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工作狂》 分卷阅读1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1、第一章 凌晨三点半,三十四平米的一室户里,柔软的床上,毯子遮遮掩掩地裹着一个人,枕头上露出一只脑袋在外面,轻微的鼾声在漆黑的屋子里飘荡。 这人显然睡得极其香甜。 突然,他开始翻身,来来回回,好似极不安稳。他在做梦,梦到什么了?竟然翻转着身子,皱起了眉头。 梦里的世界,正下着大雪,飘飘扬扬,纷纷扰扰。 梦里的他,回到了七岁的光景,小手被爸爸的大手牵着,走在街道上。梦里的他记得,妈妈离开了他和爸爸,妈妈说,段伟华,你太窝囊了。当时的他不懂什么叫做窝囊,他只明白,妈妈狠心地丢下了他和爸爸。 爸爸的手很冷,比他的小手还要冷。可是,爸爸蹲下了身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裹到了他的身上,几乎把他的半张脸也给埋了进去。 梦里听不到声音,虽然爸爸张口说着话。 滴滴滴,从哪里传来古怪的声音?梦里的他四处张望。 突然,有人向他们扔来了雪球,不是嬉闹的雪球,是嘲弄,是驱赶,是鄙夷。 梦里听不到声音,可是他可以想象,那些雪球打在他和爸爸滑雪衫上面,会发出许多“啪”,“啪”,“啪”的声音。 爸爸先是蹲□子护着他,可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用雪球砸向他们,爸爸拉起他的小手跑了起来。他奋力地迈着步子跟着爸爸跑着,可是,他就要追不上了,噗通,他倒在了地上。 嘭……!由于连续地翻动着身子,床上的人裹着毯子摔到地板上,以极其丑陋的俯趴的姿势。 这么一摔,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迟疑了三秒钟,突然跟个弹簧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凌晨四点过五分! “shit!”他迟到了! 顾不得把地上的毯子整理到床上,他迅速打开大厨的抽屉拿了几件衣服放进塑料袋里,冲到厕所胡乱打理了一下,就冲出了屋子。 楼下,夜色里,停着他的自行车。开了锁,登上车,他开始拼命蹬着踏板冲了出去…… 狂“奔”中的人名叫段誉,工作狂一枚。 每天凌晨四点准时起床打临工,早八点半准时踏入坐落于s市n路某商务大厦30楼的xxyy投资咨询公司开始正式工作,晚十点之后打另外一份临工。当然,若是有需要,段誉可以熬个通宵加会儿班。 不过请记住,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能够赚钱,不然段誉会嗤之以鼻,报之以鼾声。 赚钱,是段誉人生的最大乐趣;攒钱,是他毕生追求的事业。 可是,今天他起晚了,迟到就意味着他收入的减少,对于段誉来说,这是心如刀割的事情。 所以,他在持续狂奔。幸而凌晨四点多,路上没有什么人,能够让他飞速前进乱闯红灯,而不会被警察拦下。 凌晨两点的时候,段誉刚完成一份论文,他是个写手。段誉的研究生论文一份收费一千五百元,收费不高,质量有保证,找他写论文的人还挺多。 今天早上,他是带着微笑入睡的,想着马上能够到手的一千五百元人民币,就觉得心跳加快,满心欢喜。可是,他没有想到,大学毕业后有整整四年没做梦的他,居然做梦了,还是那样的梦。而且,此刻,他觉得有些牙疼。 尽管自行车在飞跑,段誉依然举起一只手托了托自己的腮帮子,右边牙根很疼很疼。段誉有着不好的预感,一旦牙疼,准没好事! 段誉拼命地蹬着车,恨不得能把车给踩飞起来,用时九分二十三秒,段誉赶到了“王府”点心店。 初夏的夜里,并不怎么凉,匆匆忙忙赶了一路,段誉的t恤有些汗湿。将车推到店的后院,锁了车之后,段誉急急忙忙从后门进到了厨房。里面,刘师傅已经把蟹和工具放在了桌上,慢慢悠悠地剥起了蟹。 是的,看官们,您们没有猜错,段誉凌晨四点的临工是为s城老字号点心店“王府”做开门前的准备――剥蟹。“王府”最最有名的点心便是蟹粉小笼,门口总是有人排着队买热乎乎的小笼,大夏天也是这样。 据说,许许多多的酒店也会到“王府”来购买蟹粉,图个方便省事。所以,“王府”里头,总有几个师傅从早到晚的剥蟹。 “王府”里剥蟹最快的苏阿姨剥一只蟹大概用时两分二十秒,她的剥蟹神功那可是上央视表演过的,速度之快,手法之凌厉,无人能及。其次就是另外一位陆师傅,大约用时两分四十秒。可是,两位师傅是大师,上班时间是早八点至晚六点。而“王府”开门时间是早上七点,若是想在开门的时候就能卖起蟹粉小笼,就必须有人在六点之前准备好蟹粉。 蟹这东西是很神奇的,一旦进过冰箱或者隔夜摆放,再入食物,便总有股不新鲜的味道,所以必须当天剥蟹当天使用完毕。 所以,“王府”里最早上班的,不是准备和面的师傅,而是负责剥蟹的小工。 当初,段誉找到“王府”的门市经理,说自己希望能打个零工,为店里剥蟹的时候。差点没把人家门市经理给吓倒。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着像是高等学府的学生,竟然要到点心店剥蟹?!闻所未闻的事啊!况且,他们有天下第一的剥蟹能手苏阿姨,要个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干什么? 当时的段誉,才二十一岁,大学二年级。 “我知道,为了开门能卖上东西,要在凌晨开始剥蟹,我愿意凌晨过来剥蟹。”段誉诚恳地看着门市经理。段誉的爸爸曾经是个点心师傅,所以,段誉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可是……”门市经理看了看玻璃墙里飞快剥着蟹的几位师傅,又看了看段誉,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要不……您先看看我的手艺?”段誉自信满满地说。 门市经理直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就轻易地给了段誉一个展现手艺的机会,世界上的事,或许总是这样。 段誉跟着门市经理走进了厨房,他洗净双手,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工具开始剥蟹,完整地剥完一只蟹大概用时三分二十五秒左右。厨房里的人,自然都是目瞪口呆的。 这年头,小小年纪有这个手艺的,还真是找不到了。 自那以后,段誉便在“王府”打起了临工,一直到了现在。 “刘师傅,真是对不起,今天起晚了。”段誉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已经在剥蟹的刘师傅,快速洗净手,穿上厨房里专用的服装,戴上口罩和手套,坐下来便开始剥蟹。 “呵呵,小段啊,难得你坚持那么多年。这活,辛苦着呢。”刘师傅倒是无所谓段誉的迟到,反正也就二十分钟,不影响开门。他看段誉接手剥蟹,便放下工具,起身做其他准备工作去了。 段誉看了一眼刘师傅,歉意地笑了笑,并不说话,专心致志剥起蟹来。心里倒是开始计算,一小时十元,半小时便是五元,五元够他吃一顿早饭外加晚饭,损失惨重! “小段啊,你是剥得越来越快了,不出几年,怕是要超过苏阿姨咯!”刘师傅烧起水,把面粉拿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材,一边说一边与段誉唠嗑。 “呵呵……”段誉只是笑笑,要紧剥蟹。 如今的段誉,若是手势好,剥一只蟹的用时可以突破三分钟大关,速度直逼陆师傅了。可是,今天的段誉显然状态不佳,速度明显下降。 “咦……?今天怎么啦?速度有点慢了嘛?”刘师傅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笑嘻嘻地看了看盆,用手捋了捋段誉的后脑,宠自家孙子似的说着话。 “唉……有些牙疼。”段誉只觉得牙齿越来越疼,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的确有些奇怪,他真的许久没有做梦了,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回到家打理完毕躺到床上,只需要十秒钟他就可以沉沉的睡去,没有时间做梦,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今天怎么会做梦?梦里他才七岁,可那些挥之不去的事,并不是发生在七岁呀!太古怪了!是因为想爸爸吗? 唉…,叹一口气。 “嘿……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呀?我这老头子还没有叹气呢!”刘师傅在一旁失笑,他那宝贝孙子也是的,小小年纪就喜欢叹气,还总是说些古怪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呀,跟他们以前不一样咯。 “没什么……牙疼。”段誉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上火了吧?多喝点水才好!”刘师傅说着,又忙开去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段誉剥了足够的蟹留在店里,足够撑到剥蟹师傅们八点上班的份。 摸了摸叽哩咕噜的肚子,段誉推着车走到“王府”后面的小吃街上,到经常买早点的包子铺买早点。这家包子铺的包子不是最好吃的,却是整条街最便宜的。 “两只肉包,一杯豆浆?”包子铺卖包子的小姑娘笑着问。 点了点头,递上钱,段誉总是买这两样东西。每次递上钱,段誉心里总会嘀咕:为啥肉包和菜包一样的价钱?为啥包子就快做的跟小笼一样大小了? 段誉不是很爱吃肉包,可是,整条街,居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s市最奢华的商业街附近都是黑店,就连包子铺,也是黑心的。既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总是吃肉包来的划算一点的,所以段誉坚持买肉包吃。 初夏的早晨,早已是阳光满布,照得人有些微热了,段誉因为牙疼,食欲有些下降,于是干脆将没有吃的第二个包子包好了放进自行车兜里的塑料袋里,想着当做晚饭吃。 跨上自行车,准备往公司去,可一踏踏板,发现车子疲软的很,低头一看,好么,车胎没气了,还是两个同时没气了! “王府”距离公司还是有那么丁点距离的,若是走过去,怕是要迟到。摸了摸兜里的零钱,一咬牙,段誉决定搭公交车去公司。 在路边能够免费停放自行车的地方锁好车子,段誉拎着塑料袋疾步向车站跑去,在公交车门关上的前一刻挤进了车厢。 可是,悲剧发生了!原本路就有些堵,好不容易爬了一半的路程,前方路口发生交通事故,完全停滞不动了。等了一会儿,大伙儿见事故迟迟不能被排除,眼见着是没有希望继续前进了,便纷纷下了车向前步行。 这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一刻了。我们的段誉下了车就又开始狂奔,他的爱车已然躺在遥远的地方爱莫能助了。 跑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段誉气喘如牛,汗流浃背,惨不忍睹,可是,他依然迟到了,九点过十分。 之前已经说过,段誉的正式职业,是在s市n路的商务楼里当白领。公司员工照例只需在早九点之前到办公室就可以了,可段誉因为临工的原因,吃完早饭赶到公司差不多总是在八点半。平日里,段誉会在踏出电梯后转个弯径直走向厕所,换上一身足以与他工作匹配的衣服,衬衫、西裤、皮鞋和领带。 可是今天迟到了,他便决定在二十九楼的厕所里换好衣服再走上30楼,迟到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至少不能是现在这样的狼狈样。 就在段誉踏入二十九楼厕所的时候,他发现今天是他的悲剧日,他手里的塑料袋,装着他全套服装的塑料袋,没有在自己的手里提着。什么时候丢的?他完全记不住了! “天呐!”一声惨呼自s市n路某商务楼的二十九楼发出,响彻云霄。 旷工总是不对的,段誉只得硬着头皮走入了30楼xxyy投资咨询公司的办公室。 有人吹起了口哨!赤裸裸的嘲弄。 “我说,小段呐,你这身打扮……昨晚去干什么了?” 段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肥大,很显寒酸,特显邋遢的t恤,觉得脸有些发烧。这是他居家的第一百零一件衣服,夏天外穿,春秋冬内穿。穿破了补,勾破了缝,弄脏了洗。 “哇……组长,这是……行为艺术?” 艺术毛?!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段誉好歹是业务部的小组长之一啊,这下丢人实在是丢大发了。这将会是多么折磨人的一天呐?! 笑,再难看也得笑。段誉苦苦地笑着,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段组长,”业务部的另外一个小组长,吴鸣走到了段誉的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没忘记吧?今天可是总经理宣布谁被提升为业务部经理助理的日子。”沾沾自喜,甚至带点幸灾乐祸,更恨不得能够落井下石。 晴天霹雳! 他居然把这茬儿给忘得一干二净!段誉愣愣地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台历,一个月前用红笔画的巨大的浓厚的圈还在那儿,那里面的日子就是今天。 他是失忆了?还是穿越了? 段誉觉得牙更疼了!好像……还有些肚子疼…… 生活里的悲剧,多少有一点多米诺骨牌效应,一个发生了,下一个就会接着发生,然后又来一个,直到最后一张骨牌倒下,悲剧效应才会终止。段誉心里有些发毛,第一张骨牌何时倒的他不想去计较,最后一张骨牌何时才会倒?不会……有n+1张骨牌吧? 2 2、第二章 由于各种悲摧,段誉决定不去洗杯子,不去倒水喝,老老实实窝在自己的位子里看文件、写报告、安排工作计划。能少站出来丢人现眼,就少出来丢人现眼。 可是,各种悲摧还在继续。 他的牙越来越痛,腹部也偶尔传来一阵抽痛,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是不是应该去附近的庙里烧个香?看来,这香火钱是不能省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印着加菲猫图案的茶杯,咽了咽口水,段誉想起身倒杯温水,可还是忍住了。还是等中午的时候跟严辉借了衬衫再说。 业务部经理,陈经理是在早上大约十点半踏入公司大门的,虽然段誉已经尽量压低了脑袋“藏”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却依然被陈经理看到了。 你想消失的时候,人人都看得到你,你立于人前的时候,却往往被忽略,这就是现实。 “小段,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陈经理今天的气压明显比较低,双眉紧锁,声音低沉,就连一路走进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业务部的员工一看头儿这个样子,都开始不自觉地压低自己的脑袋,专注于工作了。 段誉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向陈经理的办公室走去。经过吴鸣位置旁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吴鸣嘲笑的眼光。段誉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总跟他过不去! 进了陈经理的办公室,段誉贴着门站着,“陈经理,找我有事?” 陈经理还没有坐下,办公室的灯还没有来得及开。看了一眼段誉,轻轻说道:“把门带上。” 段誉回头看了看门,虚掩着,留了一道缝,便转身把门缓缓关上,动作慢得让身后的陈经理有些着急。段誉关门的动作,令人觉得,他是极不愿意把门给关严实的。 “小段啊……”陈经理等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心里却在第一万零一次地狐疑,这段誉为什么每次与他独处的时候,都要留个门?他又不会害他。 “啊?什么?”段誉终于关上了门,转过身看着陈经理,背紧紧贴着门。 面对段誉略显古怪的行为,看着段誉此刻的服装,陈经理佯装咳嗽了一下,尽量不要让自己笑出来,镇定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升你做经理助理的事,可能……有变化。” “有……有什么变化?”段誉有些不在状态。他有些心慌,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身处这样的环境的时候觉得心慌,他去看过心理医生,他没有那种所谓的害怕黑暗,或者害怕密闭空间的毛病,坐电梯也好,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也好,他都不会害怕。可是,这个房间的门一旦关上,他就觉得心慌。 “我也只是今早才接到通知,或许……经理助理的职位,不能由你担任了。”陈经理歉意地说。 “哦……”段誉愣愣的,不知是失望,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段誉说:“那我先出去了。” 陈经理点了点头,目送着段誉离开了办公室,心里只觉得奇怪,不如平时穿着西服的样子,此时的段誉反倒像个青涩的大学生。 一走出那“可怕”的办公室,段誉被切断的思维立马恢复了,于是……他心里一阵绞痛……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升职的机会没有了?而他居然痴呆到没有问个为什么! 段誉不在乎什么职位,他在乎的是岗位工资!每个月可以多收入一千米的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没有了? 不行,他得去找严辉问个明白! 急步如飞,段誉舍弃电梯,直接走楼梯,从30楼步行到40楼。公司的首脑们,都在这栋大楼的40楼办公。 段誉不是s市的本地人,毕业后,他曾一度为留在s市到处奔波求人,可一切都不容易。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严辉主动联系了他,让他进xxyy投资咨询公司工作。当时,严辉是业务部的经理。曾经,严辉是段誉大学里的学长。 段誉能在公司混的比较好,多少有严辉的功劳。 “真巧,我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段誉,严辉微笑着从华丽的老板椅里站起来,招呼段誉坐在办公室的皮沙发里。随后,他自己走到门口把门轻轻关上了。 段誉回过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心里生出一丝怪异,为什么,为什么他在这间办公室里不觉得心慌? “今天是怎么了?穿成这样?”严辉看了一眼段誉,止不住笑起来。 “别提了,今天我实在是倒霉!”段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连连摇头,甚至摊开双手做出一副凄苦的表情。在s市,他没有知心朋友,除了严辉。 “想喝什么?”严辉走到办公桌一边的柜子旁,打开厨门,从里面拿出一堆好吃的。 段誉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东西,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一堆东西里,有热巧克力,有果珍,有英式奶茶,等等等等。 “哈哈……这些你还留着呢?”段誉笑着说,抬起头看着站在那儿的严辉。 严辉高大英俊,温文儒雅,是公司里的黄金单身汉,追求的他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在段誉眼里,严辉一直是大学期间校足球队的队长。 “是啊,你爱喝这些,我又不爱喝。让你经常上来坐坐,你又不愿意。”严辉略带责怪地说道,然后拿了杯子到饮水机那儿接了半杯热水,走到段誉面前,催促道:“快选一个,喝什么?” “唔……奶茶吧。”在段誉看来,他不愿意让同事们以为他想要仗着与严辉的关系在工作上找便利。其实他知道,即使严辉没有在工作上给他提供什么便利,他一直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如今的位置,周围人却只认为他是借着严辉的帮助到如今这样的位置的。 严辉打开奶茶袋子,拆开一个小包装,将茶袋放入杯子,又到一边的小茶几上拿了勺子调匀了杯子里的水,再从小冰箱里取出冰块放了几块到杯子里,这才把冲好的奶茶递给了段誉。 段誉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温温的,很好喝。 严辉没有坐回自己的办公桌,而是坐在茶几上,就坐在段誉的对面。在段誉面前,他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 “你来找我,是为了升职的事吧?”严辉不紧不慢地说道。 段誉正在喝奶茶,被严辉说中心事,一阵脸热,呛了一口,咳嗽起来,“咳咳……就说这事呢,之前,你说董事长亲口说要把这个机会留给我的,怎么变卦了?”义愤填膺。 就在一个月前,严辉告诉段誉,升任业务部经理助理的事,是董事长亲自拍板决定的,他甚至还没有给董事长提出推荐人选。 “事情很简单,董事长又亲口说,他反悔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你一直都很努力,他知道的。”严辉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无奈。 段誉又喝了一口奶茶,冰块全部融化了,变得有些凉,凉得他牙齿更疼了。 “嘶……”段誉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只要他牙疼,倒霉事儿就会找上他! 严辉没有接口。 “算了,董事长都这么决定了,那就没什么办法了。”段誉收起那一点点失落,一口喝光了奶茶,舔了舔嘴唇,说道:“严辉,借我件衬衫。” “哈哈哈哈……”严辉仰头大笑,他就知道,段誉是打不死的小强,“已经中午了,不跟我一起吃饭?” 段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十二点了,便摇了摇头,“不了,下午有个客户过来,我得准备准备。” 彼此笑笑,心照不宣,对段誉而言,有什么比工作赚钱更令他幸福的?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去吃午饭了。段誉打开抽屉取出饼干,一边撕着外包装一边说道:“唉,原本你是用来当作午夜点心的,奈何损失了包子,只能拿你开刀了。”说罢,拿了一块饼干啃了起来,起身倒了杯水,接着便坐回座位看起资料来。 谁知,没过十分钟,段誉只觉得下腹部一阵绞痛,只得窜了起来,疾奔往厕所。 我们的段誉同学,拉肚子了。或许是因为牙疼,或许是因为早上的包子,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奶茶,或许是因为一连串倒霉事儿,总之,他是拉肚子了。 从厕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些同事已经吃饭回来了,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四十五了。段誉下午一点约了客户,便整理了一下资料,拿起从严辉那儿借来的衬衫,又跑厕所去了。 可是,悲剧之多米诺骨牌效应还没有结束,刚换好衣服,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 “不是吧!”段誉哀嚎。 段誉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下垂,原因是,肠子完全空了,瘪了。估摸着已经过了一点,他急急走向前台接线人员,问道:“我有个客户约好下午一点,来了没有?在哪个会议室?” 前台小陆没有回答,指了指电梯口。 段誉顺着小路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两个人站在电梯口。其中一个背对着他,西装笔挺,看着挺年轻。另外一个五十岁左右,略微谢顶,好像……是自己约的束总? 那个背对着他的年轻人开始说话:“束总,您真是客气了。能与您这样的业界精英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更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您放心,我定将竭尽所能为贵公司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段誉竖起了耳朵,不为偷听,只为,这声音耳熟。 哈哈哈哈,那位束总开心地笑起来。 电梯口的两人开始握手,只见那年轻人虚伪地惊呼起来,“束总啊,您这可是发财的手啊!” “哈哈……小池啊,有前途啊,我看好你。哈哈……不送!不送!” 叮得一声,电梯到达30楼。束总调转身体,往电梯走去,那年轻人跟在后面,露出了右半边脸。 段誉一阵心惊,这人是……? “哪里,哪里,您放心,贵公司的事,我搁在这里。”年轻人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笑得那叫一个殷勤漂亮。 “哈哈……”笑声从电梯里传了出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进xxyy投资咨询公司,段誉看着电梯口那人的笑容,自己却笑不出来了。 这人是池寒秋吗? 这人居然是池寒秋! 3 3、第三章 池寒秋为什么会在这里? 池寒秋=噩梦,池寒秋在这里=噩梦在他身边。顷刻间,段誉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两个等式。这两个等式是段誉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求证得到的,在段誉看来,这两个等式的发现比任何数学等式的发现都要来得伟大。 等等……他的束总走了!他的牙不疼了!段誉摸了摸折磨他一天的牙齿,果然,池寒秋=噩梦。 “段师兄?”西装笔挺,卓尔不凡的池寒秋告别了束总,走进公司,看到站在门口的段誉。看到段誉的刹那,池寒秋略微有些吃惊的样子,随后就开始微笑,他的微笑在段誉眼里,多少有些预谋的成分。 “你怎么会在这里?”段誉开口问,没有发觉自己的表情和口气显得那样呆滞和傻气。 “呵呵,好久不见。”池寒秋已经走到段誉的面前,看着逆光站在那里的段誉,穿着大学里一直穿着的那件t恤,觉得时光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禁不住又笑起来,没来由的,他心情突然变得尤其好。 段誉看到池寒秋的笑,总是觉得那笑里带着阴谋,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好似池寒秋身上带着病菌一样。 池寒秋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时起了戏谑之心,他不会因为大学里那些事还怀恨在心吧? “我在这里工作。” “怎么可能!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从今天起,我开始在这里工作。” “怎么可能!根本没人通知我。” “等会就会通知了。”池寒秋推了推眼镜,他就爱看段誉这副傻兮兮的样子。 我们的段誉同学不知道是为何,一遇到池寒秋就脑子短路,从读大学开始就有这毛病,如今,这毛病还是没有戒掉。 池寒秋担任xxyy投资咨询公司业务部经理助理一职的通知,是由董事长亲自下达的,董事长离开业务部办公区前还拍了拍池寒秋的肩膀,说了句,小伙子好好干。 这就是所谓的空降部队了,还是大有来头的空降部队。业务部的一干人等看着总经理严辉尴尬的表情以及段誉灰白的脸以及吴鸣吃惊的样子,就知道,池寒秋绝对不简单。 看他刚才处理客户关系的手法就知道,此子非常之不简单。 业务部向来都是全公司竞争最激烈的部门,没有几把刷子那是干不下去的。拿总经理严辉来说吧,大学毕业后进业务部一年就升任业务部经理,两年后又做了总经理,除了他的良好家世,更有他绝佳的能力。 可这池寒秋一来公司直接‘官拜’业务部经理助理,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他刚才叫段誉师兄,又叫严辉学长,看样子是他们的校友?可为何总经理如此吃惊,好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董事长好似与他相熟?业务部的员工的心下开始七上八下地揣测起来。 此刻,段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牙齿不疼了,这最后一张多米诺骨牌竟然是池寒秋,绝对是一张会把他压到难以翻身的牌。他的人生从此就要往不幸这个方向走下去了吗? 人生在世,不能像段誉这么悲观。可是,段誉的悲观实在是很有道理,因为,他的大学生活,几乎就是在池寒秋和不幸的陪伴下度过的,而那些不幸全是池寒秋造成的。 今天,池寒秋还没有出现,他就开始噩梦、摔床、迟到、塞车、再迟到、丢东西、拉肚子,他一出现,他的升职机会没有了,他的客户也被抢了,想着想着,随着腹部偶尔传来的隐痛,段誉就一肚子火,这火越窜越高,大有火烧公司之势。 就在此时,段誉的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却好听的声音,“段誉?” 段誉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池寒秋,就坐在他旁边的格子间的位置上,又是那标志性的带着谋略的笑脸。 “你怎么在这里?!”心里的怨气和怒火一下子没有压住,段誉这次说话的分贝有些高。看样子,他是要坐在他的旁边了? 滚远点,抢老子饭碗的人都去屎! 要是能够站起来非常有气势地朝池寒秋说这句话,顺便向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比个中指,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事啊,段誉心里如是想着。 段誉看着池寒秋的眼神绝对是怨恨的,办公室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段组长今天着实有些反常啊。 “组长……你神游太虚呢?池经理都在你旁边说了好几句话了。”组里的小林站出来打圆场。 段誉略显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遭的同事,尴尬地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可惜杯子里的水被喝光了,放下杯子,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眼睛的余光看到池寒秋还坐在那里,盯着他看,觉得浑身更加不自在了。 池寒秋推了一下眼镜,站起身,说道:“就叫我小池吧,”低下头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晚饭我请客,大家可都要赏脸啊!用餐地点你们定。” “好啊!” “诶呀,好可惜啊,今天约了人。” “哇……好久没有聚餐了诶!” 办公室里怪异的气氛一下子就全跑光了。 收买人心是池寒秋的特长,段誉蹲在墙角画圈圈,外加小小怨念。 “这几年都没有你消息,好吗?”办公室里的人叽叽喳喳开始讨论去哪里用餐,池寒秋用他的长腿一蹬,椅子便滑到了段誉的身边。 “挺好。” “为什么突然辍学?” 沉默。 “有一阵子,家里有些事,离开了学校一段时间,等回去的时候,哪儿都找不到你了。”池寒秋说这些的时候,怎么就显得有些落寞。 沉默。 “这几年过得好吗?” 段誉抬起了头,看着池寒秋说道:“挺好的。”他听得出话里的真挚。 池寒秋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说道:“那就好。” 段誉只感觉背脊一阵凉意划过,不……不会吧?他的悲剧不会重演吧? “小池,去‘大渔’吧?”有人提议。 池寒秋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没问题,哪里都可以。” 在人前,他永远是那么的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聪明、英俊、能干、得体……周围的人把能用的好词都用在了他池寒秋的身上,只有段誉知道,池寒秋是多么的…… 坐在大渔的包间里,面对着眼前一大堆美味可口的饭菜,段誉却有点提不起劲来。一是因为肚子还有些不舒服,二是因为,池寒秋就要与他共事了,还是以小领导的身份。 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可是,因为过去的种种,段誉对池寒秋已经生出本能的忧虑,各种忧虑。 一进到包间,池寒秋就硬把他拖到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是一定要与师兄好好喝几杯――茶。段誉的酒量是零,一滴就倒。面对众人了然的目光,段誉没有办法拒绝池寒秋的要求,只得很不情愿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幸好,面对空降的小领导,同事们纷纷站起来敬酒、讨好、提问,未婚的女同事们都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段誉算是不用单独面对池寒秋。 几轮下来,大家都开始飘忽起来,也不如初时的拘谨,放开了说笑打混,包间里里一时间热闹了起来。 “怎么?口味改了?”池寒秋吃下一块三文鱼刺身,转头在段誉耳边低低问道。 段誉正慢吞吞地吃着鲜虾手卷,听到池寒秋这么问,抬起头看着池寒秋的脸,摇了摇头,随即叹了口气。 摆在段誉面前的,有巧克力冰淇淋,有烤鳕鱼,有各类手卷,有寿司,有冰桔茶,有金菇牛肉卷……还有薯片……全都是段誉爱吃的东西,全部都是。 “又叹气?从坐下来,都叹了几口气了?我想想……唔……七口?”池寒秋微微笑。 段誉又看了一眼池寒秋,他的脸微红,好像是有点醉了,段誉记得,池寒秋的酒量也就一般。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要你管?!”段誉给了池寒秋一记眼刀,埋首吃起烤鳕鱼。 “哟……”一个同事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小池啊,刚才听你说和小段是同班来着,为啥叫他段师兄?” 池寒秋被这么一问,眼神从段誉身上离开,放下筷子微微笑,“呵呵,这其中可是有故事的。” “说来听听嘛,很好奇诶,段誉从来都不讲他自己的事。”一个女同事饶有兴趣地说道。 池寒秋看了段誉一眼,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来都不说自己的事情。 段誉进w大的时候,在全年级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轰动,一是因为他在经历了一年的复读后以全校第一的分数考进了w大的国际金融专业。 二是,段誉独自一人背着一个蛇皮袋到w大报道,没有任何亲戚的陪同,一个人完成了学籍注册、入住学生宿舍和一系列的入学手续。不同于其他学生,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身边围了一圈家人。这样独立自主、自立自强的典型事例,在全年级的大会上被提出来表扬。于是,段誉轰动了全年级。 当校长讲完各种溢美之词后,与会的一个学生在台下大喊:“一定向段师兄好好学习!”引来了哄堂大笑。段誉的“师兄”称号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喊开的。 “组长,没有想到诶,你在大学里,还是个风云人物嘛!”小林拍案大笑,“哈哈……蛇皮袋!” “哪里风云了?没有的事。”段誉喝了一口饮料,只觉得刚才还甜甜的果汁变得略微苦涩。哪里风云了?简直惨不忍睹! 当时,段誉与池寒秋分在了一个班级里。当辅导员选了段誉担任班级临时班长的时候,一个清秀,略显清瘦的男孩子默默走上了讲台,做了如下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段誉。”接着挠了挠头,害羞地道:“我,力所能及吧。” 毫无特色!不帅,很普通,在人群里一抓一大把!除了他的名字!当大家看到段誉的面貌之后,得出一个结论,英雄往往都是长得非常普通的。于是,曾一度春心萌动的女生们该干嘛干嘛去了,曾一度担心受怕的男生们也该干嘛干嘛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池寒秋推了推眼镜,略显阴险的笑了。原来你就是段誉啊!原来……段誉就是你啊!池寒秋身体里的小恶魔开始活跃起来。而尚不知自己已入虎口的段誉同学,站在辅导员的旁边顿时觉得后背发凉,牙齿有些隐隐作痛。 大学里,分组讨论那是相当的多,刚开学大家也不熟悉,辅导员又突发奇想要求将寝室成员错开,以达到学生之间充分交流的目的。于是,首次分组的任务就交到了班长段誉的身上。 于是,段誉与池寒秋的首次梁子就这么结上了,至少在段誉是如此认定的。 “班长。”池寒秋从座位上站起,拿着手里的名单,迈开长腿一路走到讲台前,对着正埋首分着资料的段誉说道。 “嗯?”段誉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生,“什么事?” “班长,请问你是如何将我分到女生那一组的?”池寒秋面带微笑,一派绅士风度,天晓得他心里有多怒,身后有些人发出嘲笑的声音,更让他怒火中烧。 “诶?你的名字是?”段誉前倾着身子,隔着讲台去看池寒秋手里的名单。 “池寒秋。” “哦……旁边没有填写性别,我看这名字以为是女生,我这就调换一下。”段誉微红了脸,连忙埋首调换名单。 池寒秋怒的就是这点,他怒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像个女生的名字!几乎用抢的,拿过段誉手中的名单,继续微笑道:“笔”段誉不明所以地递上了笔,只见池寒秋在他的名字旁边填了一个大大的字:男。 “班长,我填好了。”池寒秋扶了扶眼镜。 “改好了,误会而已,难免的啊,何必那么计较?”段誉说着就下了讲台,跑去跟调换组员的小组长说话了。 眼镜之下,寒光一闪,池寒秋向段誉送去‘阴毒’的目光,段誉啊段誉,你好样的!居然说我计较!嘿嘿,你走着瞧。 之后的三年大学生活,段誉同学就一直生活在池寒秋同学的阴影之下,他一直认为,就是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小心眼的池寒秋怀恨在心,处处与他作对。 一时间,段誉陷入回忆里。 看着段誉略有所思的表情,池寒秋就知道他在想大学里的事情,自己也禁不住想起过去许许多多的事情,大学啊,果然充满了美好的记忆。“师兄……我敬你。”池寒秋端起酒杯碰了碰段誉的饮料杯,随后一饮而尽。 段誉喝了一口果汁,问出了大学期间一直想问但没有问的话:“你是不是因为我误把你当作女生而一直怀恨在心?” 池寒秋刚伸手夹了一块寿司,被段誉这么一问,顿了一下,寿司掉在了桌子上。于是,干脆放下筷子,转过身子,一只手撑着脑袋,略带好笑地看着段誉,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师兄,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怀恨在心。” 池寒秋这样的说话强调,段誉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当他以这种慢悠悠又非常笃定的调子说话的时候,往往心里在想相反的东西。 “师弟,我表示深度怀疑。”段誉决定不再搭腔,拿摆在自己眼前的刺身拼盘泄愤――狠命地吃。 坐在一边的池寒秋忍着笑,看着段誉拿美食开刀,心里想,果然,他以为我是因为那件事而时常对他…… 段誉……你完全想错了! 4 4、第四章 突然间,池寒秋心情大好。 池寒秋略显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问道:“段誉,你是不是特别爱吃薯片?”说着,将摆在稍远处的一盘薯片推到段誉面前。 “啊?”段誉一时间不知池寒秋为何会这样问,可一抬头看到池寒秋的笑,身体的本能立即启动,“这么问什么意思?”池寒秋一定有什么企图! 池寒秋呵呵笑起来,开口准备回答,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手机屏幕,他站起身对段誉说道:“先接个电话。”说着,便拿着手机走向包间的外面。 “喂,姐。”打来电话的,是池寒秋的姐姐,池寒蕾。 “哟……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姐姐呀!发生那么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说!”电话那头,传来清脆的女生。 “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我受够这一切了。” “寒秋,他毕竟是你的爸爸。” “我宁愿从没有这样的爸爸。” “寒秋……” “姐,你还是我姐,但是其他的……” “我明白。行了,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马上就要回国了,过几天去找你。” “好。” 挂了电话,池寒秋一天积累下来的好心情都走得差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包间,透过打开着的门缝,正好可以看到段誉,正在与他面前的那盘薯片战斗。其他的同事们正在聊天、喝酒、吃东西,人人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与那一室的明亮格格不入。抽出一支烟,点上,走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吞云吐雾。 幸好,让他在街头看到了段誉。 段誉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快十点了。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却没有看到池寒秋的身影。他十点半之前要赶去打工。 “小林,晚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等池经理回来记得告诉他一声。”说着,段誉便急匆匆地往外赶去。 “哇……组长,那么晚了你还有事啊?嘿嘿……人不可貌相啊,今天听了你的事迹才知道不能小看你哦。”小林已经喝得七七八八了,说话也开始不正经。 段誉素来与小林关系不错,轻轻踹了他一脚,“你小子的意思是以前都看不起我?” “诶呀……哪里是这个意思啊?组长,我的意思是……” 段誉也不与小林多费唇舌,打工赚钱才是他真正要做的事情,一溜烟跑了出去,很快便没了身影。 池寒秋抽完烟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发现段誉的位置已空空如也,为他点的食物全数吃光光。举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十点二十分,了然地一笑,晚上十点半是段誉的打工时间,他早已调查清楚。 不紧不慢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池寒秋心里开始算计,段誉,没所谓,这一次你跑不了。 没有了段誉的聚餐晚会,对池寒秋来说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低头,扶额,装醉,不愿再与一班新同事们寒暄,坐等着最后买单走人。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聪明如小林,觉察出池寒秋已不动声色长达半小时之久,便大声嚷嚷着还要回家跟女朋友煲电话粥,于是散了饭局,各自回家。 走出饭馆,夜风吹拂,彻底赶走了酒意,池寒秋与众人道别之后,踱步于街头。虽然将近半夜,繁华如s市,依旧车水马龙,满眼华灯。 走过s市最繁华的路段,池寒秋拐进一条漆黑的小道,走了大约五分钟后,又来到一条大路上,路的两边都是十分低调、幽暗却很有品位的街灯,这条街几乎集结了s市最有名的酒吧。dark便是其中的一家。 dark的门面装潢非常的,怎么说好呢,与‘酒吧’这两个字非常的不符,白天里看上去会令人以为是卖极度温馨的家居用品的店铺,夜色里看上去会让人觉得是间很有品位的咖啡书吧。可是,一推开门,你会发现,你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门背后的景象与表面看上去截然相反。 推开dark那道神奇的门,池寒秋走了进去。此时,正好是地下乐队表演的时间。钢琴、吉他、贝斯,还有主唱沙哑但极具特色的嗓音,吸引了所有客人们的眼球。 酒保向池寒秋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问道:“darkness?”darkness是dark独有的调酒。 池寒秋点了点头,坐在吧台。他很欣赏这个酒保,因为他笑起来一边脸有酒窝,露出的牙齿很白很整齐,而且,他是个弯的。 “你是新来的?”接过酒保递上的酒杯,浅浅尝上一口,池寒秋眯着眼问道,这酒味道还真不错。 “嗯,差不多一星期了。”酒保回复一个微笑,很迷人的微笑,带着些许的诱惑。眼前的客人,英俊,品位佳,有vip房,显然是时常到dark来玩的人,而且,应该是多金的,并且,可能是同路人。 池寒秋举杯一饮而尽,把空酒杯推向酒保,魅惑地一笑:“半小时后让人送一杯同样的到我房里来。”池寒秋把钱放在吧台上,转身往他在楼上的vip房走去。 许晟岚从吧台后面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是dark的老板。 “觉得这里怎么样,小秦?”小秦便是方才与池寒秋对话的酒保,新来的。 “感觉很不错啊,与想象中完全不同。”小秦说的绝对不是假话,到dark来过的任何一个客人对这里的评价都是这样――与想象中完全不同。 “嗯,好好干。”许晟岚淡淡一笑,便走向熟客,照例与他们打个照面。 小秦原本是在酒店里做的,虽然他的调酒手艺堪称一绝,由于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性向,他一直很低调,也不知道许晟岚是通过什么途径找到的他,一口咬定他适合dark,他会喜欢在dark工作。 看着许晟岚优雅地与客人们寒暄着,小秦手底下快速地根据酒单调着酒,心里却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许老板这样外表优雅,内在有股狠劲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开酒吧?他总觉得老板更适合做个……做个黑社会老大。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这样古怪的念头的? 不过,小秦真的喜欢dark,在dark里面,有异性伴侣,有同性伴侣,没有歧视,没有冲突,简直有股奇妙的和谐。 看了看时间,半小时差不多到了,小秦开始着手调darkness。点darkness的人不多,因为它很烈,很冲,后劲很足。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vip房,门紧紧关着,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那个斯文的客人居然喜欢darkness,真不可思议,不过,dark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再有点什么出人意料的也不奇怪。 就在小秦把darkness调好放在吧台上,服务员端起放在托盘里的时候,许晟岚回到了吧台。“是vip9要的darkness?”许晟岚问道。 小秦点了点头。 许晟岚抬头看了看二楼,对服务生说道:“送去吧。” 许晟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又从后门走上了二楼,直接进了vip9。 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中,只有一张超大办公桌上放出莹莹白光,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的光。 “我说,臭小子,你不用给我节约用电。” 池寒秋抬起头看了一眼池寒秋,微微一笑,“你把我想得太好了。”说罢,喝了一口酒。 “情况怎么样?”许晟岚打开房间的顶灯,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将一双长腿搁在茶几上。 “我什么时候失手过?”池寒秋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略显得意地说。 池寒秋正在看的是国际外汇的变动情况,几乎每晚他都是这样,坐在电脑前观察国际金融的走向,买进或者卖出自己手中的外汇。这个vip房间是完全隔音的,酒吧里的各种声音都不会影响池寒秋,只要一进到这个房间关上房门,池寒秋就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你手里都有多少钱了?你还嫌钱少?”许晟岚点了一支烟,伸长自己的双腿,摆了个非常舒服的姿势,“赚钱总有个目的的吧,你是要买个公司?买个小岛?还是买个国家?” “钱不能填补空虚。”池寒秋看着屏幕以非常平常地口气说道。 “你明白就好。”许晟岚同情地看了池寒秋一眼。 点了回车键,应该是做了一笔交易,池寒秋拿起酒杯离开座位走到许晟岚对面的沙发坐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所以我空虚,空虚到,除了赚钱,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池寒秋拿起茶几上的烟,凑到许晟岚面前,“借我一用,”用许晟岚手中的烟点燃了自己嘴上的烟。 “池,何必如此,你不是离开了吗?” “或许……是惯性。” 池寒秋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要在人生中寻找什么,不过,最近他好像有些知道了。 “许,我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掐了烟头,许晟岚摇摇头,“真是非常古怪的一个人,我给出再好的条件,他都不愿意到我们店里来。” “什么理由?” “说是那个店的老板对他有恩。” 池寒秋噗哧笑出了声,那个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爱钱,却出奇地很有人性。 “池,你笑什么?” “许,我知道你想得到办法把他弄到我们店里来。”池寒秋将自己舒舒服服地放到沙发里,惬意地抽着烟,慵懒地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猫。 “是的,池大老板!”许晟岚无奈摇头,可是心里却觉得这是好事,他池寒秋开始对某个人执着起来了。 “好好干,打工仔!”说罢,两个好友一齐哈哈笑起来。 是的,池寒秋是dark真正的老板。至于那个人……此时正在打喷嚏。 5 5、第五章 段誉最近非常的苦恼。 以前,一到下班时间,除非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同事们都会收拾收拾准点下班,因为,业务部有个工作效率高又顾家的经理。大部分时间,段誉都可以独享宁静的下班时间。 办公室有水,有电,有空调,有吃的,有喝的,应有尽有,对段誉而言简直美呆了!因为,这些资源无需支付任何钱。他可以一个人静静地写论文,或者干些其他活儿赚钱,没人会打扰他。 可是,自从池寒秋来到公司,他便和段誉一样,下了班不回家窝在办公室里。 “池寒秋,你很忙?”在连续这样的日子大约有两周之后,段誉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本以为池寒秋留下来会经常找他说话,可偏偏几乎零交流。 “一般吧。” “那为什么每天都留下来加班?” “你为什么留下来加班?”池寒秋原本对着电脑看股票和外汇,看到段誉终于忍不住开始与他说话,于是心里窃喜着,脸上则十分平静的,转过身对着段誉说话。 “呃……”一时间,段誉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池寒秋对段誉的了解,他早已猜到段誉留下的原因,可是,池寒秋却不点破,反而问了起来。 “各种原因都有点,有时候是工作,有时候是为了节约家里的开支。”段誉据实回答。 跟以前一样老实,不会撒谎,池寒秋在心里说。 “我没地方住。”池寒秋说,然后哀怨地回头看了看电脑屏幕,再转回头对段誉说:“我一直在找房子,可惜,没有合适的。” “没地方住?怎么会?……”段誉没有想到池寒秋给出的竟是这样的回答,他记得,大学里的时候,池寒秋出手一直是很阔绰的,家境应该很不错才对。 “说来话长……”池寒秋喝了一口水,仰起头,将脑袋搁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说道:“总之,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是我现在的状况。” “怎……怎么会?”看着池寒秋的样子,段誉隐约觉得在灯光下池寒秋的脸上有闪亮的东西划过,难道是眼泪?怎么会那么潦倒的? “呵呵,”一阵苦笑,“投资失败,赔光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 “那你现在怎么办?住哪儿?为什么不与父母住一起?”段誉同情地问道。人前那么光鲜的池寒秋,竟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段誉不禁感叹起来。 池寒秋抬起头看了一眼段誉,然后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两手交错地互握着,大拇指来回揉搓着,接着说道:“暂时在朋友那儿住着,不想父母为我担心。不过……这也不是办法,所以在找住的地方。” “哦……那……我也帮你留意一下。”段誉小声地说。 随后,段誉从自己抽屉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池寒秋,“你吃点吧,我看你都没有吃过东西。” “谢谢。”池寒秋接过来,打开包装,吃得咔嘣咔嘣的。 接着,两人各自面对着各自的电脑,不再言语。段誉时不时地转过头看看池寒秋,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这一切被池寒秋觉察到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段誉,你跟以前一样。 大约在十点的时候,两人一齐关了公司的灯和电源,锁了门离开了大楼。 “你现在回家?”池寒秋点上一支烟,明知故问。 “不,我去打工。” “打工?你还是那么拼命打工赚钱。为了你爸爸?” “嗯。”段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早了,我不能迟到,我先走了。” “好,再见。” 道别之后,各自向反方向走去。 许晟岚是大约十一点半从feel young里出来的,这是他第七或者第八次与那个点心师谈了,最终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真是够死心眼的,不过,许晟岚很佩服他,若是换作他自己,他也会这么做。 “我早就说过了,高老板对我有恩,我答应留在这里帮他,你给我再高的工资我也不会去你们店里的。” 这是那个点心师的原话。 feel young是一间中等大小的酒吧,经营理念落后,硬件也差,所以生意不算好。说来好笑,吸引那么些个顾客反复光顾的理由竟然是,他们家的点心很好吃,无论是西式蛋糕,还是中式点心,都很可口。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可是,只要能够立足,管他是什么离谱的理由。 回到dark的vip9,许晟岚叹了口气,笑了笑,走到小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黑方。 “许,你竟然还在用怀柔政策,实在是不像你的风格。”池寒秋把脚搁在书桌上,手里捧着一大盆的薯片,旁边放着一杯橙汁。 “还不是为了你的点心师。”许晟岚喝下一口酒,“我说,他看上去毫无特色,你看上他哪点?” “他是第一个让我郁闷的人。” 噗……一口酒从许晟岚嘴里喷出,能让池寒秋郁闷的人,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 “他是如何让池大老板郁闷的?” 池寒秋拿起一片薯片,向许晟岚扬了杨手,说:“这个。” 这个?!!!又喷出一口酒。 “别喷了,再喷我扣你工资。”池寒秋吃下薯片,喝口橙汁,阴险地笑。 池寒秋是保送w大的,高考仅仅是个形式。所以一考完,他就直飞美国找池寒蕾玩了,他是直接从洛杉矶搭着飞机空降回s市参加大学开学注册的。 下了飞机,出了轧机口,池寒秋等着老姐。看到有一张长椅空着,便拖着拉杆箱走了过去,刚一屁股坐下,身旁就多了个人。池寒秋本能的向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可就不得了了,极品啊!这年头居然有人拖着个巨大的蛇皮袋坐飞机!看了一眼红蓝白三色格子的蛇皮袋,池寒秋幻想了一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旁边的土包子是怎么通过安检的? 发现池寒秋盯着看,那人露齿微微一笑,便低下头自顾自的去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掏东西了。池寒秋意识到,自己失礼了,于是就掏出最爱吃的乐事薯片,打开封口,滋滋有味的喀嚓咔嚓起来。 就在此时,最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另外一只手伸进了池寒秋搁在身旁的乐事薯片的袋子里,拿了几片,放嘴里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书。 这都什么事啊!土包子居然吃他的薯片啊! 池寒秋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土包子,想用眼神提醒他手伸错地方了,可人家完全徜徉在书海里不可自拔的样子,完全不抬起头看一眼池寒秋。不看池寒秋也罢了,土包子还以非常平均的速度吃着池寒秋的乐事薯片。 好吧,一包乐事薯片而已,他池寒秋请的起,也不与土包子计较,池寒秋张望着远处看是否有老姐的身影。显然,她又犯了女人惯常犯的毛病,迟到。 就在此时,池寒秋的手和土包子的手,在乐事薯片的袋口相遇了。接着,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同时看着对方。 比最最神奇的事更为神奇的事儿发生了!土包子温柔大方的对着池寒秋露齿一笑,将薯片推向了池寒秋,更做了一个“你先请”的手势。池寒秋居然真的在土包子的手势带领下率先伸手进去掏了一片薯片出来,而土包子则等池寒秋的手伸出来后,自行伸手去拿了一片薯片出来。将薯片放入口中之前,土包子又对池寒秋微笑了一下,便喀嚓一口咬下薯片,又埋首于书本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池寒秋极度郁闷了。他倒要看看,这土包子要装到什么时候。 于是,两个年轻人重复着非常傻冒的动作。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薯片,间隙还会相视一笑,偶尔经过的人看了都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够胆大的。 不一会儿,一包薯片见底了。 池寒秋看着包装,心想着,看你有何反应。 只见土包子伸手到袋子里掏薯片的时候发现袋子已经空了,便拍了拍沾了些许薯片渣的手,将书收进布包,站了起来,拿起空的包装袋,对池寒秋说道:“原来你也喜欢吃这种薯片啊?很高兴与你分享。”说罢,拖着那奇形怪状的蛇皮袋,背着布包,手拿空包装袋,走了。 池寒秋目送着土包子渐行渐远,目送着他将空包装袋仍旧垃圾箱,目送着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半天,池寒秋反应过来了,感情,那土包子以为池寒秋在吃他的薯片! 不用怀疑,那土包子就是我们的段誉同学。当天晚上,一切都安排妥当的时候,坐在寝室的床上,段誉同学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有一包未拆封的乐事薯片。他还寻思了许久,明明带了两袋,飞机上吃了一袋,机场里与那古怪的男孩子一起吃了一袋,为什么包里还有一袋呢?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于是将薯片藏在储物箱里,准备当作未来一周的零食享用。 可怜了我们小池同学的那袋乐事薯片了,莫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壮烈牺牲别说,还完全属于死的不明不白了。 “哈哈哈哈……”许晟岚觉得自己笑得有些肚子疼。 池寒秋也不介意,反正这个人自从有了金钱那疯小子,也快变成疯子了。 “把feel young买下来,让姓高的走人。”池老板下达命令。 “嗯,想到一起去了。”许晟岚说。 “你小子狡猾着呢,就是要我开口。”池寒秋用鼠标点击电脑屏幕,卖了一些外汇。 看着怀里抱着的薯片,池寒秋心想,若是段誉知道,他是因为薯片盯上他的,会不会从此不再吃薯片? 唔……明天带包薯片去公司上班吧。 6 6、第六章 段誉在feel yong的工作要接近尾声了,高老板说店再也经营不下去了,要关门大吉。段誉突然有些心疼,之前那个财大气粗的小老板找自己的时候,竟然一次又一次拒绝了,连名片也没有留下。亏得他因为高老板的收留之恩拒绝了高薪挖角,高老板居然说卖店就卖店。 那个小老板开的工资很吸引人。 段誉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心疼着自己白白浪费了大好的赚钱机会。已经是半夜了,可他睡不着,晚上的收入没有了,意味著…… 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段誉干脆坐了起来。 拿起电话,拨通了严辉的手机。 “段誉?这么晚了……”大半夜的,严辉的声音听来很清醒。 “你也没睡?” 电话那头传来严辉清朗的笑声,“现在打来,一定是重要的事吧?” “嗯,给我介绍个工作吧,晚上的,随便什么都行。” “随便什么都行?” “嗯。”段誉说着电话,兀自点着头。 “先告诉我为什么。”严辉认识段誉那么久了,总也没有弄明白,段誉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赚钱。 “……”遇到这样的情况,段誉永远选择沉默,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除了那次在池寒秋面前的哭诉。 “好吧,我尽量帮你找。”严辉第一万次的选择了放弃问段誉个中原因。 “嘿嘿,谢谢你。” “不客气,请我吃你做的点心就好。”严辉吃过几次段誉做的点心,那个味道,世间少有。 挂了电话,段誉倒头大睡,严辉却失眠了。 一大早,段誉坐在自己的格子间里整理资料。有个大客户找上门了,他严阵以待,准备抓组里的人开个早会,争取拿下客户。如果拿下,这个月就没有那么hopeless了! “小林!小朱!小陈!快,我们开个简短的会议,就邱总的投资方案做个讨论。”说罢,段誉抱着一堆资料风一样进了小会议室。 身后一片怨声载道。 “又开会?!谁都没有他有活力。” “这个月都接下好几单生意了,再接,就得每天晚上加班做图表,写报告了。” “组长最近是抽什么风啦?” 业务部分两个小组,段誉带领一组,吴鸣带领一组,吴鸣的组员时常以同情的眼光望着段誉那组的人,因为他们真的比较忙,段誉的工作精力,实在是有点旺盛,最近尤其旺盛。 池寒秋不动声色地望了望段组长带领组员开会的小会议室,心里已经了然段誉为何会如此着急上火地寻找客户。他已经通知许晟岚今天晚上去高老板的店里找段誉,这一次,段誉一定不会拒绝去dark工作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人也望着小会议室的方向,那个人是吴鸣。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谁也没有察觉。 叮铃铃,吴鸣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吴鸣拿起听筒,“您好。” “吴组长,有位姓邱的客户到了,说是您约了他上午10点开会。”是前台的小陆。 “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站起身,披上西装,吴鸣得意地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段誉,做好万全的准备的确很好,可是要知道,这个年头会抢时间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做成大生意的人。 后果可想而知,我们段誉同学严阵以待的大客户被吴鸣轻而易举地抢走了,而他精心为邱总设计的投资计划也经过经理的协调送到了吴鸣的手里。这一次,他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业务二组的组员们不无同情地望着业务一组的组员们,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的组长没来由地讨厌段组长呢? 业务一组的组员们则心生不满,开什么会,做什么计划,先把客户忽悠下来再做准备也是来得及的啊。段组长的确很有干劲,可是,却总是使傻劲。 池寒秋独自摇了摇头,心说,段誉啊,你得先学会尔虞我诈才行呐! “中午一起吃饭?”池寒秋等到办公室里的人全走光了,站在段誉的格子间前,轻声问。 “没空!”段誉这时候正失落着呢,哪有什么闲工夫去吃饭,再找个客户才是真理。 叮叮咚咚的,段誉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严辉?什么事?” “中午一起吃饭?” “吃饭?算了,没时间。”段誉没精打采的。 “晚上工作的事,得给你介绍一下。”严辉略带好笑地说。 “真的?!”段誉的双眼顿时冒光,“你等着我,我这就上来找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说罢,段誉从皮夹子掏钱,准备去40楼找严辉请他吃饭。 “得了吧,你小子请客哪次不是王府的面条啊?!不爱吃。”严辉开始戏弄段誉。 “呃,”段誉刚从皮夹里抽了五十出来,被严辉这么一说有些汗颜,于是又拿了一百出来,豪迈地说:“说吧,这次要吃什么?我都请了。但是别超过150啊。” “哈哈哈哈” 池寒秋就站在一边,听到段誉的手机里传来一阵笑声。 “是什么工作?……”段誉说着话,就往电梯走去。 推了推眼镜,池寒秋望着在电梯间的段誉的身影,心里想着,严辉,又是你。 “严辉,你介绍给我的,是什么工作?”段誉一边大口吃着炒面,一边略带兴奋地询问工作的事。 “吃慢点。”严辉把茶推向段誉,手支着下巴,自己不吃,倒是看着段誉吃饭。 “唔……”段誉抬头一笑,嘴角全是油腻,喝了一口茶。总是吃得很香很香啊,严辉想。 严辉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自从与段誉认识以来,总是在给他找工作。 大学那会儿,严辉比池寒秋和段誉高两个年级,是金融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也是金融学院的风云人物。严辉是在给大一特困生介绍勤工俭学机会的时候认识段誉的。 学校有个规定,除了特困生,大一新生是不能打工的,怕影响学生的学习,而给特困生介绍的打工也仅限于校内工作。 “会长,我家里真的特别困难,能不能多给我介绍几份勤工俭学的工作?”白白净净,身板子特别瘦弱的段誉站在严辉的面前,低着头,说话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严辉看了看段誉的基本资料,只是显示家庭状况是特困,却没有任何原因的说明,一般情况下,多少是会有些说明的。 “大一新进学生不应该做太多的兼职,那会影响学习。”严辉秉公办理。 “可是……” “给我个理由,都是特困生,为什么你需要多点工作?”严辉不明白,付得起大学学费,能困难到哪里去? 沉默。段誉足足沉默了十分钟,却不再张口求严辉。沉默期间,段誉抬头看了一眼严辉,眼睛里的那份无助,着实让严辉心头一抖。 “我不会影响成绩。”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生平第一次,严辉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产生了好感,是他的无助?