不治本,未能阻止对方揉捏胸部夹弄乳心的动作。阮云飞佯装恼怒地推了一下,可不但没把男人推开,反而引得自己被其翻身压住。“你……”刚张嘴,嘴唇就被堵住,接著是一个长长的吻,这个吻是如此的缠绵悱恻,很快就化解了他本就不坚决的拒绝。沈擎苍极会察言观色,见状,立刻将另一只手伸向他的关键部位,将裤子扯到他的脚踝,就开始套弄他微微抬头的分身。阮云飞很矜持地呻吟了声,接著情不自禁地张开了腿,沈擎苍没有漏掉这个细节,立刻转移阵地,手狠狠捏了那肉根几下,就自然地往下滑去,掌心包裹住了那等待盛放的花蕾。阮云飞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夹紧了腿。 沈擎苍嘿嘿一笑,那笑声中有点嘲弄的意味,阮云飞脸微微一红,脸偏开,躲开他情色的眼神。男人低头,吻了下他粉红的耳垂,继续以指尖挑逗那因为害羞而颤抖的花蕊。直到它逐渐变得湿润,有液体流出,才将手指插进去,搅弄、刺激深处的媚肉,让彼此都做好欢爱的准备。 阮云飞轻轻地喘息著,被升上来的快感一点点地带入愉悦的境地中,身体变得饥渴而敏感,但他仍旧没有忘记控制身体不由自主的淫荡扭动,只是被人这样搂著爱著怜惜著需要著的感觉太美妙了,让他心里充满祥和与感动,便忍不住放开了,让对方更进一步。 能让他这般毫不设防地面对自己,是多不容易啊,为了在男人心里建立同等的感情他付出了太多,虽然他愿意这般无私的付出,但是谁不想得到一些回报?曾经就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回报就让他无限的欢欣鼓舞。沈擎苍叹息著,这是幸福的叹息,这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欢乐。“云飞,我要进去了……”阮云飞一听,身体顿时绷紧了,沈擎苍不由笑了出来,“你是害怕,还是兴奋呢?”那人白了他一眼,随即挺起身,手夸张地将他的脖子攀住,沈擎苍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另一只手则固定住那结实的臀部,以免他临阵逃脱。阮云飞挣扎了几下,可男人仍是强硬地贯穿了他,直到整根没入,才松开手,阮云飞软在床单上,皱著眉毛,难受地呵著气,夹著阴茎的小穴努力适应这彻底的侵入而频频蠕动。 “痛吗?” 那人闭著眼,缓缓摇了摇头。 沈擎苍往前一顶,顶得他身子狠狠一晃,头几乎滑下了枕头。男人猛地睁开眼,将他没好气地瞪著。 沈擎苍微微一笑,又重重顶了一下,剧烈的震动,让阮云飞伸出手,慌忙抓住被单,好保持平衡。 “要不要再快点?”那人自言自语般,坏坏地说著,也不征求人家的同意,就开始自顾自地干起来了,劲头之凶猛,阮云飞像是吃不消地,身体蜷起来了,沈擎苍重新将其打开,霸占住,接著狂风暴雨般弄得他披头散发,形象全无。 “你……”想骂他,可是一张嘴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阮云飞又恼又羞,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上对方的节奏,殷红的小穴很是狼狈地吞咽著那庞然大物,汗水和淫液没一会就浸透了两人的结合之处。“啊……啊……”他捂住自己淫荡的嘴,手被拿开了,他捂住自己湿润的眼,手被打开了, 他想翻身,身体被掰正,他想死,终於被那人成全──欲仙欲死。 没有丝毫间歇,沈擎苍连著要了他三次,他已是浑身酸软,头昏目眩,下体更是被蹂躏得凄惨不堪,轻轻一碰就会达到高潮,淫水不约而同地从两个洞里喷溅出来。他越是难堪,沈擎苍越是喜欢:“亲爱的,还要吗?时间还早,我们不如再来一次吧。” 他贱贱地笑著:“你这里,好可爱。” 阮云飞脸红透了,这家夥老是在床上欺负他。他讨厌什麽,就上什麽菜,非折腾得他奄奄一息不可。懊恼间,那人就提刀闯进来了,一下就把他体内填得满满的,还不断地往里抽送。阮云飞趴在床上,欲哭无泪,床的吱嘎声,肉体撞击的水声,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淫荡的乐园是如此绘声绘色,无论谁,都免不了被身在云端的感觉所俘获。到达临界点时,甬道猛地缩紧,那人也一阵抽搐,将精华洒在了里面,两人同时软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紧贴著,安静下来了,可是两颗心仍在蠢蠢欲动。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八章 团圆 阮云飞大概是累极了,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没了动静,沈擎苍摸了摸他的背,低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吻,便抱著他一起沈入梦乡里。男人轻柔的呼吸,炙热的体温,都是一种萦绕著他的深沈的蜜,令他无比的愉悦和安心。 第二天,沈擎苍按照惯例,早早就起来了,做好几个人的早饭,然後回头去看睡在谢乱天身边的孩子。魏靖恒也起得早,坐在一边看宫里人送来的奏折,时而紧锁眉头,时而开怀大笑。人差不多来齐了,该吃饭了,叫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反应,思绪完全沈浸在国事里。然而阮汗青一出现,他就自动起身,跟著他走到饭桌边坐到了他的身旁。 “咦,大哥呢?”阮汗青打了个哈欠,一边揉著眼一边意味深长地问道。 沈擎苍面不改色:“还在睡懒觉。饭我已经给他端去了。我们自己吃就好。” 其实人家没睡懒觉,比他还醒得早,无奈腰酸背痛,这才不得已赖在床上。 魏靖恒早就看出了道道,微笑著说:“沈兄你真是好福气啊,不像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晚上想放纵一下都不行。” 话音刚落,就被阮汗青狠狠瞪了一眼,昨晚要不是自己打死不从,哪能做两次就了事?贱相! 谢乱天一手拿包子,一手拿油条,吃得不亦乐乎:“年轻人就是好啊,每晚干个两三次都没问题,早上起来照样活蹦乱跳。” 这一句引来两对情侣眼神似针一样的审问和探视──他怎麽知道?莫非昨晚被这老家夥看光了? 谢乱天笑得花枝乱颤,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骚样,一双小眼左右地瞟,那样子太欠揍了。 “再过几天就除夕了,我去买点年货。云飞,你要跟我去麽?” 阮云飞厌厌地裹在被单里,一到冬天他精神就不太好,因为畏寒的体质,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沈擎苍自然明白,而且心里早有打算。他知道要让他感到幸福且一直幸福下去,光有爱是不够的。他也不削於安於现状,不会只用这点爱来维持他们的感情。任何的唇齿相依都需要注入新鲜的血液,需要加入最本质更重要的东西。相互取暖,彼此安慰只是爱情最基本的要素以及最普通的境界。 “爹爹,我要去。”不等娘表态,鹏儿就举起了双手,表示要出去玩。沈擎苍一把抱起儿子,在他脸上‘啵’地一声亲了一下,“好啊,但是你要听话,否则休想爹爹给你买好吃的。” 鹏儿点头如捣葱,那样子可爱极了,就是阮云飞也忍不住探出头盯著他看,这个粉嫩粉嫩的会说话会撒娇的小家夥真是自己生的麽?太神奇了!当时自己为什麽会认为这是个错误? “好,我们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男人一把,小东西也学著爹爹摸了娘亲一把,两人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转眼,除夕夜就到了,这一天是亲人大团圆的日子,每家每户都无不喜庆。沈擎苍买了许多菜和年货回来,本来这些事只要魏靖恒一句话就能搞定了,但是大家都不想领这个情。因为他们现在是普通的一家人,不论身份的高低。魏靖恒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摆什麽架子,大家吃什麽就跟著吃什麽,人家让他做什麽事,他便遵命。当然,得是空闲的时候。毕竟他是一国之君。 可是阮云飞还是打不起精神,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阮汗青虽还算正常,但心中仍旧忐忑,阮家人并未到齐。他是多麽想真正体会下合家欢乐的场面,可任何愿望都要取决於残酷的现实。殊不知,魏靖恒和沈擎苍正努力去征服这个现实,这是他们的义务,也只得他们具备这样的能力。 除了阮云飞和阮汗青,前天被人送来的阮北望嘟著嘴,也不太高兴,阮汗青提醒了他几遍,可他嘴里还是念著‘小若’,非常的不甘心。魏靖恒翘著腿,评价道:“汗青,我说这样行不通吧,他离不开那家夥的,还好,我把他弄来了。” 第 9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1 章 阮汗青瞪大眼:“这,这不太好吧?”他用眼神指向坐在对面的阮云飞,意思是你不怕惹大哥生气吗?他可是恨惨了司徒笑! 对於他的暗示,魏靖恒心知肚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他不要担心,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可是除夕之夜啊,阮云飞他要是敢时不时地乍毛,那他还算阮家的大哥吗? 几人刚在饭桌前坐定,敲门声便响了。阮汗青站起来:“我去开门。”他在宫里疗养了一段时间,身体养得和从前差不多一样,早就行走自如了。要不然阮云飞也不会不继续追究魏帝的过错。 没一会,阮汗青就领了一个人进来,这人穿著红袍,不仅惊豔,还十分的喜气洋洋。不过他臭著脸,看上去极不情愿凑这个热闹。相较於他,阮云飞的脸更臭,臭不可闻,不过没有发作,因为之前阮汗青告诉过他,五弟的病情之所以有根本性的好转全是司徒笑的功劳。 沈擎苍也表现得很大度,虽然没有笑,仍是招呼他坐,在魏靖恒的目光下,司徒笑就像一个被管制的小孩,气呼呼的又不敢造次地挨著阮北望坐了。 “叫大哥。”魏靖恒指了指阮云飞,颇像发号施令地说。 “大哥好。”那人乖乖的,很有礼貌地叫了声,遂垂下头。 不知为什麽,沈擎苍有点想笑,他忍住了,大声说:“大家吃菜。有什麽恩怨都过去了,无需再放在心上。” 这话不但调节了气氛,也缓和了某些人的心理压力,可谓一举两得。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阮北望和司徒笑已经成了婚,婚礼是我和阮汗青替他们操办的。” 几人脸上呈现了些微惊讶之色,阮云飞更是忍不住拍桌子,他怎麽能让五弟嫁给这样的禽兽!见状,阮汗青赶忙解释:“司徒笑现在对五弟很好,那些毛病他早改了。” 阮云飞这才没有说什麽。但脸色僵著,桌上的菜一点没动。 不一会儿,又有人敲门,沈擎苍站了起来,热情地迎过去:“肯定是重华来了!” 如同变脸一般,阮云飞立刻舒展开眉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司徒笑心里非常郁闷,继而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什麽好吃醋的?自己这个样子怎麽好似没有得到家长认同而暗自纠结的女婿? 不过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他不是什麽女婿,而是货真价实的儿媳。 沈擎苍正要开门,却被赶来的阮云飞抢先一步打开,看到眼前的一幕,两人愣了──门外除了阮重华还有一堆孩子站在那,清一色的男孩,不过高矮胖瘦不一,全都睁大著眼,像看到新奇事物一般闪著好奇的眼神。“不好意思,大哥,我来迟了。”阮重华的脸有些泛红,真正让他感到害躁的,恐怕是他身後的那些小家夥, 沈擎苍比阮云飞先回过神来:“快,快进来,天这麽冷,别把孩子冻坏了。” 阮重华这才招呼众子进门,在门要关上时,他扭扭捏捏地又说:“还有一个人在门外,他能进来麽?” 那两人面面相觑:是谁? 沈擎苍突然想起了什麽,握住爱人的手捏了捏,在他耳边轻声说:“无论是谁,你都不要生气,能做到麽?“ 阮云飞满面狐疑,但迫於重华殷勤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门缝里,挤进一个人,这张脸他十分熟悉,他很想一脚将他踢出去,要不是腿被沈擎苍及时按住。娘的! 进来的正是霍负浪,他面无表情,手里提了些年货,得到同意後,他迅速闪了进来,且站得远远的,假如阮云飞动手,也好闪避。沈擎苍挡在他们中间,嘴里招呼著:“快,大家都等著,饭菜都冷了。别磨磨蹭蹭的。” 诺大的宴席,因为有了十个孩子的参与,瞬间变得狭小了,於是分成了两桌,孩子一桌,大人一桌。小孩扎做一堆,话便多起了,你一言我一语,闹翻了天。虽然有两人他不待见,但兄弟们都差不多到了,阮云飞仍旧很高兴,也和大家一起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脸慢慢红了,沈擎苍捏了一下他的腿,意思是叫他少喝点。阮云飞挥了挥手,叫他少管闲事,开心之余,心里不由叹息:如果四弟在,那就好了。 阮重华满脸微笑,虽被灌了不少酒,但依旧欣欣然地接受著大家源源不断的好意,桌上只有司徒笑和霍负浪鲜少有人问津,还是沈擎苍不计前嫌,时不时敬他们一杯,两人才不至於倍感冷落。吃到一半,孩子们拥上来拜年,大人们乐呵呵地散发压岁钱,问问这个的名字,又问问那个年纪,再夸夸另一个的伶牙俐齿,气氛非常活跃。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门又响了。“哈哈,真是贵客不断啊。”阮云飞醉熏熏的,也没在意,他想不出还有谁会来敲门,只有沈擎苍和魏靖恒知道来者的身份。“云飞,汗青,重华,我和靖恒要送你们一份大礼。你们到时可别太惊讶!绝对是重头戏。” 阮汗青笑:“是什麽啊,神秘兮兮的。” (强强生子)第一百九十九章 沈擎苍笑而不语,只转头对阮云飞说:“云飞你去开门,可好?” 阮云飞心情不错,因而没有拒绝,不过这一去很久都没有归来,阮汗青有些急了:“大哥怎麽还没回来?”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魏靖恒一把按住:“放心,没事的,他恐怕是高兴得晕倒了。” 为什麽要他去开门?那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麽药?阮云飞有些好奇,今晚二弟的出现已经够让他惊喜的了,难道还有什麽惊喜比这更甚? 然而当他打开门时,门外空无一人,不禁恼了,混账东西,居然敢耍他!看他回去怎麽收拾他们!可刚要关上门,就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他猛地探出头去:“是谁?” 却没有人回应。 他走出去四处看了看,依然不见人影,便有些纳闷,难道是我听错了?明明刚才有人在叫‘大哥’的。 看来自己醉得不轻。他摇了摇头,身子移向门内,就在这时,那把声音又响了起来,与刚才模糊的呢喃不同,而是十分清晰,直直地传到他的耳里。 “大哥。” 他转过身,身後站着一个消瘦的少年,不,他已经不是个少年了,这麽多年过去,他已经长大了,比之前更加成熟,虽然容颜没什麽变化,但是长高了,唇边已经有了淡淡的胡须。“俊钦?是你吗?”对方披着一件斗篷,所以他不敢确定。 那人沈默半晌,才轻轻地道:“是我。”他仿佛在害怕什麽,不敢完全露面,也不敢从容走近。阮云飞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活着?!”他伸出手,生怕吓着他似的:“过来,怎麽不过来?快让大哥瞧瞧你。怎麽瘦成这副模样了?真是的!” 阮俊钦这才拨下头上的遮盖物,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大哥,你还怪我吗?我怕你怪我。所以一直不敢回家。” 阮云飞有些焦急地甩了下头:“傻孩子,你在说什麽?大哥早就不怪你了,再说那也不是你的错。” “难道是我的错?”接话的人不知从哪走了出来,“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四弟,是麽?我对你来说,就是个混蛋,恨不得杀之而後快,对麽?” 阮云飞偏过头,瞳孔好一阵收缩,显然被刺激到了,但他终是没有发火:“你还有脸……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他过去一把牵住阮俊钦的手,“走,我们进去。” 阮俊钦咬着嘴唇,看了大哥一眼,又看了六弟一眼,似乎难以抉择,只好原地不动,阮云飞没好气地跺了跺脚:“俊钦!!” “不让我进去,是吧?”那人痞痞的,斜着眼睛挑衅:“你以为我稀罕回到阮家?!” “振杰,你少说几句!”对於那人的毒舌,阮俊钦几乎是深恶痛绝,咬牙切齿。 阮云飞闭了闭眼,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十分冷静而冷漠:“阮振杰,不是我教训你,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不招人恨的?!我也承认,曾经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大哥是为你好,怕你被人骗了……你以为我想把你驱逐出去?你以为我想失去我最疼爱的六弟?!” 阮振杰不开腔了,也许是因为听到了男人的肺腑之言,也许是因为男人说到最後所露出的懊悔和痛心的样子,又或许是因为那声‘大哥’,他始终是他的大哥,他也始终是他的六弟。 “阮云飞,之前我真的是很恨你。因此想借伤害俊钦来报复你。其实我也不想那样的。但这是你逼我的!要知道,很多事错了就是错了,无法挽回,也难以弥补,要怪只怪当初执迷不悟……” 阮云飞面无表情,他看着阮振杰,然後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那人浑身一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拒绝。“有什麽,我们进去再说吧。”仇人也好,亲人也罢,都别再计较了吧,至少今天不再计较。 “俊钦快进来,我们年夜饭都要吃完了。” 第 9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2 章 此刻,连魏靖恒都认为姓沈的确实是个好夫君,见一个招呼一个,从不见他对谁有半分冷落,且让人总觉得那份热情也有阮云飞一份,他只不过代表对方一起表达了。实际上根本就不关阮云飞的事,都是沈擎苍一个人在撑场子。 自己作为阮家的一员,是否也应该做一下贡献?於是他也跟着那个模范夫君起哄:“谁说吃完了?才刚开始。我马上叫人上菜。” 沈擎苍心领神会地一笑:“是是,我去添双碗筷。” 阮重华更是除了笑得眼泪花花就不知道做什麽了:“四弟怎麽现在才回来?真是想死二哥了。” 阮俊钦自是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二哥,激动得猛地扑了上去,在对方怀里哽咽不止,要不是年纪不小了,会哇哇大哭也说不一定。 “咦,他是?”阮重华像哄孩子一样抚摸着阮俊钦的背脊,半晌,才转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不速之客:“俊钦,你真是长大了啊。”脸上不由浮现暧昧以及揶揄的笑意。 由於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从而误会对方是四弟的伴侣,沈擎苍赶忙摆摆手,只是阮云飞的脸已经黑了,黑得跟烧了十年的锅底似的。见状,魏靖恒也急急地打着圆场,“重华,你说些什麽呢,你再再好好看看,你难道没有认出,他是你的六弟,阮振杰麽?” 听言,阮重华陡然睁大了眼,六弟?阮振杰?是不是搞错了?那人已经失踪好多年,生死未卜,又怎麽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世间真有这样的奇迹? 算起来,六弟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这人看上却有三十好几,而且那份气质完全是陌生的,但细细打量那眉眼,果然和六弟有几分相似……他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後又朝向阮云飞,仿佛在问阮云飞是不是真的。 阮云飞黑着脸,但还是点了点头。阮重华一下就愣了,半晌,复又转向男人:“振杰,真……真的是你?” 阮振杰却冷冰冰地回道:“你认错人了。” 阮云飞的脸色更加阴沈,恨不得上去甩他一耳光,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沈擎苍再长袖善舞,此刻也是词穷了,他突然觉得还是少说点为妙,言多必有失,最好不要再生风波。“吃饭吃饭。你们学学那一桌,看他们吃得多欢快,不像我们大人,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齐了,还不知足,还去计较有的没的。” 他这麽一说,大家都不开腔了,脸色也不约而同地放缓了许多。唯有阮俊杰不知收敛,我行我素,饭席间,不断给阮俊钦夹菜,故意做出一副亲昵样来,惹得阮云飞大为光火。 一顿饭吃下来,沈擎苍已是大汗淋漓,他生怕阮云飞‘犯病’,赶忙找了个借口,像请菩萨一样把他请回了房间。阮云飞心知肚明,虽然不高兴,但也始终没有发作,他是明理的,只是心里气不过,真是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那个该死的家夥太闹人的心了。 “云飞,这麽晚了,你去哪里?” 见他一副软骨头、管家婆模样就心烦,阮云飞一把挥开他:“不是熬了兔子汤吗?我去看看熬好没有。” 沈擎苍这才松了口气,看上去极没出息。 阮云飞也知道,这顿饭看着热闹,其实大家都没吃好,特别是重华,还喝了许多酒,最好是再喝点汤暖暖胃比较好。 他先盛了一碗,给他最怜惜的二弟端去,他受的委屈太多了,理应得到一些补偿。他准备了很大一碗,毕竟还有那麽多孩子分享。 阮重华的房间在东面,离自己的最近,房门没有锁死,留了条缝隙,他本想推门进去,可又停下了脚步,先朝里面瞟了一眼。房里静悄悄的,孩子都横七竖八地睡了,只有两个大人还醒着。他的二弟正坐在床边,敞开胸膛,给才出生的小婴儿喂奶。阮云飞顿时有些懊恼,怎麽没想到炖锅猪手汤?开奶最合适不过。这个画面让他觉得特别亲切,原来自己也是这麽喂鹏儿的。他正要进去,却看见一只大手放在了二弟的乳房上,脚步就这麽尴尬地再次顿住了。他只有等着。可那只手迟迟没有拿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在那浑圆上揉搓了起来,他真想冲进去打开那只不规矩的手,让孩子能够好好吃奶。他希望重华这麽做。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红着脸,任凭对方猥亵,至於怀中的婴儿,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怒其不争啊!阮云飞在门外干着急,而霍负浪故意气他似的,一把捞起婴儿扔在床上,另一只手则轻车熟路的伸进了阮重华的裤裆里,接着门内传来一声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不用看也知道两人在干什麽,不过其上演的尺度远远胜於他的猜测。消瘦的男人被拉坐在那人的腿上,两人下体相连,一起激情地起伏,而上面那个双乳在剧烈的颠簸下不断地晃动,引得对方一口含住,煽情地吸吮舔弄,以至於撞击时发出的水声更响,频率也更密集了。正做到高潮,却听见门外‘砰’的一声,像是什麽打翻了。两人面面相觑,最後还是霍负浪极不情愿地下了床,打开门,门外什麽都没有,只有地上晕着一大摊水渍,以及零星的陶瓷碎片。 (强强生子)第二百章 可能所有人中,只有司徒笑最怕夜晚的来临。 对他来说,一夜春宵是最不值得期待的。 当然,从某一方面来说,他是在欺骗自己。他身在大户人家,家里有权有势,自然妻妾成群,可说是声色犬马惯了的,仗著有老子撑腰,天不怕地不怕,但他现在极度後悔招惹了阮家。 “小若~”耳边响起熟悉的呼唤。这呼唤总是软绵绵的,深情得几乎肉麻,温柔得几近可怕。再配上男人那副尊颜,确实让人有作呕的冲动。还好,他习惯了。 真不知道自己当初贪恋他什麽,长得粗枝大叶不说,又如此地高大魁梧──当然,他也明白,自己总是在心里不断地贬低他,是因为……当初自己看上他,就是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欺负,可惜好景不长,他很快便失去这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权力了。 “小若~~你的身子好暖和~~~真舒服~~恩恩~~~抱著我好麽~~~我想你了……” 男人靠了过来,在他身上蹭啊蹭,那样子分明就是在玩火自焚,可是不管他怎麽玩,这火注定烧不了身,真正感到煎熬而痛苦的另有其人。 滚开!然而司徒笑只是动了动嘴,并没有骂出来──他不敢。他想掐死他,可是连不痛不痒地骂一声都是不敢,忍气吞声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甚至做出用手推开他这个动作,都要深思熟虑一番。你说他悲惨不悲惨? 可他越是沈默,那家夥越是得寸进尺,不住地缠著他求欢,就像一个不被满足便誓不罢休的蛮横小孩。欲火焚身啊,司徒笑憋得满头大汗,忍无可忍,他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包裹在对方襦裤里的那朵娇花,然而就要碰到的时候,脑海里不由敲响了轰隆隆的警锺── “我可以饶你们全家不死,甚至让你爹回朝做官。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从今以後,你必须对阮北望服服帖帖,对他的好要胜过对你自己。还有,你不能上他,只能让他上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他是夫,你是妻。” 晴天霹雳啊,晴天霹雳,当时他真想一死了之。为了全家的性命,他不得不低头,乖乖答应。但是他的心仍是叛逆的。你是皇帝,你行,但我不信床第之事你也管得著。後来证明,他不该心存侥幸。更不该铤而走险地偷腥。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他想强暴阮北望,来发泄下受制的窝囊气,可不料被魏靖恒发现,被灌了春药,结果反被阮北望上了三天三夜。 奇耻大辱啊!居然被一个不男不女的家夥给……但他无可奈何,‘如果你再犯傻,小心朕叫天下所有的乞丐轮奸你。’就凭皇帝这一句威胁。只怪他万万没想到那混蛋居然会叫暗卫监视他。看来他没一秒是自由的! 自己怎麽会落到这种境地?这辈子还有这麽长,叫他怎麽活下去?如今他不仅一无所有,还要日日承受那个白痴的勾引,他不止一次想自杀,可是又舍不得这条狗命,纠结! 最後,司徒笑实在忍不住了,只得颤抖著手,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管药膏,挤出一坨,欲哭无泪地擦在自己的後庭上,“夫……夫君……”魏靖恒不准他直呼阮北望的名字,“求你……上了奴家吧……别折磨奴家了……受不了了……”魏靖恒还特意吩咐,既然为妻,自然要自称奴家,如此才符合礼数。你娘啊! “小若……为什麽每一次你都要哭啊……是因为疼吗?今天让你在上好了……” 司徒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说:“你……夫君……就别害奴家了……快点来吧……你是要奴家死给你看吗……”奴家,奴家,他好想找块豆腐撞死啊!! 阮北望:“……” 这几年来,他的小若一直很奇怪,总是求自己进入他,明明不喜欢……殊不知,不仅他感到疑惑,门外的阮云飞也忍俊不禁,真是报应不爽啊,开始他真不懂那小子演的是哪出戏,後来才隐隐有些明白,一定是被魏靖恒调教成这样的,活该!魏靖恒虽然罪大恶极,如今也算做了一件好事,翘著嘴角,他敲了敲门,门打开了,一个头颅探了出来:“咦,大哥,你怎麽来了?” “哦,”阮云飞微微一笑,“家里炖了一只兔子,是上好的野兔,刚炖好,挺香,大哥特意端来让你尝尝。” “谢谢大哥。”阮北望甜滋滋地说,接过碗,他又道:“只有一碗啊,还有小若呢。” 阮云飞说:“这汤是壮阳的,不适合他喝。” 阮北望虽然言语自如,但也只是基本恢复了正常,智商有时仍同小孩一样:“可是……他哭得厉害呢……”遂满脸求助,“大哥,你知道我该怎麽安慰他麽?” 想起曾经司徒笑欺负五弟的种种,阮云飞不禁使坏地说:“还能怎样,尽量顺著他呗。他要怎样就怎样,反正按照他所希望的做。我想他哭是因为,五弟你太没情趣了。你不知道在床上他喜欢被绑著?喜欢你用器具麽?喜欢你疼爱他一夜,他越是叫得惨表示越爽。这样他就高兴了。” 阮北望完全没注意大哥眼里闪著的精光:“真的?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在重华门前受到了打击,在北望那里又重拾了信心,阮云飞继续他的送汤之旅。 五弟过了自然轮到三弟,不过这次他放聪明了,不再那麽冒冒失失,老远就搞出不小动静,以提醒他们穿好衣服迎客。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此一举,那两人根本就没有腻在一起,魏靖恒在读奏章,正加班加点,打算把明日的时间空出来陪妻儿,阮汗青则在一旁教儿子识字,有任何一个大人没上床,他是睡不著的,为这事,阮汗青把孩子他爹骂了好几次,他当过将军,自然知道娇生惯养的危害,人不受苦不成才,不坚强不成器。而魏帝总说:‘孩子是你生的,朕能不疼他吗?既然是你生的,就一定像你一样天赋异秉,难道还怕他不成才不成器?’ 阮汗青本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屡次三番他不由火了:‘好一个天赋异秉,正因为如此你才把我抓去,是不是?你真是个丑陋的皇帝,为了找到一个所谓的优秀的继承人,就在我身上表演强取豪夺是不是?” 从此以後,魏帝再不敢拿这个说事,再不敢在皇後面前过分宠溺儿子。 第 9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3 章 门开了,见是阮云飞,魏靖恒立刻笑脸相迎:“汗青,明儿,快来,大哥给我们送汤来了。” 接过汤,他不忘假惺惺地表现出一脸感恩之意:“大哥辛苦了。这麽晚,还想著我们,给我们送吃的。” 阮云飞面无表情。这家夥小嘴越来越甜了,成天大哥大哥的把自己哄著,生怕自己旧事重提。可能他对汗青玩的也是这样的把戏──攻城不如攻心。 司徒笑、魏靖恒、霍负浪这几人,要说恨,他谁不恨?但恨有何用?倘若强来反而会破坏这个大家庭以及各个小家庭。也只得按下这义愤填膺。但有一点他真的不懂,这些人明明就不值得原谅,偏偏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妥协,最後让他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做才是。 “大哥,你喝了没有啊……”阮汗青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袍,不管是那微倦的神色还是矜持的微笑都透著一股身为人妻的味道,阮云飞有些怔仲,突然觉得,这几年,某些变化也太大了。 “我喝了的。”他随口应道,“早点睡,不打搅你们了。” 魏靖恒笑:“怎麽叫打扰呢?对了,大哥,你看今晚我把明儿放你那儿可好?你也好看看明儿,他很可爱的。” 阮云飞求之不得,一把牵过孩子的手:“那我走了。” (强强生子)第二百零一章 阮云飞刚走,魏靖恒就原形毕露,手脚并用、风驰电掣地将阮汗青缠住。 一手搂住那挣扎的腰,一手把住那乱晃的头,又吻又摸又啃又咬,开玩笑,他可是憋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一箭双雕地将明儿和阮云飞打发走了,他又怎会错过这大好时机,当然是非饱餐一顿不可。 “滚,滚开!”阮汗青丝毫没有迎合的意思,一味地躲闪推拒,不过他低估了精虫上脑的男人的威力,裤子被扯下来时,他终於忍不住发火:“你做什麽!死皇帝!” 魏靖恒色迷迷地笑:“这还用问吗?我的小汗青~别恼,今晚就让我们好好的……” 不等他说完,阮汗青就严肃著脸打断:“不行。白天装模作样,晚上就这麽一副臭德行,你真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你说话别这麽恶毒行不行?你敢说白天你就没有装模作样?哪晚你不是湿在我怀里……” “住嘴!” “我不!” “会有人听见!” “谁?那个该死的阮云飞早就走掉了!” 哪知话音刚落,门就推开了,阮云飞牵著明儿站在那里,脸黑得一塌糊涂,显然刚才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大哥,你怎麽……”阮汗青赶快拢住敞开的衣襟,低著头,羞赧地不敢看他,魏靖恒则背著手,躲在後面,脸上写著无限尴尬。 “这孩子怕生,不肯跟我走,我还是把他送回来算了。”说著,松开牵著明儿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哥肯定生气了……”阮汗青恨恨地看著他,一腔怒气蓄势待发。 魏靖恒本来不以为然,但见男人这副难受的样子,似乎真的惧怕大哥生气,那不仅是小辈对长辈的敬畏,更是亲人之间的关怀和怜惜,心不由为之一动。只见他略略正容,走过去握住阮汗青的肩膀,温温柔柔地转过来:“爱妃,刚才是朕无礼了,从而开罪了令兄……” 阮汗青正在气头上,但听见他软软的口气以及暗带幽默的调子,这怒气也就无法持续下去,由一种哭笑不得的心情所代替:“也不能全怪皇上,刚才是臣妾口不择言了……” 两人挺有默契地插科打诨一番,到底是魏靖恒没有忍住先笑了出来:“哈哈,汗青……” 阮汗青也是忍俊不禁:“笑个屁……” 他就知道阮云飞会转回来,毕竟明儿很怕生,一刻也离不了两人,而魏靖恒也不跟他商量下就把孩子交给了对方,简直是自作聪明,这下可好了,不但被大哥撞到了两人欢爱的场面还被记恨了一笔。其实魏靖恒也挺後悔,这麽多年的努力啊,把阮云飞哄得这麽开心,哪知一夕之间这得之不易的成果就没了,曾经他可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阮云飞特别针锋相对的‘女婿’,反观霍负浪、司徒笑,阮云飞可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为此他挺有成就感的,毕竟只有获得那人的认同自己才能和汗青长久地在一起,唉,真不该一时惩口舌之快的。 “明天去认个错。大哥不会往心里去的。”阮汗青幸灾乐祸,假惺惺地安慰著他,“看吧,这都是表里不一惹的祸事。陛下啊,以後你可要当心。” 魏靖恒被揶揄得一个字都吐不出,只得一脸闷闷地聆听教训。 阮云飞在厨房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又拿起勺子重新盛了碗汤,几个兄弟,他不能厚此薄彼,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他还是得去看看自己的四弟。 其实路上他挺犹豫,他们犯的错,自己多多少少都能原谅,唯独阮振杰,这个人,他不想看见他,始终无法释怀,无论他怎麽自我安慰。毕竟阮振杰是如此地下贱肮脏,把阮俊钦也拉下水,做出如此不堪入目的事,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就是死了也无法被人原谅。 然而不管如何,自己始终是他的大哥,始终和他脱不了干系,这是他一直以来非常郁闷和纠结的。有他在他始终不放心,生怕四弟受其诱惑与其绞在一起,所以今晚他一定要去看一下,如果阮振杰不守规矩,自己立马就把他赶出去,绝不允许他再回到阮家!尽管下了这样的决心,但还是心绪不宁,他想赶他走,但说实话,心里并不太愿意,几兄弟好不容易聚齐,何苦要添这麽一个败笔?真希望他好自为之。 还好,走进去,并没瞧见什麽有伤风华的事,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曾看著这抹背影成长,开始是小小的,窄窄的,後来日益宽大,虽是少年,但看上去跟成人无异。每次他都很欣慰,会开口叫他,每次他会转过身,对自己露出笑容,热情地叫大哥,看上去是那麽纯真无邪,毫无瑕疵。只是这些美好的时光都不在了,美好竟是这样的脆弱,脆弱得只能存在於记忆里,又或许美好并不存在於这个世界,并不适合这里的空气,人们所看到的不过是某处的它投下来的幻影。 他真的不敢相信── 如今他面前的阮振杰是如此地肉跳心惊,是恐惧的代名词,就像他暴露在他眼前的光裸的背脊,上面布满了狰狞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阮云飞愣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自己是否该退出去,不过转眼,男人就已经换好了衣服,那些可怕的痕迹被衣衫尽数掩去,但是有些东西在他这个大哥心中永远地留下了,那些东西使他不堪重荷,难以喘息,也让他感到了某种缺失,而倍感失落,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他给他带来的矛盾里,无法解脱也说不一定…… (强强生子)第二百零二章 阮俊钦是过来给阮振杰整理衣襟时才发现站在门边的阮云飞的。 凭阮振杰的功力不可能没发现身後有人,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只是过於冷淡,冷淡得吝啬给一个正眼:“有事吗?” 而阮俊钦,手捉著那人的衣襟,瞪著一双大眼,愣愣地看出不远处的大哥。 阮云飞简直气爆了。殊不知这幅画面惹他愤怒的程度不亚於自己的四弟赤身裸体躺在那个混蛋身下。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出於阮振杰的冷淡。还好他已不是原来那个动不动就发火的阮云飞了。再说并没把握确定两人还是那种关系。所以他忍住了。并以牙还牙地回敬了那个臭小子。 “俊钦,来,大哥给你端了碗汤,喝了它,包你晚上睡得好。” 只见他从阮振杰身边直直走过去,微笑著将四弟放在对方衣襟上的手拿下来,再於上面小心翼翼地放上那碗热腾腾的兔子汤。 不用说,阮振杰的脸色肯定是难看的,毕竟阮云飞损他的行径做得也太明显了。他阴著脸,对捧著汤有些不知所措的四弟没好气地说:“你大哥给你端汤来,你还不感恩戴德地喝了?愣著干嘛?应该不会有毒药,又不是给我的。” 阮云飞假装没听到,挺著腰杆,一脸泰然自若:“四弟,这房间太小,容纳两个人怕是挤了些,大哥特意为你安排了一间上房,明个儿你就搬进来,也免得大哥给你送东西的时候打扰了他人,多不好。” 损他也就算了,还拆散他们二人,这就让他有些看不过去了,阮振杰忍不住开腔:“不烦你操心了,我俩在这儿住得很好。”他故意带上点暧昧的口气,“俊钦没我会睡不著,我说你忍心看著自己的四弟夜夜失眠吗?” ‘啪’一声,阮云飞脚下的地板碎裂了,只见他阴沈著脸:“我们自家人说话,外人插什麽嘴?我要我四弟住哪儿,你凭什麽管?你又管得著?” 阮振杰也不甘示弱,挺起胸膛和他杠上了:“你不必强调自家兄弟什麽的,虽然我姓阮,但早就不是阮家的人了。老子高攀不起,也不愿淌这浑水!你不想看见我,我随时都可以走,有什麽了不起的?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云游四海,逍遥自在去!” “你……” “大哥,振杰,你们别吵了!”阮俊钦愁眉苦脸地插在他们中间,“大年三十的,你们非要这麽小题大做,嚷嚷个不停?!” 第 9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4 章 不等他说完,阮云飞就一把抢回那个汤碗:“好,是我自讨没趣,我懒得管你了,否则我迟早会被你们气死!” 说完摔门而去,留下阮俊钦一脸委屈。 