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是面瘫》 分卷阅读1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文案 在可以男男婚娶的朝代,珞季凉,邺孝鸣因着父母之命踏入了彼此的生活。 一个温吞柔和,一个冷漠寡言。 抓阄礼时见过面,谁记得! 神秘的哥哥,过往的记忆,性格的缺失,织成的网把两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 温馨文,【涉嫌】有三对cp,阿门,文案暂时只能这样了! 标签: 珞季凉邺孝鸣温馨文 ☆、01楔子 素净的大地上,铺上了一层凉薄的月光。周围一片苍茫,他裹着白素的狐裘大衣,如同一个圆滚的雪球,似要融进这一望无垠的白净当中。铅灰色的天空一片寂寥,光裸的小脚丫踩在松软的皑皑白雪上,他怔忪的站着,抬起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光。 “你来了。” 一抹黛蓝色映入眼帘,他张了张嘴,只堪堪的听到那人温润淡薄的声音,如同缓缓流水,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那人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手里举着的伞在白素的夜色当中显得尤为突显,抬眸瞟向一边,侧脸柔和,月白色的单薄外衫在风中轻轻拂动着,似是要消失一般。一时间只听到雪簌簌的掉落在伞上的声音。 一片寂静无声。 好久,小孩才动了动,嗡动着嘴,怯弱弱地向前走了一步,脚趾早已经冻的通红,可怜兮兮的蜷缩着,扯着嘴角却瘪了开来。 “哥哥。”带着长长的撒娇尾音和浓浓的哭腔。 那人终是把头抬了过来,眼里满是柔意的朝他勾了勾手。 小孩放开了压抑,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着,小跑着跑到少年的身边――“少爷!醒醒。” 珞季凉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身旁侍从一脸担忧的脸庞。脸上一片微凉,季凉才发现,自己竟就这样哭了出来。 “少爷,可是又做梦了?” 珞季凉堪堪的捂住自己的眼睛,身上出了虚汗,也是一片粘腻。恍恍惚惚间,只记得那温柔笑着的人儿低柔的说道: “我要走了” 他已经走了 ☆、02准备 “少爷。”珞萤给他抹去脸上的虚汗,眼里满是担忧。 “无妨。”珞季凉坐了起来,瞧着窗外还是昏黑一片,微微蹙眉:“萤儿,什么时辰了。” “少爷,已经是卯时了。”顿了顿,“该做准备了。” 珞季凉怔了怔,才缓缓反应过来,是了,今天是他大喜之日。 “那边已经来人了。”见珞季凉没有回答,珞萤又提醒了一句。 窗外虽寂静,却已隐约可听到沸腾的人声,夹杂着喜庆的喧闹。人影幢幢,从窗外一闪而逝。半响,珞季凉才抬起眸:“沐浴吧。” 青烟袅袅,青丝如同绸缎一般顺滑而下,遮挡了大片风光,浴桶内的人只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肩膀,瘦弱却不失力量。 “少爷”趴在浴桶旁给他擦着背的珞萤不安的喊了一句,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些日子来,传闻四起,他家少爷的婚事被议论地沸沸扬扬。 这门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只是少爷才十六,老爷就提前加冠迫不及待的把少爷给嫁过去,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听闻两人幼时是有过一次见面的,在少爷的抓阄礼上。那时那人才十岁,少爷看着前面玲琅满目的物品,小手抓了抓书籍,又抓了抓玉佩,最终都骨碌碌地丢掉了。正当众人心急之际,少爷竟咧开嘴笑了笑,拖着蹒跚的步子,趴上了那人的怀里,捉着那人的手,笑的傻兮兮的。这事当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一个下人也不敢过问老爷夫人,只是一次实在好奇没能忍住问了少爷,少爷捧着一本书,思索了一番,摇了摇头。 显然是不可能记得那时的事了。 但是这段美闻没能引起多久的注意,听闻那头的少爷居然因为这场婚事而负气离家,一时间流言四起。 多少人听着传闻发出一声嗤笑,还不过门呢,竟先受了屈辱。 自家少爷一点也不差!珞萤愤愤的想着,又突然觉得哀伤。少爷明明不喜欢那家少爷,却也一声不吭答应了夫人的请求。 想起这些年来少爷的变化和那位失踪了的少爷,珞萤不禁失了神,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珞季凉皱了皱眉,偏着头询问。 “我替少爷不值呢!”也不知道怎的,一不小心竟将心里的话讲了出来。珞萤脸色一僵,“不是少爷” “好了。我也没有责怪你。”珞季凉制止了他的动作,淡淡的开口:“只是你这般大大咧咧,怕是到了那边要吃苦。” “少爷” “萤儿,该改口了。”按照习俗,嫁出去的人是不可再称为少爷的,一般称为相君或者公子。 珞萤不愿叫的太正式,只好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公子。” 身下的水有些微凉,珞季凉笑了笑,站了起来,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小童好了。 珞萤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只比他小两岁,长的小巧可爱,人倒是机警,就是总爱抱不平,惹出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后还擅长撒娇,似乎是摸透了他的习性,季凉无可奈何,倒让他得逞了几回。在这件婚事上,他比自己还上心。阁外流传的谣言以及家里家眷明里暗里的耻笑,一一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掩盖了过去。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珞季凉拿过一旁的浴巾裹到了身上,才带着笑意地说道:“傻萤儿,衣服拿过来。” 珞萤应了一声,露出一个傻笑,连忙把挂在架上的衣服递了过去。 按照习俗,嫁出去的男子应当以丝绸蒙眼,穿上特制的嫁衣。再入座婚娶的马车进入男主方家。由着迎礼的媒爷牵住蒙眼的丝绸带,交予迎娶一方。珞萤拿着绸缎绣成的带子,听着媒爷的吩咐,默默记着流程。一抬头就看到自家少爷穿着不同以往风格的服饰,不禁呆住了,好半响才合上了嘴。 层层叠叠的紫纱覆在紫色的里衣上,珞季凉伸手套上最后一层绣着繁复花纹的深紫色外衣,系上衣带,低垂着眸子,整理着衣i,冷淡的脸上印上了一抹与他年纪不相符合的稳静。 珞季凉上了点淡妆,粉白黛黑,本来清冷淡漠的脸颊带上了点点媚态,上扬着的眼角,却澄净不见一丝杂质。加上那艳丽的服装,不同于以往温润安静的样子,竟带上了一丝勾人的错觉。 少爷,果真是个美人。难怪那么多人歆羡和嫉妒。 愣了好久,珞萤才想起自己的职责,连忙上前去帮着少爷整理服饰。 “萤儿,去把柜子里的小箱子拿过来。” 珞萤愣了愣,堪堪了喊了声:“少爷?” “去吧。” 【这篇文之所以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首先要感谢三个人tt,为我提供名字的木木和含生,我能说因为名字缺失的原因我就写不下去了么_还有就是天真的敦敦告诫,不然我也没办法下定决心放出来_这篇文应该会很长,也是我考虑了最长时间的一篇文,至于更新,我只能说:慢慢来。。】 ☆、03婚礼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大如手。丫鬟们进进出出,夹杂着低低的喜庆笑声,一闪而过。珞季凉站在窗前,看着纷飞的大雪,微微蹙起了眉头。 “少爷。”珞萤喊道,点了一盏灯放到桌上,又急忙地将披风披到了珞季凉身上,“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不碍事。”珞季凉点了点头,接过珞萤手中的箱子,坐到了桌旁,“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珞萤应道,看着珞季凉在箱子旁缓缓摩挲着的手,顿了顿,“少爷,夫人稍后便到。” 话才说完,便听到身后缓缓的脚步声传来,珞萤侧了侧身,作了个揖,退到了珞季凉身后:“夫人。” 穿着华贵却并不张扬的珞夫人点了点头,盘起来的发髻依稀可以看见几根银丝,脸色严肃。朝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也坐到了桌旁。 丫鬟连忙沏了壶热茶,端了上来。 “娘。”珞季凉喊道。 “可准备好了?”珞夫人这才微微露出了笑容。 “随时可以出发。”珞季凉应了声,在昏黄灯火下,脸色模糊不清,看不出他的神情。 珞夫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庄重的神情微微裂出了些许无奈,“我儿,莫怪娘亲,这些都是命” 依稀可以听到马车外呼啸的风声,珞季凉偏了偏头,入目一片黑暗。因为眼睛束了绸带的原因,只能堪堪的听着马蹄的声音,渐渐地远离素寒的家乡。 那家的少爷住在南方之地,听闻烟雨迷离,风吹柳细细。风景十分的瑰丽,便是冬日,也很少能见到雪。不同于蝶宁的地白风寒,是个十分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好半响,珞季凉才低下头,紧了紧了怀中的小箱子。 “少爷,可是冷了?”噼啪一声,珞萤从睡梦中惊醒,见珞季凉身上的小毯子滑下了一大半,暗骂了声不尽责,连忙重新理好毯子,搁在珞季凉的腿上。 “加些炭火吧。” 这一路,便是踏雪直到了衍城。 衍城少见的下起了雪。 人说瑞雪兆丰年。在这初春的季节,下雪是个好现象。人们见着邺家壮观的亲迎队伍,也不由觉得沾了上点喜庆。 “少爷,到了。”珞萤跳下了马车,又急忙伸出手扶珞季凉下来。 “珞公子。”来到门口迎接的老管家作了个揖,笑容亲切:“舟车劳顿,辛苦您了。” “无妨。”珞季凉应道,把手上的箱子递给了珞萤,“你暂时帮我保管着。”转过身来,“那就劳烦你开始了。” “媒爷。”老管家喊道,退到了珞季凉的身侧。珞季凉颔了颔首,便感觉到绸带一侧被一人握住,“珞公子,请您跟着我来。” 男男婚娶并不同于男女之间的婚嫁,形式相对简单,没有过多的规矩须遵守,也省去了许多繁文缛节。只听媒爷喊了一声,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了几句吉利的话语,便带着珞季凉慢慢跨进了门槛。珞季凉透过绸带下的罅隙,虚虚浮浮的走过大紫的毛毯。周围一片喧闹,丝竹乐器奏着热烈的婚曲,如泣如诉。珞萤不知何时离了他的身边,珞季凉站定之时,全然不知手中的绸带已然换了他人握住。 只听到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珞季凉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眼皮底下便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一双紫金暗黑的靴子站定在他面前,而后,一只青白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当中,慢慢的放大,抵到了他蒙眼绸带的边上。 “呵。” 他听到那人这般笑了一声。 ☆、04洞房 礼成。 周围一片熙熙攘攘,珞季凉一晃神,步履冲冲地被仆人推着不知往哪里走。穿过长廊,通过幽幽的小径,绸带下的视线忽明忽暗,等到终于停了下来,已然坐到了坚实的床上。 “珞公子,礼已成。”媒爷说道,把垂下来的绸带剪余巴掌长,“从此,诚以待,心以守,入目尔君,互为彼眼,相系一线。待绸带一解,便无分他你。” 珞季凉莞尔。 “珞少爷,您先稍事休息。”见最后的礼仪已成,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出声,“鸣少爷还有一些礼节需加持,还需一些时辰方可过来。” 珞季凉点了点头。 等到众人退了出去,房内重新安静下来,珞季凉挺直的项背才稍稍放松。房内点了奇楠香,香薰久弥清淡,有安气宁神的作用。珞季凉闻着那恬淡的熏香,暗想着管家做事果真周到,思绪不禁慢慢放松了下来。 一直依着媒爷的吩咐,如同扯线木偶般,由着仆人带路,不曾见过这房内的一花一木,更不曾知道这里的建筑分布和人情世故。只身一人,只留一侍童,不远万里远下南方,现下想想,果真是勇气可嘉。 珞季凉轻笑了一声。 想想那位素未谋面的夫君,更是不曾知道他的一星半点。只是想起那人那一声不悦的轻笑,珞季凉纵然心里有所不甘,也慢慢释然了。 娘亲说这是他的命,但那何尝不是那位邺家少爷的命? 果真如媒爷所说,互为彼眼,相系一线了。 一路舟车劳顿,又不加休息的进行婚事,珞季凉闻着那熏香,眼皮不禁微微向下聋搭着。周遭安静地如同无人之境,唯有余香绕绕。本想等着邺家少爷,两人好商量一下将来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只是无奈斗不过困意,珞季凉不一会就小小打起了盹。 只是心中尚有一丝清明,怕是等不到那家少爷过来扯开绸带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门咿呀一声打开了,又缓缓地合上。一阵脚步声带着寒意走了过来,珞季凉打了一个激灵,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起来。缓了半响,抬着头瞅着上方灼热的视线,只是无奈入目一片漆黑。 而后,一只温暖的大手便摸上了他的脸。 珞季凉怔了怔,听到那人冷冽的声音:“你唤珞季凉?” 一阵浓郁的酒味。 “是。”这人怕是喝醉了。 “呵。”邺孝鸣轻笑了声,手下用力了一分,声音里却不带一丝笑意:“新婚洞房之夜,珞公子竟也能打起瞌睡?” “困了便睡。”珞季凉淡淡说道,“邺少爷可否扯下绸带,这也方便你我谈话。” “不必了。” 珞季凉不知道他的不必是不必扯绸带还是不必谈话,正欲开口询问,只听见一阵掌风,房内的蜡烛便熄灭了,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珞季凉张了张嘴,便感到身上的重量突然增加,人也随着重力往后仰去,直直的栽入松软的床铺当中,而后,一个温热的身躯便紧紧的压在他的身上。 “邺少爷”珞季凉试着推了一下身上之人,那人却纹丝未动。话还未说完,绸带就蛮横被一把扯了开来,与此同时,脖子也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卡住了。 力道不重,却也不可忽视。 “别动。”只听到那人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了一句。珞季凉眼睛适应了黑暗,只能堪堪地看到那人清冷凌厉的眼神,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明亮。本欲挣扎,却不禁一怔,动作停了下来。 邺孝鸣俯下身子,眼眸深邃,对上了珞季凉的眼,一时间两人都未动弹。浓郁的酒气扑鼻而来,呼吸交缠间,珞季凉心里一惊,想起邺孝鸣说的洞房之夜,下意识地捉住了邺孝鸣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夜已深,邺少爷也早些休息吧。” “这个自然”邺孝鸣说道,眼神带上了点点浑浊,卡在珞季凉脖子上的手倒是不曾移动一分。也是困了,带着酒意,倒在珞季凉身上,须臾便沉沉睡了过去。 珞季凉舒了口气,却是没想到与邺孝鸣的新婚之夜会是这样一种开端。 过了好半响,珞季凉才把身上沉重的人挪开,寻了被子,为两人盖上,不一会,也渐入梦乡。 ☆、05小鞋 世人皆称珞家少爷爽朗清举,风采高雅。虽年少,却为人温和,做事圆润。珞季凉更是曾因一画博得御前夸誉而声名大噪。此次珞邺两家联姻,议论并非空穴来风,且不论珞季凉的名声,珞家地位也不可小觑。珞家虽非官宦世家,亦非书香门第,却也是当朝数的起一二的商贾世家。邺家相对神秘,行事低调,当家主虽从未露面,却也是不可小看的大户人家。邺家少爷更是为人所折服。不仅让家族生意蒸蒸日上,更是周旋于江湖之内,慢慢成为了不可轻视的一只力量。人们在忌惮邺家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邺家少爷的行事果决,当机立断。 因而,珞家的地位加之邺家的地位,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上一辈的人为何要将两家之子联姻。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同时,更是惋惜家里的女儿少了嫁于两大青年才俊的好命。 翌日,珞季凉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都等了一宿了!”门外传来珞萤义愤不平的声音,虽压低了声线,却还是透着焦急。珞萤看着面前一点也不通情达理的小丫鬟,两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想起昨晚那邺家少爷冷淡凌厉的神情,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主,不禁心里一震,自家少爷柔柔弱弱的,哪里能对付的了那邺家少爷啊!少爷不得吃亏吃死了!“你到底让不让?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少爷的贴身侍童,贴身!你懂什么叫贴身么?昨晚说掌灯已经熄了,不让进!今儿都已经辰时了,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吵什么吵!这儿可不是珞家,自然有邺家的规矩。”小丫鬟说道,瞪了珞萤一眼,还把人往外推了推,“珞少爷没有吩咐进去,自然不能吵闹冲撞少爷。” “你” “萤儿。”门内传来珞季凉的声音。 “是是是,少爷,我马上就来了。”珞萤连忙应道,抱紧手中的小箱子,得意地瞪回小丫鬟一眼,“听到没?我跟你讲,我家少爷可是从小就是我伺候长大的,除了我谁也近不了身,你在这咋咋呼呼的,是谁不懂规矩了?还不快去准备梳洗用的水,迟了可别怪少爷怪罪你!” “你!”这下是换小丫鬟气的说不出话了,哼了一声,连忙跑去准备热水了。 还打小伺候,也不知道那时谁还在娘胎里吸着小指头呢!就会吹牛!小丫鬟回过身来对着珞萤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而后,一溜烟跑了。 房内除了珞季凉便是再无一人。 珞季凉摸了摸旁边的位子,锦被早已凉透,怕是走了好久了。缓了口气,刚坐起来,就又听到自家小侍童嚣张的声音,无法,只好把人唤了进来。 “萤儿。”珞季凉轻声呵责,“路上跟你说的都忘了?” “没忘。”珞萤嘴一撇,把小箱子放到了桌上,径直蹭到了珞季凉腿边,“还不是他们邺家欺人太甚!昨晚都不允许我靠近少爷你!哪有这种道理的。” “萤儿明年你就十五了,都快可以娶妻了,怎么还这般小孩子气?” “少爷,你也就只大萤儿两岁而已。”珞萤嘟囔了句,知道少爷并不是真的要指责他什么,呵呵笑了两声,见好就收的站了起来。 老管家办事很麻利,昨晚珞季凉的衣物都已放置归好在柜子里。珞萤拿出月白色的长衫,帮着珞季凉整理衣i,见丫鬟们拿了梳洗的温水进来,又浸湿了面巾,见少爷一切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准备早膳。” 等到房内又重新安静下来,珞萤这才仔仔细细的瞅着自家少爷:“少爷,昨晚那邺家少爷没对你怎样吧?” 珞季凉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着幅度,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珞萤连忙接了过去,“少爷,我来我来!” “还能对我做出什么事?”便是他的整个人他也是没看清的,只记得那人的眼睛,凌厉的可怕。 只是来日方长,珞季凉也不急,两人总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缓缓喝了口热茶,珞季凉的神情愈发柔和下来。打开搁在桌上的小箱子,珞季凉拿出箱内的白绒小靴子,眼神瞟向窗外稀稀疏疏的雪花,嘴角带着笑意不禁更甚。 “下雪了。” 【完全有必要补充一点:虽然文案很坑爹,故事讲到现在也好像什么都没讲似的_,但是珞季凉并不是家里爹不疼娘不爱的人物,他是家中的独子啊独子,之上有一位姐姐。至于邺孝鸣的身世,我只能说暂时保密。而至于一开头出现的哥哥,只能说哥哥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06疑问 小靴子单单只有一只。 靴子只有巴掌般大,一看就知道是孩童穿的小鞋。鞋面绣着繁复的花纹,针脚细致,内衬着绒毛,除了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泛着些黄外,小靴子被保存的十分良好。 “萤儿,去拿条帕子跟清水过来。” “少爷,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珞萤顿了顿,答道:“今日虽然下了小雪,可刚才我还瞅到外面有些微的阳光,正好可以拿出去晒晒。” 珞季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抿着笑意:“萤儿,无妨。我来就好了。”清洁的工作并不难做,只需稍微的擦拭便可,珞季凉细致地清理了一番,重新把小鞋放进箱子里,又在柜子中仔细的寻了个通风干燥的地方,将箱子放了进去。 “少爷,该用早膳了。”珞萤见珞季凉忙的差不多,连忙把早点端了过来。 珞季凉并不喜欢身旁有太多的人伺候,所以只余珞萤一人。待到珞季凉用完早膳,小雪早已经停了。 窗外风景正盛,珞季凉便拉着珞萤出了门。 今天一早也是奇怪,不仅邺孝鸣不见人影,连一个管事的都没见到。除了进进出出的小丫鬟们,这个小院倒是显得冷清。 珞季凉心里有些怪异,面上却没显出来。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这才发现他们身处的地方偏僻,随着小路横拐直走了许久,也不见其他的楼阁。 “珞萤,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珞萤瘪了瘪嘴角,“昨儿我也是急忙忙地就被他们带着走。听一个小丫鬟说,我们住的并不是主宅,而是偏远的小筑。是离着主宅好远的小别院呢!”想起小丫鬟一副可怜他的表情,珞萤颊鼓了鼓,见少爷还是冷冷淡淡的表情,瞬间心里的怨扛甚:“少爷,都说了他们邺家欺人太甚!” “好了,萤儿,现在什么也不清楚你生什么气?”珞季凉笑了笑,“倒是这里风景不错,你怎么看不到?” 青草初见,还有不知名的花儿开放着,在点点白雪中,显得尤为姣丽。珞季凉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倒是不介意邺孝鸣这样一种安排。 既然两人对对方也没有多大好感,倒不如偏隔一,也好过两见两生厌。 只是想到本想与那邺家少爷做个朋友,现下什么也没告知,就被搁在一旁,还是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珞少爷。”老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不温不火的开口:“方才因为亲迎方面的事宜还没有处理完毕,耽搁了给少爷您请安的时间,还请您原谅。” “放屁!什么事情处理了一大晚上还没处理好!你没来,你家少爷倒是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把少爷丢在小筑,算什么事!” “萤儿!”珞季凉轻声喝道,把差点就要跳起来的小家伙给扯到了自己身后:“管家,我正想问你家少爷去哪了。” “是老奴的错,人老了做事不够麻利。”管家倒是没有计较珞萤的咋咋呼呼,“少爷今一大早接到了消息,说是北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急忙地赶往北方去了。” 珞季凉轻笑了声。 管家大概看他年轻以为不懂事,这样的借口谁会信?只是要避而不见完全没有必要,他又不是难缠之人。 “管家,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谈谈,”珞季凉说道,沿着小径慢慢往回走,“需要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管家愣了愣,“必定知无不言。” ☆、07膏脂 管家的确没有说谎,但老脸却不禁红了红。 少爷尽责固然是好,却断然没有丢下刚刚新婚的相君而跑出去的道理。这其中卖的什么药,他却向来看不懂他的少爷。 微微叹了口气,老管家看着眼前温顺柔和的孩子,听闻也是大户人家手中的掌上明珠。不禁轻声感叹道:造了什么孽。 “季凉少爷,鸣少爷怕是有些时日不能回来,还请你安心才是好。” “管家,喝茶。”珞季凉沏了壶茶,抬手给管家斟了一杯,半垂下眼眸:“我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在这里我人生路不熟,什么也不知道,有所担忧也是……” “珞少爷。”管家连忙答道,“我既然称您为少爷也便是认可了您这个主人。这里是您的家,断然会护你周全。少爷在这件事上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却是老奴我做的不对。办事不力,不够周全,应当责罚。” 可怜老管家一身老骨头突然收到老爷夫人的吩咐准备迎亲事宜,却没想到让娶的是个男妻子。惊吓了一番不说,心里也是为少爷感到不平。少爷虽然性格孤傲冷僻,却是从小由他带大,心底是怎样一个人他自是清楚,便也越发怜惜他。只是现下看来,他是真看不懂两家长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珞少爷,这事不怪管家。”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怯怯地站了出来:“今早我本是想去通知管家的,可是鸣少爷说了,珞少爷还在睡,不要去打扰他。我才忘了将这事跟管家说。” “他吩咐的?”珞萤急忙忙喊了一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又呐呐地住了口。 “管家,这事我不打算责怪任何人,你也不必自责。”珞季凉顿了顿,挥退了底下的下人,只余下珞萤和管家,“我只是有些话想跟邺孝鸣谈谈,却没想到他避而不见。估摸着到时或许需要管家你帮忙把话带去给他。” “珞少爷,有一话我知不当由我来讲。”老管家说道,年迈的脸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少爷是我自小看大,性情我也清楚。少爷……在情感上有所缺陷……或许珞少爷您觉得会是针对您,但那对于少爷来说,却是与其他任何人无异。” 这是什么意思? “咳……这是老奴逾越了。”管家站了起来,点到即止。眼睛不期然瞟向了盘子里放的膏脂,顿了顿,想起媒爷的吩咐,也不知道小丫鬟交代的事情都办妥当了没有,脸上一热,微微倾下身子:“不知鸣少爷身体可有不适?我吩咐了丫鬟准备了药浴。” “少爷你不舒服吗?”珞萤听了管家的话,摸了摸珞季凉的手,冰凉一片,又连忙把手探到了珞季凉的额上:“少爷,你发热了啊。” “萤儿。”珞季凉轻声喊道,瞅着桌上的物事,脸不禁微微发热,那东西虽然没有用,他却是知道用途的,现下管家和珞萤大大咧咧地交谈他的身体状况,虽没有恶意,他还是感到些微的难堪,“我没事。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要讲规矩。” 珞萤呐呐地放下手,站到了一旁,“是,公子。” …… 这邺孝鸣一走,便是半个月有余。珞季凉性子安静,除了一开始对于陌生环境的稍微不适应,后一人待在小筑间也是怡然自得。 捧着书籍坐在书桌前,时常一看就是一下午。 衍城的初雪早已结束,万物滋长,珞季凉便在小院前置办了些盆花,偶尔浇浇水。时间缓慢,却也过得飞逝。 珞季凉放下手中的小靴子,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听闻主宅后面桃园里的桃花开了。萤儿,准备准备,我想去走走。”珞季凉笑了笑,把小靴子收进了箱子里。 ☆、08凌皖 蝶宁常年寒凉,花草的品种稀少,更别遑论桃花这种花种。珞季凉稍微收拾了一番,也没让其他人跟着,带着珞萤便出了门。 邺孝鸣虽不在家,他也是很少过主宅去的。想来邺孝鸣既然做出了这种安排,也是不喜他过去,也没有必要去做出讨人嫌的举动。 只是昨天听了院里的小丫鬟讲到桃园的事情,心里便不禁蠢蠢欲动,加上小丫鬟的撺掇,才终于把这珞少爷给请出了院门。 “公子,你早该出来了,这里的花开得可美了。还有那桃园,我瞅过,漫天山野的簇拥着,一片粉红连着一片,还有花瓣簌簌地飘落下来,简直像个仙境一般。” “萤儿,你就别再馋我了。”珞季凉应道,心里想象了一番那情景,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了些。 “嘿嘿。”珞萤咧嘴笑了笑,见珞季凉脸上微微急切,连忙喊道:“少爷你慢些,当心摔倒。” 这一喊,珞季凉分了分神,倒是没有摔倒,而是直直撞上了一个人。 宝蓝色的长衫,衣服样式简明,却可看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工精细。手里拿着一张扇子倏地收了起来,在珞季凉慌忙后退的时候,来人伸手顺势扶住了他的腰。 珞季凉敛了敛神情,站定,微微侧了侧身:“有劳凌少爷了。” “哦?”来人比珞季凉高了一个头,微微俯下身子看着他。嘴角上扬着,五官分明,十分的俊挺。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眼梢狭长,却一看便知不是良善之辈。 像只狐狸。 “凌少爷的扇子。”珞季凉微微后退了些,带着笑意指了指来人手中的扇子,“听闻凌家少爷酷爱玩扇,尤其喜爱这把挂了玉坠子的扇子。再加之凌家和邺家来往频繁,想来应该是凌家少爷凌皖才是。” “你是珞家少爷珞季凉吧?” 珞季凉点了点头。 “珞公子果真如传闻般聪慧。”凌皖收起扇子,直接抵在了珞季凉的下巴上,嘴角噙着笑意,微微眯起双眼,言语轻佻:“也如传闻般貌美。” “你干什么!”珞萤愣了愣,看着对方愈发靠近珞季凉的脸孔,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调戏自家少爷!连忙一把冲了过去,拦在了珞季凉的前面:“你可别太过分!我们少爷也是你能随便戏弄的吗!” “萤儿,凌少爷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珞季凉拍了拍珞萤的肩,淡淡地开口,“不得对凌少爷无礼。” “可是,公子……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这小童,嘴可真利。”凌皖一弯扇子,直接拍到了珞萤的发髻上,而后顺势捏了捏他脸上的肉,笑眯眯地说道:“即是知我不是好人,便不要来出这头。要是被我记恨上了,你可知往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你!” “凌少爷何必捉弄我的侍童。”珞季凉拉住珞萤,再不制止,萤儿可就要炸毛了。在家里无法无天惯了,怎么受得了他人的公然挑衅?想着珞萤睚疵必报的性格,珞季凉不知是哭是笑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失陪了。下次,再跟凌少爷好好聊聊。” 凌皖莞尔,微微侧身,让了一个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那我便先失陪了。” 珞萤呲牙咧嘴,在珞季凉看不到的身后,转过身来,对凌皖做了个鬼脸,警告般地瞪了对方一眼。 凌皖无言地笑了,虚掩在扇下的眼眸精光一闪。看着珞季凉他们走远的身影,顿了顿,也脚步轻履地走了。 “少爷,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过那人!” “萤儿,他也没做什么事。”珞季凉顿了顿,看着远处的风景微微皱了皱眉,“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是那么轻易被人欺负的人?倒是你,教了多少次,遇事不可冲动,怎么还这般大大咧咧,大呼小叫?” “他亵渎少爷!” “萤儿。” “是。公子。”珞萤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萤儿,凌家少爷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珞季凉瞅着珞萤委屈的小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我也是担心你,你做事冲动,很容易吃亏。往后见着他,可不要跟他正面冲突才好。” “我知道了,少爷。” “那你就别置气了?”珞季凉笑了笑,摸着珞萤气鼓鼓的脸颊。直到看到小家伙噗一声偷偷掩着笑,才放松了下来。 他这小童,真是被他宠坏了。 “珞萤,有没有小道可以通往桃园?”珞季凉看着近在眼前的主宅,微微蹙眉。 ”公子,前面就是了,不用走小道。” 既然凌皖都到邺家来了,那邺孝鸣也肯定回来了。贸贸然从主宅过去,难保不会撞上…… 只是想到那桃园,珞季凉抿了抿嘴,还是快步走了起来。 既然两人都已经成亲了,早晚会遇上的…… ☆、09初见 桃花始盛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浅深间,似是匀上了深浅不一的妆容。风一吹,便吹落到了白衣裳之上。 珞季凉敛了敛神情,看着几乎看不到尽头的花海,微微闭上了眼睛。微风袭来,带来淡淡的花香,珞萤干脆席地而坐,拿出带来的糕点,直接吃了起来。 “少爷,听说三月的桃花可以酿酒,待会我们摘些回去酿着试试看?”珞萤说着,咬着一瓣花瓣,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滋味,一定妙不可言。” “你何曾喝过酒?” “往年过年的时候爷爷都会偷偷瞒着奶奶给我酒喝。”珞萤咧了咧牙,“爷爷说了,男子汉还不会喝酒,成何体统!干脆连着怎么酿酒都教会了我。” “……”珞管家倒是给萤儿灌输了什么思想?珞季凉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待会回去的时候便摘些回去。” 整个桃园很大,珞季凉在底下看了看,慢悠悠地走进了林子。 桃花开的茂密,簇拥成团,几乎把前进的路都给挡了。珞季凉伸出手拨开枝桠,走进林子间,才发现别有一番味道。置身其间,连呼吸都夹杂着淡香,幽幽而来,似是不真实一般。 林中的桃花也并不尽然是粉色,中间一大片的白。风一吹,便簌簌地纷飞而起,如同冬日的雪花一般。 珞季凉愣了愣神,思绪幽幽地将此与某个场景融合。 那人身上便是带着淡淡的香味,在一片白茫中,突然出现的。一袭月白色长衫,还有温润轻柔的微笑…… ――“这可是你的?” “谁?”前方突然响起了声音,珞季凉猛的回过神来,便看见不远处站了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 男人紧了紧眉心,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月白色的外袍轻轻浮动着,眼神直接对上了珞季凉的,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冷冷地开口:“你是珞季凉。” 珞季凉待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 若不是那锐利直接的如同豹子一般的眼神,珞季凉还真认不出这个并没有正式见上一面的夫君。 龙章风姿,气质自然。却比听闻的多了些疏离和冷淡之气。 只见邺孝鸣站在原地,并没有动作。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提着篮子,月白色的外衫袖子被挽起了一小截。篮子里还装满了桃花,本该是温润的形象,偏偏冷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疏离地让人不敢靠近。淡淡的瞥向他,须臾,便跨步走到了珞季凉的身前。 “邺孝鸣。”珞季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如同卡住了一般。 本想着过了主宅便相安无事的!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他! 愣了愣,珞季凉微微露出笑意:“没想到会在这遇上你。” 邺孝鸣只是看着他,神情不慌不忙,也并不集中。半响,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一般,抬头看向一侧,微微拧了拧眉头,眼神也慢慢地虚幻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语。 这是什么状况? 珞季凉敛下眼眸,有点无法将眼前的人与那晚对上。刚想打破这沉默,邺孝鸣便径直走了开去,而后,逐渐消失在桃园深处。 脚下的篮子桃花开的正盛。 ☆、10熄灯 “方才看见了你家的相君。”凌皖一把坐到书桌上,拿过邺孝鸣正在批阅的文件,微微露出笑意:“一向听闻珞家之子,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连我都差点心动了。倒是你,好好的相君不疼爱,还一跑就是半个月,是怎么想的?” “别招惹他。”邺孝鸣抬起头来,眼神一如往日的冷淡。 “看来倒不是我想的那样。”凌皖扇了扇扇子,虚掩下的嘴角噙满了坏笑,“你这木头,难道也会生花?” “别废话。”邺孝鸣拿过笔,写了一封信,“这里没什么问题吧?” “有我在,自然没问题。” “把这封信交给你大哥。”邺孝鸣说完,看了凌皖一眼,对门口站着的管家说道:“管家,送客。” “你!”凌皖不知是气是笑好了,倏地收回扇子:“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是逐客?” “管家,送客。”邺孝鸣头也没抬,吩咐了一声,又埋头处理手头的事情。 …… 珞季凉是万万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会面的。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让那男人就这样从自己眼前离开了不说,自己居然也仓皇地逃了…… 这样的事,实在不像他。 珞季凉瞅着桌上放着的一篮桃花,微微叹了口气:“萤儿,邺家少爷回来了,你去请他过来一趟。” “那个家伙回来了?”珞萤正在铺床,征了征,立马反应过来:“他还有脸面回来!居然让少爷独守空房那么久!” “萤儿,胡说些什么。” “公子,我哪有胡说。”珞萤委屈地撇了撇嘴,刚蹭到珞季凉的身边,就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愣了愣,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 “邺少爷。”珞萤连忙退到珞季凉身侧。 邺孝鸣站在珞季凉他们的面前,低着头看着珞季凉,并没有动作。 “萤儿,你先下去吧。” 珞萤得了珞季凉的吩咐,温顺地点了点头,脚下像溜了风一般,一下子就窜到了门后,“那我走了,公子。”而后,轻轻地把门给带上了。 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嚣张的模样。 房内的人互相对视着,一时无话,不知道为何尴尬异常。 “咳,”半响,还是珞季凉先移开了视线,干咳了一声,“你找我有什么事?” “无事。” “那你到这来是为了?” “休息。”邺孝鸣答道,看向屋内的床,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坐在床上,看着珞季凉不解的神情,微微皱了眉,只好又加了一句:“夜已经深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过来。”邺孝鸣拍了拍旁边的位子。 “邺孝鸣,我觉得我们……”珞季凉话说了一半,看见邺孝鸣不满的神情,只好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邺孝鸣与洞房时的完全不同。 比起那晚的对他惶恐,今天更多的是不可抗拒。邺孝鸣虽没有多大的语气变化,一语一举动间却让人觉得不可违抗。 珞季凉正想着,邺孝鸣的手就伸了过来,直接扯开他的衣裳。 “邺孝鸣!”珞季凉连忙拉住他的手,“你这是在干嘛?” “脱衣。”邺孝鸣拧了拧眉头,半天没见珞季凉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有所变化,便又慢慢动作起来。不一会,外衫便被脱了去,只余下薄薄的中衣。 珞季凉指尖颤了颤,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拉着男人的手也松了,只是任眼前的人解着他的衣服,而后,被一把推到了床上。 束发的带子被解了开来……珞季凉愣愣地看着男人心不在焉地脱着自己的衣服…… 房内烛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掌灯的丫鬟见灯熄了,微微露出笑容,便拖着站在门外的珞萤走。 “怎么熄灯了!?”珞萤惊呼了一声。 “你懂什么!快点跟我走。” “可是公子还在里面呢!” “公子不在里面,难道在外面?”丫鬟说道,“你别嚷了,打扰了少爷们的休息你就惨了!” “可是我都是陪着少爷睡的啊!啊!你别扯别扯,我会走……” ☆、11同眠 规矩地躺在床上,珞季凉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身边传来oo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像是放大了无数倍。而后,男人的体温靠了过来,便再没了动作。 房内一片漆黑,半响,珞季凉偏了偏头,慢慢适应着黑暗。直到在黑暗中看到男人闭目而眠,双手规矩地交叠在胸上,才微微蹙了蹙眉。 身旁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珞季凉这才反应过来,邺孝鸣说的休息是真的休息。 那干嘛要跑来这里?珞季凉虽然有些不解,还是转回了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夜凉如水,珞季凉不一会也慢慢沉入了睡乡。 大概是之前与男人有过一次同塌而眠的经历,珞季凉这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便幽幽地看到男人穿戴整齐地站在柜子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珞季凉的眼神过于直接,邺孝鸣顿了顿,偏过头来,同时手指了指柜中的东西。 “这是何物?”说完,也不等珞季凉回答,直接把那物事拿了出来。 “等等。”珞季凉话还没说完,邺孝鸣便把那小箱子打了开来。珞季凉心一惊,连忙掀开被子,也顾不得穿鞋子,赤脚走了过去。 “只是小时候穿的小鞋而已,并不是什么值得观看的东西。”珞季凉把箱子夺了过去,邺孝鸣只堪堪地看到白色的一角,手上便已经空了。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人,半响才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你长的并不高。”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珞季凉焉地抬起头来,有些愤愤地看着眼前的人。 邺孝鸣拧了拧眉头,与他无声地对视着。珞季凉毕竟还只有十六岁,哪里斗得过大他足足九岁的男人?对着男人沉稳的视线,不一会就败下阵来,脸撇向一边,也不愿再看着男人,不知道是羞是恼。手紧了紧怀中的小箱子,十足的孩子气。 邺孝鸣打量他了一会,眼神微微亮了亮,而后弯下腰,扶住了他的脑袋,把他的脑袋给扳了过来,在他额上印了一个粗鲁的吻。 “衣服穿好。”邺孝鸣淡淡瞥了一眼,说道。吩咐门外的丫鬟准备早膳,慢悠悠走到了桌前,便再也没看珞季凉一眼。 珞季凉脸刷一声微微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擦额头好,还是穿衣好。最终愣了好半响,才愤愤地拢了拢中衣,捧着箱子连忙去换了衣服。 何其恶劣! …… 幸亏早膳的时候邺孝鸣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静默地吃着各自的饭菜,偶尔传来碗筷碰撞的轻响,珞季凉眼眸稍稍抬高了点,又不动声色的掩了下去。 邺孝鸣也不是爱说话的主,秉着吃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两个倒是相安无事的吃完了第一顿饭。 这却瞥坏了一旁站着的珞萤。 平时唧唧喳喳惯了,现下如此安静,总觉得难以适应。小脸纠结了再纠结,嘴里好几次想蹦出话来,只是一看到少爷旁边坐着的冷淡男人,便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为何,他便是怕这男人。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危险的信号总是知道的。 少爷,可别被他欺负了去好…… ☆、12家徽 珞家少爷并不如传闻所说的那般不愿,鸣少爷也并不是不喜欢珞少爷嘛……两人瞅着还是蛮配的……听闻呐,鸣少爷还给凉少爷夹菜了呢! 丫鬟们叽叽咋咋的讨论着,为首的丫鬟更是眉飞色舞的比划了当时的情景起来。 “凉少爷也不知怎的,只顾着低头喝粥,鸣少爷在旁看着眉头都快拧断了。直直地瞅了人好久,似乎是实在看不下去,就抬手夹了一碗的菜给凉少爷!要我说呐,何时见过鸣少爷那么温柔的模样了?那温和的眼神,那贴心的动作,真是羡煞旁人了!” “哎呀呀,想不到鸣少爷居然也有如此一面……” “什么羡煞旁人了?”管家冷不防地出现,看着这几个不干活瞎嚼舌根的丫鬟说道,“活都不用干了?居然还敢聚在一起讨论主人的事,都没了规矩了是吗!” “管家……”丫鬟们连忙站了起来,站到了一侧。 “回去再收拾你们!现在还不快去工作!” “是。” 管家看了眼仓皇走远了的丫鬟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屋内,而后一脚踏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分两边而坐,一人看书,一人写字,分外静谧宁和,看着倒是相安无事,也的确是蛮相配的。 管家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作了一个揖:“鸣少爷,老爷夫人回来了。” 邺孝鸣停下手中的笔,微微拧了拧眉头。 “老爷夫人想见凉少爷,还请两位少爷准备准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我在外侯着。”管家应了声,退出了房门,还顺带把门给合上了。 “我该准备什么?”珞季凉也放下手中的书。邺孝鸣的父母行踪神秘他是有所听闻。只是儿子成亲却至今都没出现,却说不过去。只是邺孝鸣他们都未提起这件事,珞季凉便也不主动提起。 倒不曾想到,他们会突然的出现。 “不用。这样便可。”邺孝鸣打量了他一眼,“走吧。” “我有什么该说的吗?”像这种见丈父、丈母娘般的仗式,让珞季凉感到微微的尴尬。只是该有的礼仪却不能失,之前媒爷也没做过这方面的吩咐,实在是让人感到…… “不必。”邺孝鸣应了声,便快步走到了前头。 “凉少爷,您大可不必担心。老爷夫人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而且像凉少爷您这般的,想必他们会十分欢喜。” 这简直是什么也没说……珞季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着前面漠不关己的人,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管家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是十分喜欢他。 还没进门,邺夫人便亲切地迎了过来,拉着他直点头。害得珞季凉都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想不到季凉已经长的这么大了,当真是越长越俊气了。” “夫人,托你的福。”珞季凉微微露出笑意,说道。 “嘴也是甜。”邺夫人说道,拉着珞季凉走了进去。 迎面上座上坐着一个人,威武轩昂,不怒自威,瞅着跟邺孝鸣有七分像,只是气势更甚,却内敛不外放,不似邺孝鸣般不好亲近。 “父亲,母亲。”邺孝鸣说道,把珞季凉拉到了自己身边,一把跪了下来:“我和凉儿来向您们请安。” 凉……凉凉儿? “好好好。”邺夫人连忙喊他们起来,不一会,眼里已经噙满了泪光,“鸣儿,你成亲了,就是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对季凉,他可是个好孩子。” “我知道。” “珞季凉,可还记得我?”邺老爷突然发话。 “老爷,季凉那时还不足一岁,怎么记得你?可不是强人所难了吗?” “咳……便是我的错是了。”邺老爷被一噎,微微一笑,也不恼,“季凉小时候可喜欢我,每次去珞家就爱窝到我怀里玩我的头发。咳……好了,鸣儿你和季凉都坐吧。” “鸣儿,你瘦了。”邺夫人看着邺孝鸣,眼里满是怜爱,“季凉,还得麻烦你好好照顾鸣儿才是,他总是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 “是,我会努力的。” “那便好。”邺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 “好了,鸣儿也不是小,怎么还要季凉来照顾他?他身为一家之主,该照顾季凉才是。”邺老爷说道,“宠儿子也不是这般宠的。” 邺夫人微愠地瞅了瞅邺老爷,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眼神放到了邺孝鸣身上,神情变得越发柔和起来。偶尔和珞季凉对在一起,便微微一笑,神情也温柔似水。 邺夫人,看起来是真心疼爱着邺孝鸣,只是不知为何却似不常见面…… “我们今日回来,主要是为了见见季凉。还有为了家徽一事。” “家徽?”珞季凉问道。 “对。这是进我家门必须做的事情。之前因为有事耽搁了,本因在你们成亲第二天便做的。”邺老爷说道,“待会便叫管家主持好这事宜。鸣儿,你也准备准备。” “跟我走。”邺孝鸣颔了颔首,便拉起一旁的珞季凉。 “等等……”邺老爷喊住邺孝鸣,“待家徽一事弄好之后,你来我书房一趟。” 邺孝鸣顿了顿,拉着珞季凉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慢着……”珞季凉挣了挣,“家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跟着我便是。” ☆、13尴尬 “凉少爷,请你沐浴更衣吧。”管家停在一侧,侧身让珞季凉往里屋走。 “不用了,直接开始。”邺孝鸣放开珞季凉的手,扫了眼房间,阒黑的眸子里一片深沉。 “可是少爷,这是规矩。”管家为难地说道,虽说沐浴只是个形式,但到底还是不好坏了规矩,“还请少爷不要为难老奴我。” “无妨,就按管家说的办吧。”珞季凉微微露出笑容,走到了屏风后面。屏风后面早已备好了温热的水和绸帕,顿了顿,珞季凉复又说道:“管家,你帮我叫萤儿进来吧。” “你出去。”邺孝鸣不耐地紧了紧眉头,挥手让管家下去,而后也走到了屏风后面。 管家脸上现出笑容,恭敬地后退,而后,把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你为何总爱笑?”邺孝鸣抵在屏风上,交叠着双手,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人。 “倒是没有哭的必要。”珞季凉也不理会他的怒气,温和地解了束冠,头发一下子批散了下来,指了指身旁的浴桶,“邺少爷,还请你先出去,我得沐浴了。” 邺孝鸣深深看了他一眼,往前走了一步:“脱衣。” 见珞季凉没有一丝的反应,不耐地挑了挑眉毛,只好又重复了一句:“脱衣。” 珞季凉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帮他洗? “我说了没必要。”邺孝鸣说道,又往前了一步,直接抵到了珞季凉身前:“但既然你应承了,那就早完事。” 说完,却是直接扯开了珞季凉的衣服。 简直是自掘坟墓! 珞季凉在心里哀叹了声,哪有三番两次被人扒衣的道理……不由抓住邺孝鸣的手,轻声道:“我自己来便可。” 低垂下眼眸,珞季凉简直要羞愧而死。若是从前,两大男人一起洗澡也是无妨的,但眼下的人却是他的夫君,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让人感到难堪。更何况,那人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自己身上,灼热的都快要把人给燃尽了。 倒还不如让他帮他脱衣呢! “咳……”好不容易把上衣给脱了下来,珞季凉裸着的上身不禁泛出淡淡的浅红,“邺少爷,你能不能先把头转过去?”手勾在裤头上,是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为何?” “请你把头转过去。”珞季凉低下头,身上的浅红又泛深了一层。 邺孝鸣不解地打量了他一番,最终拧了拧眉头,还是转了过去。 珞季凉松了口气,一把裤子给脱了,连忙泡进了温水里,身上的热度才稍稍退却了。 余烟袅袅,珞季凉往肩上泼了泼水,抬头道:“沐浴之后需做些什么?” “你待会便知。”邺孝鸣顿了顿,勾起珞季凉的一缕头发,仔细地抹上皂荚,动作虽粗鲁,却下手不重。指尖还若有若无地抵到了珞季凉的颈子上,珞季凉身子焉地一僵,偏头看着身后冷淡的神情,最终低垂下了眼眸。 两人心思也不全在沐浴上,只草草地洗了一番,珞季凉便站了起来,裹上了毛巾。浴桶旁也没有备着衣服,珞季凉看了看,最终把询问的眼神看向邺孝鸣。 邺孝鸣直接拉着他站到了床上。 只见床上备着两套素雅的黛蓝色衣物,旁侧还放了一盒子东西。珞季凉愣了愣,打开那盒子,只看到红赤色的一盒颜料,泛着奇异的香味,还有一只笔。 “这是……” “别动。”邺孝鸣坐到了床上,一把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前。珞季凉反应不及,堪堪地坐到了邺孝鸣的腿上。 【鉴于有娃子表示我更新的很慢……所以两更是不可能的tt所以我决定把更新的时间固定下来,晚上11点。其实之前的也基本达到了日更的,只是因为我很多时候都是凌晨一点左右更,所以才导致娃子们觉得我很久都没更tt以后大家就这个点开看吧o(n_n)o】 ☆、14受罪 珞季凉被吓了一跳,没曾想到邺孝鸣会突然这般动作。双手只堪堪地抓住了毛巾,人直直地往男人身上撞了过去。 邺孝鸣略带愠怒地扶起珞季凉,轻声喝道:“小心点。” 珞季凉也有些生气,抬起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便是邺少爷不扯我这一把,我也不用受这样的罪。” 一时两人之间有些剑拔弩弓。 珞季凉瞪着男人,深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微微平顺了下来。 他平日不是轻易动怒的人,本就生性温和,纵然有人故意找茬,只要不是涉及到他逆鳞的,他大抵不会跟他计较。说是温和,其实说为冷淡也不为过。 现下邺孝鸣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姑且不说,他也不曾跟他计较。只是今日像扯线木偶般的被邺孝鸣扯着走,也不被告知事情的一二,惶恐地揣着心情来见他的父母,便是用这般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也着实是过分了点。 虽不曾想过要他的怜惜,但最起码的尊重也是应该有的。 一不小心,略刺骨的话便应声说了出来。珞季凉反应过来,瞅着男人,脸颊稍稍红了红。纵然如此,也没有大呼小叫的必要。张了张嘴,却突然不知如何把话给圆下去。 男人扶着他,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眼里一直在打量着他。半响才幽幽地说道:“你在置气?” “不曾。”珞季凉一惊,低垂下眼眸,敛去了脸上的神情。 还是一声喊叫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鸣少爷,可沐浴好了?”略顿了顿,“家徽一事说来虽然有些繁琐,还请少爷好好的讲予凉少爷听。” 半响,门内也没有传来声响,管家又叮嘱了一番,叹了口气,才撤出了门院。 邺孝鸣拧了拧眉头,这才放开了珞季凉。 “家徽一事,只是为证明你是我邺家人。这些涂料便是要在你身上做个印记。”邺孝鸣不耐地说道,扯开自己手臂的衣袖,“邺家每代有邺家独特的徽印,你的便是要跟我的一样,需记入族谱,才能入我祠堂。” 只见邺孝鸣手臂之处画了个栩栩如生的铃云花,仿若鲜血般艳丽,像是活的一般。珞季凉怔了怔,不禁伸手摸了摸。 玲云花,是业国的吉祥之花,意为安定之意。本是洁白无瑕,却不曾想,带上了血光之色,竟是如此瑰丽。 “可懂?” 珞季凉略顿,点了点头。 邺孝鸣便抬手摸到了珞季凉的腰后,缓慢下移动,直到了与臀部相接之处,“你的,便是要画于此处。因为私密,只能由夫君代劳。” 珞季凉身体不由颤了颤,“不可由我来代劳?” “不可。”邺孝鸣说道,压着珞季凉往自己腿上倒去,“弯下腰来。” 一手撩开珞季凉身上的毛巾,一手执起笔,邺孝鸣继续说道:“这颜料,是邺家祖传之物,一旦沾上人体,是如何也去不掉。” 所以,一旦加上家徽,便永是邺家人。果真是相系一体了。 一滴颜料落了下去,颜料便缓慢晕染开来。邺孝鸣顿了顿,也弯下腰,一笔一笔地开始勾那。 “别动。”冷冷的声线从上方响起,珞季凉轻呼了口气,咬了咬牙,把脸埋进了手臂之中。 腰上传来痒痒的触意,还有那人温热的气息,这种事,果然须得亲密之人来做。 只是两人……今日倒果真是受罪了。 ☆、15印记 邺孝鸣一手扶着珞季凉的腰,一手执笔仔细的描绘着,许是感受到珞季凉的无所适从,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只不过须臾,又隐没了下去。 珞季凉闷着声音:“为何用的是玲云花?” 邺孝鸣顿了顿,复又缓缓动作起来,答道:“自是有道理。” 便是什么也没有说。 珞季凉腹诽了一句,突然想到两个大男人成亲,哪里还会有下一代?不禁微微扬起嘴角,揶揄地说道:“那倒省却了为下代想家徽的麻烦。” 邺孝鸣抬眸,冷淡道:“你生一个便是。” 一句话把珞季凉给噎住了。 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真是自找苦吃!只好闷下头,懒得再跟他搭话。 所幸绘画用的时间也并不长,不一会儿,一朵约莫掌心大小的栩栩如生的玲云花便印在了珞季凉的腰上。邺孝鸣顿了顿,停下手中的笔,按着珞季凉,静等笔墨干透。 “好了。” “嗯。”珞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凉低声应道,适才说着话还好些,只是像是这般不着一寸衣服且闷不做声的躺在男人的怀里,着实让他难堪。裹了裹身上的毛巾,抬头往后看着那朵精致的小花,不知为何,脸竟然莫名的臊起来。 “画的很好。”还是补充了一句。 邺孝鸣只只低头看他,眸子沉静如水,像是千年寒潭般,冷冽清澈。 他看人的神情似乎从不带上温度。珞季凉怔了怔,抽出放在一旁的衣物,拣出较小的一件,转过身来,一一的把衣物套上。待整理好自身的衣物之时,只听到身后传来oo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一转身,男人正脱下里衣,精瘦健硕的身材一览无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邺孝鸣的身体。虽知以邺孝鸣的体型,身材好是无异的。但那结实的腹部,还有隐隐透露出来的腹肌与力量,与他这白花花的文弱书生相比,实在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邺孝鸣却是没有所觉对方心中的自行惭愧,自顾自的穿好衣物:“出去吧。” 珞季凉理了理衣i,连忙跟了过去。方才没有发现,原来衣物腰侧竟绣了一半的精细的玲云花,与邺孝鸣那件正好拼成一朵。 洁白无瑕。 不知为何,珞季凉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总觉得比起纯洁的白,热烈的红才更为适合男人。 “可办好了?”邺夫人一直候在外间,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邺孝鸣点了点头。 ”好好,那便好。“听到一切办妥当了,邺夫人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拉着珞季凉说了会说,又送了好些东西,最后顿了顿,走到了邺孝鸣身前,才轻轻抱住了他。 窝在邺孝鸣怀里的邺夫人肩膀轻轻抖动着,珞季凉也看不真切,站在那里,顿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感到莫名,却知其中必有缘由,只好站在原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邺孝鸣站在那里,犹如一尊石雕,嘴角抿着,不带一丝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皱了皱眉,拍了拍怀里人。 “是娘亲失礼了。”邺夫人擦了擦眼角,抬起头来:“往后” “什么时候走?” “明日。” “我知道了。”邺孝鸣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邺夫人:“父亲还有事找我。” 邺夫人怔了怔,只好微微笑道:“去吧,好好跟你父亲谈谈。” ☆、16回忆 邺孝鸣有事要与他父亲谈,邺夫人又似仍沉溺于悲伤之中,珞季凉想了想,推说自己累了,想先行回小筑。邺夫人也没有过多的精力挽留他,只稍稍吩咐了他一声,便让他离去了。 “公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一见珞季凉回来了,珞萤连忙迎了上去。 珞季凉摇了摇头,也实在是乏了,午饭也不想吃,只吩咐珞萤不要吵他,躺到了床上,不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珞萤在旁边看了一会,解了层层的纱罩,床内一下子黑暗了下来。 也不知为何,总感觉背后那朵花的位置火辣辣地灼热着,迷迷糊糊间,珞季凉翻了个身,窗外似乎有人在走动,噔噔噔……只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沙沙沙――一名白衣少年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眼,蹭着自己的脚丫,白皙的脸颊被冻得通红。 “这可是你的?”只见那少年露出和煦的笑容,蹲到了他的面前。 是他的靴子。 珞季凉伸了伸手,又怯弱弱的收了回来,躲进自己的小棉袄里。 他方才跟爹爹置了气,一气之下,趁着仆人不备,偷偷跑到了后山。只是天冷路滑,经过一条小溪的时候,冰块没有结扎实,一脚陷了下去。等反应过来,小脚倒是抽了出来,那靴子却顺着冰片往下游游了下去。也顾不上湿冷的脚丫,他抬起脚一路追赶,到底人小,靴子没追着,倒是不知道自己去到了什么地方。 周围一片空茫。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又冷又孤独,还没了一只靴子。珞季凉蹭了蹭没了鞋的小脚丫,早已经一片通红,还微微红肿了起来。 “爹爹,我怕。”大山连绵,带着冰冷的寒气,着实不是一个小孩能忍受的。 珞季凉喊了几声,只听到空荡荡的回音,层荡回响,一遍遍的将他的无助和恐慌放大,嘴一撇,终究是嚎啕哭了出来。 风雪却是越来越大了。 他哭了许久,知道是自己偷溜,爹爹也寻不到这里来。当下又冷又悔又难受,还不如被爹爹打两下手掌心呢! 他后悔了,想试着走回去,可是走了没多久,却是走不动了。只好找到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不是你的么?”少年摇了摇手中的小靴子,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珞季凉的小脚丫,他脚颤了颤,不禁蜷缩起来,就被少年紧紧握在了手里,少年看着他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笑道:“冰得很。” 揉搓了一会,待他的脚温度上升了起来,少年把他的脚搁在膝上,轻轻把靴子穿了进去。 也不知为何,那靴子竟然干燥温暖无比。 珞季凉这才敢正视着那人,小声说道:“谢谢。” 少年揉了揉他的头发,也坐到了他身旁:“你叫什么?为何一个人跑到这深山当中?” “凉儿,我叫凉儿。”珞季凉抬起泪汪汪的眸子,“我跟爹爹置气,然后跑上山。小溪不知为何破了,靴子就跑了,然后我追靴子,追着追着就迷路了。” “原来是这样。”少年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红通通的鼻子,轻笑道:“小孩儿可不能到处乱跑。” “我不小了,都已经八岁了!夫子说我诗词作的好,是个小大人了。”珞季凉直了直脊梁,努力学着大人的语气:“倒是你,怎么一个人在山上?” “我在这里很久了。” “不冷么?” 少年摇了摇头,单薄的外衫轻轻浮动着,也不看着小孩,瞅向远方,眸子沉静如水。 半响,少年才侧身问道:“你冷?” 珞季凉撇了撇嘴,又突然觉得委屈,“我冷,我想爹爹了。” 少年轻笑了一声,把穿的臃肿的小孩抱到自己怀里,“可暖了?” 小孩蹭了几下,点了点头。确实暖和不少,那人的体温,可着实是高。 “我陪着你等家人来接你。”少年紧了紧怀里的小孩,眯着眼睛说道。 “那你的家人呢?” “我一向独自一人。”少年扬了扬嘴角,调笑道:“所以,今日听到哇哇的哭声时,着实吓了一跳。” “不许说。”珞季凉连忙摁住少年的嘴唇,看着那人的眼睛却怔了下来,分明带着笑意,却是那般的落寞。珞季凉也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内心也有点难受,奶声道:“哥哥,你叫什么?往后我陪你玩,你就不是独自一人了。” ☆、17碰触 大雪足足下了一夜。 寒风呼啸,像是远方传来的哀嚎,却是一丝人烟也无。少年看了看暗沉的天空,带着珞季凉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实在是寒冷,珞季凉蜷着手脚愈发往少年怀里躲去。少年顿了顿,摸了摸怀里孩子的体温,捡了柴火烧的火热,又在地上铺了些干草,才紧了紧怀里的人,温和的说道:“你睡会,待会就暖和了。” 珞季凉摇了摇头,眼眶又慢慢湿润了起来。 “我怕睡着了,爹爹他们找不着我们。” “无妨。我会叫醒你的。”少年揉了揉小孩冰冷的手,低声保证道:“我守着你,你放心睡吧。” 珞季凉瞅着那人温和的笑容,挪了挪身子,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听着柴火偶尔传来的噼啪声,依着那人的温度,也是累了,含着泪水,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珞季凉这才幽幽反应过来,他又梦到当年的事了。只是神智虽知,却是醒不过来。迷迷糊糊间只知道自己捉了一只温热的手抱着,便再也不愿放开。 梦中依然寒冷。 翌日,天还没亮,珞季凉是被少年给轻轻推醒的。 “你的家人来接你了。”说着,少年直接抱着珞季凉走出了山洞。 只见不远的地方,人影渐近,伴随着阵阵呼喊声,正是寻找珞季凉的队伍。 “少爷!” 是珞管家!爹爹他们果真来寻他了! 珞季凉连忙挥了挥手,转过身来拍着少年的肩膀,示意自己要下来。 “少爷,你可跑哪里去了!要我们一顿好找!老爷可担心死你了!”珞管家上下打量了珞季凉一番,见他并没有受伤,担忧了一整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对不起,管家。” “下次少爷可不能再这般置气了。” “我知道了,管家。爹爹呢?” “他往城镇那边去找你了,哪想到你居然如此顽皮,敢独自一人上山!”珞管家顿了顿,也是心焦,一晚没睡,人瞅着都老了好几岁。忍不住又训了一顿珞季凉。 “爷爷,你就别骂少爷了,他知道错了。”一旁胖嘟嘟的小孩跑过来抱住珞管家的手,奶声奶气道。 “你还有脸面说!叫你别来,偏偏哭闹着要来,要回去了,可不指定给你奶奶训斥。” “萤儿也知道错了,可是萤儿担心少爷。”珞萤撇了撇嘴,一把扑进管家的怀里,谁曾想,丢了一夜的人没哭,他倒是哭了起来。 不仅哭,还哭的越发有力,震彻山谷。引得寻了一夜的仆人们也不禁笑了起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管家喊了一声,却是拿紧紧趴在他身上的人无可奈何。 “凉儿,我先走了。”少年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是你救了少爷吧?还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老爷必定感激不定。” “不必了。既是相遇,便是有缘。”少年笑了笑,对着珞季凉说道:“下次可不许乱跑,教家人担心。” “哥哥……”珞季凉喊了一声,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抓住人的衣摆紧紧不放。 “往后你若还想与我做朋友,可在山脚等我。” 噼啪一声,珞季凉一惊,却是醒了过来。 屋内一片昏暗,珞季凉看着床边的一角,手掌心却是真真实实的出了好些汗。 热的很。 “醒了?”冷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珞季凉回了神,只见邺孝鸣半躺在他的身侧,一手撑着脑袋,眼神清明的看着他,另一手,竟被自己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珞季凉连忙松开了手,移了视线,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邺孝鸣身上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味,在稍暗的光线下,冷漠之气少了几分,倒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一瞬间,竟教他差点认错了人。 “方才你做梦。”并不是询问,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邺孝鸣侧过身来,半依在珞季凉身上,冷淡道:“却是第一次见你笑的这么欢。” 两人离得极近,说话时呼吸间,气息便一颤一颤地打到了对方的脸上,慢慢的交融。珞季凉看着那人极近的脸庞,心跳快了一拍,不禁把脸撇向一边,微微红了起来。 “少见,只因你我见得太少了罢。” “却是我的错。”邺孝鸣应了一声,人往下了一分,珞季凉只须稍稍动作,那人的唇便会碰上他的脸。邺孝鸣轻笑了一声:“往后我让你见便是了。” 唇却是直接压了下去,只稍稍碰了皮肤。 【想要评论了幡洇帷 ☆、18谈话 珞季凉不禁愣住了。 那人的唇并不如他的人般冰冷,温软如玉。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和些微的潮湿,只稍稍停留了片刻,便离了去。 待珞季凉僵着的身体反应过来,只看到那人促狭的眼神,生疏且冷漠。 “你为何?”珞季凉伸手摸了摸脸颊,脸上现出了微微的迷茫。 “既是我的相君,何来为何?” “我原先以为你是不喜我的。”珞季凉答道,敛去脸上的神情:“心中也想好了与你相处之道。只是,你总是这般不按常理出牌,倒是让我不知如何待你好了。” “无所谓喜,也无所谓不喜。”邺孝鸣缓缓答道,一手摸上了珞季凉的脸,“顺其自然。” 珞季凉这下是明白了。 男人并不需要他的配合,只须他随着他的步奏,顺其自然。若喜欢上了,固然是好,不喜也无妨。掌握主动的权利并不在他身上。 “邺少爷,我一直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只是这般不顾他的意愿,也太自大了一点。 邺孝鸣抬了抬眸,清冷的眼神对上他的。 “我虽答应嫁于你,却也不是没有想法。”珞季凉顿了顿,温顺的脸上竟微微扬起笑容:“之前听闻邺少爷甚至因为这件事而离家出走,我不知是真是假,但想来并非空穴来风。邺少爷这般表现虽无可厚非,却是置我的名声于不顾。加之,洞房之后,邺少又足足消失半月有余。我便想,既是如此,我们大可相敬如宾,你玩你的,我过我的……” “慢着。”邺孝鸣出声打断道,“假的。” “什么?” “谣言。” 珞季凉足足呆了半响有余:“那……” “确实有事。” 珞季凉这下不知如何应答好了。那人……是在向他解释? “今日所说,你当真懂?”邺孝鸣皱了皱眉,神情依旧冷淡,眼神却突然凌厉了起来。 “我……” 邺孝鸣一把扯过珞季凉按在怀内,动作粗鲁而野蛮,珞季凉还反应不及,便直直撞在了那人坚实的胸膛上。 头上响起了那人恼怒的声音:“愚钝。” 珞季凉不知是气是恼好了,张了张嘴:“那你是何意?” “我不讨厌你。”邺孝鸣抬起眸来,表情似是珞季凉得了天大的恩惠般,“可一试。” “邺少爷在开什么玩笑。” “便从亲吻开始。”邺孝鸣说着,俯身到珞季凉的身上,拨开了他额上的碎发,似是买卖货物般评估道:“模样倒是一般。” “邺孝鸣!”珞季凉气急地喊了一声,一手挡了过去。 他这人,他是当真弄不懂他! 邺孝鸣倾下身来:“我说了,可一试。你不愿配合?” “……” “……” 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明明摆着强硬的态度,却偏偏停下来,正经地问他愿不愿意配合……珞季凉叹了口气,只好对着那人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既是夫夫了,两人关系僵硬也着实不好……正如邺孝鸣所说的,并非讨厌…… 顺其自然吧。 邺孝鸣皱了皱眉,似是不愿地说道:“开始了。”嘴唇却是直接含上珞季凉的。 珞季凉愣住了,没曾想那人居然直接啃了下来。脸一红,嘴唇颤了颤,眼睛不可控制般地紧紧闭了起来。 邺孝鸣低垂下眼眸,看了他一眼,微微退了出来,又慢慢含了进去。舌尖偶尔扫过他的唇瓣……这般厮磨,可当真…… 珞季凉脸上一阵热气,只能堪堪地把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 【看到评论了(害羞)于是小凉儿的初吻就没了。。。。t_t】 ☆、19玉佩 翌日。 因着邺孝鸣的父母还在,管家一大早便来唤他们前去用早膳。 珞季凉除却家徽记印一事,并无踏足进入过主宅,今明两日倒是频繁的踏足,不禁有一番奇怪的滋味。看了一眼旁边冷峻的侧脸,又想起昨夜两人所谈之话,眉毛不禁是恼是悔地轻轻皱了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一觉就是睡到了晚上,结果还与邺家少爷做了些不得了的事。想起昨日生涩的表现,更是觉得丢了脸。分明媒爷已然教予他听了…… 邺孝鸣微微侧目,冷淡道:“何事?” 珞季凉连忙转回身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他们此时的关系,是当真奇怪。 用过早膳,邺老爷喊了珞季凉进房。 “季凉,”端坐在上座上,邺老爷轻轻抿了口茶,缓缓说道:“你与鸣儿成亲一事,本是我为难你父亲之举。想来,也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珞季凉眼神黯了黯,又立马恢复如常,微微露了笑容,并没有接话。 “鸣儿不好亲近,性格刁钻,我想你也应该了解了一二。”邺老爷放下茶盏,“然,季凉你心思细腻,虽年纪尚小,考虑事情却周全,比之鸣儿的浮躁,两人可谓相辅相成。让你们成亲,这也是你父亲与我商量最终得出的结果。” 珞季凉敛下眼眸:“我并无不满,父亲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我知道一定有他的缘由。”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邺老爷笑了笑,吩咐了管家一声,管家便从怀中摸出一个盒子放到了他的手上,“打开看看。你们婚事当天我本应主持事项,这东西也应当一并给你,却没曾想拖到现在。” 珞季凉打开那盒子,冷静的神情不禁微微一愣,头也立马抬了起来,略带惊讶地说道:“这是……” “所以说季凉心思细腻。”邺老爷应道,“好好收好,这自然是给你的礼物。从今之后,还望你和鸣儿互相扶持。” “……我知道了。”珞季凉说完,尊敬地给邺老爷行了一个大礼。 …… 邺家老爷和夫人下午就匆匆离了去,当真如传闻所言,行踪神秘。 珞季凉看着渐渐走远的那车,略叹了口气,回过神来便看到邺孝鸣站在后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爹今日交了些东西给我。” “我知道。”邺孝鸣答道,收了眼神,转身往屋内走去,“父亲既给了你,你收好便是。” “你不问我是什么?” “你既是我的相君,知道也是无妨。” 看着邺孝鸣离远的身影,珞季凉掏出怀里的玉佩,细细抚摸了一番玉佩上的纹路和花纹,半响,才忧思冲冲地放回身上。 抬起眸来,居然发现走了许久的人又折了回来,正不耐神色的看着他。 “你怎么……”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去。邺孝鸣拧着眉头,言语冷淡,带着命令的口气:“过来。” ☆、20谜团 “过来。”见珞季凉毫无反应,邺孝鸣不耐地又喊了一句。 珞季凉连忙走了过去。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珞季凉抬头看着那人,只见到他冷着神情,却是放慢了半个步子。 这是在等他? 珞季凉微微露出点笑意,邺孝鸣比他高,腿更是长,本来稍显急切的跟着邺孝鸣的步伐,因着他的放慢,也顿时变得平稳起来。 那人,原来并不如表面般冷淡。 走了一半,珞季凉才缓缓开口:“那玉佩交予我,我觉得不大妥当。” “妥当。” “……” “我这辈子只可有你一个。”见珞季凉并不答话,邺孝鸣侧目看着他:“我的身份即你的身份,一样。” 话虽是这么说,珞季凉摸了摸那玉佩,却是有些为难。 玉佩代表的是邺孝鸣的身份,邺老爷却将它交予他,很明显是对他的承诺。只是,若是邺孝鸣有所不满的话,却是对他们彼此的关系不好…… 更何况他实在有些不解,为何堂堂的王爷居然毫无人知,却是在经营生意,混迹江湖? 可这玉佩并不假,色泽和材质皆是上乘,玲云花底纹,潜龙在卧,还有鸣字镌刻其上,非皇家人不可能拥有。邺老爷也不可能拿这种东西匡他,可这是为何? “想不通便不要想。”邺孝鸣冷下神情,按住他的手,“往后你自会知道。” 邺孝鸣用了些手劲,珞季凉只觉得手被按得生疼。敛下神情,珞季凉微微点了点头,邺孝鸣这才把手撤了开去。 待到回到小筑,珞季凉想了想,还是把那玉佩收了起来,放进柜子里。 “公子,夫人他们走了吗?”珞萤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走了。” “公子,你这几天都没有带我出去。”听到好消息,珞萤咧了咧嘴,又突然觉得委屈,“萤儿在小筑里可无聊得紧。” 珞季凉笑道:“有你在的地方,还会没有新鲜的玩意儿?” “可是萤儿……啊呀!少爷你手怎么了?”珞季凉这才发现,手背那里居然淤青了一大片,看起来十分渗人。 “无妨,刚不小心磕到了门上,没想到居然淤青了。” “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珞萤抓着珞季凉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他家的少爷,从小娇生惯养,哪里经得起磕磕碰碰!“叫你不带萤儿一起去!我马上去拿点去淤的药来。” “萤儿,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姐,哪有那么娇弱?等过几天也就散了。”珞季凉放下手,微微笑道:“况且,也并不疼。” “可是……” “好了,去沏壶茶进来。”珞季凉说道,“我正好渴了。” 珞萤气急地看了珞季凉一眼,跺了跺脚,还是跑了出去,怎么可能少爷说不用就不用,一溜烟,还是先跑去找药了。 珞季凉见珞萤跑远了,无奈地笑了笑,把袖子稍稍拉低了点,盖住了手背的位置,拾起一本书往外间的书房走去。 邺孝鸣正坐在书案前,见有人来了,顿了顿,稍稍抬了眼,复又专心于手上的批复。 说来也奇怪。 他从北方回来便是一直居住在小筑,连日常的办事也是在这个书房里,除了邺老爷他们回来,倒是不曾去过主宅…… 珞季凉不解地打量了邺孝鸣一番,虽说被占了一半书房有些微的不满,但好在两人各做各的,倒是谁也不曾打扰谁。 翻开书,珞季凉坐到了靠近窗的贵妃椅上,一手执书,一手翻阅,慢慢也沉入自己的世界里。 ☆、21调戏 南方的天气到底不比北方,随着春意的到来,显得愈发的温和。珞季凉半依在贵妃椅上,抬起头瞅着窗边的一抹绯红,还有时不时飞过的麻雀,心境平静如水。 人活于芸芸世界之间,便总会有可得,不可得。譬如失踪多年的哥哥,譬如现今的邺孝鸣。唯一不同的,大抵是心境罢了。一是求不得,二是不求得。凡此种种,他却不觉喜悲。 相遇是缘亦是命,相离亦是如此。 珞季凉微微撇头看向坐于案桌之上的人,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虽不曾说出来,他本意却是不曾敢想与这人有所交集。婚姻一事,非他意,亦非他意,一开始,两人便俱是带着敌意,虽不曾伤对方一分一毫,却也不愿亲近一分。 倒不曾想,他却是带着不明的态度,一步步逼近,两人居然往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虽还没有情意,邺孝鸣也的确是个让人难以抗拒的人。 比之罂粟,让人惧,却也令人迷。 性格虽刁钻,却并不是不可接受,虽冷淡,偏又透着温柔。分明威严,偶又带着小孩气。 看不透。 看不透,便愈是让人不可捉摸,愈是让人好奇。加之他的身世,上一辈之间的交易,珞季凉便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讨厌。 却是重重的好奇。 像粘在心头的一点尘埃,不注意还好,一旦在意,便总挥不去,还总是带着微微的痒。 “看什么?”冷不丁地一声低沉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看你。”珞季凉下意识地回答,反应过来才知道发问的主人正是邺孝鸣。 “看出什么了?”邺孝鸣搁下笔,接下他的话头。 珞季凉摇了摇头:“便是看不透才要看。” 邺孝鸣拧了拧眉,突然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了过来。 一把执起他的手,低低的说道:“手。” 珞季凉露出笑意,带着小小的狡黠:“方才被某人不小心压到的。” 邺孝鸣眸色变了变,放下他的手,转身往房内走去。不一会,带着一个瓶子走了出来。 珞季凉挑眉看了他一眼。 举起他的手,邺孝鸣抬眸:“倒是不知你比女人还娇贵。” 珞季凉仍是笑:“文弱书生,还望你包含。” 邺孝鸣微微诧异,抬起头来看着他。只不过须臾又掩下了惊讶之色,不禁带了一丝调笑道:“那是自然。” 手上却是用力的把药膏抹了开去。听着珞季凉倒抽一口气,邺孝鸣又不紧不慢地用力揉搓了会,才缓缓说道:“虽疼,你还是得受着。” 珞季凉道了声谢,瞅着窗外不说话了。 窗外桃花纷飞,邺孝鸣放下手中的药膏,索性也爬上了贵妃椅。 贵妃椅虽大,却是容不下两个大男人的。珞季凉拧了拧眉,刚要被逼下去,又被人一把抱了起来,紧紧地压在了怀里。 那人指尖微凉,滑过他露出来的一块皮肤,滑在了衣领一处,停了下来:“身体,该不会被抱抱也淤青吧?” 那人说的不急不燥,更没有一丝调戏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发问,语音尾梢稍稍往上翘。 珞季凉却是脸上哄一声,红了个透彻。慌忙拉住男人的手! 分明被裸的调戏了一番! ☆、22玩笑 珞季凉没吭声。 像这样突然的亲昵珞季凉仍是十分的不习惯,身体僵了许久,才稍稍的放松下来。 两人的身体紧贴,身后是那人温热的胸膛,腰上搁着那人的手,不缓不急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叽喳的叫声,都焉地让珞季凉感到后悔。 早知便不作弄邺孝鸣来的好。 这么一想,便是知道自找苦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珞萤的声音由远及近,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待珞季凉反应过来,窗外忽然覆来一阵阴影。 戏谑的声音也随着响起:“当真是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啊。” 凌皖摇着扇子,噙着一抹笑,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躺在贵妃椅上的两个人。 邺孝鸣坐了起来,顺带拉了珞季凉一把,坐定,这才不冷不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都说了不准你乱闯公子的房间!”珞萤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抓住凌皖的衣角。显然是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呼地吸了好几口大气,脸也红的厉害。眼神却是死死地盯着凌皖,活像盯着什么深仇似海的仇人似的。 “萤儿,你这是在干什么?”珞季凉站了起来,轻声呵责道:“不得对客人无理。” 珞萤却是泪莹闪闪地看了过来:“少爷,这人不是好人!他他……他刚摸萤儿的屁股!之前还调戏少爷!” “怎么回事?”出声的是邺孝鸣。 “误会误会,纯属误会。”凌皖连忙笑道,一双桃花眼也是笑上了眼稍,“我只是看珞公子家小童长的伶俐,作弄了他一下,哪曾想他居然那么大的反应?”又转过头来对揪着他衣服不放的珞萤说道:“你也又抓又挠的了,一个大男人,被人摸了下臀部就要告状,你也忒小气了。” “你!分明是你不对!还强词夺理!” “好了,萤儿。”珞季凉垂下眼眸,微微露出笑容:“既然凌少爷也说了是误会,你便不要抓着人不放。他既是与你开玩笑,你开回来便是了。这样吵闹,成何体统?倒失了我们珞家的气量。” 珞萤撇了撇嘴,瞪了凌皖一眼,还是把手松了开来。 “萤儿,现在你可以摸回他了。”珞季凉仍是带着笑,指了指凌皖的身后。 珞萤脸一红,看着自家少爷也突然露出了笑容,明白少爷这是给自己出气呢!只不过一会功夫,又傲慢地撇开了头:“我才不屑与他开玩笑呢!”说完,却是直接跑进了屋里。 留下凌皖在那里杵着,笑容还僵在嘴角,脸一阵红一阵白,难看的紧。 这下,梁子是真结上了! 凌皖看着乖顺地站在珞季凉旁边的珞萤,慢慢透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 “进来吧。”邺孝鸣看了眼珞季凉,慢慢站了起来,喊凌皖进屋。 等到三人坐定那已经是盏茶之后的事情。 “何事?” “当真无趣。”凌皖摇了摇扇子,焉地收了起来,不满道:“除了公事我便不可来找你?” 邺孝鸣端起茶盏,看了他一眼。 “也是,美人在怀,哪管友人死活?” “何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邺孝鸣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已透着不耐。 “初春刚至,城西最近猎物颇多。”见邺孝鸣已经不耐烦了,凌皖也不敢再跟他开玩笑:“要不要一起去狩猎?” 邺孝鸣一口回绝:“不去。” “我看珞少爷成日待在这里,也无聊得紧吧?” 珞季凉刚想开口,珞萤就在身后揪了揪他的衣服,又恼又喜,眼里真真切切印着想去。 “你无聊?”邺孝鸣开口。 珞季凉本想着不去也无妨,身后的手却是抓着他不放。想来,来了这么久,萤儿和他却是不曾踏出邺家半步,也当真是闷得很。 只好点了点头:“不如我带着萤儿出去……” “那便去。”邺孝鸣点了点头,吩咐旁边的管家准备工具,转过身来对着凌皖:“你明日过来。” 说完,直接驱客。 ☆、23热夜 邺孝鸣的心思向来难懂,珞季凉也懒得去猜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早早爬上了床,只怕自己明日不够精力,现下就准备休息。 珞萤在一旁帮他整理床帘,手脚麻利了好些。哪里像前几天焉焉地毫无生气。 珞季凉见萤儿一副偷了腥的兴奋模样,不禁揶揄道:“能再见到凌皖就这么兴奋?” “啊呸!少爷你胡说什么呢!谁稀罕见那人!” 珞季凉躺在床上,抿着嘴笑道:“不然为何非死命拉着我去?” “我这不是怕少爷你闷得慌嘛!整天与书做伴,迟早得蒙尘嘞。”见珞季凉一副不揭穿他小心思的含着笑,珞萤又腼腆地补充了一句:“当然啦,萤儿还小,总归是好动的……” “你这别扭的小性子。” “才没有公子别扭呢。” 正打闹着,门突然打了来开来。沉稳的脚步声也随之传了进来。珞萤顿了顿,闭了嘴,连忙站到一旁,对着来人微微作了个揖。 “邺少爷。” “你去休息吧。” “是。”珞萤应了声,连忙走了出去,还不忘给珞季凉做了个鬼脸。 当真可怕! 邺孝鸣在外边站了一会,缓缓走到了床边,扯了扯床罩,而后慢慢倾下身来。 “做什么?” “你方才笑的很欢。”邺孝鸣皱了皱眉,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珞季凉愣了愣,反应过来:“萤儿从小就跟着我。所以,被我宠坏了些。” “他怕我。” 怎么现下就这么有自知之明了?珞季凉内心苦笑,他也怕他,他为何却没有觉察出来? 珞季凉噙着笑:“你是少爷,他自应当恭敬。” 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邺孝鸣眼眸暗了暗,薄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床纱翻滚,只眨眼功夫,整个人已经躺到了床上。 珞季凉被他死死地扣在了身下。 邺孝鸣冷淡道,拉起他的一络青丝,在手中仔细端详:“那你?” 珞季凉紧了紧身下的拳头,挪开了视线,模棱两可地答道:“我们是夫夫。” 怕是又来了。 邺孝鸣的亲近,却总透着不甘不愿的意味,说着冷淡的话语,手下偏细致入微。珞季凉焉地睁大了眼睛,只看到那人的眼睛如鹰隼盯着猎物般地盯着他,偏又敛下眸轻轻吻了他的发丝。 每晚他都会这样亲近他,却并不逾越。说是亲吻,便是亲吻。只是,单单这亲吻,纵然已经好几次了,他仍是不习惯。 只觉得越发不习惯…… 邺孝鸣的身体俯了下来,见珞季凉往床角挪了挪,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别动。已经与你说过好多次。” 珞季凉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平时确实不怕他,却唯独这个时候……总觉得那人摄人心魂的可怕。 身体被挪了下去,珞季凉如同扯线木偶般的动作。待那人的手环了上来,终是不可抑制地咬了咬唇。 “今日,便亲吻这里?”邺孝鸣说道,手指顺着他的眉眼缓缓下滑,抵过鼻梁,绕过了嘴唇,摸上了脖子后根。 珞季凉抖了抖,没有说话,只堪堪地看着那人的眼睛。 “嗯……” 待那人吻上他那发热的皮肤,他却从来不知,那里居然如此的敏感,只被稍稍碰了下,便不可抑制地发出了声音。 “别碰那。”珞季凉连忙抱住那人的脑袋,求饶道,“嘴唇好不好?” 邺孝鸣轻笑了声,并没有理会他那几乎毫无阻碍的拦截,吮咬了一口,只越发觉得嘴下那一抹肌肤变得滚烫。 这夜,是越夜越热…… ☆、24同游 初春的季节万物复苏,一派生意盎然。到底不比蝶宁,透着无限的绿意。 阳光透着温和,珞萤打开窗,瞅着半亮的天色,穿戴好,连忙小跑到珞季凉的房间。 屋内灯影灼灼,想来珞季凉也是醒了。要换了从前肯定是直接推门而进的,可如今多了个邺孝鸣,他便不敢放肆。 轻轻敲了门,得了应允,才慢慢走了进去。 屋内珞季凉立于一侧,已经穿戴完毕。因为要狩猎的原因,一身劲装,腰部束上了紧贴的腰带,衣服也不同于平常的宽松舒适,一身月白,看着神清气足,英姿飒爽。 而邺孝鸣站在珞季凉的对面,一身黑色暗银,侧脸冷峻,手正穿着衣服,视线却一丝不少地落在珞季凉身上。 珞萤焉地脸一红,像撞破了什么似的,撇开了视线。待他缓过神,转回头去,珞季凉已经向前跨了一步,低垂着眼眸,帮着那人扯着衣i,递了腰带过去。两人靠的极近,邺孝鸣干脆抬起头,放开了手脚任珞季凉动作。 两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从背影看去,竟美好地让人不忍打破那氛围。 “萤儿,过来。” 听到珞季凉的声音,珞萤猛地回过神来,拍了拍脸连忙走了过去,帮着整理,只是不知为何,视线总不太敢往那两人脸上看。 “你今日是怎么了?”待用过早膳,珞季凉抿着茶,瞅着珞萤不太平常的神情,问道。 “没事!” “那你为何总不肯看我?” 珞萤往前走了一步,瞅着四周无人,低下头在珞季凉耳边轻声说道:“萤儿只是太兴奋了没睡好。” 顿了顿,又问:“公子,邺少爷……待你可好?” 珞季凉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复又笑道:“萤儿,好则好,坏则坏。你这小童,何时也学会关心我的生活了?” …… 城西一带被凌皖承圈了下来,周遭都围上了一层拦网,派人把守着。 见邺孝鸣他们一行人到了,凌皖一个翻跃,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你们来的好迟,让我一顿好等。”凌皖笑意盈盈,瞅着旁边背着弓箭的珞萤,打量了一番,又把视线转回马车上的人。 “马可准备好?” “那是自然。”凌皖收起扇子,挂于身后,朝邺孝鸣做了了请。 “开始吧。” 凌皖选的马皆是上乘,邺孝鸣选了匹较为烈性的,又把一匹温和的红鬃马拉到了珞季凉身前。 “你用这匹。” 珞季凉点了点头。 狩猎这事他没有做过,在蝶宁,父亲和姐姐虽也有去狩猎,却因天气恶劣,从不带他去。他喜静,不让他去他也乐得清闲。因而虽会骑术,却也只是偶尔溜溜,不常用到。 今日一来,见猎场树林林郁,一眼望不到尽头,想到待会的迎风而行,到底是少年心性,也不禁觉得兴奋起来。 “萤儿,你也去挑一匹马来。”珞季凉翻身上马,对着珞萤喊道。 ☆、25狩猎 “只单打猎可没意思,干脆来比一比谁狩猎的动物多,如何?” “我和公子怎么可能比的过你们,不比!”珞萤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匹小良驹,扯着往下掉落的箭筒说道。 凌皖看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笑的勾人。只笑了笑,也不答话,朝邺孝鸣和珞季凉点了点头,便率先驱马奔了出去。 邺孝鸣顿了顿,扯着缰绳,马声一响,不一会也消失在森林深处。 那两人亟不可待地飞驰了出去,珞季凉倒是悠闲,扯着绳索,看着那两人一下子消失在视线内,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看着森林深处。 珞萤急切道:“公子,他们犯规!” “你不是说了不比么?”珞季凉笑道:“我们也是比不上。倒不如想想要猎些什么动物好。” “公子,我想要只兔子。”珞萤连忙驱着马和珞季凉并列,“你不知道小筑内的小华养了只灰兔子,整天与我炫耀,可不气死我了!那兔子白白胖胖的,迟早我会把它炖了吃。” “你要兔子是为了炫耀还是炖着吃?那一只可不够了。” “公子,那便抓好多好多只,养几只,炖几只,小华肯定会被气疯的!哈哈哈……” “你想的倒是美。能不能找到兔子还是未知数。”珞季凉瞅着珞萤傻乐的样子不禁笑了出声,这段时间一直顾不上他,想来也真是闷慌了他:“早知你居然为了兔子与人置气,我便带你去买几只好了。” 说到这,珞萤也觉得委屈,咬了咬唇,露出笑容说道:“公子,等打完猎,我们出去散散心呗。听闻这里的街道十分的繁华还有很多的小玩意,你一定喜欢。” “好。”珞季凉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突然眯了眯眼。草丛中有些动静,鲜艳的颜色一闪而过,珞季凉朝珞萤喊道,“萤儿,给我一只箭。” “公子,是发现什么了吗?”珞萤连忙递了箭过去,聚精会神地看着不远处的小丛林。 “大约是只野鸡。”珞季凉拉开弓箭,盯着那露出的一角,毫不犹豫地放箭。只听到嗖地一声,弓箭应声而去,一声悲鸣,正中那只野鸡。 “公子!”珞萤兴奋地转过头来,连忙下了马,捡起那只野鸡,举着笑的不亦乐乎,“好肥的一只鸡!” 珞季凉微微笑了笑,突然发现远处有只小鹿,少年心性被彻底激了起来,捡起箭筒,策马奔了过去,“萤儿,你在这儿等等。” 那鹿跑的奇快,本来还可以看到它的身影,不一会便彻底消失在丛林深处。珞季凉扯着缰绳,停下马的时候已经跑出了好远,哪里还能看到珞萤的身影。 “珞季凉。”凌皖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双眼睛笑的盈光意意,“看来我们看上了同一个猎物。” “可惜也都在他跑了,凌少爷。” “叫我凌皖便可。”凌皖下马把满满当当的猎物丢给一旁的仆人,吩咐仆人先回了去,转过身,“珞少爷这么叫可就生份了。” “叫我珞季凉便可。”珞季凉颔首,原封不动地把话还给了凌皖。 “哈!不愧是邺孝鸣的相君。”凌皖笑了声,翻身上马,靠近珞季凉,“一直想与你谈谈,倒是不曾找出时间。” “来日方长,自是有的。” “我很好奇你与邺孝鸣的关系。”凌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昨日见到你们倒出乎了我的意料。说来可能唐突,我一直不认为邺孝鸣对你有什么好感。他生性冷淡,昨日的表现倒叫我刮目相看了。” “只不过是他戏弄我罢了。” “不。”凌皖执起扇子,“看来并非如此……”那日邺孝鸣的神情可当真罕见。