还是他无助眼神中的坚定?不得而知。段誉是个很简单的人,但却总是让他看不透。 “晚上的工作,多少比较辛苦,也比较……” “没关系啊,只要能赚钱,也比较稳定,我都愿意干。”段誉拿起一边的汤,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桌上的饭菜已如同风卷残云般被段誉消灭干净。钱都是辛苦挣来的,一分都不能浪费,哪怕是一滴汤汁。 “什么都能干?”严辉不禁轻笑出声,“鸭子你也干?” “什么鸭子?”段誉不明所以,抬起头,两眼瞪着严辉等着回答。 “没什么。”严辉别开脸,略微有些尴尬,幽默还真得看对象,段誉这样的‘白痴’,还是得说些正常话。 “晚上营业的,大多是一些酒吧什么的,是一间外国人开的酒吧,待遇不错,你去当waitor吧,行吗?先干起来,找到其他合适的,我再给你介绍。”严辉拿出烟点上。外国人都会给小费,这样的工作机会能赚不少钱。 “嗯,行啊。” 不一会儿,段誉开始咳嗽,他闻不得烟味,从小就这样。 “不好意思,烟瘾上来了。”严辉掐了烟头,叫了服务生买单,最终,他没有让段誉买单。 “呵呵,没关系。” 因为咳嗽而涨得有些红的脸,微微泪湿的眼眶,纤细的手捂着嘴小声咳嗽着,这样的段誉顿时让严辉心里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走吧,快上班了。” “咳……咳……好。” 走进大楼的时候,严辉说道,“段誉,去我办公室喝一杯什么?” “嗯……也好。”上午一单大生意被抢走了,段誉正没地方说呢,去严辉办公室坐一会儿也好,可以跟他取个经。 两人踏入电梯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俩看。 “还喝奶茶?”严辉照例拿出那些冲饮料的家当,摆在茶几上,任段誉选择。 “果珍吧,今天喝果珍。”段誉说着摸了摸脑袋,嘿嘿傻笑。 “听说,业务部接了个大客户?” 段誉正喝着果珍呢,严辉这么一说,气就不打一处来。“嘿,别提了,最近我是倒霉到家了,晚上的工作也结束了,业务部是接了个大客户,可业务经理不是我,唉……” 段誉对严辉说任何话,严辉都是非常愿意听的,那样,他会觉得与段誉特别近。正午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屋子,段誉就迎着阳光坐在那里,说着话,生动活泼。 情不自禁的,严辉伸出手想去抓住光晕里的段誉。 电话铃声响起。 办公桌上的,段誉口袋里的手机,同时作响。 “喂,请讲。”严辉接起电话。 “是我。” “有什么事?”严辉皱眉,电话那头的人很少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他。 “今晚见面。” “为什么?” “不行?” “好。”严辉说完,就挂了电话。 段誉还在讲电话,“嗯,真的?好的,我这就进办公室,十分钟,你等我。”说罢,段誉对严辉说,“池寒秋说有个客户介绍给我,我就先下去了。”接着,便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反射着阳光的沙发,严辉心里起了无名的怒火,池寒秋,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跑来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怒了。 7 7、第七章 段誉接到的电话是池寒秋打来的,说是给他介绍客户。介绍客户?池寒秋怎么突然会想到把客户介绍给他? 肯定没安好心。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介绍客户给你?”一起走在路上,池寒秋稍稍走在段誉前头,猛地就止住脚步,回过身向段誉提问。 段誉脑袋里全是狐疑,哪里注意到池寒秋会突然停下脚步,于是,就这么一股脑扎进了池寒秋的胸膛。 “诶哟!怎么啦?干嘛突然停下来?”迷茫地望着池寒秋。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会介绍客户给你?”池寒秋略带好笑地问,双手扶着段誉的肩头,享受着片刻的亲近。 “你,你怎么知道?”段誉奇怪池寒秋的了若指掌,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两个大男人,保持着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站在街头。 低沉的笑声从池寒秋胸膛发出。 “笑,笑什么?” 段誉开始害怕起来,池寒秋这种状态,绝对是要整他的先兆,过去留在他心里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对着池寒秋,他不得不提心吊胆,他永远深度怀疑面前这个人的用意。 “我已经与以往不同了。”池寒秋收起笑意,转过身,沉着肩,显得万分落寞,说道:“在失去过一切以后,人生已大不同。” 段誉慢慢地跟在池寒秋身后走着,看着眼前高大却显得落魄的身影,觉得有股悲伤扑面而来。是啊,池寒秋失去了所有,没有钱,没有地方住。 感觉身后的人开始同情心泛滥,池寒秋抓紧时机说道:“虽说是经理助理,可在这个行业我毕竟没有你经验丰富,与其独自将客户承担下来,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一起做业务。” 信任,是张非常好的牌。 “你,你要与我分享客户?” “是的。” “可是,每个月都有业务指标需要完成,业务部的每个人都是。”段誉开始替池寒秋担心起来,若是业务分了他一半,那就意味着要付出两倍的努力才能完成自己的业务量。而段誉因为已经在这行做了几年,累积的客户足以让他完成每个月的最低业务量。 “这有什么?有你帮助我,可以事半功倍。” 信任,的确是张非常好的牌。 “池寒秋,谢谢你。” “走吧,别迟到了。” “嗯。” 段誉如今信心满满,却没有注意到池寒秋嘴角的那抹得意的笑,更是将前段时间池寒秋抢走他客户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池寒秋先行一步,在路边伸出手预备打个的去客户那儿。谁知,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压下他的手,并喝道:“你干嘛?” “打的啊。” “要去哪儿?”打的?段誉从来不打的!那得多少钱呐! “商务楼在j区呢,得跨江。”池寒秋不理会段誉的劝阻,又伸出手去拦的士。 段誉几乎是用扑的,双手死死抱住池寒秋伸出的手臂,“要死了,打的?!你有几个钱?你都穷困潦倒了,还打的去谈客户?”不由分说,拉着池寒秋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不就j区么,坐地铁就可以到,下了地铁再走几步不就好了。”回头看了一眼池寒秋,段誉利落地问道:“约了几点?” “下午三点。” “来得及,跟我走!” 跟牵着小狗似的,段誉就这么拉着池寒秋的手一路往地铁走去,心里还有股后怕,幸好抓住了池寒秋的手,不然就要白白多花几十元了。果然还是大少爷习性,都变成落魄的贵族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 池寒秋推了推眼镜,任由段誉牵着自己的手。 若是许晟岚这会儿在这,看到总是不可一世的池寒秋被段誉拉着到处走,还愿意去搭地铁,肯定喷饭、喷茶外加喷血。 “其实,坐地铁比打的好,s市的交通状况那么差,坐地铁反而算得准时间。现在这个时候,搭地铁的人也不多,肯定有座位,舒舒服服又不用花多少钱,多好?”段誉就这么拖着池寒秋进了地铁,嘴里还念念有词。 “杵那儿干嘛?”段誉拿出公交卡正准备刷卡呢,回头看到池寒秋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我没这玩意儿。”公交卡?池寒秋八辈子没用过这东西。 “不早说!”说罢,段誉走到池寒秋面前,伸出手说,“给我三元。” 看了看段誉摊在自己面前的手掌,池寒秋拿出皮夹子一阵捣鼓,最后拿出了一张二十元,这是他皮夹子里面值最小的人民币了。 “零钱也没有?” “没有。” “我说你,你真是……”无奈,段誉只能自己跑去自动售票机那儿给池寒秋买了张票。 走到轧机前,段誉看了一眼旁边的池寒秋,“不会用?” 池寒秋摇了摇头,觉得这一切真是很好玩。 “唉……”段誉将票在轧机上一刷,然后指示池寒秋走过自动轧机口,随后自己刷了交通卡也进了轧机。 “你平时都怎么上班?”段誉略带责怪地问池寒秋。 “朋友开车送。” 专车?命好的人永远都命好,连成了穷光蛋也可以每天专车上班。 段誉万万没有想到,池寒秋介绍的客户是落户在j区最高档的写字楼内的,这样级别的客户一定是大客户。 张着o型嘴,段誉开始心花怒放,耶,这会是何其大的客户呀?佣金……奖金……分红……,今年看来要发财了!第一次,这是池寒秋第一次给他带来好运。 电梯叮得一声作响,到了大楼的48楼。踏出电梯,段誉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金碧辉煌就要闪坏他的眼睛。脚下黑色大理石清清楚楚反射出段誉的不淡定和池寒秋的云淡风轻。 “您好,请问两位先生有预约吗?” “约了魏总,下午三点,我们是xxyy投资咨询公司的。” “请稍等。” 一路跟着池寒秋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段誉不免好奇起来,“池寒秋,你之前干什么工作?” “好吃懒做。” “啊?” “养猪。” “啊?” “到了。” 总经理办公室很大,很好,很奢侈,落地窗华丽地透着阳光,应该很舒服,可是…… 段誉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觉得冷,觉得肠胃全搅起来了,他的“幽闭恐惧症”又来了。 “池总,贵人莅临,有何指教?” “魏总说笑了。” “呵呵,咱们就不客套了,手里有点闲钱,准备……” “没有问题,回去就给您……” …… 段誉开始丧失听觉了。 两个身影,一个坐在他的对面,一个坐在他的旁边,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为何越来越模糊? …… 段誉开始丧失视觉了。 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眼前,只有越来越黑的人影。他到底是怎么了? 冷,觉得冷,很冷很冷。 “段誉?怎么了?”有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眼前一片黑暗,段誉伸手想要找个支柱,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然后被人拉了起来,拖着走。 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感觉自己脑部传来的突突惶然失措。 他到底是怎么了? “段誉?” “段誉?!” 段誉觉得耳朵有些痒。然后,他苏醒了。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是池寒秋。 “池寒秋?我在哪儿?” “咖啡馆。” ???怎么是咖啡馆,不是应该在客户那儿吗? “怎么回事?”池寒秋就坐在段誉的对面,眉头皱的跟什么似的,手里拿着烟。 段誉咳嗽起来。 池寒秋掐了烟,继续问,“怎么回事?” “嘿嘿,大概是低血糖吧,低血糖。” 池寒秋记得,大学里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池寒秋还想问什么,刚开口,却被咖啡馆内电视机中播放的新闻吸引了。 “上市公司唐氏被传与连氏贪污受贿案件有染,其一直低迷的股价今日一度跌停,现在业界对此众说纷纭。负责该起贪污受贿案件的检察官吴天灏已将唐氏大公子请去协助调查。闹得纷纷扬扬的连氏贪污受贿案进入一个扑朔迷离的阶段。据悉……” “连氏?这案子闹了有一阵子了吧。”段誉随着池寒秋的目光一同看向电视机,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看向池寒秋。 可是,池寒秋依然盯着电视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挂着段誉熟悉的笑容,火机被他开了关,关了开,仿佛是一头狮子看到了久违了的猎物。 这人,哪像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反而像个坐拥天下的帝王。 段誉又抬头看向电视机,突然被电视机右上角的时钟给吸引了,“啊!!!!”杀猪般的大叫。 “你?”池寒秋被段誉突然的惊叫弄得莫名其妙。 “完蛋了,今晚约了人了,居然六点了,我走了,我走了。那个……池寒秋……以后别来这种地方喝咖啡了,怪贵的,还有,你知道怎么搭地铁回去吗?”段誉边站起来边把自己的那杯咖啡喝了个一干二净。 还没等池寒秋回答,段誉又说道:“来不及了,我先走了。”说着,便一溜烟地拔开步子往外冲。 肯定又是急着赚钱去了吧。 池寒秋看着段誉跑远,直到从自己视线里消失,才拿起电话拨通了许晟岚的手机,“喂,帮我买唐氏的股票。” “你疯了?!” “记得,用你的名义买。” “喂,池寒秋,你这是……” “就这样。”说罢,池寒秋挂断了电话。 叮叮咚咚……紧接着就有电话拨了进来,池寒秋看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姐?不是后天的飞机回来吗?” “爸爸进医院了。” 沉默。 “爸爸进医院了!” “与我无关。”冰冷地回答之后,池寒秋挂上了电话,抬起头继续看着新闻播报。 8 8、第八章 dark。 店里此刻正在播放摇滚乐,听不清歌词,但这都没所谓,跟着音乐疯狂摆动身体的人都没想过要听清歌词是什么,他们只是要寻找感觉罢了。 池寒秋今天没有到他的私人空间里呆着,反而找了个单人沙发位,要了很多杯darkness。 看着舞池里舞得兴高采烈,忘乎所以的人,池寒秋却只是慢悠悠地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仿佛与那些人活在两个世界里。 小秦看着池寒秋,很想走上前去搭个话,可惜……客人实在是太多了,酒单排得满满的。那个客人真的越看越有味道,虽然总是给人冷冰冰的感觉,但感觉上是个不会拖泥带水的好情人。 真想…… 吧台的后门被推开,许晟岚走进店里。 “小秦?……看什么呢?酒单都排成什么样子了?” “哦,老板。那个客人,”小秦向池寒秋的方向瞟了一眼,“今天有些奇怪,也不去贵宾房间,还叫了很多darkness。” 许晟岚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池寒秋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随后淡淡一笑,笑里夹带着一丝冷酷。 这小子,一定在想惊天阴谋。 “知道了,我会处理,别耽误调酒了。”放下话,许晟岚就向池寒秋走去。 池寒秋这样姿色的人,放在dark这样的酒吧里,绝对很是招人。还没等许晟岚走到他身边,一旁盯着池寒秋看了许久的一名男子已经按奈不住主动靠了上去。像条蛇。 周围实在是太吵了,根本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只见池寒秋任由那名男子攀附着肩膀,身体倚靠在沙发里,拿起另一杯darkness开始喝了起来,时不时回过头朝那人露出淡淡的却致命的笑容。 许晟岚猛吸一口烟,随后丢了烟头走了过去,对着那名男子说道:“我说,他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碰的,小心引火上身烧死你。” 那名男子看许晟岚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随后不舍地看了看握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舞池的池寒秋,很识时务地走了。 “怎么?你又玩什么?没玩够?你知不知道这样……” “怎样?” “小心跟上次一样玩出人命来。” “我又没招他。” “你这就是明摆着呢。” 池寒秋看了看许晟岚,懒得言语,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给我点上。” “死小子,真把我当你跟班了!”许晟岚话虽这么说,打火机却也同时奉上。 吸一口烟,烟雾缭绕中,池寒秋微微眯着眼说道:“我把唐氏送给你!” “你小子真的要……” “嘘……佛曰:不可说。”池寒秋说完,将最后一杯darkness一饮而尽,随后深深陷入单人沙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池。” “嗯?” “你的心肝宝贝还是不愿意来这里当厨师。” 池寒秋从沙发里坐起来,“为什么?” “他找到工作了。” “哪里?” “永乐路的一家外国人开的酒吧,名字叫sopia。” ……池寒秋沉默了。许晟岚看着池寒秋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果然,只有那个其貌不扬,思路乱七八糟的土包子能够让池寒秋郁闷。 走出dark,池寒秋方觉得自己的脚有些飘,呵……darkness果然后劲很足。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段誉是不是还在那个该死的酒吧打工? 该死的! 恰在此时,池寒秋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连是谁致电的也没有看,池寒秋直接接听了电话:“hello~~” “小秋,跟我用英文打招呼?心情很好?”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甜蜜,甜的……有点腻。 “你谁?”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给他打电话? “小王八羔子!连你老姐的声音都听不出?!” 池寒秋把手机放到眼前看了好一会儿,“哦……姐。” “小秋,在哪儿?来接我。” “你飞机落地了?” “早落地了,先跑出来玩了,我这里是……” 池寒秋把电话从耳边移开,然后放到嘴边,说道:“姐,我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做,你玩着先。” “喂?喂?我不认识啊!喂?池寒秋!!!!池寒……” 电话已经被掐断,不,是电话被直接关机了。 段誉觉得严辉介绍的这份工作挺不错的,从晚七点开始工作,一直到第二天的凌晨两点,若是有什么急事可以临时请假,因为是拿时薪的,不怕吃亏。 酒吧里绝大多数都是老外,会给小费,感觉……能赚不少钱。 可是…… 这个经理居然提出试用三个晚上。时薪减半不说,是不是聘请他也是个未知数。老外的思维就是跟中国人不一样,得好好让他们学学中国的关系学才行。 “waitor~~~ waitor~~~” 段誉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打扮很时髦的女人在叫他,周围坐着一圈外国人,谈笑风生的。 “what i do for you,ma?” “哟……小弟弟,英文很不错嘛。来,到姐姐这里来,跟姐姐喝一杯。” 这个女人,好像有点醉了。 “这位小姐,非常抱歉,店里的规矩,服务生不能与客人闲聊或者喝酒。” “哦……那我要杯龙舌兰……纯的,不加冰。” “好,请稍等。” 段誉利落地下单,然后等着酒保把酒拿给他。当他把酒拿到那位女士面前的时候,那个女士接下酒杯,喝了一口,随后站了起来。 她很高,好像与段誉一般高。 微醉的女人居然伸出手捏了捏段誉的脸,随后笑着说:“小弟弟,你好可爱。” 段誉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女人这样……这样……豪迈。 “来,姐姐亲亲……” 段誉顿时生出一种危险感,急忙往旁边躲去,谁知撞翻了邻桌一位客人的酒,刚想说对不起,就被那个女人一把抱住,然后就是被一阵狂亲,全是亲在脖子上。 段誉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hey,jason,i ” 他们,是在拿他打赌吗?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就和她的友人结账走了。段誉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才上班几天呀,就遇到这样的事。 叮叮当当,酒吧的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进门的一刻就已然看到段誉身影,不过,那人径直走向了经理。 不一会儿,那人跟着经理进了里屋。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穿戴好服务生的衣服。 “段誉?”轻轻拍打段誉肩膀的是池寒秋。 “你,池寒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面张贴着招聘服务生的告示,我缺钱,来应聘的。” “哦……” 段誉只觉得一阵恶寒?哪里听到过这句话呢?“我缺钱,来应聘的。”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段誉发呆的当口,池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秋却注意到了段誉的脖子,有……至少三个吻痕。看来,得采取行动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段誉从天堂跌到了地狱。没有拿到几份酒单,没有拿到哪怕一分小费,打碎了几个杯子,送错了几次调酒,收到了经理持续不断的摇头示意。 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池寒秋!池寒秋抢了他所有的机会。 “嘿,waitor,帮我把车开到店门口,这一百元就是你的。”一个中文说得不错的老外招呼段誉。 看到那么大手笔的小费,段誉顿时屁颠屁颠地走了上去,全然没有留意到老外嘴角狡猾的笑意。 “这位先生,我是开车的老手,要不我去?包您满意。”池寒秋抢先一步,看着老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诱惑。 老外从头到脚打量了池寒秋一番,眼中有着嘉许,说了声ok。 接过老外手中的一百元,池寒秋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 段誉双手握拳,恨不能痛扁池寒秋一番,王八蛋,居然又抢走他的客人! 结果又是可想而知的,凌晨两点的时候,段誉接到了试用期不合格的通知。 沮丧地走在大街上,段誉自言自语道:“池寒秋,你个混蛋,枉费我认为你改性子了。你居然死性不改,总喜欢抢我的东西。” 对了!他想起来了,那句话,那句“我缺钱,来应聘的”,就是池寒秋对他说的,那还是他们大一那会儿的事了。 大学……一想到大学,段誉就更加对池寒秋恨得牙痒痒了! 大学期间,段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特困生,所有的勤工俭学的机会都需要竞争上岗。严辉介绍给段誉的第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就是在学校的小卖部帮忙卖东西,收收钱什么的。谁知道,池寒秋偏偏冒了出来,不知他对小卖部的大婶甜言蜜语了些什么,大婶让池寒秋与段誉竞争上岗。 池寒秋看着呆立在那儿的池寒秋,说了句,“我缺钱,来应聘的。” 好么,池寒秋往段誉身边那么一站,立马就把段誉给比下去了。那段时间,小卖部一到池寒秋当班的时候就挤得水泄不通,因为全是慕名来观望池寒秋的。而段誉当班的时候,就门可罗雀。 就凭段誉那身段,那相貌,怎么可能竞争得过池寒秋。 于是,失败。 第二次,严辉介绍段誉到校研究部当个翻译官。嘿,池寒秋又跑来了,说是想为学校研究部恭喜一份力量。池寒秋是谁?经常跑国外的富家子弟,那英语比段誉强太多了。 于是,又失败。 好吧,你去当翻译官吧,段誉自己偷偷跑去校外找了份兼职,在商场里当食品推销员。这当属段誉的强项了,将半成品煮熟,分发给路过的顾客试吃。谁知,池寒秋再次跑来,说是想积累社会经验,硬是让门市经理安排与段誉一起做食品推销。 悲剧性的时刻到来了,每每在池寒秋烧焦了东西的时候,门市经理跑来看总认为是段誉给烧糊的。池寒秋居然还替他向门市经理道歉! 段誉心里如是说,丫去死吧! 于是,再次失败。 于是,重复失败。 于是,总是失败。 段誉对池寒秋的深恶痛绝,就是从那一次次血的历史教训中生出来的。 段誉想着想着,就觉得气愤,大学里,你池寒秋来抢我的兼职也就算了,现在工作了,你还来抢我的工作! “池寒秋,你丫去死吧!”猛力地将脚下的空易拉罐踢开,段誉恶狠狠地说。 此时的段誉并不知道,sopia的后街,阴暗的角落里,池寒秋正拼尽全力与两个孔武有力的外国人厮打着。 破碎的玻璃瓶在池寒秋的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9 9、第九章 池寒秋将车开到sopia后巷的时候,那个酒吧里的老外已经走了出来拦住了他,停下车,池寒秋走了出来。段誉不知道这老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从踏进sopia之后,池寒秋就已经嗅出了相似的味道,与dark一样的味道。只有段誉那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想着赚钱。想赚钱还不容易?都让许找了他几回了,那么诱人的工资,那个死心眼偏偏就是错过了。 看着眼前不怀好意笑着的老外,池寒秋打心眼里觉得恶心,以及有一点点后怕。若是他今天没有来sopia找段誉,段誉是不是就要断送在这里? 那老外伸出毛茸茸的手想要摸池寒秋的脸,嘴里说着“oh,so cute”,他以为池寒秋会跟sopia店里以往的那些侍应生一样,却不料被池寒秋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这些小把戏我十岁就已经懂了!”池寒秋以轻蔑地口吻说着,居高临下看着错愕地倒在地上的老外,准备走上前去补上一脚。 就在此时,从黑暗里走出另外两个外国人。 居然是有备而来的。 “怎么?准备花一百元买一条中国人的命?”池寒秋冷冷地望着黑暗里的彪形大汉。若是这样的三个人,会轻易要了任何一个人的命。 好吧,反正就是准备要教训地上的老外的,多教训几个这样的败类也无所谓。池寒秋采取主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老外一脚给踹趴下了!以一敌三,又是面对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赢得可能性非常小,既然这样,怎么也要废掉对方一个。 “段誉,臭小子,算你欠我的,一定让你好好给我还上!” 几个回合下来,池寒秋身上已经吃了好几记重拳。半夜里的巷子黑得什么都看不清,被打倒在地上的时候,池寒秋摸到了地上的一根木条之类的东西,嘴角一咧,拿起木棍开始抡向攻击他的老外。 痛呼声不绝于耳。 哐得一声,一个老外打碎了箱子里的一个空酒瓶,嘶喊着划向池寒秋的身体。渐渐的,池寒秋身上裂开一道又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此时正值夏天,汗水流到血口子上面加剧了疼痛,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池寒秋握着木棍的手松了下来。就是趁着这样的间歇,老外们找准了时机,其中两个把池寒秋按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则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后,握着碎了的啤酒瓶,慢悠悠地向池寒秋走来。 附近有车子驶过,一束车头灯光不知从哪儿照到了巷子里,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池寒秋却看得清清楚楚,走向自己的老外的脸上挂着凶恶和邪佞的表情,以及自己身上的伤痕累累和鲜血淋漓。 “血!”池寒秋低吟了一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按着自己的两个老外的身下挣脱了开去。 走向池寒秋的那个老外被池寒秋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顿住了身形,就在他吃惊的时候,池寒秋已经夺过了他手中的碎酒瓶,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要我池寒秋的命?这天底下没人能要我池寒秋的命,除非我双手奉上。”说罢,虽酒瓶在老外的脖子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立即出现。天很黑,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可黑夜里的四个人仿佛能够听到鲜血滑落的声音。 “再用力点,你就下地狱了。”池寒秋轻轻地说,带着一丝笑意。 夏天的巷子里,仿佛刮过一阵寒风,三个老外都呆立在那里,觉着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东方人是个魔鬼,俊俏,阴冷,嗜血,如同撒旦。 “池,放下手里的东西。”巷子口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凝固了的空气。 池寒秋并没有放下手里的碎酒瓶,而是更加用力地将酒瓶子抵住老外的咽喉,吓得老外一阵哆嗦。 “别哆嗦,酒瓶子不长眼睛!”池寒秋凑近了老外的耳朵轻轻地说,仿佛是在跟情人呢喃一般。 可是,听在老外的耳朵里,仿佛是撒旦的诅咒。 “你是谁?”池寒秋看着越走越近的黑暗中的人影,冷冷地问。 “是我,池,许晟岚。”许晟岚拿出打火机点燃,微微的火光顿时照得整条后巷通亮。 看着火光里若隐若现的脸,池寒秋微微回了神,慢慢地有了动作,开始收回自己的手。 “对,池,放下手里的东西。”许晟岚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言慢慢对池寒秋说着话。随后,他向自己的身后点头示意,从许晟岚的身后走出几个黑衣人,向几个老外走去,将他们架住。 “池,回来。” “池寒秋,回来。”池寒秋的记忆深处,有一个人一直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听到许晟岚这么说,他终于渐渐地回到了现实里。 “我要是晚来一步……” “你已经晚来一步了,你来之前,我就已经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了。”池寒秋猛吸一口烟,觉得浑身都疼。 “池,你?” “按照白溢的说法,我已经过了第一关了。” 丢了烟头,池寒秋对许晟岚说道:“许,我不回去了。” “啊?” “不当你和金钱的电灯泡了,我去找我的太阳。” “啊?”许晟岚被池寒秋说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难道,池寒秋神经了? “我得好好利用。”池寒秋别有用意地笑起来。 许晟岚只觉得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段誉走一路,骂一路。骂得是谁?当然是那个该死的池寒秋。 不就是把他的名字误认为是女生的名字嘛,犯得着那么小心眼吗?他段誉找个工作容易吗?干嘛没日没夜地抢他的活计?!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三点了。 若是兜里塞了满满的钱回到家,凌晨三点也是甘愿的,现在呢?两手空空别说,新找的工作也给丢了。 都怪王八蛋池寒秋。 喵~~喵~~ 段誉的家门口居然顿了一只猫,一只黑猫,唯独两只耳朵是白的,外加眉心一点白。 “噗……哈哈……小家伙,你可真丑!”段誉蹲□子,打量着家门口的不速之客,心里觉得没有那么憋屈了。 “嘿……你来我这儿干什么?可没有你吃的,我自己都快吃不饱了。” 喵~~,小家伙站起来,走到段誉脚跟前,用小脑袋蹭了蹭段誉的裤腿。 “你叫得再动听,我也不会请你进去做客的,我家里实在太小了……唉……” 喵~~,不管不顾,一个劲地蹭段誉的裤腿。 “去,去,去,到别的地方去。我要进屋了。”说罢,段誉站起来用脚轻轻地推了推小家伙。 小家伙被推开了几步,却马上又凑了过来,不依不挠地蹭着段誉的裤腿。 几个来回之后,段誉发现拿小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呃,好吧,我就收留你一晚吧,就一晚。明天你就去别地儿找吃的,找喝的,找住的,听到了没有?”段誉觉得有点困了,眼前的小可怜看样子是真不会走开的了。 喵~~~ 踱着步子,小家伙随着段誉一同进入了他的斗室。 段誉随便找了块布放到门口,示意小家伙躺下,小家伙倒也识相,叼着破布挪了挪地方就躺下了,也不讨要吃的东西,乖巧得紧。 段誉疲惫了一天,立马冲进浴室洗澡去了。 笃笃笃笃,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便是轻碎的敲门声也显得格外刺耳。 大半夜的,会是谁敲他的门? 段誉从入住这里开始,除了房东收租,没有其他任何人前来敲过门,更何况是凌晨三点多? 小黑猫则竖起耳朵听了听,随后立起身子趴在门上用爪子拼命挠门,还不停地喵喵叫。 “小东西,别叫了!你想半夜里招来邻居的骂呀?!”段誉身上围着一块毛巾,湿哒哒地从浴室跑到门口。 小黑猫才不管呢,继续挠门,继续唱歌。 “诶哟,你别叫啦,我开门就是!” 段誉不情不愿地将门开了一个缝,问道:“谁啊?” 一只血淋淋的手搭在了门框上。 “呀……!!!!!!!!!!!!!!!!!!!!”段誉响彻天际的半夜惊叫把整栋楼里熟睡的人都给喊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不是存心吓人的。 10 10、第十章 “呀……!!!!!!!!!”紧接着第一声惊叫,段誉又发出了第二声大叫。 因为房门被那只血淋淋手推开了,屋内昏暗的灯光照射出站在门口的如同鬼魅一样的人。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脸也血迹斑斑。这半夜出现的“鬼”,嘴里还叼着一支烟。 段誉这会儿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不知道已经“春光乍泄”了。 “鬼……”段誉看着黑暗里的人形,用颤抖的声音呜咽着。 来人毫不客气地踏进屋子,“看过鬼抽烟吗?”完全戏谑的口吻。 “咦……??!!池……池寒秋?!!”段誉伸出手指着面目全非的池寒秋,更加吃惊了。 “bgo,猜对了。”池寒秋忍不住就往段誉遮掩着□的破毛巾上看,唉,这破毛巾真是可爱又可恨呐,挂在他白白的身子上很勾人,可是,能全部扯掉就更好了。 “嘶……”连被烟屁股烫到都没有感觉到,池寒秋内心的荡漾呀……又导致一处心伤。 “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你干嘛半夜三更来敲我家的门?你……你……”段誉就保持着1000的勾人姿势坐在地上质问池寒秋。 喵~~~~~~小丑猫好像完全没有被池寒秋恐怖的模样给吓到,竟然迎上前去蹭着池寒秋的小腿肚来回绕圈圈。 “哟,你还养猫了?不是过敏体质吗?”池寒秋很想进到屋子里躺下好好休息,段誉这小屋让他一顿好找,差点就走迷了。伤痕累累外加饥肠辘辘再加长途跋涉,池寒秋快累趴下了。可是……就这么看着段誉……也挺好玩。 “它死赖着不走,只好收留一晚。”段誉依然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样子。 “死赖着不走……?好办法。”池寒秋意味深长地看着小丑猫,轻轻地说。 喵~~,猫儿很配合地叫唤。 “什么?”段誉仍旧一副呆样。 “同学浑身是伤的到你家来,你也不发挥一下同情心?”池寒秋晃晃悠悠地蹲□,看着段誉说道:“你要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什么……都看到了。” 段誉看了看自己,不紧不慢地拉了拉破毛巾,用手撑着站了起来,“都是男人,有什么要紧的。” 嘿……都是男人,对池寒秋来说是很要紧的。 “进来吧,”段誉朝门外探头张望,看看没有邻居出来骂人,要紧把门给关上了。 “你怎么弄成这样的?”段誉回过身看着如同战场上回来的池寒秋,心里直发毛,“我这儿没有给你包扎的东西,怎么办?”说着,段誉就打开床头的小柜子一阵乱翻,“只有一点酒精棉花和纱布,嗯……创可贴这种奢侈的东西我可没有。” 看着段誉光洁的后背,池寒秋有点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将就着用呗。” “哦。” “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呀,都跟碎布条一样了。” “你撕掉就好,让我躺会儿,累死了。”说着,池寒秋就作势要往段誉的床上爬。 “诶!!!!!别躺床上,弄得到处都是血怎么睡人?”段誉一把扯住池寒秋,再说了,他就这么一根床单,弄脏了,拿什么换上? “嘶……疼……”池寒秋一把拿住段誉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段誉说道:“没看见我身上到处都是伤呀?还捏?” “对不起啊,一时心急。”段誉非常过意不去地看着池寒秋,皱着眉头。 “你这儿除了床,没地方躺了,怎么办?”池寒秋握着段誉的手,没肯放。 “你等会儿。”段誉说罢立马把自己身上挂着的破毛巾扯下,光裸着身子,然后把毛巾铺在地上,“喏,就先躺毛巾上吧,我给你处理伤口。”随后,跑去衣柜里拿了条大裤衩给自己套上。 活色生香的场面啊,可惜,池寒秋无福消受。 “你这伤,到底是哪里弄得?干嘛不去医院,跑我这来干嘛?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段誉原本好生生地在给池寒秋处理伤口,想到这茬了,顺口问了出来,顺便……下手也重了起来。 “嘶……轻点啊,疼。”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 “被人追债。”池寒秋用手臂挡在自己双眼上,一副万分落魄的样子。其实,他是不想再看段誉光着上身的样子了。 能看不能摸,煎熬啊,煎熬。 另外,他也不想看到血。 “追债?” “嗯。” “你欠人家很多钱?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不提了。” 段誉看池寒秋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也不敢再提了,专心给他处理伤口。记忆里的池寒秋多趾高气昂啊,大学期间,功课、运动一把罩,许多社团邀请他加入,他也都给拒绝,整一个高深莫测的武林高手。现如今,却落到这个田地,人生呐,真是很难预料。 “呀!” “又怎么了?” “玻璃碎片!要不……你去医院吧?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段誉慌乱起来。 “我出去了,又被债主追到怎么办?” “那怎么办?这些伤口都很深。” “消消毒就好。” “真的?” “真的。” “哦。” 又是一阵沉默。段誉几乎是屏住呼吸在给池寒秋用酒精棉花消毒,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堆了一大堆沾着血的棉花球了。 “池寒秋,我这儿没药,我拿金霉素眼药膏给你伤口上涂一下吧?小时候我有个什么伤之类,我爸就用这个给我涂,挺管用。”段誉看池寒秋一直没有出声,于是凑到池寒秋的面前,把池寒秋的手从脸上拨了下来,非常认真地说道。 “不要。”池寒秋有点受不了此刻的段誉,太……有勾人了。 “??为什么?” “我说不要就不要。” 都伤成这样了,还那麽多要求!段誉努了努嘴,对池寒秋的臭脾气表示不屑。捣鼓完身上的伤,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你别把手放脸上,我得给你脸上也清理一下。”段誉此时就快趴在池寒秋身上了。 深吸一口气,池寒秋说:“我自己来吧。”说着坐起了身,拿着为数不多的酒精棉花,晃进了厕所。 “哦,也行。我再去洗个澡,浑身都是汗。”段誉站起身准备去洗澡。 就在池寒秋刚进厕所的当口,段誉一声惊呼,接着就冲进了厕所。 “要死了,光顾着给你清理伤口,时间都过了,这会儿又迟到了。你先让我洗个澡,我得去上班。”段誉急急忙忙地脱了裤子,光着身子就跳进了浴缸,帘子也不拉,开了龙头就开始冲澡。 池寒秋早就掌握了段誉的生活习惯,知道他要去点心店打工,但依旧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上班?那么早……”然后就站在那儿,欣赏起段誉来,唔……身材不能说好,但还说得过去,屁股还挺翘的…前面……挺秀气的……腿也……挺修长的。 “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说还的当口,段誉已经冲出了厕所,回屋子里开始穿衣服,一边还在交代:“你这样子今天也别去公司了,请个假吧,嗯……今天就在我家休息吧。那……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最后一个字,池寒秋还是隔着门板听到的。 “段誉,你让我住的,我可不走了。”对着关上的门,池寒秋得意地笑。 喵~~~~~~ “哦?你也同意?”池寒秋对着站在脚跟处,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猫儿说。 喵~~~~~~ 我们的小丑猫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地,很有兴致地看着那两只。 没吃的,没喝的,只有白开水,池寒秋在段誉的斗室中晃悠了一圈,发现没有吃的,于是决定放弃。 翻出段誉的衣服穿上。然后,在抽屉里发现了现金。 “段誉,知道你存钱辛苦,爱财如命,奈何我池寒秋太饿了,只能花你一点小钱了。”池寒秋抽出一张一百元,看着粉红色纸片上对着自己微笑的毛爷爷,自言自语。 “小家伙,肯德基你吃不?”池寒秋对着猫儿说道。 喵~~~~~~ 于是,十分钟后,肯德基早餐送到。 再于是,早饭后的十分钟,池寒秋倒在段誉的床上呼呼大睡,旁边依偎着小丑猫。 段誉在下班前的十分钟收到了池寒秋的短信,“段师兄,我快饿死了,胃疼。”他方才想到,池寒秋那小子或许是怕追债的人,所以都没有出过门,家里没有吃的,肯的饿坏了。反正晚上酒吧的打工也给那臭小子给搞黄了,今晚没有什么打工,干脆给他弄点吃的回去算了。 破天荒的,段誉成了办公室里第一个下班的人。段誉走的时候,小林刚从厕所回来,“组长,你这是谈业务去?还是……” “下班。”段誉露出职业性微笑,然后一阵风似的踏进了电梯。 “太阳从北边出来了呀?!组长今天那么准时下班?” “小林,你什么体质呀?难得组长不要求加班,你还不愿意了?” “哈哈哈……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呀。” 同事们说笑着收拾包准备下班的时候,段誉已旋风般赶到了菜市场。那小子也流了不少血,就给他煮个猪血豆腐汤吃吧。 猪血豆腐汤?段同学,你就等着遭殃吧! 作者有话要说:哇哈哈哈,池池干巴爹~~~~~ 11 11、第十一章 段誉推开门看到地上堆着的“残骸”就预感到自己会发飙的。果不其然,走进屋子看见小茶几上堆着的零钱和大开着的抽屉,以及床上躺着的穿着他视若珍宝从来不舍得穿的睡衣的池寒秋和呼噜呼噜的黑猫,段誉发飙了! “池寒秋!你给我起来!你居然偷我的钱拿去买肯德基吃,还大言不惭地说你饿?!”手里提着一袋子猪血,一袋子豆腐,一袋子做菜的材料,段誉呐就快七窍生烟! 小丑猫被段誉这一嗓子吼得吓得惊跳起来,可,池寒秋依然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去,去,去,都收留你那么久了,你可以走了,肯德基你也吃了,快快走吧!”段誉走到床边欲赶小猫儿走,奈何自己过敏体质,走得近了,就觉得鼻子痒,喉咙痒,眼泪也快要喷出来。 猫儿灵巧地跳进了池寒秋的颈窝,躲了起来,伸出个脑袋看着段誉,还喵喵地叫了两声。 “嘿!!!”段誉更火了,拿起横尸在地上的破毛巾就往池寒秋身上扔去,扯开嗓门说:“池寒秋!起来!” 经过这么大的动静,池寒秋总算是有点反应了。慢悠悠地翻转过身体,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对他怒目而视的段誉,说道:“几点了?”随后,摸了摸怀里的小猫儿,又闭上眼睛开睡了。 “池寒秋!”段誉也不管不顾了,顺手拿起地上的一把鸡骨头就往床上扔将过去! 啪,啪,啪,鸡骨头打在池寒秋的身上。 “嘶……疼……” 喵~~猫儿倒是开心,叼了一块骨头就开始啃起来。 一听到池寒秋喊疼,段誉才想起来他身上还都是伤呢,气焰顿时下去了一半,“你,你,你好本事啊,居然把我的钱都翻出来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对于从小就频繁搬家,深谙如何藏身的段誉来说,能找到他的人,他是非常佩服外加害怕的。 池寒秋伸出软绵绵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气息微弱地说道:“段誉……我……好像有点发烧……” “啊?什么?发烧?”段誉的气焰就快没了,“你等会儿,我看看。”说着先转身到厨房把东西都放下,顺便洗了洗手。 小猫儿或许是饿了,跳到地上开始啃骨头,段誉也没功夫赶它走了,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摸上池寒秋的额头。 “是有点烫,或许是伤口有点感染吧。”段誉说着,开始翻抽屉,想找个体温计好好给池寒秋量一量。 “不去医院。”池寒秋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在床上翻自己的眼镜。 “知道你拍出去被债主逮到,总得先量个体温,看看情况再说吧。”段誉翻出了体温计,看池寒秋吃力的样子,便探出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几乎是以覆在池寒秋上身的姿势,在床的内侧摸到了池寒秋的眼镜。 “唔…还……雨滴……未登……”池寒秋的嘴里咬着个体温计,说话有些不清楚。 “量完体温再说话吧,我去弄点吃的。”段誉转身去了厨房。 在昏暗的屋子里,池寒秋笑嘴角咧开一道万分得意的笑,悄悄起身拿了热水瓶弄了点热水,然后将体温计轻轻往水里一放…… 等段誉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池寒秋已经躺在了床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看看,多少度?”段誉把体温计从池寒秋的嘴里拿了出来。 “我刚看了,看不清。”池寒秋很老实地说。他的确是看不清,段誉屋子里的灯,都暗得跟煤油灯似的,要不要那么节约? “我去楼道里看。”段誉很淡定地拿了体温计出门了。 池寒秋很难想象,段誉过得是这样的生活,节约到令人觉得他活在旧社会里。大学期间,段誉就拼命地到处打工赚钱,却不见他花什么钱,池寒秋记得,他真正对段誉产生那么点意思,就是在看到段誉一日三餐的时候。 早餐吃馒头,中午吃米饭加青菜,晚餐吃早餐剩下的馒头,这就是段誉大学期间的一日三餐。他是真的很穷很穷,池寒秋第一次产生恻隐之心,就是在那个时候。 直到段誉辍学前,池寒秋才弄明白,段誉那么拼命赚钱存钱,是为了他的父亲,可就在可以进一步了解的时候,段誉失踪了,无影无踪。 茫茫人海,再次相遇,他却依然这样,为钱到处奔波,还是为了他的父亲。 门被推开,段誉忧心忡忡地走了进来,“烧得很厉害啊,都快四十度了,我看你还是去医院吧?” “我胃疼。”池寒秋继续装可怜。 “那……先吃点东西,然后去医院?”段誉拿了床头柜子上的被子替池寒秋倒了杯水,“先喝点水吧,不然身子难受。” 池寒秋乖乖地把水喝下,抬眼看段誉的时候,怦然心动。 “呵呵,大学里我也这么照顾过你,记得吗?”段誉看着咕咚咕咚喝水的池寒秋,轻轻笑道。 嗯,记得。池寒秋点了点头。 那是池寒秋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软弱,全部被段誉看光光了。 “诶……说起来,那会儿你才烧到39度,就昏迷不醒了,这会儿40度怎么还活着?”段誉一阵狐疑。 “天气热,这屋子闷。”面不改色心不跳,池寒秋放下杯子,虚弱状躺在床上。 “哦。”段誉转身进了厕所,不一会儿拿了条湿毛巾出来,敷在池寒秋的额头上,说道:“没药,先这么着吧,等会去医院跟大夫拿药。” “不去医院。”池寒秋坚持。 “你!不想要命了?热度太高会肺炎的,你知不知道?再说了,你身上的伤口那么多,不去医院处理一下,恶化了怎么办?……”段誉还想继续唠叨。 “吃点东西就好。” “呀!我给忘了。”段誉从床上跳起来,冲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出来一股浓郁的香味,池寒秋闻了真想扑上前去大吃特吃,可惜……得装病。 “来,吃点东西。下了班去市场买的,补身体。”段誉端着热乎乎的猪血豆腐汤从厨房里出来了。 “有点烫,你当心点。”段誉斜坐在床边,“能坐起来吃吗?” “可以。”池寒秋吃力地撑起身体,颤颤悠悠接过汤碗。唉……装病,其实挺有难度的。 喝了一口,入口即溶,回味无穷,池寒秋接着又喝了一口,“唔,这什么?真好喝。” “猪血豆腐汤,补血……的……” 噗~~~~~~~池寒秋嘴里的汤沫喷了老远老远,床上,柜子上,墙上全给喷到了。而热乎乎的汤,也给池寒秋顺势甩在地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池寒秋!你干嘛!你不知道我只有这一条被单啊!”段誉被池寒秋这么一咋呼,跳得三丈高,他生平最讨厌浪费食物的人! “猪血?……我晕血……” “有你这么晕血的吗?都煮熟了的东西,你晕什么呀?”段誉又生气了。 池寒秋看不得血,更吃不得血。悲剧,人生唯一的弱点,被段誉看到了。 “你,毛病还真多!”段誉气急败坏地收拾起屋子,可对着个生病的人,也拿他没办法。猫儿很开心,发现又可以吃到美味的东西,立马扑到地上舔着吃。段誉想想,这样也算不是浪费很大,就由着猫儿替他收拾地上的残渣了。 收拾完屋子,收拾完床铺,段誉又拿来一碗汤,“喝吧,我把血都挑了,只有豆腐。喝完去医院,然后你就回家吧。” 回家?没门!池寒秋边喝汤边贼笑。 “无家可归了。” “啊?” “追债的满世界找我,父母那儿我是铁定不能回的,朋友那儿要是去了,不是害朋友吗?”池寒秋放下汤碗,美美地躺下,继续躺在床上装可怜。 “池寒秋,你住我这儿就不怕害我了?” “你这儿不好找。” “你!对了,你怎么找到我这儿的?” 一直极力回避的问题,这下回避不了了。池寒秋小声道:“跟着猫来的。” “啥?” “段誉,我困了,难受。” “难受?那去医院?”段誉上前摸了摸池寒秋的额头,的确有点热。 不给段誉任何的机会,池寒秋干脆装睡了。 见池寒秋就这么睡过去了,段誉还以为他跟上次一样烧迷糊了,只得拧了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在旁边照顾着。 池寒秋的心里,那叫一个美呀。 装着装着,池寒秋真的就这么睡过去了。他身上的确带了点烧,毕竟十几道血口子呢,也没有经过专业的消毒护理。 只觉得口干舌燥,池寒秋醒了过来。发现段誉对着笨重的台式机在打字。 “干什么呢?” “咦?怎么醒了?”段誉回过头看了一眼池寒秋,继续忙活起来,“那会儿我看你烧好像退了,睡得挺安慰的。帮人写论文。” 永远没个消停,池寒秋看着荧荧亮光中的段誉,心疼起来,若是不忙工作,段誉会不会活不下去? “想喝水。”心里虽然心疼段誉,池寒秋却仍旧很无赖地差遣起他。 “嗯,你等会儿。”段誉在屏幕上点了一下,随后起身给池寒秋倒水。 把水端给池寒秋后,段誉坐在床边,贼兮兮地对池寒秋说:“池寒秋,你刚才那会儿睡着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池寒秋看着段誉,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 “大学里你生病那次,你记得你发烧的时候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池寒秋记得不是很清楚。 “你抱着我喊妈妈,哈哈哈哈……”段誉就快笑翻过去。 噗~~~~~~一大口水喷将出来,咳咳咳咳,池寒秋差点没被呛死。 “池寒秋!你喷个没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第十二章:睡一起了! 12 12、第十二章 “十二点了,睡觉吧,昨天一宿没睡,我困了,四点还要起床上工呢。”说罢,段誉关了电脑。屋子里顿时很黑,谁也看不见谁。 池寒秋的身体有些僵硬,“睡觉?”睡哪?床那么小,不会是要把自己赶地上去吧? “对呀!就这么挤挤算了,你是伤患,我体谅你,你不用挪地儿了,我爬进去。”说着,段誉已经爬到床上。 “睡一块儿?”池寒秋求之不得,又……心有戚戚。感觉到段誉从自己身上爬过往床里面去,一阵电流在身上窜过。 唉……看不到,也不能摸,只能忍着了。为了将来……只能忍着了。 “是有点挤,但我看你睡相还行,将就将就吧。” 于是,两人就这么背靠背躺下了。 池寒秋是必然睡不着觉的,身边的段誉却在三秒钟内发出绵长的呼吸。轻轻悲叹一声,池寒秋倍感煎熬,因为他连“辗转反侧”都不能实施。 这是段誉和池寒秋第二次睡在一张床上,池寒秋记得,段誉却不知道。那会儿是在大学,那一晚,池寒秋几乎是搂着段誉入睡的,那张床比现在这张还要小,那是学生宿舍的床。段誉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池寒秋因为家境的关系,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住在研究生公寓里,一间独立的屋子,内有独立的卫生间。那天,他成功地“抢”走了段誉的打工机会,非常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也未曾明白过,为何他就喜欢“欺负”段誉。 晚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池寒秋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惊异地发现,居然是段誉。‘你怎么会来?’这样的话都没有开口,就被段誉抢走了所有的台词。 “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抢走我的兼职?你知道我找个兼职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钱吗?你家境好,你住单人宿舍,你有钱,那你干嘛还来跟我抢那些兼职?王八蛋,富人不知穷人苦,王八蛋,你干嘛跟我抢?……”段誉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我……” “你家里有没有一个重病的爸爸需要照顾?有没有一个只有靠你积攒的那些微薄的钱才能活下去的亲人?有没有一个对你来说无比重要,却又随时会离你而去的亲人?”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 池寒秋发现,一向不善辞令的段誉,当日尤其犀利,而一贯无人敢对其大声说话的池寒秋,竟如温顺的兔子,任由段誉发泄。 “你想打工,你想积累人生经验,那是你的事,但请不要针对我。对我来说,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都很可贵,我要用那些钱去救我爸爸。如果人可以不用吃,可以不用睡,我就可以不吃不睡,把所有的时间用来赚钱。” “段誉,你那么想赚钱救你爸爸,那你就不应该来读大学。”池寒秋冷静地道。如果真的要救病重的父亲,就不应该花大把的钱来读大学的吧?这所学校的学费,在全国来说,也算是排名靠前的。 “池寒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轻易说这种话。你不知道我爸爸花了多大的代价希望我能够读大学,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呜呜……”说着说着,段誉的眼泪止不住就往外喷。“他的期望,我会努力去实现,他的付出,我不会白白浪费。” “你父亲的命应该最为重要吧?你有时间来找我理论,不如去找工作。”继续冷言冷语。 段誉怎么可能说得过池寒秋? 既然动口不行,只能动手!段誉实在是气不过,冲上去就想揍池寒秋。好像疯了一样,在空中乱挥着拳头,即使知道一次也没有达到池寒秋,他依旧如同疯牛一般到处乱窜。直到把气力都用尽,段誉累得蹲坐在池寒秋的宿舍里。 “你受什么刺激了?”池寒秋不禁好奇。 “我爸自杀了……”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段誉悲痛欲绝地说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却救不了爸爸。 “那你还来这里?” “他们不让我看他,说他有危险性。” 不让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爸从小就护着我,不让别人欺负我。虽然妈妈很早就抛弃了我们,我却从没觉得不幸过。他向山,向海,向天一样。” 池寒秋心想,这人的身世还真可怜。 “我爸是懦弱,可他是个好人。”段誉已经完全不顾旁边的池寒秋了,自顾自说着话。 “你们这些坏蛋,总是欺负好人。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眼泪还在流。 池寒秋第一次觉得,男人流眼泪也挺好看。 “我们谁都没有害过,我们安分守己,我们努力生活,为什么对我们那么不公平……” 段誉越说越小声,越说越含糊,池寒秋已经几乎听不到话的内容,可他就那么站着,任由段誉发泄,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听段誉的每一句话。 “太没天理了,我能赚钱的机会那么少,你还跑来跟我抢。我没你帅,没你会说话,没你能干,你做什么兼职不行,偏偏来抢我的……” 在段誉念叨了快两小时的时候,池寒秋终于忍不住了,悄悄走到段誉身边,蹲□子,小声地在段誉的耳边说道:“喂,我以后不抢你兼职了,你快别这样了。” 谁知,段誉竟是睡着了,头一歪,倒在了池寒秋的怀里。 “我爸不是强/奸犯,我爸不是强/奸犯,你们胡说……爸爸是为了我……” 听到最后一句,池寒秋完全被震撼了,怀里瘦小的身躯里,还藏着多少秘密? 那一晚,池寒秋将段誉轻轻抱到宿舍的床上,搂着段誉整整一宿。睡梦中的人,极不安分,持续不断地梦呓着,还会抽泣。 很奇怪,池寒秋在自己冰冷的人生里,第一次生出要对一个人好的念头。 “池寒秋,王八蛋!你抢我学校兼职也就算了,干嘛跑来抢我工作!害得我少了一份肥差!”午夜惊魂!池寒秋被段誉踢下了床! 是,段誉没说错,池寒秋的睡相还行,可他不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糟糕,尤其是在做了噩梦之后更糟糕。 砰~~池寒秋当了回垂直落体! “嘶……伤口裂开了!” 喵~~~~~~ 这回,池寒秋是真给摔着了,翻滚到地上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正巧刮在柜子的边上,完全裂成了大口子,鲜血哗哗地流。 段誉倒好,翻个身继续睡,身子因为旁边被清空了,还特别得瑟地滚到了床中央。 这家伙属猪的吗?那么能睡?池寒秋整一个有苦无处诉。 无奈之下,池寒秋只能伸出一条腿,用力踢了踢段誉的屁股,“段誉……疼……” “嗯?……谁呀?……”段誉完全睁不开眼的样子,含含糊糊地问。 继续踢……嗯……这屁股的质感非常好。 “段誉……疼……” “啊?”段誉迷迷糊糊从床上爬了起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伤口裂开了……疼……” “哦!哦!怎么会?!”段誉总算是听明白了,反应过来是池寒秋说喊疼,他立马翻过身,下床要给池寒秋找止血的东西。 但是…… 黑暗中,段誉踩到了软绵绵的肉体。 “唔!”池寒秋一阵闷哼。疼死他了!段誉!你什么时候能够装上脑子里的那根弦?! “啊呀!”段誉知道自己踩在了池寒秋的身上,一阵惊慌,惊慌的结果就是,他直接华丽丽地扑倒在池寒秋的身上。 “段誉!……”虽然这样的姿势躺在一起很美妙,可池寒秋却有点疼。 人生呐,大多数时候是痛并快乐着的。 “呃,真是对不起……”段誉对于自己的行为深表后悔,因为经过他的挤压,池寒秋的伤口持续向外喷血,地上血迹斑斑。 这么说,有些夸张了。 “唔。”池寒秋气得不轻,不想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段誉看着昏暗灯光下池寒秋煞白的脸,害怕池寒秋随时会昏厥。 “唔。”池寒秋生气的原因是,漆黑中,段誉吻了他的下嘴唇,他却没有机会回吻! 段誉不再说话,他的探险仪告诉他,此时的池寒秋生人勿进。 “做什么梦了?” “啊?”段誉看池寒秋的脸开始解冻,嘿嘿傻笑一番,摸了摸脑袋,“做什么梦?不记得了喂……” 不记得了! “你在梦里喊:池寒秋,王八蛋!你抢我学校兼职也就算了,干嘛跑来抢我工作!害得我少了一份肥差!”池寒秋一字不拉地复述了段誉的梦呓之语。 “哦……我想起来了!” “很恨我?” “说起来我就火大,你绝对是我克星,只要你在的场合,我就丢工作!明天我就去烧香拜佛!”对于跟他抢工作的人,段誉是不会客气的。 “大学里那些兼职,你不也都接着做了么?”池寒秋忍不住开始郁闷。 的确,大学里那些兼职,他出于不明目的都给抢了过来,可是,他也还给段誉了。翻译那工作,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没时间,最后还是让段誉给做了;导游那工作,池寒秋称自己对付不来老年团的老头老太,让段誉给代为领队了;商场促销员那工作,段誉也在不久之后得到了更好的机会。后来的一些家庭教师的工作,都是池寒秋暗地里给牵线搭桥的。他段誉怎么就只记得他抢他活这件事了? “还不是因为严辉帮着我?不然我肯定更早辍学!” 砰得,池寒秋用拳头捶地板,感情,好处全让严辉给占去了?! “很疼?我很小心给你弄伤口了。”段誉觉得池寒秋扭曲的脸,有点恐怖。 段誉,你个白痴! “明天我要吃猪血豆腐汤,不要猪血,只要豆腐,但得是猪血煮的豆腐汤。”池寒秋下命令。 “喂,池寒秋,你倒也不客气!”段誉没好气,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是段誉的手机。 “喂?哪位?”段誉接听了电话。 “我,我马上过来!”段誉丢下电话,失魂落魄地跑去抽屉里拿钱,睡衣也没换就要冲出去。 “怎么了?”池寒秋也不再装伤患了,跟着站了起来。 “我爸病危了……” 池寒秋抓住段誉的手,发现是冰凉冰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可惜,没吻到,小池加油!!!! 刚刚发现,强/奸犯被口掉了,剧情的关键处啊。。。我了个汗。。。 改一下,改一下 汗 13 13、第十三章 段誉和池寒秋匆匆奔走在夜色里,凌晨两点,段誉住的又偏僻,哪里都找不到出租车。 “怎么办?没车……”段誉急得快要发疯。 “别急,我找朋友借车。”池寒秋也快要发疯,打许晟岚的电话,总是没人接。 电话接通了。 “许,死小子,去哪儿了?” “找山风?他出去办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接电话的并非许晟岚。 “金…钱…?”池寒秋一边跟着段誉奔走,一边说着话,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啊,是。” “我,池寒秋。急着用车,你能联系上许吗?” “什么事那么急?我试试联系他。” “一个朋友父亲病危了,急着赶往l市,大半夜的也没车……” “哦!你们在哪?我开车过来,人命关天,找山风也来不及。” “在……” “好!你等着,你等着,要是有出租车了,就往m路来,开自己车快些。” “好。” 段誉还在奔跑,此刻,他恨不得能够生出一双翅膀来。 “段誉,我们往m路方向去,我借到车了。”池寒秋快步跟上段誉,一把拉住段誉的臂膀。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或许是因为心急,或许是因为害怕。 幸好,没走多远就打到了的士,两人一路往m路赶去。 没多一会儿,三人已经在去l市的高速公路上了。 “金钱,要不我开车吧。”池寒秋说道。 “不用,看你这身伤,万一被警察拦住,以为我们劫匪呢。”金钱揶揄道。 金钱,许晟岚的相好。 池寒秋只觉得七上八下。许晟岚一直不让金钱开车,因为金钱喜欢没事玩漂移,已经漂坏了三辆车,飘进医院五次。若是让许知道金钱开车上告诉,估计许会把自己给剁了,池寒秋如是想。 “你就好好陪着你朋友吧,今天我不漂移。” 段誉的手紧紧握着车门把手,脸朝着车窗外一片漆黑凝神看着,整个人缩在车子的角落里,仿佛独自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寂寞地害怕着。 池寒秋想说一句安慰的话,可惜他不会,想伸出手去安抚他,可惜他不能。 叮铃铃……段誉的手机响了起来。段誉仿佛受惊的小鸟,跳了起来,急忙接了电话。 “喂,陶医生,我爸他……” “……” “陶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同意给他紧急手术。” “……” “我有钱,我带钱了,您先给他手术……” “……” “再多的钱我都愿意给,就算今天不够我日后凑!陶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爸!” “……” “为,为什么不行?!!” 段誉就要疯狂。 池寒秋一把拿过段誉的手机。 “陶医生?” “……” “不用管我是谁,需要多少钱?” “……” “今天就会准备好。” “……” “救不回来,你准备一个亿也不够。” “……” “l市的唐市长我很熟,您看着办。” 喀嚓,电话挂上。 “池寒秋,你干什么?你干嘛挂了电话?万一……” “没有万一,这会儿你父亲一定被推进手术室了。” 段誉完全搞不清状况,可是,他有一种感觉,他信任池寒秋。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车内静得有些怕人,三人的耳边只有风呼啸的声音。池寒秋知道,无论此刻他说什么,段誉只有心急如焚一种感情,除非他听到他父亲安然无恙的消息。 “我爸得了尿毒症。”段誉幽幽地说,眼睛还是看着窗外,“一直靠透析活到现在。” 难怪他得拼命赚钱,透析一次的花费是不菲的。 金钱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池寒秋脸上的担忧和……怜惜。冷漠如池寒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究竟有怎样的魔力? “他们说,除了换肾,没有其他活路。”段誉空洞地说着话,“可是,他那样的人,没有资格换肾。” 因为他是个罪犯。 “我只是希望他能活下去。” 越是无声无息的伤痕,越是令人痛彻心扉。 赶到l市市立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了。等到的是不好不坏的消息,段誉的父亲正在接受手术,情况不明,但至少不会立即送命。 段誉就那么痴痴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外,怀里揣着他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池寒秋,山风的电话。”金钱喜欢叫许晟岚山风,俩人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叫了。 “池?” “给我拿二十五万来,急用。还有手机充电器。” “行啊。” “把你家金钱接回去,不然他回去该玩漂移了。” “他开得车?” “啊…” “死小子,看我不削他。” “这次多亏了他。”池寒秋挂上电话,把手机还给了金钱。 许晟岚是上午八点把钱送到的,池寒秋将手术剩余应付的欠款结清后,便一心陪在段誉的身边。 许晟岚带着金钱走的时候,金钱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池寒秋还能有人类的表情。” “啥意思?”许晟岚不解。 “我以为,他妈妈死了以后,他也跟着死了。”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提他妈妈?” “现在不挺好?” “啥?” “你呆子啊?那个段誉不是让他又活过来了。” 许晟岚只要看到金钱,那是肯定变成呆子的。 手术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结束的,在那之前,池寒秋和段誉两人就这么不吃不喝地守了足足七小时。 所幸,手术的结果不错,捡回一条命。只是,尚未度过危险期。 段誉坐在父亲的病床前,看着戴着呼吸器的老夫,潸然泪下,“爸爸,一定要活下去。” 池寒秋就站在一边,看着病床上那个瘦得只剩下残骨的老人。或许是老人太瘦了,气色太差了,在池寒秋看来,段誉长得与父亲不同。段誉长着一张乐观的脸,却有一颗历经沧桑的心。 段父的生命力很强,用了三天就脱离了危险期,接下来又是漫长的透析治疗。 看着苏醒的老父垂手顿足地对儿子说,自己应该死了的好,再回头看看孝顺的儿子喜极而泣地说,父亲死了自己也没有生活下去的意义了,池寒秋突然觉得,人间还是有温情的。 