阮云飞回到房间倒头就睡,沈擎苍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将他的身子掰转过来:“怎麽了,云飞,谁惹你了?生这麽大的气。” 阮云飞不开腔,只把脑袋死死地埋在枕头里。 真像个小孩子啊,沈擎苍忍不住笑了笑:“都这麽大岁数的人了,还学小孩子赌气呢,害躁不害躁?”说著说著便有些苦口婆心,“兄弟们都回来了,还有什麽不高兴的?我知道振杰调皮,不怎麽守规矩,但你也不至於这样啊,现在该想的是怎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再去计较那些前尘往事,云飞,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出七七八八,几兄弟中,唯有阮振杰是他最大的心病。这病说难治也难治,说好治也好治,就看阮云飞想不想得开了。话又说回来,人生不过几十年,又有什麽事是想不透想不开的?何必自寻苦闷来禁锢自己? 阮云飞突然抬起头:“我知道,做人要开明,但是总不能一味开明,连底线都不要了吧?假如我们生了一对孩子,他们在家长眼皮下乱伦,你这个做父亲的能容忍?你还不是照样火冒三丈,拼死都要拆散他们!” “瞧瞧瞧瞧,你这打的什麽比喻!”沈擎苍一副要昏倒的样子,“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乖乖给我睡觉。”显然他头都大了,“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看没有哪家比我们家的经更难念的了。” 这事害得阮云飞一直没有好心情,就是吃饭的时候也拉长著脸。而阮振杰偏偏和他对著干,你越不爽我越不让你顺心,因此总时不时做些亲昵的小动作来,比如给阮俊钦夹菜,间或搂住他的腰,和他说些悄悄话,让人怀疑是不是约好了晚上一起滚床单。一日,阮云飞终於忍不住拍了桌子,站起来冲两人怒目相视:“你们给我检点点!”相较於他那股冲动劲,阮振杰可谓优哉游哉,躺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和他对峙起来:“我们不检点?什麽叫不检点,你倒说说看。” 阮云飞一下就僵住了,下面这麽多双眼睛望著他,他敢把这件丢脸的事当众抖出来吗?还要脸不要脸了?这家夥捏住他这个软肋尽情嘲讽他戏弄他,他简直快气爆了!再者,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可能就这样没种地坐下去了吧,就算如此,还不见得能息事宁人,当真是骑虎难下! “云飞!”沈擎苍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意思是叫他赶快冷静下来,同时也为他没有台阶下的状况而尴尬,这时他的死对头阮振杰又说话了:“阮云飞,我说你最好不要倚老卖老,仗著自己是老大就随便训斥小辈,你说我们不检点,凭什麽?难道你就检点了?那你旁边那个男人怎麽来的?若是检点那在座的为何都成了‘贤妻良母’?又为何儿女成群?!” 阮振杰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把阮云飞气得半死,甚至把阮家兄弟全都牵连进去狠狠骂了一通。阮云飞浑身颤抖,两眼狠狠鼓著,用手指著他:“你……” (强强生子)第二百零三章 全文完 阮云飞有个毛病,在他教训人的时候那是咄咄逼人、疾言厉色,然而在反被人教训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不,还能说出一个字,那就是‘你……’。如此词穷,也难怪那人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了。沈擎苍想帮腔,但不知该怎麽帮,再者,这次的确是妻子太敏感、太冲动了,吃顿饭也能有这麽多心思这麽多道道,这不是没事找事把脸伸出去让人打吗? 而这时,一直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阮俊钦说话了:“阮振杰,你够了没有?!”不管是神色还是口吻都带著一种萧杀之气,“你辱骂我大哥也就罢了,还出言中伤自家兄弟,简直不成体统!” 他冷冷一笑:“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唱什麽戏?我和你生活了这麽多年,难道还不了解你?就算你是为了激将我也用不著把别人牵扯进去,我求你不要再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了!”像下定决心似的,他转过头,有些肃穆地对阮云飞说:“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骗你了,我和阮振杰仍在一起。”他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沈擎苍更是不忍看阮云飞的脸色。只有阮俊钦依然鼓著勇气,将一切娓娓道来:“我知道,大哥你一定很生气,此刻你可能恨不得一刀将我捅死。我也知道,在座的哥哥们,也很震惊,觉得我这样无疑是乱伦,荒唐,荒唐得不可思议。但不管你们如何作想,今天我还是要坦白地说出来。也许,我和振杰之间的感情是错误的,但就算是错误的,就算遭到各位的反对,世人的唾弃,我们的手也不会放开,我们的恋情也要进行下去。” 他的眼眶终於渐渐红了起来,但那并不是博取同情。而是觉得一切太不容易。“我本来是想一死了之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活在这个世上。但是他救了我。他照顾我,给我温暖,不停地给我讲道理。其实没什麽道理可讲。错误就是错误,羞耻就是羞耻,但是他说,人活著,不能太苛刻自己。世俗是要遵循,大家的感受也要兼顾,但是人也有私欲,他要活得快乐,他要得到终身的依靠,他要信仰毕生的归宿。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幸福,就是为了将不幸掩藏住。他说,俊钦,如果你还是放不下包袱,我可以断绝和阮家的关系,我甚至可以不承认生我养我的父母。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兄弟,没有家庭,没有根,什麽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姓阮的和你素不相识的人。那一刻,我感动了。我投入了他的怀抱,我确定自己无怨无悔。自小以来,我就觉得自己十分孤独,没有人能了解我。所以我争强好胜,刻薄冷漠。其实我也希望,有个人能够爱我护我,一心一意地守护著我。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五弟,对不起,俊钦让你们蒙羞了。” 全场鸦雀无声,就连阮云飞也似乎不那麽生气了。阮振杰已收起那副让人不待见的神色,他轻轻一声叹息:“俊钦,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我只是想你在大家面前承认你对我的感情。看来是我太偏激了。我对他们恶言相向是因为一直以来我心里存著一股怨气。我自认为冷酷无情其实内心也希望得到家人的重视和怜惜。我在隐藏这个想法的时候变得很无耻很无耻,我想说声抱歉。我无意伤害你们。你们都是我牵肠挂肚的兄弟。即便流落在外的这麽多年,我也思念著你们,一日都没有停止。” 沈擎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字道:“‘他人有罪,我亦有罪’。都别说了。太心酸了。”阮重华慢慢抬起颤抖的睫毛:“振杰,重华,你们也别太过自责。人各有命。谁也不能去仇视去鄙视别人的命运。其实我和你们一样,活得也是那麽不堪。但不能因为命运多舛,就放过那不堪的幸福,那卑微的愉快。” 阮汗青点了点头:“我同意二哥的话,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不要陷在伤疤里走不出来。我们不能老是沈迷於曾经某些人给我们带来的伤害。一切都过去了,迎接我们的是崭新的未来。” 魏靖恒得罪了阮云飞,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听言,他只是搂住阮汗青的腰,一脸深深的感慨。 但最终,一言不发的阮云飞还是选择离席了。沈擎苍站起来,跟了过去,其实他不用做什麽,光是这个习惯,就叫人觉得温暖。 “我该恨他们,还是该祝福他们?” 男人站在水边,低著头自言自语。 池里的鱼儿仿佛被他的低语所吸引,纷纷聚来。水中的荷花也似在佛曰不可说一般无风自动,徐徐摇摆。 他身後的人说:“你该恨他们,也该祝福他们。” “云飞,我想问你,你爱我吗?” 阮云飞转过头,朝他微微地眯著眼睛。 “如果你有过爱情,就应该明白,爱情,它是多麽不可抗拒,它是多麽难以下咽。” “尽管如刺在喉,但世人依然争先恐後地将它吞下去。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条件可讲,没有侥幸可谈,就像当初我爱上你,就像後来,你放下了所有的抗拒。” 阮云飞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倾身靠进了他的怀里。沈擎苍搂住了他,品味著那如获至宝之感,“云飞,我希望你能快乐。而兄弟们的快乐就是你的快乐。而俊钦和振杰的快乐就是兄弟们的快乐。真可谓一环扣一环。我希望每个环节都能圆满。我希望每个节骨眼都不再出现意外。我想你也是如此思量的,人活著,千万不要用世俗将自己套住,那样你才会感到如同天空一样广大而深邃的幸福。你永远不会厌倦,它也永远不会落幕。这样以来,你就不会害怕快乐的另一面是悲伤,欢聚的另一面是分离了。” 阮云飞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迷离:“你说得对,一直以来,是我太计较了。我要求得太多。我渴望得太急了。” 沈擎苍将抱著他的手臂缓缓收紧:“就算如此,也没有什麽。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一无所获。” 完 作家的话: 接下来大哥一章小番外,然後是重华的一个不长的番外 大哥 番外 上 又是一个春天。 温暖、明亮、美好,也只有万物复苏的春,能让所有平凡而又经典的形容词派上用场。 阮云飞站在院子里,看著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他穿著一袭白衣,那衣服洁白得就像被情人的手无数次抚摸过一样。他的头发漆黑幽长,好似万丈情思,藏著无数让人悸动的秘密和向往。 他面带微笑。甚至恨不得张开双臂,迎接、歌颂这姗姗来迟的阳光。他心中的喜悦是那麽宽广,他真希望这不止自己一人能体会到。 如他所愿,站在树後的沈擎苍也体会到了。 想曾经,阮家支离破碎,兄弟们陆续失去影踪,堕入魔掌,而现在,一片喜气洋洋,人丁兴旺。 也许柳暗花明是命运中一次注定的不可阻挡,昔日的灾难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然而在突然之间又尽数消失了。这便是命运的坎坷,也是命运的奇妙。它让人铭记的同时也让人更多的懂得了。 “爹爹,你在这儿干什麽,为什麽要偷看我娘?” 沈擎苍低著头,微微一笑。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孩子的头顶上。 时间真是快啊,鹏儿转眼就四岁了。胖嘟嘟的脸长开了,也慢慢有了机灵古怪的思想。他大概搞不懂,爹和娘朝夕相处,为什麽爹爹还会躲在暗处,像小孩子瞅著放在桌子上的糖果一样那样偷偷瞅著娘呢? 他太小,当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情思,这其中的奥妙,感情到了至深处,便会生出莫名的念念不忘,便会重新拥有一种特别的朝思暮想,便会时不时感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当你一次次确定这一生的唯一所爱近在咫尺栖在身旁,心就不由激动不由沈淀不由化作了一片满含快慰的希望。 “因为娘好看。爹爹怎麽也看不够。” 第 9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5 章 儿子的问话让他啼笑皆非:“鹏儿不好看吗?为什麽爹爹不盯著鹏儿看呢?”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小姑娘拿著竹蜻蜓走了过来。 沈擎苍拍了拍他的背:“乖,和姐姐去玩,”又加了一句,“等下爹爹叫你,你就要乖乖回来。” 鹏儿点了点头,便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地走了。没走几步就摔了一跤,沈擎苍当作没看见,而孩子也没哭,就地爬起来,拍拍屁股,没事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两个孩子拉著手离开後,男人才转过头,一眨眼,蓝蓝也长这麽大了,不再像之前那瘦骨嶙峋,而是水灵灵的,粉嫩粉嫩,看上去无比健康。魏靖恒不时常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宫处理事务,阮汗青也不常住,不过大多时候还是呆在娘家的。蓝蓝比明儿命要好得多,可以留在这里和大家玩,而明儿贵为太子,一早就被带回去了,毕竟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要练武要上课,并接受暗卫的保护。 有了一堆孩子,这院子热闹得很,叽叽喳喳,就像住了一群麻雀。虽然庭院深深,每个兄弟的住处隔有一定距离,但孩子们凑在一起非常之迅速,一点没有隔阂。不仅他们,阮振杰和大家的隔阂也不知不觉消除了,他其实并不坏,爱心也是有的,经常给孩子们带礼物回来,先前小的们都怕他,後来每每见到他都忙不迭地欢呼。事实证明,人是可以改变的。 本来挺欣慰的,尔後不知想起什麽,他表情有些黯然了。黯然中有困惑,有失落,也有一丝销魂的感觉。人本复杂,不像一年四季有规律可循,而是像波浪那般肆意起伏,阴暗、悲观,但也嫉恶如仇、光明磊落,加之感情说不清,承受感情的人也顺理成章地更说不清了。 比如司徒笑,他在阮家生活这麽多年,大家都待他是自家人一样,但他还是闷闷不乐。 也许是不甘嫁给了一个傻子,也许是不甘风流倜傥的自己一直处於那人身下。而当初阮云飞伤了他一只眼,他倒是忘记了。让他耿耿於怀的反而是那些不入流的小事,他想宣泄心中愤懑,无奈几个兄弟都不好惹,只好时不时去骚扰不怎麽和他计较的阮家四弟。说来也奇怪,阮俊钦也是好耐心,虽然有时忍不住生气,但还是放下身段和他周旋到底。 “哎呀小四,你看春色多好,连蚊子都忍不住出门踏青了,”他还是原来那副扮相,穿著亮晃晃的绸缎锦衣,手里摇著一柄扇子,身子歪斜著,脸上挂著玩世不恭的笑,眼睛朝那人脖子上的青色印记瞟了又瞟。 和他切磋了这麽久,阮俊钦早就练成了铜墙铁壁,他坐在那里,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蚊子只盯我的脖子,至於爱叮阁下哪里,那要脱了衣服才知晓。” 司徒笑脸色一变,复而又咧嘴一笑:“它敢叮我,我不一把把它捏死!”又痞子一般地说:“对了小四,不知你们在床上,谁上谁下?我很好奇。还是……”他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你们是轮著来的?两个人有的东西都有,干起来才公平刺激!” 阮俊钦冷冷一笑:“就算我五弟有的你没有,你也得在下面,是不是很不公平很不刺激?” “我真是小看了你水来土淹兵来将挡的本事!”司徒笑被反攻得咬牙切齿,只见他眼睛一转,似又想到了什麽馊点子:“对了,你们成亲这麽久了,什麽时候要个孩子?” 被点中死穴,阮俊钦的脸一下变得惨白。见状,司徒笑得意地晃著脑袋,慢悠悠地乘胜追击:“你也别怕,你不愿意生,可以让他来生,你们谁生不是一样的?” 阮俊钦咬著嘴唇,不发一语。那人又笑嘻嘻地说:“最近阮云飞和你走得很近啊,你们在商量些什麽?能不能说来听听?”他挖苦道:“阮家最不缺的就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最不怕人知道的也是那些无法言说的羞耻,所以还有什麽不好说的?我洗耳恭听!” 作家的话: 本来这个番外的结尾才是正文的结尾,只是不知不觉写成那样了,在那种气氛下我不得不宣告完结~这个番外不仅写大哥也写其他几兄弟的日常生活,不过最後一章是以大哥的H和一个额外的惊喜结尾~~乃们往下看就知道了~~明天休息,可能不更~ 大哥 番外 中 关於阮云飞和阮俊钦最近特别亲近,说到这点,沈擎苍也是有些意见的。亲近一个人必然冷落一个人,而他就是那个被冷落的对象。阮云飞不和阮俊钦在一起,便呆在鹏儿身旁,总之很少与他缠绵,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变淡了。 纵然如此,他也不好在夫人面前提及。免得被说小家子气。再者,他并不认为两人的感情会是这般容易且莫名其妙地出问题的,一定有某种原因。 正想到这里,院子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歇斯底里的哭叫声又怎会出现在阮家的‘太平盛世’里?但外边人影绰绰,又证明确有其事。 走出去,他看见一个男人被阮振杰连拖带拉地拽到一棵树下,那人的武功显然不如他,虽然尽力挣扎,但仍旧不能挣脱他的束缚,最终被强制性绑在树上,那披头散发,满身灰尘的模样看上去凄惨极了。 沈擎苍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便去问站在一旁的阮云飞。可走到他身边,又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因为阮云飞的表情十分可怕,只见他死死盯著被绑在树上的人,嘴角的冷笑凝固著厌恶和痛恨。 沈擎苍正要离开,对方却突然转了过来:“如果有人伤害你的兄弟,你会怎麽办?” 他赶忙收住脸上的些微不满和兴趣索然,因为这一幕让他想起曾经。那时阮俊钦也是被绑著受刑,而阮云飞正襟危坐,主持所谓的大局。纵然国有国法家有家法,但那更像是一场闹剧,缺乏人情味的残酷闹剧。如此这一幕又要重演,受罚的人换做了司徒笑而已,他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看下去。 而阮云飞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叫住他,说出这些言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我这个大哥不阻止某些人乱嚼舌根的行径,我们现在的生活迟早会毁於一旦,你信不信?” 沈擎苍没有表态,他也无法表态。在这种时刻。 原来司徒笑用那些污言秽语中伤阮俊钦时不巧被阮振杰听见,後来这事便传到了阮云飞耳里,阮云飞早就看不惯这个一无所处的登徒子,所以借此机会要将他严加教训。 要让他记住这次教训,必定要使用暴力。暴力才是最有效的。这就是那个人被拖出来绑在树上的原因。不过施刑者尚未确定。 纵然被逼入绝境司徒笑仍旧不依不饶。他显得非常激动,对围观者大吵大嚷,但是在场的没有一个被他鱼死网破的气势所吓到,和他靠得最近的阮振杰更是频频冷笑:“死到临头,你还不忘耍你那根‘三寸不烂不舌’,你信不信我把它割下来泡酒?我想没有什麽比这个提议要大快人心的了!” 司徒笑眼里闪过一抹惧色,他丝毫不怀疑这个人会杀了他。即使如此,又如何呢?他已经受够了!“要杀就杀,何必废话!呆在这里简直活受罪!我早就不想跟那个疯子在一起了!更不愿日日对著你们这些人丑陋的嘴脸!”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说罢,阮振杰上前,一把就撕掉了他的衣衫,男人的後背裸露了出来。大家只觉眼前闪出一道亮光,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背脊,肤色白皙、肌肉匀称,就像一块上好的玉,除了分布在上面的那些青紫斑点,可谓找不到半点瑕疵。 司徒笑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他有些绝望地挣动著被绑住吊在树干上的双臂。那些痕迹足以彰显昨晚自己经历过多麽激烈的情事。这让他倍感羞耻。 似乎这样还不够,阮振杰故意将衣服再往下拔了些,露出了洁白中晕著点粉红的股沟。就在这时,司徒笑嘶哑地尖叫起来,眼眶也变得绯红,他何曾如此屈辱过?何曾?! 这副光景,不由让人联想到深宫里受人欺辱的来自民间的妃子。前後左右都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和毒手,没有人给他主持公道。在没有一丝光明里的绝境里咽下最後一口气是注定的结局。 在阮云飞的默认下,阮振杰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司徒笑本就娇生惯养,又如何受得了内力身深厚的阮振杰的报复和怒气?没一会儿,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司徒笑一边痛呼一边啜泣,“怎麽?太重了?那就换个人好了。” 阮北望被推了上来,鞭子被意味深长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司徒笑转过头,脸色一下就变了:“阮北望,你、你敢!!” 这时,站在一边的好似只是旁观者的阮云飞发话了:“北望,他可是你的妻,你身为丈夫,对妻的言行是负有责任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管教下他,别让他败坏了我们阮家的名声!” 男人拿著鞭子,憨厚的脸上满是迷茫和不忍。 “还不动手?”阮云飞脸上的冷漠一下就变为严厉,“如果让我来,恐怕就没人保得了他那条小命!” “你敢!!你敢碰我一下,我马上死给你看!”司徒笑几乎要崩溃了,在床上被他压就算了,难道皮肉之苦也要他亲手来给予? 就在几方胶著不下的时候,大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处理完国事从宫里赶来的魏帝。 “他不是不敢,他是不削於下手打你。”只听他缓缓地说,“他这麽爱你,你却暗中破坏他赖以生存的大家庭。他这麽爱你,你却总以为他折辱了你,不配为你的夫,你对他总是充满了恶意和嫌弃。” 魏靖恒几步走过去,用匕首替他松了绑:“你是不是觉得这里的人都瞧不起你,都想方设法地排挤你欺辱你?你是不是认为阮北望不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男人?只要离开他就万事大吉?”他深吸一口气:“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离开的机会。如果想走,你现在就可以走出去。没有人阻拦你。朕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你尽管离去。” “但是有一个条件,既然离开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你和阮北望,一刀两断!从此以後,他只是他,你只是你!” 司徒笑愣住了,跪在地上愣愣地瞪著他。自己真的就要自由了?简直不敢置信。他还记得自己被强行许配给阮北望时这个男人说的话:从此以後,你就是阮家的人。司徒家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 可现在他居然要放了他!更可怕,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站不起来!走不出去! 为什麽?为什麽他舍弃不了他曾经恨不得立马丢掉的东西?! 第 9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6 章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人向他投来的默默的忧伤眼神? 魏靖恒笑了:“你,还在等什麽?” 慌乱之下,司徒笑不得不强词夺理:“我要他和我一起走!” 不仅魏靖恒,阮云飞、阮振杰以及阮北望的脸色都变了。 前三者是愤怒,愤怒他的得寸进尺,阮北望却是喜悦,忧伤的脸上有了掩藏不住的喜悦和甜蜜。 最後的结果是阮北望不可能跟他走,而他也自然就留下了。 晚上,魏靖恒将司徒笑叫到自己房间,说是和他谈心。 “你到底要怎样?叫你走为什麽不走?你不怕阮振杰总有一天会弄死你?” 司徒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沈默半晌,他又说:“我的确不该那麽说小四,我知道他们乱伦但感情却是真挚的。我敬佩他们,但也深深妒忌。虽然我有了阮北望,他也很爱我,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情始终是不公平的。恕我直说。其间充满了强迫。是你和你的力量在无形地强迫著我。” 他低著头:“所以我心里一直不平静。我本想找俊杰诉苦。可不知为什麽,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番话,几近恶毒。让我感激的是,他一直不跟我计较。或许是可怜我。可越是如此我越是不知足。最後便咎由自取了。” “我承认这不能怪别人,曾经我也是这般无情,伤害了北望。可是我更希望我能自主地赎罪,而不是靠别人的操纵和强迫。我更希望,在赎罪的过程中,感情要平等,他拥有我,我也要拥有他。这才能让我感到真正的幸福。在这样的幸福里我才能被感化更多。” 魏靖恒坐在床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朕承认你说的有理,但我要问你一句,郑重其事地问你一句:阮北望对你来说究竟算什麽?” 司徒笑缓缓抬起脸,这一刻他精明的眼里没有了精明,讽刺的嘴角没有了讽刺,只听他慢慢地重重地说:“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好。”魏靖恒板著的脸终於笑了,“你总算开窍了。那这样,朕准许你在上面,不过,”他随即转口,“一年只能有一次。” 司徒笑没什麽反应,只道:“陛下,其实我……”他的眼神突然充满恳求,“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自己的孩子。”看著那一群自顾自玩疯了的孩子,他的心中充满了羡慕。可又无人诉说。 魏靖恒愣了一下:“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得问问阮北望。要他同意才行,你明白麽?” 大哥 番外 补全 全剧终 话音刚落,从柜子後面走出个人,那道人影如此高大魁梧,正是他的男人阮北望。 只见他微微笑著,笼罩著他的目光充满了柔情。接著他走过来,将衣衫解下,披在口呆目瞪的爱人的身上,遂低下头亲密非常地跟他说:“我答应。你要什麽我都答应。” 说著一把将那人抱了起来,看上去是那麽深爱著他地将他搂抱在怀里。那人似乎明白了什麽,身体放松下来,与他偎依。只是这种姿势让他很不习惯,以至於脸红了,并将隐藏著复杂表情的脸埋得低低的。因为他感觉到的不止是阮北望那单纯而深邃的爱意,还有他宽广的胸怀以及那无私的宠爱还有那份并不过分彰显的令他惊异的理智。原来这个人,为了不使他难堪,竟甘愿扮演著一个白痴的角色…… 从那时候起,司徒笑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再自怨自艾,也不再诽谤命运。和夫君的关系也非常融洽,在一起时彼此的脸上总是挂著心照不宣的笑意。阮云飞也终於解除了对他的不满,只有魏靖恒心里总有著被愚弄了的不安──阮北望还没有怀孕,那便证明司徒笑将有理由一直处於上位。他还不能随便干涉。因为自己许下了承诺,而对方看上去也是在照办。 终於按下了阮家的又一次危机,沈擎苍紧绷的心情再度放松下来。 晚上,他不断暗示阮云飞,两人的身体都沈寂这麽久了,今天是不是该活动下筋骨,做一阵快乐的运动。 然而男人却好整以暇地按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沈擎苍发挥自己厚颜无耻的作风,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也被巧妙地闪开了。 “沈擎苍,我一直不明白,你说你爱我,但你到底爱我哪一点?” 沈擎苍愣了,似乎不解他为何会突然问这个。 都老夫老妻了,关於感情,哪还用得著如此郑重其事地讨论和明说?害躁不害躁呢? 不料那人又说:“沈擎苍,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男人呢?” 他闭口不语,同时脑里敲响了警锺,对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而其指出的方向应该是他不愿去明白的。 阮云飞往床边一坐,用手指迅速地挑了下黯淡的烛芯,房间瞬间亮了许多:“你有什麽不容置疑的理由让自己始终处於我的上面呢?” 沈某人顿时傻眼了。搞半天这家夥是想反攻。但是,哼,这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阮云飞似知他心中所想,便冷笑著说:“我让你压了这麽久,又替你把孩子生了,你还要怎样?是不是也太得寸进尺了?” 几乎同时,在另一个房间,也上演著类似的戏码。 “陛下,你累了,让臣妾好好地伺候你。” 魏靖恒心中一喜,他的好汗青,什麽时候曾这麽懂事?便在床上惬意地躺平。 阮汗青先是给他按摩,每一下都拿捏到好处,待他昏昏欲睡,开始做春梦时,那只手往下伸去,抚过他勃起的分身,然後猝不及防地直直插入菊穴里。 魏帝受了惊般撑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面前越矩的男人。 阮汗青面色森寒,嘴唇嘲讽地勾起,只听他恶狠狠地说:“你若是敢反抗,我立即把蓝蓝掐死!” 不仅他们二人反客为主,就连素来软弱的阮重华也似相应他们号召似的,对霍负浪的淫威抵死不从。 “你是想我帮你再生个孩子?别痴心妄想了,我已经年过三十。” 想起来这五年来贵子不断,霍负浪威风凛凛地笑道:“孩子不用再要了,我只要你给我暖床而已。” 阮重华脸色一黯,挣开他的怀抱:“你说过你要补偿我,难道你忘了?” “当然没有。”那人的笑容变得情色而下流,“我会在床上竭尽温柔,让你感受下什麽是如在天堂。” 阮重华从容答道:“我的天堂只有一个,那就是当我为夫,你为妻时。” 第二天早上,沈擎苍在厨房,他一边忙活一边唉声叹气,将馒头和包子端上桌时,发现魏靖恒独自一人,脸色愤怒,在那自言自语,颇像在发牢骚。 “岂有此理!反了,简直是反了!”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叫著,一边在地上焦灼地跺著大步。 沈擎苍以为有人密谋造反,这位皇帝的权位朝不保夕了。 要不是霍负浪从另一头走出来,脸色跟他们一样十分难看,眉头紧锁,嘴里还念著:“还想在上面,真是天大的笑话!谁指使的,到底是谁!” 沈擎苍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三人立刻聚集起来,热烈地讨论,最终决定找出他们枕边人突然心生‘叛逆’的原因。 第 9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7 章 经过交流,他们发现一个共同的问题。最近阮家这三兄弟都不约而同地与阮俊钦以及阮振杰走得很近。 於是详细调查了一番,发现了一个令人不敢置信且回味无穷的秘密。 司徒笑一直好奇阮俊钦和阮振杰在床上的体位和关系,而他们也同样想象过两人在欢爱时的样子。 毋庸置疑,阮振杰一直处於上面。 而且没有任何悬念。 因为两人在一起时,阮振杰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当然,那是指他的身体。 要知道,那人浪迹江湖这麽多年,练过许多旁门左道的功夫,也吃过许多奇奇怪怪有助於增长功力的药,还有许多数不完讲不清的奇遇。否则他不会有那麽深的心机。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雌雄莫辨的身体,因为它是他复仇的累赘也是不公命运的源头。所以他想办法进行了蜕变,当然不排除偶然的际遇。 而阮家那三兄弟频频走访阮俊钦的处所就是为了打听这其中的秘密,也就是阮振杰让女器彻底消失的原因。 沈擎苍恍然大悟,原来阮云飞想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真男儿。然後将自己压在身下,尝尝他一直迷恋的征服的滋味。 魏靖恒和霍负浪则感到震惊。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不趁它在摇篮里将它掐灭还更待何时?!要是他们真反客为主,那自己下半辈子还不悲剧? 於是三人的计策在苦思冥想中开始了…… 瓦解反攻危机的行动首先在阮重华那里进行── 这天夜里,阮重华从外面回来,为了宣告自己‘奴隶翻身做主人’的决心,他事先戴上了贞操带,当然──他也很不好意思,不过这都是为了防止霍负浪偷袭或者强来。 然而他一进去,自我鼓励是攻的心情便陡然碎了一地。 他看见一个半裸的男人坐在那里。 那人只披了件宽松的袍子,袍子只遮住了半边肩膀,以及一只强健的大腿。 没有掩住的肌肉展示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直直翘起的粗壮分身被一只手握住缓慢的上下套弄著,他微低著头,专注,且神色肃穆,性感得就像远古邪神一般,让人难以移开双目。 他进来时,男人也不瞧他,只半慵懒半专著地伺候著自己那话儿。他时而仰起脖子微微喘息,时而喉结滚动好像有些难耐的意思。挺立的肉柱就像一个生机勃勃且天性安静的孩子,被掌心重重地意味深长地抚弄著,那场景别提多情色了。 阮重华先是愣了一愣,然後转开微微发红的脸,走到书架边佯装拿起一本书。 其实他应该旋身即走的,可是兄弟都有家室的人,自己无处可去。再者如果他一走了知,岂非有怯场的嫌疑?而且六弟特意告知,要想做攻,就要有攻的胆魄和强势。越是在危险时刻越是要显出自己的硬气。 可这对他来说,或许太难。他的体质虽不像原先那样敏感,但仍受不了刺激,毕竟在对方身下已经成了习惯,只要记忆被勾起,下面便会无可挽回地湿起来。可以说他见到霍负浪裸体的一瞬间,欲望就已经从体内冉冉升起,他的理智也开始左右摇摆。 他只能克制自己,尽力不去想自己看到的画面,以及那副画面所饱含的某种挑逗和暗示。於是他放下书,把注意力转移至摇篮,里面睡著两人刚满月的孩子。他稚气的脸庞和小小的身躯让他身心猛地充满母爱。这让他暂时忘却那个混蛋的不怀好意。 然而霍负浪怎麽可能让他逃出自己的掌心?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他见阮重华分心了,便加大动作,故意弄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淫靡动静。随著套弄分身的速度越来越快,披在身上的衣服也一点点地滑下来,最後掉在了地上,蜷成了一朵散发著勾引气味的花儿。 阮重华果然上当,本来平静的神色略显慌乱,他努力控制著眼睛不往那边探看,却无法抑制地红透了耳根。他感到被贞操带勒住的地方不知何时湿得相当厉害,从那里流出的液体似乎只稍微一动便会溢出来。这时,心知时机成熟的霍负浪说话了:“春宵苦短,我说你还不快过来?” 那嗓音柔柔的,带著让人难以抗拒的诱哄,阮重华定了定心神,以免破功,他干脆抱起孩子,将他弄醒了喂奶。 见状,霍负浪轻轻一笑:“人家早就吃饱了,你何必打扰他睡觉呢?如果有多余的奶,何不过来喂我?” “……”阮重华手一抖,差点没把婴儿抱住。霍负浪继续甜言蜜语,瓦解著他不坚固的防线:“放心,礼尚往来,只要你让我吸个够,我也会喂饱你那张饥渴的小嘴的。” 阮重华终於忍无可忍,把孩子放回摇篮,站起来没好气地低喝:“住嘴!你这个下流货!还有完没完呢!” 霍负浪也跟著站起来,向他迈步时那粗大的阳具一甩一甩,“我下流?你就高尚了?难道你忘了曾经你在我身下是怎麽扭动又是怎样呻吟的?就算完事了还依然夹著我不放开,你说到底是谁下流?” “你……”阮重华感到体内一热,随之一股淫液沿著大腿流下来,不由得面红耳赤。 “哟,还戴上这个,蛮有情趣的。”霍负浪一把搂住他,手探向他身下,重重抚摸著那条窄窄的带子,“瞧,它都湿透了。钥匙呢?难道你不想解开锁,让夫君我好止止你那处的瘙痒麽?” 阮重华软软地挂在他身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只暗自庆幸钥匙不在自己身上,即使他意志不坚那人也休想得逞。 然而他明显低估了霍负浪,霍负浪早就知道解锁无望,只是他们几兄弟有预谋,而他也照样有预谋,谁怕谁?何况阮重华是他的人,他最是了解其弱点,征服了他这麽多次未必这回还让他跑掉不成? 只听他猥亵地笑著,硬是将手指撬开贞操带的一角,戳住花蕊划圆似地弄著,嘴里不忘自嘲地喃喃:“哎呀,没有钥匙该如何是好呢?我进去不了,你可得受罪了。但我怎麽舍得你受罪?瞧,都湿成这样了。” 阮重华脸色绯红,目光愣愣,他紧咬著嘴唇,生怕叫出声来了,隔靴骚痒比单刀直入更刺激也更痛苦,这是他唯一的屏障,如果没有它,恐怕自己早就甘拜下风。 霍负浪也不急,就这样在外面缓缓地安慰著他,逗弄著他。直到男人双脚打颤,花穴欲液横流,耳边响起破碎的呻吟,才突然发难,用内力将那带子整个扯断,分身对准流泪的淫穴,狠狠插入! “啊──”可怜的阮重华完全没有预料到,不由惊叫一声,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阮汗青此刻还不知道二哥的反攻计划已经失败,正信心满满地和皇帝对峙著。 “这样,既然大家都是男人,不如凭武力说话。胜者在上,败者在下。” 阮汗青点点头,他盯著魏靖恒,很拽地揉了揉拳头。 然後一场世界大战开始了──陶瓷的破碎声,凳子的翻滚声,拳头相交声,过招时的粗喘声轰轰烈烈交杂在一起,让人心惊胆战,不敢凝目。 一切安静下来了,比试的结果是──不分胜负。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些声音再度响起,比刚才更加持续、更加剧烈,等停下来时,还是不分胜负。 “两人都在上面,或者下面,恐怕搞不了吧?”魏靖恒擦去鬓角的汗水,不无戏虐地说。 “怎麽,不想打了?好说,你认输就是了。”阮汗青靠在床边,不甘示弱地朝他眨了眨眼。 “做梦!”只听一声暴喝,魏靖恒不知死活地扑了上去,阮汗青也不知死活地迎了上来,两人斗了个翻天覆地。 不知打了多久,两人分开了,彼此气喘吁吁,不肯妥协地怒目相视著。 “要歇息一会儿吗?”魏靖恒问。 第 9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8 章 “不用!”这次是阮汗青主动发难。 转眼两人又斗在一起了。 “哈哈,魏靖恒你输了!” 斗得正酣时,眼睛突然被遮住,原来是头发散开了,魏靖恒赶快将发丝拨开,而对方的拳脚刚好袭来,他险险躲过,跌在地上,委实狼狈不堪。 阮汗青把玩著手中的发髻,阴阴笑道:“怎麽样?陛下,该‘退位让贤’了吧。” 魏靖恒冷笑一声:“这‘位子’我是坐定了!谁也不让!你如何确定我输了?你再看看你自己。” 阮汗青脸色一变,赶忙打量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没什麽异常,他正要大笑,哪知裤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他脸色发窘,伸手去拉裤子,魏靖恒突然原地弹起,一掌向他拍去,他想躲开的,可惜被裤子给拌了一跤,反而迎了上去,被打中时阮汗青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你卑鄙!” 