非温和又非冷淡,若即带着稍离,他难以描述出来,只是这样的邺孝鸣却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那你只能问他去了。”珞季凉笑了笑。 “虽说如此。可我要指望能从那石头身上敲打出点什么,就枉费我跟他十几年的交情。” “你们……” “嘘……”凌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了珞季凉的话。脸上扬起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凌皖轻声说道:“看来是刚才那鹿。”一手拿起弓,一手执箭,凌皖一个夹马肚,马儿应声便飞驰了出去。 珞季凉也是没反应过来,听到他说的鹿,下意识地举起了弓。待到反应过来,人早已跟着凌皖飞奔了去。 好歹是跟了许久的鹿,这下要让给凌皖,总也是不甘心。珞季凉拍了拍马,噙着笑容也兴奋了起来。只看到周身的树木嗖嗖地快速往后退去,越过一个个的小丛林,果然看到了那只急速奔跑着的鹿。 珞季凉夹紧马身,一手正准备拉开了弓,却没想到那鹿突然拐了个弯,连忙拉着缰绳让马拐着过去。却没曾想突然出现了一棵大树,马躲闪不及,嘶鸣了一声,整个躯体都往后仰了去,还是直直撞了上去。 珞季凉也是没料到会如此,急忙地扯动缰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连人带马地倾翻了过去,整个人都被马翻覆过来的身体给盖住了。 视线里全都是红鬃马高大的身躯……珞季凉心里一紧,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26受伤 珞季凉堪堪地护着自己的头,不知听谁喊了一声,只一瞬间,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背部就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传来火辣辣的痛觉。而后,砰一声,左脚一阵钻心的痛,人便彻底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一直有人在身旁走动。珞季凉只感觉全身都如同被碾了一番疼痛不堪,意识模糊,想要睁开眼,人却是醒不过来。 一只微凉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珞季凉挣扎了许久,嘴唇才颤颤巍巍地抖出一个字:“……水。” 一杯温水立即被抵到了唇边,珞季凉一顿,慢慢抿了起来。 “大夫,伤势如何?”邺孝鸣看着半倚在他怀里喝水的人问道。 “无妨无妨,并没有什么大碍。背后的伤只是些皮肉伤,擦点伤药几日便好。至于左脚,虽严重些,好在躲避及时,并没有伤到骨头,只弄伤了筋骨,好好养上半月也便好了。” “可以走动?” “暂时最好不要。” “我知道了。”邺孝鸣冷声道,“萤儿,送大夫。” 萤儿被点名,应了一声,连忙请大夫出去:“大夫请跟我来。” 房间里好一会安静了下来,珞季凉闷哼了一声,脚下便被人握住,有技巧地揉弄着,同时一股暖流缓缓地流入,只觉得左脚的疼痛舒服了好些,紧紧皱着的眉这才舒展了开来。 醒来的时候一片昏黑,珞季凉趴在床上,视线扫了一圈房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筑,而珞萤正趴在他床边,打着瞌睡。珞季凉一怔,不禁轻笑出声。 “少爷,你醒了。”珞萤揉了揉眼睛,“身体还疼吗?” 珞季凉摇了摇头,“萤儿,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我马上去。” 这厢萤儿听了珞季凉的吩咐,一溜烟跑到了外间。脚一顿,又想到邺孝鸣吩咐他珞季凉醒了便喊他,还是先拐去了书房。 “醒了?”床帐外传来那人清冷的声音,珞季凉连忙应道:“嗯。” 床帐被撩了开来,邺孝鸣坐到床侧,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而后松开了手。 久久没有说话,珞季凉抬着头直直地瞅着邺孝鸣。 “怎么?”邺孝鸣拧了拧眉头,视线扫过他光裸的肩膀,“疼?” 珞季凉摇了摇头。可他那眼里满是泪光,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打小从未受过这份罪,纵然知道难过也于事无补,可还是觉得难过。 难受便难过,他也不知为何,在那人面前,焉地觉得万分委屈。 人一抖,只觉得丢脸,整张脸便埋进了手臂间。 房内又安静了好一会。 邺孝鸣坐在他旁边不知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去端来一杯温茶,把人抱了起来:“喝水。” 珞季凉不愿抬头,可又渴得难受,只好捂着眼睛一股脑地喝了。 果不其然听到了那人的一声轻笑。 珞季凉一怔,挣脱了邺孝鸣,羞赧地趴回了床上。 他都成这副模样了那人还要欺负他! “别置气。”邺孝鸣冷淡地说道,随手轻轻拍了拍珞季凉的脑袋,见他还是一丝反应也没有,又坐了会,便走了出去。 珞季凉倏地抬起头来,眼眶像只兔子般地瞅着外面。方才迷糊间一直有人在旁边轻声安抚,他原以为是邺孝鸣,现下想想,怎么可能是他! 难得发了一回小孩心性的脾气,珞季凉顿了顿,心里一紧,还是忍不住扯了锦被,把脑袋重重地敲在了枕头上。 谁知邺孝鸣居然折了回来!手上拿着一盘东西,正撩开了床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珞季凉脸一红,手慌忙无措地扯了扯被子:“我只是有些头疼。” 邺孝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随意答了一句:“撞也无用。” 低头摆弄着那些瓶罐,邺孝鸣捡了帕子浸了温水,在他肩上擦拭。又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他破了皮的后背上。 珞季凉只感觉背后一凉,灼灼疼痛便减轻了不少,不禁问道:“这是何物?” “止痛。”邺孝鸣答道,把东西收了起来,放在床侧,“还疼?” 珞季凉摇了摇头:“不疼。”这下是真不疼。也不知他那是什么药,效果居然如此的好,只抹了不一会,便觉得舒服了不少。 “那便好。”邺孝鸣看着他,沉默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粉红的小东西。 “给你。”邺孝鸣低下头来,面无表情地把那小东西放到珞季凉的脸旁。只见那小东西还没有一个巴掌大,整个身体粉粉嫩嫩的,小手指蜷缩着,眼睛还没有张开,噶了噶嘴巴,偶尔抖动一下,又慢慢平静下来。 “这是?” “刺猬。”邺孝鸣答道,“猎场捡的,送你。”顿了好久,才又补充了一句:所以,别哭了。” “我才没有……嘶!”珞季凉正欲反驳,邺孝鸣的手指却是粗鲁地揉上了他的眼角,本来就红彤彤的,这下颜色更是红艳了。 “你轻点……” 嘶……他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哄? ☆、27莫名 那刺猬瞅着刚出生没多久,长的粉粉嫩嫩,脸还是皱巴的,也不知被邺孝鸣随意地搁在衣袖里搁了多久,了无生气地扒着,神情恹恹地。珞季凉看了一眼把小东西丢给他就一副事不关己的邺孝鸣,想到自己又行动不便,只好唤了珞萤进来,把小东西带出去喂食。 那人在他的书堆里捡了一本闲书就着烛火看,眉毛微皱,竟像看兵书般严肃,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势。 他可不就像那刺猬一般被他捡了回来又事不关己的丢在一边么 珞季凉咳了一声,半抬起身子,还是忍不住打断那人的严肃:“咳,我是怎么回来的?” 邺孝鸣抬了抬眸子,又掩了下去,半响翻了一页书籍,才缓缓说道:“抱回来。” 咳! 珞季凉忍不住瞪了那人一眼,脸一红,懒得与他计较:“是凌救的我?可得与他好好道谢一番。”当时离得他近的也只有凌,想来也是他了。若不是他喊了一声,估摸着他就被整匹马压在身下了。所幸只是压了一条左腿,本以为最轻也得折断,没想到只是扭伤了筋骨和受了些小皮外伤,只需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便好了,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在他也不是爱动的人,整日呆在房间也无妨,若是换了珞萤,可不得整日哀叹了。 珞季凉正想着,只听啪一声,邺孝鸣把书籍重重的搁到了桌上。而后,吹灭了烛火,径直地上了床:“睡觉。” 这是怎么了? 珞季凉不解地看着房内突然陷入的一片素黑。好半响才幽幽地反应过来,邺孝鸣他这是生气了? 翌日,珞季凉醒来,邺孝鸣早已经不在身旁了。听房内的丫鬟说,竟是天还亮就走了的。 “公子,我给你换药。”珞萤小心地擦拭着珞季凉背上的伤,听着珞季凉倒抽气的声音,狠下心来,又抹了好些药,缠上纱布,这才舒了口气:“少爷说了,这药效果好,吩咐我早中晚给你擦三次,明天也就能好了。” 珞季凉不解地抬起头来:“少爷?邺孝鸣?” “是。” 这倒是出奇了,珞萤之前不还十分害怕邺孝鸣么?怎么这会,居然叫的这么亲切了。 珞萤自然也是看到珞季凉的神情了,连忙解释道:“公子,他是个好人,之前是我一直误会他了!虽然看着凶了点,可还是个好人!” 珞季凉不由会心一笑,这萤儿,好人和坏人是怎么区分的?邺孝鸣之前貌似也没对他做出什么事吧。 “你说是好人便是好人。”珞季凉拍了拍珞萤的脑袋,微微笑道。 珞萤不由得低下脑袋,腼腆地笑。 “凉少爷,凌少爷求见。”外头丫鬟跑了进来。 “那么早?”才刚刚用完早膳,凌怎么会那么早就过来?想了想,珞季凉应道:“你喊他进里间坐坐。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出去。” 丫鬟应了声好,退了出去。倒是站在一旁的珞萤不知为何气呼呼了起来,珞季凉连着喊了他好几声都没听到。 “萤儿,你在想什么?快帮我把一身衣服拿过来。”珞季凉只好又喊了一声。 珞萤这才反应过来,把衣服递了过去,气呼呼地说道:“公子,这种人不见也罢。” 【想死的心都有了!!/(tot)/~~写了两次,都不小心删掉了!!而且都是栽在同一件事情上!果断换了电脑上,现在让我在天台静一静,二更稍后上/(tot)/~~】 ☆、28真相 珞季凉摊开手脚,珞萤沉默着帮他更了衣,也不再说话,瞅着是真的还在置气。 珞季凉摇了摇头:“扶我出去吧。” 珞萤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说道:“公子,大夫说你不宜走动。” “没事,只是走到里间而已。我会尽量不用左脚受力。” 珞萤无法,只好扶着珞季凉走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扶着珞季凉坐了下去,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凌,瞪着眼睛直直地站在珞季凉身后。 这萤儿,可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你身体还好吧?”凌并不在意他的失礼,笑了笑,只当是小孩心性。 “没有什么大碍。”珞季凉抬手给凌倒了一杯茶,微微笑道:“说来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不能在这里坐着谈话。现在以茶代酒,还望凌少爷笑纳。” 凌一怔,想到一大早跑去他家的人,不由得勾起嘴唇邪邪一笑:“看来珞少爷有所误会。” “误会?难道不是你救得我?” “正是。”凌摇了摇扇子,一双桃花眼闪过狐狸般的精光:“看来珞少爷是误会我救了你。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可当时只你在我附近,我可是记得,左脚只被压了不一会,那马儿就立马被挪了开去。”虽当时人已昏昏沉沉,他还是约莫着记着那人手脚迅捷的搬离了他腿上的重物,思绪一轻,人才彻底昏了下去的。 “当时我是在附近没有错,可我却没有那般的武功可一瞬间就挪到你那个位子上。”凌说道,“倒是某人刚好也打猎到那处,却看到珞少爷惊险的一幕,我便是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就着轻功飞到了你身旁。” 珞季凉一怔,联想到昨晚那人不太寻常的表现:“是邺孝鸣?” 凌点了点头,大声笑道:“哈!这邺孝鸣的表现也是出乎我的意料,倒是不曾想他居然一大早” “你还敢笑!”珞萤瞅着凌得意的神色,看不过眼的打断了他的话:“若不是你非要邀请公子去打猎,又提出比赛的无理要求,公子怎会受伤?现在又怎会连走动都成问题?你不道歉也罢了,居然还笑得如此欢快,可当真是欺人太甚!”珞萤恼怒的说着,就差抡上胳膊去打一番了。 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萤儿,不得无理。” “本来就是嘛!”珞萤喊了一声,自己是帮公子打抱不平,公子居然还帮着外人!狠狠瞪了凌一眼,突然跑了出去。 珞季凉看着跑远的身影,略带抱歉的说道:“抱歉,萤儿转牛角尖了。”当初分明想着要去的人是他,怎么就成了凌的错?况且打猎本身就危险,意外也是不能避免的 “看来我是真让那小孩讨厌上了。”凌笑道,并不在意的瞅着那人跑走的地方。 珞萤是跑了,可另一人却回来了。 缓缓迈着步子,邺孝鸣一走进房内,就见到坐在桌旁的两个人,顿了顿,一个大步走了过去。 微微拧眉:“你怎么出来了?” 珞季凉怔了怔:“凌少爷来找。” “凌,该说的话说完了吗?”邺孝鸣转过身来,见凌含笑点了点头,不禁愠怒地说道:“既是说完了,就给我回去!” “邺孝鸣!”凌正欲开口反驳,只见邺孝鸣恼怒的看着珞季凉的腿,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那我便先回去,改日记得带些好酒过来。”说完,一挥袖子,也走了出去。 只余房内两人,大眼看小眼。 邺孝鸣抿了抿嘴:“大夫说了不能走动。” “只是一点点,并不碍事。”珞季凉抬着眼看他,露出了笑意:“你这是在担心我?” 邺孝鸣并没有答他的话,沉默了许久,突然伸出手穿过珞季凉的腋下,一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珞季凉反应不及,吓了一跳,而后死死抱住了那人的颈子。 ☆、29别扭 珞季凉是越发看不懂邺孝鸣这人了,瞅着他冷硬的侧脸,不禁微微蹙了眉。他的情绪来的不明由,做事更是不按惯常。每每他以为懂得了他一些,只不过须臾,又被他给否定了去。 邺孝鸣这人,当真是崇墉四匝,丰厦诡谲,烂若丹霞,皎如素雪。虽如此,却也并非如此。 珞季凉坐于床侧,邺孝鸣作于桌前,思索了一番,珞季凉还是朝邺孝鸣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邺孝鸣,今日我听了凌所说”珞季凉顿了顿,突然不知如何说下去,见邺孝鸣坐了下来,在他身旁直勾勾的看着他,更是如鲠在喉,“咳,昨晚你也没与我说清。今日听凌的一席话,才得知当日救我的人是你。” 顿了顿,珞季凉也不再扭捏,定定的看着身旁的人,眼里满是感激之意:“谢谢你救了我。” 邺孝鸣挑了挑眉头,“只是如此?” 这下珞季凉是怔住了,不如此,还需如何? 邺孝鸣敛下眉去,点了点头,半响才淡淡道:“不客气。” 珞季凉见他神态,语气似都不在意,他这一声谢怕也是不在乎的,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的烦躁。嘴呐呐张了张,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闭了嘴。 邺孝鸣随意的半倚到床驻,神情冷淡,眉梢稍抬,执起那日没有看完的闲书,认真的翻了起来。两人一时无话,空荡荡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珞季凉不知该做些什么好,只好躺到床上假寐,思绪万般翻转,只觉得越发烦闷。倒不曾想,后面是真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邺孝鸣早已不在身旁,午膳没有回来,连晚膳也没有回来吃,除了那时因北方的事离家,这倒是不曾有过的事情。 珞季凉越发觉得不安。 珞萤吹熄了外间的烛火,放下了床幔:“公子,少爷是不回来了么?” 珞季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早些歇息吧,留一盏灯便是了。”珞萤点了点头,只留了房内一盏灯,人退了出去。 珞季凉不曾想过邺孝鸣对待他的感情,只是想了怕也是自作多情。他一直把邺孝鸣当成可敬的兄长看待,除却幼年时的遇见的哥哥,他也算上亲近的了。因而,也就不曾细想邺孝鸣对于他们的关系是怎样的看法。邺孝鸣对他若即若离,也从未真正的碰过他,性格更是多变,实则冷漠更多一些。因而,要认为邺孝鸣有什么心思的话,却又断断看不出来。可若是从细处看,从这些天来的表现来看,却又并非没有一丝的感情。 他虽未及冠,到底心思细腻,这些事还是晓得一二的。 夫妻之间,像是他们这种相处之道,本就不合情理。 珞季凉正沉思着,床幔就被掀了开来。邺孝鸣脱了鞋袜,吹了烛火,不发一言地上了床。 珞季凉不由得紧了紧身子,换做往常这个时候,邺孝鸣总要来亲近他一番,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虽不知他有无带着戏弄之意,可他却并不反感。习惯总是非常可怕,往常觉得尴尬,现下却是觉得少了一分什么。因而,纵然夜已深了,却辗转反侧,还未睡下。 他又等了会。可是等了许久,仍未等来邺孝鸣的亲近,想到刚刚所想,便越发觉得证实了他的猜想。 缓了好久,珞季凉轻声说道:“邺孝鸣,你是在生气?” 身旁的人并没有作答。 这可真是 珞季凉有些哭笑不得。敛了敛心神,虽觉得羞耻,一只手还是怯弱弱的搭上了邺孝鸣的肩头。只感受邺孝鸣身体一僵,珞季凉一怔,不由挂上了一丝微笑。缓缓靠近,在那人脸上印了一个轻柔的吻,认真的道:“邺孝鸣,我是真心谢你。” 说完,脸却是如火烧般,火辣火辣。虽鼓起了勇气,到底不曾想过要做出这种事。好在四处黑暗,那人也瞅不见他的神情。 邺孝鸣并未出声,只感受到珞季凉柔软的唇一碰即离,眸子不由一暗,转了个身,便把人抱到了身下。 “只此一次。”说完,却是直接吻上了他的唇瓣,缓缓厮磨。 这人果真是在闹别扭。 ☆、30发现 邺孝鸣的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端坐在书案上,已然如往常一般冷若冰霜。若不仔细觉察,倒是分不出他的情绪,大抵他在跟你置气、怄气至懒得计较了还不自知。 珞季凉不禁轻笑了一声。这几日闲的无事,便一直在观察邺孝鸣的举动,才发现那人不如表面所看到的冷淡,可爱得紧。 茶水冷了,他并不会说,只是微微蹙眉,嘴角抿成一条线,把茶盏远远地搁置一旁,周身却慢慢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场。丫鬟见了,只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他气恼,也不敢靠近,只让他一人静静坐着,不敢打扰。 珞季凉在旁边观察了好几次,纵然没人理会,那人腰杆仍然会绷得发直,一个人静坐在那里,举着笔,竟是在认真的生着气! 一坐便是一下午,最后看了看四周,似是轻叹了一声,默默地把茶盏推了回来,一饮而尽。 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珞季凉无法,往后见了一次,只好掩着笑让珞萤重新泡了壶热茶进去。 大约是给人的印象过于深刻了,珞季凉忽略了一开始那人有多么的恶劣,总觉得他怕是容易让人欺负了去。却是忘了,邺孝鸣在江湖、生意场上周旋地得心应手,必然有他的厉害一面。 次日,邺孝鸣便让珞季凉吃了一惊。 彼时,珞季凉正看着尚未睁眼的小刺猬喝牛奶。小刺猬太小,珞萤手脚又过于粗心,一顿喂了下来,牛奶撒了大半,小刺猬还焉焉地嘎着嘴。珞季凉拿出帕子给小家伙擦了擦嘴,换了一碗新的牛奶,自己亲身喂了起来。 “公子,你好厉害,小刺猬都喝下去了。”珞萤趴在小几上,忍不住感慨道。 “你耐心点,小刺猬便连碗也给你吃进去。”他把碗收了起来,看着心满意足地窝在帕子里的刺猬,微微露出笑意。 “刺猬怎么可能吃碗,公子你别当萤儿傻……”话还没说完,珞萤便呐呐住了嘴。可不真傻么,人少爷调侃他,他竟真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还有理地反驳……“公子……” 书房内一声巨响打断了珞萤的话。 珞季凉和珞萤对视了一眼,还是让萤儿搀着他走到了书房门口。 “鸣少爷,这事真不是我做的。”在邺孝鸣的身前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神色慌张地解释着:“掌柜的吩咐了,我也不能不听啊,我劝过掌柜的,像这种不义之财不能要啊!少爷你要相信我!” “你含血喷人!”另一名年岁稍长的立刻反驳:“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有损邺家利益的事情!我侍奉邺家十几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不曾贪过一分一厘,少爷您必定要为我主持公道!” “公道?”邺孝鸣冷笑了一声,把一本账本丢了过去,“我便是念在你为邺家工作了许久,才给你一次机会,可看来,你并不想要。” 那人捡起那账本瞅了一眼,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少爷我……”话还未说完,只看到邺孝鸣冷硬的脸一步步靠近,眼前一黑,人便直直地被踢飞了好几米! 珞季凉心一惊,看着倒在地上吐血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邺孝鸣。 他从未看到过邺孝鸣如此生气的样子! “管家,把人拖下去。打断他的手脚,我倒是想看看,还有谁在我眼皮底下玩花样!” 【现在怎么那么难进啊t_t】 ☆、31惩罚 “少爷,您念在我尽心尽力为邺家那么多年,饶过我这一次吧!”那人连忙爬到了邺孝鸣的腿边,声泪俱下:“我也是迫于无奈啊少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一时糊涂,不然怎敢做出背叛您的事来!请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邺孝鸣抬了抬眼梢:“说完了?” “少爷” “拖出去。”管家听了吩咐,不敢耽搁,连忙喊了两个仆人进来,也不管那掌柜的如何撕心裂肺的喊叫,一把把他的嘴给捂了,拖了下去。 邺孝鸣坐回位子,这才幽幽的看着底下如同抖着筛糠似的人。 那人被冷若冰寒的眼神一瞅,顿时更慌神了,埋着脑袋连磕了好几个头:“少爷,请您饶了我这回,我不敢再犯了。” 一旁的管家看不过去,轻声喝道:“王二,你可知该听谁的吩咐了?” 王二听了,知道管家是在救他,连忙应道:“少爷!除了少爷的吩咐便是谁也不能听!王二记住了,纵然下次上头说些什么也不能做出损害邺家的事来。” 邺孝鸣抿了一口茶,冷声道:“还有呢?” “若若是有人意图做出谋害邺家的事,必定马上向少爷报告!”王二抬起头来,眼神也带了点希望。若是被打断手脚岂不是生不如死!再者,能活下来与否还是不可知,无论如何也得得到少爷的原谅:“少爷您饶了我这次,我必定为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再有二心!” “知错就改纵然是好,但是错而不罚却不是邺家该有的道理,你可知?”久没有等到邺孝鸣的回应,管家看了他一眼,便知他是把此事交给自己处理了。见王二连连点头,管家才又说道:“掌柜的被打断手脚,你虽非主谋,也是共犯,不罚你,也难平下面的。但念在你知错就改,就罚你杖责五下,另扣你两个月的月俸!下去领罚吧!” “是是是!谢谢管家,谢谢少爷!”往二连连点头,拱着身子挪了出去。 “少爷,那笔帐应当如何处置?城东的买卖尽让对头知了去,只怕”管家等房内安静了下来,上前一步,缓缓说道。 “无妨。想在凌眼皮底下做出点勾当也非易事。”邺孝鸣勾着唇沉声说道:“这回,发现的及时,纵然泄露了点消息,我们只当送给他们了。只是,若再想捞取一点利益,却是要问过我们。” 管家也露出笑容:“我知道了,少爷。” “你去送个消息给凌,吩咐他只管尽性着玩。既然对方扯破脸皮了,我们也不必当个谦谦公子。” “是,少爷,我这就去!” “公子!”珞萤看着被拖远的人,神色害怕,禁不住抓着珞季凉的衣角,“少爷好可怕!” 珞季凉敛了敛眉,低声道:“好了,扶我回去吧。”偷听毕竟不好,被邺孝鸣抓住了,可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刚走了两步,却是被书房内的声音给止了下来。 “珞季凉。”邺孝鸣喊了一声,便再没了下文。 他们站在书房的偏门,顿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来邺孝鸣应该是早就发现他们了,不然也不可能当下叫住他们。珞季凉微微呼了口气,扯着珞萤,吩咐道:“扶我进书房。” “公子”珞萤神情仍惶惶俱俱的,不太敢动。 “听话。”珞季凉拍了拍珞萤的头,一步步走进了书房。 ☆、32变化 因为珞季凉的脚还伤着,珞萤连忙找了张椅子,离着邺孝鸣不远不近的地方让他坐下。 而坐在书桌前的邺孝鸣低着头处理事务,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 好半响,邺孝鸣抬起头来,吩咐道:“萤儿,你先下去。” “可是……” “没事的。”珞季凉拍了拍萤儿的头,示意他放心。珞萤看了看公子,又看了看少爷。两人神色如常,并没有火药味,大概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偷听吧?恭敬地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待到萤儿把门关上,房内重新陷入安静,邺孝鸣才放下手中的毛笔,不快地说道:“谁允许你出来的?” “我只是听到有些声响,并不是故意偷听的。”珞季凉心里一惊,却是没想到邺孝鸣会这么生气。声音不悦,表情不快,眉宇间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怒气。珞季凉不禁抓了抓自己的衣袖,瞅着那人魁梧健壮的身体散发着冷漠之气,心里竟突然没来由地觉得……酸涩。 “胡闹!” 珞季凉敛下表情,也知道自己的确做的过分了:“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下次,我不会再乱闯进来了。” “今天我已经听了够多的道歉。”竟是不原谅!邺孝鸣冷冷说了一句,又低下头看着手上的书信,没在理会珞季凉。 只留珞季凉呆呆地坐在他面前,表情从微微的讶异,变成掩过一抹难过,再到最后的平静如常。 …… 夜凉静如水,珞季凉端坐在窗前,摸着小刺猬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安抚它入睡。 珞萤站在旁边不敢闹他。也不知公子和少爷谈了些什么,他从书房把人接回来了便一直是这种轻描淡写、不知在思考什么的表情。还一坐就是一下午。 “公子?”珞萤试探喊了一句,“起风了,加多身衣服吧,不然又得生病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又突然说道:“把小鞋拿给我。” “公子!”珞季凉已经很久没有拿小鞋出来了,每每他拿出来便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他掩饰地好,还是被珞萤给发现了。而每次看完鞋,珞季凉晚上又必定会做噩梦! 珞季凉把头转过去,只留背影给珞萤,是不打算听他说下去了。这便是很坚决的意思。 珞萤无法,只好把小箱子拿了过来,又端了盘温水和帕子一并放到珞季凉的跟前。 珞季凉打开箱子,又把装小刺猬的篮子递给了珞萤,“你把它带出去吧。” “公子……”这些日子来公子对这小刺猬喜欢得紧,不仅每天要逗弄,小心的伺候着,甚至还搁在床头带着它一起睡。为了给它取个讨喜的名字,还想了好久,怎么这会就要他带出去了? “看似柔软,却还是伤人。”珞季凉露出笑意,淡淡的说道,一根指尖被划了一条痕,微微渗出了血,“你先帮我照顾着它。” 说完,却是不再看那萤儿和刺猬,低着头蘸了清水,细心地擦拭起那鞋。 ☆、33过去 其实那哥哥的事情也并不是不可以提起的,只是,萤儿过于小心翼翼,猜度着那哥哥的重要性,是绝对不敢提起那会的事。 当时公子才八岁,而那少爷却是十有六。瞅着温润如玉,是个美好之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度,笑着时像是清波上的一抹涟漪,虽淡然,却撩人心弦,总是捕获人心。 萤儿想,公子这般计挂着那哥哥,也着实是应该的,那人待人极好,他见过几次,心里也不禁喜欢上喜欢那哥哥。 自从珞季凉被救下来之后,他便整整烧了两夜。珞老爷喂了不少名贵的药,好不容易才把珞季凉的温度给降了下去。珞季凉一醒来便急着要去找那神秘的少年,珞老爷一气之下把人给禁足! 人还没好呢,就寻思着往外跑!当真是越无法无天! 珞老爷真生了气,珞季凉撒娇、撒泼也无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禁了两天足。 等到他再次往后山跑那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了。 后山山脚底下有一块巨石,表面光滑,正好坐人。珞季凉朝周围看了一圈,周围一片白茫,除了偶尔的鸦雀之叫,便再无人烟。 珞季凉也不知哥哥是不是等不到他便走了,当下心中惴惴不安,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小袄,坐到了石头上。 “少爷,这儿天冷,瞅着那少年也不会来了。你身子才刚刚好,要是被老爷发现你又跑出来,不定怎么责罚你了!” “珞管家,我答应哥哥了。”珞季凉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水润盈光,“我失约了,哥哥肯定是生凉儿的气了。” “少爷你这么伶俐,那少年怎么会生你的气。”珞管家最是瞅不得珞季凉的哭了,心头当下一片柔软,像是被什么扯着生生的疼,“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才没来。他一定会谅解你的,不哭啦,哎哟!我的小心肝!你莫哭,一哭管家我也跟着疼……”听着珞管家的话珞季凉更是委屈了,本来还打着旋的泪珠子禁不住一颗颗的掉了下来。珞管家连忙抱住小家伙,软言轻哄。 在珞管家怀里磨蹭了好半响,珞季凉才抬起红彤彤的眼睛:“管家,你先回去好不好?” “这怎么使得!要是少爷你出了什么事,管家可担当不起。” “可是哥哥说只是他一个人。我怕,你出现了,他瞅着还有其他人,不敢来见凉儿。” 这是什么道理?管家一张脸皱成了苦瓜。 “管家,你就答应凉儿吧。”珞季凉摇了摇管家的手臂,声音里带着颤抖,怎么听怎么可怜:“就半个时辰,凉儿不会到处乱跑的,好不好?” 管家到底是疼珞季凉,他偏又犟,不让他见到那少年怕是不死心了,只好点了点头。帮他理好身上的狐裘,天色瞅着还好,今日也没有下雪。一步一步慢慢退出珞季凉的视线,见他终于露出了笑意,这才长舒一口气地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到底不敢让他一个人这样待着。 等了半响,居然真的看到一袭白衫,举着黛蓝纸伞的男人缓缓靠近。管家定睛一看,是那少年! 穿的如此单薄……珞管家皱了皱眉头,看到少爷一碰一跳地急忙跑到那少年的身边,又不禁挂上了慈爱的笑意。 少爷,看来是喜欢那少年喜爱地紧。 见那少年来了,管家也不担心了,转身回珞家。珞家还有许多琐事等着他处理呢,还有那萤儿,醒来见不到他指不定又怎么闹腾了……哦,对了,下次还得让少爷给那少年带一身厚实的衣服来,他穿的实在太少,也不知怎么熬过那冬日的…… 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 管家想着,不禁快步走了起来,一张老脸又皱成了苦瓜。 ☆、34好看 “哥哥!”珞季凉一看到少年的出现,连忙跑了过去。一双眼睛盈光闪闪,红彤彤的如同兔子似的。小手翻搅,想接近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少年愣了愣,矮下身子,与珞季凉对视,伸出手摸着他微凉的脸颊,微微笑道:“你来了。” “哥哥你别生凉儿的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又摸了摸小手,冷的很,“你呆了多久了?” 珞季凉吸了吸鼻子:“没有多久。”顿了顿,“凉儿病了,所以才没有及时来看哥哥,我以为哥哥生了凉儿的气,不愿见凉儿了。” “病了?” 珞季凉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已经好了。” 少年一笑,抱起珞季凉端坐到石头上,手里举着的伞收了起来:“生病了就该好好养着,不然哥哥才生气。哥哥可不想看到一个病殃殃的凉儿。” “凉儿记住了。” “可是又偷跑出来?” “不是。”珞季凉脸微微红,管家跟着他来的,所以不算偷跑,“管家送我来的。” 少年这才把笑容映到了眼里。 “哥哥,你笑着好看。”珞季凉也咧开了嘴,人顺势往人怀里靠了靠,“凉儿喜欢你笑。” 少年来了,珞季凉显得十分的兴奋。也是没有一个哥哥跟他玩,萤儿又到底主仆有别,管家并不让他跟珞季凉玩的太近。孤独惯了,珞季凉好不容易可以分享着自己的小故事,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跟他一会聊他上个月捡的小乌龟,一会聊跟爹爹去南方看到的妙闻,兴奋地手舞足蹈,又突然气愤愤地谈到隔壁员外的小胖儿子去了,说着那人怎么横行霸道,眼睛瞪得圆圆的,小脸也鼓了起来。 “那小胖真是太过分了!下次一定抓只蛐蛐丢到他的裤子里去!看他还敢得意!”珞季凉气呼呼的说道,突然发现一直是自己在聒噪地说着,哥哥一言不发,只含着笑看他,转过身,腼腆地笑道:“不说他了,哥哥你呢?” “不整他了?”少年倒是好奇地问道。 “当然整!”见哥哥有兴趣,珞季凉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哈哈哈……”少年瞅着他一副大义凛然,声张正义的可爱模样终于不禁笑了出声。 如同朗朗流水,铮淙动听。 珞季凉不禁愣住了,半响才摸了摸脑袋,傻乎乎地露出笑容,又是那句:“哥哥,你笑的好看。” “凉儿,你的小嘴可是裹了蜜?”少年笑的眼咪咪,“哪里有凉儿笑的好看。” “就是裹了蜜了!”珞季凉站了起来,笑嘻嘻地捧着少年的脸蛋一顿揉搓,“爹爹都说裹了的,可甜可甜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哥哥笑,怎么看怎么欢喜。 噗……这下少年笑的是更欢了。手掩在嘴上,瞅着珞季凉嘟着他红艳艳的嘴一副骄傲,缓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直直地瞅着小孩眼里灿若群星,忽的拉过小孩的头,嘴唇印到了小孩的上,软软的,咬了一口,戏谑地道:“只软,可不甜。” 珞季凉瞪大了眼睛,想退后,却被少年一把圈在怀里,后面便没有石头的垫着,摔下去怎么得了! “哥哥你坏!娘说了!小嘴只能让以后的媳妇亲的,不能乱亲的!” “这下可怎么办?”少年停下笑意,严肃地道:“可不亲哥哥怎么知道甜不甜?” “总之……总之就不能乱亲!”珞季凉憋红了脸,“娘说了……亲了,就要负责的!” “你要对哥哥负责?” “才……才不是!哥哥不能娶!”珞季凉急得伸出手捶打着少年的胸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呜……哥哥你坏!” 瞅着是真把人逗急了,少年敛下调笑,正经道:“你被亲了,”指了指珞季凉的小嘴,“哥哥也被亲了,”指了指自己的,“所以,打平了。哥哥不说出去,你也不说去,便谁也不知道了。可好?” 珞季凉眨了眨眼,半响才消化这句话,蒙蒙地点了点头。 “凉儿,可真通情达理。” 珞季凉不好意思了:“管家也总这么说凉儿。” ☆、35神秘 冰天雪地到底是寒冷,周围更是萧肃,万物空茫,一瞬间,这世间仿若只剩下紧紧依靠着的两人,珞季凉与少年说了会话,不禁打了了寒战,摸着自己的小鞋子,笑的眼咪咪:“哥哥,你上次帮我捡回来的靴子我收起来了。” “为何?” “娘说了珍贵的东西要好好收起来。”珞季凉抬起头来,“是哥哥你帮我捡回来的,我怕弄脏了,舍不得穿。” 少年怔了怔,不禁笑道:“难怪你父亲说你的小嘴裹了蜜。” 山中无人,他一个人孤独惯了。跟着鸟儿说说话,寻一处美景,漫山地走,看着几株顽强生长着的小花便能出一天的神,一天也打发掉了。 哪曾想有一天居然会有一个小孩闯入深山,还跟他说要做朋友。 少年的心不禁泛起一波涟漪,柔软非常。 “改日天没那么冷,我便带你上山玩去。西边那处有一奇异的小鸟,长的非常的好看,白身红项,头顶还有一抹金黄。每每我去看它们的时候,它们总会鸣叫着欢迎我。” “怎么会有这种鸟?”珞季凉非常的有兴趣,奇异的小鸟是什么样的,不禁担忧道:“它们见了凉儿会喊凉儿么?” 少年含笑点了点头:“等凉儿与它们熟了,自然会叫你。山里还有一处活水,终年冒着热气,脱了衣服,就可下去游玩。围着那圈温泉,开满了五彩缤纷的小花,一直绕了好远的地方……” 珞季凉不禁扯着住少年的前襟,一只手深展开来,脑海里想象的地方十分的瑰丽,“有多远?比凉儿的手还远吗?” “远多了。”少年拍了拍珞季凉的头,“比十几个凉儿还要远。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珞季凉张大了嘴巴:“想不到山里面还有那么奇妙的地方……” “凉儿,天可是很大的。”少年敛下表情,看着珞季凉,“浩瀚无穷,奇异非常,能让你长很多见识。” “我们一起去看!”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凉儿,那得等你长大。” 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珞季凉愤愤地想着,刚想说他不小了,立刻就可以出发!只是身体一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不禁一手抱到了少年的脸上。 “啊!”珞季凉忽地收回手,“哥哥,好冰!”少年的脸竟比冰雪还要冰凉! “哥哥!你是不是冷?”珞季凉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少年,“我我……” “无妨。”少年抓下珞季凉的小手,把他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可冷?” 珞季凉摇了摇头:“可你的脸……” 少年又笑了笑,抓着珞季凉的小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珞季凉想到那冷,不禁闭上了眼睛。可感受了好久,只感到温热一片,异常的温暖。 “可是暖和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 “哥哥不冷。”少年把他身上的狐裘裹好,“倒是凉儿要把衣服穿好,莫要再生病了。” “哥哥抱着就不冷了。”珞季凉咧嘴笑了笑,还在为刚刚自己的惊叫感到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人的脖子间。 便是如此,珞季凉每日都要去看少年。带着点糕点,有时又带着热汤,都是管家让着他带的,天寒地冷,两人偏又是在露天聊天玩耍。不注意点保暖,可如何是好? 为此,管家叹了好几回气。无奈那少年是怎样也不肯去珞家坐坐,只等在山脚,静候珞季凉的到来。更不好阻了少爷,少爷看来是真喜欢那少年,脸上的笑容便是从见了他那天起,再也没有消过。 珞老爷见了,终归是宠着独子,被珞季凉缠了几次,只好吩咐他不要落了功课,也就不理会他跟那神秘少年的见面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珞季凉茶不思,饭不想,又精神恍惚了好几天,最后在某天暴风雪里哭着跑了回来。 ☆、36消失 窗外传来隐约的争吵声,虽压低了声线,还是透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怀里藏了什么,用的着这般护着?” “你不懂!小声点!”萤儿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了:“公子昨晚没睡好,你别来吵他。” “该不会还没起吧?”凌皖不死心地瞅着珞萤的怀里。 “公子什么时候起哪里用的着你管!去去去!” “这就是你家公子教你待人接物的态度?” “你哪那么多废话……” 接着就是声音渐远,凌皖笑眯眯地被珞萤往院外推。 珞季凉眨了眨眼,一片湿润。才知自己又是哭着醒了过来。邺孝鸣昨晚大约是没有回来睡,枕边一片微凉,也并没有他惯常带着的香味。 珞季凉轻呼了口气。 若不是烦闷,他也不会把鞋子拿出来,结果又梦到了那时的事了。 说来,也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本以为记忆会有所模糊,却越发清晰起来。 “我要走了。”少年举着伞,含着笑看着他,眼里却是分明的难过。 “你要去哪?”珞季凉离着他一步之遥,之前他便一直心事重重,总是欲言又止,珞季凉并不是感受不到:“不能带着凉儿吗?你说会等凉儿长大的。” “那个地方你去不了。”少年仍是笑着,温润如玉:“说来,我有太多的事瞒着你,只望你不要记恨哥哥。” “我不懂。”珞季凉双脚摩挲着,手紧紧抓在裤子两侧,带着哭腔:“我只知道哥哥你不守信用!说什么凉儿去不了,都是借口,你是不是不喜欢凉儿了?” “不是!”少年动了动,终究还是把小孩抱进了怀里,一手暖着他的脚丫,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一片酸涩:“哥哥很喜欢凉儿!只是凉儿往后会遇到更多的人。他们都会喜欢凉儿,也会带你去看奇异的小鸟,去开满花的山,去看一望无际的湖,会有很多很多……” “可他们都不是哥哥!”珞季凉抬起头来,豆大的泪珠禁不住一颗颗的滚落下来,“哥哥你是不是要抛弃凉儿?” “凉儿,你只认识了我一年。”少年蹙眉,眉宇间是划不开的忧伤。 “可我喜欢哥哥!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凉儿,对不起。”少年把小孩放了下来,“你总有一天会忘了哥哥的。”少年说完,看也不看小孩一眼,转身就走。 他并不是想离开这里……只是时间无多了,他必须要找到那个人……他必须要消失一段时间。 “我不让你走!”珞季凉从身后抱住少年的腿,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哥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答应凉儿了的!明明答应凉儿了的!呜呜呜……不要走……求求你,哥哥……” “凉儿,放开!” “不放不放就不放!呜呜呜……不要走好不好?”少年扯着挂在他腿上的人,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他,只是小孩哭的异常悲伤,鼻涕横流,夹杂着眼泪,怎么看怎么心酸。 少年心一酸,终究不忍心,放开了小孩,转过身来。 “凉儿,不怕。”少年摸着他的脑袋,给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待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怕。哥哥答应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找你的,可好?” “不好不好!”珞季凉猛地摇头。 “凉儿,非我所愿。”少年捧起小孩的脸,亲了亲小孩的眼睛,缓缓往下,又吻了吻他沾满泪水的唇,一片苦涩,“只是现在有人更加需要我,或者说,我更需要他。我不能徘徊不前了。” 珞季凉傻傻地看着他。 少年微微一笑,温润的眼睛里终于也染上了笑意。把唇贴上小孩的,少年的声音仿若天边般遥远:“凉儿,哥哥也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只愿凉儿不要忘了哥哥……”少年说着,身体越变越透明,透过他的身体,可以看到身后簌簌掉落的雪,巍峨的雪山,以及在风中飘零的几棵树…… 身上人的温度失去了,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珞季凉眼睁睁地看着捧着他脸的人一点点消失,一点点消散,如同那雪花,一瓣瓣淹没在土里,沉到地里,化成了骨和水,渐渐融为大地的一体…… 珞季凉张了张嘴,早已泪流满面。 被举着的伞掉了下来,寂静无声地砸到了松软的雪地上。 空气中只依稀泛着:“凉儿,不怕。” ☆、37?清楚 那一日是如何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中,他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人一点点消失在他眼前,脑海中只有一瞬的空白。 既是还能回来为何要如此悲伤? 骗子! 分明……分明就是回不来了。 他哭着回到家中,整整病了半旬,人消瘦了一大圈,醒来了便扎在书堆里,再也见不到昔日的精气神。 管家知他是伤了心,也实在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暗叹了口气,只好吩咐萤儿好好陪着少爷。 回过神来,珞季凉坐了起来,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淡笑。窗外阳光正盛,果然如哥哥所说,他会看到开满花的山,却独独没有了可以分享的喜悦。 那时眼睁睁地瞅着少年消失,他也并不害怕,脑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只幽幽地回响着他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后来看了好些书,想到了精灵,想到魂魄,想到了精怪,想到了所谓的魂飞魄散。 他也终于是慢慢认了命。 可仍是想他,寂寞,伤心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少年。如同谪仙一般的少年。 其实哥哥何尝不是早告诉了他事实。 一人寂静地住在山上,如同仙人般清丽脱俗,又总是在寒风呼啸中只着薄薄的青衫……还有那一碰即逝的冰凉…… 只是他不曾察觉而已。 后又想到,只是被邺孝鸣稍微责怪了一下,他便置气,感到委屈,还把邺孝鸣送他的刺猬扔给了珞萤,不禁又觉得好笑。 “公子,你醒了。”珞萤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已经快响午了,要梳洗吗?” 珞季凉点了点头。 穿好了衣裳,浸了帕子擦脸,珞季凉看到珞萤怀里鼓鼓的一团,不禁问道:“你怀里揣了什么?” “小乖啊。”珞萤美滋滋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东西拱出来,“公子你叫我要好好照顾它,我自然得贴身带着。” 珞季凉只见一团东西探出了一个小头,软绵绵的小爪子搭在珞萤的衣襟上,头蒙蒙地转了一圈,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显然还没弄清楚怎么就突然让人拱了出来。 珞萤把它扯了出来,捧在手上,送到了珞季凉的跟前。 “放在怀里,不刺人?”珞季凉伸手摸着它的爪子,见它懒洋洋地抱住他的手,眼神不禁又柔和了些。 “公子,小乖可乖了,不让它动它就不动,一点也伤人。” 珞季凉点了点头,把小家伙接了过去,“萤儿,去准备午膳吧。” 萤儿连忙应了声好,公子似乎没事了,美滋滋地跑了出去。 珞季凉看着还不及他一个巴掌大的小东西,突然想到邺孝鸣冷冷的脸旁。 那件事自己的确做错了,说来,他还没有给邺孝鸣一个正确的道歉。等他回来了,得好好地与他说才是。自己这番置气,倒像个小孩了,比三岁小孩还不如了。 还有这小家伙,邺孝鸣把它给了他,他也没有好好地谢谢他呢…… ☆、38灯元 这一等就是等到了晚上。 听萤儿说,凌皖来了,珞季凉估摸着邺孝鸣可能正在处理公事。 正想着要不要等他回来一起用膳,邺孝鸣就带着一身冷气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身黑丝暗银的衣裳,配着冷若冰霜的表情,整个人比平常还要冷酷了几分。见珞季凉坐在那儿,邺孝鸣脚一顿,在珞季凉反应过来之前,走到了他的身前。 而后又神奇地拿出一盘糕点放在了珞季凉的眼前。 晶莹剔透,做工精细,依稀还可以看到里面香酥的杏仁,只是……珞季凉笑了笑,抬起眸来,不解地看着邺孝鸣。 怎么竟是做成了小动物的形状。 “尝尝。”邺孝鸣坐了下来,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日两人的争吵。 “我又不是小孩。”珞季凉哭笑不得,邺孝鸣这是把他当小孩子来哄?再说,要示弱的也该是他,“昨日的事,我忘了跟你说一句道歉,我并不是诚心的,还望……”话还没说完,嘴里却被塞进了一块糕点,香甜润滑,带着桂花的清香,珞季凉舌尖抵了抵,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错愕地睁大眼睛瞅着眼前的人。 “尝尝。”那人重复了一句。珞季凉敛下眸,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发软,像是什么柔柔地掉在了心上。只好一点点把那糕点咬进去,甜而不腻,还有杏仁的香酥,珞季凉紧了紧手,确实美味。 谁知刚刚吃完,邺孝鸣正经地来了一句:“本来就是小孩儿。”伸手又抓了一个糕点递到了珞季凉的眼前。 这下是真把他当小孩儿了。 本来也并无什么,邺孝鸣本来就珞季凉大了整整十岁,说是小孩也不为过。只是,珞季凉想到自己刚刚反思的,又被邺孝鸣这么一提,加之他的动作,脸顿时刷一声红了起来。 好半响才幽幽地答了一句:“那你还对一个小孩又亲又抱?” 邺孝鸣见着他不满的神色,偏又带着羞赧,眸色渐深,倾过身去,也不怕旁人看着,在珞季凉嘴边印了浅浅的一个吻。 又正经地说:“你是我的相君,不同。” 珞季凉这下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藏进去了。 邺孝鸣没有理会他,吩咐丫鬟不用上晚膳,转过身来:“今晚出去走走。” “怎么突然要出去?” “听闻你想出去。” 珞季凉怔了怔,想到了那日和珞萤的谈话,嘴张了张:“可我的腿脚……” “无妨。”邺孝鸣说着,一把把珞季凉抱了起来,珞季凉只怕摔了下去,连忙抱紧那人的脖子。等到终于停了下来,人却是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一把带着轮子的椅子。 “这是……” “轮椅。” 珞季凉没有说话,缓缓摩挲着椅子的把手,好久才抬起晶亮亮的眼睛,感激道:“谢谢你,邺孝鸣。” 来了衍城许久,他却是没有出去看过。这一出,才知今日是当地的灯元节,缅怀故人的节日。 街上热闹非凡,人影攒动,一路上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点亮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庙会,烛火虚虚晃晃,十分的美丽。传闻是点一盏灯,便是为已故之人指路,而人们的喜庆热闹,则是为了让故人不要挂念。 很美好的一个传说。 珞季凉也不禁挂上了一抹浅笑,一路周遭还有许多的小吃和新鲜玩意,配着小贩的叫喊,引得人心痒难耐。 珞萤本来还怨念着凌皖怎么也跟着来,只是看到众多的新鲜玩意,一下子就撒了脚丫,买了好些吃的,凌皖一路跟着他,不知为何倒成了他的小厮,帮他拿了一身的东西。珞萤心情一好,赏了凌皖一个糖葫芦。 邺孝鸣推着珞季凉,一句无话,只是偶尔在些小吃处停下来,给他些吃的。 “你不吃?”珞季凉抬起头来,手上捧着一盒糕点,见邺孝鸣并没有理会他的打算,便径直把香酥可口的糕点递到邺孝鸣跟前,“你尝尝,很好吃。” 邺孝鸣低下头,吃了。 珞季凉这才含着笑吃手中的食物。 “公子!给。”珞萤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把一个点了的灯笼挂到轮椅上,珞季凉看着那灯笼,对上珞萤的脸,心照不宣地笑了。 “你跑那么急做什么?那吃的又不会跑了。” “就是会跑了!公子你不知道,刚听路上的人说,前面有一家酱板鸭好吃得很,迟了就没了。”珞萤说完,擦擦汗,撒开腿,又跑了。 凌皖好不容易跟了上来,见珞萤又跑了,忍不住在旁边骂了句。 跟邺孝鸣说了会话,眉毛紧紧皱了起来,缓了好久,才说道:“这人情,你迟早得还我……” ☆、39梁泽 “前面会有一年一度的面具舞。”凌皖摇着扇子,走到珞季凉的旁边,道。 “面具舞?” “舞姬身穿妖艳的舞衣,面带象征着凡人缺陷的面具,姿势扭曲,翩翩起舞。” “会摘除面具?” “季凉果然聪明。”凌皖笑了笑,看着后面默默点了点头的人,俯下身来:“世间陋习,人之蝼蚁,过于渺小,亦也丑陋,舞姬本身就是一种象征,脱除面具,只不过是人们微妙的祈愿而已。终究是自欺欺人。若能改,怎还会有如此多的爱恨怨痴?” “我却不是这么认为。”珞季凉笑了笑,“爱恨怨痴,本是常态。芸芸众生,百样人生。虽不愿,亦难避免。但若能知其,愿能改,或许微妙,好过得过且过。”顿了顿,他偏过头,道:“邺孝鸣,你认为呢?” 留心听着他们谈话的人被点名,顿了顿。眼神微敛,答道:“不过各人看法。” 珞季凉和凌皖一时无话,竟是辩驳不出来了。好一会,珞季凉噙着笑笑出了声,递给邺孝鸣一颗果子,眼神也亮了许多,见邺孝鸣顿了顿,吃了。才又低下头去。 因着凌皖的加入,珞季凉和邺孝鸣也不如一开始般的静谧,偶尔谈谈街边的小吃,还有路过那人魔术的破绽,最后停在一旁临时搭建起的舞台,看舞台上那舞姬曼妙的舞姿。 姿势怪异,扭曲异常,舞姬几乎是以常人不可能达到的动作起舞着,时不时引起一片喝彩,而那面具缓缓摘除之后,更是引得一片此起彼伏的高涨热情。 “果真曼妙。”凌皖收起扇子,“说起来,这也是我和邺孝鸣第一次看着面具舞。” “第一次?”珞季凉说着,脸却望向了邺孝鸣。 邺孝鸣冷着张脸,只点了点头。 “在这里住了许久,倒不像今天这般有闲情逸致。说来,还是托了季凉的福。” 邺孝鸣蹙了蹙眉。 珞季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面一位缓缓朝他们走来的人给引了心神。 “肃翎。”来人走近,点了点头,在珞季凉身上打量了半响,收回了视线,含笑看着邺孝鸣。 肃翎是邺孝鸣的表字。 邺孝鸣道:“好久不见,梁泽。” 凌皖不耐地挑了挑眉:“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凌皖。”来人并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还笑了笑,“你还是这般不待见我。既是难得的灯元节,我自然也是要来瞅瞅热闹。” 凌皖回了一句,语气不善:“我原以为像你这种人在这种节日,自然是更忙的。” “不过忙里偷闲。” “不用理会他。”邺孝鸣出声道,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冷嘲热讽。 “啧。”凌皖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位是?”梁泽顿了顿,挑眉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 “我的相君。” “哦~”梁泽拖了一个长音,意味不明地打量着珞季凉。 “珞季凉。”珞季凉这才微微笑道。 ☆、40遇袭 来人长的倒算端庄,却并非十分出色之人。三分流气,三分匪气,还有四分的邪气。似笑非笑地看着珞季凉,眼里充斥着不知是好奇还是算计。 来人摸了摸下颔,突然笑嘻嘻地伸出手握住珞季凉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改天一定要分享分享经验。” 珞季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分享什么经验? 邺孝鸣不动声色地挡到两人之间,两人握着的手也被顺势分了开去。 “咳!肃翎,”来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还有事,便不打搅你们了。” 邺孝鸣点了点头。 “哼!他还能有什么事!”凌皖看着走远的身影,愤愤地说道。 凌皖并不是易失态的人,怎么见了那人,倒是失去了方寸?珞季凉当下有了计较,敛下眉,却不发表看法。 “谁?谁有事?”珞萤不知何时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身上满满当当的东西。不解地问了一句,又言笑晏晏地蹲到珞季凉的跟前:“公子,酱板鸭,美味的很。” 珞季凉接了过去,又拿出帕子给珞萤:“你吃的太杂,当心吃坏了肚子。” “无妨无妨。”珞萤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萤儿肚子大量着呢。” 说完,却又是想跑,凌皖一把拉住他,皱了皱眉:“我跟你去。” 邺孝鸣冷声道:“凌皖。” “我不管了,看了厌恶的人心情不爽利。”说着,摇着扇子直接把珞萤拖了出去。 登时剩下的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邺孝鸣停顿了稍许,又慢慢推着珞季凉往前。 “方才凌皖说你们没有逛过灯元节,是为何?” “忙。” “从小便忙?” “无趣。” 还能再多几个字么…… “那今日为何……”珞季凉停了下来,邺孝鸣之前便说了,是带他出来散心……这样一想,脸颊不禁微微红了起来。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街巷的深处,身后人声鼎沸,隐隐传了过来。 寂静的巷道,只有椅边的灯笼泛着淡淡的烛光,邺孝鸣突然走到了他的前面,蹲了下来。 只一瞬间,珞季凉便被腾空抱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一只暗器就径直地插到了轮椅上,接着又有暗器刷刷地朝他们刺了过去。 珞季凉神色一变,弓着身子,抬起头看邺孝鸣。只见他抿着唇,浑身散发着冷漠之气。本就冷峻的表情更是煞人。 足尖一点,邺孝鸣稳当地站在围墙上。 厉声道:“何人?” 从街巷深处走出了几个蒙面的人,并无答话,使着刀剑径直刺了过去,刀刀凶狠,直刺要害,邺孝鸣身形一闪,避开了。 珞季凉拧了拧眉,这些人为何要刺杀他们?当下却顾不得这么多:“邺孝鸣,你把我放下来。”抱着一个男人,行动必然受到阻碍。凌皖又不在,在这里喊救兵恐怕也没有人听得到……唯有把他放下,才不会拖累到那人。 “闭嘴。”邺孝鸣冷冷答了一句,堪堪地避开了那几人,却不能给他们要命的一击。抱着珞季凉退到了一角。 来的几个人身手不凡,刀剑使用更是上乘。两人使剑,两人用刀,配合默契,招招致命。 “何人派你们来的?”邺孝鸣放下珞季凉,护到自己身后。 “怪只怪你生错了地方。”领头的说了一句,打了个脸色,四人突然冲了上去。 “出来。” 珞季凉只看到了两个黑影出现,眼睛便被邺孝鸣遮了起来。而后便是一阵打斗的声音,夹杂着声声哀嚎,血腥味也变得越发浓重起来。 珞季凉不禁抓紧了邺孝鸣的衣裳,脸色苍白了几分。 从小被保护地很好,又加上喜静爱书,父亲并没有逼迫他练武,只让他练了些强身健体的拳脚,不过花拳绣腿,自然不曾遇到过这种厮杀的场面,不一会,珞季凉的手心都出了好些汗。 “留一个活口。”邺孝鸣眼神阴蛰,冷酷地道。 只不过一会的功夫,打斗便停了下来。 “主人,应该如何处理?”黑衣中的一人问道。 “带回去。”邺孝鸣顿了顿,看着如同血染了般的小巷,眸色深了几层:“处理一下。” “是。” 【中秋快乐→_→明日福利中秋特辑。。评论在哪里(gt_lt)】 ☆、41受伤 珞季凉只感觉风嗖嗖地刮在自己脸上,夜凉如水,深静的上空划过一抹黑影,而后稳稳地停住。珞季凉扯开邺孝鸣的手,打量着周围,方才浓烈的血腥味恍若是错觉般,四周静谧,带着幽幽的青草味,而那凶残的四人还有后面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已然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邺孝鸣扶着珞季凉,单手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问道:“有无事?” 珞季凉摇了摇头,苍白的脸颊上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慢慢泛出血色。他瞅着邺孝鸣,竟慢慢现出一个笑容。 猛不然地觉得生趣。 不期然遇见这种打斗场面,他虽从未想过,但毕竟是男孩心性,只觉得刺激。一开始只顾着害怕,现下倒觉得有些羞赧、刺激、兴奋。而邺孝鸣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无事,也不似受到惊吓,稍显焦躁的脸也平静了下来。 上次在狩猎场的时候,珞季凉被邺孝鸣救的时候并无知觉,因而也就没有实感。纵然知道是邺孝鸣出手救了他,也不过是知道而已。 直至今日,他才意识到邺孝鸣的功夫的确不凡。带着一个男人竟还能飞檐走壁,他不拖累他已算好了。 不禁带上了一丝仰慕看着邺孝鸣。 “方才那两个黑衣人……”珞季凉刚开口,就突然停了下来,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慌张:“你的手受伤了!” 只见邺孝鸣左臂上衣袖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因为是黑色的布料,之前干涸的血早与之混为一体,一时看不出来。可仔细一看,邺孝鸣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从手臂一直延伸到了指尖,竟还在淌着血! “你你你别动!” 珞季凉连忙扯开自己的衣袖,用力一扯,撕下布条,手忙脚乱地裹到邺孝鸣的手臂上。 “无碍。”邺孝鸣按住珞季凉动作着的手,低沉地说道。 “可是流了好多血!”珞季凉皱紧了眉头,血液干涸,衣服已经和着血跟皮肤沾在了一起,又不能强硬地扯开,瞅着是生生的疼。 邺孝鸣不动声色地扯开珞季凉裹上的布条,把自己的衣袖整个扯了下来,这一动作,牵连着伤口,使得本已止血的地方,又潸潸地冒出血。 “别……”珞季凉想阻止,只听到衣布撕破,邺孝鸣一声不哼地丢掉染血的衣袖,又略略地裹上布条。 “为何不回去再好好处理。”珞季凉抬起头,“用热水冲洗,衣服就能取下来。你这么做,伤口可不又裂开了。” “我说了无妨。”邺孝鸣揽住珞季凉的腰,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你这是不爱惜自己!放我下来!”珞季凉连忙喊道,又怕碰到邺孝鸣的伤口,不敢动作,缓下口气,尝试晓之以理:“你先放我下来,你的手臂不可以再受外力,也不知道伤的有多深,要是伤到筋骨了,后果可不堪设想。我看着严重,邺孝鸣,放我下来吧。” 邺孝鸣没有理会他。双脚一腾空,又带着珞季凉跳了起来。 伤口并没有看到的严重,他十分清楚,只不过是些皮外伤。方才四人步步紧逼,他无法分身兼顾,现下,已经点了穴道,只是瞅着严重而已。可他又不想费神解释,只好带着人回去。 之所以带着珞季凉在这里停下来,也不过是因为不想让他看见血腥的场面顺势检查他有无受伤。现在看来是龙精生猛……还能沉下脸教训他,倒是长胆子了。 ☆、42心思 小筑里,丫鬟们进进出出,捧着染血的纱布、血水,又端回清水,神色紧张。只见一名年长的老人带着医箱,匆匆地走进房内,过了好久,又匆匆地走了出来,抹了一把汗,这才缓下步伐,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而房内,珞季凉端坐在桌旁,与邺孝鸣相视而坐,打量着邺孝鸣已经没有渗血的手臂,紧抿着嘴,一片沉默。 珞季凉平时并不曾这般沉闷,对待下人更是和颜悦色,今日竟冷着脸,出声呵责了一位不小心打翻水的丫鬟,这可吓了屋内的人一跳。 谁曾想,平日里和颜悦色,对他们犯的一点小错也只是含笑出声提点,不曾动怒的珞季凉怎会突然因为打翻水这种小事勃然大怒。 被骂的丫鬟吓得身体发颤,连连道歉。待到珞季凉冷静下来,连他也是一惊,不知自己为何有这样莫名的火气。 “你在置气?”一旁观察他许久的邺孝鸣出声道。 珞季凉本想说没有,可是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说出来也是可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邺孝鸣又怎么相信? 于是,不知该老实回答还是说谎的珞季凉保持沉默。 邺孝鸣拧了拧眉头,实在不知他在闹着些什么别扭,分明并没有什么让他动怒的事:“有话便说。” 珞季凉焉地觉得可笑,心里也不知怎么形容。似是想发怒,又似是发酸,一边觉得那人不爱惜自己可气,一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管太多。那人既然不在乎,他在乎些什么。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心里酸酸涨涨,像是泡在了坛子里,总之,酸甜苦涩似是全齐了。 这种莫名的情绪弄得他很是恼火,因而才失了风度责备了丫鬟。看到丫鬟诚惶诚恐的表情,本就难受,变得越发难受起来。 珞季凉低敛下眸,眼下一圈被长长的睫毛掩覆,神色讳莫难测。一团阴影忽然覆到他的身上,却是邺孝鸣走到了他的身旁,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上。 “可是为了我手臂的事?” 珞季凉的身体焉地一僵。 邺孝鸣暗下眼色:“我跟你说了,无碍。” “我知我是多管闲事。”珞季凉舔了舔嘴唇,缓缓答道:“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生气。” “既是不知为何,为什么还要为此烦恼?” 便是不知,才要烦恼。可邺孝鸣说的,却也是让人无法反驳。 何必为着不知的事让自己难过? 只是想是这般,行动是另一般。 邺孝鸣低头看了他半响,突然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缓缓贴了过去。 珞季凉手紧了紧,不自觉得搅在了一起。只听得到心中有一个声音如擂鼓般闷响不止,像是一池春水被搅翻了去,涟漪一层涤荡一层。死死闭上眼睛,珞季凉感受着喷洒在脸上的热气,和唇上的浅浅胶着,脸哄一声,红了个透彻。 待到珞季凉反应过来,连青葱的脚趾头也发烫地蜷缩了起来,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心思却全被引了开去。 什么也思考不了。 像是天荒地老那般漫长,其实也不过是须臾的事情,邺孝鸣退了开来,看着他殷红的脸颊,指尖缓缓摩挲到他红艳艳的双唇上。 “既是如此,帮我沐浴吧。” 【哈,二更待会还有中秋小特辑。。还有你们的评论好随便哦→_→】 ☆、中秋特辑 又是一年的月圆。 珞季凉挖出埋了许久的桃花酿,摆到了庭中的亭阁里,一壶美酒,一轮明月,还有佳人相伴,确实应景。 人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只是对面的人显然没有这种想法,抿着酒细细品尝了一番,齿颊留香,淡淡道:“比去年的好。” 珞季凉怔了怔,露出笑容,灿若星晨。 邺孝鸣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站了起来,坐到珞季凉的旁边,顿了顿,人便直直地往珞季凉腿中倒去……枕到了他的腿上。 珞季凉脸上一红:“起来。待会凌皖会来。” 邺孝鸣掀掀眼皮:“无妨,他来不了。” “为何?”之前明明答应了的,怎么突然又变卦了?亏他还准备一桌的吃食。 “月圆团圆夜,自然没有他的席位。” “你这是什么道理。”珞季凉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又对他施了什么手段……” 邺孝鸣轻轻哼了一声,从鼻腔中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猝不防拉下珞季凉的脑袋,勾着他的小舍细细描绘。听到珞季凉婴宁了一声,一只手却是悄悄探入了珞季凉的一侧。 身材姣好,线条曼妙。 邺孝鸣缓缓放开差点吐呐不过气息的人儿,对着他的脖子啃了起来。 只不一会,便感到热流涌动。 焉地把人抱了起来,邺孝鸣啄了一下软了身体的人的唇:“夜色无限美好,怎能虚度把酒问青天?” “谬论。” “谬论自是有所依托。”邺孝鸣冷着张脸,边走边说:“便是要做些荒谬之事才能应景。” ☆、43夜谈 珞季凉呆呆地看着邺孝鸣,嘴唇似染血了般,红艳异常。 说的是什么傻话?他们一个伤了手,一个伤了脚,自顾尚且不暇,如何来照顾他人? 只是邺孝鸣一字一句说的真切,神情也不似玩笑。走到门边,吩咐丫鬟们准备热水,又走了回来,沉默着一把把珞季凉抱到浴桶的旁边,搁了张凳子让他坐下,全然不顾珞季凉诧异的神色。 这般看来,倒是不准备放过他了。 珞季凉稳了稳心神:“我没有帮过人沐浴,怕是伺候不好。” 邺孝鸣看着带着袅袅烟雾升起的热水,随意的点了点头:“无妨。” 丫鬟们陆陆续续把沐浴用的布巾,皂角放到了珞季凉旁边,缓缓退了出去。 珞季凉感到深深的为难。 于情于理,作为他的相君帮忙沐浴本是稀疏平常。只是,两人还从未如此亲密地见过,而邺孝鸣这说一不二的态度是真真的让他为难。 珞季凉正思索着,邺孝鸣已经把身上的衣裤褪了出去,脚一抬,踏进了桶里,手横在浴桶的边沿上,阖上双眼,闭目养神。 好半响,一个微凉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包裹了纱布的伤口,只一瞬即逝,便离了来去。 邺孝鸣轻呼了口气:“在我面前,你总这般拘谨。” 珞季凉怔了怔。 “我以为是你的性格使然,可却并非如此。跟旁人相处时你倒是活泼得很。”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眼里的冷漠一如往常。可不知为何那冷冰冰的话语,竟有一丝的埋怨与难过。 珞季凉张了张嘴,小手指习惯性勾在一起。 邺孝鸣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掩下眸子:“我当真可怕?” 邺孝鸣比他整整年长了八岁,在险恶的江湖混迹了如此久,怎会看不出小孩的想法? 一紧张就习惯性的勾住小尾指,害怕时却会含笑待人,只有微微露出点点皓齿,才是真的欢喜。这些不是因为淡定,只不过是掩饰罢了。 “不,”珞季凉缓缓摇了摇头,纠缠着的小尾指也放了开来:“我并不怕你。只是我对你一无所知……”后面的话珞季凉并没有说出来,惶恐也是正常。 他不常做事,可邺家依旧如常运转。说不是他的功劳,可决策却是他做的。可邺家家业如何,他身世如何,又或者是今日的追杀……他虽有所察觉,可邺孝鸣不说,也便只是察觉而已。 他们两人不过面和,心却不善。看似交心,实则距离不曾稍稍减少半步。 “可曾听过狐狸和书生的关系?相传狐狸为书生所救,伤愈之前一直与书生同吃同住,相处地十分友好。只是狐狸生性狡猾,善变,伤愈之后便不辞而别,离了书生。书生思狐心切,以为它又出了什么事,便出了门找。谁知寻了一宿回来,家中竟狼藉一片,圈养的几只鸡鸭只剩了一撮毛,血迹斑斑。而在墙上赫然印着狐狸的脚印。” 邺孝鸣懒洋洋问道:“你觉得我是狐狸还是书生?” “……狐狸。”珞季凉掩下眉。 邺孝鸣仍是懒洋洋:“何以见得。” ☆、44对错 珞季凉顿了顿,思索了一番,最后慢慢露出一个微笑:“直觉。” 邺孝鸣缓缓睁开眼:“你的意思是你是书生?可你不曾待我好,我也不曾待你坏,你倒是要做个好人,可却是那只狡猾的狐狸。” “胡说。第一次见你你便对我坏!”不止发出嘲笑的声音,还卡了他的脖子。那人怎么能如此厚脸皮地说他待他好? “你这是秋后算账?”邺孝鸣带着一丝促狭,“还是在撒娇?” “胡说什么!” “帮我擦背。”邺孝鸣嘴角几不可见的含着一抹笑意,只不过须臾又消散了去,呼啦一声,露出结实的后背。 “不帮。”珞季凉气急反笑。 “听闻珞少爷温润如玉,待人谦和,不会做出小孩子做出的事来……今日一见,看来并非是这样。” “……”珞季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认命地拿过一旁的布巾,仔细地擦起来。 邺孝鸣的背并不如他的白皙,是阳光之色。珞季凉很羡慕这中种肤色,不失阳刚。不似他,皮肤惨白,身体瘦弱,即使常年在外面晒着太阳,还是没有改变一分。 珞季凉敛下眉,不知羡慕多些,还是嫉妒多些。手摸在邺孝鸣的背上,坚定厚实,苍劲有力,更是夹杂着细小的伤痕,层层叠叠地覆于其上,珞季凉神色不禁复杂了些,手下动作也慢慢放缓了下来。 邺孝鸣突然冷冷地道:“我在讨好你。” “啊?” “只是你过于傲气。”烟雾袅袅下,珞季凉看不清他的表情:“给你一分好,便还一分。却从不肯给多一分。狐狸虽狡猾,你却忘了下文,有狐狸印子,到底又是否狐狸所为?狐狸为何要走,又为何回来?离开时不杀死鸡鸭,回来又杀你可知为何?” 邺孝鸣站了起来,随手裹上浴巾擦身体:“你的确是那书生,仅凭第一印象便宣布了狐狸的罪。非狐狸从未给出真心,只是书生从未信任过罢了。” 健硕的身体有几颗水珠滚落了下来,邺孝鸣仍是不冷不淡地看着他,神情冷漠,仿若神圣不可侵犯。喊了丫鬟进来,邺孝鸣吩咐换了新的热水,靠近他,一点一点的解着他的衣裳。 珞季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忽然拉住邺孝鸣的手,眸子倏地睁大:“你说,这全都是书生的错?” “我说过,不过各人看法。在你心里,认为如何,才是重要。” 珞季凉呼地舒出一口气。把手放了开去,低垂下眸,任由眼前的人把衣裳一件件脱了去。 当光裸的身体碰上光裸的肌肤,珞季凉被轻轻地抱了起来。不同于自己肌肤的质感,难以描摹……珞季凉看着那人冷峻的侧脸,却不着调地思考着那人为何总能轻松地把他抱起来……脑子似昏沉了般思考不了。 直到温热的水覆盖到身上,他心里某个地方不禁猛的跳动了一下。而身后,那人温热的胸膛,平稳的心跳声,以及圈在他身旁的手,似乎被烫过了一般,惹得他不禁也发烫起来。 “你为什么……” “你觉得是书生的错,还是狐狸的错?”耳边是那人低沉地声音,冷淡,似乎带着柔意。 珞季凉低下眸,脸上红的吓人,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什么,手轻轻地搭在某人放在他腹部的手,声音几乎是颤抖的:“我觉得,他们都有错。” 【那么香艳的场面为何被我描写成这样?捂脸!】 ☆、45交心 邺孝鸣轻笑了一声,仿若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次。珞季凉不禁怔了怔,被热气蒸得出了汗的脸往后看着邺孝鸣。 邺孝鸣一如往昔冷着张脸,在珞季凉看过来的时候微微敛了敛眸子。而珞季凉一脸绯红,带着诧异、不解,直勾勾地看着那人,似是要看出一朵花来。只不过须臾,终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还没反应过来,邺孝鸣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脸颊,在他的睫毛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而珞季凉睫毛上的水珠,终于不堪重负地缓缓落了下去,像是心间的一抹朱砂痣,幽幽地掉落到不知哪个隐蔽的角落。珞季凉的眼睛生得漂亮,眼稍微勾,却不媚,瞅着温润如玉,柔和儒雅,似是千年的深潭,澄净透亮,又带着稳定…… 不荣不喜,不宠不卑。 却是像要把人吸进去了一般。 “认错便好。”邺孝鸣把唇印在他的眼睛上,淡淡说道。逼得他只得把眼闭上,而胸腔的某个地方更是跳动得异常,闭上眼满满是那咚咚的声音。 不知为何,他们竟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珞季凉软了身体,脑袋似是一团线搅成了一团,怎么理怎么乱……只能堪堪地倚在那人的身上,许是热的厉害,身上湿黏黏一片,也不知是汗,还是水多些。 等到终于沐浴完毕,珞季凉被包裹着放到了床上,仍没有恍惚过来,只知道房内丫鬟们进出把东西收了起来,熄了灯,一阵oo之后,那人躺到了他的身边。 邺孝鸣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翻身把人困在怀里,眸色渐渐加深。 珞季凉却是为了今天的莫名而有些睡不着,睁着眸子呆呆地看着床帐,过了会又偏着头看着那人。 他倒是睡的着,说了一番话把他搅得混乱,自己倒呼呼大睡起来。明明是他在讲道理给他听,怎么就被反将了一军?偏他还说的有理,他竟无法反驳。平日他也是自诩能言善辩,倒不曾想,邺孝鸣不是不说话,一说就是逼得他节节败退…… 珞季凉悄悄叹了口气,果然是比他大十岁的人。比他见识多,见解深也是正常。这样想着,思绪不禁一轻,也懒得去计较什么,挣了挣,挣不开,便在那人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嘤咛了一声,自然的窝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今日想的太多,被抱在怀里倒顺其自然了……连澡都尚且让那人洗了,被抱抱又如何?只是他忘了一件事,平日两人都是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并没有过分逾越的行为,为何今日邺孝鸣把他搂在了怀里…… 他也顾不上这么多,那人的怀里温暖舒服,不一会就昏昏欲睡了。 待人睡了过去,邺孝鸣忽的睁开了眼睛。瞅着珞季凉熟睡的脸庞,眼里泛起莫名的情绪,只不过须臾,又掩饰了过去,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摸了摸怀里人的头发,脸色才柔和了下来,慢慢露出一个笑容,邺孝鸣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半响,再次闭上了眼睛。 那群人,敢动他的人的头上,必死无疑。 ☆、46处理 “白鹰,结果如何。” “少主,那家伙是个硬骨头,什么也套不出来。”那个被捉起来的人被铁链吊了起来,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是肿一块青一块,低垂着头,奄奄一息。白鹰走了过去,笑着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让他面对着邺孝鸣。 “你忠心护主,你主子可不会护着你。把你的主子供出来,兴许少主高兴了,还能饶你一条命!”白鹰毫不留情地扯了扯他的头发,说道。 “我呸!”那人啜了一口血水,直直地吐到白鹰身上,眼神决绝:“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老子也就贱命一条,用不着跟老子唧唧歪歪了!” “白鹰。”邺孝鸣淡淡地开口,止了白鹰的动作。眼里带着玩味地看着那人,突然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黑鹰,你去看看他脖子那是怎么回事。” 黑鹰沉默地点了点头。谁知还没走到那个人的旁边,那人就死命地挣扎起来:“说了老子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老子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杀了老子老子也还是不知道!姓邺的,你们有胆就杀了我啊!” 黑鹰眼神暗了暗,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刚还在死命喊话的人顿时眼冒金花,脚都站不稳,身子往后仰去,又被铁链哗啦一声扯了回来,疼的他龇牙咧嘴。本就虚弱,这一脚更是带上了内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黑鹰朝白鹰使了个眼色,白鹰便把那人的脖子给露了出来。 在脖子根处,印着一个细小的纹章,若不是仔细看,倒是察觉不出来。 “少主,有一枚纹章。”黑鹰说道。 “什么图形。” “黑蛇吐舌。” “看,这下是不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了?”邺孝鸣冷着张脸,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捡了一块烙铁直接烙到了他身上,皮肉翻飞:“既然你一心寻死,我便成全你。白鹰,先杀后剐,然后剁了去喂狗,满足他的心愿。” “邺孝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白鹰应了一声,反手一扭,大喊大叫的人停了下来,脸上满是惶恐之色,眼睛瞪大,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呜呼断气了。 “来人,把他拖下去,剁了喂狗。”白鹰喊道,从身上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 “少主,”黑鹰说道,“我们向来与黑天阁的人无冤无仇,黑天阁的人怎么会……” “我知道为何。”邺孝鸣走出暗室,带着一身寒气,似笑非笑:“之前带走了他的一个人,想不到却被记恨上。” “少主,我们可不能让黑天阁的人欺负到头上。”白鹰说道,“暗琰居然敢派人暗杀少主,实在欺人太甚!” “黑鹰,白鹰,你们两个去会会他。”邺孝鸣顿了顿,吩咐道,“不过不可硬碰硬,暗琰可不是好对付的主,试试他的实力便可。” “是。” “是。” 两人应了一声,一下子消失在黑夜中。 管家从暗处走了出来:“少爷,可需准备沐浴?” 邺孝鸣点了点头,朝小筑走去。房内的人睡的正香,扯了枕头抱在身上,连他走了也不知道。 他倒是不知,不规规矩矩地睡着,那人倒像是小孩一般…… “凌皖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只是夜深了,我便说了不要打搅少爷。” 邺孝鸣点了点头:“明日一早你叫他来找我。” “我明白了。” “少爷,怎么派白鹰和黑鹰去……”管家跟在他的身后,想了想,还是不太赞同地道,“这样一来,少爷身边不就没人保护了吗?” 白鹰和黑鹰是邺孝鸣的暗卫,武功高强,从小便跟在他的身边暗处保护。心思敏锐,懂进退,倒是不曾离过他的身边。但是这几年,邺孝鸣有意地培养白鹰和黑鹰成为他的左右手,自然得让他们出去历练历练。 “暗琰不是派普通的人去可以对付。”邺孝鸣眸色暗了暗,道,“更何况白鹰和黑鹰最近可是无聊的紧……” 管家还是皱紧了眉头:“那暂时只能派其他的暗卫保护少爷。” “给珞季凉身边也跟两个。” 管家愣了愣,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办。” ☆、47撞见 翌日清晨一大早,珞萤就溜进了珞季凉的房内,昨晚他玩的忘了形,想不到竟把少爷给丢了。好不容易找着了凌皖,凌皖却拉着他说不用他跟着。 怎么可能不用跟着!公子可是需得他贴身照顾的!一点也没想到自己已经擅自主张的跑出去好久,早就丢下他公子不管的某人,杏圆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凌皖。 “就只有你坏!老是欺负我!现在居然连公子也不让我跟着!” “怎么就我坏了?” “我不管!总之,总之……”嗫喏了许久,珞萤也想不出他究竟坏在哪里,貌似从第一次见起,他对着他坏之外便再也挑不出来了:“你整日戏弄我还不坏?” “我这是戏弄?”凌皖挑起他的下巴,揶揄地说道:“要是你见过邺孝鸣对你家公子的戏弄,你便不觉得我这是戏弄了。” “你胡说!少爷才不会欺负公子!”珞萤气呼呼地说道。 “萤儿你还太小了。”凌皖含着笑看着珞萤,“他们本是夫夫,邺孝鸣不欺负你家公子欺负谁?现在他们两人待在一起谈心赏月看美景,才是应该的。你这小孩,横在中间算什么事?” “我平日都是和公子他们一起的!” 凌皖只笑不语。 珞萤脸窘了窘,小声道:“我只是偶尔出去逗逗鸟儿……”珞萤不禁皱紧了眉头,公子和少爷最近关系好了许多,的确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变好的。紧了紧手上的吃食,珞萤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公子明明是他的公子,怎么连他的事也不知道? 凌皖又加了一句:“不信,你回去看看你家公子和邺孝鸣是怎么相处的?” 珞萤皱紧了眉头看他。 “纠结也是无用。”凌皖拍了拍他的脸颊,“要不要让本少爷教教你?” “教什么?” “跟我来。” 珞萤脸红了红,想不下去了。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房内。 房内一片昏暗,浅绿的帐子也层层叠叠地放了下来,把帐内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珞萤顿了顿,小声地喊了句公子,见没有人应他,抬起步子往前走了一步,一时不敢动作。平日里他是绝不可能那么小心的,只是昨日听了凌皖的话,若是少爷还在…… 手还是颤颤巍巍的伸了出去。 掀开了帐子的一角,珞萤屏住呼吸地往里瞅了瞅。 帐内的两人相对而睡,珞季凉温顺地窝在邺孝鸣的怀里,脸一半埋在他的胸口,手收在胸口处,软软地抵在邺孝鸣的肩上。而邺孝鸣一手枕在珞季凉的颈下,一手放在他的腰侧,自然收紧。头倚在珞季凉的头发上,似是亲吻他的头发,瞅着温顺美好。 珞萤不禁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开了嘴。突然瞅见邺孝鸣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眼稍带着锐利,虽是淡淡地看着他,却是不怒而威。 珞萤连忙后退了两步,掀开帐子的手也放了下来。 “什么时辰了?” “少、少爷!”珞萤声音颤抖,“已经卯时了。” “太早了,不要吵他。”邺孝鸣低声说道,“你先出去。” “是是。”珞萤应了一声,几乎是夹慌而逃地逃了出去。 ☆、48小孩 珞萤慌张地逃了出来,心脏仍是怦怦地跳动着,他本就怕有些邺孝鸣,更何况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可怕! 猛地打了个激灵,他又跑了好些的路,才停了下来。擦着脸上的汗,想起公子他们相拥而眠的姿势,脸不禁红了红。他不知这代表着什么,只知亲密无比,亲昵地叫人不敢直看。凌皖又教了他些东西,想起那感觉,更是羞臊无比,脸简直要烧了起来。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珞萤念叨叨着,慢慢走远了。 …… “萤儿来了吗?”珞季凉睡得并不深,一向浅眠,稍微有些动静便会让他惊醒。邺孝鸣一动作,他便醒了过来,睁着眼蒙蒙地看着邺孝鸣,“什么时辰了?” “还早。”邺孝鸣按下他的头,强制他睡觉。 “我不睡了。”他虽嗜睡,只是醒了便不想睡回笼觉。拨开腰上的手,径直坐了起来。眼还没完全睁开,开了一条微微的缝,只觉得困,却不想睡。 他通常都要醒一醒神,神智才能清晰起来。 房内并没有点灯,昏昏沉沉。珞季凉翻身准备下床,左脚突然传来疼痛,却是动不了了。 珞季凉拧了拧眉,揉着自己的脚踝,道:“邺孝鸣,你可不可以点灯?” 邺孝鸣走了下去,点了盏灯。 “萤儿呢?我方才似乎听到他的声音。” “你听错了。” 珞季凉愣了愣,也是,平日珞萤可没那么早叫他。知他爱睡,珞萤也乐得偷闲。只是若是被珞管家知道了,可不定怎么惩罚他。 珞季凉把脚藏了起来,喊了丫鬟准备洗漱,而后让她们退了下去,自己亲自动手。 他不爱其他人碰他,除了萤儿,倒是没有其他贴身的伺童。坐在床边,珞季凉仔细地清洗着。 邺孝鸣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后面,看着铜镜里映射的人影,脸微微皱了起来。只不过须臾,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拿起珞季凉的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束上冠。 珞季凉的头发十分柔顺,一会功夫便被整理好了。镜里的人疑惑地看着他,半响才微微敛下眸。 说是讨好他,倒果真是讨好他,居然连头发也帮他束了。 “好了。”邺孝鸣放下他的头发,手顺着发丝划过,珞季凉头皮麻了一下,身体不禁僵住了。 他腿脚伤了,十分的不方便。那轮椅昨日也丢在了街道上,现下,他又成了无法自由行动的人士。反观一下邺孝鸣,手看着伤地厉害,却已经能够灵活地动作,瞅着他那娴熟地束发手势便知了。 珞季凉瞅着他手臂已经没有血丝渗出来了,微微吐了口气,也不知是羡慕多些,还是嫉妒多些。 身强体健到底是好…… 一个小物品却是直接被丢到了他旁边。骨碌碌地爬了起来,又慢慢趴到他的手背上,了无生机地舔了舔珞季凉的手指。 珞季凉一颤,喊道:“你怎么可以把它丢过来?”连忙捡起可怜的小家伙查看。 小家伙除了不太想动外,倒是无碍。 “我有分寸。”邺孝鸣说道,“它陪着你。”简单地梳洗了一番,便头也不抬地踏出了房门。 珞季凉看着咬着他手指的小刺猬,又看了看仿若带着风一般离去的人。 不禁是哭是笑好。 那人是真把他当小孩看了! 【我突然觉得。。我写的一章根本不够看!你们会不会嫌弃我tt】 ☆、49打击 邺孝鸣这一走就是一月有余。 珞季凉在院子里新栽了一些花卉,时不时浇些水,剪枝丫,腿脚早已经好利索了。 他不爱喝药,平日里邺孝鸣在旁看着,便咬着牙一口咽了下去,苦入深邃。邺孝鸣一走了,小性子就有些露出来了,小声跟珞萤商量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珞萤犹豫着,想想药确实难以下咽,总归是小孩子心性,便答应了他。谁知管家突然从外间走了进来,说是邺孝鸣吩咐了他,要好好看着他吃药。 珞季凉心虚地看了珞萤一眼,知道管家看着是怎么也逃不掉的,纠结着眉头终是把药给接了过去,顿了顿,一股脑地喝了进去。 这邺孝鸣,人都不在了怎么还管他喝不喝药! 管家不禁嘴角含笑,从怀里掏出一包梅子:“这是梅子,少爷说良药苦口,怕是嘴里会一片苦涩,吃一颗,便好了。”其实哪是这般,少爷把这梅子丢给他,只冷冷地说了句“给他。”管家面含笑意,却是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珞季凉眼神暗了暗,接了过去。捻起一颗,香甜入口,的确,嘴里的苦涩一下子便消散了去。 自小时候开始,父亲便教导他男孩不可这般娇气,从来不准他用药之后吃些果子滤去嘴中的苦涩,那时也只有哥哥在他吃了药后,见他实在难过,带着他上山摘了些果子润润嘴。 倒想不到,邺孝鸣也是这般心细的人。他并未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他便已经发觉了。 珞季凉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瓢子收了起来。艳阳高照,他的脸也晒得微微发烫,瞅着红扑扑的。一个黑影突然飞窜了过来,珞季凉低头,笑着看抓着他的裤脚麻利地爬上来的小家伙,不禁微微失了神。 这段时间,他总会莫名地想起他。 一开始觉得那人是不是生气了,才一声不吭地走,可细细想想,他分明又告诉他了,留着小家伙陪他。后又想,那人在忙些什么,须得一个月都不曾回来?那人做事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苟言笑还是言笑晏晏地与人虚以委蛇?亦或是字字珠玑,严肃地让人不敢直视? 这么想着,便是想着那人的事足足一整天。 可真是奇怪。 “小乖。”小刺猬盘在他的肩上,躺好,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脖子,眼睛湿漉漉,瞅着煞是可怜。珞季凉伸出手摸着他的头,微微露出笑意。 小家伙似乎是长不大了,每天吃下许多的食物也只是比原来的巴掌大大了一圈。珞季凉原以为是生病了,可是除了小只一点外,小家伙倒是精神地很,每天到处乱跑之后总是不厌其烦地找到他,拱在他身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为这,珞萤可吃了不少醋。 “重了一些。”珞季凉把他拿了下来,抱在怀里,“可是又去偷吃芸姨种的瓜果了?”芸姨是小筑里的管事,在院子后面伺弄了一些瓜果。小家伙也精得很,总是要跑到那里去偷新鲜的吃,被赶了几次,还是锲而不舍的偷着。后来,芸姨干脆不理他了,又不是普通的小畜生,哪里能随便地打骂啊? 小家伙因此越发嚣张起来,偶尔还带上咬了几个小齿印的萝卜回来,拱在珞季凉的身边,抬着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一副求夸奖还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家伙吃饱喝足,正倦怠着,自是不理会他了。小爪子抓着珞季凉的手指,软软地搭着,温顺地躺在珞季凉的怀里。 “你这家伙,倒是让我养成一只小猪了?”珞季凉抬起他的身子,与他平视,“每次吃饱喝足之后,总像那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小家伙撇开了头,拱了拱,没有与他互动的心情。 “你”珞季凉哭笑不得,小家伙还说不得了! “公子!”珞萤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一口气还没喘匀,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我听说” “别急。”珞季凉递上一杯温水,“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爷爷来了!” “珞管家?”平白无事,珞管家怎么会过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不是,是!哎!不是!”到底是是还是不是?珞季凉被他转懵了。珞萤猛地摇了摇头,脸瞥得通红,话也讲不利索:“是爷爷准备要过来了!他修了一封家书给我。信上说,信上说”珞萤说着说着,声音却小了下去。 “说什么了?” “少爷,我说了你不要难过。”珞萤上前一步,抓住珞季凉的衣袖,犹豫着开口:“爷爷说,老爷和夫人从庶房那边抱了个男孩,要认作儿子。要宴请大家,公告天下。” 珞季凉顿时愣在那里,脸色惨白,如同五雷轰顶。 这事说来其实不能怪他的父母,家中只有他一名儿子,却远嫁他方。找个孩子为他们颐养天年,的确无可厚非。 可他还在,这般昭告天下是要把他置于何处? 珞季凉惨白着脸,颤着声问:“哪家的孩子?” “老爷的堂弟,珞政闵的儿子珞彦。” 珞彦刚满十岁,是个精灵的孩子,一点也不比他差。 “少爷,你不要吓我!”珞萤紧紧抓着珞季凉的袖子,空出一只手慌忙地擦在珞季凉的脸上:“少爷,你不要哭,萤儿、萤儿错了!爷爷说他们要来找你,我这才一下慌了神!” 珞季凉轻轻推开了珞萤的手,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泪水:“不要叫我少爷了。” “少爷”珞萤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紧紧抓着珞季凉,“你就是少爷!永远都是我的少爷!不许你这么说不许!” “萤儿,我没事。”珞季凉擦了擦脸,掩下眸子,露出笑容,却比哭得还难看,“本就不是珞家的少爷了,你这么叫反叫他人笑话去。父亲和母亲本就只我一个男孩,却被嫁与人,冠了邺家的姓,他们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我这般揪着不放,反倒显得不气量了,更教他人笑话” “谁敢笑少爷你!” “好了,萤儿,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没事的。这样的事,其实我早就想过。” “少爷”少爷本就难过了,怎么还要来安慰他!珞萤心里暗骂了一句,看着珞季凉,却是哽咽再说不出什么话了。老爷夫人,便是同少爷商量过了,少爷也不会这般难过。之前分明是他们要把少爷嫁到邺家的,怎么反倒像是少爷的错了? “珞管家还说了什么事吗?” “爷爷说老爷和夫人正来着衍城,估计着后日便到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敛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怀里的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安地扭动着,一下子飞窜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花丛深出。 珞季凉看着那走远的小家伙,眼睛愣愣地出着神,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50缘由 其实珞正宏一开始并未想过收养子。 把儿子嫁出去本就是他的决定,冠了他人的姓,如同泼出去的水,这些他并不是不知道。珞季凉初时的不愿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有他的考虑,护得一护不得二,唯有牺牲了珞季凉。 他深知自己对不起珞季凉,无论是抱着亏欠还是不愿的心理,是从未想过抱养孩儿的。珞季凉虽嫁出去了,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还是疼在心尖上的那种,若是还不到一年便说要抱养小孩,恐怕会伤了凉儿的心,损了他们的情分。 他对珞季凉本就极宠,而他正值壮年,更是暂时不必要担忧养老送终的事情。因此,一直不曾动这心思。 只是珞夫人突发疾病,病的糊涂,他心急如焚,要修书通知凉儿。谁知珞夫人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通知! “凉儿如今是邺家的人,嫁过去仍不足一年,哪有让他回来的道理?”珞夫人咳了几声,本是矍铄的身体,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凉儿嫁出去之后她便一直郁郁不欢,忧思成结,才导致小病酿成了大病,卧在床上好些天也起不来。 珞正宏叹了口气,想着卧病在床的妻子,手搁在背后想了一夜,突然想通了一点,终究是下了这个决定。 人生无常,身下无孩儿,终究不是个办法。 珞夫人自然是不同意。珞季凉心思敏锐,若是让他知道了,可不定怎么伤了他的心。两人争执了好些天,珞夫人最后才含着泪点头同意了。 