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分卷阅读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 书名: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一个萧索的身影站在落雪山之上,墨发青衣、美人如玉,宛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 庄周与蝶,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 林晨初不清楚,成为自己小说里的反派人物之后, 他决定不论自己生活的世纪是虚幻还是真实,都要好好活下去。 好吧,现在还是考虑一下究竟是把这篇复仇修真文演成种马文好呢?还是演成种田文好呢? 可是为什么好好的一个文崩坏的这么严重!!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 外表不淡定内心极淡定阴谋家/攻xx外表淡定内心极不淡定吐槽演技受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晨初,钟磐寂 ┃ 配角:翟南 ┃ 其它: ================== ☆、1穿越(大改) 第一章穿越 这个世界,你真正了解它多少? 一花,一草,一世界,大化三千,人,然许一自大蝼蚁也。或许穷其一生,也只能窥见大化冰山一角,更或许他们生存的地方,也不过是强者忽然闪现的一个梦。 何为真理里?那些被人穷奇短暂一生所论证的定论也许根本伪命题,天圆地方才是真相;神仙不是笑谈;女娲造人确有其事;所有神话都曾经发生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而你只能坐井观天,抱着自己所谓的真理,以为所看到的那点点星星就是整个宇宙…… 这个三千变化无穷的世界之外,有一个你永远都看不到的世界。你的一举一动,都如同人类观察蚂蚁一样,被另一些被称为“神”的生物默默观察着。 …… 鸿蒙大6,所生之日无人知晓,它如一张棋盘横亘于混沌之间。棋盘之上,天地浩大,密林丛生,三千条江河汇聚入海,五百座仙山直冲云霄。时间在他眼前不过弹指,只是这弹指一挥间,不知又产生了多少爱恨情仇事。 环顾四野,皆为蛮荒之境,山峦耸峙之间,偶见一两肥沃平原,平原之上便是一个富饶的国家。而鸿蒙大6之上有九个国家,互不相连,几乎永不相见。但是他们却知晓山之山外,另外天地,但无奈山险水恶,凶兽猛禽,恶瘴毒物数不胜数,至今无人能够翻越崇山峻岭寻到其他国家。 然而有一群人,无视天地法则,飞凌九霄,不受天险所约束,逍遥自在。 他们呼风唤雨、移山填海,几乎无所不能,其中更有怒则万山恸哭,悲则三界缟素的绝世强者。这些人不惧严寒酷暑,不与凡人相交,隐居于危机重重的深山老林,偶尔现世也是乘一袭飞剑,带一身宝光瞬息而去,更有甚者或许就在凡人之中,观悟天道,渡化身心。 民间偶传其传说,将其称为“仙人”,而其则自称为修真者。 虽与凡人同处一地,修真者却更高于凡人。并非是其所处世界如凡人臆想那般和美安康,修真者其一生都要在杀戮以及残酷的淘汰中度过,或许荣登天道,或许身首异处。 凌国境内,有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山脉在凡人的传说中,那是一座仙山,偶尔会有脚踏仙剑御空飞行的白衣仙人从山上飞出,其山名为煌山。 煌山五峰成环抱姿态,中心乃是一个平坦的峡谷盆地,五峰之中,峰之最高者连修真者都不能轻易飞上去。 这座山峰顶上三百丈遍布皑皑白雪,其酷寒程度金丹期修士也不敢多呆片刻。可是就是在这样一座几乎没有任何生物的雪峰之巅,有一处隐秘的山洞,山洞之内,沉睡着一个八年不曾醒来的孩童。 此刻,那个已经八年不曾动过的孩童,忽然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眼珠不安的滚动着,似乎正在做一个极其恐怖的梦。 滚滚热浪,浓郁烟雾,毁灭一切的火焰,以及永远无法逃脱的命运…… 翟南觉得他的头都要炸开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而他似乎就是那个熔炉里不停被淬炼的铁器。 终于,整个世界忽然凉快了起来,似乎铁器已经铸成,他终于可以进入凉水里好好凉快一下了,可是等他完成一切磨难,并且能够给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却再也不能自抑住愤慨的情绪了,大声喊道:“卧槽!他喵的不是炼铁是烧瓷啊!这夜壶的造型是闹哪样啊!!!” 顿时,夜壶君翟南同学被自己奇葩的造型吓得一个哆嗦,两腿一伸就从床上蹦了起来。这一下,他只觉得眼前一亮,一片银白世界映入眼帘,反射的光芒竟是刺的他一时睁不开眼睛。他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发觉这双手莫名的有力、敏感,甚至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件极其繁复的衣服,摸起来……像丝绸……卧我滴个天啊! 他不顾外界的白光如何刺眼,抬起双手猛地凑到自己跟前,只见那双小手柔若无骨,白嫩圆润,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小手!一时间他感觉字节大姨夫都要吓出来了,心中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待他忍住眼睛的刺痛转而看向周围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不仅是他变了,整个世界都变了…… …… 翟南,男,原来是某私企白领,后来因为各种被排斥,而转型成为职业宅男。属于一个典型的人生赢家……的对比教材。 身为一个二十四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帅小伙,翟南除了比较喜欢吐槽之外基本没啥太大的缺点,甚至到了后期他连吐槽都转为地下了,可是饶是如此他也逃不开注定孤独一生的命运。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跟人类的气场不和,尽管他相貌堂堂且三观正常,可是就是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莫须有的问题讨厌上他,打个比方,同样是一句:“你吃了么?”别人问旁人的回应就是:“吃了。”但是他问的那些人的回应就变成了:“你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这都十二点半了,我能不吃么?” 丫的,你们都听不懂人话么,果断掀桌…… 后来这孩子怀疑自己是社交障碍,还去特意拜访了一下心理医生,结果人家医生对他说:“其实你很健康,但是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有问题的话,不妨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请到一楼精神科交三个月的住院费吧……” 丫的,贪财庸医你才精神病呢,果断掀桌…… 于是我们的翟同学在就业后因为受同事排斥,第n+1次被上司训话自后,毅然决然的辞职不干了,虽然上司因为他的工作能力而挽留他,但是他真的已经受不了被人当做精神病人一样各种恶心的生活了――这种生活他整整过了二十四年。 就这样,不明原因从小到大都孤独的某翟彻底变成了某废宅,小隐隐于野的在城市的边缘小屋租了一间小破房,依靠父母意外死亡的保险金过活,而他唯一的收入就是写小说赚钱。或许是因为报复社会,他的第一篇小说是个叫做《复仇》的修仙文,不想写成之后竟然大火,只是结局被广大网友吐槽的一塌糊涂: “你妹的!主角不是被屠门了么!为什么至今我们只看到了主角升级搞阴谋各种杀人,而没有看到当年的真相啊喂!” “主角居然就这么跟林大炮灰同归于尽了!简直不能忍!求重新改结局!” “都三百万字了,为毛那么多妹子主角一个都不把啊!还有,主角跟男配炮灰反派的相爱相杀能在明显点么!基情四射啊有木有!作者你一定是个基佬!” “作者基佬+1” “作者基佬+9527” “作者基佬+1oo86” …… 而每当这个时候,平日里言语犀利的某位作者就会神隐,让这群不断挑衅的读者们继续着蹦q。因为他清楚,等这个楼蹦q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有些好心人出现,然后放一些广告啊、一些点进去里面有些没羞没臊视频的网站链接啊之类的。每到这个时候,这个楼不就需要自己来踩刹车了,这群人多半已经开撸了。 ☆、2奇怪的世界 第二章奇怪的世界 其实他也觉得先前的结局不太正常,可是其实他也不清楚怎么改。或许说来有些奇怪,这篇文给他的感觉十分陌生,每次看的时候都觉得像是再看别人的作品,虽然这三百万字的确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但是就是因为这种陌生感,让他对于修改之后的结局总是有点违和感,看上去总是很牵强,最开始人物所保持的心态也跟改过的结局完全不对味。他叹了口气,丢掉鼠标,决心不再改了。 有句话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虽然翟南不清楚被凉水塞牙缝,和被口水塞牙缝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确实是倒霉了一辈子,而且在今天他会遇到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总之,就在他丢下鼠标起身准备去泡碗面的时候,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竟是有的一道强烈的光柱从他脚底猛地窜出。那光柱竟是无阻于任何屏障,犹如一把利剑般直直的冲过了他的身体,在他意识仅存的时候,好像听到了光柱带出来的,细微的声音: “教授,一号光剑机失控!!目前已经冲出实验室照射到地面上了。” “呼……幸好我们叫地方政府把这个地方的居民遣散了,否则的话这些人必死无疑啊……” 翟南:……我勒个去!!!无良房主和开放商我诅咒你八百辈祖宗!!! 就这样,某人在即将暴走的边缘时,彻底的失去了意识,待到他再次恢复甚至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头看到的那一幕了。 对于一个身经百战,见识过各种文学、动漫、神逻辑大片的万年死宅年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形更让他觉得惊心动魄的了,因为他此刻就躺在一个冰棺里!! 他吞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身边――没有发现鲜花,那么说明自己不是伟人;没有见到小矮人,那么表示这不是童话世界;棺材内部并不整齐,且上面没有盖盖子,说明很有可能是自己躺在上面渐渐用体温将自己的身体化进冰块里的……纳尼! 他猛地坐了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个异常洁白的山洞,从上到下都布满了晶莹剔透且目测十分寒冷的冰晶,反观自己身下躺着这个,貌似是这个屋子里温度最低的一个东西,应该是个冰床。可最不符合逻辑的是,自己躺在上面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寒冷,甚至根本察觉不到一点冰冷的触感,若是没有门口那个裹的跟个球似得,还瑟瑟发抖的白衣人的话,自己恐怕只会把这里当作是一个装修的很白的大屋子。等等……人? 他忙回过头,只见洞口面对着他站着一个人,梳着童子的发髻,一身洁白的长袍,长袍袖口、领口、腰际等地方绣着青色的镶边,且镶边上带着点点银色的底纹,看上去十分朴素,却又带着积分低调的华丽。只是……这人穿的是汉服啊!还特么是直裾!自己果然是穿越了啊! 不过,比起他对自己目前处境的,貌似有人比他还要激动。 “唉呀妈呀!死人复活呀!有怪物呀!!救命呀!!!” 那童子见鬼了的表情,比起《侏罗纪公园》里主角被恐龙吞食用时的模样,也不遑多让。不过比起电影里见到大块头就脚软了的软蛋们,这位仁兄明显给力多了,只见他一边扯着嗓子高喊,一边撒丫子狂奔,尽管穿的十分臃肿,却丝毫不影响他迅猛的动作。一双大脚卷起一地的雪尘,顿时滚滚飞雪好似给他自动添加了一个车尾气的动画效果,只看的翟南恨不得找个相机拍下来,留着当表情用。 他头脑转动的飞快,通过刚才的插曲立刻给自己目前的处境,定下了三个最有可能的结论:第一,自己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儿子,因为先天或是后天不足而死,那个人将自己封存在冰棺里,寻找救活自己的方法――这个是武侠小说。第二,自己这个尸体已经死了,被送到了这个进行某种仪式,然后被自己借尸还魂了――这个是玄幻小说。第三,自己是个怪物,被封存在这里,等待着复活,然后被主角打死――这特么是恐怖小说。 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揉了揉酸软的四肢,基本放弃了猜测自己所处的环境,反正早晚会知道,他也不急于这一时。目前他最要紧的是要看看自己的这副新身体 方才看手的时候,翟南已经基本判定,这是个肤质细腻柔滑,白净到让现代大多数生活在雾霾里的女性都要嫉妒的孩子。他像是个猥琐的怪蜀黍一样,变态似得的摸着自己的身体――胳膊和腿都极瘦,说明长期缺乏锻炼,很有可能使一直都是沉睡在这里的,不过好在肌肉并没有萎缩,说明这具身体的主人很有可能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 头发十分长,黑发,古代装束,十分的肥大,应该不是自己的。且不去想这身体有几天,不,是几年没有洗头洗澡,先看看他这一身的行头:看款式像是汉服,但是却又跟自己本来世界记载的服装不一样,那么估计这个世界很有可能是一个没有被史书记载的年代,或者直接就是个架空年代; 耳聪目明,五短身材,平胸……嗯,如果不是平胸我现在就自杀。 他精分般的自我吐槽以及推测了一番,推测出来一些看似很厉害,实则基本上没啥用的结论,然后……某人终于将手伸进了他心心念念的腿间――据说穿越人士一般都……嘿嘿嘿,种马的自傲你懂得…… 可是他这脸上的淫笑还未完全展开呢,顺势就变成了哭丧脸,他只感觉脑子里的千言万语都变成了一个字,用英文来说叫“”用中文来说叫“槽!” 他只觉得手里一只调皮的小鸟将头缩进了脖子里,怎么撸都不出来,触感上……应该是只裸鸟。不过最让他闹心的是,他这尺寸实在也太寸了点――不是大鹏也就算了!你总不能给我安排一个鹌鹑吧!老天爷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回去就把结局改了,让主角直接和反派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啊…… 他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还没有长大的缘故,不是有句话叫做: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么。说不定十年之后我又能成为一个棍挑一条线的好汉!就这样,以前一直都是光棍的翟南同学,撇着嘴巴自欺欺人的妄想着自己的美好新未来,完全就没有理会自己其实从前也没有过“棍挑一条线”的时候――他一直很专情,女朋友姓右,名手…… 怀着这样对未来的憧憬,目前还是个瘦弱孩子的翟南从冰床之中爬了出来,仔细的研究着这个屋子。与其说,这是一个屋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冰窟自上到下近一丈高,洞内十分宽敞,不过也有可能是只有一张冰床,没有其他家具所衬托出来的。 洞中十分通透,可以直接从洞内看见外面的景象,洞外风雪狂舞,九尺日轮、飘渺云雾似乎触手可得,然而这些风雪云雾却不能穿过洞门半分。翟南看到觉得有些莫名的奇怪,不过貌似自己传过来就已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也就没有继续深究。 他环顾四周,石窟之内墙壁上布满冰尘,不过看似极其光滑,似乎只要将上面的冰晶拂去,底下就是一个光可鉴人冰镜。 ☆、3 我是作者? 第三章我是作者? 直到此时,某个神经大条的生物才想起来,貌似自己还不知道这具身体长成模样,不过看着细皮嫩肉的手和胳膊,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翟南就这么寻思着,用手轻轻将冰墙上的浮雪抹去,在一边感慨自己这具奇怪的身体一点都感觉不到冷的情况下,一边看向了镜子中倒影出来的那张脸,然后―― “啊啊啊!怪物啊……!” 一些得到少主已经醒了的人正在往山上赶去,走到半截就听到了着石破天惊的一嗓门,不由得纷纷感慨:“不愧是少主,昏睡了八年之久,竟然刚醒来就会说话。而且灵力竟是如此纯净,竟可将声音传至十数丈,看来我天门派后起有望了啊,真是恭喜林掌门了。” 那个被恭喜的男人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只是眼睛里却是意味不明,也不知道他此时在忧心什么。 不过不管他忧心什么,我们的主角同学已经是彻底的哀莫大于心死了,被镜子里倒影出来的人脸吓得直接就昏倒在地,用专业的学术语言来形容就是密集恐惧症爆发……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原先的冰床上,洞还是那个洞,但是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洞内塞满了人。 除了自己,所有人都被冻的直哆嗦,有几个人、像是打酱油的白衣人鼻涕泡都冻成灯泡壳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脸色铁青的将手悬空在他的头顶,一股暖洋洋的风从他脸上飞过,虽然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其实根本就是不痛不痛,跟那些轻轻推出一掌就能隔空打倒一堆小伙子的“气功大师”差好多呢。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翟南对于这个老头的崇拜心理,不管他是不是手上装着个微型电风扇的骗纸,光是他能够在自己这张脸面前可以忍住不自戳双目,他就觉得应该给他颁“发业界良心”的金字招牌了。 这时,整个屋子里的人其实都保持着一种尽量不去看翟南的诡异状态,除了一直怀疑少主是怪物的那个车尾气童子。 要说这个弟子也挺倒霉,本来身为“天地玄黄”里仅次于天子门的地字门弟子,应该是受尽玄黄两门弟子的崇拜的眼光,没想到,竟然因为得罪本门的首席长老而被丢到落雪峰关禁闭,结果不仅要忍受三天落雪峰寒冷的气候,还在最后一天等着下山的时候看,看见了冰棺里的怪物爬了出来。 不过看掌门这架势,这个人应该是少主,可是……这个弟子不禁有些怀疑:这个人是少主么?不对,这个人是掌门的儿子么?这个家伙是掌门跟怪物生的么…… 他忍不住又去看了一眼,少主的容貌,结果竟然发现床上长相恶心到极点的小孩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颜色诡异的眼睛听着闭目诊断的二长老。他顿时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掌门掌门!怪……少主醒了!” 话音刚落,一个面如冠玉、穿着莹白貂绒的长髯男子从后面走了出来。刚才翟南就已经注意到他了,看他的那个架势应该是这里面所有人的头,只是嘴角一直挂着一丝温文尔雅的笑容,让人分不住生出几分好感。此刻他显得有些激动,三步并作两步的从后面走到前边,边走边说道:“什么?醒了?快让我看看!” 那个一直将手放在他脸前的老头顺势收回了手,虚弱的站起来,还没有走几步,就倒在了身后一个比寒冰还有冷的一个青年身上。那个青年眉头皱了皱,淡漠的退开二长老,往后退了一步,看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就在翟南顶着一张连《异形》都无法形容的脸,饶有兴趣的观战之时,那个中年美男已经跑到了前面,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给自己的儿子来个爱的拥抱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他那张丑到让他想吐的脸。紧接着,他的脚步顿时就顿住了,眼神飞快的闪到了另一边,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将那企图把辟谷前吃下的东西吐出来的胃稳住。 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眼神躲闪着走到了翟南的前面,像是壮士赴死一般伸出了手掌,摸上了翟南的头边摸边问道:“小晨,你总算是醒……啊!” 他吃痛的喊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掌,看向站在旁边的老头:“陵瑟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我掌心的灵力再触碰我儿的一刹那,全部被他焚烧殆尽了!?” 二长老脸色苍白,从怀里掏出一个丹药吃下:“掌门,少主虽然醒了,但是恢复的只是神志和微弱的灵识,他的灵力依旧难以控制,若是轻易触碰,很可能被立刻被他体内的灵力当作敌人攻击。” 林城皱眉:“……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些火还存在他的体内?这么多年的冰封根本不见效果啊……” 没有人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就连翟南也没有听清。事实上,他的思维已经跳到另一个位面,因为他听到了一些比较熟悉的词汇:掌门、少主、灵识、灵力……加之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他不仅想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可能。 林城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波澜不惊的模样,他那双清朗的眼睛却依旧在刻意的避免与翟南相见。他道:“小晨,我是你的父亲林城,你知道么?你已经昏睡了八年了,我还以为你永远多不会醒过来了,没想到你竟然……” 翟南冷汗:真稀罕,我上哪儿知道去啊,光看这个小孩的身体,我还以为只有六岁呢,昏都昏了八年。不过……林城这个名字感觉有点不妙啊…… 果然,林城没有听见翟南开口答话,知道他的的确确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你是天门派的少主,也就是我的儿子林晨初, 翟南顿时觉得心里仿佛有一百二十头草泥马狂奔,凌乱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在解释他这种反应之前,还要回头说一下他穿越的这个角色的身份。林晨初,天门派少主,长相俊美,天赋好的后无来者,极其少见的仙二代身份几乎赚尽了所有人嫉妒的眼神,也是一位倒霉催的天字第一号大炮灰! 他从小到大生活在山上,不经人事但是却始终保持着一颗天真的心,如果没有另一个人,他会是一个真?人生赢家。 可是万事没有如果,周瑜身边往往都死缠烂打的跟着一个气死人的诸葛亮。林晨初是近六千年没有出现过的旷世奇才,可是这个旷世奇才却没有引领一个时代,而是之中被另一个人玩弄于鼓掌,那就是天赋同样逆天,但是心计更加深沉的钟磐寂。没错,这个林晨初就是翟南小说里的角色,也就是始终贯穿全文,被主角虐了千百遍的最大垫脚石。 这孩子遇到钟磐寂,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不但从头苦逼到尾,就连死因都是:因为又一次发现替主角背了黑锅,悲愤之下在主角飞升的时候,以自身为引,渡九九天劫,与钟磐寂同归于尽。可悲,可叹……屁嘞!老子才不要变成这个人! 翟南拿出来苦苦锻炼了二十六年,用来取得别人好感的演技,将自己完美的伪装成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熊孩子。只见他眼神懵懂,口齿不清的说:“互……父亲,界里,咳咳这里是哪儿。” 林城满脸惊喜:“没想到你从生下来没多久就沉睡,现在竟然醒过来竟然就学会了说话!果然是上天厚德载物,没有亏待我林城。” 翟南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他本以为林晨初是在学会说话之后才昏迷的,没想到竟然从生下来就开始昏迷了!话说,自己这个作者为什么不知道这个梗啊!该不会是穿越到同人里了吧,可是谁家同人会设定反派沉睡八年这种奇葩的梗啊……睡美人什么的也就算了,为什么林晨初会变得这么丑! ……这特么一定不是我写的文。 ☆、4探寻 第四章探寻 他内心的咆哮注定无人知晓,不过林城看他脸上写满的疑惑和不解,也没有深究,毕竟他是个昏睡了将近八年的孩子,说不定是在昏迷里听到过来这里闭关的弟子说话,所以才潜移默的听得懂他们说的话以及说话。 他脸上挂着快要吐出来的表情,温柔的说道:“这是你住的地方,叫做落雪峰,这个地方叫做冰灵谷。你要在这里静修,我会找人照顾你的,不过你还要等一等,毕竟这里……” 翟南了悟的望了一眼四周,然后淡然的问道:“父亲……你们很冷么?我为何不会冷?” 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臭不要脸了,不过心里脸红不代表脸上也红,林城虽然没有看他的脸,但是也能察觉到他此刻脸上除了疑惑没有其他情绪。 他默默的吞了口口水,解释道:“那个……你其实天赋异秉,天生不惧严寒……算了,说这个你也不懂。” 什么叫说了我也不懂啊,明明你还什么都没说……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天底下的女儿都讨厌自家自作多情的老爸的原因。啊呸,我是儿子。 林城这伙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翟南还没有把所有的槽点都一一细数一边呢,他们就已经跑的连根毛都不剩了,不过林城这个当父亲的也算是业界良心,儿子虽然长得比牛头人还恐怖,却也好生生的养着。不但如此,还把那个倒霉的弟子留下来照顾他,虽然翟南从林城走后就不知道那个傻缺弟子滚到哪里去了,估计不是下山添衣服,就去找个地方吐了…… 他叹了一口气,折腾的换上了一套比较合体的新衣服,费劲的从外面运会一点雪,算是给冰床铺了层软垫子。可是他躺上去之后,越躺越不爽,猛地跳到地上,再次看向镜子。 当初自己文里写的林晨初可是男女通杀的美男,迷得第一男配宿花影几次都舍不得杀他,可是现在这个长相奇葩的生物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这就是美男么?如果不是古代人遭遇了外星人洗脑,这副长相怎么看怎么丑的让人忍不住自戳双目吧! 他抑郁的叹了口气,心里开始整理自己为什么会传到这个世界的理由:他在那个世界应该是被光剑一类的东西照死的……该死的制造生化武器就应该去荒山老林嘛,为什么要到城市里……那么就说明我的身体不会有什么硬件的伤害,自己很有可能是因为被强光照射导致脑死亡,至于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些他无法理解的领域了。可是为什么他笔下的温润美男会变成史前怪物! 他已经默默的想到,如果有一天有人准备开一个叫做《自信天朝人》的节目,他只要上台说一句:“我不丑”……那么拿冠军基本妥妥的…… 看着镜子里那张丑到惊天动地的连,翟南默默的用冰沙将冰镜中自己哪张惨绝人寰的脸严严实实的遮起来,却在遮到头顶的时候,眼神忽然凝住了――一根银簪在他的头上闪闪发光,尖锐的顶端在雪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鬼使神差的将簪子从头上拔了下来,然后几乎是顺其自然的就到:如果自己尝试一下自杀,说不定就又穿回去了……反正电视小说里都这么演的,我对于在古代推boss夺江山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那些公主小姐什么的倒是有兴趣,不过我还是对电脑更感兴趣。 翟南几乎是抱着玩乐的心态,跟个二傻子似得就将簪子往太阳穴扎去,脑子里还想着:如果自己这么干了,钟磐寂以后说不定就不能完美的复仇了……哈哈哈……就在他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如果死了,钟磐寂要怎么做的时候,忽然一道惊雷从洞口劈了进来,正中打在翟南的脸上。 翟南又找到槽点了――自己原来已经丑到天理不容的地步…… 可是一阵眩晕过后,他竟然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个冰洞里,而且除了微微有些眩晕之外,并无大碍。这时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响起:此乃天道示警,得之重生,来之不易,莫罔顾性命否则魂飞魄散,永无圆魂之日。 翟南淡定的站起来,轻轻的担了担身上的冰屑,回头,然后泪流满面……为毛想自杀一下都这么困难,这什么世道…… 忽然,他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滑,他奇怪的摸了上去,竟是发现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浮起了一张薄如蝉翼的胶状物体,他刚把手放在脸上,想要琢磨这事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比他的长相还要惨绝人寰的惨叫。 被惨叫声吓了一个哆嗦,翟南嘴角抽搐的往洞口看去,竟是看到那个倒霉的车尾气的弟子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嗷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嚎,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个弟子已经像是屁股里被插了一百八十节鞭炮那样撒丫子狂奔下山了。注视着扬的比上次更加夸张的漫天白雪,翟南不由得啧啧道:“没相机……可惜了。” …… 天门煌山五峰之中,最高一座山峰便是落雪峰,而落雪峰对面则是一个更加雄峻巍峨的山峰,其名为落霄峰。落霄峰东面为险峻的落恒风,乃是门派之中男弟子所住之地,其西乃是秀雅落秋风,掌门夫人以及一群几乎不出山的女弟子居住其中,而最后剩下的一座山峰便是幽静悠远的落茗峰,其中灵气十足,乃是天门派种植仙草以及隐士长老修炼的地方。 这天门派共分四门:天地玄黄,男女弟子分开管理,分别由四位元婴期以上的首席长老领导,而除了首席长老之外,还有授剑、符咒、炼丹、炼器等等授课长老。除此之外,还有管理药园、衣物、甚至仓库的长老,当然也有一些功成身退光荣隐居落茗峰感悟天道的太上长老。当然,感悟天地这种名头说的好听,其实这些老头不过是拿着门派给的养老保险告老还乡了,说不定那天这些老光棍就老死在了深山老林之中――若是依他们的天赋真的能够飞升,早就飞走了,哪里还用得着在下界苦苦熬着? 修真界之人多是逆天改命之人,虽说凡人常常称颂其清心寡欲,却不知其实这群修真者与他们无二。在他们的眼里,灵石便是金银,仙丹神器便是身份,凡界之人自然不能拿出这些宝物,也自然将他们以为成淡薄的贤者,可是他们不清楚,就算是从修真界中拿出一件最普通的衣服,都可以被凡人视作天降异宝,从而引起种种轩然大波。 因此,想要在人间发家致富的最好方式就是――去修真界淘金。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笔者我这么鼠目寸光、安于自乐,他们眼里只有两个字:成仙!至于成仙之后干什么呢……哈哈,无非就是成神。 虽说听起来波澜壮阔,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或许等到他们临死之前,才会回头看看自己除了修炼杀人抢宝物基本没什么追求的一生,若是觉得枉度此生心怀不甘,也算没有白过,但是若是仍旧觉得无比快意死得其所,那我也只能送给他们两个字――拜拜。 ☆、5修真界 第五章修真界 当然,凡人之中或许也有像笔者这样投机取巧不务正业的家伙,他们或许也曾有过进入修真界赚钱的念头,好歹给凡界增加点外汇也不错,只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有资格获得仙缘。(这也就从根本上杜绝了我这样的人为非作歹了……好一个天道平衡。) 能够得到仙缘着皆为天定,修真者往往不同于常人。在翟南原来的小说设定中,凡人多是没有灵体灵根的,只有极少数拥有金木水火土五种灵体的人才能修炼,而这群有灵体的人之中还有三分之一并无任何灵根,这也就直接导致他们无法吸收天地灵气。因此能够找到可以修炼的人,就像是渔夫在捉螃蟹的时候,捉到一条美人鱼那样困难。 而修真者之中也分三六九等,灵体属性越少、灵根级别越高者越容易修炼。大多数道修魔修都是拥有五种灵体的,灵根好一点的基本都是中灵根,灵体三种属性,灵根天灵根就算天赋好的了,而大多数修真者的天赋基本都是金木水火土五灵体皆俱,中、下、地灵根傍身。至于上灵根……那就跟在一群罕见美人鱼里,找到一个连体婴鱼那么困难。 而类似于许多小说里,开了外挂的男主角各种属性都要修一修,然后就天下无敌之类的事情压根就不可能出现的。每个属性都是互相干扰的,所有修仙者都只能选择一种属性的灵力来修炼,若是贪心想要将所有的灵力都练了,要么是终其一生也一无所得,要么到了金丹期体内的灵力各自形成各自属性的金丹,然后互不兼容的来个爆炸一了百了。所以说,属性越少的灵体,越容易吸收灵力结成金丹,练成元婴,以及――渡过天劫。 当初翟南手贱,将而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都是纯灵体天灵根的神人,林晨初是火灵体,而钟磐寂是金灵体,两者听上去似乎是林晨初的属性压过钟磐寂一重。可是事实上,林晨初非但没有在属性上占到钟磐寂的便宜,反而被各种打开金手指的主角逼的恨不能自挂东南枝。 直到后期,他才在小说中将这个bug给填死:原因是修真界的人只能在十岁之后修炼,可是林晨初却不知为何提前修炼,导致还没有稳定的根骨受损,使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灵根变成了介乎于天灵根和上灵根中间的次天灵根。虽然被读者又喷了一顿,但是也算是能说得通了。 修真界之中分为两种人――男修士和女修士。有三类人――道修、魔修、不在任何派系里的散修,也就是边缘人。因为灵根限制,能够修仙的女子比男子要少很多,因此能够皆为道侣的人非常的少,大多数的男修士都只能娶自己的双手相伴终生,享尽齐人之服最后精尽人亡。 不过比起在夜晚寂寞,他们倒是更喜欢在夜晚修炼,因为他们一旦踏上踏上了通天之路,天道平衡之下就会让他们基本失去生出下一代的可能,因此他们要不停的修炼,直到修炼到自己可以控制天道为止!而在他们能够顺利飞升天界之前,还要经历炼气、筑基、培元、心动、灵寂、辟谷等六个瓶颈,才能基本脱离“人”的范畴,达到半仙的金丹期,而金丹期往上则是大能,分别为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 渡劫之后便要渡过天劫,可是在万千修士之中,能够达到渡劫的人少之又少,可是能够渡过天劫的人更是凤毛麟角。继续用美人鱼的例子作比较,能够渡过天劫的修士就相当于,长着两个脑袋的连体鱼,一颗头刚好长得像史泰龙,另一颗头刚好长得跟施瓦辛格一样。 但是饶是如此,仍旧有人为了所谓的“仙途”而前仆后继的踩上修真这条钢索绳。 此时此刻,天空一道惊雷打下,顿时修真界所有修士都精神振奋的将目光投到了那天雷所降之处,心中惊疑天雷之下究竟发生何事。但凡天雷降下,不是神器仙丹问世,便是惊才绝艳之人莅临,可是令人所有修真者都微微惊讶的是,天雷劈落的地方,竟是一座冲天如云的皑皑雪峰。 雪峰对面,名为落霄峰的一处风雅仙府之内,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看着手中一件用厚厚包裹裹起的物什,眼中闪着刻骨的恨意以及厌恶。忽然,平地一声巨响,他双手猛地一抖,那物什“咣当”一声落地,突兀的声音,直让静谧的屋子之内一下子陷入的巨大的躁动之中,似乎在这一刻之内,所有的不安全都呼啸而出。 那男人连忙将布裹捡起塞回了自己的戒指里,他将目光,转向了天雷落下之地,瞬间瞳孔紧缩,他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男人清朗的声音:“掌门,被你留下照顾少主的弟子回报,少主他……他是个妖怪。” ☆、6认命 第六章认命 但是钟磐寂凭借着超强的毅力和无与伦比的城府,最终在门派之内获得了一些人的帮助,就当他准备逃离天门派之时,却才发现,原来林城竟是将他当成了炉鼎,不但抽走了他所有的灵力,竟是连他的灵根的尽数抽走。他心怀恨意,几经查找之下才发现,原来掌门竟是要在少主筑基之时,将那被练成金丹的灵根给少主滋补。钟磐寂本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得知自己复仇的唯一希望就被这么无情剥夺,便独自一人闯到万丈落雪峰之上,取得少主的信任,从而从他手里骗回了金丹。 可是取回了金丹,他还不能平复心中的恨意,正当钟磐寂万事俱备,准备向林城复仇之时,没想到林城竟因为自己的爱侣渡天劫失败死去而自杀。他的怒火无处发泄,便假借林晨初之名,取得了天门派的控制权,最后甚至在全身心信任他的林晨初结丹之时,想要一掌拍死他。可是24k纯大傻子林晨初命不该绝,还变成了魔门的骨干,从此便开始了被主角各种利用凌虐千百遍的波澜壮阔的一生……狗屁!老子就是林晨初! 翟南,不对此时应该将他更名为林晨初,他愤懑的在心里狂吐槽:先不管林晨初命运如何,老子当初写16岁的林晨初的时候,可是说他姿容虽不是绝顶,却胜在眼神清澈,气度温文,一笑仿若如沐春风,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不同于世俗之人的纯粹,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下凡……可是现在这个丑到简直报社的面具是怎么回事啊!我绝对怀疑他的制作者做它的时候吐了不止一遍! 正在他想要照镜子看自己样子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洞口传来。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太傻缺,他赶紧将手里的面具塞进了怀里,盘腿席地而坐,像是被什么东西困扰着,托着腮帮子装起了深沉。 林城将自己两个主动请缨留在洞外镇守的亲信留下,独自一人进入洞中,却正好看见小孩托着圆润的脸颊鼓着嘴巴闷闷不乐的生着气。他顿时一愣,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却在看到他的模样之后,眼里瞬间闪过已死难以掩饰的惶恐。 他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凝聚起一团可以在瞬间将林晨初碾碎的灵力,警惕的喊道:“你是谁?” 林晨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缩了缩脖子,小说中林城是个心细如发的心机深重的人,没想到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穿着的就是他给他儿子的衣服。他调整了一下状态,迅速进入装傻模式,只见他眼神懵懂,呆愣的说道:“父亲……我是小晨啊。” 林城原本只看到他一个侧影,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看到他完整的容貌,顿时连气息都乱了乱。只见眼前的孩子额头饱满而圆润,光洁似旭日朝阳;眉秀气而清晰,浓长如远岱群山;眼明亮而圆长,清澈如十五满月;鼻挺巧而粉嫩,精致如琉璃玉雕。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眉目和善,一颗朱砂泪痣点于眼角,竟是不添半分妖冶,反而凭增几分顾影自怜之祸。 饶是他分神期的修为,见到这小孩的容貌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他本以为自己当年见过的那个人的容貌已经是前无古人了,自己终生也不会被一个人的的模样扰乱道心。可是如今看到这个长相与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孩子,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后无来者。 虽然二人的五官几乎一致,可是这同样的模样放到眼前这个孩子脸上,就简直美到了极致,那人虽然容貌与他相似,可是让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他稳如山岳的气场,可是这个孩子虽然没有那种绝世强者的气场,但那容貌却硬是让他可以与日轮争光。如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姿容便已超过当年那个人,若是他长大了,指不定整个修真界的人都会为他所疯狂。 林晨初见林城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两个字――惊艳,他也不由得愣住了,难不成自己真实的容貌真的像是小说里写的那样“气质压倒一切”?他不由得有些心痒难耐,只想要快些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这时,失了神的林城已经清醒了过来,有些结巴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林晨初心里吐槽这人一喜一悲估计是让自己变脸给吓的,他装作懵懂,说道:“……父亲。” 林城心中稍稍定下,看来这个孩子的确不记得当初的事情,说来也是,他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小孩童,哪里会知道那么多事情?他继续说道:“果然是你,为父还以为认错人了,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刚才那道惊雷是怎么回事?” 林晨初低头吐槽:“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什么都不清楚就变成这样了啊,我能说那道雷士因为我要自杀才劈下来的么?坑爹啊……”当然他这话不能直接当着林城的说,否则就不是“坑爹”,而是“作死”了。他扯淡道:“不清楚啊,我只是走出洞口,就被一道雷给劈中了,可是却丝毫没有受伤……父亲,我怎么了?” 林城沉思片刻,听到林晨初的询问,眼神闪躲一下,说道:“或许是因为你的体质的原因吧。小晨,你现在体内有着大量的火灵力……” “火灵力?”林晨初似乎是演戏演上瘾了,完全的把一个啥都不懂的小白演的入木三分。 林城不疑有他,将五种灵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最后缓缓的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六中灵力填充,除了金木水火土之外,还有一种混沌之力,是无人能够控制的,并且真正莅临顶级的五行并非相生相克,事实上,一旦两个人的灵力强度达到一致的时候,互不能伤害半分。但是据说这些都是因为木灵力无法被人使用……对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林城皱眉问道:“小晨,你明白火灵力是什么意思了么?” 林晨初倒是还想听他说下去,不过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而且林城也不会说了,虽然他还想知道更多,但是也只能揉着脑袋尴尬的笑道:“懂了……父亲你不要再说了,我都快要糊涂了……” 林城看着他的笑脸,情不自禁的干咳一声,说道:“那个……你暂时不能出门,直到你能够控制体内的灵力为止。” 林晨初本就是宅男,闻言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好奇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够控制灵力呢?” 林城脸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本蓝皮书,说道:“这是我多年修炼的心得,你不妨看一看。” 林晨初接过蓝皮书,心思瞬间变换幻万千:这个林城难道不知道未满十岁是不能修炼的么?自己撑死八岁,怎么可以看这种东西?会不会最开始小说里林晨初灵根受损就是因为这个……我勒个去,这个当爹的怎么这么坑啊!将儿子关在绝顶之上当山顶“冻”人,让他人事不知的同时还给他修炼心法让他自生自灭……这是亲爹么? ☆、7故事之初 第七章故事之初 正当林晨初在心里怀疑不已的时候,林城说道:“这个只是我修炼的心得,但是真正实践的时候还要等你拿到《炼气诀》,你便在洞里潜心修习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跟那个最开始你见到的师兄说。为父不打扰你了,你刚刚醒来,定然十分疲倦,好好休息。”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你让我怎么休息?回去继续睡么?拜托大哥,你能不能不不要说槽点这么明显的话,我吐起槽来感觉很无力啊……他恭敬行礼,口中规规矩矩的说道:“恭送父亲。” 林城见这个儿子还算识体,点了点头,微笑的回头离开。正当他准备唤他两个侍者一起离开的时候,林晨初忽然在后面说道:“父亲,儿子有一事相告。” 林城眉尾一挑,原本温润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哦?何事?” 林晨初将手里的蓝皮书摆出,眼神中微微带着几分让人不忍生厌的怜悯:“父亲你忘了……儿子看不懂这东西上面是什么……” 林城:……被这小子当成是健忘的老头了么?真不爽…… 林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意思就是他会去找一个能够不畏落雪严寒的牛逼长老来教导林晨初,这几句话说的林晨初恨不得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子,大喊几声:“你们家二长老都冻成青色的了,你还准备找哪个不畏严寒的长老来啊!” 虽然二长老可能不是因为冷而脸色发青,不过某人很果断的屏蔽了另一种可能性。 林城走后,洞里又恢复了林晨初一个人的独自迎风流泪的状态,不过林晨初倒是没有什么伤感的感觉,他只是一直对于自己的长相格外介怀。见他走了,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冰镜前面,拨开一片浮雪,希骥的看着镜子里的孩子……然后默默的从怀里掏出面具,悲愤的罩在脸上,哭喊道:“啊啊啊!让我死吧!这特么绝对不是我写的那个文!” 这时,只听洞口“啪嗒”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石破天惊的惨叫:“救命啊!”林晨初回头一看,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是瞧见了一地滚滚卷动的冰雪飞尘……他默默的摇头,淡然吐槽道:“地字门的这位弟子告诉小盆友们――及时你是修真者,不敲门就进屋依然会遭报应哦……这孩子真应该去参加奥运会。” 他边说边回头看向镜子,只见一个双唇外翻大蒜鼻子的满脸凸起物的恶心大脸,皮笑肉不笑的在镜子残害世人,猛地这么一看,林晨初差点没把这身体昏睡之前喝的奶吐出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活灵活现的面具扯下来,丢掉地上面无表情的猛踩几脚,就差没嫌弃的吐口口水了。 不过想起这个面具很有可能就是林城那张堪比神器的防御仙器,他也就勉勉强强的将面具捡起,收到了衣服里。 折腾了一整天,他倒是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打了个哈气,滚到了那张看起来就很冷的冰床上,惬意的蹭了蹭上面还算柔软的雪,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 修真界之人分为魔修和道修两者,借以成魔成仙为目的勤勉修炼,但是却也有那么一群人,他们卓尔不群,虽说过的是闲适自在的日子,却比所有人都更加看得透这个世间的本质。 他们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飞升上界,享受无上荣光与无尽的财宝,因为心性淡薄,他们往往都不愿参加帮系,也没有人能够拉拢他们,他们比简直比凡人眼中的修真者还要无欲无求。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们在自己的领域所做出的成就几乎能够让所有修真者疯狂。 沈家炼器、钟家炼丹、夏家制药、程家探宝、陈家驯兽……这五个世家原本立于修真界顶峰,受万千道修魔修所崇敬,几乎无人能在他们所擅长的领域与他们比肩,甚至世人为求其一件宝物可不惜割腕放血,甚至九死一生。 故事的起始还要从百年前说起。 百年前钟家出世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家主,名为钟晨,其人爽朗大方,乐善好施,更因其一生创造改良了无数丹方闻名于世。他与夏家老家主合力创编了《佰草集》,又用了三年时间自立传世的《药王典》,这两个宝典之中其中记载的药材丹方被外界传言的神乎其神,据说其中收揽了天下最为名贵的几千种丹方,甚至有些丹药只能去仙界炼制。而最让人闻所未闻的是这些丹药的药性,几乎可以无所不能,甚至一夜成仙也并非难事。 此言一出,顿时在世间引起的轩然大波,求药的修魔修道之人简直要将钟家的大门敲烂了,钟家年轻的家主来者不拒,凡事有求,只要付得起他们需要的药材,他们就提供一切你想要的丹药。 可是如此助人,却并非是什么好事。在他所看不见的修仙界底层,无数人因为他所炼出的丹药而受到波及,甚至有些受过他恩惠的修士也对这仿佛是无尽宝库的钟家起了贪念。钟晨享受着万人的尊敬和崇拜,只觉得自己做的是拯救世人的善事,直到他亲眼见到一个吃了他的药的修真者杀了一群无辜的孩子,他才猛然惊醒――自己救了这群人,竟是救了一群道貌岸然的豺狼虎豹! 为此,他几次想要毁了《药王典》,但是却被其弟弟钟旭劝下――人之罪,何怪死物? 他黯然神伤,将家主之位让给了钟旭,而后抛下妻儿隐退深山,从此不问世事。可是天妒英才,此等旷世奇人却在第二年因为殒命于山中竹屋,钟旭告诉世人的是,他的大哥是哀伤过度而死,可向来与钟家同气连枝的沈、夏、程、陈五门却同时与钟家宣布,从此退出修真界,永远不复回修真界! 故事便从五门隐居修真界的第十年开始…… 凌国,太古城城郊丛林中心,钟家后花园。 “钟磐寂!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踢毽子?”一群虎头虎脑的小孩笑眯眯的抬头望去,果不其然的只见一个孩子正懒洋洋的靠在花园走廊的梁柱上睡觉。 那男孩像是岁的样子,身穿一件素净的衣裳,打扮的很体面。他长相可人,白皙的脸蛋上一双古灵精怪的眼睛微微敛着,看起来并不开心。听见那些小孩子的招呼,他也只是无精打采的说道:“你们去玩吧,我很困,要睡一觉……” 一个像是孩子王的少年说道:“噗……阿寂,你这一天要睡五个时辰,都要赶上九姑家里养的那猫了!害臊不?” 钟磐寂懒洋洋的靠在柱子上,毫不在意的说道:“不用激我了,就算是你说我跟刘伯养的猪一样能睡,我也没兴趣玩。你们去吧,哈气~” 那个孩子王见刚刚从舅舅那里学会了激将法,正准备在钟家最聪明的孩子面前显摆一下,没想到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就看了出来。他吐了吐舌头,也没有生气,招呼着一群小伙伴连蹦带跳的往前院走了。 钟磐寂听他们的脚步声都消失了,那双本来闲适的闭上的眼睛,猛地张开,看不见丝毫的睡意。他左顾右盼,确定附近没有人了,才顺着廊柱滑下。 ☆、8危机(上) 第八章危机(上) 他顺着迂回的走廊,悄悄的往花园深处的水池那边走去。他在脚底垫上了两团厚厚的棉布,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就像是一只悄悄靠近猎物的小豹子。 待到他终于靠近了水池,确定自己能够听到池子边上那些女眷的谈话声,他才将脚步缓缓停住,躲进了一丛树木里,屏息静听。 此时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近些天族里的人都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也总是不经意的听到娘亲哀叹的声音。他四处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些跟她同龄甚至比他大好几岁的孩子都不清楚,那么只有两种原因:要么是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要么就是发生了某些天大的事情,甚至需要瞒着所有的孩子! 可是钟家的生活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直到今天早上二婶将他的娘亲和姐姐都叫走时,他在二婶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经意的愧疚,才猛然发觉事情原来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因此他便假借出门和兄弟们玩,偷偷的溜到了后花园,想要听听这群大人究竟在瞒着些什么。 只见花园水池旁一群女子,有的已是人妇,有的还待字闺中,只不过她们个个都驻颜有术,姿容貌美,遥遥一看只觉得满园香风,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只是这些美人虽说各个貌美,却无一人展颜,似乎都在为什么事情担忧着。 这时,一个面如姣凤的女子开口说道:“各位……想必,近些日子的事情你们也早有耳闻了吧。” 钟磐寂心中一动:近些日子的事情?果然有问题。 那女子就是钟磐寂的二婶沈芸娘,乃是隐世五门中沈家的千金大小姐。或许是因为整个家族都极其善于炼器,就连女眷也不例外,沈芸娘从来都是笑则开怀大笑,哭则心里哭的女中豪杰。因为同钟旭一样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两人都没有孩子,便将钟磐寂当作亲儿子一般看待,虽说他们不曾对钟磐寂明里表示过宠溺,可是钟磐寂却知道,就凭他那孤鹜的性子,这群孩子不会找他麻烦,多半是这对家主夫妇在背后默默为他撑腰。 见身旁的女眷们都没有说话,沈芸娘缓缓开口说道:“六月十五日,清源村夏家被屠门,全族三十四口人无一人生还;七月十五日,风瑶城陈家被屠门,全门六十六口人全部死于非命。陈家家主死前叫一直灵鸟传出密信,说那伙人是一群修为高强的黑衣人,约三百余人,修为都在金丹期以上;八月十五日,广陵镇程家共计九十二口人,全部死于刀下,他们最后在墙上刻下了三个词――九、渡劫、试炼;九月十五日,旗云城沈家……”说到这里,钟磐寂只听到沈芸娘微微抽了下鼻子,似乎说不下去了。 就算是沈芸娘说下去,钟磐寂也听不下去了!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出屠戮满门这样的事情!更何况那沈芸娘本就是沈家之人,若是让她亲口说出自己家中亲人无一生还,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残忍。 沈芸娘控制一下情绪,又恢复了铁娘子的模样:“那伙贼人入四门如入无人之境,恐怕是早有预谋要洗劫我五门财宝。他们不但将宝物洗劫一空,还将其他四门的独门秘籍也给抢走了,最可恶的是,上至老者,下至黄发垂髫的小儿无一不死于他们剑下。而那些得我钟家馈赠驻颜丹的女眷们……简直是生不如死…… 园中女眷一时间都是花容失色,一个美妇道:“二嫂,既然如此,你还是快带我们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沈芸娘苦笑:“呵,你以为那么简单?家中又几个老仆役得知这件事情,假借外出置办之由卷着些财物连夜便逃出去了,结果第二天,他们的头就被送回来了……” 钟磐寂隐隐约约听到有女眷的惊呼声,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出门去的李大哥的确一直没有回来过,娘亲的愁容也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了的。再联系到前另外四门全门惨死的境况,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大事不妙的感觉。 只听那个美妇又问道:“家主可是向那些修仙门派求助过?我们曾经那么帮助他们,他们不应该忘恩负义啊!” 一听到这个,沈芸娘立得咬牙切齿道:“那群趁火打劫的豺狼,亏我钟家曾经帮过他们。这群禽兽早已听说我们钟家有难,不是充耳未闻视而不见,就是狮子大开口要我钟家全部的丹方。那些丹方是我们钟家列祖列宗时代积攒而出,每一个都是我们钟家的血汗,怎可轻易外传?那么我们钟家还算得上是钟家,钟家人还算得上是钟家人了么!” 此言一出,所有女眷都默不作声,只听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说道:“命重要,还是那些死物重要……”钟磐寂只听“啪”的一声,似乎是那女孩挨了一个耳光,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闭嘴!芸娘说的不错!我们钟家人可以死,可是钟家的傲骨不能折!做什么要将那我们的丹方给那帮禽兽!你们也不看看钟晨那小子死前受了多大的折辱……” 钟磐寂呼吸猛地一窒:钟晨?那不是我的父亲么?他不是悲伤过度而死的么?难道还另有隐情? 只听那老妇人继续说道:“我是个妇道人家,也并非修真界的人甚至我连一个旋照期都算不上,可是我知道什么叫做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若是我们钟家真的将那些丹方交出去保住一条命,恐怕永生永世都要背上骂名!更何况修真界那些人的目的只是丹方,只要丹方到手他们还会不会管我们还是两码事,若是他们反过来帮着那群贼害我们,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小姑娘没了声音,抽泣着退到了后面。 沈芸娘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各位姐妹……应该也清楚我此行的目的了吧。” 一女子低语道:“你这是来教我们送死去的吧。” 钟磐寂脸色瞬间惨白,他那姐姐和娘亲还在其中! 沈芸娘叹息:“家主也不愿让你们赴死,可是钟家最高修为之人也不过是金丹期,只有我夫君的大哥,前任家主钟晨是元婴期,就连他也被一些心肠毒辣之人害死,那群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听闻,其他四门的女眷皆是死相凄惨,她们与你们一般,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可是落到了那伙人手中,还要被他们轮流凌辱一翻,方才凄凄惨死,着实让人……” 私下里都禁了声,沈芸娘继续说道:“在做的都是我钟家的女眷,你们应该清楚钟家大多数筑基期的男丁都是依靠丹药强行开拓出的灵根,本就不善于与人争斗,如今若是还多了写后顾,恐怕我钟家就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覆巢也,安有完卵?” ☆、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9危机(下) 第九章危机(下) “我们……每个人都要死?”一个怯怯的声音问道。 沈芸娘垂眸,若能先死,她还求之不得,只可怜那些活下去用另一种方式赴死的族人。她答道:“并非所有人都能得涔花丹,但凡是筑基期的女眷皆要出列,为我钟家拼死杀敌,切不可畏惧不前!” 她秀美一沉,在所有女眷的目光之中,猛然跪地,手上托着三个瓷瓶,瓶身上精致宛然的纹样昭示着它的身份:“涔花之毒,无色无味,可安然入眠而死。家主已经下令烧了我们钟家所有典藏的书籍以及丹方,若是钟家覆灭,不至于流落在外,各位的子嗣若是有幸免于难的,也可平安度过一生。” 她抽出腰间薄如蝉翼的软剑,挥手削下一缕长发,道:“芸娘向天道,钟家若是得以逃过此劫,芸娘一定会在此服下涔毒,追随各位!” 四下默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钟磐寂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一丝声响,这半刻钟的时间对他的冲击简直是前所未有,先是得知父亲是被奸人折辱惨死,后又知晓原来自己赖以生存的钟家遭遇了莫大的危机,最后他向来崇敬的二婶竟是亲手将毒药送至自己母亲和姐姐的眼前……他望着藏书房那边的万丈火光,心中焦躁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磐寂只听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有一女声轻轻传来:“……娘亲,寂儿他……”他心中一动,那人是姐姐!他姐姐钟灵儿是上灵根双灵体的女子,早已是金丹期的修为,这种天赋饶是在人才济济的修真界也极其罕见,她定然不会在这里死,可是他的母亲…… 他悄悄的探出了头,只见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绝世美人缓缓踱步而出,那一双娥眉似蹙非蹙,苍白的唇紧抿着像是在极力掩藏自己的哀愁,削弱的身子柔然天成,如画眉眼似有泪光闪过。那女子檀口微启,轻轻说道:“我本是一介凡人,因嫁夫钟晨而得知时间还有修真界这般地方。本以为修真界之人都应该是得道高人,却不曾像原来此种竟有如此事情。我为前掌门遗孀,承蒙各位多年的照顾,如今家族落难,妾身无以为报,只有先各位一步到黄泉与夫君相见。只是……” 说罢,她顿了顿,臻首微抬,弱柳扶风腰身直直的挺立着:“只是我那两个孩儿尚不能独当一面。灵儿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了,却还恍若个孩子一般顽皮,而我那遗腹子寂儿,自小就没有见过他爹一面。我本以为我要看着他们成家立业才会死,却不想竟然连寂儿长大都等不了。芸娘,你要替我照顾好寂儿,他还小……” 这时,躲在柱子后的钟磐寂再也无法忍住下去了,他飞奔而出,紧紧抱住了他娘亲的腿,冲着沈芸娘大声喊道:“娘!娘……不要!” 沈芸娘满脸的惊愕,他万万没有想打钟磐寂竟是出现在这个地方:“寂儿!?你怎么……” 钟磐寂没等她说完,就啜泣着说道:“婶婶,婶婶,别杀我娘,求求你了!求你不要杀她好不好……”他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就哭了起来。他二婶比他娘亲还要宠她,只要他哭了,二婶一定会动摇的。 再说那沈芸娘,本就对逼死与自己朝夕行对的亲人心怀愧疚,于心不忍不必多说,再看那向来最钟爱的孩子哭成这副模样,根本就下不了手。可是紧接着,她又想起了钟旭的嘱托,知道若是这些女眷此刻不死,在钟家与那伙贼人对抗的时候终究还是要死。 她们毕竟只是一群普通人,会成为那些有修为之人的负担的,更何况他们若是有了后顾之忧,恐怕连杀敌的心都要丧失,困兽犹有一斗之力,但是若是给它一个出口,他便无心恋战,只想着一逃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编贝的牙齿将嘴唇要的全无血色,正当她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钟母忽然说道:“灵儿,带你弟弟去找家主。”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美人,只见她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脆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冷冷的说道:“逆子!将手放开,你可是要你的钟家就此灭族?” 见向来慈和的母亲板起了脸,他不由得立时收回了手,被吓的连眼泪都差点没有收回去。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少女走向前钟磐寂,她个子不高,身材窈窕,在众多美女之中看起来也格外出彩,这个女孩便是钟磐寂的姐姐钟灵儿。虽说她已经年逾三十,但却因为是修仙之人,身段气质甚是是长相都与二八少女无二。 她瞧了瞧钟母,又看了看其他女眷更加哀恸的神色,心知钟磐寂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沈芸娘说的没错,若是她们这群女眷不死,恐怕这破釜沉舟根本就是笑谈。 “寂儿,跟我走。” 钟磐寂蹲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个球,说什么也不肯站起来:“我不走!走了就看不到娘了!” “乖,”钟灵儿哄骗道:“傻孩子,怎么会呢?娘亲不会有事的。” 原本钟磐寂还能制得住哭意,听钟灵儿这么一说,顿时鼻头一酸,哭喊道:“你骗人!骗人!我都听见了!二婶要杀了娘亲,杀了你们所有人……我没有爹爹了,现在连娘亲要没有了……”他越说越小声,可是泪水却流的越来越多。 钟母只觉得被钟磐寂着最后一句话说的戳心窝子的疼,她抿了抿嘴唇,微微哽塞道:“寂儿,你听不听娘亲的话?” 钟母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却依旧宁静轻柔,钟磐寂听到她说话,乖乖的点头说道:“听。” 钟母点头,将手里的丹药揣进怀中,留恋的摸着钟磐寂的额头:“那好,你现在回答娘亲,以后还想不想见娘亲了?” “……想。” 钟母狠下心肠,猛地收回了手,起身背对他说道:“那你现在就和姐姐走,不许回头!” 钟磐寂心中一急,情不自禁的说道:”不行!我不走!” “我数三声,你立即离开,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钟母声音冷硬,可是那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沈芸娘,却将她腮边的泪珠看的清清楚楚。 她默不作声,知道钟母是不想让钟磐寂看见她哭的模样,心中酸楚不已,却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钟磐寂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姐姐,看着所有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劝阻,心知她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绝望的站起,被钟灵儿搀着,倔强的不愿意往前走,却在下一秒听见钟母坚定的声音: “一。” 瞬间钟磐寂所有的防线全部崩溃,他大声喊道:“我恨你们!死死死死!这么愿意死大家就一起去死好了!” “二。” 他狼狈的转过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边爬边跑,不断的擦着从眼里流出的眼泪,所有的愤懑会悲伤都只能借着呜咽传出。钟灵儿眼睛通红,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拖着他快步走出后花园,不住的偷偷抹着眼泪。 ☆、10亡 第十章亡 钟母扬起苍白的脸,眼中的泪水决堤般的流了出来,从怀里掏出那白瓷瓶缓缓的倒出一颗丹药,却没有去看那丹药,而是偷偷地回过头,眼神流恋的近乎贪婪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孩子。等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拐过了大门时,她嘶声喊道:“三!!” 她决绝的仰头服下涔毒。瞬间,她的整个身子都软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倒在了地上。这一刻她无比的清醒,但是她也清楚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上天留给人世间所有生灵悔悟自己一生的时间,可是她却并不想后悔,她只是用着仅有的时间哀恸的看着自己离去的儿女,带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她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她虚软的手抬起,将头上一根素净的青木簪子费力的拔下来,深情的凝视着那木簪,最后他留在人世的,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幸福的微笑。 ――我的孩子,你们会平安的,不要害怕,娘亲爱你,爹爹也是。 正是明媚天,阳光似乎比往日更温暖,云朵犹如被风洗涤了一样洁白无瑕。钟母嘴巴流出了一条殷虹的血迹,像是一道预警一般,瞬间整个世界都却像是被血液浸染了一样,夕阳暮色,所有的红都顺着天,渐渐的流了开来…… 隐约听到花园内的哭声,钟磐寂忽然歇息底里的挣扎开姐姐的束缚,只想要回去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可是他却隐约感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慈爱的女人了。 钟灵儿也听到花园内的哭声,也想要不顾一切的回去,却见弟弟哭的满脸通红的从她身边擦过,她才猛然惊醒――现在根本就不是哭的时候,若是意味的沉浸在悲伤里,自己的母亲岂不是白死? 她咬着牙,手中瞬间出现一张黄色的符咒,只见她将那符咒往前一掷,轻飘飘的纸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这一般,瞬间粘在了钟磐寂的后背上。他还没来得及在哭出一声,便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到底,不省人事了。 …… 当钟灵儿将钟磐寂送到祠堂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祠堂里点着无数的蜡烛,苍白的烛泪滴滴留下,不久之后就与同样苍白的蜡烛本身融为一体,变得更加的粗壮。点点星火点亮了原本黑暗的祠堂,却平添几分悲凉 不久之后沈云娘也神情低落的走进祠堂。 钟家祠堂里,所有人都神情不善的看着她,一个年轻人两眼通红的冲上去想要找她拼命,却被身边的一个长者拦了下来。 钟旭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露出身后齐齐码在身后的牌位,对众人说道:“恨么?” 顿时堂下就像是炸了锅一般,一群年轻人脸色通红的就要冲上去找他拼命,钟旭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桌子上的一个染着血的布解开,瞬间所有人都禁了声。 只见那个布裹里包裹的是个苍白的人头,脸上遍布血痕,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舌头和耳朵,顿时一阵血腥味就传到了所有人的鼻子里,其死相之可怖让一些因为有修为而活下的女眷不由得干呕几声,脸色惨白的别过了脑袋。那头颅被削光了头发,光滑的头皮上被刻下了几行小字,自己有些扭曲,看样子是在人还活着、会挣扎的情况下刻得。 一个老者缓缓走上前去,细细辨认上面的字迹:“十月十五,洗劫钟家上下,血溅三尺,火烧三日。若想苟延残喘,双手奉上《药王典》及所有女眷,否则无一人得留全尸!” 钟旭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将祠堂背后的帷幕瞬间切开,瞬间露出了一个极其巨大的牌位,排位上客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所有人都能在其上找到自己的名字。钟旭回头说道:“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要灭门便让他灭,只不过我也要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也可以选择逃跑,若是逃得快,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不过你得忘了那些随钟家一起死的家人们,从此忘了你本来姓什么。” 这不咸不淡的口气直叫在藏所有人从心底里打寒,这钟旭竟是要破釜沉舟,与那帮贼人来个鱼死网破!他不但果断的烧了藏书阁,更是将所有没有修为的女眷杀了,这简直就是逼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决心与那伙人决一死战! 祠堂内的气氛沉默的有些可怕,每个人都不说话,脸色铁青的微微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他们在为自己的的亲人默哀,连孩童都紧紧的抿着嘴角,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到地上,却不肯哭出声响。 半晌,在钟旭终于发话了:“芸娘,打开大门,不用拦着他们,谁要走便让他们走好了。九叔,销毁所有库存的灵药和带不走的财物,然后将提升功力的灵药都拿出来,发给所有人,再每人发一颗昧心丹。在得到药物后,所有人都回去潜心修炼,今日子时便是十月十五日,生还是死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芸娘,将所孩童留下,我有话要对他们说,灵儿你也留下。” 钟家族人渐渐走了,只留下七个孩童和两个大人原本沉闷的让人窒息的祠堂,渐渐的冷清起来。 钟磐寂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亲眼目睹女眷赴死的他此刻竟然没有哭闹,而是垂眸静静的听着,但没有人能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除了他之外的所有孩子无一例外都在默默的哭着,与他们相比,钟磐寂的脸上少了几分情绪,多了几分麻木。 钟旭愧疚的看着这群孩子,从腰间取出六个乾坤袋,对看着几个七个孩子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厉声说道:“钟磐寂,你扰乱家主之命,我暂时剥夺你得到乾坤袋的权利,你留下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说罢,他柔声的对沈芸娘说道:“芸娘,你去将这些孩子都带走吧,今晚你要时刻和这些孩子在一起,等到贼人尽数被我们拖住之时,你将他们都带到地道里,然后趁乱逃命,绝对不容闪失。” 沈芸娘担心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钟磐寂,朝钟旭点了点头,领着这些孩子离开了祠堂。 钟家祠堂星火忽闪,拉长了祠堂中间三个人的身后阴影,钟磐寂和钟灵儿沉默不语的低着头,钟旭则静默的坐在首位上看着他们两个。 这两个孩子是他看大了,因为自己和芸娘很难生出孩子,因此他们都将自幼失去父亲的钟磐寂视为己出。而钟灵儿这十年的变化也非常大,先前那个记忆里那个整天瞒着大人爬树逃课的假小子,也在他的大哥死去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整天疯了一般的修炼。加之她本来天赋就是世间少有,竟也让她在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修炼到了金丹期。 ☆、11 曾经 第十一章曾经 他再次摇了摇头,愧疚的看着钟磐寂这孩子。他们本想让这个孩子在万千宠爱中长成一个骄纵的少爷,可是他却过早的明白了事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他不得不快速长大,他几乎从来不曾见过这个孩子和同龄人畅快的游戏过,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将自己保护的紧紧的,躲在角落里,孤孤单单的长大。 钟磐寂紧紧抿着双唇,琥珀色的双眼自始至终都不曾看到钟旭那里,只是他的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倔强的像是跟永远不会弯的竹子。 钟旭失笑,他这个侄子审时度势的眼光不低于自己,性子倒是和他大哥极其相似。虽然在自己眼前无比,但若是在外人眼前,却是个随性到几乎没骨气的人,只是这也只是表象,他深知他大哥的秉性但凡是他认准的事情,若是他不愿意,就算是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他都不会轻易屈服。 钟旭眼神忽冷,不知想到了什么,周身的气场忽然就是一寒。钟灵儿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方才钟旭表现出来的是元婴期的气息,那么说明他已经突破了元婴期的修为,但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难道他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寂儿,过来。”钟旭伸出了手,轻轻的说道。 钟磐寂虚着眼睛将头扭到一边,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钟旭失笑,缓缓说道:“寂儿,你想不想听你父亲的事情?若是想听的话,就过来。” 钟磐寂犹豫一下,还是缓缓的走向了他,钟旭大手一捞,便将还没有完全张开的孩子抱在了腿上:“你呀……跟你父亲一个脾气,我都不知道说你们点什么好,明明从未见过面,却相像的简直让人无话可说。若是你想知道你老子的性子,你就去问问你姐姐你是什么样子,绝对不会有出入。” 钟磐寂闻言立刻不爽的踢了他一脚,不满的想要下地,钟旭狠狠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立刻遭到了他更加凶狠的一脚。这两脚对于元婴期的修士来说,与被蚊子咬毫无区别,他毫不在意的说道:“呵,看你的头发,软趴趴的,大哥的头发也是软趴趴的啊……” 见他开始说起以前的事情,钟磐寂终于安静下来,紧紧板着小脸,静静的听着。 “当年啊,他每天光是梳头发,就要用去将近半个时辰。而且他这个人在人前总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可谁知道他人后简直像个孩子一样,从来没有什么耐性去自己梳头,所以他就奴役我给他梳。每天我都要跟他一样很早的起床,这个习惯就是到到现在也改不了。” 钟磐寂想起自己的头发也是他每天缠着姐姐给梳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松了下来,只听钟旭继续说道:“……后来他跟我打赌赌输了,就按照我们约好的去调戏当时街上最漂亮的姑娘,然后就把你娘亲骗回了家。虽然你的娘亲并无灵根,可是依旧惊艳了整个修真界前来贺喜的人,修真界多少美人呀……当时可不知道羡慕了我们这帮毛头小子有多久。 他们成亲后这梳头的任务就交给你的娘亲,当初我还冲着嫂子好好的幸灾乐祸了一番,结果婚后,你娘亲为他专门买了一只青木簪,他就成天的带着那个簪子,故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臭美得我都忍不住想揍他。 在不久就有了你的姐姐,这丫头我没办法评价,当初她第一次出门的时候,愣是没有一个将她认成是女孩!再后来……”钟旭忽然没了声息,钟磐寂正听得入迷,却没有了下文,他不解的抬头,却被钟旭紧紧的抱在怀里,除了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湿的两处水渍,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半晌,钟旭才说道:“寂儿,你可恨我么?”钟磐寂没有说话,只听钟旭继续说道:”当初大哥隐居的时候,曾对我说过,要将你过继给我,本来你生下来是应该叫我爹的,只是后来大哥过世,我不能再次将你从嫂子身边夺走。但是……” 钟旭将钟磐寂放到地上,双手握住他细弱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到:“寂儿……可否叫我一声爹爹?” 钟旭近乎是恳求着钟磐寂,那双抓住钟磐寂的手不自觉的收紧着。钟磐寂吃痛皱眉,却始终无法将爹爹说出口,或许是他将近十年没有开口唤别人爹,虽然他清楚钟旭向来疼爱他,可是他望着那双渴望的眼睛,依旧难以开口。 钟旭等了半天,都不见钟磐寂开口,不由得颓然。他从怀里掏出一双黑色的手镯,套在了钟磐寂的手上,接着就撒开了抓着他的手。 黑色的手镯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古朴无华,却毫无灵力波动。 钟旭缓缓说道:“这个镯子,是我和你婶婶在你父亲仙逝的竹屋里找到的,你婶婶将它改造了一下啊,里面被我们放些了东西,这就当作是你十岁的礼物吧。” 钟旭黯然的叹了一口气:“从今天起,你要谨记你是钟家之人,我现在颁布最后一道钟家的族规――钟家,血脉止于你钟磐寂!这世间再也没有钟家了!” 钟磐寂似懂非懂,可钟灵儿却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钟旭掏出一颗丹药,藏在了钟磐寂的袖口,悄悄的说道:“记得要保护好你姐姐。” …… 安顿好孩子,渐渐走回来的芸娘忽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缓缓的走到祠堂的角落里,掏出了手绢塞入嘴中,歇斯底里的哭号起来。她方才那些淡然坚强都是伪装出来的,她沈家的所有亲人都被那伙贼人杀了,被他们逼的就连钟家朝夕相处的姐妹都要借她的手而死。饶是这个女人再坚强,此刻也没有办法忍住了,她倚靠在墙上,慢慢滑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哭的泪眼模糊。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恢复了平静,接下来她只能将自己当成是一个执行命令的机器,否则一切都要因为她的软弱毁掉。 沈芸娘连忙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走进了祠堂里,正好看见钟旭将一颗药丸塞进了钟磐寂的袖子。她认得那药,那是假死药,却并不会让人昏睡,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知道钟旭是要作什么了,她顿时觉得呼吸急促,紧张的看向同样神色不明的钟灵儿。 钟灵儿眼里是深痛的悲哀,她看着沈芸娘,微微的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只听钟旭对钟磐寂说道:“去吧,跟你的二婶走。” 钟磐寂始终是一言不发,赌气似得往外走去,也不看沈芸娘一眼。沈芸娘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立刻跟着他跑了出去。待她踏出祠堂大门之时,隐隐约约听到了钟旭说道:“灵儿,二叔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12屠戮 第十二章屠戮 钟磐寂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他昨日被哭得过于伤心,不知不觉便昏了过去,睁开迷蒙的眼睛,忽然意识到,那伙贼人来了人! 他惊慌的推开大门,只见火光冲天,一群人正在主院里混战。自己的家人都在和一伙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搏斗,那伙黑衣人蒙着面纱,但是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呆滞、无情。地上全部都是鲜血,四处横陈这尸体和一些粘稠的肉块。 钟磐寂眼神大变,忙看向混战中的钟家人。不少钟家人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恍若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似乎毫无痛觉的与对手自损八百的以命相博。钟磐寂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昧心”。 “昧心”是钟家独家制造的药物,而且他的研发人就是自己的父亲钟晨。 服下这种药,无论你想还是不想,都会顷刻间引爆内丹,只有钟家一种奇特药物才能延缓这种爆体而亡的时间,但是条件是极其惨烈的:身上的血液会迅速沸腾,眼睛会以极快的速度充血然后失明,但是其余感官会变得更加灵敏;周身疼痛无比,仿佛深坠万丈火海,在疼痛的趋使下,潜力迅速被激发,修为会迅速的提升一个等级。然后半刻钟之后,服下昧心的人在极其痛苦的情况下爆体而亡。 这种药是钟家的禁忌,当初自己的父亲只是想要配出“昧心”的解药,却配出了这种药剂。因为有违天道,当时身为家主的父亲,将他列进只有家主才能读的《药王典》中,然后毁了所有关于这种药剂的的记载,如今整个钟家只有钟旭一个人知晓。这些都是他偷偷读藏书阁里的书才知道的,本以为这种药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可是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可笑的是这药却是被钟家人用在了自己身上! 他焦急的推开门跑了出去,他要尽快找到自己的姐姐,万一她遇到了危险服下的“昧心”,岂不是连尸体都找不到? 他匆忙跑了出去,想要在混战的人群里寻找着他的姐姐,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毫无灵力的孩子,没跑出三步,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就扑向了他。 钟磐寂感觉身后一阵寒气,茫然的回头之时,只看见了一双毫无情绪的灰色眸子和一道凌厉的剑光。 在这一刻,他的呼吸都仿佛停了,只觉得时间过的十分的慢,慢到他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回顾自己短暂的一声,最后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你,甘心死么?” 甘心么?不甘心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柄象征死亡的剑飞快的刺向他的喉咙,只需要再进一步,他就再也不用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身影齐齐的向他扑了过来,一人挥舞着一把闪动青光的宝剑,迅速的挡开黑衣人刺向钟磐寂的宝剑,然后回手一颗灵药如扔进黑衣人的口中,猛然一掌击出,将黑衣人打入黑衣人群中。只听“嘭”的一声,那个刚才还要取走钟磐寂小命的黑衣人,已经爆体而亡,周围一些黑衣人也都是身形晃了晃,紧接着就继续战斗起来。 刚才救了钟磐寂的人是正是钟旭,此时的他浑身浴血,脸色惨白,显然这场搏斗他受了不少的伤,他手中的那把剑钟磐寂认得,那是沈芸娘的嫁妆,一把上等灵剑。他冲同样跟随而来的钟灵儿吼道:“灵儿!快点带着寂儿离开!这些都不是人,他们不会感觉疼痛,而且肉体极其强悍,就连同伴金丹爆炸都不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我们恐怕拖不久了!” 钟灵儿满脸鲜血,不知是她钟家人的还是那些傀儡的,不过看样子她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听到了钟旭说的话,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钟磐寂,想要快点离去。 正当这时,钟旭猛地停住迈向前的脚,浑身一阵颤抖,竟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狼狈的跪在了地上。钟磐寂只觉得心中一痛,双脚不受控制的跑向了钟旭,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就立刻又跑了回去,跟着钟灵儿离开了。 只见钟旭忽然被钟磐寂抱住,正想要叫他快点离开,却冷不丁的听到孩子在他耳边说的话,顿时就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钟磐寂已经随着钟灵儿离开了,他先是轻轻笑了笑,随后笑容越变越大,最后竟是不知不觉之中笑的前仰后合了起来。 他望着钟磐寂离去的地方,点头喃喃的说道:“行,当然行……哈哈哈哈……”他挡开了扑过来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两颗药丸吞下。顿时,他痛苦的蜷缩起来,顷刻间他的双目变得血红,脸色也由青白变成了不自然的红。他猛地站了起来。提起长剑,一飞冲天,冲进了黑衣人之中,大喊道:“贼人!拿命来!!” 钟磐寂当然知道他是在笑什么,神色落寞的跟着钟灵儿走去。可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姐姐,我们不是要去找婶婶么?为什么走到祠堂来了?” 他本是随口一问,却见钟灵儿眼睛一红,紧紧盯着前面,一言不发的站住了脚。 钟磐寂随之望去,也不有的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高约三米左右,由干柴堆成的祭台高高的耸立着,上面似乎躺着很多的人,从哪些露在外面带着手镯的细白手腕看起,貌似都是一些女子。几乎是一瞬间,钟磐寂就推测出来,他这上面躺着的都是他的亲人们,那批死去的女眷。 钟灵儿将钟磐寂抱起,飞身跳上了柴火垛,将他藏在了一个尸体下面,而后问道:“寂儿,那颗药呢?” 钟磐寂从袖子里翻出了那颗丹药,递给了她姐姐,钟灵儿看了一眼,却将拿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只见顷刻间,钟磐寂原本白皙的小脸立刻变得青白,死相毕露,甚至连身体都变得僵硬了起来,钟灵儿葱白的手指探到他的鼻子下,呼吸越来越弱,最后完全的消失,才满意的点点头。 钟磐寂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疑惑的问道:“姐姐,这是……” “寂儿,这是一颗假死药,吃下它,你一直保持这种假死状态三天天。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有多难受都不要动,也不要说话,等到贼人都走了你就赶紧逃出来,知道么?”说完,钟灵儿在钟磐寂的脸上吻了一下:“寂儿,你一定要活着。以后的日子,姐姐没有办法陪你,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记得要乖呀,千万不要说自己是钟家人,不然姐姐就哭给你看。”说完,冲钟磐寂吐了吐舌头,莞尔一笑。 钟磐寂看着自己的姐姐,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姐姐领着自己偷偷跑到山上玩,漫山遍野怒放着的桃花,娇艳的一如姐姐的脸。后来娘亲将他们两个捉了回家,连连说要把他俩的腿打折,可是却根本连拍一巴掌都心疼。那天姐姐看着娘亲气的满头大汗,偷偷的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时他觉得姐姐的笑容比满山的花好看的多。今天,姐姐依旧是这么冲他笑,一如往日,可是钟磐寂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一同笑出来。他很想哭,然而药性使他变得和死人一样,连汗孔都停止工作了,更别说让他哭出来。他看着姐姐转身,跳下了柴火垛。 远处的火光染红了夜色的星空,厮杀声不绝于耳,然而此刻钟家祠堂却一如往日的安静。钟磐寂躺在冰冷的尸体下面,他不需要呼吸,也没有心跳,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会思考的死人。 身上的尸体是表叔的女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长得好看,平日里也是个顶高傲的人。此刻她也没了声息,青着脸呲着牙看上去有些丑恶,但是钟磐寂却没有害怕。他知道娘亲的尸体定然也是在这群女眷之中,她们是死人,却也是自己的亲人。钟磐寂用同样冰冷的小手抚平压在他身上尸体的乱发,侧头望向钟灵儿刚刚蹲着的地方,两滴湿湿的水印正在渐渐干涸。 ☆、13骨气 第十三章骨气 夜色中,火山血海之下,钟家最后一个金丹中期的人也终于爆体而亡,其余钟家人就仿佛是得到了某种讯号一般也纷纷吞下“昧心”,除了一个人――钟灵儿。 这群黑衣人人数众多,大多数都在金丹期以上,除了少数人有意识强者之外,其余的人就像傀儡一样毫无知觉般的只知道杀戮。饶是钟家人抱着必死的决心,自爆内海金丹元婴,也无法与这群杀人机器对敌,不多时,几乎所有人都死了。 钟灵儿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如猫戏弄老鼠一样追赶着,他们的声音都是阴阳怪气的,似乎是故意伪装成这副样子的。其中一个调笑着:“小美人,你长得这么漂亮,哥哥怎么忍心杀你呢?只要你说出钟家的秘籍在什么地方,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你会快快活活的过完余生的,哈哈哈哈……”正要说着,却忽然看见钟灵儿突然转身冲他们回眸一笑,不由得愣住了。 “钟家的书早就被家主烧毁了,就连每家最基本私藏的书籍都被烧毁了――我点的火。哈哈,你们若是想抢秘籍的话,就到九泉问我后面的那些钟家亡灵要吧!” 黑衣人这才意识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钟家祠堂。祠堂外,摆着一个高大的草垛,草垛上躺着钟家人的尸体。祠堂的大门敞开着,无数灯火点燃着,一个巨大的牌匾上刻着许多还未染色的名字。 蜡烛的光摇曳着,映亮了钟磐灵儿的脸,钟灵儿恍若天女一般肃穆的站在祠堂前:“我知道你们几个跟外面那些毫无知觉的傀儡不一样。天道报应的确只是传说,你们也不怕报应。但是,你们永远也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了。永远……” 几个黑衣人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凶恶:“死丫头,没有秘籍我们就把你抓回去。有的是搜魂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到时候,我们得到了秘籍也不会让你好过!你长得这么好看,修为又不错,应该有很多人愿意出宝物压金丹期的美人吧!”说着几个黑衣人急速向前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捉钟灵儿,却见钟灵儿的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几个黑衣人自然都知道昧心发作时的可怕,纷纷躲开钟灵儿。有一个黑衣人向一个傀儡挥了挥手,那个傀儡立刻朝钟灵儿面门捉了过去,却在即将钟灵儿的时候忽然停下。 几个黑衣人忽然脸色一变,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黑衣人微微皱眉:“看来那个人就要来了,可是钟家的东西还没有到手。难道要我们这半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另一个黑衣人突然皱眉喊道:“糟了!中计了!你们有谁看到有小孩子的尸体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跑了进来,骂骂咧咧道:“玛的,这钟家人真是块硬骨头,不但烧毁了所有的藏书,连个颗丹药都没留下。这一家子都是狠人,死后连个全尸都不给自己留着,到现在老子连一个活人都没找……”一阵威压渐渐靠近,那个抱怨的黑衣人立刻禁住了声,脸色难看的往天上看了看。 那个提出没见到孩童的黑衣人低声说道:“我们只看到了家主和一些钟家的骨干,有谁看到了家主夫人?沈芸娘可是个金丹期的强者,没理由会跟着这里群家眷死!刚刚我探查了一下周围的须弥灵力,在西边有点不一样。这钟家这么大的一个府邸,金银细软也太少了些!一定是沈芸娘带着钟家的孩童逃出去了!” “说得不错!”另一个黑夜人点头说道,趁着夜色,一偷偷的遛了出去。 这时钟灵儿已经走到了钟家祠堂大门口,周围大火呼呼作响,仿佛一曲无声的壮歌。钟灵儿轻轻闭上了血红的双眼,忍着浑身上下难以忍受的剧痛,轻轻的抽出手中的剑。在地上边划着,便哼唱道: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 钟磐寂听见这歌声,本来还想要跳下去想法顿时就打住了。当年自己搬到一个屋子睡,夜里害怕,姐姐就偷偷跑过来唱歌哄他入睡。姐姐还跟他说,千万不要说话,不然爹爹就要跑过来打他的屁股了。今天姐姐还唱这首安眠曲,就是为了警告他――千万不要说话! 他不知道钟灵儿吃下了昧心,却再听到了她平稳的哼唱时,在心里不住的安慰着自己:姐姐没事的,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没错,她一定是在拖延时间。 忽然,一阵猎猎的衣服翻卷声传来,一个墨衣青年从天而降,他衣衫与其他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不同,他的衣服极其繁复,衣衫上用金丝点缀,看上去定是身份不凡,这人脸上并无遮挡,可是在场之人没有一个能够干得清他的容貌。 只听那青年愤怒的说道:“原来这几日你们交与我手上的秘籍竟是如此来的!简直是……”说着,他突然收了声,仿佛被什么东西抓走视线一般,怔怔的看着庭院中敛目轻舞,恍若对他们的对话似乎毫无反应的钟灵儿。 墨衣人纵使见过千般风情万般美貌之人,也不由得让眼前这个紧闭双眼、面露微笑的少女吸去了全部眼光。他喃喃道:“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钟灵儿对身边的一起都仿佛毫不在意,她只是缓缓的唱着,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火折子,点燃之后丢到了钟磐寂所躺着的火堆上,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过了油的柴火便顿时燃烧了起来。只见钟家此刻竟然明亮如白昼! 不知何时,钟灵儿嘴里的儿歌已经停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可怖的血色双眼。墨衣青年本想上前救下这个女子,却在看到她那眼睛时脸色一变,他急忙伸手捉住一个傀儡的头,顿时明白了所有事情。 钟灵儿转过身,走向了那个巨大的灵位,边走边喃喃自语:“钟家……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哈哈哈哈……费劲心机,终究落得一场空,一场空!活该!哈哈哈哈……”她快意的回头,用早已失了神的眼睛看着那伙黑衣人,笑的有些疯癫,却也说不出的美丽。 她伸手抚上了灵位,温柔细腻的如同在抚摸情人的脸庞,脸上洋溢着许久不曾露出的畅快笑容,一个字几个字的用手描画着。摸着摸着,她慢慢的收回了手,后退两步,只听“嘭”的一声! ……鲜血染红了整个牌位,巨大的灵牌因为钟灵儿自爆内丹,摇晃了几下,终究倒在地上。屋子里的蜡烛都由白色染成了红色,喜烛一般的颜色,却早已不再燃烧,只余下袅袅几缕青烟,苍白几点蜡泪。 直到这时,黑衣人这才想起看看那钟灵儿在地上划了什么,他接着柴火垛的火光看去,只见地上写着十个字: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笑矣! ☆、14试炼 第四章试炼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的很,接沉默不语,只有火堆里不时传来柴火被烧断了的脆响。 这时,一个黑衣人从外面跑了回来,哈哈大笑着对墨衣青年笑道:“仙君,我们在西面找到了沈芸娘和那几个孩子,在他们身上搜到了几包乾坤袋。看来是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墨衣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然后默默地走到钟家那个倒地的牌位前,轻轻的将牌位扶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的差异的眼神里轻轻的鞠了躬。 他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冷漠的说道:“三个月已到,任务失败,试炼结束。” 一个黑衣人诧异的说道:“什么?仙君,我们已经得到钟家的炼药之术,根据我们定下的血契……”他的声音在那个首领满含杀气的眼神中消失了。 “我只是要求得到炼器炼药御兽寻宝治病的法术,可是都看看你们干了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让你们屠人家满门来完成试炼!如此j□j掳掠无法无天,我怎么能让你们通过试炼!要不是今日我发觉我借与你们的傀儡损失惨重,恐怕要一直被你们瞒下去!你们的所作所为简直禽兽不如!” “只是死几个蝼蚁,仙君为何如此愤怒?况且试炼内容是让我们得到秘籍,并没有规定我们是用什么方法的吧。如今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仙君莫不是想要反悔?”另一个黑衣人开口反驳。 “若是如此说,你们于我而言都是蝼蚁,若我想,你们可以死得比他们更加凄惨。”本爱还欲反驳的几个黑衣人顿时一滞,然而试炼成功后的巨大收获然这几个人都开口反驳起来: “可是仙君,我们已经集齐了你要的五本不同的秘籍,有陈家的御兽之术、夏家的医治之术、程家的寻宝之术、沈家的炼器之术都被我们寻到,如今这钟家的炼药之术也在我们手中,我们和你定下血契,将这几个世家秘籍交予你,换来你将我们带入天宫修炼三十年若是到了渡劫期便可以不必接受天劫。如今你怎好反悔,难到你不怕血契反噬么?” “你的美梦还没有醒么?哈,你以为钟家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若是我没有猜错,钟家人定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其余几家的秘技会引人窥伺,钟家家主想必早就将他夫人的炼器之术和自己的炼药之术毁了。不信你可以找找那几个乾坤袋里究竟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墨衣青年说完就背过手去不再看他们。那几个黑衣翻找了一番,终于颓然的将乾坤袋扔到地上,然后猛地挥舞起手中的剑,将乾坤袋以及里面的金银细软脾的劈的粉碎。 墨衣青年依旧不回头,这时后面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仙君,既然我们无法得到荣升大道的机会,那不知您可否将我们前几日从陈、夏、程、沈家寻到的秘法还给我们?” 墨衣青年淡然道:“此四法太过逆天,我已经将其毁掉了。” “逆天!?我修真之人本就逆天而行,如今还讲什么逆天!?”后面的几个人显然不信,互相使了几个眼色:“既然我们注定无法得到回报,那我们……”说着几人剑光一闪齐齐的向黑衣首领刺了过去,可是还未近墨衣青年的身,几个黑衣人手中的竟同时折断,墨衣青年瞥了几个人一眼,几个人仿若见到了九幽地狱下的噬魂恶兽,连断剑都顾不上拿,连跑带爬的逃走了。 墨衣青年回身又望向钟灵儿消逝的地方,沉默了良久,忽然他看向正在熊熊燃烧的柴火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谁说话似得:“她想留住你,我便帮她留住你。我自知罪孽深重,若你侥幸不死,齐某便坐候|辕宫,待你取我的项上人头。” 这番话,除了他自己,估计也只有火堆里的人才清楚是什么意思了。 钟磐寂原本在柴火堆里傻傻的期待着会有奇迹出现,但是他等到的不是救兵,而是身边灼热无比的火焰。 那种被火焰焚烧的疼痛根本非常人可忍耐的,若是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已难受的逃了出去。可是他知道,那几个黑衣人定然还留在外面,若是他这时逃了出去,必然就会被杀死。他一直在人忍耐着,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既然大火烧不死他,那就就让它继续烧。 钻心的疼痛还在继续,他身上的衣服也尽数都被烧毁,钟磐寂紧闭双眼,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毫无知觉尸体,当成了一个真正的死人。他想要昏睡过去,然而他却更想将仇人的声音牢牢记在心中。他就这样忍受着炙热的大火,一边保持诡异又偏执的清醒听着外面的人的谈话。 或许是心也死了,当他听到姐姐身体爆炸的声音之后,竟然没有觉得十分的悲伤,甚至就连从哪黑衣人嘴里听到二婶和其他兄妹死去的时候,他也只觉得疲倦和麻木。 姑且当这一切都是梦吧……倦了,真的倦了…… 他眼中一片死寂,却利用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将那些黑衣人的声音牢牢的记在脑子里。 就在他即将昏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大火外传来了个人的声音:“若你侥幸不死,齐某便坐候|辕宫,待你取我的项上人头。”……|辕宫……钟磐寂模糊的默念着,忍着剧痛在着漫天的大火中昏死了过去。 …… 落雪峰的雪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一般,在一个雪白的洞府内,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苦大仇深的看着洞外,似乎是觉得烦躁了,抓起了一把地上冻了冷硬仿若沙子的冰雪,像是自我放逐一般看向了镜子。 这一瞧,他那张板的死死的脸顿时就如春暖花开了似得,什么逖都出来了,只听他跟个弱智儿似得仰脖子大笑,镜子里的小孩也笑了起来,还露出了两个可爱到让人目眩的梨涡,非但不丑,反而看上去格外找人喜欢。 林晨初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各种各样的吐槽: 哎呀,要是有个妹子长成这样,我就算是为她去死都愿意啊!话说,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呢,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做人不能太嚣张,更不能太校长啊! 他吐了吐舌头,却被镜子里小孩可爱的模样萌到差点咬到了舌头。此时他脑子里基本就是单曲循环着这样一句话:所谓美女,应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所谓美女……所你奶奶个爪! 忽然想起这长脸是个男人的,他就莫名其妙的觉得很不爽,于是,开始了第n+1次的自我嫌弃以及按耐住看镜子的冲动。 林晨初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个,自己一笔一笔写出来的世界里呆了三天了。如果按照其他小说的进度来看,现在他应该已经成功攻略下第一个后宫了,只可惜,我们的小林同志依旧秉承着宅男的优良传统,在这个山洞里过着每天睡了醒,醒了吃,吃了就照镜子发呆,不发呆就自我吐槽的日子。 如果要是硬问他有没有什么人生总结,估计他也只能告诉你:嗯,没有电脑,挺单调的…… 当然,小宅男没有那造电脑的金手指,他是死宅,不是技术宅。所以他注定不能通过科技,改变这个腐旧的世界…… 这不能怪我们的小宅男没有其他同胞适应快,任谁每天被当着大熊猫一样养起来,都会觉得难受,可是这却恰好符合了林晨初不想和任何人接触的御宅梦想。 所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其他小说里的穿越者,喜欢每天都挑起各类事端,各种敛财各种把妹、各种建功立业勾心斗角了,就俩字――闲的! ☆、15杀身之祸 第十五章杀身之祸 不过,虽然他没有电脑的,但是也是有娱乐项目的。 林城这个当爹的其实也是挺不错的,那天那个傻逼车尾气弟子滚蛋了之后,他就又有了两个新的侍童,不过这两个人……怎么说呢,比较的神出鬼没。 林晨初曾经仗着自己不畏风雪,蹲在门口埋伏着两个弟子,可是这两个一直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如果不是地上明晃晃的影子以及自己小说里明码标注的“修真”,他恐怕真的以为自己见鬼了。 不得不说,万事万物的事情都是殊途同归的,这两个童子真正的做到了服务于“无形”之中。 当然,前面的吐槽都是废话,林晨初每天的娱乐项目,也就是趁着中午的时候蹲在墙角,像是个应该被揍死的跟踪狂一样偷听他们说话。 其实这两人聊天的内容也有够无聊的,不过比起《新闻联播》里面瘫们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新闻,倒也多出几分城乡结合部的亲切感。 他们聊天的内容也跟相声似得,像什么刘师兄娶了李师姐呀、岐山派少主宿花影钟爱美人男女不忌啦、五百年一届的英杰大会还有二十年就要开始了,不知道又是那个青年才俊领着大家刷魔修们的副本啊什么的……不过最好玩的是关于车尾气童子的。 好像是自从那日他被林晨初刺激晕了,醒来后就得了失心疯,见人就发疯,还分门别类的、不同长相不同对待的、因地制宜的发着疯。 比方说,他要是见到长得好看的,冲上去就抓着人家的脖领子一边扒拉着人家的脸,一边左看看又看看,然后就上去一遍喊着媳妇一遍猛亲,对此林晨初表示无比的嫉妒,暂时不予评价。 看见丑一点的基本就是连屁也不放一个,撒丫子就跑,嘴里还嚷嚷着:“掌门掌门,少主醒了!”……一样不予评价。 看见再丑一点的直接扑上去,扯着人家的脸皮就要往下撕,嘴里还嚷嚷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他对此只能表示深切的哀悼与同情。 听说还有几个天门派的女修专程从落秋峰赶过来让车尾气鉴定一下自己是美是丑呢……对此他只想说:“放下那个疯子!让我来!” 当然,他在这俩碎嘴师兄弟的嘴里也听到过不少有用的信息,例如现在弟子之中关于少主的各种传言都要逗比出花了: 什么少主之所以昏迷八年,是因为接生婆看到了他可怕的脸,又将他塞回了母亲的肚子,导致少主长睡不醒。还有什么,少主当年来天门派引起的大火,是因为守门的弟子见到他容貌,神智尽失,想要烧死这个妖孽才放起大火。当然,还有更离奇的――他之所以会一直生活在这个叫做落雪的冰峰上,是因为他已经可怕到不论是人还是植物,亦或是些存在的不存在的,有灵性的没灵性的东西,见到就恨不得自燃以消除看见自己的脸所引发的痛苦地步,因此林城不得不找一个冰天雪地杳无人烟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群众的想象力的是伟大…… 他掐算着时间,估计快要到吃饭的时候了,他悄无声息的溜到了洞口,果然看到了一盒精致的饭菜糕点。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他心中一喜,连忙猫到了一块大石头之后,只听那对弟子又开始按时播报新闻了。可是今天他们所说的是事情却没诶有让林晨初笑出来: “哎,真是没有人性啊,那么多人都被杀了,那伙贼人可真够凶残的,真是可惜了,钟家的美人可多了,尤其是那个前任家主的夫人,那模样……啧啧,要是放到咱修真界,掌门夫人也得往后让两步,只不过咱晚生了两年……” 林晨初心中一动,钟家?钟磐寂要出来了? 可是那两个弟子却并没有按照林晨初想的那样说钟磐寂的事情,而是继续说着钟家的事情。 “师兄,虽然我们修真界向来人情淡薄,但被屠杀的五门之人都是不出世的高人,他们制出的灵药不知道救了多少命悬一线的修士,为何修真界这么多受过他们照顾的修士不来救他们?修魔者向来以性情之人自居,他们没有出现;我们修仙者也以正道自居,为何也不出现?难道钟家等五门之人不是好人么?” 那个师兄说道:“他们魔门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咱们门派之中传下来的话是――隐世五门与魔门之人勾结,因此惹祸上身……哎不过这话谁信啊……” 师弟不解道:“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些事情另有隐情?” 林晨初一听来了精神,他自己写小说的时候,对于钟磐寂的身世也只是寥寥数笔,没想到亲自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竟然也享受了一次偷听自己不知道的“隐情”的待遇。 只听那师兄忽然压低了嗓音说道:“那伙贼人来无影去无踪,在修真界并没有听说过这群人的名头,看他们所使用的法术又不都魔修,但是他们能偶屠戮五门无一活口,又不像是泛泛之辈,这只能说明……” 林晨初闻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些,那个屠杀钟磐寂家人的梗确实是他的一大败笔,可是这个bug到了结尾他也没有填上,只是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真的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不,不能说这个是秘密,应该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是唯独自己这个作者不知晓罢了……那么说明什么? 他眼神猛地变得十分严肃,脑子里想过无数种不好的结论,待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个师兄已经开始给师弟讲故事了:“从前有一户人家,有一对兄弟。一场战争即将来了,两兄弟不得不分道扬镳,寻求帮助。大哥找了以前帮过他的人求救,而小弟找了他以前帮过的人求救。官兵们开始拉壮丁了,你猜谁被捉走了?” 他苦笑,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过对这个故事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那个师弟也同时说出了和他相同的答案:“大哥吧,小弟求救那家的人,总不能被出卖吧。” “呵呵呵呵……你错了。这个故事就是我父亲亲身经历的,被捉走的是我的叔叔,也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弟弟。” 这下子林晨初顿时就愣住了,怎么回事儿?为什么那个弟弟会被捉走?只听那师兄说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愿意帮你的人,他永远愿意帮你;愿意让你帮的人,他永远都觉得你应该付出。钟家是救了不少的人,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当初那些信誓旦旦说一生感恩的人都是狗屁!要么找一个真正愿意帮自己的人,要么就积攒实力自己帮自己。” 林晨初忽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几乎是瞬间,他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的画面,当初自己的好心被那群名为同学同事的同伴践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尽管他不愿意面对,但是依旧十分不解。知道今天这个不知名的“师兄”说出的故事,才让他清楚――原来自己的拳拳心都是表错了态!可笑,可笑!若是如此,他那么多年所受的伤害岂不是自讨苦吃?哈哈哈…… 他失落的坐到地上,脑子里完全都空了,只要那对师兄弟的对话还在他耳边徘徊:“这五个世家都不是什么修真能人辈出的家族,但是他们家族独特的秘法却堪称逆天。沈家炼器、钟家炼药、陈家驯兽、程家探宝、夏家妙手回春……哪一样不是让修真之人眼红之物?只是造化弄人,这几样往日让他们引以为傲的秘法,如今竟成为他们杀身之祸的来源。” ☆、16不周山? 第十六章 那师弟不解道:“师兄,此话怎讲?” “你可知神使试炼之说?” “师兄你是说天宫……” 师兄道:“没错,会有九个法力高强的修真之人被神使所看重,神使会赐给他们无数傀儡助阵,让他们完成一项任务,若是任务成功就可以到天上修炼三十年。若是这三十年成功过了渡劫期,就可以不用经过天劫直接留在天上。” “啊!这么好!可是那九个人如此行事不会惹怒神使么?那些神使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 “哼,你以为天上的神仙可以随便杀人么?告诉你个秘密,天上的神仙法力越是高强,越是不能杀害凡人。虽然我们修真之人已经脱离了凡人的范畴,但是终究是凡胎。那些仙人们除非是想被天道关禁闭,否者绝对不可以伤我们性命的。不过,若是真的惹怒了上仙,一些脾气暴的宁可是被关几千年禁闭也要出一口气。” 师弟感叹:“说白了我们就是一群蝼蚁呀……” 师兄冷哼:“不过那些上仙想要杀我们这些蝼蚁也并不容易,若是他们杀未过渡劫的渡劫期高手的话,可能只被管个几百年,若是杀我们这些小角色,恐怕要被关上千上万年。听说不周山下就被关这两个法力高强的上仙,已经被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虽然没有人知道不周山在什么地方,那传言里杀人的神仙又什么时候被关进去的,但是天道平衡,一切自有命数。” 好不容易从沮丧里挣脱出来的林晨初听到他们这话,又一次无奈的陷入了沉思:不周山不是早就倒了么?山中的两个神仙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不知道?林晨初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故事里似乎并没有这么多的内容,无非也就是钟磐寂遭遇屠家,然后被贬为炉鼎,九死一生之后所有修炼的东西都被提炼出来,压缩成丹喂给掌门的儿子――也就是自己。 后来钟磐寂为了复仇,开始接近林晨初,然后在林晨初不知情的状况下一直利用他。当钟磐寂初步达到目的之后,果断的偷袭了林晨初,导致林晨初走火入魔坠入魔道。 这个时候钟磐寂已经掌控了整个支离破碎的天门派在修仙门派中混的风生水起,弄死了不少人。后来的英杰大会,钟磐寂成了新秀,带领了他的朋友讨伐魔修,他找到了林晨初,欺骗他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误会,直到屠魔成功,钟磐寂一举成名。 这时,林晨初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骗自己,悲愤之下逃到传说中进者必死玄武逆境里。然后钟磐寂慢慢折腾着,终于成了修真界的泰斗,林晨初又被自己随便一笔胡乱涂鸦的弄了个大难不死,然后装成天上下到人间的使者说要发展一批自己的党翼,最后钟磐寂在飞升的时候被林晨初偷袭,两人双双毙亡,多简单一个故事啊……可是为毛自己传过来的时候发现好多事情都不想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而是别人写的! 他面无表情呃吐着槽,不知不觉的就吐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忽然想到……自己貌似真的对钟磐寂的仇人一无所知。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还要自己来写,那么自己将会怎么安排他的仇人呢……思来想去了大半天,竟然也是毫无收获,反而那种本身就有的陌生感变得格外强烈。 正当他坐在地上思考的时候,忽然头顶降下一片阴影,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小晨,你不在山洞里,在这里坐着做什么?” 林晨初猛地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一板一眼的行礼道:“拜见父亲。” 林城满意的点点头,放下一本千字文,说道:“我是来给你送书籍的,这本书是凡界小孩学习文字时用的,不知道能不能对你有作用。” 林晨初听话的将那《千字文》翻开,里面全都是繁体文字,虽说没有简体看起来舒服,不过若要辨认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这不认识字,就是不认识字,怎么可能因为它不是心法而是《千字文》就一下子认识了。 他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林城也太呆萌了点,然后果断的摇头:“父亲……我依旧不认识啊……这东西怎么看?” 林城淡然温润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淡定,林晨初基本从他的脸上看到如下话语:“艾玛!怎么着熊孩子这么难哄!谁来救救我啊!” 不过他的求救注定无人知晓。因此他也只能在事实面前认输:“呃……那你再等等吧,我再去找些人过来,看看能不能教导你。” 林晨初不由得有些鄙视这个看似聪明的掌门:不是都已经派上了两个弟子了么?要他们来教不就好了?真为你智商捉急……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否则说不定会被从山上丢下去。林城继续问道:“最近在山上过的如何?” 林晨初点头:“多谢父亲关心,还算不错,就是有些单调。儿子……有一事求问。” 似乎早就料定他有话要说,林城泰然的摆了摆手:“问吧。” 林晨初问道:“看那日其他人在山上的模样,似乎格外难受。他们都瑟缩着脖子,身上穿着臃肿不堪的衣服,他们是怎么了?” 林城道:“那是他们感觉到寒冷,因此才会这么做的。” 林晨初心中一喜,立刻问到了点子上:“那么……为何我不会觉得寒冷?” 林城早有预料,他叹了一口气,眼神深沉而忧郁,林晨初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一定又是所谓的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故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果然,在矜持了片刻之后,林城开始说道:“哎,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就觉得腹中时常滚热,却没想到你竟是那万年难得一见的火灵体天灵根之人。待到你出生之时,天门派竟是因为你的灵力引起了一场大火,倒是大片的树木被焚烧殆尽,我才不得不将你送上着绝顶之上,将你镇在万年玄冰之下……那场大火本是将你的容貌给毁了,可是三日前竟是天降神雷,又将你的容貌给还了回来,真是感谢苍生……” 林晨初心里狂笑,不由自主的吐槽到:我也得感谢苍生,大哥,你这谎撤的有点过了吧!谁家被雷劈可以整容的,棒子们这么逆天都不敢这么干好不好! 他依旧是一脸纯真,问道:“那……我的母亲呢?那场大火有没有烧到她?” 林城脸色一僵,怎么说?没有烧到?娘亲还在天门派里整日以揍我为乐?还是说她已经死了,你是小房生的,大房那个连个蛋都没有下,但是她是个好人……如果真的这么说的话,娘子会揍死我吧…… 林晨初在写小说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林城是个正经八百的老婆奴,什么事情只要跟他貌美的仙子老婆挂上钩,他都得尴尬到要死。而林晨初在小说里的设定就是林城的私生子,那个叫做季轻罗的掌门夫人到飞升都不知道,自家后院的落雪峰上面住着她夫君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不过很明显,这对真?伪父子的思想同时陷入了不同的位面,而且貌似有越跑越远的趋势:一个在斟酌着如何圆谎,而另一个则是不明意味的看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份的可疑。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暖香,一阵悦耳的声音传来:“林城,你怎么不敢说了?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说。” ☆、17轻罗仙子 第十七章轻罗仙子 闻言,林城和林晨初两人同时一愣,只见洞口走进一个丰盈美好的红衣女子,只见他垂着云鬓,容貌娇俏,皮肤白嫩如雪,美艳的简直不可方物。 那女子一双樱唇红润似火,神情里始终有几分绝世美人的倨傲。不过这也难怪,至少林晨初在见到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更加美的女子,如此纯天然的气质美人,简直赛出那些绿茶婊校花和黑木耳整容棒子明星十八条街。 那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莲步轻移,微微屈膝仔细的打量着林晨初,然后不由露出了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这孩子长得可真可爱,怎么就不是我生的呢……嘿嘿……” 林晨初冷汗,虽然傻笑依然美的冒泡大,是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不过更加违和的话语还在后面:“你是这个死人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那个你的娘亲因为他而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若是有人敢欺负你,我立刻就是去帮你揍死他!”然后附赠香吻一枚。 没美女迷得神魂颠倒的林晨初终于找到了违和感在哪里了……貌似她后面的那句话,是跟自己的便宜爹说的…… 果然,老婆奴林城对于自家媳妇的嫌弃一点脾气都没有,神色讪讪的揉了揉鼻子,嫉妒的看了眼林晨初脸上的吻痕,干咳一声转过了身。 林晨初仗着超萌伪娘正太的身体,毫无心理负担的享受着美人恩,乐的牙都快要掉下来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被美色迷失了心智,瞬间想起小说中这个林夫人的来头。 这个林夫人可来头不小,别看林城玉树临风,好像最多三十多岁的模样,可是其实他已经二百多岁了,而林城的夫人季轻罗则更大他近百岁。季轻罗是岐山派玄女峰驻峰长老思淼仙子的三弟子,地位尊崇。而这个岐山派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顶尖门派,与紫霄派、西华派、金正派并称。修仙界流传着这么一首童谣: 紫薇凌九霄,西月水千条。 岐黄三千晓,金光日映瑶。 这是诗中说的就是这四大门派。 而当年不可一世的轻罗仙子更是艳冠整个修仙界,她一生当年有无数的最求者,上到紫霄派的少主,下到世家子弟,可供选择的对象落成一摞估计得有不周山高了。可是这儿特立独行的女子却偏偏下嫁给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林城,原因只有一个――天门山离娘家比较近…… 害的当时的青年才俊围着岐山派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房子,后来岐山派掌门人宿夜拆了一些多余的房子,组成了一道迷幻阵来迷惑凡人,凡人走进去,无论是走暗道还是走大路都会毫发无损的溜达出来。然后宿夜这个神人就派了几个弟子搞了个“神村奇幻一日游”光是每年收的进村费就够天门派眼红一阵子了。 所以说,天门派掌门修为并不弱于人家,可是就是竞争不过那些大门派是情有可原的,敛财手段不够呀,说白了就是脸皮太薄。呃,跑题了,不过如果凡界的人如果没有钱买房子,说不定可以在里面找到一个适合的房屋,不过进去一次能够找到,第二次能不能找到就是个问题了…… 林晨初在心里吐槽着,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恭敬。他知道自己的爹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于是立刻识时务的说道:“母亲,方才父亲说,这山上寒冷无比,儿子唯恐母亲冻坏。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是快些下山吧。”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顿时惊讶的抹向了自己打的脸――方才那季轻罗进屋之后就抱着自己又搂又亲,似乎自己身上躁动的火灵力对她毫不起作用!他惊愕的模样似乎又逗乐的眼前的美女,季轻罗哈哈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翘起的呆毛。 看着林晨初小小年纪就越发有君子之风,林城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拉住了季轻罗对林晨初说:“小晨,安心学习,我和你母亲就不打扰你了。” “等等!林城,你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我对于小晨来说难道是洪水猛兽么?”季轻罗不满的收回了手,对林晨初问道:“孩子,你醒了几天了?” 林晨初看了看林城,很给面子的说道:“呃……刚醒没多久。” 林城在季轻罗的背后给林晨初了一个干得好的手势,然后再季轻罗回头的时候果断的装作什么也没有干的模样。 季轻罗知道他在背后搞什么鬼,不过也没有和他计较,继续问道:“方才你父亲要你学习,你学的是什么?” 林晨初愣了愣,从怀里乖乖掏出两本书,都给了季轻罗,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林城那大事不妙的神色。 季轻罗翻了翻千字文,嗤笑一声还给了林晨初,然后又翻开了林城给他的那本心得,而后竟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抽出了一张雪白的纸! 林晨初从未翻过这本心得,一是懒的翻,他现在就算看了也不能修炼;二是根本不适应这里的繁体字,可是没想到着心得里竟是夹了一张纸! 季轻罗看了看那张纸上的东西,随后身上猛地迸出一股煞气,她将拿纸乘到了林晨初的眼前,问道:“你可认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林晨初默默的记下了头几个字,而后摇头说道:“儿子不识字……” 季轻罗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嘱咐了几句,对林城说道:“掌门,落秋峰有事情需要你来主持,随我来!” 林城脸色铁青,整个一个等着挨老师批评的小学生的架势。林晨初偷笑着看着他们离开,默默的寻思着,季轻罗应该是修为高深,因此不惧怕自己身上的火灵力,那么那个林城为什么要给自己修炼功法呢?还是说那修炼功法是他误装进去的? 不对,这个父亲貌似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的儿子,十岁之前不能修炼,自己是因为是作者才清楚的。那么如果换成是原来的那个孩子,岂不是就这么开始修炼了?……难道这就是他灵根不全的原因? 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很多。 …… “林城,这是什么?”季轻罗从那本心得里拎出一张薄薄的纸:“无――上――心――法?给《炼气诀》却这样的名字,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林城急了:“你把它给我!” “给你?那也要你能抢得到再说……”季轻罗脸上皆是怒容,随手一团火焰,顿时将那张纸烧成了灰烬。 功法被烧,林城反而松了口气,只见季轻罗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想不到是真的!你可真是不世的奇才呀!这种方法都能让你想到。当初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没有和你计较。后来我去了落秋峰,连这个孩子被你藏在哪里都不知道!要不是门下的弟子总是去找一个傻子,我到现在都被你瞒在鼓里!那个东西呢?” 林城神色一慌:“什么东西?” “你少给我装傻!”季轻罗愤怒的甩出一掌:“我说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林城匆忙用手拦住,但显得有些吃力:“那个东西我不是给你了么?” “假的!”季轻罗罗袖翻转,几道火光冲出吧,渐渐在空中融合成一只凤凰的形状,凤凰又渐渐恢复成一团火焰向下冲了过去。林城周围褐色的气息渐渐幻化出一只巨大的乌龟,乌部上长着长长的尖刺,巨龟温吞却绝不缓慢的伸出头去,巨龟的嘴刚好与火凤凰的嘴接触。两个神兽的影像互相冲击消失,但是消失的方式却暧昧到了极点。 季轻罗被臊的满脸通红,骂了句无赖,丢下林城一个人,扭头离开。 ☆、18 得救? 第十八掌得救? 天将亮未亮,一个面色苍白的老者领着两名弟子悄悄潜入了钟家。 “师父,为何要来这钟家,钟家不是早就烧成灰了么?”一个看起来年纪有些小的弟子问道。 “闭嘴,没让你说话就把嘴闭上!”年纪稍大的一个恶狠狠的吼住年纪小的弟子。 年纪稍小的弟子眼里闪过一丝嘲弄,然后立刻换上了一副受了委屈敢怒又不敢言的可怜模样,果然老者开口了:“启明,启言是你的师弟,依他的天赋若不是晚你几年拜入师门又怎会受你训斥?莫要让为师逐你出师门。” 那个年纪较大,名叫周启明的弟子满眼嫉妒的看了一眼还在装作受了委屈博得同情的师弟,然后乖乖的低头对师父师弟道歉:“师父,启明知道了。小师弟,刚刚多有得罪。”那个叫周启言的小师弟连忙回到:“师兄,哪有哪有,您教训的是。”但是手上却毫无扶起自家师兄的意思。 周启明满眼愤恨,咬牙在心中恨恨不平,却也没有直说什么。只是快于他一步去寻找师父可能要寻找的东西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御剑飞在空中,竟是隐约看到一只白皙的小脚在一片灰烬之中,心中一动,他连忙大喊道:“师父,快来看,这里躺着个男童。” 慈面老者闻言,顿时眼神一震。果然,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仙君这么着急的将我们九个人赶出去,定是钟家果然还藏着其他的秘密。脑中合计着,他连忙催动乘风诀快速赶到周启明所说的地方。 老者看着躺在灰烬和骨灰中的孩子,眼前先是一喜,随后又是又是满眼的疑惑。这个孩子脸色苍白,呼吸全无,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已死之人,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被大火烧成灰烬? 忽然他脑中闪过一个答案,顿时老者原本镇定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激动,他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前去,将昏迷的钟磐寂抱起,拔下一根他的头发,同一道符纸一起燃烧。这时,只见符纸燃起一道极其耀眼的金光,老者看着那道金光脸被憋得通红。 他手足无措的抓住周启言的肩膀,激动地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不行:“启言、启明,竟然又是一个几千年年难得一见的纯属性灵体!是金灵体!!我、我……” 看着自家师父因为一个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而激动不已的样子,周启言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师父,这孩子虽然是金灵体,但是我们我们还不清楚他是不是有灵根,而且……”他顿了顿:“而且,这孩子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的。” 老者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一个巴掌便呼了上去,周启言立即捂着脸倒在了地上。“闭嘴!为师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资质如此上乘的孩子,你不要满口胡话!” 周启明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随即有变成得色,周启言看着已经激动地有些癫狂的师父,捂着火辣辣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师兄周启明递给老者一枚莹润无色的灵石和一只带有刻度的香,对老者说:“师父,弟子早先便猜测师父此次下山,定会又物色到出色的师弟回来,便早早的备好了鉴定用的灵石和时香。”老者看到灵石,对周启明的话听也不听,抢了过来立刻将灵它放到的钟磐寂的额头上,周启明也没脾气,识趣的为老者点上了香。 只见那香有四个刻度,最上面的条红线与点燃的地方靠的极近,第二条就与第一条隔得稍稍远一些,以此类推。这时放在钟磐寂额头的那颗灵石忽然就没有了原来的莹润色泽,而那跟时香连第一根刻度红线都没有过。 老者忽然坐在了地上,周启明看着他呆滞的模样愣了愣,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竟然已经没了呼吸。周启明咬了咬牙,上前便给了老者一个响亮的耳光,老者这才回过了神来。他急速跃起,抓住了周启明的双臂,那十足的力道计划要让周启明喊了出来,“那是天灵根是不是?那是天灵根是不是?哈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哈哈哈哈哈……”老者松开摇晃周启明的手,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起来。 过了好些时候,他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启明启言,哈哈哈!我竟然真的找到了!那是纯灵体天灵根啊!” 末了,又恢复狂喜的状态:“哈哈哈!林城,等着输吧!我明明比你强,却什么都要低你一头,到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啦,哈哈哈!” 终于,老者因为受了伤,体力不支,脸色极端赤红的坐在了地上,不停地咳嗽着,疯狂的笑着。看着自家师父终于有些平静下来,周启明和恢复过来的周启言,齐齐弯下身去:“恭喜师父又收一名得意弟子。” 周启言见自己被冷落,默不作声的呆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师父发疯,只觉得从前觉得无比崇拜的老者如今看起来格外的陌生。 这时,老者说道:“钟家灵丹妙药众多,难保不会有什么秘法可以使人假死,而且这孩子身上也没有什么伤,说不定真是如此。不过就算他死了又如何?我大不了捉来一个魂魄来夺舍!” 这最后两句话听得两个弟子不由得咋舌,师父恐怕是高兴傻了,修真者夺舍乃是大忌,如今他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了,恐怕就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说罢,不过老者倒是没有这么多顾忌,他服下一枚丹药,止住了翻涌的灵力,带着两个徒弟和不知生死的钟磐寂趁着夜色回了客栈。 这个老者就是天门派的大长老,修为比林城强,天赋比林城好,却是个不善于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虽然他从来都是一脸的鹤发童颜的慈祥模样,换件红衣服带个红睡帽说他是圣诞老人都会有人信,可是他那跋扈的性子却是路人皆知。 因为脾气暴躁心狠手辣,天门派前任掌门尽管宠爱他,却不得不将代理掌门之位让给林城。本是想要让他有所反省,不料他却心怀嫉妒,几次想要和林城决一死斗,结果被林城算计,被弄得寿元尽失,差点没有死掉。 说来可笑,他如今能够保住性命,还是钟家的功劳,可是他非但没有对他们心怀感激,反而因为他们没有将自己完全治好心怀恨意,而这次和其他八个人为了抢夺秘籍而屠门的主意,也是他想出来的。 …… 周围都是迷蒙的雾,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钟磐寂混混沌沌的不知所谓。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极短的白色亵衣(衬衫),而且亵衣上是一排奇形怪状的纽扣,而且还不知廉耻的不扣完,解开了上面和下面的几颗纽扣,露出了锁骨和肚脐。亵衣下穿着一件黑色的亵裤(西装裤),看起来及不搭调又不体面。而且那人的头发不仅短还泛着微微的黄色,这一定是一个很不孝顺的妖怪!! 21世纪穿越青年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孩,问道:“你就是我身体原来的主人么?” 钟磐寂有些没有听懂他所说的话:“什么?” 穿越青年摆了摆手:“我将是你身体的下一任宿主。你自我介绍一下吧,以免我穿过去出什么错误。” 钟磐寂瞬间就明白这妖怪是要夺舍来了,他心中冷笑,面上还是那副混混沌沌的模样:“我叫小钟,今年九岁。我的一家几十口人都被杀了,只有我活下来了。” ☆、19苏醒 第十九章苏醒 “不是问你这些!”穿越青年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天赋如何。” 钟磐寂道:“我不知道,家族中人都瞒着我不肯告诉我。” “哦,那应该是废柴升级流了。”穿越青年说了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了钟磐寂:“你安心的走吧,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可是,你并不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我可是是穿越者,金手指大开的那种,将来我还要征服世界、收小弟、把妹子呢,解决你的愿望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钟磐寂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妖怪的思维,这个妖怪定是得了失心疯被赶出了妖族,难怪他一身狼狈、衣不蔽体。看着果然有几分可笑…… 穿越青年摆了摆手,看着神态呆滞但是面容精致的钟磐寂,已经想到十几年后,无数妹子对自己投怀送抱的美好情景了。他脑子里的情景挑出一些不会被和谐的来看,应该就是: 啊~不知道当今有几个皇帝,他们又有几个公主,不用太漂亮,跟范爷长得差不多就行;又不知目前有几个邪教女子长得美丽风骚又纯真~也不用太6浪,跟武藤兰差不多就成。如果有什么富家小姐对自己一见钟情就好了,其实一奸钟情也行…… 就在穿越青年在那里yy着,将某个长得好像苍老师的红颜知己酱酱酿酿的时候,钟磐寂迅速出手。他一跃而起,一拳击中了穿越青年的天灵盖,顿时穿越青年的身影就虚了起来。 而那个穿越青年还完全没有搞清状况,一方面是根本不相信一个刚刚还迷迷糊糊小孩能够突然暴起伤人,另一方面他也太过于自负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以为这个孩子是其余小说里写的那种乖乖的让出自己的身体的傻缺。钟磐寂哪里肯让,自从家人相继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就明白了:没有人会全心全意的帮自己了,从此一切靠自己! 看着妖怪满脸的满脸不可置信,钟磐寂露出一丝有些恶毒的笑容:“我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体拱手让人?蠢才” “不,我才是主角,你应该……”“够了!”钟磐寂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清冷的神色根本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我还应该谢谢你,要不然我不知道还要沉睡多久,或许就此死去了也不一定。多谢了,不过――慢走。”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消散的应该是你才对!!我才是穿越者!我才是……”那个穿越者脸色发白,满是不可置信的疯狂,他拼命的向钟磐寂扑过来,想要同归于尽,可是还没有等他靠近,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钟磐寂默默地闭上眼睛,心中的恨意强烈的涌上了心头:我要醒过来,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就此止步!决不能!!! “师父,这孩子看来真的是服用了某种药物,已经五天了,他除了脸色青白,身体僵硬,毫无脉搏和呼吸之外,并无腐烂的迹象,连尸斑都不曾出现。”周启明啧啧称奇,一边跟自己师父说话,一边向自己的弟弟抛过去一个白眼。 “我就说嘛,师父,钟家奇药众多,这孩子定然是服用了什么药物。还有,我在这孩子身上找到了一对黑色的镯子,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定不寻常。可是我反复检查,都丝毫不见端倪。”周启言也不甘示弱,他走上前去,扶住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大长老,然后回头给了周启明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大长老低头喝茶,把玩着启言递来的镯子。“的确是毫无灵力,看来只是材质不同罢了。” “那……师父,这个孩子,您准备怎么处理?若是他日后清醒过来宣扬自己是钟家人,惹来了那伙灭五族的神秘高手怎么办?” 大长老看了周启明一眼,呵呵一笑:“你准备怎么办?” 周启明看了看帘子,忽然压低了声音:“金灵体天灵根的人千百年难得一见,若是用其炼粹自身,就算不能变成纯灵体天灵根,也定会提升修为的吧。” 周启言也说道:“没错师父,这孩子还不知道会沉睡到什么时候,不如将其作为药引炼制成丹……” 大长老笑着摇着头指了指周家两兄弟,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呀,满肚子的歪点子。实话跟你说,这个孩子动不得,还得还得好好培养。行了,今天也不早了,启明启言,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周启明、周启言虽是满心的不甘,可是也只能离去。突然,周启明眼睛一转,看到大长老手指一直的点着,心思一转,师父一般是不会作这等小动作的,莫非……心想着,他便躬身退下了。 钟磐寂躺在床里头,两眼直直的望着床梁,仿佛是一个毫无思想的木头人一样,只是刚刚听到大长老说话时眼里瞬间的翻涌暴露了他其实还是有生命的。 这时,门轻轻的敲了几下,“师父,启明求见。” “夜已深了,你还不休息来这里作甚?” “启明有要事要与师父商量。” “进来吧。” 钟磐寂悄悄的听着,周启明进了屋子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但是却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正当他心中疑惑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声音,没有刚开始时的高傲昂扬,而是变成了有些嘶哑谄媚的呻吟: “师、师父……呃、呃……疼,疼,你轻点……呜、呜!”忽然,年轻男子将呻/吟声猛地憋回了嘴里,听声音应该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巴。 “呵,启明呀,你跟了为师这么久,为师想什么你都猜得到呀。” “呜呜呜……”有些惶恐的声音,看来是急于去解释,但是迫于无法开口而被堵在嘴里。 “呵呵,你不用害怕,为师最疼爱的就是你了。你知道为什么为师有了比你天赋还要好的徒弟还留着你么?” “呜呜……” “因为呀,为师就是喜欢你顶着平时高傲的脸,然后被我压在身底下狠狠的欺辱。哈哈,你知道么,你高傲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林城,哈哈哈!” “呜呜。” “来,别怕,我自然不会像讨厌林城那样讨厌你了。来,把两条腿合上,这样更爽。” “嗯、嗯……师父、师父……明儿喜欢你……嗯,师父……” “乖,别出声,会被启言听到的……” “呜、呜、呜!啊!好疼!师父!好疼!不要……啊……嗯、嗯……我快死了!……呜……” “为师怎么舍得杀你……听话,别挣扎……我、我快……” 床上的钟磐寂悄悄的别过头,顺着帘子的缝隙望了出去,只见,一个年轻人被压在桌子上,满脸通红和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流的眼泪,看起来似乎很难过,可是却根本无法嘶喊出来,因为他的嘴被身上的人紧紧的捂住,只能从对方的手指缝里呼出几声支离破碎的“呜呜”声。 他的双手被紧紧束缚住,缠在前方桌子的桌腿上,双手和肌肉皮肤被抻的紧梆梆的,似乎他在往下一点就会被拽掉双臂,所以他不断的向前使着力,想要让自己的双臂不那么难受。 ☆、20兄弟 第二十章兄弟 而这个动作,似乎愉悦到了背对着钟磐寂的大长老,他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起来,周启明与他交合的地方早已是血肉模糊,一道道鲜血顺着周启明的大腿流了下去。 钟磐寂微微侧头,正好透过窗帘看见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背影。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仿佛眼前只是两个人促膝长谈,而不是两个人在交、媾一样。忽然他的眼神里的闪过一丝冷意,趁着那边两个人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又将头转了回去,重新闭上了眼睛,就像从来没有醒过一般。 大长老餍足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启明满脸疲惫的抹去脸上的泪痕。他将周启明轻轻的拉到身边,递给他一颗药丸:“吃了它。” 周启明接过了药物一口吞下,瞬间他j□j的伤口全部都不见了,连身上刚刚被凌虐完后的痕迹都不见了。“多谢师父。” “说罢,你想知道什么?师傅心情很好,就算是你想要师父最秘密的功法,师父也会告诉你的……” 周启明当然不会傻到真的去要秘籍功法,若是要了,自己恐怕明天就得死:“师傅,为何不能将这孩子练成丹药?” “因为金、火两种灵体是不会被炼化的。”大长老穿悉悉索索的开始穿着衣服。 周启明裸着跪在地上看着自家师傅穿衣,丝毫没有觉得羞耻:“师父为何?弟子不知。” “你知道掌门那个昏睡了近八年之久的少主么?”大长老坐下,把玩起手里的玉扳指。 “知道,而且近些天已经清醒了。” “哦?竟然还能醒?真是奇了,我还以为这孩子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呢。”大长老嘲讽的笑了一声。 “师父,为何这么说?”周启明脸色有些苍白,但却丝毫不知的继续追问道。 “因为这个孩子也是纯灵体,他曾经被扔到炼丹炉里活活练了九百九十九天!也是这孩子能耐,练了九百九十九天之后,连丹炉都要化了,这孩子竟然没有死。只可惜不仅昏迷,还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大长老怡然自得的开始把玩起一丝火焰。 “怎么会?丹炉怎么会化?” “若是用普通的火烤当然不会化,可是那个孙子竟然用焚日真火来烤,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孩子是从未出现过的火、金灵体中的火灵体。谁也没有想到这孩子不但吸走了所有的真火,还烧漏了炼丹炉,搞出了异常惊天动地火灾,然后就陷入昏迷,不知何时才能清醒。 经此一役,这个孩子便无法控制灵体天赋,无论到哪里都会一口气吸走所有的火灵力,然后烧尽五尺之内的所有东西,低过元婴期的强者,根本无法近身。”他手中的火焰徒然增大,映的周启言的脸越发的苍白。 “这么厉害!”周启明的脸上诡异的泛起一丝死色。 “当然,这孩子可是天赋了得,不但灵体难得一见,灵根更是天灵根。不知道经此一劫被激发出了潜力,将来会有什么成就……不过林城那个犊子不但没有治疗这个旷世奇才,反而从极寒之地弄回来了寒冰之后,将自家的儿子强行压制。 哼,这种情况下还强行压制他体内的爆发的灵力,简直就是想整死这个孩子!不过也不难想出林城那孙子的想法,他只要名誉,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孩子的生死。”大长老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启明苍白的脸。 “师父……为何?虎毒不食子,为何他不在乎这孩子的性命?” “呵呵呵……?” “啊!师傅!你……我……”周启明忽然捂着胸口痛苦的跪下,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爱着的师父。 “看来以你的天赋也就能承受这么点伤了。” “师父,你……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周启明脸上浮起一片火红,他倒在地上,绝望的望着大长老。 大长老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周启明:“你不是爱我么?那你就应该感觉到满足。我受过很多伤,多谢你帮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担那么多次。我给你也根本不是什么还神丹,而是可以隐藏疼痛,并且以透支天赋为代价来自我疗伤的药物。呵呵,若是没有你,哦,或者是你们,我可能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呢……呵呵,你不是爱我么?既然爱我就应该以为我付出为荣呀……哈哈哈哈哈哈!!” 大长老大笑着,周启明满脸怨恨的看着他有几分狰狞的笑脸,用嘴巴摆出了几个口型,大长老看着,忽然收住了笑声,狠狠的一脚下去――顿时,血肉模糊,脑浆四溅……一个元婴急忙逃了出来,大长老一把捉住,张开大嘴,几下就将那个正在嚎叫的头吃了下去。 一股发着蓝色光芒的类似血液的浓稠液体,顺着孩子的身体淌满了大长老的手,大长老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灵力凝成的血液,像是瘾君子一样的一脸享受。元婴的手脚还在不停的舞动着,大长老扯下婴孩的小手,将那个不断挣扎的手吃了进去,婴孩渐渐停止了挣扎,大长老趁着元婴还没有化为灵气的时候将它几口吞下。 “嗯,果然元婴比普通婴孩要美味的多,也要大补的多。哼哼,谁说我爱天赋极佳的徒弟?我只爱自己。” 他燃起手中的火焰,然后狠狠掷下。转瞬间,周启明身躯就化为了灰烬,然后化为粉尘,大长老一挥袖,地上的粉尘就不见了。 他弹了弹袖子上的灰,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无人知道,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多少人无法入睡。 …… 夜色寂静,周启言默默的抱着被子望着窗外的月亮。已经有多久没有抬头看月亮了?不记得了,算算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哥哥在哪里? 忽然他的身体又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看来,哥哥又去找师父了。 或许没人知道,周家兄弟之所以互相斗的那么厉害,不是因为他们性子不和,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极强的兄弟感应,就像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分裂开的一样。早在周启言刚刚怀在周母肚子里的时候,小小的周启明就指着母亲的肚子说:“弟弟在那里。”当初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周启言的名字里才会有一个“言”字。 心突然阵痛起来,周启言当然知道,这种感觉源于谁。他忍着心口剧烈的疼痛,将头埋在被子里,每次哥哥被师父抱完后都会浑身剧痛,但不一会就会好。只是这次疼的太厉害,就像是心口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样。 疼痛中,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他们兄弟会不停地争斗呢?自己小的时候是很喜欢哥哥的,觉得哥哥很神气,他什么都知道。自己则是整天跟在他的身后,什么事情都要问一问,哥哥就一通胡说八道。即使是这样,哥哥也是除了爸爸世界上最厉害的人,自己当年的愿望不就是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么? 周启言不只一次的问自己,自己不再喜爱哥哥,是因为长大后意识到哥哥不是最厉害的人了么?是因为自己的心思总是被哥哥看透么?是因为哥哥出去求仙十多年未见生分了么?还是因为自己埋怨哥哥有了爱人却不告诉自己呢?……不是,都不是。 ☆、21傀儡 第二十一章傀儡 周启言一直都记着哥哥被选上修仙时对自己说的话: “等你到了年纪,我们兄弟二人一起修仙,到时候我们一起成仙。” 他到了十岁,跟着天门派收弟子的长老来到了天门派,当他知道自己的天赋极好的时候,更加勤恳的修炼,却受到了各种的刁难。他日日都能感觉到哥哥惶恐,却不知道哥哥的惶恐从何而来。他唯恐哥哥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刁难,便找到了门派中最爱才的大长老,在成为大长老的弟子时,他发现――自己的哥哥变成了师兄。 他怨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不帮自己,反而看着自己日日受欺负。日后才知道,原来有几次自己差一点就要被陷害的逐出天门派了,是哥哥出手解决了事情。可是那时他们之间早已形同陌路。 周启言满头的大汗,紧紧咬着下嘴唇,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情景,只见哥哥脸色惨白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他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死相已经很明显,显然命不久矣。 他的眼前又浮现了大长老的脸,那张慈祥的脸一如往昔,只是眼底的疯狂和快、感却根本瞒不住周启言。他耳畔忽然出现了大长老近乎疯狂的笑声:“你不是爱我么?那你就应该感觉到满足。我受过很多伤,多谢你帮我分担那么多次。我给你也根本不是什么还神丹,而是可以隐藏疼痛,并且以透支天赋为代价来自我疗伤的药物。 呵呵,若是没有你,哦,或者是你们,我可能根本不会站在这里呢……你不是爱我么?既然爱我就应该以为我付出为荣呀……哈哈哈哈哈哈!!” ……畜生……周启言耳畔中传来了周启明心中的呼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周启言痛苦的滚到了地上,泪水不收控制的流了出来,模糊了他整张脸,他想要呼喊出来,嗓子却像被毒哑一样,疼痛的发不出声音。他在心里无助的呼喊:救救他,求求你们了,谁来救救我的哥哥,求求你们救救他……然而他依旧能感觉到周启明生命的流逝。 他听到了周启明心里的最最卑微的恳求和最最痛苦的诅咒。忽然周启言身体不再疼痛,反而觉得浑身轻松,看来哥哥撑过来了。可是还没等他为哥哥大难不死而庆幸。忽然头如裂开般疼痛,眼前一黑,瞬间不省人事。昏迷那一刻,他的耳边一直萦绕着一句话:“我谁都不爱,我只爱自己!” 次日,阳光照进屋子内,打在周启言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睛,眼里不见丝毫迷蒙,似乎他这一整夜根本没有睡一样。他起身整理衣服,将身上的灰尘都担干净,又拢起散乱的头发,将脸上的泪痕清洗干净,推开门走了出去。无人知道周启言这一晚上到底做了什么梦,也无人知道他究竟有了多大的转变,一场阴谋却渐渐展开。 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根一根的往下拔,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减轻心中的痛苦,然而却根本无济于事。哥哥对弟弟的事情有感应,弟弟也同样对哥哥的事情有感应,这是一个除了两兄弟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或许是他们把知道对方的心思当成是一件耻辱,或许是他们心中还念及着兄弟情分。 当年周启明外出修仙,周启言在家里,日日都可以感觉到哥哥在修炼时的愉悦和开心,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自己也在亲身经历哥哥所遇到的一切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觉得身体有些莫名其妙,那种感觉――混杂着痛苦耻辱的□的感觉。当时他以为哥哥有了爱人,高兴之余却又不免的失落。然而直到上山,他才知道,那个爱人就是自己的师父,而哥哥于他来说不过是娈童。 天大晴,钟磐寂起身穿衣,顺便四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一个客栈,布置简单,应该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他低头将鞋子穿上,袖子有些挡住了,他将袖子撸了起来,看着光秃秃的手腕愣了愣神,又敛眸低头穿鞋。 鞋子穿好,他四下里看了看,昨夜的一切痕迹都烟消云散,仿佛那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只是地上那团成一团的墨绿色和白色的衣物说明了昨晚的是是非非。 他推开了门,却恰好和站在门外的周启言撞了个对脸。“你……你醒了。”周启言有些讶异,下意识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天大晴,钟磐寂起身穿衣,顺便四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一个客栈,布置简单,应该是最不起眼的那种。他低头将鞋子穿上,袖子有些挡住了,他将袖子撸了起来,看着光秃秃的手腕愣了愣神,又敛眸低头穿鞋。 鞋子穿好,他四下里看了看,昨夜的一切痕迹都烟消云散,仿佛那一切都是一场幻觉,只是地上那团成一团的墨绿色和白色的衣物说明了昨晚的是是非非。 他推开了门,却恰好和站在门外的周启言撞了个对脸。“你……你醒了。”周启言有些讶异,下意识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 钟磐寂没有说话,拨开了周启言的手,低头向前走去。周启言见这孩子闷声不吭,分明就是无视他,平日里在天门派养出来的骄纵性子上涌,他拦腰抱起钟磐寂,几个大步将他丢在床上。钟磐寂倒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起身又要向外走去。 周启言又将他摁住,钟磐寂动了几下,发现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他就不再挣扎了。见他不动弹,周启言松开了手,刚想说什么,就见钟磐寂又起身想要往前走。周启言气从心来,一把拽回钟磐寂,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这个耳光刚刚扇过去,周启言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嗡”的一声,再抬开眼睛,就已经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只见大长老站在他的跟前,一步从他的身上迈了过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给他。周启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恨意,又在大长老回过头的时候,迅速掩饰起来。 大长老清晨起来,忽然想起昨日因为愤怒还没有清理周启明那个蠢货的衣服,便向钟磐寂的房间走去。可是还未进入房间,就感觉到那个一直昏睡的孩子已经醒了,而且已经和自己的弟子发生了冲突。他要等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出现,于是他悄悄隐匿起来,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 他等的就是周启言动手欺负钟磐寂的机会,他就不信周启言可以因为自己夸奖周启明而嫉妒他,却不会因为自己看重一个陌生的孩子而生气。 周启言那骄纵的性子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这种性子恰恰是他宠惯出来的。这种性子会让周启言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人,越是这样自己就越纵容着他,这样他就越是依赖自己。等他开始感觉受到自己的关注不够多的时候,就会任自己摆布了。 如今周启言已经快有点这个意思了,可是他却不再看重这个弟子,毕竟有一个天赋更佳的代罪傀儡,谁也不会去关注次等货。 于是大长老满怀着运筹帷幄的精神,等着周启言冲钟磐寂发怒,然后他就如天神降临般出现惩罚周启言,挑起钟磐寂和周启言之间的矛盾,又是让钟磐寂信任自己,最后渐渐依赖自己。好一招一箭双雕! 大长老如今已经将近三百岁了,在他两百年前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一本双修秘诀,叫做《同心术》。 ☆、22隐患 第二十二章隐患 这部功法的出发本事好的,可是不想却让大长老无意寻到,本是一部极好的功法,遇到了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就变成了歪门邪道。一生追求得道成仙的大长老将功法改造,反其道而行,将它修改成可以把自身所得的伤和毒转移到其他人身上的阴险法术。此法着实阴险毒辣,任何人都不能想到,与自己亲热的人竟是拿着刀子在自己身上剜肉。然而大长老用在自己亲密之人身上却毫无障碍。 如此一来,大长老不但可以去除身体里的隐疾和多年与他人斗法所留下的暗伤,更可以吞食各种副作用极大但是可以提升灵力的灵药――反正副作用可以转移给其他人。 若是为了提升修为,大长老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他曾经为了提升凌立德纯度,生生活吃了九十九的刚出生不足月的婴孩,然后又抓了几个魔修和妖修顶罪。所以说他做起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完全都没有心理障碍。 这部功法可以在夫妻行闺房之事的时候其中一方可以将自身的灵力转移给另一方,以保持双方的修为均衡。这部功法是一个仙人所创,他爱上了一个没有根骨的凡人女子,为了不让她老去,便想出了这个方法来延长她的寿命。 但是心甘情愿与他交、合的人哪里那么好找?暂且不说对方是否愿意接受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单是能否承受分神期强者所不能承受的伤害,就让大长老前几个实验的女子在功法运行完之后重伤身亡。大长老觉得此法风险还是过大,如此伤人性命若是让自己的死对头林城知道,自己还能好过?怎样才能暂时不伤人性命,又可以治疗自己呢?大长老想到了一个人。 他来到钟家,花重金向鬼才钟晨买下一种药物,蒙骗他自己想要在战斗中快速治疗伤口的伤药,无论后果是什么都不在乎,于是钟晨卖给了它一种药: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透支自己的潜力来治疗重伤的灵药。 大长老当然不会将药物用在自己身上了,他将药物与止痛丸一起给一些女子有一点修为的女子使用,效果果然不错,但是那些女子还是快就死了――潜力有限。大长老依旧觉得不妥,便将目光转移到门派里那些天赋不错的弟子们身上,这门功法不限男女,只要对方配合就万事大吉。不料竟然发现天赋越好的人效果越好,修为越高的人可以利用的次数越多。 而且只要配合得当,男女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差异,甚至他在凌虐那些男人的时候,想象着那是少年时期不可一世的林城,便更加的兴奋。渐渐地,大长老喜欢收天赋极佳的弟子的消息渐渐传开。 大长老将药物与止痛丸一起给一些女子有修为的女子使用,效果果然不错,但是那些女子还是快就死了――潜力有限。 他依旧觉得不妥,便将目光转移到门派里那些天赋不错的弟子们身上,这门功法不限男女,只要对方配合就万事大吉。不料竟然发现天赋越好的人效果越好,而且只要配合得当,男女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差异。渐渐地,他喜欢收天赋极佳的弟子的消息渐渐传开。 大长老也是个谨慎的人,他总是在即将将那些弟子的潜力透支的时候,将他们逐出师门。可是周启明这个人却撞在周启言还暂时没有把握不能碰,而大长老又重伤的节骨眼上,于是他就因为因为爱错了人而付出了生命。 大他满意的看着钟磐寂。以他的天赋和潜力应该可以透支到自己飞升吧,到时候这个孩子的潜力估计也已经透支的七七八八的了,这辈子是不可能飞升来复仇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直响,事情也正在在他意料之中。果然,周启言脾气上来打了钟磐寂,而大长老则及时出现,当着钟磐寂的面“惩恶扬善”,惩罚了那个骄纵的弟子。 大长老冷着声吼道:“愣着干嘛?你也想像你那个师兄一样,偷走东西然后逃跑么?他连夜偷走了这个孩子手镯,又偷换了我的衣服逃跑了。真是个畜生!看什么看!把地上的那些东西都收起来!我不想再看到了。”说罢,他甩开袖子,转过身子,慈祥的微笑着看着钟磐寂,却猛然发现钟磐寂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钟磐寂眼神清澈,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大长老,眼神由刚才的凌厉渐渐转变成了柔软的不设防备,然后默默的看向了另一个方向――周启言在出门的时候,看了大长老一眼,那种刻骨的仇恨绝对不单单是一个耳光那么简单。大长老见他转移开了的眼睛,便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周启明。见他狼狈的走出了门的背影,大长老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暂时留着他吧,如今钟磐寂还对自己不是很依赖,若是事情有变,这个周启言也能暂时顶上。 大大长老回头,看向钟磐寂:“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钟磐寂反问。大长老闻言有片刻呆滞,然后很快掩去了眼里不悦:“我是天门派的修仙之人,你是钟家人么?我是从一个火堆中找到你的,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吃了姐姐递过来的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钟磐寂将头垂的低低的,原本清脆的嗓音也无限的落寞。 大长老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那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钟磐寂闻言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个人:这人年纪应该很大了,须发洁白,还有些微胖,脸上一直挂着和气的笑容,看上去既温和又慈祥,但是钟磐寂却没有忽略大长老眼底偶尔一闪而逝的偏执和防备。他看着大长老很久,幼稚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你是我家里什么人的朋友么我忘了。”大长老看着他莫名其妙的表情,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孩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哦,我曾经在你们钟家花重金买过药。” “什么时候。” 大长老对着钟磐寂毫无礼节而言的询问邹着眉头,隐隐有些动怒:“大概是一百年以前吧。” 钟磐寂抬头送给他一个眼神:“我今年九岁。” 大长老:…… 他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我看你刚醒过来也累了,不如再歇一会吧。” 钟磐寂和大长老:…… 大长老推开门走了出去,从这门冷笑了两声――如此一来,就算是个大人也不会怀疑一个憨甚至有些蠢笨的老头会对自己意图不轨吧,何况这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慢悠悠的走了两步,忽然顿住了,脸色铁青紧握双拳:这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钟磐寂看着大长老走出去的背影,一翻身将自己蒙在了被里。钟磐寂此时再也控制不住一行泪水就流了下来:姐姐,我找到仇人了!寂儿定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 大长老千算万算,但是天意弄人,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屠杀完钟家人之后和墨衣青年发生争执,他因为掉以轻心露出了自己的本声。而就是这一个不小心,他的声音被躺在烈火中的钟磐寂记住,就是这一不小心,他的春秋大梦,就此到头。 昨天晚上钟磐寂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头在干什么,可是直觉得有些恶心。抛去他所干的事情不说,昨晚从他所说的那些事情来看,他一定是舍不得杀自己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被烧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逃不开这个老头的身边了。不过那样更好,也省去自己慢慢去寻找仇人的麻烦了。 钟磐寂又想起那个弟子仇恨的眼神,嘴角弯起一个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的阴冷微笑。他从醒过来就在挑起那对师徒的矛盾――既然这个老头只爱自己,那么他肯定更爱的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所以他激起周启言的怒火,逼他对自己出手。只要他打了自己,凭借大长老想要留住自己的心态,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而从那个年轻一点的弟子和高傲弟子只见的对话不难听出,年轻弟子――也就是周启言是个妒忌心极强的人。他越是针对自己,那个大长老就会越维护自己,这样他就一定更加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更加让大长老头疼的事。不过依照今天早上的情景来看,似乎……这两个人还有其他仇怨在一起了。 钟磐寂在被子里擦干还未干涸的眼泪:我要坚强,我要忍耐,我要亲眼看着仇人在我眼前痛苦的死去!! 人在做天在看,大长老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捡回来的不是个任他揉捏的小奶猫,而是一只紧紧盯着他,想要找出他破绽,然后一口将他咬死的老虎崽 ☆、23下山 第二十三章下山 “来,儿子,跟着娘亲念:商――”某个女人巧笑嫣然。 “伤――” “这个字念:裳――” “伤――” “对~,这是衣裳的裳,那个也念商,是商人的商。”季轻罗耐心超级好,虽然干的是幼儿园阿姨的活,但是却比很多的幼儿园阿姨要敬业的多:“但是他俩长得不一样,宝贝不要认错哦。来,告诉娘亲这个字念什么?” “伤――”林晨初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真被季轻罗给伤着了。 自从那日季轻罗惊鸿一现之后,她便成了这落雪峰的常客。来这山上,基本是做着挂羊头卖狗肉的行当,说是来教林晨初学习识字,可是却极尽性骚扰之能事,仗着她有着修为高深的外挂,几乎把林晨初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给摸了一遍。要不是林晨初知道这个女人有个常常欲求不满的老公,恐怕真的要去找警察投诉这里有个猥亵儿童的怪女人了。 季轻罗看着林晨初一脸拘谨,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顿时觉得无比快活。她嘿嘿一乐,一把将林晨初揽进怀里,像捏面团一样左搓搓右揉揉,然后在某人凌乱的脸上“吧唧”的啃上了一口。 看着林晨初一副被蹂躏的小样,还有软绵绵的小脸上略凶残的带着口水的牙印,略带快意将他从自己怀里放开,拿起地上的书,语调轻快的说道:“儿子,来,娘亲继续教你读《千字文》” 林晨初:……喵了个咪的,我的脸好疼呀,你妹的真咬呀。 季轻罗见他满脸的悲恸,像是快要被折磨死了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哎,我儿子就是聪明,学了这么多天,你一定是累了,我觉定要奖励你!你说吧,你要什么?”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电脑……” “啥?”季轻罗一脸茫然。 林晨初真心不想改口,可是形势所迫之下还是改了口:“我要下山……换换脑。” “噗……”季轻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体是不能随便下山的吧,若是这事被你那惹人厌的父亲知道,他恐怕又要说三道四了。” 林晨初哀叹一声:“我就知道,不能下山……” 季轻罗伸出芊芊细指捏住了他软白的小脸,说道:“我是谁?还会怕他?明天我就带你下山去玩玩,怎么样?” 林晨初先是麻木的点头,可随即在三秒之后,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下山?我只是说说而已,原来真的能下山啊!哈哈……看来剧情也不是不能改变,那么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被主角各种蹂躏的日子也是可以改变的?……哈哈哈哈,天不亡我也! …… 如果可以给予评价的话,林晨初真心想要给季轻罗一个好评。 虽然他这种把被软禁当吃闲饭的万年死宅来说,不出门其实比出门更开心,可是今天确确实实是他最为开心的一天。 望天镇是坐落在煌山脚下的千年古镇,风景秀丽,绿树成荫,因为地理环境秀美,所养出来的人也格外秀美。那随处可见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颇有几分姿色,虽然她们投向他们这边多半是嫉妒的眼光。 季轻罗倒是对那些庸脂俗粉的嫉妒毫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林晨初还能在山下呆多久。 他自从下了山,身上的灵力就开始如狂风卷云般活动起来,而对于此事,季轻罗也想出了应对的办法,那便是将自身的灵力全部释放出来,然后吸收进林晨初释放出来的灵力。可是,越是吸收她就越发越不可思议:她本身的是身据火金土水四系的灵体,灵根却是难得一见的天灵根,无论是修炼那四种属性中的哪一种,灵力都会比其他修仙者精纯。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触碰林晨初的身体,所受到的攻击相对于低了很多。可是让她惊异的是,林晨初身上的灵力竟是比她修炼了近三百年的灵力还要精纯,这从下山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自己大成后期到渡劫期的瓶颈竟是隐隐的松动了起来。 她心中一急,现在是绝对不能进阶这么快的,否则一大堆的烂摊子恐怕林城根本无法解决。 季轻罗担心的看了一眼林晨初,这个孩子现在的处境还很危险,若是让他完全失去了保护,谁知道他会经历什么,要知道,人若是害怕,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另一边的林晨初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他的眼睛全黏在路过的小萝莉身上,本着傻逼欢乐多的的原则开开心心的卖着蠢。 此刻看见了这么多的妹子,林晨初终于想起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虽然那篇小说《复仇》里没有真正给主角什么cp,但是咱不缺少娱乐精神呀,该有的红颜知己可是一点都没有省:温柔如白芷儿、调皮如何凤欣、冷傲如玉绫罗、性感如岳红霜、野蛮如潭溶溶…… 但是不知道是处于大龄处男恶毒的嫉妒心,还是那种玄之又玄的无法操纵的陌生感,总之,钟磐寂虽然身边红粉缭绕,却无一人能够与他相伴终生。 正当他果断的对自己当初的决定点赞,在脑子里把主角的红颜知己全都纳入后宫,又把主角的小弟全都收到麾下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猥琐至极的老头。 他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身着一件藏蓝色的长袍,长袍上还打了两个补丁。长了一张像是秋野菊的老脸,一双老鼠眼再加上三撮小胡子,整个一贼眉鼠眼的耗子精出洞了。 这条街上的人倒是对他很热情,“洪道长”“洪道长”的叫着,看上去他应该是在这里混了很久了,人缘却还不错。至于这人是干什么的,他手上那杆旗说明了他的身份:降妖除魔。 老头飘呼的眼睛忽然定住了,在季轻罗和林晨初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林晨初身上:“小妹妹,我看你印堂发暗,恐有凶兆呀!” ……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你全小区都有胸罩!说谁是小妹妹呢?我有你这么老的哥么?怪蜀黍……呸呸,怪蜀黍是萝莉的台词,我是正太来着……林晨初淡定的吐槽:“我是男孩。” 那老头面不改色,脸皮死厚的随即改口:“我说的不是你,是你身后的那位小姐。” “我已经不是小姐了,这是我儿子。。。”季轻罗笑眯眯的搂着林晨初。老头脸皮依然厚,他面不改色的说:“我说的也不是你,是趴在这个孩子身上的小女鬼……” “哦?”林晨初笑了:“是么?那老爷爷去和小鬼说话好了,娘亲我要吃冰糖互撸……” 那老头嘿嘿一笑,伸手抓住他,将他拽回到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非也非也,我看你魂魄不稳,恐怕早就是深受其害了。好吧,也是我老道积攒功德,这张符咒你且收好,用极阳之火燃烧它,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老道摇头晃脑说的煞有其事,林晨初刚刚听到魂魄不稳的时候还是一愣,可是立刻就明白这人是在瞎白活。季轻罗也嗤笑出来:“你说你是道士,那你是哪里的道士?” 老头眼睛一亮,似乎听到什么值得显摆的事:“老道是茅山派第一百零八任掌门――洪钧是也。”我勒个去,红军?我还皇军呢,你个茅山派…… 那老神棍神秘一笑,拖下外套,将其整个反过来,一见藏蓝色的长袍就变成了土黄色的,款式比电视里演的道长穿的那件还要正宗…… 只见老神棍将旗子上面的字给撕了下来展开,原来这长条形的旗子是一张方块形的布折成的,而整块布打开就是一幅八卦图。老头将八卦图往背后一拍――霎时他收敛了猥琐的神态,一双老鼠眼威严的眯缝着,非喜非悲的模样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 林晨初神色一顿,看这人的模样真的好似什么得道高人,莫非真是什么不出世的高手?他又回头看季轻罗,只见她也面露不解,很显然,这老头的确是个凡人的样子,但是那气势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模仿的――当然,是在无视那两个补丁的前提下。 正当两个人全神戒备这个不知敌友的人时,老神棍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成功的破了相:“施主你手中的这道灵符是老道我汲取九九八十一天的日月精华辅以黑狗血黑鸡血黑驴血制而成的朱砂,还有祖传秘制的黄符纸制作而成。老道看施主有缘,不如就给施主便宜一些,如何?” ☆、24提点 第二十四章提点 林晨初默默蹲下,季轻罗好奇的问道:“小晨,你干嘛呢?” “拖鞋,我想砸死他。” “……” 季轻罗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对老神棍说:“看你一届凡人,我等就不与你计较了,这金子你拿去做点小生意吧,不要在坑蒙拐骗了,我们是天门派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人,若是有鬼怪缠身也用不到你来除魔。” 老神棍早在看到金子的时候,眼睛就直了,看那架势只要季轻罗把金子一扔,他立刻就能跑过去用嘴叼住,至于她后面说的什么八成他都没有听清。季轻罗摇了摇头,将金子丢到老头怀里,拉着林晨初绕过他离开了。 在老神棍与林晨初擦肩而过之时,林晨初觉得刚才他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情,顿时脸色一沉,停住了脚步。 “小晨,怎么了?”季轻罗问道。 林晨初突然脸色大变,急忙回头追了上去,想要找到那个老道士,却见人海茫茫,哪里还有那藏蓝色或是土黄色的身影? 他脚步有些踉跄,脑子里的犹如一锅烧开了的水,离开了季轻罗,他身上的灵力立刻开始集聚,不过多时,他就觉得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 季轻罗本是开口一问,没想到手边的孩子竟然像是着了魔似得往回跑,她心中一急,顿时也想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那个老神棍,竟然可以毫无芥蒂的触碰林晨初! 想到此处,她急忙将灵识放出,想要找到那个老头,可是灵识覆盖之处,却全无那人踪迹,但是却让她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极力压制自己的林晨初。 先暂且不管那老神棍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林晨初,并且赶紧将他带回天门派! 与季轻罗的担心不同,林晨初却依旧在思考着那个老道士的问题。他肯定,这个老头绝对不简单!他是一介凡人,暂且不提,那个季轻罗可是马上就要进入渡劫期的大能,怎么可能是在自己之后发现这个老头有问题?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那个老头在不知不觉中用某种方法杜绝了他和季轻罗怀疑他身份的思想,而破解他谎言的渠道就是――林晨初的身体不可触碰性、以及这个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的茅山派! 茅山派是他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一些老神棍和捉鬼喜剧里烂透腔的台词。可是这修仙的的世界里哪里来的捉鬼门派? 而且他和季轻罗的反应也毫不符合逻辑,她们两个凭什么一开始就将这个老头定义为江湖骗子!虽然自己怀疑他是个神棍是有原因的,毕竟以前见过,但季轻罗不应该啊,她最合理的表现是继续维持她女神的身份,根本不与这个猥琐老道说一句话。 正当他惊疑不定之时,只听到身后一个淫荡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姑娘真乃大(乃)美人也,不如陪本少爷做点快活事情?”他应声回头,只见说话的乃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少爷,那少爷看见林晨初的模样,捂着心口大喊一声:“哎呦妈呀”就应声倒地,再也不省人事。 他身后的那群家丁一窝蜂似得一拥而上,直将他家的少爷围的是水泄不通。只听那被团团簇拥这的少爷在人群里感慨:“哎呀……这样的绝色定然会是我未来的老婆,可是她现在还如此的小,这可让我如何是好?难道要我玩养成游戏么?” ……丫的,有一个穿越者。 此刻正往这里赶来的季轻罗,被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丁少爷堵了个严严实实,那少爷刚刚从猪队友一般的家丁身下爬出,正正好就趴在了季轻罗的脚下。他只觉得眼前是一个缎面的精美锦鞋,一双雪白的袜子散发出淡淡的暖香,再待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容貌绝美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他眼前,他顿时就觉得好似要被点燃了一般火热。 但是不光是他一个人又被点燃的感觉,几乎所有人都有了被点燃的感觉。许久不被季轻罗吸收灵力的林晨初终于在刚才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这一倒,竟是从他身上燃起了万丈的火光,瞬间点燃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的屁股。 只听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那个还热衷于给自家少爷找不自在的家丁,立刻像是只离弦的剑一般飞了出去。 众人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热浪,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变成了烤炉里油亮亮、湿漉漉的烤鸭。围观群众率先逃跑,其次是一帮狗腿子家丁,好在有一个家丁还算有良心,将他们家还在犯花痴的白痴少爷拽着脚给拖走了。 这下子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一切也都太迟了,季轻罗连忙冲上前去,拼命的压制住还在不林晨初身上不断燃烧这的火焰,而后快速的吸收了他还在四散着的灵气。待到稍稍稳定,她忍住灼烧的疼痛,拽起了几近昏迷的林晨初御剑回天门派。 …… “师兄,这应该就是天门派脚下的那个小镇了吧。它叫什么来着?望天镇是么?是望着天门派的意思么。”钟磐寂看着死了哥哥,然后便的极其少言寡语的周启言,乐得的热脸直贴冷屁股。 周启言冷冷的从鼻子哼出了一个单音节,对于钟磐寂的示好无动于衷。 钟磐寂本就是在刻意讨好她,见他这样也没有吃惊。 话头还要从他苏醒开始说起。他醒过来之后便见到周启明被大长老杀害,同时第二日那原本谄媚的周启言竟然也同换了个人一般,不但毫无先前那故作可怜兮兮的姿态,反倒是多了几分对于这整个世界的仇视――看这样子,他说不定是知道了他那个师兄被大长老给杀了。 周启言和周启明两人五官略有相像,虽然他们两个年纪性格都略有不同,但是对此,钟磐寂几乎是一瞬间,就推理出了他们乃是亲兄弟的事实。 钟磐寂低头冷笑,看来那个大长老倒是热衷于养虎为患,不但毫无芥蒂的将被他杀光满门的小孩养在身边,还养了一对亲生兄弟,并且无聊的让他们自相残杀,真是个只懂得杀人,不知道动脑的蠢货。 那日,他醒过来之后,大长老就对他摆明了自己天门派大长老的身份,顶着一张“我是好人”的脸,对钟磐寂大打亲情牌,甚至想要通过无理的责骂周启言,来获得钟磐寂的信任和依赖。 到最后,他更是编造出了一系列的谎言,说什么他是钟家的老朋友,此次前来是要祝他们一臂之力的,不料竟然来晚了,但能够救出一个故人之子也算是好事云云。 钟磐寂顺势为此在大长老面前痛哭了一番,并且主动拜了大长老为师,表明自己要为家人报仇,言行举止都极为妥帖,丝毫看不出一丁点他对大长老心怀怨恨的破绽。 饶是长老这种常年混迹江湖的人,也不由得对自己已经成功网罗了这个弟子深信不疑。不过为了避免大长老故技重施,钟磐寂变相的告诉了他,自己并不知晓钟家的任何丹方。大长老左右探查之下,发现他竟是连自己的天赋都不清楚,便相信了他说的话,另外他也确实听说,钟家人在年幼时期是不允许学习炼制丹药的,怕的就是小孩子走失,泄露了丹方。 ☆、25 当年往事浮出水面 第二十五章当年往事浮出水面 这一来二去,双方一个骗,一个瞒,竟也相安无事的将所有事情都混了过去。不过大长老注定不会知道,钟磐寂早已经通过他的声音,将他辨认出来。虽然他当时确实将声音隐瞒的很好,可是他终究还是在最后一刻破了功,漏了真声,而这个失误,注定他在未来的日子里,要死在眼前这个孩子手中。 钟磐寂看着脸上不断闪过仇恨的青年,偷偷的笑了――貌似现在,有个比他更适合当那个出头鸟的人…… 他指着前面一大波拥挤的人笑道:“看起来并不是很热闹啊,师兄,我们去看看如何?。” “师父让你采购衣服和食物,办好了就回去,别那么多废话!”周启言冷眼说道。 钟磐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那人群聚集的地方,心里想着,只要看上一眼就快点离开。却不曾料到,他这才刚一过去,那一大堆的人就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疯狂逃逸开来――捂屁股的、抱脑袋的、撒丫子狂奔的、甚至还有一个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白痴的…… 钟磐寂失笑,望向了那个让他们恐惧如斯的地方。可是奇怪的是,貌似那地方并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片散发着灼热的温度的土地。 那地面狰狞的干裂开来,一些石头的发着暗红色的光芒,看起来温度绝对不低。只见从远处飘过来了一片叶子,慢悠悠的飞到这片地的上空,可是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在空中被灼热的温度引燃,旋转着烧成了灰尘,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磐寂正惊讶于这片土地的温度,忽然觉得左小腿有些隐隐作痛――那并不是肌肉的疼痛,而是腿骨疼,他猛然抬头,却见天空中飞快的划过一道火焰。 明明是一道发着光的火焰他分明看见火焰,他却分明的在火里看见了一个小孩,那小孩的模样看的不清楚,他却隐隐看见,那中孩子的眼角处,有一颗血红的泪痣分外扎眼。 …… 穿过望天镇,就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子成群星环月的围绕着一座巨大无比的山――煌山。 钟磐寂仰头望向笔直的山峦,头上刺眼的阳光直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觉得这山仿佛是要扎进天了一样。他被阳光逼得退后的一步,这才看清这山的模样:山峦一共分了五个大峰,五个峰成圆形相互围绕着,如一手之指,同出一脉,又各不相同;山腰上,沿着悬崖峭壁搭建起了一排排的悬空的楼阁,雕梁画栋,红砖绿瓦,每一块砖瓦都像是艺术品那样精雕细刻。阁楼之间的索桥上,时不时听到有隐约的脚步声传来,或是偶尔见到一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弟子,从楼阁上驾着飞剑飞了出去,飞剑快速的划过天空,想起一声微钝的哨声。 “师父,这就是天门派?”从小到大不曾出过宗族的钟磐寂一时间只觉得来到了人间仙境,不由得失了神的问道。 大长老摇了摇头,神情里带着几分倨傲:“我天门派又怎可是这般模样?徒儿,随我上飞剑,为师带你见识一下煌山的风光。”说着,他一挥广袖,一个袖珍的小剑飘了出来,稳稳的浮在空中。 见到那剑,钟磐寂佯作震惊的喊道:“天哪!竟然是中品灵剑!” 大长老得意的抬手,只见袖珍小剑眨眼间变得无比巨大,冷厉的光芒直晃得远处飞过的弟子不由得侧目。 钟磐寂叹道:“果然是把好剑!” 这话当然是昧着心说的有沈芸娘这样的二婶在,什么精妙绝伦的宝贝钟磐寂没有见过?更不用说区区一个灵剑了。可是这一番话却着实取悦了大长老,他一咂嘴,说道:“傻徒弟,这哪里是那种只能变大小的中品灵剑,这是上品灵剑!而且悄悄告诉你……” 大长老俯下身子,自得的说道:“这种宝剑我还有的是!” 钟磐寂双眼立刻危险的眯了起来,他还有很多……看来沈家的一部分财宝也在他的手里,那么就说明,如果要对付他,同时还要对付他手里其他四家的宝物,这下子更是万万不能轻易以身犯险了。 大长老并没有注意到钟磐寂的神色,只当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带着他一个翻身飞到了灵剑上。 钟磐寂上了飞剑才发现飞剑上印着三个大字:灵远剑。 “师父,这剑叫灵远?” “是的……”大长老忽然声音变得有些惆怅,他望着脚下的天门派,喃喃的说道:“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剑,当年他将灵远赠与我的时候,我向他承诺,日后定然坐上天门派掌门的宝座……只可惜……都是林城那个小人!!若不是――”大长老忽然收了声,转口说道:“所以我摒弃原来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称呼我为大长老,就是要记住当初的悔恨和抱负!寂儿,你就是我的希望!一定要成为天门派的掌门,打败那个林城和他那个只懂得靠家里出人头地的儿子林晨初!替为师出一口恶气!” 钟磐寂默默地在心底记住了这两个名字,点头道:“是!师父!” 灵远剑一飞冲天,钟磐寂只觉得一阵眩晕,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已经置身于万丈的高空中了。他看着身边飘过去的一缕缕云絮,俯瞰整个天门派,这才真正了解大长老所说的“怎可”是什么意思。 在外面看,这好像是一做雄伟的五峰高山,但从空中俯瞰,其实还另有乾坤。那平地而起的五峰煌山气势雄伟,但其实是五座相连的独峰山环抱组成的。五座山峰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天险高墙,而高墙之中却是一片四季如春的平地,足有三个城镇那么大。平地之中长着各种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不时穿越其中。靠近山脚下的地方被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土地,地上建起了许多的精致小楼。小楼旁边种着各色的树木,还有一片铺满草地的演武场,几百个弟子坐在上面凝神静气的修炼。 飞剑飞到山谷的正上方,缓缓的开始降落,直到与最高的山峰平行。 钟磐寂这才看清楚,原来在外面笔直的天险山峦,里面竟然是呈坡地状的。葱葱茏茏的树木将横亘在山间的楼阁完美的掩饰住,山间的索桥上,不时有一些灵猴飞过。顺着一只灵猴的身影,钟磐寂看到:原来在每座山峰上都隐藏着无数精巧的琼楼玉宇,房屋被掩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之下,似乎真的是与自然合而为一。 “这真是人间仙境啊……”他痴痴的喃呢道。 “哈哈哈,好徒弟,好好看看!煌山五峰可不是一样的,这五峰:两险、两秀、一幽,集齐了天下所有的美景,乃是钟灵天下的好地方!”大长老撸了撸胡子,仰天大笑三声,却没有看见钟磐寂听到“钟灵”二字时,眼里一闪即逝的杀意。 “那师父,这五组山峰叫什么名字呀。” “最矮山峰的叫落茗峰,景色幽静,常年雾气缭绕,盛产清茶。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会散发酒香的‘酒茶’。” “酒香?”钟磐寂奇道。 “怎么你还想喝么?哈哈,那我回去便给你些尝尝。”大长老摸了摸钟磐寂的脑袋,又开口道:“这座山是一些闭关的弟子修炼的地方,有些长老也喜欢在此静修。而且这座山的气候十分适宜,也被用来种植一些灵米和仙草、仙药。” “灵米?这么粗重的活计要谁来做?” 大长老呵呵一笑:“总会有些时运不佳,或是毫无背景的黄子门弟子被送到那里的。先不说这个,你看那座山――”钟磐寂顺着大长老的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那是一座看满各色花卉的山峰。 ☆、26昏睡 第二十六章昏睡 “这是落秋峰,是天门派女弟子修习的地方,由掌门夫人季轻罗掌峰。这里除了秋季,四季中任何一个时节都是开满各色的鲜花,因此得名落秋峰。” 他这话还没说王,一道闪着黄色光芒的仙剑,破空而来,正是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钟磐寂头皮猛地一紧,刹那间就想要弃剑逃走,不料那剑竟是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眼前,剑上也站着一个人。 只见此人此人器宇轩昂,玉冠长髯,虽然相貌皆为上等,但是胜在气质温文出众。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这男人穿着一身雪白貂绒,似乎是要御寒,只是这里气候宜人,而且也并非是什么寒冷的季节,他御的是哪里的寒? 来人正是林城。 他本来就知道季轻罗将钟磐寂给带到山下去游玩,因此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等着,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林晨初是被季轻罗抱着飞出去的,带着一阵暖风,然后是被季轻罗拎着回来的,带着一大团火焰……他越想越是不妥,急忙穿好大衣赶去林晨初所住的冰灵谷。可是在途中却看见了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师兄!别来无恙啊?”林城笑着将飞剑停在了大长老的跟前,与他作了一揖:“不知师兄在外游历……如今回来想要居住几日呢?” 大长老的脸顿时变得像是猪肝一样的颜色:“不要叫我师兄,林掌门。我虽是在外游历,可是我好歹也是天门派的大长老!你这么说话,可是对我有何不满!” 林城温文一笑:“师兄误会了,林城哪敢对师兄有所不满,谁不知道当年我这掌门之位……哦哦哦,我不说了。”他看着大长老要杀人的眼神笑的更加的灿烂: “师兄在外游历已久,林城又不知道师兄何时回来,所以你的未铭居林城一直不曾叫人打点。你也知道如今门派暂缺人手,总不能老是养着一群闲人干吃饭……不――干――活――” 这一番话说的着实狠毒,大长老气的胡子都快要点着了,却愣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许久,他才从嘴里憋出了几个字:“叫我大长老!” “好好好……师兄,你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喽。”大长老被他冷言冷语的嘲讽着,却偏偏不能对他直接动手,直气的有些喘不上气。他伸手抓过在旁边低调看戏的钟磐寂,放在身前,浑身直发抖。 林城的视线对上了被抓出来的钟磐寂,看着这个眼睛和自家儿子相似,都是琥珀色眼睛的孩子,微微有些愣神。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了,恢复了温文的笑容,老神在在的说道:“师兄,这么用力――是想将这个孩子在我面前杀掉么?我可没有这么个私生子……” 大长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松开钟磐寂的肩膀,转而掩饰性的拍了他两下:“这是我徒弟――钟磐寂,自然不是你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儿子。” “钟磐寂拜见掌门。” 林城挑眉毛:“呦,原来是师兄找来的新徒弟啊,看起来天赋一定不错啊。” 一提起这个,大长老兀自一仰头:“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可以和你那儿子比肩!” 钟磐寂在背后暗骂一句蠢货,那林城却笑了起来:“世间怎么可能同时出现两个纯灵体天灵根的人!师兄你是在说笑呢吧” 大长老扬眉吐气道:“呵呵,难道师弟你以为纯灵体天灵根的人,只有你能有么?还是觉得师本长老在蒙骗你。” 林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远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他脸色一变,只留下一句话,就御剑飞走了:“师兄若是有空来落霄峰做客,师弟定然好生招待。” 说罢就快速离去,丝毫不给大长老面子。 大长老原本高昂的性质被他这么一气,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指了指远处一座山峰,说道:“这是落恒峰。”又一指一座险峻的山峰:“那是落霄峰。” “那座呢?”钟磐寂指着林城飞向的山峰问道。大长老也看向那座山峰――这山是五峰里面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布满了晶莹的冻土,雪白的山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是在层层的雪地下有着什么宝藏一样。只是这雪峰最上空不知何缘由起了袅袅的云烟,看上去犹如仙境一般不真实。只能在云雾之中看到些许雪的光芒。 大长老神色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说道:“那是落雪峰,原先是用来关犯错的弟子的,现在用来关林城的儿子,活该!报应!” 钟磐寂忽然觉得无比的憎恨起来,自己一家子竟然是被这样心胸狭隘到极点了的人所杀,真实可笑之极。 冰灵内,林晨初被季轻罗摁在寒冰床上,冰冻千年的寒冰床被林晨初这么一个打滚竟然就化去了一大层。虽然身上在着火,可是林晨初却并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只是身上的衣服都被烧光了,露出了一个可怜的小丁丁。 林晨初伸手想要捂住浴火的小小鸟,可是却被季轻罗以为是被烧的很痛苦:“不要动!!火焰很快就灭了,再忍一忍。”然后用灵力将他的双手压住。林晨初看着季轻罗因为自己身上的火焰高温,而被热出一身汗的模样,有点欲哭无泪:姑娘,我知道你这是关心我,可是……我是小人,所以我要藏呀~ 正想着,林城也已经闻讯赶到。他这一进洞就觉得迎面一阵热浪,险些将他拍了出去。他连忙解下衣服,放进乾坤戒,运起全身的灵力走进山洞,就看见从来都是老神在在的季轻罗一脸狼狈的站在冰床前,不知是累的还是热的,出了一身的汗。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跟前,从袖子里甩出一张符咒。可是符咒还没有靠近就被燃成了一缕灰烬。 “别白费力气了,是焚日真火。”季轻罗声音里全是掩藏不住的怒火,林城脸色一变,顿时就想逃走,可是还没等他多迈出几步,一只火凤凰就从季轻罗的手中飞了出来。 正当他准备用灵力防御一下的时候,空中那只化形灵诀所成的凤凰竟然停止了冲击,而是在空中盘旋着,发出一声凤鸣。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惊愕的目光中,冲向了躺在床上的林晨初。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猛然想起,貌似老道士给自己的符咒已经被烧毁了,而那个面具也不知所踪,最要命的是,此刻这只失控制的火凤凰竟然冲向了自己,看来今天他的这条小命貌似是要到头了。 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那火凤凰也越来越靠近,当那火焰冲到他身前的时候,他只看见一道符文从他身上升起,紧接着,便是一片黑甜梦乡。 ☆、27敌人之敌 第二十七章敌人之敌 季轻罗见状连忙上去摇晃着林晨初的身体,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哀道:“……林城!你个混蛋!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时,他们的耳边忽然想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你们是该遭到报应,不过不是现在。” 林城惊慌后退,一瞬间手上就出现一把寒光凛现的利刃。只见林晨初身上浮起了一道黑色的虚影,在空中起起伏伏。那虚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可以看的清楚的地方,只能隐约看到在他的身上有着一条像是蛇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边飞舞盘旋。 “是你!魔修!你到底是人是鬼!”林城冷然道 “你说呢?”黑色虚影冷冷笑道:“我救了你夫人的命,你却杀了我……” “我杀了你也是为了你的孩子好。”林城脸色颤抖的辩解道:“……他天赋异禀,跟着你这个魔头,早晚也会变成魔头的!” “所以你就把他抚养起来,有机会扔进炼丹炉是么……”黑色虚影依旧是冷清的说道。 林城慌了:“不是的!不是的!我……” “够了。”季轻罗打断了他,她满脸的坚毅:“事情因轻罗而起,也要因轻罗而灭。在你生前我的命就是你就会来的,在你死后我也饱受良心的谴责。若是要给你那孩儿求不公,我这条命你尽管拿去!” “不可,”林城这回真的没有心情狡辩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是我起了夺宝之心杀了他,也是我把那个孩子扔进的炼丹炉!一切都是我干的,与你无关!所有责任有由我一人承担!”他死死的盯着虚影:“当年我能把你杀了,我就不信,今天杀不了你这个残魂!” 那个黑色的残魂似乎笑了笑,头部的虚影露出了一个更加黑的的弧度:“好呀,你试试。”说着,一阵磅礴的灵力威压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顿时林城和季轻罗都被这股力量压得跪在了地上。 林城不服输的想要站起,却被一股更加强的压力击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冰面上。季轻罗焦急的看着他,压力忽然消失了,她连忙扑了过去,抱起了林城:“林城,林城你怎么样了?!” 残魂还是那么平静的说道:“暂时死不了。林城,把我的东西还我。” 林城不动弹,季轻罗焦急的摇了摇他:“林城,快交出来吧。他无心杀我们的,若是能杀,他大可以杀人再抢回宝物。” 只见林城手指间寒光黄光一闪,一个被层层绸缎包裹住的长方形物体出现在他的手边:“在……这里。”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黑色残魂虚幻的手一抬,那个包裹就飞到了他的眼前,他掂量掂量,脸上有弯起了一个像是微笑的弧度。那个包裹“呼”的一声,飞进了他虚幻的身体里。他低头看着熟睡的林晨初,喃喃的说道:“就能帮你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一切就看你是何选择了。” 末了,他回过头,对跪季轻罗说道:“你还有多久渡劫?”季轻罗跪坐在冰面上抱着不省人事的林城暗自哭泣,听到他说话才抬起头来: “本来三年前就可以进入渡劫后期的……可是我一直压制在大乘后期。不过为了可以让林晨初出去游玩,我一不小心就进阶到了渡劫中期了……” “哦?你这么做是为了寻找林晨初,还是为了让林城有一个撑腰的呀……”黑色残影还是那种清冷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让季轻罗脸色一白。她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就这样过了很久。这时,黑色残影又说道:“如果是为了找林晨初,那么你就可以不用可以,压制修为了。”说完,黑色残影忽地就消失了。只留下洞内一个沉睡的孩童,一个昏迷的男人,和一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呆呆的女人。 …… 大长老将钟磐寂送到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院子的四周种满了不知名字的白色花朵,风一吹,零零星星的花瓣就纷纷落下。钟磐寂看着在树上的鸟巢,忽然玩性大发,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把脸贴在了鸟窝边上。鸟窝里的小鸟刚刚破壳,一个个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扑腾着光秃秃的肉翅,长着大嘴朝天“嘤嘤”的叫着。看着这群肉乎乎红彤彤的丑家伙,钟磐寂没来由的一阵喜爱。他看着那几张巨大的小黄嘴,一脸坏笑的想要将手指头伸进去。 “钟磐寂,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钟磐寂头也顾不得回的道:“周师兄!我在掏鸟窝!!”那大嗓门震得窝里的几只小鸟齐齐的闭上了嘴,而后有更加使劲的张开了嘴,用力的“嘤嘤”叫。 “别去烦那些鸟,你下来,师父叫我带你去逛逛。” “来了。”钟磐寂从树上,一跃而下,笑的很开心的递出一根羽毛:“周师兄,送你的。” 周启言看了看那根灰突突的羽毛,又看了看一脸阳光灿烂的钟磐寂,严肃的脸微微缓和了些:“脏死了,快拿开。”钟磐寂立刻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地下了头,蔫了吧唧的嘀咕:“走吧走吧,去熟悉一下地形,然后掏更多的鸟蛋。” 周启言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样,不自知的扬起一丝微笑:“走了。” 可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钟磐寂露出一个得逞了的微笑。 钟磐寂抬头,依旧是笑着,那笑容始终没有到达眼底:这一路上来,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而这也让周启言成功的放下了戒心。 他一边接近周启言,一边推测着他的意图――他绝对没有看错,绝对与大长老有着某种自己不知道的仇怨。 钟磐寂有心给周启言指路:“师兄,你知道么?师父带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仇人。” 周启言眉尾一挑,看向了他。 钟磐寂继续道:“那个人好像是掌门。师父让我离他远一点,我也觉得他挺凶的,师兄你千万也要离他远点。” 周启言突然一愣,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一样,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师弟……师兄有点事情要忙,你一会儿去落恒峰去找内门首席去领一套门派的衣服,师兄就不去了。” 说完,扔下了钟磐寂急匆匆的就走了,钟磐寂眯着眼睛看他御剑飞走,渐渐脱离了他的视野。他低下头,脸隐藏在树叶下嘀咕道:“敌之敌,是为友,大长老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是么?” 过了一会,他将头抬起,又挂上了一副阳光的笑脸…… ☆、28面具 第二十八章面具 林晨初是被冻醒的…… 当他从冰床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林城和季轻罗已经不在洞内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缓缓的摁在了冰封的墙壁上……一股寒意顺着他的手流向了胳膊。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起了鸡皮疙瘩。。。他现在有些晕,脑子里乱糟糟的:自己先是无意之中引燃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那个老头的符咒,季轻罗的火凤凰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然后一个金色符文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等等,那个老头好像说过一句话……你魂魄不稳!对就是魂魄不稳! 林晨初觉得自己的脑子里闪过好多的画面,未成细想,想起来了却一时间有点混乱,似乎脑海里的蹊跷的事格外的多,清晰的就像是先前都是一场别人演的梦那样,自己从未参与,甚至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做的!他的脑袋转的飞快,忽然想到了两个人――碎嘴子二人组。他们那里去了!! 正当林晨初在脑子里直蹦达,伸胳膊蹬腿的去够那一闪而逝的灵光的时候,季轻罗从外面进来了,彻底的将他从丰富多彩的脑海世界里拉了出来:“小晨,你怎么了?” 林晨初有点幽怨的看了季轻罗一眼,揉了揉有些红的鼻子:“娘亲……我没衣服穿……有点冷……”季轻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在刚刚笑的那一刻反应过来了,激动的她一个火灵术就发了过来,制直对准了躺在床上,只有一件女装(季轻罗的)遮羞的林晨初:“什么!冷!!” 林晨初哪里见过这阵势?两个篮球大的大火球紧紧扣在一起,互相用相反的方向旋转着呼啸而来,两个球中间夹出一个深深的空间裂缝,那形状就像是岛国萝莉控画的妹纸衣服里的三次元空间j□j,看的林晨初都要尿了…… 季轻罗忽然反映了过来,一股灵力以更快的速度击了出去,一下子打中了躺在床上的林晨初,林晨初就无比听话的以72o度旋转,完美的滚下了床。。 。 他前面脸先摔个“狗吃雪”,后面两个相依相偎的大火球就轰在了冰床上……林晨初那个肉疼呀,那可是不知道冻了多久的寒冰了,放在现代随便放个地方来就能作一个夏天的冰镇水果了加冷饮……这能省多少电呀!这得值多少钱呀!……现在都变成渣了……人类真是一群危险的动物!! 他吭哧吭哧的从雪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刚刚还摆在洞中心的寒冰床变成了碎冰块,顿时对季轻罗肃然起敬:尼玛,老子在上面滚了八年也没滚下三分之一,您老人家只需要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就让它永远都只能用滚的……该感叹您战斗力爆表还是我自己就是个战斗力o5的渣……他乖顺的低头,发现自己的已经君子坦蛋蛋了,他看了看呆愣着的季轻罗,季轻罗只见他默默的左蹭蹭右蹭蹭,把自己蹭进了雪里。 季轻罗:…… 如往日一样,煌山山谷依旧是景色如画,但是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无比熟悉的弟子来说,已经丝毫不具有诱惑力了。所以天门派讲究天人合一的境界,从上到下向来都是道心如止水、死水、一滩浑水……但是今日,这汪从来不动弹的水终于沸腾了! 演武场的草地上……一群闲的蛋疼――不对,是极其震精(我没有打错字……)的弟子正把脚围成一朵菊花的模样,脸对着脸唠嗑――呃,是商议门派大事: “什么?!少主下山了!?” “就是那个生出来又被产婆塞回去的少主?!” “就是那个引起门派大火的少主?” “就是那个据说是掌门与别的女人的私生子少主?” “就是那个吧疯子吓疯的丑八怪少主!!” “就是那个让各位不练功在这里聊天的少主” “就是那个……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 几个身穿着绣蓝色花纹的白衣弟子齐齐扭过头去,只见自家天字门首席长老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挥舞着教杖在手里一排一合,发出“啪”“啪”的声音。几个弟子不愧是心如止水的修仙之人,一个个都淡定的扭过头去,继续保持着围成菊花的模样,在心中默默的数: “一” “二” “三” …… 几个人同时抽回了脚,只听:“刷刷刷”片刻之间,人影全无……只留下了演武场满地的烟尘滚滚…… “走什么?给我回来。”首席长老慢悠悠的说道,手里一个发力,几道蓝色的灵力就化作条条水龙,四散飞开,然后慢悠悠的拖回了几个像是粽子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几个眼神坚毅,好像抱着必死决心的弟子。 “正愁找不着人呢……张枫,就你吧。带着你的几个难兄难弟,去迎接少主――”首席长老拖着漫长的尾音,一边懒散的摊在飞剑上,一边拿着一把玉挫磨着指甲。 下面对视传来了一阵的鬼哭狼嚎:“哎呀……米花长老呀……您老人家看在我们平日里都是个顶个的孝敬你老人家,您就饶了我们吧……” 弥华长老胡子一吹:“什么叫您老人家,张枫王浩,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说着,一口吹去了指甲上的指甲粉磨:“告诉你们……我永远都是十八岁!!没得商量~去打扫屋子!” 说着,他手上的灵力一用力,飞剑凌空飞起,几个人就像是要下锅的粽子,被他提溜这带上了天。 几个人被带到了凤栖居,弥华长老手上灵力一松,只听几声七零八落的惨叫声…… “连惨叫都不敬业,真不放心让你们来收拾少主的凤栖居。”弥华长老嘀咕了一声,慢悠悠的一挥广袖,仙剑就被收进了袖子里。 他四下望了望,这是一个位于落霄峰最好的地角了,无论是环境还是灵力浓度都是极佳的。原来是给身为首席弟子的大长老居住的地方,只是后来大长老失了势,这地方就一直被封锁着。 弥华长老摸了摸胡子,暗自沉吟:掌门着将少主安排在这里,难道是对他有所提防?还是用来讽刺大长老?不管怎么说,这个跟那个小说好像不太一样呀……为什么少主会下山呢?难道是我理解错了……这不是小说的世界?……管他呢。 弥华踢了踢张枫的屁股:“直愣愣的盯着我干什么?窥视我的美貌么?赶紧干活去!!” 她快步走上前,手指燃其一枚火焰,缓缓靠近林晨初,却见那枚火焰依旧在手指头撒欢打滚的燃烧着,并没有火灵力被林晨初吸走,也没有火灵力飞出来。她震惊的摇了摇头,冲着埋在雪堆里此时已经有点哆嗦的林晨初说道:“小晨!你出来!”林晨初:“……不要……” “你出来!”某个凶悍的女人已经等不及了,把某个沉浸在名为“害羞”的可贵情绪里的家伙从雪堆里揪了出来。 她伸手上去,摸到的是林晨初冰凉的皮肤,林晨初感觉到的是一只温暖的大手,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季轻罗不吭声,从乾坤戒指里拿出准备好的衣物,递给了林晨初。看着林晨初没头没脑的穿上,她忽然说道:“小晨,你想下山么?”林晨初有点蒙,抬起埋在一层一层衣服里的脑袋,看向季轻罗。 “我是说……”季轻罗整理了一下语言:“你的灵力已经不再失控了,你可以住到山下了。” 林晨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说火灵体天生就是这样的么?为什么说……难道……他不动声色:“那我什么时候下山?”“明天就可以。”见林晨初没有追问,季轻罗送了一口气:“我明天接你下山。” 林晨初的小心脏呀~~他冲着季轻罗鞠了一躬:“有劳娘亲。”季轻罗感觉到这一觉醒来林晨初似乎生分了不少,她把这些缘由归结于黑色残魂和自己的恩怨,不敢深究。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薄薄的面具,将它递给了林晨初:“小晨,这是我从你身上找到的,虽然我不清楚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除了我之外骂你不要搞死任何人,现在,我教你如何使用它。” …… 林晨初寂寞无极限的抱着自己坐在地上,吸溜着冻红的鼻子,嘟嘟囔囔的唱着林晨初版的《小白菜》。以前没有了冷感不觉得怎么样,昨天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透心凉,心悲凉”。 虽然并不惧怕寒冷,也不会感冒,被平时感觉不到的小风吹着,还是觉得很难受。果然,没有床睡觉的感觉分外凄惨,日后我一定要打造一个最豪华的的床!! 林晨初一边蹲在墙角种蘑菇(如果种的起来的话),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的唱着歌:“北风那个吹……节操那个飘……” 这也怨不着别人,谁叫他自己玩面具玩的太h,连床被轰成渣这种事情也忘记了。当他愉快的将季轻罗送走之后才逵猩竦姆11帧―今晚谁哪儿? 林晨初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各位亲爱的读者:果然……(吸溜)……往往被忽视的东西才是你必不可缺的……(吸溜) 这时,一个脚步声从外面穿了过来,林晨初猜想,这一定是有人来接自己了!啊哈哈哈~ 他连忙跑到镜子面前,将被季轻罗注满灵力的面具贴上:嘴巴变大点、鼻子变高点、眉毛变疏点、小脸变大点…… 果然,看上去虽然还是清秀可爱,但是已经不是那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惊艳了。他戳了戳脸上的面具,苦笑了出来:真当我是傻得么?连个台词都不对好,把糊弄我当成糊弄洋鬼子呢?算了,不管了,反正小爷我是作者来的,这是我写的文来的。该抱得的大腿爷一个也不能少抱,该用的金手指,一个也不能比钟磐寂少!! 灭哈哈哈……让小爷穿越过来,就是一个巨大的bug!!想让我就此苦逼的卷入一个巨大的谜团里?来满足你们这群只知道围观的作者和读者的恶趣味~~门都没有!!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弥华一上来,就看见林晨初笑的很温柔的站在镜子前……关键是那个温柔的笑容。。。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好诡异…… 弥华咳了一声:“少主,请下山。” 林晨初眼睛忽的一亮,回身,谦谦有礼的冲着弥华鞠了一躬:“有劳。” 弥华嘴角抽了抽:“少主,您无需对我行此大礼。这种跟演电视剧一样的感觉好纠结呀……” 林晨初底下的脑袋上忽然冒出了一个“?”然后又冒出了一个“!”最后变成了一串“……” 他猛地跳起来,紧紧抓住弥华的双手:“你……你……你……你……” 弥华撸了撸胡子:“我也是穿来的……” ☆、29同是天涯沦落人 第二十九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天门派犹如世外桃源的驻地上空,一群飞来飞去的修真者之上,两个坐在小飞剑上的人对立抱膝而坐而坐,一个是看起来年过古稀的老头,一个是圆润可爱的孩童。 林晨初看着屁股下面和弥华长老一样慢悠悠的飞剑,默默感叹:果然是主仆呀…… 看样子时间还有很多的样子,林晨初开始扯开话题唠家常。 “你是什么时候穿过来的?”内心很激动,外表很淡定的某人。 “五百年前,亲。”内外都很淡定的某人。 “咳咳,看一个老人家说:‘亲’我有点不适应。” 米花:“……老子我永远是十八岁的花季。”送给你一个眼神,让你慢慢体会。 “……”这种“代表月亮消灭你呦亲”的眼神,和十八岁的宣言什么的……一定是我今早出门的方式不对。 两个人冷了半会场,林晨初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认出我也是穿越者的?” 弥华瞟了他一眼,小老头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因为在你之前这个世界很正常,虽然偶尔会有一些不速之客,但是剧情还是没有变化的。但是你一出场,故事就发生了改变。你说你没有问题,谁信……”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林晨初的心却是“咯噔咯噔”的直跳。 “这么说,整个故事已经脱轨了?钟磐寂会不会也有什么变化?” 弥华忽然笑了,抛了一个“果然你也知道剧情”的眼神给他:“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在这个世界呆了五百年,却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林晨初自知自己说漏了嘴,但还是难掩好奇心的看着他。 “原来这个世界都是同道中人……”弥华无限感慨。 林晨初眼睛一亮:“什么?