魏靖恒笑道:“权宜之计而已。汗青,这下你总服输了吧?” 阮汗青不满地捶打著他:“是你脱我裤子!” 那人却回道:“高手对决,胜负乃一瞬之间。所以不要让任何因素影响你。别说腰带,哪怕是褥裤被对方偷走了,你也得若无其事。要怪只怪你定力不足。又怎能说我赖皮?何况你还不是拿走了我的发髻?” 阮汗青无言以对,只能臭著脸,闷闷不乐至极。半晌才低低承认:“好吧,你赢了。” 魏靖恒不禁露出几分得意:“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些要求?” 那人警惕地:“都让你在上面了,你还要怎样?!” 魏靖恒厚颜无耻地说道:“就现在,你这种姿势,让我干一次。” 阮云飞很晚才回去。因为他不想看见沈擎苍那张饥渴的嘴脸。 所以他练功练得一身热汗嗅起来臭烘烘的才往回走,这下那家夥总不会往他身上贴了吧。 奇怪的是,屋里竟没有人,只有一盏奄奄一息的烛火在那微亮著。他松了口气,转身把剑挂在墙上,就在这时,背脊突然一痛,浑身动弹不得,後面有人!!可被点了穴道,他无法做出反应。 混蛋!是谁?!他恼怒不堪,正要出声质问,就被一股力道扔在了床上,接著一堵肉墙压了下来,肺里的空气几乎被瞬间挤没。 他发不声,只得徒劳而愤怒地张开嘴──有什麽东西塞了进来,嗯,真不该张开的。紧接著双手被绑在床头,他顿时为自己刚才的疏忽大意懊悔不已。 难道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他真没想会有仇人会跑来寻仇的。这麽多年的平静生活,他早就淡忘了江湖的险恶,也很少去提防叵测的人心──就在这时,他发现不对劲,那人没有掐住他的脖子,也没用刀刺他要害,而是撩开他的长发,扯开他的衣服,用手来来回回地抚摸他的背脊,不会吧?身体顿时绷紧,先奸後杀吗? 贱人!混蛋!不要脸的! 阮云飞欲哭无泪地趴在床上,用尽所有的脏话腹诽著。 而那人故意气他似的,非礼了他的背,又去捏他的屁股,还把手伸进去,掐弄他的花穴。阮云飞虽然沈默,但分明已经乍毛了,汗毛根根倒竖,他感觉到双腿被分开,一根冰冷的东西缓缓至穴口塞入。 嘴里终於有点空气了,他拼命地哼哼唧唧著,对此表示仇恨和抗议。而那人根本不理他,好整以暇地在他下身开垦著,手套弄他的分身,同时戳著玉势的把柄,让其在里面蠢蠢欲动、缓进缓出。就连卵蛋也没有幸免於难,被身份不明的家夥热情地照顾。 阮云飞恨得浑身颤抖,却无可奈何,只得在煎熬里痛苦不堪地忍耐著。而对方似要打破这忍耐,不断给他致命的刺激,就算他一千个不愿意,花穴也不由渐渐松软起来了。 那人逮著这个机会,抽出玉势,灌入自己的分身,进入後便猛烈地律动起来,撞得他都快散架了,除了霍负浪那一次,他什麽时候被这般不明不白地侮辱?心下难堪,眼泪不由得流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软弱,但是他真是被气得受不住。而且……他愤恨的眼神染上了一抹恐惧,再这麽下去自己会绝望的…… “云飞,你怎麽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可是他一点也不快活,甚至更恨更气,嘴上的布团被拿开了,那人将他翻转过来:“你别哭啊……” 阮云飞恨恨地瞪著他:“沈擎苍,你是不是要我恨你一辈子!居然对我做这种事!” 沈擎苍一脸不好意思:“云飞,最近你都不理我,我怕你是厌倦了,所以才想些新花样……” “住嘴!”那人狼狈地吸了吸鼻子,然後伸手抓来被子将赤裸的身子盖住,他的眼眶通红,苍白的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一起了!你去找别人玩这些鬼花样吧!” 沈擎苍非常纳闷,似乎不明白对方为什麽这麽激动,不过为了增添情趣用不著这麽较真吧!唉,看来是自己估计错误了,男人把自尊看得太重,而且根本不好这口。 “滚开!不要碰我!”阮云飞打开他的手,拼命地往床下蹭,可脚刚挨著地,就跌了下去,沈擎苍以为他没注意才摔倒的,可见他脸色惨白,一手捂住肚子,而且再度裸露的上身出现了两团不该出现的隆起,一下就明白了什麽,顿时慌了神:“云飞,别乱动!”遂将他抱上床,手抵住他的背给他输送真气:“怎麽样,还好点吗?你先别生气了。求求你!”他的表情十分震惊和喜悦,但也充满了悔色和歉意。 经过这麽一遭,阮云飞已是有气无力,软软地极不情愿地靠在了大侠身上。大侠一脸愧色,小心翼翼地抱著他:“云飞,你怎麽不早点给我讲?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那样对你。我以为你不跟我同床,是嫌我在床上表现不好……” 阮云飞摇了摇头,意思是叫他不要说了。 他平静了,可对方却变得激动:“云飞,我的好云飞,我爱你……我们又有宝宝了……太好了……”他真没想到男人快三十五了还能怀上…… 阮云飞白了他一眼,很不高兴的模样,可心里还是软软的甜甜的,这是个女儿麽?还是个儿子?他的心思早就跑到孩子是男是女的猜测中去了。但过後还是耿耿予怀,本来打算反攻的,哪知偏偏有喜了,可谓英雄生不逢时啊,这个比喻……应该没人反对? 而沈擎苍幸福得冒烟了,第二天这个喜讯便传遍了阮府上下,大家都来表示庆祝,阮云飞也勉强接受了,过後没好气地将这个大惊小怪的家夥骂了一通,而沈擎苍丝毫没在意其言语之恶毒,只战战兢兢地叫著:“胎气,云飞,别动了胎气!” “你再嚷嚷!割了你的舌头!” “鸡汤怎麽没有喝完?!云飞!” “住嘴!” “你瞧他动了!哎呀呀,我的妈!” “滚!” “云飞,我好爱你!” “……” 好吧,我也爱你,别叫了,行吗? 全剧终 重华 番外 1 是薛凤给了他长久的几乎让他以为会是一辈子的陪伴。 也是薛凤不分昼夜地照顾他,他慢慢眷恋了这份似要天荒地老了的温暖。 第 9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9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99 章 但同样是他,在那个魔头出现时选择了退缩,在一边麻木而胆小地旁观。 还是他,一路为他送行,看上去恋恋不舍、愧疚不安,实则迫不及待,替他敲开了魔教的大门,眼睁睁地看著他一去不复返。 绝望的滋味原来可以是这样的真实,且默默的徘徊。 “报上名来。” “阮重华。” “没听说过,教主在闭关练功,没空见你们这些闲杂人等。” “你只要告诉他我的名字,他便一定会见我。” “是吗?那你等等。” 霍负浪正在练功。但十分不顺利,折腾了许久,仍是无法突破魔功第七层。 他停了下来,按捺住心头郁闷静静思索,这时有人推开石门进来,战战兢兢地似有话说,“你难道不知本座练功时绝不许人打扰吗?你来多久了,连这个都不清楚?!”心情本就不好,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无比恼怒。 “在下请示过右护法,是右护法叫我进来通报的……”那人小心翼翼地说。 “哦?什麽事?”右护法是他手下最聪明的人,犯糊涂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但都不会是他。 “禀教主,有个叫阮重华的人要见你。” “阮重华……”他细细品味著这个名字,似乎忆起什麽,心微微一动。随即吩咐道:“带他进来罢。” 什麽都感觉不到,耳边只有轮子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 阮重华什麽都没说,也什麽都没问,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特征的木头人。推著轮椅的人都以为坐在上面的是一个死人。 他确实已经死了。心死了。至从他进入这道大门,他就必须像一个死人一样活著。否则他铁定熬不住将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折磨和羞辱。 他已经做好了被剥夺尊严的准备。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它会来得那麽残忍而迅速。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似乎面前打开了一道巨大的石门。接著他的身体离开了轮椅,被人抱起放在了地上。门,重新关上。 阮重华不知身处何地,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以为自己被关了起来,正为获得暂时的宁静而窃喜,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拽了过去。 那人拽他过去後,便将他压在身下,不由分说便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裤子。完全没有预兆,阮重华不由受惊地绷紧了身体。但他越是绷紧身体,那人越是强势,掰开他的腿时显然带了些怒气,不过在强行进入他时那怒气便转化为了兴奋和沈迷。 而他心中的惊惑则瞬间成了赤裸裸的恐惧。 ──他身怀六甲,那人却用强暴的方式,不留余地地像要把他弄死一般占有著他。 而他不但没感到痛,体内反而涌出一阵无法形容的快意。这湿润了夹著凶器的甬道,同时也滋长了穴中肉棒的跋扈和嚣张。 获得满足後,霍负浪盘腿而坐,闭著眼,专心运气。 不再理睬躺在不远处被自己蹂躏得连腿都闭不拢的男子。 一个时辰後,他睁开眼,嘴角露出一缕笑意。那气场,分明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这自然多亏那个自己送上来门的阮重华,轩辕一族的身体能够提高功力的传说果然不假,他傲慢地转过头,看向他。然而他的眼神突然变了。 那个男人已经昏迷。他腿间一片狼藉──竟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胎儿躺在那里。 後来他才知道孕夫由於他的粗暴,不幸早产了。 而他当时虽然发现他有身孕,但是妄图早点成功的急切让他忽视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怎麽样,没死吧?” “禀教主,孩子和大人都安好。只是阮公子因为小产,损了身子,还虚弱得暂时下不了床。” 霍负浪点了点头:“你回答得太详细了。” 那人顿时明白了,教主根本不在乎两人的安危,他只是闲著无聊随便问问罢了。 於是他自作聪明地说:“那才出生的婴儿闹著要吃母乳,而教中连女人都没有一个,更别说奶妈了,教主您看是不是把它杀了,要省事也要清净得多?” 霍负浪正要开口,这时却走进来一个人,他表示反对:“万万不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右护法向敬天,他是魔教的军师,同时也善於处理教中内务。 他瞪了那人一眼,随即转向霍负浪:“教主,你可能并不完全了解轩辕一族,他们生下的孩子,特别是第一个,是万万怠慢不得的。否则当今皇上为什麽要绑来阮汗青呢?还不是为了後继有人。传说阮家人第一胎必成大器,养大後必能光宗耀祖,教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他也是你的骨血,留著有益无害,不是麽?” 霍负浪沈吟片刻,才道:“只是还不到半年,又是如何瓜熟蒂落的?” 右护法很快明白了教主的意思,只听他不徐不缓地答道:“他们和常人不一样,常人怀胎十月,他们却是半年育一子,因此那孩子虽然只有五个月,但下地仍能存活。” 霍负浪终於点了下头:“好吧。那就留著。” 重华 番外 2 “那,请教主赐个名字给它。” “名字?用不著。”霍负浪冷冷一笑,“一个代号就可以了。”显然另有打算,向敬天不好再加干涉,便退下了。 分娩後的阮重华被安排在魔教的後院里。 这院子虽毫不起眼,远没其他公子住的那麽别致,但是却离教主的房间最近。 由於他初来乍到,还无法摸清他在霍负浪心中的地位,因此下人们的举动勉强还算是彬彬有礼。 不过阮重华没有精力去揣摩这些,他觉得自己就像身处一个可怕的梦境,以至於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记得几个月前他发现自己怀孕时,是多麽震惊又是多麽恐惧,但是又没有勇气除掉腹中的孩子。而转眼间,那个给他带来无限烦恼的家夥便离开了他的身体,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只留给他一身劫後余生般的筋疲力尽。可谓来得快也去得快,就像一场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暴风骤雨。就像一道闪电就这麽划过了他灰色的生命。 思及此,他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他感觉到了泪水在眼眶里沸腾,可他又不得不偷偷将其擦去。 第 9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0 章 他不应该流泪。不应该带有任何属於人类的情绪。他必须平静地面对自己所选择的一切。唯有如此,自己才不会崩溃,才不会轻生,才不会抑郁而死。他不能够死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不配躺著他的尸体。 大概念在他是早产,饮食不算好,但也算过得去。阮重华表现得十分顺从,慢慢地恢复著自己的身体。在他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霍负浪来了。 面对他,他当然觉得恐惧。就是这个男人毁了他,将他变得无与伦比的扭曲。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破身的一天,更没料到他会成为一个恶棍的禁脔,尊严尽失,他以为自己就这麽吃斋念佛,一直到老去,都是那麽祥和安宁、守身如玉。 可是命运这个东西说翻脸就翻脸,根本没有他讨价还价的余地。任何反抗都显得异常滑稽。 “没想到,一个残废居然也有让本座欣赏的地方。” 这是至两人见面以来霍负浪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他只有沈默。心中虽然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接腔,更不能失口顶撞。 他深知自己跳进这个火坑的目的,也牢记他自己给自己的提醒。 “被谁搞大了肚子就立刻找谁‘算账’,哪怕是千里迢迢。” 阮重华一声不吭,恍若未闻。 霍负浪却细细地打量著他,言语和眼神一样轻佻:“那天,本座只是一时兴起,你又何苦对这点小事念念不忘?也不看自己是什麽货色,有几斤几两。” 这家夥又瞎又瘸,身板又瘦,长相也一般,实在不合他的胃口,那回要不是为了震慑阮家,加之鬼使神差地被他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所迷,也不会对他下手了。他喜欢的是阮云飞或者阮汗青那样的类型,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剩的全是没人要的残羹冷炙。 想著,伸手握住他的下巴,调子显得更加轻蔑:“你说你到底有什麽优点?本座凭什麽接纳你?” “嗯?!” 半晌,阮重华才抬起头,低低地说:“我可以……给你暖床,给你……生孩子,你要怎样都行,我没有半点怨言,也决不会反抗你。” “哦?”霍负浪大笑起来,“这也算你引以为傲的资本?世间之大,美人之多,你说谁不能给我暖床?谁不能给我生孩子?男人不能的,女人能,女人不能的,你们阮家人总可以做到,不是麽?再者,依我教的雄威,谁又敢反抗本座?你不是说的废话麽!” 听他提到阮家,心中不由一慌。只见他暗暗咬了咬牙齿,似是下了什麽决心,稳住情绪,缓缓道:“你说得很对。但又是男人又能生孩子既能让你观赏又能让你亵玩的,就只有我,集这些因素於一身,你享受起来不是很方便?再说,我要比他们……骚得多。我是天底下……最骚的骚货。” 说出这一袭话不仅让他吃惊,就连霍负浪也愣住了。真看不出,这个看上去及其保守、气场微弱的家夥竟然能说出这番大胆的话来,可谓惊喜多多。“说得好。”他夸赞道,同时也明白了他‘毛遂自荐’的目的,那就是想让他放过阮家其他兄弟。 “记住你的话。以後你得尽心尽力地伺候本座。” 阮重华佯装镇定,其实他内心羞愧无比,原来这就是自甘下贱的滋味。他已经堕落了。目的再高尚,原因再美好,也洗不去身上的污秽和心上的阴影。 “那还等什麽,现在就开始吧。”见他一动不动,只是浑身颤抖,霍负浪不由取笑道:“你不是够骚麽?未必还要本座教你如何做?” 在他的怂恿下,男人哆嗦著嘴唇,开始解衣服。 “这麽斯文?你以为是新婚之夜,在洞房呢?”说著一把撕开他的裤子,“别把自己当成什麽良家妇女,你只是一个惯於勾引客人的烂货。” 他清楚地看见,那一瞬间,男人没有光泽的眼睛充满了痛苦。不过他很快把眼睛闭上了。 “坐上来。” 阮重华乖乖移动臀部,坐在了他的身上。 “把腿打开点。” 半晌,那双白皙的腿才慢慢张开了。 霍负浪突然将他推倒在床上,粗鲁地捞起他一直脚往前压住。私处完全暴露,阮重华不由发出一声羞怯的惊呼。 只见耷拉著的分身下面,矗立著一朵粉红色的肉花,它盛开著,露出柔嫩的花瓣,还有窄窄的湿润的洞穴。每一缕褶皱,每一处凸起,每一分凹陷,都是那麽诱人,那麽情色。 “原来你下面,是这样的。” 男人的脸红透了,像是渗出了一层血,身体可怜兮兮地战栗著、紧绷著,表情更是羞得可以,让人恨不得立刻压住他狠狠欺负。 重华 番外 3 H~ 霍负浪确实也这麽做了。只是做得充满了恶意,每个动作都带著极其赤裸的侮辱性。 不管是掰开他的臀瓣将整朵肉花揪住揉捏、拉扯,还是扒开左右的花瓣手指伸到里面四处摸索,都能让人感觉到他鲜明的目的──他只是对这个代表‘性’的器官感兴趣而已,因为它不仅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还显得如此地饱满、甚至鲜嫩欲滴,这简直不可思议。就像是沙漠上的那一片绿洲,由於违背常理而显得尤其珍贵,从而让人心旷神怡。 阮重华则完全惊呆了。他没想到男人看了他那里不够,还要亲手去玩弄。他宁愿直接被强暴,承受强暴所带来的剧痛,也不愿让如此浓烈的羞耻在心间细水长流。可男人就是迟迟不进入他,哪怕他早已湿透。直到他实在受不了了,就要彻底地原形毕露,那根巨蟒才终於闯入。 是雪中送碳,也是火上浇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就激动起来了,最後的一片沈寂也被打破,而理智,早就被情欲诱骗得丝毫不剩了。在男人的猛攻之下,只能无助地喘息、痛苦地扭动著,如同走火入魔,骨骼咯吱作响,血液熊熊沸腾,灼烧之感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不堪负荷的心脏似要爆炸了。 然而就在这汹涌的快感即将喷薄而出的关键时刻,那人突然停下了,将嵌在他体内的东西抽出:“你这个死样,还是天底下最骚的骚货?如此大言不惭,是想本座一把捏死你麽?!”耳边响起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你口口声声说要伺候本座,如今却让本座来伺候你,未必也太胆大包天了!” 阮重华被他恶劣的口气吓得面如土色。 对於他的恐惧霍负浪十分满意,其实他只是佯装恼怒。男人都是这样的,虽然喜欢手段高明,善於勾人的货色,但是更倾向於毫无阅历、反应生涩的处子。因为他们纯粹,而且干净。虽然在情事上显得笨拙,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人带来了某种特别的乐趣。这样一个活宝,自己怎会将他捏死?可对方分明信以为真,似乎自己是说什麽便会实现什麽的神邸,这让他在心理上获得莫大的满足,虽然他不知道征服一个残废有什麽好满足的。 骂完他便闭了嘴,长时间都没再说一个字。他发现自己今晚说的话太多了点。在情欲方面,他向来比较克制,就是有需要也是一时兴起,而且他只要对方的肉体,从不与其交心。所以晚上他的话是最少的。本来今晚也是如此,哪知这家夥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自诩是无人能敌的骚货,由此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同时也激发了他凌虐之欲。结果事实证明,他的表现比第一次都还要糟糕,唯一的优点就是身子非常敏感,後穴极其紧致,资质算是良好,否则真没有再玩下去的必要。 被推开後,阮重华赶快将腿夹紧,可想起刚才男人对他的训斥,又重新把腿打开了。他感觉得到,那里正流出欲求不满的淫液,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抛弃羞耻,来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不过这对他来说真的很难,难於上青天,可是他几番犹豫,还是决定打破曾经那个守礼的自己。只见他摸索著缓缓朝霍负浪身上爬去,接著伸手去捉对方的分身,似乎不忍戏弄一个瞎子,那粗大的玩意自己挺立起来抵住了他的下面,主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阮重华红著脸,慢吞吞地将其塞进穴里。 “就这样?难道你吃饭时把饭塞进嘴里就可以了?”霍负浪打了个形象的比喻,“嚼一嚼,”半晌阮重华才听懂其中含义,勉为其难地上下挪动臀部,让龟头在穴口来回活动著,“再咽下去。” 男人的动作突然僵住,似乎在做必要的心理建设。霍负浪等得不耐烦了:“我看还是换个人算了,你三弟如何?” 听言,阮重华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猛地便坐下去了。 临走时,魔教教主做了番评论:“也不是那麽无可救药,平时多练习练习,五天後本座会再来,检验你苦练的成果。” 阮重华瘫软在床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霍负浪离开後,下人送来三套衣服。而他自己身上的,从里到外都被收缴了。 至於新衣,有两件是柔软的袍子,其中有一条後面开了个洞,用处不言而喻,剩下的是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裤子下面也开了个洞。就这样,一条辱裤和内衬都没有。 这就是那人离开了,阮重华的脸还是那麽红的原因。 第 10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1 章 负责伺候他饮食起居的是一个少年,他说他的名字叫柳言。 “除了我该做的,不知你还有什麽额外的要求?” 阮重华淡淡地说:“你不要随便碰我就行了。” 不知他误解没有,他之所以害怕人碰触是他的身体太敏感了,稍有不慎便会出丑。 他是在情潮期被人玷污的,因此身子很容易失控,几乎每一刻他都希望被人拥抱著,一有空闲便会浮想联翩,饥渴难耐。 “你姓阮吧,以後我就叫你阮公子。”那人的态度不算恭敬,但也不失礼。 也难怪,依他的身份,连男宠都比不上,最多算个半调子的性奴而已。 那人叫了他一声阮公子,接著递给他一件事物:“这是教主让我转交於你的。这几天,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别辜负主上的好意。” 掌中分明是一根粗大的玉势,上面凹凸不平,阮重华有些尴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其放在了被子里。 五天之後,霍负浪果然如约而来。 在床上不仅要他主动,还逼迫他为他吹箫。 这显然是一件苦不堪言的事,可是他别无选择,只能竖起耳朵,聆听他的指令,伏在他的腿间,不停换著角度,调整著深浅,含住他的肉根专心地吮吸。 殊不知,在他卖力讨好的时候,霍负浪正细细地打量著他。 上次他赤身裸体,让自己看见了他的腿。那双腿真是有够丑的,几乎就是一副骨架,骨架上!著萎缩的肌肉,瘦不拉叽,完全倒人胃口,於是他叫了给他量身定做了几套衣服,好将那双贫瘠的腿掩去,今天他穿上的是那条有洞的裤子。如此以来,不仅美观,而且方便,把人抓过来就可以办事,办起来也极为刺激,十分合意。 “呜……” 今天用的是後背式,阮重华像条狗一样趴在那人身前,身後被肆无忌惮地拍打撞击。“不准忍,给我叫出来!”霍负浪面无表情地命令,“在这儿,你什麽权力都没有,除了叫床。明白否?” 汗水布满了男人那张清秀而苍白的脸,他的眼中似有屈辱的泪水,但很快他利用快感将其掩蔽得一干二净。他知道自己的软弱和卑贱,但仍下意识地不肯让人瞧不起,尽管这只能聊以自慰,但是他需要这虚拟的毫无意义的勇气。 重华 番外 4 穴之妙用 “本座给你的东西,用了没有?”霍负浪突然停下来,问道。 阮重华还陷在强烈的快感里,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啪’,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 “你竟然敢说谎!” 如梦初醒般,男人睁大了双眼,哆嗦著摇了摇头:“我没有。” 那为什麽这麽紧?被夹著几乎动都不能动! 当然他不好明说,否则显得他的雄风大打折扣,而且对方又的确不像说谎的样子,大概阮家人的体质都是这样的,只怪自己没搞清楚,以为一根玉势就能把这个问题顺理成章长地解决。还好男人体内够湿,只要角度得当,分身还是勉强能够抽动,不过没一会儿,他又停下来了。 阮重华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问,只得保持和他相连的姿势纹丝不动。 半晌才响起一声冰冷的质问:“是谁准你泄的?”男人嫌弃似地握住他滴滴答答的分身,阮重华以为他要发火,哪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懒懒地说:“看来有很多规矩你还不懂,正好,本座也累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接著是凌乱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显然不止一人。阮重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不由惊慌失措,要他吹箫也好,摆出各种姿势也罢,他都可以忍受,殊不知他最怕就是在人前被展览,被侮辱。虽然他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他感觉得到他们的目光,听得见他们的心声,因此表情也不难想象。思极此,阮重华惊恐地合拢腿,拢住敞开的衣襟,朝他以为安全的床角连连缩去。 “教主,您的茶。”霍负浪让人帮他穿好衣服,然後伸手接过了杯子,起身坐到不远处的太师椅上,眼皮冷酷地搭著:“开始吧。” 几个大汉拥了上去。尽管男人挣扎著,仍是被扯到大床中央,衣衫被撕破,扔到一边,裤子也被强行脱下,掉在了地上,无人问津。四肢被按住,动弹不得,同时一只手袭上他的胸口,在乳头上重重地粗暴地抚摸。“不,不要……”阮重华害怕极了,他不知道他们想干什麽,自己又究竟犯了什麽错,之前那些对待还不够麽?还要怎麽折煞我?! 尽管十分恐惧和厌恶,乳头还是充血了,并献媚一样挺立著,分身也是一样,一点儿也经不起逗弄,和乳头共同站得直直的。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手离开了,但那两个地方似乎多了什麽东西,质地冰冷沈重,大概是铁环之类的坠子。 “教主,你觉得怎麽样?” 那人漫不经心地答复:“不错。” 接下来是他想都想不到的节目,那便是鞭打。而且鞭打的不是别处,而是他最脆弱敏感的生殖器。鞭子很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窜过去窜过来的蛇。时而甩过来,干脆利落的一下,就像被毒牙咬了一口,背脊传来一股蛇毒扩张似的酥麻。时而抛到胯间,像蛇身一般将分身一卷,绞紧之後突然‘嗖’地声快速滑开,弄得他阵阵抽搐,魂不守舍。时而如雨点,密集地敲在包皮上面,力道巧妙,角度刁钻,让人欲罢不能、叹为观止。 阮重华感觉自己快疯了,体内如蚂蚁在啃咬,那绵绵不绝的瘙痒恨不得他将身体撕成两半,他用力地挺腰,拼命地张开双腿,需求解脱一般地流著唾液苦苦期盼,腿间淫水飞扬,有的溅在了脸上,他恍若未觉,只是不停得摇著头,身体像麻花一般紧紧扭著。 “行了。” 教主一声令下,这残酷又曼妙的刑罚便宣告结束,有人拿来一个形状独特的套子,套子内部有一根窄窄的细棍,细棍被推入分身头部那一开一合的马眼,然後套子覆上,把整个茎头牢牢锁住。阮重华一声闷哼,却没有反应,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神智已是恍惚,只见他仰著头,眼睛呆呆地望著头顶,他根本无法视物,也不知道他看见了什麽,表情竟是一种销魂夹带著悲伤的神色。 “把本座的宝贝拿来。” 不一会儿,他的随侍丁容将一个精巧的盒子呈上,打开盒子,露出一个圆圆的白色的东西,模样跟大蒜有些类似。只听那人道:“教主,西域那位客人本来赠了我们三株,我们请来了中原最好的花匠,可是没有人能够将其养活,这是剩下的还勉强活著的最後一株,如此珍品,死了也太可惜了,教主今日叫小的取来,是有什麽打算麽?” 霍负浪笑了:“你知道它为什麽不易养活麽?珍品往往娇贵,这种水仙性喜温暖、湿润,又要排水良好,对环境要求之高,除非世上有一处完全符合其生存条件的天然洞穴……” 已经习惯了和霍负浪一唱一和,他几乎立刻就领会了对方的妙想:“教主的意思是……” 霍负浪抿了抿嘴:“你懂得就好。” 只见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株水仙,转身向阮重华走去,来到他张开的腿间,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侧身,用鞭子的把柄拨开男人的肉穴,露出中间迷人的‘水帘洞’来。丁容将水仙塞了进去,又用把柄轻轻捅了捅,确定那枚种子已经到达深处,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男人的双腿慢慢并拢。那模样好似完成了什麽不得了的杰作。 重华 番外 5 H~ 那群恶魔不知是什麽时候离开的。 他醒来时已是晚上。 当然,对於一个瞎子来说,无时无刻都是夜晚,白天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他醒来的这个夜晚,是如此森冷,仿佛下著看不见的大雪,吹著听不见的寒风。 大雪里,寒风中,处处都是如同鬼魅一样纠缠著他的苦痛。 当然痛苦里,也有欢乐。 第 10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2 章 那欢乐像蜜一般,被痛苦深深地缠绵地裹住。 而欢乐里面则藏匿著更尖锐的刺痛,刺痛里则绽放著最甜美的快乐,就这样,神神秘秘,反反复复。 他的手紧紧拽著床单,嘴里艰难地喘息著。 体内究竟是什麽?他已经很疲惫了,但是又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 “阮公子,你千万不要那麽做。” 听到这个声音,他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连遮掩身体都动作都忘了做。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把手伸进去,会把它弄坏的。弄坏了它,教主不仅会杀了你,还会杀了我。” 阮重华的声音颤抖著:“那、那是什麽?”他似乎想闭拢腿,可是已经有透明的液体从下面汩汩流出。 “你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你就这麽躺著就行了。什麽都要不管,有什麽需要就告诉我,我会照顾你的。”说著在他臀部下面垫了一块厚布。 之後再没有半分声响。只剩他一人在床上翻来覆去,蹭动,或者呻吟著,有时半梦半醒,有时又似乎离开了这个世界。一切都变得遥远、恍惚。 能够一直这样就好了,可每隔一段时间,神智会逐渐清醒,感觉也一一复苏。体内的东西所勾起的瘙痒和燥热亦随之强烈。偏偏前端无法宣泄,折磨因此变得多重,让这副敏感的身子难以抵御。兼之柳言的守口如瓶,给他带来了一些莫测的恐惧,那东西因而被灌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它一丝一毫的变化都被神经质地放大,简直成了能够膨胀、扭蹭的活物,阮重华常常吓得不住颤抖,倍受刺激和煎熬的身心又让他的花蕊分泌出更多的淫液…… 五天之後,他终於得救。 不过那个东西没有被立即取出,来人在他身上草草套了一件袍子,袍子刚好遮住臀部,然後将他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正是他来时便被强暴的那间练功房。 那天只是碰巧,因此魔教教主没有来得及在密室准备一张床,就这麽把他压在地上索要了。地板太冷也太硬了,对他的状态会有所影响,於是他叫人做了个架子,放在密室中央。只要把男人吊上,不管从前面进攻还是从後面插入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 他方便了,阮重华却苦了。他身子本就瘦弱,又受了摧残,越发弱不禁风,这不,他还没上,光是被吊著男人就已是簌簌发抖。本要骂他几句,但见取出的水仙不仅发了芽还长了个儿,心情一下就愉快起来了,而且滋润水仙的那口小穴也受益不少,由於被淫水日夜浸泡,彻底翻开了来,新鲜而又糜烂。手指戳进去,可以感到里面的媚肉是如此的松软,热乎乎的糯米一般,而且分外多汁,指头每戳一下,都有透明的液体被挤出来,冒著可爱的泡泡。还有一股清香,那是水仙的味道。简直完美,完美极了,这正是他想要的,想必他如何野蛮都不会被夹痛了。 霍负浪先是从前面要了一次。他拽著他的头发──他的发丝很长,但也很薄,就像一层不详的黑纱,不知要给谁送终。他的脸不得不往後仰,露出本来长得不怎麽样,但在激情时看上去很有些诱惑的脸庞。他就这麽看著他折断的眉、流血的嘴,狠狠地抽送著自己的男根。在撑开花穴的一瞬间,他极其沈醉。刺进去时,誓不罢休一般,定要刺到最深。阮重华几乎被他干得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他显得那麽弱小,身体完全被对方掌控著,不自由地颠簸、腾飞。他越是惧怕那似要毁灭一切的深入,那深入就越是粗暴和蛮横,它不止要毁灭,更想留下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烙印。来证明阮重华毫无人权地属於自己。 酣畅淋漓地要了他三次,霍负浪才走到一边盘腿而坐。男人依然抽搐著,腿间下雨般淫液散落。待他运气完毕,他在对方体内留下的欲火才彻底熄灭。 魔教教主深吸了一口气,绕过去抬起了他的头。手指在他下巴上意味不明地摩挲。嘴凑近他的耳朵:“你後悔吗?” 阮重华没有答话,但他知道他醒著。 “你既然敢来。就说明你并不害怕本座。你根本没把本座放在眼里,对不?” 阮重华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只得勉强抬起了头,一颗汗珠从他苍白的脸颊滑落:“教主,你想多了……” 无论他在哪里都不会好过,外面有世俗的目光,家里有亲人极端的愤怒,而这里则横著一道道令人生不如死的折磨。但是比起前两者,还是要让他舒服得多。这个人显然把他看透了,同时不甘,这可怕的地狱竟是他这个无用的瞎子所认为的最佳选择。 说白了,他要让他感到纯粹的痛苦,但是又离不开痛苦之源,甚至只能俯身膜拜。他要他绝对的忠诚,无限的忍耐。他要将他的身心都踩在脚下,而且是他心甘情愿。离开他就不能活,他要成为他耐心生存的空气,也是毒气。 “阮重华,本座会让你後悔的。也许没过多久,你就会死。如果你早点求饶,也许本座会考虑,稍微对你温柔一些。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涅盘重生之地,这里也瞧不起你那小小的罪孽。你知道本座最讨厌什麽麽?明明承受不起却要非要作出一派可笑的淡定。你以为自己是在陶冶情操麽?”霍负浪轻嘲一声,手指忽地插进了他饱受蹂躏的肉穴,“啊……”阮重华仰起头,一阵虚弱的颤抖,“水真是多,把本座的精华都洗干净了。”接著将水仙塞了回去,“好好地含著它,别弄掉了。”似想起什麽,他又说:“你这麽淫荡,又怎会弄掉?别吸进去了才是。到时取不出来,可别怪本座。”说著,拍了拍他露在外面的屁股。 重华 番外 6 有了~ 从此以後,每隔五天,他就会被拖进石洞,与霍负浪交合,配合他练功。 当然,他偶尔也会来到他的房间,由於地址不同,便称之为‘欢爱’。 不过让魔教教主想不通的是,好不容易有这个兴致与其‘欢爱’一场,这家夥居然流血了。 念在阮重华这副身子大有用处,他也没有强来,而是转身,叫人去找大夫。 “没有撕裂伤。”大夫是个紫发青年,不仅头发的颜色颇为奇特,连指头的数目也异於常人,有六根。 在这里,人们叫他六指医神。 魔教就是不一样,一草一木,就连大夫的品种也是不一般。他说话时,调子有点奇怪,看来并非中原人,“他怀孕了。” “巴陀,你确定?” “我确定。”这个人没有一句废话,更别谈对魔教教主存有恭维之心,似乎他只需要履行自己的职责,随叫随到已算很给对方面子。当然还有个原因,他了解霍负浪,了解他的无情和冷血,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十个孩子,十个种,十条命,他也不会上心。 果然,霍负浪皱了皱眉,抿著的嘴透出一些不悦的意思。 “放心,你仍然可以使用他。只要轻一些就行。”巴坨单刀直入地解除了他的顾虑,接著迅速站直身体,“我想,给他稍微补一补,你应该不会介意。” 不等他表态,大夫就吩咐助手准备了些补药和营养的食品,看来他冷漠的表面下仍旧涌动著一丝人性。相较於他,霍负浪就要冷酷多了:“快点养好,七天後本座会再来。若是耽搁本座练功,哼,本座一定会挖开你的肚皮,把那个孩子扯出来,丢到外面喂狗去!” 霍负浪走後,巴陀转过头对脸色苍白的孕夫说:“算你运气好。如果今天,你不是在这个房间,说不定就已经死了。这家夥热衷於他的魔功,如果在他练功时你出了差错,他绝对不会叫大夫。因为那意味著半途而废。当然,也许他根本不会发现任何异常,由於太沈迷太专注。”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又说:“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怀孕的身子非常脆弱。受不了时,就要告诉他。哪怕将他惹怒。明白麽?” 这算是忠告。阮重华默默记下了。同时,怀孕对他的触动也慢慢消散了。毕竟这是他对霍负浪承诺的一部分,他承诺给他暖床给他生子,自己又有什麽怨言呢?这到底是霍负浪设下的圈套,还是自己套住自己,他已经分不清,也不愿去想了。还是闭上眼,睡一觉吧,只有沈入梦乡时才是最好,才能暂时忘却他所背负的痛苦、暂时平复心头的创伤。 就算他有孕在身,霍负浪依然对他做著那种事。 不过由五天一次改为七天一次,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本来这是算是某种程度的赦免,可是他宁愿他像原来一样粗暴,他动得越是轻柔自己越是难熬,他刺得越是缓慢自己越是痛苦,他进得越是短浅自己越是饥渴…… 霍负浪不禁笑他:“怎麽了?非要本座搞得你流产你才能满足?你就这麽讨厌本座给它一条活路?” 阮重华无法回答。他想要更多,但是又真怕对方故意曲解。只怪怀孕的身子敏感到极端,总是渴望著最强势最疯狂的爱抚。 知道他这麽个弱点,霍负浪便总是玩弄他吓唬他,有时动作轻得离谱,然而又突然重重一下。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蹦起来,趴在他身上扭动著粗喘。“行了行了,看你这副骚样,连本座都有点受不了……”明明欲求不满,却总感觉自己好似被榨干了,霍负浪将他一把提起来放在腿上,“不要再勾引本座了,小心本座把你干得哭爹喊娘!