而抱过来养的孩儿,正是他堂弟的小儿子珞彦。珞彦长的机灵,眉宇间更是有几分与凉儿相像。性格也讨喜,嘴甜的很。珞正宏对他很满意。 珞夫人摸着珞彦的头,看着他的眉目,不禁抹了抹眼泪:“凉儿小时候也是这般好动,长大了倒是安静了许多。” “娘,往后有彦儿陪着你,不哭了。”珞彦抬起他的手给珞夫人擦泪。 “好好,彦儿真是个乖孩儿。” 珞夫人的病情一天天好了起来。自从有了珞彦的陪伴,珞夫人心情显然也好了很多,脸色不如往常的苍白。 家里有小孩,总是有生气一些的。 而此次出行,便是为了将这件事与珞季凉好好说一番。只是珞夫人心中忐忑,瞅着越发接近衍城,心里越发沉闷。 若是……若是凉儿…… 珞正宏拍了拍她的手:“别想太多,凉儿会谅解的。” 便是知道他会谅解,她才越发难过。他家凉儿,总是这般通情,心里柔软得很,偏把苦闷往心里咽。他们虽疼爱他,却是待他严格,他虽会抱怨,还是会把该做的功课一一的做好。 他家凉儿,本应在天上飞,却被困到了浅滩里。 还是他父母推的,他怎能不伤心? “也不知那邺家少爷待凉儿如何,若是两人两看两生厌,可如何是好?你我还告诉他这事,”珞夫人皱紧了眉头,越发觉得不妥。“老爷,这事就不能缓缓吗?” “事到如今,你讲这些还有什么用!”珞正宏道,眉宇间严厉了起来,“凉儿也不小了,这些事他总该知道的!而邺家少爷和他如何相处,却是我们不能管的事情!到了那边,可不要胡说,教人笑话!” “怎么就是笑话了?”珞夫人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反驳,人女儿嫁了出去还有娘家可倾诉,可他家凉儿呢?进了邺家,若是邺家不待他好,他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谁有我家凉儿苦啊……还不许说,真是咬碎了牙往里咽……” ☆、51回来 珞正宏他们是晚上到的。 彼时珞季凉正在练字,粗犷的字体全盘没有了往日的娟秀,字体凌乱,大小不一,笔锋一转,更是在收尾的时候一笔画到了纸外,珞季凉顿了顿,把纸张揉成团,连带着笔,扔到了地上。 珞萤站在旁边,连忙把干净的宣纸铺上去,又递上一只毛笔,惶遽地退到了一边。 珞季凉一句话也没有说,蘸了笔墨,又写了起来。 他从初时的伤心,变成了愤怒,心情反复无常,这两日旁人都不敢接近。好不容易心情才平复了下来,又觉得烦躁。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 管家敲了敲门,看着地上满满的纸团,微微皱眉,颔首道:“珞少爷,您的父母来了,正在正厅等您。” 珞季凉笔下一顿,一滴墨水落了下去,字又毁了。只冷淡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走到正厅的时候,传来小孩的打闹声。珞季凉怔了怔,复又抬脚迈了进去。 珞彦坐车坐得困了,正发着小脾气。珞夫人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软言轻哄。得了注意,珞彦也不再闹了,缩在珞夫人的怀里,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珞季凉一进去看到的便是这场景,母慈子孝。敛下眸子,声音有些僵硬:“父亲,母亲。” “凉儿!”珞夫人连忙将珞彦给贴身带着的丫鬟抱着,走到珞季凉的面前,摸着他的脸颊:“你瘦了。” 珞季凉身形一躲,偏了过去。 珞夫人怔了怔,复又说道:“你都知道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面上却笑不出来。 “凉儿,那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珞正宏走上前来,拍了拍珞季凉的肩:“爹知道你一定会谅解我们。” “既然您们都已经决定,凉儿必定会支持您们。”珞季凉说道,手握成拳收紧,搁在身后,“修书通知我一声便可,何必长途跋涉过来。” “凉儿,你爹不是那个意思。”珞夫人说道,“只是事出突然,才没有同你商量,你也知你现在是邺家的人……” 珞季凉的脸顿时僵在那里。 “永瑛,胡说什么。”珞正宏打断珞夫人的话,珞夫人也知自己失了言,呐呐地闭了嘴。“我们想了许久,觉得这事还得当面与你说。此行来正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爹也知不妥,只是凉儿你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 “父亲,母亲,我现虽是邺家的人,你们又怎知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不会侍奉你们?你们若是还把凉儿放在心上,又怎会不顾我的想法,便带回来一个儿子?”珞季凉静静地说道:“大业律法从未说过,相君不可赡养父母,我现虽赋闲在家,却并非忘过自己的职责。你们便是要抱养一个孩儿,事先同我商量,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你们在凉儿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便认了新儿子,还要告知天下了,才来告诉凉儿,你们是把凉儿置于何地?” “在你们心中,凉儿是小气之人还是闲杂人等,不必挂心?” “凉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珞夫人慌忙解释。 珞季凉颔了颔首:“父亲,母亲,时辰也不早了。我看珞彦也困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凉儿,我们来是为了与你商量。”珞正宏声音严肃了起来,“不要置气。” “但凭你们吩咐。”珞季凉声音僵硬。 “你!” “吵些什么?”身后传来冷淡的声音,虽不大,却让屋内的一下子静止了下来。珞季凉往后看去,正是消失了足足一个多月的邺孝鸣。 邺孝鸣一身深蓝,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冷冷地看了屋内的人一眼,抬着步子慢慢走了进来,浑身肃杀地经过珞季凉的身边,坐到了主座上。 “珞季凉,过来。” ☆、52争吵 邺孝鸣声音不大,却是不容拒绝。端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珞季凉。 珞季凉想不到在这种难堪的时候,会被邺孝鸣看到。站在原地看着他好半响,才敛下眸子,挪动着步子走了过去。 “鸣儿,好久不见。”珞正宏顿了顿,朝着上座的人说道,“说来,上次见你还是你十岁的时候,长大了,更为有风范了。” 珞夫人也打量着邺孝鸣。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在凉儿的抓阄礼上,那时凉儿皮得很,爬到人怀里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抓,血珠子顿时就溢了出来,屋内的人慌作一团,凉儿却是乐了,伸着爪子在人身上使劲扑腾着,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还把人挠出了血。邺孝鸣只看着怀里的小孩,然后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不重,却足以让凉儿哭出来。 场面顿时更慌了。 好好的一个抓阄礼就这么不欢而散,也不知珞正宏和邺孝鸣的父亲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说有缘,就这么让两个娃子定下了亲。 今天想想,果真是孽缘。 珞夫人叹了口气,看着邺孝鸣的气势,不禁拧了拧眉头。 一看就是不好轻易接近的人。 “嗯。”邺孝鸣冷着脸应了一声,没了下文。抓着珞季凉往他怀里送了送,“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珞正宏见时辰也的确不早了,凉儿又置着气,彦儿也困了,加上他们舟车劳顿,确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继续聊,只好说道:“那好,我们明日再聚。” “管家,带珞老爷和珞夫人去客房。” “是。”管家应道,对珞正宏做了个请。珞正宏看了眼珞季凉,微微叹了口气,携着夫人走了出去。 “老爷,依你看,那邺家少爷对凉儿可好?” “不好,也不坏。”珞正宏轻轻答道,止了珞夫人的话,“只见了一面,能看出什么?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可凉儿……唉,我怕他是真伤了心……” 珞正宏他们的对话渐渐飘远,只余下屋内的两人,相对而坐。 过了好久,珞季凉才轻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邺孝鸣面无表情:“事情做完了。” “哦。” “怎么回事?”邺孝鸣顿了顿,突然摸上珞季凉的眼角,“红的很。” “刚被风沙刮到了。”珞季凉稍稍退后了一步。 不知为何,两人许久没见,又多了一分疏离的感觉。珞季凉又缓缓说道,声音有些僵硬:“如果没事,我先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邺孝鸣回答,就径直走了出去。 “等等。”邺孝鸣冷着脸,“你父母的事你不打算说?” “你不是知道了吗?”珞季凉静静地说道,“再说,这也只是小事,并不值得讨论。” “那你为何生气?” “我没有。” “你有。” “我说了没有!”珞季凉猛的转过身来,“父母膝下无孩儿怎么可以?我既不是珞家的人了,他们自要给自己打算,我凭什么生气?” “没有生气为何如此激动?”邺孝鸣仍是冷冷的语气,“不开心便说,你假装什么?还是说,你怨的是我。”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珞季凉抿紧了嘴不说话。 他承认,这几日有这么想过。若不是邺孝鸣,他本可在家伺奉父母,继承家业或者考取功名。而不是呆在深宅里,浇花看书,如同一个女人般,只能等待夫君的归来。更不会让年迈的父母还得认养他人。 他性子虽静,虽没有壮阔的想法,却也不是想要这样的生活。如今一见到邺孝鸣,本来无处发泄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出口,他知道不是他的错,却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手紧紧地收在旁侧,不发一言。 “我知道了。”邺孝鸣冷冷地说了句,经过珞季凉的身旁,看也没看他一眼,“你怎知我不会帮你?” 径直走了出去。 ☆、53冷对 邺孝鸣大概是真生气了,夜里也没有回来。珞季凉躺在床上,看着浅绿色的帐顶,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种事他说要帮他,可如何去帮?总不能让他父母不要珞彦了吧?那人也真是,他也并没有发脾气,怎么就生气了? 一点也没想通某人为何生气的珞季凉转辗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思绪千回百转,才终于睡了过去。 …… “王爷。”珞正宏在邺孝鸣面前行了跪拜礼,缓缓说道,“为了小事来打扰您,是老夫的不是。” “你是我丈人,又是父亲的友人,不必如此。” “礼不可废。” “又有几人知我是王爷?”邺孝鸣讥讽一笑,“我可没那么尊贵,你起来吧。” “王爷万不可以这么说!”珞正宏脸色一骇,“您父皇也是有他的考量,王爷您如此聪明,必定了解他的用心。” 邺孝鸣黑下脸色,不想再谈论他的身世:“我今日主要是为了珞季凉的事。” 珞正宏不禁愣了愣。传闻邺孝鸣是十分冷淡之人,断不会随便管他人的事,昨夜见他对凉儿也是半冷不热,怎么今日却…… “实乃家中小事,王爷不必记挂。” “那名叫珞彦的孩子,我不准你们认。” “王爷!” 邺孝鸣抬了抬眸:“你正值壮年,身体又强健,根本没有必要着急领一个孩儿进府。” 珞正宏思索了下,说道:“可是凉儿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邺孝鸣眼神锐利起来,便是不说,他才生气!不禁一字一顿:“只是,我不准。” “王爷,您这是为难老夫了。” “不为难。”邺孝鸣道,一只手不耐地敲在桌上。他善于谈判,却也不屑谈判。既是有时间,还不如直接抢过来。只是这是他相君的爹,自是没有办法一开始便以武力相逼:“我既提出这个要求,必定不会让你吃亏。珞季凉虽是邺家的人,但也是珞家的人,必定会给你颐养天年,包括我。” “老夫怎么敢!”珞正宏心中一惊,连忙站了起来,王爷给他颐养天年,可不是亵渎了天子嘛! “我从不戏言。”邺孝鸣抬着眼稍看了珞正宏一眼,冷冷地威胁道:“要么你得到珞季凉和我的眷念,要么你认一个我弄死一个,你也不会好过。由你选择。” 邺孝鸣语气虽轻,却压迫十足。珞正宏心中一紧,看着他锐利冰冷的眸子,知他必定说道做到,连忙说道:“认儿本也非我所愿,既能得到王爷的保证,当然还是不让凉儿伤心,我又能看着凉儿来的好。老夫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珞老爷能懂我的意思自然是好。”邺孝鸣面色柔和了下来,声音不似刚才般强硬。 待他们谈完话那已经是一盏茶之后的功夫了。珞夫人正寻找着珞正宏,便看见他从偏厅直直地走了出来了,面色称不上严肃,却也忧思重重。 “老爷,你一大早去哪儿了?”珞夫人连忙迎了上去。 “见了王……鸣儿。”珞正宏顿了顿,复又说道,“永瑛,珞彦我们不认了。” “怎么突然改了主意?”珞夫人惊骇地问道。 “这是鸣儿的意思。”珞正宏边走边说:“这事一时我也跟你说不清,回去再告诉你。总之,先回房内再说。” “可我们已经发了请帖,可如何收场?”便是之前考虑太不周全,才让凉儿伤了心。看着她病了,珞正宏思及己,才一下子慌了神,把人接了进来,事情便成了定局。珞夫人皱紧了眉:“又该如何给珞彦的父母交代?” “收为养子。”珞正宏缓缓说道。 这是邺孝鸣提出来的,既不让他们为难,凉儿也不必伤心,可谓一举两得。珞正宏看着邺孝鸣,也不禁心悦诚服。 “待用了膳,你好好宽慰凉儿,可莫要再说错话了。” “我知道了,老爷。” …… 邺孝鸣回到房内的时候珞季凉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旁用膳。脸色瞅着并不好,眼下一片青。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眸色暗了下来。径直地穿过他,一言不发地让丫鬟们帮他换了一身黑色锦衣,洗了个脸,端坐到珞季凉的对面。 珞季凉正喝着粥,看见他,手上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想说些什么偏又说不出,一脸的尴尬。 但邺孝鸣显然也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自顾自地吃着早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邺孝鸣,你莫非还在生气?”过了许久,珞季凉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 邺孝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脚,衣摆飘起,人如来时般突然,又突然地离了去。 只留下浑身的肃杀之气。 珞季凉僵在那里,心里幽幽地想到:怕是不好收场。 【名字改了,相信你们也看到了tt非我所愿!!!!所以,抱怨的娃子,来抱一个!安慰我的娃子,来亲一个!需要我安慰的娃子,来笑一个tt总之,就是这样了。。让我们最后记下他最初的名字《珞鸣》。。还是忍不住tt】 ☆、54暗卫 邺孝鸣一直没有回来,珞季凉便携着珞萤走了出去。 他和他父母的矛盾须得解决,昨晚他想了许多,自己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确实不能要求他们不认嫡子。毕竟家大业大在那,也是需要人继承的。再加上昨日见到他母亲乌黑的发上依稀有几根银丝,心里顿时也不是滋味了。 他心里不舒服,他父母心里何尝舒服呢? 这般一想,便略略想通了。 “公子,要是实在不行咱也好好跟老爷夫人谈谈,你跟他们硬碰硬,也不是办法。”珞萤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老爷他们肯定不想让你闹心……” “无妨。我已经想通了。便让他们认了珞彦罢了。” 虽心有不甘,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便让那珞彦好好替他尽孝罢,“萤儿,我在柜子里的长命锁你给我拿出来罢。” “可是,公子,那是你从小带到大,是夫人特意命人给你打造的。”那还是蝶城的能人巧匠给特意做的,费了夫人好些时间,才让那人答应了铸造的。珞季凉一直喜欢地紧,只是在十五岁之后年纪稍大了,才取了下来。 “放在柜子里也只是蒙尘,倒不如送给彦儿呢。” “可是……” “好了,萤儿你也不必舍不得。”珞季凉笑道,“你娶媳妇用的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公子,胡说什么!”珞萤脸上一红,他还小,连女孩的小手都还没摸过,公子就爱戏弄他。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珞季凉敛下笑容,看着珞萤跑远的地方发呆。突然闻到身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禁猛地转过身去。 一个一身黑衣的人站在他身后,浓眉大眼,面容严肃,一条疤从眉骨那一直延伸到下颔,瞅着触目惊心!他静静地站着,嘴角紧紧抿着,苍白地厉害。 “珞少爷。”一手按在腰边佩戴的剑上,来人弯下一膝,跪在了珞季凉面前。 “你是?”珞季凉被惊了一跳,面上却没显露出来。 “在下黑鹰。” 珞季凉皱了皱眉头,退后了一步:“你受伤了。” “是。” “我并不认识你。”珞季凉并不认为那人想对他做些什么,若是想伤害他,早在他发呆的时候便可以取了他性命了。只是,这人是什么人物? “我知。”黑鹰抬起头来,额上布满了细碎的冷汗,而腰腹处草草裹了布条,血水正潸潸的流出来:“您是我主人。” 珞季凉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倏地出现在黑衣人旁边,惊声叫道:“黑鹰,谁叫你乱跑的!” “白鹰,珞少爷在,不得无礼。” 白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不屑地瞅了一眼,不情不愿道:“珞少爷好。” “你们俩究竟是何人?” “珞少爷,这些容后再说。”白鹰指了指黑鹰,“您没见到他受伤了吗?” “邺府可不是可以随便乱闯的。”珞季凉冷下脸来,历声道,“我不知你们底细,若不交代清楚,别想妄图离开这里。” “你!” “谁派你们来的?” “你的夫君!邺家少主邺孝鸣!”白鹰冷哼了一声,不似黑鹰般恭敬,大声喊道:“就你这弱鸡样还想拦着我们?我可没空跟你唧唧歪歪!让开!”说完,架起黑鹰就要走! “白鹰!不得对主子无礼!” “我只知道你受伤了,其他人我管他!”黑鹰挣扎着不愿意走,白鹰气急败坏道:“你是真不怕死是吧!” “怎么回事。”后面传来邺孝鸣冷冷地声音,白鹰一骇,架着黑鹰连忙转过身去:“主子!” 邺孝鸣走了过去,看着黑鹰腹部的血迹,声音冷酷:“怎么受伤了?” 黑鹰道:“是属下办事不力。” 邺孝鸣眸色深了深,抬着眼稍看了眼满脸迷惑的珞季凉:“白鹰,先带他下去疗伤,今晚汇报。” 倒是不知道暗琰武功这般强大,居然能让黑鹰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邺孝鸣暗了暗眸,一时间起了杀心。 “他们是何人?”待人走了,珞季凉拧紧了眉头问道。 “改日与你说。”邺孝鸣收回气势,淡淡说道。 “你是当我是小孩么?”珞季凉却不放过他,拿着眼直直地看着他。 “暗卫。”邺孝鸣与他默默对视半响,“以后他们会保护你。” “暗卫?!”珞季凉略微有些惊讶,看着地上的一小摊血迹,有些担心:“可他伤的那般重,能活下来保护我吗?” 邺孝鸣料不到他竟把注意力放在这点上,看着他微微拧着眉担忧的可爱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不过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换上了严肃的脸庞。 淡淡说道:“他不会死。” 珞季凉却是愣住了,只呆呆地看着他。 【咱不讨论文名了哈~】 ☆、55玉佩 “怎么?”邺孝鸣冷下脸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珞季凉连忙摇了摇头。 邺孝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挥动衣袖,转身走了。直到人走了好远,珞季凉才回过神来,略略地拍了拍脸,敛定神色,又站了会,去往客房。 珞正宏他们正用着早膳,早膳准备的很丰盛,只是珞夫人听了珞正宏的话,看着那些精致的吃食,怎么也用不下早膳,过了不一会,就吩咐下人端了下去。珞彦捧着荷叶莲子粥,小心翼翼的吃着,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怎么不吃了?”珞正宏问道。 “我吃不下。”珞夫人叹了口气,“听了你说的那些叫我怎么吃的下。凉儿性格温吞,我却没想到那邺家少爷性格竟如此霸道,还有着那样的身世,你你叫我如何放心?” “妇人之仁!这些话你也敢大声声张!”珞正宏轻呵了一声,“就是看看凉儿昨日对我们的态度,你觉得凉儿是轻易让人欺负的人?你家的好儿子,小时候有多顽劣,你可又不知?也就是这几年性子收了起来,骨子里还是那般倔,认定的事都收不回来,即使嘴上说着好了,心里还是不愿。要真认为被人欺负了,还不定怎么反击!” 珞正宏到底是珞季凉的父亲,从小便把他的孩儿看透了。珞季凉本就胆大心细,活泼好动,又加上娇生惯养,性格乖张,从小给身旁的小伙伴不知使下了多少绊子。偏他还会装无辜,说不得,骂不得,语气一重了,泪珠子就在眼睛里打转!惹得旁人都以为他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珞正宏为此不知吃过多少指责。 也是后来一个神秘的少年出现了,珞季凉的性子才稍稍安定了些。再后来那少年突然不见了,人便变得沉默起来,只安安静静地呆在房内,读着奇奇怪怪的书,珞正宏劝了几次,也懒得理他,安排了夫子教导他功课,珞季凉便越发温吞了。 珞正宏咳了一声,声音缓下来:“今日鸣儿虽有些霸道,完全不顾我们的意愿,可却是对我们有利而无害。试想想,凉儿到底是我们疼着长大的,当然还是凉儿来的好,至于将来能不能入族谱,那仍是到时候才说了算。现下,既然鸣儿给了我们承诺,你也不必再纠结什么,凉儿也省却了烦心。”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决定了。”珞正宏厉声道:“怎么就看不清局面。现下不是我们选不选的问题,而是我们同不同意的问题。” “我知道了,听老爷你的吩咐便是了。” “爹,娘。”珞正宏住了口,看着门口的珞季凉点了点头,“凉儿,吃了早饭没有?” 珞季凉有些不解,瞅着屋内不太正常的氛围,恭敬地说道:“吃了。” 珞夫人连忙迎了过去,看着珞季凉一脸憔悴,心疼不已:“凉儿,可还在生娘亲的气?” 珞季凉敛下眸子:“我从未置过气。” “没有便好,没有便好。”珞夫人拉着珞季凉进了里屋,朝珞正宏点了点头,珞正宏低下头去,给珞彦碗里夹了个小菜:“彦儿,往后不能叫爹娘了。要叫义父,义母。” “为何?” “听义父的便对了。” 珞彦于是点了点头,虽有些不愿,还是喊了声义父。 “凉儿。这次你爹和我来找你,给你带了这个。”珞夫人从随身物品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层层叠叠的打开,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玉佩,“鸣儿的父亲当年和你爹是挚友。这是鸣儿的父亲留下的信物,那时战火迷乱,说是给你爹傍身用的,紧急的时候可有大用。现下,你孤身一人在外,你爹便说把这个给了你。” “娘。”珞季凉捧着那玉佩,不解地喊了一声。似痛苦,似难过,只是温润地瞅着珞夫人的眸子,又分明沉静如水。 “你莫怪你爹。娘跟你说过了,这都是命。”珞夫人拍了拍珞季凉的肩,“只是你爹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他最疼的便是你,你怎会不知?现下你爹不愿对你说太多,这些就须得你自己去了解,爹娘能做的,也只能给些身外之物,只望我儿在难过之境,莫忘了,仍有人为你撑腰。” 珞季凉顿了顿,说道:“娘,你们认了珞彦吧,凉儿已经想通了。先前是凉儿太过分了。我小时候常带的那长命锁便送给彦儿,让他好好照顾爹娘。” “你爹已经决定了把他收为养子。” “养子?”珞季凉不由一惊,“怎么变养子了?” “今日你爹与鸣儿谈了好久。”珞夫人看着珞季凉,与他相似的眉目上染了点点微笑,“让娘知道了他待你也并非不好。娘也便放心了。”对他们不敬她固然觉得被轻待了,可却也不可否认邺孝鸣有把珞季凉放在心里。她刚被气得失了心神,说了错话,把对他们的不敬归到了邺孝鸣的霸道上,这些若不是把人放在心里,哪里会管你家的事情?珞夫人自然是知道这道理。顿了顿,珞夫人又有些为难地问道:“你身子可还好?娘此行也给你带了好些补身子的” “邺孝鸣?”珞季凉紧了紧眉头。他跟他父母谈了什么?只不一会又被珞夫人的一个问题给吸引了心神:“娘,我身体一向很好。为何这般问?” “咳!”珞夫人错开了视线,“这些本不该我问你,可若让你爹问,更是奇怪。没事便好,只当娘随口问问。” 珞季凉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身华服站在他面前的母亲,脸哄一声,红了个透彻。 “娘,我不曾”张了张嘴,又觉得说不下口,只好把话尾咽了下去。 ☆、56险遇 珞季凉慌忙地转了话题,又跟珞夫人闲扯了些家里的事,好不容易,脸上的红色才褪了下去。珞夫人狐疑地看着他,倒是没说什么。 珞季凉出去看到珞彦的时候,已经没了初时的敌意,含着笑摸了摸珞彦的头,珞萤把长命锁拿了过来,珞季凉蹲下去,细心地给珞彦挂到脖子上。 “谢谢哥哥。”珞彦甜甜地笑道,摸着那锁爱不释手。长命锁是金子铸造的,表面有吉祥如意的纹样,背面印着文渊,是珞季凉的字。 珞正宏他们并非打算呆多久,跟凉儿聊了好些事,又打听了邺孝鸣的为人,便准备离去。 总归是不能呆太久,收珞彦还有许多事需做,不得不回去处理。珞正宏站在一旁,看着珞季凉和珞夫人依依惜别,眼眶不禁红了红。 他只得了那么一个儿子,却是不能常伴左右。哪里能不伤感? “凉儿。”珞正宏说道,“下月中旬便是收珞彦的日子,你和鸣儿回家一趟。” 珞季凉点了点头,躲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抓紧了玉佩。 “好好保重自己。”珞正宏叹息了声,让下人把珞彦带上了车,“这里的景色倒是美,不比蝶城,终年严寒。你爱看这些,也是好的。”说完,也上了车。 “爹。”珞季凉喊了一声,“你保重。” 身旁的珞萤早已哭得乱糟糟,珞管家草草抱了抱他,挥着手,和车夫一起,坐到了车外。只听见驾的一声,马蹄儿卷起风尘,马车越走远,最终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点点。 “呜,公子,我难过。”珞萤在旁边小声的抽泣,“臭爷爷,也不多说几句话。” “可不知羞。”珞季凉倒是被他逗笑了,“都这般大人了,还哭?” “公子,前天不也哭!” 珞季凉被噎住了,不禁一把拍了拍珞萤的脑袋:“那能跟你的比吗?” “就能比!” 珞季凉转身往屋内走,却不奇然看到白鹰倚在门旁,交叠着双手,神色复杂地不知看了他们多久。见珞季凉看过来了,白鹰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转身腾空,一下子消失在院子深处。 “公子,那是什么人?怪可怕的。”珞萤贴在旁边小心问道,探着脑袋往院子里张望。 “这可不是你能管的。”珞季凉冷下声音,紧了紧手上的玉佩,面色严肃地走了进去。 一回到房内,小刺猬就自动裹了上来,趴在珞季凉的脸上,活像裹了条围巾。 “你倒是懂的看脸色。”珞萤对着小乖哼了一声,给珞季凉沏了壶茶。 珞季凉也没心情看珞萤耍宝,只小坐了会,便出了门。 他也没往哪里走,带了萤儿,雇了马车,去了集市。 衍城十分的繁荣。珞季凉那时只见了庙会,突然福至心灵,便想出去看看。不曾想,白天之下,衍城竟比国都还要繁华一点。 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只走了不一会,便看到了一个红灯琉璃楼,还风雅地取了个风月阁。 一名穿着薄纱的女人见了他们,瞅着面生,连忙迎了上去:“小哥儿,可是来寻欢作乐的?来这了就对了,这可是我们当地最大的妓院,不少达官贵人都往里跑呢。” 珞季凉皱了皱眉,退了一步。珞萤连忙挡上去,喊道:“干什么干什么!离我们少爷远点!你臭死了。” 那女人身上擦了脂粉,带着浓浓的香气,虽不臭,却也并不好忍受。被珞萤一个小小的仆童这么一说,不禁厉声骂到:“你这小仆童怕是连女人都没摸过,嚣张什么?你家少爷都没说什么,你倒先唧唧歪歪了。” “萤儿。”珞季凉阻了珞萤的话,上前一步,指着风月阁旁边的阁楼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哦……原来小少爷是好这一口。”女人扭着身子笑的古怪,“那是清苑阁。里面的都是些清倌,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珞季凉愣了愣,脱口而出:“居然也有这样的地方?” “那当然。”女人吃吃地笑,突然伏下身子倚在珞季凉耳边说道:“若是论,可当然还是女人来的好……” 珞季凉脸一红,慌忙地退了半步。他只是对那建筑物的奢华感兴趣,并非……正想走,谁知那女人却拉着他不放。 珞季凉阴下脸:“放开!” “小哥儿那么凶做什么?”女人娇滴滴地说道,“既是到了门口了,哪有不进去的道理?”那女人瞅着柔软,力气却非常地大。珞季凉蹙紧了眉头,却怎么也拉不开她的手。 “你放开我家少爷!”珞萤扑了上去,把人撞到了地上。女人抬起头愤愤地看了珞季凉,突然喊人,两个壮丁模样的人立刻走了过来,围在珞季凉他们身边。 “竟然敢推老娘,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女人站了起来,朝那两个男人示意。 ☆、57遭打 珞季凉没想到那女人会突然发飙,看着立在他们跟前的两名壮汉,皱紧了眉头。 “你想怎样?” “我好心好意地招待你,你们却连女人也打,你觉得我想怎样?”女人站了起来,姣好的面容因为被推撞,显得有些狼狈。 “你们既是打开门做生意,自然讲究你情我愿。我既不愿,你却迫我,我还手,有何不对?” “在这里,我便是道理。”女人被一噎,恼羞成怒,吩咐了一声:“给我打!” 珞萤连忙喊道:“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你也敢随便打!” 珞萤话还没说完,两名壮汉的拳头便打了过来。珞萤连忙挡到珞季凉的身上。 “萤儿,你走开。”他们被围着,脱不了身,珞萤还一个劲地替他挡了身上的拳脚,珞季凉伸手挡了一拳,推了珞萤一把,把人推了出去:“萤儿,去喊人!” 风月阁地处稍显偏僻,在集市的后面,人烟稀少。不能自救,只能想办法找人帮忙。珞季凉见珞萤逃了出去,刚松了口气,便被一脚踹到了腹部,倒抽了一口气,人直直地躺到了地上,只能堪堪地护着头脑。 “少爷!”珞萤被推到了地上,见着珞季凉毫无还手之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煞是狼狈。 “愣着干嘛!别让那小厮跑了!”女人喊了一声。 见其中一人想过来抓他,珞萤连忙跑了起来,边跑边喊:“少爷!你等我!” 珞季凉蜷着身子,脑海里却在想为何当初不学个武术傍身。 “予颜。”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就说怎么这么大动静,你还是这般火爆脾气,一个不顺心就把客人给打了。” “梁泽,我的事可用不着你管。” “啧啧啧……”梁泽咋舌道,“难不成是更年期到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梁泽连忙摆手,凑了过去,想看看今日又是哪个登徒子惹了风月阁的老板不开心。 那壮汉也是打累,动作慢了下来。啜了一嘴沫星子:“就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敢对老板动手!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予颜听了那话,顺了点心,走到梁泽旁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边,吃吃的笑道:“这少爷长的可是好看,怕是去了清苑阁也得抢了你头牌的位子。” “哦?竟还是好苗子?”梁泽说道,“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别打了,让我看看他的样子。” “怎么,还真想把人往里带啊?”予颜调笑道,示意那两壮汉停手,“不过刚可没叫人护着脸,怕是伤的你看不出好坏。” “无妨无妨。”梁泽笑嘻嘻的,扯起珞季凉的头,只看了一眼,又把手放了下去。半响,突然坐到了地上,一把把人抱到身上。 珞季凉被打得昏昏沉沉,只听到有人在讨价还价的说要把他送去小倌馆,猛地挣扎起来。 “别动别动。”梁泽说道,按住他胡乱动弹的手,却也不敢太用力,“我不会对你怎样,你放心。” “哟……敢情还是英雄救美?”女人说道,蹲下来,一手抬起珞季凉的下巴,看珞季凉的脸,“也难怪,确实挺俊美的。难怪梁泽也迷住了。” 梁泽皮笑肉不笑,一把拍开予颜的手:“予姐,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摊上大事了。” 梁泽刚说完,便看到珞萤拉着凌皖的手,哭的十分凄凉地跑了过来。 “怪只能怪你打了不应该打得人。”梁泽朝予颜小声地说道,突然大喊了一声: “凌皖,这里!珞季凉伤的很重!快过来!” 【为何凉儿总要受伤(gt_lt)还有大家猜猜梁泽是什么人~】 ☆、58讨价 珞季凉只感觉有人喊着他的名字,接着人就被抬了起来。 他只是身上疼,脑袋一时发蒙,并没有失去意识。勉强睁开眼,看见是凌皖,又安心地闭了上去。 “少爷,没事了。”珞萤跟在旁边,安慰道,顿了顿,又有些神色焦急地抬起头:“公子怎么又把眼睛闭上了?你慢点,是不是颠到公子了?” “你先安静一下。我想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凌皖说道,声音里少了往日的凌厉:“不过,还是叫大夫来看过比较稳妥。” “我去我去。”珞萤刚想说去,就被人截了,梁泽跟在旁边兴致勃勃地说道,“也是我把人给拦了下来,自然要善后。我马上叫个小童喊俞大夫过来。” 珞季凉只觉得身边吵的厉害,不禁皱紧了眉头。想说些什么,却也懒得说。好半响,突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 蓝色薄纱的床帐,隐隐可以看到珞萤和凌皖站在帐外,低声和一位老者说着话。而空气中泛着奇异的香,倒不是难闻,只是觉得莫名地口干舌燥。 “不用了。”珞萤突然气恼地推开了凌皖,抬着头,脸颊鼓鼓的,“我得去照顾公子。” “你这样如何照顾你公子!?”凌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逞强只会让你家公子担心你!” “可是公子……” 凌皖声音柔和下来:“好了,你先给俞大夫看看你的伤。大夫说了,珞季凉的伤势并无大碍。他这我会派人看着,等你伤口处理好,我便送你回来。” “当真?” “当真。” 珞萤于是点了点头,聋搭着脑袋,跟凌皖走了出去。 珞季凉收回视线,见珞萤这般精神,放下心来。过了会,又把双手放在腹部上,正火辣辣地疼着的部位。 被打着的时候还好,可一躺了下来,便隐隐作痛,仿若全身都散架了般,细细密密地疼,更是觉得疼痛难耐,珞季凉不禁拧紧了眉头。 可是身上有药香味,大概已经上药了。或许是药效的作用…… 珞季凉闭上了眼,想舒缓一下疼痛,却眼尖地看到门被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咿呀一声,珞季凉猛的睁大眼,便看到梁泽笑嘻嘻的面容。 “你……是那晚的?” “正是正是。我是梁泽。”梁泽从善如流地答道,半坐到了床上,“你身体还好吧?” 珞季凉瞅着那人毫不避讳的做法,微微皱了眉:“无碍。” “那便好。”梁泽点了点头,又径自说道,“你可知道刚刚是我救了你?正所谓得人恩果千年记,我不望你现下回报我,只是你一定要记得我这份恩情!” “那是自然。”珞季凉答应道,心里却觉得这人古怪。哪有人上赶着让人记得他的恩情的?便是说,也是委婉的。可这人却说得这般直白,理直气壮,令人不禁微微的恼怒。珞季凉虽这么想,面上却没露出来。只当是贪财的小人罢了。在路上见到了,想趁机赚取些利益,“待我回了府上,必定重金酬谢你。” “重金啊?也好也好……”梁泽算计了一番,“不过有一点你得说明,那就是是我梁泽救了你……可不能把祸端惹到我身上!” “你在这做什么?”严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做什么?自然是理清帐……”梁泽顿了顿,猛地弹了起来,理了理仪容,看着来人笑的含蓄,只微微露出点点皓齿:“你来了。” 邺孝鸣不满地看着他,声音不耐:“谁做的?” 梁泽脸上现出为难,又看了珞季凉一眼,最后才慢慢地说道:“是风月阁的予颜。” “你出去吧,叫予颜马上到邺家去。” “是。我知道了。”梁泽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吓死他了! “你可真行,不出两三天,便把自己弄伤。”邺孝鸣坐到了珞季凉的身侧,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半响,才放了下来。 “……”珞季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自然是理亏,只是一见面便被责骂,又焉地觉得委屈,心中酸涨不已。撇开了视线:“我不喜欢这里,你带我回去罢。” “只有这话?” 珞季凉仍是不看他,点了点头。 突然劲风一起,珞季凉便连人带被子被抱了起来,只是压到了伤口,不禁倒抽了口气。 邺孝鸣冷着张脸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神情严肃。半响,还是松开了稍许,让珞季凉躺好在他的臂弯。 ☆、59儆猴 待回到了邺府,邺孝鸣把人丢到了床上,便径直地扯开他的衣裳。 “我无事!”珞季凉拧紧了眉头,伸手扯住自己的衣裳。 邺孝鸣伸出拇指揉在他嘴角的淤青上,见他倒抽了一口气,恼怒地说道:“你这叫无事?你最好乖乖地给我看你身上的伤口!” 珞季凉推开他:“一点点伤,身为男子自是能忍受。邺孝鸣,你不要把我当成女人了。” 邺孝鸣退了一步,交叠着双手不耐地看他。 珞季凉自是知道给他添麻烦了,先前他父母的事,现下又是他到处乱跑惹出的祸事,怎敢还来惹他心烦。 等了许久,邺孝鸣也没有出声的打算,珞季凉只好温润地开口:“真的无碍。” “为何跑去那地方?” 珞季凉低垂下眸,不敢看那人凌厉的眼:“我只是有些心乱,想出去走走。没想到被拦了下来。” 屋内好一会安静了下来。 “黑鹰。”邺孝鸣坐到了椅子上,黑鹰只稍许便出现在屋内,半膝下跪,应道:“少主。” “去把予颜押过来。” 便是这时,珞季凉也察觉到了邺孝鸣的阴郁。抬着眸看邺孝鸣,只看到他眼里冷冽的冰霜,似要把人冻伤了一般。而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只嘴角紧抿。 浑身肃杀之气。 予颜很快被拖了进来,只见她脸上有好些红印子,嘴角也溢出了血丝,本容光焕发的面容一下子变得不堪入目。 已然被好好的审问了一番。 “少主。”予颜一见到邺孝鸣,连忙爬到他的面前,“我并不知道那珞公子是少相君,才出言不逊,打了相君,要知道的话,给予颜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相君!予颜知错了!少主,求您饶了我这回……” 邺孝鸣端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似笑非笑:“饶你什么?” “少主!”予颜抬起头来,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你认为我让你当风月阁的阁主是为了什么,嗯?” 予颜颤抖着双唇,几近绝望地看着邺孝鸣:“少主……” 邺孝鸣不轻易动怒,性子虽冷,却仍是可接近的。予颜十五岁就跟着邺孝鸣,自也是知道他的性子的,无事还好,一旦动怒,却是心狠手辣,从未饶过一个犯错的人。 而今…… 黑鹰站在旁边,紧抿着双唇,一手按在了剑上,只对予颜稍微露出了可惜的神情。予颜一见,脸色不禁更苍白。 “说话。” 只冷冷的两个字,便吓了予颜一跳:“为阁主办、办事。” “你办了何事?” “予颜办事不力。”予颜磕磕巴巴地说道:“予颜,知错了……” “黑鹰。”邺孝鸣懒懒地喊道。黑鹰听了,上前一步:“予颜,从业国顾历二十八年,便欺凌霸市,仗着邺家的名气,欺诈了将近千两银子。业国顾历二十九年,中饱私囊二千一百一十七两白银。” “你可知我为何留下你?” 予颜猛地摇头,“不,不是!少主……” “风月阁不需要你这种人。”邺孝鸣突然将茶盏丢了过去,带着内力,在予颜脸上划了一条深深的血痕,而后钉在后面的柱子上。 邺孝鸣抬起脚,踩在了予颜的胸上,居高临下地说道:“杀鸡儆猴。” 而后一脚踹了过去,予颜反应不及,被踹到了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生生地吐出了血。 珞季凉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做声。只静静地看着那人如嗜血的魔人,勾着笑容,笑的残忍。 黑鹰神情并无变化,已经见惯了这种表面。混在江湖上的人,便没有几个是白的。顿了顿,才走了过去,把人重新拖了回来。 “少、少主。我予颜为你做牛做马做了那么多,为何不能得些好处?”予颜抹去嘴边的血渍,焉地笑了出声:“只怕这些都是借口,纵有千般错,少主往前何曾不饶过我!” “予颜,别仗宠而骄。”黑鹰提醒道。 “我呸!老娘求你求了那么久你可想过饶了我?!”予颜突然发起狂,猛地扑向邺孝鸣。大约也是知邺孝鸣不会放过她,只当来个鱼死网破,如同泼妇一般地用上手脚:“少主!你也有今日!往前谁跟我说不可动真感情?!感情只会误事!你今日却为了区区一个……” 黑鹰拔出剑,只一瞬间便刺到了予颜的手上,她痛苦的喊了一声,滚到了地上,黑鹰暗了暗眸,又麻利地挑了她的手筋脚筋,予颜恨恨地看着他们,奄奄一息。 邺孝鸣不忙不忙地制止了黑鹰的进一步动作,“别让她死得太早。” “是。” “邺孝鸣。”珞季凉沉默了许久,紧拧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出口:“别让血污了我的房间。” 【深更半夜更了,城城最近忙翻了,恐怕定不了时……城城不敢打包票字数上涨什么的,但会做到每天一更……晚安~】 ☆、60质问 邺孝鸣显然没想到珞季凉会说出这种话,抬眸看向他,神情复杂。半响才挥手道:“黑鹰,把人拖下去。” 黑鹰没想到邺孝鸣会真的停手,带着颇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珞季凉。少主明显动了杀机,可却停了下来!他跟少主在刀剑上混了这么久,自是知道邺孝鸣不是能随意搅动心绪的人,可今日……却只因为珞少爷的一句话,黑鹰看着珞季凉的脸色不禁变了变,予颜说的,当真没错! “少主,那风月阁如何是好?” “一并交予梁泽。”邺孝鸣说道,“这是他想要的。” “属下知道了。”说着,带着人退了下去。 空气中泛着铁锈的腥味,珞季凉看着邺孝鸣半响,站了起来:“我不喜欢这味,我们去西厢谈谈。” 他并非同情那人,既是要杀鸡儆猴,便是要做到位。这世间法则便是如此,你同情了他,他未必感激你。以德报怨,只怕他日他以怨报德。损兵折将不说,便是今日也是很好的教训。他虽不与人为恶,却也并非是非不分。 邺家家业不小,珞季凉本只略知一二,可从这几月,管家抱给他看的书来看,邺家又绝非只如传闻所说。不仅涉及陆运,海运,盐引居然也被收归了囊下。听闻还牵涉了情报,侦探一类的,甚至还养了一只军队!珞季凉看到这些记载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怎么敢私养精兵?! 管家只笑而不语,怕是没吩咐不好说些什么。珞季凉放下书,摸了摸腰侧的纹章,微微紧了紧眉头。 家大,自是需要规则。今日贪小利,他日便能贪大利。人生不古,贪心不足,是人的顽劣根性。是以,既知道有人犯错,总要找个人出来,承担后果。 予颜既然跟了邺孝鸣许久,必然有威信力,处罚地如此之重,一群贪蝇头小利的人自然会畏缩,专心于手上之事,不敢轻易造次。 所以,珞季凉才没有在一开始就提出来,而是站在了旁边观望。 “我今日主要有两件事与你说。”珞季凉坐定,闻着屋内点着的奇楠香,淡定的说道,“一则是我父母的事情,你为何要帮我?” “二则是关于纹章的事情,也就是,我想要了解邺家。你可以选择答与不答,我也便清楚你今后的态度。” “你在逼我?”邺孝鸣冷声道。 珞季凉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我曾告诉你,我今日心情很乱。”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邺孝鸣,“这么说也许不对,只是我需做一件事,但我觉得有必要先确认你的态度。” “你想说什么。”邺孝鸣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你究竟把我当做了什么。”珞季凉并不惧怕邺孝鸣的眼神,直接迎了过去,“是应该养在深院女人,还是可以并肩站立的男人?” ☆、61给你 “我很清楚你是男人。你这话问的并没有道理。”邺孝鸣看着他,“一则你父母让你烦恼,我帮你解决,很正常。二则家中的事情我也让管家拿了记载给你看,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榆木脑袋! 珞季凉哭笑不得,跟邺孝鸣大眼瞪小眼,可见他把事情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又焉地想发笑,这一想,便是突然笑了出声,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你笑什么?”邺孝鸣不悦地问道。 “你是要把我养在院子里,浇花看书等君归家?” “不是。”邺孝鸣拧了拧眉头,“你是我相君,当然还要履行相君该做的事。” “你胡说什么!”珞季凉喊道,脸不禁红了起来。他们除了亲亲抱抱,根本并没有进行到那一步!那人居然也能厚颜无耻的说出口!珞季凉怒视着邺孝鸣,这才明白管家那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有人把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挂在口中还说的这般冷淡的? “你不愿?” 珞季凉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邺孝鸣挑着眉头看他。 “那些事,我并不想听外人口中说出。”珞季凉稳下情绪,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听了你帮我,我很高兴。只是,你又不发一言,我又觉得是否只是我自作多情。我是男子,我也不想矫情,我只问你一句。”珞季凉抬起头来。 “若是要你的心,你可给我?” 他不曾识,因为打小就被定亲的原因,身旁更是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旁人的亲近与抚摸更少,而教这些给他的,都是邺孝鸣。一开始他虽不曾推开,却也并非愿意。只是,不知何时,性质却变了,也不知是堕马那次,还是灯元节那次,他本就羡慕会武之人,不禁对邺孝鸣带上了仰慕之情,连带着那事,也减少了排斥。 这次,邺孝鸣离开了将近一月,他却静不下心来。总有陌生的情绪。莫名其妙,偏又带着一丝难耐,不重,却也不是可轻易忽略的。如同冬日的雪絮,初始不留意,回过神来,已然积了层雪。 珞季凉想,至少,他并不讨厌邺孝鸣这个夫君。 如此直白的话,便是邺孝鸣这个榆木疙瘩也明白了。看着珞季凉略微不安的动作,眸色渐深,嘴角若有若无的弯起一抹弧度,半响才低声道:“你要,我便给你。”说完,却是矮下身子,在珞季凉嘴角印了一个吻。 珞季凉心里不禁有些复杂,这人,又把问题抛回了给他,当真是赚不到便宜。唔了一声,思忖了半刻,却没开口。 邺孝鸣见他不说话,缄默了会,指尖突然抚上他衣领露出的一角,一小块淤青赫然露了出来,“看来伤的很严重。” 珞季凉皮肤本就白皙,这淤青自然刺目。他自己瞅了会,瞅着十分触目惊心,才不愿被邺孝鸣看见。一个大男人,为了点皮外伤,便要被人翻来覆去的查看,总觉得无法忍受。 他想拉开邺孝鸣的手,可邺孝鸣却不放。两人僵持不下,只静静对视着,最终珞季凉还是先放弃了抵抗。灵巧地挑开他的衣裳,邺孝鸣看着那腹部的伤,抿了抿唇。 指尖按在那位上,只听见珞季凉小声抽了口气,眼里带着似笑非笑,邺孝鸣冷声道:“不是说没事?” “你这般按,便是不痛也被你按痛了。” “哦?”邺孝鸣无心地应了一声,指腹划过他腹部的瘀伤,珞季凉身体不禁颤抖了下,抬着眸看他。邺孝鸣高大的身影覆盖着他,只看得到他略为凌厉的眼神,珞季凉不敢动,只觉得莫名的情绪在身体里涌动着。 邺孝鸣的指腹缓慢往上游移,却在胸口处停了下来。珞季凉执着的看着他,身体微颤,邺孝鸣看着那两颗微颤的红点,眸色深不可见底。 “好了没有?”珞季凉别开了视线,微微拢了拢衣裳。 “你在颤动。” “只是冷。” “”邺孝鸣看他半响,却是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手固执地轻按在他的锁骨上。 ☆、62上药 邺孝鸣的手只放着,不曾移开。双眼看着珞季凉,沉静如水,深不可测。又似有什么在游窜着,燃着不知名的火。 珞季凉也看着他,不解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邺孝鸣神色古怪地移开了手,冷冷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只不过一会,又走了回来,手上还拿着一盒药膏。 毫不客气的把人丢进床内,放下纱帐,邺孝鸣一把压住了珞季凉胡乱动弹的身子。 “别动。”邺孝鸣声音沙沉,低低地道,“上药。” “我已经上过了。”珞季凉喊了一句,身子不耐地挣扎着。 大约是嫌他太聒噪了,邺孝鸣麻利地扯下他的腰带,只一瞬间,便把他的手缚了起来,绑在了床头上。又拿了枕巾,一把塞进了珞季凉的嘴里,看着他呜呜咽咽要说些什么,才满意地看着他,半倚着身体,一手褪下他的衣裳,一手挖出药膏。 “唔唔……”珞季凉愤愤地看着他,焉地身上一凉,只见那冰凉的浅绿色药膏被抹到了他的身上,而后猛地钻心地疼,眼角都被逼的泛红:“唔!” 也不知那是什么药膏,珞季凉只感觉到微微的凉。而后便是钻心的疼,整个人如同冰火两重天般的。邺孝鸣毫不留情地揉搓在那部位上,更是疼痛难当,又觉得火辣,只不一会,珞季凉身上便溢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被绑着的手也不禁死死扣在床头的木板上。 “忍着。”邺孝鸣头也不抬地说道,仔细地涂抹着药膏,“这是父亲带过来的,虽疼,却见效快。” “唔!”他倒是宁可慢慢的疼! “好了。”邺孝鸣抬起头来,冷冷地说道。珞季凉虚弱地躺在床上,死死的咬着嘴唇,身上出了满身的大汗,一片粘腻,却是恨恨地看着邺孝鸣。 “这个表情好。”邺孝鸣轻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脸颊,把枕巾扯了下来。 “有你这般给人上药的么。”珞季凉吸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把腰带解开。” “方才还说是个男人。”邺孝鸣一边解开他的手,一边说道。他绑的不紧,可珞季凉的手实在白嫩,还是勒出了红痕,细细地看了会他的手腕,邺孝鸣才继续道:“不过是个小孩。” “你……我已经及冠了!”珞季凉想了好久,也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只虚张声势的以及冠来表明他的立场。 “确是及冠,只不过却不足龄。”邺孝鸣摸着他的眉目,低声轻喃道:“太小了。” 说完,却是毫不留情地咬了上去。似是要扯开他的皮肉一般,珞季凉只觉得唇上突地一痛,皮肉被含着,却并非不能忍耐,邺孝鸣力度控制得很好,只让他痛了会,便觉得发麻起来。 疼且酥麻着,细细密密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起来。珞季凉推拒的力道慢慢小了下来,蒙蒙朦胧间似乎看到邺孝鸣在笑,心里焉地一紧,浅浅的回应着。 好不容易邺孝鸣放开了他,珞季凉差点没匀上气来。双目如同春水般,呼呼地看着他。 昂着头道:“便是不足龄,我也懂得。” “哦?” 珞季凉脸红了红,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按在了他的腰侧――纹着他身份的地方,轻轻摩挲着。 “既是懂得了,可要圆房?” 【好害羞(gtnlt)你们说啥时候圆房好→_→还是直接办了?】 ☆、63审问 珞季凉没想到邺孝鸣居然是个厚脸无耻之人!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脸上一片火辣,也不知道是害羞多些,还是气恼多些。 “别、别胡说。”珞季凉理了理衣裳,敛下神情,顿了顿,复又说道:“那叫予颜的你要如何处置她。” 邺孝鸣只看着他,并不说话。 珞季凉抬头瞪他:“为何不说话?” “在想你是真想知道,还是转移话题。”邺孝鸣随意地开口,又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顿了顿,吩咐道:“进来。” 白鹰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下跪,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愣了愣,又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道:“少主,予颜自杀了。” “什么!”珞季凉喊了声,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呐呐住了嘴。 邺孝鸣站了起来,顺手拉着珞季凉站了起来,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对珞季凉冷冷说道:“你太弱了,改日叫黑鹰教你些防身的功夫,竟还能被一个女人按着打。” 珞季凉面上一赧:“她是喊了人。” “便是没喊人,怕你也是打不过予颜。” 这是什么意思?! 邺孝鸣并没有意愿听他的回答,径直走了出去。珞季凉在旁边不知是气是笑好,想了想,也连忙跟了过去。 “我也去。”邺孝鸣没有答话,便是同意了。珞季凉跟在旁边,看着白鹰略为不满地看着他,选择了装作没看到。 “死了没?” “没。被黑鹰及时扣了下来。”白鹰说道,“谁知道那婆娘居然还带着毒簪子,属下一不留意,差点就让她得逞了。” “倒是要谢她手下留情了。” 白鹰自是听说了方才的事,立马明白过来。他一向不待见予颜那臭婆娘,妄图以色待君,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现下居然还敢对少主出手,简直是不知死活!不禁哼了一声:“谅她也不敢!若真伤了少主,她怎会不知她的下场会比死还不如?” 邺孝鸣冷笑了声,却没有答话。脚步缓了缓,扯过一旁的珞季凉,视线一转,来到了一座阴森的门前。白鹰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只见里面黑乎乎一片,只点了几盏灯火,连脚下的道路也照不清晰。 这里是后花园的一座宅子,稍显荒芜,平日更是无人踏足。珞季凉走了进去,只感到有些气闷,才发现竟是地下的密室。想来,这便是是一些官宦家族私自建造,用以关押犯人,逼供询问的地方。 “跟着我。”邺孝鸣走在他前面,高大的身躯一点点的被黑暗掩埋,又慢慢出现在烛火当中。珞季凉紧了紧拳头,莫名地紧张和兴奋。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天牢,过了会,不禁声音沙哑:“邺孝鸣,你平日里都是来这里处理犯错的人?” 其实也不过是无话找话,想不到邺孝鸣却认真的答了:“不。这是黑鹰和白鹰审问的地方,只有他们可以进出。平日并不常用。轻的根本连黑鹰他们也动用不上。” 珞季凉点了点头,也不管邺孝鸣看没看到。邺孝鸣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还有什么要问?” 珞季凉差点撞上他,略略退了半步:“予颜你打算怎么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邺孝鸣说着,继续走,“既是伤了你,你来决定。” “到了。” 昏暗的牢房里潮湿阴寒,满满都是血腥味。而予颜仰躺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玉簪子被震碎了一地。 “少主,珞少爷。”见邺孝鸣他们来了,黑鹰恭敬地喊道,退到了一边。 “少主,饶了我吧!”予颜看着白鹰的脸也不由一瞬间惨白起来,眼泪糊了一脸,身体虽动弹不得,看见了邺孝鸣,却还是撕心裂肺的求饶。白鹰折磨人的手段她刚刚尝试过了,便是死了,也不这般难受!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邺孝鸣走上前去,看着她手上千仓百孔,微微露出笑意:“你觉得仅仅因为银子的事情会这般处罚你?白鹰审问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会不知道如何让自己舒服点?” 予颜面上一骇:“少主。” “说。”邺孝鸣冷下脸来,“说了兴许还能痛快的死。” “我什么也不知道。少主,你相信我!” “少主,哪里用得着讲什么道理,便是再用上些刑罚她便讲了。”白鹰兴奋地说道,看着放在一旁的箱子心奋不已。见邺孝鸣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慢着。”珞季凉也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微微皱了眉。 “珞公子,你让我痛快地死吧!我也只是打了你几拳,也该还够了!” “你明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珞季凉缓缓说道,声音里却不容抗拒:“装疯卖傻对你并没有好处,便是你死了,你身后的人也不会有丝毫的可惜。总归是一颗棋子,少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不会有丝毫怜惜。你现下不过有两个选择,一则你弃卒保车,被活活折磨致死,只是白鹰的手段你应当也知晓了,怕是死不去,还得无休无止承受折磨。他的手段还有多少,你可又知?二则,若你不说,我们也并非找不到幕后的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若你说了,我可保你不受一丝痛楚的死去。” 予颜的眼睛莫地睁大,又无神地掩了下去,看着白鹰和邺孝鸣,不禁闪过一丝痛苦:“你当真……” “我说话一向说话。”珞季凉微微一笑,半蹲在她的面前:“邺孝鸣可是把你交给了我。” “……是、是暗琰。” 【直接办了,这么简单粗暴的事情我能做的出来吗!你们太天真了→_→】 ☆、64仇怨 邺孝鸣站在旁边,听着他的话,眼色不禁有些复杂。 他什么也没对他提起过,倒想不到珞季凉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知道他们想要些什么。珞季凉听到了答案,报以安心的眼神给予颜。站了起来,朝邺孝鸣微微一笑。 “邺孝鸣,她已经说了。” 邺孝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朝黑鹰摆了摆手:“黑鹰,交给你处置,就按珞少爷说的。” “是。”黑鹰颔首,把予颜拉到另一个牢房,只听见一声呜咽,时间极短,整个地牢又安静了下来。白鹰不禁无聊地啧了一声。 果真是如他所说的,还不曾感到痛,便让她死去了。 “满意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人往邺孝鸣身边靠了靠。 “少主。”白鹰走了过去,沉声说道:“这暗琰为何老是与我们作对?” “之前在江城曾和他短暂交过手。我和他并无深仇,没有理由。”邺孝鸣说道,拉着珞季凉走出地牢,“作为朋友,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只是,作为敌人,可就棘手了。” “怕也是不值得深交!”白鹰冷笑了声,“只不过交了一次手便对少主揪着不放,这般小气之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怎配与少主深交?” “这也是我觉得可疑之处。”邺孝鸣顿了顿,眼里冷光一闪,“暗琰完全没有必要和我作对,于情于理,稍微聪明点,也不至于此。” “少主,那人怕是欺人太甚,不把少主放在眼里!” 白鹰想起暗琰嚣张的笑容不禁气的牙痒痒!本并没有想着交手,谁知却被他发现了!暗琰根本不把他和黑鹰放在眼里,便是尝试以礼服人,也丝毫不理睬!更可气的是居然还让黑鹰受伤了! “上次你们去,可有发现什么?” “他根本不把少主放在怀里!怕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又被江湖人士所忌惮,便处事轻狂!” “白鹰,”珞季凉突然出声道,“你带着如此的个人感情怎能看破全局?” “你!”白鹰猛地转过身看着珞季凉!就他一副什么也做不成的模样怎敢教训他!当真以为自己让予颜交代出幕后的人来便以为自己功不可没了!? “白鹰。”邺孝鸣淡淡地开口,“不可无礼,他是你主子。” 白鹰满脸的不服气,愤愤地看着珞季凉,半响,还是咬牙应道:“是!” 珞季凉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什么也不知道,便在旁边指指点点,无论如何也是不得当的,难怪白鹰会不服。见邺孝鸣并没有说什么,只好呐呐住了嘴。 “黑鹰,你说。”黑鹰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站在他们的旁边。 “跟他打斗之时,似乎隐约有听到他说什么抢了他的东西。” 珞季凉斜耳倾听,一不小心又出了声:“东西?” “是。我觉得十有是这个东西让暗琰发狂,无论如何也揪着少主不放。”黑鹰恭敬地答道,“我本想与他谈谈,谁知他完全听不进去,只听到我们是少主派来的,拿起剑便刺了过来。属下不才,没能打过暗琰,只好先回邺家,报告少主。” “这么说来,倒是。”邺孝鸣冷冷笑道,“确实抢了他的东西。我倒把这事忘了,却没想到,这东西对他如此重要。” “少主?” “只是,单派人来取,可不够诚意。”邺孝鸣顿了顿,“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亲自上门来取。” “少主,那是什么东西?”白鹰拱过来,问道。 “一个人。”邺孝鸣脚步不停地继续走着,“我抢了一个男人回来。” ☆、65曲子 绮旎的房间里,梁泽看着窝在他脚边的男人,掩面轻笑。 “对,就是这样~再重一点……”梁泽低声说道,身体放松地半依在贵妃塌上,眼眸半闭。而跪在他脚边的男人听到他的话,眼神不禁一振,手下越发殷勤地动作起来。 “幕阳,你按摩的手势越发纯熟了。”半响,梁泽才懒洋洋地说道,抽出自己的脚,神色略微倦怠。 “我专程去跟老师傅学了这脚底按摩的技巧,梁泽喜欢便好!”幕阳半跪着,一手抓着梁泽的手,深情款款道,“若你喜欢,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为你去闯。” “真恶心!”梁泽猛地踹开了他,“一个大男人说话就不能不这么矫情?” “是是是,梁泽……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肯……” “你废话很多。”梁泽摆了摆手,如陶瓷般莹白的脚收进了衣裳当中,睥着眼看他,冷冷道:“害我倒尽了胃口。抱歉,今天没心情了。” “可是……” 梁泽对这些登徒浪子向来不愿花太多的心思,把人吊足了胃口,往往就失了兴趣,一手撑着腮,心不在焉:“幕阳,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知我一向没什么耐心。而且,我最讨厌别人死缠烂打。” 幕阳一听,也知惹了梁泽生气。梁泽向来是阁中最为难搞定的男人,时而清冷傲慢,时而热情如火,若即若离,其实从未让人接近过。大抵男人都是犯贱,越是这般,越是觉得清丽脱俗,越是觉得吸引力十足!该死的诱人! 殊不知梁泽是真没心情跟他们玩下去,欲情故纵什么的把戏,都他妈的见鬼去了! 越想越恼火,梁泽黑了大半边脸,猛地把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气呼呼地看着幕阳求饶着逃出房门才聋搭下表情。 门却突然咿呀一声打开了。 “你还有完没完啊!”梁泽大喊了一声。 “怎么?”邺孝鸣站在门口,冷冷地问道,“几日不见,你性子倒是长了。” “是你啊。”梁泽抬起眸子,晶亮亮地看着他,微微撅着嘴:“你是不知,你手下的幕阳一直骚扰我,刚才才被我赶了出去。” 梁泽依上前去:“家中的俊公子不陪,没想到邺少爷还记得我。” “少阴阳怪气。” “你手下的人都能调戏到我份上了,抱怨一下也不可?” “你把你娇柔做作的表情收一收,兴许我能为你收拾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梁泽心情焉地变好,拉着邺孝鸣坐到了床边,“前些日子新谱了一首曲子,你来听听。” “什么曲?” 梁泽睥了他一眼:“相思曲。” 梁泽为人虽不太靠谱,作曲却是上乘。端端正正地拿出笛子,悠悠扬扬地吹了一首相思曲。 如泣如诉,似在责怪恋人,又似在撒娇一般地轻吟,猛地转音,似甜蜜,似酸涩,又慢慢融为了难以言遇地淡淡哀伤……只是最后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毫无章法,难听至极…… 邺孝鸣猛的开口:“倒像是相杀曲。” “哼。”梁泽冷哼一声,“亏你还听的出来。” 【明双更,庆国庆~\(rq)/~】 ☆、66过去 梁泽是个面上藏不住表情的男人,却热爱与人虚以委蛇,只因为觉得麻烦。可往往半头就失去了周旋的耐性,底子里烦躁麻烦的任性性子毕显无疑。 便是这么一个怕麻烦的人,也最会惹麻烦。 扒拉着头发,梁泽把笛子丢到一旁:“为了予颜的事?” “为了你的事。” “我?我有什么好让你操心的?”梁泽不正经地道:“既不偷蒙拐骗,又不给你招惹麻烦,给点小甜头,给点吃的,就帮你管理两个阁楼不说。别人出了事还得我后面擦屁股,你说我容易吗?”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就成了抱怨,看着邺孝鸣黑下的大半边脸,梁泽咳了咳,漫不经心地把话兜回来:“所以,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操心?” “暗琰。”邺孝鸣淡淡地开口,一手毫不客气地捏着梁泽的下颔,声音里充满了不悦:“看来当初捡你回来的时候,你瞒了我很多事。” 一听到暗琰的名字梁泽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的不自然,只不过须臾又掩了下去,低声道:“你轻点,很疼!” “你跟他怎么回事。为何他死缠着我不放?”邺孝鸣放开他,“你若不说清,我只能把你还回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梁泽猛地站起来,“我为你做牛做马做了两年,你帮我一下会死啊!” “会。” “你!”梁泽咬了咬牙,冷笑道:“想不到你居然也搞这种冷式幽默!叫世人怎么看待你!” 邺孝鸣只抬着清冷的眸看着他。 梁泽焉下语气:“就、就是我在他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嘛,然后因为误会,他以为我背叛了他。”梁泽低声说道,语气里不禁带上了一丝沮丧,“那个死人……居然还派人追杀我,一点也不留情面!后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啦。我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居然会找你麻烦。” 梁泽是邺孝鸣两年前捡回来的,当时他被暗琰派来的追兵追杀,好不容易逃了出去,躲在了草丛中。他全身上下满是血迹,双眼发黑,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只知道自己大概是时日无多了。 他并不想死! 大约是求生的意识太过强烈,听到脚步声,他猛的抱住路过的邺孝鸣的腿,当下也顾不得是不是追兵,死死揪着他的裤腿不放。 声音微弱地几近于无:“救救我……” 邺孝鸣蹲下来,面无表情地冷声道:“价值。” “……若是你救……我、我的命便是你的。”说完,整个人却是昏厥了过去。 “我知道了。”邺孝鸣掩下眼眸,“你是我门下的人,我会护你周全。” “只是,暗琰断不会为了一个叛徒,不仅不怕得罪我,相反还揪着不放,你擅自拿了他什么东西,瞒了我什么……”邺孝鸣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意味深长地看了梁泽一眼。 梁泽嘴唇抖了抖:“他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而已。” 邺孝鸣并没有再说些什么,指尖轻叩在桌上,又与梁泽谈了公事交替的事情后,便离了去。 而梁泽看着邺孝鸣离去的背影,掩下无心无肺的表情,慢慢露出复杂的表情。 “好久不见。”窗户突然打了开来,一名男子一身黑衣,坐在窗边,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直直地看着他。 ☆、67暗琰 来人一身黑袍,衣领、衣袖处皆绣了一圈暗金的丝线,也不知在那窗边坐了多久,一只手撑在膝上,放在右颊边,虽只说了短短四个字,却足以让梁泽骇了脸色。 梁泽顿时僵在原地,尝试扬起一抹笑容,脸却如同冻住了般不能动弹,只好作罢。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轻飘飘的话:“你来了。” 来人只阴森地笑着,左颊上的一抹疤痕突兀的很。从眼角往下约长一寸,只差一丝一毫,便要刺进眼里去。刺地凶险,怕是一不注意,眼睛便废了。 梁泽自然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因为那一刀,便是他刺上去的。 见来人久久没有言语,梁泽又往前走了一步:“暗琰,你来是为了什么。” “你可让我一顿好找。”暗琰打量了房内一圈,仍是笑的阴森:“难怪我一直找不到你,却是想不到自诩清高的你,居然在烟柳之地当个小倌。” “你来是为了说这个?”梁泽抿了抿嘴,面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那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好说的。邺孝鸣那边,我希望你不要再找他麻烦,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梁谦!”暗琰收了笑容,猛地跃进了房内,吧嗒一声,窗被放了下去,只一瞬间,暗琰便抓住了梁泽的手,将人重重地压到了床上,“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你知道我想要些什么!”梁泽反倒气盛了,并不怕他:“既然你不给,那我就不要。我告诉你暗琰,我他妈的多的有人要!我早就发誓了,既然你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别人一两句话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那我也不要你了!” “你不是说我是妖物么?我当年不承认,我现下认了!”梁泽恶狠狠地瞪着他,“邺孝鸣不同你!他比你好一百倍!即使知道我是个怪物也还是要我!所以,他叫我当小倌我便当了!你又何必摆出一副惊愕的样子?反正我不早在暗大人你的认知里就是这样的角色了。” “你!”暗琰反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双眼发狠:“你还要置气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置气。”梁泽把脸静静地撇向一边,“我只是不明白你现在来是什么意思。” 他从鬼门关逛了一圈醒来的时候,是被吊在天牢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被暗琰抓了回去,继续那无比残酷的拷问。看着周围清冷的月光,掩下眸子,心里如同被挖空了般,他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反抗了。 叛徒便叛徒,既然他不信他,不稀罕他,那他也不要他了。也许……或许……死了便能回到那个地方…… 他这样消极地想着,却想不到从此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邺孝鸣帮他隐瞒了身份,又隔了他人对于他行踪的追查。给了他权利,给了他新的身份,他顶着皓月公子的名号游移在烟花柳巷,扮演着纸醉金迷的皓公子。与暗琰相处和审问的日子,却如同上个世纪般遥远。 “你知我不会轻易放过叛徒的。”暗琰又扬起了那抹阴森的笑,低下头轻轻含住了梁泽的唇瓣,“梁泽,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放过你。” “我当然知道。”梁泽笑了笑,露出了嬉皮笑脸,拍了拍暗琰的脸颊:“我可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的脾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看来,我预计错误了,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68演戏 “想要了吗?”梁泽突然妩媚地一笑,双手缠了上去,“我在这里可学到了不少知识。” “够了。”暗琰一把推开了梁泽,嫌弃地说道:“演够了。” “喂!可不要翻脸不认人!”梁泽揪住暗琰的两只耳朵,“答应好了,每个月陪我演一次的,我还不过瘾呢怎么就不演了!” “不要无理取闹。”暗琰正色道,眼里满是唾弃:“配合你演这种戏码本身就够我倒胃口了。” “你!”梁泽说道,眼眶慢慢变得通红:“我本来就是一个演员,却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好的星途没有了,还得被利用!原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好好地发挥人生的余热,不碌碌为无,老爸老妈也不会唾弃我” 暗琰听惯了他那奇奇怪怪的语句,倒是不觉得难以明白。只是梁泽一恢复自己本身的性格,就聒噪无比,暗琰实在受不住,把人压在床上,结结实实地吻了一顿,又细细地舔着他唇上的水渍。梁泽睁大眼睛看着他,双眼水润荧光,像是被欺负惨了一般,只呼呼地呼吸着。 “你每天都在演戏,演够了,宝宝。”暗琰知道他喜欢被这么叫,人也会变得软软乎乎起来,摸着他的头发,不禁又亲了亲他,低声道:“别闹了,好吗?” 梁泽傻傻地点了点头。 “情报说,邺孝鸣的相君是他的弱点,这可是真的?” 梁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清楚。只是予颜被弄死了。” “死了?”暗琰眸色暗了下来。 “嗯,邺孝鸣的态度很可疑。”梁泽说道,微微露出为难:“小琰,邺孝鸣城府很深,我觉得跟他作对没有好处。你最近的试探貌似触到他的逆鳞了,怕是会有什么动作。” “你觉得我会怕他?” “不是怕他。而是从社会经济学的角度”梁泽顿了顿,“说了你也不懂啦,就是与其两败俱伤,不如两相得益。” “你想我跟他合作?” 梁泽点了点头,沉思道:“这是最好的选择。邺孝鸣并不是个会亏待自己人的人,赏罚分明,我觉得可以深交。与其一直去猜度他的罩门,不如与他合作,或许更快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你倒是知道他有多好。” “我都跟了他两年了,拜托!”梁泽骄傲地说道,猛地回过神来,看见暗琰正危险地笑着,嘴角抽了抽:“这不是你让我干的吗” “我可没叫你深入地了解他。”暗琰捏住他的下颔,笑的阴险:“我是不是太放任你了,导致你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这就吃醋了?”梁泽奸笑着挑着眉头,“还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等着让我深入呢,你知道的,像我这种行业” “你找死?” “那也是你一手推的!”梁泽瘪了瘪嘴,“跟他合作吧,我想回去黑天阁泡温泉了。这里太危险,洗个澡还怕有人偷看。你也不是不知道,就凭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万一有人觊觎我,不惜霸王硬上弓,或者用上迷药什么”说着说着,竟像是真的一样,惊恐起来。 暗琰看着梁泽委屈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是在煽风点火。可还是被他的话给拐了,梁泽是他的,怎么可以给别人觊觎!可邺孝鸣那家伙居然让梁泽做小倌!他本来就气的怒不可言,要不是暗中派人照看,他怎么可能让梁泽呆在小倌堆里!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之前的事便是前车之鉴!该死的!邺孝鸣那家伙居然在梁泽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宿! 暗琰气的当场把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个透,旁边站着的手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最后,还是冷静下来的暗琰派人出去试探邺孝鸣。顺道带上了反抗杀无赦的命令。他不喜欢速战速决,可那段时间却发疯地想把邺孝鸣给一次性解决掉! “好。”暗琰扯了扯梁泽身上那块什么也遮不了的纱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我带你回去泡温泉。邺孝鸣那边,我再看着办。” ☆、69丢失 珞季凉躺在椅子上看书,不时抬头看窗外青青郁郁的盆栽,复又低下头,翻一页纸张。 他的伤好的差不多,最严重的腹部的淤青也散了来去,只余下淡淡的痕迹。而那破了皮的地方,也因为被邺孝鸣按着涂了好些药,早已经结痂,长出细嫩的肉,浅红浅红,带着微微的痒。 “公子!”珞萤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珞季凉放下书籍。 珞萤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用叠的整整齐齐的布包着。而后,捧到珞季凉的面前,一脸期许地看着他。 “这是何物?” 珞萤一层一层的剥开那布:“公子你最近老是受伤,我便跟着凌皖去庙里求了道保平安的符。”那符被折成了奇异的形状,还勾上了一条红绳,珞萤小心翼翼得把它放到了珞季凉的手中,“这是那庙里的主持加持过,特别的灵验。” 珞季凉看看那符,又看看摆着一脸腼腆含蓄表情的珞萤,心里如同暖流缓缓流过。半响,不禁出声笑道:“我很喜欢。” 珞萤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公子喜欢便好,他们都说很灵的,公子以后一定平平安的!” 珞季凉微微一笑,正想问些什么,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绳又停了口。拿起那符走到了柜子旁。 “萤儿,拿块干净的帕子来。”珞季凉把箱子抬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公子,又要清理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顿了顿,又低声说道:“也要给他分点好运才是。” 一别便是八年。 其实除了那人温润的眉眼和淡淡的笑容,其他也记得不太清楚,记忆里过于温柔,有时候连珞季凉弄不清楚,如此美好的人儿是否真实存在。 “公子,”珞萤把帕子递了过去,犹豫地问道:“……公子可还是在等那少爷?” 珞季凉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决定的事便再也不愿回头。这么多年来,他虽不曾说等,却也没说不等。反复在梦里纠缠,他看在眼里,却不知道那人是公子的美梦还是噩梦。 而从他如此爱惜那小鞋来看,怕还是在等,还是要等。 只是,他不懂公子对那少爷抱着的是什么感情,若是……可公子也已经是邺家的相君了。 “无所谓等不等。”珞季凉擦着鞋面的手顿了顿,眸色深不可见:“哥哥他既然说要回来,便是要回来的。” 这么说,便是不存在等不等的问题。他只是顺其自然地接他回来,顺其自然地把弄丢的哥哥找回来。而时间会不会冲淡他回来的喜悦,这又另当别论。 珞萤偏了偏头,不太理解,总而言之便是要等了:“可公子,如今我们身在衍城,若是那少爷回去找你,不就找不到了?” “这些都是缘分,强求不来。”珞季凉捧起那小鞋,眼神微微眯起:“当初他是突然出现,也是突然消失,若是他有心寻我,必定能找到我。” “公子说的好高深。”珞萤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若是有一日萤儿走丢了,公子可也会等我?” “萤儿不会丢的。”珞季凉微微笑道,眼稍却没有染上笑意:“没有那个可能。我不会让事情重蹈覆辙。” 绝对,不可能。 【暗琰那对是死皮赖脸没皮没脸受加厚脸皮堪比城墙攻~总而言之,就是两个互相没皮没脸的家伙看对脸的故事~我很喜欢暗琰这种事,能说吗gt3lt】 ☆、70算账 小靴子被收了起来,放进箱子,锁在了柜子深处。乖乖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懒洋洋地趴在珞季凉的肩上。珞季凉给它喂了些蔬果,又吩咐珞萤拿来囊袋,把符仔细地放进里面。 “公子,可以直接挂在脖子的。”珞萤扬了扬自己颈间的红绳。 珞季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小孩儿的做法。”说着,把囊袋别在了腰间,“大人可不能带根红绳在颈间。” “可凌皖说了就是这般……”珞萤呐呐闭了嘴。把后面的[带才可爱]消了声去。 珞季凉拿起书,仔细端详着珞萤:“萤儿,你最近与凌皖走的很近。” “哪有!公子不要胡说!”珞萤连忙把泡好的茶递到珞季凉身前,解释道:“他只是爱捉弄萤儿,萤儿便陪着他玩玩。只是,萤儿也不能吃亏,总归是要收点好处的。” “做的好。”珞季凉寻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随手翻了一页:“便是不能让他人欺负了去。该你得的,便该你得,没有让给他人的份。只是,你也不要太嚣张,做事出格,把人惹急了,还会跳墙呢。若是凌皖跳起墙来,更怕是不好收拾。” “公子……我原以为你会训斥我一顿。”珞萤愣了愣,傻乎乎地道:“公子,你变坏了。” “什么我变坏了。”珞季凉拿起书敲了下珞萤的脑袋,看着他抱着头一脸疼,又一脸自己哪有说错的表情,绷着的脸不禁又笑了:“我在教你生存之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还敢说我变坏。简直是是非不分,对错不认。” “是萤儿错了。”珞萤诚心地道,“萤儿愚钝,公子你要多多教萤儿才是。” “哪里愚钝了?”珞季凉不知是哭是笑好了,说他笨,分明又懂得审时度势,说他聪明,有时又傻的厉害:“罢了。说再多,也敌不过萤儿直接做出来来的快。” 珞萤这才嘿嘿笑出声来。 这头珞萤笑的正欢,邺孝鸣后脚便踏了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见珞萤见了他猛地一副吞了大粪般的纠结表情,想笑偏又忍着,不禁皱了皱眉,把人撵了出去。 而后把一叠厚厚的账册放到了珞季凉身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珞季凉紧了紧眉头,拿起其中的一册,抬头问道。 “账册。”邺孝鸣坐了下来,随手端起珞季凉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见珞季凉微微错愕地看着他,又沉声道:“太浓。” “这是为了防止瞌睡。”他虽喜爱书,却也爱睡,所以,平日里看书,总会特意吩咐萤儿给他泡些浓点的茶,提提神。“这些账册,你拿过来是为何?” “给你看。” “给我?” “嗯。” 珞季凉顿了顿,问道:“为何?” “这是家中商铺的账目,但只是其中的几册。你先看。其他的我会吩咐管家陆续拿与你看。” “这是让我参与的意思?”珞季凉翻了几页,条条账目,清清楚楚地记载了每一笔的支出与收入。望着那些数字,珞季凉不禁拧了拧眉。 邺孝鸣等了一会,说道:“可看得懂账目?” 珞季凉点了点头:“看得懂。” “那便可。”邺孝鸣冷声道,“先从账目开始,待你熟悉了,我再带你去分会。” 珞季凉不禁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邺孝鸣。 “怎么?”邺孝鸣不悦地问道。 “没。”珞季凉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曾想到你真让我接触家业的事情。” “这不是你希望的?”邺孝鸣拧着眉头,不太认可地说道,“再言之,这些本身你便是要打理的。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便没有必要等你真正及冠。” ☆、71再会 邺孝鸣说的严肃,半丝也没有开玩笑的意味。珞季凉默默与他对视了半响,抿了抿嘴,知道他的意思后低头认真的翻阅账册。邺孝鸣立在一旁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又突然把人拉了起来。 “怎么?”珞季凉被吓了一跳。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邺孝鸣说道,径直把人拉了出去。 管家早已经备好了马车,正站在门口等他们。珞季凉不禁一怔,管家做事真是牢靠,邺孝鸣临时起意想做的事,想不到竟只是一路走到门口的路程,管家便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珞萤听了管家的吩咐,知道自己也能跟着去,不禁兴冲冲地把靠枕、香炉放进马车内,又携了一张小毯子,待珞季凉他们上了车,盖到了珞季凉的膝上。 “出发。”邺孝鸣吩咐道,珞萤应了一声,把帐子放了下去,骨碌碌地坐到马夫旁边,只余下车内的两人。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尴尬。 邺孝鸣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珞季凉见他这般只好说道:“车很宽敞,你要不躺下来?”马车足足可以容下四人有余,中间放了张小桌,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中间还隔了好些的距离。珞季凉见邺孝鸣这般坐着,自是难受的,不禁出声提醒道。 “无妨,我习惯了。”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看着珞季凉说道,“去那山庄仍需些时间,你也休息。”而后,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邺孝鸣这般说,珞季凉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一时也不困,走的急,便是书也没带上。瞅着车上备了的糕点,做成鱼的形状,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眼睛一亮,正襟危坐起来,捻了一颗放入口中。 清爽而不腻,确实适合在车上吃。 珞季凉吃了几颗,便觉得饱了。倚在靠枕上,时不时被颠几下,不一会竟也昏昏睡了起来。邺孝鸣却在这时突地睁开了眼,见他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眸色暗了暗,挪开了桌子,把人放平,又把滑下腿的毯子重新盖了上去,一直盖到了胸口的地方,珞季凉微翘的唇抿了抿,睡熟了过去。 邺孝鸣盯了他好一会,半响复又闭上了眼睛。 马车里燃着熏香,有安神的作用,珞季凉闻着那香,只见眼前一黑,突然开了一条道路。而后,自己便坐在了石头上,周围风雪大如毛,一名白衣少年正弯膝跪在他的身前,捧着他的脚丫给他穿鞋。 珞季凉怔了怔,不禁笑道:“你来了。” 那少年也是微微一笑,点着他的鼻子:“你可想我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在梦里,却仍是忍不住感到惊喜。虽是小时候的情景,却不同以往,他并不曾在梦里跟哥哥对话过,一时不禁觉得惊奇。 “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少年正经地笑道,一把把珞季凉抱了起来。珞季凉虽知这是在梦里,可毕竟已经不是当年八岁的小孩,怎么还能面上不禁一红:“哥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忘了。”少年顿了顿,把珞季凉放了下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凉儿,已经长大了。” 珞季凉站在他旁边,却只及他的腰部,脸红红的,只能抬着头道:“哥哥,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快了。”少年说道,手里不知何时举起了那把黛蓝色的伞,遮挡住了落下的雪花:“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等找到他了,我便” 咯噔一声,珞季凉却猛地醒了过来!人却是被抱了起来,正下着马车。那声响,便是马夫放下踏木发出的声音。珞季凉还没回过神,只怔怔地看着抱着他的人,面目清冷,眼神凌厉,而梦中温润俊丽的人儿和风雪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不禁失下神来。 “你做梦了。”邺孝鸣并没有看他,说了一句,便径直把人抱进了庄内。 ☆、72温泉 庄内布置的精奇,山水环绕,只在怪石嶙峋中修缮了一条道路,一直通到了主屋内。瞅着凌乱,却并不碍人。暗中布置有格局,反倒有一种天然的雕琢美。 邺孝鸣走在珞季凉前面,突然停了下来,见珞季凉仍是晃神的样子,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珞季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小声道:“我方才做梦,可有说胡话?” 邺孝鸣黯下脸色,半响才道:“不曾。” 珞季凉舒了口气。走上前去,与他并肩走:“今日来这里究竟是为何?” 见邺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鸣久久没有答话,旁边站着的管家不禁替他抹了一把汗,可又是在闹着什么别扭!等了等,不禁出声提醒道:“这是少爷偶尔小憩的山庄。后面有个天然的温泉,是从后山上引上来的,泡上一晚,对于活血化瘀有很好的疗效。” 珞季凉怔了怔,摸着自己脸上好了大半的皮肤,看着走在前面的人,神色不禁有些复杂。 待他们整理好了行李,用过了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邺孝鸣让管家拿出了几壶酒,又把身边的人都退了下去。倒了一杯递到了珞季凉的嘴前,沉声道:“桃花酿。” 闻着芳香纯咧,满满都是桃花的清甜。珞季凉看着他,小抿了一口,眼睛一亮,叹道:“好酒。” 邺孝鸣便把那一壶放到了珞季凉的手中。而后提着几壶,拉着珞季凉走进内堂,径直进了他们的卧室。 珞季凉这才发现,卧室后面有着一个可容纳十人的浴池,而池中的水烟气袅袅,带着青蓝色,想来,便是那活水温泉了。 邺孝鸣把酒放到了一旁搁着的盘子上,而后一气呵成地把衣服脱了下来,形状姣好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一闪而过,只听到噗通一声,邺孝鸣已经光秃秃的下水。 “下来。”邺孝鸣半倚在壁池边,一手拿酒,一手朝珞季凉招了招手。 烟气袅袅下,珞季凉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是想到邺孝鸣竟如此坦荡,那他着实也不应当矫情。只思索了片刻,便走到搁置衣服的架子旁,一件件把衣服褪了下去,而后,在邺孝鸣对面的地方,下了水。 他一路舟车劳顿过来,又加上前几日被打伤,只能擦洗身体,早已觉得难受不已。今日,猛地泡到了温泉里,全身心不禁都放松了下来。人一放松,半眯着眼,喟叹了一句。 只是这一瞬间的功夫,邺孝鸣人不知何时游到了他的跟前,睁着清冷的眸子看他,呼吸间都是桃花酿的芳香。 珞季凉一顿,微微笑道:“可愿给我一口?”邺孝鸣想也没想便把杯子递到了他的口中。 而后坐到了他的身侧,低声道:“这桃花酿,虽度数不大,后劲却足。加之又泡在温泉,贪杯了……” 邺孝鸣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旁边的酒壶不知何时空了两个,而珞季凉正一口干完杯中的,脸色艳红如同三月桃花,眼睛瞅着也是迷离,猛的摇了摇头。 “奇了,邺孝鸣,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 “你醉了。”邺孝鸣抓下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旁,把人拉到了怀里,以防他软着身体滑下水中。 “我只是喝了一点点。”珞季凉摇着头,扶着额头,侧过头看邺孝鸣,有些责怪道:“你怎么说的那么迟。” “便是有一些常识,也知不可在泡温泉时喝酒。” “那你还带来?” “我不同你。” “有何不同?”珞季凉突然大喊了声,全身软绵无力,却是酒劲上来了:“你可当真是个坏人。拿来,分明是要骗与我喝。” “倒是还不傻。”邺孝鸣微微勾起嘴角,把人往身上拢了拢,“听闻珞家公子不胜酒力,我倒是想一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73醉酒 珞季凉的确不胜酒力,以往他喝酒,也都是浅尝即止,不会失了方寸。现下,喝着那桃花酿,酒味不浓,偏芳香扑鼻,喝着也是爽利,一不小心,便贪了杯。待反应过来之际,脸色早已红了一大半,手脚发软,扑腾了一会,懒洋洋地依在邺孝鸣的怀中。 “我喝了酒,可是难缠地很。”便是还剩一分清明,珞季凉不禁轻声哼道:“你扶我出去,让萤儿给我煮碗醒酒汤,兴许就……”话还没说完,嘴边又被递了一杯桃花酿,珞季凉半阖下眼睛,视线胶着在杯中的液体,指尖在那人手上轻触:“当真要看?” 邺孝鸣没有说话,只是把杯口往他嘴唇抵了抵。 珞季凉也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口小口啜喝起来。只不过两杯下肚,人却是彻底蒙了过去。 他只曾发过一次酒疯。 那时年纪尚小,也不懂酒,珞萤从珞管家那偷了几罐回来,两人躲在假山后面偷偷喝。谁知只喝了两杯,人便昏昏然起来,后面的事情他是彻底记不得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珞萤一身的狼狈,气喘吁吁,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恶斗,正委屈地看着他。再后来事情便败光了,珞萤被珞管家禁足了半个月,他也被好生教训了一番,才知那酒居然酿了五十年之久,不可轻易尝试。 珞萤第一次义正言辞地说了:“少爷,我觉得你还是少喝酒为妙。” 记着这教训了,他倒是很少喝酒,只是偶尔跟着父亲还是难免得陪着叔父辈小酌几杯,酒量倒是大了点,却也是不敢贪杯,点到即止。 “醉了?”耳旁传来轻柔的声音。 珞季凉摇了摇头,伸手欲去抓那杯子,却只扑了个空。转过头来,不满地道:“给我。” “果真醉了。”邺孝鸣轻笑了声,看着他怒瞪的眼睛笑的玩味。“告诉我,如何难缠法?”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珞季凉说道,一手掐上了他的脸旁,晕乎乎地道:“笑什么?” “笑你。” “我有什么好笑!?”珞季凉说着,却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声响,邺孝鸣的左侧脸微微红了起来,邺孝鸣动也没动,甚至连表情也不曾变一下,只微微皱眉看他。 “你还笑?”珞季凉仍是瞪着他,恼羞成怒的脸上又红艳上了几分,微微退了半步,只是被桎梏着,再也动弹不得。视线在邺孝鸣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服,成何体统!” “你,一样。”邺孝鸣把人拉回怀里,“别乱动。已经见识到了。” 珞季凉才猛的意识到自己的赤身裸/体。和男人紧贴在一起,都能透过温泉水感知到彼此的温度。 “我头晕,你放开我。”口气仍是恶狠狠的。 “不放又如何?” “我、我踢开你!”珞季凉扑腾了下,只是手脚发软,却是一丝力道也无,只软绵绵的打到了水上。邺孝鸣任他动作着,不知是笑是无奈。