给段誉买来了晚饭,池寒秋说:“你再陪你爸爸几天吧,我先回去了。” “诶呀!”段誉突然惊叫一声,嘴里的饭喷了一地,饭盒差点打翻。 “又怎么?” “我忘了请假了。” “早给你请好了,等你这个傻瓜想起来,咱俩工作都得给弄丢了。” “嘿嘿,池寒秋,谢谢你。” “不用谢,我走了。”说着,池寒秋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医院大门,池寒秋拿起电话打给许晟岚,“来接我。” “哪儿呢?” “l市市立中心医院。” “还杵那儿呢?” “别废话。” “没空!我正忙着呢。” 池寒秋有点坚持不住了,“快挂了,身上的伤感染了。”这回,他是真的发烧了,身上的伤口也疼的厉害,许是感染了。 “不是在医院里吗?” “来是不来?” “来,来,池大老板!” 挂了电话,池寒秋推了推眼镜,段誉,今次让我如此狼狈,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 段誉在医院陪了父亲一周,直到段父情况彻底稳定了,才愿意安心地走。 临走的时候,接到了严辉的电话。接起电话的时候,段誉心里很感激池寒秋,没想到那人如此细心,在医院陪伴父亲的时候,池寒秋给他买了吃的用的,还专门给他找来了手机充电器。 “喂?严辉。” “你父亲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谢谢你。” “钱够用吗?我这儿有。” “嗯,都解决了。” “想再请几天假的话,跟我说,我会帮你处理。对了,你不在的期间,你们组里的业务我安排人手负责了,不用担心。” “严辉,真的谢谢你。” “客气什么,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回来我请你吃饭,这段时间一定很累。还有一大堆工作要介绍你做呢。” “嗯,好。” “那就这样,回来告诉我。” “好。” 段誉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s市的家,时间是晚上八点。可是,他却看到大门大开,屋门被人给踹坏了!门锁就掉落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4 14、第十四章 楼道里亮着光,更衬着屋子里的黑暗,段誉竟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迈步子。爆窃?他根本没什么值得被偷的东西。除了…… 妈妈留下的胸针! 段誉快速冲进屋子,径直摸到床上去翻找妈妈留下的胸针。可是…… 喵~~~! “呀!”什么东西?软软的瘫在床上。 “跳闸了。”清冷中带着戏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门……是你弄坏的?”段誉大怒! “先把灯弄亮再说。”池寒秋翻了个身,坐起身靠在床上。 “戚……” 段誉摸索着爬到床下去掰电闸,不一会儿屋子里的“煤油灯”亮了起来。 “说吧,干嘛弄坏我家大门?!”段誉插腰呵斥,怒不可遏。 “怕丑丑饿死。”池寒秋把小丑猫托举起来,说道:“我们走后,她在屋子里足足饿了三天。” 居然已经给它起了名字,丑丑?!!! “就为了一只猫,你踢坏我家大门?”段誉咬牙切齿地说,边说边跺脚。 池寒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以后,我们得善待它。” 什……什么意思?段誉看着池寒秋高深莫测的样子,顿时觉得又看到了某种阴谋,什么叫以后?什么叫我们? 彼此无语,段誉持续大脑短路。 眼看着段誉的一副呆样,池寒秋轻轻把丑丑放到地上,随后站起来对段誉说道:“以后我就住这儿了,因为你,我再度倾家荡产以及无家可归了。” 池寒秋在说什么?段誉的眼前全是问号,大脑依旧短路。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池寒秋轻笑。 “没!不是!当然不是!”段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不能住这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一遇到池寒秋就倒霉!牙疼、拉肚子、丢客户、丢工作、父亲病危差点送命,短短数日,发生了那么多倒霉的事,全部从池寒秋出现在他生活中开始。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段誉万万不愿池寒秋再靠近。 “我破产了。”池寒秋向前迈进一步。 “与我无关。”段誉倒退一步。 “债主到处找我。”再迈一步。 “与我无关。”再退一步。 “为了给你父亲付手术费,我又欠了一大笔钱。” 再迈一步。 “……”再退一步。 “同意?”再迈一步。 “……”退无可退。 “师兄,我愿意承担房租和生活费用,我给你买个沙发,一日三餐我包了。”双手撑在墙上,将段誉环在自己胸膛之中,池寒秋凑近段誉的耳朵,轻轻吐气。 “成交!你还得修门。” “好。” 段誉的身上有股消毒药水的味道,凑近了闻,好像还有一股肥皂的清香,池寒秋闻得有些欲罢不能。若是能这样把段誉圈住该有多好? “诶呀,别跟黑社会老大似的!我答应让你住进来就不会爽约,你不用跟看犯人一样。”段誉把池寒秋推开,然后开始脱衣服准备冲凉,回过头说:“别忘了修门。” 咳咳……池寒秋有点受不了的段誉的不修边幅,“收留丑丑吧。” “不行!我过敏!” “让它呆在阳台。” “不行!” “据说,猫能带来财运,赶走了它,可是要破财的!” “真的?”对于钱的反应,段誉永远是那么机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唔……也对,好吧,丑丑,你就去阳台呆着吧。”段誉看着窝在角落里舔爪子的丑丑说道。 丑丑好似听懂了般,喵得回应了一声,便起身往阳台走去。 “你就这点行李?”光裸着上半身的段誉正欲走进厕所,发现地板上堆着的东西,笔记本、旅行包和……一捆包的非常好的什么东西? “嗯。”池寒秋钻进狭小的阳台点上一支烟。 段誉气势汹汹走到池寒秋跟前,随手拿走他嘴上的烟丢在地上碾了几脚,说道:“在我家不许抽烟。” 池寒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心里有几分喜悦,段誉还是这个样子比较好玩。 “我找人修门去。”池寒秋不能再这么站着看段誉了,会魔化的。 “找人?干嘛找人?找人修就得付钱!你一个男人连门锁都修不来?”段誉又开始发飙。 池寒秋无助地摇摇头。 “唉……算了,我来弄吧。”说着,段誉走到床那儿,蹲下撅着屁股爬进床底翻找工具。 池寒秋则饶有兴致地欣赏段誉的身姿,心里则在想着,明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这屋子里的“煤油灯”换得亮堂堂的。 叮铃铃,池寒秋的手机响起。 “小秋……你姐都到s市那么久了,你怎么也不露面?”是池寒蕾。 池寒秋走到阳台,说道:“忙。” “明天请我吃饭!” 看了一眼忙着修门的段誉,池寒秋断然拒绝道:“明天没空。” “后天?……” “再议。” “小秋,爸爸想见你。” “不见。” “小秋,他毕竟……”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这话我听妈说了快三十年了,听腻了。” 烦躁地点上烟。 “小秋……” “别这么叫我。” “……” “姐,你跟我妈越来越像。” “爸爸的心脏不好。” “他还会付出更多代价。” “池寒秋!我不允许你伤害他。” “这话妈也说过。” “小秋……” “再见。” 那个男人,冷漠、嗜血、无恶不作,却换来母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亲和姐姐无怨无悔的守候,老天爷何时公平过? “哦……!是牛皮凉席!”段誉在屋子里大呼小叫。 池寒秋放下心头的不快,走进屋子。 段誉看到池寒秋走进屋子,略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嘿嘿,刚才不小心撞倒在地,拿出来一看居然是牛皮凉席。这东西我想了好久啊……” 这张牛皮凉席跟了池寒秋足足有五个年头,大学三年级暑假结束后,他提着凉席到学校找段誉的时候,发现段誉已经辍学了。当时,在卖场做推销的段誉对牛皮凉席垂涎欲滴,段誉又极其怕热,池寒秋便特地买了一张准备送给段誉,谁知,用了五年才将它带到段誉的面前。 不过,它太大了,不适合学生宿舍那窄小的床铺。 “反正夏天,我就用它打地铺。”池寒秋索性将牛皮凉席打开铺在地上,接着盘腿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忙活。 “我记得……要一万吧!”段誉继续在凉席上东摸西摸,依旧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池寒秋清楚地记得,他当时花了2万买了这张牛皮凉席,国外进口的。 “两万。” 倒吸一口气,段誉趴在凉席上,“两万!池寒秋,你居然睡两万多的一张凉席?!卖了能还不少债吧?” “不能卖。” “为什么?” 沉默。 段誉很害怕沉默中的池寒秋,于是乖乖去洗澡。 由于段誉凌晨四点得起来上工,由于池寒秋身上的伤还没有大好,两人非常有默契地一早关灯睡觉。 对于同居的第一晚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入睡,池寒秋深感遗憾,不过,对段誉这样的人不能操之过急,于是,池寒秋很淡定地渐渐进入梦乡。 另一边,段誉则在床上辗转反侧,对于不能睡到牛皮凉席,段誉深感遗憾,于是……估计着池寒秋已经入睡,段誉一股脑爬下床,睡到了池寒秋的身边。 唔……牛皮凉席的感觉非常良好,滑滑的,凉凉的,软软的。 感觉到身边的异样,池寒秋又醒转过来,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段誉,难道……这小子? 发现池寒秋还没有睡去,恼羞成怒,“看什么看?我就是想睡牛皮凉席,怎么啦?” 哦,实在是很可爱。 池寒秋情不自禁,猛地抱住段誉,吻了上去,很柔软的两片唇。 “喂!池寒秋!你干嘛!”段誉将池寒秋用力推开! “嗯?不是你,小冬?”池寒秋装作一副吃惊和懵懂的样子。 “小冬?什么小冬?” “我明明看见的是小冬。” 池寒秋恢复平躺的样子,沮丧地说道:“我以为是小冬。” “你女朋友?” “嗯。” 虽然被强吻,但感受到池寒秋沮丧和失落的情绪,段誉静静躺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寒秋翻转过身子背对着段誉,幽怨地说起:“她从不因为我的经济状况而弃我于不顾,直到前几天我再度欠债,她终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池寒秋故伎重演,让段誉错以为他悲痛欲绝,“我不怪她,只愿造化弄人。”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父亲。”段誉内心升起无限内疚,为了替自己筹款,弄得池寒秋有家不能回,无处容身,女朋友弃他而去,觉得实在是无以为报了。 “人命关天,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义正言辞。 天晓得,此时的池寒秋为了忍住笑有多么辛苦 “谢谢你,池寒秋。”段誉觉得自己的言语不能完全表达此刻内心的感激,于是侧着身,伸手推了推池寒秋的肩膀,想对他说声抱歉,却发现池寒秋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不会是在哭吧?段誉心里更加难受了,一个曾经万分骄傲的男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倾家荡产,外加众叛亲离,独自在黑夜里哭,好不凄惨。 “池寒秋,真的对不起!你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吧,我一定尽快把钱给你还上。” 久久,池寒秋终于调顺了自己的气息,说道:“互勉吧。” “嗯!”段誉感动地也快哭了,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池寒秋是个这么讲义气重感情的人? “什么感觉?” “啥?” “刚才的吻。” “嗯,脑子里一片空白。” “哦,初吻。” “咦?!!!!!!……” “乖,睡觉。” 池寒秋歪嘴坏笑着入睡了。 段誉稀里糊涂地也入睡了。 15 15、第十五章 凌晨四点的时候,闹钟滴滴滴地响了,段誉依依不舍地从牛皮凉席上爬起来,这高档牛皮凉席睡着就是舒服,今天晚上……还是…… 咦……池寒秋呢? 为什么半个身子在餐桌底下? 段誉的睡相绝对属于天下第一坏,瞧把人家池寒秋给逼的睡进了桌子底下!把池寒秋慢悠悠地拉上凉席摆放整齐,段誉迅速收拾好便出门上工去了。 段誉走后,池寒秋睁开眼睛,叹了口气,爬床上睡去了。 委屈你了,池同学。 池寒秋是顶着熊猫眼进公司的,一宿与段誉的拳打脚踢做斗争,着实没有睡好,嗯……得好好想个法子。 今天,他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段誉于八点半非常准时地踏入了办公室,看到池寒秋略显吃惊,“咦……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先别说这个,你住我那儿的事不许让别人知道,明白?”凑近了池寒秋,段誉小声且神秘兮兮地说。 由于段誉俯下了身子,透过他万年不变的破t恤,池寒秋看到了一片春光~~~。池寒秋推了推眼镜,把桌上的早饭向段誉推了推,说道:“喏,早点。” 段誉看着池寒秋的眼睛收回威胁的光,目光向下推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早饭……你早饭给我吃这个!” 寿司卷外加奶茶??!!! 够段誉吃一个礼拜了! “池寒秋,你有没有觉悟?你欠人多少钱?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无比谴责的口吻,以及无比迅猛的速度,段誉把一桌子吃的抱在怀里。 池寒秋承认,这次的确失误了。按平时的习惯买了进了电梯后,他才想到,依段誉的穷酸性子,铁定是会因为这顿早饭数落他的,果不其然。 “明天,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段誉把早餐放自己桌上,随后翻出衬衫、西裤、牙刷、牙杯之类,准备去厕所洗漱,临走前,回过头对池寒秋说:“要向我学习,钱就是这么存起来的!”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家当。 池寒秋点了点头,指了指电脑显示屏上的时钟,示意段誉必须得快点了,其实,他是忍不住想笑一个。 段誉啊段誉,没人比你极品了。 段誉吃完早餐,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清洗的时候,组里的小林来上班了。 “组长!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都想死你了。”小林捧着杯子,瞪着一双大眼,跟个小狗似的跟在段誉身后。 “是想我死吧。”段誉打趣。 “组长~~哪有你这样咒自己的呀。对了,对了,组长,你没来的几天,业务部出大新闻了。”小林绝对是八卦体质。 “什么大新闻?”段誉心里咯嘣一下,别是自己的家庭状况暴露了。 “诶呀……池特助不是请了几天假吗?他回来上班的第一天,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就在同一天,吴组长也满脸瘀青的来上班了。我们进了办公室,还以为他们两人前一晚斗殴了呢。”小林跟着段誉一路走回办公室,一路说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你是不知道,那天办公室的气压异常的低……” 段誉一听与自己无关,便顿时轻松了下来,拍了拍被小林飞沫喷到的衬衫袖子,说道:“快到办公室了,可以住嘴了。每次都提醒你少说几句,你就忍不住。” “嘿嘿……组长,你回来了就好,就有人管着我了……”以及想你云云。 段誉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来上班了,他看向吴鸣的格子间,果然看到了他额头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瘀青。再转头看看池寒秋,脸上、身上的伤也没有好透。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两人,真的会以为两人前不久一同出去干吗干吗了。 段誉还在研究办公室里的两位伤者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接起电话一听,是严辉。 “严……严总。”差点直呼其名。 “中午有空吗?” “嗯…有吧。”段誉小声说,不自觉地压低了头,他不是很想让同事们知道这些个事。 偏偏,有人把耳朵竖起仔细听段誉讲电话。 “有个朋友要两篇论文,我想着你刚回来上班没那么忙,就想……” “没问题,没问题。”段誉一听就乐了,他都多少个晚上没有上工了?父亲急病花去了几乎所有的积蓄,段誉正发愁没地方赚钱呢,裂开嘴对着电话就偷笑。 “还有一个好消息想告诉你,吃饭的时候再说吧,卖个关子先。”严辉虽然看不到段誉的表情,却也猜到他能有多开心,情不自禁就在电话这头笑开了。能多接近段誉一分,也是觉得很满足的。 挂了电话严辉将椅子旋转180度,看着窗外超美的风景,开始憧憬中午与段誉的会面。 “段组长。” 段誉正打开电脑开始排工作计划,吴鸣便走到了他的跟前,说道:“这些,请安排复印和整理。”一大堆文件放到了段誉的桌上,几乎用砸的。 “这是什么?” “你不在的期间,有些事情只有我来处理了。我们组最近非常忙碌,所以这些你们组的事情,请自己处理。” “哦……” 段誉对吴鸣的盛气凌人也不以为意,习惯了嘛,但却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说道:“吴组长……你这,没事吧。” 段誉是诚心实意地关心来的。 吴鸣显然不认为段誉会是一番好意,给了段誉一记眼刀,“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随后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僚们,包括池寒秋在内,心里都在碎碎念,段誉啊,您的情商能再低点吗? 段誉再次为吴鸣对他生气感到不解,唉,算了,工作吧。 中午的时候,严辉和段誉约在了韩国烧烤用午餐。 “父亲的身体怎么样?” “嗯,没大碍了。”段誉父亲在服刑的事,是段誉心底里的秘密,除了机缘巧合知道的池寒秋外,他谁也没有说过,包括严辉在内。 “怎么会是池寒秋替你请假的?”严辉对此事,是有些介意的,当时的情况,他多少猜得出是池寒秋陪在段誉身边的。 “那天晚上凑巧……凑巧……谈些事。”段誉不怎么会撒谎。 严辉也就不再深入话题,他了解段誉,若是问太多关于段誉家庭的事,这小子会无止境的逃避。 “看着好像瘦了点,自己要当心啊。” “嗯。” “对了,说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想听吗?”严辉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觉得这消息要是告诉了段誉,段誉一定高兴。 “什么?”段誉喝了一口泡菜汤,一颗葱粒挂在了唇边。 “哈哈……你看你!”严辉说着便拿起纸巾替段誉擦了起来。 远处,一片寒光射向严辉和段誉的方向。 “嘿嘿……”段誉接过纸巾,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问道:“什么好消息?” “上次那个酒吧的兼职你不做了也好,我这边给你找到了个合你意的,是在酒楼做点心师,夜里那一个时间档的,晚七点到晚十二点。”严辉不紧不慢地说,等着段誉的反应。 “啊……!真是太好了,我还是喜欢弄这些,做起来顺手。”段誉听了顿时心花怒放。 “严辉,谢谢你!还是你最了解我!” “你高兴就好。” “高兴!太高兴了。周末,找个周末,我好好做一顿你喜欢吃的点心给你。”段誉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嗯,今天下班等着我,我带你去见见老板。” “嗯,好好好。” 就在这个时候,严辉的后方传来了啪得一声,好像是有人摔了杯子,接着又是一阵手机铃声,好不热闹。 段誉正觉得这铃声好似在哪里听到过,便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以非常愤怒的口气开始说话。 “我说过,不要来烦我,更不用去烦我妈!” “吴检察官,您不是大忙人吗?您怎么有空来跟我说这事?!” “家?您口里的家是哪个家?” “如果是天天回来与我们母子玩审犯人的游戏,那就免了,不好玩!” “混蛋!你有种就别打女人!” 这声音…… 接着有个男子站立了起来,就是严辉身后屏风后的那个位置。段誉好奇地看了一眼,竟然是吴鸣! “咦……” 严辉也转过头看了过去,“吴鸣,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鸣用非常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严辉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组长这是怎么了?听说……他前几天挂着彩就来上班了。”段誉看着吴鸣远去的身影,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严辉也盯着吴鸣的背影看着,若有所思。 餐厅的另一处不明显的地方,池寒秋把这戏剧化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看着严辉的表情,池寒秋咧嘴坏笑,事情,变得有趣了。 16 16、第十六章 池寒秋从座位上站起来,风度翩翩地走到段誉和严辉的跟前,“哟,学长,和师弟叙旧?怎么也不带上我呢。”说着便毫不客气地走到段誉的旁边,示意段誉往里面挪个位置。 段誉毫不介意地往里挪了个地儿,“都快吃完了诶。” “就是和学长说说话,吃饭倒是其次。”池寒秋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看着严辉,说道:“学长,毕业后很多年没见了,这次到了公司也没顾得上跟你打声招呼。” “小池客气,大家都忙,没什么的。”严辉也微笑以应。 天晓得,两人已用眼神大战了几百回合了。 “这个还有点,池寒秋,你吃,你吃。”段誉把一盆吃剩一半的烤猪颈肉推到了池寒秋的面前。 诶哟,段誉同学,您能再白痴点吗? “对了,金融协会近期会组织足球赛,我们公司每年都参加的,小池今年也参加?”严辉非常客气地给池寒秋倒了杯茶。 “哦?每年都参加?”池寒秋看着段誉问。 段誉正吃烤牛舌呢,嘴里塞满了东西,说道:“唔,唔,是啊,照旧!学长是前锋,我是后援加拉拉队。” “哦……”池寒秋,“照旧……,行啊,那就照旧,我踢中场。” 说起足球赛,那是相当有渊源的。 大学里,学校都会要求孩子们参加体育锻炼,还办了张什么卡,规定得出席多少次体育锻炼,体育成绩达标,才能通过学年的最后审核。 对大学生来说,这是小事一桩,但对段誉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恨不得挪出来打工,哪还有时间去参加什么体育锻炼?再说,他的体育成绩不是一个差字能解释的,是人都怀疑他的运动神经出了问题。 严辉是校足球队的,便提出让段誉去当个经理,偶尔出席一下足球比赛,给队员们打理一下便可,学年的考评就可以让段誉通过。段誉当然接受,那么好的条件,谁会不同意。 严辉之心,池寒秋尽知。于是,什么社团邀请都不愿意点头参加的池寒秋,主动要求参加了足球社。 但是…… 足球社里,难得能看到段誉的身影。难得看到段誉的身影后,便发现非常厌恶他的总受气质。你说,严辉进球关你毛事?你跑去跟他拥抱干嘛?!干嘛?!奇了怪了,队里的很多球员进球后就跑去与段誉拥抱,或者摸摸段誉的脑袋,这算哪门子庆祝方式?再说了,不是他池寒秋传的好球,他严辉能进球?干嘛不来拥抱我?!干嘛?! 池寒秋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当然,这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池寒秋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和淡定喝着茶水。 “哈哈,严辉,这次我们说不定能拿冠军了诶!到时候我拼命给你们加油!”段誉咧开嘴傻笑。 一句话却让身边的两人更加郁闷了。 难道,没有池寒秋,xxyy投资咨询公司的足球队就没有拿冠军的希望?! 难道,你还要跟严辉亲亲我我,搂搂抱抱?! 两道不满的目光同时射向段誉,可惜……我们的段誉同学埋头猛吃,全然不知另外两只内心的无比哀怨。 “你吃慢点,没人抢你的。” “还吃?小心吃撑了!” 嘿……人与人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区别! 池寒秋看了看手表,继而转过头对段誉说:“上次去见过的魏总,刚才给我电话,说是投资理财的事儿,要与我们签约,还想增加投入的资金。” “真的?!”段誉非常激动,时来运转了?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那么多好事。看来,池寒秋说的没错,丑丑得留下。 “嗯,资料我都准备好了,等会就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嗯,嗯!” 屁颠屁颠的,段誉跟着池寒秋走了。 临走前,严辉对段誉说道:“工作的事电话联系。” 段誉欣然点头。 “那走吧,”池寒秋小小催促了一下,随后嘴角勾着胜利的微笑,看了严辉一眼,便走了。 那天下午,池寒秋和段誉在茶室等了将近五小时才见到魏总。那么大的一笔生意,段誉是万万不能放弃的,虽然也心急晚上与严辉的约会。 说来也奇怪,严辉一直迟迟没来电话,段誉便也将晚上兼职的事情暂时搁下了。 签了约,与魏总将所有的投资细节谈妥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走出茶室之后,严辉马上来了电话。 “喂,严辉?不好意思,刚才一直在谈业务。” “哦……酒楼那事儿,对方突然说已经决定了人选,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总也不在服务区,所以……” 池寒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许晟岚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至于这个没有任何信号的地下茶室,是他精挑细选的。 “哦……这样啊……”段誉小有一丝沮丧。 “你别急,我还在帮你留意着,很快会有消息的。” “嗯,好,既然别人有人选了,那就算了。谢谢你,严辉。” 挂了电话,段誉轻叹一口气,自我安慰了一下,有得必有失嘛,反正签了魏总这个大客户,也算有收获。 池寒秋推了推眼镜,说道:“回家?” 段誉点了点头。 池寒秋站在阳台上抽烟,丑丑就蹲在他的旁边,段誉忙活着洗衣服。说来也奇怪,丑丑就是喜欢跟着池寒秋,虽然负责它饮食起居的是段誉。 拿起电话拨通了许晟岚的号码。 “嗨,许。” “为了你家宝贝,你没少花心思啊?”很明显的揶揄。 池寒秋也不以为意,淡淡笑道:“谢了。……唐氏股票收购情况怎么样?” “你真要这么做?” “嗯。” “可他是……” “这话我都听出老茧来了,不用再提了。” “寒蕾那边怎么办?” “她死不了。” “你……”池寒秋的冷情,许晟岚是了解的,但未曾想到这一次他连自己的姐姐也决定不管不顾。 “他洗黑钱的资料明天就会被抖出来,股价到时候铁定下挫,到时候大量买进。” 这一次,他心意已决。 “你把资料交给检察院了?” “嗯。” 彼此不再言语,池寒秋对唐氏的恨,许晟岚完全感同身受,自己父亲死的时候,他也恨不得能够杀了唐天浩。 “我说许,dark的点心师你何时给我请来?” “嘿,你这小子,你得把你家那位放出来啊!” 气氛顿时缓和起来。 “明天。” “行啊。” 挂了电话,掐了烟头,池寒秋走进屋子。 一直以来,严辉都是苦恼的。他一直默默地关心着段誉,守护着他,却无从表达真心。男人喜欢上男人,这是很难启齿,也很难接受的事情吧。 他怕吓跑了段誉,他怕到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这种不能被社会认同的爱情,他单方面拥有就够了,不想段誉受其所累。他的体贴难道错了? 池寒秋露出的霸道,他已经感觉到了,突然觉得快要抓不住段誉。原本安稳地陪在段誉旁边,看他笑,看他累,看他努力工作,他就心满意足,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享受到段誉所有的美好。 池寒秋出现了,一切都改变了。 咚咚咚,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这么晚了,除了他,不会有其他人。 打开门,站着额头微微渗着汗珠的吴鸣。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邪魅地一笑,吴鸣轻轻道:“还能有什么事?”说着走进屋子里,用脚将房门关上,捧着严辉的脸就吻。 “吴鸣,别这样……” “就这样!”吴鸣不依不饶,两只手伸上来就解严辉身上的衣服。他熟悉严辉的身体,知道严辉的敏感之处,几个吻下去,俩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去沙发上?我最喜欢在沙发上……” 吴鸣的眼里透着无尽的渴望,此时的两人已经赤/裸相对,彼此的欲望也被完全勾起。拥抱着,痴缠着,亲吻着,挪向了沙发。 “我先来。”吴鸣说着就吻向严辉的火热之处。 快/感澎湃地涌向严辉的全身,再也克制不住,将吴鸣压倒在沙发上,抬起他的双腿,两人陷入无尽的狂欢。 夜已深,严辉已经熟睡,吴鸣看着严辉英俊却略显寂寞的脸久久都睡不着。你喜欢着他,他却喜欢着其他人,这种悲哀的爱情戏码他已经习惯。从小,他就喊着辉哥哥,辉哥哥的跟在严辉后面,可严辉哪怕一次都没有停下脚步等他,永远都是他追着严辉跑。这是命吗?这就是命吧。 “严辉,为什么你不停下来看看我呢?只知道一个劲地追着那个傻瓜跑。”吴鸣握住严辉的一只手,将他放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吻着。 不喜欢自己没有关系,只要他还迷恋自己的身体,就足够了。 人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卑微的爱呢?或许是因为爱吧,爱就一个字,不是吗? 夜已深,段誉的一室户里传来哼哼声。 “嘶……诶哟……”霸占着牛皮凉席的段誉在地上不安地翻动着身子。 池寒秋听到声响打开微弱的灯,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嘶……肚……肚子疼……” “我说,这灯能不能别弄那么暗了!”池寒秋完全看不清楚状况,着急上火了。 “呕……”段誉一阵狂吐。 牛皮凉席,你也悲剧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对不起乃们,h无能的某非飘走~~~ 17 17、第十七章 段誉同学在吐,在拉,接着又吐又拉,最后狂吐狂拉,最后的最后,池寒秋只能拨通了120的电话让给拉医院去了。 急诊医生是个五十几岁的大妈,看着脸刷白刷白躺在轮椅床上的段誉,面无表情地问:“哪里不舒服?” “上吐下泻。”池寒秋在一边答道。 “多久了?” “半夜开始的,差不多一小时有了。” 医生大妈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推了推段誉的腹部,“是这里疼?” “诶哟……是这里疼。” 再推推,再按按,“现在还疼吗?” 这么按能不疼吗?段誉疼得直冒冷汗,话都说不出了,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早饭吃了什么?” “寿司、奶茶。” “午饭吃了什么?” “龙虾刺身、三文鱼刺身、刺身拼盘、辣章鱼、烤银鳕鱼、烤牛肉、烤牛舌、烤猪颈肉、炸猪排、可乐、橙汁……还有冰淇淋……”声音越说越小。 医生大妈黑线了。吃那么多,正常情况肠胃都会受不了,何况竟是生、冷、辛辣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呃……晚上的时候发现冰箱里的酱菜有些过期,就……就吃了……” “你,猪头!”池寒秋轻呼出声。 居然还吃过期腌制食品,医生大妈斜眼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摇了摇头,非常新颖的自杀方式! 刷刷刷,开了几张单子,安排段誉验血,验大便之类。 最终诊断,急性肠胃炎,是也。 折腾到最后,由于段誉童鞋的身体状况比较差,不能自行爬出医院,大妈医生命其留院观察到第二天一早。 折腾到最后的最后,段誉同学发现他身无分文。 索性,池寒秋足够冷静,从家里出发前就带好了现金和银行卡。 办好住院手续回到病房,池寒秋发现段誉独自一人趴在厕所上吐下泻。 可是,能吐的早就吐完了,再吐出的就是酸水了。更难受的是,明明好受些了不想吐了,看到自己吐出的恶心的东西,又想吐了。 池寒秋也不忌讳什么了,推开厕所门便想看看段誉的情况。只见段誉佝偻着,用双手抵住腹部,万分痛苦的样子。 段誉又是一阵难受,肠子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钻来钻去的,人也直犯恶心,寒意一阵又一阵的往外涌。 “怎么样了?” “想吐……”可抱着盆,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那你起得来吗?”池寒秋看到了段誉的小白屁屁了,呃…… 无力地摇摇头,起不来了,人已经软的跟棉花没差别了,段誉绵软地又恨恨地骂道:“都是你害的! “怎么是我了?”池寒秋啼笑皆非。 “怎么不是你?!你看你来了公司,我哪件事情不倒霉的?从认识你开始,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倒霉。丢客户、丢工作、爸爸病危,现在又生病了……” 好像……说得也没错…… “我帮你?”池寒秋干脆半蹲□子,小心翼翼地询问段誉。 还是摇头,“不用了,你出去等着我吧。”让个男人帮自己如厕那得多丢人? 等到池寒秋出了厕所,段誉艰难地收拾完自己,扶着墙慢慢挪了出去。在池寒秋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 “要不是你中午咒我说当心吃撑了,我也不至于这样。”段誉依旧不爽,上吐下泻的滋味着实难受。 明明是自己贪吃来的。 池寒秋知道段誉现在也不好受,便不再招惹他,拿了张凳子坐在病床前,一言不发地陪着。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给段誉挂上了点滴。 池寒秋问:“还想吐或者拉吗?” 段誉迟缓地摇了摇头,“老早就空了。” “那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嗯……”一挂上点滴,段誉就开始犯迷糊,从半夜发病折腾到现在这会儿,老早就累的不行了。 迷迷糊糊快睡着前,段誉想,好累啊,就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吧。身边坐着一个人,无论他是谁,此刻段誉充满了安全感,就像小时候生了病,爸爸守在床边。 “都是你害我的……” “是……是……”不与重病犯迷糊的人计较。 “我醒了请我吃饭……” 还吃?怎么就记得吃了! “沙发还没买呢……” 池寒秋推了推眼镜笑了起来,大学里段誉最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滚,都是你害我的! 一清早,严辉就醒过来了,他有早起的习惯。吴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头就窝在他的肩膀边,生怕他跑了似的。 小的时候,两人是邻居。严辉比吴鸣大了两岁,时常带着吴鸣玩。 辉哥哥……辉哥哥……总是天真烂漫地叫着他,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头。 严辉伸手摸了摸吴鸣额头上变得极淡的伤痕,微微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出一口气,并没有挪动身子起床,只是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吴鸣的父亲,有家庭暴力的倾向,明明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却总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会殴打他们母子,吴鸣的母亲,好赌成性,吴鸣很小的时候便对他不管不顾。 当小吴鸣第一次带着满身的伤痕哭着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严辉还为此与吴鸣的父亲理论过。一晃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两家人早已分开多年,吴鸣却没有改掉一有事就跟他倾诉的习惯。 由于严辉的动作,吴鸣也慢慢醒了过来。 “早……”吴鸣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又跟你爸动手了?” “别跟我提他,一提起就上火!”吴鸣愤恨道。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开那样的家?” 吴鸣并没有回答。为什么没有离开呢?或许是对那个家还抱有希望,还有一点眷恋吧。父亲不忙的时候,母亲不赌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依旧是有欢声笑语的。只是那样的场景跟海市蜃楼一样,存在于遥远的童年。 “吴鸣,以后……你别跑我这里来了。”严辉起身开始穿衣服。 “为什么?哼……因为那个段誉?”吴鸣冷笑,严辉对段誉的种种,他看在眼里,早就什么都明白了。 严辉顿了顿身形,慢慢开口道:“与他无关。” “不就是床伴么,我又不会缠着你。”吴鸣无所谓地开口,也跟着穿戴起来。胸口却觉得有什么东西赌在那里,当初知道严辉喜欢男人,内心雀跃不已,却发现他的眼神早已跟着另外一个男人打转。以床伴的理由硬是将严辉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因为知道严辉不会轻易向段誉表白。如今,是要去追求段誉了吗? 自己,永远都只是那个卑劣而卑微的人。心底,传来钝痛。 “哪天,我们彼此找到喜欢的人,随时都可以分开。”吴鸣笑出声来,“你何必那么当真?哈……”可是为什么笑中带着泪? 找到喜欢的人?他们彼此已经找到喜欢的人,可惜,不是彼此。 “吴鸣……我希望……”严辉想开口劝吴鸣别再颓废下去。 电话铃声响起。 “你好。” “学长,是我,池寒秋。” “什么事?” “段誉他生病了,得住院一天,我替他请个假。顺便,我自己也请个假,照顾他。” “严重吗?什么病?哪家医院?”严辉急切地追问着。 “学长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 电话那头,池寒秋已经挂断。 严辉紧皱着眉头,心里担心起段誉来,那小子,看脸色总觉得身体不好,工作又那么拼命,从来对自己不管不顾的。 “喂!你自己独自在这儿发呆吧,我走了。”吴鸣拿起公文包潇洒地把门甩上走了。 严辉甚至都没有留意到。 吴鸣背靠在门上,自嘲地笑笑,就那么喜欢那个段誉吗? 医院。 “他怎么还在吐?腹泻的情况也还是有。已经服药三次了。”昨天晚上的急诊大夫来病房查房。 “不知道。”池寒秋回答。 段誉这会儿又跑去厕所吐了,那声音回荡在厕所里,外面的人听着怪心疼的。 医生大妈一扫段誉病床旁边的柜子,又黑线了。吃了一半的苹果,一杯牛奶,还有肯德基早餐……肠胃炎的人怎么能吃这些? “不是让吃清淡的东西吗?这些都不能吃,怪不得进展慢。”医生大妈有些怨气,病人们都不肯好好配合治疗,太令医生们头疼了。 “这……不算清淡?”池寒秋无语。 “嗯,白粥,温水,其他不能吃。嘴里没味道的话,稍稍吃点没油的酱菜。还有,记得保暖。”医生大妈说完就走了。 段誉在厕所里吐得脱力,幽幽地说道:“池寒秋!你说护士让吃那些的。” “护士说粥,我就去肯德基买了粥。至于……牛奶和苹果,是想让你增加营养……”池寒秋长那么大哪里照顾过人? “滚……” 中午过后,段誉的情况有了好转,池寒秋便借故离开了,池寒秋走后一个多小时,严辉便找到了医院。 “严辉?” “怎么弄成这样?”严辉看着脸色灰白的段誉,皱起了眉头。 “急性肠胃炎,小事。”段誉笑笑。 “给你带了些吃的来,不知道你吃了没。”严辉说着,便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到柜子上,取出里面的东西。 一个盛着白粥的保温杯和一小碟酱菜,还有一个迷你热水袋。 “知道你肠胃炎,就拿了些清淡的给你吃,其他的还是等好了再吃吧。热水袋你放腹部,会舒服很多的。”严辉有条不紊地替段誉打点着。 一股暖意从段誉心底升起。严辉如同他的哥哥,像他的家人,温暖地守护着他。 哪里像那个池寒秋了?分明就是要害死他! “谢谢你。” “别总跟我说谢谢,咱们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严辉希望并非朋友的。 “嘿嘿。” “吃吧,我自己熬的。”严辉将温热的白粥递给段誉,还用枕头给段誉堆了一个非常舒适的靠垫。 吃过东西后,段誉舒服地伸展着身体,“啊,吃了点东西觉得身体有力气了。” 严辉浅笑道:“用了药,再适当调理,应该很快就好的。”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病房外,池寒秋将好不容易煮好的略带糊味的白粥丢进了垃圾桶,连同他刚才给段誉买的外套。 18 18、第十八章 “喂?……”许晟岚被电话铃声从睡梦中惊醒,觉得很是恼火。 “是我。”池寒秋在电话那头冷冷地道。 “池大老板?您好歹体谅体谅我啊,酒吧关门都已经快天亮了,这不还没睡几小时呢!”许晟岚倚靠在床架子上,点了支烟。 “三天内,必须让段誉到dark上班。” 一只手伸上来把许晟岚嘴里的烟拿走,许晟岚撇嘴看了看躺在他旁边的金钱,只得认命地道:“不是说今晚让我找他吗?”看了看床头的钟,“还没到下班时间吧?” “电话通知。” “嘿……你吃错药了?你都住进他屋子了,你急什么?” “三天内。” 啪得一声,电话就给挂断了。 “臭小子!”许晟岚恨恨地合上电话,对池寒秋的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 “山风,我一直没搞懂,你都说退出江湖了,干嘛还给池寒秋打理酒吧?酒吧这地方多乱啊,以前你又不是没出过事。”金钱有些不愉快,虽说池寒秋那人挺不错的,但就是担心许晟岚再卷进什么纷争里去。 “我欠他的多了去了。”许晟岚又点烟,“再说,我们一同在地狱里挣扎过,那份情谊深厚着呢。” “除了你这条命,还有什么?”金钱才穿了一条裤衩,看到许晟岚又抽烟,急忙扑过去把烟给抢走,“你再抽?!再抽我阉了你!” “嘿嘿……那不抽了……留着做运动……宝贝儿……想死我了……” 趴在许晟岚身上的金钱明显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脸一红,笑骂道:“想什么想,今天早上才……” “我每分每秒都在想……”说着,许晟岚就把金钱压在了身下…… 段誉还在跟严辉说笑着,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池寒秋走了进来。 “哟……学长来了。” “以后别叫学长了,都是同事了,叫名字吧。”严辉微微一笑。 “是啊……真是挺开心的,大学里我们关系就好,现在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真是有缘分。”段誉傻呵呵地笑。 池寒秋和严辉都没有作答,只是淡淡地回应以微笑。 “再说,我们又都是足球队的……这么说起来,真的很有缘分!”段誉看两人不说话,于是继续说。 可是……气氛为什么还是那么尴尬? “走吧,可以出院了。”池寒秋走到段誉面前,“手续我都办好了。” “这么快就可以出院了?”严辉问道。 “嗯,止住腹泻后两小时便可。”池寒秋开始收拾东西。 “的确,不就一个小毛病么。”段誉倒是非常配合池寒秋,开始脱起病服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 池寒秋拿起段誉的破烂t恤就往他头上扔去,“医生说不能着凉,你去厕所换吧。” “可是……去厕所也照样要脱病服啊。”段誉完全没有弄明白池寒秋为什么要他去厕所换衣服。 严辉看着两人略带亲密的进行着对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池寒秋看了一眼严辉,顿时明白了严辉的感受,心里一动,便推了推眼镜,轻笑道:“行啊,那你就跟在家里一样,全部脱光了换衣服好了,反正……” 严辉一听这话,心下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池寒秋说得好似他们两人住一块儿? 段誉的确少根筋,但也不是傻瓜,他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他与池寒秋住一块儿的事,便连忙打岔:“对,对,厕所没有冷空调,嘿嘿,这就去。”说着便哧溜下了床,进厕所去换衣服了。 “你们?”严辉禁不住好奇地问。 “呵呵,之前有天下雨去他家叨扰了一宿。”池寒秋扯这些个谎顺溜得很,一边说一边微笑,弄得严辉吃不准他话里的真假。 “喂,哪位?”厕所里传来段誉接听电话的声音。 “……” “哦。。。是您啊,请说。” “……” “有时间。” “……” “真的?” “……” “好的,好的。今天晚上有些事情得处理,明天晚上您看行吗?” “……” “好的,谢谢您,一定。” 接着,段誉欢天喜地从厕所里蹦q出来,仿佛身上的病全好了,人也不焉了,“嘿嘿,真走运,找到晚上的兼职了,待遇非常丰厚。” 段誉说着走到病床前,收拾起严辉给他熬的粥,说道:“严辉,这个我带回去,你专门给我煮的,不能浪费了,明天洗干净还你。嘿嘿,我最近真是悲喜交加啊,一会儿觉得自己特倒霉,一会儿又特走运。唉……人生啊……真是风景随时在换啊。” 作为钱的奴隶,段誉非常称职,几小时前还上吐下泻呢,这会儿精神全来了。 “我送你吧,车子就在停车场,病还没好呢。”严辉看着段誉突然精神奕奕的样子,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我送他就好。”池寒秋一把拿过段誉手里的袋子,驾着段誉的胳膊就准备往外走。 “那个……严辉,池寒秋送我就好,那个,顺路。”话还没有说完,段誉便被池寒秋扯着走出了病房。 严辉楞在那里,眼看着池寒秋和段誉两人走远。 第二天一下班,段誉便直奔dark与许晟岚见了面,恰巧金钱也在。 “咦……你,你不是那天……”金钱摸了摸脑袋,想不起段誉的名字了,“就是那天……”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许晟岚堵住了嘴。 “您好,段先生,我是这家店的经理,许晟岚。”许晟岚非常绅士地伸出手与段誉相握,并斜眼看了一眼金钱,示意他别说话。 金钱毕竟与许晟岚是很有默契的,眼神来回之间已经明白许晟岚要隐瞒池寒秋的事,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段誉与许晟岚握了握手,却看着金钱,好奇道:“我们认识?” 那天晚上父亲病危,段誉心急如焚,完全没有留意到是谁开车将他和池寒秋带到医院的。之后,他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接着便陪着进了病房,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与金钱打照面,对金钱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哦,哦,他带我去feel young尝过你的手艺,所以我认得你。”金钱打了个哈哈。 “哦,原来是这样。” 许晟岚伸手引路,将段誉带到了dark的厨房,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的老板是个精益求精的人,这家店的装修、家具、餐具之类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他也要请个手艺精湛的点心师傅,机缘巧合吃了你做的点心,非常喜欢,所以就一直想将您请来我们店里。”顺便将段誉介绍给了其他厨子。 金钱在后面跟着,听着许晟岚的一番话,心里差点没有笑抽过去,山风这是吃了哪门子的药了?如此文质彬彬的,还真不习惯。今天还破天荒穿了西装,跟平时黑道大哥的模样完全相反,实在是很别扭。 “毕竟是酒吧,要点心的人不会太多,时间上也不会催的太紧,所以你就根据单子现做就好。没有单子的时候,可以到酒吧里看看玩玩,你喝普通饮料是免费的。”许晟岚依旧介绍着。 “好啦,好啦,经理……”金钱实在是受不了许晟岚的假正经,插起话来,“反正平时厨房我时常进出的,有什么我交代段先生就好了。先带段先生参观参观我们酒吧?” 说着,一行人便从厨房转悠出来了。 酒吧要到晚八点左右才会渐渐来客人,所以这会儿dark里人不多,段誉到处看着,觉得这间酒吧的老板很有品位。他虽说不是很懂装修设计之类,可这间酒吧看着很舒爽,不像其他酒吧所塑造的热闹的感觉,这间酒吧清清淡淡,别有味道。 “段先生今天可以开始工作吗?虽说这个月已经过去了九天,但我们还是按一个月的工资给您计算。”许晟岚优雅地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段誉心里窃喜,诶呀,这里的老板不但品味好,人也大方啊,之前他一直拒绝他,老板还孜孜不倦地“追求”着他,顿感好运来了,终于来了。 许晟岚看了看手表,说道:“那开始工作吧,客人们差不多来了。” 段誉点点头,“好,谢谢。” 待段誉进了厨房,金钱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和池寒秋唱得这一出什么戏?”提了提许晟岚的西装领子,“啧,啧,穿得还挺人模狗样的。” “池老板吩咐的,哪敢违背?”许晟岚说着便走进吧台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他人呢?”金钱指的是池寒秋。 “不知,神神秘秘的,说是晚上有重要的事,不来店里了。” “那个段誉……?”金钱还是好奇。 “是个直的。” “啊?哈哈哈哈……”金钱大笑起来,“不会吧?想啥都能得到的池寒秋居然喜欢上个直的?有他好受的了。” “所以他要他家宝贝到dark里来接受熏陶。” “真有池寒秋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呗。” 一物降一物?是段誉降住了池寒秋,还是池寒秋降住了段誉? “那么说起来,上辈子是池寒秋给段誉送终的?”金钱神秘兮兮地道。 “嘶……怎么被你说得凉飕飕的?”金钱拿出保险柜钥匙。 “小秦跟我说的。”金钱蹲□子看着保险柜里大把大把地钞票感慨道:“诶,这些钱要是咱们的该多好。” “你不是说你老早就不爱钱了吗?是你说的,银行里存十万,多余的全部给孤儿院。”金钱拿出一捆美金。 “稀罕稀罕总行吧。今晚要做什么交易?”金钱处变不惊地问。 “池大老板说,明天,码头有人进行毒品交易。” “那太危险了!”金钱抓住许晟岚的手,那些卖白粉的,为了那一小袋子的白面谁都会杀。 “放心,我只是把钱交给池指定的人,池不会让我冒风险的。”许晟岚轻轻抚了抚金钱的脸,“我答应过你不去涉险,说到做到。” “嗯,那就好。” 酒吧里,毕竟还是点小食的人比较多,很少有人会点中式点心。不过,今天dark推出了限时促销,只要是在十点至十二点之间下单点中式点心的顾客,都将免费赠送调酒师特制的war snow或者darkness。这直接导致了段誉第一天上工就忙了底朝天。 不过,dark的中式点心在那晚留下了极好的口碑。 大概是在十二点过后,段誉算是空闲下来了,便也兴起了到酒吧里看看的念头,他想看看dark真正的模样。 脱了厨师服,走到酒吧里,段誉好奇地到处扫视着。 这……有什么总感觉那么奇怪呢? 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段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却又觉得哪里与往常的认识有些不同。现在的时刻,是酒吧里最热闹的时候,空座位很少,段誉便只能到处晃悠。 “嗨……一个人?”一名男子拿着酒杯走到段誉跟前,眯着微醺的眼,魅到极致地笑着说:“我请你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段誉老实地答道。 那名男子伸手勾着段誉的脖子,在段誉的耳边吹着气,轻轻地说:“不会喝?那就更得试试了。” 段誉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万分诚恳地道:“真的不会,我一喝就醉。” 那名男子趁机探头到段誉的脖颈里蹭了蹭,“唔,好干净的味道。” 段誉觉得这男子有些奇怪,便推了一把,他不习惯与人靠那么近。远处,舞池里,有两个男人互相拥抱着,脸贴着脸,陶醉地舞蹈着。 “就是这个!”段誉突然大声说道,吓得那名正要偷香的男子弹了开去。 就是这个,就是这里奇怪,这间酒吧里到处都是男人和男人拥抱、接吻或者做些更亲密的动作。 这一切,都被在一边观察段誉的许晟岚看在眼里,差点没把他笑背过去。池寒秋,这回,你算是遇上个极品了!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哈哈哈,许晟岚忍不住就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池池,把段誉掰弯吧!干巴爹! ~~~~(_)~~~~ 默默地上来要求评论。。。。好寂寞。。。。 19 19、第十九章 段誉在dark的工作时间到零点便结束了,根据许经理的指示,段誉在零点前将顾客们经常下单的点心准备好后,便收工了。 就在段誉正收拾操作台的时候,金钱进来了。 “金经理,找我有事?” “呵呵,别那么客气,叫我金钱就好。”金钱因为见过段誉,再加上段誉和池寒秋的关系,老早就把段誉当朋友看待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段誉挠了挠脑袋,何时成为朋友的? “哦……这是我们的企业文化,大家要像朋友一样,嘿嘿。”金钱急忙打圆场,“对了,你的小笼包口碑非常好啊,很多顾客都喜欢,明天记得增加数量。” 得到他人的肯定,段誉自然是高兴的,点了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不早了,你下班吧,外面还有事。”金钱说着便准备离开。 “其他人?”段誉看了看其他的西餐厨师、中餐厨师和小工,觉得自己现在下班是不是早了点。 “哦,他们得两点呢,你先走吧。”外面还有事等着金钱处理,说罢,他便急匆匆走了。 段誉略带不好意思的与总厨和其他同事道别后,便离开了dark。一路走段誉一路得瑟,工作不是很辛苦,有免费饮料喝,工资又丰厚,真是走好运了!嘿嘿嘿嘿,段誉把嘴咧得老大老大的。 段誉住的是老式公寓,地处偏远,楼里大多住着上了年纪的人,一到晚上十点几乎就看不到灯光了,住户们都拉灯睡觉了。可今天晚上,段誉大老远的就看见一户人家开得灯火通明。 夜深人静,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远远的看着自己家的地方传来一片灯光,那种感情也挺好的。段誉突然想起小时候了,爸爸总是开着厨房的小灯,他跟着爸爸一起做完夜班回家的时候,爸爸会给他指指家的方向,然后让他骑在爸爸脖子上,一路狂奔回家。 揉揉酸涩的眼睛,段誉快步往公寓走去,突然间就很想回家。 等到走进小区的时候,段誉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灯火通明的屋子,就是他的家!这是什么情况? 段誉一路狂奔到六楼,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屋子已经大变样了。房顶上吊着一盏很大的灯,抬头看的时候都觉得刺眼,原本的小床换成了超大size的了,牛皮凉席就铺在床上,床的边上还多了一张皮沙发,看着都是价格不菲的样子。 池寒秋呢?段誉转头寻找,发现池寒秋在阳台里,睡在一张躺椅上,丑丑就睡在他的肚子上。 “池寒秋!这是怎么回事?!灯开得那么亮干嘛?!还有这些……”段誉指着这里和那里,有些语无伦次,接着直接把灯给关了。 “说了要买沙发的。”池寒秋懒洋洋的从躺椅上坐起来,戳了戳丑丑说道:“小家伙,一边去睡觉,大热天的,不嫌热?” 喵~~丑丑很听话,乖乖跑去自己的小窝睡觉了。 段誉这才发现,丑丑居然有个漂亮的小窝了。 “你,你不是负债累累吗?哪来那么多钱?这些东西看着就很贵!”段誉摸索着到厨房,准备开盏小灯的,谁知,打开也是贼亮贼亮的! “池……寒……秋……!”段誉气得发抖! “都说了生活费我负担了。”池寒秋走进屋子,“亮堂点不好吗?走到哪里都是昏暗的光,不习惯。”池寒秋已经完全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了,改造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但也太亮了!”段誉习惯了家里昏暗无光,这会儿到处都是亮堂堂的,就是觉得不习惯,被灯闪得浑身发毛。 “是以前太暗了。”池寒秋说着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碗粥,“吃吧,你现在还是只能吃清淡的。” 灯光太亮了,外包装上的“元记”二字立马闪了段誉的眼,“元记?!一碗白粥要二十元的元记?!”倒抽一口凉气,段誉开始冒冷汗,“池寒秋……你没问题吧?” 池寒秋看了眼段誉,并不作答,而是走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摞钞票走到段誉面前说道:“喏,三个月的房租。” “红,红钱!”段誉的眼睛开始发绿,好多红色的钱,咽了咽口水,问道:“你……发财了?” 池寒秋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说道:“算是赚了笔钱。” “赚了一万?”段誉缓缓地问,房租、沙发、床、灯、躺椅,外加丑丑的窝,怎么算也要一万吧。 “三万,那张沙发得一万。”池寒秋知道段誉脑袋里的排列组合,直接报出了沙发的价格。 噗……一口白粥喷在厨房台面上。 二十元一碗的白粥啊,好可惜!绝对不能浪费!段誉吧能够再利用的白粥回收到碗里,继续吃。 池寒秋满头黑线,无奈地摇头,把放在一边的新鲜的酱菜用起子打开,倒了点给段誉,“不用节约到这个地步!” “唔……”吞下一口粥,段誉开始谄媚地笑,“什么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赚到三万?教教我呗……嘿嘿……” 池寒秋早就料到段誉有这么一出,神秘地笑道:“想知道?” 嗯,嗯,段誉拼命点头。 “那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什么要求?”看到池寒秋胜券在握的表情,段誉心里开始发毛。 “我什么时候想吃豆腐,都给我吃。” 就这么简单?“哈哈哈,没问题!” 没问题?吃豆腐哦……段誉! “什么方法?” “炒股。” 居然是炒股票?段誉有种上当的感觉。 “你……今天第一天去那个什么酒吧工作,感觉怎么样?”池寒秋躺在沙发上,看着沐浴出来的段誉,浮想联翩。 “哦……没看到老板,看到那个店的经理了。那家店感觉很好啊,老板是个有品位的好人。”段誉如实作答。 “不过……” “不过什么?” “那家店很多同性的……情侣。今天还被人骚扰了,幸好徐经理帮我解了围。”段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的口吻说着。 “被人骚扰?”池寒秋不露声色地问。 “嗯,他搂着我一会儿摸一会儿亲的。” “你不觉得……讨厌?”池寒秋小心翼翼地打探。 “哦……那会儿想其他事情呢,没留意啊。”段誉完全以局外人的姿态谈论着禁忌的话题。 怪不得呢,池寒秋肚子里开始起火,许晟岚刚才幸灾乐祸地给他电话,说是他看上的绝对是极品,酒吧里一溜男人等着追求段誉云云。 池寒秋走到床边,在段誉的身边坐下,一手勾着段誉的脖子,一手捧着段誉湿漉漉的脑袋,用力地吻了下去。 刚洗完澡的段誉身上热乎乎的,喷出的气也是潮热的,被池寒秋冷不丁地吻住双唇,气息完全乱了,双手条件反射般举了起来抵住池寒秋的胸膛,脑袋想要往后退。 池寒秋怎么可能让他逃走?双手用力将段誉圈在自己怀里,利用段誉这方面的羞涩,轻而易举地便侵入了段誉的口腔,吃到了那温软的舌头,一阵搅动。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唇舌交缠的声音,还有段誉纷乱的气息。 “唔……唔……”段誉被池寒秋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双腿开始挣扎起来。 池寒秋这才放开段誉的唇,也是气喘吁吁,嗯……味道十分好。 “他是不是这样对你的?”池寒秋眯起眼睛问段誉。 段誉被吻得七荤八素,脑中一片空白,大脑完全处于死机状态,茫然地看着池寒秋,摇摇头又点点头,直喘粗气。 看着段誉潮红的脸,被他呼出的潮热气息所感染,池寒秋只觉得一股欲望油然而生,将手伸进段誉松垮的t恤里,轻抚着段誉胸前的两点,头凑近了段誉的耳朵,舔/弄着他的耳垂,用极其性感的声音问道:“那是这样对你的?” 段誉被池寒秋如此这般地挑逗着,只觉得被舔/弄的一侧脸颊阵阵酥麻,身上被池寒秋拂过的地方又麻又痒,身体热乎乎的。 “不……不是的……嗯……”段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身体一个没有支撑住,躺倒在床上。 池寒秋的手开始往下移,感觉到段誉的身体在颤抖,心想还是很有感觉的嘛!池寒秋非常满意段誉的表现,一路往段誉的脖颈吻去。 “住……住手,他不是这样对我的。”段誉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奇怪的变化,心乱跳个不停,浑身都开始发热,尤其是某个部位……发热得厉害。 池寒秋决定今晚放过段誉,便停止吻段誉,半趴在段誉的身上问道:“以前不知道?” “知道什么?”段誉的大脑持续死机中。 “同性恋这回事。” “同性恋?”段誉顿顿地看着池寒秋说道:“什么是同性恋?” “同性相爱,就像刚才那样。”池寒秋积极地普及着基本知识。 “不,不知道。”段誉对于他现在和池寒秋之间的姿势感到有些尴尬,尤其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了反应,脸更加红起来。 决定不再逗段誉,池寒秋支起身子,欣赏着段誉白花花的上身,突然,一道疤痕刺入池寒秋的眼帘。那道疤在段誉小腹的左侧,很深,很……狰狞,看着已有很多年岁的样子。 “这是什么?”池寒秋伸手去摸段誉身上的疤。 作者有话要说:每回发完还得检查“口口”,唉苍天啊~~~~~ 有没有留言捏?捏?捏?。。。。。。。捏? 20 20、第二十章 “这是什么?”池寒秋慢慢抚摸着段誉小腹处的那道疤,被泛着紫光的狰狞的刀疤刺疼了双眼。 之前室内总是昏暗无光,从未注意到段誉身上的这条疤痕,如今,在通亮的灯光下,它的存在令池寒秋心疼。 段誉随着池寒秋的动作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刀疤,略显凄凉地笑了笑,道:“这个?”抬头看了眼池寒秋,慢慢地启动双唇,“大学的时候动的手术。” “你辍学是因为手术?”池寒秋问道。 “嗯,把一个肾给了爸爸。”段誉淡淡地笑,却笑得坚定。 怎么会有人如此云淡风轻地说,把一个肾给了爸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池寒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得收紧,那个突然从自己生活中消失的人,那个拼命赚钱的人,独自跑去割下自己的肾,然后移植给了他自己的父亲? 这是生活还是小说? “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爸和我,那时我太小了,记不住原因。我只知道,爸爸是好人,妈妈是坏人,可我爸从没说过妈妈坏话。你瞧,他是个很老实,很善良的人对不对?”段誉一边诉说,一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擦着未干的头发。 池寒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倾听。 “他怎么可能是强奸犯?”段誉苦笑。 “高一那年,我爸被警察抓走了,说是强奸致人死亡。起初,他说不是他,可后来他承认了,还留了一大笔钱给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段誉说着说着就抱膝团在了床上,背靠着墙壁,“我恨过他,恨他为了那么点钱去认罪,恨他害我被周围的人喊成强奸犯的儿子。” 段誉抬起头来,看着池寒秋,突然问道:“池寒秋,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在你以为人生就是这样的时候,它展露出完全不同的姿态?” 池寒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爬上床,坐在段誉的旁边,将他搂在怀里。段誉,这个外人眼里打不死的小强,是如何担惊受怕的,孤独的,寂寞的,悲伤的经历那些事的? “高考的前一天,我接到了电话,爸爸的尿毒症已经很严重了,被送到了医院。他认罪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得病了,这是有钱人得的病,我们这样的穷人,怕是只有等死的份了。池寒秋……在那之前,我一次都没有去过监狱看他,一次都没有。” 那种内疚感至今都令段誉窒息。 池寒秋搂着段誉的手紧了紧。 “我跑到医院的时候,他瘦得厉害,整个人是灰白色的。他拉着我的手,他说他对不起我,他说他希望我读大学。那些钱,他说给我读大学娶媳妇。” 眼泪再也遏制不住的往外流。 “我把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他治病,我不希望失去他。” 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件最痛苦不过的事情。 “我复读了一年,我拼命考第一,因为只有第一名可以免掉一半学费。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即便他每周要做两次透析,即便他越来越衰弱,他却是我强有力的支柱。” “他自杀过很多次,他不想拖累我。是不是很傻?若是爱我,就应该好好活着,不是吗?” 池寒秋的手搂得更紧,段誉的脑袋已经靠到了他的胸口。 “大三的那年,他的肾再也支持不下去,我背着他做了肾移植的决定。他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他。我害怕极了,若是他离开了,我要过怎样的人生?” “我再也不能经历这些了,我再也不能失去重要的人。” 那么多年了,这些事放在心里许久许久,一个人都没有说过,因为谁也无法同他一起背负这些。可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满屋子的亮光吗? 池寒秋什么话也没有说,默默地爬下床,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说道:“睡吧,晚了。” “别关。”段誉保持着蜷缩着的姿势,语气里带着恳求。 池寒秋顿住身形立在黑夜里。 “好久都没那么亮堂了。” “睡吧,以后有我陪着你。”池寒秋并没有把灯打开,而是重新爬到床上,搂着段誉僵硬的身子一同睡下了。 “池寒秋,这些是我全部的秘密。” “嗯。”温柔地回答。 含着眼泪,段誉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睡着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池寒秋伸手摸了摸段誉眉骨和脸颊,轻轻道:“段誉,我不会再让你经历这些了。” 相拥而眠。 第二日。 “池寒秋,都说了早饭要吃肉包子和豆浆了,干嘛买三明治?既贵又吃不饱!赚了点钱就开始得瑟,别忘了你还有一屁股债呢!”段誉嘴里吃着池寒秋给买的早饭,还不忘数落池寒秋,“还有,以后在家就开着厕所的灯,那样就足够亮了。” …… 池寒秋本以为昨夜一事会让彼此略显尴尬的,看来他是白白担心了,段誉是个完完全全的粗神经。 吃过午饭,池寒秋接到任务要外出开会,正准备资料呢,办公室的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严辉,“段誉?” “严……严总?找我有什么事?” 严辉很少会亲自到业务部来找段誉,今天这是? “呵呵,有些事要与陈经理交代。身体怎么样了?”严辉走到段誉的格子间外,关切地问。 “嗯,没事了,呵呵。”段誉挠挠后脑勺。 池寒秋在一边看着就不爽,为什么每次对着严辉就是一副小受样?不爽!