连同那个该死胎儿也干死在你肚子里面!” 听言,阮重华不敢再乱动,只得夹著腿拼命忍耐著体内的灼烧之感。 至他怀孕後,仆人也换了。 “我叫柳墨,是柳言的哥哥。” 柳墨负责晚上伺候他,而柳言则在每天早上出现。 柳墨跟他弟弟不同,他弟弟是个闷葫芦,对什麽都漠不关心,满怀消极,而柳墨则是话包子,声音清亮动听,而且充满自信。 第 10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3 章 “怕你一个人闲著无聊,我来陪你聊聊天。这样对孩子比较好。” 阮重华不置可否。 “我也听说了你的事,其实你完全不用自投罗网的,霍负浪为人狡诈,你怎麽知道他是否守信?而且当他的玩物,迟早会被玩死。” 阮重华不语。 “我不信你一点也不恨他。更不信你怀了他的孩子就愚蠢地对他有了感情。过於逆来顺受,是没有好下场的。” 前几天他只聊些家常,阮重华还能偶尔回应几句。可是到了後来,他的言辞越发激烈,堪称越距,他自然就只能闭上嘴,装作侧耳倾听。 “你想过没有,与其被这种人奴役,还不如找机会杀了他!历来都是先下手为强,只要你有这个心,同样可以永绝後患。比如在你们欢爱的时候,趁他毫无防备……” “即使你和他有仇,也不该去怂恿一个残废。”阮重华终於开了口,“在哪里了却余生不是一样?而且这里比较快当。” 那人似乎被他犀利的反驳给震住了,半晌才听见他尴尬的声音:“我没有怂恿你,我只是为你不平。” 阮重华没有去拆穿他的把戏,只是笑著说:“你是谁的人就该替谁作想为谁做事,又何必来帮我?再说,我也是霍负浪的人,都是‘一家人’,你说你是在干什麽呢?” “你……”那人有些恼了,“你真是厚颜无耻!无可救药!” 阮重华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那人见状,重重捶了下桌子,竟然被他气得跑走了。 很快,平坦的腹部隆起来了,越涨越大,而且时不时抽搐。同时穴里的水仙也成熟了,胎儿涨满了他的子宫,这植物则涨满了他的穴道。仿佛有什麽事要禁不住发生了。“今天是何年何月了?”臃肿的男人躺在床上,张开干涸的嘴皮问他的仆人柳墨。 “快过年了。”柳墨说。“我曾对你说的那些,你都当作耳边风。你会後悔。即使你现在有那样的想法,怕也晚了。” 阮重华微微一笑:“如果你是真心关心我,我对你表示感激。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命薄。再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稍微动一下,都会把它撕破。我还想活著。柳墨。我也有家人。我相信,终有一天,老天会网开一面,让我和他们重逢的。” “你在做梦。”那人的语气显得异常冷酷,“一个很美的梦。魔教大牢的每个囚徒,都在做你这样的梦。这样的梦太多了,上天会选择成全谁呢?说不定它根本就不削於顾,更别说去帮那些愚蠢的人实现了。” 重华 番外 7 开生~ 除夕之夜。 张灯结彩,红红火火。 前呼後拥,高朋满座。 美食、美景,眼花缭乱,美人、美酒,美不胜收。 魔教每年一度的盛会就此热热闹闹地展开了。 魔教教主於上座,和往年一样,主持著大局。 他身著一席镶著金边的黑衣,脚踏同样款式的靴子,简单明了,显出一分独有的霸气。 浓眉、鹰眼,蓬松的头发微卷,有一缕从前额垂下,在寒风中懒懒地飘动,刀刻的面容若隐若现不羁的神色。 他鸟瞰全场,一片人山人海,本教很久都没这样的规模了,而且它还没达到完全鼎盛的时候──无限风光,指日可待。他微微一笑,首先转向他的麾下干将──立在一旁的内外三堂、左右护法以及七大长老。向敬天会意,按照规矩汇报也相当於炫耀了今年的功绩,“我教有这样的成就,你们功不可没。来,干杯。”霍负浪笑道。客人们很是捧场,纷纷举杯表达庆贺之意。 魔教教主这才面对宾客,稍作寒暄:“各位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本座不敢怠慢。各位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客,想必美酒佳肴已是习以为常,歌舞管乐已是司空见惯,光用这些俗物来招待你们也未免显得本教过於小气,因此我准备了一些特别的节目,供大家观赏。” 说完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两个大汉拖著一个麻袋走了出来。提著袋子一抖,便滚出了一截雪白的身子。似乎是个男人,不过有些瘦,特别是双腿,简直就是两把骨头,但是肚子却高高隆起,与他的瘦削形成强烈的反差。不愿在众人面前赤裸,他奋力挣扎著,但终是被按住,强行分开了腿,蜷著的身子也被拉直了,全身上下,彻底暴露。他剧烈地颤抖著,不停地摇晃著头颅,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暧昧,正是如此,才引得众人伸长脖颈,蠢蠢欲动,他们以为跟往常一样,是换汤不换药的情色表演罢了,却见大汉竟然从那人穴中抽出一株水仙,不由齐齐怔住,不仅是因为那株水仙长得茂盛,开得耀眼,更为迷人的是那股扑鼻而来的香味,像是陈年老酒,清香凛冽、醇厚醉人…… 半晌,才有人恍然大悟一般惊叹出声:“这、这不是知名天下的‘梦莲’?” “只有西域才有,它怎会存在於中原?” “就算在西域,也是难得一见,即便有幸找到一两株,也是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更别提开花结果。” “对啊,可这一株,居然长得这麽美,这麽好,真是太神奇了……” 客人们凑了上来,对那株水灵灵的植物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在本座看来,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就像一个人,要成为一个英雄,他所欠缺的是一个良好的时机。而这水仙也是一样,只要给它一口上好的‘穴’,想枯萎都是难事。” 霍负浪有些得意:“只不过那口‘穴’长在人的身上而已。” 话音刚落,众人便转移目标,去瞻仰‘梦莲’的成长之地。 “教主真是英明,居然能弄来这样的种子,抓来这样的奇人,想出这样的点子!” “过奖。”霍负浪不动声色地拍开伸进男人穴里的那只手,“各位请入座,还有更精彩的在後头。” 这个冬天很冷。 特别是临近除夕之时。 外面的喧嚣和房里的清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心脏的热度也在一点点地降下去。 和往常一样,他在床上蜷著。和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忍受著孤独的折磨。 虽然他们紧紧连在一起,温暖仍是有一段遥远的距离。血脉相通如今也成了一种痛,因为它是那个人强行在他体内留下的种。以一种敷衍的态度,以一种玩笑的形式。 睡得迷迷糊糊,身体突然被人拉了起来,套进一个麻袋。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放开,嬉笑怒骂接踵而至,喧嚣之声扑面而来。而他正处於这可怕的中心,无处可逃,只能听天由命。 穴里的东西被抽出去展示,他以为终於结束了,哪知焦点又回到他的身上,有人掐开他的嘴,往里灌了一碗药汤。 他打开那只手,扑倒在地拼命咳嗽,碗跌碎了,发出的脆响淹没在人潮的躁动声中,他泪眼朦胧,捂住由著那苦涩的液体顺流而下的喉咙…… “教主,他离临盆还有半个月,你给他强行灌下催生药,那是逼他早产,万一出了事,後果不堪设想,你,不会不明白的。” 巴陀的声音像一线曙光,但注定永远不会照到他身上,他毕竟是个大夫,听命於人,不过他有这份怜悯之心自己已是很感激了。 “巴陀,你来到我教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这里是个什麽地方?我们向来,只展示残忍,不展示慈悲。”霍负浪的声音冷冷的,对他的顶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蔑视。 “教主,他和你并无深仇大恨,再者,他怀的是你的孩子,哪有把自己孩子出生的过程拿给别人展示的?” 第 10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4 章 “巴陀,闭嘴。”左护法冷硬的嗓音插了进来,十分低沈,携著浓浓的警告意味,“这个男人,教主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又干你何事?此时宾客满堂,难道你是要教主下不了台阶?还有,你知道顶撞主上该当何罪?重则头颅落地,轻则自断一臂,别以为你会点医术就拥有特权!” 面对他的威胁,巴陀面不改色:“对教主,我并无冒犯之意,身为一个医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向护法,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任何特权,既然如此,我自愿断去一指。” 一根血淋淋的断指掉在地上。从此以後,六指医神,只余五指。 霍负浪挥了挥衣袖,意思是不再追究此事。其他人也不好再加干涉。别看区区一指,对於巴陀来说,相当於断去了双臂。为了说这麽句明知道不会产生任何用处的话,他折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又是何必?霍负浪心中虽然恼怒,想教训他几句,但碍於有客人在场,也只能暂且忍下了。 只见他微微仰头,打开身体,倚在自己的宝座上。手中的空杯,被人恭敬地再度盛满了,他漫不经心地摇著杯子,将视线投向前方。 男人在被人包围的那片空地上笨拙地翻滚著扭蹭著,显然催生汤已经生效。 捧著肚子,他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迷茫,就像掉入了一个虚拟的空间,那里交错著现实与梦想。 他屈起腿,仿佛想站起来,寻找一个避难之所,但始终无法办到。他很焦急,很暴躁,手指狠狠地抠著地面,眼睛瞪得像牛眼,可随即又委顿了,紧紧地缩成一团,抖得像筛子一样。 他不肯张开腿。一直不肯。尽管腹中剧痛,孩子叫嚣著要呱呱坠地。 但最终,他的高傲,他的坚持,被胎儿露出的头颅给撑开了。他似乎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给打蒙了,半晌才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有些惊恐又有些惊喜地去触摸那团滴著羊水的肉。 重华 番外 8 生了~ “生了生了!”座下一阵轰动,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争先恐後地探视著血泊中的胎儿。 男人怀胎生子,真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这个节目如此之精彩,果然没令人失望,整个场面,可谓群情振奋。 只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一个是霍负浪,另一个,则坐在他不远处,他的名字叫梅一明。 俊美的脸蛋,上面雕著精美的五官,颀长的身段,著一席华丽的红袍,两者相称,显得是那麽明亮高贵,一丝淡淡的妖冶萦绕著他所擅长的冷豔色调。不愧为教主身边最得宠的公子,即使没有表情也美得让人屏息,可能谁也无法想象他露齿一笑的样子,纵然不是沈鱼也是落雁,不是倾国也是倾城。因此,他有权力不苟言笑。再说他早就对血腥残忍的场面麻木了。 “梅公子,你若是能给教主生个孩子就好了。” 梅一明猛地转过头,怒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夥,好看的眼睛透著一股子寒气冲天的阴毒。 那人邪邪地笑了,做了个表情,意思是息怒息怒,教主还在旁边呢,不就是踩了下你的痛脚,用得著在光天化日之下这麽怒气腾腾的? 他可不怕他,他是义云天,大名鼎鼎的左护法,教主的左臂右膀,而他梅一明,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一个男宠,是教主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衣服随时可以换,手臂岂能随便断? 他冷冷一笑,更加──势在必得了。 ******************************************* 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和泪才生下了这个孩子。 血流在地上,泪流在心上。 上一次分娩,他始不及料,糊糊涂涂就生了,而这一回,整个过程却是如此缓慢,每个细节都不容忽略,痛苦被无限放大,像飓风一样盘旋在他体内,将产道一寸寸撑裂,将穴口一点点地割碎。终於,胎儿突破了瓶颈,掉在了粘糊糊的胯间。 他本想将它憋死在肚子里面,可是他低估了它顽强的生命力,同时也抵不住它那声声谩骂和低泣。哪怕它是豺狼的种,哪怕它生下来就要毁灭一切,但它终是一条命,一条小小的小小的生命。 所以他放下了羞耻之心,他无视了自己应有的尊严,将腿张开,张得大大的,并用力,将它挤出狭窄的甬道,把它推向了属於它的光明。 耳边充斥著令人厌恶的呐喊声和欢呼声,那充满恶意的鼓励,以及一文不名的怜悯,就好像面前是一头畜生在生育,他们似乎等著瓜分畜生的孩子,好拿回去当作宠物讨好自己的儿女。 越是弱者,骨子里越是要强悍。哭没有用,只能招来别人的耻笑,谁都不会同情你,就算有真的,你抱著这分同情,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所以他忍痛以最快的速度,尽最大的力量把孩子生了下来。这样才能早点退出这个是非之地。然而他失策了。这不是结束,而仅仅只是开始──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还有一个,这不是要他的命麽!? 身体已经极度乏力,撕裂的穴口流血不止。疼痛在叠加,毫不留情地叠加上去,他几乎不能忍受,终於失口呻吟。虚弱地呻吟。他怎麽才能把它弄出来!他恨不得有人上来剖开自己的肚子! 他还要留在这里多久?这麽冷,这麽多就是捂住耳朵也无济於事的笑声!他被深深地……刺痛。 “教主,我有一个请求。让我过去帮帮他,他很不对劲。” 就在这时,巴陀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 “事後你怎麽处置我都行,哪怕是要我人头落地。但现在,我要过去。请你让我过去。” 霍负浪沈吟片刻,终是点了头。 “巴陀……你怎麽来了……” “因为你需要大夫。” “我不想连累你……” “你已经连累了。” “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被你连累,我很乐意。” “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看不得别人受苦。阮重华,你有两个选择,要麽让我送你走,我马上就能做到,而且无声无息,这样你就不用再受苦……” “不……”那人拒绝了,“我还想活著……我也想让它活著……它们是双生子,一个不再了,另一个也会死去……我没有权力,主宰它们的生死……那样太……自私……求你,让我把它生出来……让我听见它的哭声……让我有机会……把它抱在怀里……” “好吧。”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婴儿的啼哭终於响起,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著巴陀手上还没来得及剪掉脐带的皱巴巴的婴儿。 “教主,恭喜,添了两个儿子。” 霍负浪依然没有表情,他垂头望著酒杯,若有所思。 而那边,大夫擅作主张,将衣服解开披在了男人身上。阮重华几乎成了个血人,早就失去了神志。昏迷的他没有被装入麻袋,而是被一个大汉抱起,抱了回去。两个孩子也被人拾荒似地拾了起来,交到左护法的手中。 “刺激,真是刺激。”一个客人兴奋不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教主,每次到你这儿作客,都能让我大开眼界,这人什麽时候怀下一胎?我一定再来观看。” 霍负浪没有心思和他纠缠,只道:“没有下次了。”便站起来离开,毫不理会那人追逐著自己的失望的眼神。 第 10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5 章 ************************************* 阮重华刚恢复了一点元气,柳墨就开始忘乎所以:“我就知道,那家夥根本就没有人性!让那些畜生看你生孩子,简直想得出来!” 男人似乎习惯了,靠在枕上,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我真的搞不懂,你怎能如此的若无其事?你就不感到愤怒吗?你难道不想扑上去将那个负心汉一把掐死?!” 阮重华摇了摇头,似乎对他激烈的言辞很无奈。 “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就让他们这样抱走了。你甘心吗?是我,拼了命也要把它们抢回来!” “柳墨……”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软软的,“麻烦你关上窗户,太冷了……” “你……”那人咬了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男人不再理他,头一歪,渐渐睡著了。 傍晚时分,巴陀来了。 “感觉怎样?”一进门,他就关切地询问。 阮重华笑著点了点头:“巴陀,你来得正好。我想你帮我一个忙。” 说著,从枕下掏出一张纸,上面写著几行字。大夫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什麽药方?” 重华 番外 9 露乳 从梅子明的住所出来,霍负浪转向阮重华的小居,他想看看男人是怎麽坐月子的。 梅子明酿的酒固然好,人也长得漂亮,但是论新奇,远远比不上阮重华,於是难免会感到烦腻,从小到大,还没有一样东西能锁住他的心。 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那人房间里的烛盏还亮著,透过窗户,他看见他独自一人坐在床上,不知想什麽想得入迷。 轩辕一族就是奇特,每生一胎,皮肤都会变得更滑腻更白皙,整个人也散发出日益成熟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让人心痒痒的魅力,却毫无一丝女气。偶尔你会发觉,这段日子没有与他肌肤相亲,隐隐有种不习惯的感觉。这感觉会游走於四肢,停在心脏附近的位置,难以捉摸,也难以忽略。 “还没睡?” 男人似被惊到一般,微微缩了缩身子:“教主……” 他的嗓音总是很轻柔、很温和、很小心,没有一点脾气,哪怕有所反抗,也是极其细微的,但是犹如针刺。 “本座路过,正好进来看看你。”霍负浪找了借口,掩饰住对男人的那一丝在意。 阮重华没有说话,只是朝他慢慢地抬起眼睛。 烛光下,他所散发出的温润慢慢覆盖了从门外灌入的寒气。 魔教教主坐到桌边,倒了杯酒,一边喝著,一边品味著他悄悄变化著的表情,见他有些防备地,一点也不愿向自己靠近,便问:“你很怕我?” 阮重华抿了抿嘴,轻轻地吐了个字:“不。” 霍负浪笑了:“不怕,那恨麽?” “不敢。”那人不卑不亢地答了。 “我只是个奴隶,猪狗不如,理应被这样对待。不管是怨恨,还是害怕,都是多余的。教主尽管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无需考虑我的感受。” “哦。看来你还挺大度,挺明理的。”霍负浪戏虐地说,“这次你的表现很好,客人们非常满意,介於此,本座愿意给你一些奖赏,要什麽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阮重华垂下头:“教主不用费心了。受辱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是分内之事还需什麽奖励呢?” 虽然他的模样顺从之极,可话语棉里藏针,分明带著讽刺,霍负浪眯了眯眼,没好气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看来是本座自作多情了。”他放下酒杯,冷淡地向门外走去,这时,阮重华突然出声阻止:“等等。” 霍负浪转过头来。 “教主,那两个孩子……” 终於露出一直藏著的尾巴了,这人看著老实,其实非常聪明,蠢笨的表现往往是在审时度势,他冷冷一笑:“你的孩子?可能你没搞清楚,你根本没有孩子。以後不要再提这两个字,否则本座会毫不留情地惩罚你!” 似乎早就料到他的态度会是如此,阮重华微微一笑:“教主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无论我有什麽,都是一无所有,再说我是教主的,我的一切便也都是教主的。我哪敢奢望自己会拥有某样东西的一点点权力?只是……” 他就这样微微笑著,慢慢解开了衣襟,衣襟下,竟然露出了一条性感的沟壑,再往下,出现了两团雪白的丰乳──那是女人身上才会有的东西。乳头像两颗成熟的葡萄,滚圆滚圆,鲜豔欲滴,锦上添花一般,构成一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景。霍负浪完全看呆了,他不喜欢女人,但是他却移不开自己向来挑剔的眼神,身体也为此燥热,仿佛在那对浑圆出现的一霎那,冬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叫人汗流浃背的炎炎夏日。 “我也知道……但是涨得难受……” 这分明是勾引,赤裸裸地勾引!他一下就失去了自制力,大步流星上去,伸出手重重揉捏著那邪恶的肉团子:“本座叫人……帮你挤出来不就得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沈浸在一种浑身酥麻的震惊里,当真实地将它握在手中时,震惊化作实实在在的让人无法自拔的快意。“教、教主……”特别是听见男人吃痛时,发出的那结结巴巴的带著哀求的软音。 他竟然对自己向来讨厌的东西一点也不排斥,反而十分欣赏这另类的美景。手不由滑入那人腿间,手指因为膨胀的欲望而颤栗。 “不……教主,今天不行……”男人抖著嘴唇,眼睛变得湿润,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露出让人叹为观止的淡淡羞怯。 不止今天,这段时间都不行。他已经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禁万分遗憾,甚至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霍负浪站了起来,恢复先前的风度,敛住外泄的情欲:“好吧,本座会叫人把孩子送过来。今晚……就到此为止。”然而他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动人的浑圆上,还伸出手指轻轻抹去乳头上挂著的白色奶滴。回去的路上,依然在想那忽如而来的春光乍泄,脖颈洁白而修长,奶子被拨弄得轻轻摇晃,两者两连的旖旎风光,用秋水共长天一色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霍负浪果然说话算数,前脚一走,就叫人把孩子送了过来。 把两个小家夥抱在怀里,它们便立即本能地寻找著乳头,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让他的灵魂一阵深悸。 他大可以做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对孩子不闻不问来报复命运的残忍,但是他的心太软,总是情不自禁地思念著自己怀胎五月娩下的婴儿。 和孩子们温存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他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柳墨?”拉起被子将胸口遮住,他探出头问。 “是我。” 第 10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6 章 不知为什麽,那人向来活泼的嗓子听上去有些冷。 “你看,我把孩子要来了。”阮重华颇有些喜悦地对他说。 “真是没想到,他肯把孩子还给你。” 那人本要答话,但婴儿拱进了他的怀中,粗鲁地咬住他的乳头,从胸口传来的甜蜜痛楚让他什麽都忘了。 “来,柳墨,帮我抱一个。”两个小家夥同时吃奶,他很是吃不消,所以打算先喂饱一个再说。 柳墨却没有动静,半晌才听见他冷冷的声音:“阮重华,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像一个怪物?” 听言,阮重华愣了一下,脸上的欢喜黯淡了:“是吗?呵呵,”他苦笑,“有时我也这麽觉得。我常常问自己,活著是为了什麽?这样忍辱偷生,最终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呢?在痛苦中麻木,然後在麻木中死去?成亲生子是人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是我这样的人,想也不敢想的。因为我来自轩辕一族,不男不女,不知该怎样活著才是正确的方式。答案也许只有一个,那便是独善其身,孤独终老。永远都不要奢望一个爱自己的人,一个自己爱的家庭。” “可是现在,我成了一个肮脏下贱的性奴。被人赏玩,被人侮辱,还要像一只母猪,不停地生啊生,直到主人获得满足。那我该怎麽面对上天赐给我的每一分每一秒呢?我该如何对待那些不得不出生的孩子呢?是该爱,还是该恨?还是干脆去死了?没有人能告诉我。” “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爱和恨中和。让两者平衡,这样,便淡定了。不然我会疯掉,我会扭曲,我会变得不再是我。我需要领会一种精神,它支持著我,如此一来,任何难关都能度过。最後,也许我会获得新生。不仅仅是得到解脱。柳墨,你是否明白,我所说的?” 重华 番外 10 这一天天气很好,巴陀在院子里整理铺开的药材。将它们一一归类,包好,然後放进仓库,对他来说,是一件熟极而流的事。 仓库里堆放著成千上万种草药,凝聚著他多年来的心血。而今他没了那昭示著神医血脉、让他无比荣耀的第六根指头,他的那些心血恐怕也要毁於一旦。 他感觉得到,自己与身俱来的天赋正在慢慢消失,头脑也不如原先敏锐灵活,紫色的头发也逐渐褪色,他将不再是那个险中求胜、妙手回春的医神了。 就在他百感交集之时,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魔教右护法向敬天在不远处,背手而立,脸上一片笑盈盈。 “你来干什麽?”那分明是对待不速之客的口气。 “奉教主之命,来探望探望你。想不到我们的医神,断了一指,仍是那麽心高气傲,不可一世。” 巴陀冷冷回道:“医神?不敢当。” “枯骨生肉,妙手回春,试问天下有几个大夫能有这等本事?” “但我却治不好人心的贪婪和邪恶,治标不治本,又有何意义?!” 三言两语间,右护法已经来到他身旁,盯著他的面容的那双眼阴恻恻地发亮:“你太偏激了。人心的贪婪和邪恶,依我看来,并非不治之症,”说著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残缺的手上,“只要你舍得下血本,舍得为它献身。” 男人诡异的口气让他浑身不由自主地绷紧:“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知道几年来,为何我总是处处与你针锋相对?”向敬天敛笑,瞟了他一眼。 巴陀失笑:“我也想知道是你为什麽老是看我不顺眼。” 那人偏过头:“你猜猜。” 巴陀瞪大眼睛,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这是他一次注意他的长相,一双狼眼,狼性内敛,一张鬼面,鬼气冲天。他尖酸刻薄,但更高深莫测。让那些只懂得生存之道的凡夫俗子敬而远之,甚至避如蛇蝎。自己也听过他的种种骇闻,因此心中早就对他有了堤防之意,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被他发觉,可就算如此,也不至於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最忌惮的人是争强好斗的义云天,他最讨厌的人是好嚼舌根的丁之严,而自己只是个大夫,只会和草药打交道,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角色。 “我猜不到。” 向敬天笑了,只是他本身就好似一团浓重阴影,即使笑起来也透不进一丝阳光。他把他那只冰冷的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他正纳闷男人暧昧的笑容和诡异的举动,突然看见他脖子上挂著的东西,那是一枚奇特的吊坠,细长细长,上面涂了一层灰色的粉,当终於分辨出它的原貌时,他的脑子瞬间空白──那不正是他折断的手指?! 右护法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自顾自地轻声叨唠:“你很关心那个新来的男宠啊,他能和那两个孩子团聚,你功不可没。难道你就不怕教主知晓其中真相?你们如何合谋,变出了一对可以产奶的乳房?” 巴陀沈默半晌,终於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妥协了:“右护法的厉害,我算是领教了。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我们不如做个交易,只要你保守秘密,你要我做什麽都行。哪怕让我──像阮重华那样。” “哈哈,”向敬天仰头大笑,我想要什麽,你总算是明白了,然而他却摇头:“可惜,本护法不好男色。你,想多了。”随即他又说:“不过你为医神,神通广大,使一点手段就可以把我改变了。不是麽?” 巴陀低著头,心里仿佛在做著激烈的斗争,终是没有让他久等,只见他跪了下来,用手解开男人的裤头,将嘴凑了过去。 *************************************** 孩子在身边,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要好了许多。 告别了无精打采以及惶惶不安,心里甚至有了小小的愉快。 虽然很辛苦,半夜都要起来喂奶,但也正因为如此,噩梦不再苦苦纠缠。 欢笑的时候,总是笑得那麽欢。比如它们在周围爬来爬去,肆无忌惮,柳墨给他描述孩子俏皮的表情和可爱的举动。柳墨似乎对孩子完全没有抵抗力,一会儿爱不释手,一会儿又恨得要命。当小东西尿在他身上,他的大呼小叫,当手指被小嘴突然咬住,他的佯装怒骂,都让他乐开怀,喜滋滋。 然而忧愁的时候是那麽的愁云惨淡。柳墨总是冷酷地提醒他:阮重华,克制一点。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是匆匆过客。总有一天,它们会被人带走。它们还那麽小,连你存在的记忆也将不剩。所以,你对它们的爱,要适可而止。就像被刀切断的水流…… 没想到他的话很快就灵验了,不到四个月,房里便闯进几个人,句话不说,就将他怀中的婴儿拽了出去。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悲催地蠢蠢欲动。 但他硬是压住了那浓浓的悲伤。霍负浪也在场。连露出一丝不舍的表情,也是不能。 “你知道教主会如何处置你为他生的这三个孩子?” “但不管如何,有一点你要相信,他决不会像你一样,拿它们当宝贝一样宠著。” “他没有心,也要叫他的孩子没有心。他没有情,也要叫他的孩子没有情。虎毒不食子,但是他的行径,跟杀了他的孩子没两样。你说是不是?” “所以在他面前,你千万不要露了馅。最好是表现得比他还要没肝没肺,否则他一定会杀了你,而且是当著孩子的面,杀了你!” 柳墨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明白,但他已经隐隐知道孩子们的处境。也知道该怎麽做,才能免除霍负浪对他的怀疑。 他毕竟是孩子的母亲。当他们长大後,了解了这一切,难免不会心生叛逆。 霍负浪很精明。何况永绝後患对他来说是必须的。要不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早就做绝了自己应该做绝的事。 第 10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7 章 “你们都下去吧。” 办完事,霍负浪并不打算走,连一个给他添伤的机会都不留,阮重华心底十分厌恶。 门关上後,魔教教主便原形毕露,一边朝男人走去一边解开衣服。 接下来跟往常一样,被强行压住,那双手粗鲁地捏弄著双乳,那根火热的铁棍顺著大腿戳过来了。 阮重华面无表情。刚刚失去了孩子,他实在没有心情应付。见他木头人似的,霍负浪心里窜出一股无名火:“有心事?能不能说给本座?” “没有。”他赶快强颜欢笑,主动变成了一个极其风骚的性奴,教主这才满意地笑了:“奶又流出来了,真够淫荡的。” 身下人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後如同腐朽了一般灰了。“孩子还没到断奶的时候呢……”他小小声地呢喃著,魂飞到九天云外去了。 “你说什麽?!” 阮重华这才猛地惊醒过来:“我说……我想吹箫……”慌乱之下,就乱说了一句,意识到自己说的什麽,脸顿时红了。压著他的人禁不住哈哈大笑:“不用了,让你下面那张小嘴吹就是了!” 重华 番外H~ 视线在摇晃,骨头在摇晃,内脏在摇晃,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摇晃。 剧烈的摇晃让他感觉自己在荡死亡秋千一样,一下沈重,一下轻飘。 男人的利刃,在他体内不知疲倦地拉扯著,如同一把宽大厚实的刀,锋利得杀人不见血,深深地陷在他这具灵魂冰冷的炙热肉体里。 对方是如此粗暴,拼命地折腾著他柔软的花道,那疯狂、那热烈、那狠绝,说是欢爱,看上去却更像是一场谋杀,没完没了的谋杀。唯一的区别是,他离死不远,但并没有死去。 两人相连的地方一片湿濡,他以为是血,然而却是代表著欢愉的淫液。一种可悲的凉意,侵蚀了他的疲乏的被人主宰著的身躯。 他突然很害怕,似乎自己正在消失,开始粉碎,变成渣滓。一起缩小的,还有他活著的希望,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霍负浪猛地向前一顶,震荡了他的花心,销魂了他的肉壁,眼前白光闪过,他禁不住将身子挺了起来,体内像爆发了洪水,痛快地奔涌、席卷,冲破了那岌岌可危的底线,花穴剧烈蠕动,收缩,大口大口地嚼著肉棒,像是饥渴了十年一般地狼吞虎咽。“啊……”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咯咯的声音,他感到自己一直珍藏、保护著的东西腐烂著浮出了水面。惊恐之下,他伸出手抵住了男人的肩膀,呼吸紊乱得像是一股散开的蚕丝。 “怎麽了?”那人的声音迸出点点戏谑,“难不成你又有了?” 阮重华将半边面埋在被单里,声音颤抖著:“是……” 那副豹躯停止了律动:“你在骗本座?” “没有。”他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体内的东西抽出去了,接著是衣衫摩擦的窸窣之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话里的戏谑换做了嘲弄之意。 阮重华没有开腔,只是缩在被子里不停地发抖。本来不想说,让他把孩子弄掉了算了,可到底还是狠不下这个心,谁叫这人,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母性,有了母性,就有了爱心。 “已经是第四个了,本座真是拿你没办法。”男人有些懊恼地说,“莫非轩辕一族的人都像你这样,生孩子就像母鸡下蛋似的,一个接一个?生一群孩子让本座给你养很有成就感麽?简直怀疑你是在报复本座。”霍负浪半真半假地埋怨著。 “那……那就不要……我堕胎就是了……”半晌,被窝里才飘出蚊子嗡嗡一般的声音。 “算了。”教主想也没想,一口拒绝,“又不是养不起,何必多此一举呢!”说完他才发现这气氛,怎麽像老夫老妻在商量家事似的。於是他赶快转身离开了。 数月後 秋天来临。花凋谢,叶飘零,往日生气勃勃的景象化作了淡淡的灰烬。 这个下午,闲著无事,霍负浪坐在院子喝茶,茶喝到一半,他突然转头问伺候在旁的丁之严:“阮重华还有好久生?” 那人答:“教主,孩子已经出生了,就在昨晚。” 霍负浪撑起身:“已经生了?本座怎麽不知道?!” 丁之严一脸赔笑:“教主日理万机,小的怎敢拿这芝麻大的小事惊扰你。” 沈默半晌,霍负浪才问:“是男是女?” 那人急忙躬身:“教主洪福齐天,自然是个儿子。” “哦,是麽?”霍负浪呷了口茶,掩住了脸上的那丝喜色,“去把孩子抱来给本座看看。” “是。” 没一会儿,婴儿就被抱了过来,霍负浪朝看了它一眼,在心中估量了下,这裹在繈褓里的小小身子可能还不到五斤。 “又是一个早产儿?这是怎麽回事?!”他忍不住质问。 丁之严小心翼翼道:“教主多虑了。轩辕一族只怀胎六月,生下来的孩子如何比得上正常人?能有这体型已经不错了。” 霍负浪怒斥:“放屁!” 话音刚落,孩子就哭了起来。 “它哭什麽?” 总不能说它是被教主的那声‘放屁’给吓哭的,丁某人只得胡掰乱造:“它大概是饿了,想吃奶了。” 霍负浪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你去把阮重华弄来,给孩子喂奶。” “遵命。” 话说阮重华正躺在床上,突然进来两个人,将他拖出被窝甩上了轿子。 他们走得很快,轿子颠来颠去,他摊在上面,阵阵头昏目眩,等晕眩过去,自己已经被丢在了霍负浪面前。 人还没座稳了,便听见那人发号施令:“阮重华,你想想办法,别让它哭了。” 他眼睛若是好的,便会看见周围那些人脸上都挂著暧昧的笑意。 “把它给我。”阮重华还没发现自己被叫来是供百无聊赖的魔教教主消遣的。 第 10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8 章 婴儿贴在了他身上,但是还是哭,甚至哭得更厉害了,小手意有所指地在他胸口扒来扒去。 阮重华有些尴尬,孩子分明是饿了,要吃奶。可这麽多人盯著他看,那个举动,他又如何做得出来。 “它饿了。阮公子,你看该怎麽办?”丁之严抓住时机,恰到好处地提醒了这麽一句。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的笑声。 阮重华一下就明白了。他伸手解开衣襟,将一只硕大的乳房露了出来,另一只手则引导婴儿的小嘴含住乳头。 接下来,他专心地给孩子喂奶,神色自若,就好像其他人不存在。 而盯著他的霍负浪,眼神一点点地幽深起来。“你们都出去。”他挥了挥手,不许手下再看。 阮重华没有反应,他的心思完全扑在了孩子身上,是如此坦然,即便此刻有上百人围观,也休想引起他的羞涩或者反感。 这个男人,真是不一般。本座小瞧他了。霍负浪暗想。等哺乳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他轻轻咳了一声:“行了,快胀死了。” 阮重华这才将婴儿抱离自己的乳头,合上衣衫:“教主还有什麽吩咐?” 只是他刚分娩,身体太虚弱,说话又分了神,一时间竟没把孩子抱实。 小东西就要落在地上时,一只手将它一把捞了起来,霍负浪横了他一眼:“毛手毛脚,也不小心点。” 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阮重华才松了口气,缓缓地说:“是我的错。”