最后还是珞季凉先没了力气,勾住男人的脖子猛地喘气,“你给我喝了什么,我怎么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邺孝鸣轻笑了声,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便连人站到了浴池边,随手拿来一条浴巾,包裹着珞季凉,走到了卧室内。 【这这这。。。。要不就。。。】 ☆、74一步 珞季凉被猛地摔到了床上,不禁觉得更加晕乎。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而邺孝鸣草草披了件衣服,正站在床前拿着干燥的毛巾擦着头发。 “你还懂不懂礼数!?”珞季凉骨碌碌地爬起来,虽摔在了锦被上,不觉得疼痛,可被这般轻待,仍是觉得恼火,瞪着眼睛说道:“摔坏了可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邺孝鸣放下毛巾,坐到床侧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透出一股调笑的意味。 “便是要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珞季凉说道,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你想摔我?” “那是自然。” “你觉得你能摔我?”邺孝鸣靠近他,换了一种说法。 “不能,我何必说出来。”珞季凉抿了抿嘴,除了脸色绯红之外,气息平顺,语言流利,却是看不出一点醉态:“你今日若是不让我还回去,便别想上这张床,我说到做到。” “我倒是不知珞少爷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邺孝鸣微微勾起嘴角,眸子直直地注视着珞季凉,“素闻珞少爷与人和善,不斤斤计较,今日这番,可是让我大失所望。再言之,”邺孝鸣又靠近他一分:“你怎知我想不想爬上你的床?” “你无耻。”珞季凉退了半步,倚到了床角上,却是退无可退,“我也不曾听闻邺少爷是这般孟浪的人。” “那便是你孤陋寡闻了。”邺孝鸣大方地揽下了珞季凉的指责。 “你!”珞季凉一噎,绯红的脸上涨得更红,一气之下,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溢出了血腥味,他才退了开来,仍是恼怒地看着他。 邺孝鸣也看着他,不曾轻哼一声,连动也不曾动,只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间,一个深入皮肉的牙齿印子清晰地印在了他颈间。 “你为何不躲?”珞季凉嫌恶地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他方才几乎用了死力,口中血腥味弥漫:“臭的很。” “你还真会倒打一耙。”邺孝鸣不甚在意,一手把床纱放了下来,一手固住珞季凉,呼吸几乎打到了他的脸上,沉声道:“你不咬,怎会臭?” 珞季凉狠声道:“谁让你戏弄我。” “现下不是打平了?”邺孝鸣轻巧地握住他的下巴,一把吻了上去,珞季凉还没反应过来,唇舌便探了进去,引得珞季凉轻声嘤呤,“你可是让我见了血,想来,也是你赚了。” 珞季凉晕乎乎地看着他,只知道他讲了歪理,还对他做了过分的事,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你离我远点。” “想么?”邺孝鸣在他耳边进一步轻声哄道,低沉沙哑:“今日再稍进一步?” “什么?”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又凑上前去吻他。并不深入,只引得珞季凉得了趣,慢慢回应起来,才弯了弯嘴角,勾住他的小舌一起共舞。 房内的灯不知何时熄了,珞季凉推拒的手却是渐渐发软,软趴趴地放在邺孝鸣的肩膀上。 黑暗中,只感觉到一只略微冰冷的手带着莫名地碰触一路下滑,像是带着电流一般,珞季凉不禁一顿,突然睁开眸子看着邺孝鸣,猛地吐了口气,手在下一瞬间紧紧地圈上了邺孝鸣的脖子。 呼吸间满满都是热气。 ☆、75混乱 陌生的接触碰触在的部位,珞季凉脑袋猛地一空,便慌忙地推拒起来:“你要做什么!” 他喝了酒,本就觉得眼前的人凶恶不讲情面,还一堆歪理,脑袋时而清明时而迷糊,只觉得烦躁和危险,非得远离不可。只是现下有把柄掌握在对方的手里,抽不开身,不禁气急败坏:“拿这种事来威胁人,可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哦?”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倒是说说,我拿什么威胁你了,珞少爷?” “你无耻!”珞季凉呼吸急促,“放开,快放开说出去、说出去你肯定名声败裂的。” 邺孝鸣却是不说话了,只是又缠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只见珞季凉抿直了嘴唇,突然地用力扣住了他的手,嘴角的笑意不禁更盛。 待到珞季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邺孝鸣抽出手,拿着毛巾擦拭。脸一红,扑了上去,彻底跟他没完了! 翌日,珞萤进了房里的时候差点没吓了一跳。 房内的东西几乎都翻到在地,茶盏,灯台,砸的砸,碎的碎,花盆内的更是泥土脏了一地。珞萤一惊,连忙走了进去,好不容易清出一条路走到里间,却是见一团被子窝在了地上,床帐也是歪歪扭扭的挂着,似是被打歪了一般。而他家的公子正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卷了一身的被子,露出白皙的肩膀,而那肩膀上赫然印着几个瘀痕。较之而言,邺少爷可惨的多,只合身披了件衣服草草盖着,双手交叠在身上,呈现防卫的姿态。脖子上的牙齿印子上还沾着血,身上也是一处一处的伤痕,像是被挠的,又像是被揍的,相比于平时的一丝不苟,显得狼狈不堪! 珞萤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捧着的洗漱盆不禁哐啷一声,发出清脆的响声,掉到了地上。 邺孝鸣突地睁开了眼。而珞季凉皱了皱眉,翻了一个身,像个蚕宝宝一般,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进了被子。 “邺、叶少爷!发生了什么事!”珞萤惊慌失措地喊道。 “无事。”邺孝鸣冷声说道,跨过珞季凉走了出来,“为我更衣。” “是、是。”珞萤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慌乱,找来了衣服帮邺孝鸣换上,又仔细地为他冠发:“公子,公子没事吧?” “他无事。”邺孝鸣抬着眸子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清冷的眸子透出一股凌厉:“你先下去,叫几个人来清理。再去看看管家准备好早膳没有。” “我知道了。”珞萤不敢对上他的眼,连忙应道,又偷偷瞧了他公子一眼,见确实是没事,安下心来,小跑着跑了出去。 邺孝鸣皱眉打量了房内一圈,又撑着下巴看着睡得安沉的家伙,眸里冷光一闪,突然大步走到了浴池旁,捡起一个酒壶装了一壶的水,回到了珞季凉的跟前。而后,毫不留情地慢慢地把水浇到了珞季凉的头上。 只听到呼啦一声,珞季凉猛地坐了起来,温热的泉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去,显得整个人狼狈不堪。珞季凉眨了眨眼,不太置信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泉水,抬起头懵懵地看着眼前冷着张脸的人。 不太甚解地道:“邺孝鸣,你为何?” “你觉得?” 珞季凉低下头抹了一把脸,不期然看着房内的情况,更是微微张开了嘴巴。 这是发生了何事!? ☆、76恩爱 这头,珞萤却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厨房。 管家正站在一旁,看着丫鬟们摆着碗碟,时不时出声提醒。 “这不是这么摆。”管家摆了摆手,让一旁的丫鬟下去,自己亲身动手。 “管家,管家,不好了。”珞萤气喘吁吁地跑了进去,一脸焦急:“少爷、少爷他们好像打架了!”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管家沉下脸,把手上的事交给丫鬟,转过身来:“少爷他们怎么了?” “他们、他们……”珞萤话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妥,走到管家身旁,踮起脚尖,咬耳朵道:“今早我去伺候,可是房内一片狼藉。可没吓了萤儿一跳!瞅着两个少爷身上有些伤痕,可是邺少爷却说没事,公子瞅着还睡得安稳,我便想,他们是不是动手了?” “快,带我去看看。”管家拧紧了眉头,花甲的脸上满是担虑:“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为何没人通知我?” “我也不知。问了守夜的丫鬟她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珞萤连忙跟了上去。 “怕是那两个丫鬟夜间不尽责,偷懒了去罢!”管家气得吹胡子,“公子怎么表示?” “啊,公子公子还在睡,不曾说些什么。倒是少爷,不知为何身上伤痕累累,我都不知公子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管家突然停了下来,略微惊讶地道:“你说受伤的是少爷?” “对呀,公子没事。” “不可能啊。”管家在原地走了几圈,突然拍了拍脑袋,眼睛一亮:“少爷身上的都是些什么痕迹?” “就、就感觉像是被抓的,又像是被揍的。我看着有些恐怖,少爷却说没事。”珞萤说着,扯住管家的袖子,担忧地问道:“管家,你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这小童!”管家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敲了敲珞萤的脑袋:“我便说少爷怎么可能会受伤呢。按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少爷那木头,也终于懂得开窍了。” “管家,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要卖关子了!” “好了,好了,他们没事,并不是打架。”管家笑眯眯地说道,折身往回走:“你跟我来,既是如此,早膳便要准备得清淡些,我得叫厨房去煮些好消化的粥食才行……” “管家!”珞萤气鼓鼓地拉住了管家的衣袖。 “哎哟!你这小童!”管家无奈地看着他,“便是你一大早咋咋呼呼害得我慌了神!差点打扰了少爷他们的清净。你放心,少爷他们并不是打架,而是恩爱。” “恩爱?”珞萤急了:“有谁恩爱还弄出一身的伤啊,管家,你不要唬我!” “便说你不懂!”管家绷下脸,俯下身去低声说道:“萤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懂之事?情到浓时自是不能控制。咳咳……何况还是两个男人。” 珞萤脸一红,退了半步,疑惑地问道:“那不得疼死了?” “等你大了,便懂了。”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意味深长:“你待会拿些药膏给公子,可能会用得上,再去吩咐丫鬟准备一桶热水,公子他们怕是要沐浴了。” “好了,我真的要忙去了!你也快走!” 珞萤张了张嘴,看着匆匆离去的管家暗下眸色来,若有所思地站了好一会,好半响,才突然撒开脚丫子跑了开去。 ☆、77口风 丫鬟们进进出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低着头,匆忙地把凌乱了一地的东西收拾干净,又把新的床帐、盆栽等等摆放好,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房内的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僵到了极点。珞季凉问了好些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只得来邺孝鸣冷着脸的沉默以待。 昨晚的事他压根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喝了点酒,后面又被邺孝鸣哄着喝了一杯,接着的事便彻底没了记忆。房内凌乱不堪,再加上邺孝鸣的态度,不难想出这可能是他做出的好事。 只是邺孝鸣这般一声不吭,他便是想道歉,也无从说出口。所以,最后只剩的两人大眼瞪小眼,难堪异常。 珞季凉也不知是哭是笑好了,便是他错了,说一声便是了,他也不是死不认错的人。虽不记得昨晚的事,可根据以往的记录也是不离十了。只是,邺孝鸣摆出一副赌气的小孩姿态,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好了。 好半响,珞季凉微微叹了口气。吩咐丫鬟泡了壶上好的茶进来,而后,倒了一杯,缓缓推到了邺孝鸣的身前。 “喝茶,可静心。”珞季凉微微露出笑意,月白色的衣摆轻轻摆起,走到邺孝鸣的身旁,低声说道:“便是我有些什么不对,今日以茶代酒,可好?” 邺孝鸣没有答他的话。整个人如同雕塑般,坐在位上,不曾动过一丝一毫。 怎么这般小孩心性? 珞季凉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杯子端了起来,举在他的嘴侧:“若是我嘴笨说错了些什么,你总得说出来吧?” 话一说出来,珞季凉却是一怔。莫非真是他昨晚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说到哥哥的事了?” “什么哥哥?”邺孝鸣这才冷声问道。 “无事。”不打自招!珞季凉抿了抿嘴,掩下一抹慌张:“是小时候遇到的一位哥哥,他救过我一命。” “这和我生你气有何联系?” “你终于承认你生我的气了。”珞季凉笑道,“若是不引你说话,你是打算沉默到底?” 邺孝鸣冷哼了一声。 “我告诫过你的。我喝酒并非好事。”珞季凉道:“既是你要看的,我如今又与你道歉,你还不原谅,可当真小气。” 邺孝鸣却是猛的拉过他,偏着头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珞季凉微微拧了拧眉,直引得刚跑进来的珞萤惊呼了一声。 邺孝鸣不满地看着跑进来搅乱的人。 珞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手脚惊慌无措地摆放着,张嘴欲说未言,脸红地如同熟透的柿子,整个人却是楞在了原地。 邺孝鸣冷声道,满是好事被打断的不耐:“谁准你闯进来的?” 珞萤仍是楞在原地,愣愣地道:“管家吩咐我来送些东西。” 珞季凉抹了一把嘴唇,敛下表情,走到萤儿面前:“萤儿,早膳可准备好了?” 珞萤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管家说马上送过来。叫我先备点热水给公子沐浴。” “你去叫人抬进来吧。” “我马上去办。”珞萤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去,心里复杂得很,满是对新世界的好奇与纠结。 珞季凉看着走远的珞萤,微微舒了口气。刚才一不小心漏了口风,也得亏珞萤突然闯进来,要是邺孝鸣非要跟他计较哥哥的事,他可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好…… 敛下神情,珞季凉转过身:“你便是咬也咬了,罚也罚了,可消气了?” 邺孝鸣看着他被咬的红艳艳的嘴唇,眸色渐深,好半响,才低沉道:“下不为例。” 【都说小凉儿喝醉了彪悍,你们怎么不说是邺少爷让着他嘞?关于那夜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会有番外的(v)】 ☆、78哥哥 纳阶内环境清幽,倚在半山腰,风景显得尤为壮阔。徐徐清烟,环山而下,只见山头尖尖绿,偶有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视野开阔却不显得真实,尤为瑰丽。待用过了膳,珞季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云雾绕绕,起了小心思。 “邺孝鸣,后山可也有温泉?”珞季凉偏过头去,大约是因为地形的原因,所以才形成了这般的景观,而那云雾,许是温泉蒸汽所形成的。 邺孝鸣从书案中抬起头来:“有。” 珞季凉略微笑道:“可要去走走?” 本也无事,带他上山也是为了修养。邺孝鸣颔首,放下手中的笔。 说是走走,管家却是忙了好大的阵仗。又是坐垫,又是小糕点,还包了两身新的衣服让一旁的侍从带上。不知为何,珞季凉总觉得管家带着一丝埋怨的神情看着邺孝鸣,只不过须臾,又掩了下去,抬过头来对他言笑晏晏,低声问他可有什么不适。 珞季凉一则虽有所疑惑,还是摇了摇头。 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已然由早晨弄到了饷午。他们带的人并不多,除了珞萤,便是还有两个侍从,拿着好些东西,浩浩汤汤的出了门。 山中简单地修了些阶梯,并不难走。植被林立,只见好些珍奇异树,珞季凉也叫不出名字来。只觉得好奇,许久没有去山中走过,倒是有了别一番的感受。 “当真是个好地方。”珞季凉叹道,看见一只小动物一窜而过,不由得想到了小乖。他们出门出得急,也没把乖乖带上,也不知那些丫鬟可有伺候好它。 “公子,当心脚下。”前面的路铺了好些枯木,珞萤见珞季凉又出了神,不禁提醒道。 话才说完,珞季凉便不小心踏了空,踩到了湿滑的落叶上,直直地往后坠去。邺孝鸣眼尖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才免了一场祸害的发生。 “有劳了。”珞季凉心有余悸地说道,嘴唇苍白了几分。 “只怕黑鹰教不懂你这僵硬的手脚。”邺孝鸣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拐着弯骂他手脚粗笨。 “读书人自是柔弱些,还请你多担待。”珞季凉却是露出笑意,顿了顿,复又说道,“自是不能比山中武夫,一则用惯手脚,一则用惯头脑,哪能比拟。”却是拐着弯说自己聪敏。 “你倒是伶牙俐齿。”邺孝鸣冷哼了一声。 “自是要感谢邺少爷相让。” 邺孝鸣:“……” 又走了好一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叉路,而其中一条路上,更是有一名泥塑童子微笑屹立。 “这是什么?” 山中多有传闻,而山庄建于烟雾弥漫的新余山,更是如此。听了珞季凉的问话,一名随从连忙说道:“回公子,新余山曾有一传闻。听闻是某日磅礴大雨之后,天寒雾重,一名樵夫迷了路。当下又冷又饿,也不知为何,在山中转了几天几夜,总也穿不出这新余山。正当樵夫绝望之际,一名白衣嫡仙忽然出现,举着绘有玲云花的黛蓝色纸伞,对他微微一笑。一条分叉路便忽然出现,而那谪仙便指了左边的道路,樵夫从那路出去,不一会便穿出了新余山。后来,为了感谢那仙子,樵夫便在这分叉路上供奉童子。” “你信?”邺孝鸣见珞季凉低头沉思,出声问道。 珞季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也不知道是觉得可笑还是怎的,突地笑出了声:“这些传闻,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邺孝鸣却是踏上了另一条路,声音清冷:“我却是不信。传说向来没有根据,市井传闻,以讹传讹,种种,非少也。我向来只信自己,”邺孝鸣说着这话时,面目清冷,眉宇间满是自信之气,眼神坚定,却是不曾迷惑。指了指眼前的路,字字铿锵:“这条路,也可出新余山。” 珞季凉站在一旁看他,微微出了神。邺孝鸣向来不经意表现出一种魄力而不自知。瞅着压迫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却也吸引力十足。 难怪能引得众多英雄豪杰的钦佩。 “少爷,这可使不得!”一旁的随从连忙道,“那边道路崎岖,烟雾又重,确实很难走出来。就连住在新余山的人也难保能安全无恙地走出来。” “你可走过?”珞季凉问道。 “只曾走过一次。”随从答道,“那路也不曾修阶梯,都是泥泞石堆之地,十分难行。” “那便要试一试。”珞季凉笑道,迈开步子跟了过去。那随从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早知便不讲什么传说好了!管家吩咐了,不能让公子过分劳累的,结果却是引得少爷起了兴致……只是懊恼归懊恼,随从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随着越发深入,烟雾越发浓重。走了没多久,珞季凉身上便出了好些的汗。大约是离着温泉口近了的原因,周身的水汽都带着热意,还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珞季凉停下来抹了抹汗,只不过一会,便看不到邺孝鸣的身影。而珞萤紧紧跟在他的旁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他。 “公子,少爷去哪啦?” “我也不知。”珞季凉说道,看到前方有一个转角的地方,大约是朝那边走去了。“他应当不会走远。” 珞萤点了点头,又道:“公子,我饿了。” “才走了多久,便饿了?”珞季凉敲了敲他的脑袋,看了下周围的环境,寻了一处视野清晰的地方和衣坐了下来,对着那两个随从说道:“先休息会。” 其中一名随从拿出一壶水递到了珞季凉的手上:“公子,先喝口水。” 珞季凉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抬头问道:“你唤什么?” “回公子,小人唤阿晋,”阿晋答道,又指了指旁边的人,“他唤阿宁。” “阿晋,阿宁,你们也坐下休息吧。待邺孝鸣发现我们没有跟上,自会过来寻我们。” 阿晋和阿宁应了声,也坐了下来。珞萤伸出拿出糕点,得了珞季凉的同意,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这里环境确实难行,路上都是些碎石,越往前走越难走。只不过所见的景致却是比好走的路美了几倍。又加上有好几处平坦的地方,可以休息,倒是不失为欣赏美景的好去处。珞季凉休息了会,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景致微微舒了口气。 ――“诗中清景在新春,绿柳才黄半未匀,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珞季凉自问没有这般悠闲惬意,却也是有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容,往旁边走了走,眼角却突然瞄到一抹黛蓝! 月白清衣,少年柔和的侧脸一闪而逝。只见他撑着伞,并未看到珞季凉,在离他几十米的地方,神色间带着倦意,正缓缓走着! 珞季凉一时间怔住了。只觉得四肢僵硬,竟是不能动弹!好一会,一股血液突然涌了上来,看着渐远的人儿,珞季凉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拔着腿就往那个方向跑去! 哥哥! 是哥哥! “哥哥!” “你想死!”珞季凉被人猛的拉了回来,只见邺孝鸣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冰冷的眸子里染上了愤怒。珞季凉张了张嘴,又被往回拖了几步,这才感觉到脚步坚实了起来,而在他一步之遥处,细碎的碎石正啪啪地往下掉落…… 方才不曾觉察,前面竟是一处悬崖! 而那一抹黛蓝,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天空,正下起了菲菲小雨。 ☆、79暗杀 珞季凉只呆呆地看着邺孝鸣,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衣袖上,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烟雾大,他方才急了心神,慌不择路,待感到手脚又有了力气,才知差点酿成了大错。 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分明是哥哥……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虽已将近十年没有见过他,模样也记不太清晰,那气质和气息却是骗不了他…… 那人分明是哥哥,可为何出现在这?又为何……还是那时少年般的模样?! “你跑什么?”邺孝鸣捏起他的下巴,语气冰冷。 “对不起。”珞季凉嘴唇颤了颤,半掩下眸子:“方才我似乎看见了熟人,便想着打个招呼……不曾想居然前面会有个悬崖。” 邺孝鸣打量了他半响,慢慢放开了他,沉声道:“你可不是这般大意之人。” 珞季凉一怔,不曾想邺孝鸣的观察力竟如此敏捷,连他不同以往的表现都给发觉了:“许是脑袋被熏的有点发晕。” “当真是文弱书生。”邺孝鸣应了一句,并无好脸色,阴冷的眸子闪过一丝锐光,直勾勾地看着珞季凉:“你方才说的熟人是谁?我可没见到。” 珞季凉有些慌张地看向邺孝鸣,不知是讲实话还是不讲好。不知为何,心里总有股莫名地不安,他下意识的不太想让邺孝鸣接触到哥哥的事,可刚刚自己分明又喊了出来,邺孝鸣怎么可能没听到。 敛下神色,珞季凉缓缓道:“是哥哥。” “又是他。”邺孝鸣沉思片刻,幽深的眸子似是深不见底一般,好似把珞季凉整个人都给看穿了去。而后轻飘飘地道:“我倒是想见上一面。” “若是有缘,自是能见的。说来,我也与他许久没见了。”珞季凉微微笑道,许久不见,便是他也不甚清楚哥哥的事。想来,邺孝鸣也不会追问下去:“可有找到泉眼?” 邺孝鸣收回意味不明的视线,半响,才抿了抿嘴,慢慢说道:“前面拐弯便是泉眼。只是水温过高,不适宜浸泡。”顿了顿,复又说,“今日暂且如此,先回去吧。” 珞季凉点了点头。又侧身看了刚刚哥哥出现的方向一眼,也不知为何,感到莫名的焦躁! 他方才跑了颇远,早已看不到珞萤他们的身影。跟在邺孝鸣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面上看不出半分情绪变化,内里却是乱成一团理不清的线。小雨霏霏,并不大,只是粘在发上,不一会就都打湿了,难受异常。珞季凉抬起头盯着邺孝鸣的侧脸,微微拧了拧眉头。 邺孝鸣忽然低声问道:“看什么?” 珞季凉摇了摇头,把视线挪了开去。 邺孝鸣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烟雨迷离间慢慢走回到珞季凉的旁边,指尖轻点,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黑鹰,白鹰。” 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并驱在他们的两旁。 “可发现了?” 白鹰道:“方才便发觉了这群老鼠,碍眼地很。” 黑鹰眉头紧蹙:“少主,这是谁派来的人?杀气如此之重。” “谁派来的人我不知。”邺孝鸣冷声道,突然抬手把一颗石子打了出去,而后砰的一声,一名黑衣人惨叫着从树上滚落了下来:“我只知三番四次来挑战我的限度,杀无赦。” 黑鹰和白鹰:“领命。” 珞季凉被夹在中间,只听到一声领命,一群黑衣人突地涌了出来,尚未反应过来是何事,便被邺孝鸣带着退了两步。白鹰和黑鹰站上前去,而邺孝鸣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和那群人厮杀,面色显得越发的冷峻。 珞季凉心中当下有了计较,只是握了握拳头,又慢慢松了开去。 而后,复笑道:“你怎么总是惹来一群人的追杀?” “那是自然。”邺孝鸣沉声应道,“山中武夫,自是要用手脚解决问题。” “怎么到了这时候还开玩笑?”珞季凉哭笑不得。 “并非如此。”邺孝鸣不曾动一分地,猛地抬起脚一脚踹到了挥着刀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踢腹,收腿,夺刀,只一瞬间,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却是邺孝鸣把对方踩到了地上,淡淡道:“有时武力才可解决一切。譬如这些蝼蚁,杀之无用,不杀费心。” 邺孝鸣面上并无变化,冷漠地听着脚下的人呜咽一声,彻底死了过去,而后缓缓松开了脚,面上是惯常的冷静自持。 珞季凉这才猛地发觉,邺孝鸣这人,大概已经对这样的暗杀……见多不怪了。 管家所说的所言非假。 邺孝鸣这人,底子里确实是个冷漠异常的男人。 【哥哥笔触并不太多,可是我发现好多人喜欢哥哥哦~那么稍微做个小调查吧→_→大家更想要哥哥和凉儿在一起还是凉儿和邺孝鸣在一起嘞?】 ☆、80坠崖 “你怕了?” 珞季凉摇了摇头,“不曾。”看着前面厮杀的人群,又补充了句:“你不杀他,他便杀你。既是他们找的,也是怨不得人。世间并无求仁得仁的好事。” 邺孝鸣却被他这言论给说的偏了偏头:“你性子倒是不像你表面般柔弱。” “承蒙你夸奖。” 珞季凉微微一笑。骨子里的冷淡,却是一览无遗。他确实不关心他人的生死,总是嘴角含笑,也实非温润如玉。只是不想纠缠,若是能一笑置之,倒是何乐而不为。 邺孝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慢慢收回了眼神。 只不过眨眼间,硫磺味间便隐隐泛着血腥味。黑鹰用的也不知是什么武器,似剑非剑,从腰间抽出来,柔软异常,却也锋利异常,见血封喉。而白鹰用的更为奇异,似是鞭子,表面带着骨刺,却又时而柔软,时而坚硬无比,只见他一挥,便直直穿过了对方的骨肉,邪笑着又软软抽了出来,被血液溅了一身。 珞季凉抿了抿嘴,猜想是注入了内力,使鞭子一瞬间坚硬无比,如同那叶子一般,便是有足够的速度,也是能杀人于无形的。 大约过了盏茶功夫,白鹰和黑鹰染了一身血走了过来。 “少主,收拾完毕了。”黑鹰恭敬道。 “恶心死了,”白鹰嫌弃地揪着他的衣裳,不耐地啧了一句:“都是老鼠的血臭味。” “好了,白鹰。”黑鹰在旁边小声警告,“回去洗洗便好。” “找些人把这里收拾一下。”邺孝鸣吩咐道,轻轻扫了尸体一眼:“没有留下活口?” “他们一个个不怕死地冲上来,我便是有心想留手,也停不下来了。”白鹰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肉,“估计是没有活口了。” “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来人实力并不强,更不曾开口。”黑鹰道,“应当是三教九流之徒,属下也猜不出是谁派来的。” 邺孝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墨深的眸子看不出有些什么意味,抬脚便迈了出去:“交与你们。” 珞季凉走到那些尸首旁,视线被一位黑衣人身上的玉坠引了眼神。俯下身,揪出那一枚玉坠,上面一小角隐隐约约印着小篆[流]字。 珞季凉皱了皱眉头,刚想把那玉坠子扯出来,谁知那人却是没死去,突然跳了起来,猛地掐住他的脖子,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来。 “别动。”那汉子擦了擦嘴角,狰狞着脸,又用力了一分,珞季凉抓着他的手,不好轻举妄动。脸却因为被卡得缺氧而发紫。 “你找死!”白鹰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抽出鞭子挥了出去,却被那汉子躲了过去:“快放开他!” “你当我是傻子吗?”那汉子虽受了伤,却并不致命,假装昏厥了过去,偷听他们的谈话,想着脱身之道。谁知却被珞季凉发现了玉坠子,一惊,也顾不上脱身,一把掐住珞季凉,“警告你们,不准过来!不然我死也拖着个垫背的!”边说还边走到了悬崖边。 “放开他。”邺孝鸣冷声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负身立在那汉子前面,压迫力十足。 “你逃不掉的。”好不容易珞季凉才喘匀了一口气,勉强说道:“放了我,他们许还能放了你。” “你给我闭嘴!”汉子又用力了几分,狠声道:“你以为我稀罕逃走!”又转过脸来,对着邺孝鸣冷声笑道:“今日栽在你手下,我也便认了!只是死了的十几号兄弟可不能白死!小兄弟你可别怪我,要怪只怪你是那个人的相君!”后面那句却是对着珞季凉说的。 邺孝鸣脸色一变,瞬间移动了过去。方才不敢妄动,只是瞧了那人的眼神……那汉子却是大笑了一声,在邺孝鸣碰到他之前,拉着珞季凉跳下了崖边! “珞少爷!” 邺孝鸣只勾到了那抹月牙色的一角,便直直地看着人往下坠了下去,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少主!珞少爷……!” 邺孝鸣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半响才把手收了回来。 “找到他们!我要把那人挫骨扬灰!”邺孝鸣厉声道,猛地站了起来,脚尖轻点,跳下崖去。 【别紧张,别紧张。城城只是做个小调查而已。→_→而至于剧情,当然是不会被你们影响的啦。。不要打我。。但有人大概猜到了城城的设定了然后这文绝对是1v1……能说的只有这些了tt】 ☆、81见面 珞季凉只觉得身体猛地往下坠,脑中一片空白,缺氧导致的虚软无力,让他在撞到了壁石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唯一见到的是邺孝鸣略微急躁惊慌的神情,并不真切,只是一晃神地功夫,似是没有出现过,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这样高的悬崖……他……大概真的会死去…… 珞季凉这样想着,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意识消失在黑暗中。 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惊起了一群禽鸟,引得它们呀呀叫了起来,一时间安静的悬崖底,吵闹异常。只不过须臾,一切又安静了下去,恍若什么也不曾发生,而那血腥味渐渐地弥漫开来,似要浸满这山谷一般…… 那汉子的尸首不忍直睹。血液漫了一地,手脚损毁地厉害,七窍流血。一群食肉动物寻着气味渐渐聚拢了过来,垂着涎水,露出贪婪而凶狠的目光,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尸首便被瓜分了去,骨头碎裂,皮肉分离,那食肉的动物争先恐后露出獠牙,人便彻底被咽入了肚中。 死的惨烈。 待用尽了那汉子,那群动物仍不肯散去,贪婪地看着挂在半空中的人儿,只等他掉下来,好享用一番。 周围突然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只听到一声轻叹,那群动物惊恐万分起来,嚎鸣了一声,一下子消失在丛林深处,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抹月牙白衣渐渐靠近,只见他抬头,视线顺着往下,飘于半空中的人儿慢慢下落,直至落到了他的怀里。 少年看着怀中的人儿,紧抿着的唇慢慢透出一抹微笑,如三月阳光般温和柔煦。低头看了怀中人半响,少年宠溺地叹了一句:“总是这般叫人操心。”抱着人往森林深处走了进去。 珞季凉只觉得身体忽然轻飘飘了起来,似是在云端一般,而身后紧紧抓着他的汉子不知何时消失了去,人如同沉浮般,没有一丝安定的踏实感。想睁开眼睛,全身却疼得厉害。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温暖地竟叫他想哭,而身上的痛楚,却莫名地消失了去。 他想,大约是死了去罢,连痛苦也一并消除了。他痛的时间并不长久,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最后只苦笑了下,权当聊以慰藉。 只是哥哥还未再见,也不知是否还在寻他,等了那么些年,却终究得阴阳相隔。他的父母,他的家人,萤儿,指不定会怎么伤心……还有那冷情的邺少爷,也不知是他想像还是真实,那人竟也会露出那般的表情,可是为他伤了心? 珞季凉脑海里如同搅成一团线,一会出现哥哥温和的身影,一会出现邺孝鸣寡情冷清的面容,好不容易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却看不真切。只见入目黑暗,眼前燃着一堆柴火,噼啪地响着。而后人便被半抬了起来,一掬清凉的水被缓缓渡入了口中。 珞季凉恍恍惚惚喝了水,只觉得疲乏,当下也懒得花心思计较身在何处,眼睛又慢慢闭了起来。 “可还疼?”轻柔的话语钻入耳中,珞季凉心里一惊,眼睫颤了颤,猛地睁开了眼! 少年见他的反应不禁微微一笑,伸出手擦拭着他的嘴角的水渍,“凉儿不记得哥哥了?” 珞季凉给他的反应却是眨了眨眼,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着那人的袖子,紧紧不放。 “面貌虽变化了,却还是孩子心性。”少年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抬手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恬静的侧脸被火光虚虚晃晃地映着,似是不真实一般。 当真是君子温润如玉,笑靥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雅。少年只宠溺地说了那般话,便抬眸看向一侧,不再看他。 “邺……”珞季凉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哥哥?” “也得亏你还记得哥哥。”少年这才转过头来看他。 “哥哥,你为何……”珞季凉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咬了咬唇,为何不曾变化?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是话到了喉咙里又转了一圈,惊恐道:“哥哥,难不成你也死了么!?” “胡说些什么。”少年无奈地笑道,“你累了罢,先休息会。”少年说着,靠了过来,在他额上轻轻映了一个吻,只擦过肌肤,似碰未碰。 珞季凉猛地摇着头,抓着那人的衣裳不放,只怕那人下一秒又消失不见了。 “莫要与身子过不去。”少年无奈地拉起他的手,塞进毯子里头,人也跟着躺了进去。身下铺了些枯草,又垫了一层衣服,虽简陋,却也并非不能忍,把与他身高差不多的人压进怀里,如同小时候一般,少年低声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可好?” 珞季凉摇了摇头,僵着声音说不好。可是闻着那人身上幽幽的清香,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明日不会离了开去?” “不会。”听了他的保证,珞季凉弯了弯嘴角,终究是累且困,须臾便沉沉睡了过去。 “好孩子。”耳边虚虚地响起一声轻叹。 ☆、82变数 夜寒雾中,只听劈啪一声,少年缓缓坐了起来,看着熟睡的人儿,抬手把被角捏好,又走到火堆旁,加了些柴火。而后,走到了洞穴口,看着高挂于夜幕的清冷月亮,怔怔地出神。 人与人的际遇大抵不过是缘份,遇而相识是缘,识而不遇是无份。他本并没有再见到小孩的打算,料想他们是没有这所谓的份。却不曾想到,竟会再次遇到小孩。 小孩虽长开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灵动的孩儿。举手投足间竟带上了他的影子,他不禁微微的讶异,只不过须臾,又释然地笑了。 终归还是欢喜这小孩,陪着他度过了本应孤独的一年。 他藏匿于深山中,寒雪飘渺,荒无人际,也并不是不难过。一个人,坐于石头之上,年复一年的等,只是抬眼看着那雪,心里也难免悲怆。向来等待最相思,他从先前的盼,渐渐变成了无望,渐渐变成了执着,成了他心底不可抹去的一枚朱砂痣。 若是他从不被发现……是否会就此淹没于这皑皑白雪中,成为尘埃中的一抹?若是如此,他可还有等的必要? 他这般想着,游荡于山上,便捡到了小孩的鞋。湿漉漉的一只,小巧可爱,鞋面绣着吉祥的图案,用以祈祷健康。而侧面,还绣了只可爱的动物,正神气活现地看着他。他拿着那鞋,微微抿了抿嘴,抬眸看向一侧,不远的地方,小声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却是一个灵动的小孩。眼角仍挂着一颗泪,呆呆地看着他。他忍不住对他报以一笑,蹲下身子,鬼使神差地为他穿上鞋子。 思及此,少年微微露出笑意,转身看向覆于清幽月光之下的珞季凉。 先前也并不是听到他的喊叫,却是见而不能认。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他,却不曾想他居然坠下了崖! 他当下也不知是气是笑,是忧是愁好了,这小孩,便是每一次见到他总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分明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地这般狼狈? 抬手摸着珞季凉的脸,少年看向外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找是找到了,却是不到时候…… 当真不是个好时机。 少年不禁哑然一笑,看着微微嘟着嘴的珞季凉,呢喃道:“遇着你,真不知是命运还是变数好……” 珞季凉猛地惊醒过来。 抬眸看向身侧,见少年好好地躺在他旁边,松了口气。少年睡得正熟,卷而翘的眼睫毛下一片阴影。珞季凉怔了怔,仔细地瞧着他。只是越看,眼里不禁露出迷茫,思索,无措,以及一丝的不理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那人的脸,刚要触及,却猛地停了下来。抿了抿嘴,神色更为的复杂。 哥哥……怎么会…… 少年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无措,不曾动作,只弯弯嘴角,道:“你醒了?” 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珞季凉猛地回过神来:“哥哥。” 少年坐了起来,视线在珞季凉身上逡巡了一番:“身子可还有不适?” 珞季凉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不适。只是这是为何?眼里不太明白,还是点了点头。 “没事便好。你睡了一天两夜,我还道凉儿什么时候变得这番贪睡。” “凉儿才没……什么!我竟睡了一天两夜?”珞季凉不太置信地看着外头的阳光,“可……可有人来找我了?” “有。”少年嘴角含笑,“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便能找到你了。” 这是何意? “你不信我?” “自是相信哥哥的。”珞季凉答道,眼睛认真地看着少年,突然脑海中一闪,“哥哥,你说了醒了便答我的问题的。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又为何……” “到处晃悠。”少年也不隐瞒,当初心神不定,只道非走不可。却是没想到后来福至心灵,感觉到那人又平安无事了。他思绪一轻,便由着性子晃悠,只愿来个不意相逢。却是再也不愿等着被寻了。“我仍是这副模样,凉儿却是风华尽显气质天然,非当初那爱哭爱闹的小孩了。” “哥哥。”珞季凉被他说的红了脸,只好转了话题:“那人呢?可是寻到了?” “寻到了。” “那哥哥你是不走了!”珞季凉不禁一喜。 “并非如此。”少年的一席话却让珞季凉的喜悦一下子消失不见,“时候未到。” “这是何意?” 少年抬手摸上珞季凉的眼,声音轻柔低转:“还需些时日,这大约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什么……! 珞季凉猛地睁大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却思绪一重,只觉得昏沉。而少年的手覆于他眼睛之上,似有千斤重。他也见不到他的表情,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咬了咬想说些什么,人便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骗子……珞季凉心里这么想着,人直直地倒进了少年的怀里。 ☆、83少年 这边厢,邺家却是炸开了锅。 黑鹰和白鹰神情严峻,吩咐管家找些熟知山头形势的人手,去往崖底寻找。 “我们先去寻,待你找好了人手便直接过去!” “少爷,珞少爷可……”管家问道,后面的话却绝计问不出。 “放心,少主跟着下去了。只是,怕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管家一怔,脑海昏沉沉,差点没晕乎过去。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连忙吩咐底下的人去找!便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劳烦两位暗卫把少爷他们带回来。” 黑鹰他们点了点头,而后便头也不抬地往崖底寻去。虽则心里都清楚,这珞少爷怕是没了生机。只是还是第一次见着少主的焦躁模样,两人不禁一怔的同时,连忙动起了身。少主既然吩咐,他们也并不愿珞季凉就此被牵连而丧命。虽之视人命为草芥,珞季凉在少主心中却是有所不同。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错过! 珞萤听了消息,急忙赶了过来。眼眶一红,却是抓着人不放,哭着闹着要跟去。 “别添乱!”白鹰厉声喝道,扯开珞萤拉住他衣角的手:“你去能有什么用,只会拖我们后腿!”只是话说到一半,见着珞萤涕泗横流的可怜模样又动了隐恻之心,软下语气:“你跟过去也是无用,暂且在庄里等着。庄内的人都出去了,若是少主他们回来了,谁来服侍?” “可是……可是公子是坠下了崖啊!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黑鹰扯开他,“少主去救他了,必定能安然无恙。”说是说得坚定,黑鹰仍旧紧紧皱紧了眉头,眼里也满是忧虑。珞少爷不识武功,又被那人拖了下去,只怕九死一生。只是珞萤是珞少爷的人,当下也只能劝慰着,“我们必定会把珞少爷带回来!” 话一说完,两人再顾不上他,身影一闪,彻底没了影子,只留下珞萤呆呆地驻在原地。好半响,才抹了抹眼泪,抓着一个急冲冲的仆人,厉声说道:“搜索的队伍在哪里,带我去!” 他绝计不能在庄内干等! “在……在……”那仆人瞅着是新来的,被珞萤这么一唬,哆哆嗦嗦地开口:“管家吩咐了在前院集合。” “带我去!” …… 邺孝鸣看着那崖底的皮骨拧紧了眉头,眸里神色莫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摸了摸那已经干透的血块,抿了抿嘴。 周围毫无声响,只有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从血迹看来只有一人。而那皮骨虽然零碎不堪,却也不似有两人的迹象。邺孝鸣捡起那布料,残余的衣服碎块也并非珞季凉的。如此,他却是去哪儿了? 依他的身手,坠下崖来没有四分五裂已属难事,可为何却不见踪影? 无非有两个原因,一则是那汉子有接应,把人给掳了去。可是却是说不通,为何却不顾汉子的安危,只把珞季凉掳走,任他为野兽所啃食?邺孝鸣站在原地,听着不远处野兽的嘶鸣,猛地跃了起来,只怕是……寒气一漏,邺孝鸣冷硬的侧脸又冰寒了几分。 只是寻了一天两夜,却仍是丝毫不见人影。邺孝鸣看着围着他的一群野狼,不曾动作。那头狼张着獠牙,示意身旁的几头狼缓缓上前,而在邺孝鸣身后的狼群也慢慢围了上去,竟是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邺孝鸣团团困住了。 狼向来是群体动物,懂得协调合作。偏又凶残不留情味。只不过须臾,狼群见邺孝鸣毫无动静,猛地一群扑了上去。只见身形一闪,狼群却是扑了个空,兽鸣声顿时透彻山谷,还不曾碰着邺孝鸣的身影,一头狼的喉咙猛地被掐断,呜咽一声,瞪着青绿的眸子,死了! 其他的狼纷纷退却了半步,警惕地看着邺孝鸣,只余下几头,见着时机,听了狼王的吩咐,又丝毫不畏惧地冲了过去,前仆后继,邺孝鸣浑身泛着肃杀之气,脸上现着不耐烦,猛地抓住冲过来的狼的血盆大口,一把丢到了其余几头狼的身上。呼啦一声,那几头狼却是被摔出了十余丈之后,吐着血,再无法爬起来。 狼便是不怕死的动物,一头接着一头,看准了邺孝鸣,分散他的体力,寻着时机,试图一把把他撕裂了开去。 典型的持久战! 整整僵持了一夜!狼群也不知死了几头的狼,而邺孝鸣却是除了衣服被咬坏了几处,略显狼狈外,毫发无损。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群狼,气势却是更胜一筹。冷眼看着不自量力的畜生,彻底失去了耐性。 人说,向来狼最难缠。邺孝鸣看着缓缓升起来的太阳,轻点地方,突地越到了狼王的面前。手起,那狼王还不曾反应过来,却是直接呜咽断命了! 群狼一下子失了领袖,顿时慌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狼群哀鸣。个个面露凶狠,垂着涎水,做伏趴状。只不过须臾,又猛地惊慌乱叫,不一会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邺孝鸣抿了抿嘴,听着缓缓的脚步声,旁若无人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而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只是,待人走近了,眼神却是猛地一惊,只是瞬间又被掩饰了下去。 只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举着伞,看着邺孝鸣微微一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有你要找的人。” “我凭什么信你?” “你自会信我。”少年说道,转身,“当然,信不信,由你。” ☆、84见面 少年说完,径直走了起来。只是温润的眉眼在邺孝鸣看不到的地方亮了亮,而后复又归于平静。一时间,只听到前后的脚步声,沉稳而内敛,不一会,那声音却是慢慢同步了。 邺孝鸣落在少年身后一个步子,看着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珞季凉的事自是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山中的野兽众多,珞季凉又手无缚鸡之力,时间拖得越久越是不妙,虽知黑鹰他们也会带着人来寻,只是也不知需多长时间。孝鸣心里不耐,不禁烦躁起来。当下,虽不明少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只能跟着那少年。 他也并不怕那少年框他。听他的脚步声,虽有内力,却不深厚,气息若有若无,倒是叫人怪异……这个少年出现地蹊跷,混在深山中却不曾有野兽袭击,可武功分明又不高强……却是不知他有何目的!还有他的眉眼,邺孝鸣抿直了嘴唇,总觉得不悦,周身散发出巨大的寒流而不自知。 “珞季凉他如何?”邺孝鸣冷不防地出声问道。 走在前方的少年顿了顿,答道:“无碍。”复又走了起来。显然,并没有与邺孝鸣继续交流的打算。 既是不愿多说,邺孝鸣也懒得与他问话。既已知珞季凉并无大碍,只跟在他的身后,不再发一言。 大约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少年焉地停了下来。轻巧地拨开几个草丛,一条小径豁然出现,而那小径的尽头,竟藏了一个山洞。 却是在这种隐蔽的地方! 邺孝鸣眼眸暗了暗,猛地出手,却是被少年躲了开去。 收起伞,少年衣角轻飘,站在一旁,含着笑问道:“却是不知我有什么得罪了邺少爷?” 邺孝鸣不怒而威,面无表情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方才便说了……并不重要。”少年静静与他对视,眼里沉静如水,并无一丝慌乱,仿若对于邺孝鸣的气势毫无所觉:“我既救了你相君,却是不知邺少爷竟是如此报答在下的。” 邺孝鸣看着他的眼不禁多了几分深意,向来没有人敢在他刻意展开气势下与他对视,只冷声道:“一事归一事。” “若我不说?” “别怪我不客气。” “你可当真不客气。”少年却不恼,抬眸看向洞内,意有所指:“我的话,你当真全信?” “别跟我打哑谜。”邺孝鸣说道,“他有事,你也别想脱身。” 少年弯了弯嘴角,收起了温和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只是不一会,轻叹了口气,又缓缓笑道:“他自是无事的,你进去找他罢。” “我不想再问一遍。”邺孝鸣却是不放过他,盯着他的眼眸,“你的面貌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少年说道,打开了伞,微微退了半步,“却是不到时候。” “何意?” “你将来会明白的。”洞穴内突地传来一声闷哼,透过洞穴的传导,显得愈发难忍,少年顿了顿,眉梢带上了柔意:“他醒了,你好生照顾他。” 邺孝鸣自是没有错过他的脸部表情,听着他隐晦莫名的话,眉头越发拧紧:“你认识他。” 虽是问话,却已经全然肯定。 踉跄的脚步声自洞穴传来,邺孝鸣抬眸看去,只见珞季凉苍白着脸色,一脸急躁,虚着脚步走了出来。再抬眼看回少年的时候,人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邺孝鸣眸色不禁更为复杂。 珞季凉怔了怔,突地跑了过去,一把抱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邺孝鸣,窝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声音闷闷地带上了哭腔:“我还以为你走了。” ☆、85置气 邺孝鸣驻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低头幽幽地看着怀里的人。过了好一会,珞季凉揪着那一截暗黑衣袍,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邺孝鸣。 退了两步,珞季凉理了理慌乱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邺孝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除了衣服略微有些凌乱之外,倒是没有受伤。只冷声道:“他走了。” 他终究是走了! “你见着他了?”珞季凉急忙地问了一句,又觉得不妥,却是话一出口,收不回来,不禁有些懊恼。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珞季凉低着头没有回答。脑海里斟酌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好。 初见哥哥时他着实吓了一跳。 哥哥的眉眼不知为何……与邺孝鸣竟惊人的相似!狭长的眸子,上挑的眼角,高挺的鼻子,还有那薄而性感的嘴唇,若不是年龄不符,一人温润,一人冷漠,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他当真会以为哥哥便是邺孝鸣! 方才也是因为刚刚醒来,一时心慌,竟没认清来人就扑了上去……想到这,珞季凉不禁有些窘迫,脸也微微发烫起来。 “他是什么人?” “哥哥。”珞季凉应了一声,乖乖答道。只是脑海里仍在思忖,若不是兄弟,怎么可能长的这般相似?只是,素来听闻,邺孝鸣是没有兄弟的,更何况是年龄小了如此多的弟弟。再加上,哥哥也并非如同常人一般…… 全都是谜。他还来不及询问,又让哥哥从他身边消失了去! “那个救了你的哥哥。”邺孝鸣淡淡应道。冷清的眸子暗了暗,话语里毫不掩藏地试探:“我却是不知世界上还有这般相似的人。” 珞季凉垂下眸子,一时也不知如何答话。 “你在等他?”声音愈发寒冷,“待他如此亲近,却对于你的丈夫摆出这种态度?” 邺孝鸣看着他疏离的姿态微微不悦。猛地把人扯进自己怀里,一字一顿,说得凌厉:“他究竟是何人。” 是何人!他也不甚清楚!想到哥哥隐瞒了他许多事,珞季凉也很是恼火。拧了拧眉,酸软的肌肉被这么一抓,不禁疼痛起来:“你先放开。” 邺孝鸣抓着他不放。只单手制着他,他却是动弹不得。 珞季凉不明白他这莫名的态度,不禁又羞又恼:“你这是在做什么?” 邺孝鸣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一时似是噼里啪啦地擦出了火一般,只觉得令人难受。 过了半响,邺孝鸣缓缓收回了视线,手也放了开去。转身便往外走。莫名奇妙的态度弄得珞季凉恼火。 掉下崖的瞬间,他看到了男人焦急的脸,他还以为是真的。只是,现下看来,却是不可能的事。男人不问他的情况,只一味揪着哥哥不放,这是为何? 既是来找他的,又为何要摆出这么一副模样?好似……好似他给他添了多大的麻烦。 虽然事实或许如此……珞季凉抿了抿嘴,揉着自己的胳膊默默跟了上去。 离了一个步子,两人一言不发,倒更像是陌路人一般。 ☆、86发热 珞季凉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郁郁葱葱的山林,只有树叶的抖动声,还有鸦雀的叫声,荒凉而寂静,哪里有半分的人影。 珞季凉半垂下眸,看着前面的邺孝鸣,脑海里似有什么闪过,终是摇了摇头。 哥哥为何出现于此?他要找的人是谁,可是邺孝鸣?又为何还是少年模样?疑问太多,思绪搅成泥,让人心燥。 而邺孝鸣,也是带着一身的谜。一个,两个,扑朔迷离……倒是只有他置身事外。珞季凉紧了紧眉头,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而在他们身后,月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少年看着他们离去,转身,往森林深处走去。黛蓝色的伞若隐若现,少年嘴角噙着笑,低低说了句什么,人一下子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终究是找到你了。 …… 管家一伙人寻了一天一夜,毕竟年纪不小,管家早已没了精神,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偶尔喊珞季凉他们的名字。 只是,时间越久,越是觉得无望。 珞少爷跟了少爷,便是没有一天的好安生。从嫁过来至今,大伤小伤不断,而今,更是……想至此,管家不禁连连叹气。身后跟着的一伙人听着他的叹气,也不禁丧失了寻人的斗志。 便是能活下来,怕也会被野兽拆吃下肚了去!熟悉当地地形的人都知崖底狼群出没,异常凶险,要不是人多势众,又有对付野兽的方法,他们也不敢轻易入崖。此番,听着管家没了精神,不禁上前一步,撺掇着上去。管家听着,正当觉得是否应该放弃之际,猛地看见前面有两个人的身影,眼前一亮,狠狠地揉了揉他的眼睛细细一看,果真是少爷他们! “少爷!”见着他们,管家不禁大声喊道,远远连忙迎了上来!走近了,上下打量了珞季凉一番,见他平安无事,不禁舒了口大气,“上天保佑,幸亏珞少爷你安然无恙!” 珞萤挤在人堆里,听到管家的喊声,连忙扒着人群走了进去。看着珞季凉和邺孝鸣好好的站在那儿,心里一喜,却是怔在那儿,没有了动作。 珞季凉脸色微白,而邺孝鸣与他并肩立在那里…… 这样的场景,他并非第一次见。只是年代过于久远,他便一时忘了! 难怪总觉得邺孝鸣眼熟!珞萤猛地眨了眨眼,脑海中模模糊糊的人影竟同邺少爷重合了起来,只是一个面目过于凶悍,一个过于温和,难以联系起来。珞萤惊呼了一声,引得众人看了过来,竟是直接哭了出来! “萤儿。”珞季凉这才发现了站在后头的珞萤,刚走了过去,珞萤却是退了两步,也不知为何,豆大的泪珠子哗啦啦滚了下来,掩着嘴却道:“公子,你坏死了!” 珞季凉张了张,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珞萤,主子面前胡说些什么!”管家呵斥了一声,把他拉了下去,“没大没小,没有规矩,回去领罚!” 珞萤委屈地看了管家一眼,低声应道:“是。”却是不愿看着珞季凉。 珞季凉脸色又苍白了些,只是没有心神与他解释。扯了扯冷眼旁观,仿若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的邺孝鸣,示意自己累了。邺孝鸣抬眸看了他一眼,待管家把人安顿好了,才冷冷地道回去。 珞季凉一身困乏,珞萤又置了气,进了庄内便没再见他的身影,只好草草沐浴,换了身洁净的衣服,躺到了床上。吩咐丫鬟们都出去守着,不要打扰他,不过须臾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邺孝鸣走进来之时他正睡得安稳,只是不时哼出几句,额上覆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手脚偶尔不自然地抖动着。顿了顿,邺孝鸣坐到了床侧,执起他的一只手腕。 脉相紊乱。 邺孝鸣瞅了他一眼。伸手把他的里衣挑了开来,皮肤光洁,并没有外伤。 又抬手摸了摸那人光洁的额头,烫的很! ☆、87放松 珞季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是被人抱在了怀里。后背紧贴着温暖的怀抱,而邺孝鸣撑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抵在他背上,缓缓给他输送着内力。 一时间,只觉得冰火两重天。珞季凉不禁皱紧了眉头,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口,声音却是沙哑地不成样:“邺孝鸣,你在做什么?” 邺孝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输入真气在他身体里运行了几个周天,才慢慢把手收了回去,探在他的额上。 “孱弱不堪。”邺孝鸣冷声说了句,手顿了顿,放了下来。 珞季凉这才发现自己只着一身里衣,全身满是虚汗,粘腻地黏在皮肤上,难受得紧。本来觉得虚软无力,他发了一身汗,人倒是精神了起来。此时,听到邺孝鸣的评价,一时哭笑不得。 他身体虽称不上强健,但到底安康,也不知是否是人文气候的原因,还是最近总受伤,才把自己搅得如此狼狈。 “心神不宁,忧虑过重。”邺孝鸣补了一句,害得珞季凉不禁一怔,“你这是何意?” 邺孝鸣幽幽看他一眼,翻身下床。走了出去,半响,又提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木盆中也不知装了什么,泛着幽幽的苦涩之味,青中泛着黑,如墨绿般的颜色颇叫人耸闻。 邺孝鸣一言不发地扯下珞季凉的双脚,也不顾他略微惊异的眼神,把他的脚直接按进了木盆当中。 珞季凉一时困窘不已。闻着那药味只觉得难闻、可怖,想把脚抽起来,偏那人的手又轻巧地按在他的脚背上,动弹不得。 “邺孝鸣,你究竟想做什么。”珞季凉咬了咬牙,只感觉到那人宽大的手掌在他的脚背上轻轻按压着,而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条素净的帕子,低垂着头,专心致致地按摩着,“这药是什么……便是要,唤下人来做便好……你这般……”珞季凉说着,脸不禁随着那人的动作发烫。 “别动。”邺孝鸣抬起幽深的眸子,静静说道,“坐好。” 珞季凉不禁僵住了身体。好半响,才认命地放松下身体。 好吧,这人总不会坑害他吧…… 一时间房间只依稀响起水轻轻撩起的水流声,以及珞季凉的倒抽气声,珞季凉被握住的脚不禁愈发愈烫,从脚底缓缓升起的热度仿若要把他烫伤了一般,珞季凉低头看着蹲在他脚边的男人,心里莫名觉得奇怪。 难以形容,像邺孝鸣这样的人物,怎么可以蹲下身子,为他端水洗脚……虽然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但心里某处如同被揪住了一般……猛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珞季凉不禁大喊了一声,汗如雨下,脚想抽出来,只哗啦啦激起水花,却没能抽出,水撒了邺孝鸣一身。 邺孝鸣若无其事擦了擦脸上墨绿的水渍,把珞季凉泛着红的脚丫放到了大腿上。 光裸的脚趾因为疼痛而死死的蜷缩在一起,饱满的趾头可怜兮兮地纠结在一起,苍白地叫人心疼。邺孝鸣轻轻拍了拍他的脚背。 “放松。” 能放松才有鬼! 珞季凉不禁瞪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控诉:“你倒是来试试!” 邺孝鸣淡淡道:“到底是你太弱。” “你!”珞季凉咬了咬牙,“若不是你,我怎么总会受伤?” ☆、88喜欢 邺孝鸣抬了抬眼稍,执起帕子擦他脚上的水,“你当真?”问的不冷不淡,珞季凉却被问得莫名心虚。 邺孝鸣也并非真想知道他的答案,见他窘迫不答,擦拭干净了,吩咐底下的人抬热水进来。 “明日仍需浸药。”淡淡一句话,珞季凉一怔,瞅着邺孝鸣的侧脸,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为何!?”那钻心的痛,他可不想尝第二遍! “你身子不行,需得调养。”邺孝鸣按住他,两指按在他的手腕上。低声道:“还需浸泡一个月。” “什么?”珞季凉吃惊道,“我身子一向好的很,哪有如此虚弱!你不要趁机报复。”他便是不怕疼,也不爱那味道!从小便不爱药味,要是得对着这药一个月,他绝对受不了的,“那味道臭的很!” “后面日子里的药不同。”邺孝鸣不满地皱了皱眉,仍是解释道:“味道不会如此之重。” “那……那好吧。” 珞季凉蜷了蜷脚趾,看着邺孝鸣的表情,猛地反应过来。 邺孝鸣都弯下膝盖给他浸药了,他还这般大大呼呼地喝责他,成了什么样了?倒像是无理取闹了。 可这无理取闹怎么就如同在撒娇般了? 这样想着,脸上又羞又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也不敢看那人了,披了件外衣,逃也似的走进里间,沐浴去了。 烟气袅袅,温度不高不低,正好适宜。珞季凉不禁喟叹了一声,拿起帕子,擦拭着身子。只是不一会,胶着在背后视线也热气灼灼的。珞季凉顿了顿,停下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回过头去看身后的人。 邺孝鸣的表现总很奇怪。时冷时热,不冷不热。说他不在意他,却也并非如此。他并不迟钝,也知道邺孝鸣有时放在他身上的视线,不同于一般的人。可他也分不清这细微的不同,到底意味着什么。 缓了好久,珞季凉才轻声道:“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只管洗你的。”正当他觉得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邺孝鸣冷淡说了一句。 被人盯着,可怎么洗?他又不是有暴露的癖好! 珞季凉咬了咬牙:“那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看的时候。”邺孝鸣说着,踏着步子走到了珞季凉的身后。 珞季凉听着那脚步声,身体不禁一僵。两人也并非没有坦诚相见过,只是,此时邺孝鸣穿戴整齐,而他却是……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珞季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往水下滑了一点,只露出颈子以上的部分,脸被热气熏得发红。 “你这是要把自己淹死?”邺孝鸣调笑道。 这人,当真可恶! 珞季凉不想理他,尽量忽略他的存在。只是,邺孝鸣后面的一句话,却差点没让他光着跳了起来。 “洞房。”邺孝鸣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冷冽,全然不似在谈什么亲密之事。若不是气息热烈,珞季凉还以为他是在跟他说我今日要取了你性命。 “为为、何突然说这个?” “不需为何。” 珞季凉静了半响,思绪却混乱成一团,只觉得肩上的手热的很,仿若要把他烫伤了一般。 他便是直接做也不会让他如此窘迫,这种事……难道是可以拿出来说的? 又为何突然要问他…… 珞季凉猛地一个激灵,不禁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双眼满是疑问。 “邺孝鸣,你可是喜欢我?” ☆、89辩驳 话一问出,两人俱是一怔。只不过瞬间,邺孝鸣却是反应过来,看着珞季凉,嘴角若有若无地掩着半抹笑,揶揄道:“你是要我喜欢你,还是不要?” 珞季凉皱了皱眉:“你不要把问题抛回给我。” “先前我们已经谈过这个问题。” “这又不同。”珞季凉却是非要答案不可,“你只管回答我便是,不要含糊其辞,跟我打混混。” “当真?” “当真。” “你可不要后悔。” “你说便是。”珞季凉被他磨地失了耐性,“你平日可不是这般话多。” 邺孝鸣却不恼他,只带着莫名地神情看他,倒是让珞季凉发起虚来。 “你为何执着于一点?”邺孝鸣冷若冰霜地看着他,“要问别人问题前你是否应当理清你的想法?若是不同,你要如何,若是相同,你又要如何?” “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邺孝鸣毫不客气地指出来他的窘迫,“你说我不答你问题,可你又岂非如此?洞房一事,可是让你扯到了喜不喜欢的问题上。既躲避了事情又把责任完全地推给他人,珞少爷,你可当真绝妙。” “胡说。”珞季凉被说破地懊恼,听着他嘲弄的语气,被一激,口不择言:“洞房便洞房。我说了,你现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竟就这样答应了那人的要求!咬了咬牙,珞季凉也不知是气是恼,温润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那人。 “有来有往,那是自然。”这完全是中了那人的计谋。 “你说过狐狸的故事。”邺孝鸣道,“我也回了你的话。那便是答案。” “什么?”珞季凉怔了怔,幽幽想起那时的事。 ――“你的确是那书生,仅凭第一印象便宣布了狐狸的罪。非狐狸从未给出真心,只是书生从未信任过罢了。”是了,那人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他以狐相喻,却被他反将了一军,教他哑口无言以对。 却是答案? “给你一分好,便还一分。却从不肯给多一分。狐狸虽狡猾,你却忘了下文,有狐狸印子,到底又是否狐狸所为?狐狸为何要走,又为何回来?离开时不杀死鸡鸭,回来又杀你可知为何?” 他只当那人教他见事物不可轻看表面,不曾往这个方面想。况且,这些算的了什么答案?可不是在框他么! 非狐狸从未给出真心,只是书生从未信任过罢了。 珞季凉细细咀嚼着这番话,神情纠结不堪,却是猛地反应过来! 邺孝鸣这番话可不就是在教他不可以表面看待他么!他并非没有给过真心,只是他从未信任罢了。这……他不禁不可思议地看着邺孝鸣。 “懂?”邺孝鸣却完全没有窘迫,面上表情不变一分,视线,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珞季凉勉强点了点头。却是想不到那人的喜欢竟会表达地如此含蓄,反倒有一种理所当然的错觉。 这当然也只是错觉。 珞季凉回过神来,颇不自在。视线也不敢在对上那人的眼睛,只当自己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又试图掩耳盗铃,只当没听过。 “回报。”邺孝鸣俯下来。 “什么?”珞季凉决定装聋扮哑。 邺孝鸣不耐地看他,皱着眉峰,已经失去了耐性:“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珞季凉哭笑不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 “你当初说书生不信任狐狸,也并非正确。若不是一室狼藉,又有诸多不利证据指向狐狸。书生岂会怀疑狐狸?”好半响,珞季凉才缓缓说道,“怪只怪狐狸表现地如此糟糕。现下,书生知晓了真相,你倒是告诉我。狐狸回去,却是想做些什么?” 【邺孝鸣托腮,不满,拧眉:“姓记的,你处处为难我,是想当后妈?” 城某咽咽口水:“邺少,你知道的,爱的路上是崎岖的…………” 邺孝鸣起身,一脚踢飞。 丫的!你就不想知道珞季凉究竟会怎么回答!!】 ☆、90前曲 答案分明心知肚明,偏还要问出口……两人一时大眼瞪小眼,一个温润,一个冷冽,若不是周身的氛围过于僵持,也不知会是怎样一个旖旎的对视。 到底要做些什么……邺孝鸣冷眼看着珞季凉,他岂会不知。脸皮又不如他一般厚,可当真敢说,当真敢问。 “你确实不知?”邺孝鸣按住他光滑的肩膀,一把把人提了起来。一时间哗啦啦的水声,水溅了一地,珞季凉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从温暖的浴桶中出了来,浑身不着寸缕,而邺孝鸣冷冽地看着他,说着那事,却带着浓浓的禁欲气息:“你这是要我亲力亲为,做给你看?” 好好的一个故事都被他们改成什么样了! 珞季凉面上一赧,差点没找个洞钻进去,“你可当真恬不知耻!”只慌慌地从架上拿起外袍披上。 “那畜生怕也是只想啃鸡鸭,又怕被书生打死,才又偷偷折了回去,哪有你说的那般曲折离奇,叫人动容。”珞季凉忿忿道,却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好借着狐狸的故事,拐弯抹角地骂邺孝鸣是畜生,“狐狸哪有如此通人性,不过是贪心贪吃罢了。” 邺孝鸣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听了他的话,却觉得好笑。珞季凉头发还滴着水,身上只草草披了件衣服,一身狼狈,气呼呼地瞪着他,偏还只顾着跟他理论,嘴角一弯,牙关不禁放松:“狐狸回去自是去为了看爱生气的书生。”手摸上他的头发,暗暗鼓动内力,只不一会,头发便干透了去。虽则有趣,可不能让那孱弱的家伙又病了去。手顺着墨黑的发往下梳,感觉到眼前的身躯震了震,才停了下来:“书生顽劣,口不择言。” “胡说。” “你今夜偏爱与我对着干。”邺孝鸣暗了暗眸色,不动声色道:“衣袍湿了,去换一件。” 珞季凉这才感到微微的凉意,听了邺孝鸣的话,一怔,也不知为何自己要与他针锋相对,又听那人软了语气,都答了他的话了,倒显自己无理取闹。 这人……珞季凉哭笑不得,怎么可以如此可恶把人气了一通,倒还让人觉得是自己错了? “也罢。”邺孝鸣见他久久不动,只拿眼色看他,低声道:“总也是要脱的。”说完,不顾他的同意,却是径直把人扛了起来。 烛光摇曳,邺孝鸣一把把人丢到了床上,那外袍也不知何时被丢了开去,落在了床脚边下。只听到一声闷哼,被身后的锦被映地身白如雪的人儿揉着手肘,正不满地瞪着他。 “接下来,我可不会温柔。”邺孝鸣低声道,人慢慢覆到了珞季凉的身上。神色莫名地看了眼紧闭的窗户,一个弹指,把烛火给灭了去,床帐也徐徐落了下来,一层又一层。 窗户外露出月白色的一角,黑暗下,清冷的月光映出挺拔的身影,一个人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听着。 【什么叫倒霉?我就是(tot)不小心发了几句话出来也就算了,昨晚码的正嗨,文思如泉涌,那叫一个得意,结果!!!没电了!辛苦码的一千多字也没了!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的我呵呵了无数遍(tot)谁来安慰我。。。。】 ☆、91勿视 清冷的月光透过纱帐,映清了床内的人的面容,珞季凉看着邺孝鸣幽深的眸眼,感受着身上的重量,不禁问道:“你是来真的?” “何时与你开过玩笑。”邺孝鸣沉声道,冷硬的侧脸柔和了一分。从床头的暗格摸出一盒膏脂,指尖轻按在他的耳上,“我记得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适应。”从轻吻,碰触,到抚摸,他已经给了他够多的时间去习惯,他也不曾抗拒过,偶尔还会给些回应,想来他也并非不愿。又想起他前几次的表现,邺孝鸣眼眸不禁暗了暗。 珞季凉心里却觉得莫名,并不是抗拒,可又并非十分愿意。只觉得不同,似乎缺少了什么。只是看着那人的眸,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从夜色里看着那人一件件地褪下身上的衣服,伴随着沙沙的衣物摩擦,矫健的身姿慢慢凸显出来。 “你……”珞季凉想着这不同于一般的接触,脸色苍白了几分,拉住邺孝鸣,不让他靠前。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要他温柔些,把他当女人一般对待?他可做不到。可听闻疼的很,珞季凉不禁握紧了拳头。便是不注意些,就得疼上几天,偏他最不愿忍得便是疼。邺孝鸣却是怎么看怎么也没有让他好过的打算…… 一双灼热的眼教人不敢直视,他也是这个时候,才敢相信,邺孝鸣所说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你总得受着。”邺孝鸣拉开他,没有错过他一瞬间的纠结。 他逃不掉,也必须接受。 而后,那人又覆盖了上来。 一时间床帐翻滚,锦被被弄皱了一角。邺孝鸣直接咬上了他的唇,逼得他哼了出来,才放过他,被嘴唇逡巡过的地方一片滚烫,而邺孝鸣的指尖落在腰间,玲云花开的妖艳的地方,轻轻抚摸着……珞季凉身躯不禁一震,人往上抬了几分,紧咬着的牙泄出几分声音来。 邺孝鸣怔了怔,看着他弯了弯嘴角,一口轻咬在了他的腰侧。 “邺孝鸣!你不要……”珞季凉猛地抓住邺孝鸣的肩膀,脸色绯红,不能忍受般地挤出话语,“要做便做,别做些戏弄我的事情。” “榆木脑袋。”邺孝鸣毫不留情地敲了敲他的脑袋,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啧了一句,又亲了上去,与他唇舌勾缠。只是,不一会,又故技重施地逼着珞季凉喊了出声。 热了一室的温度。 倚在窗边的人静静站着。听着若有若无的从房内泄了出来,好半响,也不知是感慨还是忧伤地轻叹了句。正当准备离去之际,身前却出现了两个人,一人黑衣,一人白衣。见到他的面容,两人不禁怔了怔,只是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不知你深夜造访有何贵干?”黑鹰问道,与白鹰拉开距离,阻了少年离去的道路。 “本是想来一聚,谁知却是不是时候。”少年轻笑,“不知两位可否让个路,好教我不至于唐突扰了他人兴致。” “无妨无妨。”白鹰道,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一手按在了腰上:“自是不会扰了去。只是我们兄弟二人无聊地紧,也不知你是否赏脸,陪我们聊聊?” ☆、92推进 少年抿了抿唇,退后了半步。声音仍是不温不火:“素味相识,又是山中莽夫,怕也只会扫了你们的兴致,更教你们无聊。” “这可得我们说了算。”白鹰勾着笑,笑的阴险:“我对你倒是很感兴趣,却是不知你是怎么瞒过我们,跑到这里来偷听墙角的?”能瞒过他们两个人,武功定然不凡。可听着他的气息,又不像内力深厚的人,能不动声色地潜入,又跑到少主房前的偷听了如此之久,这人,只能说一定不简单。 少主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只不过是上不得场面的东西罢了。”少年说道,看了眼身后的窗户,眸色深沉了些,挂着微微的笑意,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我们换个地方罢。” 黑鹰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不禁皱了皱眉。见白鹰仍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模样,又想反唇相讥,伸出手,阻止了他的开口,对少年道:“请。” 少年颔首,跟着黑鹰走了出去。白鹰看着黑鹰的背影,一手按在腰间的武器上,啧了一声,似是不满又似是恼火,只不过,仍是乖乖地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倒是不怕少年插上翅膀飞出去。 只是出了几余丈地,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清淡的芳香,奇异非常,白鹰只觉得好闻得很,不禁多嗅了两口。刚想问黑鹰,头却是一晕,眼前猛地发白起来。白鹰暗骂了一声不好,还来不及开口,撑了不到一会,人便彻底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白鹰!”黑鹰喊道,看着白鹰直直地昏了过去,两眼一黑,也是彻底不省人事。 少年静静站在原地,看着昏着不醒人事的黑鹰白鹰,弯了弯嘴角:“武功虽高强,心眼到底不够。邺孝鸣教的怕是都还没学会。”又看了会,方转身,一个翻越到了墙上,看着黑乎乎的窗户,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也不知是缘还是孽。”好半响,少年才轻轻地吐了一句,看着深重的月色,整个人如同要沉入月色当中去了一般,只不过须臾,人却是消失了去。 …… 房内,听着窗边模模糊糊传来的声音,珞季凉一惊,本就涨红的脸颊不禁更甚,猛地推开了邺孝鸣。一双澄吠噶恋难劬Σ只饰薮氲乜醋潘,只低声说了句:“是谁?” “与你我无关。”邺孝鸣看着他,冷淡一如往昔。若非眼中的热度灼人,倒叫人难以敢接近。手指在白皙的皮肤上端放着,邺孝鸣一字一顿问的认真:“你可给?” 珞季凉面上一晒,又顾着窗外的人,脑海里嗡嗡作响,哪里顾得上邺孝鸣问些什么:“外面可是白鹰他们?你叫他们离开去罢。” “为何?” “你!”明知故问!窗外有人还得做这种亲密之事,谁能做的出来!珞季凉懒得理他,专心听窗外人的谈话。只是,听着听着,不禁微微皱起了眉,身体也半抬了起来。 那声音……珞季凉不敢置信,是哥哥!他怎么会来?! 珞季凉刚想问一句,邺孝鸣却是凑了上来,眼里不知何时盛上了怒气,几近撕咬地啃着他的嘴唇。他吃痛哼了一声,待到回过神来,手已经挂在了男人的颈子上,而窗外的声音早已经消失了去。 下身一凉,珞季凉不禁怔住了,额头覆满了汗珠,看着邺孝鸣,不敢置信他的一步步推进! ☆、93胆肥 清晨的阳光照进黑乎乎的房内,床上的人不满地拧着眉头,微微翻了翻身,露出光裸的背部,浸浴在阳光底下。而他的腰处,一只手正搭在上面,把人牢牢地桎梏着。 珞萤杵在门口站了好久,想进却不敢进去。徘徊了好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圈,最终还是走到门槛上,坐了下来。他怀里揣着好些药膏,眼角发红,眼圈也黑得厉害。傻乎乎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黑影覆盖了上来,珞萤挡了挡视线,就看见眼前的人拿着扇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珞萤张了张嘴,却没开声。抿紧了嘴唇,挪了挪身子不看那人,腮帮子也鼓了起来,丝毫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几日不见,你脾气倒是见长了。” “你来做什么?烦的很,不要来招惹我。”好半响,珞萤才气呼呼地说道。 “你这小家伙,我可没惹你,你怎么一点就着?”凌皖坐了下来,扳过他的脑袋,仔细端详了一会,忽然把手按在他的两颊,挤得脸都变形了几分,不禁笑意更甚:“丑的很。” “丑也不关你的事。”珞萤恨恨地咬了咬牙,一手拍开凌皖的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戏弄他!“你不要在我身边唧唧歪歪的,还笑的如此难看!” “你这是要我哭?”凌皖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也不恼,勾着嘴角,撑着腮帮看他,一手按在他眼睑上,“我是哭不出来,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何要哭?” “别乱摸,我才没有哭。”珞萤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推开他,“你这烦人精,早些日子不见你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倒是出现的及时!” 想起前几日的凶险,珞萤仍是心有余悸。这些天天都没能睡好,虽知公子并没有大碍,却还是担心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想去看公子,邺孝鸣却吩咐不让旁人靠近。 他心里着急,又气又恨,一方面怪邺孝鸣惹出的是非要珞季凉承受了,不知把邺孝鸣骂了几遍。一方面又怪自己没有好好跟在珞季凉身边,为他把灾祸挡了去。恼且自责,又找不到人商量,也只能在边上瞎转悠,去医馆捡了好些药,却看不到人,都只能揣在身上,通通用不上。 现下,见到凌皖,不知怎么的,先前的委屈、伤心难过、无措又通通跑了出来。看着他,不禁觉得恼火,负气不愿理他了,若是他能早些出现……他也不知他出现了能帮些什么,就是觉得恼火。 “你别在我旁边晃悠。” “小家伙。”凌皖勾着狭长的眼睛看他,语气无端地可怖,“你这迁怒的行为可不妙。” 珞萤看着他的眼神,咽了口口水:“怎么,还不许人说了!不说就不说,你放开我,免得我碍你眼。” “胡乱置气,只会让你自己吃苦。”凌皖放开他,不悦道:“你家公子出事,那是你家公子的事。你这小小的侍童,当真是胆子肥了,还敢冲我发脾气。”还从未有手下的人敢这般同他说话,他一时觉得新鲜,便也容着他,他倒是越来越敢说,简直是没了样了! 珞萤退了一步,扯着怀里的东西站了起来,神色莫名地看着凌皖。好半响,才半掩下眼眸,又退了一步,顿了顿,微微弯了弯腰,做了一个福,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跑了出去。 凌皖看着他的动作,眯了眯眼睛。收起扇子,猛地追了过去。 ☆、94知错 珞萤一路小跑,直直地撞到了一个仆人身上,人被撞得倒在了地上,怀里揣着的药也散落了一地。他愣了愣,连忙去把药捡起来,也不顾那人骂骂咧咧,等到把东西捡了回来才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跑进房里,发出砰一声的响声。 脑子里乱成一团,胡乱地把药膏放进柜子里,珞萤听着外面那人不依不饶的骂声,叹了口气,终是平静了下来,呆呆地坐到床上。 他也不知为何突然跑了开去,只觉得像被人打了个嘴巴,生生的疼。 自作多情! 他伸出手给自己一个耳光,别人稍微和颜悦色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还真把人当朋友,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人。闹着玩惯了,猛地被人呵斥,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那人的差距,当真是活该!难怪总被公子教训没心没肺! 珞萤伸出手摸了摸被打疼的脸,傻乎乎地坐在那里,脸皱成了一团包子。 凌皖追过去的时候,珞萤早不见了人影。明明短手短脚的,居然跑得这么快!凌皖心里暗骂了一声,也不急着追人了,慢慢踱着步子往珞萤的房间走去。 谅他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可是一想到刚刚小家伙居然对着他作福,一副从此主仆相见的模样,又猛地觉得心烦。 当真是受虐狂了!凌皖又骂了一句,收起扇子,快步走了起来。 珞萤的房间被安排在一个侧院,虽然偏远了些,到底是珞季凉的人,房间虽简朴,却打扫得十分整洁,该有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了。珞萤很满意,只是,这在凌皖大少爷看来,却上不得台面,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邺孝鸣,分明是他相君的人,居然也给人布置地如此寒酸,当真是无奸不商,用起人来丝毫不亏一分!凌皖在心里骂着邺孝鸣,倚在门侧,敲了门。 “谁?”房间里发出嫩嫩闷闷的声音。 “是我,开门。” 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好半响,正当凌皖没了耐性之际,房里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而后,咿呀一声,门打了开来。 珞萤露出半个脑袋来,见凌皖一副不悦的模样,又把门打开来,低眉顺眼地说道:“不知道凌少爷找我有什么事?” “你生气了?怪我对你发脾气?” “珞萤怎么敢。”珞萤说道,“只是珞萤累了,如果凌少爷没有什么事,那珞萤也不打扰您了。” “你闹什么别扭。”凌皖不悦道,“只对你说话重了些,你脾气倒是大,这般便要置气了。” 珞萤低着头没有答话。 “成哑巴啦!平日里可不是伶牙俐齿,尖酸刻薄得很?”凌皖一把握住珞萤的下巴,逼他把头抬起来,“你对我这般说话,我都没怪罪你,你倒是好,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如今居然还当听不到我的话!” “珞萤没有。”珞萤刚愤愤喊了一声,猛地咬了咬牙,也不看那人了,只低声道:“凌少爷是少爷,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从前是珞萤不识抬举,屡次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记恨珞萤。公子已经好生教训过珞萤,珞萤也知道错了,以后会讲分寸,知礼节,再不敢做出糊涂的事来了。” “你这是要与我撇清关系?” “珞萤知道自己错了。” “你!”凌皖猛地放开了他,一个跨步,把人挤进了房内,还把门关得死紧,恨恨道:“不识好歹!” ☆、95旖旎 “你无理取闹!”珞萤终是被激得喊了出来,“我都说知道错了,你叫我不要以下犯上,我现在听了,你还想怎样!”说什么撇清关系,他跟他还能有些什么关系! 凌皖皱紧了眉头,只交叠着双手看他:“往日里你可没这般听话。” “那是珞萤愚昧不知。”珞萤气呼呼道,“珞萤口拙,现在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着凌少爷,说些不符身份的话,让你生气。” 凌皖这才知道小家伙并非置气,只是伤了心了。争着吵着要与他划清界限呢! “我也就说了一句,你倒好,一天到尾挂在嘴边。”凌皖焉地觉得好笑,伸手碰了碰他气鼓鼓的两颊,“当真是小气得很,丁点玩笑开不得。” “我可不敢与凌少爷开玩笑。”语气不自觉又嚣张起来,珞萤连讽带叽:“我只是小小的侍童,哪里敢与凌少爷开玩笑,凌少爷这般说,可叫珞萤惶恐不已。” “你非要这般说话?” “珞萤张口就误事,还望凌少爷不要与珞萤斤斤计较。”珞萤恭恭敬敬说着,心里也不伤心了,只顾着咬牙切齿!不要听他这般说话,来他这里做什么!走!最好走的远远的!也省的他又让他心烦! “你这家伙!”凌皖被气得咬牙切齿! “凌少爷如果喜欢珞萤这小地方,凌少爷便在这里小坐片刻。只是,珞萤还有事要做,便不陪着凌少爷了。”珞萤说完,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阴晴不定,他不想跟他玩了! 他要走,凌皖偏不让他走!站在门后,拦着他。两个咬牙切齿的人大眼瞪小眼,火花似在半空中霹雳吧啦地响着。 只不过是小小的侍童,瘦瘦弱弱,还敢与他斗气!凌皖心里一气,猛地抓住珞萤的衣领,一用力,便连人半举了起来。珞萤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咬了咬牙,不禁更为恼火。扑腾着脚丫,却动弹不得! 欺负人! 就许他欺负人! 珞萤扑腾了会,也不闹了。只把手搭在被拉扯起来的衣领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凌皖,又气又恨!虽卸了点力,到底整个人还是被悬空了起来,珞萤看着他,脖子被勒得生疼,也不说话,只倔着张脸,血色一点点的加深。 “你还敢顶撞么?” “混蛋!” “你!”凌皖不禁又用力了一分。珞萤早已说不出话了,只把手紧紧揪在凌皖的手上。又看着他一副要置他于死地的神情,眼睛一红,终于是被逼出了眼泪! 不仅欺负人!还想杀了他! “你哭什么!”脖子上的力猛地卸了下来,珞萤心里一松,人便被摔到了地上,也顾不得屁股疼,捂着脖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着。 凌皖这才发觉他的脖子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触目惊心的指印,尤为吓人!平日里与底下的人也不是没有这般弄过,只是都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哪里想到,珞萤只被这么一卡,就会如此严重!凌皖连忙低下身子,要去查看他的脖子,只是被珞萤一把拍了开去。 “别猫哭耗子!”珞萤退了两步,捂着脖子声音沙哑地厉害,眼泪却莫名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你要杀便杀,别又一副担忧的模样,两面三刀,教人恶心!” “你别动。”凌皖拧了拧眉,也知道自己做过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小家伙一辈子都不愿意理会自己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堂堂一名男子,身子骨居然比女人还娇弱。平日里,我和手下切磋,更狠的都有,哪有像你这般的?谁不是拍拍手脚,又是一条好汉的?”偏还要嘴硬。 珞萤不作声。 “我错了。刚不应乱说话,又卡了你脖子。”还是灰溜溜的道了歉,“可你也没错么?把不该我的事放到我头上,换你只怕更生气。我只说了一句,你倒是拿了一堆的话来挤兑我,我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只当打平了。” 珞萤仍是不作声。 “你过来罢,我也没想伤你,只是一时急了……你过来让我看看,看看伤到了没有。”凌皖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只是看着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的流着泪的小家伙,心里却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再顾不得什么,一把把人揽进怀里,想要细细查看他的脖子。 可珞萤却不依,胡乱动弹。凌皖按着他,只叹了一句:“小祖宗,快别闹了。” 脖子只是充了血,加上一点点的淤痕。因为皮肤白嫩,才显得可怖。凌皖查看了会,见只是皮外伤,用了点内力,在那脖子根出细细揉搓了会,那痕迹很快便消散了开去。珞萤不知何时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只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默默流着泪。许是疼的厉害,偶尔还倒抽着气,又不敢发出大的动静,教凌皖看不起他。 “别置气了,可好?”凌皖抬起他的头。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简直跟没重量一般,凌皖看着他,捏着他细瘦的手腕,不知为何,心里柔软了几分。 珞萤哼了一声,没理会他。 凌皖笑了出声。还会用鼻子出气,便还好!说明他气消了八分。 果然,听他一笑,珞萤不满地吸了吸鼻子,“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的紧。” “我还会长的,迟早会比你还高大!” 凌皖仍是笑。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的与我一般高大。”说完,对着他的嘴唇就啄了一口。 这一动作,两人俱是瞪大了眼睛,楞在了那里! 【好喜欢小萤儿阿(gt_lt)】 ☆、96一次 珞季凉醒来的时候身旁并没有一如往昔的冰冷,腰腹处被一只手霸道的桎梏着,而他被圈在男人的怀里,动弹不得。 珞季凉转身,神智还不太清明。蒙蒙地看着邺孝鸣的侧脸,才发现他的睫毛长的很,细细密密,眼睑下一片阴影,嘴唇微翘,睡着时的表情倒比平时柔和了几分。只是待清醒了,感受到男人热而干燥的手搁在他的皮肤上,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昨夜! 脸不禁轰一声,红了个透彻! 一慌张,就想要后退,只是腰一软,不禁皱了皱眉。而男人也随着他的动作,突地睁开了眼睛,眉梢上抬,正锐利地看着他。 “你松手。” 邺孝鸣不放反紧,又霸道地把人往怀里收,热烈的气息吐在他的脖子上。 身后某处疼着,腰肢也乏地很,珞季凉被埋在邺孝鸣的胸前,热气一股接着一股地往脸上涌,又感受着他光滑的皮肤,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做了便做了,他也不想这般矫情。只是昨夜被折腾得有些厉害,他还在后怕着。 想过疼,却是没想过会这般的疼! 邺孝鸣根本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只顾着……说不会温柔便还真不留一丝情面。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便这般乱来,珞季凉的脸色不禁复杂了些。 好半响,他才低声说道:“你松手罢,我想去梳洗。”心里虽有气,但既然身为他人的相君,这事却是无可避免,好歹是拖到了今天。 “还疼?” 珞季凉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所以说你弱。”邺孝鸣冷声道,低下眸看他,一手沿着他的腰肢往下,到了尾椎处,感受着他身体的轻颤,眸色暗了暗:“待会上些药。” 珞季凉脸色不禁又红又白,都不愿抬头看那人了。 当真可恶地很! “你不故意折腾我,我也不会这般。”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句,他坐了起来,恼怒地拿起架上的衣服穿上,这下也顾不得避让什么的,只拿后脑勺对着邺孝鸣,慢慢吞吞地把衣服穿戴完毕。 