突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段誉跟前,向着严辉点头道:“总经理真是体恤下属。” “是出于对学弟的关心,呵呵。”严辉微笑地答。 好不虚伪的两人。 池寒秋看了看时间,得走了,便转头对着段誉说道:“晚上想吃豆腐汤。” 段誉突然就想到了昨晚他的诉苦以及那个……绵长的吻,小脸微红,一想到严辉在场,顿时觉得池寒秋令自己难做了,便迅速点了头道:“快去开会吧。” 看到段誉害羞地允诺,池寒秋如同打了胜仗般地看着严辉的脸,撇到其脸上浮过的困惑和不甘,心情无比灿烂地外出开会了。 留下段誉独自对着严辉谄笑。 dark是晚七点正式营业,段誉只要赶在六点半到店里便行。下班后,段誉一改平时赖在办公室的习性,竟是准点下班了。 公司回到家需要骑车二十分钟,家到dark需要骑车十五分钟,段誉选择了回家,因为池寒秋说想吃豆腐汤。 自从池寒秋入住,家里的冰箱里便一直备着豆腐和猪血。段誉打开冰箱,看到包的严严实实,被藏在冰格子里的鸭血,便觉得好笑。那家伙晕血,却还要坚持把这些食材买回,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猪血豆腐汤很好做,短短十五分钟就可以完成。 估摸着池寒秋会在七点左右回到家,段誉便将做好挑去鸭血的汤放在餐桌上,自己则把猪血给全数吃完,当作晚餐了。临走前,他还留了纸条:我会很晚回来,你自己热着吃吧。 看着放在桌上的汤碗和贴在上面的纸条,段誉笑了笑便关上门往dark赶去了。 dark,厨房。 “厨师长,再来一份意大利通心粉,要芝士味的。”服务员走进厨房将菜单给厨师长,手里的托盘里堆满了撤下的空盆子。 厨师长嗯了一声,吩咐助手动手制作通心粉,并关照一边的小工道:“阿明,把空盆子收拾了,快点,丢那边塑料桶里。” 名叫阿明的小工迅速动作起来。 段誉揉着面,看着那些吃剩的东西被倒进垃圾桶里,心疼得滴血。那么多食物啊,都是辛辛苦苦,用上好的食材做出来的,怎么可以这么浪费?丑丑的夜宵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锅通心粉下好了,厨师长用勺子舀了点出来试试味道,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水里的盐稍稍放多了,重新下一锅。”厨师长是个精益求精的人,他可不喜欢他统管的厨房里端出去的食物被人说偷工减料。 助手见被厨师长批评,脸色立马紧张起来,跑一边去又认认真真开始下通心粉。 厨房的门被推开,金钱走了进来,他是想要与段誉说说话的。 只见厨师长端着那碗不合格的通心粉准备丢进垃圾桶里。 段誉大呼道:“别扔啊!” 金钱大喊道:“停下!” 两人大呼小叫的同时,一起扑向厨师长,想要挽救那碗通心粉。 可惜,它们还是被抛弃在了垃圾堆上。 “唉……” 段誉和金钱两人一同看着垃圾桶里白乎乎的通心粉,发出惋惜的声音。 段誉才来dark第二天,却已经看不惯厨师长爱浪费的作风了。精益求精固然好,这是对顾客负责任,可也不能浪费食物啊! “厨师长,不能再这么浪费了!这些东西又不是霉变了,也不是过期了,只是味道不符合你的标准而已,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了呢?店里请你来是做厨师的,不是让你来浪费粮食的!这些都是精挑细选的进口材料,说扔就扔,像什么样子?”金钱是dark的经理助理,他才不管你是谁呢,浪费粮食就该骂! 段誉站一边用欣喜的眼神看着金钱,心里正爽歪歪呢,骂得好,骂得大快人心啊! “这些东西,收拾起来,可以养活多少流浪狗流浪猫了?!” 段誉猛点头,对呀,还有我家丑丑。 “能用有限的食材作出最美味的东西,那才是作为厨师的真正的本事!”金钱持续发飙中,他看不惯厨师长这浪费的作风已经非常久了。 段誉持续点头中,知音啊,找到知音了。 厨师长被金钱说得一愣一愣的,看金钱停下喘息,立马陪着笑脸道:“金经理,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冷汗已经不住地往下流。 得罪了金钱,就是得罪了许晟岚,得罪了许晟岚,那是要卷铺盖走人的,使不得,使不得。 “嗯……快点去干活吧,客人还等着呢。”金钱稍稍收敛了下火气。 接着,段誉和金钱互相看了一眼,会心地笑起来,遇到同类了啊,好亲切。短短的几分钟,两人已产生了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情。 金钱爽气地道:“等你忙得差不多了,我请你喝一杯?” “好。”段誉举起沾满了面粉的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由于第一天的促销活动非常成功,今日的dark继续走中式点心路线,段誉直到十二点之后才能松一口气。想起金钱说请他喝一杯,便收拾好操作台,换下衣服,走到酒吧里。 这会儿正好是慢歌时间,灯光有些暗,段誉非常艰难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找金钱。在靠近吧台的里面,他看到了金钱的背影。刚想走上前去叫住金钱,却发现他与一个男人在拥吻。 那个男人,是许经理?段誉停住身形,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许晟岚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傻乎乎站在那里的段誉,便轻轻咬了咬金钱的耳垂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你朋友来了。” 金钱回过头看到段誉,便离开了许晟岚的怀抱,笑呵呵地走向段誉,道:“忙完了?喝什么?” 灯光很暗,可段誉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金钱脸上的红晕……以及脖子上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划过异样的感觉,他突然想到了池寒秋,以及昨天晚上…… 金钱用手肘顶了顶段誉,“想什么呢?喝什么?” 段誉挠了挠头,略带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能喝酒,喝饮料。” 金钱便对小秦说:“来份芒果冰沙好了,凉快。” 小秦与金钱的关系很好,便打趣道:“人家明明说喝饮料的,你却点芒果冰沙,分明是你自己想吃。” “臭小子!快点。”金钱装怒。 哈哈哈,小秦欢快地笑。 “你好好玩,我去办公室处理点事。”许晟岚从金钱的后面搂住他,在他的耳侧亲亲吻了一下,向段誉点了点头,便穿过吧台往经理室走去。 舞池里黑压压一片,相拥着的,不乏一对又一对的男子,段誉又四处张望,还是有很多同性恋人。他纳闷,他为什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 “觉得很奇怪?”金钱知道段誉在看什么。 段誉摇了摇头,略带迷茫地道:“相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以前不知道同性相爱这些事的。” “同性相爱?”金钱笑起来,这么文艺的说法,谁教他的? “嗯,池寒秋告诉我的。哦,我一朋友。”段誉端起小秦推过来的超大一份的芒果冰沙,开始大快朵颐。 噗……金钱开始喷冰沙,池寒秋?居然如此普及知识? “喂,喂,喂,钱哥,还让其他客人喝酒不?”小秦抖了抖金钱喷在他身上的冰点子,无奈地摇头,两个小白受居然在他面前讨论什么同性相爱?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一边儿去!”金钱白了小秦一眼,继续问段誉道:“他还说了什么?哦,哦,你那个朋友还说了什么?” 段誉回想起昨晚,好像……没有说什么了,接着池寒秋便吻了他,那种软软的,酥麻的,温润的感觉仿佛还在唇齿之间…… 金钱看着段誉的样子,心里一阵欢乐,啧,啧,啧,池寒秋很有一套嘛!瞧把这段誉调/教地一副望夫石的样子! 同一时间,码头。 池寒秋坐在隐藏在角落的车里,观察着码头一个交易点,他在等待毒品交易的双方到场。 手机亮了起来。 “池,需要帮忙吗?”许晟岚的电话。 “不需要,我答应过金钱。” “……” “放心,死不了。” 交易点出现了人影,池寒秋将电话关机。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小池池在干嘛捏? 呃,为啥jj没有“回复此章方可看其内容”的功能呢? 乃们,好歹说句话呀。。。 = = 21 21、第二十一章 池寒秋看着从各个地方悄无声息现出身形的人影,一边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意,选择在盛夏的码头交易是个聪明的选择,果然经验丰富。 渐渐的,交易双方摆好了阵型,为首的两人对面对站着,开始进行交易。 池寒秋所在的位置能够轻易地看到交易的全过程,交易双方却很难发现他的存在,他还在等,等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 终于,那个人姗姗来迟。 那个迟到的毒枭开口对买家说道:“我一向很公平,你先派人到我这里来验货,没有问题了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买家开口道:“好气魄!”接着示意身后的人到对方处验货。 就在这个时候,买家的代表接到一个电话,只是非常迅速的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老大,这货有问题。”买家派去的人声称白面有问题。 毒枭略微吃惊地道:“怎么可能?!我唐某人在这个道上混了那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把货拿来。” 毒枭身后的手下将方才用以验货的白粉拿去给毒枭检验。 买家所接到的电话正是池寒秋打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并吸引毒枭的注意力,见目的达到,池寒秋便迅速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池寒秋挂了电话后不到一分钟,码头的四周便响起了鸣笛声,许多部警车从四面八方向码头靠近,并有人通过喇叭反复喊道:“警察,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警笛声响起的时候,买方的全数人马便迅速放下武器蹲□形,为首的那人更是向空中放出暗号。 姓谢的毒枭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被人设计了,大喊道:“妈的,中圈套了!兄弟们,杀出去!” 接着,便是一场警匪之间的枪战。 姓谢的毒枭与手下拼死搏斗,并收缩阵型向池寒秋所在的方位慢慢移动。 今天这场交易以及械斗是池寒秋早就设计好的,他到实地走过很多次,脑中想过无数遍真实的场面,最终,他选择在这里伏击,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走投无路的毒贩子终究只能选择这条道路逃生。 眼见着唐某人带着两名侥幸活下的手下向自己藏身之处逃来,池寒秋下了车,站在出口等着。心里始终不能平静,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答应过要替寒叶报仇的! 唐某人的两名手下停下来回过身与警察缠斗,唐某人则一路狂奔想要逃离警察的追捕,却没想到唯一的出路已被人堵住。 “唐明,我等你很久了。”池寒秋手里握着枪,将枪口对准了毒枭唐明。 “是你?!”谢广明显然很吃惊。 “没错。” “哼,若是唐总知道了……”谢广明停□形,同样用枪对着池寒秋,冷冷地道。 “他明天就会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会被捕,而唐氏做的这些勾当明天就会见报!”池寒秋胜券在握地道。 “你这个贱货养的狗杂种,居然设计抓我?!”唐明目录凶光。 “激将法对我没用,叔叔。” 唐明身后为其掩护的一名手下已经倒在了警方的子弹下,另外一名还在远处奋力与警方做殊死搏斗。 “你逃不掉的,叔叔。”池寒秋说话时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话,仿佛是一道剑,一道想要刺穿唐明身体的剑。 唐明觉得从池寒秋站立的方向传来一股冷意,他觉得有些害怕。 “寒叶死了,吸食毒品过度,你给的毒品,就在我妈死后一个月。”池寒秋森森地说着话。黑夜里,他一步一步地向唐明靠近,像个勾魂使者。 唐明开始害怕,池寒秋给了他莫大的压力,他握了几十年枪的手开始发抖,“别,别过来……” “要么被警察枪决,要么在这里被我枪决,叔叔,你自己选择。”池寒秋还在向唐明靠近。 “别……” 唐明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声枪响在他身边响起,是那个为他掩护的手下看到池寒秋,便向池寒秋开枪。 池寒秋的身形顿了一下,但只顿了一下,便迅速向那个手下开了一枪,随即快速走到唐明身边,用枪抵着唐明的脑袋,道:“叔叔,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孬种,你不敢开枪。” 不愿再浪费唇舌,池寒秋向唐明的大腿开了一枪,又向唐明握着枪的手开了一枪,道:“你该死一万次的,不过,我决定让你再活几天。好好享受监狱生活吧,叔叔。” 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警察就要到了。 将不能动弹的唐明丢在地上,池寒秋迅速离开了现场。 “……警方在码头破获一起大宗毒品交易,匪徒已全数被捕。本次毒品交易的详细情形还有待警方进一步调查……” 午夜新闻播报着警方在码头的英勇事迹。 许晟岚在vip9房间里看着电视新闻,会心地笑起来,池寒秋,你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唐氏这次是要完蛋了。 突然,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池寒秋。 “哟,回来的真快,没想到你今天晚上是要……”许晟岚站起来正欲祝贺池寒秋的计划得以完美实施,却发现他的左臂已完全被鲜血浸湿,“你受伤了?!” 池寒秋因为不能见血,便一路飚车到dark,没有管手上的伤,导致有些失血过多,脸色显得很苍白,人也有些站不住。 许晟岚连忙将他扶到沙发上躺下,撕开衣服仔细查看伤口。 “得叫白医生来才行,子弹嵌在里面,我没办法帮你处理。”许晟岚忧心忡忡地道。 “没事,我挺得住,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池寒秋咬牙挺着,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挡在眼前避免看到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先用东西给你消毒止血,一切等白医生来了再说。”说着,许晟岚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和消毒酒精,利索地替池寒秋止血和消毒,并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 紧接着,许晟岚一通电话叫来了私人医生白远。 由于vip9有单独的出口,所以白远进来的时候不会惊动dark里的任何人,包括正在酒吧里聊天的金钱和段誉。 “又受伤了?你以为你有几条命?”白远一边数落着池寒秋,一边麻利地动着手术,将子弹取出来,“说不定子弹打到了神经,以后你的手就废了也不一定。” 白远没有给池寒秋用麻醉剂。 “白远,你存心的吧,连麻醉也不给他上。要是让他看到血,不得把我们两个一起给做了?!”许晟岚看着池寒秋疼得发白的脸,以及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为池寒秋捏一把汗。从认识白远开始,白远就是这副样子,医术好,嘴巴毒,下手狠。 不上麻醉,那不得疼死人了。 “活该!”白远说着,用力地缝合伤口,“有本事就发狂给我看看!” “唔……”池寒秋痛得身子直发颤。 许晟岚在一旁吐舌头,心说,池寒秋,你就认了吧,给白远逮到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伤口全部处理完之后,白远拿出内服和外敷的药,并数落了池寒秋和许晟岚一顿后便走了。 “池,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你国际刑警?!亲自守在那里抓唐明?他什么角色啊?他背后是谁?”许晟岚给池寒秋端了一杯酒,用来下药。 “明知故问。” “你不怕唐寒羽对付你?他从小就想着要置你于死地。”许晟岚有些担忧,池寒秋最近这段时间的连续动作,怕是已经引起了唐氏的注意,今晚的行动更是彻底暴露了池寒秋的目的。 “就怕他不对付我。”池寒秋躺在沙发上,邪气地笑,由于脸色苍白,那笑看着有些虚弱,却又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 “我说……段誉还在楼下呢,金钱陪着他玩。”许晟岚说道。 “……”池寒秋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道:“他做的点心还有吗?给我来一份,我饿了。” 段誉和金钱算是相谈甚欢,一下子便熟了起来,尤其是谈论到对钱的渴望、珍惜、热爱以及热衷,两人唧唧呱呱说个不停,差点就没把一边儿的小秦给说晕过去。 这么爱钱的两人,在小秦眼里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大约到半夜一点的时候,段誉想起家里池寒秋或许会等他,丑丑也还没有吃饭,便起身告辞了。 前脚踏出dark,段誉便接到了池寒秋的电话。 “喂?你还没睡?” “嗯,你今天工作怎么样?” “呵呵,挺好的,还认识个朋友,挺谈得来。”昨天晚上之后,段誉便觉得池寒秋这个人跟大学里想的不一样,是个挺不错的人,至少,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打电话告诉你,有点急事要处理,周末不回来了。” “哦,好,要紧吗?”听池寒秋的声音,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似的,而且,听着很疲惫。 “很快就回来。” “嗯。” 挂了电话,池寒秋闭上眼睛休息。想起段誉昨天晚上含着眼泪说的无助的话,“我再也不能经历这些了,我再也不能失去重要的人。”或许,他还不能算是段誉重要的人,可他也不愿意段誉再经历这些事了。 伤口叫嚣着疼痛着,他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段誉回到家里,打开灯的时候,还是觉得很不习惯,正欲走到厕所开灯的时候,看到了餐桌上放着的汤碗和纸条,它们未曾被动过。 心里生出一股失落感。 环顾四周,房间变了样,把房间捣鼓成这样的池寒秋却不在。原本习惯了一个人的,可这才几天呀,池寒秋不在,觉得屋子里少了什么。 喵~~~~~~丑丑从阳台里出来,走到段誉的跟前,蹭着他的裤脚来回走动。 “饿了?”段誉蹲□子问道。 喵~~~~~~ “想你爸爸了?” 喵~~~~~~ “我也有点想你爸爸了。” 喵~~~~~~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小火柴 他觉得头痒 于是,伸手挠了一挠 结果,脑袋着火了 跑去医院,经过包扎,他变成了一根棉签 22 22、第二十二章 整个周末,池寒秋在dark里养伤,由于伤口很深,整个人持续着低烧。子弹虽没有伤到任何神经、肌肉或者骨头,但是位置却极深,并且因为无法去医院接受相应的治疗,恢复得不是很理想。白远来看过池寒秋几次,对此,除了要求池寒秋静养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应对措施。 “池,去白远的私家医院吧,那里条件比这里好。”许晟岚很担心池寒秋,他现在的状况有些糟糕。 “唐家父子这会儿正挨个找我呢,他们知道白远。”池寒秋微微翻转身体,想让自己舒服点。 “……” “这两天唐氏卷入毒品买卖的消息铺天盖地,虽然以老爷子的本事肯定能最后逃脱干系,可是,下周唐氏的股票一定狂跌,是吸入的好机会。”池寒秋虽然满脸倦容,却藏不住锐利的眼神。 “唐氏这下真是麻烦了。”许晟岚知道池寒秋的意图,也知道池寒秋不会改变收购唐氏的计划,便也不再劝说,反倒开起玩笑来了。 池寒秋淡淡一笑,也不回应,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他这两天怎么样?” 池寒秋口中的他必然是段誉。 “你放一百个心吧,金钱替你把他看得死死的,还不忘传输‘同性相爱’的思想。”许晟岚喝了一口酒,取笑道:“除了你,我看他这辈子也没机会喜欢上别人了。” “给我叫分小笼包上来。”池寒秋心里想着段誉,便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微笑起来。 许晟岚看着池寒秋能这样笑,觉得段誉很神奇,居然能让池寒秋笑得这么花痴……这么温暖…… “没问题!”许晟岚打电话替池寒秋叫了一份小笼包。 “我说,你到底喜欢他哪里?人长得顶多清秀,离上品差得实在太远。再者,以他那满脑子只有打工赚钱的呆样,哪里吸引你了?” “单蠢。”池寒秋轻轻道,嘴角还在笑。 “哈?” 单蠢,是指单纯和愚蠢吗? 若是换作其他人,被池寒秋抢走一次兼职的机会就会对他产生戒心的吧,可是段誉却一直没有产生这种感情。池寒秋以各种借口抢走了段誉的机会,他会恨恨地看着池寒秋,可在池寒秋再次接近的时候又没有任何复仇行动,甚至连一点反击的心思都没有。 池寒秋也不能准确的回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真正对段誉产生非分之想的,但无论怎么样,段誉这样的人,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第二个了。 记得那次段誉到池寒秋寝室“发飙”兼“哭诉”之后,池寒秋便分外留意段誉的行为,有一次,他看到打完夜工回来的段誉停在校门外的巷子里,给流浪狗吃馒头。 “喂,这是好毫不容易从早饭里省下的,你居然嗤之以鼻!没良心的东西。”段誉就蹲在流浪狗的前面,不停将馒头往小狗的面前推。 小狗很想领段誉的这份情,几次三番凑近了嗅馒头,奈何实在是没有任何胃口吃馒头,最终呜咽着回原地蜷缩着了。 池寒秋真的很想笑,那个人真是个小傻瓜啊,狗怎么愿意吃淡馒头呢?无端端的失了一顿晚饭。 想到段誉,池寒秋的精神便好了起来,他硬撑着坐了起来,对许晟岚说:“给我一杯酒。” “这时候喝?不怕伤口再度流血?”嘴上这么说着,许晟岚却依旧倒了杯酒递给池寒秋。 “以前一起混的时候,哪次挂彩流血了不是喝酒?也没见血流成河。”池寒秋不以为意地啜一口酒。 “哈哈,真是很久以前了,你小子后来居然跑去念大学了!”许晟岚道。 池寒秋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咬牙忍着,却也说不出话来了。 “唐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培养了一头狼,会不会后悔当初把你接回唐家?”许晟岚看着池寒秋杯子里的酒所剩不多,又上前给他加了点。 “这会儿他肯定在后悔让我妈把我生下来。”池寒秋冷冷地笑。 “池,他一直栽培你,你真对他下得了手?”唐峥唐老爷子在生意场上也好,在黑道里也罢,都算是讲道义的,对池寒秋也是极看中的。 “栽培?他只是要个接班人罢了,一个可以驾驭黑白两道的接班人。”池寒秋再度冷笑,那种冰冷仿佛能把人冻伤了。许晟岚从小在道上混,没有怕过谁,却独独对比自己小几岁的池寒秋有几分忌惮,池寒秋看着一派斯文,发起狠来,不带一丝感情,那种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没错,池寒秋是唐氏总裁唐峥的私生子,是唐氏不为人知的二公子。唐氏在s市呼风便得风,唤雨便得雨,一是因为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氏的资产庞大,影响深远,二是因为塘峥的弟弟是l市的市长,关系网很牢固。 表面而言,唐氏有两位继承人,大儿子唐寒羽和二儿子唐寒叶,不久前二子唐寒叶得了不治之症去世了。最近的唐氏有点风雨飘摇的感觉,接二连三的与丑闻牵扯上,股价也连连受挫,又失了一个继承人,真是流年不利,市场上的很多人认为唐氏快要不行了。实则不然,唐氏做的那些暗门生意,才是支撑唐氏一切经济活动的源头,这才是它屹立不倒至今的真正原因。 池寒秋是唐峥的私生子,直到十岁的时候才与母亲和姐姐池寒蕾一起被唐峥接回唐氏教养,但唐峥并没有让他冠唐姓,也没让他享受什么少爷的待遇,反倒把他送进了唐氏的训练营,化名池寒。 池寒秋便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许晟岚。他们一同在训练营里经受各种各样残酷的训练,摸、打、滚、爬,毒品、枪械、刀具,池寒秋全部碰过。 池寒秋十六岁的时候,便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掌控部分唐氏的黑道势力了。可就在池寒秋满十八岁后,唐峥又安排池寒秋去接受大学教育。家族里看得清局势的人多少都看出来了,二公子才是唐峥意欲委以重任的那个人。 二十五岁的池寒秋,作为唐峥的特助,已经实质性的运作着整个唐氏。 可是,一切都因为池寒秋母亲的去世改变了。 “池,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为了你妈,还是为了寒叶?”许晟岚思考良久,终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这个盘旋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 “为我妈,是因为唐峥负她太多,为寒叶,是因为唐寒羽没有人性。”池寒秋冰冷地道,不带一丝感情,“还有我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爸爸,就这么白白断送了性命和事业。” “池,有没有想过为自己活?”许晟岚苦苦相劝,此时的池寒秋与当年的自己很像,除了复仇和憎恨,没有其他,到最后差点失去了自己的最爱。他不是找到了段誉吗?能够放下那虚无缥缈的恨,人生就不会那么苦闷。 “我不会让母亲就那么死去。”池寒秋打断许晟岚的话,不容反驳,不留余地。 许晟岚知道池寒秋的性子,便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儿,池寒秋问道:“几点了?” 许晟岚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了。” “我出去看看。”池寒秋说着便迟缓地站起身子,穿好了衣服,准备出去。 许晟岚猜想,他是要去见段誉?“你这样发着烧,伤口才刚缝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 “我只是看看。”池寒秋说着,便从专属的楼梯往一楼走。 望着池寒秋的背影,许晟岚胸口一紧,以前的池寒秋是没有弱点的,他可以心狠手辣,他可以不要退路,可如今呢?他有了段誉,便等于有了弱点,敌人是不会放过对手的任何弱点的。 池寒秋,千万别走我的老路,那条路痛不欲生。 段誉准备好所有应该预留的点心后,本想收拾操作台的,想到池寒秋三天没与他联系了,便拨通了池寒秋的手机。 可是,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明明三天前的晚上说好要回家吃豆腐汤的,却急急打来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处理便杳无音信了。段誉心里有些放不下。 有些闷闷不乐地收拾好一切后,段誉便下班了。 走出门口,段誉微低着头往酒吧后门走去取自行车,在转角越过了一个依靠在墙上的人,段誉稍稍避让后依旧往后门走去。 “我说师兄,有心事?”懒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段誉听着耳熟的声音顿住了身形,急忙转过身来,吃惊不小,“你,你怎么在这里?” “你自己告诉我你在这儿上班的。”池寒秋提起一边嘴角淡淡地笑。 “我告诉过你?”段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说过是在酒吧工作,可好像没有说过酒吧的名字和地点呀。 “饿了。”池寒秋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夸张地捂着胃,表情可怜兮兮的。 “哦,那我回去给你拿点吃的?那么晚了,不会有很多人点点心吃的。”段誉走到池寒秋跟前,关心地问。 “想吃你。”池寒秋把自己的重心靠在段誉的身上,肩膀好疼呀。 “啊……?”段誉没有明白池寒秋的话。 这会儿两人靠得很近,池寒秋比段誉要高挑,吐出的气息全数喷在了段誉的耳际,弄得段誉脖子乃至后背一阵发麻。 “你到底饿不饿?”段誉慌张地向后退去。这一急退,池寒秋顿时失去了重心,为了立住身形,整个人一用力直接导致左肩肩窝一阵钻心地疼痛。 “嘶……”身体晃悠了一下。 “你怎么了?”段誉觉着池寒秋有些不对劲,又急忙跑去扶住池寒秋,路灯下,池寒秋的脸煞白煞白的,段誉一阵担心:“病了?” “饿。”池寒秋继续撒谎。 “那我给你去拿吃的,你等我。”段誉满脸诚恳。 池寒秋突然想到了当年那条流浪狗,段誉难不成又同情心泛滥? “我还有事,得赶回去处理。”不希望段誉担心,池寒秋强打精神,拉着段誉的手往后门走去,“你去取车吧,我和你一起走到前面路口,今晚我不回去了。” 段誉还是觉得池寒秋哪里不对劲,走路慢悠悠的,好像被钩子钩住了似的,人显得憔悴而苍白,“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得赚钱还债啊。”池寒秋故意夸张自己的表情。 “哦。”段誉心里想着,他今晚也不回去么?自己还有事要问他呢。 “走吧,我陪你走一段。”池寒秋道。 盛夏的夜里,到处都能听到虫鸣声。两人走在路上,却没有什么话说。 “那个……”段誉欲言又止。 “什么?”池寒秋好笑得看着段誉,今天晚上的段誉怎么有些奇怪?好像有心事一样。 侧过头看了一眼池寒秋,段誉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倒是低着头快速地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去。 以池寒秋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追得上疾步行走的段誉?没几步就落后了,扯得伤口一阵阵地疼。 “咳咳……”疼得说不上话,池寒秋一阵急咳,干脆站原地歇气,眼见着段誉还是一股脑地往前冲,便哭笑不得的直摇头。缓过劲来后,池寒秋正欲张口叫住段誉,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影从黑夜里窜出,一把抓住池寒秋。 挣脱了几下,池寒秋由于重伤在身,毫无招架之力,便被那群人死死扣住,被拖往路边巷子里的一部面包车里。 段誉原本在前方疾走,觉着身边没有池寒秋的身影了,停下脚步想要看个究竟,惊觉身后传来奇怪的声音,一回头发现几个人驾着池寒秋就往一条巷子里走,“居然半夜出来抢劫!”段誉急忙骑上自行车向那群歹徒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喊:“抢劫啦!抢劫啦!别走!抢劫啦……!”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哈爆笑了!小誉儿,乃实在是太可爱了! 圣诞夜,你们出去玩吗?出去玩的话,我是更还是不更呢? 这是个问题,望天。。。。 23 23、第二十三章 段誉大喊着“抢劫了!”,骑着自行车就往那群不明身份的歹徒冲去。 寂静的夜里,那些人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的,却没想到前面骑着自行车的人会突然折回来向他们发难,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歹徒们才愣了几秒钟,段誉已经冲到了人堆里,歹徒们本能地四散开去躲避段誉的车。于是,自行车的前轮直直碾向池寒秋,噗通……池寒秋被段誉撞进了厢式小货车的里面。 左边受伤的肩膀恰巧是受力点,池寒秋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撕裂般的疼痛袭击着他,卧倒在小货车里动弹不了。 段誉连人带车斜在了车子的旁边。 歹徒们这时已迅速地围到了段誉的旁边。既然已被发现行踪,自然是不能给段誉任何的机会的,两个人架着段誉就要把他往车里塞,另外两个分别跑去车头准备开车逃跑。 别看段誉身子骨挺瘦的,力气还挺大,两手扒拉着车门两边,硬是不让那两个歹徒把他推进面包车里,同时扯开嗓子大叫:“抢劫啦!绑架啦!快来……唔……唔……” 一个歹徒立马用手捂住段誉的嘴。 段誉拼命摇着头,不让那只手堵住声音,“抢……唔……”,“……来……” 段誉一个双手没用上力,被歹徒扑到,他顺势就倒在了池寒秋的身上,可怜的池寒秋刚强忍着剧痛撑起身子,被段誉一压,又倒在了车厢里,疼得瓷牙咧嘴。 段誉也顾不得池寒秋了,又是一个挺身,抓住车门,与歹徒角力着。 就在这个时候,dark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金钱,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塑料袋,准备走到后巷去扔垃圾。 半夜里,街上挺安静的,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发觉,而段誉和池寒秋的事发点就在dark不远处的拐角。 段誉奋力地与歹徒做着斗争,每次被按倒就又拼了命地站起来,“救……命……”。 这声救命很快就被淹没,但金钱却听到了,一来金钱觉得声音熟悉,二来金钱觉得这声音消失的有些诡异,再加上金钱离事发点非常近,于是金钱循着声音赶了过来。 “段誉!”金钱借着路灯微弱的光想查看情况,却不料看到了段誉。 “……唔……钱……” “妈的!又来个认识的!一起带走!快点!”车子副驾驶里的歹徒看到又有人冲进巷子里,又认识那两人,便下车赶过来帮忙。 这时候的段誉已经几乎被塞进了车里,副驾驶里出来的歹徒是个狠角色,向着金钱的后颈就是一记,直接把金钱给打晕了。 “开车!”他扛着金钱就钻进了货车。 他看这时的池寒秋已经有些神智不清,段誉还在挣扎,于是,一伸手又把段誉给打晕了,随后用胶带封住三人的嘴,用绳子将三人的手脚全部捆绑住。 车子一溜烟地跑了开去,池寒秋也彻底地陷入昏迷。 最先醒的是金钱,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段誉和池寒秋都跟尸体似的横在一间小屋子里,应该距离刚才被绑架没有过多久,屋里竟然亮着一小盏灯,透过唯一的高高在上的气窗看出去,依旧是晚上。 踢了踢段誉,没反应。看看池寒秋,半边身子都浸在血里。金钱急忙挪到池寒秋的旁边,撑起半边身子,侧耳听了听池寒秋的呼吸,还好,不像是情况很严重的样子。立马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段誉好像也有了动静,金钱欣喜不已,急忙挪到段誉的旁边,用脚死命地踢段誉。不一会儿,段誉的眼睛睁了开来,“唔……” 金钱刚想反转过身子用手替段誉揭开嘴上的胶布,却发现段誉突然间瞳孔收缩,满脸的害怕和呆滞,整个人好像突然间傻了一样。 “唔……唔……”金钱再次猛力踢了踢段誉,可段誉却像完全不认识金钱似的,身子开始发抖,然后慢慢向后躲避,直到身子靠到了墙。 然后,段誉挣扎着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背完完全全靠在了墙壁上,整个人蜷缩着,像是遇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 金钱想要靠近段誉,却发现段誉用害怕,甚至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传达着一种“你别过来”的讯息,身子更是不自觉地往后躲,即使退无可退,段誉还在往后方蜷缩着,恨不得能钻进墙里。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一边的池寒秋动了动腿。金钱看着段誉的状况不对,便又调转了方向,向池寒秋挪动。 池寒秋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叫嚣的疼痛着,头也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 “唔……唔……”金钱用脚拼命踢着池寒秋。 池寒秋看着眼前的金钱,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状况,昨天晚上……明明只有他和段誉的。 金钱反转过身子,用手将池寒秋嘴上的胶布扯去,然后又迅速转过身子面对着池寒秋,将嘴凑到池寒秋的嘴边,示意池寒秋用嘴将他的胶布撕去。 池寒秋心领神会。 胶布撕开后,金钱急忙说道:“快,你用嘴给我揭开绳子,我有手机可以给山风报信。还有,段誉的情况有些奇怪,快点!” 没花多少时间,池寒秋便解开了金钱手上的绳子。金钱急急忙忙将两人身上的绳子全数解开,对池寒秋低声道:“你去看看段誉的情况,我给山风打电话。” 池寒秋一听段誉情况不对,从地上窜起身子,便往段誉那儿去,发现段誉跟之前他遇到过的两次情况有些类似,好像陷入什么情景似的,浑身颤抖,对外界没有什么反应。 “山风,我们……” 话还没有说完,绑架者已经冲入屋子,将手机夺去,并狠命地踹了金钱一脚。 “敢通风报信!” 其余几名绑架者朝池寒秋和段誉走去。段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彻底惊吓到,一个劲地摇头,嘴里呜咽着,那种惊恐的样子看得令池寒秋心疼。 “把他们绑好了!” 池寒秋决定先下手为强,说道:“是唐寒羽派你们绑架我的?”那声音笃定、冰冷。 为首的绑架者表情一惊,随即冷笑道:“知道了也好。”说着,便走到池寒秋旁边,一把抓住池寒秋,道:“随我来。” 殊不知,池寒秋即使是带着伤的,身手也好得没话说。没有几下,那为首的绑架者便落了下风。 或许是动作大了些,池寒秋的伤口有点裂开,血又开始往外渗,池寒秋看到血,便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下手极为凶狠,又是几个回合,那人已被打趴在地。 池寒秋一旦陷入疯狂的境地,局势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了。另外三名绑架者看到自己的一个同伴被打倒在地,便开始围攻池寒秋。 一个人抵挡三个人,身上又带着伤,池寒秋的身手略显迟钝起来。可是,由于他进入疯魔境地,招招致命,气势逼人,不一会儿就又打趴下一人。 金钱原本是想帮池寒秋的,眼看着池寒秋以一敌三却游刃有余,便跑去段誉身边帮段誉松绑。谁知,段誉把金钱也当作毒蛇猛兽般躲避,嘴里支支吾吾,眼里全是恐惧。 “段誉……对不住了!”金钱只能扑倒在段誉身上,将他嘴上的胶布撕去,又压着他挥动的手,给他松绑。 另一边,池寒秋已经把人全部打趴下了,却还抓着一个人的身体不放,拳头依旧砸向那人的脸部。 金钱眼见着池寒秋是疯魔了,便暂时放下段誉,急忙跑去阻止池寒秋,道:“池寒秋,别打了,段誉情况不对,赶紧走人!” 谁知,池寒秋已经杀红了眼,抡起拳头便往金钱脸上砸去,金钱完全没有料到池寒秋会有这一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头蹭在了墙角,见血了。 “快醒醒啊,池寒秋!” 虽知道池寒秋见不得血,一见血便疯魔,可他如此状况,金钱也是第一次见到。 幸好,许晟岚在这个时候赶到。 见到金钱脸上血糊糊的,许晟岚立马也“疯”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非弄死他!” 金钱摸了摸自己无辜受伤的额头道:“别打打杀杀的了,这两人都不正常了!赶快走吧!”说着,指了指愣在那里的池寒秋和蜷缩在墙角发抖的段誉。 “我这伤是池寒秋给弄的,你弄死他?!” “……” 医院,病房,段誉昏睡在病床上。 “大夫,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没有醒?”池寒秋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了看躺在里面的段誉,咨询医生段誉的情况。 “初步估计,是受了精神上的刺激。” “可是,他是突然这样的,谁都没有刺激他。”金钱在一边补充。 池寒秋想了想,道:“医生,他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莫名其妙就浑身发冷、颤抖,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 “我个人建议你们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如果多次出现同样的状况,而又没有外因的话,可能是心理上的问题。你们可以让他回忆一下,他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现这种状况的,这对了解其中的原因非常有帮助。”医生给不出再多的专业意见了。 池寒秋独自一人陪在段誉的身边,他让许晟岚陪着金钱回去休息了。 此时的段誉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得很安详,头发是天然的棕色,细细软软,五官很清秀,这还是池寒秋第一次那么近距离,那么安静地看着段誉。 情不自禁的,凑上前去,咬住段誉的唇,轻轻的。 段誉,你到底是怎么了? 段誉还在睡着,池寒秋从一开始的轻啄发展到了吮吸,接着便伸出舌头探到段誉的口腔之中,欲罢不能。 段誉的唇很柔软,不薄不厚,正正好好。 用力地吻上去,池寒秋想要独占这张唇,独占这个人。 “唔……”倒吸一口气,由于被池寒秋长时间地吻着,段誉因为缺氧而醒转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哇。。。。。。。。。单人病房啊。。。。。。。。单人病房啊。。。。。。。。。 单人病房是个好地方啊。。。。好地方。。。。。。 24、第二十四章 “咦……”段誉看着池寒秋,发出惊异的声音。 池寒秋停下嘴上运动,轻咳一声,眯着眼看着段誉,道:“醒了?” 段誉呆呆地点了点头,一副懵懂无知,人畜无害,任人宰割的样子。看着这样的段誉,池寒秋心里一阵骚动,怎么办,好想欺负他! 心理想着‘怎么办’,嘴可是没有闲着,又凑上去亲段誉了。 “咦……”段誉依旧痴呆样,定定地对着池寒秋看。 池寒秋黑线,莫不是傻了?连一个男人在亲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反抗? “你……”段誉昏睡已有一段时间,刚开口嗓子略显沙哑,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轻轻挠着池寒秋的心,害他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怎么?”池寒秋略微抬高了身体,不如刚才那样靠段誉那么近了。 “你居然是长这样的?”段誉两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池寒秋,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的生物一样。 ? 看来是真的有点傻了。 “知道我是谁?”池寒秋眯着眼问道,心里想着,要是这小子失忆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是他老公。 “池寒秋。”段誉很认真地回答。 池寒秋点了点头,记住这一点就够了,其他忘记都没所谓。 “我第一次看到你摘下眼镜。”段誉保持仰躺的姿势仰视着池寒秋。原来,池寒秋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长,比戴眼镜的时候看着要柔和些。 “哦……眼镜坏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段誉四处张望着,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我……生病了?”段誉疑惑地看着池寒秋。 “遇到抢劫了。”池寒秋不露声色地道。方才给段誉诊断的医生说过,段誉在没有外商的情况下持续昏睡那么长时间,可能是精神受到某种刺激以及心理因素导致的,很有可能对昏睡前的事情没有记忆。看段誉现在的情况,八成是不会有关于刚才绑架的记忆的,因为在屋子里那会儿段誉已经展现出异常的情形。 “抢劫!”段誉大叫道,从床上迅速坐起,掀开毯子摸着自己的裤兜。下了班他去银行取了钱,准备凑齐了给父亲支付透析费用的! “劫匪一分钱都没拿到。”池寒秋看着段誉紧张兜里钱的样子,觉得他特别逗,“我说,师兄……你怎么补偿我?”池寒秋略微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着段誉。 段誉的衬衫扣子由于身体检查几乎是全开的,这会儿把整个胸口都露了出来。由于方才一阵心急兜里的钱,脸色微红,额头渗着细小的汗珠,呼吸也有些急促。 池寒秋干脆坐在床边,“好好”地欣赏着段誉别样的风情。 摸了摸钱还在裤兜里,听到池寒秋说劫匪没有抢到钱,段誉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池寒秋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池寒秋微微笑起来,非常有耐心地道:“你怎么补偿我?”说完,脑袋略微倾斜,一副算计的模样。 “什么……什么……补偿?”段誉咽一口口水,看着池寒秋好看的脸,心里有些发毛,也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蔓延。 “师兄,我帮你打跑了劫匪,保住了你的家当,你要怎么谢谢我?”看到段誉的反应,池寒秋本能地就想欺负他,凑近脸继续问道。 “吃……请你吃饭?”段誉觉得有股寒意从周围升起,大热天的,怎么觉得冷飕飕的,是空调温度打的太低? “吃你怎么样?”池寒秋的脸又凑近。 “??”段誉迷茫地看着池寒秋,“什……” 话还没有出口,就全数被池寒秋的唇堵在喉头,“唔……”段誉本能地抗拒,脑袋向后躲避,可是,池寒秋的手一把拉住他的后脑勺,让两人的唇紧紧粘合在一起。 这一次,池寒秋不再保留,狠狠地啃咬着段誉的唇。段誉的唇比着池寒秋的要厚一点,吻起来很有质感,池寒秋恰到好处地掌握着轻重和节奏,不一会儿,段誉已经呼吸混乱,身体也不再躲闪,双手情不自禁地贴在池寒秋的胸膛之上,溃不成军。 绵长的一吻之后,池寒秋停顿下来,看着段誉。 只见段誉双颊微红,急促地呼吸着,双眼迷茫地看着池寒秋,眼里还带着股水气。 “舒服么?”池寒秋的声音因为激情显得有些沙哑。 “嗯。”段誉从未经历过这些,被池寒秋这么一吻,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的回答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池寒秋在段誉耳机轻笑,笑声低沉而充满魅力,引得段誉耳朵一片麻痒。随后,又一把拉过段誉的脑袋,吻了下去,这一次,不仅仅是亲吻,他把舌头伸进段誉的口腔,吮吸着段誉的舌头。 段誉有些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抵着池寒秋胸膛的手明显用力起来。池寒秋霸道地将段誉压在身下,不给段誉躲闪的任何机会。 “唔……”段誉被池寒秋吻得晕头转向,身体已产生了明显的反应。 池寒秋的唇离开段誉的,向他的耳朵和脖颈发起进攻。段誉直觉得被池寒秋亲吻的一边的身体传来一波又一波的酥麻,身子不自主地扭动起来。 池寒秋觉察出段誉的身体反应,左边嘴角勾起笑意,身体居然如此敏感,上帝果然是公平的,段誉虽然平时呆头呆脑,倒是长了副绝顶好的身子。池寒秋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忘情地抚摸着段誉的身体,随意地播种着欲火。 段誉被池寒秋这么吻一阵,摸一阵,揉一阵的,骨头都酥了,胸口泛出分红的一片,身体的某个部分肆意地散播着一股欲望。 出于本能,段誉伸出双手勾住池寒秋的脖子。看段誉显出主动,池寒秋原本吻着段誉胸前一点的唇即刻挪到上方再次吻住了段誉的唇。 段誉的双手往下移,轻轻抚摸着池寒秋的背脊,突然,他碰到了池寒秋左侧肩头厚实的绷带,迷糊的神智一时间恢复过来。 “这是什么?你……受伤了?”段誉移开自己的唇,一边喘息着,一边问池寒秋。 “刚才还问你呢,师兄,拿什么补偿我?为了替你赶走那些劫匪,我可是受了伤,流了很多血呢!而且,还有些发烧……”池寒秋扯谎道,露出可怜吧啦地表情看着段誉。 段誉露出担忧的神情,伸手摸了摸池寒秋的额头,的确很热,“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我……” “师兄,以身相许吧。”池寒秋神情地望着段誉,嘴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捉狭的笑意。 “我……”段誉刚开口,就被池寒秋吻住,“唔……” 疼惜、理智什么的,池寒秋决定抛在脑后,想要段誉已经很久了,即使他不喜欢自己,也已要定他了。吻,一路往下去,从唇到锁骨,到胸前的两点粉红,再到小腹,最后停留在那道略显狰狞的刀疤上,柔情蜜意地舔吻着。 段誉只觉得小腹处传来怪异的快感,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呃……”嘴咬住自己的一个中指,不想让自己发出更为令人羞愧地声音,段誉却依旧止不住自己身体越来越明显的反应。 池寒秋的右手灵巧地解开段誉的裤子,握住了早已竖起的可爱的东西,“很敏感嘛!”随后非常有技巧的上下套弄着,引得段誉连连不断地发出勾人心魂的声音。 池寒秋加快着自己手里的速度,不一会儿,段誉的整个身体弓了起来,不停地颤抖,呻吟声一阵急过一阵,随着池寒秋手里东西的释放,段誉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池寒秋凑近了段誉,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舒服么?” 段誉红着脸点点头,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羞愧过。 “还没结束呢,师兄……”池寒秋说着,手轻轻捏了一把方才释放过一次的东西,引得段誉一阵颤栗。刚刚解放过,那里何其敏感,被池寒秋这么一碰,又痒又麻又有点刺疼,段誉都快被弄得流出眼泪了。 池寒秋干脆整个人都爬到床上,将段誉翻转过来,让他跪趴着,随后吻着他的背脊,一只手伸向段誉的后方。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第二十五章 严辉坐在办公室里,完全没有心思处理已经堆成山的文件。就在刚才,他去三十楼找段誉的时候,陈经理告诉他,池寒秋来电替段誉请了假,说是身体没有大好,需要休息。 连续拨了几次段誉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状态。 为什么是池寒秋替段誉请的假?他们两个何时走的那么近了?严辉皱眉,点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池寒秋是董事长亲自首肯安排进业务部担当经理特助的,应该来头不小,不然不会连自己推荐的人选都不能被任命。严辉猛吸一口烟,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董事长最近有许多事情都越过他直接找副总经理操办,看来,是想架空他。 他自认为做事低调,可如今的局势看来,也免不了被踢出局,是时候自立门户了吗? 心烦的事情一大堆! 再次拨打段誉的电话,还是关机。 严辉开启办公室里的电视,反正心烦意乱也处理不好公文,干脆放松一下,磨过上午的时间再说。 电视里,正在播报s市的一起特大警匪枪战案件。 “据悉,唐氏的高管涉嫌该起特大毒品交易,本市……” 唐氏?严辉凝神想了想,最近一直有关于唐氏的负面消息报出,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画面切换到唐氏总裁唐峥新闻发布会的情景,辟谣、撇清关系、宣称对此事一无所知,严辉轻笑,唐氏在业界的黑白通吃和心狠手辣是众人皆知的。那个老头虽然头发花白,可眼中却泛着精锐的光,一看便知是个厉害的人。 “吴院长,您对此案有何看法?” 画面又切换到记者对检察院院长的采访画面,s市第一检察院的院长吴灏接受了采访,“此案尚处于侦查阶段,我不便就详情发表看法,我想说的是,这样的恶性犯罪是应当被予以最严厉的惩罚!这样危害社会……危害……” 吴灏?!看上去非常伟岸的男子,接受采访时的这段话说得何其嫉恶如仇,何其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个喜欢实施家暴的伪君子罢了。 严辉心头升起一阵愤怒。 就在昨天晚上,吴鸣带着大包小包蜷缩在他的家门口,身上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严辉,那个家,我离开了,再也住不下去了。”吴鸣脸色灰暗,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孤苦无依,让严辉觉得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伤痕累累的小男孩扑到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 严辉心里明白,不应该让吴鸣住下来的,不应该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的,可是他下不了那个狠心,家庭已给吴鸣留下了无尽的伤痕,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再推他一把呢? “你妈妈她?”严辉一边推开门示意吴鸣进屋,一边关心地问起吴妈妈的状况,记忆力,那是个温和的女人,在不好赌的时候。 “住院了,我刚从医院出来。正义的吴检察官这次干脆把她的腿给打断了。”吴鸣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显得很无助,“我一回家就听到他们在吵架,我妈不停地哀求,我爸一味地说不,还说什么下半辈子进监狱也不能同意她的请求。” 严辉给吴鸣倒了杯茶,递到他手里。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暴躁起来见谁都打。我把我妈背出屋子的时候,他嚎着说都给我滚。”吴鸣捧着茶杯,也不喝。 “你打算……?”严辉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到最低。 “你不是说我早该离开那个家了吗?我想通了,这次我不回去了,等妈妈的腿好了,我就带着她在外面过。”吴鸣知道严辉的意思,他不会允许他常住的。 严辉听吴鸣的意思并非长期逗留,便如释重负地笑笑道:“嗯,洗洗早点睡吧。”说着便自己走进了卧室。 晚上,吴鸣洗好后钻到了严辉的房间,反正这样的日子不会很长。 严辉把电视关掉,叹一口气,强迫自己专心对待面前的文件。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严辉,是我。”吴鸣的电话。 “什么事?” “今年的足球赛,我也参加?”电话那头,吴鸣的心情明显不错。 足球赛,严辉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早上去找段誉就是准备说这事儿的,不知道段誉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吴鸣见严辉迟迟没有回应,便道:“在忙?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好了,足球赛我也参加。” “嗯。”严辉心不在焉地回答,拿出手机翻到段誉的电话号码。 “中午一起吃饭?” “不了。”说着严辉挂断了电话。 段誉的手机依旧是关机,他到底怎么了?他在哪里? 与此同时,段誉的单人病房里。看着跪趴在床上,浑身泛着羞红的段誉,池寒秋恨不能立即完全拥有他。 可是…… 哪个不怕死的居然这个时候敲门?!此刻怎能管得了那么多? 池寒秋又俯下身亲吻段誉的背,弄得段誉一阵又一阵的颤抖,方才发泄过的地方又有了某种趋势。呵……没想到,段誉的身子竟然敏感到这种地步,光是亲他的背,他就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这样美好的身子,怎么能够放弃享受? 池寒秋伸出一根手指正待开拓那片土地……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起来,还顺带着人声:“池寒秋,叔叔来看你了。”是个低沉的男声,带着戏谑的强调。 池寒秋一听那声音,心想,这人怎么这时候会来这里?手里也没闲着,匆匆帮段誉收拾了下衣服,将薄毯盖在段誉的身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便去开门了。 一定要门外的人好看!池寒秋心里怒火中烧。 打开门,门外站着三个人,白溢、白远和一个少年。 “哟……那么久才来开门,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呢。原来是在……叔叔错了……”那个名叫白溢的男子探头看了看病房里,望着背对着门裹着毯子躺在病床上的段誉,满脸好笑以及看戏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此刻的池寒秋只想打人。 “许说的,说你重伤了,还说你的小心肝精神错乱,让我和白远来看看你。瞧瞧你,叔叔那么大老远的来这里看望你,居然这样对叔叔。”白溢一脸委屈状。 池寒秋堵在病房的门口,冷言道:“他在睡觉。” “啧,啧,啧,小池池,撒谎的孩子是不对的哟。”白溢看着池寒秋稍稍有些潮红的脸和凌乱的病床,便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不揭穿,继续揶揄:“池池啊,身上带着伤,过多的运动会导致伤口开裂,你不能见血哟,千万不能忘记。” 池寒秋的脸变得铁青,若不是在医院,他一定要白溢的好看! “行了,哥,先进去看看两个伤患的情况再说。”一边的白远眼见池寒秋被自家哥哥调戏的快要发飙,便出来打圆场。 池寒秋见白远那么说了,便让开了身子,示意他们进病房。 白远对着站在一边的少年道:“挽风,你是进来和我们一起还是去院子里画画?” 名叫挽风的少年看了看白溢,指了指手里的画册,便转身往外面的院子里去了。 段誉听见有人来了,才从刚才稀里糊涂的情况里回转了一些,待池寒秋去开门的时候,立即裹紧了毯子,把衬衫偷偷扣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段誉觉得身体尚有些亢奋,脸和身子都有些热。 刚才,他和池寒秋…… 没脸见人了! “你好,我是白溢,心理医生。”白溢厚脸皮地走到段誉的病床前,站在那儿端详着段誉。 段誉只得从毯子里探出脑袋,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好。” “呵呵,别紧张,就当我是你朋友。金钱担心你的情况,刚才让我给你咨询咨询。”白溢说着便走到池寒秋旁边,一把推开池寒秋,“池池,你让开。”随后拿着椅子坐到了段誉的跟前,问道:“你经常会头晕眼花耳鸣?” 段誉不明所以地望向池寒秋这边。 池寒秋淡淡地笑道:“他是我一个好朋友,医术高超,你尽管告诉他,或许,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会眼前漆黑呼吸困难。” 白溢是个医痴,一切与心理疾病有关的问题,他都乐于解开。 “嗯,你试着说说看,今天就当朋友聊天。”白溢今天来只是初步了解一下情况。此时,白远拉着池寒秋离开了病房,说是要给池寒秋的伤口做检查。 段誉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道:“不经常头晕眼花,只是有时候突然就眼前一片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以为是幽闭恐惧症,但好像不是。” “记得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吗?” 段誉想了想,摇摇头,“记不清了。” “再想想,不用太具体,大致的时间就好。”白溢一旦进入状态,便不同于刚才的嬉皮笑脸,俨然一副专业医生的样子。 “好像是……高考那会儿。”段誉凝神细想。 “高考?”白溢停下想,据金钱描述,是被绑架到屋子里后段誉才失去常态的,与考试应当无关,“高考那会儿有什么大事发生?” 段誉愣在那儿,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看来高考的时候的确发生了大事,白溢记录着。 “我坐电梯或者其他的密闭空间,不会产生恐惧。” 白溢记录。 “我……我记不清了。”段誉开始头疼。 “白医生,每次发生那样的情况,我都觉得心里发慌,脑子有影像,却抓不住,事后却全给忘记了。”段誉觉得头疼有些加剧,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却抓不住丝毫东西。 失忆?白溢继续记录。 “头疼?”看着段誉皱着眉头,白溢轻轻问道。 “嗯,有点。” 高考发生大事,可能存在记忆缺失,白溢在记录中写下这样一笔。 “好了,好了,别为难自己,这个得慢慢来,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来找我谈谈。”白溢收起笔记本,突然换上另一副表情:“池寒秋那么难弄一小子都被我搞定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因为他晕血?”段誉知道白溢是心理医生,第一反应就是,池寒秋或许因为晕血找过心理医生。 “晕血?他这么跟你解释的?哈哈哈……”白溢大笑。 “笑那么张狂?”池寒秋推门而入。 “哦……池池,我们谈好了,我把他还给你。”说着白溢便站起来,“我得和挽风去个地方,不久留了。”说着,便示意白远与他一同离开。 池寒秋对段誉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送送他们,顺便把出院手续办理一下。” 段誉点了点头。 离开病房,池寒秋问白溢:“情况怎么样?” “查查呗,他高考那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溢认真道:“我初步判断,他可能有部分记忆缺失。” “记忆缺失?” “嗯,他并非对密闭空间会产生恐惧感,肯定存在原因。他回想一些事的时候,好像有阻碍。”白远表情凝重。 “我知道了。”池寒秋应到。 “别过于担心,想不起来的,我帮他想起来。”白溢拍了拍池寒秋的肩,突然贼笑道:“池池,人家在生病,你却对他做那样的事,你太禽兽了。” 白远一看白溢又开始惹池寒秋,便黑着脸拉着白溢走了。 高考会儿,段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26 26、第二十六章 送别了白溢一行之后,池寒秋立即回到病房门口,刚想把门推开,发现段誉已经将窗帘拉开,衣服也穿戴整齐。他斜靠在床上,扭转着头看着窗外,悄无声息。 夏日的骄阳毫不客气地隔着玻璃窗晒在段誉的身上,却还是觉得段誉很冷清。池寒秋一阵揪心,那个单薄的人,独自扛着担子在艰辛的生活之路上努力地走着,连个依靠都没有。 段誉伸手揉了揉额头。 是在头疼吗? 池寒秋没有走进去,而是轻轻关上房门,径直去办理出院手续了。伤痛什么的,谁没有?以后段誉有他就够了! 池寒秋办理完所有的手续后,买了杯奶茶给段誉。 他记得大学那会儿,有一次请段誉喝奶茶,段誉喝得贼香,然后舔着嘴唇问:“这什么东西?真好喝。是不是很贵?” “奶茶而已,三元一杯。” “三……元?好贵。” 接着,段誉花了一个小时才把奶茶给喝了,喝完了还把杯子上的塑料薄膜给撕了,倒了杯白水进去,一骨碌喝完。真真是一滴都不剩。 当时池寒秋只觉得这个人好笑死了,土得没边了,现在想想反倒是心头甜丝丝的。 推开门,池寒秋走了进去。 “都办好了,这个请你喝的。”说着把奶茶递了过去。 “奶茶?”段誉接过来,喝了一口,“哦,好久没喝了,感觉没有在学校里喝的好。” “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池寒秋站到窗边,背对着段誉,轻轻地问。昨天夜里段誉失神以及惧怕任何人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嗯……记不清了。” “走吧,出去吃个饭,回家休息一下。”池寒秋道,既然想不起来,便不要再想了。 “啊?现在走?不行!得吃了午饭走,刚问护士了,单人病房的三餐都是免费的,两人份……我都叫好了。”说道这,段誉自然就提高了分贝。 池寒秋一阵黑线,这个人,对于节省已经快要成精了。刚刚还觉得看着窗外的他文艺气息特浓,一说到钱,立马市井化了。 不一会儿,饭就送到了。 医院里的饭,永远都是没油、少盐,池寒秋看着彩色就是一顿皱眉。 “吃啊!出去吃得至少花二十元吧!”段誉拿了饭盒就开始吃起来,给人感觉这饭喷喷的香。 二十元能吃什么?池寒秋慢悠悠打开饭盒,小鸡腿一只,卷心菜若干,豆腐干一大坨,白米饭满满一盒。倒胃口…… “这个月真是很倒霉,先是生病,后是被人抢劫,虽然找到了份非常好的兼职,可老爸的医药费还没凑齐呢。”段誉苦恼地说。 “我股票赚了不少,先给你爸付医药费。”池寒秋把鸡腿拨给段誉。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照顾?”段誉心里有一种感觉,却捕捉不到。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明明大学里很……害怕池寒秋的,觉得他霸道、耍诈以及冷漠,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因为要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床,吃你的豆腐。”池寒秋坏笑着凑近段誉。 逆着光,段誉看不清池寒秋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池寒秋好像是在笑。对哦……住他的房子、睡他的床什么的,他很吃亏啊。 “对啊!我很不划算啊!”段誉一拍脑袋,觉得自己亏死了。 更亏的还在后头呢,池寒秋心里盘算着,放下饭盒就去啃段誉泛着油光的嘴角,好一会儿才松开,说道:“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嘴角都是饭。” 段誉被惊到,硬生生把一大口饭菜给吞了下去,差点被噎着,“咳咳……”池寒秋最近很奇怪。 扒拉了自己饭盒里的饭,池寒秋紧了紧眉头,道:“怎么觉得我这里的饭,没有你的好吃。” “不好吃也给我吃了!不许浪费粮食!” 吃过午饭,池寒秋以为段誉会吆喝着回去上班的,没想到…… “池寒秋,下午……陪我去看看我爸吧?好久没去看他了,上次你救了他,他说要好好谢谢你的。”段誉拿着那杯奶茶,走一路,吸一路。 “可以。” 吸…… 吸…… 池寒秋再也忍受不住,抢过段誉手里的杯子就往垃圾桶里扔。 “诶……还有几颗珍珠没吸出来呢!”段誉想要伸手组织池寒秋,可惜,那几颗珍珠已经随同杯子进了垃圾桶。 “想喝还给你买。” “不想喝了……我只是享受吸出来的乐趣。” “回头让你享受个够!”池寒秋笑道,坏坏的。 “那也没有必要,一次吃一杯就够了。”段誉正经地说着。 “去z市的话,慢车要几小时?”池寒秋问道。 “坐什么火车啊?我们搭地铁到长途汽车站,然后做大巴去啊!一个人只要二十五元就可以到z市了。”段誉说着擦了擦汗,“原本想坐十元的无空调大巴的,知道你有少爷病,还是坐空调大巴吧。” 池寒秋再次黑线,已经为他着想,坐慢车,不坐动车了,他居然如此高杆。 “走到地铁站吗?”池寒秋试探性地问。 “很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段誉已经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了。 池寒秋觉得很无力,装穷人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为什么他池寒秋娶个“老婆”还得随着“老婆”走? 最终,池寒秋还是跟着段誉坐上了无空调的大巴,因为……空调大巴只剩下一个位置了,而下一班空调大巴要半小时之后才能有。 “嘿嘿,人算不如天算啊。”段誉坐在普通大巴上讪笑,觉得对自己父亲的救命恩人有点过意不去,可是,又觉得能省下二十元钱很满足。 其实,搭地铁,坐大巴,全是池寒秋出的钱。 “我很少有机会去看我爸,太忙了,生怕浪费了时间,存不到钱给我爸治病。” 车子徐徐地向z市开去,段誉突然觉得特想爸爸,“不知怎么的,今天特想他。” “别看我是以优异的成绩考进w大的,天晓得我有多努力读书,我并不聪明,数学什么的,我不擅长。我爸就是希望我能读金融专业,说是将来能有出息。”