他拂了拂额上的汗水,“还好没摔著……“ 霍负浪突然察觉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又有点不对劲了,便板起了脸,声音回到之前的冷漠:“顶多一个月,本座就要开始练功。你快点养好身体,本座不喜欢等。” 重华 番外 12 那一趟没有白去,霍负浪同意把孩子给他奶一阵子。 阮重华抱著怀里的婴儿,脸上洋溢著宠溺和欢喜,仿佛他那几个孩子的身影与其重叠了,所有的孩子都在身旁,不曾失散过。 即便只是短暂的拥有,也足以将患得患失的情绪给掩盖了。 一旁的柳墨忍不住笑他:“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反倒觉得这是他施舍给你的。”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男人的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并不因他的话而浮现哀愁。 “你真是很奇怪。”柳墨睁大了眼说,“一个被折磨的人居然比折磨他的人还要更加的心安理得。” 阮重华不以为然:“柳墨,虽然我才二十七,但是我的心早就不年轻了。撕心裂肺的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麽。我也计较过,但不那过是自我伤害罢了。还不如看开点,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那人不出声了,半晌才慢慢吞吞地问:“人的心,是肉做的,这块肉,真的可以承受这麽多?就算仅仅是悲伤,仅仅是屈辱,仅仅是痛苦,也足以把一个人压垮了,可你却依然坚强著,你是怎麽做到的呢?” 阮重华笑得更温柔了:“傻瓜,我不是一个人啊,我还有孩子……还有你呢……” 柳墨愣了:“还有我?” “是啊。孩子虽不在我身边,但是我能感到它们对母乳的饥渴,即便在别人的怀抱里,也依然在呼唤我。而你,柳墨,虽然有时爱耍性子,但总是陪伴著我,安慰著我,你的心,是好的。” ************************************************ 天气不好的时候,巴陀喜欢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呆著。 从来没有谁进来打扰过他,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独居惯了,没有人命关天的事情一般不会去找他,尽管没有什麽朋友,却也乐得悠闲自在。但是至从那天起,他喜欢的安静便时不时被某个人所打破。 而今天,他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就像前来索命的黑白无常一般。“右护法有什麽事?在下真是有点怕了你的阴魂不散。” 向敬天阴阴地笑:“还是奉教主之命,来探望探望你。” 见过虚伪的,但没见过这麽虚伪的,巴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向敬天进了门,在屋里慢腾腾地转了几圈,嘴里赞叹著:“很干净啊,什麽都放得整整齐齐……” 而那人看他跺步子看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事快说,不要扯其他的。” “就是脾气太烂了……”他念经一样念完这句,便转过头,将他直直地盯著,脚尖一下一下地敲打著地面:“阮重华分娩时你怎麽不通知教主?你一向很照顾他,是不是害怕他临盆的时候又被教主拿去展览了?” 他的目光直直钉入男人因为紧张而微微收缩的瞳孔:“还没到时间,他就生了,孩子小得跟地瓜似的,看上去很不好养活。但要不是如此,教主怎麽肯将孩子交给阮重华呢?孩子若是不在他身边,不知他会多麽的难过。你这样好心的人,肯定不忍看他难过的。” “行了,别说了!”其实还有个原因,就是男人吐得太厉害,他索性结束了妊娠给他带来的折磨。 脚尖在地上有节奏的敲打突然停住,向敬天瞟了他一眼,那傲慢的样子带著取胜的自得:“不是你叫我说的麽?” 巴陀寒著脸:“你要从我身上拿什麽,就尽管拿好了。” 向敬天不削地嗤了声:“说得我好像要挖你心取你肝似的。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要了你,我喜欢别人心甘情愿。教中事务那麽多,我还没空在一个男人身上胡乱折腾。” “不过,”在对方略微放松下来时,他话锋突地一转:“但你不能让我空手而归。这不符合我的风格。何况我手中有你落下的把柄。” 真是有够无耻的,一股怒气升了上来,他想转身痛骂他几句,可是刚和他面对面,就看见一张放大的鬼面,随即嘴唇被封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一只手拉开他的裤裆伸了进去。 他想挣扎,可如何抵御得住练武人的双臂?那双手像粗壮的紧紧勒住他的绳子,他根本就无法喘息。只能屈辱地颤抖著,恨恨地双眼紧闭。男人把他下体摸了个够,才慢慢松开他,嘴里发出低沈的笑声,笑声里混杂著满足和轻蔑。 ********************************************* 徘徊在魔功第八层的瓶颈上,霍负浪不得不频繁光顾阮重华的小屋。 由於接连生了几个孩子,男人的身体总是处於特殊状况,所以他每每有所需要都是亲自造访,练功房那副吊人的架子也就形同虚设了。有点可惜啊,毕竟把男人吊起来玩弄的那副场景是如此美妙,稍微一想,就感到口干舌燥。 重华 番外H~ 霍负浪走到门口时,阮重华怀中的婴儿刚吸完最後一口奶,小腿刚落在床上,就去找它心爱的玩具──一个被扯得不像样的毛线团。 玩著玩著,毛线团就滚到床下去了,小东西在床边爬来爬去,一筹莫展,最後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第 10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0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09 章 阮重华赶快抱起他,温声软语地哄著,可孩子还是哭。这才发现他不离手的玩具不见了,便翻身下床,趴在地上到处摸索,摸了半天也没摸著。 就在这时,腰上多了双手,那双手将他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如同他抱自己的小婴儿一样。 “教主……”他刚开口,手中便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正是他苦苦寻找的毛球。 不过毛球很快掉在了床上,他听见孩子欢快的叫声,知道那东西已经回到了他的手中,只可惜他是个瞎子,看不见它高兴的模样──挥动著小手,小嘴张得大大的,一串唾液掉下来,大眼里放著热烈的光彩,煞是蠢笨可爱。他想象著,也跟著那清脆的笑声笑了起来。 殊不知,他的笑容尽数落在了霍负浪的眼里。心中的复杂感觉让他那双深邃的瞳孔不知该涌上惊诧还是妒忌。虽然那只是一丝丝的动心,可以忽略不计。又或许仅仅是新奇。阮重华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渲染了他空白的感情世界,冲淡了他生命中刺鼻的血腥,主要是他给他生了那麽多孩子,纵然他铁石心肠,也会有那麽点不适。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也无需将这温暖掐灭,何况这一切是那麽有趣。 不过阮重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那双刚才将他抱起来的堪称温柔的手,转眼却粗暴地在他乳房上捏弄。他嗅到一股奶腥味,不由一阵脸红:肯定是奶给挤出来了。霍负浪并不将其擦去,而是放任那乳白色的奶汁在男人身上四处横流,划出一道道香喷喷的痕迹。 奶水很快就湿透了身下的床单,霍负浪干脆将他抱起来,放在腿上肆意玩弄。阮重华只觉自己赤裸的下身坐落在一块热忱的凸起上,唇瓣被一片毛茸茸的草无端端地骚扰。体内立刻胀痛起来,花道一阵阵发紧,“想要吗?”男人似乎感到了他的变化,一边问,一边逗弄著那口饥肠辘辘的小穴。阮重华慌乱地摇了摇头,可是转眼就被那紧闭的缝隙里钻出的一股股温热细流给出卖了。耳边响起洞悉一切般的笑声,那声轻笑就像猫爪子一样在他私处不痛不痒地一挠,弄得他羞涩难当,下面瞬间就湿透了。而霍负浪好的就是这口,一个会害羞的性奴,一个会生孩子的男宠,不仅带给他多样化的享受,资源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弄了一会儿,霍负浪似乎觉得这种姿势很不过瘾,又将他推倒在床上,压上去折腾。男人仰躺著,跟著自己的节奏频频晃动,凌乱的发丝散开在头颅四周,双颊像是沾了酒一样酡红,嘴唇微启,吐著被快感压出来的热气,眼里只有所剩无几的神志,分明为他的刚猛所震慑,为他的持久而沈迷。 霍负浪仔细观察著男人的表情,他要他露出什麽表情他就得露出什麽表情,一分也不得含糊,一丝也不得隐藏,而自己只需要变换花样,或动得慢一些,如湖上泛舟,或猛然冲刺,如暴风骤雨,或嘎然而止,用种种方式搅动他的饥渴,挑动他的神经。而在他恶作剧般的伺弄之下,阮重华虽然丑态百出,但是整个人变得生动起来,那张脸看上去也不再平凡,就像一朵绽放的花儿一般,上一刻还是单调的花蕾,下一刻便开出令人猝不及防的绚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每他在兴头上,那小家夥就会跑来捣乱,以为自己在抢它的奶。先是用小手拍他露出一半的屁股,得不到回应,干脆就爬上了他的背。被扔下去几次,仍是争先恐後地攀上来。终於,他被惹怒了,反手一抓,就抓住那双小腿提了起来,紧接著就是一阵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如雷贯耳,要不是看见阮重华目光哀恳,他早就把它扔出了窗外,眼不见心不烦。被那小混蛋一搅,就再没有做下去的心情,索性抽出男根,穿上衣服,准备回去,然而经过一场欢爱,花费了太多的体力,而且外面下著大雨,想著便懒得起身了,将合上的衣襟又解开了去。 “教主……”阮重华以为他要走,想说些恭送的话语,哪知对方的身体重新躺了下来,躺在了他的旁边。弄得他措手不及。 “今晚本座就在这里歇息。”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孩子又哭了起来,阮重华赶紧抓住他的手,慌忙说:“教主,别打它……” 这麽小就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岂有此理!霍负浪把自己的头发从小屁孩的手中没好气地扯了出来,手一拂就让它像个肉球一般滚到了床尾。 “它还不满半岁……”耳边不断传来男人带著哀求的辩解声,听得他有些心烦意乱。“本座怎会跟一个小毛孩计较,闭上你的嘴,本座要睡觉。” 可是被子只有一条,光是他一个人盖就已经捉襟见肘了,再说,他是奴隶,他是主人,窄窄的被子又如何容得下身份悬殊的两人?阮重华挺知趣,自己缩在了一边,但他迟迟不肯闭眼,眼里闪烁著担忧和不安,分明惦记著那个挨了打的小屁孩,只是碍於他在,不敢将人抱过来。 睡意上涌,霍负浪也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他的闲事,盖上被子便安然入睡。睡著之前,他感到那人从身边轻轻爬了过去,但他还是嗅到了他翘起的屁股里散发出的水仙的香味…… 睡著後,他做了个梦。梦见一间小小的房子,推开门,他看见一个男人背对著他站在那里。那背影就像他见过的千山万水那般秀丽。他以为是梅子明,可当那人转过来,发现竟是阮重华。他的腿好了,眼睛竟然也有了光泽,此刻正看著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含有和善和欣喜,也满怀著渴望和情意。如同他对他的孩子露出的那种表情,但更单纯更惬意。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等心跳重新响起时,那人面容已经变得模糊,直到模糊得再也看不清…… 重华 番外 14 霍负浪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外面依然笼罩著浓浓夜色,雨已经停了,月亮露出了冻僵的脸庞,稀疏的月光下,他看见阮重华蜷在床边,微微发抖,塞在怀里的小婴儿,却睡得香甜。现在正是深秋,虽然不如隆冬那样寒冷彻骨,但清澈的凉意也够人受的。 心脏突然一阵莫名其妙地酸软,像被人点了穴道般连抬起手都那麽困难,“阮重华。”他用烦躁的口气叫了一声,那人没有反应,他再叫了一声,对方才勉强抬起头,发出一声迷糊的嘤咛:“教主……什麽事……” 他的声音很小,生怕把怀中憨睡的孩子吵醒似的,“你进来。”霍负浪硬梆梆地说,而阮重华似乎没有理解到他的意思,朝他睁著一双迷惑的大眼。 “听不懂?本座可不想在早上看见一具恶心的冻尸!”他口气恶劣,不耐烦地掀开被子。 阮重华依然困惑著,那个人从不曾留宿,向来都是办完事就走,今晚却破天荒地留下了,而且还在半夜叫醒他,命令他钻进自己的被窝,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因此在原地踌躇著,直到对方似要发火,他才爬了过去。见他开始移动霍负浪的脸色有些缓和,不过当他只把婴儿塞进来时他不由怒了:“你这个蠢货!是非要本座给你颜色看呢?!” 夜深人静,霍负浪的怒斥显得特别吓人,阮重华诚惶诚恐,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只手给拖了进去,冻得麻木的身体刹那被温暖包围了。小屁孩被挤在中间,差点成了一张烙饼,阮重华赶忙往边上让了让,手在稍微动了一下的婴儿身上安抚著,可下一刻,那小小的身躯便腾空而起,阮重华慌乱地伸出手,将它拽住:“不要……”那人松了手,他则松了口气,把孩子调了个位置,放在自己的右手边上。 三个人睡在里面也太挤了点,怕婴儿著凉,阮重华不得不往里挪了挪,对霍负浪来说,这无异於投怀送抱,於是伸手搂住他的腰,狠狠一扯,对方就完全贴在了自己身上。乳房被挤压在男人的胸膛上,彼此的下身也紧紧挨著,阮重华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蹭了一蹭,然而非但没有蹭离那具强壮的身体、雄性的味道,反而与其贴得密不透风了。那人的下身翘了起来,支进他的腿间,而对方像没察觉到那里已经硬了似的,若无其事地将嘴贴在他的耳旁:“不要动了,好好睡觉!” “嗯……”阮重华轻微地应了声,勉强将眼睛闭上,那人却再度开口:“你的眼睛是怎麽瞎了的?” 他轻声答:“小时候生了一场病。” “那你的腿又是怎麽回事?” “小时候……” “生的那场病?”霍负浪接口,沙哑的嗓子带著不悦的嘲讽意味,“是什麽病这麽厉害?”似乎知道他没有说实话,只是在敷衍了事。阮重华有些不安,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圆掉这个谎言。 还好霍负浪没有计较,伸手摸向他的小腿:“这里有感觉吗?” 阮重华摇了摇头。 手继而来到男人的腿根:“这里呢?” 阮重华害羞地点了点头──那只手若有若无地触碰著他湿润的花唇。 两人再没有说话。空气弥漫著不知是谁的急促喘息声。好一阵,才有人打破了这暧昧的寂静:“把腿打开点,不要夹得这麽紧。” 犹豫片刻,那双腿才执行了他的命令。 霍负浪拨开唇瓣,慢悠悠地揉搓著他私处的中心,那里滑滑的,一半是新鲜的淫水,一半是自己留下的精液。他忍不住将火热的分身贴了上去,在男人销魂的腿间插来插去。 “教主……”阮重华告饶般哼了一句,被自己温热的身体向後退去,妄图求得一丝安宁,却被他一把拽过来:“你宁愿翻身压死自己的孩子,也不肯和本座亲热?” 经他提醒,男人才发现自己差点犯了错误,便打消了逃避的念头,绷紧身子任他猥亵。霍负浪也不客气,将茎头伸进充血的花瓣,轻轻地摩擦著嵌著自己的软软穴口,阮重华经不起这曼妙的挑逗,身体不住地在他怀里扭动。与此同时,那地方像是漏了,不住涌出热乎乎的液体,喷泉似地溅在他蠢蠢欲动的分身上头。他很想进去捅上几个回合,要不是明天还有一大堆事等著自己处理。 “睡,明个儿本座还要早起。” “到时我会叫醒你。”男人乖巧地回应,十分善解人意。 “嗯。”就这麽被他夹著,霍负浪满意地沈沈睡去。 第二天清晨起床,霍负浪先让男人给他口交了一次,才吩咐他给自己穿衣。 阮重华赤裸著身子,伸手替他扣上扣子,因为看不见,扣子扣得参差不齐。 “扣错了。” 男人愣了一下,将扣起一一解开,摸索著重新扣上。 霍负浪端坐在床上,目光不住在他挺翘的浑圆上扫射,仿佛那才是他的早饭,放在桌上的丰富菜肴不过是不入眼的零食罢了。 “给本座倒一杯酒。” 阮重华不敢怠慢,披上衣服,便下地来到桌边,又是一阵艰难的摸索。 由於是第一次做,不是很熟练,再加上紧张,不是把杯子碰翻,就是将酒洒了,折腾了好几次,教主才喝上满满一杯酒。 第 10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0 章 “没事多练习下,瞧你耽搁了本座多少时间。” “抱歉。”男人的声音软软的,手不著痕迹地将敞开的衣衫拉拢。 合上的衣襟却被那人粗暴地扯开:“你就这个样子伺候本座。不准扣上衣服。” 阮重华偏开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还没给孩子喂奶,便爬过去抱起那半醒的小婴儿,将乳头塞进它的口中。 霍负浪一边吃早饭,一边欣赏著眼前的美色,胃口出奇地好,很快就把桌上的东西差不多吃完了,只剩下了一个包子和一碗豆浆,这是他特意留下的。“你过来。”阮重华爬了过来,脸上一副听候吩咐的温顺模样,“本座吃不完了,扔了也浪费,不如你解决了。” “谢谢教主。”霍负浪将包子递到他手上,施舍的意味里藏著一丝关切和恩宠,随即站起来,和等在一旁的丁之严离开。丁之严跟在主子身後,看了阮重话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重华 番外开虐~ 柳墨知道霍负浪来过夜之後就有些反常。话变得非常少,偶尔和他交谈一句不是闹得不欢而散,就是弄得鸡飞狗跳。 阮重华想不明白,那些刺耳的话听上去既像是嫉恶如仇,又仿佛是他对教主有所肖想。 但是他很快就把後者否决了,柳墨怎麽会喜欢霍负浪呢?他性向正常,而且又时时贬低霍负浪,又怎会对他存有那种心思,岂不是自相矛盾麽? 思极此,他便就此打住,不再去费力理解他难以理解的柳墨,专心带孩子去了。 话说,霍负浪在孜孜不倦的苦练之下,终於突破了魔功第八层,他没有原地踏步、沾沾自喜,毕竟第九层才能发挥出魔功的真正威力,在大显身手的时候到来之际,要先招兵买马才行。於是他开始集结江湖中的一些门派,筹划如何征服整个武林。而那些有可能与他结为同盟的帮派中,万剑门算是最老道的一个,不过万剑门亦正亦邪,不好把控,但拥有的实力却让人眼红,只要将它率先抢到手,便不愁不能号令群雄。但对方架子大得很,他疏通了很久,对方才答应来做客,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因此他亲自制定了招待流程,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差池,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教中那个安分守己的性奴竟是闹出事端的主角。 说来,这也不能怪阮重华。谁叫那天阳光明媚,正是出门散心的好日子?而恰巧前几日霍负浪叫人领走了他的孩子,他心中郁结,而柳墨的提议正好符合他的心思。所以也就让他推著轮椅出去到处闲逛,晒晒太阳。而没走多远,就碰到一群登徒子冲他调笑。 那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魔教的贵客、万剑门掌门的公子於振豪,当他不仅满嘴污言秽语,还动手撕开他的衣服时,他便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如此以来,事态便严重了,霍负浪闻讯赶到,他这个受害者一下就变成众矢之的的了。 其实他并不在乎霍负浪是什麽态度,就算他曾经对自己温柔过,在他面前也显得那麽不堪入目。即便他是他第一个男人,即便他替他生了许多孩子,也不能改变自己内心对他的防备和冷漠。但是柳墨就不一样了,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是他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他知道谁也不该相信,但还是对他交出了真心。只因为他的天真无邪,他的嫉恶如仇,他身上所拥有的那分温暖和真诚。可是他却没有帮他,不管他怎麽呼唤他的名字。而於振豪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如同雷击:“柳墨,什麽柳墨?真是笑死个人了!他明明就是梅子明,梅公子,看来你不仅眼瞎,心也瞎啊!” 他登时就呆了,他的柳墨怎麽会是魔教教主的男宠梅子明呢?他不信,偏过头问他,但没有回应,他知道,这可能是真的。那人在自己身边的情景,所说的每一句话,如今细细想来,不都是意有所指?他总是不定时的出现,为的不都是和霍负浪错开?到後来,他的掩饰不再那麽明显,浓浓的醋意,深深的不满,干脆统统地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而他被狗屎蒙了心,才没有发现如此明显的破绽! 他陡然明白,今天的遭遇,恐怕也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是想报复自己,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过和他争宠的意思。‘阮重华,我现在终於明白,不争宠就是争宠的最高手段。’开始他并不懂他为什麽说这句话,现在才晓得那正是他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真正用意。‘阮重华,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像个怪物吗?”他始终不甘心自己这麽一个怪物也能获得教主的注视。但他也不想想,这不过是霍负浪施舍给他的虚假的仁慈,连他自己都不当回事,他又何苦放在心上,用这种不为人耻的方式来报复他来伤害他的心?! 霍负浪出现时,他的心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柳墨都背叛了他,难道他还敢奢望这个男人替他主持公道?一丘之貉罢了。果然,霍负浪过来就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还骂他不识相。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也就泰然处之。“教主息怒,不要再打这位公子了,要怪只怪在下见到公子的美色,没有矜持得住,伸手去摸了他的胸乳,”於振豪假惺惺地劝著,言语下流而直白,“在下从来没有见过长奶子的男人,忍不住上前冒犯,罪过,罪过,”继而话锋一转,“不知教主在哪儿弄来这麽个宝贝,实在是勾死人了。” 霍负浪笑:“他是轩辕一族的人,本座也是偶然才得到的,於公子要是喜欢,拿去就是了,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只要公子你高兴。” 於振豪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教主是一方霸主,而阮公子是你囊中之物,我於振豪是什麽东西?又有什麽资格夺人之爱?” “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於公子是万剑门未来的掌门,武林的九五之尊,以後我们若是强强联手,便是一家人,一家人还分什麽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於公子就不要再客气了。” 那人咧嘴一笑,弓身抱拳道:“既然教主如此大方,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我於振豪,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把他弄上床,那也未必太俗气了,再说,朋友妻不可欺,自制一点对你、我以及阮公子都好,不如这样,最近春光明媚,明个儿我们去踏踏青得了,只要阮公子肯赏脸,我也就知足了。” “那明日下午,不见不散。”这是事成的征兆,霍负浪心下暗喜,朗声答道。而阮重华惨败的脸对他来说却如同明亮的阳光。 重华 番外虐身~ 於振豪走後,魔教教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只见他转过头,狠厉的目光直直射向站在远处的梅子明。 梅子明淡淡一笑:“教主就要心想事成了,又为何用如此可怕的眼神盯著我?” 霍负浪冷声道:“本座的眼神不算什麽,看,你不是坦然相对吗?而面对他的目光,你敢说你不愧疚不难过?” 听言,梅子明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但还没有接触到阮重华就迫不及待地转回来:“他既然吃本教的米,自然就要替本教出力。就算他既能生又会勾引,也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而已,这种货色也值得教主怜惜?” 霍负浪冷笑一声:“他是本座的男宠,你也是本座的男宠,你为什麽不替本座出这份力?” 听言,梅子明立刻变了脸色,浑身散发著汹涌的怒气:“霍负浪,我跟了你这麽多年,你竟然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简直是狼心狗肺!要不是我替你出这麽个主意,你又怎能搞定於振豪这个色胚!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出言中伤我……”说著,脸上浮现悲色,声音也越来越小,隐约有哽咽啜泣之声,“至从他出现的这一年多来,你来看过我几次?就算来找我,也不过喝杯酒,寥寥三言两语,从来没有好好过上一夜……” “够了!”魔教教主不悦地喝斥了一声,“梅子明,瞧你像什麽样子!简直形同一个怨妇!我霍负浪想宠谁就宠谁,你管得著?一个男宠,未必也想用一根链子将本座栓住?!天方夜谭!自甘堕落!”他走过去,一把将摊在竹椅里的阮重华抱起,对身旁的丁之严使了个眼色:“我们走!” 第二天下午的阳光出奇的好,脚下的花草被太阳照得不住散发著清新的味道。 赴於振豪之约,魔教里有点身份的都来齐了,每人跨著一匹好马,马儿打著响鼻,有的低头啃著青草,有的跺著步子转来转去,焦急地等著出发。 过了一阵,贵客亲自点名的主角──阮重华才姗姗来迟,他的轿子被人前簇後拥著,来到承载著众人的绿油油的草坪上。他穿著一席洁白的长袍,袍子上反射著明亮的阳光,衬出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仙风道骨的模样,惹出一片低低的暧昧的聒噪。 於振豪搓著手掌直笑:“阮公子能来,在下感到无比荣幸。请上马。” 阮重华身体僵直,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具尸体:“我不会骑马。” “别担心。”那人脸上挂著狡猾的笑,“这马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阮公子天生就会骑。” 言毕,轿夫便一拥而上,扶他上马。阮重华只觉身子一轻,被高高举起,移动了些许,又被竖著放下。下方的马一动不动,显得极为安静,腿碰到的马腹竟毫无温度,分明是木质的,他顿时就明白了。他没有挣扎,任凭那些人分开他的双腿,将他下身的肉孔对准马背上的那根木棍缓缓按下。脚被一根锁链锁住,扣在马的下腹,双手拉至前方,缚在马头,这木马才算彻底坐稳了。 “好了,我们走吧。”於振豪笑嘻嘻地对众人说著,双腿在马腹上夹了夹。 其他人跟在後面谈笑风生,亦步亦趋,表面上是在看风景,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坐著木马的男人瞟去。 只有霍负浪和梅子明目不斜视,脸上不约而同地缺乏表情。走了一截,梅子明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被擦肩而过的春景所打动,而魔教教主的模样丝毫未变,仍如先前那般严肃,不解风情。 那根木棍又粗又长,在静止时阮重华还勉强能够忍受,而随著木马移动,触动了机关,木棍开始上下起伏,像是又抽长了一截,每一下都顶到他脆弱的宫颈,先是感到不适,後来那不适变成越来越烈的疼痛。快感也逐渐转为折磨。他咬紧牙关,封住喉间的呻吟,装作无动於衷,跟著大部队向前开进。 本来可以坚持一阵子,但不巧的是前方出现了一只野鹿,顿时人声鼎沸,马蹄声加剧了,那些人争先恐後地追赶著,牵著木马的人生怕落下了,跟著奔跑起来,凑著热闹。他倒快意了,却苦了木马上的人,那木棍一阵阵密集的抽插,弄得他疼痛难忍,身子不得不努力往上蹭,但每每都被栓住脚踝的锁链给无情地拽下来。待那木棍的节奏渐缓,肉道已是火辣辣一片,从里面流出的水湿透了双腿和马腹。他疲惫地伏在马头上,喘息不止。当他听见‘原地休息’的声音,如获大赦一般,心里充满无法言语的感激。 不过没一会儿,人们又开始行进,只歇息了片刻的肉穴再度承受著木棍的鞭挞和摧残,阮重华额头布著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体液的流失让他嘴唇干裂,疼痛的反复剥夺了他清晰的意识。人声显得模糊,萦绕在耳边的是阵阵轰鸣,他哆嗦地张著嘴,被顶得呼不出一口完整的气。不知何时,於振豪来到了他的身边,爱怜地抚摸著他的背脊:“阮公子?阮公子,你还好吗?”那声音非常轻柔,亦无比虚假。“阮公子,你看上去真美啊,这满地春色,连你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只可惜我俩相见太晚,不能相亲相爱……”说著,俯身采来一朵小小的黄花,“实在太遗憾了,若你能体恤在下的痛苦,就把这朵花儿戴上吧。” 阮重华根本没听见他说什麽,光是他的存在就让他感到非常厌恶,这时,一把声音响起,带著伪装得极其巧妙的奚落和恶意:“阮重华,於公子夸奖你,又献花给你,你好歹也表示表示!”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想象梅子明高坐在大马上耀武扬威的样子,他等著看自己笑话,一定非常得意。但那又如何呢?谁叫不管是在众人前受辱还是私下里受伤的都是他呢?谁叫他活著就是让人践踏的?他在乎这些干什麽,想这麽多又有什麽用处?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让他们尽情痛快好了:“多谢於大人……厚爱。”他奋力挺直身体,让声音显得镇定,他止住心中的颤抖,丢弃了肤浅的怨恨,掐灭了无言的控诉。 但是男人并没放过他,将花插进他的发间之後,手撕开他的衣襟,贪婪地捏弄著他的双乳。场面变得异常安静,他知道人们的目光都望著这里,他屏住了呼吸,但屏不住感知。当那人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含住他的乳头吸吮里面的奶汁时,他终於没有忍住,偏过头就呕了起来。 而於振豪半开玩笑似的将他坐著的木马从陡峭的斜坡上推了下去。 重华 番外爆菊~ 柳言正在熬药,突然有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他抬起头,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教主……” 魔教教主看也没看他,目光直直落在阮重华身上,那人听见动静,从床上缓缓撑了起来,随即像是被来人身上的寒气冻住了,僵在那里。 第 11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1 章 气氛既紧张又安静,只有丁之严手中的铁鞭,扫著地板发出些微声音。 “教主!”柳言悲怆地叫了一声,双脚著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霍负浪紧缩的瞳孔有一丝松动,随即发出低沈的命令:“你们都下去。”显然改变了主意。 柳言松了口气,跟著众人出了门,而阮重华依然半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愣愣地睁著失明的眼睛。 “倒酒。”言简意赅,嗓子冷硬。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翻下床,往桌边爬去,由於腿间的伤势,花的时间足足比以前慢了一倍。 “宽衣。”那杯酒刚落到霍负浪掌中就被扔了出去,杯子的碎片洒了一地,阮重华从上面跌跌撞撞地爬过来,伸出手去摸索他衣服上的扣子。 “你知道本座为什麽来?” 男人摇头。 “两年前,本座要了你,那是你的第一次吧?本座十分怀念。”停顿片刻,又道:“可惜,当时太过匆忙,本座没来得及品尝其中味道,就与你分道扬镳,今晚,本座想把遗憾补上。” 听罢,阮重华的手指像被衣扣缠住了一样,滞留了半晌:“恐怕要让教主失望了……” 霍负浪一把卡住他的下巴,蛮横地止住了他嘴里的推托:“那里不能用,总有一个地方能用,不是麽?” “那我用嘴好了。” 可那人不许他低下头:“用嘴?”那森冷的气息向他凑过来,如果三九天的霜冻,“本座不要你用嘴。”在大腿上抚摸的手,来到他的臀上,指尖戳了戳那紧闭的後庭。 阮重华脸上煞白:“那处太脏,怕有损教主的身份。” 霍负浪不以为然,将炙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洗干净不就得了?刚好那有一壶酒。” 话至此,已是不可违抗,男人只好从碎片上爬过去,取来酒壶,又爬回来,翘起屁股,当著主子的面洗净後庭,几个往返,他的膝盖早就血肉模糊,烂了一片。 霍负浪向来只喝最烈的酒,这酒只是沾上一点,就足以辣得人双眼垂泪,何况灌入薄弱的肚肠里,而且还是反复好几次。不等他缓一口气,霍负浪就把他按在床弦,一个挺身,便插了进去。 後庭不如花穴,花穴紧致,但是柔软,具有容纳百川的潜力,只要稍微开拓一下,便能柳暗花明,甚至出水相迎。後庭的紧致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种改变不了的顽固,像是厌食的孩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灌得进去,就算灌进去,也会奋力吐出来一截。虽然他用膝盖将男人的双腿撑开到最大,分身也仍是进退两难,那个洞就像跟他较劲一般,死也不肯松懈一点。 “呃……”阮重华则痛得不住地吸气,双手紧紧地拽著身下的被单,对方毫无技巧的攻城掠池,让他的肉体紧绷到极限。他配合不来。即使他妥协,那个地方也依然固若金汤,死守底线。刚则易折,後庭随著肉棒的挺进被一点点地撕裂,最後流出润滑的血液来。霍负浪瞅准机会,一个猛蛇入洞,终於插入了一大半。他停下缓了口气,才继续奋斗,将剩下的部分塞了进去。 经过这番折腾,阮重华已是面如金纸。下体受了重伤,他本该卧床休息,可霍负浪突然发难, 他只有强打著精神应付著他的刁难,没想到他竟得寸进尺,要他用未经人事的後庭和他欢爱。 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两人贴得是那麽紧,彼此的汗水、喘息交织在一块,暧昧又混乱。他能感到男人压在他背上的胸肌,一块又一块,如石头般坚硬,还有他挥舞的发丝,垂在他肩上、颈边,有几缕最长的骚扰著他的乳房,在乳头边拂来拂去。那一刻,身体本能地有了情欲,但随即就被那里传来的剧疼狠狠一下抹去。只剩下满心的空虚,以及一点点将他侵蚀的无端恐惧。 待降服了那拼命反抗的後穴後,魔教教主便得空亵弄他其他迷人的部位,特别是那两团浑圆,被极尽色情地搓弄、揉捏,那地方就像两片凝固的春水,在他的手间柔柔荡漾。他的脑海不禁浮现出於那天的画面,那个人是怎麽含著它的吸吮它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纤毫毕现。他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手无意识地用力收紧,铁笼一般将那对洁白的乳鸽包裹住,仿佛生怕它们飞走了。阮重华疼得一阵阵胡乱颤抖,他感觉里面的阻止都快被挤出来了,好半晌,那人才松开手,而那洁白无暇的丰乳上已是伤痕累累、青紫斑驳,轻轻弹了几下,往两边略略分开,才恢复了挺翘的姿态。 “教……主……”身体像著了魔,紧贴在床弦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力地往上蹭著,其间夹杂著肉体拍击的响声,床单皱了,被子滑下来了一角,就连枕头也几乎被揪破,但这些都不足以表达某人的狂热和执著,也同样不能发泄某人被不断撕裂著的无奈和痛苦…… 这火一旦点燃就毫无节制地燃烧著,霍负浪挥汗如雨,将苍白的男人包裹在自己的熊熊欲火里,烤得他体无完肤。直到对方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才不情愿地停止对他的需索。 阮重华被慢慢地翻了过来,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就像先前那样逆来顺受、心平气和,只有被咬破的嘴唇证明他挣扎过。但是笼罩著他的那股邪火总是挥之不去,纵情地舔吻著他的血液和骨骼。他的身体就像被火撩过了一样,罪恶的粉红退去,只剩一片可怜的灰白,几近透明。仿佛轻轻一触,他就会溃散成一片虚无的影子。下身更是狼藉,不过後庭的凄惨模样比起曾受过重创的花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而且时不时涌出淡红色的水来。 他知道他一直强忍著身子的不适,也明白他并非故意搞砸那事,所以他收回了鞭子,还把他专门弄来看热闹的属下赶了出去。其实进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的气就已经消了一半。他深知自己如果一定要伤害他,也必定是肌肤相亲的形式。厌恶中含著一丝渴望,残酷里酝酿著一分温情。 或许,他从开始,就根本不该让他到风头浪尖里去。 说实话,当时知道於振豪对他感兴趣时,就想顺水推舟,以微小的代价换取巨大的利益,然而教中人才济济,又有些不削於以一个轻贱的性奴作为筹码,实在是贬低了这场隆重的交易。不过识时务为俊杰,既然事态如此,他也就把阮重华推了出去。不料被寄於重望的男人先前还表现得不错,後来就破功了,居然当著对方的面吐了个翻天覆地。当时他恼怒非常心中却也隐隐快意。那个混蛋也过於放浪,简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阮重华的举动虽然坏了事但是挽回了他这个教主的面子。再说於振豪的确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他打心底瞧不起。不过一事归一事,该罚还是要罚,免得有些人不服,特别是那个爱吃醋的梅子明。 重华 番外 18 霍负浪看著身下的人。 看著看著竟然莫名地被他安然的姿态所吸引。 洁白的颈项,光滑的胸脯,粉嫩的隆起…… 他的头倾斜了一下,然後低下去,一点一点的,直到两人近在咫尺。 然後就没了动静,似乎在困惑,在犹豫。因为他明白,这是个亲吻的姿势,只要俯下去,就能尝到那片肌肤的滋味,感到某种惬意。但是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他即便放荡,也从没有吻过哪个男宠,何况对方毫无意识。 他忌惮,如果这麽做了,仿佛就说明了什麽,而那正是他不愿去深究的。 不料,他管住了自己的嘴,却没有管住自己的手,等他反应过来,发现手不知何时放在了男人的额上,怀著温存之意。