同道中人……你指的是……” “哈哈哈哈!!老子终于平衡了!这个世界里的修仙者都是宅男!!而且是一宅就是几十年的极品!!”弥华终于不淡定了,拉着林晨初的小手泪流满面:“你知道么?当我二十五岁,身为魔法师的我刚刚穿过来,发现这群高富帅技术宅都是都是‘魔导师魔神魔圣’的时候有多激动么?果然是江山代有神宅出,各领闷骚数百年啊!!壮哉,我中华男儿与天不老,与地同寿!!” 林晨初:……我敢保证,你这句话是发自内腑的…… 弥华的小飞剑飞的虽然是慢悠悠的,但是在空中飞还是比在地上跑要快。两个人不多时就到了落霄峰的凤栖居。 尽管一路上跟同行的同穿人士聊得很h(?),但是来到自己优雅的小居跟前还是小小的激动了一下。 凤栖居坐落于落霄峰的山腰处,一片茂密的樟树将它合抱起来,门前种植着几颗桃树,几颗小枣树,此时正含羞带涩的吐着花苞。林晨初嗅了一下,发现空气中的香味异常甜腻,弥华慢悠悠的说:“这是你的凤栖居,虽然没有一颗梧桐树……驱虫的樟树倒是不少。”他撸了撸胡子:“进去和你的小伙伴认识一下吧,顺便告诉你一声:他们可不是穿越者。你最好也不要暴露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因为……算了,反正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弥华长老说完后就颤颤悠悠的上了飞剑:“同是穿越来者,又碰了面,便是一种缘分。我送你几句话:你永远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不要去做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那样只会让你死得很快,少主。顺便说一声,你命里的宿敌已经来了。” 说完,弥华就留给了林晨初一个世外高人无限萧瑟的背影,乘着剑慢吞吞的飞走了。 “我和他们永远不一样……”林晨初喃喃自语道,继而苦笑的摇了摇头。“命里的宿敌已经来了?这么说钟磐寂已经和大长老来到天门派了? “嘿,小子,我是新来的。请问通往落恒山的索桥在哪里?”一个明朗的声音在而后想起。 林晨初猛地一回头,忽然觉得右眼角的那颗被隐藏在面具下的泪痣火辣辣的,他伸手上去摸,却只摸到了一个光滑的面具。 他看向眼前的人,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长得十分俊秀,此时正冲他大大的笑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钟磐寂迷路了,他成功的迷失在了去落恒峰的路上……明明前几天自己已经去过那里一次了,可是今天再一次独自出门还是走丢了……稀里糊涂的走到了一个林子里,然后稀里糊涂的穿过了一片樟树林,最后稀里糊涂的看到了一个别致的小居。看来是闯到了一个大人物的住所……钟磐寂深深的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他跑到了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面前,想要问问路。 “我也不知道。” 无辜中枪,误解“命里的宿敌已经来了”的意思的林晨初,看着眼前脑袋上挂着“我是路痴”的钟磐寂,一脸的茫然。 “哦?这样啊……”钟磐寂有些失望,又看了看面前的比他矮了一个头的林晨初,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时却发现林晨初的衣服和他不一样。几天前,他来到落恒山天门派男弟子居住的地方,领衣服的时候小心打听,得知原来天门山内还分四个门,分别是:天字门、地字门、玄字门、黄字门。 每个门弟子的衣服也不相同,天字门、地字门和玄字门都是内门,所习的功法也与黄字门不同。天赋好、有后台的弟子就能进入天子门,学习最好的功法,他们的衣服之上领口、袖口的花纹就是蓝色的。以天赋和身份继续往下推,分别是青色的地字门、黑色的玄字门和黄色的黄字门。 但是眼前的这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却不同,他的身上衣服的花纹更加的繁复,也更加精致,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并不属于弟子服中的任意一种,虽然样式差不多,但是腰带上的颜色却是几种颜色掺杂的。这种衣服他也注意到了,那是专门给身份与众不同的人穿的,比如长老和首席。 可是这个子比自己还矮,一看就是为满十岁的小孩……钟磐寂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温和,朝还不知道已经被衣服出卖了的林晨初走了过去。 可是这个子比自己还矮,一看就是为满十岁的小孩……钟磐寂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温和,朝还不知道已经被衣服出卖了的林晨初走了过去。 “你也是刚来的么?”钟磐寂问道。 林晨初低头想了一下:“嗯,算是吧。” “那我给你讲讲咱么天门派的构造,好么?”钟磐寂乐呵呵的走了上去,两颗小虎牙极具亲和力。 林晨初冷汗,话说,我是这个文的作者耶,我比你清楚的多好伐……你一个路痴我都不好意思吐槽你了。 但他依然对他他温油一笑:“好呀。” 钟磐寂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舞足蹈的说:“告诉你,你可千万别羡慕我。我是做那个那个……” “飞剑?”林晨初善意提醒。 “啊对!就是飞剑!哈哈……那个飞剑……” 林晨初看着眼前满蓝兴奋的孩子,突然觉得有些温暖。在前世自己没有一个朋友,他们总是在背后谈论自己这样那样,可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却看到了一个如此单纯的人。他可以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很亲热的走到一起,可是自己却向来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因为他看够了那些因为自己伸出手去,而拒绝自己的人送给自己嘲弄的眼神。 对,他就是很怯懦,就是很自卑,所以他会紧紧抓住所有伸过来的友好的手,将他放进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起来。以至于当他们抽回去的,自己的心会被伤害的鲜血淋漓。 钟磐寂忽然发现眼前清秀的小孩愣了神,把手在他眼前摇了摇:“哎?你怎么了?”看着眼前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林晨初轻轻的笑了一声:“没事,你继续讲。” 所以,悲伤的滋味不想要再尝试,及时受伤之前的感觉是那么的温暖。因为温暖,所以失去的时候会格外凄凉。 ☆、30酝酿 第三十章酝酿 就在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小孩崽子在山下戚戚我我(?)的时候,天门派掌门居住的凌霄阁内里的一对夫妻却并不开心。 “这么说,你已经感觉到了天劫,不日便要飞升了?”林城一脸的颓败,看着坐在他眼前的季轻罗眼里似有泪光闪过。 季轻罗看着林城的泪眼汪汪的样子,无比郁闷:为什么当初我会一时心软嫁给了这个人……她无奈的看了看林城,这厮就是喜欢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可怜她明明知道但是每次都会心软…… “林城,我真的不能再压抑修为了。你知道,修为越高,天劫越厉害。”季轻罗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林城。 林城眼里的眼泪消失不见了,他回抱住季轻罗把头闷在她的肩头:“我知道……可是我就是舍不得……” 季轻罗摸了摸他的脸,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胡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胡子刚好将你的娃娃脸遮起来,再去装可怜杀伤力就没有那么强了。” 林城脸色一僵,忽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不会为我留下来的。当初是我束缚住了你的脚,如今你要飞走了,我也不想再束缚你了。” 季轻罗看着他神伤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多年以前那个小孩高举着小手摇着自己的裙子,奶声奶气的说:“仙女姐姐,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回头飞出了落霄峰。 林城抬起头,仰着头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在额椅子上。他闭上了眼睛,将头往后仰去,深深的嗅了一口空气中残留的季轻罗的暖香。 这个人永远让自己够不到,摸不着,自己越是追,越是觉得疲倦。身为她的丈夫,却从来没有保护她的能力,反而要求助于她的能力去完成愿望。但他却一点都不想放弃这个女人,那是他一辈子的梦,一辈子的期望。 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厉声喝道:“谁!” “禀报掌门,弟子周启言求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白色直裾,天蓝色的领子紧紧的扣着,禁欲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谪仙的气度。 林城看着门口的青年,只觉这人有些眼熟,但是却有记不太清楚了:“你是……” “禀告掌门,大长老弟子周启言求见。”周启言又一次朗声禀告。 大长老?林城疑惑着,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是谁,难怪自己不认得了。先前的那个周启言就像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看似谦恭可怜,但是却是个目中无人,暗箭伤人的主。而今天的这个人…… “你进来吧。”林城整理了一下衣装。 周启言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林城的眼前。林城看着他,觉得十分陌生,就像是人没有变,但灵魂变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对!就是气质!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了下来。 林城看着他温润的说道:“你是周启言?怎么,我听说你师父又收了一个新徒弟?” 周启言脸色不变:“回掌门的话,是这样的。我的师弟名为钟磐寂。” 林城一改温润的表情,嘲讽的一笑:“是想要我来为你主持公道么?” 他看着不卑不亢的周启言的,暗自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也是知道,各个长老收徒我向来是不管的。”他将挺直的身子前倾,使自己更靠近周启言:“尤其是你师父。”这几个字他没有真正的说出来,而是像是说悄悄话一样用气吐出的,听上去既讽刺又得意。 “我知道林夫人马上就要飞升了。”周启言忽然抬起头,浅浅的笑了一声。这一笑看的林瞳孔一缩:那眼里的疯狂连林城都心惊。林城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但是一定跟大长老有关,既然和他有关,就说不定对自己没有害处。 “你怎么知道的?”林城又靠回了椅子,抱着胸,提防的看着他。 “夫人飞出去的时候,头上有紫光闪现,虽然极力隐藏,但是刚刚出殿的时候还收被启言一不小心看到了一点。”周启言忽然又一笑:“现在可以隐藏住,天劫的时候,就不太清楚能不能隐藏得住了。要知道……”他指了指林城的椅子:“可是有很多人想要这个椅子。尤其是当年因为大意与它失之交臂的人。” “大胆!”林城拍案而起,指着周启言的鼻子狠狠的说:“周启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呵。”周启言轻笑了一声,在林城愤怒的目光中轻轻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摩挲着扶手,一边说:“启言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找您。我倒是听说过一个东西,不知道掌门有没有兴趣。” 林城看着这样的人真的有点打怵,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魔头,也不是暗箭伤人的小人,而是疯子:“请讲。” “几百年前,有一个下凡选取试炼的修仙者,最后带回天界十一个人。据说最后一个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周启言像是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林城猛地站了起来,双目欲眦:“你说什么!” “据说林城林掌门是修仙界最痴情的人,幼时便对轻罗仙子一见钟情。最后果然抱得美人归,只可惜……”林城眯起眼睛看着周启言,眼里不时闪过莫测的光。 “……我倒是听说有一个功法,没有别的功效,但是可以让夫妻二人修为持平。能够和心爱的人一同修炼,一同飞升……真是人生美事呀。” 林城忽然冷静下来了,抚了抚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又坐回了椅子上:“这么说,你有这个秘籍喽?” 周启言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不过――”他故意拖着长音,看着林城眯起的眼睛,嗤笑一声:“我知道谁有。”他没有说出大长老的名字。 “所以……”林城皱眉。 “所以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凌霄阁外已经进入夜晚,可是天上的云却越聚越多,压的低低的,似乎酝酿着一场会淹没整个山谷的暴雨。 …… 钟磐寂抬头看着天上云,又看了看有点不在状态的林晨初,心里头暗自嘀咕:这人到底是谁?在门派里穿这身衣服的人绝不会是身份简单的人。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不太想要和自己聊天了,若是再待下去,就会遭到嫌弃了。 他看着明明笑的很温柔,但是却不知道魂飞何处的林晨初,暗暗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住了林晨初肉呼呼的小脸:“好了,看样子天要黑了。我得去找首席弟子领弟子用的铭牌了。” 林晨初不在意的将在他脸上捏来捏去的手拨开:“看样子要下雨了,你还是快点走吧。我上山的时候,看家那边有一条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走的那一条。”说着他指着一条隐藏在丛丛灌木后的索桥。 “差不多吧。”钟磐寂忽然眼睛一转:“小兄弟,你住哪里,我以后可以找你来玩么?” 林晨初暗自吐槽,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有事,我知道天门派有很多给主角准备的宝物,我要去挖墙脚……但是多年养成的不会拒绝人的习惯还是主宰了他的本能:“好呀,我就住在这里,你有空可以找我来玩。”没空就不要来了…… “嗯!好。”钟磐寂大大的点头:果然是住在这里,看来我没有猜错。“那我就走了。”说完踏上了那条索桥。 林晨初目送他离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居:这个应该是落霄峰,隔壁那个雾蒙蒙的应该就是落茗峰了。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有空去寻宝!! 天上的云渐渐凝聚,终于云彩小受又忍受不住风小攻的调戏,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若说小受要么就是不哭的,一哭起来就一定是个超级能哭的。大雨先是一两滴试探性的掉下来,看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阻拦他――一场大雨从天而降,直接把思想不知道跳到哪里的林某人拍在了沙滩上――不对,是凤栖居前。林晨初连忙收回发散的不能再发散的思维,急匆匆的向凤栖居跑去。 而在一个有着暖炉的舒适房间里,吃着爆米花的弥华长老翘着二郎腿,得意的哼哼着:老子就是知道要下雨,就是不告诉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叫你们在背后说我是老头,爷爷我永远是花季的18岁。头发稀疏的老头,又丢了几个爆米花在嘴里,得意的哼唱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菊花开……” 在那边全然不知,已经让弥华长老算计了的张枫跟好朋(基)友王浩李一谷,好不容易才将少主的凤栖居收拾干净,一个个懒洋洋的坐在地上,嘴里衔着不知道从哪里拔过来的草,一边等着少主,一边聊天。 “我说,李一谷。你说为什么那个丑八怪少主还不来呀。”张枫笑问旁边一个高个子的少年。 李一谷痞里痞气的一口吐掉嘴里的草:“噗――谁知道呢?可能是因为太丑了不敢出山了……” “呵呵呵呵……我看有可能。”张峰王浩齐齐的笑了起来。 “大哥,昨天那个小子看样子不错呀,可以收过来当使唤的小弟。”王浩突然侧过身,冲着身旁的张枫说道。 张枫一挑眉:“收小弟?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谁呀?”李一谷也侧过身来。 “哈,他就是大长老不知道第几任关门弟子……” “就是那个周启明的师弟?那个周启明可是个傲到天上的主,做他师弟可遭老罪喽……”李一谷摇头晃脑的又拔下一根草嚼进嘴里,幸灾乐祸的说道。 张枫一咂嘴:“你别吃难么多,到时候米花进来看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腾我们了。” “不用管他,他不会重罚我们的,毕竟我们修为在哪里呢,我们可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舍不得……”王浩推了推张枫:“哎,老大,你知道么,现在大长老的弟子只有周启言和钟磐寂两个人。而那个周启明偷了大长老的东西跑了。” “你怎么知道的?”张枫回头诧异的看着王浩。 王浩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个……那个……那天掌门过来说,挑两个人黄字门的去伺候大长老……你又不在,我就自作主张了……然后忘记告诉你了……” 张枫脸色变得很难看,半晌,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小子……能耐了呀,我看,过不了什么时候,这个首席的位置就得你来当了呀。” 王浩脸色通红,李一谷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也不出声。张枫坐了起来,推推李一谷:“起来。”又踹了一脚王浩:“起来。” “老大,去哪里?”李一谷弯下腰,个子刚好和张枫差不多高:“咱们不等米花和少主了么?” “不等了,没看到要下雨了么?要是雨下来,索桥又滑,摔死了一个两个的谁负责?”说着,他瞟了一眼王浩。可是就在下一秒,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晦气!”张枫踢了一脚地上的假山,看了看王浩和李一谷:“走,进屋。” 李一谷率先推开了门,张枫走了进去,却看见王浩可怜兮兮的站在雨中淋雨,眼巴巴的望着他们。“愣着干什么?还要我背你么?”就这一句话,王浩险些儿眼泪就下来了。他快步冲进屋子,运用水灵力将李一谷和张枫身上的水吸干净。“哟?还有这么一手呢?看来下一届的首席真得是你了。”张枫笑呵呵的拍了拍王浩的肩膀,大大咧咧的坐在屋子里唯一的软榻上。 ☆、31胡言乱语 第三十一章胡言乱语 这时,忽然冲进了一个人,一个个子矮矮的,是个长相很清秀好看的男孩子,模样像是六七岁。穿着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但是颜色却有所不同。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僵在椅子上。 林晨初进了屋子里,发现三个人正大刺刺的坐在里面,顿时一愣,害怕是弥华搞错了,急忙问:“各位是……” 林晨初看着眼前三个人,大眼睛左转转右转转,推测这几个人应该就是弥华长老所说的“小伙伴”了。他踌躇了一下:“几位是……” 张枫看着眼前的小孩,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我们是、是天字门的。”“对,我是天字门派炼气阶的首席……” 林晨初一挑眉,才炼气么?……好吧,我还没有修为呢,就不嘲笑你们了……“我叫林晨初,先前因为身体原因一直都在山上居住。” “林、林晨初……”李一谷嘴里的草掉了下来:“你是少主?!” 林晨初邪魅一笑,咳,当然是在心里:“少主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父亲叫林城。” “掌、掌门!!”张枫险些瞪出了眼珠子。王浩反应迅速:“天字门炼气期弟子王浩拜见少主。” “天字门炼气期首席弟子张枫,拜见少主”张枫一听王浩说话也反应过来。 “天字门炼气期弟子李一谷拜见少主。” 林晨初看着眼前行大礼的三个人,有点受宠若惊。前世他哪里受过别人这般尊敬?从来都是他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从来都没有谁会对他主动示好。他有些不知所措:“你们别这样,快起来吧。” 张枫低着头说:“少主,我们几个因为雨大,才到屋中避雨,无意打扰少主休息。” “没关系,你们避避雨也好。顺便给我讲讲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林晨初看着他们,靠坐在刚刚张枫坐的软榻上。 “是,少主。” 林晨初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脑里不停的回放弥华的话:“你终究是和他们不同的……”他握紧了拳头,不管究竟一不一样,我都是我自己,不会改变我最初的心,也不会放弃好好活着的信念!至于朋友这种事情,如果注定要孤独的话,我也不会让别人在背后可怜我,要留给别人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让他们站在山下望着高高在上冷艳高贵的我!好的,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果然,宅男的心是世界上最难以揣测的心,超过了如海的女人心。。。 “我们生活的世界叫做鸿蒙大6,是一个天圆地方的大6。”张枫清清嗓子,开始准备诉说。而好整以暇准备舒舒服服的听故事的林晨初却不淡定了:这个设定和自己的不一样啊? 当初他只写了这个修真界的人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飞升了,凡界上有仙界,仙界上有没有神界还没有写,自己就和主角同归于尽了……果然,我还是手贱…… 他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把下线往下拉了拉,以防自己突然被雷死。 “大6的东西南北四个地方分别是极水之地、极金之地、极火之地、极土之地。我们所吸收的灵力就是从哪里传过来的。”林晨初忽然想到一个事情,自己笔下的人物好像没有一个使用木属性的,便开口问道:“那木属性呢?” 张枫送了林晨初一个眼神:“木属性没有攻击性,虽然是位于五行之中,但也超脱所有属性之外。” 林晨初:……我被鄙视了……我被鄙视了……我冷漠高贵的形象…… 张枫继续说:“世界万物皆有木属性,但是却不能调用它,无论是谁,都无法修炼木属性。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突然顿住了,躺在软他的林晨初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张枫犹豫了一下,对上林晨初的眼睛,只觉得那双凤眼像是有着无尽的吸引力,他痴痴地开口:“据说,金水火土四个属性神祗的还活着,而木属性的神祗已经死了……”林晨初瞳孔一缩:“上古金水火土四个保护神是添翼白虎、翻海青龙、焚日朱雀和镇天玄武。木的保护神又是谁?” “不知道,”张枫摇头:“没有谁知道木属性的神兽是谁,不过天地间只有一个人可以运用木属性的灵力。” “谁。” “西华元君。” “西王母!”林晨初和他的小伙伴都震惊了:“那不是玉帝的媳妇么?” 张枫突然觉得有点跟不上这个少主的思维:“玉、帝……是谁呀?” 林晨初倒回榻上:“你继续……” 刚才那个就不说了么……话说玉帝是谁呀,管灵玉的仙帝?那应该很有钱……张枫的思绪陷入了一个很诡异的境地……果然,脑补是一种传染病…… 王浩见自家老大陷入了诡异的呆滞中,不由得感叹少主果然可怕,以后要绕着道走。他接过了张枫的话茬,继续说道:“仙界里有一个昆仑山,昆仑山里有一个西华池,西华元君就是从上古的一股混沌之气凝聚而成的上古神灵。她统领女仙,能够驾驭木灵力,制作各种仙丹。” “她不是种桃的么?” “咳咳!”王浩被林晨初呛了一下:“不知道她种不种桃……她也不是经常出山。……可能种吧……” “哦,你继续讲。”林晨初依旧仰在软榻上,摆了摆手示意王浩继续……这个世界太神奇了,为什么自己忘记的漏洞在这里都会有各种神发展……没有写仙界,王母娘娘就不是玉帝的媳妇了么?那可是官配呀!!不过话说回来……西王母确实比玉帝大,人家在山海经里打酱油的时候,亚当夏娃估计还没出来裸奔呢…… “嗯――我们这个大6为棋盘状,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巨大的石柱,据说是玄武的四足。中心偏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山,名为不周山。但是这个不周山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据说杀了凡人的神仙都会被天道抓到不周山囚禁……” 等等!又是不周山!它不是倒了么!为什么还会有不周山! 林晨初的内心不停地咆哮着,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他想象太多了!为毛老子就是卡一卡文,故事就已经超出你想象了呢?为啥倒了的山会重新立起来!这无异于阳、痿患者重振雄风好么? “能打断一下么?”床上的小孩又说话了……我能说不能么?王浩很纠结:“请讲。” “倒了的那座山叫什么名字?”王浩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问太出格的问题……“这个我不太清楚,虽然的确有一个据说跟不周山一样高大的山倒过,但是没有一本书记载了这件事情。” 艾玛!!蒙对了!!还真他喵的让小爷个猜着了!!林晨初那个激动呀~看来这个世界里果然有很多的出格的事情……没关系,这说明有副本可以刷…… 王浩又叹了口气:我讲到哪里来着……“咳咳,在我们这块大路上一共有九个国家,分别是云国、夏国、晟国、凌国、华国、汉国、支辽国、圭延国还有井珂国。我们天门派就位于晟国境内,不过少主在金丹期之前最好不要出去,最近魔门猖狂,若是让他们……”王浩突然不说了……不过还是给了林晨初一个“生不如死”的眼神。 林晨初:……你说话说半截什么的好吓人!!爷是厦大的,吓大的! “你叫――”“弟子名叫王浩。”“王浩,那你说如果一直往一个方向走,会不会走到边界上就突然掉下去了!”王浩险些一个没坐稳摔下去,不愧是少主……“灵力太过充足的地方往往都会又与其属性相同的环境:比如东边是一片连羽毛都浮不起来的弱水、西边是遍布危险怪石的荒地、南方是终年燃烧灵火的火场、北方是一片危险重重的沼泽。而且这些地方因为灵力过于充足,没有极高修为的人去了只会爆体而亡。当然,除了一种人――纯灵体天灵根的人可以进入这些地方。不过自从六千年前季望南失踪之后,就没有纯灵体的人了。” ☆、32 猴子们你们要闹哪样 第三十二章猴子们你们要闹哪样 我能说咱们门派有俩么?你面前就是一个么?看你那脆弱的估计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我就不刺激你了。林晨初心里nn瑟瑟的扭着,表面上还是淡然的微笑:“雨已经停了。” “啊?”张枫第一个回过神:“王浩李一谷,我们该回去了。多谢少主包含。” 林晨初摆摆手:“按道理来说你们是长辈,我应该敬重你们才是。晨初送送各位。” “不用不用,”张枫忙摆手:“我们三个告辞。” 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向你们打听一个事。” 张枫王浩李一谷同时“咯噔”一下,劳烦少主不要在问了……“少主请讲。”张枫笑的无懈可击。 “你知道,前些日子到落雪山上服侍我的弟子在哪里么?” “少主说的是地字门弟子车维戚么?”张枫突然想到了至今还是疯疯癫癫的某个弟子……抬眼瞄了一下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自家少主……真不愧是少主…… 车维戚!果然是车尾气? “不是他,是之后来山上的两名弟子。”林晨初这话刚刚说出口,张枫脸色就突然很难看:“啊!?少主,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事宜……但是原来的冰灵谷,也就是你居住的那个地方原来是给犯过错的弟子闭门思过的地方。里面有一个阵法,可以将食物直接传送过去……自从车维戚师兄疯了之后,掌门怕您灵力再次爆发伤害弟子,就没有再派去伺候的弟子……”张枫边说着,便抬头看向林晨初,试探的问了句:“您真的看见了两名弟子?” “没有,我只是每天看见地上有吃食,以为有人。好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林晨初面不改色的扯谎。看来……还有很多j□j发生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不知情呀……没关系,真相早晚会浮出水面,最差也不过是再死一次。反正自己这条命也是赚来的,不如好好玩玩…… 三个好朋友走在还有些泥泞的山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一谷突然说道:“少主看起来并不像传闻那么丑嘛……”张枫想到那双漂亮的凤眼,点了点头:“嗯,传言尽不可信。”明明你自己传的最开心……另两个人暗暗吐槽。 王浩突然说:“其实……我总觉得少主……有点不一样。”李一谷点头:“嗯,看上去很成熟,虽然长得很小……应该已经八岁了吧。”“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少主好像很难相处……虽然比一般长老的身份还要高,但是……似乎……”“他想的和我们好像很不一样……”张枫深有体会,接过话说了下去。 三个人同时点头:果然不愧是少主…… 天门派上下的等级观念极其严重,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里就算是只大半级的首席弟子也可以轻易蹂躏普通弟子。除了普通弟子、首席弟子还有像专门管理一个门的首席长老、教导弟子的授课长老、管理门派各个事物的各种长老……还有两个另类,就是大长老和少主。大长老管理各个长老,可是这一届的大长老却对掌门之位念念不忘,所谓不务正业就是这样……另一个是少主,其实少主也和普通弟子一样,只是修真之人或许是因为逆天改命的原因,总是很难生育,有的夫妻闭门造车几百年都够呛能捣鼓出一个娃。所以所谓的少主绝对是堪比大熊猫的生物。因此说林晨初是特权阶级也不足为过,因为珍贵,所以也不难理解世人眼中,为什么季轻罗会留下这个孩子,还对他这么好。 林晨初表示,活了两辈子,以后出门终于可以不用在乎的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了,撞到人直接说:我爸是李x……呃,是林城! 当仙二代的感觉呀……其实也没啥~也不能搞出什么轮流x行为不是…… 他在心中算了算,现在估计落霄峰上的朱果还没结,可就算结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去刷朱果副本,因为此刻自己就是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货,随便来个小怪,就能直接回到重生点数数了。当然,有没有重生点另说。当然,原文里钟磐寂刷到朱果副本也是二十多岁了……所以自己只要没到十八去挖主角的墙角就一定能成功!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所以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即使是搬到了凤栖居,林晨初依旧不能到处走。因为大人们都宅在家里努力修炼,孩子都陪着大人在家里宅着――这就是一个宅男宅女的世界……所以某个此时战斗力负五的渣,每天还是得干着修真界所有的未满十岁应该干的事:吃饭、看书、吃午饭、看书、吃晚饭、睡觉。什么,你说十岁之后?那也不过是:修炼、看书、吃饭、睡觉。好歹多了一样可以干的事呢,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若是说每天可以安心的宅着也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山上的猴子极其多,猴儿多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这些猴子都是些超级无厘头的生物。今儿个偷走了一块糕,明个丢了一件衣服,而林晨初每天睁开眼睛第一眼看的最多的就是一只皱皱巴巴的猴脸。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些奇葩猴子头上往往都顶着一只鞋子当帽子,身上在团吧上一件仙风道骨的长袍……看到林晨初醒了,就留下一串淫、荡无比的笑声,连蹦带跳的顺着窗户窜了出去。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鞋子是林晨初的,衣服也是林晨初的…… 林晨初当然不能让猴子将衣服和鞋子拿走,否则的话,估计明天“少主清晨裸奔,疑似精神不正常”的消息就得被传遍整个天门派。而每次去抢回衣服的时候,林晨初都有一种想要和这群混猴子同归于尽的冲动。爬树、用小棍勾、找梯子(没找到)……总之什么方法都用到了,树上的猴子就是不肯归还衣服。就连他用石头去打,那群猴子也没有像故事里写的那样同样扔东西下来,反而林晨初筋疲力尽的模样倒是取悦到了它们,一通乱笑之后,将手里的衣服和鞋子还给了他。 得到衣服和鞋子和林晨初如获至宝的将衣服穿上,可是无论晚上将门窗锁的再紧,也无法阻止那群快要成精的猴子偷盗的脚步,这群盗神总有各种方法溜进来,第二天林晨初依旧会看到一张淫荡的、猥琐的猴子脸。 所以林晨初第一天睁开眼睛,就让一只猴子无比贴近的巨大的脸吓到了;第二天,依旧被猴脸吓到了;第三天,还是被吓到了……看来,林晨初脆弱的小神经终究还是无法理解“吓着吓着就习惯了”这句话的意思……而且,根绝林晨初细心发现,每天来吓他的猴子,都不一样:合着这群猴子,把他当小怪轮血呢……天天来我这里刷叫醒副本呢吧!猴子们你们够了!!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林晨初睁开朦胧的眼睛,又一次被眼前那张皱皱巴巴巨大无比的猴脸给吓到了。那只猴子不是昨天的那只,但是却跟昨天那只一样,呆萌的脸对着脸皱巴的看着林晨初。林晨初尖叫了一声,那只猴子如得逞一般,带着一串奸笑,抱着外衣顶着鞋子冲了出去。听那叫声,估计昨天刚刚送来的桂花糕也全进了它的嘴…… 林晨初满脸黑线,他终于受不了了!他忍无可忍的趿拉着一只鞋子,只穿着里衣就冲出来,愤怒的指着树上一群坐等看戏的猴子们,歇斯底里的大喊:“不虐你们,你们把我当树上的软柿子捏呢是吧!知道我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们!老子是宅男穿越者!明白什么叫宅男么?老子是只要把门一关上,思想就可以跳跃到其他次元的逆天生物! 你懂得什么叫次元么?你见过呆萌萝莉和乳、沟里可以掏出无数东西的大波妹子么?你懂什么叫做穿越者么?你明白什么叫做“苏”么?你们信不信我辈一个玛丽苏妹子可以召唤出是个杰克苏汉子雷死你们!一个杰克苏汉子可以召唤出一百个脑残小弟轮流和你发生x行为! 让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泪水,让你明白什么叫菊花残满地伤;让你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和残酷;让你……“ “咳咳。”林晨初突然诡异的听到两声咳嗽,然后……整个人就僵在那里了…… ☆、33开v通知(会被删) 哈尼们……今天突然发现可以开了…… 将会在明天开始,到时候《写文》就不在是短小君了……而是粗长君…… 而且是三更…… 当然文风还会继续大气磅礴、低调奢华继续保持我黑暗(坑爹)的风格就好了 对了,大家如果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觉得文文的话,可以加入小硕的群,群号在文案上。群里有精分皇帝、总攻(受)丞相、真相帝国师、永远不在线上的尚书无邪、被皇帝总想着要搅基的禁欲系御医、还有祸国殃民妖妃皇后(这个我喜欢)……对了,还有常年出征在外的护国大将军……如果有中意的欢迎进群调戏~ 对不起众爱卿,朕把你们买了……为了国家,你们就出卖一下色相吧…… 给大家介绍几个免费获得jj币的方法 抬头往上看,没错,看到那个“免费获得晋江币”了么?就是那个!!点开之后会有很多可以做任务,可以获得的jj币也很丰厚哟~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快速的看你想要追的文~也可以码长评~可以获得的积分也可以看到文文~ 恩……听说在淘宝网上有充jj币的……虽然小硕没有充过,但是听说还不错~ 恩恩,虽然知道入v后有很多筒子没有办法看文,但是希望各位也可以支持一下小硕,就算是来文下发个评论小硕也会很开心,话说……其实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来文下看评论了,就算是批评,小硕也喜欢看(果然是精分皇帝……) 好了,乱聊结束~各位周一辛苦…… ☆、34 两小无猜或有猜 第三十四张两小无猜或有猜 “咳咳”……听到背后有人说话,林晨初犹如被九天玄雷劈了一样,雷的外酥里嫩的都快熟了…… 他一格一格的回头,就像是长期没有浇润滑油的机器人,但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松了一口气……不是林城,也不是其他人……是那天那个路痴小子。可是我为啥要松口气呀…… 钟磐寂没想到一大早上上山闲逛,就见到了林晨初这副泼妇模样。简直……简直和那天见到的温润童子判若两人。他强忍着狂笑的冲动,摇着头上前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披到了林晨初的身上:“早上很冷,不要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会生病的。” …… 感觉到身上衣服带来的阵阵体温,林晨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哭。 突然,他想了想刚才自己崩坏的形象,又看了看现在的情景,顿时一种想死的感觉油然而生。事已至此,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指着树上吱吱笑成一团的猴子,撒娇着对钟磐寂说:“我的衣服和鞋子被那些猴子抢走了,我没有衣服穿。。。” 钟磐寂看着眼前显得有十分委屈小孩,撅着小嘴,眼睛水汪汪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尤其是联想到那天他温润乖巧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联想到那种在人前各种风姿绰约,在人后连飞夜路都会撞树的鸟类…… 他忽然觉得心柔软了一下,抬手戳了戳他鼓起的小脸――嫩嫩的、滑滑的……他忍不住低头在林晨初软软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好,我帮你要回来。” 林晨初呆滞的睁大了眼睛,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五个大字在脑子里来回飘荡:我被调戏了……我被调戏了!!!为毛老子卖个萌初脸就没有了啊啊啊!那是留给我纯洁的小萝莉的呀呀呀!为毛会被一个正太给夺走了为毛啊啊啊啊! 刚刚恶向胆边生(林晨初说的)偷偷亲了林晨初的钟磐寂只觉得脸上烧的慌,他强装镇定的转过身,不去看同样凌乱的林晨初。树上的猴子虽然暂时被冷落了,但是也算围观的开心,见树下的两个人将视线又转移到他们身上,顿时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又开始蹦来蹦去,吱吱乱叫。 钟磐寂想了想,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头,瞄准,扔! 看到他这么做,林晨初立刻就忘记了刚刚被亲的事情了……所以说宅男的心思你别猜……某个宅男现在很恶劣很诡异的想:哈哈哈,这招没有用的,老子已经用…… 但是,还没等他在心里吐槽完,只见钟磐寂手里的石头又狠又准的砸中了那只披着人皮的猴子……那只猴子尖叫一声,头上顶着的鞋子当即掉了下来。石头砸中的是猴子脆弱的头部,那只猴子挨了一下连忙松手去揉头,松松垮垮的衣服没有了束缚,从猴子的身上滑落,被早就候在下面的钟磐寂接住。 当林晨初看见自己手里的衣服和鞋子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智商就像是被一百个大汉轮、奸了一样……雅蠛蝶!! 树上的猴子乱了套,林晨初忽然想起前世去峨霉山的时候,满山的猴子恶意的捉弄之下的人类,连忙抓住钟磐寂的手,朝屋子里跑去。 猴子们:猴子被欺负了……伟大的猴子被欺负了……森林之王猴子被只会用使用两只脚身上还没有漂亮毛发的怪物欺负了…… 树上的猴子很愤怒,他们拿起手里的树枝、树皮、果子,拼命向飞奔逃窜的两个人砸了过去。也幸好林晨初反应迅速,及时的躲进了屋子里,当他和钟磐寂同时进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气喘吁吁衣衫凌乱,狼狈的够呛。 将门窗快速掩上,两个人倚在“咣咣“作响的门旁,看着对方惨兮兮的模样,同时畅快的大笑起来。林晨初一边笑,一边喘,推了推身旁的钟磐寂:“喂……你、又迷路了?”钟磐寂摇了摇头:“呼……呼……没有,我在、在摸地形,省的以后迷路。”“有毅力,支持你!”林晨初笑着将鞋子穿好,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和别人这样交流,他从来都是对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遭到他们的嫌弃,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曾经羡慕的一起欢笑的情景真的会实现,而且是和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钟磐寂逐渐显现出轮廓的俊朗小脸,林晨初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想将衣服还给他,却在外衣的内衬里发现了什么东西。“这是什么?”林晨初将那东西掏了出来――是一株长得有点奇怪的五叶草。 钟磐寂看到他掏出的东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没什么,看着挺好看的就摘下来了。把衣服还给我吧。” 长期需要用察言观色维持友谊的林晨初很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自在,体贴的将草放了回去,把衣服递给了钟磐寂。钟磐寂拿到衣服连忙穿好,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藏着草的地方,林晨初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忽然,他想到里一个问题:“对了,见了你两次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钟磐寂抬头看他,小孩清澈分明的凤眼闪动着灵透的光芒,琥珀色的眸子如一汪湖水,却又比那透明的多;像一轮满月,却也比那温暖的多。钟磐寂见过很多比他要漂亮的人,却没有见过比这双还要漂亮的眼睛。 “我叫……”还没等他说完,门外一直“叮咣”作响的猴子,忽然齐齐的发出一阵杀猪死得惨叫。一个清越的嗓音响起:“猴子已经走了,出来吧。” 钟磐寂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林晨初却听的直肝疼――自家那个便宜爹来救自己了。 大门打开,林城往屋子里一看,顿时一愣:屋子里怎么又多出一个小孩?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心下一惊:这不是大长老那个金灵体天灵根的弟子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眼睛一转,顿时想到前几天和周启言做下的交易,朗声对钟磐寂叱道:“你怎么在这里?” “弟子清晨晨练路过此地,遇山中猴子暴乱,幸得搭救。” 林晨初听他这么说,竟是将所有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连忙想要帮他辩解,却被林城一个要他闭嘴的视线给憋了回去。他皱眉想了想,还是要开口,却发现不知道被什么法术封住了嘴……果然还是闭嘴吧…… 钟磐寂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的林晨初眼观鼻鼻关心,但那一个劲直勾搭自己的小眼神却不停的闪呀闪的,看的他心里也是暖暖的。 “你是大长老的弟子?那个据说是金灵体天灵根的弟子?” 大长老!金灵体!莫非这个人是―― “弟子钟磐寂,见过掌门。” 钟磐寂! “跟我走吧。”林城踏上飞剑,示意钟磐寂上剑。 钟磐寂应声踏上飞剑。临飞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呆呆抱着衣服的林晨初,嘴角微微扬起:真像只呆头鸟。 林晨初眼巴巴的望着越飞越远的飞剑……默默地走回了屋子。 林城不会无缘无故的带走钟磐寂,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只有两个: 第一,将钟磐寂带回去检查是否真的是举世罕见的天灵根金灵体。当然,答案是肯定的。 第二,用钟磐寂作为要挟大长老的砝码,以此来铲除这个眼中钉。而作为他内线的就是要报杀兄之仇的周启言,但是真正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自己这个作者再清楚不过――那就是此时应该还不满十岁的钟磐寂。 林晨初看着手里的衣服暗自出神,他将衣服丢在地上,疲惫的躺回床上。今天之所以会遇到钟磐寂到底是他无意而为,还是故意为之?或者根本第一天与他相遇,就是他有预谋去做的!但是根据原作里,自己和钟磐寂相遇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岁了,现在还没有到十岁就就遇见这个天然黑是闹那样呀! 而且,好像真的就跟弥华说的那样,貌似自己来到了这世界之后真的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比如说季轻罗出现了,比如说自己提前下山,再比如说提前遇到了钟磐寂…… 林晨初觉得脑子里乱乱的,就像是一百个猴子在他的窗户上挠来挠去一样。好吧,如果他真的是像其他男主一样,是那种天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奇才,王八之气测漏什么杰克苏,说不定真能猜出点什么来。只可惜虽然林晨初现在是戴着主角光环没错,也的确是天生奇才没错,可是丫本质里就是一个缺乏朋友关爱的脑残宅男,要是真有啥与众不同的可能也就是:来历不同点、长得过分漂亮点――再有就是吐槽多点…… 不过,貌似窗户上似乎真的有很多猴子在挠呀……林晨初突然感觉不对,翻身下床,顺势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想了想,叠好放进了柜子里。然后蹑手蹑脚的爬到窗户边,顺着小缝朝外望去――一只小猴勾在窗框上,呲着一口锃亮的小獠牙,猛的朝窗户另一头的林晨初喷出一口口水,然后另一只猴子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了一泡湿乎乎的猴粪,奸笑着糊了上去…… 林晨初:“啊……” 落茗山闭关的中弟子:“啊!好纯净的灵力呀,竟然可以传这么远……果然是一个竞争强烈的修真界呀,不能大意呀――看来我还得再闭关二十年……” ☆、35一杯鸠酒尽余欢 第三十五章一杯鸠酒尽余欢 林城正在山上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大长老引到凌霄阁,忽然发现山中的猴子躁动起来了,凭借小时候被猴子丢大便的经验,他知道猴子们一定是又跟那个弟子打起来了。可是落霄峰除了居住各个长老和他们的精英弟子,基本就没有其他人了,而那些人早就知道猴子们的脾气,不会和猴子们发生争执的。并且现在这个时间弟子应给都在演武场练功,不会有人在山上的……等等,应该有两个人! 林城想着,急忙御剑飞向山下,果然看到林晨初的凤鸣居前聚集了一堆张牙舞爪的猴子,吱吱的乱叫着似乎是要将整个小居给拆开。他生气了:就算是我不喜欢林晨初,他也是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容许你们这群讨人厌的猴子欺负他! 林城御剑飞下,一只似乎是领头的猴子认出他是那个“怪物”头头,连忙将手里的木棍丢向他,然后发出几声尖利的尖叫。其余猴子得到消息,也将手木棍丢向林城,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逃之夭夭。 林城:……这群可恶的猴子…… 他推开门之后,本来以为会看到自己家儿子泪眼汪汪的扑上来,却不知道打开门之后却看到林晨初衣衫不整的和另一个不知道哪里蹦q出来的混小子抱在一起……他仔细一看,不是那个据说是金灵体天灵根的弟子么?得来全不费工夫! 飞剑在空中急速的飞行,钟磐寂在空中被风吹的几欲掉落下去。林城冷眼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匍匐在自己的脚下,既卑微又可怜。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明含义的笑容,随即又加大了飞行的速度。钟磐寂一个趔趄被挂到飞剑的边缘,他尽量的将身体伏的很低,抓住飞剑上的一个字上的凸起努力的稳住自己的身体。 上一次他也和大长老共乘过飞剑,但是那一次大长老不但将速度降得很低,还用灵力将周围的风削弱,并且稳住了钟磐寂毫无修为的身体。当然他不会感激那个杀人凶手,如果他没有在火堆里记住他的苍老沙哑的声音,恐怕根本不会想到,那个平日面慈心善的大长老会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钟磐寂努力抬起头,却只看到林城那双蓝色的锦靴,他暗自低骂:都是人渣。 剑飞的极快,不多时就到了山上历代掌门居住的凌霄阁。飞剑缓缓下落,钟磐寂终于脱力,脸色苍白的滚了下来。他暗自咬牙,却在掉落的那一瞬间看到林城阴翳的神色。 不能要强! “哎呀!”钟磐寂大声惨叫出来,满意的看到林城脸上快意的笑容。 又一个被大长老宠坏的怂包,真可惜这么好的天赋了……林城看都不看钟磐寂一眼,挥袖下了飞剑。却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钟磐寂的眼神忽然由怯懦恐惧变成了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 “跟我进来。”钟磐寂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没有打干净身上的泥土,就这么狼狈的进了凌霄阁。 凌霄阁虽然是历代掌门主持要务和居住的地方,却并不是繁复的富丽堂皇,反而处处透着几分大气间接。三叠重檐庑殿顶为朱红色,墨绿色的瓦片完美的隐藏在葱葱茏茏的树木之下,九个粗大的廊柱从屋顶支撑下来,门窗也漆成朱红色,却又奇异的与周围树木的颜色融为一体。屋顶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却在每个门窗上面雕有一个小小的“道”字,彰显其乃是修仙之人的府邸。 钟磐寂走进室内,却惊异的发现室内竟然比外表更加的简洁,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墙面和地板棚顶皆是青白色的石料,显得格外通透明亮,一阵风吹过,竟有几声清脆的风铃声不知道从那个角落传来。 林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抬了抬下巴问:“你多大。” “回掌门的话,弟子今年九岁。”钟磐寂恭敬的弯腰。 “你过来。”林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符,一把甩到了正走过来的钟磐寂的脸上。“拔下一根头发,连着这个符一起点着。” 钟磐寂面上没有一丝不快,识相的拔下一根头发,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头发和符。刹那间符纸爆发出一抹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刺得林城眼睛忽地一阵发白。钟磐寂身处光亮的中心,却并没有被金光晃花眼,反而看到林城难受的闭上眼睛。他急忙装作是被金光吓到一样,大叫一生瘫倒在地上。 林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钟磐寂仓惶跌倒的蠢模样。他始终滞着一分冷笑,嘲弄着堂下不堪一击的弱小生命。 “香点上,把手放到石头上。”他懒得搭理那个卑微的孩子,眯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在搭理他。 钟磐寂知道林城已经完全放下了对自己的防备,脸色惊慌的点上香,又笨拙的捡起被林城扔到地上的石头。果然,石头转瞬间就被吸干净,林城猛地睁开眼睛,复又半眯缝上,似乎是有些忌惮这个孩子。他思索了半天,自己马上就要弄死这个孩子的师父了,如果这个孩子将来一旦有所作为,那么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林城手里的剑闪射出一抹寒光,目光紧紧的盯向钟磐寂,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杀了这个小子。却见钟磐寂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般,将自己瑟缩成一团,林城甚至看到他紧张的颤抖起来。林城看着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将手里的剑收回了乾坤戒,微微放松的靠在椅子上。 他眉头微松,忽然想起自己近八年的专研成果,又看了看似乎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钟磐寂,忽然笑了。 “清风、朗月,将大长老请来。就说他的宝贝徒弟被山中的猴子袭击,正在我这里喝安神茶。” “是!”不知道何时,从黑暗处走出两个侍卫模样的弟子,面无表情的鞠了一躬,便快速离去了。 “博云,赐座。” 又一个面无表情的美人走了出来,把钟磐寂带到一边,上了一杯茶让他坐下。 钟磐寂踌躇的坐下,却在拿起茶的时候却准确的闻到了散灵草的味道。这东西对没有灵力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伤害,但是对于修仙者只要一丁点就会使灵力凝结,只是这种效果却只有两刻钟。 他拿起茶杯,回头向门外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是跑龙套的分割君………………………………………… 大长老气喘吁吁的跑到林城的凌霄阁,却看见自家弟子脸色苍白的坐在角落,显得有几分惊魂未定。他一下子火就冒了上来:“林城!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会把寂儿吓成这个样子!” 林城的笑容变得很谦和,似乎全然不在乎大长老的怒火,缓缓啜了一口落茗山特有的酒茶,感受着茶里特有的清淡酒香,惬意的开口:“师兄,你怎么能说我对你的宝贝徒弟做什么了呢?可是我将他从满山的猴子手里救出来的。不信,你问他呀……”说着,看了一眼一直低头的钟磐寂。钟磐寂缩了一下头,喏喏的说:“弟子承蒙掌门搭救……” 林城因为他的识相满意的笑了笑,大长老却气的胡子都要绿了,恨恨的看了一眼林城,拉上钟磐寂就要走,林城却突然开口:“大长老,请留步。” 大长老铁青的回头看林城,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若我没有听错,‘大长老’刚刚可是直呼‘掌门’我的名讳了呀。按照天门派的门规,是要赏鞭二十的。”大长老立刻瞪了回去,大有你敢我就杀了你的意思。林城嗤笑一声,起身从首座上下来:“大长老这个弟子其实隐瞒的很严密,除了我和几个高层知道,基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天门派来了这么一个奇才。但是如果我……”“你要干什么!”大长老眼睛顿时变得很凶恶,钟磐寂的天赋他的确有所隐瞒,如果让他过早的暴露出去,会生出很多的麻烦不说,更有可能钟磐寂会因为很多原因过早夭折。 林城呵呵一笑:“师兄,你这是说那里的话,师弟多少年没有请你喝茶了?来,只要你把这赔罪茶喝了,师弟我就既往不咎。”说着,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大长老手里。 大长老拿着茶杯,瞄了一眼茶杯,又挑眉提防的看着林城。林城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大声笑道:“怎么,师兄,你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吃过一个亏,这辈子我都不会喝你送来的茶!” 说着,将大长老手里的茶杯打翻在地,“啪”的一声,茶杯摔的四分五裂,几滴茶水甚至迸溅到钟磐寂的脸上。“既然师兄觉得我送来杯茶里有毒,那我就用你徒弟的。”说着,一阵灵力甩出,将钟磐寂手里的茶杯卷进手里。钟磐寂看到他的灵力是通透的褐黄色――原来主修的是土灵力。 林城将钟磐寂的杯子里的水倒净,又让博云为大长老重新倒了一杯。一股静雅的茶香,在大堂弥漫开来,细细嗅来,竟有几分淡淡的酒香传来。“这么好的茶,下毒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上好的雨前,师兄应该不会嫌弃吧。” 大长老接过茶水,犹豫了一下,却忽然想到近几日格外乖巧懂事的周启言,冷笑了一声,一饮而尽。 “寂儿,我们走。” 钟磐寂依言快步跟上,却在心中冷笑:茶中的确无毒,但是毒却涂在茶杯上。哈哈哈,你的死期到了,大长老! ☆、36并蒂双莲 第三十六章并蒂双莲 大长老带着钟磐寂御剑飞行,却发现体内的灵力竟然渐渐的凝滞,飞剑越来越难以驾驭,他直暗骂林城那个小人。 看见大长老脸色潮红,额头上也慢慢的凝聚出一层的汗水,钟磐寂心中一喜,连忙装作关心的开口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大长老看了一眼钟磐寂,又看了看飞剑下陡峭的山崖,寻思着:钟磐寂这要是摔下去,一定是十死无生呀。他咬咬牙,将飞剑停在一个山坡上,忍着剧痛将最后一点灵力散到体内四肢,顿时四肢就像是被人截开一般疼痛。他苍白着脸,对钟磐寂说:“寂儿,此处离你师兄居住的地方不远了……快!去把他叫过来!你认识路么?”“师父……我、我记得,你等着!” 说着,钟磐寂连忙跑进了丛林里。大长老眼睁睁的看着他跑错了路,却根本来不及阻拦,只得忍痛倒在一个大石头上,仰天长叹:吾命休矣…… “是谁在那里!”一个清亮的嗓音传了来,听在大长老的耳朵里就犹如天籁一般动听:“启言?!启言!!快来救我!!”“师父?!”周启言慌张的跑了过来:“师父,你怎么会在这儿?”边说边将大长老背到肩头。 大长老被背在周启言背上,四肢无力的垂下,提起原因他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林城!他竟敢给我下毒,现在我浑身的灵力都凝滞了……”“师父……弟子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周启言忽然开口。 “但说无妨。”大长老呼吸一滞,屏息静听。“我听说林掌门有一种药,色味极淡,除了常年理药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而且……”周启言忽然不说了,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似乎非常紧张。 “而且什么!你快说。”大长老赵着急了。 周启言艰难的开口:“而且凡是中毒的人都会先是浑身灵力停滞,最后七窍流血浑身溃烂而死。” “你说的是‘五灵草’!”大长老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五灵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据说是一种凝聚世间五中恶欲的毒药,服下它之后就像是被五种蚕食了一般痛苦:先是灵力凝结,接着从腹部下丹田开始溃烂,然后胸口中丹田开始反抗,这时身体就犹如被一把巨刃慢慢锯开一样痛苦。 随后骨头之间连接的软骨会被药力化掉,骨骼没有支撑,可是身体又太痛苦,人就会下意识的挣扎,于是骨骼就会全部错位。接下来还会出现各种幻想,此生最最恐惧的事情皆会接踵而至。 药性使然,身体会散发出一种甜腻的味道,会吸引各种虫子纷纷前来蚕食人体,直到慢慢吃到溃烂的地方就都会被毒死,到时候溃烂的尸体和腐烂的虫子都会凝结在一起。 五灵草的草籽就是它的汁水,一旦遇到足够的营养就会生根发芽,只是这种有营养的地方很少,除了……血肉之躯! 最后一种痛苦,就是草籽会慢慢的发芽,顶破胃、肚皮,将跟牢牢扎在腐烂的身体和虫子的尸体,而修真之人生命力顽强,只要元婴不死,就不会死去,但是此时元婴里的灵力已经凝结了,元婴无法逃脱,就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身体里的五灵草根部戳破元婴或者是金丹,然后再化作一缕灵烟…… 据说没有人能够忍受完这五种痛苦,因为他们在根本忍受不了那么多的痛楚。可是因为灵力凝结,跟本无法自爆丹田,只有咬舌自尽。 大长老想起来最近的确有弟子说山林里发现了五灵草,可是没有想到林城竟然真的不顾平时刻意维持的谦和形象,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越来越慌,一想到自己会那样痛苦的死去就无比恐惧,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越发觉得自己的丹田和胃隐隐作痛。 “师父,到了。”周启言将大长老放到他的未铭居的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师父,我去向掌门求来解药给你。”说完就转身欲走。 “启言!”大长老连忙叫住了他:“启言,别走,为师有话要和你说。” 周启言回头看大长老,一脸的焦急神色:“师父,不行呀,万一……” “启言!”大长老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为师知道五灵草无药可解,为师不求可以活下去,只求将心里的话跟你吐出。” 周启言顿时愣住了,看着大长老声泪俱下:“启言你知道为师为什么会远离你么?” “为、什么?” “因为为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对你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周启言愣住了,喃喃的说:“师父……”复又掩面:“师父,你别说了!” “启言,别走!让为师再看看你的样子吧,这样为师在九泉之下也可以记得你的音容笑貌。”周启言遮挡着脸的手垂了下来,两行清泪不知何时流下…… “为师不知道如何才是对你好,但是若是就此放弃你,或许才是对你最好的。只要能够在背后看着你开心,为师就也会因你开心而开心……你走吧,不要看见为师浑身溃烂的样子!” 周启言早已溃不成军:“胡说!你怎么知道这样是对我好的!” 大长老眼神忽然一亮:“启言,这么说……” “师父……启言爱你……”青年的轻咬薄唇,起身解下衣衫,又掀开被子,躺倒大长老的身边:“师父,就让周启言送送你吧。” 大长老心中狂喜,这种功法只有用在肯全身心合作的人身上才会有效,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能说服周启言,看来是老天饶自己不死呀! 两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大长老心想着只要真正交合的那时,自己就用最后一点灵力将毒素逼到周启言的身上。周启言缓缓扶起大长老的孽根,微笑道:“师父,舒服么?” “啊……舒、舒服。”大长老享受的扬起了头。 “师父,你不知道,启言为了能服侍你,可是练了好久呢。”大长老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很快就上涌,冲昏了他的头脑。 不知过了多久,周启言轻轻的爬到大长老的身上,皱着眉缓缓的坐了下去。大长老却在此时,双目怒睁,猛一抬手,将周启言摁在了身上,一整根孽障全部插进了他的身体,然后狠狠的摆动起来。周启言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痛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啊!师父……你……” “蠢货!为了救你最爱的人的命,你就安息吧!”大长老听到周启言的惨叫,立刻变得更加兴奋。 “不,好痛!师父,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把我身体里的毒转移给你!让你替我死”他的眼睛的都红了,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停地顶、弄着周启言,似乎周启言越是痛苦他越是开心。 “啊!”周启言被顶的几乎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不明、白。” “哈哈哈!不明白?不明白就回头去问你的那个死鬼哥哥吧!” “他不是偷走了你的东西逃走了么?” “逃走?他是跟你一样,作老子的替罪傀儡死的!” “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大长老问完这句话就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恍然的抬头去看周启言,却发现先前那个直呼痛的青年此时正满脸的冷色,只是神色看似冷静,那双眼睛里却全是愤恨和疯狂,但却始终没有痛苦的隐忍,就像是先前那个惊呼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我不明白的是:你就是这么把我哥哥骗到手的么?” 大长老心中一惊,连忙去检查体内的灵力,却发现原先停滞的灵力已经在渐渐恢复了。他心知自己着急而中了计,连忙想要抽出身体,周启言却猛然俯□子在他耳边耳语:“人算不如天算,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长老心中一惊!竟然有这种事情!他一口郁气难发,运力一掌拍在周启言的丹田,一掌就击碎了周启言还没有凝结成元婴的金丹。 周启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哈哈大笑着躺倒床上,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眼中的疯狂渐渐的变成了宁静和平和――哥哥,你在下面寂寞么?小言来找你了……卸下所有负担,干干净净的来找你了…… 并蒂之莲,一先开,一后放;一凋谢,一跟随,但是始终是一高一矮,此生无法心意相合…… 大长老仓惶的穿好衣衫,踉跄着推开门,却看到了林城嗤笑的脸。“原来是你!”他愤恨的指着林城的脸,似乎马上就要将嘴里的牙咬碎了。林城笑呵呵的扬起了一颗晶石:“周启言呀,都怪我晚来一步。不过,多亏你临死前留下的证据,让谁是凶手真相大白……” “你个伪君子!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杀死我了?那你太小看我了!”大长老说着将灵剑从乾坤戒指里取出,灵力猛然甩出,一直火凤凰衔着灵剑猛然冲向林城,那只火凤凰无比巨大,带着暴虐的杀气直击林城面门。 林城连忙闪躲,火凤凰转身又冲着林城冲来,他心中暗惊:大长老的实力果然不可小觑,若不是他忌惮自己这方季轻罗的实力,恐怕早就夺位了。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杀意更甚,绝对不能让他逃走! “清风!朗月!”林城大喊,两个身著劲装的弟子应声提剑从草丛里飞出,准瞬间袭至大长老跟前。大长老体内灵力不济,自知不能久战,还是逃命要紧。他心生退意,手中的攻击变成了抵挡,边战边逃之下,竟然和林城三人打成了平手。火凤凰终于后力不济,一声凤鸣之后,被林城一剑击中化为虚无。 灵远剑到手,大长老不再恋战转身欲要遁走,但此时,一抹红色的灵剑却从上击下,他一惊之下仓惶硬接。没料到红色灵剑蓄势而发,灵远剑却是毫无准备,只听“咔哒”一声,上品灵剑碎成两节。 红色灵剑猛地击中了大长老的胸口,他大口吐出一口血雾,灵远是他用心头血炼化的,灵远一碎,必定大受内伤,而且还有红色灵剑余力一击,恐怕若是再不逃,就无法逃走了。大长老咬咬牙,心想着逃走之后早晚会东山再起。他运起了血遁,迅速燃烧体内的灵力和血肉,只见他的身上浮起了一层血雾,逃逸的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三倍!一瞬间就消失的不见了。 清风朗月还想着追杀大长老,林城却拦住了他们:“穷寇莫追。这是血遁之术,你们追不上的。反正有记忆灵石在手,大长老杀人练禁术的证据确凿,他日后在正道就会像过街老鼠一样,没有多少好日子了!你们找那个叫做钟磐寂的孩子,然后秘密的把他带到我的身边。” ☆、37天亦有道 第三十七章天亦有道 哼,周启言那个蠢货,还以为自己会贪图那种双修功法,其实这种功法最初是我设计让大长老找到的,没想到吧。林城望了一眼赤身倒在血泊中的周启言,冷哼一声。 他吩咐完两个侍者,抬头向远方喊道:“我知道是你帮了我!出来吧!” 佳人未至,暖香先尝。 一抹火红的身影带着一阵暖香而至落到了林城的身边:“为什么不去追?”正是季轻罗。 “他身上有一种法宝,叫做九宝玲珑灯,用精血点上根本没有人能找到他。而且他在天门派待了有近三百余年,知道的密道连我都不敢肯定与他一样多。”林城回头看向季轻罗:“而且,他死还是不死都无法对我产生威胁了……”说着他拿出那颗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灵石。 季轻罗不解:“这是……” “记忆灵石。”林城淡淡一笑:“要听听么?”说着,手一用力,灵石中一股灵力冒了出来,顿时在空中形成了一副糜烂的景象。季轻罗看到里面赤身裸、体交缠的两个人,连忙“哎呀”一声,满脸羞红的转过身去。只听后面空中一阵对话传来: “啊!师父……你……” “蠢货!为了救你最爱的人的命,你就安息吧!” “不,好痛!师父,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把我身体里的毒转移给你!让你替我死”。 …… “畜生!”季轻罗恍然,这原来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想到了周启言,急匆匆的冲进屋里,却只见到周启言倒在血泊里冰冷的尸体。她呆愣了片刻,满脸不可置信:“这……”突然,季轻罗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愤怒的大声喊道:“……林城!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林城好整以暇的收好灵石,闲适的踏步进屋。 “你问我怎么了!你能够录下声音,也能救下这个人!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救下他?这个计谋就是他想出来的,他压根就没有想要活着出去。好了,夫人,这是他的事情,他要报仇,我们管不……” “什么管不了!”季轻罗没有听他的辩解,怒吼道:“林城!是不是所有人在你的眼里只有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的!你的那颗心究竟是怎么长得?怎么可以这么狠!” 听她这么说,林城嗤笑一声,撕扯着嗓子倔强的喊道:“我狠!?我还狠?!我要是狠一点大长老就不会活到今天,我要是狠林晨初就根本不可能长大!我要是狠就不会直到一百五十岁岁才娶你!” “哈哈哈哈哈……”季轻罗不怒反笑,她颤抖的举起丹寇纤指顶着林城的鼻子:“林城,我告诉你,你留着小晨是因为觉得小晨有利可图;你现在才杀大长老是因为你想要一个仁慈的号名声,你这个既想要当□,又想立牌坊的伪君子!” 声声怒喝,狠狠的的扎进了林城的心,可是他又无从反驳,他涨红了脸,平日那个谈笑风生的林城此时面目扭曲,双颊不停地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若是换成别人,他满可以大声狡辩,更可以大打出手,可眼前这个人却是他最爱的女人,从他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心爱的人。他开不了口,更动不了手,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将恼羞成怒咽进肚子。 “至于我……”季轻罗见他这样,苦笑一声,愤怒的表情变成了悲伤和脆弱:“我之所以会在你一百五十岁那年嫁给你,是因为在我二百二十七那年爱上了你。再见!” 林城呆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季轻罗竟然会这么说,他以为季轻罗会说她是因为觉得亏欠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季轻罗下嫁他是因为爱他。他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季轻罗转身离开时才猛然惊醒:“轻罗!” 季轻罗停住,杏眼微红,螓首回转:“林城,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多保重。对林晨初好一点,就当做是替我还债。你多保重。” 佳人已去,空留余香…… 林城颓败的伫在未铭居的门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掌门,我们没有找到那名叫做钟磐寂的弟子。”清风朗月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在林城背后俯身禀告。 林城闭上眼睛,仰起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停滞了半晌,他将身体里的浊气排出,又睁开了眼睛,那副狼狈的神色早已不见。 “不着急找他了。你们两个秘密召集所有长老,召开长老大会。” “是!掌门”两人眨眼间就不见了。 我是天门派掌门林城,不是那个可以脆弱的林城!林城眼里的神色越来越坚定,不消片刻,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文的林掌门。 ……………………………………我是神秘的分割君……………………………… 茂密的森林里,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奔跑着,一身白衣凌乱的搭在身上,胸口一大片血迹慢慢的扩散,白色的前襟已经被雪染得红的发黑了…… 大长老捂着胸口,不要钱一样往嘴里扔着灵药,只是红色灵剑上似乎附有一些难以根除的灵力,不停的撕扯着他刚刚被灵药修复好的伤口。他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发抖,浑身就像是马上就要脱力了一样虚弱。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空白的山岩,大长老转身绕道山岩另一侧,只见眼前出现一条狭长的岩缝,他侧着身子,一点点的往前挪着,脚下渐渐宽敞起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他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一个角落,从乾坤戒指里掏出了一个晶莹玲珑的琉璃灯,费力的咬破手指,从手指里滴出一颗泛着紫金色的鲜血――渡劫期修仙之人的精血。 滴完这滴血,大长老一下子软了下来,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力气。而那颗宝光湛湛的琉璃灯却猛地绽放出了一抹血红色的光芒,只是那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就光芒尽无。大长老无力的看了一眼那盏灯,安心又闭目养神起来。 钟磐寂躲在茂密的山林之中的一颗大树之下,他从袖子里掏一片散发着微微绿光的叶子。他将叶尖慢慢转了一下,叶子却在转到一个角度的时候猛然亮了一下。“就是这里了!”钟磐寂眼睛一亮,这是双合草,两片叶子一旦分开,就会发出微弱的光,而且叶尖一旦感应到另一片叶子,就会发出更加强烈的光。一般家里有小孩的都会给小孩别上一个,是用来寻找走失的孩子的。只不过在下飞剑的时候,林晨初偷偷的往大长老的白袍里夹了一枚,而另一枚就在他手里。 他顺着发光的叶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的找到里一个隐秘的山岩缝前。 此时已是夜薄西山,他冷笑一声,藏起了叶子,嘴里开始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想要吸引动物的猎人。 山洞中闭目养神的大长老猛地睁开眼睛,警惕的望着洞外。“我知道你受伤了……快出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洞外传来了孩子稚嫩的声音,语调中满是哄骗的口吻,大长老却松了一口气:“是你么?寂儿!”只要钟磐寂来了,只要哄骗他与自己修炼那种功法…… “师父!”钟磐寂应了一声,侧着身子挤进了狭窄的入口,没过多久,就看到虚弱的大长老倒在一边:“师父,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没有找到师兄……” 废物!大长老在心里暗骂一声,却装作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寂儿,你到为师身边来。” 钟磐寂立刻警觉起来,大声问道:“师父!你说啥!” “嘘!小声点……”大长老慌忙制止他:“会被人发现的……” “……知道了师父……”钟磐寂缩了缩脑袋。 “你过来。”大长老有些着急:“为师有话要跟你说。” 钟磐寂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走到他的眼前,却是一个大长老伸手够不着,但又绝对不远的距离。 “寂儿呀,为师者一身的伤就是你师兄造成的……”大长老见够不到钟磐寂,转而恨恨的说道:“是他和林城勾结陷我于不义!寂儿呀,为师现在就你一个徒弟了……” 钟磐寂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眼眶红红的说:“师父……你看你流了这么多的血……你先吃颗药,止止血吧。”说着将药丸递到大长老嘴前。 大长老看了看药丸,又看了看被吓得马上就要哭的钟磐寂,犹豫了一下,将要拿到手里,仔细的辨认了一下,的确是普通的止血药,但他没有服下,而是将它握在了手里。 “寂儿,我看样子已经不行了,你扶我起来……”大长老吩咐钟磐寂。 钟磐寂暗笑一声,绕到他身后,将他慢慢的搀了起来:“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大长老运了一下功,发现身体里的灵力凝滞已经完全化解,但是受中了不少伤。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背后矮小的钟磐寂,眼里凶光一现,猛地向后压去,想要将钟磐寂压在身下。 钟磐寂忽然觉得手里搀着的人变得有点沉,立刻料到大长老在打什么歪主意,猛地一撒手,大长老一个力使空,重重的倒在地上。 “师父!你没事吧!我实在是搀不动了……“钟磐寂愧疚的低下头,眼里的眼泪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大长老一下子摔得不轻,胸口的伤又溢出了更多的鲜血,他一下子头晕目眩,满头虚汗的扬起了头,不停地大口喘气来化解头晕的症状。就这样大口呼着气,大长老的晕眩终于好了一点,他合上嘴巴,觉得口干舌燥。这时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口边:“师父,喝口吧。”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钟磐寂手里托着一个杯子,明明渴的不行,却一掌打翻了那杯水:“这水你那里来的!” 钟磐寂吓得一下子就哭了:“师父,师父我……我从那边的水池里打来的……”边说,边指向洞口深处的一汪清澈池水。那个池水他知道,没有绝对没有毒,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只银杯:“去,拿这个再打一杯水来。” 钟磐寂应声跑到水边,洗了洗银杯,在池子里舀了一少少的一杯水,恭恭敬敬的承在大长老眼前。大长老一把夺过水杯,仔细观察水杯里的水,那水明亮透彻,散发着清凉的香气。 他仔细的端详了一会,终于放下心来,迫不及待的喝下了水,却因为喝的太急一口呛了出来。 钟磐寂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干净的手帕,替大长老轻轻擦去嘴边的水渍:“不够!太少了!再去舀点。” 钟磐寂在大长老的注视下又舀了一杯,大长老一饮而尽:“哈……痛快。” “师父,舒服点了么?”钟磐寂慢慢的给大长老顺着气。 “嗯。”大长老发现钟磐寂就坐在自己的身边,顿时歪心思又开始打了起来:“寂儿呀……” 可是他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因为他看见那个本来怯懦的孩子竟然在冲他笑,像一只恶意的猫一样裂开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 他一把甩开的呆愣的大长老,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根长有五片叶子的草:“师父,知道这是什么么?” “这是……”大长老脸色更白了。 “五、灵、草!”更加虚假的恶意的笑容。 大长老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家人!”没有等他说完,钟磐寂就大声打断他,他脸上的笑容全然不见,变成了冷漠和扭曲着的仇恨。 大长老这才领悟,原来这个孩子一直在骗自己,他一时气急,连忙想要运气灵力,却发现灵力根本不受他控制的全部凝固了起来,大顿时萎顿下去,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此刻没有灵力的他又深受重伤,甚至不如一般的老人,如今他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力气。 “以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给你下的毒吧。”摆弄着九宝玲珑灯,钟磐寂面无表情看着大长老,这时刻他根本不用再去费力气的伪装:“药丸和那几杯水都没有毒,但是……”他亮出手里的白色手帕:“沾上五灵草手帕,味道一定很好闻。” 大长老不可置信看着他,双唇上下发着抖,似乎根本说不出话来。钟磐寂缓缓蹲□,脸对着脸看着大长老:“我的确是没有跟家人学过炼药,我也的确不会炼药。但是我一向喜欢偷偷学……蠢货!” 他将那一整根五灵草塞进了大长老的嘴,又用手帕将大长老的嘴塞住,防止他咬舌自尽:“听说,没有人真正体验过被五灵草杀死的痛苦……师父,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呢?呵” 他冷笑一声,转身欲走,身后的大长老却突然叫起来:“呜呜呜……” 钟磐寂回头,只见大长老不停的动着一根手指――那手指上面有一个乾坤戒指。 “你不提我还忘了。”钟磐寂上前取下乾坤戒,却瞥见了大长老眼底一丝快意恶毒的笑意。他心中一惊,手里的乾坤戒指却并没有什么变化,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不敢多做逗留,收起戒指跑了出去。 大长老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丹田之中渐渐开始剧痛,他的脑中又忽然浮现了周启明血肉模糊的脸,那张残破的嘴唇摆出了几个口型:多行不义必自毙! …… 钟磐寂跑出了山洞,回头望了一眼,狭窄的山洞里黑的见不到底,只有几声绝望的喘息隐约传来,直到这时,他才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另一种名为“如愿以偿”的感觉却以更加猛烈的攻势冲散了后怕和惶恐。他笑了起来,笑的疯狂,笑的解脱,他笑自己终于手刃了第一个仇人! 还把我当成一个孩子么?不!早在我的家人被你们杀害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望着林子上干净的月亮,他走到一个干净的小溪旁边洗净手上的血迹,洗干净之后,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巨大是石头,哪里将会是大长老的埋骨之地。 “慢慢享受,师父。” ☆、38发现!隐藏npc 第三十八章发现!隐藏npc 又是一个清晨,凤栖居依旧是在晨晖里透着几分宁静和慵懒,似乎外界的是是非非都被隔离在了那篇樟树林之外,只是平时聚集在这里的鸟儿都不见了,却又很多的猴子在这里欢实的吱吱乱叫。 弥华长老又驾着他那架慢吞吞的飞剑来敲门了:“林小子,你在不在?” “~~~在~~~~”某人死不烂颤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弥华慢吞吞的将飞剑停在门前,林晨初想象着他像一只帝皇企鹅一样优雅傲慢又带着几分喜感的迈步下剑,缓慢的抬手,想要敲门……屋子里某个恶毒的生物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笑容…… “我勒个去!!”弥华矜持的外衣终于露馅了。“这他喵的是哪个大神干的!竟然吧粑粑呼的这么隐秘又到处都是!” 没有敲门……林晨初邪恶的想法落了空…… “是山里的猴子大王们干的……”依旧是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的声音。 几只猴子似乎是应证他说的话,叽叽喳喳的从屋顶荡漾过去,然后空投了一泡热乎乎、新鲜鲜的猴粑粑下来……“啪唧”一声在屋顶四分五裂。 弥华:“无量天尊呀……oo” 林晨初听到了门外弥华的感叹,不知道为啥忽然觉得自己老遗世老独立了,孤单的就像是一朵被遗弃在万丈雪山之上的白莲花一样……他忽然湿兴大发,躺在床上,扯着嗓门大声吼道:“啊啊啊――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弥华想到昨天晚上,某个小宅男呆坐在床上,隔着糊着一层粑粑的窗户,悲伤的望着窗外不知道有没有的月亮,独自迎风凌乱,泪流满面……顿时“噗哧”一声毫无形象的喷笑了出来。 ……所以说宅男的脑袋都一样…… 季轻罗心情格外的差,忽然想去看看自家儿子,想想自己从他搬迁到凤栖居之后,都没有去看过他,便御剑去看过他。 沿途风景依旧不错,可是飞到那个雅致小居的时候,忽然女人敏感的鼻子察觉倒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比如说,脚底下小居的味道闻起来就像是、那种……文雅点叫做五谷轮回之地,直白点就叫茅厕的地方。 她又看了看四周格外欢腾的灵猴,立刻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弥华送女暴龙外号的轻罗仙子立刻就发怒了!一口气冲了下去,指着猴子霸气外露:“天门派有祖训,不能对你们这群泼猴下手,我岐山派可没有这么多的毛病!!看老娘不一口气燎光你们这群死猴子的毛!” 两个巨大的火球转瞬即到,夹着烈烈的火光和杀伤力极强的空间裂缝,眼看就要把小木屋给烧了。林晨初虽然看不到扑面而来的巨大火球,但是依旧能够想像到那两个球之间的沟……“雅蠛蝶……”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水带迅速的卷了过来,将两个火球团团包住。一个是滔滔之水,一个是熊熊之火,当两者合二为一,就产生了……好多水蒸汽。 火球很快就被水带扑灭,弥华不知何时,又乘着他那慢吞吞的飞剑飞上了天:“季丫头呀,你又鲁莽了……是不是林小二又气你了?” “米花长老!”季轻罗一见是弥华,立刻收起了母暴龙的脾气,恭恭敬敬的冲他行了一礼。 弥华搔了搔花白的头发,捻起一缕胡子笑眯眯的赞道:“呦!几日不见你就快要渡劫了呀。都要渡劫了,就不要这么冲动了,你这一团大火烧到林小子不要紧,万一烧坏了房子怎么办?就算是没有烧到房子,烧到了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林晨初:!什么叫烧到我不要紧,不要以为没有人听得懂你的穿越方言!米花你够了! 林晨初:“娘亲,是你么?我被猴子困在了这个屋子里!” 季轻罗一想到林城为了铲除眼中钉就把可怜的林晨初扔在猴粑粑的世界里,就十分气愤。她柔声喊道:“小晨,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猴子在里面?” 会有猴子么?那些猴子猴精猴精的呢,它们会冲进自己设下的埋伏圈!? “没有……” “那你快出来吧,不要呆在哪里,实在是……”太臭了…… ……我知道。“可是我要是一出去那些猴子就会都扑上来的!” “没关系,米花长老爷爷是猴子王,那些猴子不敢造次!”季轻罗满脸坚毅和崇拜 弥华:…… 林晨初飞快的从充满异味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猛地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气,可是还没有呼出来,满山的猴子就吱哇乱叫这拿着大便冲过来了…… 弥华长老忽然表情一凛,那张随和慈祥的脸立刻变的不怒自危,还没等林晨初惊讶于他的转变,只见弥华长老用灵力点了几块大石头,那几块大石头立刻转换了几个位置,林晨初只觉得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是奔跑过来的猴子却不约而同的调转了方向,自己的同伴冲了过去。显然猴子们神志并没有混乱,因为林晨初没有看到那只猴子把手里的便便糊到同伴的脸上,除了几只冲的太快的…… 林晨初叹为观止,只见弥华中气十足,两眼放光,根本不见先前颓废温吞的模样。“还没完呢。”季轻罗咯咯的笑了出来,玉指指向弥华长老手里的水鞭,只见弥华凝神静气,看了眼前猴子的奔跑方向,又是几鞭将几个大石头移了位置。 场内的猴子立刻像是见到了目标一样,一齐兴奋的……跑了回去…… 回到树林的猴子,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连忙回头看向了林晨初弥华季轻罗三个人,一下子认出了那个让大家吃了不少亏的老怪物,急忙拉帮结派的来,拉帮结派的跑了回去。一时间樟树林内猿啼树响,热闹非凡。 林晨初由衷的感叹道:“天哪,真是奇了!这就是奇门遁甲么!” “小晨!你还知道奇门遁甲!”季轻罗奇道。“呃……不知何处知道一些,不过也就是皮毛、皮毛。”林晨初尴尬一笑。 季轻罗没有多问,倒是弥华顶了他一下:“呵,少主看来平日没少看书呀。” 林晨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言外之意就是“合着你小子没少在混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爷还写过一两本呢!倒是大长老这露出来的一手让林晨初好生惊讶,原先只知道他是一个穿越者,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这么牛x。 但是当着季轻罗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冲上去抱着人家的大腿,一脸星星眼的跪求授艺,另外,他还要维持他矜持稳重谦和有礼的形象,只能礼数周全的行了一个礼:“多谢弥华长老出手相助,晨初感激不尽。” 弥华看着林晨初乖巧的双手合抱,一副标准的朝拜礼,顿时乐了,看来这孩子没穿越过来的时候,肯定没少照着镜子sp1ay电视里的角色,而且一定是讲宫廷里的事情居多……在看他白皙的小脸蛋粉扑扑的透着红,两双眼睛眯在一起,微微颤抖着,忽然觉得这个傻小子软萌软萌的……他捂住胸口,“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季轻罗哪里看见过弥华这副样子,一时间忽然福至心灵,立刻说道:“小晨今年已经八岁了,根骨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佳。长老您也没有徒弟,不如将小晨留在身边,传授他写皮毛,也好不辱没了您一身的本领。” 弥华立刻反应过来,胡子一吹,眼睛一瞪:“我曾经对天发过誓,永生永世不再收徒!你难道让我食言?”听他这么说,季轻罗连忙改口:“并非是让您收徒,而是让您将小晨带在身边,偶尔抽出空来,训斥两句就好。毕竟您也知道我马上就要渡劫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林晨初有点蒙圈了,这个弥华长老看起来不简单呀,难不成这个穿越同志竟然是什么大开金手指的隐藏npc?那自己要是跟他混了,岂不是就不用担心成为主角的升级小怪了!说不定还能把主角钟磐寂收为小弟?嘿嘿嘿…… 弥华瞄了一眼林晨初,虽然表现的依旧很淡定,但是他只要看看林晨初那双冒着光的眼睛,就知道这货脑子里想了一坨什么东西。 他看了看林晨初的面相,然后抬手掐指算了算,忽然“咦”了一声,“他是不是戴了面具?” 林晨初和季轻罗一下就愣住了,那个面具除了她们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弥华又是怎么知道的?林晨初很脑残的想到:该不会是算出来的吧。 就在三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冲了出来,单膝跪地,闻到异味的时候竟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朗月参见弥华长老。传掌门召令,立刻召开长老会,如今只差您一人了。”林晨初朝他看去,是一个面目冷漠的俊朗弟子,咦?不就是那天那个在山洞里被他雷的快要崩溃的面瘫么? 弥华抬眉,莫名其秒的说出了一句:“他的命数到了。”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句话适合用意的时候,他回头对林晨初说:“林小子,我看你也也算乖巧,这几日你暂时没有地方住,不如来我鸣风阁小住几日如何?” 季轻罗正不知道如何解释呢,忽然听弥华这么说,连忙拉着还不知道自己撞了天大的狗屎运的林晨初向弥华道谢。 弥华又上了他的飞剑依旧是慢慢悠悠的飞着,可是朗月却丝毫没有超过他的动作,也是慢慢吞吞的陪着他飞。等他俩走的差不多了,林晨初忽然拉着季轻罗的袖子问道:“娘亲,你为什么一定要让弥华长老带着我呀,他不就是一般的长老么?”而且非常老…… 季轻罗抱着林晨初狠狠的亲了一口:“猴屎!你知道米花长老是谁么?那可是前任掌门的小师叔!正经八百的太上长老!虽然平时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多少弟子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但是他可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奇人!你见过一点灵力都不用就可以将猴子困住,然后轻松退敌的人么?跟着你就不用担心……”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以后会学不到东西了。” 见林晨初低头静听,没有注意她的停顿季轻罗松了一口气:“好了!娘亲带你去泡温泉!闻闻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而此时林晨初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啊啊啊!左半脸的初脸没有了,我还可以用右边的去安慰自己呀!为啥右边的脸也让人给亲了呀!虽然也是个美女,可是人家想要可以调戏的小萝莉呀!不要经常调戏自己的女暴龙呀啊啊啊啊! ☆、39 长老大会 第三十九章长老大会 凌霄阁大堂,林城站在正堂中间,众长老都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面,都不言不语。林城眺望着远方,等待最后一位长老的到来。 不多时,两个慢吞吞的身影慢吞吞的飞来,所有人就都目视着这两个人慢吞吞的动作,丝毫没有一点脾气。不知道多久,两个小黑点才飞到凌霄阁,正是弥华长老和朗月两人。 “老朽让掌门和各位长老久等了……”弥华稳稳的下了飞剑,笑呵呵的挠了挠稀疏花白的头发。 林城恭敬做了一个抬手上座的动作:“长老请坐。” 弥华悠悠的走到首座上,缓缓的坐下,清风立刻送上一杯茶,他惬意的端起,嘘了一口上好的茶水:“众位还站着干嘛呢?都做吧……我这个长老早就不管事了,都听你们掌门的。” 林城应声清了清嗓子:“我天门派自落尘老祖创派起,就一直自居为正道!可是家门不幸,竟然出了天大的丑事!大长老宋逸尘竟以弟子的身体作为替伤傀儡,伤人性命,手段令人发指!” 一时间,就如静湖投石一般,堂下顿时哗然。众长老纷纷猜测不已,低头交接之声不绝于耳。 林城也不说话,环视着众位长老的神色:众长老有惶恐、有不解、更有事不关己的冷漠。不知过了多久,堂下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皆看着林城,等待他的下文。林城也看向了堂上压堂的弥华长老,似乎在等待弥华发话。 弥华挑眉,顺着林城的意思说了下去:“口说无凭,请掌门出示证据。” 林城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灵石:“这是记忆灵石。灵石所记录下的景象是不会说谎的。这里面有大长老弟子周启言遇害的全过程,其中大长老也承认了他多年以来犯下的罪行!” 说完他用灵力驱动起灵石运行,一副淫、靡惨烈的景象顿时呈现在众长老眼前。众长老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副景象,有几个女长老连忙回过头不敢看这些景象,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只有灵石记录下的声音回荡,直到周启言被大长老一掌打碎金丹时,灵石才停止放映。堂内许久无人说话,不知多久才有一个长老发出一声可惜的感叹,似乎在为天赋极佳的弟子早陨而惋惜,甚至弥华长老握着茶杯的收也不自觉的收紧了。 林城收了灵石,看着众长老阴晴不定的神色,愤慨一声:“各位长老怎么看……” 二长老陵瑟义愤填膺站了出来:“请掌门清理门户!” 应声又是几个长老站出来大喊:“请掌门清理门户!” 林城满意的笑了笑,刚要开口说话,一个女长老忽然插进一句:“敢问掌门,是如何得到这块灵石的。周启言遇害之时掌门为何不出手阻止!” 林城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的貌美的女长老,养眼的很,看上去却又几分眼生:“你是……” “我是落秋峰玄字门长老玉绫罗。”玉绫罗边说着,边挺直了身板,清丽的的脸上挂着一层难以融化的寒霜,天门派的白衣衬在她的身上更加几分仙气,却也同时更加几分难以让人接近的寒气。 玉绫罗见所有长老的眼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是坚持问道:“请掌门作答。” 虽是有几分稚气,但是已经可以预见几年之后又是一个艳冠修仙界的仙子呀……弥华看着玉绫罗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忽然想到,玉绫罗不就是原来小说里,几次给钟磐寂帮助的亦师亦友的女主之一么?虽然网上呼吁扑倒冷美人的呼声很高,但是貌似主角仅仅是将对母亲和姐姐的情感转移到她的身上了而已……唉,真可惜。那个什么作者宅男真是个该喷的货…… 林城默默地记住了玉绫罗的名字,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这并非是本座特意安排的,而是周启言设计的,因为大长老宋逸尘曾经杀害他的血亲周启明,因此才以自身性命作为诱饵,诱使大长老说出罪行。只可惜,虽然留下了这块记忆灵石,大长老却早已潜逃,本座也不清楚他如今逃窜到了何处。” 他抬头看了看玉绫罗的神色,发现她原先冷厉的神色已经稍有缓和,心中对这个女长老的性子有了定数:“只可惜,虽然留下了这个有力的证据,周启言却……本掌门也是十分惋惜呀。本座已经名人厚葬周启言,并且将在他屋内发现的周启明的衣服也一并下葬,作为周启明的衣冠冢与他合葬。这也算是本座最他们兄弟的一点偿还吧……” 玉绫罗依旧有些疑问,想要说出来,寻思了一下却又咽了回去,退后两步,又回到众长老之中。 林城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宣布:“从即日起,大长老宋逸尘被逐出天门派,本掌门宣布必杀令,凡是见他的天门派弟子都要誓死追杀他!即日起实行,绝不回缓。二长老兼落恒峰地字门长老陵瑟,从即日起接位大长老一职,兼掌监督所有长老工作之责,以及掌管落恒峰天字门;侍卫长朗月长老即位二长老,接管落恒峰地字门;清风接位侍卫长老,掌管侍卫队;……太上长老弥华……”说着,他回头看向了坐在首座一副魂飞天外完全不在状态的弥华长老。 弥华长老正想着《复仇》里的信息,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家都在看他。等了许久,突然发现周围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才猛地回过了神。立刻所有长老和林城灼灼的眼光立刻就让他吓了一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强势围观”! 似乎丝毫没有尴尬,弥华让清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慢吞吞的说:“我看太上长老这职位挺好,可千万别给我也安排一堆的兼名头,老人家我已经快要入土,折腾不起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林城回头,宣布道:“既然如此,请各位回了吧。” 众长老各怀心思,6续离开,弥华依旧是慢慢吞吞的喝光手里的茶,不紧不慢的拖着他的小步子往外挪。这时,林城却忽然拦住了他:“长老,请留步。”弥华回头。 “长老,上次劳烦你去看一下犬子……他是不是真的已经痊愈了?真的不用再囚……再留在落雪山上观察了?”林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是不是痊愈了,这个还要看你的心……”弥华依旧是吐着他温吞的语气。 “这――”林城脸色一变,连忙问道:“您此话怎讲?” 弥华依旧是笑呵呵的:“我只想问,周启言是如何得到那么名贵的记忆灵石的?”林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弥华没有理会他,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林城想要追上去询问,却见他背对着摇了摇手:“口舌之术在于制人,口舌之道在于服心!人固可制,然,心不服,何用焉?林城我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林晨初就由我先带着也好。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道呢?” 弥华一改先前的迟缓,一下越到飞剑之上,飞剑急速飞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林城望着弥华飞走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却神色不定。忽然清风出现在林城的面前,躬身对他说:“掌门,钟磐寂找到了。” 林城似乎跟本没有注意带清风,依旧是喃喃自语。清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直到此时,林城才像是如梦惊醒一般看着清风,他脸色阴郁:“发配到落茗山,然后等他十岁的时候让他修炼这个。”说着他递给清风一张纸,清风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他将纸收好,躬身退去。 ……………………………………我是深沉的分割君…………………………………………… 钟磐寂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颗大树下,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乾坤戒指。 “手镯!”他连忙掏出戒指,大长老常年游历,所有家当都在这个戒指里。如今大长老估计已经死了,这个戒指也没有了主人,就变得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是用了。那么如何使用呢?钟磐寂想到沈芸娘曾经跟他说过,使用乾坤戒指的方法就是将灵识透进去,而灵识是任何一个人都有的东西,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感觉?他忽然福至心灵,闭上了眼睛,将戒指我在手里,慢慢的去感觉那枚戒指。渐渐的他忽然感觉手里的戒指就像是空荡荡的空间,他尝试的将手伸进那个空间,竟然惊奇的摸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他猛地睁开眼睛,忽然发现那个在他从山洞跑出来时装进戒指里的琉璃灯就在他的手中。 他惊奇的有一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眼里的景物更加的清楚了一些,似乎经常使用灵识会有助于灵识的增长。渐渐,一个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了,仔细辨认之间,他忽然看见一对黑黑的手镯,在所有物品之间格外清晰。 他惊喜的将手伸了过去,渐渐摸到了那个对手镯的轮廓,手里一凉。忽然,头一阵晕痛,连忙将手镯从乾坤戒指拽了出来。睁开眼睛一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奇怪的是头也不痛了,他皱了皱眉将手镯带上,又闭眼伸手伸进了乾坤戒指。 灵识刚刚一进到戒指里,他就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清晰无比,就像是眼前是一个空旷明亮的屋子一样,几尺的空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纤毫毕现。他连忙睁开眼睛,奇异的感觉出现了,虽然眼前的景象还是那篇森林,但乾坤戒指里的东西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海里。钟磐寂意念一动,一个银环从戒指里突然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个东西我认识,这是御兽环,上面有独特的符咒,将它套到灵兽之上,就可以驾驭那个灵兽。这是……陈家的驭兽环! 钟磐寂脸色一变,慌忙又去探查其他的东西,发现除了钟家的独门灵密药,夏家的药王玉髓、陈家的寻灵杖、沈家的各类法器。但是这四家的宝物绝对不止么点,看来大长老还有很多的同谋。……那么,大长老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将这个乾坤戒指给我呢?难道是良心发现!笑话…… 钟磐寂冷笑了一声,又开始在戒指中寻找蛛丝马迹。忽然他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份卷轴,那是一卷专门用来写符咒的纸。纸卷平平无奇,在一片奇珍异宝里显得暗淡无光,若不是钟磐寂带上了手镯灵识忽然莫名其妙的大涨,还真的不一定能够发现。钟磐寂摸了摸手镯,将那张符咒卷轴拿了出来。一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到卷轴,他的脸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奇异的光彩,复而疯魔一般的笑了起来。半晌,他才止住了笑声,眼睛里满是欣喜若狂和刻骨的仇恨。 ☆、40 弥华的真正身份(上) 第四十章弥华的真正身份(上) 那是一张暗黄色的符纸上,纸质破旧不堪,却用鲜艳朱砂笔写着一行小字:壬戌年,受神使之讯,取陈、夏、程、沈、钟五家秘籍。受邀者九人,皆掩面昧声。然机缘巧合,余得其八人身份。若有困,需求其助,此名单可做要挟。 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壬戌年,也就是今年,大长老得到神使的传话,需要包括他们钟家在内的五家的独门秘技。一共有九个人受到了邀请,但是大家都是将脸和声音隐去的。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大长老得到了其他八个人的身份,他的打算就是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就用屠杀他们几个宗族的罪名来要挟那八个人。只可惜,他的算盘打得挺好,却终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钟磐寂想起了他临走时,大长老眼里的阴狠笑意,不禁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他自己遭到报应死在了我的手里,却还不甘心其他人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要让其他几个一起作孽的人跟他一样没有好下场,要让他们也不得好死……这是何等的豺狼之心!不过也好,也省的自己多费周折。 他细看符纸,只见纸上写着九个人名,分别是魔门心欲宗的貔6堂主、岐山派的玉衡真人、神女宗的医师秦卓、七莲宗的炽羽老祖、金正派的弟子首席叶藤、紫霄派叛门散修乐东鹤、西华派的昙虚仙子、月尘派掌门景熙文、还有天门派的大长老,也就是已经死在自己手里的人。 钟磐寂牢牢的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想要将之烧毁,却在点燃的时候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地方――这张符纸的边角很不均匀,似乎是从哪里撕下来的。钟磐寂仔细辨认,却发现墨水的晕散很严重,那说明这个墨迹是后来写上去的,而写上去的时候,这个纸就是一张旧的符纸。可是如果这个纸并不是很重要的话,大长老为什么要将他撕下来,而不是整张都用来写字呢? 他忽然对大长老这个行为产生了一点兴趣:凭借大长老的财力,没有拮据成这个样子,连用符纸记录东西都需要撕下一部分吧。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为――大长老无意之间发现了其余几个人的身份,因为在屠杀的过程当中,所以没有机会找笔纸记录下来,又怕忘记,所以就用随身携带的唯一一张符纸,蘸着朱砂写下了几个人的名字。但是这张符纸还有其他重要的作用,所以不能全都用来记录信息。……那么,这张旧符纸是用来记载什么的呢? 钟磐寂眼睛眯了起来,他两双琥珀色的眼睛猛然的爆发出了一抹莫测的光芒,那眼神就像是深林里的饿虎猛然看到了食物一样。他将自己的灵识猛然放大,在整个乾坤戒指里飞速的寻找着那另一半的符纸,戒指钟磐寂的灵识刚刚可以覆盖,但是却抵不住大长老戒指里抢夺而来的宝物众多。 渐渐地他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神智就像是一弯紧绷着的弓,似乎只要再多用力一下,就会全然崩断。钟磐寂知道,这已经说自己的极限了,可是没有找到另一半符纸他怎么甘心!灵识透支的感觉就像是头部被重击了一样,眩晕、疼痛却也麻木,钟磐寂依旧是近乎自虐一样透支着灵识,只为了那么一丁点扑朔迷离的疑点。 终于,在他马上就要崩溃的时候,一张被隐藏在层层灵石之下的黄色符纸出现在钟磐寂的脑海里。他心中一喜,原本透支的灵识瞬间放松,他连忙将半截符纸从戒指里取出来,藏进了袖子里。可是刚刚做完这些事情,他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灵识是可以无限增长的,但是如果身体无法控制爆发的灵识,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事情,比如说――变成痴呆。而钟磐寂从前根本没有锻炼过灵识,若是换成一般人,如此贸然使用,并且还透支了灵识,轻者会变成傻子,重者可能就此魂飞魄散。 钟磐寂只觉得自己站在一个空旷的世界里,他的世界是一片的金光,只是这片金色的世界却在中间裂了开来,就像是有人将它撕成了两半。黑色的裂缝之外,一阵飓风吹袭着钟磐寂弱小的身体,将他狠狠的摁在了一个角落,根本无法挣扎。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随着金色世界的撕开而被撕开的时候,两道黑色的光芒从手腕处传过来,在他的身边交叉盘旋,他清晰的看到那黑色光带上点点的光芒,渐渐的,眼前的那两条黑色的光带,变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浩瀚星海。耳畔是一首亘古的歌谣,那旋律无比熟悉,却又说不上在哪里听过,他无法辨别出那歌谣究竟唱的是什么,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黑色的星斗交叉变化,渐渐的组成了许多个形象,一共十二个,都在发着刺眼的光芒。周身围绕七星的紫色明星、火红色的凤凰、金色的虎、蓝色的腾龙、褐色的巨龟、青色的豹子、一青一白两尾巴交缠的蛇尾巨人、暗金色的武士、一团红色的火焰、一滴蓝色的巨大水滴、还有一个周身毫无光彩,似乎就是一团灰蒙蒙的混沌、但是却有着同样不可忽视的威压的人影。 十二个星云投影似乎就是这世界的神祗,他们慈悲又无情的看着这个渺小的人类,似乎又根本不在意这个世间的风云变幻,却又像无时无刻不关注着这个世界的沧海桑田。星云猛然散开,刹那间又逐渐汇聚,又一次变成的十二个人形,只是这十二个神祗都是人性,颜色不是像刚才那样的纯粹,光芒也不如上次的十二的神祗。 还没等钟磐寂将他们的形象看全,漫天的星斗就尽数散去,汇聚成一条光芒四射的星带,冲进了钟磐寂的头部,他还没有来得及抵抗,就彻底的陷入了混沌。在钟磐寂陷入昏迷之后,那一片星海又变成了那个裂开的金色世界。 而那从钟磐寂手腕上传来的两条黑色的光带已经游到了钟磐寂的两侧太阳穴,随着黑色光带的飞入,金色的世界也在渐渐的合拢。终于,在光带飞完之后,金色的世界也回复了原先的模样,一切又回复到了平静,只有钟磐寂两双手上的黑色手镯忽然闪过了一丝柔润的光芒。 朗月本来是要飞到天字门作长老交接,却在御剑飞行到落恒峰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丝须弥波动,看波动的大小很轻微,应该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上品戒指。 可是天门派能用上这么高等的戒指的人可为数不多,就连掌门为了显示节俭用的都是中等乾坤戒,其他长老为了表达对掌门的尊敬和服从,都不会用顶级的戒指。当然,有些人不需要这么做,比如说季轻罗,也有人不屑这么做,比如――前任大长老。 朗月想到这里,急忙顺着波动的来源寻去,却没有看到大长老,而是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疲惫睡去的孩子。这个孩子他见过,是大长老新收的孩子,叫做钟磐寂。……姓钟…… 他几不可寻的出现了一丝情绪,却又迅速的变回了原样。朗月低头寻找着波动的来源,然后就毫无意外的在钟磐寂的手里,看到了一枚碧绿的戒指――正是大长老平日里最常用的那枚戒指。只是……这个戒指竟然变成了无主之物,难道……大长老已经死了!他冷漠的眉毛鲜少的皱了起来,从钟磐寂的手里捡起了那枚戒指,然后将灵识透入了曾经是大长老之物,如今已经无主的灵戒里。 不多时,他神色一寒,神色有几分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将目光转移到钟磐寂疲惫的脸上,看了他半晌。忽然手指猛然紧缩,将乾坤戒指捻成了一块毫无灵光的废戒指。后他抱起了钟磐寂,飞上了飞剑,急速的御剑飞向了落霄峰。 不多时,飞剑就行驶到了落霄峰,朗月却没有直接飞进去,因为有一个长衫玉立的冷漠青年站在他的面前。 “见过朗月长老。”清风见到了朗月,根本没有曾为同宗的熟稔,只是一板一眼的行礼,然后拦住了朗月。虽然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但是却十分的容易分辨,朗月虽然面无表情,却毫无违和感,似乎这个人天生就应该长成这个样子,而清风却是一身的冷气,浑身是生者勿近的气息,尽职的将朗月拦下。 朗月似乎毫不在意,将手里钟磐寂交给清风:“钟磐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飞走了。清风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然后就回去向林城禀报了。而朗月在经过一片杳无人烟的林子的时候,将手里的那枚废戒指丢了下去。戒指在空中反射了一点光芒,随后永远的消失在了这片无人区。 …………………………………………我是倒霉的分割君……………………………………………… 啊啊啊啊,已经三天了啊……林晨初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一本地理札记,一边用眼神瞄着躺在穿上,低头摆弄围棋棋子的弥华长老。当然,不要指望他是在做占卜之类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林晨初早就兴致勃勃的上前打酱油围观了…… 如今看林晨初这副要死了的表情就知道,此时弥华干的事情非常的坑爹――他在试图将一颗颗棋子摆成一层黑、一层白的金字塔,而棋子太滑,弥华不得不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仔细的堆着,甚至于他那双不知道是不是老花的眼睛,都瞄成了斗鸡眼了…… 林晨初觉得他有点不忍直视这番景象了。他已经搬到弥华长老的鸣风居三天了,这三天,他充分的体验弥华这个超级魔神的宅功底。虽然自己也是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弥华这么宅的:你见过只要有一张纸就能呆在一个地方,一天不挪地的么? 你见过喝茶,连带着看茶叶都可以笑呵呵的看一天的么?你见过明明屋子里有一个大活人焦躁的走来走去,却依旧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基本彻底无视的么?不管你见没见过,反正林晨初是见识到了。 已经三天了,林晨初终于ho1d不住了,他开始尝试第n次对弥华长老搭讪:“弥华长老……米花长老……米花大帅哥……” “嗯,什么事儿?” “米……嗯?!”这时林晨初忽然发现某人对他说话了,还没来的及缓过神而发出的声音。 “好小子,孺子可教。我活着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和我共处一室这么久还没有放弃和我交流的人。看来你有着超常的好脾气呀。” ……没脾气,也快有脾气了……林晨初默默吐槽,一时无语。 “林小子,关于修炼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弥华突然问道。 林晨初有点跟不上弥华跳跃的思维:“呃……基本不太清楚。我背的最熟得就是《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弥华笑着打断林晨初无比二的小学生背诵:“也好,没有收到太多的规矩框架的束缚,你的想法可能会更多一些。你知道如今修仙者可以调用的灵力为几种么?” “嗯……四种。”终于知道了,弥华这时要教导他呢,能得到隐藏npc的指导,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收获!想到这里林晨初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 “没错,这个设定在那本叫做《复仇》的小说,根本没有出现。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 我已经注意到了,而且已经被雷到了…… “这个世界修者可以利用的是‘金水火土’四种灵力。四种灵力分别有相应的先天上古神明对应:火灵力对应的是焚日朱雀;金灵力对应的是添翼白虎;水灵力对应的是翻海青龙;土灵力对应的是镇天玄武。无论是谁,到了筑基期时候都可以感应到相对领域的上古神明的召唤,随即祭出神明所赐予的最强杀招!” 拜托严肃一点,不要公然剽窃……别逼我吐槽……某人黑线 “因为木灵力的消失,五行相克也产生了缺口。但是还要天道还要维持某种平衡,因此产生了不同的相克概念。他们之间变成了互不干扰,但又互相相克。 比如说我的水灵力,和你的火灵力在五行中是水克火,但是事实上我们是互相相克,我的水熄灭了火,但是同时也消耗了自己的水灵力。”说道这里,林晨初忽然想到米花用水带围住季轻罗的火灵力,然后两者都化为水蒸气的场景。 弥华呷了一口茶:“所以说《复仇》里面写的金克火,也不无道理,看来那个叫宅男的作者,真的是一个很高深莫测的人呀……假设你的火灵力对上了主角的金灵力,本来在五行中是火克金,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在火灵力的确可以克制金灵力。但是如果金灵力强度够高,火灵力有不够纯,就会吃亏。事实上火灵力虽然攻击强悍,却也防御低下,而金灵力却是攻击和防御都不错。就像是法师跟战士肉搏,你干得过人家么? 高深莫测……林晨初又一次被雷到了,我能弱弱的问一句么?在修仙小说里盗用西幻网游的角色什么的……这种比喻真么没有问题么?。林晨初觉得季轻罗给弥华积攒的那点世外高人的形象,又一次华丽的思密达了…… ☆、41弥华长老的真实身份(下) 第四十一章弥华长老的真实身份(下) 林晨初再一次被神展开的米花雷到了:“弥华长老,照你这么说,每个属性之间都是相克的,但是每个属性又都是相生的喽?” “嗯~”弥华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一眼林晨初。 林晨初不禁黑线:没想到自己写文时候的一个bug竟然也可以找到理由――啊啊啊!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自己这个作者不知道呀!所以说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 忽然,弥华原本悠哉的神色一紧,他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捡了几个棋子在地上一丢,瞬间脸色大变。他捻指算了算,摇了摇头,对林晨初说道:“林小子,你还记不记得钟磐寂刚刚进入天门派时发生了什么?” 林晨初皱眉想了想:“应该是设计死了大长老,然后想要逃跑没有成功最后被掌门抓住了吧。” 弥华撸了撸胡子,皱着眉头道:“可是……那具体是多长时间呢?” “应该是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发生的事情吧。看样子应该快到了……”林晨初想也不想的说道,却被弥华接下来说的话打断了:“可是如今才刚刚到半个月!大长老就死了!” 被弥华这么一提醒,林晨初也是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然就涣散了,只有耳边不停的响起弥华所说的话:“原来我以为一切都和《复仇》一样,可是我竟然忽略了事件发生的时间!真是太大意了……林小子,你怎么了?” 林晨初脑海里犹如被一百个哪吒搅了混天绫一般混乱,许多复杂的梵音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不停的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许许多多的线索被他猛然想起:大长老提前死亡,原因是因为钟磐寂落到了林城的手里。仔细想起来,应该是他来到凤栖居和自己被猴子袭击,才让林城找到机会用要挟大长老,因此导致大长老提前死了半个月。而钟磐寂之所以会被林城带走,是因为他来到凤栖居,帮自己抢回了衣服和鞋子。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我,是不是钟磐寂根本就不会那么早被林城抓住!也就是说,如果钟磐寂没有碰到自己,事情就根本不会有变化! 弥华猛地睁大了眼睛,他屏住呼吸,因为他看到林晨初紧闭双眼,满脸的冷汗,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的身上竟然隐约的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虚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朱雀。弥华忽的忽的眯上了眼睛,竟然是感悟到了天道了么?这小子究竟想到了什么? 其实林晨初仅仅想到的是:钟磐寂之所以会碰到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搬到了山下。他反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会搬到山下!季轻罗说是因为自己体暴动的火灵力体质已经平复,又因为年龄太小无法修炼御寒,所以无法再在山上呆着了。而自己是在下山之后,体内灵力忽然出现了异常,接着就陷入了昏迷,昏迷之后,就恢复了原状。 而带自己下山的人――正是季轻罗!想想看,原来自己写的小说里,并没有出现这么一号人物,而她在林晨初十二岁那年就已经飞升失败而死了,所以这个人完全就是原来小说里没有的。但是如今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呢?林晨初觉得有一个答案就在脑袋的边缘,似乎马上就要抓住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关键……究竟是什么呢? 弥华见他身上的朱雀颜色越来越清晰,却无比痛苦的抻着秀美的长颈,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他知道,林晨初恐怕是被什么问题给困住了,而这个问题是可以让他感受到天道的。 如果换成其他修真者,说不定想个一两天没有想到就放弃了。可是林晨初这个孩子明显是个死心眼,钻在一个牛角尖上就是不肯出来了,看他短短时间就满脸冷汗的样子,如果不立刻想到,林晨初很有可能未入道先成魔!。他努力沉住声音:“万事皆有起因,从头开始寻找,定可找到先前被忽略的线索。” 林晨初听到了弥华的声音,却完全顾不上去看他。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梵音大作,几声尖促的凤鸣不时在耳畔响起,他连忙摈弃多余的杂念,专心听从弥华的指导,从自己穿过来开始寻找线索:自己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是昏迷躺在冰床上的,然后自己起床,接下来……对!看到了车尾气童子!林晨初觉得梵音声小了一点,知道自己应该是找到了正确的路。 他继续想,到这个车尾气童子在原文吧里根本没有疯过,但是如今却疯掉了,而且……那两个神秘的童子曾经说过,落秋峰上的一些女修会找他鉴别美丑,季轻罗也是住在落秋峰上的!而且先前她是天门派的挂名驻峰长老,那么说不定原文里季轻罗没有出现,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林晨初是呆在落雪峰上的!那么这一切都可以说通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撕掉一半的面具,吓傻了一个人而引起的!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小小的起因就可以转变很多事情!林晨初异常兴奋,两个字就挂在他的嘴边,即将呼之欲出…… “你想到什么?”弥华看着他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表情,适时提问。 “……因果……”林晨初闭眼喃喃的吐出两个字,然后猛地睁亮了双眼:“对!没错!我想到的就是因果!” “竟然是悟道因果了么?”弥华赞赏的点了点头:“因果二字说来简单,但是却蕴含了无尽的玄奥。我想你已经窥见了其中一丝奥妙了吧。” 林晨初只觉得脑中的梵音通通不见了,一时间耳聪目明,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劲能上六层楼…… “你可能会有疑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干涉这个世界的发展。我之所以不去干涉这个世界的发展,不去追求什么所谓的金手指,就是因为害怕因果会混乱,从而导致更多的变化,以至于事情会发展到一个完全控制不了的境遇。 因果顾名思义就是原因和结果,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选择种下种子,是一种因不选择种下种子,也是一种因。而第一种因则会产生成百上千种果,但是第二种因着只有一种果,但是却也有无尽的可能……你能理解么?”弥华开始尝试着引导林晨初。 “能。”林晨初皱眉答道:“但是我觉得因果是不会混乱的,只会将事情推向另一个发展,说不定一开始中下的因,并不能出现最好的果也说不定。”他说到这里,又去看了看弥华的神色,见他并无不快,放下心来继续说道:“种下种子的因会有两种大果,一种是种子会发芽,而另一种是种子不会发芽。而在此之前,选择浇水时一种因,不浇水又是一种因;浇多一点水是一种因,浇少一点又是一种因。 同时,种子发芽是种下种子的果,但是也是另一种因:种子发芽了,会不会长成大树、大树会不会长歪、是否又鸟儿在树上避难、树下又会有多少动物躲雨、树上结下的果子会养活多少人、又会长出多少新的树……如此因果,却又只是产生于一个因――就是你种下的那颗种子! 若是这么说的话,如果不种下种子:没有翻动的土壤可能会少死很多的虫子,这些虫子可以翻动更多的土壤、这颗种子可以种出的大树没有长出来,却又有其他早先就在这片土地里的种子发芽,从而又产生了无尽的因果……而最开始选择是否种下种子可能又是另一个因的果!……因因果果,无限循环!因此无论是有所为,还是有所不为,都是因果!”林晨初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窥见了天机,他震惊的看着弥华,而后者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林小子,看来不错嘛,慧根大大的好。” 林晨初知道自己真的没有想错,顿时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就这样,弥华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不停的跟他讲述很多事情,但是他说的也不多,只是提点一下,然后让林晨初自己去想。 弥华的教导就像是一个引路人,明明没有做过多的说教,却总是让人能够瞬间想到很多事情。林晨初觉得自己眼前又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世界忽然又豁然开朗了起来,先前一切的看法,似乎都有了不同的见解。而最开始两个人所惊异的“钟磐寂事件”又被两个人同时故意忽略了:既然都是因果,又何必强求?所谓焉知非福…… 窗外莺飞草长,树影婆娑,一排生机勃勃的样子。屋内的也是不是传出来几声笑声,似乎屋内一老一小攀谈甚欢。 虽然弥华说不收林晨初为徒,但是他的确是承担起了教导林晨初的责任。而林晨初越是和弥华接触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可真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弥华长老的确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医术、兵法、奇门八卦、天文地理等可以说衣食住行吃喝嫖赌(等等!)没有他不知道的。就算是真的是精通,他也是在一个“略懂”的很神奇的级别徘徊着,正所谓全才、奇才、万事通、包打听也不过如此。(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终于,在第n次被弥华长老大开的脑洞吓到之后,林晨初问出了一个让所有读者都很好奇的问题,既然弥华长老这么“鱼”(niu)逼冲天,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米花,你在现世究竟是什么身份呀?” “呵呵呵……终于忍不住了吧……”弥华笑着对着壶嘴嘬了一大口茶:“我是什么身份其实不重要,在我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宅男而已,撑死是个技术宅。” “不可能!”林晨初果断摇头:“凭借你的想法和能力,说你是个可以颠覆世界的恐怖分子我都相信!这么厉害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嘿!你还不信,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的确是一个宅男,我叫王诩。” “王诩?”林晨初觉得有点耳熟,但是思索了一下却依旧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的内存量已经不够了,急需喝水清理一下缓存。 弥华闲适的靠在软榻上,不咸不淡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有时不宅的时候还有一个身份,我是龙组的组长王禅。” 林晨初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然后死四脚朝天不停地咳嗽着,小脸蛋憋得通红,不停的抽搐着,但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龙组在天朝就是一个传说。 弥华砸吧着嘴,可惜着那被林晨初喷出来的上好茶水。他摇头笑了笑,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很坑爹,因为有他有充分理由相信,如果他是在林晨初喝水的时候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林晨初绝对会一口呛死。 “当然,那只是我的第二次穿越,这是我的第三次穿越,我没有穿越的时候依旧是个宅男。本人对祖国的贡献几乎为零,甚至我一辈子都是宅在家里的。但是我的徒弟倒是挺多的,有几个也不像是我这么宅,混的还凑合。” 林晨初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在逐渐增强,听到这句话竟然没有立刻嗝屁,反而张口就问出了一个让他彻底凌乱的问题:“你的徒弟是谁呀?不会是李世民吧。” “没有那么夸张,他们也就是狗头军师的角色。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徐福几人就是我众多徒弟中的几个……哎?你怎么了?” 这是林晨初彻底呆滞之前的脑海里唯一的一句话:“我的妈呀!原来我鄙视了三天的宅神竟然是千古神人鬼谷子!!壮哉!我宅男家族与天不老,与天不老!! ☆、42当年往事 第四十二章当年往事 原来弥华竟然是这么一个牛x到了极点的生物,原先他还一直以为鬼谷子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鬼谷子竟然真的确又其人。 鬼谷子,姓王名诩,战国时代卫国人。又名王禅,号玄微子,曾任楚国宰相。因隐居周阳城清溪之鬼谷,因此世称“鬼谷子”。 鬼谷子既有政治家的六韬三略,又擅长于外交家的纵横之术,更兼有阴阳家的祖宗衣钵,预言家的江湖神算,占星师的窥视天机,济世神医的祛病修身之能。有人说达芬奇是人类史上举世罕见的完美型天才,但是如果要和鬼谷子比起来恐怕他也得趴在地上高喊:“i服了you,乌剃头低(五体投地)……” 而且鬼谷子招徒弟众多,但不是每个都能学会将他的本事学全,他的每个徒弟都只是学了他的一种学问,但就是着一种学问,学通了出山之后也是个大大的人才。 他的弟子中有孙膑、庞涓、苏秦、张仪、毛遂、徐福、甘茂、乐毅、邹忌、李斯等,商鞅在李悝死后也曾师从鬼谷子。这些弟子有些修习兵法,奇门八卦,有些修习武术仙术,还有些学习纵横术,即外交学。当真是只要得其一门便可纵横天下!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牛逼冲天的人物,如今就大大咧咧、四仰八叉的倒在软榻上。若是他不说自己是个诸子百家里最神秘的的人物,林晨初一定会觉得着是一个终身毫无建树的神?老宅男。 弥华和林晨初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你看我、我看你,只不过一个是越看越是怡然自得,一个是越看越是万般纠结。这老头子――脸皮真够厚的,不愧是毛遂的师父…… “林小子,怎么,还准备瞒着我这个老头子么?我可是把我的老底都掀给你了,要是不拿点又用的消息来交换的话……”林晨初瞬间炸毛,哪有人把腹黑全都写脸上的!弥华笑的真的很奸诈、很奸诈……请相信我。 林晨初看着弥华狰狞的笑脸,缩了缩脖子,老实忠厚泪眼婆娑的问道:“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呀……” 弥华嗤之以鼻,直到此时他才有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你小子身上的秘密多着呢,不过爷爷我要自己找出来。但是……”他忽然又俯□来,只见他的一张老脸,在林晨初的角度看来呈三角形在,阳光下打着不均匀的阴影,两个颧骨尖尖的突了出来,满脸的狞笑。林晨初瞬间压力山大,这回已经不是单纯的将腹黑写在脸上了,而是满脸都是腹黑,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他不由得又瑟缩了一下,尽量减少受力面积――亚历山大呀。 弥华可没有理会林晨初的恐惧,嘴角上扬,眼冒绿光:“快说!你是不是带着面具呢!” ……啊嘞?面具?林晨初愣住了,继而又松了一口气:还好,我还以为他要问的是我是不是那个世外高人作者呢…… “看你的样子……眉头肌肉有有一丝的放松,并且刚才的吐气比上一次的要多一些――说明你有一瞬间的松懈。嘿嘿,不要在老头子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这里想要演戏,影帝在我眼里都是玩sp1ay的小角色。看来并非是我的推测,你原来真的有很多的秘密呀!快说!”弥华笑的更加腹黑了…… 林晨初冷汗:原来刚开始说的要自己差什么的是在炸我……话说你刚才的那一瞬间的高人风范呢?不要忽然就被宅男心撸走啊喂! “面具什么的……”林晨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抵挡住弥华的心理攻势,磨磨唧唧的开始解衣服扣子。却在下一刻接触到弥华诡异揶揄的眼神又瞬间炸毛:“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少爷我只是要揭下面具,不是要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呀!你那种眼神很糟糕呀!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喂!” “原来这才是你的内心世界……哈哈!我还以为你要伪装到地老天荒呢。”弥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温润如玉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坏了。他忽然有些低落,没来由的沉静下去。 “怎么了?”弥华笑着,却发现取笑对象并不开心:“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我不用摘下面具了,因为我一直都是戴着一张面具去给别人看,所以摘不摘都无所谓。”林晨初又想起前世那些同事、同学刚开始的亲近友好,后来的冷漠疏离。 自己就是一个是戴着阳光的面具、但其内心孤单的人,渴望能够获得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渴望能有一个人在自己黑暗冰冷的世界里,伸出手温暖一下自己的手。明明一直都是在努力,努力的去不停改变自己,磨掉自己的棱角,去变得更加的圆滑、去变成他人最喜欢的样子。可是无论自己多么的努力,却依旧是所有人排挤的对象,他们甚至不屑于隐瞒对自己的厌恶和疏离。无论自己多么的讨好和迁就,还来的都是一句:不是我不尝试接受你,是你真的很难以接受。 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渴望的友情的?是上中学时,大家一起去看电影,只留着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学习的么?还是小学的时候,三三两两下回家时,只有自己孤单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回家的时候?再或者是幼儿园时,被所有小朋友晾在一边,不让自己加入他们的游戏的时候?早已经不记得了。 渐渐的,自己带上了面具,带上了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面具,这样的确可以让所有人多能够多少接受一点自己。可是自己终究还是会被他们抛弃,似乎自己的做法也给他们提供了各种隔离自己的理由:喜欢自己亲和的人说自己居心叵测,认为自己因该少说话的人说自己难以相处,觉得自己很好接触的人说自己一直在伪装……明明是那样渴望友情,明明是那样希望的被别人所理解,明明我并没有恶意,明明……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变成了这个样子:外表带着各种面具,但是内心就是一只弱小的卑微的渴望友情的蝼蚁…… “看样子,你一直在困惑呀……”弥华看着林晨初越来越低落,忽然轻松的又靠在软榻上饮了一口茶水:“你一直以为自己是带着面具去示人,所以很低落是么?你觉得很纠结,到底是带上面具的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还是那个一直在内心吐槽的还是你……别惊讶,对于我来说,你们所有人的心事都是写在脸上的。” 全然不在意林晨初惊讶的神色:“听汝之心:其言善,则汝行善。其言不善,则问其何为不善,而后择利己利人之事行之。真正的你就是如今的你自己,别人说这个不是你,可是就是这个他们看到的‘不是你’才是真正的你,全部的你!”尽管弥华说的有些拗口,林晨初却听懂了:不管自己的伪装是什么样子的,只要本心没有变,自己终究还是自己,不论是翟南,还是林晨初都是拥有同一颗心的。不用管别人说的是什么,也不论自己是温柔的、还是二傻的,自己都是“我”本质上,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将你变得喜欢在自己的身上披上一张面具,但是我清楚的是:伪装是所有人的本能,自我保护的本能。”弥华依旧在开导,却在林晨初开口之后愣住了:“我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我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错的,甚至我的整个人在他们眼睛里都是全盘否认的。他们总是觉得我很不正常……”林晨初抱膝蹲坐在椅子上,默默地将头埋在了膝盖里。 “我勒个去!”弥华大吼一声,一巴掌拍倒了林晨初的头上:“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没有听说过焉知非福么?虽然你没有朋友,但是你的忍耐能力和你如今的资质,都已经完全弥补了你当初的的缺失,这就是你没有失去本心而获得的奖励!可是你小子竟然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不知所云!明天给我开始学习修炼的经脉,得让你忙点,省的你整天胡思乱想……”看着弥华大喊大叫,林晨初忽然觉得很窝心。 “记住,孩子。他人之爱,在于己之爱。只有你找到了自己,才能找到你自己的‘道’。”忽然弥华变了,他眼神装严肃穆,林晨初仿佛看到他又变回了那个博古通今、才华横溢的鬼谷子,他依旧站立在清溪山顶,仰望着似乎透过了屋顶看到了无尽的宇宙,探寻到了了宇宙的奥妙…… 是这样的么?他是在开导我么?林晨初看向弥华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爱…… “好了,忽悠结束!快点吧,赶紧把面具揭下来~你这个人这是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媳妇似得……” 果然……高人形象又一次破灭了……林晨初的头发又长了――都是黑线…… “弥华长老,为什么你一直说我是带着面具的?”林晨初不解。 弥华神秘一笑:“算的。” “算的?” “没错,因为我为你现在的我面相算过,答案很诡异――查无此人。所以我猜测你是戴了面具的。” “那我也可是因为本身就是穿越者,所以没有面相呀……” “这也不是可能,所以说,我是‘猜’的……” 看着弥华自得的样子,林晨初忽然想起老师说的一句话:“蒙题能蒙到9o分的人,也是一种人才。”果然……弥华是人才中的人才…… “话说,你什么时候摘面具呀!” “你算算啊……” “啊啊啊!你个死小子,竟然还敢算计我!“ “我拜你为师吧!”林晨初忽然说道:“拜你为师了我就摘面具。” 不料弥华却忽然板了脸:“我不准备收徒弟了!” “嗯?”林晨初莫名其妙:“为什么?” 弥华突然脸上闪过一丝沧桑:“林晨初,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连续穿越两次么?” 一说到这里,林晨初倒是的确心有疑问。 “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穿越,我是在赎罪。” “赎罪!”林晨初很惊讶。 “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教导出很多的弟子吧,他们都有左右时事的能力。” “没错!那都是写极厉害的人物……”忽然,林晨初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弥华苦笑一声:“但我他们皆是死于自相残杀……这是一个不能改变的命运……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忽然他的眼神变得空旷,似乎已经整个思绪都回到了那个战争动乱的年代―― “那个时候,战国七雄各据一方,给位君主互相猜忌,不时又有新的诸侯崛起,百姓们饱受各种战乱之苦。周朝奴隶制的思想和政治需要改革,世界急需新的制度、新的同志秩序建立。人们的思想虽然有所开放,但是依旧是古板的,因为政治统治者人们的思想! 那些蛀虫――那些所谓的贵族!他们日夜笙歌锦衣玉食,而所有百姓却都是衣不蔽体食不饱腹。苦难已经完全的吞噬了他们的思维,他们就如同一群牲畜一样,被统治阶级的鞭子抽打着,却毫无反抗!何为君为上!何为天赋人权!都是狗屁!我不服!我要战国的乱局从此改变,百姓不再因为各种大小的乱战而提心吊胆,不在被千百年历史的陋习压得苟延残喘、无力呻、吟! 因此我广收弟子,精心教导他们,但我都只教他们我能力的某一方面,让他们互为克星,纵横天下,无论哪个弟子获胜,最后得胜的一方都不会一家独大,从而导致先前的努力白费――这就是我的纵横之术!我等他们成才之后赶他们出山,让他们自己去闯荡。 果然,多年以后,一切都如我的预料那样:庞涓和孙膑同习兵法,庞涓下山辅佐魏王,助魏王成就霸权,孙膑则成为齐国的谋士,与庞涓成为敌人,并且开创了兵家,送魏国去见了祖宗,最后孙膑将庞涓逼死在围魏救赵的计谋之下而庞涓让孙膑尝尽断足之苦,;张仪和苏秦同习纵横捭阖之法,一个助秦国连横,一个教六国合纵,又是两两互为仇敌……”弥华叹了一口气,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 “……世界的格局的确是因为他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只是……我、我那些优秀的弟子……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我的教导中崛起的,却又都在我的算计中死去的。将他们一个个的推向了铡刀,是我所最不希望的,却又是我一直希望的,一手造成的!我于心有愧呀!所以我决定终身不再收任何徒弟。” 看着弥华黯然神伤,林晨初深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教导我‘因果’之道,便是让我了明白了因果。你的弟子是你种下的因,虽然他们的果并不好,但是却为百姓种下了更好的果,不是么?” ☆、43第一卷结束章 第四十三章我叫林晨初卷结束章 弥华看着林晨初的眼睛,又一次觉得他的眼睛透亮漂亮的惊人。他摇头苦笑: “但终究是我亏欠了他们,我种下的因,我欠给他们的终究要我来偿还。所以我放弃成仙的机会,选择在现世接受十一世轮回之苦,来偿还我的罪孽。” “成仙?这么说……” “没错,我早已有金仙的修为了,但是我依旧是凡胎,若是轻易动用了神仙的修为,立刻就会引来雷劫。只不过……雷劫之后我仍旧不能升仙,我仍然会重新带着罪孽轮回,以偿还我的罪责……” “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些?”林晨初问道。 “因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弥华眼睛里猛然的放出了一阵光芒。“这是一种感觉,是我参悟天道多年的感觉……” 如果这个时候弥华再挑逗的抬一下眉,那模样就和周星星电影《济公》里性取向有问题的住持一样……林晨初觉得头发更长了――黑线三千丈呀,…… “虽然我不会收你为徒,但是你可以看我的书库里的任意一个种类的书籍。当然,能不能学会就是你的造化了。” 竟然有这种好事?虽然无法像孙膑庞涓那样,得到鬼谷子的亲自教导,但是可偷师他的一样本事也不错。再者说,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明白的不一样可以为他么? 林晨初想的很美好:如果自己学会了王禅老祖――鬼谷子的能力,那岂不是可以迷倒万千美少女、将主角收到麾下、铲除邪恶势力、端正社会风气、维护世界和平、重新建设一个和谐新世界,最后成为一个站在世界顶峰有钱有势有权有名望有的超级大……宅男。 尽管总是在吐槽宅男的生活,但是林晨初真心绝得宅男的生活其实真的很开心…… “这就是我为啥喜欢当宅男的原因。”又一次看破人心的弥华长老泰然自若的躺在软榻上…… 林晨初感觉自己被看破想法的已经麻木了,忽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丝诡异的想法:鬼谷子之所以不愿意出山济世,反而派了好多的弟子出山什么的――该不会是因为他太喜欢宅着了吧…… 弥华盯着林晨初看了来那个秒钟,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子。 林晨初:……不要掩饰的这么明目张胆好么?你这样看起来很嚣张呀!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一会和我出去一趟,把一件事情解决了。”弥华揉了揉脸,起身拉起了林晨初。 “什么事情?”林晨初莫名其妙。 “钟磐寂!你说的没有错,因果是自己种下的,既然已经改变了,不然将事情改变的彻底。”弥华转过身,脸色变得很莫测,林晨初绝对不简单,他的身上好像有着一股很强的诅咒…… …………………………………我是分割的分割君……………………………………………… 落茗峰,一个孩童在重重云雾缭绕中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单调的动作:弯腰、浇水、起身、走、弯腰、浇水…… 他已经在落茗峰的仙草园呆了三天了,从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落茗峰了。 “你就是钟磐寂么?我叫何凤欣,是这里的黄字门旋照阶首席。以后你就是我的兵了!”一个充满灵气的豆蔻少女头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活力十足的朝钟磐寂打着招呼。 钟磐寂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模糊的喃呢说:“……姐姐……” “嗯!”何凤欣开心的揉了揉钟磐寂的头发:“真听话~哈哈,还赖在床上么?大、懒、猫!”熟悉的动作,又一次让钟磐寂楞神了。 “欣欣,别闹了。”一声冷如冬泉的声音传过来。 一声也把钟磐寂从对姐姐的思念中拉了出来,他顺着声音声音寻过去,却被强烈的阳光刺激的睁不开眼睛。他忍不住用手挡住刺眼,之间一个黑发如瀑的女子逆光站在门口。那容貌是看不清的,但是看风骨却是一等一的绝色。 “表姐……你怎么来了?”何凤欣撒娇道:“我哪里闹了呀……” 玉绫罗眉似新月、面比花娇,却天生自带几分不怒自威的冷淡,只是这份冷淡到了何凤欣哪里却被自然而然无视了。她无奈的摇头,忽而冰雪消融的一笑:“这个孩子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还不去快点给他带点水喝?” “啊!”何凤欣连忙一拍脑袋,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钟磐寂坐了起来,眼神一直追着何凤欣的身影出门,直到她离开了许久还不曾回神。 “你叫钟磐寂?”冷不丁地,一个犹如冬日泉水叮凌的声音传了过来。钟磐寂瞬间一冷,回头看向了玉绫罗,顿时被她身上的带着冷气威压震的说不出话来:“是、是……” 玉绫罗不满的收回了威压,冷峭的看了一眼钟磐寂:“你可知道大长老是怎么死的?” 钟磐寂瞳孔猛然一缩,后背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震惊的朝玉绫罗问道:“什、什么!师父死了!” 玉绫罗身上的气势稍稍放松:“你不知道么?” 钟磐寂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般瘫坐在床上,以为缺水干裂的嘴唇不停的颤抖着,没过多久就有几滴血液从他的唇中流出来:“……师傅竟然死了……”他呆滞的不停的碎碎叨叨的念着什么。 见这个孩子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玉绫罗探过了身子想要听他到底说了什么,却只能零星听到几个“报仇”“仇人”之类的话。 这时何凤欣风风火火的跑了回来:“嘿!钟磐寂,看我给你拿回了什么好东……咦?”她疑惑的停住了脚,指着床上几乎脱了形的钟磐寂问道:“表姐,他怎么了?” 玉绫罗暂时放下了戒心:“你放心,大长老并没有死。” “什么!”刚才还像是天塌下来的人,一瞬间眼神里又有了神采:“师父他没死!” “谁死了呀”何凤欣疑惑的插嘴,将腰间的酒袋子掏了出来:“哎呀哎呀!先不管那么多了,谁死了你都得吧这个喝了!”说着将袋子丢到了钟磐寂的身旁。 “这是什么?”玉绫罗看向何凤欣,却见后者一脸的奸笑,不由得一阵恼火:这丫头又搞什么?又想起钟磐寂看自家表妹的眼神,索性也就由着她了。 钟磐寂倒是没有注意到这边两个人的交流,听到了酒袋子里咣当的水声,他才忽然发现自己好渴。不疑有他之下扭开盖子就是急不可待的一口――“噗……” “哈哈哈~哎呀,你怎么都给吐出来了呀……哈哈哈。”诡计的得逞的何凤欣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连玉绫罗也忍不住抿嘴偷笑。 ……这个味道……钟磐寂咂了一下嘴,又在两个人惊讶的眼光中猛地灌下了一口。 “哎呀!你真喝呀!这个漆辣子味道……”何凤欣惊讶的捂住小嘴。 “不就是吴茱萸么?多谢师姐赠药。”钟磐寂被这又呛又辣的味道冲满脸通红,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 玉绫罗嗔怪的看了一眼何凤欣:“欣欣,休得胡闹。这吴茱萸哪里是给他这个喝的,快道歉!”何凤欣淘气的瞄了眼玉绫罗,吐了吐舌头,缩着脖子朝钟磐寂咯咯的笑了起来:“对不起呀,人家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就喝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玉绫罗,连忙又从身后掏出了一个酒袋子:“这个是牛乳,是我专门偷……不对,是要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先喝一口吧。” 钟磐寂看着何凤欣模样,虽然不是像玉绫罗那么五官精致,却又有几分她及不上的明艳可爱,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的姐姐钟灵儿一样。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生出几分黯然,却又连忙隐去:玉绫罗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多谢师姐。”钟磐寂抱着酒袋子朝何凤欣道谢。 “呵呵呵,不要叫我师姐了,就跟别人一样,都叫我欣欣师姐吧。”何凤欣看着钟磐寂俊俏的脸蛋,不自觉的有几分不自在。 玉绫罗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表妹呀……“我看你对药物也有几分了解,就到仙药园去侍弄药草吧。” 就这样,钟磐寂就到了仙草园去种植药草。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回身向后望去:满院子的药草已经全部都浇好了,今天的任务也算是结束了。 他席地而坐,也顾不上地上常年被雾气打湿后的泥泞,从腰侧掏出了一个酒袋子,猛地仰了一口,瞬间冰冷的泉水顺着他的嘴巴流向了身体各处,只是这一口,就已经把劳动带来的燥热去除了个干净。 “啊……”钟磐寂哈出一口凉气,舒服的用黑乎乎的小手摸了一把脸,只把脸摸得像是个大花猫。随后,他咬着一根茅草,躺在地上开始小歇。 他将手里的酒袋子举到眼前,这个袋子平平无奇,却有着不一般的来历――这是何凤欣送个他的。想起了那个女孩,钟磐寂脸上不自知的露出一丝的微笑,何凤欣真的跟钟灵儿很像,不是容貌,而是――神情……对尤其是笑的时候,还有恶作剧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想着,他又把酒袋子别回了腰上,拍了拍袋子,又摸了摸手上的一对镯子,微微的感觉有点满足了:这就是我十岁的生日,虽然不是半年前想的那样,但其实…… 忽然,一人驾着飞剑疾驰来,身穿一身白劲装,高束长发:“你就是钟磐寂吧。”此人正是代号清风的侍卫长老。 钟磐寂偷偷的看了一眼他,只见此人容貌俊朗,却没来由的浑身散发着一身冷气,他也正是从这一身冷冷清清的气质上认出他来的。“弟子正是钟磐寂。” “今天可是十岁?” “正是十岁。” 清风从袖中抽出一张薄纸:“这是你的修炼功法。”说完之后,便要御剑离去,却突兀额从背后探出两只带着香风的小手,猛地覆在了他的眼上:“表姐~猜……呃。”声音的主人猛地停住,因为她发现腹上不知何时抵上了一把寒光闪烁剑。 随后,她迅速的撤回了手,发现并不是玉绫罗,何凤欣连忙尴尬的抱歉:“对不起呀,因为你身上很冷……呃呃呃,是很……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还没等她说完,清风冷哼一声:“十五岁才旋照期……哼,黄字门,胡闹。”说着御剑飞走,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何凤欣。 “欣欣姐……你没有事吧。”钟磐寂眼看着何凤欣脸上明媚的笑容渐渐消逝,他有些茫然不知道究竟该不该上去安慰她,可是就是这一个晃神之间,何凤欣掩面而逃。 钟磐寂心里有些堵得慌,没来由一阵憋屈。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狠狠的揉了揉脸,这回花猫彻底变成了黑猫。 他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地上,烦闷的展开了手里的功法:《练气决》。他又是烦躁的叹了一口气:这个《炼气诀》根本就是修真界里一种烂大街的功法。只有到金丹期的修炼方法,除了可以聚灵之外,没有一个可以攻击法决,甚至平常的资质低下的散修打的王八拳都比这个好。 将法决收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落茗峰上点点湿润的空气打在他脸上的感觉,渐渐感觉有几分倦了。忽然,他的眼前一黑,感觉似乎有人正俯在他的头上看着他。 “呦呵?这是干嘛呢?糊泥巴可以美容么?你一个糙小子还注意啥形象呀!咋了,还准备钓个高富帅不成?”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上响起,钟磐寂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邋遢老头正看着他。 弥华调笑道:“怎么,脸上糊泥巴了,脑子里也进泥巴了不成?” 钟磐寂连忙坐起,惊讶的问:“你是……”他脑海里忽然想到大长老说的,落茗峰有很多的前辈在这里闭关感悟天道,他连忙改口:“钟磐寂见过老前辈。” “去去去去去……”弥华摆了摆手:“谁老了呀!弥华长老我永远十八!” 钟磐寂忍不住嗤笑出来:“知道了,十、八、岁的前辈――”他心中清楚,这人的性子就跟个孩子一样,以这种脾性断然不会因为自己没大没小的玩笑而生气的,便是放开些对他说笑,也是不要紧的。 “嘿!你小子竟然还跟我贫上了!”弥华挠了挠头,将钟磐寂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小泥孩,忍不住哈哈大笑,直笑的钟磐寂也有些不好意思。等他笑完了,抬手一挥,一条水带从手里飞了出来,瞬间就将钟磐寂从头到脚的包柱了。 钟磐寂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身上也是突兀的一凉,抬手去摸却是一片干燥,而脸上手上的泥泞也统统消失不见。他心里清楚,定是眼前这个老者利用水灵力,将他身上和衣服上的污渍都洗了下去,可是却一丝残留的水迹都没有。他们钟家因为独特的炼药方法,控制自身灵力的能力也是一流,他们可以同时调用上白骨灵力,也可以用自身的灵力渗透进精细的灵药,可是要做到精确的控制每一丝的灵力,不能说没有,但也绝对做不到这么漂亮。这种控制力,简直就是叹为观止。 看着钟磐寂瞠目结舌的样子,弥华洋洋自得的笑起来:“小子,想不想学呀……” 钟磐寂福至心灵:“求师父教导!” “哎?谁说要收你为徒了?我只是看这位小兄弟你骨骼精奇,是难得一见的修仙人才,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落在你的肩膀上了。难得我与你有缘,我手下有一个小弟,不如你回去跟他做个伴如何?” 钟磐寂有些晕了,从开始这个老头说的话他就有点听不明白,到现在他说的虽然能够听得明白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这每个字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只是茫然的点了一下头。 看着钟磐寂晕乎乎的表情,弥华窃笑:幸好林晨初因为心理阴影的原因没有过来,要是过来了,他还不在心里吐我一天的槽? 没有等钟磐寂反映过来,将他拉上了自己的飞剑,哈哈大笑的就向落霄峰自己的府邸。 钟磐寂条件反射般的看向了脚下的剑,这个剑也就是一般的灵剑,慢悠悠的飞的倒是很悠闲,但是他找来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这个剑的名字,反而倒是找到了几个奇怪的字符。 “弥华长老,你这剑上刻得是什么呀?好奇怪,看上去又不像符咒……”钟磐寂疑惑不解。 “切,少见多怪。那个叫做阿拉伯数字。”弥华答得漫不经心。 “阿拉伯?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以前没有听过?” “你没有听过的东西多着呢?”弥华已经从乾坤戒指里掏出一壶茶来了。 钟磐寂看着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原形毕露的弥华,犹疑道:“呃,那敢问这剑的名字……” “嘿嘿……“弥华猥琐的笑了起来:“他叫做――”在钟磐寂期待的眼神里,弥华拖了个长长的音:“……波音747。” ………… 弥华看着钟磐寂迷茫的眼神笑的既恶劣,又开心,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呆在猴粪屋里等待别人敲门的林晨初……所以说,天下的宅男一眼黑。 飞入了风鸣居,弥华忽然想起,去找钟磐寂之前和林城之间的谈判:自己可以将钟磐寂和林晨初留在身边,只是不能教导他们任何功法。不过没有关系,这一切自有变数,而这个变数就在自己身边…… 林晨初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在钟磐寂惊讶的眼神里伸出了手。阳光下,温润的孩童笑的很温暖,阳光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光圈,看上去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童一般。 “我叫林晨初,欢迎你,钟磐寂。” ☆、44三年之后 第四十四章三年之后 浩瀚苍穹,笼罩着苍茫古老的大6,没有人知道究竟如何称呼它,它美好、威严、却又危机重重,因此人们赐予宇宙混沌的总称――鸿蒙。 穹顶覆盖这个鸿蒙大6,横亘在其中的崇山峻岭,使它看上去犹如一个沉睡在星汉灿烂之间的,假寐的巨人。无垠的星辉洒在他的身上,柔软的,温柔的,就像是情人轻抚在自己心爱的英雄脸颊上的吻一样。 空气中,隐约传来淡淡的歌声,像是隐藏在森林里的虫鸣,又像是月神轻轻的喃呢诉说,诉说着古老的歌谣,以及那些个久远动人的传说。 时间对于这片大6来说已经是一种模糊的概念了,这里有着强大美丽的妖族,平凡或者是不平凡的凡人,以及――不断追求通天之路的修仙者。然而对于这片大6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一个个的故事,或者只是――一个故事。 在他的身上,有着众多的山脉,或是钟灵毓秀、或是幽远静谧、或是重峦叠嶂、或是奇峻尤险,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是相同的,各具特色之间,又在不约而同的赞叹他的鬼斧神工和他的奇智妙想。 然而众山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曾为外人道也,也有那么几座山,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有这么一座山,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座大山屹立于平底之中,五座山峰集齐天下众多景色于一身,众人只知道此山名为煌山,却不知煌山此山,山内另有一夺天地造化的山谷――天门派。 时光荏苒,不觉三载。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一个少女欢快的奔跑在夜晚翠绿的草坪上,白皙的脚踝在月光下闪烁着珍珠般健康的色泽。 “欣欣姐,你别闹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狼狈的追着少女,一边笑着,一边跑的满头大汗。 “切,”何凤欣无趣的把手里的东西扔下:“不就是个乐谱么?干嘛这么看中它。” 钟磐寂连忙将被丢在地上的乐谱捡了起来,要了命似的吹净了它上面的灰尘,见并没有损坏,连忙将它藏进了怀里,提防眼前的这个过分欢快的女孩又将它抢了去。 “我说,小阿寂……”何凤欣坐上了一个低矮小树的枝杈,一边摇晃着光裸的脚丫,一边神神秘秘的探过头去:“你这么宝贝这个乐谱――该不会这是送给你的小心上人的吧!哈哈哈哈……”还没等到钟磐寂回答,少女又快活的笑了起来。 不自觉的红了一下脸,钟磐寂悄悄瞄了一眼何凤欣,又偷偷摸了摸腰间的破酒袋,连忙摇头:“没有!你不要瞎说……这个、这个是给少主的。” “少主?”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欣歪着头点着脑袋,似乎是在想少主的样子,然后她又“咯咯”的笑了起来:“我说小阿寂,你怎么还陪在那个少主的身边呀,听人说这个人是个小怪物,一直就跟着那个被革了权糟老头子米花一样,整天待在小黑屋里不知道干什么?” 钟磐寂一听到有人说弥华的坏话,也有些生气:“别胡说,长老他在感悟天道。” 何凤欣嗤之以鼻:“去,谁信呀,掌门夫人都快要飞升了,他一个老头子比掌门夫人都大了多少岁,也没有见他何时感应出了天道。”见钟磐寂真的要生气了,何凤欣连忙不再数落弥华,改口说起了林晨初:“ 好吧好吧,我不说米花。那个整天跟米花在一起的少主你也离远一点。我可跟你说了,那个少主我见到过,整天笑呵呵的,没个生气的模样,跟他没大没小的也没啥事情,一点少主的气势都没有。”何凤欣偷偷看了看四周,伏在钟磐寂的耳边悄悄说道: “你听没听说私底下弟子们都怎么说这个少主的?说他就是跟着老傻――说他就是个小傻子!这掌门之位绝对不会传给他的,现在大家可都是在排挤少主和那些往少主身边巴结的人呢,你要是再跟他走的近,说不定明天我也被排挤了……喂!你去哪里!”钟磐寂么,没有听她说完,飞快的跑走了:“我去把乐谱给他送过去……你先找张枫他们玩吧。” 何凤欣恼怒的跺了跺脚:“切,果然是傻子,都把小阿寂也给带傻了。看来他们说的真就是没有错。” 钟磐寂呼哧呼哧的跑回了凤栖居,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偷偷的伏在了窗边往里面偷看过去。 这凤栖居自从上次被猴子摸成了粑粑屋之后,季轻罗彻底的怒了,她一招“烈火焚山”,就将这个不知道给多少任前掌门住过的“东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还美名其曰:辞旧迎新。弄得林城头大如斗,不得不找弟子重建凤鸣居。 本来想要照原来的图纸建一个简朴的小居,可是却被儿控季轻罗一口回绝,说什么也要给家的宝贝儿子建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屋子,看她那架势,如果放手让她来建的话,绝对会烧山建一个修真界最大最豪华的“小居”的。林城虽然是个老婆奴,却也不敢逆了天门派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最后还是全才弥华长老亲自起草,设计了一个精巧雅致的小居,才阻止了母暴龙烧山的决定。 屋子建好之后,虽然不是像凌霄阁那么气势宏大,却别添几分秀雅幽静,尤其是坐落于这重重叠叠的林子之中,更加的雅致静谧。弥华又叫人在在屋后种上金桂,由于煌山山谷独特的气候和土壤,桂树常年飘香,微风吹过,带起一阵阵的沁人心脾的醉香,再配合上周围的灵气景致,直教林城也说自己的凌霄阁虽然宏伟,却不及这里的三分静娴。 出于季轻罗的强烈要求,屋子外看起来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室内却彻底装潢成了土豪的家……这倒是满足了某个曾经一个晚上没有床睡的人的夙愿――睡上一张又大又软又精美的床! 就这样,林晨初和钟磐寂就被弥华以“要自立”的理由踢出了风鸣居,不过好在弥华在设计屋子的时候填了一个侧室,钟磐寂以侍童的身份住过去也正好合适。当然,林晨初也没少吐槽弥华:这老头一定是又想一个人宅着了。 那么现在凤栖居的主人呢?钟磐寂捂住嘴偷偷的朝窗户里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素衣的十来岁的孩童握笔端坐,气息沉静,清眸微敛,似乎是在写什么绝佳的好词,却又像是在作什么好画。如玉般的小手握着笔的姿势煞是好看,若是让外人看见了,一定会赞一句:小小年纪,便有君子之风。 但是别人不了解林晨初,钟磐寂这个人精还不清楚?林晨初这货一旦独处,就一定会原形毕露的,尽管他现在还是平日那副温如玉淡如水的模样,但是他手底下写的东西一定不一般。 钟磐寂笑的很狡黠,动作麻利的“蹭蹭”的上了屋顶,偷偷的顺着天窗爬进了房梁之上,像一只灵活的猫,四肢并用,悄无声息的迂回到了目标的头上。这是他跟弥华学的能力――武艺。 虽然弥华跟林城有约定,不能传授给他修仙的功法,却没有说不能传授给他前世的武学,也是钟磐寂聪慧,很快就将那些精妙绝伦的身法和剑术学了个半通。他弓□子,借着炼气上阶的修为,清晰的看见了林晨初写的到底是坨什么东西: 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的…… 钟磐寂自然是不了解21世纪的孩子们的童年生活,只觉得林晨初的字迹很是漂亮,他运笔运笔挺劲犀利。笔道瘦细峭硬而有腴润洒脱的风神,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的痕迹,倒是和他平时呈现的温润言语的形象相去甚远。 他轻巧的跳了下来,一把抽走了林晨初的恶搞书法,哈哈大笑:“你这是写的什么高作,快让我拜读一下。” 林晨初先是被他吓了一大跳,随即发现了,是钟磐寂这个恶劣到无以加复的熊孩子在搞怪,立刻一改刚才君子模样,跳上了桌子,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眉飞色舞的钟磐寂,做典型泼妇骂街状:“我勒个去,钟死猫,你这是要闹哪样呀!有门你不走顺着房梁蹦下来你有瘾是吧!说,你小子吓着我多少回了!精神损失费加上墨宝钱,你怎么也得陪我个是十万八万的。” 钟磐寂嬉皮笑脸:“你自己胆小怨不着别人,都被我吓着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也不长个记性。我这是在锻炼你那比惊弓之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胆量!墨宝就当做是给我的劳务费了,林、小、鸟!”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林晨初立刻就暴跳如雷,冲下来开始找他决斗了,边打着,嘴上还不闲着:“竟然敢叫我小鸟!你鸟才小呢!看我的天马流星拳……” “说你不是小鸟,你怎么证明呀~”钟磐寂的声音都荡漾起来了,一脸的无赖。将林晨初逗弄得形象全无,是他这三年最爱干的事情,每次看到林晨初满脸怒容朝他扑过来,他都觉得无比好笑。 这头呆头鸟,平时不管跟谁交流都是小心翼翼的,无论别人怎么朝他开玩笑,他都会当真,久而久之,朝他开玩笑的人也就少了起来。可就是这副温润的小模样,一旦被逗得炸毛起来,那也是相当好笑。 不知不觉,他又想起第二次和林晨初见面的时候,他正站在门口的大树下,朝着树上的猴子张牙舞爪。想到这里他有不禁笑的更加开心,或许也就是那一次的“患难”让林晨初对他完全卸下了伪装,所以自己才能真正的被他所接纳,尽管可能林晨初本人并不清楚。 林晨初现在已经彻底炸毛了,若说除了被别人隔离是他的痛脚之一,那被钟磐寂调笑叫“林小鸟”也算上一个。其实他想的也很简单:主角了不起呀,你是主角就可以无视别人的感受了么?吓坏别人的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竟然还嘲笑别人的老二!接了老子一招之后竟然还笑的很开心,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别人已经生气了呀!喂! 借着怒气值爆表,林晨初又是几招“黑虎掏心”“元气弹”的冲了上去,当然这都是林晨初自己喊得,在职业战士钟磐寂眼里就是一圈王八拳,顶多掺杂着几招猥琐的猴子偷桃。……不得不说,这宅男真是一种没有下线的生物。 钟磐寂虽然没有什么上好的功法,却耐不住人家天赋根骨好的不像话,仅仅两年体内的灵力就已经到了炼气上阶,马上就要突破筑基期了。可是也仅仅是他的灵力,钟磐寂的这套《炼气决》蹊跷的很,不但没有攻击法决,就连淬炼灵力的方法都没有,导致他的灵力虽然不算驳杂,却也不精纯。所以现在虽然钟磐寂已经快要筑基了,但若是不用上那些武学功法,他连一个最普通的黄字门炼气下阶都不是对手。 林晨初自然也是道他修炼的是什么,却几次想要告诉他,都被弥华制止了。他感悟天道的深浅自然是不及弥华,也就没有强加干涉,但每次看着别的弟子使用法力攻击,他都会有点不是滋味……但是愧疚归愧疚!你说老子小鸟就是不行! 两个人滚在一起,你出拳我接住,你抬脚我挡住,你张口…… “啊啊啊!林小鸟!你怎么咬人呀!好痛,快松开!!”……所以所宅男也是一种没有下线的生物。 两个人闹够了,林晨初彻底没了力气,一套王八拳从站着打,到躺着打,到被钟磐寂摁在地上手脚都动不得只能用嘴咬,最后终于没有力气了,软趴趴的任由钟磐寂把整个身体压制在他的身上。 钟磐寂见他也不再反抗了,也放下了对他的钳制,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他的身上,大声呼惨:“哎呦!林小鸟你竟然咬人,你看你看……” 说着把手伸到林晨初的眼前,可怜兮兮的向他展示着一排还沾着口水的整齐小牙印。见林晨初又要咬上来,连忙把手往回一收:“我勒个去,你还要咬。” “呼……呼……不要、学我说话……还有、谁叫你叫我林小鸟!呼……”林晨初一边喘着气,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他。 钟磐寂挑眉,撇了撇嘴,在林晨初的注目之下,带着一脸贼笑,恶劣的……将手臂上的口水蹭到了林晨初的身上…… “啊啊啊啊!钟磐寂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两个人又疯闹了一阵,终于以林晨初体力不支结束了战役。林晨初顶两缕小呆毛,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的靠坐在桌脚,捡起和钟磐寂打滚时候掉下来的乐谱。 “呼……呼、这是什么……” “这是乐谱。”钟磐寂蹭了过去,挑了林晨初的大腿上最柔软的地方枕下,伸手去够那两根不听话的呆毛。 林晨初烦躁的拍开他的手,问道:“我知道这个是乐谱,咳、渴死我了……你拿这个给我干嘛呀?做定情信物呀。” 钟磐寂见他只是把自己的手拍开,也没有生气的兆头,把腰间的破酒袋子递给他,继续撩拨着:“米花给你的,他说他老人家夜观星象,气定乾坤,以折寿三年的代价为你寻来了这个东西,说你一定用得上。” 折寿三年……蒙谁呢!林晨初翻了个白眼,又把钟磐寂不断够着他头发的爪子给拨开。“他还说什么?” 钟磐寂眯着眼睛,模仿者弥华那种独特的慢悠悠的强调:“他只说:‘把这个给林小鸟……’” “钟磐寂,你找死!”林晨初自然是明白,弥华绝对不会说什么“林小鸟”的,都是这个恶劣的死猫说的。他把冰凉的手“溜”一下子就伸到了钟磐寂的衣服里,顿时,钟磐寂这个自己找虐的货被冰了个大激灵。 “哎呦哎哟……我错了,快把手给拿出来……嘿,你够了!”钟磐寂看见林晨初又一次成功的炸毛了,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这是他痛苦并快乐的呻吟。 林晨初打开乐谱,顿时满脸的黑线:本以为是老头子秘密传授给他的阵法图,没想到真的只是一般的乐谱而已――他妈竟然还是五线谱…… 当年找到钟磐寂之后,他和钟磐寂一个一个选择了修习阵法,一个选择学习武艺。因为并没有拜倒他的门下,弥华也没有去教导他们,一人发了一本书,然后晃了晃手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回去研习去了,还限定他们七日之内不要来打扰,他要思考天地之间的奥妙,有问题七天之后再来请教。 就这样,两个人回去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学了七天,为此林晨初还特意苦背了三天的八卦位图。结果七天之后,两个人一起去找弥华,这老头正躺在床上啃桂花糕呢,那里向他所说的那样去思考天地奥妙?思考做桂花糕的人长得奥不奥妙倒是说不准。他二话不说,一股灵力将林晨初给丢到一个阵法里,另一股灵力不停的开始攻击和钟磐寂。 一天下来,林晨初眼冒金星,满脑子都是乾、震、坎、艮、坤、巽、离、兑,抬眼望去,到处都是阵法阵法阵法…… 而钟磐寂更加惨烈,浑身上下除了脸都是伤――打人不打脸,看来弥华老头还是有点人品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弥华的锻zhe炼o之下,对书中内容的理解是飞速的增长,没过多久就得到了第二本书、第三本书……可是为什么弥华会忽然给林晨初这本书呢? 这是一本箫乐奏歌,林晨初前世学过不长时间的箫,倒是对这个有几分了解。他轻轻的哼了哼乐谱的曲调,竟然还十分好听。 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乐谱的名字,他戳了戳还在懒洋洋的躺在他的膝盖上,一个劲对他脑袋上的两根呆毛使劲的钟磐寂:“我说,弥华说没说这个叫什么名字么,封皮上就写两个《乐谱》。着老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钟磐寂嗤笑一声:“哈,要是封皮上不写着‘乐谱’两个字,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真为难你还看得懂。他说,谁叫你不去找他了?他就是不告诉你,除非你亲自去问他。” 林晨初干笑两声,逃课什么的……果然,老宅男都是欲求不满的怪物。他深深的怀疑:其实当年鬼谷子的弟子不是他赶出去的吧,而是受不了这个爱捉弄人的老变态逃走的吧…… ☆、45面具的妙用 第四十五章面具的妙用 天门派共有四门,分别为:天地玄黄四个门。 其中天字门里都是天赋根骨都相当不错的弟子组成,他们往往都拿着最好的灵丹,吸收着最好的灵石,享受着最好的住宿条件。当然,这也不是一定的,就有很多的后台强大的弟子也能进到天字门,享受着甚至比一般长老更好的待遇。 而地字门的弟子可能天赋就稍稍落后于天字门,他们吃的用的都稍逊于天字门,但是他们也不是没有机会进入天字门的,每三年都会有一场首席大赛,届时不但首席的人选会发生变化,更会淘汰或者是提拔很多的弟子进入天字门。 玄字门和黄字门的弟子一般都是天赋中下等,他们与其说是弟子,还不如说是天门派的杂工。每天不但要干各式各样的工作,还要比天地两门的弟子更加辛勤的修炼,以期三年之后的首席大赛可以跻身于他们其中。 而钟磐寂就是黄字门的弟子,虽然身为林晨初的侍童,少遭了很多其他弟子要遭的罪,但是他还是每天都要去仙草园清点草药的数量,但是钟磐寂倒是不是很介意,反而在这三年里,记住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的草药的药性。 此时林晨初正靠做在桌角下,盘着腿看着手里莫名其妙的乐谱,而大腿上则躺着一个各种不老实的小孩。 钟磐寂无聊的戳了戳林晨初的脸:“小晨,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找米花吧~今天他因为你没有来,就也没有教导我。留我在他那里喝了一天的茶,听了一天的废话……总之这一天就算是浪费了。” 林晨初干笑一声,知道钟磐寂这是变相的跟自己抱怨,连忙转移话题:“身上全是汗,我要去洗洗。明天咱们就一起去找弥华长老吧,正好我请教一下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乐谱:“……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不着急洗澡,我带你出去一趟。”钟磐寂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出去?上哪里?”林晨初莫名其妙。 “带你认识几个朋友。”钟磐寂连忙从他的大腿上爬起来,然后急匆匆的跑到自己的侧室。 朋友?林晨初眼神猛地变幻了一下,我还能……交朋友?他心中不禁有些苦笑,虽然没有怎么出去过,但是别人对他的看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钟磐寂也是一番好意,虽然也不排除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不多时,钟磐寂已经抱着一团衣服出来了:“小晨,你试试,看看何不合身。” 林晨初接了过来,不解的看他:“你这是干什么?” “乔装打扮一下,带你去参加一个小聚会。”钟磐寂神秘一笑,也没有多做解释。 挑着眉,林晨初将钟磐寂三年前的衣服穿上,然后―― “哈哈~小晨,你的个字怎么总是长不高呀……”钟磐寂看着林晨初那副偷了自家哥哥衣服穿的小模样,适时的表达了一下他的嘲笑之情,然后又揉上了那个撅起两个小呆毛的脑掉。 林晨初:……―_― 其实不是林晨初不长个,他其实长速还是比较良好的,只不过在山洞里躺了三年,又喜欢宅在屋子里,缺乏运动之余,学习的还是文科――阵法。这等不爱运动的懒人啊,自然没有练家子钟磐寂个子长得高。 钟磐寂笑着走上前,躬□子,帮着林晨初穿衣服,林晨初静静的感受这钟磐寂身上的温度,活了两辈子,都没有那个同龄人肯为他去作整理衣服这样亲近的事情,他不进有点紧张,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一件本来宽松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却让钟磐寂给打理的无比妥帖,白衣黄纹的普通弟子服,穿在林晨初的身上,硬是比别人多出几分淡雅的气质。钟磐寂满意的点了点头,绕道林晨初的背后,开始为他梳起凌乱的头发。 钟林晨初一直有点不适应,他忽然傻乎乎的问出了一句话:“钟磐寂,我们……算是朋友么?” “不算。”钟磐寂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林晨初眼睛里的光一下就熄灭了,忽然产生了一种万年俱灰的的挫败感,却忽略了钟磐寂这个人本来的劣根性,只听钟磐寂继续慢悠悠的回答:“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是兄弟……钟大喵、林小叽……啧啧,一听就是兄弟呀……”边说,还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林晨初又一次在钟磐寂的目视下迅速炸毛,披头散发面如恶鬼一样回头咆哮:“钟大喵!不要随便给别人取外号!我不是林小鸟么?什么时候变成了林小叽?更猥琐了好不好!” 话一出口,林晨初的冷汗句留下来了:……上当了……看样子不妙呀…… 显然,他这副悔不当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的模样,又一次成功取悦到了钟磐寂,他毫不给面子仰天大笑,那副阴谋得逞的模样,让林晨初恨不得把他的画像钉在墙上当飞镖靶子。 他默默的感叹:……冲动是魔鬼呀……可是即使表现的很炸毛,但是他却没有很生气,这也是钟磐寂感一而再,再而三的调笑他的原因,钟磐寂了解他,所以钟磐寂也清楚林晨初的底线,而林晨初一贯的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去干涉一点钟磐寂的私事。两个人就是这样,一个以撩拨对方,作为表达友好的方式,另一个被动受撩拨,然后炸毛,此二者相处甚欢也。 钟磐寂将林晨初又给转了回去,然后慢慢将他的头发都散了下来,拿起了木梳慢慢的将头发捋顺,然后再用一块黄色的发带将他的头发梳理起来。他的个字刚好比小他两岁的林晨初高一个头,梳起他的头发也是毫无阻碍。 气氛宁静,一个专心致志的梳头,另一个一动不动的将后背留给对方,没有人说话,似乎是在享受此刻的安宁,又像是在体会一种单纯的情谊。在外人看来,少年的情谊总是美好的,却无人发现,俩个猥琐恶意的笑容,同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钟磐寂将林晨初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时候,又将他给转了回来,却发现眼前的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他登时就愣住了:“你是……” 林晨初仗着有面具遮脸,又不是平日里幻化出来的模样,脸皮忽然就厚的跟城墙一样了,或者是说,他把他那张伪装的似乎很薄的脸皮给揭下来了。他满脸挂着自以为是淫/贱的笑容,抬起养尊处优的小手,挑起钟磐寂的下巴,做经典调戏状:“来,美人,给妞笑一个……” 钟磐寂真的在忍耐了,他已经在极力忍耐了,他真的已经忍耐的到极限了,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哎呦,可笑死我了!哈哈哈……” 林晨初被钟磐寂着突如其来的狂笑,搞得有点措手不及,也跟着傻笑了两声,那副傻模样只直逗得钟磐寂很不得躺在地上笑死过去。林晨初忽然反应过来忽然反应过来,“我草”一声跑向方面内的镜子。 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大汗,粗犷的外表就像是个敢独占山头的荒野莽夫,可是这个莽夫头上……话说那跟嫦娥姐姐的发型神似的两个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一朵萌宓男『旎你他喵的是从哪里偷来的!是送给你的姘头的吧!怎么别我脑袋上了! 在内心里一番咆哮之后,林晨初终于将那颗凌乱破碎的玻璃心粘了回去,不忍直视呀……如花你年方几何?如此具有娱乐精神,钟磐寂你也是穿来的对吧…… 他将头上的那朵风骚的小红花摘了下来,然后默默的将那两个二了吧唧的发圈解了下来,扎成了一个修真界最常见的长发尾,然后将一个和衣服同色的发带系上,只是松松垮垮的,完全和钟磐寂平时了扎出来的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家那叫高端大气上档次…… 林晨初拖着下巴想了想,忽然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小灯泡,瞬间变成了颓废少年,睡眼惺忪的模样只看得钟磐寂目瞪口呆。 “这是……面具!”钟磐寂惊讶的喊道。 林晨初回头邪魅一笑:“走吧……” ………………………………我是好久不见的分割君………………………………………… 夜色之中,几个年轻的弟子团坐在一起,一个身上是绿色的花纹的妙龄少女,两个个身上是黑色花纹的少年,还有几个稚气的黄纹孩童。 绿纹少女看到钟磐寂和林晨初两个人,立刻兴奋的摇起了手:“钟磐寂!快过来!就等你了!” 钟磐寂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欣欣姐!” 林晨初看向那个绿纹少女――何凤欣。这个女孩他自然是清楚的很,那是第一个给钟磐寂帮助的女孩,也是钟磐寂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她豪爽,却又不失温柔;满脑子古灵精怪的想法,却是一个真正为钟磐寂着想的人,脾气性子就像是另一个钟灵儿一样。 钟磐寂对她的感情,自己这个作者也搞不明白:那种感情究竟是爱,还是对钟灵儿感情的转移。当然,更有可能是一种依赖……但是无论是那种情感,都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边想着,边向钟磐寂投去了愧疚的眼神:……都怪我……都是我手贱……哥们,对不起。 钟磐寂完全都不知道林晨初内心里的纠结,反而被他那种诡异的眼神刺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完全没有理解那种眼神是什么含义,就自动理解为林晨初是要自己介绍他。他把他了拉过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哥们,今年11岁。” 林晨初趁着钟磐寂和几个人打招呼的时候,用自己常年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将这一圈人都扫视了一下:绿纹的是何凤欣,这个他自然是了解。两个黑纹的一个看上去稍微大一点,一脸的稳重,只是看向何凤欣的眼神有点温柔,应该是众多爱慕何凤欣的少年之一,而另一则是目不斜视,一脸毫无来由的狂傲,这种人说好听点是一身傲骨,说难听点叫做中二脑残党。 他又看向那几个黄纹,一共三人,两个女生,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一直端坐在那里,却不停的在嘟囔着什么,应该是在背法决,看样子也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而另一个则眼神是不是的看向那两个黑纹少年,一脸的少女怀春,也不知道具体看的是谁;剩下的那个倒是比自己大一点,一脸的冷淡。 这一眼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听到钟磐寂的介绍,林晨初依旧是那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叫翟南。” “噗……”一圈人里有一个立刻喷了,正是两个黑纹中的一个,刚才这货一直都是一脸的冷酷,看的林晨初十分不爽。 “怎么?对我的名字有意见?”林晨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痞里痞气的话里带着几分挑衅。所有人之中最了解他的钟磐寂完全都懵了:这人跟平时表现的完全不一样,若不是确定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自己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痞里痞气的人,就是那个平时温润的林晨初。 “哈哈哈,没有事情,你的名字很不错,我知道有一种人也叫这个名字。”黑纹大笑着,起身拍了拍林晨初的肩膀:“做我的小弟如何?” 这人又来了……其他几个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脸,别过头去,努力装作不认识他。 林晨初看在眼里,心中也忍不住好笑,却依旧不露声色:“那是那种人呀?” “超级赛亚人……”黑纹神秘的笑道。 我勒个去,果然也是穿越者,可是看这个穿越者有点脑残呀……林晨初看着这个二百五心里已经快要笑喷了,脸上却还是那副睡眼轻松的模样,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靠坐在钟磐寂身边,似乎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吧,”何凤欣笑的很随和:“我叫何凤欣,你可以叫我欣欣姐。” 林晨初瞄了一眼何凤欣小巧的胸脯,从来都是只敢想想的人,看见美女厚脸皮忽然就派上了用场:“美人姐姐好。”何凤欣先是一愣,而后带着几分赧然,训斥道:“胡闹……” “我叫赵晗。”花痴黑纹少年微笑说道眼神看着何凤欣羞红的小脸险些要痴了。 “翟南是么?我叫孙思雨。”花痴黄纹少女笑着扔过来一个果子,林晨初一把接住,咬到嘴里。 “哎呀!这个不是吃的!这是信物!”另一个黄纹少女连忙阻拦:“我叫许小娇。” 林晨初一脸冷汗,信物?自己又做错事了?他连忙将嘴里的果肉吐出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冷淡少年忽然笑了起来:“你这人好有趣,看着不像是吃亏的人,怎么这么老实,她是逗你的……我叫沈拓。”旁边的许小娇一改严肃脸,捂着小嘴咯咯的笑着。 沈拓?林晨初暗自惊讶,这人不是……这时一声咳嗽将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吴星矢”故意咳嗽引起所有人瞩目的中二少年。 林晨初差点喷了,你干脆叫五小强好了,欺负没有穿越人士在这里么?把圣斗士都给搬出来了你是要闹哪样呀! 当然,没有人了解这两个穿越人士的恶趣味,何凤欣首先开始发话:“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给位商量。”她看了一眼钟磐寂:“就是关于小阿寂的问题。” 钟磐寂忽然想起傍晚的时候何凤欣的谈话,立刻就紧张起来:“我能有什么问题呀,倒是欣欣姐你,马上就要三年一次的首席竞选了,你这回准备的如何?” 何凤欣表情忽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生气的事情:“我要闯进天字门。” “天子门?”众人都很惊讶,原本何凤欣只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黄字门的首席,却在三年前大放异彩,连闯三关,顺利闯进了地字门。只是这闯进天字门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地字门的精英个个都想闯入天字门,可是这并不是说闯就能闯进去的。 “成功几率为零。”沈拓凉凉的吐出一句话,孙思雨一拍他的脑袋:“胡说八道,欣欣姐这么厉害,一定能闯进去的。” 沈拓冷笑了一声,不可置否的撇过头继续想着不知道什么。 “欣欣,你犯不上那么拼吧,到底为的什么呀。”赵晗有些心疼。 何凤欣冷哼一声:“出口气。” 在场的除了林晨初,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要出的是什么气,林晨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愧疚的看向钟磐寂。 钟磐寂哪里顾得上林晨初的眼神,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何凤欣说的那句“关于小阿寂的问题”。。但是前提是,这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题不仅仅是关于自己的,恐怕也是关于林晨初的。 本来他这次带林晨初出来,是希望他可以不要整天呆在屋子里,尝试交几个朋友,不但他的声望会在弟子中有所增加,自己也不用整天忙活着处理有关于他的各种人际关系的问题。虽然他并不觉的林晨初这个人有什么不好,但是门中的弟子却总是异口同声的对他说三道四,要不是自己早先就认识了这个人,也把他的本性摸了个透彻,恐怕也要被那些人的话所左右。 钟磐寂心里很清楚,自己如果没有遇见弥华和林晨初,恐怕境遇要难过的很多,也要危险的很多,他在天门派这三年,早就将纯灵体天灵根的价值摸得门清。 “我说,你们总是讨论这个有意思么?还不如讨论一些别的事情。”小强兄依旧是那一脸的狂妄:“比如说下一任的天门派掌门。” “哦?难不成你有想法?”许小娇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呀,吴少爷难不成知道下一任的掌门是谁?是林少主还是别的什么人呀?”孙思雨也呵呵笑了起来。现在林晨初知道,这妹纸喜欢的一定不是那个中二脑残,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当然清楚。”吴小强一脸倨傲,大拇指狠狠的顶了顶自己,林晨初心里已经清楚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捂住耳朵…… “那就是我!” “哈哈哈……”众人都笑的前仰后合,只有林晨初和吴小强依旧保持原样。 吴小强忿忿的哼了一声:“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早晚有一天我要站在世界的巅峰!然你们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主宰!” “兄弟,好湿呀,好湿。您这文采真是没得说,淫的一手好湿……”林晨初切合时宜的送上了奉承。吴小强立刻霸气外露:“兄弟,日后我若夺下这天下,你就是助我的第一人!” 呦呵!这就完了呀,我还以为你会许给我一座城池当个国王玩玩呢……就这小气的模样,也成不了什么大气,连个空头支票都不舍得给……林晨初在心里鄙夷了一下他,却没有注意到身旁一直大笑的钟磐寂,在吴小强说出那句“站在世界顶峰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46少年之间的激情什么的 第四十六章少年之间的激情什么的 因为吴小强的大放厥词,在场的所有人都笑的各位的开心,清脆的笑声在夜空中各位响亮。 “你们在干什么?”空气中传来了淡淡的冷意,一个更加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林晨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冷冰冰的声音……这该不会是闹鬼了吧……他随着众人的视线向后看去,只见空中站着一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他稳稳的站在一把跟他同样冰冷的灵剑之上,淡漠的看着脚下的众人。 ――还好不是贞子那样的女鬼……这是林晨初的第一反应,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只要不是遇见什么鬼呀神呀之类的事情,就完全不在意。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眼前的人,完全不在意他的眼神其实已经跟目奸差不了多少了……剑上的人容貌如刀削一般一丝不苟,俊朗的冰块脸上毫无表情,一种由内而外的冰山气场瞬间就彰显了他的身份―― “拜见清风长老。”除了吴小强和林晨初其余人都对清风拱手行礼,吴小强是因为觉得他这个未来的世界霸主对着“区区”一个长老行礼太掉价,而林晨初则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份根本就不需要对着他行礼――反正老子把脸面一换,你有种找少主报复呀…… 清风就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们是恭敬还是不敬一样,依旧是那副冻人成渣的表情:“地字门也要如此聒噪,成何体统。”说完,连看也不看他们,御剑飞走了,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晨初偷偷的瞄了一眼唯一的地字门何凤欣,她眼里全是愤恨和委屈,她看着清风飞走的身影,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让她给硬憋了回去。啧啧啧,林晨初感叹,这就是典型的因恨生爱呀…… 话说,原文里这个钟磐寂唯一真正想要相携一生的妹子何凤欣,最后其实是投到了另一个人的怀抱,那个人就是――后来成为执法长老的栾风,也就是目前的清风。所谓的清风朗月不过是一个代号,就像是如今的二长老清松月,他原来的代号就是朗月一样。 何凤欣之所以不要命似的修炼,也是不过是因为当年清风随口说出的一句鉴定:“十五岁才旋照。”清风当时的神态林晨初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亲手将他创造出来的作者大人绝对是再清楚不过的――清风害羞了……这种行为具体请参照那些总是喜欢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同学的小学生…… 所以一不小心触雷的何凤欣被清风假?嘲讽,真?害羞的刺激了一下,然后就爆seed了,不但在三年内连冲五阶到了辟谷期,还摩拳擦掌的想要冲进天字门。众人只是羡慕他的风光无限,而她连冲五阶的痛苦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想到这里,林晨初将眼神转到了那个名为沈拓的少年身上,沈拓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 林晨初依旧是睡眼朦胧,顶着一张颓废的脸,脑袋一下子就枕在旁边钟磐寂的肩膀上,悄悄的跟她说:“钟磐寂,欣欣姐看样子情绪不高呀,你去安慰一下她吧……”安慰了,这个妹子就是你的了…… 其实林晨初并不是真的这么大公无私,把妹子让给了主角,自己好快乐的打光棍什么的桥段只有那些脑残小弟干的出来……其实他的用心很险恶,真的很险恶――何凤欣是所有安排给钟磐寂的妹子里,姿色最平庸的,虽说也是清秀可人,也是一个可以魅惑不少男人的可儿……可是林晨初终究还是忍痛割爱了。因为他的目光更为长远――我说钟磐寂,我警告你哦,我帮你把心仪的妹子追到手了,剩下的那些妹子你就不要和我抢了! 可是钟磐寂哪敢把林晨初一个人留在这里,刚才也看见了吴星矢那副天下我最大的样子,要是一会他再拉着林晨初,说什么“少主”的这样那样……估计林晨初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出门的欲/望了。所以相比起此刻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何凤欣,钟磐寂更加由衷的希望可以赶紧把林晨初拖走: “小南,我看你也困了,我送你回去吧。” 小南?林晨初愣住了,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叫自己。一瞬间,三年前的记忆突然涌入,他的眼睛一下就沉了下来,除了父母,钟磐寂是第二个这么叫他的人,而第一个就是那个曾经狠狠的伤害过他的,那个对他说“我是觉得你可怜才照顾你”的前辈。 钟磐寂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忽然低落的情绪,他趴在他的耳边,悄悄耳语:“小晨,你怎么了?” 热乎乎的哈气,冲的林晨初猛地缩了一下脖子。从小到大没有人跟他耳语,他也没有勇气去接受别人做这么亲近的事情,不由得有点不自在,却也壮起了胆子,翘起脚想要趴在钟磐寂的耳朵边要说话,钟磐寂笑了笑,将耳朵轻轻俯下。 林晨初够到了耳朵,才发觉自己似乎根本没有什么要说的事情,不由得尴尬,慌忙想对策:“呃……小南是谁?” 钟磐寂愣了一下,随即被林晨初这副呆呼呼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旁边的人似乎也发觉了这两人的互动。“我说,小阿寂,你们在说什么?”赵晗笑道。林晨初发现这个人其实也是个面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笑的…… “对呀!你们小两口在捣鼓什么呢?孩子都要捣鼓出来了!”这是吴小强――这货果然拉仇恨值…… 钟磐寂倒是毫不在意,一把揽住林晨初:“我们就是要捣鼓孩子,你管的着么?”……钟磐寂,你学坏了……林晨初默默咬牙。 “好了,”自从清风在头上呼啸而过,就一直情绪不高的何凤欣忽然说话了:“好了,够晚的了,都散了吧。” 几个人看了看他,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互相道别相继离去。 回去的路上,林晨初一直都没有说话,钟磐寂看他又变得很安静,也发现他在聚会里虽然表现很大方,却差不多都是在听别人说话。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狠狠的揉了揉林晨初本就不整齐的发型,然后成功的把他的形象搞的一团糟:“小晨,去泡温泉吧!” 话一出口,就将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林晨初拉了回来:“啊!?” “我说:泡――温――泉――”钟磐寂的尾音拉的很长,显得很俏皮。 林晨初冷汗,话说凤栖居后面有一汪很是清澈的湖水,平时他们饮用的都是这山上的灵泉,自然这小湖也就只剩下三个用处――钓鱼、洗澡和摆着好看。 直到半年前,林晨初进入了旋照期,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灵力,从此钟磐寂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他深深的迷恋上了泡温泉的感觉,每天都要拉着林晨初两个人到湖里泡温泉,尽管温泉水是林晨初用自己体温烧的…… “小晨~去吧~你不说要洗澡么?顺便还可以修炼一下灵力呀……” 林晨初看着钟磐寂一阵软磨硬泡,就差变成一只喵星人挂在他的身上撒娇卖萌了,终于满脸黑线的答应了下来,他暗自感叹:这还是自己笔下的那个钟磐寂么?那个运筹帷幄的阴谋家哪里去了!不要逼我把你丢出去接受磨难好不好…… 尽管心里设这么想的,林晨初依旧是“欣然”答应了钟磐寂的请求。钟磐寂连忙从卖萌状态恢复回来,一溜烟的跑向本就离得不远的凤栖居,边跑边喊:“小晨!我去准备东西,你不准逃跑啊!要是你敢偷跑了我就把你扒光了丢到水里去……” 林晨初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竟然带上了笑容不是伪装出来的微笑,而是真正的开心。他揉了揉自己的脸,远处凤栖居亮起的灯光,没来由的觉得很心酸,原来离开了那个世界真的就能获得友谊么?那我宁愿永远都回不去…… 等林晨初来到后院的小湖的时候,钟磐寂已经脱了的只剩单衣了。他坐在水边了看见变回原样的林晨初来了,连忙打招呼:“小晨,快过来,我们玩个游戏吧!” 林晨初依旧是顶着那个,像是被一百个大汉蹂躏过一样的发型,磨磨蹭蹭的走过去:“什么游戏?” “我们来锻炼耐力,一起下水然后看谁先冻的忍不住好不好?”看着钟磐寂晶亮的眼神林晨初忍不住了:“喂!钟磐寂你够了!装傻卖憨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钟磐寂忽然一改先前的年少单纯的模样,忽然一脸狰狞的抓住了林晨初,然后两个人一起跌倒了湖里,这只听普通一声,湖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一阵少年爽朗的笑声传过来:“哈哈哈!林小鸟……哈哈哈……你成了落汤鸡了……” “你竟然搞偷袭!”林晨初措不及防之下,被钟磐寂拉进水里,不但差点呛到水,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之后,还被他们激起然后又落下的水浇的满脸狼狈。彻底湿透的两个人靠的很近,钟磐寂做事有分寸,虽然这种举动看似很危险,他却是准备充分,一旦林晨初万一发生了危险,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他捞起来。 “落汤鸡、林小鸟、落汤鸡、林小鸟……”钟磐寂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后了,伸手将林晨初的乱发拨开,然后趁他不注意……又朝他脸上扬了一脸水…… “啊啊啊!钟大喵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林晨初又一次炸毛了,猛地扑倒钟磐寂的身上,拼命将他往水下压。 “好好好……我认输了!我认输了!”钟磐寂见好就收,连忙讨饶。见他这么说,林晨初也不好继续发作,忿忿的扬了他一脸水,独自游到了岸边,在水中默默闭眼,开始激起体内火灵力的共鸣。 钟磐寂见他开始调动灵力了,也不作闹,静静游到他的身边,凝神静气,慢慢朗诵:“……安静五脏,和通六腑;精神魂魄固守不动,乃能内视反听,定志虑之太虚……” 钟磐寂在弥华哪里不仅仅学习了武艺,同时也会去背诵各类书籍,或许是因为林城只允许他修炼除了他给的《炼气诀》,因此弥华总是像是补偿般的,给他很多有关于修炼的法决让他诵读。而弥华有一个很大的收集癖,就是喜欢收集很多的书籍,这个癖好从他当鬼谷子的时候就有了,连带着钟磐寂也沾着光的看了不少的修仙法门。 林晨初听着钟磐寂的诵背,不算很强的神识渐渐的深入到丹田之中,那里有一团氤氲的火红灵气,那股灵气能量极其巨大,而林晨初仅仅能够运用其中不多的一部分。他用灵识调动起自己已经炼化的那一部分,顿时他周围的水温度迅速增加,不久水面上就生起了一层白蒙蒙的雾。 钟磐寂站在温度适宜的水中,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游到了林晨初的身边:“小晨呀,你调动灵力的速度又比昨天快了一些,而且温度也高了许多,看来最近修炼的不错呀……” 那是,有个天天都要泡“温泉”的“侍童”在这里催促我锻炼灵力,要是不进步我都对不起我的体质…… 林晨初默默吐槽,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钟磐寂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现在的模样是你本来的样子么?” “不全是,不过还算像。”林晨初也没有想要瞒他。 钟磐寂摸了摸下巴:“那……长得不错呀,难不成你又什么仇家?所以要把脸给遮起来?”其实他现在想的是原先外界对林晨初长相的恶意的猜测。虽然后来有天门派有人辟谣,但是依旧有很多的猜测,戴面具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林晨初在心里送给钟磐寂一个死鱼眼,又想了想自己那张到目前为止可以称得上是“伪娘“的脸……狠狠的恶寒了一下:“长得太逆天了……” 好奇宝宝钟磐寂已经在脑袋里勾勒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因为林晨初长得实在是太丑,所以不得不带着一张面具。省略其中各种被钟磐寂脑补出来的狗血桥段,他其实最关心的是,林晨初究竟长得怎么“逆天”。 可能是钟磐寂脸上的揣测实在是太明显,也有可能是因为比起长得丑,林晨初更不能接受有人知道自己长得好像女生,他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悲痛,没等钟磐寂提问就自己回答了:“因为我的脸上长了一颗明显的痣……”这句话林晨初也没有说谎,但是却绝对够误导钟磐寂的。 痣?钟磐寂紧紧地盯着林晨初的脸,开始想象那颗痣究竟长成什么样子,长在哪里了。最后他得到的结论是那颗痣张嘴林晨初的嘴角上方,巨丑无比的大黑痣上面说不定还有几颗小黑毛飞呀飞的……到时候如果自己看到了,说不定会手痒额将它给拔下来,林晨初一定会疼的呲牙咧嘴……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呵呵的笑了出来…… 林晨初:“……”喂,哥们,脑补也要有个限度。你表现得太明显了,好猥琐…… 他懒得和这个大脑结构跟喵星人一样的主角说话,趴在岸边开始继续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力。天生纯灵体天灵根的人吸收灵力几乎是没有瓶颈的,可是林晨初却无法吸收灵力,原因就是他十岁之前灵力暴动。 虽然丹田已经莫名其秒的恢复了,但是丹田之内还是聚集了过多的灵力,而且也随着暴动平息,凝滞在了他的丹田之内。这些灵力可跟在由外向内吸收的不同,如果从外吸收,林晨初可以毫不费力的在12岁凭借弥华提供的上等筑基功法踏入筑基期。可如果是炼化体内这些凝滞的灵力却要慢的很多,就像将东西吃进胃里,总比消化它容易。 所以说,现在林晨初的天灵根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根本就用不上,如果不把体内的凝滞灵力给消化了,他根本没有办法体验到天灵根吸收灵力不用炼化,就能化为己用的金手指所带来的快、感。 钟磐寂渐渐的从幻想世界里艰难的爬了出来,他看见林晨初正在修炼,就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仔细的打量他那张据说是戴了面具的脸。与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相差的并不是很多,雾气氤氲只见,林晨初的五官完全都隐藏在一层层的水雾之中,看起来很不真实。 他此时紧闭双眼,神态宁静安和,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可是如果没有看到他破掉弥华设下的阵法时的样子,钟磐寂可能真的就以为这个人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大少爷。可是他知道,林晨初就像是一个和他眼神一样的人:聪颖、干净。他忽然又想起了那颗痣,如果长到他的眼睛旁边,一定很好看。 想着想着,他又笑了起来,正巧装上了林晨初刚刚睁开的眼睛。尽管已经看了三年了,钟磐寂看到这双眼睛,还会忍不住在心底暗赞一声。“我说,小晨,你的衣服还没脱呢,一会要裸奔回去么?” 林晨初:“……”该死的钟大喵! 晚上,林晨初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个好觉,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他的小腿,他猛然的一僵――脑袋里忽然冒出了两个绿油油,血糊糊的两个字:有鬼!! 那双冰冷的手慢慢上移,滑到了林晨初的大腿处,林晨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想:难不成遇到了像是聂小倩那样的艳鬼?自己的初、夜就要交代在这里么?可是……人家还只有十一岁呀…… 还没等他欲拒还迎的表达完心中的羞射之情的时候,钟磐寂荡漾的声音就在他的脚下响了起来,瞬间就打破了他脑中恐怖又旖旎的幻想: “啧啧,真滑呀,就跟热乎乎的大馒头似得,我看湖里的鱼都没有你身上摸起来滑溜……林、小、鸟。” ☆、47 智破竹林阵 第四十七章智破竹林阵 本来就知道自己这是在撩拨林晨初的怒气,眼见他要动怒,钟磐寂早有准备的溜一下子钻进了林晨初的被窝,然后迅速抱住了林晨初的小腰,不停的撒娇:“小晨呀~孤枕难眠呀~夜寒露深呀~你的床很大呀~说不定会害怕呀~让小的给你暖暖被窝吧…… 林晨初第一时间意识到了是钟磐寂这货,而不是什么恐怖的灵异事件,就悲愤的立刻就想要跳起来与他同归于尽,可是又不忍心真的去踹这个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可就是这一犹豫,被钟磐寂这小子趁虚而入,耍机灵的抱住了腰,嘴里还絮絮叨叨着许多的歪理,直弄得林晨初哭笑不得。 “好了钟磐寂,快撒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林晨初无奈的揉了一下太阳穴。他自然世道钟磐寂这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就是对他的真实容貌上了心,可是如果让他看见了自己的样貌,估计自己就不会只有林、小、鸟这一个外号了,林妹妹、林美人、丫蛋、小妞……光是想想,他就不寒而栗――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想着,林晨初的眼神越发坚定。 看见他烈士赴死一般的眼神,钟磐寂讪笑着撒开了手,从被子里爬了上来:“嘿、嘿嘿……。”傻笑着。 林晨初松了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钟磐寂忽然就变了眼神,立刻就发觉不妙呀!钟磐寂整个人猛地扑了上去,将林晨初狠狠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狠狠的抓住他的脸,不停的翻找着可以掀开面具的地方。 被他突然来的着一手,林晨初吓了一跳,直到钟磐寂用两条腿跪在他的手臂上,然后翻找着他的脸,他才反应过来钟磐寂这货又搞突袭。 “啊啊啊!钟大喵!从我身上下去!!”林晨初使劲想要将身上的钟磐寂推下去。 钟磐寂哪里是那么容易能让他得逞的,跪得稳稳的不说,整个身子也压倒了林晨初的胸口,贱笑道:“小晨晨~你就从了我吧……呼、别动,我看不见了……” 林晨初让他那一句“小晨晨”给恶心到了,又恰好钟磐寂将身体的重量分散了一点到他的胸膛上,他双臂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借着床铺柔软,使劲将手臂从钟磐寂的腿下抽出来了,然后双手齐上,狠狠的捂住钟磐寂的脸,将他拼命往上推。 钟磐寂那里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仗着自己有黑色镯子加强灵识,也不去管能不能看见,迅速调动灵识,看清下面的形式。之间灵识之下,林晨初浑身都是火红的,在胸膛出有一个漂亮的朱雀鸟,按照一定的规不时的飞进飞出。看来这就是林晨初的灵力循环了……钟磐寂暗自琢磨,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林晨初身上是否有什么蹊跷。只见那只朱雀鸟飞到了林晨初的脖子就不继续飞了,而是引出一部分灵力过去周游一番,然后收回灵力,继续循环。 ――难道秘密在林晨初的锁骨附近?钟磐寂说下手就下手,准确的找到林晨初的亵衣系带,迅速解开。 林晨初本来正努力的想要将钟磐寂推开,钟磐寂也将目标从脸上移开,正松一口气之间,他却突然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反观钟磐寂被捂住的脸上露出的兴奋笑容,林晨初忽然不收控制的喊出一句让他恨不得咬舌自尽的话: “啊啊啊!非礼呀!强、奸呀!!” …… 钟磐寂一听到这一声尖叫,立刻就岔气了,软趴趴的趴在林晨初身上大笑:“哈哈哈……小晨你……哈哈哈……” 林晨初见钟磐寂停下了,也把手从他的脸上移开,手脚并用的将钟磐寂从身上踢开开,羞愤欲死的滚到床里面,蜷成一团穿衣服,只留着钟磐寂抱着肚子笑的浑身直颤。 过了好一会,钟磐寂才缓过劲来,挣扎的爬了起来,又看见林晨初从头到脚都是一副凌乱的样子,又倒了下去――为什么林晨初可以这么好玩…… 他起身扑了过去,不顾林晨初的挣扎,执意要把他的衣服给脱下来:“哈哈哈,林小妞,你就从了爷吧……” “我勒个去!钟磐寂你别闹!究竟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呀!谁是小妞啊!你给我搞清楚好不好!” “嘿嘿,教我的不就是你么?今天还挑我下巴来着呢,这么快就忘啦……”听到这里,林晨初那个恨呀,努力揪着衣服,抵御外来侵略者意图不轨的手,然后狠狠的暗骂自己一声:叫你手贱…… “你不是小妞~你是林、小、鸟……”钟磐寂费力的说道。 林晨初咆哮:“喂!我都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林小鸟!” 钟磐寂忽然一改攻势,不再扯林晨初的衣服,反而将手伸进了林晨初的亵衣之内,顺着光滑的小小身子,很快就摸到了亵裤的边缘。 经过一番疯闹,林晨初的亵裤早就松了,钟磐寂只是稍一用力就将手伸了进去:“你说你不是林小鸟……嗯,那就让我看看真正的林小鸟到底小不小。” “啊!”林晨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钟磐寂冰凉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裤子里了,正在腰上努力的往下够。他条件反射的一缩身子,后面的钟磐寂一时没有收住劲,顺着林晨初抱成球的身上翻了下去,四角朝天的摔在柔软的床上。 他的手还在林晨初的裤裆里头,这么一下子,林晨初柔软的衣服一下子就让他扯出一个巨大的口子,钟磐寂手也掉了出来。 呼,还好没有摸到。林晨初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让钟磐寂这个小兔崽子摸到了,明天一定得让弥华那个没事闲的,净找小辈笑话看的老头给笑死。 他慌慌张张的提起裤子,系紧腰带,见钟磐寂要抬起头,又抽出手把因为两个人打闹而变成一坨的被子压到他的脑袋上,钟磐寂被压,又假又干的“啊”了一声,然后一动不动。林晨初白了一眼这个故意装死的喵星人,双脚用力蹭着床褥,远离了钟磐寂这个危险人物。 等他将衣服堪堪穿好,钟磐寂也从错中复杂的被子里死而复生,挣扎的露出了脑袋。从被子里爬出来,钟磐寂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床脚,像小媳妇一样可怜巴巴的林晨初,他好笑的起身将被子抖开,又铺平了打成卷的褥子,然后自己躺好,掀开被子,将卷成球的林晨初咕噜进了被子里。 抱着还是一团的、热乎乎、软绵绵的林晨初,钟磐寂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很快就在柔软的被窝里睡着了…… 夜已深,月下虫鸣,百鸟归巢,辛苦修炼一天的弟子,都在犹如催眠曲的虫声里渐渐熟睡,却依旧有几个无法入眠,他们都是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比如这个: “我!草!这到底是我的床还是你的床呀!为什么你睡得比我这个主人还要舒服!喂!你快起来给我解释一下呀!我可是少主!” ……………………………………我是太阳升起来的分割君……………………………… 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舒服,照的人懒洋洋的,被窝里也很舒服……真不想爬起来啊……再睡一会吧…… 林晨初惬意的往被子里陷了陷,枕在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上睡得很舒服,却忽然感觉有一阵邪乎的小风直往他的脸上吹,吹得他眼睛痒痒的。他闭着眼睛揉了揉,死活不愿意睁眼,继续装死。 这时,一只微凉的小手从他的领口探了进去,在他的锁骨不停地摸索着,林晨初被痒的不行,哼了一声,烦躁的把那只手拨开。刚刚停的小风又开始吹,还吹得很不稳定,几下大风之后,就停了,那只微凉的小手又探进了他的亵衣里。 林晨初皱起了眉头,脑袋仍然是浆糊一团,却隐隐察觉到又哪里不对劲……懒得管了,继续睡!他伸手将作乱的手从领子里抽了出来,往前一扔,继续睡,却没想到不到片刻那只手又伸了回来。林晨初反复扔了几次无果之后,终于怒了,一把抓住了那只手,叼到嘴里――哼,把你咬住,看你怎么打扰我会叫(睡觉)。 钟磐寂又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今天早上刚醒过来,就发现林晨初还睡的很熟,将自己抱成一团,睡得格外委屈。他看着好笑,就将林晨初从被子里抵拎起来,没想到林晨初竟然顺势直接把自己抱住,还舒服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看见林晨初睡得很香,钟磐寂玩心大起,开始朝着他的眼睛吹气,可是没想到林晨初这装死的功力也不浅。见他死活不愿意睁眼,钟磐寂眼睛滴溜一转,将手伸进了林晨初的衣服里,想要找面具的开口。摸了半天,除了发现林晨初的皮肤真的很好之外,基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他郁闷,难道这么面具是那种除了主人能够摘下,其他人都没有办法找到开口的神器么?他又立刻驳回了自己的设想,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神器在二流门派的少主手里。 林晨初似乎是让他的小动作给弄痒了,不耐烦的抓起他的手奋力丢了出去,钟磐寂看他皱成一团,像个大白包子一样的脸,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恶向胆边生,开始了一大清早的调戏少主游戏…… 林晨初隐隐约约只见听见耳边有“噗嗤”的声音,同时整个床都在震动。他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了,闭着眼睛将思路捋顺,立刻想到这是有人在憋着坏笑,瞬间掀桌:玛淡,又让钟磐寂这个小子给涮了…… 困难无比的从床上爬起来,林晨初揉了揉乱的像是鸟巢一样的发型,含糊的说:“钟磐寂,今天我要是再让你上床,我就……” “噗嗤……”钟磐寂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复而卧倒不起。