段誉说着自顾自笑起来,带点自嘲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池寒秋坐在靠窗的位置,段誉则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午后的阳光打在段誉棕色的发丝之上,让段誉整个人漂亮起来。池寒秋很想安慰他,要是没有其他人在,他一定把他勾到自己怀里,然后告诉他,过去不用再想,以后他的肩膀借给他依靠。 可是,池寒秋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我妈是n市n大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段誉再次笑出来,却泛着些苦味。 “她离开我和我爸的时候,我爸说,是他配不上我妈的。我妈漂亮、能干、聪明,不是能够属于我爸那样的人的。” “女人都是虚荣的。”池寒秋淡淡地道。 “我爸特老实一人,既当妈,又当爸,我没觉得我妈不在身边是件不幸的事。我连我妈长什么样都忘了……” 说着说着,段誉脖子一歪,睡着了。头就靠在池寒秋的左肩上,伤口有些痛,可池寒秋觉得这样很好,从来不说自己事情的段誉渐渐把心交出,就算他不喜欢自己,至少是信赖自己,依靠自己的。 说起来,这小子一谈到他老爸就滔滔不绝,跟个话痨一样。会是个怎样的父亲呢?池寒秋侧过头看了看睡着了的段誉,伸出手将他耷拉着的脑袋托了一托,给他提供了一个十分舒服的位置。 池寒秋看向窗外,玻璃窗倒映出他模糊的脸,他惊觉,自己的脸上竟然可以有这样宠溺的表情。 人总是在得意的时候忘记去留意四周围的危险。池寒秋完全没有留意到,大巴的最后一排,有一个人紧紧地盯着他和段誉。 到段誉父亲所在的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哦,我得跟酒吧老板打个电话,今晚只能矿工了。”看到医院门口的电话亭,段誉摸着自己口袋里的零钱,“还得跟严辉打个电话,今天没去上班,说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饭呢。”说着,便往电话亭走去,“他上周五说了,足球赛要开始了。” 一听严辉,池寒秋不乐意了,“今天早上就是你酒吧老板把我们送到医院的,还关照我跟你说一声,这两天好好休息,工资照给。” 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段誉一脸感动,“改天我去庙里烧香,绝对要跟佛祖说保佑我的老板!” 池寒秋又开始说:“你老板还说,那个抢劫犯警察抓了很久了,都靠你顽强抵抗,才能被绳之以法。”边说,边拉着段誉往医院里面走,“所以,要发你奖金。” 奖金?段誉两耳朵立马竖起来仔细听。 “估计得不少钱呢,因为出入酒吧的很多客人都是有钱人,你这是保障了他们的人身安全。”池寒秋继续忽悠。 …… 于是,段誉把要给严辉打电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池寒秋随着段誉进了病房,看见那个老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在看到段誉的刹那间,整个脸都红润起来。 “爸,我来看看你。” “大老远的。”老父虽然这么说着,一只手却急切地伸出来想要摸儿子的脸。 初初看去,他们父子很像,长得干干净净的,浑身透着股老实劲。 “爸,你上次不是说要好好感谢我朋友吗?呵呵,我今天把他带来了。”段誉说着,就指了指池寒秋。 池寒秋礼貌地点点头,说道:“叔叔好。” 可还没能继续寒暄,池寒秋身上许晟岚留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只能歉意地走出病房接听电话。 “许?什么事?” “池,段誉的事,我查了,你猜怎么样?”电话那头,许晟岚显得有些凝重。 “怎么?” “他父亲以□致人死亡的罪名被判了无期,可除了这些,其他什么都查不到,有人要掩盖这个事。看来,这事有问题,那人来头也不小。” “哦?有什么办法能查出来?” “得由你亲自去求一个人了。”许晟岚在电话那头笑得有些看好戏的样子。 “你是说白爷?” “池池真聪明~~~~~~” “滚!” 说着,池寒秋便挂了电话。 进了病房,段父已经躺下了。 “我爸说,要好好谢谢你。可是,这会儿他觉得身子特别乏,我就让他休息了。”段誉略带歉意地跟池寒秋说。 “嗯,让伯父休息吧。” 于是,两人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待两人离开后,躺在床上的段父颤抖着身躯,脸上满是惊惧的表情。 27 27、第二十七章 两人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晃悠到了小区门口。晚饭是段誉请的,说是坚持要请池寒秋吃一顿,答谢他救了他父亲一命,外加救了段誉一命。 “都说以身相许就好。”池寒秋很久没有抽烟了,在街边买了包烟,走在段誉的后面吞云吐雾。 “呀!”段誉走得好好的,突然就停下来,还鬼叫鬼叫的。 池寒秋嘴上的烟差点就烧着他的后脑勺。 “又怎么?” “我把店里送的口香糖给忘在店里了!” 池寒秋无语,这么大呼小叫的,还以为是大把大把的钞票给落在店里了呢,不就是赠送的口香糖么。 “小秋。” 不远处,一个女人站在那里,轻轻地呼唤池寒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池寒秋吃惊不小。 段誉看了看池寒秋,又看看那个女子,天黑了,看不特别清楚,只知道是个很美的女人,穿着打扮显出一种贵气。 “小秋,你跟我回去,我们得好好谈谈。”那个女子走上前来,拉了拉池寒秋的手臂。 是时候好好谈谈了,池寒秋心想。于是,他走到段誉身边,“你先回去吧,我跟她有些事要谈,丑丑肯定很饿了。我很快就回来。” 段誉又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点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回到家里,段誉站在阳台上往外看去,眼见着池寒秋与那女子肩并肩走着,挨的很近,不一会儿一起上了一部豪华轿车。 喵~~~喵~~~丑丑饿得咕咕叫,在一边儿用爪子挠着段誉的裤腿。 “小家伙,你爸外出了,今晚我给你弄吃的吧。” 喵~~~ 段誉又往外看了看,早已没有了车子的影子。 是他的女朋友么?段誉没来由的烦躁起来。 “要去哪里?” “回家。” 池寒秋早料到了,池寒蕾会把他带回那个“家”。执迷不悟的女人! 唐家大宅躲在别墅群的后面。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后,顺着两边栽满了梧桐树的大道一直往下走,能看到第二道铁门。再往里走,穿过漂亮的大花园,才是唐家的宅子。 像个宫殿那么大。 池寒秋讨厌这里,打从十岁回到这里开始,就没喜欢过。 “小秋,爸爸他看重你。” 池寒秋冷笑,却不作声。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迟早是他的,他早晚都要夺回来的。他的妈妈,他的姐姐,这对母女中了唐峥的毒。 偌大的一个客厅里,却冷冷清清地坐着几个人,唐氏总裁唐峥、唐氏公子唐寒羽、唐夫人冯骊以及管家乔永。 “寒秋,你终于肯回来了。”唐峥看到池寒秋进了屋子,缓缓道,面子上平静如水,可那略显压抑的声音却藏不住心中的喜悦。 池寒秋并不说话。 “寒秋,寒叶的死,怪不得任何人。”唐老爷子带着恳求的语气又道。 “这是你的报应。”池寒秋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直接判了唐老爷子的死刑。此时的池寒秋,身上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他看向坐在唐峥右侧的唐寒羽,又道:“杀人、放火、运毒、枪火,你什么龌龊勾当不干?” “池寒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爸爸很多时候也是逼不得已的。”唐寒羽忍不住叫嚣起来。爸爸为什么非要池寒秋回唐氏?他一个贱货生的野种,根本没有资格来与他唐寒羽争龙头老大的位置。 “身不由己?”真可笑,池寒秋冷笑。 “小秋,你先坐下,一家人,没什么解不开的节。”池寒蕾拉着池寒秋的手就要往唐老爷子的旁边走。 可是,被池寒秋甩开了手。 “池寒秋,你别给脸不要脸!说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私底下对唐氏做的小动作以为我和爸爸不知道?”唐寒羽狠狠地道。 “寒秋,适可而止吧。”唐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哦?先问问你宝贝儿子,为什么派人绑架我?是想把我碎尸万段?”池寒秋就站在门口,不愿意再往前靠一步,“唐老爷子,唐氏盖在我父亲的工厂上,唐家的宅子盖在我父亲的坟墓上,你还期许我住进来?” 池寒秋的话像是一把利剑刺中了唐老爷子的心,他愣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握着椅背的手越抠越紧,直到整个身躯都开始发抖。 “爸……”池寒蕾急忙跑去唐峥的身边,拿出药给唐老爷子服下。 看着唐峥气极的样子,池寒秋心里有一丝快意。唐峥以为他不知道当年父亲去世的真相,可他早就知道了。 池寒秋转身离开了宅子,他再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唐家一定已经易主了。 第一次到唐家宅子的时候,池寒秋才十岁。父亲刚去世不久,母亲就急急忙忙带着他和姐姐嫁到了唐家。为此,他责怪过母亲,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随她好了。可是,踏进唐家,他才知道,他的母亲没有名分,唐家已经有了个女主人了。冯骊很漂亮,很年轻,却很得体。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叫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作父亲。 唐峥对他挺好,不强求他叫其父亲,也不强求他懂什么规矩,反倒是教他很多知识。男孩子对刀、枪之类总是感兴趣的。 他化名池寒进了唐氏的训练营的时候,还莫名的兴奋了一把。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才隐约觉出来,唐峥只是把他当作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 这把刀在十五岁的时候崩溃了,见到血就发狂。 是不是很可笑呢,自己的父亲把自己当作一把刀,当刀坏了,不能再用的时候,他被送进了疯人院。如果没有白溢,他肯定就死在了疯人院。 亲情什么的,在池寒秋看来,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母亲死的时候,他大学三年级,他匆匆赶回去吊唁她,心里却觉得痛快,这个柔弱的,中了爱情毒的女人,竟然愿意跟着自己的杀夫仇人没有名分的生活。任由自己的女儿与仇人发生不伦之恋,任由自己的儿子在地狱里挣扎,她不看,不闻,不问。 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 可是,寒叶他…… 寒叶是冯骊的儿子,漂亮、聪明、善良,是唐家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可惜,生在唐家这么扭曲的家庭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也是唐家的人,他也扭曲地活着,他任由寒叶爱着他,追着他,却不肯付出哪怕一点点感情,直到发现寒叶吸食毒品到难以自拔,他才惊觉,他已经麻木不仁,他已经十恶不赦。 可想要挽回的时候,寒叶狠狠地报复了他,就在他的面前,吞下了大量的毒品,丑陋地死去。 谁说死了就解脱了?活着的人永远也不能解脱。 从宅子走到外面大马路,池寒秋花了大半个小时。空车从他面前经过,鸣笛示意是否要车,池寒秋却置若罔闻,只是走着,向着段誉的家的方向走着。 他想要走回去。 能找到家,他就能找到自己的灵魂。 凌晨三点,池寒秋打开了段誉家的门。 “你回来了?说是马上就回来的,做了豆腐汤,都热了好几回了。”段誉一直窝在沙发上等池寒秋。 池寒秋扑在段誉身上,将身体的重心全部压下。 “你……怎么了?”段誉不自觉地用双手环着池寒秋的背。 喵~~~丑丑许久没看到池寒秋了,也亲热地上前与池寒秋打招呼,来回蹭着池寒秋的裤腿,仿佛说着:我也要抱抱。 “累了,走回来的。”池寒秋把头埋在段誉的脖颈里,还是段誉好了,准备好了豆腐给他吃。 “呃……趁热吃豆腐吧。” 段誉,你个小傻瓜,居然主动送上门啊。 池寒秋摇摇头,“累了,想休息了。” “哦……那就睡吧,很晚了。” 原本说好池寒秋睡沙发,段誉睡床的,可是,段誉就这么稀里糊涂被池寒秋搂着,一起睡到床上去了。 “你心情不好?”段誉过了时点了,有些睡不着。 “……”池寒秋不答。 “那个人……是你女朋友?”段誉稍稍有些介意。 池寒秋忍住笑意,道:“前女友。” “那她找你什么事?”而且谈到那么深更半夜的,段誉忍不住问出口。 哟……吃醋了?好迹象,怀里的笨瓜居然…… “想要钱罢了。”池寒秋体内的小恶魔又开始活动起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钱?为什么?” 明显觉得被自己搂在怀里的段誉身体有些僵硬,池寒秋更加欢乐了,“以前跟她一起开了家小公司,我退出后,她欠了不少钱。” 段誉怒了!“她欠的钱,干嘛跟你要?!”蹭的从床上就坐了起来。 “我欠她的。” “凭什么说你欠她的?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你,应该是她欠你的!”段誉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那个女的看着挺优雅的,怎么可以做出落井下石这样的事来? “女人都是现实的。”池寒秋叹口气。 “对……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爸,你才……” “所以……师兄,你怎么补偿我?”池寒秋也从床上坐起来,面对着段誉,坏笑。 可惜,黑漆漆,段誉看不清楚。 “呃……什么?”段誉还沉浸在义愤填膺以及重度愧疚之中,没想到池寒秋会说这个。 “干脆,以身相许吧。” “……” 池寒秋直接把段誉按倒在床,这一次,一定要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吃晚饭的时候,段誉看着菜单一个菜一个菜的翻。 池寒秋问:找什么? 段誉说:找二十元以下的菜。 池寒秋_b 28 28、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此章被无情滴河蟹掉了。 由于是v章,不能减字数,某非我只能用番外替代原来的h了。 对于买此章的同学,某非表示非常感谢和抱歉。 你花钱买此章,某非是绝对不会亏待你滴,以下是邮箱地址和密码,里面有完整的非河蟹的二十八章,自己去看吧。看不到的话留个邮箱地址,某非发到你邮箱哈。 地址:gongzuokuang0106126 密码:fanfei 番外 之池池的性/福没有了 一夜风流。 第二天一早,段誉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肚子叽里咕噜一阵抽抽,立马冲进厕所。 不一会儿,从厕所传来杀猪般的大叫声:“池寒秋!我恨你!” 把睡梦中的池寒秋给吓醒。 “怎么了?”池寒秋揉着困得不行的双眼,走到厕所门口。 “便血了……” “怎么会?”池寒秋被段誉这么一说,也紧张起来。 马桶里,飘着一圈子腥红的血,不会吧,还真是便血了,池寒秋吓出一身冷汗。昨天晚上给段誉收拾的时候,只是觉得那地方有些红肿而已。 “难道……肠胃炎还没有好?”池寒秋心虚地道,“咱们去医院吧。” 段誉刚才肚子疼没有留意,这会儿站着便觉得腰酸背痛,后面也火辣辣得疼,腿脚酸软,连忙扶着墙站那儿抽气,“不去……” 看段誉迟疑的样子,池寒秋算是猜到了,因为这种原因去医院就诊,肯定是难以启齿的。 “我找白远过来。”池寒秋说着将段誉小心地扶到床上,将其身体小心翼翼地摆放好,才给白远打去了电话。 “白远是谁?”段誉等到池寒秋挂了电话,趴在床上问道。 “医生。” “哦……”段誉转头看到了地上的闹钟,无限哀怨道:“把闹钟给我吧。” 池寒秋将闹钟拾起交到段誉手中,随后干脆坐在床边给段誉按摩起来。 段誉看着闹钟,叹了口气,“这是我爸送我的,很贵的。” “回头我给你去修。”池寒秋哄着。 “要修得一模一样。” “好,没问题。” “这都多少天了,都没有好好去王府上工了。”段誉抱着枕头哀叹。 “那些辛苦钱,不要就算了,我给你。”继续哄。 “你……好像欠了几十万吧……”段誉狐疑地看着池寒秋,仔细想想,也不见池寒秋出去打工,整天闲着,怀疑道:“你都拿什么还钱?” 池寒秋一看段誉的表情,心知不好,段誉对什么都傻乎乎的,说到钱那就不傻了。于是正襟危坐,立马一幅痛心疾首地样子:“前两天把一块名表给卖了换了点钱把这个月的债给堵上了。” “那下个月怎么办?” “下个月?下个月……我接了个法文翻译,接了个婚礼主持,还接了个杂志广告的拍摄……”池寒秋胡乱吹牛,外加坏笑。 “好像都是很能赚钱的活。”段誉羡慕。 “嗯,赚个五万没问题。”继续吹。 “五万……?!”段誉倒抽一口气,“能介绍我去吗?”嘿嘿嘿,段誉傻笑,要是每个月能够轻松赚五万,就能给父亲用更好的药,其他的存起来找机会给他换个肾。 “我记得……你外文不好。” 段誉愣住。 “你的口才很一般。” 段誉受打击。 “你的皮相完全不够格拍广告。” 段誉的心拨凉拨凉的。 “所以……你在家给我当……做豆腐就好。”池寒秋欺负完段誉了,压在段誉的身上往他脖子里吹气。 笃笃笃,响起敲门声。 池寒秋一听便知是白远,真是敲门声也如其人,冷清得很。 “什么病?”白远进了门问道。 “唔……我怀疑是使用过度。”池寒秋靠在门边看向躺在床上的段誉。 “你回避吧。”白远提着药箱往床边走去。 俩小受能干嘛?自然不能。池寒秋大方地跑去厕所回避了。 最终的诊断结果是,痔疮破裂。 池寒秋瞬间石化了。 “那以后……” 白远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支药膏给池寒秋道:“每天用这个涂抹患处,一日三次,一周即可恢复。还有,以后每次…的时候都记得要涂,不然容易复发。” 池寒秋觉得,自己的性/福生活刚开始,就这么无情地结束了。 白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段誉,向池寒秋投以同情的目光,居然遇到了这样的小受。 “还有……”白远继续说。 还有?! “他肠胃比较弱,不能太用力,不能进不干净的东西,不能次数太多。”白远为池寒秋掬一把同情的泪。 “另外……” 另外?! “考虑到他的肾脏不比常人,一周不能超过两次。” 池寒秋认命了,他的人生,从此没有春天,只有冬天。 之小俩口逛超市 “段誉,你能不能满世界乱转着把我拿的东西放回货架?” 在段誉将池寒秋放入购物车内的各种东西第一万零一次地拿出来放回货架后,池寒秋终于忍不住了。 “那些都太贵。”段誉理直气壮。 “生活开销都我来,我付钱。”池寒秋扶额。 “浪费是罪恶。”理直气壮。 “买生活必需品也是浪费?”池寒秋黑线。他拿的,绝对是生活所需,毛巾、洗发露、沐浴露、洗洁精、水果…… “毛巾一块就够了,从春用到夏,秋用到冬。肥皂一块也够了,哪里都能洗干净,香皂既洗不干净又耗费地快,买着没有意思。”头头是道。 “那酱油呢?我买酱油总不是浪费了吧?”池寒秋叹气。 “诶呀……这种东西都不用买啦,我工作的酒吧老板好着呢,东西我随便拿,油盐酱醋都可以拿,水果我也可以拿,买他干嘛?”段誉说着说着就咧嘴笑,诶哟,那个老板真是个好人。 “哦……”池寒秋决定了,今晚就让许晟岚给段誉派发洗发露、沐浴露、洗洁精、毛巾、牙刷、牙膏……等等等等,作为员工福利。 “我昨天刚去烧香了,祝老板身体健康、早生贵子、福如东海……” 为什么是早生贵子?池寒秋无限黑线中。 第二天一早。 看着依旧昏睡中的段誉,池寒秋想着反正都请了一天的假,也不差今天,于是便决定再给段誉请个假。 可是……神奇的闹钟啊……它躺在冰冷的地上那么久,居然没有断气,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唱起了歌。 熟睡中的段誉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刚翻了个身,就碰到了屁股,疼! 顿了久久,昨天晚上那些事才回到自己脑海里,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段誉也不管躺在他一边暧昧地看着他的池寒秋,匆匆忙忙从床上窜起来,在衣柜里找衣服。 “你这是要去哪儿?”池寒秋好笑地看着慌张的段誉。 “上班……要去上班。” 池寒秋从床上站起来,一/丝/不/挂,“我说,师兄,都以身相许了,还害羞个什么劲?”说着,走近段誉,从后方抱住他,亲了亲段誉的脖子,又道:“师兄的身体还好吧。” 段誉被池寒秋弄得后背一阵发麻,急急忙忙逃开了去,支支吾吾道:“快,快点吧,要迟到了。”回头看到池寒秋赤/裸着站在那里,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拿了车钥匙就往门口奔,“我先走了。” 溜一下,人就不见了。 居然还那么害羞! 池寒秋也不以为意,反正到了公司也是能见到的,还是好好地去吃顿早饭吧。 到了办公室,只有小林和少数几个同事到了公司,其他人还没有到。 晚上被池寒秋做了两次,段誉觉得腰酸背痛屁股疼,人也软绵绵的。到了公司,还没坐下,便急急忙忙给王府点心店的经理打了电话,说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毕竟是好几年的关系了,经理自然不会说什么。 倒了杯水,段誉准备坐下好好休息。 可是……一坐下,段誉就弹了起来,后面大概是有点肿了,疼。 小林个办公室八卦王凑近了过来,悄悄道:“组长,你怎么了?黑眼圈很严重的样子,身体还不舒服?” “没……没睡好。” 小林又凑得更近道:“嘿嘿,组长……”指了指段誉的脖子道:“你昨天晚上很累吧?” 段誉的脖子里有几个若隐若现的吻痕,虽然不明显,但总也是看得出的,他自己完全没有留意。 “什么意思?”段誉不明所以。 “组长……你自己看!”小林非常狗腿地跑到自己位置上拿了面小方镜举在手里。 这一看不得了!段誉缩了缩脑袋,不好意思地坐下。 嘶……疼……又给忘记了! “组长,你到底怎么了?”小林问。 “痔疮!”段誉气不打一处来。 “痔疮?急性肠胃炎居然会引起痔疮?”小林咋舌。 “工作计划准备好了吗?让小杜整理好资料,我们今天上午开个会。”段誉一手扶腰,一手撑着桌子,痛苦地说道。 “组长,要不,你还是回家休息去吧。”小林担忧道。 “这个月的业务量还没完成呢,休息?想喝西北风?”段誉一口喝光茶杯里的水,慢慢往茶水间挪动,池寒秋,你干的好事! “大夏天的,哪来西北风……组长看上去和以前不一样了诶”小林看着远去的组长,叹息一声,组长比以前要“妩媚”?小林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自己不正常了吗,居然觉得组长妩媚了。 段誉晃晃悠悠往茶水间挪动,刚走到拐角,就听到小林在后面吆喝。 “组长是总经理的电话,他说有事找你商量,让你去趟他的办公室!” 恰好,两部电梯都到达三十楼办公区,从里面分别走出了池寒秋和吴鸣,小林的破嗓子喊的那些话,两人显然是听到了。 一个面无表情地往办公室走去。 一个则黑着脸。 29 29、第二十九章 严辉在办公室冲好了果汁等着段誉,温热的果汁里加了几块冰块,喝上去不会太凉,又恰好能解渴。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段誉才慢悠悠晃到了楼上严辉的办公室。 “严辉,你找我?” “嗯,坐下吧,呵呵,就是足球比赛的事。先喝点饮料吧,你肠胃炎还没好透,别喝奶茶了。”严辉先坐在了沙发上,把杯子往段誉的方向推了推。 段誉为难地笑笑,“那个,昨天在家躺一天了,想站会儿,嘿嘿。”说着痛苦地弯下腰,拿起了杯子,“谢谢。” 严辉正要说话,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段誉脖子上隐约露出的吻痕,心头一颤,“段誉,你……” “嗯,什么?”段誉完全不知道严辉的心思,美滋滋地喝着果汁。 “没,没什么。”严辉故作镇定,心下却百转千回,看来自己的希望已经渺茫,他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自己都不知道,“你能参加足球赛吗?这周开始,每周的周日下午比赛。怕你没时间。” “没问题啊,前几年我都参加了,呵呵,那个时候就特怀念读大学那会儿了。”段誉轻轻地笑起来。 严辉心里一阵难受,为段誉的一举一动心动不已,又因为段誉不能像他一样喜欢男人而感到痛苦,他真的只能一辈子保持这样的距离,看着他吗? “严辉……你听到我说的了没?”段誉喝完了果汁,将杯子放回茶几上。 “嗯?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今年的阵容感觉跟大学那会儿差不多。我大学里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在足球队里了,虽然不会踢,可看着你们踢球也挺高兴的。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那会儿你们都对我特别照顾,还真是因为由你在。”段誉依靠着办公室里的书架,满脸回忆的神情,白衬衫衬着他略显疲倦的脸庞,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真的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吗?严辉心里很不是滋味。 “段誉,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呃,什么?”被严辉这么突如其来地问题打断话题,段誉有些不知所措,眼里划过一丝不很明显的慌乱,道:“怎么突然这么问?还……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呢。” 现在没有这个打算?那将来会有?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工作了。这阵子明显懈怠了,组里的几个人也松懈了,我得回去抓抓他们。”说着段誉就走了。 段誉刚走出严辉的办公室,就在门口遇到了吴鸣,“吴组长,”段誉点头示意。可是,吴鸣却用怀有敌意的目光看着段誉,招呼也不打就去敲严辉办公室的门了。 段誉耸耸肩,吴鸣总是这样对他,习惯了。 吴鸣进了严辉的办公室,看到严辉正在清洗段誉留下的杯子,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从来不为我冲杯茶或者果汁什么的。” “小鸣,你又胡闹什么?说好工作时间尽量不要到我办公室来的。”严辉回过身子看着有些气鼓鼓的吴鸣,无奈地道。 他怎么就没有给他冲杯茶了?小时他一伤心就躲到自己这里来,哪回不是自己找好吃的好喝的哄他开心。 “他到底哪里吸引你?”吴鸣走近严辉,皱着眉头问,我哪里比不上他?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哪有什么原因呢,无非是心头一种特殊感情罢了。 严辉收拾好了杯子,点燃一支烟,歪着头看着玻璃窗外面,太阳照出了他身上的那么一点点忧郁。 吴鸣冲上前去,夺走那支烟,甩在地上,用嘴堵住了严辉的唇。 “小鸣,别闹!这里是办公室,现在是上班时间。”严辉推开吴鸣,小声地警告。 “我不要!”吴鸣不依不饶。 “小鸣,我们……”严辉一个劲地躲闪。 “我知道,床伴而已,我现在想要,你呢?”吴鸣的手伸向严辉衣内,撩拨他的欲/望。 “我……” 吴鸣不再给严辉拒绝的机会。 严辉渐渐沦陷在无限温情之中。身体的沦陷和心的沦陷,是可以分开的东西吗?没人能明白。 段誉好不容易从楼上爬到了30楼,觉得自己老命快要去掉半条。老远就看到池寒秋被一圈女同事围在中间,说长道短。 “池特助,你戴眼镜和不戴眼镜判若两人哦。” “就是啊,感觉更加帅诶。” “嗯,像那个韩国大明星诶,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我觉得池特助更加帅啦,池特助的眼睛比较大,好看不是一点点哦。” 叽叽叽叽……喳喳喳喳…… 无名之火,从段誉的心里窜起。 凭什么这人那么轻松地站在那里享受同事的吹捧,自己就要遭受各种痛苦? 池寒秋看到段誉慢悠悠走进办公室,便隔着人群道:“师兄,中午一起吃饭?顺便陪我去配个眼镜?” “没空!”段誉不看池寒秋,径直走到自己的格子间,对着围观池寒秋的众女子的一名说道:“小美,下午一点半要开小组会议,你最好在中午十二点半之前把投资报告整理给我。” “你们,全部都整理好手头资料!” 由于太大火气,忘记自己这会儿是贵重物品得小心轻坐,一屁股坐下去,哦哟,疼死了!疼得捶桌子! “中午不吃饭了!” 段组长又开始抓狂,众人鸟兽状散去。 池寒秋很识趣,不再惹段誉,也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工作,他对段誉的反应表示非常满意。 小林在一边嘀咕,这个池特助是何方妖/孽?自家段组长上楼找总经理后,池特助就跟吴组长说了什么,接着吴组长就人影全无,至今未回。这会儿段组长一回来,看到池特助,就跟打了强心剂似的,嚷嚷着让组里的人整理报告。 主的,他们这些中下贫农最可怜了。 池寒秋的近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反正就是离不了眼镜。绑架案发生那晚,眼镜弄丢了之后,一直没来得及重新配,于是便趁着午饭的时间去配眼镜了。反正段誉肯定是抓着组里的人整理报告呢,严辉一时半会儿不会去找段誉,很完全。 池寒秋带着好吃的便当回到办公室,心想着一顿丰盛的午餐,应该是能够让段誉师兄“消气”的。 谁知,一踏入办公室就觉得气氛异常怪异。 小林乃办公室八卦皇帝,他这会儿正趴在会议室门外偷听呢。其实,完全不用偷听,里面的声音很大,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 “池……池特助!”小林发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池寒秋,立即觉得压力很大。 “怎么了?” “呃,陈经理和段组长、吴组长在里面开会,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段组长和吴组长争起来了。” 池寒秋示意小林稍稍退后,随后敲了敲门,里面顿时安静了。 “陈经理,是我,小池,不好意思,中午配眼镜去了,来晚了,是否可以进来。” “进来,进来。”陈经理在里面发出如释重负的声音,仿佛自己得救了似的。 “小池,你来的正好,这事儿你决定吧。”陈经理将资料往池寒秋面前一推,拿起手边的咖啡杯用勺子在那儿捣啊捣的,突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狡猾的老狐狸。 池寒秋一看资料,是个投资理财计划,只是……没钱收。 “这种类型的案子,我们组有很多个了,我觉得应该是段组长来牵头做。”吴鸣首先发话。 凭什么没钱赚的就得由我来做?没门!段誉撇了吴鸣一眼,心想,你针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忍的我都忍了,但是阻碍我赚钱的,一概不能忍。 “吴组长做了那么多类似的案例,这样的情况应该是驾轻就熟了,还是应该由吴组长来牵头。” 吴鸣转头对着池寒秋,也不管段誉说什么,直接说道:“我相信池特助一定能做个恰如其分的决断的,池特助绝对不是会假公济私的人。” 段誉又被将一军,气得“血气翻涌”,浑身都疼! 池寒秋又看了看案宗,抬头看了一眼段誉,便对着陈经理道:“我对这个案例挺感兴趣的,就由我和段组长一起牵头做吧。” “池寒秋!”段誉干脆从位置上跳起来了。 吴鸣在一边万分得意地笑。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这么决定最好了。”陈经理说罢,拿着咖啡杯火速离开现场。他们一个是空降部队,来头不小;一个有总经理照着,动弹不得;一个算得上是个官二代,得罪不起,能逃得远远的,还是逃得远远的吧。 吴鸣优雅地起身也离开了会议室,独留池、段二人在会议室里。 “段誉……” “池寒秋,有你在,我就是倒霉,倒霉透了!”段誉一边说一边揉腰,一边慢慢将自己的屁股放到椅子上,动作像极了孕妇。 “听我说……” “不听!” “身子,没事吧?” 段誉被池寒秋这么一问,蹭得一下,脸就发烧了,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破/处的女人,被男友问到尴尬的问题。 “什……么身子的,谈工作,谈工作!” “段誉,你听我说,这个案子,可以赚一大笔。”池寒秋转身把门给关严实了,随后坐下小声地说,神神秘秘的。 “说了是没钱的,哪里赚?”段誉一听赚钱,心动了。 “你看这里,”池寒秋拿出案宗,划出几个地方,“这个客户本身没有价值,可是它的股东和关联公司都是很有油水可挤的,全看我们的投资方案做得好不好。” 段誉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那几个知名企业的名字,心里想着,好像……真的是这样。顿时对池寒秋露出无比崇拜的眼神,“你确定可行?” “可行!方案就交给我了。”池寒秋用手做了个ok的手势,随后又说:“午饭我给你买回来了,鸡腿套餐,你爱吃的,放你桌上了。” 段誉满足地笑道:“谢谢啦。”随后慢步离开了会议室。 真是很好收买,很好哄骗啊!他能顺利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池寒秋看着段誉远去的身影,好看的腰线,翘美的臀/部,偷偷贼笑。 至于那几个公司,许晟岚几个电话就能搞定了。 池寒秋正要给许晟岚打电话的时候,许晟岚的电话便来了。 “许,正要给你电话呢。” “池,约了白爷今晚八点,你有时间吗?” 池寒秋在电话这头微微点头,说道:“没有问题。” 段誉的生活里,从此不应有任何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池池好男人啊,某非表示,很想把池池抢过来自己用! 大家圆蛋快乐啊!!!! 表示,一月底会开新文,大家请期待,咩哈哈哈哈。 30 30、第三十章 虽说身子觉得疲乏,可一想到老爸还在医院等着他赚洗肾的钱,段誉便打起精神去dark工作了。再说,只要是做点心,他总觉得父亲还在自己身边,就像小时候父亲带着他在点心店工作的时候一样。 “段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我了!”金钱原本是在吧台后面跟着小秦学调酒的,一看到段誉走进dark,便飞扑过去抱住段誉。 小秦在一边迅速收拾他爱不释手的调酒工具和好酒,一边庆幸段誉来了,不然整个吧台都要遭殃。心里倒是觉得好笑,这两只小受,实在是很可爱。 许晟岚这会儿正从经理室走出来要开始做开业前的准备,看到金钱喜滋滋地抱着段誉问长问短。既然段誉是池寒秋的人,那么,金钱抱着他就算了,不然……他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 “小秦,给段誉倒杯果汁来。”金钱向小秦招手。 “段誉,脸色还是很不好,还没恢复?”金钱关心道。 “身体没什么不好,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罢了。”段誉谢过小秦,喝了口果汁,若有所思。 “做噩梦?”金钱很关心段誉的病情,他问过白溢,白溢说段誉有可能会做些相关的梦,令他害怕的梦。 “没有,没有。”段誉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一摸,引起了金钱的注意,那些原本被段誉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小草莓还是露出了形迹。 “段誉……你……来,来,来,过来这边坐。”金钱神秘兮兮地拖着段誉往无人的角落去,也不管段誉瓷牙咧嘴地跟着他扭着身躯痛苦地走着。 小秦看了俩小受一眼,摇摇头,两个呆瓜。他是明眼人,一看段誉进屋子那会儿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是“情窦初开”了。 “段誉……”金钱把段誉拉到了无人之处,扒开段誉的衣服仔细查看,“啧,啧,啧,够激烈的啊。段誉,我才告诉你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有真感情,你居然就开窍了。那个池寒秋,动作还真是快啊。” 段誉原本被金钱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非常没面子的喝着果汁,一听到池寒秋的名字就抬起头来了,“你怎么知道是池寒秋?” 金钱正欲往下讲,被段誉这么一个反问,吓出一身冷汗来,“呃,猜的,对猜的!那天绑架……” “绑架?” “呃,不,是抢劫,是抢劫!”金钱又出一身冷汗,嘿嘿嘿,心虚地笑了起来。 “绑架?”段誉皱眉细想起来。 “段誉,你听我说,是抢劫!”金钱怕段誉又受刺激。 许晟岚眼见着金钱就要惹麻烦了,只能亲自出马了,“金钱,快去厨房看看,金师傅说重要的食材没有了。” 金钱一看许晟岚前来救场,立马点点头,溜去厨房了。 整个晚上,金钱几乎都是在厨房度过的,原因是缠着段誉问东问西以及学习做小笼包。段誉答应了许晟岚,在dark里推出灌汤小笼包子。这灌汤小笼包做起来可真是费时费力,段誉打算以后一下班就直接到dark来,早早做准备。 “许老板人真好,答应给我加工资,还答应包我的晚饭,还说有什么要拿的,尽管从厨房拿。”段誉和着面,对着旁边“学习”的金钱道。 “哦,这里你当自己家就好。”金钱弄得满脸满脖子都是白色面粉,笑嘻嘻地答。 你们这对“夫妻”还真大方啊! 厨房里,除了金钱以外的人这么想着。 “你,怎么知道是池寒秋?你们……认识?”段誉把被金钱蹂/躏得一塌糊涂的面接过手,加了点面粉继续和面。 “不,不认识,只是……我们家山风好客,嘿嘿,那天你被抢劫,我们赶去救你们的时候,他就跟那个池寒秋认识了,相见恨晚,嘿嘿。然后,看他紧张你的样子,我猜的。”金钱说着弥天大谎,心里直发抖,诶哟,说了一个谎言,得用千百个谎言去修饰,累得慌,“就跟你我一样,他们俩是同类型的人。” “许老板可是大好人,池寒秋就……”段誉想想池寒秋大学里那种欺负人的样子,直摇头。 呃……金钱心里为池寒秋抹一把泪,看在小誉儿心目中落的形象,太差了。 “不过,那天他为了救我,被捅了一刀。昨天晚上……”段誉说着说着声音越变越小,“昨天晚上,我看他肩膀上包的严严实实的,心里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他为了救我爸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又为了我受了伤,以前他不是这样的,现在他……” 金钱越凑越近,想要把段誉的话给听清楚,听到这里,“哇靠!池寒秋!”你个大骗子!金钱心里说道,不过,他很狗腿地接着说道:“他对你可真好!” “金钱,上次你说,你和许老板一开始也不是那么回事,可后来就真的喜欢上他了?”段誉有点迷茫了,自己对池寒秋到底是种什么心态? “嗯,山风和我都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他就是个土匪头子啊!小时候他特保护我,不过,我挺没心没肺的,尽挤兑他。后来他被人收养了,他走了,我也没想他。直到我工作了再碰到他,他那会儿被人砍得就剩一口气了喂!总之,后来发生很多事。我发现,他心里一直有我,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放不下他了。他不在的时候,我想着他;他出去拼命的时候,我担心他。你知不知道,他去美国那会儿,我觉得我要失去他了,我把所有的钱拿出来,跑美国去找他了。”金钱越说越多,越说越动情。 “段誉,我曾一度失去过山风,那时候,我痛不欲生。幸好,他心里还挂念着我,到头来,我们才明白,能在一起不容易。喜欢上的时候,你会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国度、性别、年龄、过去、将来,什么都不重要。” 段誉若有所思。 整个厨房里的人都拉长了耳朵听“老板娘”讲故事,大家都没发现,此刻除了炉子和蒸锅的声音,没有其他声音。 厨房的门被推开,许晟岚走了进来,“怎么?集体罢工?外面的客人都快急死了!不做生意了?!” “金钱,你给我出来,别在厨房捣乱!”许晟岚说着就把金钱的肩一揽,拖着人出去了。 大家伙一团乱地开工了。 晚上八点,池寒秋如约到了白爷的地盘。 白爷是s市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几乎所有的黑道势力都得卖白爷三分面子,就连唐家也是如此。唐家在生意上很多地方还是仰仗着白爷的,所以两家算是交好的。 进了白爷专属的接客室,池寒秋看到白爷在黑色的全皮沙发上斜靠着,白溢和白远就立在一边。白远本就话少,白溢就不一样的,平日里见到池寒秋总是喜欢“调戏”一番的,可今天却正襟危坐,一言不发。足见白爷是个多么有威望的人。 “池寒,没想到在这种情况相见。”白爷穿着一身天青色的真丝唐装,手里端着茶碗,吹了吹碗里的茶叶,并不喝,放一边去了。 “白爷,许久不见。”池寒秋站在那里,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 “废话不说,池寒,我这儿的规矩你知道,求我白爷帮忙的事,一定是难办的事,既然是难办的事,你得付出代价。”说着,白爷略抬下颚,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池寒秋。 “白爷想要什么?” “我不缺钱,你也有钱,这钱我是不会跟你要的。你的身手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找个人来跟你练练,也没什么意思。”白爷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接着道:“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鞭子,或者棍子。” “爸。”站一边的白远轻轻叫白爷,却被白溢一把拉住,便没往下说。 鞭刑和棍刑是白家特有的两种私刑,属于最高级别的刑罚,因为实施的人是白家的第一高手,冷烟。冷烟的鞭刑,一鞭子下去,着力点很小,伤害却极大,皮肤会向两边自然爆裂,被施以刑罚的人会觉得自己的皮肤被生生撕开。冷烟的棍刑,一棍子下去,看不到外伤,内里却会受伤,没有几个月根本好不了。一般情况下,堂子里的弟兄都会选择鞭刑,棍刑非人能忍。 “棍刑。”池寒秋轻轻地道。 白远站不住了,想要上前阻止池寒秋,只见白远斜眼看了一看白远,“嗯”了一声,那声音拖得有些长,不容一丝拒绝。 “不愧是池寒。” “这是我欠白爷的。” “好!来人,让冷烟过来。”白爷吩咐底下人。 不一会儿,名叫冷眼的人来了,是个十分年轻的人,人如其名,绝冷的气质,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棍刑。”白爷又端起了茶碗,吹着里面的茶叶。 冷烟也不答,径直走向池寒秋,冷不丁地踢向池寒秋的膝盖,噗通一声,池寒秋硬生生地跪在了白爷面前。一棍子下去,池寒秋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三棍子。”白爷冷冷地道。 “爸!”一边的白远急了。 “帮里的事情,小孩子不许插嘴!”白爷道。 白溢拉住了白远,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池寒秋挣扎着撑起自己的身躯,还没有稳当,又是一棍子下来,这一次,池寒秋是做了准备的,硬是撑住自己,没让自己再次趴下。隔了一分钟,冷烟又砸下一棍子来。 三棍子结束之后,池寒秋的嘴角已经挂着血丝。 白远飞奔到池寒秋的旁边给他查验伤势,可是,池寒秋轻轻推开白远的手,对着白爷道:“白爷,池寒欠你的,永远也还不清,这事,拜托你了。”说着,拖着疼痛的身子转身离开了。 “是条汉子!” 白远看了一眼白爷,用怨恨的眼神,随后追着池寒秋也出去了。 屋子里,留下白爷,白溢和冷烟三人。 “今天倒是奇怪,你不帮着池寒那小子了?”白爷转头看着白溢,有些好奇地问起。 “有白远在,冷烟哪敢下重手啊!是吧,冷烟?”白溢又开始嬉皮笑脸,接着道:“白远是我弟弟,白远被池寒秋那样欺负,我总是也要出口气的,虽然错不在池寒秋,可白远不能白白受罪不是么。” 白爷跟着点点头,“可惜了,我失了个那么好的女婿。” “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哦……”白溢说着看了看冷烟,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白远追到外面,看到池寒秋慢慢地走着。冷烟刚才下手并不十分重,可总是带着伤了。 “我送你回去。”白远跟上池寒秋。 “不了,我自己可以。” “你这样何苦呢?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会爱上你的人,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这样,与以前的池寒一点都不一样了。” 池寒秋停下脚步,喘息不已,“白远,会觉得痛,那是因为享受过甜。比起以前那个不知什么是疼什么是乐的池寒,现在的池寒秋好得多了。” 说罢,池寒秋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池寒秋,站在dark的外面。段誉下了班看到池寒秋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有点上翘。 “嗨~~~”池寒秋的嘴上叼着烟,用很帅的手势给段誉打招呼,随后准备把烟给丢了。 “不用,你继续抽吧。”段誉道,“我去拿车,你在这等我吧。” 池寒秋身上闷闷得疼,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继续等。 段誉推着车从后门走出来的时候,池寒秋发现车兜里有个盒子,便问起,“这是什么?” “是给丑丑的晚饭。”段誉把盒子放放好,继续道:“还有我做的灌汤包,我多做了点,给你尝尝。” 池寒秋把烟丢掉,说道:“走吧,回家。”心头传来一股暖意,他好像突然明白段誉吸引自己的地方了。 路灯照出俩人长长的影子,肩并肩走着一起回家的身影。 一路无言,感觉却很舒服。池寒秋疼得忍不住又抽烟,自觉地离段誉远一些,段誉只是淡淡地说,马路上空旷,闻不到烟味,凑近了池寒秋依旧保持原来的距离。 快到家门口。 池寒秋停下脚步,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段誉的脸,“段誉,如果没有遇到我,你我还会这样吗?” “什么?”段誉没弄明白池寒秋口中的这层层关系。 “没什么。”池寒秋心想,他怎么会懂呢,触摸着段誉的手准备放下。 段誉伸出手握住池寒秋的,今晚的池寒秋有点不一样。 “很烫,你发烧?”真的很烫。 段誉停下自行车,伸手摸了摸池寒秋的额头,的确很烫,不是热的,是在发烧。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的天啊,手指头僵掉了。。。。 提问:世界上最容易摔倒的动物是啥? 31 31、第三十一章 段誉扶着池寒秋往六楼走去,觉得池寒秋的身子越来越沉,怎么突然生病了呢。 “今天上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段誉担忧地问,停下脚步让池寒休息,眼见着池寒秋的脚步越来越慢,气也喘不过来的样子。 “哦……好像是昨天晚上太激烈,着凉了。”池寒秋的嘴角挂着痞痞的笑。 “走吧,回家!”看池寒秋还能逞嘴上的威风,段誉便加快了上楼的步伐。 池寒秋被牵动的胸部一阵闷疼。 池寒秋知道,冷烟那三棍子,绝对是手下留情了,换作平时,冷烟一棍子下去,人早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走着走着,池寒秋真觉得喘不过气来了,示意段誉停下。 “怎么了?”段誉伸出手摸了摸池寒秋的额头,“是不是很难受?”热度的确有些上来了。 摇摇头,池寒秋慢慢地深呼吸,谁知,只觉得鼻腔一热,流鼻血了。 “快回家去,这楼道里的,也不好弄啊!”段誉急忙拖着池寒秋往家奔去。 待回到家里,池寒秋瘫倒在沙发上起不来了。 段誉用冷毛巾给池寒秋敷着额头,然后给池寒秋拿退烧药。 “你说,你怎么不是被打伤,就是莫名其妙生病啊?”段誉将水壶放在炉子上加热,数落着池寒秋。 丑丑好久没有跟池寒亲热了,昨天晚上被关在阳台外面也没有机会,这会儿看到池寒秋躺在沙发上,便轻巧地跳到他旁边,一阵亲热。 段誉拿了水和药走到沙发这边来,“丑丑,乖乖去自己窝里休息吧,你爸爸生病了,不舒服。” “爸爸?”池寒秋被段誉说得哭笑不得。 “快吃药吧,吃了好好睡觉吧。” 池寒秋累得很,虽然还想说话,可身上疼意一阵一阵的,只能闭着眼睛养神。 段誉勤快地给池寒秋换着冷敷的毛巾,一边换一边说,“你先睡,等会我叫你起来喝水,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 段誉的声音很轻柔,池寒秋想告诉他不想起来喝水想要好好睡觉的,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沉沉睡去。 看着睡着了还皱着眉头的池寒秋,段誉轻轻地拿下他鼻梁上的眼镜,端详着他英俊但略显苍白的脸,无限担忧。 突然想起金钱的话,若是喜欢一个人,当他不在的时候,会想他;当他生病的时候,会担心他;静静地看着他,就会想要陪着他。 自己,是不是如金钱口中所说的,喜欢池寒秋呢? 段誉将定在凌晨四点的闹钟取消,伏在沙发边上,陪着池寒秋。 段誉昨晚被折腾了一宿,怪累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誉,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通知老师?” 段誉在梦里,能清晰地看到老师的脸,是高中的王老师,教英语的,是他的班主任。 “老师……”爸爸的事,段誉难以启齿。 “孩子,有什么事记得告诉老师,老师会帮你的。”王老师的声音很和蔼。 可是,突然,王老师变了,他的脸逐渐扭曲,眼睛变得邪恶,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段誉……你爸爸是强/奸/犯!” “段誉的爸爸是坏蛋!” “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梦里的段誉拼命地跑着,周围都是唾骂的声音,他想拼命甩开这一切,他跑着,跑着,躲进了屋子。 抱着头,蜷缩在墙角。 屋子很黑,很黑,只是在一堵墙的上方有一扇很小的窗子,唯有那里有一丝光芒。 绝望地身处黑暗之中,段誉低喃,“我爸爸是好人……”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恐惧让他浑身冰凉,全身发毛。 “不!别过来!” 梦里的段誉大声嘶喊着,推向那个人影,推向深不可测的恐惧。 池寒秋被胸口传来的剧痛激醒,醒来发现,伏倒在沙发边缘的段誉梦呓着,双手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嘴里直嚷嚷:“别过来!别过来!” “段誉!” “段誉!” 段誉被池寒秋摇醒,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身上都是粘腻的汗水,一摸额头,全是汗。 “你做噩梦?” 段誉想了想,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池寒秋有种直觉,段誉一定是梦到了过去的什么,或许,就是白溢口中所说的可怕的,但却被遗忘的过去。 “再想想。”池寒秋把声音放得很轻,很柔和,生怕惊动了段誉。他记得,白溢给他做治疗的时候,也是用这么轻柔的声音。 “想不起来了。”段誉皱眉,不自觉地用手揉着额头,觉得心烦意乱。 “那算了。”池寒秋知道,这时候不能勉强段誉。 “你要喝水吗?”段誉想起池寒秋还在发烧,“感冒了一定要多喝水才好的。”说着,便走到厨房给池寒秋煮热水。 “我想,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池寒秋轻轻放下自己的身体,好让胸腔内部传来的痛楚不那么猛烈。 “不行!我小时候只要是感冒什么的,我爸就一直给我灌水,一个晚上喝个几回热水,第二天起来就好差不多了!”段誉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走到池寒秋跟前。 池寒秋只能拖着身子忍者疼痛,哭笑不得的把水给喝了。 “再喝一杯!”段誉下命令。 池寒秋被吓得一头冷汗,这喝下去,等会儿不就要上厕所?主的,这是要疼死他吗? “过两小时我再叫你,继续喝。”段誉递上第二杯热水。 “段誉……”池寒秋满头黑线。 “病人无权申诉!” 结果,一晚上,池寒秋就在喝水与上厕所之间忍受着折磨。 这一周,池寒秋过得甚是惬意,早晨醒来,段誉给做好了早饭,晚上下班假意出去赚钱,实则跑去dark吃段誉做得可口点心,夜里同段誉一起回家。身上的伤再难受,也是无所谓的。段誉作为钱疯子,为他放弃了半夜4点起床上工,其中的心意他已完全明了。 很快,就到了周日。 “池寒秋,今天下午是足球赛,你能参加吗?”段誉把早点端出来给池寒秋。 池寒秋吃着清粥,段誉特制的小菜,说道:“可以吧。” “我看你脸色还是很不好的样子,能行吗?”段誉不甚担忧,池寒秋的感冒好像挺严重,反复发烧,让他去医院看,却死活不肯。 “没问题。” “要不你在家休息吧,我跟严辉去说。” “不用!”一听到严辉这个名字,池寒秋就窝火,前两天,把段誉叫出去一个下午,说是与段誉一同去采购足球赛时要吃、喝、用的东西,无非是想与段誉独处。 稍稍快速走路,胸口还是会痛,背也会痛,可无论如何,池寒秋都不会让严辉有机会与段誉走得太近的。段誉这个傻瓜,对于严辉对他的心思,是完全没有察觉的。 金融协会的足球赛是小型足球赛,即七人制足球赛。xxyy投资咨询公司派出的阵容是九人,段誉和小林是后援。 从进了体育中心,有两个人就心中不爽,一个是池寒秋,一个是吴鸣。 俩人坐在休息区,远远地看着严辉和段誉有说有笑地给队友分发水、毛巾和小风扇,一肚子火! “你们两个,过来做个热身吧。”严辉向池、吴二人走来,“好歹也要踢四十分钟呢,别等会拉伤或者扭到了。” 段誉跟着严辉,极其狗腿地道:“是啊,是啊。”说着又跑到池寒秋身边道:“你病还没好,我等会也去热身,等会你吃不消了就告诉我,我替你!” 被段誉小看,那是池寒秋人生的耻辱。 可惜……池寒秋悲剧了。 在做了一小时的热身之后,仅上场三分钟,池寒秋便因为被对方队员的一个飞铲弄得倒地不起了。 三分钟啊!好不丢人。 于是,换段誉上场。他脚步虚浮,身体绵软,体力极差,传球不准,距离判断无一次准确,只有他跟着球跑动的份,没有球被他传出去的份。可幸运女神这一次绝对是站在了段誉的身边,就在段誉停在禁区内喘气,表示没法子再跟着跑的时候,皮球飞速向他砸去,经他的屁股,弹入了对方的球网内。一比零,xxyy投资咨询公司居然领先了,入球的是段誉。 小林兴奋地冲入体育场内与段誉拥抱,严辉也笑着跑向段誉,如同大学里一样,勾着段誉的脖子,将段誉搂在怀里庆祝。 趁机吃段誉的豆腐!场边的池寒秋,啪得一声将手中的矿泉水瓶子给捏碎了。 一边的吴鸣也气得够可以的。 比赛继续,为了争顶一个球,段誉与吴鸣来了个头碰头,两人都捂着脑袋蹲在那儿一脸痛楚。场中的严辉,场外的池寒秋,都急急忙忙跑到段誉身边查看情况。独留吴鸣一人在一边儿。 小林关心完段誉,看吴鸣独自一人站那儿揉着额头,便顺带着问道:“吴组长,没事吧?” 吴鸣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段誉,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下场边休息去了。 当严辉转身寻找吴鸣的身影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坐在了场外的休息区了,便走过去问吴鸣:“还疼吗?应该不厉害吧?” 吴鸣一个冷血道:“劳您费心了,我铁头,一点都不疼。” “小鸣,你……” “关心你的段誉去吧!”吴鸣烦躁地点起烟。 严辉见吴鸣这样,只得无奈地转身回到场地当中。 “池寒秋,让段誉和吴鸣休息一下吧,接下来的比赛你没问题吧?”严辉作为场上队长,指挥起来。 “可以。”池寒秋正乐得如此,免得段誉那个白痴又到处被人拥抱被人搂。 “你没事吧?”段誉倒是担心池寒秋的身体。 “能有什么事?”池寒秋轻快地道:“边儿呆着去吧,不记得我大学里是什么称号了?” “嘿嘿,那是,”段誉揉着撞疼地脑袋傻笑,“那我去仓库给你们拿点矿泉水来,中场休息可以喝。”说着,便慢跑着下了场地。 严辉在场内朝着吴鸣大喊道:“吴鸣,跟段誉一起去取点水吧。” 吴鸣也不搭理,直接扔了烟头,用脚撵了撵,站起身跟着段誉一起往仓库走去。 比赛还在继续,池寒秋却觉得不对劲,为什么段誉迟迟没有回来?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每每打到“池寒”二字,便会笔误成“痴汉”,其实,池池就是痴汉啊。 32 32、第三十二章 池寒秋越想越不对,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立即调转脚步外往仓库跑去。 “池寒秋!”严辉在后面喊,这小子仗着家底好,大学那会儿就无组织无纪律,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池寒秋头也不回,径直往场外跑。严辉起初对此表示非常气愤,可看池寒秋心急的样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见池寒秋往仓库方向跑去,想着许久没有见到吴鸣和段誉回来,难道吴鸣为难段誉?心里一紧,急忙与裁判沟通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跑去。 池寒秋跑到仓库那儿,看到吴鸣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坐着喝运动饮料,便问道:“段誉呢?” 吴鸣被池寒秋着急上火的样子给弄得莫名其妙,便道:“在仓库里拿饮料呢,咦……奇怪了,进去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出来。” 池寒秋迅速跑去仓库那儿,一推门,好像是被锁了,于是大力地拍着门,大喊道:“段誉!段誉!” 可是,无人应答。 “段誉!” 还是没有人应答。 “搞什么呢?他干嘛把自己锁里面?”吴鸣没好气地道,这时他已经站在了池寒秋的后面。 “你确定他在里头?没有出来过?”池寒秋喘着气,质问吴鸣。一阵快跑,加上大声喊叫,池寒秋觉得胸口闷疼。 “没有出来。”吴鸣摇了摇头。 “怎么了?”严辉也赶了过来。 “段誉好像在里头,可叫他也不答应。”此时的池寒秋一头大汗,呼吸越来越急,心头那丝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 段誉原本是进仓库拿运动饮料的,抱着一个大箱子,开门不方便,手一滑,门竟然给带上了,再去开门发现门锁好像是坏了,于是被锁在了仓库里面。 知道吴鸣就在外面,他在里头大声喊,可惜,吴鸣并没有听到的样子。 手机并没有带在身边,段誉只能回过身找找有没有能够出去的窗户。 可是,回过头,对着高处的一扇小窗户的时候,段誉一阵恍惚,只觉得无边的恐惧感向他袭来。又是那种感觉,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和压迫感。 仅仅几秒钟,一直折磨他的幻觉又开始出现,纷乱的人声,杂乱的人影。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黑暗。 “段誉,你在里面吗?”池寒秋继续拍打着门。 “他会不会到其他地方去了?”吴鸣说道:“不然,也不会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你刚才不是说没看到他出来?”池寒秋问。 “是没看到啊。”吴鸣把手里的饮料瓶子丢掉,心里很烦,一个个的,都紧张段誉,他一个大男人的,还怕丢了不成。 “你怎么在外面?”严辉看着吴鸣。 “他说不用我帮忙,他一个人拿饮料就好的,我就在外面喝饮料了。”吴鸣解释道,“怎么?不相信我?”吴鸣觉得严辉的眼神里带着怀疑。 “没办法,只能砸门。”池寒秋说道。 于是,池寒秋和严辉二人一同踢向仓库的大门。 无尽的黑暗和古怪的声音渐渐将段誉吞噬,他蜷缩在门边,捂着脑袋,咚咚咚,那是什么声音? 胸口传来窒息的感觉,他就要不能呼吸。 身边的门被重重地踢开。 “段誉!” “你怎么也不回答。” 段誉急促地呼吸着,为什么还是没有空气?渐渐的,连知觉也没有了,浑身冰冷冰冷。 “段誉!”池寒秋看着呼吸困难的段誉,知道段誉又是遇到了以前的情况,于是大喊着,“送医院!”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严辉质问吴鸣。 段誉就在急救室里躺着,医生说是突发哮喘,情况不明,池寒秋在里面陪着,严辉与吴鸣只能在外等候。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吴鸣心里觉得委屈。 刚才门被撞开看到段誉急促地呼吸着,胸腔痉挛似的上下起伏,吴鸣自己也吓一跳,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居然就这样了。 严辉担忧地往急救室里望去,可只能看到来回忙碌的医生和护士。 “他有哮喘病史吗?”医生一边给段誉注射支气管扩张剂,一边问池寒秋。 池寒秋摇了摇头,说道:“我认识他这些年,没有看到过他发哮喘。” 医生解开段誉的衣服给段誉检查。 “医生,拍的片子拿来了。”一边的护士拿来了刚才给段誉拍的片子。 医生在灯下仔细端详胸片,迟疑地道:“奇怪了,不像有哮喘的过往病史,难道是过敏?”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呼吸逐渐平稳的段誉,医生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看看。”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白远,你来了?正好给他检查一下。”池寒秋看到赶来的白溢和白远,立即向医生说道:“他也是医生,曾经为他治疗过,比较熟悉情况。” 急诊医生点了点头。 “是神经性哮喘,小的时候可能得过哮喘,治愈后某些诱因会导致神经性复发,问题不大。”白远检查了片刻,对白溢说道,顺便看了一眼池寒秋。 “嗯,我想有这个可能。”急诊大夫点头。 白溢将池寒秋拉到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池寒秋看了一眼段誉,皱了皱眉说道:“他一个人在仓库里,突然就发病了,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就哮喘了,差点就没有呼吸了。” 白溢深吸一口气,非常严肃地对池寒秋说:“池寒,他的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我估计心理因素诱发了神经性哮喘,你得带他到我这里来治疗。” 池寒秋点了点头。 “你有印象吗?他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发作的?”白溢提醒池寒秋。 池寒秋仔细想了想,微微地摇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因为空间?” 白溢摇头,“他自己跟我说过,他并不对密闭的空间产生恐惧感。那会是什么呢?哦……他说过什么陈经理的办公室。” 池寒秋沉思,“办公室?”他记得有一次带段誉去见魏总,也是在办公室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或许……真的与某种空间有关系,“我得去确认一下。” 白溢关切地道:“尽早带他来我这里治疗,你知道的,心理疾病不尽早治疗会有多痛苦。” 池寒秋点头。 “给你,药。”白远见段誉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便走到池寒秋跟前,递给他一瓶药,“身上的伤还没好吧?服点药,好的快些。” “谢谢你,白远。”池寒秋接过药。 段誉的哮喘用了药之后便趋于稳定,由于没有其他症状,医生嘱咐只要醒来便能自行出院。所以,池寒秋陪着段誉呆在了急诊室。 严辉就在外面等着。 吴鸣知道严辉是不会走的,悄悄地说了声:“我先回去。”只等到严辉的一声“嗯”,冷冷的。 急诊室里送来了一个老人,由一堆人簇拥着,严辉觉得那位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老人十分脸熟。 “小秋!”一名陪同老人进入急诊室的女子惊异地喊出声,“你怎么在这里?” 池寒秋原本静静地坐在段誉的床边,被那名女子一叫,转过头看向那一群人,眼神随之一暗,冷冷地轻笑,没有言语。 那名女子,便是池寒蕾。 “爸爸他心脏病突发了。”池寒蕾说着竟呜咽起来。 爸爸?竟还是口口声声喊那个人作爸爸?池寒秋心头一阵恶心,讽刺道:“唐总裁家财万贯,怎么落魄地进了急诊室?” 经池寒秋这么一说,严辉方才想起,轮椅上的老人便是唐氏集团的总裁唐峥。 “小秋!”池寒蕾气结,“他毕竟是你父亲。” 池寒秋不再说话,回过头看着段誉,此刻,他希望段誉快点醒来,然后离开这里。 唐峥的妻子冯骊一直围绕唐峥左右,忙着与医生交代唐峥的情况。随着室内突然一片安静,她向池寒秋所在的地方看去,随意的一瞥,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段誉,眼神突然变得万分复杂。 没过五分钟,已经有人替唐峥安排好了贵病房。 “小秋。”池寒蕾看着自己的弟弟,希望他能够,哪怕只是一会儿功夫,陪陪自己的父亲。 可是,池寒秋并不领情,淡淡地道:“姐,我的朋友需要我陪着。” “爸爸就不需要你了吗?” “呵呵……”池寒秋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唐峥,不带一丝感情地道:“有你就足够。” “你!”池寒蕾被气得不轻。 “小姐,我们走吧,给老爷看病要紧。”管家乔永轻轻开口。 池寒蕾知道池寒秋不会回心转意,只得随着乔永一起离开了急诊室。 离开急诊室的时候,冯骊又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段誉,这一切,谁都没有发现。 在一旁看到全过程的严辉诧异不已,池寒秋竟然是唐氏总裁唐峥的儿子? “我这是在哪儿?”这个时候,病床上的段誉醒了过来。 严辉听到段誉的声音,冲进了急诊室。 “在医院。”池寒秋道。 “怎么又在医院?”段誉迷迷糊糊地,自己慢慢地坐了起来。 “神经性哮喘。”池寒秋简洁地回答。 “哮喘?这都多少年了?”段誉完全没有进入状况。 “你以前有过哮喘?” “嗯,很小的时候了,早就好了。”段誉点头道。 严辉紧张地说,“是不是要叫医生进来?” “不用。”池寒秋干脆地拒绝了严辉,随后对段誉说道:“回家吧。” ????段誉完全不知道池寒秋和严辉在说些什么,反倒问起严辉来:“严辉,足球赛怎么样了?……我明明记得是在踢足球赛的呀,我还进球了。” 池寒秋一看段誉的呆样以及对严辉的态度,就莫名地想发火,压着火气道:“回家!” “可是……”段誉挠了挠脑袋,看着严辉。 “段誉,你比赛中途……说来话长,还是回家吧,我送你。”严辉说着就要去扶段誉。 池寒秋巧妙地挡住严辉的手,随后拉着段誉的胳膊,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对严辉说道:“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和段誉住一起,我送他回家就好了。” 严辉当场愣住。 段誉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顿时低了五度。 池寒秋拉了拉傻楞在那儿的段誉道:“走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哦……”一边下床穿着鞋子,段誉一边说道:“严辉,我……” 话还没说完,池寒秋就拉着段誉走了,临走前池寒秋身体向严辉处略倾斜,轻轻道:“学长,段誉交给我就好,请放心。” 接着,池寒秋便拉着段誉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诶呀呀呀,诶呀呀呀,你们说我下一个文开包子文好呢,还是开明星文好呢? 33 33、第三十三章 “段誉,去看医生吧。” 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池寒秋拉过段誉冰凉的手,轻轻道。 “我……又不正常了?”段誉迷惑地看着池寒秋,找不到形容自己病情的词汇。 “没那么严重,白溢说,无非是一些心理上的障碍。”池寒秋摸了摸段誉的额头,好像有点低烧的样子,是惊吓过度吗? “看心理医生要钱的吧。”段誉觉得自己很没劲,好像刚生完一场大病一样。 噗……池寒秋轻笑出声,“傻瓜,那是我朋友,不需要钱。” “哦……”段誉有些呆滞,“池寒秋,我觉得累。” “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吧。”