他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但这懊恼随即被对方额上的高热给覆盖了,担忧之情逐渐变得分明,“来人!”用被子裹住阮重华的身体,“去叫巴陀。”他忙不迭地向柳言传递著紧急命令。然而柳言很快就回来了,带回的话差点把他气死:“教主,巴陀说他爱莫能助,让阮公子自求多福,他还说……”霍负浪见他吞吞吐吐,便喝斥道:“还说什麽?你尽管告诉本座。” 柳言这才如实道来:“他说,阮重华不过是一个可以随便玩弄的性奴,在教主心中毫无分量,教主你玩死他也就得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要将他从鬼门关救回来呢?” 霍负浪半晌没开腔,过一会儿才恼羞成怒地吩咐道:“拿药端水!本座自己来不也一样!” 躺在床上,一直浑浑噩噩的。时而冷,时而热,春夏秋冬,不知熬过了多少轮四季。 始终只有那麽一点意识。然而这点意识让他尝尽了痛苦,仿佛掉进了阿鼻地狱,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就是身边有个人,照顾著他,给他擦药,喂他喝水,每次醒来,都能感觉到他守在身旁,似乎不曾离开。他几次都想开口说话,柳言啊,你去休息吧,别守著我了,但是他说不出来,如刺在喉。过了几日,病情才终於有所好转,他一直惦记著他的恩情,所以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忙不迭地感谢他:“柳言,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我实在麻烦你太多。” 那人却说:“公子,照顾你的不是我,我只负责端水熬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是教主。” 见阮重华楞了一下,似乎压根不相信,便补充道:“真的,我没骗你。” “哦……” 得到的只是对方心不在焉的回应,柳言知趣地闭了嘴。过了一阵,他才又开口:“公子,我要给你道歉,是我隐瞒了梅公子的身份,”他咬了咬嘴唇,“我母亲病了,刚好他答应给我一笔钱,当时我并不了解你,更没去想梅公子的用意……”少年露出一脸悔色,“希望你能原谅我,其实我并不想伤害你……” 阮重华笑了,那样子像是在埋怨他小题大做:“这有什麽……其实他来那阵子,我挺快乐的,能有个人和我像朋友一样相处,也不算亏了。” 柳言有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他实在没想到阮重华会这般的大度,不但没有责怪自己,对梅子明也毫无半分埋怨。他忍不住想,怪不得教主舍不得他死,即使再狠毒,对阮重华这样温和又善良的人也是没辙,而且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他温柔的气场里,对方风和日丽,你又如何去掀起暴风骤雨,去煞了这美好的风景? 刚想到这里,有人推开门进来,当他看清那人的脸时,悄声对阮重华说了句教主来了,便低著头退了出去。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阮重华茫然无措地任他唯一亲近的仆人离去。跟他不同,霍负浪丝毫没有耽搁时间的意思,他的脚步快而具有目的,走过去就将他一把捞在怀里。他虽然没有问,你有没好一点,但这个亲密的举动就相当於一种脱口而出的关怀之语。 第 11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2 章 接著就是上药,这是他结束昏迷後第一次清晰地感觉那人给他上药的整个步骤,有条不紊,动作分外轻柔。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爱人,没有丝毫的猥亵和醉翁之意不在酒。阮重华的心很是微微的一动。他所受的磨难太多,每到一处尝的都是寒冷和痛苦,即便他认为这是自己的命,而自己则要像水一样将所有的悲惨都稀释,将一切万恶都溶解了,但他心底并非不渴望得到关怀和幸福。如果没有之前那些遭遇,两人是公平的自由相爱,他或许会跟著霍负浪,会对他从一而终。当然,只是单纯地联想一下,并无其他。 “今天本座想……那里行吗?”霍负浪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竟然如此客气而含蓄,阮重华觉得好笑,也就点头答应了。大难过後,自己反而感到特别轻松,那并不只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而是他又熬过来了,既然熬过来了那让他受罪的东西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如果一味去记恨,或者自怨自艾,自己根本就无法振作。 “你笑什麽?”虽然并不明显,但男人的嘴角分明是笑的弧度。霍负浪觉得奇怪,他为何不拒绝自己,而且还无缘无故地对自己笑?他难道忘了是谁伤了他?还是怕自己再度伤他才虚与委蛇? 阮重华像是没注意他说的什麽,只用手缓缓解开衣服,他的脸上仍带著笑,只是那笑淡得几近飘渺。霍负浪看著面前的人,万千思绪都抛到九天云外去了。不等对方脱完,就翻身压了上去。 然而明明被欲望憋得满身戾气,可真正到了节骨眼的时候,竟都化作了绕指柔,每个动作都放得既慢又轻,外带小心翼翼。“教主,你不用……重华只是一介贱奴,你想怎样都行。”霍负浪横了他一眼,辩解道:“刚才有人伺候过本座了,本座又来找你,难免有气无力。” 那人并未在意,只说:“那些人固然好,但都比不上梅公子,何况梅公子还酿得一手好酒,教主不妨多去品尝品尝,和梅公子交流下心得。” 听言,霍负浪停了下来,盯著他看了半晌,十分纳闷和不解。同时也赞叹他的聪明。自己不管说了什麽话,到了他这儿,就给拐了个弯,反而变得对自己不利。而更气人的是,这家夥一边和他欢爱,一边又让他去找另外的人,而那个人,偏偏还是把他整得风中凌乱的梅子明。阮重华啊,你到底是什麽做的?明明温顺得像一只猫,却就是不让人安心。想到这儿,他忍不住重重顶了他一下,作为他卖弄小奸小诈的处罚。 重华 番外 19 阮重华很快就有了。半年後成功分娩。 这是第五个孩子,是唯一一个足月的孩子。生下来时白白胖胖的,霍负浪见了,有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多亏他忍著,一直都没怎麽动他。如今看来是正确的,半年多的禁欲换来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也算是值得。 不知为什麽,这个孩子让他的价值观有了细微的改变。以前他总觉得,人活著,必须要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其他的都是无足轻重的。和另一半白头偕老,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全是无稽之谈,那是凡夫俗子的想法,跟他这样的人完全搭不上边,他也压根瞧不起这种懦弱而卑贱的生活方式。而现在,他不禁有些怀疑,毕竟能够当上父亲也是一件不赖的事,自己创造了一条又一条的小生命,权力是死的,孩子却是活的。权力是无情的,骨肉却与自己血脉相连。只是他仍不敢肯定,再怎麽说,权力的魅力毕竟是无穷的。 不过他还是抱了这个初生儿,这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孩子放在手中,搂在怀里,竟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心情。阮重华坐在身边,气色不错,眉间有著微妙的笑意,仿佛品味到了他此刻的感受,又似乎为他们父子和谐的关系而高兴。 霍负浪低头看著掌中的小家夥,它的底子真的不错,连生他的人都红光满面,“教主,你看给他取个什麽名字?”这时,阮重华将身子探过来说。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霍负浪的脸色一点点地变了。其实他也是无意的,要怪只怪刚才的气氛太好,他忘了他是一家之主,残忍冷酷,他也忘了他只是个性奴,性奴的孩子不过是拿给人取乐。要说越矩,其实两人都越矩了。只是霍负浪更加蛮不讲理,“名字?唯独你才有这麽好的闲心。”阮重华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想到男人说变就变,其实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爱这个孩子,理所当然地想给他个名字。他不再说话,两人就这麽不欢而散了。 霍负浪走後,阮重华心里很复杂。 他一向看得开,可如今却忍不住忧虑起来了。 首先,是因为这个孩子像以往一样,随时都会被夺走,他只能养它一时,不能照料它一世。第二,之前梅子明来过,对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当然可以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装作毫不在意,可是他竟然对自己的孩子有谋害之心,难免心中担忧,同时也为两人曾经有过的情谊而感到失望和怜悯。第三,就是霍负浪了,他再云淡风轻,也无法做到对他完全忽视,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两人经过水乳交融,才有了共同的骨肉。他是人,是人就有感情,现在他发现自己有点无法处理和霍负浪的关系,他如果不恨他,就很可能往爱的一边倾斜,但是他不肯去恨,认为恨是肤浅的,是害人害己的东西,但是他更不可能去爱他,否则也太下贱太没原则,而游走在不爱和不恨之间是圣人才能做到的,他真希望自己是一块石头,风吹雨打不为所动,万丈柔情也毫无感觉,无心无情无欲,长年如一日,无形当中便战胜一切虚妄的隐忧,化解所有刁钻的攻势。但这只是不切实际的奢望罢了。 这天霍负浪一进门,阮重华就显得格外主动。 端茶倒水自不用说,经过长时间练习,他已是轻车熟路。他的主动显示在欢爱的时候,可说极尽温柔之事,不但给他吹箫,吹完之後立马献上自己,配合主子将各种体位都试遍了。霍负浪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即便泄了三次仍旧压著他,不肯鸣金收兵。被进入时,阮重华惊喘了一声:“教主,孩子们还好吗?” 霍负浪一听,就不依了,本来挺兴奋,结果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任谁都会气不过。他又忍不住出口伤人:“未必本座还把它们做成人肉包子吃了?”以为他是好糊弄的吗?即便在高潮时刻,他也清醒得骇人听闻,这家夥也太小瞧他了,他的那点心思自己不用揣摩就能知晓七八。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阮重华,你不简单啊,故意在本座面前表现得一副惟命是从的软弱样,其实你心里并不这麽想,对吗?” “教主,你言重了。” 霍负浪不依不饶:“少在这里装,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另一面迟早要暴露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别妄想!” 见他动了真怒,男人咬著嘴唇不开腔了。他只是太思念那几个孩子了,所以才奋力讨他欢心,其实自己要的不过就是一句‘孩子们都还好’。哪知霍负浪会如此的小题大做,没完没了,他真是无奈,灰心极了。 “小家夥吃奶吃够了吧?” 听言,阮重华立刻警惕起来:“远远不够,才三个月。” 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是铁了心要报刚才一箭之仇:“孩子千万不能娇生惯养,吃三个月的奶已经足够。本座今晚就要把它抱走。” 阮重华知道已成定局,便不再挣扎。他生这个孩子差点难产,然而将它多留几天在身边都不行,想来真是无比寒心。说来也是自己弄巧成拙,怪不得谁,像霍负浪这样的人岂是区区一个阮重华就能改变的? ☆、重华 番外 20 失去了孩子,阮重华感到一种无法排解的寂寞。 不管他如何自我安慰,心都是空的。空得发疼,无底洞般,无从填充。 他一直克制心中那份母爱,强迫自己把感情收拢。但始终不行,孩子的声音一入耳,孩子的气息一入鼻,孩子的温度一入怀,便立马破功。他死死憋住的爱,便像山洪一样统统泄了出来。 多少年了,他一直忍受著非人的奴役和难堪的寂寞。其实他并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只有死才能真正失去知觉。但是他早就没有抛却生命的理由了。有了孩子就有了责任,虽然他还没有多少机会多少能力去尽责。但他在等待,在期翼。就像他守望著能够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许近,也许远,也许顷刻便会到来。世事无常,因此诞生了悲剧,但也是因为世事无常,才谱写了柳暗花明。命运是两面的,残酷的另一面是幸福,只要顶得住翻山越岭的寒和累,失去之後便是得到。 只是整个过程太漫长,漫长得几度迷失,几度彷偟,还有几度忧伤…… “外面在下雪吗?” “是的,公子,下得很大,像雨一样。” “春天还有多久?” “公子,这说不准啊,即便天气变暖了,也会突然回冷,说不定比现在还冷。”柳言轻言细语地讲。 “是啊。”他嘴里的阮公子幽幽叹息著,“就像凡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样,希望後面往往是绝望。” “公子不要这麽说,绝望有什麽不好?没经历过绝望的人何以懂得希望?再说落空的希望也不一定是绝望,绝望是断了希望的念头,永远也不敢尝希望的好。” 听言,阮重华笑了,似乎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表示出善意的惊讶。随即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柳言,你听见什麽声音吗?” 少年一脸迷惑:“没有啊……” 阮重华语气里多了一分焦虑:“是哭声,孩子的哭声。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少年竖起耳朵,似乎在仔细分辨:“公子你是不是听错了,除了风雪声,什麽都没有。” “不。”男人撑起身,“我绝不会听错。”说著往床边挪去,将残废的下肢往地上放,却被他的仆人阻止。 “公子,你要干什麽?快躺回床上去。这麽冷的天气,你会冻坏的。” 阮重华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要过去坐上轮椅:“我要出去看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呆在房里。” 主人要出去,仆人怎能不随行,虽然他实在不想领教这样的天气,但对方非要如此,自己也只有奉陪到底,於是他极不情愿地打著伞,推著裹著毛毯的阮重华顶著风雪前进,走了一会儿阮重华就把盖著膝盖的毯子给了他,“公子你不冷吗?”他惶恐不已,阮重华却淡淡地笑了,“我不冷,你按我所指的方向走就是了。” 开始他以为阮重华是因为太想孩子而出现幻听,既要安慰他又不能伤害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索性跟他出来寻觅一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走到一汪冻结的池水边真发现一个孩子,被锁链锁著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还好他身边有棵长青树帮他挡了一部分风雪,不然早就冻死了。 第 112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3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3 章 “柳言,快把毯子拿来。”找到声源,阮重华非常激动,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下了轮椅,接过毛毯,在冰冷的雪地上跪著向那个孩子靠近,柳言简直口呆目瞪,首先,他不知道阮重华是怎麽找到这个孩子的,风雪这麽大,就是离他较近也难以听见他的哭声,何况两者的距离相隔百米,这只能用心理感应能解释。但这孩子并不像是他的,性子一点也不温顺,见到他们便咬牙咧齿,眼睛恨恨地瞪著,就像瞪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他刚反应过来,想出声提醒阮重华,小家夥就朝伸过来的手腕咬了一口,重重的。 “公子!”柳言惊叫一声,忙将主子护在身後,一边捉住他的手腕查看伤口,阮重华却推开他,身子直往孩子那个方向窜,似乎不愿耽搁片刻,不管对方是什麽态度,“这点小伤没事,”说著,他已倾身过去将孩子抱在了怀中,用毯子紧紧裹著,小东西开先还死命挣扎,後来发现拗不过他加上这个陌生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也就由著他去了。柳言觉得十分奇怪,男人什麽都没问,比如孩子多少岁,像不像他之类的,就直截了当当做自己的宝贝疼上了,换个不了解情况的人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这不知是哪家的小孩,怎麽会在这里……”见他不松手,柳言试便探性地自言自语地说,意思是叫他别胡乱寄托自己的感情了,但是阮重华偏偏一副笃定的样子,坦然而温和:“柳言,你能回去一趟,取点食物来麽?” 柳言傻眼了:“公子,你别这样啊,我知道你想孩子,但是你别看见一个孩子就认为是自己的啊……” 男人似乎知道他会怎麽说,且并不责难他禁不住所带的嘲讽口气:“柳言,你没当过母亲,自然不知道我为什麽这麽肯定。有句话叫母子连心,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如果我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我又凭什麽生下它?凭什麽怀胎六月?你想想这个道理。” 少年一边听他说一边细细打量他怀中冒出脑袋的孩子,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鼻子冻得通红,像根烂熟的萝卜,嘴角乌青,有小小的伤口,不知被人欺负了的,其实这个人还用说吗,在教中握有生死大权的,除了霍负浪还有谁? ☆、重华 番外H~ 阮重华回来以後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柳言也知道他心情不好,这麽小的孩子,顶多三四岁,却被人当做狗栓在树上,何况外面还这麽大的风雪,任凭谁都会感到心疼难当,愤怒异常。只是他生性安静,情绪从不溢於言表,换个人铁定大吵大闹恨不得立马找对方算账,而他不过是脸色不太好看罢了。 但是他知道他的内心一定很沈重,重得像一块搬不动的铅一样。 屋里好几天都显得格外寂静。直到霍负浪出现。此人出现的时候,一脸神清气爽,他简直怀疑阮重华会不会受到刺激,与他当面对峙,做出不理智的事。 然而他多虑了,男人不见任何异常。甚至丝毫没有提及那件残忍的事。这有些不可思议,即使忍无可忍,他也依旧能够忍下去,这到底是聪明的表现还是软弱的实质? 他还记得那天他是多麽舍不得离开,恨不得将孩子抱回来好生弥补疼爱,要不是听见脚步声,自己强行将他弄走,恐怕早就露了陷。小家夥显然有人看管,并非扔在那里自生自灭,据他猜测,不是受了惩罚就是丢在外头磨练。 只是他才几岁,就被迫懂得了成人才懂得的恨,被迫练就了不属於小孩的思维,甚是可怜又可悲…… “怎麽了?”霍负浪再迟钝,也不会没发现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对,毕竟对方太冷漠了,一点表情都没。 阮重华不开腔。沈默得跟一块石头一样。 “是怪本座这几日没来看你吗?”魔教教主自作多情地问,还挑著淫邪的眼神。 男人这才有了些反应,只见他微微一笑,但笑容有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森:“教主,我们能不再要孩子吗?” 霍负浪觉得奇怪:“为什麽?”这个要求到底含著什麽样的意味? 阮重华道:“没有什麽。只是厌倦了。而且孩子多了挺麻烦,你这麽忙,谁来照顾他们?” “自有人照看他们。”霍负浪答道,“这种事,未必还要本座亲力亲为?” 阮重华脸上的笑逐渐变冷:“既然这种事,教主你从不放在眼里,又何必徒添累赘?连他人也别去劳烦了岂不是更好?” 魔教教主的眼神也开始变冷:“你不是曾信誓旦旦地对本座说,愿意为本座暖床,为本座生孩子麽?既然如此你尽管生就是了,不必说废话也不必担忧那麽多。”言毕,便将男人扯了过来,掀开他的下袍,手伸进那温暖的腿间。 今非昔比,由於频繁分娩,男人的下体变得十分紧致,没有前戏根本插不进去,常人是越干越松越生越老,也只有轩辕一族的人经得起岁月的沈淀,肉体总是保持著光鲜。 含著对方的手指,阮重华冷漠的神色有变,皮肤也微微泛红起来,对於他来说,欲望就是死穴,他无法抗拒:“教主……” 霍负浪似没有听见他软软的呼唤,一边品著美酒,一边慢幽幽地松动著他那口倔强的肉穴,酒尽,穴软,他的男根也慢慢膨胀起来。 但他并不急於攻城掠池,阮重华永远是他掌心里的玩物,跑不掉的,他腿不方便,眼睛也看不见,简直就是上天为他量身定做的性奴,省事得连他都不敢相信。但就算如此,自己也舍不得掉以轻心,总是时时牵挂著他,牵挂著他的可口和美好。 他轻轻地缓缓地玩弄著他的下体,那柔软的花瓣和突起的花蒂,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像心定气闲地看一本古书,或者挑弄那鹦鹉学舌,十分的享受和惬意,相较於他,阮重华就很是不自然,他不敢擅自离开那根亵玩他的手指,更不敢催促对方赶快让自己得到满足。下面已经湿起来了,体内是让他禁不住扭动的燥热,饥渴的感觉一秒比一秒更甚,他的双眼不由染上了一层雾气,双腿开始不断闭合,他感觉自己像条失去虫蛹的虫,只得不安地暴露著自己的痛苦,配合那痛苦那销魂蠢蠢蠕动。 而男人就似一条带刺的蔓藤纠缠著他,紧勒著他,禁锢著他,一点点剥去他下意识的伪装和本性上的害羞,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巴掌大的地方献媚献丑…… 霍负浪见火候已够,便将挺立的分身施舍似地放在了他的花瓣间不怀好意地磨蹭,这一挑逗,男人立马矜持不住了,张开大腿彻底暴露出蠕动著的小嘴,小嘴贪婪地吸附著他的肉根,想吃但又不敢下口。霍负浪轻笑一声,他没想到慢火炖出来的情欲竟有著如此趣味,便变本加厉地用龟头揉搓著那漏水的井口,“教主……”男人仰著脖子,咬著牙关,不住在他身上轻蹭,发抖,脸上流泻著细微的祈求,表情看上去勾人极了。霍负浪没有忍住,提刀便捅,进去的那一刻,两人都连连喘息著,紧紧抱成了一团,扭成了硕大的麻花,然後是大幅度的晃动,床都差点摇散了。 “教主,不要……” 尽管对方苦苦哀求,但他最後还是将精华洒在了花穴深处,他没有义务答应他的要求,也没有理由考虑他的感受。对於阮重华来说,高潮过後便是失望,便是痛苦,又一个孩子要降临人间,而它却注定得不到丁点的爱和怜,何其残酷。他们制造了它,它却不过是一响贪欢後的杂质和污垢。想到这里,他狠狠地推开了他,他充其量只能用这对於那人来说无关痛痒的举动来表达心里的抗议和恼恨。 霍负浪穿好衣服,瞟了男人一眼,冷冷地说:“房间里太闷,你当然可以出去活动,但是不要做不本分的事,有人告诉本座,你最近……”他停顿了一下,为自己倒了杯酒,“自己干了什麽,你心里明白,千万不要惹本座,别忘了,你只是一个下贱的性奴!” ☆、重华 番外 22 就是霍负浪的怀疑和警告也依然阻止不了他去见那个孩子的欲望。 隔三岔五,他便要出道门,带上一个篮子,篮子里是他平时省吃俭用留下的干粮和水果,还有一件用被单的布料做成的小衣服。 尽管他知道,小家夥不是每一次都在,就算在,也不一定领他的情,而自己也不能呆在他身边太久,那件小衣服,即便哄他穿上了,只能让他穿一时来聊以自慰罢了。其实他很矛盾,自己想见到亲身骨肉想得发疯,希望次次都能将他抱在怀里,如愿以偿,可是要见到他只有他被受罚的时候,他心疼他,不愿他受罚。真恨不得带他逃走,远离魔教这个地狱,但是还有其他的孩子等著他拯救,他到底该如何是好呢?祈祷跟祈求一样没有用,就像希望跟绝望毫无分别,如同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却跟没有父母的孩子差不多,对也是错,爱也是恨,生也是死,那该如何? 还好天气明媚了许多,只要一下雨一刮风他就害怕,就担忧,因为那意味著孩子又将受苦。他还那麽小,应该被人捧著,享尽宠溺,不谙人世疾苦,可是偏偏,他过早地堕落,过早地孤独,失尽了阳光,告别了欢乐。他怎能不心疼,怎能,不自责?!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麽?他以为自己不软弱,可他真的不软弱?谁来告诉他呢? 阮重华痛苦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拍著小家夥的背,让他慢点吃,别咽著。他似乎又挨了打,身上添了新的伤痕。他是他的母亲,理应站出来保护他,却比他更加无助。“在这里,能苟且偷生又何乐而不为呢?”旁边的仆人说。他朝他转过头:“柳言,你说的话也许是对的。但是苟且偷生的快乐也只有令你这样的人感到轻松和满足。他和你不同,他还小,还有前途,还有自己的人生。不该就这样被扭曲,被抹杀了。”柳言苦笑:“那你能解救他麽?你能让教主改变主意,能让他意识到父亲不是这麽做的?能让他愧疚忏悔,迷途知返麽?”男人看了他一会儿,久久没言语,半晌才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去吧。总有一天,不,我会尽快,一定会尽快……” 大概过了半个月,阮重华又有了妊娠反应,吐得非常厉害,但是除了柳言,他没让任何人知道。这不禁让他的仆人怀疑他是否想打掉这个孩子。 他的确是有这种想法,但一直没下得了手去。明知道生下它不过是添了最卑鄙无耻的罪孽,然而无论怎样,这是一条命,杀死它难道就不是罪孽了吗?这个选择题就是那麽无情。 尽管身子不适,可他仍旧坚持去看那个无辜的小东西。只是还没靠近,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分明还有其他人在那里。“公子,今天我们就别过去了。”阮重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但他的脸上布满汗水,显然在天人交战,是做一个缩头乌龟,从长计议,还是挺身而出,哪怕结果是全军覆没,也要上去评理? 令他恐惧和失望的是,阮重华选择了後者。他温润的眼神变得坚毅:“柳言,你别管我,自己回房就是。” 然後他迈出了自己迟迟不敢迈出的那一步:“住手!请不要再打他。” 在场的非常惊愕,全都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脸上浮现出耻笑和不削。 “你刚才说什麽?”站在不远处的魔教教主问。 阮重华面不改色,他已经私自抛弃了性奴的身份:“我说你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霍负浪笑了,笑得异常和蔼,却满含极其可怕的意味:“你的孩子?一个性奴也配有後裔?如果你坚决认为他是你的孩子,那本座就把他当做你的孩子处理。你是性奴,他也就是性奴,那你说本座该是杀了他还是将他扔给本座的手下好好蹂躏一次?” “无耻!”阮重华显然被激怒了,“你如果这样做,我绝不饶你!他还这麽小,你还有没有人性?!” 一旁的某个人笑了:“教主,他问你有没人性?可怜的教主啊,你的人性居然被一个性奴质疑,真是毫无天理。” 阮重华不动声色,他分辨出这是梅子明的声音,有他在,事情看来是无法善了了,就算他不在,霍负浪也不会放过自己的。他索性毫无保留地跟这些禽兽做一次对决:“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第 113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4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4 章 梅子明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难看得很。霍负浪倒是笑了:“本座说过,总有一天你会露出你的真面目,看来本座果然有先见之明。” 阮重华答,不卑不亢:“我永远都只有一个面目,那就是我的真面目,只怪你瞎了眼,没看见。以前我一直不想和你计较,因为不值得。” “那你现在为什麽和本座计较了?因为这个孩子?”霍负浪敛住笑,恢复了摄人的气势,“但是你有什麽资格和本座谈条件?在这里,本座想怎样就怎样,想谁死谁就得死。包括你生的贱种!”他冷冷朝旁人道,“刚才进行到哪里了?再给我加十鞭。” “要打你就打我好了。”阮重华过去,下了轮椅,挡在了孩子面前,他偏过头,嘴角挂著蔑视的微笑,“伤害一个才几岁的小孩,你就不害躁,不觉得丢脸?你这个一教之主,也未免太让人瞧不起了!” 霍负浪定力再好,也不由被他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既然如此,就让你尝尝鞭子的滋味!再加二十鞭,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接下来,万籁俱寂,只有霍霍鞭声,以及鞭子落在肉体上的闷响。而承受鞭刑的人挺直了身体,屹立不动,就像一块推不倒的石碑。很快,他身上的白袍就染上了红梅,红梅点点,呈现出一种残酷的美。 “再加十鞭。”二十鞭打完,霍负浪再度下了命令。梅子明挑了挑眼,一脸幸灾乐祸,执鞭人也摩拳擦掌,他不信凭自己的身手和力道制服不了一个残废。甚至被那人护住的孩子也咯咯笑起来,与其说是天真,不如说是没肝没肺的无情。 “这样一个小混蛋,你也要护著他?”霍负浪低沈的嗓音里含著浓浓的讽刺,“你以为给他穿给他吃,他就会认你?他就会感恩戴德?简直是愚蠢!” 阮重华却说:“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卑鄙的是谁?愚蠢的是谁?自作自受的又是谁?!是你,霍负浪,我真为你感到可悲!” 魔教教主彻底被激怒了:“给本座打!狠狠地打!抽他那张嘴!” “不要!”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重重跪在地上,“教主,使不得!公子怀了你的孩子!这样没命地打他会出事的!” 不等霍负浪开口,阮重华便狠狠呵斥:“住嘴!谁让你来的?滚回去!我没有怀他的孩子,就是怀上了,也不是他的!他不配!” ☆、重华 番外 23 霍负浪本来还抱著好整以暇的心态,觉得阮重华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盛气凌人是一件挺有趣的事,不妨刮目相看。然而他的伶牙俐齿却是如此过分得惹人愤怒和厌烦,最主要是居然说出他不配让他怀上孩子的话来,让他一下子就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你再说一遍!”他指著男人的鼻子,那模样好似要大开杀戒。 可惜阮重华不吃他这套,他即不服硬也不服软:“你这般糟蹋我的小孩,我怎可能让他认你做爹?何况你也不稀罕,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霍负浪立马转过头:“拿刀来。” 阮重华依然冷著脸,但嘴唇抖得厉害。 “我不信你始终不甘示弱。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这个贱种!”他冷冷一笑,“除非你跪在本座面前认错。” 阮重华眼里多了一层泪雾,只听他悲痛欲绝地说:“你说他是贱种,他就是贱种,有种你就杀了他,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的!”你决绝我也决绝,大不了鱼死网破! 话音刚落,一窜热乎乎的液体就洒在了脸上,阮重华浑身颤抖著,不敢置信地伸出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渍,他知道那是鲜血,他孩子的血,“霍负浪!你这个禽兽!”他嘶嚎一声,猛地扑了上去,表情十分骇人,在场人全都被振住了,只有霍负浪神色自若,他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狠狠用力,只听扑通一声,那人竟被他甩到了池中,见状,梅子明被吓得魂不附体,他虽然恨阮重华,但不过是出於妒忌,根本没想过让他死,只是没料到霍负浪竟如此绝情,他以为阮重华对他来说是不同的,难道自己看错了?但真看错了,他为何如此恼怒?怒得要对他下狠手呢?! “公子!”还是柳言最先反应过来,他毫不犹豫地奔向水池,纵身跳了进去。霍负浪没有阻止,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上,他的手,在抖。抖得像要断了似的。 “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你若是为那个孩子好,不出面也就是了,何苦要与他们争锋相对,为了争一口气,值不值得?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啊。” 阮重华一脸失魂落魄:“我……我知道不该……但我气不过……是我犯傻了……”他蜷成一团,无声地哀泣著,“柳言,你不该救我的。我害死我的孩子,我还有什麽脸活在这个世上呢?!” “公子,你别伤心,教主他……”柳言似要说什麽,但欲言又止,“你还是别想这麽多了,你的孩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早点把身体养好,再不要忤逆教主。” 阮重华摇头:“我已经做不到了,我无法再顺从他。柳言,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你家里不是还有老母亲吗?回家照顾她吧。” 柳言正要说话,巴陀著药走了过来:“重华,不要因此而悲观,你做的是对的,在这里,苟延残喘固然好,但是没有任何意义。”他笑了笑,“你知道霍负浪怎麽对你那些孩子?他故意让你敞开肚皮生,是有用意的。”他敛住笑,用上了憎恶的口气,“他一直想要一支杀手军团,完全值得信任,且冷酷无情。就像皇帝身後的暗影。他想利用你的孩子来完成这一目标。”他在床边坐下,“重华,你愿意自己的孩子从小就变成杀人机器吗?他们没有父母疼爱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连人性也得失去?” “巴陀你不要再说了,”阮重华痛苦地吸著气,“你快点把我肚子里的那个除了吧……” 巴陀却没有表态:“这是向敬天告诉我的,他也许是胡说,你别放在心上。”言毕,又去搅拌药汤去了。 只是他搅得很慢很慢,搅了很久很久,直到汤变冷,依然维持这个动作。显然他的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天柳言急急忙忙跑来找他,要他去看看阮重华,说是阮重华被教主弄伤了,但他没有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去了,反而成了霍负浪的帮凶,最痛苦地莫过於死也死不了,还要继续承受对方的玩弄。当天晚上,向敬天就来了,他的开场白还是那一句,是教主让我来的。不过这次,是真的。霍负浪让他来惩罚自己。正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就是这种感觉。 他真希望能永远忘记这一天,这个噩梦。这个男人强暴了他,让他三天没下得了床。可以想象他受了多大的创伤。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这里独善其身,就像被狂风刮著的草一样,虽然不得安宁,但是可以清雅地在风中!翔,让风吹去身上的泥沙,保持著淡淡的清爽。但是他错了,那充其量只能是个美好的梦想。 “我去热热,等下你把药喝了。”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身,“阮重华,如果有一天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会带你走,想尽一切办法。” 没几天,霍负浪来了。 阮重华躺在床上。他受了内伤,哪里也去不了。 他以为会看见男人脸上布满著痛苦和忧伤,但是没有,什麽都没有,只有一片若隐若现的鄙视和倔强。 这让他心里重新翻滚起怒气,他二话没说就压住了他,而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男人却突然拼命地挣扎,疯狂地,似乎要耗尽自己最後一口气。他不知他哪里来的爆发力,不备之下,竟差点没压住。不过他很快就用上了力道,抓住他的双手,扯掉他的衣服,取出分身狠狠朝那个地方捅了进去。他从来没有这般粗暴过,今天是第一次。 身下的人被他弄得死去活来,最後昏了过去。看著他安静的脸,他不住地不住的吸著气。 这麽弱的体质,还受了内伤,怕是撑不过几天吧。他有些晕乎乎地想。可自己真的要他死吗? 还没玩够吧。他想了很多,但没想个所以然出来,倒是就著眩晕的感觉,低下头,用嘴唇含住了他的胸乳,贪婪地吮吸著。很甜。他早就想尝尝了。他知道这很疯狂,很猥琐,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那样做。他的表情不断地变换著。动作也时而轻柔时而威猛,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而阮重华浑身瘫软,双眼紧闭,半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没有醒来过。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男人之前的身影,长发披肩,幽幽地坐著,嘴角挂著细微的笑意,看上去干净极了,赏心悦目。他虽柔弱,但不似现在这般,像只濒死的小动物。而他这个当主人的,该救还是不救呢? ☆、重华 番外 24 那天早上,他刚起床,就发现柳言站在门口,神色无助而慌张:“巴陀,昨晚教主来过了。” 他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提起药箱,便匆匆跟他去了。而奇怪的是,阮重华虽然外伤添了不少,最让人棘手的内伤却好得差不多了,他顿时明白,霍负浪昨晚来的真正目的。 阮重华一脸憔悴,见他来了,撑了撑身子,显得更加魂不守舍,巴陀知道他在忧虑什麽,便道:“只要我在,孩子就不会有事。” 欣慰归欣慰,但是心中的疑惑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真的吗?它这麽小,这麽脆弱,如何能坚持到现在?”连大人都有些受不住连日来所受的磨难,何况一个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胎儿? “那是因为它还小,还没有成形,躲在深处,不会受到多少碰撞带来的伤害。另外就是,从你怀上它的那一刻,就服了我所配制的安胎药,所以孩子怀得比较稳。” “我怎麽不知道?”阮重华望向柳言,柳言急忙道,“哦,之前你心情不太好,我忘了给你讲。” 其实这事,只有巴陀最清楚,那日在床上,整整一夜,向敬天缠著他不放,非要他弄个向教主请罪的药方,说是这样,两人都好做个交代,他开先不肯,那人就不住抽插,没完没了,他本是初次,哪经得起这般折腾,便只得开了个方子,他不愿给霍负浪开,於是就开给了阮重华,不料歪打正著,霍负浪很高兴,就将药交给柳言保管,没想到很快就派上了用场,要不是这味药,那胎儿都不知死多少次了。 