林晨初一时没有搞清楚喵星人又捡到了什么乐,过了大概三秒,他忽然感觉下面有点凉……只见一个白嫩嫩的小鸟从被扯破的裤子里探头探脑的望着外面的世界――那个口子正是钟磐寂昨晚一不小心扯开的。 看着不停抽搐,已经笑得无法呼吸的笑点极低星人,林晨初发出清晨第一声清澈的长鸣: “啊――” 来往的黄字门的弟子默默摇头感叹:真不知道是谁的灵力这样纯净…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阳光明媚,钟磐寂林晨初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起走在上山去往弥华长老的风鸣居的路上,途中不时又几个弟子向林晨初行礼问好。跟人比起来,树上的猴子可就没有那么多的世俗观念,不少猴子还记着仇,看见他们两个人,不停的呲牙朝他们挑衅,有的还掏出自己的小丁丁,当着林晨初和钟磐寂的面…… 林晨初:“……”惨不忍睹呀…… 钟磐寂一看就乐了:“小晨,你家小鸟有它长得大么?” 林晨初感觉脸上的温和已经完全变成了狰狞,头上青筋突起,就要爆炸了:为什么钟磐寂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孩,总是盯着我的“小鸟”不放呀!思想这么不纯洁,祖国的未来呀啊啊啊…… 他只顾着纠结小鸟这个称号,却完全忽视了正是他总是这么对“小鸟”敏感,钟磐寂才会总是盯着“小鸟”这个词不放――所以说真正思想不纯洁是林某人才对。 两个人就这么在满山的猴子的“夹道欢送”之下,看似镇定的来到了弥华的门前。 弥华的风鸣居跟其他的人的居室格外不同,他的门前并非是一片平整的草地,而是一片错综复杂的竹林。 寻常人走入竹林,若是没有弥华的允许,他只要用灵力轻轻移动几颗竹子、石头,这个人就一定走不进去。但是,若是弥华并无阻拦之意,走近的人就会发现,其实这个在外面看起来十分茂密的竹林,其实从里面看就只有浅浅一层。 钟磐寂林晨初两人早已进入这片竹林多次,两个人进入竹林之后就径直往前走,一路上说说笑笑,钟磐寂依旧是是不是逗弄一下林晨初,可是两人走了半天才发现平时早就应该穿过了的小林子,今天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到头。 林晨初笑着踢开了脚边的石子,戳了戳钟磐寂的腰:“钟磐寂,看来弥华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顺便睡个回笼觉……” 钟磐寂汗颜,这人还真能偷懒……“恐怕出不去了,”钟磐寂回头看了一眼,指了指后面也是同样看不到头的竹林:“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我们此刻回头也出不去了。” “看起来不妙呀……那就逛逛好了。”林晨初轻松的派了一下钟磐寂的肩膀,笑的格外开心。 钟磐寂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好奇的问道:“逛逛?你就不着急么?” 林晨初摇了摇头,感叹道:果然古代单纯的孩子是不会了解考试究竟有多么痛苦的…… “当然,我并不是不着急出去,只不过不是现在。”林晨初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一个早上偷偷藏起来的灵果,叼在嘴里,又丢了一个给钟磐寂:“坐下,吃东西。” 钟磐寂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是也没有反驳,毕竟在阵法方面林晨初比自己在行,此刻听他的,绝对比自己埋头乱窜强。他接过果子,坐到他的身边,啧啧称赞:“不愧是山上的猴子王,领地之内真是一只猴子也没有呀……哎呦!”钟磐寂忽然叫了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的头上滚下,林晨初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的棋子。 “呵,米花正偷偷看我们呢。”钟磐寂低头跟林晨初耳语。 “让他着急去吧,吃咱们的。”林晨初笑的越发的温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竹影,继续说:“钟磐寂,一会我把你的眼睛蒙上,你就凭借感觉往前走,记住不要用灵识。知道朝哪个方向走么?” “当然。”钟磐寂笑了笑:“我说小晨,为什么你每天早上都要吃东西呀,平时我看其他弟子早上都不吃的。” 林晨初眼里闪过一丝温润的笑意:“不吃早餐会脑残呦……” 不多时,两个人休息够了,林晨初看了一眼地上的竹影,说:“时候到了,可以走了。” 钟磐寂应声找出一条丝带,蒙住了眼睛,回头朝前走去,林晨初眼看着他走的九转十八弯,也不出口调整,反而不发一言,步步紧跟。钟磐寂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了一个大大的圈,周围的景色依旧是毫无变化,同样一颗树已经重复第二遍了,可是林晨初却露出了笑意,就在他眼里钟磐寂准备走完第二个圈的时候,竹林忽然变得稀疏,眼前豁然开朗。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好你个林小子,真有你的!真让你走出来了。”弥华依旧是三年前那副邋遢老头的模样,四仰八叉的倒在一个竹制的躺椅上,懒洋洋的晒着清晨的太阳。 走在前面的钟磐寂听到弥华的声音,立刻惊喜的摘下头巾,跑到弥华的眼前,拿起弥华的茶壶,把里面上好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我说米花,你那一下可打的我好疼。” 弥华一下子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心疼的直跳脚:“你个死小子!我上好的酒茶呀!全让你糟蹋了!要是没有我那一下子,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钟磐寂抓起弥华的衣袂擦了擦嘴,痛快的呼了口气:“切,我要是不说你是猴子王,你会忍不住打我?睚眦必报的老头……”这最后一句是他闷在嘴里说的,却也让弥华听见了,他一时脸色有些很精彩……真正睚眦必报的是你吧!死小子!不就是每次调教……不对,是教导你的时候下手黑了一点么?教不严,师之错,你犯得着找出我的所有痛脚天天气我么?早晚让你气死……果然还是林小子看起来乖巧。 林晨初看着两个赌气的人,有些忍俊不禁:这两个人,相差了几百岁,也能掐到一起…… 钟磐寂懒得跟这个更年期的老光棍贫嘴,他两眼冒光的看着林晨初:“小晨,刚刚是怎么走出来的?” ☆、48每个人的‘道’ 第四十八章每个人的“道” 弥华的风鸣居常年都是冷冷清清,甚至有很多的弟子都不知道,在这片葱葱茏茏的竹林里住着天门派辈分最高的长老。此刻,这片竹林的中心――风鸣居似乎格外热闹。 “小晨,我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好奇宝宝钟磐寂丢下弥华一个人,抓着林晨初两眼直放光。 “我也想知道,”弥华也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他好奇的搓着下巴:“照理说,这个阵法虽然不是什么困难无比的阵法,却也不是你这种对阵法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鬼能破解的,可是你偏偏却走了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晨初汗颜,我说米花,你确定你这是在夸我而不是损我?他回头看了看竹林,指着地上的竹影说道:“看那里。” 弥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眼睛一亮:“好小子,还真让你给钻到了漏子,你不说我还忘了!不行,我要再去修改一下阵法。”说着,就急急忙忙的捡起一根枯小的竹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钟磐寂看也没看蹲在地上画圈圈的弥华,直接拽着林晨初走到弥华原先晒太阳的躺椅上,两个人并排而坐。钟磐寂拽着林晨初的衣袖,眼睛锃亮的看着他: “小晨我还是不明白,快给我讲讲。” 林晨初黑线知道,他知道,要是不满足了钟磐寂的好奇心,估计自己这一整天都别想消停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很简单。弥华长老的这个迷幻阵虽然我布置不出来,但是也清楚着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障眼法而已,其实我们看似在往前走,实际上不知不觉间,我们就是在顺着这兜成一圈的竹林打转。这就是困阵,利用一些视觉的错觉感,让你以为你是在向前走,实际上,你早就在兜圈子了。” 钟磐寂歪着脑袋想了想:“若是我们转个角度,侧着走呢?” 林晨初指了指蹲在地上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弥华说:“只要有一个操控者在操控者竹子的方位,我们就不可能会走出来。” 看着钟磐寂惊讶的表情,他解释道:“因为当你转圈的时候,整个竹林被操控着也跟着你旋转,只不过不会让你感觉出来而已。周围的景物随着人视觉的转变,而转变一定的方位,这样的话,就会给人产生一种错觉:我已经改变一个方向了。但实际上,人还是不知不觉的转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继续走刚才的老路。而他们眼睛里所看到的的‘直路’,其实也是弯的。”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钟磐寂又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万变不离其宗,所有的阵法是要阴阳调和的。有最强的时候,就会有最弱的当口,正所谓物极必反,我倒是认为,其实所有阵法最薄弱的时候并不是和它属性相克的那个时辰,而是它度过最强大的那两个时辰之后的一刻钟。这就叫强弩之末,在这个时候破阵绝对是事半功倍。” “哈哈哈,好一句物极必反!”弥华依旧是头也不抬的研究他的阵法,却极给面子的赞了一声。 “可是你怎么知道它最强的时候?”钟磐寂继续追问。 林晨初指了指地上的竹影:“你看看地上的竹影。” 钟磐寂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竟然惊异的发现满地的竹影都是不规则的。“这……”他迷瞪口呆的看着弥华:“这影子竟然不是一个方向的。” 弥华嗤笑一声:“若是在阵里,你看到的就是统一的一个方向啦。林晨初让你看的不是影子的方向,而是长短。” “时辰!”钟磐寂惊叫道:“小晨,你的意思是这个竹林迷阵是木属性的,而刚才是卯时,卯时属木,木属性的阵法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那个时候也是迷阵最强的时候,所以你才不着急破阵,而是和我一起吃东西休养生息,是么?” 林晨初点头,果然聪明:“没错,但是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困阵的最大目的不是困住人,而是困住心。这个时候,呆在阵里的人都会格外的焦虑,他们都想要快点出阵,所以情绪会越来越不稳定,身体也会越来越疲惫。这样困阵的目的就达到了。” “说的好。”弥华又是闷头一句赞赏。 林晨初继续说道:“虽然阵法里的影子方向是不均的,但是那也是扭曲了方向所致的,太阳的位置本来就没有变,所以根据竹影的长短,时辰也就能够推测出来。不过,我想你早就猜出来我的意图了吧,不然不会故意去激怒弥华。” “嗯?……嗯。”钟磐寂愣了一下,低下头掩住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震惊,真没想到林晨初居然能够看出来。他顺水推舟:“我也就是猜出你有想法,至于激怒米花,完全就是想要找出他的方向,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就算我挨了一百下,脑袋上的头发被打掉的像是米花那么少,估计还是得在林子兜圈呀。” 弥华一听到自己被两个小兔崽在算计了,立刻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才刺激我是吧!其实你的真正目的只是寒碜我一下没错吧!喂,不要只看着你的小媳妇,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喂!爷爷永远十八!十八!” 一听到小媳妇,林晨初脸色变了一下,尴尬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茬,这个时候似乎他的厚脸皮都让人给削掉了。钟磐寂立刻发现他这一刻的不自在,嬉皮笑脸的搭着他的肩:“我就是喜欢看小晨怎么了?小晨要是女的我一定娶他。媳妇,来我们就是要好好亲近,眼气死那个五百多岁还是一个人的老头子。” “喂!说谁老头子!钟磐寂我告诉你,爷爷我永远十八!” 不去管暴跳如雷的弥华,林晨初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脸红透了――该死,明明是好好的谈话,怎么会变成这样?果然还是怪钟磐寂这个天然黑。尽管心里这么吐槽,却也感觉好受了些,随口的一句玩笑而已,不要太认真…… 弥华吐槽完就恢复了原状,他继续回头研究他的阵法,随口挑拨:“钟磐寂,你不知道,你家小媳妇在利用你呢,刚才他让你蒙着头往前走的感觉一定很不爽吧。” 完了!林晨初连忙瞄了一眼钟磐寂,心里的小鼓直乱敲:钟磐寂这个人报复心极强,刚才这件事情自己还没有解释,若是让他误会了,恐怕不知不觉之间就会让他记恨上,即使他不会记恨自己,恐怕心里也会有疙瘩的。弥华这么说,看似是在挑拨离间,但其实更像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连忙摆正态度,在21世纪磨练和s电视演员的演技迅速起了作用,故作轻松的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我说钟磐寂,看出来了么?弥华他在离间咱们之间纯洁的感情。” 钟磐寂哈哈大笑:“是呀媳妇,你怎么会利用我呢?你肯定是有原因的。” “当然。”林晨初恢复了平日里温文的笑容:“正常人走路都是需要依靠眼睛来辨别方向的,所以他们不知道:其实人如果闭着眼睛走路回不知不觉走出一个大圈子。” “大圈子?”钟磐寂不解。 林晨初亮出了自己的右手:“因为我们平时使用右手的关系,所以身体不自觉的就会更加偏向右边使劲。所以通常情况下右腿会比左腿更加强壮一点,迈右腿的时候也会步子更大一点,所以在全部黑暗的时候,走出来的就是一个圈。”跟钟磐寂解释当然不能跟他说什么左右脑平衡的问题,所以也就只能这么跟他说了。 好在钟磐寂也不笨,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根源:“这么说,我因为习武的原因,身体的左右两边都需要特别的锻炼,所以不会有什么右腿比左腿强壮的现象。让我去寻找方向,一定就是最快也就是最直的!” “嗯,还有另一个原因。”林晨初喜笑颜开:“有什么比金灵体的人,更容易去破木属性的迷幻阵了呢?” “呵呵呵……小晨,你真聪明。”钟磐寂傻笑着,心里却明镜似得:我唤了他那么多次的媳妇,照他的性格,早就扑上来跟我“同归于尽”“决一死战”了,哪里还顾得上跟我解释?看来他还是更在意我这个朋友的想法呀,哈哈……想着想着,钟磐寂又莫名的开心了起来,他自然的把手伸进了林晨初的怀里,然后掏出了那本无名的乐谱:“小晨,你忘了问这个了。” 林晨初又一次汗颜:拜托,把手伸进别人衣服里面掏东西什么的行为,你能不能不要做得这么自然,我压力很大的…… 弥华头也没回,开口说道:“你是说那本乐谱么?哦,那是我瞎写的,就是为了让林小子快点过来被我……呃,快点过来求学。” 刚才你是要说被你虐的吧!是吧!林晨初擦了一下不存在的汗,递给了钟磐寂一个眼神:哥们,你说的好!这老头子丫就是欠调、教……着眼神又换来笑点极低星人的几声闷笑。 弥华忽然又开口说道“不过――我上次夜观星象真的发现你与音律有缘,所以你有空看看也无所谓。”真够大条的……林晨初觉得自己汗颜的已经快要脱水了…… 三个人插诨打科了好长一段时间,弥华忽然哈哈一笑把手里的笔一扔,迅速点出几个指法,一瞬间,竹林里的竹子发出沙沙的声音,而后又恢复平静。这时钟磐寂再次看向地面,发现地上的竹影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了变化,依旧是卯时的长短――“叹为观止。”他喃喃问语:“小晨,你做的到么?” 林晨初也瞠目结舌:“别说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改一个大阵了,就算是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去布一个阵,估计也做不成这样。我该学的还有好多呀……” 似乎是不愿意就这么承认弥华真的很厉害,他笑嘻嘻的说:“那你也能把阵破了,你也很厉害。”被他这么一说,林晨初又一次可耻的脸红了…… 看样子修好竹林迷幻阵的弥华格外开心,他轻松的从地上起身,也没有计较钟磐寂的挑衅,朝林晨初问道:“林小子,你知道《鬼谷子》一书么?” “知道。”林晨初点头,他知道王诩这个人,自然也知道《鬼谷子》。这本书是鬼谷子一生唯一的著作,也是古代堪称为数不多的兵法精品,但这本书却并非完全是兵法,其中更是有纵横家理论争鸣的精华。史上非兵者论兵的人不少,但是能像鬼谷子看的这么透彻的绝对没有几个。可是此时弥华提这个干什么? “你可知道世间流传的有几本么?”弥华慢悠悠的走到了钟磐寂和林晨初两人的中间,往两人中间一挤,就大大方方的躺到了椅子上。 对于他的无耻行径,被挤到地上的钟磐寂格外愤慨,正要开口跟弥华讨论一下“论弥华的屁股为什么这么大”的问题的时候,弥华开口了: “林晨初的阵法考验已经结束了。钟磐寂,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去山上打五个猎物回来。” 钟磐寂叫苦:“啊?弥华你没有搞错吧,这山上可是明令禁止不许打猎的。巡山弟子如果发现有人用灵力攻击动物,估计我会立刻被抓走关禁闭的!” 弥华一甩手:“别在这里跟我装傻,你要是被抓走了,那就去落雪峰关上几天好了,我会找人给你送吃的的。” 钟磐寂朝弥华吐了吐舌头,也知道他要和林晨初说一些有关于阵法的事情,他不方便听,给了林晨初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脚下用力,身法灵活的离开了风鸣居。 弥华看钟磐寂离开,回头继续跟林晨初说道:“你可知道世间穿的《鬼谷子》有几篇?” “这个……不知道。”林晨初想了想,摇头。 拿起哪壶被钟磐寂一口喝干的茶水,弥华伸手在空的茶壶上点了一点,顿时茶壶里就溢满了水。他乐呵呵的把茶壶往林晨初的手上一放:“小子,煮茶!”那嬉皮笑脸的样子绝对跟钟磐寂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晨初:…… 弥华揉了揉花白的头发,吸溜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用他独特的慢吞吞的口气说道:“当年我真的太喜欢宅,不对,是大隐隐于野来着……但是有思考我所积攒的经验,还有那么多的总结,若是没有什么传承,岂不是哀乎?” 那你就出山嘛……搞那么多废话。林晨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就写下来那本《鬼谷子》?” “不是那‘本’,而是那‘套’。”弥华又吸溜了一口热茶:“一共有十五篇,不过我只是传出了十二篇,还有三篇我藏了起来,留给了有缘人。” “我想起来了!”林晨初忽然想了起来,的确是有传言说《鬼谷子》一书并不是完整的,可是…… “可是那些是写纵横术的吧。”被看出了心思的林晨初干咳了一声,等他的下文。 弥华笑着看了看林晨初,忍不住戳了一下他白嫩的小脸――小正太的脸蛋真的好软呀,钟磐寂那个死小子,就没有乖乖的林小子好玩……“流传出去的的确是纵横术,可是被我藏起来的就不是了。” 已经被调戏麻木的林晨初连忙追问:“那你后三篇写的是什么?” 弥华无聊的收回了手,果然没有钟磐寂那个功力,可以轻松的把林晨初逗炸毛。他无精打采的说:“《符咒降魔篇》、《药王济世篇》,还有……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丢给林晨初。 林晨初接过一看:“万、象、阵、图、集篇?为何是集篇?” “阵法图主要还是靠这个,”弥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凭借你的想象力,不要被一个固定的框架控制住。前人的经验固然可贵,所以我这本书中有众多的阵法记载,但是你看最后一页……” 林晨初应声翻到了最后一页,却发现最后一章竟然是空的:“你是要我自己创新?” “呵,”弥华又把快要凉掉的茶壶放到林晨初的手上,“今天本来想要戏弄戏弄你和钟磐寂的,可是我却发现,其实你这种突破原本框架,去找什么这个‘乾门’‘坤门’的想法很有用,也更自在。”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钟磐寂的‘道’是什么你知道么?” 林晨初点头:“复仇。” 弥华点头“没错,这就是他的‘道’,虽然并非正道,却更能让他激进。那么你的‘道’呢?” “我的‘道’?”林晨初愣了一下,他忽然笑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我就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或许我的‘道’,就是改变和钟磐寂同归于尽的结局吧。” “那你觉得钟磐寂还会像小说里那样对你么?”弥华问。 林晨初默默不语,弥华仰头看着晴朗的天空:“‘道’的中心是一个‘首’字,‘首’即使大脑,你的思想。你所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是如果你连自己想的都不知道――”他微笑的看着林晨初望向他的那双,和钟磐寂一样的琥珀色的眼睛,“那你就低头看看你走的路,‘道’便是你走的路,你所做的,就是你的道。” “那你的道呢?王诩。”林晨初看着这个老人,叫出了他最初的那个名字。 弥华笑的很慈祥:“我从前以为,我的‘道’是天下苍生,后来我才知道:道,就是逍遥。如何活得自在,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林晨初看着怀里的两本书,笑了:“弥华,谢谢你。不过你的道真的很坑爹――以后宅男就不要拜苍老师了,都拜你就好了。” “哈哈哈……” “对了,你不是说你把你的书藏起来了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嘿!谁说我一定都要藏什么山洞里、水潭里了呀?那两本我藏在那个世界,这一本我藏怀里带到这里不行么。好了,快热茶,我还等着喝呢……” 这个任性妄为的老头……还真有些可爱呢。林晨初好脾气的苦笑摇头,又开始了被弥华地主剥削的一天…… ☆、49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四十九章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初升暖洋洋的太阳变得老大,得益于山谷里清凉的气候,天门派的弟子倒是没有什么炙热的感觉。 当然,到了弥华这种修为的人自然是不畏寒暑的,而林晨初也因为体质原因并不惧怕阳光。但是着阻止不了弥华林晨初二人在风凉的竹林旁边,享受着过堂风吹过脸颊的惬意。咳咳,好吧准确的说,是弥华一人在享受,林晨初一直在很受虐的陪他下棋,步步为营的落子,然后被他杀得片甲不留…… 身为一个21世纪最有前途的生物――宅男,林晨初基本是和除了个别技术宅之外所有的宅男差不多,精通各类游戏,但是不其中包括棋类。启蒙的时候倒是玩过几天跳棋,但是那都是直接一跳就跳到对方的小三角的,所谓的玩赖要从小做起……除了这个,就是让他玩个五子棋,等到自己死了的时候都不会知道对方究竟是那五个棋子练成了一条线。 因此,在弥华提出要和林晨初博弈的时候,他先是一愣,随后果断拒绝,但是却被弥华一通围棋是国粹你要爱国、围棋可以锻炼阵法很多阵法都是从这个被发现的、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你还能自己推敲出自己的阵法那就功德圆满了等等的理由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所以说这纵横家的祖师爷功力就不是盖的。三分钟后,林晨初就已经乖乖的捡起棋子,摸着堪比钢板一样硬的头皮,开始琢磨在往哪里落子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之后他深深的体会到:这个老头绝对不是在指导自己下棋,更不是什么让自己发现阵法!丫老头一定是因为自己早上轻易的走出了他布的阵,在打击报复我呢!可以更没有品一点么弥华前辈!就这样,从钟磐寂走后半个时辰,到他回来的两个时辰之间,林晨初一直都在棋盘上被弥华各种围追堵截,悲惨的被虐,直到惨败了一盘又一盘…… 竹林里一阵沙沙的声音,钟磐寂从竹林里冲了进来,丢下手里的猎物,抓起弥华的茶壶,又把里面的茶水喝了个一干二净:“累死我了……终于回来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到弥华没有因为他喝了他的茶而生气,而是和林晨初坐在一个棋盘前研究棋子,便问道:“下棋呢?” 说着饶有兴趣的探过头去,只看了一眼就说道:“嗯,白字马上就要死了。” “呵,你小子还懂围棋?”这棋局刚刚开始,钟磐寂就能看出白字快死了? 钟磐寂指了指黑子:“这黑子贼得很,早就在这里埋伏着呢,白子目前看起来貌似最好就落在这里,可是十五回之后就会被围死。” 弥华乐了,他拿起恐茶壶,注入一点水到茶壶里,从戒指里掏出一袋子清香的茶叶,丢了进去:“小晨,煮茶。” 林晨初连忙如获大赦的从椅子上跳开,一溜烟的跑到一边去热茶去了。看到林晨初惨白的小脸,钟磐寂明白原来在自己去忙活的时候,他绝对是让弥华在棋盘上好生蹂躏,他笑了笑,回头对弥华说:“来,我来陪你下棋。” 弥华一听乐了:莫非这小子今天是让我给累傻了?上赶子找不自在?虽然眼力倒是不错,可是就他那点道行绝对也是被秒杀呀……嘿,我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好,我们收子,然后抓子,执白先行。”弥华乐呵呵的开始往盒子里收子。 林晨初热完了茶,将茶壶送到了两个人的身边之后,就迅速又溜达到一边:笑话,这两个可都是肚子里装的都是黑水的生物,所谓真爱生命,远离腹黑。一会要是两人同时放大招了,飞沙走石的,我还不得受到无妄之灾? 他开始打量钟磐寂打回来的猎物:一只巨大的鲟鱼、两只野兔、一只大山鼠、还有一只唯一还能蹦q着的胖山鸡。还没等他研究一下,这几个奇奇怪怪的动物为什么一动不动的时候,身后的两个人果然就发生了争执。 “我说你个臭小子!哪里还有这么玩的,快落子呀!”弥华气的胡子都炸了起来。 钟磐寂嘿嘿一笑:“你个老不修仗着自己多活了那么多年去欺负小晨,我就是看不过去?偏不落子。” 弥华一听,越来这小子是为自己的难兄弟来出气的,立刻吹胡子瞪眼:“那你就快认输。” 钟磐寂诡计得逞,哪里还听他的:“博弈的规矩你比我清楚,我要好好思考一阵子,下一子究竟要落在哪里,等我想好了再找你下棋吧。”他回头看向躲在一边的林晨初,笑的一脸春光灿烂:“小晨!快看我打的猎物。” 林晨初躲在一边,翘脚望了那个棋局,一下就乐了:黑子是弥华,钟磐寂执白先行,盘而中只有两颗棋子,黑子的位置暂且不说,那颗白子却是不偏不倚落在了天元……这个钟磐寂存心要气死弥华呀,果然弥华你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小晨你看这个!”钟磐寂抱起了那只大胖鸡:“你看像不像你?” 你眼睛瞎了才会看出那只蠢萌的山鸡长得像我……林晨初黑线:“回来的挺快的呀,有没有受伤? “没有~不过,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呢。时间只有三个时辰,我是肯定不能去其他的峰上去找猎物了,但是落霄峰上的执法弟子太多,如果我一用灵力一定就会被抓住的,所以我只能用武术了。” 弥华也放弃执着那坑人的棋盘,走过来开始凑热闹:“哦?看来你小子还有点脑子呀,我还以为你会去隔壁落恒峰上找猎物呢。” 钟磐寂白了一眼弥华:“要是去了不就中了你的计了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天晚上清风长老出山,定是办什么急事,但是他出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焦急的神情,所以我推测他一定是去办什么不算重大,但是一定要快去快回的事情。所以如果我到落恒峰上用灵力打猎,说不定就会被回来的清风发现,就算不被他本人发现,估计到时候接长老的弟子也会突然多起来。到时候……我猜你会笑我一整年。” 听他这么说,林晨初不由得暗叹,他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推测出清风的意图,果然主角光环不是白加的:“钟磐寂好样的,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捉到的这些东西的。” “嘿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小晨,这个给你做套靴帽吧,”钟磐寂得意的笑道:“这两只是百绒兔,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力,但是却极其狡猾,而且速度极快,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毛色是可以随意改变的。当时我发现它们也是偶然,这两只兔子发现我之后就以极快到的速度逃脱了我视线,并且迅速伪装了自己,但是还让我找到了。” 林晨初不解:“既然如此你是怎么找到这两只兔子的?目力是肯定看不到的,就算是灵识估计也跟不上这两只兔子的速度吧。” “他的灵识很特别,”弥华笑着撸了撸胡子:“就连我也不清楚他的灵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不但比别人的灵识感应力更强,而且还可以随意改变形态。” 林晨初惊讶:“改变形态?难不成他可以将灵力化成一条长线,然后探知到更远的地方么?” “想象力呀……”弥华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好好想想雷达。只要他快速的将灵识旋转一圈,不就跟灵识覆盖的效果一样了么?笨!” 雷达?习惯性的忽视两个人奇怪的对话,钟磐寂点头:“没错,我刚开始就记住了这两个兔子的灵识,而动物的灵识本身就比人的厉害,它们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的发现了我,然后风一样的逃走了。我就用了弥华长老说的哪种方法找到了他们的洞穴,那个洞穴有四个出口,我堵住了三个,又往里头丢了一块点燃的湿木头,最后只要等在唯一的洞口就好了。” 林晨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就完了?没有用一点灵力和武术,仅仅就靠灵识真的有人可以捉住这种兔子么?虽然他相信那些经验老道的猎人一样可以做到,但是仅仅靠钟磐寂这个才十多岁的男孩就可以做到这样,如果换成自己,就算也能作到,但是绝对不会干的这么利索。尤其是那个把灵识捻成线,通过快速扫描来代替灵识覆盖的方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这个世界改变的已经太多了,不但情节里多出很多的人物,甚至多出很多的穿越者。本来以为自己至少是对主角知根知底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弄出一个变异的灵识……这个世界果然疯了,我保证,这绝对不是我写的文! 旁边两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我知道如果就抓回两只兔子,你一定不会满意,所以我就到瀑布底下打鱼了。” “这个就是悬河鲟?呵,算你小子没有白跟我学这么久的武功。有这个鲟鱼,也算是你没有全部投机取巧。” 林晨初也知道悬河鲟捉起来极其不容易,不易有三:一、这种鲟鱼体型不大,却长着极其锋利的獠牙,若是一不小心让它上一口,估计那一整块的皮肉都会让它撕扯下来。二、这鱼生活在瀑布地下,专门以被水流打的晕头转向的小鱼虾为食,当然如果有人倒霉的被冲了下来,估计这鱼一定很开心有加餐了。三、悬河鲟喜欢群居,若是与它为敌,一个搞不好,就成了你单挑他们一群了…… 看钟磐寂笑的那么轻松,林晨初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弄到的这个鱼的呀?” 钟磐寂神秘一笑:“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就得帮个忙。” “什么忙?”林晨初问道。 “悬河鱼的肉据说很美味,今天吃烤鱼吧。”钟磐寂眼睛里闪射着无比兴奋的光芒,弥华却在背后凉凉的泼冷水:“说不定你在洗鱼的时候,会在他的胃里发现一只没有消化的手指头呦……” 钟磐寂脸色一青,朝弥华吐了吐舌头,再也没有提吃鱼的话:“我先是挖了点蚯蚓,然后将它们丢到水里,顿时就引来了很多的鱼儿哄抢,这时我自要瞄准几只倒霉的鱼,用石子把它们打晕,这样就得到了引诱悬河鲟的诱饵。我用这些诱饵,渐渐将鱼群分散开,然后下水迅速制服一只鲟鱼就好了。” “那这两个呢?”林晨初无奈的指了指地上一只肥肥的大白鼠和一只迕鹊纳瞪郊Γ骸罢饬街荒闶亲交乩聪戮频拿矗渴孪人得鳎我可不吃老鼠。” “额,其实如果没有这两只,我估计现在还在找下一个猎物呢。这只大老鼠当时是在追一只猫,后来猫上树了,然后它就悲催的撞树了……” 追猫的老鼠……我没有听错吧……林晨初汗颜:“那这只山鸡呢?” “这只山鸡本来在树上装凤凰,结果被猫给撞下来了……” 看着那只左眼写着“单蠢”,右眼写着“傻萌”的肥山鸡,林晨初忽然觉得有点惨不忍睹:“烤鱼不要吃了,还是吃烤鸡好了。” “哦哦!小晨你太可爱了!”钟磐寂高兴地抱住林晨初,在它的脸上狠狠的蹭了两下:“米花!你来处理鸡,我去厨房偷调料,今天晚上吃烤鸡!” 这时,那只躺在地上一直蹬腿的肥老鼠忽然一溜烟的爬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一溜烟的逃走了。 “弥华!它跑了!”林晨初惊叫。 弥华点了点手指,掐算一番忽然笑了起来:“此硕鼠是个祸害,就让它遗千年吧……” ……………………………………我是卖萌的分割君…………………………………… 凌霄阁里,清风单膝跪地:“掌门,望天镇最近并没有什么妖孽作乱,忽然灵气增加的原因可能是凡界出了一个什么异宝,据属下调查,应该是一个防御系的灵器。” “防御系?”林城眼睛一亮:“派几个门派中的弟子去调查一下。记得先让黄字门的打打前站,不要为了夺宝折损了太多的好苗子。” “属下得令。”清风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皱,迅速得令下山。 林城若有所思:“防御灵器呀,虽然不是什么太珍贵的灵器,但是应该对轻罗有用吧……” 他绕过凌霄阁的大堂,走进了后面的居室。 室内红罗帐暖,一美人卧于其中,黑发羽睫,肌肤似雪,一截藕臂软软的搭在柔软的被褥上,似乎很是疲倦,单看她那姿态,便让人觉得那床铺定是极其舒服的。林城的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他轻轻走上前,挑起季轻罗的一缕发丝轻轻一吻:“轻罗,起床了。” “嗯?”睡梦中的美人似乎格外不愿意起床,本来应该说出什么娇憨的嗔怪,出了口却变成了:“林城,滚蛋!没看见姑奶奶在睡觉么?不要以为我原谅你了,给我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里装情圣!小心老娘阉了你。” 林城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僵硬,就像是他脆弱的心灵一样碎了一地。他讪讪的摸了下鼻子:“姐姐,我给你揉揉腰吧。” 季轻罗听到他叫自己姐姐,似乎很是受用:“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让你吧胡子剃了,你又给粘上了?” 果然……“我是掌门,总得有点掌门的样子吧……”林城似乎很委屈。 “我不管,反正当时你跟我道歉的时候说要为了我把胡子剃掉的。” 林城苦笑,伸手便依言撕掉了脸上的假胡子,任谁也没有想到林城隐藏在胡子下的,是一张略显不成熟的娃娃脸。 季轻罗一直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看他青涩的模样,顿时喜笑颜开:“果然还是这个模样看着舒服,来叫姐姐。” “姐姐。”林城还是温柔的笑着,可是这笑容放在那张脸上却多出几分羞涩,尽管他的主人本身并没有这个意思。 “来,让姐姐抱抱。”季轻罗张开手臂,搭在了林城的脖子上,林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多年不曾改变的容颜,依旧是那么美丽,那么鲜活。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他的女人。他托住季轻罗的脸,想要吻上去,却被一只浅浅玉指顶住了额头:“停。” 林城愣住:“啊?” “先把衣服脱了。”季轻罗把玩着自己的葱白手指,眉梢勾人的看了一眼林城整齐的衣衫。 林城老脸一红,老老实实的开始脱衣服,直到脱得只剩下一件亵衣。“上来吧。”季轻罗看似淡定的瞅了一眼衣衫尽褪的林城,脸色微红,不自然的转移了眼神。 她依旧是当年那个强势的火美人,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当年心思单纯的少年了。林城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 床上的绝色可人虽说不是全、裸的,但是也差不多……林城伸手摸上了季轻罗的脸庞,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接着是她秀挺的鼻子,最后是她的红润的棱唇。他的手顺着她的脸慢慢的滑下,指头地下是他细腻如凝脂般的肌肤:延颈秀项、柔荑玉肩、玲珑锁骨…… 林城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她感觉季轻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火热,身上因为颤栗而变得凹凸不平,室内气氛旖旎,似乎每一口空气都是带着情、欲的味道的。他的手慢慢游走,划过她纤细的腰,最后搭在她饱满的玉、峰之上…… “啊啊啊!林城你个臭流氓!你的手往哪里摸!给我滚开!” “嘭!”咸猪手的主人被自己家的媳妇狠狠的踹下了床,这种惨痛的经历告诉我们:老虎的菊花和母暴龙胸、脯都是不能轻易去触碰的……否者后果自负。 次日,林城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一副俊朗小生的模样了,尽管所有人看见他的模样都十分的惊讶,包括从来都死面无表情的清松月、清风和玉绫罗的面瘫三人组。 对此林城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他们下巴都要掉了的表情,而副长髯在昨天某人暴怒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了一阵飞烟,永远的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50人心难测与居心叵测 第五十章人心难测与居心叵测 夜色,雾气笼罩着的落茗山,一处隐藏在层层树木之下的药草库房,似乎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弟子在这个时候早就回到自己的弟子房修炼了,但是,貌似晾晒草药的桌子下面似乎还躲藏这什么不寻常…… “嘿!听说了么?门派里要派一些弟子下山,去寻找……什么什么灵器。”孙思雨搭着许小娇的肩膀向神神秘秘的向其他三个人说。 下山?林晨初虚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记得上一次下山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遇到了那个神棍道士,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可以下山了,这一次一定也要下一次山,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蹊跷。他揉了揉自己乱蓬蓬的头,没精打采的说:“要找几个人下去呀,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轮到我们黄字门吧。” “呵,就是这种事情才会轮到黄字门。”沈拓冷笑,压低了嗓音说道:“凡界是魔门的地盘,若是一不小心有修仙者落单了,弄不好就会让魔修捉住。天、地两门的宝贝疙瘩对于天门派这样的二流门派来说,在他们根基维稳的时候是绝对不能有所折损的。所以……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林晨初有点头疼,到底要不要下山?这是钟磐寂忽然眼神一滞,抬头说道:“小南,我们下山看看如何?” “啊?”林晨初一愣,钟磐寂这又打什么主意呢?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主意吧,他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下来:“嗯,去呗。” 许小娇皱了一下眉:“可别为了贪玩误了修炼,万一下山被魔秀抓走了,可有你们苦果子吃。” 林晨初看了一眼沈拓:“没事,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许小娇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看似颓废的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一大股的厌烦,她翻了个白眼,没有继续往下说。 沈拓搓了搓下巴,脸上勾起一丝清冷的笑意,他看了看林晨初,一挑眉说道:“那就借翟兄吉言,这次下山加我一个。” 孙思雨也笑咯咯的说:“小娇,我们也去吧。” 许小娇见众人都答应了,心里也是着急:一边她着急修炼根本就不想下山,一边又是几个朋友的邀请,她抹不开面子拒绝。正在犹豫之间,却听林晨初说道:“要不就算了吧,两位姐姐天姿国色,貌若天仙,要是让坏人盯上了我们三个加起来可是打不过一群狼的呀。” “呵呵呵……翟南你莫要哄骗我们,我们那里有欣欣姐半分美貌?还一群狼……呵呵呵呵。”孙思雨被他这么一说,不停的咯咯直笑起来。: 这时,许小娇忽然捂住了孙思雨的嘴:“嘘……有人……” 这时门口一阵脚步声踏过,一个毫无波动的声音响起:“既然你们有闲工夫躲在这里闹,不若和我一起下山。明天你们五个人都上落恒峰上去找我,我是清松月。” 一时间室内几个人都有点始料未及,虽然他们也想要下山,却也不想让二长老逼着的下山。几个人脸色都有些精彩,见没有人说话,钟磐寂笑着打哈哈:“正好,真是要什么来什么,这下也省的我们自荐枕席了。” 许小娇脸色很不好看,她看了一眼低落的孙思雨,扯了扯她的袖子:“思雨,我们走吧,该回去修炼了。” “嗯,”孙思雨勉强朝其他三个人笑了笑,被许小娇拉着手拖出了桌底:“我们先走了。” “嗯,一路多加小心。”林晨初靠在桌角,睡眼朦胧的道别,却在接触到许小娇厌恶躲闪的眼神时,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夜色朦胧,刚刚因为一点突发情况,孙思雨一直都情绪不高,低头不语。 许小娇也没有说话,她一直都在想刚才的事情:那个翟南真讨厌,成天假惺惺的,整个就是钟磐寂的跟屁虫!他提出一个意见你就要答应么?贱人贱人贱人!还说出那么恶心的一句话,弄的我们好像什么祸国殃民的人似得,不是什么风趣人,你说什么打趣话?哎呀烦死了! 她越想越懊恼,不自居就用力跺了一下脚,一下子惊醒了身旁一直都沉浸在愧疚里的孙思雨,孙思雨怯怯的问道:“小娇,你怎么了?” 许小娇咬牙:“依我看,我们要下山都是怪那个‘睁不开眼’,要不是那个翟南说什么狗屁混账话,你也不会笑出来,更不会被人发现,都怪他。” “啊?”孙思雨想起来翟南那句玩笑话,她莫名的觉得有些羞恼,扭捏的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人家吧……我也……” 许小娇忽然拉着她的手,伏在她的耳边说道:“你就没有觉得那个翟南阴阳怪气的么?成天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个走后台进来的。我看那人除了每天抱钟磐寂的大腿,基本就不干什么了。不用说,这就是那种看钟磐寂有少主撑腰,然后就主动舔巴人家的小人!臭不要脸……呸!” 孙思雨吭吭哧哧的说道:“……小娇,我、我跟他也没有见过几次面……我……这个也不好说吧。” 许小娇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傻姑娘,我看人多准呀,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说谁的坏话了?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翟南上次派吴星矢的马屁?我上次就看出来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人家那是开玩笑吧……” “切,脑子有问题才会那么开玩笑。我看说不定他整天睡眼朦胧的,就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晚上睡不着觉!” 孙思雨喏喏的说:“我觉得他还是不错的,你看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过激的话,被你戏弄也没有生气……” “呵,从来就会吹嘘拍马屁的人,当然要有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喽。我看呀,这谁都不得罪的人才是真正心机深重的。谁知道他那张面皮下面安得是什么心?打的是什么主意?”许小娇一番话说完之后,舒服多了,看见孙思雨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拍了拍她的肩:“思雨呀,不是我故意跟你说这些让你为难,我也是怕你被小人暗算,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吧。” 孙思雨点了点头,却还是跟许小娇说:“那你也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万一……哎呀,说不定也是我们多想了呢,说不定只是你想多了。大家现在还是同门……”说着说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自己的好朋友,只能叹了一声:“我看翟南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你先消消气,要多包容他,他才十一岁……” 许小娇越说越是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多亏自己过早的发现翟南的“真实面孔”,不然说不定那一天就让这个“看似纯良”的小人给出卖了:“包容他是肯定是包容的,不过是看在钟磐寂的面上。好了,不讨论那些让人烦躁的事情了,我跟你说,昨天赵晗师兄他……” 两个女孩渐渐走远,她们娇俏的背影在月光下渐渐变得模糊…… 冰凉的月光如一汪清澈的湖水,静静浇灌着整个大地,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渐渐飞起,茂密的草场之上数百光点上升,一时间恍然如梦境。清脆的虫鸣时不时想起,远处隐隐传来了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静谧的夜,短暂却也长久。白昼、夜晚,千百年不周而循环,从未改变,维持着那种美好古老的平衡,直到永远…… 林晨初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整个人浸泡在湖里,温文的脸此刻布满潮红他正努力的想要冲击炼气阶。 本来依他的资质,还有上好的筑基功法做后台,绝对不会到现在才仅仅是旋照期而已。可是由于十岁之前的灵力暴动,他的三个丹田里都聚集着大量无法被调用的灵力,那些灵力就像是一个塞子一样,紧紧塞住他的丹田,让天灵根吸收回来的灵力根本进不去丹田不说,连进阶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但如果是这么说的话,原来的小说里林晨初在修炼之上总是慢了钟磐寂一拍,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想到这里,林晨初不由得一阵汗颜:明明是我自己的写的文,为什么到头来还要让我自己去分析主角为什么会这样这样、配角有为什么会那样那样……啊啊啊,毛线呀!摔!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一阵烦躁,控制灵力走小周天的时候,一不小心没控制住,瞬间就释放了出去,他周围三尺的水一下子就沸腾了。 “哎呀!好烫!”正在水里舒服的游来游去的钟磐寂忽然惊叫道:“小晨,你没有事吧?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林晨初连忙停下了运行灵力,回头看向钟磐寂,只见他被烫的皮肤通红,游得离他老远。他又看了看自己周围的水……竟然已经沸腾了! “钟磐寂,你有没有被烫伤?”他连忙问道,生怕钟磐寂一不小心被自己外放的那点灵力烫伤。 钟磐寂笑着往回游了游:“我是金灵力,那么容易被烫死的。”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僵,眸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丝刻骨的痛苦,但也仅仅是一瞬,仿佛刚才那不过是林晨初的错觉。但林晨初可不以为那是错觉,对他知根知底的作者大人自然是知道,他想到的是钟家的那场大火。虽然知道钟磐寂并无大碍,林晨初却更加担心了:“钟大喵,你真的没事么?” 钟磐寂知道,林晨初被自己突然改变的表情吓到了,他笑着摆手摆手:“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好像闻到了炖肉的香味。”说着不顾林晨初的阻止游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现在好了,我已经半熟了……小晨,记得等我全熟了,你要亲口把我吃下去啊……啊!我死了……”说着整个人挂在林晨初的身上,说什么也不动了。 林晨初黑线,想要将他从身上剥下去,却无奈的发现钟磐寂的力气绝对不是自己这种职业王八拳手可以匹敌的。几次尝试无果之后,他愤怒的大喊:“我说你够了钟磐寂!还‘吃下去’,你恶不恶心呀你!喂!不要继续装死了,你很沉唉!” “嘻嘻嘻……”刚才还在装死的钟磐寂忽然笑了起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都快要把林晨初气死了:“我说,既然活过来了,就从我身上下去吧。”早知道就不应该关心你的,果然我就是嘴贱! “小晨你一点都不友爱。”钟磐寂笑呵呵的游到岸边,趴在岸边一个平整的石头上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水温变这么高?幸好这水没有鱼,不然就成鱼汤了……” 林晨初没有搭理他的吐槽:“我一不小心没有控制住灵力,然后就把好不容易炼化的灵力都给放出去了。这下好了,我好不容易聚集的那点灵力呀……” 钟磐寂把自己的头发高高扎起,又上前给林晨初吧头发扎起,这水温这么高,可不要烫坏了小晨那一头像缎子似得头发……他一边忙活手里的活,一边随口安慰道:“没关系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灵力早晚还会再练回来的……” “等等!你说什么?”林晨初忽然眼睛一亮。 “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怎么了?”钟磐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么?却见林晨初欣喜若狂的大笑道:“对呀!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哈哈哈……钟磐寂你真是太聪明了!” 说着猛地抱住了钟磐寂,在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游到湖中心开始进行尝试刚才心中的那一瞬而过的灵感。 原本他的想法是慢慢将体内的灵力全部都吸收,等到所有的灵力都被吸收了他的丹田也就能用了。可是刚才经过钟磐寂那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才如梦初醒:为什么一定要将那些灵力都化为己用?只要丹田是空的,要多少的灵力不是有多少?!不如尝试一下将所有灵力都释放出去,然后吸收体内储存的灵力,这样即使天灵根会不断的吸收灵力会丹田,那也多少可以空出一部分的丹田吧!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此想法一出,他立刻就觉得自己真是酷毙了帅呆了,太有主角风范了有木有!激动之下他满脑子都是:老子要霸气侧漏了!老子要称霸江湖了!老子……至于他兴奋之余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宅男大脑的内存量不够了,选择自动忽略。 钟磐寂摸着被林晨初亲过的脸,半天没有回过神。那种软软的触感格外的奇特,就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心窝一样,又痒,又麻酥酥的,一种奇特的感觉堵得他心口很难受。对此,他理解为:自己调戏了那么多次的小鸟,终于知道反过来啄一口了……真的好失落…… 所以让直男和直男相互搅基很容易,但是要是谈恋爱什么的……终究也只是一个设想…… 林晨初游到湖的中心,虽然不会感觉道自己身上的热度,但是也能感觉到因为自己不停的调动释放灵力,湖面的水已经完全沸腾起来了。他内视自己的三个丹田,此刻下丹田原本凝结的灵力被正被他缓慢的溶解着。林晨初如今只有旋照期,才刚刚能够内视,可以调动的灵力跟他体内那些凝滞的灵力比起来根本就是沧海一粟,而就这“一粟”里面还有不少是天灵根从外面吸收回来的。 尽管如此,他也是尽力的尝试调动灵力,不求一次将丹田清空,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现在他只希望能够调动可以让他冲阶进筑基的灵力就好。这样他不用全部都释放干净,有了丹田里的这些灵力,他无异于有一个可以随时调用灵力的弹药库,尽管他现在放的就是春节那些小屁孩玩的摔炮…… 林晨初的修为其实已经压抑了很久了,从他可以将灵力外放控制在一定温度的时候,他的控制能力就已经可以跟炼气中期的不相上下了。此刻他将可以运用的那点灵力全都放了出去,空出了小部分的丹田,然后又去尝试去调动丹田内储存的灵力,等到身体从外界和丹田吸收灵力又一次将本身就被一大堆灵力都占据的丹田占满的时候,他又一次将所有的灵力都释放了出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林晨初感觉丹田内忽然一阵震荡,只见那颗一直停顿在下丹田的灵力球突然飞了起来,围绕他的灵力忽然化为了一条火红的气流正不知道如何游走。他原来的功法里写着的是只要围着丹田转圈就好,可是林晨初或许是因为太兴奋的缘故,竟然开始控制那条气流在丹田内随意的转着各种形状。 于是惨绝人寰呢的一幕出现,那条被修仙界所有修士无比重视的灵力游走线,被林晨初破坏成了各种图像,比如说小白兔的剪影、或者是某把宝剑的形状……最后林晨初忽然灵机一现,牛b哄哄的控制灵力游走成了太极的形状,顺便还把那颗巨大的灵力球分成了两半,变成了太极的两个点,看起来的确帅气很多,虽然跟转圈一个效果……如果此刻弥华能够看见钟磐寂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捂住脸,一辈子不承认自己认识这个被各种小说洗了脑的脑残。 林晨初终于满意了,便尝试去调动那点灵力,竟然发现格外的如意。而且丹田也在自动的消化灵力球里的灵力。他伸手,心随意动,瞬间一团小指尖大笑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手上――凝灵成气,这就是炼气期了! 林晨初哈哈大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和钟磐寂分享这个好消息,可是当他回头去找钟磐寂的时候,却发现钟磐寂就呆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他暗笑,这个钟磐寂看来真的很喜欢桑拿……可是他游进钟磐寂的肩膀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他脸色极其难看,似乎格外痛苦,眉间却不住的流露出兴奋的神色,明明是两个矛盾的情绪,此刻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一瞬间让林晨初联想到s动作片里的人物……他有些邪恶的笑了笑,可是还没有等他这一个笑容完全展现在脸上,就变成了惊愕,因为他看到了钟磐寂身边随着波动的水光浮动的金光――灵气外现!钟磐寂竟然在冲击筑基期! ☆、51冲阶 第五十一章冲阶 本来钟磐寂见林晨初游到湖的中心,心中有点不放心,就也想着到他身边去陪着他,以防止他太过沉迷修炼沉下去。 可是还没等到他游到湖的中心,一阵危机忽然笼罩在他的心头,一瞬间,钟磐寂瞬间在水中被冲了一丈远,就觉得迎面击来一大阵热浪,整个湖水像是水下潜伏者什么愤怒巨兽一样不停地翻滚着,湖面上的蒸汽浓密的钟磐寂有些无法呼吸。 他越发担心在湖中心的林晨初,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热浪卷进了湖底,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被慢慢呛死。 他一边懊恼自己的大意,一边不自觉的调用灵力想要护住身体。可是他能够运用的灵力是在太驳杂,最低等了功法彻底的毁了他的根基,此刻他调用的灵力甚至无法在这滚滚的沸水中稳住身体。一些纯净的火灵力聚集在他的身上,被天灵根不自觉的吸了进去,钟磐寂忽然觉得丹田一阵剧痛,火灵力在钟磐寂的丹田内随着他的灵力运转一周,又被他的金灵体挤了出来。本来这样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可偏偏他的现在的灵力纯度根本无法和林晨初释放的火灵力互相匹敌。 灵力中的杂质杂质遇到了林晨初的火灵力,竟然一瞬间就被烧空了了,天灵根遭遇丹田灵力亏空,迅速运转起来残缺不全的聚灵功法,可是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却又被一股进了涌他的身体的更加灼热的火灵力燃烧殆尽。他疼的一下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被失去控制的湖水拖入水下,情况一时失控,钟磐寂猛地呛了一口水,放弃使用灵力,拼命的拍打着水花,挣扎的浮出水面。 灵力缺失对于修仙者而言就像是没有了手脚,也幸好钟磐寂在这几年里主要锻炼的是体术,就算是没有灵力也也不会像常年辟谷的修仙者那样毫无反抗之力。他将气管里的水都咳了出来,冷静的保持着均匀的呼吸,双腿借着沸腾的水升腾的力,强迫自己将头露出水面,并努力的在不停颠簸的沸水中游向岸边。 绝对不能沉下去!强大的求生意识支撑着他,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林晨初立刻停下冲阶,否则他就会被翻滚湖水淹没,虽然不会被烫死,但是绝对会被活活淹死!此刻滚热的湖水已经不是那么难受了,最痛苦的其实是他丹田里的灵力被灼烧的痛苦。 此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的脸上的水不停的滴进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湖水,但绝对不是泪水!他奋力的摆动着双臂和双腿,可是一个十三岁的孩童又会有多少的体力,虽然他锻炼过体术,但是他也是一个没有灵力甚至不如一个废人的修仙者。很快,钟磐寂就感觉四肢疲惫,神志也渐渐恍惚,踩水的速度越来越慢。 尽管慢,钟磐寂却也还是在不断的靠近岸边,他感觉到已经能够嗅到岸上的草地被火灵力烧糊的味道了,这味道尽管并不是什么好闻的气味,但此刻在钟磐寂的口鼻里,却像是感觉到了生命的芳香。他仿佛回光返照一样,双臂和双腿突然又有了些许力量,小小的身子里猛然迸发出极大的冲力,他奋力大喊一声,猛地一用力,竟然摸到了岸边的硬硬的礁石! 他喜不自胜,拼命伸起手想要抓住礁石的顶端,然后借着湖水的浮力爬上去,然而……他摸索着眼前的石头,却发现根本摸不到顶端,就像眼前并不是岸边,而是一座高墙一样。隔着浓浓的白雾,他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巨大的石头的影子――不!那不是石头的影子!而是水位下降露出来的狰狞土地! 是磅礴的火灵力使湖水都变成了蒸汽,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湖水竟然下降了半丈!半仗说长不长,但是如今钟磐寂这种体力想要不借助任何东西爬上去,那根本就是难如上青天!长期储蓄着不纯灵力的经脉也被火灵力焚烧着,虽然烧不坏,但是周身的疼痛还是让他无法运足力气,更何况此时没有任何东西给他借力,要是想要爬上起,那就是痴人说梦! 尽管如此,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他咬着牙身处被热水烫的通红的手,不甘心的抓住岸边石头的一角,努力撑着身体向上爬去。可是手指颤抖不已,被热水烫的发胀的皮肤抓住了还算微凉的岩石,瞬间就变得麻木不堪,还没有等到将另一只手也身上去的时候,他就因为力竭而狠狠的摔进了水里,一下被激起的波浪冲离了岸边。 火灵力在依旧在不停的燃烧他的金灵力,那种蚀骨的痛楚直疼的他眼前发黑,被火灼烧的感觉一无比熟悉,就像是他三年前睡在死人中间的那场大火,想起家人的惨死,那些飞溅的血花、还有娘亲叫他走时那沉痛的目光,一阵无助的悲哀涌上了他的心头: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这么窝囊!我想要报仇……我不能死…… 心中这样想着,钟磐寂却觉得自己好疲惫,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眼睛也越来越沉,渐渐的,他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漩涡样的黑暗,他被命运的暗流紧紧绞住,狠狠的拉进了死亡的深渊。他苦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一时大意而死的…… 钟磐寂渐渐沉浸了湖底,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可是体内的一线生机却还在不停的运作着天灵根在极其苛刻的条件下吸收着灵力。或许是这一片全部都是毁灭性极强的火灵力,天地灵力中的杂质竟然也都像钟磐寂体内不纯净的灵力那样,被焚烧一空,钟磐寂此刻吸收进身体的竟然是一股最为纯净的灵力,经过身体的筛选排除掉其他的灵气,此刻身体里运转着的却是所有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纯灵力,火灵力渐渐从被他身体里的纯净金灵力挤了出去,那种着头的滋味终于消失了。 可是此时钟磐寂已经完全休克了,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身体,陪伴他的只有让人窒息的死亡,和无尽的黑暗…… 就在这时,忽然两道比黑夜更加黑的光芒从他的两只手腕迸射而出,那两条带着星光的黑色光柱再一次在他濒死的缠绕了他的身体,将他猛地抽出了水面。 水压忽然消失,一大股空气瞬间冲入了钟磐寂的口鼻,将他猛地击醒。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却也没有离开水面,电光火石间,他无从分析缘由,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他奋力的调动体力,却惊奇的发现竟然可以继续使用灵力了,而且灵力的纯度竟然相当之高,连林晨初纯净的火灵力也不能焚烧分毫。 他惊喜万分,猛地运行了一□体里的灵力,竟然发现他进阶筑基的瓶颈竟然松动了!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并没有变化,照常理来说,体内灵力应该没有可能会这么纯粹,他又吸收了一下周围的灵力,果然发现功法运行之下,又有一大堆的火灵力被吸了进来,然后跟着金灵力快速运行一周之后,被灵体过滤排出。 果然是这样!钟磐寂兴奋的想到,一定是林晨初释放出来的火灵力将杂质吸收干净,而纯净的灵力之间互相相生相克无法焚烧,所以在这种极端的条件之下,自己误打误撞的能够吸收的到纯净的灵力! 一时间,他不禁喜不自胜,以为他所修炼的灵法里没有淬炼灵力的方法,他的修为涨上炼气期没有用上一个月,却在炼气期停滞了三年!弥华长老因为约定不能向他提供淬炼灵力的方法,而除了弥华和林晨初他敢将自身的情况与他们说,其余人他都无法完全信任,包括何凤欣。可是如今竟然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淬炼灵力的方法,就算是根基差,他也有把握借助这些灵力冲击到筑基! 这时,林晨初所释放的火灵力已经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猛烈了,又或者是钟磐寂已经不再惧怕火灵力侵蚀自己的灵力了,为了保持可以吸收到纯净的金灵力,钟磐寂奋力向林晨初身边游去。 等靠近了林晨初,钟磐寂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林晨初浑身上下都是通红一片,就像是一个被放到熔炉里的钢铁,周围的他周围的湖水已经不再是沸腾的了,而是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像是林晨初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正在淬炼的宝剑。此时他已经不再继续踩水了,但是周身大量的气泡还是将他稳稳的托出了水面。 见他没有危险,钟磐寂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冲击筑基期。 他借助林晨初身边汩汩的水泡稳住身体,双手合十,努力将刚才心中的波澜抚平。灵识内视,之见此刻他的下丹田完全是一片金色,那纯净刺眼的光芒让他中不由得又是一喜,感觉到自己情绪的起伏,钟磐寂连忙默念清心咒,片刻之后,调动所有灵力开始冲击中丹田。 人体中有三个丹田,筑基期由下丹田冲开中丹田,能够灵力外放,使用各种法术和符咒。而在此之前,就算是灵力真的非常纯净,炼气期修士也只能外放很少的灵力。因此如果说炼气期修者是一群初步掌握长生的凡人,那么筑基期就是真正修仙者的标志! 有了筑基期的修为,他就可以去参加三年一次的首席大赛、进入玄字门甚至是地字门天字门,然后得到更好的修炼功法!最后找到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为家人报仇! 可怜的他还以为自己能够用这种方法替母报仇,却不想其实他早已成为他人眼中的一只可怜的虫子,可以随时被人一指碾死的那种最无害的虫子…… 他调动灵力,沿体内下丹田的经脉旋转一周,畅通无阻,随后运足灵力冲击下丹田与中丹田之间的经脉。中丹田与下丹田只见有一条的经脉从未被开拓过,此刻在大量纯净灵力的开拓之下瞬间就被极力撑开,这个过程就像是被人拿了一把刀子绞开皮肤、血管,可是却丝毫没有什么伤痕。 钟磐寂就是在忍耐这种痛苦,可是痛苦之余,他却惊奇的发现随着灵力慢慢的推进中丹田,中丹田周围所带的经脉瞬间被冲冠住大量的灵力,火灵力燃烧过后的纯净金灵力立刻灌注其中,顿时一阵通体舒泰。也许是灵力畅通,冲击筑基期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随着可以运行灵力的空间变大,更多的金灵力被天灵根卷着吸进了钟磐寂的身体,更加加速了冲击筑基期的速度,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冲击到了中丹田。这时,忽然它吸收进身体里的灵力多了一些无法使用的杂质,钟磐寂心中大喊糟糕:此刻他的所有经脉都在不停地吸收灵力,而距离丹田还有一寸的距离。 他心中一急,连忙加大了冲击丹田的速度,可是这哪里是可以随意加速的事情?但是钟磐寂还是倔强的拼命调动起灵力,用尽全力横冲进丹田。金色灵力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一把捅入了他的胸口,顿时,一阵腥甜涌上喉头,钟磐寂控制不住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一口鲜血,也将他从内视中唤了回来,一睁开呀,他就看到了林晨初满眼惊愕的看着他: “钟磐寂,你怎么样了?!”林晨初慌忙游上去,扶住有些脱力的钟磐寂。直到此刻,钟磐寂才发觉自己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咳咳,我没事……呼呼、你进阶了?”钟磐寂任由林晨初将他伏在背上,此刻他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心中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冲阶有没有成功,他宁神内视,只见此刻他的丹田中一股淡金色的灵力不停的游走,而经脉里那些纯净的灵力也变成了驳杂的金灵力。 他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改变呀……罢了,罢了,能够冲进筑基期,得到稍微好一点的功法就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的时候,那股纯净的灵力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没入了一个地方,他也不知道的地方……人的经脉所知的也只有那些,然而更有一些不曾被人所了解的灵脉,它们看似并不重要,却关系到更多的东西,修仙者称它为――灵根。 钟磐寂这一路都是让林晨初背回去的,不过与其说是背,还不如说是搭在肩膀上拖回去。其实以林晨初如今的体质和能力,背钟磐寂三个都绰绰有余,只是身高差什么的的确是硬伤呀……我发誓回去一定要增高!!!边想着,便拖着半死不活的钟磐寂往回走,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认真你就输了。 钟磐寂就这样被林晨初半被半拖的带回了凤栖居,到了门口儿时候,他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林晨初满脑门子的汗,他笑着问道:“小晨,要不要和我学习武功?” 林晨初耳朵当即一抖,什么!钟磐寂要教自己武功! 或许是每个男生笑的时候都梦想过自己是可以飞檐走壁的大侠,林晨初也不例外地是其中之一,而今天这个把梦想实现的机会就摆在自己的眼前,他不得不兴奋的直点头:“真的呀!钟磐寂你没有骗我吧!” “我才不会骗你……咳咳、你要不要学?”钟磐寂面如金纸,无力的咳嗽了两声。 “当然要学!若是你将我教好了,我也教你阵法如何?” 钟磐寂笑的很温暖:“那……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说话间,另个人衣襟进了小院,钟磐寂此刻困倦无比:“小晨……小湖那边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林晨初有些赧然:“那个……都糊了……湖水也下降了一大半……看来明天只能找人往里面注水了。” 林晨初刚想和钟磐寂抱怨他从湖里上来有多么多么辛苦,背他回来有多么多么辛苦……却见他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眉头还隐隐的皱着。 他背着他走到了自己的床边,脱掉了他的湿衣服,将他扶上了自已柔软的大床,随后又为他穿上了一身干燥的衣服。直到此刻,林晨初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自己烘干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换上了一件新的亵衣,爬上了床。身边的钟磐寂似乎睡得很熟,却又不安的皱着眉头,整个肩膀都是紧绷的,剑眉星目的脸庞隐然能够看出日后回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帅哥,只是这个没有长开的小帅哥肩头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林晨初叹了一口气,轻轻抚平了他的眉头,心中那点成功冲击炼气期的兴奋全然不见。他闭上了眼睛,躺到了钟磐寂的身边,进入了沉睡…… ☆、52噩梦 第五十二章噩梦 大火漫天,整个世界都是黑红色的模糊一片,建筑的轮廓都被笼罩在一团团的火焰之中,悲惨的露出来狰狞的骨架,在猎猎的火焰之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钟磐寂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火中间茫然的望着四周,那些熟悉的格局,勾起他记忆最深处的回忆:这里……这里是钟家! 正当他惊愕之间,忽然感觉头上飞过一个人,鹅黄衣服,飘然若仙,他慌忙转过头去想用灵识捕捉这个人的残影,却忽然发现根本调动不起来灵力。他心中惊慌,直觉的那个人是一个很熟悉的人……是姐姐! 想到这里,他飞快的跑向的祠堂,想要将姐姐带离危险,却发现那条通往祠堂的路变得很长很长,长到他根本停不下脚步。他跑呀,跑呀,身体越来越疲惫,明明是跑向祠堂的一条路,不知不觉间竟然跑到了一个空旷的草地上。四周有些熟悉,却根本不是原先故乡太古城的景色,倒像是…… 钟磐寂心中一惊,慌忙又向前跑,果然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可以当石壁的石头,他屏住呼吸,警惕的转到了侧面,竟然真的看到了看着那个黑洞洞的狭窄入口,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不受控制的想要往里走,然后他就看见了大长老苟延残喘的身体。 与其说那是一个活着的,还不如说那是一个活尸。大长老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了,的皮肉狰狞外翻,几只食腐的虫子一动不动的黏在他的身上,臭肉与虫子的死尸发出阵阵恶臭。如今唯一能知道大长老还活着的证据就是他那双写满的痛苦的布满腐肉的脸,还有胸口是不是微弱的起伏,以及因为呼气发出的“噜噜”声。 他的身体忽然破开,一株长着一枚叶子的怪异草药弯弯曲曲的顶出了头,大长老似乎格外痛苦的抽搐了一下,那双腐烂的手上还带着一枚翠绿的戒指在波动的时候,反射出一阵微弱的光芒。 钟磐寂徒然一惊!他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枚戒指,难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暴露了?而自己还在傻乎乎的以为自己还是做得天衣无缝么…… 忽然大长老痛苦的脸上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双浑浊的眼睛怨毒的转向了他,钟磐寂心中一惊,连忙回头想要逃开。却看见一张严酷的脸紧紧贴在他的眼前,他惊叫着猛地跌倒了地上,林城居高临下,指着他的双手冷笑的说道:“我说大长老怎么杳无踪迹了呢,原来是你!!是你杀了他!!!” 钟磐寂顺着他的手,猛地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不知何时竟然带上了那枚碧绿的空间戒指。他惊慌的想要将手里的戒指丢开,但那戒指却像是黏在了他的手上一样,怎么也丢不开,如跗骨之蛆一样紧紧箍住了他的手指,他慌乱的为自己辩白:“分明、分明是你设计害死了他!” “你不要狡辩了。”一个熟悉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他连忙回头,看见何凤欣满脸的失望和憎恶。不仅仅是何凤欣,此刻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后,紧紧的盯着他,满脸的嫌恶。 钟磐寂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欣欣姐……不是……我……”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从何凤欣的身后走出来,原先脸上的温和变成了陌生的冷漠:“钟磐寂,你真窝囊!” 随着林晨初这句话音结束,一阵黑雾从他的身后腾起,瞬间笼罩了钟磐寂的世界,无数熟悉的声音在黑暗里此起彼伏的灌进钟磐寂的耳朵: “钟磐寂!你罔顾我对你的教导!” “寂儿,姐姐死的好惨……死无全尸呀……” “为什么不为我们报仇!你这个废物!废物!!” 他看不到一个人影,却有无数的声音围绕在他的身边,他拼命的捂住耳朵,那些指责却仍然如跗骨之蛆一样钻进他的耳朵。他痛苦的大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废物!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喂!钟磐寂!钟磐寂!你怎么了?”忽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想起,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林晨初那张困倦的小脸。他的整张脸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睛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关心:“呼、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我了。” 直到此时,钟磐寂才发现自己所躺着的被褥都已经湿了,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被风吹过时带起丝丝的凉意。他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喉咙像是被人从里面捏住一样,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林晨初看到他这副虚脱的样子,无奈的说道:“……看来你是被魇住了,我去帮你倒杯水吧。哈气……好困……”说着便哼哧哼哧的从钟磐寂的身上要爬过去下床,看他那懒散黏糊劲,估计让他从床上蹭过去都可能……看样子他的的确确是还没有睡醒。 钟磐寂此刻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那些真的是梦……真的都是梦。心里侥幸着,此刻他竟然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身上还在往下滚的林晨初,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受伤:“小晨……我做噩梦了……” 林晨初猛地被钟磐寂抱住,双手一下子就撑不住的软了下来,只觉得钟磐寂抱着他的双臂无比的紧,紧的他都有些呼吸困难,他身子能够感觉到钟磐寂飞快的心跳和不停颤抖的手臂。再听他那小声,估计就差在地上打个滚,然后泪眼汪汪的撒娇:“求安慰求抚摸喵……” 虽说已经被钟磐寂这么抱住很多次了,可是林晨初却还是不由得有些别扭,但他也知道钟磐寂真的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梦给吓到了,需要他去安慰。心一软,他便也回手抱住了他,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期期艾艾干干巴巴的说道:“那个……我在呢,不怕……” 尽管没有啥说服力,钟磐寂却很受用,他老实的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但也不把手松开,林晨初试着动了动,返现分本挣不开,无奈道:“钟磐寂,你把手松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要。”微哑的声音,钟磐寂的呼吸打在林晨初的耳朵上,弄得他有点不自在。 他动了动,还是被钟磐寂抱得死死的,一时间有点黑线:“那你让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等了半天,身下的人也不知声。“被你打败了……”钟磐寂嘟囔着骂道:“钟磐寂你个死基佬……” “明明你才是小……” “!!”林晨初炸毛:“钟磐寂你又装死,快放我下去!”谁!你才jb! 室内的气氛忽然就由压抑变得活泼,钟磐寂呵呵的笑了两声,松开了手臂,林晨初顺势从他的身上滚了过去,溜到了地上,跑到桌子边给钟磐寂倒了一杯水:“快把水喝了,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 钟磐寂应声接过水,老老实实的将水喝了下去,清澈的液体顺着他的火热的胸口流了下去,钟磐寂顿时觉得五章六腑都被一股清凉浸润,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渴了。一杯水喝完,他终于觉得有些安心,舒了一口气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林晨初连滚带爬的又蹭回了床上,刚刚滚进了被子,准备补个觉的时候,一双光裸的手臂就缠了过来。那双手臂修长有力,手腕上套着一对古朴的黑色镯子,这不是钟磐寂又是谁?身后一热,随后就是一阵轻微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后。 他又不适应了,不安的扭了扭:“钟磐寂,你做什么?” “小晨,衣服都湿了,我就脱了……我睡的床单都潮了,睡过去好难受。”口气还是微微有点委屈的撒娇。 林晨初也不自觉的放缓了语气,有些哄着的说:“那……你就回你的侧室睡好不好?” “不要,冷……” 林晨初微微叹了一口气,始终无法将钟磐寂从床上赶下去,钟磐寂终究还是个孩子…… 他妥协了,便不再反抗,任由他抱着了,只是……林晨初忽然有些微妙的感觉,――身后的人正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有两个念头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具体为下: 1、啊!这就是炼气期就会有明显体现的灵识了吧!真的好神奇耶…… 2、自己这个软耳根恐怕早让钟磐寂摸透了……忽然感觉有点不爽呀…… …………………………………………我是快进的分割君…………………………………… 次日中午,五个孩子已经按照命令,准时站在了落恒峰的山尖上。钟磐寂和林晨初这一对因为冲阶,暂时来的晚了一些,山上的人不约而同都看向了他们,许小娇立刻惊叫道:“钟磐寂!一晚上不见你竟然已经筑基了!你才多大呀!怎么这么快!” 其他人立刻也很惊讶,孙思雨连忙调动灵识想要看透钟磐寂的实力,却发现他的修为自己已经看不透了:“真羡慕呀……这么快就筑基了……我和沈拓才刚刚突破炼气中阶。” 沈拓打趣的笑了笑:“恐怕进阶的可不止钟磐寂一个人。翟南,一日不见竟然已经炼气期了,而且竟然是中阶……莫不是昨天在地上捡了什么灵丹妙药吃了?” 林晨初虚着眼睛,目光散漫的打着哈哈:“在地上捡到的东西吃了只会拉肚子,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昨天忽然就福至心灵……如若你也羡慕的话,我就朝你脑袋上敲一闷棍,说不定就把你给当头棒喝,立刻感悟天道飞升了呢……” “哈哈哈哈……”两个少年都笑了起来,沈拓是单纯的觉得林晨初这人有点对胃口,而钟磐寂则是知道那是林晨初昨晚没有睡好觉忍不住发脾气而已,想不到脾气这么好的人也会如此伶牙俐齿的反驳他人。 孙思雨和许小娇却不是这么觉得,虽然两个人也是笑的,孙思雨脑子缺始终徘徊着修真许小娇的话,突然觉得那是林晨初话里有话――他是在嘲笑我们资质低微是么?你资质高为什么还在黄字门?这么厉害去天字门呀……小娇说的没错,翟乃这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容易相处的人……而许小娇更不用说,连笑容都有点牵强。 远处忽然飞过一个人影,长衫玉立,风姿绰然。虽说天门派人个个白衣,乍一看似乎是仙风道骨如出一辙,但仔细一看却有各具特点。若说林晨初是温如暖玉、钟磐寂是英姿飒爽、清风是冷若冰霜、何凤欣是娇俏可爱、弥华是慵懒闲适(邋遢)的话,那眼前这人就是白衣似月。 好酷!这时林晨初对于清松月的第一印象,不同于清风第一次见面给人的千里之外的天然空调冰山脸,这清松月要是带上了一副墨镜,再扛上一把枪……又是一个终结者! 沈拓冷冷的勾起一丝笑容,暗暗的说道:“朗月……的确很不错。” 清松月看见几个人,也不等他们行礼,单手一挥,几缕金光立刻喷发而出,将几人卷起带到了正在你飞行的剑上,一句话没说立刻下山。 本来钟磐寂还害怕林晨初没有做过飞剑会不适应,但是直到开始升空时,林晨初依旧很淡定,这倒多少让钟磐寂有些惊讶。怀疑是他故作镇定,钟磐寂侧头到他的身边小声说道:“小晨,你要是害怕就坐到我身边。” 林晨初面无表情,蹭了蹭蓬乱的头发,还是那张伪装过的的睡眼惺忪的脸:“还好,我觉得还不错。” 这是林晨初唯一一次一次性就适应了什么东西,他终于可以坐在飞剑上洋洋自得的跟钟磐寂吹道:“你当我是谁?我是吓大的!这种事情都是小事儿……” 钟磐寂:“……” 他才不会说自己曾经被一个母暴龙拎着后脖领,抵拎到山下了呢,那才是真正的惊险……幸亏修真界的古人大都比较实在,不会搞什么质量问题,否则自己的就不会蹦q到现在了。真该给制造衣服的人颁发一个感动修仙界十大感人奖章…… 众人当然是不知道林晨初脑里的吐槽了,场面依旧是很安静,因为清松月不说话,大家就连交流都是贴着耳朵小声说话。 林晨初无趣,开始围观开飞剑的终结者。清松月一路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只管御剑,那张俊脸仿佛是刀削般似得,虽是面无表情,却偏让人在他的眼睛里找到了一股莫名的忧郁,那股酷劲呀……林晨初看了他半天,忽然把眼睛一闭,恨恨的掉头不去看他,如果不是风大,那么他此刻的怨念一定会传达到所有人的耳朵里:“他竟然比我还要帅,比我还帅!实在是太可恶了,毁容吧……毁容吧……” 许小娇:“思雨,你看那个翟南在干什么?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好像在说什么东西吧,我听不清耶,你听清了么?” “他是个疯子吧,是在自言自语吧……果然是个不正常的人……” 很快,灵剑就到了望天镇,几个人相继下了剑,本来以为到了现在面瘫月就能说话了,却不料他就憋出了两个词,就自己收了剑离开了。只留下五个少年少女呆在原地面面相觑。 “翟南,清松月长老他刚刚说的是什么?”孙思雨有些反应不过来,茫然的问道。 “嗯……应该是组队……还有……” 沈拓清冷的笑了一声:“还有寻宝。” 许小娇看了一眼众人,有些怨天尤人的开口说道:“那应该就是去找那个什么灵器了。哎,我们现在连个法器都用不上呢,竟然还要替掌门寻找灵器……既然长老说要跟组队寻宝,不如我们分割组吧。钟磐寂,你看这个组怎么分?” 钟磐寂低头沉思了一下:“众人里我和小娇你的修为最高,而小南的年纪最小,不如我们各组一队,你带着思雨,我带着沈拓和翟南如何?” 孙思雨眉头微微一皱:“这样不好吧……我们两个女孩子……” 沈拓挑眉,勾出一丝笑意:“那么我跟着小娇,你跟着磐寂好了,这样就算是有人不长眼也会看到你们身边有个伴,如何?”话说的很是稳妥,口气却是揶揄,孙思雨脸皮薄,被他这么一说,脸上似火是的烧,嘟囔了一句“胡闹”扭过头不再看他。 许小娇扫了一眼,站在钟磐寂身边不发一语的林晨初:“不如把小南给我们好了。” ☆、53心境 第五十三章心境 “不如把小南给我们如何?” 听到许小娇这么说,林晨初一下就愣住了:这是什么神展开?有主角在自己这个反派竟然还能被妹子勾搭?这不科学…… 钟磐寂摇头:“不行,小南的恐怕比你们还容易出现状况。”他可不敢让林晨初自己跟别人走,万一那些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依我看这样也好。我说钟磐寂,翟南有这么好的艳福,你就不要拦着他们了……”沈拓依旧是清冷的笑着,拖着钟磐寂朝望天镇的东面去走了,“我们去东面找,找到了就放灵符通知我们。”说话间,钟磐寂被他拖着,不停的回头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林晨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消失在林晨初的视线里。 “小南,他们往东边走了,我们就去西面好了。我和你思雨姐姐先行一步,你自己跟上。”许小娇呵呵的笑着拉起了孙思雨的手,根本没有管林晨初是不是能不能跟得上,两人飞快的离开了。 林晨初有点搞不清状况:这两人是害羞了还是怎么了?可是看着不像呀…… 他茫然的揉了揉头发,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飞快的调动起灵力,开始想着弥华给他的筑基功法里的灵决:“天地自然,秽欧稚。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火!” 法决一念完,林晨初顿时身体轻灵,想着弥华教的火遁之法,脚下一轻,竟然以风雷之势冲了出去。集市里的人们只觉得耳边一阵热风,回头看过去,却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更别提看见有一个少年窜了过去了。而此刻的林晨初也无比激动,作为一个宅男,他今天终于可以自豪的跟别说:“老子是技术宅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我是世界之王……” 那句“世界之王”一进入脑海,他立刻就忍不住喷了出来,体内气息一乱,世界之王立刻就华丽的摔了一个敬业的大跟头。 等到他追上两人,已经穿越了大半个望天镇了,此处是一个松木林,林子不大,却很安静。孙思雨正拉着许小娇两个人坐在一块木头上谈话,林晨初刚想要上前去跟她们打招呼,却听到她们谈话的内容,心头的喜悦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了惊愕和慌张。 两个人背对着他讨论着什么,林子里安静的很,两人的声音不大,却偏生让林晨初听得清楚: 许小娇无聊的捡起一根木棍,无聊的敲打着身下的灌木:“你说翟南那个二傻子怎么还不来呀。” 听到许小娇这么形容翟南,孙思雨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娇,不要这么说,万一让他听见了怎么办?” “就他那样能多快过来?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就说他今天坐飞剑的时候,不停的嘟嘟囔囔着什么话,看着真不像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我看他就是个二傻子,还是个有点好处就跟屁颠屁颠去抱人家大腿的二傻子。”许小娇不屑一顾。 “呵呵呵……”孙思雨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咯咯的捂着小嘴笑个不停:“对了,我发现呀,明明好好的一句话在别人嘴里说出是一个味道,让他说出来就说不出的讨厌,就比如说他今天中午说的那句话,听着真让人来气。” 许小娇“呸”了一声:“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就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哈哈哈……你说我以前真的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可是最近或许是他的本性暴露了,越看他越讨厌呢。” “对嘛,你看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谁的不是?我看钟磐寂和沈拓早就也烦他了,但是钟磐寂这人太仗义了,就没有说出来。我看今天沈拓那么着急的拉开钟磐寂,估计也是看不上那个人。” “没错,也真是可怜钟磐寂了,每天要忍着那么个人,上次他还劝我要多照顾一下翟南,说什么他比较小,如果有什么他做的不对要多担待……啧啧,对了,那个二傻子呢?” 两个人同时回头想要寻找照林晨初,林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人怎么这样?自己不过来还要我们去请他么?”孙思雨烦躁的从干枯的灌木上起身,拉起许小娇:“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真是个麻烦……” 其实此时,林晨初就躲在树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主动回避,此刻他的心情竟然并不是很生气,或许是他的实际年龄已经大过她们太多了,也或许是他已经真的看开了,朋友什么的其实真的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东西吧…… 看见她们走了过来,林晨初依旧不想下树,此刻他谈不上心虚,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们无非就是被几个小孩子不理解而已,无非就是他们无法接受“我”而已,没有必要为她们的种种言语影响到我的心情。这种心理,此刻在林晨初的心里是这样体现的:世界上总有一半人不理解另一半人的快乐……都是一群蝼蚁呀蝼蚁…… 他这样劝告着自己,却再也不想去面对那两个人了,他就这么坐在树上,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独自陷入了对另一件事情沉思――剧情又有了变换! 原来的故事里,钟磐寂这个时候应该是黄字门的小苦力,别说下山,就连出那个仙草园也需要首席弟子,也就是那个许小娇的首肯。而自己……估计现在还在山上学识字呢…… 可是如今他和钟磐寂都在这个山下,而且还有一个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人物――沈拓。 如今修真界分为三个部分:修仙者组成的门派、修魔者组成的魔门……还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而离开自己阵营的修士,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向来为利而行,不说满口的仁义道德,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阴暗勾当。他们被称为边缘人。而这个沈拓就是一个属于边缘人阵营的组织的四少主,也是后来归入魔教,继死去的餮池长老成为寒宗下一任宗主。 而此刻这个人却出现在了天门派,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在原来小说里这个时候就是在天门派的,而自己这个作者不知道……真坑爹!第二,他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因果而出现的……这个更坑爹。 林晨初痛苦的揉了揉脑袋,为自己捉急的智商感到痛苦,要是此刻在这里的是人精钟磐寂的话,恐怕他已经猜出答案了――那可是个不需要任何修为就能弄死一个渡劫期高手的主……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下钟磐寂的平日里那副阳光的小模样……恶寒! “你是不是翟南?” 林晨初回头看去,没人……“喂,我在你头上!” 他连忙应声抬头,只见在他的头上蹲着一个穿着怪异艳绿色衣服的老太婆,正笑嘻嘻的看着他。那一身的衣服竟然与松树的颜色融合在了一起,以至于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人,一直看着他。 他心中暗惊,脸上依旧是一副木讷的样子:“啊?” “你是不是翟南?”老太婆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又抠了抠自己的脖子,满脸的别扭。 林晨初依旧很淡定:“不是。” 老太婆依旧不信:“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发誓。”废话,这种敌我不分的情况下,少爷要是承认了,那我就真的是二傻子了。 老太婆又开始挠头,似乎真的很难受的样子:“哦……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呃……你没事吧,我是过来找东西的。老婆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林晨初看着这个人有点……很大气的行为,一脸冷汗。 听到林晨初说的话,老太婆的表情忽然一僵,目光锐利的直直刺着林晨初,那种以眼杀人的即视感,深刻的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强势围观…… “乃个……您……”还没等他将脑袋里的语言组装完毕,眼前人的一个动作,立刻就把他要说的话全给憋回去了。 只见那个老太婆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豪放、猥琐、淫荡、的笑容……他就这么笑着,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看着林晨初目瞪口呆的模样,看似无比快意的揭开了衣服……林晨初此时脑袋里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内存不够,已经死机,而在死机之前,林晨初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我勒个去! 随着奇葩老太婆衣服的揭开,她脸上的皮肤竟然也随之被掀开,随后一张娇俏的脸蛋露了出来。浓眉杏眼,顾盼凌厉,举手投足只见都带着一份巾帼不让须眉的利落,皮肤也不是玉绫罗那样的冰肌玉骨,反而是略带些蜜色的皮肤,看上去更待几分野性。 一瞬间,林晨初那个死寂的大脑就重启完毕了,看着眼前的野性美人,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个名字――谭溶溶! 谭溶溶是边缘人里面的一个异类,既不喜欢修仙,也不喜欢修魔,反而更加偏爱一些上古的武技,一双长鞭使得出神入化,到了后期,一鞭子甚至可以劈开空间。而且这妹子豪放的甚至赶得上男人,是个一根长鞭就敢闹革命的主,与钟磐寂也是不打不相识,只不过那个时候钟磐寂还只是小说里的那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苦逼少年。此女有着东北大汉的所有特点,尤其是那种比男人有过之而不及的仗义,也是借由她的帮助,钟磐寂才能成功逃出了天门派。 而谭溶溶和沈拓可以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此时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丫的竟然真的是来者不善! “你叫什么名字?知不知道翟南在哪里?”少女甩了甩微微卷起的头发,用一根不知是簪子挽了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晨初。 “我叫钟磐寂,翟南去了南边,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林晨初脸皮贼厚,根本没有一点因为撒谎而引起的脸红心跳。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丝毫没有一丝女孩子该有的矜持,完全就是一个女汉子的做派。 “翟南呀翟南,你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要不是早先有人告诉了我你的模样,恐怕我也要让你糊弄过去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少女掐着腰,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看戏似得想要瞧着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子。 你没想到的多着呢,就连你现在看的脸都是假的……没想到吧。 林晨初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美人姐姐,你搞错了吧。我真的不是翟南,翟南那个小子还是旋照期呢。你看我,我已经是炼气中期了,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抓错人了。” 少女看着林晨初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疑惑,随后变成了坚决:“那也不行,不如我就把你带回去看看好了,反正……” 忽然林晨初惊讶的打断了她的话,惊愕的指着天空大喊:“快看!神奇宝贝!” ☆、54奇女子谭溶溶 第五十四章奇女子谭溶溶 “啊!快看!神奇宝贝!” 看着林晨初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少女当真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似得回头看过去,可是回过头之后,却什么东西有没有,更不要提什么神奇宝贝了……少女立刻反应过来――那个死小子竟然骗我! 再回过身一看,林晨初竟是已经快要火遁出这个小林子了。少女不怒反笑,老神在在的伸手从腰上解下一个长鞭,咬着嘴巴狰狞的笑着在空中甩了两下,鞭子在空中猛地抽动两下,顿时发出“啪啪”的令人蛋疼菊紧的声音……听着这个动静,又想像了一下这鞭子如果是打在自己身上,然后穿着皮衣的冷艳少女邪魅的拿起了一根红蜡烛……林晨初肉皮一紧,心里着急,不由得更加加快了逃命的速度。 少女也不着急追他,看准了林晨初的身影,狠狠一甩手腕,那长鞭顿时像是一条活的毒蛇一样,无限延伸着危险又急速的向着林晨初的身影伸了过去,准确的一鞭子抽在了他的脚踝的韧带上。 林晨初只觉得脚下一痛,还没来得及呼出来,就被长鞭绊了个大跟头。他趴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脚踝,沉痛的无语问苍天:看来今天小爷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少女洋洋得意的溜达过来,蹲在林晨初脑袋旁边,芊芊玉指戳了戳卧倒装死的林晨初的脑袋,那手指并非是季轻罗那样的柔若无骨,而是微带着写常年练长鞭的茧子,指甲剪得很干净,戳在头上反倒是有些酥酥麻麻的。少女笑嘻嘻的说:“好你个翟南,要不是本姑娘还有那么点本事,恐怕就让你小子给逃了。嘿嘿,你接着跑呀。”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林晨初的腰上,还试探性的颠了两下:“你还真有两下子呀,逃命逃得赶逛窑子被悍妻撵屁股跑的人渣快了……” 林晨初贱笑:“嘿嘿,我哪里还敢逃呀,我知道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得让小姑奶奶您给捉回来不是?” 少女挑眉,似乎很是受用的展颜一笑:“那是!” “只可惜我还小,从来都没有逛过窑子不说,也没有你这样的悍妻……”林晨初的腰被她坐的生疼,也忍不住口花花的开始调戏起来对方。 此话一出,她立刻变脸:“嘿你个死小子,敢占姑奶奶的便宜!”少女满脸羞怒,用她那条极有韧性的长鞭把林晨初捆的跟个粽子似得,结结实实往身后一背,就要离开。 “哎,我说姐姐,你要去哪里?”林晨初一看这种要绑票的节奏,立刻就慌了。 少女头也不回:“受人之托,要把那个带到我们的地盘。我看你灵力精纯无比,却屈就于天门派的黄字门当一个打杂的,一定很委屈吧。” 好精辟的“打杂的”……真是一语中的:“呃……不委屈不委屈,真的不委屈,麻烦您把我放下来吧。”林晨初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喜欢捆绑p1ay了…… 这时,有两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小娇,你快看!那不是翟南么?” 被女汉子抗在背上的林晨初从听到她们两个的声音起就知道:完了!坏菜了! 果然,少女回头回头看着林晨初笑的有点危险:“呵,翟南道友,你还作何狡辩?”林晨初看着她的表情,果断的做出了一个英明的选择――装死。 原来是许小娇和孙思雨没有找到林晨初,就返回了小树林看看是不是和他走差了。只是没想到竟然看见林晨初被一个行为怪异的陌生女人背在背上准备带走。饶是她们自知不敌,看见有人把自己的同门给劫走也慌了神,翟南被他们嫌弃是一回事,在她们的眼皮子低下被人给抓走了这就是另一回事了。 情急之下,孙思雨大喊一声,可是就着一嗓子喊出来,许小娇就知道坏事了,若是她们不言不语,那个女人劫走了翟南没有发现她们,她们也就担一个过失之错,好歹能安然无恙的,可是如果让那个女人发现了自己,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要是好一点的可能会像掳走翟南那样抓走自己,严重的更有可能会怕她们嘴巴不严杀了她们呀! 许小娇想到这里,回身就跑,边跑还不忘记向身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孙思雨喊道:“思雨快跑!”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连忙使出灵力激发了一直别在腰间的灵符。许小娇这么一喊,孙思雨如梦初醒,登时一个激灵,运起灵力快速的逃走,可是终究和许小娇差了好长一节。 没有在意那两个狼狈逃跑的女孩,那少女反倒是更加在意林晨初的反应,看着他一脸“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模样,她哼了一声,看着跑了半天也没有掏出小林子的两个女孩,摇头讽刺道:“果然是资质问题呀,这两个人的速度当真是不如你三分迅猛。真是连个逃跑都不会的蠢货,我要是他们就不会朝一个方向逃,敌人只有一个,逃生的几率有五成呀……真是一对蠢货。跟你这个滑头比起来……看来他果然是有眼光,只可惜这么好的人才要成为他的了,啧啧……” 边说着,便又从手腕上抽下一条黝黑的长鞭,林晨初眼睛灵识一动,紧闭一只眼睛立刻的眯出一条小缝,看向了那条带着几条倒刺的长鞭。 林晨初一看那条鞭子,心一下子就热了起来:这妹子是谭溶溶没跑了!谭溶溶手里使得是据说是用两条蛟龙的筋,一红一黑,红的那条叫赤练,主要负责防御,和一般的攻击,而黑的那条叫乌龙,韧性之强,可以破开虚空而不毁,据说使在一个凡人手里,都能给人生生掳下一块肉来,这要是使在一个修仙者的手里,可就不是什么乌龙事了。 谭溶溶在空中一甩鞭子,那条黑色的鞭子立刻发出了一身“噼噼”的声音。林晨初一听这动静,立刻就腿肚子就是一个哆嗦,脚踝那块被她抽过的地方还在作痛,要是用这个黑鞭子使出那红鞭子的劲,前面那两个小妹子估计这辈子就这么废了。 他连忙在谭溶溶的背后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嘴里还替她们讨饶:“我说美人姐姐,我看她们刚刚捏碎了个符咒,估计没有多久大部队就要来了,我看你还是不要管着么多的事情了,还是赶紧逃吧。要是你觉得背着我不方便逃生的话,也可以将我放下……” 谭溶溶嗤笑一声,自动过滤掉林晨初后面那句他认为是重点的废话:“你这人傻吧,她们那么在背后说你,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舍己为人呀?“ 林晨初脸色有点红,返乃担骸啊…那不是女孩子么……总是要让着点的。……她们是需要呵护的……” 谭溶溶脸色一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里的鞭子带着阵阵利锋,直直的朝那两个还没有逃出视线的身影逼了过去。林晨初呼吸一滞,根本没有机会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面两人血溅当场。 可是事情并不向他所料的那样,谭溶溶手腕微微一挑,拿鞭子便如臂使指的打中了她前方的一颗大树。那如腰粗的颗树被这鞭子一抽,竟然被拦腰折断,“轰咚”一声倒在了孙、许二人的面前。两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然的拦路虎击了个正着,齐齐被压在了大树之下。 也是修仙者身体强悍,两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出来,因为此时谭溶溶身法移动,已经一脚踩在了大树上面。 许小娇恨恨的说道:“你这个妖女!很快我们的长老就要来了,到时候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谭溶溶把鞭子折了折,轻佻的挑起了许小娇的脸:“要不是我背后的这个‘二傻子’给你们求情,恐怕刚才的那一瞬间就让你们兜着走了。” 孙思雨抬头一看,果然看见了在谭溶溶身后的那个被捆成了一条大白虫子林晨初,“翟南,你果然是个叛徒!我们用不着你假好心,要杀要剐随便你!” 林晨初有点无奈,这人呀,一旦要是对某个人有了什么看法,就很难改变。就算是她嘴上不说,恐怕看见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是会不自觉的往那方面想……“孙师姐,你误会……” 可还没等他说完,嘴巴上就不知道被什么给堵住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土黄色的灵力封印――不用想,肯定是谭溶溶干的。 谭溶溶懒得看眼前这三个人演的什么狗血戏码,上前就给孙思雨一个大耳光:“姑奶奶看你们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嘴上说着什么好听的话,不还是在背后编排人家?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思雨……你这个妖女!”许小娇看见朋友被打,连忙出口大叱谭溶溶。谭溶溶眉头一挑:“呦呵?还敢骂我?”说着又是一个耳光扇到了孙思雨脸上,只“啪”的一声,孙思雨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许小娇看着孙思雨又被打,也有些急了,连忙问道:“明明是我问的你,你为何还要打她?” 谭溶溶笑的野性十足:“嘿,我打的就是她。谁叫她跑的慢,被压倒的离我近呢?是不是呀,二傻子?” 许小娇心里“咯噔”一声,回头看向被打之后就没有说话的孙思雨,果然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怎么看怎么有点怨恨,至于是怨恨谁……她也不再说话了,只等着那个妖女要怎么对她们。 背上的林晨初把这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孙思雨和许小娇固然聪明,可是跟谭溶溶这个从小到大就是生活在混乱的边缘人身边的野丫头还要差了好大一截。这个女汉子仅仅是两个耳光和一句话,就把这对好的跟蕾丝边似得朋友给挑拨开了……看来今天这两人还有的磨。 谭溶溶见这三个人都不说话,看似无聊的叹了一声,背着林晨初一屁股就坐在了倒塌的大树上,看使了她的为时不长的批斗会: “你说你们两个,把自己的同伴仍在了后面不说,还在人家背后直戳人家脊梁骨,要说出去你们是修道之人,恐怕全天下的凡人都会嗤笑我们。刚才我在树上听你们那些子虚乌有的牢骚,就已经想要为修真界除害了,要不是这个小子在树下呆着,我早就用鞭子抽死你们两个了。 人家自言自语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人家说话怎么就听着难听了?自己想法多就不要怨别人做的不对!看到你们这样的臭虫就烦!不过也难怪,一直都在最低等的黄字门呆着,除了自己资质不够,恐怕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寻思着怎么欺负脾气好的人吧。德行…… 告诉你们,回去赶紧给翟南建个庙,要不是他给你们求情,你们早就去见道祖了!” 林晨初苦笑,好你个谭溶溶,这话听着像是为我说好话,可是实际上就是在利用女孩子们超强的嫉妒心,恐怕这个时候这两个妹子能恨死自己吧。要是一有不测,没有成功把我劫回去,或是自己根本不想配合他们,自己恐怕也会被顾及到同门所排挤,无法继续呆在天门派,老老实实的投奔她吧,好一招逼上梁山……谭溶溶,算你狠。 而谭溶溶的确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个翟南看上去虽然很废柴,但是却颇为合她的胃口,而且黄字门能有这么精纯的灵力也有几分古怪,果然那个人眼光毒辣。而且她也知道今天不是特意来抓人的,今天还另有目的,但是这两个人真的看着很讨厌…… 边想着,她大步跳下大树,狠狠的又给许小娇两个耳光:“这样看上去就和你做的事情协调了。你叫小娇是吧,我问你,今天的事情你会跟别人说么?” 许小娇被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两个耳光给打的有点傻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再看着谭溶溶女汉子危险的笑容,顿时就吓哭了:“我、我……哇……”话还没有说完,她豆大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就往下掉,着突如其来的一嗓门,直吓得林晨初恨不得找个地洞缩进去,这货哪里见过这种事?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冷艳高贵,哪里有人会让他欺负哭?虽然这也不全是他欺负的…… 谭溶溶显然也是一愣,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女人,许小娇的眼泪攻势对她可没有对林晨初那么大的杀伤力。这哭泣声反倒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怒火,她大喊一声:“你闭嘴!不许哭了!” 可是这女人一旦哭起来,那就是另一个位面的生物了,要是不达到她的要求,她是不会停下来的。可是谭溶溶可不吃她这一套,此刻她被烦的恨不能把脚伸进她那张哭号的嘴里,或者是一鞭子了结了她的小命。 自从林晨初开了灵识,对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一种很敏感的直觉,此刻他只觉得汗毛倒竖,手脚心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很明显――有杀气!而目标正是那个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哭泣的少女许小娇。 再看看小命岌岌可危还不自知的妹子,林晨初有点着急了,弥华倒是教给过他一个道术,可是又不能对此刻毫无防备的谭溶溶使用。他急的大汗淋漓,嘴巴有发不出声音,只能在谭溶溶的身后不停的挣扎着,并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以此吸引走她的注意力。 谭溶溶忽然感觉身后的人开始不老实了,生气的把他扔到地上,抽开他身上的长鞭,又揭开的他嘴上的封印,气鼓鼓的冲他大喊:“你的蠢货!这个时候还记着什么怜香惜玉!今天时机不好,要是你那天不想在天门派呆着了,就来找我。记住,我叫谭溶溶。” 说着把她头上的簪子拔了下来,立刻她那微卷的长发披卷下来,立刻野蛮少女变成了野性美人,她回头抽了一下看她看呆的林晨初脚边的地:“二傻子,这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呦,别搞丢了。” 说着红色长鞭一甩,勾住了远处一颗大树,转瞬间就飞走了。不过林晨初知道,谭溶溶虽然现在不见了,但是不一定她就离开了,很有可能她是穿上了那件“老太婆”套装隐藏在那个大树里面了。而且,她离开的原因估计是清松月他们快赶过来了,而他刚开始没有带走自己的原因估计也是知道自己不是清松月的对手,这也不难猜出她为什么要使出这招离间计了。 他叹了一口气,捡起了那只簪子,然后回身帮着犹带泪花和惊魂未定的两个女孩脱困。 先爬出来的是孙思雨,她跑的没有许小娇远,因此是被树冠砸中的,很快就逃了出来。她爬出来之后,没有去救许小娇,而是自己一声不吭的走到角落捂着脸嘤嘤的哭,许小娇很快也在林晨初的帮助下逃了出来,她看见孙思雨没有理她,也知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立刻悲愤的抢过了林晨初手里的簪子,用力的扔了出去,然后掩面痛哭着跑开。 “站住!”这时空中传过来一声毫无波动的声音――是清松月。 许小娇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脸上被人打了两个耳光的耻辱和在黄字门所受的苦,还有和朋友的决裂都让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所以也就没有理会清松月的阻拦。 林晨初听到清松月的声音,立刻抬头看过去,只见他手里攥着一个东西,不是那个簪子又是什么?清松月看着簪子,毫无变化的脸却让林晨初感觉到一丝笑意,他正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的时候,清松月忽然发话了:“回山。” 回山?林晨初连忙问道:“难道不找许小娇了么?” 清松月这才像是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一样看了林晨初一眼,仅仅是这一眼,他立刻就飞身下了飞剑,不卑不亢的林晨初行了一个礼:“见过少主。” 林晨初一下子就愣住了,远处捂着脸哭的孙思雨也睁着泪汪汪的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们。 行完了礼,清松月依旧是那张终结者一样的面瘫脸,对着林晨初说道:“灵器已经找到,可以回山了。” 林晨初知道自己这是真的暴露了,他忽然不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而是恢复了他原来最常见人的那副神态。但是为了隐藏面具的存在,他没有变回原来那副模样,而是继续用着这张脸。只是原先散漫的气质忽然就变了,由一个有点猥琐的散漫少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颇具君子之风的少主。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林晨初不解的问。 清松月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我没有见过黄字门有一个长相如此的弟子。” 竟然是把每个弟子的模样都记下来了么?原来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林晨初又一次懊恼起自己的小说没有把所有角色的特点都写全,不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 ☆、55边缘人卯辰 第五十五章边缘人卯辰 林晨初暗惊,竟然是把每个弟子的模样都记下来了么?原来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他又一次懊恼起自己的小说没有把所有角色的特点都写全,一个没注意,这个一笔带过的角色,竟然会崩坏牛b成这个样子,怎么有种路人甲要逆袭的感觉呢? 这时,远处林子里传来两个纷乱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过去,竟然是钟磐寂和沈拓两个人。沈拓到了他们的眼前,看见林晨初还站在这里,愣了一下,忽然感觉他的样子有点奇怪,虽然长相没有什么改变,感觉这个人气质上却跟往常有点不同…… “沈四少主,你闹够了吧。”清松月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簪子收进乾坤戒指里,眼神看似平静无波,却是紧紧盯着沈拓的一举一动。 沈拓表情有些怪异,随后恭敬说道:“长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清松月平静的说道:“‘卯辰’的四少主沈拓,我想我没有认错。” 既然身份名字都被指出来了,沈拓也知道狡辩也是徒劳,便不再伪装了:“早就听闻天门派朗月长老高名,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没错我正是沈拓,但是请不要误会,我来这里只不过是来做交易的。” 清松月神情不改:“如果理由是替弟子何凤欣脱胎换骨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沈拓清冷一笑,站在修为高强清松月的面前丝毫不被他的气势压倒,依旧挺直着身板:“虽然我不是最受重视的孩子,但是好歹也是卯辰的少主,若是这样被你杀了,你就不怕天门派受到报复么?” 林晨初暗自点头,卯辰是修仙界最大的暗杀组织,共九门,三个暗门、三个戮门、三个商门。暗门负责各种情报,戮门负责暗杀,而商门负责交易。每一种类别的附属门派都由金、银、铜三个部门组成,而这三个部门分别对应了修魔者、修仙者、凡人界的生意。最特别的是那个商门,只要交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可以和卯辰做生意,代价轻的或许只是要一句情报,帮卯辰完成一件事情,重的甚至可能要走你一个城池,一个掌门的脑袋。但是凡事你想要办成的事情,他们绝对有各种门路帮你办成。 因此,修仙界可以跟卯辰扯上关系的人物、门派多如牛毛,而想要借卯辰的力达到自己目的人更是数不尽数。甚至只要卯辰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意,它可以通过商门发出悬赏令,灭掉一个小门派或许只是一句话而已。 尽管此刻沈拓无故潜入天门派意欲不明,看上去的确理亏,但他的态度也的确说不上嚣张,也并没有给天门派造成什么损失,若是真的卯辰发生了正面冲突,恐怕吃亏的还是天门派自己。 显然,清松月也知道这一点,他将身上的威压收了收,缓缓开口:“自然知道,否则你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沈拓脸上闪过一丝轻松,刚才他虽然没有出丑,但是清松月的威压的确也是不好受,他依旧是那抹清冷的笑,少年的身板还是如一根笔挺的竹子:“恐怕我要是不说出我的目的,你们是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吧。” “请讲。” “呵,”沈拓回头看了看一直低头不语的钟磐寂,笑道:“我只是听说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就借着帮何凤欣完成交易的理由想来来到天门派探探虚实。没想到,天门派这个二流门派,有意思的事情还真不少呢……”说着,他笑眯眯的看向林晨初。 林晨初和他视线一交接,不由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这小子的眼神实在太尖锐了。看来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然后和同样是边缘人的谭溶溶做交易,让她把自己掳走……不,或许交易的内容仅仅是让自己产生不能继续呆在天门派的想法而已。想到这里,他忽然知道沈拓的想法是什么了,不由得眼神一震。 沈拓似乎很满意林晨初的表情,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他知道恐怕这个人已经将他的想法看透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想要拉拢培养这个翟南为自己所用,要他助我夺得“卯辰”是没有希望了,但愿他不要和自己作对。难得的一个明白人呀…… 对于沈拓那句“二流门派”清松月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他忽然说:“我手里的这个灵器不是清风探查到的那个。” 沈拓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得,大声笑了几下,林晨初分明看出那笑容没有进入他的眼里。沈拓指了指清松月手里的戒指:“那个就当做是我的赔礼好了,赔礼已经给了,你手里的那个也是防御灵器,跟你们原先探查到的灵器差不多。而你那个的灵器不小心把钟磐寂个认了主,我想我赔礼的那一个灵器也够你们掌门夫人飞升了,这个就留给钟磐寂好了。” 说着,回头盯着林晨初,有像是再跟清松月说话一样:“既然我已经解释清楚了,那就不便再继续打扰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难处,长老不妨去牌匾上有龙兔的店铺找我……后会有期!” 这时,从林子里忽然飞出一条火红的鞭子,一下子卷住了他的腰,沈拓被卷着飞快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林晨初有点无奈,刚才沈拓的那几句话,恐怕有一半是跟自己说的,只是他的想法虽然有点可行性,但他错估了自己的身份…… 清松月回头看向钟磐寂:“你能将那个灵器解除认主么?”钟磐寂脸色有些苍白,摇了摇头:“这是被动认主,我解除不了。” 真是一个好属性呀……金灵体的金手指开的真舒服……林晨初啧啧称赞,回头对完全傻掉的孙思雨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否则的话……”其实后面该说什么狠话林晨初也没有想好,但就是这句仅仅说了一半的话却把孙思雨吓住了:“弟子知道,请少主放心。”林晨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真的不想这样……“钟磐寂,咱们回去吧。” 四个人一起坐着飞剑回门派,只是来的时候是六个人,而回去的时候却离开了两个。 林晨初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清松月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清松月长老,今天我私自下山……” “今日下山,我共带走了四个弟子,一个叛逃出派,另一跟边缘人离开了,我予以离派,但是他们终身不可以回归天门派了。而自始至终,天门派也没有一个叫做翟南的弟子。”清松月脸上不见任何情绪,就像是单纯的在叙述什么。 林晨初道了一声谢,做回钟磐寂的身边,看着脸蛋还是肿着的孙思雨,胳膊肘捅了捅钟磐寂:“你有没有消肿的药呀?你看人家的脸……”钟磐寂满脸虚汗:“……我没有,门规规定不能轻易动用药草。” 林晨初见他情况有点不对,也清楚此处不是随便说话的地方,静静的做到他的身边,等着回去再问个清楚。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天门派的落霄峰,清松月将林晨初和钟磐寂送回了凤栖居,又把孙思雨丢在山道上,让她回己黄字门,自己独自上山交差了。 一回到凤栖居,林晨初边连忙把钟磐寂拉到床边:“你怎么样了?可是昨天进阶根基不稳,得了暗伤?” 钟磐寂摇了摇头:“并无大碍,只是灵器的威能我暂时还控制不住,我现在正把它养在丹田里。” 林晨初点头,看来钟磐寂是准备把它养成本命灵器了,如此一来,虽然痛苦一些,但等他将灵器润养完毕,实力定然会凌驾于同阶修士的,林晨初嘿嘿一笑:“看来以后我只要往你身后一藏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钟磐寂不解的看他:“我答应过你什么?” “你说呢……”林晨初的口气有点咬牙切齿,但是钟磐寂却知道其实他没有生气。他想了想:“可是要我教你武功之事?” 林晨初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正是。我也说过要教你些阵法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食言的。” 钟磐寂忽然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据林晨初的经验来看,他恐怕又在想什么刺激自己的话了,果然……“其实你还是教我怎么破阵好了,跟你学习阵法估计我会急死,笨鸟嘛,总得给你留条活路不是……” “钟磐寂!你小子又嘲笑我!我要和你决一死战!”某人果然炸毛,扯起宽大的袖子,卷上绊脚的衣服,作势就要扑咬上去。 钟磐寂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林晨初脚踝上狰狞的鞭痕:“咦?你的脚怎么了?”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感觉那双脚是火辣辣的疼呀:“啊!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是被一个大波妹子给鞭打的,我勒个去,刚才怎么没有这么疼……” 钟磐寂对林晨初的吐槽毫无反应:“呃……大波妹子是什么?” 似乎天门派似依旧是一片平静祥和――至少表面上是的,而山下却还有一个女孩似乎遇见了什么危机…… 三个山贼打扮的男子发现了独自坐在灌木上的少女,立刻产生了邪念。三个光棍的鸟已经很久没有溜了,窑子里的姐儿要花钱,又找不到看得上他们漂亮妞,而寻常女子又不会独自一人呆在这个小林子里,如今竟又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妹子自己送上门来,这要是不开开荤都对不起他们着山贼的名头。 心里想着到时候爽完了,就把这个小丫头买到窑子里头去,说不定日后哥几个去给她捧场还能买二增一呢……这么想着,三个笨贼就慢慢走近了死神……“嘿嘿,小妹妹,长得挺水灵呀,要不要当哥哥们的小媳妇呀?” 许小娇脸上犹带泪花,修仙者的气息让她看上去多了几份仙气,半边脸肿着的样子看上去更是柔弱万分,让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狠狠的疼爱一番。可是这也只是看上去,此刻这个受到此生最大打击的女孩,正在气头上,却突然蹦出了这么几个不长眼的登徒子,立刻就激起了她杀戮的。可是就在此时――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然敢调戏良家少女,王法何在!“这话是一个奇怪的书生说的,只见他一身月白色的儒服,衬得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多了几份清雅。若说这书生奇怪,就奇怪在他身后的两个书童身上,这两个书童看起来年纪不大,气息却非常的稳,应该算得上是凡间的那些排的上号的武林高手了。 许小娇看到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了杀心,不由得冷哼了一声,身手利落的将那三个恶徒打倒,也不去理那个书生好像见了神仙似得眼神,转身离去。 或许是她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也可能是她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因此并没有她用灵力遁走。许小娇的家在遥远的井珂国,因为战乱,自己被父母送到了天门派躲避战争,此时也不知父母逃亡到了哪里……想到伤心之处,她不禁又悲从心来,自己一直想要成为一个可以保护父母的人,可是偏生老天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明明将她送到了天门派让她修仙,却只让她修习对低等的功法,要是继续呆在哪里她永远都不能成为人上人,尽管她不知吃了多少苦中苦…… “姑娘,你真的没有事吧,你的家在哪里?本王……少爷一定带你回家。”那个书生见她没有跑远,立刻又追了上去,偷偷抓着她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又让这个“仙女”给跑了。 许小娇自然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但是也清楚修仙之人尽量不要卷进凡人的纠葛当中,只是此刻自己孤苦无依……一想起自己悲苦的命运,她又不禁自怨自艾的哭泣起来。 这便是女人,要么不哭,要么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难怪说女人是水做的呀……书生无奈的捂着额头,扶住许小娇,并适时的送上一个干净的手帕让她糟蹋。 好在他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许小娇糟蹋了一个手帕,他便送上一个,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示意那两个手下把三个三贼解决掉。此刻许小娇也从悲伤里走了出来,她摸了一把眼泪,终于觉得好点了:“我叫许小娇……” …………………………………………我是果奔的分割君……………………………………………… 一个英姿飒爽的清瘦少年运起手里的灵力在空中飞快的画了一个符咒:“千钧破!” 只见金色灵力在空中飞快的结成一个符文,带着猛烈的罡风朝着另一个身上穿着黑色边纹的少年击去,那个少年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变成了惊讶,随后立刻朝后退了两步,正面稳稳的接下了这一击。 巨大的冲击一下子将黑纹少年推后了十几米,赵晗吃力的化解了着道灵符的力道,心中不解:这么强的灵力,应该是他目前所能运用的极限了,一开始就用光底牌,着钟磐寂打的是什么主意?正不解时,却看见他欺身上前,竟是要和自己近战。 赵晗不由得暗自吃惊,却也不由得为钟磐寂战略称赞:若是轮修为,他这个修炼稍微高阶功法的玄字门弟子自然是比他一个黄字门刚刚筑基的小子高,这个钟磐寂选择近战虽说不能算是占尽便宜,但也是一个还算高明的选择,至少……不会让他输的很惨。赵晗眼里闪过一丝战意,既然你想要近搏,那我便奉陪好了。 钟磐寂自知灵力不如赵晗,因而选择和他近战,一来是扬长避短,二来是给站在场外的林晨初做示范。 只见他微步速动,一双的手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扭住了赵晗击出的凌厉一掌,随后一个寸劲踢在了他的后腿关节部分,使他下盘一个错力,险些跪了下来。仅仅是几息时间,赵晗的一只手和两条腿都使不上劲了,他虽说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可是用的从来都是一些大开大阖的打法,就算是手脚功夫也都是照着书本上的惯常招数出牌,哪里见过有修仙者竟然还能使出这种诡秘的,直击人体薄弱之处的手法? 此时两人紧紧缠斗在一起,一个招式诡秘灵活,一个虽说行动不便,但也不落下乘,不多时就已经过了几十招,只看得场外的人目瞪口呆。 虽说此时并不吃亏,可是赵晗倒是有些心急了,钟磐寂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用过太多了灵力,要是他灵力用尽了还好,若是此时他在积攒蓄力,那么自己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耗死。忽然,钟磐寂松开了对他那只手的钳制,似乎是要扣住他的脖颈。 赵晗心中一喜,此时钟磐寂空门大开,此时不袭,有待何时?他运气一直被他扣住的那只手,狠狠的抓向了钟磐寂的腹部。 钟磐寂一见大鱼上钩了,脸上忽然浮现一丝格外阳光的笑脸,只看得赵晗心中一惊。 一时之间,他连忙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招,慌忙调集了周身的灵力,想要将一惊送到钟磐寂眼前的手臂收回来,转而护住自己露出的后背。可钟磐寂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招,微微一侧身,单指闪电一般点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股灵力注入他的肩头一处穴位,赵晗只觉得肩头一麻,立刻半边身子就软了下来。 这是什么?半边身子都不受他控制,赵晗不由得有些乱了手脚,身上的土灵力暴涨,想要将紧紧缠在他身上的钟磐寂给弹开,可是钟磐寂哪里肯让,要是让他把自己弹开自己就输了。他忽然闪身,身体扭曲成一个很诡异的角度,瞬间从赵晗腋下擦到了他的背后。, 赵晗借机挣脱开被钳制的双手,却感觉头一晕,身体一个踉跄。原来刚从钟磐寂闪到了他的身后一指点上了他的大椎穴,力道刚好让赵晗晕眩,而又不至于伤了他。见赵晗失神,钟磐寂连忙抓紧时间,一只扣住了赵晗的喉咙。 “哈哈,好你个小子,我输了,你这些怪异招式还真有那么一点用。”赵晗知道自己已经输了,立刻放下了防御。 “那也是赵师兄手下留情,要是刚才你没有留手,恐怕我连近你身的机会都没有。”钟磐寂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爽朗的笑起来。 赵晗摇了摇头:“是我轻敌在先,这一局是我输了才对。而且你那种怪异的困住人手脚的方法,还有点来点去的招式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林晨初早就已经眼放金光了:这可是擒拿手加点穴的功夫呀!要是以后少主混不下去了,学这个去当个淫、贼也不错呀!! 钟磐寂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对林晨初说:“小南,你看懂了么?” “呃……也就能记住几个招式,力道什么的……”林晨初有点为难。 钟磐寂失笑的看着他,狠狠的扯了一下他头发上立起来的两根呆毛:“你怎么这么笨呀,力道可以通过灵识来控制的。” “啊!?”林晨初不由得有点尴尬,一遇到武侠小说里才会有的武功,就忘了其实自己是一个修仙者了。他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那个……你的灵力自从融合了孔雀蓝之后应该已经不止这一点了吧。” 孔雀蓝就是那只强行认钟磐寂为主的发簪。那发簪通体透蓝,精致华美,却又不是十分花俏,簪在女人头上自然好看,可是簪在男人的头上也并不奇怪,只是有种说不出的……闷骚,因此被林晨初赋予了这个听起来雅俗共赏的名字,而钟磐寂也欣然接受了。当然若是这簪子有灵,一定会哭的,它的本名叫做蓝翎――也很闷骚不解释。 钟磐寂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要是现在暴露出来会有很大的麻烦的……”林晨初拖着下巴,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然后你就隐藏灵力,等着扮猪吃老虎是么?嘿嘿,我喜欢……” 这边两个人低声议论的开心,那边赵晗和吴小强也是一台戏:“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呀,还能让钟磐寂给打败,真是太丢人了……”听到吴星矢这么说,赵晗依旧是那副笑模样:“若是比起灵力修为,他自然是不敌我,但是要是比起武功招式,咱么谁也打不过他。” 吴星矢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武道修仙”,穿越人士脑袋里多姿多彩的世界立刻开始运作:武道修仙听起来更牛b呀!这不就是为我这个主角量身定做的么?哈哈哈!唯我独神的时候就要到啦!!哈哈哈哈…… ☆、56 凶险一战 第五十六章凶险一战 此刻,吴小强的脑袋里已经是自己站在万千枯骨之上,俯视众生的场景了,他左手一个童颜巨/乳的极品萝莉,右手一个冷艳高贵的寂寞女王,脚下匍匐着满天神佛,身后跪趴着一干小弟……(果然,小弟还是要来充数的……)真是好不威风! 他嘴角挂起一抹“果然就是要如此”的笑容,不顾赵晗的阻拦,脚步稳健的走向了钟磐寂:“钟磐寂!你的对手应该是我!” 林晨初一个没有忍住就喷了出来,这种“只有我才能打败你”的对白实在是动漫里才会出现的吧,就算我是宅男也没有你那么逆天好么骚年?这种要崩坏了的节奏啊果然不是我写出来的…… 而吴小强的目标钟磐寂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话,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教导林晨初上,直到见林晨初忽然“噗哧”一下,才注意到身后有人在和他说话。 “吴师兄,你这是……” 吴小强本来见钟磐寂和林晨初两个人不理他还有些不爽,刚想大骂,才想起若是骂人了,会破坏他此刻威zhuang严bi的形象了么?那不就成了那种最容易被炮灰掉的反派了么? 想到这里,他连忙收了收跳出戏外的表情,重新变回了那个神气的酷帅狂霸拽:“我不知道你那些武功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肯定不是从什么正道得来的。现在我要以一个前辈的身份要你废掉你来历不明的武功!除非你肯将武功交给我,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林晨初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人,真心长姿势了…… 钟磐寂和他都答应过不能拜弥华为师,因此天门派没有人知道他们跟随弥华学习修仙。而且他们所学的东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确是偷师过来的,虽然被偷师人已经默许了……但是一上来就说别人武功来历不明,难不成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应该是你的么?不要太自我好不好! “这个是一个老前辈教给我的体术,他说要找一个有缘之人传承功法,所以我的武功并非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小南能给我作证。”钟磐寂暗地里挤兑了一下装死的林晨初,他抬头,正好看见钟磐寂微微眨了一下右眼,这么明显的暗示要是看不懂他就白看了那么多动漫和电视剧了,只是……林晨初看了一眼吴星矢,不禁捂住了额头,他已经从那个穿越少年的眼睛里读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所以就算是他解释了估计也没有用。 果然――吴星矢很气愤,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钟磐寂没有和他分享?难道……看来像他这样虽然比不过自己,但是依旧很有潜力的角色一定是反派!我一定要对他尽快对他赶紧杀绝!否则后患无穷! “既然是老前辈给你的,那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他说的有缘之人不过是最强的人而已,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比试几招,我要向你证明,只有我才是最强者!”说着,他身上不怒自威的燃烧起了一团熊熊烈焰,顿时一阵敢与天公试比高的气势磅礴而出,他的眼神坚毅而有着铮铮傲意,就像是一尊不屈的钢铁屹立在所有人的面前。 林晨初愣住了,随后他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彻底的被吴星矢所征服……被他的脑残所征服……话说不要有事没事的灵气外放好么!这么浪费灵力只为了看着牛叉你脑不脑残呀!这么臭不要脸的理由你也能找出来,真是要天下无敌了呀!为什么我的文章里会出现这么奇怪的东西啊喂!还有不要连文风都变成qd风好么?作者你闹够了吧!(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他无奈的捂住了额头,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已经快要被摧残的断掉了,林晨初看了一眼那个只觉得觉得吴小强有点浪费没有其他感想的钟磐寂,深深的感觉到了孤独和代沟……“钟磐寂,你能打过他么?” “嗯,如果不用上孔雀蓝的话,有七分把握。吴师兄跟赵师兄实力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钟磐寂点了点头 “哦,要是你有把握的话,就不要大意的上吧,记得替我多虐他几下……”林晨初低声嘱咐道,钟磐寂点头,冲吴小强高声说道:“吴师兄,既然如此不妨我们切磋一下,若是胜负已定,师兄就莫要纠缠了,如何?” 吴星矢傲然一笑:“正合我意。”说着,他负手一立,长裾被风轻轻吹起,那傲然九天的寂寞神情……真是惨不忍睹呀,林晨初又一次抚额。 钟磐寂从来没有跟吴星矢过招的经历,突然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高人模样,的的确确是被唬着了,想来也不会有那种自负到这种程度的修仙之人吧,说不定吴星矢真的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底牌不为人所知,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不过相信饶是聪明如钟磐寂,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会天真相信所有好运都会聚集在自己身上…… 说是切磋,自然是不会痛下杀手,钟磐寂得到先机,便借势发难,只见他身法诡秘,竟是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绕到了吴星矢的身后。他出手快如闪电,眼看就要击中吴星矢的大椎穴了,可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吴星矢一向自认为是未来的救世主,因此对于修炼也从不疏乎,虽说不如赵晗灵力深厚,却也凭借着下手狠辣不输于其它同龄人。 此刻,他见钟磐寂竟然绕着自己身后,冷然说道:“荧光之火,也敢于皓月争辉!”只听他口中叱喝一声,一股蓄势待发的弧形灵力瞬间袭至钟磐寂的柔软的腹部。“看我的火之最强奥义――流云斩!” 此时林晨初根本就没有兴趣吐槽吴星矢的攻击名字里,他瞳孔一缩,心中暗骂吴星矢出手不分轻重,这一击分明就是早早就预谋好了的,这一击要是击在钟磐寂的身上,正中下丹田,不死也要废了浑身的修为呀!这还哪里是什么切磋?摆明了就是要废了人家。为了什么武功,行事竟然可以如此下作! 赵晗也是面色一冷,他虽然整天都是一副温吞的笑模样,但也是因为何凤欣喜欢温柔的男生的原因,他绝非不明事理之人。此刻见钟磐寂有危险,立刻就忍不住要前阻挠,却想到在他人比武之时上前打扰是一种对于修道之人的侮辱,便止住了脚步。 钟磐寂原本是想要像点赵晗大椎穴一样,直接将吴星矢制服,怎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星矢一开始就是打着要他非死即伤的主意。此刻他也无暇思考为何吴星矢会如此痛下狠手,照着心中算计好的计谋,假装慌忙借势后移。 那一击来势汹汹,饶是钟磐寂快速移动身法,也险些让吴星矢穿破腹部,这一击去势不减,紧紧贴着钟磐寂的身体飞了十几尺。钟磐寂见着一击飞了如此之远也没有稍减去势,恐怕迟早要击中自己,此刻闪身势必会被这个什么奇怪的“流云斩”所伤。他狠狠一咬牙,迅速倒地,反其向连滚三圈,滚离了那一击的攻击范围。 那名为流云斩的一击,直中钟磐寂身后的一颗大树,只听那树咔擦一声被拦腰折断。钟磐寂还没有来的及从地上爬起来,便看见吴星矢面露凶光的冲了上来。 这人明显是动了杀机,可是自己哪里得罪过他?竟会让他如此想要制自己死地而后快?钟磐寂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会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去杀人,或许在吴星矢的眼里,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相当于网游副本的地方,这里的人命不过就是那些助他成神的小怪而已。 钟磐寂见他袭来,眼里闪过一丝隐暗的厉色,却不避不闪,似乎是已经放弃了抵抗。林晨初完全不知道钟磐寂在玩什么把戏,他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何留在原地不动!此时他无瑕顾及其他,看着钟磐寂即将被火焰吞没的身体决眦欲裂,失声大喊:“住手!” 吴星矢哪里去管别人说什么?他的眼里只有眼前这倒在地上不避不闪,似乎已经放弃抵抗的少年――哈哈,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钟磐寂,就让你成为我为雄为霸的第一个磨刀石吧! 他双手如炬,一团流炎飞速从手心窜出,那火焰如流星一般冲钟磐寂飞了过去。吴星矢看着流炎要袭上钟磐寂的胸口的,想象着钟磐寂会被这团火焰烧成灰烬,竟然不自知的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本来赵晗看在两人还在切磋阶段的份上,并没有出手相助,但此时吴星矢竟然要因为一场切磋闹出人命来,他终于无法再继续袖手旁观,连忙冲上去想要拦住吴星矢。可是就在此时,忽然钟磐寂双腿忽然暴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猛地踹上吴星矢发过来的团流炎。 看见被流炎击中的少年瞬间变成了一团火光,吴星矢登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尔等如此不堪一击,如何与我争锋!” 赵晗看见真的闹出人命了,双腿一软,竟然差点跪坐在地上。他惊慌的跑到钟磐寂的跟前,想要用土灵力灵力调动沙尘压灭钟磐寂身上的火,可是还没等他有所作为,地上正烧成一团的火球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还在狂傲大笑的吴星矢。 吴星矢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立刻换成了像是看待垂死之人的怜悯:“困兽犹斗,作何用处?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于我同出一源,我的火焰是对我没有攻击力的!从你忤逆我的意愿之时,你就做好死的了觉悟吧!” 疯子!林晨初恨得咬牙切齿,却在看到钟磐寂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稍稍放下了些心,运气火遁,赶向了变成一团火焰的钟磐寂。 钟磐寂早先就知道凡火对自己并无伤害,虽然没有尝试过林晨初所释放出来的火焰的滋味,却也知道火灵力如果不是真的很纯净的话,除了会让他感觉灼痛之外,根本不会对他造成实质的伤害。因此他就设下了一个小小的局,一开始就装作不敌的躲开吴星矢的攻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惧怕被这火灵力伤到。 果然,吴星矢上了当,以为自己是占尽了上风,却根本不知道他的一切反应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而那一次自己冲阶筑基而发现自己的金灵力是可以被火灵力燃烧的,因为林晨初的火灵力太过纯净,因此被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可是如果换上其他人并不算纯净的火灵力呢?是不是可以在他的控制之下,实现缓缓燃烧灵力的设想? 想到这里,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可以制敌的计策产生了,并且他决定冒险一试,心想着就算是着火焰真的将他烧伤,林晨初也会尽快过来救他的,便用身体接下这看似凶险的一击。 早先使用的千钧破,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灵力,因此在遇到吴星矢的第一击的时候,才没有使用出来灵遁,但是经过刚才那么长时间的积攒,虽说不能再次使出千钧破那样程度的灵符攻击,但是简单的灵力外放还是可以的。因此刚才众人看到的将整个人都燃烧的恐怖情景,其实只是钟磐寂借吴星矢火灵力燃烧不纯净的金灵力所制造出来的假象。 此刻根本就是安然无恙的钟磐寂,飞速靠近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前站着一个拥有天灵根的逆天体质的狂妄少年,他暗自运用起手中的灵力,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匕首的模样,脑中缓缓的浮现弥华说过的一句话:“当你的攻击非常快,甚至比别人感觉到痛的速度,比伤口愈合的速度还要快的时候,就可以做到在无形之中伤人五脏内腑而不显露出来。” 他双目凝视,两双从来都是圆圆睁亮的眼睛在此刻微微眯了起来,一抹危险的光芒从他的眼里闪过……出手!收回! 吴星矢只觉得胸口一痛,连忙伸手捂住胸口,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血迹――刚才那个疼痛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么? “切,竟然失败了么?”钟磐寂低声叹道,这时,攻击到他身上的火灵力竟然齐齐飞了起来,随后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巨大的火球,而后猛烈的飞向了惊诧的吴星矢。 此时吴星矢已经完全懵了,他不知道为何本应该被他焚成一团火焰的钟磐寂为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毫发无损,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灵力会反过来攻击自己。他条件反射的举起双手挡在身前,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吴星矢竟然被自己的灵力打倒在地。他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此陷入黑暗之中。 钟磐寂看着他,不见了平时的阳光爽朗,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来不曾出示在他人面前的冷漠:“你输了。”随后双眼一闭,正好倒在赶来的林晨初的身上:“小晨,我好累……” 林晨初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场地里的两个人,此时他已经对吴星矢动了真怒,不再是那张睡眼惺忪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种不同于同龄人的在他的身上出现:“赵晗,将吴星矢带回去。” “你……”赵晗已经被眼前这一系列的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林晨初,林晨初微微叹了一口气,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不要和别人说,我是林晨初。” 直到林晨初带着钟磐寂火遁离开之后,赵晗才傻傻的从嘴里说出出两个字:“……少、少主……” ☆、57因果循环 第五十八章因果循环 林晨初拖着钟磐寂费劲巴力的回到了凤栖居,等到了屋子,他还没有见钟磐寂醒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睛里闪动这异样的光芒。钟磐寂昏迷的样子很安静,安详的就像是此刻正做着一个好梦一样,可是林晨初知道,事实绝非是这个样子的,他冷静的架起了死猫一样的少年,深沉而又果断的把他――往地上狠狠一丢。 “哎呦!好痛!小晨你就是这么对待受伤之人的么?”钟磐寂倒在地上之后,立刻死而复生,抱着身体好像很痛的样子滚来滚去的哭诉这林晨初的无情。 而被他哭诉的对象此时正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坐在钟磐寂的对面:“好了,我都知道你是装的了,不要再忽闹了,快帮我把头发梳梳。” 钟磐寂立刻就不扭了,一个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嘻嘻的走到林晨初的身后,接下他乱蓬蓬的头发,开始梳了起来:“我说小晨,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装的了?” 林晨初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籍翻看起来,那书正是弥华给阵法图,这书不知道是被那个老头施了什么封印,当时他拿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像读天书一样,根本就看不懂,当然并非是文字的问题,也不是弥华那个春秋战国出身的老夫子故意刁难他,写上一大堆的文言文。事实上,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天朝孩子在听砖家讲课的时候感觉是一样一样的:明明每个字、词都能理解,但是连在一起就是搞不懂它的意思…… 事实上,在林晨初突破关卡,达到炼气期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够看懂一些简单的阵法了,而且这些阵法刚刚好可以供他现在的实力使用,看来这是一个通过自己灵力强度慢慢解封的书籍呀,鬼谷/道术果真名不虚传……看来要想真正掌握这些阵法,自己还要积极升级呀…… 林晨初一边感慨着,一边回答钟磐寂的问题:“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你是不惧怕火烧的吧,虽然会很难受,但是根本不会对你造成太多的伤害。而吴小……呃,吴星矢用火焰将你团团围住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抵抗,根据我对你极强的报复心和满脑子的坏心眼的了解,你是绝对不会吃这种亏的,是吧。”说着,他拿起手边的水壶,倒了一杯水,示意给他扎完头发的钟磐寂坐下喝水。 随后,他理了理思绪:“那么我就可以推断出一个结论:你另有目的,而吴星矢的作为刚刚好符合了你所要的。所以你才会不避不让,否则你小子真的遇到危险,肯定会祭出孔雀蓝的,我说的没错吧。”他看着坐在他身旁,下巴驻在桌子上,似乎听得已经入迷了:“小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我真是才智过人呀……” “臭不要脸,”林晨初鄙视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猜想,你一定是借用火灵力可以燃烧金灵力的这一属性,造成一个浑身都被火燃烧了的假象,然后偷偷的用自己的金灵力抓住他的火灵力,趁着火焰没有将金灵力完全燃烧尽,控制金灵力托起火焰。接下来的就是真正的重点了,你自己说吧。” 钟磐寂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林晨初的话说:“我把金灵力聚成一个球,然后通过金灵力控制那个火灵力击向吴星矢,可是事实上,真正击向吴星矢的还是我的灵力。” 听完他的叙述,林晨初忽然诡异的想起了一句话:男人通过实力征服世界,女人通过男人征服世界……钟磐寂,你征服了火灵力…… 钟磐寂自然是不知道林晨初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糟糕的东西,事实上林晨初的表情可以说是滴水不漏,自从遇到了弥华那个通过你皱个眉头都能猜测出你想什么的神人,林晨初的演技可以说的得到了飞速的提高,就算是以后穿回去了,估计还可以当个演员什么的,但是前提他不愿意继续当宅男了,当然,这几年下来,还是当宅男舒服……果然宅男的生活很精彩,不是宅男的生活很无奈是么…… 林晨初咳嗽了一下,把装满了吐槽、内存已经完全不够用的大脑格式化了一下,感叹道:“不过,那个吴星矢输的还真是冤,虽然你的灵力比较稀薄,但是幸而你的天灵根可以快速的吸收灵力,而他的火灵力还变相的给你的灵力提纯了……啧啧……这一击对他来说恐怕不好受呀……” 听着林晨初的唏嘘,钟磐寂眼睛里也是一阵黯然,一直以来存在脑海里的疑问又一次提了出来:为什么自己修炼的功法里一点调用灵力的攻击的方法都没有?除了吸收灵力和一些天赋的灵力外放,自己似乎只能将灵力聚成一团攻击出去,除了杀伤力低,还格外耗费灵力。难道是因为黄字门没有筑基期的弟子么?所以自己没有得到这些攻击的方法?看来要尽快通过首席大赛进地字门,只要给自己一点机会…… 钟磐寂神色变幻,看着林晨初犹豫了一下,踌躇问道:“小晨,你进阶之后掌门可曾教会你什么攻击的法术?” 林晨初摇头:“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我进阶的事情已经禀报给他了,可是始终没有回信,不过没有关系,我还可以找弥华问。哎?钟磐寂,你怎么了?” 钟磐寂神色黯然:“只是我呀,虽然早已到了筑基期,但因为身处黄字门的原因,修炼的都是最最低等的功法,甚至因为功法的限制,我脑中尽管有万千种攻击的灵咒,都因为灵力的原因无法使出来……” 看着他蔫头耷脑的样子,林晨初一阵心软:瓜娃子(傻孩子),黄字门修炼的功法也没有没有攻击法决的呀,你练得是名为《炼气诀》的《炉鼎决》!林城那个便宜爹还指望着抽你灵力炼制丹药呢……也不知道弥华那老鬼打什么主意,明明他也能教导钟磐寂呀……哎,算了,还是照他的想法来吧。 林晨初知道弥华有其他主意,虽然知道钟磐寂跟他说这话的意思,他却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事,等到时候首席战的时候,凭借你仅仅十三岁的年龄就有筑基的修为,众长老肯定会同意你进入地字门的。” 钟磐寂也知道这时目前最为稳妥的主意了,只能虽然心中略有失望,却也只能点头。这时,林晨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开口问道:“钟磐寂,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虽然不知道吴星矢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他对你动了杀机是真的,你以后多加小心。我害怕……” 钟磐寂把下巴从桌子上移开,拉起了林晨初的手:“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的。小晨,我们去洗澡吧,先前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感觉怪怪的。” 林晨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钟少侠,在下看你那几招神形皆是极为灵活罕见,敢问阁下高招为何称谓。” 钟磐寂呵呵拱手:“不敢当不敢当,江湖人称“懒驴打滚”是也。” “哈哈哈哈……”两人齐齐笑了出来,清静幽雅的小居里传出来少年放肆的笑声。 不久之后,屋后的小湖里,两个少年在水雾袅袅的水中闭目歇息,看上去倒是十分惬意。此刻如果有人走过来,或是林晨初睁开了眼睛,一定会看到钟磐寂嘴角那抹带着森森冷意的笑容――吴星矢,既然是你逼我的,就不要怪我狠心。 钟磐寂根本不用再提防吴星矢会来报复他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在吴星矢并没有伤痕的胸口下面,他的丹田已经被切成了两半,但又因为受伤太快,完全没有显现出来就又恢复了原状。你相信么?只要快到某种程度,完全可以做到割开伤口之后,伤口会快速愈合,甚至衣服都不会破开。 弥华说过,当一个人的攻击真的非常快,快过感觉到痛的速度,快过伤口愈合的速度,就可以做到伤人五脏内腑而表面没有伤口。此刻吴星矢也是如此,虽然的丹田还能用,但是恐怕他着一辈子无缘结丹了,因为他的中丹田已经承受不了结丹期的灵力了,一旦他的丹田里涌进大部分的灵力,那个被他切过的丹田……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先前并没有对你有过敌意的,吴星矢。钟磐寂隐去了脸上森冷的笑意,推了推身边的林晨初:“小晨,我们回去吧。今天我还要睡你的床……” ………………………………我是作死的分割君………………………………………… “快说!那天下山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钟磐寂会变得这么厉害?”一个黑纹少年狠狠的推搡着一个黄纹的少女,后者一直在低声抽泣,完全是一副被少年吓傻了的样子:“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个人正是吴星矢和孙思雨。吴星矢并非是傻子,但是他绝对猜不出来平时跟他在一起的钟磐寂是在隐藏实力,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相信钟磐寂会隐藏实力,因为在他眼里,钟磐寂就是那种最低等的喽级别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打败他,因此他将目标投注到钟磐寂投机取巧之上。 想到这里,他才忽然如梦初醒,定是如此!因为上次下山五个人只回来了三个人,而且自那以后孙思雨就一直闷闷不乐,他还一直以为孙思雨是因为好友离开而伤心,可是如今这么一看,她定是知道些什么秘密,因此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也该是他歪打正着,这一下子就找到了事件的关键所在。 吴星矢狞笑着,一步步的逼近孙思雨:“思雨妹妹,你应该也知道黄字门在门派里是什么地位,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失踪的,这要是……呵,反正也是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最后的这一句他说的极慢,就像是在慢慢沉吟着什么,威胁意味十足。 孙思雨被他逼的向后倒去,最后被逼到一颗大树上,她无奈,就算知道自己炼气期打不过吴星矢,也不得不奋力一搏,毕竟这种事情要是说出来,可是非同一般。 她伸手一推,一股水灵力从她的手心冒出,却是极其稀少,这点水全部都淋到了吴星矢的脸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平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也敢对他出手。措不及防之下,被那点水迷住了眼睛,他闭上了眼睛,用手狠狠抹了一把脸。 孙思雨趁机飞快的跳开,调起身上的灵力水遁,可是还没有等她逃得足够远,就被吴星矢一把抓住了头发:“操、你妈,你个贱人!竟然敢拿水泼老子!老子今天非干、死你不可!” 听着吴星矢嘴里一连串的国骂,她惊慌之中感觉到头发一疼,慌忙回头只见吴星矢气愤的几乎扭曲了的脸――妈的,老子被钟磐寂那个小杂碎打就已经很窝囊了,今天你这个小娘皮也敢朝老子出手!真t反了天了,不知道谁才是老大了是不是!他想着,一掌就将女孩推到在地上。 孙思雨痛呼一声,尽管吴星矢对她并没有下狠手,但等级之间的差距是如此的大,此刻她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了,只能恐惧的望着那个曾经以为是朋友的少年。 “快点告诉我钟磐寂在山下究竟得到了什么东西!不许耍花样,否则我立刻就在这里扒、光了你!”吴星矢拉着她的头发,狠狠威胁道。 “我……我说……”孙思雨终于忍受不了了,她真的害怕吴星矢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他从前就经常说什么“后宫”“把妹子”之类的话。她深深的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会那么讨厌林晨初,明明林晨初什么都没有做,又为什么要相信这个人,明明他才是个疯子…… 她哭着将钟磐寂的得到了一个灵器的事情跟吴星矢说了,却又自作聪明的瞒下了林晨初是少主,和清松月长老也知晓此事的事情,心想着瞒着一些是一些。不过就算她和吴小强说了,估计他也只会把长老当成炮灰,把少主当成早晚要推到的小怪。 听完她的话,吴星矢脑中迅速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招数,他嘴角扬起一个阴谋即将得逞的弧度――嘿嘿,钟磐寂,你的死期到了! 再低头看了看惊恐之余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孙思雨,他扬起了一个自认为是霸气的笑容,这个妹子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不过看着也算可爱,收到后宫去也不是不可以……他没有再看孙思雨,只给了她一个看似潇洒的背影,傲然离去。 孙思雨呆呆看着他离开,还有风中传来的一阵邪魅的笑声,一直默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过了劲,抓着散乱的秀发,掩面失声痛哭。 苍茫九天,斗转星移,浩瀚星海不知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奥秘和预兆。 星斗集成的二十八星宿不时闪动,或许没有几个人会在此时仰望星空,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发现,星斗闪烁间不时有些许变幻。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这些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是一种预告,来自最神秘的命运的预兆。 “奎木狼终于回归了原来的位置了呀……看来总算没有太偏移轨迹,否则的话整个星盘就要彻底的崩坏了,幸好幸好……还好天罚没有降下来。”一个看起来有点邋遢的老头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手里一直拿着一杯冷掉了茶水。 “看来,你似乎看到了什么呢……”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这个寂静的小院里。弥华瞳孔猛地一缩:“阁下突然造访,真是突然呢。” “哦?你知道我是谁?”一个穿着土黄色的道袍的猥琐道人出现在这个庭院,笑眯眯的走到弥华的身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弥华想用灵识探知一下这个人的深浅,却像是触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下,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强!真的好强!“哈,竟然还能感知到我的一点实力,看来你还不错嘛……”猥琐道人一口仰进了那杯茶。 听到这个道人这么说,弥华反而放松了下来,毕竟像是他这种级别的狠角色,是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的,想到这里,他笑呵呵的换上了一杯热茶:“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难不成我老头子已经有名到你那个层次都清楚的份上了么?哈哈,真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猥琐道人嘴角抽了抽,不客气的反驳:“我说身为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不要脸!你这样让我很惭愧耶……” “哪里,跟您比起来你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是吧,‘洪道长’。”弥华跟猥琐道长磕了一下杯,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那猥琐道长倒是乐了:“哎呀,那些个小子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来和我痛饮三百杯!” “您老得了吧,三百杯小心肾亏……话说突然造访绝对不是来我这里蹭茶叶的吧。赶紧说,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茶叶供你喝!”弥华像是护犊子一样抱住了自己的茶壶。 “好了好了,看你小气的。我今天下来是通知你,你的业障已经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业障你随时可以回去继续还。” “这么快!我记得我五年前掐算才刚刚还了一千,还有八千年需要还,为何忽然之间就……噢,我知道了,你是过来忽悠我的吧!” “去去去……谁有闲心思忽悠你,是你自己遇上了契机,帮你还上了七千年多年的业障,不信自己算。对了,我这杯喝完了,再给我满上一杯。”猥琐道人眼睛直直的盯着弥华怀里的茶壶,砸吧着嘴:“这茶味道真不错……” 弥华把茶壶丢给了猥琐道人,自己闭目掐算,不多时,皱着眉睁开了眼睛,随后换上了一阵比猥琐道人外形更加猥琐的笑声:“咯咯咯咯……竟然是这样的么?嘿嘿,阴差阳错呀,阴差阳错呀,这种平白捡便宜的好事怎么就让我给遇上了呢?果然我平时就是人品极高的呀……” 猥琐道人滴溜溜的小眼睛瞄见弥华掐算完了,而自己手里的茶还没有喝完,立刻着急的用嘴对着小壶嘴“咕噜咕噜”的把剩下的茶水喝光了,随后在弥华暴怒的目光里优哉游哉的打了一个带着茶香的嗝:“呃……恭喜恭喜……” “我勒个去!你恶不恶心呀!去嚼茶叶去吧你!我可怜的灵茶还有茶壶……”弥华暴走,树林子里冲出三个长长的竹箭,带着极其恐怖的力量冲向了猥琐道人。猥琐道人倒八字眉往中间一兑,嘿嘿一笑,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甩袖,就将三个竹子又甩了回去。 随后他往空中一跃,整个人就消失在无垠的星空中:“王诩,准备准备吧,你最后的那点业障需要回原来的地方还。等你还完了,就是你真正成仙的时候!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茶叶不错,戒指里的我就当做是你的谢礼带走了,不要觉得礼薄,我很满意……” “老子才t的不要什么狗屁成仙呢!你个老不死的还我茶叶!那可是我攒了三百年的极品!什么叫礼薄呀!你不要走!!!cao……” 据说,这个晚上,弥华太上长老一晚上都在说两个字――次奥,扫地的黄字门弟子怀疑,这可能是一种失传已久的灵咒;从空中飞过的栾风长老觉得,这是弥华太上长老无意中听说的极品灵茶的名字,此刻他可能在为灵茶寤寐思服;但是据天字门弟子张枫王浩两人推测,这个很有可能是他对天地的感悟,所体会出来的两字真言。 ――摘自《修仙界不得不说的人物辑选》 ☆、58飞升之前 第五十八章飞升之前 被钟磐寂闹腾了一晚上,林晨初终于疲惫的睡着了。(不要误会,是字面意思。) 可是人总是有一些比较奇特的第六感的,当然修仙者叫这个为灵识,但是林晨初的灵识就跟他的主人一样大条,就不告诉他屋子里有人进来了……所以他满怀着对第二天的期待的睁开了眼睛的时候,惊恐的看见了一张狰狞的脸贴在自己眼前――既不是钟磐寂那张大脸,也不是猴子的那张毛脸,而是一张写满欲求不满的老脸…… “啊!”钟磐寂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捂住他那颗扑通扑通直跳的脆弱的小心脏,暴怒的掀桌:“我说您老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就非要吓死人么!要不要这么恶毒呀喂!” 弥华无视了他的吐槽,他的身影忽然变得非常的沧桑,就像是一朵独自呆在秋风中的凌乱飘摇的野菊花儿。他默默地坐到了床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原来你们两个早就珠胎暗结……可怜我这个像风一样的男子还要孤独一生……” 林晨初:…… 他回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钟磐寂,只见他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被褥里,白皙的脸蛋睡的红扑扑的,只是在结合上弥华那种像是看禽兽一样看自己的眼神……林晨初又一次冷漠吐槽:“不要把全世界的人都看成跟你一样没有人品……话说你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不会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基佬的缘故吧。” 弥华:吓!这小子竟然没有炸毛!果然像是把林晨初刺激炸毛这类的游戏只有钟磐寂的玩的开吧……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 这时,钟磐寂也是一个一个36o度的打骨碌,从床上圆润的坐了起来,那双完全没有睁开意思的眼睛还眯缝着,挣扎着不愿意和另一半分开……“唔……小晨……怎么了?” 弥华瞅准了钟磐寂微开的衣角,恶劣的将手伸了进去……那因酣睡变得给外热乎的肚皮 被冰凉的手一碰到,立刻猛烈的收缩了一下,钟磐寂一个激灵,一巴掌就拍了出去。这一下完全是条件反射,那弥华根本毫无防备,他身体前倾,整个身体都是弓起来的,一时钟磐寂那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正好拍在了他的几百年没有飞过的鸟上…… “我、靠,这小子逆了天了!闭着眼睛也可以攻击到要害,莫非是什么不出世的战斗种族?”弥华捂着要害,连连从床上跳开,同时他享受到了林晨初像是看禽兽一样看自己的眼神,这眼神跟刚才自己送给他的如出一辙,只是还多了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我说!你小子那个是什么眼神呀!把你脸上的分辨率调低点好吗?我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弥华满脸冷汗,这小子学坏了呀…… 林晨初鄙视:“解释就是掩饰,不要跟我说你忽然把手伸进未满十四岁的孩子衣服里是跟他开玩笑。就这样还龙组呢……整个一个猥亵未成年人的变态老伯……” 弥华反唇相讥:“我本来就是开玩笑好不好!话说谁是老伯呀,我的心理年龄永远都是十八岁!你这个装成正太模样,然后和正太睡在一起的怪蜀黍!” “十八岁……你的下线在哪里?”林晨初嘴角抽搐。 “下线这种东西根本没有用,我已经放弃了。话说你起床之后怎么脾气这么大?” “要是你一睁开眼睛也看见一张毫无美感的老脸你会更生气。”林晨初冷静吐槽。 弥华摆了摆衣袖:“我不会生气,我只会用最快的时间送他去见阎王……” 这时,钟磐寂已经被弥华刚才的拿一下子给弄醒了,但是依旧不想起床,便磨磨蹭蹭的拱到了林晨初的身边,枕着他半盘着的大腿。听见林晨初和弥华互相吐槽,他笑着问弥华:“你怎么会起这么早?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在睡觉呢么?该不会是看上哪家私藏的茶叶,想让我们弄给你吧……” 一提起茶叶,弥华的表情一瞬间狰狞了一下,随即干咳一声,毕竟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多说的,尤其是这两位:“我是来跟你们说,还有十余天,我就要飞升了。” 在场的两个人都不禁愣住了――什么?弥华这个老头就要飞升了?不是开玩笑吧! 或许除了他们两个,天门派中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弥华究竟有多少实力,甚至他们两个也不清楚弥华的真正实力到底是多少。但凡是这样的人,飞升的时候都是凶险异常,虽说弥华傍身的能力太多,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天劫究竟会离谱成什么样子,而历史上弱者飞升顺利,强者被劈死于下界也屡见不鲜,甚至原先小说里掌门夫人季轻罗都是因为飞升而死的。 但如今弥华竟然可以用这样随口一说的方式通知他们两个,恐怕已经早已做好的心理准备,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将天劫放在心上。 而林晨初真正疑问的并非是这些,而是弥华本身。除了他,这个世界上恐怕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是鬼谷子了,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个鬼谷子因为对弟子的愧疚而放弃升仙的故事。那么现在事情恐怕并非像是飞仙那么简单,弥华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说出来。 想到这里,他直直的望向了弥华,并非是想要从他的脸上的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仅仅想要告诉他:喂!老头!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别想瞒我,我警告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受伤的绝对是你自己! 弥华让林晨初毫无威胁力的眼神给逗笑了,抬头说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呀,难不成以为我不是去飞升,而是去伸脖子等死的?想得美。” “担心你死倒是没有,你老头祸害遗千年,我都道是担心我们都死了,你还在到处蹦q害人呢。”钟磐寂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一边毒舌着弥华,一边找衣服:“小晨,你不觉得身上的衣服很大么?没错,那件是我的,对,就是你身上那件绣着黄色花纹的。” 林晨初脱下衣服给他,忽然余光看见弥华脸上一直是用一种诡异的、像是看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嫁人的表情,看着这他们。这样他忽然有一丝丝被捉奸在床的错觉,可是还等他把脑子里的吐槽想出来,就听到弥华像是很沉痛的一样说道:“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也是我最后一次教导你们了。虽然我一直没有承认你们是我的徒弟,但是我相信你们心里一直都把我当做最最敬爱的师父呢吧,放心,我会把你们记住的……” 看着弥华那张怎么看怎么透着淫、荡的老脸,林晨初又一次掀桌:喂,这种话应该是我们来说比较对吧,像是“您是我最最敬爱的师父”之类的从来都不是做师父的该说的吧!为什么你要抢徒弟的台词,为什么你要把那么一丁点的感伤也不留给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吐槽啊啊啊!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我和钟磐寂含情脉脉的看着你,然后说出你要说的话么?你不是应该一脸高人风范,然后落寞的说“我会记住你们的,你们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之类的么!为什么会完全不一样!话说弥华你这是闹那样呀…… 他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槽吐得差不多了,随后回头看向钟磐寂,只见这货嘴角也在一直抽搐,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连吐槽都不会吐……看来你也只能硬抗弥华的九天玄雷了…… 而当时人弥华则是可惜的摇了摇头:林晨初还有没有暴走呀……果然不把他弄炸毛我就难受呀…… 正在气氛诡异的时候,弥华咳了一声:“咳,那么我要出最后一个习题了。钟磐寂,你现在欠一个契机,现在我就传给你七十二路擒拿手,当然这个你可以教给林晨初,其他的就不要教了……不要问我是为什么知道的。我,无所不知……好了你可以出去练习了,记得在天黑之前把书还回来,我要加紧时间闭关,这个书可是孤本,可不能给你……” 又来了……林晨初扶额:“你就不能抄一个复本么?” 弥华淡然一笑:“此种奥妙不足为外人道也,自然不能抄复本。” 等待钟磐寂出去了,弥华忽然表情一变,从手里飞出了几快最常见的灵石,按照一定的规律摆了下来,顿时成为了一个可以屏蔽声音的结界。 “结界还可以用阵法做出来么?那个不是辟谷期之后才能感悟到的天地奥妙么?”林晨初啧啧称奇。 弥华嗤之以鼻:“都是些循规蹈矩的老套路,只要你对天道的感悟够了,旋照期也可以用这个布出结界。” 听到弥华这么说,林晨初不解:“我感悟到了天道层次更深的因果,为什么我就布不了这样的结界?” 弥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边对林晨初说道:“自然,别人的都是从加法开始学的,所以自然就能够做出乘法题,可是你这个一开始就去学高级几何的如何去做这种算数题?虽然他们都是数学……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递给了林晨初一张纸,纸上写着一种功法,可是这种功法却根本没有什么调用灵力的方法,反而都是吸收灵力的法决,而这种法决也是一些极其怪异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淬炼灵力的方法……这个东西看着略眼熟呀……等等!他忽然想起了一本书,书里似乎夹着这么一张纸……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一种不祥的猜测浮现在他的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但是那种感觉却愈来愈强烈,以前种种的疑惑都浮上心头。 弥华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毕竟他也只能通过微表情猜测出格大概,并不能完全洞悉他的想法,然而此刻最重要的也不是猜测林晨初心里的想法,毕竟各人自有各人磨…… “这个图纸是钟磐寂修炼的功法,也就是那城给他的功法,可是因为我们和一些变数的介入,现在因果改变的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我虽然改变了钟磐寂一些小的命运,却强制者没有改变的的原因。你也知道,虽然每一刻我们都在产生着因果的改变,但是一些大的因果是不能改变的,比如钟磐寂需要复仇、比如他开始修炼低阶功法……还有他注定被林城抽一次灵根。”弥华说道后面,脸色变得有点愧疚,毕竟伤害他的徒弟,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林晨初忽然有点激动:“但是这样对钟磐寂很不公平!我每天都在受着煎熬,因为我们明明有办法让他不再这样受人欺凌,不再受他本来应该受的苦,可是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向死亡!” “我自然是不会让他走向死亡的,事实上,真正让他走向死亡的人是你!记得小说里钟磐寂是怎么死的么?他是和你同归于尽而死的。所以钟磐寂的生死其实是掌握在你林晨初的手里的! 而让你掌握钟磐寂的性命的根本办法,就是让整个剧情不要变化的太多。故事的大方向只要不变,你就能掌握钟磐寂的生死。直到飞升之后,你们就可以彻底的脱离这个剧情。”弥华低头沉思,此刻的他忽然不再是原先的那个饱食终日的太上长老,而是一个真正能够居陋室而知天下的智者。 ☆、59业障 第五十九章业障 “直到飞升之后,你们就可以彻底的脱离这个剧情。”弥华低头沉思,此刻的他忽然不再是原先的那个饱食终日的太上长老,而是一个真正能够居陋室而知天下的智者。 “那么我现在就彻底改变剧情不可以么?”林晨初皱着眉看着弥华,后者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若是那么简单我会不做么?因果之道讲究的就是平衡之道、失衡之祸、制衡之法。所谓平衡,就是凡是人为的漏洞,天道都会在别的地方给你找回来。比方说,这个人注定要在这个时候死,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无意间卷进了他的因果,然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了他。那么天道很有可能就会给那个要死的人安排一场车祸,而因为因果关系,那个肇事者可能就是以前无意中救了他的人。” 林晨初似懂非懂:“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让钟磐寂过的舒坦了,那么他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很不舒坦是么?甚至有可能因为我改变了剧情,我们两个都有可能受到反噬中场挂掉。” “呃……虽然你说的比较粗俗,但是是这个意思没错。” 林晨初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皱着眉头说:“那么说我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上帝视角也用不上了?” “非也非也……”弥华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林晨初。 林晨初低头一看,那是一张干净的宣纸,只是古色古香的纸张上面却极不搭调的写着一个……长长的数轴。他嘴角抽了抽,抬头问道:“这是什么?要我画零点然后标数字么?” “笨蛋!用灵识去看!”弥华对他的吐槽适时的表达了一下鄙视之情。 这个时候林晨初也没有心思跟他瞎贫,将眼睛闭上,努力的调动起自己的灵识向纸张上看过去。他隐约的感觉纸张上有点绿色的亮光,很模糊,但是却隐隐约约的能够看清。 “这是……”他睁开了眼睛,灵识依旧没有收回去,那纸上的绿色荧光文字还在他的“眼前”。 弥华得意的点头:“这个是我发明的新版匿名信的写法~~哈哈哈哈……” “我是说这纸上的东西是什么意思?”林晨初青筋直爆,那纸上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说什么钟家灭亡、进入天门派、还有什么杀死大长老等等之类的事件,每件事情都在数轴上被表达了出来,而每个事件都标上了相应的时间……这时林晨初发现了在“杀死大长老”的时间轴下,除了原来他本来应该死的时间,还多出了一行红色的小字,正是这个世界他死的时间。 弥华看见他微微惊讶的表情,知道他恐怕已经看出了些端倪:“这上面是我总结的《复仇》里必定要发生的事情,也就是绝对不能改变的。但你也不必担心你还会走那条老路,每个世界都是有他的承受力的,一些小的变化天道是不会去干涉的。 比如:钟磐寂在原来的故事情节里是故意接近你的,结果就是你们两个一起长大,而现在你们两个也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是有他接近你,变成了你接纳他。虽然过程不同,但是结果一样,所以只要‘果’没有干涉到天道的进程,他也就不会去管你的‘因’。而据我推算,你们在凡界的因果就结束在天劫的时候,只要过了天劫,你们就和凡界的因果断绝了关系,这样你们就可以脱离天道对剧情的控制。” 林晨初默默的将这卷纸收进了衣服的袖子里,叹了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而是转问弥华:“米花,你真的是经历天劫么?我记得你是说你要轮回百世偿还亏欠徒弟的债的。怎么不用换了么?” 弥华故作轻松的拢了拢头发:“哎呀,傻孩子,你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呢……” 林晨初忽然愣了一下:“此话怎讲?” “你觉得我是怎么能够控制不去飞升么?” 这话一出,林晨初一下子脸色就是一变:的确,这个世界里就算是压抑灵力,也是有一个极限的。就拿季轻罗为例,她压抑了将近一百年的修为,这边已经是极限了。而弥华据应该已经这样压抑修为很久了,他最少已经修炼了三世,抛去本身的灵识极为恐怖、修为增长快不说,怎么也不会比季轻罗进入渡劫期的年纪大多少吧。而且看他神乎其技的灵力控制和强度也远超了季轻罗,看来他修为也要照季轻罗强上不止一星半点。 而就是这么一个牛b到了极点的神人竟然可以在凡界保持这种状态几百年,要是修仙界也有什么什么记录的话,恐怕弥华这个记录几千年之内也不会有人会破掉。 弥华看他想的也够了,就开口为他解答道:“是因为业障。” “业障?” “没错。”弥华点了点头:“所谓业障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亏欠天道的,为了平衡要换回来,业障就是亏欠天道失衡命数的总称。凡界有凡界的业障,仙界有仙界的业障,互不相干,却各自保持着一定的平衡。而当年我的几个徒弟做的都是逆天改命的事情,若是没有他们,华夏至少会晚一千年才会统一,所以他们都因为我的愿望,而不同程度背上了业障。这也业障若是不消掉,他们非但不能获得应有的功德,反而会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这便是天道为了找回平衡而对他们的惩罚。” “拿这个跟你留在人间又有什么关系呢?”林晨初问道。 弥华摇了摇头,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渺:“我那个时候就已经能够窥见些许天机了,而我当时的道术也已经有所小成,若是让我的几个徒弟因我而受罚,我还如何能够有脸面对自己?因此我耗费了近百年的法力将他们的业障背在了身上,这样他们身上就只有功德,没有业障。凭借他们身上的功德,就算是在天界,也不会是什么默默无籍之徒。” 林晨初有些唏嘘,弥华这个张这颗玲珑九窍的心,却没有为了所谓的大业而失去本心……受了这么多的苦也是他自己去主动承担的,这种人最是聪颖的可怕,也是愚蠢的可爱。 弥华继续道:“当时我已经是半仙的体质了,哦,就是现在的渡劫期。我也早已算不上是凡界的俗世之人了,但是神仙身上却背负着凡界的业障,既不能把我打入地狱,也不能让我背负业障飞升,所以我就只能继续呆在凡界偿还业障。” 偿还?怎么偿还?多生娃娃少种地么?林晨初又陷入了诡异的脑补。 “咳咳,不要乱想。”弥华老脸一红:“我的偿还就是用时间消耗身体里的业障,也就是凡间如果出现了什么让天道失衡的事情,我就将身上背负的业障散去一点来维持平衡。只是这种偿还的代价就是的时间太过漫长,漫长到我已经是半仙的身体也老去了。 身体的老去并不代表着灵识的消失,我依旧是渡劫期的鬼谷子。所以我就带着自己身上的业障,像是游魂一样飘荡着,用自己的方法维持着天到的平衡。直到华夏十年内战结束,我的灵识忽然被一阵强光吸收了,然后投胎转世成人。等到了我成为人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在我成为游魂的时候,天道的自我修复已经快要完成了,马上就要恢复平衡了。而我自己身上的业障还剩下很多,最后我无奈的弃下的身体,破开虚空,想要离开那个世界。随后我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也差不多了。” 林晨初听得目瞪口呆,这时何等的牛人呀,虽然他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个中艰苦绝非常人所能了解的。想到这里,他又问道:“那你身上的业障还完么了?” “说道这里,我还真的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比我们原来的世界要大的多,而且平衡的尺度也要大的很多,跟那个世界比起来就像是孩子的母亲一样。我的业障在那个世界恐怕真的要轮回百世,经历三万年才能还完,而在这个世界我只是需要偿还九千年。又因为一些契机和缘分,我也仅仅需要再偿还不到百年的时间就可以还完了……哈哈哈!你应该庆幸你这么早就认识我了,真是你的荣幸啊……” 林晨初:……我鄙视的都不知道该怎么鄙视你了…… “我记得你最开始跟我说,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确实一个小说里头出现的呀,明明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为何却要比那个真实的世界还要……”说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的扣在了一起,似乎已经陷入了某种魔怔的境地。 弥华摇了摇头,这孩子又钻了死牛角尖……“为何你能这么肯定的说这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呢?你又凭什么说那个世界是真实的?大千世界,万象俱存,究竟何为真实,何为虚幻也不过是世人的一个臆想而已。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在做一个梦,梦里你是林晨初,可醒了,这世界便烟消云散。可你能肯定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么?我们这些个性鲜明的人都是虚幻的么?真真假假,全看你自己的想法。爱离别,怨憎会,其实全部的苦恼都是自己找给自己的。” 林晨初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就像是无意之间推开了一面窗,然后发现窗外可以看到更高更远的景观。弥华的字字句句就像是一些难以揣测的天机,他能够找到一些端倪,却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推敲琢磨。 弥华见他着如醍醐灌顶神色,满意的笑了笑:“如今我在这个世界能够消耗的业障也只剩下不到千年的了。也是时候回去了,记得保重。” ……………………………………………我是尼美的分割君………………………………………… 钟磐寂一大早上被赶了出来,也没有什么不爽的,依旧很开心的找到一个角落坐下来看书,这书的内容并不难,凭借他的灵识很快就将着整本书都背了下来。可是他愈看这本书,感觉却越点不一样……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像这本书中的每一个字迹都蕴含的独特的内容。 他灵机一动,伸出一根手指开始在地上默写。手腕微抖,寸劲乎发,写着写着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竟然是这样的么? 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样,他强行的忍住自己心里的兴奋,在心里默默地念着七十二路擒拿手的武功法诀,随后运指如飞,内劲不断夹杂着灵力划到地上,那沙石土地没被他划一下,就烙下一个痕迹。奇怪的是,尽管他的手指已经划过去了,却没有一颗沙子离开他原来划出来的位置,就像是在短时间内维持住了某种奇怪的平衡一样,全部都停住了运动。而他手部所运转的轨迹也不相同,有重有轻、忽快忽慢,乍一看那地上手指竟让人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渐渐地,钟磐寂似乎有了什么明悟,但这也是钟很奇特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却的的确确得到了。他睁开了不知何时闭上的双眼,回头看着自己写过的字,不由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他所写的并不是书中的内容,事实上,他写的都不是任何一种文字,而是一副图画!笔走龙蛇之间,似乎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奥秘,就连钟磐寂本人都不能说出大概,可是自己明明写的是一篇口诀,怎么会变成一幅画? 他又联想到模糊那个有点猥琐的小表情……似乎是明白了。 他仔细的看着这幅图,从宏观上来看,着似乎是几个大字,但是细着看,似乎又是某种运行灵力的方法――他见过这种运行灵力的方法!正是攻击的灵咒! 这一刻,钟磐寂并没有十分高兴,反而有些困惑: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几乎无法运行任何灵力。但为什么米花要把这个灵咒给自己?他也清楚自己的修炼方法呀……难道? ☆、60卦形歌诀 第六十章卦形歌诀 这一刻,钟磐寂并没有十分高兴,反而有些困惑:自己所修炼的功法,几乎无法运行任何灵力。但为什么米花要把这个灵咒给自己?他也清楚自己的修炼方法呀……难道? 难道这灵咒……是自己这种无法淬炼灵力的人都可以使用的么?或者是弥华有什么别的想法?他疑惑着,开始试图按照图画之上的运行灵力的方法,来调动周身的灵力,图像上显示的运行功法如下:肝气上与三焦气合,下为口中津液,津液过玄膺、明堂入丹田,真气流布,百骸受润…… 随着与众不同的灵力运转,他的丹田内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他所用的都是斑驳不纯的灵力,可是按照这种灵咒来调用灵力,竟然能够渐渐的将体内的那些掺杂在金灵力里的,那种毫无属性的灵力慢慢抽出来! 无属性灵力和金灵力渐渐分开,一面灰蒙蒙的看不清颜色,另一面却是金光闪闪威力十足。两种各自分据丹田两半,自西向东匀速旋转,每一次旋转之下都会消耗两边均等的灵力,同时吸收外界同样的灵力进入丹田,来维持原来太极的大小。这一切的运动看着寻常,却极合乎阴阳相生、万物平衡的天机――正是太极! 其实想一想就能发现,钟磐寂本身灵力斑驳就另有蹊跷,照理来说他的灵根和灵体极为逆天,就算真的修炼的是最低等的功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泯然于众人。可是如今他不但灵力驳杂,甚至连最普通的灵咒攻击都做不到!弥华于林晨初不同,他只是想了想便立刻察觉到其中的不合理――这功法绝不简单! 因此他向钟磐寂要来他修炼的功法研究,这一研究才发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炼气决》,而是一本可以称得上是天灵根纯灵体之人克星的《炉鼎决》!再想想这本书的来历,弥华总算明白了个钟缘由。 因为天道平衡,他只能让钟磐寂去练这种功法,却又在暗地里寻找着他众多书籍里能够另辟蹊径让钟磐寂使用的灵咒法决。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本由李耳(老子)亲笔写下的《道经》一本。 这书中的每一个自己都是他对天地的感悟,但是又不能将这本书给钟磐寂,弥华灵力将书中的字迹打乱重组,最后拼成了一本最最平常的《七十二路擒拿手》。至于能不能理解老子对天地平衡的感悟,就要看钟磐寂的造化了。好在他没有让弥华失望。 再说说这独特的《炉鼎决》。天地之间除了金木水火土四种灵力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无法被人所利用,也就是所谓的混沌灵力。而修仙之人修炼灵力都是会不自觉过滤掉这些东西的,就像是人呼吸的不仅仅是氧气,还有其他的类似是氮气的东西,但是这些东西却不能被吸收的。而修仙之人通常的所谓杂质就是因本身灵根所限而被迫吸入的其他属性灵力,同样用气体的角度来说就是像是二氧化碳之类的东西的。 可是林城所创的这部《炉鼎决》却是反其道而行,不但不过滤掉不可吸收的混沌灵力,反而将这些东西一样吸进身体,这就造成了钟磐寂今天的局面。 按理说这种可能性是不会在别人身上出现的,但这奇就奇在钟磐寂的这种纯灵体身上,这种无属性的灵力只要是两种属性的灵体就无法进入,因为不同属性的灵力会迅速的消耗掉这种灵力,那天林晨初的火灵力冲进钟磐寂的丹田里烧光他的灵力就是一个例子。但是一旦只有一种灵力,又吸入了这种类似于混沌的灵力……只能说钟磐寂这个倒霉的娃子终究还是让命运给算计了。 此刻他体内的灵力成分跟以前一样,却是两种灵力泾渭分明,这可以说是质的的改变,就像是18k金和24k金一样,根本就是不同往日而语的提升能力。他静静的感受体内纯净的金灵力,那充沛的庞大灵力就像是在昭告它主人的蠢蠢欲动。 灵咒还没有运行完,那太极运转的越发的迅速,那太极转的越快,周围灵力就被他吸收的越快,很快,天地间的灵力补充速度已经无法满足钟磐寂所戴的三尺空间的金灵力消耗了。没有了灵力可以吸收,太极图旋转也到了极限。钟磐寂只觉得丹田一紧,体内犹如灌进了一台巨大的猛兽,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正叫喧着要冲出牢笼。 他被那股强大力量驱使着,双手不自觉的捻出一个法印,那法印复杂无比,钟磐寂双手飞快交替。之间驳杂的指影间慢慢凝聚出来一个小小的八卦图,只是这图只有乾位是清晰的,其他七个为都是虚幻的,看来以现在钟磐寂的灵力能够发动者全部的八卦位,还是有很长距离的。 此刻钟磐寂丹田内的灵力已经完全告罄,只剩下一半混沌灵力占据了整个丹田。手中的结印已经完全结束,那巨大的力量直激的钟磐寂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似乎下一刻合紧的双手就会立刻被手中的太极八卦弹开。而双手的主人钟磐寂此刻却是极其亢奋的,他等了多少年呀!终于能够修炼第一个伤人的灵咒法决了,而且这灵咒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其他灵咒可以向媲美的,如今自己只能引出着乾卦,倘若有朝一日,自己的灵力可以掉出八个卦位,那岂不是妙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潮澎湃,双手猛地分开,手中八卦图瞬间变得无比巨大只听一声金鼓风鸣,那乾位无比清晰的卦位图,带着阵阵尖锐的利风,铺天盖地的袭击向山岩。巨大的后坐力使体内已经没有多少灵力的钟磐寂不由得瘫坐到地上,虚弱的喘着粗气,拼命回复者灵力。 那八卦图威势极高,蕴含着无尽的天地奥妙,但是此刻钟磐寂却无法理解那份天道的神秘,他只专注着一耗费他所有灵力的一击能否不让他失望。 八卦图看似缓慢实则迅猛的推进着,它每近一尺,所被它掠过的土地上就被磅礴的灵力碾压出一条鸿沟。终于,这一击到达了山石之上,可是出乎钟磐寂意料的是,这看似极厉害的一击袭至巨大山石上竟然没有将山石打碎,甚至没有打下一丝石块。若不是地上那条巨大的鸿沟,钟磐寂都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的靠近那块被他当做是攻击目标的石头…… “哈哈哈……”在远处的小居里,弥华望着远方忽现的金光,一阵大笑:“这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林晨初不解:“怎么了?那道金光是什么?” “钟磐寂的攻击!他果然领悟出了‘卦形歌诀’,哈哈哈……” “‘卦形歌诀’?那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让钟磐寂这种几乎是废了根基的人,也能运用?” “自然。这卦形歌诀其实就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好吧,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也不能指望你那个智商可以理解。就是一种可以完全发挥出自己所有灵力的攻击,这种攻击一旦发出,就会由至强到至衰。所以一旦要使用这种攻击,一定要有必杀的把握,否则就是自己被必杀。而钟磐寂之所以能够使用这种攻击,是因为这个攻击的引子其实就是他的灵识。” “灵识?”林晨初惊讶道:“怎么个说法?” 弥华扯了扯胡子,沉思了片刻,随即开口:“嗯……这么跟你说吧,就像是玩网游一样,这个攻击是可以升级的,级数越高所能使用的攻击级数越高。而他的灵识就是升级的级数,只要他的灵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给给攻击升一个级――哦哦也就是引亮一个卦位。虽然此刻钟磐寂仅仅是筑基的修为,可是人家灵识变态,所以就算是他的灵力薄弱,一样可以使用秒杀别人的大招!”弥华撸了撸自己的胡子,得意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林晨初嘴角抽搐:“像我这样的初开灵识要是能够运用这种功法会如何呀?” 弥华懒得看他:“呵呵……” “喂!弥华!不要以为我不会生气啊!你这是人参公鸡!你那种鄙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呀!果然……人善被人欺,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你怎么用这种阴谋得逞的表情看我呀,快收回去,感觉好肉麻啊喂!” “哈哈哈……老夫死而无憾啦,终于把你弄炸毛啦……” “卧槽,不要告诉我你一大早上那种,要把人吓成精神分裂的猥琐行为,最终目的就是要在飞升之前把我弄炸毛!” “然……” “喂,你那是什么回答呀,给我改成说白话文!” 远处钟磐寂一个人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的碎石,呃……与其说是碎石,不如说是齑粉一堆。 刚才他见自己全力一击,而这块巨大的石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由得有些失望。可是他却又有些不死心,哪怕是能在这石头上找到那么一丁点自己留下的攻击痕迹也好。可是他的目力所及之处,根本没有什么与刚才不同,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恨到极致的失望,狠狠的一拳砸了上去。可就在他拳头击中石头之后,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那块看起来还是坚实无比的石头,竟然像是用豆腐做的一样,触手过去竟然是软的!随着他的一击,这石头便无声无息的散了一地,彻底化为一团灰白的齑粉――原来刚才的那块似乎是根本没有变化的石头,早就在他一击之下碎成了粉末,只不过是以为太极八卦里的平衡之力,互相维持着平衡没有碎掉。照着这种平衡的模样坚持下去,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加入,恐怕它还会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只是钟磐寂那不轻不重的一拳,刚好打破了这种平衡,从而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钟磐寂茫然的举起的双手,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母亲、姐姐、钟家的长辈和兄妹们!寂儿,很快就能为你们报仇! ☆、61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古怪的手镯 修仙之人自古就耐得住寂寞,就连对自己孩子也是一样。除了像是钟家、沈家那样和凡人通婚的修仙世家,几乎所有能够老来得子的仙一代们都不怎么搭理自己的仙二代,也就是所谓的放养教育……说白了这些整天宅着的修仙者,每天除了感悟天道就是修炼,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养育下一代了,林晨初就深有体会。 林城和季轻罗就是其中一对典型,季轻罗是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就会来调戏一会,而后心情好了就像是仙女一样飞走,总而言之,给林晨初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免费嫖了一样……好吧,这的确有点不地道。 而另一个父亲大人林城,则是很固定的按照十天一次的频率来看看林晨初,每次过来看他也就是那几句:“修炼如何?”“孺子可教。”“嗯,保重身体。”对此林晨初的自我安慰是:林城这时来给儿子请安么?果然是……哈哈哈!……好吧,林晨初这熊孩子更不地道。 再说林城自从胡子不见之后,就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威严少了很多,随和加了不少,那张可以说的上是有点可爱的娃娃脸,甚至让不少女弟子把林夫人的宝座当做了终身奋斗的目标。先不说林城的魅力到底增加多少,至少此时林晨初再见到他之后,深深的觉得这个人如果到现代去,绝对又是一个不老男神林xx,说不定“全球小旋风”的美誉就是说他的了。 “小晨,十日不见,修炼如何?”林城笑眯眯的抬起了手,看那架势应该是想要撸撸胡子吧,只可惜,胡子早已不见鸟……林晨初在心里暗笑:胡子呀,不愧是跟黄瓜话等号的东西,男人没事就想要撸一撸什么的…… 他恭敬行礼:“有劳父亲挂念。儿子今日已经突破至炼器期中阶,相信不日之后就可突破进筑基期。” 林城看着林晨初瓷白的小脸惊讶道:“果然是孺子可教也……不过你才十一岁,竟然就说要突破筑基期……我看恐怕有所不妥。一来你年纪尚幼,这么大的灵力可能使你的身体无法消受,若是心境不稳贸然进阶,更会引起走火入魔。二来这十一岁幼龄进筑基……天门派恐怕会被推至风口浪尖呀。小晨,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么?” “儿子明白,请父亲不要担心,儿子也正有有巩固心境、修炼些许体术的想法。”这番话正中了林晨初的下怀,他也的确没什么功夫去升级……哦不,是修炼功法。 早先就和钟磐寂约定好了,要钟磐寂教他些武功,虽然弥华后来规定只能交给他些普通的拳脚功夫,和擒拿手,但是饶是这些东西,也够他消耗好多时间的了。 当然,比起这些,林晨初更加想要学习的是点穴这类神奇的武功,像是降龙十八掌、乾坤大挪移、天外飞仙什么的,对此弥华的原话是:“那些个武功都是小说里写出来的,要是你穿越的是同人小说的话,可能还会遇到。至于点穴嘛……那岂不是让你在一代淫/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林晨初不屑的扭头:“切……被看穿了么……” 林城自然不会知道他心里龌龊的吐槽,只是看着林晨初白皙的耳根发呆,虽说轻罗跟他说过,林晨跟弥华学了一种可以改变样貌的武功,可是想到当初那惊鸿的一眼,还是不自觉地想要看看他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他开口问道:“小晨,你现在的样貌……?” “啊?”林晨初被这一问给弄得有些讶异,想了想现在自己的身份,还是点头:“是的。如今的样貌的确不是我本身的容貌。” 林城笑了:“可是太上长老交给你的什么变换容貌的方法?” “正是。”林晨初自然知道季轻罗对林城的说法,比起带着面具的说法,显然这个“独门功法”的说法更加可信,也更安全。 林城点了点头,刮了胡子的花美男林掌门,无耻扬起了一个可以说的上是卖萌的笑容,虽然其实他本人可能并没有这个卖萌的觉悟……“小晨,为父平时公务缠身,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儿子长出什么模样了,可否恢复原样,让为父好好看看。” 林晨初听他这么说,也是一愣,别说林城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就连林晨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可以说,自从戴上了面具,林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就没有想过将它摘下来,如今恐怕自己也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容貌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缓缓的用宽大的袖子将脸遮住了,装作是在运行功法,实际上是偷偷将面具摘下。登时,脸上一凉,那张已经三年没有接触到外界的脸终于又一次现世。 林城等着他将袖子放下,又的陷入了呆滞,看着他这样,林晨初默默吐槽:咱能别这样么?你都呆滞了多少次了?好吧,呆着呆着就习惯了…… 现在的林晨初,早就不同于当年那个孩童了,如今他的轮廓已经长开了不少,看那模样倒是和当年季轻罗在街上变化的有八分相似,只是不同于她所展现出来的致命的魅惑,林晨初的所给人的竟是一种如沐春风的祥和感受。 少年的形貌渐渐展露,着容貌虽然绝美,却并不娘气。虽说此刻将这张脸按到任意一个女孩身上,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但是在林晨初身上终觉还是不会像他八岁那年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女生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林晨初就可以放心的摘下面具,若把姣好的美女比作柔美的月亮,那林晨初就可以媲美耀眼的太阳,任何人都会被他灼热的光芒震撼,恐怕任何女人(除了季轻罗)见到他的真实容貌都会不自觉地从心底臣服于他的脚下。 饶是有了心理建设,林城被眼前的“绝色佳人”给镇住了,此刻的林晨初正处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花一般的年纪,所谓身娇体软的大好年华……凡间的一些的人类倒是格外喜欢找一些八/九岁至十六岁的少年狎玩,而那些身体没有完全硬实起来的十一二岁少年更是娈童的不二上选……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他摇了摇头,将眼睛从那种耀眼的容貌林城见林晨初那双如蝶翼般的长睫,轻巧的覆盖在弧度狭长魅人的眼睑之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当然,如果他知道这个金玉其外的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估计也就不会觉得赏心悦目了。 “好了好了,你还是变回来吧。切记不要在别人的面前露出真容……真该庆幸你不是女孩子……” 林晨初:……槽点好多…… 林城忽然问道:“你的侍童是哪个叫做钟磐寂的弟子吧。” 听到林城这么问,林晨初不自觉的呼吸一窒,点头道:“是的。” 林城又一次放下了想要去撸胡子的手:“你娘亲不日便要飞升了,门派中诸多事宜需要些聪慧灵巧的弟子打点。你是天门派的少主,要以身作则,就将你的侍童借我调遣几日,如何?” 虽说是征询,可是这口气却处处透着毋庸置疑,事情绝对不是林城所说的那么简单。而林晨初就是闭着眼睛也猜得出,究竟这他找钟磐寂是干什么的――恐怕钟磐寂要被抽一次灵根了……他暗叹,也知道反驳不了林城,更无法抗拒“平衡”,只能点点头。 林晨初小小年纪就具有的谦谦君子之风,让林城又一次尴尬的放下要撸胡子的手:“嗯,为父还有事情要处理,你要保重身体……” 林晨初:……槽点真的好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而此刻的钟磐寂又在干什么呢? 落茗峰的一片简陋的土坯房里,钟磐寂肚子一个人坐在一张大床上,静静的看着手里的酒袋子发呆,那个袋子平平无奇,却也十分珍贵――那是何凤欣送给他的。 自从那日何凤欣和他们聚会之后,钟磐寂就再也没有看到她,听说她到落恒峰专门给地弟子闭关的地方开始潜心修炼,也不知道是那日之前就已经下定要突破的决心了,还是被清风长老给讽刺的。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细细的看着手里破旧的酒袋子,尽管这个酒袋子已经有不少的地方破损了,可是依旧被它的主人悉心的补好,可见这个动心对钟磐寂又多么的重要。他用手指划过酒袋子上的每一个角落,它身上的每一个划痕他都记得分明,就像是那个女孩子的一言一行都清楚的印在他的心上一样。 渐渐的,何凤欣的点点滴滴变成了钟灵儿的,又渐渐变成了钟母的,钟磐寂越像越觉得难受,强忍着心中的伤痛,将空空的酒袋子又别回了腰间。 他转身看向了这个简陋的屋子,这屋子就是他的弟子房,也就是他杀了大长老昏迷之后呆的那间屋子。钟磐寂手脚并用的爬到冷硬的床上,狭窄的床紧紧的贴在墙上,砖与砖之间被糯米浆糊住,赤、裸、裸的暴漏在人们的眼前。 他爬到床帘遮住的一个角落,细细的数着砖头:一、二、三……等到他数到十的时候,眼睛一亮,用两个手指夹住砖头的两个角,用力一拔!那砖头竟然就被他给拔了出来! 只是仔细看着块砖才发现,这砖头竟然是断了一半的,而另一半早就不知去向。 很显然,这一切都是钟磐寂做的。原先他醒过来时,手里的戒指已经不翼而飞了,而那个小巧的玲珑灯和那两张断掉的符纸还在他的手里。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大长老的,一旦被人发现,恐怕就要被拖出来灭口了,因此他灵机一动,将墙内的一块砖头抽出来,敲掉一半,并将那两个东西用布包好藏于墙内。 本来日子久了,再加上人的刻意遗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的本能,钟磐寂渐渐将这两样东西给忘记了,可是却在突破筑基期的那一天,鬼使神差的梦见了许多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恐惧,也忽然想起那枚离奇失踪的戒指。 他便趁着今天林城看望林晨初的日子,来到这里将这两样东西取出来。 那两张符纸上的内容钟磐寂只是看了一遍,便通过灵识将它记了下来,奇怪的是,这两张符纸上本来记载的竟然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一个灵咒――很独特的灵咒,似乎是两个人共同修炼的……难道是双修功法?钟磐寂脸色一红,有些羞赧的将符纸撕成了岁末。当然,上面的东西他都清楚的记了下来。 他将目标放在另一个东西上――那盏玲珑灯终于得以重见天日,钟磐寂将它托在手上,细细端详:小巧的灯不过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五彩的灯身上几缕琉璃的纹路折射着梦幻似的光芒。灯的上方有一个小孔,孔边还有些许血迹,看样子是大长老留下的。 他冷哼一声,灵识透出,想要观察一下这玲珑灯的内部结构,却发现自己的灵识根本就透不进去。而值得一提的是,这外面的琉璃也是一种宝物,叫做“七彩琉璃”,可以达到安神祛病的功效,可是这七彩琉璃却并不能屏蔽灵识――看来真正有料的地方在这灯里!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感叹一下钟磐寂超强的好奇心,正常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就放弃继续琢磨这个可以与神器媲美的玲珑灯了,毕竟这等宝贝是用来使用的,而不是拆开来满足好奇心的。所以值得庆幸的是,幸好钟磐寂没有生活在现代,否者的话,他绝对会成为为了研究“为什么火箭会飞上天”,而去拆掉米国航天局的人……真是可喜可贺! 此刻,钟磐寂此人丝毫没有什么暴殄天物之类的愧疚感,心安理得的举起了他罪恶的双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代宝物九宝玲珑灯,到此彻底报销。 七彩琉璃碎了一地,零零碎碎的流光溢彩的琉璃在阳光的照射下煞是好看,而这七彩琉璃一旦碎了,就会慢慢变成精纯的五系灵力。只是这钟磐寂的眼睛却并没有被它们所吸引,也没有着急的去吸收它散发出来的灵力,而是直直的盯在了一块破碎的黑色物体上,那东西看上去像是玲珑灯的灯芯部分,也就是消耗精血的地方。它的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看上去竟是和自己手上的手镯同出一脉! 他忽然感觉自己手上的镯子有些发热,不自觉地伸出手来,竟然发现那镯子正在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黑色光芒,那亘古的颜色让钟磐寂不由得想起那次灵力透支之后,自己做的那个有关以星海的奇怪的梦。 忽然,灵识一动,钟磐寂猛地抬头,竟发现地上残破的黑色物体不知何时飞了起来,在空中一样散发着与手镯相同的黑色光芒。 直觉告诉他,那碎片一定和自己手上的镯子有关,说不定这就是自己镯子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不受控制的走近那悬在空中的黑色碎片,他缓慢的举起双手,想要用自己的一对镯子去触碰空中的那枚碎片。 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碎片竟然化为了两团同等大小的黑色浆水,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钟磐寂的两个手镯,眨眼间就与之融为一体。与此同时,钟磐寂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还未来得及喊出一言半语,就重重的到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而他手双腕处,隐藏在层层白色衣衫之下的两个镯子之上,似乎隐隐约约的浮现了一只长着翅膀的虎雕,却并不明显。除了有了些花纹之外,似乎这对镯子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腕处,丝毫不引人注目。 这时,有两个穿着劲服的侍卫弟子御剑而至,见钟磐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相互点了点头,将他扛起扔到剑上,用灵力简单固定,御剑而去,目标正是落霄峰! ☆、62灵根被抽 第六十二章抽灵根 林城刚刚坐下,门口就出现了两个侍卫弟子:“掌门,钟磐寂带到。” “嗯,他人在哪里?”林城轻轻的咂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微抬眼皮,看着堂下两人。 “不知何故陷入了昏迷,我们已经将他放在后山的一处隐秘的山洞了。” 林城笑了笑,像是不在意似得点头挥手:“把他扔在那里吧。” “是,掌门。”两个弟子随即退下。 清风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掌门,那个钟磐寂身上真的可能有什么灵器么?弟子以为应该是那个玄字门的弟子在信口开河吧。” 林城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竟然也会开口味别人求情,饶有兴趣的调侃:“哈,小风,最近你可是越来越像一个人,而不是一块冰了。” 清风身上的冷气一收,猛地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子,默不知声的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 林城好笑的看着他,清风跟了他这么多年,要是他看不出来清风这时害羞了的话,就白活了着二百多年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解释道:“玄字门的弟子,被一个低他一阶的弟子打败,这等事情却是很是蹊跷,而且那个弟子应该没有什么理由撒谎,这种事情估计有八成是真的。” 林城自然记得这个天灵根纯灵体的弟子,当初留他一命就是不想自己所创的《炉鼎决》白白现世,他便是自己实验《炉鼎决》的最佳的材料,毕竟天底下除了林晨初,就只有他是天灵根纯灵体了,也只有他能够符合这《炉鼎决》的要求了。 想起根基,林城不由得暗自庆幸当年没有执意毁了林晨初。林晨初虽然会死人人得以诛之的魔修后裔,但是确实天赋极高,性子也并不跋扈,他日加以琢磨这天门派也可交到他的手里。相信一个天赋跟季望南一样的人,所得成就估计不会弱于他多少吧……想起林晨初那张白皙的小脸,林城不由得生出一分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一般都被凡人们称为父爱…… 林城拢了拢衣袖,对清风说道:“小风,去找清松月,叫他带着些少主,半年后的首席战,就由你们三个主持好了。我先去后山看看。” 后山一处隐蔽的山洞里,钟磐寂迷茫的睁开了眼睛,忽然他不由得一喜:自己的灵识竟然在这不知不觉间,又有所突破,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山洞里的每一滴水落下的声音,每一粒尘埃轻轻飞起引起的空气微微的震荡。