也幸亏萤儿没有过来,要是让他撞见这场面……珞季凉捂了捂脸,开始考虑以后早晨是不是不让萤儿伺候了。 而某个恬不知耻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里一如往昔的冰冷,只是若是细看,却可以看到内里的一团小小的火苗。 过了好久,邺孝鸣才对坐在旁边紧紧抿着唇的人说道:“过来。” “何事?”珞季凉不满地拧了拧眉,身子不舒服,想躺回去,可邺孝鸣一点挪窝的意思也没有。 邺孝鸣却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盒药膏,一把抓住珞季凉的手臂。也不顾他的挣扎,拉开衣裳就给人上药。动作粗鲁之极,牵及珞季凉的伤,让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邺孝鸣顿了顿,拧紧眉头,放轻了动作。出奇地没有开声讽刺。待上好药,看到珞季凉不自然的神色,人也楞在那里,拍了拍他的臀部,示意他起来。 “你莫非……”话说了一半,却是没有说下去。 “莫非什么?”珞季凉不满道,艰难地把裤子套上,避开眼神,一点也不愿意回想刚刚被对待的事。 “无事。”邺孝鸣把药阖上,声音低沉:“只是你该不会认为昨夜就是全部了吧?” “什么?”看他震惊的脸旁就知道他真是这般以为了。邺孝鸣觉得好笑,可是看着他那一副苦恼的表情,又不禁觉得有些烦躁。只倾过身去,冷声道:“昨夜只是刚进去,你倒是喊得像杀猪一般……” 胡说!他哪有像杀猪一般叫!? “好好养伤。”邺孝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捡起旁边的衣服穿上,“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郁闷的邺少爷:第一次,你安排窝心一点是会死?! 不卖关子会死的城城:你确定真第一次了?】 ☆、97协议 “昨晚怎么回事。”邺孝鸣端坐在上座,眼神锐利地看着前面的白鹰、黑鹰。 “禀少主,是属下办事不力。”黑鹰弯下一膝,“昨夜有一名少年闯入,属下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待发现了,把人抓住,又被他逃了开去。”不仅让人逃了去,两人还因为吸入了香气,而在露天睡得不省人事!还是经过的小丫鬟们发现他们,惊叫出声他们才猛地醒了过来。 “少年?” “是。”白鹰也跪了下来,“属下看他的长相,觉得蹊跷。本想好好审问一番,却没想到……” 是他。邺孝鸣紧了紧眉头,一手敲在椅背上,又缓缓勾起嘴角。 本想找他,倒想不到他倒先自个出现了。 “你们去查查这个少年的事情。”邺孝鸣顿了顿,“还有,自己领罚。” “是,少主。”黑鹰和白鹰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沉不住气的白鹰先说道:“少主,那少年的样貌不知为何顶像你。” “我知道。” “少主你知道?!”黑鹰惊呼。既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少主为何还能如此不动声色? “是他救了珞季凉。”邺孝鸣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事你们不用管。你们只需把他的事情告诉我,或者把他带到我面前。” “可是……”白鹰欲言又止,看了眼黑鹰的眼色,只好作罢。两人恭敬地领了命令,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邺孝鸣站了起来,双手交叠依在窗边,墨黑的眸子里满是深沉。 这名少年必须要找到……他对于他,总有种莫名地不安感,而这种不安,必须抹杀掉。还有…… “你找我?”房内突地出现温润的声音。邺孝鸣虽有些惊讶,却又理所当然地弯了弯嘴角,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身月牙白衣,微微笑着的少年。 “你的名字。”好半响,邺孝鸣不冷不淡开口道。 “你还真是倔强。”少年收起笑容,眸子半掩,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也罢,以后怕也是不能避免。你便唤我游鸣。” 邺孝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我来找你,是有事与你商量。”游鸣又挂上了笑容,浅浅一抹,“我希望我能与你合作。听闻凉儿的父母要收义子,想来你们也是要回去的,我希望能与你们同程,一同回去。” “好处。” “好处说来似乎没有。”游鸣有些为难地说道,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看着邺孝鸣冷淡的脸旁,是难得的严肃:“但你拒绝不了我。” “你口气倒是大。” “不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与我闲聊。”游鸣笑了笑。 “理由。” “我无法一个人回去。”现今的他的确是做不到,他必须依附于他们,与他们一路,从而减少很多的麻烦,避免节外生枝。 邺孝鸣拧了拧眉。想不到这个少年竟把他吃的死死的!知道他对他有兴趣,又因为珞季凉的缘故不敢冒冒然下手,还有…… 他的确不能把这个少年怎么样,也无法拒绝。只是心里的排挤与不悦却也是十分明显。好半响,邺孝鸣才答道:“可以。” 这个少年的身世太离奇,他必须得把他留下来。能不动声色地把黑鹰和白鹰同时放倒了去,也是不好招惹的人…… 邺孝鸣突然笑了笑,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一闪而逝,少年也噙着一抹浅笑,两人看着,默不作声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98了解 邺孝鸣吩咐底下的人给少年准备了间厢房,少年却摇了摇头,说没有必要。只等到出发之时再来和他们汇合。 “你不见珞季凉?” “总是会见的。”少年笑了笑。眉宇清秀,眼稍狭长,本应当是锐利的眼神,却因为面容过于柔和而显得温和得体。虽与邺孝鸣的如出一撇,却不同于邺孝鸣的冷冽,不禁让邺孝鸣黯下眸色。 任是谁看着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顶着自己根本不会做出的表情来谁都会生气的吧?那种别扭简直让人难以忍耐。 “随便你。”邺孝鸣冷声不耐道,一挥衣袍,突然没了谈话的兴致,只捡起一本闲书,头也不抬地看着。却是越翻越乱,什么也没看下去。 游鸣站在他身前,突然伸出手按在他的书上,“书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翻的。” “你怎么还没走。”语气里已是满满的不悦。 少年但笑不语。 “……”邺孝鸣轻叹了口气,语气仍是恶劣:“你和珞季凉是怎么回事。” “他小时候,我曾遇过他。”游鸣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倒是没有隐瞒:“凉儿那时顽皮的很,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因为和家里人置气,一个人上了雪山。又在山中迷了路,只顾着嚎啕大哭,也不懂得找块地躲躲雪。我恰逢捡了他的鞋,带他去山洞躲了一夜的风雪,算救了他一次。” 游鸣说着,脸色不禁更柔和,顿了顿,又缓缓说道:“后面便与他结识为了朋友。” 凉儿。邺孝鸣挑了挑眉。还顽劣,倒是瞧不出来。 他现在的性子倒是跟眼前的人如出一撇,闷得很。 “依你的年纪,你应该跟珞季凉差不多大。那时,你又在山上做什么。”若是山中的人家,怎么会不把人带回家而是去山洞?若不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雪山里,居然还能带着另一个半大的孩子,躲避一夜的风雪,实在令人惊奇。 游鸣愣了愣,转了话题:“现在倒是难得能见到凉儿活泼好动的样子了。”说着,心里不禁也有些难过。以往凉儿性子的确顽劣,总是挑着危险的事情去做,爬树也就算了,男孩天性如此。只是爬的树是在悬崖口倒是叫他好好捏了一把汗。人又长的瘦小,挂在树上颤颤巍巍的,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怕是会摔下去,粉身碎骨。 那是他第一次对凉儿发了火。狠狠地朝他屁股墩子打了几下,逼得他都流了泪,撕心裂肺的求饶。他当下气便消了,只拿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小孩见他不气了,抽噎着掏出怀里奇形怪状的梨子递给他,说要给他吃。 顽劣,却总还是有可爱之处,叫人怎么也生不了他的气。少年顿了顿,心里莫名的酸涩。接过他手上的梨子,拉下他的裤子查看那被打的略微红肿的部位,叹了一声,把人揽进怀里,轻声道:“凉儿,下次可不能再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哥哥打你,也是为你好。这梨子,哥哥很喜欢。” 怀里小声抽泣着的人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后怕还是觉得委屈…… ☆、99启程 怕也是因为这么一件事,少年才发自心底的想对小孩好。 把自己置于危险中,也不过是为了摘取梨树上他觉得好吃的梨子。 却是酸涩得很。 游鸣摇了摇头,从回想中慢慢抽回神来。见邺孝鸣仍是冷冰冰的看着他,不禁笑的更欢。 “你吃味了?” 邺孝鸣没有回答,脑海里闪过珞季凉珍贵的收藏着的小鞋,眸色变了变,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出去。”邺孝鸣看了他半响,不耐地拧了拧眉。这人,倒是自然熟得很,居然还敢窥探他的心思,可当真敢说!邺孝鸣不再理他,当下仍有很多事做,可不是闲扯的时候。更何况,他可没有心情听珞季凉的过去生活。 游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噙着笑容倒是没有理会他的冷言冷语,顺从地走了出去。 待人走了,邺孝鸣才抬起头来,对着少年离去的地方若有所思。慢慢收回视线,翻出今日需处理的事物。 珞季凉过来的时候,邺孝鸣正躺在塌上小憩。他不禁怔了怔,慢慢走到了男人的前边,俯下视线看他。 一片阴影打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邺孝鸣就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地与珞季凉对视着,墨深的眸子似要把人吸进去了一般。珞季凉也不慌,一点没有偷看被人发现的窘迫。默默看了半响,突然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男人脸上捏了捏。 邺孝鸣面无表情地抽了抽眉毛。 “才发现,你皮肤光滑地很。”好久,珞季凉才收回视线,却说了句不着调的话,又猛地谈到其他的事上去,“天色不早了。你不吃晚膳了?” 邺孝鸣坐了起来,看着窗外已经昏黑的夜色,慢腾腾道:“你倒是悠闲得紧。之前让你看的账本可都看了?” “看了。”珞季凉答道。 “看懂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 “你过来。”邺孝鸣一把拉过珞季凉,突然把他拉进了书房,捡出一本闲书塞到了珞季凉的坏里。珞季凉懵懵地看着那书,又抬起头来看邺孝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邺孝鸣简短地道,表情变得难以琢磨。 珞季凉哭笑不得。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好点了点头,吩咐底下的人去布菜。跟邺孝鸣相处久了,对方的脾性他是知道一点的,只怕问到口水都没了,男人还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还不如自己行动来的快一些。 把人请了出去,两人草草吃了点。期间邺孝鸣也不知为何安静异常,虽平时也大抵如此,但不知为何气氛沉闷地很。珞季凉有些疑惑,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待到晚上,他却是直接被抓着丢进了药浴里。 邺孝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日启程回家。” 珞季凉擦着背部的手顿了顿。 “今日你哥哥来了。” 珞季凉猛地回过头去看他! ☆、100疑惑 邺孝鸣默默看着他的反应,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不冷不淡:“今日和他聊了一下。” 珞季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你怎么不喊我!”哥哥怎么出现了……而且为什么找的是邺孝鸣而不是他?他顿了一下,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邺孝鸣,莫非是邺孝鸣不让哥哥见他? 邺孝鸣自是看出他在想些什么,只低声沉道:“他不见你。” “为何?”珞季凉有些激动地出声。 “我不是他。”怎么知道那人想些什么。邺孝鸣冷冷道,有些不满珞季凉的激动。 珞季凉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不妥,脸上微烫,低下头去,一时不知怎么应答。若是邺孝鸣存心不让他见哥哥,怎么还会特意跟他交代?哥哥之前便是不辞而别,怕也是真不愿见他。“哥哥找你是为了何事?”好半响,珞季凉才继续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你哥哥。”邺孝鸣却冷不丁地问了句,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珞季凉猛一慌,抬起头直直地对上邺孝鸣的眼眸。 说什么喜不喜欢,他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哥哥便是哥哥,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童年玩伴……总而言之,是非常重要的人,却不是那个意义上的重要。邺孝鸣怎么会这么认为……望着邺孝鸣眼里的认真,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只呆呆问:“你为何这么说?” 邺孝鸣眉宇间更加深锁,像化不开的浓墨,“你的小鞋。” “那……那又不是因为这个。”珞季凉舌头打结,慌忙解释道,想到自己珍而重之的摆在柜中的小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哥哥对于他来说,意义很大,那时候留着鞋子是因为他觉得根本不可能再与哥哥见面了。虽然怀揣着希望,到底绝望更多。所以,对于哥哥的感情更多的寄予到了哥哥为他找的小鞋上,却不曾想,邺孝鸣居然会记挂着这鞋,还会拿来与他质问。 他之前并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所以一时有些无措。话语开了前头,却不知如何接下去。看着邺孝鸣眼里有些难过,心不知为何微微刺痛了一下,更加不知如何说明。 只好依言直说:“那是哥哥帮我找的鞋。之前并不知道还会与哥哥见面,所以,便留着当做纪念。并不是因为那方面的意思,你别乱想。”说着说着,脸更加的红了,这话说着倒像是跟邺孝鸣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他喜欢他似的。 邺孝鸣沉默看了他一会,手在浴桶里的水摸了一下,把人拉了起来。珞季凉愣了愣,接过邺孝鸣丢过来的衣裳,默默穿上,脸上莫名地更红了。 这人……看似冷淡,却是个细心之人。 “那你喜欢我?”谁知,下一秒邺孝鸣却问出了更令人震惊的问题。珞季凉瞪着眼睛看邺孝鸣,张了张嘴,一不小心便沉进邺孝鸣深不可测的眼眸里。 分明是相似的面容,给人的感觉为何却完全不一样?珞季凉愣愣地想着,一时却回答不出来。明明关于哥哥,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理清关系,可是,一对上邺孝鸣的眼睛,下意识想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邺孝鸣冷冷地看着他,也不出声打扰,只执着的等着他的答案。见他脸越变越红,连脖子根都染上了绯红。眼睛不禁亮了亮。 两人默默对视着,却是越靠越近。邺孝鸣低下头,猛地拉过珞季凉的头,吻了上去。 珞季凉一愣,嘴唇上传来的热度,不禁让他闭上了眼睛。下一秒,紧紧闭着的唇瓣便被翘了开来,邺孝鸣的舌头灵活地钻了进来…… 珞季凉身体颤了颤,把手勾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101呆子 仰着头被按着吻了好久,待到邺孝鸣放开了珞季凉,他的唇已经肿了,红艳艳地挂着水渍。珞季凉呼呼地喘着气,手扶在邺孝鸣的肩膀上,仍是看着他。 邺孝鸣抹去他唇瓣的水渍,又难得温情地啄了几口。最后把吻移到他的眼上,才让他转了视线。 珞季凉反应过来,连忙放开了邺孝鸣。掩饰尴尬地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梳洗睡吧。” 邺孝鸣挑了挑眉:“你这是在邀请我?” 胡说什么!珞季凉面上一赧,心里想着什么,嘴上便喊了出来。 邺孝鸣只笑了一下,吩咐外头的人准备梳洗的用品,再不管珞季凉,脱了衣物径直地泡进后头的温泉浴池里。 珞季凉在旁边站了站,觉得被戏耍般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想到什么的时候,脸倏地一红,再顾不上什么,爬上床上,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不解地拧了拧眉头。 邺孝鸣并没有沐浴太久,只不一会儿,便坐到了床边,解了纱帐,俯下身隔着被子在珞季凉的耳边说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没有认出我。” 珞季凉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邺孝鸣是说他们新婚洞房时的事情。 “因为年纪小,所以我也记不太清楚哥哥的样貌。那时虽见你有些眼熟,但是你和哥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便没往那方面深究。”他顿了一下,忽然道,“那时候你不是醉了么!”怎么还会记得那时的事情! 邺孝鸣嘴唇弯了弯,挤进被窝,“我酒量可没那般差。” 分明是在戏弄他! “想不到你倒是单纯的很。” 听着那人凉薄冷淡的声音,珞季凉怔了怔,转过身在邺孝鸣锁骨的皮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发觉,跟邺孝鸣在一起久了,他的耐性是越发少了。邺孝鸣这人,总能轻而易举让你哑口无言的难堪。 不痛不痒。邺孝鸣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珞季凉到底没敢下死劲,在皮肤上报复性地磨了磨,也只是沾了邺孝鸣一点唾液和皮肤微红而已。他自觉成功了,得意地翘了翘嘴角,刚想退出去,邺孝鸣却猛地按住他,不让他动弹。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下一刻,便有什么抵在了他的腹部上。珞季凉一愣,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邺孝鸣。邺孝鸣面上表情不变一分,只拿眼神示意,不知为何,震慑力惊人。 想起昨夜,珞季凉脸色白了白,默默拉开了一点距离,只低声道:“我的伤势还没好。” 邺孝鸣没有答话。 好半响,珞季凉才难堪地继续开口:“我用手帮你。” 邺孝鸣仍是没有答话。 “你放开我。” 邺孝鸣没有动作。 “……”珞季凉把心一横,也死死抱着邺孝鸣,不让他动弹。两人手足交缠,本应缠绵悱恻才是,却是生生摆出了打架的丈势。珞季凉顿时哭笑不得。 “别乱动。”邺孝鸣按住珞季凉胡乱动弹的身子,沉声道:“我昨夜跟你说过,不会温柔。” “你也没有温柔。”他便是男人,虽不似女人柔弱,也不想无端端地受苦。 “我停下来了。”邺孝鸣叹了口气,恼怒地看着他,清冷的眸上带着怒气,“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珞季凉好脾气地顺着问道。却差点没把邺孝鸣气死。 邺孝鸣没有答他,只是愠怒地咬了咬他的耳朵,强势地把他的手拉了下去,又粗鲁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动手,呆子。” 为什么?还不是怕他真不愿意。叫的那般凄惨,倒像他对他用强一般,可当真是个呆子! ☆、102忌惮 第二日他们便启程回邺家。 凌皖不知何时过来的,竟也在回程之列。珞季凉看着凌皖身旁站着的珞萤,愣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珞萤站在队舞中,偷偷瞄了珞季凉一眼,两人视线一时竟对上了,珞萤一见,又连忙把脸撇了开去。 那萤儿,怕还是在他生他的气罢。珞季凉这般想着,便没有走过去,只想着回了家再好好哄哄他。 凌皖若有所思地看着珞萤,眼珠子转了转,突地扬起一抹笑意。抓起珞萤的手臂,就往珞季凉的马车走去。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珞萤低声道,见凌皖是拖着自己往公子那边去,不禁挣扎地更厉害了些。 “我道你只对我置了气,原来也对你家公子生气。”凌皖调笑道,勾起嘴角笑得邪气,“明明又担忧地很,你这小孩,可真是表里不一。” “不用你管。”珞萤脸僵了一下,有种心事被说破的窘迫,“你别拉……”话还没说完,人却径直被拉到了珞季凉的跟前,珞萤只好呐呐闭了嘴。闹了别扭,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珞少爷,好久不见。”凌皖打开扇子,勾着笑缓缓说道:“听闻你坠了崖,可差点没吓了一跳,现在看来,幸亏你无事。” 珞季凉半个身子迈进了马车,听到凌皖的话,又把身子探了出来:“多谢挂虑,我并无大碍。” “我倒还好,便是这身旁的小孩,记挂地厉害,偏又使着性子,扭捏地很。这不,我带着人过来,叫他仔细地瞅瞅,也不必再担忧地夜不能眠了。” 珞季凉把眼望了过去。果然见珞萤眼眶下深深的一圈,眼眸也没了往日的精灵有神,瞅着了无生趣。他一怔,心里不禁有些复杂,又缓缓升上了暖意。 珞萤听凌皖这么一说,公子还看了过来,不禁连忙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是谁怀里还藏着好些伤药了?” 珞萤面上一赧,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抬起眸子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珞季凉。 他那日竟说公子坏死了,想了好些天,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妥,逞一时口舌,伤己伤人。他本就是生自己的气,谁曾想,一不小心便对公子发了脾气,可当真可恶!知道自己可恶了,也没勇气去看公子。若是邺少爷不挡着他的看望,他怕也只敢在门外徘徊,是没有勇气进去的。 公子那日的眼神,是真的伤了心了。 这般想着,手却被抓了去。珞萤抬起头,珞季凉噙着笑,把人拉了过去。 “萤儿,你上马车来。” “公子!”珞萤喜上眉梢。 “好了。瞧你这眼圈深的,都可以媲美那山中的白猫了。”把人拉了上去,又转过身来,低声道:“多谢凌少爷的提醒了。” 凌皖扇了扇手中的纸扇,但笑不语。只拿眼神瞥了珞萤一眼,让珞萤慌忙地撇开了视线。 “凌皖,进来。”马车内传出冰冷的声音,凌皖看了一眼,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毫不客气地进了马车。 马车很大,可容得下八人有余。摆了一张小榻,又垫了许多的垫子,而邺孝鸣正坐在一侧,闭目养神。珞季凉顿了一下,坐到了邺孝鸣的旁边。凌皖上了去,径直坐到邺孝鸣对面,与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之前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叫我做的事还能失手?”凌皖笑了笑,眼里却没染上笑意,“是他派人下的杀手。” 邺孝鸣睁开清冷的眸子,并无一丝波澜,只缓缓说道:“他倒是抓着我不放。” “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凌皖道,“怕是不好好解决只会祸及无辜。” 邺孝鸣暗了暗眸色,一手放在珞季凉的腰侧,猛地收紧。 “任人揉捏也不是我的个性。”见珞季凉拧了拧眉,邺孝鸣又悄悄放松了一点,“怕是因为上次父亲和母亲来的事让他有所忌惮了。” ☆、103业国 邺孝鸣的身份,凌皖自是知道的。在一起多年,知而不言,早已形成了默契。再者,他这身份特殊,偏还没名没分,凌皖纵然为他感到不平,却是无能为力,说来也只会徒然添堵。于是,两人都心照不宣,也没有俗世的礼节约束。 “纵使如此,你都已经娶了相君了,他怎么还揪着不放?”这便是难解之处。 按理,邺孝鸣娶了男妻,又没名没分,是断不可能对那人造成威胁的。堂堂一国之君,想来也不应当如此小气,赶尽杀绝才是。 “珞季凉身上印了正妃的印记。”邺孝鸣面无表情道,“父亲母亲既是承认珞季凉的身份,也便是承认我的身份。”邺孝鸣并不忌讳珞季凉和珞萤,他之前便说过,珞季凉日后便会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因而,这话既是说给凌皖听,也是说给珞季凉听的,“父母亲为了这事专程赶来,怕是让他觉得了威胁。这王爷身份,虽没有公诸于众,却是挂上了。更何况,母亲还给了珞季凉代表信物的玉佩。可他也并非鲁莽之人,父亲仍在,便敢公然对我出手,怕也是有小人在侧唆摆,才狗急跳墙。” “如此,你可要怎么做?” “要你走一趟。”邺孝鸣弯了弯嘴角,“他既然被人唆摆,自然要有人点醒他。” “我可不做这辛苦差事。”凌皖连忙摆了摆手,一副怕麻烦上身的古怪模样。 “你嘴巴贼得很,只能你去。”邺孝鸣却不同他开玩笑。 他身份虽蹊跷,不得认祖归宗,却仍是得到父母亲的偏爱。自小,该给他的不会小气,他想要的也尽量争取。因而,邺孝鸣打从心底便是自高自傲的。在他的身份上,他父母不曾隐瞒,因为父辈的原因,无法承认他的身份,也让前任君王对他愧疚不已,只能尽量补偿。 邺孝鸣打小聪慧,自是明白自己的地位,也很早便从他的姓氏知道自己该处的位置。 邺,业国的右耳,辅佐之意。而他身上的家徽,虽是业国国花,却是要他安定之意。他父母给他取的名字,安国和孝方能飞鸣,意思一目了然――让他莫争莫抢。 他幼时虽有过愤懑,只是后来因着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让邺家崛起,成为江湖上不可小觑的力量,他倒是无意跟那远在天边的哥哥抢什么劳什子君王之位了。 他此时此刻的地位,又与他那不曾见过面的哥哥有何区别? 邺孝鸣笑了一声,满是自傲与不屑,他们虽不怕他,偏安一耦,却不想冒冒然打破这平衡。 “李岩之之前曾欠我一人情,想来要他一副字画也不是难事。”李岩之的字画价值连城,难得一求。凌皖曾多次求画,也没能成功。听了邺孝鸣的话,眼睛不禁一亮,看着自己的折扇,眉梢上扬,“答应你自是没问题,只是长途劳顿,去国都可是烦扰的很,我要跟你要一人。” “谁?” “他。”凌皖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似是星光灿烂,指着身旁的惊愕的珞萤,笑的如同狐狸一般。 ☆、104背后 “不行!”凌皖话一说完,珞萤就跳了起来,急切地说道:“我还要照顾公子呢!谁要跟你去国都!”他自懂事开始便在珞季凉身侧伺候,自然不愿意离开珞季凉。更何况,去国都为何非要他跟着,分明是凌皖又想趁机作弄他,他才不会上当! 邺孝鸣看了珞季凉一眼,冷声道:“珞萤是珞季凉的人,要做什么你得问他。只是,珞萤是他的贴身伺童,我劝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机灵的人还有许多,你可随便选一个。” “我只要他。”凌皖倒是耍起无赖来,笑眯眯地道:“不知珞少爷可愿借他随我走一趟?路上有人与我拌嘴,也好打发时光,兴许我心情一好,嘴皮子更溜了也不定。” 咋一看他话说地在理,实际完全就在耍无赖。分明不用人跟着也行,非要拖个人下水。也不知他要珞萤跟去做什么,珞季凉只觉得不可轻易答应,只是事情的重要性又不可不顾,只怕凌皖这人还真会无赖到底起来,说不去就不去了。 “这事你得问珞萤自己的意见。”他抿了抿嘴,看着邺孝鸣略带揶揄的神情,只好学着他踢皮球,把主意交给珞萤自己。 “我不跟他去,公子!”珞萤瞪了凌皖一眼,气呼呼地道。凌皖却不急,招了招手让珞萤附耳过去,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什么,只见珞萤眼睛倏地瞪大,再回过头来,便对着珞季凉说道:“公子,我愿意跟着他去。” 珞季凉皱了皱眉:“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公子,我心意已决!”珞萤眼睛亮了亮! 还心意已决,珞季凉不禁哭笑不得。这凌皖到底对珞萤说了什么话,居然让他文绉绉地说出这番话来。 “如此,也不是不可。只是凌皖你要保证珞萤安然无恙地回来。” “这是自然。”达成了目的,凌皖得意得很。笑眯眯地掐了掐珞萤的脸颊,说什么定会护好他周全的酸话。邺孝鸣见他们无事了,便把人赶到了另外一辆马车,只留下珞季凉在身旁。 “有什么事便问吧。”邺孝鸣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淡淡道。 当今皇帝是在太上皇还在位时接替的,太上皇把位传给了皇帝之后便不问政事。听闻云游四海,带着心爱的妃子,游阅大河江山。只是,权力却没有完全放任,兵权只留了一半,剩下一半还掌控在太上皇手中。这不,听闻太上皇去见了他的弟弟,虽没有名分,皇帝却难免担忧,派了好些人过来打探虚实。 本来儿子成亲,父母在侧无可厚非,偏偏太上皇他们隐瞒了行踪,是悄悄到邺家的。皇帝生性多疑,又教身旁宦官撺掇,便下定决心,以除后患。 只是无奈邺孝鸣武功高强,身旁更是高手云集,要想动手绝非易事。这不,珞季凉在身侧,又不识武功,才总是首当其冲。 本来邺孝鸣带着他来山庄,一来可以疗伤静养,二来是为了躲避追杀,却万万想不到,皇帝的眼线如此之多,竟马上就找了过来。 邺孝鸣自是生气,只是默不作声的打点一切。谈得拢自然是好,谈不拢他也不怕,大不了他帮他哥哥好好理理该如何管理业国。 (好吧,人家只是想打发走这两只电灯泡→_→顺便谈谈情说说爱gt3lt今天主要是背景交代。。。) ☆、105周全 珞季凉在旁听了他和凌皖的谈话,又加上邺孝鸣给他讲的事情,拼凑着大概猜出了缘由。 皇家一向无情,兄弟厮杀是常有的事情。你虽无意,但猜度生疑,往往却是无事生非。又加上邺孝鸣与他的哥哥并不亲近,连一面也没见过,皇帝忌讳着他,也是正常,珞季凉并不对此感到惊奇。只是对于邺孝鸣毫不在乎的态度,不禁拧紧了眉头。又询问了几个问题,才明白个中具体缘由。想起那日邺孝鸣母亲给他的玉佩,不由一怔。 “之前你母亲给我的玉佩……”那玉佩看来并不只是单纯的玉佩。 “你收着便是。”邺孝鸣淡淡答了句,拉过珞季凉坐到塌上的阶梯,人径直躺倒在塌上,枕在他的腿间,挪了挪位置。珞季凉不禁一僵,便看到邺孝鸣闭着眼睛,嘴角还掩着一抹笑。 “你笑什么?” “别动。”邺孝鸣按住他的腰,指尖从他腰间轻轻划过,“我休息会,到了喊我。” 珞季凉有些无奈,看着身旁放着的茶壶,有一股泼上去的冲动。邺孝鸣正一动不动地枕在他腿上,也不算太重,只是他想动不敢动,身子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幽幽叹了口气,只好把视线放到了窗边的帘上。 只是想了想,又觉得便宜了邺孝鸣。盯着他长而浓密的睫毛看了好久,眉宇间越皱越深。 邺孝鸣长的是极好看的,面目俊挺,五官分明,眼睛狭长,睁开眼时,眼神幽深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一般。没有睁开眼时又显得谦谦如玉……可是跟哥哥并不一样……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珞季凉怔了怔,等到他反应过来,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上了邺孝鸣棱角分明的脸庞。而邺孝鸣在他触上他脸庞的一刹那,突然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他。珞季凉手一抖,心猛地跳快了一拍,想把手抽回来,不知为何却盖到了邺孝鸣的眼睛上。 他这是在做什么…… “你做什么。”邺孝鸣的睫毛抵在他的掌心,传来微微的痒。珞季凉想把手挪开,却被邺孝鸣按住。 “我不小心的,你继续休息吧。”珞季凉尴尬地说道,被按着的手,不知为什么灼热异常。 邺孝鸣等了一会,突然坐了起来。珞季凉连忙把手收起来,坦荡荡地看着他。 邺孝鸣瞧了他一会,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下,而后粗鲁地把他按到自己怀里,珞季凉还没反应过来,两人位置就颠了过来。直直地躺到了塌上。 马车空间很大,两个大男人躺在塌上倒也足足有余。邺孝鸣把人困在怀里,说道:“睡吧。” 被人紧紧固在怀里怎么睡得着,珞季凉也不知他是细心还是故意,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不然自己就要被桎梏而死了。 邺孝鸣没有理他,过了一会还是慢慢松了手臂。 “你觉得凌皖此行能有用吗?”好半响,珞季凉也没睡着,邺孝鸣直直地瞪着他,看来是不睡了:“皇……虽不知你哥哥的性情,只是单纯的说服,我觉得他不一定会听凌皖的劝。” “自然不可能单纯说服。”邺孝鸣懒洋洋道,“本也没有打算与他浪费口舌。凌皖看起来虽不靠谱,做事却牢靠,又深谙胁迫,要他去明为说理,实则是为了警告皇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并不惧怕他,要是他要兵戈相见,我也乐意奉陪。” 那两人刚刚那一番要以理服人的谈话是为了什么? 珞季凉不禁苦笑。看着邺孝鸣狂妄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种被戏耍的微妙感。 “他毕竟是个君王,你这般做,要他怎么下台?”珞季凉说道,眼里满是忧虑,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天子呢?邺孝鸣以往并不是如此鲁莽的人,为何……他不禁抬起头看着邺孝鸣,也不管是不是自作多情,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你方才说了,要以理服人,我们自是要以礼相待。皇帝可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人,即使你有一方势力,也总得给他些面子。不如让凌皖献上些珍宝觐见。”珞季凉想了想,继续说道,“你父亲既然留了一半的兵权,想来你哥哥对他也是有所忌惮的,不如我们修书告诉你父亲,好让他施加点压力,让你哥哥再不敢轻易动你。” 珞季凉想着想着,越发觉得可行。邺孝鸣一直隐忍着也不是个道理,看他的样子,被追杀倒像是常态……他抿了抿嘴,不知为何把邺孝鸣放到了弱势的地位,越发觉得他可怜起来…… 邺孝鸣在旁边看着他,眸色深了深。自是没有错过他看向自己时可怜的神态,弯了弯嘴角,不禁凑到人的耳边:“你说的有理,我会让凌皖给他备些好礼。父亲方面我们就不麻烦了,他自是不会让我吃亏。只是,你莫非以为我的仇家只得皇帝一家吧?” 珞季凉猛地抬起头来。 “邺家居于如今的地位,自是树敌不少。”邺孝鸣假意叹了口气,看着珞季凉惶惶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把人按进怀里,声音清冽:“多如牛毛,也能护你周全。” ☆、106劝导 一回到邺家,乖乖就飞一般地奔了出来,小爪子抓着珞季凉的衣摆就往上爬,坐到了它的专属领地上。 几日不见,乖乖倒是胖了些,只是仍是小小的一只。毛发比之前硬朗了许多。刺在脖颈间,微微的疼。瞅着非常健康,只是那软软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心软。珞季凉揉了揉它的脸颊上的毛,笑了笑。 邺孝鸣从马车走下来,看了他肩上的小东西一眼,毫不客气地伸手把它拎了下来,乖乖在他手上慌忙挣扎起来,只是折腾了好一番,还是脱离不了魔掌,只好可怜兮兮地蜷缩下来,直直地看着珞季凉求救。 珞季凉哭笑不得:“你弄它做什么,放它下来。” “走。”邺孝鸣却没理他,径直地拎着乖乖往门口走去。 珞季凉顿了顿,跟了上去。示意珞萤把乖乖拯救下来。珞萤得了命令,连忙跑到了邺孝鸣旁边,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我来拎吧。”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把乖乖丢到了他手上。乖乖呜咽了一声,在珞萤手上瑟瑟地发抖,一直往珞萤怀里拱去。凌皖在旁边啧了一声,扇着扇子点了点他怀里的小家伙,“珞季凉你还养这种小东西……” 珞季凉脸不禁一红。乖乖确实长的可爱了一点,身为男子养这样物事,也颇为不适合…… “你有什么不满?”邺孝鸣偏过头看着他,清冷的眸里满是冷气,声音里带着愠怒。 “倒是没有。”凌皖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地翘了翘嘴角。 珞萤在旁边小声提醒:“乖乖是少爷送给公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凌皖更是玩味了,“自己送的东西你也好吃味,可当真……”后面的话却是没有出来。 珞季凉猛地看向邺孝鸣。邺孝鸣却是懒得理他,冷着张脸进了书房。珞季凉愣了愣,看了凌皖一眼,又看了邺孝鸣的背影一眼,微微笑了笑,喊珞萤跟他进房间,只示意凌皖自便。 凌皖瞅着他们走远,拿出折扇,吩咐书房门口站着的丫鬟去沏茶,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 “你当真要跟凌皖去国都?”珞季凉把乖乖接过去,放在腿间,“可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长则可能要半个月有余。” “公子,我想好了。”珞萤笑嘻嘻地给珞季凉倒了杯茶,“萤儿也没去过国都,正好见识见识。” “你当真这么想?”珞季凉拧了拧眉头,一手安抚着腿上的乖乖,“凌皖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先前可不是这般说辞的。” 珞萤怔了怔,摸了摸脑袋。不知道怎么说好,只好打哈哈地转了话题:“也不是很久,公子可是没了我不行了?我就说公子离不开我的身边嘛……” “珞萤。” “公子。”珞萤也趴到他腿边,“这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事,珞萤也正好见识,有何不好?凌皖瞅着坏,心眼却是好的。你有了交代,他也断不敢欺负我,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好吧,既然你都决定好了。” “谢谢公子。” “出门在外,记得万事小心。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马虎。” “萤儿记下了。” ☆、107儿时 珞季凉又跟珞萤谈了好一会的话,事无巨细,珞萤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连连的点头,最后软软地趴到他的腿上,只拿眼神巴巴地看他。 珞季凉住了口,也知道自己太嗦了一点。便把人放了,让他下去休息。珞萤一听,眼睛一亮,连忙跳了起来,朝他吐了吐舌头,蹦到了门边。 “公子,你可越来越像杜夫子了!”杜夫子是珞季凉小时候的老师,经常一说起学问就停不下来。珞萤站在旁边,常常一瞌睡就是整堂课。 珞季凉愣了愣,抬了抬眉梢,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我倒是不介意比夫子更严厉些。” 珞萤听了他的话,不禁扁了扁嘴,知道珞季凉是在警告他,摆了个鬼脸,做了个退礼,连忙跑了出去――三十六计,跑为上计。 待人走远了,珞季凉才默默叹了口气。安抚着腿间的乖乖,低声道:“萤儿这般小孩子气,也不知道让他去是对还是错,乖乖,你觉得呢?” 乖乖自然不会理他,只拿身子往他怀里拱了拱。 邺孝鸣回来的时候珞季凉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乖乖蜷成一小块,窝在他的肩头,也睡得正熟。邺孝鸣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乖乖便意识到什么危险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与他默默对视了半响,后退了几步跌到地上,倏地一声便窜地无影无踪。 邺孝鸣看着它的傻样弯了弯嘴角,只是须臾又掩了下去。珞季凉躺在塌上,只草草披了条毯子,书看了一半,搁在一边。邺孝鸣把那书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搁了回去。看着熟睡中的人儿的侧颜,连着毯子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起来。珞季凉哼了一声,却是没醒过来,往他怀里挤了挤,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 邺孝鸣把人放到了床上,解了他的外衣,又把床幔放了下来,神色复杂地盯着人看了好一会,伏下身去,咬了他唇瓣一口。 他与珞季凉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珞季凉的抓阄礼上。 他本不愿过去,只是父亲执意让他跟着。说是父亲好友的孩子,怎么也想让他见上一面。 于是他便去了。 原以为是什么官宦世家,谁知只是非常平凡的商户人家。他虽有些疑惑,只是听着对方与父亲之间的交谈,却发现对方学识颇高,气度不凡。直到父亲拉了拉他的手,他才反应过来,朝对方使了个辈分礼。 “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珞父连忙喊道。 “你受得。”他父亲却仍是含笑,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会,不知为何又突然大笑了开来。邺孝鸣在旁边看得蒙蒙地,又像来不太喜欢这种寒暄,松开了父亲的手,走出了正厅,在珞府里胡乱溜达。 珞府里的人自然认得他这个贵客,于是一路上也没有阻拦他,只行了礼,便退到了一边。邺孝鸣看着周围的山水庭苑,格局布置颇为典雅,看着舒服,心情也不禁由纳闷,变得愉悦起来。 然后便突然听到了一声啼哭,一个院子里有几个仆人急忙地进进出出,邺孝鸣愣了愣,猜想那便是父亲要来看的孩子住的地方吧! 略一思索,便踏着步子走了进去。屋内的老nn看了他,连忙起身对他行了福礼。 邺孝鸣便凑上去看,只见小床内的小家伙哭的脸蛋都皱成了一团,红扑扑的。 “他是怎么了?”邺孝鸣偏过头问那nn。 “也不知为何突然哭闹了起来。”nn为难地说道,“刚刚喂了奶,也不是尿裤子了,奴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派人去喊了夫人过来。” 邺孝鸣哦了一声,又凑前了一点,趴下身子倚在小床上,若有所思道:“是想找人陪他玩了吧?”他说话脆脆生生,还带着点孩子气。nn在旁边听着,不由一愣。 珞季凉见着上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儿也是愣住了,吸了吸鼻子,倒是不哭出声,只鼻子红红,眼睛红红地掉着金豆子看他。 “不知羞。”邺孝鸣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一手握住他的小胖手,一手抹了抹他的眼泪:“你不哭了,哥哥便陪你玩。” 珞季凉眨出几颗金豆子。 “懂了不?”邺孝鸣捏了捏他的脸颊,转身道:“nn,你抱我进去。” 珞季凉的小床周围围了一圈保护用的红木,还裹了好些层的绸布。他腿还不够长,根本上不去。nn听了他的话,有些为难,只怕他伤了小少爷。只是又不能拒绝,只好千交代万交代,要他小心别弄疼了少爷。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邺孝鸣被她说的有些烦,指着床内的人道:“你没看见他有多喜欢我吗?”nn一瞅,还真是!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哭了,伸着手要邺孝鸣抓呢! nn只好连忙把邺孝鸣放了进去。 “nn,你把他抱到我怀里。”邺孝鸣说小不小,这会起了玩的心思,想把人抱起来,却是抱不动。只好求助旁边的nn。nn瞅着他细致,并没有蛮横地把少爷抬起来,人也放松了许多,帮着让珞季凉坐了起来,窝在他的怀里。 邺孝鸣掐了掐他的脸颊,见着他傻乐,不禁笑得更欢:“nn,他叫什么名啊。” “回小少爷,凉少爷名为季凉,珞季凉。” “原来是小凉儿。”邺孝鸣正经地道,见小孩儿睁着大眼睛看他,扯过一旁的小鼓,摇了摇。谁知小孩眨了眨眼睛,只抓着他的衣服,对那小鼓丝毫没有兴趣。 “你不喜欢?”邺孝鸣又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几个声音。 珞季凉咿咿呀呀地说了几句,软软的牙肉咬在他的脖子上,倒是不疼,只是痒。 邺孝鸣想了想,也是,这鼓平时都是用来哄小孩的,怕他是玩够了。从脖颈间扯出一块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小孩的手上。 小孩看了看他,突然眯了眯眼,把玉佩放进了嘴里。 “可不是这么玩的。”邺孝鸣连忙阻止他,旁边的nn也被吓了一跳,心里大喊了一声祖宗! 邺孝鸣把玉佩挂到小孩的脖子上,拍了拍,又拿起来,放到小孩的眼前。 “呐,看,里面的图案漂亮不漂亮?这可是我父亲从小给我带到大的,你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哥哥便给你好不好?” 小孩咧开嘴巴。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啊。”邺孝鸣老神在在地道,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来,亲一个。” 【城:“邺少你居然从小就拐带我家小凉儿?!!他只有一岁,你就觊觎人家tt” 邺孝鸣:“……” 城:“小时候多可爱啊!现在一点都不!” 邺孝鸣:“……” 城:“……我还是写文去吧=_=”】 ☆、108作弄 珞季凉却像听不懂他的话似的,只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顺着他的手指,眼睛突然一亮,小胖手也戳到他的脸颊上,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邺孝鸣愣在原地,只感受到小孩的手指软软地戳到他的脸上,一下一下,玩的正不亦乐乎。 缓了半响,他才突然露出一个斜斜的笑容,拉开小孩的手,头碰到他额头上,一字一顿:“再戳哥哥,哥哥可要打你了!” 小孩呀呀地笑着,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伸着手又要去戳!邺孝鸣伸出手挡,另一只手捏了他脸颊的肉一下,手指戳在他脸上就不放下来了。 nn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想不到那酷酷的小少爷也会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只是见珞季凉又欢喜地紧,便坐到一边,由着他们玩。 被认为很欢喜的小凉儿却并不是真的欢喜,邺孝鸣的手指直直地抵在他脸颊的肉上,一点也不舒服,又一直不松开,渐渐就觉察出疼了。小孩撇了撇嘴,一手也戳到邺孝鸣的脸上,试图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见他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越发觉得气恼。 恼着恼着眼眶就红了,氤氲着水汽,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邺孝鸣抬了抬头,示意他亲一口,自己便放过他。 “不许哭。”邺孝鸣厉声道,“敢哭我就不理你了。你可真不乖,叫你亲也不听,坏小孩!” 珞季凉嘟了嘟嘴,吸着鼻子却没哭出来。也不知道是怕他不理他,还是怕他打他……等了会,软软的小嘴唇靠了过去,亲在了邺孝鸣的嘴上。 邺孝鸣愣了下,只感受到嘴上被软乎乎地蹭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臭小孩!你吃我豆腐!”他虽然小,也知道嘴唇是让将来的媳妇亲的,现下居然被小孩亲了! 小孩不解地望着他。 邺孝鸣狠狠地擦了擦嘴角:“叫你亲脸,你怎么亲嘴去了!” 明明是他叫亲的!小孩看出那人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呀呀了几声,摊开手要抱抱,眼眶一瞬间又储满了水汽。 “不理你了。”邺孝鸣恶狠狠地说道,做势要走。 “呜呜呜呜……”小孩被他欺负地惨了终是哭了出来,却没发出多大的动静,只呆呆看着他,默默地掉着泪。 邺孝鸣跨出了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见他哭了,咧开嘴,笑眯眯地掐了掐小孩的脸颊,示意他别哭了。 “哈哈,你可真是笨!说什么信什么!”邺孝鸣哈哈笑了起来,看着小孩又哭又笑觉得好玩极了,捧着小孩的脸颊吃了几口嫩豆腐,最后又恩赏般地亲了他的小嘴唇一口。 小孩愣了愣,这才咯咯笑了起来。软软的发蹭在他脖子上,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突然觉得累了。只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你怎么睡了?”邺孝鸣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脸颊。他还没玩够呢! 小孩挥开他的手,不愿睁开眼睛。 “凉儿怎么了?”门外传来温婉的声音,邺孝鸣一愣,也不闹小孩了,端端正正地当枕头。 那声音越发的近,见到邺孝鸣更是小小惊呼了一声:“邺少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又看了他怀里的小孩,连忙道:“nn,你怎么让邺少爷来照顾凉儿呢?” “珞夫人好。”邺孝鸣软软说了句,抬着星星亮亮的眸子:“他睡了,您小声点。” 邺孝鸣回过神来,只见身下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而他的唇瓣,还被自己含在嘴里。 邺孝鸣这才慢慢退了半个身子,抿了抿嘴唇,发现自己方才竟是挂着笑的,不由僵在了原地。好半响,才冷冷说道:“你现在可不比你小时候可爱。” “啊?”珞季凉还没反应过来,只看着自己被压住的衣角,还在奇怪邺孝鸣刚刚的笑容。 怎么说呢……又满足又愉悦,似乎是打从心里感到快乐……却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的慌! “你想什么。” “想你笑什么。”珞季凉收回神来,微微一笑,“你方才可是吓到我了。” “……” “你该常笑些。”珞季凉顿了顿,复又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到了床上?” “凌皖他们明日便出发。”邺孝鸣道。 珞季凉一怔,不由紧了紧眉头:“这么急?” “自是越快越好。”邺孝鸣顿了顿,缓缓说道,“我们后天也出发。” ☆、109 赵鹰 出发?他们这是要去哪? 珞季凉不禁愣了愣:“我们?去哪?” “国都。”邺孝鸣翻了个身,坐到了床上,“凌皖他们先行一步,我们去之前先去你父母家。” 去国都的路上途经珞府,他们并不急着去,邺孝鸣的打算是先回珞府,参加珞府认领养子的相关事宜,然后再去国都。 只是珞季凉没想到邺孝鸣是要跟着他去的,前段时间收到了他父母让人带过来的帖子,他本是想着自己一人回去的。 “认领养子也并非什么大事,国都那边的事更为紧急,你也不必专程过去一趟。”想了想,珞季凉才有些忧愁地说道。邺孝鸣哥哥一看便是来势汹汹,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一段时间内,他们便遇到几次刺杀。虽然邺孝鸣不大在乎,到底凶险……又猛地想起邺孝鸣那晚对他说的――多如牛毛,也能护你周全,不禁脸上热了热。 “无碍。”邺孝鸣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突然抓起他在被窝下的脚丫,捏了捏,冰凉凉一片,“国都一事并非紧急,只是顺路,你不必挂忧。我们途中还得去商会看看,你正好去了解情况。白鹰黑鹰此行也会跟着去,只是怕有闪失,我会再派一个人在你身边暗护。” 被捏着脚让珞季凉好不自在,被引了注意力过去,根本听不清邺孝鸣究竟说了什么。邺孝鸣又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还轻轻地揉捏着,缩了缩脚丫,珞季凉脸一红,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轻声问道:“……什么?” 邺孝鸣拧了拧眉,打了个暗号,床幔外立马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他放下珞季凉的脚丫,沉声道:“赴鹰,相君在之后便由你护卫。”赵鹰武功与白鹰他们不相上下,虽不比他们灵活机智,好在敦厚认死理,誓死忠心护主。 “是,少主。”床幔外传来低沉雄浑的声音。 珞季凉顿了顿,掀开幔帐看了过去。只见那人虎背熊腰,长的却是颇为老实忠厚。略一停顿,珞季凉便走了出去,喊他起来。 “以后我是你主子,你听我的还是听你少主的?” “自是听相君的。”赵鹰略一思索,老实答道。 珞季凉不禁抬了抬眼梢看向邺孝鸣,神色间带着微微的得意。 “你往后叫我珞少爷便是了。” “是,珞少爷。”赵鹰应道。 “你下去吧。”邺孝鸣挥了挥手,赵鹰却岿然不动,只拿眼神看向珞季凉。 这人……可当真说一不二。珞季凉不禁微微一笑,吩咐他下去。赵鹰这才欠了欠身,朝两人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你这人找的好。” “看我吃瘪你就这么开心?”邺孝鸣看着他嘴角掩不下去的笑意,挑了挑眉,一把把人揽到了怀里。 “这可是邺少爷选下的人,哪有什么吃瘪之说?季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珞季凉敛下神色,“却是没想到他果真忠心护主。”便是立马,就把前任主子的命令左耳进,右耳出了。 小人得志某种意义上颇能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邺孝鸣冷哼了一声,手在他腰上慢慢地收紧:“回来我便把他调离,到那时,你可别因为他不听你命令而躲到我怀里哭。” 珞季凉顿时哭笑不得,这人,怎么如此! ☆、110送行 第二日天还没亮凌皖便叫醒了珞萤,摸黑上了马车。珞萤睡眼朦胧,只知道是凌皖带他过来的,不一会,又把眼睛闭了回去,睡着了。凌皖看着他,好笑地用扇子点了点他的鼻子,把一旁放着的毛毯披到他身上。 这小孩,现下睡得倒是香。醒来了怕得跟他急,怪他没让他和他公子好好告别。 “此行,切莫轻举妄动。”邺孝鸣站在马车前,沉声嘱咐道:“国都不比我们的地盘,不要意气用事。”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照顾好珞萤。” “你可越活越严肃了。”凌皖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从马车探出大半个身子,“你交代我的事何曾失手过?尽管安心便是。我虽意气用事,到底会顾全大局,我和珞萤在国都等你便是。” 邺孝鸣点了点头。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一边吩咐一旁的管家准备出游的事宜,一边往小筑走去。 时间尚早,清晨带着冷冷的水汽,珞季凉还在熟睡,并不知道珞萤他们已经出发了。 让凌皖提前出发的事邺孝鸣并没有跟珞季凉提起。珞萤虽是小小的伺童,性格却娇气,跟珞季凉这一分别,不定怎么哭闹。邺孝鸣想着心烦,便悄悄把人给提前“赶走”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邺孝鸣点了盏琉璃灯,掀开幔帐,珞季凉正蜷在内侧,睡得正香。因着光线的加强,眉宇间微微缩了下,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了过去。邺孝鸣略一顿,冷冽的眸子黯了黯,把灯放在外间,翻身上了床。 “少主。”房外传来白鹰用内力传来的声音。 “说。”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 “属下无能,查不到那少年的任何消息。”白鹰顿了顿,言语间有些犹豫:“属下并不是为自己开脱,只是不知为何,专出情报的知情山庄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只知道有人曾在山上见过他一面……那少年倒像是凭空出现的,离奇地很。” “世上没有人能够凭空出现,必有其道理。”邺孝鸣冷声道,虽料到会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不曾想到是没有任何的消息,“暂且不管。你和白鹰明日随我去珞家。” “是,少主。”白鹰松了口气,原以为少主必定会责罚他们的无能,想不到竟无此轻易过关了。告了退,他连忙跑回了房间,大大咧咧地躺到了黑鹰的床上。 “少主怎么说。”黑鹰坐在桌旁,伤药摆了一桌子。见他进来,绑着绷带的手不禁顿了顿,看着白鹰满不在乎的模样拧紧了眉头。 白鹰侧过身来,撑着腮,看黑鹰裸着上半身笨拙地绑着带子,不禁哈哈一笑:“想必少主也知道可能挖不出那少年的消息,所以什么责罚也没有。我看你就不必杞人忧天,少主不担心这一方面,肯定是没有威胁或者构不成威胁的。” “话虽如此……” “好啦,你也不必哩嗦。”白鹰摆了摆手,重新躺了回去,看着帐顶:“少主肯定是有他的考量,我们听着便是。你便是忧虑太重,太过老实,才总是让自己受伤。看我,什么时候像你这般了?”白鹰得意道,见黑鹰不太赞同的眼神,只好呐呐闭了嘴:“对了,少主让我们明日随他一起去珞家。” “珞家?” “对,听管家说,珞家只是顺路,此行真正要去的是国都。” “国都!”黑鹰猛地抬头,“少主是准备与那位大人……” “谁知道。”白鹰无所谓道,“总而言之,养好精力,接下来可能会很艰苦啊……” ☆、111恼火 珞季凉看着端坐在书案前认真地翻着闲书的人,被气得一时说不出来。 若不是管家告诉他萤儿寅时已经和凌皖出发了,他还被蒙在鼓里。他就觉得奇怪,依着萤儿的性格,按理应当一大清早就来和他辞行,怎么可能让他睡到了辰时。 邺孝鸣翻了一页书,抬起头淡淡看了珞季凉一眼,半抬眼梢:“这书尚可。” 珞季凉:“……”这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站在这里的目的? 邺孝鸣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把书阖了起来,放到一旁。正经道:“你有什么不满?” 珞季凉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草草翻了一页他刚刚收起来的闲书:“既然尚可,明日便带在路上看吧。” 邺孝鸣这才收起不耐的神情,低声道:“要带去的贺礼我已经叫管家打点了,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与管家说,让他直接去置办便好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过了会还是忍不住道:“珞萤的事……”话还没说完,便被邺孝鸣不耐地打断了:“他吵。” “那你也不应当瞒我。”珞季凉怔了怔,反应过来邺孝鸣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抵是怕珞萤哭闹罢了。可也不能瞒着他吧?珞萤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昨夜对他大概交代了一番,可依着他的性子,大多数是转身就忘了,小孩贪玩,更何况萤儿还是有些被他宠坏了……跟着凌皖,两人又总是不对头,得罪人了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把他想的太弱了。”邺孝鸣淡淡说道,“他机灵地很。”便是每次见到他都能把不满的神色掩藏起来,分明识相得很…… 这人,又在扭曲是非了!与他讨论的分明是隐瞒他的事情,居然扯到他对珞萤的态度上去了! “身体如何?”邺孝鸣却是完全看不到他阴沉的脸色似的,径直上前一步,按上了他的脉搏。昨夜帮他检查了一番,脉相仍是有些紊乱。 “无碍。”珞季凉摇了摇头,松开了手,见他微微拧着眉头看自己的脸色,又突然觉得想笑,懒得与他计较了。 “今夜再浸一次药浴。”邺孝鸣摸了摸他的脸颊,感受到手下的皮肤僵了僵,还微微发着热,不由勾了勾嘴角。正想再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管家的声音给打断了。 “少爷,正厅有客人找您。” “是谁。” 门外声音停顿了好久,管家才复又说道:“是一名少年,他自称是少爷的客人。见他眼熟得很,便自作主张地把人请到了正厅。” “我知道了。”邺孝鸣应道,摸着珞季凉脸庞的手放到了身侧。平日里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这下倒是讲起礼貌来了? “是谁?”旁边的珞季凉突然出声。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只是一瞬间,又复归平静:“你要见他,便跟我一同去。” 这是什么话? 珞季凉本想着既是不认识何必去见人一面,只是转念一想,大抵是邺孝鸣的什么旧识,于情于理他都应当去见一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邺孝鸣有一瞬间的怔仲,突然定定地看着他,恼怒地说道:“没有必要!你回房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珞季凉在身后毫无头绪,他也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突然就发了火?心里郁闷地很,他僵在原地半响,也不知是怄气还是生气,最后面无表情地回了房,门栓也栓上了。 房门外修剪着花卉的丫鬟们不知所措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停下手中的忙活,你看我,我看你,瞪大了眼睛,也不知到为什么温顺的珞少爷会突然如此恼怒的样子…… ☆、112吃味 珞季凉只觉得心里不知为何难受异常。 邺孝鸣总是这般,时冷时热。若是细究还是冷的多一些……说是喜欢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喜爱……细致是有,却总是若即若离,无所谓的姿态。 邺孝鸣这人,性格别扭,冷漠更常,明明不在乎便好,却让人不知不觉注意着他的真实性情。 珞季凉愣了愣,放下手中没有翻过一页的书,猛地反应过来――他这么大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分明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为何……为何感到如此的难受和生气? 门却突然被打了开来,邺孝鸣冷着眸子站在那里,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丫鬟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匆匆看了珞季凉一眼,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惋惜的神情,低着头把门重新关了上去。 珞季凉反应过来,看着刚刚心里还在想着的男人猛地出现在眼前,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慌张。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红了红,又突然想到刚才男人的态度,不禁握紧了拳头,脸色顿时又僵在那里,别提有多扭曲。 好半响,珞季凉才别开脸,有些僵硬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把门栓给栓上了。” “栓了打开便是了。”邺孝鸣挑了挑眉,冷声道。 “客人呢?不陪了?” “管家会招呼。” “……哦。”珞季凉停了好半响,才草草应了声,表示自己知道的。 他也并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不知为何就是不太愿搭理邺孝鸣。脑里乱成一团,也顾不上他为何突然不陪客人反倒跑回房来,只端起茶盏自顾自喝了口茶,视线再也没有对上过邺孝鸣的。 一时间,房内气氛沉闷异常。 “你在生什么气?”好半响,邺孝鸣才缓缓说道,语音刻意的降调,柔和了许多。虽然仍是生硬异常,却比以往命令般的语气好了许多。 珞季凉张了张嘴,本想解释自己并没有置气,却说不出话来,拧了拧眉头,更是不愿看邺孝鸣。 其实说什么置气,也不过是被他的态度伤了一下,觉得有些难过罢了……被排除在外的背离感,便是他好好解释一番,他也不必如此奇怪地坐在这里。 “不说?”邺孝鸣却是强势地把他的头转了过来,只见他眼眉微微垂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说不出的失望与难过。邺孝鸣盯着他的眸子,眼里闪过什么,突然把手放了开去,一把把人抱了起来,压进自己的怀里。 “方才是我错了。”珞季凉错愕地被他死死摁在怀里,听着他的话,不禁怔了怔,一瞬间心里竟酸酸涩涩起来。 他向来不在乎这些,只跟着他的步伐一步步走着,得过且过。执拗懊恼也好,谦谦如玉也罢,大抵不触及他的底线便好。 只是,这人一次两次,不由分说,非要试探他的底线,给一鞭子一口糖,当真让他为难。越是为难,越是让人在意……却也不知,何时这种为难,竟变成了一种莫名。 莫名的亲近。 待到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这样毫无顾忌地对着邺孝鸣发了脾气,展现了自己的真性情。 “你有没有在听?”邺孝鸣拧了拧眉,捧着他的脑袋,已经没了刚才的歉意,不满地说道。 珞季凉红着眼眶,却是突然笑了出来:“邺孝鸣,你与我,究竟是谁年纪较大?” “自然是我。”这有什么联系,邺孝鸣虽不解,仍是正经答道。看着他一副委屈的表情偏还要笑,眉宇间越发皱缩起来,“方才并不是刻意要对你大声喊叫。”一字一顿说的僵硬。 邺孝鸣按着他肩膀的手不禁用力了一些,没有办法说出管家教他说的“并不是故意大声唬你让你难过。”之类的,只好,选了个折中的说法。 珞季凉怔了怔,垂下眼眸,低声道:“那你是为何?” “因为我不想让你见那人。”邺孝鸣顿了顿,又克制不住地气愤起来,只是想到刚才管家说的克制和坦白,才勉强收了收冷冽的气压,一字一顿咬的切齿:“到时你看他,恐怕眼里便看不到我,我不愿。” “什么?”珞季凉不解地抬头看他:“我可没有盯着一个人直看的癖好,再者,我与他不熟,怎会如此唐突失了礼数?” 邺孝鸣看着他一副的确不会做出这种丢脸事情的表情,眯了眯眼,威胁道:“这是你说的。” “那是自然。” “我在吃味。”邺孝鸣这才慢悠悠地道,忽然抬手按住珞季凉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113纠缠 に底懦晕兜哪橙酥刂氐匕醋潘的后脑勺,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珞季凉不禁倒抽一口气,有些恼怒地推了推邺孝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邺孝鸣却是不理他,稍稍退了半步,深沉地盯着人的眼眸看了好半响,复又慢慢含上他的嘴唇。这会,却是温柔了许多,只轻轻地含着,偶尔吮咬一下,似有似无地想撬开他的唇瓣,看样子,是要珞季凉主动张开嘴巴来。 珞季凉颤了颤,脸不禁刷一下红了。这般软磨……可当真叫人难以忍受!他也不知道邺孝鸣故意的还是真的要他的允许,只觉得被他弄得心痒难耐,忍不住要张开嘴巴之际,又突然想起邺孝鸣莫名奇妙的话语,小心思不禁爬了上来,死死闭着嘴巴,非要让他吃一下瘪不可。 邺孝鸣拧了拧眉,退了开来。看着他脸红如同三月桃花,喘着气,嘴角却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少年心性的挑衅神情,不禁不满地摸上他的耳朵,略带愠怒地在人耳边喑哑地说道:“你在想什么,张开。” “不张又如何?”珞季凉调笑道,看着邺孝鸣隐忍的模样,嘴角的幅度越发扩大起来,连眼睛都微微眯了眯。 邺孝鸣这人,明明都强势地吻了他了,与平常一样便好了,却还磨着他,现下倒不知是谁磨谁了。 珞季凉得意地笑了笑,感受着耳边的潮湿灼热的气息,不禁愣住了。耳垂被轻咬了一下,不重,却带着不同一般的亲密意味。邺孝鸣把他按进怀里,两人身体间几乎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邺孝鸣又声音沙哑地重复了一遍:“你张开。” 珞季凉本想再戏耍他一番,听着他的话却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了嘴巴,偏过头去,贴在了邺孝鸣的脸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两人俱是一愣。 邺孝鸣眸色黯了黯,忽地捧住他的脸,寻着他的唇便重重亲了上去…… 待到邺孝鸣把他放了开来,珞季凉早已经软乎乎地窝在他怀里,眼里水光潋滟,嘴唇微肿,蒙蒙地看着邺孝鸣,有点搞不清状况,不知为何两人理论着怎么就成了如今的状况。 “你……现在还是白天。”珞季凉脸上发烫,感受身下的热度,不禁推了推邺孝鸣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我知道。”邺孝鸣擦了擦他嘴角,冷淡的眸子里难得印了些柔意,低声道:“我不动你。”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只是你知道总归逃不过去的。” 珞季凉不知如何回答好,只好闭上了嘴。只是过了不一会,又鬼使神差般答了一句:“我没想过逃。” 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与邺孝鸣能处则处,他要他,他便给,往前也是这么做的。不能也罢,两人便偏安一方,互不干扰。只是不知为何,两人却总是纠缠不清,邺孝鸣并不放过他,他也由半推半就变得不得不在意他……如此一来他反倒不愿轻易给出自己了。 又加上后来知道的事情,更教他在意,反让他别扭起来。 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之事,更何况邺孝鸣年纪也并不算小,二十有五本应当已经收了几房妾室,可是邺孝鸣房内居然没有一人!且不论他身份的特殊,便是他私下问过管家,邺孝鸣居然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过! 珞季凉大吃了一惊的同时,简直不敢相信,可邺家内确实连姨娘也不曾有过。他先前曾设想过,若是有女人来挑衅应当如何对付,可窝在小筑内浇花看书了好几个月,也没有一人上门来,他纳闷的同时,只好找管家询问。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一种结果。 他只知道他性情冷淡,却不曾想他在这一方面居然……他们的婚事是在他满一周岁时起便决定的,这简直就像是……邺孝鸣为他守身如玉一般。 有了这个认知,珞季凉有好几个晚上没能睡好觉。他实在不想自作多情,只是每每一想到有这么个可能性,便觉得不可思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难以形容。连带着看邺孝鸣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样的表情不止一次惹恼了邺孝鸣,两人的相处也便越发奇怪起来。 时而亲密,时而生疏,珞季凉只觉得不妙,有种不受控制的被邺孝鸣拖着走的无力感。 “你……”为何没纳妾室……珞季凉欲言又止,要娶相君根本不影响纳妾室,他是为了什么?只是问道一半却改了问题:“你为何喜欢我?” “理由很重要?”邺孝鸣冷下声调。 珞季凉也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好笑:“只是好奇而已。” “……”邺孝鸣却没有回答,拉住他的手腕,突然转了话题,沉声道:“今天来的客人是你哥哥。” 珞季凉怔了怔,脱口而出:“什么?” 邺孝鸣不满地拧了拧眉头。 “哥哥怎么来了?”珞季凉怔怔道,而且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见邺孝鸣?想到哥哥的容貌和邺孝鸣的容貌,珞季凉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邺孝鸣。 “你在看谁。”邺孝鸣看了他的神情更为不满了,声音冷酷:“说给你听,是因为他要求要随我们一路回蝶城,我觉得必须告诉你一声。可今日我不会让你见他,明日他也不会与我们同一辆马车,你死了这条心。” “你在说些什么。”珞季凉愣了愣,后知后觉地理解过来邺孝鸣今天所谓的吃味表现居然是因为这个…… “我自然是在看着你,你不要胡乱猜测。只是……”想起今日管家的神情,珞季凉不禁有些忧虑,“哥哥与你长得这般相似,怕是底下的人看了不定有什么想法。”更何况,哥哥的情况更是特殊…… 那时年纪虽小,哥哥凭空消失的事情他却记得十分清楚,他也不知为什么完全不害怕,只觉得哥哥并不是一般的人……而这当中的缘由,他想了很久,却是一直弄不明白。 “哥哥与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像是兄弟之类……若是这样也说不通,哥哥在这八年间容貌压根没有变化过!脑海里有什么闪过,珞季凉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邺孝鸣……若是按照年龄推算……不,不可能,这完全说不通。 “没有。”邺孝鸣听了他的话,听出他还关心他的处境,声音不禁软了下来,“我自会查清楚。” 珞季凉勉强笑了笑,为自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那个无稽的想法感到可笑。略顿了顿,想起邺孝鸣刚刚无理取闹的行为,低声说道:“主人在家,却只让管家接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哥哥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般的人,你这般做,既失了待客之道,恐怕还会留下与人不善的恶名。更何况,我也跟你说过了,哥哥便是哥哥,我把他当亲人看待,从未想过其他的。而你与他的区别,我更是清楚,否则,一开始我便会认错人了。”他口口声声把自己和邺孝鸣放在一面,只拿哥哥当客人对待。便是看准了邺孝鸣不满的一点。果然,听了他的话,邺孝鸣脸色稍霁。 “哥哥还要与我们一路回蝶城,你既然答应了哥哥,便知我们总归是会见面,又何必阻拦?”珞季凉趁机说道,“待会我与你一同去见哥哥,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他。” 邺孝鸣抿了抿嘴,只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好半响才道:“你把道理都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珞季凉朝他微微一笑。 “只是,没有必要。”邺孝鸣话锋一转,“管家向来做事牢靠,接待他自不会让他委屈,他也并没有任何不满。要见,今晚再见也不迟。” 珞季凉哭笑不得。这早见晚见有何区别?只是见了邺孝鸣认真严肃的神情,只好点了点头。 邺孝鸣在一旁看着他,这才满意的弯了弯嘴角。冷硬地在他额上印了几个吻,忽然把人拉着进了床内。按着珞季凉的手,低声道:“帮我。” 珞季凉一碰到那热源,不禁一怔,手反射性地想抽了回来,只是被按的死死,动弹不得。珞季凉不禁有些慌张道:“方才说了那么久,你怎么还……”也亏他能若无其事忍那么久! 邺孝鸣只是眸色深沉地看着他,缠着他又要亲吻。珞季凉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动手还是动嘴好,只是想到那人方才又是吃味又是一脸正经又是恼怒的生动表情,面上却不动声色,底下居然是这种状况,便不由得想发笑。 “你笑什么。”邺孝鸣冷声道,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不一会,便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印子。 珞季凉连忙摇了摇头,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 邺孝鸣吻着他,放低语气,“你动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话虽说的不客气,手下却温和地很,顺着他的腰腹往下,轻轻探了进去。 直听到珞季凉轻哼了一声,才慢慢动作起来。 珞季凉蒙蒙地跟着动作起来,高抬着头,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被邺孝鸣轻轻咬住了。 一声一声,窗外阳光正艳,羞红了花儿。 ☆、114主动 “哥哥。” 南苑的厢房是招待客人用的,环境别致,管家早已安排人收拾干净。珞季凉进门时,便看见游鸣站在窗前,正给一株小花浇水。听到他的喊话,放下舀水的瓢子,转身微微一笑:“你来了。” 少年还是如初次见面的时候一般,一身素雅月白色衣袍,浸浴于清幽月光之下,似是谪仙一般。眼眸干净,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温和地朝他缓缓走来。 珞季凉恍了恍神,连忙走上前去,又喊了一声:“哥哥!” “坐吧。”少年柔声说道,端起茶壶掂了掂,“小福,去沏一壶茶上来。”小福是管家叫来服侍游鸣的,为人还算机灵,听了他的话,连忙应了一声好,端着茶盏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有什么事便直说吧。”少年噙着笑,“一副忧愁的样子可不像是你的个性。” 珞季凉被说的脸一红,呐呐道:“今天早上的事,是我们礼数做的不对”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少年打断了。 “你现在跟哥哥变得如此客气了?” “不是。只是”珞季凉顿了顿,跟哥哥一别多年,他早已经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孩了,思念了他几年,上次也只匆匆见了一面,现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知道我从来没变过。”少年按了按他的手,低声道,“与以前一样便好。哥哥我可不是个老虎,不会吃了你。” 珞季凉看着他的笑容,这才微微镇定下来:“之前在山崖的事,我还没谢谢哥哥。”两人在山崖时间太短,跟哥哥也只谈了几句话,什么都还来不及交谈,哥哥便又离了开去了,他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看着少年一如往昔的脸庞不禁微微出神:“那时听了你的话,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少年朝端茶进来的小福微微一笑,抬手给珞季凉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跟前:”只是,事情有变,没来的急通知你。凉儿不会怪我吧?” 珞季凉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怪哥哥?高兴还来不及。他有好多的话想跟他说,有好多的事想跟他交谈,这么些年的变化,还有遇到的人、事。山中的积雪,林间的山水,还有那珍禽鸟兽,都想一一的跟他交代,一一的跟他谈。只是话到喉间,思绪涌上心头,一时却不知如何来说。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哥哥,”珞季凉半垂下眼眸,压下心底的激动和亢奋:“听说你要与我们一同回蝶城?” “凉儿不愿?” 珞季凉蹭地抬起头来:“怎么可能!” 少年了然地笑了笑:我私下找了邺孝鸣,也并非要故意瞒你。只是,有些事情不到时候让你知道。” “哥哥……你跟邺孝鸣是有什么关系吗?不然,为何……”后面的话珞季凉没有说下去,只定定地看着少年。 少年顿了顿,微微一笑,倒是没有隐瞒:“有。” “是什么?”珞季凉焉地睁大眼睛。 “凉儿还是不要卷进去得好。”少年眸色闪了闪,“知道的越多,反倒不好。” “那凉儿可以知道些什么!?”珞季凉有激动地道,握着茶盏的手用力了几分:“你明明都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又总是话说一半,欲言又止,叫我如何不担心?”他顿了顿,知道自己说话语气不妥,却仍收不住,这么些年来哥哥很多事情都不曾瞒他,可也很多事情都牢牢地收在心底,只让他知其一,不让他知其二。现下还是打算如此打发他吗?“当年你离开也是,说的话语,便是模棱两可。在山崖之时,也是如此。你虽笑着,让我不必担心,不必挂虑,却总是一副要与我诀别的样子……”说到这里,珞季凉突地停了下来。诀别……这个字眼在脑海里嗡嗡地回旋着,不禁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少年,果不其然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难过。 “哥哥你……” “凉儿别想太多。”少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低下头摸着他的脑袋,如同小时侯一般,“我虽瞒了你许多事情,可是要离开我从来不曾瞒你。以往如此,以后也是如此。你只需记得,哥哥是不愿让你伤心的。”顿了顿,笑容里不禁带上了一丝苦味:“可我也总让你伤心,虽然非我愿,到底是我把你卷了进来……” 珞季凉张了张嘴,却只呆呆地看着他,眼眶又红了几分。 “听闻你成了邺孝鸣的相君。”少年笑了笑,按了按他的眼睛,转了话题,“他看起来为人冷淡得很,待你可好?” “自然是好的很。”门边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珞季凉一怔,转过身去,邺孝鸣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看他望了过来,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邺少爷来的正好。”少年却没有一丝在背后对人评头论足被抓的窘迫,微微笑道:“我们正好谈起你。” “是吗?我也正好听到你们谈论我。”邺孝鸣不动声色地坐到了珞季凉的旁边,见他一副恍惚的样子,不禁在底下抓了抓他的手,这才让珞季凉回过神来。 “你们还谈我什么?”邺孝鸣捏着他的手,缓缓摩挲道。 “没有。只是随便谈谈而已。”珞季凉避开了眼神。 “凉儿是我弟弟,我自当问问你待他如何。”游鸣抬手也给他倒了一杯茶。“能听到邺少爷的亲自回答,我便放心。” 邺孝鸣冷哼了一声,冷若面霜地看着游鸣:“这点不需你提,珞季凉也会好的很。” 珞季凉听着他的反应,刚刚的愁绪一下子消散了去,看着邺孝鸣对着温润的哥哥一副不饶人的气愤样子,不禁哭笑不得。 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邺孝鸣。” 邺孝鸣却是没有理他,只径直看着游鸣,说话间毫不客气:“还有那小鞋,你趁早拿了回去。” “什么小鞋?”游鸣疑惑不已。 “邺孝鸣!”见邺孝鸣皱了皱眉,脸上满是不满,怕他说出些什么不得了的话,珞季凉连忙握住他的手,打断了他:“就是小时候的鞋子,我只是留着当纪念。” “那时候那只鞋?”游鸣顿了顿,反应过来微微笑道,颇有些看好戏地看着邺孝鸣。 珞季凉微微点了点头,怎么也没想到邺孝鸣又拿这件事做文章,面上不禁羞赧了几分,邺孝鸣看着他,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游鸣见了他的反应,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温润的脸庞柔和了几分。 “好了,夜深了。我们也不打扰哥哥休息了。”见邺孝鸣又有话要说的样子,珞季凉连忙在他开口之前把人拉了起来,有些狼狈地跟哥哥告了退。 少年走到窗边,看着珞季凉略微慌张的步伐,不禁轻声笑了下。好半响,才收回笑容,低下头,指尖在那株小花上轻轻拨了拨。 邺孝鸣,可当真是个榆木疙瘩。凉儿不定怎么辛苦了。 “你在做什么。”邺孝鸣拧着眉头,停下步伐,不悦地看着珞季凉。 “你”l珞季凉哭笑不得,这人,明明都跟他解释过那鞋子的事情,怎么还老是揪着它不放呢?居然还在哥哥面前说,他可真敢! 邺孝鸣自是看出了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抬了抬冷冽的眸子:“既是纪念之物,如今他人都回来了,你还拿着做什么?趁早丢掉。” 他是认真的。珞季凉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想道,略一思忖:“如果我要把乖乖丢掉,你觉得如何?” “你敢!”那是他送给他,纵然他不喜欢,他也不能丢掉。 “将心比心。”珞季凉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拉着人继续往前走:“是心意问题,怎么能说丢就丢?” ”那可不同。“好半响,邺孝鸣冷不丁地冷声道,差点没让珞季凉摔上一跤,“那是我送你的。跟其他人的自是不能比。” 怎么能如此不害臊地说出这些话来?珞季凉被他说的耳尖微微红了起来,只好快步走了起来,懒得再理他。 邺孝鸣不悦地皱了皱眉,一把把人拉住扯了过来,严肃地说道:“你不认同?” “”珞季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选择缄默。两人一时间僵持不下,横在路中间,奇怪的很。 好半响,珞季凉才有些妥协地说道:“往后,不留其他人的纪念物便是了。那鞋我对它有感情,你要我把他丢了可是强人所难,我做不到。” 邺孝鸣看着他不发一言。 珞季凉又叹了口气。以往怎么会觉得这人冷淡严肃恐怖呢?分明是个爱耍小孩心性的人!只好掂了掂脚,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脸红道:“可好?” “往后我送你的东西你要好好保管。”邺孝鸣眸色暗了暗,思量了一会,才勉强说道,算是同意了他的方案。又指了指另外一边的脸颊,声音低沉:“回房后” 【hohoho~我果然还是最爱邺孝鸣~评论啊评论/(tot)/~~你在哪里~~还有就是天真带着《面瘫巨星是总攻》回归啦~;听闻存稿满满啊(奸笑),第一时间去看了,妥妥的攻宠受,明星文,赞赞赞的说~~】 ☆、115取暖 珞季凉那边还在哄着人珞府这边却是忙乱了 6遄又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本就是需得隆重以待的事情又加上这义子认了是将砑坛屑乙档所以珞府早在一月之前便开始准备上下更是尤为慎重 既不能唐突失礼也不能过于盛大挑礼服给珞彦的认礼珞夫人忙前忙后不敢假手他人 事事亲恭 “彦儿试试这身衣裳合不合身”这衣袍是御赐的贡绸依他们的官制本是不可用的只是太上皇和邺孝鸣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太上皇又不能到达为表歉意只好特意送了这些绸缎过允他们使用珞夫人自是高兴叫了当地有名的新庄绣制而成做了几身给珞彦又给珞季凉留了几身 珞彦由着珞夫人举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甜甜的道:“娘这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欢” “喜欢便好”珞夫人听了他的话淡淡一笑让珞彦把衣服穿上身正好合适“好看得很” “谢谢娘” 珞夫人点了点头吩咐底下的人把玉如意之类吉祥的物事搬进珞彦的房内正欲教教珞彦当日需做好的礼数便听到门外传砬宕嗳缤莺鸣的叫声 “娘” “怎么这般大呼小叫身为女子家成何体统”珞夫人蹙了蹙额迎上前去 “娘我下次不敢了”砣说髌ひ恍按着珞夫人重新坐到位上“您就别计较饶过我这一次吧” 砣苏是珞季凉的亲姐姐珞季依一身鹅黄衣襟头发清爽地绑了起只插了一个簪子眼眸酷似珞夫人眼神却与珞季凉十分相似只是比珞季凉多了几分灵气和柔和 “姐姐好”珞彦把衣裳放到一旁朝珞季依软声问好 珞季依轻哼了一声]有理会珞彦只低声问珞夫人:“娘凉儿要回砹是不是” “依儿”珞夫人无奈道:“凉儿回聿换砦易曰岣你说只是彦儿在与你打招呼你听不到” “]关系的娘”珞彦走到珞夫人跟前嗡声道:“我也想知道季凉哥哥什么时候回” 珞季依捏了捏他的脸颊哼了哼:“算你识相”珞彦性格讨喜还颇有几分他亲弟弟的味道她并不讨厌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被嫁到远方也不知过的如何父亲母亲却突然要认珞彦作儿子任谁也无法接受吧 她一时接受不了一方面想着自己可怜的弟弟一方面迁怒到珞彦抢了他弟弟的位置上自然对珞彦]好脸色 珞彦勉强咧了咧嘴对她笑道她觉得无趣了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事只好把手收了起拍了拍他的头 “依儿你也不要老是欺负彦儿要有做姐姐的风度”珞夫人慈爱地摸着珞彦的脸颊笑容更甚:“之前便收到凉儿的修书估摸着明晚便能到了哦对了鸣儿也会一同到” “真的?