还没等池寒秋把话说完,段誉就把脑袋搁在了池寒秋的肩头,被池寒秋握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好似贪恋池寒秋掌心传来的温暖。 “嗯……这一次我允许你打的回家,下不为例。” 段誉念念不忘的竟然还是节约用钱,池寒秋被段誉逗笑,心却因为肩头传来的热度而微微疼痛起来。 回到家,段誉喝了杯水,不一会儿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池寒秋给丑丑倒了杯牛奶,便跑去阳台拨通了许晟岚的电话。 “许,段誉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白爷那儿好像有点眉目了,正在查呢,怎么?” “段誉今天又犯病了。” “咦……又犯病?” “嗯。白溢说与他过去可能有点关系,我想,要是查到些什么对他的治疗有帮助。”池寒秋点了一支烟,紧锁着眉头。 “白爷答应的事,一定是能够办好的,无非是时间问题了。” “嗯,我知道。” “池,唐氏的股票,我已经吸纳了快超过15了,按照你的吩咐,用了不同的帐号,每个都没有超过5。” “继续。” “好。” “那我挂了。对了,段誉今天不去酒吧了。” 电话那头,许晟岚嘿嘿贼笑,“池老板您说了算,您愿意高薪请个大爷,我们打工的可不敢说话。” “贫嘴!”池寒秋将口中剩下一半的烟甩了出去,挂了电话。 看看段誉安稳地睡在床上,丑丑依偎在他的身边,池寒秋便决定给段誉煮个白粥喝。 这一煮,就是两个小时,差点没把锅子给烧穿了,也没煮出个像样的粥。于是,池寒秋还是冲出去买元记白粥去了。 段誉是在一阵焦糊味中醒来的。 “什么味道?……”段誉撑起沉重的身体,迷迷糊糊地问。 喵~~丑丑打了个喷嚏。 段誉走到厨房,看到摆放在灶台上糊的发黑的锅子和垃圾桶里白不白、黄不黄、黑不黑的粥,心下了然。 突然想起金钱的话,“等回过头发现的时候,才想起,身边一直有他,他对自己百般地好”,池寒秋很霸道,太聪明,很难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可是,池寒秋对自己是真的很好。段誉想着便笑起来。 喵~~丑丑忍不住就想要粘人,跑到段誉旁边蹭起裤腿来。 段誉蹲□子,点了点丑丑的鼻子,说道:“你爸肯定是出去买吃的了,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吧。” 喵~~丑丑裂开嘴叫着,仿佛是在笑。 池寒秋回到家的时候,桌上已摆着两道菜。 “还有一道菜就好了,”段誉头也不回地在厨房忙活着,“冰箱里剩的不多了,我干脆全部拿出来凑合了。” 屋子里的焦糊味还没有全部散去,可是,菜香更浓。 “又是元记的粥?!”段誉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池寒秋手上拿着的元记的纸盒子,就忍不住要发飙。想着池寒秋是为了自己专门去外面买的,段誉压了压心头的无名火,说道:“算了,下不为例!吃饭吧。好饿……” 池寒秋但笑不语,乖乖坐下吃饭。 “段誉……”池寒秋看着一桌子虽然简单,但色香味俱全的菜,心情顿时大好。 “什么?”段誉一嘴的粥和菜,好奇地看着池寒秋。 “以后我们搬个大房子,你天天给我做饭吃。”池寒秋突然做了个决定,要去买个大点的房子,把段誉养在家里。 “什么意思?”段誉满嘴的油,眨巴眨巴眼睛,不懂池寒秋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呵,就这么决定了。”池寒秋拿下眼镜,眯着眼笑起来。 “哈?”决定什么?段誉完全不知道池寒秋在说什么。 放下手中的碗筷,池寒秋凑近了段誉,一口啃上油光发亮的嘴巴,好一会儿才放开,随后道:“我是说,你做的菜很好吃。” “那……那也不用……”段誉发现,每每到这个时候,他特别词穷。 “吃饭吧。”池寒秋别有用意地笑起来,夹了一块肉片放段誉碗里,“吃胖点才好。” 池寒秋决定了,他要把段誉养得胖胖的,肉肉的,润润的,然后天天吃,天天吃。 周末的时候,段誉一个人到了白溢的诊所。池寒秋原本是要跟着一块儿来的,可临时接了个电话说是得去赚钱,走人了。 原本见心理医生就不能有外人在场的,段誉也就随池寒秋去了。 段誉在诊室里等着,白溢这会儿正好有个病人尚在治疗中。段誉环顾不大不小设在公寓里的心理诊所,觉得设计的温馨而雅致,很舒服的地方。 护士小姐很和蔼,逢人必笑,旁边有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孩子坐在诊室的一角拿着画板画画。段誉随手拿起旁边杂志架上的杂志看了起来。 白溢这会儿并没有客人,而是在与池寒秋通电话。 “池寒,你那么紧张这个段誉,自己怎么不来?”白溢一如既往地爱对池寒秋揶揄。 “有事。” “嘿嘿……比段誉还要重要的事?我想想……我想想……” “白溢,说正经的。我去过陈经理办公室,也去过那个体育场的仓库,还去过魏总的办公室,三个地方都是段誉发生恐惧症的地方。”池寒秋在电话那头严肃道。 “有什么结果。”说到病人的病情,白溢也认真起来。 “都是暗室,但是都在一堵墙的最上方有一个气窗,小小的,窄窄的。” “哦?三处地方都是相同的房屋类型,看来……的确可以从空间入手治疗他的病。”白溢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嗯,交给你了。” “放心吧。” 说着,俩人便各自挂了电话。 随后,白溢通知护士小姐,让段誉进诊疗室。 段誉走进诊疗室的时候,发现穿着一身休闲服,随意地坐在椅子里的人,他曾经见到过。 “嗨,你好,我们见过的。”白溢露出迷人的微笑,伸出手示意段誉坐在一边的躺椅上。 “白先生?”段誉凭着记忆叫出对方的姓氏。 “呵呵,你的记性挺好。”白溢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治疗,“躺下吧,我们聊聊天,就跟老朋友一样,不要有心理负担。” 段誉照做,然后说道:“记性一般吧,读书的时候,我不是个聪明的学生。” “呵呵,人会选择性地记住想记的事,忘记不想记的事。”白溢继续道。 “真的?”段誉好奇。 “嗯,当然。段誉,你告诉我,与你关系最密切的是谁?” “我父亲。” “给我说说你与他的事情。” “……”段誉娓娓道来,一时间陷入非常美好的回忆。 “你看,你说的,全是与父亲在一起觉得开心的事。”白溢轻笑。 “不开心的也记得。” “哦?可不可以也说来一听?”白溢觉得,他与段誉的谈话开始进入正题,因为,段誉开始皱眉。 “……”段誉断断续续地说着,那些不美好的回忆,终究是令人痛苦的。 就在段誉说道第一次高考没有考成的时候,也就是父亲以强/奸罪定罪被送入监狱的时候,段誉的前后说辞明显出现了不合的地方。 白溢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问道:“段誉,你父亲前后态度为什么变得那么突然?” 段誉摇头,“不知道。” “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段誉的回答是迟疑的。 “你没有问他?” 段誉一时间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对呀,我为什么没有问他?” “段誉,你闭上眼睛,你想想,你有没有去过这个地方?”白溢开始引导段誉。 段誉闭上双眼,“什么地方?” “是个小屋子,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有一扇很小的窗户透过微弱的光。”白溢用十分轻柔地声音说话。 段誉回想,随后说道:“嗯……正前方的墙上有一扇非常小的窗户。” “哦……接着呢?”白溢觉得情况进展地很好。 “我爬不上去。” “为什么爬不上去?”白溢紧追不舍。 “我……”段誉的话到此中断,他突然呼吸急促起来,好像陷入梦境一般,呜咽着叫喊着:“爸爸……” “段誉,回来,我是白溢。”白溢知道,今天的治疗应该告一段落了,“深呼吸。” 段誉听到白溢的呼唤,渐渐平息了下来,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脸上竟爬满了泪水,“我怎么了?”段誉深呼吸。 “你梦到以前了。”白溢平静地道。 “以前?” “你曾梦到过以前吗?” 段誉回想,点了点头,“梦到过,最近也梦到过。”随后,段誉问白溢:“白医生,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经常觉得眼前一黑,还幻听?” 白溢微笑道:“你只是忘记过去了。” “忘记过去?” “嗯,慢慢来,不急,很快就会想起来的。你现在知道自己忘记过去了,便可以时常在放松的情况下回想一下,不过,别为难自己就好。”白溢非常耐心地向段誉解释。 段誉离开诊疗室后,白溢拨通了池寒秋的电话。 “怎么样?”池寒秋急切地问道。 “进展不错。”白溢点一支烟放松自己。 “具体有些什么情况?” “池寒,你知道的,我不能把病患的资料外泄,你也不能。再说,我告诉你,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过多的外界干涉对他恢复记忆没有好处。” “那就是说,他的确缺失了一段记忆?”池寒秋分析道。 “嗯……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该死的!白溢!” “拜拜喽,池池~~~你自己也要当心哟,千万不要见血哟,虽然你拒绝再到我这里来治疗,那不代表你的病完全好了哟。” 白溢在电话这头贼笑。 “不见!”池寒秋挂了电话。 段誉走出诊室,迎面而来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 “吴律师?”段誉欣喜地呼唤道。 站在段誉面前的,是吴灏。 “段誉?是你?” “是我,段誉。好多年没有见了,你好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段誉道。 “我……”吴灏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护士小姐走上前来,对吴灏说道:“吴先生,白医生说了,请您十五分钟后进去。” “哦,你帮我取消吧,我有些事情。”吴灏取消了预约,随后对段誉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喝一杯,说说话。” “好。”段誉欣然答应。 俩人来到一间茶坊,相对而坐。 “段誉,这些年,你好吗?”吴灏握着茶杯,并不喝,而是神情黯淡地说着话,“当年,你爸爸的案子,我真的十分抱歉。” 吴灏便是当年替段誉的父亲辩护的律师。 “吴律师,你别那么说,你已经尽力了,是我爸爸他主动认得罪。”段誉安慰吴灏道。 “你后来?”吴灏觉得自己没脸见段誉。 “后来?我后来还是考了大学,s市的w大学,现在工作也很稳定,挺好的。”段誉朗朗而笑,“在这儿遇到你真好,我爸爸他还说要谢谢你呢,没有你,他说不定就死刑了。” 吴灏的脸色变得煞白,用几乎令人听不到的声音道:“我什么忙也没帮上。” 茶坊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他盯着段誉和吴灏看着,用针孔摄像机拍下了二人。 就在这个时候,段誉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您好,哪位?”段誉接起了电话。 “聪聪,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但又陌生的女声。 聪聪,这个小名自从妈妈抛弃他和爸爸之后,便没有人再唤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大家都注意保暖啊~~~~~~~ 表示,h都被河蟹掉了,心情很不好啊,很不好。。。555555555 34 34、第三十四章 “妈妈?”段誉整整停顿了二十秒才反应过来,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错的,因为电话那头那个陌生的女人唤他作聪聪。 二十年了,自己的母亲离开自己二十年了,段誉早已淡忘她的音容笑貌,早已不记得他有个妈妈。 “聪聪……你好吗?” 那么多年了,他好不好与她有关吗? “聪聪……” “好,很好。”段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是那么平静,竟能够那么心平气和地回答,原以为自己会问她为什么那么狠心的,可如今真正面对,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无所谓答案是什么了。 “你的病好了吗?” “什么病?”段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哮喘。” “早好了。”是爸爸天天给他熬中药给治好的。 “……”电话那头一时间无语。 “……”段誉也不知道该说啥。 “聪聪……你爸爸他……”电话那头的女人支支吾吾。 段誉在电话的这头露出清冷的微笑,说道:“很好。有其他事吗?我这儿正与朋友谈事呢。” “没……没了。” “那……再见。”段誉挂了电话。是不是很悲哀呢,与自己的母亲竟是什么都说不上了。 挂了电话,段誉觉得心情有些低落。 “你爸爸他……现在……如果表现好,应该可以减刑的,他现在多少年了?”吴灏怎么也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段誉摇摇头没有回答。就算可以减刑,他的身体也已经不行了。段誉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茶,说道:“吴律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哦……好……有机会再联系。” 各自离开。 段誉拨了池寒秋的电话,可是,电话无人接听。刚刚将电话放入包中,它又叮铃铃地想起,段誉看也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刚刚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已经……” “段誉,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严辉的声音。 “严辉?哦……”段誉为自己的冒失感到莫名的心虚。 “有时间吗?” 手机正在接听电话,无法看到时间,于是段誉便问:“现在几点?” “三点。” 距离去dark上班还有几个小时,于是段誉便道:“嗯,现在有时间。” “见个面吧,有事与你说。”严辉的声音听着很严肃。 “什么事?”段誉不禁被弄得紧张起来。 “见面说吧,我们公司大楼旁边的那家星巴克吧。” 星巴克?段誉的第一反应是,一杯咖啡三十左右,好贵。 “我请客。”严辉紧跟着说道。 “哦,好,半小时后到。” 此时的池寒秋正在为全面收购唐氏股票而疯狂忙碌着。要想达到对唐氏的完全控股,池寒秋所持的股份必须超过33,除了从二级市场购入股份外,必须从大股东处购买超过7的股份才能压倒唐峥,而这一切都不能被唐峥过早发觉。 池寒秋在唐氏任职期间,由于自身对金融市场的敏锐洞察力,通过外汇买卖以及股票市场的成功操作累积了大量的资本,可是,想要控股唐氏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要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才有机会。 现在正是池寒秋的绝好机会。唐氏由于一系列的丑闻和是非,先是引来了市场的怀疑,接着又导致了部分大股东的不信任。池寒秋就是趁着这个时候,由许晟岚出面接收部分想要将唐氏股份转手他人的大股东手中持有的股票,要对唐氏进行致命的打击。 段誉走进星巴克的时候,有一个人在角落的位置里向他招手,定睛一看,是早就在那儿的严辉,他面前的一杯咖啡将要见底。 “早就来了?”段誉坐下的时候问。 “刚来一会儿。”严辉微笑,“喝什么?抹茶拿铁好不好?你不爱喝咖啡的吧?”一阵张罗。 “不,不用专门去买了。”段誉连忙摇手。 “你到前的一分钟,我给你叫了一杯,这会儿大概好了,我去拿。”严辉说着便站了起来往吧台那儿去。 段誉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一直看着严辉的身影。 严辉拿着杯子回来的时候,看着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段誉,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微微笑道:“怎么?跟个小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我?走一路渴了?” 段誉略显不好意思地接下杯子道:“看着你走一路,突然就觉得,你为什么不是我哥呢?”心里想着妈妈的事,段誉一阵唏嘘,为什么他没有像严辉这样的家人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恰好刺中了严辉的心,他不想当什么哥哥的。 “为什么我得是你的哥哥?”严辉的语气稍稍有点冲。 严辉很少这样说话,段誉有些吃惊,“什么?” “段誉……你……与池寒秋住一起?”严辉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并未看着段誉,而是注视着段誉面前的咖啡杯。今天的段誉穿了件水蓝色的t恤,深咖啡色的休闲裤,脚踩一双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匡威鞋,很大众的打扮,可令人觉着清秀和舒服。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没有了,可严辉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看见。严辉很想问,段誉是否已经和池寒秋在一起了,可他开不了这个口。 “啊?……嗯。”段誉抓了抓头发,心里想着,刚才池寒秋没有接电话,不知去哪里了,还说去过心理诊所联系的。 “怎么会的?” 大学毕业后,段誉只与严辉有联系,与严辉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就没多想严辉为什么会问这些,老实地回答道:“哦,他因为我欠了一屁股债,弄得无家可归,就先暂时住一起了。” “怎么会?你知道他是谁吗?”严辉因为段誉所说的理由而吃惊。 “他是谁?他是池寒秋啊。”段誉略微吃惊地看着严辉,今天的严辉是怎么了?竟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你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呀?”就连段誉这样的天然呆,也觉得此刻他与严辉的对话非常没有营养。 “哈哈,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严辉苦笑。 “严辉,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你不是说跟我有话说吗?到底是什么事?”段誉关切地问。 “段誉,你明白我的心思吗?”严辉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段誉的眼睛问道。 “明白你的心思?什么心思?”段誉一脸懵懂。 “段誉……那么多年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严辉继续苦笑,“多少次,我都想好好抱着你,告诉你,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段誉握着手里的咖啡杯,石化在了严辉的面前。 “哪一个人会没有理由的对你好?哪一个人会时刻注意你的动向?哪一个人会寻找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接近你,只求能与你说说话,只求能与你走得近些?”严辉透过星巴克的落地玻璃窗看了一眼外面过往的行人,回过头对着段誉继续说道:“段誉,我原本怀着一种你我不可能有结果的心思呆在你的身边,就那么默默的,静悄悄的。” 段誉握着杯子的手越来越紧,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觉得严辉说得对,有哪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不求回报的好? “可是,当我看到你和池寒秋这段时间来的……变化,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以前的自己一定是着魔了。”严辉整个人突然变得苦涩。 “严辉……” 严辉将咖啡杯搁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向两人所坐的方向看来。 “段誉,别说话,让我说完吧,趁着我的勇气没有用尽,让我说完吧。”严辉双手交握,痛苦地看着段誉,“段誉,你是能接受男人的吧?你……与池寒秋……在一起了吧?” 段誉的眼睛飘忽不定地看着严辉,不知道如何作答,他与池寒秋是在一起了吗?他是……接受了池寒秋的吧。 “呵呵,你不用回答了,我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严辉摇着头,笑得凄冷。 “我……”段誉说不上什么。 “段誉,不用过多久,我就要离开公司了。”严辉转过头不再看着段誉,他终于要离开段誉了。 “离开?什么意思?”一切都转变得太快。 “就是要离开了。”严辉叹一口气,怎么能怪段誉呢?他一心拼命地工作赚钱,为了乡下的父亲能过得更好,哪里有什么心思来顾及自己的心思? 段誉对池寒秋是有种那种感情的吧,只是他自己不明白罢了,既然自己没有机会,只有退出了。严辉自嘲地笑笑,自己不是什么君子,临走前还要把这一切告诉段誉,他做不到,他做不到把一切永远埋藏在自己心里。 “严辉,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可是,可是……”段誉一连说了很多个可是,可是,他没法子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对他的冲击太大。 “段誉,你知道我对你好就够了。我先走了。”说着,严辉深深地看了段誉一眼,这一眼,足足有三十秒,随后他走了,佯装着潇洒,实则满身伤痛。 严辉走后,段誉在星巴克里坐了久久,他在想,想很多事情,很多过去的事情。这一坐,导致他将近九点才赶到dark,并且,当晚dark的点心大失水准,顾客们纷纷投诉。 池大老板和许大老板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许晟岚让段誉早早收工回家。 段誉走出dark往后巷拐弯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那儿冷冷地道:“今天晚上你怎么了?我打了你几十个电话,一个都不接?!” 段誉顿住身形,回头看去,池寒秋就站在路灯的下面,铁青着一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嘿嘿嘿。。。 哀叹一下,辉辉同学用错方法了哇,用错方法了! ps,午夜码字,错别字神马的,见谅~~~ 35 35、第三十五章 “你打我的电话了?”段誉一副失神的样子,掏出手机一看,真的是有三十九个未接电话,“我调成无声状态了。”段誉诺诺道。 “拿了车,回家吧。”池寒秋对着段誉,只能投降。 走一路,段誉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池寒秋由于不知道段誉与严辉曾会面过,只以为段誉经过心理治疗后整个人状态不良,便也没有逼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段誉说道:“你怎么会去等我的?” 池寒秋一时间有就地解决段誉的冲动,“你说我为什么等你?” “为什么?”段誉眨巴着眼睛,表示真的不知道。 池寒秋一头黑线地道:“因为你下午看了心理医生,联系你又总不接电话,我担心你。” 段誉真是傻的可爱以及可恨了。 “哦……”段誉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池寒秋,我今天遇到很多事,心里很乱。” 很多事?池寒秋不禁好奇。不过,他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段誉是个闷蛋,从来不喜在人前谈及自己的事,现在能与他如此自然地说起自己的事,说明他是真的对自己打开心扉了。 “什么事?”池寒秋轻声问道。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楼下。待段誉停好了自行车,上了锁,两人肩并肩进了楼道。 “很多,你想听哪件?”段誉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都想听。”池寒秋的嘴角挂着轻笑,怎么有如此“纯真”的人?连自己要说哪件心事都拿不定主意。 “我碰到了替我爸打官司的那个律师。” 俩人踏上了六楼。 “我二十年没有联系的妈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段誉打开房门。 “还有……严辉今天下午约我见面。” 俩人走进屋子。 池寒秋毫不犹豫地道:“说说严辉吧,你心里乱什么?”池寒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嗯……我想了一个下午,还是不怎么明白。”段誉坐到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迷茫,“他说他喜欢我,好像……喜欢了很久的样子。” 池寒秋开始庆幸,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庆幸,段誉是个呆子,是个笨瓜。 池寒秋不动声色地靠着段誉坐着,说道:“你不用想明白。” “咦…?为什么?”段誉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池寒秋,“他还说他要走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在想,我是不是令他难过了。” “段誉,你就是因为他整个晚上魂不守舍,不接我电话,做的点心的味道也是乱七八糟?”池寒秋凑近了段誉,用一种近乎于威胁的口吻说着。 段誉对池寒秋这种样子从骨子里觉得害怕,不怒不火,脸上带着笑,可是那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让他听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还有……他的话里,哪里怪怪的? “嗯……只是太多事情……”段誉直觉地往后倾斜身躯,因为,他觉得池寒秋喷在他脸上的气息里包裹着阴谋。 想起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的手艺失准的? “你怎么知道我做的点心不好吃?”段誉急急忙忙地问,整个人已经避无可避,几乎是仰躺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店里走出来的人都这么说。”此时,池寒秋的两手已经撑在段誉的身体两侧,将段誉压在了下面。 “师兄……”池寒秋抑扬顿挫地唤段誉。 “什……什么?”被池寒秋这么一叫,段誉更“害怕”了。 “说好以身相许了,就应该心里只有我,不应该想其他人的。”池寒秋突然坏笑,将段誉的双手抓住,高举过头,固定在头部上方。 “啊……?我……” 不给段誉任何争辩的机会,池寒秋一口啃上段誉正欲开启的双唇,绵长一吻,随后说道:“师兄,你有心事就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你一个人怎么会想得明白?” 段誉喘息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你只要喜欢我就够了,其他人你何需顾及?”池寒秋这么说着,连连在段誉耳际吐气,段誉本就敏感,被池寒秋这么一弄,脑子都成了浆糊了,嗯,嗯,直点头。 “师兄,想吃豆腐了。”池寒秋坏笑着说。 “豆腐?”段誉这个笨瓜,至今也未懂池寒秋口中的豆腐究竟是什么。 “乖……听我的就好。”池寒秋去解段誉的衣服。 沙发绝对是个好地方,让段誉无处可逃,让池寒秋随意操纵。段誉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池寒秋心情正好,不轻不重地掐了段誉的大腿内侧一把,随后以极其深入的方式进入了段誉的体内。 池寒秋心里有火气,他全部用在了对段誉的索取上,所以,这一次他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由于几乎是坐在池寒秋的身上,段誉只觉得与上一次相比,这次更深,起初的疼痛让他两只爪子到处乱抓,在皮沙发上刮出挠人心窝的声音。 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一顿豆腐,池寒秋吃得酣畅淋漓,段誉被吃得浑身绵软。 “啊~~!!!” 池寒秋正欲去浴室拿东西给段誉清理,只听见段誉发出一声惊叫! “沙发被划破了!”段誉轻抚着沙发上被他自己爪子划破的地方,痛心疾首。 池寒秋一头冷汗地摇了摇头,去浴室拿了东西出来,说道:“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好几万的沙发啊!下次在床上!”段誉扒拉着沙发不愿意离开。 “哦……好。”池寒秋答应。 严辉与段誉道别之后,心情十分不好,回到家便开始喝酒。借酒消愁无非徒增痛苦,无非是愁上加愁。 没有开灯,窝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严辉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与段誉从来没有开始过,如今决定放手了,心里却绞着疼。 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应该是吴鸣回来了。 “严辉?”吴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首先询问起来,门口明明有严辉的鞋子,为什么不开灯呢? 死一样的寂静,没有回答。 啪得一声,客厅的大灯被打开,刺疼了严辉的眼睛。 “把灯关掉!”严辉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双眼。 “你真的在家?”吴鸣说道。随后,他闻到了一屋子的酒气,走到沙发那儿一看,惊道:“你做什么喝那么多酒?一瓶洋酒呢!你想寻死吗?” 吴鸣心疼地说着,把严辉手里的酒杯枪下,蹲在严辉面前,关切地注视着严辉,说道:“很难受吧?空着肚子喝那么多酒?回房间洗洗睡吧。” “小鸣,我是个傻瓜吧。”严辉叹一口气,痴痴地道,“明知道段誉不会喜欢我的。” 吴鸣一听段誉的名字,心里就觉得不舒服,那个段誉,究竟好在哪里,让严辉如此失魂落魄地喜欢着,稀罕着。 “小鸣,我今天告诉他了,告诉他我喜欢他。哈哈……”严辉苦着脸大笑起来,“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严辉,你醒醒吧!”吴鸣抓住严辉胸前的衣襟,摇晃着严辉,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看我,眼里只有那个段誉呢。 “嗯,醒了,彻底醒了。”严辉摇摇头,觉得脑袋好沉,头痛死了。 “我去洗个澡,明天就真的醒了。”严辉推开吴鸣抓着自己的双手,摇摇晃晃地向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醒了就好了。” 吴鸣悲哀地跪坐在地上,看着严辉痛苦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两个都有够贱的,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跟飞蛾扑火似的,义无反顾往火里冲。 足足有半个小时,严辉都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吴鸣原本坐在靠近沙发的地上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冲进来浴室。 只见严辉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任由水倾倒在身上。 “严辉!你醒醒!” 严辉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吴鸣,痴痴地笑起来,勾着吴鸣的脑袋便落下了吻。 俩人在浴室里一阵纠缠。严辉在吴鸣的体内疯狂地进出,情到高处,他从后方抱住吴鸣,痴迷地喊着:“段誉,段誉。” 吴鸣只觉得自己被刮了心一般的疼,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旁人是分不清泪水与自来水的,可他自己分得清。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吴鸣捧着严辉的脸,轻轻送上一个亲吻,随后凄冷地笑道:“严辉,傻瓜啊,我们都是傻瓜。” 喝了一整瓶洋酒,严辉从浴室出来之后倒头便睡着了。 吴鸣看着抱着枕头睡得并非很安稳的严辉,站了久久,随后,他穿好了衣服,离开了严辉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毛里求斯的。。。。河蟹神马的,最讨厌了! 36 36、第三十六章 “赚钱了!赚钱了!赚钱了!” 段誉躲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低着脑袋,半趴在办公桌上偷笑不已。之前硬着头皮接下的项目,居然真的如池寒秋所言,赚钱了,而且赚大钱了!客户为了后续的资本增长空间,居然愿意委托段誉全权为其集团公司搭建融资平台。 池寒秋上午出去开会了,段誉已经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今天进办公室的时候,段誉发现吴鸣的脸色不善,猜想,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放弃了一个那么大的客户而懊悔不已! 一想到月底马上就要到手的一万元奖金,段誉忍不住地轻轻捶起了桌板,心花怒放。 “我说,段组长……你得注意形象!”池寒秋一回来,就看到段誉一副傻样趴在办公桌上咯咯傻笑。 段誉正了正自己的表情,一把将池寒秋拉到自己旁边,让其压低了身子,随后附耳说道:“中午我请吃饭!” 池寒秋淡然道:“哦~~行啊。”完全一副不相信段誉的样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公文包放下。 “嘿嘿,赚钱了,赚大钱了,我给您倒水!”段誉非常狗腿地跑去池寒秋桌上拿了茶杯屁颠屁颠地去给池寒秋泡茶了。 池寒秋嘴角一阵抽抽,早知道他会如此狗腿,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博得这个笨瓜的同情什么的了,直接告诉他自己有的是钱! 一边的吴鸣看着段誉与池寒秋之间的“感情交流”,终于明白严辉为何会如此失意了,喜欢上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呆子,再多的感情,也是付诸流水了。 吴鸣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几天了,严辉没有给他电话,没有给他短信,没有任何一句话。他突然觉得累了,好累。是不是该死心了? 中午的时候,段誉履行了诺言,请池寒秋吃午饭。去的是王府,还是顶着大太阳走着去的。吃的是炸酱面,因为段誉有抵用券,还是每人三两面条。段誉算是大发慈悲了,点了一份王府有名的小吃,酱鸭。 “你怎么不吃?”段誉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疑惑地抬眼看着池寒秋。 池寒秋对着面前的大腕炸酱面和酱鸭,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呃……那什么,我对王府有感情了。再说……这些券总得要用掉啊,过期了多可惜,五十元呐!”段誉心虚地替池寒秋夹了个鸭腿。 池寒秋一看那红彤彤的酱汁,就抓狂,推了推眼镜,撇嘴道:“中暑,吃不下。” “诶哟……真是公子病!”段誉揶揄着,顺手拉了途经的服务员小弟道:“这碗面打包,剩下的酱鸭也打包。” 好么,要请人家吃一顿饭的,结果人家吃不下,还打包了人家的午饭。 “赚那么点钱就那么开心?”池寒秋看着段誉从始至终眉开眼笑,时不时偷乐一下,心想,怎么有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很傻,但是,很可爱,可爱到想立马回家将其推倒。 “一万元的奖金呐!很多钱了!”段誉努力地刮着碗里剩下的黄瓜丝,“十份论文啊!” “段誉,那么重的担子,你之前不觉得一个人背着累吗?”池寒秋由衷地佩服段誉。 “没有时间去想累不累的,我只想着努力存钱,给老爸看病,有机会给他换肾。”段誉放下碗筷,“我只恨自己时间不够,能力不够,没能存到更多的钱。” “从今以后会的。”池寒秋安慰道。 “嗯~~~”段誉满足地咧嘴笑,牙缝里还嵌着一小片菜叶。 噗……池寒秋喷一口茶,捂着胸口,实在是太可爱了,把段誉的脸拉到角落里,迅速轻/薄一下,顺便清理一下口腔。 “喂,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段誉急急忙忙躲开,捂着嘴四处看着。 池寒秋倒是很淡定,道:“早看过了,除了你我,周围的食客平均年龄60以上,亏你想得出请我到这里吃饭。” 嘿嘿嘿嘿,段誉傻笑以及贼笑。 “喂?妈……你今天要好好吃午饭。嗯,嗯,嗯。”吴鸣坐在咖啡厅里,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与母亲通电话。 这时,一个人影悄然而至,坐在了吴鸣的对面。 吴鸣抬起头,看到来人,一脸的错愕,是严辉。 “小鸣,对不起。” 严辉看着吴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天酒醒后,渐渐回忆起前一晚对吴鸣做的事,严辉知道,自己是伤害了吴鸣。不然,他不会一声不响就走了。看到厕所垃圾桶里带着血丝的纸巾,严辉无地自容。吴鸣对自己好,对自己痴,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可总是回避着,虽然提醒自己不能与他纠缠,却从来没有分开过。是时候放下虚无缥缈的梦了。 吴鸣笑,笑得很苦,比眼前的咖啡还要苦。 才几日不见,严辉觉得吴鸣瘦了。 “这几天,你住哪儿?”严辉关切地问。 若是换作以前的吴鸣,他一定会问:哟,你也知道关心我了?可是,现在的他,竟然就那么淡淡的笑了笑说,“陪我妈呢,就在医院。” “哦。”严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裂痕,那些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道又一道。 “小鸣,我准备走了。”严辉轻轻地道。 原本看着窗外的脑袋急忙回过来,“走去哪里?” 严辉一看吴鸣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心里又难受,吴鸣总是很紧张他,他自己却肆意挥霍吴鸣对自己所用的情,连忙解释:“离开这个公司,自立门户。” “哦……”听严辉说不是离开s市,吴鸣顿时放下了心。 “小鸣,跟我一起走吧,我们……试着开始。”严辉恳切地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你。” 吴鸣再度错愕地看着严辉,他是在做梦? “小鸣?”严辉看着吴鸣吃惊的脸,又开始后悔,这样的转变是不是太突然?又道:“小鸣,你是不是认为我很现实?得不到段誉就转过头来找你?不是的,小鸣,我一直懂,一直懂你的心思,我只是……”只是恣意享受着被爱的感觉,任性地伤害着你。 “你只是喜欢段誉,我懂。”吴鸣的嘴角下撇,轻叹一口气,“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们两个都是傻瓜。你有多傻,我就有多傻。” “那么,傻瓜,你愿意跟我这个傻瓜走么?”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以后好好对他,一定好好对他,严辉下了决心。 吴鸣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的眼泪还是滑落。 “傻瓜。” “是啊,傻瓜。” 吃完午饭,段誉干劲十足地拉着池寒秋往公司去,说是要好好将项目给盯紧了。就在二人快要到公司大楼的时候,有一个人等在那儿。 “段誉。” “吴律师?”段誉有些吃惊,吴灏怎么会在公司门口的? “段誉,有些事,我得告诉你。”吴灏的脸上,胡喳子一堆,看着好几天没有打理自己的样子,原本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如今看着萎靡而颓废。 “吴律师,您没事吧?”段誉看着吴灏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有些担心。 “没事,没事,你有时间吗?我……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做,必须要说,快没时间了,快没时间了。”吴灏突然抓住段誉的臂膀,样子很激动。 池寒秋推了段誉一小把道:“看样子,他又紧急的事情,你跟他谈谈去吧,公司楼下就有咖啡吧。” “嗯。”段誉点了点头。 “段誉,我去看过你爸爸了。”吴灏一坐下,便紧握着双手,痛苦地说道。 “我爸?”段誉有些吃惊。 “我不知道,你爸爸竟然成了这样。”吴灏指的,是段誉的父亲已病重如斯。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认罪了,我知道,那不是他干的。”提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段誉心里难受得紧。 “段誉,身为他的辩护律师,身为知道他没有罪的辩护律师,我应该要阻止他的,可是……”吴灏又激动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吴律师,当时你帮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你,你不用内疚。” “不,不,不,事情并非你想像的那样,段誉,我试图阻止他,可是……可是……我被人……”对此时的吴灏来说,想要说一句完整的话仿佛是莫大的困难。 “吴律师……” “我愧对律师的称呼,我愧对检察官的头衔,段誉,为此,我被煎熬了整整十年,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吴灏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的,看着段誉,神色凝重。 “当年……” 吴灏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铃声猛地响了起来,吴灏烦躁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刚说了一句话,吴灏便一脸惊恐地冲出了大楼。 与此同时,沉浸在好不容易得来的甜蜜中的吴鸣也接到了电话,他的母亲在医院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哦,哦~~~~~~~~~~~ 今天2011年1月11日啊。。。。 决定再更一章!!!! 奔去继续码字 然后。。。。非非我晃悠一圈后。。。。决定奔去睡觉了,晚安~~~~~~~~~~~ 我错了,555 37 37、第三十七章 父子二人是同时冲出大楼的。 “爸?……”吴鸣吃惊地望着吴灏,“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鸣,你妈她……” “去医院吧,医生说救过来了。” 吴鸣的母亲并没有死,只是脖子上添了道疤,很长的一道,只是,她以后都不会再说话了。父子俩守在病床前,都沉默着。 “小鸣,你…恨爸爸吧?”吴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吴鸣的双盯着着母亲苍白的脸以及氧气面罩,连看一眼父亲的意思都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很早的时候,我就希望,你干脆不要回来就好了。” “小鸣,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吴灏无限忏悔道。 “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说对不起,你觉得有意义吗?你早干什么去了?”吴鸣神情漠然,“现在才说对不起?人都快没有了,你才说对不起?” “对不起……”吴灏将头埋在自己的双手之下,狠命地抓着自己灰白的头发。 对于眼前的父亲,吴鸣觉得很陌生,那么佝偻着,那么无助的,那么痛苦地一声又一声地说着对不起。 “十年了,许多事情都回不了头了。”吴灏幽幽地道。 吴鸣不知道吴灏想要说什么。 “我今天去见那个孩子了,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吴灏自顾自的说着。 吴鸣并没有打断吴灏,十年了,第一次能这么安宁的与自己的父亲面对面说话。 “我去跟他忏悔了,早该忏悔的。不是你妈妈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贪婪,是我自私,是我懦弱。和魔鬼做交易的人,最终也变成了魔鬼。看看我都对她做了什么?把她逼成这样!”吴灏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太太,无声地流眼泪。 “小鸣,人这一辈子啊,不能走错一步,真的,一步都不能做错。除非你没了心,不然,你一旦做错,你总是过不了自己这关的。” 吴鸣越来越听不懂父亲的话。 “当年,我还是一个律师,已经有点名气了。遇到那个孩子和他父亲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父亲被人冤枉强/奸致人死亡,他们父子相依为命。出于同情,我免费为他们辩护。其实,我是有私心的,那个案子的疑点太明显了,一定能辩护成功,我想为自己争取名誉和地位,所以我免费为他们辩护。” 十年前,就在十年前,吴鸣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魔鬼出没了,而我,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吴灏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一口,想要稳定自己激动的情绪。 魔鬼是谁? “那个被冤枉的可怜人,原本抵死都不愿意认罪的,他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可是,突然有一天,他认罪了,他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干的。我阻止他,我甚至想向法官申诉。”吴灏拿着烟的手剧烈抖动起来,“有一天,那个人来找我,把你妈妈因赌博而签下的巨额借条放在了我的面前,还有你妈妈的那些不堪的照片。他要我闭嘴,要我协助那个可怜的人认罪。” 吴鸣吃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正义的检察官,竟然…… “最终,我把灵魂出卖给了魔鬼,而那个人被判了无期徒刑。”吴灏抽完一根烟,紧接着又点燃了一根。“小鸣,我埋怨你妈妈,埋怨你妈妈把我的前途毁掉了。我的良心时刻受着谴责,我无法再做律师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吴鸣艰难地开口。 吴灏仿佛没有听到吴鸣的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艰难地开口道:“我应该去帮助那个孩子的,可是,我竟然逃走了,我不敢面对自己,我想把人生的污点永远都埋葬掉。我做了检察官,可是,我觉得更痛苦了,我害了一个人,我害了一个家。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我酗酒,我打你们。” 突然,吴鸣笑起来,“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如果你不畏那些人的胁迫,不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真心地想帮那对父子,你根本不会走错路。” 吴灏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是的,你说的对。”随后,他低下头,闭上双目,“前几天我去看了那个孩子的父亲,他已经因为尿毒症躺在床上十年了,而他的孩子,那个叫段誉的孩子,拼命赚钱给他治病,后来竟然将自己的一个肾给了他爸爸……我真不是人……我不是人……” “段誉?”吴鸣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段誉?” “我不是人……” 自己的父亲,去自己的办公大楼,是为了见段誉?是为了向段誉忏悔? 吴鸣惨白着一张脸,漫无目的地离开了病房。 段誉同那个中年男子进了大楼的咖啡吧后,池寒秋并没有走远,谁知,才一会儿,他就见到那个男子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奔了出来,而吴鸣也从大楼里跑了出来。 远远的,池寒秋听到吴鸣叫那个男子“爸”。 事情有些奇怪啊。 “你怎么没有上楼?”背后,传来段誉的声音。 池寒秋转过身,看到段誉拿着杯咖啡站在电梯口,再看看远去的父子二人,这其中是什么关系? “干嘛呆呆地站在那里?” “哦……刚才接了个电话。”池寒秋走向段誉,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咖啡,“不是最讨厌喝咖啡的吗?” “哦,没喝完,浪费了多可惜,打包出来了。”段誉说道。 “刚才那个吴律师,是什么人?”池寒秋装作不经意地问。 “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人啊,当年,他是我爸的辩护律师。说起来有点奇怪,刚才吴律师跟我说,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话才说一半,就走了。”段誉奇怪道。 “他叫什么名字?” “吴灏。哈哈,说到他的名字,当年,我叫他吴景呢,这个灏很少看到。”段誉完全沉浸在自己赚大钱的好心情里。 “哦……”池寒秋暗自记下,回头一定要让许晟岚知会白爷一声,一并查查这个吴灏的事情。 z市,段誉父亲所在的医院。 一个医生悄悄走近段父的单人病房,他戴着口罩,几乎将自己的整张脸遮住。门口的看守警觉地看着这个医生,只听得医生说道:“换了新药,有刺激性。”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针管和药盒。 看守看了一眼医生白大褂上的胸牌,点了点头,让开一步放行了。 那个医生模样的人进入病房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段父,将针管插/入点滴管中,随后静静地观察着段父的状态。直到放在段父鼻下的手指再也感觉不到鼻息,那人才转身离开病房。 这个时候,段誉正在dark的厨房里跺菜,手起刀落,菜刀狠狠地切向了段誉的左手食指,钻心地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短了点,下一章会补回来的,嗯~~~~~~~~~~~~~~` 38 38、第三十八章 “诶哟……快来人,快去叫经理过来!”站在段誉身边的小工看到段誉捂着左手,一副吃痛的样子,凑近看,发现鲜血不停得往下流着。 有人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厨房。 “快,快,快,把手举高点!”厨师长放下手里的活计,连忙走到段誉面前,回过头对他的助理说:“快,你洗干净手,去拿块干净的毛巾,再拿些冰块!” “来了,来了。” 厨房里顿时乱成一团。 段誉疼得厉害,紧咬着嘴唇忍着,心里觉得发慌,心脏突突直跳,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段誉!”第一个冲进来的人是池寒秋,随后而来的是金钱。 日光灯下,扎眼的鲜血,让池寒秋看了一阵心烦。 “快,去医院。”尽管见不得血,池寒秋依旧迅速地作出了决断,他转过头对金钱说道:“车钥匙,给我车钥匙。” 看到半条毛巾已被鲜血染红,以及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段誉,金钱一时没了主意,经池寒秋提醒,才惊觉连急救电话都没有打,换乱地在身上找车钥匙,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在许那里。”池寒秋冷静地道,随后架着段誉往后门走去,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不要看到段誉那只受伤的手,“拿了钥匙快到后街来。” 此时的金钱已经跑出了厨房。 “怎么那么不小心?”池寒秋有些责怪地看着段誉。 “你,你怎么在这里?”段誉疼得有些哆嗦起来。 “你是准备让顾客吃人肉包子?” “嘿嘿……嘶……”段誉傻笑起来,又疼得忍不住哼哼。 “很疼?”池寒秋担忧地看着段誉,满脸都是心疼地神情。 “诶哟……你像我老爸诶!”段誉知道池寒秋担心自己,故意开玩笑,好让池寒秋不用太担心,看着池寒秋紧张的样子,心里却是很感动。 老爸……段誉皱眉,刚才切菜的时候,好像听到了老爸的声音。 “诺,诺,车钥匙。”金钱飞奔着跑到了后巷。 “你陪着段誉,我开车。”池寒秋将段誉小心翼翼地交到金钱手上。 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池寒秋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血腥味,从后视镜看去,段誉的一张脸苍白如血,一定是流失了大量的血。于是,他飞快地启动车子,一路往医院赶去。 dark的厨房里,段誉调成静音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操作台的角落里。 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段誉因为药物和失血的原因已经睡着,将段誉轻轻地摆放在床上,池寒秋才敢吐气,慌乱的一夜啊。 伤口很深,段誉真是狠狠地切了自己一刀。看着段誉,池寒秋心里禁不住叹气,这个笨瓜,做事情总是神神叨叨的,除了做菜的好手艺,其实是个很难养活自己的人,既笨又蠢。 轻轻抚上段誉的脸,池寒秋自嘲地笑笑,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迷恋着这个笨瓜。咦……怎么笨瓜的脸有些烫。 段誉又开始做梦,梦里的世界一片雪白,是在下雪吗? “段誉。”有个人轻柔地呼唤着他。 段誉转过身,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王老师?” “段誉,傻孩子,有话要跟老师说才对呀。”王老师一直是和蔼可亲的,一直是特别照顾段誉的。 “嗯。” “段誉,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要好好活下去呀。”王老师背着冬日的阳光站在那里,笑得温暖。 “嗯。” “段誉,看,下雪了。” 梦里的段誉抬起头看着从灰蓝色太空中飘落的雪花,一片一片,悠扬潇洒,“呵呵,王老师,这里很难得下雪呢。” 段誉收起仰着的脑袋,想要与王老师继续说话,可是,王老师在哪里呢? 王老师刚才站着地方,已经没有人影,只有一块墓碑立在那儿,段誉跑上前去,王老师去哪儿了?刚才还在的。低头看着墓碑,段誉只觉得浑身冰凉,那上面写着“王秀石之墓”。 白色的雪变成黑色的,铺天盖地向段誉压来。 “聪聪……” 段誉又听到父亲在叫他。 “爸……” “爸……” “段誉?”池寒秋去浴室拿盆和毛巾,回来的时候,只听见段誉在梦里低喃,却不知道段誉在说些什么。 将用冷水浸透的毛巾搁在段誉的额头,辗转反侧的段誉因为一时的舒服又平静下来开始熟睡。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段誉一整夜都处于半梦半醒中,而池寒秋则守了他一夜。 直到早上段誉才完全清醒过来。 “想喝水……”段誉觉得嗓子眼都快要冒烟了。 “你等着。”池寒秋这才想起来,光顾着给段誉物理降温,忘记给段誉喝水了。 狠狠地喝上一阵水后,段誉才缓过来,“你果然少爷病,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 “手还疼吗?”池寒秋汗颜。 段誉举起左手看了看道:“不疼了。这点小伤算什么,我高考那会儿为了存钱去冰库搬冰块的时候,被冰刀子削得大腿一道很长的口子,不也忍过来了。” “起来了,起来了,上班去。”段誉翻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准备起床上班去。 池寒秋知道段誉闲不住,想着反正在公司也可以看着他,便由他去了。 “聪聪……” 段誉又听到了段父的声音,晃了晃脑袋道:“奇怪,我怎么总是听到我爸在叫我?” “想你爸了?周末去看看他吧。”池寒秋跑去阳台收拾被丑丑拖到它窝里的大把纸巾和鞋子。 “嗯。” 两人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池寒秋坚持开车到公司,让段誉先进公司,他则去停车了。 “我说,组长,改天我们俩去庙里烧香吧?你看你最近倒霉催的,不是生病,就是受伤,不是痔疮,就是肠胃炎,点背到家了诶。”小林狗腿地替段誉倒了杯茶。 “嗯……也对,也不对!”段誉一想到月底能够到手的大笔奖金,笑容忍不住就漏出来了。 总是觉得很放不下心里怪异的牵肠挂肚的感觉,段誉决定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父亲的情况,可是,翻找手机的时候,却哪里都找不到了。 “咦……奇怪……”想了一会儿,段誉才想起可能是落在dark里了,便连忙拿起电话准备往dark打过去。就着这个时候…… “段誉。”吴鸣青着一张脸,走到段誉面前。 小林一看吴鸣的脸上顶着一双熊猫眼,好像气势汹汹地走到段誉面前,顿觉大难要临头,连忙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段誉以为吴鸣又要发难,没好气地说道:“吴组长,什么事?” “你……受伤了?”吴鸣看着段誉包扎着的左手,咬了咬嘴唇,问道。 什么?他没有听错吗?他没有看错吗?段誉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鸣,他的语气是关心的?他的表情是关切的? 太阳,是从北边升起了吗? “你……怎么样了?”吴鸣内疚地看着段誉,突然想到,段誉是为了给自己父亲治病才拼命赚钱的吧,总是一副穷酸样,总是一副惜钱如命的样子。 “哦,小事。”段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吴鸣的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 “中午有时间吗?有些事想要跟你说。”吴鸣迟疑地说道。 “诶?”段誉完全不能适应。 “我……” 办公室因为段誉和吴鸣两人的状态而变得奇怪起来,所有人都屏息偷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纷纷嘀咕,天,太阳从北边升起了。 “段组长……有个人打电话过来找您,说是急事。”前台的小陆急急忙忙走进来,“很着急的样子,你的内线电话总也不通。” “哦……我出去接。”段誉说着往前台走去。 “喂,我是段誉。”段誉接起电话。 “……”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说着,段誉却将电话扔在了桌上。 叮……电梯门打开,池寒秋走了进来,看到段誉的样子,好奇地问:“段誉,怎么了?在这儿……” “我爸没有了……” “我爸死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他说,我爸昨天晚上就没有了。他说,打我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池寒秋愣在了那儿。 “池寒秋,他说,我爸临走前一直叫我的名字,池寒秋,我,我……” 池寒秋连忙走上前去,扶住段誉,道:“段誉,坚持住。” 吴鸣看到这个情景,惊骇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他的父亲,对这对可怜的父子做了什么?! 叮……电梯门又打开,严辉从楼上下来。 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所有的人都陷入莫名的悲哀。生活的多米诺骨牌,从什么时候开始倒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呃表示很无力 顶锅盖 39 39、第三十九章 “爸,每次都这样,每次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 段誉坐在段父冰冷僵硬的身体旁,小声地说着话,没有眼泪,没有表情。池寒秋陪着段誉,他并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他知道,段誉需要发泄。 “爸,有好多话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爸,银行里已经存了九万了,还差十一万,我就可以给你再换一个肾了,那个时候,你就不用像这样躺在床上了。爸,我真没用,我的肾居然也不能帮你撑下去。这几天,我都会梦到你……” 段誉将自己的头埋在父亲的头旁边,继续说道:“很多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调皮,老爱往东边的河边跑,你担心极了,拿铁条狠狠地抽我的腿,害得我连扔垃圾都不敢往东边走了?你知道后笑我傻。爸,你才傻呢,我知道,你看我小腿被你抽得起了红印,半夜里给我上药,还自个儿哭了,你说你对不起我,不能陪着我玩儿,只能放我一人在家里。爸,是我对不起你。” “爸,你记不记得?你带着我去点心店做包子,我把鼻屎放人包子里了,你知道后没有骂我,还说我有创意。” “爸,你记不记得?……” “段誉,哭出来吧。”段誉不断的回忆令池寒秋不忍。 “哭?”段誉回头看了一眼池寒秋,道:“我想哭,我特想哭,可是我哭不出来。”此时的段誉,竟然开始笑,笑得难看极了,笑得池寒秋的一整颗心都纠了起来。 “段誉,人已经去了,你……” “我知道,我想再陪陪他,我知道该怎么做。”段誉冷静地看了一眼池寒秋,又回转头看着父亲的脸。 “爸,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全是因为我,你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我,你是不是不会那么凄苦?” “爸,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在你身边守着你。” “爸……对不起……总是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一直说着对不起的段誉,到最后也没有哭出来,临走的时候,段誉摸了摸父亲的眉毛,替父亲拢了拢发丝,说道:“爸,再见。” 严辉一路都默默地跟着池寒秋和段誉二人,还有随同严辉的吴鸣。此刻,两人静静地等在停尸间的外面,想着各自的心事。 严辉这些日子总是在劝自己,要学会放弃,要学会珍惜,要走得远远的,可是一知道段誉遭受了这样的事,自己整颗心都悬在了段誉身上。可是,他发现,段誉和池寒秋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段誉如若无旁人般,依靠着池寒秋。 忍不住就想抽烟,严辉发现自己的心乱得很。 吴鸣跑上来借火,却什么也不说,一直盯着停尸房的门看着。他还没有从父亲告诉他段誉的遭遇后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便有亲眼目睹了段誉失去老父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无言的痛苦和悲伤,他觉得自己对不起段誉。 段誉和池寒秋出来后,严辉立即迎了上去,说道:“段誉,知道你难过,可是,千万不能垮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呢。” “我知道,我明白的。”段誉挤出笑容,很苦,很疲惫。 “段誉……”能说的话不多,严辉止住了话。 “谢谢你。”段誉看着严辉,又转头看着吴鸣:“也谢谢你。” “我好累啊,我想回家了。”段誉迷茫地看着池寒秋,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哭不出来,心里好难受啊,一阵又一阵的哭意袭击着他的心房,可他的眼泪到哪里去了? 段誉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仿佛踩在了云里,没有知觉,轻飘飘的,他需要一个支点,他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走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池寒秋明显感觉出段誉的无力,上前撑住段誉的身躯。 “嗯。” 两人慢慢地向停车场走去。 段誉身上的那股韧劲,池寒秋是知道的,可面对父亲的突然身故,段誉竟然如此冷静淡然,在池寒秋看来,显然是很不正常的。他担心某一天,段誉承受不住积压着的悲痛,再也振作不起来了。 他的父亲一直是他如此辛苦生活下去的理由,如今老父身亡,段誉一定是没了方向。 “我觉得有点冷。”段誉双手抱胸,人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快要秋天了。”池寒秋拉着段誉加快脚步,得让段誉快点回去休息。 “哦……是要变天了啊?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就开始给我熬汤,说是这样的话,入冬就不怕冷了。”段誉淡淡地说着。 “怪不得冷,要变天了。” 池寒秋搂着段誉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量,希望将自己的支持传递给段誉。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会令人悔恨终生,池寒秋是没有这样的感受的,自己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母亲是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可段父的去世,却让他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这对父子聚少离多,可感情笃深,彼此心意可是说是想通了。他听过段誉与他父亲的电话,很家常但很有趣,很琐碎却很温馨,那种亲人之间的温暖连旁人也能被感染到。 一夕之间,生活的支点没有了,段誉却还是立在那儿,这令池寒秋忧心忡忡,他日一旦轰然倒塌,怕是再也爬不起来。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池寒秋将段誉小心翼翼地“放”到沙发上,去厨房烧上了热水,随后打电话叫外卖。 一切都弄好的时候,池寒秋发现段誉跑去阳台蹲在丑丑的窝前发呆。 “段誉?……” “丑丑不见了,我哪里都没有找到她,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说不定是我们开门的时候,她不小心跟着出去了,会回来的。”池寒秋蹲在段誉的旁边,陪着他一起看着丑丑的窝。 “我知道,她走了,不会回来了。我爸说过,猫离开家的时候,家就散了。”段誉双眼空洞地看着池寒秋,“她跟着我爸走了,不会回来了。” 池寒秋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寒秋,我没力气了,你扶我起来吧。”段誉傻傻地说。 池寒秋突然一把抱住段誉,由于惯性太大,俩人一起坐在了地上,池寒秋的身子覆在了段誉的身上,干脆轻轻吻了吻段誉凉凉的唇。 “段誉,这个家还有我,你可以依靠我。”池寒秋认真道。 段誉呆呆地看着池寒秋,毫无反应。 “唉……”池寒秋叹气,“或者说,我得依靠你,段誉。我不会洗衣服、不会收拾房间、不会做饭、不会做豆腐汤。”池寒秋试图说些开心的,可发现话出口,完全没有顾及段誉的感受。 