这一切都让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突然,他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息接近――是林城! 他慌忙从地上爬起,直到此时他才猛地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不由得暗惊:为何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林城回来?难道是自己身上的灵器被发现了?应该不会吧,林晨初是不会说的……难不成是大长老的事情暴露了? 林城进洞之后,看见的就是钟磐寂诚惶诚恐的模样,他有些满意钟磐寂的反应,这种人最是无害,就算是他真的有什么反心,估计也掀不起来什么波浪。可是他却不知道,此刻他眼前看到的人畜无害的小弟子,正是钟磐寂要他看见的。 在林城的面前,钟磐寂不敢冒用灵识,生怕他察觉到什么不妥,只能用余光偷偷看林城的反应,这一看,就发现原来林城一直都是面含微笑的看着他,他连忙将眼光收了回去。 怎料这一幕在林城的眼里,却是他胆小怕事的最佳表现,这也算歪打正着。林城笑着开口:“钟磐寂是么?三年不见,竟然能够突破筑基期,看来让你在黄字门真是屈才了。”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有提拔自己的意思,可是钟磐寂却隐约觉得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若是如此,林城大可不必将自己带到这种隐秘的山洞。 他佯作欣喜若狂的模样躬身向林城道谢:“掌门过奖,弟子惶恐。” 林城随和的挥了挥手:“不用跟我拘束,听说你昏倒了,是为何原因?” 钟磐寂想到三年前林城在飞剑上羞辱自己的点点滴滴,又对比现在他随和的模样,不由得一阵恶寒,偏偏他还得装作万分受宠若惊的说:“承蒙掌门关心,弟子只是熬夜练功,过于疲劳之下才会昏倒。” 难怪会进阶筑基……潜在的隐患呀…… 林城掩去心里的猜忌,点头称赞:“果然是个极认真的孩子,看来你师父把你教导的不错呀。” ……果然来了……钟磐寂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虽然大长老是我的师父,可是他从来没有交给我什么功法,还对周师兄做出那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恐怕他收我为徒也是打的这样打算。我从前不懂事,还以为他是真心照顾我,却没有想到……”他紧握双手,似乎心里真的有些后怕。 看见他这样,林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走上前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我说的可不是宋逸尘那个邪魔外道,而是太上长老弥华,你莫要想太多。好孩子,不用害怕,如今你不是好好的么?还修炼到了筑基期。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小晨那里也不能总用一个黄字门的服侍弟子……这样,本座特令:你不用参加首席战了,即日你便可换上地字门的衣服,修炼地字门的功法。” 钟磐寂激动地急忙跪地谢恩,心里却不由得一阵踹踹:若是他给自己些小恩小惠,恐怕还没有什么,但是如今,他竟然直接破格将自己提进地字门……恐怕是另有所谋! 林城用灵力轻轻一托,就将林钟磐寂从地上托了起来。不出钟磐寂他所料,林城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随口一问:“听说,你这次下山另有收获,不知是何收获?” 钟磐寂暗自恨得咬牙,林城之所以这么问,恐怕已经有了几成把握了,也不知道是谁告的密。不过若是继续隐瞒,恐怕会适得其反。 下定决心放弃灵器来保全性命之后,他暗暗掐了一下大腿,顿时疼的眼睛一红,心里感叹:自己要是有林晨初那种演技,估计直接就能哭出来吧…… “请掌门不要责罚!弟子此次下山,的确获得了一件灵器,可是却是莫名其妙被宝物单方面认主的。弟子害怕说出去会……” 林城点了点头,果然够识相,看来留他一命也没有什么不妥:“是害怕被其他弟子杀人夺宝么?” 钟磐寂头低的更低了,再三权衡之后,忍痛将孔雀蓝从丹田里取出:“弟子不敢私藏灵器,愿把它献于掌门夫人,助她顺利飞升。” 哦?竟然要将它化为自己的本命宝物么?林城冷笑,果然不是一个蠢不可及的人呀,竟然还知道将这种宝物凝练在丹田,只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灵器自动认主我还从未见过,若是贸然解除认主,恐怕你会难以忍受其中痛楚呀……” 钟磐寂心里暗骂:我若是不答应你,恐怕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可你这人偏偏还要我自己亲口请你出手……真是太无耻了:“我意已决,请掌门不必有所担心。” 林城这才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异常一样,讶异的问道:“咦?不对呀?你是不是将它滋润于丹田之内了?这可坏了,这解除本命法宝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毁了着法宝,这一种自然是不能用的。而另一种嘛……”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就是杀人夺宝!” 听他这么说,钟磐寂脑不由得脑门上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决不能折在这里!大仇未报,自己若是死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不寒而栗。 不过好在,林城似乎只是戏弄他一下,只听他笑道:“当然,好在你的修为过低,并没有完全练成本命法宝,应该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钟磐寂知道他这是向自己示威,也是在笑自己不自量力,但是如今他太过弱势,只要林城愿意,他随时可以将像是碾虫子一样碾死自己。他只能隐藏心里的不甘,佯作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掌门。” 林城眼睛里闪过一丝讥诮,一股灵力迸投射而出,开始强行解除认主。 这本命法宝的灵根是与宿主的灵根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其实解决本命法宝的认主也有很简单的方法,可是此刻林城却不想那么简单的就放过这小子。他只是修炼炉鼎决就已经以未满十五岁进阶筑基期,还越级打败了那个来告状的玄字门弟子。虽然此子甚是老实,也有弥华和自家儿子的庇护,就连门派中类似于玉绫罗之类的长老都对他关注非常,若是伤他性命恐怕还是有所不妥的。只是……我可不敢养虎为患! 想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狠狠的一拔手,竟然将那灵器的灵根连带着钟磐寂的灵根一起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钟磐寂痛苦的大喊一声,丹田一阵被撕裂的疼痛,体内灵力全部跟随灵根而被抽出。灵根被抽出,对一个修者来说,比毁掉丹田来说还要残忍,丹田被毁,不过一死,只要灵识不毁,照样可以夺舍或是投胎重来。可是灵根若是被毁了,灵识也就废了,虽说不会死,但是对于一个以成仙得道为目标的修者来说,无异于生不如死,因此毁人灵根,一向是修真界最为不齿的,就连魔修也不例外。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可以说的上是无怨无仇的林城,竟然会对自己下此狠手…… 钟磐寂痛的眼睛一花,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灵识全无,身上的汗水只是片刻就打湿了整件衣服。灵根被抽,就像是被人割断的手脚的筋,那种钻心般的撕痛根本就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能够忍住的。他躺在地上,痛苦的张大嘴,却疼的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痛,甚至超过了被林晨初灵力焚烧丹田所带来的折磨。 蓝翎灵器身上猛地闪过一丝蓝色光芒,随即归于平淡,而此刻林城的手里还有一颗金色的灵丹――这是炉鼎钟磐寂三年以来所有的努力,以及他因为被荒废而毁掉的灵根,此刻全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城脸上还是那副温润的笑容,却怎么也掩不住那份对弱小的讥诮:“哎呀,没想到竟然被抽出了灵根,看来你以前还是疏于修炼了呀,根基竟然这么不稳……不过幸好你还活着。我看天色以晚,你一个人呆在山洞里恐怕会有危险,还是尽早回去吧。” 说完就不再看苟延残喘的钟磐寂,踏上飞剑,乘风御剑而去。 钟磐寂眼前一阵发黑,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只是这时已经是夜深了。 山上渐渐的冷了起来,他的身体竟比外面的夜风还要冰冷,脉搏几乎全无。他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下一滑,无力的双腿险些让他滚下山去。 钟磐寂绝望的闭上眼睛,至痛则无泪。他颓废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咬着散掉的头发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脆弱的呻/吟,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能够报仇的机会,可为何老天也要将它剥去!失了灵根,便无法继续修炼……家人的仇何时能够得报? 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调动灵识,一遍一遍的想要催动灵力,却始终以失败告终。月凉如水,照进洞内他的雪白的衣衫上,冷的刻骨,痛的刻骨…… 钟磐寂无力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想起自己再也无法修炼,他彻底的茫然了,他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的,若是无法复仇,恐怕自己也毫无活下去的理由。可是他不甘心!既然已经知道了仇人是谁,我就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活下去! 惨白的月色之下,隐隐有一丝金色的光芒闪现,钟磐寂一个晃神,月光下他的白皙的手腕隐隐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同,他抬起的自己双手,借着月光看见那双手镯上似乎多了什么纹路。 为什么会这样!钟磐寂猛地想到白天的经历,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神秘的黑色手镯――难不成这二叔给自己的手镯还有其他的秘密? 鬼使神差,他忽然想起了大长老将精血滴进玲珑灯里的场景,福至心灵之下,心想是不是着手镯也需要自己的血才能启动? 想到这里,连忙将手指伸进嘴里,想要咬破手指取血,可牙齿却因为方才的疼痛一直在脱力的打颤,根本使不上力气。无奈之下,他狠下心拔下腰间的酒袋子,暗叹一句:欣欣姐,对不住了。咬着牙将壶嘴和袋子处链接的铁丝抽下,狠狠划破自己的手心,然后双手合十,用鲜血淋漓的手掌分别握向两个手镯。 令人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从来都是普通到极点的手镯,竟然隐隐的发起了金色的光芒!那那光芒顺着钟磐寂的手腕,慢慢向上蜿蜒,不多时就游走到他的天灵之处。钟磐寂只觉得脑袋一震,神智一清,灵识竟然又回来了! 这戏剧般的转变直让他措手不及,钟磐寂急忙内视想要看自己的修为,却发现自己的两个丹田里的灵力全然不见了,看来又被打回了旋照期。 只是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的体内竟又多出几条从未见过的经脉,隐隐的泛着金色的光芒――那其中竟然蕴含着纯正的金灵力! 他猛然想起那次和林晨初在湖里,自己昏迷前消失不见的金灵力,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游走到了这里,还隐隐的护住了自己丁点灵根。若是没有这些灵力,恐怕今日之后,自己若是要谈及报仇,恐怕是难入登天!不过现在嘛…… 林城,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还要感谢你留我一命,让我有一条命等着日后吧今日的屈辱千百倍的还给你! 一丝阴霾的笑意,渐渐的浮现在他的十三岁脸上,那张脸上本应该是充满了无知的纯真和阳光,只是此刻却全是不和他年纪仇恨和疯狂。 洞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钟磐寂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虚弱的靠在石壁上。 来者正是林晨初。今天上午林城来访之后他就知道钟磐寂恐怕此劫难逃,只是一天不见他的人影,林晨初越发觉得良心不安,又担心提起引发剧情的变数会给钟磐寂带来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便跑到后山去挨个洞的找。 虽然他是作者,可是在书中却只写了钟磐寂是在一个山洞里被抽走的灵根,可是他却不知道具体是那个石洞,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挨个山洞用灵识探查。忙活了一天,终于在这个小山洞里发现了虚弱的只剩一口气的钟磐寂。 “钟磐寂!!钟磐寂,你怎么样?”林晨初看见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钟磐寂,心里一阵的愧疚和心疼。他飞快地跳下山洞,抱住钟磐寂,却发现他身体冰冷的全然不似活人。 难道是……死了?他愣住了,不相信自己的主角竟然就这么死了,他恐惧的抬起手指,犹疑的探到他的鼻下,然后猛地抱住了钟磐寂,鼻子一阵酸楚,竟是大哭了起来:“钟磐寂,你别死……呜……我不想你死的……都是我害得你……呜……都怪林城……你别死,我会替你报仇的!” “噗,怎么报仇?弑父?”钟磐寂再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林晨初就忍不住要逗逗他,及时是现在也不例外。他睁开了眼睛,想要看看从来都没有哭过的林晨初哭天抹泪的样子,却忽然凝注了眼神…… 此时的林晨初形象的确说不上好,疯魔般的找了一下午,跑的浑身是汗不说,也是滴水未进,早就已经渴的不行了,刚才又是咧嘴大哭,竟然将干裂的嘴唇扯破,一滴殷虹的鲜血看的钟磐寂心头堵着似得疼。 他不收控制的贴了上去,想要将那抹碍眼的血珠吮掉,却蓦地发现自己竟是和林晨初吻在了一起……林晨初的双唇尽管干裂,却依旧温暖柔软,一阵淡淡的铁锈的味道弥漫在两个人的嘴中,如同婴儿对母亲血肉的眷恋,安心,且疲倦。 林晨初本人早已呆住了,内存本就不多大脑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活了两辈子,怂包宅男一辈子没有女生喜欢,当然原因也就是那个交不到任何朋友。可是这忽然被偷吻了,还是被一个男孩子偷吻了,究竟是该如何反应呀! 他开始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是一把推开他,然后一个耳光扇过去?不行,钟磐寂受伤了,而且自己有很大的责任。那么是不是应该推开他,然后像是电视盒动漫里的人物一样,脸色通红,扭头看向一边?……貌似那应该是小女生的反应……呕。 总之,林晨初已经完全思密达了,而且似乎他的思维已经跳跃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诡异位面……钟磐寂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先前能够保持清醒,完全就是因为那份骨子里倔强和前两次险些殒命的折磨。 林晨初虽然是林城的儿子,却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的,谁会害他,林晨初也不会,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一吻,他终于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了,松开了被林晨初暖热的唇,再也没有了力气,昏昏沉沉的倒在他的怀里。 林晨初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晕倒了,他拢起钟磐寂散乱的头发,捡起地上沾了血迹的发簪,将他的头发团成乱蓬蓬的一团扎住。吭哧吭哧的背起了钟磐寂,借着明亮月色往回走。 ☆、63天劫之前 第六十三章天劫之前 天青色的床帷,寂静的颜色,笼罩了一切的狂乱。 佳人如画,云鬓花颜,散乱的长发如流云般泄了一室。 红与黑、情与乱,满室旖旎风光,却不能为外人窥得一二。 林城迷乱的看着季轻罗,此时的季轻罗已没了一丝原先强悍的模样,洁白如玉的肌肤、细杨柳般的细腰、尖挺诱人的峰峦,还有迷离婉转的眼波……如此美景,顿时让他热血翻涌,失了心神。 此时的林城再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了,眼里全是伊人巧笑倩兮的小脸,和她若即若离的目光。他紧紧将她抱紧怀里,生怕下一秒自己的爱人就化为了一场春梦,烟消云散。他疯狂的吻着怀中人火热的唇,那柔荑似的臂,素手纤然,软弱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若得若失的感觉直叫他走火入魔。 他喘息着伏于帐下,寻着她微张的红润双唇,那急切的模样,又斗的季轻罗娇笑一声。林城登时被这一声笑意勾起了满肚子的欲/火,立时鸳鸯锦绣如波澜般起伏…… 那红色的锦被与雪白的身子是如此的切合,进入的那一瞬间,林城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不求天长地久,哪怕只有一晌贪欢也是值得。 暗室内里传来碰撞的激烈响声,脸色潮红的季轻罗嗤笑道:“嗯……林城,嗯……你这般用力是为何?” 林城赧着一张脸,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动作着,一边装作无赖似得撒泼:“姐姐,我舍不得你,将我也带走吧,莫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下界。” “傻瓜,休要胡说……” 听着她的娇嗔的薄斥,林城嘴里像是吃了蜜似得甜,胸口如火烧般的灼热,身下更加难以控制心里的悸动,更加有力的抽动着身体,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力气都使在她身上似得。 他看着季轻罗的脸庞,不由得在心里暗下重誓:无论天堂或是地狱,我都愿意与你同行…… “林城……呼……换个姿势,我想坐起来……” 刚才一瞬间季轻罗柔弱的假象都破碎了,林城嘴角温和的笑容有一刻的凝固,委屈的说道:“姐姐,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听我的么?” 季轻罗香汗淋漓:“少废话,嗯……姑奶奶不爽……哈……这样闷的慌……” 林城无奈,只能听话的托着她的腰与她相立而坐,厮磨缠绵,他低头轻轻吮去眼前精致锁骨上的些许薄汗,咸咸的,凉凉的,他却食之如贻。 高床暖枕,红鸾鸳鸯动,疏影横斜,清风皓月,岂料玉床摇。夜深丝竹,春意凰鸣,更引无限情。林城就像是一个饿极了的野兽,贪婪的撕咬着身下细腻的皮肉,季轻罗见他那傻样,不由得轻拍了下他的头:“疼……” 这一声登时叫林城不能自抑,狠狠揉捏着季轻罗柔软的身子,像是要把她揉进体内一样。一股热浪迎头而上,打得林城身子蓦地一紧,粗浊的气息显露了全身的激动,长久的颤抖之后,林城终于四肢舒坦起来,随即抱着同样软绵绵的季轻罗倒入了柔软的榻卧。(艾玛,写这段我比谁都累……) 季轻罗脸蛋潮红,那双火一样晶亮的眼睛还陷着迷茫,火热的双唇透着无尽的春情,林城看着看着不觉得痴了。正欲继续温存,却见自家媳妇利落的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衣服,就坐到镜子前梳起头发。 林城汗颜,森森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独守春闺,好不容易盼来良人,温存之后又被爱人抛弃的怨妇。他套上裤子,半跪在她身边:“姐姐,你这是不要我了么?” “床上又湿又热,睡不惯。我要去另一张床上睡,你也早点休息吧。”季轻罗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却丝毫没有像寻常娇滴滴的媳妇一样,老实的窝在自家夫君怀里,与他郎情妾意花好月圆。而且她非但没有的好妻子应有的觉悟,反而像是撵苍蝇似得朝自己丈夫摆了摆手,仿佛刚才那个与林城耳鬓厮磨的季轻罗根本不存在一样。 林城苦笑一声,伸手到了她的头上,从戒指里掏出了一枚晶蓝的簪子:“轻罗,可要我为你簪上么?” “这是……”她眼睛一亮:“又是一个灵器!” 季轻罗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你又是在哪里坑蒙拐骗回来的?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的哪个相好的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怎么会!我只有姐姐你一个相好的,若是你不赠我定情信物,我也只能赠你了。”林城连忙腆着脸说道。 季轻罗让他这怂样逗得笑了出来:“怎地这么抠门?就一个灵器就要当定情信物么?” 林城连忙改口:“哪有哪有……定情信物自然应该是天天送,才算天天定情呀。” “好了,只要不是通过什么坑蒙拐骗杀人夺宝之类的勾当弄来的,我就收下了。” 林城笑的脸眼睛都看不见了:“哎!”连忙将蓝色的簪子别到了他的头上,而后在她美丽的颊上烙下一吻。 “去去……不要老是腻腻歪歪的,看着烦得慌。”季轻罗撵着林城,却也是笑着撵的,丝毫没有什么震慑力,林城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伸手环过季轻罗的延颈秀项,喃呢道:“姐姐……这里不冷么?还是跟我会榻上暖和暖和一下吧……” 回答他的,是一记母暴龙火辣的……重拳。 …………………………………我是好久不见的分割君……………………………………………… 天高云淡,莺飞草长,好一片大好的时光。在这样的好日子里,就是应该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人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蔫头耷脑的虚度时光。 “唉……”林晨初呆滞的看着远方,这已经是他这一天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 自从钟磐寂被林城抽了灵根那天之后,这清松月就找上了自家天门派的少主,想要在半年之后的首席战上,让他能够独当一面。 就这样,林晨初彻底的由一个可以可以随意宅的仙二代少主,变成一个整天跟在面瘫终结者身后的“林博士”。 当然,就如电影里的情节一样,笨蛋少主基本就是衬托英雄保镖的那支狗尾巴花,对此身为反派预备役的某人那是相当的不爽呀……喂!作者!你给我适可而止好不好!黑自己家的主角很爽么? (小硕:卡!不要给我出戏!不然立刻让你被围“攻”!各就位――1、2、3爱可深!) 咳咳,不要惊讶,其实主角和作者互相吐槽是很平常的,大家要以平常心去看待它……那么我就继续写了…… “少主,可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么?”清松月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对着独自发呆的林晨初恭敬问道。 听他这么说,林晨初险些没有哭出来,这货之前说是奉掌门之命过来教导自己剑法的,结果现在……他默默地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此时正值晌午风和日丽之时,加上芳草青青、落英缤纷的美丽景致,若是在这白嫩的孩子身下燃起一堆篝火,就可以享受一番美妙的烤肉滋味了…… 觉得自己恨死捆绑p1sy的林某人,45度仰望天空,望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云朵,明媚且忧伤的说道:“我只是想到一段话,它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不知清松月长老可知?” 清松月依旧是很酷的表情:“请少主明示。” 林晨初垂下头,暗自神伤:“……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以前我一直以为这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被吊死的……” 饶是清松月这样的极品面瘫,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少主,松月无意冒犯,只是掌门让在下教导少主剑术,这只是学习剑术的基本过程。” 林晨初无奈的在心里吐槽:你妹的要是让打桩舞剑戳小人一千五百遍什么的,我倒是真没有什么话说,可是这把人吊树上是闹哪样呀!虽然有你在猴子们不敢靠近,可是要是有沿途路过的弟子,岂不是第二天《少主与天字门长老挑战大尺度捆绑》的消息就要传遍整个天门派啦! 清松月见他满脸不信,盘膝坐下:“少主,在下将你置在此处,是想让你感受山风的韵律和力度。随风出剑,顺应天时,比所谓的逆天而行要事半功倍的多。” “感受风的韵律?”……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林晨初被这番言论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连忙闭上了眼睛,去按照清松月说的那样去感觉风。山风习习,可是除了脸上凉凉的挺舒服,也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不觉有些泄气。 清松月面无表情:“你这么感觉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要用灵识去感受自然的灵力和风的韵律,天地动,则人动……不过这种悟道的方法需要用独特的法决。好了,现在请少主跟着我的法决去调动灵力:无极而太极也,理寓于气,气囿于形,日月星宿,刚气上腾……” 完全没有在意他说什么,林晨初恨得咬碎一口钢牙:原来你丫的有法决呀!那你刚开始这么吊着我是为了玩么?这个世界已经崩坏到连面瘫都天然黑了么!这真的是我写的文么?我不相信……啊!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没有出路啊…… 不管心里怎么吐槽,我们的主角依旧是那副“任天崩地乱,我自淡定如水”的表现。随着清松月长老的法决调动灵力,渐渐的,他的灵识越发的平静,最后似乎是慢慢越天地融为了一体。 林晨初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呼吸越来越慢,他仿佛慢慢的沿着青草地,走向一条水晶一般清澈的小溪流,看见阳光在水面上闪闪发光。 他看到自己正慢慢安静的走向溪旁的一条小路,整个人融入自然中,感到自己很平静与安详,就好像是着天地的一部分一样。在那下路的尽头,站着一个大波的绝世美女,雪足轻踏,想自己慢慢走过来,他看到那绝世美女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就少一件…… 看到这里,我相信各位心中自有结论――咳,众位没有猜错,林晨初着其实是睡着了,t做的还是坑人的春梦…… 等林晨初这一觉醒过来,只觉的舒爽无比。此刻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地上,而那个清松月依旧盘膝坐在他的身边,只不过……这货虽然是面无表情,可是他的浑身上下都是阴郁的气息…… “啊!好大的怨念……”还没有完全睡醒的的林晨初一下子就清醒了。 清松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那么一丝丝的崩坏:“看来,少主你不太适合通过风来感觉天地,要不要换一种别的方法吧。” 林晨初问道:“别的方法?什么方法?” “请少主移步演武场。” 合着还是打桩舞剑戳小人呀……让我死了吧…… 清松月从戒指里抽出一把木剑,递给了林晨初。林晨初接过剑,手一沉,暗自惊讶那剑的重量,只听清松月解释道:“少主,这把木剑比寻常剑还要沉几分,日后少主可以用这把剑联系剑术。当然,寻常弟子自然不用使用这么沉的剑,但是既然掌门将您交给了在下,就是让你超过其他泛泛之众。相信少主定会不负众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林晨初:……仙二代什么的…… 与此同时,落茗峰上,层层云雾打湿了衣衫,可是无人在意这些。 无人的角落,钟磐寂正冷着脸看着怯怯发抖的孙思雨,一声不吭,却让女孩如坠冰窟般的寒冷。 终于,孙思雨难以挨过着令人窒息的目光,脸色苍白的扬起一丝僵硬的微笑,问道:“小阿寂……你来找我作甚?” “是谁。”钟磐寂像是一座压抑的火山,平静,却危险。 孙思雨神色一僵:“什、什么谁呀?” “你把我得到灵器的消息告诉谁了。” 孙思雨鼻尖蹭的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层的汗:“钟磐寂,你在说什么,什么告诉谁?我听不懂。” 钟磐寂忽然笑了,本就清俊的容貌这一笑更是出众,只是这充满阳光意味的笑容却让孙思雨不寒而栗:“回山的四个人里,翟南……哦,也就是少主和清松月长老是绝对不会将我获得灵力的事情说出去的,因此,最有可能出卖我的人就是你。你说对么?孙、师、姐?” 孙思雨神色慌张,如今这个样子的钟磐寂她从未见过,或者是说,她一直所看到的就不是真正的钟磐寂!她脚下有些虚浮,牙齿微微有些打颤:“什……么呀!我才没有出卖你!也有可能是哪个女人……或是沈拓……还有许小娇……对!就是许小娇!她从前就是个爱说三道四的人!说不定是她说出去传回来的!” 钟磐寂讥诮的看着她:“怎么,又出卖一次朋友了么?呵……” 那一声冷笑,就像是锥子一样戳到了孙思雨的心里,她松了肩,颓败的坐在地上:“是吴星矢逼我的,我要是不说出来他就要杀了我。可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确定就是我的?” 钟磐寂叹了一口气,笑着蹲下了身子,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先前也没有完全确定孙师姐就是那个出卖我的人。不过若是您现在有个镜子的话,就能知道,什么叫‘做贼心虚’。”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孙思雨肩膀上的露水:“孙师姐,我相信你不会在出卖我了吧。” “不,不会的……” 钟磐寂没有看她,径自走进药园里,从地上拔起一根最普通的回复灵力的药草,从孙思雨摇了摇,笑着离开了。 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彻骨的寒冷。 忽然,天上突生异象,转瞬间就集聚了大量赤色翻卷的浓云,云层间不时浮现出各类异象,滚动的云,就像是一群群的异兽想要冲下天穹。只听这闷雷滚滚,似乎这赤色的云酝酿着一场可以劈开天地的力量! 天地间猛地挂起了一场大风,竟然将落茗峰千万年都不曾散去的雾气吹了个一干二净! 劫云!竟然是有人渡劫么!钟磐寂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了一个人,连忙不顾孙思雨惊异的眼神,飞快的跑向劫云的中心。 ☆、64劫前布阵 第六十四章劫前布阵 清松月御剑乘风,急如闪电。 林晨初搭着清松月的飞剑到达落茗峰的后山时,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山林里,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众多的天门派弟子,许多平日里一直都在闭关的隐世长老,和一些其他大门派即将要渡劫的修者。 这些人都是面露惊色,略显风尘仆仆,显然也是突然发现天地之间似乎有雷劫异动,才奔至于此。此刻他们都是围成了一圈,空出劫云笼罩之下的三里左右的地方。 而那被众人环保的雷劫区内,一个邋遢的老头正怡然自得的抱着茶壶,满脸享受的神色,像是丝毫没有在意头顶上的那片令修真界闻之色变的劫云。 “小晨!”见林晨初到来,林城脸色紧张的问道:“这弥华长老要渡劫的消息你可知道?” 林晨初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儿子并不知晓。”他怎会不知?只是讶于林城这个掌门也不清楚弥华要渡劫了。他这倒是高估林城在弥华的心里的地位了…… 见林晨初哪里问不出个一二三来,林城皱眉说道:“太上长老有事情要找你,不知为何故。我看这赤色劫云威力非同一般……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你还要多加打听。” “小晨知道。”林晨初顶着狂风冲进了那片被众人围成一个大圈中心。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惊异会回头看去,之间一步之外的地方还在狂风大作,而一步之内,竟然不见丝毫的风动,似乎这个空间就是和外头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此时天昏地暗,赤云翻滚,凌厉的风将劫云卷成方圆数千里的红色巨大漩涡,劫云内不时雷光闪现,满天的风却奇异的没有吹进劫云中心的方圆三里之内。林晨初微微疑惑,伸腿踢开了被风卷进来的枯叶,意料之中的在茂密的草里找到了几颗最最普通的灵石。 他又看着劫云中心那个悠哉悠哉的老头,嘴角抽搐――他竟是费了这么大劲布了个御风阵在这里挡风……好吧,其实这个“好大劲”是针对自己的,人家根本不当个事……明明都是布阵……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呀…… 他几步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恭敬行礼。弥华抬了抬眼皮看他那幅谦然的模样,不爽的一挥手,然后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若不是劫云还在他们头上酝酿着,要把渡劫的人拍个粉碎的劫云,恐怕所有人都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了…… 结界之内: “我说弥华,你不是说是十天后渡劫么?为什么这还不到十天就渡劫了?”林晨初看着弥华不解的问道。 弥华砸吧一口茶,无比眷恋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好茶呀……唉~因为我在身上又多了份业障,好在不多,换个两三百年就好……幸好这也算是凡间的业障,否则这次非死不可……” 林晨初奇道:“怎么又多了份业障?” 弥华可怜巴巴的抱着自己心爱的茶壶,舍不得的蹭了蹭,委屈的说道:“谁叫我这人多管闲事,一百年前年游历的时候发现一对很奇怪的镯子,立刻认出来这是钟磐寂的那对莫名其妙出现的手镯。 因为害怕沾上写不必要的因果,我就不小心的把它给弄丢到了一个四处游历的青年的手里。现在想来,我才记起来那个人姓钟,貌似是叫钟晨来着……” 能把这么重要的道具提前丢给主角他爹,你是有多不小心……林晨初腹诽,他脑中立刻出现一个弥华是一惊一乍的把手镯丢了出去,然后撒丫子就跑,接着一个茫然的青年抱着两个镯子,一脸的不知所措。 弥华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是一脸高人风范的把镯子‘赐’给了他,他可是对这镯子如获至宝,还对我感激涕零呢!” 林晨初抚额:你丫那也叫不小心?能用一个毫无特点的破镯子,把据说是天才的钟爸都忽悠了,我是不是该跟你学学纵横术了呀! 弥华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本来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身上的业障也没有增加,本以为并没有什么事情和原来不同,可是没想到,当年的业障竟然又出现了!而且还直接导致了季轻罗原先失败的渡劫成功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林晨初默默吐槽:“与其说让季轻罗那样的大美人香消玉损,不如让你这个老祸害早点走人。” “嘿你个臭小子!罔顾我老头子还想着传你些好东西,这下我可就不传给你!”弥华瞄了他一眼,nn瑟瑟的吸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 林晨初苦笑:“米花长老……你这要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给我了就不会说出来了。小子知道您老人家心软,绝对不会跟我计较的。” “那可难说……我可是个老人家,世人怎么说的来着?老糊涂,老糊涂呀……” “不!您哪里老,您就是那种永远十八岁的风一样的男子!您这么的聪慧无双、冰雪聪明……” 弥华起了一身舒服的鸡皮疙瘩,咧着嘴又泡上了一壶茶:“得了得了!事实就不用陈述了,看在你说话这么中肯的份上,我就给你个提示好了。” 林晨初这些话说出来之后,自己都有点麻的慌了,可是偏偏这弥华就能乐呵呵的听完,这脸皮之厚的段数,可要赛过毛遂、蒯通之流千百倍了,不愧是当人家师父的! “什么提示?” 弥华吸溜着,含糊不清的说道:“灰将军胡子。” “什么?”林晨初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这时,一声巨大的雷响,一道赤色的巨大闪电仿佛一条利刃,蜿蜒从劫云中穿出,而后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按照直线一头朝下方劈去,这一击就要把弥华劈个粉碎一样。 弥华眉头一挑,着急忙慌的将嘴里的茶水都喝了下去,伸手往空中一扔,那个茶杯就像是闹着玩似得冲着劫雷去了。 可是出乎林晨初意料的是,着个看似防御力只有5的茶杯竟然将这道凶狠的劫雷给拦下了!第一道天雷竟然被这么……挡住了!! 这听“噼啪”一声,那只紫砂茶杯碎成了黑糊糊的一团。 “呦,看起来很厉害嘛,竟然降了三十六响的过来对付我,而且貌似掺进去不少厉害的东西呀。”弥华快速从戒指里掏出了一把灵石和茶杯,将灵识装在剩下的茶杯里。 “喂!弥华,这算什么?开玩笑么?拿茶杯挡天劫!!”林晨初嘴角抽搐,还没有见过这么不把渡劫当回事的人…… 弥华笑呵呵的对林晨初说道:“林小子,现在外面那群碍事的看不见我们里面的情况,所以我现在就把我这条老命交到你的手里了。 这雷劫的头三道和后三道是所有劫雷里最厉害的,你就拿戒指里的剩下灵石布一个防御的阵法好了。当然,我是不会做防御的,若是你这阵法挡不住着第二道劫雷,我估计就要交代到这里了。”说着将手里的戒指丢给了林晨初。 “喂!你这么做也太不要命了吧!”林晨初将被弥华解过认主的戒指带上,竟然发现这戒指里有不少的灵石。 弥华满不在乎他的吐槽,抱着盛着半壶灵茶的紫砂壶,细细的品着上好的茶水。 林晨初感觉头发忽然好长,就像他的黑线那么长:“喂,你让我布阵防御,该不会是为了可以多喝一会茶吧!” “切,被看穿了么……”弥华挠了挠头,不屑的吐槽。 林晨初青筋尽露:“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嘘……这个戒指就给你了,这可是一个伪装成下品乾坤戒指的上品乾坤戒指!嘿嘿,里面还有不少灵石灵玉呢……啧啧,真是可惜了,便宜你小子了……”弥华揉了揉头发,无奈的耸肩。 “喂!这不是重点好么!!” 弥华躺在草地上,像是欣赏什么美景一样,看着躁动的赤色劫云说道:“要快哟,马上这劫雷就要劈下来了,若是我在这里死了,估计也就就此烟消云散了。” 林晨初彻底让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给打败了,咬咬牙,想着《鬼谷子――万象阵图集篇》里的目前他可以使用的阵法,紧紧抓住手里的几个灵石,心下一狠,灵力祭出,载着几个灵石开始布他目前勉强能够驾驭的防御大阵――炎灵九御阵! 渡劫便是抵挡天雷,只要把这一劫给挡下来,就算渡过一劫。而炎灵九御阵是他目前唯一一个可以想到能够挡下劫雷的阵法,而且对它的把握还只是在理论上。 此刻他满手心的汗,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害怕来不及阻挡雷劫,只能尽快的硬着头皮安下了第一颗灵石。 弥华挑眉看着他有些慌乱的布阵,摇头不禁好笑:这孩子还是把别人看的太重,有时候这种性格会让他失了平常心,可是这种总是要保护别人的想法……还真是讨人喜欢。 “小子,记得要用灵识记住每个茶杯的位置,方便移动。不过你能布下炎灵九御阵还真是让我惊讶呢……唉唉唉!傻瓜!那个灵石被你踢倒了嘿!你这是想要谋杀么?” 林晨初满头大汗,气呼呼的吼了一句经典的台词回去:“要不你来!” 弥华得意的摇了摇头,盘腿坐在地上,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捧上了一杯茶,那闲适的仿佛在野营的样子格外拉仇恨值。 灵识定位,寻找天地之间隐隐的卦位,渐渐与之合而为一。直到最后一颗灵石也归位了,立时一个闪着淡淡红光的防御阵法,将三丈之内的土地都笼罩了起来――阵成! 布完这个阵,林晨初只觉得灵识使用到了极限,眼睛一黑,瘫倒在地上,恨不得咬死那个说风就是雨的弥华。 而对方还不领情,嫌弃的看了一眼他用最短时间里布下的阵法,失望咂了咂:“哎呀,真粗糙呀……不过位置还算准确,就是灵力少的可怜……唯一值得称赞的估计也就是聪明的把布局范围缩小了吧。” “我一个……炼气中期的能有多少灵力!”林晨初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弥华。 弥华放下手里的茶杯,双手一拍,一股精纯的灵力从手里分流而出,瞬间注入被林晨初摆好的那几个灵石里。只见刚才还只是一个薄薄的红膜的防御阵法,忽然就变得火红无比,一股子灼热的火光直冲天际,竟把弥华原来掩人耳目的结界也给烧破了。顿时,一个巨大的火笼出现在众人面前。 让林晨初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刚才弥华布下的结界竟然不及抛出的茶杯高,要知道极小和极大的结界一样都是相当困难的,前者是挑战技巧,后者拼的是灵力。而弥华这布结界的技巧已经是至臻化境的程度了! 他阴暗的在背后加了一句:看来没少靠着布结界来干什么坏事…… 滚滚雷声,红色劫云愈加疯狂的翻滚,电蛇急促闪动,过了片刻,气势愈加大了起来,显然第二道天雷也要降下了。突然,一条神龙般蜿蜒的闪电极速从高空冲下,直接朝下方火红阵法劈了下来。 “轰!”只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渡劫之外的众人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不由得运气灵力抵挡劫雷中心两种力量碰撞产生的余波。有些修为低的已经被轰倒在地,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一个妖娆的美人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紧紧的盯着渡劫的那道劫雷,丹唇微启,用慵懒沙哑的声音说道:“呵,了不得呀……刚才那第一道劫雷莫名奇妙的就没有了,这第二道劫可让我看出了些许端倪了……” 季轻罗就站在这妖娆美人身旁,听到“端倪”二字微微一皱眉,问道:“是何端倪?” “这雷劫里竟然带着隐隐呆着天火!这种专门惩治夺舍魔修的天火,竟然出现在一个与世无争的隐世长老身上。哈,看来我们修仙之人想要得道,可是越来越困难了呀……” 季轻罗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也有些暴动,连忙稳住心神。那妖娆美人眼睛猛然一亮,笑着说出了一句话,立刻让季轻罗变了脸色:“这火也不简单呢……竟然是焚日真火么?” 一道劫雷落下,立时炎灵火阵尽毁。尽管阵法损伤严重,但好歹这第二道雷是挡住了,林晨初擦了一把汗,却看见弥华在他背后笑的很腹黑…… “你要干嘛……”他双手护胸,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妙…… 弥华满脸奸笑,忽然他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就像是这个人一秒钟就变成了一个室外糕人一样……只不过林晨初可不这么认为…… 果然,伪?室外糕人,真?坑爹老头热血爆发的大喊一声:“就让你见识一下阵法的终极奥义吧!让你充分理解一下什么才叫‘宅男之魂’!现在就让我拯救你这个弱小的人类吧――豪油根!” 说着一拳挥了出去,登时一股猛烈的灵力流冲了出来,立刻将林晨初轰出了劫云的攻击范围。 不得不说,被人一拳轰飞的感觉有点诡异……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格外神奇……不过!话说弥华先前的提示到底是什么呀!!喂!弥华你还没有说清楚!! 劫云内忽然就爆seed的鬼谷子大人,痛快的大笑一声:“爽!”然后他将目光看向了天空的那朵有些狰狞的劫云,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只有这种程度么?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呢……” ☆、65如此渡劫! 第六十五章如此渡劫 “啊……” 被弥华一个升龙拳送出渡劫区的林晨初,以壮烈的姿态倒在了一个飞起接住他的人身上。 “小晨,你可还好?”林城飞身抱住了如炮弹一样冲出来的林晨初,有些焦急的问道。 林晨初有点晕,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却在抬头的那一刻看见了林城震惊到无以加复的表情。他疑惑着,顺着林城的目光看去,竟也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赤色劫云之下,一个白衫老者傲然而立,在御风阵下,长髯无风自动,此刻他身上的闲适慵懒全然不见,一人之气势,竟然能和巨大无比的赤色劫云分庭抗礼! 而最让在场众人叹为观止的是,在他一尺远的的地方,一共二十四个茶杯,按照一种玄之又玄的轨迹移动着,将弥华的身躯护在其中。然,奇特的是,这几个茶杯没有引起丝毫的灵力波动,竟像是自己浮起的一样,这手段又让在场的众人惊异万分。 林城喃喃的说道:“这……是法宝么?” 林晨初不语,心里却也是对弥华的本领感到叹为观止:这就是最普通的紫砂茶杯……只是驾驭它的力量不同!在场之人里,恐怕只有他知道,弥华使用的是这个世界没有的力量――鬼谷/道术! 天空中一声巨响,有一道宛如开天辟地的利光劈了下来,直逼弥华的天灵盖就劈了过去。 “轰隆隆――” 丝毫不在意迎面而来的雷劫,弥华半眯中暴起精光:“撒豆成兵,剪草为马,呼风唤雨,移斗换星,驾云喷雾,无所不为!”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原来御风阵散落的灵石全部都飞了起来,一共一百零八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石。迅速冲上了天空,组成一共天罡地煞星阵,电光火石之间,便组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幕,将那还没有来的及劈下来的劫雷稳稳的挡在了空中。 林晨初暗惊,弥华使得好手段!他竟是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御风阵给弄成了了个包含其他阵法的阵中阵!而且看后续之力,似乎这天罡地煞星阵只是一个过渡,真正的后招还没有使出来呢。 不过最让他难以相信的是,这阵法不知道让弥华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能够吸收劫雷的灵力为己用,用天劫的力量完成阵法的最后演化,而且吸收灵力的速度还一点不弱!只见天幕之上泛着赤色的光芒,不时有闪电一闪而过。 只见天空中被弥华劫下的那道粗大的劫雷,不消片刻就已经细如孩子的手腕,可怜巴巴的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而那天罡地煞星阵在劫雷消失的最后一刹那彻底完成了最终演变! 众人只听“咔擦”一声,一百零八颗灵石似乎是同时碎了。林晨初不由得暗自捏了一把汗,弥华的真实实力无人知晓,自己和钟磐寂也仅仅是知道他很强,季轻罗也仅仅是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已。而据他所知,弥华所能运用的本领,阵法只是冰山一角,而就是这冰山一角,就已经有了撼天的能力! 忽然,他不由得感叹,人人都知道这阵法之术精妙,有夺天地之造化之能,却无人知晓,修真界如今使用的所有阵法,都是弥华一人传出的。 没有人真正摸到过弥华的底细,他的惊采绝艳只是让与他同辈,或是晚他一二百年的修者记在了心里,甚至更多的天门派的弟子一直都以为这是一个整天无所事事,不思进取的邋遢老头……其实事实也就是如此…… 因此,无人知道这灵石裂开究竟是什么预兆,是好,还是坏――不过看那老头老神在在的模样,应该不还会有什么后招吧…… 不过这倒是林晨初低估了弥华了,直到他看到那同时从小巧灵石里伸出的覆盖着铁皮的手指,才猛地想到了一个从来都只是出现在神话故事里的词语――撒豆成兵! 这一刹那,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天上劫云里不时传出“轰隆轰隆”的声音和忽而闪现的电光。所有人都巫x撕粑,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孔武的重铠兵钻出灵石。 季轻罗看的分明,那些重铠武士根本就没有脸,他们隐藏在厚重铠甲之下的竟是模模糊糊的一团精纯的灵力,不时有几条电光飞速闪过,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醒目。看来这重铠武士体内蕴含的应该就是天劫的灵力! “这是……穿的什么衣服……像是……”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妖娆美人忽然垂下的眼眸,遮住了眼里的震惊:“骑兵!” 只听他话音未落,一百零八个重铠武士同时手上一个用力,只听一声悍马的嘶吼,一匹匹俊硕的附着鳞铠的宝马扬踢从灵石中跃了出来。那神骏的模样,凡间马匹所根本不能及其的三分之一,飘扬的马尾却是一团团泛着冷光的火焰――竟是天火!众武士动作整齐划一,拿手上竟然是拿着一个隐形的缰绳,只见“哗哗”两声,一百零八个武士齐齐的上了铁马。 弥华双手合十,衣衫猎猎而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凝神高声诵着一些不知道是和谁说的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尔等与凡人有何差别!今日借天地之道,引你天雷天火,以示警告!” 此话一出,天上的赤色劫云竟然像是听到了他说的话一般,愤怒的翻卷起来,只听―― “劈咔!” “轰隆隆隆……” “劈咔!” “轰隆隆隆……” 那震耳欲聋的雷劫竟是一口气全都落了下来,看那阵势,似乎是不将弥华轰个粉碎,便誓不罢休了。 在场众人不由得又被余波击的东倒西歪,林城勉强护住林晨初,在巨大的雷劫声中大声问道:“小晨,太上长老可有跟你说这是什么天劫?” 林晨初艰难的稳住身形:“不……不知道!他只和我说这个是什么‘三十六响’的!” “三十六!!”林城震惊的看了一眼雷光刺眼,根本看不到情况的渡劫区内,回头冲同样有点难以稳住脚的清松月说道:“快!启动护山大阵!否则的话落茗峰怕是要让这四九天劫给夷为平地了!” 清松月抱剑得令,带着几个修为都在金丹期以上的,可以御剑的弟子飞往各个山峰定,启动护山大阵。 仅仅是半刻钟不到,三十六道雷劫已经降下二十余道,无人记得清楚这飞快劈下的雷劫究竟还剩多少道,因为像是天劫这种东西,威力无穷,若是将灵识探进去,修为尚可的可能只是受伤而已,修为要是不够的,当场毙命也不是空话。 只是这弥华的雷劫来的蹊跷,威力更胜往昔不说,还暗自带着只有魔修渡劫才会有的天火,若非这是渡劫,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降下天罚,想要将弥华劈死在这落茗山上。 趁着劫云酝酿的时候,一道隐形的保护膜铺在了众人的头顶――只是启动一半的护山大阵!此阵一出,便将那些余波都挡在了外表面。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弥华那头的阵法是肯定不能启动的,否则着阵法估计就要让天劫毁坏一空了。 直到护山大阵完全启动,众人才得以有精力去看渡劫区内的情况,这不看不知道,原本在众人心里,弥华就算是不死,也要累的精筋疲力尽了。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竟然悠闲的躺在他那个名为“波音747”的飞剑上荡的悠闲,甚至比劫区外修为最高的季轻罗看上去还要体面三分…… 而他的那些用撒豆成兵之阵聚灵而来的骑兵,竟然也毫发无损,甚至看上去比刚开始更加的威猛――看来没少吸收雷劫的灵力。经过刚才的那一阵“进补”,那些个骑兵像是有了神智一般,高举着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剑,用喑哑浑厚的声音齐吼道:“风――风――风!!” 林晨初被那些个铺天盖地雷劫撞击撒豆成兵阵所引发的余波震得遥遥欲坠,但仍然挺直了身板,没有在众人面前出丑,可是的听到那些个骑兵喊出的口号,立刻不受控制的倒下了。他费力好大的劲才忍住立刻脱了鞋扔过去的冲动:尼玛召唤过来的竟然还是传说中秦朝的重骑兵呀!弥华你玩够了吧!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正当林晨初又有吐槽他的的时候,天上的劫云似乎已经准备好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比前三道巨雷还要大的雷劫突然落了下来。 这道雷威势极大,甚至超过了前三道神雷的威力,一时间刚刚还有感叹弥华实力强悍的众人又不约而同为他捏了一把汗,虽然没有准确的雷劫降下的次数,可是他们都知道,这道雷绝对不会是倒第三个雷! 可是与所有围观的众修仙者不同,似乎场内的那个老头根本就不把这雷劫放在心上,好像那就是几个毫无危险的响炮一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慢吞吞的说:“九――” 只见空中一百零八个骑兵一动不动,待到雷劫出现的时候,才不约而同的在脸上露出了连两个类似于眼睛似得电光,只见他们也同时喊道:“风――!” 一条根眼前这劫雷一模一样的闪电在他们头顶汇聚而成,带着与天上劈下来的劫雷一样的声音朝劈下来的那条反劈了回去!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与击来的那一条雷劫撞在了一起,甚至没有激起一丝火花,两条巨雷就这么消失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了! 天上的劫云似乎是怒不可遏了,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一条巨大的紫色雷劫又劈了下来。 “八……” “风――!” 又是跟上一条闪电一样的结果。 接下来,让林晨初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这雷劫似乎是有些自暴自弃了一般,剩下的雷都没有太多的长进,虽然每一击都依旧是有着毁天灭地之能,却却根本没有撼动那撒豆成兵之阵里的秦兵一分一毫。 只听最后一声: “一……” “风――!” 天空忽然恢复了平静,那团赤色的劫云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再降雷下来了,一副将散未散的模样。 弥华舒服的伸了个拦腰,朝赤色劫云摆了个中指。天空中一直严阵以待的秦兵忽然策马狂奔,明明是在空中,却不治而为何所有人都听到了马蹄的阵阵踢踏之声。只见重甲骑兵们越来越小,渐渐的缩成了一团,化为了一百零八颗赤色灵玉! 弥华手一伸,那一百零八看灵玉就飞到了林晨初的眼前,转瞬间就钻进了他手里的那枚乾坤戒指里。 “林小子!你怎么还没有认主?我不是都说了把这个给你了么?”弥华随意的摆了摆手。 林晨初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谦逊的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弥华长老赐宝。”少年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立刻和慵懒邋遢的老头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林城立刻觉得倍有面子,越看这个儿子越是喜欢,恨不能抱起来亲上一口。 这时,天空中将散未散的劫云忽然聚集起来,眨眼之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了一道极其巨大的劫雷! 这条劫雷绝对出乎所有人意料!因为它根本就不应该出现! 弥华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双手一挥:“这是你自找的!斗转星移――!” 只见一直慢吞吞飞行的“波音747”忽然消失在众人眼前,空中“噼噼啪啪”的一阵乱响,那团赤色劫云忽然被炸了个粉碎,有心人一数就能发现,那爆炸的声音竟是二十四声!也就是说,弥华似乎照旧预料到会有一条偷袭的劫雷出现,因此将二十四个茶杯里做了手脚,看上去似乎只是装了一块石头,但是却产生了能够将劫云哄散的威力! 劫云是散了,可是那条雷劫却依旧正中弥华的天灵盖! 林晨初在被雷光刺得闭上眼睛之前,隐隐约约看到了弥华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还有一句模糊的感叹:“原来我的业障竟然是这么来的么?哈哈哈,果然是天道呀……” s市,一家殡仪馆内。 小王将眼前这句已经僵硬了的尸体推进了火化池,这具尸体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化为堆白色的粉末。 他有些麻木的看着蓝色的火焰闪动。 几日前,当这具尸体被送过来的时候,几个年轻人眼睛通红,不停的在说什么“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连着你的那份一起努力的”之类的话,看起来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角色呢。哎……只是死得太早了些……人呀,说没就没……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还是快点转行吧。 不久,时间到了,他熟练的关闭了阀门,打开火化池的舱门,却在热气散退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从炙热的火化池里坐起了一个颇为俊美的男人,他睡眼惺忪的揉了揉根本没有被烧毁的短发,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手,喃喃的叹道:“呼……总算烧完了……嗯?竟然是又回到这个身体了么?”随后他慵懒的冲已经傻掉的小王说道:“喂!哥们,有衣服穿么?对了,麻烦帮我报警。” ☆、66奇葩掌门与奇葩掌门的风流儿子 第六十六章奇葩掌门与奇葩掌门的风流儿子 光芒散尽,一阵硝烟弥漫…… 除了天门派的弟子,其余一些混进来围观的修仙者,见到天劫已经结束了,也知道自己进来的途径并不光明,便趁着混乱而离去了。 不知道何时出现的现任大长老陵瑟清了清嗓子,对着还不停张望的天门派众人道:“众弟子、长老,听我调遣!清松月长老,请带男弟子回到落恒峰,琦媛长老,请带女弟子回到落秋峰。张枫王浩,你们两个到山下找回修为较低的天地两门的弟子,顺便找到玉绫罗长老,让她将所有玄黄两门的低阶弟子带回落茗峰。” 吩咐完这些,陵瑟上前两步,向根本没有回头的林城禀告道:报告掌门,所有弟子已经遣散,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可是却没有人理他,林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雷劫劈过的地方就像是根本不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陵瑟动作不变,身影却一下子就变得极其的萧瑟,整个人都深沉了下来,一枚因为雷劫而飞上天的叶子,随风在他的身边打着转的划过…… 陵瑟就像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默默的退后,转身下了山。 他拖动着沉重的身体,这一刻他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失了魂似得边走边嘟囔着:“果然,被主角们无情的抛弃了呢……我就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吧,我就是被作者临时拉过来充场面的,对吧。啊……这么出场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开心的……” 糟糕了,让这个路人甲说出了很多不能说的话呢!咳咳,请大家不要大意的遗忘他说的话吧……(凌瑟:看!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是路、人、甲!果然,我还是去跳海吧……跳海什么的就和跳楼一样最喜欢了。)喂!要跳楼还是跳海都麻烦你都快一点,手机党都已将翻了好几页了吧!呃……好像又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咳,既然没有了路人甲的捣乱,我就继续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雷劈出的滚滚烟尘才散去。 林城、林晨初、季轻罗,加上那个妖媚美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灰蒙蒙的草坪,草坪的中心只有一个巨大的深坑,被雷电劈的焦黑也不知道弥华是否在里面。 季轻罗大喊一声:“弥华长老!”便急速冲了过去,却在巨大的坑的旁边愣住了……“这……” 林城林晨初等人见她如此,也急忙上前查看。 只见深坑里空空荡荡的,不要说弥华人了,就连一块烧焦的手指头都没有……(林晨初:喂!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又不是抗岛神剧里英勇牺牲的烈士!) 这时,一个有些微微嗲的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奇怪,明明怎么不见了……若是渡劫失败了应该会有尸体的呀?就算是渡劫成功了,不也应该在凡间过完炼虚期的么?还有,那道雷是怎么回事……” 林晨初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顿时睁大了眼睛。眼前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尤物,虽是不笑的,嘴角却始终上扬着,似乎是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一样,那种媚到了骨子里的妖娆,就算是未施粉黛,也不减半分颜色,反而更添几分自然的野性。 一时间,林晨初觉得自己又一次坠入爱河了……为什么是“又”? 季轻罗摇了摇头,对那个妖娆美人说道:“弥华长老修为深不可测,就连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的手下过一个回合。再说,你可曾见过有谁能把劫云打散?就连当年‘那个人’过九九天劫都是九死一生,虽说这次是四九天劫,可是威力也是有目共睹。甚至此次还有天火降下,但你看长老渡劫的时候,简直,简直是……”简直就跟玩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妖娆美人皱眉,“我是说,会不会是弥华早就到了炼虚期了,天劫一过就直接飞升了?”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 哎呀,真是太美了……就连皱眉头的样子都是那么美……林晨初又不禁被呆住了。 林城看到林晨初犯了花痴的样子,不由得干咳了一声:“小晨,还不见过你宿师叔?这就是岐山派掌门宿夜。” 啊嘞?……宿夜?不是那个奇葩的岐山派掌门么……他不应该是个儿子都敢出门调戏各类美人的大叔么?为什么是一个比自己摘下面具还要伪娘的绝世美人呀!……啊啊啊!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为什么人物又崩坏,虽然自己没有写出宿夜长得什么样子,可是也不代表他是个妖娆的大叔吧!果然……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 林城见林晨初脸色发青,又咳嗽了一声:“咳咳!还不快问好!” “啊?见过宿师叔。”林晨初连忙礼数周全的行了一个礼。 林城回头对宿夜说道:“这是犬子林晨初,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礼数不周全还请宿师弟见谅。” 宿夜将目光从深坑里转了回来,看向了林城:“嗯……我看你的犬子礼数倒是挺周全的,虽然是同姓,却没有像是当年某些人一样,将我认作女子大献殷勤……” 林晨初一下子懂了……看来林城也把宿夜当作过女人,而且貌似比自己更加骞呀……果然是我的便宜爹!不过为什么我总觉得宿夜的这句话有那里不对呢…… 季轻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林城略显尴尬,放下想要撸胡子的手,还嘴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犬子应该对自己子女的鄙称吧。” “嗯,你记错了。”极其肯定的回答。 林城气结,用手揽住林晨初:“是么?那么在下有几事要问阁下:第一,没有我派的允许,为何宿掌门像竟像是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这个一派之长的面前?” 宿夜反驳:“我最亲的师姐嫁到你这里了,难道我就不能过来看看她过的好不好么?” 林城不理他,毒舌模式大开:“第二,若是宿掌门以两家为亲家的理由来搪塞林某的话,林某倒要问问,您一人过来探亲就好,为何还要带着其他门派种种不相关的人过来?难道说你收了这些人送来的钱,就和他们也是亲戚了?我看你是趁着我派太上长老渡劫的当口,趁火打劫吧。” “喂喂!污蔑!这绝对是赤/裸裸污蔑!” 林城继续无视他:“第四,既然宿掌门承认我娶了你的师姐为妻,为何不称呼我一声姐夫?虽然你是掌门,可是却是和我同辈的,难道不应该反省一下么?第五,宿掌门贵为一派掌门,竟然连‘犬子’都弄不明白是何意义,真是愧对英明的前掌门呀……” “喂!不要那我师父来压我!我不怕你!” “对了,还要加上一句,宿掌门今年已经二百余岁了,竟然还不知道别人说话不能插嘴这种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若是单纯按照礼数来看的话,小晨这个与我同姓的孩子,还真的是比某些人礼数要周全的多……”一番数落结束,林城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他挥着袖子回身踏上飞剑,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头对宿夜说道:“对了,还请宿掌门将观看渡劫所得的灵石,全部交还给我们天门派。” 本来被林城一番理直气壮的歪理气的脸色通红的宿夜,一听到他说要收走自己好不同意打劫,不对,是挣回来的灵石,立刻就急眼了:“我说!林城!你这就是敲诈!我代表岐山派向你宣战!” 林城忽然回眸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那就三七分成好了,我七你三。若是不给……我记得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要飞升的人呢……” 别说,自从林城将胡子刮去之后,那张略显幼稚的娃娃脸的杀伤力的确上了一个等级,这一笑当真是“气的粉黛无颜色”了,宿夜被他顶的嘴唇发白,大声冲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喊道:“林城!你绝对是故意的……” “在下还有要是要处理,不能送宿掌门了,还望见谅……”林城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大堆灵石…… 季轻罗笑着拉下作势要飞上天找自家道侣拼命的师弟,僵硬的转移目标:“小叶子,你家花影呢?” 没想到竟是歪打正着,宿夜一下子就僵硬了,连抬起的脚都忘记放下去了,两秒之后他飞速拉起季轻罗的手,一边极不淡定的摇着,一边暴躁的喊道:“师姐!快,带我去山下找你们的弟子,那小子肯定是混在里面呢!要快,若是晚了,估计你师弟我连孙子都要抱上了!” “哎?我对落茗峰的情况不熟呀,小晨,你对这里熟悉么?”季轻罗回头看向兀自呆在三个危险的大人物身后装蘑菇的林晨初。 一直沉浸在失恋的打击里的林晨初刚想说不清楚,就被宿夜拎了起来,连剑都不上,奇葩掌门宿夜直接御气飞下了山……那强悍的模样和季轻罗如出一辙…… 林晨初的心,彻底碎了…… …… 钟磐寂因为修为不够,不能在落茗峰观看弥华渡劫,只能跟随众多的弟子在落茗峰旁边的落恒峰里观看。或许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他的灵识竟然强悍可以探进劫云之中观看渡劫!这或许适合他因为手镯而变异的灵识有关,似乎那次废灵根之后,他的灵识竟然变得神鬼莫测,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灵识探查。 尽管他的灵识并不强悍,但是他独创的扫动灵识探查的方法,却能够覆盖极远的地方,因此,他在弥华扔出二十四个做了手脚的茶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他垂下了眼眸,知道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一个极其了不得的事情,连忙隐去眼里的震惊。 此时,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一对手镯,黑色的手镯朴实无华,除了材质有些特别,竟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就是在发现残余灵根的那天晚上,研究手镯的时候,在手镯的空间里找到了一部从未听说过的仙法――《弑仙决》。 这是一部包含了从筑基期到大罗金仙期所有修炼的功法,而且一旦想要修炼这部功法,必须要废掉原来修炼的功法,而且一旦选择修炼这部功法之后,就绝对不能再修炼其他的功法。 像这样的功法从来都是闻所未闻!修仙界从来没有什么功法可以让涉及到大罗金仙修为的修炼,所有的修仙者修炼的功法都是随修为而变的,旋照期有旋照期的功法,筑基期有筑基期的功法,怎么会有包含了这么多阶的功法存在呢!简直,简直就像是――从筑基期到大罗金仙期都是一个阶位一样! 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貌似发现了一部了不起的功法,钟磐寂急忙收起了那部功法,想着等先向玄字门授课长老要来旋照期、炼气期的功法修炼,等到自己再次到了筑基期再修炼这部功法。 不过这部功法到不是让钟磐寂最惊喜的事情,最让他惊喜的是,自从自己的这对手镯吸收了九宝玲珑灯的灯芯――就是那块的黑色破碎石块,竟然是打开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而《弑仙决》就是从哪那里发现的。 这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对目前的他来说。却可以装下很多的东西。他将那个损坏,又被自己修好的酒袋子、从林小鸟手里抢过来的笔墨、《弑仙诀》、还有从弥华戒指里发现的记载着奇怪的双修功法和自己仇人的名单的符纸放了进去……刚刚装满。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嘿,这位师弟,你在做什么?” 宿花影因为因为沾花惹草,又让自己家那个老爹给关了起来。正当他憋闷浑身难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天门派的方向有人渡劫,而且看这威力,似乎还是什么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劫! 顿时他就有些着急了,莫非是季师叔渡劫了?他连忙不顾宿夜在自己的房门前设下的结界,硬闯了出去――这个时候老爹肯定是在组织各个门派的人,找个隐蔽的山洞,偷偷溜进天门派围观渡劫呢!他这个时候忙的很,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可是没想到这一出门,便撞在了自家老爹的刀口上。 “哎?爹……哪有拿着刀对着自己儿子的呀……”宿花影愣了一下,随即腆着脸求情。 宿花影只手提着一把与他媚于声色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凶悍大刀,眼睛与刀口同时闪过一丝厉光:“少废话,就料到你小子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正好,也带上你去,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天劫,省的你整天不思进取。” 宿花影叫苦不迭:“哎呀我的亲亲老爹呀……这修仙界里的人人都喊着要成仙,每天不吃不喝只知道修炼,这般作苦,真正能渡过天劫的又有几个呢?或是碌碌而终,或是死于天劫之下……我看,人生苦短,还不如及时行乐来的实在。” “少用你哄自己家情儿的口吻和我说话。”宿夜满脸杀气:“当初我就应该在你生出来的那个时候,掐着脖子捏死你。你这满脑子的歪理都是跟谁学的?我有这般教育过你么?……呸呸呸,你就是个天生的祸害!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被我打断手脚,囚在这屋子里,等我回来帮你接上。二是跟去天门派。你选吧。”话音刚落,眼前的宿花影就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当然是二!我要是选一的话,你绝对会二话不说打断我的手脚的吧……” 宿夜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就这样,宿花影就和自己家老爹还有一群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所谓“亲戚”,一起飞到距离自己门派不远的天门派。 可是到了天门派,宿夜便是脸色一变:“糟了!竟然不是师姐渡劫!”说着,他便和那些不知道交了多少家底的冤大头“亲戚”飞往了落茗峰。 这一飞,便将宿花影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山风凌乱,他怔怔的看着自己家老爹绝尘而去的背影,默默的低下了头,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倒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抬起了头……那张俊逸的脸尽是掩不住的惊喜:“吼吼吼吼……哈哈哈哈……竟然这么简单就逃出来啦!” 转身便想要逃出天门派,忽然宿花影想起坊间流传天门派尽出美人,而且各个白衣胜雪,气质绝然的流言……吸溜了一下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宿花影难耐的搓了搓手:哎呀……似乎是进了好地方了呀,这么美得地方,养出来的人也定是各个绝色吧……吼吼真是进了羊群了呀!本少主大饱艳福的时候来了!! 心里想着现在是渡劫,应该有很多弟子在那个渡劫的落茗峰,他暗自沉吟着:就不要上山了,省的被自己家的老头拎着耳朵看打雷。山下应该也会有很多修为不够的小弟子……嘿嘿…… 宿花影运起岐山派特有的遁法,看那速度竟然比一般弟子的御剑速度还要快!果不其然,落茗山下一大堆的白衣弟子抻着脖子望山上张望着,望眼看去都是白衣似雪,甚是养眼,细细看去倒还真的有几个相貌不错的,不过……哎,终究还是欠了几分火候,美得不够彻底。 宿花影摇了摇头,正当他有些失望的时候,忽然余光一瞥,顿时就是两眼一亮,还真就有一个长相气质都是上等的! 看那小模样,也就是十三四岁,虽然也是像是其他人一样张望着,眼睛里却没有他们的那份渴求,便也多了一份从容。那双大眼睛像是小老虎似得灵活晶亮,皮肤白皙,身材清瘦修长,没有丝毫休闲弟子的娇气,最重要的是那张脸蛋……哎呀哎呀,了不得呀了不得呀……极品呀极品呀…… 他自信的扬起了一个认为是魅力无限的笑容,整了整衣服,朝钟磐寂走了过去…… ☆、67悲惨的第一男配 第六十七章 悲催的第一男配 自张枫王浩来过之后,弟子们便和玉绫罗散了。只是钟磐寂却没有跟他们一同离去――他要等着林晨初下山起一回凤栖居。 钟磐寂猛不丁的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穿着黑金色直裾的青年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这人长得颇为俊朗,一身黑衫不但不沦为平淡,反而硬是让他穿出了风流倜傥的感觉。自己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灵识却异于常人,此人能够不漏声色的接近自己,恐怕实力也非同一般。只是那神态过于轻佻,非但不像是薄情寡欲的修仙之人,反而更像是凡界那些处处留情的花花大少爷。 他从未见过此人,天门派应该也不会有人穿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叫什么名字呀?”宿花影见钟磐寂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吓到了,一边自我反省,一边开始自来熟的搭讪。 钟磐寂没有理会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他的问话,反问道:“你可是偷偷过来观看渡劫的?快些走吧。”如今天门派也只有渡劫这等事情可以吸引其他的修仙者了。 宿花影掩面假哭:“唔……你这是关心我么?我才不是什么过来观看渡劫的呢,我只是察觉到我的道侣将会在这里出现,因此我是来找我此生的道侣的。” 钟磐寂被这人的神逻辑逗笑了:“若是找道侣,刚刚倒是走了一群模样好看的女弟子。不过你要不是观看渡劫来的话就快些离开吧。” “不不不……我这可是好不容易……”宿花影连忙摆手,刚想要忽悠着钟磐寂告诉他“芳名”,却忽然脸色大变,犹如见鬼了一样,“嗖”的一声躲到了他的身后。 钟磐寂完全被这个奇怪的人弄昏了头脑,却在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林晨初被一个长相妩媚,却气势汹汹的美人拎着冲了下来,眼见就要撞在自己的身上了。 他临危不乱,脚下生风,虽然没有多少灵力可以调动,但是并非就只能束手待毙。几乎是本能的下意识,只是一息时间,他便用弥华教给他的微步,不留痕迹的闪到了一边,大大方方的将宿花影让了出来。 只听“哎呦”一声,刚才那个还是偏偏公子哥的宿花影,就被宿夜凶狠的拎着耳朵,被迫承受自家老爹的“霸王狮子吼”了: “好你个臭小子,才一个眨眼的功夫你便不见了。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那条比棉花还轻的腿!” 这时,林晨初又哪里去了呢? 原来,就在刚才钟磐寂让开的那一个电光火石的刹那,宿夜满脸杀气的将手里无辜中枪的林晨初丢给了闪到一边的钟磐寂,自己则以迅雷之势揪住了作势要逃跑的宿花影。 林晨初被这么一丢,只觉得风呼呼的划过耳朵声音,那一刻,他又想到了被弥华一拳打出的感觉,狼狈、无助、且难以忍受。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时间也像是停驻了,他清楚的看见宿夜飘荡的衣角上的灰尘,季轻罗愤怒的脸,还有钟磐寂惊讶的神色。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场无声的电影,只有他一个人是可以灵活运动的观众,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钟磐寂刚刚站住了脚,就看见林晨初被那个奇怪的人从空中丢了下来,他连忙作势伸手要接住他。却不料,就是这一刹那,空中的林晨初忽然腰部一个用力,被精纯灵力改造过的柔韧的身体急速偏移了自由落体的轨道,随风旋转了一个周圈,借助灵力,像是一只凌空画像的大鸟一样,轻盈的落了地――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 林晨初等到在即半跪着落在地上的时候,才猛然发现了自己竟然是安安稳稳的自己落了地!刚才的那种感觉无比真实,就像是一时间自己脱力了时间的控制一样,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心上还有这刚才拄地留下的痕迹,却真的是确确实实没有受伤。同样呆住的还有钟磐寂,和紧随而至的季轻罗。 季轻罗眼看着林晨初被宿夜扔了出去,儿控属性彻底爆发,瞬间化身母暴龙,径直冲到了忙着教训儿子的宿夜身后,拎着他的衣领子就将他拽到了自己的眼前:“好你个宿夜!教训你家儿子就好,为何要这般欺负我的儿子!” 宿夜就像是一个像是一只脱了线的木偶一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她拎在手上,没有人怀疑,弥华不在了,宿夜会不会被暴走的季轻罗一个本命符咒火凤凰烧死。 刚才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此时气息奄奄,他弱弱的挣扎着:“啊……师姐,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道歉……” 季轻罗冷哼一声,将他丢在地上,用君临天下的神态转过了身,立刻冲向了还蹲在地上半跪着的林晨初:“小晨,你可还好?” 林晨初勉强站了起来,腿脚竟是有些发抖,借着季轻罗伸过来的手臂站稳了脚,却猛不丁的在她的头上发现了一个晶蓝的发簪――蓝凤凰!(林晨初:作者!这个时候不是恶搞的时候!明明是孔雀蓝来着!) 他忙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钟磐寂,心中暗道不好:看来钟磐寂被抽灵根并不是因为本身就是林城培养的炉鼎,而是为了给季轻罗拿这灵器!这个灵器一直被温养在他的丹田里,已经快要成为他的本命法器了,要是想要完整的抽出来,可不是要断了他的灵根么? 看来这剧情又有变化呀……只可惜弥华不在,否则的话他说不定还有可以阻止的方法。不过幸好主线的剧情还没有变化,回去好好看看弥华给我的那张写着剧情的纸吧,不然真的要出大事了……那个业障什么的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呀…… 林晨初摇了摇头,冲季轻罗温和的笑了笑:“多谢娘亲关心,儿子并无大碍,多亏了平日也没少与钟磐寂切磋些体术。” “钟磐寂?”季轻罗面露疑惑。 林晨初连忙将身后的钟磐寂拉了过来:“我的贴身侍童,也是个颇得弥华太上长老青眼的弟子。” “噢?竟然是太上长老的徒弟么?”季轻罗眼睛一亮。 钟磐寂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答道:“弟子钟磐寂,少主的侍童。弟子并非是长老的徒弟,只是平日跟在少主身边,耳濡目染些长老的神通。” 季轻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林晨初暗自舒了一口气,这幸好季轻罗没有问些其他的东西,若是忽然她嘴快问了一声钟磐寂的修为如何……那可就不得了了。哎,有一个报复心极强的主角,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话说为什么当初我要手贱,把钟磐寂写的报复心这么强呢…… 正当他们三个人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几人连忙调转目光看了过去,不由得同时汗颜。 趁着宿夜被季师叔扔倒在地上,宿花影连忙想要借机开溜。 只是不得不感叹一下人类悲哀的好奇心理,开溜之前,花少爷随意的看了一眼看了先前并未见到过的林少主。这一看,就是不由得又是一愣:这个温润的林少主虽然没有那个贴心小棉袄(你误会了)来的俊俏,却更别有一番滋味,俗话说美人如玉,尤其是那双狭长的凤眼,清澈水润先暂且不说,这还刚刚是十一二岁呢,若是再大几岁,成为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那眼睛,指不定要怎么勾人呢…… 饶是如此,逃离老爹的魔掌还是此时的人生第一大事,他当下决定了孰轻孰重,仅是停驻了一息的时间便作势要离去。可是刚刚急急的迈出了一步,便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立时摔了一个漂亮的狗吃屎。 他痛苦的捂着磕的生疼的额头,后怕的想到,幸好没有伤到脸,不然毁容了以后可要怎么勾搭美人呀!宿花影艰难的转了个身子,回头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将自己绊的如此惨烈,目光却与自家老爹恶意狰狞的笑脸不期而遇…… “喂!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像是被捡回来的!” 被季轻罗蹂躏的浑身无力的师弟宿夜,犹如病弱美人那样无力的喘气:“呵……你个死小子……我最大的失策就是让你生出来了。要是你真的是我捡回来的话,我现在立刻就把你扔回去……” “死老头!能不能不要装了!你这种身受重伤还可以徒手干掉两个魔门长老的洪荒猛兽也会有‘病弱美’?不,你不是猛兽,你是怪兽!” 林晨初深深的觉得,原来小说里的花花大少竟然吐槽的功力也不弱…… 宿夜听到宿花影这么说他,立刻如盘旋九天的苍鹰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飞腿,一脚踹在了宿花影的脸上。花花大少连哼都没有来的哼出来,就被“亲亲老爹”一招秒杀。 林晨初痛苦的捂住额头:啊……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宿夜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掉了自己的儿子,便又恢复了最开始林晨初所见到的那副绝美妖娆的模样,一袭和天门派长老一样的白色直裾随风飘扬,乌黑如云的长发根根清爽。 他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三个人,脸上挂上一丝浅笑,乍一看过去,还真有那么几分谪仙的感觉――只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惊艳了。 季轻罗也让这对父子的相处方式雷得不轻,她呆若木鸡的问道:“小叶子,那个……花影不会有问题么?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宿夜掩口笑道,看似美艳,林晨初却在那张有所遮掩的脸上分明的感觉到一丝杀气! “这小子滑得很,要是不把他打晕,不好带去呀。” 林晨初微微低头,腹诽到:对呀,切碎了带回去更加方便,还剩省腿像棉花一样飘轻的儿子再逃走了,真是个好主意呀……我要是你儿子我也逃! 宿夜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笑呵呵的掸了掸雪白衣裳上的灰尘,冲季轻罗等人拱手:“师姐,师弟家的丑事让你们见笑了,还望见谅。”说着,他目光转向了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人身上:“不过天门派的年轻弟子还真是了不得呢。” 他丢下这么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便低身扛起了宿花影,妖娆的美人背起一个虽说不是五大三粗,却也绝对不会轻巧的汉子,这组合又让林晨初觉得有些牙疼。 岐山派掌门人终于踏上了回程的飞剑,少主宿花影那摇摇晃晃的脑袋被他挂在腰上的佩玉撞呀,撞呀,那个饱满的额头凸起了一个大包,也不知道是刚才摔倒,还是因为那一脚,或者是因为被这块一看就很坚硬的玉撞到的…… “各位,后会有期。” “等等!”季轻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开口拦下了他。 “师姐请讲。” 季轻罗一脸认真:“林城跟我说,你和你带过来的那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我们天门派的,总不能白白让你们借去穿。这些衣服租金要付的,拿不回来的衣服也是要赔的。 不过师弟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们要多了你的钱,虽然混进来的人很多,但是清风长老早就在山外带着侍卫弟子一个个的记录了,所以绝对不会多出人来的。另外衣服的钱和观看渡劫的钱请在我渡劫的时候都带齐,不然的话……我可不会像是米花长老那样直接飞升呀……” 宿夜即将要飞走的身影一下就僵住了,半晌之后,他激动的直指季轻罗,勃然大怒道:“不必再说了!林城季轻罗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真是漫天要价、拦路抢劫、穷凶极恶、狼狈为奸……(请省略1oo个有害于精神文明建设的词语)我回去就彻底的向你们天门派宣战!这回是真的!” 先不管他有几次宣战是假的,也不用在意那句狗男女,林晨初和钟磐寂都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的那个滚做一团的可怜生物――宿花影。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他老爹暴跳如雷的时候,毫无意外的从他的肩上,像是烈士投崖一样义无反顾的摔了下来。 林晨初叹了一口气,现当年《复仇》里的花少爷出场时,宛如一枝垂髫海棠,那般的风姿迷人,身份尊贵,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还在想着为何没有穿到这个第一男配身上呢。可再看看如今的他――已是残花身,败柳命了……咳咳,好像不能这么用词。 他笑意温然的回头对钟磐寂说道:“钟大喵,咱们回去吧。” 钟磐寂点点头,拉起了林晨初的手:“嗯,林小鸟。” “真是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叫林小鸟。”嘴上温和的口气不变,手上却狠狠用力握了下去,直把对方的手攥成了一条。 “你都叫我钟大喵了,为何我不能这么叫你。”练家子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某个手贱的小孩被反握回来的利爪箍的生疼,只觉得整个手都要碎了。 “疼疼疼……快松手,我这叫表示亲昵。” “……” 如果可以的话,我永远都不松手,我的挚友。 夕阳下,金色的余晖温暖的映下,在翠绿欲滴的树上撒上了醉梦似得光芒。两个少年的背影被拉的很长,在暖橘色的云朵里的渐行渐远。他们的身后,平和而又安宁,只有一个妖娆的美人控诉无良师姐和道友的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 ☆、68朋友还是兄弟? 第六十八章朋友?兄弟? 垂兰滴露,月明风清,像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刻就是应该好好睡上一晚上,可是偏偏有人睡不踏实――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双冰冷的脚又伸了过来,而且贼呼呼的伸到了他的两腿中间最暖和的地方。 林晨初两腿一磨蹭,就将那双脚蹭了出去:“我说钟磐寂,你大晚上不睡觉,还折腾什么?快回你自己的床上去。”他本身睡眠质量就差,极易受到惊吓,这么一来倒是又被钟磐寂给折腾醒了。 钟磐寂见他醒了,索性也就不小心翼翼的了,直接钻到了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身子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哎呀,小晨的身体怎么这般热乎,我那个被窝实在是太冷了。” “我是火灵体,自然会热。”他无奈的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忽然他想起一事,连忙睁开了眼睛,虽然不愿意说,但是有些事情也是一定要问的,不然钟磐寂肯定会起疑心:“钟磐寂……虽然我不知道问这个会不会让你难堪,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我便不问了。” 钟磐寂笑嘻嘻的说:“你若是让我日日过来蹭被窝,问什么我都回答你。” 你一个注定要霸气侧漏的天字一号男主角怎么可以这么用这个来威胁反派!太掉价了吧…… 林晨初默默吐槽,揉了揉发涨的额角,问道:“那个……为什么你的修为会忽然变回旋照期?” 钟磐寂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林晨初心道不好,却听钟磐寂说道:“林晨初,你觉得我把你当做什么人?” 林晨初的心猛地就跳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是为何,明明已经不再在意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再去追求所谓的朋友了,可是一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会失去平和的心境,或许他不再去追求所谓的朋友的原因,也是因为有钟磐寂这个朋友吧。 他故作镇定:“你的心,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月色下,钟磐寂的脸看的很模糊,眼睛却是水亮的可怕:“我也是刚才才想到的。若论身份,你我是主仆;若论修为,我是你的前辈;若论情谊,你我算的上是发小……那日你问我可是将你当作了朋友,我与你开了一个玩笑,我说我们是兄弟……” 林晨初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堵得难受,那句话,是玩笑? 只听钟磐寂继续说道:“我自小生活在一个大家族里,说了,恐怕你久居雪山,也不会知晓。家族因为种种原因,与世隔绝,除了每年会有一次出门的机会,几乎都只能在那偌大的房子里活动。家中所用的器物都是让专门的人来采办,可以说,与我交好的孩子,几乎都是兄弟姐妹。因此那时我没有朋友,也不知道什么事朋友。 后来,家族蒙遭大难,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被前任大长老收做徒弟,才进天门派没有两天,就因为他将弟子用作替难傀儡的事情,被贬入了黄字门。 再后来,我遇见了沈拓、欣欣姐、赵晗等人,可是他们依旧只能算作是我的同窗,可我却以为他们就是朋友,我能与他们同享福,共患难。但是终究还是还是不该信任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们自然会帮,可是真正到了关键的时候,走的越近的人,就越是会出卖你” “为什么要这么说?”若不是亲眼所见,林晨初真的不相信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竟能说出这番话!饶是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还对种种事情耿耿于怀,他竟然能够看得开。 钟磐寂见林晨初没有勃然大怒,知道自己赌对了,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抱着他的温热的肩膀,说道:“你可知我的修为为什么一日之间就不见了?” 林晨初自然知道,可是原因却不能说:“我不晓得,只知道前两日父亲将你叫走。虽然次日你便进了玄字门,可是修为也由筑基降到了旋照……”他愧疚的声音越说越小,都是自己手贱遭的孽,为什么要好端端的给主角安排那么多的挫折? 钟磐寂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他说完,林晨初暗道一声他观察入微,若是自己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应该是一定要说出下面这段话的:“今日,我看见了娘亲头上的那个发簪……若是没有认错,应该是先前将你认主的那个灵器吧。” 直到此时,钟磐寂像是听他所有的话都说完了,才开口说道:“呵,这便是我要和你说的。 那些先前我认为是朋友的人,将我得到灵器的消息传了出去。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一方面掌门需要我手里的灵器去帮助夫人渡劫,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我是前任大长老带回来的弟子,见我手里有灵器却不禀报,觉得我是另有图谋吧。” 听他这么说,早有准备的林晨初像是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一样,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不……不会的,钟磐寂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父亲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或许是他那副“猛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人犯的无知孩子”演的太像了,钟磐寂忽然觉得自己对他说的话太过严重了,不由得心下一疼,上前抱住了他:“小晨,你别伤心,在你父亲的那个立场上来看,他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对。若我是这样,也会向他那么做的。” 林晨初心里腹诽:从弱小的孩子手里夺灵器……你们果然都是残忍的生物。 他顺水推舟,抬起泪眼汪汪的脸,希冀的看着钟磐寂,问道:“真的是这样的么?那你不会就此不再搭理我了吧。” 钟磐寂摇头:“从我来到天门派,真正交心的人,便只有你和弥华,我并不怨你的父亲,自然也不会怨你。只是……” “只是什么?” “恐怕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什么朋友了,归根到底,若是没有他们出卖我,我也不会遭此一难。”林晨初看向他的脸,可是他的脸却是背着蓝色月光,隐藏在阴影之下,虽然看的不清楚,他却在他的话语里,感觉到了些许的危险。 林晨初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相拥着,他却总觉得背后有一把刀子捅进了心口里。过了半晌,钟磐寂率先说话:“被我吓到了?” 林晨初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以后终将形同陌路。” 钟磐寂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两只手臂缠的紧紧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样问道:“你……可是要与我绝交?” 绝交?林晨初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竟然有一人,这“绝交”的选择权会落到自己的手里。他回抱住钟磐寂:“自然不是,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若是没了你,我岂不是要孤家寡人的过活?你家族落寞应该也是什么血海深仇吧,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失了本心,最后还是要与我拔刀相向。” 钟磐寂的身体像是松了一下,手臂却缠的更紧了:“小晨,对天道发誓,永远不会伤害你,若是违约,我早晚有一天会落到你的手里,受尽你给我的苦楚。” 林晨初这下子放心了,如果钟磐寂这句话不是他“复仇”计划里的话,那么自己估计跟反派无缘了……只是以后怎么堕入魔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老子自甘堕落。 他忽然想起一个事情,连忙将灵识探进了弥华赠给他的乾坤戒指里,然后惊喜万分的抓住在钟磐寂的肩膀使劲摇晃:“哈哈哈哈!钟磐寂,我们是土豪啦!” 还沉浸在刚才温馨的气氛里的钟磐寂猛地被他这么一打搅……立刻默契的同他跳转到另一个位面:“怎么啦?什么土豪?” 事实证明,物以类聚绝不是空话。作者云: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哪里来的默契…… 林晨初见到满戒指的灵石,笑的眼睛都不见了:“这是弥华留给我的戒指,里面有大量的上品灵石。你快看……”若是以后落入魔道也不用像小说里面那么潦倒了…… 钟磐寂见他笑的前所未有的开心,不由得好笑:“灵石而已,你何必那么开心?再者说,这个戒指你已经认主了,我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顿了顿,恶意的看着他“还是说,你准备让我杀鸟夺宝呀!” 林晨初起初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蹭了蹭鼻子,听到钟磐寂后面的那句话,立刻回嘴:“说了一百八十遍了,少爷我不是‘小鸟’!” “你从来你不让我看你的‘小鸟’,我怎么知道你的‘鸟’小不小?”他奸笑着朝林晨初的裤裆伸出手去。 林晨初的眼神瞬间惊恐万分:“明明是你自己也没有让我看吧?……喂!竟然用擒拿手!太作弊了!看我的猴子偷桃!” …… 两人嬉闹了良久,终于维护住自己“贞操”的林某人受气小媳妇似得滚到了床里面,莫不知声的装睡。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忙不迭的将灵识透进了戒指里面,果然找到了那个弥华留下来的“大事年表”。 那张纸是用灵识才能看见的,为了不然钟磐寂发现,他便直接在戒指里读取,竟然发现真的能读!“被抽灵根……被抽灵根……找到了!” 他往下看去:“复原灵根……你妹的,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折腾……这绝壁不是我写的文” 在《复仇》里的情节是:钟磐寂要报复林城,便设计接近了他的儿子,无意中得知林城将那个带有钟磐寂灵根的金丹给了林晨初作为筑基使用。他便借用自己是林晨初唯一的朋友的身份,便从林晨初手里哄骗走了一部上等的功法,还有那颗金丹。 可是如今因为故事虽然结果是一样的,可是很多细节都发生了变化:虽然钟磐寂的灵根被抽了,却是因为怀璧有罪而受到此难;他依旧是成为了自己唯一的“朋友”,可是却不是蓄意接近的自己,……算起来还是自己蓄意接近的他。 林晨初拽回了被钟磐寂把玩在手里的头发,沉思道:如今很多事情都另有蹊跷,也不知道林城会不会把钟磐寂的灵根还回来。书中的剧情是钟磐寂作为炉鼎被抽走了灵根,林城却留了一手,让他能够继续修炼,省的留下口舌。 如今虽说钟磐寂也留下了部分灵根,可是最近几日林城对钟磐寂的态度,竟然大大方方的将他送进了地字门,让他去“修炼”地字门的功法……可见当初绝对没有留下他部分灵根的意思,也不知道钟磐寂究竟是怎么保留部分灵根的――果然是主角。 他沉思了半晌,还是觉得从林城哪里要回金丹不靠谱,要不……他肉疼了一下,那宝贝可是留给自己的呀…… “钟磐寂,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你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这样太缺德了!” “小晨身上特别的暖和,就像是抱着个大火炉似得……肌肤的手感也让人欲罢不能呀……”钟磐寂这回把脑袋也伸了过来,从他的背后抱住他,探过他的肩膀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说,过几日我们到处逛逛吧。我这几年还没有好好看过天门派的景色呢。”他不耐烦的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脸上推了下去。 钟磐寂眼神一变,立刻箍住了他的脖子,大惊失色的问道:“你不是林小鸟!你是谁!” 林晨初被他突然唱的这一出弄了个措手不及,悲催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咳……你够了,莫要闹了。” 钟磐寂笑嘻嘻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磨着他腰上的软肉说道:“行,明日我就陪你去逛逛。” “喂!把你的手伸出去!还有,这个给你。”他揉着脖子从戒指里掏出了一本书。 钟磐寂一愣:“这是什么?”他接过一看,竟然是林晨初现在修炼的《揽月仙决》! 这部功法是炼气期到筑基期的专用功法,大有将众多筑基功法比作渺渺星辰,而自己则是那轮明月的意思,其地位功效自然可见一般。这部功法是当初林晨初的娘亲季轻罗费力好大的劲求弥华长老传授给他的,就连天字门的精英都不一定能够修炼,这私授功法可是修真界的大忌,可没想到林晨初这么轻易的就竟然将这功法给了自己,…… 林晨初倒是没有像那么多,在他的意识里,这部功法迟早是要给主角的。他只是回头看向震惊的钟磐寂,对他说道:“我父亲那个人既然认为你的灵根已经断掉了,你就不要表现出你还有灵力的样子了。他那个人虽然护着我,但不一定事事顺着我,我也不能与他针锋相对……这部功法不是我对你的补偿,但是他毕竟养育了我,还望你莫要恨他入骨。” 钟磐寂良久不说话,久到林晨初又一次深刻的体会什么叫做忐忑不安,久到他以为下一秒他就要仰头大笑,愤恨的撕碎功法,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补偿我心里的伤痛了么?我真是看走眼了”之类的话。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抬起头笑了笑,笑的很暖:“林晨初,我终于知道你于我来说是什么人了。” 林晨初呆了呆,面露不解:“什么人?” 钟磐寂把手从他的颈窝里穿了过去,舒服的将他抱在了怀里:“你是我的知己。哎……真可惜,你生做男身,若不然,我定要把你娶回家……” 林晨初挣扎的从他的胸口伸出手来,狠狠的摁上了他的脸:“你个死基佬!为什么不说自己变作女身嫁给我!” 钟磐寂:“哈哈哈哈哈……小晨,何为鸡老?” 林晨初:“……” 月明风清,虫鸣悦耳。星汉灿烂,夜色正浓。无人知晓明日会发生什么,有的只有享受现在。 ☆、69落茗寻果(一) 第六十九章落茗寻果(上) 次日,又是艳阳天,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神人乃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床。两个人磨磨唧唧的将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分开,各自着装便一同前去落茗峰。 “小晨,为何一定要去落茗峰?”钟磐寂面露不解。 林晨初将早先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这落恒峰都是男弟子没有什么好玩的;落秋峰向来是男人与狗不得入内;落霄峰的怪人太多;落雪峰没有人;只有落茗峰风景秀丽,环境优雅,人杰地灵……哎?钟磐寂你干嘛用像是看白痴的眼神来看我?喂!竟然变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我告诉你,你这是人身攻击!” 就这样,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误)的就到了落茗峰。 昨日被天雷劈过的痕迹还在,狰狞的大坑已经全被山雾打湿了,兀自泥泞着。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人从此处走过之后也是不免有些伤感,只是他们都相信弥华长老额修为定是极好的,有朝一日,定能好端端的站在他们眼前…… 林晨初默默无语:“作者你又来了,不要突然就把文章的风格变得和《真环转》一样好不好!” 林晨初是将接回钟磐寂灵根的希望放在朱果身上。 当初小说里的情节是,钟磐寂无意之中发现落茗峰的雾气其实是从山的中心传出来的,因此他就进入了山的中心,然后用强力打破了阵法,拔下了结了果子的虚弱的朱果树。如今比当初早了三四年,也不知道朱果树的果子可否成熟了。 可是那个洞口只有钟磐寂能够探查的到,这三年他也和弥华去探寻过,不过都是一场空。现在他也只能借着钟磐寂的主角光环,来找到那个可以进入落茗峰里的山洞了。 “我说钟磐寂,你发没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林晨初故作神秘的向钟磐寂说道。 钟磐寂正逛得有些口干舌燥,从树上摘下了一个甜美的果子解渴,听到他这么问,抬了抬眉毛,睁大了眼睛示意继续说。 林晨初看向身后的雾:“着落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终年雾气缭绕,气候湿润,可以说是煌山五峰里最为特别的一个。但是……可是你可知道这些连天劫都吹不尽的雾气是从哪里来的?” 钟磐寂嚼果子吃的正痛快,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立刻就是一亮:“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雾气来的的确蹊跷,若是因为天气、地理因素,为何其他几座山没有这么浓烈的雾气?” “看来今天有的忙了……”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人相视一笑刚要一起走进落茗峰茂密的树林里,却全然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 正当他们准备踏上进入山中的檐廊的时候,只听后面猛不丁有人说道:“既然少主想要独自游玩,那么看来今天的训练就先暂停一日好了。” 本以为此处就他们两个人的林晨初猛地吓了一大跳,忙不迭的抽出配在腰上的木剑,将只有旋照期修为的钟磐寂护在身后,朝着声音传出来的浓雾大声喝道:“是谁?” “少主,不知您可还记得今日是要练习剑法的。”随着林晨初话音刚落,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从层层云雾里出来――东方面瘫终结者,清松月。 遭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便宜爹是要我跟着清松月学习剑法的,这下麻烦了。林晨初完全把这回事情给忘了个精光,光顾着去给主角续灵根了,完全没有把其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清松月下一句话却让林晨初大跌眼镜:“不过今天您要学习的东西已经合格了,接下来的时间您可以自行处理了。” 他回头看了看一样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钟磐寂,有种死刑犯忽然被无罪释放的迷惑:“这是何意?” 清松月从腰间拎出一个乾坤袋,敛眸说道:“今日本是要教少主剑意和剑魂,可是如今看来您已经体会其中真意,也有了剑魂了。” 两个人一样是一头雾水。 清松月兀自说道:“剑,为兵之皇者。剑之意,在于不畏强者,先于他人而发;剑之魂,在于心有沟壑,能护得天苍生。少主能率先出剑,指着在下,便是有了剑意;能以少主之躯,挡在修为弱小的侍者跟前,便是有了剑魂。属下今日便也没有什么好教的了。” 林晨初逵猩竦目醋潘,这货真的是原来负责打酱油的面瘫么?还有,这种台词不应该是主角历尽磨难之后才会出现的么?其实你今天根本就是不想要教我的吧,对吧!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现在才出现?你是故意的! 被定义为“弱小”的主角钟磐寂眼看着林晨初第一时间挡在自己身前,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有些不甘心,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烧着。林晨初倒是全然不在意这些,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各种吐槽。 这时,清松月将手中的乾坤袋拿了出来,递给了林晨初:“游历本就是增长剑术的方法,这乾坤袋里的东西说不定二位能够用上。若是有什么不测,袋中有传讯符咒,还望少主不要逞强。” 连道具都准备好了么?逞强什么的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你多虑了……林晨初将乾坤袋收下,可是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连忙问道:“清松月长老,我并不会什么剑术呀,要我如何应敌?” 清松月已经踏上了自己了的飞剑,听他的问话,回头一笑:“剑术本就是在战斗中慢慢发现的,只有这种剑术才是最有利于自身发展的,也是真正的上乘剑法。”说完,便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林晨初沉默了半晌,钟磐寂以为他是陷入了沉思,也不出声打搅他。怎料……林晨初不受控制的拉住钟磐寂的手喊道:“啊啊!钟磐寂,你看到了么,那个面瘫终结者竟然会笑!实在是太恐怖了!” 钟磐寂:“……” 这时空气中传来了清松月的声音:“少主,早先在下赠与你的木剑,材质乃是驱虫的木料,除了重和看起来坚硬之外,这一个特点之外,基本是不堪一击。若是现在您的那把剑还没有坏掉,那么说明您昨天根本没有练过剑,若是如此,倒是给您省了些许蚊虫叮咬的麻烦。若是木剑已经坏了,乾坤袋中倒是有几把在下打制的剑,还请少主不要嫌弃。” 林晨初呆滞的从腰间拔出了那把非常重的木剑,忍不住咬牙切齿:清松月绝对是看到了我腰间的木剑,不然不会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果然……这货绝对是个天然黑!而且让自己去发现剑法什么的说的倒是不错,可是我怎么就是觉得你是在敷衍我呢! 钟磐寂早已在旁边笑的前仰后合了,他摇着头拉着脸色铁青的林晨初,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小晨,还是先将剑拿出来吧,我们把这把木剑分成轻便的木块带着身上,也好驱赶蚊虫。剑法之类的我先前也学了些许,虽说不能像清松月长老的剑术那么精湛,可是也不会让你一直挡在我身前。” 林晨初点头,不可置否的从手里的乾坤袋自己里取出了两把锋利的剑,竟然还是下品法器!钟磐寂见了这剑,脸色登时就是一变,连忙掩住了震惊,挥剑将木剑劈成两半,如削软泥。 “竟是把不错的下品法器……”他啧啧称赞,将手里分割好的木块分给了林晨初一个:“小晨,这块给你。”抬头之际,却看见林晨初脸色好像锅底一般的黑,不禁好笑,“这又是怎么了?” 林晨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了。” “为何?”钟磐寂不解。 只见林晨初悲愤的从乾坤袋里抽出一张符咒:“这符咒烧至成灰可以防蚊虫!哪里还用背什么木头?是谁说清松月是老实人的!” 钟磐寂:“……” 落茗峰本就集天地灵秀的好地反,天门派的弟子只是在山腰之下做些可供弟子走动的檐廊,而山上则是茂密的丛林,除了求安心闭关的长老们,基本没有人会住在这里面。如今林晨初和钟磐寂就走在去往山上的檐廊之上,虽说是去往山上的檐廊,可是也紧紧是到达山腰,真正要登高的地方还有很多。 两人的本意倒不是爬上山顶,着修真界的山都高的让人咋舌,林晨初实在没有闲的蛋疼的一定要上山,估计要是爬上去了,也就能够看到明天的落日了。 他和钟磐寂两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刚开始是想要寻找着落茗峰的雾气之谜,到了后面,倒是真的让此处的景色迷住了眼睛:廊上观山,极目皆是画一般的景色,芳草、碧水、绿树、冷泉、白雾相映成趣,山不高有高山之气魄,水不深集水景之大成,身临其间,有如漫步奇幻百出的山水画廊。尤其是缱绻其中的层层云雾,更像是让人如入梦境般的仙界。 风徐徐,而水不动,置身其中,林晨初觉得身心皆是极度喜悦,这种仿佛天人合一的感觉的确是在原先的世界不能轻易感受到的,就算是到了那些个著名的自然景点,也不免感受到的都是利欲和焦躁,能有现在这么纯粹的放松,的确是难得。 与林晨初这样一位享受美景不同,钟磐寂一直都在探寻“浓雾之谜“,他拖着下巴问道:“小晨……我一直在观察这浓雾,这雾……我有一个猜想。” “哦?”林晨初心中一喜,看来他发现了。 “你看这雾气绕峰一周,却不见什么不均匀的地方,那么就有两个可能。若不是这雾气的源头吐出雾气可以将整座山峰覆盖,而不被人看出薄弱和厚重之处,就是……整座山都是雾气生成的源头!” ☆、70诈死 第七十章落茗寻宝(二)诈死 “这整座山都是雾气的源头!”钟磐寂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一样,惊喜的抓着林晨初的手臂不能不能自抑的喊道。 林晨初心中窃喜,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刚才你还不是那么肯定呢。” 钟磐寂贼兮兮的一笑:“来,美人,把你的面具揭下来我就告诉你。” “想的美?”林晨初压根不吃他这一套:“你不说,我也能自己猜到。” “嘿!说来听听。”钟磐寂来了兴趣,早就知道林晨初聪明,若是真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那就太妙了。 林晨初暗自嘴角抽搐,总不能和他说是因为这峰中有个要结果子的朱果树吧。他沉吟了一下,眼睛一亮:“昨日风雷大作,可是并未看见有什么巨大的雾口,因此可以看出,此雾源于山,而非那个山洞。” 钟磐寂欣喜的揉了揉林晨初的头发:“嘿嘿嘿,林小鸟,你这个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呀,真想挖出来看看。” 林晨初炸毛:“不要揉老子的头,你倒是老说我长不高,全赖你老是揉我的头!还有,若是再叫我‘小鸟’,老子就啄瞎了你的眼!” 钟磐寂委屈的申诉:“又不是光我揉,其他人也经常揉你的头呀……” 林晨初气结:“就……就你揉的多,反正一口不要揉了,头发都被你揉乱了。” 像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冤屈一样,钟磐寂不顾林晨初的反抗,扑上去抱住他的头就是一个劲地揉:“不要不要!头发乱了我帮你梳好就是,小晨你怎么这般小气!怎的小鸟长大了、会飞了,就没有小时候好玩了呢?” 林晨初:“……”我看你玩的很开心嘛…… 两人又是一阵疯闹,当然,对付王八拳手林晨初,钟磐寂也就是出三分力。过了不多会儿,林晨初就累的坐在厚厚的草坪上直喘气,钟磐寂倒是毫无疲惫感,一边帮他梳头,一边说道:“咱们休息一会,现在应该是快要到未时了,距离天黑还差两个半时辰,看样子还早,我们到山峰的中心去看看如何?” 林晨初连忙回头惊异的看着他:“你知道怎么知道如何进入山的中心!?” 这一回头就把钟磐寂手里劳动成果给糟蹋了,他看着又变的披头散发的某人,无奈的指了指一处山洞:“这些山洞不都是通到山的内部不是么?随便找个深一点的,说不定就能直通到山的中心了。到了靠近山的中心的地方,不就能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山外会有雾么?” 林晨初呆滞了两秒钟,默默地转过头,脸上顿时打上了浓重的阴影:你丫的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找个山洞进去,然后就找到朱果树了!我会想要剁了你的! 当然,原来《复仇》里的钟磐寂是不会出来告诉他的,不过一切要提前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而且,凭借他对钟磐寂恶趣味的了解,估计侍寝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 他们两个所走的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还没有觉得这个山洞有什么与众不同,黑漆漆的,像是所有山洞一样,都格外潮湿。走着走着,空气越来越闷,远离了洞口,也渐渐没有了多少光亮。 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四周,小心谨慎的一步步的往洞里走去。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钟磐寂忽然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说道:“小晨,往这里走。”他手指着一个狭窄的缝隙,这种缝隙要是不注意,基本就会把他跟普通的山体裂缝混为一谈了,可是既然钟磐寂忽然说要从这里走,毫无头绪的林晨初也就点头答应了。 他连忙紧张的跟他悄无声息的跟在钟磐寂的身后,两个人尽量不发出大的声音,侧身挤过了那个狭窄的缝隙,林晨初边走,边默默吐槽:这种缝隙应该也只有身材扁平的男人和孩子能进来的吧,要是女人的话……嗯嗯,有的也不会被卡住。 气氛丝毫没有因为他的默默吐槽而稍缓半分,两人依旧是满脸的凝重和沉默,没有走多久,林晨初已经觉得自己紧绷的那一根神经快要断了,四周依旧是很潮湿,可是他却觉得越来越燥热,这个缝隙也越来越狭窄,最后两人不得不跪爬而行。 正当林晨初觉得有些难以忍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想要咳嗽一声的时候,前面的钟磐寂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咯咯……”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回荡在狭长的山缝里,显得格外恐怖。 林晨初瞬间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大声喊道:“何方粽子!速速离开!” 前面的钟磐寂身体一僵,慢慢的回过头来,他那双眼睛在黑暗的洞穴里反射着冷冷的光,只看的林晨初心里“咯噔”一下,这货不会忽然就消失吧,当初小哥也是这么“刷”的一下从吴邪的眼前消失的…… 只听深黑的缝隙里传来钟磐寂幽幽的声音:“嘿嘿嘿……真好玩……” 瞬间,他的半截身子都凉了,林晨初相信,现在只要他手脚并用的往后爬,绝对能在最快的时间内逃出去。他原本清脆的声音自己听着都有些沙哑:“什么……好玩?” “咦?小晨,你的声音怎么变这样了?”钟磐寂的声音依旧是幽幽的,可是却有了几丝人气。 “我……你怎么……”林晨初有些语无伦次,这时钟磐寂又笑了起来,吓得他汗毛又是一立:看来这货鬼上身还是没有好。只听钟磐寂接着说道:“我觉得刚才那种气氛朕有意思,就像是在探寻诡秘一样,哈哈。” 林晨初登时就是一哆嗦:“你说什么?玩?” “是呀,”钟磐寂莫名其妙:“不是玩为什么要把声音压得那么低?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和我配合的呢。” 林晨初头上青筋暴起:“钟磐寂,我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 “你最好要爬快一点,不然等会我逮住你了,非要作实揍你一顿不可!” 钟磐寂这番话和着写举动自然也都是逗林晨初玩的,见阴谋得逞,乐不可支的飞快爬了起来:“好呀,不过你这个天上飞的,到地上来爬,估计是追不到我这只专门爱逗鸟的猫了。” 林晨初咬牙切齿:“那你是一定没有听说过鸵鸟了!” “那是什么东西?”钟磐寂回头问道,去看见林晨初杀气凛然的飞快赶来上来,连忙“哎呦”一声,手脚并用的飞快爬行,却突然看到前面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停住了身体,去忘记了后面有一只已经完全处于暴走状态的狂战士――林晨初。 所以,悲剧显而易见。 只听“嘭”的一声,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林晨初,和已经悬崖勒马却被神一样的伙伴给推下悬崖的钟磐寂,一同滚下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林晨初只感觉耳边一阵呼呼的风,又是那天的那种时间停滞的感觉。 他思绪变得无比清晰,就像是回光返照的感觉一样,,他第一时间与钟磐寂调换了位置,将他托在身上,忽然又福至心灵的想起了乾坤袋,连忙从袋子之中随意掏出一个符咒就往地上扔,以期望符咒引发光芒可以照亮周围,并且符咒的后坐力说不定还可以托起他们一下。 可是这符咒刚刚一引动,就烧成了灰烬,那点光芒很快就被周围的黑暗吞噬的一点都不省。认清楚了那是什么符咒,林晨初立刻骂道:“卧槽!驱蚊符!” 这时,一直毫无反应的钟磐寂忽然一把拉过了垫在他身下的林晨初,在林晨初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与他调转了一个位置。 林晨初心中一惊:自己这个大人怎么让一个孩子护在身前?连忙挣扎着喊道:“钟磐寂,你要做什么?” 黑暗中,少年的声音就在耳边,沉稳而有安全感:“放心,没事的。” 他紧紧的抱住林晨初,林晨初只感觉耳边一声轻轻的哼笑,他感觉到钟磐寂的后背像是巨锤砸在了沉厚的棉花上一样,登时,只听“梆”的一声闷响……林晨初心里忽然堵的疼了起来。 钟磐寂像是全然不知疼痛一样,借着下坠的冲力,抱着林晨初迅速在地上打了两圈,卸掉了身上的力道,随后,就一声不吭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了声响。 林晨初慌忙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焦急的抱住他,黑暗中,他看不到钟磐寂的脸,只能永松摸索着他的头颅,颤抖着问道:“钟磐寂!钟磐寂你怎么样?” 钟磐寂的声音有些虚弱:“咳咳,嘿嘿嘿……咳咳咳,小晨,我怎么可以让你又一次挡在我的身前……咳咳咳咳……这次总算我挡在你前面了……”听着他那剧烈的咳嗽声,那里还有平日里的阳光活泼? ……是我对不起他。林晨初只觉得鼻子一酸,哽咽的说道:“你别说话,你一定没有事情的,等我们逃出去之后,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伤的。”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他的声音越发的渺小,偏偏还安慰着林晨初,让他不要担心。 林晨初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两行清泪顿时就流了下来:“钟磐寂!你会没事的!……都是我对不住你……”他拼命忍着哭泣的欲、望,可是那眼眶根本就盛不下如此多的悲痛。 钟磐寂的呻、吟声愈来愈小,渐渐的脸垂死挣扎的喘息也没了动静。林晨初呼吸一窒,茫然无措的呆愣了片刻,无法想象这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他想就此嚎啕大哭出来,却一时间忘记了如何哭泣。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眼睁睁的看着钟磐寂在自己眼前死去,直到此时,他才真正直到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有多重要,他对自己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他徒然的睁着眼睛,像是一只忘记思考的鱼,傻愣愣的抱着钟磐寂还未冷却的身体。他还是那样的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却因为自己的莽撞丢了性命……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将钟磐寂这样抱在怀里了,上一次他还有心跳,虽然脸色苍白,去还能和自己开玩笑。不知道这一次……他是否还能说出那么一句玩笑话,还能突然蹦起来对自己说:“林小鸟!嘿嘿,逗你玩呢!” 他像是垂死挣扎一样,将手指伸到了钟磐寂的鼻子底下,然后……探查到了沉稳的呼吸。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重重的将钟磐寂丢在了地上。 “哎呦,小晨,你这是做什么?痛死我了。”钟磐寂的声音中气十足,疼痛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哪里还有半点气若游丝的意思? 林晨初怒不可遏:“钟磐寂!你t的是不是以为这么逗我很有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性命就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你知不知道有人会因为你受伤而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钟磐寂没有想到林晨初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而变得这样的激动,他其实真的只是想逗他玩而已…… “小晨,你别生气了,我只是……”他伸手去触摸林晨初的脸,却发现触手一片湿润:“小晨,你……都是我不好,你可莫要在哭了。” 林晨初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也觉得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动不动就哭,是有点窝囊,拍开钟磐寂的手,站起来暴躁的在他的肚皮上踩了几脚,却又不舍得使劲,只把他痒的蜷缩成了一团哈哈的笑个不停。 气鼓鼓的盘膝坐下,鼻子里还是湿湿的,便带着浓厚的鼻音问道:“你后背那儿伤的怎么样?” 钟磐寂嬉皮笑脸的坐起来,拉住林晨初的衣角,谄媚的说道:“回少主的话,小的和你身下是一片柔软的不像样子的药草坪,里面除了些毒虫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危险。这还多亏了您老人家有先见之明,将那些毒物都驱了出去。” 林晨初本就没有想要与他真的生气,听他这么一说,也就借坡下驴的一笑:“好了,莫要胡邹八扯了,快转过身去,我看看你的后背怎么样了。” 边说着,他边从乾坤袋子里寻找些能够点亮的符咒,可是这满眼一看,除了几个五雷灵符和传音符,竟然大部分都是驱蚊符,不由的暗骂清松月那个天然黑。 不过想想也是,落茗峰除了些仙草灵茶,基本就是写野兔野狐之类的了,比较危险的也就是那些生活在湿润土地里的毒虫毒蛇,再不就是写有毒的草药。准备多一点驱蚊符倒也不无道理,看来清松月怎么早就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估计是早就想要让自己到落茗峰历练了。 说来也奇怪,其他几座山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凶猛灵兽,偏生着落茗峰没有。归根结底,可能也就是那颗朱果树的缘故吧。 正在林晨初沉吟的片刻,钟磐寂笑道:“你可是要点亮么,小晨?你那里可否有空白的符纸,我会写长明符,把他按到枝条木棍上,倒也有几分实用。” ☆、71落茗寻宝(三)触手毒虫 第七十一章落茗寻宝(三)触手毒虫 正在林晨初沉吟的片刻的时候,钟磐寂笑道:“你可是要把这地方点亮么,小晨?你那里可否有空白的符纸,我会写长明符,把它安到枝条木棍上,倒也有几分实用。” “嗯……这个我也会,但是一时忘记了。”林晨初答应着,连忙又在乾坤袋里找到了一卷未使用的符纸,估计是清松月留给他们备用的。他掏出了符纸,又找了点朱砂,在符纸上挥毫写下几张长明符,又在钟磐寂的提醒下,运用灵识找到几根木棒,一切准备妥当,这才用灵力引发了符纸。 只听“刺啦”一声,就好像是燃烧镁条一般耀眼的强光立刻闪现,瞬间点亮了周遭的一切,那符纸燃烧的很慢,光芒却很是刺眼明亮。林晨初将手里剩余的镁条,哦不,是长明符收入了乾坤袋已做备用。又找到几个剑上的穗子将符咒绑上去,算是当成照明火把来用。 这下子倒是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个清清楚楚,直到此刻,林晨初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磐寂这个混账东西,说什么毒虫这么轻巧!这分明就是一群恶心的怪物! 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山中秘境的一角,四周皆布满大大小小数十个空洞,空气十分的新鲜。可是却无一丝光亮透进来。 只见潮湿的石壁角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巨大而丑陋的虫子,他们的皮肤成血红色,光裸无毛,头部和尾部呈穗状,一时间也分不出那面是头,那里是脚。那些虫子似乎是什么群居生物,黏糊糊的交缠在一起,偶尔还会有一两只虫子张开他那张不知道是头还是脚的触手吐气,那种发黄的气体连着恶心的粘液一同喷出,别提有多恶心了。 最为奇特的是,这些像是肠虫一样的毒虫只蠢蠢欲动的避在角落里,不知道是害怕林晨初手里发光的长明灯,还是他先前洒下的驱蚊符的粉末。而它们所呆的地方是寸草不生的泥泞,钟磐寂和林晨初所呆的地方却是长着厚厚的药草坪。 “我勒个去……”林晨初在看到那些个虫子的时候,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的抖了抖,而钟磐寂却毫无意外,似乎早就知晓了这些虫子模样。林晨初将手里的木棍插到松软的草坪上,谨慎的坐到了钟磐寂的身边。这些毒虫先前在他的小说里并没有出现,因此他也对这些虫子有点莫名的惶恐。 不过看样子,一时半会这些虫子还是不会过来的,他兑了兑地上的钟磐寂:“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这些虫子看样子很不安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钟磐寂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竟然能看出来,这些虫子对我们有所企图,看来我以前真是低估你了呀。” 林晨初不耐烦的拎了一下他的衣服,说道:“废话,我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快脱衣服!” “我看你整天笑的跟个大家闺秀似得,也像个大家闺秀似得不出门,还真以为你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钟磐寂小声嘟囔着,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林晨初听见,顿时气得他咬牙切齿。 钟磐寂窃笑两声,见林晨初又要发火,连忙转移话题:“小晨,这里的草药都不能用来治疗外伤,我怀里有一个灵草草,虽然不是专门治疗外伤的,不过也有点用处。”他一边解衣,一边从腰带的夹层里掏出一个虽然依旧新鲜的厚叶灵草。 林晨初眉毛一挑:“哦哦哦……让我抓到你偷我家东西的证据了,回头罚你教我小擒拿手。” 钟磐寂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光滑的头发,笑的有些宠溺:“嗯,好。” 林晨初恶寒,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两枚厚实的叶子,碾成了浆水,扳过他的身子,借着明亮的光芒看向了他的后背。这一看,林晨初不由得咋舌:钟磐寂也太能忍了!这要是在远处看,八成都要以为他那后背是个大茄子了!摔成这样,还在这里不知死活的开玩笑…… 他小心翼翼的将浆水涂抹上布满淤紫后背,轻柔的力道却让钟磐寂痒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好痒……小晨你得运用灵力催发药草的药性,还要用力的将皮肤下的淤血揉散才好。这么轻的力气,恐怕要浪费这上好的药了。” “嗯,知道了。”林晨初按照他的指点慢慢的用药酱揉搓着他的后背,也不知道是他的揉搓的方法歪打正着,还是那药草神奇,他手里的浆水揉完了,钟磐寂后背的淤血竟然也散了一大半。 他松了口气,回头看见木棍上的灵符快要烧完了,立刻又续上了一张新的。 等他回过头来,危机却悄然逼近。 钟磐寂穿上了衣服,正要坐起来,忽然看见角落里的毒虫竟然在慢慢的往他们所待的地方靠近,其中还有一些竟然直立起了半个身子,那满是触手的头部猛然张开,露出一圈粘着浓稠毒液的锋利尖牙。 “小晨,快!再引发几个驱蚊符,这毒虫似乎不是怕光亮的!”话音刚落,一只血红色的凶狠毒虫率先发难,恶心的巨口中猛然吐出一截粘腻粗壮的触手,瞬间便冲到了林晨初的眼前。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林晨初丝毫没有一丝防备。钟磐寂眼里闪过一丝决然,解下腰间装着驱蚊符烧成的灰的袋子,飞快挡在林晨初的身前,一把撕开了那个袋子。 袋子里的灰烬像是什么具有强烈腐蚀性的东西一样,那触手接触到灰烬的部分竟然立刻化为一滩毒水,余下的部分也迅速缩回了毒虫的嘴里。那毒虫被伤,猛地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叫,还未等它又有什么反应,就和被后面的一条毒虫卷在了一起,首尾相连的纠缠厮磨了起来。 随着那毒虫的尖叫声想起起,所有的虫子就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样,同时伸出躲藏在排排尖牙和细小触手之下的大触手,卷着一股恶臭的毒液击向了林晨初钟磐寂两人。 林晨初早在刚才钟磐寂洒出驱蚊符的灰的时候,就已经从乾坤袋子里取出了驱蚊符。此刻众多毒物一起进攻,身边的钟磐寂如今只是旋照期,虽然他能够招架不是片刻,可是耐不住毒虫众多和身上负伤。 仅仅是思考了一瞬间,林晨初便丢给了钟磐寂一把剑,自己调动火遁冲进了横陈的毒虫堆里。 “小晨!”钟磐寂大惊,只是此时也由不得他做出选择,只能捡起地上的剑,挥起砍掉最先袭过来的触手。那触手被他一剑砍断,猛地喷发出一股像是脓水一样的汁液,还在地上不甘的扭动几下,才变成了一团死肉。 众多触手如疾风骤雨一般袭来,一时间他也有些应接不暇,心中又着急去寻找冲进毒虫堆里的林晨初的下落,不由得剑法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他所使用的剑法,是先前弥华所让他背的众多功法中的一个――《灵剑七决》,此刻他只能运用其中的剑招,却不能加以辅上灵力,不过饶是如此,也够他在众多毒虫之中穿梭自如,不被近身了。 这剑法如青莲迎风,飘逸而暗藏杀机,整套剑法讲究的是一个“快”字,虽说看上起如风中莲动,却是在真正落下杀招的时候,快如闪电。据说此剑法最快的时候,可以劈天幕,而不毁云霞――正是当初用来偷袭吴星矢的那个暗招。 此时钟磐寂无法调动灵力,自然也是不能将这个剑法发挥到极致,却也威力不小。只见他剑法舞的越发顺手,那剑光真就如青莲绽放一般耀眼。他灵活诡异的身法加上凌厉的剑势,几乎是一剑就砍下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毒虫的触手――有的人就是越急躁,攻击便越发稳健,钟磐寂就是这种人。 正当他激战正酣时,忽然一股强大的火灵力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只见林晨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用灵遁之术冲到到了洞壁的顶端,俯视着下面,作势要冲下来。他嘴角的温润的笑容已然不见,他柔和好听的声音在这空荡的越发空灵:“本事想给你们留条生路,可是今日这看样子,不是你们死,便是我们亡了……”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猛然闪过以道火光,手中竟是凝聚出了一颗散发出炙热光芒的火舌,一下子就击中了一堆还在往草坪出靠近的毒虫身上――他竟然在刚才突破了筑基期! 原来林晨初自从那日弥华渡劫自己布置完阵法之后,就发现他的灵力和灵识都已经隐隐的摸到了筑基期的门槛了。可是因为他答应过林城不能太快的进入筑基期,便一直没有继续调动体内的灵力,害怕稍有不慎,就会消耗掉体内储存的那些凝滞的灵力,导致直接冲阶筑基。 刚才他也并没有想要筑基的意思,可是运用火遁飞快的引发了一圈的符咒之后,才发现,这些看上去已经十分多的毒虫竟然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还有更多的虫子一直在泥泞的泥土里蠕动着拱出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中间的绿坪伺机而动。那密密麻麻的触手,让林晨初不由得暗自吐槽:我最讨厌触手p1ay了! 他在心中估算着自己带着钟磐寂运用灵遁逃脱的几率,不由得摇了摇头,此刻他的灵力还不够,能够逃脱的几率太低了。这种像是肠虫似得东西吐出触手的速度快的吓人,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下面还在激斗的钟磐寂,只见他虽然眼神越发的明亮,剑法也越来越凌厉,可是有些细节方面的动作还是瞒不过自己的眼睛――此刻他身上必定是剧痛无比! 林晨初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丝杀意,身上的火灵力如猛然喷发而出的火山一样,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力压了下去,一些刚刚冒出头的虫子感觉到了危险,又慢慢的蠕动了回去,但是留在地上的蠕虫似乎已经红了眼,不将眼前这两个人拆分入腹便誓不罢休一样。 林晨初天灵根快速吸收灵力之势,将下丹田的灵力猛地冲向了中丹田,顿时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他却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也许就是因为他一瞬间的犹豫,钟磐寂就会丧命在他眼前。 强大的决心驱使之下,灵力势如破竹般的冲破了各个关卡,转眼间他就进阶到了筑基期。 顾不得其他,林晨初立刻调动起火遁,精纯的灵力产生了极快的速度,此刻的他的身形竟然快于闪电,在众多虫子的身上遁走,只用轻轻一点即可,这种速度甚至比灵寂期弟子全力遁走还要快! 如鸿雁滑翔一般,他轻盈的脚踏山岩,瞬间踩住了一根干枯的树根。那根树根极细,却在他的身体在灵力的辅助之下,几乎没有压弯分毫。 此刻的林晨初猛地引发了符咒,飞身一跃,身上不停的撒下符咒的粉末,像是一只白色的凤鸟一样借着灵力的冲势遁向了钟磐寂所站的那片草坪。 钟磐寂与他默契十足,仅仅是错开了一个身,便与他背靠背站在了毒虫围攻的中心。此刻毒虫似乎也像是感觉到了,这个有筑基期修为的人不是它们能够应付的,忌惮的紧紧围在它们周围。 周围静的可怕,只有那些不小心被撒上驱蚊符的毒虫,痛苦的在泥水里翻卷的声音。 钟磐寂偷偷伸手到林晨初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张传音符,递给了林晨初一个角,林晨初连忙和他同时引动灵符,顿时脑中很奇妙的想起了钟磐寂的声音: “小晨!在我的左边,也就是你的右边,有一个洞穴,据我观察这些虫子似乎只能呆在潮湿的地方呆着,而那个洞穴里异常的干燥,距离他很近的地方甚至没有虫子,我们就从那个地方突破进去。听我的号令,我数三声,你来开道,我断后!” 林晨初点头。 “一、二、三!” 林晨初瞬间从手里飞出了两个火球,那两个火球成逆向的方向旋转,正是季轻罗两次攻击他的火球术!咳咳,其实这个不叫火球术,因为林晨初根本就不知道这招叫什么名字,所以就随便起了一个…… 那两个火球虽然没有季轻罗发出来的巨大,但是威力也不可小觑,那些虫子甚至只要沾上了一点他发出来的火焰,立刻就焚烧成了灰烬,只是眨眼只见就清出了一条干净的路,甚至其他的毒虫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呆愣愣的立着半截身子“看着”他们,甚至有的虫子“头”上的触须都不由得微微张开,就像是很惊讶一样。 林晨初暗骂:你们这群一直只能出现在小黄书和小黄碟里的猥琐生物买个脑袋萌呀!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书里会出现触手系的物品哪!! 他一边在心里狂吐槽,一边拉着同样惊讶的钟磐寂飞奔向他说的那个洞口,到了不由的汗颜:钟磐寂你个不靠谱的主角!这种跟狗洞一样的洞口你也会…… 他气极之下又是一个火球攻了过去,只听“哗啦”一声,那面看似很结实的石壁竟然塌了,露出了一个刚好可以通过一人的洞口。 林晨初一双拳头捏的“嘎吱”直响:就连狗洞也欺负老实人么? 此刻也不是他吐槽的时候,钟磐寂似乎刚才用一阵厮杀之下有些脱力了,他连忙拽着钟磐寂冲进了那个洞口里。 洞内果真如他所说那样干燥,而那些猥琐的虫子也没有像想象中一样冲过来,而是愣了一会,乖乖的又钻回了泥水里,连带着将受伤的同伴拖回了自己的地盘,然后紧紧纠缠了起来。 两个人呢喘了好一阵的粗气,林晨初一边扶起钟磐寂,一边问道:“那些虫子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慢慢做了起来,这个动作不知道牵动了他哪里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些虫子聚居在这里,而我们身下的药草能够散发出一种对于动物来说很甜腻的气味,这些毒虫就是以此来捕捉猎物的。”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不由得吐槽到:“这种守株待兔的捕猎方法……话说他们能吃饱么?” 钟磐寂呵呵一笑:“自然是吃不饱的,你看,那两只缠在一起的,其实就是互相吞食着呢。他们只要把对方吃下去了,就能在吃饱的时候在生出更多新的毒虫。” 林晨初汗颜:“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他们这种行为是一边思饱暖,一边逞淫、欲么?” 钟磐寂先是一愣,随即爆笑“哈哈哈哈……小晨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哈哈,你好色……”不知道他是那根神经搭错了,越笑越夸张,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乐得直抹眼泪,最后连舌头都笑出来了 林晨初青筋绷起:“喂!有那么搞笑么?你这种做法很过分哎!表演的太夸张了!” 只是刚才那句话似乎真的戳到了钟磐寂的诡异的笑点了,听到他的吐槽,钟磐寂更是像羊癫疯患者一样止不住的笑,最后直接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他笑的林晨初也忍不住跟他笑了起来,虽然笑的有点莫名其妙。 笑道最后,钟磐寂一个脚软,往后一跌,忽然他的笑声就消失了。林晨初还在这边被钟磐寂带着傻呵呵的笑呢,忽然一抬头那个刚才还在狂笑的人不见了,他立刻站起来大喊:“卧槽!真的有一眨眼就消失的事情么?喂!钟磐寂你在哪里?这也太夸张了!” ☆、72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落茗寻宝 (四)幻境 若说平白无故的人,会莫名奇妙的失踪,林晨初自然是不会相信:咱写的又不是《倒斗笔记》,钟大喵也没有人家小哥奇长的两根手指,玩什么灵异事件呀?类似是这种事情,倒是很像钟磐寂把自己笑死了,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穿越了……(喂!) 他收住了笑容,忽然想起自己和钟磐寂刚才建立了传音符,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限,连忙开始寻找钟磐寂的灵识,却悲催的发现事实很残酷,他不但没有找到钟磐寂的灵识,反而自己的灵识也无法调动了。 他有些莫名奇妙,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正在逼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毒虫正直立着半边身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这个虫子个头极大,他的恶心丑陋的血红色驱赶盘旋了整个山洞,尾巴还在不停的容纳着其他的虫子。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喂,哥们,你这种行为被小朋友看见不太好呀,看这篇文章的大多是软萌的妹子,你这么做她们会脸红呀。什么,你说现在的读者都很重口?哎,这可不是借口好不好,而且这种重口味的糟糕的事情太多,会被锁文的,而且说不定会被刷负分好不好……咦?貌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只巨大的虫子无视了他的吐槽,半截身子垂了下来,用像是蚯蚓一样的环足游到了他的眼前。直到此时,林晨初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那个草坪,而修为也只是炼气期,根本没有进阶到筑基,最离谱的是,自己的灵识根本调动不了了。 钟磐寂并没有笑的穿越,而是脸色惨白的蜷缩在他的身边,浑身颤抖:“小晨,这毒虫喷出的气体有毒,你刚才陷入了幻境……我……被这些虫子打伤了。” 幻境?林晨初连忙跑到他身边扶起他蜷缩在一起的身子,果然看见在他的肩头有一个狰狞的伤口,毒液不停的侵蚀着他的血肉,新鲜的血肉迅速化为了脓血,甚至连暴露出来的骨头都变成了黑色。 “小晨,我救救我……”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只巨大的虫子立刻仰头,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长鸣。跟先前毒虫一样粗的触手,像是恶鬼的蛇发一般狂乱的舞着,尖利的一圈毒牙瞬间暴露在两人的眼前,一条卷着阵阵恶臭的触手猛地刺向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钟磐寂脸色一变,连忙将林晨初护在了身后,那条致命的触手瞬间就卷上了他的身体,随即入耳的便是用一阵皮肉被腐蚀的“辍鄙,空中顿时传来了他惨绝人寰的尖声:“啊!小晨救我!” 林晨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捡起地上钟磐寂丢下的剑,火遁立刻带他冲向了毒虫的躯干。 那毒虫的尾巴和头模样相同,也是布满细小的触手和尖牙,只是稍微小了一圈,那尖牙里还有其他同类的残渣,正在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林晨初刚刚站稳了脚,巨大毒虫的尾巴便也吐出一条触手缠了上来,他挥剑砍断了那条急速攻来的触手,那沾满有毒粘液血红色的肉条,在断掉之后还以惊人的速度冲了出去,直到撞到了墙壁上方才停下。 毒虫受创,暴怒的鼓胀起浑圆的身子,疯狂的吼叫着,林晨初甚至能够看到它因为胀气而撑开的皮肤纹络和隐藏在层层褶皱下的刚毛。 “喂,这算什么?又没有砍掉你的小,用不着这么生气吧,你这种把伴侣吃掉来交、配的生物还是只留着一张嘴好了。还有,不要以为变胖我就会饶了你,你长得这么丑的生物再胖也不会萌的,还是早点投胎去吧!”林晨初似乎一点都不慌张,脚尖轻点,便躲开了巨虫致命的一击,他嘴角挂起一丝毫不在意的笑容:“听说在气球上扎一个窟窿它就会满天飞,你说如果我在你身上也扎一个窟窿会怎么样呢?” 说着,他将手里的剑狠狠的刺进了虫子的身体里,而后猛地将剑拔了出来,顿时一股腥臭的黄色血水喷涌而出。林晨初借用灵遁急速后退,残酷而快意的笑道:“果然,还是战斗更加适合男人呢……” 又是一剑刺了下去,毒虫受痛,暴怒的吼叫了一声,随即将触手之上的钟磐寂狠狠的摔了下来,空出触手回头缠向了站在它身上的林晨初。 于此同时,林晨初迅速将手里的剑连根扎进了毒虫的体内,又从乾坤袋子里掏出了所有驱蚊符和一把剑。 此时毒虫的攻击已经到了,林晨初疾退数步,却差点被毒虫尾巴处伸过来的触手缠住。他的反应倒是不慢,迅速躲开偷袭到跟前的触手,后背却是冷汗簌簌――这一躲实在有些狼狈,没想到毒虫的首尾都会同时袭击过来,他闪躲之时不小心将所有的驱蚊符都掉落在了毒虫布满黄色液体身上,如今已经全部都毁了。 见没有克敌的法宝,林晨初借着躲闪时身形倾斜之力,转身一剑砍断了毒虫头部的那条触手,随即翻身悬空又跳回了地上。 钟磐寂被毒虫伤的不轻,整个身体都是血肉模糊,只有脸还能看清楚模样,就像是一个除了头,身上其他部分都还没有缝制好的人偶。林晨初上前想要抓住他的手带他离开,却猛地发现他的两条手臂已经完全被腐蚀成了骨头,那些骨头也嵌进了被腐蚀的稀烂的肉里。 他心中一疼,回头看向了那个还在泥浆里翻滚着的毒虫,冷冷的说道:“要让欺负人的家伙老实,就要让他知道被欺负的痛苦。没有挨过打怎么能够知道什么叫做疼?人是如此,虫子也是如此!” 他提剑起身一跃,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仅有三张的五雷符:“不知道你的物理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不纯净的水是会导电的!”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五条闪电如扑向猎物的银蛇一般,瞬间击中毒虫庞大的身躯,那虫子被五雷符击中之后竟然还有一战之力。只见它狂舞着奇长的两条触手,铺天盖地的缠向了林晨初,后者不知道怎的竟然笑了出来,只听他说:“知道么?用生命来追求高潮的种族都只有一个下场……” 林晨初凌空跃起,手里竟然出现了两团火球――他竟是筑基期了! 只见他冷笑着说道:“那就是――死!” 两团火球缓缓的飞下,看上去似乎平静而又沉寂,可是那却是林晨初早在一开始就开始酝酿积蓄的灵力,虽看似古井无波,却又有倾天覆海之能!只是这两团火球并不是击向暴走的毒虫,而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钟磐寂! 只见刚才还血肉模糊的一个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却不是钟磐寂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眸子,而是一个除了瞳孔是黑色的之外,全部都是青白色的眼睛。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没有吃人的毒虫,也没有泥泞的浆水,更没有血肉模糊的钟磐寂……或者是说,那个“钟磐寂”变成了一个穿着华丽锦衫的美妇人。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与让人惊艳的外表不同,她的声音如同沉睡了千年的老妪一样沙哑,听在耳朵里就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难受。 林晨初挑了挑眉,缓缓从乾坤袋子里里抽出一把长剑,还是那样温润的模样:“自然是从一开始。” 美妇人摇头苦笑:“呵,我的技法就是那么拙劣么?”她看着林晨初看着只有十一岁的身形,面露狰狞:“小小筑基期就能看破我的环境,难道你的本来实力已经到了炼虚期了?” “自然不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从我们掉下那个所谓的‘悬崖’开始就是你的环境了吧。人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一旦他脑子认为自己死了,那他就是真的死了。假设我们在环境里不慎被毒虫杀死,估计在现实当中也就活不成了,或者是说――我们会被自己吓死!”林晨初说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在这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好听。 “没有问你这个!我的幻境究竟有什么破绽!”美妇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林晨初撇了撇嘴,笑着看她:“不要那么着急嘛,我不把这个说清楚,读者怎么知道?女人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不然会老的很快。至于破绽嘛…… 他将剑拔了出来,指着她的喉咙:“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我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第一个破绽就是,我的灵识调动不了了。 如果我猜错的话,第一个幻境其实我真的已经进阶到了筑基期,所以你才会那么忌惮的将我和钟磐寂分开对付,还隐藏了我的灵识,就是为了让我误以为自己还是炼气期。但是终究还是被我看穿了。若是我没有推测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很虚弱,虚弱的脸筑基的小屁孩都对付不了,因此才会用仅有的灵力布下幻境。” 林晨初满意的看着美妇人铁青着的一张脸,继续说道: “其次,我很想告诉你,你搞错了一点,钟磐寂这个人跟他表现的不一样,他很强。这家伙跟我比起来实在是强太多了,如果你以为他是弱势的那一方,那么你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其次,你开始将我们共同放入一个环境里,就是想要模仿我们的模样,以防万一对付不了我们,就用离间计来让我们自相残杀。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是终究没有让你进行到最后一步,因为我已经没有兴趣陪你玩下去了。 身为一个树精,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些人给别人看的都是假象,他们隐藏起来的那一面,只有用心才会感觉的到。 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你这个钟磐寂是假的,因为凭他的恶趣味和报复心理,他绝对会把这池子里的所有虫子都烤熟了喂狗的,像他这种人没有达到目的,绝不会躺下来认输。所以我看到钟磐寂被你意淫成这个样子,才会那么生气。” 美妇人被他最后一句话气的不轻,又不知道林晨初是怎么看出来他是一个树精的,刚要发作,却看到了林晨初的表情,心下一惊。只见林晨初笑的如沐春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你一直以为你在拖延时间,却不知道,其实你的对手也在拖延时间――对不起,将、军!” 只见一阵强光闪现,幻境忽然破灭,那个美妇人在消失之前不可置信的高呼:“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林晨初撇了撇嘴:“早就告诉你了,不要低估钟磐寂,否则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哎,你太天真了,比下斗必遇粽的某人还要天真……” 忽然林晨初感觉到一阵窒息,连忙想到那个美妇人估计就是等着自己憋死呢,此时不醒,就要嗝屁了…… “咳咳咳咳……”刚一醒过来,林晨初就发现自己是躺在一片清澈的水池里,水渍迷得他睁不开眼睛,肺中像是火烧一般的灼痛。 还好着水池并不深,他被钟磐寂折腾的这两年水性也长进不少,急忙浮出了水面。刚一出头,就看到距离他不远处也是泛起了一阵水花,不一会一时的脑袋就冲出了水面――正是钟磐寂! 林晨初“哈哈”的笑了两声,连忙游过去调侃道:“真应该庆幸你没有变成肉酱。” 钟磐寂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好你也不是那种为了无情无义的家伙。” 林晨初好奇的问道:“哦?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子?” ☆、73落茗寻宝(五)朱果神树 第七十三落茗寻宝(五)朱果神树 钟磐寂拉着他往湖中心的岸上游去,边游边抱怨:“呸,呛死我了,还好这水不是很凉,不然又冷又涨岂不是很惨?我们到了岸上再说。” 林晨初暗自吐槽他到底喝了多少水,倒也也没有继续追问,便跟着他一起游到了岸边。 脚上沾到了实打实的土地,林晨初才有心思去看看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这一看,就不由得有些愣住了,若说落茗峰之外是人间仙境,那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就是仙境中的瑶池! 洞中石壁色彩斑斓,鳞次栉比的石柱高高的垂下,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反射着的晶莹玉润的光芒。四周的洞壁之上,有自上而下堆积而成,高几十米的钟乳石屏,石屏白褐相间,酷似一幅大型立体壁画。画面上江山荟萃,有的如飞流直下,一泻千里;有的似惊涛拍岸,白雪千堆;有的像千峰竞秀,各呈雄姿。 不过,林晨初身边的钟磐寂,却并没有被这幅美景惊艳到,反而极淡定的跟他说道:“来,林美人,给本大爷把衣服烘干。” 林晨初立刻一个绝技眼刀抛了过去:“你要是不想裸奔,劝你最好改一个称呼。” 钟磐寂立刻收起了痞痞贱贱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答道:“是,少主!” 林晨初好笑的摇摇头,上前朝他抬起了手,轻轻的调动起了一丝火灵力,带着一阵热风卷向了钟磐寂的湿漉漉的身体。当然这种殊荣只有钟磐寂这种,把至纯火灵力当提纯的逆天体质的人能享受,小朋友们切勿模仿。 “哎呦,嘶……够了,衣服要烧坏了!我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黑纹呢……” 林晨初收回了灵力,他身上的水迹早就在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就被筑基期外放的火灵力烧了个干净。他有一种感觉,若是一口气直接将体内三个丹田里凝滞的灵力散尽,估计自己直接就能进入元婴期甚至更高。 只不过这种做法危险不说,估计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培元心劫没有过去,就直接走火入魔,然后因为“自杀”被天道抹杀了…… “我说钟磐寂,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呀,我看你似乎对什么都不惊讶的样子。快告诉我,你是是怎么看出刚才那些幻境的?” 钟磐寂将手伸向了后背,顿时疼的“嘶”了一声:“嘶,好疼!我说少主呀,你还是没有养成什么事情都用灵识探寻一下的好习惯呀。” “灵识!”林晨初惊讶的喊道:“你说你早在掉到幻境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这里的一草一木了么?”他先前一直都知道钟磐寂灵识过人,却没有想到竟然到了逆天的地步。 钟磐寂点头,看向身后的那个湖中岛:“没错,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够一路上没有遇到一只野兽?就算是落茗峰,也是有些有攻击力的生物的。” “那么你早先在掉进这个山中秘境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并没有什么大毒虫是么?”林晨初咬牙切齿道。 “自然不是。”钟磐寂耸了耸肩肩:“这个幻境很奇妙,当时的第一个幻境的确是有很多的毒虫的。而且,我猜测,这些个毒虫就在我们刚才所待的那个水底。现在看来,当时在幻境里它们应该是被放大了。若是不错的话,那种虫子应该是一种稀有毒蚊子的幼虫,所以驱蚊符才会那么有效。” “先不必说这个了,”林晨初打断了他:“我很想知道当时你随手那么一指,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到底是不是偶然?” 钟磐寂脸色一变,呵呵呵的谄笑起来:“其实那个是真的随手一指的,没想到通到这里的缝隙竟然那么小……”看到林晨初脸色很黑,又连忙改口:“不?虽然我们走的那个比较的小,可、可是万变不离其宗嘛,我们不还是进来了么?哎哎哎……小晨你不要打我呀!” 林晨初恨恨的将他摁在地上踩了两脚,他倒不是因为钻了山缝而生气,只是想到自己和弥华偷偷找了那么多遍,也没有找到的地方竟然那么容易就让这个熊孩子找到了,不由得气结。 他回头看向了湖中岛,想要找一找那颗朱果树在哪里。只见那湖中岛与其说是一个岛,还不如说是一个精巧的林子,那小林子里不时的传来悦耳的鸟鸣声,似乎还有些许奇特的灵兽穿行其中,似乎只要踏入了那个林子就能看到底下最美得景色。 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钟磐寂几年之后踏入这里,只有一颗单薄干枯的朱果树,哪里还是这个郁郁葱葱的模样?一定有问题! 他急忙调动灵识,想要差看个究竟,却发现凭借自己的灵识竟然一无所获。也难怪,天门派创派几百年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想到这里他又不得不暗惊钟磐寂的变异的灵识有多厉害。 “钟磐寂,这……” 了悟的点了点头,钟磐寂回答道:“小晨,你有一句又说错了,我看到的不是这里的一草一木,而是只有一个木!” 他话音刚落,眼前的这篇小林子,就变成了一个无比粗壮的大树,只是树上空荡荡的,没有一片叶子,却突兀的长者一颗鲜艳欲滴的,像是红苹果一样的小果子。 这果子上宝光缭绕,氤氲流动,绝对不是凡品。若是让钟磐寂吃下了它,不要说续灵根,就算是直接冲击到元婴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两个人没有一个动手去摘得,因为他们眼前站着一个女子――正是那个锦衣美妇人。她还是如幻境中的那副模样,只是红着眼眶,腹部微微凸起,竟然是隐隐有要临盆之态。 两个人都没了动作,除了丧心病狂的疯子,任谁也不忍心对着一个怀了孕的母亲下手。 钟磐寂脸色有些难看,凭他的智谋早已看出林晨初一开始就是故意引诱他上山来的,如今见到了这株朱果树,心中已是有了一二。叹了口气,心中这般记挂着他的,已经不多了吧……这份恩情他记下了,只是这果子恐怕他已经没有心思吃下了。 林晨初看见这大肚子的女人,便已经是心软不已了,现在看着粗壮的果树更是觉得难受――合着《复仇》里的钟磐寂能够那样轻易的就摘下朱果,其实是刚好在树精分娩,虚弱无比的时候。那时瘦小枯槁的朱果树,其实已经将所有的灵气都给了自己的孩子,因此才没有像现在这样粗壮。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正当两个人踌躇不定的时候,眼前的那个女子抱着凸起的腹部,“梆”的一声跪到了地上,刚一开口,便是声泪俱下:“两位小侠士,求求你们莫要伤我孩儿的性命……” 钟磐寂哪里见得了这番阵仗?立刻上前想要扶住那名美妇人,林晨初旁观者清,眼睛一下子就看到女子微微聚集的灵力,立刻出言阻止:“慢着!” 钟磐寂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他,却不料妇人此刻突然暴起,手中两团火焰急急的便向他的头部击去。林晨初一看已经来不及出手阻挡了,急中生智之下,忽然想到自己的面具似乎能够变形,可以经得住自己灵力暴动时期的火焰,必定防御力也是不低,便立刻扯下了面具,调动起将钟磐寂包在了里面。 钟磐寂只感觉眼前一白,瞬间就像是一直被困在蚕茧里的虫子一样,他茫然了片刻,顿时喊道:“喂!小晨!这是怎么回事?” 林晨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我把面具遮在你身上了,刚好挡住了那一记偷袭……呼,要不是我突破了筑基期,还真的应付不来呢……” 钟磐寂安静了两秒钟,忽然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啊啊啊!小晨快点放我出去!十万火急呀!我要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呀!!!快放我出去!” 林晨初汗颜,收回了想要将面具取下的手,选择无视了钟磐寂的自认为是无比急切的且真诚的愿望――废话,要是真的让钟磐寂这个混蛋看见了自己这副伪娘的模样,估计我的下半辈子就逃不开林美人和林妹妹这两个外号了,有一个林小鸟已经够受的了好不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称呼宿夜为宿姐姐! 那个美妇人见自己的最后一击落了空,顿时颓然无望的瘫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孩儿呀,娘亲救不了你了……是娘亲没有用……”她青白色的眼睛悲切的看着站在她跟前的林晨初,静静的想要迎接死亡,却在看见林晨初的模样之后,立刻愣住了。 正当林晨初以为这个朱果树精是被自己的容貌所震慑的时候,她忽然眼里闪过了一丝希望,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 “求求上仙原谅儿,儿不是有意伤害您老人家的。请天君救救命儿和儿的孩子吧……” 看着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跪在地上磕头,即便是让她折腾了个狼狈不堪林晨初也忍不住心软:“我不是什么上仙,也不是天君,你这个谎扯得可太大了。哎,你别跪在地上,有什么事情直说,这样哭哭啼啼的谁受得了呀。” 那个叫做儿的朱果树精果真听话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闪动着激动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泪光:“儿没有扯谎,天君可还记得儿么?自昆仑宫一别已经有六千余载了……” 林晨初苦笑:“姐姐你说笑了,我今年不过十余岁,怎么会在六千年前与你相见。难不成你那腹中的孩儿还是我的么?” 儿听到他的调侃也不生气,语气微微有些绝望:“看来你果真不是仙君,我还以为会生出这般容貌的,只有他一个人呢……想不到今日竟是认错了。也罢,说不定就是我和我那未出生的孩儿的命数已尽……” 她的声音依旧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的难听,可是也不难想象,一个天地灵宝孕育在人间界,营养不良不说,还没个人作伴,就算是王熙凤那样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也要变成笑声冻人的梅超风了…… 林晨初看着她四十五度仰望穹顶明媚而忧伤的模样,又听到钟磐寂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跟他有什么关系?),连忙无奈的摆了摆手:“我们虽说的确是来寻找朱果的,可是却不曾想到朱果树也有自己的灵智。这样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取朱果了,您还是放心好了,就算是那个被裹起来的家伙要取果子,我也不会同意的。” 被巨大面具团团包围的钟磐寂听到了林晨初说的话,立刻不满的滚了起来:“喂喂!!小晨,快些放我出去,我绝对不会去摘果子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只想看看你到底长成个什么模样,天君又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好好奇呀!!”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装作没有听见,儿也是忍不住轻轻笑了笑,随即又伤感的说道:“感谢少侠饶命。不知少侠可否听我这个六千多年没有说过话的朱果树灵说说话么?洞中岁月,寂寞如斯,我每日就是听着洞顶的水滴落下来过活的,当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不曾有这些乳石,如今它们都已经覆盖了整片石壁……” 林晨初忍不住点头,随即说道:“但说无妨。” 儿感激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自逃亡至此,已经六千余载了。当年朱果一族因为幼时血肉可以助人登天得道,重塑金身,几近灭绝。我那时本体还孕育在仙界,却被一些人连根挖出,与一些贡品一齐进贡到魔界。我本以为此生就此断送,却不想承蒙贵人相助,得以移根到此洞天福地避世。 我们朱果一族想要离开土地,必须要孕育一个后代,这是我们朱果一族复兴的唯一方法。一旦孕育了一个后代,便可直接拥有大罗金仙的实力,虽不能雄霸一方,也足以自保。 可是这绝对不似凡人生育那么简单。要想孕育后代,需要开五千年的花,养五千年的果,其中辛苦不言而喻。人的母亲只要怀胎十月,便把自己的孩子当成是心肝上的尖尖,而我整整孕育了我的孩子一万年,它便是我的命,我的心血!如今他已经养了九千多年了,就差那一两个年岁,便能出生了……可就是这成果的几年我们会无比的虚弱,甚至连一个炼气期都不是敌手……” 说道这里,儿泪如雨下,似乎这沙哑的哭声,道出了这个女人近万年不幸。钟磐寂那边没了声音,林晨初这里也没了动静,过了半晌林晨初见她哭的没有那么难过了,便试探的问道:“呃……那个,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儿轻盈的飞上了树,抚摸着树上鲜红莹润的朱果:“不用了,我的这些苦楚都说的干净了,你们走吧……” 这时,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这几百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将自己的灵力灌输给这个……咳咳,你的孩子。” 儿惊讶的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没错,因为这里被人间界的修仙者强占,成为了他们自己的门派,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贸然吸收火灵力。而且这里的灵力也不够精纯,我们朱果一族以为是依靠火凤凰生存的,最后一只火凤凰死去,我们也没有了焚日真火的补给。” “焚日神火?”躺在面具里的钟磐寂忽然感觉有些耳熟,连忙问道出了声音。 “嗯。”儿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是焚日神火。据说是某个上古神明衔来一根产自自身的羽毛,点亮了太阳,因此将这种火焰命名为焚日神火。而这个上古神明就是朱雀,他也因此有着焚日朱雀的美名。这天地间唯一的神火,都是代代的在火凤凰一族流传的,而且只有族长才有能力勉强驾驭它。 直到六千年前出现了很多事情,火凤凰一族覆灭,我们朱果一族也被那些恶人们所毒害……至今在人间界口口相传的朱果之名,也不过是一种可以助人成仙果子而已,而并非是带着灵智的仙灵。他们哪里知道,我们也是有喜怒哀乐,有悲欢离合的……说到底,凡人们,终究还是被蒙骗了。” 林晨初没有细听听她后面说的是什么,只是喃喃的问道:“那么这么说来,如果你体内的灵力不够支撑到你产下新的朱果后羿,你和你的孩子就都会死,是么?” 儿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林晨初想到了小说里,被主角收入锦盒中的朱果残骸,又陷入了沉默。 这时,钟磐寂的声音从面具里闷闷的传了出来:“我知道哪里有焚日真火!” ☆、74落茗寻宝 (六)猥琐的东西 第七十四章落茗寻宝 (六)猥琐的东西 这时,钟磐寂的声音从面具里闷闷的传了出来:“我知道哪里有焚日真火!” “什么?”儿惊讶的喊道:“焚日真火?人间界怎么可能会有焚日真火!你可是在和我说笑么?” 钟磐寂自然不是在说笑。事实上,他其实是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从假死状态中醒过来的时候,大长老和周家的两兄弟说的那番话。他记得,当时大长老他曾说林城曾经将他的儿子丢到炼丹炉里,企图用焚日真火将他给炼成金丹,结果不想那个孩子竟然将焚日真火给吸收了,还产生了灵力暴动。 虽然看现在林城对林晨初的维护,的确不像是会把他丢进炼丹炉的样子,而林晨初的灵力看起来还很是平常。但是大长老所说的也不全像是假话,看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内、幕。 不过弥华飞升的时候,他的灵识隐隐的感觉到无法全部探知清楚林晨初所布下的阵法,并非是他的阵法布置的有多复杂,而是那火焰似乎能过阻挡他的灵识。他相信,如果自己强行探知的话,灵识一定呼受伤。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小晨释放出来的火焰绝对不寻常,再结合大长老说的话,结果不言而喻…… “如果这个焚日真火能够帮上你,我倒是也可以告诉你……不过这焚日真火于神火有什么区别么?”考虑清楚之后,他开口问道。 儿喜形于色,连忙说道:“朱雀乃是祥瑞之神灵,其浴火重生的焚日神火里也带着无尽的生机,因此能点燃日轮,藉此照耀万物。焚日真火的品级比神火要低很多,但是其中依旧有着其他火焰没有的生机。 我们朱果一族依附火凤凰一族而生,如今没有了可以提供生机的灵火,我也只能将仙元转给我的孩子。只是现在所能转给自己孩儿的仙元的确不多,若是能够得到一些蕴含生机真火,也足够了。” 早先在第一个幻境的时候,钟磐寂林晨初两人共同引动了一个传音符,此时符咒的效力还在,钟磐寂趁着儿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偷偷传音给林晨初:“小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体内很有可能就有焚日真火。” 忽然听到钟磐寂传音的林晨初愣了一下,默默吐槽:那么牛逼的火焰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正当他还要继续吐槽的时候,儿忽然说道:“两位少侠,求求你们帮帮我好不好?告诉我哪里有焚日真火吧,儿感激不尽!” 可是林晨初和钟磐寂却都没有出声,林晨初是因为吐槽被憋回去了有些不爽,而钟磐寂则是想到了更多。 “我们信不过你。” 儿一愣,才反应过来竟然是那个破了她幻境,但如今却被裹成一个大虫茧的钟磐寂。连忙失笑道:“我不曾害人,也对你们没有了威胁,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呢?” “若是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过河拆桥怎么办?一直在逃亡的人一定很害怕自己的藏身之处泄露吧,尤其是像你这样惹人窥觊的天材地宝。”钟磐寂冷冷的说道。 儿脸色一僵,不自然的说道:“怎么会呢?我方才还让你们快些离去呢,怎么可能还会伤害你们?” 钟磐寂冷笑:“像我这种十来岁的孩子,还尚且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你这种活了万年,经过无数劫难的仙灵会不清楚为自己留一手么?” 虽然没有看到儿和林晨初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很惊讶。钟磐寂继续说道” “我想,如果我们当时要是离开,你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我们留在这里吧。要知道,就算你再怎么虚弱,刚才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玩弄于鼓掌。若是我们刚才放松警惕离去……呵呵,恐怕这片洞天福地,估计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 林晨初听到钟磐寂说的话,心中一惊,也不由得提防的推后两步,远离了儿。 儿眼睛一转,顿时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我一个怀了孕的女人家,怎么有能力将伤害你们?你不要误会我。” 钟磐寂冷静的说道:“若是看着你楚楚可怜的慈母模样,我的确会被你的外表迷惑。可是蒙在这个面具里,我才会想到,你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是一个擅长使用幻术的树精! 即便你从前再怎么善良,也不能肯定今天的你,不会撒谎,不会欺骗。因为你是一个母亲,你的那种维护孩子的母性会驱使你,将最后一点威胁到你的孩子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我说的对么?” 儿眼角的泪还没有干,就愣在了原地,心中的震惊、变得无以加复。停顿了半晌,她才忽然大笑道:“哈哈哈……你是叫钟磐寂的吧!想不到今日竟然会被你看穿,这样就更不能留下你们了。” 说着,她猛地向前一推,顿时从地上飞出了成千上百条粗大的根茎,直指林晨初和地上的钟磐寂。 原本还存着一丝相信朱果天性善良的念头,可是看着儿都已经承认了,林晨初皱着眉头喊道:“慢着!” 这两个字还真的有几分气势,本就对这副容貌有着难以磨灭的敬畏和爱戴的儿,见林晨初喊停,下意识的就停住了手。 “我们手里的确有焚日真火,而且既然我们将你的意图全盘说出,就是真心想要帮你。你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是要断送了你和你孩儿的性命?” 此时的林晨初满脸怒容,却也说不上是哪里生气,只是这番话倒是真的让儿停住了手。铺天盖地的根茎慢慢的收了回去,转瞬间便又恢复了原样。 林晨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自娱自乐的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冷汗,吐槽道:“呼,都说了我讨厌捆绑pa1y了,你还老跟我玩触手系……” 儿没有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倒是也没有在意,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焚日真火之上:“好,既然你说了你们不会将我们母子的藏身之处说出去,那我就也答应你,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性命。” 林晨初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只听还被面具卷在地上的钟磐寂的大喊:“你要发誓!” 儿没有说话,而是平静的看向了林晨初,林晨初了悟的点了点头:“我林晨初对天道发誓,若是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分,便要我受烈火焚烧之苦。”……老子不怕烧…… “我钟磐寂对天道发誓,若是将朱果的消息泄露半分,定要受千百利刃穿体之苦。”嘿嘿嘿……这小子的金灵体最不怕的就是金属…… 儿见两个人都极其痛快的发了誓,便也下了毒誓,然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焚日真火在哪里?” 钟磐寂冷冷的说道:“别着急呀,我们便是无偿的帮助你么?” 儿心中暗骂钟磐寂狡猾,可怜兮兮的说道:“这焚日真火比起神火,又不是什么更珍贵的东西,更何况我们母子两人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地方相依为命,怎么会有什么宝物与你们交换?” 林晨初觉得有道理,却听钟磐寂又说道:“呵,焚日真火珍不珍贵我们不清楚,但是我们知道,你极其需要它。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袭击我们,我们毕竟都是差点被你杀死,而且我还负了伤。我们这两个小屁孩,还没有到要以德报怨的境界。至于有没有宝物,值不值得交换,就要看你自己了。” 听到他说的话,儿委屈的低头开始哭泣。林晨初连忙给钟磐寂传音:“钟磐寂,我看她说不定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跟我交换的了,还是不要为难她了,你看她哭的……” 钟磐寂也传音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什么灵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既然哭,那么她现在一定是在赌,赌我们会心软。既然她敢赌,那么一定还是有赌本的,否则的话,她一定立刻选择用自己命,来交换让自己的孩儿能够出生的。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回去。” 林晨初暗自赞叹钟磐寂的生意头脑,又将信将疑的问道:“若是她真的愿意用自己仙元来换呢?” 钟磐寂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我就把你送给她当作交换,然后取走她的仙元成仙。” “喂!” 正当两个人又要开始唇枪舌战的时候,儿忽然抬头说道:“我同意!只要你们将焚日真火交给我,我就也送你一样东西。” 果然! 两个人同时一喜。 儿说完,便当着两个人的面,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个是我恩人当年给我的,我愿意用这个来跟你换,但是它肯不肯认你为主就不一定了。” 林晨初接过了儿送过来的东西,不由得嘴角抽搐。只见手里的是一个柱形的黑色石块,五六寸长,两头都是圆润的弧形,不算细,用手刚好可以握住,材质就像是路边的石头一样平平无奇,只是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上面还有些许清香的树汁。只是这个形状,还有这个湿乎乎的手感…… “这个是恩人给我的宝物,可是如今却也只能用它来与你交换焚日真火了。也不知道恩人会不会生气……” “话说这个东西你真的没有用过么?你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呀,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很是依依不舍呢。” “那是自然,这个宝物是恩人随身携带的。因为珍贵,我都将它珍藏在我的本体之内……” “没错,的确需要珍藏。跟香肠、黄瓜、茄子这些奇怪的东西比起来,这个东西真的是要正常的多了!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可是你将这个【哔哔哔】这么明目张胆的亮出来真的没有问题么?我们这个是修仙小说,不要把下线刷的太低好不好?未成年少女会学坏的! 还有,你的恩人到底是男是女呀,为什么要随身带着这么一个糟糕的东西!据说他和我长得还很像,我听着很暴躁呀!” 林晨初彻底狂化掀桌,听到他激动的吐槽,啥也看不见的钟磐寂更加的好奇:“小晨,那是是什么宝物呀,快跟我说说!要不就把我给放出来吧,我保证绝对不看你的脸(才怪)。” “你丫给我闭嘴,春心萌动的少年一定要回避!不然会变成猥琐大叔怪葛格的!”林晨初头上青筋直跳,直觉得自己一定是坏掉了,要不就是睁眼的方式不对!否则为什么自己的书会突然多出这么多限制级的东西,啊啊啊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 儿本来看见自己恩人的宝物被丢到水里,很是生气,刚要发作,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指着水面说道:“那个宝物……”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这是在是太掉节操了!” “不是呀!小晨,我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灵力!”躺在面具里的钟磐寂忽然高声喊道。 此时林晨初也从暴走中醒了过来,因为他也感觉到身后有一股极其充沛的火灵力。他回头看了过去,不由得猛地睁大了双眼…… ☆、75 凤凰玉佩 第七十五章 凤凰玉佩 清澈的湖水之中,一只火红的朱雀虚影引颈长鸣,不停的围绕着那个刚才被林晨初丢弃的东西飞舞盘旋着,一时间湖面上光芒万丈,洞中石乳折射出千百道灼目的光辉。 可是奇怪的是,那个火凤凰只有林晨初和儿能够看到,如果此刻再有一个人进来的话,看到的无非是两个老年痴呆提前了的人,对着一个猥琐的【哔哔哔】发愣。嗯,对了,还有一个像是虫茧一样的不明生物,倒在地上各种翻滚着想要钻出来。 朱雀神明的光芒越发明亮,儿被刺的睁不开眼,不由得伸手挡出了眼睛。林晨初或许是火灵体的缘故,就算是直视太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此可以毫无障碍的将湖面上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他如今宁愿自己看不到,因为看着一个花里胡哨的鸟儿围着一个【哔哔哔】转,怎么想怎么诡异――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那只鸟该不会是假实在太想要变成真jj具象化出来的吧!这钟有害于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描写,被锁文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是他心中让宝物改变形象的愿望太强烈了,忽然水上光芒一敛,那朱雀竟是一头扎进了那酷似搅屎棍的猥琐东西里面。(喂!不要再提这个了!) 顿时光芒尽退,周围寂静无声。 正当儿感觉到光芒消失,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咔擦”一声脆响,那个刚才还悬浮在空中的物什竟然碎了!只听“噗通”一声,水面上荡起了层层的波纹,那黑色的棍子的残骸竟然掉进了湖里。 “恩人!”儿见恩人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也掉落到了水里,不由得悲怆的跪倒在地。 林晨初脑袋里吐槽的东西,我们先暂且不说,钟磐寂却是大喊道:“不对!湖面上还有一块没有掉进湖里!” 原来钟磐寂见无法从这个面具里出来,就一直都是用灵识观查外面的情景的,只可惜变异灵识探测之下,林晨初是一团红彤彤的人性,始终无法被看清真是模样。 因为一直是用灵识观察的,所以钟磐寂能够看到另外两个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现在还悬在湖面上的这块,不停流转着温润气流的石头。 林晨初听到钟磐寂的声音之后,连忙向水面上看去,却发现虽然那黑色的猥琐棍子已经碎成了渣渣,掉进了湖里,但湖面上却还悬着一个东西,看样子像是一个暖白色的玉佩,在湖光的照射下,兀自的熠熠生辉。 林晨初看到着玉佩只觉得莫名的熟悉,似乎就像是天生就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后面的儿喃喃的说道:“想不到当时你接触它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认你为主了……真是天意呀……” 那玉佩缓缓的飞到了他的眼前,他不由自主的被这块精美的玉佩吸去了全部的目光:那是一块上等的软玉,温润而触手生酥,其身被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纹理清晰,光泽细腻,美轮美奂。整块玉石更是没有半点瑕疵,用灵识探去,竟然还隐隐透着些许逼人的灵气。 更为奇特的是,这块玉佩尽管华贵非常,却又不十分引人注意,虽然精致无比,存在感却诡异的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刚开始那个黑色石棍子碎了之后,除了一直用灵识观察的钟磐寂,林晨初和儿都没有注意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东西悬在水面上。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奇怪的东西无法被人们所理解,比如存在感。就像是真品和赝品一样,尽管赝品与真品可以说得上是一模一样,但是如果将它们两个同时放到一起,还是能够一样辨认出那个才是真品,这就是独特的存在感。 而存在感低的效果就是走在大街上,不会有人发现你从他身边经过,放在桌子上的古董,即使家里进了一百次贼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林晨初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沉默的半晌,忽然回头对钟磐寂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钟磐寂,我终于解开了一个千古之谜。” “什么千古之谜。” “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先有了蛋,然后才生出了鸡。只是这蛋要先有鸡之魂,否则就是一块石头。” “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呀!明明是凤凰,为什么会被你们说成是鸡呀!”儿只觉得自己在这个洞天福地真的是呆了太久了,原来这个世界已经疯狂到连十几岁的孩子都可以扰乱自己的静修万年的道心了么?还有,刚才不还是在说存在感的问题么?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个问题上来! 林晨初的吐槽也仅仅是点到为止,他回头对儿说道:“朱果,你想要的焚日真火你可辨认得出来?” 儿还不能像是林晨初和钟磐寂那样思维快速跳转,还沉浸在吐槽状态中的她怔怔的说道:“嗯……能、能感觉出来。” “那好,你看看这个可否是你要找的火焰。”林晨初调动出一丝灵力,在手之上凝聚成一团明亮的火焰。 儿先是眼前一亮,随后摇头叹道:“想不到你竟然是火灵体……没错,你的体内的确是有一丝焚日真火的存在,只是太少了,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过也是天意,你可知道你手中的这块玉佩什么来历么?” 我手中……?林晨初莫名其妙的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刚才那个还浮在空中的玉佩此刻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手里,顿时在心里各种吐槽自己的“贱手综合症”, 而那边还在拼命挣脱束缚的钟磐寂顺口答道:“你恩人的。” “那你可知道我恩人是谁?” 刚刚吐槽完一双贱手的林晨初虚着眼睛,也顺口答道:“一个寂寞少妇。” 不过注定没有能够理解宅男的恶趣味,儿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是,他是天上的天孤星君,也是最后一位火凤凰。是他把我从魔皇手里救了出来,只是却被昔日的朋友害死了。 而这个玉佩是他们火凤凰一族的组长信物,虽说不能用来攻击,也不能用来防御,但是传说中佩戴此物之人,总是能够逢凶化吉,结交好运,它也是恩人随身携带的宝物。可着玉佩却在七千年那场大劫之始的时候,被阳君仙帝收入了囊中。 据说它后来失窃了,我就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这块凤佩的下落,没想到竟然还是回到了恩人的手中。我想恩人费尽周折将它封印,想必一定是在其中留下了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东西。 当初他跟我说,若是日后有需要的时候,不妨将这块玉佩给有缘之人,定能够化解我的危机,看来当初他将我救到此处,就已经预料到我今日之困了吧。既然如此,小兄弟你不妨一试,看看能不能找到恩人留下的些许化解我解我今日之困的东西。” 儿脸上无尽的萧索,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故人已去空余惆怅,早应该被岁月消磨的一干二净的东西,如今回想起来,却依旧是历历在目,只可惜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小侠士,你若是真的可以成为这凤配的主人,定然能看破其中奥妙。若是你不放心我,不妨放地上的那个小兄弟出来为你护法,我会为你遮住容貌不让他看见的。” 林晨初也觉得这个建议甚妙,便欣然答应了。儿一边伸出深埋地下的根茎,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哎,当年恩人就是因为他的天人之姿引来灾祸,我又怎么能让与他相似模样的你步他后尘?我看出来了,虽然你和这位叫做钟磐寂的小侠士都是好人,只是这种容貌还是越少现世越好,不然又要引发一场大难了。” 只见儿说话之间,根茎已经组成了一面高墙,将林晨初密不透风的围在了里面。 林晨初依言解下了盖住钟磐寂的面具,可是刚刚露出了一条小缝,蓄势待发的钟磐寂就立刻脱困而出。 他手中拽着面具,不让它有机会飞回林晨初的脸上,脚下微步速移,没有借住灵力加持,竟然光是凭借爆发力和本能,就轻而易举的翻越了儿搭成的高墙。 终于要见到小晨的真正容貌了啊!钟磐寂喜出望外,一张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只是探出头去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林晨初的容貌,却是他眼角处的那颗赤色的泪痣! 莫名其妙的,钟磐寂只感觉到小腿忽然一疼,顿时从高高的树根之上翻了下来,那抓着面具的手也是一松,面具瞬间就回到了林晨初的脸上。 林晨初本来是要幸灾乐祸一下的,却听到钟磐寂神情恍惚的说了一句话:“小晨,我们以前见过。” 他不解,问道: “我何时与你见过面?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凤栖居么?” “不,”钟磐寂摇头,伸手指向了林晨初的右眼角:“我不曾上山之前,曾在望天镇之下见过一个孩子,那孩子与你一样也有一颗泪痣,我见了小腿就会莫名的疼痛!那孩子是你,我早先便与你见过一次面,绝对没有错!” 林晨初心中一惊,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种下一个因,不知道那次见面又会结下什么果……他猛地摇了摇头,大叹思绪如麻,心中抱着:“只要故事不脱离大纲就一切好商量”的侥幸心理决定忽略下去了,却忽然发现钟磐寂面脸的悔恨和痛苦。 “钟磐寂,你这又是怎么了?”他俯□子,想要看看钟磐寂是不是哪里受了伤。却没想到钟磐寂立刻顺手抱住了他,挂在他身上用无比悲切的声音说道:“啊啊!为什么我有两次机会看到你的真容,却都没有成功呀!呜呜……好后悔,小晨,你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看看吧,为我看看吧,就看一眼!” “不要……”林晨初汗颜,将他从身上扒了下去,顺便将他踢到了一边。低头开始研究玉佩,丝毫不顾及蹲在一角的某只好奇的喵星人。 儿笑着收回了根茎,拦住了又要扑上去死缠烂打钟磐寂,示意他安静。 很快,林晨初的灵识就渗透到了凤佩里面正如儿所说,这块玉佩并非是那些有着强大灵力的宝物,而是一个可以说的上是除了卖相不错,几乎是一无是处的传承灵器。 所谓的传承灵器,就是记载着历代主人生平的东西,当然,这也是那些主人想要让后人看见的,所以一般不会有什么封印加身,这就导致了玉佩之中记载的基本上都是废话。而火凤凰一族的族长信物更是如此,其中记载的无外乎是“哪个族长英明神武打退外敌”、“哪个族长纳了敌人的公主为小妾”、“那个族长修为高深莫测”的毫无建设性的夸夸其谈。 林晨初一目十行,毫无兴趣的边看边删,拜读这些吹倒天上的牛,是不会有什么用的,朱元璋会在正史上写自己是个大麻子脸么?以为他真的是史书上记载的面如冠玉的傻叉又有几个?如果忽然出现了“什么族长死在了敌人公主的肚皮上”之类的消息,那么估计下来多半就是真的了。 当然,除了那些统治者写的自传,林晨初也找到了不少他们独创的法决和攻击技巧,只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自己这种轻而易举就被人捏死的修为可以学会的,他便也没有在这些法决上耗费精力,等着日后自己若是成功飞升了再拿出来用就好了。 不知道删了多少东西,终于找到了这块玉佩,最后的主人留下的那些许文字: 此法决为《焚日神决》,需天灵根火灵体之人方可驾驭。练至神阶,可点亮日轮,焚尽天下仙人蛀虫,捍天道之平衡――杀! 最后的那一句“杀”字,似乎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力量,顿时林晨初不由得心神一震,眼神瞬间便涣散开来。 他只觉得自己的如今的神智完全集中不起来了,头脑昏昏沉沉乱作一片,但是有不敢放弃集中神智,生怕着一闭眼就再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睁不开了。 不知道过来多久,等他到再度精神集中之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那个洞天福地里了,而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窗外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室内也是整齐如故,却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道钟磐寂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晨初只觉得口干舌燥,却发现自己像是哑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连忙闭目内视,却发现修为依旧是筑基期,只是灵力似乎有些不同,丝毫没有先前修炼出来的暴虐,反而变得无比的平和。 火灵力会平和?你听说过么?林晨初自嘲的笑了笑,却发现脑中莫名的多出了一套仙法,正是那套《焚日神决》!而自己的灵力也不自觉地按照着那套神诀运行着,看来自己体内的火灵力已经是真正的焚日真火了。 想起了神诀,他赶忙寻找凤佩,却发现已经有人将它系好,配在了自己的腰上。 安心的松了一口气,林晨初知道钟磐寂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这玉佩存在感低的吓人,能够将它佩在自己腰上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如今去了哪里。 放下心之后,林晨初将灵识探进了凤佩之中,想要看看最后那句话里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却发现最后他所看到的哪行小字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龙飞凤舞大字――朱雀。 “小晨,你醒了?”钟磐寂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碗飘香的汤药。见林晨初醒来,满脸的惊喜。 “嗯。”林晨初虚弱的点了点头,在钟磐寂的搀扶之下坐起了身子。“我们不是在洞天福地里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哦,小晨,你忘了么,你已经帮朱果树脱离了困境,我们已经回到了天门派了。” 林晨初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疑惑的看向了钟磐寂的脸,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没有事情吧。” 钟磐寂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你轻点,我的伤还没有好呢。” ☆、76焚日真火 第七十七章 焚日真火 “嘶,你轻点,我的伤还没有好呢。”钟磐寂抱怨的说道。 听他这么说,林晨初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药汤,放心的就要喝下去,忽然感觉有些莫名的不对劲,又看向了钟磐寂,放下了汤碗。 “怎么了小晨?”钟磐寂将他头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了回去。林晨初忽然看到了钟磐寂手,挑眉,随即问道:“钟磐寂,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钟磐寂抬手看了过去:“我的手没有受伤呀。” 林晨初脸色一寒,一把将汤碗丢到了地上,大喊道:“你是谁!” 钟磐寂忽然一愣,随即委屈的说道:“林小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该不会是睡觉时嘴里进了蟑螂,吃坏了肚子了吧。” 林晨初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你不是钟磐寂。尽管你连恶劣的性格都和他很像,但是你依旧是一个复制品。” 钟磐寂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里的被抛弃的悲怆让林晨初有些不自觉的心疼。忽然钟磐寂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凉――他低头看了过去,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成一堆白色的粉末,他惊慌的喊道:“小晨,我是钟磐寂,我真的是钟磐寂!不,这不可……” 可是最后一个“能”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被扼杀在了他的喉咙里,化成了一丝奇怪而沙哑的声音,随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消失于无形了。 林晨初瘫坐在床上,庆幸的看着地上那碗已经变成诡异深蓝色的汤药,还好自己没有喝下它。 “很聪明嘛,这个钟磐寂是复制而回来的,无论是性格还是容貌都没有一丝的与真人不同,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忽然一个温和的男音响了起来,只是这声音并不是从任何地方穿过来的,而是奇怪的在他的头顶上响起来的。 林晨初听着这个声音,不由的心下赞叹,这声音如流水击石,清明朗朗,又似如玉石相击,珠圆玉润,令人听着无比的心旷神怡。 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更不知道隐藏之人是何用意,不过也知道此刻千万不能漏了怯,随即沉声说道:“钟磐寂的手腕上有两个手镯。早先在儿的幻境里我就发现,那个假的钟磐寂被腐蚀的双臂之上没有那双手镯,而米花也说过,钟磐寂的手镯是一个非同寻常的东西,因此我猜测,这个手镯是无法被复制的,也是任何人都不能仿造的。” “你就是凭借一个手镯就能判断眼前的人是假的?若是手镯被钟磐寂遗弃了呢?” 林晨初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一丝浅笑:“一双手镯足以。若是忘记了复仇,那他就不是钟磐寂了。” 门口传来了一人响亮的鼓掌声,看样子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而他根本就没有察觉那里有人。林晨初连忙警觉的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清隽男子走了进来,林晨初看到他之后所有的思想都化为了两个字:卧槽! 让他惊讶的不是这男子飘逸的身形,也不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更加不是他得意而又满意的笑容,而是他的脸!那是一种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绝代风华,尽管美得耀目,却在温润的气场之下不是那么的咄咄逼人。林晨初惊叫一声: “啊!你是那个深宫怨妇!” 眼前的人并未生气,反而好像早就对他如今的反应了如指掌,那人莞尔一笑:“哎呀,不要这么说呀,好歹我们还有着非常、非常深的渊源呢。” 他指了指林晨初腰间的玉佩,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那一举一动流露出来的绝世风度又让林晨初不由得有些看傻了眼。 那个年轻人坐在他眼前的椅子上,踢了一脚地上被摔坏的碗,笑着说道:“小孩儿,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和你长得那么相像吧,不过与其要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头脑,不如想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比较好。哦,对了,把你那张花痴脸收回去,即使是你露出那种表情,我依旧会感觉很不爽呢。”年轻人依旧温和的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不寒而栗。 林晨初干咳了一声,收敛了自己过分丢脸的表情,开口问道:“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啊吖啊~”那个与林晨初长得极其相似,但是相比较而言更加风姿绰然的男子揶揄的说道:“你一下子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你哪一个了。” “那就三个一起回答。”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男子笑的很开心,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浅浅的梨涡,瞬间魅力值爆表。 “路人甲。”林晨初也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扭过头去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个男人笑的更加的灿烂,伸手掐住了林晨初还有些圆润的脸蛋,一边揉一边说:“啊,我小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一段别扭的时候呢,真可爱呀。无知的孩子就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开心,来笑一个~” 林晨初皱眉拍开了男人的手,有些不满的说道:“喂!不要随便掐别人的脸,我不是小孩子了!” “哈!”那男子开怀大笑,随即俯身压低声音说道:“不管你是十一岁,还是活了两世的三十一岁,在我眼里,你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呢。” 林晨初心惊,连忙拉住了那个男子的衣袖,激动的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得意的笑道:“你放心,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见无法在这个男子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林晨初知道自己只能见机行事了:“你想要做什么?” 男子无所谓的一笑:“嗯……从哪里说起呢……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并不是真人,而是这儿玉佩主人的意志。”他随手指了指林晨初腰上的玉佩,接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然,不要以为一口气就能把我吹散,更不要把我当成西方的脑残童话里的弱智npc,还是把你运起的那口气吞下去吧,我的实力可以轻而易举的颠覆天门派。” “切……被看穿了么。”林晨初别过了脑袋,不爽的说道:“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子捋了捋袖子看向窗外:“你应该已经感觉到身体里运行的功法了吧。没错,那个及时焚日真火,日后你更有可能会练成焚日神火。但是……”他话音一转:“你应该知道神火的来历了吧。” 林晨初想起儿话唠时说的那些话,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男子手中忽然冒出了一小撮火焰,那火焰看似与普通的活无异,却没有任何热度散发出来,就像是那灼热的能量全部被锁紧了这小小的火光之内一样。 尽管不曾感觉到灼热,但是却让林晨初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觉,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惶恐,或者是说,那火焰是生命最深处所恐惧的东西。 忽然男子神情一松,瞬间那种恐惧的感觉便消失不见,转而取代的是一种幸福喜悦的感觉,人仿佛沐浴在这火光之下,就能拥有无尽的生机一样。很难想象,火焰竟然也能左右人们的情绪。 林晨初正在为着火焰叹为观止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那个男子的声音: “喂喂,不要动手摸这个,难道你小的时候幼儿园阿姨没有跟你说不要动手去摸火焰么?即使你的体质比较特殊,但是这么随便就去动身为万火之祖的焚日神火,一样会翘辫子的!”男子躲过了林晨初伸过来想要握住火焰的手,抱怨的把火焰收了回去。 林晨初干咳了一声,偷偷的把手藏在了背后,暗骂自己的“贱手综合症”已经无药可治了,却又听到男人开口说道:“是不是感觉很神奇?一种火焰会有两种意志。” “听说着火焰是朱雀上神点亮日轮所用的。这种赐福于万物的火焰为什么会有两种意志?”林晨初问道。 男子惬意的靠坐在椅子之上,温柔的笑着:“把你脑袋里朱雀其实是个精分的想法踢出去,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所谓两种意志,是怒和喜两种。神明之道,不同于凡人。怒,则毁尽苍生;喜,则福泽万物。朱雀之所以为福泽之神,并非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毛色鲜亮的漂亮鸟儿,而是因为他身具毁天灭地之能,却能不在强大的力量之中迷失自己,反而为正道光耀天下。或者是说……” 男人回头看向了林晨初,周身令人如沐春风和的气质忽然消失,立刻变成了另一种唯我独尊的冷漠,那是真正的上位者才能领悟的境界,那是真正双手沾满鲜血才能傲视苍生、主宰浮沈强者。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人的嘴角依旧是带着一丝浅笑,与方才没有丝毫的不同。他的神情没有改变,却根本不能让人想到,此刻的这个皇者,刚才还是一个笑的人畜无害的年轻人。 “或者是说,他的心,能够驾驭身体里强大的力量,而不是为力量和一己私欲而迷失本心。” 这句话说完,男人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年轻人,刚才被震慑的说不出来话的林晨初松了一口气,一边懊恼自己如此轻易的就被吓唬住了,一边随口吐槽道:“你有话直接说就好了,拐弯抹角的整出这么多日漫里的台词做什么,不管你是你是庐山升龙霸的子龙,还是强叉雅典娜的紫龙,都请你快些踏入主题吧!” 男人忽然神情变得很诡秘,那种“把腹黑写在脸上”的表情简直弥华同出一辙,林晨初打了个寒战,又暗自懊悔自己嘴贱。 只听男人说道:“你将会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所以我要对你进行一次考验,看看你能否体会到什么才是生命的真谛。说白了――我,只想和你玩个游戏。” 林晨初强装镇定的干咳了一声:“喂!不要以为把《电锯惊魂》里的台词搬过来你,就以为自己是竖锯了。” “呵,你放心,如果你失败了,我会带好面具,拿好道具,亲自考、验、你、的。” 林晨初被他这句话吓得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忽然他头一痛,竟然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周围一片深蓝色的漆黑,简陋的墙上隐隐有着一个大衣的影子,这狭小的方块屋子里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的熟悉。 “这里是……”只见明亮却狭小的窗户外,几声野狗的吠叫声此起彼伏的传了进来。 ☆、77 浮生若梦 第七十七章浮生若梦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这个世界,黑与白,是或非,迷惑颠倒,认假为真,有人遗忘了真的,有人拿起假的,生生世世背觉合尘,浮生若梦,醉生梦死。 醉生,活着的时候,笑他人疯癫,自己也疯癫,不知怎样生来;梦死,死的时候,直觉可惜,一生无所成就,或是做的不够,不愿如此死去。 世人皆在梦中,生亦死,死亦生,随波逐流。或是惊叫醒来,发现那是一场梦幻,暗自庆幸之时,又不由得怀疑:何为梦?何为真?何为虚?何为实?我一生碌碌而终,当真是能活的痛快?每天被各种烦心事情所叨扰,可能说的上是过的充实? 得?失?不过满眼昙花,转瞬即逝――现实,是一场连梦都不如的虚幻。 翟南站在镜子前面,看着映射出来的眉目俊朗的年轻人,揉了揉疲惫的肩膀,搓着红彤彤的眼睛,晃悠着滚到了电脑跟前。 仅仅是小憩了一会,就做了一个很沉很长的梦,梦里自己似乎变成了小孩子,而且潜意识里,还知道这个人是自己所写的一个小说里的反派,那个小说叫做……对了!就叫做《复仇》! 他拍案而笑,自己虽然写过不少的小说,但是何曾写过这么一个连名字都俗套到如此境地的小说了?对了,在哪里面我叫什么来的?刚醒来还记得的……哎呀,忘记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点开了邮箱,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邮件。 邮件?是谁会给自己这种废柴大叔(翟南自诩的)寄邮件?该不会是什么带颜色的小电影吧。他四下无人,他贼贼的笑了一声,抱起了卫生纸盒,飞快的点开了邮件。 然而那邮件并没有带着什么附件,更没有什么被防毒软件各种阻挠的链接,而是短短的一行话: “您好,我是xx出版社的编辑,我很欣赏你的才华,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有兴趣把你的小说出书么?” 附赠一串十一位的数字。 他将电话打了出去,不久出了自己的第一篇实体书。 因为奇特的构思和独具特点的主角,翟南的第一本新书大卖,随后他成了一个不算是红,也不算是小透明的作家。有了点闲钱,自己开了一个小酒吧,不善经营,就把它交给了一个一直很崇拜自己的女读者。 后来他和那个女读者成了家,辛辛苦苦攒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大的新房,又添置了一辆新车,一边还贷款,一边抱怨着各种社会制度的弊端。 几年后,女读者生下了一个儿子,渐渐的也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黄脸婆,整天抱怨着同样秃了顶,发福大了肚子的翟南太宅,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儿子总是太叛逆。而翟南一如既往的每天到酒吧里转一转,然后回家宅着继续写一两本新书,虽然不一定会像从前那么大卖,但是总不会是闲着无聊。 又过了几年,儿子长大了,他也开始感叹已经跟不上了年轻人的幽默感,已经与流行和时尚背道而驰了,可是他的书仍旧有很多人会去看,因为总是能在字里行间感觉到一丝“道义”。 他笑着解释,自己以前在做梦的时候,还变成了仙人呢,每天都要悟道德,说不定那天我不见了,说不定就是飞升了。 大家都笑了,只有他心里莫名其妙的空落落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儿子娶了媳妇,自己有了儿媳妇,而自己的媳妇却在一场睡梦中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恸哭,重启了他那台特意安了老式键盘的电脑,用布满皱纹的双手敲下了一个故事――他这辈子写了无数别人的故事,终于可以写自己的了。 他的自传以他的爱人之死收了场。 新书发布之后,空前绝后的轰动,他一下子红了,无数人被这个平常人的一生所感动,被他平淡如水的故事所感动――书中是这么写的:生活其实真的就是这么可悲,所有的幻想终究还是幻想,不管你笔下的人物活的又多么的自在,成仙、成神、有江山、有美人……回过头来看自己,仍然是一场春梦。 梦醒了,不论是手里,还是心头,依旧是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那个陪伴了他一生的老伴死了,他却因为她,而名扬四海。有人邀请他做这个教授,邀请他做那个会员,邀请他成为什么社的副主席……他都拒绝了。 ――他,封笔了。 坐看夕阳,云淡风轻。他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修仙的梦,那里的的人物已经随着梦境的破灭而破灭。可是那里的人却是那样的真实,尽管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人物的名字,也不记得那那个梦境出自的小说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的记忆里,那个世界依旧很大,也很真实。 庄周梦蝶,或许自己再次闭眼,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又是一场梦境,而自己又是一个全新的陌生人吧…… 他笑了笑,摇头将几次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的荒唐想法删去,若是这么说,自己所糟心了一辈子的人和事岂不是白费了? “爷爷,爷爷!”一个眼睛水汪汪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孩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本趣味谜语,两个小脸蛋跑的一颤一颤的,白净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怎么了涛涛?”他慈祥的笑了笑,夕阳下,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泛着点点柔和的光芒。 “爷爷,妈妈真讨厌,我又不是女孩子,为什么老是把我打扮成女孩子,你快去打她的屁股!”涛涛他的二孙子,因为从小长得就过分的秀气,一直被他妈妈欺负,总是喜欢把他打扮成小女孩的模样。 他伸手揉了揉涛涛的头发,笑的也有些淘气:“可是爷爷觉得涛涛这样很好看呀,明天就这么上学去吧。” 涛涛作势就要哭,他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糖塞到了小孩的嘴里:“嘘――不要被你妈知道我带糖了,不然爷爷就要挨骂啦……哎呦,老头子老了,吃个糖都会高血压……伤不起呀。” “哈哈,爷爷,你老念叨着‘伤不起’‘伤不起’,我昨天上网查出来《伤不起》其实是一首老歌呀。那首歌曲当年很流行么?还是你曾经暗恋那个唱歌的大婶?”小家伙歪着脑袋看着他。 他干咳一声,抢过了涛涛手里的谜语手册,问道:“你做题做到哪里卡住了呀?真羡慕你们这群幸福而无知孩子呀,当年爷爷像你这么小的时候要做比你还高的习题呢,你现在只需要背一些简单的古诗就好……” “爷爷你又来了!不要再说你小的时候啦!”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你稍稍一打岔,他就忘记了刚才还准备寻根问底的问题。 “好好好……爷爷不说。你又要过来问爷爷什么谜语呀?” 涛涛把含化了一半的糖换了一个腮帮子继续含着,模模糊糊的说道:“灰将军糊屎。” 他大笑:“哈哈哈……糊屎的不是灰将军,是猴子!”说完这句话,他愣住了,脑袋里嗡的一下子,像是被人当头棒喝了一样――猴子,糊屎…… 脑袋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熟悉,就像是曾经在那里见过这个场景一样,可是自己除了很小的时候上峨霉山,让猴子追着满山跑之外,根本就没有再次见过猴子,更不要提让见到缘分(猿粪)了。 忽然,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记忆深处似乎有一个少年,肆意洒脱,神采飞扬,白色长袍之下是异常灵动的身姿,就像是一只初涉丛林的幼虎,那般的暗藏锋芒,而又锐不可挡。 他记不起这人是谁,可是却觉得这个人是他的朋友。……但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朋友。不知道是谁跟他说过,这个世界上他没有朋友,那些与他亲近的,不亲近的都不是朋友。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充其量就是关系好的同事、网友、邻居……这是个孤单的世界。 “爷爷!爷爷!”耳边忽然想起了稚嫩的声音,涛涛软绵绵的小手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晃来晃起:“爷爷,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啊……爷爷老了,刚才开了个小差。” 涛涛将嘴里的糖块咬了咬咽了下去:“呜……那我也老了,最近上课也总是开小差……”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臭小子,你那不叫老,你那个叫懒!” “嘻嘻……” 他翻开了谜语书,涛涛趁机又从他的兜里掏出了一块糖塞到了嘴里,他也不管,随口问道:“对了,你刚才问问的是什么糊屎来着?” “无视糊屎,是胡子!”涛涛小嘴巴里含着大大的一块糖,口齿不清的说道。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脸蛋:“把嘴里的糖吐出来说话,什么胡子呀,无视呀的,好好说话!” “灰将军胡子,哈……”涛涛将糖块吐了出来说道:“飞将军无子!”说完就又将糖塞了回去。 他猛地一惊,忽然想起了当年那个曾经被自己几乎完全遗忘了的梦。那个梦里,自己叫林晨初,是一个穿越成准反派的倒霉作者,而自己唯一的挚友和知己,就是主角钟磐寂! 灰将军胡子是即将要飞升的鬼谷子给自己的,可笑的是,自己在梦里,竟然将鬼谷子定义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宅男,孰不知鬼谷子早就在公元前三百多年死了……可是自己的记忆里,这个事情却异常的清晰,就像是真的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 梦境与现实究竟哪一个才是真,那一个才是假?或者是说,那个梦其实也是梦,这个“现实”其实也是梦,自己只不过是在做一个连环梦而已。甚至可以说,自己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梦里面虚幻的人物,而梦的主人正在沉睡。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那曾经被他当作笑谈的问题浮上了心头,他终于忍不住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质疑,一边怀疑自己是疯了,一边回头对孙子说:“涛涛,爷爷要出一趟远门,跟你的妈妈爸爸说,爷爷去找老朋友了。” 