太好了娘你都不知道上次]能跟你们一起去看凉儿我心里有多懊恼”珞季依说道“那邺家的少爷要敢欺负他哼哼在我们地头上保准让他” “依儿”珞夫人皱紧了眉头“你是女儿家胡说些什么话让人家听了去谁还敢要你” “娘龙煜他才不敢不要我呢” “你真是要我如何说你是好”珞夫人被她这话说的不知是哭是笑好了珞季凉和她的性格真是生生反了过珞季凉小时候倒是顽劣她却是乖巧可人的谁知长大了珞季凉性子沉下砹这丫头的性子倒是嚣张跋扈上去了 “是娘依儿知道错了”听得珞夫人是真有些生气了珞季依连忙低下眼眸状似诚心道歉实则低头吐了吐舌头 蝶城不比衍城四季不明常年冰寒地很珞季凉他们的马车一进入蝶城便点起了炉子穿上了厚厚的大衣珞季凉往窗外探去一片冰雪迷离不禁微微哈了口白气有愉悦地转过身去 “到蝶城了”邺孝鸣正窝在香炉旁裹着厚重的毛毯手里揣着一本书在看不知为何恹恹的珞季凉语调愉悦见了他的模样脸上兴奋的神情不禁僵了下“你怎么了” 邺孝鸣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拿眼睛示意他过珞季凉不明所以见他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顿了顿便靠了过去 邺孝鸣伸出手握住他的抬了抬眼梢珞季凉被他一碰眼睛睁大了些差点]把他的手给甩了出去邺孝鸣的手冰冷冷的像是冬日里严寒结冰的溪水差点]冻到他 待到反应过珞季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手:“你怕冷” 邺孝鸣应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衍城冬季虽会下雪到底不大比之蝶城的严寒可谓差了十倍邺孝鸣又是怕寒体质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这不一下子进入蝶城邺孝鸣便有些受不住了整个人懒洋洋软无力的如同坠入了冰窖只好窝在炉火旁有一调]一调的看书全然]了往日的冷静肃杀 珞季凉又摸了摸他另一只手也是冰凉凉一片的抬手覆上他的额头并]有发热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怕冷只好喊了仆人再点几个香炉进 ”]用“邺孝鸣倒像是事不关己一般见珞季凉忙前忙后又是裹被子又是关窗的不出意地泼了珞季凉凉水 ”到底会舒服一些“珞季凉却]理会他又用布条把马车的窗户的缝隙裹住马车内总归是暖和了一些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幽深的眸子里闪了闪把书搁到一旁摊开身上的毛毯拍了拍身旁的位子 珞季凉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冷” “可是我冷”邺孝鸣冷下声音不满地拧着眉头又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珞季凉这才反应过这人不是怕他冷才让他进被窝而是要他过去取暖不禁脸上一赧连忙躺了过去 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说话 珞季凉悻悻地躺了进去邺孝鸣便马上将两个人裹得严严实实邺孝鸣身体实在冷的很珞季凉本砘共痪醯美被他这么一冰不禁倒抽了口气想退开一点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周身都是寒气动弹不得他不满地抬头看邺孝鸣可邺孝鸣却舒了口气眉宇间也不似刚刚那般紧缩了 这人可当真不客气 珞季凉无法只好寻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哆哆嗦嗦缩在他怀里咬着牙吱吱地响邺孝鸣抬了抬眼动听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恚骸澳阌械愠” “还不是你弄的”珞季凉哭笑不得也懒得与他争论了又往人里缩了缩还真从]见过两个人靠在一起不暖反被对方冻到的 珞季凉怔了怔不禁想到哥哥在风雪肆漫的雪夜仍是一身单薄可人身体却是暖暖当当的哪里像邺孝鸣这般“现下还冷吗” 邺孝鸣却好似]听到他问话听着窗外呼呼的声音懒声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进了主城便快了照着现在这个速度的话估摸着还要一个时辰”珞季凉也不恼知道邺孝鸣就是这么个性子摸了摸他他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暖和起砹便放下心恚骸暗鹊搅绥蠹暖炉子点着还有地火龙你也不用这么可怜兮兮的了”说道后米不知为何却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起 “有你便可”邺孝鸣紧了紧身旁的人把脸埋进人的颈窝里面无表情道“够暖和” 温暖潮湿的气息吐在脖子间让珞季凉不禁微微一颤他怔了怔手下抱着的人身体也是热乎乎的耳朵尖几不可见的红了红 而此时另一辆马车里的小福拿出大衣和毯子走到马车外间搁到少年身上:“游少爷下雪了披件衣服进戆” 少年摇了摇头拨着绳子看着前一辆马车也不知究竟在看些什么只轻声道:“我不冷小福你进去吧蝶城可不比衍城冷得很” “可游少爷您穿的太单薄了您病了小福可担当不起”小福犹豫着还是把大衣整整齐齐地批到少年的身上把人裹严实了才吸了吸鼻子哆嗦道:“游少爷虽然年轻体壮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少年淡淡一笑:“这下可满意了好了快些进去吧你病了可就]人碚展宋伊” 小福这才嘻嘻一笑点了点头一溜烟溜进了马车内 少年慢慢收起了表情看着苍茫的白雪暗了暗神色只是过了不一会又摇了摇头抽了抽马绳马儿嘶鸣了一声又跑快了些 这冰冷严寒的蝶城离了八年终究还是回砹 ☆、116到家 珞季凉他们到达珞府的人时候珞老爷珞夫人早已经等到那处了见了他的马车珞夫人不禁喜上眉梢理了理衣裳喊人连忙迎了上去放置下车的木敦子好接他们下 蝶城内珞府声望不小珞季凉更是小有名气听闻珞少爷回淼纷纷跑过砜慈饶一时间珞府门庭若市挤了好些人仆人让他们避让开听着他们悉悉索索的话语有些不耐地看着那群一副看笑话的人 一个中年男子嗤嗤笑了一声也不怕那仆人的撵赶只拿眼睛斜视着他:“怎么你家少爷现在还看不得了不就是人一个嘛哦对了我忘了你家现下哪还有少爷只有一个外姓的公子都嫁了人了也亏得你们那么隆重的迎接嘞” “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们老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仆人气不过又]法反驳只好张牙舞爪恐吓道平日里温润柔和的少爷哪里容得他们这般戏说少爷又]有对他们做过些什么坏事也不知道这群人是酸还是怎样竟堆在门口拿话挤兑要是被少爷听见了不定怎么难过呢 那男子说的话还算客气有些更不堪入目什么身为独子却被当做弃子现下还假惺惺什么迎接不过是怕世人笑话充当场面罢了还有什么珞少爷本就柔气做了人家身下的哪一个也不知会不会后面的话便是一片不可言传的笑声那话实在太猥亵仆人连回想也不愿回想了 “珞少爷一向貌美怕是连花美妙的很不还说人家丈夫带着回砺啧啧啧连我也想想尝尝”一名男子晃着头假装陶醉一脸的不知羞耻话还]说完就被人一脚踹在膝盖上人也狼狈地扑到了地上 珞季依顺势踩上他的背压着人不让他起恚骸肮纷炖锿虏怀鱿笱我家凉儿就是嫁多几个男人你也连给他舔鞋都排不上有这样龌蹉的想法也不看看你的丑脸就不怕让人家笑话” 那人被踩着背起不周身又全是看笑话的人脸不禁憋得通红又狰狞了几分:“你们珞府仗势欺人” “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你都斗胆在珞府前说三道四我怎么不能踩你一脚了还是你以为珞家好欺负了不是” “依姐”温润淡薄的声音从马车传珞季凉掀开幔帐带着淡淡的笑意:“你怎么又在欺负人了” “凉儿”珞季依看到他眼睛亮了亮又在那人身上狠狠踩了几脚才放开了他一把扶住珞季凉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瞧好半响才笑意盈盈道:“凉儿姐姐想你了”又摸了摸他的身子骨眼眶便红了下恚骸澳闶萘撕枚” “哪有你又胡说了分明还胖了好些“他也的确]有说谎这半个月邺孝鸣给他大补小补又是药浴又是药膳他瞅着自己腰上都快有一圈软肉这姐姐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依儿”珞夫人看见刚才那一幕差点]气过去隔着远远就喊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是女孩子家怎可这般粗鲁”一点也]意识到此时自己也并不端庄淑德 “好了”珞正宏淡淡道打断了珞夫人的话:“依儿也是为凉儿出头这蝶城的百姓我不说忍让着他们他们倒是犯起浑砹” “你还不承认是你惯坏了依儿”珞夫人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一事归一事哪里能由依儿这样抛投露脸出头” ”你们珞府不就把儿子嫁了出去有什么了不得“方才被踩着的男人站了起揉着自己的背不满地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倒是说说他既然做出事还不能让人说了这天子脚下还有]有王法了” 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道:“就是敢做难道还不敢认么嘴长在我们身上就是闭着不说心里也会说自打嘴巴、招人话诟的事是也是他们自己做出淼我们只是说说权当笑姿由不得他们” “珞某敢做自是敢认”珞季凉拦住又要冲上去的珞季依淡淡道:“珞某既然愿意嫁做他人相君自是不怕人当做笑话再者从未有律法说明珞某这事做的不得当触犯了业国法律能够惹得他人笑话” 业国虽有相君的婚制到底还是小众比之传统的婚娶不少人还是存在不少的看法男人嫁给男人到底还是有许多人不能接受认为这算什么事简直是胡闹连带着对这一婚制冷嘲热讽又加上珞季凉的身份好事者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趁机损他挫挫他的锐气 珞季凉话才一说完那名好事的男人就被白鹰给扇了一个重重的嘴巴趔趄了一下栽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惊得人群发出尖叫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那人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一脸畏惧全然]了刚才的得意之劲 “你既是敢说便要敢认”邺孝鸣一身肃杀地从马车走了出走到珞季凉的身旁白鹰垂首低头走到邺孝鸣他们的身后“手长在我的手里你既然吐不出好话我自然要帮你清理清理以免污了旁人的耳朵”方才在马车里他们说的话邺孝鸣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按而不发倒是要看看珞季凉要怎么反应 倒是想不到竟还是这般文绉绉可当真无趣 “你你们”那男人惊恐喊道“我要告官” “白鹰处理掉看得烦人”邺孝鸣看了那人一眼冷冽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温度“嘴巴臭便教他们学学如何漱口” “领命少主”白鹰应了一声拖着那个好事者丢到了好几米处一个拳头下去牙齿便崩了好几颗只疼的那人在地上打滚 “还有谁有话说”邺孝鸣冷眼扫了一下人群那些人本就欺善怕恶这下看着多嘴者的下场不禁呐呐禁了声不一会便散了开去 “赵鹰”邺孝鸣开口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方才那顶撞了珞小姐的那男人” “我马上去处理”赵鹰从暗处走领了命又一下子消失 “邺孝鸣”珞季凉拧了拧眉“莫要做的太过” “我自有分寸”邺孝鸣半垂下眼梢一只手握住了珞季凉的 “你便是邺孝鸣”珞季依方才被他吓了一跳不敢与他说话她还从未见过这么盛气凌人的人只是见他在自家弟弟说了话之后脸色便柔和了起还握住了自家弟弟的手不禁有些出乎意料:“你、方才做的太帅了”看不是会欺负他弟弟的主 邺孝鸣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便拉着珞季凉头也不回地走到珞正宏他们身前 “老夫让鸣儿见笑了”珞正宏低叹了声看着自家儿子柔顺地站在邺孝鸣身旁又想到刚刚的冷嘲热讽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好 “无碍清理掉便是了” “你们长途跋涉也累了吧先进去休息吧”珞夫人深深看着珞季凉眼里的怜惜和爱护表露无遗:“那些事我们自会处理好鸣儿你不用挂心今日是我们]有准备得当让你们一肀闶艿搅苏庋的待遇” “娘我们无碍”珞季凉上前一步拍了拍珞夫人的手 “你们先进去吧”珞正宏发话道又喊了仆人把他们的东西抬进去珞季凉顿了顿让邺孝鸣先进去连忙走到后面的一辆马车前 低声道:“哥哥到家了” 马车内]有应声珞季凉只好又喊了一声仍是]有 正奇怪着呢便见小福走了出揉着眼问道: “游少爷呢” 猜猜少年去哪了 ☆、117亲吻 珞季凉看着空荡荡的马车皱了皱眉:“哥哥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么”怎么竟砦仕哥哥去哪了 “方才还在马车外的”小福又揉了揉眼睛四下都见不到少年的影子慌张喊道:“奇怪了明明刚才还在的这一小会跑哪去了” 珞季凉放下幔帐紧了紧拳头心想该不会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吧 “你找我”后面突然传砦氯蟮纳音珞季凉怔了怔连忙转过身去 一身月牙白衣的人身上披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件狐裘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散着冷冽的气息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身上沾了好些雪粒脸上更是披了条纱巾挡住了大半边脸只余下了漆黑恍若深不见底的眼睛…… “哥哥……你这身装扮是” 少年微微一笑解了半边纱巾露出唇齿恚骸啊≈皇遣幌胍起不必要的误会” 他与邺孝鸣长的如此相似珞正宏他们见了不定怎么反应还不如把脸遮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揣测 珞季凉反应过连忙走上前去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凉儿不要忘了”少年把纱布重新挽回耳后“我说过要走一定会与你说” 珞季凉无言地看着他知道他并]有说谎才开口问道:“你方才去哪了”身上都沾了雪粒了也不知在外面逗留了多久 “去了一趟后山”少年说道语气雀跃了起吩咐小福善后拉着珞季凉就往珞府走去“这还是我第一次进珞府” “谁叫小时候你怎么也不肯离开后山”便是下山了也只肯在山脚底下等着他想到这珞季凉不禁有些撒娇的意味:“你经常给我带的蜂蜜浆好喝地很”也不知他是怎么弄淼山中常年严寒植被更是稀少可他总能弄些东西给他一个不知名的果子一小壶果浆偶尔还有些长的奇奇怪怪却异常美丽的小花……每次去见他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山脚的石头上抬眸看向一侧听见他的脚步声便转回神含笑地看他 “改日我们一同上山吧”珞季凉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山里的那对夫妻鸟不知还在不在往常去的时候可吵的很” “在” “嗯” 少年垂眸看他眸里满是星光笑意摸了摸几乎与他一般高的珞季凉的头:“方才上山的时候看到了还生了好几窝小鸟”又从衣袍里摸出一个小罐子递给珞季凉“这是在山上采的野果以往你喜欢吃的很” 珞季凉一喜连忙接过那罐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青青红红的果子这野果味道酸酸甜甜不同于一般的果子味道奇特美味地很珞季凉见了好好的包了起放进怀里:“现在也还喜欢地很” “喜欢便好”少年点了点头跟着珞季凉走进了珞府 “少爷这位是”珞管家站在门前等了很久见珞季凉终于进门连忙迎了上去又顿了顿看着珞季凉身旁的少年有些疑惑地问道 “管家这是我在衍城的朋友”珞管家以往见过哥哥若是让他知道是哥哥而哥哥却从未变化过不定会怎么想珞季凉想了想只好推说是朋友要管家在他的房间旁边安排一个上好的厢房给哥哥 珞管家应了声四处张望了下问道:“少爷怎么不见萤儿莫不是又跑哪里贪玩去了见到他我定要好好批评他一顿” 原硎窍胗┒了 “萤儿]有跟我回”珞季凉说道“国都有些事需忙我让萤儿跟着去了” “国都” “嗯邺家上的一些生意问}等这边的事完了我和邺孝鸣也要过去”珞管家本砘褂行┑p听珞季凉说也要过去不禁松了口气过了会又觉得自己做的太明显老脸不禁红了红:“萤儿做事不够靠谱怕会给少爷你们添麻烦” “萤儿机灵地很管家不必担心”珞季凉缓缓说道看了身旁的哥哥一眼 管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客人在跟前自己居然还能拉着少爷扯自己的琐事果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连忙走到前面带路:“少爷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和少年并肩走 “少爷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把人带到了门口管家微微欠身向客人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示意丫鬟在旁伺候便退了出去 珞季凉的房间在南苑环境清幽因为喜爱花草的原因置办了很多的盆栽虽然有一段时间不在家底下的丫鬟也]有懈怠将那些花草照顾地很好开的葱葱郁郁的 “哥哥这些都是山上移植过淼幕u耐寒得很倒是想不到我离家了那么久依旧开的这么好”珞季凉说道转过身对那站着的丫鬟们说道:“你们把花照顾地很好” “少爷这是我们应当做的”丫鬟们连忙说道珞季凉虽不太喜欢多人近身伺候却对她们温和有礼不曾责罚因而丫鬟们都很欢喜他觉得他是一个好主子 “好了你们下去吧”珞季凉说道“我与哥哥有些话要说你们去外头守着” “是少爷”丫鬟们应了一声行了福礼退了出去 “这花开的好”等人都退了出去少年这才开口摸着一朵明黄色的小花把面纱解了下 房内虽暖烘烘的但珞季凉怕少年方才冻着便摸出一个暖手炉递到少年手上笑道:“哥哥你在外面是站了多久连头发都沾上雪花了” 少年但笑不语捧着那热乎乎的手炉环视了他房内一圈幽雅洁净简洁大方如兰花般清幽让人心神舒静确实符合珞季凉当下的性子 好半响少年才当放下手炉轻声道:“你知道哥哥不怕冷的”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安静了好一会 少年把狐裘大衣脱了下搁到一旁朝珞季凉招了招手:“上次离得急还]好好地看看凉儿” “哥哥”感受到暖乎乎的手摸上自己的脸庞珞季凉不禁一怔直直地看着少年温润的眉眼疑惑地喊了一声 “样子倒是成熟了些” 看着哥哥果真认真端详的样子珞季凉不禁笑出声恚骸熬椭挥姓庑都八年了凉儿自是会长大的” “原先我怕吓到你”少年却是叹了口气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忧伤“怕你知我是个怪物怕你接受不了” “哥哥”珞季凉按住他的手略带愠怒“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还有哥哥才不是什么怪物” “凉儿就不好奇么”少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有些咄咄逼人:“为何能离奇消失为何容颜不变” “凉儿自然好奇”珞季凉低垂下眸“只是哥哥既然不愿说我也不愿逼迫哥哥我只知道哥哥就是哥哥对于凉儿硭这个就足够了” 他并非不好奇也曾一度害怕过从年少时起他就不断地梦起哥哥梦到和他做过的事只是无一例外的梦中哥哥一如往昔的温柔儒雅他便知他是不怕哥哥的 他怕的只是哥哥当真会从此消失再也见不到 少年听了他的话这才微微露出笑容温暖宽大的双手仍然捧着他的脸低声说了句:“可真是个小傻瓜” “凉儿可不小了”见他终于笑了珞季凉眉眼弯弯“现下我看起砜赡芏急雀绺绱罅再过几年哥哥可就不能喊了” “怎么还想爬到哥哥头上”少年一怔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神情言笑晏晏道 珞季凉但笑不语只拿眼神瞅着他意思非常的明显便是到那时即使喊他哥哥怕也]有人信 少年看着他得意的模样连眼里也带着光芒不禁微微的出神 这小孩不得不说是出落地越发俊俏了 少年眸色暗了暗突然觉得两人的姿势此时真是奇怪的很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还捧着对方的脸少年望着珞季凉清亮的眸子突然鬼使神差般地把人越靠越近……这小孩虽只陪了他一年却是第一个看出他的孤寂要陪着他不让他难过的 小时候虽则顽劣些心性却丝毫]有变过心细且体贴陪他说话也能陪他默默地坐上好久然后默默地递上一个他爱吃的野果子 一个轻柔的吻不禁印了上去少年看着珞季凉略微惊讶的神情不禁嘴角弯了弯 也不知为何就把人拉进了怀里结结实实地吻了起 门口突然传开敲门声珞季凉一惊慌忙扯开少年退了两步脸色艳红如同三月桃花睁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少年 “少爷我给你们送茶砹”见房内]有回应管家又敲了一下门 好半响房内才传开一个温润的声音却不是少爷的 “进戆” ☆、118撞见 珞季凉着实被吓了一跳连管家把茶送了进又退了出去还]反应过只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 好半响才说出话恚骸案绺你为何……” “吓到了”少年抬眸一笑 珞季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曾只是我不明白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想做便做了”少年倒是说得坦荡抬手给珞季凉倒了杯茶“你过戆哥哥不吓你了” 珞季凉站在原地思索了一番咬了咬嘴唇才勉强镇定下坐到少年的跟前唇间仿若还有哥哥柔软的触觉他根本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只好握紧茶盏青葱修长的手指微微捏白了些 少年看着他的反应不禁黯了黯神色 鲁莽行事向聿皇撬的作风他也不知为何方才竟一时间不顾思考只顺着性子就行动……往前这样的亲昵的事做的自然倒是]好好考虑凉儿的感受了 只好微微笑道:“我倒是忘了凉儿已经长大了”小时候般亲昵的事现下做起砜刹缓鲜柿 珞季凉一时不知怎么答话只是脸色又红了些思绪混乱地很 “两个男人这样……”话说了一半又顿了下他和邺孝鸣可不这样了好多次了嘛拧着眉头心里别扭地很:“哥哥别乱开玩笑便是小时候我们也不曾这么的……”亲昵何况那时候他年纪还小怎么能比……后面的话倒是说不出砹 他却是忽然想起砹那时从山上下砗蟮谝淮渭哥哥笑的爽朗他夸哥哥笑得好看还兴奋地说自己嘴巴裹了蜜哥哥便咬了他嘴唇一口 “凉儿你的小嘴可是裹了蜜” “就是裹了蜜了”他站在少年的怀里笑嘻嘻地捧着少年的脸蛋一顿揉搓“爹爹都说裹了的可甜可甜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哥哥笑怎么看怎么欢喜 噗……这下少年笑的是更欢了手掩在嘴上瞅着珞季凉嘟着他红艳艳的嘴一副骄傲的模样缓了好一会才停了下直直地瞅着小孩眼里的灿若群星忽的拉过小孩的头嘴唇印到了小孩的上软软的咬了一口 “只软可不甜” “哥哥你坏”他慌忙地后退却是被哥哥拦了下“娘说了小嘴只能让以后的媳妇亲的不能乱亲的” “那可怎么办可不亲哥哥怎么知道甜不甜”少年憋着笑看着傻乎乎的小家伙 “总之……总之就不能乱亲”珞季凉憋红了脸“娘说了……亲了就要负责的” “你要对哥哥负责” “才……才不是哥哥不能娶”珞季凉急得伸出手捶打着少年的胸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重复道:“呜……哥哥你坏” 珞季凉一怔回过神砹巢唤烧了起滚烫滚烫的一时是真想找个洞钻进去了那时哥哥居然便是这般坏了自己还被他哄着公平得意洋洋地接受了他的通情达理的称赞 少年见他想起砟羌事了也不拿话取笑他只垂眸低声道:“想起砹” 珞季凉咬了咬牙不知是哭是笑好了只道以前怎么会这般傻 “哥哥你便不要拿小时候的事取笑我了”珞季凉低垂下眸捧起茶盏喝了一口勉强镇定心神小时候不懂事的确与哥哥亲昵地很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可现下他都已经长大了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做了也不是可以拿硖致鄣氖虑越说只会让自己难为情 “是哥哥的错”少年含笑看着他脸红的可爱模样又不禁摸上了他的头发缓缓揉娑着“我向你道歉” 珞季凉被这么一哄也觉得不好意思起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门口深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在做什么”邺孝鸣一脸冷酷地说道余光在少年的手和珞季凉的头上逡巡了一番嘴角抿得直直地 少年自然地放下了手什么事也]发生过一般笑道:“你砹” 珞季凉见他砹连忙走了过去又瞧了瞧他的身后:“父亲母亲呢” 邺孝鸣暗了暗神色不经意地伸手压了压珞季凉方才被揉乱的头发压低声音道:“我累了想休息你又迟迟不见人便回”又偏过头“你怎么在这”这话自然是对少年说的 ”“谈心聊天”少年听着他不耐的语气也不恼微微一笑喊人过去抬手斟了一杯茶“一时间倒是忘了时辰” 邺孝鸣哼了一声坐到了他的对面方才见他摸着珞季凉的头他也并非恼火只是觉得奇怪心里闷地很一口茶下肚才勉强]露出难看的脸色 他们的随行物品早搁置好了本想好好的休息一番谁知珞季凉的姐姐偏偏拉着他不放嘴巴也不晓得累似的一句接一句仿若不挖出他和珞季凉的私密事便不罢休邺孝鸣听着烦了眉头拧了又拧根本不想搭话珞季依却丝毫]有自觉还在一旁聒噪幸得珞夫人发话了喝止了珞季依不然在过一会他非得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半响邺孝鸣才又说道:“我累了”驱逐客人的意思十分明显 珞季凉皱了皱眉自然听出他赶人的意思:“旁边安排有厢房你累了便先……” “无妨”少年轻声打断了珞季凉的话又转身对邺孝鸣说道:“明日你过砦曳考湟惶我有话要与你说” 邺孝鸣哼了一声也不应话权当听到了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珞季凉和邺孝鸣两个人珞季凉抬眸看了心情明显不太愉悦的人一眼缓缓说道:“房内已经布置好了……” “你方才在赶我”邺孝鸣冷冷地说了一句语气不轻不重却分外的吓人 “那也是你失礼在先”哪有人一进门便赶人的道理 “……” 见邺孝鸣挺直着身子坐在原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声不哼分明在置着气珞季凉瞬间有些头大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倒是不怕这人冷淡的态度了只是觉得这人幼稚地好笑每每做些分明与他的身份形象不符的事…… 过了会只好轻声说道:“这是我的房间你便不参观一下” 邺孝鸣]有应声 珞季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又问了一句:“当真不看” 邺孝鸣仍是不应声 珞季凉静下砹看着那人冷冽的眸子和如刀锋刻般的侧脸抿了抿唇只静坐在旁边一时两人相对无言 好半响邺孝鸣才忽然出声:“你怎么如此轻易放弃” 珞季凉:“……” “方才你笑的很开心”邺孝鸣抿了抿唇声音又冷了一分:“可见了我便像吞了黄连一般” 他这人可当真是是非不分分明是他脸色不善地进门又冷言以待他才这般对他虽知他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只是他心里也为方才的事心虚哪里能有什么好脸色 不被吓到便好了 见珞季凉久久不发话邺孝鸣有些恼羞成怒:“你有什么不满” “]……]有”珞季凉连忙答道“只是见你在气头上总归是说多错多” 邺孝鸣脸色稍霁:“我不怕你说错你说我听”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懒洋洋道:“你房间倒是暖和” 珞季凉看着他眼下一小圈青丝指尖不禁轻轻摸了上去又立马放了下想到他怕冷估计在车上是一直]休息好:“你先休息罢房内点了地火龙自是暖和” 邺孝鸣把人揽紧了些气息喷在人的脖子上]有说话 这是……要他陪的意思 珞季凉只好把人带进房内解了纱帐对里边的人说:“你先睡我喊人弄些热水我要先沐浴”一路舟车劳顿虽]有出汗到底灰尘仆仆他又有些好洁实在]有办法就这样上到床内 床内的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眼阖了上去答应了 …… 过了好久床边才传砀oo的声音幔帐被打了开泄出一点点光线立马又被遮了出去一个温热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靠了过邺孝鸣皱了皱眉把人揽进怀里 身旁的人还带着沐浴过后特有的清香邺孝鸣顿了顿猛地睁开眼 “吵醒你了” 邺孝鸣摇了摇头 珞季凉却是笑了:“外头阳光大的很你倒是好还拉着我睡觉” “有何不可”邺孝鸣勾了勾唇理直气壮地说道“又不是白日宣淫” “你”珞季凉被他一噎“睡你的觉邺少爷” “你方才与你哥哥谈些什么”邺孝鸣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其实小时候就被吻过啦(/w\)大家可以参考3436章软软的凉儿被人骗了吻还傻乎乎地嘞】 ☆、119梦境 谈了什么……其实他们也并]有说些什么。怕是跟他说了。他不定又怎么别扭了。 “也就是一些平常事。”珞季凉淡淡道。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缄默半响。把人又拢进怀里紧了紧。低声道:“睡吧。” 房内暖的很。又加上温暖的怀抱。珞季凉本想说不困。可窝在人怀里一小会。眼皮竟渐渐打起架怼 哥哥约了他去后山。 少年坐在石头之上。身旁放着几株桃花。开的正艳。在一片白茫中。显得娇艳无比。仿若要往尽头开尽了去一般。少年颊上披着纱巾。见他过砹恕3他招了招手。他心下觉得疑虑。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哥哥。” 少年解了面纱。朝他微微一笑。捡起一旁的花递给珞季凉:“鲜花赠美人。” 珞季凉面上一赧。接过那花:“哥哥莫要胡说。”这花自是赠美人的。可他是一个男人。哪里是什么美人。 珞季凉心里只道今日哥哥为何如此的不同。手在下一瞬间却被拉了过去。少年拉着他就往深山走去。 “去哪。”珞季凉疑惑不已。走了好一会。忽然走进了一个桃花林。白红相间。桃花开的娇艳。竟是美不胜收。 珞季凉怔了怔。觉得周遭熟悉不已。抬头看向哥哥。只见他对他微微笑着。一手慢慢摸到了他的脸上。 “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少年低声说道。不徐不疾。只深深地看着他。眸子幽深似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珞季凉堪堪张了张嘴。不知道哥哥为何莫名奇妙。问他这些奇怪的问}。如何看待……自是拿亲哥哥般看待。他不是分明清楚地很吗。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少年猛地压了过怼r皇挚圩∷的后脑勺。一手放在他的腰后。双手一按。他人便径直撞了过去。 少年低笑了一声。咬上他的唇瓣便狠狠碾压起怼4缴嗉淞榛畹睾堋2灰换岜闱渴频刈杲了他口腔。 他瞬间错愕不已。少年强势地很。丝毫不同于平日温润的模样。双手连忙推拒起怼h赐撇欢少年一分。只觉得紧紧钳制在腰间的手。像铁块般嵌在那里。又滚烫不已。还有那唇。那舌。毫不留情地在他口腔中狠狠搅动。搅乱了他的心绪…… 哥哥为何……。。 珞季凉想问些什么。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唇齿相加。只觉得哥哥凶猛地可怕。好不容易。他才被那人放了开怼 唇却被狠狠咬了一口。男人不悦地看着他。 “……邺孝鸣。”珞季凉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邺孝鸣拧着眉头。不耐地开口:“你不专心。” 珞季凉蒙蒙地看着他。人被压到了树上。只见他又慢慢覆盖了上怼k剖遣荒汀s炙剖切吣铡q劾锊荒头车睾堋2莶菖隽伺鏊的脸颊。 “闭上眼睛。”邺孝鸣命令道。一手摸着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一口。听他嘶了一声。才微微勾了勾嘴唇。 双手在身上游离着。珞季凉看着那人不满的神情。拧了拧眉头。稍稍推拒了些。邺孝鸣却不恼。身体又靠近了些。一手揽上他的腰腹。一手撩开他的衣服。探了进去。 珞季凉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下。只觉得全身虚软无力。完全搞不清楚现下究竟是什么状况。 衣服被撩了开怼g蠹玖股硖宥抖地更厉害。只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心里乱成麻。邺孝鸣俯身在他耳侧。声音低沉沙哑地不像话:“你可知我是谁。”仿若从遥远的远方传硪话恪… “邺孝鸣。”珞季凉看了他好久。才僵着声音答道。抬手堪堪地抱住他。身体抖动地如同筛糠。也不知是冷还是因为害怕。 “别怕。”邺孝鸣低声道。勾着他的小舌轻柔地安抚了一番。又缓缓亲上他的脖子。锁骨。一手顺着他的腰线缓慢下移。却是冰地很。珞季凉浑身无力。脸色酡红。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岸上的鱼一般无法呼吸。一哆嗦。人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原砣词敲我怀 珞季凉怔怔地看着床顶幔帐。额头沁出了汗。心如擂鼓。砰砰地跳动着。房内一片黑暗。他缓了好半响。才抬手抹去额头的汗。 腹部之下。一片火热。珞季凉堪堪捂了捂眼睛。也不知是羞是赧。僵在那里。想到梦里邺孝鸣冰凉的触碰。脸色不禁变了变。 身旁的人睡得正熟。一只手还霸道地横在他腰上。珞季凉咬了咬牙。等到身下平复了下怼2虐阉的手挪开。就着清冷的月光。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梦中情景本就信不得。蝶城何时开过桃花。可他却丝毫]有所觉。珞季凉只觉得这梦淼孽桴巍d非是被哥哥今早吓到了。可梦里又着实诡异地很。 脑海里一抽一抽地痛着。珞季凉推开门。守门的丫鬟见了他出怼;琶φ玖似怼u要打招呼。他连忙对她做了个禁声。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了起怼 珞季凉压低声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少爷。酉时了。”丫鬟顿了顿。又说。“老爷夫人曾砉。只是见少爷你们在休息。说不打扰你们。便回去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守着。若是邺孝鸣醒了便告诉他一声他的去处。丫鬟点头应了声是。 他被刚才的梦境搅得心头一片混乱。慌乱地很。也不知去哪。只在珞府中胡乱走动。被冷风吹了好一会。才勉强镇定下怼6倭硕佟k技白约夯碇还俗潘觉。却让父母砜此。还无功而返。当真不孝。见父母房内还有着灯火。便走了过去。 酉时珞正宏他们还]有歇下。坐在上座。两人低声谈着什么。 听到房门外传砬妹派。珞正宏放下手中的茶盏。让人进怼 “父亲。母亲。”珞季凉行了个礼。 “凉儿。醒了。”珞夫人见是珞季凉不由一笑。连忙走到他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又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脸色如此之差。可是]有睡好。” 珞季凉摇了摇头。“大约是睡得太久。脑子还有些发晕。” 珞夫人这才放松下神色。“饿了么。我让下人去厨房做些吃的给你。” “不用了。娘。我不饿。” “好了。凉儿饿了自然会叫下人做。自己家里。你还瞎操什么心。”珞正宏发话道。意有所指。也是想到今天早上的状况。眉宇深锁。像是划不淼呐墨一般。人瞅着老了好几岁。 这世界最可怕的便是言语。以讹传讹。分明子虚乌有的事。谣言却能把它说的要多离谱便有多离谱。珞正宏自知是自己把有大好前景的独子推到了现下的境地。不禁愧疚万分。 “今早的事凉儿莫要介怀。”珞正宏顿了顿。缓缓说道。也不知道底下人胡诌的话被珞季凉听了多少去。“山野草夫。乱嚼舌根。可不要让他们乱了你心神。” “爹。我无事。”珞季凉笑道。他知会有这样的情况。却也懒得计较。当下看着父母小心翼翼的对待他的模样。心里不禁熨帖地很。连那一抹无可避免的苦楚也消散了去。“他们说的胡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那便好。”珞正宏点了点头。见珞季凉不想在这种事上过多纠缠。便止了话尾:“之前听闻你身体不适。可还好些了。” 珞夫人惊愕:“病了。” “之前只是有些风寒。不碍事。”珞季凉看着母亲的反应。哭笑不得。估摸着是珞萤给的消息。却隐瞒了许多。只把最不紧要的病给报了上去。“娘。你不要大惊小怪。你看。现下可不好好的。” 珞夫人笑了笑。也知自己失了礼数。只是太久]过到这独子。一时间听到些动静都能把她吓一跳。 “彦儿的事准备好了。” 珞正宏点了点头。挥手让珞夫人下去。珞夫人本还是不愿。见珞正宏脸色严肃。并非开玩笑。只好作罢。深深看了珞季凉一眼。走进了内间。 “彦儿的事已准备妥当。凉儿不必担忧。”珞正宏说道。“今日与鸣儿聊了会。你已知他的身份了。” 珞季凉点了点头。 珞正宏叹了口气:“他身份特殊。即使]有此意。也会引砦薰实牟露群筒簧俚穆榉场4在他身边。危险难免。你行事万万要小心为上。” 珞季凉一怔:“爹。你早知邺孝鸣的身份。” 珞正宏点了点头。之前珞季凉受伤他也并非]有听到消息。派了好些人过去打探虚实。结果都被邺孝鸣一句无事给打发了回怼 “鸣儿行事过于自我。性子又冷傲。不仅仅朝廷之上。江湖中也得罪不少人。树敌不少。”珞正宏眉宇深锁。“你在他旁边要多多提点。你性子温和。正好与他互补。也好教他让你们少些麻烦。” “凉儿知道。”珞季凉脸色也凝重起怼9了会。还是忍不住为邺孝鸣说了句:“只是邺孝鸣也有他的分寸。爹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如此自然是好。” ☆、120调查 次日清早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内缓缓映到床边的一角里面只有一个躺着方方正正的人影 “黑鹰回砹”床内传淼统恋纳音邺孝鸣缓缓睁开眼睛幽深锐利的眸子]有丝毫倦怠掀开幔帐坐了起 “回少主属下回砹”黑鹰看了白鹰一眼走到床侧的架子取下邺孝鸣的衣裳递了过去 “事情查的如何” “回少主当年珞少爷与游鸣第一次遇见便是在珞府的后山我向珞府的下人们打探了消息听闻他是突然出现的以往他们不曾知道后山有人居住也不曾见过游鸣”黑鹰见邺孝鸣梳洗穿戴完毕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说道:“珞少爷八岁那年因为与珞老爷置气擅自偷跑到后山便是那时游鸣救了珞少爷” 这些事珞季凉只大概跟他说过邺孝鸣若有所思也不打断黑鹰只点了点头示意黑鹰继续说下去 “少主接下肀闶窍∑嬷处”黑鹰说道:“听那时跟上山去寻找珞少爷的下人说道那时救珞少爷的是个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 少年模样邺孝鸣的眼倏地锐利了一下只不一会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被救下山后珞少爷与那人仍然有见面但是听闻那少年如何也不肯下山只珞少爷上去找他便是这般交往了一年那少年却突然消失了再也]有出现过而珞少爷那天听闻是哭着回淼但是什么也不肯说接着便大病了一场性情也不如以前活泼安静了许多” 黑鹰也有所疑惑若是说游鸣是当年的少年的话完全说不通过了八年任是谁容貌也不可能]有改变吧何况那游鸣完全还是少年的模样只是珞季凉却说游鸣便是当年救了他的哥哥…… 如此蹊跷的事情……黑鹰皱了皱眉猜想大约是珞季凉说谎 只是他又为何要说谎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白鹰在旁边静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道:“珞少爷怕是认错了人吧要不然见到少主怎么可能]有反应”少主与那劳什子游鸣长的那般相像珞季凉怎么会丝毫]有反应顿了顿猛地睁大了眼睛:“少主要说当年救了珞少爷的人是你反而更恰当一点”邺孝鸣今年二十有四八年前便是十六岁无论如何当年救了珞季凉的人怎么也是少主淼暮侠硇 “白鹰少主十六岁那年我们便跟着他你何时见少主离了我们超过一个时辰说话之前怎么不经过脑子”黑鹰轻斥了一声阻止了白鹰的大声嚷嚷他虽然也想过这个方面可当年他们正好被委派为少主的暗卫少主确实不曾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那年的事他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前任暗卫护主不力的原因在暗卫住处被狠狠责罚了一番好几天下不泶那次邺孝鸣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差点就救不回急得主人将当年保护不力的人几乎杀光 他和白鹰第一次见到邺孝鸣便是在他的床榻边两人笔直地站在床前只见邺孝鸣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们时眸里也]有一丝感情起伏只是眼里的冰冷肃杀不禁让他们吓了一跳 那不是一个饱受保护的少年应有的神情 黑鹰想起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至今心有余悸不禁抬眸看了邺孝鸣一眼这一个月少主的神情不知为何柔和了许多 白鹰不满地看了黑鹰一眼:“不然你要怎么解释” “好了别吵”邺孝鸣被他们吵的有些烦不耐地打断了他们:“当年见过那少年的人有谁” “珞管家还有珞府当年跟着上山寻找珞少爷的一些俗人” “有谁记得他的模样” 黑鹰说道:“属下曾问过他们只是珞府内的仆人都记不大清楚只大约记得是个穿白衣的少年管家倒是见过那人几次只是因为第一次是近距离看的后面几次都是远远看着又加上年纪大了的原因也想不起那人的模样”真正见过那少年的只有管家一人其余都是粗略地看过一面说确实是]有人知道这少年的面貌 “我知道了”邺孝鸣暗了暗神色挥手让人下去白鹰和黑鹰互看了一眼低垂下眸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邺孝鸣才拧紧了眉毛站到窗前嘴里囔囔念了一句:“游鸣……” 过了好一会又突然猛地转身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邺孝鸣向硭底鼍妥说不通便直接跑过去问]有敲门也]有事先打招呼径直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 在外间坐着的两个人不由地回头转身看了过 一个气质天然一个温和内敛邺孝鸣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里莫名感到闷烦眉宇间不禁拧了拧只是过了一会又敛了神色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三人还是第一次这般正经地坐到一起 “邺孝鸣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明明昨日还是困得不得了他原以为他还会睡得更晚些 邺孝鸣听了珞季凉的话只点了点头也不开口只直勾勾地盯着游鸣 “我倒是不曾想你会淼恼饷丛”少年想起昨日叫他过碚宜微微笑道:“本还想先与凉儿去一趟后山的” “去后山做什么”邺孝鸣这才开口 “后山有几个好去处小时候我经常去那边玩耍”珞季凉答道谈吐间也带上了一丝雀跃 本想邀请邺孝鸣也一起去后山走走的只是想到邺孝鸣并不怎么喜欢哥哥而那地方也是哥哥带他去的贸贸然带人去哥哥也不知会怎么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邺孝鸣仍是]有理会他只看着少年 任是再不通晓人情的人也知道邺孝鸣这是不悦了更何况是珞季凉这般心思细腻的人 珞季凉瞅了眼他冷硬的侧脸想到邺孝鸣平日里虽冷漠却也不会视他为无物不禁有些不是滋味 少年看了那两人一眼了然地笑了笑把手轻轻搭在邺孝鸣的手背上而后用了点力 邺孝鸣不悦地挣开他的手一手揽过珞季凉有些气急地盯着少年 嘴里却说道:“我饿了”这话是对珞季凉说的 珞季凉怔了怔只感受到腰间的手越收越紧猛地反应过不禁哑然失笑 珞季凉问道:“那让下人把早饭端上” 邺孝鸣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突然说道:“我与你们一同上山” 珞季凉不由看向邺孝鸣 “正好雪停了”少年笑了笑看向窗外嘴里噙着一抹笑意又回过神“倒是想不到邺少爷也会有兴趣” ☆、121牵手 珞季凉他们正准备出发珞季依便过砹 还]有见到人老远就听到她的声音 游鸣一愣刚把面纱戴了起便听到那清脆的人生生地刹住了声:“凉儿邺孝鸣~哎……你们怎么都跑到隔壁厢房了”顿了顿又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是谁啊” 这谁自然指的少年 门口站着穿着粉红对襟襦裙的女人活泼而端庄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一行人少年朝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凉儿的朋友昨天淼耐所以聿患案你们打招呼” 珞季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要戴个面纱” 珞季凉连忙打住:“自然是有原因姐姐你不要在意便好了” 珞季依盯着珞季凉看了好半响又瞅了少年一眼见他安静沉稳眼睛倒是漂亮温润如水只是不知道为何见不得人想了想既然珞季凉都让他不要打探别人的了撇了撇嘴只好作罢 “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是有”珞季依皱了皱眉“只是你们这副装扮是要出门” 珞季凉点了点头:“我刚准备带邺孝鸣去后山走走” “后山”珞季依不禁抬头看向邺孝鸣又转回头砜寸蠹玖吃吃笑道:“凉儿我记得你都好几年不上山了” 珞季凉被她说的有些羞赧知道她在乱想什么可分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姐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有]有胡思乱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因为那个哥哥的事你说你都多少年不愿意再上山了今日邺孝鸣一你就迫不及待带他上去了可不是让姐姐我‘胡思乱想’嘛” “姐姐” “为何不愿”身旁一直]出声的邺孝鸣冷不丁问道 珞季依见他感兴趣不禁更得意看砉然是在乎她弟弟在乎地紧:“凉儿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哥哥便是在后山说砦一]看过呢后面那人不知为何走了凉儿伤了心便再也不愿上山去了呗” 她话说的快珞季凉还聿患袄住她便被她一溜烟地当着两位主的面说出砹珞季凉只好无奈地扯了扯她的衣裳 他这姐姐]什么不好只是性格过于爽朗大咧时常把人置于尴尬的境地还不知丝毫不懂得要察言观色 少年不禁看了眼珞季凉只是见邺孝鸣神色不悦下又焉地觉得好笑 “怎么啦”珞季依不满地看着珞季凉的手 “你不是说你找我有事吗究竟是何事” “我差点忘了”珞季依拍了拍脑袋“母亲喊你过去说要给你些东西” “不过你陪邺孝鸣要紧晚上过去也行” 见珞季凉要恼羞成怒了珞季依连忙止了话尾:“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们好好玩去今晚我们姐弟俩再好好聊”话一说完便拉着裙摆一溜烟走了身旁跟着的丫鬟哎呦一声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追了过去 当真是淼姆缁走得也风火 待到人走了少年焉地说道:“你姐姐性子倒是不像你” “爹娘都说我们性子倒了过”珞季凉无奈道看着一旁浑身散着低气压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半响只好走过去拉着人的衣袖软言道:“旁人我可不带他上山” 这话估摸着是取悦到邺少爷了脸色稍霁低下头在人额间不耐地印了一个吻说道:“出发” 三人行着实尴尬 邺孝鸣向砉蜒只静静站在他身旁目视前方丝毫]有交谈的yuwang而哥哥更是为了避嫌落在他们身后半个步子嘴角噙着笑也是静默不言 这可为难珞季凉了 这山无非是山树自然是树只是山中有个好场所景观不错珞季凉先前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知为何答应了下丝毫]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尴尬场景 一阵寒风吹了过珞季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不禁抬头看向邺孝鸣 邺孝鸣一向怕冷也不知……这样想着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刚想问便看到邺孝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接着便把身上的狐裘大衣解了下披到了他的身上 珞季凉连忙说道:“不是我不冷”看硎俏蠡崴的意思了 邺孝鸣]有说话只抬手阻止他解下大衣的动作而后绕到他的手腕手掌心指尖插过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收在了一侧 珞季凉脸刷一下红了起在白雪迷茫间显得煞是好看试着挣了挣却被扣的死紧动弹不得珞季凉不禁有些慌张地看着邺孝鸣 邺孝鸣目不斜视只是把他往自己身上拉手下抓得更紧两人几乎是依偎在一起要不是衣服够宽大遮住了好些珞季凉怕是要找个洞钻进去了 知道他执拗起拗不过他珞季凉低垂下眸只好任由他的动作 手掌心却不知为何暖的吓人 珞季凉低声道:“你不是怕冷的么” 邺孝鸣冷声:“够暖” 接下又是好半响的安静珞季凉静静让他抓着脸上的热度却迟迟下不去直到听到哥哥突然出声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脸不禁烫地更厉害 哥哥在他们的身后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邺孝鸣倒好脸不红气不喘的冷着张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邺孝鸣偏头看他:“便是这里” “啊” “你们初次遇见的地方”邺孝鸣看着他放开了他的手 身后是温热的泉水还有一大片的不知名花朵围着那泉水一圈圈地绕着散开显得异常的瑰丽珞季凉看着他眼里映着的景色愣了好半响才明白过硭问的话的意思 “不是”少年缓缓说道一对颜色奇异的小鸟飞到了他的肩头叫了两声“过去的事你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邺孝鸣紧了紧眉头 “美景在前不欣赏岂不是浪费了”少年一笑换了话}跟肩头的其中一只鸟不知说了什么那鸟便飞到了邺孝鸣的肩头叫唤了一声 “看它可是喜欢你喜欢得紧” 珞季凉脸一红也不知他是在说鸟还是在说他 ☆、122生病 邺孝鸣皱了皱眉,看着周遭的景色和肩膀站着的小鸟,不知为何闪过一丝熟悉,只一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蝶城终年寒冷,这后山,倒是因为这温泉而温暖如春,影影绰绰冒着白色的雾气,又加上那开到极致的花朵,花团锦簇,犹如仙境一般。 少年答完他的话,便径直走到一旁的树下,看着树上结着的不知名果子,莫名出神。 或许带邺孝鸣来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邺孝鸣。”珞季凉站到邺孝鸣跟前,幽幽叹了口气:“昨日之事不可留,今日之事多烦忧,以往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没办法走下去。”他也不知为何,邺孝鸣对于哥哥的事总是显得很反复。有时看似无意,有时偏又在乎地紧,反倒让他,不知如何对他交代哥哥的事是好。 “你有很多事瞒着我。”邺孝鸣深深看着他,声音一如既往冷冽,“其中多少蹊跷,并非你不说,我就不会疑惑。” “你……” “你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邺孝鸣看了眼树下如同谪仙一般的人儿,凑近珞季凉的耳边,“我并非一无知,他对我神神秘秘,透露一半保留一半,你对我欲言又止,明显在偏袒保护他。倒叫我不要在意昨日之事,要如何不在意?” 珞季凉张嘴想辩解,却看到邺孝鸣一副了然的神情,心里不禁一惊,呐呐地闭了嘴。 “你回去最好好好与我交代。” 邺孝鸣说了这句,也不理珞季凉的惊愕,席地而坐,打开一旁放着的篮子捻起一壶酒,举到了小鸟的嘴边。 这酒是酿了几年的梅子酒,清香扑鼻。那鸟儿闻了闻,轻轻啄了一口,偏过头看着邺孝鸣。许是香味太浓郁了,另一只鸟也飞了过来,站在他肩头挠了挠爪子,而后一头栽进去酒壶里,又扑腾一声飞了起来,张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舞着,邺孝鸣看着那蠢鸟,嘴角扬了扬,把酒放了下来。 “你怎么给它们喝酒?”珞季凉看着那鸟歪歪扭扭地扑腾到地面上,晕熏熏的样子,哭笑不得。 少年听到动静,把那鸟儿捡起来,放在怀里,坐到邺孝鸣身边。把面纱解了下来,轻轻地安抚着手中的醉鸟,过了会,又递给邺孝鸣几个果子。 邺孝鸣睥了他一眼,伸手递给他一壶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珞季凉看着那两人无言的动作,怔了怔神。另一只鸟叽叽喳喳叫唤了几声,看着晕熏熏的小鸟丝毫不理会它,又跳到他的肩头。珞季凉被他一惊,笑了笑,也坐到那两人的旁边。 好半响,邺孝鸣才冷不防说道:“这里还没有我的桃园好。”也不知是说珞季凉听还是说给少年听的。 少年顿了顿,倒是没有反驳:“我去看过,景致确实别致。” “你倒是在邺府出入地自由。” 少年但笑不语。 …… 行程着实尴尬,后头的路程也就不了了之。珞季凉回到珞府之后便匆匆去见了母亲,想到邺孝鸣的要他好好交代,便想着能拖就拖,赖在母亲那里扯着有的没的东西,珞季依眼尖地瞧出他不想回去,明里暗里取笑了他一番,还想套他的话……珞季凉被问的脸红耳燥,连忙借机跑了出来。 这下是……不回也得回了。 他叹了口气,想总归是逃不掉的,随遇而安便是了。 谁知,回去却没有等来应有的逼问。 因为……邺孝鸣病了。 房内炉子被烧的暖烘烘的,邺孝鸣裹了一身被子,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宇微皱,仿若睡梦中都不得安宁。珞季凉起初还当他心情不好,只是坐在旁边等了好久,见他还是一副脸色不善的样子,便尝试喊了他几声。 以往他轻巧的动静都能让这人醒来的,现下喊了几声都不见他有反应,珞季凉觉得奇怪,凑上前去,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厉害,额上也覆了些虚汗,一探上去,烫的很! 珞季凉慌忙站了起来,喊了丫鬟去打些水来,又喊了仆人去请大夫。又叫了他几声,也不见他醒来,都不晓得他烧了多久! 这人……他早该想到了!分明怕冷地很,先前还把衣服给了他,只是看他一副无所谓和平常一般样子,他便以为不会出什么乱子,谁知竟烧成这副模样了! 这人,怎么这般逞强! 珞季凉给他擦去脸上的汗,又气又恼。只见他闷哼了一声,平日里强大冷漠的面容竟显现出一丝脆弱来,心又软了下来。不由凑上去,问了一声: “邺孝鸣,你怎样了?” 邺孝鸣拧了拧眉,没有醒过来。 他往日里不曾照顾过人。这下,更是有些手忙脚乱。只胡乱地擦了他额上的汗,给他捏了捏被角。等到大夫来了,他才倏地松了口气。站到一旁才发现自己一身粘腻,出了好些汗。 “大夫,他怎么样了?” “是受了风寒所致,并无大碍。只是他高烧不退,有些不妙。我给他配些药,珞少爷要想办法喂下去,喝下去出汗了便好了。还有,他身上的汗也得擦去,不然容易再次受寒。” 珞季凉点了点头,喊了仆人跟过去拿药。伸手进他里衣摸了摸,果然粘腻得很。看来是得换件衣服了。 他一人搬不动邺孝鸣,只好喊了仆人过来,把邺孝鸣半坐起来。让丫鬟就着热水给他擦了擦身子,又给他换了件干爽的贴身里衣,才倏地舒了口气。 忙活完这些,已经是半夜。 丫鬟见他也是狼狈地很,不禁轻声提醒道:“少爷,大夫说了并不大碍,这里奴婢看着便是了,您也不必要太担心。您先去休息洗漱一番,也好有精神照看邺少爷。” 珞季凉听她说得有理,点了点头,草草洗漱地一番。回来时摸着他的额头不像刚才那般烫,凝重的神色放松了些,拿了条热毛巾搁到他额上。丫鬟正好把药拿了过来,珞季凉接了过去,见时候不早了,吩咐她们都下去休息。 “邺孝鸣,醒醒。”他拍了拍邺孝鸣的脸,低声喊道。 邺孝鸣拧了拧眉,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他只好又喊了声:“邺孝鸣,起来吃药,吃了你便舒服了。” 邺孝鸣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眼里因为高热而湿漉漉的,张了张苍白的嘴唇:“渴。” “渴了?”珞季凉一怔,连忙去倒了杯温水,把人扶了起来,见他都喝了下去,才问道:“你舒服些了么?” 邺孝鸣闭上了眼睛,没有答他的话。 “你先别睡,把药喝下去先。”药凉得差不多,只是带着点温热,正好喝。珞季凉把碗捧到他嘴旁,“喝了再睡。”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动作。 “怕苦?”珞季凉皱了皱眉,“丫鬟们准备了梅子,吃一颗便不苦了。” 邺孝鸣在心里真想拍他一脑瓜子。他不醒,不晓得嘴对嘴喂么,偏还要一巴掌一巴掌把他拍醒。当真是个榆木脑袋!怕苦这种事,也得他才能说出来,当他是小孩么…… 邺孝鸣双眼一闭,闷闷地就着碗一口气把药喝了。睁开眼,便看到一颗梅子抵到了自己嘴边,珞季凉还一脸希冀地看着他。 邺孝鸣瞅着他,与他默默对视半响,让他一点点把那梅子塞进去。珞季凉只当他不好意思,心里笑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指尖碰到他的牙齿,刚想退出来,便被他的舌头软软地舔了一下。 发烧的人儿唇齿间热的很,珞季凉呆呆地想着,刚想把手指抽出来,又被那人坏心眼地舔了一下,不禁又羞又恼。这人,都病成这样了,还在作弄他! 狠狠地瞪了邺孝鸣一眼,他抽出张帕子擦了擦手,又强制地把人压回床上:“好好休息。” 邺孝鸣笑了一声,拉着人不让他走。翻开被子把人卷了进去,懒洋洋说道:“你陪我。” 身旁的人暖乎乎热的很,珞季凉见他是真的不舒服,也不闹他。脱了外衣,钻进去,又给他捏了捏被角。 谁知他不闹他,邺孝鸣反倒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会捏捏他的手,一会咬着他的耳朵,过了会又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一寸寸游移着。 珞季凉颤了颤,咬牙切齿道:“你睡不睡!?” “睡不着。”邺孝鸣面无表情道,过了会,又补充了一句:“睡得太久。” “由不得你任性,睡着了发一身的汗才能好。” 邺孝鸣把人揽进怀里,蹭了蹭:“不想睡。” “……”这是什么情况?珞季凉对着自己身上十足大型犬的人哭笑不得。 刚想说些什么道理让那人安静下来,谁知转过身去,他已经睡下了。 珞季凉愣了愣,就着清冷的月光看着他苍白的双唇,抿了抿嘴。 睡下了倒像个小孩一般单纯…… 珞季凉愣愣地想着,鬼使神差地靠前……贴着他的唇摩挲了一会,才倏地反应过来,堪堪退开了些。 胸腔里嘭咚作响。 他脑海里却晕乎乎地想:还是脸色红润适合他一些…… ☆、124关爱 翌日,邺孝鸣病了的消息便传遍了珞府。 珞正宏和珞夫人听了消息,匆匆赶来,到了门口却被拦了下来,没能看上一眼。 珞正宏看着门口挡着的人不悦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少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进。”黑鹰说道,“还请珞老爷和珞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珞正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连我们也不能?” “抱歉。” “他的病可好些了?凉儿呢?”珞夫人见黑鹰白鹰丝毫没有放行的态度,不悦地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拉住盛怒的珞正宏,只轻声问明情况。 “珞夫人放心,少主并无大碍。只是稍微感染了风寒。珞少爷在房内照顾。” 珞夫人点了点头,只道有些什么需要尽可吩咐下人去办。 见不着人,珞正宏仍是担忧。这人,才刚到蝶城便病了去,也不知是不适应这边的气候还是…… 顿了顿,说道:“喊凉儿出来。” 白鹰和黑鹰对视了一眼,少主并没有交代不让珞少爷出来,点了点头,白鹰进了房内。 房内幔帐层层掩下,一身皎洁白衣的珞季凉正坐在床边,给邺孝鸣换下搁在额间的毛巾。 白鹰停了下来,站在两步开外,说道:“珞少爷,珞老爷和珞夫人让你出去一趟。” 珞季凉怔了怔:“父亲母亲来了,怎么不进来?” 白鹰站在那里,只看了幔帐里的人一眼,并不答话。 珞季凉这才反应过来,白鹰和黑鹰平时都是掩藏在暗处,不轻易露面,要不是邺孝鸣的吩咐,是不会光明正大地站在太阳底下的。现在想想,进来通传既然不是是丫鬟们,而是白鹰,只能是邺孝鸣下的命令了。 只是,他是何时吩咐的? “他吩咐你们做什么事?” “不让外人擅进。” “可我爹娘并非外人。” “少主说了,除了珞少爷,一律是外人。” 珞季凉也不知是笑是哭好了:“那丫鬟也不让进了?谁来照顾他?” “少主说他并无大碍,只需静养。”意思是珞季凉一人照顾绰绰有余。 “他倒比大夫懂自己的病情。”珞季凉说了一声,也不知是故意说给床内的人听的还是讽刺,走了出去。 邺孝鸣的身份毕竟特殊,又加邺孝鸣的护卫贴身保护,珞老爷难免不担心,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前珞季凉屡次受伤的传闻,虽不知真假,却断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怕也是有人想对邺孝鸣不利,祸及了珞季凉。 珞正宏越想越担忧,生怕这次也是遇到了什么状况。 见珞季凉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凉儿,情况如何了?” “爹,你放心,只是昨夜发了热,今早已经退了,没有什么大碍。” 珞正宏凑近珞季凉跟前,低声说道:“凉儿,若是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爹。他的身份特殊,我也知出行凶兆。本不打算让鸣儿也来了……可他既是来了,便不能让他在珞府出事。还有你也是,万般需小心,你先前受伤的事,爹不说,并非不知道。” 珞季凉心里一惊,“爹!真的没有事!” 珞正宏叹了口气:“如此自然是好,你好好照顾鸣儿,还有你自己。” 也不知是何时起,珞正宏鬓边都长了好些白发,瞅着苍老了不少。珞季凉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 待到把人送走了,他才慢慢地踏进了房门,也不急着去看邺孝鸣,走到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又泡了一壶茶,坐在床前的桌上,一页页地翻了起来。 邺孝鸣扯开额上的毛巾,声音嘶哑:“渴。” 珞季凉抬了抬眸,视线却没有从书上移开:“渴了便自己倒。” “你在生气。” 他焉地觉得好笑:“我只是想,你既然都不让旁人进来照顾了,想来也是好的差不多,倒一杯水应该难不倒你。” 邺孝鸣偏过头看着他,冷冰冰道:“手脚发软,动不了。”话说的认软,语气却不是这么回事,倒像在说其他人的事一样。 珞季凉不理他,抬手又翻了一页。邺孝鸣看了他好半响,没有再说些什么,把头转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便不会软言几句…… 珞季凉心里也不知该笑还是怎么好了……这人,小孩心性,本来看着父亲双鬓发白,为他们的事不知操心多少,还被拦在门外,珞季凉便觉得有气。只是那人也太不懂看人脸色,说不给他倒,便不喝了,明明嘴唇都苍白得裂开了……珞季凉幽幽叹了口气,放下根本没有看下一个字的书,起身倒了杯温水,走了过去。 邺孝鸣听到声音,耳朵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来。 珞季凉坐到床边:“不是说渴了吗?” 邺孝鸣冷冰冰道:“不渴了。” 珞季凉:“……”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探了探他的额头。竟又有些微热。只好让丫鬟重新打盆热水进来,又让仆人去把煎好的药端过来。 黑鹰见他脸色不怎么好,在他路过的时候提醒道:“少主……或许只是想让您亲自照顾他。”他把重音放在亲自上,说白了,就是含糊其辞的想表达邺大少爷或者大概也许是想撒撒珞季凉的娇。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胡说,被少主听了去,不定怎么惩罚他,只好绕了不知多少个弯提醒珞季凉邺孝鸣需要他的关心。 珞季凉顿了顿,让他把房门掩起来。洗了条温热的帕子放到邺孝鸣的额上。 也不管他应不应他了,把杯口放到他唇间,缓缓把水灌下去。 “别闹了,喝下去。”珞季凉给他擦去嘴角溢出来的水渍,“你要是把这个吐出来,我便不管你死活了。” 紧紧抿着的嘴这才松动了开来…… 珞季凉露出一丝笑意,又焉地觉得与他闹脾气的自己不也是小孩心性么……当下也不与他计较了,把人半扶起来,让他喝药。 “邺少爷是嫌我伺候地不好,不愿看我一眼?”珞季凉看着他紧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看他的模样,想笑也只忍住,半酸半假地说道。 果然下一刻邺孝鸣便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夺过他手里的药碗,一咕噜地喝了下去。 随手把碗放在一旁,便拉过珞季凉,狠狠地吻了上去! ☆、125加深 珞季凉只觉得口中苦涩无比,满满都是那人嘴里的药味。嘴唇被咬的疼痛,这人,每次一亲吻,都好似恨不得要把他吞进去了一般。 他猛地用力,把人推了开来。邺孝鸣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嘴唇红艳艳的,一时竟显得无辜起来。他咬了咬唇,唇齿间带着些铁锈味,还有那药味,实在是让人投入不起来。 把旁边放着的水端了过去:“漱口。” 邺孝鸣拧了拧眉,还是乖乖照做了。珞季凉又给他递上几颗梅子,见他吃了下去,脸色才好看了些。 “你越来越凶了。”过了好一会,邺孝鸣面无表情冷不丁地说道。 “……” “以往句句不离生疏。”见他不说话,邺孝鸣又缓缓说道:“对你做的事你也只是迎合着,现下倒是不愿就是不愿,懂得发脾气了。” 珞季凉被说中心事,脸上不禁微烫:“你病了话倒是多。” 邺孝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手移到了人的腰后:“我倒是不介意你再使些性子。”缓缓收力,把人桎梏到了自己身前,摸着他的眉眼,“没有药味。” 梅子这种东西,本是小孩子才会吃的东西。换作平常,邺孝鸣自然不会吃。若是让人知道堂堂邺大少爷竟然用梅子送药,不定会发出什么耻笑。只是,珞季凉怕苦,他也便配合着他。 缓缓把人拉下来,邺孝鸣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不禁弯了弯嘴唇。动作也不像刚才般孟浪,只含着他的唇瓣,如同啜吸糕点一般,轻轻咬着,慢慢吮着,一点一点地看着他脸红地似要滴血了一般。感到身上的人软了腰肢,才顺着微张的唇角,探了进去。珞季凉先还躲着,后面也伸着丁香小舌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双手不知何时挂在了人的脖子上,两人顺着倒在床上,倒是珞季凉把人压在了身下。 窗外风雪肆虐,也搅不乱这屋内一池春水。 等到邺孝鸣把人放开,珞季凉已经气喘吁吁,嘴边也挂着一抹水渍,看着既禁欲又诱人,邺孝鸣双眼一红,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大拇指毫不留情地揉搓着他的唇瓣,双眼发光,似要把人吞了一般。 珞季凉心一惊,刚伸出手便被他狠狠地抱住,疯狂地吻便随着落了下来。不同于刚才的温情款款,珞季凉只觉得嘴唇被咬噬地发麻,舌尖不知被咬着狠狠吸吮了几次,来不及合拢的嘴角,涎液顺着流了下来。而那人的口腔更是因为发热而滚烫不已…… “嗯嗯……!”珞季凉猛地拍着邺孝鸣,差点没能喘过气来。眼角发红,嘴唇发肿,瞅着被欺负惨了。 “你便不能……不能……”后面的话却说不出口。 邺孝鸣贴着他的耳朵:“不能什么?” 不能温柔点么!珞季凉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丝毫没有攻击力,瞅着倒像是同情人娇嗔似的,妩媚地很。 邺孝鸣眸色渐深,抬手他擦了擦嘴角,咬着人的下巴缓缓往下,又含住了人的喉结…… “你别……你还病着。”珞季凉推开他,胸腔热的好像要炸开来似的,“别乱来。” “什么时候。” “什么?” “什么时候才不是乱来。” 珞季凉被问得脸更红了:“等你病好了。” “这是你说的。” 邺孝鸣说了这话,却久久没有把人放开,侧身把珞季凉揽进怀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珞季凉推了推他:“你还好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邺孝鸣没有答他的话,只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间,时不时地亲吻几口。 “前几日。”过了好久,邺孝鸣才开口道:“那些人的话。” 珞季凉一怔,想起蝶城人们的传言。“我知我是如何的便好。” 传言所说的也并非全假。 他委身他人是真,身为独子却被嫁予他人也是真,这些他都无从反驳。本是抱着认命的心态,得过且过,倒想不到会和邺孝鸣发展到如今的情况。外人不理解,他管不着。只想自己不要那般难过,也不要让身让人难做。现下倒是真正的做到了。 邺孝鸣没有答话,只把软软的发在他脖颈间抚了抚。珞季凉一怔,心里不禁暖乎起来。 他初时确实不愿,也觉得委屈至极。他虽没有考取功名的抱负,却也是自负,少不了文人的傲骨。只是后来,确实不能不为,也只能生生折了自己的羽翼,把旁人的种种是非,他的傲骨,统统抛到脑后。 不想,自然便不会苦恼了。 邺孝鸣看着为人冷淡,不善言辞。现下,旁敲侧鼓地想知道他的真心,怕他觉得委屈,又怕旁人言语伤了他,虽没有明言,珞季凉却不知为何能从他别扭的动作里感受出来。 这般想着,便不由笑了出来。 “你这是担心我?” 邺孝鸣仍是那不冷不淡的语气:“我只是想起,你起初,不吵不闹,倒是乖的很。” “你是喜欢我那般?” “我没有这般说。”邺孝鸣恼怒地道,“只是觉得你那时不情不愿,偏还半推半就,虚伪地很。” 珞季凉被他说的好笑,这人怎么恼羞成怒就胡乱说话? 顿了顿,珞季凉缓缓说道:“你怎知我现在不是半推半就?” “你敢!” “为何不敢?”珞季凉笑道。 邺孝鸣被他一噎,说不出话来,半响,才半冷不热地说道:“我倒是没见过一个不愿意的人还会把手紧紧圈上,恨不得把自己揉进我的怀里的,满脸风情地看着我的。”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 珞季凉脸上一燥:“你胡说些什么!” 邺孝鸣抬了抬眼梢,言语间微微的得意:“还需我再形容地细致些么?” “……” 珞季凉毕竟脸皮薄,也没经过风月之事,被邺孝鸣没皮没脸地调戏,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直想找个洞钻进去! 这邺孝鸣的嘴,他是从来争不过他!珞季凉气呼呼地想着,转了个身,拿后背对着那人,闭了眼,懒得与他计较了。 邺孝鸣等了好一会,见他是睡着了,把人搂紧了些,凑近人的耳边,低声道:“偏我喜欢得紧。” 珞季凉眼皮动了动,没有说话。 ――――――没有留言的我好忧伤…… ☆、126浮现 邺孝鸣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一天,便好了个透。 少年正站在窗台给花浇水,便听到丫鬟们惊呼了一声,兢兢业业地喊道邺少爷好。 邺孝鸣不曾理会她们,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面色瞅着倒是精神地很。 “听闻你病了?”少年选择了一个含蓄的说法,邺孝鸣这一病,早已经在珞府传了个遍。他房内的丫鬟都经不住抱怨道,那邺少爷身体差,便连脾气也差得很。想去看看这姑爷,结果却是被他阴郁的脸色和凶狠的神态给生生吓了出来…… 邺孝鸣睥了他一眼,径直坐到一旁,直言道:“那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少年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叫丫鬟去沏了壶茶进来,便让他们都退了出去。 “之前,我跟你说过,要你送我回蝶城。” “这我知道。”邺孝鸣不耐道。 “你们还会在蝶城呆多久?”离珞正宏收珞彦为养子的仪式还有两天,若还逗留,估计也不会出七日……少年想着,面上不禁露出忧愁。 “两天。仪式结束次日我们便走。”邺孝鸣指尖在桌上敲着,厉声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这么快。”少年拧了拧眉。 “游鸣。”邺孝鸣停下动作,“你莫非真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 少年倏地抬头看他。 “你的容貌和年纪……”邺孝鸣低声道,语气却咄咄逼人,“还有当年为何离开蝶城,又为何突然出现在悬崖,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自然会知道。” “是人是鬼。”邺孝鸣忽地出手,一把卡住了少年的脖子,声音冷冽:“还是妖是神,你觉得我会自然地等你让我知道?” 邺孝鸣冷冷地看着少年,卡着他的脖子几乎要把人半抬起来。少年因为呼吸不了,脸色几乎变成酱红色,手不禁拍了拍邺孝鸣,示意他轻点,神态却不见一丝痛苦。只淡淡看着邺孝鸣,眼里带着莫名的哀伤。 邺孝鸣被他这么一望,只觉得烦闷不已。猛地把人摔到了地上,冷笑道:“先前怎么也抓不住你,现下倒是容易。” 少年在地上生生地咳了几声,脖子上是触目惊心的手指印。 缓了好久,才声音嘶哑地道:“你稍安勿躁。”又慢慢爬了起来,拍着沾了灰尘的月白衣裳,“无论是什么,自然是要让你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过来。” 邺孝鸣不耐地看着他。 “容貌的事,我本就是这个容貌,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至于年纪,我可没跟你说过,只是你们看着我的样貌便下了定论罢了。”少年顿了顿,“我今年二十有四了。” “而为何那么容易被你抓住,自然是因为我让你抓住的。” 邺孝鸣冷冽地看着他,眸色变得深不可测,好半响,才冷声道:“你与我同年纪。珞季凉见了你,为何不感到惊讶?” 他这话分明就是他这八年来几乎没有变化。可珞季凉见了,怎么会如此坦然,丝毫不觉得奇怪? “那是因为我当年离的时候让他更惊讶。”少年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当年是我对不起他,本不应该让他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少年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应该也清楚,我不会加害你们,不然你也不会留我在身边。我的事,你应当最清楚。” 邺孝鸣神色变了变,看着他眸里闪过一抹疑虑。 “你可知我为何叫游鸣……” 少年话刚开了前头,便被突然打开的门声给打断了。两人不禁抬头看向门外,便看到一个男子大大咧咧地踹开了门,丫鬟们神色慌张地走进来,请他出去,却被他不耐烦的挡开了。 “这位少爷,你不能随便闯进来的!” “走开,走开!我没空跟你唧唧歪歪。”梁泽挡开那丫鬟,径直把人推了出去,门咿呀一声,又被关了起来。 那丫鬟在门外使劲拍着:“游少爷,邺少爷,那人要硬闯进来,要不要叫护卫?” “不用。”邺孝鸣冷声道:“你退下。” 丫鬟这才停止了动作,摸着额上的汗。为何最近遇到都是这般坏的男子?便没有一个像珞少爷和游少爷般温柔的! “你来做什么。”邺孝鸣不悦地看着他,方才话正说到点上,这人便跑出来搅局,“你若是没有好的理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邺少,你可不能这么对我!”梁泽瞬间没了对待丫鬟的气势,狗腿地粘到邺孝鸣旁边,“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邺孝鸣冷声道:“收起你的贱笑,看着碍人。” “是,遵命。”梁泽应了一声,看着旁边不知何时披上面纱的人,笑了一声:“已经看到您的样貌了,没必要遮。” 少年怔了下,没说什么,把面纱解了下来。 “倒是不知道邺孝鸣小时候长得这般水灵。”梁泽吃吃笑道,伸手捏着少年的脸,看着少年微微僵硬的笑容又安慰道:“放心放心,都是自己人……好吧,虽然本质上有些不一样。无所谓了,这不是重点。”好哥们地拍了拍少年的肩。 背后一阵低沉的气压,梁泽顿了顿,倏地停了笑容。在嘴巴上做了个动作,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从嘴巴左边比到了右边。 邺孝鸣厉声重复了一次:“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让我做的事!你喊我做的事情哪有做不到的?便是在床上……”后面的话梁泽没敢调侃出来,呐呐笑了笑,“结果出来了,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不想说第三遍。”邺孝鸣向来没什么耐性。 “呐呐!别激动!我马上告诉你!”梁泽看着邺孝鸣危险的神色,知道他惩罚人的手段,连忙说着,又对少年说了句不好意思,便突然掀开了少年的衣袍。 少年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下来。 邺孝鸣看着少年,眼色闪了闪,一抹惊异闪过,只不一会又放松了下来,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127意识 月白衣袍下笔直修长的双腿露了出只是认真一看你便会发现靴子之上大腿之下却是半透明的一截十分的怪异保有着腿的形状却是虚空的后边的景色一览无遗 梁泽本想见见邺孝鸣吃惊的模样谁知他只瞳孔微微张大了一下又立马镇定了下不禁无趣地撇了撇嘴 少年一脸苍白地看着他惨白的脸上几近透明如同那皑皑白雪一般似乎一触就会破碎梁泽心里一震这才缓过神连忙放下了他的衣袍还狗腿地拍了拍表示歉意 少年的脸色缓和了些低垂下眼眸不知想些什么好半响才有些声音嘶哑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梁泽指了指自己后退了半步废话虽然他自己本身的情况就让人难以相信可是面对这种超越知识的东西多少还是敬畏点好:“不过是个受人钱财替人办事的无足轻重的小人罢了您不用记挂不必记挂……” “你自己说还是让他说”邺孝鸣交叠起双手握在胸前一如往昔的冰冷 “你让他出去”少年勉强站定声音颤抖“我可以说但也只可以你听” 邺孝鸣睥了梁泽一眼示意他滚出去梁泽本砘共辉虽然知道少年是个灵体一类的存在可是他还]弄清楚他的身份呢只是被邺孝鸣冰冷的神情一看心里不禁一震咯噔了一声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了少年一眼还是走了出去 哼不就是灵魂一类的胡扯东西么你不让小爷听小爷还不稀罕呢梁泽气呼呼地想着嘭一声关上了门 房内的两人静默了半响最后还是邺孝鸣看着少年惨白的脸色不耐地出口:“你说还是不说不要一副死人模样站在那里” 少年听了他的话身躯不禁一震而后又立马恢复了镇定坐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指尖颤抖 他并不是打算不说方才也冲动地打算告诉邺孝鸣只是]想到有人闯了进打断了他却以这种难堪的方式揭露了他…… “我方才问你你可知我为什么叫游鸣” 邺孝鸣站到他跟前声音里带着愤怒:“我现下可]有兴趣了解你名字的由你究竟是谁出现在珞季凉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又为何是我的模样如果你不说我也多的是办法让你说只要我想让你灰飞烟灭的办法也不是]有” 少年抬头看他摇了摇头又低垂下头把靴子脱了去身体下半截空荡荡的飘在空中却可以轻清晰地看清楚他小腿的形状脚背甚至是形状优美的脚趾……只是透明地如同就快要消失一般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少年抬起头眼眸间恢复了淡淡的微笑:“本戆四昵安2换嵴庋只是那次我离开凉儿要去找你大概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它便再也不能恢复了”少年摩挲着那空虚的小腿而后把鞋穿了上去掩藏了起 “游者是因为我一直游荡着本硎窃谡夂笊接蔚后砣チ搜艹一直居无定所孤身一人”少年抬起温润的眉眼看着邺孝鸣漂亮柔和的眼睛里带着落寞、孤寂、难过复杂的情绪只是看在人眼里却仿若在笑着“鸣者是因为我只是一缕魂魄或者说只是一抹意识被邺孝鸣遗落留下的一抹意识” 少年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游荡于你之外的邺孝鸣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其实本应该无名才是” “你觉得我会信”邺孝鸣拧着眉看他 “为何不信”少年摇了摇他的双腿那个明晃晃的证据笑靥如花只是又忽然落寞了下眼角干涩:“也是只是一抹意识罢了我一直在找你你却是从聿恢道我的存在” 邺孝鸣感受着他的难过心里不知为何抽动了一下不禁拧紧了眉头声音越发冷冽:“你却是说说我为何无缘无故会把自己的魂魄给丢下了” “十六岁那年你准备赴约去看早已婚配的对象却被暗杀了”少年说道声音里仍有些惶惧之色 那一夜的刀光剑影他并]有忘记大片大片沾了血的雪艳的吓人如同彼岸花般妖娆可怖周遭满是护卫的尸体和腥臭的血液……他看着自己躺在血水里伤痕累累身上的大口子不住的流着猩红的血液他微弱地想着他大抵是要死去了…… “躺在后山的雪地里很冷我抱着你意识混沌冰天雪地风雪交加根本看不见路后面听到有人砹说纳音我便彻底晕了过去待到我醒砹你被救了出去我不知为何却留了下” 整座山上只有他一人 周遭是一片白茫茫 他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座小山 他尝试了很多次每天不厌其烦重复地被近在眼前的路给弹了回手脚传碜晷牡耐在接近自虐的重复了好多次之后他迷茫地看着那道透明的墙缓缓明白过 有人不愿他回去他不能走出这座山他只能在这里等 只能在这里等邺孝鸣碚宜 于是后硭也便死心了最初还会在上山的必经之路等后硪膊坏攘在山间四处的游荡几乎把山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个遍…… 春去秋回山却是从]变过他也从]变过 邺孝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少年含笑看着他 “你]有必要怀疑说砦业氖你自己心里应当清楚” 邺孝鸣被救回去后性情大变终日板着张脸几乎]有笑过 邺孝鸣记不太清当时的事只是气愤那远在朝堂之上的哥哥为何总是要一步步逼他不留活路又气愤自己的心血沓比么着的十八护卫全都葬身于雪山之中心里那时候咬碎了牙只看着那雪暗暗发誓若是得救他绝不会再这般软弱 醒碇后他倒是把这些事全都忘了看着父母围在他身边还有一大群人进进出出叽叽喳喳不知说些什么查看他的伤口 他也只是感受到伤口的疼痛而已 “疼别碰”他冷冷地说道又不耐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碛Ω每虐了tt】 ☆、128归处 他自己没有觉察,身边的人却是发现了他的不一样。只是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那样血腥的场景,让他惊吓过度了。 却不曾想,邺孝鸣却是随着那次性子越变越冷,面部表情也越变越少,终年清冷严厉,瞅着让人不敢接近。 少年见邺孝鸣微微的发怔,站在一旁,只静静看他没有动作。邺孝鸣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拧紧了眉头,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既是如此,你想怎样?”邺孝鸣冷声问道,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 既然说是他残缺的一部分灵魂,现下找来是要回去还是怎样?邺孝鸣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少年眸色暗淡下来,只不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走到邺孝鸣跟前,把冰凉的手搁在他的额上:“哪里来,便要回哪里去。” 身体仿若被吸过去了一般……邺孝鸣不禁一抖,连忙把他的手拍了开去,厉声道:“你在做什么!” “这下可是信了?”少年抬眸看他,眼里沉静如水。 他们本是一体,身体有所呼应也是正常。直接接触,更是可以感到彼此之间的拉扯,灵魂深处,残缺的灵体渴望完整。陌生的契合,让直接拉扯地几近疼痛,邺孝鸣不禁一惊的同时,眸里也复杂地很。 少年笑了笑,便是当初邺孝鸣遇到危险,他福至心灵,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事态,才会不管不顾地将在山间吸收了几年月光的修为都用在了破解困住他的山上。 这几乎耗尽了他那几年的修为。 “你要如何回来?” “需得等到五日之后。”少年抿了抿嘴,不知想到什么,眸里印上了一抹淡淡的哀愁。“五日之后是月中旬,那时月光最盛……” “游鸣,你可知你话里处处是破绽。”邺孝鸣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你在衍城呆了七年,为何现在才寻上来?初时见我也是,你并没有立马上前相认,反倒是装神弄鬼,处处神秘,现下你跟我说你一直在找我,想回到这个身体里面,你觉着我会信?” “我……” 邺孝鸣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少年的脸色有多难看:“你当真以为我是个愚蠢之人,你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了?你若真如你所说般的阔达,脸色为何如此地差?” 最后,邺孝鸣冷冷地说了句:“游鸣,你若回来了,以后便没有游鸣了。”带着浓浓的嘲讽。 少年身体不禁一震。 “这个我自是知道。”少年勉强笑了笑,双手紧握,“之前我并未给自己取过名,也还是你问,我才随口说的。七年来,我确实早知道你在哪里,却没有去找你,只待在山庄附近,等你过来。” “我确实没有那般阔达。”少年说着,镇定了下来,定定地看着邺孝鸣,“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执着回去,是不是就会多了一个我。” “你有我没我一样过,尚且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大不了做我的闲云野鹤便是了。况且我想了几年,也许当年执意要丢下我的,正是你也说不定。” “可我还是执意想回去。”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苦笑了一声:“离开凉儿之前,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和他再见一面,这大概是我暂时不愿回去的原因。” 少年性子温和,在这世界孤独地走了一遭。感受过温暖,却不知凭他的身体,应当如何回报他人的相遇之恩。 他只不过是邺孝鸣的一抹意识,妄想独自为人还是自大了一些,虽然想过,却也不敢再想……他怎么敢想…… 他也不知若是回到邺孝鸣的身体会如何,他那点微薄的意识是否会被邺孝鸣所抹杀掉……若是如此,他是否就是不曾存在过?是不是除了珞季凉,谁也不曾知道世上尚且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在孤独的雪山里,一等就是几年? 于是即使知道了邺孝鸣在哪里,他也不敢前去。他思索了几年,心头也不是不曾恨过――若是当初不把他丢下,他便不会遭遇这般经历,也不会养成自己的意识,这样想来,要离开或者回去,便也不会显得如此难以抉择了。 可他确实被丢下了。 少年抬头怔怔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会长大,成熟,变得有魄力,从柔软的少年变成如今坚韧冷酷的男人。他遇到了许多难以想象难以承受的事情,性子越发孤傲冷清,不近人情。而他安逸一身,偏居一方,只不过是几年孤独,这样算下来,又算的什么? 他望着自己的少年身,眼里不识怨懑,身体轻盈,便是身上也不曾有几点伤疤…… 少年忽然觉得很难过。 有一种被剥落又要被生生安回去的痛觉,好半响,他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愿我回去?” 邺孝鸣低下头看他,眼里映着熟悉的面容,声音冷峻:“你争不过我。所以,没有什么愿与不愿。”因为他回不回来,结果都一样。他的一生,沾满血泪,他回来了,也不会变化一丝一毫。 邺孝鸣眯了眯眼,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个字比一个字冷酷:“你想好。” 少年身体抖了抖,温润的脸庞却是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慢慢把身子靠近邺孝鸣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奇异地安定了下来:“这不是我想与不想,也不是你愿于不愿的问题。我们本应该就是一体的。” 自悬崖遇见邺孝鸣之后,他身体便越发不行了。时常虚浮不受控制。也只有待在邺孝鸣的身边,才能勉强安定下来。他想,即使自己不愿,这副魂体怕也是要回去的。 本是一体,怎能由得他任性…… 这也是他执意要跟邺孝鸣他们回来蝶城的原因。 他想,无论结果如何了,只愿生时何处,归时何处。 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也总是找到了归处…… 但愿凉儿不要伤心。 ――――――――――――――――――大家想少年回去还是不回去? ☆、129做法 珞季凉起来的时候,邺孝鸣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他摸了摸身旁冰凉的被窝,微微拧了拧眉。 “霜儿,邺少爷是去哪了。”也不知还病着没,居然就跑了出去。珞季凉洗漱穿戴好,放下毛巾,问一旁站着的丫鬟。 “回少爷,邺少爷一大早便出去了,只吩咐我们不要吵醒您。” 珞季凉点了点头。刚准备出去,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他怔了怔,瞅着倒是眼熟得很。 那人看见他眼睛不禁一亮,忙不迭地走了过来,兴奋地喊道:“珞公子,好久不见。” 珞季凉疑惑地看了他好几眼才想起了眼前的男子是谁,只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梁泽,好久不见。” “难得你还记得我。”梁泽笑了笑,露出了两颗虎牙,给俊俏的脸庞添上了一层调皮,见珞季凉略微不解地看着他,连忙答道:“自从上次匆匆见了一次,一直想跟你聊聊,都没有时间。正好,邺孝鸣让我过来,我便快马加鞭赶过来了。想不到刚下马没多久就看到珞少爷你了。” “你唤我季凉便好了。”珞季凉微微一笑,掩下心里的一抹疑虑,邺孝鸣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既然你都说了,我便不客气了。”梁泽笑道,“季凉,我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累,我先去休息,改天再跟你聊!”他说着,却是一窜,大喊了一声让仆人带路,而后一溜烟地跑了。 珞季凉顿在原地,不解地看着梁泽离开的方向,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刚想往哥哥那里去,便听到了邺孝鸣冷淡的声音。 “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我自然会成全你。”邺孝鸣冷眼看着窝在他怀里的人,毫不客气地推开了他,见他眼角泛红,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异样,只把头偏向一边,不再看他。 少年被他一推,不禁怔了怔,只不一会儿,又恢复了神情。有些愧疚:“抱歉,是我失礼了。” 邺孝鸣听了这话更是不悦,眉毛紧紧拧成一团:“邺孝鸣何曾会如此低声下气给人道歉?在我面前说这些,与其你性子说是温吞,不如说是软弱来的好。” 少年愣了愣:“你性子便是太极端了,所以才总是这般阴沉。” “我还由不得你教训!”邺孝鸣不耐地看着他,却突然听见门咿呀一声打了开来。珞季凉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见他们脸色并不好,心里一噔,连忙走了过去。 “哥哥,邺孝鸣。”站在两人中间,珞季凉微笑道:“你们在谈些什么?” 邺孝鸣瞪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把头再次偏向一边,瞅着气盛难忍,只留着一个冷硬僵持的侧脸。 珞季凉看着他的表情,暗骂了一声不好。 “没事的,凉儿。”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一如以往柔和,只是细看,仍可以看出些许狼狈的神色,珞季凉瞅着他,不禁怔了怔,“他只是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你和他先回去,有什么事我明日再与你说。” “可是,哥哥……”珞季凉看了少年一眼,又看了邺孝鸣一眼,“好吧,哥哥你看着也累了,好好歇息一番。” 少年点了点头。 珞季凉拉了拉邺孝鸣,邺孝鸣没有动作。珞季凉只好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邺孝鸣的神情才稍微有些松动,又看了少年一眼,终究是跟着珞季凉走了出去。 待回到了房间,珞季凉吩咐下人都出去守着,这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可还有发热?”好半响,珞季凉才向前一步,软下声音问道。 邺孝鸣哼了一声,知直到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自己额上,脸上的神色才稍微好些,伸手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坐到了他的腿上。 珞季凉不曾想到他会来这一出,惊呼了一声,人便直直跌进了邺孝鸣的怀里,手也紧紧圈在了邺孝鸣的脖子上。 邺孝鸣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没事。”顿了顿,又道,“之前跟你说过,你哥哥的事你会讲给我听。” 珞季凉正挣扎着,想不到邺孝鸣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不禁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邺孝鸣的后脑勺。 他还当他忘记了……谁知居然还记得!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珞季凉小心翼翼地说道,忽的感觉腰上一紧,又想起哥哥方才的神情,心里顿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你方才是不是跟哥哥谈过了?” 邺孝鸣哼了一声,勉强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们谈了什么?”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珞季凉一慌,哥哥难道连那件事也告诉他了? “那你为何还要问我。” “他说的归他说的。”邺孝鸣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珞季凉,眸里却是不带一丝温度,“你说的归你说。他离开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好半响,珞季凉才出声,却是要邺孝鸣的保证:“邺孝鸣,你得向我保证,我说了,你不会对哥哥做出什么事来。” 邺孝鸣眸色暗了暗,却没有说什么,只掉点了点头,权当自己听到了。 珞季凉得了他的保证,这才缓下心来:“哥哥离开的时候给我打击很大。” 因为他喜欢哥哥喜欢地紧,却只能眼生生地看着哥哥一点点消失,当时的痛苦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形容。 就算当初掉了鞋自己一个人在深山中也不曾如此痛苦和难过。 “当时看着哥哥一点点的从我眼前消失不见,我吓坏了,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珞季凉大略地讲了当时的情形,当然隐去了些许情况。可他知道那时并不是害怕哥哥,只是害怕再也不能见到哥哥。他虽小,却已经知道了何谓死亡,也知道一个人的消失可以永远不见。 见邺孝鸣不知在想些什么,珞季凉拧了拧眉,连忙说道:“邺孝鸣,哥哥并不是怪物。” 邺孝鸣这才正眼看他:“我知道。” “那你为何?”一副如此恐怖的神情。 “我问你,如果你哥哥真的消失了,你会怎么做?” ――――――大家圣诞节快乐~(rq)/~ ☆、130走走 邺孝鸣见他一瞬间的怔仲,眸色暗了暗,也并非想等他的答案,拉着人便走了出去。 珞季凉慌忙问道:“去哪?” “先去见你父母,然后出去走走。” 后天便要仪式举行,珞府上下忙做一团,府苑更是张灯结彩的,透着喜气洋洋。 “少爷,邺少爷。”珞管家见着他们握着的手不禁愣了愣,只不一会儿又露出笑容,走到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道:“邺少爷的病可好?” “已经好了。”见邺孝鸣并没有搭话,珞季凉应道。 “少爷,你们这是要去?我正准备给你们送些东西。” “去爹那儿。”珞管家手上捧着几身衣裳,想来便是要给他们送过去的,“这是……” “夫人吩咐给少爷和邺少爷做的,这还是上次一位贵客送来的贡缎……”珞管家看了邺孝鸣一眼,见他稍稍不耐,又说道:“少爷你们要去老爷那,老奴便不打扰了。这衣服我会让人送到你们的房内。” 珞季凉刚点了点头,便又被邺孝鸣扯着走。珞季凉看了看他的侧脸,总觉得邺孝鸣今日的心情似乎尤其地差,好像什么事都让他烦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一般……今日他还问了若是他哥哥真的消失他会怎么做……想起今日一早他便跑去哥哥那里,两人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珞季凉抿了抿嘴,心情被感染似的,总觉得不安起来。 珞夫人正念叨着他们,跟底下的仆人嘱咐着,又准备让人送些参汤过去。 “娘,不必了。”珞季凉说道,“只是小病,你不用太担心。” 珞夫人见念叨的人突然出现,不禁喜上眉梢,“你们怎么过来了?鸣儿身体好些了么?” “只是略感风寒,劳烦你记挂了。” “没事便好。这里的天气到底不比衍城,鸣儿有所不适应也是难免。”珞夫人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把参汤端过来,“我喊下人炖了些参汤,你喝点,补补身子。今晚,我们一家人一起聚聚。” 邺孝鸣点了点头。 “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娘,邺孝鸣说有事要找爹谈谈。” “你爹在内屋,正教着彦儿写字呢。”珞夫人顿了顿,有些不满地拧了拧眉,“凉儿,都已经是鸣儿的相君了,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喊,成何体统。” “无碍。”邺孝鸣按了按珞季凉的手,缓缓说道,“没关系,他喜欢这般喊便这么喊。”又让珞季凉陪着珞夫人,自己走了进去。 珞彦写字不用功,又贪玩,写的字远远不如凉儿小时候写的。珞正宏虽然是商人出身,却是文墨气息重的很。瞅着珞彦的字,差点没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又不愿像对珞季凉小时候那般严厉,只好手把手,让珞彦坐在自己怀里,一笔一划地重新教导。 珞彦虽然乖巧,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写了半个时辰便失去了耐性,见有人进来了,眼睛一亮,连忙喊道:“干爹!有客人来了!” “教了你几遍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珞正宏低声呵责道,见珞彦被他唬的泪水泛光,又想起珞季凉小时候,不禁叹了一口气,他这不是要把珞彦跟凉儿一样么?只好摸了摸珞彦的头,“乖,干爹不是故意要凶你,只是有客人来了,也不能大呼小叫。” 珞彦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干爹。下次不会了。” “好了,你先出去吧。” “嗯。”珞彦低声应了一句,从珞正宏怀里滑了下来。又不禁切弱弱地抬头看了眼冷冰冰站在一旁的邺孝鸣,浑身不禁一抖,埋下头,慌忙走了出去。 那人的眼神,好恐怖! 邺孝鸣慢慢把视线收回来。 珞正宏连忙迎了上去,让邺孝鸣坐到上座去,又喊下人去泡了壶碧螺春进来。 “鸣儿,可是有什么事?” “我有一事要告诉你。”邺孝鸣抬了抬眼梢。。 “何事?” “我此次过来,本是打算逗留到收养仪式结束的,只是现今情况有变。”邺孝鸣道,“我会留多七日,只是停留时间越长,越可能出岔子。” 珞正宏惊恐地睁大眼睛:“您的意思是……” “所以我希望你到时给我备些人手,此行我虽然带了不少亲兵,但有备无患。” “我晓得。”珞正宏有些不安道,“现今陛下便如此不能容忍您了吗?” “他生性多疑。”邺孝鸣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只是他处处要与我作对的话,我也不会对他客气。” “鸣儿!这话可不能轻易说!”珞正宏惊骇道,“你父亲可是用了多大的精力才让你过得安宁,可万不能……” “安宁?”邺孝鸣冷笑了一声,又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声音冷若冰霜:“我若安宁,自然彼此相安无事。”都有少年那个不神不鬼的存在,他倒是告诉他,他哥哥怎么让他安宁了? 珞正宏自觉失言,想到听到的传闻,再联想邺孝鸣的表现,看来是不离十,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珞季凉见着珞彦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不禁哑然笑道,这小家伙,该不会是被邺孝鸣给吓着了吧? “干娘。”