谁知,段誉竟主动扑上来吻住池寒秋,混乱地呼吸着,“池寒秋,我还活着吗?” 池寒秋咬住段誉的唇,稍稍用力,随后道:“你活着。” “证明给我看。”段誉粗暴地解开池寒秋的衬衫纽扣,随后也扯开自己的。 “段誉……” 换作以往,池寒秋巴不得段誉能够这样,可是,今天的情况…… 不容池寒秋迟疑,段誉已经把自己扒光,压在池寒秋的身上。于是,两人就在阳台的地板上干了一场。 事后,段誉无力地睡去。 一连几日,段誉不再提起自己的父亲,镇定自若地操办着父亲的葬礼,他到处奔走买各种葬礼需要的东西。他坚持上班下班,甚至dark的工作也没有丝毫懈怠。 许多同事都觉得段誉坚强、敬业,只有与段誉较为亲近的几人知道,段誉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池寒秋几乎天天与段誉同进同出,生怕段誉一个情绪失控,旁边没个人照顾着。池寒秋越来越担心段誉的情况,甚至给白溢打去电话询问该如何是好,白溢的回答很简单,跟他说话,说到他哭出来为止。可是,段誉像是吃了哑药,惜字如金。 一到晚上,段誉就会主动纠缠池寒秋,这令池寒秋更加担忧。因为,最近几日,段誉根本不能将性/爱进行到底,他像是故意的,挑起池寒秋的兴趣,随后如同一条死鱼一般,随波逐流,没有任何知觉。甚至,他有时候都没有射。 一旦入睡,段誉就开始做梦、梦呓,才睡几小时,却要出几身汗,睡得极不安稳。才短短几天,段誉就变得消瘦而苍白。 池寒秋能做的,就是守着段誉,牢牢的守着。唐氏的收购就差临门一脚了,许晟岚为此没少给池寒秋电话,可池寒秋决定延后唐氏的收购计划,此刻的段誉一定得盯紧了。 他像平时一样地对待段誉,段誉不提段父的事情,他便也不提,照样无赖地抓着段誉给他做豆腐汤吃,还会抓着段誉洗鸳鸯浴,让段誉有事做,总比没事做的好。 就在段父葬礼的前一日,段誉从dark下班回到家后,发现家里多了两只猫,一只很像丑丑,另一只,是虎皮猫,好像……怀孕了。 池寒秋正笨手笨脚地给两只猫弄饭吃。 “瞧,丑丑这不是回来了吗,它只是出去拐媳妇回来了。”池寒秋高兴地道。 段誉蹲下来看着两只狼吞虎咽的猫,看着池寒秋说道:“丑丑是女孩子。” 呃……池寒秋推了推眼镜,道:“是这样吗?”看来,自己拿两只猫来糊弄段誉的计划,被拆穿了,段誉并不迷糊啊。 段誉点了点头,随后低头摸着像极丑丑的猫:“就叫它丑丑吧。”随后,他深深地看了池寒秋一眼,说道:“谢谢你。” 段誉凑近了池寒秋,送上自己的唇,几乎可以用虔诚来形容,吻住池寒秋薄薄的性感的唇。 “段誉,你记住,我是你的依靠,这个家,还在。” “嗯,还在。” 段誉闭上眼睛,依靠在池寒秋肩头,脑子里却全是纷繁复杂的黑影和乱七八糟的声音。 段父的葬礼既隆重又简单,隆重在于,段誉花光了积蓄的九万,替父亲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造了顶漂亮的木棺,选了上等的白百合围在父亲的身边。简单在于,仅仅几个相识的朋友出席了葬礼,没有过多的祝福,没有过多的吊唁,有的只是各自的哀伤。 葬礼结束后,段誉请大家先行离开,说是要再陪陪自己的父亲。众人离开之后,段誉抱着父亲的墓碑,终于哭出了声音,“爸,对不起……对不起……到最后,还是让你孤单一人。” 若是能够留眼泪,说明段誉已经有继续活下去的心,这是白溢的话。池寒秋在远处看着独自对着父亲墓碑落泪的段誉,心里着实开心。 就在他的不远处,出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那是个女子,一身素服,远远地看着段誉,交握的双手略微颤抖。 池寒秋不禁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啊。。。。。为啥年底那木忙啊,那木忙 40 40、第四十章 看着抱着段父的墓碑大哭的段誉,冯骊迈出一只脚想要上前,可又迟疑着不敢迈出脚步,就在这个时候,她感到了来自旁边的目光,便顺着自己的感觉向左侧看去。 远远站在那儿的池寒秋用疑惑地眼神看着冯骊。 冯骊像是受了惊一样,露出诧异和慌乱的表情,看了一眼段誉,便惊慌失措地转身离开。 池寒秋岂容她离开?迈开长腿追了过去,没有几步就追上了冯骊。 “你怎么在这里?”池寒秋不带一丝感情地问,看着冯骊的眼神另她觉得害怕。 “我……我……” “不用搪塞,不用扯谎,你知道,要查出来很简单。”池寒秋轻轻地道,他的模样一点也不凶恶,可他绝冷的气质和天生的威仪让冯骊觉得霸道极了。 “说吧。”池寒秋下命令。 “他是……是我儿子。”冯骊说着低下头看着草地,双手交握,捏得非常紧,好似想要将自己的手扯断一般。 池寒秋的心头一紧,没想到,冯骊竟然是段誉的妈妈。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抛下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嫁到了富贵之家。 池寒秋顿起一股鄙夷之意。 “现在这个时候,你想怎么做?你能怎么做?”池寒秋质问道。 “我毕竟是他妈妈,我想帮他。”冯骊一开始因为没有预料到池寒秋的出现,所以显得慌张,现在,经过一小会儿的自我调整,她已经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 “帮他?”池寒秋冷笑,“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母亲的面容,就凭你们彼此这样的关系,你觉得你能帮他?过去二十年,他们父子相依为命,过得有多清苦你知道吗?唐太太!”最后那句“唐太太”,池寒秋喊得缓慢而用力。 仿佛被一把利剑刺穿心头,冯骊惊退一步,无法应答。 “父亲入狱,重病在床,儿子拼命赚钱,甚至割了一个肾给父亲续命。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唐太太?”池寒秋咄咄逼人。 冯骊脸色苍白,“我……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过得如此凄惨?冯骊顿时觉得自己快要被罪恶感和内疚吞噬。 “那请你继续不知道,不要再去打扰他。他有多脆弱,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出现,只会给他带去伤害,帮不到他。”池寒秋步步紧逼,向前迈出一步,道:“唐太太,这个时候,你要是再去打击他,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冯骊摇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得往下掉,她害得自己的孩子那么苦,所以,老天收走了她的寒叶吗?她真是罪孽深重啊。 “你走吧,他不需要你。”池寒秋挡在了冯骊与段誉之间,他要保护段誉,他要段誉从此以后不受一丁点伤害。 冯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好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远远地看了一眼依旧抱着父亲的墓碑哭泣的段誉,抽泣着转身离开。是的,在给段誉带去那么多痛苦之后,在抛弃他们父子二十年之后,在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之后,她凭什么说自己能够帮段誉,帮她的孩子呢。 池寒秋看着冯骊远去,转过身在原地等着,等着段誉能够自己从悲伤中站起来。 直到天快要黑了,段誉才颤颤悠悠站起身来。池寒秋并没有迎上前去扶他,而是等着他自己能够走过来。 茫然地看向四周,段誉心里觉得一阵难受,以后,爸爸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家了,他伟大的爸爸。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亮点,段誉远远看去,知道是池寒秋等在那里,点着烟。觉得心里有种安心,他不是一个人,在失去重要的父亲之后,他不是孤单的,有个人在等他,一直等着。 慢慢向池寒秋走去,段誉深吸一口气,想要露出微笑。生命中,有那么一个重要的人,是你喜欢的,是总在你身边的,是一直对你好的,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段誉,你别笑了,比哭还难看。”池寒秋丢弃烟头,踩在脚下碾了一碾,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没有眼泪了,还是笑吧。”段誉继续笑。 笑得很难看,但是真心想要笑得,为了一个人。 回到家的时候,丑丑和他太太正肆无忌惮地趴在床上睡大觉。段誉给丑丑太太取了个名字,叫狐仙,因为,它长着一张很像狐狸的脸。 “狐仙,来,喝牛奶,肚子里有宝宝了,要记得补充营养。”段誉给狐仙倒了些牛奶放在盘子里,招呼狐仙。可是,狐仙并不买账,反倒跑去蹭池寒秋的裤腿。 丑丑自然是万分狗腿的,狐仙干嘛,他也跟着干嘛。 “奇怪,为什么猫都喜欢跟你呆一起?”段誉说着坐在沙发上,他觉得累,特别累。 “我属猫。”池寒秋不在意地开着玩笑,随后,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份东西,递到了段誉面前,说道:“给你的。” “什么东西?” 段誉打开一看,是一张房地产权证,所有权人写得是段誉。 “咦……”段誉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什么?” 池寒秋好笑得看着段誉,说道:“别告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可是,这太不可思议了,地处s市市中心的一套四居室,所有者是他段誉,一套500万左右的房子,是他段誉的? 段誉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表示不甚相信。 “我们以后住那儿。” “为……为什么?”段誉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 “这儿太挤了,不方便。”池寒秋轻道,“房子的装修,我已经找到了设计师了,材料什么的,我来负责,你负责监工。”池寒秋知道,现在的段誉失去了工作的热情,父亲走了,他为之奋斗的目标消失了。所以,池寒秋干脆找点事情给段誉做。 “为什么?” “你不想住大房子?”池寒秋反问。 咽一下口水,段誉问道:“为什么不是我去找设计师,不是我去买材料,而是我负责监工?” 因为你的品味有问题,因为你肯定偷工减料,池寒秋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是这么说:“哦……心疼你,装修很累人,你负责监督工人就好。”说着,慢慢爬上沙发,作势要亲吻段誉。 “你哪里来得那么多的钱?”段誉将房屋产权证贴在了池寒秋的嘴上。 “秘密。”池寒秋坏笑。 “禁/欲七七四十九天,不然我爸不能安歇。”段誉非常认真地道。 “段誉!” “啊……我得去放一张爸爸的照片,大一点,挂在新房子里,让他也享受享受。”段誉猛地抱住房屋产权证用脸来回蹭着。 难道……以后那啥的时候,都要面对着段老爷子吗?池寒秋心里表示很痛苦。 段誉努力地保持着好心情,可是,他依旧睡不好。他总是在做梦,各种各样的梦,梦里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他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 直到凌成3点,段誉才睡着,所以,这会儿都早上九点了,段誉还在睡。池寒秋知道段誉没有那么快放下父亲的事情,便也随他去,不想给他过多的压力。 手机振动起来,池寒秋跑去阳台接电话。 “池,段誉怎么样?”是许晟岚,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还不错,怎么?找我有事?不是说一切计划延后再说的吗?”池寒秋点起一支烟。 “白爷的报告出来了。” “哦?” “池,对于真相,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听许晟岚这么一说,池寒秋知道,白爷的报告里一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等我会儿,我去你那儿。”说着,池寒秋挂断了电话。 给段誉留了张条子,池寒秋匆匆往dark赶去。 dark的vip9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看完了白爷调查的报告,池寒秋吐出烟圈,紧缩眉头。 “池,我完全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许晟岚痛苦地说着。 池寒秋没有说话,他得好好冷静一下。 他早该想到的,凭许晟岚的本事也查不到的事,背后一定有很厉害的人物想要把事情掩盖过去。 可是,为什么会是唐家? 段誉的父亲,是为唐寒羽顶得罪,段誉,是被唐家害成这样的。 “你准备怎么办?”许晟岚问道,声音闷闷的。谁能想到呢,竟然是唐氏。 “那个畜生!”池寒秋狠狠地道。 当年,唐寒羽玩弄女生,将女生凌/辱至死,竟找到段誉的父亲让其顶罪,没人性的家伙! “收购计划进行到哪一部了?”池寒秋掐掉烟头,眼神凌厉地看着许晟岚。 “已经是临门一脚了。” “很好,我会让唐氏消失的。”池寒秋慢慢地道。 段誉睡得很不安稳,他又做梦了,梦里,有个人大喊着对他说:“段誉,快跑,快跑呀?!”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看不清脸? “不!不要!不要!” 段誉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哭着大喊着“不要”的自己。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会这样凄惨地哭喊? 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周末要外出,不能更新了,回来后下周一开始会勤更的。 这文,近期是要努力完结它的。 握拳~~~~~~ 41 41、第四十一章 许晟岚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着darkness,看着莹莹电脑屏幕的池寒秋,心里直泛寒意。早在几年前,他就看懂了池寒秋,只要是他认定的家人或者朋友,他会露出笑容或好意,至于其他人,他可以完全不动感情地痛下杀手,哪怕是自己的亲身父亲或者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段誉无疑是幸福的,在这个世上,或许,只有他,池寒秋只有为了他甘愿付出所有。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许晟岚问。 “就这几天了,唐氏那些老家伙的把柄全握在我们手里,他们握着的那些唐氏股份只能卖给我们,只等我把境外的资金调进来,便可以实施了。”池寒秋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点了一下鼠标,卖出了一笔外汇。 “好,我等你消息。”许晟岚道。 中午的时候,段誉才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疲惫的眼,整个人都觉得累得爬不起来,心脏跳得有些难受。那些折磨着他的梦境什么时候才愿意离开? 环顾屋子,没有池寒秋,心里一阵空虚。 床头柜放着一杯水,下面压着一张池寒秋留的字条,知道池寒秋不久就会回来,段誉安心地笑笑,又趴回床上躺着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 “喂,睡醒了?”电话那头传来池寒秋好听的男中音。 “嗯……” “快起来吧,我带你去看房子。”池寒秋不动声色地道。 “房子?!”段誉一骨碌就从床上坐起来了,“这么快?” “怎么?”池寒秋好笑地道。 “没,没准备好。”段誉到处找自己的t恤。 “看个房子要什么准备?” “我得印一张我爸的照片啊,他一辈子没住过大房子,带他去看看呗。”段誉边打电话边把衣服给穿好了。 池寒秋一阵黑线,真的要把老爷子的照片给挂在墙上吗?据说,对着圣人那啥,会走厄运的。不过,眼见着段誉说起父亲的时候已经没那么黯然神伤了,池寒秋倒是放心了。 “好啊,我让设计师专门给爸爸设计个空间,舒舒服服的。”池寒秋打趣。 “房子……为什么写我名字?”段誉停住倒水的手,问道。 …… 电话那头,池寒秋迟疑了好一阵子,随后说道:“作为给我吃豆腐的回报。” “豆腐?……那得做多少碗给你才够?!”段誉叫嚣。 “肉偿。”段誉没有机会看到池寒秋笑得有多么贼。 “……”段誉总算是听明白了。 池寒秋听也知道段誉这会儿是红着脸呢。 池寒秋没一会儿就带着菜回到了家,豆腐、鸭血、西红柿、鸡蛋和五花肉。虽说段誉做什么都好吃,但池寒秋最爱吃的就这几样,鸭血豆腐汤,得去掉鸭血,西红柿炒蛋和腐乳红烧肉。 “段誉,手艺那么好,开个饭馆吧。”池寒秋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段誉烧菜煮饭。 “嗯,可以考虑,爸也不在了,我也没有必要从事金融方面的工作了。”段誉这会儿正切西红柿呢。 经段誉这么一说,池寒秋的心里又有了主意。 段誉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总会穿着围裙,据说是他爸爸给留下的。只要是关于父亲的,段誉总是恋恋不舍。虽说入了秋了,可天气依然很热,这会儿段誉正穿着平脚裤衩。段誉回过身子来面对着池寒秋的时候,恰好能从围裙下方看到他一双修长的腿,看到上方去,松松垮垮的t恤露出段誉的锁骨和好看的脖颈。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池寒秋偷偷摸摸跑到段誉身后,趁段誉把菜下锅的间隙,从后面环住段誉的腰身,问道:“师兄,真的要七七四十九天吗?”一边耍赖,一边亲吻段誉的后颈。 “菜,菜,菜!烧糊了你负责?!”浪费粮食什么的,段誉最深恶痛绝了。 “好,我负责。”池寒秋伸出一只手把火给关了,随后正式进入吃豆腐状态。 “诶……” 逮到机会还不快点行动?池寒秋岂荣段誉说话,掰回段誉的身体就是一个绵长的吻。 接着,池寒秋饶有兴致地在厨房把段誉给办了。 哦……穿着围裙的段誉别有一番风味啊。 “池寒秋,你王八蛋,买那么多菜,结果做一半全给扔了,浪费粮食的人都要遭雷劈!”段誉在午睡了一会儿后,被池寒秋拉出去上馆子吃饭了,点的是一样的菜。 小店里才几口人呐?被段誉这么语出惊人的一吆喝,所有人都低下头开始吃剩下的他们准备丢弃的菜。 “唔……完全与你的水准没法子比。”池寒秋嚼着饭菜给予了评论,忙着打岔。 “池寒秋,看你还有下次!”段誉愤怒地夹起一块腐乳五花肉,咬了下去,道:“的确不好吃,不过,你给我通通吃光,不许浪费!一个五花肉居然要48元,在家做完全只要20元成本,还做得那么难吃,赚黑心钱的人都不得好死。” 老板听到了段誉的评价,脸色开始发绿。 池寒秋一看情势不妙,立马叫来小妹说是要打包,赶紧把账给结了。这个段誉,只要是谈到钱的事,就跟踩了他尾巴似的。 走为上策。 新房子很大,很漂亮,地处市中心,周边风景也很好。 池寒秋约了设计师一起,想让段誉看了房子后提出装修的意见。可是,段誉只是摇了摇头,说,弄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用花太多钱,有人的地方才有家。说着,把自己破旧不堪的皮夹子给拿了出来,翻出里面的照片,他父亲的照片,还是段誉小时候给照得。 “那我大致知道两位的意思了,不用设计得太复杂花哨,以舒适为主吧。”设计师职业性地微笑着。 池寒秋点了点头,便拉着段誉往卧室走去了。 “等一下!”段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设计师说道:“你收多少设计费?”咄咄逼人。 “这……”设计师看着池寒秋不明所以。 “不用看他,你给我回答!” “是这样的,我们根据房间的平米和客户的要求收费,根据二位的要求,我们公司就本次设计收十万元。” “什么?!!!十万元!抢钱吗?”段誉一听来火了,“不用你设计了,我们自己来!” 一谈到钱,池寒秋知道段誉是收不住了,便由得他去了,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设计师看他们两人的眼神。 “这位先生,这让我们很为难啊,定金你们都支付了,现在说不需要我们设计了,我真的很为难啊。”设计师一听不让给设计了,慌神了,多好一笔生意啊,客户不还价,直接付了一万定金,说是设计得好一些,价格不计较。 “啊?定金都付了?付了多少?”段誉立马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插腰询问。 “额……是一万。” 这设计师也够蠢得,问什么答什么,池寒秋干脆站一边看热闹了。 “我们就付一万,你给我们设计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个不同风格的,不然我去消保委投诉你,哼。”段誉气极,几张破纸就要收那么多钱,这钱也太好赚了。 “先生……” “你不用说了,要么就把钱还我们,我们很公平的,不会要求定金双倍返还。要么,你就设计十种不同风格的房屋给我们选择。做人要讲道理,要凭良心的,十万元一张纸,这世上哪有这个道理的?凭本事赚钱是好事,但这样黑心地赚钱是要遭雷劈的。……” “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意思给你尽快提供设计图纸。呵呵……请留步,请留步,我这就回去设计了。”设计师经受不住段誉的长篇大论和谆谆教诲,迅速点头哈腰地闪了。 “你说,我们在卧室里放上超级大的床怎么样?”池寒秋拉着段誉一路走进卧室。 “嗯,跟那凉席一样的尺寸就好。”段誉不以为意。 池寒秋随口说道:“再买个新的不就得了,原来那个好几个年头了,不要了。” “啊???池寒秋,你以为你开银行的?不行!装修的事,交给我管了,再多的钱,放你手里马上就花掉了,我不放心。” 嘿,管起家来了。 池寒秋但笑不语,将段誉搂到自己怀里,随后轻轻说道:“那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我拼命赚钱去。”心里盘算着,只能与工头沟通好了,将段誉喜欢的便宜货给偷梁换柱! “说实话啊,你赚得什么钱?怎么短时间能赚那么多?”段誉好奇。 “段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池寒秋问。 段誉摇头。 “其实,我是唐氏接班人。”池寒秋镇定自若地看着段誉。 段誉的嘴变成了o型,傻不拉圾地看了池寒秋好一会儿,随后说道:“唐氏?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 于是,乌鸦飞过…… 经过池寒秋一阵解释,段誉总算是明白了,人池寒秋是s市最大的上市公司唐氏的真正接班人,不久之后他就会接手唐氏了。人池寒秋是唐氏总裁下放到社会去锻炼能力的,这才到了段誉的小公司工作。 “那为什么你骗我你欠一屁股债?!”段誉炸毛。 “那时候,我爸真给我安排了一屁股债,让我在短时间内还了才可以回家。”池寒秋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那被人追杀呢?”段誉想想还是不对。 “你也知道的,有钱人总是很多敌人的,想要有钱人性命的大有人在。” “池寒秋……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倒霉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有钱人在身边,我才那么倒霉!” “师兄,可是,你都以身相许了,千万不能抛弃我。孔雀东南飞什么的,很可怜。”池寒秋一把抱住段誉,非常自我恶心地说着肉麻话。 段誉完全石化了,这个池寒秋,变起脸来快得难以预料,完全琢磨不透。 池寒秋心里却在盘算,是的,再过几天,唐氏就会由他接手了,那个龌龊的唐氏将不复存在,段誉那些过去存在的伤害将会被全部抹去,那些他曾失去的,他要全部捧到他的面前,任由段誉处置,那些伤害他的,他要全部粉碎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额,本来可以早些更新的。 但是,因为看大宝和宝妈的故事,耽搁了会儿。 大家有机会去看看吧,现实中的一对男男情侣,有泪有笑有痛有爱,超级好看啊。 看到后面,某非我喷泪了,随后又大笑了。 祝福天下有情人~~~~~~~~~~~~~~` 42 42、第四十二章 段誉这些日子是忙坏了,不过还算是开心的。装修的一切事情池寒秋全部交给了他,晚上去dark上班,有点累,但很充实。 这会儿,段誉正往严辉家中赶去,严辉说是投资公司的事。段誉从投资公司辞职了,已经没有必要为了父亲的愿望从事金融类的工作,段誉非常干脆地提出了辞呈。他觉得池寒秋说的对,存点钱,开个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谁为了谁在活着,说穿了,都是为自己活着。 段誉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池寒秋的身份,池寒秋说了,他是唐氏总裁的私生子,所以不姓唐。既然是私生子,为什么能够掌权唐氏? 段誉心里是有疑问的,可是,他不想再深入地想什么,对他来说,池寒秋就是池寒秋,他们两个能在一起生活,挺好的。 说起来,完全不知道池寒秋这阵子在忙什么,一早醒过来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从dark下班的时候倒是总能看到他等在那儿的身影,整个人好像很忙碌的样子。问他最近忙活什么,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神神秘秘的。 电话铃声响起。 “哪儿呢?”是池寒秋的电话。 “出去办点事。” “哦……晚上一起吃饭?” “吃什么吃?我还得去工作呢。” “那么大火气?” “挂了!” 段誉的确有火气,好几天都没和池寒秋正经说上话了。 赶到严辉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门是虚掩着的,段誉觉得有些奇怪,想着严辉约的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粗重的喘息声。 是进去看看还是?段誉迟疑起来。 “吴鸣!你停下……等会……”好像是严辉的声音。 “就亲一下!”好像是吴鸣的声音。 段誉还在犹豫之间,已经走到了卧室的门口,只见严辉和吴鸣二人纠缠在单人沙发上,吻得难分难舍。 呃……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被压在下发的严辉用眼角余辉看到了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的段誉,急忙推开了吴鸣,说道:“段誉。” 吴鸣回过头看到段誉站在那儿,也尴尬的起身,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 沉默。这种时候的沉默让三个人都觉得难熬和怪异。 严辉起了身,走到屋外来,说道:“段誉,你就那么辞职了,东西也忘在公司了。” “什么东西?”段誉被严辉这么一提,反倒是歪着脑袋想起来。 吴鸣立马跑去厨房给段誉泡茶。 “两万元奖金呀,你不想要了?”严辉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段誉。 竟然把钱给忘了!段誉果然是受了不小的打击。吴鸣把茶端出来的时候,看着段誉瘦削的脸以及难看的脸色,心里顿时纠了起来。 “段誉不爱喝茶的。”严辉看了看吴鸣端来的茶,不经意地说道:“我给你泡果珍去吧。”说着便起身去了厨房。 留下段誉和吴鸣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吴鸣好久才说出口。 “?”段誉不知道吴鸣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一脸茫然的看着吴鸣。 “总之,对不起。” 前不久,吴鸣看到过段誉,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整个人都没有了精气神,父亲突然去世的打击想必是非常大的。 “没,没什么。”段誉摸着手里的钱袋子,心里那个叫茫然,为什么之前总是对他各种挑剔和各种不满的吴鸣突然转了性子了。 严辉端着一杯果珍出来了,放在段誉面前,说道:“不冷不热,可以喝。” “嗯,谢谢。”段誉端过杯子喝起来。 严辉看了看吴鸣,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做得对。某一天,吴鸣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严辉,把他的气愤,把他的震惊,把他对段誉的歉意,全部告诉了严辉。一声对不起,完全弥补不了段誉那么多年所遭受的东西,可是,如果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说的话,就显得太没有身为一个人的意识了。 “段誉,我和吴鸣过不了多久也要离开投资公司了。”严辉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你们去哪儿?” “自己开个公司。”严辉说着看了一眼吴鸣,笑笑。 “你过来吗?”吴鸣问段誉。 “我?”段誉指了指自己,摇摇头,“不了,我不是这块料,呵呵。我想,我会存点钱,想法子自己开个饭店什么的。” “池寒秋提议的?”严辉别有深意地看着段誉。 段誉点了点头。 “祝你幸福,段誉。”严辉觉着自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他喜欢眼前这个人,这种感情没有变过。 “谢谢,你们……你们也一样。”说完,段誉的脸刷得就红了,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严辉和吴鸣二人相视一笑,也不说什么。 接着,三人谈起了段誉的新居,策划起了严辉的新公司,从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聊天的三人破天荒得谈得很契合。 不一会儿,段誉起身道:“不早了,我还得去买灯呢。” “我陪你去吧。”吴鸣也站起身来,有些话,他得单独跟段誉说,有些话,不得不说,算是替自己懦弱无能的父亲说声对不起。 “不用了吧。”段誉连忙摇手。 “让他陪着你去吧,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严辉在一旁帮着吴鸣。 “那好吧。”段誉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接受吴鸣的热情罢了。 “段誉,你最近身体不好?”两人一路走着,吴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还好吧,只是睡不好罢了。”段誉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 “呃,为什么总跟我说对不起?”段誉表示莫名。 “吴灏,是我的爸爸。”吴鸣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口。 “谁?!”段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吴灏?是吴律师吗?这个世界能有这么小吗? “吴灏,当年你父亲的辩护律师。” “他?……好巧……” “当年,你父亲主动认罪后,我父亲劝阻过你父亲,也向法官提出过异议,可是……可是……有人威胁他让他停止一切为你父亲辩护的行动。而我的父亲,为了一己之私,最终同意了你父亲的认罪。段誉,我知道,现在告诉你这些太晚了,可是,就在我要告诉你的那天,你的父亲就出事了,所以,等了那么久才告诉你,无论如何,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这事。对不起,段誉,为我父亲的各种所作所为道歉。我知道,说对不起于事无补,可是,我是真心的,真的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在吴鸣讲了那么多话后,段誉停下了脚步,一股钝痛从心底传来,那种疼痛感,那种无力感,那种折磨人的冷意在全身蔓延。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让他知道这些?! 奇怪的声音,纷乱的人影,又出现在段誉的脑海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段誉?你没事吧?” 看着站在那里一脸苍白,表情痛苦的段誉,吴鸣紧张地跑上前去,心里愧疚起来,骂自己不是人!人都没了,还说那些过去的事干嘛,纯粹又打击了一次段誉。 “头疼……怎么办……我想不起来啊!”段誉痛苦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抱着脑袋簌簌发抖。 “段誉!”吴鸣连忙跟着蹲下了身子,担心极了,别又出什么事啊! 因为两人都蹲下了身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所以,当段誉和吴鸣身后出现两个陌生人,手里拿着喷满乙醚的毛巾的时候,两人丝毫没有留意。 十秒钟,仅仅十秒钟,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两人全部陷入了黑暗。 “池寒秋,我们谈谈。” 池寒秋接到了唐寒羽的电话,他就等着唐家人给他电话呢,唐家这会儿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要谈,让唐老爷子亲自跟我谈。”池寒秋第一个相谈的,就是段誉的事,他要好好问问,是谁想出去逼迫那一对可怜的父子的。还有,他还要冯骊付出代价,她根本不配当个妈妈。 “呵呵,不问我要跟你谈什么吗?”电话那头,唐寒羽笑得阴寒。 “你想要谈什么?”池寒秋冷冷地道。 “谈谈你家相好的。” 池寒秋握着电话的手明显一顿,没有作答。 “呵呵,人在我这儿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恶心的事,包括寒叶在内。”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把你所有弄到的股份转我名下,另外,准备一个亿。别怪我,你太有能耐,不能留一分钱给你翻身。”唐寒羽笑得小人得志。 那些股份得值几个亿,池寒秋堵上所有才换来的。 “我知道,老爷子就没想过把公司给我,都病成那样了,还死撑着不肯把公司交给我,还想着留给你这个宝贝儿子呢。” 池寒秋示意许晟岚派人去找人。 “不用花心思找,找到的一定是死人,你不找的话,他还有活路。” “唐寒羽!” “你自己想想吧,一小时后我给你电话。” 唐寒羽把电话给挂上了。 生平第一次,池寒秋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段誉会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今晚我要二更!!!! 43 43、第四十三章 “池,你准备怎么办?”许晟岚看着一脸严肃的池寒秋,深吸一口气问道。 池寒秋看着电脑屏幕上已经卖空的外汇账户,突然淡淡一笑,那一丝笑容几乎很难察觉。无非是钱罢了,一元也是钱,十亿也是钱,无非是钱,可段誉只有一个。 看着池寒秋高深莫测的反应,许晟岚心里却七上八下,当年,他为了报仇,撇下金钱一个人去了美国,差一点他就是去了金钱。千万别做一样的傻事啊,池寒秋。 “许,你说我该怎么选择?”池寒秋看着许晟岚,非常平静地说。 许晟岚没有说话。 “许,你说得对,爱上一个人,如同给自己种下永远的弱点,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池寒秋将桌上的darkness一饮而尽,随后说道:“唐寒羽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我再给他几年时间。” 许晟岚深吐一口气,摇摇头道:“池,没想到你是个痴情种子。” “你原以为我会为了得到唐氏放弃段誉?” “我以为,你会想个两全的办法。” “许,人不能贪心,有的时候,一定要学会放弃。” “所以白爷看中你。”许晟岚笑起来,由衷地佩服池寒秋,也由衷地为段誉感到高兴,能得池寒秋如此深情,他段誉是世界上第一的幸福人。 “你不怕唐寒羽食言吗?”许晟岚好奇。 “他只要敢动段誉,我就和他来个鱼死网破。”池寒秋站起身来,走到许晟岚的面前,随后狠绝地道:“我会让他知道,池寒秋不是个简单的人。” 约莫一小时后,唐寒羽又打来了电话。 “考虑的怎么样了?” “成交。” “哈哈,没想到啊,你池寒秋也有动情的一天。” “不过……” “不过什么?”唐寒羽提高警惕,他知道池寒秋的厉害。 “我们当面交易。” “当面交易?”唐寒羽不知道池寒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人在你手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会放人?至于股票,在我手里,若是你放了人,凭什么相信我会把股票过户到你手下?”池寒秋道。 “你想怎么样?” 池寒秋推了推眼镜,略微眯着眼,道:“很简单,你放人,只要我的人确认段誉的安危,你可以看着我把股票和钱打到你的账户内。” “……”电话那头的唐寒羽迟疑着没有说话,他在想,池寒秋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 “唐寒羽,你要的是股票和钱,我要的是人,你没有风险。如果我不把股票过户到你名下,你大可以一枪把我给毙了。”池寒秋不想给唐寒羽过多的思考时间,那样容易产生变数。 “可以。” “好,那到我的地盘来,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来。我想……你知道我的地盘在哪里。”池寒秋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到。”唐寒羽道。 乙醚的量并不大,段誉和吴鸣没一会儿就苏醒了,醒来发现两人被锁在一个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和脚都是自由的。 “我们……这是被绑架了?”吴鸣问段誉。 段誉缓慢的点了点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池寒秋,难道……又是有什么人要他的性命,绑错了人? “哟,醒了?” 就在两人想要互相松绑的时候,绑匪走进了仓库。 “别白费力气了,看看这是什么?”其中一名绑匪拿出枪,搁在一边的木架子上,随后恶狠狠地道:“跑不掉的,不是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们?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你们找错人了。”段誉大喊。 “找的就是你。”另外一名长相凶恶的歹徒慢条斯理地道。 我?段誉楞了一下,果然是因为池寒秋吗?那个王八蛋,因为他,自己都被绑架多少回了?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段誉继续大喊。 吴鸣一头汗,这个段誉,白痴啊,对着歹徒大喊大叫的,不想要小命了?这两个歹徒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看他们笃定的样子。 叮铃铃,其中一名绑匪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说道:“是,好的。”放下电话,他用眼神向另外一名绑匪示意,随后,两人向段誉和吴鸣二人走来。 “别过来!”这时候,吴鸣已经暗中将自己手上的绳索解开,拿起身边的一块木条挡在了自己和段誉的面前。 “哼。”绑匪冷笑。 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白领有什么招架之力?不一会儿,便如同小鸡似的被抓了起来,随后被塞进了一间小黑屋。 小黑屋,那是段誉最害怕的。 他的“幽闭恐惧症”又出来折磨他了,这一次除了无尽的黑暗,还有纷乱的声音,有个人声在说:段誉,快跑!快跑啊! 那个人到底是谁? “段誉,愣着干什么呀?!快跟我走呀!”吴鸣没有留意到段誉的情况,他被推进屋子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根铁棒,便迅速拿起打中了一个绑匪,就在绑匪吃痛的时候,吴鸣迅速拉着段誉往外跑去。 段誉觉得有人抓起了他的手飞快地跑起来,可是,他的眼前一片空白,他看不到路,只有那个声音还在喊:段誉,快跑!快跑呀! 可是,他跑不动。 “段誉,你搞什么呢?”吴鸣拉着段誉跑,却发现段誉跌跌撞撞像个盲人一般,表情呆滞。 “跑?往哪儿跑?”两个绑匪相继逼了过来。 吴鸣将铁棒拿在手上挥舞,一个用力,抽打在一个绑匪的脸上,啪得一声,那个绑匪的额头顿时皮开肉绽。 “他妈的,不想活了!要不是上面说留你们活口,早一刀解决你们了。”那名受伤的绑匪气得不轻。 “干要紧事。”那名长相凶恶的绑匪冷静道,随后看了看段誉,说道:“把他带走。” “不行!别过来!”吴鸣奋力护住段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拼了命的保护段誉。 那名受伤的绑匪早已失去了耐心,一把夺过吴鸣手中的铁棒,随后狠命地向吴鸣抽去,“小子还挺有力气啊!上面说不能动那个小子,没说可以留你一命,哼!” 吴鸣本能地用胳膊互助自己的头,可惜,歹徒的力量太大,铁棒太过坚硬,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硬生生地被划开一道巨大的血口子,身体也扑向段誉,把段誉一起带倒在地上。 段誉只觉得脸上一股温热,心智顿时清明起来,伸手一摸,满手的血。 那张出现在梦里的脸清晰起来,那是一张温柔的脸,是一直以来对他很好的人,他温柔地笑着对自己说:段誉啊,傻孩子,有事一定要对老师说。 那是王老师。 可是,突然,他全身都是血。他全身都是血的护着自己,疯狂地喊道:段誉,快跑,快跑啊! 是的,他想起来了,他全想起来了。 那些坏蛋,绑架了他威胁自己的父亲,如果父亲不答应认罪,那些坏蛋就要毁了段誉。偏巧,王老师那天跟着自己,便被一起绑架了。王老师奋不顾身地保护着自己,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只有高高的地方有一扇气窗。王老师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将衣服弄成绳子,帮着自己也爬上了床子,他们两个就要从那个黑色的屋子里逃出去。 那些坏蛋推门而入,将他们两人狠狠摔在地上。老师拼命跑过去挡住坏蛋,嘴里喊着:段誉,快跑,快跑啊!可是,当时的自己,傻傻地躲在黑暗里怕得瑟瑟发抖。老师的咽喉被锋利的刀划开,到处都是血,自己满身都是血。 “不!……不!……王老师!” “段誉,快跑啊!”王老师闭上眼之前,还在对自己说这些话。 被拖着往外走,被迫抬起头,看到被人逼迫着的父亲。 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些坏蛋说:“段伟华,考虑得怎么样了?认罪还是不认罪?不认罪的话,你儿子就跟刚才那人一样,一刀子下去,血溅当场。” 失神的自己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人,嘴里不停地喊:“不!不!别过来!别过来!” “我认罪!我认罪!放了我儿子!放了我儿子!你们让我认什么罪我都愿意!我认罪!我认罪!” 看着被吓坏的孩子,段父老泪纵横。 他全想起来了,那些残酷的过去,王老师为了救他死了,父亲为了救他认了莫须有的罪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他的父亲是个老实人,本分地活着,没想过害人,没奢求过太多,无非是想好好的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不!……不!……”段誉像疯了一般地叫了起来,抱着吴鸣大叫起来:“别死,千万别死!” dark的vip9里,屋子里站满了唐寒羽的人,池寒秋这边,只有他一个人。 “行啊,池寒秋,单刀赴会。” “呵呵,你知道的,唐寒羽,这一屋子的人未必能赢我,用枪也一样。”说着,池寒秋从书桌里拿出一把手枪。 满屋子的人,除了唐寒羽,齐齐地举起枪对着池寒秋。 “我只要一枪就够了,唐寒羽,我只要对着你一枪就够了。”池寒秋不露声色地淡笑着,举起右手,上膛,将枪口对着唐寒羽,丝毫不怕威胁着他自己的抢眼。 唐寒羽举起一手示意手下别轻举妄动,随后说道:“池寒秋,我放人,等你的人看到人安然无恙,你就把答应我的东西给我。” “一言为定。”池寒秋举着枪的手纹丝不动,那些对着他的抢眼却在上下晃动着,他们害怕池寒秋。 唐寒羽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散花,二更! 44 44、第四十四章 “段誉!段誉!你清醒点,我没事,我没死!”吴鸣被陷入半疯狂状态的段誉摇晃地有些吃不消。 “没死?”没死,真的?段誉听到吴鸣说没死,心里起了一丝希望,他没有为自己死? 看着脸部表情忽而幻灭忽而欣喜的段誉,吴鸣就快要急死,在如此危险的当口,你说你演什么戏?发什么神经?呆头鹅也应该呆的有点限度啊!不顾自己手臂上撕裂般的疼痛,吴鸣随手拿起地上的砖块就往绑匪身上扔去,只为了给自己和段誉抢出逃跑的时间。幸好,手边有根短棍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棍子就冲过去和绑匪混战。 吴鸣一个人势单力薄,又带着伤,如何能够匹敌两个凶悍的歹徒,仅仅两拳,吴鸣就被打趴下。 “快点,把他拉出来,老大要的是他。”为首的绑匪看了眼段誉对另外一个说。 这时的段誉神智有些不清了,整个人很恍惚,那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涌向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哪里,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任由一名绑匪提起一边的胳膊往屋子外走去。 吴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邪了,段誉与他可以说没人任何交情,可是,仅管此刻浑身疼痛难忍,他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能让他们把段誉给带走了,身体产生一种保护段誉的本能。他再次站立起来,向着段誉跑过去,拉住段誉的另一只胳膊,喊道:“白痴!你永远不知道要逃,要争,要反击的吗?!” 两名绑匪显然是掉以轻心了,全然没有料想到吴鸣能够再站起来,于是,眼见着段誉被吴鸣拉着就跑。由于仓库的门此刻是开着的,吴鸣拉着段誉就向门口拼命跑过去。 “妈的!打断他们的腿!”其中的一名绑匪怒了,不想再玩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了,于是一手拿着铁棍快速追上前去作势砸向吴鸣。 就在此时,另一名绑匪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大!” “……” “什么?好不容易……” “……” “是!” “二子!快住手!不能伤人!”接手机的绑匪大喊道。 “哈?” 就在两名绑匪交谈的时候,吴鸣一看机会来临,拉着完全处于游离状态的段誉跑出了仓库。 接手机的绑匪一看两人就要跑出去,立马追了上去,边跑边骂,“说你二,真是二!快把人给我捉回来!” 两个绑匪追上了狂奔中的吴鸣和段誉,将俩人一骨碌按在地上,二话不说,朝两人后颈砸去,扑通,两人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放这儿就行” “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快点,把枪准备好。” “可是,我真没开过枪。” “……哪那么多废话!不是让你解决他们,我们得等人,老大另有指示。” 段誉明明能够听到声音,却睁不开沉重的眼睛,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脑子里那么乱?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什么东西在响? “聪聪,快起来,快起来呀!” 是爸爸?段誉努力地想要睁开自己的双眼。 首先入目的,是一张带着血的脸,那是谁的脸?为什么额头全是血?段誉觉得自己心跳得非常快,难受极了,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却什么力气也没有。 仔细看着那张脸,才渐渐认出,那是吴鸣。 “吴鸣?你怎么了?快醒醒……” 可是,吴鸣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动静。 手机铃声又想起来,就在段誉的耳边响起来。 “快接电话!”绑匪踢了踢段誉,将电话放在了段誉的耳边。 “喂?是吴鸣吗?你和段誉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段誉熟悉的声音,是严辉。 “严辉,快来救我们,吴鸣他受伤了,身上全是血!” “段誉?!你们在哪儿?”严辉听出段誉的声音,微弱、颤抖,焦急地问着。 “我们……”段誉还要说话,却被绑匪一把抢过手机挂了电话。 绑匪接到唐寒羽的命令,让段誉听电话报平安,随后便等待对方的人到达现场。 池寒秋拨了段誉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便对唐寒羽道:“你该死,电话无人接听。”举起枪,浑身泛着寒意。唐寒羽的保镖们立即如临大敌,纷纷举枪对着池寒秋。 “什么?!”唐寒羽惊诧不已。 “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不可能!” “唐寒羽,我再给你五分钟,如果不把人交出来,今天你我就在这个房间里一起见上帝。”池寒秋微笑着说,那种笑令唐寒羽不寒而栗。池寒从来不怕死,池寒从来就是把命交给上帝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豆大的汗滴从唐寒羽的额头顺着脸颊一路低落到地上。 “我要的是唐氏的股票和钱,我不想要他的命。”唐寒羽再三保证,“我没动他一根汗毛,或许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我已经把地点告诉你了,你的人也已经赶过去,你得给我时间。” 池寒秋举着枪的手纹丝不动,冷酷地道:“三分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段誉的手机在推搡的过程中遗失了,绑匪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所以吴鸣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段誉的,这样导致池寒秋无法联系到段誉。 谁也没有能够想到,吴鸣会与段誉一同被绑架。 绑匪的电话又响起。 “老大。” “……” “没可能啊,刚才他还接了电话呢。” “……” 挂起电话。 就在这个时候,许晟岚出现了。 为首的绑匪立即用枪抵住段誉的脑袋,道:“人你看到了,毫发未伤,至于是不是能活着出去,由不得你我,得听老大的命令。” 许晟岚举起手机,示意先拨一个电话,绑匪微微阖首,不敢掉以轻心。 池寒秋接到了许晟岚的来电,段誉一切平安。 “唐寒羽,我饶你一命,交易吧。”池寒秋对着唐寒羽脑袋的枪并没有放下,而是接着道:“交易密码我口述,你派个人操作便可。唐寒羽,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呵,池寒果然名不虚传,滴水不漏。”唐寒羽由衷佩服池寒秋。 为段誉,池寒秋放弃一切,放弃他的复仇计划,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 许晟岚将昏迷的吴鸣和虚脱的段誉送到了医院,同时赶到医院的还有严辉和金钱。 吴鸣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有些过多。段誉的情况倒是有些不稳定,情绪有些失控,医生给打了镇静剂,现在处于昏睡之中。 段誉身边的两个男人,严辉并不认识,那两人,一个一身冷然的气息,一个一派温存,话并不多,也没有说为何吴鸣和段誉二人会以这种状态进了医院。但是,严辉知道,肯定是出了严重的状况。 看到段誉身边有两个人陪着,严辉便放心守在了吴鸣的病房里,看着吴鸣伤痕累累的脸,心里泛起无名的疼痛感,傻瓜啊,就这么莫名地躺在了医院里。 大约在两小时之后,段誉醒了过来,他开口第一句话是问病床边的金钱:池寒秋呢? 池寒秋现在没法赶过来,金钱摇了摇头。 段誉缓慢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恍惚地看着金钱,道:“金钱,我全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金钱拉近了坐在段誉病床前的凳子,关切地看着段誉。段誉的脸色很不好,煞白煞白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想起以前。” “段誉,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前那些事都过去了。” “不,金钱,你不知道。我知道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我在逃避,我不肯承认,我害死了王老师,我害死了我爸。王老师,我的高中老师,为了保护我,死了。我满身都是他的血,他让我快逃,他牺牲了他的生命来保护我,可是,我没有逃。金钱,我没有逃。”段誉流下悔恨的眼泪。 金钱情不自禁地拥抱住段誉,老天待他太不公平,近些日子以来,连番的打击,现在,他又想起了他那可怕的过去,老天真的不公平。 “金钱,都是我害了我爸,他受人威胁才会认罪的,都是我太没用。”段誉一个劲地说着,回忆着,眼泪打湿了金钱的衬衫。 “段誉,都过去了。” “不,不,没有过去,金钱,没有过去。我爸临走,我都没有来得及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喊冤受屈那么多年。金钱,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我?为什么?”段誉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无限悔恨和悲哀,抱着金钱闷声大哭起来,“金钱,我害死了他们,我害死了他们!” 站在病房外,匆匆赶来的池寒秋听到了一切,他推门而入,看着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段誉,揪着一颗心慢慢靠近。 “段誉。”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痛哭中的段誉顿住自己的哭声,抬起头看着池寒秋。 许晟岚和金钱悄悄退出屋子,尽量不打扰互相凝望的二人。 池寒秋温柔地伸出双手,抚摸着段誉的脸,替他拭去脸颊上的泪,说道:“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随后,池寒秋低下头,吻上段誉苍白的双唇,“段誉,对不起,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中,快要完结了,暴躁了! 45 45、第四十五章 唐氏一夜间易主了,对外身体一向硬朗的唐老爷子宣布病重,将自己手握的大权交给了他的长子唐寒羽。 这几日,媒体对此事大肆报道,所持言论竟出乎意料的一致,大体上是这么说的,唐氏需要新的领导力量,需要新鲜血液,唐老爷子的时代完美的结束了。 此时的段誉,正在装修好的房子里打扫卫生,顺便看着超大size的电视机杀时间。他戴着口罩,戴着帽子,身上穿一件深蓝色的工作服,活脱脱一个清洁大叔。 电视里,正好播到唐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从医院出来,记者们蜂拥而上,可是,穿戴得一丝不苟的唐老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推着他的人拼命地推开伸上前来的话筒。 段誉擦着地板的双手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屏幕。 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应该是池寒秋回来了,段誉连忙把电视机给关了。 “累不累?”池寒秋进了门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段誉身边给了他一个吻。 “还好,不累。”段誉用力地擦着地板。 “说了请保洁公司,你非不愿意。”池寒秋一把抢过段誉手里的抹布,丢一边,将蹲在地上的段誉一把拉起,一同坐到沙发上。 按平时的段誉,铁定是要双脚跳起,指着池寒秋的鼻子大叫:宝洁公司打扫一次要五百呢,这些钱够我吃n年早饭,x顿晚饭了! 可是,今天的段誉非常安静,仿佛没有听到池寒秋说什么似的,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池寒秋好奇起来,轻轻咬住段誉的耳垂,直到段誉麻痒得受不住晃脑袋才松开,说道:“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发财大计?” 段誉很认真的想了想,终于开口问道:“你说……你是唐氏的私生子?” 池寒秋不知道为什么段誉突然提这个事了,眼神一收,说道:“是的。” “那……” 唐氏总裁换人的事,外面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池寒秋想,段誉就算再闭塞,也是能够知道,于是,干脆把话说明了:“我是唐氏的私生子,我妈在我大三那年去世的,你还记不记得?我突然就休学了,就是那个时候。没想到,等我回到学校,你也休学了,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事。” “所以……” “所以什么?”段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段誉心里有事。 “你跟唐氏会怎么样?”段誉诺诺地问。 “你看报道了吧,唐氏长子继承了唐氏龙头老大的位置。我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我喜欢男人,我不是接班人。从今往后,我与唐氏无关。” “你与唐氏无关?!”段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抬起头看着池寒秋。 “是啊。” 段誉此刻的表情很怪异,说高兴,觉得不像,说难过,又不是那个意思,一时之间,池寒秋有点吃不准了。 “小傻瓜,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池寒秋捏了一记段誉的鼻子。 吃痛得揉着自己的鼻子,段誉说道:“高兴!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你与唐氏无关我反而觉得高兴。不高兴!那是因为你不是富二代了,我没钱花了。”说着,对着池寒秋做了一个怪腔。 难得啊!段誉竟然会这样开玩笑!池寒秋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我现在一无所有了,除了这房子,还有你。要花钱的话,师兄,你自个儿出去赚啊!顺便,把我那一份也给赚回来。” 段誉非常认真看着池寒秋,随后主动抱住他,脑袋搁在池寒秋的肩上,说道:“我们两个人成一家人吧,你看,我没家人了,你也没家人了。” 今天的段誉,如此多愁善感,池寒秋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段誉的这句话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彼此是家人,多好。 可是,池寒秋忍不住要戏弄段誉,戏虐地说道:“那么,老婆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洞房?” 段誉羞红了脸,看着池寒秋,突然用力吻住他的唇,将其扑倒。 “哦……老婆大人喜欢在上面啊……” 一室旖旎。 “池寒秋,快到厨房来!” 池寒秋正被段誉差使到阳台擦花架子和储藏柜呢,这会儿段誉一吆喝,他急急忙忙冲到了厨房。 “我告诉你哦,这水龙头出水量特别大,你一定要记住,打开的时候要一点一点的,到一半就行了,不然太浪费水。”段誉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指导。 “是,是,老婆大人。” “不许这么叫我!叫顺了,出去到外面丢人。”段誉瞪一眼池寒秋。 嘿,刚才那什么之前温顺得跟只猫似的,这会儿又炸毛。池寒秋微笑着摇头,转身准备继续劳动去。 “还有!” 又有什么?池寒秋把段誉佩服得一塌糊涂,他还真不知道,住一个屋子也有那么多讲究,得好好改改段誉这穷酸作风,钱那是赚出来的,不是节约出来的。 干脆得,池寒秋拿了杯子倒水喝。 “我们什么时候去趟电力公司?装个那个什么分时表。晚上十点半以后用电价格减半呢,这房子那么大,电费肯定厉害,我想好了,以后洗衣机、电视机、dvd什么的,只能晚上十点半以后用。” 池寒秋差点被段誉呛到,咳嗽了一阵,走上前去,勾住段誉的腰,说道:“段誉,难道,十点半之前,你是想为我摸黑生孩子?” “……” 看到段誉无语凝噎的样子,池寒秋觉得特别好玩,亲了亲他微红的脸蛋道:“段誉,不用那么节约了,我们不需要太多的钱。”说罢,又去接水喝。 “咦……这饮水机难道是坏了?怎么也不出热水啊。”池寒秋对着饮水机左看右看。 “别看了,天还热着呢,喝什么热水,电源我给关了。” 好吧,段誉那是习惯性节约,非常难改了。 晚上,两人回到了一室户里。 “丑丑?丑丑?”一回到家,池寒秋便张罗着给两只猫弄吃的。叫了许久,两只猫都没有回应。 “又走了?”段誉累了一天,躺在沙发上有些爬不起来。 “可能吧。”池寒秋不死心地到处找,却看不到两只的身影,“丑丑快要做爸爸了,或许是跑外面生孩子去了,指不定冬天他们一家三口就回来了。” “嗯。”段誉的心里却觉得不舒服。 “段誉,”池寒秋蹲到段誉面前,俯□吻了吻他,说道:“出去散散心吧。” “散心?”如何散心?段誉不知道池寒秋说的是什么意思。 “反正房子刚装修完也不能马上住人,我们俩,去旅游吧。”池寒秋拿出两张机票,“不远,就在三亚。” “嗯,也行吧。”段誉觉得很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先睡会吧,看把你给累得。”池寒秋心疼地看着段誉,拿了张毯子给他盖上。 不一会儿,池寒秋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段誉,悄悄跑去阳台接电话。 “我们早已无瓜葛。”池寒秋冷冷地接起电话。 “小秋……”池寒蕾在电话那头显得无助而彷徨。 “究竟有何事?” “小秋,不能把唐氏交到他手里。” “说这些太晚了,姐。” “小秋,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把唐氏交到唐寒羽的手里?”池寒蕾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了一个男人?不,你说错了,我是我了我心爱的人才把唐氏拱手相让的。”池寒秋回答的时候,心里一个激灵,池寒蕾能够这么说,说明唐峥一早就知道自己收购唐氏的计划了,那只狡猾的狐狸,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小秋,爸爸想见你。” “对不起,我不想见唐氏的人。我马上就要离开s市了,不见。”池寒秋挂了电话。 点起一支烟,在夜风里独自欣赏夜景,池寒秋在计划,留在s市并不安全,如今唐寒羽刚接手唐氏,尚无时间来对付他,可一旦他站稳了脚,他迟早是要动自己的,自己一直是唐寒羽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要带着段誉离开这里,他还得提醒许晟岚和金钱也趁早离开。 段誉没有睡着,池寒秋打电话所说的话他全听见了,躺在沙发上,段誉觉得自己无力爬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池寒秋和段誉临去三亚之前,去医院看了一次吴鸣。原本就是些外伤,人又年轻体壮的,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吴鸣已经活蹦乱跳,准备着出院了。 “谢谢你,吴鸣。”段誉由衷地感谢,若不是吴鸣,说不定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谢什么。我气愤的是,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就没人管了!” 段誉已经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可吴鸣完全不知道状况,报警,人警察也不搭理,说是没有动机,没人受到威胁,很难立案。 “你就别一直盯着这事儿了,你一记不清人家长相,二说不清被绑到哪里,警察不搭理你也正常。”严辉一把拉住义愤填膺的吴鸣,塞了一小碗切好的苹果给他。 池寒秋素来与严辉和吴鸣不熟,道了谢,便跑外面去吸烟了。严辉知道段誉和吴鸣有话要说,便也跟着离开了病房。 “段誉,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真是对不起,我……”吴鸣起了个头。 “过去的,我都忘了。”段誉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该知道的他已经全部知道,该想起的他已经全部想起,可是,很多东西都已经无法改变了,爸爸已经去世了。他能够做的,只有好好的活下去,为了爱自己的人,也为了自己爱的人。 “吴鸣,你和严辉,要幸福。”段誉微笑着说。 吴鸣愣了好久,才缓缓露出笑容,点了点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嗯”了一声。吴鸣觉得,段誉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究竟不一样在哪儿,他却说不清。 短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或许是会让人改变的吧。 池寒秋定的中午的飞机飞三亚,两人是上午十点到的机场。 一进机场,段誉就听到了有人喊“池寒秋”三个字,还是循环播放的。寻人广播里反复播报着:“请旅客池寒秋先生听到广播后速到航站楼一楼大厅服务台,您的父亲病危,您的家人池寒蕾在服务台等您。” 人生,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等着我的二更。 46 46、第四十六章 这一次,唐峥真的重病入院了。他的心脏原本就不好,因为忙着要把唐氏夺回来,他拖着自己的病体没日没夜地忙碌着,终于,心脏负荷不了,导致了他中风。 池寒秋早已心灰意冷,他冷酷地拒绝了自己的姐姐。 可是,段誉拉住了池寒秋,“他是你爸爸吧?或许,他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呢,听完他的话再走也不迟吧。若是等到人没了,你才知道你误会他了,或者发现自己有该说的话没能告诉他,你会后悔的。” 会后悔吗?池寒秋问自己。 “若是你恨他,那你也去跟他说吧。”段誉继续劝池寒秋。 池寒蕾向段誉投去感激的目光,眼里含着泪水,这对父子,有太多的误会,性子太像了,有什么总是放在心里,从来也不说,总是相信自己能够扛起所有的困难。这世上,有谁是能够独自走完一生的呢。 池寒秋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亲与上次相比,老得有些令人发寒,满头的白发,凹陷的眼,略微歪斜的脸,已经与那个实行铁腕政策的唐峥相差太多。 或许,段誉说得对,不来这一趟,他会后悔的,他会后悔没有看到那么凄惨的唐峥。 唐峥看到站在那里的池寒秋激动得伸出手指着他,浑身都颤抖起来,可是,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中风使他失去了语言能力。 “爸爸,想说什么?”池寒蕾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唐峥的嘴边,费力地听着他含糊不清的发音,猜测着他的意思。 池寒蕾莫名地流下眼泪,点了点头,将唐峥枕头底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小秋,这是妈妈留给你的信,她临终前写给你的。我们谁也没有看过信里面的内容,在她给爸爸的信里,她提到过,当你恨我们的时候,把信给你看。” 