想到孩子没事,阮重华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伤,“你要这样想,”还好巴陀及时向他开导,“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让他们彻底解放。如果你爱他们,就一定能够做到。” 但愿如此,听言阮重华默默地想。 只是,那人似乎知道他服了药怀得比较稳,三天两头就往他这儿跑,强制性与他交欢,每次都把他搞得疲惫不堪。 第 114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5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5 章 “你是不是对本座不满?”霍负浪见他从头到尾都像一具尸体般,不由得气闷地质问。 阮重华不再像之前那样处处掩饰,而是回答得非常直接:“既然你知道,何必再问。” 霍负浪咽著了似的狠狠喘了口气:“和本座叫板,那是自不量力,你这麽聪明,难道还不明白?” 阮重华冷冷瞟了他一眼:“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麽做?跪在你面前求你?还是舔你的脚趾舔到你高兴?” 这下,教主如同被撑著了重重放了口气,原来一个人诚心要和你作对是如此棘手如此揪心,温顺的羊也能变成野蛮的狼,他光是对自己出口不逊怕是小意思,以後还不知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来。想到这里,他烦躁不已。他当然希望了解他,但不是这种情景这种方式,他还是想看到他温柔的一面,都怪自己把他逼得太急。可他又不愿忏悔,毕竟他是主人,无论做什麽都是应该的,阮重华是他的性奴也是他的宠物,谁希望自己的宠物不但不驯服,反而还给主人舔堵的? 因而他说:“你最好收起你这种该死的性子和这该死的态度!你若是乖乖认错,一切还有得商量。不然本座让你尝尝什麽叫做真正的性奴!你以为那样的性奴有孩子生,有房子住?会得到本座的宠爱,会让本座牵肠挂肚?可能你也不想变得人尽可夫……” 不等他说完,阮重华便正色道:“和你做那种事,就是世上最恶心的人尽可夫!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宠爱?稀罕你给的房子和食物?稀罕给你生孩子?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交易!要不是当初那场交易,我早就不想再看见你!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是他第一次把话说得这麽无情这麽透彻,霍负浪听得发愣,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知道他一直假意顺从他,其实他最不缺的就是一身傲骨,但是傲也不能傲到他头上去了!这岂不是让他颜面无存麽?在那麽多人前面扫他面子也就算了,今日居然还当著他的面恶狠狠地骂他,说什麽和他睡觉就是最世上最恶心的人尽可夫,简直气死他了! “好!既然你这麽说,就不要後悔!一个性奴,谁想要,本座都决不会吝啬!哪怕谁要个他的孩子当宠物,本座也会开开心心地交出去!这下,你总满意了?你要的,不就是本座的残忍麽?!本座,就残忍给你看看好了!”说罢,摔门而去,只留下满屋的火药味和挥之不去的决绝。 霍负浪走後,男人冒火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萧瑟。 不知道为什麽,这段时间,一见到他就要和他吵架,就想狠狠气他。他知道那人说得出便做得出,可还是忍不住激将他,给他一顿臭骂。他以前从来没有骂过人,可如今却变得轻车熟路,是因为快意吗?但赚得一点快感又有什麽意义?太肤浅也太短暂了。而且对自己对孩子都没有好处,他可不是喜欢争一口气的人啊!然而至从那一天起,自己就变了,不肯委曲求全,不愿忍气吞声,非要占得上风心里才舒坦,明知道会付出什麽代价。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呢?难道真的只是单单因为对方伤害了自己的孩子吗?不知道,他彻底混乱了…… ☆、重华 番外 25 转眼到了年关。 这一年,是魔教蒸蒸日上的一年。 在内,霍负浪的魔功与日俱增,平日不是苦练就是和阮重华缠绵。在外,向敬天凭自己的心机和三寸不烂之舌大肆笼络了不少人,一到年关,正好宴请他们,加深联络为魔教的霸业做好铺垫和准备,而霍负浪挑个时机再露这麽一手,向他们证明魔教的实力,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当然光展露实力还不够,给他们的好处也得大大的有。说到好处自然要投其所好,而能将这个任务完成得漂亮非阮重华莫属。这时阮重华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只得大腹便便地呆在房里。他不知霍负浪为什麽突然叫他去,他心里对那人的人品有著复杂的怀疑。只是他没有选择更没有拒绝的权力。 当他闻到淫靡酒香、听到热闹非凡的景象就知道对方叫他来定是没安好心。他对这种场景是极其厌恶的。因为太熟悉霍负浪的心理和伎俩。果然,他一到就听见周围那些人发出低低的不怀好意的窃笑。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拔了他的衣裳,给他换了一袭薄薄的纱织的长袍。 该来的总要来,逃不了。从前,遇到这种事,他总忍不住发慌,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没有用,所以如今他镇定了。 “你们谁想尝尝轩辕一族的味道?” 霍负浪一开口,无数只手就伸过来了,有的抚摸他的皮肤,有的揉搓他的胸膛,更有的,用手掐住他的下体,好奇地探索,无耻地亵弄。他站著,既没有挣扎,也没有闪躲。只是冷冷地瞪著霍负浪那个方向。 客人们觉得非常吃惊。一是因为他的身怀六甲、非男非女的模样,二是因为他处事不惊的姿态,是逆来顺受、麻木不仁,还是自持清高?谁也猜不透,因此兴趣越发高昂。 这时,有人醉醺醺地开了腔:“教主,他是你的人,我们可不敢喧宾夺主,还是先让他伺候伺候你,待你满意了我们再玩也不迟,大家说对不对啊?!” 下面一片附和之声,霍负浪听言,求之不得,能在这麽多人面前调教自己的性奴,何乐而不为?自是欣欣然答应了。 哪知阮重华死活不肯。被拉到他面前,拼命挣扎不说,还把头偏向一边。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宁愿让别人染指,也不愿让他碰一下,气死个人! 他向属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强迫男人跪下,并掐开他的嘴。然而就在这时,竟然不知从哪伸来一支长矛,顿时血溅三尺,点点殷红洒在他的脚下,晕染出一片刺眼的美。 场面寂静之後,一片混乱,唯有他神色自若,唇边带著一分笑意。 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实在是有趣,给这庸俗的宴席添了几分热辣的颜色。不但杀了他的人,还掠走阮重华,不是谁都敢这麽做的。不过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手心,一切意外都是他轻易能摆平的插曲。 此人的出手相助,让阮重华惶恐不已。他当然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不是现在,何况依魔教的势力,不是靠匹夫之力就能扭转乾坤的。“你走吧,不要管我,马上走还来得及。否则大家都是送死。逃不掉,你知道吗?谁也逃不掉的。” 那人却不理,执意带著他逃命。他很感激,他感激的方式就是劝他丢下自己离开。这才是最明智的。但是那人比他想象中固执,他不由叹息一声:你我非亲非故,又是何必?这个人情他根本就还不起。 下一刻,霍负浪恶魔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被抓回来那天晚上,魔教教主就惩罚了他。 把他捆在床上,在他身上用上了各种器具。弄得他死去活来,可就是不碰他,甚至一根手指都不给。 本来在怀孕的时候身子就极其饥渴和敏感,如何禁得起对方存心的刁钻的挑逗。下面不停地泄著水,简直可以用几乎被榨干来形容。 而且肚子里有孩子,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掉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满心担忧和惶恐,那人却视而不见,一次又一次地让他空虚到高潮,让他在怀里剧烈颤抖。 “霍负浪,你欺人太甚了……”阮重华咬著嘴唇,眼睛湿湿的。 “本座就是欺人太甚,你又能怎样?”霍负浪冷漠地说,冷漠里带著痞痞的意味。 “我自是没有法子。但你总归要遭到报应的!” 那人笑了一声,然後用手突地揪住他的花唇按在他的阴口上重重揉搓。“啊啊……”阮重华没想到他会出手,猝不及防,上下两个地方都禁不住一泻千里,整个人紧紧弓著,难受极了。 霍负浪捉住他的下巴抬高,将他销魂的表情尽收眼底:“本座看你挺爽的,你嘴皮不是很硬麽,可硬得过你那玩意麽?” 阮重华不知说什麽好,只得恨恨地不停吞著唾液,半晌他才从高潮中缓过来,有气无力地说:“你……下流!霍负浪……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入流的货色!外面那些人渣都比你强!你知道不!” “还嘴硬呢?!”一声冷笑过後,接著一阵阵嘶哑的惨叫声,惨叫里混杂著痛苦和欢乐,将夜色染成了一片绯红,外面传来夜莺的叫声…… 为了早日突破魔功第八层,霍负浪练功越发频繁,就是在临产之际阮重华仍为他所用。 没过几天,那人就为诞下一个儿子。连著生了这麽多都是男孩,魔教上下自然又是对他恭维一番,说他雄风如何如何,实在叫人望尘莫及,夸得他不禁有些飘飘然。 而阮重华情绪却异常低落,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经过多次生育之後已大不如从前了,他原来依靠自己独特的养身之道积累的底子在这次生产後彻底毁了。付出如此之大的代价,却只是便宜了那个禽兽,他心里当然很愤懑,而一耿耿於怀就病了。他太累了,连坚强的样子都不想再做。成天也就恹恹地躺著。连孩子也懒得看一眼了,哪怕它即将被人抱走。 ☆、重华 番外 26 霍负浪对他的惩罚也确实没留余地,并一直延续。不仅在第二天就抱走了新生儿,而且还出言奚落他,好整以暇地朝他谩骂。 “这可不能怪本座,要怪只怪你的肚子不争气。即便本座不让你生,你也不愿生,但你的肚子就是硬要怀上,下贱得不得了,也嚣张得不得了。就跟你一样。” 阮重华只是低头闭眼,蜷在床上。 “别跟本座装死。装死还不如真的死了。与其像猪一样源源不断地生,与其像妓一样成天秀淫荡,还不如去死。本座真佩服你,苟且偷生也能如此地理直气壮。” 阮重华还是没反应。动也未动一下。就仿佛他所说的那样,真的死了。 第 115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6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6 章 见状,魔教教主冷哼一声:“你不是喜欢骂人吗?今天怎麽不骂了?你那股要强劲哪去了?难道认输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本座等著你和本座叫板呢!何必如此沈默?难道沈默就能解决问题,扭转乾坤麽?” 可无论他如何含沙射影,怎麽出言激将,男人都不接招。最後他失去了耐心,抓住他的手狠狠将他拽了起来。 “呃……”不料阮重华猛地张开眼,发出一声闷哼,仍是一动不动,任凭身体软软地吊在那儿。霍负浪冷笑著,面露残忍:“怎麽,还装?”手上陡地用力,将他委顿的身子彻底提了起来。 男人半张开嘴,似要痛呼,但最终只是虚弱地喘息了一声,整张脸泛白起来。霍负浪发现不对,便将他放下来,那人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身体软得厉害。 “怎麽了?”欺辱他的欲望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忐忑不安。他感到抵在胸前的那硬邦邦的一团,便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握住了那硕大的浑圆,哪知男人慌忙抓住他的手,轻吟了一声:“痛……” 他半梦半醒的神态,以及带著气音的软语,让他心神不由一荡,竟有种久违了的销魂之感。霍负浪轻轻捧著手中的东西,感到它跟平常有所不一样,大也大得离谱,硬也硬得夸张,显然是涨奶了,但是又怎麽会痛?他不明白。 而男人不像在撒谎,痛得几乎开始抽搐了,神智也不甚清楚,看上去事态很是严重,他想了想,遂缓缓低头,一口含住那微翘的乳头。“啊……”阮重华如受了惊般地挣扎了两下,就更加虚弱地躺回了他的怀里,脸颊浮上朵朵红晕。霍负浪则严肃得仿佛在掩饰什麽似的,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一点点地吸著那过分多的乳汁。他本想把孩子抱来,可又懒得多此一举。而且对方好不容易向自己示弱,他怎麽也得有所表示,即便他是无意识,自己也得抓住这个机会,谁叫他喜欢他顺从温柔的样子。 他吸了大半天,终於缓解了乳房的硬度,阮重华也能够动了。“谁……谁叫你碰我的?!”刚清醒他就没好气地骂道,脸红红的,上面沾满了汗水,霍负浪也没跟他拌嘴,只看了他一会儿就离开了。巴陀没一会便赶来了。 “你这是干什麽,身体不好还和他吵,都这样了,你让我省省心行不!” 阮重华转开头,表明不想说这事。其实他也不想吵,也不想恨,但是这都是霍负浪逼的!把他拿给别人玩弄,让他为他生这麽多孩子,伤害他身边的人,其中哪一件事不令他深恶痛绝?特别是那一年,追杀他的家人的途中当著他的家人强暴了他,害得他怀上了孩子被云飞赶了出去,从今以後他失去亲人失去了家园,连自我也一并失去。在这里没有谁比他更熟悉性,比他更懂得生孩子,比他更淡然地面对陌生人的猥亵。他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他的眼和腿上的残疾,从来都没让他觉得自己有多麽不幸,至少他没有故意去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保持著自己特有的自信。每天他都过得开心和殷实,也非常享受清净淡薄的日子,平日里照顾下比较小的兄弟,帮云飞分担一些责任,也能给他带来成就感。失败和不幸,就算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呈现在心里,也不会分明。自卑更不会主宰他的生命。 可至从遇到霍负浪,他二十年来建构的平衡便破碎了,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肮脏的人,就连从他体内诞下的希望也可能是魔鬼。他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一点让他痛不欲生。他爱自己的孩子,但也从骨子里恨它们,他不知道该怎麽办,该怎麽处理这伤人伤己的棘手矛盾。 “我明白你的痛苦。进一步也不一定就会迎来胜利,或许会提早毁灭,退一步也不一定海阔天空,息事宁人,而原地踏步会更加矛盾和痛苦。你无法改变别人,却总是被人改变,但你又不肯相信自己的渺小和无能……” 阮重华楞了,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把什麽都说出来了,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渴望倾诉?但是倾诉又有何用?没有谁能够拯救谁,说出来也不过徒增伤悲。然而那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向他承诺:“重华,我既然说过要救你出来,就一定会做到。即使做不到,也会尽量去做,你要相信我。我宁愿死也不会当向敬天的禁脔,他休想控制我。就算是失去自由,我也决不呆在他所建造的牢笼内。任何人对我的侵犯都会得到报应。你可以慢慢看。” 阮重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巴陀,无论如何,你还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要保重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有所差池……” 话未说完,就有人推开门进来:“巴陀,你还不赶快离开?”是向敬天,“明早教主会来,如果你还在,一定会被他宰了的!” ☆、重华 番外 27 劝告本是好意,然而巴陀看他不顺眼,心里又对他充满了恨,自然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看谁宰了谁,我偏要留到天明!” “听话,别淘气,如果要人陪你说话,走我那儿去,我陪你。” “呸,我死也不会走你那儿去!还有,别拿这种口气说话!究竟谁无知,谁幼稚?哼,不是我,而是你!” 两人只顾著吵嘴去了,丝毫没注意门外有一双好奇的眼睛。 这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教中不知有多少人为它痴迷。可惜名草有主,谁都不敢随便打梅公子的主意。当然,除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义云天。 话说梅子明算计了阮重华,表面上春风得意,内心却十分的不安。他妒忌他和霍负浪之间的亲密关系,但又怀念自己和他曾经的情义。最近听说他病了,想来想去,终究忍不住夜里悄悄探看。只是没料到巴陀和向敬天在,两人还旁若无人地拌起嘴来,他觉得很是新奇,一个是教中的大夫,一个是教主身边的护法,本就毫不相干,可巴陀的态度仿佛跟那人有深仇大恨似的,而向敬天的反应又显得暧昧至极,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殊不知螳螂在前黄雀在後,他隐在外面,而另有人站在他身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提到的义云天。他和向敬天刚从教主那儿回来,路过此地,听见巴陀的声音,姓向的则执意要进去,让他先走,他正要走,却发现梅子明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跟在了他的後面。而梅子明笨得可以,只顾著偷听别人讲话,其他一概忽略。那款款细腰就在面前,他很想搂上一搂,还好每次都忍住了。黄天不负苦心人,下一刻,男人一个转身,正好撞入他的怀里,虽然没有搂住那腰,但也讨得了个投怀送抱,一亲芳泽,总不算太亏。梅子明则大吃一惊,抬头一看,脸瞬间变绿。只见他狠狠将他一把推开:“你要干什麽!给我滚远一点!” 义云天只是笑,也不生气:“为什麽你总是对我凶巴巴的?”说著,伸出手重新将他拉入怀里。梅子明怒气腾腾地挣开:“义云天,你给我放尊重点!如果教主知道了,你就不怕他一掌拍死你?!”那人还是笑,笑得越发下流和玩世不恭:“古往今来,把自己看得太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梅子明冷冷道:“打什麽赌?!”义云天贪婪地看著那张骄傲的脸:“赌我在两个月之内就会得到你!”“做你的春秋大梦!”梅子明气得身子直颤:“我赌你两个月之内就会命丧黄泉,死在教主手里!”那人缓缓道:“我们两人当中,死一个人,如果让教主选,他只会杀了你。你不信?我们走著瞧!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你在他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阮重华,只要阮重华活一天,你就会有失宠,被打入冷宫的危险。”而这句话正好说到了男人的痛处,可他仍不肯相信,不肯服输:“阮重华只是一个性奴,他怎能和我相比?”话虽然如此说,但是他的表情却是痛苦和落寞的。见火候已足,义云天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 这几日,霍负浪心情非常好,邀两位护法陪他饮茶。向敬天极会察言观色,刚坐下,便恭维道:“瞧教主神清气爽的样子,神功第八层怕是已经练成了吧?” 霍负浪喝了口茶笑道:“快了。待神功练成,就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两位应该准备好了吧?” 义云天抱拳:“为了我教大业,属下愿鞠躬尽瘁,死而後已,教主你尽管放心好了。” 霍负浪点点头:“到时有幸一统武林,本座决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不必客气。” 义云天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教主,我有一个要求,不知能不能现在就提出来?” “你说。” “教主,你知道我一向直来直去,如果说出来让你不高兴,你莫要怪罪才是。”义云天道:“要称霸武林,谈何容易,其间必血流成河,至从属下发誓为教主效力那天起,早就置生死於度外。只是属下有一个心愿迟迟未了,不知教主看在属下衷心耿耿的份上,可否能成全了我?” 向敬天不失时机地调侃道:“我说云天,你就别卖关子,你不是向来直来直去?今个儿怎麽如此含蓄,也不怕教主笑话你?” 霍负浪仍是在喝茶,气定神闲的:“说吧,你要什麽?只要本座能办到,就一定答应。” “此事与梅子明有关。” 魔教教主转头吩咐侍卫:“去把梅子明叫来。” 梅子明来了,一看见义云天,脸色就变得很不好。霍负浪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人来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那人坐直了:“教主,那我就直说了,我十分喜欢梅公子,希望教主你能将他赐给属下,哪怕是一晚,属下也满足了。” “放肆!”梅子明脸色一变,气势汹汹伸手朝他一指:“教主,这家夥下流无耻,很久之前就开始骚扰我,对我动手动脚,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如今胆大包天,还敢在你面前把话挑明,狼子野心可见,教主,这种人留著後患无穷,我看还是趁早杀了吧!” 向敬天挑了挑眉,霍负浪却像是没听见,只笑著对义云天说:“原来你早就看上他了,怎麽不早说?”继而转向眼睛瞪得大大的梅子明,“子明,左护法看上你,算是有眼光,也证明了你超凡的魅力,你应该感到高兴。士为知己者而死,女为悦己者容,不如你就陪他一夜,也算回报了他对你的一片痴心。” ☆、重华 番外 28 梅子明一听,心都凉了。 这次他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失魂落魄地望著对方:“你说什麽,霍负浪?” 他知道自己会输掉这个赌局,只是刻意去逃避,抱著可悲的侥幸心理。所以当霍负浪说出这句话时,他并不那麽愤怒,只是感到凄凉,无限的凄凉。两人在一起这麽多年,他对他竟无半分的情意,将他随随便便地利用和抛弃,敢问世上谁受得了,受得了他的无情?! 魔教教主听男人直呼他的名字,脸色一下就变了,唇抿得死紧。事到如今,很多话已不必挑明,挑明了不仅自己难堪,更损了他这个教主的面子。见状,向敬天向义云天使了个眼色,义云天立马点了那人的哑穴,一把将其打横抱起:“走吧,梅公子,我们别在这儿打扰教主的雅兴!”说著大笑三声,抱著忘了挣扎的男人扬长而去。 被抱回房间,梅子明仍沈浸在浓浓的悲伤和失望里。 不敢置信还好一点,然而他早就相信,自己会有那麽一天,在霍负浪面前,沦为可以随时转让的商品。 义云天把他扔在床上,解开他的穴道,然後重重压了上去,嘴唇就势贴住他的耳朵,暧昧又狂野地厮磨:“今晚你是我的人,不准想别的。我说了你会输,你就一定会输,要不是我及时带你走,你将输得更惨。还不感谢我?最好在床上乖点。” 当那只长满老茧的手伸进衣服触到肌肤,梅子明才反应过来,开始拼命挣扎和叫喊:“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可惜他没有武功,只有被制的份。义云天解开腰带,缠住他乱舞的手,紧紧缚在床头,嘴里邪恶地说:“宝贝,你知道麽,我天天都在想你,想把你压在身下,舔你,亲你,干你,哦,”说著他加重了喘息,身体兴奋地颤抖,“今天我终於得到了你!真是太好了!” 第 116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7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7 章 男人狂躁地拔著他的衣服,在他身上狠掐乱摸,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梅子明恐惧地扭动著,闪躲著,但仍是阻止不了火辣的吻落在他的肩上和脸上,他不得不放下无用的高傲,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义云天冲他痞痞一笑:“想也别想!我恨不得看著你就能亲你!听见你就能干你!如今你真实地在我怀里,岂有坐怀不乱之理!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下流的畜生,你劝一个畜生慈悲为怀,安分守己,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吗?!”他用手指重重抹过他湿润的眼睛,“你看上去越是可怜,我越是想欺负你,我想,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凶巴巴要好点!” 眼泪从男人脸上滑下,这一辈子,他把霍负浪看作自己唯一的男人,为他守身如玉,可最终却得到这麽一个结局,他感到极其痛心,不由得泪如雨下,然而不但得不到半分同情,反而激发了这个男人的兽欲,何其失败,何其可耻!但是他又做不到一死了之,他没有那个勇气…… 义云天舔了舔嘴唇,男人已被他拔得赤条条,这一身肌肤,简直就像一块无暇的美玉,他抚摸著那坠著两点殷红的胸膛,那修长笔直的大腿,眼中尽是狂乱,尽是痴迷,“小梅,你居然这麽美!”感叹了一声,便猛地扑了上去,如饿狼扑食,梅子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子拱起,两条腿扑腾了几下,紧紧夹住了男人的腰。“啊……”他痛得脑袋直晃,扭曲了漂亮的面孔。而义云天只是死死压著他,如同发狂的野兽一样,不住地往里捅著,一阵密集狂暴的抽插之後,梅子明的发丝散开了,脸上满是晶莹的泪水和屈辱的潮红。义云天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忘我地粗暴著,那人雪白的身子被他那两只手掐得片片青紫,都快掐出血来了。 整整一夜,不知换了多少姿势,不知嘶喊了多久,才终於偃旗息鼓,而义云天仍是意犹未尽,抱著昏迷的男人来来回回地吻著,手不停地在他的私处捣弄抚摸,精力之旺盛,兴致之高昂,比一夜七次郎都要生猛得多。 梅子明睁开眼,隐约看见一个人坐在床前。细细分辨,这个人竟是巴陀。 他想撑起身,然而股间传来一阵剧痛,他颓丧地倒了回去,昨晚的事浮现在眼前。 “梅公子,你也有今天。”大夫看著他,不无嘲讽地说。 梅子明偏开了头。巴陀见他脸色灰白,眼角含泪,也就暂时管住了自己的嘴。但有句话他不得不说:“我想,你应该明白阮重华的心情了吧。被人凌辱,心里有多痛,你现在清楚了?可当时你将他推入火坑时,你考虑到这点了吗?你最终也将自己推了进去,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梅子明沈默。他无话可说。他曾耻笑阮重华不过是一个玩物,没想到自己也是一个玩物。但阮重华表面上是一个玩物,霍负浪从没让谁真正得到过他。而自己,表面上光鲜,在那人心中,实质上比一个烂货都不如。他还有什麽好说的?无话可说。 在伤好之後,梅子明终於想明白了。他将所有华丽的衣服都扔了,再也不在外面抛头露面,连酒也不酿了。霍负浪对此早就不感兴趣,再好的酒也比不上阮重华的乳汁。他也不再与霍负浪碰面,以免自取其辱,虽然还是不愿放弃和他的孽缘。他就这麽孤独一人守著小院,义云天会常常来,给他带好吃好玩的,哄他开心,别说骂,他理都懒得理。倦了,不想再计较那些。 这段日子,要数魔教右护法向敬天最为春风得意。至从发生了那件事,教主更加器重於他,对义云天有种若有若无的疏远,显然心存芥蒂,让出梅子明,不过是故作大度而已。他和义云天明争暗斗那麽多年,没想到那人自毁前途,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一得意忘形,就忍不住去数落义云天的傻:“我说左护法,梅公子的滋味真的那麽好吗?你如此恋恋不忘他,如此光景,真是难得一见啊!” 义云天也知道他在嘲笑自己儿女情长,却也不恼:“向护法是想说情海无边,回头是岸,对吧?你心里肯定笑我,为了区区一个男宠自毁前途,未必太不明智了。真是傻啊。” 被看穿了,向敬天不由有些尴尬:“哪有啊!我只是觉得你做得太明显了,像我们这种地位的人,能忍则忍,目光要远大。” 义云天知道他是高兴过了头,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便冷冷回道:“向护法能忍,我可忍不了。喜欢一个人,我就一定要得到他,我才不管这麽多,我没有你那种大智,有的只是一点小贪婪,一点小志向罢了。你说我愚蠢也好,肤浅也罢,我就是爱美人,喜欢他!” 向敬天惋惜般摇了摇头,假惺惺地叹道:“不分轻重,无药可救!”心里却暗自高兴,既然他执迷不悟,铁定就翻不了身了,翻不了身就好,也免得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作家的话: 相较於猪脚,我更喜欢写配角~~~偶哈哈~~~~~~~~~~~~~~~~ ☆、重华 番外 29 向敬天正准备离开,却被那人叫住。只听那人用一种诡秘的口气好整以暇地说:“向护法,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愚蠢的主角。”他发出一阵缓缓的笑声,仿佛对一切了如指掌而胸有成竹,“你现在还没看清自己心中真正的欲望,所以觉得自己高明,且会永远保持这种高明;所以觉得我不可理喻,且一直那麽可笑而低级。但你迟早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谁才是当之无愧的勇者!只是,当你幡然醒悟时,可能一切都晚了!” 看著义云天倨傲的背影,向敬天不削地冷哧一声,心中鄙夷他的论断是如此荒谬,他向敬天看重的只有权力,这是雷打不动的事实,这一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更没有谁有资格去质疑。说白了,这家夥是妒忌,他犯了致命的错误,无从挽回,才出言挑衅自己。别以为他看不穿他的把戏! 恐怕也只有义云天知道,自己有没犯错误。他认为自己并没有犯错。原因很简单,他做出那个决定之前,曾有过一番深思熟虑。直到他确定,教主的心已经不在梅子明那里。他向他索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仅容易成功,也不会得罪自己的主子。如果他真心找死,他会找他要阮重华,而不是梅子明。还记得之前一个分坛的坛主想要阮重华陪他一夜,教主答应得 非常爽快,可是那人不到两个时辰就失踪了,第二天便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过後再没人敢打阮重华的主意,就算教主主动将人拿出来给众人分享,众人也是胆战心惊,推脱不已。大家虽不说,但早就心知肚明,这个轩辕一族的人,是碰不得的。 的确,义云天猜测得没错,表面上,霍负浪并不在意那个性奴,实际上他对他有很深的独占欲。这段时间,他常常在阮重华房里留宿,甚至恨不得搬过去住,与他一刻也不分离。 阮重华对此很反感,但无论怎样也赶不走他,只得作罢。何况他正在涨奶,严重的时候胸部奇痛无比,连手都抬不起来,并引发连日的高热,烧得他几乎失去意识。要不是霍负浪每日替他排奶,可能他已经成了一个生理都无法自理的废人。 当然,他并不感谢他,反而认为他这是趁人之危。霍负浪也不在意,仍旧我行我素,替他排忧解难。“是不是好多了?最近不那麽涨了?”这天吸完之後,那人痞痞地问。阮重华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偏过头不理他。“本座叫人炖了乌鸡汤,让你好生补一补。”鸡汤不是涨奶的吗?这混蛋,当自己是婴儿,可以理直气壮地嗜奶?阮重华冷冷道:“霍负浪,我不知道你居然有当别人儿子的嗜好,吃奶吃了这麽久,不知你有何感想?”那人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本座也是为了你好,你居然笑话本座,是不是也太没肝没肺了?”阮重华道:“谁没肝没肺自己清楚!虎毒不食子,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霍负浪知道他记恨上次那事,便干脆与他澄清,免得他越记越深,最後造成无法更正的误会:“你不是那麽聪明麽?本座怎麽会杀了自己的骨肉?怎麽说,他也是本座的孩子,本座下不了手。”心狠狠一颤,难道孩子没死?为了掩饰心中的激动,他仍然咬牙切齿著:“你不是说我生的是贱种麽?怎麽又承认它们是你的儿子了?” 霍负浪没开腔,半晌才将他搂过来,口气软软地说:“那都是气话,你还当真了?” 阮重华微微挣扎了一下:“那你也不该骗我,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麽痛苦?!” “是,我不该拿这个骗你。”魔教教主良心发现似地说,“可谁叫你那天把我气疯了?”随即便开始数落,“这麽多人看著,我不那麽做,又如何下得了台阶呢?”由於是坦言,他也懒得再自称本座,“我答应你,绝不会伤害我们的孩子,这下总可以了吧?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也不要再念著我们之间那些恩怨,好好的呆在我身边,能做到麽?” 阮重华却没有见好就收:“霍负浪,要忘记过去,谈何容易?如果你是我,你会既往不咎麽?我也不愿让心里盛著你给我带来的痛苦,但是我不记住,我的心,它要记住。除非你让它停止跳动。” 听言,教主忍不住大大的生气了:“无论怎样,我,霍负浪,是你唯一的男人。谁也无法改变!就算你的心再恨我,怨我,也必须接受这个铁打的事实!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你离不开我,你必须服从我,被我永远囚禁著,明白麽?你是我的,请,记住!!” ‘这辈子,你只能有我,你离不开我,你必须服从我,被我永远囚禁著!’窗外的人喃喃地念著这句话,心中冷怒:霍负浪,你未必也太霸道了!你以为你是神麽?谁也不能反抗你?你要谁做你的奴隶谁就得做你的奴隶?!太可笑了!你说没有人能改变?错!简直是大错特错!阮重华无法改变,就让我来改变,你等著瞧好了! 就在第二天,柳言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回来:“阮公子不好了!巴陀出事了!” 阮重华急忙探出头:“怎麽回事?!你别急,慢慢说!” “就在昨天晚上,巴陀居然单枪匹马,去刺杀教主!结果刺杀未遂,被抓住了!教主要将他处死!就在今天下午!” “走,我们赶快去救他!”然而阮重华刚坐上轮椅,就闯进来几个人,将他们拦住。 “教主有令,要阮公子你呆在房里,哪儿也不准去!” ☆、重华 番外虐~ 霍负浪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品著手中的茶。 又是一个春天,周围春意盎然,阳光,花香,像雾气一样弥漫。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半晌才将目光落在对面那与春色格格不入的铁架上面。 铁架上绑著一个青年,他浑身赤裸,只著了一条短裤。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但仍是露著倔强的神色。 霍负浪喝完茶,将茶杯扔在地上,然後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左右护法,和下面的一群属下,他拨了下头发,冷冷地说:“你们已经知道这家夥干了什麽事吧?今天本座将在这里处死他,怎麽个处死法,碎尸万段,应该对大家的胃口吧?” 没有人说话,连一丝附和也无。场面寂静得可怕。霍负浪对这种人人自危,噤若寒蝉的气氛相当满意,他清了清喉咙说:“敢挑衅本座的权威,绝不会有好下场!左护法,把人请出来,可以开始了。” 义云天朝向敬天瞟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扔保持著身为护法应有的严肃,不由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是,教主。” 一个瘦瘦的矮子被义云天领了过来,他的手中提著一个木盒,打开盒子,盒子里躺著一把精致的小刀。这人虽其貌不扬,但曾是朝中有名的侩子手,下至市井平民,上至皇亲贵族,被他办过的数不胜数。後来年纪大了,离职回家养老,就在昨晚,家里来了一个人,邀请他到魔教走一趟,他顿时明白,自己就要重操旧业了,便赶紧将十几年没用的刀具磨了一道,好证明自己宝刀不老。 “林师傅,听说你当侩子手的时候,技艺过人,最擅长的是凌迟之刑,圣上要犯人三百刀亡,你绝不会多使上一刀。这个人不知死活,竟敢刺杀本座,本座要他五百刀才断气,你能否做到?” 姓林的侩子手道:“教主放心,你要五百刀,绝对一刀不多,一刀不少,五百刀,我保证他刚好咽下最後一口气。” “那好。”魔教教主满意地击掌,“本座最爱观赏别人生不如死的模样,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你可要让他好生地尝一尝!” 侩子手嘿嘿一笑,在众人恐惧又兴奋的目光下走了上去,他在那人身上略略一比划,然後风驰电掣,手一挥,只见一个小小的肉团掉在了地上,他转过身,手高举,大喝道:“第一刀!” 巴陀紧紧地咬著嘴唇,身体簌簌发抖,可一声未吭,只见他褐色的右胸上,挂著一缕鲜血,那里少了一个乳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坑。侩子手如法炮制,紧接著削去了他的左乳,动作干净利落。“第二刀!” 第 117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8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8 章 霍负浪伸出一条腿,歪著身子靠在座椅上,那样子别提多悠闲了。他的眼睛朝著近在咫尺的向敬天,似在看风景,又似在瞧他的脸。 向敬天神色自若,站在他身边,屹立不动。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望向刑场,而是望著脚下的那片土地。 “继续。”教主慵懒地下令。 接下来是去势,按照规矩,把所有的大件割掉了,才能去割剩下的肌肉和脂肪,侩子手拉下男人的裤子,握住那软软的分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玩意生得十分漂亮,不管是轮廓还是长短粗细都恰好,可惜……他眉一皱,手起刀落,那条肉就落在脚下的灰尘里。 