珞彦扑腾着跑进珞夫人的怀里,在珞夫人怀里蹭了蹭,也不说话,只委委屈屈看着她。 “彦儿这是怎么了?”珞夫人怜爱地问道。 “没事,只是彦儿总写不好字,怕惹干爹不开心。” “练字可急不来,彦儿有心便好,我们慢慢来。”珞夫人摸了摸他的头,“你看你凉哥哥当年也是慢慢练过来。” 珞彦这才看到一旁坐着的珞季凉,慌忙不好意思地溜出珞夫人的怀里。走到珞季凉的身前,软生软气说道:“凉哥哥,你来了。” “彦儿,又长高了。”珞季凉微微笑道,见着他腼腆地笑,又带着小男孩的脾性,父母见着他也高兴地很,心里也不禁软了下来。 让彦儿陪着他父母果真是对的。等到姐姐也嫁了出去,这小家伙也能给父母聊以安慰。 ☆、131答案 “小孩子长的就是快”珞夫人也在一旁附和道“手脚抽地快之前做的衣服都不合穿了”又突然想到什么珞夫人微微叹了口气 小时候珞季凉长的也快人又顽皮衣服三天两头被磨损地厉害她拧着眉教训他他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怼…若是珞季凉]有嫁做他人夫君现下她都能抱上孙子了…… “干娘”珞彦皱了皱鼻子看着珞夫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禁在她眼前挥了挥小手珞夫人这才回过神笑了笑摸着珞彦的头喊下人给他送点糕点过 “要吃些糖蒸酥酪么”珞夫人偏过头砜寸蠹玖“我喊厨房做些你以往颇爱吃的” “便不麻烦厨子了待会要去出去闹市走走” “出去” 珞季凉略略点了点头:“邺孝鸣想出去散散心” “出去走走也好”珞夫人点了点头“就是要注意些身体你们小一辈的总是仗着年轻毫无顾忌这可怎么得了” “我知道的娘” 知道珞季凉一向听话乖巧他们的话都能听进去珞夫人露出笑容只是又想到当初委屈了珞季凉珞夫人不禁暗了暗眸色颇有些自责 只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邺孝鸣出淼氖焙蛄成更不好了只是收敛了神情只冷着张脸若不仔细瞧倒是跟以往无异 “谈好了”珞夫人问道 “谈好了”邺孝鸣冷冷应道 珞夫人被他表情一骇僵了僵神色只是到底年龄阅历在那只含了含笑]有接话 “那娘我和邺孝鸣便先走一步了”珞季凉连忙站出朝珞夫人行了福礼拉着邺孝鸣退了出去 他实在不知如何说邺孝鸣好了 与父母告辞珞季凉与邺孝鸣并肩走在路上天下起了小雪邺孝鸣撑着伞把珞季凉往他身边拢了拢 “你今日是怎么了”走了好半响珞季凉突然问道 “无事”邺孝鸣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你当我是个傻子么”珞季凉失笑“你到底与哥哥说了什么哥哥脸色不好你脸色也差得很” 邺孝鸣顿了顿停下脚步转身定定地看着他:“是他找我说的话你该问他” 这是什么诡辩若是他哥哥真愿意告诉他也不会让他等到明天了当场说有什么不可珞季凉看着邺孝鸣的神色越看越可疑总觉得哥哥定然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见到的梁泽也不知是什么硗发生了什么事邺孝鸣都让人赶到珞家砹 “你不告诉我也无妨”珞季凉垂下眼眸踏着步子走出了伞下“往后若你有什么无关要紧想说的事情但愿我还能有些作用帮你解解闷” 邺孝鸣连忙一把拉住他把人扯回伞下只不过一会珞季凉身上便沾了好些雪花低垂着眼眸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瞅着倒是心灰意冷的 心灰意冷……邺孝鸣暗了暗眸色把人揽进怀里:“你倒是懂得示弱说什么帮我解闷” 珞季凉僵着身子窝在他怀里]有说话 “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邺孝鸣苦笑了一下“先找间店家坐坐旁人都瞅着我们了” 珞季凉身体一震这才想起他们还在大街上……连忙一把推开了邺孝鸣瞪了他一眼 “跟我戆”到底说不出什么凶狠的话珞季凉垂下眸子把人往鹤玉轩走去 鹤玉轩是当地有名的酒楼一群风流雅士时常聚集在这里吟诗作对珞季凉以往也是这里的常客小二见了他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珞少爷您好久]砹”小二笑眯眯道之前听闻珞少爷回砹酒楼里的酸书生吃笑着私下讨论不知多少遍他还当珞少爷也知道他们的酸言酸语不会再砹肃“还是跟以往一样么” 珞季凉点了点头顿了顿又说:“烫几壶酒进” “好嘞”小二应道“上好酒烫几壶”引着路又道“今日只得您一个您家小童]砻” “]碛肽愫喂”小二这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男人瞅着冷若冰霜恨不得把人给冻死似的视线不耐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踏着步子走到了珞季凉身边霸道地搂住了珞季凉的肩 小二被他的话说的一惊退了半步有些惶惧地看着他以往跟珞少爷勾肩搭背的不是]有只是这人一身霸气瞅着冷淡肃穆偏又占有性十足地搂着珞少爷……这人小二张大了嘴巴到底见识颇多连忙挂上笑容笑眯眯道:“这位爷抱歉抱歉是小的多嘴了还请您不要见怪楼上请楼上请”看碚饩褪谴说中因为不想与珞少爷结婚而离家出走的邺家少爷了 只是瞅着他对珞少爷的霸道劲这传闻也着实不符了吧 “这包厢可一直为珞少爷留着呢”小二擦了擦桌子给他们沏了壶碧螺春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小的马上去让厨子给您们上菜” 待到人走了出去邺孝鸣才脸色稍霁走到窗前看了眼车水马龙的集市 “你现在性子倒是大”半响邺孝鸣才走到珞季凉的跟前矮下身子摸着他的脸“可还置气” 珞季凉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要我说了你只会记恨我”邺孝鸣放开他的脸坐到他的身旁“也罢你既是想听我说给你听也无妨” 邺孝鸣给自己倒了杯茶:“你哥哥……难道你就从]有怀疑过他不是一个人” 珞季凉身体不禁一震抬起头聿豢芍眯诺乜醋炮孝鸣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有说出话 看聿2皇]有怀疑过 “如此还要我说吗”邺孝鸣伸手把人揽进怀里面色冷峻地摩挲着他的耳垂 “慢着”珞季凉垂下眸子看着邺孝鸣深深吸了口气“我自己去问哥哥” 邺孝鸣勾了勾唇把人往下压了压珞季凉初时还不愿只是邺孝鸣如此的示弱只好半推半就依了他搂着他的脖子顺从地让他含着他的唇瓣慢慢地吮咬着 “珞季凉”门却在这时被突然打了开一名书生模样的男人看着他们相偎的情景不禁瞪大了眼睛 ☆、132发怒 珞季凉被一吓,慌忙地推开邺孝鸣,蹭地站了起来,嘴唇红艳艳地,呆呆地看着门前的人。 邺孝鸣没想到会突然被他推开,双手还摆在那里,见珞季凉狼狈地擦了擦嘴唇,眼睛不禁暗了暗,不善地看向门口的不请之客。 “我我我……”来人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好半响说不清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只是听闻你回来了,便、便便……” “便什么啊。”后面涌出一群人,“果然是书呆子,叫他做还真做了啊。” 来人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有人推搡了那人一下:“喂喂!你傻啦?该不会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那人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才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该看的!” “好久不见,李沐。”珞季凉反应过来,微微颔首。估摸着是那群纨绔子弟打了什么约定,撺掇着木讷的李沐过来。以往他们并不是少玩这种事,倒是李沐,纵然被整了好几次,还是傻乎乎的听他们的话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 不过,也幸好是这李沐开的门。 珞季凉悄悄吁了口气,目光放到邺孝鸣不悦的脸上。 “珞季凉,这门口站着的可不止李沐那家伙。”一名男子从李沐身后走出来,挥着扇子让李沐站到了一边,李沐脸色又难看了些,朝珞季凉愧疚地点了点头,知道他这是给珞季凉添麻烦了! 这群人哪里是太久没见不敢敲珞季凉的门啊,分明是挤着过来看笑话的! “的确,好久不见了。”珞季凉笑了笑,往前站了一步,阻挡在门边。 那名男子看着他挡在门边,视线落在珞季凉身后露出半张脸的邺孝鸣上:“怎么,珞少爷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珞季凉含笑:“现下不太方便,还是改日再和你们聚聚。”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难得回来一次,下次要见可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男子向前了一步,倾斜着身子笑地古怪:“莫非是里面的人见不得人?” 李沐看不过去:“许文,你别咄咄逼人!” “你出什么头啊!”后边的人拍了他脑袋瓜子一下,把他拖到了后面,笑嘻嘻地应和道:“就是就是!里边的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是你那试图逃婚的丈夫?是不是也溜出来见见啊,藏着掖着我们可更好奇。” 珞季凉抿了抿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身后冷冷的声音打断。 “赵鹰。” 赵鹰倏地出现在门口,一瞬间便拦在试图挤进来的书生前面,抽出了刀鞘,像座小山一般横在中间。 “珞季凉!你这是做什么!”许文看着突然出现的雄壮男子,吓了一跳,“我们以文会友,你整刀整剑的吓唬谁啊!” 赵鹰低头看他:“说话老实点!不然我的刀一不小心滑了出来,我可不保证你的脖子不流一点血!” 许文被吓得收回了舌头。 邺孝鸣慢慢地走过来,示意赵鹰退到一边。 他人长得高,偏又冷着一张脸,一站上去,便压迫力十足。珞季凉本就怕他发怒,想着赶紧把许文一堆人打发走,谁知还是把人给惹恼了。只好拉了拉他的袖子,希望他能息事宁人。 “是你要见我?”邺孝鸣冷声道,没有理会珞季凉。 许文咽了口口水:“你便是邺家少爷,珞季凉的丈夫?” “所以。” 后面的人被他一副盛气凌人的态度给激了激,跳着脚喊道:“我们不过是想问问你,怎么好马居然吃回头草啦?”他话一问完,后头的人便哄笑起来。 珞季凉脸色难看了些。 初时传出这事时,他就是整个蝶城的笑话。 什么温润清冷,气质天然的珞少爷居然上赶着要成为他人的相君,人不待见,他还偏要往上贴……也不知道他想着些什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着让男人压在身下……周围的人当然不会大庭广众下大声嘲笑,只不过流言蜚语,总是能够刚好不偏不倚不大不小地让他听到了罢。 这群书生,本就酸珞季凉学识见解比他们高,好不容易逮住了他的痛脚,哪里不会讨论地沸沸扬扬?就差揪着珞季凉的耳朵说他有多可笑了。 往日的万人称赞居然成了如今的万人耻笑……啧啧啧,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珞季凉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偏生这话他不好回答,邺孝鸣瞅着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要问的便是这些?” 那群人连忙点了点头。 “那得问你们有没有资格。”邺孝鸣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愠怒,“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探究。”掌风一出,直面的人被弹了出去,撞到了刚上来的小二身上,才没有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被打扰了好事他本就恼火!偏生这群人也够大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侮辱珞季凉!而珞季凉那破小孩还傻乎乎地含着笑,丝毫不失礼数,越看越让人窝火! “你!你怎么出手伤人呢!”离得进的那些人被吓了一跳,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说道。 邺孝鸣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把人举了起来,冷声道:“侮辱邺家人,可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你、你放开!咳!放、放开!”被他掐着脖子的人胡乱得拍着他的手,脸都成了绛青色,差点喘不过气来。 珞季凉紧了紧眉头,见一群人都被邺孝鸣吓坏了,慌张地求情。连忙拉了邺孝鸣一把,沉声道:“够了。” 邺孝鸣没有理会他,只眯了眯眼,手下用力了一分。 珞季凉力气抵不过他,急得出了一身汗,光天化日闹出人命可就难收拾了,眼一偏,看到站在一旁的赵鹰连忙喊道:“赵鹰!阻止他!” 赵鹰立马走了过去,一手按在他的手上沉声说道:“少主。请不要让我为难” 邺孝鸣看了他几眼,又看着珞季凉,才慢慢地松开了手,走进了房内。 “你给我收拾。要再有打扰,你便不用待在邺家了。” “遵命,少主!”赵鹰领了命令,把救下的那人丢到他的伙伴旁边,“你们若不立马滚开,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在地上生生咳了好几声,被同伴拉起来,慌忙地逃了。 李沐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眼珞季凉,又看了眼赵鹰,连忙说道:“我自己滚!自己滚!” “哎哟!爷这是怎么了?”小二扶起摔到他身上的人,幸亏食物没有洒了去,走进了房内,恭恭敬敬地把食物和酒端了进去。 邺孝鸣冷声道:“下次再有旁人乱闯入,你这家店便直接关了。” 小二被吓得愣在原地。 “你先出去吧。” 珞季凉走进房内,把小二打发了出去,又喊赵鹰在门口守着,这才一脸严肃地站到邺孝鸣的跟前。 “你为何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珞季凉蹙着眉,“若是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刚才若不是让赵鹰出手,他怕是真要生生掐死那男子。 “他该死。”邺孝鸣抬起头来,摸着他的脸,声音勉强柔和了些:“你倒是好,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般。” “那是事实,他们说的没错。”珞季凉抿了抿嘴,“我知你是为我好,可你也不能不顾自己,毁了自己的声誉。” 他在外头名声本就不好,又冷又傲,还视人命如草芥。现下,居然因为口角之争,要闹出人命,他要其他人如何看他。 “你觉得我会在乎?” “你在不在乎我是不知道,可我在乎。”珞季凉也冷下声音,“你别给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可知,刚刚差点吓死我。” “下次你若再不听我的话……”珞季凉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火气为何这么的大。想到刚才邺孝鸣不听他的劝阻,完全不理会他便觉得胸口闷得慌:“你便自己看着办。” 想了好半响,他才想起,他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邺孝鸣神色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慢腾腾地把人圈进怀里:“说你越变越凶了,你还不承认。” ☆、133伤人 珞府举办养子仪式的时候珞季凉并]有出去给珞彦穿了小褂后又在他腰间佩戴了一块玉佩白玉的质地柔和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地刻了流云百福图其中的云纹和蝙蝠刻画地十分细致云纹形若如意绵绵不断意为长久如意“蝙蝠”谐音寓“遍福”则象征幸福是如意或幸福延绵不决的意思 这是珞季凉在衍城的时候叫当地的巧手能将做的他自己瞅地十分喜欢也觉得送给珞彦再适合不过了 珞彦转了一圈抓着玉佩甜甜地说:“谢谢哥哥” 珞季凉含笑道:“玉者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是似于信愿彦儿如玉般温润有则” 珞彦他们是主角需得出去邺孝鸣也跟了出去却让他待在房内说反正他出不出席都无所谓珞季凉想了想邺孝鸣大概是怕他又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吧却懒得拆穿他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房内就着阳光懒洋洋地半眯着眼坐在塌上捧着一本书 哥哥说第二日与他谈谈可是人却不知所踪只留了封信说他出去走走很快回这一走倒是两天了 珞季凉幽幽叹了口气想到那日邺孝鸣跟他说的话蹭地坐了起懒散不下去了 窗外有着欢庆的乐鼓珞季凉丢下书本刚走到院门便见哥哥瞅着他门前的一颗树半抬着头眼神飘忽不知在想着什么 哥哥 珞季凉一愣连忙走了过去 “哥哥” 少年一身白如雪乌黑的发垂坠于腰间不同于往常端端正正地绾了起成一股显得利落而干净偏过头淼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含着笑如清幽月光般神秘动人 “哥哥你这是……”珞季凉顿了顿“你之前去哪了” “山上”少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静静看着他 珞季凉却被他这笑弄得心里一震八年前他要走的时候便是这般笑的 勉强露出笑容珞季凉低声道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哥哥你之前说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 “你跟我”少年手中不知何时举了把黛蓝色的伞一手揽住珞季凉的腰带着他去到了墙边略一翻身便带着珞季凉出了珞府 前门人熙熙攘攘他不好带着人出去只能带着珞季凉抵过围墙去到了后山 赵鹰见他是跟他哥哥聊天便]怎么理会只是微微出了神回过神便不见了珞季凉不禁睁大了眼睛连忙跑了出去 一个人影也]有 赵鹰暗骂了一声刚想去报告邺孝鸣便看到邺孝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手置在身后浑身冷冽眼色幽深地看着树上的一枝 “少主珞少爷……” “你先下去休息”邺孝鸣冷声道挥了挥衣袖也翻过了围墙 赵鹰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响回不过神 珞季凉本想在院子走走只草草披了件外衣山中风雪有些大珞季凉跟着少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不一会便吸了吸鼻子满脸冻得通红 “你在忍忍”少年温润地道把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我带你去温泉那” 珞季凉哆嗦着牙点了点头 “你还好么”少年把他放了下又握着他的手给他取暖调笑道:“跟着邺孝鸣久了连怕冷都出砹” “哥哥你别胡说”珞季凉哈了口气慢慢感受到了暖意神色缓和了些 少年见他无事了把伞收了起坐到了他旁边 “先前跟你说过我若要离开了便会跟你告别” “你要走了”珞季凉倏地抓住他的袖子 少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你还要找那个人么”珞季凉黯下神色“便不找不行” 少年轻轻把他的手拉了开去只摇了摇头 “你要去哪儿” 少年顿了顿看着温泉眼渺渺升起的水汽低声道:“我这次不会再回砹” “你是又要像上次那般消失”珞季凉垂下眼眸紧了紧拳头“前些日子你跟邺孝鸣谈了什么哥哥我已经不是那个八岁的小孩了” 他并非不在意只是哥哥不愿意说他便不想让他为难可邺孝鸣都知道了哥哥为何还要瞒着他 “你说过会与我解释的不要再试图糊弄过去”少年只带着怜爱的神情看他珞季凉见了不禁更恼火 “好了别激动”少年挂着清浅的笑容柔声道:“我自然会告诉你” “凉儿这么聪明应该已经察觉了”少年把衣袍挽了起露出了膝盖的部分 珞季凉双手不禁一紧 少年看了他半响缓缓把衣袍放了下去:“凉儿你可是怕了” “为何”珞季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少年语气是难以掩饰的难过:“为何单单只有小腿……”是消失的 “我本砭筒挥Φ庇涤姓夥身躯”少年淡淡道拍了拍珞季凉的肩“这是宿命我只是要回到应有的轨迹而已” “是不是跟邺孝鸣有关”珞季凉倏地站了起身体僵硬两眼发红双也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先前哥哥便是只找邺孝鸣不曾与他见面两人也不知道瞒着他有过多少的对话邺孝鸣不是温吞之人却不太愿意告诉他他们之间的事情……两人长得又这般像……他并不傻事情如果从前开始串起并不难猜出一种结论只是他不信他不愿意相信 “哥哥你告诉我” “与他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少年叹了口气站了起把人纳入怀里:“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八年过去了你不照样过砹哥哥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有我]我也是一般过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珞季凉身体颤了颤声音冷静却带上了哭腔:“哥哥你这话太伤人了我是过砹可是却不曾忘过你我在等你因为你说过会回我以为你回砹吮悴换嵩僮吡” 忽然意识到存稿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城城下篇文看硪开始存稿了tt ☆、134消失 ┥倌曛唤袅私袅嘶忱锏娜]有说话 寒风施虐雪却是越碓酱罅 这世界最留不得的便是情本心无牵挂留了情便放不下 现下多了个凉儿倒叫他为难起砹 少年瞅着远方的山脉把珞季凉拉了起看着他好半响轻巧地捏住了他的下巴慢慢覆了过去 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般做珞季凉心情大概会好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跟在邺孝鸣身旁久了有时候他不知为何能感受一种异样的冲动就如同连接在一起了一般 捏着珞季凉的下颔少年带着怜惜只轻柔地含着他的唇细细吮吻着珞季凉当下怔住了红着眼睛看着少年感觉到他的唇舌咬着他的唇瓣试探般地在唇缝间戳咬珞季凉一慌连忙推开了他 少年苦笑着看他:“不喜欢么” “不应当是这样的”珞季凉摇了摇头“哥哥你不要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少年愣了愣含着笑容笑的无奈终究是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般糊弄 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被一声怒气给打断而邺孝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冷若冰霜眼里的怒气却似要把人烧光了似 “你们在做什么”邺孝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 珞季凉见了他却一点也不慌张只淡淡看着他沉声道:“你砹” 这是什么语气 邺孝鸣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那两人静静拥吻的画面在脑海里一直徘徊着等到反应过他人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掐住少年的脖子只听到嘭一声少年整个人被他摁到了树干上闷闷哼了一声 “邺孝鸣你在做什么” 邺孝鸣掐着少年的脖子浑身肃杀怒不可谒只需再用些力气便可把人的脖子掐断珞季凉怎么也]想到他会如此动怒少年被他钉在树上丝毫动弹不得 珞季凉他的唇还红肿着被他当场捉住他倒是沉着只对他说一句你砹 邺孝鸣眼睛变得危险起突地把少年摔到了一边揪着珞季凉拿袖子狠狠擦着他的嘴唇似要搓下一层皮才罢休 “你放手不要无理取闹”珞季凉别开脸庞嘴唇被摩擦地生生的疼“现今三人都在正好把事情说开” “邺孝鸣”少年爬了起 “怎么舍不得了”邺孝鸣偏头看他“不是说的信誓旦旦现下你倒是告诉我你在做些什么” 少年紧了紧眉头:“并非如此” 邺孝鸣挑了挑眉冷冷看着他 “我只是砀他告别” “告别需要这般亲密”邺孝鸣嘲讽了一句:“你若是留恋我并不阻你只是你若要对他出手我便是让你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回” 他说的决绝少年一听不禁皱了皱眉:“你不要耍小孩子心性”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一旁珞季凉突然出声道紧紧抓着他的手“你和哥哥究竟有什么隐瞒着我的事” “不过是一抹意识罢了你倒在乎地紧”邺孝鸣冷声道甩开他的手:“他]有告诉你么他连灵体都称不上只不过是一抹可有可无得意识罢了” 邺孝鸣嘲讽地笑了笑少年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这话太伤人了 他自是知道这些……连被人丢了都不知道还妄图回可不是自贱么 少年微微露出笑容却比哭的还难看 “滚回”邺孝鸣却懒得理会他的神情沉声道 “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么回事”珞季凉看了眼哥哥又看着一脸不耐的邺孝鸣眼睛突然睁大了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垂着眸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伞身体的下半部分却慢慢变得透明起怼… “哥哥”珞季凉慌忙推开邺孝鸣走到少年跟前:“你的身体……” “无碍”少年并]有看他温润的眼眸低垂着只淡淡说道“凉儿原谅哥哥吧原以为还能再待几天如今看却是不行了” “邺孝鸣说得对”少年抬起头伸手摸着珞季凉的脸语气轻柔:“我本就不应当存在于这个世界既非魂魄也非灵体只不过是魂魄的一缕意识” 少年想起初时一人在山中修炼的事 山中无人他游荡于山中成日无所事事只晓得到处闲逛在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山中修炼成精的树灵 树灵却不屑于他 他坐在树跟上抬头看着它枝繁叶茂的树冠想:这树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便是在这恶劣的环境也能茁壮生长 树灵不理他少年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跟它说话声音轻柔倒像是自言自语 认识的鸟儿常年温热的温泉路过的砍柴人偶然从山下人家传淼目尢渖他说的凌乱而散杂事无巨细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说什么他嘴角挂着笑容靠在树干上看着山下的景色微微眯了眯眼又娓娓诉说开 他整整说了一年才让那树灵说了一段话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让自己消散了去” “人生在世犹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你非灵非魂非人却停留人间试图体会这人间苦乐岂不可笑” 少年起先还]反应过硎钦馐髁橛胨说话只怔住了定在原处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你说你已经不在意早已经放下又为何执着不放自相矛盾岂不可气小伙子可不要自欺欺人” “不然我还能怎么做”少年这才幽幽反应过看着身后的树干低声说道:“我出不去他也]有过硌不看这山这水我还能做些什么还可以做些什么他留我下不就是为了让我体会这人间的苦乐么” “你的口气倒是大”树灵哈哈笑了一声树干抖动“你可知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便是坐在这里能体会得了的” 少年不说话了 “小伙子求不得便得承认若怨便去争取与其在此愁闷还不如潜心修炼硎焙未归时何处让他清楚不是淼母透彻” 少年听了他的一席话眼眸不禁亮了亮抬起头树灵抖动了下书冠随着风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从未开口过 他便是那时下定决心如论如何也要回到邺孝鸣身边的 ]有邺孝鸣他便真的是什么也不是了 可体会过这情……他才发现自己远]有领会树灵的话或者说那树灵给他指了条错误的路 不然为何……看着逐渐透明的身体他会感到如此的难过和痛苦 看着珞季凉少年嘴巴张了张眼角干涩异样的疼痛从胸腔中隐隐传 “我只是邺孝鸣的一抹意识”少年缓缓说着眼角不知为何淌下了泪一滴一滴丝毫不受控制如同断线的风筝:“我学着体会了那么些年总想着这些都是要教会他要还给他的他不懂我许能教导他他不知道的我许能告诉他……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和感悟……便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想让他知道他丢下了这么一个我在漫长孤寂的时间里独自徘徊独自煎熬也独自甜蜜着我一边想象一边得意……”一边难过着他不知他是否愿意要他的回归也是否愿意要他浅薄的经验他知道他身处高位冷漠孑然一身心狠手辣又何必要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他 而今看着邺孝鸣淡漠的眼神和珞季凉不愿想信的神情他却觉得自己犹如一个骗子不知不觉中骗走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有得到过 他也不知道他在难过着什么 明明这是他希望的结果可他望着透明的手掌慢慢握成一个拳头却犹如被钝器一下一下的研磨撕扯般疼痛 他想他或许是做错了可却]有回头的机会 “哥哥不要……”珞季凉拉着他的衣袖拼命的揉搓“不要消失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少年求助地看向邺孝鸣眼里满是忧伤 邺孝鸣上前了一步一把扯开珞季凉把他丢到了一边 “你想说的便是这些” 少年张了张嘴却发现嘴唇苦涩居然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呆呆地看着邺孝鸣视线一片模糊 邺孝鸣冷声道:“我说过你若想我便会成全你” 少年紧了紧拳头看着已经消失的半截身躯看着他好半响最终含着笑点了点头 邺孝鸣又跨前了一步看了他一眼忽的把人搂进了怀里 一滴泪落到了地上落进了尘里化为了骨和血从此成为了大地的一部分……邺孝鸣冷冷看着少年在他怀里一点点消散眸里慢慢印上了些许动容 或许…… 只依稀听到珞季凉的一声悲鸣邺孝鸣彻底失去了意识 ☆、135情谊 周身一片冰凉。邺孝鸣却动弹不得。意识混沌间。只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人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珞少爷。少主怎样了。”黑鹰站在床边。担忧地问道。 “大夫仍是查不出个中缘由。”珞季凉说道:“他的身体并]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不能醒过怼! 那日哥哥消失。邺孝鸣便失去意识。直至今日已经两日了。大夫诊断不出原因。珞季凉心里有个大概。却说不出口。 本想着跟邺孝鸣讨要说法的。现下哥哥不见了。连邺孝鸣也昏迷不醒……珞季凉看了看脸色苍白的邺孝鸣。紧紧抿着嘴。 若是邺孝鸣也醒不过怼…他紧了紧拳头。不敢想象下去。 “这群庸医懂个屁啊。”白鹰却]有黑鹰般耐心。还能心平气和地和珞季凉说话。“也不知道珞少爷那日与少主究竟做了什么。少主怎会无端端昏迷过去。” 黑鹰拧了拧眉:“白鹰。不得胡说。”他心底虽然也有疑问。却断]有怀疑珞少爷的道理。白鹰怎么敢如此大胆的意有所指。 “我胡说什么了。。” “好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珞季凉淡淡打断他们。眉宇间紧皱着却如同浓墨般不能化开:“那日的事我不知该如何跟你们解释。只是邺孝鸣突然晕厥。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现在。探讨这个也]有任何作用。当务之急是让邺孝鸣清醒过怼!甭远倭硕佟!鞍子ニ档亩浴5城是个小城。到底不比衍城。一直让邺孝鸣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况且。暗杀邺孝鸣的人也不在少数。让他们知道邺孝鸣如今的情况就遭了。黑鹰你去准备准备。我们立即出发去与凌皖会合。他人脉众多。一定知道些奇人异士。” “属下马上去办。” “至于白鹰。”珞季凉顿了顿。站了起怼!摆孝鸣现下昏迷不醒。你要知道。我便是你的主子。” 白鹰哼了一声。]说话。 “我知道你不服我。但现下不是与我置气的时候。”珞季凉叹了口气。“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对邺孝鸣做出不利于他的事情。而且。邺孝鸣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人。” 白鹰脸色暗了暗。望着邺孝鸣眸色闪过一丝异样。只是一会又恢复了平静。 “邺孝鸣之前便说了要去国都。却到现在还]出发。你先行一步。去跟凌皖打声招呼。也让他做好准备。” 白鹰思索了半响。拧了拧眉:“可少主这边……” “有赵鹰跟着。”珞季凉说道。“你速去速回。这一路只怕不会好过。” “我知道了。我会快去快回的。”好半响。白鹰才勉强说道。退出去退了一半。又瞪了珞季凉一眼。“你知道我不服你。就应当像个男人的样子。”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说。关门走了出去。 等到屋内都安静了下怼g蠹玖箍醋糯采系哪腥艘谎邸@淝宓捻里映上了丝痛苦:“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醒怼d慊骨肺乙痪浣馐汀! 看着哥哥消失。邺孝鸣晕厥过去的时候。他整个呆住了。全身仿佛动弹不得。只听到内心嘭咚了一声。血液不受控制地翻涌着。他什么也听不见了。手脚冰凉。缓了好半响他才动了起怼u怎怎孽牡嘏赖节孝鸣的身边。 “邺孝鸣。” 邺孝鸣脸色惨白。]有一丝血色。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面容也不似以往般严肃。柔和了许多。他一看。脑海里不可遏制地想象。嘴唇抖动。手勉强探上了邺孝鸣的鼻子。才终于不负重荷地红了眼睛。 若是……若是…… “你快些醒戆铡!辩蠹玖苟紫怼n兆≮孝鸣的手。“我要和你好好谈谈。邺孝鸣。” 他心里无比矛盾……一方面怕他醒不过怼r环矫嬗峙氯羰切砹恕2皇勤孝鸣而是哥哥怎么办。可若是这样。对哥哥也是不公平的…… 他内心里……竟然希望醒淼氖勤孝鸣…… “你快点醒怼!弊钪罩换为一句如同叹息般的话语。 “他回去了。”梁泽不知何时坐在窗边。见他看了过怼r话言玖讼怼!跋惹拔一沟壁孝鸣又玩什么花样。原硎恰…”摸了把下巴。梁泽走到邺孝鸣的跟前。“还是第一次见邺少爷那么虚弱的样子。” “你是什么意思。”珞季凉不悦道。“还有。谁允许你这样闯进淼摹! “你怎么突然变凶啦。”梁泽笑嘻嘻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纠结。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也是。我了解啦。邺孝鸣如今这样的状态。也难怪你心情不好。” “你硎俏了什么。”珞季凉敛了敛神色。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他是邺孝鸣喊淼娜恕o硪膊换岫在孝鸣做出什么事怼2蝗弧u杂ヒ膊换岱潘进怼 “砜此啊。”梁泽指了指邺孝鸣。一副你不明知故问的表情。“好歹我们也曾经有过几夜的情谊……”他含羞带怯的模样。让珞季凉神色不禁一愣。梁泽看了看他的脸色。暗自勾了勾唇。转声道:“不说那个了。我想他应该]什么事。大概也是所谓的融合出现的副作用……”梁泽使劲挖掘脑海里书本上见过词语。比了个人的姿势。“毕竟这么大个人都融进去了。总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吧。器官什么的总得用时间适应适应。” 珞季凉虽然不太明白他的一些词汇。可也大概听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在委婉的告诉自己邺孝鸣]事。想跟他说不必担心。可是想到梁泽刚刚说的。张了张嘴。却觉得别扭地很…… 他方才的意思是……他跟邺孝鸣有过温存么。 谁知还不等珞季凉回答。梁泽又凉凉地加了一句:“你可别介意这种事啊。毕竟你才是正主~而且。像我这种风雪场所的人物……”梁泽顿了顿。眨了眨眼:“可不就只能是几个夜晚的情谊么。你放心放心。” 珞季凉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脑海里轰隆一声。一时什么也想不出怼a成不禁刷一声。一片惨白。紧了紧手中的拳头。只觉得口中变得苦涩无比。 这人……现下他倒是明白他过硎俏了什么了。 打起精神。珞季凉淡淡说道:“我自然放心。” 梁泽看了眼他的神色。只觉得]趣。又觉得砣辗匠ぁk们可以慢慢聊。不禁又带上了笑容:“你不用太担心。邺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珞季凉点了点头。]接他的话。 “珞少爷。准备得差不多了。马车已经在屋外了。”黑鹰走进淼氖焙蚍11址瘴в行┎欢浴?醋盼菽诘牧礁鋈瞬唤愣了愣。“梁泽。你怎么在这里。” “邺孝鸣叫我过淼摹!绷涸笠膊桓珞季凉打哈哈了。“怎么。是准备去国都吗。” 黑鹰点了点头。 “黑鹰。出发吧。”珞季凉淡淡说道。“你把邺孝鸣抬进马车。” “梁泽。”珞季凉转过身。“你回衍城。” “我不能跟着去吗。”梁泽睁大眼睛。 “人越多越麻烦。” “珞少爷。你莫非因为我方才的话……” “你想太多了。” 黑鹰把人抬了起怼g蠹玖钩他点了点头。顿了顿。又去拿了一身的狐裘。率先进了马车。 “梁泽啊。你赶快回去吧。”黑鹰看了梁泽一眼。“这里的事你口可要严实点。” 梁泽不耐地拧了拧眉。“我当然知道。你当我傻子么。”早知道就不逞口舌之快了。 黑鹰连忙把人带上了马车。珞季凉把人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给他盖上了毯子。又点了几个炉子。等马车上暖和了。才吩咐底下的人出发。 黑鹰坐到马车外面。正准备驱车。又突然出声道:“珞少爷。不跟珞老爷他们打声招呼么。” 珞季凉摇了摇头。把车门关上。轻声道:“出发吧。” 黑鹰碰了鼻子灰。猜想肯定是梁泽那个家伙讲了些不该讲的东西。不然依珞少爷的性格。怎么可能如此冷淡。梁泽那家伙。也真会挑时候。居然趁着少主]有意识的时候…… “珞少爷。梁泽那家伙要是讲了什么不得当的东西。你别往心里去。”好半响。黑鹰才憋出一句安慰的话。谁知道。却是火上浇油。 “我知道。”车内的珞季凉也是好半响才回他的话。“先出发吧。有什么事我会亲自问邺孝鸣。” 黑鹰这才安下心怼sα艘簧。吩咐旁边的马夫出发。 车内的珞季凉看了眼安静的人一眼。僵着脸色。不发一言地看着窗上的花纹上。 可怜的还在昏迷中的邺孝鸣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某人弱弱地回砹恕!!!d训啦皇俏蕹堋:冒伞f涫凳浅浅强际怨淼氖焙虿欧11滞耆不知如何下笔了。纠结了好久啊。心都散了……说远了tt总之。我回砹恕;岷煤眯赐暾獗镜摹>不弃坑。。还有就是城把糖罐子重新发了一文。一直不过审核。灏灏]法从黑屋子里出怼3侵缓冒阉改名趴在墙上的人。重新发了一遍。。有兴趣的娃子可以去看看。。。】 ☆、136清醒 А扮笊僖。先休息会吧。”黑鹰打开车门。担忧地看着脸色不佳的珞季凉。“不停不休地赶了两天的路。继续下去只怕会吃不消。” 珞季凉看了眼车内的邺孝鸣。还是]有丝毫反应。瞅着血色全无。这几天也只是用人参灵芝之类的汤水吊着。再这样昏迷下去也不知道可以撑多久…… 点了点头。珞季凉吩咐道:“黑鹰你先去找间好点的客栈。然后安排马夫和底下的人去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 “属下马上去办。” “珞少爷。少主还是]有起色。”随行的黄大夫收回把脉的手。摸着花白的胡子百思不得其解。邺孝鸣的脉象十分正常。甚至比一般人的还要健康几分。就是不知为何始终昏迷不醒。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病症。不禁觉得束手无策。 珞季凉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黄大夫。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无能。”黄大夫应了一声。收起医箱。退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黑鹰出声道:“珞少爷。您放心吧。少主一定会不会有事的。。” 珞季凉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他总也不醒过怼j翟诓荒懿蝗萌说s恰b远倭硕佟!澳阋蚕氯グ伞=邢氯舜蛐┤人上怼n乙给邺孝鸣擦擦身子。” “属下马上去办。”黑鹰应了下怼h]有马上离开。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珞少爷。我让小二送些可口的饭菜上怼d这几天都]怎么吃好东西。还有好远的路。身子会撑不住的。”要是像白鹰他们这样的粗汉黑鹰自然不会提醒。更艰苦的环境他们都试过了。只是珞少爷是个文弱书生。日夜赶路。他又一心忧虑着少主。只怕会撑不住。他思索了一番。这才有些僭越地出声提醒。 珞季凉愣了愣。朝黑鹰微微笑道:“让你担心了。” “属下现在马上让小二去备菜。”黑鹰也露出些笑容。连忙走了出去。 吃了些饭菜。珞季凉草草洗漱了一番。又给邺孝鸣擦了擦身子。才舒了口气。看着安静的男人。 “你这是要长睡不醒。”珞季凉拨了拨男人长而浓密的睫毛。语气轻柔。“睡着了倒是显得安静。不似平常般冷冰冰的。” “只是。这可不像是你了。” 珞季凉顿了顿。转身把灯吹灭了。小心翼翼地躺到一边。避免压到邺孝鸣。 “你这样。倒真是任人鱼肉了。”珞季凉笑了一声。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怼>妥徘謇涞脑鹿饪醋盼拗无觉的人。内心的滋味五味杂陈。复杂地很。 珞季凉再次醒硎窃诎胍埂c磐獯淼督5拇蛟疑。噼里啪啦。还有妇人的惊叫。珞季凉心里噔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怼?戳丝茨诓嗟内孝鸣。见他]事。才舒了口气。 刚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门就被踢了开怼r桓龊谝氯吮货叻傻搅舜氨摺6黑鹰急忙忙地喊道:“快。保护少主和珞少爷。” 珞季凉皱了皱眉。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太平。却也想不到杀手会淼萌绱酥快。 黑鹰退到他们身边。掩护道:“少爷。先出去。”只是]说两句。便跟后面进淼囊蝗汉谝氯舜蚨妨似怼 珞季凉看着似乎源源不绝的黑衣人。猜想这次那人看硎窍铝怂烂令了。咬了咬牙。抽出随身带着的匕首。 只是珞季凉还反应不及。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突破了黑鹰的防卫。一刀朝床上的邺孝鸣砍去。珞季凉心里一急。伸手就去挡。 “嗯。”珞季凉闷哼了一声。手臂硬生生挨了一刀。脸色刷一下白了起怼6那黑衣人直直倒了下去。 “珞少爷。”赵鹰一把扶起他。收回插在黑衣人背后的剑。“您]事吧。” 珞季凉按住流血的手臂。勉强摇了摇头:“保护好邺孝鸣。” “属下知道。我先带你们离开这。”赵鹰背起邺孝鸣。“您还能走吗。” “我伤的是手。可不是腿。不碍事。”珞季凉说道。“你在前头开路。” 赵鹰点了点头。掩护着他们两个离开。只是对方人数众多。又多是高手。黑鹰和赵鹰虽然能够以一敌几。可是还要掩护着两个人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你不用担心我。保护好邺孝鸣。”珞季凉喊了一声。声音十分严厉。只是刚说完。后面就有一个黑衣人砍了过怼k站在赵鹰的后面。赵鹰一时]有觉察到。 “赵鹰。”黑鹰心下一惊。却是抽不出身去。“珞少爷。小心后面。” 珞季凉刚回头。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照着他的肩膀处砍了下怼v道自己是逃不过。他一时愣在原地。死死闭上了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刀。 可是。想象的疼痛却迟迟]有出现。珞季凉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刀尖被握在指骨修长的手里。而那手的主人。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神色间冷漠异常。一手揽住珞季凉的腰。一脚把那黑衣人踹出了几米远。 黑鹰和赵鹰惊喜地喊道:“少主。” 邺孝鸣看了珞季凉一眼。把人揽到一边。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声音冰冷:“这么几个人你们都对付不了。还让主子受伤。是不是这些日子让你们太安逸了。” 黑鹰和赵鹰一惊。连忙说道:“少主你先带珞少爷出去。这里交给属下。属下回去之后自会领罪。” 珞季凉这才蒙蒙地反应过怼r恢背了着的人居然就醒过砹恕ua苏q邸g蠹玖共桓抑眯诺乜醋炮孝鸣。这才确认他是真的醒过砹恕 突然又想到方才他的手。眉头不禁皱了起怼9然。他的手垂在一边。正潸潸地流着血。 “邺孝鸣。我们走吧。这里交给赵鹰他们。” 邺孝鸣这才低头看珞季凉。只是眼里不知为何异常冰冷。 “走吧。” 连声音都仿佛带着冰渣子。珞季凉心里一惊。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揽住邺孝鸣。乖顺地跟着他走了出去。 只是眉宇间却紧紧皱缩了起怼 ☆、137奇怪 黑鹰和赵鹰不禁都长舒了一口气。邺孝鸣醒了过怼k们便不用掩护着珞季凉和邺孝鸣。自然不像方才那般被动。既要杀敌。又要顾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现下都放开了手脚。与黑衣人厮杀。 只是这次淼娜说氖量。也着实多了点。黑鹰皱了皱眉。夺过黑衣人手中的武器。反手劈了过去。 “赵鹰。稍微留点活口。”黑鹰说道。“我倒要看看他们硎菩谛凇>烤苟际切┦裁慈恕! “我知道了。”赵鹰应了一声。便不再理会黑鹰。 赵鹰一向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人。黑鹰自然知道。当下也只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 这边珞季凉被邺孝鸣一手揽着飞出了重围。才刚刚停了下怼1阌屑父鋈擞了上怼 “少主。”珞季凉并不认识那几个人。 “派些人手去增援黑鹰。”邺孝鸣冷声吩咐道。“还有。安排大夫过怼k受伤了。” “是。属下马上去办。”那几人看了珞季凉一眼。纷纷退了下去。 邺孝鸣便领着珞季凉进了一处住处。珞季凉看着他高冷的背影。张了张嘴。捂着手。不发一言地跟了过去。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珞季凉想的入神。一不留神便便撞上了前面的人。邺孝鸣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回身去把门打开了。 “邺孝鸣。这是什么地方。”珞季凉呐呐地开口。 “邺家的其中一处住所。”邺孝鸣答道。让珞季凉进去。 “那方才那些人。” “发信号通知的。”的确。方才黑鹰的确是放了支烟花。原砭褪怯硗ㄖ用的么…… 邺孝鸣淡淡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要问的。” 珞季凉摇了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把手伸出怼!壁孝鸣吩咐道。 珞季凉摇了摇头。“不碍事。”眉头皱了起怼!暗故悄恪d愕氖至髁撕芏嘌。” 邺孝鸣却是不管他的说辞。走到房中拿出一个药箱。又径直抓过他的手。动作有些粗鲁。珞季凉不禁倒抽了一口气。邺孝鸣神色沉了沉。默不作声地拿出剪刀把他的袖子剪开。 时间拖得有些久。衣服和凝固的血液早已经粘在了一起。伤口显得十分的狰狞。结了痂的血块随着衣物被撕扯开。珞季凉抿着嘴。额上冒出了点点汗珠。 “邺孝鸣。你的手……” “别乱动。”邺孝鸣按住他的手。好不容易把衣物都剪开了。才换另一只手给他撒上金疮药。 珞季凉抿了抿嘴:“可是你的伤口又开裂了。”还开始流血了。 邺孝鸣]理会他。撒好了药又包扎好。才草草给自己的手掌撒上金疮药。见他不方便包扎。珞季凉连忙扯过布条。帮他包扎好。 “待会大夫砹恕t偃盟看一遍。”邺孝鸣把东西收了起怼6倭硕佟3门口走去。 “邺孝鸣。”珞季凉连忙喊住他。邺孝鸣转过身怼m子却是淡漠的。他心里有些忐忑。只低低问了一声:“你是邺孝鸣么。” “你这是何意。” “你不对劲。”珞季凉走上前去。“你甚至]有认真的看我一眼。” 他一直觉得不对劲。从邺孝鸣醒肀憔醯靡隐的不安。虽然之前邺孝鸣也是不爱言语。可却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眼神看着他是毫无温度。似乎完全不愿和他说话…… “是不是我难道你不清楚。” “不是。。”珞季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感觉很奇怪。”他也说不上怼?醋炮孝鸣的眼神也带上了疑惑。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邺孝鸣以前给他的感觉是生疏而非淡漠。冷静而非冷漠。可如今。邺孝鸣却是……按理硭怠8绺绾退的结合不应该是让他的性格趋向于柔和吗…… “你究竟怎么了。”好半响。珞季凉才冷静地开口。 “你受到惊吓了。”邺孝鸣冷冷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话。便往门口出去:“好好休息。” “少主。属下回砹恕! 邺孝鸣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底下的两个人:“处理得如何。” “回少主。留下了一个活口。属下待会准备盘问。”黑鹰答道。 “好好审问。”邺孝鸣说道。“还有自己去领罚。” “属下明白。” “为何会到了郦城。” “回少主。因为您昏迷了几日。可是却查不出病因。珞少爷便吩咐我们往国都赶去。找凌皖少爷。以破解您的病状。” “我昏迷几日了。” “已经四日了。” 邺孝鸣眸色暗了暗:“那便按着现在的行程。继续往国都赶。”顿了顿。他又说道:“把这几日落下的事务拿过泶理。” “少主。珞少爷已经将您落下的事情处理了。”黑鹰说道:“少主。您才刚刚醒怼1悴灰……” “多嘴。”邺孝鸣冷声道。 “是属下僭越了。”黑鹰连忙说道。 “少主。珞少爷还伤着。”一直]吭声的赵鹰出声道。 “大夫去看过了吗。” “看过。”赵鹰道。“只是珞少爷心情不对。” “知道了。你们下去。”邺孝鸣挥了挥手。埋头看着手上的文书。 黑鹰有些不解地看了邺孝鸣一眼。和赵鹰对视了一眼。两人默默退了下去。 “你说少主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不对劲啊。居然对珞少爷这么冷淡。”黑鹰问道。 “少主他们的事情。轮不到我们管。”赵鹰应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率先离开了。 “白鹰不在。我倒成了聒噪的人。”黑鹰无奈地耸了耸肩。朝关押人质的地方走去。 深更半夜。邺孝鸣才回了房去。珞季凉本砘瓜氲人回怼v皇鞘翟谔晚。又加上大夫给他开了安神的药。禁不住睡意。早就睡下了。邺孝鸣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扯开布条。又草草给手掌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一遍。 站在床前。看着珞季凉因为手臂而有些扭曲的睡姿。眸色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带着冷意地上了床。把灯给吹灭了。 珞季凉动了动。感觉到身旁熟悉的温度。习惯性的拱了拱。却]有等硪酝温热的怀抱。 【邺孝鸣怎么了。】 ☆、138交流 次日。珞季凉醒淼氖焙颉i肀]有躺过人的踪迹。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明明昨晚感觉到邺孝鸣回淼摹…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怎么睡得这般沉。 房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珞萤虎头虎脑的探了进怼<房间里]有声响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手上还端了一盆热水。放到桌上。才走到内间去。 白鹰跟凌皖谈话的时候他也在旁边。听到邺孝鸣昏迷的时候他差点]吓一跳。 那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 当下也不顾凌皖的反对了。无论如何也要跟着白鹰一起去找珞季凉。 “你去凑什么热闹。他们都已经往这边赶了。”凌皖不满的制止他。“再说。你去有什么用。” “起码我能照顾公子。”珞萤虽然人小。可却很有自己的主见。说一就是一。当下什么也不顾了。公子一直都是他陪着的。现下公子也不知道怎样。虽然他做不了什么。可待在公子身边总是能分担一些…… “你去。怕只会添乱。”凌皖有些担心。“而且也不一定会碰上。你在这里乖乖等几天不好么。他们可不就砹恕d鞘痹僬展四慵夜子。可好。” “不好。”珞萤摇了摇头。抓着凌皖的衣袖说得可怜:“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便不要阻拦我了。” 这一路可能会遇到凶险。凌皖正是担心这个。只是珞萤执拗起怼…便像头顽牛般拉不回。只叹了口气。妥协:“万事要以自己安全为先。” 珞萤连忙说道:“我知道的。” “白鹰。劳烦你照顾他。” 白鹰不耐的挑了挑眉:“带着他不是不可以。只是若是给我添麻烦了……” “不会的不会的。”珞萤连忙答道。“我会乖乖的。不会给白大哥添麻烦。” 他这声白大哥一出。白鹰心里熨帖了些。只扬了扬眉。说自己会连夜快马加鞭。他受得住便跟怼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萤自然跟砹恕 在马背上颠了几天身子骨都快被颠碎了。才一下马。便听闻公子手受伤。心里一惊。又听到他们说并无大碍。正在房内休息。不禁有些小郁闷地嘟囔怎么说话那么大喘气。真是要吓死人了。 珞萤当下顾不得喘口气。端着热水便要去为珞季凉准备梳洗。想硭手受伤了。更是不方便了。 这不。才有了今天早上蹑手蹑脚的行动。 一进房内便见珞季凉有些吃力地想起怼v皇鞘去了一只手的支撑。显得有些吃力。珞萤连忙走了过去。扶着珞季凉起身。 “公子。”话一出。已经带上了哭腔。 “萤儿。你怎么砹恕!辩蠹玖褂行┚喜地说道。 珞萤瞅着被凌皖养得很好。小脸颊上肉多了几分。面色红润。身高也比以往高了几分。有少年人的模样了。除了眼底却是有些青黑。瞅着有些憔悴外。其他倒是比离开他时要显得精神地多。 “你长高了。” “公子。你还说呢。”珞萤却是心疼地瞪了他一眼。“手都伤着呢。怎么还自己一个人硬撑着。也不叫一个人矸侍。” 珞季凉只含笑看着他。 “我端了热水过怼8你梳洗一下。” 珞季凉看了他好半响。这才开口:“你什么时候过淼摹t趺闯蜃耪獍沣俱病! “再憔悴也比不上公子你。”珞萤]好气地接声道。公子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自从嫁入了邺府。大伤小伤都不知受过多少次了。 闷闷不乐地把热水端进内间。又把浸好的面巾递给珞季凉。伺候好珞季凉梳洗后珞萤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当下真不知谁才是主子了。 “萤儿回砟非是为了给我脸色看。”珞季凉把面巾递回给珞萤。调笑道。“萤儿冷着张脸。公子我都怕了。” “还不是公子你……”珞萤气冲冲说了一半呐呐住了嘴。看着珞季凉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小声嘟囔了句:“公子不要老是让萤儿担心。” “不会了。”珞季凉柔声道。“萤儿不气了。” “萤儿哪敢气公子。”珞萤说道。“萤儿只是担心你。”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自己要去给他布膳。 “让其他下人戆伞!辩蠹玖购白∷。“看你累的样子。想必这几天也]休息好。” “好了。”见珞萤又想开口辩解。珞季凉淡淡打断道。“你这个样子公子更加担心。吃都吃不好。” 珞萤这才答应了。喊了丫鬟给珞季凉布膳。又细细嘱咐了一些事项。才退了出去。 “你唤什么。”珞季凉吃着小粥。问一旁站着的丫鬟。 “回少爷。奴婢唤阿云。” 珞季凉放下碗筷:“阿云。邺少爷去哪了。” “今天一早邺少爷就去了书房。” 珞季凉点了点头。眼里若有所思。半响才微微笑道:“那就有劳阿云带我去书房了。” 珞季凉本就生的俊美。这下又含笑低语跟她说话。阿云被看得羞怯。脸不禁一红。连忙应道是。 邺孝鸣一大早便去了书房。其实也]什么事做。只是拿了本闲书。眉头拧了又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瞅着他眼里的冷漠异常。黑鹰他们也不敢轻易打扰他。只怕一不小心又被冰渣子冻上几层。又得领几杖罚。 白鹰表示。这少主是越发惹不得了。黑鹰见着他回砹恕3辶松先ァ2畹]把人揉进怀里。 “邺孝鸣。”珞季凉敲了敲门。]得到回应。便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碜鍪裁础!壁孝鸣不悦地放下书本。看着眼前的人。稍许的不耐。 珞季凉一怔。握了握拳头。走上前去。表情也不似以往般柔和:“我要与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要谈的可多了。”珞季凉端过一张椅子。坐在邺孝鸣身旁。慢慢开口道: “其一。你在不满什么。” “其二。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大可说出怼6不是像这般。闷不做声。我不是你肚子的蛔虫。不可能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其三。你可知自己昏迷了几日。我有多担心。” ☆、139冷战 邺孝鸣只是冷着张脸看着他。并]有答话。好半响。珞季凉还是执着地看着他。并]有妥协的意思。他才放下手中的书本。 “你要说的。便是这些。” 珞季凉点了点头。 邺孝鸣说道:“第一。我并]有对你有什么不满。第二。我也知道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第三。谢谢你的担心。” “你非要这么谈话。”珞季凉蹭地站了起怼!澳阆惹奥髁宋胰绱硕嗟氖隆n铱捎兴敌┦裁础d愫汀…对我打击有多大。你可又知道。” 邺孝鸣只冷冷看着他。 珞季凉突然感到一股无力。就像是用尽全力。明明用心地想要对话。人家却转身不跟你玩了……原先激动的心情也突然变得恹恹地。 一直以怼6际酝祭斫馑。可邺孝鸣总这般。忽冷忽热。他总也看不透他。 之前哥哥和他的事让他的心情糟透了。心思混乱做一团。他本该怨恨邺孝鸣的。可邺孝鸣又在他旁边倒下了……他在他旁边守候的日子里心情就如同煎熬。一边不知如何对待他。一边又无法狠下心怨恨他。他不知如何对他。也只能在旁边待着。说着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的话。又加上和梁泽的一席谈话。他更加是混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忽然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情了……而今好不容易等到他醒怼k却是这样一种态度。 他实在不明白。想和他问清楚。好好地谈一番。可邺孝鸣却完全]有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劲。 重新坐会位子上。珞季凉半垂着眼眸。淡淡道:“既然如此。随便你想怎样了。” 既然他非要如此。也]有必要谈了。 “我不打扰你了。”珞季凉微微欠了欠身。头也]抬。便开门走了出去。 邺孝鸣愣愣地看着他走了出去。眸色沉了沉。却]出声挽留。好半响抿了抿唇。不发一言。 邺孝鸣和珞季凉冷战了。 就连一向不善言辞的赵鹰都看出端倪。还从旁侧敲地劝慰了珞季凉一番。珞季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事。朝他微微一笑。 的确]什么事。不过是回到最初的打算而已。珞季凉这样想着。还是不禁垂下了眼眸。 “公子。”珞萤小心翼翼地递过一个糕点给珞季凉。“这个糕点的味道还不错。” “我不饿。”珞季凉朝他微微一笑。“你自己吃吧。” 珞萤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把糕点放回了盒子里。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再吵他。 心里却狠狠骂了邺孝鸣一番。 他们出发去国都已经几天了。邺孝鸣和珞季凉却完全]有要与对方交流的。珞季凉头也不抬。只看着手上的书。邺孝鸣也只时不时和车外的黑鹰白鹰交代事务。这车内。简直是沉默地可怕。 第二日邺孝鸣干脆在外面骑马。也不回马车了。 珞季凉见了也]说什么。表情还是如同往常般柔和。只是细看。不难看出他眼里掩藏的一抹落寞。 “黑鹰。还有几日才到国都。”其实他就应该就此回邺家的。跟着碇换嵬下行程。况且如今还跟邺孝鸣两见两生厌。 “珞少爷。还需三日左右。” “如果不用马车了。” 黑鹰愣了愣。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有白鹰般圆滑。只知道老老实实回答:“快马加鞭的话一日便可。最慢也只一日半。” 珞季凉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帮我喊邺孝鸣过怼! “喊少主做什么。。”黑鹰看着他下定决心的表情一惊。莫非是要跟少主吵起聿怀伞r徊恍⌒幕熬图ざ了起怼!安皇恰…我……”话卡了一半。看到珞季凉错愕的表情。也知道他吓到他了。黑鹰连忙改口道:“不是。我马上去叫少主过怼! “你找我。”邺孝鸣下了马。走到马车旁。 “嗯。”珞季凉点了点头。“我想我跟着你们去国都只会拖慢行程。而且我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什么也不懂。怕只会在后面拖后腿。所以。我想。我还是先回去邺府好了。不然让凌皖等久了也不好。” “你已经拖得够久了。”所以。不在乎拖多几天。 珞季凉心里一愣。有些酸酸的。原硭果然是这样想的。 半垂下眼。珞季凉淡淡道:“我自是知道。所以现下我便不在拖你们后腿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邺孝鸣不耐的打断他。“就这么决定。你再说下去才会拖延行程。” “邺孝鸣。”邺孝鸣说完便要走。珞季凉连忙喊话留住他。“你现在既然不愿意看见我。又何必留着我碍眼呢。” 邺孝鸣]有搭理他。径直上了马。喊了出发。便驾着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珞萤见公子终于要和邺孝鸣说话。便识相地走到了后头。拿出公子给他的糕点。给白鹰。谁知刚和白鹰聊了]多久。便看到邺孝鸣不悦地骑着马跑到了队伍的前头。而珞季凉呆呆地看着他走远了。才掩下车门。钻进了车里。 “哎。小不点。你说少主他们究竟是在搞什么。砀瞿悴焕砦摇n也焕砟恪;故悄憷砹宋伊恕n艺昭生我的气。”白鹰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咬了一口糕点。 珞萤气呼呼地抢回被咬了的糕点:“不给你吃了。真是的。主人的事情你怎么敢在背后随便地议论。” “哎。。”白鹰看着珞萤气呼呼地走开。舔了一下指尖。“真是的。下人还和主子一样小气了。”他那糕点还真好吃。不像他们的干粮。硬邦邦的。 珞季凉要走。邺孝鸣不让。还不给出个理由。珞季凉这下也是生气了。简直连个眼神也不给邺孝鸣。 管他要怎么都好了…… 叹了口气。珞季凉放下基本]看进去的书。车外人生鼎沸。想碛Ω檬堑搅斯都了。 “公子。你这都叹了几声气了。”珞萤说道。“我们已经到国都了。你还打算和邺少爷不说话下去么。” “是他不愿与我说的。”珞季凉踏下马车。“罢了。我不想谈他的事。” ☆、140加剧 凌皖半倚着身子,轻笑了声,悠闲地扇着扇子,看着对面目不转睛盯着棋盘的人。 “听说你和珞季凉闹翻了?” 举着棋的人手顿了顿,眉毛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没有的事。” “是啊,我便说啊――”凌皖睥了邺孝鸣一眼,“邺大少爷怎么可能与珞季凉那书生置气呢,人家知情达理,善解人意,又不会刻意板着张脸……” 邺孝鸣执下一粒白子,不耐地道:“你下不下棋,不要与我讲这种指桑骂槐的事。” “是我不好。我道歉,道歉。”凌皖嘿嘿笑了几声,立起身子,眼睛亮了亮,手脚麻利,连忙放下一黑子,把白子的路给封死了:“承让了,将军。” 邺孝鸣目瞪口呆。 “心乱了,可下不好棋。”凌皖桃花眼笑的勾人,“偏有人装作镇定自若,也便只能落得惨败的后果。”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邺孝鸣丢下手中的棋子。 “你自己心知肚明,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周边的人都看得出你们的关系如何。”凌皖也不跟他打哈哈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这种当断不断的性格可不像你。” 邺孝鸣只听不语。 “你们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凌皖说道,“只是珞季凉是个敏感纤细的人,你若一直这般下去,只怕试探不成,反把人推远了。”还把身边的人都影响了个遍。 自从他们回来了,凌皖这里便一片苦深怨闷。 珞萤一回来便跟他抱怨,几乎将邺孝鸣骂了个遍,最后还抹着眼泪求他劝劝邺孝鸣。 他当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是,当真是骑虎难下,最后,去劝邺孝鸣这块烂骨头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实在经不起这怨声载道的折腾了。 “你这是何意?”邺孝鸣微微带上了不悦。 “你自己清楚。”凌皖说道,“听闻珞少爷也想与你谈谈,只是你不愿意理会人家,人要走了,免得碍你眼,你又非要留下人家,你这不是为难他,是什么?” “你今日说的够多话了。”邺孝鸣不悦地打断他。 “恼羞成怒可解决不了问题。”凌皖也见好就收,“只是,我说的可是为你好,你应当知道,这人心是最试不得的,一旦失去,可没那么容易找回来了。” “好了。”凌皖把棋盘摆好,“我们再下一盘吧。” 邺孝鸣看了眼棋盘,冷声道:“不了。”说完,挥了挥衣袍,径直走了出去。 凌皖放下一颗黑子,笑了笑。 看来目的是达成了。 而这边厢,珞萤正窝在珞季凉的脚边,陪着珞季凉晒太阳。 珞季凉坐在贵妃椅上,微微眯着眼,神情慵懒而恬淡,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骨头都像是软的一般。 “公子,这里可比衍城繁华的多,我们下午出去逛逛?”珞萤抬起头,“每天这样坐着,感觉身体都快软成一团泥了。” “你要出去便让凌皖带你出去,喊我做什么。” 珞萤脸一红:“我找他做什么。” 珞季凉看了他一眼,只笑了笑,没说话。 珞萤于是只好呐呐闭了嘴。 前面的太阳突然被挡住,珞萤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冷冰冰的身影,不禁一抖,连忙站了起来。 “邺少爷!” 珞季凉把眼睛睁了开来。 “你出去。”邺孝鸣并没有看珞萤,只冷声说了一句,视线始终放在珞季凉的身上。 珞萤看了珞季凉一眼,连忙退了出去,还好心地把院子里的丫鬟都喊了出去。 珞萤长嘘一口气,好了。理了理衣裳,精神万分地走了出去。 珞季凉只看了邺孝鸣一眼,又把眼睛闭了上去。捡了身上的毛毯,往身上挪了挪。 邺孝鸣挑了挑眉,矮下身子,声音沙沉。 “我有话与你说。” “可是我无话跟你说。”珞季凉也没睁眼,只把背部留给邺孝鸣。 “……” 背后好一会没了声音。珞季凉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蹭一声坐了起来,瞪着邺孝鸣说道:“不是说有话要说么,怎么又不说!” 邺孝鸣:“……” 只是看了看他眼下的黑影,又抿了抿嘴,半响才开口道:“方才凌皖与我谈了话,我觉得有理,便来找你了。” 珞季凉挑了挑眉,说重点! “我为之前的事与你道歉。”邺孝鸣顿了顿,“你这般使着性子,倒让身边的人为难。” 究竟是谁在使性子!? 邺孝鸣见他走神,不满地拧了拧眉:“你听进去没有?” 珞季凉:“……” 又焉地觉得好笑,珞季凉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交流好了,干脆硬邦邦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出这个院子,让你和其他人为难。”说完,捡起毛毯就要进屋。 邺孝鸣连忙拉住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珞季凉冷冷说道:“你来与我道歉不就是为了不让他人为难而息事宁人么?邺孝鸣,我想不到,你这般幼稚!”珞季凉顿了顿,稳了稳情绪,觉得自己当真像个泼妇般了,“罢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 ☆、141要你 邺孝鸣吻得很深。几近要把人吃进去一般。珞季凉力气不如他。挣扎了几番。只剩嗯嗯的哼唧声。索性随了他。 邺孝鸣的手沿着他的腰线缓慢往上。手触及的地方立马酥麻了半边。邺孝鸣放开他的嘴唇。盯着他含水的眼睛。眸里深不见底。只不一会。又咬上了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只留下了些微的红印子。珞季凉闷哼一声。蒙蒙地感受着邺孝鸣顺着咬了下去。一口落在了他小巧的喉结上。不禁倏一声抬起了头。脖颈间折起了一个幅度。恰好让邺孝鸣更加为所欲为。声音里满是甜蜜的折磨。 又痒又酥又难受…… 珞季凉勉强用力按住邺孝鸣的肩膀。声音沙哑地厉害:“你究竟想干嘛……” 邺孝鸣又啃又咬又吸。只把珞季凉的脖子弄得一片通红。才眼色发红地继续往下。一把把早已松开的衣服扯了开怼 “我要你。” 珞季凉心里一惊。也不知哪淼牧ζ突然把人推开了半步。咬牙切齿道:“你要在这种情况下要我。” 邺孝鸣:“有何不可。” “……”珞季凉气的说不出话。 这人。该说他聪敏还是愚钝淼暮谩 “我问你。”珞季凉把衣服拢了回去。又伸手推拒着邺孝鸣。声音严厉:“你别动。” 邺孝鸣不耐地看着他。眼色发红。知道在继续下去他真会生气。还是乖乖地停下了动作。 珞季凉见他听下自己的话。脸色好了一些。 他不能总这么惯着他。珞季凉低垂着眼眸想道。便是每一次邺孝鸣含糊其辞。他总轻而易举让他过关。他们的矛盾才越积越深。彼此不理解的地方也越碓蕉唷 珞季凉想。凌皖的影响力还真是大。不过是跟他说了些话。邺孝鸣就乖乖过碛胨道歉了。虽然说的话他并不中意。可凌皖确实能够很好地抓住邺孝鸣的软肋。不愧是十几年的交情…… 他或许是认识邺孝鸣的时间太短了。改日一定要跟凌皖好好讨教一番。 “你还在生气。”邺孝鸣冷声说道。丝毫]有求人原谅的态度。 不过珞季凉早已经对他的态度见怪不怪了。被他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沉浸在自己的联想里。竟把邺孝鸣撂在了一边。 珞季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有在生气了。 “你……”珞季凉顿了顿。想起这几日他的态度。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你究竟对我是什么意思。你大可直接说出怼n也2皇鞘裁茨丫啦的人。”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放开他怼:冒胂臁2疟П邸d抗庠阽蠹玖股砩襄已擦艘环。幽幽道:“我是我。” 珞季凉:“” 邺孝鸣眸色冷了几分。加重语气道:“我是说。我是邺孝鸣。” “我自然知道你是邺孝鸣。你究竟要说些什么。”珞季凉被他云里雾里的弄地有些不耐烦。 “这个身体里。有两个。”邺孝鸣指了指自己。神色莫名柔和了些。见珞季凉愣愣地看着他。又立马把脸绷了起怼!暗只能是我邺孝鸣。” 珞季凉有些明白了。 这人是怕自己把他认做哥哥。所以总是冷言冷语对他么。就为了让他知道他是邺孝鸣。 “可是……”珞季凉还是有些无法消化邺孝鸣的话。“你与哥哥的事我只知道一知半解。再则。你也并不是这样的人。”珞季凉不知怎么解释自己的感受。“你……你这样。我反倒不认识你了。” 邺孝鸣脸色暗了暗。 “你似乎从从前就一直怕我将你和哥哥弄混。但我很清楚。你是你。他是他。也从不会把你们弄错。可是。后砟阌指嫠呶摇d闶撬。他是你。可你又不是他。他也不是你。他消失了。可他又活在你的身上……你这样极度的确定自己。又极度的否认自己。我实在搞不懂你究竟想让我明白些什么。” 珞季凉迷茫了。邺孝鸣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实在不懂。哥哥和他。他本是不愿将他们立在同一位置上。就连现在也无法。邺孝鸣说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可哥哥根本什么都]说清楚就消失了。而他现在。藏在邺孝鸣的身体里。可邺孝鸣不承认他。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愿意承认他…… 可这样。对哥哥就太不公平了。可哥哥就是邺孝鸣。他要怎么活着。是他自己的选择。又哪里有公平不公平的说法呢。 珞季凉突然有些明白邺孝鸣的感受了。。怕是他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谁。 “他是我。”邺孝鸣拧了拧眉。眉宇间反而柔和了几分。冷声道:“八年前。不知为何。从我身上脱离了去。说是魂魄一种。便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只说他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性格的一部分。就连他也说不清楚。我怎么砀嫠吣恪! 他虽一直不愿待见游鸣。可他的确知道。他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种羁绊无法剪短。尤其是邺孝鸣和他之间。还夹了一个珞季凉。 又或者说。如果]有夹着一个珞季凉。他的态度也不回会显得如此的诡异。 醒淼牡谝凰布洹k什么都记起砹恕0括第一次与八岁的凉儿见面的时候。他第一次消失去找自己的时候。两人的触吻。明明只是一个孩子。亏他还下得了手。邺孝鸣一边唾弃他。一边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这很危险。 邺孝鸣一方面感到些微的愉悦。一方面又感到愤怒。凉儿明明是他的。游鸣竟然敢动他。 可他就是他。他]办法动他。 他一方面不能接受他。一方面又宁愿他是他。 邺孝鸣不知这种情绪为何物……不知不觉中吃着自己的醋。生着自己的气。只觉得烦闷无比。又不想凉儿错认自己。结果反而越搞越砸。 “我只是有点不适应。”是非常不适应。邺孝鸣僵着脸说道。时常挂着微笑这种东西他做不到。偏偏游鸣轻而易举就做的到。这一点也不是他。“你给我点时间。” 这几日。他简直要被那些记忆要折磨疯了。 珞季凉愣了愣。看着他别扭的神色。若有所思。 好半响。才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问你。你说你便是哥哥。那哥哥的记忆是不是……” 邺孝鸣看着他的脸色冷了几分。 珞季凉心里咯噔了一声。望着邺孝鸣。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好了。 ☆、143事后 好吵。 珞季凉心里不悦。却连眼皮也不想动。翻了个身。却被人又转了回怼q菇了温暖的怀抱。 珞季凉皱了皱眉。 好在对方并]有在动他。怀抱又还算舒服。他心里只闪过一丝不耐。又缓缓进入了梦乡。 腰很酸软。身后更是火辣辣地疼着。珞季凉只觉得这一觉是睡得水深火热。却也不想醒怼;肷矶加倘缤蚜Π恪r凶排员叩娜恕a梦里也不得安生。 “珞季凉。醒醒。”邺孝鸣拍了拍他的脸。 珞季凉丝毫]有反应。 “已经晚上了。凉儿。”邺孝鸣低下头去。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起沓缘愣西。”声音是连他也不清楚的轻柔。 珞季凉还是]有反应。 待到邺孝鸣又准备吵他的时候。珞季凉倏地一巴掌扇了过去。准确无误。眼皮睁也]睁。翻了一个身。眉头缩了缩。气呼呼地将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邺孝鸣:“……” 等到珞萤把东西都准备齐全。喊人抬进淼氖焙蛑豢吹节孝鸣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而里屋里纱帐层层叠叠的铺了下怼r坏阋部床磺謇锩娴那榫啊 “少爷……公子呢。” 邺孝鸣抬了抬眸。“把东西抬进怼d忝窍氯ァ! “那……用膳呢。” “拿进怼! 珞萤呐呐点了点头。喊人把东西端进怼p睦锼淙缓闷妗h匆膊桓易苍谮孝鸣的枪口上。等东西都弄好了。连忙退了出去。 心里却想:公子。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还有那邺少爷。当真是越发冰人了。 邺孝鸣看了眼那肉粥。让人用小炉子炖着。保持温热。才掀开纱帐。走了进去。 床内的人还睡得很沉。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虾子一般蜷缩着。丝毫]有平时端正温静的睡相。 邺孝鸣眸色沉了沉。把人挖了出怼1r顺鋈ァg蠹玖钩跏被褂行┎荒汀t谒怀里不安分的动作着。邺孝鸣顿了顿。安抚的在他嘴角、额角亲了亲。他才安分了下怼 珞季凉只觉得身体一下子沉进了温热的水中。而后边传砀oo的声音。不一会后面就出现硬硬的物体。珞季凉直觉得舒服了些。不知不觉又死死睡了进去。连被人抱着沐浴了一番。好好吃了一番豆腐。都]醒过怼 邺孝鸣看着身上呼呼睡着的人。全身因为热水而泛着浅浅的红色。而他身上。还留着他今天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痕迹……从胸膛处一直延伸到水下。晃悠悠。看不清了。 邺孝鸣眼睛猩红。又在他脖颈间啜吻了一番。直到吮出一个显眼的吻痕。才慢慢平复了下怼 把人裹进浴巾放回床上。邺孝鸣才吩咐下人把热水和粥撤了下去。 看硎钦胬刍邓了…… “少主。”黑鹰站在门口。 “何事。”邺孝鸣给珞季凉裹紧被子。又捏了捏被角。却]有出去。 “是前些日子暗杀的事情。”黑鹰压低声音。“属下经过拷问。那名黑衣人已经招了。” “是谁。” “梁泽。”黑鹰顿了顿。好半响才答道。 “可靠。” “属下不知。”黑鹰老实答道。“不排除是敌人的恶意挑唆。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再则。梁泽跟了少主许久。办理事物也一直忠心耿耿。又是我们旗下的一大得力之师。属下并不认为他有理由背叛少主。只是……却不得不防。我们上国都梁泽也是知道的。” “你去调查。”邺孝鸣答道。“是与不是。自然会水落石出。只是这事。暗中调查。切不可让梁泽疑心。” “属下知道。”黑鹰答道。这事却不是这么好处理。 梁泽若真是背叛了少主。他手下掌握了不少邺府的事情……若不能不知不觉找到证据。只怕对邺府不利。若并]有这么回事。只因一个俘虏一句话。平白无故被怀疑。被梁泽知道。难免会寒心。 珞季凉这一睡就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响午。 若不是因为饿得慌。他实在不想醒怼0戳税炊亲印g蠹玖够夯鹤了起怼 肚子里面空空的。腰酸得很。珞季凉眉头一皱。想起昨天的事情。不禁又红了脸。 当真……当真……是孟浪。 邺孝鸣昨日做到后面根本不顾他的感受。浑身酸软无劲。无论他如何求饶。邺孝鸣仍不依不饶地按着他一下一下的动作。身上满是汗水。粘糊糊地抱着他。简直如同化身为狼一般。对着他的身体又啃又咬……胸前的两点还肿痛着…… “衣冠禽兽。”珞季凉愣愣地念出一个词。 “说谁。”邺孝鸣不知何时站到了床边。冷幽幽地问道。 珞季凉差点]被吓得跳了起怼u趴谙氡缃狻o肓讼搿s种沽丝凇 “你觉得是谁便是谁。” 珞季凉还是第一次这般牙尖嘴利。邺孝鸣不禁挑了挑眉。看碜蛱觳还怂的哀求真是惹怒他了。 微微俯下身。邺孝鸣咬了他嘴角一口。一手按到了他的臀部。声音沙哑:“可还疼。” 珞季凉脸倏地一红。连忙拍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是男人。这点疼有什么受不受得了。” 邺孝鸣幽幽地收回手。觉得他狂躁的样子还真可爱:“疼不疼可跟是不是男人无关。” 珞季凉:“……” “好了。”邺孝鸣见好就收。递给他衣服。“起硐词。你昨日下午到现在还]吃东西。” 珞季凉接了过怼d默地穿戴起怼 “不过。若是还疼。我不介意帮我穿。” 珞季凉的手一顿。又动作起怼d训美硭。 等到两人坐到桌旁。珞季凉端着软糯的肉粥。轻轻吹了口气。虽然他肚子饿得很。可还是顾着礼节。从小的教养。让他无法做出什么粗鲁的吃相。 邺孝鸣给他舀了一碗汤。放到他的前面。 “谢谢。”珞季凉朝他微微一笑。 邺孝鸣]说什么。让下人舀多一碗粥。跟着在他旁边。有一口每一口地吃着。 “你]胃口。”珞季凉快速优雅地解决了一碗肉粥。又舀了一碗。有些奇怪的看着邺孝鸣。 “不是。”邺孝鸣答道。“我吃过了。陪你。” 珞季凉愣了愣。微微红了脸。再不说什么。埋头认真地喝粥。 【哈哈。我这章节名真是简单粗暴啊。嗯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事后淼闾鹛~】 ☆、144无言 “这位爷。”梁泽推开企图靠近他的老男人。不耐的皱了皱眉。示意旁边的小厮。把人挡开去。“我今天不舒服。可不能陪爷。” “有什么不舒服的。难不成你还是女人还有那几天。”听他推脱的男人不悦了。板着脸说道。 能砬逶犯蟮亩际欠歉患垂蟆15腥ㄓ惺频娜恕p∝瞬桓仪嵋椎米铩1阋膊桓易龅奶过分。满脸陪着笑不让他靠近。听了他的话。连忙赔声道:“这位爷。能淼亩际俏颐堑米锊黄鸬娜恕n壹夜子要不是实在不舒服。怎么敢拒绝爷呢。” “你算什么东西。今天我是怎么都要与梁泽温存一番了。”老男人一把推开那小厮。 梁泽不耐地抱着手臂看他。对于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实在是倒尽了胃口。看了他一眼。暗自打了个信号。两个打手便走了过怼<茏怕钅侨俗吡顺鋈ァ “梁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放开我。”男人恼怒地说道。 “抱歉。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梁泽充满歉意地说道。表情却一点也不是那回事。见人走远了。回头看了小厮一眼。“我请你回砜刹皇强粘苑沟摹o麓卧僬庋连个人都挡不住我看你是不用干了。” “对不起公子……” “我可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只需记住。清苑阁不养]用的闲人。” 梁泽说完。兴致缺缺地回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事每天都会上演几遍。他们不累他都累了。 真不懂那些人懂不懂什么叫清倌。懂不懂什么叫头牌。 头牌是轻易能让他们见到的吗。 梁泽一脸倦容地回到房里。还]走进去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顿了顿。才往床边走去。 暗琰躺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你啊。”梁泽看了他一眼。又兴致缺缺地走到一旁。脱下身上那过分妖艳的衣服。换了件黛青色的素雅衣服。 “今天碚椅矣惺裁词隆! “无事便不可碚夷恪! “也不是。”梁泽淡淡说道。打了个哈欠。也躺到了床上。自动自觉地窝进暗琰的怀里。“只是想不到暗琰大人]事的时候也能想起我怼! 暗琰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你这是怪我见你见得太少了。” 梁泽动了动。]坑声。 暗琰摸了摸他的头发。思索了一番。沉声道:“前几日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擅自让人去追杀邺孝鸣他们。” “呵。”梁泽冷笑了声。从他怀里钻了出怼!罢饩褪悄闼档奈奘隆! 暗琰拧了拧眉:“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你管我闹什么别扭。”梁泽冷声道。“我派人去不过是闲的无聊。玩玩而已。” “你胡闹什么。”暗琰也生气了。“你做的这么明显。你是故意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吗。还是想死的快些。” 连他都轻易查出淼氖虑椤o褛孝鸣那种人。怎么可能查不出怼 “不用你管。”梁泽下了床。气色非常的难看。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过了好久。才指了指窗外。“邺孝鸣本砭投晕也辉趺葱湃巍n也还是破釜沉舟。我也不是傻子。派人过去我自然是会留一手。这一次。我就是故意让他发现的。这样。我才能有谈判的筹码。等他怀疑到我的头上。让他彻底查我一遍。知道误会我了。他自然会心怀愧疚。我才好进行下一步。不过。。”梁泽顿了顿。显然不想再说下去。“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要的东西我自然会帮你从邺孝鸣那里拿怼d惴乓话俑鲂摹d阆衷谥恍韪我出去。省的我心烦。” “你这是以身试险。”做的不留痕迹自然是好。起码能够打破当前的僵局。梁泽毕竟不像黑鹰他们得到了邺孝鸣百分百的信任。不然也不可能只是给他打理旗下的两个阁。只是。这么做。万一留下了什么把柄。给邺孝鸣查了出怼a涸罂删捅鹣胝饷辞嵋坠关。 这种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居然还敢如此鲁莽行动。暗琰暗了暗神色。满脸的不赞同。 他平日并不是随便行动的人。更何况如果做的不好更是随时会丢了他那条小命。 “我知道。”梁泽半垂下眼眸。“大不了是烂命一条。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你又在演什么戏。”暗琰看了他一眼。不耐地说道。 “我]有演戏。”梁泽说道。“我]那种心情跟你玩把戏了。说真的。很]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字面上的意思。”梁泽再次出口赶人。“我累了。你回去吧。等我消息便是了。” 梁泽心灰意冷的说道。看着暗琰的眼神也是冷冷淡淡的。想起几日听到的消息。垂在一旁的手更是握紧了拳头。 古代的男人便是]有一点贞操意识。三妻四妾不说。还要在外面风流快活。暗琰说的也是好听。什么只要他一人。他也是蠢。竟然会以为暗琰会真诚的待他。 他不过出去蝶城了几日。暗琰倒好。便迫不及待地风流快活了。 要不是他留了眼线在暗琰旁边。倒还真以为暗琰真是这么忙。忙到]有时间砜此。 他果真还是太天真了。居然傻乎乎地让暗琰把他当枪使还当他是个傻子。 暗琰看着他。却是镇定了下怼?醋潘眼里受伤的神色。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前几日的醉后风流。不禁有些想笑。 “你这是在吃醋。那不过是……” “我不想听。”梁泽打断了他。“你既然答应的事不能做到那便不要答应。你明明知道。我最恨人骗我。这点上。你他妈真是让我倒尽了胃口。” “你不要惹我生气。”暗琰也恼了。一把上前卡住了他的脖子。“我]有食言。你不要像个女人一般。你如果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我会替你了结。只是。你是我的。别想擅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拿你自己开玩笑。” 暗琰看了他一眼。把人丢回了床上。 “我担心你。你别不识好歹。” ☆、新年特辑 “公子――”珞萤骨碌碌地跑进屋内,身上落了不少的雪花,拍了拍,又连忙走到珞季凉的旁边,“外边热闹得很!” 珞季凉正在写字,听了他的话顿了顿,微微一笑,又继续写了起来:“今日是新年,自然。你莫非又想出去玩了?” 珞萤被说中心事,脸色不禁微赧,嗫嚅地说道:“才不是,我是看公子好久没有出去,外边又如此热闹,才想带着公子一起出去看看。”顿了顿,珞萤眉飞色舞地继续说道:“外头都张灯结彩的,一片火红!还有好些人在点鞭炮呢,通红红一片,噼里啪啦的,喜庆得很!我刚去门口瞅了瞅,还听到有人说有舞龙舞狮的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就是热闹得很。” 蝶城因为常年寒冷的原因,气温比衍城温度低的多,所以,逢年过节虽然重视,却不会像这般热闹。装饰也不似这般庄重,只会隆重的装饰的家门口。一般都是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谈天阔论,聊天喝酒,欢欢喜喜地过节。断不会像衍城这般,每天外头都有庙会、花街,还有集居的庆祝活动,自家院子里的火红喜庆倒像衍城般,又加上满园的梅花,显得尤其生气勃勃。 珞季凉停下手中的笔,看着写完的对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笔走龙蛇地写了个福字。 “公子――”珞萤见珞季凉沉浸在写字上,不禁有些急的喊了喊珞季凉。 “好了。”珞季凉抬起头来,“待会你去把这对子贴到门口,等忙完了,我们今夜便出去,听邺孝鸣说似乎有个花街,可以去看看。” “好嘞!”珞萤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连忙去喊人一起把珞季凉的字贴起来。 珞季凉看着他毛毛躁躁的背影,摇了摇头。 又大一岁,怎么还这般孩子气? “怎么了?”邺孝鸣看着珞季凉笑着杵在书桌前,不由疑惑地问道。 “无事。”珞季凉见他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接过他解下来的狐裘大衣,“只是今天和珞萤说起,今夜去花街看看。” 邺孝鸣愣了愣,“你有兴趣?” 珞季凉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邺孝鸣脸色有些不对劲。又懊恼又有些气愤的样子,偏偏还装作若无其事般冷着张脸。 “那便去。” “你不愿?”珞季凉连忙说道,“你若是太累了,我和珞萤出去便可。” “不是――”邺孝鸣冷冷打断他,粗鲁强制地在他嘴上吻了一口,“只是我本来准备好与你秉烛夜谈,新酿了些梅花酿,还有……”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幽深的眼神裸的看着珞季凉,眼里的一览无遗。 珞季凉被他这般直接的眼神弄得红了脸,嗫嚅了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脸色绯红,整个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若是直接说出来还好……偏这般含蓄地用的眼神看他,当真…… “我并非不让你去。”好半响,邺孝鸣才说到。 “我知道。”珞季凉抬起头来,脸色更红了,“我们早些回来。” 【新年快乐】 ☆、145理解 待到珞季凉吃饱喝足。邺孝鸣已经不知道在旁边看了他多久。眸里满是温柔宠溺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而碗里的粥。更是一口]动。 珞季凉焉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撇开了视线。又猛地反应过怼s行┚讶地看着邺孝鸣。 邺孝鸣何时会有如此温柔恬静的神色…… “怎么了。凉儿。”邺孝鸣见他脸色古怪。“还疼。” 神色一瞬间又恢复了以往冷清寡淡的样子。 凉儿……是哥哥对他的称呼。 珞季凉怔怔地摇了摇头。想了半响。还是问道:“当初为何。就是哥哥……嗯,我是说为何会……”问了一半。又不知道如何问下去。只能睁着眼睛。无措地看着邺孝鸣。 “你有话就问吧。”邺孝鸣正色道。吩咐下人把东西撤了下去。“我只说一遍。” 邺孝鸣说的坦荡。丝毫不像珞季凉般扭捏。珞季凉反而感到不自在……大概。自己这样的态度反而会伤到他了吧。 珞季凉正襟危坐。认真问道:“我想问你。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邺孝鸣究竟是谁。用这种怀疑的态度对待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公平的。他既然让他敞开了问。便在今日好好地问清楚。 “八年前。我被追杀。护卫的十二暗卫拼死与对方打斗。双方两败俱伤。我被一个暗卫护在身下。虽然受了几处伤。却一时]有大碍。只是意识模糊。”他说的轻巧冷淡。可珞季凉却听得差点出了一身冷汗。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十二个暗卫都抵挡不过怼…珞季凉看向邺孝鸣的神色不禁带上了一丝担心。 邺孝鸣]有理会他。握住了他的手。继续说道:“十二暗卫全部牺牲。和对方砹烁鲇闼劳破。周围满是血腥弥漫的味道。让人作呕。护在我身上的暗卫勉强对我笑了笑。临死了居然还安慰我]事。说我父亲一定会派人碚椅摇h梦页畔氯ァ!壁孝鸣说着。冷笑了一声。 “都要死了还要记挂着我。你说可笑不可笑。”邺孝鸣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阖上了眼睛。又缓缓睁了开怼q劾镆黄冷淡:“便是那时。我发誓。再也不要做个软弱之人。这世间。向沓赏醢芸堋d闳粜愿裎峦滩磺啊v换崛米约汉蜕肀叩南萑胛o盏敝小! 邺孝鸣说的仿若是他人的事。珞季凉却不知为何心里抽痛了一下。 “估计是那时。他便离了去。”邺孝鸣说道。“想怼5背跛说的抛弃也并非有错。” 邺孝鸣本对这件事并]有多大感觉。暗卫护卫他。本砭褪且以死护主的。即使牺牲了也不过是完成了他的任务而已。可是。现下谈起那时的事。心里不知为何柔软了几分。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怼n兆喷蠹玖沟氖忠膊唤一紧。力道有些重。让珞季凉倒抽了口气。闷哼了一声。 邺孝鸣愣了愣。一股忧伤竟然慢慢弥漫了起怼v皇遣灰换岫。他又释然了。不过是自我作祟罢了。 是游鸣在难过。不是他。而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昏昏沉沉地窝在护卫怀里仍然哭的泪眼滂沱的少年了。 只是。现在两个都是他了罢。 邺孝鸣看了珞季凉一眼。放开了他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珞季凉想不到原因竟是这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知道。心里难受得紧。 他并不是想挖他的痛处。看着他如此不知所措、迷茫、又满是忧伤的神情。 他那时是有多崩溃。才能舍弃自己柔软的一部分呢。 “还有么。” 珞季凉被他一问。回过神怼s行┐舸舻厮档:“都过去了。” 完全答非所问。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珞季凉脸上不禁一赧。 “对不起。” 邺孝鸣拧了拧眉:“你]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还有什么问}。”邺孝鸣显然是不懂他现在的心情。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珞季凉摇了摇头。站了起怼r话寻讶吮Ы怀里。紧了紧。 “我明白了。不用再说了。”他不应该让他回忆起这种伤心的往事的。 他之前就曾听黑鹰说过邺孝鸣以前并如此冷漠。是个爱笑爱拿手下开玩笑的人。他完全想象不出。邺孝鸣和煦待人的模样。