池寒秋看着白色信封,不知是不是应该接下。 站在一边的段誉此时显得异常的冷静,他替池寒秋接下来信,塞到了池寒秋的手上,随后对池寒蕾说道:“让他一个人静静地看吧。” 池寒蕾点了点头。 段誉知道,池寒秋是非常重视亲情的人,他那么恨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很渴望亲情的吧。池寒秋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一旦他对你好,便会倾尽所有对你好。那么些日子以来,段誉深深地感受到池寒秋的温柔,那种温柔你得感受,用心去感受。 段誉将池寒秋留在了医院的长椅上,说道:“我去买些吃的,午饭还没吃呢,你慢慢看。”接着便转身走了。越是感情不外露的人,越是怕别人看到他真情流露的时候吧。 段誉微笑着想,他池寒秋也是需要人帮助的,不是吗。 池寒秋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蓝蓝的天,百感交集,自己的母亲,在天国过得开心吗?她竟然在死前给自己留了一封信,是对自己还有牵挂吗? 打开信,整整两页的字: 小秋,比起恨,谁都愿意相信爱,谁都愿意去爱,妈妈知道,你也是的。妈妈对不住你,让你活在了恨里。多少个夜晚,我是哭着到天明的,因为你恨你父亲,甚至,有的时候,你也恨妈妈。 谁都是有故事的人,妈妈和你爸爸之间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我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理所当然的互相爱慕了,可是,命运弄人。当时,唐家产业很大,池家与唐家算得上是世交,可是,我的父亲生了歪念,夺走了唐家的产业,也夺走了唐峥父母的命。一夕之间,我们从爱人成了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唐峥知道我的无辜,可是,他只能做到不杀我而已。 你的养父是入赘池家的,为了池家的钱,为了池家的势,他并不爱我。我们婚后不久,我就生了你姐姐。起初,他对我还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当他知道我的父亲不信任他,不会将任何产业交给他打理的时候,他开始虐待我,虐待你姐姐。 当时,我的父母并不能保护我,他们在生意上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所以,我逃走了,带着你的姐姐。你的爸爸找到了我们,收留了我们。那段时间,我开心极了,我重新找回了我的爱情,于是,我和他生下了你。 小秋,你的印象里,你的养父对你极好,对你极其爱护,不是吗?可是,那都是错觉,那都是假象,你的心理疾病,就是因为那场事故。 你的爸爸是爱我的,可是,他在保护我们的同时,也在利用我们,最终,他成功了,他成功的从我父母手中将原本属于唐氏的以及属于池家的所有产业夺了回去。我求他放过我的父母,可是,他还是用两枪结束了我父母的命。一命还一命,很公平,可是,我还是恨他。 我是个没用的女人,我又回到了你养父的身边,因为我根本无法养活你们姐弟。可是,他不但虐待我,还虐待你姐姐,虐待你。 终于,有一天,当他快把我弄死的时候,你拿着刀冲了上去。当时的你,才八岁。血流了一地,我想,他是流光了血死的。 你吓坏了,完全不跟我说话,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我把你送到了医院。可是,我不能告诉医生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所以,你的治疗被耽搁了。当时的蕾蕾已经十二岁,她跑出去赚钱给你治病,遇到了你爸爸。 之后的事,你也记得吧,你到了唐家。 我们不知道,那场事故对你的影响会那么大,白医生告诉我,越是坚强的内心,在受到伤害后,越是难以治愈。你的爸爸,原本是想要将你培养得无人能敌的,却不想,引发了你内心最深的恐惧。白医生试图让你想起八岁时的事,也想了很多办法将错误的认知从你脑中除去,可是,那样太痛苦了,我们觉得你会痛苦而死的。所以,我们放弃了,我们放弃做一对好父母,如果恨我们能够成为你活下去的动力,我们愿意。 小秋,我太痛苦了,我想先走一步了,突然间,我后悔了,我多么希望你不要恨我,我多么希望你是八岁前的那个小秋。 小秋,妈妈爱你。 远处,段誉拿着饭盒走了过来,池寒秋觉得恍惚。 “吃吧,我给你买了最贵的。”段誉将一次性筷子掰开,打开盒饭的盖子,把散着热气的饭菜递给了池寒秋。 池寒秋摇摇头,把饭盒轻轻推开,说道:“段誉,让我靠一靠。” “好。”段誉收起盒饭,紧紧挨着池寒秋坐在长椅上,把整个肩头借给了池寒秋。 池寒秋很安静,只是靠着段誉,手里紧紧地拽着母亲给他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耶~~~~~~~~二更完毕~~~~~~~~~~ 47 47、第四十七章 段誉陪着池寒秋一直坐到了天黑才走进病房。在知道真相之后,却发现自己更加无法面对。那段找不回来的童年,那些找不回来的记忆,恐怕就那样丢失了,从白纸黑字上了解的,仿佛是另一个人的事。 “小秋,白医生说过,如果你无法自发想起那些事,你对血的恐惧永远都会存在,你心里阴影永远都会在。所以,我们一直保守秘密,可是……唐氏不能再等下去了。”池寒蕾双手握着唐峥苍老的手臂,无奈地开口。 “我知道。”池寒秋平静地说道。 唐峥想要说话,又躺在床上激动起来,被池寒蕾握着的手不停地颤抖。 池寒蕾安抚着唐峥,说道:“爸爸,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池寒秋,“小秋,金融危机在蔓延,唐氏需要你。爸爸一心想要把唐氏给你,一半是因为你是他唯一信得过的儿子,你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一半是因为,唐氏的产业里有一半曾经属于池家,理应交给你的。那么多年都过去了,爱也好,恨也好,都是过眼云烟罢了,可是,我们都懂得太晚。” 池寒秋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池寒蕾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交到了池寒秋的手里,说道:“这里面,有爸爸持有的唐氏的股份,有我持有的唐氏的股份,另外有一份文件,上面说得清清楚楚,是一名隐名股东,而实际上那一部分股份的真正持有人是你。” 池寒秋惊愕地看向病榻上的老父,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留了这样一手。唐峥困难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池寒秋的心里在想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盘算的,三部分股份加起来,正好比唐寒羽现在所持的唐氏的股份多出1,只要他们三人一致行动便可以达到对唐氏的绝对控股,从而牵制唐寒羽。 “小秋,是否要进唐氏与寒羽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决定,爸爸给你考虑的时间。爸爸说了,他逼了你十六年,从你离开家的时候,他就发过誓,他不会再强迫你任何事情,只要你过得开心,他就满足。”池寒蕾又坐回了唐峥的身边。 “我考虑考虑。”池寒秋拿着文件,心里沉甸甸的,兜兜转转,他还是要回到唐氏吗?尔虞我诈、你挣我夺,他已经厌倦了,他不希望他在乎的人再次受到危险。可是,一味的逃避和躲闪能够真正避开危险吗? “小秋,门外的男孩子,是叫段誉,对吗?”池寒蕾知道池寒秋不能够马上做出决定,便决定给他时间考虑,转而提起了段誉。 突然,唐峥拽住池寒蕾,示意她自己想要说话。池寒蕾附耳倾听,好半天,她抬起头说道:“小秋,把他喊进来吧,爸爸有话对他说。” 池寒秋蹙眉,他不希望自己家里的人伤害了段誉。 “爸爸只是有话对他说,没有半点要伤害他的意思。”池寒蕾懂得池寒秋的心思,“你同意的话,我去把人请进来。”池寒蕾说着站了起来。 池寒秋抢先动起脚步,“我去吧。” 段誉进到病房里,很局促。池寒秋的家人,他这是第一次见面,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池寒秋的家事,他从来都不清楚,他也不想去弄清楚。 “你是段誉吧,我是小秋的姐姐,这位……是小秋的父亲。”池寒蕾迎上前去亲热地拉住段誉的胳膊。在机场的时候,池寒秋断然拒绝与她一道回医院见父亲,是段誉短短的几句话改变了池寒秋的想法,对此,池寒蕾是万分感谢的。她并不了解眼前的“大男孩”,可是,从他在机场说得几句话,她的心里至少有着这样的感觉,这是一个内心坚强的人,是一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不然他不会有那样的感悟。 “您们好。”段誉的双目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老人,随后就看向地面,并不再言语。 “请不要拘束,我们的父亲请你进来,只是想告诉你,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小秋的身边。”池寒蕾真心实意地说,脸上带着笑。是的,他们所不能给予池寒秋的,段誉能够给予。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给予你想要的爱情,那是多么不容易。 “没……不用客气。”段誉有些失措,他没有想到,池寒秋的家人已经知道他们俩的事情。 病床上的唐峥又伸出手拉了拉池寒蕾,歪斜的嘴努力地动着,想要说话。池寒蕾再次附耳倾听,随后脸上泛起笑意。她微笑着抬起身子,说道:“唐老爷子说,等他身体好了,一定要请他的未来媳妇好好吃顿饭。”说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池寒秋一头黑线,老没正经的,外加没羞的姐姐,他的家人,一个个都是怪人! “不早了,我们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池寒秋看向自己的父亲,语气软了下去。 “去吧,小秋,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池寒蕾平静地道。 出了医院大门,段誉拽了拽池寒秋的手,说道:“为什么他们一致认为我是媳妇?这……太奇怪了。” “嘿……老婆大人……难不成你想?……”池寒秋看着走在自己身边微微有些发怒的段誉,止不住地心情好起来,有段誉在自己身边,他一切都可以抛弃。捉弄般地轻轻咬住段誉的耳朵,随后将唇移往段誉的后颈,引得段誉浑身一阵发麻。 “诶哟……我家媳妇那么敏感,居然还想反攻啊?!” “滚!”段誉经不起调戏,终于炸毛! 三亚没去成,新房子又不能立马搬进去住,段誉便飞奔着跑去dark打工了。池寒秋则白天在家想事情,晚上出门去接段誉。池寒秋心里有个愿望,他希望能够这样和段誉肩并肩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段誉,就这么一起走下去,一直走到老了死了,你愿意吗?”池寒秋不是一个难以决断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希望有个人能够帮他做决定,这个人是段誉。 “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我们不是老死的,是饿死的。”段誉打趣。 “行啊,幽默的功夫见长啊。” “池寒秋,丑丑不在家。”段誉停下脚步,特别平静地说道。 与丑丑有什么关系?池寒秋有些跟不上段誉的思路。 “你瞧,丑丑不在家,不需要你喂饭。而我,那么多年一个人了,也总是好好的。我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这几天在烦些什么,你和家人之间有什么约定也好,有什么交易也好,我统统都不想过问,我也不在乎。对我来说,你是池寒秋,只是池寒秋,而我,会站在池寒秋的身边,陪着他,等着他,一起走下去,走到路的尽头。所以,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你尽管去做。”一股脑将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段誉突然绽放一个微笑,池寒秋对他的好,对他的重视,他能感觉出来,所以,他想把自己这份坚定的心意传达给池寒秋。 午夜的一个微笑,让池寒秋心神荡漾,段誉的真,段誉的好,只有他池寒秋一个人知道。激动地搂住段誉,深深地吻住只属于他的唇,池寒秋的心底暖意融融,段誉说,会陪着他,等着他,与他一起走到路的尽头。 接下来的日子,池寒秋忙得不可开交,他以隐名股东的身份站到了唐氏众股东的面前,与唐寒羽正式展开了交锋。 在那之前,池寒秋首先考虑的是段誉的安危。唐寒羽知道段誉的存在,知道段誉就是池寒秋的弱点,以他小人以及心狠手辣的作风,怕是会对段誉下毒手。所以,池寒秋权衡利弊之后,首先获得了父亲的首肯,随后与白爷做了一笔交易,以唐氏5的股份作为交换,要求白爷保证段誉的安全。在s市,唯有白爷能够真正保护段誉。 段誉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按照自己的步伐忙碌着。白天到处学习食谱,晚上去dark打工,池寒秋忙得时候,他就与金钱和许晟岚聊聊天,周末随着金钱去孤儿院和福利院照顾小孩和老人。 可是,池寒秋再忙再累,总是会在dark门口等着段誉一起下班,一起走路回家。最幸福的时候,竟然是一起肩并着肩一起走回家,哪怕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一起走。 这一天,池寒秋接到了唐寒羽的电话,或者说,是唐寒羽的威胁。 “池寒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婊/子养得狗杂种,凭什么来跟我争唐氏!” “对不起,我不接听疯狗的电话。” “池寒秋,如果你还想要段誉那小子活着,你就给我收手。” “要他的命?问问白爷同不同意。”池寒秋在电话这头笃定地笑。白爷的手下每隔一小时就会向他报告段誉的行踪,五分钟前,段誉一直是安全的。 “哼,你有种。” “唐寒羽,我们也来做笔交易怎么样?你当年强/奸致人死亡的罪证在我的手上,如果不想下半辈子在牢中度过,就给我堂堂正正的。” “算你狠!” 收起电话,池寒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已经连着忙了好几天了,觉得快要累得不行。这几日,把段誉送回了家,他又马不停蹄赶回公司工作。正如父亲所说,金融危机的影响正在扩散,唐氏面临着严峻的考验。他一方面要对付唐寒羽,一方面又要救唐氏于危难之中,开始觉得力不从心了。 晚上,池寒秋照例等在dark的外面,惊觉寒意很重,竟然已经是深秋了。 “你来了?是不是累坏了,今晚回家休息吗?”段誉走出dark,在同样的地方看到站在那里的池寒秋。 “嗯,今晚要睡会儿。”池寒秋轻轻应到。 “那么冷的天了,你怎么穿那么少?你等我会儿,我去给你拿个围巾。”段誉摸了摸池寒秋的手,冰冷,转生准备回店里给他那个围巾。 池寒秋伸手想要叫住段誉,可是……嘴里一阵腥甜,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池寒秋!”段誉看着直直倒下的池寒秋,吓得惊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能赶在1月31日更新,怨念。。。。。 既然这样,等着我的二更吧。= = 48 48、第四十八章 段誉连夜把池寒秋给送到了医院,最后的诊断结果是:胃出血,而且已经胃出血好几天了。看着躺在病床上沉睡中的池寒秋,段誉心疼极了,他是累坏了吧,应该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了,医生说他过度疲劳。 “真是个傻瓜啊,明明都那么累了,却要挪出时间来接我下班。”段誉摸着池寒秋苍白的脸,喃喃细语。 回想起来,遇到池寒秋快要半年了,他总是受伤或者生病,明明看上去很健康的一个人。段誉凑近了池寒秋,轻轻一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很疼,真的很疼。 新闻里看到的那个推着唐峥走出医院的中年男子,段誉认得,那张脸他清晰地记得,就是那张脸威胁他的父亲,若是再不认罪,就会要了他儿子的性命。那是唐家的人吧,应该是的。 段誉伏身在池寒秋的病床上,依偎着池寒秋的臂膀。 “池寒秋,我一定是疯了,明明知道你是唐家的人,我还是不想离开你。” 这就是爱情吗?可以不顾一切地想要呆在对方的身边,因着那一份温暖,为着他的那份坚持,抛开所有,一起走下去。 “爸,你会原谅我的吧。你瞧,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实在是太好。”段誉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他的心真的很疼啊,怎么办,会下地狱吗,明明知道他是唐家的人,却蒙蔽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心,只想在他的身边。 在医院的日子里,池寒秋还是不能够消停,打电话、看资料、下命令,他没有时间了,因为与唐寒羽的拉锯战,直接导致唐氏陷入经济危机。 不过,他很享受在医院里的时光,因为段誉就陪在他的身边。 “想吃红烧狮子头,段誉。”池寒秋好几天都没有吃到荤的了,馋得心里发慌。 “不行!只能吃粥和好消化的东西,那些东西起码得半个月以后才能吃。”段誉在一边给池寒秋弄午餐。 “那我要吃豆腐和香蕉……”池寒秋放下手里的文件,按着突突跳疼的太阳穴,嘴上却挂着贼兮兮的笑容,他嘴里的豆腐和香蕉那是暗有所指的。 段誉盛好了粥和汤,转身准备给池寒秋端过来。池寒秋连忙放下自己的手,去拿一边的水杯。 “豆腐不好消化,不能吃,香蕉可以,等会我给你去买,不过得吃热香蕉才行,你的胃现在碰不得一丁点凉的东西。”段誉特贤妻良母地把水杯给池寒秋递过去。 “热香蕉我最爱吃。”池寒秋笑出声来,放下水杯立马就扑到段誉身上了。 段誉被池寒秋这么突然袭击,一个没有站稳,粥和汤洒了一地,怒道:“池寒秋,我生平最讨厌浪费粮食的人了,你这是糟蹋我的用心!你现在生着病呢,还不老实,你快要气死我了!” 段誉心里很着急,因为医生告诉他,病人的胃出血很严重,需要好好卧床休息,可病人总是熬夜,不好好休息,这直接导致了病情的反复。池寒秋或许是过于集中精力于手头的工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发出警报,他一直处于低烧的情况。 所以,段誉发怒了,怒不可遏,“你想死的话,就快点死吧,需不需要我一刀结果了你?!” 池寒秋心想,不好,老婆大人发怒了,老婆大人最近脾气见长啊,立刻陪着笑脸安抚:“老婆大人,你一刀结果了我,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不独活,结果了你,我立即结果自己,我们俩睡同一副棺材!” 虽然是在争吵,虽然是在说气话,可是,其中的真情,彼此都可以真实地感觉到。 池寒秋知道段誉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他乖乖地听段誉的话,按时吃饭,尽量休息。可是,他要对付的是唐寒羽,他不能掉以轻心。 池寒秋住院一周之后,医生允许他出院修养。按照池寒秋的实际情况,他是不能够出院的,他还在低烧,可是,池寒秋坚持出院,因为,唐氏到了关键的时刻,他无法在医院里指挥一切的工作。 回到家,段誉将池寒秋按倒在床上,说道:“睡一觉,就一小时,一小时后你就起来工作,我不强求你。” 池寒秋的脸很疲惫,他能够保持清醒完全是靠得一股意志力,段誉看得出,他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好吧。”池寒秋知道,他拗不过段誉的。 仅仅一分钟,池寒秋就睡着了,他真的太累。 不一会儿,池寒秋的电话响了起来,段誉怕池寒秋醒来,想也没想,立即接起了电话,轻轻地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有想到是池寒秋以外的人接的电话,直接说道:“池寒秋,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要么放弃与我争唐氏,要么等着给段誉那小子收尸,我唐寒羽说得出做得到!我能要了姓段的那小子父亲的命,我也能要了他的命!……” 电话里的人还在厉声威胁,段誉却什么也听不到,他只听到一句话:唐寒羽杀了他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唉,收拾完我家的娃,收拾完家里的锅碗瓢盆,惊觉,没有二更。 更的比较少,对不住了。 49 49、第四十九章 池寒秋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黑漆漆的,安静地有些怕人。 “段誉?……”开口说话,池寒秋发现自己的嗓子眼直冒火,疼得要命,真是病来如山倒啊,自己怎么就那么经不起了呢。 黑暗里,响起段誉的声音,仿佛是幽灵在说话,“池寒秋,有件事我要问你。” “什么事?段誉你开个灯,拿杯水给我吧,我嗓子难受。”池寒秋挣扎着撑起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一样。 “你是知道的吧,我爸是你哥给害死的。”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令正要自己起身的池寒秋愣在了那里,段誉是怎么知道的?当年那些资料,他锁的好好的。无法回答段誉的话,因为他的确知道。 屋子里又回复了平静,谁也不再说话。 适应了黑暗之后,池寒秋能够看到段誉,就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许久,段誉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到池寒秋的对面,说道:“我一直在挣扎,因为我知道,你没有害过我爸,你对我好。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把过去给抛弃了吧,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真的对我好,而我,也离不开他。快乐是那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我没有必要为了过去而放弃现在。” “段誉……” “可是,我发现我错了,过去它没法抛弃,它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窝里。我整夜整夜得睡不好,我成天成天的活在罪恶感里。池寒秋,横在我们中间的,不只是过去,还有欺骗,你对我说的话里,有几句是真的?有几句是假的?我完全分不清楚。如果刚才我没有接到那个电话,我还可以装下去,我可以假装不知道你是谁,我可以假装从没有听过你那些谎言,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段誉的眼泪悄悄地滴落在地板上,吧嗒,吧嗒,敲在两人的心坎上。 “电话?什么电话?” “池寒秋,你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害怕失去你。”池寒秋真的害怕,害怕失去段誉,现在他觉得自己就要失去段誉。 段誉摇摇头,绝望地说道:“于是,你决定隐瞒我所应该知道的过去,你决定让我活在你的世界里?” 无言以答,池寒秋隔着一片黑暗看着段誉,若是段誉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么,他说什么也是枉然。 “我走了。”死一般的沉寂之后,段誉艰难地作出决定。 看着段誉离开,池寒秋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力气跑去追,从再次遇到段誉到刚才,池寒秋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他或许没法子把段誉留在自己的身边,是的,段誉说得没错,过去硬生生地横在他们两个之间,唐家对段誉父亲的一次次迫害横在他们之间,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们俩阻隔在万丈深渊的两头。 段誉走在街上,如同一个四处游荡的幽灵,没有方向,孤苦无依。晚上的风很凉,那股凉意直直投入他的灵魂,深秋的夜真的很凄冷啊,段誉双手抱胸,举目望去,一派萧瑟。真的是变天了。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段誉来到父亲的墓地,跪在墓碑的前面,“爸,对不起,对不起。” “我总是对你说对不起,却没有做任何一件对得起你的事情,爸……”把自己的头靠在父亲的墓碑上,段誉难过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明知道池寒秋并不是害自己父亲的人,可是,他是唐家的人,他的欺瞒,令段誉再也坚持不下去。并不是有爱有喜欢就可以坚持下去的,他的灵魂太疼了。 开始下起秋雨,一阵阵,淅淅沥沥,裹着浓浓的寒意。 凌晨四点半,严辉家的门铃被按响,惊醒了梦中的严辉和吴鸣。 “会是谁?这个时候?”吴鸣揉着朦胧地双眼,打开了床头的灯。严辉披上衣服说道:“你躺着吧,别着凉了,我去看看。” 打开门,严辉看到浑身淋湿的段誉站在门外,如同孤魂野鬼,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段誉?!你怎么?……” “严辉,让我住一宿吧,就一宿。” “先进来吧,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到我这儿来?是出了什么事吗?”严辉把段誉拉进屋子里,急急忙忙地到处张罗着,先是把饮水机给打开,接着就跑去客卧把暖气和热水打开,然后拿了块大毛巾给段誉擦身子。 进了屋子之后,段誉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吴鸣听见卧室外面那么大动静,也穿着衣服出来了,看见段誉湿哒哒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段誉?”吴鸣惊诧地说道。 严辉一边给段誉擦着身上的雨水,一边问段誉话,可是段誉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任由严辉给他打理。最后,严辉和吴鸣二人都放弃询问段誉,两人将段誉送进浴室后,正商量着由谁来给段誉洗澡,段誉说了句:我自己可以,便将浴室的门给锁了。 “他这是怎么了?”吴鸣问道。 严辉满脸的担忧,却只能摇摇头,“他一句话也不说,你也看到了。” “那他一个人在里面会不会出事?”吴鸣着急道。 俩人紧张地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 “段誉?段誉?”严辉拍着浴室的门,大声呼喊。 没有应答,只有哗哗的水声。 严辉和吴鸣两人在外面叫了五分钟后,觉得不对头,正准备撞门进去呢,段誉将浴室的门打开了,“我想睡觉了。”随后转身爬上了床,将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定记得叫我们。”吴鸣轻轻将门带上,忧心地看着段誉,直到门关上才移开眼神。 段誉本打算住一宿的,可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严辉和吴鸣把他送到了医院,之后的事,他就没有记忆了。 他还记得一件事,他一直抓着严辉的手道:“不要告诉池寒秋,不要告诉池寒秋。” 接到严辉的电话的时候,池寒秋已经知道段誉进了医院。 “池寒秋,你和段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他跟个鬼似的敲开我家大门,淋得全身都湿了,那么凉的天气,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衣服,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不是去三亚了吗?”严辉很气愤,真的很气愤,他认为池寒秋能够给段誉幸福他才放手的,如今却搞成这个样子,现在的段誉,躺在床生高烧四十度,瘦得跟什么似的,脸色都发青了,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 池寒秋胸口一阵剧痛,好像被人剐了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地道:“严辉,我拜托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段誉。”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池寒秋这么一说,严辉知道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你答应我吗?”池寒秋追问。 “嗯。” “那就好。” 随后,池寒秋就挂了电话。他不会放弃段誉的,等段誉缓过这阵子,等他把唐氏夺过来,他一定让段誉再也不离开自己。如果段誉愿意,他可以让段誉在自己身上扎一刀,还了唐家人欠段誉的债。 “池,你这么做,放心得下?”许晟岚看着气色也不怎么好的池寒秋,心里替这两个人难过。 “白爷能够保他安全,严辉能够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总比在我身边受煎熬的好。”池寒秋叹一口气。 将近一个月了,严辉眼见着段誉越来越瘦,话越来越少,他整夜整夜地做梦,睡得极不安稳,甚至在梦里抽泣,吃得也极少,像是在寻死一般。 严辉知道段誉最爱喝橙汁,给他买来最好最新鲜的橙子榨成了汁,将满满一杯橙汁递给段誉,段誉却只是摇摇头。 “段誉,你到底在想什么?”严辉再也忍不住。 段誉摇摇头,不想说话。 “如果觉得离开池寒秋你活不下去,那就回他身边去,何苦折磨自己?”虽然不知道段誉和池寒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严辉大致可以猜出段誉为什么会那么痛苦,只有爱得深难相守才会那么痛苦。 段誉依然摇摇头,痛苦地看着窗外。 严辉猛地将段誉抱在自己怀里,无奈地道:“段誉,你怎么那么死心眼?为什么感情只会用在一个人身上?” 段誉淡淡地笑,还是摇摇头。 “段誉,你知不知道,我也喜欢你?我对你的爱,不会比池寒秋少?”憋了很久的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点点头,又摇摇头,段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段誉,你真是个傻瓜。”严辉心疼地道。 爱情里,谁不是傻瓜? 站在卧室的外面,吴鸣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揪着一颗心,却也释然,严辉最终还是喜欢段誉阿,这份执着怎么可能放得下。是时候自己退场了吧,如同一个小丑,霸占着主角不肯放,用尽了办法,花尽了心思,却依然什么都得不到。 故意弄出声响,故作潇洒地喊道:“严辉,段誉,在家么?我们今天下馆子吧?好久没有吃火锅了,这也入冬了,去吃一顿吧?”就当是最后一顿晚餐吧。 严辉放开段誉,拖着段誉一起从卧室走出,笑道:“都在家呢,好提议啊,走吧,出去舒舒服服吃一顿火锅。” 临走的时候,吴鸣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屋子。 出了公寓的大门,三人在寒风里等出租车,却突然见到几个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人向他们冲了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接连不断的闷哼声和身躯倒地的声音。 “快走!”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人向三人走来,拉着段誉便往公寓里走去,谁知,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堆人,向段誉和那穿藏蓝色衣服的人扑了过去。 一阵混乱之后,严辉和吴鸣发现,段誉被那身穿藏蓝色衣服的人护在了身下。 “段誉,你怎么样?”严辉和吴鸣将段誉身上的人挪开。 “疼……” 段誉捂着自己的腹部,疼得说不出话来。 随着段誉的手往下看,严辉和吴鸣发现,一把刀插在段誉的左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happy 兔 year! 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祝凡非:不要再有霸王,不要再有霸王,不要再有霸王~~~一千万遍啊,一千万遍 50 50、第五十章 把段誉送往医院的路上,严辉眼见着鲜血不停从段誉体内流逝,看得自己浑身发冷。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池寒秋的电话,却总是不在服务区。 “池寒秋到底去哪儿了?”严辉急得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发抖。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总有人要对段誉下手?上次也是。”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却要遭受这样的不幸,一次又一次,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血压下降,心跳减缓,上呼吸机。快点联系医院,准备紧急手术,伤患腹部中刀,可能是伤了动脉。”一边倒医护人员拿起对讲机快速地说着,豆大的汗滴自他额头流下。 “段誉,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此时的池寒秋,正开着车在隧道里急行,心急如焚。唐氏已在他的手中,唐寒羽当年所犯罪行的所有罪证已收集齐备递交给了检察院,他只剩下一件事需要完成,那就是把段誉留在自己身边,用任何方法都可以。可是…… 可是,段誉却命在旦夕。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段誉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是因为自己吗?如果没有硬要呆在段誉的身边,是不是如今的段誉会是一个幸福的工作狂呢? “池寒秋,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想把我关进大狱?嗯?……哈哈哈,那我就让你痛不欲生,我不杀你,我杀了你心爱的段誉!”唐寒羽如同发狂的野兽。 唐寒羽,我一定要让你痛不欲生!池寒秋加足了油门,向医院飞驰而去。 段誉的命保住了,幸好只是失血过多。严辉疲累地坐在病床旁,守在那儿,无比哀伤。 吴鸣看着严辉的背影,熟悉又陌生的背影,熟悉在于这宽阔的背曾属于他,陌生在于这背影的主人只为一个人心动,只为段誉。 有严辉在,段誉会受到最好的照顾的吧,吴鸣心里有个声音悄悄地说,于是,轻轻开口:“严辉,我走了。” 严辉浅浅地点头回应,没说一句话。 是的,该走了。 池寒秋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戴着呼吸机的段誉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短短一个月没见,他瘦得可怜。 严辉转身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池寒秋,跑上前去就是一拳头,“你这个混蛋?你看看段誉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啊!!!你就是这样待他的?” 池寒秋被一拳打得贴在了墙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和段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整天茶饭不思,整夜的噩梦,我只知道,你居然狠下心让段誉离开你。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一个死心眼啊!他一旦用情,那就不会轻易改变,他怎么可能割舍对你的感情?他在自我折磨,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多日来的愤怒、担心终于全部迸发,严辉真想好好揍一顿池寒秋。 “我知道。”池寒秋走到段誉的病床前,握住段誉露在被子外的瘦骨嶙峋的手,举起放在自己一侧脸颊上来回摩挲,他全部知道,可是,让段誉留在自己身边,段誉会更痛苦,会更危险。 “知道你还……”严辉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在我的身边会更痛苦。”池寒秋伸手抚着段誉的眉骨和脸颊,无限怜惜,让在一边看着的严辉心里生出一种疼痛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池寒秋真情流露,池寒秋轻抚段誉的手是那么小心翼翼,是那么情意浓浓。 “我以为我可以用剩余的所有时间让他懂得我对他的感情,我对他的用心,可是,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以为,我已经把他保护的很好。”池寒秋无限后悔地说着,一遍又一遍亲吻段誉冰凉的手。 心痛、后悔、疼惜以及爱,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在传递。 “我会在这里等他醒来,一直等下去。”池寒秋悲痛地说道,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手。 严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有些东西不见了,仔细寻找,惊觉吴鸣拿走了所有属于他自己东西。连忙拨打吴鸣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家伙又在闹什么别扭?”严辉无力地走向卧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累得不行,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吴鸣,这家伙去哪儿了?这家伙为什么关机了?这家伙这次又得离家出走多少天才肯回来?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终于还是睡着了,凌晨五点的时候。 原以为吴鸣闹几天别扭回回来的,整整十天之后,严辉发现,吴鸣是真的打算从他的生活中退出了,手机没有再开机过,电话也未曾来过。没来由的,严辉的心里产生一种恐慌,一种严重的失落。 去医院看段誉,他依然处于沉睡的状态,医生无法解释段誉的情况,失血过多并不会让他昏迷那么久的,可是,他就是迟迟不愿醒来。 池寒秋已邋遢得不成人形,一双眼睛通红,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 从医院出来,严辉试着再一次拨打吴鸣的手机,这一次,终于接通了。严辉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样开心,开心到几乎要惊叫起来,急忙道:“小鸣,你这几天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关机?” “……”吴鸣并没有回答,心里却吃痛,为什么严辉永远都觉得自己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 “小鸣,你说句话,你到底怎么了?” “严辉,我们分手吧,我坚持不下去了。”吴鸣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把话挑明,心却在滴血,为什么要这么逼他,逼他把话说出来。 “小鸣…” “你的心里只有段誉,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吴鸣没有埋怨段誉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悲哀,自己如同一个傻瓜,纠缠着、无赖着、自欺欺人着。 “小鸣,你误会了。” “我没有误会,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怎么对段誉的,我就是怎么对你的,你无怨无悔,我也无怨无悔,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有能力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心灰意冷,这并不意味着我足够坚强能够忍受无穷无尽的孤独。”爱情的路上,他孤独地走着,寂寞地爱着,尝尽个中滋味之后,他依然改不了自己对严辉的痴迷,可是,他可以选择离开,至少,让自己可以不用那么痛苦。 “小鸣,就听我一句好吗?”严辉知道吴鸣的感受,知道自己忽略了吴鸣的感受。 “……”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小鸣,我喜欢你,起初或许没有,可现在有,你必须相信我。说对段誉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我喜欢你,真的。你如同我的家人,你是我的伴侣,我想要和你一起度过余生。小鸣,你真傻,段誉需要的是池寒秋啊,他们之间怎么还可能容得下其他人。……没错,我是对段誉好,我只是想帮他,这段日子,你对段誉也很好,不是吗?” “你说了不止一句话。”吴鸣为严辉的这番话而感动,他是说了喜欢自己了吗? “小鸣你在哪儿?你等着我,我去找你。”严辉心里也十分感动,感动于吴鸣对自己无条件的好,感谢吴鸣能够再次原谅自己对他的疏忽。 “在公司呢。” “你等着我。” 吴鸣很生自己的气,竟然那么轻易地原谅了严辉,这到底是为什么?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严辉赶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段誉发生了急性肾衰竭。 “严先生,请您立即赶到医院。” “那位池先生呢,他不在吗?”严辉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往医院赶去。 “池先生外出了,很着急的样子,由于您是段先生之前紧急手术的签字人,所以我们有义务通知您。” “好的,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严辉终于抑制不住地大骂:“池寒秋,你这个混蛋!关键的时候,你又跑去哪里了?!” 严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了病房的外面,他有印象,就是上次段誉和吴鸣被绑架的时候,赶到医院的两人,许晟岚和金钱。 “医生说,段誉只有一个肾了,这种情况,除了肾移植,没有其他任何办法。”金钱说道。 “一个肾?为什么?”严辉错愕不已。 金钱回头看了一眼严辉,凄凉地一笑,“你也不知道?我刚刚才知道的,他爸也有肾病,他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了他爸,让他爸续命。” 在场的人,都寂静无声地看着段誉,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天生工作狂 作者:凡非 着呼吸器,身上到处都是管子,这个粗神经的工作狂,竟然那么坚强和伟大。 “医生说了,他之前就出现了肾衰竭的迹象,可能自己没有注意到,这次腹部中刀,大出血,直接导致了急性肾衰竭。” 严辉幽幽问道:“池寒秋呢?他去哪里了?为什么每次段誉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许晟岚皱眉,他不喜欢严辉言语里的质疑,说道:“他比任何人都急,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像疯了一样。” 金钱点了点头,眼眶湿润起来,“他对段誉的付出,谁都没法比。我想,他是出去想办法救段誉了。” 真想问问老天爷,他有没有长眼? 吴鸣坐在办公室里一直等到晚上,严辉也没有出现,打他的手机,总是无人接听。 再打一次,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无人接听,就当这是一场梦。 “喂,小鸣?” “严辉。” “小鸣,段誉出了点状况,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段誉他……” 吴鸣挂上电话,他不想再听任何的解释,他不会再做任何的等待,够了,一切到此为止吧。阖上笔记本电脑,收拾好桌子和自己一地的伤心,吴鸣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 走近了门口,突然听到有人恐慌地喊叫:着火了!着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he,绝对he!!!!!!!! 要相信,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51 51、第五十一章 听到有人惊呼着火的时候,吴鸣发现墙壁已经烫得不能用手触摸,哪里都是热烘烘的,电梯已经无法运行,只能从消防通道逃生。 办公室在三十一楼,不知能否逃离大火,吴鸣用湿毛巾捂着嘴,压低身子拼命地往下奔跑着,越往下走楼道里的浓烟越是厉害,觉得有些无法呼吸,吴鸣的心里生出一种绝望的悲壮。人生,真的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竟然将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死去,他以为,他会孤独终老。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拼命想要往楼下逃。 “楼下的火太大了,还是往上走吧。” “不行了,湿毛巾也不管用了,浓烟太厉害了。” “往上跑吧。” 人群突然停滞,紧接着,大家慌乱起来,有的人逆流而上往楼顶跑去。 “到底是哪里着火?” “好像是十六楼啊,我们下不去了!”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困在大楼里?等死吗?!” “往上跑吧。” 吴鸣死命摇头,拉着往上走的人,喊道:“不能往上去!趁着有时间,赶紧往下逃啊!如果大火是从中间烧起来的,往上跑的话,谁来救你!……”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浓烟呛得说不出话,一阵猛咳。 没有人听得到他的话,听得到的,只有“着火了”,只有“救命啊”,只有“怎么办”…… 顶住突然往上的人流,吴鸣在狭窄的逃生通道里艰难地往下行去,他以为他会死的,他觉得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可是,身体还在往下奔,身体自发地寻求着一线生机。 “怎么办,老头子?呜呜……”远处传来老人呜咽的声音。 “没关系,没关系,老伴啊,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吴鸣听着好像是从电梯间传来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楼层数,是二十二层,应该还来得及。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吴鸣冲进了二十二层的电梯间,只见两位老人捂着嘴巴,相互依偎在角落里,害怕得簌簌发抖,那位男性老者坐在轮椅上。一个走不了,一个无力背起另外一个,于是抱在一起等死。 这一刻,吴鸣的眼泪流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被烟熏的,还是被这样一份感情感动的。 “老人家,随我下去吧,不远了,我们可以出去的。”吴鸣一边鼓励着老太太,一边背起了坐在轮椅上的人。 “老头子,有救了,有救了。”老太太哭得更大声了,其中夹杂着喜悦的笑声。 “尽量少说话,跟紧了我啊,老太太,我们得走楼梯。”吴鸣吃力地说着,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这样的想法,若是能救出这两个老人,他要是死了也值得了,他要是活了,就好好的灿烂的活下去。 自从唐峥带着池寒蕾离开了唐家,冯骊便彻底崩溃了,她苦苦守着二十年的东西,最终没有一样落在自己的手里,男人、金钱、地位、名誉,统统化作了乌有。还有她的孩子,一个被她抛弃,一个抛弃了她。 现在的冯骊,吃斋念佛,整天整天地诵经。 池寒秋找到冯骊的时候,冯骊就跪坐在佛龛的前面,拿着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诵读着。 “你以为,你现在念这些还有用吗?你的另一个儿子,就快没命了。” 冯骊的肩膀一抖,佛珠掉在地上散落一地,佛经也摔在了地上,她回过头一脸的诧异:“你说什么?” “我说段誉,他急性肾衰竭,唯一的一个肾快要坏掉了,他也命悬一线。”池寒秋说着走到冯骊的面前,冷硬地道:“与其在这里惺惺作态皈依佛门,不如出去救你的儿子。” “怎么救?”冯骊瘫坐在地上,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儿子,也要离她而去了吗? “把你的肾给他。” “我……的肾?”冯骊迟疑地看了看池寒秋,双手颤抖地拾起地上的佛教,自言自语地道:“我的肾?” “哼!”池寒秋冷笑,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虚伪的,自私的。他拿出枪,上膛,随后抵住冯骊的脑门,冷冷地道:“据说,这《地藏菩萨本愿经》多念对自己的下一代好,你既然那么为自己下一代着想,是不是应该去医院救你儿子一命?” 冯骊丢了经书,吓得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喊道:“不要伤寒我,不要伤害我!” “放心吧,小妈,割一个肾死不了人!” 如果段誉死了,他会找这个女人陪葬的。 医院。 段誉的情况很不乐观,医生直言不讳,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肾移植,段誉只有死路一条,他唯一的一个肾出了严重的问题,除了换掉,没有其他任何救治的办法。 严辉心神不定地看着昏迷的段誉,不一会儿就跑出去给吴鸣打电话,可是,再也没人接听。若是以往,严辉不会像今天一样反复给吴鸣打电话,可是,今天他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这位先生,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有我们看着段誉呢。”金钱觉得严辉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总是不停地看钟打电话。 “不……我放心不下段誉。”严辉看了一眼段誉。 “那你出去喝点咖啡什么的吧,或者抽支烟定定神?”金钱关心地道。 严辉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我出去一会儿。”他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用手机打吴鸣的电话他才不愿意接的?那就试试医院的公用电话。 严辉走到医院的一楼大厅,已经很晚了,只有急诊病人在看病,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仰头叹气。 “晚间二十二点四十三分,n路上的一栋商务楼突然起火,由于今天风力较大,火势很快便殃及整栋大楼,目前,s市的消防人员和警务人员几乎全部出动前去扑火……” 新闻画面里播放着大楼着火的情景,严辉听到n路的时候,便冲出了医院,吴鸣在大楼里,吴鸣在大楼里!吴鸣……吴鸣……心中传来一阵剧痛,严辉拼命往大火现场赶去。 严辉赶到现场的时候,大楼附近已经聚集了许多的消防车、警车和救护车,还有熙熙攘攘的围观人群。到处都是哭喊声,唏嘘声和悲叹声。 “哟……老可怜的诺!很多人都在楼上下不来呀!” “唉……黑漆漆的,直升飞机没法看到顶楼的人,那些人真的要被活活烧死了呀!” “呜呜……求求你了,这位好心的同志,救救我先生吧,他在四十楼工作,呜呜呜……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一名女子哭喊着给一名消防人员下跪了,人已快要昏厥。 看到此情此景,严辉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冲进去找吴鸣。他心里有个感觉,吴鸣就在大楼里,吴鸣在等着他。 “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如果我的爱人死了,你们赔给我?!”严辉冲着阻挡他的几个人大喊着,声嘶力竭。那几人被严辉的势气震得动作一滞,严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挣开压在身上的大手往大楼里冲去。 “吴鸣!” “吴鸣!” 当严辉跑到十二楼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哪里还有回应?眼睛已经看不清,呼吸也已经跟不上了。 “年轻人……咳咳……坚……咳咳……” 从远处传来微弱的声音,严辉侧耳倾听,是在楼上,便压低了身体往上一层楼。只见楼梯的转角处,一个老人扶着自己的老伴,两人咳个不停,那位老人还在推着地上的一个年轻人。 “吴鸣!”严辉冲了过去。 严辉大声呼救,终于引来了消防队员。 急救车往医院赶去的时候,吴鸣和另外一名伤者挤在车厢里。吴鸣的呼吸微弱、心跳缓慢,医生焦急地给他上呼吸机和检查身体。 “医生,他会有生命危险吗?他怎么样了?!”严辉拉着医生的手,拼命地问。 “呼吸道灼伤。” “有生命危险吗?” “得看具体情况了。” 严辉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握住吴鸣发烫的手臂,忍不住掉下眼泪,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吴鸣。 “我以为我可以用剩余的所有时间让他懂得我对他的感情,我对他的用心,可是,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句话,是池寒秋说的。 “小鸣,对不起。” 世界上,“对不起”这三个字,往往最令人痛彻心扉。 另一边,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冯骊的肾并不与段誉匹配。 这是段誉唯一的希望了。 段誉的病房里,冯骊跪坐在地上,看着病床上苍白瘦弱的儿子,落下悔恨的眼泪。在听到结果的一刹那,她竟然觉得难过,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自己能够救孩子的。 “你走吧。”池寒秋不带一丝感情地多冯骊说道。 “池,送到国外去吧。”许晟岚劝池寒秋。 池寒秋摇头,“他需要的是一个续命的肾,而不是什么世界一流的医疗,他需要的是时间。” “池……” 突然,池寒秋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转身向医生那儿走去。 “他到底?”金钱握着许晟岚的手紧了一紧,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池寒秋,胡喳子满脸,苍白而憔悴,甚至带点神经质。 “随他去吧。”许晟岚轻轻地道,段誉对池寒秋而言何其重要,他用尽一切办法都会想要留住段誉的性命。 推开医生病室的门,池寒秋冷静地对医生道:“我再说一次,我要你检查一下我的肾是不是与他的匹配。” 正在翻查病例的医生摘下眼镜,叹一口气,道:“年轻人,我你已经与你说了不下百遍了,至亲的匹配率最高,你一个不相干的人,匹配率微乎其微。” “他对我而言,比亲人还要亲,他就是我的命,如果他死了,我的人生就没有意义。如今,他的亲人也无法与他匹配,既然剩下的就是碰运气,那么,我愿意试试。”池寒秋一字一句说得情真意切,说得眼前的医生再也不忍心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大结局。。。今晚。。。或者明晚。。。 握拳!!!!!!!!!!!!! 52 52、第五十二章 “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奇迹。你们两个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各项指标显示,你的肾可以移植给他。真的太……难以置信了。” 医生拿着池寒秋的报告,唏嘘不已。 池寒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一直有着强烈的感觉,他的肾或许会与段誉的匹配,报告已经写得很清楚,池寒秋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天无绝人之路啊,太好了!”金钱高兴地轻拍段誉的手,“段誉,你这个又笨又傻的吝啬鬼,老天爷终于还是舍不得带走你呀。” “池,这样很危险。”许晟岚倒是担忧地看着池寒秋,拿出一个肾给段誉,池寒秋自己也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唐家欠他的,原来是要我来还的。”池寒秋淡淡地笑,,回头看了看许晟岚,“唐家的生意,你暂时替我看着,有什么事你找老爷子去说。” “我?……” 池寒秋点点头,随后侧坐在病床上,拿起段誉的一只手,轻轻放在掌心里摩挲,“段誉,我不会让你死的。” “诶呀……他不会有事的啦,我有预感,真的!他肯定会好的!”金钱在一旁拼命安慰池寒秋。 “你才是又笨又傻,走吧。”许晟岚看着拼命当着电灯泡的金钱,无奈地摇头,拉起金钱便往病房外走去。 “段誉,你说的对,你遇到我就倒霉,一直倒霉。你瞧,从你再次遇到我开始,把你这一辈子可能遇到的倒霉事都经历了一遍,差点要搭上性命。不过,我想,以后就不会了。”池寒秋俯身亲吻段誉的额头和脸颊,心底泛着疼惜和不舍,他的笨瓜啊,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笨瓜啊,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突然,池寒秋掌心里的手开始动了起来,无力地反手握著池寒秋的大拇指,能够感到段誉的手想要用力,却感觉不到丝毫力气。 “段誉?”欣喜地看向段誉,却只看到平静如水的面容。 突然,段誉的眼角滑落泪滴。 “段誉?能听到我说话吗?段誉?”池寒秋激动地轻轻摇晃段誉。 “小笨瓜……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世界那么大,人群中能够看到你,能够与你相伴,我觉得万分幸福。段誉,我爱你。段誉,好好活下去,等着我来追你。”池寒秋在段誉的耳畔轻轻诉说着爱意。没有遇到段誉前,他的人生灰暗、血腥、冰冷,虽然才相伴短短的几个月,却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他失去的快乐、美好全部都回来。 没有希冀过能够拥有美好的人生,却于再次相遇之后,拥有了别样的人生,为了这样的人生,池寒秋愿意割舍一切,哪怕是血、是肉、是生命。 段誉觉得自己沉沉地往大海深处飘落,有时候会上浮,却最终向下落去。很奇怪啊,海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看向四周,除了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光,几乎什么都没有,海里不是会有很多漂亮的鱼儿的吗? 挥动双手,却绵软无力,使不上力气,心里开始起疑,他为什么会在海里? “聪聪……” 是爸爸? “小笨瓜。” 那是谁?好熟悉的声音,听到那个声音,段誉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段誉。” 是池寒秋吗? “段誉,我爱你。” 段誉觉得心里好难受啊,想哭,好想哭。那就哭吧,反正是在海里,他的眼泪谁也看不到。 “段誉,我爱你。” 我也爱你。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音。着急地挥动双手,抓中一根海藻,拼命地抓紧,最终还是向海底深处沉去。 移植手术非常成功,段誉的各项生命体征也稳定了下来。 “真的很少见啊,居然连排异反应也少的微乎其微,这样的情况真的是第一次遇到。”医生翻查着段誉数日来的体征数据,微笑着点头道,“毕竟是年轻人,恢复得不错。”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啊?医生?” “快了,说不定下午就醒。” “嘿,晚上问你的时候你说第二天早上,早上问你的时候你说下午,下午问你的时候你说晚上!医生,你有完没完啊,哄人要遭天打雷劈!”金钱气死了,这个医生都说了三天了,也不见段誉醒过来。 许晟岚连忙拉住气急败坏的金钱,连连给医生道歉。 “能理解,能理解。”医生也不动怒,开完用药的单子后,离开了病房。 “我说你急什么?刚动完大手术,他累着呢,多睡几天怎么了?”许晟岚好气又好笑得看着金钱。 “我当然急拉!明天池寒秋就出院了诶,段誉要是醒了看到池寒秋为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才真的能够知道池寒秋对他有多好了呀!池寒秋不让我们告诉段誉肾移植的事,你说这是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你不是他好朋友吗?干嘛不劝劝他!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金钱就差双脚跳了。 “池自有他的打算。” “什么打算?” “段誉难过的,是他父亲被唐寒羽派人杀害的事情,你说杀父之仇,一时半会能忘记吗,虽然不是池寒秋做的,却总是有干系啊。” “……” “段誉需要时间去回复心口的那道伤,懂不懂?” “……” “他身体刚恢复,要是受了什么刺激,又不好了,池的一个肾还不白费了!” “……” 金钱是彻底无语了,许晟岚说的都对,可是,他就是为池寒秋觉得委屈。他并非看到全部的,但就他看到的,池寒秋为段誉的牺牲,让他都心动了。 “唐寒羽还处于被审判的阶段,我想,唐寒羽要是被定了罪,段誉会好受些。” “这两个人,怎么那么倒霉,偏偏是这样的关系。”金钱说着去摸了摸段誉的脸颊,这两天稍稍有些人气了,“命运这种东西,真难说。” “他们两个,现在用着同样一对肾,我想,肯定是生生世世也分不开了。” 严辉带着吴鸣看望段誉的时候,段誉已经能够起床吃东西了。 由于浓烟的灼烧,吴鸣还不能开口说话,抵抗力也不好,所以,严辉一定让他坐在轮椅里,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 段誉的脸上全是祝福的笑容,轻轻地道:“能活下来,真好。” 吴鸣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严辉,笑着指了指段誉。 很奇怪,段誉知道吴鸣想说什么,吴鸣想说的是“你也一样”。 彼此点头轻笑。 “段誉,什么时候出院?”严辉拿来橙子,剥给段誉吃。 “一月六号。” “下周?好快。”严辉欣喜地道。 “嗯。” 严辉还想说什么,却止住了话头。池寒秋把肾移植给段誉的事,严辉早就知道,可池寒秋恳求他别把此事告诉段誉,池寒秋说,他不希望再用任何东西束缚段誉,池寒秋还说,等段誉大好了,他要再追一次段誉。 那个自大的池寒秋! 临走的时候,吴鸣把一张纸递到段誉的手里,随后挥挥手,笑得幸福而灿烂。 “段誉,珍惜你所拥有的。如果你爱他,就告诉他,哪怕是恨他,也请告诉他。在我以为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只想到一件事,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严辉,我爱他。你呢?” 紧紧地握住手里的纸,段誉心如刀割。 池寒秋来看过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凉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地道:“段誉,你活着,真好。” 段誉醒着,却没有睁开眼,他无法面对池寒秋,过去横在他们俩的中间,父亲被唐家人害死的事实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他爱着池寒秋的心,生疼。 段誉出院的那一天,s市下雪了,很大的雪。 那一天,池寒秋也来了。 “段誉,跟我回去吧,我好好照顾你。”池寒秋拿出一根羊绒围巾,将段誉绕了进去,真想把段誉就这样牵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分开。 段誉抬起头看着雪花纷扬,双手紧紧拽住脖子上的围巾,暖意融融。 最终,摇摇头,“我忘不掉。” 忘不掉吗?那我继续等。 池寒秋苦笑着,握了握段誉的手,有点凉,“放口袋里吧,千万别着凉了,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好好照顾你自己。” 一边的金钱实在是不忍心看池寒秋这样,冲上前去拉住段誉,说道:“段誉,池寒秋他对你多好啊?那些过去放开了吧。池寒秋他……” 许晟岚一把拖过金钱,捂住他的嘴。 “唔唔……” “我走了。”池寒秋亲吻段誉的额头之后,转身走向雪中。 看着池寒秋寂寞的背影,段誉有股冲动,就这么跟着他走吧,一起走到路的尽头,哪怕是地狱也没有关系。可是,最终他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迈步。 一辆车从街头冲来,车身上覆盖着满满的积雪,这车直直向着池寒秋而去…… 车上坐着的,是如同魔鬼一般的唐寒羽。 “不!……”段誉奔跑着出去,胸口裂开一般地剧痛。 一年以后。 段誉开了一家小饭店,生意很红火。他早上五点就起床买食材、和面、煮汤头,晚上八点就准时关门。所以,每天傍晚七点的时候,他的小饭店门口就会排起长队,买他特制的点心和熟食。限时限量购买的东西,永远受人欢迎,何况东西的味道是那么的可口。 小饭店的后院里,种着许多的花,还有两颗非常漂亮的梧桐树。 “秋,今天我又赚了好多钱啊,唉,赚钱真是很累人的事,以前我怎么没觉得呢。”段誉替坐在轮椅里的池寒秋拉了拉腿上的毯子,蹲在池寒秋的面前替他剥草莓吃。 池寒秋对着他笑。 “去年的这个时候下了好大的雪呢。”段誉继续自言自语。 一年前的那场车祸,让池寒秋睡了将近一年。前些日子醒来后,他忘记了一切,而他的腿由于长期卧床需要长时间的复建才可以站立,至今,他还未说过一句话。 轻轻搂住池寒秋的头,段誉道:“秋,今天是第三百六十五遍了,秋,我爱你。” 那个池寒秋,是不是还能够听到他的这句话?段誉忍住眼泪,亲吻池寒秋的唇。 池寒秋抬头看着天空。 下雪了,它们穿着素白的纱衣,跳着舞,随风而落。 ――全剧终―― mi番外 一年零一个月后。 许晟岚携带金钱前来看望昔日好友。店里太忙,段誉便让他们二人自行去后院与池寒秋说话。 “他还是不跟我说话,只是对着我笑。” 段誉无限哀怨。 后院。 “我说,池,你要装哑巴、装失忆以及装瘫子到什么时候?”许晟岚泡上一壶茶,他看不下去了。 “啊?……他是装的?亏我掉了几缸子眼泪!”金钱拍案而起。 “再装,我找白溢过来。”许晟岚优雅得喝一口茶。 终于……,池寒秋开口说话:“那句‘我爱你’还没听够啊!” 噗……金钱喷出一口茶,“你真的是在装。” “许,帮我把dark卖了吧,反正段誉也不去dark了。”池寒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金钱。 “池寒秋!原来……你又骗我!还有,dark居然是你开的!” 只听得段誉一声惊呼。 紧接着,池寒秋的脑袋上狠狠地吃了一记锅铲! 这下,我们可爱的“痴汉”同学再也听不到段誉对他柔情蜜意地说“池,我爱你”了,也再也不能享受段誉同学晚间主动献身的服务了。 唉…… “池寒秋!我跟你没完!” 是的,你们两个,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散花。 我要休息一段时间,顺便存新文,嘿嘿。 谢谢大家那么久以来的支持。 有好多话想说的,可是我家小兔崽子醒了 _~~~~~~~~~~~~~~~ 新文见。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