他丢下了自己的小孙子,一个人走到了街上,这么多年来,自己总是喜欢呆在屋子里,就算是上街,也不会去注意身边的人世种种。他第一次抬起头去看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着他的实体,自己可以摸到,可以感觉到;自己脚踩着土地的感觉也无比真实,可靠;每个人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自己也是……可是若是这一切都是一场自己信以为真的梦幻呢? 我的一生岂不是一场空?岂不是一场春梦?那么周围的人究竟是存在着的,还是也是这幻境中的一部分?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是从来也不曾存在的 蝶梦庄周,究竟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眼前是一个分岔路口,他站在路口上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道路,踌躇着,不知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周围的行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老人,有人匆匆而过,有人窃窃私语。 他没有看那些行人,而是不停的在问自己: 我究竟是谁?或者是说――我,要做谁? “老爷子,老爷子!”一个拎着手机的男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老爷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难道是你的老年痴呆症又犯了?” 对了,自己其实是有老年痴呆症的,这种自己有病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可是他却再也不相信了。 …… 在这天,一个曾经轰动了全国的作家翟南永远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尸首究竟在什么地方。他的家人获得了他大笔的遗产,却无人为那些钱而欣喜,全家人都为他恸哭了数天,最后将他的衣服做成了衣冠冢。 最后一个目击到这位作家的,是他的邻居,据他所说,老爷子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无比的清澈,原本黑色的眼睛竟然闪动着琥珀色的光芒,他浅笑着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蘧蘧未必都非梦,了了方知不落空。 ――全剧终。 ☆、78发狂 第七十八章 发狂 当林晨初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那个的确是个幻境,而且是一个真实的可以让人忘却自己的幻境,看来这个幻境就是眼前这个神秘男子给自己的考验。 男子随意的靠坐在凳子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啊~呀~啊~还不错呢,虽然道心不够稳定,但是竟然可以通过质疑自己来反驳整个世界……勉勉强强算你合格了吧,作为奖励,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林晨初早在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这个男人忽然有了什么不同,但是这种变化却也难以用言语表达,这种感觉就像是少女交了一个男朋友,然后一夜之间变成了少妇一样微妙……咳咳,这个比喻不太好…… 听到了男人的话,他抬头问道:“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男人懒散的眯着眼睛,笑盈盈的说道:“不用对我提防这么深,我只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个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而已,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林晨初猛地抬头,少年清澈的眼睛看向了男人同样清澈,但是更加狭长的眼睛:“我也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请讲。” 林晨初踌躇着问道:“我……这个世界……我穿过来之前的世界,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那个男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有的时候,很多问题的答案就摆在你的眼前,但是你却看不见它。就像是被困在窗前的飞虫不知道回头从门逃走,蚂蚁永远只知道前后两个方向一样,它们眼前就有着答案,但是他们看不见。” 林晨初皱眉:“如果我在没有在幻境中醒过来,结果会怎样?” 男人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移步门外,一边慢悠悠拖着他清冷空灵的嗓音说道:“漫长的时间会让真相淹没下去浮,也会让答案浮出水面。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他比蚂蚁多看到了四个方向,若想知道的更多……” 他回眸一笑,如梦似幻的仙颜只应立于绝巅之上:“……拔慧剑,斩尘缘,知天命。只有成为不朽,才能永立于天地之间,那个时候,你会得到所有的答案。” 林晨初瞳孔猛然一缩,最高的存在?心绪翻涌半晌,他终于苦笑了一声,立于天地间的代价太高,他如今的愿望不过是逃过于钟磐寂同归于尽的剧情,然后等他飞升之后,只要能安安稳稳的活着然后取几个美丽漂亮的妹子,过过种马+种田的生活就好。 男人背着他摆了摆手,一脚迈出了门外,却忽然微微侧头,如星光般璀璨的长眸转向了一直克制着吐槽冲动的林晨初:“最后再跟你说一句:有的时候,作为蚂蚁就要有被玩弄的觉悟。对了,我走出这个门之后,你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的,祝你好运~”说着他笑意慢慢的迈出了门外。 最后一句“祝你好运”,林晨初分明听到男人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掩藏不住的荡漾,他忍不住立刻暴起大喊:“喂!既然都会忘记,为什么还要让我问你问题呀!难道是为了抢镜头混脸熟么?你是消遣我还是消遣读者呀!难道你是是骗点击骗流量的么!啊!拜你所赐,我又被迫吐出不能吐得槽呀!” 可是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的吐槽了,因为随着那个男人走出这个房间,幻境瞬间破灭。 林晨初只觉得眼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一阵刺眼的白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等他再次恢复只觉得时候,只觉的耳朵嗡嗡的直响,浑身上下虚软无比。 耳边不时传来厮杀声和女人的争辩声:“都说了!我并没有害你的同伴!你不要再无力取闹了!” 他锁紧着眉头,极其难过的张开眼睛,眼前模摸糊糊的,不知道自己闭着眼睛昏迷了多久,身体也像是散了架字一样。隐约间看见了一个白衣少年的灵动诡异的身影,在像是八爪鱼一样狂舞的东西前面上下翻动着。 他一个激灵,猛地清醒了过来,他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怎么会躺在地上睡着了?身下的土地刚刚有些微热,看来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是很久。 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的及让他思考事情经过以及故事发展,只听朱果树精儿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想不到你在幻境里都在隐藏实力,我还真的是低估你了!不要一再挑衅了,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你只是个旋照期!” 林晨初听到声音,连忙朝打斗的地方看了过去,只见钟磐寂乱发狂舞,长剑如虹,正在不断的击开儿阻挠他的根茎。 他所修炼的是鬼谷子珍藏的百家武学之精华,招式千变万化,诡异非常,却招招凌厉无比,杀意腾腾,看得出,他是真的动了杀意。此刻他他腾空而起,在空中轻盈旋身,长剑如一道黑暗中的闪电,挥向了儿阻挡他砍落向朱果的一条藤蔓。 似圆月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带着剑芒的长剑直直的击向了粗大的古木根茎,只听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两强相击竟然迸射出了明亮的火花! 儿大喊:“没有用的,不要再尝试惹怒我了!我们朱果树之所以能够吸收焚日神火的生机,就是凭借一身堪比钢筋的木质,你区区凡铁是伤害不了我的!” 钟磐寂寒着脸,浑身上下充满了煞气,他一声不吭的丢了手里卷了边的剑,从乾坤戒指里又抽出一把长剑。他随手舞出一个剑花,随后眯起眼睛,只见他身法如一只诡秘的猫,灵活无比的登上了朱果树用来防御的根茎。 期间他的身体竟然扭曲成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弧度,就像是顷刻间他的骨头消失了一样,显然钟磐寂也是不好受,他脸色格外的苍白,眼神更加的疯狂狠戾。这一刻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进行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带着破空的声音刺向了挡在前面的粗大根茎。 可是那剑砍中了根茎,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要说火花,甚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似乎这一击根本就是虚张声势的一般。 儿似乎无意伤害钟磐寂,只是被动防御,她无奈的说道:“钟磐寂,我无意伤害你的朋友,他昏倒与我真的没关系!而且他或许只是接受传承,你不要乱伤无辜!还有,你一个旋照期,根本使不出任何灵力的人是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的,不要白费功……”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因为她发现钟磐寂竟然笑了,却不是跟林晨初笑时候的那种暖意融融的笑,那笑容竟然有着刻骨的冰冷和恨意:“区区旋照就不能伤你?你真的这么以为么?” 儿脸色一变,她不可思议的看向钟磐寂,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无法调动了刚才用来阻挡他的根茎了,那条根茎似乎是完全的脱离了朱果树的本身和自己的控制,尽管它还安安稳稳的呆在自己本体之上――钟磐寂竟然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将这条根茎的内部切开了!这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钟磐寂无视她的震惊,趁着她防御松懈,又一次用那种诡秘的身法提剑而上,脸上带着令人寒到了骨子里的笑容:“人有逆鳞,触之者死!很抱歉,林晨初是我的逆鳞之一,我不管你是不是有预谋的,总之他有事儿,你就给他陪葬吧!” 长剑指天,下一刻就要落下。 相传春秋战国之时,七雄争霸之际,无数英雄曾仗剑天下,成名一方,其中不乏一出剑而天地震的盖世强者。 鬼谷子,也就是弥华,他生平除了宅,就只有收集各类书籍的爱好,其中绝对少不了各种绝世剑法,甚至在当时已经是失传千百年的上古功法都能在他的手里掏出来个缺了一两页的残本。 而从小就聪明绝顶的钟磐寂更是学走了他最精华的那些功法,自小的际遇让他更加拼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这个世界上强者分两种,一种叫做“天才”,另一种叫做“勤奋的平庸者”,还有一种人已经不仅仅能用强者来形容了,唯一可以相容这种人的词就是――怪物!这种人都是一群怪胎,他们很偏执,是一群出于各种理由变成”勤奋的天才”的神气生物,如果硬要归类的话,弥华算一个,钟磐寂也算一个。而林晨初最多只能分到“天才”的桂冠。 言归正传,林晨初完全清醒的时候,正好看到钟磐寂满脸煞气的挥剑看向朱果,而朱果树精儿已经完全傻了,饶是此刻她反应过来,也不可能阻止钟磐寂一剑杀了她――千百年来,她早已将自己的仙元转移到了朱果之内润养自己的孩子,若是朱果被毁,自己的仙元也会顷刻间毁灭,届时自己必死无疑,想必这一点钟磐寂早已看穿! 她此刻无比懊悔刚才仅仅是阻拦这个疯子,若是快刀斩乱麻的杀了他,恐怕自己就不会殒命于今日……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自己于孩儿身形具毁的时候。 “钟磐寂!住手!” 还略显清冷的稚嫩声音此刻停在两人的耳朵里,竟如天籁一般! 钟磐寂扑杀向朱果的身形猛的一震,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人就那么僵持在朱果前面,他垂下握剑的手,缓缓的地下了头。 儿见他停了下来,连忙用一条粗大的根茎滚了过去,想要将这个企图杀死自己和自己孩子的祸害碾成一团肉泥。 眼见那粗壮的树根就要碾压到钟磐寂的身上,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是已经完全失去一击的能力。 林晨初见状不好,忽然脑中浮现了一个法决,他大喊道: “乾旋造化,颠倒阴阳――焚!” 话刚刚出口,他眼前猛地浮现了一个无比模糊的幻象:昏暗古老的鸿蒙大6一直都是蒙昧的昏暗,忽然一团明亮的光团从虚无中渐渐生出,渐渐变成了一直绝美无比的神鸟。 神鸟目光如电,彩羽似火,浑身上下燃烧着熊熊火焰,所到之处非万物丛生,光明普照,它飞跃了九万九千九百里,终于停息在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峰顶。 幻象……消失了,儿脸上还是后怕和杀意腾腾,钟磐寂依旧站在原地,而那个树根还停留在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位置――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停止了。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是片刻,就像是错觉一样转瞬即逝。只听一声尖锐的长明,一团只有朱雀头的火焰火速击中了那条即将碾死钟磐寂的树根。 儿惨叫了一声,瘫倒在地,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回了娇媚动人的女生,而不是原先那个沙哑难听的动静。 于此同时,一直背对着林晨初的钟磐寂身体忽然抖动了起来,复而疯魔似得仰头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回头看向林晨初,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的……” 这话还没说完,钟磐寂脸色一青,嘴角缓缓淌下一行鲜血,随即就像一面失了线绳的风筝一样,从高高的树顶跌了下来。 林晨初连忙飞身接住了他跌落下来的身体,仔细一看,他竟是已经昏了过去。 “少侠,方才你昏了过去,这个钟少侠以为是儿伤的你,要找儿拼命。儿也是差点被他杀了,心中实在害怕才痛下杀手的,还请少侠莫要见怪。”儿已经从狂喜中清醒,连忙对林晨初解释道。 林晨初没有说话,只是很紧张的看着昏迷的钟磐寂,心中无比焦急:这小子该不会就这么挂掉了吧!天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刚活过来,你就死了呀!! 儿连忙说道:“请少侠不要担心,钟少侠只不过是透支了灵力的体力,又强行使用不应该使用的招数,损了内脏而已。” 损了内脏这还叫而已啊!那还有什么是重伤啊!! 林晨初很暴躁,喘着粗气一边盯着儿的大肚子一边腹诽道。 儿连忙摆手:“少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钟少侠身上就带着可以治疗这种伤的草药。他先前在我布置的幻境中所用的那个草药叫做菡灵草,因为初放叶片时犹如菡萏而得名。 这种草药之内储藏大量的可以被所有修士吸收精纯灵力,。药草本身的药性就可以治疗各种内伤外伤,虽然效果较差,但是其本身蕴含的灵力却可以补充这点不足。 钟少侠本身就是灵力透支而伤了内脏,加之他强行使用自身不能控制的攻击手段而受伤,服下一两片这种药草自然最好不过。” 林晨初依言翻出了钟磐寂藏在腰间的那株药草,植株之上还剩四片叶片,他摘下两片塞到了钟磐寂的嘴里,可是钟磐寂却毫无反应,林晨初不禁头痛:难道要我咬碎了嘴巴对着嘴巴,药汁和着口水,把这种粘了吧唧像是喂没牙的婴儿的口水饭一样喂给钟磐寂吧! ☆、79计中计 第八十一章计中计 最近几日天气格外的闷热,煌山山谷虽说不会太热,但是也难免潮湿无比。 离主人飞升才几日的光景,弥华的那个小竹屋就已经潮的快要长蘑菇了,林晨初猫在弥华的床底,嫌弃的看着弥华藏在床下臭味都已经散尽的脏袜子,在黑糊糊的床底摸索着。 嗯?什么?你说我缺少情节了?你没有围观到基情四射的少年接吻图?嘿,我这么正经怎么可能会写那种东西,(啪!节操掉了,摔得粉碎)。 咳咳,我这个又不是脑残萝莉yy的小白文,“和着香涎以舌送服”的情节鄙人最后一次看到,是在几百年前就有的《聊斋志异》上,而且是男主被两个女主夜夜轮x之后,油尽灯枯急需救治的情况下才出现的,我们的文要看男主油尽灯枯可能有点困难……这货体力不是书生能比的…… 啊?你问我那钟磐寂是怎么吃下的药草的?很简单,就是林晨初这货吧粘着钟磐寂口水的连片叶子又抠了出来,一样是弄成“和着香涎”的药泥给他吃了进去,另外提醒各位一句,这个修真的世界,有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叫做“灵力”。 至于儿,林晨初也一次性的补偿了她足够的焚日真火,随后还帮她做了个幻阵当防御,虽然不能维持个几百年,但是若朱果树有事没事往里面加点灵力应该也能支撑个三四年。 好了,解释完毕,我接着写。 自那天从神秘男人的幻境里醒过来之后,林晨初就气急败坏破译出那个“灰将军胡子”是一坨什么东西――丫就是一个小学生玩的字谜,弥华你能不能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在说话! 字谜的谜面其实是“飞将军无子”,指的就是飞将军李广,既然无子便拆去一个“子”,“木”和“广”合起来便是一个“床”,说白了就是说要传给林晨初的好东西就在他的床底,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让弥华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说出来,若说钟磐寂恶趣味,恐怕也是被弥华这个老光棍教的。 因此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林晨初费劲巴力的摸索着,弥华屋里的光线很低,钻在床底当他的手摸到了床脚边大约三寸的地方,忽然,摸到了一个微凉的东西。那似乎是一张已经变得很潮湿的纸。 “这……该不会是他一边祈祷着这纸千万不要是宅男珍藏了万年的厕纸,一边从米花卫生状况糟糕的床底爬了出来。 林晨初满怀期待的看向了那张纸,顿时脸色一僵,那真的是一张很普通的――厕纸。 “还真的是厕纸啊!” 随着他动怒,身上的体温骤然升高,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机关,那厕纸掉到了地上,竟然“砰”的一声燃烧起来。 也不知道弥华的风鸣居到底被他做了有什么手脚,接触到那燃烧的厕纸之后,看似无比正常的地砖竟然也燃烧了起来!火势迅速蔓延,眨眼间就遍布了整个屋子。 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大火直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林晨初丝毫搞不懂眼前这个状况是应该加一把火一起烧个痛快,还是赶紧大喊“走水了”然后赶紧逃跑。不过反正火是烧不伤他的,这二货索性就呆呆的站在原地发傻。 正当他感觉自己的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屋子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上竟然被烧出了一层白灰。 这白灰的分部并不均匀,有厚有薄,格外的细腻,似乎是组成了一张图画,但是有不是那么清晰。正当他看的出神的时候,忽然“啪啦”一声,床上用来固定帘子的绳子不知为何被烧断了,帘子失去了束缚,飘飘忽忽的垂了下来。 他连忙抬头看了过去,却见帘子上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不应该呀,弥华叫我来他的床下找东西,不可能什么提示都不给我呀。” 忽然想起了什么,林晨初心念一动,忙用灵识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的在帘子上看到了弥华用灵识写的字: “哈哈哈,林小子,吓到了吧,这可能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恶作剧,是不是觉得参与其中非常的荣幸呢?哈哈哈…… 你看到这行字,说明你一定是看到了我丢到床底的厕纸,整个天门派除了猜出谜语的你,没有人会特意爬到我充满了男子汉气味的床底下,也不会有人气急败坏的将纸摔倒地上。 就算是真的有个闲到蛋疼的孩子爬到了我的床底下,捡起了我留下的纸,然后走了狗屎运的将纸掉到了地上,整个天门派也绝对不会有人会像你和钟磐寂一样站在火堆里毫发无伤,因此能够坚持到绑着窗帘的绳子的人只可能是你们两个。 可是钟磐寂这贼精的小子绝对不会傻呵呵的站在这里等火烧完的,凭他的聪明,绝对会跑到屋子外等火烧完了再回来看,所以只有你一个人有可能够看到这行字。呵呵呵呵……” 林晨初气的青筋直跳,呵呵你妹呀! 这时,火势已经烧到了那个窗帘之上,他来不及走神,连忙快速浏览下去: “地砖上被我涂上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化学物品,但是遇到及低温就会燃烧的厕纸,就会跟着一起燃烧,然后和空气产生化学反应,最后变成薄厚不一的白灰。不要问我是从哪里搞到的这种东西,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你的。” 谁要问这种事情啊……林晨初汗颜。 “等到火势燃烧到一半的时候,白灰所呈现出来的图是最清晰的,你需要快速记下图案的模样,因为这个是一个地图。途中究竟藏了什么东西我也没有来的及查看,这个图是我飞升之前,一个看样子有点刷子的人给我的。最后,祝你寻宝愉快,如果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能够再见,后会有期。 ps:嘿嘿嘿……一写信就忍不住加一个ps…… ――技术宅米花绝笔” 林晨初淡定异常,他真的很淡定,他默默走过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狠狠的地扯下了那个被烧得全是洞的窗帘,一声不吭的撕了个粉碎,然后引出了焚日真火,将弥华这个祸害留在人间最后剩下的一点渣渣也烧成了灰…… “还是不要再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白灰所组成的地图应该是落恒峰的山腰,看样子应该是离弟子聚居的地方不远。 他记下了位置,顺便将满屋子的火灵力吸收灭了火,而后使了一个御风符,逃似的离开了这里,飞快的跑往往了落恒峰,连带着吹乱了屋子里的白灰。 …… 落恒峰一个不起眼的小林子里,空气似乎已经凝滞住了,林子中间坐着两个身穿黑纹白衣的少年,围着一个棋盘正襟而坐。 钟磐寂满眼的不甘,身上的汗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打湿了衣领。他颤抖着落下了最后一个子,吴星矢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信手捻起一子,脸上带着一丝高人看似谦逊却其实是在装犊子的淡然表情。手扬的老高,只听“啪”的一声,棋盘上似乎闪起了一道冲天的光柱: “天地大同!” 随着吴星矢话音一落,钟磐寂手中的棋子不由得落到了地上,他颤抖的看着那棋局,脸色变得格外的差,眼看着吴星矢将他的棋子一颗一颗的拿了下去,他无奈的垂下了双手。 后者努力的掩藏住自己荡漾的快要从鼻孔里流出来的得意,用平静的语气淡然说道:“你输了。” “吴师兄好手段,这盘棋杀得我心服口服。”钟磐寂的头似乎是要埋到了地底下,他闷着声音说道,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失落。 吴小强得意的笑道:“哈哈哈……那是自然。只有胸怀天下之人,才能胸怀这方寸的战场。钟磐寂,你还有的学呢。” 钟磐寂愧疚的说道:“磐寂不知道吴师兄竟是如此心怀天下之人,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师兄见谅。” “哈哈,不要在意,你还是个小孩子嘛……”吴星矢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若是有哥哥一杯羹吃,哥哥也必定不会让你饿到的。” 钟磐寂感激的点头:“吴师兄,我这次到玄字门也是将付出了大代价的。”他神秘的看了四种一眼,见无人,便和吴星矢说道:“我将手里的一个宝物给了掌门,才换回他让我来到着玄字门的,这几日承蒙你与赵师兄多加照顾,我才不至于让人孤立。不过这次的首席大战我是无论如何也参与不上了。” 吴星矢心中窃笑,暗道你那宝物还是我透露给掌门的呢,当真是个愚不可及的东西。他不露声色的说道:“可有此事?你是个傻子么?有宝物还不自己留着,怎么可以给掌门?” 钟磐寂连忙示意他不要说这样的话,以免隔墙有耳。他眼里闪过一丝感激,随即说道:“多谢师兄关心,磐寂也是身不由己,门派中可并非人人都像师兄这样侠义心肠的。” 吴星矢暗笑:你这蠢货,真是被人卖了,还给爷爷我数钱呀。他点了点头,示意聪明绝顶的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他故作同情的安慰道:“钟师弟也不要难过,福兮祸所伏。命中你有这一难,说不过去了就是雨过天晴了。” 钟磐寂听到他说的话,竟是双目圆睁,满脸的惊叹:“福兮祸所伏……能说出这样的话,师兄这样豁达的胸襟真是让磐寂敬佩!日后,这修真界当真要成为你的天下了!到时候千万不要忘了我呀。” 这话说的吴星矢格外受用,这个时候他反倒是故作矜持的谦虚起来,只是无奈城府有限,早已经是喜不自胜:“哪有,你可不要乱讲……哈哈……” “我怎么会乱讲?正好我手中有一物,估计留在我的手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不如给师兄你,日后您若是发达了,还望多照应小弟下。” 吴星矢闻言眼睛一亮,心中大喜:这定是那种不识货的蠢材,将好东西误给主角的桥段,哈哈哈,果然是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这个世界今后就是我的天下啦,哈哈哈…… 他脸上难掩喜色,问道:“不知是何物?” 钟磐寂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说道:“这个是我从给掌门的那个宝贝上发现的,上面似乎记着的法决我怎么练也练不成。我心想,这种好东西与其留在手里,不如给它找一个更加能够驾驭它的主人更好。” 吴星矢连推辞都懒的推辞,甚至没有认真推敲钟磐寂的话,就一把抢了过来,两眼放光的看了过去,那竟是一个极其精妙的功法,若是练成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吸收超过身体本身两倍容量灵力的逆天招数! 这么说可能还有些抽象,举个例子吧,若是这一招放在了实战上,短时间吸收超过本身两倍灵力就等于有可能使用更多的法决,或者是越级发动杀招,用来做底牌和偷袭绝对是不二选择! 吴星矢欣喜若狂,将那法决收进了怀里,回头看向了钟磐寂:“你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钟磐寂摇头:“我只能猜出这法决定是很珍贵,只是无奈我怎么修炼也不成功。可能这便是良禽择木而栖吧。” 吴小强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钟磐寂,你在这里做什么?”如莺啼一般婉转轻快的嗓音在两人不远处响起。 钟磐寂回头看了过去,却见何凤欣站在两人不远处巧笑嫣然的看着他,一身白色的襦裙,正是女弟子惯常穿的,一双洁白的小鞋上几点绿竹格外的鲜艳。 欣欣姐出关了?他脸上一喜,刚要问何凤欣闭关效果如何,却见吴星矢忽然走了过去,大大咧咧的将手搭到了何凤欣的肩膀上:“妹子,怎么出关了?也不告诉哥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何凤欣正值二八年华,削肩秀颈,唇红齿白,是个怎么看怎么好看的年纪,吴星矢那双四处划拉后宫妹子的眼睛自然早就盯上了她。 钟磐寂看着吴星矢那双勾在何凤欣肩膀上的手,怎么看怎么眨眼,恨不得一剑就将他那只蹄子砍下来,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何凤欣不耐烦的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扯了下去:“告诉你做什么?我还有事情,不要麻烦我。钟磐寂,我走了哈!” 吴星矢见状连忙缠了上去,一起离开了。 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钟磐寂一直低着头,恐怕此刻,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从怀里掏出那最后一片厚实的叶子,冷笑着揣回了怀里。 那给吴星矢的法决根本就不是什么从那个簪子上找到的,而是弥华曾经让他背诵的诸多的法决其中之一,只是这法决任谁修炼都没有问题,但是这吴星矢修炼起来,就是在自寻死路! 他脸上又挂上了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喃喃自语道:“正午了了呢,小晨应该还没有用餐,我还是快些去落秋峰山下找做饭的女弟子要写吃食过来好了……” 那么此时林晨初又在哪里呢? “该死的弥华,这都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林晨初捂住鼻子站在一片臭气熏天的沼泽,一边诅咒着弥华,一边环顾着一下四周。 若不是那幅低头,林晨初都不知道落恒峰竟然会有这么一个脏了吧唧的大沼泽。沼泽之上是一个看起来潮湿无比的悬崖,悬崖之巅之上有一个山洞,不时有一些比较可疑的液体从山洞上滴落到沼泽里,打出一个大大的泥花,然后缓缓的变回原来模样,接着又一滴水滴了下来。 那幅图只是指明要给他的东西在山洞之内,可是却根本没有说明究竟是何物,不过看样子,这个地方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就是那个山洞了。 林晨初原本温润平静的表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他嘴角抽搐,吞了一口口水:“这种地方究竟会藏着些什么呀……” ☆、80无责任番外夫妻相性一百问(误)――林城vs季轻罗 夫妻相性一百问(大雾):季轻罗vs林城篇 1、 请问您的名字? 小硕::名字?(挖鼻孔) 季轻罗::季轻罗。(青筋) 林城::林城。(捂眼睛,我不认识这个人……) 2 、年龄是? 小硕:多大了?(抠脚) 季轻罗:……不方便透露, 林城:二十八。 小硕:丫林城你个臭不要脸的,你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装嫩!要实事求是懂不懂! 林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副猥琐的模样不就是想快点到后面么?快点吧…… 小硕:嘿、嘿嘿……(被看穿,挠头)那就直接问第五十一个问题好了~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季轻罗:我是攻。(瞄林城) 林城:……我是受。(收到眼神,缩脖子) 小硕:这才叫女王!赞一个~ 52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季轻罗:(笑)他爱我。 林城:(同笑)我爱你。 小硕:我么~哎呀不要当着读者的面说,人家不好意思了啦~(老鸨样甩手) 季轻罗林城:滚!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小硕:涉嫌透剧~封杀~ 54 初次h的地点? 林城:大婚的时候~ 季轻罗:你不说我还忘了,我记得那天你竟然还以为亲个嘴就能怀孕呢…… 林城:(大澹┫备颈鹚盗恕… 55 当时的感觉? 季轻罗:哈哈哈哈~哎呀我的妈呀~太搞笑了~~ 林城:濉…巨濉…超级濉…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季轻罗:娃娃脸~超级萌~ 林城:15o岁的娃娃脸……(一脸血)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小硕:啊啊啊!让我来猜猜~~轻罗仙子一定说的是:啊啊啊!快看看师父给的红包送没送过来~ 季轻罗:!? 林城:……乃真相了…… 58 每星期h的次数? 林城:呜呜呜……(老泪纵横)我已经有一百年没有h了…… 小硕:真可怜,摸摸…… 林城:(抱住季轻罗,蹭)…… ?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林城:一百次!我要把我攒下来的都赚回来~ 季轻罗:(把黏在自己身上的林城扯下来)……丢人…… 6o 那么,是怎样的h呢? 季轻罗:回答完了,(威胁的看这小硕) 小硕:嗯,那下一题吧…… 林城:(嘟囔)……真没骨气……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季轻罗:……嗯,手心、腰、脖颈…… 林城:嗯,一共三点。 小硕:三点!?嘿嘿嘿……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季轻罗:忘了…… 林城:嘤嘤嘤……老婆,我再让你知道一次吧~ 小硕:好呀!!我在这里记录~~ 季轻罗:(盯) 林城:(盯) 小硕:(冷的炸毛)咳咳……下一题……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季轻罗:小心翼翼。 林城:……女王。 小硕:哥们~真的很介意我围观么? 林城:滚!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林城:喜欢~!喜欢跟媳妇h~其他的从来没有考虑过。 季轻罗:现在考虑考虑……(笑里藏刀) 小硕:有杀气! 林城:(吓)考虑完了!h什么的都无所谓! 季轻罗:(满意笑)嗯~下一题。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林城:房间里……最多实在水池。 小硕:(口水)……我也给主角安排一个~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林城:都有哪里呀?我从来没有试过什么花样。 小硕:(拍照) 季轻罗:你干什么呀? 小硕:(眼睛放光)这就是男人中的大熊猫好么!一定要拍照留念,这么纯情的淫真心不多见。 林城:……我暂且以为是在夸我了…… 季轻罗:我倒是挺想尝试一下皮鞭呀、蜡烛呀、贞/操/带呀之类的…… 林城:qq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季轻罗:都有。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林城:(尴尬)……咳咳。 季轻罗:(得意)全部事情都听我的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季轻罗:没有。修炼更重要。 林城:修炼也重要,心里只有轻罗姐姐。 小硕:姐姐呀~~~好萌~~~ 7o 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林城:无所谓。 季轻罗:放在别人身上的就好萌~不过如果钟磐寂敢这么对我儿子的话,我就炖了你这个作者! 小硕:咳咳,下一题。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季轻罗:没人能强/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的了他。 林城:为敢强/奸她的烈士们哀悼……你们眼睛没瞎,不过心眼是死的。 小硕:咳咳。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季轻罗:……会。 林城:……会。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林城:我的朋友都是男的……砍了他。 季轻罗:砍了他。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季轻罗:不擅长。 林城:技术有待加强。 75 那麽对方呢 季轻罗:还凑合,没啥需求。 林城:(瞄鞭子)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季轻罗:(奸笑)姐姐…… 林城:(不好意思)小城,我爱你。 季轻罗:(瞪)我有这么说过么? 林城:(摊手)所以希望你说。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林城:害羞。 季轻罗:害羞。 小硕:两个害羞的人怎么嘿/咻……果然题目应该换成“希望对方”。 78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季轻罗:不可以。 林城:不可以。 小硕:好孩子~ 79您对□有兴趣吗? 林城:(疑惑)爱死爱慕? 季轻罗:(小眼神锃亮)有! 林城:这种感觉……不妙呀…… 8o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季轻罗:无所谓。 林城:本来就不求…… 小硕:果然是清心寡欲的修、仙、者。 81 您对强/奸怎麽看? 林城:万事皆有存在的理由……无从有所看法。不过我建议砍掉施/暴人的小。 季轻罗:同上。 小硕:呃……呵呵……果然是清心寡欲的修、仙、者。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林城:她突然说不要了……(痛哭流涕) 季轻罗:嘿嘿嘿……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季轻罗:新婚那一次。 林城:……同上。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季轻罗:有。 林城:……一直再坚持,从来未改变……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季轻罗:嗯,来吧~ 林城:嗯嗯~~好开心!! 86 攻方有过□的行为吗? 季轻罗:不屑这么干…… 林城:其实我是求之不得的……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小硕:下一题。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林城季轻罗:下一题!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林城:绝对符合!! 季轻罗:勉强符合吧…… 林城:呜呜……好开心~ 9o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季轻罗:(邪笑)比较想用…… 林城:为了能和你h我豁出去了!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季轻罗林城:大婚。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季轻罗林城:是。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y呢? 季轻罗:嘴。 林城:嗯。 小硕:忽然感觉好浪漫…… 林城:……(我会说,我更加想要被吻小林城么?会么?)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y呢? 小硕:我知道我知道――接吻!!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季轻罗:表白。 林城:叫她“姐姐”。 小硕:吼吼吼……轻罗姐姐果然是小清新与重口味合并呀…… 96 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季轻罗:什么都不想。 林城: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想多珍惜一下这点时光。 97 一晚h的次数是? 季轻罗:看我的心情吧…… 林城:(泪流满面)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季轻罗:林城。 林城:我。 99 对您而言h是? 季轻罗:偶尔表达爱意的方式。 林城:偶尔释放爱意的方式。 1oo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林城:媳妇,是不是该把这只胖老鼠红烧的时候了? 季轻罗:嗯哼~ 小硕:呀呀呀!!雅蠛蝶!!我不要呀!!救命…… 林城:(忙着捉耗子)媳妇,我爱你。 季轻罗:(忙着捉耗子)我也是…… 于是这一章夫妻相性一百问(其实只有五十一问)就在某人的鬼孤苦狼嚎里愉快的结束了…… ☆、81怪人 第八十一章怪人 钟磐寂刚一出了小林子,正好就遇到了浑身脏兮兮的林晨初。 他立刻捏着鼻子蹦得老远,指着林晨初大叫道:“我勒个去!小晨!你一大早上的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林晨初白了他一眼,浑身火光闪现,身上的污秽竟然烧的一干二净:“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有水么?” 钟磐寂见他这副口气,知道他除非是炸毛了或者是真的已经累极了,否者绝对是不会一开口就是这语气。他赶紧从腰间掏出了一个水袋,递给了就差吐舌头喘气的林晨初。 林晨初赶忙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冰凉的水划过五脏六腑,燥热疲倦的身体顿时就像是被注入了新生命一样的各种凉爽舒坦。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瘫坐到地上,仰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钟磐寂见他这样,心里好奇的像是被猫抓了一样,他连忙腆着脸蹭了上去,问道:“小晨,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弄的这么狼狈?” 林晨初嘴巴光用来喘气了,随手丢给他一个东西,就像是跑完了马拉松的胖子那样,仰天闭眼,除了喘气就是装死。 钟磐寂抬手接住那东西,还没来的及看,就感觉此物竟是触手温润,隐隐还有几分温暖之感不住的流转到他的手中,凭借儿时见过众多宝物的直觉,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个被林晨初随手丢来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 他凝神一看,手中宝物遥遥一看竟是一支玄色的箫,只是进了看,才发现那箫是其实墨色的。只是墨色的箫身之上不时有赤色光芒闪现,而那温暖之感就是从那红色的光芒里传出来的。 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六孔玄箫的材质竟然和自己的手镯类似,却不详自己的手镯那样的 他将那箫放到了嘴边,想要吹一声听听这箫的声音动静,忽然听到林晨初惊叫:“住嘴!” 回溯到一个钟头之前。 陡峭的山壁上,一个瘦小的孩子正以飞快的速度向上攀爬。 因为长期出在极其潮湿的环境里,崖壁上长满的湿滑的青苔,因此导致林晨初不得不一次次的调动火灵力将脚下的青苔烤干,然后继续的攀爬。 他念着灵遁法决,忽视自身的疲劳,努力转移注意力,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运动方式,事实证明,当你在走神的时候,世界是过的很快的。 今天清松月被林城叫过去商议要事,自己也得以有了一天休息的时间。想起了清松月各种诡异的教学方式,林晨初不由得蛋疼菊紧: 这货教导他的方法不光是离奇,简直就是离奇,离奇的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好了,像什么咬筷子锻炼表情,让敌人看不出他的意图呀;在水里摔布条锻炼腕力呀;赤手空拳被上百把飞剑同时攻击,锻炼灵活性呀……总之,他总拥有各种暗黑系且别出新裁的方法来折腾林晨初,却还能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指导林晨初做一件件貌似跟练剑毫无关系的事情,然后占用了他一整天的宝贵时间。 不过这种训练虽然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是如今看来却是最适合林晨初的一种训练方法,在很短的时间内,他的肢体协调和反应能力已经可以说的上是非常的不错了。 动作矫健而干脆,他终于爬到了那个山洞里。 他四处环顾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山洞里十分泥泞,脚下可以踩的土地也就是一个会议桌的长度,洞口倒是十分狭长,直直的垂下来两三米,从下看上去,倒是更像一口打在悬崖上的井一样。 虽然地处高位,但这山洞却十分的脏湿,一条泥汤顺着林晨初的脚边淌了下去,然后再洞口停了停,而后一坨一坨的滴了下去。 林晨初恶心的吐了吐舌头,开始找起了弥华所说的“好东西”,只是这洞中就这么点地方,头上的洞壁也是光滑笔直无比,丝毫看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手抠下了石壁上的一片薄薄的石头,发泄似得扎到地上,然后恨恨的踩了一脚。那石片连碎都没有碎,就这么被他给一脚踩进了土里。 忽然,他灵光一现,连忙又猜了几脚,顿时大喜:这洞中土质极其泥泞松软,而且看样子还有些深度,若是在这土里藏些什么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林晨初一阵兴奋,开始找起可以挖土的工具,可是几番寻找下来,他悲哀的发现,这洞里真的是空空当当的什么都没有,不要说植物灌木之类的了,就算是找一根根牙签似得搅屎棍都成困难。 他不禁冷汗,难不成真的我要用手来抠?小眼神飘到了还淌着脏水的地上,立刻像是拨浪鼓似得不停摇头:这山洞虽然不大,但是如果要是用手刨着找也绝非易事,想到这里:若如果这土里真的有好东西,那便是极好的,可是若要我用手挖这么恶心的泥巴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他冷静的思考了三秒钟,痛快决定下山找点结实的树枝,然后接着回来刨土。 寻思着从悬崖往下跳八成得掉进泥巴沼泽里,林晨初这货明智而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最快捷的下悬崖的方法,吭哧吭哧的爬到了悬崖之上,想要绕远路从较为平滑,且没有泥巴沼泽的另一条路迂回下山。等到他终于折腾到了山顶的时候,正巧看见一颗枝繁叶茂的小树在干净的石头上绿油油的招展着。 看过两部修真小说的人都知道,怪物boss和宝箱是绑定的,一旦出现一个,就一定会出现另一个。 他眼神一滞,复而冷笑:若是自己没有进山洞,恐怕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有什么异常。他快速掏出一道符咒,大声喝道: “炙炎环城!” 随着这一声暴喝,那小树立刻被一团凝而不散的火气裹住。那火气渐渐由气态的灵气变成了无比灼热的火焰,而且还在不断的缩小。 林晨初摇头:“看来我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呀,否则的话,这一招出来直接就能变化成火焰的……” “桀桀桀……不过已经晚了。” 听到背后有人奸笑的声音,林晨初猛地一个哆嗦,瞳孔紧缩,几乎是本能的一个翻转闪避了过去。 自从那日从落茗山的洞天福地里出来之后,他真的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和钟磐寂好好学学武术。不得不感叹修真者与生俱来的优势,有很多凡夫俗子要修炼好几年才能融会贯通的招式,修真者凭借开了光似得脑袋只要几日即可,至于那些内里什么的,完全可以用灵力代替,甚至更加青出于蓝。 自此,林晨初算是脱离了王八拳的时代了,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逃脱对方的五指山。 “桀桀桀……没想到你躲得还挺快!” 那可怖的奸笑又出现在林晨初的背后,他不由得直冒冷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转移到我的背后?甚至连我的灵识都探测不到他……这不可能!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放缓了呼吸,想要凭借灵识和听觉来辨别对方的位置,却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破空声,脑中立刻具现化出一个场景――刀光闪烁! 他不由得耳朵一动,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行动起来,不过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迎着那把捅过来的刀子就去了!在灵识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被长剑贯穿的时候,他几乎是凭借着贯力猛地压低了身子,紧贴着地面飞快的划了过去,寸草不生的悬崖石壁上,被他急速划过而摩擦出一道深色的痕迹。 背后人“咦”了一声,大喊:“不好!”林晨初瞬间抬头,却只见一道难以用目光捕捉到具体形象的灰色身影纵身一跃,同时悬崖之上石头躁动翻滚,竟是通通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把那人稳稳的托在了空中,也隐去了他的身形。 早在最开始交手的时候,林晨初知道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光凭着他能够几乎像是瞬移一般的速度,就不是自己这种刚刚筑基的小角色能够对付的了的,只是自己也不是毫无胜算,如今需要的,是一个契机。 果然,那人害怕被自己看到真实模样,在他险险避开那一剑之后,连忙跳动到石头上,躲避住了身形。 “桀桀,小子,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伪装的?”石头之上,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怪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笑声犹如夜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林晨初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警惕的盯着那个石头,沉声说道:“这悬崖之中有一个垂直向下的竖井一样的山洞。虽然在悬崖之下时我没有看见悬崖之上是否有树,但是在山洞里我的根本就没有看到过有什么树根之类的东西。 像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就算是想要长出一寸高的小草,也需要它必须把根扎的极深才行,而且那草也一定是干枯发黄,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再看刚才的那颗小树……我只能说,你的伪装太失败了!” “桀桀桀……没想到我的伪装竟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看破,真是太丢脸了……所以,一定要你死!” 谁都没有注意到,林晨初此刻,嘴角浮起一丝和弥华如出一辙的腹黑的微笑…… 只见林晨初整个人身体上忽然冒起了熊熊烈焰,竟将见方的悬崖整个覆盖了个透彻!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极其难听的惨叫声: “嘎……你竟然已经是筑基期!原来你一开始就在隐藏实力!啊啊啊……为什么这火我弄不掉!你这是什么火!” 林晨初得意的大笑,回头一个侧旋踢,一脚踢在了浑身是火的灰衣人身上:“若不隐藏实力,今天我岂不是要死在这里?” 灰衣怪人恶毒的怒吼道:“你个奸诈的小子……我日后一定要啖尔肉饮尔血!” 说完,便飞快遁去。那火光暴露了他的身影,林晨初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几乎像是火箭升空一样的身影,感叹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要来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或者是‘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奉还的’呢?” “今日直痛我定要你加倍奉还!” “噗……” 他收了灵力,冷笑着看着那灰衣人遁去的方向,抹了一把额角渗出来的汗,语调轻快的说道:“蠢货,连钟磐寂那个熊孩子都知道隐藏实力,我又怎么能还跟缺心眼似得?刚才让我一直盯着空中的石头不正你想要的么?想在背后偷袭我,没想到我会将计就计吧。……傻逼。” 刻薄了一回,心里那种被高手愚弄了的挫败感终于减轻了不少,他松了口气,瘫坐到了地上,却忽然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几声“咚咚咚”的响声。那声音找不到源头,就像是那声音是从自身传来的一样。 感觉头上似乎是有一个草泥马奔腾而过:“啊啊啊啊!这还有完没完呀!爷爷我不找树枝了!今个就用手抠!行不行啊! 他气势汹汹,面目狰狞,似乎是这套一套说辞很有杀伤力似得,那“咚咚”果然声不见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外强中干偷偷瞄了周围两眼,准备食言下山去找工具,接着结果一口气没有完全放松,耳边又是“咚咚咚咚”狠狠的几声,诡异的心虚感作用之下,他差点没跪在地上。但毕竟没有跪下,他尴尬的理了理衣服,又大摇大摆的走到悬崖边上,表情淡定切从容,也不知道这样子是给谁看的。 顺着爬上来的路线又爬了回去,一进洞,林晨初眼睛就是一亮! ☆、82骗局 第八十二章骗局 林晨初走进了那山洞,耳边的“咚咚”声愈发强烈、清晰,就像是双合叶接近另一半光芒会更加强烈一样,他越是接近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那种“咚咚”声越是明显。 与刚才看到的洞内景象不同,此时的山洞之内竟然多了一道明亮的光线,直直的射到了地面上,像是天降神迹一样,将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泥地照闪闪发光。 心中奇怪,他抬头往上看去,竟是看见了封闭的竖井山洞之上,不知何时开了一个一拳大小的小孔,那光线便是从孔洞里钻进来的。 他低头看向脏兮兮的地面,土质依旧是无比的松软泥泞,浑然一体,没有什么干燥的沙尘,更没有碎掉的石砾,可见头顶上的小孔早已存在。只是为何刚才自己进来之后没有看见这道光束? 他仅仅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孔其实一直存在,只是被一些大石头给堵住了,所以一开始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束光束。而刚才自己和怪人搏斗的时候,怪人为了隐藏自己的模样,将悬崖上所有的散落的石块都聚集到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就也露出了这个小孔。 他暗自点头,如今最合理的推理就是这个了,只是头脑里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出来,竟是把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他不可置信的想着刚才忽然闪现的念头,如果按照刚才想法来看的话,这道光束照射之下,绝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东西――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自己和刚才那个怪人,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局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越想越是心惊,这么说当然不是毫无根据的,据弥华所说的那些话的意思,给他地图的人是一个连他也看不出深浅的人,那么极有可能今天自己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个人已经预料到了,甚至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因此自己会爬上山、遇上了灰衣怪人、打败了他、而后露出指示的小孔可能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可以将所有人与事情的进程、思考方式甚至是意外都计算的清清楚楚的话,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选择权了――目前看来,自己去打开那个盒子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否则的话,那个人一定也会有其他方法让自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的――果然,真是不甘心呀…… 林晨初走到了那条光束之下,嫌弃的用鞋子踢了两脚松软的泥土,竟然就这么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耳边的“咚咚”声,忽然就停了…… 那露出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物品的一角,木质的,金属裹脚,看样子是一个木质的盒子。 看那金属的成色以及腐蚀程度应该已经在这土里埋了很长的时间了,只是那盒子不知裹了什么东西,在潮湿黑暗的地底竟然丝毫没有腐烂,还是完好无损的,而且木质盒子竟然还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的光芒。 林晨初眼睛一亮,赶忙蹲下,用手将那盒子从地里抽了出来,粗略的打量一下,忽然傻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嘿……嘿嘿嘿嘿……发财了发财了……” 先不管这个盒子是不是别人设计让他拿的,单单是这个盒子,就让林晨初不得不心甘情愿的上当:那个盒子结构精巧,装饰华美,似乎是由某种坚实的木材打磨而成,虽然看样子买了很久,但是历久弥新,甚至比金属还要难以被腐蚀。 盒子之上没有过多的其他装饰,只有四个角落被金属包裹着用作装饰,却偏偏看上去不似凡物。林晨初相信,就算是把这个盒子丢进了杂货堆里,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它――那是一种与他腰间玉佩一样极端的存在感。 整个盒身很狭长,中心嵌着一条半透明的石头,看起来透视感十足,却偏生让人无法看清楚盒子装的里面到底是啥。 林晨初一激动脑子就犯二,他看着盒子的长度和大小,猜想着这盒子打开之后说不定就会出现一排宝珠,然后只缺了一颗珠子,自己就可以打开支线任务,去寻找最后一颗珠子,然后集齐了所有的珠子就可以召唤神龙什么的barbar…… 他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左顾右盼了下,嘿嘿的奸笑着打开了盒子,然后……傻眼了。 他本来看着这盒子直流口水,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只有像是古董异宝一类的东西才会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感。就算是盒子里没有什么宝物,单单看这盒子的木材就绝对是难得的好东西。买椟还珠的典故他也懂,所以反过来看,精美的盒子里若是不装上能与它价值相当的东西,那绝对是主人眼瞎,暴殄天物! 所以这盒子里就算没有装上什么玉石玛瑙呀、金银珠宝呀、月光宝盒呀之类的,也很有可能会爆出一本什么九阳真经呀乾坤大挪移之类的盖世秘籍――这样就不用每天跟着事清松月学那个什么变态的“剑”课程了。 只是他打开之后才发现,那盒子里竟然装的只是一支墨色的箫,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脑袋里忽然闪过不久前弥华那张邋遢的老脸和一本乐谱:“你说不定会用的上……” 他淡定的捡起了箫旁边的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只见上面写到:林小子,这个东西我交给那个神秘人来保管了,不管他是何时到你的手里,都不会太晚的,因为你所接触到的将会是剑法的最终极――鬼谷剑法。 这剑法是我几千年来的心血,钟磐寂得到了下部,你得到了上部,剩下的那一半就由你们自己去发挥好了。 ps:对了,其实这个才是我的绝笔,我就知道我留在屋子里的那个绝对会被你撕掉。 林晨初摸摸的将手里的所谓“绝笔”撕了个粉碎…… 他叹了口气,捡起了盒子里的箫,试探性的放到嘴边轻轻的一吹…… 视线再回到一个时辰之后。 “这么说,你拿到了这个箫之后,试吹了一声,却被它吸走了全部的灵力,而后暂时的失去了吸收灵力的能力,最后被一大堆灵猴围攻着逃了回来?”钟磐寂把玩着因为吸收了林晨初大量灵力而变成玄色的六孔箫。 林晨初有气无力的说道:“是呀,要不是那群猴子这箫,恐怕我就算是元婴期都要狼狈的被扒掉一层皮。” 钟磐寂失落的喃喃自语:“这箫吹不响的么?你不吹又不让我试试……”忽然,他眼神一亮,兴奋的喊道:“小晨!我忽然想起来,我小时候曾经听我婶婶说过,上古有一神器,其形如墨箫,身有七孔,前六孔吹出来的是圆润幽雅的笛音,而第七孔吹出来的是却是凤鸣,具有威慑天下的能力。只是这第七孔却没有人能够吹得响,因此我也不清楚吹响之后会有什么……效果,你说你这个箫是不是就是那个神器呀?……唉,真嫉妒。” 说道这里,钟磐寂的两双眼睛已经在发光了,林晨初绝对相信,若是再不拦住他,他绝对会冒着被玄箫吸收掉全部灵力的危险,尝试去吹这个箫! “喂喂喂!我知道你做的是什么打算!放下,快放下!”他指着钟磐寂,边喊着边扑到钟磐寂,从他手里抢过了那只箫:“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你会把这个箫给分尸然后去找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钟磐寂被他扑倒在草坪之上,顺势抱住他,便不动了,林晨初难以控制的趴在他的身上,被他的两条抱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钟磐寂的身体是微热的,虽然穿着弟子服显得十分瘦弱,但是林晨初却知道这人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这么多年的锻炼之下他的爆发力简直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他连忙抬头,正好对上了钟磐寂戏谑的眼神,刹那间两目相对,呼吸交融,林晨初脸色憋得通红,半天之后才挤出几个字:“放手,你勒的我喘不上气了!” 钟磐寂咧了下嘴巴,稍稍松了松手,却也不放开林晨初。林晨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绝对不能妥协!他做了有史以来最明智的决定――把玄箫收到了乾坤戒指里。 “不要再打这个箫的心思了!我是不会给你的!”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钟磐寂“切”了一声,心虚的松开了手,自言自语道:“……又被看穿了么。” “好啦,快陪我去换套衣服,一会儿我要上山一趟,跟父亲说一些事情。” …… 天门派除了天地玄黄四个门之外,还特意设立了一个侍卫队,人数不过百,通常都是由不喜欢出山游历的弟子组成,说是侍卫,不如说是守派,侍卫队中的成员多是年轻,但是实力不可小觑的弟子组成,所入门槛并不高,只要你有能力都可以进去,但是其中淘汰的速度也极快,因为人数有限,因此若是修为跟不上,很快就会被更多有才华的弟子挤下去。 对,就是和我们现在的学生会一样。而且就像“主席”“部长”那样,侍卫队的队长也有相应的代号――也就是“清风”“朗月” 跟纪检部多数都很龟毛一眼,侍卫队的弟子最大的特点就是面瘫。乍一看过去一溜烟都是扑克脸,四个二带俩王直接揍出去,基本就把胆敢来犯的敌人都消灭干净了。因为战力高强,因此从前侍卫队弟子可以说的上市天门派最受欢迎的人了,不但如此,他们所能得到的法宝、法决、灵石、丹药甚至比普通天字门弟子更多。 只不过几百年下来,侍卫队的存在的意义渐渐变了,接着拿学生会来做比方,就像是学生会成了老师借刀杀学生的一个手段一样,侍卫队也渐渐失去了最初成立的初衷,成为了历代掌门的亲卫队,被各个掌门和弟子笑称――掌门的忠犬。因此很多的弟子宁愿下山历练也不愿意留在侍卫队。 林城执起案上的一杯香茗,闲适的小酌了一口,问道:“最近少主习剑如何?” 清松月面无表情:“少主很有天赋,近日都非常认真,我便借今日见掌门之名,放他休息了一天。” 林城点了点头,问向抱着剑靠在柱子上的清风:“近期可否有长老回报有弟子向他们问要筑基以下的功法的?” 清风面无表情:“玄字门的授课长老在前几天给了一个叫做钟磐寂的弟子一本筑基前的修炼功法,再就没有了。” 林城默默的看着两个面瘫,忽然深深的觉得感觉自己离群了…… 听到清风的话,他暗自点头,看来那个叫钟磐寂的孩子还不死心呀,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恐怕他这一辈子都要抱着筑基期前的功法过了。 “栾风,松月,这次首席大战,我要做一个决定……” “报告掌门!少主求见!”门口传来一声通报弟子的声音:“少主说,又要是必须现在就和掌门说。” 林晨初的性子林城虽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凭着他三年来观察,他可以说是极其具有君子的风范,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因此看来的确是发生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林城示意清风和清松月两人隐蔽起来,两人点头,飞身一跃,便消失在屋子里。 “儿子打扰父亲了。只是事情紧急,儿子无法多做等待。”两人前脚刚刚隐蔽好,后脚脸色苍白的林晨初就走了进来。 林城一看自家儿子这脸色,立刻就问道:“小晨,你这是怎么了?” 林晨初虚弱的站住了脚,摇晃着行了一个礼,眼见着就要倒了下去,林城连忙上前搀住了他,用手搭住了他的脉门。 这一探寻,灵力竟是毫无阻力的就探寻了进去,林城正在惊异林晨初体内的火灵力为何不阻拦他的时候,忽然探查到他空空荡荡的丹田,立刻就是一阵眩晕。他连忙将林晨初搀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紧张的问道问道:“小晨,这是怎么回事?你体内的灵力都哪里去了?为何我探知之下全无痕迹!” 林晨初心中窃笑,面上还是不漏声色,将今天遇到怪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隐藏了自己去沼泽悬崖的初衷和箫的事情,并且将自己的灵力全失的责任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全都推到了那个怪人的身上。 “父亲,恐怕是我的灵根都让那个怪人抽了出来,日后……恐怕日后都无法修炼了。”他悲伤的低下了头,痛苦的摇了摇头:“恐怕儿子无法帮父亲光耀天门派了……” 林城眉心紧缩,似乎是在考虑什么,听到林晨初说他的灵根被抽,眼里竟是闪过一丝庆幸。他拍了拍林晨初的后背,对他说道:“小晨,你放心,你的灵根不会没有的。父亲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帮你找到能够恢复你灵根的方法的!” 林晨初眼含泪水:“父亲,小晨……小晨定要成为修真界最厉害的高手,来报答你!” 林城慈祥的抚摸着林晨初的脑袋,心中满是得意,却依旧说:“为父只要小晨能够平平安安的升仙就好,小晨的心意我领了。来人,送少主回去歇息。” 林城望着林晨初离去的背影,清风和清松月的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清松月默默的看着林晨初的背影那张脸上依旧是毫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却听清风冷冷的说道: “掌门,根据少主的描述,对方应该是元婴期左右的魔修,灵力为土,善于伪装。魔门之中喜欢穿灰衣,速度极快的有两百余人,元婴期的仅有一百人,御土之人仅有三十人,而善于伪装的只有不过十人人。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边缘人,也有可能是他刻意伪装混淆视听的。可否用属下去调查一下?” 林城满意的摆了摆手,似乎已经是胸有成竹:“我自有打算,不过原定的计划可能要稍作改变,你们且听我说……” ☆、83暗涛汹涌 第八十三章暗涛汹涌 夜深,落秋峰的女弟子早已各自回去休息了,幽静秀丽的山峦深处,一片静谧的小树林之中,一片阴影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抬头看着月亮。 那人隐藏在黑暗里,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袭洁白的弟子服,身材臃肿,腰间配着一把天字门弟子才能有的上等飞剑法宝,却看不清容貌。 月亮升至高空,那白色的身影忽然动了一下,只见他缓缓的抬起了手,按照某种奇特的节奏拍动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拍的,那鼓掌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穿的极远。 不多时,远处的林子里一片惊鸟飞起,再一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褴褛的人正站在白衣弟子的眼前难受的喘着气。 那人的声音就像是夜枭夜哭一样极其难听,让人听着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苏皓,几年不见你真是越长越难看了,哈哈,竟然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看着就很无害呀。” 那个叫苏皓的弟子不紧不慢走到明亮的月光之下,那是一个小胖子,二十不到,眉目长得不错,但是被胖嘟嘟的肉掩盖的死死的,显得也平庸了起来。听到了怪人的调笑,他淡淡的回到:“血魈,弱水呢?” 血魈狠狠的“呸”了一声:“该死,你还好意思说!你的情报里从来都没有说过天门派里会隐藏着一个不足十三岁的筑基期!而且他的使出的火焰诡异的很,若不是我随身携带了大量的弱水,恐怕这个肉身就要毁了,到时候任务失败了,你我都要去见阎王!你还问我弱水哪里去了!” 苏皓皱眉,不解的说道:“十三岁一下的筑基期?……你是在开玩笑么?你可曾听说过谁是在不满十三岁就进阶筑基的?还有,天门派的确没有十三岁的筑基期,我就是在天字门筑基期,至少从未见到过你说的那个筑基期。” “切,那便是你办事不力!你看我一身的伤怎么会开玩笑!” 苏皓嗤笑一声,回声问道:“你一个活了近百年的元婴期高手,被一个不足十三岁区区筑基打的狼狈逃窜浑身是伤……说出来我都替你觉得面上无光。” 血魈气的直咬牙,想要一掌拍死这个小子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他打败?那是因为这个奸诈的小子用计偷袭了我,该死的,这小崽子使得是什么火?竟然非要我用壬神弱水才能浇灭……” “呵,想不到你一个堂堂暗杀之王血魈也会被偷袭,今天真是长眼了……” 血魈暴怒:“死小子!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苏皓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信……信……你不要把恼羞成怒演绎的那么淋漓尽致好不好?”见血魈真的抽出了短刃,他接着说道:“你真的以为那个筑基期的人是天门派的?” 血魈一愣,收回了拔出的短剑,那张脸始终隐藏在黑暗里,即使是被剑光反射也照不清模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皓眉头一皱,往后看了一眼,很快又转了回来说道:“依我猜测,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和我一样是其他门派的卧底。天门派目前最厉害的人物弥华已经飞升了,而掌门夫人季轻罗原本我们估计她还能多呆一阵子,可是看上次宿夜的架势,那维护之心昭然若揭――看来季轻罗也马上就要飞升了。 这种情况下,天门派就是一块肥肉,若是有了跟魔门勾结的丑闻,就算是岐山派有心保护,恐怕碍于种种原因也没有办法完全护的过来。若是如此,你说吞并天门派的这样的好事会只有我们盯上么?” “依你之言……是说那个筑基期其实是其他修仙门派派过来做卧底的?而且恐怕已经盯着我们很长时间了,不然不会这么特意到一个毫无特点的偏僻悬崖来劫我的。看来我们的假话要从长计议了。” 苏皓摇了摇头:“不一定,他也有可能就是天门派的人,这次发现你也就也就是无意而为,至于他的身份说不定就是天门派的什么秘密武器,只不过现在年纪还小……” “喂!那你刚才那些神秘兮兮的一通分析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都已经被你自己否定了呀!” “我都说了是‘依我猜测’了,你那么较真做什么?” “啊――!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小子很欠揍!” 忽然,林子深处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咔擦”声,刚才还在暴躁吐槽的血魈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冲了过去,苏皓脸色猛地一变,低声骂了一句“蠢货”,又变回了那张若无其事的脸。 几声栖鸟被惊醒而拍动翅膀的声音之后,血魈从林子里拎出了一个高瘦的少年,看少年的样子吓得竟是是连脚都站不住了,踉踉跄跄的被他揪到了苏皓的眼前。 那个高瘦少年不住的偷看抵在他下巴上寒光粼粼的刀子,结结巴巴的喊道道:“饶命呀!饶、饶命,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苏皓偷偷的往后退了一步,想要隐藏进黑暗之中,却听少年突然大喊道:“啊!你是王浩!王浩救救我呀!我不想死!” 血魈“呵呵”一笑:“呦,这个不是经常跟着你在一起的那个叫做什么枫的么?真是个怂包呀,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大声呵斥我们是阴险无比的魔门中人么?哈哈哈……” “他不是张枫,他是另外一个叫做李一谷的人。”苏皓冷冷的答道。 血魈幸灾乐祸的一拍手掌,像是懊恼似得说道:“哎呀,真是可惜,为什么不是那个叫张枫的小子呢?听说你还为了不与他争风头,自甘把自己变成这副德行,就是为了显示出他的风流倜傥……啧啧,真是感动,不知道如果今天换成是他来偷听,你这个处处都‘低他一等’的‘废物’会不会被他打败?哈哈哈哈……可笑的友谊……” 苏皓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看着李一谷惊恐的脸,极其烦躁的说道:“够了,你闭嘴,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否则的话……” “哈哈,看到你小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身心愉快呀。这个是我剩下的那点壬神弱水,你怎么用我不管了,但是你答应我的东西一定要给我。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手下留情,不然说不定副门主会把你剁成肉泥的,恐怕你那个叫什么枫的傻瓜朋友也会……啊哈哈哈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看着办吧……”接收到苏皓带着浓烈杀气的眼神,血魈识趣的停止了这个话题,畅快的大笑几声,转眼间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李一谷见这个浑身被烧的破破烂烂的怪人离开了,连忙像是突然有了求生的希望了似得跪爬到苏皓的眼前,拽着他的裤脚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王浩……你是魔门?” 苏皓没有说话,只是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 李一谷像是锅中的蚂蚁一样焦急的说道:“王浩,我们是朋友不是么?我们是三年的朋友呀,你不要杀我,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我发誓!我发誓!” 这时候他竟是急的连怎么哭都不知道了,一直跟张枫还有自己是铁三角的王浩竟然是魔门的卧底,而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被他杀掉的!虽然自己平时不喜欢这个总是给张枫当跟屁虫的家伙,但是……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觉得后脊梁骨发凉,整个身子都软成了一团。 苏皓垂着眼眸看着他,忽然问出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一谷一愣,不由得一下子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因为先前王浩答应要给张枫取得首席大战秘宝,他便这几天一直在跟踪他,想要先张枫一步取得秘宝,反正平时王浩这个人让张枫欺负的死死的,这种窝囊的够呛的人应该很容易对自己妥协才对。口是到现在他才真正直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苏皓淡淡的说道:“最开始你跟踪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才不断的提示你让你离开,可是直到最后一刻你还是跟上来了。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附近,如果你可以在听到有不对劲的时候离开,我还可以放过你。可是是你自己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的,所以才会贸然靠近,最后自掘坟墓。” 看着李一谷震惊的眼神,他接着说道:“嗯,让我猜猜,你靠近的原因应该很简单吧,无非就是发现了有魔门在门派里活动的踪迹,然后取得证据去领赏是不是?毕竟抓到一个魔门的卧底足够你在天门派这里受尽好处了……” “不!不!王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魔门,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的!……我只是……”李一谷立刻就急了,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被王浩全部看出来。但是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看到苏皓将剑缓缓的收回了剑鞘,他心中一喜,看他还有些许犹豫的神色,连忙在接在励的劝道:“王浩,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张枫一定会追查的!到时候你……”他心里想着,一会王浩放了他,他就直接将王浩杀了,反正魔门中人人人得而株之……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他的头就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身体,临到死,他都不知道王浩明明已经将剑收回去了,为什么还会杀了他。那颗永远脱离了身体束缚的脑袋骨碌碌的滚了好远,“梆”的一声撞在了树上,回转了几圈,最后停了下来,被层层凌乱的包裹住的脑袋之下,一双圆睁的眼睛始终都是惊恐的,直到瞳孔散尽,失去神采。 苏皓运气浑身灵力,瞬间一股水柱从他的手心飞出,很快在地上挤出了一个坑口不算大,但是极深的洞,他用灵力将李一谷的身体绞碎,囫囵个团了团塞进了洞里,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抱歉了,让你误会了,我将剑收回去只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能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其实你开使你就错了,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把主意打到张枫身上,更不应该用他来威胁我的――虽然他真的会追查,但是应该不会查到我的身上吧。” 他将洞口填上之后,又移了几株花草来掩饰一下,随后一边走下了山一边喃喃自语道:“呵,看来我真的是无药可救了,第二次杀人竟然就已经可以完全自己处理了呢……张枫看见这样的我会气的杀了我吧……真是对他暴跳如雷的模样很期待呢。” 说着说着,他只感觉脸上忽然凉凉的,他以为是自己哭了,伸手去摸,却发现是血――李一谷喷涌而出溅到他脸上的血。 他苦笑一声,颓废的靠坐在树上,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觉得很恐怖――自己就像是一个冷血的杀人狂魔一样,是个谁都会嫌弃的疯子,包括张枫吧。 这双手上已经沾了两条人命了,第一个就是这个那个叫做王浩的孩子的,他单纯而无辜,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唯一算的上是错误的可能就是他跟自己同龄,名字里还很巧的带着一个“浩”字吧…… 苏皓没有家人,八岁之前一直都只是一个乞讨的孩子,直到一个极其强大的男人出现,将他从每天依靠给乞丐头子偷钱来讨要一个发霉的馍馍的生活里解救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生活的很痛苦,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或许就是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最好的情况不过就是成为另一个乞丐头子,可是没想到自己还能穿上干净的衣服,吃上带油、有肉的菜! 仅仅凭借这点,他就心甘情愿的替那个男人卖命。可是当他第一次拿起屠刀砍向一个颤抖着哭泣,不停的喊救命的同龄的孩子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那个孩子祈求的眼神已经很久没有在他的梦里出现了,但是在他最初代替他进入天门派的时候,还是不停做起这个梦,并且总是觉得那个孩子就坐在他的胸口,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因为心理负担过大,又从小就没有跟同龄人有过多的交流,他虽然聪慧无比,却饱受其他弟子的欺负。在又一次被一帮同样是旋照期的孩子围在一起痛打的时候,一个穿着蓝纹的孩子站了出来:“喂!我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个人是我的哥们,若是你们再欺负他,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孩子们都散去了,匍匐在地上的他面无表情的爬了起来,连谢也不道一声站起来就走。张枫笑了笑,歪着脑袋抓住了他的手臂:“嘿,你是叫王浩么?你被分到天字门了,以后跟着我吧,没有人会欺负你了,我会罩着你的。” ……记忆瞬间被拉回,一边是发誓要效忠一辈子的主公,一边是第一个把他当成人来看的哥们,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这种挣扎中喘不过气来。或许张枫不知道,就是当年他的那句句话,他整整偷哭了一晚上。 从来不曾有人关心他,他在杀了王浩之后,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了,可是直到有人对他说出关心的话语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也注定是一个失败者,他注定不可能成为毫无感情的木偶。因为他依然有心,他依然会因为一丁点的关怀而感觉到无比的满足,为了这点温暖,他可以付出除了忠心之外的一切给那个人。 自始至终,他也只是那个在寒冷里拼命护住渐渐冷掉的手炉的孩子而已。 …… 过了几天,林晨初得到了一个金色的丹药,附信一封:小晨,这颗金丹可助你恢复灵根,五个月之后的首席战,你将和清松月长老一起主持,为父期待你的表现。 林晨初把玩着金丹,与钟磐寂相视一笑。 “小晨,这么算计你父亲,你可真像是个吃里扒外的败家子。”钟磐寂戏谑的看着他。 林晨初脸色一板:“这是我们欠你的,但是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那好,这颗金丹我就收下了,等你什么时候给我写完一百篇检讨书的时候再给你好了。” 钟磐寂赶紧佯作狗腿子的模样,端着茶从道林晨初的嘴边,哄到:“哎呀!小晨!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您老人家聪慧无双、冰雪聪明、灵气逼人……”就在林晨初觉得自己跟他的对话就像是妻管严和媳妇的日常的时候,钟磐寂忽然暴起抢走了金丹,并且洋洋的得意的晃了晃。 “啊!你怎么抢呀!”林晨初气急,却也没有动手抢,只是指着他大声喊道:“喂!谁允许你吃下的!” “哈哈哈……我吃完啦!嗯……好难受。” “呼,老实坐着,我帮你护法……”林晨初无奈的坐到了钟磐寂的身边,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暖微笑。 ☆、84大战在即 第八十四章大战在即 蝶舞纷然,翩若一树花绽,春风动,香散满园。莺啼婉转,欣声喜上枝头,流水和,溪动鱼游。煌山山谷的景致似乎永远都是春季,让人身在其中不免忘了时间的流动,恍若进入了人间桃源,再一出世已不觉过了许多年月。 一晃五个月过去了,钟磐寂自从那日吞完了金丹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有恢复了筑基期,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还能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旋照期,对此他的解释是弥华的法决,但是林晨初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这人的遭遇让他就算是跟最亲近的人说话都是八分真两分假,有这种好东西弥华怎么自己不用来躲避天劫? 不过说这些也是无用,反正自己只要守住主要剧情不要发生变化就好,钟磐寂有方法隐藏住自己的修为反而给自己少了很多麻烦,毕竟现在自己和钟磐寂不像书里那样隐居在落雪峰上。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林晨初也没有闲着,他早在金丹送到手里之前就崩不住吸收了灵力,因为丹田里滞存的灵力都被吸收了,反而给他的修炼带来了更多的方便,也不用忍受强行散功来提高修为的痛苦了。 还有那个《焚日神诀》,如果一定要把这本书放在武侠世界的话,恐怕就是《九阴真经》那种类别的功法了,短短五个月,他竟然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当然给他的震惊还不止这些。他修炼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竟然在还不能完全使出这部功法里的任何一个法决,只能勉强发挥一半的威力,饶是如此,那威慑力也十分可观了。 至于那个玄萧经过钟磐寂的“苦苦研究”倒是真的能够勉强使用了,无非就是将灵力注入其中,那箫就很神奇的变成了一把利刃,说这是利刃还不形象,林晨初曾经很手贱的拔了一根头发,想要试试是不是可以吹毛断发,却非常苦逼的把自己的手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若说这由玄箫变化而成的利刃也着实奇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充斥着火灵力,在阳光之下一照,竟然能够映出血红的颜色,就像是浸了血的象牙一样。因此,此剑也被命了一个极其符合其形象的名字――血牙。 玄箫可以变成剑的消息让钟磐寂十分兴奋,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把眼睛对准箫孔瞄过去,但是除了看到乌漆麻黑的一片之外依旧是一无所获。 当然,他也试着用灵力催动玄箫,但是这箫却非常给主人面子,丝毫不为所动。看来那天玄箫吸收了林晨初所有灵力之后,就已经完成了炼化和认主两道程序了,林晨初没有想到,倒是丹田中积蓄的那些被他当成累赘的灵力帮了他的大忙。 自从那日自己主动求见了林城之后,清松月的课程忽然不再那么具有趣味性,像是被到吊在树上躲避进攻之类的训练每天也减少了很多,反而多了很多与人对决的实战训练,直到这个时候林晨初才真的觉得,平时很邋遢猥琐的弥华真的比清松月这个看起来跟终结者似得人靠谱多了,至少他交给自己剑法可以让自己少吃了很多苦头。 “少主,弥华长老教给你的剑法固然精妙,但是若是你自己没有实力驾驭剑法,终将会被剑招控制,永远无法达到人剑合一的剑人境界。”清松月手中木剑挽出了一个剑花,面无表情的接挡住林晨初一剑,冷冷的说道。 林晨初脸上毫无破绽,心里早就炸开锅了:谁要当剑人啊! 这渣心里想着,手上的剑法更加凌厉了许多,长期被倒吊在树上练出来的灵活身法自成一体,遥遥看去,犹如翩翩惊鸿,当真应了钟磐寂送给他的外号――林小鸟。 只见他凌空一个翻身,全凭腰力借势一剑击出,直击清松月的面门!那一剑轻盈灵动之中暗藏杀机,明明危险无比,但看上去却当真是赏心悦目。 清松月不易察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接下了他的虚招,凭借自身高强的修为将林晨初的惊鸿一剑打偏到了一边:“少主,剑招光是好看可没有用。” 忽然他脸色一变,却见林晨初面上带笑,得意之情溢于其表,直到此时,他才猛地发现自己的心口不知何时对上了一把剑。 原来林晨初的那一剑虽然被自己打偏,但却是他以自露弱点为陷阱,借力而为,以轻若鸿毛的身法指剑而出,不管自己挡不挡这一剑,自己都要陷入如今被人拿剑指着要害的境地。 他惊讶的看着林晨初,复而展颜一笑:“少主好剑法,是在下大意了。” 林晨初原本还有几分自得,可是看着这个万年面瘫竟然笑了,而且笑的格外灿烂,当真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要不就是自己又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幻境里。最后他无奈的认清了现实:下回千万不能和这厮练剑,否则自己很有可能会被他吓死…… “明日就是首席大赛,您可要跟我去去看看场地?”清松月的笑容如昙花一现,仅仅是眨眼间就消失的全然不见踪迹。 虽说心里惶恐,但面上还是一贯的儒雅,林晨初点头:“嗯,也好。请长老带路。” 两人下了山,步行到了山下的那片演武场。此时演武场之上已经搭起了一个高台,玄黄两门的弟子正在上面忙活着搭建架子,见清松月长老到来,急忙躬身行礼。有眼尖的弟子注意到清松月长老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清秀纤细的少年,不由的暗自猜测着少年是谁。 但是清松月却没有给他们更多猜测的时间,直接就公布了谜底:“这位是少主,今天是跟我一起来查看场地的。你们的首席弟子在哪里?” 人群中站出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在下赵晗,玄字门筑基期首席。” 林晨初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赵晗竟然是首席弟子。 清松月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可曾见到大长老?” 赵晗摇头:“回长老的话,近几日都不曾见到陵瑟长老,就连天字门弟子失踪也不曾见他出现。” 清松月皱眉,回头对林晨初说道:“少主,在下要去寻大长老,你便和他们四处看看吧。” 说完也不在乎林晨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踏上飞剑就乘风而去。 “少主,请跟我来。”赵晗躬身给林晨初让路。 林晨初装作全然不认识赵晗一样,温文的笑道:“还请赵师兄带路。” 赵晗看着温润有礼的林晨初,倒是当真觉得这个少主如外界传言的那样毫无少主架子,但是细细看来却也有些让人愤愤不平――为何这种人偏生能成为少主,他又有何德何能凌驾我们众人之上!无非是有一对修仙者父母罢了。 林晨初敏感的察觉到赵晗前后的情绪差距,也不做声,只是微微垂首,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这么一看来,更是让赵晗心声厌烦。但是出于林晨初是少主,身份等级在哪里摆着,他也只能“忍了”。 两人无声的围着演武台转圈,一直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林晨初忽然问道:“赵师兄,这首席大战可否会有什么危险?” 赵晗见这人终于说话了,问的却是个连三岁小孩子都清楚的问题,不由得更加鄙视他:“少主这是说什么话?普通弟子只有这一种方法才能出头,他们不似那些天生天赋极佳的弟子,更不似那些本身就是后台极硬的人,自然要拼尽全力才能获得这难得的机会。” 对于这样耿直率性的人,林晨初倒也没有对他的讽刺动怒,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么说,会有很多弟子受伤喽?” “不仅如此,每年还会有很多弟子被一些结丹期以上的弟子误伤。”说道这里,赵晗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林晨初忽然笑了,从戒指里掏出了几个灵石递给赵晗:“调集些人来,我要设阵法。” 一个玄字门弟子一辈子估计没有机会一次性接触这么多的灵石,林晨初虽然有所耳闻,无奈实在太想体会一下当土豪的感觉,于是赵晗就捧着大把的灵石,不知所措盯着这些石头,就像是女人抱着一筐的钻石那样激动。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到舌头在哪里,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少主,你要作甚?” 虽然不曾对他动怒,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质疑,林晨初多少也有点不耐烦,见他这么问自己,笑的依旧很温和,说出来的话也很是温和,只是说出的话却让赵晗一下子冒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我要做什么,可还需要赵师兄管教着不成?” 赵晗心中一惊,连忙恭敬的躬身抱歉:“赵晗不敢!……只是这种事情还是需要经过掌门同意的吧。” 林晨初敛眸把玩着手里的灵识,几丝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垂到熠熠生辉的灵石之上,在阳光的反射下,也说不上是他的头发更亮还是石头更闪耀。他一直沉默着,赵晗僵硬着身子,半天也不敢动。 这片刻的僵持让赵晗心中震惊异常,自己为什么会对少主这么多成见?自己何曾会妒意这般的深重?这不像是自己呀!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是不知不觉中,受到了某种暗示,眼前这人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一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林晨初看着他的眼神由惶恐变成了震惊,又变成了恐惧,不由得好笑――这人究竟想到了什么?要是现在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是不是太晚了点? 不知过了多久,林晨初干咳一声,将陷入自己沉思的赵晗唤醒,抬头对他笑道:“赵师兄?你可是身体不舒服?” 直到此时赵晗才如梦初醒,连忙应到:“没、没有,我只是忽然有些头晕。”此时他的神态举止都照刚才恭敬了许多,就像是刚才的那片刻的静止让他的芯子都换了一样。 “那就麻烦赵师兄找人通报一声父亲了。”林晨初没有在意他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只是淡淡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赵晗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回身找人去了,只是临走前又回头看了林晨初一眼,那复杂的眼神着实难以琢磨。 林晨初看着手里的石头,也不知道是想什么,忽然挑眉一笑,轻轻叹道:“这是怎么了?被我的霸气折服了么?……屁嘞。” 次日,首席大赛如期召开,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的首席大战引起了整个门派的震动,因为多年不出山的少主竟然要主持这次首席大战。要知道,主持首席大战可不是光往台子边上一站就行了,它要求主持大战之人必须有能够阻止金丹期弟子全力一击的能力。 当然,林晨初如今的实力是绝对做不来的,他的任务是保护台下随时可能被波及的弟子,这样所要求的灵力强度就要低得很多。但即使是这样,也绝对完败天字门大半弟子,因为有的时候法术流散范围极广,虽然威力不大,但是接起来也是十分的麻烦。 一大早上,林城夫妇就来到演武场走了一遍形式,这倒是让林晨初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季轻罗。 自从那日弥华飞升之后,季轻罗就一直在闭关修炼,今日出关正好赶上了首席大战,就被自家老婆奴带过来看了看热闹,于是她这一出现就把四处检查阵法的林晨初揽进了怀里狠狠的揉了遍。 “小晨,来让娘亲看看,听你的父亲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钟磐寂捂着嘴在旁边看着林晨初被母暴龙揉毛,那份幸灾乐祸掩藏的很好,却还是让林晨初捕捉到了。 挣脱开季轻罗的怀抱,林晨初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父亲,见过母亲。小晨的灵力已经完全恢复了,身体也并无大恙,有劳父母操心。” 林城也从季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罗的身后踱步而出,满意的点了点头,朝林晨初眨了眨眼睛,暗示性的问道:“今日你还要忙,还是快去准备吧。” 林晨初刚要应声离去,季轻罗忽然抬高了声音问道:“等等!”她回头看向了林城:“这么着急让儿子离开……林城,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 林城脸色一变,将季轻罗拉倒一边,像是说悄悄话似得,将她带离了这里。 可是还没等到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就听到季轻罗暴怒的声音:“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林城你……” 林晨初苦笑,看来季轻罗已经察觉到了林城怀疑门派之内有内鬼,而且正在用自己引他们上钩呢。 见林城夫妇走了,钟磐寂连忙跑到林晨初身边,对他说:“小晨,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么?” “嗯嗯,知道知道,我只跟米花学过一些大家都知道的阵法,不要暴露焚日真火,玄箫只不过是一个颜色比较奇特的乐器而已……好了好了,你都唠叨了一早上了!”林晨初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挥手走上了演武台。 陵瑟长老等几位的长老坐在一旁的雅座上坐镇,这几日陵瑟长老失踪原来是因为那日弥华长老飞升的时候,有感天道于是就去闭关了。这几日下来,明显他收获不浅,满面春风的坐在那里和一些年老的女长老互相调侃。 一切准备就绪,因为掌门去哄老婆去了,就由陵瑟长老代为说了两句体面话,这首席大战就算开始了。 说是大战,倒不如说是以个人为单位的擂台赛,报名无组织无纪律,只要你觉得自己有能耐就可以站到这个台子前露两手,知道被下一个挑战者打下台子为止。 但是以大欺小这类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若是筑基期跳上来去打一个旋照期的弟子那可就乱了套了,因此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你打赢了这场争斗,你也是白打,还得丢脸丢到到全门派。 同一宗门里的同一等级的弟子互相比试,最后胜利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首席。当然,首席之类的无非就是比其他弟子多了那么一丁点的好处,修真之人自当人往高处走,低阶宗门的弟子可以直接挑战高阶宗门的弟子,以此来进入更好的宗门。 比方说,三年前何凤欣就越级挑战了一个地字门的弟子,把对方直接打下了演武台,而后就强势的进入了地字门。此类事情数不胜数,因此若是天字门弟子自恃天赋高,后台强硬就怠于修炼,早晚会被更加勤奋的弟子赶下来的。 这个规定是林城在坐上掌门之位时修改的,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时他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事实证明,这一决定对于整个天门派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林晨初站在这演武台上的感受就是――战意浓郁! 所有的弟子都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个席地而坐不停的运行灵力储备力量,弄得就好像是高考一样,就连勉强算是监考老师的林晨初也不由得被他们弄得紧张起来。 ☆、85首席之战 第八十五章首席之战 本以为主持首席大战会是个很忙的活,没想到竟是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一上午。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大部分有实力的弟子,都积蓄着灵力等待着挑战其他宗门的弟子呢,所以上午的首席战简直跟红霞姐某个姘头一样快速结束了。 包括心动期一下所有阶位都已经分出各个宗门的首席。不过还别说,虽然大部分弟子都保存实力迎接下午激烈的斗争,但是这上午还是出了一件大事,让本来就跟小透明似得林晨初好好的露了一回脸,那就是天字门心动期的首席大战。而这场争斗的两个主角,就是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筑基期首席张枫和现任心动期首席李玉。 听一些碎嘴的弟子说,张枫前些日子还是筑基期的首席,却在近期奇迹般的突破进入了心动期,这种速度和效率绝对是点赞,饶是当年被誉为天字门第一天才的清松月,也得承认自己修炼的速度要输于他。 但是他刚刚进入心动期,就要挑战心动期的首席,当真是让人咋舌。这种行为不可谓是不疯狂,但是看他和李玉斗的难舍难分的身影,他还真的有这种实力站在这个台子上,张枫少年得志,却也得之有理。值得一提的是,前一阵子失踪的那个弟子正是他的好友之一,而他的另一个好友王浩已经取得了筑基期首席的宝座。 “清风长老,你看这个张枫挑战李玉可否有胜算?”清风是那种极其忠心于天门派的人,所以爱屋及乌之下对林晨初这个少主也不错。而且林晨初欣喜的发现,他算得上是目前看到的数不多的,还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一样的角色,几乎没有在这个炮灰角色人人逆袭的世界里改变自己的性格――虽然他本身的性格就够奇葩的了。 与清松月那个腹黑的哑巴面瘫相比,若忽略掉周身冷冽的气场的话,清风还算是比较实在的一个人,也比较健谈,当然,得出这个结论的前提是和清松月相比。 “这一战恐怕是张枫要获胜了。”只听他不咸不淡的说道。 林晨初讶然:“清风长老此话怎讲?我看这个张枫突破心动期也不过是数日,怎么能够敌得过当了心动期首席三年的李玉?” 清风双眼紧盯着看场中不断与李玉缠斗的张枫,皱紧了眉头:“若是单纯以灵力纯度的程度来看的话,修炼水灵力的张枫要胜过修炼金灵力的李玉许多,真是古怪。” 只见中剑影交错,张枫用剑凡人手段本就不如李玉,此刻难免落了下风。他索性把剑一扔,一跃而起,在空中呼和一声,空出的双手不断打出法印,层层法印聚集,竟是渐渐在他的眼前聚集出一道水幕。李玉见状,立刻将手里的飞剑使了出去,那剑竟是个上品法器,凌空震动之下,发出了尖锐至极的剑鸣之声。 剑为皇,剑道讲究的便是位及顶峰,其目的不是摧毁对方,而是让人折服。李玉显然是个用剑高手,其御剑之术可以说在同辈之中数一数二,这一剑威势极高,连场外那些修炼不及他的人都觉得,似乎灵魂被震慑的都忍不住战栗哀鸣! 只是张枫的法印似乎还未结完,他的双手依旧在快速翻动着,水灵力像是一颗颗星辰般明亮,渐渐聚集到他眼前的水幕之中,竟然将李玉的飞剑稳稳的抵在了三尺之内。李玉见状连忙加大了灵力,想要突破他的水幕,张枫也不甘示弱的结动更多层法印,两人就这么陷入了短暂的僵持,双方谁也不肯撒手,都尽力将灵力注入其中,以期将对方打败。 水灵力还在不断聚集,清松月忽然大喊一声不好,连忙提剑而上,清风和林晨初也立刻得全神戒备起来。 只见张枫那水幕里的水灵力越聚越多,体积却越缩越小,似乎下一秒就会在众人眼前爆开!他的双手却始终不肯停歇,结印越结越多,他的的脸色也因为要支持巨大的灵力而渐渐变得有些狰狞,临到最后一个结印结成,他像是将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都吼出来一般,大声喝道: “飞龙在天!” 随着他双手挥出,眼前的水幕竟是如一片灿灿星辰冲天而起,一条若隐若现的巨蛇在漫天的水雨中仰天嘶吼一声,带着凶戾无比气势冲向了,已经完全被吓傻了的李玉。 众人早先就知道张枫天赋极高,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竟然能够使出飞龙在天这种元婴期才能使用的化形灵决。所谓化形灵决,便是使出来的招数可以化身为本命上古神明的化像,比方说季轻罗使用的凤舞九霄的朱雀形象和林城使用的玄武逆铠的巨龟形象。 可是张枫这样连金丹期都没有到的少年,竟然也能用出飞龙在天这样的法决!虽然他所使出来的飞龙在天变成了巨蛇狂舞,但是也足够让人震惊的连苍蝇飞到嘴里都忘了闭嘴的了。 而身为攻击对象的李玉更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比他还要小两三岁的人,竟然能够用出他如今想都不敢想的招数,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要是做到这种地步,也定是难如登天。 此时的李玉已经完全没有了应付这一击之力,他收回了剑,慌忙抵在了身前,剩余的灵力全部都用在了防御之上,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最明智的事情,至于他能否囫囵个从这巨蛇的猛力一击下活下来,只能寄望于主持大战的三个人了。 正当李玉闭上眼睛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只觉眼前一道残影,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提剑而立,周身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气势――正是清松月! 此时的他依旧是顶着那张面瘫脸,好像丝毫没有在意眼前呼啸而至的巨蛇。只见以精纯灵力聚成的巨蛇还在兀自吸收着周围的水灵力,这正是飞龙在天的厉害之处,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它可以自行吸收灵力,直到完成由龙化蛇的过程! 灵力如飓风一般不听的卷向了巨蛇,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吸引力,将周遭的树木都震的不断崩碎。 在旁边一直围观的林晨初见状,运气灵力,大喝一声,调动灵遁,猛地拔地而起,勉强与那巨蛇保持同样的高度,双手运气灵力,猛地掷出两颗灵石,稳稳的托于巨蛇头顶一尺高之处,高声喊道: “火行防御阵!” 五行防御阵法是弥华最早传于修真界的阵法,也是大多数人都熟悉的阵法,只是一般催动阵法的都是四人一宝,而且必须是四个修为相似的人和一个具有与他们灵力相当的木属性法宝做阵眼才能运行。 可是看林晨初这个架势,竟是将五行防御阵改成了单独属性的防御阵法,若是说今日上午李玉的御剑之术让人赞叹,张枫的越级施法令人震惊,那么林晨初现在对于阵法改造的天赋就只能让人恐惧了! 其实这也并非真的是他天赋惊人,早先在弥华最先将阵法流传于世的时候,就使了一个心眼,只是留下了阵法的阵图,并没有留下阵法的创造原理。因此这些修真界的愚民们也只能窥见阵法精妙的万分之一,而这其中阵法精华中的精华就全部都收录在弥华给林晨初的那本《万象阵法图集》里了。因此要林晨初改一个区区五行阵法自然不再话下,此时如果弥华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要嘲笑一番林晨初阵图改的大愚若智。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这露出来的一手,还是让天门派众多瞧不起他仙二代身份的愤青们为之一振。只是这还没完,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清风长老将要接过他催动成功的阵法之时,却见林晨初露出了一个与平日温润形象全然不同的,恶作剧似得笑容。 倒数三秒之前,距离他三步开外之地,清松月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抽出腰间自炼的灵剑,不带任何花巧,双腿猛地一提力,那柄长剑竟是直接与形象凶煞的水之巨蛇硬撼了一记。 清松月此时双目湛湛,体外一圈金灵力瞬间化为一个长着遮天般白翼的巨虎虚影――那是灵力聚集到一定程度所显现出来的景象!只见他双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狂舞的模样倒是比巨蛇更像蛇,这一击撼天动地,震得整个舞台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碎成废墟,更不要提他这一剑所透似九霄奔雷,发出的威压更胜李玉数十倍,而那种愈强则更强的剑气,更是令所有人阵阵心悸。 当真不愧是当年天门派的第一天才!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蛇就像是脆弱的稻草一样被他拦腰斩断,这一剑不但是斩断了巨蛇,更是斩碎了那隐藏在巨蛇体内犹如核心一般的法印。 顿时,滔天巨浪浩荡而出,一股磅礴的力量爆发了开来,在阳光和灵力的照映下,如璀璨耀眼的钻石一般,向着四下观摩大战的弟子们狂卷而去。 正当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做好了被淋成落汤鸡,打成落水狗的觉悟的时候,一道阵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就将一些修为低下的弟子逼出了演武台三丈之远。 只见上到刚才巨蛇凌空的高度,下到演武台之下,一个有如巨大穹顶的火红色屏障拔地而起,将所有四散的水灵力一丝不漏的围在了屏障之内。而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那如锅盖似的穹顶屏障的热度,竟比一般火焰要高出十成之多,尽管所有的热能都最大可能的被掩藏在了穹顶之内,但还是被一些灵识极高的人发觉了。 一直在旁边充当路人甲的陵瑟长老眼里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没有任何人察觉出他刚才可有什么鱼往常不同。 到众弟子回过神来,却见屏障火红的颜色已经淡了下来,渐渐露出了其中引动阵法之人。 这一刻出奇的安静,似乎所有的弟子都停止了呼吸,唯有方才巨蛇与清松月一击和林晨初屏障立起的震撼之声还回荡在山谷之间。 清风自始至终都安安稳稳的站在原地,似乎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更不要提去暗中帮助林晨初了,更何况刚才那个屏障一看就是纯火灵力引动起来的,那就更不可能是他这个修炼水灵力的人能做到的了。 那么能够驾驭这屏障的只有一个人――林晨初!这下不但所有的弟子震惊了,就连那些活了近百年,甚至是上百年的长老都快呀把下巴惊讶掉了。这少主平日里当真是低调的够可以,没想到一出手竟然就是这样的大手笔。 本以为一个连十二岁都不到的修炼者能够引动这阵法,便已经是极限了了,可没想到林晨初他竟然还能够以一己之力维持起整个阵法!虽然只有不到五个呼吸的时间,但那可是笼罩了半个演武场和十几丈高的巨大的灵阵呀! 屏障渐渐消失,当最后一点灵力也被吸收回施阵者的身体的时候,露出了林晨初那张过分红涨的脸颊。其实他的灵力也只是堪堪支撑着五息时间,虽说看上起他还能稳稳的站在台上,可是方才最后一刹那他的的丹田之中已经完全空了,险些脱力而倒下。 “这一局,张枫胜。”清风的声音毫无温度,似乎台上的两个人都欠他钱一样。 张枫脸上毫无喜色,倒是李玉表现的很开心:“恭喜张师弟,经过这一战我才真正感觉到我是坐井观天了。三年之后我定要与你在战一回,你可敢接我的战书?”他的眼神不但毫无沮丧,反而是燃满了兴奋的火光。 相比较台上的两位主角而言,似乎刚才只是跑龙套的林晨初带给所有人的惊讶更多,不过这也正是一些人想要的效果,林晨初只是顺势完成了他们的心愿,顺便为钟磐寂开路罢了。 弥华在飞升之前曾经给林晨初留下了一个数轴,上面有钟磐寂必须要做的事情,也就是《复仇》小说里必须要进行的情节。继恢复灵根之后,钟磐寂要做的下一件另大事,也是最棘手的事情就是――取得天门派的控制权! 虽说,现在对于一个连下面的毛都没有都没有长好的主角来说,取得一个二流门派的控制权还要等几年,不过林晨初还是觉得,至少在他夺取门派掌控权之前,这门派最好还是呆在原来的主人手里。 原著里林城是自杀的,因为季轻罗因为压抑修为,拖延天劫时间,最后因为实力太强被劈死在了天劫之下。就此掌门之位一直是无人管理,少主被搁置在雪山之上,天门派被各方势力瓜分,全靠着岐山派才勉强维持住一个空架子,直到它落到了钟磐寂的手里。 不过听弥华飞升前跟自己说的那番话的意思,季轻罗会提前飞升,而且看样子不会死了,因此林城也就不会自杀,那么按照林城现在渐渐把他推到所有人的眼前的架势,应该也是有培养他为天门派掌门的意思。 天字门心动期首席比试结束之后,上午的赛事也就这么结束了。普通弟子到了金丹期就可以下山历练了,而灵寂期和辟谷期的弟子实力较为强大,比试时间较长,因此都推到了明天。 中午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辟谷期以下的弟子回去找食吃,林晨初这才发现竟是一个上午都没有看见钟磐寂了。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不远的小树林里,钟磐寂与吴星矢相对而坐,手中各执一子,棋盘上已经是白子多,黑子少了,而吴星矢那边的空盒里多了不少的黑子,看来执黑子的钟磐寂就要输了。 相对于吴星矢的看似平静实则得意,钟磐寂焦躁的表情之下那份不淡定却没有传到眼睛里。他皱着眉头看着棋盘,过了老半天才落下一子,随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得,抬头问道: “吴师兄,今日之战你可有十足把握?” 吴星矢一手执子,一手扯起衣袖,风雅无比的抬手,尽力在空中留下一个优美的手影,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颇为自得的笑道:“自然!” 钟磐寂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佯作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得笑了出来:“师兄你莫要说大话,前些日子你还不是赵晗的对手呢。连赵晗都不敢说自己有十足把握打败地字门的弟子,你又凭大言不惭的说有十成把握?” 见他这副神态,吴星矢立刻就被激的皱起了眉头,他起身正坐,一副“老夫睥睨天下的架势”,不屑的看着他眼里愚蠢的‘凡人’钟磐寂:“你莫要狗眼看人低,自从得到了那个法决,区区赵晗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今天我不会去挑战地字门,我要直接挑战天字门筑基期首席张枫!” 钟磐寂“哦?”了一声,随即问道:“师兄你可不要妄自托大,莫非……”他话机一转,低声神秘兮兮的问道:“莫非你已经领会了那个我从簪子里发现的奇怪的的法决?” 吴星矢没有回答他,但是他那由内而外洋溢出来的自得,已经告诉了钟磐寂他想要知道的内容了。 “那师弟在这里先行对吴师兄道喜了。”钟磐寂笑着落下了最后一子。 看见钟磐寂落子了,吴星矢老神在在的抬手,只听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啪”,他讥诮的看着钟磐寂:“哈,你又输了!” 这一局显是钟磐寂输了,他像是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进入了吴星矢的杀局里一样,看了老半天棋局,他才像是看懂了吴星矢所布下的棋局一样,做啧啧称奇状,赞叹道:“吴师兄好高明的棋术,若是不出三年,你定会成为天下下棋最厉害的人呀!” 像是说道了吴星矢的心坎里一样,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心怀又怎么会只有这方寸的棋盘?我要的是这个天下!这个乱世!!好了,你去给我找些吃的来,我下午还要去比试。”看这货的一言一行,应该是已经把钟磐寂当成了自己的使唤小弟了。 钟磐寂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吴师兄,现在是午休时间,我还要给少主去落秋峰取茶点灵米,恐怕我是有心无力了。” 吴星矢震怒的看着他:“怎么你跟我混了这么久,还不曾看出谁才是真正能够给这个黑暗的世界带来光明的人?竟还要去俯视那些腐朽的统治者!如此愚昧,活该你做一辈子的炮灰!就算是你以后有了什么能耐,也是个反派的炮灰!” 看着愤愤而去的吴小强,钟磐寂不由得好笑,他虽不知何为“炮灰”,但是“愚昧”其意义他倒是略知一二的,不过自己愚昧与否,还是看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再说吧。但是真正可悲的就是,有些自诩为聪明的人,其实已经蠢到连自己一脚踏进了棺材里都不知道。 ☆、86夺位之战 第八十六章 夺位之战 吴星矢走了之后,钟磐寂将所有的棋子都堆到了棋盘之上,想要将其毁灭。忽而灵识一动,林晨初不知何时竟是已经找到了这里,手还抱着两人中午要吃的东西。 他连忙回头跑到林晨初的身边,把他手里的东西给接了过来:“小晨,你自己去取的吃的么?” 林晨初道:“嗯,不过我是顶着你的脸去的。真麻烦……取个饭还要换套衣服,我说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边说边笑着做到了石凳上,可是这刚坐下就愣住了,随即指着钟磐寂的鼻子调侃道:“哈,好你个钟大喵,我在前面累的像是条死狗一样,你竟然在这里跟别人幽会呀……” 钟磐寂猛地一惊,但那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就换上了一张调皮的笑脸:“如果吴师兄算是佳人的话,那我可是享尽艳福喽……” 林晨初想到某个明显初中未毕业的中二少年,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他搅在一起啦?” “哎,一言难尽。倒是你,你是怎么猜出我不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 林晨初拍了拍屁股下的石板凳:“凳子是温热的,刚才肯定有人坐过,还没有凉透呢。” 钟磐寂恍然大悟,却突然看着林晨初伸手想要将书桌上的棋子,蓦地就紧张了起来:“小晨,我现在的灵力变得十分奇怪,你来帮我看看!” “奇怪?”林晨初闻言停下了手,心中一下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林城给金丹里还有其他的什么文章不成? 钟磐寂点头:“没错,那日我吸收了金丹,恢复了灵根,然后将金丹里本就有的灵力尽数散去,然后按照你给我的功法修炼,竟然快速的又恢复了筑基的修为,可是到了筑基期,这灵力竟然发生了异变。” “那你使出来给我看看。”林晨初眉头紧锁,他还真害怕钟磐寂的灵力有什么不妥。 其实在钟磐寂进入筑基期后,林晨初就给他了一本上等的修炼功法,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钟磐寂并没有修炼这个功法,而是偷偷的换成了黑色手镯里的功法《弑仙决》,没想到这一修炼之下,竟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瞧准了棋盘上的棋子,眼中蓦地冒出了精光,只听周围的树木忽然无风自动,团团金灵力竟似实质一般的卷了过来。 林晨初这才弄明白了钟磐寂是怎么讲自己伪装成灵根被毁的了,他竟是散尽了所有的灵力,然后锁住了自己的丹田过活!看来他的这个想法是根据自己被玄箫吸走灵力而产生的,只是这种伪装的方法又多难受林晨初再清楚不过,真难为他还能坚持过来,看来这和他修习武功也有很多关系。 可是这么一来,一旦他想要使用灵力,必然被用某种手法禁锢了的天灵根会疯狂的吸收灵力,以至于产生了异象。 钟磐寂伸出两指,并于眼前,而后猛地指向了棋盘,大声喝道: “鸣金啸风!” 只见一阵金色的风瞬间卷上了眼前的棋盘,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竟然就将整个棋盘上的棋子磨成了齑粉!这还没完,桀骜的犹如金风像是不收控制似得卷向了正惊得目瞪口呆的林晨初。 “小晨小心!”钟磐寂惊叫一声,双手猛地一用力,像是极其困难的竟是将林晨初身边的两个棋盒连带里面的棋子也卷了个粉碎。 钟磐寂暗自用力,硬是将这桀骜的金色小飓风甩出了棋盘,勉勉强强控制住,又小心翼翼的散了开来。小飓风消失之后,那棋盘石桌都被抹去了一层,上面凹凸不平的的刻痕竟完全消失了,整个桌面被磨的极其光滑,就像是海边经过无数年被海水洗礼的卵石一样。 林晨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桌子,伸手抚摸上去,竟然还有高速摩擦之下产生的火热感! “你的这灵力强的有些离谱了吧!”林晨初能做到用灵力烧黑石桌、烧毁石桌、烧碎石桌、把石桌烧成渣渣,可是用灵力引动小飓风将桌子均匀的磨成镜面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或许钟磐寂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是林晨初却是感受的极其清楚,他的金灵力里含着一种杀意!主人没有杀气,灵力却含着杀意,此等离奇事情竟然真的就发生了。 也许是因为金灵力的的至高神明是主张清肃天下的白虎杀神,也有可能钟磐寂只是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通过灵力无意间释放了些出来,总之现在的他灵力丝毫不弱于林晨初,甚至比起杀伤力他的灵力更占优势。 不管怎么样,如今钟磐寂的实力上去了,终归是对他日后的路有好处,林晨初想不明白各中缘由,索性就难得糊涂一回:“你的灵力的确强的不想话呢。” 不留痕迹的毁灭了棋盘和棋子的钟磐寂微微松了口气,将丹田又一次放空,顿时脸色又是一白,只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呼,这灵力实在是有些太强了,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了,要不是经常使用灵识,我的灵识比别人更加厉害一些,恐怕刚才说不定就伤害到你了呢。” 林晨初翻了个白眼:“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吃饭吃饭,等你灵力全无,变成废人了再来找我说。” …… 下午的夺位之战当绝对是火药味十足,不但台上的人打的很惨烈,就连台下围观的人也吵的很激烈。所幸没有达到上午张枫李玉之战那种程度,因此原本还准备偷懒的林晨初名正言顺的懒了起来。 另外一提,上午拉着老婆去不知道解释什么的林城也回来了,只不过看样子有些疲惫,估计又和季轻罗上演了一出打是亲骂是爱的情景喜剧。季轻罗看样子气还没有消,坐在陵瑟长老身边兀自生着闷气,林城也不敢上前哄,生怕季轻罗这个快要渡劫的大能直接送自己升天。 林晨初懒散的靠在台子旁边专门给他准备的座位上,而清风和清松月两人都是在自己的飞剑上休息的,因为他没有到金丹期,无法御剑,所以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地上仰望两位神仙般的人物飞来飞去了。 这两人的实力都是出窍上阶,与分神期仅仅是一步之遥,应付台上的这些小问题足以,上午是特意想要林晨初露脸,所以清风才没有出手的,至于达到了什么效果,这些都是后话。 旋照期到筑基期的宗门夺位之战明显比上午的首席战要热闹多了,现在已经进入了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台上是一个地字门的筑基期正在和天字门的比试。 同样是筑基期的,很明显地字门的就是凶狠有余,实力不足。而那个天字门弟子根本就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个个攻击化解,没过多久,那个像是过来寻仇似得地字门,就被天字门的弟子打下了演武台。 台下一片哗然。 这时,一个绿纹少女飞身跳上了演武台,林晨初登时就是眼神一亮,倒不是这个妹子有多么好看,而是因为她还算是个熟人――何凤欣! 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似得,林晨初连忙看向了台下,果然看见了躲在人群中的的钟磐寂,这孩子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何凤欣的身上一样。林晨初不由得好笑,放心,你的心上人不会有事情的,不是有清风在这里么? 不过一想起清风和何凤欣未来的关系,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帮着钟磐寂包得美人归――这样剩下的妹子自己就能划拉划拉都收入后宫了!当然这些阴暗的心理他是不会和别人说的。 只听台上的何凤欣装扮像个男子一般爽朗,肌肤白皙,容貌娇俏,一双白色绣鞋十分柔软,衣裤也打理的非常妥帖,整个人英姿飒爽的往台上一站,竟是比那个天字门的弟子更引人注目。 只听她莺啼般清脆的嗓音流转了整个演武场:“地字门弟子何凤欣,请天字门周希宇师兄赐教。” 从人群中飞身而上一个高瘦的男子,越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也是心动期的。那天字门的弟子周希宇长得也算是气宇轩昂,两人往台上一站,看上去竟也有些登对:“在下周希宇,天字门心动期弟子,得幸能与何师妹交手。” 这人长得十分白净,文质彬彬的气质让台下有不少女弟子轻笑起来,就连何凤欣紧张的表情,也不由得有了稍纵即逝缓和。 忽然,林晨初似乎听到一声冷哼,回头一看,差点没有笑出来,这哼声竟是清风发出来的!虽然感受不到,但是目测这人身上的冷气已经快要把靠近他的弟子都冻成冰块了…… 正在林晨初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笑间,台上两人已经互相报完家门。周希宇早就听说了何凤欣越级挑战的事情,心中自然是对这个倔强的女孩钦佩不已,边想着一会不要让她输的太难看。可是正当他准备抽出长剑的时候,却忽然感觉脖子一阵寒意,他急速后退,这才看清,刚才竟是看见了一把明晃晃的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中间!而自己却连符咒都没有来得及抽出来! 意识到何凤欣可能真的不好对付,他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调动起周身所有灵力,高声大喊道: “九转移行!” 只是眨眼间,他的身影就从何凤欣的眼前消失了,何凤欣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自己制服了一样,几乎在他消失的那一刹那,便反手就甩出了一个剑花。 “铛!” 只听一声清脆的剑戟相击之声,所周希宇持剑从何凤欣的身后刺了过去,那一剑正指着她的后心窝,可是这剑却巧妙的被何凤欣刚才的反手剑花挡住。 周希宇见偷袭不成,立刻在台上遁走起来。 在天字门弟子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另类,出了家世上等之外,他的灵根灵体都不算是上佳,只是比一入门派就进入黄字门的何凤欣好上那么一丁点。因此他也成了地字门弟子最爱挑战的一个人,因为他进阶极慢,比起其他天赋极佳的人,打败他的可能性看起来更大! 因此在他入门十二年里,几乎每次首席战里,都会被人当成软柿子拎到台上来捏。不过这么多年,他从未被人成功逆袭过,原因就是他身具的家传身法――九转移行。这套功法对修炼之人要求极高,为此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可也收获到了相应的回报。 天门派不阻止手下弟子修炼家族的功法,本着自在而为的原则,甚至一些弟子在外面另有际遇也不会管,当然,毫无靠山的炉鼎钟磐寂是个例外。 言归正传,台上两人开始了亘长的拉锯战。 只见周希宇游走在何凤欣的身体四周,身法如电,乱步如飞,像是一只灵活的狡兔一般难以捕捉,时不时抛出一个攻击灵符,以图让她露出破绽。 而何凤欣剑法出神入化,她的剑与清松月纵横捭阖的剑意不同,她用的剑法更加的灵活百变,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闪现,却不曾看的清楚她的剑光究竟指向何处。 一个步伐如风,一个剑影似雨,一个身形诡秘,一个剑法迅敏,两人紧紧缠斗在一起,竟是一时间难以分出一个胜负。 别人只觉得两人斗的难舍难分,可是场内的周希宇可是十分清楚――何凤欣的剑速与自己的速度堪堪持平,自己与她又都是灵根不佳,灵力不济的类型,若想取胜,必须要一举将对方打败,而且必须要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而此时何凤欣也是这么想的,她很清楚,周希宇的身法要比自己的剑法更加消耗灵力,相比较而言,自己可以比他坚持的更久,因此周希宇一定会先比自己一步发动最大的攻击! 这时,像是应了何凤欣的心声一样,周希宇停住了脚双手做了一个结印的起手式,喊道: “冲霄雷火决!” ☆、87作死的人生无需解释 第八十八章作死的人生无需解释 只听一声咆哮,两声雷响,狂风夹杂着震耳欲聋的火恸声,无尽的火光冲天而起,直朝着何凤欣席卷而去,刹那间的明亮似乎胜过了太阳光芒,众人不由得遮住了眼睛,就连实力没有到分神期的长老也不由得眯了起来。 林晨初倒是不怕这些火焰的光芒,只是巨大的火柱遮挡了他的视线,清松月和清风连动都没动,在他们看来,这招也就是七分气势,三分威力的花招罢了。 恍惚间,林晨初只觉得火柱之间似乎身影快速移动着,却始终看的不分明,他不由得张望了起来,这番急于求知的模样落在了陵瑟长老的眼底,又是另一番意义了。 林城看见陵瑟长老一直盯着自己儿子的模样,不由得冷笑,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搭在了他的后背上,看似亲密的问道:“陵瑟长老,您看看犬子的资质如何?” 陵瑟身子一僵,随即赞道:“林掌门教子有方,少主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这般的不可估量,他日必定能够光耀我天门大派。” “长老谬赞了。想起来,小儿的性命还是长老救得,等改日还得需要长老来为我儿检查一□体,切莫还留下什么隐患。” 陵瑟连忙点头称是:“一定,一定。” 这时,台上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传出,火光顷刻间散去。待露出了演武台上的景象时,众弟子不由得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何凤欣浑身伤口,周身还流转着破败的土御灵决,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狼狈不堪,两条衣袖均是被大火烧的粉碎,露出了被熏得黑乎乎的手臂。 而那声尖叫是周希宇发出来的,只见他因为灵力耗尽而虚脱的半跪在地上,而他的脖颈处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脖肩膀流了下来,染红了胸襟前一大片的衣物,而划开他脖颈的长剑正在何凤欣手里。 何凤欣双手颤抖,显然防御他的九天雷火诀也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这把剑完全就是她凭借着超人的毅力挥出去的。她的眼神也有些迷离了,但是还是倔强的站在对手眼前,始终不肯显出一丝弱态。 天字门众弟子见何凤欣险些杀了人,立刻大声叫义愤填膺的嚷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何凤欣是杀红了眼,要不是周希宇大喊一声,恐怕这一剑就要戳破他的喉咙了。 不过钟磐寂却显得极其的平静,因为他的灵识毫无障碍的看清楚了整场战斗,他需要知道的只是台上主持的三个人究竟是如何审判的。 没有管台下的人是如何说的,清松月飞快地将周希宇的血止住,迅速掏出救急的灵药给他服下,而清风还要快他几分,解下外衣披在了马上就要倒下的何凤欣身上,将她拦腰抱起,丢下了一句:“这局何凤欣胜。”便匆匆而去。 钟磐寂见何凤欣与清风离开,也隐匿了身形悄悄的跟了过去。 且不管这三人的爱恨情仇,单是清风那一句“何凤欣胜”就在引起了所有弟子的轩然大波。地玄黄三门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何凤欣成功逆袭了天字门的高富帅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 而天字门那些天之骄子们更是群情激奋,不管何凤欣做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也不管她到底还是赢了周希宇,单单是她险些将“同一阵营”的师兄杀害,就已经是她的不是。在天字门弟子的眼中,他们始终是高其他宗门弟子一头的“上等人”,他们可以蹂躏其他弟子,而那些“低贱”的家伙若想伤他们就是不行! 几百年宗门里等级制度的弊端终于显现出来,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平日仙风道骨的修仙之人,倒更像是凡界里那些被王侯将相压迫的百姓,和自以为是的“人上人”。 两边各自争执,互不服输,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林城忽然御剑飞至所有人头上,大声怒喝道:“大胆!都给我住口!” 或许是平日里温和的形象看惯了,此刻掌门一怒,倒是当真把他们给镇住了。双方都偃旗息鼓,不再出声了。 林城冷着一张脸,虽说没有了威严的胡子,那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水嫩,但是若是板起来,还当真有几分做了多年的,上位者的威严。 他声音不大,却准确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天门派创派九百余载,经历无数风风雨雨,几次险些被打垮,可终究还是挺了过来!可我天门派向来是众志成城,何时像今日这样内斗了起来!” 众人都不说话了,微微低着头,整片演武场除了林城的声音,连掉片树叶都听到清清楚楚。 他接着说道:“当年我定下首席之战的初衷,便是告诉大家,天道之下人人皆为刍狗,无高低贵贱之分,虽说我们修仙之人可长生不老,但终究难逃一死,从这点看,我们与山中的猴子,地上的花草是一样的! 然而不一样的是,我们追求的是大道,是永生!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而为,本就是凭借机缘而升仙之人,又何必为了他人与生俱来的机缘而愤慨呢? 先天不足,便后而补之,这便是你们的机缘! 相反,天赋极佳者,然疏于修炼,终究要泯为众人! 可再看看如今的你们,原本是用来让你们励精图治的首席之战,竟成了你们自己拉帮结派、逞凶斗狠的理由!着实丢尽了修仙之人的脸面! 你们不平么?愤慨么?那就拿出实力,将你看不惯的事情打破!光是在这里胡搅蛮缠,算是么?尽是逞些匹夫之勇。” 所有的弟子都像是哑巴了一样,站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林城的这番话说得他们半点脾气都没有。分神期的大能一怒,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他不开心,单枪匹马屠一个军队都绰绰有余。此时他一怒之下,气场全开,威压震的所有弟子恨不得跪在地上,以卸去那股无形的压迫之力。 好在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林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说话了。 正当大家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台上的清松月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周希宇的伤势,周希宇捂着被脖子上险些划破动脉的伤口,虚弱的开口解释道: “这一局的确是何师妹赢了。当时何师妹冲破了我的攻击,剑口正正好指在了我的心口处,我那时就已经输了。只是我力竭之后,实在是站不住脚了,便一头朝那剑跄了过去,当时何师妹恐怕也已经受了伤,神智有些恍惚,竟然忘记了将剑收回,我费尽最后一点力气喊了出来才唤醒她,不然这今日我就不是划破脖颈,而是死于非命了。” 真相大白,众人这才清楚为何当时清风说何凤欣获胜。 林晨初暗自摇头,这何凤欣也是倒霉,摊上了玉绫罗这么个刚正不阿的表姐,否则的话她的天赋虽然差,但也不至于从黄字门开始修炼,完全就是玉绫罗觉得她的表妹她更应该以身作则,才让何凤欣费尽如此多的周折才能得偿所愿。 不过正是如此,何凤欣才会如此崇拜她的表姐,完全把她的表姐当初了自己的榜样来奋斗――两个死脑筋。 林晨初不屑的嘘了一声,却忽然眼前一个人影飞过,台上竟是又多了一个挑战者,不是别人,正是穿越人士吴小强……咳咳,吴星矢。 吴星矢上台来还不着急打,而是想所有古代义士那样牛逼哄哄满嘴仁义道德的说了一通,具体的林晨初犯瞌睡没有听清楚,我也懒得写,不过最后一句他倒是听明白了,同时也让他彻底醒了神―― “弟子最佩服掌门所说一句话,我总结一下,那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今日弟子斗胆挑战一人,还请成全成全。” “嗯,但说无妨。”林城大度的答应了。 吴星矢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容:“我要挑战少主――林晨初!” 所有人都惊呆了,而林晨初此刻想的是―― “话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不是老子李耳说的么?吹牛b也有个限度吧,大哥!” 与此同时,清风抱着因脱力而昏迷何凤欣往落秋峰飞去,因为落秋峰就跟林晨初说的那样――男人与狗不得入内,因此,他也只是将何凤欣放在了山下那些给男弟子做临时休息场所的木屋里。 何凤欣比周希宇伤的还要重许多,她其实早在穿透雷火天柱的时候就已经受伤了,能够支撑到现在,的的确确是毅力所致。 清风将她放在床上,快速喂她吃下补充灵药,随后就回头冷冷的说道:“出来吧。” 躲在暗处的钟磐寂心中一惊:难道他发现我了?不可能呀,明明我已经使用了功法里隐匿身形的法决了……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一阵凌冽的香风扑面而来,只见一个绝色美人莲步轻移至屋内,正是玉绫罗。 “我很疑惑,绫罗长老放不下自己的表妹么?”清风头也不抬,接着说道:“还是想要躲在暗处看看,能不能揪出我道貌岸然的表象之下有什么把柄呢――绫罗仙子?” 玉绫罗冷笑:“我的表妹的安危我自然担心,但是让我更加担心的却是你想来冷漠的就像是块冰山似得清风长老,竟然也会做帮助女弟子这样的事情。” 钟磐寂在暗处一阵冷汗:其实你也是个冰块呢,不信照镜子。 不过显然清风和玉绫罗都没有发现隐匿的很好的钟磐寂,因此两人此刻剑拔弩张的气势都要冲破房顶了。 清风抬头看向了玉绫罗,嗤笑道:“我只是很好奇,如今修真界人心淡薄,视天道为无物,为长生而修仙,你绫罗长老竟然还是如此刚正不阿,不但不帮着自己的表妹,反而让她从最低等的弟子开始修炼,当真是比老古董还要死板。” 玉绫罗不屑的说道:“我身为落秋峰玄字门长老,自然要以身作则。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若想在我身上走裙带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清风脸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里却冰冷的像是能掉出冰碴子一样:“没错,你是得到美名了,可是你的表妹却因为你的行为,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才能获得你轻而易举的到的东西!你一直觉得自己所做之事便是最正确的,可是你根本就不明白,其实你才是那个最自私的人。你嘴中的‘为她好’,才是真正让她痛苦的源泉!” 玉绫罗本来满不在乎的表情,忽然僵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都是…… “你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么?可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有些人天生生出来就拥有万千宠爱,有些人付出了所有的努力却依旧是潦倒至死,你所以为的那些所谓‘公平’,根本就是连小孩子都不屑玩笑!”清风将一瓶丹药放在了何凤欣的枕边,便抬腿往门口走去。 玉绫罗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失声喊道:“你说的不对!就是因为我让欣欣从最低等的黄字门弟子开始修炼,她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 清风停住了脚,回头笑道:“所以我说你想来都是自以为是,你只看到了你表妹最后的成绩,可是你可曾知道何凤欣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代价?” 看着玉绫罗全然不知的表情,他无奈的叹了一句:“难道你就没有注意到,何凤欣灵根如此只差,有一直在黄字门修炼,为何能够在三年前奇迹般的越级挑战地字门弟子?而且如今她的灵力竟是比周希宇还要厉害几分,不要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后天努力所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长老,自然比我更清楚黄字门的弟子遭遇如何。”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只留下玉绫罗站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是一直坚持的信仰被人否定,而且是毫无反驳余地的被否定了。 没错,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公平,更没有什么正义,所有的正义都是“我以为”的罢了。就像是弱肉强食,这本就是命中注定的,所有的正义之说、公平之言不过都是我们片面的感观罢了。 她颓然的回头坐到了何凤欣的床边,食指中涌出一股水流,轻轻的擦拭着她被熏黑的脸颊。八年前,何凤欣还是一个稚嫩的小孩子,眼睛里充满了对世界乐观的憧憬,而自己却险些亲手扼杀了她未来的道路,最可怕的是,在前一刻,自己还根本不曾想到过这些。 ☆、88惊变 第八十八章惊、变 演武场上,所有人都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谁说修真的生活平淡如水?今天简直是把十年的戏全都看个遍了! 先是灵力强横的张枫力挑剑术超群的天字门筑基期首席李玉;然后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少主一人不但会用灵阵,更是实力非凡;接着地字门弟子差点杀了天字门的,掌门人痛斥了全宗上下所有人;最后不知道从哪个门缝里钻出来的玄字门弟子,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挑战仅仅修炼一年不到的少主!咱们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单是这份勇气和脸皮就非常人所能及。 不过祖师爷呀,下面还会出现什么?林掌门要当众和陵瑟长老表白了么! 吴星矢丝毫没有被台下人的惊异不定所打扰,此时他负手而立,衣袂猎猎而动,屹然而立在万人瞩目之中,甚至有些为自己的行为沾沾自喜。 他一个上午都在和钟磐寂躲在小树林里装b吹牛,根本不知道林晨初上午造成了什么轩然大波。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会继续挑战,原因无他,用一个小品名字来概括他的心理最为合适――《我是主角》! 在场之人也有几人立刻将目光投向林掌门,却发现掌门脸上竟然还带着温和的笑容,顿时心生敬佩,不过倘若他们知道最为护短的林城,此刻心里面究竟是什么血糊糊的场景的话,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林晨初和林城还真有几分相似,林城在想着怎么蹂躏吴星矢的时候,脸上可是没有露出一点阴谋的味道。同理,林晨初满脸温和的表象下,也尽是吐槽,不过为了和谐社会,我就不写出来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要想报复他也得往后推,目前还是得应下他的挑战,否则就是自丢门面。 “不知师兄是何修为,小晨虽是筑基期,但是仅是修炼了一年有余,经验尚不如师兄,还望师兄三思。” 这句话已经是退一步给他台阶下了,但凡要点面子的都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可是偏生有人就是把不要脸当成炫耀点,不但不下台阶,反而当成了对方被自己吓到: “你我同是筑基期,不过师弟放心,我会点到为止的。” …… 这么一比较之下,林晨初简直就像是众弟子的弟弟一样可爱…… 战事在所难免,林晨初只好应声走上了台中心,抽出别在腰间的玄箫,拱手道:“弟子林晨初,筑基期,修炼一年半,请吴师兄指教。” “吴星矢,筑基期上阶,请少主指教。”他使用的也是剑,虽然它看起来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但是实际上……它也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不过别惊讶,它的主人可是一直坚信着,这把锈剑最终会变成一把绝世宝剑! 林晨初只是看着他满脸严肃的抽出长剑,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写什么,冷汗之余,也为这人的天真捏把汗。 吴星矢将剑握在手上,便不再动了,毅然一副等待对方先动手,然后我轻而易举的化解的高手模样。林晨初实在是对这人无语到不能再无语了,只想快点给对方点颜色看看,顺便快速解决战斗。 双手迅速结印: “炙炎舞!” 狂暴一击出手,他双手间爆发出一道璀璨火芒,如烈日一般,瞬间笼罩了半边演武台,绚烂的光芒比周希宇全力一击还要更甚,积蓄的威力竟是比昨日张枫的巨蛇还要恐怖,观战的许多人皆变色。陵瑟的眼神更深了一重,林城和季轻罗倒是满脸的满意之色,只是季轻罗脸上更是多了一丝担忧。 数十日之前,林晨初还尚不能做到这种地步,其中功劳最大的便是他手中的玄箫,他每次手握玄箫修炼《焚日神诀》之时,竟是还要快上三倍!而他所修炼的《焚日神诀》,共分九重,前四重是焚日真火,练到后三重的时候便是仙火,而最后两重便是神火境界! 他如今也只是刚刚步入第一重境界,竟就有了如斯威力,这神诀当真是不可小觑。 再说吴星矢,早在火焰袭来之时他便是面色一青,想不到这种应该是草包的少主竟然隐藏着这种实力!恼怒之余,也有些兴奋:若是将他打败,那么自己岂不是就要扬名立万了?说不定杀了他之后,自己可以投身魔门,魔修听起来可比道修霸气多了!哈,第一个绊脚石钟磐寂已经让我完全弄垮了,你就做我第二颗磨刀石好了! 只听他一声大吼,竟是顷刻间冲荡出浑身的灵力!瞬间,磅礴的土灵力如山崩一般呼啸而出,瞬间在一片赤练火海中站据了一席之地,只是林晨初的天赋神通何其厉害,那种精纯的火灵力飞快的开始侵蚀不纯净的土灵力起来,很快他的灵力便消融了大半。 “这人疯了么?一出手就像是用尽了浑身灵力,他这是要认输了么?”众弟子都不清楚吴星矢是在打什么算计,只觉得他若是想要赢,这种做法实在是太荒谬了。 吴星矢眼见自己的所有灵力在林晨初面前根本不起作用,顿时又气又羞,只听他像是疯子一般大喊道:“阴阳――混沌劫!” 正从落秋峰赶至演武场的钟磐寂听到这吼声,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来了! 他连忙加快了脚步,飞奔至演武台,却在待他看清台上与吴星矢对峙的是何人时,脸色猛地变得极其苍白。 吴星矢的吼声还在在林间激荡,原本空虚的丹田瞬间被大量的土灵力充满,这一招他已经练了很多次了,而且他知道,这招数使得越多,一次性可以灌充的灵力越是精纯、强大,虽说副作用是消耗部分精血,但是比起胜负,可以补充回来的精血根本不算什么。 一股完全不同于一般厚重的土灵力一般的强悍灵力喷涌而出,瞬间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玄武的虚影,这个玄武虚影极其模糊,整个身体竟是完全黑化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投射着杀戮的厉光。 只见虚影仰天一声长啸,顿时震得整个演武台不住的摇颤,吴星矢眼中折射出一抹凶光,同那声长啸一起大喊道: “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起!” 空中巨兽猛地冲天而起,瞬间带起化成一股狂霸的灵力,气势凶狂无比,直朝林晨初席卷而去! 钟磐寂猛地握紧了双拳,似乎指甲嵌进皮肉里的剧痛才能缓解片刻心中的于洁。他给吴星矢的这法决是弥华亲自创造的,依靠燃烧自身精血瞬间吸收大与自身两倍甚至十倍的灵力,若是练至极限,完全可以越级秒杀对手! 虽然吴星矢若想练到十倍这种程度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但是单单对手是林晨初这一点就让钟磐寂自责不已,若是有可能,他更情愿将林晨初永远保护在自己的保护罩里,让他永远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如今对他造成的威胁正是来自自己――这是他最不能忍受大的事情。 或许此时他完全没有察觉出,自己对林晨初的感情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这已经不是所谓的知己之情了,更加不是什么手足之情。他与林晨初更像是两只在寒风中蜷缩成一团的小狼,死了一个,另一个也将会被严酷的世界冻死。这并非是相依为命,只是对于钟磐寂来说,林晨初是他还活着,而不是变成复仇机器的两个理由之一,而另一个理由,就是他一心暗恋着的何凤欣。 在说台上的林晨初,吴星矢疯子一般的攻击当真是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这人竟像是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乱出牌!不过对面的是一只疯狗,他却不能跟这狗一起疯,林晨初咬咬牙,握紧手中的玄箫,神色凝重起来,大喊道: “赤炎护铠!” 顿时一股黑炎从他的身体里投射而出,林晨初如上古战神一般浑身烈焰缭绕,一声高喝之后,竟是在体外结成一个无比炙热护铠,竟是稳稳的将吴星矢的全力一击接了下来!这招是《焚日神诀》里最基本的一个防御法决,却是出奇的好用。 吴星矢脸色憋得通红,胸口丹田处忽然格外疼痛,竟是一时间再也调动不了灵力了。若是换做钟磐寂早就停下认输了,甚至他或许根本不屑于参加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比赛,可是某人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词。 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无知无觉的跳进了钟磐寂为他设计的死局里,甚至还天真的觉得这是所谓了“瓶颈”,只要自己忍过这一关,就能打开任督二脉之类的…… “啊啊啊啊……看我的土之终极奥义――黑暗玄武!” 他拼命的吸收着灵力,终于像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样,又是一股极其磅礴的灵力急速涌进他的体内,可是他脸上的喜意还没有表现出来,瞬间一阵锥心的疼痛从丹田传来。 “啊!好痛!救我!”他终于意识到这有些不对劲,可是那不断涌入身体的灵力却根本停不下来,丹田处很快就被撑的满满的,他此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祈求自己的丹田能够撑过这一劫。只是一切都晚了,在他惊恐的眼神里,他的丹田竟是从中间裂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吴星矢在这个世界狂妄了一辈子,终究却死时停驻在脸上的,却只有惊恐和无助。 清松月脸色一变,瞬间抽出长剑:“不好!少主快逃!” 可是已经晚了…… “嘭……!” 只听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吴星矢的整个身体都瞬间爆炸,一个筑基期的丹田爆炸所产生的威力无异于百斤炸药,这还不算上他刚才所凝聚的哪个杀招的威力,只见一只巨大的玄龟仰头长啸,竟然又是一个化形灵决! 季轻罗早已坐不住了,立时手中便出现一把红色的宝剑,飞甚至演武台上想要救下林晨初。而清松月则立刻启动被林晨初修改过的五行阵法,瞬间一条水龙便笼罩了整个演武台之上。 所有的弟子都傻了眼,只觉得似乎整个大地都已经颤动了起来,林木狂乱摇颤,落叶纷飞,耳边充斥着玄龟与水龙的怒吼之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眯住了眼睛,眼前充满了无比强大的能量狂暴余波。 这时,忽然一声轻灵悦耳凤鸣声从水龙之中传出,众人还未来的及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见一只无比巨大的朱雀神鸟从水龙笼罩而成的水幕中冲天而出,顿时一阵祥和的光芒笼罩了所有人。 那只由天地灵气组成的朱雀神鸟,在璀璨的光华中如一朵赤色的祥云一般飞旋,神焰腾腾跳动。它浑身上下被赤色的光芒所笼罩,每每挥动一下翅膀,大地都似乎跟着颤动了一下。华光溢彩的身躯像是一座山岳般,透发出无比迫人的气息,却又不给人难以忍受之感,只使人情不自禁的低头臣服。 神鸟双目如电,围绕着演武台盘旋一圈之后,又是引颈长鸣一声,随着朱雀的鸣叫声,水龙和玄武如冰雪消融一般化为虚无,顷刻之间便化作一阵青、玄交加的灵力随风散去。 那声凤鸣渐渐消失,朱雀的身上火红的赤炎也失了颜色,最后只听“嘭”的一声,这只巨大无比的鸟儿终于化成了以无数纷飞的鳞羽,如雪花一般漫天飘舞,最后消散于无形。 直到此时,众人才像是如梦初醒般,从刚才美轮美奂的情景里回过了神。待到他们将眼神再次转移回演武台的时候,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刚才还横亘半片演武场的演武台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先前那些坚固无比的铁木架子此刻早就被烧成了渣滓,稍微结实一点的铁石基底也被焚烧成块伸手就能捏碎的粉石。 林晨初此刻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吴星矢支离破碎的尸体,不住的发抖。他一个穿越到修仙世界的现代人,纵是在米国电影里看到过比着更血腥的画面,纵是早已做好了在这个世界杀人的准备,却也依旧难以忍受这种亲眼目睹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时,那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深深的呼吸着,想要压下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的感觉,却在呼吸之间更加深切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季轻罗原本站在一旁发呆,看到他这副模样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上去,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将他搂入了怀中。 林晨初只觉得鼻子一酸,强忍住泪水喷涌而出的冲动,依赖似得深深的闻了一口季轻罗身上淡淡的暖香,但那血腥的味道却始终萦绕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尖,不肯消散开去。 清松月在众人还惊异于朱雀神迹的时候,便冲进了火海之中,快速的将吴星矢的尸体移动了出来,此刻正在检查他的死因。 很明显,吴星矢是丹田自爆而死,可是一个还信誓旦旦要挑战少主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自爆丹田?他皱着眉头摸向了他的手臂,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拉起他打的两只手,放在鼻子下轻轻一闻…… 清松月眉头紧皱,疾步下了演武台。 “报告掌门,弟子吴星矢手上有灵药菡灵草的味道,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吃了大量补充灵力的草药,灵力挥发之下,导致丹田承受不住而死!” “什么!”林城讶异,随后额角猛地爆出一道青筋:“大胆!简直是闹剧!仙草园的护园长老是谁?” 一个浑身发抖的年轻长老从人群中走出:“回……回掌门,在下孙琦……” 林城看着他片刻,刚刚要开口训斥,忽然人群中一阵哗乱。他神色一紧,连忙回头看去,可是刚刚回过头去,立刻就是后背一毛,几乎是一瞬间,他一个后翻身,飞快的跃至空中。 只见刚才那个神色萎靡胆怯的人,此时竟是面露狰狞,双手提着剑,竟似不要命似得刺向了林城。而他的修为也强的离谱,似乎根本不是一般长老元婴期的修为,更像是出窍至分神期的高手。 林城面露杀意:“不想我门派之中真的有叛逆之人,好好好!今日便是我林城清理门户之日!快说出你的目的,我留你一个全尸!” 孙琦冷笑:“横竖都是一死,留不留全尸都无所谓!我倒要看看林掌门究竟有和能耐取我项上人头。” 此二人立刻缠斗在了一起。 人群中一个少年失控的大喊道:“王浩!你做什么!快回来!” 这呼喊的少年正是张枫,原来就在方才的片刻之间,本坐于席下的陵瑟长老忽然一声狂吼,高高腾跃而起,如苍鹰一般俯冲而下,一掌将季轻罗拍伤,随后牢牢的抓住了林晨初的脖颈,将他迅速打昏,挟持而起。 与此同时,原本还站在他身边的王浩忽然也跟着飞身而上,趁着混乱迅速拦住了要追袭陵瑟长老的清松月。让张枫难以接受的是,原本那个实力远输于他的王浩,竟然一直是在隐藏实力! 只见他浑身火光湛湛,数十道灵符竟是同时击出,只是竟然在短时间内成功的阻拦住了清松月的脚步,为陵瑟挟持林晨初逃跑赢取了足够的时间。 “首席!别傻了!王浩是叛徒!” 不知是谁在他耳边这样喊道,登时他就傻愣愣的呆在了原地,竟是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了。 季轻罗被陵瑟打伤,这对她而言本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此刻最让她难以忍受的却是林晨初在他眼皮子低下让人劫走,她恨得直咬牙,也不在乎身上的伤到底重不重,只是拎起了红玉剑便杀向了叛逃的陵瑟。 此时,苏皓见清松月被他暂时拦住了,又见季轻罗提剑杀来,竟是根本没有做何阻拦,只是回头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呆滞的张枫,满脸歉意的挥袖逃开。 陵瑟,不此时应该叫他血魈,满意的抱着怀里昏迷的小孩,明目张胆的就往山门处跑去,只要出了天门派的这个山门,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林城等人若是在想抓住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他得意的捏了一下林晨初的瘦弱的肩膀,这孩子几次出手都是威力惊人,若不是身怀异宝,便一定是修炼了极其了不得的功法,若是套出了他所修何物,那么自己想混个堂当当,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他越想越是狂喜,速度也更是变得惊人,直叫追杀他的季轻罗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 季轻罗堂堂渡劫期的大能,论比速度,从她迈入筑基门槛之后,便无同同级之人胜过她,可近日竟叫这个魔门贼子比了下去,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加之林晨初被他掳走,心里更是郁郁不平,只想把他杀之而后快。 可是血魈遁走的速度何其惊人,在场中除了季轻罗竟是无一人能够用目力拦截住他的身影。而从刚才就表现的极其镇定的钟磐寂,也只能用灵识探查,才能追得上他的身影。 事实证明,钟磐寂的镇定是有道理的。 血魈刚刚到了山门之前,就是脸色一变。 ☆、89平内乱 第八十八章平内乱 事实证明,钟磐寂的镇定是有道理的。 山门前,血魈恶狠狠的咬着牙,浑身气的直抖,过了好半天嘴里才终于迸出两个字:“清风……” 此时,站在他眼前的正是一袭白色劲装的清风,但是光是他一人还不足以有这么大的震慑力,他的身边还站着一群气势极其强悍的白衣弟子――正是侍卫队的一干成员。 这些人才是天门派真正的精锐之师,虽说被笑称为“掌门的走狗”,但是加入其中的大多都是修为天赋极好的的贫苦的子弟和修炼狂人,他们更能吃得了苦,也因此更加强悍。 此刻这不到一百人站在血魈眼前,气势竟如山岳拔地而起,他们手中持着一般模样的灵剑,乍一看之下剑光寒然,彪悍之气一览无余,让人不禁感叹:当年威慑修仙界的侍卫队,果然是盛名之下无需士。 血魈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快些逃出去。只见他身形犹如闪电,竟是在顷刻之间就冲出了山门之外,而那些侍卫队员竟无一人行动,看样子就像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哈哈哈哈!!侍卫队也不过是一群迟钝的蠢鱼罢……”那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他这一头的冷汗就登时冒了出来,因为他竟然发现自己竟是又回到了山门之内! 他抬头一看,自己竟然还站在天门派山门之内的地砖之上,丝毫眼前依旧是那群面无表情的白衣弟子,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邪了门了!我就不信我就会被困在这里!”血魈看了一眼身后急速追上的火红身影,硬着头皮又冲向了山门之外,可是邪门的事情竟然又出现了。 他调动了浑身的灵力迅速土遁,但刚刚冲过那些表情一致的面瘫弟子的时候,竟是堪堪撞上了季轻罗的剑尖――他竟是无意之间又转了回来,就像是空间被诡异的扭曲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被困在这里了!”血魈恶狠狠的问道。 在季轻罗眼里看来,“陵瑟”是自己冲到了山门之前,然后自己兜了一个大圈子又冲了回来,不过她只是冷然道:“我怎么清楚,可能老天不愿意让你出去吧。” “啊!我知道了,这是迷踪阵法!是弥华给你们画下的?” 这阵法自然不是早已飞升的弥华画的,而是现在被他拎在手上的小孩画的!季轻罗眼里全是杀意:“凭你也配直呼长老名讳?看我今日不取下你的两片口器,我就愧对我当年的名声!” 血魈连忙将林晨初挡在胸前,双手扼住他的脖颈:“臭婊子!你不怕我杀了这个小兔崽子么!” 季轻罗眼珠子一转,随即冷笑道:“好呀,你快动手呀。” 血魈又惊又怒:“你不要你孩子的命了么!” 季轻罗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林晨初本就不是我己出,他是林城那个混蛋和野女子苟合而生的,这事儿天门派上下皆知,你陵瑟长老忘了么?哼,若是林城在恐怕我还能救他,只可惜林城不在呀……杀了他反而还减轻我心头只恨。你大可以一剑杀了他,我相信小晨他一定会很愿意为门派付出生命吧……” 这话刚说完,季轻罗便真的像是丝毫不管林晨初的性命似得,伸手便是两团逆向旋转的炙热火火焰。 “双阳裂天!” “该死!你个毒妇!” 绚烂的两团巨大的火光爆发而出!两团火焰越转越快,火焰之中竟是被强行死开了一个恐怖的空间裂缝,虽然这种程度的空间裂缝并没有多大的危险,但血魈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两团能量浩大的火焰,所给自己带来的威胁! 说不心惊是不可能的,他本以为季轻罗说不在乎林晨初的性命是在诈他,没想到她竟是真的痛下杀手! 千钧一发那一刻,他连忙将昏迷的林晨初挡在了身前,迎向了呼啸而至的两团烈焰,然后飞快的冲向了身边的两片树林――比起跟一个马上就要渡劫的高手硬拼,还是保命更要紧! 就在他将林晨初挡在身前,要硬冲进林子之时,忽然觉得两手一空,等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却看季轻罗抱着毫发无损的林晨初笑的格外得意。 “怎么可能!那个攻击明明打在他身上了,他为什么安然无恙!”血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忽然满脸愤恨的大喊道:“是你!你个贱人敢诈我!是你用的虚招!” 季轻罗抱紧了昏迷中的林晨初,见他身上毫发无伤,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听到血魈的怒喝不由得嗤笑一声,随手挥出一道掌风,当众给血魈一个大耳光,这巴掌直抽的血魈眼冒金星,嘴里一咸,“噗”的声吐出了大口的鲜血和半边的老牙。 “看来我是太久不出江湖了呢,你这种鼠辈竟然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告诉你,要不是怕你伤了我家小晨,我早就在你第一次骂我的时候割下你的舌头了!”季轻罗气的脸色发红,看样子要是没有抱着林晨初,她下一秒钟就能焚了整座山峰。 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山下传来:“虚招?看来你果然不是陵瑟长老。”只见林城手中拎着一个像是血人似得人,气定神闲的走上了山顶。 “孙琦!”血魈憎恶的看着他:“不可能!孙琦虽说被你打败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你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打败他!不可能!” “一个分神期要打败同时分神期的人必然很困难,可是若是要合体期去打分神期呢?”林城将手里已经像是一团碎肉似得孙琦丢给了血魈:“今天我便试探过你,你果然上当了。小晨是不怕火的,所以真正的陵瑟长老是绝对不会愿意再替他检查身体的,因为无论什么火灵力,都会被他的体质吸收掉。也正因为这样,他也不会害怕任何火灵力的攻击。” 看着血魈震惊的表情,林城继续问道:“早先我还根本不曾怀疑过你,当小晨回来跟我说门派之内有土灵力修仙者将他打伤之后,我还真的特意去探查了一下所有土灵力的长老,只是可惜,并无线索。 后来还是松月发现,平日最喜欢管事儿的陵瑟长老竟然不见了,而去闭关,甚至为了闭关脸门派之内天字门的弟子失踪了也不去管……直到此时,你猜真正露出了马脚。” “……原来这小子竟是火灵体……真是亏大了……该死的林城!你就凭借这些来确定我血魈是卧底!”陵瑟原本浑厚的嗓音忽然变得极其沙哑,就像是夜枭的哭号声――这才是血魈的本声。 “哈,原来是‘走舍’血魈,本座当真是对你的臭名昭著久闻了。没错,若想暴露出你是卧底自然不能只是这些,我需要的是一个让你当众露出马脚的契机。因此我叫小晨露出一些他的本事,若是本座估计不错的话,定是察觉到我对你有所怀疑了,因此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绝对会挟持了少主,来威胁我叫我用一些东西与你交换。 当然,得到东西之后,你是绝对不会将我的儿子还给我的,所以我只能自己夺回来了。 因此,我故意让清风借机离开,迅速调集人手,在山门前静候佳音。而你在演武台看见我发火,也不过是我借题发挥,适当的提点一下教育众弟子是没错,但是最重要的目的是顺便让你掉以轻心罢了。 我故意试探你,让你自得于发现我打草惊蛇的行为,然后自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挟持少主离开……真是可笑,这便叫做自投罗网。” 林城轻轻挑起一丝林晨初的头发,忽然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眼里瞬间迸发出慑人的杀意:“不过真的叫我有些措手不及的是,没想到竟然跳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扬言要挑战少主,不过幸好他已经死了,否则他日后的日子很有可能会生不如死呢……对了,顺便说一句,我的儿子我可以随便算计,但是别人要想伤他一根头发……” 他猛地甩下了手里的头发,回头指向血魈的脑袋,狂怒这吼道:“就是不行!” 只听他最后一句话说完,刚才所有像是得到命令似得白衣弟子同时行动,速度竟是快如闪电,只是转瞬间就见万道剑芒同时射出,密若细雨,多如牛毛,竟是眨眼间,就将血魈的四肢筋脉削断,而他根本来不及做丝毫抵抗。 此时山下,苏皓且战且逃,身后的清松月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甩开。正当他心烦气躁之时,只听山上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独特的难听嗓音世间仅存一例――血魈! 他心中暗恨,血魈这人贪功,坏了任务不算,还搭上了他们两个。若不是因为他是上面派下来人,自己和孙琦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呢……可是说这些已经晚了,为了掩护血魈,他和另一个人都已经暴露了,如今与其赴死顽抗,不如快些逃跑。 他咬咬牙,从腰间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符咒,猛地举至身前,做要引燃的模样。 清松月见他竟在这个时候掏出了符咒,立刻挥剑砍向了那灵符,想要将他的美梦一剑砍碎,却在撕裂那道灵符时,脸色顿时一变。只见那碎掉的灵符竟变成了一道绚丽的光华,瞬间笼罩了苏皓的身体,只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清松月面无表情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小半,才跳上了飞剑火速赶往山门。 山门前,血魈已经被千刀万剐而不成人形,却始终被吊着一口气,没有死去。他脸上带着痛苦而得意的笑容,对着林城猛地吐出一口血痰:“我呸!你个林城,有种你杀了我呀!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了?我告诉你,本大爷之所以叫走舍,是因为我可以千里之外夺人庐舍,今日就算你杀了我,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要我的本体不灭,你就根本奈何不了我。 季轻罗恨恨指着地上那具,早已烂成一团血肉的孙琦的尸体说道:“你是不会死,可是这个姓孙的还有那个弟子你就都抛弃了么?他们的死活你就不在乎么?” 血魈冷笑:“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有了你手里那个小子便是我的功劳,失败了,全全推到他们身上便好,你还会到我们魔教总部去告发我么?哈哈哈……” “可恶……”季轻罗说着便要提剑上前砍了血魈,却被林城拦住了:“夫人,你在刚才的大战上所引发的异象绝对消耗不小,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顺便带小晨回去,一会他醒来看见这场景可能会受不了。” 一听到林城说天地异象,季轻罗表情猛地变得极其微妙,因为那个巨大的朱雀根本就和她无关……当时在火海之中,她也没有看清那只朱雀是怎么出现的,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与林晨初脱离不了关系。 她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林晨初,还有现在是陵瑟模样的血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抱着林晨初的跳上了红玉剑,飞离了这里。 这时,清松月已经上到了山顶了,见到了季轻罗也只是淡然的拱了拱手,随即便赶至林城眼前,微微行礼,随即说道:“掌门,在下无能,那名叫做王浩的弟子逃走了。” 林城毫不在意的摆手:“无碍,只要有这个人在,我们就不算输。” 血魈哈哈大笑:“哈哈……你抓住我了,便是输了,我若离开,呆在这里的便是你的陵瑟大长老,还是个完全残废的陵瑟长老……哈哈哈哈……!” 林城意味深长的看来一眼血魈,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就是我们赢了。没有今天没有魔门血魈,只有魔门卧底陵瑟长老……” ☆、90无谓之赌 第九十章无谓之赌 万木城,一个肥胖的少年坐在窗边,眼睛一直盯着还没未变红的枫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皓,窗外只有一株未红的枫树,有何好看的?嗯……难道是睹物思人?”一个穿着青色儒衫的男人笑着从窗前走到他的眼前。 男人生的剑眉星目,仪表堂堂,一身青色儒衫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儒雅的气质和风度,只是眉目中偶尔流转过的冷厉,稍显透露出他并非是什么普通的青年。 “主公!主公,苏皓办事不利,请主公责罚。”苏皓震惊的看着儒雅男人,连忙恭敬起身行礼,丝毫不敢有一丝越距。 儒雅的男人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还只是个孩子,就要有个孩子的样子,在我面前不必像是对其它门主那般恭敬了。再说,要是犯一点错我就要杀要罚的,恐怕我魔门早就空了,我连血魈都没有处罚,更何况是你呢。” 苏皓依旧是执拗的作行礼状,生怕自己只要一抬头,脑袋就会搬家。 男人无奈的扶额:“你这孩子真是叫那些老顽固吓坏了,早知道就不将你送给他们带了,嗯,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好了,我去哪里,你跟我去哪里,知道了么?” “是,主公。” “……唉,慢慢来吧。” 见自家主公的确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苏皓不由得稍稍放松,想起一直萦绕在心中的困惑,他提气勇气问道:“主公,苏皓有一事不明,请主公指点。” “嗯?但说无妨。” 苏皓问道:“主公,昨日林掌门将陵瑟长老杀了,可是……据血魈说,他应该知道陵瑟长老是被走舍的,血魈逃走了,他为何还要杀陵瑟长老呢,这不是做了一个得不偿失的蠢买卖么?” 那个被他称为主公的男人忽然笑了:“哈哈哈……这笔账对于你来说,却是有点难算,那我就帮你算算如何? 林城虽然聪明的不彻底,但是至少他也不是愚蠢至极的人,他知道如何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因此他这招便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苏皓不明白。” 男人走到枫树之下,一条小蛇顺着树枝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乖顺的舔了舔他的耳朵,他慢慢的说道:“你以为林城的目的真的是引出天门派之内的卧底么?” 苏皓冷不丁的一愣。 男人接着说:“太天真了。如今季轻罗即将飞升,她走了之后,必定会有大批的仙道魔道,趁着天字门没有渡劫期镇守之期趁虚而入。因此,比起揪出来门派之中多如牛毛的卧底,更为明智的是增强天字门本身的实力。 我想,现在天字门侍卫队手刃三个魔门卧底的消息,一定已经第一时间传到了各大仙派魔教的耳朵里了,这就是林城敲山震虎的计策吧。” 苏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么林城为了传达他们门派并非羸弱的消息,自损一个长老当真合算么?” 男人笑道:“自然核算。陵瑟已经快要四百岁了,却只是元婴期的修为。众所周知,元婴期的修者最多只能活五百余年,那么就等于说,资质极其一般的陵瑟,日后想要进阶分神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林城在位的这一百年里,所做之事一直都是可圈可点,先是设立首席夺位制度,而后又将自己的亲信立于各个重位,甚至解决了前任实力强劲的大长老……我想他这次的举动八成是想要重振侍卫队的雄风。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的各种举动也不难以猜测。损失自己门派中的一个长老,而后制造侍卫队打败实力深不可测的魔门的神话,一边为早已失了名声的侍卫队造势,让门派之内的弟子重新燃起对侍卫队的崇敬之心,一边迅速吸收和培养各种慕名而入侍卫队的弟子,以快速增强门派之内的整体实力,顺便告诉各大门派――‘我天门派不是好惹的’!……不得不说,真是打的一个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苏皓问道:“可是如果有人怀疑他杀得人不是血魈而是自家的大长老呢?那么他的如意算盘不是白打了?” 男人哈哈大笑:“傻瓜,在别人门派里安插卧底虽然每个门派都做,但是这种事情毕竟见不得光,谁说出来谁便是众矢之的。所以所有人都只会知道:林城杀了一个魔门卧底,而且那个魔门是他们天门潘的大长老……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哈哈哈哈……” 他接着说道:“而且也不会有人会闲去怀疑林城杀得是真正的陵瑟。先不说血魈那个蠢货是当众劫走的林晨初,这样‘陵瑟是卧底’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家中老爹的秃顶一样明显……咳咳,而且,这种这种说法说出去根本站不住脚,毕竟陵瑟向来对林城忠心,为人又是出了名的贪生怕死,所以……哎,陵瑟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倒霉。” 苏皓沉默不语,低着头看着落在地上的枫叶不说话。男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符咒,看样子和最开始被清松月一剑割开的符咒一模一样。 他将符咒递给了苏皓:“收好这个,若是你有危险,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送到我身边。” 苏皓接过符咒,不解的看着男人。 儒雅男人道:“还记得我作开始说的么?我说林城聪明的不够彻底,是因为他为了达到目的,却要牺牲自己的同伴,而我不会。” 感激的将符咒收起,苏皓问道:“主公,这个灵符跟我们惯常用的不一样,它很大,而且……它只要撕开就可以用了,这是什么奇怪的符咒?” 男人将肩头的小蛇引放回了树上,淡然的说道:“这个东西叫做传送卷轴。” …… 一片火海之中,他看着手中红光隐现的灵箫,拼命想要将它变成一把血色的长剑,可是那箫却毫无反应。他急的满头大汗,忽然鬼使神差的将箫放在嘴边,却调动了浑身灵力去吹吹动它,却忽然发现那箫竟是被他拿反了!可奇怪的是,灵力冲灌之下,六孔玄箫上竟是多出了一个小孔,他按住了那个孔,拼尽全力的吹了下去…… “小晨,小晨你怎么样了?” 火海消失了,一切都归于平静,世界仿佛是一汪温暖的湖水,林晨初自在躺在其中,那种来柔软让他像是躺在母亲怀里沉睡的婴孩一般舒适。只是耳畔里忽然传来了几声熟悉的召唤,他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的,可那声音却像是警钟一般唤醒了他那场战斗的记忆! 当他再次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上,吴星矢那张残破怨毒的脸紧紧的纠缠在他眼前,温暖瞬间变得冰凉。一双冰冷的血手紧紧的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想要将自己活活掐死! “啊!”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像是一只溺死的鱼一般睁着双眼,急促喘息着,满头的大汗,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间他竟是松了一口气,恍若逃出生天般的庆幸。 钟磐寂见林晨初终于醒了过来,连忙帮他擦干额角的冷汗,适时的地上一杯温水,一边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问道:“可算是醒了,刚才吓死我了。小晨你不知道,你刚才魇住了,不停的挣扎,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林晨初不想说话,静静的靠在他身上,满脸的疲倦,不住的深呼吸平静自己狂跳的心。 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靠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室内是一片寂静无声。 过了好久,林晨初才开口说道:“钟磐寂。”这声音的沙哑程度连他自己都不由得一惊。 “嗯?” “吴星矢是死了吧。我能回到这里,陵瑟长老也死了吧。” 钟磐寂身体猛地一僵,轻轻抚上了林晨初的后背,缓慢而轻柔的拍打着,像是安慰他的不安,又像是抚平他的伤痛:“嗯,都死了。一共是三个卧底,掌门说都杀了。你昏迷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侍卫队现在也更名为执法门了,那里面只收门派里的精英,待遇比天字门还要好,而且……” 林晨初忽然打断了他:“那吴星矢呢?他的尸骨哪里去了?” 钟磐寂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也死了,因为他偷吃了灵药导致丹田爆炸……死了。没人他的尸骨葬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的神情极其落寞,似乎真的在为过去的同伴而哀悼。 “呵,哈哈哈哈……”林晨初忽然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却是带着十足的嘲讽和苦涩:“钟磐寂,你莫要装了,吴星矢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瞒不过我,就不要在这里跟我做戏了。” 钟磐寂猛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被惊天的巨雷砸中一般,林晨初依旧是刚才那个全身心依靠在他身上的动作,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钟磐寂,吴星矢是你杀死的,什么偷吃灵药仙草都是你精心编制的谎言!” “……小、小晨,你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会杀他?”钟磐寂脸色有些惨白,却强作镇定的反驳道。 林晨初苦笑,若是放在常人身上,估计也不会对看上去人畜无害钟磐寂心生疑惑。可是他不同,他深知钟磐寂的性格,除非是对自己有绝对的好处,否则钟磐寂绝对不会故意与他人比试什么,因为他可不是那种热血的傻瓜,能用三分力做成的事情,一定不会为了什么狗屁精神去用十成力。 所以,他绝对不会是那种会无缘无故的和别人下棋,尤其对象是曾经与他有过节的吴星矢!要说他没有问题,林晨初绝对敢把眼睛抠下来丢进马桶里。 “你最开始与吴星矢比斗切磋时,我一直以为我是眼花了,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你是当时就用了在洞天福地对付那个树精的同样招数,在没有留下任何伤口的时候,无知无觉的将他的丹田切开,速度快到他根本不会察觉。可是当时你失败了,所以吴星矢感觉到了痛楚,但是因为没有伤口露出来,所以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我想,你当时应该就是动了杀念的,但是不方便动手,而是冷眼旁观他自己迈进死亡。对于他来说,吸收的灵力越多,境界成长的越快,离死亡就越近,对么?” 钟磐寂没有说话,轻拍后背的手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林晨初继续说:“但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彻底的惹怒了你,你已经等不到让他自己迈入死亡了,因为他若是终生都达不到那个让他丹田爆开的境界,他就一辈子都能苟且偷生。所以你偷了一株菡灵草,我想那些草药一次性所挥发出来的灵力绝对可以撑爆那个曾经被你割开的丹田。 但是世事难料,那株菡灵草在洞天福地里被用的只剩下了两片,为了不引起怀疑,你只能换一种方法,于是你将弥华独创的灵诀给了吴星矢。” 那句“物之所造,天之所生,包宏无形”是鬼谷子独创的,那个一看就像是只知道“xxx终极奥义”的吴星矢,要是能熟读《鬼谷子》他绝对把自己的“林”字反过来写! 钟磐寂被指出了所有作为,却依旧十分镇定:“小晨,你想的太多了。清松月长老都已经说了,吴星矢是吃了过多的灵药而死,根本不是你说的被灵决冲爆了丹田,你就算是不信任我,连清松月你还信不过么?” 林晨初觉得好笑,就是清松月那个坑爹的家伙说的才不可信,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颗棋子,就算不用看,都知道钟磐寂此刻脸色一定极其难看:“那就让我提醒一下你,你究竟是怎么杀得吴星矢。 你先前一定试探性的与吴星矢下过棋,发现到他喜欢将自己围死的棋子捡出来,来满足他的虚荣心,所以你借此机会在首席大战那天,故意邀请他去下棋。然后将菡灵草的汁液涂在你的棋子上,这样吴星矢在捡走你的棋子的时候,手上就会沾上菡灵草的汁水。我当时手边极近的地方,有大量散落的黑色棋子,就是证据。 这也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如果他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手上没有菡灵草的汁水,那么人们的视线一定就会转移到他使用的法决之上,这样迟早会查到弥华,最后会被揪出来定罪的人一定还是你。所以你就用‘偷吃’灵药这个看起来毫无破绽的理由,欺骗了所有人的眼睛,甚至包括清松月长老。 当然,为了彻底的不留证据,你借着给我看灵力的理由,将占满菡灵草的棋子全部都碾成了灰烬,这样就算是日后有人怀疑你,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对么?只可惜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有一颗棋子无意间掉落到我的袖口里了。” 钟磐寂看着林晨初手里的棋子,苦笑道:“没错,是我一手将吴星矢害死的。可是无缘无故我有怎么会杀他?是他想掌门说我有灵器,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此人不诛,难解我心头之恨!” 林晨初依旧是毫无反应的靠在钟磐寂的身上,他在赌,赌着三年自己在钟磐寂的心里究竟适合地位。 林晨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发疯了,可是他的心却一直唆使着他继续疯下去。现在只要钟磐寂一掌拍下去,自己就会永远闭嘴,而他杀吴星矢的秘密也会永远不被人所知。他的灵识足够他可以畅通无阻的避开所有有可能发现他的人,然后安然的离开天门派。只要一掌拍下去,一切都会天衣无缝…… “小晨,你睡着了么?你要是睡着了,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棋子给拿走了呀……”钟磐寂小心翼翼的说道。 “嗯?!”林晨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不怕我会将你杀了吴星矢的事情透露出去么?你不怕死么?” 这下轮到钟磐寂惊讶了:“难道你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伤害我么?” 林晨初默然,他忽然笑了,笑自己的愚蠢和死心眼:这本就不是自己先前的那个世界,这里不存在法律,有的只是道德。杀人不犯法,为了所谓的人命关天而伤害自己才会被人贻笑大方。 他释然了,肩头像是卸下了什么一样格外的轻松,原本吴星矢的死所带给他的折磨也随着钟磐寂说出那句话,就此烟消云散。他此刻很想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钟磐寂的肩膀示意他回头,而后在他眼前用力一捏。 只听“嘎吱”一声,钟磐寂震惊的看向了林晨初的手,那双手里原本握着一颗沾满灵草汁液的黑色棋子,可是现在却燃起了一团极其灼热的火焰,而那颗棋子竟是转瞬间就被烧成了一团满目全非的黑色渣滓。 林晨初大笑,依靠在钟磐寂的身上,轻松的说道:“钟大喵,比起吴星矢那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在我心里你要更重要呢。所以这场我我输了,却也赢了。” 无视钟磐寂不解的眼神,林晨初像是多次他揉自己脑袋一样,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直把钟磐寂的发型搞的一团糟:“叫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难道你并肩前行,总比孤军奋要有趣的多么?” “小晨……”钟磐寂忽然变得很伤感。 “嗯?” “沈拓跟我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我家的小鸟真的是长大了……嘤嘤嘤……”他如一直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拱进了林晨初的怀里,却忘记了自己其实是一只大老虎,这一拱差点没把林晨初中午吃的茶点给挤出来。 “啊啊啊……钟磐寂你丫的找死!还有,谁小鸟!?你鸟才小!” 两个人又疯作一团,闹了好长时间,林晨初气喘吁吁的把身上一脸贱笑的钟磐寂推下去,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钟磐寂,我玩够了,要不要跟我去落雪峰住?” 钟磐寂,你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我不会去阻拦你,更不会把你改变成我所期望的那种样子。你要走的路很漫长,而我要走的路就是陪伴着你,或许你可以说我傻,但是这就是我对于自己认可的朋友唯一能够做的事情,那就是付出全部的真心。 人生的路有许多的岔口,你或许会走错,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将你拉回来,以免让你迷失方向。但是如果你真的走错了的话,不要害怕,因为只要你往身边看看,就会发现,一直有个傻叉陪着你,这一切你我一起承担。 现在,我需要给你找一个可以让你安全度过童年的方法了,你愿意跟我走么? “喂!说话!要不要去落雪峰住!” 钟磐寂皱眉:“落雪峰很冷……” 林晨初汗颜:“然后呢?” “要是你让我跟你睡一个被窝我就去!”某人笑的很开心。 林晨初面无表情:“……算了,不去了。” ――《第二卷》完。 ☆、91阴谋阳谋 第九十一章阴谋阳谋 顶峰剧烈的寒风,卷动着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一个穿着白色厚实雪衣的青年弟子,顶着沉重的风雪,茫然的张望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他连忙跑到低矮的崖下,用力敲打着一个被隐藏在白皑皑雪地之下的冰门。 “钟师弟,钟师弟!快开门!” 不多时,冰门之内响起了一个少年极其空灵柔和的声音: “口令!” 王永扯着嗓门喊道:“芝麻开门!!” 屋内有人得意的大笑了两声,随即一句轻喝:“煦蕴覆育,机缄流通――开!” 王永只觉得脚下一阵颤动,他连忙飞快退后了三尺,才刚刚站稳脚,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冰门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托起一样,直直的飞起了一丈之高。原本昏暗的雪山之巅,顿时出现了一抹暖橘色的光圈,热浪扑面而来,直烤的王永浑身顿时冒出了一层热汗,这一路爬上山侵入身体的寒气顷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只觉得仿佛是服了洗髓丹一般通体舒泰。 “师兄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呀。”一个纤瘦的少年站在光晕之间,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腰间别着一只玄色的六孔箫,黑纹的弟子服干净利落,头发打理的纹丝不乱,让人一看便心生喜爱之意。 “啊,我就不进去了,传完信我就走。” 王永从腰间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了眼前的少年,嘱咐道:“这里是少主上次指明要的灵药草籽,松月大长老已经批下来了。唉,现在执掌仙草园的长老是绫罗长老,查的可严着呢,不过幸好最近她和栾风长老,因为何师姐进执法门而发生了争执,否则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批下来呢。” 少年点了点头,接过乾坤袋道了声谢,刚要回头,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道:“那……掌门近来可好?” 王永撇了撇嘴:“不晓得。自从掌门夫人飞升了,掌门就一直都在闭关,似乎是想用最快的速度突破而后去寻找轻罗峰主……哎,没看到这几年大大小小的事物都交给清松月长老管理了么?掌门可真是想开了呀。”他朝手里哈了一口,顿时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白色的雾气之中。 五年前季轻罗在首席大战之后便低调飞升了,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雷劫与弥华长老的雷劫比起来,简直就想是低龄智障和高智商罪犯的区别一样明显。仅仅是三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劫雷便草草了事,让人不由得怀疑着三个哑炮是不是双规下来的,还是各种苛刻的天劫还有什么其他恶毒的阴谋。 但是提心吊胆的熬过了炼虚期的三十六天之后,季轻罗依旧是安然无恙的飞离了凡人界,成功踏上了仙途,就连宿夜也忍不住赞叹她的好运气,甚至有色狼传言,连劫雷都沉溺于轻罗仙子的美丽容颜当中,不忍心伤害她。不过这样的人最后都让林城给折腾了个半死,这种言论就在这样的的暴力驱使下离开了历史舞台。 言归正传,就在所有人都为了季轻罗安然度过天劫而高兴时,只有两个人情绪不高,一个是思妻成狂的林城,另一个就是差点被魔门劫走的少主林晨初。不过这两个人最后都选择了相同的道路,那就是闭关隐居,只不过林城是将自己关在了灵气充沛的落霄峰,林晨初是将自己关在火灵力匮乏到可怜的落雪峰。 一阵寒风猛地卷进了光晕之中,瞬间王永就感觉自己身上刚刚被热气逼出的汗,都冻成的冰溜子,直冷的他牙齿打颤。他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飞剑,双脚踏了上去,朝少年拱了拱手,唇齿清楚,语速极快的说道:“钟师弟,清松月长老让你给少主带个话,让少主尽快下山主持门派大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是赶紧下山吧再会了。”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的冲下了山,飞旋的气流使团团雪花在口中转出数道漩涡,少年咋舌,这御剑的速度,只怕是真正的钟磐寂也要追上一会才能赶的上。 呆愣了片刻,他吐了吐舌头,大喊一声:“芝麻关门!” 随即双手往空中虚拍了一掌,冰门立刻便又重重的压了下来,将世外的风雪都挡了起来。 冰门之内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室,装饰明亮舒适,石桌石椅皆是常年温热的火石做成。室内一角有一轻纱薄帐,帐内是一张大的离谱的软床,目测开三桌麻将绝对是绰绰有余。不过更加奇特的是这室内温暖如春,室内竟被开辟出了一个小型的药草园,园中花草长势极好,气味清新芳香,让人嗅之不由得心旷神怡。而石室的热能来源就是它石壁间凌空燃烧着的火焰,那火焰的主人自然只有一个――林晨初。 那少年便是林晨初,只不过此刻却是变成了钟磐寂的模样,他低着头清点着乾坤袋里的草籽,头大如斗,嘴里嘀嘀咕咕道:“钟磐寂这人哪里去了?这些东西我摆弄不明白呀……” 而此刻钟磐寂正坐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城里,位于云国,虽然偏远,在修真界却是无人不知――沈家堡,便就是卯辰的大本营所在,这里边缘人多到离谱,很有可能你随便抓住一个抠脚的大叔,他都是边缘人。 说起这沈家堡的创始人沈老当家的,那世间真是难出其右。他当年也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因为有一点点修真的天赋,被些小门派滥竽充数似得拉拢了过去,可是没成想那小门派没多久就被修真界四大门派之一的金正派吞并了。 因此像是他这种五个属性俱全,万幸中的不幸又遇到了地灵根,虽说这在百万凡人队伍里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对于金正派这种修仙精英聚集的地方,他与鸡肋无异,因此毫不意外的就被直接踢掉了。从此年纪还不大的沈老当家的便开始混迹江湖,凭着手黑胆大运气好,竟是创下了卯辰这样偌大的家业。 当然,这卯辰也并非是他一个人创建起来的,只不过和他一起建立卯辰的那些同道最后都或是消失,或是死亡,或是当众宣布将自己在卯辰的势力让给沈老当家的……有一句话叫做一共将成万骨枯,还有一个成语叫做胜者为王,总之着卯辰便逐渐成了沈老当家的个人财产,而他的众多孩子里两个资质拔萃男孩也名正言顺的成了少主。 这两个儿子便是沈括和沈拓。 沈拓自然不用说,就是潜入天门派玩的那位主,卯辰有名的四少爷,从小便能一目十行,端的是冰雪聪明惹人喜爱。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开始接手九门中商门的事物,事实上,卯辰虽是明面上做暗杀的买卖,但是真正的核心还是商门,因此足以见其目光之锐利。 相比而言他的三哥沈括则是要默默无闻的许多。这人为人低调,乍一看上去跟世间所有的无能大哥一样毫不起眼,但是他能够稳坐少主之位,若说他没有隐藏实力,简直比说沈老当家的是个基佬还要难以服众。 钟磐寂穿着一身寻常的儒衫,十八岁的翩翩少年郎眉目清朗,脸上挂着随性的笑容,正听着茶馆里说书人将着各种奇闻异事。 他闲适的喝了一口茶,朝在一旁听书听得正乐呵的小二招了招手。 “哎呦,客官您有何吩咐?”小二脸上挂着招牌似得谄媚笑容,低头凑了上来。 钟磐寂低声嘱咐几句,丢给他点碎银子,这小二立刻喜笑颜开,连忙跑出了门外。不多时一个老汉被叫了进来:“这位小哥,你可是要租马车?” “您就是郑伯吧,晚辈来城中中探亲,对这城中一代不是很熟悉,边想坐车出游,看看能不能找到失散的家人。不知您可否将车租我一日,并亲自驾车带我出游?” 郑伯眼神一转:“……这。”他那神态扭捏的如含羞少女,钟磐寂顿时被雷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摆手说道:“那个,钱财之事自然好商量,只要您同意,必然少不了您的辛苦钱。” 郑伯立刻面露喜色,连忙躬身行礼:“哎!客官你这是说哪里话?钱什么的好商量,好商量。马车早就准备好了,就等载您出游了,您看咱什么时候走啊?” 钟磐寂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便是现在吧,我们立刻出行。” 郑伯驾着车,心里美的都要乐开花了,跟现在很多缺德的出租司机一样,自以为是阅人无数的他,第一眼就将钟磐寂定义为可以随便宰的愣头青。此刻他正在心里合计着,究竟要坑钟磐寂多少银钱好呢,多了怕他不认账,少了又怕自己“吃亏”,正当他纠结的时候,只听车厢内忽然传来钟磐寂的声音: “到了,停吧。” 郑伯一愣,连忙刹住马车,朝四周望去,不由得讶然:这里咋这么熟呢?哎呀!这不是我家么!? “客官,你这是弄错了吧,这是我家……客官?”他回身掀开帘子,却是突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那个本应该坐着一个大活人的车厢里,根本就是空荡荡的,连只苍蝇都没有! “这是出鬼了么?”他猛地扇了自己俩耳光,想要把自己扇清醒,却依旧毫无用处。他吞了一口口水,将手伸向了车厢的软榻,希望能够摸到些许温热,证明他刚才并非是做梦。 只是……软榻之上却实是凉的,但是榻布底下却明显有什么不对劲。他又吞了一口口水,顺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抽出了靴子里用来防马贼的刀子,只听“刺啦”一声,软榻上的那层布便被他划开了一道大口子,然后……他傻眼了。 放在软榻里的那个奇怪的东西是顶帽子,款式十分普通,颜色却十分诡异,因为――那是一顶绿帽子。 他抓起绿帽子,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顿时涨的通红,拎着砍刀便冲进屋里。 “啊……!”开门之后,迎接他的不是年轻貌美的媳妇的小脸,而是一对惊慌失措且赤身裸、体男女。 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让他怒不可遏,羞耻和愤怒顷刻间压倒了理智,他发指眦裂朝着眼前的一对惊慌的男女冲了过去,手中的砍刀猛地扬起,顿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钟磐寂坐在房顶,手里把玩着两片不停闪动光芒的双合叶,喃喃自语道:“唉,路痴什么的还得靠双合叶来解决,看来耽误不少时间了呢……小晨一定是等急了,得赶紧回去了,否则要是被关在外面就玩完了。果然大人们肮脏的世界不太适合我呢,呃呃呃……怎么说话都和小晨一个味道了。” 他一边吐槽,一边掀起一片瓦片,从手镯里掏出一张信笺,随手丢了下去。风卷起了信笺的一角,那一角里被人用锋芒毕露的书法写了一个署名――九。 ☆、92九 第九十二章九 后天便是沈老当家的闭关冲阶渡劫期的日子,街上的模样奇特的人忽然都多了起来,那些人都是些赶来参加卯辰坛会的边缘人。当然,这些和寻常的凡夫俗子无关,他们绝不会知道,或许跟自己擦肩而过的某个看起来傻了吧唧的老头就是他们口中的“仙人”。 人就是这样,除了个别几个好奇心强烈的家伙,所有人都依旧过着自己平凡无奇的日子,至于那些出手阔绰的怪人,他们的作用无非是让自己多点挣钱的机会,还有增加一点茶余饭后的话题罢了。 凡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简单充实。 今日只不过今天的饭后话题可能更多了一些,尤其是对于一些还待字闺中的女性同胞。因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似乎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年纪不大,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模样稍显稚嫩,容貌清隽秀雅,气质温润如玉,墨发长如垂瀑,眉目清澈明朗。他嘴角挂着一丝浅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腰下缀着一块凤形白玉,腰侧一把玄色洞箫在青色长衫里若隐若现。 另一个少年风度翩翩,身材高挑,轮廓初具风采,比身旁的同伴更为出色许多。他手中提着一把长剑,气势凛然,面上带着直爽的笑容,一袭白衣直裾将他俊朗的容貌衬托的更加英姿飒爽。 这两人一个模样丰神俊秀,一个气质如沐春风,当真是把路过的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迷得神魂颠倒。林晨初暗自窃喜,面上却不漏声色,只是笑的更温暖了几分,直叫那些心仪他的姑娘恨不得立刻就丢块砖头,赶紧把他这块玉给引过来。 虽然林晨初没有表现出来,但是钟磐寂却分明看到他藏在屁股后的尾巴都开始摇起来了,他笑着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小晨,你可是喜欢哪家的姑娘么?没事,我立刻给你抓到山上去……” ……!!多谢了您呐,您可省省吧!林晨初满汗颜,赶紧拉着满脸坏笑的某人冲进了最近的一家茶馆,淫贼什么的一直都是小爷的梦想,不过敢想不敢做是宅男的特权,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帮我实现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了额角的冷汗,若是让他知道对面那货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估计下一秒就得直接爆粗―― 小晨的妈妈走的早,我得把他教育成一个出色的大人…… 钟磐寂不漏声色的灌下一口凉茶,用灵识扫了一下周围奇形怪状的人,低声说道:“你注意到了么?周围坐着的人都很奇怪。” 林晨初点头:“嗯,一半魔修一半修士,成南北对角坐着,正可谓是泾渭分明呢。不过他们应该都是边缘人吧,原来边缘人里魔修和修士也有对立之分。” 钟磐寂闻言笑了一声,顺便补充道:“而且我们做的地方刚好很奇特,就坐在他们的中间……” “额……要不我们换个位置?”林晨初擦汗。 钟磐寂稳住他的肩膀:“不用,我们这里离门最近,他们要是打起来咱们就溜之大吉,正好还省了茶钱,嘿嘿……” ……好主意。此想法两人不谋而合,相视一笑,继续喝茶。 这时,林晨初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极其明亮的女声:“小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林晨初抬头,发现周围人看来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艳和嫉妒,看来他背对的这姑娘长得定然不错,可是让他极其不平的是,这姑娘说话的对象是钟磐寂。 他揶揄的看着对面的人,却发现钟磐寂也是一脸的惊,不过却不含惊艳的成分,看来的确是认得他背后的这位姑娘。 只不过他眼里惊讶一闪而逝,随即换上了义无反顾的凛然,坚定的摇头:“对不起姑娘,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了。” 林晨初闻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一个不注意曾经纯洁的小伙伴就长成了一个糟糕的大人了呀……后面的这位是被你泡过的妹子吧,这么绝情真的合适么?他没有看见钟磐寂悄悄拿起剑,作势要逃的神色,因此他一边调侃,一边转过了头。 “钟磐寂,你不能这样,人家都找上跟前,怎么能不承认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呢……”忽然他的声音消失了,随后一脸淡定的转过了头,用同样平稳的不能在平稳的语调快速说:“对不起姑娘,他真的没有见过你,我也没有,再见。” 说完就赶紧起身,也不管后面的钟磐寂一脸的无语,直接就要朝大门冲去。可是还没站等他把脚站稳,背后就传来一声让人脊梁骨发软的皮鞭抽打的声音: “啪!” 顿时,林晨初的两条腿都软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小姑奶奶怎么找来了…… 谭溶溶收起了鞭子,神色淡淡的拎过来一把椅子,在两人的身旁坐下,猫儿似得明亮眼睛危险的眯起,就显示看见了什么猎物一样紧紧的盯着钟磐寂。 “你是钟磐寂?真是好久不见呀,要不是这个二楞子提醒我,我还真把你给忘了。”她抱着双臂,靠在椅子后,小女王气场全开。 钟磐寂不由得满脸黑线,所有心理活动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抽出空看了看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林晨初,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示意让他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 “姑娘你真的认错了,他不是钟磐寂,”收到信号的林晨初立刻插嘴道:“因为他喜欢吃鸡,所以我们都叫他‘中盘鸡’,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却让钟磐寂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大喊:你才是鸡!林小鸟!果然我就不能指望你开口解救我! 可是他还没来的及说什么,谭溶溶立刻嗤笑了出来,伸手拎住林晨初的耳朵冷笑三声:“哈、哈、哈,二愣子翟南,你把我当成傻子了么!” 这下两人都懵了,林晨初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谭溶溶是凭借什么能把如今的温润少年,和当年那个伪装成睡眼朦胧的人渣联系到一起的! 看见林晨初淡然的表现彻底崩坏,谭溶溶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果然是你小子!还想骗姑奶奶我?你姐姐我就是闻味都能闻出你那一身的贱气儿!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先不管这位主到底是姑奶奶还是姐姐,也不管她的鼻子是不是从缉毒犬上移过来的,林晨初瞟了一眼她明艳的脸蛋和搓衣板前襟,不由得感慨――相由心生真是一个十分玄奥的学问。 已经被定义为女汉子的谭妹子发现某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立刻恨得一掌将林晨初的脑袋拍向了桌子。 “讨打!” 钟磐寂一脸窃笑,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林晨初痛苦揉着撞疼的鼻子和被扭红了的耳朵,忽然他眼睛一转:“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帮我们一个忙。” …… 刘医师一生执着于炼制各种灵药,他年轻的时候甚至想着入赘钟家来学习炼药的方法。只可惜他的形象实在欠佳,钟家的美人没有一个看得上他,这张脸也成了他一生的遗憾,当然,他最大的遗憾还是钟家被屠。而这当年这件事情,也成了世间所有热爱炼药的药师终身的憾事。 不过,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刘医师昨日忽然收到了一个叫做“九”的人的传书,拿张纸上记载了一种钟家独创的洗髓丹的秘方,可以化解沈老当家的当年因为冒进而灵根不稳的遗憾。 先不说这洗髓丹给沈老当家的,他会获得什么好处,单单这药方若是传出去,就绝对会成为无价之宝。要知道,早在钟家夏家等五家没有覆灭之前,他们的丹方和药方就已经是有价无市的宝物了,而如今的那些丹方和药方更是珍贵的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可如今竟然有个叫“九”的人承诺,将这种独创的洗髓丹的丹方给自己,确认的确是钟家的丹方之后,他惊喜的连晚上睡觉都会喷笑出来。 只是这丹方却少了几味药,没有这几个药,他所练出来的终究也是一团药渣而已,而换取那几味药方的方法,就是通过每天都放一株蜜草在沈老的侍女窗前,连续七天,他就能获得完整的丹方。 虽然这种方法有点危险,但是对于一个药师来说,为了一个珍贵的丹方,他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更何况是这样的小事呢?明天再放最后一颗蜜草,我就能得到洗髓丹的秘方了哈哈哈哈…… 刘医师满眼的兴奋,以他筑基期的修为,很轻易的就在黑暗中隐匿了自己的身形。他悄悄的溜到了沈老当家的贴身侍女的窗前,趁着夜色浓重,轻轻的将一枚蜜草放在的窗前,然后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利落的让人不由得怀疑他到底以前偷爬过多少次寡妇的窗户。 在他离开没多久之后,那扇窗户就自己开了,沈老当家的贴身侍女英姐鬼鬼祟祟的探出了头,看见窗下又出现了一株蜜草脸色,登时脸色就变得无比惨白。 说起英姐,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对鬼鬼神神之类的感兴趣,她最爱干的无非就是去茶馆听听书,最爱听的就是说书先生讲的奇闻异事,而且对此深信不疑,并对身边的大姑娘老婆子言传身教,大家一起沉浸在封建迷信的水深火热里不可自拔。 不过前两天茶馆先生换了个剧本,讲了个无比恐怖的故事,说在地府里的小鬼如果在同一个窗户前放七天的蜜草,当月的月圆之夜屋子里的人就会怀上鬼胎。最恐怖的是怀鬼胎的人不限男女! 本来她还捂着大牙,笑话那个故事里怀上鬼胎的书生倒霉,可是当她在自己的窗前也发现了蜜草之后,就彻底的不淡定了。顿时腰也酸了,人也瘦了,就连吃早饭都想吐了,好像那只小鬼已经俯身到她身上了一样。 那个故事里说,被小鬼盯上了,一定不能随便出门,要找命理最深重的人,月圆之夜那天将七株蜜草在他的墙角燃烧,这样就能避灾避祸,杀死那个小鬼。 可问题是,谁才是命理深重的人呢?这已经是第六株草了,后天晚上就是月圆,要是再不燃烧的话,我就只能…… 她自怨自艾的摸了摸全是脂肪的肚子,总感觉那凸起的小腹里好像藏着一个孩子,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收好了蜜草,溜回了床上。 一夜无眠。 ☆、93 逐步推进 第九十三章逐步推进 修仙界的边缘人组成程两极分化,强者能移山填海,呼风唤雨,弱者只能苟延残喘,朝不保夕,可就是这群看似毫无凝聚力的群体,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家可归。因此他们为求强大和仙途,都不约而同的聚集进了一个奇特的组织――卯辰。 若说卯辰的沈老当家的也并非是什么世间难得一见的高手,可是他这人却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门总门主有着莫大的联系,而那位门主乃是一个夜能止啼的大能,虽说没有人真正抓得住他的行踪,可是偏偏他却对沈老当家的青眼有加,因此但凡是有谁想要推翻沈老当家的,都要斟酌一番能不能敌得过魔修们疯狂的围剿。 也是这沈老当家的会做人,虽然想要弄死他的人不少,但是与他有明仇的人却不多。他本着狡兔三窟加上死宅的原则,将他的沈府建立成了一个复杂无比的迷宫,他每天睡在哪个屋子里连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但是两个月以内住的屋子基本上是不会重样的,最重要的是,除了他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任何人都只能呆在沈府外围,包括他的那些修为高深的侍卫,因此想要潜入府中刺杀他简直是难如登天。 不过今日他却必须要出门一趟了,原因无他,他必须要到卯辰的总坛去祭祖,顺便将他要闭关冲阶渡劫期的消息公布于世,虽然大多数的人已经猜测出他的用意了,可是形式上终归是要走一次的。 于是沈老当家的在无数高手的团团保护之下,浩浩荡荡的赶往了总坛。 沈府之中。 “英姐!英姐!老爷说总坛那边人手不够要我们都到哪里帮把手,你去不去呀!”门外一个年轻的丫鬟焦急的拍打着英姐紧闭的大门,她着急快点坐上赶往总坛的马车,没了马车她就只能用走的了。 英姐在屋子憋着,肚子里就像是真的坏了鬼胎似得难受,她踉跄的下床,推开了紧闭的房门满脸憔悴的对那小丫鬟说道:“香儿,我是真的难受,你去跟管家说我实在不舒服,就不去了吧,哈~”说完她捂着肚子,一步一顿的坐到了门口的椅子上。 那香儿见她脸色苍白,当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也没办法拉着她一起走,只得嘱咐两声,叫她好好休息,便忙忙慌慌的离开了。 于是半刻钟之后,偌大的沈家只剩下了英姐一个人了,她无事可做,便开始想自己的自生平,然后越像越是觉得悲从心来,她哀叹了半天,却也不知道自己徒然叹个什么劲,只觉得此刻若是她不叹几句,便当真是白活这么一遭了。 她捂着心口自怨自艾,凄凄惨惨戚戚的抬头,看着高高耸立在眼前的建筑只觉得四顾心茫然。扶着墙,她艰难的站了起来,想要最后再看一眼她深爱着的岗位。 虽然她这人平时傻了吧唧的,但是最讲究职业操守,在她心目中没有善恶,只有当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 她一边捂着肚子呻吟着,一边吭哧吭哧的挪着步子,以一种能与龟速堪比的步伐缓慢移动着。 这时,门口一阵嘈杂声传来,似乎是有马车停在了门口。她耳朵一动,细细听去,那车竟是停在了自家的门口!这可了不得了,莫非是有客来访? 顿时她就精神了,连忙倒腾起了她踉跄的小碎步溜到了门口,看那样子不像是肚子疼,倒像是脚跛了一样。她将门推开,顿时看见一个四马车正正当当的停在了自家的门前。 车上没有车夫,车里没人下来,她生怕是来了什么不能得罪客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儿是沈府,您是来寻人的么?” 车里毫无动静。 忽然她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脸色又是一白,抬头看去,只见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一切都一切都是死一般的寂静。顿时她就是膝盖一软,那颗脆弱的心脏一下子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些日子她总是提心吊胆,却不曾料到光天化日的也会闹鬼。正犹豫着要不要大喊救命的时候,街道对面竟是走来了一个人! 他身穿大褂,头戴方帽,身材矮小,满脸皱纹,佝偻着小腰紧闭着双眼,右手拿着一个追魂铃,左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经幡,上书四个大字:逢凶化吉。 因为偌大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所以这个小老头格外的引人注目。 这老头边走边念叨着:“断掌相面算八字,测字摸骨看风水,包你一生平安……铃~” 此人正是被钟磐寂忽悠过来装神棍的林晨初,此时他心里正纳闷,钟磐寂没事叫他来吓唬这个女人做什么?算了,先不管了,等完事了回头在问他。 看着林晨初小老头的扮相,英姐被唬的一愣,不由自主的将他代入了话本里,那些神通广大但是性格古怪的仙人?她不敢作声,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可是她越看越是心惊:这老者一直都是闭着眼睛,丝毫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睁眼的痕迹,可是这走路却是如履平地,不见有何障碍――果然神人也! 林晨初一步一个摇铃,总算过了一把演神棍的戏瘾,终于晃悠到了沈府的门前,他忽然顿住了脚,经幡撩起马车门,大喊一声:“大胆妖孽!我可算找到你了!” 这一嗓门差点没把英姐吓得跪过去,好不容易挺住了没有扑街,可待她看清着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时,顿时就是哎呦一声,双脚一软,彻底的瘫在了地上。 只见被挑起的猩红帐子里横陈着两具□的尸体,一男一女,两人皆是死不瞑目,那两双充血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充满了怨毒。整个车厢内都是血污一片,刺鼻的腥臭立刻扑面而来,她哆嗦着嘴唇再也不敢看上一眼了,只觉得那猩红的帐子也是被血污染红的。 忽然□一凉,一滩湿乎乎的东西渐渐的流满了她裙摆里裤――她竟是被吓得失了禁。这下子英姐满脸一苦,立刻就仰头开始嚎啕起来:“哎呦……我的命咂这么苦呀……” 林晨初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讥诮,随即换成了一脸的惊讶:“啊!此处竟是有活人!施主你是怎么到这恶鬼幻化的结界中来的?!” 那英姐听见他说的话,立刻就像是遇见了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到老道人的身边,哭丧着脸喊道:“仙人,仙人,救救我的命呀!!” 林晨初心里好笑,这个女人口口声声喊自己变成的江湖骗子为仙人,却不知道自己日日服侍的当家人才是货真价实的修仙之人,这人世间的种种真是奇妙。 他依旧没有睁眼,但是神识却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哑着嗓子说道:“贫道乃是无量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今日下山忽然发现此处鬼气冲天,便过来探查一番,没想到竟是有缘得见施主。” 英姐立刻哭天抹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话,林晨初被他抱着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尴尬间,他忽然想起了钟磐寂的嘱咐,立刻抬手一挥,只听一声巨响: “轰隆……!” 顿时那马车便被一团无比灼热的火焰包成了一团,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英姐愣住了,看着那辆连灰烬都不剩下的马车彻底的蒙圈了:“仙人……这……” 林晨初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温声说道:“贫道虽然目不视物,但是却能看清楚所害施主是何物。乃是一个小小鬼婴,是不是?” 英姐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林晨初伸出手指装模作样的掐算了一番,半晌之后,他忽然说道:“刚才贫道烧死的那个叫鬼车,里面装着的是被鬼婴害死的厉鬼。现在你已经被这鬼婴附体了,如若不除,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那英姐连忙跪地大喊:“仙人!仙人你大慈大悲,你可千万要救我呀!” 林晨初闻言一笑:“今日贫道出现在这里也是机缘,怎可不救呢?只是贫道此番下山不想引起太多的世间纷扰,所以施主你千万不要将我的行踪透露出来。” 英姐看看他的装扮,闻言立刻了悟道:“我懂,我懂!大隐隐于市是么?” 林晨初黑线,他笑道:“你要找之人就住在着府内,乃是这府里最为尊贵之人,他的命理极重,只要找到他,你就能够得救了……” 英姐立刻惊喜万分,连忙低头叩拜,心想:不愧是大仙,竟然连我要找命理极重之人都知道!等等,大仙呢?她抬头看了过去,眼前之人竟是在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看来今天自己真的是遇见仙人了。 其实没她说的那么邪乎,就在刚才她叩拜的那一刻,林晨初快速收起了布在道路两旁的阵法,然后迅速离开,他的速度本身就非常的快,英姐又肉眼凡胎自然不清楚其中奥妙。而对于刚才路过这条道的人来说,只是忽然觉得沈府门前的道路忽然长了一段而已…… 街道上不知何时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而那个大仙早已不知去向,英姐哆哆嗦嗦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换条裤子…… …… 卯辰的祭祖坛会之上人声鼎沸,各路魔修、修士汇聚一堂,当真是整个凡人界难得一见的奇景。沈家的祭祖仪式已经基本结束,其实众多边缘人聚集过来也并非都是为了这个祭祖仪式,而是一个更加重要的话题,那就是沈老当家的闭关之后,他的产业究竟是谁来接手。 