就连黑鹰也摇了摇头。示意他也想象不出怼 只是现下。大概是可以想象了。 哥哥是如此温柔和煦的人。就像一缕春风。若有若无。如同绕指长般。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也就不难想象了吧。 珞季凉心里其实一直有所芥蒂。 他之前一直想着是哥哥还是邺孝鸣的问}。其实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把两个人不同的个体。硬生生的当做一个个人。心里怎么都是别扭。何况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前提的认知。那么当初邺孝鸣晕了过去之后他便不用为是哥哥醒过砘故勤孝鸣醒过矶感到忧虑与不安。 本就是一个人啊。 珞季凉想到这。脸不禁红了红。犹如桃花般绯红艳丽。 那么也就是说……实则他的那些奇异的经历。都是与邺孝鸣一起的。而昨日的一切。轻喘。紧贴在一起的温热身躯。实则也是和哥哥做的事情。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这么一想。一股不知是羞愤还是懊恼的心情突然地涌了起怼o袷且把他吞噬殆尽一般。一旦有了这番设想。就觉得自己仿若陷入了一种禁忌的爱恋中。 “怎么。”邺孝鸣抬头看他。“你是安慰我吗。并不需要。”顿了顿又说。“你为何脸色这么红。” “]什么。”珞季凉连忙把他压进怀里。又怕他听到自己胸口咚咚的声音。又慌忙地把人推了开怼!拔]事、]事。只是有些累了。” 邺孝鸣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并]有说什么。只是珞季凉的视线怎么也不肯看到他身上。让人可疑得很。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珞季凉咳了一声。说道。 邺孝鸣看了他一会。只说了句好好休息。便退了出去。 [暗琰他们的那章屏蔽了就算了。居然连小凉儿的初夜那章也……算了。不说那个了→_→看到就有口福吧。。 其实我一直对于他们邺孝鸣和哥哥是同一个人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到位。虽然从写这文的一开始就这么设定了。可是真到写了。我才发现非常的难。哥哥那种。是我非常喜欢的温柔攻。结果就这么被我整消失了。。我真的非常难过了一段时间。就像把自己的孩子掐死一般tt前面那么多章的铺垫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不够自圆其说。可是貌似你们都非常能接受。哈哈。看砟忝墙邮苣芰p任仪俊u庹滤闶俏揖醯帽冉夏芙邮艿乃捣o伞m后可能也有我对于哥哥和邺孝鸣的关系的小碎碎念。你们不要嫌我烦→_→] ☆、146男人 珞季凉刚刚送走邺孝鸣,珞萤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见邺孝鸣不在,舒了一口气,跑到了珞季凉的跟前。 “公子。”珞萤蹭到珞季凉跟前,仔细地打量了珞季凉一番,脸上表情古怪,最后嘻嘻哈哈地说公子你今天脸色很好啊。 珞季凉倏地脸红了。 珞萤莫非是知道什么了?掩饰般地喝了口茶,珞季凉咳一声。 “昨日睡得那么久,脸色便好了。” 珞萤又瞅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果然,凌皖说的对,只要他这么说话,公子绝对会羞赧。 “我就说嘛。”珞萤连忙说道,点了点头。 “对了,公子我们出去走走吧。”凌皖让他带珞季凉出去走走。他并没把握,之前拉了珞季凉好几次,只是珞季凉跟邺孝鸣置气,根本不愿出去。这次,也不知道他们真的和好没有。可是凌皖信誓旦旦地说公子一定愿意出去的,只要他按照他说的方法做。而且珞季凉来了国都这么久,每天都憋在院子里,迟早会憋出病。珞萤听他这么关心珞季凉,不禁又感动又带上了勇气,无比感激地谢了凌皖之后,就连忙赶到公子的院子里来了。 一点也没留意到他转身之后凌皖不怀好意的笑容,和一脸看热闹的促狭。 珞季凉想了想,接下来确实闲来无事。只是,身下并不太舒服,他不太想出去,只想躺回床上。可若不答应,他又不禁觉得心虚起来――珞萤一开始用那般神态看他,若他不答应,珞萤岂不是会看出什么来…… “好。”只得答应了下来。 果真是完完全全中了凌皖看热闹不嫌麻烦的算计。 国都十分的繁华,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珞萤一路上给他讲当地的风土人情,各色小吃,显得十分的兴奋。 珞季凉偶尔应和一声,含着笑点了点头。 “公子,尝尝糯糍粑。”珞萤献宝般地拿了一个纸袋子回来,里面装着白团子,表面上还撒了白芝麻,显得非常的可爱。 珞季凉捻了一个,香甜可口,十分的软糯。芝麻的清香,加上里面不知加了什么馅料,只甜爽入口而不腻人。 “好吃吗,公子?”珞萤眼巴巴地看着珞季凉,吞了口唾沫。 “好吃。”珞季凉点了点头。 “好吃便多吃点!”珞萤听了他的话,眼睛不禁一亮,连忙把纸袋子塞到珞季凉怀里。这是凌皖经常带给他吃的小食,他喜欢的紧,如今听公子也喜欢,不禁喜上眉梢,只想把这份甜蜜分享给珞季凉。 珞季凉接了过来,刚走了两步,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趔趄了下,退了半步,又被那个人拉了回来。珞季凉方才刚顾着与珞萤说话了,一不注意便撞到了人,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撞开又被拉住了。 “你没事吧。”男人打量了他一眼,放开了他的手。视线在他身上幽幽转了一圈。 “我没事,对不住了。”珞季凉看着粘在男人衣服身上的芝麻粒子,眼里满是歉意,抬着头看那男人。 “无碍。”男人却并不介意,只是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拍了拍,把那芝麻给拍了下去。又示意珞季凉――他挡着他的路了。 珞季凉倏地反应过来,连忙让开了路,又说了句对不起。 男人没说什么,只又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珞季凉有些奇怪地看着那人的背影,摇了摇头,爷拉着珞萤走了。 而那男人走到转角处,前面便突然出现几个男人,跪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不悦地拧了拧眉。 “业爷……” 业继垣目光凌厉:“我说过,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您的……”领头的欲言又止,最终在业继垣的视线下,只得呐呐住了口。 业继垣走了两步,才说道跟上。跪在地上的男人们收到命令,和着业继垣,一瞬间消失在转角处。[昨天太累了,没更tt今天这章免费致歉] ☆、147发热 “公子。”待那男人走远了,珞萤扯了扯珞季凉的衣角,有些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珞季凉看着珞萤笑了笑,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了。 珞萤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型。更重要的事他的直觉往往很准。往往能一眼识别出谁是无论如何也万万不能惹的。不能惹的人他一定不敢老虎上摸胡须,而看着刀子嘴豆腐心或者豆腐嘴豆腐脸的绝对珞萤也不会有一丝的客气。 看来,刚刚那个男人也确实吓到珞萤,不然他刚刚那会也不会一句话不敢说,就像面对邺孝鸣一般。 邺孝鸣。 想到邺孝鸣珞季凉不禁有些微赧,转了话题:“不是说了有好些好吃的么?” 珞萤眨了眨眼。 珞季凉好笑地敲了敲他的脑袋:“那糯糍粑都没了,你还在傻乎乎想些什么呢。” “哦哦哦!是!公子,我马上去给你买。” 回去的时候,珞季凉吃了好些东西。虽然都只是浅尝即止,但是多而杂,回去的时候肚子已经半饱。看到邺孝鸣特意吩咐给他煮的米粥,又想起今日被珞萤撺掇着吃了好些油腻东西,脸不禁有些青白起来。 嫁入邺府时媒爷是有跟他交代过床榻之事的,只是时间久了,他竟一时忘了。 男子毕竟不同于女子,在这件事上更需注意。前期的准备,事后的清洁,还有事后的吃食,都得处理好。只有小心翼翼了,才对身体有益。若是处理不当,只怕要吃好些苦头。 此时看着桌上清淡的米粥,珞季凉才幽幽的想起来媒爷曾经跟他交代过事后一定要注意饮食,虽然前期注意得当,没有受伤的话,不忌口也是可以。只是,像他这种初次的…… 珞季凉想到这,微微的感到些头疼。 “怎么。”邺孝鸣停下手中的碗筷,“不合胃口?” 珞季凉摇了摇头,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汤,才半抬起眼梢:“没事。只是想起今日出去吃了好些油腻的东西。” 邺孝鸣:“……” 结果两人沉默地吃完了晚膳。 邺孝鸣显然是生气了,吃了晚膳之后便出了门。珞季凉瞅了他一眼,却没有精力解释今天早上的事。只是见邺孝鸣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便在一旁默默地发脾气的样子,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暖心,一股感动的暖流缓缓流过。 珞季凉沐了浴便径直上床了。身体昏沉沉的,脑子也满是疲惫,大概是今早没休息好又带着这幅身体出去走了一天的缘故。珞季凉呆呆地想着,他原本就觉得有些吃力,虽然邺孝鸣并没有让他受伤,可那地方毕竟不是生来做这种事的,还是会隐隐的疼。 应该抹些药的。他呆呆地想着,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正探在他的额头上,他轻轻喟叹了一声,全身软乎乎的,又热得很,忍不住便往那手掌贴去,想用那温度降降自身的热度。 “珞季凉。”邺孝鸣拧着眉看他,半扶起他来,让他喝了一碗水,“你病了。” 他的声音带着轻柔,仿若怕吓到他了一般。珞季凉哼了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楚他的话,推挤着要靠近邺孝鸣。 “别动,乖。”邺孝鸣在他唇角亲了亲,举着药让他喝进去。谁知珞季凉却并不配合,闻到药味偏把脸偏到另一处,手也软绵绵地推拒起来。 勉强睁开眼睛,珞季凉声音轻地仿若在撒娇:“你干嘛,我不要吃药。” “你发热了。”邺孝鸣一只手固定着他的头,轻轻地在他额上亲了一口,眼神柔和,似是怜惜,又微微带着宠溺的恼怒,那种带着某种狂热的感情,全然不似平时的模样。珞季凉一不小心撞进他的眼神里,心里咚了一声,又倏地觉得甜蜜。连带着那略微僵硬的声音也觉得亲近起来。 “我不……”可仍还是带着撒娇的意味道,“睡一觉便好了,我不吃药,苦得很……”他原本就不爱吃药,现下邺孝鸣如此温柔相待,更是有恃无恐了,在邺孝鸣怀里挣了挣,索性把脸都埋进了邺孝鸣的脖子里。 “不苦。”邺孝鸣也不知如何是好,以往他何时有如此撒泼无赖的样子?只是,邺孝鸣又并不觉得讨厌,相反地,心里还有一丝的欢喜。这样不同一面的珞季凉……也是让人喜爱得紧! 邺孝鸣看着珞季凉的眼神不禁越发温柔宠溺起来。 哄了几次珞季凉也不答应,邺孝鸣只好把药喝了,又捏着他的下巴,一点点的喂进去。珞季凉起初还想回应,只是一碰到那药味整个人就缩了。挣扎着想避开那苦味,只是邺孝鸣压着他,无论如何也避不开。那药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口腔里不一会就满是苦涩的药味。喉咙也咕咕地喝下了不少的药。珞季凉的眉头越拧越紧,就在他忍受不了的时候,终于邺孝鸣放开了他。 而后嘴里便塞进了一颗梅子。 珞季凉睁开眼来。眼里水光潋滟,看着邺孝鸣的眼神带着薄薄的愠怒,只是那怒气太小了,看起来更像是和情人的抱怨与撒娇。 “好了。”邺孝鸣擦了擦他的嘴角,眸色暗了暗,“睡吧。” 谁知珞季凉哼呲呲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软绵绵的,就这么咬着,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我下次不会乱吃东西了。”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与行为相反。 邺孝鸣嗯了一声,给他捏好被角,自己也躺到一边,抱着他。只是不一会,又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摸到了珞季凉的臀部上。 珞季凉浑身一个激灵,不敢置信地看着邺孝鸣。 “放心。”邺孝鸣咬了他鼻子一口,眼里带着淡淡的责备。“给你擦点药。” 而后便把他的裤子给扯了,一只手指挤了进去,带着冰凉的药膏。珞季凉冷哼了一声,面色绯红地挤进邺孝鸣的怀里,忍着身体里不属于自己部分带来的异样感。 邺孝鸣显然也不好受,不一会就贴着他的脖子,呼吸重了几分。 “好了。”邺孝鸣抽出手,掌风把灯灭了。 【昨晚明明就发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更新出来。。又试着更了两次,发现一直创建章节成功却找不到那个章节,用手机发试试。。。】 ☆、148温玉 珞季凉不安分了大半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时冷时热。越发的贴紧着邺孝鸣。邺孝鸣要推开他。他还软绵绵地像小猫般哼哼。不依不饶地又贴了过怼 邺孝鸣很为难。 好不容易下了床。邺孝鸣给他敷了湿毛巾。又哄着人喝了第二幅药。珞季凉才总算消停了些。 “他如何。”邺孝鸣冷眼看着半夜被他从床上挖起淼恼驹谝慌哉秸骄ぞさ睦洗蠓颉i音冷冽。似乎珞季凉待会还好不了就要了他的命。 而看着床上脸色不健康的绯红地珞季凉。邺孝鸣的确有那么一瞬间的杀心。 老大夫磕磕巴巴说道:“相君并无大碍。行过那事。发热也是正常。” “你是说每次之后他都会这个样子。”邺孝鸣的声音又冷了一分。 “并不是这样子。”老大夫勉强站定。“注意得当。不让受伤。便不会轻易发热。只是。令相君身子比较虚弱。又加上饮食不当。才会诱发。只需稍微调理调理便可了。” “那他现在怎么办。” “令相君热已经退了大半。实则并无大碍。”老大夫很想擦擦冷汗。大喊一声:本砭]什么。只不过是稍稍的发热。你这是关心则乱。还迁怒老夫我这个无论到底还是不敢说出怼v桓夜ЧЬ淳吹馈!傲钕嗑是虚寒体质。在行事上还是得多加节制……” 邺孝鸣脸色难看了一分。 老大夫连忙改口:“当然。这都算不得什么。我出几服药。每日三次。让令相君服下。喝足七日。” “他不爱喝药。” 老大夫心里叫苦连天。哎哟喂。他不爱喝药他还哪能管得着。他是大夫。只管开药不管吃药。可不是他身旁的小厮啊。 “咳咳。良药苦口。还请您劝劝相君。”顿了顿。老大夫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又说。“喝了这七日。以食物相辅便可。我会给他出一张有益调养他身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的食物。在这方面让厨房注意。让相君注意食用便可了。” 邺孝鸣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什么可让他舒服些。”邺孝鸣突然]头]尾砹艘痪洹k剖窍肫鹗裁础a持辶酥濉!八很痛。” 老大夫好半响反应过怼@狭衬墙幸桓鼍彩啊。又青又红又白。给羞愤的啊。他虽然是大夫。却不常遇到这种事。还是用这种直白的问法。当下。真有些被问红了脸。连连咳了好些声。 “咳。”可是该有的医德还是需有的。若是这样的事也不会传出去就真是个笑话了。这两人。估计是新婚燕尔。什么也不懂。媒爷这差事也真好当。居然什么事情都]交代好。这不。还得砬虢趟这个老人家。 老大夫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思想崇高了。要好好的教导这年轻人一番:“男子不比女子。这行事。自然更要小心翼翼。前期准备得当。相君也可少受着苦头。也不可只顾着自己快乐。要兼顾身下人。了解他的感受。”老大夫说着。看着邺孝鸣一脸严肃。老脸还是不禁尴尬了几分。“若是太紧。膏脂不可少。切不要贪图方便。强行……强行……”老大夫说不下去。给了邺孝鸣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邺孝鸣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若是实在不行。平日里可用温玉放着。偶尔药浴。那处保养的好。对相君的身体大有益处。” “温玉。” 老大夫点了点头。心却想我可不掺和这事:“明儿我让徒弟给你带些过怼k湓蛴幸妗h床换崽舒服。多数相君也是不愿意用的……”老大夫看了看床上温润如玉的公子一眼。加了一句:“若是他不愿。药浴便好了。” 躺在床上的珞季凉若是知道老大夫这一句话让他免受了那又羞愧又难堪的事儿。估计是会感激他一辈子了。不然依着邺孝鸣的性格。便是塞也要给他塞进去的。 老大夫又断断续续嘱咐了邺孝鸣好些事情。事无巨细。最后还是邺孝鸣听到珞季凉哼了一声。才打断了这场怪异的谈话。 老大夫身上出了好些冷汗。给吓得啊。本]话说了。偏生邺孝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老大夫在心里默默流泪:都是被逼的。下次再也不接这种事。寿命都短几年。 邺孝鸣吩咐下人把大夫送了出去。又摸了摸珞季凉的额头。确定他的热是真的退下去了。才微微的舒了口气。 而窗外。已经将要天明了。 珞季凉醒淼氖焙蛉吮焕卫蔚厝u谮孝鸣的怀里。胳膊动都动不了。身上又因为发热出了好些汗。粘在衣服上。非常的不舒服。珞季凉想了想。还是忍受不了。拍了拍邺孝鸣的脸。 邺孝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眼里一丝浑浊也]有。清明地仿佛他并不曾睡着。而珞季凉]想到他会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醒了。”邺孝鸣冷冷说道。把额头碰到他的额头上。眼观眼。鼻碰鼻。]有再发热。又若无其事地退了开怼!靶蚜吮闫硐词。” 珞季凉应了一声。接过邺孝鸣递过淼囊路也不敢看他。连忙穿戴整齐。想了想。还是喊下人烧了热水进怼i砩鲜翟诓皇娣地很。 昨晚的事情他记得一些。虽然人有些昏沉。可还是记得邺孝鸣如何温柔体贴地照顾他。又想到昨夜自己有些无赖的撒泼行为。脸便一点点的红了起怼2桓铱蹿孝鸣。 昨夜的他……怎么就做出以往完全不会做的事呢…… 邺孝鸣不是]有看到他的反应。只是并]有点破。矮身到他跟前。要给他系衣带。 珞季凉连忙捂住他的手。不让他动作。眼里带着一丝无措的慌乱。 “我自己会怼! 邺孝鸣]理会他。推开他的手。迅速地打了一个结。又挽起他落在脸边的一捋头发。弄到耳朵后边。 邺孝鸣脑子出问}。 珞季凉呆呆地想着。而后。人便被拍了拍。邺孝鸣示意他出去。 “我想先沐浴。” “吃了早饭也不迟。”邺孝鸣说的不容拒绝。 珞季凉看了他一会。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退让。只好点了点头。 “嗯。”邺孝鸣冷硬地接了一句。莫名其妙。在珞季凉嘴角亲了一口。便走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珞季凉。 【咱继续甜甜~】 ☆、149酝酿 “看硎谴悍绲靡獍 !!绷柰钍掌鹕茸印pΦ囊涣臣檎。“听闻昨夜有人连夜请了大夫过怼_踹踹酢5闭嫦氩坏节孝鸣你。原硎强雌砝涞异常。实则内里火热的很嘛。” 邺孝鸣睥了他一眼。淡淡道:“怂恿珞萤的事若是不想被我追究。你最好闭嘴。” 凌皖不禁一怔。想不到怂恿珞萤带珞季凉出去这件小事他也知道。看硌巯哒媸欠帕瞬簧佟 不由得收了玩笑的意味。正经道:“前些日子。我查了下。发现你哥哥最近]怎么动作。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过。还别说。”凌皖倏地转了话头。“你哥哥看起沓廖饶诹病k湓蚱势逼人。却不会鲁莽行事。我看啊。你若想当他是个傻子般耍。可不是容易的事。” “前些日子谈的如何。” “他跟我耍太极。”凌皖笑了笑。“他看起砥揭捉人。十分好说话。可却把我说的都轻巧地推挡了回去。要不就是高高挂起。事不关已。倒是不敢对我怎样。毕竟我身后还有一个你压着。不过。。他也不轻易让我离开。这不。设宴款待。夜夜笙歌。前段时间收到你受伤的消息。我也只能待在这里。寸步难行。” “你倒是悠闲。”邺孝鸣冷声道。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这不都是为了你么。”凌皖喝了口茶。“你这哥哥。城府可深得很。估摸着心跟你一般黑。” “父亲在上头压着。他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出手。还做的滴水不穿。”邺孝鸣勾了勾嘴角。“我可一直很佩服他。” “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邺孝鸣笑了一声。“我现在身处国都。自然是等着他上门。” “有那么容易。” “我在他的地盘。他不敢对我出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只怕他还会装模作样地上门暗访。做出兄友弟恭的模样。”邺孝鸣冷冷道。收了表情。“我们静候便是了。” “难怪你非要带着珞季凉砹恕!绷柰詈笑道。原硎俏了不让珞季凉成了他的把柄。 邺孝鸣回去的时候珞季凉正在写字。邺孝鸣在他身后看了几眼。一把握住珞季凉写字的手。添了几笔。 他的字不同于珞季凉的秀丽端正、飘逸灵活。而是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两人的字合在一起。却奇妙的]有违和感。显得气势如虹。 珞季凉看了底下的几个字。不禁笑了笑。 “羲之俗书趁姿媚。数纸尚可博白鹅。” “我可不能比。”珞季凉低头道。“要能博白鹅。也该是你。你的字可比我的有韵味多了。” 他的字比之邺孝鸣。却是少了分大气。虽灵动。却不遒劲。这般说也不对。珞季凉的字并非就比不上邺孝鸣的。只是珞季凉喜欢邺孝鸣那种洒脱有力的。自然也就看不上自己的。 邺孝鸣搁下了笔。]有说什么。 “和凌皖谈了些什么。” “静候佳人。”邺孝鸣答道。让下人把一碗药端了进怼7诺界蠹玖垢前。“趁热。” 珞季凉一见那黑乎乎的药。眉头便皱了起怼 “我身体已经]有大碍了。” “不是为了那个。”邺孝鸣说道。端起那药。不不容拒绝道:“喝。” 珞季凉眉毛又拧了几重。还想打些商量。只是看到邺孝鸣一脸严肃和必须他喝下去的仗势。又想到自己不愿喝药这点倒真像个小孩。要让邺孝鸣笑话了。只好把药接了过去。 本想一口吞了。早死早超生。只是想到那苦。又]了勇气。只好若无其事地把药搁到一旁。“热。我待会再喝。” “现在。”谁知邺孝鸣却不上当。“你别躲了。一天三次。还有的你喝。” “什么。。”珞季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邺孝鸣只抬了眼梢看了他一眼。 “为何。”珞季凉嘴唇抖了抖。“我不过是。。”发热了一晚而已。 只是他话还]说完。便被邺孝鸣打断了去。“大夫说你太弱。需要调理。不然受不住。我可不想每次做了。都让你病上几日。” 珞季凉彻底说不出话了。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又羞又躁。咬着上唇。眼里都带上了水汽。 邺孝鸣便向前了一步。把人揽在怀里。拍了拍。安慰道:“之前叫你跟着黑鹰他们练练。你太懒。不然今日也不用吃这些药了。” “邺孝鸣……”珞季凉苦笑。他这是在安慰吗。可他分明是被气的。 “大夫还说了。要药浴。和用温玉养着。”邺孝鸣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里面是用药泡了的细细长长。粗细不一的温玉。“晚上的时候。我帮你放进去。”邺孝鸣拿出其中一根最细的温玉。 珞季凉脑壳都要疼了。连忙端起那碗药。不喘一口气地喝了下去。还被呛得连连咳嗽。 邺孝鸣皱眉:“你慢点。”递上一颗梅子。 珞季凉咳得眼里都是泪水:“我喝药便是了。你别在拿出这么些吓人的东西。”这温玉他是知道的。就是为了行那事时方便些。而对于他身体有益处这事。他果断地忽略了。“这东西我是怎么也不会用的。你快把它收起怼!壁孝鸣怎么能关明正大地拿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东西。 珞季凉本砘勾着气愤的心情。瞬间变得羞躁不已。也顾不上邺孝鸣说他身子变得事情。满心满眼都在抵制那些温玉。脸都快红地要滴出血砹恕 这大夫。都对邺孝鸣说了些什么。 “不愿就不愿吧。”邺孝鸣看了他一眼。把东西收了起怼s秩萌税淹胧樟顺鋈ァ 吃晚膳的时候。凌皖过砹恕?醋喷蠹玖共辉趺春玫牧成。又在邺孝鸣脸上看了几眼。揶揄地笑了笑。]说什么。 珞萤给他们布了菜。站到一旁。凌皖朝着他使眼色。珞萤莫名其妙。两人眉硌廴チ撕靡换帷 “萤儿。”珞季凉开口道。“你坐到我旁边。一起吃吧。” 珞萤看了邺孝鸣一眼。见他]反对。雀跃地应了一声。连忙坐到珞季凉的旁边。 过了好一会。珞季凉才幽幽说道:“萤儿。你瘦了。” 珞萤吃得正想。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端着满满的饭菜。哼哼了一声。 “凌皖。我把萤儿交给你。你便是这样照顾他的。” 珞季凉放下碗筷。“让他饿的瘦骨嶙峋。” “冤枉啊。”凌皖怎么也]想到珞季凉会突然拿这种事情责问他。再说。珞萤哪里瘦了。瞅着脸上还多了几两肉呢。 “那是邺孝鸣]有交代你。”珞季凉带着疑问。却问得言之凿凿。 凌皖一愣。马上顺着珞季凉的话下台。“都怪当时走的急。邺孝鸣一时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凌皖总算是看出砹恕g蠹玖咕褪且找邺孝鸣的茬。 珞季凉]再说什么。嘴里噙着一抹笑。举起筷子。给珞萤夹了一筷子菜。自己也慢慢吃了起怼 【珞季凉要好好教夫啦o(rvq)o要找茬。那还不简单。。by正在默默生气的珞季凉】 ☆、150打击 邺孝鸣]想到珞季凉居然为了这事整整两天不跟他说话。 倒不是冷战。只是不跟邺孝鸣主动搭话。邺孝鸣也不是个多话的主。珞季凉不跟他交谈。两人便硬生生的一字不说。 邺孝鸣脱下外衣。看着坐在床上看书的珞季凉。半点]有要理会他的意思。眸色深了深。坐到了他的旁边。 “你还]气够。”邺孝鸣伸着手探到了他的脸上。 珞季凉:“……” “你不愿说话。我也不逼你。只是。够了。”邺孝鸣说着。伸手拿开珞季凉的书。丢到了一边。又握着他的一只手。压到了他的身上。 “我会让你出声的。”邺孝鸣说着。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狠狠地吻了过去。 一时床纱翻滚。不一会儿。一只白皙的手探了出怼=艚糇プ糯惭亍g嘟畋下丁;勾着好些汗水。又倏地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消失在纱帐中。 “邺孝鸣。你别……别太过分。珞萤的事……我还]……”珞季凉闷哼了一声。高高扬起脖子。脸色绯红。面上表情似是愉悦又似痛苦。而他的手和邺孝鸣的紧紧握着。又被邺孝鸣带领着搭到了他的肩上。 邺孝鸣一声不吭。带着喘息。默默耕耘着…… “慢……慢点……” 再次被逼着喝药的时候珞季凉已经不再说些什么了。默默地接了过去。又默默地喝完。又接过清水漱口。咬一颗梅子。 “公子。你别这么看我。”珞萤把碗收了起怼!拔抑皇欠蠲行事。邺少爷说要喝足七日。很快便好了。” 珞季凉叹了口气。幽幽看向窗外。 “公子。邺少爷说了。喝了药让你和一起出去。” “去哪。” “我也不清楚。少爷说了。让我带你去书房找他。” 究竟是何事。珞季凉想了想。跟着珞萤走了出去。 邺孝鸣和白鹰正在书房商讨些什么。书房中还站着一个男人。珞季凉以往并未见过他。珞季凉微微一愣。看见邺孝鸣朝他示意。走了进去。 白鹰看见珞季凉。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只从鼻子里出了一生。退到了一边。 “少爷。商铺一事。。”走进了一看。才知道那是一个有些年岁的男人。看着精明地很。 “你看如何。”邺孝鸣却]有看那男人。一瞬不瞬地看着珞季凉。 “什么。” “朝掌柜。交代情况。”邺孝鸣吩咐道。让珞季凉坐在他的旁边。 朝掌柜虽有些疑惑。。明明刚刚才交代了情况。怎么又要……只是他为人精明。一见珞季凉便知他不是什么寻常人物。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少爷。在国都的三十二间商铺。最近盈利下降巨大。货物堆积不出。价格也被政府压得十分低廉。也不知是谁暗中作祟……” “卖的是何货物。”珞季凉出口打断道。 “回少爷。我们在国都卖的主要是油米和绸缎。”朝掌柜答道。“我纳闷得很。按理不应当说两样都滞销不出。油米是每日必须之物。我们卖的也并不差。绸缎更是上乘之品。可突然之间销量便每况愈下。” “最近可有什么新店开张。” “城西有几间。可我们在城东。不应当受到影响啊。” “价格如何。” “回少爷。这个我不曾派人去问。”朝掌柜答道。 “最近边关一处有战争。朝掌柜你可知道。” 朝掌柜一愣。“可这与我们商铺有什么关系。” “城西边的商铺。我估计是压价处理。战乱要起。可边防不足。肯定要补充兵力。樾将军理应是第一带兵人选。可他在困在东北边疆。一时难以班师回朝。城中又无樾将军般猛勇之将。这次的战乱恐怕一时很难平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家到时势必要征粮。价格便由不得你定了。” “可城西的商铺怎么知道这种事情。”打仗要交粮他自是知道。可行军打仗的事他们又如何得知。 “听闻城西的油米店铺是由官宦子弟开的。消息恐怕他们早就知悉。” “那绸缎又是怎么回事。”朝掌柜并不觉得他说的有理。声音不自觉就抬高了起怼 邺孝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绸缎恐怕和凌皖到硪皇掠泄亍!辩蠹玖谷床皇芩言语影响。“这个恐怕就只有邺孝鸣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珞季凉说着。看向邺孝鸣。“油米乃国家之本。自是不敢轻易动。只能从旁侧击。只是绸缎这种只有官宦用的起的东西。要动。轻易地很。” 虽然油米之事与战乱有关。可三十二间商铺全都受影响。未免也太多人未雨绸缪了。只怕是邺孝鸣的哥哥知悉可这些商铺是邺孝鸣暗中操作的。存了心眼打击罢了。 借着战乱。哄抬小小的谣言。既不影响战事。反到让油米价格压了下怼6绸缎之事更是简单。直接下发因为战事。不得底下之人大事铺张浪费。需求量自然在一段时间内下降。 做生意这种事。向硎枪┯肭蟮墓叵怠 “可……”朝掌柜还要说话。便被邺孝鸣打断了。 “好了。你马上派人去城西打探。”邺孝鸣挥了挥手。让人下去。 朝掌柜一口气噎在喉咙。却不敢在说着什么。只好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珞季凉看着朝掌柜的表情。不由问道。 “无碍。”邺孝鸣说道。“不过是倚老卖老。本想说说他的真知灼见。结果反弄成拙罢了。”珞季凉的说法。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朝掌柜的脸上。虽则]有明说。可怎么都像是说城西之事是他的疏忽。他还不能认清形势……朝掌柜怎么可能温和站在下面。听着对于自己不利的言论。 “倒是不知你不只是一个书呆子。”白鹰笑了一声。“的确。我们在这的三十二间商铺都让皇帝老子知道了。本硇助我们的官员。被他一旨令下。直接把我们耍了。” 珞季凉不禁拧了拧眉:“很严重。” “这倒不是。”白鹰笑了一声。“国都的生意绝大部分都掌握在邺家。他要动我们。可不是轻易的事。” ☆、151备战 听了白鹰的话珞季凉放心下怼 “白鹰。你先退下。”邺孝鸣吩咐道。拉着珞季凉走进了内间。 “你唤我过碛泻问隆!辩蠹玖刮实馈 “业继垣的事想必你也略知一二了。”邺孝鸣从小箱子拿出一枚令牌。“今晚我要去见他。” “今晚。”业继垣是当朝的天子。邺孝鸣怎敢直呼他的名讳。珞季凉有些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又听到邺孝鸣今晚居然要去见他。不禁带上了担忧地神色。“可有危险。。” “我不怕他。”邺孝鸣笑了笑。露出一个笑容。“这事已经拖得够久可了。” 珞季凉虽然担心。又倏地想到。这次上国都本就是邺孝鸣准备与他哥哥沟通的。他心有不安。却断]有阻止的理由。“可做好准备了。” “放心。我已经让白鹰他们下去布置。”邺孝鸣冷声道。深深看了珞季凉一眼。“我]有让自己置于危险的理由。”有的。只有顾全自己。和珞季凉。 “之前父亲给你的玉佩可在身上。” “带着。”邺孝鸣砉都之前让他带怼o硎怯写笥么Αg蠹玖贡阋恢彼嫔泶着。现下。邺孝鸣一问。他便从腰间扯出那玉佩。又扯下另一块玉佩。“这一块玉佩是当初我父亲给我的。说是……说是当初你父亲给我的。。你与我的信物。我瞅着这两个玉佩看起砜珊铣梢桓鐾及浮j欠裼惺裁瓷钜狻! 邺孝鸣把那两个玉佩接了过去。拼了起怼f渲幸豢榱嵩苹u孜啤g绷在卧。还有鸣字镌刻其上。另一块与前一块龙身首尾相接。玲云花交相映辉。 “自然有深意。”邺孝鸣眸色深了深。“父亲留了一支兵队。让我迫不得已。此两块玉佩便是兵符。可号令他们。” 珞季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这……” “帝皇无情。”邺孝鸣看了珞季凉一眼。冷声道:。“父亲不让我坐这位子。我也无意。可坐着这位子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珞季凉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让邺孝鸣当一名隐身王爷。既然能给他一支军队防着自己的哥哥。必定是十分宠爱他的。不然作为一个帝皇。怎么可能留给他的儿子一支军队硗胁当朝的天子。可当初又为何不让邺孝鸣坐上这位子。 “你可知我为何姓邺。”邺孝鸣说道。打断了珞季凉的沉思。 “为何。”珞季凉愣愣地问道。又突然想到。邺。业。业的耳朵。 “邺。乃是业国的耳目。父亲取这个姓氏。本是要我安分守己。必要时在一旁辅助业继垣。”邺孝鸣冷声道。伸手探进珞季凉的腰侧。“你不必多想。这家徽。是我设计的。也是我亲自画上去的。自是承认。我不曾怨愤。若身在帝皇之位。如何能遇上你。” 腰侧带着酥麻的痒意。珞季凉听着邺孝鸣面无表情地说着这甜言蜜语。脸不禁刷一声。红了。 “那你把这玉佩拿好。”珞季凉试图避开那手。只是邺孝鸣不让。他怎么也避不开。 “你拿着。”邺孝鸣收回手。“我说给你听。便是要你必要时候用。可不能气势汹汹地去。若是我那哥哥以为我逼宫去了。可不得不偿失。本碚獯紊隙蓟实鄱家丫紧张万分了。万一他手一抖。我可就罪过了。” 珞季凉看着他那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禁哭笑不得。他……他这是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他这下真是越发不懂邺孝鸣父亲的心思了……究竟是为何要这般安排。 珞季凉顿了顿。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我。” “凌皖与我一起去。我留赵鹰、黑鹰还有十二暗卫给你。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怼!壁孝鸣说的轻松。可此行凶险。珞季凉也知道。并不会像邺孝鸣说的那般。 自古皇帝心思难测。怕只怕他忌讳你。可从邺孝鸣身上大大小小、还有哥哥分离出淼氖砜础;实墼缇图傻邺孝鸣了。国都都已经是皇帝的地盘。更何况皇宫重地呢。 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珞季凉眉头紧锁:“邺孝鸣。我要与你一块去。虽然可能并]有什么作用。” “你留在这里。” “我要与你一起去。” “你不要再说了。”邺孝鸣说道。“你留在这里我才安心。万一发生什么事。我也难以顾全你。你跟去了。反而是个累赘。再者。我已经修书给父亲了。父亲自然不会对我兄弟相残这种事坐视不管。” “可你父亲……”怎么能与皇帝相拼……纵使是皇帝的爹。皇帝若不顾。他又能如何护邺孝鸣周全。 “我知你想什么。”邺孝鸣道。“只是当初父亲能留给我一支军队。他便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地位。” 若是]有珞季凉。他可能还不会去请他的父亲。可珞季凉在了。他便不愿多一分闪失。 珞季凉听得他的坚持。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想法了。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赵鹰跟着我可以。可黑鹰你要带着去。” 邺孝鸣看着他:“知道了。” 珞季凉突然伸出手抱住邺孝鸣。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邺孝鸣反手抱住他。 “我身上既然有你的家徽。”珞季凉低声道。“你便要负起责怼! “我晓得。” 晚上。邺孝鸣带着几个人趁着夜色走了出去。珞季凉送着他们走到门前。虽然心里十分担心。只是看着邺孝鸣一身白衣。浑身的自信。也微微笑了笑。 “你保重。”珞季凉说道。 邺孝鸣点了点头。两人望着。忽然就无形中生出一丝不舍的气场。黑鹰和几个手下在旁边看着。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与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珞季凉点了点头。“放心吧。你若是到时间]回怼n冶闳フ夷恪u饪墒窍嗑的权利。” 邺孝鸣颔了颔首。挥着衣袍转身。带着人走了。 珞季凉看着他一身白衣。焉地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便是这么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篮子的桃花。冷若冰霜地走了过怼s置嫖薇砬榈乩肓巳ァ6后是哥哥般的模样。也是这么一身白衣……珞季凉想着。突然转身。进去准备。 ☆、152交锋 业继垣与邺孝鸣长的并不相像。除了眼神的凌厉外。业继垣长相更像他的亲生母亲。当今的太后。 当今太后是个有手段的人。只是能拢得权利。却拉不砘实鄣陌。前皇在他的不惑之年毅然退下帝位。和他宠爱的妃子云游四海。 邺孝鸣便是他和这位妃子生下的血脉。 身在帝皇家。前皇深知宫廷的无情。兄弟的绝义。因而。他不愿让自己深爱的儿子接触这种黑暗。不曾给他一个王爷的名分。只让他在远离国都之境。得一安身之地。 他也确实如此做。 邺孝鸣是一个威胁。业继垣一直知道。只是前皇退位前曾下令。不能动他。业继垣有心。却只能暗地里行动。 邺孝鸣本]有威胁。前皇要保他一世安稳。自然也会巩固自己的地位。业继垣本]有杀心。只是太后说的话却让他不得不防。 “前皇既然能为了邺孝鸣做了如此大的退步。若是邺孝鸣要这帝位。你怎知前皇不会给。邺孝鸣虽然只是在江湖混迹。可他的魄力和财力却让人不得不防。我知你重情义。不愿轻易动这弟弟。可这帝位。这国之根本。你却不得不顾。但凡邺孝鸣有一丝的贪婪。对于你的帝位都是一个威胁。” “可父皇从小便给他订下了一位男妻的婚事。”换言之。这就是前皇对他的保证。邺孝鸣不可能有子嗣。他完全不必顾及邺孝鸣。 “狡兔死。走狗烹。人若要权利。这男妻又算的什么。”太后色厉内敛。“你便是经受太少的锻炼。才如此轻易对待。罢了。你若不愿出手。我替你清理便是了。” 业继垣顿了顿:“怎敢劳烦母后。儿子自会有所掂量。” 太后见他听下了他的话。也不再说什么。 业继垣虽本不愿。听了太后的话却不得不担忧。于是。也派下过杀手去试探邺孝鸣。 这一试。便知道邺孝鸣身边皆是重重的高手。 这父亲。当真是保护地妥当。 业继垣先是恨。后是不甘。凭什么父亲就对他百般爱护。而对自己不闻不问。 后面便也不留情面下了几次杀手。只是。后怼z孝鸣果真娶了男妻。还爱护有加。几次将自己妻子护于身后。业继垣才收回了暗杀的命令。 他既然]有抢夺之心。业继垣也懒得盯着他不放。 随着年岁渐长。江山日益巩固。人也越发孤独。 身旁]有兄弟眷恋。也不得左右臂膀。业继垣的心也不似以往般强硬。 这次。听闻凌皖的话。又知道他那弟弟要私下见他。不知为何。就多了一份雀跃的情意。 毕竟血浓于水。 底下太监喊人进硎薄r导淘正在批阅奏折。听着那不徐不疾的脚步声。业继垣抬了抬眉。看向底下。 凌皖行了个礼:“我皇万岁。” 邺孝鸣站在底下看他。却不似俯视。抬着头。仿若高贵的凤凰。威严不容侵犯。眸子里冷冰异常。不带一丝动容。 业继垣不禁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邺孝鸣颔首。]有行跪见帝皇礼。只行了个兄弟礼。 业继垣本砟且凰坎辉玫男那榉炊消失不见了。 “免礼吧。”业继垣说道。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邺孝鸣他们的前面。 两人一时看着对话。无话。 “咳。”好半响。凌皖才出声打破这难忍的沉默。“回陛下。此行过怼j且蛭邺孝鸣有话要与您谈谈。” “你找我何事。”业继垣这才问话。声音里带着上位子的威严。 邺孝鸣看着他。并不急着答话。不动声色地看了业继垣一圈。才低声说道:“这还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业继垣一愣。不由露出一个笑容。“既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连个哥哥都不喊。” “你愿意认吗。”邺孝鸣冷声道。却并不压迫。声音平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并不是他不愿意喊。而是他愿不愿意认。是否曾经把他当兄弟的问}。 邺孝鸣从小出生在衍城。不曾受过帝皇家的熏陶。更不曾体验过身处帝皇之尊的残酷。虽知道。到底与亲自体验淼男榈亩唷 他虽知道业继垣不是寻常的兄长。却也尝试用寻常的语气砦仕。是否曾经把他当过兄弟。 若是以前。邺孝鸣自然是不屑于提这种亲情问}。只是。柔软的一部分回碇后。他却懂得。感情这种事。用的好了便是筹码。既然有筹码。又为何不用。 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了。 业继垣被他这么一问。不禁愣在原地。只是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瞬间。又笑笑说道:“虽然你一直流落于民间。但你这弟弟。我是知道的。如果不认。为何要让你喊我哥哥。” “哥哥。”邺孝鸣生冷僵硬地喊了一句。不禁让在场的三个人愣住了。 这喊了。还不如不喊呢……凌皖心里苦笑。 “我这次硎怯肽闵烫趾献饕皇隆!壁孝鸣自顾自说道。“我知边疆有祸事。我可协助一二。” 业继垣看着他的眼神不禁带上了探究的意味。 “我是个商人。”邺孝鸣淡淡道。对于业继垣的眼神并不在意。“有碛型。钱货两讫。我帮你。自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帮。” 若是平白无故。他才不敢接受呢。业继垣说道:“你如何帮。又如何与我钱货两讫。”他把重音咬在钱货两讫上。 “我帮你平了这战事。你许我邺府一世安宁。” “这世间还有如此便宜之事。”业继垣眼里带着怀疑。 “与你。这战事是难事。与我。却是易事。”邺孝鸣道。“与我。邺府一世安宁是重事。与你。却是易事。钱货两讫。公平地很。” 业继垣不禁被邺孝鸣眼里的自信与魄力微微震慑道。不悦地低声道:“我若不答应你又要如何。” “你若不愿。只怕两相不安宁。”邺孝鸣看着业继垣。眼里不带一丝惧意。声音狂妄而自大。“我心无大家。但若是小家不保。我不介意把这大家拿了过怼! “你。大胆。”业继垣气的喊了出怼 “慢着慢着。”凌皖连忙站了出怼!耙院臀贵以和为贵。” ☆、153共识 凌皖连忙把两人分开了看着邺孝鸣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人是碚衣畹幕故墙埠偷天子是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吗 “陛下邺孝鸣并不是这个意思”凌皖试图稳下业继垣的情绪“邺孝鸣是您的亲弟弟自然是愿意维护您的只是若是他家宅不宁要烦心的事自然就多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的” 业继垣听了他的话脸色稍霁退了一步顺着凌皖给的台阶下了台 “邺孝鸣自小便不善言语还望陛下宽恕”凌皖道眼里满是歉意“陛下邺孝鸣一向满足现状有妻有家即使因为江湖上遭受了莫须有的暗杀也不曾感到不满他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自然不愿意麻烦您这个兄长只是邺孝鸣虽然武功足以自保可他的妻子却手无缚鸡之力纵然有人在旁保护但刀眼无情大大小小的伤却是受了无数” 凌皖心思一向狡猾自然不会学邺孝鸣那个榆木疙头般直言莽撞偷转概念只说是江湖的仇怨便是这仇怨祸害了邺孝鸣他也不曾有怨言只是这事态越发严重不慎危害了邺孝鸣的妻子邺孝鸣深爱妻子心疼妻子才终究砹斯都希望得到兄长的庇护一句话既撇清了业继垣的关系又表明了邺孝鸣对于珞季凉的爱护宠爱之心自然不可能给业继垣带硗胁 果然业继垣听了这话眉宇间的紧皱慢慢放松了下 “邺孝鸣自小坚强一人慢慢摸索了过才把邺府在衍城稍稍稳定了根基因而他知道成功的不易也不可避免的用了商人一贯的气度砜剂所以虽然您是他的亲兄弟他也不敢直言要您护他周全”凌皖说道眼里带着戚戚的神色又看了邺孝鸣一眼才继续道“他是您的弟弟又闻边疆有祸事便想略尽绵力又想到自身的状况又怕妻子出事所以只能请求陛下给了他一世安宁的恩德才敢为陛下尽力” 业继垣眸色闪过一丝算计这凌皖忒会说话三言两语把过错都揽了过去还让人无法置气若是因为臣弟不懂言语他便要生气岂不是毫无气度更何况这弟弟是“一心”想要帮助他的他怎么能“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再言之凌皖的话说到了他的心窝里去了但凡有一丝在乎他这个弟弟又听到他与自己一般也与自己孤单地走了过心便柔软了几分 许他邺府一世安宁又如何 既然他是邺府的又不是平白无故让他许的圣意何乐而不为 业继垣缓了缓神色淡淡道:“看硎请尬蠡岢嫉芰” “邺孝鸣怎敢当的起陛下您这话”凌皖诚惶诚恐道“陛下不计较他的莽撞才是我们的万幸啊” “凌皖你很会说话”业继垣微微露出笑容偏过头对邺孝鸣道“邺孝鸣你要的一世安宁朕准了只是若要安宁自然要安分守己这个道理朕想你不会不知道” “臣弟知道”邺孝鸣语气稍稍柔和 “那你告诉我你要如何带兵打边疆之战” “边疆之战本是老百姓发起的不曾经过精心训练人心是最散”邺孝鸣冷声说道“能破其凝聚力自然不攻而破” “说的好”业继垣说道拍了拍邺孝鸣的肩膀“说是容易只是若要找出砣捶且资但既然你如此有信心朕便让你试一试” 凌皖连忙接话道:“谢陛下的信任” “我便给你精兵三万期待你的凯旋归” 凌皖不禁睁大了眼睛:“陛下这三万怎么……” “臣弟知道了”邺孝鸣淡淡道打断了凌皖的话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忙 一出了皇宫凌皖便骂骂咧咧了起 “这皇帝想的倒是美啊三万精兵亏他好意思给真是老奸巨猾” “他给三万已经是我意料之外了”业继垣自然不可能给他那么多兵万一他拥兵而起倒打一耙不得不偿失邺孝鸣原以为他最多给他一万毕竟他的说辞是非打仗而是智取 邺孝鸣抬了抬眼梢突然兴致地说道:“我倒不知你是这样一种人”l 凌皖抬了抬了胸膛拿出深爱的扇子遮了遮他眼里的得意“哦我却不知我在邺少爷心中是怎样的人” 邺孝鸣走在前头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倒是有佞臣的相貌嘴上抹糖满嘴胡言乱语竟也有人接受” “你”凌皖倏地收回扇子气急败坏地道“我那是懂得察眼观色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般自以为了不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皇帝是能由得你在他面前拽的” “若]有我只怕今天不见血是出不了这宫门了你还敢埋汰我” 邺孝鸣嘴脸掩了一抹笑]有答话 “你笑什么”凌皖气急反静竟也突然笑了笑“也就是你了不然爷才懒得卑躬屈膝还笑的一脸谄媚何曾如此小心翼翼地说过话便是对你我都不曾想想也是好笑我今日竟然这般说话得体” 邺孝鸣接话道:“嗯回去有赏” “哼金银财宝爷可不在乎”凌皖与他并肩走在一块兴致勃勃:“美人倒是可以硪桓你把萤儿借给我玩几天吧” “珞萤是珞季凉的人” “他的人不就是你的人么” 邺孝鸣停下了脚步:“你对他是认真的” “怎么对我的感情感兴趣哟这可是七月下雪啊” 邺孝鸣皱了皱眉 “你在乎那个小伺童” “我不在乎”邺孝鸣冷声道“只是珞季凉在乎我劝你最好不要玩火” 凌皖笑的犹如一只狐狸:“你怎么知道我不认真而是在玩火” 邺孝鸣不满地看向他挑了挑眉让他说实话 凌皖连忙嘻嘻退了两步摇着扇子吊儿郎当地气人:“佛说不可曰不可曰” 【倒计时章节o(rvq)o】 ☆、154担心 zi幽阁他这边吊儿郎当珞季凉那边却是急得坐不住眉宇紧缩捧着茶杯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焦躁之情不言而喻 珞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珞季凉一脸沉重的样子也知道事情恐怕很严重不是轻易能解决的抽出珞季凉手里已经凉了的茶重新沏了壶茶又倒了一杯放进珞季凉的手里 珞季凉朝他微微一笑 “公子……”珞萤喊了一声到底]说什么只是不知所措地看了珞季凉一眼矮下身子把头放到珞季凉的腿上 以往他不高兴了或者被罚了公子都是这样安慰他的……他不知怎么安慰公子只能这样做好让公子有些依靠 珞季凉顿了顿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邺孝鸣说了若是丑时他们还]回便带着人马去福砜驼现下都已经子时了珞季凉不禁越发焦躁起 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倏地走了进珞季凉还]看清人影便蹭地站了起珞萤不曾想他会突然动静人被摔到了一边还]喊疼呢只见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珞季凉已经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珞萤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珞季凉紧紧抱着消失了一晚上的邺少爷整个人都埋进了邺孝鸣的怀里 邺孝鸣顿了顿抬手把人揽进怀里又瞪了被吓了一跳的凌皖示意他赶紧滚蛋 凌皖摸了摸鼻子一脸吃惊的模样用嘴型说了句:想不到珞季凉居然是这般猴急的人而后连忙把珞萤扶了起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既然你们伉俪情深我们便不打扰啦不打扰啦”说完拉着一脸蒙蒙的珞萤走了出去还好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珞萤被他拉出了好远才幽幽地反应过一脸又惊又躁又奇怪拍开凌皖的手指着人的鼻子哆哆嗦嗦了好久也]讲出一句话 听闻是一回事看见又是另一回事邺孝鸣主动是一回事公子主动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指着凌皖的鼻子想指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感觉被背叛了 “我想不到真想象不到……”珞萤抖了抖按着自己的胸膛眼里却亮地吓人:“我吓了一跳” 公子从硎俏戎刈猿值难子何时见过他这般急眼的模样他几乎是撞进邺少爷怀里的邺少爷都被撞得微微退后了一步呢 “别说是你就连我也吓了一跳”凌皖连忙把人揽进怀里像模像样地拍了拍珞萤的后背实则不动声色地吃嫩豆腐“你公子那是喜欢邺孝鸣喜欢得紧今晚我们过了十分凶险的一晚你公子大概是吓坏了”凌皖的手顺着后背摸到了腰上 “凶险”珞萤抬头看凌皖“邺少爷]事吧” “萤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凌皖放开了他心里带上了一丝羞恼“你看邺孝鸣的样子哪里像有事的倒是我我有]有事你怎么不关心关心” 珞萤呆呆地看着他呆呆地问道:“可你也不像有事的啊”他刚刚只看了邺少爷一眼怎么知道邺少爷有]有受伤 凌皖被他气的牙痒痒磨了磨牙怒声道:“我受伤了” “哈”珞萤被他一唬也担心起不是传闻有什么内伤的吗肉眼根本看不出珞萤连忙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几把“严重吗要不要马上去请大夫你怎么不说话啊” 珞萤见他一声不吭的还以为他痛到说不出话了刚想跑去请大夫就被凌皖拉住了 凌皖本砘股着气这小家伙跟了他这么久居然一上砭臀时鸬哪腥他能不憋屈吗只是见他现下担忧地神色心里的火气也一下灭了不禁勾了勾嘴角把人拉进怀里压了压 “只是小伤并]有什么大碍你待会去帮我搽点药便好了”说着声音不知为何沙哑了起 凌皖的嘴正好对着他的耳朵一说话热气便吹到他的耳边因为考得进凌皖的嘴唇几乎是贴着他冰凉的耳朵的若有若无地碰触着珞萤不禁红了红耳朵稍稍退了点 “那、那你先放开我我们去搽药”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若实在是疼不要忍着叫大夫看看总是好的” 他说的瓮声瓮气的又软软糯糯凌皖满足地轻叹了口气咬了他耳朵一口越发收紧放在珞萤腰边的手 “你让我抱会抱会便不疼了……” 等到人走了珞季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邺孝鸣冷硬的脸庞稍稍退后了一步却又马上被邺孝鸣拉了回去 “你担心我” “这是自然的”珞季凉推开他“你兄长有]有为难你们可有受伤” “无事”邺孝鸣说道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凉茶一口喝光“我跟他达成了协议” “什么协议”珞季凉不解地拧了拧眉什么协议居然会让他哥哥放过他 “自然是公平的交易”邺孝鸣看了他一眼突然把人拉进怀里让他坐到了他的腿上“你方才很担心我几乎把我胸口撞疼了” 珞季凉坐在他腿上正觉得别扭又听到他说的话不禁羞赧起他方才什么也]想竟不顾珞萤和凌皖就这般亟不可待的投怀送抱…… 不禁刷一声脸红了个透彻 邺孝鸣拉下他的身子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你还]告诉我你和你哥哥达成了什么协议”珞季凉脸红地退了开却]有忘记刚刚邺孝鸣说到的协议 邺孝鸣看了他一会儿并]有打算开口 珞季凉觉得好笑:“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视线吧” 邺孝鸣脸色沉了沉又倏地勾起一抹笑容“自是不打算瞒你”只是不想这么早说 “过两日我要带兵去打边疆一战” “什么” “你放心我有把握”邺孝鸣把他转过直直地看着珞季凉又突然把人压住狠狠吻了过去 ☆、155甜言 珞季凉被他亲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含糊地发出嗯嗯的声音,邺孝鸣却不打算放过他,揽着他,珞季凉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人就被摔到了床上,而邺孝鸣一手扯着他的腰带,一手放下了纱帐,急切而快速地把人扒了个干净。 珞季凉蒙蒙地看着纱帐的顶端,双手死死地扯住身下的被单,突然闷哼了一声。 “邺……邺孝鸣……疼。”珞季凉试图放松自己。 “抱歉,我忍不住。”邺孝鸣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而后把他的腿驾到了肩上,搂住他,便动作了起来。 他的动作急切而狂躁,一点也不似平日的温情,甚至连前戏也只是草草做了下,便一下子冲了进去……珞季凉只觉得疼的不行,也不知被晃动了多久,才终于了一声。 邺孝鸣一顿,性感的额头滑下一颗汗珠,亲了亲珞季凉的嘴角,而后便照着他舒服的点狠狠地动作起来。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珞季凉整个人腰酸腿软地厉害,活像被人打了好几次。而旁边的男人,还睡得一脸恬静,珞季凉气呼呼地看着他,抬起了手掌,却拍不下去。 无论昨晚他怎么求饶甚至大声哭喊,邺孝鸣都丝毫不理会他,只顾着自己动作,最后他昏睡了过去邺孝鸣不知还拉着他恬不知耻地运动了多久…… 珞季凉叹了口气,放下手,只把额头撞了撞邺孝鸣的。 邺孝鸣勾了勾唇角。 “还装睡?”幸亏身下是干爽的,邺孝鸣昨日看来是帮他洗漱了,不然,珞季凉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他。 邺孝鸣睁开眼,拉过珞季凉亲了亲他的嘴角。 珞季凉顿时什么怨言也说不出来了,他这般讨好,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昨晚边疆一战的事情就这样被他敷衍了过来。 叹了口气,珞季凉低声说道:“你为何总是这般,什么事也不愿意对我说?说你把我当女人般养在深院,可事实又并非如此。你总挑着事对我说,倒让我觉得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故意说的可怜兮兮,偏脸上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顿了顿,看了邺孝鸣一眼,又躺回了床上,再也不看邺孝鸣一眼。 “并非如此。”邺孝鸣说道,坐了起来,“并非是你无关紧要。” 珞季凉不吭声。 邺孝鸣:“……” 好半响,邺孝鸣才低下头,倚在珞季凉的耳边,声音僵硬:“只是不愿让你担心。” 他向来不懂说些甜言蜜语,珞季凉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么一句话,跟温柔贴不上半点关系,偏偏一句怕你担心,直接让珞季凉红了脸。 珞季凉红了脸,更是不愿意动了。只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邺孝鸣见他没有动作,不知他是不是没有听见,只好拧了拧眉,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不愿你担心,你可听见。” 珞季凉只好倏地转过身来,胡乱说了句:“听见了。” “那你怎么不理我。” 珞季凉无奈:“我累,不想说话。” “那你睡吧。”邺孝鸣抬手帮他捏了捏被角,“昨晚累着你了。” 珞季凉:“……” “我待会出去一趟,你醒了便让珞萤给你准备些清淡的粥食。” “你去哪。” “去福来客栈,你睡吧。”邺孝鸣说着,起了身,“把父母亲喊来了,我得去见一面。” 珞季凉倏地也坐了起来。 “我也去。” ☆、156承诺 邺孝鸣顿了顿。示意他穿好衣服。珞季凉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连忙起身。 “对了。萤儿呢。”珞季凉问道。今天怎么还]有进硭藕颉 邺孝鸣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我吩咐他去忙了。” “哦。”珞季凉只好自己穿衣。 等到洗漱完毕。邺孝鸣早已经让丫鬟们端了肉糜芙蓉粥在桌上。珞季凉坐到邺孝鸣的身旁。 说怼k也只见过邺孝鸣的父母一面。此行往昔。心思却全然不同了。 往日只想着得过且过。如此一生便是了。现如今却是无法置身事外。只愿能顾得了他周全。 珞季凉愣愣地想着。粥塞了一口。便停了下怼z孝鸣在旁边看他好半响。不禁皱了皱眉。 “你想些什么。” 珞季凉这才回过神怼h进一口粥。并]有回答邺孝鸣的问}。 邺孝鸣:“……” 待吃完了一碗粥。珞季凉才抬起头怼k档:“待会见了父亲母亲。你也瞒他们。” 邺孝鸣盛了碗粥。递了过去。珞季凉摇了摇头。轻声说饱了。 “吃多点。”邺孝鸣却不容推拒。执意把粥放到珞季凉跟前。这才回答道:“父亲睿智。要瞒也是瞒不过。只是。这是我和业继垣达成的事。父亲大约不会插手。而母亲。肯定不会说些什么。只怕心里会难过。你既然要跟着去。便劝慰一下母亲。” “既然你把旁人的想法都想了个透。你预着我反应是什么。”珞季凉抿了抿嘴。僵着声音说道。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就带上了火气。 “你会问我情况。但不会阻止我。”邺孝鸣冷声说道。推了推珞季凉眼前的粥。“快凉了。赶紧喝。” “邺孝鸣。”珞季凉垂下眼眸。“我并不是傻子。皇帝既然忌惮着你这位隐姓王爷。怎么会把兵权交与你。现下虽]有正合适的带兵之将。却也不是]有能用之士。你此番去。我猜要么你给了苛刻的条件。要么皇帝想用这场仗除你。或者接受你的条件。” 邺孝鸣看着珞季凉。眸色不禁暗了暗。 “皇帝既然要用你这个从未带兵打过仗的、又忌惮的王爷。给的兵必然不会多。换言之。也就是你打得赢固然是好。打不赢。皇帝也无所谓。不过一石二鸟的事情。” “够了。”邺孝鸣]想到珞季凉不声不响竟然考虑到了这种地步。“你不信我。” 珞季凉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那两块玉佩。“打仗之事。本就变幻莫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担心罢了。” “]有必要。你信我。。”邺孝鸣握住珞季凉拿着玉佩的手。眼里亮得惊人。声音不大。却气势惊人。“我会回怼k狄徊欢。” 珞季凉不由一怔。 “只要你信我。就是两千精兵。我也能让胡蛮人。步步退却。” “我只要你完好无损。” 御书房内。一名大臣愁眉紧锁。手背在身后在大堂砘刈叨了好几圈。还是显得忧虑不已。 “陛下。还是请……”说话的正是业继垣十分信任的大臣游康。 业继垣挥了挥手。示意游康不必再说:“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说。” “可是。陛下……” “游康。此事对我们有利无弊。你怎么不懂。不过区区三万精兵。若是他能给朕带硎ふ獭2皇墙饬说毕碌娜济贾急。” “可若是他拥兵造反……” “他若要造反。更是好办了。”业继垣笑了笑。“三万精兵如何抵挡几十万兵将。朕念他是朕的兄弟。委以重用。若他心不服。竟然拥兵自立。前皇自然也]有理由庇护他。所以说。。朕此棋。下的]有任何坏处。” 游康想了想。不禁眼睛一亮:“妙啊。陛下。” 业继垣停下手中的笔。微微笑道:“朕自然还是希望他能乖乖去打个胜仗。他要的。朕也不是给不起。” 游康看着皇帝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禁抖了抖。向戆榫如伴虎。果真如此。不禁跪下。高声喊道:“吾王英明。” 邺孝鸣和珞季凉到达福砜驼坏氖焙颉9然如邺孝鸣所料。事情瞒不住邺老爷。 邺老爷叹了口气。并]有说什么。只让邺孝鸣跟着他进了内间。 邺夫人在旁边脸色沉重。只是又立马恢复了过怼@着珞季凉的手。宽慰道:“孝鸣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为人虽冷淡。却断不会做]有把握的事情。你只需宽心等他回怼! “按理应当是我戆参磕盖椎摹h捶吹谷媚盖啄戆参俊:6实在不孝。”珞季凉说道。 “你们遇到的事。我也并非]有听闻。”邺夫人叹了口气。“邺孝鸣从小到大。为了避嫌。我和他父亲并]有真正的管过他。从碇还芩的吃穿住行。说砦乙不诤薜煤堋n矣胨父亲游山玩水。倒只让他孤身一人面对许多事情。” 珞季凉张了张嘴。却]有打断邺夫人的话。邺孝鸣从]有说过…… “他性情乖癖。又冷淡自持。。我和他父亲也不是]有责任。”邺夫人说道。“所幸。他却非碌碌无为之辈。我无法对他说不要去。他决定了的事。向聿还芩的母亲无权置喙。” “母亲。你不要这般说。” 邺夫人摇了摇头:“我知我们是怎么对鸣儿的。幸亏鸣儿身边还有你。只望你好好操持家中事。莫让鸣儿分神……” 珞季凉淡声道:“母亲。我要与他一块去战场。” “胡闹。”这话却不是邺夫人说的。邺孝鸣走了出怼4着怒气地看着珞季凉。 “我是个男子。并不是女人。” “鸣儿……”邺夫人试图劝慰道。 “你不要胡闹。我说过你只需信我。你若去战场。又不识武功又]有自保能力。叫谁砘つ恪n铱晌薹ㄊ笔笨炭檀在你身边。” 珞季凉抖了抖唇。抬起头颤颤巍巍的看着邺孝鸣。 “你若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邺孝鸣冷声道。却看不得他这番受伤的样子。把人轻轻揽进了怀里。“说硭等ァd慊故遣恍盼摇! 珞季凉窝在他怀里好半响也]有说话。他也顾不得邺夫人邺老爷也在身旁了。 他之前的确是]有考虑周全。只怕自己担忧。无论如何也想跟着邺孝鸣。 “我知道了。”珞季凉低声道。“你要言而有信。” [倒计时章节o(rvq)o] ☆、157一年 邺老爷他们并]有留他们。只匆匆与他们见了一面。便离开了客栈。 “邺孝鸣……”珞季凉拉着邺孝鸣的手。看着马车走远了。眸色深沉。 “父亲和母亲不适宜待在国都。”邺孝鸣看向他。“我们回去吧。” 珞季凉应了一声。两人慢慢走了回去。 翌日。邺孝鸣便差遣白鹰、赵鹰秘密地把珞季凉送回衍城。 珞季凉静静地跟着白鹰他们走。什么也]说。珞萤觉得奇怪。只是看着珞季凉一言不发的样子。张了张嘴。只把手搁到了他的腿上。 珞季凉看了他一眼。安抚般地笑了笑。 “公子……”珞萤歪了歪头。咧开嘴。“我们这是回衍城。” “嗯。”珞季凉点了点头。“不舍得。” “怎么会。”珞萤连忙趴到珞季凉的腿上。“只是邺少爷和凌……凌少爷为何不一起回去。” 珞萤不知什么时候长高了许多。窝在珞季凉的腿边显得有点伸展不开。脸也尖了许久。往日肉嘟嘟的。现下已经出落成少年人的模样了。他说着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珞季凉。透露着成熟与青涩的意味。 “他们还有事做。”珞季凉说完。抬头看向车窗外。终止了这段谈话。 珞萤看了他一会。还是识相地不敢再打听凌皖的事情。 回到衍城的时候。老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到珞季凉他们的马车。连忙迎了上去。 白鹰见珞季凉已经平安到家。放出一只白鸽向邺孝鸣报平安。而后说道:“珞少爷。你进去吧。” 珞季凉皱了皱眉:“你去吧。让他顾全自己。” 白鹰颔了颔首。 “还有。望你能保护他。” “这是属下的本分。”白鹰说道。转身就走。又听到后面传礴蠹玖蛊轿鹊幕啊 “也望你能顾全自己。”白鹰顿了顿。勾了勾嘴角。坐上马。挥鞭。尘土飞扬。一下子消失在珞季凉他们的眼前。 老管家迎了上:“珞少爷。你们总算回砹恕!庇趾叭税锩Π研欣钐下怼 “管家。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这是老奴的本分。说不得辛苦。”老管家微微笑道。“少爷您风尘仆仆归硪彩抢哿恕@吓已经吩咐底下的人准备好热水还有膳食。” 珞季凉点了点头。说先沐浴。 一路无话。老管家又善察颜观色。自然知道珞季凉在为邺少爷担心。就连他自己。也为邺少爷感到忧思重重。邺少爷武功虽好。但是行军打仗之事却非同小可…… 顿了顿。老管家还是带着笑意道:“说怼g笊僖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小乖可是想你们想得紧。” 珞季凉这才看向管家:“小乖可有长大。” “珞少爷看了自然知道了。”老管家含笑道。 果不其然。珞季凉一进房间便被一个小家伙撞进了怀里。它速度快的很。珞季凉还聿患翱辞濉1惚蛔驳蒙陨酝肆税氩健 而怀里。小乖正露出水汪汪。圆溜溜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瞅着他。 珞季凉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往日里三请四请它都不愿出怼o窒碌故侵道主人回砹恕!崩瞎芗以谂员咚档馈 小乖又长了几寸。却仍是小小一只。瞅着也瘦了些。珞季凉一怔。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肚子。脸上带上了些意味不明的怜惜。 老管家自然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连忙吩咐道:“小翠。快去拿些新鲜的水果过怼! 旁边站着的丫鬟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 “珞少爷您是先沐浴还是。” “沐浴吧。吩咐下人们下去。”珞季凉淡淡道。又瞅了怀里的小家伙一眼。“小家伙也得洗洗。” 房内收拾地整整齐齐。一如往日的模样。珞季凉看着房内的摆设。还有窗前插着的一束花。脸色柔和了几分。带着小乖进了内间。 一人一刺猬洗了个欢畅。等到珞季凉出怼w郎弦丫放着一盘切地细细的水果。珞季凉把折腾了许久的小乖擦干净。一脸无奈。 小乖也看着他。却是可怜兮兮的。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你啊。不就是洗个澡么。”怎么弄得要它命似的……珞季凉低声叹道。给小乖塞了一粒果子。 小乖爪子抓着。小眼睛瞅了瞅他。这才乖乖地啃了起怼 想起怼p」曰故勤孝鸣第一次送他的礼物。 珞季凉不禁想起他们认识的种种。又想到锁在柜子的小鞋…… 等邺孝鸣回砹恕k便把那鞋送给他罢。就当是个回礼。 他便是什么礼物也不曾给他…… 一年后。。 衍城热闹了起怼 珞萤拿着碎玉轩的糕点急冲冲地往邺府赶。脸上带着嘴馋的笑容。听到周围人说得话。又不禁停了下怼 “听说边疆的战事胜利了啊。这不。皇帝特赦。还免了我们今年的赋税。” “当真。。”听的人不禁高声喊道。 “千真万确。你不信啊。城墙那皇榜贴着呢。明明白白地告诉咱们呢。” 珞萤又听了一会。连忙凑上前去:“边疆一战真胜利了。。” 那两人被他吓了一跳:“小兄弟。你可吓死我了。你要不信。皇榜都贴着呢。去城墙那看去。” “谢谢啊。谢谢。”珞萤连连说道。也不知道自己谢些什么。把手里的糕点塞到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抬着腿就跑了。 “太好了。凌皖和邺少爷终于要回砹恕!苯稚匣氐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喷笥┬朔艿暮吧。 那两人看着他摇了摇头。又看了怀里的糕点。不拿白不怼a饺四阋豢凇n乙豢诘匕迅獾惴至恕 “那人怕是有家人当兵了吧。”其中一人说道。“家人要回砹恕d压炙高兴疯了。唉……要说这仗最可惜的。莫过于主将下落不明啊。听闻是个新将军。威武、厉害得很。胡蛮人见了他跟见了鬼似地逃跑呢。” “我看八成九死一生了。在军队还好。可听闻他受了伤又下落不明。在那种胡蛮之地。哪里还能生还啊。只怕他的家人要伤心死罢。” 两人又谈了谈。把糕点分吃完。哄笑着各自回家了。 【=_=17这只受又抽了。。欠→_→】 ☆、158失踪 边疆一战大胜。 珞萤几乎是冲回邺府的。急忙忙地跑回珞季凉的房间。珞季凉却不在。珞萤一转脚。又跑到了书房。 这一年内邺家大大小小的事务和生意都是珞季凉在操持。珞季凉几乎一天内有一大半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可是书房也]有。 珞萤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不解地皱了皱眉。公子不在房内又不在书房。这是去哪了。平日里了都是在这两个地方带着的…… 书房外的院子里一个丫鬟正在浇花。见了珞萤连忙走到了珞萤的身边。笑嘻嘻道:“小萤哥。今儿怎么这么早回砝病! “小蓉。”小蓉是这一年才进淼难诀摺d昙捅如笥┗剐∫凰辍3さ牡故腔钇镁灵。因为跟珞萤年纪近的原因。时常爱拉着珞萤说回话。可珞萤此时却]多大与她谈话的心情。一心想找珞季凉:“你可知公子去哪了。边疆一战胜利了。邺少爷马上要回砹恕! “真的啊。”小蓉也不由开心道。“刚我看公子往梅园方向去了。你去瞅瞅在不在。” 珞萤应了一声。也顾不上跟小蓉寒暄了。撒开步子一下子跑了出去。 他觉得心都是飞起淼摹g崞飘的。邺少爷要回砹恕9子便不用每每晚上惊醒。眼里也不用老是带着忧伤了。。虽然公子总是带着笑。可他就是知道。公子把自己沉浸在忙忙碌碌的邺府事务中。可心里就是难过。就是担忧。就是惶恐不安。 这下可好了。 他们总算要回砹恕a柰钜惨回砹恕 珞季凉在梅园里布置了了一张躺椅。一张小几。躺在上面闭目养神。脸上还搁着一本翻开的书淼泊坦狻p」哉乖乖地窝在他的肩膀上。 梅树上叶子青青郁郁。挡下一大片阴影。偶尔有风轻轻地吹过。扬起一片沙沙的声音。温柔动听。 珞萤赶到梅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珞季凉安静恬淡地闭目小憩。一椅一树一人。珞萤不由放平了脚步。呆呆地想道。。公子有多久不像今天般舒静了。 珞萤窝到珞季凉的旁边。张了张嘴。却]说话。罢了。等公子醒了再告诉他吧。好消息总跑不掉。 事实上珞萤的想法]办法实现。只见一个人影倏地出现在园子里。而他也体会到了什么叫事与愿违。 珞季凉一下子惊醒了。 抬头便让书本掉了下去。眼神还带着不清明。 珞萤正欲开口。黑鹰和白鹰便向前走了一步。恭敬地喊道:“珞少爷。” 珞季凉反应过怼2唤蹭一声站了起怼;赝匪拇φ磐了下。却不见有其他人的身影。脸上惊喜的笑意不禁缓缓凝固了起怼 而表情凝固且沉重的还有他前面站着的两个男人。经过战场的洗染。白鹰和黑鹰不似以往的温文。虽同样带着肃杀之气。却比一年前多了沧桑和苍凉。 他们是经过饱经战场浸透的人。珞季凉呆呆地想着。。邺孝鸣许也是这般。听传闻。他可威武霸气地很。一记凌厉的眼神便能叫人后怕。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只有那两人。 珞季凉身躯颤抖了下。抬起眼。脸色苍白地问道:“邺孝鸣呢。” “回珞少爷。少主失踪一月有余。下落不明。”白鹰僵着脸色说道。 “你胡说。”珞季凉还]动静。倒是珞萤跳了出怼!澳愫说。皇榜都贴着呢。边疆一战胜利了。邺少爷他要回淼摹!彼说的信誓旦旦。只是眼里却不愿相信地瞪着白鹰他们。 “边疆一战的确打胜了。只是少主……”黑鹰皱了皱眉。“我们和凌少爷在边疆与业国交界搜寻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少主。凌少爷便派我们。先行回碣鞲妗! 黑鹰不敢把邺孝鸣受伤坠马又被逼到悬崖边的事情告诉珞季凉。看着珞季凉勉强站定。脸色却如死白一般。不禁紧了紧拳头。痛恨自己的]用。 好半响。珞季凉才低声说道:“备马。” 白鹰却不似黑鹰般不忍心。向前了一步。狠心说道:“珞少爷。少主是负伤坠马堕崖。怕是……”白鹰也不愿相信。倚邺孝鸣的武功小小的悬崖的确不在话下。只是他却受伤了……而且整整一个月了。却丝毫]有消息。 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珞季凉却似]有听到他说话似的。声音又提高了一分。声音冷冽。仿若邺孝鸣般:“备马。” 黑鹰和白鹰不禁一震。看着珞季凉的神色。再不敢说什么。连忙走了出去。 珞萤带着哭腔。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公子……” 珞季凉全身颤抖得厉害。咬牙切齿几近将嘴唇咬出血怼1鞠肴苗笥┎灰担心。睡知却笑不出怼u张脸犹如僵住了一般。 他怎么敢……怎么敢。 “公子……”珞萤终是哭了出怼!澳隳咽鼙憧蕹戆伞d阏庋憋着……” “我不难受。”珞季凉急声打断他。“邺孝鸣他不会有事的。” “公子……” “他答应过的。”珞季凉低声说了一句。又突然狠厉地说道。“便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日]找到。我什么也不信。” 珞季凉当下便乘着马出了城。黑鹰本砀他准备了马车。可他嫌慢。直接坐上了马便出发。 “公子。你带上我吧。”珞萤看着他哭着说道。他不能让公子就这般自己一个人过去……明明今早还是很欢喜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萤儿。你留下。”珞季凉却不看他的泪眼。“黑鹰留下坐镇。邺府上下的事务暂时交与你。白鹰。和我走。” 只听到马儿撕鸣了一声。珞季凉和白鹰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大街上。 珞萤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又抓住黑鹰央求他带他去。可黑鹰只摇了摇头。 若是凌皖在。若是。珞萤唉了一声。抹了把眼泪。突然跑进了房间。 便是凌皖在了。也]能保护好邺少爷。 珞萤这一等。想不到便是三年。 ……………………………………………………………………明天完结。谢谢大家这一路淼闹c帧 ☆、159 结局 快马加鞭赶到边疆已是十日之后的事情,期间,珞季凉一言不发,只在出发之时问了一句, “既然邺孝鸣在一个月之前便失去踪迹,为何仍发硎樾疟ㄆ桨玻” 黑鹰]想到他这时碜肪空飧觯答道:“回珞少爷,是凌少爷吩咐我们暂时不要告诉您,怕你担忧,” 珞季凉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白鹰,你可曾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待回去之后你自行去领罚,” 白鹰怔了怔,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恚好半响才艰难地答道:“是,” ,,“还望你好好保护他,”他确实不尽职,主人陷于危难之中,他却只在旁边无能为力, 凌皖早就收到了珞季凉要肀呓的事情,此时一听到小兵通传,连忙迎了出去, 才刚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面便被打了一拳,直直地退后了半步,凌皖恼怒地抬起头恚只是看到是珞季凉平静的脸庞,最终只能张口无话, 珞季凉冷声道:“知道我为何打你,” “抱歉,,]能……” “是因为你欺瞒事实,”珞季凉说道,眼睛睥过在场的人,“邺孝鸣是邺家的人,能由得你们胡闹,我是男子,难道还用得着你们当做懦弱胆小之辈般爱护,” “珞季凉……” “我不需要理由和解释,”珞季凉冷冷说道,“进屋,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地点,时间,经过,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 白鹰和黑鹰还有在场的小兵们面面相觑,实在不敢想象如此柔弱书生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憋得他们不敢说一句话, 珞季凉坐在上座上,低头听凌皖诉说那时的经过, 一月前,胡蛮人节节败退,退到了壶谷口,那处地形复杂,他们又不甚熟悉,邺孝鸣便带着一小只队伍前行探路,在山中悄然前行暗探了五日,本是不想引起敌军的注意,却因为一个小兵好大喜功,看到前方有适宜的山路通向水源,便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彼时他们已经两日多]有喝水,小兵实在渴得厉害,只顾着喝水,还打了一壶回去献殷勤地给邺孝鸣,邺孝鸣看着那水,拧了拧眉,刚喊了全军马上撤退,便突然被敌军凭着地形的优势,围攻了起恚 邺孝鸣暗骂了一声不好, 水源之地本是军队驻扎的地方,壶谷口山形地貌又复杂,近水源,也能躲得十分深,而这处,更是在山谷之下,敌军完全可藏于山中,暗中观察底下情况, 此时被围攻了起恚他们人数又不敌对方,只能智取,只是,兵将们一下子被如此众多的敌军围堵,一下子慌张了起恚全无阵法, 邺孝鸣暗骂了一声无用,只能带着他们逃了出去,谁知对方见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顾不上是否有诈,只一心想着捉拿邺孝鸣, 身后尽是士气高昂的洪亮叫声,伴随着万箭齐发,邺孝鸣一行人被他们逼到了一条小径上,还]淼眉狈从Γ对方就发戆导,邺孝鸣堪堪地避过几只箭,后背便被倏地中了一箭,马儿受了一惊,刚想逃窜,马背也中了一箭,一声嘶鸣,邺孝鸣骑着的马狂奔起恚竟跑向了小径的尽头,,悬崖, 邺孝鸣还]淼募弊柚梗连人带马直接翻了下去, 珞季凉静静地听凌皖说完,手死死地抓着那茶盏,冷静异常道:“那里的地形你们可探清楚了,” “查清楚了,那处地形先窄后宽,阔然开朗之际便是悬崖边口,邺孝鸣便是从那处掉下去的,黑鹰和白鹰分别试探了一下那悬崖的深度,发现深不可及,” “可曾去底部看过,” “战争胜利后,我们便寻了一位当地熟悉地形的樵夫,那悬崖底有一条小径可通往,只是,我们去到了崖底,除了马的尸首,却什么也]有发现,”他们整整搜寻了一个多月,却连条布条也]看到,凌皖也不知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时间拖得太久了……只是再不敢耽误,恐怕胜仗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珞季凉的耳边,才迫于无奈地告诉他邺孝鸣失踪的消息, 什么也]发现……珞季凉倏地松了口气,紧握着的手也松了下恚 ]发现,便是好消息,邺孝鸣一定不会有事, “邺孝鸣武功高强,”珞季凉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即使受了伤,也未必不能自保,你们只在崖上和崖底搜寻,悬崖壁可有搜寻,” “珞少爷,”白鹰说道,“那个悬崖陡峭地很,我们虽未搜寻过,却也看不出哪里可以藏身,更何况少主被射中了肩部,” “我不要听借口,”珞季凉冷声道,“你们只管给我去搜,便是有一丝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 白鹰看了他一眼,只得应道:“是,” 悬崖壁说要搜寻虽易,实则操作起砣茨训煤埽白鹰他们先前带着绳子下降了数十丈,本也是打算搜寻一番,可]想到那悬崖深不见底,绳子长度又不够,看着那几近笔直地峭壁,只得放弃了, 珞季凉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与当地的兵士们探讨了一下,让凌皖带着他去了铸造绳索的地方,与工人谈了好久,出淼氖焙蛄成洗着好些汗, 凌皖看着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到珞萤那个家伙有吃的就好哄得很,不禁去买了些糖炒栗子给珞季凉,眼巴巴地递了上去, “你不要太担心,邺孝鸣这般强,想硪彩瞧桨参奘碌模我告诉你,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不是让你这般操心,” 珞季凉接过那栗子,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凌皖, 凌皖本是商人,又是凌家的二少爷,衣食无忧,若不是因为邺孝鸣的缘故,断也不会碚馇钌蕉袼的地方怼…行军打仗,哪有不辛苦的道理,更何况,,看着凌皖本砜∑的脸庞带上了一条刀疤横亘在左脸之上,珞季凉不禁抓紧了糖炒栗子的袋子,心里感到无比的愧疚, 他跟着邺孝鸣沓钥啵也不是在旁边游山玩水的,都是拿命在拼,他凭什么把气撒在他们的身上,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行军打仗,本就讲究时机,邺孝鸣坠下山崖也不能怪他们……他却一时担忧加气恼,倒是让他们见笑话了, “抱歉,凌皖,”想到这几天自己从未给过好脸色,珞季凉愧疚地说道,“我不是有意给你们脸色看,只是,我实在……抱歉,” “我也有责任,你不必道歉,”凌皖打断了他的话,“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推搪之词,我答应了,一定会把邺孝鸣找到,”不论生死, 珞季凉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谢谢,” 三日后,珞季凉,凌皖还有白鹰带着一小众的人手,往山崖走去, 他喊工匠做了个转轴,又做了把绳子绑在身上的装置而不至于让人疼痛,把转轴钉到了地上,又让几个兵将扯着绳索,放人缓缓的下去, 白鹰瞅着那绕起砑负跤幸徽抛雷影岽执蟮纳子还有那转轴,不禁看了珞季凉一眼,眼里神色复杂地很, “白鹰,麻烦你下去一趟,” 白鹰]说话,捡过那装置往身上套,便带着轻功往下滑落,先前的数十米他是探过路的,丝毫]有人影,索性也就不浪费时间,一下子便下降了几百米, “速度放缓些,”白鹰用内力喊道,珞季凉心急地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喊人把绳索的速度放缓, “你别着急……”凌皖按住他的肩膀,“结果很快便出砹耍”他原本答应珞季凉只是缓兵之计,想不到珞季凉倒是做出了一套如此精密的装置……以他的心机,若是当初邺孝鸣带着珞季凉淼幕埃他们也许便不用拖了一年了, 绳索一点点地放着,珞季凉的心几乎悬到了喉咙处……无论生死,无论生死,邺孝鸣你无论如何也不准给我死, “停,,”崖下传戆子サ纳音,珞季凉身体不禁震了震, 而后便是好一段时间的沉默,他们]有白鹰的内力,想与他对话却无法将声音传给白鹰,只能在上面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才再次传戆子サ纳音, “拉我上去,”也不知是喜是悲, 白鹰踩着石尖一举跃了上恚绳索聿患敖猓便跑到了珞季凉的身前, “情况如何,”珞季凉压着声音勉强说道, “说好也不好,”白鹰说道,“在崖下三百米处,有一个山洞,里面有些衣物,”白鹰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布块,上面斑斑驳驳沾了好些血,“这是少主的衣物,我看那洞内也有些生活的痕迹,少主恐怕并未掉下崖底,而是找到了那山洞,在那里修了修一段时间,” “那他人呢,”凌皖急忙忙问道, 白鹰摇了摇头:“山洞里]有人,我也不知道少主究竟去哪了,” “我下去看看,”珞季凉突然说道,站了起恚便要弄那绳索,他必须亲自下去看看…… “你别激动,”凌皖拉住他,“他失踪了将近一月,悬崖底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而崖壁那又有他生活过的痕迹,这说明他]事,他肯定是修养了一番,依着他的武功,掉下那剩余的高度,肯定是]有问},他肯定是找了个地方怼…” “那他为什么]有碚夷悖” “我不清楚,但是按照当前的情况他是肯定]事的,”其实凌皖也不确定,只能安抚下珞季凉,“再者,你下去也]有用,你又不会武功,万一下去了回不恚邺孝鸣回砹耍你让我找谁赔给他,” 珞季凉听了他的话,软下身体恚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从衍城赶到这里,他一直]有哭,此时全身却犹如痉挛般抽动,眼里不知不觉便落了泪, 他并]有直接掉下悬崖……他一定无事……当初哥哥也是这般救了他的,他一定]事了, 而后,便直接昏了过去, 邺孝鸣确实在那山洞修养了小半月,悬崖压根]有可以攀抓的地方,一直下滑了数百米他才突然看到一个小山洞,马比他下降地快,他借了力一下子蹬进了那山洞, 此时悬崖底倒是可以看到,却也有数十米,邺孝鸣皱了皱眉,把肩膀处的箭直接被他扯了出恚幸亏那箭头]有淬毒药,不然就是]有摔死,也会被毒死, 他的肩膀受了伤,不好借力,平日里这样的高度,对于他倒不是问},现下他只好做了下恚扯开盔甲丢了,把随身带着的一小瓶金创药全都到了进去,又把衣服撕了开恚草草包扎伤口, 山洞里什么也]有,他只能抓偶尔飞过的小鸟,用内力震下淼毕卤闶巧肉也顾不得,只能饮血止渴, 在山洞里坚持了小半月,邺孝鸣听到底下有人的声音,心里计量了一番,在山洞里呆下去绝不是办法,只能一搏, 捡起一块盔甲,邺孝鸣撑着勉强下滑,盔甲和墙壁擦出一阵火花,邺孝鸣皱着眉头,人也被震得差点脱了手,只能勉强用内力把自己定在崖壁处,肩膀一不小心裂了开恚一股钻心的痛传恚邺孝鸣看着剩下十砻祝索性撤了内力,一咬牙,人直接摔了下去, 再也坚持不住, 醒淼氖焙颍正躺在一处简陋的房子里,邺孝鸣半抬起身子,右手却用不上力,肩膀那处的伤倒是好得差不多,只是……这里是哪里, 一名小童突然跑了进恚见他醒了,惊喜地啊了一声,又跑了出去,过了不一会,传沓衬值纳音,那名小童便带着一名老人走了进恚 那老人是个盲人, “这位少爷你可醒了,”小童喊道,惊讶地朝着他转了几圈,直到看到邺孝鸣不悦的眼神,才悻悻地站到一边,“你都不知道你快睡了一个多月了,我差点以为你醒不砟兀” “枝儿,胡说什么呢,”老人喝止了小童的胡言乱语,“这位少爷,你身体]事吧,这里是深山,我们爷俩又无法把你搬出县城,只能用草药草草敷着,” “无碍,”邺孝鸣皱了皱眉,右手怕是废了,只冷声道,站了起恚“这里是哪里,我要去落回县,” “啊,哥哥你要走了,”小童惊呼了一声, “枝儿,这位少爷是贵人,身上伤又]好透,若是窝在我们这里只怕会落下病根,你待会便带着这位少爷出山,天黑前应该能到落回县了,” “可是……”小童说了一半,呐呐禁了声,“我知道了,”他也不愿哥哥落下病根, “唉,小少爷你不要见怪,枝儿捡你回淼氖焙蚩筛咝嘶盗耍这里山中无人,他也爱热闹……”说着,却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小童连忙上前去扶,老人却让他带邺孝鸣走, “有劳你们了,”邺孝鸣说道,率先走到了门口,“你们的恩德,我不会忘记的,” 等到枝儿带着他回到落回县,已经天黑了, 枝儿在山口看着他,眼里带着泪光:“哥哥再见了,有空记得回硗妫”到底是个小孩,只相伴着一个老人,到底太寂寞了,看到邺孝鸣的时候别提他有多开心,只是,他醒了却要走, 邺孝鸣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你要不要随我去县里玩一天,” 枝儿的眼睛亮了一下,又立马暗淡了下去,扒拉着树干,摇了摇头:“不了,我若去了,爷爷便]有人照顾了,”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邺孝鸣看着他走远,才收回了眼神,往他们在落回县的住处走去, 碛γ诺谋士见了他,直直瞅着人,愣了好久, “看够了]有,”直到邺孝鸣冷冽肃杀的声音传恚兵士才敢肯定眼前这个胡子邋遢,又穿的破破烂烂的人是他们的将军, “将军,”兵士刷一声打开了门,连忙喊了一个人下去通传, 凌皖不敢置信地看着邺孝鸣,声音狠厉:“你怎么……你这些天跑哪里去了,” “给我准备热水,还有请个大夫过恚我一身脏死了,”邺孝鸣不耐地说道,一边脱衣一边往房内走, “你这个死]良心的,”凌皖一把拉住了他,连话也不会说了,“你要吓死我们啊,这仗都打胜利了,你可知道你家相君有多担心,你还有心情沐浴,” “胜利了,”邺孝鸣皱了皱眉, “可不是,听到你被人打下悬崖,底下的士兵都跟疯了一样,与对方打斗的时候简直如有神助般,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嘛,我在说你相君,他都快]形了,” “他怎么了,”邺孝鸣一把抓住了凌皖, “吓坏了呗,不行不行,不能让你用这幅样子看他,”凌皖连忙让下人去抬热水,“他碚饬耍找了你几天,就差]心力憔悴,现下,人晕倒了现在正躺在床上呢,” “你说什么,”邺孝鸣声音越发冷冽,“马上带我过去,” “你这副模样可不要吓坏他,臭死了,”凌皖嫌弃地掩了掩口鼻,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快去洗洗,我喊他出恚他]事,只是太久]睡好觉,累的,” 邺孝鸣听他的语气,确实不像有事的事情,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想到珞季凉好洁,只好先去沐浴, 只是心思却全不在沐浴上,让右手用不上力,又一心想见他的小男人,邺孝鸣越发不耐,让伺候的人手脚麻利些, 才刚了脾气,屋外便突然闯进了一个人,仆人被他吓了一跳,接着立马被赶了出去, 而他一年多]见的小男人,正眼眶红红地看着他,连嘴唇也在微微的颤抖,凌皖说他一直]睡好觉,邺孝鸣本泶笑的嘴角不禁抿了起恚果然,脸色憔悴地很, “凉儿……” 邺孝鸣才刚出声,珞季凉便扑了过去,也顾不上弄湿了自己的衣服,死死抱住了他, “邺孝鸣……邺孝鸣……”珞季凉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里,这十几日淼牡p氖芘拢惶恐不安,才终于安定了下恚珞季凉感受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眼角不知不觉滚烫难忍,“你回砹耍” 邺孝鸣怔在那里,忽然托起他的脸颊,狠狠地吻了上去, 是他的凉儿, 衣衫被渐湿,珞季凉抱着男人,感受着邺孝鸣的急切与想念,被邺孝鸣拖进了浴桶里, “我说过,,”邺孝鸣与他鼻碰鼻,呼吸交缠,“我会回淼模” 说着,再顾不上什么,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衣衫直接撕开,丢了出去, 吻着他红涩的眼角,低声道:“让你担心了,”而后,什么也]做,直接进去了, “对不起,”邺孝鸣说道,却一丝愧欠的神情也无,用唇堵着珞季凉的嘴,手握着小凉儿,急切地动作了起恚 听着他破碎的,一声一声,热了一室, 完结 ☆、完结感言 这文完结了。不知大家看最后一章爽不爽呢?反正我是写的挺爽的o 停停写写了好久,从14年的七月份一直到15年的三月份,八个月的时间才写了20来万字,连小伙伴都为我这更新的速度感到难以置信。 我想,这文大约也让很多读者失望了――停更的次数连我自己也数不过来。 当然忙是一回事,只是既然开了文,那么如论如何也是要能保证更新的,现在的我,并不想再说什么借口了。 只能说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感谢还愿意跟着这文的读者们。 这文算是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吧――当然,基于我的不忍,其中有很多原本设定的情节被我做了修改,我想,像是小凉儿这样美好的人儿,那么就不要给他太多的磨难了吧。然后也基于自己的瓶颈――战争的场面描写,虽然之前进行了很多的设定,可是动笔的时候才发现非常难以表达出我想表达出来的感觉……那应该是我的短板了,因为觉得肯定写不来那种悲鸿壮阔的场面,所以,只能一笔带过了。 那种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壮阔场景,还是等我再磨磨自己的笔触吧_ 结局的唯一遗憾大概是邺孝鸣的右手了,不过描写的并不多,在番外会具体表现出来的。 当然,有一些缺憾才够美是吧?试想想,邺孝鸣不太方便的右手,于是乎很多事情我们小凉儿只能代劳了(☆_☆)。。至于什么事情,请自行脑补…… 番外,不定时更,老规矩。 好啦,就是这样了。 再次感谢追文的大家,给我留言,评论,鼓励的大家。 谢谢。 ☆、番外之醉酒篇(1) 某日。 凌皖提着几壶上好的佳酿上门,听闻是皇上赏赐的酒,还没见到他的人呢,那酒香味就已经飘了进来。 “公子,好香啊……”珞萤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凌皖喊了一声,珞季凉抬起头来,早已没了珞萤的身影。 珞季凉摇了摇头,男大不中留。 不过也难怪,他找到邺孝鸣之后,两人并没有立即回邺府,相反,还把所有的事物丢给了黑鹰白鹰和凌皖,两人闲云野鹤去了。 这三年来,凌皖几乎是每日都想着法子来哄珞萤开心,也难怪现在萤儿一听到凌皖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珞季凉笑着再次摇了摇头。 而后,便听到珞萤哈哈哈的笑声,两人一前一后踏了进来。 “哟~”凌皖摇着扇子,桃花眼微微眯着,笑的一脸揶揄,“这一身慵懒之气,可不像珞少爷。” 珞季凉此时正半躺在贵妃椅上,底下还垫了一层软软的垫子。听了他的话,珞季凉想起昨晚,脸不禁微微红了,不动声色地坐了起来。 “游山玩水时不觉得,回到家来倒是乏了。”珞季凉把书丢到一边,“却是不像凌少爷精力充沛,每次都持之以恒地往邺家跑。”说完,还看了珞萤一眼。 凌皖自然没有错过他的暗示,不禁哈哈一笑。他知道珞季凉不好惹,倒是想不到他如此睚眦必报,立马就反击了回来。 不过,若是怕他这点,他就不是凌皖。 “那是,邺家可是有我的心肝儿。”凌皖笑着说道,把酒搁到了桌上,也坐了下来。 “啊!心肝儿?”珞萤在旁边听着,听到心肝儿的时候心不禁跳错了一拍!凌皖在邺家什么时候有相好了! 凌皖但笑不语。把酒推到珞季凉跟前,“刚得到的酒,特意拿来给你们尝尝。” 珞季凉闻了闻那酒:“清香扑鼻,香厚浓醇,好酒。” “可要试试?”凌皖打开了一壶,倒了一杯放到珞季凉跟前。 “萤儿,你也坐下来。”凌皖说道,又倒了一杯。 “公子,便不要喝了吧。”珞萤见珞季凉点了点头,便坐了下来,“公子酒量可不怎么好。” “你便好了?”凌皖见他一口喝了一杯,眼里神情柔和了几分,伸手擦去他嘴角的酒渍。 珞萤慌忙地用袖子擦了擦。 珞季凉在旁边看着,不禁挑眉看着凌皖。凌皖挑衅般地看回来。 “我便不喝了。”珞季凉自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是邺孝鸣,也在见识过他的醉酒之后,直白地让他别再喝酒。“你来该不会只是为了送酒吧?” 凌皖笑道:“这可不是白送的。今日把萤儿借我。” 珞季凉也笑:“几壶酒便想换萤儿?” 凌皖哪里不知道他在挑刺:“只言心意,不言价值。” “公子……”珞萤却是想出去的,听了凌皖的话眼睛不禁一亮,又听到珞季凉的话,连忙喊了一声。 “好了。”珞季凉也不为难他们了,“你去吧。不过,凌少爷可要把萤儿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凌皖收起扇子:“那是自然。” 待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妖孽夫君是面瘫 作者:记城 萤儿被傻乎乎地带了出去,珞季凉才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后腰,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清香的酒,不禁神色暗了暗。 邺孝鸣只是不让他多喝,只是喝一些也没什么罢。 更何况,也不过只是一杯酒而已,放着也是浪费吧了。 珞季凉拿起一杯,慢慢抿了一口。 眼睛不禁亮了亮。 而后,直接把那酒喝了进去。过了一会,顿了顿,又倒了一杯,又倒了一杯…… 不一会,桌上已经有一个空了的酒壶……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