纵然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被阉掉的剧痛和屈辱,巴陀惨叫起来,发出一阵长长的嘶吼,身体疯狂地挣动,相较於他,侩子手冷静得可怕,他有条有理地将囊中的睾丸挤出,仿佛没看见满手的鲜血。 “霍负浪,你这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青年眼睛绯红,嘴里大骂起来,满腔的恨意将明媚的春色压了下去,众人只觉阴风阵阵,背後一片森冷,仿佛和那人一起掉入了地狱,不得超生。 霍负浪勃然大怒,猛地转过头:“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侩子手有些迟疑:“可能不妥,这才三刀,还有四百九十七刀,倘若割了舌,他立刻就会死的。” 魔教教主手一指:“本座叫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废话少说!要麽割了他的舌,要麽就割了你自己的舌!选吧!” 侩子手无奈,只得听命,他走上前,无视男人恐怖的面容,狠狠掐开他的嘴,将不断弹动的舌头捉出。 “住手!”这时,一个人走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了霍负浪面前:“教主,我恳请你饶他一命。” 霍负浪放下腿,身体坐直了,深吸了一口气说:“向护法,你这是做什麽?本座要他死,又管你何事?你为什麽要替他求情?” 向敬天低著头:“教主,我和他……他早就是我的人了,”这个时候,他只得全盘托出,“求你饶他不死!求求你了!” 听言霍负浪大笑:“向护法,你是真人不露相啦。本座怎麽不知道你喜好男色?就算如此,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干嘛偏偏要他呢?比他好的多著去了。”又道,“即便本座留他一条命,他身上已经没有能让你快活的物件,你带他回去又有何意义呢?” 向敬天无语。他知道自己不该出来的,但是他终究没有按捺得住。他也知道,自己在教主心中,是得力助手,是完美无瑕的,没有什麽坏的癖好,也没有危险的私心。他一向自持,一向严谨。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严谨,他在教主心中的价值便会大打折扣,他在教徒眼中的形象也遭到贬低。但是他不能够看著心爱的人被折磨致死,而置之不理…… “教主,”他抬起头,动情地诚恳地说,“我喜欢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肉体。” 座下哗然。就连霍负浪也吃惊地怒其不争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他无法嘲笑他,无法质疑他的痴情。 “好吧……”魔教教主就像失了魂,有气无力地朝他挥了挥手,“本座,成全你。” “谢教主不杀之恩。”向敬天朝他重重磕了几个头,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解开男人身上的绳索,脱下衣服将他裹住,抱起。然後消失在了人群中。 ☆、重华 番外 31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如何让属下忠於自己。 越是在大战前夕,越是要小心翼翼,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他得确定手下的人是完全靠得住的。 但是又如何保证,在关键时刻,他们不会背叛自己?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掌握他们的弱点,并加以挟持。 而今天,他本该为找出右护法的弱点而高兴,可却被他那句话所震惊──我喜欢的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肉体。 这导致他思考的重点情不自禁地转移。他不由想到阮重华,自己到底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肉体? 他不知道答案是什麽,或许他早就知道,或者他一无所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放不下他,不知是因为拼搏了一辈子,突然想得到一个远离血腥的归宿,还是因为生死在即,他变得多愁善感,开始在意他一直忽略的人所具有的感情? 待他敛住神思,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人的屋前。 推开门,就听见一把质问的声音:“你杀了巴陀?” 霍负浪抬起头,发现男人撑著轮椅,就站在他面前。 “本座没有杀他。” 阮重华努力保持著身体的平衡,却抑制不住心中的颤抖和森冷:“霍负浪,为什麽你总是要做伤天害理的事?” “你不信本座?”霍负浪走进屋里,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那人偏头,分辨著他移动的方向:“是的,我不信。”语音刚落,身体便腾空而起,被人抱著,放到了床上。 阮重华顺势抓住他的臂膀:“我要见他。他在哪儿?” 魔教教主冷笑了声:“那你干脆就当他死了。” 阮重华愤怒地扯了他一下:“那你为什麽不干脆当我死了?你知道吗?我宁愿死了去见他,也不愿和你在一起!这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甚至可以说,是在荼毒良知!” 霍负浪也怒了,一下将他摔倒在床上:“你就这麽恨本座?一见面就和本座吵架!” 阮重华不甘示弱:“我也可以和你好好说话,但你有那麽资格吗?你见过一个人类和一个禽兽,相亲相爱,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吗?” 教主被说得无语,过了许久才想到如何才能掰回一局:“好,随你便。但是阮重华,你知道本座为什麽放任你那麽嚣张吗?你难道忘了,你刚才来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唯唯诺诺的态度?而现在,你已经抹去了和本座之间的那道界限了,只是你没发觉罢了。”他笑了起来,“如今,你越是拒我千里之外,越是离我近在咫尺,就像你的身体,越是拒绝我的爱抚,就越是渴望我的进入。在你以为你永远不会妥协的时候,你却已经接受了我。所以才肆无忌惮地直话直说,明白麽?” 阮重华愣了。这是真的麽?为了改变他而把自己改变了?拼命地拒绝他其实已让他闯入了心中?趁他神色迷茫的时候,霍负浪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手抓住了他隆起的胸部:“你可以认为,你是善,我是恶。但是无法否认,恶从善来,善在恶中。我们结合这麽多次,连孩子都有了。你还挣扎什麽?为了巴陀?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不,”阮重华反驳,“要不是他,我或许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孩子也将死在我的肚子里,无法重见天日。你杀了他,就相当於杀了我。你伤了我的心,一次又一次!” 霍负浪的手伸到衣袍下面,用力握住他的大腿:“每个人,都有他的命。我的命,就是要涂炭生灵。他的命就是要死在我手中。而你的命……就是要依附於我。所以,你不要向著别人,而是要向著我。因为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们已经交融在一起了。”他的手沿著男人的大腿一路游弋上去,“只要你乖乖的,助我练成神功,我便不再伤害巴陀,并且达成你一个要求。你愿意接受这个交易麽?” 阮重华颤抖著,抬起头不确定地问:“任何要求?包括离开这里?” 霍负浪眸光一闪,轻轻点头:“是。任何要求。” “我答应。”那人闭上了眼睛。 魔教教主抚摸著他的私处,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温柔地勾动,搅弄:“要麽一统武林,要麽下到地狱。重华,我知道你不会陪我,不会和我一起堕落到那黑暗的深处。这麽多年了,你或许……一点也没想过,我对你可能是重要的。”他一边喃喃著,一边往里添加著手指,另一手揉搓著他抵住自己胸膛的美好浑圆,“你根本不该来找我。因为一切都不会改变。我生来,就向往著最高处,一边往上走,我的人性就一块块地碎裂著。但是你偏偏出现了。你将那些碎片捧住。想将它粘好,还原。你还想干什麽?告诉我!” “啊……”被压倒在床上,阮重华半闭的眼里糊满了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的泪:“你问我?你问我!那你为什麽要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不想遇见你,根本不想的。你贪婪、无情、残忍、卑鄙……你明明,看见了岸,却不知回头是岸。你就算放下了刀,也不知立地成佛。你要想整个武林,可是它并不是你的。就像你囚禁我,但是我的心,你不可能抓得住……” 很快,霍负浪的魔功便突破了第九层。这一天,魔教为此大肆庆祝。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教主叫来了右护法:“他还活著麽?” 第 118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19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19 章 向敬天喝多了,神智有些恍惚:“谁?” “巴陀。” 听到这个名字,他一下惊醒过来,他以为对方会责难自己这段时间心不在焉,忘忽职守的错,哪知霍负浪问:“阮重华吵著要见他,你有把握让他不乱说话麽?” 他做不到。至从受刑後,那人受了刺激,整日疯疯癫癫的,吵著要死要活,歇斯底里,有时力气大得自己都险些控制不住,要他冷静下来太难了。但他只能答应:“属下尽力。” 知道巴陀还活著,霍负浪松了口气:“本座会安排时间,你赶快平息他的仇恨,养好他的身体。” 向敬天木木地点头:“教主,你能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接受事实,忘掉心中的恨意?” 听言,霍负浪微微一愣。片刻道:“办法?大概没有。” ☆、重华 番外 32 “霍负浪,你让我做到的,我已经做到了,什麽时候放我走?” “不,你还没完全做到。还要等一些时日。” “我等不下去了!”阮重华抓住他的衣襟摇晃著,神色凄狂:“你既不让我见巴陀,又不让我走,你到底想怎样?!至少,我做得差不多了,你那该死的魔功也差不多练成了!”他缓缓放开手,“霍负浪,我想回家,我想我的家人,你让我回去一趟,行不?” 魔教教主看了他半晌,终於点头:“好,本座送你回去。” “不,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霍负浪不赞同地说:“你怎麽回去?爬回去麽?开什麽玩笑?阮重华你疯了?” 可那人十分固执:“这种事,我不会假人以手。特别是你,我不会要你的帮助。别忘了,你是我们的仇人!” “好,”霍负浪怒极反笑,“算你有骨气。听好了,阮重华,我这儿有种药。它能让你看得见,走得动。但是服用了之後,你的身体会产生持续的剧痛。而且药效只有七天。七天之後,你将变回一个废人。” “我再问你一句。你要我把你送回去,还是服下这药,自己去承受?!” 阮重华却毫不犹豫地说:“把药给我!” “教主,你真的放他走?”他的贴身仆人,薛之严不确定地问。 霍负浪没答话。他只是看著那人倔强的背影,还有他一步步向前的艰难步伐。他服下药後,就毅然转身,头转向门外,根本看也没看自己一眼。 他不由想起那个梦。那是个美好而温馨的梦。男人看著自己,视线柔柔的,专注里有快乐,快乐里有深情。他什麽时候,才会在现实当中,这样看著自己呢?就像看著自己的爱人,久久也不愿移开眼睛。 想到这,霍负浪转过身,像是无法忍受心中的虚妄,愤懑地离去。 “阮重华!” 就在他即将跨出魔教大门时,一把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头,看见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你要离开了吗?”他伸出手,“我这儿有些碎银,你拿去吧。” “请问我们认识吗?” 那人沈默了半晌,说:“这重要吗?我只是,希望为你顺利到家尽一分微薄之力……” 阮重华打断了他的话:“谢谢。我该走了。”他接过他手中的银两,向外迈去。然後他看见了万丈阳光,贯穿在天地之间,就像一道道温润的火,轻轻地燃烧著。还有那一大片绿,其中点缀著小小的黄色和粉色,蝴蝶於其中翩翩起舞,肆无忌惮,仿佛春天正是为它搭建的舞台,它没有理由不至死方休,没有理由不迷失自我。他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春日的气息包裹了他,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水中,水波荡漾,涟漪温柔。整整四年了……纵然被关在那方圆之内,但他也曾有过一个朋友。只是,他已经无法原谅他。白花花的银子从掌中跌落。就像他离开了霍负浪,义无反顾。他要去寻找,新的生活。 阮重华走後,霍负浪召集了所有的属下,他将一张纸交给了待命的义云天:“分头行事。只要是名单上的人,全都赶尽杀绝!” “是!” 这一天终於到来了。他将带领教众摧毁所有对自己拒之不从的帮派。不管是正,还是邪,还是亦正亦邪。他之所以让阮重华离开,就是不想分心。他走了,自己正好大刀阔斧地做事。而待他回来,武林已经易主,成为了他霍负浪的玩物! 阮重华一路向北。逢人就打听归云山在哪里。他早就箭如归心。 只是他身无分文,只得风餐露宿。饿了就吃路边的野菜,渴了就喝从天而降的雨水。但是他甘之若怡。并不後悔舍弃了梅子明给他的银子。 只是很不安全。路上总有厮杀之声。时不时会碰见逃命的人。感觉就像身在乱世,後来他才听说从几天前,魔教就大开杀戒,不少帮派因此而覆灭,活著的,都往偏僻的地方撤离。 听见这个消息,他越发著急,一怕霍负浪反悔,半路将他捉回去,二怕归云山沦陷,兄弟遭到不测。只是他走了五天五夜,已是疲惫不堪,又要问路,又要堤防坏人,又要忍受体内的剧痛。何况他腿上的肌肉早已萎缩,刚行进时一步三倒,困难重重,耽搁了不少时间,他的眼也极易困倦,只能硬撑著,可撑久了难免眼花缭乱,如今好不容易──他抬头──才走到了归云山脚。只是还有两天,他能否爬到山顶,找到他们的住处? 还好,归云山地形复杂,地势陡峭,他终在七天之限的最後一天找到了曾经居住的洞穴,然而让他极度失望的是此地没有半点声息,难道他们有事下山去了吗?还是就在附近?纵然可如是猜测来安慰自己,但是洞里厚厚的灰尘已经说明了一个事实──这里久无人居。 阮重华缓缓往外走去,脸上一片木然,身子也像是失去了活力般的僵硬。在路上,他曾无数次想象和家人重逢的情景,又如何会料到是这般残酷的现实?!这麽多年来,他过的是非人的日子,受的是非人的痛苦,要不是心中有那麽个念想,他的肉体早就化为灰烬,他的灵魂早就变成野鬼,哪能熬到如今?而到头来却发现一直支撑自己的希望竟然是这种不堪入目的样子…… 他忍不住,终於嚎啕大哭起来。他哀嚎著,痛泣著,像是宣泄著一直被他压抑在心中的痛苦,而不发则已,一发则不可收拾──内脏都几乎被那凄狂震碎。原来心中的痛居然那有那麽多,那麽深,天地间皆是他悲怆的哭声,撕心裂肺,绵延不绝…… ☆、重华 番外 33 这时,洞内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一抹高大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洞口。 “云飞?” 阮重华脸上浮现一丝希望,待他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份希望迟疑了,随即化作了失望。 他以为是云飞,但记忆中的云飞不是穿一身黑袍,也没有那麽高大的身躯和阴霾的脸庞,更不会有一身让人望而却步的杀戮之气。至於他是谁,冥冥中自己感觉到。所以他失望,无限的愤怒和失望。 那人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然後一把将往後退去的他揽在怀里。他的怀抱散发著血腥的味道,那刺鼻的味道甚至染上了他嘴角的笑意:“重华,看见本座,是否觉得欣喜?” 阮重华浑身冰冷,脸上隐隐透著一抹恐惧。“我的家人呢,我的家人在哪里?”但他仍是选择了质问,而不是逃避。 “放心,本座答应了你的,就绝不会反悔。可以说这几年来,本座从没动过你的家人。他们不在此地,那是因为年日已久,这个你不会不懂。” “口说无凭。”阮重华的眉眼颤抖著,“既然你知道他们不在,为何还让我来?这实在太难以让人相信你了!” 霍负浪紧紧将他搂在怀中:“我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你回家的渴望太甚,我就是想你留在身边,也不能强求。我只是想了你心愿,不希望你郁郁寡欢罢了。再者,我想你,认认真真看我一眼,可能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才会那麽做。”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希望梦中的场景再现,看他长身玉立,双眸如星。唯一的缺憾就是,那眼里没有深情,只有错愕和怀疑。但这也足以让他心中的杀戮残迹换做一片风和日丽,让他瞬间忘记那七天的杀戮是多麽的血腥。 第 119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0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20 章 “跟我回去吧,他们已不在这里。相信总有一天能够相遇。” “回去?回哪里去?!”然而阮重华不但没得到安慰,反而变得歇斯底里,“回到那个牢笼,那个地狱?!霍负浪你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跟你走!你永远也别想……”突然他消了声,脸上满是无助和绝望,身体也渐渐软了下去,霍负浪一看就知道药效已过,便赶紧将他打横抱起,并另找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不是要去见巴陀麽?我已经安排好了。他在等你。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双脚似已剖离身体,他还能如何做出抗议?也只能被他牵著鼻子走,纵然他不肯认命。 没想到回去之後霍负浪很快就兑现了诺言,将他带到巴陀如今居住的府邸。 “我先进去告知一声,你稍等。”说著就离开了他身边,留他和几个仆人在原地。 “本座交代你的是否都安排好了?”霍负浪找到向敬天劈头就问。 想要控制一个对一切已经绝望的人谈何容易?就算在他面前无比强大、老奸巨猾怕也是无用的。但是教主之命,他不得不从。向敬天铁青著脸,只得硬著头皮说:“属下再去找他说说,他就在那边的亭中。” 霍负浪背著手,看著他走进凉亭里。这亭子修得十分雅致,中间摆著一张石桌,而巴陀闭著眼,就半躺在石桌边。向敬天过去後,便俯下腰,朝他开口。而那人根本不理他,仿佛是睡著了。向敬天说完了该说的话,便愣愣地站著,半晌,突然低下头,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一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霍负浪漫不经心的脸变了,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吻上,虽然两人已经分开了,但那个吻似乎是永恒的,他津津有味地回味著,渐渐,眼神变得幽暗深沈,不可捉摸。 阮重华见到巴陀时显得格外激动,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巴陀,你没事吧?” 那人过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回答:”没事,皮外伤。” 阮重华不太相信,他知道霍负浪的手段一向残忍,他绝不会放过对自己不利的人,何况巴陀是要刺杀他,“真的?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麽?” “你的嗓子……”阮重华还是不相信,如果真没事,他的声音听起来怎麽如此虚弱?而且异常沙哑,一点也不像正常人的。 巴陀吃力一笑:“不信你摸摸,看我是少了手还是少了脚。”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对方真摸了起来:“你没事就好,以後别做傻事了。” 巴陀没好气地反问:“你觉得这是在做傻事?难道你不恨他吗?” 阮重华没答,他实在不想用言语去讨论这个问题,恨这种情绪对人有害无益,然而就在这时,耳边一声脆响,似乎是茶杯摔在了地上。 接著有人叫了一声‘不可’。他吓了一跳,因为这把声音显得十分严厉,听来简直惊心动魄。 “怎麽了?”他急忙问。回答他的是巴陀有些不自然的声音:“没事,碎片差点割著手而已。” 阮重华正要开口,哪知对方竟抢著说了下一句:“重华,我想休息了,下次再见面吧。” 阮重华愣了,他不明白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为何早早对他下了逐客令?但是他的口气又是如此不容置疑,他也不好再强留下来,只得离去。 阮重华走後,一直隐在背後的向敬天才开腔了:“你刚才是做什麽?你是想杀了他麽?!”他口气冷怒。 巴陀自知理亏,没有开腔。他只是太恨霍负浪了,恨得几乎发狂,当他看见阮重华不表态的时候,他竟然鬼迷心窍,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杀了他最喜欢的人是不是就能报复他?他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就差朝阮重华扑过去了,还好一声厉喝唤醒了他,不然还真不知会做出什麽愚蠢的事。 ☆、重华 番外 34 他心里虽然庆幸,但在向敬天面前,仍是习惯性地嘴硬:“我就是想杀了他,怎样?杀了他,不是很好吗?不仅能让霍负浪尝尝什麽是痛苦,而我也解脱了。他一定会杀了我,而我求之不得。” 向敬天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说:“他杀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因为我会代你去死。” 他的声音很冷,且平板无奇,但丝毫不影响这句话的分量,和他内心的真挚。听言,巴陀双眼突地瞪大,半晌都无法言语,也不知是什麽心情,促使他红了眼睛:“谁稀罕!你凭什麽不让我死!你、你这个混蛋!”激动里含著的心虚让他有些语无伦次,见状,向敬天立刻将他搂入了怀里,手轻轻地拍著他急速起伏的背脊:“带著痛苦死去,痛苦并没有消失。而战胜痛苦活下去,才是勇者的证明。巴陀,不管多久,我向敬天都会陪著你。只要时间还存在,我还有一口气,我都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放下仇恨为止。” 霍负浪带阮重华回之後便赖著不走,非要和他过夜。 “明天,本座将搬来和你一起住。交换的条件便是,你随时都可以去看孩子。如何?” 他知道阮重华拒绝不了,这个条件太诱人,果然,阮重华沈默了,以表默认。霍负浪看著他,突然想起白天见到的情景,便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果然,滋味好得很。 阮重华偏了偏头,皱起了眉,那表情像是在腹诽他奇怪的举动。霍负浪看著喜欢,便不禁思索,本座为什麽要老是学别人呢?於是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表示自己也能无师自通。 他很是得意地翘著嘴,将人搂过来,压在床上:“今晚我想要你,你不准不给。” 阮重华什麽都没说,只是翻了个白眼,想以这个白眼蒙混过去。而霍负浪十分狡猾,反正不表态就统统是默许,於是大刀阔斧地,一把就扯掉了他的裤子,身子轻车熟路地嵌了进去。阮重华本想挣扎,可男人胯间的坚硬已经抵住了他,体内那突如其来的一缕酥麻分明告诉他已经错过了防御的最佳时机了。 霍负浪一嘴啃住他的脖子,一手握住他的臀部,身体像交娈那样前後荡漾著,那灼热的利器透过布料刺激著他的花穴,阮重华只能无助地睁著眼,感觉自己慢慢地湿润起来,像是被炖在锅里,五脏六腑也跟著变得潮热。他不由得张开双腿,接纳对方越发野性的挑逗和放肆的勾引。“呃……”终於他没忍得住,达到了高潮,前後都湿了个彻底。 第二天早上,霍负浪仍时不时回想起昨晚的旖旎,男人呻吟的模样,以及股间殷红的小穴。还有当他问是不是又有了时,那人一脸的羞窘,真是爱死个人。他觉得自己真的变了,原来阮重华有了孩子他只会感到厌烦,如今却不胜欣喜,仿佛捡了个宝似的。只是,能够与他这般相处的日子所剩无几,生死大战即将来临。探子告诉他,沈擎苍临危受命,封为武林盟主,并招兵买马,据说要来讨伐他,十有八九已经在路上了。他必须立刻派人拦截,并巩固主坛,做好种种迎战准备,一点也粗心不得。再者,沈擎苍的九阳神功已经趋於境界,而自己却停滞不前,已经错失了先发制人的良机,看来他得抓紧时间练功──想到这儿他不由愁云满面,阮重华已经有了孩子,他的身体是否受得了这道考验?就算受不住也没办法,这种时候,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了。 阮重华觉得霍负浪对他态度越来越奇怪了。 不仅欢爱之频繁,欢爱结束之後还会说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来。 比如问他眼睛为什麽会看不见,腿又是什麽时候残废的,想不想治好它们之类的,说完这个,又问他如果自己死了怎麽办。他很想回答,死了最好。什麽怎麽办?自己解放了呗!这个还用问?不知为什麽,霍负浪在他眼里突然变得很白痴。一天除了做,就是幻想,就是发春。 但再笨,他也察觉到了霍负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紧张情绪,看似他运筹帷幄,其实他也有著深深的不安。而他特有的眼神仿佛说明那不安正是来自自己。但他马上否定,这家夥连良知都没有,又怎麽会有真心。 也许是他极其沈默,後来霍负浪也不说话了,大概 不想再对牛弹琴。但远远没这麽简单,没过多久两人欢爱的地点就转移到了一个深邃的密室里,男人的态度也变得特别严肃,哪怕半点的风花雪夜都被杜绝。他顿时意识到肯定出了什麽事。之前魔教那般杀戮,别人定会以牙还牙,也不会给它太平。 阮重华猜得没错,这时霍负浪率领的讨伐大军离魔教总坛已是不远,而霍负狼的魔功尚未练成,自是心急如焚。他知道要完成最後一步,阮重华是关键。因此就是对方挺著大肚子,他亦是没有心慈手软,依旧对他日夜纠缠。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有阮重华,沈擎苍有阮云飞,两人虽已断情,但仍藕断丝连──一切都是因为阮云飞怀了沈某人的孩子。 本来他可以杀了阮云飞,永除後患,但由於阮重华的原因,他没有那麽做,只是从中作梗,让两人的误会加深,并将其困在山洞之内。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阮云飞濒临流产,还是把身体给了那个男人。沈擎苍最终还是大功告成。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悔恨。他只得下了另一步棋,诱使峨眉师太找阮家人的麻烦,虽成功吸引了沈擎苍的注意力,不料魏靖恒又跑来捣乱。 霍负浪毫不在意,心想解决了他就成,然而魏靖恒却给他指了个方向,他看过去,心一颤,便立马兵败如山倒。 ☆、重华 番外 35 其实他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无视魏靖恒的警告,让阮重华活活烧死。 魔教总坛火光四起,教众精英也都被杀散,情况不容乐观,而他身为一教之主更不可离开战场,否则一切将无可挽回。 霍负浪也深知这个道理,如果牺牲阮重华和他肚子里的孩子,自己放手一搏的话,还可能力挽狂澜,但若回头的话,他不仅会失去称霸武林的机会,曾经的基业也将毁於一旦。那对於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他为此付出了千万的努力,花费了大量的心血,背负了无数血债,甚至让一只脚踏入了地狱,他怎麽可以放弃这最後的盛宴? 但是…… 就算失败,还可以东山再起,重头再来,而阮重华只有一个,没了就没了,纵然等三生三世,也是枉然。他到底还是过不了情字这关。因此他几度犹豫,还是选择奔赴男人所在的方向,去将他救出来。 第 120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1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21 章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自己重返密室的那个场面。到处都是浓烟,大火,人的力量在两者面前显得如此卑微和不济。阮重华就在里面。他看见了他白色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的情形,想起了梦中那份恬淡的纯真的旖旎。 “阮重华!”他叫他的名字。 男人慢慢地朝他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很清澈,很安静。没有一丝的仇恨,也没有一缕的讽刺。 “过来。”他朝他伸出手,渴望他的回应。希望他同样伸出手,将自己握紧。 但他没有。他只是坐在原地,靠著石壁。他的眼神依然那麽清澈,那麽安宁。仿佛并不害怕死亡的浸染,并不逃避生命的陨落。世人最忌讳的东西,他将包容,将抚慰,将进入,将回忆。 “你听见没有!快过来!”不知何时,自己的声音变得急切,甚至乞求和恐惧。他每向前走一步,都能感到太阳就在眼前般灼热,火舌缠绕了他的双脚,浓烟迷蒙了他的双眼,但是阻止不了他心中的欲望,他想将那个人,像以前一样,紧紧拥入怀里。 但是那个人只想留在火里,只想被烧成灰烬。他像神一样不可触摸,不可靠近。他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他远在天边,却似一道七彩幻影。他心中感到一种疯狂的情绪,他不能容忍自己眼睁睁地失去。所以他冲了过去。无视所有的危险。哪怕,抓到他的那一刻,便是死。 而就在此时此刻,义云天也冲入了被人和火包围的总坛。 他一直往前冲,冲到一个落魄的小院。 一个男人坐在院中,背对著他,仰望著高墙外面的世界。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义云天看见了他眼里的神采,但是那神采在接触自己後就慢慢淡去,消失得无踪无影。 自己不是他等的那个人。他等的不是自己。但他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跟我走。” 梅子明,皱著眉,凄楚地摇了摇头。 “别傻了!他不会来!” 义云天不管,强行将他拉到门口,两人都听见了外面喧嚣的杀戮之声。义云天低头:“抓紧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放手!”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就跳进了人群之中,一边奋力挥舞大刀,一边将他牢牢护在胸口。梅子明吓得面无血色,只看得见血红血红的刀光剑影,只听得见兵器相撞的铿锵之声。木头的灰烬漂浮在空气里,血腥味在其间游弋。然而他在一个温暖的强有力的怀抱中,欲加诸於他身上的伤害都被挡了去。可他为什麽要保护自己?他不是常常说他一无所处,只不过长得漂亮而已?说他的人品和阮重华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朵庸俗的花怎能和一棵坚韧的草相比?‘可惜我就是爱美人,就是那麽肤浅。’最後他总会补充那麽一句。而他不懂,他真的会为了一张脸几乎把性命都豁了出去?! 义云天的确是豁出去了,他必须带他离开这里,但不料半路那人突然挣开他的怀抱,他相当恼火,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这混蛋居然跟他闹脾气!正要教训他,却撞见他仰起的脸,那张姣好的脸上不知何时添了一条狰狞的血痕,义云天心里不由一紧。 那人望著他,像是豁然了:“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它现在没了……你还带著我干什麽,赶快走吧……” 他一直以那张脸引以为豪,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外表生得如此之好,他甚至觉得,人可以穷,可以弱,但是不能长丑了。因为世人习惯性地注重表象,他们只要没瞎,就不会对美好的事物视而不见。但是他错了。也许是对的,但是在他这儿就错了。他想要一份真情,但是真情不要他,也不能说外表就无法博得真情,只能说真情只能在某种注定的情况下才能得到。他也许永远也无法得到了。他不知道义云天这个粗汉对他有几分真心,但无论如何,被教主抛弃後,是他一直在照顾自己,所以他想让他一个人离去,在重重包围下,两个人是走不远的,反正自己已经破相,他怕一起逃出生天後他不会善待自己,他没有这个自信。 ☆、重华 番外 大结局 阳光,或者大雨,不管现在什麽光景,那场大战已然过去。 基业不复存在,野心彻底破灭。 正如此地的名字──‘落阳台’:夕阳不见好,早已过黄昏。 霍负浪仰头,狠狠灌了口酒。黯淡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好像一个年迈的老头一样。 失败了,终究是失败了。完蛋了,到底还是完蛋了。这个中滋味,没有哪个男人乐意品尝。 但是他必须细细地慢慢地好好地品尝。这是属於他的失败,就像曾经那些属於他的胜利一样。 然而他的无比痛心、万分懊丧,在他回去看到阮重华的一刻便全部打消。虽然他的梦没有了,但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还在,只要伸出手,就能纳入怀抱。 还有他的九个孩子,都环绕在身旁。所谓有失必有得,他失去了他奋力争取的荣耀,可他一直所逃避的‘家’这个概念却越发真切了。 虽然他无法衡量自己是赚了还是亏了,但是他并不讨厌这个也许是自我安慰的安乐乡。 “教主,如今该怎麽办?”义云天问。 霍负浪答:“自然是寻找机会,东山再起。”不达目的不罢休那般,口气毋庸置疑。 义云天仍然当自己是他的属下,顷刻便重振旗鼓,收拢幸存的教徒,并领著他们日夜操练,似乎要不了多久,便能一雪前耻,夺回魔教的天下。 而霍负浪只是瘫坐在不远处,喝酒。一坛接一坛地喝。不知是胜券在握,还是依然沈浸在失败的阴影里走不出。就像他每晚那样,搂著那个男人,不停地进入,不知是爱他至深,还是寻求安慰,在肉欲里无可救药地逃避著。 至於他在想什麽,可能只有阮重华才明白。所以他问:“你是不是很後悔?”如果他不回头找他,就算是输也不会输得如此之惨。 霍负浪不答。 阮重华笑了:“你为什麽不说话?为什麽不肯承认呢?你心里在怪我吧?还是在怨恨自己?其实你不用来的,我本就渴望一死。你主持你的大局,我去我的极乐之地,岂不是皆大欢喜?何必让我扯了你的後腿,而你又败了我的兴?” “闭嘴!”那人喝斥了一声,倒头就睡。 阮重华依然在笑,直到眼里有了泪意。 第二天,霍负浪就像变了个人,召集左右护法和剩下的三大长老商量要事。 见他又恢复到曾经的冷酷无情雷厉风行,大家都十分高兴,每个人都打起精神,鼓足信心,发誓为接下来的一场翻身之战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但是群情振奋的状态并没持续多久,霍负浪又开始分心。不是会开到一半,就起身出去给孩子换尿布,要麽就是操练之时擅自离席,不知老几摔著了,在哇哇大哭。加之阮重华身体不太好,他时不时要去看他一眼,给他一些照顾。 毕竟比不得当初,当初有佣人可以使唤,阮重华也不过是个无需在意的性奴,而现在落魄,由於人手不足,什麽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何况有九个孩子嗷嗷待哺,他没沦落到种田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终於有天,右护法看不下去了,他找到还不自知的霍负浪,埋怨地说:“教主,你知不知道他们私底下在说什麽?说你一天忙著照顾家室,还能带领大夥重建我教昔日的辉煌麽?大家好不容易齐聚一心,可如今又人心涣散了!要夺回地盘,看来遥遥无期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他们回去种田算了!” 听言,霍负浪大怒:“你说什麽?你敢再说一次麽?!谁在乱嚼舌根?这种人还不拖出去杀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知道灭自家威风,长别人志气!没用的狗东西!”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义云天不服气地梗著脖子,霍负浪本想再骂几句,却看见阮重华走了过来,手里牵著儿子。 “霍负浪,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重新选择。要麽杀了我们,这样你便能专心於你的事业,不再辜负那些跟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要麽,就放弃你所做的这一切,好好地和我过日子,再不踏足江湖一步,尘封恩怨和往事。” 其他人听见动静走了过来,包括左护法向敬天,见大家全都望著他,霍负浪不禁慌了神。他知道男人是故意说这麽大声的,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来见证他的选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不管做出何种抉择,都不能再改变。 “如果你觉得难以抉择,我可以帮你。”说著,阮重华走过去抽出了一人腰间的长剑,他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我问你,这是不是,让你难以启齿的那个选择?你只需要点头,我就能替你做到。到时,你也不用内疚,因为阮重华是自刎的,不关你的事。这样可好?” 霍负浪知道他是诚心帮自己,诚心给自己自由,但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众人发出一声唏嘘,全都失望地散开了。不少人已经打好包袱,准备离开,但他们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教主身上,希望他改变初衷,做一个狠心的人。 然而他们看到的是,教主,不,他已经不是教主了,只是叫霍负浪的凡人,他上前,握住孕夫的手。两人脸上,有了相同的疑似心照不宣的笑容。 第 121 章 恋耽美 正文 第 122 章 双性家族之看尽落花能几醉 作者:鼓手K99/ 一壶浊酒尽余欢 第 122 章 全剧终 作家的话: 完结了!撒菊花!虽然还有的没交代清楚,但我还是完结了……呃~这都什麽跟什麽~~~终於可以写新文了~~~写花花家族都写烦了! 第 122 章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