将除了边缘人的其他一干人等都遣散开来,沈老当家的便坐在坛首,等待众人聚集过来。 这沈老当家长相可是一点都不老,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他一点不足未过,乍一看如上阵虎将一般威猛无比,模样好像是四五十岁,但是知晓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是四百多岁的人了,想想他鸡肋的根骨和天赋,不难想象他平日里到底嗑了多少的灵丹妙药,才能保持如此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五个被承认的儿女,三个女儿各个天姿国色,两个儿子风流倜傥,没有一个长得和他相像,不过这也难怪,长得和他相像的女儿哪还有谁能娶呢?儿子长得帅,也不过是巧合罢了。 他缓缓起身,虎目里闪射出两道精光,迅速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神态举止都记了个清楚。别看他长得一副莽夫相,可是在浪迹了这么多年,能活到现在的有怎么回是莽夫,在场之人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干咳了两声勉强掩饰过去,用粗狂无比的嗓音说道: “沈某感谢各位同道中人肯赏光参加我的祭祖大会。事实上,这一次的祭祖大会也是我沈某人宣布闭关冲阶渡劫期的大会,从今日晚上起,沈某便要在家中专心闭关修炼,成败在此一举,还望各位同道日后对我卯辰多加照顾。” 顿时堂下鸦雀无声,人人屏息静听沈老当家的接下来要说的话,那将关系到卯辰的下一任接班人究竟是谁,这也代表了他们的在最开始所选择的那个继承人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而在场里唯一淡定的两个人估计就是沈括和沈拓两人了,这两人都格外清楚沈老当家的的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手里的权利交出来的,而此番他进驻渡劫期,也不过是想要延长一千年的寿命而已,有了这一千年的寿命,他可以继续借助卯辰的力量,寻找可以助他登上仙途的方法。 果然,沈老当家的下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心都丢进了谷底: “至于卯辰……因为我的两个儿子都太过年少,所以卯辰由他们共同主持。正所谓能者多劳,我这个即将退位的人就不多加干涉了……” 无耻!太无耻!这是所有人的心里想的所有事情,沈老当家的这番话说得简直让人扼腕,他的三儿子二十三岁,四儿子十八岁,两人都是已经可以娶妻生孩子的年纪了,可是他竟然还说他们太过年少,这简直就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那句能者多劳和共同主持,摆明了就是让他们兄弟二人自相残杀!可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你偏偏还得就照他的说的做,不然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时,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站了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刘久春献钟家洗髓丹一颗,预祝沈老当家的冲阶成功!” ☆、94沈家兄弟 第九十四章沈家兄弟 什么!钟家的洗髓丹!!!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一不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刘医师,不过那些目光怎么看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刘医师毕竟只是个无比专爱炼丹的医师,或许在炼丹制药方面他是大师,可以给无数人做老师,可是若是提及其他方面,像是阴谋心计之类的,他的智商就基本为负数,连个只活了十八年的少年都比不过。比方说他目前的这个举动就是明显作死呢。 虽说沈老当家的权眼通天,又养着你,让你可以专心炼丹,你巴结他给他好东西是对的,但是你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挑在现在这个时候来送让他能够顺利进阶的灵药,那么这种毫无大脑的行为无异于是当着沈家两兄弟的面,给他们找不自在。 但凡是想得通其中奥妙的,都知道其实沈家两个兄弟都是巴不得他们老子闭关,最好闭着闭着就一辈子不出来。若是沈老当家的顺利进阶,他们或许留着你的小命等着以后他飞升之后收拾你,若是沈老当家的进阶失败,或是他被“仇家”给杀害了,那么最先遭殃的就是你这个对前任当家“最忠心”的死忠分子! 退一步而言,尽管你进献灵丹有功,可是他这功劳说白了也只是对沈老当家的一人而言,况且他明天这一闭关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而在他不在的时候,那两位少爷若是有一个见你不顺眼,你是扁的还是圆的不都归他们说的算了么! 在场的众人心里跟明镜似得,可是偏生这刘医师还不知自己大难临头,还兀自在哪里为自己炼出钟家的洗髓丹而沾沾自喜:“刘某为了沈老当家的,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着的的确确是钟家的洗髓丹,而且是我研究炼制出来的!” “哦?竟是钟家的的洗髓丹?”向来低调的沈括率先说话。 沈括身材修长,体态瘦弱,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像是有无数病痛缠身一般。平日里这人也是深居简出,出门在也向来讲究若有乱事从不言,开口之前笑三分的道理,不认识他的人只会将他当成一个脾气极好的年轻人。 刘医师见三少爷开口问他了,连忙喜不自胜的答道:“正是,小人前些日子费尽周折,最后终于在当家的闭关之前弄出了一颗丹药,其颜色香味以及成丹的异象都与钟家向来流传的洗髓丹同出一折,应该不会有错。” 沈括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如三月迎春般灿烂,除了他的弟弟无人看出这笑容没有达到他的眼底:“若这是真的洗髓丹的话,那可就太好了。钟家洗髓丹据说可以逆天改造根骨,若父亲得到着丹药定是如虎添翼。……啊,我想起来了,本来我们卯辰也是有一颗的,可是却被我这顽劣的弟弟给买了出去……呵呵呵,当年拓儿还因为这件事情被父亲关了禁闭,要他整整一个月滴水不进呢。” 沈拓也笑,依旧是招牌式的清冷微笑:“是呀,要不是哥哥偷偷给我送来鸡蛋,恐怕我早就在哪个时候就饿死了。” 在场所有人都满脸冷汗,滴水未进还让人家吃干巴巴的鸡蛋,你这个哥哥是得有多狠呀!! 沈括闻言笑意溢满了脸颊,随后像是瘦弱的身子骨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情绪一般,捂住了嘴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弟弟你不知道,那温泉蛋可是我特意为你省下来的呢。嗯,算你一天吃六颗,一个月便是欠了我一百八十多颗蛋,若是按照一成的利息算,这五年下来你总共欠了我三万三千零三十颗温泉蛋呢。算了,我们是亲兄弟,那点零头做哥哥的就不要了,这三万三千颗蛋你什么时候还给哥哥呀。” 沈拓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他尴尬的躲避着沈括灼灼的目光,强行扭开话题:“呃……三哥你仅仅是一个咳嗽就算出了三万多颗蛋,这心算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小弟甘拜下风。” 想起温泉蛋流质的蛋黄,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三少爷和四少爷接下来的对话之后,同时暴走:这哪里是心算呀,明明就是算了很久的样子了好不好!话说三少爷你是有多爱吃温泉蛋啊!你对那温泉蛋的执念有多深啊!竟然这么久都不忘!还有,既然是亲兄弟,为啥那一百八十颗蛋还要算利息啊! “咳!胡闹!”沈老当家的沉着一张脸狠狠的咳嗽了一声,示意众人回神。 他稳坐如山,神态不怒自威,没有理会两个儿子的话,而是虎目直瞪刘医师:“刘久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炼出了洗髓丹?!你可知欺骗沈某是何下场?” 刘医师被沈老当家的这么一瞪,忽然就心虚了起来,本来他这丹方就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个什么“费尽周折”得来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特么还是纯肉馅的。 他缩了缩脖子,点头哈腰着说:“千、千真万确!绝对不是骗您!不信您看!”说着,他快步上前将手里的洗髓丹奉了上去。 一个结丹期的侍卫从他的手中接过了丹药,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开来,顿时一阵奇异的芬芳从盒子中散发出来,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多吸了这一口清香的气味,似乎多吸一口着沁人心脾的味道,都会多化去身体里的一分污秽一般。 沈老当家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个味道的确很想当年他得到的那颗洗髓丹的独特香味,只可惜那颗被沈拓那个小崽子卖给一个天门派的小女孩了,真晦气。不过如果这颗洗髓丹货真价实的话,那么绝对可以快速改善灵根,有了更好的灵根自己进阶渡劫岂不是易如反掌!? 他不由得兴奋起来,待见打开盒子的侍卫安然无恙,他立刻迫不急的的朝侍卫伸手:“快,快给我看看!” 他从侍卫手里抢过了那颗洗髓丹,眯起了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脸上的狂喜之色就是隔着一层大胡子都能看得到。 “今日便是月圆,水灵力最为充沛,我便不在这里奉陪各位了,括儿、拓儿,你们待我好好招待给位来客。”他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目送沈老当家的离去,沈拓和沈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 “什么!你说你要杀卯辰的当家的!”林晨初拍案而起,满脸震惊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钟磐寂。 钟磐寂神色一紧,立刻蹦起来捂住了林晨初的嘴:“嘘嘘嘘……你别那么大的动静,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林晨初整个人被他抱得死死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憋得满脸通红的直踩背后钟磐寂的脚背。 钟磐寂吃痛,连忙松手抱住了自己的脚:“疼疼疼疼……你怎么还踩人脚呀……” 林晨初猛地喘了一口气,让空气灌进了自己的肺部,奄奄一息的说道:“你不是要杀沈老当家的,你这是要杀我呀……咳咳咳。” 钟磐寂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所以我不愿意告诉你嘛,一猜你就得这般模样。” 林晨初问道:“这个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怎么突然要杀沈老当家的!”忽然他想起了钟磐寂家中的事情,脸色一变,问道:“沈老当家的是你的仇人?” 想起自己确实跟他说过自己的家人被杀,钟磐寂摇头道:“不是,凭他的修为他还不够格。我的家族是钟家。” “钟家?”林晨初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 “嗯,我的家族世代以前是修真界的炼丹世家,我们家族不善修炼,却偏偏人人都对炼丹情有独钟。或许是因为祖辈将他们的终身都附在了炼丹的事物之上,我们钟家所炼出过许多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丹药。” 哪里是极品,简直就是逆天!林晨初腹诽道,他不漏声色的说道:“那么照理来说有求于你的家族的让你有很多呀,为何会遭遇屠门呢?” 钟磐寂摇头:“不清楚,或许是其他人觉得打不过那些贼人,或许是他们也想要让我们的秘籍……对了,被屠门的不止我们一家,同时被屠戮的还有其他四家隐世的家族,他们在一些领域里也是一方泰斗,比如说我婶婶的沈家就是炼制过神器,夏家可以起死回生等等。” ……果然逆天。林晨初想起了他最初醒来听到的那两个碎嘴弟子的话,不由得暗自点头。 “你还记得大长老么?” 大长老? “你是说宋大长老?”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一个已经被人遗忘很久了的名字。 钟磐寂道:“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我的仇人之一!”说道这里,他的眼里迸发出了一道无比仇恨的光芒。 心中猛地一动,林晨初讶然到:“你怎么会知道?不是他将你救起,带到天门派的么?” 冷笑一声,钟磐寂说道:“这事情说来话长,还要从我是怎么从那场屠杀中逃出来说起。” 他接着道:“当年我叔叔得到了他们即将屠杀我们家族的消息之后,知道逃脱无望,就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 因为决定避世隐居,归于平淡,家族中有大量的凡人女眷。为了防止他们被暴徒□有辱贞洁,她们都被家主赐了毒药自尽,其中包括我的母亲。随后我叔叔命令婶婶悄悄带着家族中的孩童趁乱从早先就有的密道逃走,而他们这些男人和有一定修为的女眷则为他们掩护。 当时每个孩子都有一个乾坤袋,只有我因为目睹了母亲自杀而大闹没有乾坤袋。 我最后的记忆便是,当我哭着醒来的时候,家族里面已经全是血了,我看着家人一个个惨死在我眼前,什么都做不了。我找不到婶婶和其他的孩子都在哪里,是我姐姐把我带到了祠堂里。 小晨你知道我都看见了什么么?” 林晨初看着现在的钟磐寂仿佛就看到了当年那个无助的孩童,不由得有些心疼:“你……看见了什么?” “尸体。全是尸体。都是那些服毒自杀了的女眷的,我母亲也在其中。”钟磐寂此刻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林晨初却有些害怕,抓住了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冷的就像是死人一样。 感觉到手上的温度,钟磐寂抬头对林晨初笑了笑,表示他没有事情,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姐姐掏出了叔叔给我的丹药,然后看着我把那个假死药吃下,接着就把我放进了层层冰冷的尸体里。”钟磐寂将眼睛闭上,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恐惧,他紧紧的攥着林晨初的手: “小晨,你知道么,我之所以喜欢抱着你睡觉,是因为躺在你身边会感觉很温暖,持续不断的温暖。那种体温让我觉得我还是活着的,我没有躺在死人堆里,我不是一个死人。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药有多苦,那些女眷铁青的脸和狰狞的死相……还有那种刻骨的僵硬和冰冷。” 林晨初忽然觉得无比的心疼,此刻他异常的憎恨自己的这双手,为啥当初非要写那个叫做《复仇》的小说,童年有这种经历,也难怪原书里的钟磐寂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那个药可以让我保持假死状态十天,除了身体跟死人一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之外,其余都和正常人一样。于是我就那么清醒的听着我的姐姐被逼死在我眼前,可是我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我只能躺在漫天大火里,忍受着被火焰灼烧而不死的痛苦,看着身边曾经鲜活的人一个个的变成一团焦黑的尸块,听着自己身下的柴火噼啪作响,但是我的忍耐是值得的,我记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尽管他们的声音很有可能都是伪装的。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依旧找到了那个无意间露出真声的人。”说到这里,钟磐寂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林晨初心中一动,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宋逸尘大长老!那个露出真声的人是大长老!” ☆、95揭秘往事 第九十四章揭秘往事 林晨初嘴里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宋逸尘大长老!那个露出真声的人是大长老!” “没错,那个人也是就是杀害我家人的九个主谋之一,我在昏迷之后,被那个折返而回的家伙带到了天门派。也幸好我认得他的声音,才认出了他就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钟磐寂如是说道。 林晨初心中的震惊无以加复,因为在他看来,所有的目前为止他所无法掌控的剧情,是因为自己这个未知的“因”导致的。可是如果按照因果的关系来看,那个时候自己的“因”还未加进去,所以一切都应该跟自己所了解的一样高,但是自己根本就不清楚大长老就是钟磐寂的仇人!那么根据钟磐寂这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八成原作里大长老身死也和他逃脱不了关系哎。 但是让人抓狂的是!自己这个作者根本就一点都不知道呀!这是为啥呀! 难道是……还有其他的变数加入了这个因果之中?是弥华?不,不会的。弥华对于本身就属于仙者了,他能很清楚的察觉到“业障”,因此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剧情的。但是为什么剧情还会出现这样的变动,虽然大长老在小说的确是死了,而且因为他的死,主角沦落黄字门……等等!或许因果并未改变,只是自己这个作者不清楚而已!为什么我会不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我不清楚的东西在悄悄的进行着? 钟磐寂没有注意到林晨初的神色,事实上他对于林晨初在想什么也无从查起,只能通过神识知道他此时非常震惊,这也无可厚非。他接着说道: “……托了他的福,我避免了饿死街头的命运,也全靠他,我知道了其他八个仇人究竟是谁。” 来了!钟磐寂果然知道其他的仇人是谁! 林晨初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么,是谁呢?” 钟磐寂抬眼看了看他,掩饰性的扭头说道:“说了你也不会清楚的,你想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居自家屋……” “喂!”林晨初有些不满,狠狠的拍打着桌子,一副你要是不把这话说明白,我就跟你炸毛的架势。 钟磐寂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性的说道:“好啦好啦,你就不要问了,我是不会说的。那些人都是些非常厉害的渡劫期,我不想让你置身危险,那种事情还是我自己一个人面对好了。” 林晨初一听就怒了:“钟磐寂你到底……” 钟磐寂打断了他的话,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认真的对上了他愤怒的双眼:“小晨,我不想要再看到自己在意的人死在我的眼前了,所以我不想要把任何我难以控制的危险留给你,请你原谅我,并且不要继续追问了。这会让我真的很为难。” 林晨初彻底哑声了,他向来无法拒接别人的请求,过去是,本来以为现在会有所改变,但是其实依旧是老样子,只不过对象由很多人,变成了一个人。 钟磐寂将手腕上的手镯掏了出来:“我在这里向你坦言,大长老的死算上我一份,但是我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你不要担心。我的性命很宝贵,因为它是牺牲了七十多条人命才换回来的。” 看着林晨初一脸的不解,钟磐寂轻轻的晃了晃手腕,立刻不起眼的黑色手镯便闪过一掉金色的光芒:“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那些炼制丹药的知识都是从哪里来的么?答案就在这两个镯子里。” 那个镯子果然有秘密!而且还跟钟家有关系!林晨初看着钟磐寂手腕上的手镯,忽然想起那两个镯子确实曾经一夜之间就多了花纹,本来以为是自己以前记错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不清楚的内幕还有很多呢。 钟磐寂接着说:“这两个镯子是我爹爹留下的,我的婶婶将它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改造,将记载家族所有丹方和草药知识的药典封印在了我的手镯之中,等我的神识到了金丹期的时候,这个封印就会自动解开。说来也真是精妙,这个手镯曾经倒过大长老的手中,可是他却硬是没有看出来着手镯里面有封印,而我一到了金丹期,封印就自动解开了……沈家的炼器秘法真的是匪夷所思呀。” 你们五个家族都很匪夷所思!林晨初腹诽道,这家伙竟然将这件事情瞒了自己那么久,还把自己的“洞府”改造成“菜园”利用自己的名义往天门派要药草的种子,而且他还每天挤我的床,并且多次在我的眼皮子地下翘班……好吧,虽然都是我默许的,但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不爽呀!果然敲诈他一下不足以平民愤。 他正不漏声色的合计着,如何宰一笔毫无察觉的钟磐寂,却听他对面的人悠悠的说道:“对了,和药典一起被封印的还有一篇家书,看完它之后,我才真的知道自己当初愚蠢的有多可怜。” 家书?林晨初接过了钟磐寂递过来的一张纸,那上面的自己锋芒毕露,有些自己练习的瘦金体的感觉,却要更加肆意洒脱,那是钟磐寂模仿自己的书法练出的字迹。 “药典和家书都没有实体,为了防止家族至宝被人劫走,婶婶模仿妖族之间传承的方法,将它们都如意识一般印在我的脑子里。虽然药典不能写出来,但是就要有个家书的样子,我就将它默写了下来……” 那封家书的是钟磐寂的叔叔钟旭写给他的,林晨初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等他看完了,才真正知道了钟磐寂的腹黑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完全就是基因遗传下来的! 如果原先的小说里,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主角钟磐寂真的看到过这封家书的话,那么他丧心病狂也完全都是情有可原!换成谁发生了这种事情,然后又在多年以后知道了真相,也会完全失去理智的只想着复仇的! 钟磐寂趴在桌子上,下巴抵在胳膊上,闷声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的命运十分不公平,家人早亡,无依无靠,就连家族中的晚辈逃亡,我都是那个被遗落下来的孩子,却因为活了下来,而要承担起报仇的重担。 可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当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我的自怨自艾有多可笑,原来我才是那个被保护的最好的人。 明明从小逆天的体质就被家人知道了,却因为害怕我被卷入各种风波里而被很好的隐瞒了下来;虽然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可是叔叔一直都是打着让我继承钟家的打算;偷偷学习药典的事情早就被家中的大人知道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阻止我。 我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活下来是侥幸,可知道现在才我真正清楚,自己能够活下来,是牺牲了钟家上上下下七十多口人命! 那些服毒自尽的女眷们其实全都被叔叔欺骗了,她们的孩子早在一开始就成了掩护我活下去的靶子。叔叔没有给我乾坤袋,只因为早就料到那伙贼人肯定有人里有人能够找到乾坤袋,因此他将家族里的财宝都给了那些小孩,让他们带着宝物逃生。若是能够逃出去,他们可以保证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若是逃不出去……” 钟磐寂说道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叔叔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要做出家中财宝都被那些趁乱逃走的小孩们带走了的假象,这样那些贼人就会以为,他们所要的宝物都被在族人拼死保护之下的孩子们带走了。甚至为了防止那些贼人里有人记住了我们家族里究竟有多少孩子,婶婶还特地将一个小仆人加了进去。 因此那些人一但发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在府内,立刻就会去追杀那些孩子,而不会想道那本最重要的《药王典》,就封印在伪装成尸体,躲在层层死尸之下的我的手上。” 林晨初闻言不由得毛骨悚然,那个叫钟旭的这种看似破釜沉舟,实则早就做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实在是太……残忍了!虽然事实证明它的确有效,可是终究还是有些骇人听闻。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不对,既然那些人没有找到药典,他们一定还会折返的,那么这样你岂不是很危险!” 钟磐寂点头,道:“没错,这个问题也被我的姐姐发现了。本来按照叔叔的计划,是想要让她跟我一起藏在尸体之下躲过屠杀的。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和我一起活下来,而是将所有人引到了我躲藏的祠堂来,亲口承认是她毁了所有的药典,然后像是祭奠已故的亲人一般,亲手点燃了柴火垛上的尸体。现在想想,她这么做,无非也就是想要彻底将我的存在隐瞒下来。 最后她……还是自尽于钟家的灵牌之前,姐姐当年,也才不到双十的年纪……” 说道这里,钟磐寂像是彻底的被激发出了伤心事,他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脸藏进了胳膊里,脆弱的像是个随时就要碎掉的瓷娃娃。 林晨初彻底辶耍他深深的清楚钟磐寂的姐控和恋母属性,在原来的小说里,所有与他相熟的女性都或多或少的与他的两位女性亲属相似:何凤欣性格和钟灵儿一模一样;和他有婚约的白芷儿长得奇像他姐姐;玉绫罗笑起来跟钟母有些相似;性感的岳红霜会像母亲一样安慰他;至于谭溶溶……嗯,身材跟钟灵儿差不多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钟磐寂的肩膀,想起了岳红霜是如何安慰他的,便伸手去抠钟磐寂埋在胳膊里的脸。 钟磐寂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搞得有点蒙,一时间竟是忘记了伤痛,抬头问:“你……要做什么?” 林晨初尴尬的满脸通红:“那个……我想,现在抱着你,你可能会好受一些吧……” 闻言,钟磐寂忽然一愣,随即像是个受了莫大委屈的猫一样,一头拱进了他的怀里。 林晨初就这么抱着钟磐寂,两个人沉默良久,钟磐寂觉得气氛有点诡异,踌躇了一下,问道:“小晨……你不说点什么么?” “嗯,有点沉……”林晨初抱着钟磐寂进一米八的庞大身躯吃力的吭哧着。 “啊?” “啊啊啊……我是说,其实比起已经故去的故人,其实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他们要承担活下来的人的意志,接手他们未完成的事情……而那些死去的人其实才是真的脱离的痛苦,我相信,或许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里,他们依旧幸福的或者,然后为一些柴米油盐鸡毛蒜皮的事情而烦恼着!那个……所以死去的人才说不定才是最轻松的……” 钟磐寂呆愣的看着口不择言的林晨初,喃喃的说道:“小晨……” 林晨初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自己的主角一下子全都想开了,然后荣登极乐了,自己可就倒大霉了! “我说钟磐寂呀!……呃,你说你要杀沈大当家的不是么?你想要怎么杀他呢?杀他又有什么用呢?” 钟磐寂闻言才缓过了神,倒在他的怀里,扬了扬手上的手镯,说道:“用药典,杀他的方法很容易。” “等等……我没听错吧,很容易?钟磐寂,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要暗杀的对象,对方是边缘人的老大,不是凡人的老大!”林晨初敲了敲怀里的大脑袋。 钟磐寂受痛,揉了揉被林晨初敲过的地方,解释道:“原先沈老当家的死,我有九成把握,现在我有十成!”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说大话的话鼻子会变长的。为了不让你戳死我,你还是快些起来吧。” 钟磐寂立刻不乐意了,狠狠的往他肚子里蹭了蹭,抱得更紧了:“为什么会变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为了表达一下我不相信你的大话而已。”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解一下好了。”钟磐寂坐了起来,拿了几个杯子和茶壶,指着茶壶说道:“这个就是沈大当家的。他这人十分谨慎,除非是全副武装的出门,否则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超过筑基期的侍卫靠近他周遭一尺之内,甚至连他所住的地方也是如此。所有的高手都在府外保护他的安全,防止有人进来刺杀他。因此想要直接杀进去,简直就是难入登天,更何况沈老当家的本身就是马上就要进入渡劫期的高手。” 他将代表沈老当家的那个茶壶放进了托盘之内,像是一个人躲在坚固如铁桶的屋子内。然后他将放了两个茶杯进去,指着一个茶杯说道:“虽然筑基期以上的人不能在内府,但是一些专门为沈老当家的研制各种进阶药物的医师却可以,这些医师修为最高的也就是筑基初阶,为了让他们能及时将研制出来的灵丹妙药上来,中间不会出什么危险,他们通常都会被安置在沈府外围的屋子之内。 但是他们毕竟都不是沈老那样需要整日为自己的安危而谨慎的人,所以他们可以随意出入沈府。因此我挑了他们中的一个不算聪明却有几分小聪明的家伙,用钟家独特的洗髓丹作为诱饵,来引他上钩。而他从我手中得到洗髓丹丹方的方法,不过是连续七天在一个侍女的窗前放蜜草这样简单的事情罢了。” ☆、96 计划如期进行 第九十六章计划如期进行 “不是吧,这么明显的另有内、幕,你确定那个人一定会照做?”林晨初满脸不信。 钟磐寂莞尔一笑:“小晨,你还是太低估了钟家的丹方,对于这些一生执着于炼药的丹师来说致命的诱惑力了。对于真正热忱炼丹的人来说,他们依靠一个强大的组织,所寻求的不过是一个稳定的环境和足够的药草来源。他们真正效忠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他们的主子,所以就算知道我另有阴谋,他们也不会去深究,因为对他们而言,丹方和极品丹药比他们的主子要重要的多。” 林晨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知眼前是火,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也会扑上去……这么看来,他们也算的上是一群值得尊重的人呢……” 钟磐寂不屑一顾的嗤笑道:“什么飞蛾扑火的精神,依我看,他们只是一群被‘炼丹宗师’这样的名头迷失双眼的傻瓜罢了。我的父辈们早就摒弃了宗师的名头,归隐山林,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所谓的炼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因此才能炼出更加精妙的丹药,比那些空有一腔热血,却毫无实力才能的废物们强多了。” 您老这嘴巴可真毒……林晨初在心中默默吐槽,而后接着指着另一个茶杯说道:“那个,应该就是今天早上被我装神棍骗了的侍女吧。” “嗯,”钟磐寂道:“没错,就是她,我的所有计划也都是针对她而设计的。 这个人名叫英姐,是沈家的老仆人了。平日里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喜欢听对面街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灵志怪谈,另一个将这些故事发扬光大,且本人对此深信不疑。 而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给已经没有多少鬼故事讲的说书先生一个自己写的新话本而已,然后我就可以坐在茶馆里,喝着茶,等着每日必来报道的英姐自投罗网。至于她上没上钩,我只需要看看她第二天会不会再次出现在这个茶馆里就好。” 林晨初想起英姐那副被吓破胆子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赞道:“高,实在是高。你先是让她对此事深信不疑,然后又让我乔装打扮成道士助她解难,接着在借我之口将矛头指向沈老当家,这就叫借刀杀人是么?” 钟磐寂摇头:“不,不全是。沈老当家再怎么不济,也是一个即将要到渡劫期的人,我要是指使英姐去刺杀他,一定会失败不说,那个英姐也未必会做。我所要让她做的,不过是让她在月圆之夜,在沈老当家藏身的屋子的墙角下燃烧蜜草罢了。” 林晨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我今天早上燃烧的那个马车,和马车里的尸体,那又是从哪里来的?” 钟磐寂又拿起一个茶杯,将他放在了托盘前面:“这个人,名叫郑伯,敛财手段一流,御妻手段六流,人品性格下九流。休了糟糠之妻之后,娶回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媳妇,然后整天为了敲诈客人而四处奔波着,完全不知道家中的美娇娘正和他的情夫日日鬼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引回了家中,顺便送给他一顶绿帽子,然后在房顶上等着他清理门户。 在他失手杀完人之后,我给他留下一张字条,对他说我是一个十分同情他的人,床底下有我赠送给他的银两,他可以带着银两远走他乡,至于那对野鸳鸯,只要他明日清早将他们的尸体运到沈家门口就好,我会帮他毁尸灭迹。相信他一个爱财如命的凡人,一定没有理由拒绝的。” “哈哈哈哈……”林晨初笑趴在了桌子上:“钟磐寂,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不过你省略下这一步,直接进到沈家内部不行吗?” 钟磐寂揉了揉他的脑袋,示意他先别急着笑,然后指了指代表沈家的托盘说道:“今天是卯辰的祭祖大会,届时所有沈家的下人都会到总坛去帮忙,留下一个从来都不会放重要物品的沈家和两三个修为高强的暗卫,当然,还有那个因为我的故事而不敢出门的英姐。 要进入沈家还不能惊动那些暗卫实在是太危险了,但是让里面的人出来却不会惊动任何人,因此,将英姐引出门这么做是最保险的。” 林晨初点头:“嗯,这样啊……那么你就准备用那个蜜草来杀沈老当家的么?据我所知,那个蜜草其实是一种会散发甜腻气味的香料吧。” 钟磐寂哈哈大笑:“当然不是,我给你个提示:你说,那个医师好不容易得到我的丹方,兴奋异常的他会怎么做呢?” 林晨初眼睛一亮:“他会迫不及待的将丹药炼制出来,然后这个丹药会到沈老当家的手里……莫非,那个燃烧之后的蜜草和你的丹药混合起来,会发生别的效果?” 钟磐寂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钟家的洗髓丹会发出一种非常奇异的香味,而这个味道和蜜草的味道结合在一起,会产生催眠和催、情的效果。你想想,这些特性如果放在一个必须要渡心劫,然后冲击渡劫期的人来身上的话,会产生什么有趣的效果?” 林晨初听完之后立刻趴在桌子上狂笑:“绝了!冲阶渡劫的时候睡着了,灵力失去了控制就使人走火入魔,吐血身亡,但是如果加上一些奇特的身体反应的话,就会让人觉得他是没有渡过情劫,然后在一群臆想出来的大波妹子的怀里死去!钟磐寂你小子太特么阴了……哈哈哈……” 钟磐寂也低头笑着,手里把玩着代表郑伯的那个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 月圆之夜是水灵力最为纯粹的日子,一般灵根较差水灵力修者都会选择月圆之夜闭关,这包括沈老当家的。 本来他并不准备今天进阶的,而是等待下个月圆的,但是今天的祭祖大会却改变了他的这个念头。 在自己的眼里,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成对立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沈括会给沈拓送吃的!这件事情根本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他很清楚,沈括和沈拓今日将多年以前自己想要饿死沈拓的事情说出来,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已经完全洞悉了自己利用他们巩固地位的心思。并且还告诉了自己,他们早在那个时候就有忤逆自己意愿的能力,并且已经决定不再隐瞒下去了。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明确的跟自己撕破脸,那么他们一定想要趁着自己冲阶的时候,悄悄的弄死自己。虽然他对自己的居住地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十分有自信,但是还是要用最快的时间冲进渡劫期,否则一旦让这两个人联起手来,自己恐怕要控制局面就很困难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颗异香扑鼻的洗髓丹,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有了这颗丹药,自己绝对可以在今天就渡劫成功!倒是时候那两只小狼崽子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根本不能奈何自己分毫。 心里想着,他迫不及待的将那颗洗髓丹吞进了肚子,立刻一种奇异的香味直冲天灵,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的有杂质在飞快的被分解着,然后从周身的毛孔里缓慢排出。他一边感叹着这神奇的丹药,一边趁着机会难得闭目开始运动元婴开始冲阶。 如果说生性多疑的沈老当家的最信任谁,那恐怕只有死人了,因此只有他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并且极度忠心的侍者能在他休息的时候接近他。 外人不清楚他所住的地方,但是他的那些个侍者确清楚的很。但是他们都在无所知的情况里被下了毒咒,绝对不能透露出沈老当家具体居住的地方,否则立刻就会舌断身亡。这一招不可谓不阴毒,但是却十分有效的将沈老当家的在府中的行踪隐匿了起来。 闭关之后,就连他的两个亲儿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子在哪个房间里闭关,但是这绝对瞒不过从小就在沈家做侍女的英姐。 月色之下,英姐蹑手蹑脚的溜到了沈老当家的所闭关的房间门前,将七株蜜草拿出来。 七个颗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蜜草,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不自然的蓝色光芒,似乎真的隐藏着什么奇异的能量。 她怯怯的望了一眼沈老当家的闭关的地方,而后跪坐在地上,虔诚朝蜜草磕了几个头,闭着眼睛嘴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妖魔鬼怪都离开,妖魔鬼怪都离开……不要找我了不要找我了……” 她又小心翼翼环顾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人了,才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了火折子,将那七株蜜草点燃。 干枯的草极其容易点燃,火折子仅仅是碰了上去,就立刻燃起了道明亮的火焰。随着香料被点燃,一股极其甜而不腻的香味从中散发出来,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就蔓延了整个庭院的所有角落。可是奇怪的是,蜜草虽然燃烧着,却没有一黑色的灰烬产生,就像是整个草身都变成了香味散发了出来一样。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七颗蜜草就燃烧殆尽,庭院里除了弥漫着浓郁的香味,根本连一丝一毫燃烧的痕迹都没有。 英姐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脸的惊魂未定,她不自觉的的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整个人照七天前看起来瘦了整整一大圈,头发也乱糟糟的,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此刻她像是逃出生天一般的轻松,心里庆幸的想着:那个小鬼应该已经死了吧,自己明天应该不会收到那些蜜草了…… 忽然,她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似乎是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心脏立刻狂跳了起来,她僵硬的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后面是一面高高的墙,墙下青色的地砖上还有几根野草随风飘动着,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她就是觉得,隐隐之中有人在一直看着她,她头皮一麻,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英姐收起了火折子,脸色惨白的哆嗦着,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她只觉得小腿肚子一直在打颤,她总觉得一直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着她。毛骨悚然之下,英姐抱着胳膊,拔起双脚就慌慌张张的逃除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随着英姐的离开,庭院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明亮的月光好像是一面能够照出无数污秽的明镜,只是往往事不如人意,因为这月下的黑暗里依旧潜藏着数不尽的不公和痛苦。 无人注意到,此时一直小如甲虫的青色狐狸,从刚才英姐站着的那块青砖里钻了出来。它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细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甜腻的香味,充满人性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解。 它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而是快速的从地砖里钻了出来,倒腾着四只短小的腿,飞快的冲到了沈老当家闭关的那个门前。 那只小狐狸将脑袋往门缝钱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钻不进去,它抖了抖尾巴,身上忽然闪过了一丝妖异的光芒,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这只只有甲虫大小的狐狸竟然缩小到只有蚂蚁般那么小。 狭长的狐狸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它舔了舔腿上细滑的毛,然后揉了揉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将自己细长的脑袋,钻进了那个狭小的门缝里。 正当它准备将整个身体都钻进大门里的时,忽然整个身上的毛都炸开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样,缩回了脑袋,然后飞快的钻回了它来时的地砖,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 ☆、97心劫 “噗……哈哈哈哈……”一个蓝衣少年抱着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三条毛茸茸的尾巴,滚着滚着,竟然又滚出了一对软绵绵的狐狸耳朵,最后干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幼猫大小的三尾狐狸,在地上发出一阵阵令人炸毛的诡异笑声。 沈拓痛苦的扶额,原本清冷如月的面庞上写满了无奈,他暴怒的跳了起来,拎起了狐狸脖颈上的毛,动作利落的把它丢进了浴桶里。 “浅篱先生,从你回来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时辰了,你每次变成人形,说不上三个字就开始笑,然后一边打滚一边变回原形,然后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又像是疯子一样的接着笑。这已经是你第十九次变回原形了,请原谅沈拓完全没有听懂你说什么,除了:哈、哈、哈、哈……还有‘噗’……”沈拓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来被丢进水里的狐狸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刚变回少年了上来,就听见沈拓在他对面的抱怨,立刻又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笑点,猛地抽了一口气,顿时“哈哈哈”几声又掉回了水里。 一时间,沈拓觉得自己完全被这只狐狸给打败了,他颓败的叹了一口气,顿时一股深闺哀怨之气弥漫整个屋子,此刻若是有外人看见,定会惊异的发现,他是如此神似他的那个一向是以病弱示人的哥哥,然后……屋子里的笑声更大了……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浅篱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从浴桶里爬了出来,表情依旧是在艰苦的与笑意搏斗着,但是看他那副揉着肚子的委屈小样,就知道他的肚子一定很痛,虽然不清楚他是笑痛的,还是喝水涨的。 “哈,哈……我不笑了,真的不笑了……撑死我了……哈哈哈……沈拓你是瞎了还是瘸了,快把我从浴桶里弄出来,哈哈哈哈……我脚都软了,走不动了……” 听见浅篱说出了从沈府回来之后,第一句连贯的话,沈拓如获大赦般的走到了浴桶边上,轻松的说道:“变狐狸。” “干嘛?”浅篱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沈拓知道这人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你满肚子的水,我怕你尿床。我家的被褥都是很贵的,而且给你清理被褥的仆人也是要收费的。”沈拓轻轻的敲着浴桶,悠哉的欣赏着妖族少年优美的身段。 “切,少爷我已经六百岁了,年岁比你老子都大,而且从来就没有尿床!谁会尿床呀!”浅篱笑眯眯的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却还是乖乖的变成了狐狸,因为毕竟还有重要的事情要靠他去做,顺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沈拓拎起了一直狐狸腿,然后手中忽然出现了三根银针,快速的扎上了狐狸的三处穴道,浅篱四肢猛地一伸随即就着倒立的姿势,把肚子里的水吐得一干二净,末了还舒服的打了个嗝。 沈拓看着明显多出来半缸子的水,啧啧叹道:“真是‘海量’呀,话说这水这么好喝么?” 浅篱变回了人形,微笑着指着水里的花瓣又打了个水嗝:“呃!还不错,香香的……” 沈拓汗颜,领着少年的后衣领子将它丢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也搬了个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用很严肃的表情说道:“说一下刚才你去沈府都看到了什么,不许笑,要是再笑我就把你再次扔到那个水桶里,让你喝你刚才呕吐出来的东西……” 虽然浅篱依旧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沈拓很明显的看出了少年脸一下子就绿了,乌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瞄了一眼那个浴桶。浅篱想起长老的嘱咐,语气里充满了忍辱负重:“好吧,我说……嗝!” ……次日清晨,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寂静的沈家堡,顿时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紧接着,沈家堡里所有的边缘人都不约而同的得到了一个消息:沈老当家的没了,昨儿闭关,昨儿就归天了,真是够快的。 虽然对于沈家向外公布的消息是,沈老当家的是猝死的,但是外界都流传着一个版本,那就是沈老当家的其实是没有渡过心魔劫而死的,死时赤身,表情迷乱,身体多处筋脉损伤,一看就是因为没有渡过情劫,导致血脉贲张灵力失控所致。 据说,尸体是一个清晨打扫庭院的小侍女发现的。 她路过此处之时,闻到了一股非常诡异的味道,不知道自家老爷在这里闭关,还以为是长期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有了死耗子,结果一开门,看见了满脸是血的沈老当家光溜溜的倒在床上,地上除了一些废弃衣物之外,还有很多废弃液体…… 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周围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尽管他们想要表现的悲伤一些,但是看到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死相,想要止住嘴角抽搐的冲动,也着实不易。 当然,除了个别人对沈老当家的死因产生了怀疑,活着的人更多都是很快就忘记了沈老当家,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两个少主身上,他们都在努力争取更大的利益,谁又能想到,真正谋杀沈老当家的凶手,正在百里之外的煌山境内冲击金丹期呢? 落雪峰近日注定要不平静。 尽管身处灵力匮乏的海拔六千米之上,五年以来两个灵根极强的开了挂的孩子依旧成功的跨过筑基期,渡过培元期,越过心动期,告别灵寂期,回首辟谷期,准备冲击金丹期。 虽然修炼总是差了钟磐寂一节,但是林晨初却依旧觉得他们进展的太快了些,心中总是有些惴惴不安。事实证明,作者对于文章的重要性,就是所有的坏事他都会预料到。果然,在今天,现世报就来了。 石室内的大床上,一个只穿着单衣的少年盘腿而坐,紧闭的双眼之下,眼珠不安的转动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显得他此刻一定非常难受。此刻他的表情有些狰狞,浑身上下时不时闪过一道杀气凛然的金光,显然意识里他是在杀人。 这个少年就是正在度心魔劫的钟磐寂,在他昨日伪造别人死于心劫的同时,自己也迎来了危险无比的心劫。 落雪山上因为破碎的寒冰的关系,本就不多的火灵力变得更加的稀少了,林晨初在这种环境之下吸收灵力自然要满上许多,加上平素里不乐意下山蹦q,因此修为始终追不上总是去山下“进补”的钟磐寂。但是钟磐寂的灵根终究还是受过损伤,要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还需要一些契机,因此两个人在种种机缘情况之下,始终保持着相差一步修为距离。 虽然知道钟磐寂身上的灵力不会击向他,但林晨初还是以往万一的披上了厚厚的赤炎护铠,抱着脑袋麻溜的蹲到了药草园里。照五年前比起来,赤炎护铠上的黑色火焰少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护铠轻了,还是林晨初的实力增加了,他总觉得如今的赤炎护铠似乎不如原来那么沉重。 他伸手甩开了被焚日真火之上充沛的生机所吸引的灵草,关切的看着床上正在渡心魔劫的钟磐寂。 所谓心魔劫,就是修士修为到达了自己道心所不能控制的地步时,天道会像是临时抱佛脚那样对他的心性进行快速的淬炼,就像是期末考试前的词汇抽考一样。当然,如果考试不及格的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最常见的就是被教育局枪毙,不对,是被长期失去控制的灵力冲断静脉而死。而另一条路则是转学,专业由修仙,改成修魔,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困难,条件苛刻的无异于把四线城市的户口换成一线城市的…… 顺便一提,修仙之人之所以比修魔之人修炼的缓慢,就是修仙之人在修习力量的时候,更需要修心。而修魔之人则不用,但是他们到了渡劫期的时候,会经历九重心魔劫,而这种类似于天道揠苗助长的行为,所最终导致的就是费劲的修魔之人,未必能够渡过这九重来自于自身的心魔劫。 言归正传,此刻钟磐寂所经历的心魔劫,林晨初大致也能通过他的表情猜测出一二――他现在一定是在杀人。 不难猜出为什么林晨初会有这推测:年纪轻轻的钟磐寂所见过的死亡,实在是超出常人太多了,他本身的杀心极重,加上他后天修炼的灵力莫名其妙的带上了杀气,若是他第一个心劫里全是美丽的大波妹子,林晨初会立刻大喊:“这一定不是写的主角!”的。 但是心魔劫这种事情非常棘手,若是在短时间内快速醒来,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晚了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未必能把他的神智从天道淬炼里拽回来。 林晨初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最有用,也是最鸡肋的事情,就是蹲在保护自己,尽力的保持安静,然后默默的为好友祈祷。 此刻钟磐寂在心魔环境里,正在充分的享受着屠戮的快感,他手起剑落,刹那间便有一颗人头落地。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什么要杀这群人,只觉得他们都是自己的仇人,跟自己有不顾戴天的仇怨。 他杀的满眼通红,浑身浴血,血液的味道冲进他的鼻子里,那种充满铁锈味的咸咸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然后渐渐冷却,黏腻腻的粘在皮肤上。他感觉十分的难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格外让人烦躁,好像只有通过热腾腾的鲜血的洗涤,才能稍稍缓释一下这种感觉。 已经完全陷入幻境里的他不知道,那种憋闷并非是血液凝固在他身上所导致的,而是液化的灵力此刻就堵在他的胸口,不停地想要脱离他摇摇欲坠的灵识的束缚。 现在结不结丹已经不是问题了,最大的问题是他能不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混乱的心魔劫里醒过来,只要它醒过来,那么结丹就在他的一念之间。进则日进千里,退则万劫不复,全看他最终的选择。 钟磐寂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他只觉得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而自己杀人的技巧越来越炉火纯青,那种划破皮肤,然后温热血液迸溅的样子,在他看来似乎格外的美丽。 他仿佛能够看到,剑下所杀之人的灵魂,在破灭的那一刻所释放出来的光芒,那种刹那间所迸发出来的纯粹,美的让人迷醉,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一次看见…… “万刃朝宗!” 他周身的灵力无比的充沛,像是永远使不完似的,那最后一个还站着原地的仇人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无形的剑刃穿,瞬间被绞成了肉泥,化作一片肉雨散落在满地的死尸之上。 钟磐寂喘着粗气,垂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长剑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鲜红的血珠,光可鉴人的宝剑闪动着青色的光芒。这把宝剑是沈芸娘在出嫁之时为夫君打造的,它是钟磐寂见过的除了血牙之外,最好的一把宝剑。只是它早就在钟家灭门之时遗失了。 胸口的憋闷感越来越重,钟磐寂急需杀人来缓解这种窒息了的感觉。他像是寻找食物的野兽一样四顾望去,这一片寸草不生的荒野平地,天无光,地皲裂,无数被肢解的碎肉散了一地,一如他家被屠门那晚的场景。尸体垒成了一座尸山,无数血液汇聚成河,染红了这片荒凉的土地。 忽然,钟磐寂眼神移动褐色的土地的尽头,有一个缓慢蠕动的身体――活人! 钟磐寂像如一只离弦的箭矢般,浴血的身影带着强力的杀气,一肉眼势不可挡的姿态冲了过去。 杀!杀!杀! 在荒野的尽头跪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细软的头发上全是血污,碎花的小棉袄也漏出了黑乎乎的棉绒,那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杀!!杀!!杀!! 小女孩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朝她杀来的钟磐寂,依旧撇着嘴巴,一边哭,一般的摇晃着地上的一个已经僵硬了的人。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血痕,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小女孩哽咽的声音传满了荒野:“娘,娘,你不要死……娘,你不要死……” 杀!!!杀!!!杀!!! 钟磐寂猛地停住了飞奔的脚步,拎着滴血的宝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轻轻的蛊惑到:“看到那个孩子了么?她的家人都死了,是被你杀死的,他是你仇人的女儿,早晚会找你报仇的,杀了她,永绝后患!不要犹豫了,她未来的生活会比你还要痛苦,她会饿死,会受到无数的欺凌,会沿街乞讨,她一生的命运都会无比的悲惨。 现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你手中的剑,朝她的头顶狠狠的劈过去,砍开她脆弱的头骨,将她的小小的身躯分成两半!想想鲜红的血液,和从孩子体内流出来的鲜嫩的五脏六腑,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颜色…… 看看她哭得多伤心,你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不必再忍受这种悲惨的命运,你只要轻轻一刀,对,就从她的天灵盖劈下去,她就能和自己死去的家人团聚……而你,也能获得满足。 心魔的鼓动仍在继续,小女孩也在嚎啕大哭,那哭声越发的让人心烦,恨不得让人立刻捂住她的口鼻,把她的哭号憋回到那具小小的躯体里。或者捏住她弱小的脑袋,然后狠狠的一捏,将她可以发出声音的器官永远的捏爆,杀死一个人是如此的容易…… 钟磐寂此刻就站在她的背后,紧紧地盯着女孩细瘦的脖颈,他缓缓的提起手里宝剑,运气浑身的力气,将剑高高挥起…… ☆、98金丹期 第九十六章金丹期 钟磐寂此刻就站在她的背后,紧紧地盯着女孩细瘦的脖颈,他缓缓的提起手中的宝剑,运气浑身的力气,将剑高高举起,直指苍穹,然后恶狠狠的吼道:“别说了!” 心魔的声音一滞,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心魔的被否定,整个心魔环境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无数尸骨累积的土壤瞬间变成了碎块,降落到了虚无之中。大地震动,电闪雷鸣,灰暗的天空压得更低了,似乎在下一秒钟,整个世界都会崩坏。 对于这些,钟磐寂毫不在意。此刻,精疲力尽的他,眼里只有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她鲜活的脸庞,脆弱的身体,他能肯定,自己若是一剑劈下去,这个小女孩绝对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捂住心口,费力的喘着气,踉跄的挪动着沉重的步伐。 小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顶着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怯怯的看着钟磐寂,像是被眼前的这个修罗一般的人吓的不敢出声一样。钟磐寂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手中上一软,沉重的剑重重的跌到了地上,青色的宝剑孤零零的闪耀着光芒。 他没有去管那把宝剑,而是在腿侧擦了擦右手上的血污,轻轻的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蹲在她身边,轻声笑道道:“小妹妹,别哭了,以后哥哥照顾你好不好?” 女孩没有出声,却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天上黑压压的乌云中心忽然照射出一道无比明亮的光辉,像是神迹一般投射到女孩的脸上。钟磐寂只觉得那个笑容有些熟悉,却完全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眼前一花,一道无比耀眼的光芒从女孩的笑脸中迸发出来。只见女孩的脸上闪射出一道白色的光圈,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像是变成了虚无的白色,见惯了黑暗的钟磐寂忍不住伸手挡住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满脸后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寻找了一些林晨初的身影,见他安然无恙蹲在角落里,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来不及多做思考,胸口的闷痛告诉他,若是在不赶紧重新控制灵力,后果不堪设想。 他摒除杂念,运气《弑仙决》,按照其上所说的方法,将灵力分为九股,顺着他闻所未闻,却的确存在的九条灵脉缓慢运行着,没有多大的困难,中丹田口处的筋脉便被精纯无比的灵力冲开,顿时胸口的疼痛如烈日融雪般消逝的无影无踪。 此刻他周身的灵力全都到了中丹田之中,在丹田里自行飞快的运转着,越是到达中心灵力就越精粹,越稠密,犹如天际银河里如漩涡般璀璨的星云。钟磐寂知道,他必须快些结丹。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错过了这个好时候,在想要结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林晨初见钟磐寂睁开眼睛,本来心中一喜,可是却发现他脸上的凝重并没有减轻半分,知道他一定是在凝聚金丹。正在庆幸之时,林晨初在惊异的发现钟磐寂原本光洁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萎缩变黑,然后像是蛇蜕一般,快速脱落,然后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然后新生的皮肤又一次脱落。 这是……洗髓伐骨! 只听钟磐寂筋骨咯噔直响,眉宇间刚才的痛苦已经完全消失,那些被他从山外吸收过来的精纯灵力,如归林之鸟一般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汇聚而入,洗刷这他的经脉,充盈着他的四肢,并且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改造他的身体。 没多久,钟磐寂的单衣里已经堆积了一层像是蛇蜕一样的东西,林晨初恶心巴拉的吐了吐舌头,想到自己也即将经历这样的经历,不由得把舌头又收了回去。 所谓辟谷期,便是说修仙之人不会再被五谷杂粮所约束,即便是继续饮食,也不会沾染上五谷的污秽,沦为凡人。而结丹期则是通过结丹,将身体里辟谷期之前所累积的杂质排空,并且像是洗髓伐骨一般改善体质,而灵根越是高,所改善的就越是好,就像是为以后打基础一样,根基扎的牢,通天的台阶才能更稳。 金丹结成之后,整个落雪峰之上的灵力涌动瞬间平息了下来,钟磐寂心中无喜无悲,渐渐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那在心魔幻境里所得来的杀人技巧,以及刹那间的醒悟让他受益匪浅,此刻他只觉得灵识透彻无比,可以轻易看见石室中药草们在靠近林晨初时愉悦的伸展,和洞顶缓慢融化的冰雪。 他会心一笑,睁开了眼睛,对正张着嘴巴张望他的林晨初笑道:“林小鸟,你需要母鸟往你嘴里投食么?” 林晨初闻言一愣,喜道:“你心劫过了?!”然后像是才反应钟磐寂说了什么死的,一脸的阴沉:“说谁小鸟呢?钟大喵你找死……” 他随手挥出一条火龙,瞬间就将钟磐寂包裹在了里面,钟磐寂并没有做什么反抗,林晨初控制灵力的能力他绝对信得过。果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褪下来的死皮和被体内杂质染污的衣服就被烧了个精光,而他本人。 “哈哈哈哈……这下看看咱俩究竟谁才遛鸟……”他阴险的指着光溜溜的钟磐寂大笑道。 钟磐寂撇了撇嘴巴,随手捡起意见衣服就往身上套,边穿边说:“都是男人,我长得东西你也长了,我没有的东西你也没有,有什么好笑的,林、小、鸟。” 林晨初咬碎一口银牙,顿时又是一条火龙卷了过去,瞬间又一次把钟磐寂身上的衣服烧成了一股青烟。 钟磐寂赤裸着身体,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的眼前,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啊呀,我说刚才的那件衣服怎么那么小呢,原来不是我长高了,而是那衣服根本就是你的呀~哎呀哎呀,真是太对不起了,不过这衣服貌似是你自己烧的吧,那就与我无关了……” 林晨初:……钟磐寂,你绝对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姓钟的!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 沈家堡,沈家三少爷坐在餐桌之上,优雅的拿起一个小勺,敲碎了眼前一个蛋的上方的开口,然后用小勺轻轻地舀起了一勺软糯的蛋白,然后脸上带着极其满足的笑容,将那块沾着黄澄澄蛋黄的温泉蛋送入了口中。 香糯的温泉蛋入口即化,沈括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在一旁待命的亲卫看着他吃蛋的人都不由得暗吞了一口口水,看三少爷这吃饭的架势,很难不挑起人的食欲呀……嗯,回家自己也煮两个…… “王梓朔,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温泉蛋么?”他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之上,两只脚极其不雅观的搭在桌子上,与平日里孱弱文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那个被他点名了的修士连忙受宠若惊的往前走了一步:“梓朔猜想,是因为这蛋是四少爷送来的?” 沈括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他几眼,这人长的十分普通,但是打扮的十分的干净,让人第一眼就很容易产生好感。 “果然聪明。温泉蛋固然普通,与普通的蛋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我吃在嘴里就是不一样,这可是从我那个向来抠门的老弟手里敲诈……赚来的呀,来之不易来之不易,哈哈哈……” 所有人都不由得冷汗:三少爷,你刚才说敲诈了吧,你一定是说敲诈了吧,你还知道这叫敲诈啊! 沈括没有管其他人在想什么,而是用勺子又舀了一勺滑嫩的蛋黄,一边啜着,一边点了点王梓朔,问道:“说说看,你觉得沈老当家的是怎么死的?” 王梓朔满脑门子的汗唰的就下来了,这些事情哪里是他这种人能够猜测的,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说自己不知道,否则凭这位主最讨厌敷衍的脾气,估计下一秒自己就得脑袋搬家。 “那个……沈老当家的死装与心魔劫未过一般无二,梓朔猜测,他应该是灵力暴乱,冲破了心脉而死的吧。” 沈括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在意王梓朔期期艾艾的回答,而是嗤笑一声:“笑话,你是说他是因为情劫而死么?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这老头活了四百多年,权利没有玩够,女人却是没有碰过几个,就他那几个情妇,对了,包括我死去的娘,他何尝有任何一个放在心上过?像他这种人会被情劫困住,简直都要笑掉大牙了。” 所有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刚才少主说了三遍“笑话”吧……看来这个王梓朔要有活干了。 果然,他不屑一顾的将手里的蛋丢在桌子上,随机对身边的王梓朔说道:“你,去调查一下祭祖大会那天,沈家附近可否有异常。” 王梓朔连忙领命飞身遁走,一个看样子十分稳重的亲卫皱眉问道:“少主,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沈括回头看了他一眼,将最后一勺蛋黄含入口中,待口中之物都被吃下之后,笑着摇了摇头:“沈府的暗卫和阵法只能发现进入沈府之人的陌生人,但是府外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概不知。我有直觉,那个在背后策划这些的人一定不简单……对了,你也别闲着了,记得隔一天给我去沈拓那里去要蛋。” 老亲卫嘴角抽搐,再也不感多说一句,连忙就要领命离去。 沈括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那个刚刚迈出门槛的老亲卫说道:“对了!记得帮我拿点酱油来,这么吃有点腻。还有记得告诉沈拓,三万鸡蛋一天还六个,多了我不收哈!” 老亲卫脚下一个踉跄,背影霎时间,变得无比萧瑟…… 沈括净了净手,起身伸了个懒腰,等他再次放下手来的时候,顿时就又变回了原先的那个病弱美男,狠狠的咳了两声,脸色苍白的说道:“咳咳,少爷我想在临死之前吃到林嫂家做的松饼糕,祥记家的麦芽糖,还有杨氏兄弟家的红烧螃蟹……唉,咳咳咳咳……” 众人:……我们临死之前只想知道,您老人家每天都要吃那么多东西,是怎么保持这种瘦弱的身材的……!!!? ☆、99双更(上) 第九十六章双更(上) 乘着当初清松月留给林晨初的剑,闪电般的冲下了山,落雪峰的风非常的大,此刻他借风势下山,竟然比渡劫期高手御剑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周围的景色甚至没有来的及在他的眼里留下一个残影,便被他远远甩开。 就如林晨初精纯灵力所驾驭的火遁比一般遁法要快一样,此刻钟磐寂的御剑的身影就像是一只灵活飞跃在雪地之中雪豹,若不是渡劫期的高手全神贯注的去搜查他的行动,恐怕很难发现。不过此刻天门派之内,除了一直在闭关的林城不知修为深浅,没有一个渡劫期,因此他的身影注定不会被发现。 很快穿过了雪峰,冰雪世界渐渐变得温暖如春的树林,茂密的树林成了他隐匿身影最好的屏障,只是与往常下山需要从落雪峰御剑绕远不一样,钟磐寂此次的目标却是落霄峰。 自从五年前与林晨初一同隐居在山上,他们两人便很少在天门派现身。钟磐寂有时会接着下山帮少主做事的由头区间何凤欣,而林晨初便索性一宅到底,压根就不出现,一副要将低调进行到底的架势。 但是少主要结丹,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低调的,否者自己这个少主侍童就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而林城更是早就对自己有所戒心,自己更要小心谨慎。因此,他此次下山最大的目的,就是将林晨初已经结丹了的消息告诉清松月大长老,顺便来看看许久不曾见面的何凤欣,虽然在他眼里最重要的是后者。 没用多长时间,轻车熟路的钟磐寂就已经溜到了山下。 只是他的步伐却在人迹罕至的落雪峰脚下,一片杨树林停了下来。他纠结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将自己的灵力封起来。 他这么做并非是要自残,而是隐匿身形。虽然和米花学过隐匿修为的招式,但是那是对比自己修为低的人才好用的,放眼整个天门派,平素里与他接触的都是修为不到辟谷的弟子,因此隐匿修为的招式对他们使起来那叫一个屡试不爽。 就算是一不小心遇到了修为在金丹以上的长老们,他也只需要将身形隐匿起来,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不会被发现有问题。而他隐匿身形的方法光是从米花手里学来的就不下三种,更不要提《弑仙决》里那些比米花所用的还要高深的咒法了。 但是他此次下山是要去见清松月,在去往落霄峰的路上,还有可能会遇到住在落霄峰上的长老们。因此,他也只能继续使用原先的笨法子――封住或是散去浑身灵力来隐匿修为。 可是如今他已经结丹,散去修为的时候金丹必然会迅速将其吸收回来。因此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封住自己的丹田! 但是封住丹田所带来的痛苦,借鉴当初被林城算计的大长老就可见一斑,只是他别无选择。 其实在《弑仙决》里,有隐匿修为欺骗比自己修为更高的法诀,但是可惜的是这种法诀只有到达渡劫期才能修炼,对于现在只有金丹期的钟磐寂来说简直是鸡肋。 打定主意,他深呼吸着,缓缓的伸出手指,一抹颤抖的灵光在他指尖不住的摇晃着,正如他此刻犹豫的心情。 不是钟磐寂下不了狠心,而是金丹期往后修士,身体往往会更加依赖灵力,灵力就像是他们的双腿一样,一旦失去了,就什么也做不了,他害怕自己点中自己的丹田之后,会立刻倒地不起。 因此他觉得还是先点中一个丹田来试试是什么感觉,在决定要不要选择封住丹田这种方法。 他咬了咬牙,紧闭双眼,额头瞬间冒出一层油腻腻的汗,忽然他一咬牙,起手如风双指狠绝的点中了自己的下丹田。 顿时流转的灵力被阻,强大的冲进他的四肢百骸,一阵撕筋断骨的疼痛顿时袭来,只疼的他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意识到自己没有将灵力全部储存在丹田里然后再封住丹田的行为,完全就是自找苦头。他松了一口气,却疼的手脚都软了,根本就没有再次下手的勇气了。 其实钟磐寂显然要比一般的修士好上许多,虽然他已经是金丹期了,身体对于灵力的依赖更加严重,但是他终究还是修习过体术,而且在结丹时候洗髓伐骨也够彻底,否则刚才他那一下子就直接能把自己打成重伤。 他一边自嘲自己的“心狠手辣”,一边飞身上树,找了个舒服的枝杈歇息下来,顺便隐匿了自己的灵力波动。 正当他准备适应一会,然后再次封住丹田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猛地一惊,连忙紧靠大树,屏息祈祷着声音的主人只是路过而已。 可是事实往往就是喜欢事与愿违,对方不但不是路过的,还恰好就站在了钟磐寂不远处的一颗树下。钟磐寂暗自咒骂了一声,紧闭双眼,专心念起避形咒,期望树那边的人赶紧离开。 这是,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何凤欣,你要做什么?” 他猛地睁眼,欣欣姐!?钟磐寂心中一喜,刚准备探出头去,却忽然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不由得表情一僵…… “我说了!我要进执法门!”何凤欣的语气显然很激动! 果然是栾风。 自从首席大战出了侍卫队大放异彩,制服了叛徒陵瑟长老之后,清风长老就回复了本名,自此不再有“清风朗月”这样的代号,也不在有侍卫队,而是多出一个执法门和执法长老栾风。 钟磐寂悄悄的压低了身形,全神贯注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偷听别人说话这样的事情,他只是难以控制的心虚着,那种阴暗和纠结就像是跗骨之蛆般纠缠着他,让他敏感的察觉到栾风和何凤欣之间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远处树下栾风的语气冰冷如斯:“执法门不收女弟子。” “栾风你……简直不可理喻!” 钟磐寂心里猛地一窒,一阵剧痛传了出来,他分明在何凤欣的声音里找到了一丝委屈和哽咽。 声音不见了,钟磐寂愣了愣,他很清楚两人没有走,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没了声响。正当他暗自着急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般的想起来,自己方才太过紧张做了傻事,竟然忘记了要用灵识灵识探查。 他连忙快速凝神,强大的灵识瞬间透体而出,以自己为轴心,快速旋转覆盖了整个小树林。 顿时,整个树林里纤毫毕现,金丹期过后,他的灵识在心魔劫的历练之下更进了一重。此时他甚至可以看的清楚地下生物的蠕动生长,树木吸收地下水时发出的轻微颤动,以及……林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瞬间,他的心都凉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隐忌一般的抽回了自己的灵识,做贼心虚般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此刻只希望何凤欣千万不要发现自己,千万不要发现躲藏在角落,卑微的像是一条虫子一样的自己。 他就这样呆愣着,静静的坐在树上,没有人发现他,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过来多久,何凤欣和栾风早已离去,他终于从那种自我放逐中挣脱出来,像是失了魂似得,踉踉跄跄的从树下跳了下来,然后狼狈的跌的一身泥尘。可是他像是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般,看着刚才已经刚才两人站过,呆坐在原地。 心里像是被人剜去一般大的疼,空落落的难受,他不由得十分恨自己,憎恶自己像一只阴暗老鼠一样的生活。从九岁开始,他就开始要习惯隐瞒,学会示弱,忍受屈辱和别人泛滥的怜悯。他不想要在这样的隐藏下去了!他需要的是阳光,是一个光明正大站在地面上的理由!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有能力保护别人,去保护何凤欣,去和她在一起。 暗下决心,他从新起身,将身上沾着的树叶弹掉,他要重新制定一下计划,他等不下去了,必须快点让自己从幕后走到台前,不再躲躲藏藏,不再忍辱偷生。 钟磐寂并指成剑,将浑身的灵力都聚集在丹田处,而后毅然决然的三指连击,顷刻间便封住身上的三处丹田。 “啊……” 四肢犹如被人从身上同时切断一般的疼痛,他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喊了出来。可是最为窝火的是,他连喊痛都要隐忍着。 脸色猛地变得无比苍白,钟磐寂脚下一软,立刻瘫倒在草地上。他四肢无力,浑身都如刀斧劈砍般的疼痛,像是一直脱了水的鱼,凄惨狼狈的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 莫名的,他想起当年中五灵草之毒的大长老,如今这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当初的他要承受的比这还要更甚十分,他就觉得莫名的解气。 不知道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还是那份复仇的念头给了他力量,他竟然渐渐的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权。 钟磐寂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他的汗渍打湿,冷风一吹,立刻激起了一个激灵。他早先为了以防万一,在手镯之内存了两套衣服,此刻正好换上。虽说是露天的,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扶着大树艰难的站了起来,喘了一会,踉踉跄跄的换好衣服,将手中的剑放入手镯之中,往落霄峰走去。 ☆、100 双更(下) 第一百章双更(下) “你是……钟磐寂?” 钟磐寂渐渐适应了如何使用现在这僵硬的手脚,正在一边忍受周身的不适,一边往前走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人讶异的声音。这声音如夏日流动的溪泉一般极其悦耳,却少了几分温度,只是此时声音的主人却带着几分惊讶,平白为这声音填了几分颜色。 钟磐寂却没有因为着动听的声音而放松,反而是条件反射似得浑身皮肉一紧,警惕的在脑子快速回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清楚了身后之人是谁。 “玄字门弟子钟磐寂,见过绫罗长老。” 他一边回头一边快速行礼,心中疑惑着这人冷淡的性子怎么会把自己叫住。 其实玉绫罗也疑惑,为何钟磐寂会出现在这里。钟磐寂的身世她也清楚的很,他因为被前任大长老收为弟子,处处受到林城的排挤,甚至一度从筑基期掉回了旋照期。虽然这种事情并没有在门派之内传开,但是自己却因为欣欣的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对这个钟磐寂说不上怜悯,也说不上同情,就是想帮他一把,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如今他的灵根被废,从此远离事端的生活才是真正对他好的。因此便任由他跟随少主移居落雪峰了,本以为少主会隐居百年,直到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在下山,而这期间他也能安然度过一生,直至老死,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他。 瞬间,玉绫罗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微微颦眉,顿时看的钟磐寂一愣。美人轻颦,冰肌玉骨清无汗的模样像极了钟母的模样。只是玉绫罗少了钟母的温婉,不然钟磐寂绝对会忍不住失言叫玉绫罗为娘亲。 不过幸好他没有喊出来。只见玉绫罗淡淡的说道:“果然是你,这几年都不曾见到你,我还以为你逃出师门了呢。” 五年时光,足够让一个瘦小的孩童,长成一个初具青年模样的少年,但是这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在玉绫罗身上做任何流动,她依旧是最初钟磐寂见到的那个钟天地之灵慧的美人。 只见她手舞荷风香,眸动万物轻,虽说并无笑靥,可是那种冷傲的神色足够倾倒众生。她雪腻的肌肤几乎与洁白的衣裙同色,在阳光下闪动着珍珠般白润的光泽。 美人依旧是那个美人,只是她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有了些变化,初见时的拒人千里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冷漠,但是目光已经不是当年“唯我独真”的愤世嫉俗,看来是当初栾风的那些话到底还是触动了她。 钟磐寂说道:“弟子不敢,自掌门夫人飞升之后,弟子便随少主到落雪峰专心修炼了,因为山路遥远,弟子又修为欠佳,因此鲜少下山。” “原来如此,前几天欣欣还向我念叨起了你,有空你便去看看她吧。”明明是一句十分贴心的话,可是经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毫无温度的客套话。 可是钟磐寂却不这么以为,何凤欣是觉得对惦念自己的,只是心中一喜的同时,又想起了她与栾风相拥的那副场景,顿时心中一阵烦乱:“额……一定一定……”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失神了,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啊,若是没有什么吩咐了的话,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玉绫罗间钟磐寂神色大变,不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什么要害,便说道:“看你的方向是要去落霄峰吧。正好,我也要去哪里,便与你同去吧。” 钟磐寂看了看到落霄峰的那条狭长的栈桥,估算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在落日之前到达落霄峰,得到答案之后,他也只能说道:“那就多谢绫罗长老。” 两人乘上了飞剑,玉绫罗本身就不是善于与人交谈的人,而钟磐寂又心事重重不愿开口,一时间,飞剑上的气氛凝重的诡异。 其实今日之事若是被外人知道,定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下来。玉绫罗自视极高,为人冷傲,仗着天赋高修为好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为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为了自己的原则,她甚至可以去冒犯林城。 对于钟磐寂她可谓是青眼有加,虽然一路上都是神色淡淡,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因为若是她不在意的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最后,还是玉绫罗率先打破了沉寂:“钟磐寂,最近修炼的如何?” 随着她的开口,钟磐寂才如梦惊醒般的发觉自己已经走神了,连忙恭敬答道:“弟子愚钝,最近修为一直是停滞不前。” “停滞不前?可是遇到了瓶颈?你如今修为如何?”玉绫罗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他。 只见钟磐寂满脸苦涩:“弟子……依旧是旋照期。” “啊……”玉绫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轻呼一声,飞剑之 恋耽美 分卷阅读4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上又没了声音。 钟磐寂是当年大长老带回来的,对不会是灵根灵体不佳的人,可是据说他的修为忽然从筑基期跌回了旋照期,若是没有其他的理由,估计这件事情绝对和林城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她冷着一张脸,别扭的转移了话题: “你和少主隐居落雪峰,许久不曾下山,如今你突然下山又要去落霄峰,所谓何事呢?” 钟磐寂不由得好笑,玉绫罗当真不擅长与人交流,这又是一个蠢问题。不过其实她这人的心倒还算不坏,至少比林城那样的伪君子要好的许多。 他装作为难:“这个……” 玉绫罗皱眉::“怕我知道?” 钟磐寂连忙摇头:“啊,不是,是少主即将冲击金丹期,我是下山来禀报大长老的。” “少主冲击金丹期?你确定不是在与我说笑?”没想到真的问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玉绫罗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此刻她也完全忘记了矜持,只想大声将心里的惊讶说出:“若是我没有记错,少主今年刚刚十六岁!怎么会有这么小的金丹期修士!” 钟磐寂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此事千真万确,钟磐寂不敢胡言乱语。”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整了整衣襟,转身沉思良久,最后终于抬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对了,这件事情切莫到处乱说,知道了么?” “弟子知道。”钟磐寂佯作惶恐,连忙躬身领命。 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到了落霄峰,钟磐寂不由得感叹,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不然真的要日落才能到落霄峰了。 他松了松虚软的四肢,随着玉绫罗走进了清松月的露明居。 露明居一如清松月的话一般,简单到了极致,这让钟磐寂不由得怀疑若是他突然离去,这个屋子绝对可以整理成一间毫无装饰的新房。 林城闭关之后,所有的事物便都压到了清松月的肩上,虽说他一心都扑在了修仙之上,可是对于门派中的事物却也是事事尽力而为,掌门闭关并没有引起门派之中其他的纷争,看来林城早就有了让他代理门派事物的打算。 巧合的是,钟磐寂与玉绫罗虽然找的是不同的人,却同时进了一个屋子。 推开门之后,屋子里如屋外一样简单,只有一个与屋内摆设格格不入的桌子放在屋子中间,清松月就坐在案上,焦头烂额的处理着这一些卷宗。多年不见,他容颜不改,周身的气场却更加的足了,看得出,这几年他在管理门派事物的同时,修为也没有落下。 只是让钟磐寂惊讶的是,清松月并不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现任执法门门主栾风也在,两人都不说话,似乎是刚刚争吵过。 见钟磐寂嗯和玉绫罗同时到来,清松月眉头神色如常,毫无表情的模样丝毫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倒是栾风,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但是钟磐寂分明在他的眼里察觉到了一丝烦躁。 钟磐寂虽然见栾风的次数不多,可是在他还是侍卫队的清风的时候,眼里可从来不会有这么多的表情。想起来下山时在杨树林里看到景象,再对比栾风如今的神色,他心头忽然燃起一丝无名之火。 玉绫罗没有注意到栾风的神色,她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丹唇轻启,声音叮咛如冷泉击石:“栾风长老,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如今的玉绫罗果真如米花所最初猜测的那样,不出五年便艳动天下。据说现在仰慕绫罗仙子的青年修士没人拔根头发可以编个藤椅。不过面对如此绝色,栾风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微带几分厌恶的说道:“请绫罗仙子规劝你的表妹,不要再来与我说要进入执法门的事情了,执法门不是给女孩子游乐的地方。” 玉绫罗浑身冷气一涨:“栾风长老你这是在讽刺所有女修么?” 栾风轻描淡写的回道:“栾风并无此意,在下只是在请求玉绫罗管好自己的表妹。” “那么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我很早就不再干涉她的事情了,相信这点栾风长老比谁都清楚。”玉绫罗加重了“请求”两字,借以讽刺栾风的无礼。 ☆、101野心勃勃 第一百零一章野心勃勃 “那么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我很早就不再干涉她的事情了,相信这点栾风长老比谁都清楚。”玉绫罗加重了“请求”两字,借以讽刺栾风的无礼。 栾风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执法门是绝对不会收女弟子,执法门可不是你们看上去那么风光,进来的弟子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若是失了性命还好说,若是一不小心花了脸,我栾某可岂不是要接管她的下半辈子?” 这话说的有些置气,钟磐寂却分明的察觉到,他是在为方才与何凤欣的请求和接触而懊恼着。他一想到何凤欣错付了心意,便不由的暗自恼火起来,为她觉得心疼之余,也不有自主的恨起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玉绫罗早就看栾风不顺眼,此刻更是针尖对麦芒:“生又何哀,死又何惧?既然路是他选的,我就不会强加干涉。若是你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我不会责怪她能力不济,只会了解你这个执法长老有多无能。” “你……” “够了!”清松月忽然打断了栾风的话,紧盯着他的双眼,示意他禁言:“执法门是否收女弟子之事等掌门出关之后再提,不要在这里胡闹。绫罗仙子,栾风师弟这五年的作为,你身为天门派的长老最为清楚,请不要因为意气而将他的功绩全部抹杀。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栾风,你便回去准备一下吧,掌门近日可能要突破渡劫期了,你又功夫在这里理论,不如在落茗峰附近加大守卫,保证掌门冲劫成功。” “那么栾风就告辞了。”栾风握紧手里的剑,瞟了一眼玉绫罗便起身离退了。 “哼。”玉绫罗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绫罗仙子”和“师弟”孰亲孰远,自己言语的确有些过激,知道继续与栾风争辩下去定讨不到好,冷哼一声,从腰上抽出一条尖细的软剑,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去。 钟磐寂目送了她的背影,无比灵敏的猜测出她定是要找栾风,用刀剑好好“理论”一番了…… 这时,清松月无比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像是才注意到他似得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所为何事?” 钟磐寂神色不变,态度不卑不亢:“回禀大长老,弟子钟磐寂,是少主的贴身侍童。此次来找大长老是为禀报一件事情。” 一听到钟磐寂的名字,清松月背脊立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来,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剑,警惕的看着他的。钟磐寂虽然低头,却通过灵识将他的神态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心中的猜测便被印证了――林城会将天门派的事物交给他,看来他果真是林城的心腹,那么自己事情估计他也一定略有耳闻。 清松月是整个天门派里他唯一琢磨不透的人,这个人做任何事情,既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门派,在那次下山他也发觉他并不是十足忠心于林城。他完全猜不出清松月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都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快速定出相应的对策,钟磐寂心里稍定,只等看清松月接下来的反应。 清松月脸上不露声色,淡然的问道:“是何事情?” 钟磐寂抬头道:“少主近日即将突破金丹期。” “什么!突破金丹期!”清松月神色大变,心中骇然,他不由自主的皱起来眉头,手中的卷宗被他几乎握成了一团。 他此刻心中所想之事,可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简单。当初少主提议到落雪峰隐居,掌门曾极力反对的,因为少主是他内定的继承人,是绝对不能独身隐居在山上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林晨初修为进展的速度太快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暂不提尚且年少,心性不定的他会不会因为修为进展太快而被被有心人控制,单说他本身的出身也足够让人忌讳的了。 不管怎么看,林晨初都是最好的继承人,为人聪慧,性子温和,天赋强到让人不得不提防。但是林城答应过季轻罗,绝对不能伤害林晨初,长期观察之下,他也真心觉得这个孩子很不错,渐渐的就放下了原本的戒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能对这个孩子掉以轻心。其实林晨初不知道的是,当初林城叫清松月教他习剑并不单单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要让林晨初在门派中渐渐累积声望,同时也是叫清松月暗中观察林晨初,估计他的修为进展到底有多快。 答案超出林城的想象,林晨初修为的增长根本就没有瓶颈,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增进之中,就像他本身就拥有极高的修为,而如今只不过是再次将本身属于他的灵力重新收回来似得――简直是骇人听闻! 最后,还是清松月劝动了他不要给林晨初吃下抑制他灵力的药,而是随了他的意愿让他到落雪峰上去。因为据他初步猜测,在灵力极其匮乏的情况下,他怎么也得在二十岁才结丹――这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可是没想到林晨初竟然在这种环境下都是十六岁结丹。 清松月禁沉思良久,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道:“我知道了。钟磐寂,少主冲击金丹期可有什么需要?” 以钟磐寂的才智也早就清楚了林城所想的到底是什么,此刻他等的就是清松月这句话:“嗯,少主说,落雪峰上的灵力十分稀少,他需要一些能够补充大量灵力的汤药。” 一听到汤药,清松月顿时脸色一黑,两条剑眉几乎扭到了一起,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得知此事的林城最有可能做什么。 踌躇再三,他终于还是问道:“……这几年给少主送的仙草不够么?” “那些草药我已经将他们栽种在山洞之内,只可惜因为环境恶劣,所能存活下来的并不多,只能释放出少量的灵力。” 灵草在生长的过程中会释放大量的灵力,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会吐出阳光一样,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植物大战僵尸,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一点。 只是清松月不清楚的是,尽管他千方百计的拖欠减少给少主的灵草,可有林晨初这个天然太阳和钟磐寂这个炼药世家子弟,那些存活下来的灵草数目依旧十分可观。除了钟磐寂自己练习炼药用所用,剩下的那些也足够散出供两人结丹的灵力了。 清松月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明天你再下山一趟,到落茗峰找文成长老,他会给你安排送灵药到落雪峰的弟子的。先前的那个王永已经下山历练去了。” “是。”钟磐寂恭敬行礼,就要退去。 这时,清松月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他警觉的看向钟磐寂毫无不妥的表情,忽然说道:“慢着,我要问你些事情。” “长老请问。”钟磐寂猛地一滞,转身看着清松月问道。 清松月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是钟磐寂知道这人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了。果然,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你可知为何林晨初贵为一派少主,却要用你来服侍呢?” 钟磐寂心中一动,试探般的问道:“是因为……弟子从小就跟少主一起修炼?” 他这句话纯粹是装糊涂,虽然当初是米花将他带到林晨初的身边,并且教他本领,但是米花离开之后,是林晨初保住了他――天门派的落雪峰就连分神期的高手都不能在哪里多呆,更何况是其他普通的弟子,只有同为纯灵体,且不畏惧少主灵力的自己能够胜任。林晨初在保护他,对于他的恩情,自己自然清楚万分,清松月等人必然也不会没有注意到。 清松月依旧是毫无表情,却发出了一声鼻音,像是嗤之以鼻似得说道:“莫要装糊涂,答案你清楚的很。灵器和你的灵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你心存怨念也是没有用的,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钟磐寂默然,半晌说道:“弟子不清楚长老在说什么。” “你清楚也好,不清楚也好,但你能得弥华青眼,定然不是个愚钝的人。究竟该怎么选择,怎样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你心里一定明白。” 钟磐寂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边讶然于他的敏感,一边装作有苦难言那般说道:“弟子只想安安稳稳的到二十岁,然后离开门派找个凡间女子,一辈子不再过问修仙界的事情。” 清松月见他神色悲伤,心中不疑有他:“知道就好。我不想让任何人死,但是如果要因为一个人而死更多人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多谢大长老提点。弟子感激不尽。”钟磐寂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露明居,步伐踉跄,甚至连手上紧握的拳头都泄了气般的送了。 清松月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去,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待到重新坐在案前,却也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直难以恢复平静,放下了手里被他捏的粉碎的卷宗,起身取下了剑,出门寻了一个地方,整整练了一晚上的剑。 或许愧疚的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角度看上去落寞无比的钟磐寂,眼里正涌动着难以掩饰的不耐烦和曾经从未出现的野心勃勃。 ☆、102 转变 第一百零二章转变 钟磐寂从落霄峰上走了下来,心中烦闷不易,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落茗峰,心中不由得庆幸,如今他心绪不宁,还真不太想回落雪峰。 落雪峰依旧是漫天的大雾,看样子住在峰中心的朱果树活的还不错,应该快要瓜熟蒂落了。想起儿那种避世的生活,钟磐寂竟是不由得生出几分艳羡,想着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啜泣。 有人在哭?钟磐寂耳朵猛然一动,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心中瞬间喜意弥漫,一边为自己与何凤欣的莫名缘分而沾沾自喜,一边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雾气迷蒙之中,钟磐寂轻轻的拨开了一丛乱竹,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背对着他嘤嘤啜泣着,小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在怀中。 钟磐寂心疼不已,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试探的问了一句:“欣欣姐!……你,你怎么了?” 何凤欣猛然惊醒,茫然的抬头看去,发现是钟磐寂蹲在她眼前,立刻抱了上去,泣不成声的说道:“呜……小阿寂……我……” 被她忽然抱住,钟磐寂脸色噌的就红了,感受着何凤欣温软的身体,他险些都不能呼吸,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了?为什么哭?” 感觉自己正在被关心,何凤欣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拒绝我……” 顿时,钟磐寂浑身一僵,肩头被何凤欣眼泪所打湿的温热却让他浑身冰凉,他牵强笑道:“欣欣姐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她哭的更加的歇斯底里:“栾风他……呜呜……我今天下午……” 此时钟磐寂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中一阵阵的眩晕,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是如今听何凤欣亲口承认,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何凤欣絮絮叨叨哽咽的只言片语之下,他已经猜出了今天下午在杨树林中自己忽略了什么。 无非就是何凤欣想要进执法门,而栾风不同意,最后她激动之下一把抱住了栾风,这种变相的表达情愫的方法却被栾风无情的拒接了。但最让钟磐寂觉得无法接受的是,这整件事情并非是何凤欣所说的,栾风一直在拒接她,这两人根本就是郎情妾意,只是他们自己不自知而已。栾风若是真心讨厌何凤欣,根本就不用对玉绫罗发脾气,直接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就好。 何凤欣一通倾诉后,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心下惭愧,猜测定是自己的失态给他困扰,擦了擦脸,轻声说道:“小阿寂,小阿寂!” “啊!欣欣姐,怎么了?”随着身上温热的感觉忽然消失,钟磐寂条件反射般的想要伸手将那温暖抓住,却发现何凤欣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对不起啊,小阿寂,都是我让你觉得难堪了吧。”何凤欣黯然道。 钟磐寂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心疼的为她擦去眼角还未干的泪痕:“欣欣姐……你原来不是讨厌栾风长老的么?如今真的就那么钟情他么?” “我不知道……曾经我拼了命似得想要进入天子门,却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表姐。原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拼,直到最近才发觉,原来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在为嘲笑她的人而赌气。真没想到,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被他轻易波动心弦。”说这话的时候,何凤欣向来灵动调皮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少女娇艳的羞涩,本是雨后初晴的好景色,在钟磐寂的看来却无比的扎眼。 他忍住心中翻滚的醋意,紧握双拳,低头黯然地说道:“……我也是。” “啊!你说什么?” “欣欣姐,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再也,再也不能将你的剪影从脑中割除了。” 看着何凤欣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钟磐寂知道自己的话,对她或是对自己,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何凤欣心有所属这样的事情,他将手伸到背后,手腕一翻,一个破碎的酒袋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个酒袋子是你当年照顾我时给我的,或许你都忘它了,但是我一直都保存着,已经八年了,我已经倾恋你八年。我仍记得第一眼见时,便莫名的眷恋你,心思随你动而活,眼睛随你痛而伤,本以为我所衷心盼望的人最终会被我所感动,可是……你却……” “小阿寂……你说什么?”何凤欣如遭重击,她根本就没有料到,向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师弟竟是对她抱着这种心思:“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真的不应该……对不起,小阿寂,你知道我只把你当成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弟弟。若是知道你是这般心思,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这些。” “何凤欣,我……”见何凤欣满脸的难以接受,他心中一痛,刚要开口,却被何凤欣打断: “钟磐寂,我只能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其他的念头,我最开始照顾你也是因为表姐让我对你多加上心……至于后面是觉得你孤苦伶仃的很可怜,才对你多加照顾的。栾风虽然很冷漠,但是他总能给我安全感……”她见钟磐寂又要说话,连忙有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也能!但是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他了。我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千万不要错付了心意,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你的人。” 当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钟磐寂的整颗心都凉了,原来自己千般侥幸,万般痴缠都不过是表错了心,付错了意。原来这一切不过又是一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闹剧! 他踉跄的站了起来,如疯魔了一般大笑,那种自嘲之下的崩溃看的何凤欣无比心疼,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对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关心,否则定然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身上被封印的丹田所带来的痛楚尚不及心中直痛,钟磐寂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那片竹林的,但是当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到站到了落雪峰山巅之上。 转眼之间,方才那个倜傥的人整个都脱了形,仿佛瞬间便消瘦了下来,几缕发丝从他的额角落下,说不出来的憔悴颓废。万里积雪,放眼望去,银舞中闪射着点点紫色,风雪所覆盖的冻石舒展绵延,隐隐可见被风扫净的石侧有两三点突兀的黑色。他看着这绝美的景致,心中却难以再起一丝欣喜的涟漪,只想找个地方,忘却一切,自我放逐。 冰门就在不远处,可是他却丝毫不想进去,不想看到门内住着的另一个人。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他抽出藏在手镯之中的长剑,身体里的三处丹田不知何时已经自己冲开了,身体各处的经脉都被磅礴的灵力冲的隐隐作痛。他没有在意这些,甚至像是根本不知道疼痛似得,一边念着御剑诀,一边一飞冲天。在灵识的作用下,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天门派。 像是撒气一般,他御剑疾飞,快如流光,转眼间便奔至千里,随意寻了一个酒家,便开始不要命似得往嘴里灌酒。 他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也曾好奇的尝过一些,但是他却被这种冲鼻子的液体呛得满脸通红,直觉的没有酒茶好喝,自此便没有在喝过这种东西。不过今日,他实在难受,只想一醉了之。 烈酒划过喉咙,在他的腹腔火般的燎着,如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转眼间一壶酒便已经下肚,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口中又呛又辣的酒液也渐渐的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钟磐寂靠趴在桌子上,朝店小二又要了两坛子酒,又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继续灌着,杯子换成了碗,碗变成了酒坛,他恨自己过度清醒的头脑,赌气似得把一坛酒狠狠的浇在了头上。 顿时,酒气冲天,也幸好这个小店的人不多,这个时间段也没有多少人,不然店掌柜的就要来讨钱了。 渐渐的,钟磐寂终于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太灵光了,傻笑几声,呵呵的一下子扑倒在桌子上,这就算是喝醉了。 店老板娘见这个一看就是失意青年的家伙,终于把自己放倒了,兑了兑身边嗑瓜子的老板:“哎,那个俊小伙终于喝醉了呦,可太能喝了。” 老板不屑一顾:“嗯,有我当年几分影子。” “滚你的!你当年要是有人家一半俊俏,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愁咱们女儿的婚事了。” 老板默然良久,最后将仇恨的目光投射到了钟磐寂的身上,低声说道:“这人长了个负心汉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摊上我这么个踏实的夫君,不躲在被窝里偷笑都是你有眼无珠。这人正在这儿说醉话呢,我这就去听听,他喊得是哪个楼里的姑娘。” 他一溜烟的跑到了钟磐寂的身边,将耳朵贴了上去,咧歪着嘴将耳朵贴近了他的嘴巴,然后撇着嘴说道:“呦,看来这个姑娘不是我们城中窑子里的呀。” “怎么……那些楼里的姐你都混得挺熟了?听个花名就能认得?”老板娘站在他身后,阴森森的说道。 老板:…… 将老板胖凑了一顿之后,老板娘提起了裙子贼兮兮的将耳朵贴了过去,只听醉猫似得人嘴里一直念叨着:“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她揉揉发髻,摇头走开了,边走边说道:“覆水……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呀。” 尽管在睡梦中,钟磐寂的眉头也始终紧皱,尽管身体不收控制,他的头脑却依旧十分清晰。 ☆、103作者和主角糟糕的一天 第一百零三章作者和主角糟糕的一天 尽管在睡梦中,钟磐寂的眉头也始终紧皱,尽管身体不收控制,他的头脑却依旧十分清晰。 今天简直就像是命运对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从早上下山的那一刻,他就仿佛是在做一场极其糟糕的梦。 一直以来,他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殚智竭力。家族灭亡之后,他便受尽了屈辱:认刽子手为师傅,从享尽极福的少爷变成了处处受人嘲讽的废物,被抽灵根、隐瞒能力、欺骗同伴、杀人复仇……但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因为总有一个人在他身边默默陪伴着他,不是他爱慕的何凤欣,而是整天与他打打闹闹的林晨初。 有时候他会看着林晨初的侧脸而暗自庆幸,自己这种的人竟然也得幸拥有这样的挚友,可今天他却亲手算计的了自己唯一的知己! 从今天见到清松月第一眼开始,一套针对于自己不再处于被动状态的计划便已经悄然进行。说到底,目前对他而言,威胁最多的人就是林城,他始终驾着一把刀在钟磐寂的脖子上,让人如坐针毡。而林城有三大弱点,一是被他视若珍宝的季轻罗,二是他一生都鞠躬尽瘁的天门派,三……就是他内定的未来掌门,自己的挚友林晨初。 早在林城同意让林晨初到落雪峰的时候,他就有八成肯定林晨初不是林城的亲生儿子,因为没有父亲会在儿子母亲不在情况下,依旧同一将儿子丢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五年不曾露面的。 而且如今林城早已经是求仙若渴了,他恨不得立刻飞往天界去找他的爱妻,但是林晨初尚年幼,又不是自己己出,少年心性尚且不定,贸然让他接手天门派难以服众不说,还很有可能会让他辛辛苦苦建起的天门派付之一炬。这也说明了他为什么要闭关,并且要对掌门之位毫无野心的清松月来代为管理门派。 其实钟磐寂最开始的打算,是等十几年后,林晨初接掌门派,林城也完全放心的离开天门派了的时候,自己便能由暗转明,不用再处处隐藏自己的修为。就算到时候林城安排了清松月和栾风等人牵制着林晨初,相信凭借林晨初的能力也绝对能够独自摆平,到时候便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小晨飞。 但是从他今天对清松月说少主要汤药的时候,这一切便都不存在了,因为一套新的计划便已经开始执行,而计划中不可漏缺的一项就是要通过林晨初让林城手足无措。 可他已经后悔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伤害林晨初,但是一切都已经覆水难收,就像是石击水面,除非整件事情都结束,否者再也不能回复平静。 若是他最开始说的是“少主准备冲击金丹期”的话,一切或许会有回旋的余地,林城或许会劝说林晨初再等一等,然后拖上几年,寻找继续安排牵制林晨初的势力。但是当时他对清松月说的是“少主需要汤药”,这就表明了林晨初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进阶金丹!那么这就无异于是在自己的头上悬一把刀,让这个计划不得不进行下去。 不管自己这八年里表现的多么无害,终究和还是林城有仇怨。凭林城那种性子,他绝对不会让他培养的继承人生出一点忤逆他的想法。因此,他肯定会将自己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从小晨的身边调开。若是情况好一点,自己或许会被放逐出天门派,但若是赶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或许直接就被他扣上“叛门”的帽子,然后先斩后奏。 覆水难收,说的便是如今他的后悔。可是后悔也没有用了,他必须活下去,他必须要为家人复仇!因此,只能让因为他一时冲动所策划出来的阴谋,继续进行下去。 “客官,客官,打烊了,打烊了。”老板和老板娘都离开了,店小二看天实在太晚了,不得不上前去打搅这个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了。 尽管本体还有意识,但是钟磐寂的身体已经完全跟醉汉一样不省人事了,甚至嘟起嘴吧开始耍起了酒疯来:“不……我还要喝……” “还要喝?!”店小二看了看钟磐寂的肚皮,觉得自己有点接受无能,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的能喝的,这人的肚子像是个无底洞似得,这一下午他已经喝了将近半缸了,可是却从没有见到他进五谷轮回之所,更夸张的是,他喝得那些酒液连他的肚皮都没有撑起一点。 其实这也跟钟磐寂进入金丹期有关,金丹期修士的青春永驻,身体里自然留什么杂质,只有到了寿命的最后一百年里,才会逐渐显现出老态。而吃食也不再对他们产生必要的影响,到了这种境界还要吃东西,就纯粹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钟磐寂推开碍事的店小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走着猫步摇摆着寻到了酒缸,然后在店小二正震惊的目光里,潇洒的朝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4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了挥手,往后一折,一头栽进了酒缸。 “啊……这就是小晨所说酒池吧……嗝~,也不咋地呀,呵呵呵呵呵……” 于是,疲惫了一整天的林晨初,在费劲巴力的逃脱了某人的魔爪之后,误打误撞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情景。 顿时,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角抽搐的人清了跌进酒缸里牛人就是钟磐寂,不由得头大如斗:“这熊孩子怎么跑这来了?这么小就讲酒池肉林太了吧,有没有城管过来管管?还有,为什么我在会遇到他,好想装作不认识他呀……老天,你t在逗我呢。” 他满脸冷汗,想要一走了之,忽然觉得这么干不太道义,放着酩酊大醉的恐怖分子在这里,简直就是这家店的无妄之灾呀。于是名为一种名为“义气”的舍己为人精神油然而生,他打发了因为失职而想要以死谢罪的店小二,像是拖死人一样的,将烂醉如泥的钟磐寂拖到了自己的肩上。 先暂且不提钟磐寂是如何耍酒疯的,林晨初这一天过得绝对不比他舒坦多少。 今天早上林晨初抱着被子悠悠转醒,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发现了身边某个向来要睡十个小时喵星人不见了。瞬间,他的脑袋里就闪过了:钟磐寂飞升了、钟磐寂被别的母猫勾引走了、钟磐寂下山做坏事儿去了、钟磐寂给自己找食去了等种种念头,但是半刻钟之后,他才想起,这货昨天晚上和他说过,要去山下跟清松月说自己要过金丹期的是事情去了。 于是,他一边吐槽着钟磐寂这种名为工作,实为借机看心上人的不道德行为,一边懒散的套上了衣服。 这五年里,他除了帮着钟磐寂复仇,一般情况做的无非也就是如下事情:一、研究阵图。二、吹箫……额,别误会,字面意思。三、准备下山吸收灵力,顺便看妹子。 想起来了要结丹,他便决定要下山去寻个地方安稳的吸收一天灵力,至于泡妹子……这个还得等自己硬件发达了才行。 林晨初将腰间的凤凰玉佩往空中一掷,口中默念御剑诀,只见不到半个巴掌大的玉佩竟然变成了块方砖大小。他嘿嘿笑了一声,飞身跃上,借走着与身上衣物和加下玉佩同色的风雪为掩护,低眉耸眼猥琐无比的溜之大吉。 御剑诀其实是一种通过念力来控制飞剑攻击的法诀,但是并不仅限于飞剑之上,就像它并不仅限于攻击一样。事实上,御剑诀可以用在任何有灵性的武器之上,如果哪天有个炼器师忽然想不开,做了一坨翔模样的法器,只要修士们愿意,他们照样可以坐着它,来一场所走就走的旅行――这才叫真正的飞翔。 天门派的身居天险,易守难攻,但是守卫依旧十分森严。林晨初没有钟磐寂近乎bug的灵识,可以随意监控哪里有监视漏洞可以钻空子,但是他有存在感低的不能再低的玉佩,于是他紧紧地趴在玉佩浮雕的沟壑之内,几乎是堂而皇之的就从执法弟子眼皮子底下下山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天门派的势力范围,他停了下来,随意找了条大街,正准备跟良家少女来个美丽的邂逅的时候,然后找个地方做必做的事情(修炼)的时候,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他几乎是逃命般的转身,顶着一脑门的白毛汗祈祷着并没有被发现,然后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命运往往就像痛经的绿茶婊,总是喜欢出其不意的来一声无病呻吟,于是…… “林晨初!你给我站住!”女孩催命似得声音幽幽的在他脑后想起。 瞬间,一条冷汗就滑了下来――真是冤家路窄。 他干笑着,转过了神,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呦,这不是谭姐么!好久不见,您又漂亮了!” 谭溶溶嫌弃的白了他一眼:“瞧你那二傻子样……为什么见到我就逃?我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林晨初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哪有!您老人家貌美如花,我等屁民怎么不会不敢待见您!”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意思没变。” 于是,就因为嘴贱加点背,我们的林同学被某个彪悍的女人蹂躏了一天,什么捆绑、鞭打、点蜡、口嚼、手铐……一样儿都没有。但是他用实际证明了,逛街是个比s更加残忍的酷刑,而且不管是萌妹子女汉子,从老到小只要你还是个雌性生物,就难以逃脱购物的诱惑。至于这一天他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就不详细说明了――满满的都是泪。 等到陪谭溶溶逛完街,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妹子丢给他一句“钟磐寂要我找的人还没有下落,但是我会继续找的”就离开了,让林晨初不得不咬着手绢嫉妒起来――自己面前时是暴走女王,小的我得鞍前马后,但是在你钟磐寂的面前就是“为君死而后已”的年度好妹子……要不要等级分化的这么严重呀喂!女神你不怕精分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林晨初的绅士心依旧跟吃了炫迈似得――根本停不下来!于是小林子伺候好了老佛爷,倒霉催的又遇见了喝完酒跟神经病似得聒噪的钟磐寂,感叹了一句好人不长命,就认命的搀着他找了个客栈,要了桶热水,就等着明天等钟磐寂酒醒了,两人再溜回山上去了。 ☆、104春梦了无痕 第一百零四章春梦了无痕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 风朗云舒偷情时……对不起,这最后一句是笔者妄自加上去的,不过却恰好的说明了林晨初此时此刻的尴尬境遇和想要杀人的悲催心情。 先不提这家客栈的装潢如何,光是这硬件就够质监局查封它十次八次的了,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有这种部门。坐在自己的房里,隔壁一对打野食的鸳鸯,忘我投入的声音简直都要震破天了,偏偏却没个人人来管管。也是,坏人好事生儿子可是要没有小jj的…… 隔壁野鸳鸯的事情不提也罢,目前林晨初最想要吐槽的是钟磐寂这货。他见过喝完酒之后喜欢乱性的、化身偷吻狂魔的、打人骂街无恶不作的、呵呵傻乐话止不住的,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大男人喝完酒之后像他这样喜欢撒娇的!! “小晨……抱抱……”钟磐寂貌似无限委屈的将脑袋埋在了林晨初的颈窝了,吭哧吭哧的磨磨蹭蹭,就是挂在他身上不肯动弹,带着酒气的呼吸吹的他头皮发麻。 林晨初色厉内荏的推了推他:“别闹,快点去洗澡!不然我就立刻把你丢出去。” “不要……抱。”某人不依,两只手像是安全带似的把人缠的那叫一个结实,好似是要被自家夫君抛弃的小媳妇一般,边蹭边将手伸进了林晨初热乎的怀里,摸着细滑的皮肤惬意的哼了一声。 “……”我抱你个大头鬼!爪子往哪捏呢,你个死基佬。 林晨初一边咒骂各种不正常的钟磐寂,一边将他从背后丢到床上。 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圆润的丢在了床上,他迷离的睁开眼睛,撇了撇嘴,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晨初的肚子,说道:“小晨,你不要我了吗?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对不起……” 林晨初戳的忍不住捧腹,又被他毫无逻辑的话给弄得一头雾水,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喝多了在耍酒疯。拍开他的手,闻着他满身的酒味皱眉道::“我勒个去,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钟磐寂被拍开了手,仍旧不甘心,直到磨磨蹭蹭地缠上了他了的大腿,才满意地说道:“嗝,就半坛。” 林晨初汗颜:“骗鬼呢!我看见你的时候你正搁就酒缸里泡着呢,这算什么?做虎骨酒么?” 钟磐寂不可置否摇了摇头,回应林晨初的是另一个酒嗝: “嗝~” 林晨初解开了自己的外套,顺便一不小心就将喝的酩酊大醉的钟磐寂给脱了个精光,他鄙视的看了一眼钟磐寂的小伙伴,冷哼一声:“切,长得大又怎么样?小爷是潜力股,等到你这个年龄比你还大你信不信?” 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不提也罢。 钟磐寂身上的酒液早就已经干了,但是残存的酒味儿却十分浓郁,看来不洗个澡是不行了。好在店家在看到住店的是个醉汉,就体贴的准备好了一桶热水,就放离床不远的一角。 林晨初认命的搀起了钟磐寂,艰难的走到了浴桶旁边,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潇洒的转身一扔热气腾腾的浴桶,准备就这样愉快的结束战斗。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钟磐寂即使是在醉酒状态里,反应也比林晨初好太多了,他在被林晨甩开的时候,几乎是本能的就转而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以同生共死的态度毅然决然的将对方……也拉下了水。 只听“扑通”一声,室内水花四溅,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双双落入水中,青丝障面,衣衫尽湿,室内只听钟磐寂有如智障少年般得意的笑声。林晨初默然,只想将对面那个二百五摁进水里狠揍一顿。可是刚刚想抬手,就被某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钟磐寂像是后怕一般呓语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别把我一个人留下。” 林晨初来都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竟然可以黏腻到这种程度,钟磐寂像是随时都会崩溃一样,紧紧扒在他身上不肯松手,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没办法,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沉甸甸繁复的衣物直让他透不过来气,林晨初为自己的苦逼境遇默哀三分钟,将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下来。 这下,两个纯爷们算是近距离的赤裸相对了,其实平日里他们共浴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但是过分接近的距离和隔壁暧昧的声响,都让林晨初不由得有些尴尬。钟磐寂倒是无所谓,仗着自己喝多了,脸皮比林晨初这个堪比城墙的货还要厚。 像是转移注意力,林晨初怀着崇敬而高尚的心态,用给钟磐寂洗澡的纯洁事情为掩护,怀着极其不纯洁的目的问道:“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啊?” 钟磐寂抱住他的双手猛然一紧,埋在他颈窝的脸微微蹭了蹭,像是汲取到足够的温度之后才闷声说道:“……何凤欣。” 林晨初一听这个知道坏菜了,初恋对于男人来说永远是心中最深的痛。他干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道:“何凤欣她怎么了?” 钟磐寂沉默良久,就在林晨初以为他不会说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她说他她之所以对我好,是因为怜悯我。” 钟磐寂果真是醉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说出这种话。林晨初很清楚,何凤欣这话给钟磐寂带来的伤害有多深,他将她视为珍宝,到头来却只换回她的怜悯。 顿时,林晨初就愤怒了,他想起了在另外一个世界的际遇,曾经也有人打着同情他的名号,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实意的施舍给他关心。现在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发自心底的厌恶和恶心。 同情别人没有错,但何必将它挂在嘴上给别人伤口处撒盐呢!毕竟对方又没有求你施舍给他关心,你自作主张的闯入别人孤单的生活,在让对方觉得这一切都异常美好的时候,又无情的抛下一句:我是因为你可怜才…… 这种将人捧至云端,而又狠狠摔下的行为,根本就与那些本就不怀好意的家伙无异,甚至更甚一重。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怜悯算是什么?强迫自己还是伤害别人? 身为一个大无畏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林晨初当然不会深情款款的钟磐寂,最两人同病相怜的境遇表示慰问。他只是轻轻回抱住了对方的肩膀,缓缓说道:“哥们儿,隔壁都来第三炮了,咱们是不是出来了啊?” 终于在敲锣打鼓齐蛋疼,千呼万唤屎出来的情况下,他终于将钟磐寂这个死人给收拾干净的丢在了床上,两个人都没有衣服穿,林晨初一路遛鸟的滚到了床上,迅速盖上了被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一个光裸的胸膛就贴了上来,钟磐寂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在他的头发处蹭了蹭,本着闷声发大财的原则,动作利落的占据有利地形,然后将林晨初快速的圈禁在自己的身下。 林晨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紧紧地压住,尽管两人修为相仿,但毕竟一个是十六岁的纤弱少年,而另一个是十八岁的小牛犊子,钟磐寂看上去挺瘦的,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如此,他的身体肌肉均匀而富有弹性,而顷刻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更是不可小觑。 林晨初赫然,运足了力气使劲推他,想要把他从身上推下去,结果令人泪流满面的是,人家压根连动都没动 钟磐寂醉迷迷糊糊的,他贪婪的吸了一口林晨初身上暖暖的气息,莫名的,只觉此刻若是不干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对不起此刻的气氛。这样想着,他不由自主轻轻的在他的颈侧吻了一口。 察觉到身上趴着的禽兽做了什么,林晨初简直就像是被九天玄雷劈了一样,那个被他亲过的地方,麻酥酥的,只感觉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慌乱之中,他近乎死机的大脑终于想出了两个对策:第一,退开钟磐寂。第二,装做没发现。 不过瞬间他就发现,不论选那种,钟磐寂只要死皮赖脸缠上来就能轻易化解啊!一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盼望着耳边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有三种选择,一,选择电话救援,二、向现场观众寻求帮助,三、让我去掉一个错误选项…… 就在此时,不知道是隔壁的嗯嗯声太大,还是喝了“虎骨酒”浑身发热,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钟磐寂的某个地方悄然的抬了头…… 林晨初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的时候,某只思考部位已经转移到下半身的禽兽悄然的活动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林晨初只觉得自己的光滑的大腿处痒痒的,一个毛茸茸的说不上硬也说不上软的东西在蹭过来,蹭过去…… 若是遇到女同学,一个大帅哥趴在自己身上,脸色潮红的用没羞没臊的部位蹭着自己,说不定就半推半就的应了,所以说,都把妹子抱到床上还没成功的汉子,只能怪你自己长得不行。咳咳,跑题了。 这种行为如果碰到女人,那就是赤裸裸骚扰,可是放在男人身上,那就不能表现的太矫情了。林晨初脸色尴尬的推了推钟磐寂,结巴着问:“那个……你不舒服?” 钟磐寂嗯了一声,呼吸渐渐的粗重,一股股的热气从他的脸颊划了过去,他别扭的扭过头,伸出自己的右手:“这种情况下不要用别人的大腿,要用这个。” 钟磐寂用迷蒙呆滞的目光看了看林晨初均匀白皙的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果断的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伙伴头上。 顿时在他一声舒服的轻哼之下,林晨初成功炸毛,脸色通红的大喊道:“啊啊!我是让你用你自己的手啊,不是我的手!男人到了下面长毛的年纪,遇到任何事情就应该自己解决了啊!!” 不得不说,踏着一连串的咆哮,成功的止住了……隔壁的呻吟声,不多时,一个轻笑的女声传了出来:“……真可爱。” “可爱个蛋啊!” 钟磐寂朦胧的看着林晨初的侧脸,他只觉得这个人愤怒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异常的好看,就像是夜晚里会发光的宝石。目光下移,林晨初的双唇因为刚才咆哮微张着,洁白的牙齿在室内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莹润,贝齿之下是一条看起来格外软滑的舌头…… 林晨初正准备继续吐槽,忽然眼前一黑,他呆滞的看着面前迅速放大的俊脸,以及那双毫无焦距琥珀色眸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嘴被另一双嘴唇轻轻的吮吸了一下,而后一条微凉的舌头趁虚而入,轻轻的瘙过自己的上颚,痒的他不得不条件反射般的用自己的舌头舔了上去,这便与钟磐寂早就候在哪里的的舌头不期而遇。 钟磐寂的看着林晨初的傻样,只觉得很好玩,轻轻笑了笑,将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身下又轻轻的戳了戳,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钟磐寂见到了委委屈屈在窝里睡觉的小林晨初,立刻挑衅似得撞了一下。 林晨初只见眼前漂亮的浅色眼睛闭了起来,纤长的睫毛划过自己的脸颊,只有25ob缓存的大脑彻底死机,只剩下一句话在脑袋里来回飘荡: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这一定不是我写的主角。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这…… 林晨初的小伙伴被陌生物体桶了一下,悠悠转醒,见到是个兴致勃勃的同伴,立刻嫌弃的又缩回了窝里。钟磐寂轻笑一声,松开了林晨初的嘴,在他的耳边悄悄唤了一句:“林小鸟……” 林晨初猛然惊醒,一边反抗,一边习惯性的反驳道:“你丫的钟大喵!你才是小鸟啊啊啊啊!”却在听到钟磐寂接下来的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硬不起心肠推开他了。这三个字是―― “别离开我……”(哎?等等!这不是四个字么!作者你在闹哪样?) 钟磐寂觉得心口无比的炙痛,他仿佛透过了现在的林晨初,预见了不久的将来,他看向自己的那种令人崩溃心碎的眼神。像是鬼使神差般的,他想到了大长老对周启明作所的那些事情,以及周启明对大长老那种禁忌的爱恋。 耳边有声音在蛊惑他:只要这么做了,林晨初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了,自己无论做什么,他最终都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只要…… 林晨初忽然觉得钟磐寂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眼神意味着什么,钟磐寂就动作利落的将他的双腿分开盘在了腰上,然后…… “啊……唔……”一双微凉的唇及时的将他的惨叫憋回了肚子里,随后便是一阵阵无法反抗的侵犯林晨初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是谁教他纯洁的男主,跟男人上床要往那里攻击的啊! 夜凉如水忆从前,风言悔恨,无处寻人话衷肠。一曲莺歌影凌乱,星月满尘,只有春梦了无痕。 ☆、105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章 清晨,当林晨初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明亮的阳光和干净的棚顶,而是两团紧紧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几乎是瞬间,他就回忆起了昨日糟糕的往事以及更加糟糕的结果。再看身上依旧是在宿醉中酣睡的某人,他不禁悲从心中来: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和男人上床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命的是为什么自己回事下面那个啊!身上的这个男人除了个子比我高、身体比我健壮、长得比我阳刚、修为比我好之外那点像攻啊喂! 他悲愤的将身上的人渣推了下去,然后扶着腰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现在情况是这样的:钟磐寂经过昨天晚上醉酒借着酒劲做了该浸猪笼的事情,已经成功的脱离了处男的行列了。而被做了浸猪笼事情的林晨初却还苦逼的保持着处男身,当然,他也可以攻回去,但前提是战斗力完胜他的钟磐寂会同意。 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林晨初瞬间崩溃,狼狈从戒指里掏出一件衣服穿上,将昨天晚上自己和钟磐寂的衣服烧了个精光,忍着痔疮般的疼痛,脸色难看的坐在桌子上死瞪着貌似依旧熟睡的钟磐寂。 其实钟磐寂早就醒了,而且迅速的就发现自己的某个不该出现的东西,插在某个不该插的地方,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顿时连咬舌自尽的念头都出现了。 待他悄悄的将自己的某个东西吧出来之后,林晨初眉头一皱,见他幽幽转醒,钟磐寂立刻闭眼装死,好在平日里贪睡的印象以及昨日醉态给林晨初的印象足够深,不然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好友,呃,现在是好基友。 趁着林晨初起身穿衣服和烧衣服的空隙,他迅速的检查了一□体,果然发现自己的元阳……不见了。这简直就是天要塌下来了的节奏啊!他想过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何凤欣,或者是别的女人,可是却想到是给了一个男人,而是这个男人还是刚刚被自己算计了的好友,这下子自己亏欠他的可实在是太多了。 他只感觉到林晨初已经烧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上脸色跟锅底般的瞪着他,虽然清楚辟谷期之后,胃部一下的器官就基本排不上用场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林晨初身体里有他的“那些东西”会不会不舒服。 此刻林晨初也正好想到了这个,不过好在除了菊花隐隐作痛之外,自己貌似并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这也省去了他解释的麻烦。没错,此时他已经做了好了如何把这一页揭过去的打算: 钟磐寂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这个毋庸置疑,自己也喜欢女人,这个更是根本就不用怀疑。但是如果两个直的都t跟射线似得男人,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一页揭过去。 没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不管钟磐寂一会儿醒过来问任何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拿他喝多了做梦为借口。只要自己不怀孕,这事情就瞒定了! 打定了主意,他忍着身上的别扭,像是个纯爷们一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自我安慰道:没有事后烟,爷就用茶代替,头可断,菊可残,风骨不能坏…… 可是这明明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说出来之后竟让他觉得更糟糕了,怎么破?答案很简单,他默默走到钟磐寂的身边,运足浑身力气,气沉丹田,护目圆睁,使出失传已久的狮吼功,大喊道: “哎,死人,起床啊啊――!” 钟磐寂本来察觉到林晨初悄然无息走到了他的身边,还提心吊胆了一下,正犹豫他会不会突然抽出血牙砍死自己,结果却迎来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愧疚。 只见他“迷蒙转醒”,那大梦初醒时睁不开眼睛的模样简直是惟妙惟肖:“呜……小晨,这是哪里啊。哈呼,头好痛……” 林晨初见他抱头做痛苦状,不由得幸灾乐祸道:“叫你喝那么多酒,活该。怎么样,买醉的感觉如何?” 钟磐寂撇嘴,对他奇异的爽点感到揪心:“那个酒……难喝。对了,我衣服呢?” “烧了。”林晨初瞄了瞄他□的上半身,有点不自然的转移了下视线。 钟磐寂被噎了一下,想起自己手镯里还有一件衣服,默不作声的掏出来穿上了。林晨初也曾见到过他从手镯里掏出过东西,猜也猜得出来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丝毫讶异,低头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 钟磐寂知道他虽然对昨天的事情避而不谈,但是肯定还在和自己闹别扭,毕竟若是易地而处,换成自己被林晨初……他打了个寒战,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了,室内里顿时陷入亘长的沉默当中。 林晨初低头不再说话,钟磐寂默默地看着他的脸颊出神。据说他是带着一张面具的,如今这张脸的容貌他已经看的十分习惯了,却依旧很好奇他面具之下的真面孔是何模样,不过据当年他所说,他的脸上有一颗突兀的痣,因此将脸挡了起来,可是在洞天福地之内这个谎言却不攻自破,那颗痣非但不丑,反而十分别致好看。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林晨初要将连遮挡起来,钟磐寂都自认为不是那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对他有所成见的人。当然,林晨初主要不是怕他有所成见,是怕他笑话自己。 林晨初感觉到了钟磐寂探寻的目光,有些难堪,将脸微微的别了过去,却恰好让钟磐寂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嘴唇之上。 钟磐寂瞬间就愣住了,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昨天晚上亲吻时的感觉依旧让他记忆犹新,林晨初的嘴里暖暖的,两片嘴唇滑溜溜的,像是轻轻咬上去的时候,牙齿间相互碰撞还会发出瓷器相击般清脆的声响…… “喂!钟磐寂,你发什么愣呢!我问你话呢。”林晨初剑钟磐寂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劲,紧张的问了一句,却发现钟磐寂果一直在出神了,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 “啊?你说什么?”钟磐寂恍然回神。 林晨初道:“我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梦见了什么?怎么现在像是傻了似得?” 钟磐寂立刻说道:“我……我也记不得了,只是隐约觉得像是在坐船一样,飘乎乎的,有点想吐……” 林晨初松了口气:“额……那你一定是喝醉了。” 低头看向了手腕上的镯子,钟磐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拉起了林晨初的手喊道: “小晨,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林晨初听到他这么问,立刻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里:“什么……什么事?” 钟磐寂显得有些兴奋异常:“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林晨初被他拉了起来,顿时牵动了某个地方,脸色一苦。 钟磐寂注意到他的反应,干咳了一声,顺势抱起了他的腰,将他直接放到了自己的飞剑上,简单利落的说道: “我家。” 林晨初被钟磐寂抱上了飞剑,一点脾气都没有,就是连有点莫名的红。钟磐寂的飞剑快如闪电,瞬息间,就飞至上空。 这时,林晨初忽然惊叫道:“等等!快停下来,我们住店的银子还没有付呢……” 两人御剑飞快行驶,眨眼间就离开了这个小镇,向太古城方向飞了过去。不多时,他们脚下的城镇,就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丛林里始终死寂沉沉一片,飞了大半天,竟连一直飞鸟也不曾见到。 钟磐寂看出了林晨初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我们钟家所划分出来的区域,寻常走兽是无法进入其中的,不然钟家人炼药的时候,若是进去什么飞虫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影响药用,那就得不偿失了。 林晨初想象了一下苍蝇人(见《异形》)果断的点了点头,随后眼前一亮,说道:“钟大喵,那里好像有房子,那个是……” “没错,那里便是我曾经的家,不过如今它只是一个巨大的坟冢而已。” 两人说话间,已经飞至了那群已经被破败无比的房子。 因为周围被撒了奇特的驱逐走兽蚊虫的药粉,这里在八年里并没有太大的毁坏。林晨初默然的看着钟磐寂曾经的家,占地将近两个足球场,光是看这个屋子的规格,都能猜得出当年的钟家有多繁盛。 当初两个神秘弟子在山头曾经说过,钟家成功被屠门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修仙界那些人处于观望态度,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害怕刽子手的屠刀指向自己,也不约而同的的想要在这五门灭门之后夺取他们的秘籍,从中分一杯羹。但是他们的打算终究还是落了空,五门的秘籍没有一本流传出来,甚至连所剩无几的宝物都被人珍藏了起来。 经此一役,炼丹炼器制药的技术损失了大半,世间再也难得见一粒上好的弹药,一把新出的仙器。而御兽和探宝的法门更是基本灭绝,这八年里,再也难得一见一个灵力沛然的御兽现世。 想到这里,他心头又一次阵痛了起来,当初他也只是这样写的,可是却从未想到这些事情若是成真又有多可怕。可怜那几百人命,但是更可怜的是唯一的幸存者钟磐寂,他的一生都要活在复仇的阴影里。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写的那本小说有多么的鬼使神差。 钟磐寂俯视着家族的废墟,他们家人的骨灰早已让他安葬,只是他事隔多年再一次来到这里时,那些骨灰早已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他便索性以天为葬,将整个钟家做冢,把那最后被他姐姐的鲜血染红的令牌坐了墓碑,做成着偌大的“钟家陵”。 他看向了林晨初的侧脸,犹疑着开了口:“林晨初,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我为复仇不择手段,你会憎恶我么?” 林晨初想起了书中钟磐寂背叛林晨初的情节,而后又想了想现在他们的关系, 恋耽美 分卷阅读4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果断摇头:“若是你不报仇,我才会憎恶你。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你不被仇恨所迷失,我就不会抛弃你的。” “……若是我一不小心伤到你了呢?” 林晨初恶狠狠的瞪着他:“是你说过的,若是伤到我,就任我摆布的!难道你要食言么?“ 钟磐寂愣了一下,随机想到是在洞天福地时对林晨初说过的,立刻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食言,我是很认真的!” 林晨初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了自己冒血的小菊花,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狰狞,一句话不经过大脑就出来了:“那你给我爆菊吧!” 钟磐寂与他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才吭哧着说道:“……啥?你说啥?” “没啥。”林晨初丢出玄箫,念起御剑诀,扭头就走,再也不看他了。 好奇心一下子又被勾了起来的某人迅速的丢出了自己飞剑,御剑乘风,在林晨初的身后大喊道:“小晨,爆菊是什么菊呀!我去给你采……” 少年清朗的嗓音在深林里来回回荡着,显得格外的清晰。 林晨初差点没错玄箫上一头栽下去,他汗颜的捂脸:……我不认识这个傻x。 ☆、106沈三少爷 第一百零六章沈三少爷 第一百零六章沈三少爷 郑伯抱着手里的包袱,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见周围无人,方才将包袱解开。 包袱里有大大小小不同规格的银子将近数千两,这些银子虽说沉甸甸的,但是对于郑伯来说,手里有几锭银子总比那些容易毁坏的银票来的实在的多。 他六天前受人指点,发现了他新娶的小老婆和她的情夫通奸,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他们。可是一怒之下,他才反应过来杀人是要偿命的,好在一张署名为“九”的信笺从天而落,并且指导他寻到妻子私藏的近百两银子,让他带着银子跑路。 虽说整件事情来的蹊跷,可是不论他是照做还是不照做,结果最多都是一死,他也索性豁出去了,带着银子流窜到其他城镇,能潇洒一时是一时,先躲过这一劫再说。 不过令他觉得奇怪的是,似乎一切都十分平静,没有丁点有人被杀了的风声被放出来,甚至他托人打听到,连他按照要求拉到沈家门口的尸体都没有了。不过倒是却时有几个小贩看见他将马车拉到了沈家门前的那条大街,但是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看见那马车出来,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想到凭空蒸发,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将手里的银子仔仔细细的又点了一遍,发现一两都没少的时候,才稍稍定下心来。郑伯从包裹里拣出几个碎银子,做路上的盘缠用,而后便奋力将包裹背在身上,感受着背后沉甸甸的重量,他才安心的重新迈开了步伐。 可是没等他走多久,一群人纷纷将他围住,一个穿着银白铠甲的男人冷漠的问道:“你可是郑伯?” 郑伯眼珠子提溜一转,面不改色的说道:“不是。” 可是这句话刚刚说完,他就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立刻不省人事。 …… 沈括颦眉的坐在八角亭之内,面带惆怅,脸上难见一丝血色,俊美的脸庞之下是一副瘦弱的似乎风吹就倒的身子骨。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庭外落叶飞花,明明是绝美的景致,却偏生有几分愁意涌上他的眉头,看得人直觉得这极好的景色也不及他一笑来的美好。 正在这时,他忽然开口,先吐出的不是低沉沙哑的语言,却是一连串的掩面轻咳:“咳咳咳,王梓朔,我要你调查的事情你可查好了?” 王梓朔见过这人胡吃海塞的模样,冷不丁地见他有做病弱状,正暗自惊奇自己见到这一幕竟然毫无维和的感觉,不由得感慨要忽略不管是人是妖或是修仙者都很难逃脱皮相的欺骗! 不过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思考本质与皮相之间的哲学,他立刻开口回答主子的问题: “属下已经调查好了,并且将那个郑伯找到并且进行了搜魂。” 沈括颔首:“做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情要保密,搜魂是禁术,若是让那些老不死的知道我对凡人用搜魂,恐怕又要费我一番周折了。对了,你可有什么收获么?” 王梓朔道说道:“属下知道。回少主,那个郑伯十分狡猾,逃脱路线选的很巧妙,我费劲周折才找到了他。他的的确确将马车停到了沈府门口,马车之中装有他妻子和妻子情夫的尸体,至于是谁叫他这么做的……”他面露疑惑:“是一个名叫‘九’的人。” 沈括皱眉低语道:“九?又是九?沈拓那里审问炼丹的药师也得出这个名字,这个‘九’想要做什么?” 沉思半天,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他问向王梓朔:“哪人可否随身携带什么东西?” 王梓朔恍然:“有!他身上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裹,属下已经带来了!”他连忙从自己的乾坤戒指里掏出了郑伯的包袱,恭敬的递给了沈括。 沈括轻轻拍了拍,大约估计到里面装了什么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将这包裹打开,果不其然,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值钱首饰之外,就剩下了大大小小被简单伪装的银子。 “他一介马车夫,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王梓朔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他杀死自己的妻子之后,那个神秘的‘九’给他的。没错,他对‘九’的认知也是通过那个纸条而来的。少主,我知道郑伯将纸条丢在哪里,用不用我找回来!” 沈括莞尔一笑:“开玩笑,你费那么多闲劲去找一个没用的纸条,还不如去给我买点吃的,看了一个早上植物的阴门(即□),都快要无聊死我了,果然我就是在找罪受啊……唉,要不是和你们队长说好了,一会儿将吃的给我送到这里来,我才不会坐在这里吹冷风呢!” 王梓朔满脸的冷汗,僵硬的以每秒十度的旋转速度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落英缤纷的景致,顿时感觉自己的大姨夫正从菊花里喷涌而出,他深深的发现,自己小时候送隔壁二丫野花的行为简直猥琐爆了! 努力将各种诡异的想法从脑袋里剔除,他强硬的将视线转到自家看上去像是悲古伤今,实则是饿了的少主:“少主……您为何说我不用去找纸条?” 沈括指了指手中的银子:“若是我的推理没有错误,他是为了让沈府里唯一剩下的人出来才设计的这个阴谋。只可惜那个叫做英姐的女人被沈拓提前抓走了,不然就可以验证我的猜想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事实跟我所猜想的一定差不了多少。因此……那个人最大的目的不是杀了沈老当家的,而是为了要和我们做个交易。不过他知道沈老头不是合作的好对象,于是就帮我们弄死了他,顺便设计这么一个小小的局,来测试一下我和沈拓两兄弟究竟谁配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 他看着王梓朔迷惑不解的模样,微微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看来要让你明白,还得我仔细讲解一下啊。那个九设计了种种连环计,最终目的就是杀一个人,因此他绝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也绝对不是个傻瓜。 既然他有办法让英姐被他蛊惑,那也一定有别的方法将英姐引到沈府门口,可是偏偏他却选了最麻烦的方法,并且还留下了个活口,那么很明显就是为了要让他被我们抓住的。我和沈拓都很清楚沈老当家肯定不会因为心魔情劫而死的,因此他就放出了这么一个活耗子来测试我们中间谁会先抓住他。 当然,最值得肯定的是,他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多事情,一定不会是像我一样,肚子饿了无聊之余,将一些傻瓜逗得到处乱转的。” 王梓朔与背后的落花一起凌乱:等等少主!你貌似又说了一句与你形象不符的话啊!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你把我们当傻叉逗弄呢吧!一定是吧!!是吧!!你还真敢承认啊!! 沈括无聊的打了个哈气,愁眉不展的靠在椅子上,一副人比黄花瘦的模样:“唉,好饿啊,没有力气了……王梓朔,我问你,你说如果你是哪个幕后主使,你会给被你算计了的陌生人擦屁股,并且帮他准备盘缠么?” 王梓朔被他问的一愣,随即大声说道:“啊!少主你是说,那个人将要给给我们的的信息放在这些盘缠里面?” 沈括将几个银锭从包裹中拿了出来:“这人倒是有意思,他将这几个大银锭给了那个马车夫,又给了他一些碎银子,那么这个马车夫就一定会先花碎银子,那么大银锭的秘密就被瞒了下来,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随手掂量了一下几个银子,轻轻的咦了一声,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玩味,双手一挥,顿时这几个银锭同时飞至空中。王梓朔几乎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银锭如冰雪消融一般一个个慢慢的分解成了水银一般的流质液体,不多时,一个银子的中心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字条。 他眼睛一亮,那字条自动的飞进了他的手里:“看来对方也是一个使用金灵力的高手,并且灵体属性绝对不多过两个,而且修为应该是金丹期左右,竟然可以将普通的纸片塞入银锭之中,甚至连纸上的字迹都没有模糊……哈哈,竟然跟我的修为是一个阶段,以后遇上了可得绕着道走,我才不想费劲和他打斗。” 这是王梓朔自从成为沈括亲卫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调动灵力做事情,顿时就被他露出来这漂亮的一手深深的惊艳了。刹那间,这个平日里让他觉得格外捉摸不透的少主,变得……更让他琢磨不透了。 忽略沈括那几句不太符合人物设定的吐槽,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简直就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试问这世间有谁能通过一个杀人犯所带着的包袱,猜测出他种种举动代表着什么?这世间又有谁能够光凭借一个塞了纸条的银子猜测出对方的主修的灵力属性、灵体以及修为?最让人惊心的是他的修为,有谁听说过二十多岁的金丹期! 不怪身为沈三少爷的贴身亲卫认不清他家少主的修为,实在是沈括的皮相太具欺骗性了,一般人看见他,也绝对不会将这样一个弱质书生往修为恐怖的怪物的身上靠拢,毕竟二十岁的金丹代表什么?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年代,那就是被怀了几百年才生下来的三颗脑袋、六只手臂、张角、会飞的家伙。 当然,如果让他知道在煌山山谷天门派境内有个十八岁的金丹和一个十六岁的准金丹的话,估计会立刻喷血而亡。 这时,沈括已经将那个小纸条阅读完毕,只见他星目微敛,投射出一抹摄人的光芒:“王梓朔,去,匿名发布一个消息,就说当年被屠戮五门的凶手在魔门欲宗。” 王梓朔闻言大惊,众所周知当年程、钟、夏、沈、陈五门被屠杀,无一幸存者留世,以至于世间种种绝技一度消失,如今若是突然爆出当年屠杀他们的凶手的下落,为了宝物,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沸腾了!那么这个已经平静太久了的修真界,恐怕真的又要大乱了! 他急忙躬身领命,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回身执行任务去了,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听见自家少主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路过的时候顺便去帮我买二斤孙家的馅饼,就用你脚底下那个碎银子好了……对了,听说你小的时候暗恋过孙家的二丫头,还给人家送过……” “少主!我并没有觉得你吃二斤馅饼有多么的不合理,也不否认绕远路去去隔壁镇子买馅饼有多么‘顺路’,我只求少主你务必不要再说下去了!!!” 沈括无奈的撇了撇嘴,再一次颦眉的倒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搜完魂之后记得把脑子里那些记忆忘一忘,我可不像我的手下带着一个照顾不好妻子,让妻子偷情的人的记忆活一辈子。” ☆、107怀疑 第一百零七章怀疑 沈拓看着手下暗门成员送上的各类情报,眉头始终紧皱不放,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卷宗“咣”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虽说平日里需要处理的事务繁多,但让他烦忧的却不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公务,而是他的哥哥沈括。 这段时间,他一直大刀阔斧的抢地盘,不但将戮门全部吞并,还吞并了沈括负责的负责的道修暗门和魔修商门,如今九大门系里有六个都是他的了。而整天闭门不出的沈括手里,只有负责魔修暗门、道修商门和一些代表凡界商门的当铺没有收入囊中,但是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想,得到这些势力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卯辰中那些支持沈括的骨干也纷纷倒戈到自己这里,除了一些坚决支持沈括的死硬分子,基本上来说,大势已定。 可是对于这些事情,沈括却表现的非常平静,他一直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像是瞎了一样对自己弟弟沈拓的大动作小动作一律无动于衷,就像是天底下所有废柴二哥对精明弟弟的都会麻木的妥协一样,似乎真的因为“病弱”而放弃卯辰了。 按道理来说,如今前景一片大好,沈拓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心绪不宁的,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仿佛自己是被人圈养在木盒之中的斗虫,明明是一直被人玩弄,却傻呵呵的耀武扬威而不知危险。 这时,他脑中回响起了飘渺的声音,蛊惑着他不断动摇的心: “我的儿子啊,现在整个卯辰唾手可得,你却在这里瞻前顾后,先入城者为王你可知道?如此心胸这怎么成得了大事啊!” 声音异常耳熟,竟与已故去的沈老当家如出一辙!他眼神猛然一凝,双拳紧握,清冷的面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的扭曲,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浅篱先生,这样戏弄我很好玩么?” 化成蚂蚁大小的狐狸,吐了吐微小的舌头,凭空一跃,只见他在空中迅速变大,等到了地上,已然变成了一个笑容可掬的翩翩少年。 浅篱脸上是招牌似得亲切笑容,狭长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隙,但是若是仔细看,才能勉强看到里面惊人的深邃。他没有理会沈拓警惕的目光,而是自顾自的寻了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口说话,言语里却不带一丝笑意:“做什么是这副表情,惊讶于我会悄无声息的接近你么?或者……是恐惧?” 沈拓嗤之以鼻:“哼!浅篱先生,我将你从万妖窟请出来可不是让你装死人吓我的。你悄无声息的接近,是恐吓还是威胁?世人皆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自然也要防着你一些,否则下一次说不定你就不是在我耳边说话,而是在我丹田处动手动脚了。” “哈哈哈哈……”浅篱有些嗤之以鼻:“沈四少主,在你心里面我们的契约就那么不堪一击么?还是只有你心里的契约十分薄弱?――当初你费尽周折拜访妖族将我请出来,我们之间的约定是,你助我寻到妖王要找到的人,给我提供足够线索和资源,而我在此期间供你调遣,绝、对、忠、心。 你可以尽管放心,我不是人,自然不会做那些两面三刀的事情,那句‘其心必异’,也只是你们人诛杀我们妖族而用的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我短时间内是不会改变忠诚,倒是你……我到现在可是一直在供你差遣,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帮我完成任务?” 沈拓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浅篱在威胁他,他所说的是“短时间内不会变节”而不是“永远”那么也就说明若是自己真的惹毛了他,这个毛团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很快便知道自己目前最应该做什么,想清楚后,他的眼睛又变回了清冷无光模样: “浅篱先生,你我就如同两个坐在木舟上两处漏洞的渔夫,一旦谁离开他们的位置,这条舟都会翻掉,只有齐心协力一同摆渡到岸上才能双赢。我向你赔罪,方才对你说的话的确有欠分寸。没错,我的确没有帮你完成你的任务,可是你能说出你所找之人有何特征,身在何方么?你说你要找‘涅重生’之人,可茫茫人海,叫我何从查起?你应该清楚,我夺得卯辰,也是为你着想,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墙上有空隙,卯辰就一定能够渗透其中。你说,如果我夺得卯辰,你找那个“涅”之人还会难么?” 浅篱本就笑盈盈的脸上又多了几层笑意,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却更添了几分:“沈拓,千万别以为我会相信你那哄小孩子的话。若是倒退回去六百年,我估计还会被你骗一骗,可是如今你那点打算在我眼皮子地下就跟小猫崽子咬人似得。我可以直白的跟你说,你动的什么歪心思我很清楚,若是你觉得你有十足的把握将我一击秒杀,你大可以试试。” 沈拓脸色一黑,没想到浅篱竟然看穿了他,他原先的打算的确是等到夺得卯辰之后就弄死这只狐狸的,可是没想到狐狸就是狐狸,他竟被这平日所表现的不谙世事的家伙摆了一道。万妖窟的规模他很清楚,里面渡劫期的老妖怪简直多如牛毛,据说历届妖王都是可以力挫仙帝魔皇级别的怪物,若是真的惹毛了那些家伙,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浅篱就像是没事人似得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变出了自己一条尾巴,拖着那纸就伸向了沈拓的书案:“沈拓,我连夜审问了一下那个叫做英姐的人,这上面写得是那个叫英姐的女人所描述的当天的事情,事无巨细,全盘招供。” 沈拓从毛茸茸的尾巴上拿过了那张纸,无视那根“调皮”的尾巴,讶然问道:“那个英姐嘴倔得很,我们的审判官用尽了酷刑,她就是不肯说那日她看见了什么,你是如何做到的?找了一堆男人……逼她的么?” 浅篱笑眯眯的眼里毫不掩饰的闪过一丝鄙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说不定那个老处女受尽磨难不肯说,就是等着这一刻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才不会辛苦花钱请人做,有碍视听不说,还够呛能问出点什么。” 沈拓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被浅篱这没羞没臊的“禽兽”这么一说,他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但是还是难掩心中的好奇,道:“……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浅篱暧昧的看了他一眼,沈拓顿时觉得事有不妙,果然,下一秒钟那只神经质的狐狸立刻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提……哈哈……我还不想提起来呢……那个女人的表情……真是哈哈哈哈……” 沈拓顿时汗颜,只听浅篱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陈述着是什么事情激发了他诡异的笑点:“哈哈哈……我先是找人给她吃了顿好菜好饭,然后一天没有给她用刑……哈哈哈……接着第二天带她出去洗了个澡,说因为她不招供,我们已经决定让她死了……咳咳,笑死我了,我带她找了一个粪坑,跟她说这就是她的死法……哈哈哈哈,她那表情别提多搞笑了。” 沈拓听得也上气不接下气,浅篱这边笑边说的模样惹得他也有点想笑,他板了板脸,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形象:“别笑了,快说是什么死法。” 浅篱抽了抽鼻子,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勉强说道:“哈呼,哈呼……我找来了一个关猴子的笼子,指着下面爬满蛆虫的粪坑说,如果你不招供的话,我就把你装进笼子里,然后被丢进下面的坑中。我们很仁慈,给了你两种死亡方式……噗哈哈哈哈……是被憋死还是被撑死,你自行选择!不行了笑死我了!!!” 听到这里,沈拓彻底石化了,他发誓若是有朝一日成功夺得卯辰,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沈家堡的粪坑都给填死啊啊啊!!你这家伙和沈括那个人渣绝对有共同语言! 浅篱似乎已经挺不住了,只见他两只玲珑般的耳朵顷刻间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狸耳朵,而那条不老实的尾巴也迅速的缠上了在出于凌乱中的沈拓。长尾快速缩短,某人在被尾巴飞快带动的过程当中飞快那只长着三条飘逸长尾的娇憨狐狸,然后摇摇晃晃的松开了尾巴,口吐人言说道:“沈拓,我先睡一觉平静一下,你自己看卷宗吧。没有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他说完,打了个哈气,在沈括案上寻了个温暖舒服的地方,尾巴轻轻一盘,就整只狐软软的陷进了蓬松的青色尾巴里。 沈拓清冷贵气的面容一时间很难看,他有种将这只狐狸再次揪尾巴丢进水桶里的冲动,但是还是强行忍住了。 泄了口气,他方才一直在想沈括有什么阴谋,但是一直都想不通,不过浅篱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今天差一点就和那只狐狸决裂了,但是两人都纷纷退了一步,因此一切看上去还都是相安无事。 那么沈括很有可能也是在做莫名的隐忍,其目的无非也就是卯辰,但最关键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这样就是玩火!他才不相信沈括那个跟自己一样被饿大的狼崽子,会轻易放过嘴边新鲜的肥肉,在祭祖大会上的时候,他还在做兄长姿态来拉拢人心,没有理由会在沈老当家死了之后反而停滞不前……等等!沈老当家死了…… 他猛然惊醒,急忙拿起了浅篱所寻到的卷宗,细细的读了起来,读着读着他的表情猛的就变了,想来清信冷若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他丢下了卷宗,狠命的揉着刚刚睡着的狐狸的脑袋:“醒醒!醒醒!!有线索了!” 浅篱被他这么一折腾,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就是一口,将扰人清梦的手叼在嘴里,翻个身继续睡。 沈拓被他尖利的牙齿咬的生疼,揪住他的尾巴就把它给倒吊了起来:“你给我醒醒!你不找那个涅之人了么!” 大脑猛然充血,某只依旧睡眼惺忪的狐狸蔫蔫的垂着耳朵装死,松开咬人的嘴,嫌弃死的“呸”了两口,细长的舌头舔舔嘴巴,咂巴两下,回头虚着眼睛等沈拓放他下来。 沈拓将他往肩上一甩,浅篱敏捷的顺着他的胳膊窜上的他的肩膀,还不忘报复性的在脑袋上轻轻踩了一脚,狐狸脸上满是暗爽的表情。 沈拓早就对他这幅低能儿的模样见怪不怪了,他兀自说道:“根据那个英姐所说之人,我简单的推理了一下他的特征,首先他具有极强的火灵力控制能力,而且灵力必然非常精纯,可以顷刻间就烧光马车,并且身材矮小削瘦,很可能是个少年或是个女孩子,而且,他能够伪装成江湖术士,还不被人看破,那么他必然有极强的伪装能力……” 见浅篱不发表意见,沈拓接着说道:“具有极强伪装能力的女子,我们卯辰记录在案的不多,而且能控制火灵力的更是屈指可数,至于精纯程度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但是她们都没有办法顷刻之间烧光马车,和马车里的死尸。至于少年……浅篱你听说过血魈么?” 浅篱点头,表示他对这个臭名昭著的走舍狂人略有耳闻,“那个血魈曾经袭击过一个少年,但是反而被他所伤,据他所贩卖消息得知,那个少年使用的火焰,非常水所能灭,威力之大燃烧之快皆令人咋舌,极其像传说中燃烧在极南地带中层的焚日真火。并且那个少年的控灵技巧也十分厉害,他动用此等火焰少人,却不毁坏一草一木。” 浅篱极富人性化的狐狸毛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那个少年在我十三岁的时候见过一次,是个大智若愚的人,见到我的第一眼,好像就认出我不是他们的人了。并且当时他是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弟子,据说与他本身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模样,因此……我怀疑那个医师嘴里所说的‘九’就是他!”沈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肩上的狐狸,立刻变了神色: “那么,如果当初我没有调查错的话,他也是整整昏迷八年,浴火尤生之人!” ☆、108错误的推理 第一百零八章错误推理 事实证明,到目前为止钟磐寂的所有推理都是正确。 当几包打包好的汤药被送到他的手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冷笑了起来――林城竟是打的这种蹩脚的主意,亏他还被这人压制了整整八年。 这几包药的确里面大部分都是用来给人补充灵力的,但是都是那种乍一用感觉灵力很多,可真正能被吸收的只有百分之一的鸡肋货。不过这鸡肋的药里还加了其他的东西,混合在众多苦涩的草药里,散发出淡淡的苦杏味。钟磐寂也就是凭借这个,轻而易举的察觉出了林城的意图。 他轻轻撕开一个药包,用手指仔细辨认那药包中的药草,整个药包中的草药都被碾得粉碎,甚至连每种草药的颜色都极易混淆,可是钟磐寂却偏偏将这仿佛是大海捞针似得工作完成了。 只见他眼睛手指轻轻一抖,小指指甲里竟挑起一片破碎的萼片,而那几不可闻的苦杏味儿,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这种草药并没有毒性,甚至还有提神的效果,可以让人一时间精神百倍,可是过了一定时限之后,吃了这种草药的人在很长时间内便再也吸收不了灵力了。虽说过了相应的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恢复,但是这和学数学是一样的,一旦放下,那些千奇百怪的符号以及他们的定律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丹田也是如此,长时间闭塞之下,就算已经能够吸收灵力了,想再恢复到顶峰状态,也还需要看机缘。 可是如今这个对于一般修真者绝对避而远之的药物,竟然出现在林晨初的汤药内,不管林城是做的什么打算,总之他绝对是在害林晨初。 钟磐寂自己端详着这些药包中的草药,几乎没有耗费什么脑力就将林城的打算估计出了大半:林城虽然护短,却是一直都在提防着林晨初。他想的倒是很美,先将林晨初的灵根封住,然后用对少主下毒的理由将自己除去,然后估算着小晨灵力恢复的时日,在他即将恢复灵力的时候送上所谓的灵丹妙药……算盘果真的打的叮当直响啊! 林城比谁都清楚,林晨初小的时候就曾经被寒冰冻结过丹田,而如今看来却身体却并无损伤,那么也就说明了这个草药师对他无害的。但是今天他能够对有失控倾向的林晨初下药,明天就有可能因为林晨初别的什么原因将他毒死!! 想到这里,钟磐寂身上猛然迸发出一丝杀气,回头看了看还毫无所知的林晨初,将药草重新包好,咳了两声,轻蔑把它们的丢在到了床上,然后对投来不解目光的林晨初说道:“让你这个有钟家后人做同伴的家伙吃这种药实在是太委屈了,我都看不下去了,这都配的是坨什么东西啊!以后一定要让你尝尝我们钟家的药丸。” 听见他与臭显摆无异的话,林晨初面脸冷汗,无语的别过头,盘腿坐在榻上继续看他的箫谱,顺便开口打击一下某个让他有点不爽的人:“谁要吃药啊!话说你看的下去的药是什么?三尸脑神丹还是豹胎易筋丸啊?要不要来点乌鸡白凤丸给我补补血?” 钟磐寂本来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的,可是听他随口溜出的一个个药之后,某人立刻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了,好奇道:“那是什么药,我从未听说过啊,该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林晨初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会是我自己杜撰的?(是别人杜撰的好么)三尸脑神丹是用尸虫炼制而成,必须在固定时间内吃解药,否则就会精虫上脑……呃,是尸虫上脑。然后就会发狂,就像你喝酒那天,到处咬人、极其没品、说不定还会裸奔; 豹胎易筋丸是用豹胎、鹿胎、人胎加上狗肾、驴肾、牛肾加上马鞭、虎鞭、海狗鞭制成,据说可以让胖子变瘦,让瘦子便胖,让你这样丑的家伙变得好看些; 至于乌鸡白凤丸……是一种给每个月流血七天还不死的逆天生 恋耽美 分卷阅读4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吃的,可以让半死不活的人原地复活。” 小晨还在闹别扭……钟磐寂嘴角抽了抽,摸了摸自己被林晨初吐槽的脸,尴尬的说道:“嗯……听起来倒是挺像回事儿的,不过我想说――第一个药我需要搞明白尸虫是不是粪坑里的蛆虫的或者是蜣螂(屎壳郎)什么的;第二个药咱们还是无视吧,那种用各种猥琐东西制成的药物还是不要现世了,至于第三个……小晨,流血七天还不死的生物真的存在么?不可能吧。如果存在的话,那些人应该早就征服世界了。” 林晨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点深沉:“……或许在一个遥远的世界,她们用各种方式已经奴役了不用流血的生物了……” 小晨有时候说话就是很深奥……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的钟磐寂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指了指床边的药草,问道:“这玩意你要不要吃?” 林晨初咂巴了一下嘴,似乎已经感觉到中药的苦味了,他简单利索的说道:“又不是坐月子,吃什么补气的药,不吃。” “啊……”钟磐寂忽然明白了哪种生物每个月都要流血了,一时间脸色变得通红。他灵光的脑子里闪现出了玉绫罗、谭溶溶、季轻罗的女人的脸,顿时明白了林晨初那句话的意思,不由得对他大加佩服……小晨,真乃慧眼也! 这时,林晨初“咦”了一声,指着药草包问道:“钟磐寂,你看着药草的包裹之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图案……啊!是一只长着龙头的兔子!” 钟磐寂神色猛然一变,随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了一直霸气外漏且怪异无比的生物,他急忙起身,对林晨初说道:“小晨,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记得给我开门啊。” 林晨初被他突如其来唱的这出戏弄的迷迷糊糊的,知道钟磐寂的身影都消失在石室里了,他才喃喃的说道:“这个图案我好像听说过啊,是在哪里听说的呢……话说钟磐寂这熊孩子出门也不关门,这么着急难道是恋爱了么?该不会这个图案是什么接头暗语吧!唉,发情期的男人跟生理期的女人一样不可理喻……” …… 事实自然不像林晨初所吐槽的那么简单,龙代表辰,兔代表卯,其意义就是卯辰。当初沈拓曾对林晨初说过,去牌匾上有龙兔的店铺去找他,可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龙兔”这种生物,而沈拓这么说的含义不过是让他去寻找卯辰罢了。只是可惜的是,某人貌似只有25ob缓存的大脑里根本就没形象,或者是说安逸的日子让他根本就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钟磐寂故意让林晨初露面,就是为了混淆沈家人的视听,因为他吃准了沈拓或是沈括肯定会在沈老当家冲击渡劫的时候潜入沈府老宅,因此他们发现英姐和马车夫的秘密根本就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据他推测,若是沈家两兄弟若是同时知道了这些秘密,那么凭沈拓在天门派的经历和他通过各个可以想象到的渠道对林晨初的了解,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的头上。 但是今日这药包上的图案却不是给林晨初看的。 整个天门派里,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像林晨初那样高贵的少主是绝对不会和侍童搅在一起的,当然,林晨初是个奇葩,不能和一般人相比,但是林晨初与钟磐寂私下交好的消息就连林城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一个卯辰的少主了。所以经此推断,这药包上的符号绝对不是给林晨初看的,而是给同样清楚龙兔含义的另一个人――钟磐寂! 五年前他们最初一次下山的时候,他是和沈拓结伴去寻灵器的。但是外人都不清楚,他们找到灵器的地方,就是在卯辰的铺子里! 其实修真界最先发现宝物的人,往往都是行动随机的边缘人,而边缘人大多数都会与卯辰有关系。因此他们取得宝物之后要么自己用,要么会直接卖给卯辰然后买回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早在天门派部署黄字门下山寻宝的时候,那宝物早就已经躺在了卯辰的货架之上。 而钟磐寂获得宝物则是个意外。本来沈拓将他引入铺子中想要让他“不经意”的“发现”灵器,却不想那灵器被当时初升至筑基期,灵体灵力匮乏到极点的钟磐寂所吸引,不但灵器不是钟磐寂亲自发现的,甚至连认主都是灵器自己硬上的弓。 当时沈拓就已经推测出钟磐寂身上可能有秘密了,深谙精兵良将不如兵多将广的他立刻朝钟磐寂抛出了橄榄枝,只是钟磐寂却装作没有察觉。沈拓却不着急,因为他手上有一样东西足够让钟磐寂为之失控的,这也是今天钟磐寂来找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虽然沈拓没有说,不过钟磐寂却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他们接头的地方――这也是沈括对于钟磐寂的考验,他沈四少爷要用的人绝对不能太笨,虽然他这点考验在钟磐寂看来根本就跟玩似得。 如今,最有可能被沈拓选中的两个地方,除了那个卯辰的铺子,就是那片沈括暴露身份的小树林。不过铺子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详谈,因此人迹罕至的小树林绝对是不二之选。 望田镇就在天门派的山脚下,钟磐寂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不过他却没有着急下去,而是简单的用灵识清扫了一下整个镇子。果不其然,沈拓随行带了四个金丹期的侍卫,而他自己的修为还不到辟谷,钟磐寂只要用心隐藏一下修为,应该就不会被那些灵识一般的守卫发现。 不过他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现沈拓在这片小树林里似得,大摇大摆的从一个自以为隐藏的很深守卫面前晃了过去,直朝卯辰的商门的铺子里走去。到了铺子里像是个傻瓜似得四处看了一圈,然后又有进去煞有其事的自己打量了每个人,最后才像是恍然大悟般的从铺子后门着急忙慌的冲向了小树林。 心中估算着,那个金丹期守卫最慢是什么时候对沈拓报告自己的反应,等待基本确定了时间,钟磐寂也将到达时间恰到好处的路线定好了。 虽然不认识路,不过好在他灵识惊人,且极其擅长“另辟蹊径”。当沈拓还站在大路上,对某个听起来无比狼狈的人翘首以盼的时候,他已经从他身旁的石缝里钻了出来了。钟磐寂迈开长腿,大步的走到沈拓身边,随手弹了弹被山露打湿的头发,顺便用湿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沈拓,好久不见啊。” 沈拓早先就察觉到修为如传言般变回旋照的钟磐寂,从他身后的一块石缝里钻了出来,但他想给对方一个冷漠高深的背影以震慑对方,因此一直背对着他,默不作声。只是不想某人早已不是吴下阿蒙,不但修为不同往日而语,就连脸皮厚度也是与日剧增。 但是不得不说,钟磐寂的伪装术极其成功,至少此刻沈拓对他的那么一丁点的警惕,也换成了对他“低劣智商”和“粗俗行为”毫不掩饰的鄙视。 这就是钟磐寂的高明之处。平日里,那些见他第一面的人多半会觉得他看样子十分伶俐,好像挺精明的,但是与他交流一段时间后,就会觉得他只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聪明。可是让他们万万想不透的是,就是这个让他们已经“深入了解的”家伙,才是真正心机深沉之人,这种利用旁人自己的推测去误导他们的掩饰,不知道比自己直接伪装成一个憨厚的人要高多少倍。 果然,沈拓冷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薄怒,他轻轻敛眸,只见他身上的水渍眨眼间便消失一空。他微微一笑,看似寡淡的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弄:“真是好久不见啊,已经久到一些走路的人也学会钻狗洞了。” ☆、109心欲宗貔陆 第一百零九章心欲宗貔6 沈拓冷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薄怒,他轻轻敛眸,只见他身上的水渍眨眼间便消失一空。他微微一笑,看似寡淡的笑容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弄:“真是好久不见啊,已经久到一些走路的人也学会钻狗洞了。” 钟磐寂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尴尬,像是强颜欢笑般扬起一个笑容,说道:“是啊,久到先前还是同患难的兄弟都已经熬成少主了。不过若是沈四少主没有兴趣叙旧,我也就不便打扰你了,告辞。”说完,便置气般的回身要走。 沈拓看着他凌乱的步伐冷笑,兄弟?什么是兄弟?我何曾将你钟磐寂这等人当成兄弟?不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也到给我省了不少事儿。 他出言阻拦:“钟磐寂,等等!我手里有样东西,若是公布出来恐怕某个人立刻就会遭殃。不过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好奇,也很够义气,相信你一定有兴趣。” 钟磐寂脚步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可是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他甩甩袖子,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的沈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嘴角挑起一丝有些邪气的笑容,慢慢说道:“何凤欣,于七年前在卯辰定下契约,通过无条件满足我三个条件,从我手中买走珍贵无比的洗髓丹。如今条件已经用了两个,还有最后一个。” 满意的看着钟磐寂的脚步刹那间停住,沈拓加大了脸上的得意,继续说道:“而我,沈家四少爷,有权利用着最好后一个条件让她做任何事情。比如让她嫁给你,或者是……要她去送死。” 钟磐寂呼吸一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回过了头,大声吼道:“沈拓!你个小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沈拓哈哈大笑:“先不要急着骂我,把我惹生气可没有你的好处。我问你,你知道上个月月圆之夜你们家少主在哪里么?” 钟磐寂心中一动,返乃档溃骸拔摇…我……”他似乎在内心挣扎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要对我少主做什么?!” “哼,上个月十五日,你们少主定然偷偷从天门派跑出来了吧!”看着钟磐寂震惊惶恐的神色,沈拓脸上一喜:“哈哈,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要害你少主的意思,我知道他定是对你很好,你才回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所以我也没有准备叫你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看钟磐寂像是送了一口气,沈拓嘲弄的笑道:“今天我来就是来给你提个醒的,以后我会叫人联系你,只要你要按照我说的做,不但翟……啊,是林晨初不会有任何危险,我还会给你一些显而易见的好处。比如说,让你提那最后一个要求,还有续回你的灵根,就像是……我当初帮何凤欣做的那一样……” 钟磐寂心里冷笑,沈拓当时给何凤欣吃的那个洗髓丹,也不过是钟家一种人人都会炼制丹药,根本就不像他所说的可以续回灵根。洗髓丹只是用来代替灵体自洁身体,以求在冲阶时短暂的让身体达到纯灵体的状态,而且越是小的时候用,效果越是好。 可自己的问题根本就与灵体无关,自己是灵根被人抽了出来,虽说接了回去,可是依旧还是受到了不可医治的伤害,除非找到一个已经三百年不曾出现的女人,自己的问题根本不能解决!可笑的是,这个沈拓竟然会拿一个一戳即破的空头账本来戏弄我,若是我真的答应了他,恐怕才是蠢货一枚。 沈拓忽然觉得眼前的钟磐寂有些不对劲,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当他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钟磐寂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的眼神复杂却极易看破,沈拓在他的眼里找到了愤怒、恐慌、庆幸、甚至是憧憬。可是,他始终没有看到,在钟磐寂顿脚回头的那一刻,那双眼里闪过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嘲讽。 …… 近日修真界又陷入某种不寻常的气氛之中。 历来正道中人都憎恶魔道之人为非作歹,魔道之人厌恶他们道貌岸然。可不管究竟谁对谁错,矛盾始终都在不停的累积着。他们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和让他们伸张“正义”的理由,以期能够名正言顺打击彼方的嚣张气焰。 与修仙门派互相勾心斗角而导致良莠不齐、各自为政的情况不同,修魔者大多性格冲动,崇尚强者,因此大多数稍弱的魔修都会选择跟随强大的魔修。 而魔修之人又往往崇尚暴力,很少会有心眼,即使长心眼了也是死心眼和小心眼。因此,只有修为奇高,且得跟人精似得的老怪物,才领导得了这些懂不懂就爆粗口、搞谋杀的混货。但这种人在魔修当中根本就是凤毛麟角,因此魔修当初只有六个门派,分别是心欲宗、癸阴宗、鬼宗、血蝮宗、魔武宗、邪剑宗。 如今的魔修六宗门数量不如道修那么多,人数也比道修小两倍,可是综合实力却可以四大门派为中心的众多道修门派不相上下。 然而很多人或许已经遗忘了,在千百年钱,魔修还过着过街老鼠般日子。虽然他们个体实力强悍,却依旧难以敌过经常成群结队出现的道修,那个时候的魔修往往都会隐姓埋名,各个伪装和逃跑的技能都足以让现在这群魔修瞠目结舌。 但是在一千年前,众多魔修宗主却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将六大魔宗组成一个魔门! 当时,道修里那些有点脑子的人几乎都要笑掉牙了――魔修们这么做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因为这六个宗主都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站在自己的脑袋上发号施令,因此这个决定必然会大大削弱六宗门的综合实力。 可就在所有人纷纷猜测,魔门总门主会是六宗主里谁来当的时候,六个宗主却同时沉默了,一个从未露面的神秘男人横空出世,担当了领导众魔修的责任。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他的出现成功的组织了魔修们自相残杀的局面。而能够让六个渡劫期和准渡劫期的宗主同时臣服,这个人必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实力。可是一千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一个人清楚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就原先的六个老宗主都先后死于心结和天劫,外界也始终没有传出这位神秘的总门主飞升的消息。 因此每隔几百年,就会有一个打着“门主后人”名号出来招摇撞骗的角色,然后在众测纷纭的时候,这位翘了几百年班的门主就会恰到好处的露一次面,解决一下内部纠纷问题,顺便打消道修蠢蠢欲动的计划。 似乎魔门有了这么一个门主,一切都会安稳的渡过去。 渐渐,修真界的格局变了,由道修一家独大,变成了魔道两家各分天下。从此修仙者再也不能轻而易举的以“替天行道”等看似名正言顺,实则中二无比的理由辱杀魔修了。 一切都看起来,都很平静…… 最近修仙界里忽然传出了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说当年屠杀五门的凶手已经现世,并且就是魔门中的一个宗主。 这一消息引得整个修真界风声鹊起。先不说有消息是真是假,光是这消息背后意味着什么就足够让无数人肾上腺爆发,变成红眼疯狗一般的家伙。 陈、沈、钟、夏、程五门当年的辉煌无法复制,他们手中所握的宝物以及秘籍的重要性也无须再说。当年,他们被统统屠门,家中数不胜数的各类宝物和秘籍都被洗劫一空,如今那些能人异士都已不在人世,而他们的独门秘术也从此失传。 这世界上最为珍稀的,便是绝品。因此那些批隔了八年之久,才有丁点消息宝物顿时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振。 先不提那些需要自危的人物,光是讲外界所流传的五花八门的猜测,就足够引人遐想了:有人说,定是五门中的留下了什么幸存者,然后那个幸运的人还恰巧认得实行暴行的人;还有人说,这些事端说不定是屠门夺宝的人因为分赃不均,自己起内讧;更有某些自诩为见解独到的山野砖家说,这是魔门为了扩大门生而传出的假消息…… 总而言之,如今修真界平静的外衣之下,已经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小心观望,时刻关注着种种形势变化,以争取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获得更多的利益。 魔门心欲宗,一个壮的像是做塔山般的汉子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对一个干枯的怪人行礼。 这个怪人,与其说他长得怪,倒不如说他根本就是只有着人类情感的灵长类动物。 硕大的脑袋,干枯的眼眶,凸起的颧骨,招风的耳朵,还有一张根本没有嘴唇的嘴巴,这就就是他的模样。光是看他的脸,就足以让人胆寒,更不要提那像是竹节虫一般的四肢,和仿佛没有一丝水分的干瘪身板。若是说当初林晨初刚醒过来的模样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那么这个人就是十足的鬼……或者说,他就是个怪物。 “宗主,您吩咐我的做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跟塔山似得汉子老老实实的跪着,可是那张没什么模样的脸上却是写满了痛苦。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他却不敢伸手擦拭,生怕自己一个轻举妄动就惹怒了椅子上的人。 怪人抬起干硬的手,摩挲着除了眼睛几乎与骷髅无异的脸,凝视他半天,随手丢出一个药丸,干哑冰冷的吐出一个字:“吃。” 那汉子见到地上的丹药,像是快要饿死的乞丐见到了馊馒头一样,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从地上捡起药丸,连擦都不擦就迫不及待的塞进了嘴里。 怪人带着仿佛享受快感的笑容,着看那汉子脸上的痛苦转变成了诡异的满足和木讷,那神色如变态欣赏美女布满鲜血的裸体一般。他的声音依旧嘶哑:“你去卯辰找的谁?” 汉子像是失了魂一样,脸上带着呆滞的笑容,喃喃说道:“我去找沈四少主,按照宗主你的吩咐让他无条件答应我们。” 那怪人点头,他清楚的很,虽然以前魔修商门是沈三少爷管的,不过目前沈四少爷似乎风头更甚,与他交易定会更加保险些。于是继续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汉子依旧仿佛是木偶那样,木讷的说道:“沈四少主是这样说的,”他开始拿捏起嗓音,想要模仿沈拓清冷的语调,却一不小心模仿成了妓院里发春的老鸨: “要我答应貔6宗主的答应也可以,而且我在答应宗主请求的同时,绝对不会将‘貔6长老与卯辰做交易将流言压下去’这个消息卖出去的。当然卯辰是开门做生意的,向来保持中立,我个人也很想帮他,只是我们不是做慈善的,貔6宗主若不拿出点诚意,恐怕我会很难做。不过我倒是可以卖给他一副棺材,就当是今天你为我送来情报的报酬。看,我们卯辰最讲信用了。” 貔6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顿时干瘪的脸上皱纹层叠,沈拓这是在用自己要他办事的事情要挟自己,看来他的意思很明显,绝对是要自己出血一次了:“哼,沈家这一群大小老狐狸,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他看向刚刚表演完蹩脚模仿秀的汉子,接着问道:“他提了什么要求。” 壮汉的药劲似乎过去了一些,捏起的声音也放了下去:“他说,要我们心欲宗包括心欲丹以及其解药在内的十九种丹药各三粒。” 貔6原本就极其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撇着嘴,肥大的衣服之下仿佛可以看见胸膛正在急速起伏着,看来是被气的不轻,过了半天,他才蹦出两个字:“……放屁!” “是!”汉子听到自家宗主下命令,立刻以头抢地,乖乖撅起屁股,满脸通红的就要往外挤屁。 貔6顿时被气的想要一掌拍死那个大汉,他忍了半天,不知道吞下了不知多少口恶血才压住怒火:“蠢货!滚!按照那个小子的要求找齐丹药,清醒了之后就去找他,告诉他若是不将这件事情完美解决,我就带着三百恶奴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是!” ☆、110 醉酒当天的后续反应 第一百一十章 事实证明,向来有勇无谋敢作敢为的魔门行动力的确不错,至少要比出个山都需要重复无数次繁文缛节的修仙者们,来的要强出来太多倍了。那颗意料之中的心欲丹被送到了钟磐寂手里的时候,他还真的小小惊讶了一下――竟是比最初预料的时限还要早上那么几天。 钟磐寂看着手里呈艳红色的丹药,不住的冷笑起来。他心里很清楚,沈拓已经完全上当了,他的确不会让林晨初死,他的目标是控制林晨初,让他生不如死。至于前不久才被赋予空头支票的自己,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么看来,一切都非常完美。 尽管沈括沈拓两兄弟名字极其相像,诡诈的性格也如出一辙,但是相对而言,沈三少爷更加会审时度势,懂得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得到更多的东西。甚至他某些方面和自己十分相似,比方说好奇和慵懒的性格,因此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为了那么一丁点“无法把握”的因素,而针对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合作伙伴。 而沈括则不一样,虽说他的才智也并不次于他的哥哥,但是他却更加喜欢将一切都做到万无一失,凡是遇到所有事情都会他保持怀疑,并且总是会从最差的结局看起。因此他事事都要自己掌控,否则就无法获得安全感,钟磐寂利用了沈拓这一特点,将他算计的死死的。 从沈拓将浅篱派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陷入了钟磐寂为他量身设定的全套里。 在一年前,钟磐寂就开始默默调查分析沈家堡里所有可以或不可以利用的资源:大到沈老当家这样在修真界响当当的角色,小到大街上游荡乞讨的乞丐和贩夫走卒。但凡是会和他计划有联系的人、事、物,他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对这些事情他甚至熟悉到,只要给他一本名册,他都可以完整准确的写出没个人的详细信息以及分析出来的性格和弱点,并且异常准确。 虽然他不太清楚沈拓身边的神秘助手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但是从沈四少爷近几年来排除异己的手段来看,他身边这位高手定然有着极其善于潜藏的能力,以及异常灵敏的身手,但是他修为应该不算修真界的鼎峰,至少他没有直接去暗杀不到渡劫期的沈老当家。身边有此助力,沈拓没道理不会把他派遣出去,探查沈老当家的闭关时的准确位置。 但是不管沈拓将这个高手潜藏的有多深,都绝对瞒不过时刻监视他的沈括。因此在月圆之夜,会去派遣人手寻找机会杀沈老当家的,绝对只会是沈四少爷。至于三少爷么……他只需要坐等弟弟为他扫清障碍,然后寻找任何他可以利用的东西就好了。 而从进展上来看,钟磐寂的推测完全符合实际情况。 接下来,杀死沈老当家的之后,钟磐寂需要的,就只有等待了。果然,事情没有让他失望,沈括敏感的探知到他的意思,没过多久就与他取得了初步的联系。虽然双方没有正式见过面,不过好在沈括似乎并不排斥钟磐寂的种种要求,他倒是十分乐得享受只需要付出很少功夫,就得到卯辰的感觉。 钟磐寂在与沈括初步联系之后,先是让他按兵不动,只要他不与沈拓争,四少爷那多疑且万事都要完全掌控的性子就会开始作乱,他肯定会马上怀疑到他向来喜欢扮猪吃老虎的哥哥在玩阴谋诡计。为了寻找到他如此行事的动机以及立场,沈四少爷无疑会将目光转移到杀死沈老当家的凶手身上。 那天他派出的高手所见之事埋下的伏笔,就开始正式生效了。在沈老当家死后,沈拓第一个怀疑的假想敌一定回事沈括,因此他肯定会将英姐抓走,目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将她推出来指认他的哥哥。只可惜,貌似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因为不是他哥哥做的,沈拓也就乐得不再管那个凶手了。 但是经此一役,他一定会又一次开始急于寻求凶手所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刘久春刘医师已经被他们哥俩当成最好的替罪羊给解决掉了。所以唯一能够找到杀死沈老当家的破绽,就在英姐身上,结果显而易见,根据英姐的描述,他最终会怀疑到的人,就是林晨初。 在沈拓看来,“九”已经和自己的哥哥合作了。那么依他的性格判断,他最有可能会做的事情,不是加快吞并卯辰的步伐,而是寻找到沈括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他绝对会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这个“九”,然后控制他,通过他的嘴了解到沈括究竟和他打的什么主意,最后将计就计,反将沈括一军,彻底赢了这盘棋。 而那个被他当成“九”林晨初,就成了他一定要控制的王牌。 于此同时,钟磐寂在最开始给沈括的字条里的东西,又发挥了作用。 本来最开始,他只是想要用那个字条里的消息,给道修一个攻打魔修冠冕堂皇的借口。可是后来计划改动,他就又让沈括将消息的风声放大,加大事态的影响,如此行事,为的就是让屠杀五门凶手中,唯一是魔门的貔6心虚。 在恐惧身份暴露,陷入万劫不复的情况下,惊疑不定的貔6定然要采取行动,这样钟磐寂就给了沈拓创造了一个毫无破绽的机会。甚至连貔6本人都不会发觉,自己被人无形的利用了一次。 放眼整个修真界,真正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却多如牛毛。流言在世多久,貔6就坐如针毡都就,因此他肯定会不惜任何代价,让这个留言赶紧消失。但是他又不能直接用自己魔门的势力,否则就是掩耳盗铃,而若是这件事情换成了中立的边缘人来办,那么所有事端都可以迎刃而解。 因此,不管卯辰的少主如何敲诈他,他都会答应。那么这时,被沈括故意放水得到魔修商门的沈拓,就能够从貔6手里得到他目前控制林晨初最好的东西――心欲丹。 钟磐寂撇了撇嘴,轻轻从心欲丹上抠下一部分,用随身携带的油纸包好,又将剩下的塞到了怀里。 心欲丹是修真界十大禁药之一,魔门心欲宗的独门秘药,除了历代心欲宗宗主以外,无人能够知道他的配方,就连钟家也没有,虽然他们家有的是比十大禁药还要违禁的丹药。 吃下心欲丹的人,会被激发出心里最深刻的,同时被强行扭转灵力,使之变成名副其实残暴的魔修。同时,在转变成魔修之后,会对心欲丹产生依赖性,每当药性发作时就会痛不欲生,甚至为了能够缓解一二,抛弃自尊,放弃人格也在所不惜。 这些服用过心欲丹的人,要想不再被药物所控制,只需要给服下完整的解药就可以,但是控制他们更容易:每当药性发作,宗主只需要给他们不到一半的解药,方可化解他们的痛苦。而魔修普遍以自我为中心,为别人甘受苦楚的少之又少,即使有人勉强凑齐了两到三份份到用来缓释的解药也无济于事,因为只有固定药份的解药才能以毒攻毒,但是药份除了下药的宗主知道外,没有任何人清楚。 吃的少了毫无用处,服的多了暴毙身亡。心欲宗就这样的汇聚起了一群强者,虽然广受广大道修鄙视,却也不能不说他们这种诡异的壮大方式十分有用。 钟磐寂冷哼一声,沈拓的肚量实在不敢恭维,可以将权势通天的准渡劫期算死的人他不加以合作或是利用,反而用这种与杀鸡取卵无异的方法来扼杀机会,看似聪明,实则愚蠢透顶。 如果卯辰没有沈括的话,他说不定还能成为像沈老当家那样的当家人,可是凡事都没有如果…… 想到自己如果当初不冲动,就不需要像如今这样对林晨初出手,钟磐寂不由得神色又黯然下来。 错误的事情往往会产生一系列的连带反应,就如林晨初目前体会最深的“因果”一样。如果没有当初那一时冲动自断后路所种的因,或许林晨初根本不用腹背受敌;就如同如果没有那一晚错误的的行为,他们两个人也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虽然那天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此事保持了沉默,可是事实终究还是,他们的关系也因此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某种僵局。即使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十分亲近,可是尴尬以生,除非有足够的时 恋耽美 分卷阅读4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将其埋没,或是双方都说破,否则他们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享受各种不自在的感觉。 其实,那天晚上看似喝醉的钟磐寂,在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十分清醒,至少他能十分清晰的记得当天都发生了什么,尽管他对控制自己的行为无能为力。 若是当时他能够掌控自己的冲动的话,或许今天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了,他不用感受到更多的自责和愧疚,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对林晨初下手。现在他的心冲着林晨初,连跳动一下都是软的,他不敢对林晨初有任何像是以前似得越距的行为,甚至只要林晨初不愿意,他就跟熊包似得什么都不敢做。 记忆力,那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虽然思想还是他自己,可是行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禽兽……一想到“禽兽”,某人立刻脸红了,脑子里的世界变成了另一番模样:――那天的感觉……其实还不错。有点干,嗯,还有点紧……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他努力的想要将脑子里的东西摒除,可是同时更多的事情却一齐涌入,比如说他最初看到的大长老与周启明偷情时的情景……他情不自禁的将主角换成了林晨初的,然后像是亲身经历了一般,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隐秘的呻吟,光裸的身躯,以及顺着雪腻大腿淌下去的一条殷虹的血迹,林晨初眼含泪光,想要逃脱却又动不了,只能不由自主的夹紧肌肉…… 钟磐寂想着想着就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条件反射般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却不料含咽的声响出奇的响亮,瞬间将某个沉浸在幻想里的人给吓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之后,他只觉得面如火烧,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一个耳光绕以泄愤。他心里清楚的很,在林晨初结丹的那天,就是自己和他决裂的时候,两人就此形同陌路,永远都不能在做朋友了。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一切绮梦皆破碎,他不得不失落的接受现实。但是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允许林晨初出事情的,绝不! 而此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由钟磐寂的好基友,变成真?好基友的林晨初,还独自一个人待在山上吹箫。 咳咳,大家千万不要误会,林晨初绝对不是在吹那个箫,而是再吹这个黑黑红红还会发热的箫……算了,我不解释了,免得大家越看越误会…… 这只六孔玄箫音色空灵清脆,停在耳中似乎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沉醉的魔力,宛如九霄之外的渺渺仙乐一般唯美,但是配上米花所作的曲子,竟然会给人一种精神为止一震的感觉。 曲子的确是好曲子,鬼谷子就算上厕所蹲马桶的时间锁哼出来的小曲,估计都足以在广场舞上轮回播放一两年了。但是每次吹奏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有违和感,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那里违和。他曾经以为是谱子的原因,因此还特意吹试了天朝著名的《梁祝》,结果效果让他大失所望,这曲子用玄箫吹出,非但没有那种情意绵绵的感觉,反而让人只觉莫名的俗不可耐。 说道这里,不得不说一件趣事。他更曾恶搞的吹过一次《最炫民族风》,当时场面相当混乱且极具喜感,不但他自己听完之后恨不得自戳双耳,以保证心灵的安宁,就连五音不全的钟磐寂都跑出来大声抗议,深情款款的抛给他三个字,就极其不仗义的、疯也似的逃了,至于三个字就是――“我好想去死!”(作者你又调皮了) 虽然始终无法将自己融入箫曲之中,但是每次他吹奏的箫乐之后,吸收灵力和增长修为的速度就会更加快一些,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但是至少对自己不是怀事。 吹着吹着,忽然他脸色一变,大喊一声:“卧槽!”就赶紧收回了玄箫。 刚才他吹奏的过分投入,竟然忘记了时间,随着箫曲的渐渐激进,他的灵力竟然也不安的躁动了起来,竟然有隐隐冲破金丹期的势头。不过现在实在不适合冲击金丹,他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人要害他,若是钟磐寂不在,他害怕自己独自贸然冲阶会遭人暗算。 若是自己受伤或者是有什么不测那到没什么,但是他害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钟磐寂,林城百分之百会借此机会干掉他,因果效应之下,主角被自己这个最大的炮灰反派拖累死了,恐怕算到头来,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不容易稳下了躁动的灵力,他松了口气,恶毒的吐槽道:“钟磐寂这人渣这一整天滚到那里去了啊……难道是遇到母猫之后忍不住骑上去了么?啊啊啊,真不爽啊!越想那天的事情越来气,凭什么我要被压在下面啊!啊?!不行,除非他把他的所有家当都给我,否则我一定要想办法压回来!下迷药、下春药都无所谓啊!” 而就在这是,钟磐寂已经赶回到山上,接着就正正好好的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楚。刹那间,他脸上的表情和身体一齐僵住了,几乎是条件发射般将自己的身形立刻隐匿起来,虽然人还是站在原地,但是若是不用眼睛看,光是靠灵识根本察觉不到那里有个人。当然,跟他有一雪白冰门之隔的林晨初自然也看不见。 确定屋子里面的人没有发现自己之后,某人脸色铁青的从手镯里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犹豫了一下,又从里面掏出了几个专门贮藏珍贵灵丹的玉盒,过了半晌,他像是咬牙切齿般的从手镯里抠出一颗飘逸着清香的透明丹药,并找出一个用玉髓打造而成的珍贵宝盒装了进去。 直到这时,他才松了口气,隔着门大喊道:“小晨!快开门!我有东西给你!!” ☆、111暧昧 第一百一十一章暧昧 林晨初坐在石桌前,呆滞的看着眼前大玉盒小玉瓶,茫然的问道:“这些是什么!?” 钟磐寂微微有点心疼:“……是我炼制的各种丹药,目前就这么多,都给你了。” “真的么!”听到有人真的要把自己的家当给自己,某人第一反应不是惊喜的扑上去,而是…… “你怎么会会忽然送我丹药?这是毒药吧。” 钟磐寂满脸冷汗:“是有毒药没错,不过你应该不会吃吧。” 林晨初看了看手里的丹药,忽然笑了起来,却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在笑什么:“无事献媚,你究竟是何居心?” “……方才你不是还说要是不把我这点家当给你,你就要给我下迷药么。”钟磐寂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嘀咕道。 林晨初见他低声嘀咕着,自己却没有听清楚,好奇的问道:“钟磐寂,你说我什么?” 钟磐寂有些慌神:“我是说,方才我才想起来我应该把这些家当给你。小晨,落雪峰灵力匮乏,这些药物你可以留着冲击金丹时以备不时之需。” 林晨初不明意味的笑了一声,用手臂将这些珍贵的丹药圈在了怀里:“嗯,这些东西我就都留下了,冲击完金丹期若是剩下了你不会要回去吧。” 瞬间,钟磐寂就发觉自己脸上滚热的,但是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嗯,这些丹药我都可以炼回来的,你自己都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林晨初笑的春光灿烂:“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比起这些由市无价的丹药,貌似你这个钟家后人更珍贵呢。就算是没有这些,我有你不就相当于有无限量的提取灵丹的活动仓库了么?” 钟磐寂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苦涩,随后又变成了那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我么……我这些丹药也是要珍贵的药材,才能炼制出来的啊,难道你以为我在身上搓两下,然后吹口气就能生出一个丹药么?还有,上趟茅房就能弄出一堆黑丸子的是羊和兔子……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见过我钟家那个族人有这本事。不过,我听说我父亲倒是有上趟茅房就想出一个完整的丹方的能耐。” 林晨初看着手中十数个精致的玉质盛器,忽然觉得有点淡淡的忧伤,下定决心不再跟这个喜欢讲厕所梗的家伙胡扯,转而低头研究手里的丹药。 这些些玉盒和与玉瓶身上都被钟磐寂用灵力刻下了药名。看了一圈下来,貌似这些丹药多半都是回血回蓝……咳咳,是用来补充血气值和灵力值的药物。他也在其中发现类似于见血封喉散、封神丹、筑基丹、洗髓丹之类的丹药,不过很可惜的是…… “钟磐寂,为什么没有蒙汗药、春药和壮阳药啊……” 钟磐寂:“……喂,林晨初你够了啊,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切……” 林晨初撇了撇嘴,随手去拿一个玉盒准备仔细研究一下。忽然,他感觉手背一凉,一阵冰冷的灵气缓缓的划过他的指尖,他有些奇怪,随意的看了过去,却在下一秒钟整个人都僵住,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旁的一个小巧的玉盒。 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盒子,就跟戒指盒一般大小,颜色浑然一体,一看就是用一块完整的玉石雕琢而成。这个淡青色的玉盒上抱宝气氤氲,灵气十足,甚至比上等的灵石还要透彻。他伸手摸了过去,触手细腻光滑,凉意逼人,而且与最初发现玄箫是所发现的盒子同为一种材质。所说颜色不同,但是它们都是一种来头极大的玉石――玉髓。 最初,他得到玄箫的时候,只是觉得装玄箫的盒子看起来十分贵重,因此特意的去调查了一下,结果他就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走了如此大的狗屎运。 与他原先世界不同的是,修真界的玉髓并非是类似玛瑙之类的玉石,而是彻彻底底的异宝。 在修真界里,玉石虽说不是烂大街的东西,但是却也不似凡间那么珍贵异常,至少以前就有个修真界土豪,曾用十万多块玉石给自己建了个玉砌的洞府。虽然最后那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洞府,被一个实力强劲且无比仇富的魔修给打烂了,但是笔者真正想要说明的是――玉石在修真界也不过是一种高端的大理石罢了。 但是就像是富二代和穷二代之间的区别一样,虽然都是人,但是生出来之后所受到的待遇就不同,玉也是一样。 灵玉,也被成为灵石,是一百块普通玉石之中出一块能含有庞大灵力的玉石。因为其中内置的灵气极其精纯,虽然不能被修真者所吸收,但是却可以代替活人来布置庞大的阵法。并且,能够含有灵力的玉石不可复制,更加不能人为制造。 因此在某些低等的玉石可能要担心自己的会不会被挖出去造房子的时候,灵石已经成为了所有修真人士之间使用最珍贵的通用货币了。 而玉髓就是灵玉之中的精髓,只有在天地灵气十分充足的地方才有可能产生灵玉,而只有直径在半米之上的灵石之中才有可能出现玉之精髓。 寻常情况下,一块巴掌大的灵石绝对会被修真之人如获至宝的保存起来,但若是出现一块直径半米的灵石,那么它的下场一定会被打碎。因为一块拇指大的玉髓,就已经可以换回半个用灵石堆砌成的房子了。 但尽管如此,也并非每块巨大的灵玉之中都会有玉髓,其发现几率简直比买彩票中头奖还困难。而且玉髓本身更是有极其惊人的灵力,将六颗黄豆大小的玉髓布成聚灵阵,可以支撑近千人五百年里所有需要吸收的灵力,用来放置物品更能保证万年不毁,甚至灵力更甚。 是因此玉髓当之无愧是修真界最为珍贵的宝石。 而真正让林晨初惊讶的不是这个玉髓盒子,而是玉髓盒子里装的东西。要知道,上一次他打开玉髓盒子里发现的东西是玄箫,这只倒霉管子他直到现都没有搞明白,而且据钟磐寂猜测它很有可能是某个上古神器。先不纠结这个,林晨初将氤氲着淡淡灵气的盒子托在手中,问道:“钟磐寂,你这个玉髓盒子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自然不能说是用几颗洗髓丹跟沈括换的,他半真半假的说道:“我新炼制了一种药物,必须要用玉髓才能保存住。你也知道,从某种角度上看,我还是很有钱的。” 虽然这个答案不是林晨初想要的,但是他也没有过多的去追问。 他将玉盒打开,顿时一阵清淡的药草香气扑面而来,他惊奇的看着与玉盒同色的淡青色丹药。与其说这是丹药,倒不如说是被炼成圆形的半透明膏状体,在灵气氤氲的宝盒作用下,闪动着水润的光芒。 这东西长得跟补水眼霜似得,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凡物,看那包装就能猜出一二。但是他却摆明了要刺激一下钟磐寂:“钟大喵,这坨圆润的大鼻涕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的玻璃心被他狠狠的雷了一下,心疼的说道:“别瞎说,这个是玉髓灵膏,不是什么大鼻涕,而且她不是我们钟家的丹药,而是我父亲当年用还魂丹的丹方换回来的,夏家一种非常珍贵的药膏。” “哦?”林晨初忽然来了兴趣。 钟磐寂解释道:“虽然我们钟家也可以炼药,但是我们主要还是炼制各种灵丹为主,而五门之中的夏家则以制药救人、悬壶济世为族规。他们的炼药主要一各种毒药和解药为主,其中解药方面最为珍贵的就是玉髓灵膏。 这种灵膏以三百种珍稀灵草辅以灵力熬制而成,制成之后无色,但是香味怡人,需要在三日之内放入玉髓之中才能储存。而且一旦灵膏进入玉髓之后,就会自动吸收玉髓灵力,并且变成和玉髓同颜色的膏体。若是有人濒死或是没有死透,只要及时的吃下这膏药,甚至可以死而复生。 而在药膏吸收玉髓灵力的时候,也会慢慢的渗进玉髓之中,三年之后被药膏渗透的玉髓就会变成药王玉。在二十个时辰之内将其磨成粉敷在断肢之上,可以续回任何断肢以及其骨骼经脉。” 听到这个,林晨初一下子来精神了:“那么被砍头了也可以续回么?” 钟磐寂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人是不是还活着就不一定了……不过加上我们钟家的还魂丹,确实可以达到白骨生肉,还魂人间的效果。” 林晨初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起死回生的药物简直有悖常理,若是在人世间流传开来,那么人与仙又有何区别?难怪仙界的试炼里要求夺走五门的秘籍,因为这些东西存简直就是禁忌!! 一想到禁忌,林晨初忽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笑嘻嘻的对钟磐寂的问道:“哎,你说我要是把下面的老二砍下来,然后将驴的老二用药王玉接上去,这样会不会行得通” 虽然没有听过有人讲自己的丁丁形容成“老二”,但是钟磐寂何其聪明,第一时间就充分理解了林晨初这句刷新下限的话究竟是何意思,立刻宓轿薜刈匀荩骸罢飧觥…还真不好说,不过小晨你最好还是不要试了,也千万不要在别人身上试――要是没有接上悲惨一辈子,要是接上了一辈子悲惨。不好穿裤子不说,且很有可能会因为来回晃悠、妨碍行动而折戟沉沙……对了,麻烦你以后请务必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会忍不住为了你的人身安全,将这个东西收回来的。” “切……”林晨初不屑一顾的将玉髓盒子盖上,收回了猥琐的嘴脸,又变回原来的那个似乎永远都很淡定的少主。 钟磐寂起身,走到床底下捡起清松月送过来的药草,走出到门前轻轻在林晨初的脑袋上揉了一下,轻声说道的:“我去给煎药。虽然你不用喝,但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还是煎了会更好。” 林晨初脸上挂着和往常一样的笑容,目送走钟磐寂拎药而去。等到他离开石室之后,林晨初脸上提起的肌肉立刻放下,他仿佛是一个刚刚演完舞台剧的演员一般,疲惫的卸下了伪装。他烦躁的起身踢开了椅子,浑身泄了气般的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有多冰凉,他就这坐着的动作毫不犹豫的躺了上去,似乎只有冰冷的地面才能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今天的钟磐寂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一直在骗自己,那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为了迎合自己的掩饰因此避而不谈。 他向来是一个说话做事从不有纰漏的人,可是今天说话却破绽百出:他明明说是为了让自己突破并稳固金丹期才送上丹药,可是区区金丹期有哪里用的上那么多的丹药?更何况那些药里还有种种与补充灵力完全不沾边的丹药。 林晨初轻笑了一声,他一定是听到自己在门后说的话了,一世情急,又觉得亏欠自己,因此才将这些丹药给自己的的。可笑的是,明明两个人都很清楚对方的隐藏了什么,却偏偏都要使用谎言和迁就将其掩盖,这种看似与往常无异的交谈,其实背后写满的尴尬和暧昧。 不过不管怎么样,钟磐寂都是不会害他的,但是就是这个“不会害他”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惶恐,总感觉有些东西在慢慢变质,两个人维持了八年的情谊会就此貌合神离,或者是无法挽回。 他越想越烦,发泄似得的踢了一脚石桌的桌角,只听“咣当!咕噜噜噜……”一个倒落了玉瓶顺着石桌滚了下来,正好朝着林晨初的脸砸了过去。 林晨初轻而易举的抬手接住,顺势看了一眼这个“幸运”丹药的药名,这一看,顿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只见这丹药的瓶身上闪亮的刻着五个字――十全大补丸! …… 钟磐寂抱着手中的药包走出石室,然后顶着寒冷的风雪一路小跑的冲进了冰灵谷――也就是林晨初原先住的面壁洞。 这个山洞是整座落雪峰最冷的地方,冷到甚至可以冻结住幼年林晨初暴烈的丹田和灵力。但是那也只是幼年时期,现在只要林晨初乐意,他可以随意将这个山洞里的寒冰化为一滩雪水。而钟磐寂因为灵体和修为的关系,也可以基本无视山洞极低的温度,以及除了水灵力之外其他灵力几乎为零的环境。 他用灵力轻轻的扫去地上的冰雾,只见一处角落里按照某种规律的铺放了几颗灵石,他从手镯里取出一块相同大小的石头,轻车熟路的放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地方,顿时阵法得到了充足的灵力,立刻开始运行。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一个覆盖了整个山洞的结界便就地生成。 结界,是钟磐寂为数不多会使用的阵法之一,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是胜在比较常用。他从手镯里找出他特意准备用来熬药的石锅,取出数出几包,丢进手镯,然后在剩下的药包里取出一包放进锅里,盛了点洁净的雪,将怀里的心欲丹丢了进去,最后点火开始煎药。 他呆坐在地上,看着不断跳动的火焰,不断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刚才在于他与林晨初交谈的时候,那种气氛格外的诡异,甚至他能轻易的感觉到两人看似与平常相同的对话之下,隐藏着难以形容的暧昧。 ☆、112危机重重的金丹期 第一百一十一章危机重重的金丹期 如果林晨初可以动弹的话,他一定要扇自己一个大耳雷子! 钟磐寂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林晨初一个深刻的道理:十全大补丸不一定都是真药,但是小爷手里的一定不是假药!因此误信谗言,且愿意以身试药的某个傻孩子,在磕了半颗散发着甜甜薄荷糖香气的药丸之后,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里本就未完全平复的灵力了。 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实乃济世良言,某个自作孽而不可活的家伙表示――原来人在极度烦躁的情况下,真的会嗑药一些心头之恨啊! 他脸色涨的通红,浑身犹如下了油锅般滚烫的镇痛。十全大补丸所带来的灵力极为庞大,并且目的明确的径直绞进了他脆弱的中丹田之中,与他本就十分充足的灵力发生对峙了起来。 此刻他的体内的灵力可以形容成两派:一派是他自己本身的灵力所代表的稳健派,而另一方面则是外来灵力所代表的激进派,两两灵力相遇,一个是半推半就的吸收着,一个是急不可耐的融入着。这般情形若是放在两个人身上一定是黄段子,只可惜若是放在一个人那就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了。 目前林晨初下丹田到中丹田的那道自己冲出来的经脉被彻底被封闭,周身灵力全部涌入下丹田,下丹田被堵得死死地,根本调动不了分毫。而中丹田内的灵力虽然可以控制,但是却不能动用一分,被大量外来灵力占据的丹田若是没了这点灵力作为支撑,恐怕会立刻被冲成筛子。 忍受着身体里火灵力阻塞的痛苦,林晨初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已然成为战场的中丹田。 此刻他头脑运转如梭,心中不断的想着种种对抗的办法,但是无论是那种方法结果都是一个字――死:他现在不能同化这些灵力,否则会丹田外无灵力镇守,会立刻被攻陷;而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将下方被堵死的灵力调动上来……啊啊啊,怎么看都是死啊!难道我一个大活人要被尿憋死么!早知道就不吃这个丹药了! 其实此时此刻林晨初应该庆幸,幸亏他没有将这些灵力全部都吃掉,否则的话恐怕他会立刻被灵力冲破丹田而死。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十全大补丸是给长期吸收不到灵力的人用的,因为修真之人若是经常处于吸收不到灵力的情况下,经脉和丹田就会慢慢萎缩闭塞,只有用灵气雄厚,力道刚猛堪的灵力冲击方能有效果。而这个十全大补丸的全部的灵力加起来足够维持一个渡劫期达能一次化形法诀所用的灵力了。 钟磐寂就是害怕林晨初会因为遭到类似于这次林城所做的暗算,才炼制的这种药物,其目的就是他林晨初有自保之力。却不料这人弄巧成拙,不但没有保护好自己,反而差点把自己给玩死。 如今林晨初体内的情形就可以这么想象了:就像是一个在缓缓接水的鹅颈瓶,原本细水长流相安无事,早晚可以慢慢的接满。可是若是此时缓慢流动的水流忽然变成了瀑布,那可就有意思了,不但最后一点水接不到了,可能整个瓶子都会被巨大的冲击压垮。至于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 “啊啊啊啊!!钟磐寂,快来救我!!” …… 其实若是按照现代楼层建筑来看,钟磐寂现在与林晨初就像是上下楼的模样,从现代楼层的隔音效果来看就能知道,这一嗓门钟磐寂百分之百能够听到。 果然,听到了林晨初的呼救声,钟磐寂心中顿时一惊,连忙将锅里煎好的药放到了地上如箭一般飞了出去,全力一掌轰开了被阵法封住的冰门。 此时林晨初像是石化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就因为喊了刚才那一嗓子,漏了他最后一点定力。这下子十全大补丸的灵力更加是势不可挡,径直的就冲着捣碎林晨初丹田去了,虽然林晨初在紧急关头收回了力气,强行的调动仅存能够使用的灵力,将这些灵力挡在丹田之外,可是却连说话的力气都丢失了。 钟磐寂进来看到的就是面色铁青做死鱼装的林晨初,他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可是钟磐寂还是从地上掉落的半颗灵丹,和一个倒着的玉瓶猜出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顿时感到一阵哭笑不得。 他轻轻的在林晨初的耳边说道:“小晨,凝神静气,使至清之气,阻无主灵气,我助你一臂之力,你趁此机会赶紧结丹。” 说完,他将手贴在他的背部,将灵识随着灵力探进他的身体,寻找一个薄弱点以便自己可以将灵力渗透进去。可是钟磐寂的灵根毕竟受过损伤,虽说此时的他的灵力纯度比上灵根还要强,但是和真正的天灵根林晨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此刻他的灵力一探进林晨初的体内,立刻遭到了焚日真火的强烈反噬,仅仅是眨眼间,就消融了大半。此时灵识密切关注自己身体的林晨初猛然一急,钟磐寂低声稳住他道:“不要慌,我没有事情,你只要维持住自己的丹田就好,我马上就来救你。” 其实钟磐寂也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沉稳,他现在也不由得有些慌了,一边自责着自己没有将这些丹药的药性说清楚,一边后怕林晨初幸好没有吃了一整颗药丸。一想到林晨初差一点因为自己给的但要而丧命,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口中默念清心诀,钟磐寂全力摒除心头杂念,在危急时刻在镇定的人都有可能慌神,但是往往这个时候他的思绪就会变得更加的灵敏。钟磐寂很快想到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刚刚进阶筑基期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金灵力之所以会被林晨初的火灵力焚烧,是因为自己的灵力不够纯净。当时的吴星矢都可以轻易焚烧尽自己的的灵力,可是现在就连天子门的弟子都够呛能够与自己匹敌,就是这个道理。 虽然林晨初的焚日真火十分厉害,可是到底也还是天灵根所拥有的纯度,自己也是天灵根,那么被烧剩下的部分就是与他火灵力相同纯度的金灵力了。若是有足够多的纯净的金灵力,他就能够轻易的将自己的灵力灵识渗透进林晨初的身体,从而拦着十全大补丸的灵力。 定制好了计划,他快速将自己的灵力全部挤进了林晨初的身体,却不是直捣黄龙,而是向他的闭塞的八方经脉涌了过去。瞬间,林晨初体内的火灵力犹如疯了一般快速的卷上来,像是快要饿死的鱼分食一个诱饵一般,钟磐寂的灵力如一块掉进了狼群的肥肉,被飞快的分食着,直到剩下再也不能食用的骨头。 无视自己灵力亏空所带来的痛苦,他专心致志的将自己的灵力小心避过林晨初复杂的经脉,然后让那些疯狂过来的焚日真火充分的焚烧自己的灵力。不到多时,他就觉得自己浑身的灵力已经告罄,空虚的丹田疯狂的旋转着金丹吸收灵力,却因为周遭的环境而毫无进展。 一时间,他只觉得胸口和小腹有些难以忍受的剧痛。意识到自己若是再不补充灵力,很有可能会先一步林晨初翘辫子,他终于分出一丝灵识,调动着灵力将所有灵草拔了下来,挑出几种用来补充灵力的药草含在嘴里迅速吞下,而后又含在嘴里极品,用以随时准备补充空缺的丹田。 本来他本身的灵力也并不是这么少的,只是方才启动结界时使用了大半灵力,又没来得及才会如此。 等他再次将灵识透入林晨初的身体时,那些金灵力已经消耗了大半,不过剩下的那些也足够他阻挡住十全大补丸的灵力了。此刻林晨初的火灵力像是乖顺的绵羊,见到钟磐寂的灵力无法被它们烧灭,也彻底的消停了,碰见了基本都是绕道走。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调动剩下的灵力飞快护住林晨初的丹田,密切的关注着林晨初的丹田动静。 此刻林晨初也是松了一口气,钟磐寂灵力不纯的事情他很清楚的,在他发觉到钟磐寂将大批的灵力输入进他身体的时候,他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于是他开始紧专心按照《焚日神诀》里的金丹篇开始调动可以调动的灵力――并非是全权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钟磐寂,而是因为十分信任他的能力而已。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 金丹期其实就是将体内液态灵力质化的过程,虽说在其他人看来要达到这一步十分困难,但是对于林晨初钟磐寂这样天赋强的就跟bug似得家伙来说,只要不遇到心劫,就没有多大的问题。 此时钟磐寂已经用灵力帮林晨初裹住了十全大补丸的灵力,那些不断涌入中丹田的灵力终于暂时被钟磐寂困了起来。林晨初偷的一分喘气的时间,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始冲开从中丹田到下丹田的那条经脉。 这条通道之内此时堆满了如死水般的灵力,与刚才那些极具攻击力的灵力相比要温和的许多,林晨初稍稍忍着一点痛楚,就又一次冲开了这条灵脉。瞬间,下丹田的灵力立刻被解放,待到两股灵力汇合,林晨初趁热打铁。立即按照《焚日神诀》开 恋耽美 分卷阅读4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疏通各部分的经脉。 《焚日神诀》其实与大部分的修仙功法都不同,其中记载的经脉多达上千万种,除非是纯灵体的根基,否则想要炼成简直难如登天。他按照书中记载的方法调动灵力,沿着几条从未听说过的奇异的经脉缓缓的调动着灵力,不到片刻,身体被冲散到各处的灵力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纷纷向空空如也的中丹田聚集了过去。 随着收复失地,林晨初重新取得身体的控制权,可是貌似方才只要片刻的意外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林晨初只觉得浑身剧痛无比,原来方才被强行冲散的灵力都失控的挤进了一些根本无法承载那么多灵力的经脉里,一时间他身体里大片经脉都被冲破,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 这时,他身后的钟磐寂低声说道:“小晨,这些灵力太过霸道,我残存的灵力不多,怕是支撑不住了,一会儿我会慢慢的散放这些灵力,若是你一次性吸收不了,就将你体内的火灵力快速外放,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受伤的。好了,我数三个数,你就开始结丹:一、二、三!” 当最后一个“三”字落音的时候,林晨初浑身一紧,不顾体内破碎的经脉是如何疼痛,快速的将丹田里已经接近饱和的灵力四散到身体各处。顿时原本有些已经破掉的细小经脉顿时被大股灵力冲的支离破碎。 他疼的脸色惨白,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毕竟跟经脉来说,还是抱住小命要紧。一想起同样是被冲破丹田而死的吴星矢,他疯了似得旋转着丹田里的灵力,只见那些十全大补丸里的灵力如长河如海,被快速卷进漩涡,乖顺的像是没有半点脾气。 此时钟磐寂满头大汗,虚弱的将灵力从林晨初身体里的撤了出来,同时也彻底的失去了对于他身体的探寻,一时间不知道林晨初身体之内的情形如何。 其实现在林晨初虽然面色依旧痛苦,可是丹田之内已经隐隐有了结丹的影子,那些外来的庞大的灵力已经渐渐稳了下来。正是这些灵力充分的补充了结丹时需要的灵力,只见体内的灵力红色火灵力竟然渐渐的变成了金红色,随着灵力聚成的漩涡慢慢凝结成了一颗金红色的丹丸――丹成! 林晨初心头一喜,还未来的及睁开眼睛,就忽然头脑一震,脑子里竟是莫名出现一个人男人沉厚如山般的声音: 天衍万物,为无物,无恒也。世间独一涅,生而后死,死亦生矣,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涅盘之法,不可无,不可用,唯尔记于心中,切不可外传,谨记,谨记! 不要说此刻疲惫不堪的林晨初了,就是完全清醒的林晨初恐怕也未必了解这句话的真谛。他只觉得这些言语虽然都是人话,每个字他也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是说不完道不尽的禅机。基本上可以用一个歌词可以概括如此情形:你认识我,我不认你们,你们是快乐的小、汉、字…… 不过这话虽然晦涩难懂,却像是刻意般刻在了他脑子里。顿时,他脑子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却又完全无法将其说明,就像是鸟会飞未必它能够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飞一样,林晨初虽然能够使用这种方法,却未必能够形容出来它的原理为何物。 不过貌似这个先天一般的能力出现的恰到好处。 只见金丹之中忽然迸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种给人感觉光明普照,生机盎然,而另一个则是焚尽天下,缟素万年。那股带着勃勃生机的灵力从他的中丹田沿着灵脉顺势而下,带着股淡淡的祥和之气沿着他的大小经脉缓慢游走。 这股灵力当真好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只见被它拂过的经脉肌肉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快速脱落,又重新凝结出崭新的、更加宽阔坚韧的经脉。那股灵力不紧不慢的运行着,无需林晨初自己控制,它仿佛是自己有意识般不断的维护着林晨初的身体。 眼见身上经脉稳固,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时,丹田之后暴虐的灵力忽然躁动的翻卷了起来,林晨初连忙回过了神,只觉得背后似乎缓缓的覆上了一只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般久久不曾动弹。林晨初窃笑,定是钟磐寂担心自己的所以想要用灵力过来探查一下的。 既然他并无恶意,若是再像刚才那样因为探入自己身体而遭到反噬,那可就太欺负人了,钟大喵一定会生气的。 此时林晨初因为金丹大成,心情十分愉悦,他悄悄的撤走了自己在背部所有作为防御的灵力,等着钟磐寂的灵力探进来之后大吃一惊的模样。 可是,他等来的不是温和的触探,而是突如其来刚猛的一掌! 这一掌对于毫无防备的林晨初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一击。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丹田之内根基尚未稳定的灵力瞬间四散开来,在经脉里到处游走,四处大肆的破坏着,只是眨眼间,一切都变了模样,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肯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 林晨初挣扎着回过了头,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落了空,因为他看到的不是一张陌生的脸庞,正是满脸狰狞,面色惶恐的钟磐寂! ☆、113死亡 第一百一十三章死亡 当钟磐寂一掌拍过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的灵力从手中冲出时,在林晨初的身体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几乎没有任何阻力,直指他的丹田刚猛的杀了过去。 方才发只见林晨初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便心知他已经结好了金丹,只等金丹灵力洗髓伐骨。 见时机成熟,钟磐寂也知道不能在等了,如今的林晨初身上到处都是破绽,最大的要害背部就在自己的眼前,只要他一掌拍向林晨初的心脉丹田,便可轻易将其制服。 可是他刚才才用灵力探寻进林晨初的身体之内,竟是发现这人平日里鲜少见其修炼灵力,但是体内刚猛且具有侵蚀性的火灵力竟是不逊于自己! 他一时间犯了难,若是用他最开始定下的灵力,在林晨初如今灵力运行如飞的情况下,定是无法将其一举打封。但是若是加大了灵力,他又害怕会一不小心将林晨初打成重伤。 就在这时,林晨初再一次笑了笑,这一笑使钟磐寂终于下定了决心:必须一试!否则他将就此失去这个机会。到时候在想要将林晨初打伤昏迷,且还能够做的天衣无缝可就难了。 其实将林晨初丹田打封的方法已经算是钟磐寂的上上之策了。他曾经设想过无数个方法让林晨初可以少受一些苦头,可是最后都被他已否决了。最开始的时候,他本是想要将林晨初劝出天门派,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是要对他的父亲有所企图,因此万万不能说出来。虽然林晨初并不是亲生的,可是最重要的是林晨初并不知晓,钟磐寂这个念头就此打消了。 但是如果他清楚林晨初一直以来都在苦恼如何让他接手天门派的话,他就不会将第一个方法取消了。 后来他还想过用丹药将其,然后再将他藏匿起来,可是若是服用的迷药之类的东西,他体内的灵力定然也会随之停止运行,若是再将他藏入毫无灵力的雪峰之中,恐怕待他也等不到自己唤醒他的时刻了,直接就会被憋死在厚实的雪里。 因此看来,虽然用灵力将其丹田打封这种办法过于简单粗暴,可是却是让他能够在还不动弹的情况下,唯一,也是最好的保持生命和灵力方法。 钟磐寂劝服了自己之后,看着林晨初毫无防备的身影狠狠的咬了下嘴唇,重新计算了刚刚好可以通过层层灵力打封住林晨初丹田的力道,猛地将嘴里的两片灵草叶咬碎,面色狰狞的一掌拍了过去!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万万没有算到林晨初会在刚才那一刻将自己背部所有的防御灵力都撤了出去,虽然是个善意的玩笑,可是在此时此刻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本身钟磐寂的灵力因为修炼了《弑仙决》的缘故,变得罡正而布满杀气,就连石头都可以轻易绞成齑粉,更不要提林晨初卸了防御的血肉之躯。这一击若是没有阻拦,恐怕林晨初的丹田必然会被搅成碎末,更不要提里面刚刚结成的金丹! 当钟磐寂手掌猛地拍上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切都晚了,可是掌风已经落下,若想完全收回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想都没有想,拼着自己被反噬灵力打成重伤的危险,拼尽全力强行收回灵力。顿时一往无前的灵力猛地被一口气抽了回来,凶猛如野兽般的力道顷刻之间全部都击向了他的丹田。 一阵血气上涌,钟磐寂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此时他就是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忍劲才强行扼制住了那口鲜血从口喷出。 可是尽管钟磐寂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将灵力收回来,可是仍旧有几缕灵力已经击出,带着毁灭性的攻击在林晨初的毫无防备的体内大肆破坏着,仅仅是刹那之间,他的心脉就在顷刻之间被割断。 只见林晨初猛地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过来,钟磐寂清晰的看清楚了他眼里的那一丝侥幸在看到自己时骤然崩溃。带着一丝绝望和自嘲的表情,林晨初轰然倒地,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刚才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儿就已经奄奄一息,饶是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慌乱不已。虽说钟磐寂不会因为寻常人而被扰乱了心思,可是若是换成眼前之人那便是大大的不一样。 他连滚带爬的将桌子上左右的玉瓶都卷到了地上,惊慌失措的翻看着各种灵丹妙药。他头脑中有无数奇珍的单方,手里却偏生一个能够此时心脉具断的将林晨初救活得而丹药的都没有。他愤慨的捏碎了瓶可以让整个修真界为之疯狂的丹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摸找到了据说可以然人白骨生肉的玉髓灵膏。 这一刹那,钟磐寂仿佛像是重新看到了阳光,管他什么复仇,什么计划都没有林晨初的性命来的重要!他欣喜若狂的将灵膏扣下了大大的一块,像是不值钱般的一股脑喂进了林晨初已经完全失了血色的嘴里,而后满怀期待的等着他能够幽幽转醒。 可是…… 半刻钟,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钟磐寂眼睁睁的看着林晨初的脸上渐渐的完全失了颜色,下肢在渐渐寒冷的环境里也渐渐变得冰冷僵硬了起来……林晨初死了。 脑海里唯一维系着平衡的丝弦彻底断裂了,钟磐寂脸上原本的狂喜渐渐变得面无表情,他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比噩梦还要恐怖的一幕,毫无声息的降临了,钟磐寂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或许会死,林晨初可能是唯一一个陪在他身边抱着他尸首痛哭的人,可是如今角色却完全变了样。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抱着被自己失手打死的林晨初,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撕开一样,火辣辣的疼,直直的疼到了喉咙,却再也出不来了。就那么火燎的呆在自己的胸腔,无数痛苦只留着让自作孽的自己慢慢品尝。 他低头抓起了林晨初冰冷僵硬的双手,疼痛之余的胸口突然空荡荡的,就像有谁将他的心脏挖了去,奇怪的是他却毫不觉得疼,因为他知道,本身自己的颗还能滚热跳动的心就是眼前这个人给的。但此刻他已经死了,被自己亲手杀死了,那么这颗心也就没了,被他自己亲自给撕碎了。 就这么看着林晨初的手,钟磐寂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想要开口,想要唤出林晨初的名字,却只能说出一个字:“……不……” 随着这声仿佛来自心底声音发出,钟磐寂竟是像疯了一般抱起林晨初冰冷的尸体,将其放在了床上,想要用尽浑身灵力为他拼接心脉。 可是全部都是徒劳,此刻林晨初已死,那些本来守塔控制的灵力失去了主导,又一次流回了背部,此刻尽数变得凝滞,钟磐寂饶是灵识通天灵力绝顶也未必能够顺利进去。更不要提将他的心脉续上了。 可是他不死心,像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脸上带着疯狂的不甘,抓起林晨初冰冷的手搓动了起来,边搓边喃喃的说:“小晨……你怎么这么冷……你怎么这么冷啊。我不让你死,你撑一撑,一定能够没事儿的,你撑一撑啊……” 钟磐寂丹田猛然一阵剧痛,方才被强行压下的内伤又一次上涌,这下子他双手因疼痛猛地一软,方才还握在手中的手便“砰”的一声,无力的落回了床上。钟磐寂疯魔了一般的将他的手重新执起,那双刚刚被搓出一点温度的手也又一次恢复了苍白和冰冷。 钟磐寂彻底崩溃,放下了林晨初的手爬到床上抱起了他的头,开始无声的痛苦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一直轻视了林晨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曾经想过任何人会死,包括自己,包括何凤欣,但是从未想过林晨初会死,更不会想到他死在自己的手下。 “小晨……”仿佛是泣血般的嘶喊出来的声音,钟磐寂的心口闷疼的让他想要窒息。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他,就算是此刻有一把剑架在他的颈上,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他脸上沾染了林晨初吐出的那口已经干涸了的鲜血,钟磐寂仿佛在进行着什么最为虔诚的仪式一般,轻轻的揩去林晨初被血液污秽了的脸颊,而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药瓶,都装进了他的戒指里。接着他又将方才掉落在地的玄箫捡了起来,一丝不苟的别在了林晨初的腰间。 钟磐寂方才脸上的泪痕已经尽数消失,紧巴巴的贴在脸上仿佛在一直提醒着他要他铭记此刻。待他整理好了钟磐寂的仪容,便从手镯中翻出了一个提前准备用来伪装林晨初的布巾。 他强忍灵力再次翻涌的疼痛,将林晨初用白布轻轻裹好,颤抖将其扛起,运行着金遁向山峦顶峰飞去。 不多时,钟磐寂就带着林晨初到了山顶,艰难的用灵力将峰顶震出一个小坑,在其中布置下了一个微型的结界,然后把裹着白布的林晨初放置在坑中。 他脸上带着几分温柔,温声细语的像是怕惊扰到林晨初般的说道:“小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布裹着你的头。可是为了不让这些讨厌的雪掉到你的脸上,我必须要将你包起来……别害怕,我知道你很冷,但是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的。你先在这里安心的睡着,等我找到了能让你醒来的办法,就回来叫醒你。……若是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也不会永远的一个人孤独下去的,我会回到这里,与你一起长眠于地下。所以你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知道、知道了么……” 说道最后一句,他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的哽咽起来,只是这次还未等眼泪溜出,就已经在眼眶里被冻结干涸了。 他从怀里掏出仅存一颗丹药,毫不在意身上的内伤,自虐似得吞下,而后启动了结界。钟磐寂静静看着林晨初的身体被包裹在一个半圆形的结界之中,缓缓的下沉直到被风雪覆盖到毫无痕迹。 他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那双微红的双眼随着林晨初的身影下沉而渐渐变了,那份还带着几分人性的绝望也随之下沉,最终换成了另一种让人心痛的寒冷,像是比这漫天风雪还要冷酷的冰。 他的双腿已经被冻的有些麻木了,僵硬的犹如活僵尸般转过了身,踩着踉踉跄跄仿佛虚浮这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回去。满头的风雪成为了他最好的帮凶,兢兢业业的为他抹去了所来过这里的一切痕迹。 此刻无人知晓钟磐寂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究竟是哭得无法喘息,还是平静的如一滩死水,都无从查知。然而风却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寂寞的支柱在凄惨的坚持着,然后默默等着他在无尽的黑暗以及寒冷一点点的崩溃着。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风雪在帮他掩藏罪行的时候,也在掩藏着另一件惊天的秘密。那个结界之下的白色布巾之内,似乎林晨初的肚子上似乎有什么顶了一下,可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 待到钟磐寂回到洞内,内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洞内火种之主已死,维持光明和温暖的火焰也自然随之消失,落雪峰的酷寒之气侵入了这个原本温暖的石室之内。 只是不到不到半天的时间,洞内所种植的所有灵草都被冻成了绿色的结晶物体,柔软巨大的床也变成了冰冷似铁的模样,石壁上此刻已经挂满了冰霜,到处都是说不尽的萧索。 钟磐寂再次压下不断翻涌的血气,任灵力在他体内乱撞,艰难的走到了种植着灵草的地方,选了几个比较娇贵,并且还有点用的药草摘了下来,硬邦邦的就丢进了手镯里。而后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步履蹒跚的挨到了冰灵谷,将地上的灵石收了起来,又将石锅里已经熬好的汤药盛了出来,用布巾包裹着带进了石室之内。 他看着手里汤药,眼里闪过了一丝刻骨的仇恨,紧接着他像是尽了全身最大的力气一般,狠狠的将汤碗砸在了地上。 只听“咣”的一声脆响,滚热的药汁洒满了一地,纷纷渗进了冰冷的砖缝里。他冷笑着从手镯里掏出一枚传信用的火弹,引燃,然后奋力的丢了出去。 只见一阵刺眼的红光闪现之下,落雪峰之上刹那间燃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天门派甚至是岐山派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钟磐寂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所受的内伤,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倒在林晨初最先吐出一大口鲜血的地方,就此不省人事。 ☆、114失踪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当钟磐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面似成相似的天棚和那张一如往昔的关切的脸。 何凤欣眼里满含着期待,娇俏的面容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钟磐寂却觉得有些莫名的陌生,他想起了自己发生了什么苦笑一声,张开干涩的嘴唇,想要说话,可是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火燎燎的撕裂般的疼痛。 何凤欣见他醒了,立刻难以自制的兴奋的大喊了起来:“表姐!表姐!钟磐寂醒了!你快过来啊!” 玉绫罗本来正在外面与栾风对峙,一听到何凤欣说钟磐寂醒了,丢下了栾风冲进了屋里,看见钟磐寂醒了过来不由得惊奇道:“这还不到一日,你竟然就醒了,真是奇迹……” 钟磐寂刚刚醒来,只觉得何凤欣大喊大叫的声音震得他耳骨生疼,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比难受。 玉绫罗眉头一皱,对还在不停兴奋这的何凤欣说道:“欣欣,你小声一些,他还需要静养。” 知道听到表姐这么说了,何凤欣才猛然间察觉到自己的过分失态。她连忙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栾风原本就对玉绫罗处处管制着何凤欣而不满,见到这情景不由得见冷笑一声:“绫罗仙子,家教还是这般的严啊,前几天不还是说说自己不会在干涉别人的事情了么?可是依在下所见您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食言啊。刚刚还在管着我不让我将钟磐寂人带走,现在就又管起了自己的表妹……你这么忙,恐怕会累到自己的。” “多谢栾风长老担心,会不会累到你自然不会知晓,毕竟你也向来都不需要动脑子思考,只要听从命令就好。”玉绫罗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却正正经经的戳中了栾风的软肋。 他向来是尊林城为大哥,虽说林城大他近两百岁,可是待他却十分厚道。他自认为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且并非只遵林城一人的命,而是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护者天门派,却不想被人不止一次的讽刺自己是掌门的走狗。他面露凶光,浑身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冷如玄冰般的气息。 对于栾风无声的挑衅,玉绫罗只当是还未完全了解世事的少年作为,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栾风虽然已经修炼了近一个甲子,却因为一直都在门派之内并不曾出过山,而并不知晓过多的人事种种。虽说修为已经超出了同届人太多,可是跟已经修炼了百年,且经历过许多事情的玉绫罗相比,心性还是差的太多。 玉绫罗寒着脸走到何凤欣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受了重伤,又三天没有喝水,你去取些灵茶来,最好是酒茶,喂他喝下消消他腹中的积血。” 自己的挑衅被死对头玉绫罗彻底无视,栾风此刻的了脸色难看的简直堪比陈年老锅底,直到何凤欣从他身边走过时,对他使了个“请多包含”的眼色,他才面色稍霁,冷哼一声抱着剑靠在门口,索性不再看他们。 钟磐寂在玉绫罗的帮助下勉强的坐了起来,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果真是他初次来到落茗峰所住的房屋,不想兜了一圈子之后竟是又回到了这里。他接过了何凤欣送过来的热茶水,嗅着芳香扑鼻的茶香,顿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随即猛地灌下了一大口茶水。 那茶水在何凤欣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用自身的水灵力给稍稍的凉了凉,此刻喝下去并不烫嘴,却又不损伤口感。钟磐寂感激何凤欣的细心,却又发觉自己受到了她的关切似乎并没有想象般开心。 一时间,他又想起了林晨初临死前那张苍白冰冷的脸,顿时觉得胸口一痛,还未来得及克制,便一口黑血喷到了茶碗里。 远处原本抱着剑暗自生气的栾风,看见他竟是已经自行将淤血吐了出来,也不由得有些奇怪,却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并没有怀疑他灵根已经恢复了。只是他还是闪过一丝疑惑,走上前去问道:“你的伤势怎么好的这么快,寻常修仙者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要等两只三天才会好,你这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微微有些虚弱的说道:“我……天生恢复能力就比一般人要强的很多。” 这话纯粹就是胡说八道,但是因为从前出现的纯灵体之人实在是太少了,栾风也就勉强相信了,接着他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落雪峰上出现了红色的巨大光弹?还有,少主哪里去了?” 钟磐寂接过何凤欣递过来的水簌净了嘴里的污血,这才找回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他沙哑着嗓音问道:“什么?少主失踪了?”那副茫然震惊的表情让他模仿的惟妙惟肖:“我不清楚,我只是依稀记得当时我像往日一样,把药给少主煎好端了过去,接着我就去冰灵谷收拾了一下药包,结果在这个时候有一声巨响从脚底发出,再然后……” 栾风眯起眼睛,问道:“再然后如何?” 钟磐寂脸色惨白,似乎是害怕似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艰难的说道:“再然后我看见少主站在门口,石室内的冰门似乎已经碎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立刻跑了下去找少主,结果却发现先前还站在石室门口的少主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少主已经进了石室,就跑进了门内,结果就发现了地上被打碎的瓷碗,然后……我眼前一花,就觉得心口猛地一疼,再睁开眼,就躺在这里了。” 玉绫罗听完之后,冷艳的面容上写满的疑惑问道:“你有没有看清是谁打伤了你?” 钟磐寂摇头:“没有,那人的速度很快,我根本看不清。” 意识到钟磐寂只有旋照期的修为,所有人都默然了一下,玉绫罗柳眉轻挑:“那么你感觉打伤你的人像不像少主?” 闻言还未等钟磐寂说什么,栾风却先她一步大怒了起来:“玉绫罗长老!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以准金丹期的修为去打一个旋照期,一掌之下二十个旋照期都死了,更何况是他区区一个钟磐寂。” 玉绫罗白了他一眼:“若不是少主打伤了他,那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又会是谁干的?栾风长老说我不注意言辞,那你给我说出一个最合理的推测如何?” 栾风一时语塞,如果推翻是少主自己打伤钟磐寂的推断的话,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门派之内混进了某些不怀好意的修士。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承认是他们执法门办事不力?他终于听出了玉绫罗的画外音,气的顿时浑身冷气湛湛,直寒的何凤欣小脸煞白。 见两人又一次陷入了互掐的局面,远处观战的何凤欣不由得苦笑,她连忙砸旁边转移话题,来缓和剑拔弩张的两人的关系: “……不管是谁打伤的,最重要的是钟磐寂你可是捡回了一条命!你昏迷了不知道,当栾风表姐他们赶上落雪峰的时候,你倒在血泊里已经伤的奄奄一息了,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全要靠我表姐和其他长老的功劳。不过……”她神色一黯,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为钟磐寂深深的可惜着:“你的丹田被一股灵力打封了,若是没有金丹期的修为来自行疏通……就只能……” 钟磐寂心中冷笑,他对自己的伤势清楚的很,他早先的打算其实是现将林晨初藏匿于落雪峰,而后自己躲藏于山下,暗自推动整个事件的进程的。不过现在的局面倒是更让他满意,他的修为早已经是金丹期了,疏通丹田完全就是看自己愿不愿意的事情。既然不必在费力死机封锁丹田,他也就索性安然的在天门派呆下来,因为他已经发觉,貌似他就算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尽管心里不屑,钟磐寂表现的依旧十分的诚恳:“多谢师姐关心……我如今已经18岁了,却还炼气期都没有修炼到,恐怕是这辈子都与修仙无缘了……能够结识你这个知己,也算幸事。” 何凤欣虽然不知道钟磐寂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确确实实听赵晗说过钟磐寂的修为到了筑基期,可是不知为何又变回了旋照。虽然奇怪,但是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够惯的了的,她也只有叹息的权利。 于此同时,先前被玉绫罗噎的说不出话的栾风忽然说道:“钟磐寂,你说你在轰开门之后看见了少主,那么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模样的?” 钟磐寂心中一动,看来栾风也并非蠢人,竟是听出来自己话语中故意留下的破绽!虽然这破绽是自己故意留的。 他暗喜,脸上却瞬间闪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像是害怕到了极点,眼神不断的闪躲着,连瞎子都能从他支支吾吾的声音里察觉到他在隐瞒着什么。 栾风一见他这般神色,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简单,恐怕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当面与他们说的。于是他立刻将钟磐寂冲床上拽起,随随便便给他找了件衣服盖在脑袋上就要把他拖到飞剑上去。 玉绫罗本就不满栾风对钟磐寂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言语,见他毫不顾忌的将大病未愈的钟磐寂拖下了床,当即就知晓了这人要做什么――这死心眼的混蛋竟是要将钟磐寂带到山上给林城问话,若是不出意外,恐怕少主失踪的黑锅也要由这个“无辜可怜”的弟子承担了。 她情急之下手中瞬间祭出一股冰蓝的水灵力,赶在栾风前面一举挡住土胚房的大门,冷冷说道:“栾风长老这是要做什么?” 栾风毫不费力的将身体虚弱的钟磐寂架在肩上:“事关重大,无需与你多言。女人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 你除了对我什么都不懂的表妹怜香惜玉过,又何曾对哪个女儿怜惜过?玉绫罗冷笑:“原来栾风长老也知晓怜香惜玉这个词呢。终日见你与各种男子朝夕相对,还以为你得了那断袖分桃的癖好,不过莫要羞恼,我修真界本就无子嗣之说,就算是你找了个男道侣我也会尽同门之谊为你进上一分嫁妆的。” “放屁!”这下栾风也怒了,将碍手碍脚的钟磐寂丢在了椅子上,收回飞剑,作势就要冲上去与玉绫罗来一个鱼死网破。 远处正担心钟磐寂身体的何凤欣见状急了,这两个人摆明了是要在这里打一场啊! 表姐虽 恋耽美 分卷阅读4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平日里看着冷漠无比,确实则有副侠骨柔肠,这也正是自己对她最为崇拜的地方。虽说她也在尽力的去学习表姐的耿直,可是终究她还是做不来她那种,为了心中真理而甘心与天下作对的精神。栾风其实骨子里也是个正直不二的好人,为了自己所求的东西甘心背尽一切黑锅,可是他和表姐的心中所求的事物确实相反,因此才会犹如针锋对上了麦芒。 本来这两个人在私底下私下里怎么切磋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却是在一个简陋的土胚房里,两个元婴大能同时大吼一声都有可能将这房子震塌,更不要说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钟磐寂就坐在他们剑边的凳子上。 她有些焦急的喊道:“表姐!栾风长老!你们不要打了,钟磐寂看样子好像连战都站不起来了。” 虽说这话她说的有点昧良心,不过此时钟磐寂的感觉的确不算太好。他身体虚弱加上本就穿的单薄,此刻被栾风扯来扯去顿时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与谁作对都不能亏待自己!他听到何凤欣劝阻的话,立刻捂住口鼻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软趴趴堆在凳子上,难过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玉绫罗本就不愿让他受伤,见他这样立刻收了手,转而堵住了门口,绝美的脸上写满的坚定和冷淡:“栾风,就算你不跟我说,我也清楚你要将他带到到掌门哪里去。现在掌门正在落雪峰上,你就这样带他一个身体虚弱的弟子上连元婴期都不敢多呆酷寒之地,是想要直接冻死他么?” 栾风见她收回了剑,便也不好再对女人动手,于是与她打起了口舌战:“他在那山上生活了五年,若是会冻死,早就死了。” 玉绫罗闻言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 乱坟岗答道:“少主已经失踪一天了,他一个小小地字门弟子当为门派尽犬马之劳,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得其所。你莫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不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玉绫罗瞬间就被气的头脑发昏,只觉得浑身都忍不住的气血上涌。何凤欣见向来冷漠的表姐也被气成这样,顿时清楚了栾风是触了她的大忌了。 她生怕玉绫罗下一秒钟就要拔剑杀了栾风,她赶紧插口道:“栾风长老,你这话说的就实在有些是过分了些!少主的性命是命,钟磐寂的性命就不是命么?你我都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是造福苍生,祖师爷规定天门派上下不许滥杀无辜,不能欺侮山中本来就有的生灵你都忘了么?连只猴子都不能伤害,却要伤害一个活生生的人的性命,你是要告诉我们一个活人的性命连个猴子都不上吗?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我看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我就要撵你出去了。” 栾风从未想过何凤欣会对直接对自己恶言相向,这话一出他顿时就有些蒙了,过了好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何凤欣是在帮自己。何凤欣朝他使了个眼神,示意玉绫罗马上就要抽剑了,他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这一切玉绫罗都不知情,她只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过的简直无法呼吸。 而何凤欣和栾风都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将他们只见得动作和语言看得清清楚楚,分析的明明白白,那个人,就是对何凤欣彻底灰了心的钟磐寂。 待到栾风离去了,何凤欣先将钟磐寂搀回了床上,有将气的俏脸通红的玉绫罗扶到椅子上坐好,感受着屋子里诡异的氛围,尴尬心虚的说道:“表姐,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完,她便快步向门口走去,却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刹那惊得差点没有喊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玉绫罗说了一句话,一句钟磐寂早有预料,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来的话:“ “钟磐寂,我收你为徒,你现在就过来行拜师礼。” ☆、115调查 第一百一十五章调查 落雪峰之上,站着两个白衣胜雪的人,一人手执长剑,俊朗如寒星一般的脸上面无表情,另一人负手而立,神色竟比山风还要冷厉,面如冠玉的脸上墨色美髯遇风不动,隐然可见其高超的修为。 胡子已然续起的林城看着石室前破碎的冰门,不住的皱眉,过了好半天才说道: “松月,上一次你派人送到山上的药包是多少个?” 清松月毫不犹豫的说道:“是二十个。” “那九曲金盏花瓣加进去了么?” 想起那些自己严格定量加进去花瓣的药包,清松月答道:“已经加进去了。” 林城微微眯眸:“那么……你可清楚这药经过几人之手?” “只有四个,我、门派之中配药的长老、天子门的一名筑基期,还有就是少主的侍者钟磐寂。”说完这句话之后,清松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脸色顿时就是猛地就是一变。 见他神色忽然有变,林城皱眉说道:“怎么了?你难道发现了什么?” 没想到一瞬间的变色也叫林城看了出来,清松月脸上的惊色在下一秒就变回了原来的面无表情,垂眸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会不会是上次魔门之人侵入门派,然后将少主是纯灵体天灵根的消息泄露了出去。而这次少主失踪说不定就与此事有关。” 林城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唉,也是怪我,当初只为了壮我天门派的名声,将小晨当作了诱饵……不过我倒是不怕那些人对他动什么歪心思,怕就怕他被魔门洗脑变成他们的傀儡。若到时候再传出去,他乃是我天门派的少主,恐怕我们过二十年也抬不起头啊……” 清松月神色不明,只是淡然的听着的。林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松月,那个掌门之位在没有小晨之前,我是准备命你为下一任掌门的,只可惜……” 清松月剑眉一皱,抱剑躬身道:“掌门,请恕在下从未有过继任掌门之位的念头。我只盼着快些找到少主,而后便放下这里的一切,自在游遍天下。继任或是不继任,飞升或是不飞升,我都不曾看重过。” 林城闻言苦笑起来:“哈哈……清松月啊清松月……你还没有忘记自己小时候的誓言啊,就算是如今已经成为一派的大长老也没有忘记么?” 清松月神色微敛,嘴唇抿得紧紧的,过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自小家境败落,是若不是吃百家饭活到了十岁进了天门派,恐怕早就暴尸街头了。松月就算忘记自己的名字以代号过活,也不敢轻易忘记当年镇子里人们的一饭之恩。” 林城嗤之以鼻道:“可笑!真是可笑!你记住了当初的一饭之恩,却忘了我天门派对你5o年的栽培之恩,我对你近百年的器重……” 清松月默然,脸上闪过了一丝愧疚:“请掌门赎罪。松月志向并不在此,比起门派之争和个人荣辱,我更愿意背上一辈子忘恩负义的骂名,竭力去拯救九国仍在因为国家兴亡而受苦受难的百姓。” 林城黯然,却仍不愿意就此松口,他指着洞外说道:“先不要说这些了,现将这一切解决之后,再下决定也不迟。” 清松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事情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永远也解决完,看不到尽头,到最后他只会被永远的束缚在这里。林城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清松月走的,清松月也深知这一点,如刀削一般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他不再说话,神色不明的看着手中的剑。 察觉出他的情绪不高,林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对清松月说道:“松月,从你给钟磐寂这些丹药的日子开始算起,已经有七天了。这里没有煎药的地方,如果我猜得不错,钟磐寂应该是在面壁洞里煎的药。劳烦你去数一数,一共还剩下多少药包。” 清松月微微点了点头,便飞身离去,只留林城在原地神色不定,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刚才……他在隐瞒什么?” …… 冰灵洞距离林晨初他们居住的石室只有不到三丈的距离,却是直直的垂在石室之上,若是没有林晨初和钟磐寂那样精纯的灵力以用来爆发,要想上去还不借助飞剑的确有些难。 然而清松月飘逸的身姿却轻而易举的在雪峰之上飞转着,如一片顺风飞起的雪花,轻盈而随意。那模样看似洒脱随意,但是只有内行人才清楚,清松月这么做的难度有多难,因为此刻那风是从山顶往下吹的,而并非是从下往上吹! 能做到的举重若轻并非易事,尤其是在可以轻易将黔南古木吹毁的风雪之巅上。若是换一个人上去,就算能够上去,也绝非易事,更不要说做的如此赏心悦目的了,很有可能他们连站都站不住。 单单看修为,清松月并非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少年成名的他绝对盛名之下无虚士,所有将剑作为武器修真者都得心服口服的称他为一声“高手”,就连卯辰少主这样的人物都要忌讳他三分。 外人只知他是天门派不出世的高手,与林城交好,少言寡语,实力强悍,可是却并不知道他的出身和来历。 他本是夏国的王族后裔,也就是前任皇族嫡公主的小孙子,本是一生富贵的命,却因为庶王推翻了原先的先皇,而被连累的家破人亡。 可以说他与钟磐寂的身世相当相似。当时新帝为了防止地方有人造反,也为了斩草除根,亲自下令屠杀除自己宗室之外,所有与先皇有血缘关系的人。一夜之间,夏国皇城被屠杀了三百多人,就连清松月家也不例外,而他本人因为调皮被关在菜窖里反省,这才捡了回了一条小命。 可是经此一役,他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彻底的失去了家族庇护,若是没人照顾,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被老乞丐捡回去,打断手脚,沿街乞讨。 但他却比钟磐寂要幸运的多:富甲天下的驸马家族清家,向来乐善好施,为人厚道,周围百姓都得过他们加的恩惠。因此,第二天只有六岁的清松月从满是尸体的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立刻就被这些老百姓抱回家中藏了起来。 被这些淳朴的百姓悄悄在暗中养着他,今日陈家给一碗白粥喝,明日李家给几个香软的大包子吃,清松月竟是这样也健康的长大了,还自己学会了读书写字。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将他供出去,这些并不富裕的百姓就有近万两的赏银拿,但是他们却都没有这么做,这恩德他就算是变成鬼,也忘不掉。 就这样,清松月被这些百姓养到了十岁,直到被下山寻找自己亲信的林城看中,带回了天门派培养了起来。 虽然他受尽了人世间的种种磨难,又见遍了浮世繁华起起伏伏,却始终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虽然懂得许多人情世故,却能在各种际遇里不迷失自己。也正是这颗赤子之心,让幼时坎坷的他拥有了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才智。 尽管他的先天的天赋不如天子门的大多数弟子,但是却因为见过真正的死亡,而格外沉得下心修炼,少年早成的他,竟是在3o多岁的时候就悟出了自己的道――致虚守静,心神如风。并且根据自己创造出来的道,悟出了一套惊世骇俗的身法和剑法。 就连林城也必须承认,清松月的身法以及剑法已经接近化境,除了传说中在第一届英杰大会上以一己之力,在十个时辰之内打败天下英豪的弥华,能够相比之外,他从未听说过清松月的剑法逊色于谁。 而方才清松月一跃如鸿雁般的俊逸的身法乃是就是他自创而出,虽然闻名于整个修真界,却并没有人知道其名,清松月也并没有为它署名,原因无他――这绝技本就没有什么诀窍,可以随意将招式传给任何人,若是练成他不在意,若是练不成他也不在意。 但是饶是他没有私藏,将自己的无名剑法和身法传至整个修真界,也无一人能够领会会,甚至那些修为高深的大能也只学了个似是而非。 林城私心叫清松月教授林晨初时,清松月就曾传给了林晨初自己修炼这套身法以及剑法的心得――心随风动,剑随心止。 其意义就在于,人对于风的控制。在他看来风是无处不在的,不受束缚,无人能够抓得住他,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影响他人的行为。而风对于他来说却不知阻碍,而是助力。他对于“风”这种力量的控制简直是出神入化,即使是在这山风凛冽的落雪峰上,他也能够借用身体下垂时,脚下阻力而产生的风而一飞冲天。 只可惜林晨初根本不能体会其中奥义,倒是米花给他的那半套剑法让他给学了个半透,还误打误撞的练出了一身超强的反应力,这也算是清松月无心插柳了。 再说现在。 清松月眨眼间就已经移步至冰灵谷。洞内摆设十分简单,依稀可见当初被季轻罗打碎的玄冰在地面上闪动着寒光,在靠近洞内的地方,结了一层还算是薄的寒霜,霜内覆盖着几个凸起的物什:几个碗,来不及包好而被冻成冰块的药包、一个装满了冰霜的小石锅孤、和一个早已熄了火的简陋小炉灶。 他走了过去,金灵力化作一抹无声的波纹,乍一眼见地上的冰霜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清松月捡起了地上的药包,用修长得手指细细的轻点数着。还剩下十三包药,包装都是自己他确认过的没有被掉包,而且一包不多,一包也不少。但是,此刻他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缓缓的讲过目光转到了煎药的石锅上。 那石锅已经被简单的清理过了一遍,里面的药渣都已经被取出,但是却并没有被洗刷,里面残留的药味渗进了石缝里,极其浓厚。他细细的嗅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大,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担忧。 清松月没有做声,而是默默的扣下了一丝冰粉,那凝雪一般的冰粉迅速在他温热的手里化成了水渍。他用手指轻轻一碾,送到鼻子底下仔细辨别,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随即捡起了地上被冰成雕塑了的药包,挥剑一剑斩开,顿时一股苦涩的药味夹杂着苦杏仁味,直冲他的鼻腔。他神色微松,捡起地上已经被冻成冰雕的药包,从冰灵谷中赶回了石室内,正要说话,却听林城先开了口。 原来是林城听见了清松月进屋的脚步声,出言唤道:“松月,你过来一下。” 只见林城蹲在地上,背对着清松月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清松月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拿着一片碎碗片,碗里还有一小块已经被冻成冰的汤药,而他正看着这汤碗里的东西而皱着眉头。 清松月沉默不语的走了过去,扯过了身前的长裾蹲了下来,只听林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手里的瓷片,说道:“这汤药有问题,这颜色似乎偏红了一些,很有可能被人掉了包,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钟磐寂。” 清松月摇头,将手里的被剑劈开的药包凑到林城眼前。林城不知他适合用意,迷惑的低头闻了一下,仅仅是一瞬间,他就立刻明白了清松月想要对他说的是什么,顿时神色大变。将手中的碎片丢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的在门口踱来踱去。 见他陷入了沉思,清松月一声不响的将被林城丢在地上的冰块捡了起来,用一块手帕包好装进了乾坤戒指,而后起身抱剑等在旁边。 不知道林城就这么来回踱了多少回,他终于猛地一甩袖,愤然问道:“栾风呢!!” 清松月毫不意外:“栾风已经去找那个被打成重伤的钟磐寂了。” 林城脸色铁青,好不容易蓄起的美髯也似乎要要炸了一般:“不要管这些了!松月,你下山去落茗峰寻找已经隐退的文成太上长老,要他鉴定这汤药里究竟是什么!” 清松月点头说道:“掌门可否要同去?栾风和钟磐寂应该都在落茗峰” 林城已经跳上了飞剑,直直的冲向了落茗峰。 ☆、116道高一尺 第一百一十五章道高一尺 当林城和清松月先后来到落茗峰的同时,被何凤欣连骂带哄从土胚房里赶出来的栾风,正气鼓鼓的抱着剑靠站在一棵树旁。 遥遥的感觉有林城的气息愈加逼近,他连忙起身行礼:“参见掌门。” 清松月并没有停下,直接朝落茗峰雾气深处飞去,而林城却飞身而下直接问道:“那个叫钟磐寂的弟子醒了么?” “已经醒了,正在屋子里。”栾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林城煞气腾腾的冲进了屋子。 他本就觉得当初和他大师兄一起回到宗门的钟磐寂会是个祸害,可是却慑于各种理由,没有直接杀了他,但如今林晨初失踪了,他钟磐寂的灵根也废了,正好用他来抵罪,让他为林晨初的失踪来负责,以此对宗门以及所有修仙同门做个交代,也正好帮栾风开脱办事不利的罪名。 到了门口,林城也没有用灵识探查一下,便直接进了屋子,脸上的煞气还未完全消除,就立刻准备开口斥责,却发现屋子里并非只有钟磐寂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玉绫罗和何凤欣。 此刻林城的心里简直是瞬息万变,千言万语总结出了两句话,一句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另一句话就简单许多了:卧槽! 钟磐寂脸色苍白,神色微微诧异的看着门口的林城,虽然他的灵识早已察觉到林城的靠近,却依旧是将那份讶异表演的十分逼真。再看他手上恭敬的拖着一个托盘,而托盘里的香茗正被一双葱白的手稳稳的拖着――玉绫罗也看到了林城,却是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然后才对林城行礼:“玉绫罗不知掌门大驾,未能及时行礼,还望掌门谅解。” 此时林城脸上哪里还见得到一丝煞气,那副温润的模样与刚才恍若两人:“哈,原来是绫罗仙子,我并不知道以您玉绫罗当今有名的仙子之尊,也喜欢来这种地方。若是有惊扰之处,还望长老见谅。” 对于绫罗仙子的称号,玉绫罗向来是毫不在意,有也好,没有也罢,她本就不在意这些:“掌门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本就是黄子门的长老,自然常常来落茗峰。” 林城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长老果然是恪尽职守,只是我不知道,长老这是在做什么……”他指了指被玉绫罗搀扶回床上的钟磐寂。 玉绫罗闻言,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知是嘲弄,还是真心嘲弄的笑容:“我看这个孩子十分喜欢,便想要收来做个徒弟。方才正是在喝拜师茶,我不知掌门会突然驾到,又不忍心坏了这拜师的礼仪,便有些怠慢掌门了。” 钟磐寂暗自好笑,林城话中意思不言而喻,摆明了就是要发难,却还要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但是个伪君子,脸皮还这般的厚……难怪能当得上掌门之位。” 只听林城说道:“这样啊,那我还要恭喜长老收了一个……有潜力的徒弟了啊。不过……”钟磐寂一听到转折,心中一动,果不其然,只听林城又说:“玉绫罗长老应该也知道我儿林晨初,天门派少主失踪的事情吧。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得借您这新收的小徒儿上落霄峰问话,还望长老以全派为重。” 听到他这么一说,钟磐寂因为贫血而极度缺氧的大脑,几乎没有怎么动,就想到了他究竟是何用意。估计若是玉绫罗将自己交出去了,明天林城就会过来说:“绫罗仙子,您新收的那个徒弟已经承认是他谋害了少主,昨日已经畏罪自杀,真的是十分抱歉,若是您还想要收徒弟,您看看这个赵钱孙如何?这个周吴郑也不错……钟磐寂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弟子,虽然误入歧途,但是最后也迷途知返,您就不要对他太过心痛了,他是死得其所了……” 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大笑:这个死得其所,是为了栾风,还是为了掩盖他的一些所走所为,那就不得而知了…… 玉绫罗犹豫了一下,然后在林城希冀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可是那到嘴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表情却忽然猛地一变,随机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 “那是自然,但是,掌门您应该也清楚,他才重伤初醒,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命大了,恐怕不太方便此时随您上落霄峰。” 林城神色一变,严肃的说道:“请长老放心,我会排两个伶俐的天字门弟子照顾他的,并且只要一个时辰,便将您的徒儿完璧归赵,如何?” 玉绫罗表情还似往常一般冷傲:“一个时辰么?为了一个时辰而大费周折不值当。不如掌门就在这里直接问就好了,也省去了劳烦天字门弟子的麻烦。毕竟那些个弟子每日只专注于修炼,就连饮食起居都是由黄子门的弟子代劳,又有几个会照顾人的呢?” 这话说的有些毒,却确确实实是她的风格。林城只把她当成了寻常的小丫头片子,随意的说几句漂亮话,搪塞几句就能轻易糊弄过去,却不料被她拆穿了个彻底。 林城接着道:“这……绫罗仙子,如今门派不安全,这落茗峰又人多耳杂,恐怕隔墙有耳啊……” “掌门不必妄自菲薄,若是绫罗没有看错的话,您如今的修为应该离渡劫只差一步之遥了,全修真界能够在不被您探知到情况下,偷听到这里的对话,怕定也是站在修真界顶尖的人物了。那样的话,就算是您换到落雪峰去询问,一样会被听到,又何必特意掩耳盗铃呢?”玉绫罗好不客气的反驳,这最后一句掩耳盗铃,一语双关,直接把林城给顶了个哑口无言。 好您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林城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笑道:“那既然如此,我就直白的说了。您的徒儿谋害了我的儿子――林晨初!” 这回轮到玉绫罗神色微变,但是她还是很快的掩去了眼里的那分异色。 “掌门,您可是在说笑,他怎么可能会谋还少主,他……还只是个旋照期。” 林城嗤之以鼻,冷冷的看着钟磐寂:“哼,若是明争暗斗,他自然敌不过我儿,但是若是他耍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呢?” 在远处观战的钟磐寂神色数变,几次张嘴却只吐出几个字:“掌门……我、我没有!”本是苍白无力的话语,搭上他的神态动作,竟是将一个无辜受牵累的受害者装的惟妙惟肖。 玉绫罗回头义正言辞的对说道:“林掌门,说话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这样口说无凭,恐怕难以服众。” “那好,我便给仙子说说他害人的过程。”林城冷笑,开口说道: “钟磐寂因为长期不满,便暗中与外人勾结,将给少主的药掉了包。这整个山门之中,只有四个人接触了这个药,配药取药都是隐退的文成长老亲力亲为,大长老逐一检查,文成长老的徒弟亲自送药,前三关都无懈可击,他们没有任何理由谋害少主,只有他……他是接触药物最多的人要想要做手脚简直轻而易举!” 不管玉绫罗信不信,反正钟磐寂是不信,这句话简直是漏洞百出,最重要的是,他貌似找到了卯辰在天门派的卧底……那么后续计划就好办多了…… 毫不知情的林城继续说道:“钟磐寂将其中一包有毒药的汤药煎好送给少主。直接导致了我儿身受剧毒。而被他的同伙强行掳走。” 玉绫罗皱眉道:“若是如此,您又怎么解释我徒儿身受重伤呢?” 林城脸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得意之色:”虽然是深受剧毒,但是我儿还是发现了他的阴谋,因为毒药的作用,小晨没有办法使用灵力,但是他的一掌却也将这人拍成了重伤。尽管他年纪比这个钟磐寂小,但是准金丹的境界又怎么是一个旋照期可以匹敌的?不过也算是他命大,并没有被打死,但是依旧被同伙丢了下来。” 玉绫罗摇头:“这些都是您的推断,怎么可以作为证据?” “证据?落雪峰的冰门是被人用强力打开的,碎片全部迸进了屋子里,说明那人是强行闯进了屋子里。而后那落雪峰里的药渣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这些事情都是钟磐寂轻车熟路的。还有被打的那一掌,若是说是外人打的,怎么可能只将他的丹田打封,而没有用上灵力?” 玉绫罗却忽然笑了:“看来这一切的确是掌门误会了。在此之前,钟磐寂是将药送给了少主之后就去收拾药包和药渣了,正如您所说的,他已经轻车熟路了。而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听到过冰门大响的声音,据他所说,少主当时神色很奇怪,那么我们就暂且将那是药物所致吧。接着他说,他走到少主方才站的地方,却空无一人……接着他就看见了地上破碎的碗,待他走过去探查,就被人打昏了……如此看来,我徒儿说的似乎更像真相。” 林城愤懑道:“故弄虚玄而已!你说我儿神色奇怪,他到底是哪里神色奇怪!?” 钟磐寂微微哆嗦了一下,似乎他是演戏演上瘾了:“少主他……他面红耳赤,眼神恍惚,神色有些疯狂,周身灵力都带着难以忽视的煞气,就像是入魔……” “住口!”林城一听他这么说道!立刻想到了清松月的猜测,顿时怒火中烧,就要抽出长剑砍了这个信口开河的小人。 “掌门!您这是做什么!”玉绫罗连忙抽出长剑阻止了林城行凶,勃然大怒道:“林掌门您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您曾经亲口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是如今您做的又是什么事情?少主也是人,我徒儿也是人,为何少主失踪就定要伤我徒儿的性命?难道您当初说出来的话,都大话么?” 林城双眼冒火,只想要抽出长剑劈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却想到了这么做将要面临的后果,硬生生的将那口恶气吞了下去。 玉绫罗继续说道:“林掌门刚才的那番推测本就有许多疑点,我本不愿意指明,但是如今看来不说是不行了。您最初说,钟磐寂知道哪包药里有毒,那为何他不在一开始就给少主吃?何苦要拖到现在?还有那个同伙……我只想问,栾风长老日夜操劳,我天门派又位处天险,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混进了恶人?难不成是他故意放进来的?” 听她这么说,林城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玉绫罗话锋直指自己刚才叙述的要害,简直是又狠又准,让人无从反驳。 看见林城脸色大变,玉绫罗接着说道:“另外您既然说钟磐寂的‘同伙’是秘密潜入天门派,意图掳走少主以作要挟,既然如此,他为何要在最后关头燃起火弹?难不成是要通知我们为他已经‘归西’了的同伙收尸么? 还有,钟磐寂要害少主的动机也完全说不通。您说他不满,我倒是很好奇钟磐寂是因为什么而对门派不满呢。钟磐寂,您说说看,您对门派可有什么不满的?” 钟磐寂心中暗赞,却踌躇的说道:“我……我被……我……” 林城生怕他将当初抽他灵根的事情说出去,连忙打断道:“哼!若是心中就是不满,找些莫须有的罪名就好,又何必苦苦寻找理由?” “是啊,若要不满,又何必苦苦寻找理由?” 发觉到玉绫罗竟是用自己的话来反讽自己,林城脸色瞬间觉得自己颜面尽失,脸色顷刻间变得如锅底一般黑。他刚准备要说什么,忽然玉绫罗下一句话将他彻底惊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掌门,您到是果真不如一般人,就连思考的方式都与常人不同。您说钟磐寂将他的汤药掉了包方,因此你才说少主因为中毒而遭人暗算。虽然我不清楚您为甚么将少主中了毒说的那般的笃定,但是方才您确确实实说的是――少主的药被‘掉了包’。” 她在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的发现林城的脸色已经由黑转白了:“若是提起中毒,一般的人第一个推测就是‘药中被下了毒’。可是您却说‘药被掉了包’,我倒是很好奇,您凭什么要说掉包而不是下毒,难道您还知道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的事情么?” ☆、117另有所图(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另有所图 此刻林城脸色难看,听着玉绫罗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4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几次起了杀心,但都强行忍了下去。 “若是提起中毒,一般的人第一个推测就是‘药中被下了毒’。可是您却说‘要被掉了包’,我倒是很好奇,您凭什么要说“掉包”而不是“下毒”,难道不成是有人告诉你的?或者是……您还知道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的内幕么?” 玉绫罗如是说道,直将他呛得哑口无言,他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只是通过自己所用的一个词,就猜出了自己一直隐瞒这的真相。 他早就知道玉绫罗与栾风向来不和,两人整日斗得不可开交。但是栾风虽然冷淡,却并没有太大的城府,他也不认为玉绫罗这个能跟栾风见面就打的人会是什么绝顶聪明的角色。却没想到今日与她交谈,却是被她几次句句都戳中要害,直将他反驳的无话可说,甚至反咬他一口。 林城不禁心中寒意大涨:难道这个女人先前的毫无城府都是伪装的?简直是太可怕了,若是再说下去,恐怕自己的老底都要给她盘出来了。原来栾风整天竟是跟这样的女人争斗,殊不知这么多年栾风被她诓出多少秘密啊!日后可定要让栾风离这个女人远点。 在旁默默观看两人唇枪舌战的钟磐寂冷笑:对于玉绫罗几次有恃无恐的挑衅,林城应该也十分苦恼,但是他就是不能得罪轻易惹怒这个“绫罗仙子”。他能够这种忌惮,并非是因为这个女人是什么绝顶厉害的强者,也不是因为她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势力,而是她本身就是修真界里身份最为特殊、也是最不能得罪的一种人。 在修真界有这样一句话:魔门宗主尚可选,绝世美人不可得。在修真界,强者如云,尤其是魔门的诸多宗主,他们各个实力强悍,足以代表当世最强大的一类人。但是宗主可以如大浪淘沙般选出,绝色美女却难得一见。 随着人的修为增加,越是修为深厚,容貌就越加出色,但若能让所有人仍在大多数美人之中惊艳到的,那就只能是谪仙下凡了,因此这些绝世美人都会有“仙子”之称。而往往一个美绝人寰名的佳人身后,都会跟随者大量的后起之秀,以及小有名气的青年俊杰。 这些人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觑,身为将大名鼎鼎的轻罗仙子娶回家的林掌门,自然清楚这些人的报复有多恐怖。若不是当年季轻罗一怒之下打残了三十个追求者,恐怕自己现在还需应付那些早已成为一方霸主的追求者。而现在伫立在岐山派脚下,被看看宿夜当作摇钱树的巨大困阵,就能对那些追求者建起的,由此便可对的这些人的疯狂有一个直观的了解了。 因此,除非玉绫罗要将林城的丑事公布天下,否则林城绝对不敢对她轻举妄动,若是真将她惹急眼了,她直接说林城对她意图不轨,那些处于发情期的男人绝对会立刻提剑上煌山杀了林城,十个团的执法门都拦不住。 虽然修真者大多数是秉承着――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做人风格,但是因为极长的寿命和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对自己认准的事情更加执着。这个世道就是的脑残粉者得永生,至少少岐山派少主宿花影就曾经明确的放出话来:“谁若是感欺辱绫罗仙子,我就去欺辱他家女眷!!” ……这句话可以暂且屏蔽,容易教坏小朋友。 正因为如此,钟磐寂才决定要留下来,因为只要玉绫罗在这里,她的那份可笑的“正义感”就会促使她一定会帮自己。那份怜悯在他看来可笑而无用,但是目前他也的的确确需要利用这种,对他来说十分有利的情感。 这或许就是季轻罗的“道”,看起来也是大多数人的“道”,但是能够真正坚持下去的,除了被万人追捧的她,恐怕也只有实力强悍的清松月了。 再说在屋内对峙的两个人,此时玉绫罗怒目圆睁,林城神色阴晴不定,正感觉自己抹不开面子,下不来台,就等着有人给他一个台阶下,可是偏生对面的女人丝毫不体恤他一个大男人的面子问题,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冷冷的在一旁观望他如何收场。 正当这时,清松月如神兵天降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他看了看屋内的局势,迅速在心中定下最正确的结论,而后从容的后走到林城眼前,将一张字条交给他,接着一侧身,不动声色的将钟磐寂护在了身后。 “掌门,这件事恐怕和上次陵瑟长老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林城接过字条,待看到字条上写着“心欲丹”三个大字的时候,顿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钟磐寂让他猜测到的结果,而后咬牙切齿起身离开。 在走出门之后,他背对着玉绫罗冷冷的说道:“聪明固然是上天赋予的才能,但是有的时候,人还是糊涂一点好。这是我给绫罗仙子最大的劝告,千万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随即,他们三人就跳上了飞剑,乘风而去,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见他们都离开了,玉绫罗对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的何凤欣说道:“欣欣,钟磐寂受伤了,不能住在这里,你先出去找人在落秋峰山脚下,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子,这个屋子根本就是不能住人的。” 何凤欣见林城走了,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钟磐寂,答道:“恩。”就如飞燕一般的跑了出去,着急忙慌的去找人去了。 不到片刻,这屋里就剩下了玉绫罗和钟磐寂两个人。玉绫罗那本来对着何凤欣已经有所缓和了的冰冷面容顷刻间变得更加寒意凛然,若是换成另一人,一定会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可是钟磐寂此刻脸上的惧容却早已消失不见,神色淡然的坐在床上,虽然虚弱,气势却毫不逊色与元婴期高手玉绫罗。 玉绫罗面色有些不快,似乎下一秒就会砍下钟磐寂的人头,她冷漠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我先前一直都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弟子而已,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多的手段,你是什么时候将传音符放进茶里的,我竟然没有发觉。” “只是些不起眼的小手段,上不了台面的。先前多有欺瞒,还望师父谅解。” 玉绫罗冷笑:“谅解!我这次护住你一条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凭什么求我谅解?” 钟磐寂的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了一丝笑意,有快速敛去:“我……姓钟。” 季轻罗一下子就愣住了,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少年忍辱负重多年,不得不在种种形式下被逼迫着快速长大的故事,而且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神色立刻就缓和了许多,但是还是强硬的说道:“你为何要和我说这事情?难道不怕我出卖你么?” 钟磐寂摇头:“您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那么就说明您不会出卖我。” “或许我是为了暂时稳住你,然后在日后逐渐诓骗出你那些钟家的秘籍呢?”玉绫罗收回了手上的剑。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钟家的九千丹方早已在那次大劫中被尽数烧毁了,既然没有秘籍,我又怕什么呢?” 玉绫罗才不相信这个小子什么都不知道,虽然对他并不了解,但是玉绫罗直觉告诉他,这个孩若是不肯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从他话里知道任何有用的信息。而且方才他已经见识到了,与他说话要格外小心,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洞悉了最深的秘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比自己小近百年阅历的少年竟会用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语调说话,若是以前她若是听到,只会觉得可笑,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有一种来自心底的寒意。 “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钟磐寂闻言一笑:“我只是想要复仇罢了,另外……那些人手里肯定有一些东西,我要拿到一个。” “什么东西?” “药王玉。” …… 林城与两个亲信飞回落霄峰之后,心中的怒火简直达到了顶峰,竟是大动肝火的连着在屋里打碎了十多个古董瓶子和桌椅。而清松月和栾风却对他这副与在常人面前完全不同的模样毫无意外,在季轻罗没有飞升的时候,几乎三天两头就要来这么一次。 虽然这次大动肝火也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过性质完全不同。 两人寒着脸,顶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清松月站在门口,俩人表情如出一辙,脸上写满了“不怕冻死你就上”字样,在门口一边一个简直就像是俩门神。 林城发泄够了,坐在椅子上平静的对清松月说道:“松月,关于小晨失踪的事情,你的推测如何?” 清松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渐渐都十分矛盾,我只能猜出一个大概,却不能肯定这就是真相。” 林城挥手,两把椅子飞了出来:“说来听听。” “我们现将那个叫做钟磐寂的弟子的话,当成是真的。”他和栾风一齐坐下,缓缓说道。 闻言,林城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他继续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我猜想……少主很有可能是自愿离开的。” 没有参与到落雪峰调查的栾风,完全不理解他这句话是何意思,倒是林城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是却没有再次起身反驳,而是默认了下来。 清松月接着说道: “在山上的时候,我到面壁洞发现了地上的药草并没有少,并且的的确确是是我亲手包装的,里面也都含有九曲金盏花的花瓣。但是那熬药的石锅里却没有九曲金盏花瓣晒干之后独特的苦杏味,而文成长老的鉴定之下,那汤药里含有魔门心欲宗的秘药心欲丹,却没有一丁点的九曲金盏花。 那么可以猜测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有人将汤药中的花瓣捡了出来,然后将心欲丹放了进去,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那花瓣极其的细小,每包里的花瓣都已经干涸粉碎,极其难以拣出。而一般人的灵识都很难以达到这种程度,只有渡劫期才有足够的灵识将这些花瓣拣出来,而且这人还必须要有非常精湛的药理知识,才能够将粉碎的花瓣与其他复杂的药草分辨出来。不过若劫走少主之人真的是渡劫期,他大可以将少主从山洞之内直接打昏抓走,犯不着这么费力的下毒。” 听到这番话听得林城和栾风不住的点头,可是若是钟磐寂在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他们自然不知道,在他们眼里的一个可以随便捏死的家伙一直在扮猪吃老虎,他有足够的灵识来做这件事情,也不用讲金盏花一片一片的拣出来――要想将细小的花瓣从大堆的药草中拣出来很难,但是将大片的药草从部分细碎的粉末里挑出来却简单的许多,难易程度不一样,但是结果却是相同,钟磐寂自然喜欢用更省力气的方法。 不过目前钟磐寂不在这里,他自然没有必要为他们解释这些。甚至他们的所有的推理,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清松月继续说道:“第二种猜想,就是有人在无知无觉中穿过了执法门的防御,而后飞到落雪峰上去,将少主的汤药换了过来。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很低,因为若是他又穿过执法门迷幻阵的实力,估计也不会费劲周折换一包药了,直接将少主抓走更为稳妥。” 闻言,栾风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林城见到之后问道:“栾风,你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 栾风闻言说道:“是。根据大长老所说,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汤药在送上山之前就被掉包了,而且这样恰恰说明了为什么钟磐寂没有在一开始就给少主吃下,反而拖了这么久――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哪包汤药是有毒的,少主吃到有毒的汤药都是随机的!” 林城点头说道:“有道理……可是少主没有结丹,那些人又怎么能够确定在少主结丹之前,他肯定能够在二十包药中吃到掺了毒药的呢?而且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吃下了有毒的汤药呢?” 这时,他的脑袋里迅速闪过了一个答案,若是如此的话,他完全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换走汤药,并且实时监控少主何时吃下了那包有毒的汤药。 三个人同时脸色一变,栾风咬牙切齿的说道:“有内奸……” 他主动请缨:“掌门!我这就派人严密监视住文成长老、钟磐寂以及那个叫孙策的弟子,力求在三日之内抓到内奸!” 林城缄默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嗯,你去派人监视吧,但是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要及时通告给我。” “是!”栾风领命,随即下山去部署兵力,而清松月却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一样,丝毫不动。室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清松月在等,等林城接下来的秘密部署,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方才的一切都是演给栾风看的,就是为了将他调走。 果然,不到半刻钟,林城就再次开口:“松月,你继续说自己的猜想。” ☆、118另有所图(二) 第一百一十八章另有所图(二) 听到林城的问话,清松月的身影挺得笔直,声音沉稳的答道:“是,结合方才我们所得出的结论,可以简单的推测出一个事发过程: 首先,那个害少主的人很有可能是魔门的卧底,并且已经在天门派潜伏多年。他首先弄到了要给少主需要的药方,因为害怕被钟磐寂熬药的时候发现,所以并没有选择将丹药直接加进去,而是另作了一份看上去和其他汤药一模一样药包,并将捣碎好的将魔门的心欲丹掺了进去。 然后他在送往天门派的途中,将药包直接掉包换掉,做的跟其他的汤药几乎一样。但是因为九曲金盏花是我秘密加进去的,他并不清楚,因此没有加进去。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一次熬完药的药锅里,没有九曲金盏花的味道的原因。 接下来他需要做的便是不断的偷偷溜到山上,监视着少主什么时候吃下药,以便于他后续的行动。甚至他有可能会趁着少主和钟磐寂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将有心欲丹的药方放进显眼的地方,以便于诱导钟磐寂熬制它。” 他说道这里,顿了顿,见林城没有什么疑问被,便继续说道: “心欲丹毒发速度非常快,当少主喝下有毒的汤药之后,便立刻开始毒发。于是他在察觉到汤药里有毒的情况下,立刻将汤碗打翻在地。那个内奸或许是听到少主将汤碗打翻了的声音了,便知晓他已经中毒了,于是立即将冰门轰开。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少主并没有喝下全部的汤药,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因为不敢被清醒的少主看到模样,担心万一没有带走少主他也会暴露,于是他立即躲藏了起来,少主忍着毒发从洞里追了出去,这也是为什么钟磐寂听到声音之后,只从面壁洞中看到少主一人站在洞口的原因。 接着,少主所中的毒发作开始魔化,但因为吃下的量比较少,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他发现了钟磐寂就在上面,因为不想让他发自己现正在变成魔修,于是立刻隐藏了起来,然而这却 给那个躲藏在角落里的内奸留下了机会。钟磐寂在进入石室内的时候,立即从角落里冲出打伤了钟磐寂,以此要挟少主跟他走。” 说到这里,林城皱眉打断:“等等,你也认为少主会为了这么一个侍者将自己深陷危险么?” 清松月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将五年前少主伪装成另一个人,随他们下山找灵器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他没有说沈拓的事情,并且隐瞒了谭溶溶的身份和目的。 听完他的叙述,林城神色不明,既不发表意见,也不对这件事情做出什么评价,清松月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便继续说道: “少主性子温良谦厚,明明知道那些弟子私下里对他说什么,却并没有迁怒与他们,反而在遇到危险之时尽力去保护他们,足可见少主大将风范。虽然平素里我与他接触时,偶感其顽劣,但也只是少年心性罢了,若谈资质和人品,他远胜大多数天门派同级弟子。 钟磐寂是陪伴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少主自然对他感情深厚,为了保护他完全有理由对哪个内奸妥协,同时因为他体内心欲丹的作用,少主急需解药缓解,便随他离去。这也是为什么钟磐寂受了那么重的伤,依旧留下一条命的原因。而那个火弹也很有可能是少主与魔门内奸商议之下的结果,为的就是保住钟磐寂一命。” 林城面色狰狞:“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才想要杀了那个小子!没想到他的命还不是一般的大!”忽然,他皱眉问道:“不对,那么他们是怎么逃出天门派的?” 微微的叹了口气,清松月说道:“掌门,执法门的迷幻阵就是少主设下的?可以说天底下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过迷幻阵的只有少主一个人,剩下的就是隐匿身形,飞遁万里了。虽然少主不曾展露过他会隐匿的法诀,但那个在落雪峰蛰伏的内奸一定会。 因此在将少主送出天门派之后,他只需要按照常规回归就不会有问题,这样不仅完美的完成了谋害的任务,还避免了被人认为是畏罪逃逸。接下来他只要安安静静的呆在角落,看着我们抓走最可疑的钟磐寂就好。不过就连我们也没有想到,玉绫罗竟然会因为怜悯而将钟磐寂收为徒弟,还为他洗脱了罪名。不过恰巧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找到了真正的内奸。” 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林城蓦然说道:“松月啊……若是你走了叫我如何是好……”见他没有回应,林城又说道:“唉,你应该已经猜出来谁是内奸了吧。” “是的。” “那么你应该也清楚,我为什么让栾风不要轻举妄动了吧。” 清松月踌躇了一下,点头的说道:“前两日,外界有流言,杀害隐士五门的凶手是魔门中人。而魔门的渡劫期之中,只有心欲宗宗主在那段时间闭关了。并且……这次少主中的毒,就是魔门独家的心欲丹。” 林城转过了身子,看着自己天门派掌门人的宝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不管这件事情是有人嫁祸,还是确确实实是心欲宗干的,总而言之,我命你在三天之内,务必让所有修仙界大小门派知道心欲宗掳走了我天门派的少主,意欲挑衅我修仙界的权威。” 这口气与以前他还是侍卫时,林城对他说话用的语气完全相同,清松月心中默叹,自己终究还是那个供林城差遣的侍卫,成为长老也不过是林城想要完全把握住天门派的权术罢了。但是他还是精神抖擞的说道: “是。” 林城继续发号施令“还有,将宿夜掌门请过来,我要与他商议一些计划。” 清松月点头说道:“遵命。”然后就立即消失不见了。 林城没有看清松月离开的背影,他只是孤鹜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尊万年不动的雕塑:“湖沉寂的太久了,水就会变质,或许真的应该有块石头来打破这个平静的修真界了。按耐不住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吧,或许这是天门派的一个机会……” …… 与此同时,坐镇卯辰的沈拓也得到潜藏在天门派的卧底的消息。 “什么!你说林晨初失踪了?”他冷厉的对着堂下之人说道。 “是……是。”结结巴巴说话的,是个浑身冷汗直冒的白衣弟子,穿着的衣服正是天门派弟子独有的白色长袍,看那纹饰的颜色还是天子门的弟子。 沈拓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废物!我是叫你将林晨初送到我手里,顺便监视钟磐寂,可是你都做了什么!只是将卯辰的符号放进药包里,然后每天去山脚下逛一圈就没事儿了么?!我用一颗洗髓丹将你换进天门派简直就是浪费!” 那弟子瞬间跪在地上:“少主!少主!属下对卯辰忠心不二,还望少主能够宽大处理……” 沈拓脸色依旧难看,冷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厌恶,说道:“那好,我问你,你清楚少主是因何事而失踪的么?” 那弟子结结巴巴道:“我师父……师父得到一份掺有心欲丹的药物,那个少主安排的内应、应该成功的将毒药放进了汤药里,可是我却没有看见少主冲下山来。” “怎么可能?就算是直接在山顶乘飞剑离开你也应该能看到啊,他吃了心欲丹,难不成还能直接自杀不成?” 那弟子闻言立刻噤声,此刻沈四少爷正在爆发的边缘,他敢发誓,只要自己再多收一句话,立刻就会身首异处。 本也没指望从这个废物手里得到什么消息,沈拓气恼的一双剑眉都像是要锁在一起一般,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本来他的计划是让林晨初魔化,而天门派自然容不下一个身为魔修的少主,林城身为林晨初的父亲,自然也不会将其杀害,只会将他赶出来,这样自己就可以“收留”他,并且将解药给他吃。他性子极善,为了回报自己,一定会为自己做事,那么既然如此他手中便又握住一张王牌。 这林晨初是什么人,那可是世间罕见的纯灵体天灵根的天之骄子!不管他变成魔修之后,究竟还能不能该保留着原来的心智,只要他没死,他终归会成为一个世间难有敌手的人。就算他不是浅篱要找的涅盘之人,若是得到他的忠心,他也不用在继续忌惮浅篱以及他身后的妖族。 至于被他利用了的钟磐寂和心欲宗,根本就不用费办法去管,天门派若无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贸然对心欲宗下手,相信以钟磐寂的智力,无非也只是编套谎话骗林晨初吃下心欲丹罢了。既然如此,除非将已经把药吃下去的林晨初的肚皮刨开,否则绝对不能指责心欲宗。还有那个钟磐寂,他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交易,对于他这样低贱有没有能力的修士,他现在连与他说话都嫌掉价。 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完美无缺的,可是现在最关键的一个人却忽然失踪了!最要命的是,他现在根本就对林晨初的下落无从查起,甚至他眼前的这个废柴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那个间接被自己害成废人的钟磐寂,沈拓问道:“少主的侍者死了么?” 那弟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正在山脚下,落雪峰上却突然燃起一道明显的火弹,甚至因为火弹的燃烧,落雪峰都引起一场小型雪崩。据说当时门派中所有的长老都看到了那道烟火,在他们赶到的时候,少主已经失踪,而那个叫做钟磐寂的弟子却还活着,只不过也奄奄一息了。” 沈拓感觉有些不对劲,星目微合,清冷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惶恐:“那么,那个钟磐寂现在还活着么?” 那弟子茫然的点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家四少主为何要问这个,他只是机械的答道:“是的,在我出山之前,已经听到了他醒来的消息,而落秋峰那个黄子门的首席长老玉绫罗好像将他收为了徒弟。” 听完他的话,沈拓只觉得双耳轰鸣,仿佛有无数人在他耳边嘲笑他的自大,几乎一瞬间他就知道了这一切究竟是谁在搞鬼!原来先前那些愚蠢的行为,都是钟磐寂装给他看的,可笑他竟然还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现在他只能期待事情不要太糟糕,估计钟磐寂那小子会将心欲宗也拉进来! 他咬牙切齿道:“该死的沈括,先前那些流言蜚语定然是他传出去的,不然貔6怎么会找我做交易,我又怎么能在那个时候恰恰好的得到了想要的心欲丹……不对!这不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钟磐寂干的,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从沈老当家的死,到英姐所供出来的人,再到貔6回来卯辰和我做交易,甚至我会掌控大部分卯辰都是他的阴谋!该死,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那个弟子怯懦不已的看着少主阴晴不定的面容,而后支支吾吾的说道:“……少主,此次下山我是为了给师父买药材的,不可久留,否则容易生变。” 沈拓心中的愤懑已经到达了顶点,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蠢货,不过他还是强行忍住了,因为他还要留着这人的一条小命,让他为自己做一件事情。 “你回去之后,找到何凤欣,告诉她,她还欠我最后一个要求,做完这一切她就能恢复自由,我会将我们之间的契约毁掉,若是失败了,我就派戮门的杀手按照约定杀了她所有的亲人,包括她那位美丽的表姐,顺便将这个契约大白于世,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害死那么多人的。哼,她不是善良么,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有多善良。” 看着沈四少爷嘴角的冷笑,那个弟子身上仿佛结了一层寒冰般冷的刺骨。他期期艾艾的问道:“请问少主……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 沈拓脸上的冷笑更甚:“杀了,钟磐寂。” 那弟子顿时觉得手脚冰凉,在得到沈拓允许的情况下,像是逃命般的赶回天门派。沈拓脸上的戾气渐渐被清冷代替,他耳朵微微一动,冷冷的说道:“浅篱先生,你可是听够了么?” 话音刚落,一只青色的狐狸笑模笑样的从屏风后探了出来,后腿微微用力,像是一道青色的光般蹿上了他的身上,一条大尾巴仿佛是挑逗般的划着他的下巴,但是沈拓知道,这只狐狸只是在安慰自己。他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那个叫林晨初的人没有抓到。” 狐狸口吐人言:“何止呢,你恐怕是惹大麻烦了。这下子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噗哈哈哈……” 沈拓烦躁的将他的尾巴拍开,浅篱毫不生气,尖尖的嘴靠近他的耳朵,轻声的说道:“以你的野心,你真的安于区区卯辰?” 心中猛地一动,沈拓警觉的睁开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浅篱大尾巴再次环过他的脖子,缓缓勒紧,然后有在让沈拓觉得难受的时候松开:“感觉如何?” 沈拓笑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血红色的药丸,以及一颗白色的药丸,轻轻的说道:“嗯,不错的后路呢……” 浅篱闲适的打了个哈欠:“觉得窒息,就要自己去寻找新鲜的空气,我还要寻找‘涅之人’你可不要在我找到那人之前躺进棺材里。” “不会,”沈拓将它的胡子拨开,清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快意:“或许暴尸街头会更符合我的性格呢,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解决一个人。” 浅篱那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张开:“……听起来很有趣呢,鸡,咳咳……”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尴尬:“呃……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沈拓汗颜:“钟磐寂。” 某只妖族的狐狸咂吧了一下狐狸嘴,嘟囔道:“为什么不是大盘鸡呢……奇怪的人族名字。” 沈拓:…… ☆、119 威慑 第一百一十九章威慑 第一百一十九章威慑 在林晨初失踪的第三天后,各大门派的掌门不知何故统统宣布闭关。一时间,修真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所有修士都不断的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着却是钟磐寂最想要看到的局面,情况越乱,对他就越有利。他坐在落秋峰山下的竹屋前“养伤”,冷眼看着头顶上呼啸而过的几个宝光湛湛的灵剑,嘴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丝嘲弄的笑容。 那几把宝剑光是看模样,就知道定是有市无价的宝物,而能够驾驭这种灵剑的人,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事实上,若是是有人飞上去看看飞剑之伤上站着的人的话,他定然会惊讶万分,因为这些人正是那些宣布闭关的掌门们。 这件事情干看起来非常蹊跷,能够将这么多一派之掌召集起来的人,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此刻,林城坐镇落霄峰迎仙殿之中,神色不明的看着堂下品茶的中位修真界泰斗。他很清楚,这群人明着看上去,都是修真界里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可是骨子里都是群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此次若不是林晨初疑似被 恋耽美 分卷阅读4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门掳走,他们嗅到了有利可图的气息,恐怕若是能让他们同聚一堂,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猴年马月。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向到堂下那个翘着二郎腿,面容妖娆的长发的美人。此刻这个面容精致的人正如牛嚼牡丹般,往嘴里不要命的灌着茶水,仗着这上好的酒茶是免费提供的,便敞开了肚皮蹭茶喝。 周围的众掌门似乎已经对这位的毫不收敛的性子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朝他点了点头,寻了个地方坐好。至于那些不认识宿夜宿掌门大名的晚生后辈,人家宿夜也压根不在乎他们的指指点点,我行我素的继续喊道:“续杯!” 这时,下堂一个老者站了起来,率先开口说道:“多年不见,不知林掌门和众位正派同道可还好?”只见他一身深红锦袍,面色红润,颧骨微高,一举一动虎虎生风,虽说灰白的胡子直垂至胸,但那精神矍铄的模样依旧不弱于年轻人,这人便是玄衍宗的副掌门殊微真人。 这玄衍宗是修真界唯二弟子不能修道侣的宗门,而另一个宗门则是神女宗,不过与神女不同的是,这天衍宗只有男弟子。这殊微真人和他的师兄殊砚真人就是正经八百的老童子,而他们所扬名整个修真界的,就是那至阳至刚的《玄衍天法》。 这殊微真人于之在座的所有掌门,也算是辈分比较老的一位。虽说修真界强者为尊,只要修为到一定程度,就不用区分长幼,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他这位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出头,再合适不过的了。 林城面色略有不快,似乎极其不欢迎这群不速之客:“多谢殊微真人和各位同道,林某很好,只是不知各位如此兴师动众齐聚我天门派作甚。 殊微真人看了看周围,呵呵一笑,说道:“我听闻近日魔门甚不安稳,已经多次骚扰贵派,因此特地前来探望,没想到竟与多位同门相遇……实乃巧合,巧合。如此,叨扰到了林掌门,还望海涵。” 其他门派掌门不由嘴角抽搐,这老头莫不是糊涂了?巧合这么烂的借口也用!不过思来想去,他们也没相出什么更加道貌岸然的借口,于是四下里皆是一片:“是啊是啊……我们也是,真是太巧了。” 林城的眼神悄无声息的飘到,正往嘴里丢着茶点的宿夜身上,后者朝他笑了笑,伸手摆了个点钱的手势,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他只是想要慢慢将事情闹大,没想到宿夜竟然洞悉到了他的想法,一下子就忽悠来了这么多的掌门。虽然有点措手不及,但是好在也不至于太过出格。 林城掸了掸雪白的衣裳,起身说道:“各位掌门,对于各位的好意我林某人十分感激,若是不介意,让在下带领各位去落茗峰去品尝一下上好的酒茶香茗,也算聊表心意,如何?” “那么……”一个不温不火的男声从堂下传来,“多谢林掌门厚情款待,只是比起那些享乐之事,我等倒是更关心修真界的安危大事,相信林掌门定然也是如此。”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素衣,长相阴柔却并不妖娆的青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柔如喃呢的说道:另外……”他看了一眼宿夜:“我听说,似乎天门派的落雪峰上三天前莫名其妙的燃起了焰火,不知您是不是方便带我们去看看?” 其他门派的掌门都乐得点头,他们本就不是来吃茶赏花的,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太嚣张会落人口实,没想到竟然有人轻而易举的将他们的难题化解。几个掌门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青年看着眼生的很,也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如此青年才俊还是尽早结交的好,这种神一样的队友千万不能放过! 林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方才他掸衣服的时候,躲在暗处的清松月应该已经收到了,现在就算立刻有人赶到落雪峰,除了自己想要让他们发现的,什么其他的蛛丝马迹也不会看到。 他笑道:“各位掌门稍安勿躁,落雪峰气候酷寒,还请各位掌门注意防御,避免寒气入体,接下来的路程就让执法门长老栾风代替林某,如何?” 堂下站起一个驼背丑老头,粗鲁的呸了一口,不满的说道:“那怎么行?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队长怎么有资格……”话还没说完,他浑身的瞬间除了一层的冷汗,剩下的话也被一把寒光凛凛的剑堵回了嘴里。 众人只觉得一道白光闪过,再一回神,只见不是何事那老头身旁竟然站着一个面色冷峻的,身形挺拔的青年,他持着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剑,剑锋直指那老头的右眼。 驼背老头只觉双股战战,头上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因为他相信,只要他稍微眨一下眼睛,那锐意无比剑光立刻就会劈开他的眼皮。此刻她只觉得一股寒气慢慢笼罩过来,那是杀气,刚才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栾风单手握剑,神色冷冷的说道:“紫霄派的6夕荷姑娘,下次出门记得换个模样。老者是不会有这么心浮气躁的眼神的,也不会有你这样不知死活的性子。若是有……恐怕也早死了。” 这时恐吓!绝对是恐吓!顿时四下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都禁住了声响,因为一大部分人人都没有看出这个青年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又是什么时候出的剑,而看清楚的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在场之中只有三个人是渡劫期,一个是西华派的掌门妙玉仙子,一个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玄衍宗副掌门殊微真人,而最后一个则是是岐山派掌门宿夜。也只有这三个人,真真正正将栾风的动作看清楚。 宿夜这个神人显然早就知道栾风的底细,此刻正乐呵呵的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品尝着上好的雨前香茗,但是另外两个渡劫期的人却已经惊讶的差点没有捏碎自己手里的玉杯。 众人只听说过清松月剑术无双,可以瞬息之间杀人于无形,可是貌似这个叫做栾风的执法长老也绝对不简单。方才他出剑之快,分神期之下绝无一人能够看清;挥剑之稳,大乘期高手也不一定能够与之比肩。但是其他没有到达渡劫期的掌门也就能看出这些了,但是妙玉和殊微却在瞬息之间,弄懂了这个栾风究竟干了什么。 或许甚至连这个伪装成老头的6夕荷本人都不清楚,她身边的坐着的两个弟子一直在暗自的保护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算她往嘴里放个臭鸡蛋,都不会有一只苍蝇突破这两人的防锁区。 而且,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那两个人灵识和警惕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栾风的剑依旧视若无物的穿了过去,甚至让那两个弟子连条件反射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这真的是一场厮杀,这个女人和她身边的两个人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 可是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做到这种程度?答案只有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时候,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会出现千分之一秒的松懈,而栾风就是抓住了两人同时松懈的空档出了剑!直指目标! 待想明白了栾风究竟做了什么,妙玉仙子和殊微真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自认为也能做到如此程度,可是对方只是一个小小元婴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习得这一身的剑术,若是让他到了渡劫期,着修真界恐怕又要出一个弥华那样的神话了。 该死,这天门派从哪里冒出了那么多逆天的人…… 这是所有人心里所想的话,除了一个人――被栾风用剑指着的6夕荷。 若说着6夕荷,也算是一位地道的天之娇女了。虽算不上是什么仙姿玉色、莺惭燕妒的绝世美人,但是也称得上是个杏面桃腮的俏丽佳人。虽说她是6掌门抱养回来的,但是对于这个掌上明珠,6掌门向来是含在嘴里怕化掉,托在手上怕摔着,就算是她跟别人交谈,也要偷听一番,生怕他这心肝宝贝被别人教唆坏了。 紫霄派掌门6沉宠孩子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出了名的,有这么一个对她千依百顺的老爹,6夕荷自然也养成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更何况她天赋身世都是极好,修炼了不到十年,便已是心动期的高手了,这么一来更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了。也正是如此,她才敢当众出言不信你,仗着的就是自己家老爹修真界四大巨首的身份。 可是今日来天门派一趟,非但没有人给她独一无二的礼遇,反而差点被个无名小卒秒杀。她应该庆幸的是,也就是她破绽斗百出的伪装和向来自得的靠山救了她一命,栾风在那一刹那认出她的身份,否则她绝对会成为栾风除了玉绫罗之外,想要动手打的第二个女人。 一时间,她只觉得双脚发软,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时,林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及时喝道:“栾风!不得无礼。” 栾风面无表情的收回了灵剑,看上去毫无诚意的道了句:“多有得罪,请见谅。” 现在已经不是见不见谅的问题了,现在6夕荷只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 在场所有人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冷到要让人窒息,对于这种情况,大门派掌门皆是不明觉厉,小门派的掌门也不约而同的噤若寒蝉。 若说他们为何会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起归根结底的原因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这次他们集体来天门派,其目的自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单纯:修真界已经平静太久了,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当初那种在杀戮中突破瓶颈的感觉。并且现在大部分的资源都被众多门派互相瓜分,能够分到他们自己手里的宝贝简直少之又少,如果来这么一场众望所归的战事,定然会使整个修仙界的格局重新改变! 而他们来天门派的另一个目的,就并不那么道貌岸然了。 近几年来,天门派的众多强者,都或是陨落,或是飞升。先是渡劫期的大长老因为杀人叛门下落不明;接着是弥华这样惊世绝艳的强者历劫不知所踪;最后又是绝世美人季轻罗仙子历届飞升……所有人都觉得天门派气数已尽,各方面的势力也都蠢蠢欲动。 这次天门派的少主被魔门掳走,无异于是给各大门派一个绝佳的、来探探天门派虚实的机会。若是它真的是外强中干,那么就算攻打不了魔门,他们倒也乐得借着这个机会,从天门派身上挂层肥油下来。 可是貌似事情大出他们所料,先前在那个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执法长老,竟然有如此剑术造诣,加上先前就小有名气的清松月两人,不出几年,怕是天门派又要名震修仙界了。这时,所有人都不由得暗中想到:就算是没有了那几个高手,谁也不能排除在这五峰煌山之中没有藏着另一个不出世的高手,说不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一个扫地道士,就是个跟弥华一般的绝世强者。 妈蛋,天门派从哪里冒出的这么多变态…… ☆、119 第一百二十章最后一个任务 迎仙殿内,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大部分人都不由得开始从心里重新定下自己此行的计划。他们相信倾尽自家门派所有的力量,是绝对可以吃的动天门派这块肥肉的,可是他们同时也很清楚,若是自己贸然和尚未完全失去锐齿的天门派死斗,恐怕自身也要元气大伤,那么接下来要重蹈天门派覆辙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正当室内气氛低迷,所有人都陷入了自身的魔障之际,忽然一声轻笑在他们耳边炸开!众位掌门只觉得头脑一清,顿时心神便是一震,这才反应过,自己竟是着了相,再去寻那笑声的来源,正是那个身穿素衣的阴柔男子。 只见他清俊的眉眼里写满了玩味,慢悠悠的鼓掌说道:“好俊的剑法,林掌门手下果然多是能人异士,这位栾风长老年纪轻轻却又如此修为,当真是我修仙界之福啊。既然林掌门叫栾风长老为我们带路,我提议不如现在就去随这位栾风长老去看看那落雪峰,各位意下如何?” 十几个个掌门同时醒悟,自己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什么,不由得暗自擦了擦冷汗,齐声说道:“甚好甚好……” 人群中,有一长眉老道手持拂尘,一身洗的发白的麻布道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与那妙玉仙子对了个颜色,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大境清心咒……是神女宗的人么?看来我老道士是真的太久不出门,竟不知道修真界多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只见那个阴柔男子缓缓走上前去,扶起了被栾风吓得几乎要软瘫在地上的6夕荷,温声说道:“6姑娘,在下听闻落雪峰环境酷寒,实在不适合女子前去,若是姑娘不介意,不如和我的几个随从呆在此处如何?” 她望着那男人俊美的脸,不由得芳心一动,瞬间红了双颊,但她却依旧掩饰着心里的悸动,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了。” 在场众人都清楚,6夕荷就算是天赋极高,可惜修为并没有到金丹期,又无什么仙器灵体护身,根本不能在落雪峰之上呆上一时片刻。更不要提她方才被栾风那么一吓,脚底只觉得像是踩棉花一般,不要说御剑登山了,恐怕就连开口说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此刻这个阴柔男人恰好出面替她解围,不但是于她有利无害,对于在场众多不敢得罪紫霄派的众掌门来说也是美事一桩。 这时,林城开口说道:“方才是栾风长老无礼,我天门派理应对此事尽责,6姑娘不如到落秋峰好好歇息一天,让我们能聊表地主之谊如何?” 6夕荷方才还带着几分娇羞的脸,顿时有变回了原来的傲慢,她冷哼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林城的建议,在几个人的簇拥之下,向山下走去。 栾风依旧是那张冷冰冰的脸,用别人欠他好多钱的口气说道:“几位掌门,请随我来。”而后乘上了灵剑,御剑便往飞往落雪峰,丝毫不给几位掌门人面子。 饶是其他几个小掌门对他怠慢的态度心存不满,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谁知道这个看似傲慢的小子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渡劫期的师父呢?若是惹怒了一两个渡劫期高手,那么就算是不被灭门,也够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派喝上一壶的了。 至于那些大门派的掌门,压根儿就对天门派没有多少兴趣,最开始也只是想想罢了。如是这块骨头不好啃,那就干脆去吃肉,不管他天门派多么让人眼馋,终究也是修仙门派,吃起来肯定没有魔门来的名正言顺加顺理成章,只要在这天门派找到一个小小诱因,他们就能无限放大。 据说人界就有某个附属藩国借着失踪了一个士兵的理由,攻打了一个大国,虽然他们失败了之后向外坦言,那个士兵是因为便秘在厕所里蹲了整场战役,但是就连这种假到让人笑掉大牙的理由都能用上,他们丢的好歹是个少主,总不会比那些凡人差到哪里去。 待到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林城看着还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喝茶的宿夜,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宿夜忽然抬头对他使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起身走到另几个桌子底下,从底下掏出了几个灵石模样的流光溢彩的石头,笑道:“记忆灵石不但可以记录影像,也可以用来记录声音呢……林掌门,是不是大意了?” 林城冷哼,扭头不语,宿夜嘿嘿一笑,又从几个椅子之下翻出了不少偷听用的灵石,一股脑卸了它们原来主人的灵力,然后毫不客气的收进了戒指里。边收还边说道:“哎,我岐山派穷啊,这种灵石拢共也只有六个,我却一个都没有。这回好了,白白捡了这么多记忆灵石,听说这玩意一块就能抵一个下品灵剑呢……” 林城原本没听他胡诌八扯,但不小心听到了他最开始的那句“我岐山派穷啊”,顿时连肺都要气炸了:你个把自己门派开发成游玩景点,连凡人钱都赚的敛财狂竟然还说自己门派穷! 他再也淡定不了了,回头大喊道:“宿夜你小子给把灵石放下!我天门派也只有一个而已,还因为看着它不爽让你师姐给捏坏了,你竟然还有功夫到我这里哭穷!” 宿夜闻言,过分雌雄莫辨的脸上明晃晃的写上了腹黑,林城立刻察觉自己中计了。果然,宿夜非但没有将揣进药包的灵石吐出来,反而煞有其事的说道:“嗯,这么一看你确实比我穷啊……没事儿,我时常教育我儿子,做人不能穷志气。” 林城咬牙切齿:你刚才说了那么废话,就是为了最后这句来占我便宜吧,明明你儿子才是那个最没有志气的人啊! 他在心里狂吐槽,表面上却不漏丝毫痕迹,直叫想要看他出丑的宿夜大失所望。只听他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看来你已经清楚我想要干什么了呢。” 宿夜撇了撇嘴,笑道:“当然,凭你林城的性子,若是没有人故意透露消息给我,我还真没有办法从你这里套走半点消息……不过,你这么做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么?” 林城冷道:“还不是你!一口气牵扯进这么多的门派……我本来只是想要牵扯进四大门派和几个实力不错的二流门派的,他们要聪明识趣的多,这下可好,你竟是将半个修真界也给我牵扯进来了。” 宿夜挑眉:“切,你本来就是要攻打魔门的吧,只有我们几个老牌门派怎么够用,自然要多拉几个小门派做马前卒喽。另外……”他妖娆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我对那些对我长相说三道四的小门派不爽很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他们,省的给我添堵。当然,若是一口气将他都给除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你倒是会见缝插针……”林城嗤笑,随即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问道:“话说,这次来我天门派的人里,有不少有意思的家伙呢。” 宿夜闻言哈哈大笑:“你是说那个长得十分娘炮的男人么?他是神女宗的新任掌门,柳毓然。” 你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长得娘炮……林城低调的给了他一个白眼,喃喃的说道:“竟然是神女宗的啊,难怪会总是温言细语,原来是不能大声说话啊。” 若说这神女宗,乃是修真界中的一朵奇葩。 虽然跟玄衍宗一样不能与他人结成道侣,可是其原因却大不相同。玄衍宗弟子皆是阳刚童子之身的男子,若是泄了元阳,便是泄了浑身的劲气,再难更进一步。 而神女宗的弟子则女子温婉妩媚,男子俊美斯文,可是这种温声软语的外衣之下,却是个嗜血暴虐的性子。神女宗本就是神女无悔为了屠杀魔门所建立的门派,其修行功法最大的助力便是三个字:杀、杀、杀! 每一个拜入这个宗门门下的弟子,都要将杀人作为家常便饭。他们一辈子都要在杀戮中度过,杀得魔门越多,功法所致之下修为和实力便就越高,那种如毛饮血的生活简直是常人所不能想象。其杀性之重甚至让他们不敢运足气力讲话,生怕稍一用力,那股想要见血的冲动就会会冒出来。所以柳毓然不是天生的温言软调,他是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抽出剑砍人。 再提一句。当初,迫使神女她老人家定下的,神女宗弟子不可与人欢好的原因便是……咳咳,这个不说也罢,反正从此神女无悔变成了神女有悔。 而在神女宗,除了修炼《万戮神女功》之外,还要必修的就是《小境清心咒》和《大境清心咒》。 因为要时刻压制自身的杀气,神女宗的人几乎是时刻都要在心中默念清心咒,杀人越多,清心咒便越加纯熟,杀意越盛,清心咒便越加精妙。而像是柳毓然那样可以将《大境清心咒》之精髓融入一声轻笑当中……恐怕非炉火纯青不能形容其修为之高深,而这样一个人他林城竟然没有听说过! 看出了林城的疑惑,宿夜伸手将隔壁桌子上的茶壶拿了过来,为自己斟上一杯,说道:“神女宗前任掌门是现任掌门的师姐,这个师姐曾经设计将自己最小的师弟丢到魔门去,后来这个师弟回来了,再后来这个小师弟就当上掌门了……” 林城闻之色变,不由得说道:“那么那个十年前忽然杀了两千魔修,而后神秘消失的‘白修罗’是他什么人?” 宿夜给了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他本人。” 林城无语,难怪他会如此热衷于清剿魔门这样的事情,合着原来他压根杀魔修就不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是为了自身修炼。不得不感叹一句着神女宗独特的修炼方式,虽是杀人无数,却道心依旧,固守本性,也算是与大道殊途同归了。虽然听起来有违道义,却至少要比大多数从不讲杀戮,却没少杀无辜之人的伪面君子要强上百倍――人家好歹不杀毫无法力的凡人和修仙之人。 如此看来,让魔门最打怵的修真门派不是岐山派,不是金正派,更不是其他什么名门宗派,而是这个向来以谦和温软形象示人的神女宗了…… 正当两人在心中默默感慨之际,宿夜忽然大声喊道:“不好了!” 林城猛然一惊:“什么不好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宿夜脸色铁青,几乎连牙齿都在打颤:“他奶奶的,宿花影那个小子又不见了!” 林城:…… …… 钟磐寂闭目躺在竹椅之上,身旁竹影婆娑,耳畔燕语莺啼,端的是一片风光旖旎,只是他的神色却意味不明。忽然,他开口了,用的是轻快愉悦的口气:“ “何师姐,今日怎有闲情逸致与我一起观这竹林美景?” 躲在竹屋之后的何凤欣浑身一个寒颤,脸色瞬间就由青转白,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发现自己行踪的,却隐隐感觉到几分不明觉厉。 “欣欣姐,你是怎么了,我这个旋照期的人都察觉到你了,你就不要再伪装了。”钟磐寂呵呵一笑,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猛然间,竟然发现自己竟对一个只有旋照期的人产生了恐惧。何凤欣不由得暗暗自嘲起来,不自己实在是太过疑神疑鬼了,怕是已经铸下了心劫,再也不能回头了。 她缓缓从竹屋之后走出,背对朝阳,逆光的脸上遍布阴影:“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钟磐寂闲适的摇晃着双腿,两条腿交错的驳影,与地上的众多竹影倒也相映成趣。他指了指地上与四周细长竹影格格不入的女子的倒影,不紧不慢道:“何师姐是要给我什么惊喜?竟然要如此躲躲藏藏。哎,我真的不应该提前叫你出来的,可是谁叫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何凤欣原本白嫩的俏脸竟一夜之间是变得憔悴无比,像是张崭新的宣纸落尽了油锅里,从骨子里沁出了一层的蜡黄。几缕散落的碎发滑落到她的眼睑里,她也只是随手将乱发拨开,丝毫不似她一直给人看的那种精细体面的模样。 莫名的她觉得有些心慌,袖中藏着的匕首隔着衣服搔着她的皮肤,那不经的痛痒感觉像是通过她的手臂直传到了心里,直烦的她恨不得立刻将匕首掏出丢在地上,而后狠狠踩两脚,接着就赶紧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她从落秋峰上下来的时候,一直都是心神不定的,总觉得有人默默的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人尽收眼底,仿佛她每次眨眼,都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那种焦虑是她从未感体验过的,也是她活该罪有应得。 在她当年还小的时候,就听说有个由边缘人组成的组织,几乎可以帮人完成任何愿望。年幼无知的她便意气用事的偷溜下山,与卯辰做了交易。那笔交易的内容便是让她能够拥有更好的灵根和灵体,这件事情现在听起来似乎格外不可思议,可是那时却让她误打误撞的成功了! 卯辰不但答应了她的请求,给了她一颗珍贵无比的洗髓丹,更重要的是,当时他们的要求只是要她完成三件几乎是利索能及的事情而已。第一件任务,是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第二件任务,是推荐两个灵根不错的小孩拜入天门派之下,也就是当年逃走的沈拓和另一个她几乎都要忘记模样的孩子。 至于那第三个任务,她直到昨天才知道。在此之前,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八年之久,久到她自己都要忘了。 然而,万事没有侥幸,就在她以为还会幸运下去的时候,第三个任务,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到了她的头上――杀了钟磐寂! 现在摆她的眼前的,是一道选择题:第一个选项是失去一个从小对她敬爱有加的师弟,另一个选项是失去她如今的一切:地位、家人、表姐、其他弟子的崇敬、还有她心仪的男子。 答案似乎昭然若示。 何凤欣强行压下心中波澜起伏的情绪,深深的喘息着,似乎可以借此排开那种如噩梦般的压力和自责。忘记崩溃,伪装成原来很有精神的模样,缓缓说道:“那好……你不要转过来。” 钟磐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背对着她,老老实实的做好,似乎真的是在期待她的”意外惊喜”。 何凤欣慢慢抽出藏在袖间的匕首,颤抖的举到了钟磐寂的头顶,而后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不顾一切般的将刀子猛然刺了下去。 ☆、121浪子回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浪子回头 只听“刺啦”一声,何凤欣清晰的感觉到手中的刀子瞬划开了人的衣物和皮肉,咕咕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她的手立时喷溅到她的脸上。 拿把刀子似乎扎错了地方,竟被卡在了肩骨之上,一时间再也难以插入半分,若想要将人彻底杀了,只能重新将匕首拔出,再一次下手。 可此时她已经再也没有勇气下手了,一鼓作气之后便是力衰,而她却已经连最基本的杀意都枯竭了。何凤欣双脚一软,就连那匕首都不敢拔下来,她踉跄的后退两步,软瘫在地上嘴里不住的重复念叨着什么,那沾着还温热的鲜血的手指不断的发抖,她依旧紧闭双眸,生怕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就是钟磐寂不可置信的眼神。 “钟磐寂……我……我不是……” 她期期艾艾的解释着,却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何凤欣很清楚,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刀子是她捅得,对青梅竹马的师弟痛下杀手的也是她,在最后关头心软放弃的人依旧是她……她欲哭,却无泪。 一切的都安静过了头,钟磐寂非但没有说话,甚至连最基本的吃痛声都没有,若不是双手上殷红的血,何凤欣都要以为刚才的所有事情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望去,却见钟磐寂左肩头正插着她的那把匕首,鲜血还在顺着刀刃不断的往下流着,直将镂空的竹椅也染得血迹斑斑。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打到了野草之上,便顺着草叶缓缓流进了土里,至于他本人却依旧保持着原样,不言,不语,不动,也不抬头。 何凤欣不由生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自己方才这一刀,竟是扎到了钟磐寂的要害,使他一刀毙命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是喜是忧,或许她应该高兴,但是此刻她连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她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踉跄着绕到了钟磐寂的身前。定睛一看,却见那人面如金纸,双唇紧抿,整个人如同被狠狠揉过的棉纸般苍白无力,只有一双眼睛依旧静若古钟,有神却毫无波澜的看着手中的一个破破烂烂的酒袋子。 何凤欣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间又放了回去,她不知自己是应该可惜,还是应该后怕,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支吾了半天,除了觉得嗓子哑的生疼,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认得那个酒袋子,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钟磐寂时,戏弄他时偷来的。那时的她单纯而不谙世事,只当有个表姐在身边她便可一切无忧,可是如今的她早就变了,尽管还在努力维持曾经的心性状态,可是她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事 恋耽美 分卷阅读5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都可以凭心而论的小女孩。 白纸上泼了墨就再也变不回去了,但讽刺的是,当时的那个酒袋子却依旧还在,她当时的模样也仍有人放在心上。 钟磐寂没有抬头,只是低声喃道:“我曾经将这个袋子上面的铁丝拆下来,又给它修了回去,你说它还能不能盛水?” 何凤欣只觉得此言此景让人分外不自在,越看那个破烂的酒袋子,就越是觉得刺眼。她无言以对,只觉得心口钝痛,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磐寂自问自答:“它到底还是漏了,可是我不甘心,就一直尝试让它恢复原样,可是始终没有办法修好。灌酒,漏了;灌水,也空了……不管细心灌注多久、多少,也都是白费,它一滴都不会留下。” 他低声浅笑,伸出没有受伤的另一边手臂,将那个酒袋子递给了何凤欣,认真的说道:“何师姐,你来试试。” 何凤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以及他肩膀上的狰狞的伤痕,竟是有几分毛骨悚然――这个人还是她以前见过的那个钟磐寂么?为什么忽然觉得如此陌生……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疑惑,她几乎是习惯性的担心道:“你的伤……” “你试试。”钟磐寂打断了她的话,还是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执拗的像是块石头。 她抽了抽鼻子,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接过了还有些潮湿的酒袋子。只见那皮质的袋囊之上晕染了点点血迹,此刻已经有些干涸,黏黏腻腻的看起来有些吓人――显然在钟磐寂受伤之前就被拿在了手里。 何凤欣不敢想象,表象如此平静的钟磐寂因为自己那一刀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她想要逃跑,脚却像是在原地生了根,身体也完全不受控制,机械性的按照钟磐寂所说的,开始往就袋子里灌起了水。 她用的是已经凉掉的茶水,琥珀色的茶水被她灌了进去,立刻就从袋子底部被抽掉铁丝的缺口处流了出来,毫不留恋的流淌到了草地之上。 突然,她猛地睁大了眼睛,先是看见了奇迹一般,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小小的缺口,竟是再也没有一滴水流淌出来!她不信的看着手里还在继续往下倒水的茶壶,那个破旧的酒袋子真的没有再滴下一滴水――皮质的酒囊已经被水泡肿,此刻正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自然不会有水再从缺口里流出来。 钟磐寂忽然笑了,毫无血色的脸上缓缓浮现一丝无可奈何的意味:“这个酒袋子终究不是我的,不管我再怎么细心照顾,它终究还是会将我倒进去的水尽数漏出来。就像是对人一样……”他平静的看着何凤欣,那双过分清澈的琥珀色眸子显得有点冷清:“何师姐,这个酒袋子还是还给你吧,我始终不是他的主人。” 何凤欣整个人都泄了气,她诺诺的说道:“你的伤,我去求我表姐,她一定能治好你的!” “不用了。”钟磐寂过分冷静的说道:“我没有受伤,今天你也没有来到这个小竹屋,我甚至没有看到过你。至于你受到的胁迫……”他停顿半刻,毫无芥蒂的说道:“去找栾风吧,他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的。” 何凤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钟磐寂伸手摸了摸那匕首周围的骨骼,确定是不是被伤到了骨头,然后淡淡然道:“你总不会莫名其妙的来杀我的,除非是受到了胁迫。好了,你还是快走吧,这点伤并无大碍。” 心知自己亏欠他良多,但是却也知道此刻钟磐寂是彻底的拒绝了她。何凤欣自惭的点了点头,抱着破败的酒袋子飞快的遁走了。 就在何凤欣前脚离开之后,钟磐寂莫名的叹了一声,无力的说道:“阁下听了那么久,钟某要收点报酬了,请现身吧。” 只听数十丈的竹林之上穿出几声树叶沙沙的声响,随即从空中跳下一人,身姿如劲竹般挺立,身穿一件价值不菲的天青色长袍,腰缀深蓝缎面腰带,一双精致云纹短靴被他毫不怜惜的踩在脚下。落地无痕,两条长腿修然有力,钟磐寂暗道此人脚下功夫定然不浅。 待他完全站在了地上,钟磐寂才看清这人手里拿的并非是一把长剑,更不是其他什么武器,而是一把无比风骚的金面古董扇子,檀木扇骨之下是一枚温润名贵玉髓,白细的玉坠上雕着几朵淡梅,倒是颇有几分风流潇洒的气度。只可惜,此人俊朗的脸上净是调侃意味十足的贱笑,直看得钟磐寂越发的不爽,于是他默默起身、后倾、出脚…… “啊……!”宿花影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脸,控诉道:“你这人怎么用脚打招呼,才第一次见面就直接踹脸啊~!” 钟磐寂自然清楚他们之间并非第一次见面,只是他也懒得和这个奇葩多做解释,他手脚利落的封住了匕首周围的几个穴道,勉强止住了血,而后微微皱眉,就要往外拔那把短刃。 这时,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小手绢,正仔细擦着自己脸上脚印的宿花影忽然说道:“哎哎哎,别乱动,我手有药夏家独门制的秘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就算是刚才偷听的赔礼了。” 钟磐寂抬眼看了看他,问道:“夏家?” “是啊。”宿花影从戒指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玉盒,里面装了些软膏,白润冰凉的像是触之即化的冰雪。 钟磐寂眼睛一亮,连忙接过来放在鼻下仔细辨识,随即神色有些失望道:“你上当了,这并非是夏家的药。夏家制作的药膏时,向来都是用软玉凝脂借以独门秘法淬炼而成的,而你这个虽然模样和夏家的金创软膏相似,可是内里却稠而不胶,恐怕只是用琼脂凝成,淬炼膏体手法也是似是而非。” 宿花影听他一席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对这个模样俊美非常的人更是感兴趣了。他方才借着6夕荷那个刁蛮丫头的光,偷偷溜了出来,就是想要在天门派四处寻觅一番,看看能否找到最近那个名声大噪的冷美人绫罗仙子。 可是绫罗仙子没有找到,他那个比狗还要灵敏些的鼻子,却嗅到了竹林里有妙龄少女的味道。顿时,他这个自诩为风流不下流的浊世佳公子原形毕露,咧着张都要呲道耳朵根后面的大嘴,趴在竹林上面往下偷窥,心中乐呵呵的想着,若是那美人在露天裸浴便好了。 结果,虽然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美人出浴,倒是也叫他寻到了个模样娇俏、我见犹怜的小美人。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惊喜的,因为那个小美人的身前还坐着一个俊美非常的少年,那张俊逸的脸尽管苍白,却透露着一股子让人过目不忘的劲,他见猎心喜,见到美人就想要调戏一下的毛病立马冒了出来。 “哦,看起来你是行家啊?” 钟磐寂没理他,自顾自的挖出了一小块涂抹在右手手心,而后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伤口上一寸刀刃,用力一挑,竟是将一把卡在肩骨处的匕首夹了出来。不过这一挑似乎让钟磐寂痛得不轻,只见他满脸虚汗,显然是失血过多加之疼痛过度所致,却依旧一言不发,冷静的像是受伤之人根本不是自己。 宿花影见这少年一声不吭的将肩后的匕首拔出,血染长衫也面不改色,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给他打上了“彪悍”和“不能招惹”的标签,毫无恶意的替他揭开了黏在伤口上的伤疤,方便他自己上药。 钟磐寂没有阻拦他的动作,随手将那药膏拍在了肩头,而后又不漏痕迹的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吞下,这才稍稍送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他的竹椅,像是身边根本没有人似得继续闭目养神。 宿花影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是想要往你身边凑。此刻钟磐寂的冷处理不巧的正好合了他的胃口,于是他便乐不颠的凑上前去,贱了吧唧的说道:“嘿,哥们。你倒是挺痴情的啊,明明知道那女子想要杀你,还要心甘情愿受她一刀。真乃我辈之楷模也!” 钟磐寂顿时火大,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随手将染了血的手往宿花影脸上一按,就理所当然的在他为自己俊脸再次遇难而哀悼哭号之际,得了片刻思考的空间。 何凤欣最后一个任务,在他准备留在天门派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而他有无数种方式可以避免,可是最后却选择无动于衷,让它顺其自然。其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他想要看看,何凤欣到底是会如何抉择。 或许他应自嘲一下自己的那份可笑的侥幸心理,何凤欣的选择在情理之外,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却仍旧忍不住想要继续这个测试,为的不是让何凤欣回心转意,而是要自己彻底死心。 可事情终于结束了,他却没有自己预想到的那么伤心,他不明,却也没有人告诉他最根本的原因。或许是他早就不爱何凤欣了,或许是他爱上的,只是当年何凤欣带给他姐姐般的温暖。 再或许,他只是贪恋曾经与钟灵儿相似的那个剪影,现在的何凤欣依旧优秀,却与他记忆最深处那个美丽灵动的姐姐相差甚远。而他,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的追求着那个,本就已经消逝了的虚构人物。 不管怎么说,这段情感他已经放下了,意料之外轻松的放下了。只不过,他心中却依旧沉甸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忽略了,而那是一个非常之重要的存在,重要到他已经默默的埋在了心里最深的角落。 也许他再继续想下去,就能够找到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没有时间给他多想,因为某个贱人死灰复燃了…… “唉,你还害臊了,明明你就是故意让那个姑娘此你一刀的。不过方才你说的那个装水漏水的话真是感人啊,如果我要是女的我一定会被你的深情打动,然后奋不顾身的嫁给你的!” 钟磐寂顿觉无力,思索了半天,才从众多槽点里吐出了一个不算那么惊世骇俗的:“如果你下面漏水的东西没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愿意娶你,更不会有人愿意嫁你,死心吧。” 宿花影不知道从哪里捡了片小叶子,在脸旁直扇着,也不知道那点连苍蝇都扇不走的风,能派上多少用场:“嘿嘿,你可不要骗我,我可看清楚了,虽然你现在这样子看上去挺凄惨,却只是些皮外伤,最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有能生龙活虎了。但刚才那姑娘的刀子分明是要捅在你的枕骨穴上的,那里要是被刀子捅出了一个窟窿,恐怕你就不是躺十天半个月,而是长眠于地下喽。” “什么?寂儿你受伤了?谁伤的你?” 只听一声冷冽如泉的声音自两个人身侧传来,一女子漫步而来。却见她一身白冰纱飘然若仙,素净的脸庞上未施粉黛而轻云出岫,清眸流盼之间不含风情,但那份骨子里的冷艳逼人却让人再也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钟磐寂暗道一声不好,方才他太过专注于内心和与宿花影插浑打科,竟没有发觉玉绫罗的到来。正当他在脑中快速思索一个对策之时,却猛然发现那个刚才还聒噪无比的花花少爷,此刻全然没了声响。 他回头一看,只见宿花影整个人像是一根被人插在地上,从头到脚泛着傻气的棍子,他脸色涨的通红,像是正月里凡人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一双眼睛瞪得比牛还要大,那张向来无遮脸的滑舌油嘴如今只会说一句话: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122可怜的儿子 第一百二十一章可怜的儿子 玉绫罗原本是听到了紫霄派的千金来落秋峰歇息的消息,心想着定然又要让黄子门出几个弟子前去照顾,为了怕出乱子,她便御剑从落茗峰赶回了落秋峰。可是途经钟磐寂的竹屋时,却隐约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心觉不妙,连忙过来探望一下,没想要真的听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和钟磐寂受伤的消息。 “寂儿,你怎么受伤了?伤到了哪里?” “呃……师父,我无碍的,只是些小伤。”钟磐寂从椅子站起,未施全礼,便被玉绫罗扶了起来。 “不要乱动,告诉我,是谁伤的你?”玉绫罗精致的脸上犹若带霜寒冰,冷的让人心里打怵。 钟磐寂面色如常,一语不发,眼神却像是失了线的风筝,飘忽到了宿花影的身上。后者不觉大难临头,如此如醉的眼神依旧紧紧咬着玉绫罗不放,浑身上下都是“此人正在发情中”的信息,若不是这人心里还留着那么点节操,恐怕口水都要留到衣襟上去了。 玉绫罗顺着钟磐寂的目光看了过去,方才她没有注意这里还站着这么一坨东西,此刻看着他摆明了是犯花痴的脸,不由得厌恶的皱起了眉头。 宿花影只觉得眼前这美人皱起眉头更加的美,虽然他自诩为绫罗仙子的天字第一号追求者,其实却根本没有见过玉绫罗的正脸,只在远处遥遥的望上一眼,就已经觉得心猿意马了。没想到这把正脸看到,竟被迷得心连东南西北都认不得了。 不知不觉之中,他陷入了某种臆想之中,管他天下三千美女九万佳丽,都不及这女子千万分之一,若是她愿意,他愿意为她放弃众多花海,从此一生只爱护这朵较弱的冰水仙。 想想日后的生活,他夜夜和眼前的女子花前月下,伴着佳肴美酒,听着琴瑟歌谣,而后执佳人之手,抚其面容,尝其丹唇,最后共赴云……“噗!” 钟磐寂不知缘由的看他不爽很久了,看见玉绫罗面色不悦,立刻就知道这是他出脚以泄私愤的好时机,即刻毫不犹豫的伸脚朝某花痴脸上踹去。虽然不知道宿花影这一脚挨得爽不爽,不过看着这骚包的脸上挂着一个黝黑的脚印,钟磐寂就忍不住的暗爽。 “寂儿……这位是谁?”玉绫罗像是瞧狗一样瞥了一眼宿花影,满脸冰霜。 钟磐寂睁眼说瞎话:“不清楚,不过看样子不像好人。” 玉绫罗秀美皱了皱,上前一步,正站在宿花影的眼前,声音叮咚如冷溪敲石:“你是何人,来这里做甚?” 宿花影刚刚被那一脚踹醒,却听见只有梦中才应出现的女神与他说话,立刻有神魂颠倒头重脚轻的倒在了地上。他只见玉绫罗的脚与他距离不到半臂,只要他稍稍抬手,就能轻易触摸到那双白玉般似得绣鞋,嗅到那锦袜之下盈盈一握的小脚上传来的冷香,若是再执鹅毛轻轻搔之…… 玉绫罗眼睁睁的看着宿花影挂上了衣服傻子似得笑容,然后从他沾满灰迹的鼻子之下缓缓流出了两条可疑的鼻血。看着他那副摆明了是脑补过度,即将精尽人亡的表情,让她想骗自己他是因为中了钟磐寂一脚才流鼻血都不行。 顿时她只觉得又气又羞,脸色青中带红,像是胭脂一不小心折翻在了雪地里,白皙的脸蛋上火一般的烧热。“你说话啊!”她踢了一脚完全陷入花痴模式不可自拔的宿花影,那语气那神态看起来与寻常女子家害羞无异,可是钟磐寂却清楚她即将踏入暴走的边缘。 宿花影眼神迷离,望着玉绫罗那张犹如天人般的容颜,只觉得自己活了将近百年,只有今日才算是活的值得了,哪怕是让他下一秒就这样死去,他也心甘情愿。 “啊,我要死了……” “那你就去死吧!”玉绫罗恼羞成怒,拎起裙子,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的血泪纵横的俊脸上踩了下去,脚下之人闷哼了一声,随即不省人事。玉绫罗不解气,狠狠的碾了几脚,直到将他半边脑袋都踩进土里才觉得通体舒坦,然后白了一眼在她身后抿嘴憋笑的钟磐寂,也不问他的伤究竟如何了,直接御剑而去。 钟磐寂撇了撇嘴,看了看身上黏黏腻腻血迹斑斑的衣服,打了个哈气,幸灾乐祸的瞅着半边脸埋在土里的宿花影,丝毫没有雪中送炭的意思――看他今日四肢健全的模样,就清楚这宿花影在他老爸多年的调教之下,所锻炼出来的超强抗打击体魄堪称逆天,说不定他现在晕倒,都有可能是跟绫罗仙子有了“肌肤之亲”,而幸福的晕过去了…… “懒得管了,真活该。”嘟囔了几句,钟磐寂信步走回竹屋,脱了沾满血迹的破衣服,寻了块镜子放在自己后背,仔细的查看起来。 他掩藏在衣物之下的身体修长削瘦,背上肌理匀称而结实有力,少年身形未退,算不上是猿臂蜂腰,却像是钢筋般刚劲有力,如一只华贵的雏虎王,不动,却有威震山林之能,不吼,亦有征战天下之望。 此刻他的背上沾了些血迹,却已经早已止住了,甚至在短短时间之内,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自己炼制的丹药他清楚的很,不出一个时辰,这个痂就会脱落,到时候甚至连疤都不会留下。他倒是不介意留疤,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可不愿意在父母走后还要作践自己的身子。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血迹,他的脸色显然不是太好,不过好在只是些体虚的症状,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即可无碍。他现在身体里的灵力都被打封,没有办法快速恢复元气,虽然他只要在最后一刻冲破最后一道薄如蝉翼的灵力封印,就能恢复元气,但他现在却并不想这么做。 往嘴里丢了两颗丹药,他叹了口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叹的气,推门出去,准备将那个倒霉的白痴处理一下,用不着毁尸灭迹,只要把他丢远点就好。 低头推门而出,抬头就望见一个长相雌雄莫辨的妖娆美人蹲在挺尸的宿花影身边,拿着根脏兮兮的树枝,狞笑的直戳他还在流血的鼻孔:“叫你乱跑,活该,挨揍了吧!” 钟磐寂浑身一个哆嗦,不由得呆默了两秒,而后漠然的将门关上,停顿片刻又将门打开,果然刚才用脏兮兮木棍戳儿子鼻孔的老爹不见了,只是方才倒在地上躺尸的儿子也没了踪影。 钟磐寂不明觉厉,在一抬头,只见宿夜妖娆的脸上遍布不怀好意,像是朵红的发黑的石榴花,而他那个倒霉的儿子被他缠着一只脚绑在飞剑上,另一只脚无力的垂下,随风摆动着看着好像十分的疼…… 他似乎看见了错愕的钟磐寂,朝下便悠然挥了挥手,拖着柔和的嗓音说道:“多谢相助,宿夜感激不尽。不过下回再看见他时,记得打的再狠一点。”之后便全然不顾钟磐寂的感受,乘风飞去。 却见他仙风道骨长衣飘飘,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只是不知是有心之举,还是无心之失,他那飞剑一直都停留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却恰到好处的将宿花影的脸……埋进了繁茂拥挤的树枝之内……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饶是心中一直平静无波,宛如深渊般沉寂的钟磐寂,也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吐槽到: ……如果我有个这样的爹,我也逃!我应该庆幸我爹死的早么…… 既然烦人的家伙走了,他也乐得省下善后的步骤,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情,他大大的打打了个哈气,望了望远处的雪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展演一笑,闲步走回自己的榻上。 如今阳光正好,睡个午觉蹉跎一下时间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知道再过一两个月,自己还会不会这么悠闲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他都不会让自己悠闲的…… …… 不到半日,落雪峰上的人就返回了天门派,其中半数人都借以旅途劳顿,回到客房休息去了。不过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们是在冰峰上呆的久了,此刻寒气入体,需要回去运行一下灵气去去寒气。 修仙门派还是太过良莠不一啊……林城默默摇头,看着堂下一下子少了大半片人,不由得暗自叹气。不过经此一役,倒是少了很多滥竽充数之辈,真正留下来的至少都是分神期以上的掌门,他们也是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人。 这时,一人说话了: “林掌门,6某教女无方,对‘贵’派多家叨扰,还林掌门请见谅。” 那个‘贵’字说的极重,仿佛只在暗中嘲讽。说话之人,是一个长发长髯的中年男子,他端坐在左手首位,身着一身浅褐色对襟大长袍,看模样年轻时定然极其英俊。这人坐在众多掌门之中,不跟他人交谈,也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像是快模板。在场之人都认得他,这就是刚刚赶到天门派,第一时间没有去落雪峰探查,而是去赶去落秋峰的6沉6掌门。此刻他脸色微寒,若说是和他那现在还在大发脾气的宝贝女儿无关,谁都不相信。 林城闻言温和一笑,不卑不亢道:“素闻6沉掌门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上午我栾风兄弟惊吓到了贵千金,还望6掌门原谅其无心之失。” 6沉还是寒着一张老脸,只是视线却扫到了站在掌门位两侧的清松月和栾风身上:“这两位就是清风朗月吧,不知道清风是你们其中谁人,老夫倒要认识一下这位少、年、英、豪!”他这最后四个字说的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在场一些人立刻眼睛一亮,看来这6掌门是准备来给天门派找点不自在了。 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接话之人并非林城,而是另尤其人。 “这天门派早就没有什么清风朗月了,就连侍卫队都已经散了这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我姜毅向来听闻6掌门对千金宠爱有加之名,却没有想到原来6掌门消息也非灵通啊……” 说话的是一个白面无须,身穿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他长着一张方方正正国字脸,模样算不上是俊朗非凡,却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霸气,这人便是金正派的姜毅。 此二人同是修仙界四大门派之人,年龄相仿,身份相仿,就连修为也相仿,早年为了争夺季轻罗恩师思淼仙子的垂怜,他们差一点就要掀起两派之争。虽说后来思淼仙子飞升未果而香消玉殒,紫霄派和金正派最后也终于没有打起来,可是两人的篓子却是结的结结实实的。虽说这终究不是什么需要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但他们见面总免不了要互掐一番才满意。 果然,6沉眸光一沉,随即反唇相讥:“我当是谁这么无礼,竟然要插嘴呢,原来是金正派的姜毅掌门啊。不过既然是姜毅掌门开口,那便也不叫插嘴了,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各抒己见’!对,就叫各抒己见。” 姜毅倒抽一口气,像是马上就要发怒,却在将这气吐出时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既然是各抒己见,那么姜某建议6掌门多多教导一下贵千金6夕荷。听闻她上午出口不逊,这才惹怒了那位执法门的长老,因此才差点被一件毙命。不过还好,人家怜香惜玉,当着这么多掌门的面上没有给那贱人……哦,是令千金难看。” 在场众多掌门不约而同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那个“贱人”绝对是姜掌门故意说出来的,绝对是! 6沉勃然大怒:“你放……” “什么!”姜毅猛地一拍桌子,将他最后一个字堵在了嘴里,而后比他还要大嗓门,比他还要怒火中烧的说道:“你竟然说‘你放屁’?” 这下子,姜毅身后的几个陪同长老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却偏生能让人听得清楚,不管6沉方才是要说“你放肆”,还是“你放屁”,都是掉进沸水锅里也洗不清了。 只听姜毅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只听闻那位长老与令千金年纪相仿,却没想到他却又这般漂亮的身手。不过见到了6沉掌门我算是清楚了,原来不是这位叫栾风的小哥身手出众,实在是某些人用自己不端的行为和溺爱捧杀了自己的儿女啊……” 这话说的着实苦心孤诣,只不过是人都听的出来,他是仗着自己没孩子,对人不对事。 林城苦笑,这姜毅看来并非表面上所显现出来的那般毫无心机啊,这人心机之深沉不亚于自己。他虽然看样子是在为自己开脱,顺便借势与6沉唇枪舌战一番但,实际上他确是在不留痕迹的让自己与6沉由‘略有间隙’,变为了‘结怨很深’。这样自己定然因他为自己开脱而产生感激之心,再互相周旋,礼尚往来一番,自己的天门派日后也定以他马首是瞻。 不过林城却对自己被这样算计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他本就没有准备和除了岐山派的任何一派联盟,不过若是有大门派朝他抛来橄榄枝,他自然不会拒绝。 正在屋内气氛愈加剑拔弩张,两大门派掌门人准备再舌战两回合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然后便是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林城,借你身后那个冰山面瘫一用。栾风,你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我把地上这个小犊子丢到山沟里锁在树上,记得要用万年玄铁,锁头记得要埋在地底十丈深处,不然这小子醒了会撬开锁链逃跑的。不是我跟你吹,这混蛋撬锁比开门上茅房困难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撬过多少大姑娘的秀门。” 众人汗颜――你确定不是被你锁多了练出来的么…… 栾风依旧是那张别人欠他钱的脸,抓起宿花影的后衣领子,然后抗在肩上,众掌门这才看清楚了那丰神俊朗的宿少主的脸,那色彩多的好似调色板一般,只有四个字能够形容――惨不忍睹! 宿夜似乎没有看见众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的表情,大刺刺的寻了个空位置坐下,然后面色兴奋,两眼放光的说道:“老6老姜,方才你们在谈论什么?教育子女么?来来来,我来跟你们交流,这东西我最熟了!” 这种事情明明就你一个人最没有资格说好么! ☆、123沈三少爷是奇葩 第一百二十三章沈三少爷是奇葩 “咳咳,闲话家常还是等着稍后再说吧,如今我们当务之急还是关于修真界安宁的大事。妙玉仙子终于开玉口,总算把被其他三大掌门拉远了的话题从新拉了回来。 在场之中,没有人不识得这位鼎鼎大名西华派掌门。只见这是一位杏眼丹唇的美女,容貌上等,却并不如季轻罗之辈那般美的惊人。她宁静沉和的像是块暖玉,偏生那明眸善美的姿态仿若欲随风而去,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若入画,任何丹青妙笔也难描其三分之一的仙姿之容,秋水之貌,望眼修真界众多佳人,或是冷艳逼人,或是率性如火,但如此仙气十足,气度神态沉静如谪仙的女子,世间难得一见。 听闻妙玉仙子说话,屋内众多德高道重的掌门们立刻掐声熄火。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某个领域之中,弱者就是要听强者的。比势力,小门派的掌门要听大门派的,比修为大乘要听渡劫的,比美貌,在宿夜经常不靠谱的情况下,在场之人最好都听妙玉的,比变态……所有不流血的生物,都要听每个月不间断流的七天多的血这生物说的每一个字和标点符号! 妙玉见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落落大方的说道:“方才我与众掌门前去落雪峰,虽说并未发现魔门踪迹,但是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魔门前来。为了众多修仙门派的安定,不如我提议大家暂住在天门派一段时间,以便再次发现魔门踪迹时可以合力灭杀之,如何?” ――说谎!你丫的明明就是听到宿夜的流言才来的!果然长得越美的女人越会撒谎! 林城面有不快,皱眉说道:“林某在此感激各位同道的仗义相助,只是各位来的突然,林某恐怕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不过若是众位没有发现魔门的踪迹,那便请回吧。” 妙玉面色有些尴尬,当即做回了原处,不再说话了。林城见她面色寒然,知道火候够了,语气便也适当的松了松:“不过想到各位千里迢迢赶来乃是为了维护天下太平,林某也该尽地主之谊。各位掌门请尽管在天门派住上一晚,我林某定当款待。” 一时间,所有掌门脸色都有些难看,大门派的掌门这才明白林城先前的淡定儒雅显然都是摆给他们看的,这先礼后兵用的倒也让人无话可说。可是如今要他们走他们定是不行,但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定然会引人诟病。而那些小门派掌门 恋耽美 分卷阅读5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想着,如今查找魔门踪迹的理由肯定是不能用了,现在最好的情况那些大门派的掌门用强力使林城屈服,而后自己就可以跟在他们身后白捡些好处,到时候若是有人想要追究,将责任推到大掌门身上便好。 看到众人的神色,林城不由得有些可笑,修仙界之人如一盘散沙,明明总体实力比魔门要高出很多,却和魔门持平,怕是逃不开各自为政的缘由。不妥若是要他为了修仙界的同一依附于他人麾下,他定然也不会同意。 就在气氛僵硬到了极点之时,在一旁做瞌睡状的宿夜闲闲开口:“我说林掌门,宿某来这里才不是担心什么天下大事的,而是听说我的师姐的继子、我的师侄、您的亲儿子林晨初林少主于三日前在落雪峰被人掳走。既然是我师侄的事,那便是我师姐的事,我师姐的事情就是我的宿夜的事……我的事情,我自然要管管喽,不然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众人眼睛一亮,这个理由绝了啊!宿掌门,你的事儿,就是我们的事儿! 林城当即脸色一青,僵道:“既然宿掌门是来探亲的,那我改日有时间便和你私下里促膝长谈便好,用不着这么多掌门都来我天门派‘探亲’吧。” 宿夜那神色有点诡异,颇不淡然的说道:“林城,我媳妇虽然仙逝了,但我可没有饥渴到连男人都不拒绝!不管是促膝长谈还是秉烛夜谈麻烦你都不要找我,不然别人会怀疑我的男女不忌的!” ――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要不忌我也不会找你的!还有,这个不是重点好么,你都关注些什么重点啊! 林城刚要还嘴,却听6沉喊道:“林掌门此言差异,我们在场之人虽说都有各自的门派,可是我们各大修仙门派向来同气连枝,林掌门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将你天门派从我们修仙正道之中分离开么?” 林城黑的像是百年的锅底,6沉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可他却并不欲现在开口解释。果然,不出他所料,姜毅愤慨开口道:“6沉!天门派上下皆是侠义之士,林掌门更是不逞多让的一派之掌,他定是有什么难处,你怎可如此污蔑他!” 6沉冷哼一声,道:“那我倒要听听林掌门有何苦心。” 在场众多掌门皆是屏息静听,看起来林城一直都处于弱势,若是按照四大门派的步子来走的话,这场注定的仙魔之争怕是要用天门派做来当马前卒了,却听林城如此说道: “哎,既然如此,那林某也就不不瞒各位同道了。我儿林晨初于三日之前遭遇了不测。鄙派大长老在他服用的汤药之中,竟然发现了些从魔门而出的药物。本来我不欲多说此事,实在是此事关系甚大,我林某人的儿子可以被魔门劫走,但天下苍生却不能因此事而生灵涂炭。若是因为犬子而惹得民不聊生,天下大乱,那便是林某人的罪过啦。” 这下子,所有人都愣了一愣,不管林城这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心怀苍生的形象算是定下来了。若是日后有人接着帮他寻少主的名义要求些好处,或是叫他天门派在仙魔之争里身先士卒,也要投鼠忌器一下。让这样弃子救世的慈悲之人再受伤痛,怕是那一堵住悠悠众口。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真的发觉,貌似他们都低估了这个看似温文无害的林掌门。不过他们现在最好的作为便是附和,顿时四下里一阵长吁短叹,妙玉仙子目光如秋水般看着林城,缓缓说道:“林掌门如此胸襟,实在是让妙玉自愧不如啊……” 这个时候,反倒是殊微真人显得最为镇定,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那张慈眉善目的有些憨态可掬脸看着格外讨喜:“殊微向来敬佩林掌门的为人,早先便知道您乃是个体恤苍生之人,舍子而保天下之心着实是让我等自惭不已。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不能让那些魔门之人猖狂,更不能让林少主落入魔门之手饱受折磨!我等自诩为正道之人,怎可让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生!还请林掌门说出那药剂是何物?” 你丫的真能穷白话……众掌门眼见被殊微妙玉两人一唱一搭,十足赚够了面子,不由得暗自嫉妒,同时更加大声的附和道:“是啊是啊……” 世界上总是不缺这样的人,明明自己没有什么能耐,却从来都不自知,只知道在背后嫉妒谩骂那些更加优秀的人,而后将自己的毫无建树归类为怀才不遇。他们自以为是笑他人活在声色犬马里太疯癫,其实他们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看不穿的人。只会躲在背后鄙视这那些大人物们的一言一行,眼红不已却依旧平庸的活,被那些有能力的人调遣着,然后一边嫉妒一边乖乖的被所有人遗忘……可悲的小角色。 忽然,方才一直在沉默柳毓然出言道:“林掌门,方才毓然在林少主居住的石室之内抓了一把冻土,那土里竟隐隐渗透了些药味儿。虽然味道轻微,不能作为证据,可是若是毓然没有错的话,此事与魔门心欲宗怕是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竟是连林城都有些讶然。要知道,如今已经距林晨初那碗药打翻已经三天了,暂且不说渗进土壤的那些药,但是三日之内落雪峰积下的寒霜,就已经足够将整个石室覆盖六寸之深。 神女宗之人向来与魔门势不两立,而柳毓然更是对魔门知之甚深。所有人都清楚,在这种事情上,他说什么,那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的,不会有丝毫差错。向他这样的人,就像是百战百胜的将领给士兵下达命令一样,在这些领域之内,他们才是权威,他们一句话就可以稳定军心,这种的信任简直就跟本能一样,因为就算只是直觉,这些人都回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用眼睛所看到的更加准确。 柳毓然也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在许多危机的时刻,他都是凭借野兽般的直觉逃出生天的,他的直觉也没有叫他失望――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柳掌门啊……没错,小儿正是中了心欲宗的心欲丹,从此之后再也不可能回归正道了。” 顿时,私下里一片哗然,没想到林少主竟是中了这样的毒,恐怕就算是日后找到了,也不可能再接任天门派了,难怪林城将这件事情藏着掖着,这种事情叫他一个修仙门派的掌门如何说的出口! 妙玉仙子率先说话:“林掌门,就算如此,您也不要太过伤心,林少……令公子定然吉人自有天相,切莫太过自责。既然如此,我们更不能轻饶那魔门之人!” 各个掌门虽不至于义愤填膺的挥臂高呼,可是看那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异常,事件发展之顺利远远超出他们所预期的那样,甚至还有一个让他们更加意外的好消息――掳走那个倒霉少主的魔门宗派竟然是心欲宗!回想起最近那个飞快流传,又神秘消失的传言,他们不由得都觉得有几分蹊跷。不过不管如何,若是假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损失,若是真的,他们也乐得从中分出一大笔的好处。 最后众多掌门经过多次商议,他们议定部署人力,向魔门施压,要他们交出林少主并且解散心欲宗。不过这种事情魔门是不可能同意的,因此除了四大门派的掌门以及玄衍宗殊微真人、神女宗柳毓然、等是个个一流二流门派掌门留下“守株待兔”,其余掌门皆回门派商议征讨魔门事宜。不过其中倒是出了个插曲,那便是与天门派同级的月尘派退出了这次行动,不过说来也并不奇怪,虽然月尘派掌门人也是一个渡劫期的大能,但是因为他所修炼的《九天月灵诀》的限制,全派除他一人皆不满元婴期,因此便没有参加这次的讨伐。不过这也迎合了这个门派向来不问世事的形象。 在保证严密的保证秘密的同时,几乎所有门派都暗中部署了起来。尽管看上去如今还是一副艳阳天,可是谁都知道,越是平静的外衣之下,往往越是隐藏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 与此同时,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沈家堡,一病弱青年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之上,狭长的眸子虚弱的垂下,削瘦的身形仿佛一直脆弱的玉兰,柔柔的靠在椅子上,那周身的骨头似乎被人轻轻一捏就会折断。此刻他微微抬嘴,任由一个容貌娇俏的女子将那堪称绝味的七宝玲珑玉珍汤喂入他的口中,没尝一口,便轻叹一声,似乎那弱质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吃食。 终于这一碗汤都被他“艰难”的喝了下去,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任由侍女擦干他头上的薄汗,而后含情脉脉的抓着俏媚佳人的芊芊玉手手,望着她那娇红了的芙蓉似得脸,柔声说道:“小红,没喝够,再来一碗吧。” 侍女清青:…… 待那位俏美的侍女嘴角抽搐着离开之后,沈拓懒洋洋的喊道:“还没看够么?都给我滚出来。” 四下里悉悉索索的钻出了一群人,他们身着同样的轻铠,面色严峻而认真,似乎方才躲在角落偷看的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沈括倒也没有生他们的气,说他大度也好,说他平易近人也好,钟磐寂那句评价倒是准确――懒得管。 “哎,沈拓那边有什么动静?”沈括懒洋洋的靠在软椅之上,与背后的落英相比他倒是更有几分人比黄花瘦之感。 被莫名封为亲卫副统的王梓朔说道:“回三少爷,三天前沈拓不知何故大发脾气,而后便差人取出一道陈年的契约。” 沈括轻咳两声:“咳,让我猜猜,那契约定是八年前的吧。” 王梓朔微讶,道:“……是,是的。” “那么,那个契约是关于一颗钟家的洗髓丹的吧。” 王梓朔震惊,虽然没有出言回答,但那神色早已回答了沈三少爷。 沈括摩挲着下巴,脸上扬起一个邪恶到有些阴森的笑容,从未看过沈三少爷有这般神态的王梓朔不由得浑身一个哆嗦,再回头看老亲卫统领,却见他竟是一脸的恐惧。只听沈括狞笑着说道:“再撤掉三分之二我们对于卯辰的控制,然后暗中拉拢我们的党羽,叫他们不要心急,真正有意思的事情就要上演了!哈哈哈……” 此刻他竟开怀大笑,从椅子上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跳起了一种奇怪诡异却非常好看的舞蹈,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王梓朔不由得胆寒,怯怯的向老统领问道:“张哥,咱们少主这是怎的了?莫不是疯魔了?” 老统领哀叹了一句:“不是张哥,我姓李……少主这不是疯魔,看见他先前露出的那个表情了么?我一共就见过三次。” 没想到素来……文静的过了头的少主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而且不止一次!王梓朔低声打听:“哦?竟然是有三次之多?” 老统领点头:“没错,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的时候,四少爷被当家的关了起来,而后差点被饿死,不过后来三少爷却主动救了他,应该是怕没有四少爷与牵制,当家的会对他不利吧;第二次我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是上个月沈老当家死后,他在深夜里忽然睡醒,而后这样笑的;第三次便是这一次……怕是这卯辰早晚都要成为咱们少主的囊中之物喽。” 王梓朔看了一眼还在手舞足蹈的沈括,满脸冷汗的问道:“那王哥,咱少主现在又在跳什么……跳大神么……” “也不是王哥,我姓李。”老统领白了他一眼,说道:“少主跳的这个据说是上古妖族祭祀时所跳的舞蹈,不过妖族据说都在万妖窟里,而那万妖窟藏在极其隐蔽的地方,常人根本没有办法寻到。不过貌似四少爷也会这种舞,就是并不知道是咱们少主教的,还是他自己学的了。” 王梓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陈哥啊,那你说我一个最新来的亲卫,为啥会被少主钦点成为副统领呢?是他对我有着深厚的期望么?”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虚弱的声音传来:“没错,王梓朔,我十分器重你哦,他们这群人都太让我失望了!对了,身为副统领,你要时刻以保护少主的安危为己任,知道了么?” “遵命!” “那么很好,我快要饿死了……去十三里铺的醉仙楼帮我买只叫花,听说中盘的比大盘的好吃,记得在买两斤女儿红,虽然我不喝,但是应该很快就要请别人喝了。” “遵、遵命……”王梓朔看着身后众多前辈们同情的眼光,忽然觉得前途无亮。 老亲卫统领望着他萧索离去的背影,幽幽说道:“不是陈哥,我姓李……” ☆、124风波又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波又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波又起 天门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边刚刚将来访的众多掌门安置妥当,门派之中竟是是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掌门,方才我们截获一只飞进天门派境内的信鹰。信鹰脚附有一张信纸,请掌门过目。”一执法门弟子将一张薄薄的信纸呈给了林城,随后便退回远处恭敬的候着。 林城微微皱眉,自御兽程家被屠门之后,近几年一直少见信鹰出世,整个修仙界能够用到起信鹰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如今竟是有人用信鹰寄信到天门派,恐怕这信中之是非同小可。 他连忙打开了信封,虽然这个信上没有署名是寄给谁的,如今天门派之中也还有其他几个大门派掌门,可他们应该很清楚信鹰会被他截下,那么这信件真正是要给他看的了。只是究竟这信中写的是什么,竟然要用灵兽信鹰来寄信。 林城微微皱了皱眉,既然猜不透这寄信之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那就干脆拆开看看。可是他打开那信件,眼神立刻就凝住了,只见信纸之中竟是用血书写的两行字,其上一行三个大字格外显眼:诛杀令!其下附着一行小字,乃是一个人名,而这个人他竟然也略有耳闻。 “去将你们的长老叫来。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 堂下弟子点头领命而去,不多时,栾风便已赶到:“掌门,栾风求见。” “嗯,栾风,你来看看这个。”林城将手里的信纸给了他,接着便像是头疼一般闭上了眼睛,一语不发的转过了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栾风有些奇怪,林城向来不曾与自己商议事情。若将林城比作是将军,那么清松月才是那个充当智囊的军师,而自己则是冲锋陷阵副将,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要来找自己这来商量呢。 他只是不知道,清松月已经向林城递交了辞帖,只待这仙魔大战开战之后,他便要离去。如今林城自然不能将所有事情都与他说,人心早晚是要变得,谁也不敢肯定清松月不会将天门派的机密说给别人听,因此他才不得不将原本应该由清松月负责的事情交给栾风。 栾风将信将疑的将信纸打开,却在看到信中的内容之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信纸上画着专属于卯辰的兔龙标志,而诛杀令目标竟是何凤欣的! 他不由得觉得一阵恐惧,没错就是恐惧。他早先就猜到何凤欣通过了一些非正常途径获得了洗髓伐骨的方法,可是没想到她竟是通过和卯辰做交易得到的,而且她还没有完成卯辰给她的任务,因此被下了诛杀令――这下麻烦大了。 万里鹰鸣诛杀令,千日之内弑无情。 卯辰本就是杀手组织出身,发展到现在,规模已经覆盖了所有有边缘人的地方,可以说,它如今的实力不弱于任何一个一流门派,但凡与它作对都不会有好下场。卯辰是做的是生意,生意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言出必行,不管是人是物,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它必定会千方百计的设法达成。 但若是它帮你达成了愿望,你却没有完成它要你做的事情,那么卯辰就会下达“千日诛杀令”。只要出现了诛杀令,三日之后卯辰就会用尽所有办法将违约之人虐杀,所有庇护违约之人的门派世家都将会受到同样的追杀,但若是违约之人逃过了一千日,卯辰仍然没有杀死他,那么诛杀令自动无效。 期间,只要违约之人的家人不保护他,那么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都不会受到牵连,只要违约之人的亲人不包护要追杀之人,他们就不会动那些人。这条件听起来似乎很人性也很知性,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违约者逃过他们的追杀。 林城闭着眼睛,没有看栾风难看的脸色,心中却也能猜出一二:“那个何凤欣你是认得的吧。” 栾风顿了顿,无声点头。 林城并没有转过身,却像是知道他点头承认了一般说道:“我还在奇怪,一个黄子门的弟子为何能够在短短三年之内打败地字门的弟子?原来她获得的那些实力,竟是和卯辰做了交易的原因。” 栾风抓着信件的手猛然一紧,声音却依旧冷漠如斯:“掌门,你的意思是……” 林城缓缓转过了身,紧紧盯着栾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去将她带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林城会和何凤欣说什么,栾风就是闭着眼睛都猜得出来。他瞳孔猛然一缩,看着站在眼前神色不明的林城,有些犹豫,焦灼踌躇了半天,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 这声“是”说完之后,他竟是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脱了力一般的难受,深吐了一口气,缓了缓心头的窒痛,一语不发的后退两步,回头准备离去。 就在他准备踏出大门之时,林城突然然开口叫住了他:“栾风。” 听闻林城叫住了他,栾风竟是不自觉眸光一亮,言语中的欣喜竟是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 可林城始终没有说出他所想的话:“还记得你杀第一个人的时候,我对你说什么了么?” 他愣了愣,随后又一次敛下眸子,低声说道:“记得。成大事着要果断恨绝,切不可心软。” 见他如此神态,林城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没错,你记得依旧很清楚啊。这句话是我四十年前告诉你的,你一直做的很好,而且坚持了整整四十年。这四十年里你从旋照期一直顺风无阻的进阶到了元婴期,比起清松月和我还要强上不知多少。栾风,你是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之中,天赋最为不可思议的人,再过五年便是英杰大会,我希望你未满百岁的你能作为我天门派的主力,一举夺魁,让我我天门派成为修仙界第五个一流门派……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栾风晓得。” 在栾风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城都是保持原状的站在原地。事实上他早就清楚栾风对那个叫做何凤欣的弟子有所不同,甚至那个女子出现之后,栾风整个人都变得似乎有了神采。 他其实也并不反对栾风和那个叫做何凤欣的弟子继续发展下去,那个女孩他有所耳闻,是那种虽说不是那种温柔的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疼的女孩,长相也不如她的表姐玉绫罗出色,但是心地却出奇的好,性子也够韧,难怪栾风会对她动了心。 只是如今他不能让一切有任何闪失,那个叫何凤欣的弟子他绝对不能护下来! 这次天门派之内竟是出现了针对于何凤欣的诛杀令,还是在如今这种形势下,看样子修仙界的事情已经被无处不在的边缘人知晓了,他虽然不知道卯辰借此机会让何凤欣完成什么,但是绝对是一个她绝对不能完成的任务,而卯辰的目的就是借此在仙魔之争里分一杯羹。 如今他们将这信寄给修仙界,就等同于向修仙界抛出了让修仙界不得不答应的彩头。他们此举的意思便是,只要将那个叫做何凤欣的弟子交给他们,他们就与修仙界毫无恩怨瓜葛,到时候绝对不会跟着魔门一起打修仙界,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修仙界结盟一起攻打修魔界。 至于那个何凤欣,便是他们修仙界接受卯辰的加入而不得不放弃的一个弃子。这对于她很残酷,对于还没有察觉自己心意的栾风也很残酷,可是却是众望所归的最好解决方法。 没过多久,何凤欣便已经被带到了,只是带她来的人并不是栾风,而是另一个执法门弟子。 林城看向堂下模样的娇俏少女,她竟是在短短三日之内瘦了一大圈,神色之间略有惶恐,不知是因为被他召见,还是因为她已经知晓了卯辰对她的诛杀令。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锐利,整个人似乎都充满的怒火和戾气,着实将从没见过掌门如此模样的何凤欣吓得一个哆嗦。 “何凤欣!你可知你给天门派添了多大的麻烦!” 何凤欣猛地倒吸了一块凉气,只觉得浑身冰凉,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被动的让林城将她逼上绝路…… …… “哈哈哈!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修仙界之中多是些古板之人,就连我家那个老头子骨子里都是一股子的腐气,没想到这天门派之中竟会有你这样有趣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同于落霄峰的肃穆,落秋峰一年四季都是一片鸟语花香,尤其是山下的竹林之中无数奇珍懒卧其中,似乎就连猴子到了这里也都安逸了许多。 就在这么一个静谧的天地里,却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爽朗的大笑,那笑声的来源来自一间简朴明亮的竹屋之内。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被钟磐寂踢、被玉绫罗踩、被宿夜各种蹂躏的宿花影同学。 短短三日不见,这人竟是又恢复了从前的潇洒模样,恢复能力强的吓人,记吃不记打的性子也强的吓人。伤才刚好,就出溜到了钟磐寂这里,满脸谄笑大献殷勤。不过他这点小心思瞒不过钟磐寂,宿花影无非也就是想要走自己这条裙带路线,从而钓上玉绫罗这条大鱼――单蠢透了。 不过这人蠢是蠢了点,性子却是非常不错,钟磐寂虽然嫌弃他花痴,他这样性子单纯的人却也让人厌恶不起来,于是两人就这么一个藏着冷屁股,一个伸着热脸,竟也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理想,虽然没有看星星看月亮,但是总体来说也算是相谈甚欢。 “你这个朋友我可不想交,要是和你这种爱惹麻烦的家伙凑在一起,谁知道哪天就会有个抱着个大肚子女人跑到我家中,自称是嫂夫人,要我交出你的下落……你说我是说不知道呢,还是安置了她然后替她出门找你呢?想想都麻烦,你还是离我远些吧。”钟磐寂满脸笑容的说出了一大堆刻薄的话,他就是有这能耐,即使满口子虚乌有的歪理,也能让人觉得此言非虚。 不过宿花影哪里是一般人?若说钟磐寂是一张厚脸皮,林晨初是二皮脸,那么宿花影的脸就得是三张钢板了。只见他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而后像是捡到宝似得拍着钟磐寂的肩膀,笑道:“哈哈哈……你可当真是笑死我了……” 钟磐寂面无表情:“我没和你开玩笑。” “噗,哈哈哈……”又是惊起无数飞鸟。 钟磐寂疲惫的揉着额头听他笑完,而后虚着眼睛准备下逐客令。 正当他准备开始今天第十二次开口撵人的时候,却见笑够了的宿花影整理了一下微乱衣着,神秘兮兮的对他说道:“嘿嘿,我认识不少魔修之人……他们都跟你似得,好玩得很。有机会我介绍给你认识,如何?” 这回钟磐寂是真的忍不住将想要撬开这人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脑浆还是豆浆。 修仙之人第一大忌就是不能结交歪门邪道,就显示甜豆浆和咸豆浆一个认为对方简直不可理喻,另一个认为对方是异教徒一样,道修魔修也向来是没见面就吵,见面就死磕,打死对方压根就不需要理由。而这个宿花影竟然敢结交魔门,还和自己这样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家伙说――他真的不要命了。 “你不是正道之人么?竟然还敢结交魔门。结交了之后还这么高调,你这是逼我为民除害么?”钟磐寂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宿花影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狗屁正道,什么是正义?正义就是胜利者做了自己最不该做事情之后,所为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拿那些前辈高人说,紫霄派祖师手刃无数淫邪之徒,自己却先后娶了十多房侍妾,而那些侍妾之中不少都是他所杀的所谓‘恶人’的姊妹妻子。” 钟磐寂猛不丁的听他说出这一番话,不由得一愣,只见宿花影情绪越发激动: “还有你们天门派的九落祖师,他嘴上说的是不可以损伤天门派的一草一木,可是谁不知道当年他为了抢占这座灵山打伤了猴王?要不是猴王在最后关头自杀以要求九落祖师不可损伤这山上的一草一木,恐怕这片存在论百万年的竹林和猴子早就变成了高大的亭台楼阁了。人们都称紫霄派祖师嫉恶如仇,赞九落祖师慈悲为怀,却不知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对伪君子!” 说道最后,似乎宿花影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不由得悻悻然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那个……咳,刚才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我马上就走。”说罢,他立刻起身,手忙脚乱的想要快速离开。 钟磐寂看着他像是踩到地雷似得反应,不由得失笑。原来宿花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太过坚持于心中的正义和真理,而他所渴望的世界太过单纯美好,以至于他在看到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之后忍不住想要。宿花影就像是一个寻找花海的枯叶蝶,明明身处一片枯叶之中,却情不自禁的想要追逐美丽的花朵。 宿花影或许是个花痴,或许是个情痴,因为他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比精致的皮囊和单纯的爱情更加美好的东西了。 旁人总是说他是个沉浸于酒色笙歌之中的浪子,混沌一生,荒废了大好的天赋,可是正是他们口中的这个浪子,他比谁看的都透彻,都清晰。也正是因为他的清醒,他才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内心吐露,今日或许是聊得太尽兴,他有些控制不住,说出了些从前从未有过的言论。虽然在钟磐寂看来,他这种程度的吐槽不过是小孩子抱怨要背的书太多,但是却也比其他读书读傻了的孩子要可爱的太多。 “喂!正好,我肩头的伤被你刚才边笑边拍开了,下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两瓶药,不然别想知道我师父的行踪。” 宿花影眼睛一亮,猛地回头满脸的兴高采烈:“你是说真的么?我可以知道绫罗仙子的行踪吗?” ”嗯。“钟磐寂点头,还未等宿花影将情绪从“兴高采烈”调到“欣喜若狂”,他就继续说道:“当然,前提是我师父从来都是行踪不定。” 宿花影:…… 钟磐寂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可是心里却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开心,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林晨初和宿花影是何其相似,可是不管是谁都无法代替小晨在他心中的地位。几次睡梦之中被梦魇惊醒,他都会不能自己的想要跑到雪山之上,却将被他冰封在峰巅的人挖出来,哪怕是忆起他微笑时平静的眼睛,都能让钟磐寂莫名的安心。 可是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头了,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杀了当年仇人,从他们的手里找到真正夏家制作的玉髓膏,然后去极寒之地寻找制作做还魂丹的豆蔻十香。只要他做出这两样东西,就一定能够就会小晨!一定能!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之时,竟是听到了一声剑折的脆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立刻将灵识覆盖的整个竹林,而后他便发现,那折损的剑的主人,竟是何凤欣! ☆、125 初恋飞走鸟 第一百二十五章初恋飞走鸟 第一百二十五章初恋飞走鸟 何凤欣从落霄峰走出来的时候,惶惶然像是枝即将凋零的腊梅,整个人都脱了形。她只觉得心口踹踹的疼,脑子里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先前林城对她说的话: “你可知你给天门派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你欺师灭祖和歪魔邪道勾结到一起在先,背 恋耽美 分卷阅读5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信弃义惹怒卯辰在后,我天门派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如今卯辰已经下了诛杀令,我天门派不能留你了,任何人都不能在留着你了,你自行抉择罢……” “……任何人都不能留你了。”再次想到了林城对她说的话,何凤欣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血液像凝固了一般,浑身顷刻就没了力气。 忽的,她双脚一软,歪倒在几颗竹树旁,那竹子被猛地一撞,不由得纷纷洒洒落下一片竹叶,翠绿的竹叶像是是凋零的蝴蝶,飘飘扬扬的煞是好看,似乎那几点绿染般的叶子是在展现着他们最后的风华。 何凤欣任由自己的身上覆盖上这些竹叶,缓缓伸手拾起了静静的看着依旧繁茂的树和已经还未枯萎却依旧落下的叶子,苦笑一声,喃喃叹道:“百年未满先尝债,十口无归更累人。如今的我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伤害,还不如自行了断,免得伤及家人无辜的性命……” 她垂下了眸子,几乎没有犹豫,便从腰间抽出了长剑,剑光一晃,回头便向她纤细的秀颈划去。她只觉得手里的剑光格外的刺眼,刺得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不经意的划出了她清澈的明眸,悄悄的流到了她的额角。 何凤欣只觉得颈上一阵轻微的刺痛,心中最后一刹那竟是浮现了一个人的脸,不是她的父母,不是她的表姐,不是钟磐寂,而是那个冷漠的男人――栾风。 她又一次苦笑,自叹一句:“活该。”手上用力,使劲往下一拽…… 只听“梆”的一声脆响,她手里的剑竟是被拦腰折断,手上一滑,那剑竟是不收控制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打飞了出去。何凤欣只觉得鼻尖一阵冷意,那气息分明就是栾风的!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待她再度睁开眼时,果然见一个白衣男子冷着一张脸,利落的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何凤欣看着眼前人冷峻的脸,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涌出了一阵酸意,开口欲言,声尚未出,而泪先流。 栾风先前从林城得令出来找何凤欣,便已经猜到林城想要让何凤欣自行离开或者是自行了断,以免给天门派招惹麻烦。 这种事情他本应该置之不理的,甚至必要的时候他很乐意替林城效劳,然而今天他竟是向魔怔了一样偷偷躲在暗处看着何凤欣,自嘲自己的无药可救,却仍然不能放下失魂落魄的何凤欣。 他偷可笑,可笑。他本以为他的世界仅有剑、天门派、修炼即可,却不曾想,在不经意之间,他的心房早已不在属于自己。 栾风看着皱了皱眉,何凤欣的脖颈处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殷虹的血液断断续续的染红了她的衣领,那伤痕并不深,可是看上去确格外的吓人。他快速的从戒指里取出一件白如凝雪的袍子,一言不发的挥剑快速斩出一块最软的一块料子,又从戒指里取出一些止血用的药粉,尽数散在了缎子上。 “忍着。”他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两个字,而后笨拙却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将那白绸环过了何凤欣的脖颈。那药粉沾上了伤口,微微有些刺痛,火燎燎的烧得她忍不住轻哼出声,栾风闻声双手不经意的一抖,随即将白绸松了松,而后才仔细系好。 何凤欣看着他的脸,幸福的有些虚幻,她缓缓伸出了手,想要触碰到眼前这个男人。她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她早就在刚才就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个人只不过是她最后存留的点点残念。 正当她的指尖要触碰到栾风的脸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抓住。栾风将视线从何凤欣白玉似得脖颈移开,冷冰冰的说道:“别乱动,跟我走。” 何凤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不由得脸上一阵火烧,脖子上药粉的灼痛似乎也因为注意力的转移没有那么疼痛了。她忽然有些惶恐,虽然不清楚栾风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自刎,可是她却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 她看着栾风的身影,凉薄而浅淡,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寒雾,使人看他的第一眼,始终不是他的俊朗的容貌,而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然,像是一块寒铁,虽刃,却也令人生畏,然后直到她触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冰冷的指尖之下,手掌也是温热的。 直到两人离开,从远处草丛里才缓缓探出一个脑袋,那鬼祟的模样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却是张熟面孔――宿花影。 “啧啧啧……哥们你也真够大度的,自己媳妇和别人跑了,你也能坐的这么稳。我该说你心静如止水呢,还是说你十足的大度过人呢,还说说你……其实根本就不爱这个姑娘吧?” 又是一堆废话,这人真聒噪…… 钟磐寂睁开眼睛,撤回了外散的灵识,眉宇之间隐隐显现出几分释然:“你可真幸运,嘴巴这么找死竟然也活了这么久。” 宿花影先是一愣,随即闷笑几声:“噗,你这人真是……”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而后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钟磐寂,脱口而出:“你怎么……你竟然……啊!” 钟磐寂挑起狭长的眼睛,斜着瞄了他一眼,像是嘲讽,像是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惊为天人。宿花影一愣,刚生出几分惊艳,就立刻想起眼前这人的将背后的匕首拔出来的从容,不由得一阵胆寒,猛地摇了摇头,将方才脑抽所想到的几分旖旎景色都踢了出去,整理了一下头脑里的话:“我上次看你的时候你不是旋照期么?怎么如今看你竟是变成了金丹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磐寂不知道方才宿花影对他的那点心思,要是知道了估计立刻就会砍了他,不过现在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便随口答道:“装的呗,还能是怎么回事。” “哦……”宿花影不明觉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反应迟钝的大声喊道:“不对!你只有金丹期,而那个栾风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元婴期,你是跟我一样怎么瞒过他的!” 钟磐寂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老兄,你也是金丹期,你又是怎么瞒过他的呢?” 到底说宿花影缺心眼,只见他傻呵呵的说道:“我啊,我是有一个可以隐藏气息的上等灵器傍身,你看你看,就是这个。”他对钟磐寂竖起了中指,傻白甜的指着手指上的一枚精致的戒指说道:这个戒指可是一个漂亮姐姐赠给我的,只可惜她嫁人了。” 隐藏气息的灵器在修仙界可以说的上是珍贵无比,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新生歹念了,只是钟磐寂不是别人,他压根就不在意那灵器,还有那个什么嫁为人妇的美女,他看见一根明晃晃的中指……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爽,似乎记忆之中有个人也喜欢在背后偷偷的对自己比中指来的…… 钟磐寂气息一冷,紧接着扬起一个阳光到足够让宿花影毛骨悚然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你一样,你是怎么瞒过他的,我便也是怎么瞒过他的。” 你的敷衍敢更明显点么……宿花影嘴角抽了抽,刚要说出什么,却见钟磐寂忽然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飞剑,眨眼间就飞到了天上。 他见状,立刻也要掏出剑同他一起飞上天,却听钟磐寂说道:“你到大门去等着,不多时绫罗仙子便会到。” 宿花影愣了愣,傻了吧唧的呆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却在下一刻忍不住狂笑了出来:“哈哈哈……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个小子可真是个怪人,怪啊……” 钟磐寂到底怪不怪绝对不是宿花影这类神人能够评价的。 事实上,早在他发现何凤欣的剑被折断的时候,他便已经在轻而易举的冲开了最后的玄关,并且在瞬间恢复了自己原本的修为。 他冷笑一声,看来沈拓比他想象的还要心急,虽然比预计的提前了几天,但是无损大局。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晨初,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钟磐寂的智谋高到何种地步。可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不施任何作为,仅仅是在背后轻轻地推上一手,便能顺理成章的让所有事情按照他希望的那样进行。 只要是他愿意,他甚至可以人为的制造动机,并且让任何人察觉不到是他在幕后推波助澜,而在他看来,无论事件之中发生了什么插曲,总体大局依旧会向那个终点前进。也就是说,他早在一开始算计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所有人。 尽管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晨初死了。但是钟磐寂仍然很清楚,事到如今,一切都不能后退,不能后退…… …… 对何凤欣说完那些话之后,林城竟是有些病态的快意。 最近他实在是太压抑了,先是季轻罗飞升,然后是林晨初失踪,接着他视若手臂的清松月也要离开,最后仙魔打之争和百年一届的英杰大会也即将展开。而就在这个时候,却从天而降一个喜忧参半的诛杀令,像是最后一块压断稻草的石头,一切都要让这个不堪重负的林掌门疲惫的想要立刻撂挑子不干了。 他闭上眼睛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空空荡荡的凌霄阁一如既往的肃穆简朴,如今在他看来却像张古稀老人的脸,慢慢的腐朽陈旧,再也无法回归当年的辉煌。但是儿时的天门派就是这个模样,只是在他看来却永远是一片晴天,无论什么时候,那个时候似乎连空气之中都是淡淡的酒茶清香,就连前任大长老宋逸尘那张惹人生厌的脸都带了几分可爱…… 可现在,那个原本有些跋扈,后来却被自己捧杀了的宋逸尘已经不在了,就连自己也由一个稍稍有些小聪明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需要担当起整个门派的掌门。至于儿时那让他无数次魂牵梦萦的酒茶,如今喝在嘴里也如同嚼蜡。 林城缓缓的张开了嘴,像是死鱼一般,在泠泠的空气里苦苦挣扎着,却在下一刻放弃了求生,神情怆然,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都弃我而去了啊……” “掌门,栾风求见。” “请。” 很快,栾风便走了进来,林城刚欲开口询问,只听“咣”“咣”的两声脆响,那凌霄阁中坚硬无比的青石砖竟是碎了!林城猛地张开了眼,却见一个堂堂九尺男儿双膝击地,膝盖深深陷进了青石砖里,隐隐的泛出了血花。 林城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除了骇然的神色,他自然之道栾风此举为何意思,只是却没有想到这人不鸣则已,一鸣竟是如此惊人。他林城自认为是个痴情之人,却从来没有想到看起来冷情薄幸的栾风竟然也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地步! 正当他想要严声呵斥栾风之时之时,却听见一声惊呼,只见一个颈上缠着白色绷带,面色苍白的女子不顾一切的奔了过去,泪眼婆娑的跪坐在他身旁,曾轻在夺位大战之上意气风发的面容上竟是有了哀恸:“栾风长老……你做什么,你快起来啊。” 栾风不语,冷峻的神色也不曾有所改变,径自的跪着,不曾给何凤欣任何表示,但那心思却一直没有离开身旁的女子。跪下,明明是个卑微到了泥土里的动作,他却做的依旧傲然,像是柱破土而出的杉树,笔直、挺拔。或许栾风本人都不清楚,他那双向来都如一滩死水的眸子里,今日眼里竟是有了神采,那种不同于往日淡然的,满足的眼神。 当看到何凤欣脖颈上的伤痕之时,林城便再也没了声响,饶是心里不断的咒骂何凤欣是个贱人,却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堂下跪着的栾风,面色冷的像是九数寒冬里挂了霜的叶子,僵硬脆弱,也苦凉无比。他冷笑一声,撤回了眼神,似乎不愿意在看到堂下两人了,便任由栾风跪着,自顾自的从戒指里掏出了一卷书籍,翻开看了起来。 可是看了三四页,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什么,他忍不住心烦意乱,只想一剑杀了何凤欣,而后再想办法删了栾风的记忆! 他猛地将书籍摔到了案上,指着那个执拗的像是块石头一样的人,无法控制大声喝道:“栾风!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栾风沉默,不多时点头:“知道。” 早已陪他跪在冰冷的青石地砖上的何凤欣闻言,不由得看向了他的脸,却见那向来孤傲不群的脸上竟是有了一丝暖若初阳的笑容,心中一痛,收敛了还沾染点点血迹的白玉似得手,悲凉的垂下了头,滴答两声,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下颌滴到了地上。 栾风看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布,递到她腮边,冰冷冷的道:“我没有手帕,方才给你做绷带的衣服上还剩下几块布料,你拿去用吧。别让眼泪伤了你脖子上的伤口,会留疤的。” 何凤欣泣中带笑:“眼泪我怕是忍不住了,若是真伤了伤口呢?” 栾风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伤就伤了吧,反正就算没留疤,你也不算是什么顶漂亮的美人。” 何凤欣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自觉的破涕为笑。 “栾风!”林城打断了两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我从地上爬起来!你眼里可有我这掌门?” 栾风回头看向了林城,神色不变道:“掌门,栾风心意以绝。何凤欣惹怒卯辰,我斩下一臂可能换掌门护她性命?” “不能!” “若是五十年修为呢?” “妄想!” “若是栾风项上人头呢?” “你敢!” “那掌门如何才能护她性命?” “绝无可能。” 栾风猛然就地给林城磕了一头,那一头磕得极重,待栾风起身的时候,额头竟是红肿了一大片:“那便请掌门赐栾风不敬师长之罪,将栾风逐出师门吧。” ☆、126出手相助? 第一百二十六章出手相助? 栾风猛然就地给林城磕了一头,那一头磕得极重,待栾风起身的时候,额头竟是红肿了一大片:“那便请掌门赐栾风不敬师长之罪,将栾风逐出师门吧。” “栾风……你。” 一直在旁着急的何凤欣终于喊了:“掌门!这一切都是何凤欣一人之过,与栾风长老无关,请掌门宽恕他,弟子之罪,自当弟子一力承担!” 栾风冷哼了一声,声音当即变得毫无温度:“你用什么承担?怎么承担?我既然要帮你,就容不得你单方反悔,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赤壁熔浆,我既然要带你过去,就一定不会食言,否则你当我栾风是什么人?” 何凤欣面上带着知足的笑意,细弱的肩膀抽动了记下:“你于我自然不同,可是我于你却只是……” “你可愿做我的妻子。” “啊?”何凤欣冷不丁的一愣,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栾风皱眉,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红晕:“你可愿意做我妻子。” 他这话虽说是问句,可是说话的那一丝却没有一点征求对方意见的意思,可是何凤欣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出了他的几分可爱。 “嗯。” 他唇角微微勾起,扭过了头,平静而无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林城,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掌门,栾风做不到冷心冷情,要让你失望了,但是我已经不准备反悔了。” 林城看着堂下两人,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和季轻罗,想要心软,更多的却是妒忌和辛酸,下一刻他便又硬气了心肠:“栾风!你说走就走,当真将我这个培养你五十年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栾风脊背猛然收紧,垂眸道:“掌门的恩情栾风不敢忘,若是此劫之后栾风还能侥幸逃得一条命,定会将自己的一条命还给掌门。” “谁要你的命!”林城勃然大怒,那怒气竟是连他自己都不知从何而来,他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我不敢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将何凤欣交给卯辰千刀万剐么?” 栾风神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登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银光闪现的剑影影在他的脸上,竟是将他的脸映的犹如天人降世:“我自然是打不过掌门,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在掌门杀了我之前先杀了何凤欣。她若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旁人不可动她一根毫毛!杀了她之后我便自杀,将这条命还给掌门。” 林城气的浑身发抖,深深喘息了半天,才从口中咬牙迸出些言语来:“你……放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忽然另一声冷淡如水的声音传进了三人的耳朵里,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白衣如初时弦月的男人凌然踏进这凌霄阁,身上带着些许淡淡的雅香,不袭人,却始终萦绕鼻尖,这人便是清松月。 林城见他的模样,顿时就是一愣,只见清松月的眉间隐隐浮现华光,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一般,锋芒毕露。林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未及百岁,你竟是到了分神期!” 清松月不可置否,平静的眸子里的紫芒若隐若现:“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便顺理成章的过来瓶颈。” “呵,你倒是能想得开……”林城看向了地上跪着的一对,脱力的坐到了椅子上。却冷不丁的听清松月说道: “掌门,何凤欣不能留。” 此言一出,栾风立即调运灵力准备出剑,却见清松月只是轻描淡写的甩了一下手中的宝剑,那剑鞘竟就如臂指使般的飞了出来,正击在了栾风手背。那力道不轻不重,却恰恰将他手里的剑打了出去,紧接着那古朴的剑鞘借反力而回,正正好又插回了清松月的剑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几乎是在电光火石只见就卸下了栾风手里的剑,而对方还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正当栾风拉着何凤欣准备拼死逃跑之时,却听清松月接着淡淡的说道:“何凤欣不可留,栾风自然也不会愿意留下,但是松月可以依旧守在天门派。”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全都惊呆了! 栾风和何凤欣的惊讶暂且不说,林城却是当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要知道,清松月一直以来的夙愿便是回到他的国家,守护那里的百姓,可如今他却甘愿为了栾风和何凤欣自缚双翅!只是他却不知清松月是拿什么条件跟自己换栾风。 却闻堂下淡然若素的男人说道:“松月还有六年才及百岁,五年之后的英杰大会尚可参加,若是掌门允许,清松月愿代替栾风参与大战,为我天门振威。” 林城眼睛一亮,先前他只想着清松月要离开,却忘了他的实力和年纪完全可以进入英杰大会,这么看来,若是栾风走了,可以换得一个全心全意为天门派夺魁的分神期高手,倒也说不上是亏本。 既然不能将两人同时留下,林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他看向堂下略有所悟的栾风,叹了口气,从戒指里掏出了三样灵器,解除了上面的认主,丢给了栾风,转过了头,道:“执法长老偷走了本座的三样灵器,连夜和弟子何凤欣逃出了天门派。现在本座命你们――滚。” 栾风和何凤欣相顾无言,竟是同时如拨开云天之感,他们如获大赦的捡起了地上的灵器,感激的看了一眼清松月,虽不语,但这份恩情却是牢牢的记载了心里。 清松月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何凤欣,日后若是受苦,便只能自己忍着了。” 何凤欣看了看栾风的侧脸脸,柔柔一笑,像是朵宛然绽放的杜鹃:“不苦,怎么会苦?” …… 修仙界之人的全部家当几乎都在那指尖的小小戒指之内,两人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天门派,若是晚了,说不定卯辰的人便将天门派团团围了起来,到时候他们逃得了逃不了都难说。 因为他们是“偷”了掌门的灵器,被天门派上下并不知晓此事,也并没有听说何凤欣诛杀令的事情。正值宿夜等六大掌门齐聚天门派之际,门派之中戒备森严,就连一直鸟都飞不进来,而信鹰的事件也正好说明了这个“鸟”,并不是一个夸张的拟喻。 与不放进任何事物相同,为了严禁修仙界准备攻打魔门的消息,门派之内也不允许任何人、物离开。因此若是何凤欣和栾风想要离开,是必须要有掌门的亲喻的,否则就连堂堂执法长老也不可轻易离开。 但是这亲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可能,因此只有硬闯一门路了。只是这硬闯的途中,他们却遇到了一个万万没有想到的人――钟磐寂! 只见他凌空踏着一把简朴的飞剑停驻于空中,芝兰玉树的身影飘然若仙,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淡然扫过略显狼狈的两人,不带一丝嘲弄的意思,却叫人忍不住自惭形愧。 栾风和何凤欣先是一愣,紧接着栾风浑身猛然迸发出一股杀气:“是你!” 钟磐寂嘴角微微上翘,不怒,却让人平白产生了几分胆寒:“先别着急杀了我,我是来救你们的。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想要和你们做个交易。” 何凤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叹道:“钟磐寂,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会忽然恢复了灵力,而且……你的修为竟是连我也看不透!” “你自然看不透,”栾风冷然道:“这妖孽竟是已经到了金丹期的修为,原来他一直都是在装的!” 钟磐寂似乎是毫不在意栾风的对他嘲讽,自顾自地的说道:“我本是想要在完成交易之后,助你们一臂之力的,不过貌似执法长老您老人家不太愿意我的介入,那么我就不多操这份心了吧。 既然如此,我便直接开始好了:如今卯辰已经将整个天门派分八个方位团团围住,每个方向都有十二个金丹期以上的戮门杀手镇守,其意义就在于……抓住何凤欣。 他们之间是用一种八色珠链联系,若是其中任意一方的珠链断掉,逆时针方向那一组的珠链上代表那个方位的珠子变回发光,届时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出手增援。而在半刻钟之内,原来的点的立刻就会被其他组的人接手,以防止敌人声东击西之计。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听我的,然后捡回一条命。” 这下,栾风禁了声,因为他都根本不清楚卯辰竟是早就将整个天门派包围了起来,而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若是没有疯了或是撒谎,那么他定然有足够的自信让自己逃出去。 栾风虽然不如林城心眼那么多,却也并不是个缺心眼的人。他敢肯定,在一个钟头前,天门派绝对没有被卯辰包围起来,那么卯辰包围了天门派也就只能是在这一个钟头之内。但是就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眼前这个人竟然就将卯辰的人数、甚至是通讯方式调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当真如此,他说不定真的有可能制定出一个能够让他们安然逃脱的方案,而且如果当真如此――钟磐寂,这个人定是深不可测。 但见钟磐寂神色懒散,轻松的不似在说些攸关生死的事情,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散漫的笑容,像足了会为一点鸡毛蒜皮而大吵大闹的孩子。 而他说的话却并不是一个孩子会说的:“你们从东面出发,若是偷袭的话,栾风的快剑应该可以在二十息之内立刻杀了那些人,而何师姐你就做引诱那些杀手的诱饵好了。你放心,卯辰的那些人不会轻易杀了你的,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 ,所以这个诱敌注意力的任务只能你来。” 卯辰还想要抓着何凤欣然后要挟我的小命呢……不过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了。 他不明所以的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那些杀手死了的时候,那些珠链立刻就会碎掉,你们立即跑到煌山的东南角,然后故技重施,因为东面的哪一组的的珠链已经碎了,因此珠链自动将召唤东面的人改成了召集北面的人。这个时候若是你们顺势返回天门派呢?” 何凤欣眼睛一亮:“东北角的人会以为我们往南方跑去了,而南角的人则以为我们往东南方向逃去了!” “没错,等到这个时候,他们必定会察觉到你何凤欣身边有个高手,届时所有人都会同时围聚过来。而这个时候你们就从山中栈道偷偷潜至南方,在栈道的尽头有个山洞,从山洞进去,一直往里山中心走,等到你们走到最中心的地方的时候,你们就安全了。” 何凤欣望了望远处雾雨霏霏的落茗峰,不明所以的问道:“那南方栈道通向的可是落茗峰?为何说我们进入山内就能安全了?而且据我所知,落茗峰的所有山洞之中没有深洞,我们又如何走进山的中心呢?” 钟磐寂笑言:“放心吧,我不会在这种地方骗你们的。落茗峰的山洞中有无数或深或浅的缝隙,栾风长老灵识过人,自然能够寻到一些非比寻常的缝隙。至于那洞中……住着一个仙人,不要去打扰她,否则……。”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却依旧威胁意味十足。 栾风道:“胡说!莫要诓骗我们,这天门派自我创派百年以来,就不曾有过什么仙人的传说!” 钟磐寂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反问道:“那如今金丹期的我,你又能怎么解释呢?” 栾风顿时一愣。没错,钟磐寂先前的确是被人抽去了灵根,而他的灵根早就被林城抽走给了灵根被血魈伤到的林晨初。先前几次见钟磐寂时,他也是周身没有丝毫灵力,如今却奇迹般的恢复了灵力,若非他有什么隐藏修为的仙器,便是得到了仙人相助,重新续回了灵根。 但他没有主意到的是,方才钟磐寂说的是“我不会在这种地方骗你们的”而不是“我不会骗你们的”,因此他注定不会知道,他已经被钟磐寂轻描淡写的带到了一个思考的弯路之上,还不自觉的替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答,而钟磐寂在根本用不着撒谎的情况下,就搞定了自己修为为何会恢复的原因。这不能说栾风蠢,只能说,钟磐寂坏到了一定程度…… 何凤欣闷声说道:“钟磐寂,你方才说的交易……你已经将如何逃生的方法告诉我了,那么你要什么?我……” 钟磐寂对她做了个“停”的手势,眼神斜到了栾风的身上,神态有些玩世不恭:“我可没有说我要交易的目标是你,何师姐。我真正要交易的对象是他――栾风。” 栾风眼神顿时一冷:“你要什么?要我伤害林掌门么?”似乎如今钟磐寂与林城的仇恨更大,那么能让他找上自己的只有林城。 可是出乎他所料的是,钟磐寂听到他的猜测竟是忍俊不禁的说道:“林城?他的命不值钱。” ――我要是想取走他的性命还要经过你的手么?天真。 栾风讶然,却也松了口气:“那你想要什么?” 钟磐寂看了一眼何凤欣,笑的格外温暖:“保住你自己的命,然后照顾好她。千日之后重回天门派,给她名分和幸福的生活。” 何凤欣蓦地一愣,突然想起钟磐寂曾经想她表白的情形,不由得为难道:“阿寂……你知道……” “不必多说了,”钟磐寂打断了她的期期艾艾:“何师姐,我自然知道。你放心,我对你早就没有当初的意思,你也不必觉得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们之间并无谁对不起谁的问题。” 怎么可能两清!何凤欣刚要说什么,却在看到了栾风的脸色不由得又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栾风依旧是瘫着张面瘫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上的凉气冰的周围的树叶都要凝滞了,却依旧对钟磐寂毫无作用。 钟磐寂俏皮的朝何凤欣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做了一个“我很害怕”的动作,随后一丝不苟的做了个“请”的动作,让出东面出山通道,似乎是请他们快些离开,只是那神态看在栾风眼里却有几分讽刺。 栾风冷哼了一声,拉着何凤欣快速飞向了山门,却没有看到背后的钟磐寂在他离开之后,露出了一个近乎是阴森的笑容。 他缓缓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沈拓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响啊,不过还是差我大半盘的棋,果然跟他博弈有些无趣……呵,好笑,我说过对何师姐没意思,那就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5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意思,我可不喜欢总是撒谎那样太累了。五年后的英杰大会,看来真的值得好好期待一下啊,是不是呢,栾风?” ☆、127真正的腹黑(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真正的腹黑(二) 落茗峰终年雾雨霏霏云雾缭绕,时若江海翻波,涌涛逐浪,时若轻纱掩体,飘渺虚无,更以其特有的酒茶闻名于整个修真界。而在幽静缥缈的山林之下,掩盖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山洞,这些山洞低处偏僻,大多都泥泞且遍布地下水,因此鲜少有人踏足此处。 钟磐寂甩开了避开了几个在落茗峰耕种的弟子,用灵识找到一颗参天大树,伸手上去摸了摸,不由得微微一笑。紧接着,眼神一厉,一记劲掌随手推出,竟是大有要将这大树懒腰砍断的意思。可是他那一掌还没有打下去,那大树竟然就一惊人的速度缩进了地底,紧接着就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这几年他数次进入洞天福地给儿带林晨初的焚日真火,那朱果树精得到了焚日真火中的生机也渐渐的越长越大,而儿因为害怕再次有人会像是林晨初钟磐寂那样“误打误撞”的进入洞天福地,直接将自己的枝桠从山洞里伸了出去,填了个死死的,从外面乍一看还当真和一般的树木一般无二。 对于儿这种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钟磐寂一向是嗤之以鼻,如果真人间界真的有人能在山中心找到它并且收服它,那么就算是它把自己藏进针眼里也依旧会发现。更何况它如今因为受到焚日真火滋养的缘故,早就今非昔比,钟磐寂当真不知道一个马上就要大罗金仙的上仙,在人界也这么小心翼翼的到底累不累…… 不过嫌弃归嫌弃,让何凤欣和栾风能够获救还当真得靠儿。其实比起顺手救下他们,钟磐寂更重要的目的是要让沈拓发怒。如今天门派之中还有个卧底,虽然如今已经被禁足了,但是卯辰一定还会有方法联系到他,那么得知修仙界要联合起来攻打魔门的消息卯辰肯定清楚。 钟磐寂纵深跳下了那个山洞,那洞极其的深,他跳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耳边风声阵阵,山外似乎有厮杀的声音若隐若现,不出所料栾风定是已经和那些卯辰的人打起来了。他恶意的猜想着,栾风那个傻子若是知晓了,他只是林城为了与卯辰联手所舍掉的弃子,他会是什么表情―― 明明知道谁是卧底,林城为什么还要在留着他的命;这天下有千万种药,为什么心欲宗偏偏要用心欲丹这么明显的药物;为什么堂堂少主失踪了,林城却并没有焦急的寻找他的下落,反而去召集各路势力谋划攻打魔门? 因为心欲宗压根就是被陷害的,前些日子的流言忽然消失了,想也清楚是谁干的,那么卯辰会有心欲丹也绝对不无可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林城要留着那个文成长老身边的弟子一条命,因为他要用这个卧底给卯辰传递消息,还不能让他们明确的发现。 至于林晨初……他是着所有事情里最无辜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说白了,只有他消失了,林城才能借题发挥去攻打魔门,因此伤害他的其实并不只是钟磐寂,比所有人都需要他“被魔门掳走”的人其实是――林城! 钟磐寂想至此处,脸上的神色全部敛去,双腿猛地往上一屈,竟是凌空不借助任何力道翻了一个跟头,紧接着便轻盈落地,平稳的像是在平地上轻轻跳了一下,那种举重若轻的模样完全不似从万丈崖顶跳落一般。 落地之后,钟磐寂便抬脚径直走向前走去,丝毫没有被黑暗所困扰。如今这洞天福地与当年已经完全不同,当年那洞天福地虽说不是非常明亮,但头上一片隐隐照下光亮,如星光幕布般的的穹顶却完全不见了。 钟磐寂步伐稳健,却是在走了几步之后便停了下来,朗声说道:“儿姑姑,还不准备现身么?” 话音刚落,眼前猛然的迸发了一堆明亮的绿色光团,瞬间布满了整个洞天福地,直将整个溶洞照的如同白昼般,怪异晶莹的钟乳石壁在点点萤绿的照耀之下恍若仙境般美轮美奂。 “钟磐寂,你怎么来了,上次林晨初小恩公不是已经将我最后需要的焚日真火都补充全了么?” 巨大的树冠之上忽然闪现一道红光,紧接着一个身影飘忽而下,钟磐寂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藕荷色襦裙的少妇,粉面桃腮杏眼丹唇,长得十分美艳,那些绿色荧光就是不断从她身上飞出来的。虽说抱着个凸起的小腹,但是她那仙气十足的模样却依旧足以迷煞万千男子。 这个女子正是儿,此时她照前几年看起来要丰满许多,声音也由干枯沙哑变得动听美好。钟磐寂抬头望了望完全看不到顶端的古木,声音并不具备任何攻击力,却说得儿尴尬的恨不得立刻踹死。 “水位长了这么多……看来这几年你长得有点过啊,儿姑姑,这才是你的本体么?就这吨位就地打个滚就得灭个城啊……虽然你已经生孩子了,但是我还是要劝告您,还是少吃点吧,不然你丈夫会找外遇的。” 儿顿时刹不住了,差点没有掉进湖里,她暴跳如雷的指着钟磐寂吼道:“你个小兔崽子!来我这里就是要给我添堵的么?我们朱果树就是这个体型,而且我没有伴侣!你信不信你再说下去我抽死你!” 钟磐寂虚着眼睛说道:“别激动啊,我也是好心,还以为五年前看见的那个就是你本体的大小你,没想到真正的本体竟是如此的……伟岸。”他在儿要杀人的眼神里强行改了口,而后接着说道:“谁能想到山外的那些雾气都是你呼吸造成的啊――还是太大了点。” “喂!你这两句话把最后两句删了我会更开心啊!话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已经有把你砍死的冲动了,为了不让我未出世的孩子不要这么早看到杀戮,麻烦你还是赶紧开始吧!” 钟磐寂撇嘴:“对自己半个恩人喊打喊杀的,儿姑姑你这过了河就拆桥的性子可当真让我寒心呦。” 儿心中一动,看来钟磐寂的确是有事情来找她了,方才他虽说一直都是在插诨打科,可是在最后一句却用了“过河拆桥”这样的字眼。若是自己不答应,那么这个不义的帽子就是戴实了,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情要求这个比狐狸还滑的人的话,恐怕就困难了。 她眼珠滴溜一转,笑骂道:“胡说八道,我怎又不是人类,怎么可能会过河拆桥,难道你不知道孕妇生产前见谁越多,生来的孩子就越像谁么?要是我恩公那样精致的人来看看我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要是换成你这个从肚子黑到骨子里的小混蛋,我可就要斟酌一番了。” “哈哈哈……”钟磐寂大笑,那笑容灿烂的简直渗到了眼睛里,却看的儿莫名的毛骨悚然。只听他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好了,省的儿姑姑看到我心烦。这次我来落茗峰确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儿姐姐帮忙。” 见儿没有说话,钟磐寂慢悠悠的说道:“半刻钟之后,会有一男一女从外山进入落雪峰,这两个人很重要,绝对不能死。所以还请儿姑姑在南面栈桥处为他们开辟出一条山洞,待他们进入山洞之后,将他们引到一个相对于安全又不至于打扰到你的地方就好了。我对他们说你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上仙,叫他们不要轻易打扰,因此您大可以抱着您的孩子安、心、待、产。”说道最后四个字,钟磐寂的语速忽然变得非常慢,笑容完美的有些虚假。 威胁……绝对的威胁!!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儿心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明明眼前站着的只是一个金丹期的小角色,她竟然在他眼前丝毫讨不到一丝好处,甚至本能的对钟磐寂产生了几分惧意――简直是不可思议!一定是我产生错觉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仰起头做出俯视他的模样,问道:“那两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他们的修为如何?” 钟磐寂还是招牌式的阳光笑容,在荧光之中俊雅的恍若天人:“一个是辟谷期,另一个是元婴期。“ 儿皱眉:“钟磐寂!你这是要害死我么!你可知道设一个可以困住元婴期的幻境有多难吗?”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钟磐寂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儿姑姑稍安勿躁,我可并没有说一定要是设置一个幻境啊?恕我直言,依照如今你现在的模样,如今整个落茗峰恐怕都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悄无声息的制造一个有光有水的‘山中天地’应该不是很难,唯一需要您费力的也不过是做一些可以掩盖气息的幻境罢了,而这种幻境几乎被你弄得整个山都是,所以护住他们对您来说可谓是举手之劳罢了。” 儿脸色一变,随即嘴硬道:“哼!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一旦他们进到山洞之后,一定会发现我将山门封死了,到时候一定会想方设法找我,我又没有办法离开此处,若是让他们发现我儿岂不是会心气贪念?” 钟磐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真没想到着朱果树活了千年还是那么单纯,真是有些笨的可爱:“哈哈哈……儿姑姑你可真会开玩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你的修为已经到了金仙期,放眼当下的修真界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你匹敌,我想杀死区区一个元婴修士对你来说根本就和捏死一直蚂蚁查不了多少吧。你又何必在这里与示弱呢。” 儿的拿点小心思不但被看穿了,还被无情的戳穿了,她寒着张清美如铃兰的俏脸说道:“……钟磐寂,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有时候聪明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掌打死你。” “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所以我通常都是在不会打死我的人面前暴露本性,至于那些于我有威胁的人,他们或许到死都不会发现。”钟磐寂习惯性的打了哈气,笑道。 “看来我真该庆幸啊,没有和你为敌……”儿有点不爽,但是如果她直到钟磐寂所指的“死”不是一个时间范围,而是确确实实的“死”的话,她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你当然不会于我为敌了,事实上,儿姑姑方才向我发火其实是借题发挥吧,你的目的就是让我不得不答应你的一个条件。既然如此的话,我便直接答应好了。” 果然被看穿了! 钟磐寂心中掐算着时间,他没有多少时间等着这个朱果树开口问了,径直说道:“你一定想要问我,我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这种东西我也没有办法给你解释,我看穿你的意图就像是你呼吸一样简单,这种类似于本能的东西解释了反而会给儿姑姑带来困扰,所以我也就不说了。” 你已经给我带来很大的困扰了啊! 看着儿像是吃了什么极其恶心的、类似于呕吐物似得表情,钟磐寂不甚在意的继续说道:“那么既然如此,我就直接说出你的要让我帮你做的事情好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结果就是为了可以快速进阶到大罗金仙的修为,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天道使然,你降下孩子之后一定会回到天界,而且这个日子应该就在两年之内。但是天界早已没有你们朱果族人的容身之地了,为你小朱果的安全,你一定希望它能留在人界,最好就是留在一个忧焚日真火的地方是不是?” “……你”儿先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意图竟是被他猜了个八成,不由得笑道:“哈哈……真不知道你若是飞升了之后天界会变成什么模样。不过,虽然你猜对了,但你说的不全对。我如今能够留在人间界就是因为我在这里扎了根,但是一年之后小朱果就会瓜熟蒂落。一旦诞下后代,我就会立会刻变回人形,而后在天道法则的遣送下飞升回天界而在未来的一年内,我的孩子还只能是一个果子的模样。” 钟磐寂摇了摇头,戏谑的看了一眼儿,顺着她的话接着说道:“并且你一个人也完全没有办法抚养小朱果。因为朱果树仙必须要依靠凤凰族的焚日真火才能存活下来,因此你也没有办法将小朱果养大,所以才将目标瞄到了小晨身上的是吧。” 原来不只是八成……这个钟磐寂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该不会是什么上仙的转世吧! 儿的额角不自觉的淌下了一行冷汗,过来半天才勉强开了口,竟也说的出些耍无赖的话:“是……是又怎样!我就是准备这么干的,你敢不答应么?” 钟磐寂眨了眨眼睛,说道:“哈哈哈……我怎么敢不答应金仙大人的话。那么就这样说好了,待你飞升之时我便将小朱果留在我身边,我自当尽全力保护它,但是前提是现在你要帮我救那两个人,如何?” “不行,我信得过林晨初小恩公,信不过你,你得发誓!” 钟磐寂垮了垮脸,无奈的摆出了三个手指,大发了一通毒誓,然后虚着眼睛揉了揉脑袋:“哎,你这个女人,动不动就要男人为你发毒誓,还真是麻烦。” “哈!任何女人碰上你这种性格恶劣的男人都会没有安全感吧,我们朱果树人不需要寻找伴侣,所以就算拿这种事情刺激我,我也不会在意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这样的人以后要怎么找妻子!” 本是一句笑谈,钟磐寂却是一愣,随即沉思,最后皱起了眉头,声音忽然有些缥缈:“我的未来么……应该不需要自己主动找吧,会有很多人自动送上来的。 儿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接着说道:“哼,你倒是想得美……对了,恩公最近如何?” 钟磐寂双眸猛地一睁,迅速从方才的迷惑茫然中反映了过来,迅速又挂上了那副无害的表情:“他……挺好的,待在落雪山上,什么都烦不到他。” 一提起林晨初,钟磐寂的神态立刻发生了极大的反应,似乎是下意识的就披上了伪装。虽然儿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天才,但是千年也不是白活的,她到底还是发觉了钟磐寂轻微的不同,立刻像是抓住了他什么马脚一样,得意的说道: “钟磐寂,你可不要诓骗我,虽然因为先天种族原因,我的灵识并不能延伸很远,但是因为我是用小恩公的真火活下来的,所以对小恩公的灵力波动感觉比其他人要清晰的多。小恩公他不在罗雪峰上,我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灵力波动。” “……是么。”钟磐寂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你自然感觉不到,他已经…… “当然喽,小恩公前不久离开了天门派,而且最近有几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来了天门派。虽然我不清楚你篮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绝对和你脱不开关系吧!哈,千万不要以为我是个什么事情都不清楚的傻瓜。”儿说完还白了他一眼,那话说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却成功的挑起了钟磐寂吐槽的: “明明就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傻瓜,什么‘篮子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葫芦……”他猛地一顿,似乎发现了什么。 方才儿一口笃定说林晨初是“离开”,却不是“消失”,说明这个结论一定掺杂着她自己的推断,也就是说明她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林晨初不是“消失”而是“离开”。可是当时他分明记得自己是一掌拍死了林晨初,他是一击毙命,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方才儿说的是“非常厉害的角色”,可是依儿这种在仙人堆里摸爬滚打过得精怪怎么可能会说那些只有渡劫期的人“非常厉害”?! 他眸子深了深,装作讪讪的模样说道:“看来我还真是低估儿姑姑呢,果然你比外面那些人要聪明许多,很多事情都瞒不住你呢。没错,林晨初却是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他十天前独自离开了天门派,但是你放心,他过一段时间就一定会回来的。” 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钟磐寂,你少给我灌汤,到这种时候你还在试探我,恩人他明明就是在昨天离开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人,你真当我是好骗的么?” 钟磐寂捂住心口踉跄的后退了一步,虽然在方才就有了猜测,可是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还是忍不住一阵绞痛,愧疚和狂喜几乎像是压顶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那种强烈的矛盾几乎要让他窒息了,他的失控就连自己本人都震惊不已! ☆、128真正的腹黑(二)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正的腹黑(二)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正的腹黑(二) 钟磐寂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落茗峰山洞的了,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早就没有感觉的心,这一刻仿佛是被磨盘无情的碾压一般难受,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无视,甚至他已经完全懵了,用呆若木鸡来形容此刻的他,并不为过。 林晨初可能根本没有死。他还活着。而且他很有可能已经离开天门派了。 儿不清楚林晨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信口说出了钟磐寂做梦都想要听到的话。当他通过简单的推理得知前两个个消息时,简直就像是从酷寒的雪原里回到了温室一般,那种无法控制的激动简直让他想要头涔泪潸一番。 可是这个梦寐以求的转折,却带着另一个让他心焦不已的消息――林晨初,离开了天门派。 一想到林晨初终究还是生死未卜,钟磐寂就仿佛坐如针扎般不安。他迫切的想要寻找林晨初,哪怕是冒着功亏一篑的风险也好,哪怕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再见到他也罢,只要能让他知道林晨初还安然无恙,还能有精力气力暴跳如雷的扬言要找自己报仇,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理智告诉他,否则林晨初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儿说的话,不过是错觉罢了。 钟磐寂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抬起自己的双手,感受着当时抱起林晨初时的触感――冰冷、麻木、僵硬……毫无生机。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林晨初的死而复生是因为玉髓膏发生了效果。可是虽然当时自己及时的给林晨初上了药续上了心脉,可是知道自己将他封印在冰山之下的时候他依旧是毫无生机的,而据他死时至少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玉髓膏的确可以白骨生肉,但是如果没有还魂丹,就算是躯体完整,也依旧是个空壳,这个他自然清楚。 那么林晨初复活,是不是跟那个带走他的人有关呢? 根据儿的说法,他是昨天被人带走的,也就是各大掌门来到天门派之后。若是用排除法来看的话,首先就应该排除林城清松月等人,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在那么多的。 另外也不会是卯辰的做的,因为他十分了解卯辰的人员组成。虽然边缘人之中不乏高手,想要悄无声息的带走林晨初依旧没有可能。且不提在落雪峰期待守株待兔的众多傻子们,单单是找到自己的结界就并非易事――光看原先沈老当家住的沈府所设立的阵法,钟磐寂就已经对卯辰的阵法宗师们不用抱任何希望了。 脑中的问题越来越多,多到几乎要把他的逼疯了,钟磐寂焦躁的一掌拍向了身侧的大树,那一掌没有任何声音,那大树却是一阵摇晃,接着一切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紧接着所有的树叶都纷纷洒洒的落了下来,直将树下的钟磐寂埋进了叶中一半。虽然他身旁的那颗已经“谢了顶”的大树看起来还是完整的,但是若是此刻有人将那它砍开,必定会发现,树木的中心已经变成了一堆齑粉,整个大树只剩下一层树皮还是完好无损的。 钟磐寂自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发神经砍树看木粉,他只是眼前飞扬的树叶,仿佛是看他脑海里纷杂的思绪,遍布各处,却又无从抓起,他只能慢慢的梳理蛛丝马迹,知道找到了他忽略了的小小纰漏。 像是在脑子里过滤一般,钟磐寂几乎是用一字不差的记忆力回忆着儿说的话、。忽然,钟磐寂眼神一变,方才他太过激动,以至于忘记了朱果树说的那个几个“厉害人物”,如果林晨初的死而复生的与这个人有关系的话,那么什么都有可能了。 因为这个人,根本不是修真界的! 如今的朱果树儿,已经几乎可以凌驾于修真界所有修士之上了,易地而处,就算是如今金丹期的他,若是在看到筑基期,也一定会觉得他们根本不入。就算是他是站在一群旋照期里,也绝对不可能觉得他们“厉害”。 同理,如果换成儿,她也绝对不不会觉得修真界的这群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厉害”。但是能让她下意识的说“厉害”就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以她金仙期的修为称赞“非常厉害”的人的话,答案只有一个――对方的修为绝对是砸渡劫期以上!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超过了炼虚期达到地仙的修为了!! 那么这个人抓林晨初做什么? 钟磐寂脸色一白,电光火石之间,钟磐寂猛然想到了玄箫血牙,还有林晨初的那个面具以及他非同寻常的灵根灵体……忽然之间,四个大字迅速跳进他的脑海――夺舍!! 夺宝! 身为世家子弟的他非常清楚,林晨初的手里的血牙是什么,那个不是灵器,更不是仙器,那个是神器!还有他脸上的面具,连自己变异的灵识都看不透,那么说明什么?……不是神器,也跟神器差不了多少了! 至于夺舍……钟磐寂都懒得浪费时间去推理出那些幼稚的答案,来证明自己的猜想…… 只见地上的落叶竟是突然扬起一丈之高,漫天的树叶像是被一阵来自地底的风吹起一般,如柳絮迎风般吹起,又像是绿色的飞蝶一般飘然落下。待到所有的落叶都重归平静,也不过是半刻钟不到,而在半刻钟之前还站在这里低头沉思的俊秀白衣弟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修炼《弑仙决》所带来的特性,钟磐寂不依靠飞剑,光是驾驭灵力飞行几乎可以达到瞬移的程度,但是同时灵力波动会非常的大,比如说惊起地上三层的落叶。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飞的太远,但是他也并没有依靠这个而行之他也只是“瞬移”到了半空中,而后架起飞剑飞向了落雪峰。 虽然御剑没有御灵飞的快,但是可以更加省力不说,灵力波动也较小,他终究还是留着一丝理智,但是他也只剩下这一丝理智了。若是现在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蹦到他眼前,估计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就得被他直接秒杀。 钟磐寂向来引以为傲的的冷静早已付之一炬,那些计划阴谋基本也全都被他团成球丢给狗磨牙了。不管林晨初是活的,还是死的,他都要找到他,这是他欠林晨初的,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此刻他可以失去这次报仇的最佳机会,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能够有报仇的机会,但是林晨初不同,林晨初只有一条命,对于自己来说,这个世界也只可能有一个林晨初!――他,绝对不可以有事! 此刻钟磐寂满头的汗,眼睛遍布红血丝,脸色灰白,若是此刻有人看到他,绝对只有一句话:这人已经疯魔了。 几乎是本能的,钟磐隐匿了自己的灵力波动,不得不说天赋灵根赐给他的好处简直堪称逆天,他此时的存在感几乎降到了极点。一般人闭上眼睛,依旧能够感觉到其他人的到来,虽然看不见,但是依旧可以通过呼吸、轻微的摩擦、甚至是皮肤散发出来的隐隐的温度来感觉到其他人的蛛丝马迹。但是此刻的钟磐寂,显然不具备这种没有多大用处的存在感,甚至元婴期以上的大能只要不是刻意的寻找,都不会也不会发现他的踪迹。 不到片刻,他便以身处天门派落雪峰顶峰。钟磐寂用灵识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周围,在心中细细定下接下来需要走的路线,顺便稍稍回复一□力。 因为少主的失踪,使想来冷清的落雪峰一下子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峰顶就像是八十年代的闯关游戏一般,越往上弟子越少,但是同时越往上高修为的弟子越是多,但是这些人修为最高不过元婴期,因为元婴期以上的人都不会浪费时间,到这里边唱着:“大王叫我来巡山”便被冻的鼻涕直流。 当然,这些弟子中并不光是白衣飘飘的天门派弟子,其中也不乏一些穿着其他颜色衣物的修士,远远一看,就像是堆在雪白的糖粉上的水果拼盘。 钟磐寂小心的绕开一小队巡逻的执法弟子,而后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警惕的看着山顶最为陡峭的部分。在往上就是林晨初和自己原先的住所了,也是整个落雪峰最为陡峭的地方,到了这里根本不能继续御剑飞行了,需要顶着巨大的风不说,暴露的几率几乎是十成,因此接下来来的路程就需要他用脚走上去了。 他用灵识探查了一下周围巡逻的弟子的分布情况,而后在心中默默的掐算了一下世界,接着默默数了三个数,如期预料般的又有一队巡逻的弟子从他身边路过。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钟磐寂敏捷的从石头里冲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一个轻巧的前滚翻躲到了另一处雪堆之后,然后迅速窜上了一处突兀而起的石崖壁缝里,躲过了另一个小队的搜寻。 接着他又一次飞身而下,四肢在空中蜷缩成一团,悄无声息的又转移到了另一处石阶之下。他就像是一只迅猛的雪豹,一边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山顶,一边用行动无声的嘲笑着那些废物的无能。 不到片刻,他已然接近了落雪峰顶,而这个地方的温度已经低到连林城那样的高手都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这也就间接说明了这方是一个巡逻真空的地方。因为理论上来说,落雪峰与滚热的岩浆、实心的石头一样,一般是用肉做的人都没有办法闯进或者在这种地方活动。 到了这段无人区,钟磐寂便卸去了身上的伪装,但是他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而是站着一动也不动,寒风猛烈的卷起了他的头发,乌黑的发丝在空中张牙舞爪着,那份张扬与他此时的沉静形成了突兀而鲜明的对比。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就在此刻,凛冽的风嚎声中忽然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年轻人,身手和心思都精细的漂亮啊,现在这个模样是要做什么?有我上钩么?哈哈,我可不会上这种当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你早就发现我了,因此故意将我引到这个无人的地方,接着还将后背命门让给了我,就是要引我上钩,接着趁我分神之际偷袭我,老夫打的架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难道还会被你骗了?说!你是不是魔门的卧底?” 闻言,钟磐寂转过了头,沉声说道:“不是。” 只见那是一个清瘦矍铄的老者,手中持一拂尘,身上穿着一件洗的几乎发白的蓝色道袍,袍子的布料不是修真界最常见的锦绣绸缎,而是一见这就算在凡间都有些寒碜的粗制麻布。不过钟磐寂可不敢小看他,要知道,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还安然若素的,除了他和林晨初这样像是作弊般的的天生灵体,就只有真正实力高绝的人了。 老者笑了笑,脸上立刻浮现出几条慈祥的皱纹:“那么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在你说话的同时,”钟磐寂虚着眼睛,看似无精打采的说道:“你的左手正在暗暗蓄力,直到刚才你笑的时候才停止,如果我现在有什么轻举妄动的话,你手里的那团灵力几乎会在一瞬间轰杀到我的眼前,而且就算这一击杀不死我,你也可以凭借这一击弄出极大的动静,让此刻天门派所有高手都在最短时间内注意到落雪峰。其实比起无耻,我当真要称呼你一声前辈呢。” 那老者被戳穿了心思,非但没有什么异色,反而亮出手里的灵力,当着钟磐寂的面继续开始积攒了起来,可见其脸皮之厚不在宿花影之下。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快点说,你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老者依旧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钟磐寂一直都是低着头的,丝毫没有抬头看那个老者的意思,而是自顾自 恋耽美 分卷阅读5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说着:“阁下方才是用左手调动灵力的,而右手却也一直都没有闲着呢,顺便说一句,你戒指里的上品灵剑对我没有用的。真不清楚人称“寒门道长”的昙光道长为什么对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这么上心。” 昙光道长小小的吃了个惊,眼前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看穿自己身份的?不要说他只是一个年不过弱冠的少年,就算是今天汇集到天门派的各大强闻博识的掌门,都没有一个将他从自己的徒儿妙玉仙子身后识出来,眼前这个古怪的小子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磐寂其实并不是真的认识修真界的所有人,而是这个昙光道长的身份有些特殊。这个人不仅仅是妙玉仙子的授业恩师,更是他九个个仇人中唯一一个女人――西华昙虚仙子的师兄。 ☆、129 第三卷最终章 追寻 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三卷最终章追寻 钟磐寂的记忆力极其惊人,并且早就利用各种渠道,将自己九个仇人的长相和特点,甚至是他们身边的人和素有仇怨的人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不要说今天站在这里的是昙光道长,就算只是昙虚仙子的一个侍女,他都能一眼认出。 当然,这对于他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在八岁的时候就能一个人找到家族里藏单方的书阁,并且成功破了里面的机关偷看丹书――那些机关是用来防御渡劫期修士用的。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真的非常差,差到几乎已经懒得继续扮猪吃老虎了。他忽然抬起了头,脸上浮现了一个恶意到极点的笑容:“而且你也猜错了。我并不是故意要将你引到这里来的,虽然我的确早就发现你了,但是我根本就不在意你跟在我身后,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将我的行踪说出去了。” 昙光道长忽然顿觉不妙,左手中早已蓄势待发的灵力顷刻间直击钟磐寂的面门而去,顿时在地上激起了一大片坚硬如铁的飞雪,几乎是同时,整座落雪峰传出一声巨响,大量的冰雪如排山倒海般压下,顷刻间就将方才还在巡逻的众多弟子深深掩埋埋进了雪中。雪山仿佛做了一次自我清洁,那些不同于白色的东西通通又一次被掩埋地下。 与此同时,昙光在山峦震动之中勉强稳住身形,右手顺势将戒指里的灵剑掏了出来,警惕而飞快的靠近了方才钟磐寂所站的地方。待到飞雪散尽,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深不知几许的大坑,而坑中却根本没有他预想的那个少年的尸骨,甚至连他的一丝头发都没有留下。 忽然,昙光觉得一阵不妙,连头都没有回过去,直接一剑回刺,朝着背后猛地杀了过去,这一剑威力十足,单单是这一剑所蕴含的金灵力就不可小觑。他这一击根本不是凭借灵识探查的,事实上,方才他的灵识根本没有再身后发现任何东西,但是他多年与人斗法所累积出来的经验却告诉他――身后有危险! 只是……这一剑又刺空了。 雪崩再次袭来,仿佛如千军万马般从峰顶滚落而下,卷起一阵冲天的雪雾,直将那些刚刚露出头的弟子,又一次深埋进了雪里。 昙光这下了连冷汗都流了下来,这个小子很明显只有金丹期的修为,可是速度快的惊人,以自己的渡劫上期的修为,根本抓不住他短距离灵遁的位置,甚至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这样的结局说什么了:自己拖延到了其他掌门赶来的时候,然后这个小子成功的逃走了;另一个就是自己在其他掌门还没有赶过来之前,就已经被这小子戏弄的精疲力尽,最后一个疏忽,被他杀死! 昙光此时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直对付蚊子的老虎,虽然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和能耐,却偏生连对方的一个毛都抓不到,他不由得恼火的大喊道:“鼠辈!有胆子不要躲躲藏藏的!” 可是钟磐寂神出鬼没的身形还是不时的出现昙光身旁,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钟磐寂却又一次消失了。昙光肝火大动,但是也无可奈何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渡劫高手,竟然被一个金丹期的小子逗弄的像是个傻子!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开始酝酿杀招,准备用自己精纯的金灵力直接秒杀钟磐寂,就算是会再次引发雪崩也不以为意。 只见一片金光顺着他的手慢慢汇聚到他的上丹田,眉心处竟然隐隐浮起一个淡淡的金色虎纹,紧接着竟是从他的身体里飞出一只长着雪白翅膀的白虎,白虎神色威武,杀伐之神的凌厉杀气瞬间充斥了整个落雪峰顶。 可是还没等他将这一招完全发出去,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冰凉,一个人毫发无损的站在他的身后,一股比他的杀气还要强上三倍不止的的金光正缠在他的脖子上,准备在下一刻给他一个了断。昙光心下一惊,连白毛汗都吓得冻成了冰,大声喊道:“三界净金!你怎么会有……” 就在这时,忽然一切都停了下来,雪崩、昙光、灵力组成的白虎、甚至天上的云朵,地上还在雪里挣扎的脸色乌紫的众多弟子,无一不是停顿了下来,除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两个人――钟磐寂,还有一个邋邋遢遢穿着藏蓝色道袍的道人。 “小子,手够黑啊,又想杀人?” 钟磐寂方才接着自己精纯的金灵力穿过了昙光的灵力层,准备给他最后致命的一击,却不料一切竟然都停止了,甚至连自己的灵力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随后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跑过来的神棍,嘻嘻哈哈的拍着他的肩膀说着很了不得话。 但是不管这个人看起来有多么欠揍,钟磐寂终究不能揍他,答案很简单――对方没有杀他的意思,他也打不过。没错,他就是打不过,他的灵识的可以说是神下无二,却依旧看不透眼前这个人的深浅,如果说昙光是接近于返璞归真,那么眼前这个人就是“璞”就是“真”。二者相比,一句俗语足以说明一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钟磐寂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问道:“你是谁?” 邋遢老道摇头晃脑的说道:“在下姓洪,单名一个君字,洪君是也……” “滚!”钟磐寂破口大骂:“聋子都听得出来这个名字值得是鸿钧祖师。你当我傻得啊!” 邋遢老道兴奋的点头:“是呀!” 钟磐寂:…… 钟磐寂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问道:“周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邋遢老道看起来颇为自得:“然……” “你就是这么带走林晨初的?” 老道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反应过来钟磐寂问的是什么,立刻收住了嘴,笑着点了点钟磐寂的,继续摆着张欠揍的脸,说道:“哈哈哈……不管经历的多久,你依旧跟以前一样啊,难怪经过了这么多世你依旧会爱上他啊。” 钟磐寂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立刻问道:“你说什么?!” 老道表情丰富的左顾右盼了半天,像是在防止谁偷听一般,神秘兮兮的说道:“嘿嘿,你已经爱上林晨初了……哈哈哈……” “你已经把所有都固定住了,我怀疑时间也被你固定了,那么你究竟是在防止谁偷听啊。还有,什么叫我爱上林晨初了?你敢不敢先调查一下我们的性别在说话?”钟磐寂真心被眼前这个邋遢老道雷到了,淡然的开始进入吐槽状态。 老道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兴奋的捂着嘴大笑道:“你当然是爱上他了,我自然知道那只小鸟是个男人,但是你的元阳都没有了,还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么?” 钟磐寂脸色一白,猛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邋遢老道扣了扣眼睛角的眼屎,动作潇洒的甩了出去:“老道我知道的自然很多。倒是你……”他用刚才扣完眼屎的手指指着钟磐寂,笑眯眯的说道:“你敢说你对林晨初不是不同的?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疯似癫,要是说你没有爱上他,你相信么?想想你对何凤欣的感觉吧,在想想林晨初。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切路你自己慢慢走。” 钟磐寂紧握着拳头,脸绷得死死的,低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邋遢老道不甚在意拍了一下已经僵硬了的昙光的脑袋,随口说道:“你以为我是谁,就是谁吧。” 既然是这么回答了,钟磐寂也清楚短时间之内对方是不会自己的透露消息给他的,那么他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救人。”他将昙光推倒在地,在他身上狠狠的踩了几个狰狞的脚印,信口说道:“这个人还不错,救过不少人,我就当时替那些被他救的人救他一命好了。” 你这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该不会是这人曾经得罪过你吧…… 天上的云朵忽然开始缓慢的动了起来――起风了。钟磐寂心中一惊,时间冻结竟然已经开始融化,现在还没有到自己这里,但是可能也不远了!他复杂的看了一眼还在热忱于在别人身上留脚印的邋遢老道,飞快的冲向了顶峰。 他奋力的掘开了曾经埋葬了林晨初的那个坑,经过一天的风雪,此刻的山顶完全看不出有人行动过的痕迹,他一边怀着侥幸心理希望林晨初已经活过来了,一边矛盾的想要看到林晨初的安然沉睡在冰洞之内。 可是当他将那个冰窟揭开之时,竟然看见了完好无损的结界,只是结界之内却空无一人!! 他震惊,等到脸色拂过了一丝冷风,才猛然想起现在最重要的是揭开结界封印,好好探查一下里面的蛛丝马迹。 当他真正的将那座自己亲手为林晨初做的坟墓挖开之时,才清清楚楚的发现,这个冰窟竟是凭空深了几许,而铺在下面的不是皑皑的白雪,而是一堆冻成冰渣的皮肤蜕化的碎屑――金丹期洗髓伐骨!林晨初真的没有死! 钟磐寂脸上不自觉的浮现了一丝笑容,但是紧接着他的神色就又一次凝重了起来……林晨初回到哪里去呢?他究竟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忽然他眼神色一凝,附身弯腰在坑内的雪白皮蜕里简单翻动了一下,竟然拣出了一面精致的人皮面具! 此刻时间已经有雪花慢慢飘了下来,钟磐寂猛然抬头,却看见眼前一片白色的原野废墟,自己和林晨初所居住的那个石室已然被深深掩埋在了层层白雪里,而眼前除了到底的昙光,哪里还有那个邋遢老道的身影? 钟磐寂慢慢的握紧了手里的面具―― ――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林晨初,但是谁也无法阻止我寻找他!不论他是生是死,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会用一生追寻他的踪迹。 ☆、130死而复生 第一百三十章死而复生 ……突然出现的引子: 孤独,究竟是失败者的专属,还是天才的磨难。 世间中总是充斥着这样那样的的孤独的人,他们形单影只,有着或多或少的让人难以接受的特点。 他们有生活在人群中,有的人选择了避世,却都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何,或许是旁人庸俗,亦或者是他们本就是一群疯子。 但是,孤独究竟是为何产生的?是某种未知的事物的游戏、捉弄、诅咒亦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 如果你也是个孤独的人,那么请关注――《走进科学》,我们将为你深一步解读孤独人群的内心世界……………………………………………………………………………………………………………才怪呵呵! …… 落雪峰,孤峰绝顶的耸立于其他四峰之间,神秘莫测而又不可侵犯。寒风凛冽,风雪交加的夜晚总是死寂而又平静,月色之下被冰雪覆盖的山峦泛着淡淡紫色的光芒,似乎看起来是十分唯美温暖,然而真正触摸它,却又当真是冷到了心坎里。 又是这样一个明亮又黑暗的夜晚,或许月上有神也会为这世间而感到悲哀――月光可以照清树木的纹理可以,照明山峦河流的轮廓,却始终无法照出人心的简单与复杂,以及伤心人的眼泪。 在这孤峰高耸的紫色山峰之上,无人得知,一个逆天的转变正在悄悄的进行…… 隐秘的冰窟之中,一个少年僵硬的身体忽然猛吸了一大口的气,铁青的脸色瞬间有了些人气儿,紧接着他僵直的身体便软了下来,无力的躺在了一片蜕落的皮肤之上。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简单。不知怎地,少年原本冰冷的身体忽然迸发出一阵极其灼热的热能,竟是瞬间就将冰雪化去了大半,连带着那蜕下的死皮也焚烧殆尽。然而,几乎是不到片刻,他身上竟然又出现了一层层退下的褐色死皮,这次甚至连带着他脸上的皮肤也拖了一层,直将那紧紧贴在脸上的面具卸了下来。 不多时,热力散尽,冰水混合物又一次而成一副坚硬的冰膜,将少年稳稳的托在冰雪之上,将他所躺着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棺椁。 ……一切,都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忽然一丝明亮的月光穿透了少年脸上的冰层,直直的照上了他的脸。那张脸美得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白珠为肌不足以阐述泽唇润颊,白玉为骨不足以表明其丰神俊秀。若要真的用用这世间一物来与此人做比拟,也只能是九天之上的日轮方可与其斗几分神光。但见少年眉目隐隐见几分祥瑞之光,于是便连冷冽的月光撒到他的脸颊上时,也不由的轻缓了下来。 冰棺椁逐渐被外力砸了开,白衣少年的身体全然沐浴在月芒之下,竟是比周围的白雪更加明亮。只见他躺在一层蜕皮之上,肤色纯净如白雪,眉眼慈悲安详,朝阳般的容颜已然从褪去的面具里露了出来,只有一颗精致的血色泪痣点于眼角,显得格外显眼。 季望南啧啧的看着林晨初,揉了揉下巴,喃喃的叹道:“哎,还是这副模样看着顺眼啊……话说你也够怂的,明明修为更高些,甚至我把凤鸣玄箫都还给你了,你却还是又被那只狡猾的大猫吃的死死的……果然是天敌么?” 他点了点肩头的一条小白蛇,温柔的说道:“阿舟,麻烦你了。” 那小白蛇顺和的点了点头,紧接着竟是翻身变成了一条足有腰粗的一条巨蟒。只见那只红眸蟒蛇的嘴中忽然吐出狂风,竟是将少年衣服内皮屑都吹了出来,却不飞出冰窟半分。 季望南猛然一挥手,林晨初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冰窟中带了出来,然后大蛇猛地冲了过去,将他驼在了背上。 又是一阵风吹过,一大片冰雪被风卷到了冰窟之上,然而风雪过去之后,一切竟然又是老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方才的两人一蛇根本不存在一样。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方才的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得了。 …… 十月,夏国,临峰城。春叶辉辉,又是城中文学雅士竞斗诗词歌赋之时。 不过这种名为交流学识的盛会,实际上也不过是那些寂寞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趁机挑选才貌双全的郎君的日子,也是那些平日里跟“狼”一样的男人,变成“君”子讨姑娘欢心的时候。 这夏虽然披着学识纸上的外衣,但却是一个崇尚美丽皮囊超过崇尚文学武学百倍的国家。在这里,以貌取人基本已经成为了常识,长得不好看,对不起,负分滚粗! 夏国国姓为清,国势庞大,定都梁京,朝廷之中各个都是美人,就连每天喊“退潮”的小太监改改性取向也定是绝世美受。然而最有名的一座城却不是着京都,而是这临峰城。 相传,临峰城原名为临风城,取得便是玉树临风之意。这临峰城里美人极多,大大提高了国民的审美观,若是外地的人得幸从这里娶走一个媳妇一个回去,保准能成为他们家附近三条街的所有男人的公敌。 相传,这临峰城美女多,可是这玉树临风的美男却更多。东边的巷子里的刘书生迷倒了宰相的女儿,西边大街上的孙秀才让靖国公主倾了心……不过近期临峰城的女人们都恨嫁了,包括宰相女儿和公主殿下,她们的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她们的夫君长得都没有南边私塾的林先生俊美! 相传,这临峰城的林先生是七个月前来的,因为救了守拙斋的郑夫子,便直接当这里第一私塾的先生。 相传,这林夫子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也有人说他是从桃花里生出来的艳鬼,要是他冲你微微一笑,保管那魂都能被美散喽,就算是画上下来的美人见了他也得自惭形秽的钻回去。因为每次林夫子出门都会引起众人的围观,因此他鲜少出守拙斋,这也就大大推动了临峰城的学术风气,尤其是那些适婚未婚准备离婚的闺秀小姐们。 相传,…… 林晨初满脸冷汗的将手里的案宗扣在了案上,头疼的捂住了额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郁闷的叹了口气,先不提自己面具莫名消失之后所造成的混乱,管事最近的斗文会就能让他愁的想要撞墙。历年来,这斗文会就在一直在守拙斋开,今年估计也不会例外,而且貌似那个郑夫子郑老爷子准备全权交给他负责――好个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还懂得偶像效应!林晨初跪下唱征服…… 他实在是不知道临峰城的那群大清早出门遛鸟、大中午去酒楼斗蛐蛐、大晚上到窑子里泡马子的老少爷们究竟能有什么文采,不过既然是斗文会估计又是一个变相的相亲吧 正当林晨初惆怅的想要找个角落宅一会儿的时候,麻烦就来了。 “林先生,不知您对这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怎么看?” 一个面容娇俏的女子凑了过来,只见她面若芙蓉,声音婉约如嘤咛,肤白若凝脂,柔荑般的手若有若无的划过少年的鼻尖,皓腕倾翻,一阵暗香阵阵袭来。 林晨初抬眼看了眼女人,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又不是元芳,我怎么知道应该怎么看。不过如果刘夫人喜欢这个词的话,不如抱回去当绕口令练吧。若是练着练着能把刘夫人的鼻炎治好,也算一件妙事。” 没有鼻炎也不知鼻炎为何物的刘夫人刚要开口,身边又挤过来一个女子,淡扫蛾眉,齿如瓠犀,巧笑倩兮的模样像是九曲铃兰般清雅:“林先生,‘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的上一句是什么?” “问百度。”林晨初面无表情。 “啊?” 他头也不抬的指着一个方向:“去书阁,就是牌匾上有‘百度’的那个。” 清清公主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果然有一个书阁,不由得疑惑道:“咦?这里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书阁的啊?” 林晨初抬头朝那清清公主一笑,说道:“前几天我抽空建的,专门对付……哦,是专门照顾你这样的进步女青年求知若渴的心情。去吧,去学习吧,我看好你呦。” 猛然间,见少年露出笑靥,顿时清清公主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了,脸色涨的通红,就差没有在下一秒钟轻呼一声晕眩在地上。接着整个书院的女子都不由得愣住了神,其中几个一直是弱柳扶风款式的闺秀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过更多的却是疯狂的想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嫁给林夫子! 林晨初又一次在无形之中拯救了夏国的少女少妇们,这从她们的心里杜绝了她们像岛国人那样动不动就自杀的可能性……真是喜大普奔举国欢庆。 趁着这群花痴发愣,林晨初连忙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里三层外三层的脂粉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一出宫心计。他倒是真的怕自己成了《x仪天下》《x执》的炮灰渣男主,艳福他乐意享受,但是如果是以生命为代价,那就还是趁早离远点好了。万一出一不小心他的书里混进了一个康敏那样女人,得不到就毁了它的女人,那他自己岂不是倒了一百八十辈子的大霉? ――虽然这的确是他写出来的世界没错,但是根据这本书发展到现在的尿性指数,真心保不准会出现更坑爹的事儿! 话说,其实能够见到林晨初能活生生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复生的,但是他倒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他是真真正正的死而复生了。 当时受了钟磐寂刚猛一掌之后,林晨初心脉俱断,死亡之快如排山倒海,完爆一百个电视剧里那些被打中要害,还吭吭哧哧给主角留遗言的角色。对于这种连让他说“卧槽”的时间都没有的狗屁剧情,林晨初早已无力吐槽,乐观的把这当成是倒霉反派的特权。 回归正题。虽然当时钟磐寂及时的用玉髓膏修好了他的心脉,但也早已是回天乏术,最后留给林晨初的弥留之际只有一瞬间,而他则用了这一瞬间看了一眼钟磐寂。 后来林晨初想起来有点后悔,不过当时实在是没有美女在场,更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表白,所以……好吧,他其实当时就是想要看钟磐寂来的。他想要确定究竟是不是钟磐寂杀的他,答案很显然,那致命的一击的确是从钟磐寂手里击出来的。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钟磐寂的是狰狞的,以至于在他醒来之时脑子里所臆想到的,是钟磐寂那种狰狞惊恐的脸全然变成了狞笑。 ――他要杀了自己!他要杀了自己!特么钟大喵这个白眼狼要杀了劳资啊啊啊! 为了防止自己疯掉,林晨初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件事情,以至于他总是不经意的就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具体的心理活动如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我?我既没有偷他老婆也没有偷他,连菊花都无条件让他给爆了劳资我还哪里对不起他?难道一切终究还是改变不了么?我不想要黑化然后和那个人渣同归于尽啊啊啊……” ……乐观有乐观的好处,已然心死,也能笑着活下去,或许这就是林晨初的生存之道,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有所改变,但是到头来他还是那个最初的人。 他想当然的笑了笑:“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被焚日真火选中吧……屁嘞!这特么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力量啊!为什么我醒过来之后会变成魔修啊!” 说道这里,林晨初就有点四肢无力腰肢无力加各种无力。当时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失去意识了,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竟然又有了意识!说起来有点荒谬,他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里的灵力竟然就已经开始缓慢的自行运转了。 紧接着,他脑中莫名其妙的浮现了那句“天衍万物,为无物,无恒也。世间独一涅,生而后死,死亦生矣,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紧接着就是一段生涩难懂的咒法。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向来智商比钟磐寂低不止三十倍的林晨初竟然冥冥之中懂了那段咒法的意思,紧接着便不由自主的顺着那法决开始练起。可是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他那灵力竟是由金红色变成了暗红色,祥瑞之气也立时变成了冲天的煞气! 带着无尽煞气的灵力径直冲出了丹田,带着无尽的狂暴之力,竟是用一种看似毫无章法的方式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直疼的他几欲身死。那灵力飞快的游转了他身上大大小小数百个穴道,而后便带着一股子的蛮力撞向了他的心脉,林晨初直觉的一阵将要窒息的剧痛……接着便昏死了过去。 再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将他从落雪峰带出来的男人。那个男人自称叫季望南,肩头趴着一条小蛇,目测是个魔修,修为强的吓人。 当时季望南问林晨初愿不愿意进魔门,林晨初想了想原来的故事,钟磐寂第二次主动找倒霉少主也是因为他成为了魔修,还成功成为了魔门的高层。看这个男人的修为,想必不是宗主,也不会比宗主更低,如果自己进入了魔门那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于是在权力面前,林晨初毅然决然的决定回家种田,而且看现在的形式,貌似这个种田文有向种马文倾向的意思……希望是个好兆头吧…… ☆、131死而复生(二) 第一百三十一章死而复生(二) 林晨初叹了一句,回头看着针落可闻的守拙书房,揉了揉自己的脸,考虑着要不要以后出门都带着一个面具,不然就得一直都是面瘫。浊世佳公子般的杀伤力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不过他几乎在第二秒就驳回了这个有点中二的主意,纵深跃上了房顶,拍了拍身边威武的螭吻,枕了上去。看着湛蓝的穹顶,享受着脸上微微拂过的清风,他竟是渐渐觉得有些困倦。正当他准备合眼睡觉之时,却听身下忽然间传出了一阵尖叫喧哗,直震得林晨初身下的瓦片都要碎了…… “啊啊!!林夫子笑了啊!!我要死了……” “贱人!林夫子竟然冲你笑了,你给我去死吧!” “啊!救命啊!我是公主,你们敢打我!?” “……” 林晨初:……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甩出凤凰玉佩飞快离去,直到寻到了他安置在一处静谧空地上的竹屋,才算停了下来。 这处竹屋是他刚刚从落雪峰下来时,那个季望南送给他的。虽然低处偏僻,不过却也算是安宁祥和,地方也足够宽敞,四五间间小小竹屋前开着一大片怒放的桃花,不似人间,倒是比天门派更似仙境――最适合他这样喜欢死宅的人住的。 林晨初蓦然的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屋子,这屋子里被他设了个简单的除尘阵法,走进去看着也还算是干净,就是有点缺乏人气,但是却莫名给了他几分安全感。他走到榻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床铺,除了除潮气,便惬意的滚到了床上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或许是死了两次,本身也对这个故事有所了解,他算是真正看透了――钟磐寂丫的就是个人渣,以后见到他直接就上去揍就行。 虽然不得不承认,即使现在他过着被众人簇拥的日子,但是长期的孤独依旧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自始自终都像是局外人一样从未融入。而反观和钟磐寂相处的那几年,他却从心里觉得踏实,不过现在看来那些踏实倒是全全成了笑话。 林晨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却觉得越发的睡不着觉,忽然耳畔传来了一串轻微的笑声,他顿时便是一个激灵,猛地抽出了腰间的玄箫一个翻身便蹲跪在床上,进入全戒备状态,似乎下一刻就能扑上去跟人拼命。 谭溶溶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找了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座位,闲适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林晨初惊愕:“你……”他随即想到貌似谭溶溶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便瞬间改口:“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谭溶溶刚刚举到嘴边的茶杯,立刻就停了下来,她用看弱智似得表情看林晨初:“得了吧你,林晨初,跟小姑奶奶我装什么无知百姓啊,你就算是化成灰,也烧不完你骨子里的二劲。” 林晨初瞬间想了想泛着二的骨灰是什么样的,答案有点无语,随即叹道:“哎,算你赢了,说吧,是谁雇你来找我的?钟磐寂发现我没死了?” 谭溶溶脸上闪过了一丝不爽:“别跟我提那个肚子里都是黑水的人,老娘惹不起。”她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一双凤眼好似利剑一般杀向了林晨初:“话说没有人雇我,我就不能主动找你么?你知不知道老娘为了找你几乎都将魔门翻了个底朝天!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么?” “你不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你是唯利是图的女人……”林晨初喃喃道。他一边打理了一□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将玄箫插回了腰间:“那个,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现在 恋耽美 分卷阅读5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模样跟以前完全不同啊?” 一提起这个,谭溶溶颇为自得的说出了一段酷似某著名日漫台词的话:“要是跟你说了,我还要靠什么吃饭?告诉你吧,同样的招式对来说是没有用的!” 林晨初:……你和那个炮灰了的吴星矢是认识的吧…… 若说这个谭溶溶,其实也算整本《复仇》里最为特立独行的女性角色。她容貌美若天仙,可是她身上却有着一股比男人还要更甚几分的豪爽劲,因此别人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她艳丽的外表,而是她霸气乱漏的气场。 而且谭溶溶也算是边缘人里的一个另类,她灵力不算高,偏偏一双长鞭使得出神入化,甚至可以越级挑战元婴期高手。只是她并不属于任何系派里的,甚至连卯辰都算不上,是一个传奇一样的游行侠客。这就叫赤子丹心在胸口,两条长鞭在手头,巾帼须眉都快走,侠客老娘为魁首! “喂!你在想什么!”见林晨初陷入了深深的脑补中,谭溶溶不爽的大声喊道:“家里有女孩子来了,你就只蹲在床上不下来招待一下么?难道你还等着我上床上等你款待么?恶心……” ……我貌似没有说什么吧,话说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那些应该是女孩子该说的?膝盖莫名中箭的林晨初默默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淡然的回答道:“我在想,接下来要问你些什么。” 谭溶溶扶额:“我还想问你呢。九个月前,你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然后我还真的以为你被魔门抓走了,害的我连夜探魔门地牢想要救你出去。要不是这次有人雇佣我到临峰城去找一个失踪的孩子,恰巧我还听说了近期有个‘林先生’一时风头无两,恐怕你又要连累我二次闯魔门地牢了。” 林晨初脸色讪讪,其死在他看来自己和谭溶溶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好,但是对方肯为他深入危机重重的魔门地牢,这份心思饶是林城都不会有。单单是见过数面,谭溶溶就能如此对待他,也真心叫他十分感动。想到这里,林晨初不由得对眼前这个艳丽的女汉子问道:“那个……抱歉啊,你有没有受伤?我这里有些丹药,说不定对你会有帮助。” “丹药?”一听说有丹药,谭溶溶眼睛一亮:“这种好东西你从哪里来的?快来给我看看,识这种东西我可以行家里手。” 林晨初听到对方肯收他的谢礼,不由得送了口气,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瓶小丹药,尽数递给了谭溶溶。他不怕对方狠狠宰他一顿,怕就怕对方无条件对他好,若是好一点的,恐怕是要有什么难处要他帮忙了,而且还是一些非常困难的事情,若是差一点,说不定对方就是想要他的命呢。谭溶溶混迹江湖多年,这些事情一定十分了解,她既然肯收下自己的谢意,也算是美事一桩,更何况送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该死的钟磐寂的。 谭溶溶自然清楚林晨初想的是什么,本就没有看好他这个看起来应该是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会有什么宝贝,没想到他竟然有丹药,而且还是一瓶。这丹药可不比其他东西,有时候那些个丹药就相当于是修仙者的第二条命,若是能够借机讨来点,那绝对是稳赚不赔。 想到这里,她打开了手里的丹药,仅仅是嗅了口那丹药散逸出来的香味,就是脸色一变,说什么也不敢放在手里了:“天啊!你小子从哪里找到的这种好东西!这是还神丹啊!快快快,你赶紧拿走,这种东西我可不敢要。” “还神丹?很贵重么?”林晨初倒是真没有觉得这丹药很贵重,事实上,它仅仅是装在玉瓶里的丹药,而且还是好几颗装在了一起,看起来远没有其他丹药贵重。这也就间接说明了,这药在钟磐寂眼里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丹药,林晨初自然也就没有觉得它在别人眼里有多珍贵,正如他现在如果跟谭溶溶说,他能依靠几颗石头布成的阵法杀了她,她一定不会相信,但是钟磐寂却会深信不疑一样。 谭溶溶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颗,然后从戒指里寻到了一个小玉瓶,轻轻的装了进去。直到将那个玉瓶重新揣回了怀里,她才安心的说道:“我就要这一颗,贪心之人逢赌必输。这个丹药是可以快速修复受损经脉的,甚至被挑断了玄中经脉也可以有几率恢复。这样的宝物漏出去是会惹大乱子的,我就不管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了,不过我可劝告你,你这一个瓶子里是十二颗丹药,现在剩下十一颗,能救你十一次,用一次少一次,你可仔细点用。” “嗯嗯,原来是这样啊,我清楚了。 ”林晨初连忙做出了惊喜万分的神色,将那玉瓶塞进了戒指里,心里无语吐槽:妹子你要是知道我手里有玉髓膏,你是不是会激动的立刻嫁给我这个土豪? 林晨初紧接着问道:“既然你是误打误撞找到我的,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溶溶,现在修仙界和修魔界如何?” 谭溶溶听到林晨初直接叫她溶溶,不由得脸上有些发烫,不过好在不比那些脸皮薄的大家闺秀,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你走了之后,修仙界貌似是秘密谋划了以救出你为由的攻打魔门的计划,不过不知为何,修仙界的人好像惹怒了卯辰,卯辰便直接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魔门。这下子魔门倒是先反客为主,立刻派遣了一大堆的精兵强将攻打了天门派,这仙魔大战也就算是彻底的展开了。” 林晨初心中一听,顿时就想到了他曾经在药包上见过的那个卯辰的标记,立马知道了这件事情和钟磐寂定是干系不浅,便连忙问道:“那么钟磐寂呢?他是死是活?” 提到钟磐寂,谭溶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还真是焦不离孟,好吧,你算是问道关键了,钟磐寂他非但活着,而且活的是风生水起的。” “此话怎讲?”林晨初不由得有些惊讶。 谭溶溶道:“当时魔门一度杀进了天门派境内,虽然当时天门派之中有着不少渡劫期的高手,不过貌似他们都不准备出全力击退那些魔门,而是选择以逸待劳保存实力,结果竟是反蚀把米。魔门大骂修仙界血口喷人,扬言要将罪名坐实,结果包括宿花影、6夕荷在内的数名后起之秀尽数被抓走。而这个时候钟磐寂竟然横空出世,不但以金丹期的一己之力救回了那几个人,还用重创了几个几个魔门的元婴期高手,惹得整个魔门震怒,一时间他竟是成了整个修真界最出名的人物。呵,那些老不死的都说他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将来定是比那个修真界传奇季望南还要出色。若是让他们知道你十七岁就是金丹期的话,一定牙都要吓掉了。” 说道这里,谭溶溶哈哈大笑,毫不淑女的拍着林晨初的肩膀。倒是林晨初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不对啊,按道理来说,钟磐寂这样反而是更加危险吧,魔门想着要杀了他,修仙界里一定有人会忌惮他的天赋会影响到自己以后的地位,不除了他一定会是心头大患吧。”尤其是林城,他绝对不会放任有这么个威胁在他身边的,况且钟磐寂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林城要有难了。 谭溶溶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乐了:“所以我说什么,那个人满肚子的黑水。他最开始是大方光彩先镇住了所有人,接着他竟是对天下公布了自己是钟家唯一还活着的后人的消息,并且正在努力寻找家族残留的丹方。这样凡是窥伺他手中丹方的人,都要斟酌几番,杀鸡取卵是否合算?” 林晨初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摇了摇头,据他最开始醒过来时,听那两个神秘弟子的谈话内容,貌似杀隐世五门的人并不全是魔门的,还有更多人是修仙之人,那么这样看来,恐怕这样钟磐寂就更加危险了啊!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竟然有些紧张,一边大骂自己没出息,记吃不记打,一边继续问道:“可是这样看来,那些屠杀隐世五门的神秘人很有可能会杀他灭口啊。” 谭溶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晨初,叹道:“还真不能小看你。虽然你这人确实有点缺心眼,不过倒也不傻。恐怕你应该也察觉到杀害隐世五门的那些凶手不一定都是魔门的吧,没错,这其实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了,但是除了魔门的貔6是真正暴露在大家眼前的目标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其他人是谁,甚至很有可能就连参加这次屠杀夺宝的人,互相之间都不清楚他们是谁。 但是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如果钟家后人出现了,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任何能让他们身败名裂的理由扼杀在摇篮里。不过具钟磐寂说,他当时是重伤昏死在火堆里面,因为灵体而逃过了一劫,但是却不清楚那些人是谁,因为他只听到了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似人声,到似刻意做了伪装。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估计是真话。” 林晨初才不相信钟磐寂会说真话,不过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失踪为什么和心欲宗搭上了关系,但是显然这修仙界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他现在就出现,没准就由假死变成真死了。 当然,他也不排除一切都是钟磐寂在背后挑起的纷争,仙魔大战现在看起来他是最大的那个受益人,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做的,但是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其中,最有可能的,估计就是――复仇! 不可否认,虽然后知后觉,但是好在林晨初也算是知道了钟磐寂为什么要伤他,但是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想要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因为他已经笨到对方都在示意他要对他下手了,还傻了吧唧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 “林晨初,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若是我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你会憎恶我么?” “若是你不报仇,我才会憎恶你。” “……若是我一不小心伤了你呢?” 我勒个去!当初我为什么要那么信任那个混蛋啊!以至于说了不可以挽回的话啊!早知道我就先揍他一顿了!!!话说我为什么要傻了吧唧的吧背后的灵力撤开啊!我果然是在作死,作死啊…… 林晨初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愤然,钟磐寂这种拔无情的混蛋,活该一辈子撸管!我呸!老子特么当初为什么那么心软就从了他了! 谭溶溶猛然抬头就看见林晨初满脸吃屎了的表情,那张脸臭的都要招虫子了,但是即便如此,也是美的不忍直视,是真的不忍直视…… 她呆了一呆,别扭的扭过了头,干咳一声说道:“说到这里,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情。事先说好了,你必须帮我办妥,要知道钟磐寂在暗地里可是出了天价找你的。” 林晨初一愣,钟磐寂知道自己没有死?怎么回事?我这大脑内存25ob的和他那个32gb高等配置完全对不上号啊!不过还没有等他想清楚,便几乎条件反射般的说出了老好人式不可挽回的台词:“啊,你说,我一定帮忙办妥。” 谭溶溶满意的说道:“前一阵子,卯辰出了一个匿名的寻人启事,要找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据说是个胖的像是球一样的男娃娃。估计又是什么修士的孩子吧,哎几千对就出那么一个有孩子的道侣,也难怪会宝贝成这个样子。听说那个孩子是往这边跑了,而且应该还没有出这临峰城,你在这里比我熟,也更有势力。这个任务我就算死交给你了,要是没找到,我就立刻把你交给钟磐寂!” “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你可千万别冲动!”林晨初连忙求饶,千方百计想要躲着钟磐寂的心思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为啥都是穿越,我就不像别人那么轰轰烈烈的,好歹是活是死也痛快点啊,怎么净被一帮子龟毛事儿缠着,我特么怎么就这么苦逼啊,我勒个去…… 谭溶溶得意的哈哈一笑,终于将那最开始就要喝,但是一直没有喝道嘴边的水灌了下去,结果下一秒…… “噗!林晨初你往哪里跑!这壶里的水你到底放了几天了?都臭了啊!看我抓住你之后,不抽死你的!” 林晨初泪奔――我绝对是最苦逼的作者穿越,没有之一! ☆、132何为无节操 第一百三十二章何为无节操(一会改) 十月十五,是夏国的赏花节,更是临峰城举行歌赋大会的盛事。 届时才子佳人聚于花畔之中,赏蝶之凌波,品花之妖娆,觥筹交织之间笑谈诗词歌赋,吟诗赏花之时提笔描做丹青。林先生曰:赏花,赏蝶,赏美人;品酒,品诗,品茶点,兴也,乐也。 不过,今年这赏花节似乎是被另一件大事儿掩盖了风头,以至于城中遛鸟斗蛐蛐的老少爷们、默倚阑干丢木棍砸郎君的姑娘媳妇们都跑去找孩子去了。因为,前几天,守拙斋的美人林先生竟然说:“我要在赏花节前夕收一个聪明伶俐的关门弟子,试学一个月,不受任何费用哦。” ……收不收费用是小事,重点是林夫子要和那个孩子单独接触一个月!一个月!这代表了什么?这就说明这个孩子的家中亲人可以无条件、无理由的和林先生单独见面!!单独见面! 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夏国皇帝估计都没有这待遇。 于是,整个临峰城都炸开了锅,一度导致大街上连个小乞丐都见不到,由于林晨初的有意而为,临峰城倒当真是从某种角度上做到了‘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的大同盛世――幼有所养有木有!林先生干的漂亮! 因此,城里面怀春的少女,等着嫁女儿的老爸,妹控的老哥,以及恨嫁的小媳妇都不约而同的宣誓:这么好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别人先占了,林先生的下半生和下半身都是我们的! 林晨初:“呵呵。” 对于这样的境况,也算是在林晨初的预料之内。这种事情其实在以前的他看来,耍些计谋什么的在以前的他看来,简直就连想都不敢想。不过和钟磐寂这黑货待在一起这么久,就算是小白也得被逼的多几个心眼,否则压根就跟不上那个人的思路。 因此,林晨初这个一直在秀自己节操和下限的男人,终于用骗诱、利诱、色诱的计谋,成功使那些暗恋、明恋、痴恋、迷恋他的痴男怨女们纷纷将除了侏儒之外的所有小孩都抓了起来。接下来,他就只需要等着这群人将孩子送到他跟前,然后让他一个一个的过滤,最后挑出谭溶溶要的那个孩子了。 林晨初这样不知廉耻为何物的行为,被谭溶溶深深的嫌弃了,于是这妹子毅然决然的决定――出去玩两天然后所有消费林晨初掏腰包。临走之前,还送给林晨初一句碰见猪队友的经典台词: ――“贱人,千万别和别人说我认识你!” 回想着这谭溶溶那张充满鄙视的眼神,林晨初摸着干瘪了的腰包,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巴。闲适将怀里的书再次端在眼前,轻轻啜了口温热的香茗,随即脸上不由自己的漫上了一丝红晕。那慵懒贵气的模样顿时迷煞了一干名为求学,实为想要踏上禁断道路一去不返的闺秀们,但是赌钟磐寂一根黄瓜,她们绝对想不到,其实她们心中的男神林晨初拿的根本不是什么诗词歌赋,这t是本标准的黄色小说! 正当林晨初看到关键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男人暴跳如雷的嘶吼声: “林晨初!你爷爷的给我滚出来!”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与林晨初同为书斋先生的王竹罄,王举人。 若说这个王竹罄也挺倒霉,身为一个举人,本来不应该在这里教书的,却因为是郑夫子的关门弟子,而不得不在这里教书。其实比起入朝为官,他倒是真的挺喜欢教书育人的工作,只是在林晨初来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本来在最开始,他是和另一个叫宋何的先生一起教学生的,一个人手里带着二十个学生,日子倒也算是挺舒坦。只是这林晨初来了之后,宋何就主动辞了教书先生的工作赴京赶考去了,而他手里的学生也顺理成章的归了林晨初来管。 嗯,看起来也挺好的……好个屁啊! 对于王竹罄来说,理想是一个骨干的美人赵飞燕,现实却是个丰满过头的杨玉环。林晨初是谁啊,全民偶像,达官贵人眼里神仙似得人物,这样的人几乎全天都被那些想要嫖他却一直没有嫖到他的贵族千金们强占了,她们才不管你手里是二十个孩子,还是二十个皇帝――挡老娘近距离接触男神者,死! 于是为人师表的老好人王竹罄心疼那些求学的孩子没人教导,便主动照顾起了他们……从此他的小日子就从平静无波浪,变成了鸡飞蛋打狗…… 林晨初干咳了一声,用乾坤戒指迅速将手里的香艳话本掉包为一本圣经的《诗经》,然后理了理衣装,换上了副亲切的笑容,走向了王举人:“那个……竹罄啊,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气成这个样子了?” 见林晨初笑如日辉,王竹罄登时便是一个晃神,只觉得浑身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坦――这人,长得真是一个好相貌,这等姿容,怕是百年也难出一个了吧。 其实平心而论,王竹罄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他身材高大,气质不凡,发丝贴服顺下腰际,一张偶像般的脸若是放在现代,绝对会让女神尖叫、少女晕倒。不过这也只是和一般人相比,此刻他站在林晨初面前,还是略显得糙了些,毕竟林晨初这个渣的模样根本无可挑剔,“美”、“超级美”、“美爆了”根本无法形容他的长相,因为这货就连呆毛都妖孽的仿佛会发光一样。 最后,还是那些“进步女青年”们跑过来的脚步声惊醒了王竹罄,他不自在的扭开了脸,气急败坏的从身后拖出一名学生。那是一个细瘦高个的顽皮小子,一副调皮的长相,看着倒是很机灵,被王竹罄揪着耳朵,呲牙咧嘴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林晨初看着只觉得有点眼熟,过了半天才愧疚的想起来,这孩子其实是自己学生,名叫王闻。 “林晨初,你看看你的好学生,他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我没办法再教他了,你把他领回去吧。” “哎哎哎,别呀!”林晨初急忙开口,声音却与王闻的讨饶不期而遇,那完全一致的语音语调直接让王竹罄额头瞬间青筋直爆,手上用力,又惹得王闻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嚎。 只听王闻喊道:“先生,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写诗了,你饶了我吧……” 王竹罄眼睛一瞪“放……”他猛然想到自己不应该说脏话,于是僵硬的换了个代词:“……气!你少给我避重就轻,这哪里是什么诗,这根本就是一首淫诗荡词!” “哦?”林晨初惊讶的看了眼干瘦的王闻,眉梢微挑,饶有兴趣的说道:“行啊,小子,有出息了啊,下面的毛还没长全的就敢写这样的诗了?” “你也还未弱冠呢好吧?这么说真的没有问题么喂?” 王竹罄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给了林晨初。林晨初神色淡然的接过一看,立刻就喷了,只见纸张上字迹迤逦,王闻笔走龙蛇写的倒是一手好字,只是这内容…… “噗……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哥们,你真是太给我丢脸了!男子汉大丈夫征战万里,区区三千怎能体现气概?我的学生怎么可以只‘光临七八娇’!你要挺起你的胸膛大喊‘我要打十个!’” 身后一干偷听的女子本是面红耳赤,可是听到了林晨初后面的吐槽,顿时就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这倒是把王竹罄被气的浑身发抖:“林晨初……你……” 见这人几乎都要背过气去了,林晨初不由得干咳一声,回头对同样低头偷笑的王闻说道:“这个……王闻,你要好好检讨,日后若是再让我抓到你写这类诗词,莫要怪我打肿你的。去吧去吧,莫要继续呆在这里烦我。” 王闻傻子都听得懂林晨初的弦外之音――他只是说“莫要被抓到了”,而不是说“莫要继续写了”,这人真是妙到极点了!哈哈哈……他立刻躬身行了个礼,抱着自己墨宝脚底抹油赶紧溜了。 王竹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找到的茬被林晨初这个臭不要脸的给糊弄过去了,只觉得这个外表淡然如仙的林先生装了满肚子坏水,他气急败坏的喊道:“你……林晨初你简直愧为人师!” 林晨初神色淡淡,语气淡淡,用像是讨论今天吃大白菜的口气说出了一番极其了不起的言论:“其实,我们不能只看到表面的这首诗的表面现象,要敢于深剖事件的最根本最人性的。在你看来,这个学生写的只是一首淫诗……咳咳,拟物香艳诗。而在我看来,他这篇诗却却用了别的事物恰到好处的表达了他的中心思想,这种托物言志的手法就算是很多大人也无法做到。并你看!这每句诗句都是对偶啊!对偶的啊!真乃奇才,奇才……” 此话一出,身后众多女子顿时喷笑了出来,王竹罄恨不得立刻踹死这个大放厥词的混蛋。 就在他好不容易忍住了爆发拆房子的冲动的时候,某渣又一次适时的补了一次刀,正中要害:“其实,他能够写出这样的诗,我是很庆幸的。至少他没有写出‘轻透慢捻抹复挑’这类的词句,不然我们今天愁的就不是孩子日后可能会贪恋女色的问题,而是他的如今性取向了,毕竟喜欢女子,总比爱好□和磨镜(gl)强上许多。你说是不是?” “奇才个屁!你特么放屁!”王竹罄几乎要被气的背过气去了,林晨初默默为他的肺哀悼,恐怕今后很长时间内他再次看到自己,都会忍不住气的肺疼。林晨初揉了揉下巴,回头看了眼笑的不成人形的众多女子,不有的产生了一种诡异的自豪感。 说实在的,其实他还真挺欣赏王竹罄这类人,他们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过着当白痴的命,却也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林晨初本来无意调侃王竹罄,可是偏偏王竹罄让略显笨拙的小计谋让林晨初觉得有点不爽,便本着贱人多作怪的原则,狠狠的戏耍了一下这个平日里炸毛比豪猪容易,爆发比火山恐怖的王举人。 果然,不出林晨初所料王竹罄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终于开口暴露了他今天找茬的真正目的:“不管你怎么解释,你这学生依旧还是犯了错,不过基于我不是他的先生,我也没有权利将他赶出去。既然如此,你便必须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是想要挟学生以令先生么?不过答应你一个要求和我学生犯了错之间,有什么必要的链接吗?大哥,你的神逻辑简直跟跳棋似得啊…… 林晨初腹诽对方跳跃的思维,然后用比对方更加跳跃的思维吐着槽。不过他好歹也算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如果他要是再这么刺激下去,今天这守拙斋都得让王竹罄给拆喽。虽说的脑残粉者得永生,但他来这个地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王竹罄不待见他,却也不至于背后捅他刀子,若是他真有什么照顾他,虽然他也明白对方其实也挺看不上他的。 他微微一笑,嘴角梨涡刹那见几分嫣然艳色,王竹罄见着他那恍然天人般的容颜,不由得有些愣神,心中不由得暗叹到,这人就算是摆出一张谄媚的嘴脸,也好看的快要人老命了。 于是,王竹罄就在林晨初的微笑之中,木讷的说道:“我捡了个孩子,实在没地方养了,就交给你这个花蝴蝶养好了,如果是你养的话,你可千万要好好对那个孩子啊。切记千万别教他写什么‘轻揉慢捻抹复挑,从此君王不早朝’,不然我咬死你……” 林晨初:……槽点太多了,先让我整理一下。‘从此君王不早朝’和‘轻揉慢捻抹复挑’ 真是绝配啊!奇才呀,奇才! …… 听说王竹罄近几日要说门亲事,于是在这个林晨初一天不娶,整个临峰城老少爷们打一天光棍的日子里,他给女方一个完美的印象,必须忍痛将的几个他捡回来的流浪儿送给别人教养。 几个大的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不大不小的也乖巧可爱,早就被其他人接走,唯独剩下一个最小的他舍不得送人。没办法,他就将目光放到了既是他同事,又是导致他结婚难的罪魁祸首――林晨初的身上。 虽然早就听王竹罄这个火山圣母说那个孩子长得狠可爱,但是当林晨初真正看到了那个被王竹罄夸到小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为观止了一番。不过他惊叹的不光光是孩子的长相,还有王竹罄的品味。 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喜庆的小胖,胖胳膊胖腿胖肚皮,圆眼睛圆脸圆身形……当他朝王竹罄和林晨初这边扑过来的时候,林晨初的脑子里只闪过了一个动词,那就是――“滚”…… 凭良心说,这孩子当真是长得十分讨喜,白净红润的小脸上除了眼睛,其他五官都被肉肉的脸蛋挤得很小,目测是身高和腰围成一比一正比,圆润的似个果子,软棉的像个馒头。五短身材,眼神晶亮,憨态可掬,没有脖子,呆萌到没朋友。 方才那孩子眼神转向了门口的王竹罄和林晨初两人,顿时就是一亮,白软萌的脸上瞬间浮现了惊喜的神色,慢吞吞的爬下了椅子,然后迈开小短腿迫不及待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看王竹罄那表情,估计萌点都要被戳坏了,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傻笑,就像是看见自己儿子跑过来一样。林晨初不由得嘴角抽搐,他真的很担心这孩子会一不小心折个跟头,然后像个球似得咕噜过来。 王竹罄看了看乖巧懂事又聪明可爱的“儿子”,又看了看似乎一点都不靠谱的林晨初,身为七尺男儿的他也不禁抽了下鼻子,悲伤的看向了那小胖。想到他以后的日子里将没有自己的陪伴,不由得伤感的展开了怀抱,准备和这小胖来一次最后的告别。 林晨初一看这阵仗,立马就乐了在一旁恶毒的猜测着王竹罄到底会不会哭,一边可惜着这个世界没有照相机。 只见那小胖越滚……越来越近,他胖乎乎的脸上竟是渐渐浮现了几分惊喜,最后竟然变成了喜极而泣,这三步的道,竟然让着小短腿倒腾出了三十步,这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也让着小孩演出了个微电影。林晨初默默抹了把冷汗,然后那小胖就在两个人炯炯有神的表情里――扑进了林晨初的怀抱! 王竹罄的表情立刻就僵了,林晨初也完全懵圈了,他连马扎瓜子都准备好了,就像这看一场依依惜别的好戏呢,却觉得一股巨大的撞力震得他差点没折过去。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集中保龄球,就差口吐鲜血滚回地府重新改造了,但是更让他接受不了的事情还在后面―― 只听那孩子欢喜的开口,眉开眼笑,脆生生的喊道:“爹爹!” ☆、133胖子逆流成河的悲伤 第一百三十三章胖子逆流成河的悲伤 ……静默。 ……死一般的静默。 林晨初以每秒钟五度的速度扭头看向了王竹罄,后者脸上的笑容僵硬的像是恐怖电影里要吃人的恶魔玩偶,林晨初看见了他的表情,飞快将头扭回,默数三个声,然后淡然从容的捂住了耳朵。紧接着,只听王竹罄气吞山河般的怒吼声顿时直冲云霄―― “啊啊啊!!!林晨初你竟然会抛弃这样可爱的孩子!你个畜生!” 林晨初看着眼里全是狡黠的小圆胖子,无语的说道:“……竹罄,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特么简直就是混蛋!” “……” 望着王竹罄泪奔而去的背影,林晨初迕鹊牡屯房醋怕脸奸诈笑容的小胖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伤感――为什么我身边聚集的永远都是腹黑到出翔的奇葩啊,神啊,救救我! 还没等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恋耽美 分卷阅读5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给自己逆流成河的悲伤来段独白,那个球一样的生物却率先手上冒出了一团火焰,然后开口了: “我是上界下来的神仙,只要你按照我说的伺候我,我必定会赏你黄金万两,他日定不用在这鸟不拉屎的书斋窝屈一辈子。” “……” “你别不信我!我真的是神仙!不然像我这么聪明伶俐气质不凡的小孩世间怎么可能会出现?” “……”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喂!不要无视我说的话啊!喂!你再鄙视我,我就要惩罚你了啊!” 林晨初虚着眼睛,身上猛然迸发出一股比小胖子更加磅礴的精纯灵力,默然的看着小胖j□j般的表情,淡定说道:“我是真的很鄙视你,你来烧死我啊?。” “……” 死小孩终于安静了,林晨初也不说话,室内静谧无声,直将远处隐隐传来的王竹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衬托的无比清晰:“球球!你一定要幸福啊!不要任性,我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呜……” “球球?”林晨初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犹如真相帝附体一般,在小胖子警告和愤恨的眼刀中吐槽道: “――其实,你是因为这个跟狗一样的名字,才一定要离开那个奇葩的吧。” 小胖子:“……你这人能不能给人家留点面子啊!” 林晨初微微叹了一口气,蹲下将肉球差不多的小孩抱了起来,脑中不由得神宓南氲健―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家长给他喂了什么,竟然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硬生生的养成了身高八十厘米,直径八十厘米的黄金比例身材――真他娘的像个包子! 那小孩明显注意到了林晨初的嫌弃的表情,立刻不爽的叫喧道:“我胖怎么了!我胖怎么了!?等到你秃顶发福的时候看你嘲……呜!” 林晨初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块糖,直接塞到小孩的嘴里,然后神色淡然的问道:“孩子,你这么狂你家里人造么?” “唔?” “中二病得治啊,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呜!”那小胖子听得云里雾里的,小米牙咔呲咔嚓一顿乱咬,直接堵住他说话的将糖块吞了下去:“你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中二病又是什么病?我没听说过啊……” 林晨初虚着眼睛无精打采道:“……不告你。” 小胖子:“……你个贱人!” 林晨初皱眉,这个小胖子的身形才一二岁,却能够有如此清晰的思维和谈吐,简直古怪至极,看他不知收敛的模样,如果是穿越者的话,一定会直接承认的,可是他却根本不明白自己刚才的吐槽,那么就说明他这种能力是天生的。但是,谁家的孩子会早慧到这种程度啊!这特么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啊!!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不由得缓缓的飘到了那个小孩身上,这个孩子看着明显不是十岁,却能运用灵力,那么说明他绝对不是人类――这货该不会是万妖窟里派出来妖王之子浅篱的精怪吧?那么说明这货本体是个狐狸喽?不过哪里来的这么肥的狐狸啊……不过算了,连我这个炮灰反派都变成了这样儿,狐狸肥点应该也没啥……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随后露出了一个恶毒之极的笑容,狰狞的看着那小胖子。 小孩原本正因为被取笑了名字而生气,忽然觉得头顶发寒,只感觉到一双不怀好意眼睛正在盯着他,抬头看抱着自己的这人,顿时就是一个激灵,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过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只见林晨初还是原来那副芝兰玉树的模样,稍显稚气,却又美的极具侵略性的脸上挂满了丝怪蜀黍型的猥琐笑容,那副损样怎么看怎么让小胖子不寒而栗,直吓的他头皮发麻。 直到此时,他才突然发现――这笑容略熟悉啊,自己家干爹算计别人的时候,貌似就是这表情啊!一想到自家干爹折磨人的手段,小胖子恨不得逃开这种人的控制,最好死要多远滚多远,永生不要再撞见这样的人渣!这么看来王竹罄那种给自己取狗名的折磨根本就跟被屁崩了一样不痛不痒啊! 林晨初灵识一扫,方才那些闺秀小姐已经快要赶了过来,为了不让这个球……小孩,惨遭妇女辣手,从此踏上或是冠希哥或是基佬的不归路,他毅然决然的决定还是先转移到没有人的地方吧。 于是,他迅速转身,动作利落的如同夹篮球一般将小孩夹在胳膊底下,而后接着一个带球跑跳上了凤凰玉佩,趁着还没有人赶过来的当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回了他自己的小竹屋里。 小竹屋的客房里是空的,估计谭溶溶还没回来,他一边心疼自己的荷包,一边将毫无违和的投篮……把孩子丢到了椅子上,然后在小孩逵猩竦难酃饫铮将温润如玉的笑容换成了阴森的假笑。 小胖子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一开始见这人时,只觉得他张着一副温柔干净的三好少年的模样,一定是个极好欺负的主,说不定自己“显显神通”就能吓住他,却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了铁板!对方不但是个修为极高的魔修,而且压根就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啊!完了,他说不定已经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了,现在也就只能期盼干爹快点过来就他,不然要是让他套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保不准会立刻吃了他! “你……你要做什么!?”他抽了抽鼻子有点惊恐的问道。 林晨初挑眉,脸上狞笑越发深重:“我只是想要和你玩个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小胖子听到林晨初这么说,竟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脑中自动将林晨初换成了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干爹,不由得泪流满面的猜测着自己的小剩下的余生――血糊糊、肉糊糊、血肉模糊……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装着胆子问道:“什么……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的游戏。你可千万不要撒谎哦,不然我可就要打你屁股了哦~。” 林晨初从腰间抽出了玄箫,在手上拍了拍,作势要拿这个当闷棍的模样。只见他手中长箫色泽乌黑中带着几丝血红,偶尔闪现过了一阵血光上灵力极其精纯深厚,一看就只奥不是凡物,更何况这玄箫的存在感极强,这看似古朴的玄箫之上压抑着很强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杀了无数人且沉淀了万年的上古神物才能拥有。 你特么拿这种异宝来打人屁股!谁信啊! ……可是林晨初是真的想要用这个来打屁股的,而且貌似这个渣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的宝物有多珍贵。 小胖子默默擦去额角淌下的汗珠,他这下子真心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了。其实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但是就已经可以使用火灵力了,从他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只有一个还未及弱冠的干爹养着他,而偏生这个干爹整天忙得很,压根就没时间搭理自己,结果贪玩的他就偷偷从屋子里跑了出去,还在一个修仙者的面前露出了灵力。 天地良心,他是真不知道原来人族修炼都要等到十岁之后的啊! 于是那个道修看他的眼神顿时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那眼底的贪婪只叫他恶心,直到此时他才想起,,他的“种族传承”中提到过:这世间有种传说中的生物,叫做妖。他们不需要到十岁就能修炼,而且身体里有一颗元丹,修仙者吃了之后可以达到重塑灵根的效果。但他根本不是妖,就算是将他磨成汁都不可能找到元丹啊!可是最要命的是,自己虽然不是妖,却也不是人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自己貌似比妖还要大补…… 但是现在后悔跑出来也晚了,他打不过那个道修,又等不来自己的干爹,只能将计就计顺从上钩,跟那个道修来到这临峰城,然后通过天赋本能变成一颗小树骗过了他才逃了出来。没想到才刚刚逃出虎口,竟然又钻进了狼窝,小爷我真是太倒霉了! 见到小孩脸上的恐惧,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霸气所吓倒的林晨初奸诈而得意的仰天大笑,道:“怕了吧,告诉你,在我这里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说真话,我就去给你买好吃的好玩具,如果你撒谎的话……灭哈哈哈哈……” 小孩不知道自己将要受到怎样的惩罚,但是光看那被林晨初拿来做杖责的玄箫就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瞄了瞄那把玄箫,弱弱的求饶道:“大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林晨初闻言笑的更加小人得志:“那可就由不得你了,我问你五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不然我就……你应该懂得吧。” 小孩心中“咯噔”一下――完了,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的秘密了,啊啊啊!我死定了啊!他心中惶恐,一边在心中寻思着如何逃跑,一边行驶权宜之计忙不迭的点头:“恩恩!我懂我懂!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林晨初看着小胖孩软白白的大脸,只觉得蠢萌坏了,于是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胖!” “啊?!”小胖子一愣,大脑完全跟不上这人的逻辑,于是傻了吧唧的回答道:“……天生的。” 林晨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看来这蠢萌的小孩应该不是把万妖窟里的妖怪都吃穷了才被丢出来的,那么自己应该就还能养得起他,嗯,一会儿请他吃顿好的。于是他又顺势问道:“那么你一天都吃几顿呢?” 小胖子顿时就感觉自己脑子够用了,原来这个人真的不简单啊!他竟然通过自己的体型直接就问道了自己的饮食习惯上,而且直接就怀疑到了自己的种族问题! 看来他比自己以前见到的任何人都要难缠,刚才自己的那个回答完全没有过脑子,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本就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么?啊啊啊他一定是起疑心了,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长得这么胖啊?果然,和这样跟干爹查不了多少的人说话,一定要注意他说的每个字里都有陷阱!如果说错一句让他生出来怀疑一,那么自己就将要面临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每天吃三顿……” “嗯,那你都喜欢吃什么?” 来了!! 小胖子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刹那间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从水桶里捞出来一样,他前面的那些果然都是陷阱,目的就是问自己现在需要回答的问题! 他在眼神闪躲着想到: ……如果自己回答喜欢吃肉,尤其是红烧的,那么他绝对会说:“果然!你一个能够灵力外放的小怪孩竟然是吃肉的!你一定是个嗜血的精怪,我要代表人族吃了你!” 血糊糊、肉糊糊、血肉模糊…… 那么如果自己回答的是喜欢吃素呢?――林晨初狞笑:“你竟然撒谎!我要惩罚你!” 还是血糊糊、肉还是糊糊、还是血肉模糊…… 林晨初看着小孩傻白的小脸,发现貌似他的神色已经完全跑题了,不由得想汗颜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却不想手刚抬起来,那小孩竟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大喊道:“啊啊啊我很乖我不挑食除了粑粑和苍蝇你给我什么我吃什么!” ……这孩子果然是因为把万妖窟吃穷了才被丢出来的,我可怜的荷包…… 林晨初抚额,头疼的问道:“算了,你想要住在哪里?” 小胖子简直如坐针毡一般,果然自己猜对了啊,果然这个人怀疑自己了啊,果然他开始通过自己的生活习惯开始揣测自己的来历了啊!看来自己里血糊糊、肉糊糊、血肉模糊真的不远了啊!要是这个问题没有答好,下一个问题可能就是――你是喜欢被清蒸,还是喜欢被红烧,哦,像你这么胖的应比较喜欢被烧烤吧? ――不要啊!!干爹教过,遇到这种问题要转移话题! “我……住在哪里都行,只要你能让我吃饱……喂!你不要这么看我啊,我其实吃的很少的!我长得这么胖是因为我喝水都会长很多肉。喂,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用这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啊!我喝水真的会长肉!不信我喝给你看……呃。”小胖子刹那间脸色就全白了。完了,我真的要完了!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喝水会长肉告诉他,这不就等同于说“我是非人类”么? 完了完了,这回要回老家了,别了,我素未蒙面的好娘亲;别了,我惹是生非的坏干爹;别了,品味极差的王先生;别了,我最爱心爱的红烧肉…… 林晨初呆萌的看着他的表情由惊疑变成惶恐,再变成恐惧,默默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已经跟不上小孩子的思维了……这小祖宗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养胖子妖怪会不会花销很大啊喂! 尽管心中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林晨初依旧表情淡然: “哦,那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他无语的在小胖子视死如归的眼神中开口,为自己的“拷问五部曲”打上了最响亮的一炮:“……你叫什么名字?” “啊?”小胖子惊疑不定,这人不是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生吞活剥了自己么?为什么还要问自己的名字?难道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不可能,自己明明已经暴露了!啊,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探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啊!毕竟他本身的灵力就已经精纯无比了,这种灵力纯度自己只在干爹身上感受到过,果然,自己是想多了么? 小胖子的悲伤瞬间随着自己的智商逆流成河,一时间任何国骂都已经成为了浮云,他心中只有对林晨初这样不敬业的人强烈而又鄙夷的谴责……大哥!你是魔修哎,敢不敢有点魔修的样子!不毁灭世界也至少要有点滥杀无辜的觉悟吧!为什么没有被吃掉我会更加不爽啊! 看着小胖子的表情又从恐惧变成了愤怒最后定位在了鄙视上,林晨初只能用累觉不爱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你丫的变个脸比贪官雷x富来一发都要快,你赢了。 他虚着眼睛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叫球球吧。” 一听到球球这个名字,小胖立刻炸毛:“怎么可能,我才不叫球球这么傻的名字!我叫……” “你叫什么?” 此刻只想死的小胖子咬着嘴唇,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林晨初一时间没有听清,凑上前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我没听清楚……” 直到此时,小胖子才用蚊蝇一般大小的声音说道:“我叫细弱……” “……” “……你笑吧,我知道你忍得一定很难受。” …… 喜欢购物时女人的天性,尤其所有花销都是由另一个男人出,那种感觉真是从头舒服到脚。正当她心情大好的回到林晨初的小竹屋时,却猛然听到了一阵石破天惊的大笑声,听那动静,不用怀疑,肯定又是林晨初那个贱人。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默然的看着路过的几个柴夫,认真的说道:“别误会,我不认识里面的人,我只是路过。” 屋内某个姿色绝世的少年毫无形象的抱着个肉球在地上打着滚,简直笑的连牙都要掉下来了―― 一直以为我和倒霉催的钟磐寂才是苦逼中的战斗机,没想到今天让我碰上了个航空母舰!光听到这个名字,洒家这辈子就值了!唔哈哈哈…… ☆、134巧设妙计 第一百三十四章巧设妙计 竹屋内,一声清朗讶然的叫喧声惊动了无数飞鸟。 “什么!?你说这个球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孩?” 林晨初嘴角抽搐的看着眼睛晶亮,笑容如靥的谭溶溶,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因为自己顺口说出的“球”而气的直跳脚的小孩,无语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啊,这哪里是个小孩,你直接说你要找个像小孩似得球不就行了么……” “喂!你重点放错了好么……”谭溶溶收回兴奋的笑脸,被林晨初的吐槽打得无力的扶额,一脸的冷汗:“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不过看他……独特的外貌,应该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小孩了。 林晨初虚着眼睛道:“嗯嗯,我要批评你一下了,怎么可以这么草率的就肯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孩呢?说不定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啊。” 谭溶溶白眼:“林晨初你少给我贫嘴,你要是能再找到一个这么胖,这么圆润的小孩,我随你处置。”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嫁给我啊……竟然拿这个做借口,摆明了就是我必输啊,你真无耻。”林晨初伤心。 某人比他们更伤心:“喂!你们黑我的对话可以停一停了么?长得胖怎么了!” 两个人都没有理他,不过谭溶溶确是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这个小孩给我好了,我的雇主已经有点着急了。” 细弱本来准备掳袖子跟吐槽他的林晨初好好干一架的,却在你听到谭溶溶说“雇主”二字的时候,立刻蔫了。那小眼神瞬间就轻飘飘的转向了林晨初,脸上的肉因为害怕而嘟噜噜的直颤,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和最开始飞扬跋扈的肉团子简直判若两人,直看的林晨初哈哈大笑,似乎是想要再抱着他捶地大笑滚一会儿。 细弱无语,默默退后两步,用眼神警告他――在女人面前你好歹收敛点啊! 林晨初似乎是看懂了他鄙视的眼神,少年稚气的脸庞上止住了笑容,手上玩弄着手里的玄箫,抬眸看谭溶溶,挑眉浅笑:“他着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给。” 谭溶溶倒是没有在意他是不是给自己留面子,她压根也没把自己当做一个需要呵护的女人。只是她冷不丁看到林晨初笑的如此好看,也是不由得一怔,随即大窘,耳根微红,语速变得极快:“为什么不给?你不是答应好了帮我找他的么?算了,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说吧,能满足你的我会尽力满足的。” 林晨初嗤笑:“除了欠个媳妇,我什么都有……” 谭溶溶当即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戏了,她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脸上羞赧变成了森然,冷冷的狞笑道:“我看你是欠收拾……” 林晨初掩住嘴鼻干咳一声,改口道:“我确实是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过的确是我答应帮你找孩子的,但是我可没有承诺一定会给你。况且孩子这种生物,还是回归自己的母亲怀里最好了……”他看了看疑似妖族的细弱,接着说道:“当然,他的母亲如果不在的话,我就姑且代表我们守拙斋的大善人王举人养他一阵也行。” 谭溶溶闻言刚要开口说什么,却听林晨初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直接跟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我一定代表王举人双手奉还。”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细弱却悄然低头,掩住了眼里的后怕和庆幸。 林晨初刚才的那句:他的母亲如果不在的话”,根本就是说出了自己的现状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母亲不在的?难道他早就已经推测出自己的身份了?想到这里,他的不由得浑身冰凉,这人貌似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不然绝对不会在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任由自己可以自由行动。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着急逃脱,不然恐怕真的要吃大亏了。 其实早在谭溶溶进来之前,细弱还在暗自懊恼自己一定是想多,却在方才听他说的那番话,才猛然发现自己差点被林晨初的大智若愚给骗了!他虽然一脸嘻嘻哈哈的模样,看着好像是强词夺理的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但是却字字都让人无法反驳,尤其是最后的那句,就像是画龙点睛般,直接暗示了谭溶溶――你除非告诉要走他的理由,否则绝不可以将他带走。 ――至少在现在看来,这个叫林晨初若是想要害他,早就害了,用不着拖到现在。 ……忽然感觉这个人也不错,至少看起来挺有原则的。 而忽略了小孩,互相拆台说相声的两个人,却愈发的没有节操了:“……林晨初你找死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 林晨初脸上的笑容还是老样子,嘴里却一直在说着吊节操的话:“信信信……不过你会透露,我不会跑么?” “你……敢不敢更不要脸点!” “……敢。” “你倒是敢承认!” “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啊!其实溶溶啊,你一直都误会我了,我不是不要脸,我只是二皮脸而已,巴不得不要一张脸上的面皮儿呢。” “咣当!” 谭溶溶还没来得及对林晨初这类秀下限的言语做出任何反应,方才那个才觉得林晨初有些深不可测的细弱却率先以头抢地,敬业的滚到了一边,然后顶着满脑袋的灰,默默爬了起来。然后找了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角度,想一个诗人一样深深的抑郁了…… 林晨初干咳一声,忽然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可能会给未成年人造成心理阴影,随即挑眉,闲闲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德和一点安分的心,我就是很好奇是谁要找这个孩子,不过你放心,嘴巴该严实的时候我一定会严严实实的,绝对不会透露出半点不该说的话,但是如果你的最终目的是杀了这个球的话,我可就要斟酌一下了……当然,我立场很不坚定的,说不定你色诱我一下,我就全盘倒戈了。” 谭溶溶暴怒:“你丫的给我滚!这种玩笑永远不要和老娘开!” 林晨初揉了揉鼻子,讪讪的嘟囔道:“为什么我开玩笑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在说真话,我说真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觉得我在开玩笑啊……要不要这么坑。” 其实也怨不得谭溶溶暴走。她是个一边缘人,两把鞭子走遍天下,从来不受任何人控制,甚至连卯辰她也只是挂个名。这样的人,一般接任务都会问问雇主任务的详细内容,以便更好的完成任务,但是却从来不会透露半分,因为这是一个有关于诚信的问题,也是一个关乎到了她的自身安危。――毕竟会雇佣自由边缘人的人,都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这群人往往都会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自然也会不吝啬于多杀一个人。 可是林晨初可跟谭溶溶不一样,因为米花的关系,他剑法灵石武器样样不缺,缺的只有一个老婆给他热炕头。当然,他可不是什么色令智昏之人,对谭溶溶确实是挺有好感的,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对她容貌有好感之上,不过他本人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正谁也忍受不了找个长得跟大猩猩似得女人过一辈子,就算她有内在美也不行! 谭溶溶无语了,她默默的看了眼林晨初,又看了看眼神一直偷偷往这里瞟的小胖子,开口说道:“我本来是不想要和你说的,但是既然你一定要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但是找他的是七莲宗的一位颇有名气的道修,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应该是看中了他的天赋,想要收他为徒吧。” 林晨初冷笑一声,也就你这种傻妮子才会以为我会相信这是真的。收徒弟会叫边缘人偷偷找么?摆明着是有别的什么弯弯绕绕,说不定那个道修也察觉到了这个蠢团子其实并非人族,想着要挖他的元丹呢。还没等林晨初开口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在了手里。 他回头看去,却见某个团子一样的小孩眨巴着大眼睛,泪眼汪汪,软糯的朝谭溶溶卖着萌:“请不要把我送走行么?我要和爹爹在一起……” 林晨初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孩子你刚才和我在一起的跋扈劲呢?这种软想让人蹂躏你的贱样是要闹哪样啊!还有谁是你爹爹啊!你的节操呢?你的下限呢?明明你刚才还在用行为鄙视我啊! 先不管对于卖萌的细弱,林晨初内心草泥马是如何狂奔的,向来女汉子的谭溶溶倒是对着招十分受用,刚才强硬态度的瞬间就有所缓和,估计是女人的母性在作祟。林晨初乐了,趁热打铁:“溶溶啊,把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孩交给一个变态大叔真的可以么?更何况你也不想想,若是那个道修真的是来收徒的还好,若是其他的什么事情……”林晨初顿了顿,继续说道:“帝王建陵往往都要将所有参与设计陵墓的能工巧匠一齐陪葬,因此无数绝技成为传说……我可不希望,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双鞭,也成为被‘瞻仰’的神话。” 谭溶溶神态一变,随即口气强硬道:“胡说八道!怎么什么事情到你的嘴里都变得这么悬乎,我岂可因你一人之言,就让自己背上无信的名声?” 林晨初继续玩弄着手中的玄箫,拽下了还在用他衣角擦鼻涕的小胖子,巧笑淡然:“难听么?无碍。既然你不想要言而无信,那我就帮你试一试别人是不是言而有信如何?” 谭溶溶不信:“你要怎么试?上前面直接问――你找这根骨奇特的胖孩子是用来做徒弟的,还是用来做肉丸子的?哦,他太肥了,你准备用来做臊子啊……看他不打死你的。” “哈哈……”林晨初大笑:“没事儿没事儿,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细弱大喊:“喂!这种东西有习惯的么?你是要看我我死着死着,然后你就看习惯了吧!” 林晨初奸笑着狠狠的掐了一下细弱肉肉的脸蛋,后者吃痛委屈的捂着脸蛋滚到一边去了,委委屈屈的用控诉的眼神望着他。林晨初闲闲开口:“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随后看向一脸不信任的谭溶溶,展演自信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妹子你且照我说的做即可。” …… 七莲宗最近出了件大事儿,他们云英未嫁的天女温芷儿竟然高调宣布自己领养了一个孩子!作为大6上北最负盛名的仙子天人,温芷儿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佳人。家室尊贵,乃是华国神女和汉国的公主不提,并且姿容绝世,风姿迷煞万千,尤其生了颗七窍玲珑的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包揽了治疗男人不孕不育的症候,真可谓是广大宅书生的福音…… 不过最近这位天之骄女代表七莲宗赴天门派,“解救”天门少主之余,“顺便”跟着攻打一下魔门。结果某个妹子就莫名其妙的领养了一个娃娃,还把娃娃给弄丢了。 而拐走细弱的那个道修,也不是别人,正是七莲宗的一个元婴下阶的弟子。这次金莲宗几乎全全出山,除了几个镇派三代弟子,几乎所有的四代弟子以及五代弟子中金丹期以上的弟子都奔赴天门派参与围剿魔教了。结果因为参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中途丢了这么一个从来摆着个苦瓜脸人,都没有人察觉。 不过今天这个叫做汤志和的道修,却是一改从前别人欠他钱的苦瓜脸,一脸春风得意的损样,大风天拿着把折扇,自诩风流的小扇轻摇,端的是风骚无比,连带着他那苦瓜脸也少了点绿色。 最近他终于觉得自己要时来运转了,前几天发现了一个貌似不是人类的小孩,而且很有可能是个有元丹的妖,虽然一时大意被他给逃了,却又被自己雇佣的边缘人给送了回来。 一想到自己吞食了元丹之后,修为大涨,然后就能荣登大道,迎娶梦中女神温芷儿,接着荣华富贵数不胜数,他就简直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出了声,直惹得身边几个人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就连几个觉得他气质不错想要勾搭一下的小家碧玉,也不由得嫌弃的扭过了头。不过汤志和可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直接朝谭溶溶与他约定的酒仙楼奔去――他的未来能否辉煌,全看今日造化了。 ☆、135作者也不知道用什么名字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作者也不知道用什么名字了 汤志刚进酒楼的门,一个跑堂的小二便麻利的跑了过来,脸上搭着笑脸:“这位客官里面请,请问您想吃点什么?” 汤志瞥了眼店小二,又用灵识扫视了一下整 恋耽美 分卷阅读5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酒仙楼的客人,复而慢悠悠的说道:“有位姑娘应该已经在这里定下包间了,我便是要去找她的。” 店小二一愣,随即莞尔笑道:“原来客官是谭姑娘的朋友,谭姑娘早已经在二楼定下了雅间,只是这会儿她还未到,客官不妨先进雅间稍作休息,小的去给您沏壶茶来如何?” 汤志点头道:“嗯,你且去带路吧。” 店小二应声点头,率先走上了台阶,将汤志引到了二楼香阁。汤志进去之后,便挑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店小二给他上了壶小酒,又填了盘花生,这才躬身准备退去。这时汤志忽然开口说道:“看来这临峰城可真是人杰地灵之地啊,就连一个店小二,也有这样文雅的气度,你先别着急走,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 店小二闻言,立刻顿住了脚,回头眉开眼笑:“让客官您见笑了,我一个小小店小二,哪里对得起气度二字,都是平日里您这样气度不凡的客人光顾小店,我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也带着几分这样的影子。不瞒您说,小人别提文雅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身上没什么厚重的书香,铜臭和脸皮倒是比一般人要厚那么一点。您有什么便问罢,小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汤志闻言呵呵一笑,对这人的说辞不可置否。复而看向门口,压低了嗓音问道:“我先不问别的,就问问那个谭姑娘,你对她很熟么?” 店小二眼珠子一转,开口道:“……这个,如果客官要是问小的这临峰城有什么景,哪里的小吃最有名,我倒是能说出一二,可是您若是问人的话……” 汤志不耐烦,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锭元宝,径直砸向来店小二,那店小二看见金子,眼睛都直了,见汤志将金子丢给了自己,立刻伸手接住,只是眨眼间就揣进了怀里,那速度之迅猛,动作之流畅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汤志差点没忍住揉揉眼睛再丢一块看看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不过他到底是要脸的人,既然决定要装逼,那就装个全套的。于是他接着问道:“这回,你还熟不熟了啊……” 店小二笑容可掬:“让客官见笑了。不瞒您说,小的十二岁就在这酒仙楼里做跑堂的了,可以说,临峰城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地痞乞丐我都认得,可是这谭姑娘就不太熟了。她应该是个外乡人,应该是上个月来临峰城的,就住在滨莱客栈,至于是来做什么的……小的真的不太清楚。” 汤志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照你这么说,你是真的对她不熟悉喽……那好,我问你,如果你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对她毫不熟悉,为何一开始就知道她姓谭!你究竟是什么人!” 店小二闻言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客官,您可千万别误会,我真的就只是一个小跑堂的。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姑娘姓谭……”店小二看着满脸杀气的汤志,哆嗦一下接着说道: “男人嘛……对漂亮女人总是没啥抵抗力,更何况这谭姑娘比那天上的仙子也差不了多少,小人见她一面之后实在忍不住就去对面滨莱客栈去打听了一下她的芳名。客官,您可千万别将这件事情告诉掌柜的啊,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的饭碗可就不保了啊!不瞒您说,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弟妹,您可千万要……” “得了得了!”汤志没心情听他扯淡,挥手便示意让他赶紧带着钱滚蛋,店小二嘿嘿一 汤志看着他走出了门,灵识又跟着他过了走廊,见他忙着招呼其他的客人,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异样,才放下心来。但是依旧不敢吃眼前的食物,因为他知道,他将要面临的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而是一个混迹于修真界的精明无比的边缘人。 就在他将灵识收回去的之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个身穿浅蓝色劲装的美丽女子抱着胸站在了酒仙楼前面。她容貌绝美,不要刻意搔首弄姿,单单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入画,然而这位美人的行为却有些令人费解,比如说她先是一脚踏入酒仙楼的大门,然后又退回来,接着又踏了进去…… 店小二抬头望见了她,顿时丢下了手里的盘子,脸上带笑,一路小跑的冲到了门口点头哈腰的把她迎进了楼里,然后从一直低头打算盘的掌柜的身后拖出来一个球,三下五除二就将外壳拨开,然后把里面那个流着口水打呼噜的小胖子丢给了她:“客官,您要找的人在二楼香阁,酒菜稍后就到,请随我上楼。” 谭溶溶接住悠悠转醒的细弱,神态呆滞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里原来不是叫做九鲜楼么?为什么会变成酒仙楼?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了?” 店小二一愣:“……什么酒仙楼不酒仙楼的,这里难道不就是酒仙楼么?” 谭溶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外面的牌匾说道:“虽然我没有进过这里,但是我记得这个镇子的每一处景物的位置和名字,包括这个酒楼里有多少张桌子和椅子。这个酒楼应该是叫九鲜楼的,九九归一的九,鲜美的鲜。所以……你究竟是谁?林晨初呢?” “卧槽!一般人都不会不会注意这些吧!我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数清楚这里有几张桌椅好么?大姐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啊!” 谭溶溶面无表情:“这里一共有十七张桌子,三十一张椅子,如果加上这个小胖子代替来的那个不知道那里去的椅子,应该是三十二个。也就是说,这里的人都是假的,包括那个坐在刚才坐在球上,现在坐在空气里的掌柜的!所以,你也是假的!快说,你是谁!?” 店小二:“……” “其实……”刚刚睡醒的细弱忽然开口,认真的说道:“其实,你不用做那么困难的推理的,你只需要看看周围没有一个围观你的群众,就能推测出来他们其实都是假的……” 谭溶溶刚才还高深莫测的表情迅速破功,面相凶狠的朝细弱吼道:“你丫的给姑奶奶闭嘴,小心我现在就把你送给楼上的那个男人当球踢!” 细弱吃瘪,苦着张包子脸嘟囔道:“……什么啊,怎么我碰见的都是群不尊老爱幼的人……” 店小二嘴角不易察觉的抽了抽,恢复了恭敬的笑脸:“那位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两位上楼雅间相见。” 谭溶溶、细弱:“……”这种即视感敢不敢更生硬一点啊!这种厚脸皮的态度为什么这么眼熟!? …… 汤志没想到谭溶溶这么快就到了,不过这些都并不是让他最兴奋的。事实上,打从谭溶溶进屋之后,汤志的眼睛就一直黏在站在她身后的小胖子身上,很显然,细弱就是他要找的人。不过那神色不像是一个人再看另一个人,倒像是一直饿极了的狗在看一块肥肉。虽然细弱嘴角还带着可疑的水渍,可是看他那眼神,谭溶溶绝对不怀疑对方会立刻一口将他吃下去。 想到吃小孩,谭溶溶不由得心里一阵恶心,下意识的将细弱挡在了背后,不满的咳嗽了两声,警告汤志不要轻举妄动。 直到此时,汤志才算是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身上,顿时眼神一亮开口说道:“双鞭谭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不但神通广大连人也长得也是貌若天仙。我看就算是七莲宗的温天女和天门派绫罗仙子,也要对您甘拜下风啊!” ……这人可真恶心。 谭溶溶厌恶的皱了皱眉,故意挂着比平日和林晨初说话更加粗鲁的语气说道:“少给老娘胡走八扯,姑奶奶是给你找孩子的,不是过来听你穷白话的!赶紧兑现承诺,那三颗还魂草在哪呢?” 汤志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美人言语竟然比男人还要粗俗,不由一呆,然而却在下一刻神色猥琐的奸笑了起来:“哈哈哈……没想到谭姑娘真是个性情中人啊,不过这还魂草汤某倒是真没有,不过百年的人鞭有一根,你要不要呢?” 谭溶溶虽然性子豪爽,但是到底是女孩子,听到他这么说立刻就反应过来害死怎么回事儿,心中暗道林晨初说的果然不错,只是却也被气的七窍生烟:“汤志,你……你竟然言而无信!” “哈哈哈,这怎么能叫做言而无信呢?我堂堂一个道修,对你这种歪魔邪道难道不可以使些计谋么?兵不厌诈啊姑娘。不过……”汤志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你若是愿意委身在下,与我作对快活鸳鸯,我倒是不介意留你一条小命。” 谭溶溶听他这翻比林晨初脸皮还要厚的言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你!难道你不怕我杀了这个小孩来个玉石俱焚么?” 汤志轻蔑的笑了出来:“你可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啊……” 只见一道一道银光如电蛇般一闪而过,谭溶溶只觉得眼前一片银白,自己竟是完全动弹不得。几乎是条件发射一般,她顺势就是运力一挥腰际长鞭,竟是径直将身上无形的束缚猛然撑开。只听“啪”的一声,一条猩红的长鞭猛然划破空间,空气中竟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瞬间谭溶溶就挣脱了出来。然而一切都晚了,等她反应过来,细弱已经被汤志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在了手里。 汤志狂妄的大笑:“哈哈哈……谭溶溶的一条火龙长鞭果然名不虚传啊,竟是被你一下子就挣开了我的银鹰罩,不过,如果若是你只有这点本事,那就干脆别反抗了,直接受死算了。” 谭溶溶又惊又怒:“你竟然在凡界动用灵力!难道你不怕背上业障么?” “业障?”汤志冷笑:“自然怕,不过你以为我只有困住你一人的能力么?告诉你,现在这件小屋子早就已经被我罩住了,任何人都进不来,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当然……你自然也跑不出去。” 谭溶溶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林晨初只是让她到这里来与汤志见面,根本没有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虽然这里古怪的很,但是如果汤志将这里完全变成一个密封的空间,就算是外面的人再怎么诡异非常,也根本打不进来! 她一边在心里暗自诅咒林晨初这个不靠谱的货,一边努力拖延时间:“汤志!你堂堂一个名门正派的道修,竟然做这种无信之事!快放我出去,老娘不稀罕你三颗还魂草!如果你不放我出去,我就算是拼死也要和你来个玉石俱焚!” “哈哈哈……玉石俱焚,杀了这个小胖子么?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汤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阴险的地下了头,狠狠扼住了细弱的喉咙,在谭溶溶不可置信的眼光里慢慢地扼了下去。只见细弱脸色猛的变得通红,紧接着痛苦的发出几声“咯咯”声,竟是全然变成了紫红色。汤志神色一狠,手上用力,只听“咯噔”一声,细弱双目登时充血,脸上瞬间狰狞一片,紧接着一团血沫从他小小的嘴里吐出…… “细弱!”谭溶溶绝眦欲裂,只觉得眼胸口瞬间一冷,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人竟然真的这么做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他竟然说杀,就给杀了…… 只是瞬间,谭溶溶脑中想过很多――细弱虽然现在很胖,但是说不定他长大之后会变成一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但是他却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他还没有享受过回到父母怀里的幸福,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偷偷喜欢过女孩子……可是他就这么死了,就这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永远都不会睁开眼睛了…… “不!!!”无意间,两行清泪顺颊而行,她无力的瘫在墙边,刚才一个生龙活虎的一个小孩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汤志毫不在意的吹了吹手指,轻巧巧的说道:“杀了他也好,反正早晚也得死,这小兔崽子滑的很,杀了他倒是可以防止他再次溜了。” “你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杀了他!你还有没有人性!”谭溶溶嘶声吼道:“你个畜生!” 汤志眼神瞟到了谭溶溶身上,虽然此刻她略显狼狈,不过却比平日多了那么几分我见犹怜。他不怀好意的朝她走了过去,想要捏起她的下巴,却被她一鞭子挡开,忍不住调笑道:“啧啧啧,这样的妙人要是死了,还真是有些可惜啊。不过我本就是诈你为我做事儿的,若是今日放你活着走出去,岂不是要坏我大事儿?不过杀你这样的美人,我也于心不忍,不如你就从了我,也胜过人头落地不是么?” ☆、136作者依旧不知道该用什么命名…… 第一百三十六章作者依旧不知道该用什么命名…… “不过杀你这样的美人,我也于心不忍,不如你就从了我,也胜过人头落地不是么?” “痴心妄想!” 听到了预料之中的斥驳,汤志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可是话没说完,他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声音不对劲啊…… 只听一阵破空声自他背后呼啸而至,汤志登时头皮一紧,猛然强扭腰里,竟是平地之间硬是扭了过去,紧接着他一个灵遁,金灵力顺势飞涨,竟是在下一刻自背后强行撑起了一道银鹰罩。然而,直到他真正转过头去,才猛然发现,自己跟本就是上当了! 一根冷硬般的东西稳稳的顶住了他的后背,孩子稚嫩清脆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然:“劝你最好别动,不然下一刻你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当然,这个不完整不是指你丢了哪层膜或者是耳朵上多了一个洞,而是你的肠子会流的满地都是,而你的元婴也会在你自己做的茧中永远无法逃脱。” 谭溶溶不可置信的看着细弱,他刚才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会又活过来?不对!他手上拿着的…… 这时,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脑袋从她背后猛然探出了,这刚刚露了一个缝,就立刻大喊:“啊啊!总算出来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为啥会忽然变得这么黑……啊!你谁啊!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啊!这不是我么!” 汤志见背后人以及谭溶溶都被那个小孩的声音吸引,竟是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把长剑,瞬间腾空而起,在空中如飞鹞一般旋身,刹时间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一击之下竟是借力飞身急退,堪堪然脱离了背后那硬物的要挟。直到此时,汤志才看清刚才指着自己的竟是一把玄色六孔箫,而拿着箫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他亲手杀死的小孩? 然而最让他震惊的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胖球,而就在六步之后谭溶溶的身旁,赫然站着一个与眼前小孩一模一样的胖包子,虽然此时他神色呆滞且带着深深的不可置信,却丝毫不影响汤志辨别两个人气息的差别,这也是最让他心惊的,因为两人的气息几乎完全一致,简直就好似同一个人一般! 处于震惊状态的不止他一个人,同时还有谭溶溶和细弱两人。不过他们两人震惊的原因,却不是因为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历,而是太清楚眼前这个人是谁了!关键是他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只听细弱开口大喊:“林先生,你别再扮我的样子了!我简直都不忍直视了!我有你扮的这么胖么?简直就要成球了啊!” ……其实你长得真的就跟球一样。 林晨初自汤志逃离之后,压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甚至大大咧咧的回头冲着谭溶溶大喊道:“溶溶,你看见了吧,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根本就是不怀好意,若是今日没有我,你要是了怎么办啊!” “你丫的给我滚蛋!别在这里给老娘添堵!我说这里怎么这么诡异,原来是你小子在背后捣鬼,刚才的小胖子其实一直都是你吧!”谭溶溶歇斯底里的从背后拎出了表情茫然无辜的细弱,暴躁的指着林晨初狂吼道:“装什么被杀了啊!这个忽然滚出来刷存在感的肉球又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你拿包子变得的吧,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他给吃下去!丫的你骗我眼泪很开心是么!” “这个……你可千万别吃啊!这个是真的!我也没有骗你,刚才和你在一起的真的是你手里这个小胖子,我只是刚才借用一瞬间将他给掉包了……刚才装死只是为了吓吓你而已,你可千万激动!” 见谭溶溶终于暴雨转多云,林晨初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身份被戳穿,也不再继续伪装了。空间一阵扭曲,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带到再次恢复明净的时候,刚才那个长得跟果子一样的小胖墩竟就变成了一位容色惊人的少年,前后差距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汤志见他仙颜,竟是忍不住生出跪地膜拜的冲动,然而他到底没有伏地跪拜,反而将手中灵剑举至胸前,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林晨初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回头指着心有余悸的小胖子说道:“你小子还愣在这里干嘛?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去啊。这里你修为最低,小心被人抓走炖汤!” 细弱低头点手,指蔫蔫的说:“人家……不敢嘛……” 谭溶溶和林晨初同时大吼道:“好好说话!!!” 细弱登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口齿清晰的说道:“我刚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了呀简直是太吓人了我跑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才出来呜呜呜我都跑瘦了一圈才真正跑出来。” 林晨初扶额:尼玛这都不用喘气的么…… 汤志听明白了,他指着细弱说道:“原来你才是真的小胖子,哈哈,前面这个小子还有谭溶溶,只要你们妨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也无妨!”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然后…… 谭溶溶推了一下林晨初:“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门口那个店小二其实就是你吧!” 细弱虚着眼睛,无奈的撇着嘴说道:“姐姐,其实他通过他开口说你可以记下店内桌子时的语气就不难猜测他是谁的,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人太……少见了,我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但是也知道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人一定不会有别人。” “死孩子,不要再说了!”林晨初狠狠的揉了一把细弱的肥脸蛋,指着谭溶溶轻声说道:“你看看你溶溶姐的表情,她简直就是要撕了你的模样啊!对待女孩子一定要温柔,千万不能当面指出她的错误,一定要迂回、迂回、再迂回。” 谭溶溶青筋直爆:我特么想要撕了的人是你啊!你都迂回到别人的耳朵里了啊!而且那种刚好我听得见的音量是怎么回事儿啊! 细弱看了一眼谭溶溶的表情,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林晨初,霎那之间福至心灵,说了他今天最为正确的一句话:“哦,我知道了。那个今天没有我什么戏份了吧,我现在就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去。” 被一次次的无视,却又对林晨初有些忌惮的某人大喊道:“小子!不要跑!有种你们和我……” “哦,那个大门可以打开,你随便找个小女生追追玩吧,年轻人嘛,没有经历过爱情怎么行。” “这里哪有小女生让我追!你够了!” 汤志:…… 谭溶溶从林晨初出现时就出于内分泌失调状态,见细弱离开,也不给林晨初留什么面子了,立刻冲上去揪住了林晨初的耳朵,只把一个惊世绝艳的人扯的脸色通红:“你给我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会变成店小二,为什么你会变得和细弱一模一样,为什么这里处处透露着诡异啊!!” “疼疼疼……你松松手,你忽然问这么多问题我有点受宠若惊啊,您老人家高估我智商了。” “少贫嘴!赶紧说!”手上继续用力。 “啊啊啊!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解我不过是在这里部下了一个阵而已,你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不是酒仙楼,而是我的小竹屋。事实上,我只是用缩地阵法的障眼法将两块地连接起来,然后到门口以假借迎宾开启阵法,将你们引进阵中。从那时起,你们就不再是处在刚才的那条街道了,而是在我的小竹屋之内,也就是说,刚才有一瞬间你们其实是无意中运用了灵力飞遁了过来,但是因为眼睛所看见的景物欺骗了你大脑里最深潜意思,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只是轻轻的迈了一步而已。” 在远处保持警戒状态的汤志问道:“缩地阵?你怎么会这么精妙的阵法?你究竟是谁?” 谭溶溶手上力道松了松,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阵法的缘故才变成这样的么?那么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是么?” “正解!我其实就是这个阵的针眼,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意通过灵力和灵识改变阵中景色,也就是说,刚才细弱其实在一瞬间被我通过改变他周围的景物是他方向发生了错觉,从而不由自主的跑到了地下室去,而我则通过改变了你们的视觉而变成了小胖子的模样,甚至让你们的灵识不自觉的转移到了从地下室往上爬的细弱的身上。至于那个问了好几次傻x问题的白痴,刚才掐死的也不过是我给他的一个幻觉罢了,我其实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靠近他而已。” 汤志:…… “啊啊啊!!!你们给我认真一点!!不要再无视我了啊!!”数次被无视的某人终于爆发了,他也不管对方的水有多深,反正那个小胖子就在这里,只要杀了这个绝美少年和美艳女子,那么那个小孩子自然就是他的。而且他看林晨初的年纪绝对不大,就算是经天纬地之才也不能在弱冠之前步进金丹期――但是一切都是他以为。 汤志剑法如莲,仿佛是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最后幻化成了七朵璀璨的仙莲。他使的正是七莲宗《仙莲七剑》中的起剑式“星海飞莲”,这剑招如梦幻般华美,让人忍不住眼花缭乱,在不自觉中便在这冲满杀机的剑招里丢了性命。 眼见剑尖马上就要刺到了林晨初的身上,汤志见他的模样甚至生出了一丝怜悯,然而却在毁灭美好事物中生出了一丝奇异的快感,他渴望看到美人满身血污的模样,那一定是非常美丽……心中想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他脸上瞬间浮起了一丝病态的笑容,手上的剑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向了林晨初。 近了……近了!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周围时间仿佛凝固,他猛然睁大了眼睛,那少年竟然在这时回过了头,精致的面容上闪动着微微的讶异光芒,他心中一喜,看来这人真的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实力然而,想象到这少年细白的脖颈里殷虹的鲜血会怎么喷涌而出。然而,就在他的灵剑即将刺到少年身上之时,少年脸上却露出了一抹阴森恶意到了极致笑容。 汤志只觉得心中一慌,头发登时根根直竖,立刻察觉到大事不妙,自己竟是上当了! 可是就算是他已经意料到有蹊跷,也为时已晚,只见一丝墨色光芒突兀的从他身侧窜出,宛如横亘千山万岭的玄色山道,霎时间竟如墨蛇一般撕碎了他的七朵剑光莲花,化作一道刺眼的光幕,径直斩灭了他灵剑上激射而出的全部虹芒。 尽管被林晨初这个突然腹黑起来的家伙阴了一把,可是汤志到底也是个在修真界小有名堂的人,那份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战斗本能驱使着他在最后一刻将手中灵剑挥起,在最后一刻钟挡在了耳鬓旁边,只听一声脆响――“当”竟是从他身侧飞出一根玄色六孔洞箫,正直朝他太阳穴此去,被汤志这么一挡,竟是瞬间激起到纯净无比的火芒,紧接着受力飞回了他的主人手里――林晨初不知何时竟然站在了汤志的身侧,脸上挂着艳丽而莫测的笑容,正笑嘻嘻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谭溶溶以及汤志两人。 紧接着,刚才还被谭溶溶拎着耳朵的那个“林晨初”竟是变成了一个半人高的草偶,无力而呆滞的被提拉在美人纤细的手中。 “我说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境,自然也包括刚才和你们的那个‘我’。”林晨初把玩着手里古朴的玄箫,漫不经心的说道:“汤志,你可千万不要以为劫持了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就万事大吉了,既然我可以是幻境,那么说不定你身边的一切都是幻觉,包括那个你觉得近在咫尺,但实际上却远在天涯的女人。” 汤志刚才正有偷偷挟持谭溶溶的冲动,却在林晨初的话语中不由得瞬间落下一头冷汗,可是他却根本不准备收手:“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就算是能够在短时间制造玄天领域的上仙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魔修竟然有这种能力,你以为我会信么?”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中被林晨初灵力击的火红滚热的灵剑,以灵力驱使迅速脱手而出,如闪电般刺向了站在他身边满脸震惊的谭溶溶。 谭溶溶脸上尽是惊恐,却根本来不及避开眼前直冲而来的剑芒,而远处闲适而立的林晨初似乎根本不担心,脸上依旧是招牌式的如沐春风的笑容,似乎只是在看一出高雅的舞剧,而不是一场胜负必定的杀戮。 汤志越是刺下去,越是心中空落落的没底,而剑芒离谭溶溶越尽,她就越是心惊肉跳。好在谭溶溶并非什么那些向来养尊处优,除了耍脾气就只会吟诗作乐故作矜持的的女人,只是弹指间,她手中的两条长鞭齐出,竟是堪堪挡在了灵剑之前。 汤志长剑一击即至,而这次他所挽出的却不是七朵华丽的光莲,而是只有一朵硕大无比的莲花,七片花瓣,各个菡萏,美丽无比,却也暗藏无尽杀机。然而又一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咣当!” 在两人震惊的眼光里,被汤志刺中的那个“谭溶溶”竟然化作了一堆破碎的银片,连带着它所映出的人影也如南柯一梦般化为虚无。几乎是同一时间,谭溶溶竟是脸上稍显苍白的粘在汤志的身后,而她则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脚,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忽然就到了汤志的身后? 汤志两击皆空,不由得肝火大动。他一个堂堂金丹后期的高手,虽说不及元婴大能的地位高,可是岂能让一个小辈如此戏耍?而且最为离谱的是,他此刻竟是生出了几分惧意,想要立刻逃跑,却又怕自己被人捉住笑柄,强撑着面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冰肌玉骨清无汗的林晨初,恨恨的说:“我就不信我杀不了这个小贱人和你这个小魔头!” 林晨初不可置否,谭溶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两人均是站在原地,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汤志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自己累得满头大汗,却连对方一个毫毛都没有碰到!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的挥起长剑,转身便毫不留情的砍向了谭溶溶的头颅。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谭溶溶的影响又一次变成了虚影,紧接着又是一地薄如蝉翼的银片。汤志不死心,长剑如虹,疯魔了般四处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直将小小的空间打的五彩绚丽,可是奇怪的是,这五步之大的雅间竟是像一个广阔无垠的草场一般,不管汤志如何行动,就是不能打到不知隐藏在何处的谭溶溶,而林晨初也一直安之若素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的剑芒四处乱砍。 ☆、137少年魔修 第一百三十七章少年魔修 淡然的看着汤志狼狈的模样,谭溶溶渐渐恢复了平静,在汤志又一次击碎一个真实到匪夷所思的幻象之后,她终于疑惑的问道:“林二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会被打死?明明……” “明明你很清楚的看见他朝你冲过来是么?”林晨初顺着她的话接着说下去:“问得好,那我就来给你好好解答一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旁围观的汤志不禁冷汗。 ……这特么根本就是你自己问的好么? 谭溶溶脸上闪过了一丝无奈,示意他有话快讲。林晨初依旧是原来那副如沐春风的小模样,丝毫没有因为谭溶溶摆在脸上的鄙视而感 恋耽美 分卷阅读5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到一丝一毫的不自在:“我说过,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像,包括你眼前的这个发狂的男人。 打个比方吧,你的对面其实有面镜子这样就有了一个你的幻象,而在这个已经将你的影像保留下来的镜子前再放上一面镜子,那么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谭溶溶顺口答道:“就会出现两个一样的我。” 可是这话刚一说完,她顿时就是一愣,立刻就想到了问题所在,几乎脱口而出:“不!一个镜子会照到的不止是人,同时也会反射那个镜子,而镜子里的人会被再次折射到第一个镜子里,第二个镜子会再次发射第一个镜子。也就是说,会出现无数个幻象!数都数不完的幻象!” “正解!”林晨初轻轻击掌,随即说道:“当然我并不是放了很多的镜子在你身边,而是将你的景象通过一些灵石变成与你本人完全一样的幻象,折射到这里,而同时将这里的景象通过另一些灵石折射到你的眼前。也就说明,你其实与汤志在不同的房间里,你们两个人‘对视’‘交谈’的对象,都不过是对方经过阵局所变幻出来的幻象。至于让你们的视野同步,那就更简单了,只要布置两个完全一样的屋子就可以了。” ……这特么哪里简单了!! 直到此时,汤志才发现,刚才经历自己一系列的轰杀,眼前这个宽敞的雅间竟是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依旧是整洁无比,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极其逼真的幻境。听到自己打碎的一直都是幻像,而对方还有恃无恐的将谜底揭露,顿时火冒三丈,大喊道:“喂!你们两个当我是不存在的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烂了你的阵。” 林晨初的视线从美女身上转到了男人身上,那张原本温润的脸登时就变成了痞子相,一点含糊都没有,入戏相当快:““行啊,你来啊,我看你有多大能耐能毁了这个阵。别以为你脸皮厚就能万事大吉!” ……谁特么脸皮有你厚啊! 汤志气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先不说修为人品如何,这人气死人的本事倒是一流,不过他既然如此有恃无恐,那么说明一定有所依仗。自己现在灵力耗费近半,若是这人还隐藏着什么杀招,那岂不是白白耗费了一身的力气? 因为初步掌握了吐槽技能而智商忽然高了一次汤志,学会了收手,恶狠狠的盯着林晨初说道:“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是一个布阵高手。不过一力破十巧,纵然你阵法精妙无比,却也只能困住实力比你弱的人,如果是实力高绝的高手,你绝对难逃一死!” 林晨初一听,乐了,闲闲然开口调侃:“嗯,您老还真猜错了,困你的还真不算是什么精妙阵法,不过我知道你这么说的理由,不就是变相的抬高你自己么……”被残忍的戳穿,汤志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只听林晨初这时候火上加油:“不过有一句话你还真说对了,那就是一力破十巧。这阵法的的确确是可以用蛮力打破……不过幸好困住的不是什么实力高绝的高手啊。” 此话经他口说完,惹人怒火值翻了三番不止,林晨初还友情赠送了一个鄙视的眼神,直教汤志怒火中烧,连最后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挥剑暴怒道:“你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莫要说大话!进入我就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谭溶溶开口了:“汤志,你这人还要不要点脸了!人家一个晚辈本就占尽你的优势,你不夹着尾巴赶紧逃跑,还在这里闷着劲的乱吠什么!” 汤志脸色顿时由青专黑,神色阴翳的看着林晨初二人,道:“哼,你们当我真的是傻得么?果然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不战而降吧,你以为我真的会上当么?别忘了,我也是大门大派出身,就算是不会布置阵法,也清楚阵法的所有运转都要依靠阵眼才能运行,而这阵眼或是布阵者本人,或是奇珍异宝,但是这阵眼也是阵法的薄弱所在,只要我毁了你的阵法,就算你布的是天罗地网,也权当白费!” 林晨初听话之间,一直是低头沉思,还不时的点了点头,听他讲完了之后,不含半分讥诮的说道:“哎,你刚才说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虽然无视你完全不是故意的,但是似乎被人高看一眼了呢!真是太荣幸了耶!” ……卧槽!谁特么助我灭了这个小贱人! 汤志双目喷火,脸色涨红如即将暴涨的灯笼:“你不要再激我了!我是不会上当的!” “呃……其实我说的真的是事实,而且貌似如果生气就是上当的话,你已经上当的彻彻底底了。”林晨初无辜的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看起来……非常的欠揍。 “啊啊啊!!我一定要杀了你!” 汤志这般素来最为擅长激怒别人的道修今日算是剃刀铁板了。这个姓林的少年魔修不同于他往常见到的无脑莽夫,这人非但不会冲上来跟他拼命,竟然还会设下阵法!而且最离谱的是,自己竟然会被向来以冲动好杀著称的魔修噎的半死。 汤志恼羞成怒,浑身灵力猛然一震,银鹰罩瞬间透体而出,在身上覆盖了一层坚固的甲胄,紧接着七朵马车打的剑光莲花瞬间将他整个人瞬间淹没。只见光花猛然一聚,林晨初方才还带笑的瞳孔也随之一缩。 随着一声大喝之下,汤志身上的剑莲瞬间绽放出无比绚烂的光芒,紧接着无数道剑气奔涌而出,铺天盖地的朝林晨初压了过来。 “七莲破天剑!” 此剑招一处,谭溶溶当即就是神色一紧,大声喊道:“小心!” 在她看来,林晨初年纪太轻,还不知道着七莲宗剑招的精妙之处,尤其这七连破天剑,乃是七莲宗的绝顶杀招,其威力不在于破天,而在于这“七”字上面。也就是说,这具有惊天威力的杀招,不止一记,而是接连不断直到七击结束,除非这使剑招的人被人在中途制服。 林晨初虽然的确如谭溶溶所想那样涉世未深,但是他却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优势,那就是――他曾经用自己的双手描绘了这整个世界,包括他汤志的七莲宗的创派历史。 只见林晨初右手持箫,风姿洒然如东湖之莲,整个人的气势竟然丝毫不弱于汤志的绝顶杀招,尤其是那玄箫上闪过的道道红芒,直映的他如玉的脸庞突兀的填了几分嗜血的艳光。 第一剑莲狂猛袭来,林晨初方才还温和浅笑的眸子瞬间冰冷无比,只见他挥手纵身滑下一道墨红色极为怪异的一剑,不进反退,竟是在本身位置又退后三步指出接住了剑招,紧接着竟是轻描淡写的般的化解了第一朵剑莲! 霎时间,屋内静的可怕,谭溶溶双唇紧闭,紧握双拳,目光紧紧的盯着屋内两人,而汤志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竟然年纪轻轻就有金丹期的修为?这不可能!什么时候金丹期的修士已经烂大街了?就连一个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也能有这样的修为?这修仙界已经出了一个钟磐寂那样的人了,再来一个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啊! 来不及时间给他做后悔的余地,汤志很清楚,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将这个少年魔秀扼杀,否则凭自己现在与他结下了仇怨,对方若是个性子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不好,自己再活个一百年头,也就算到头了。 只见他神色凝重,冰冷的剑锋无情的划过,一道银光迸溅,一朵精致剑莲冲天而起,瞬间化为杀意更盛的光芒剑雨,眨眼间便将林晨初封了个密不透风。 “叠莲双生!” “啊!”谭溶溶花容失色,急忙朝林晨初冲了过去,却在刚刚踏出不到三步之后,现在的幻象又被汤志击得个粉碎。 汤志一击挥退谭溶溶,间不容发之时又一是雷霆一击: “莲开三重!” 双重剑芒将林晨初紧紧围困,光芒大盛之下,根本无法看清内部情况,而让汤志觉得莫名不安的是,此刻剑芒已经将那少年魔修包裹成了一个如放大的杨梅般的球体,却始终不能在透入半分,似乎是被什么强有力的屏障牢牢阻隔。 “不可能!” 汤志惊疑万分,浑身灵力又一次透薄而发,一朵更加巨大的剑莲渐渐在他身后凝聚,这一击,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金光勃发的灵力。无疑,这已经是汤志所能运用的最为巨大的灵力,也是他最大的一个杀招。 “千纹四莲!” 灵力瞬间透射而出,莲花精致美好的形象已看似极其缓慢,却是飞快的冲向了被裹成了针团似得林晨初。当那股灵力呼啸而至之时,先前的那个剑球瞬间似破壳而入般,狠狠刺穿进光球之内。 汤志神色一喜,体内几近枯竭的灵力还在不断的抽动着,他却忍不住将笑意刚刚爬上了脸,就立即凝固而僵,因为就在他以为林晨初已经碎尸万段的时候,却听到少年清冷空灵的声音冷冷传出: “仅仅是如此么?” 话音刚落,只见方才还稍稍有些松懈的剑球竟是被一股精纯无比的暗红色灵力盾破,无数金色灵力夹杂着剑气,绚烂剑芒仿若星坠大地,瞬间将光芒中更加芝兰玉树般的俊美少年映的更加耀眼。林晨初嘴角啜着一丝冷笑,手中玄箫猛然一翻,瞬间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便随手舞出。 汤志的七连破天剑算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剑招,不但威力无匹,更是他们七莲宗所创的最为适合杀人的剑法。然而剑道,皇者也,他这套剑法与鬼谷子蕴含无尽天地玄机的剑法相比,还是粗糙的太多。 林晨初所修炼的是鬼谷子所创剑法的下半卷,其剑法与钟磐寂手中的上半卷完全不搭边。上半卷所讲究的是一个快字,而这下半卷,中心核心则在一个“诡”字之上。 弹指间,只见林晨初反手舞剑,竟是背对汤志向后撩去,身体几乎是顺势便是一个大兜圈,剑光犹如一道邪异的魔光,直直就将方才看似坚不可摧的剑芒斩破。 汤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拼死一搏般的从怀里掏出一颗永小玉瓶单独放置的丹药,小心翼翼又快速的丢进了嘴里。瞬间,方才还几近枯竭的灵力便顿时充盈了起来。 “五品仙莲!” 灵力再次汇聚,方才那种似乎要窒息了的感觉终于稍稍缓解,灵力再次透体而出,莲花剑气直袭林晨初面门。然而,一切却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汤志只觉得眉间一寒,再次睁开眼睛时,林晨初竟是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手中玄箫直击他眉间丹田! 顾不得再次进攻,汤志神色一紧,敏锐的察觉到着一击的强横,身子横移出去两丈远,避其锋芒,而后从侧面扑击而来。 “莲动六月!” “刷刷刷!” 又是一道剑芒射出,转瞬间便成了一朵怒放的莲花,眼看又要将林晨初包围。林晨初神色犹稳,手上动作奇慢,却似乎快到几乎产生了残影。精纯无比的火灵力融入鬼谷剑法劈出,直接崩碎了剑术灵力形成的莲花,一抹暗红色光擦着汤志的颈项飞过,竟是将他鬓角的长发尽数剃光,一道浅浅的伤口出现他的脖颈上。然而更加可笑的是他的发型,左侧还是一本正经的长发随风,右侧却已经光可鉴人了。 当然,发型还是次要的,就算是他被剃成了秃子,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惧。没错,他就是恐惧了,险些被斩断头颅可不是闹着玩的,先不说他现在没有结成元婴,不能依靠灵力重塑金身,就算是结成了元婴,被斩断头颅也只能保证他神魂不灭罢了,而依靠灵力结成的灵体要想渡过天劫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若是单论剑术来看,汤志绝对比不上栾风和清松月,但是跟周启言周启明这样的修士比起来,也绝对不会差多少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但是此刻先不提其他,就目前行事看来,他绝对是处于劣势,对方看起来有足够的自信将他击杀。 这也算他倒霉,林晨初这几年在落雪峰上别的没干,为了不让自己会在未来受到钟磐寂的牵制,几乎是疯了一般的钻研剑术和阵法,结果剑术阵法一个没用上就差点嗝屁。成了魔修之后,他更是变本加厉的钻研剑术,因为稍有不慎,他就会被汤志这样道貌岸然的人渣道修给盯上,更何况现在需要提防的是整个修仙界。 汤志心道不妙,急于求退,挥手便是一击银鹰罩,瞬间拢向了林晨初。林晨初眼见又是一声大喝,乌黑的玄箫横扫穹顶,剑气如匹练一般,斩向了那根本不堪一击的银鹰罩。 虽然两人过招如此之多,对于旁边的人来说却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此刻谭溶溶被击碎幻象,刚刚适应了自己所处的新位置,立刻又紧张的看向了林晨初。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林晨初貌似有些不大对劲,额上忽的冒出了冷汗,谭溶溶福至心灵般,朝着屋内喊道:“林晨初!趁他病,要他命!杀了他!” 汤志本来就已经萌生退意,在听谭溶溶这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自己今天就要绝命于此了,顿时气息大乱,收了罩在这屋子外的法器银鹰罩,生怕在阵中分不清前后左右遇到危险,便径直朝上飞去。 林晨初神色凛然,见他要逃手中攻势不去,汤志如今七莲破天剑已经发动了六莲,还剩下一莲,而那五、六两莲明显威力不如第四剑莲,看来这真正的杀招还未出现。他悄悄的撤了屋子顶盖上的阵,得以让汤志顺利逃出。 果不其然,在汤志逃出他这屋子之后,一朵巨大的金色剑莲呼啸而至,光华耀眼。 林晨初默念法咒,铺天盖地的光芒笼罩而下,抵挡汤志最后一击凶悍的轰袭。 “焚日真火!” 一条火龙仿若无坚不摧,以摧枯拉朽之势劈出了无尽璀璨的光幕,生生在剑莲中开辟出一条巨洞,与此同时,林晨初飞速灵遁,眨眼即冲入火龙之中,玄箫直指汤志眉心。 汤志本是想要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不料却反被算计,论剑法他自认看不懂林晨初方才破他剑莲的几招,比灵力明显不如对方精纯,他这个金丹上阶跟林晨初这个下阶比起来得的实在是窝囊。 见少年魔修犹如杀神一般赶至,汤志顿时吓得亡魂皆冒,七连破天剑用完之后,仅剩的灵力根本不足以让他施展其他法术,根本无法对抗林晨初。 林晨初眉目如神祗,锋芒毕露之下清喝一声,灵力同时融入鬼谷剑法中,钝黑的玄箫猛然闪过一丝血色,竟是自发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凤鸣,紧接着竟是从中飞出一只巨大朱雀的虚影,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撕裂了天空。 汤志魂飞魄散,连被散落的头发刺进了眼中都来不及摘去,眼见即将命丧于此,他狠狠咬牙,竟是挥剑自斩一臂!只见空中一阵血雾奔腾,竟是霎时间没了他的踪影。 见汤志血遁而去,林晨初终于脸色一白,猛然坠落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到现在才发现竟然出错了!明明后台已经改过来了,没想到前台竟然没有显示……果然这是又抽的节奏啊! 筒子们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忙了……呜呜……这个星期简直了……今天简直了……啊啊啊啊!!!!如果不行的话,我真的要请假了……呜呜呜,最近连电脑毛都摸不上,一千道题变成了两千,背了一个月的稿子要换,明后天还要出远门亲自采取当地的资料……我真的快要……啊啊啊!我不想请假啊! ☆、138日渐崩坏的修真界(上) 眼见见汤志慌忙逃窜,林晨初只觉得顿时胸口一痛,再也没有办法压抑刚才强接汤志破天剑而中的暗伤。只见他脸色一青,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难以控制的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再说那谭溶溶,她早在林晨初在最开始与她胡说八道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再一想这样做也的确是最正确的:先不提林晨初年纪轻轻金丹期有多不可思议,单就事论事来看,他一个金丹初期跟人家一个十足稳扎稳打的金丹上阶交手,要是不设点计谋,再加点心理攻势,要想打败对方还真心不容易。 林晨初以自身金丹初期的实力挑战后期,本身就是下阶挑战上阶的越级挑战,而且级别越是高,越级挑战的难度也就越大。到了后期,同阶之间的战争也要分上中下等,正所谓“失之毫米差之千里”,若把筑基期只见得越级挑战当作是小孩子掐场架的话,金丹期绝对算得上是两个为了一个男人而撕破脸的女人,那级别差距……那是相当高了……所以林晨初能吓跑汤志,与他的阵法和他们的小计谋绝对脱不开。 不过林晨初社的阵法确实很不一般啊…… 就在刚才林晨初追汤志出阵法之后,谭溶溶只觉得耳目一震,眼前瞬间变得扭曲而模糊,待眼前一切又一次清晰之后,竟然全都变作了另一番模样。 只见四处一片断壁残垣,眼前就是一面千疮百孔的石壁大门,而门后面的那个屋子几乎已经成了蜂窝煤了,尤其是东面墙壁上的巨大疮洞。而谭溶溶则被隔离在了石壁大门之后,很明显这是林晨初故意而为之。而造成眼前苍凉景象的人,毋庸置疑,除了汤志根本不会有别人。 谭溶溶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冷汗,刚才在阵法幻境的作用下还不觉得如何,如今再看眼前景象,只觉得是在阎王面前捡回了一条小命。恐怕方才就在汤志到处击杀自己的时候,林晨初也一定没有闲着,而是不停的运转阵法,不要受到伤害的同时,还要让汤志失去方向感,尽量往一个地方攻击。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什么用,谭溶溶最担心的是很有可能已经受伤了的林晨初,因为这人她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直觉告诉她,林晨初有些反常――他一定是因为强行接下剑莲而受伤了! 心想至此,谭溶溶慌忙冲出了马上就要倒塌了的竹屋子,迅速调动起了灵识,想要寻找林晨初的踪迹。可是还没等她走出三步,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林晨初。 “林晨初!”谭溶溶神色一恸,慌忙冲了上去,却见倒在地上的人面如金纸,连带着那张精致的脸也更加轮廓分明,直叫人心直抽着的疼。 她急忙掏出了前些天林晨初送给她的那颗还神丹,就这林晨初仰面倒下的姿势喂他吃下,随后便有些不知所搓的跪坐在地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变为一股清香的灵力流进了身体里,滋润着几近干涸的丹田,林晨初灵识猛然便恢复了,只是身体暂时还不能动弹。他默叹了一声自己终究又不自量力的多管闲事了,转灵识内视丹田。 自从变成了魔修之后,与他死而复生已经九个多月了,他的灵力非但没有增长,反而隐隐有掉阶的趋势。尤其是丹田之中那颗金红色的金丹,竟是由最开始的拇指大小,变成了黄豆大小,而且那最先出现修复他经脉的那种金红色灵力也再也没有出现过,仿佛就这样随着他日渐低落的灵力而消失了一样。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林晨初好歹也修炼了八年,虽然没有认真修炼,但是就算是玩充气娃娃也会产生感情不是?不过他倒也没有怎么紧张,如果让他从此变成一个普通人,只有百余年性命换他不用导致最后和钟磐寂同归于尽的结局,他也觉得不吃亏。 不过让他最想不通的是,虽然他的灵力隐隐有掉阶的趋势,威力却并没有下降多少,而且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运行过功法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魔修运行功法是什么样的,用他先前修道的《焚日真火》尝试,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而这种事情如果放在别人身上的话,早就应该金丹耗尽灵力尽失而死了。 不过既然死不了,那就是好事儿…… 林晨初乐天的想着,却听到耳边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啊啊啊!大哥啊!你可千万并不能翘辫子啊!你要是死了,我找谁抱大腿去啊!” 林晨初:……谁说我死了! 原来,就在谭溶溶冲出屋子之后,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竹屋竟然隐隐有塌陷的趋势,而细弱这个逃命比装逼要擅长好几倍的小胖子见大事不妙,立刻就冲出了屋子。 眼看四处无人,正是逃命的大好机会,他却在此犯了难。如果自己就这么回去了,凭借自己的先天本能完全可以晚上赶路,白天变成小树睡觉,只要功夫深早晚能逃回天门派。不过他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这个救他一命的林先生,他现在必须要留在他身边。 倒不是因为林晨初救他而让他产生了什么报恩的心,事实上,细弱从小就是个白眼狼。不过这个林先生除了长相和功法其他都和自己干爹一个故人非常相似,最重要的是,现在干爹找他找的都快要疯了,要是能把他的行踪告诉干爹,那么自己偷偷跑出屋子而被人抓走的错误说不定就能抵消了呢。 打定主意的细弱奸笑一声,傻白圆的脸上挂满了算计,可是眨眼功夫就变成了“我好害怕,我好需要保护”的小白表情,以圆润的方式滚向了林晨初,嘴里就高喊着方才我们可怜的主角听到了那句哭丧般的号子。 不过还没等林晨初诈尸挑起了揍他,在一旁守着林晨初的谭溶溶率先不乐意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怎么可能会死!你要是再敢这么说,我立刻就拆了你!” 干爹说过,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并不是老虎,而是母老虎…… 细弱极其识趣的禁了声,却不经意见到了谭溶溶竟然露出了要哭了一般的表情。瞬间,细弱从头到脚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女人竟然要哭了!这简直比大长老开怀大笑还要惊悚啊! 谭溶溶才不管这小肉球脑袋里装的什么,她只觉得心中堵得难受,越是见到林晨初不知一声,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把汤志千刀万剐。如星月般的眼睛里不知何时竟是红了一圈,隐隐有几分水色浸润了眼角。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哭出来,反而是猛地往回抽了几抽鼻子,转而凶悍的大喊道:“林晨初你个贱人!你给我醒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马上阉了你!” !!!救命啊!小胖子!快去请如来佛祖! 尽管内心犹如狂风扫落叶般的凌乱,林晨初却始终也睁不开眼睛,也根本动不了一下,就想死梦魇一般难受,不过却能清晰的听到身边人说了什么,也让他没有错过谭溶溶下面那几句带着哭腔的臭骂: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这个小屁孩又关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个烂好人爱保护别人的毛病给改一改啊,又没人给你钱,你那么积极还巴望这有人给你建庙上香么?贱人、二傻子!林晨初,你给我醒醒!” “哎哎哎!别哭别哭!千万别哭!我这不是醒了么,只要你不阉了我,要我怎么着都行。哎呦,建庙有什么好的啊,依我这种级别的舍身取义精神,好歹也得给我占个山头搭个建筑群每年赚几百万两香火钱才行吧。你说你,我刚才就等着你抱我抱怀里哭呢,不过这哭是等到了你,你怎么就不抱我呢……” “臭流氓!想得美!谁哭了!”谭溶溶听闻林晨初开口说话,顿时就是鼻子一酸,刚要失控的哭出来,却听他下面言语,顿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想把着臭不要脸的混蛋扒光了抽一顿。只是待她目光转到了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人时,立刻就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只见林晨初脸色苍白,眼睛却晶亮的吓人,尤其是眼角那颗泪痣,艳的勾人魂魄,加之嘴角残留的点滴血迹,看的只让人忍不住转过头去,生怕再多看一眼就被吸光了魂魄。 一想到方才想要把他脱光了抽一顿,谭溶溶竟是觉得脸上火烧般的烫,意识到自己形容破天荒的害羞了,还是对一个向来不着调的小子,谭溶溶只觉得更加羞怯难当。不过女汉子娇羞的方式注定玉常人不同…… 谭溶溶暴跳而且,狠狠林晨初一脚,大喊道:“你去死吧!”而后便落荒而逃。 林晨初默默感叹女人心海底针,再一抬手,竟是又恢复了知觉,就仿佛是刚才谭溶溶那一脚唤醒了他的身体一样,这也使他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刚才大战一番,身体灵力几乎尽数耗尽,不过好在还神丹竟然还真的有点效果,他便又掏出几颗服下,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细弱看到玉瓶时顿变的神色。 看来钟磐寂那个人渣炼的药确实很管用啊…… 林晨初傻呵呵的收起了玉瓶,却猛地呛了一口血,顿时不受控制的大咳了起来,直呛得脸色通红,看着可怜兮兮的。 “……吐个血都会被呛到,你敢不敢更傻点。干爹他怎么会……”细弱挑剔的看了眼林晨初无爱的问道:“你其实伤的很重吧,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喜欢她?” 林晨初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莞尔笑道:“呦呵,竟然被你看出来了啊,有两把刷子嘛。” ――那是必须的,你吃了这么多还神丹还没有完全恢复,说伤的不重是在鄙视我干爹么? 细弱一个大白眼送了过去,林晨初毫不在意,淡然的看着婆娑的树影:“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溶溶是个很好的女孩。不过我会出手救她却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而是因为我是个男人。男人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也是最倒霉的。他们可以拥有很多,但是一生都必须要为了保护女人和孩子而战斗着。我可以选择逃避,但是前提是我承认自己不是男人;我也可以脆弱,但是我只能给她看我最坚强的一面……女孩子是要来疼的。” 细弱呆愣了片刻,冷哼一声,别扭的说道:“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总想着去保护别人么?” 林晨初哈哈大笑:“你连自己那份吃的都吃不完,还总想着我碗里的呢。都说你听不懂了,还是等你下面长毛了的时候在考虑我说的话吧。” 细弱:……妈妈我想杀了他! 林晨初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着自己完全报废的小竹楼,掏出了怀里一锭金元宝:“不过……谁说我没赚到钱,怎么样,这不就是敌人送过了的拆迁费么……” …… 因为林晨初把自己的房子当成了诱敌深入的陷阱,结果导致自己的房子彻底报废了,所以最近临峰城的大美男林先生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其实他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因为汤志要是回来了他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但是细弱却坚持留在这里,说什么小孩子走丢了要留在原地爹爹娘亲来救……本来就耳朵根子软,加上懒得换地方重新适应幻境,便也没有再提离开的事情。 我们随遇而安的林同学没了房子,便用乔装成店小二时坑来的金子在临峰城最繁华的街道买了间据说是王爷置办的豪华庭院,还乐滋滋的自己填了几两银子给自己买了两个漂亮的小婢女,美名其曰称其为配套设施。 对于他这种花坑来的钱给自己置办家业行为,谭溶溶表示非常鄙视,这锭金子买十个他先前住的小竹屋都没有问题了,林晨初这种臭不要脸还毫不自知的行为实在非常有有必要谴责一下……于是她挑了个最舒服的主卧住了进去,毅然一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模样。 而宅子的主人和小孩,则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找了个春暖花开的厢房住了下来。倒霉催的林晨初还被迫拱手让出了自己的两个小婢女给谭溶溶做丫鬟,直悔的他肠子都要青了,虽然他曾经非常喜欢禁室培欲这个题材,但是只要能让他潜规则一下下,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过很显然――往事不要再提,人生一世风雨…… 九月十五,赏花节,赛诗会,斗文采,观春景。 又是新的一届赛诗会,一大清早各家各户老少爷们就都出了屋 恋耽美 分卷阅读5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摘暖春开的正艳的花来装点屋子,而那些素来眼高于顶的才子佳人也身绕鲜花,齐聚在郊外的一片碧绿的湖旁,热切的交谈着,顺便暗自比较一番文采。 这里早早的就被置办了不少的笔墨纸砚和精致的桌椅,尤其是湖对岸的一片花海之前,放了一大堆的精美食物,窦世友临峰城第一楼九鲜楼友情提供的。这些茶点制作精致,味道极佳,但是放在了花海之前却无人问津,因为吃东西什么的终究还是不雅,不管是才高八斗的才子,还是秀外慧中的佳人,都故意绕着这里,好似一个个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除了这些有备而来的才子佳人们,守拙斋的一群小童子也忙活着聚在一起研墨泡茶,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谁家的姑娘长得俊,又中意了自家林先生多久。他们之中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用林晨初的话来讲,就是这老头长得就跟那没穿红衣服的圣诞老人一样。而这个老头就是德高望重的郑夫子。 郑夫子笑呵呵的拉着黑美男王竹罄的手,一白一黑,一老一少,一喜笑颜开,一两个人凑在一起颇有种火星撞地球的诡异感,相比较老爷子含饴弄孙般的笑意盎然,反观王竹罄,倒是一脸的苦大仇深,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今年的斗诗会郑老爷子不知道喝的哪门子风,竟然让林晨初主持操办,还说什么林晨初一定会置办一个空前绝后的大会。 绝后说不上,不过这空前绝对是毋庸置疑,一听说这次大会是由林先生主持的,顿时全程的人几乎都沸腾了。 夏国爱美成风,城中大大小小的小姐们削尖了脑袋想要往那林先生的怀里钻,而那些男人们则嘴上说着林晨初的不是,心里却巴不得跟那林先生多多交好,不图别的,但凡家中有女眷的,基本每天都要被“俺们家林先生好帅呀!”这样的尖叫洗脑十多遍,有龙阳之好的暂且不提,没有哪方面爱好的都想要借着林夫子好友的名胜多勾搭几个漂亮妹子。 ……也不知道着林夫子为何还不出现…… 正想着,远处忽然走来一玉衫人,遥遥看着,好似神仙般的人物。众人忍不住探颈细查,只见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发如瀑,眉眼似画,右眼角一颗泪痣鲜红欲滴,嘴角啜着丝暖笑,隐隐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越走近,众人便越是觉得一阵让人心跳欲裂的温润潮湿。再看少年手中握着把玄色的长箫,葱白的指头环在那箫身上,墨色勾人,雪白勾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改,马上改!!!啊啊啊~终于提前回家了~感觉好激动! 亲爱的们~猜猜小攻什么时候出现?哈哈哈~~ 林晨初真是好男人一枚啊~~哈哈~ 小硕数了一下日子,大改8号那天我就要神隐去桂林了,然后到了13号基本就可以恢复更新,大家不要抛弃我啊!吐槽一句……什么破比赛,连个wifi都没有…… 嗯,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下一章会挑选几个在有话说理 ☆、139穿越者?故人?凌乱了…… 众人顿时息了声,生怕自己拿喘气的声也会吓走这个飞仙般的人物。一时间静寂无声,只听闻少年脚下白履踏草发出的沙沙声。 忽然,少年身后一个脆生生的抱怨传了出来:“我说林晨初,谭姐姐不是说这里会有免费的午餐的么?在哪呢?为什么我看到的都是一群目瞪口呆的傻逼?” 直到此时,众人这才见着原来那俊美少年身旁还跟着一个圆润无比的小胖子,小腿般高,骨这个腮帮子挑剔的看着众人,似乎是在嫌弃这些“食物”品相不够端庄。 林晨初脸上犹带笑容,欣然开口:“小孩子不要说脏哦,我罚你罚站三分钟,你有没有意见?” 细弱虚着眼睛:“有意见,我要吃东西不要罚站,你个骗子!”话音刚落他便猛地冲向了长长的餐桌,似乎是准备要横扫的架势。 林晨初眼见着细弱抓起了一盘自己心心念念的桂花糕就往嘴里倒,顿时心疼大喊:“你个小混蛋!放下那盘糕点让我来啊!” 于是在所有人逵猩竦难酃饫铮两个脸皮厚的犹如鞋底子般的生物旁若无人般冲向了茶点桌,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效率和速度扫荡着桌子上的美食,还时不时的互相吐两句槽: “小胖纸,雷小七点(你少吃点),小心年纪轻轻的就三高。”一块核桃酥入口。 “呜呜呜呜呜?呜呜……(三高是什么,话说你一个为人师表的怎么可以跟我这个小孩抢口粮)。”满嘴黏糊糊的桂花糕。 “切,蒙以西为天(民以食为天),再说这些东西你吃的完么?我西(是)怕浪费了这么好吃的糕点才挺身而出的,而且唔(我)早就已经不用吃东西了……”半快咸月饼入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放心,我绝对吃的完,您千万别挺身而出,就让我一个人辛苦的继续劳作吧)。”又是满嘴黏糊糊的桂花糕…… “喂!不要吃桂花糕了,给我留点!”三颗虾仁酥下肚。 “呜呜!(不要)”还是满嘴黏糊糊的桂花糕。 “哎呦呵,翻了天了你!看我不抢过来的!” 众人震惊,这货还是哪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林先生么!话说他这到底是饿了多久没吃东西啊,这种吃相凶悍而又不失美观到底是不是我们眼睛出了问题啊!还有那个吃的满嘴莲蓉茬的小胖子,您是怎么从他的“呜呜”声里听出他说了什么的啊喂! 这也算是他们猜对了,林晨初的确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虽然他早就已经不用进食,但是要是有免费的美食蹭他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于是,就在所有人目光都转移到了彷若无人的两个人身上时,一直都被忽略了的谭溶溶淡然的走到了角落里做了下来,心中默念:“你们看不到我,我不认识那两个丢脸的蠢货,你们看不到我,我不认识那……” 王竹罄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在几天之内又胖了一圈,既欣慰,又有点惆怅,颇有点自己家辛辛苦苦样的大白菜让林晨初这头猪给拱了的错觉。不过这也只是错觉而已,林晨初巴不得现在赶紧有个天使姐姐行行好赶紧将这个大饭桶抓走,好让他独自一个人霸占整个桌子。 不过王竹罄岂有帮着他欺负自己“儿子”的理由,只听他干咳两声,说道:“林先生,您方才一言在下有些疑义,民固然以食为天,但是五谷杂粮难免污秽,多食自是不好的。” 林晨初叼都不叼他,闷头继续吃自己的,顺便把细弱手里的油焖大虾抢走。 王竹罄有点尴尬,干咳两声继续说道:“林先生此行是在反驳我的意见么?不如说说你的理由如何?” “别烦老子,没看见我忙着呢么……啊!死小子放下那锅佛手扶柳汤,那是我的!” “……林晨初你够了啊!不要再吃了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林晨初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桂花糕,用极其认真的眼神望着他,说道:“蹭饭。” ……你丫的敢更不要脸点么! “咳咳,”郑老爷子轻咳一声,众人顿时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身上,只听他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面上带着些威严,凝重的对王竹罄和林晨初说道:“竹罄,人生在世,难免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晨初有自己的路,与不他人般人云亦云也是好事,而你只需要保存本心即可,达者兼济天下,这些小事就不要在意了,既然他不愿主持,今日诗会还由你来吧。我年纪大了,在旁观看便好。” 王竹罄满含热泪的点头。 郑夫子赞许的看着他,微笑的说道:“好孩子,你理解就好。那么现在帮我去拿几份松仁饼吧,记得不要偷吃呦。” 王竹罄:…… 诗会如期举行,主持的人却由林晨初换成了王竹罄,除了极少部分性取向值得怀疑的男性之外,大多数风流才子都开始了他们今日最大的目标,愤世嫉俗的比斗诗词歌赋,然后找到心仪他的妹子喜结连理,最后一起干点俗不可耐的事情…… 至于大多数女人则是心不在焉的听着诗词,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总是飘在林晨初身上,一边对那些风流才子的佳句赞不绝口,一边对林晨初偶尔露出的几个足以如画的动作在心里赞不绝口。 就这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 “嗝~~哈哈,终于吃完了~” 虽然僧不多粮不少,但是这些糕点的敌人却是一个平时战斗力负五但是吃起东西了战斗力五万+的小吃货,以及一个向来节操不知何许且记吃不记打的死宅男,于是在今年的诗会上,向来无人问津的茶点美食终于破天荒的首次告罄。这要是让九鲜楼的那些厨师知道,估计能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至于打着想要把这些糕点二次利用卖出去的掌柜的……差不多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吧。 林晨初揉了揉自己犹如显怀了一般的肚皮,满足的坐在了椅子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先前那些目光一直定在自己身上的才女们,竟然集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诗会上,就连一直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谭溶溶也不例外。 怎么回事? 他一下子被激起了兴趣,连忙看向了场内,顿时差点没有将方才吃的那点东西都喷出来。 只见场内两个青年正在比斗诗文对子,一人黑面青衫,眼神晶亮如星斗,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痞气的笑容,最为离奇的却是他身穿一身家丁的粗布衣服;而另外一个这要循规蹈矩许多,白面无须,面容清秀,气质稍显温吞,说出来的话却是霸气无比。 而最让他觉得心细碎细碎的,是他们口中犹如大姨妈般喷涌而出的精彩词句: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愿随壮士斩蛟蜃,不愿腰间缠锦绦……”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我勒个去!又是穿越者!尼玛这两个货也是穿来的啊!那你们两个深情款款的淫什么湿啊,又不是小学生对着被唐诗宋词三百首有意思么!求求放过李白和苏轼吧,他们已经被玩坏了啊。 林晨初痛苦扶额,不由得尿流满面,吓坏了对面把自己吃的满嘴是事物,好似仓鼠般的细弱。在沉默良久之后,小胖子呆滞的说道: “不就是没得吃了么,至于么……要不我吐出来点给你吃?” “多谢您老厚情分享,林某感激不尽,不过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林晨初两眼望天决心将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隐藏一万年,至少别让人以为自己是和这等傻逼同类人就可以。直到此时,他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那句“我不认识你,我和你不熟”的真正内涵。 这时,场内才华“令人惊叹的”两人终于谢了幕,开始了自我介绍,只听黑脸汉子抱拳道:“区区不才,乃是苏家小小家丁林晚容是也。” 卧槽!林晚荣!!你丫的走错剧场了吧!《极品家丁》剧组在隔壁啊!这里是我的修仙世界好么! 另一个白面书生也说道:“晚辈杨零,原随母性为郑少鹏,多有献丑。” ……我去去去去去……回你的明朝当王爷去吧,可不可不要这么脑残!你们到底把我的小说怎么样了! 再一看场下人,男人皆是面带敬意,女子也有面泛桃红,貌似这番小学生的诗朗诵比赛给堂下人带来不少震撼。林晨初洗耳听去,却见一个长须中年美男托腮拂面,脸带愁容,怅然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哎,说得真好啊。林先生,您何时才能明白我对您的心呢,哎~” 林晨初:…… 林晨初淡然起身,理了理衣衫轻巧踏步离去,因为故意的缘故,场内并没有人发现他的离去的身影,除了细弱。 他压低了嗓门问道:“嘿!你要去哪里?” 林晨初神色肃穆:“去茅房。” 细弱道:“啊?你不是金丹期么?去茅房做什么?” 林晨初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了霸气乱漏的两个字:“闻味。” 细弱:…… “那个,”他又叫住了林晨初,伸出了从嘴里扣出了一块咬了半口的桂花糕,说道:“你是不是没吃饱,这个给你吃。” 林晨初回头看了一眼那犹带着口水的黄色糕点,漠然离去。只听背后细弱喊道:“喂!你的桂花糕!” “是你的桂花糕。” …… 夏国美人极多,尤其是这临峰城之内更是数不胜数,而这每年一次的赛诗会又被人笑谈为“美人开会”,足见其特色。 说道美人,今年的赛诗会貌似引来了个不速之客……宿花影。 宿花影其人,只要是在美人聚集的地方,总能逮到他的人影,若说美人容易招蜂引蝶,那么宿花影就是那个定力虽不强的蜂蝶。 此次赛诗会,宿花影根本就是冲着最近风头正盛的林先生来的。早先他路过夏国时,便听闻这临峰城的守拙斋有位夫子长得比皇宫里的宫娥还要美上几分,就像是城隍庙里供着的艳鬼般,据说远远看上一眼就能美的将人心魄给吸了去。 自诩为见过天下美人的宿花影根本不信,要是有这样的人他能不知道么?于是基本上就是抱着嘲笑的念头去了着临峰城,结果正好赶上了赛诗会斗诗,也正好远远的看到了林晨初带着细弱入场的场景。惊为天人之下竟然当即从空中跌落,整整好好摔倒了一个泥水潭子里,吓跑了一圈子裹泥巴晒太阳野猪,屁股还惨遭了猪统领痛下杀手。 要宿花影衣衫不整的出门简直比让他死都难,但是这次出门本就是偷偷溜出去的,根本没有带几件换洗的衣服。无奈只能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裸个奔,先把衣服洗干净晾好在做其他打算,这也误打误撞的让他错过了目睹林晨初毫无形象暴饮暴食的场面。 在他赶到之时,林晨初已经酣战结束,正默然的往那茅房走去。 说是茅房,其实夏国的茅房简直比隔壁华国的花园还要干净,用郑夫子的话来说就是――“夏人爱洁美,□洁。五谷轮回蝇生,恐之而不能安眠。”也就是说,夏国人天生喜欢美丽的东西,非常爱干净。如果厕所里脏到生了虫子,他们会害怕到睡不着觉的。另外他们的茅房也不叫茅房,统称朱颜亭,每天来此处定时方便可以美容养颜……真是太能作了。 朱颜亭附近并无不雅的味道,甚至还在小房间前面修了个精致的小栈道,种了几株丁香,几株桃李。此时正好赶上开花时节,空气中甚至弥漫着甜美的花香,此时就算有人在这朱颜亭前面摆张小布来场野营,也绝对没有违和感。 林晨初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挑了一丛桃红色的花丛边坐了下来,做两眼无神发呆状。《复仇》这本小说是他写的没错,可是从他穿越到这里,到现在步入金丹期,除了他自己之外,这已经是他遇到的第四个穿越者了,弥华、吴星矢、林晚容、杨零……甚至那个他第一次下山所遇到的可能是穿越者的富家少爷,这些人究竟代表着什么?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这其他的种种未知力量在操控着? 他眉头紧皱,看向自己的手。手心处渐渐浮起一丝暗红色的火焰,掌并成拳,火焰转瞬即逝,林晨初眼睛微微眯起……难道是那些天上的仙人?或许――神? 看来要想知道答案,首先要继续修炼啊……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男子清朗的笑声,抬头望去,却见远处走来一人,华服折扇,羽冠锦靴,身影未至而浅笑先闻,遥遥看着端的是风骚无比:“我道湖前总是少了些什么,原来是林先生来到了此处。许久不曾见到先生,请问先生在此处要做些什么?不妨说与在下听听。” 我去!这人不是宿花影么!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老子宿夜不会也来了吧!还有,为什么“先生”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就这么想要起鸡皮疙呢,谁是你先生啊! 林晨初内心犹如雪崩一般奔腾着一群草泥马,神色却依旧淡淡:“拉屎。” “啊?”宿花影完全没有想到这话会从如此绝色空中说出,不可置信道:“可是我方才只看到先生在思索些东西,并没有……” 卧槽!你丫的连老子上厕所也要看么?还有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来,有没有点你是在偷窥的自觉性啊痴汉! 林晨初虚着眼睛不爽的看着他:“嗯,当时我在思考如何拉屎。” 宿花影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脸上风流潇洒的笑容换成了林晨初身边除了钟磐寂之外所有人最常用的一种表情――呆滞。 “拉屎……有什么好思考的……” 林晨初更加不爽:“拉屎怎么不能思考了,人的一生四分之一都在厕所你造么这些时间你难道都浪费掉了么?便秘你思不思考?腹泻你思不思考?开完大事发现自己长了痔疮你思不思考?一不小心痔疮破了大姨夫来了你思不思考?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之上鲜血红的深沉……不要说便秘、腹泻、痔疮和大姨夫是什么,这种低级问题不要找我,去问教授!” 听到林晨初一极其淡定的口气,没换一口气就说出了一大段闻所未闻的言论,宿花影表现的依旧呆滞且淡定过了头。 “哦……叫兽是谁?” “……” “嗯,此处风光旖旎,我在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寻找一下灵感,找到答案之后会告诉你的,乖,表打扰我。” 宿花影满脸黑线,这林夫子名字与他好友钟磐寂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少主一模一样,气质也极其相似,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更可贵的是两人年龄相仿,而眼前这个明显长相更加讨喜。 ……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了…… 今天这一章估计会在两点左右换过来……实在是没有时间了,我准备睡三个小时然后继续训练,就趁这个时候把文文换过来吧……(其实这一章我还没有改,因为心情原因写的有点凌乱,从各种角度上来看……)大家不要等了,身体要紧赶紧睡觉,记得多盖一层被子别感冒…… 钟磐寂童鞋会很快出现…… 超级感谢印度神油同学的地雷和手榴弹,这一记中弹直接将小鼠轰晕了,不管你是不是投错地方了,小鼠都不准备还了,对此,我只有一句话:尼玛,土豪,我们做炮友吧! 同样超级感谢u、清水文以及可爱的碎首黄尘同学,各位的地雷就是生命里的一道阳光,让我不怕黑暗不怕蟑螂,啥也不怕不怕啦~我保证,等比完赛一定要好好更新,更肥肥的几章来答谢各位!最近都是5000+字一章,虽然不多,时隔时间也挺长,但是还是感谢各位的厚待。小鼠真的从来都不留存稿,强迫症加拖延症症候群小鼠向来是写了就发,码的厚了第二天就搞东搞西不好好码字,还好有各位陪着我。。。 嗯,抽取几个筒子的留言回复一下~ 望城君问道: 你特么到底在上什么学校啊。。。。。。。以及我好期待钟磐寂和林小鸟相见的喜闻乐见的场景(不要感动人心的) 我对此的回答是:我是在天朝的学校上学,感人的故事情节主角就算能做出来,我也写不出来,最近正在要不要让他们两个一见面就来一发,不过最近和谐风严重,我还是不要顶风作案了,那么就在第二面的时候趁着月黑风高来一发吧~对了~望城啊,你和城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感觉好好奇呀~ 清水文说道:太太你。。太高看我们了,不会有人因为你忙不更新而刷负分的。。当然,刷负分不是脑子有点奇葩,就是个人有残疾就是了。 我的回答是:其实刷负分什么的我完全不在意,渣文笔,榜爬的在高也没用,有朝一日我有了大神的文笔,说不定不用求,积分都是成平方数增长的~当然,前提是哥们你注意一下,可以叫我大大,但是太太就免了。 最后,我还抓住了一个真?珍稀神兽,黯夜君说道:孩纸,乃辛苦鸟,话说这么忙的话可以请假的说,让你的脑细胞歇歇吧,这样才能写出更好的剧情哦! ps:小鸡和小鸟神马时候能见面咩?好想看他们相爱相亲(杀?) pps: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欢脱类的(◎) 再pps(绝逼不是我在混字数哦):专注潜水一百年 我的回答是: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对了革=命什么是被和谐的,我就不唱了。能把百年级别的大萝卜,不对是百年级别的潜水党炸出来,看来我真的是要当上ceo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节奏啊! …… 今天就先说到这里吧,下一章继续回复留言,大家要来几条攒劲的让人家槽点爆棚的哦~ ☆、140倒霉催的…… 林晨初只觉得宿花影的眼光越来越诡异,就像是一只见到了美人的禽兽……好吧,这其实是事实。 ……对方的心思很难猜,干脆无视吧。 林晨初低头做苦思冥想装,回想起他那番关于厕所的梗,宿花影一阵嘴角抽搐。 他干咳一声,问道:“林先生本名确实是叫林晨初是么?” “啊?”林晨初懵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说道:“不是!这名字是我后改的,其实我本命叫李狗蛋,这个是随母亲的姓。” 你老子起名是有多随意啊! 宿花影又是嘴角一阵狂抽,这下子算是彻底从林晨初容貌的魔怔里挣脱出来了:这人跟钟磐寂是一个属性的,钟磐寂那小子是那自己不当个人看,这小子是那所有人都不当个人看。 他想起钟磐寂,便说道:“我先前认识的一位故人也是这个名字,年纪应该与你差不多。” 林晨初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依旧是那张不爽的便秘脸:“那真是太巧了,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也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是不是也叫李狗蛋。” 天下之中会那自己这么开玩笑的,估计只有林晨初这一个奇葩了。 无形之中,林晨初彻底与曾经的自己撇开了关系,宿花影却隐约感觉到了那么一丝违和。这人一副赤子之心,却也并非是十足的缺心眼,宿花影直觉望着林晨初,总觉得有点莫名的似曾相识。 忽然,他的眼光凝住了,盯得便是他那双琥珀色犹如宝石星辰般的眼睛,这双眼睛的颜色他在钟磐寂身上见过,却不曾有如今这人这么干净。只是这世间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睛,那人还刚刚巧,与他同名。 宿花影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却是抬手便是一掌击向了林晨初。 林晨初来不及推理出这是什么情况,身体却是先于思维做出了行动,他躲闪不及,身体几乎第一时间就放出了灵力,瞬时间暗红色的灵力犹如嗜血的恶魔一般贪婪的焚化了宿花影的水灵力,紧接着顺势而上眼看就要烧上了宿花影的手臂。 宿花影心中暗惊,没想到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竟是有如此精纯的灵力,而且看似这灵力有些为同寻常。他极身而退,灵力瞬间透体而出,他本身就是上灵根体质,照理来说他元婴初期的修为,根本不是林晨初这样刚刚步入金丹的修为可以比拟的,只是…… “糟了!竟然是焚日真火!” 宿花影做梦都想不到林晨初这一出手就是焚日真火,看来不认真应对是不行了。只见他双手中竟是瞬间爆发出犹如瀚河星海般的灵力,瞬间卷住了林晨初的灵力将其淹没,几乎是弹指间,危机便已解除。 林晨初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见他化解了自己的灵力之后猛然警惕的跃起往后一跳,做李小龙防御经典动作,那神态那身形像的就差飞起一脚体中对方的俊脸然后大喝一声:阿打!! 宿花影见他这阵仗有点哭笑不得,连忙做稍安勿躁的动作,说道:“别动手,我没有恶意。方才我只是虚招,就是试探一下而已,就算你来不及防御也打不到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修真者啊!看你的灵力至少也已经是辟谷期的了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 ……摔!花蝴蝶你敢不敢更臭不要脸点! 林晨初内心里的草泥马犹如雪崩一般喷涌而出,脸上依旧淡然:“早闻宿花影其人非同凡响,却不曾真正见到,今日一见果然跟传说中一样非同凡响,任何方面。” “呃,多谢夸奖。不过我记得我的负面消息比较多吧,例如花心风流不靠谱……” 林晨初不理他,继续说道:“只是传言中说宿花影曾因为被一个魔门长老偷袭而被天门派的钟磐寂救下,看来传言也不尽可信。我看那钟磐寂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比您还厉害,您光是用自己的那张面皮过去挡长老的招式便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话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这几句话说的一点赞美的意思都没有。” 林晨初才不信对方没有听出他的嘲讽。 忽然,宿花影脸色一变,大喊一声:“糟了!”扭头便要离去,却在临走之前想起了什么,在林晨初肩膀轻轻一拍,说道:“我会回来找你的!”话音刚落,这人便消失个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浮灰从空中旋旋而落――看样子是烧了张符咒遁走了,有钱啊…… 林晨初有些摸了摸自己被一不小心被宿花影拍过的肩膀,貌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人手里好像有一个灵器,可以在对方身上留下无形的精神烙印,时间一个月。这一个月的保质期之内,无论对方跑到哪里,他都能找到。 宿花影会自己身上留烙印那是一定的,虽然他不自恋,但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被自己这张脸惊艳一下。而对方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少爷,性子就是个花蝴蝶,谁好看往谁身边聚。可是如果他是因为自己的容貌而接近自己的话,那么一切都好商量,但是如果是其他的的事情的话…… ――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 林晨初回头起身,准备离去,却忽然想到了宿花影的突然离去,顿时一阵不妙的预感浮上了心头。他回头看去,却见谭溶溶拉扯这一个小肉球站在湖畔中心的亭子里,警惕的望着一男一女。而他身边作为陪衬的则是穿越者林晚容和杨凌二人,看样子这两人是都看上她了,看来这两人都有点贫乳控的意思。 林晨初腹诽着,却在看到女陌生女子的模样时脸色一僵,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方才还纷纷扰扰的人群已经渐渐散了,似乎是大家已经尽性,而此刻他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湖畔,显得格外扎眼。他面无表情的180度旋转,作势就要低调离开,却被眼尖的谭溶溶瞧了个正着,这妹子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故意的,就那么扯着嗓门朝林晨初大吼:“林晨初!你快跑!” 林晨初瞬间泪流满面,姑奶奶!你真是神一样的队友!有这么把人往火坑里推的么! 其实谭蓉蓉真的是好心让他离开,可这一嗓门吼出来才发现自己办了坏事,拉着神色有些暧昧的细弱后退三步,紧紧贴着站在后面的两个凡人身上,大有“杀我他们就死定了的意思”,至于林晨初?自求多福吧。 林晨初扶额回身,认命般的蔫头耷脑的踏上了栈桥,走了两步立刻便又恢复自己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转变即视感之强与宿花影的脸皮堪称双绝。 直到踏上了湖中心的亭台小榭,他才算是认清楚了那一男一女。 女子容貌绝美,气质恍若冰谷幽兰,羽纱半遮如玉的脸庞,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抹红艳的唇。这女人看不出年纪,若说是年轻人不会有任何违和,但是那双眼眸却是年轻人决计无法拥有的厚重。 这女人林晨初见过,但是仅限 恋耽美 分卷阅读6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几张偶尔见过的画像,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如今西华派的掌门人,人称妙玉仙子的婉灵妙。 婉灵妙是她俗家的名字,西华派是个入派需要换名字的宗派,婉灵妙便因肌骨如玉而得妙字之后一个玉字。妙玉即是她的写照,也是她的名字。 只是妙玉仙子却并不是嗜杀,除非是大奸大恶之人,若非如此一般她不会轻易动手。因此另一个人才是真正让林晨初打怵的原因。 这时一个阴柔男子,容貌迤逦非凡,眸光惑人心魄,若说林晨初是年画上来下来的仙人,这男子就是那九幽地府里爬出来的魅惑人间的艳鬼。此人气质与林晨初一样温润,却从骨子里透出了几分凉薄,唇不厚不薄,就那么轻轻的弯着,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笑,让人看着难以生出半分厌恶和恐惧。 只是这人不温不淡的目光转到他身上的时候,林晨初竟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手里拿着的那把比一般长剑还要长上三分的剑。若是他没有记错,整本《复仇》里会用这么长的剑的人,只有一个――白修罗柳毓然! 完了,吾命休矣!! 柳毓然这次会遇见林晨初也实属偶然,他本来是随着妙玉仙子一起出门寻一个人,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也会有魔修的存在,而貌似这个魔修还有几分实力……有点意思。 柳毓然的眼神紧紧的钉在林晨初身上,直看的他恨不得用下一秒钟就逃跑,而林晚容和杨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对于这个外乡人会一直盯着林晨初看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不是谁都能长成林晨初这样的。 林晚容爽朗一笑:“林先生来的正好。这位便是我们临峰城的林先生,”他指着林晨初说道,又对林晨初说:“这两位一个姓婉,一个姓刘,这次前来是想要寻一个人的。你我们临峰城的女子最为熟悉,你可曾认识一位叫做郑夏炊的女子? 尼玛!帮人找人都这么积极,直接说你看上人家长得好看不就得了么……害得老子落到了白修罗的手里,完了死定了。这货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搞不好今天就要嗝屁了啊,我为啥这么倒霉,别人3万字之内就已经享受齐人之福了,为啥我快六十万了还是处男! 林晨初完全没有逻辑的瞎想着,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如玉:“不曾认识,我向来是不经常出门的,自然不认得多少人,这问题你若是问我那便是问错人了。等等,你说郑夏炊!?” 林晨初有些愕然,为什么柳毓然和妙玉仙子要找郑夏炊?!郑夏炊在夏国? “怎么,你认识郑前辈么?”柳毓然脸上浮现一丝凉薄的几乎是寒冷的笑容,声音似是喃呢,却又让人不敢轻易漏掉一个字。 “不,不认识,”林晨初摇头,却在见到柳毓然从腰中抽出长剑的时候猛然收住了下面要说的“你们去别处找找吧”,“啊啊啊……不过我貌似知道她会藏在什么地方!!” 柳毓然眉梢挑动,施施然将剑完整的抽出,不言不语,却有似是无言的威胁。 林晨初连忙搭着僵硬的笑,不动声色挡在了谭溶溶四人面前,看着杨凌和林晚容似乎意识到什么的表情,视死如归的说道:“二胖啊,这么多年了不见面了,你还是对哪个女人不能忘情啊。哎,看样子你是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晨啊。” 妙玉仙子差点没喷出来,强憋着笑看向了柳毓然,后者嘴角难以察觉的抽了抽,这个魔修貌似有点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通知一下,下个月大概是15号左右恢复更新,要是有其他事情我会通知的,防盗章节一会儿改,养肥的同学可以继续养,不要焦躁,最近忙的我扁桃体发炎,眼睛都发花了,现在是一点半,我明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八点回家,要死了的节奏,然后还要减肥穿傣族衣服不能太肉……我就是不愿意动弹啊,浑身都是虚肉。。。。。 神油兄攒劲的一颗手榴弹砸的我好愧疚,最近根本没有时间码字,五一不放假,就明天五月一日放半天……简直是太幸福了,我有半天可以回家收拾行李,我准备把这些有限的时间全都用在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上!!不过最近内容确实有点“哇塞”也难怪u要这么说: u同学一如既往的给力:我会说我觉得作者有话说很萌 比本次正文吸引我吗【会吗!!! 看到土豪扔了手榴弹 我忽然想到了我曾经扔过的那个潜水炸弹 【123言情抽的 我扔的分明是手榴弹ok 累觉不爱一万年 这是我一个多星期的午饭钱啊 我会说我希望望城和城有关系【希望不会被pai啊 最后 作者我耐你=3=【其实我是天生的三眼皮【间隔比较小不难看的 还算不错 (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啊 但是打不粗来嘤嘤 二叠那样绝壁就不好看了啊 最后的最后 我绝壁不是来凑字数的 作者好辛苦啊 我都替你累了。 对此我的回答是:妹子,既然如此我以后可以吧作者有话说放到正文里咩~你的两篇评积分已经送到,不多,小心意聊表感谢。最近确实比较凌乱,我连个性签名都改成了:人生就是开玩笑,丫的全是草泥马……等我抽出空修一修,最近脑子就是一碗搅了浆的豆腐脑。我大概是这个周四请假,要是写了我一定更新! 小攻攻大概会是最乱的时候出现,柳毓然这货其实听戳我萌点的,下一章这个星期内发,正文里揭秘柳毓然的一个小秘密,嘘,别说出去啊! 柳篱清i说:是你的桂花糕,噗…… 我想说,其实我是你的优乐美…… ☆、141我要和你决斗 柳毓然身为神女宗宗主,见过的魔修无数,死在他手底下的魔修更是数不胜数,却从未见到过像林晨初这样的满嘴跑火车的渣,那个“二胖”直戳他心中哪朵包含怒气的小菊花。作为一个曾经被门派抛弃的边缘人,从没见过魔修会隐藏在凡人之中还相安无数,眼前这个模样极好的小子身上没有一丝魔修惯有的暴虐,反而比之大多数心术不正的道修还要稳定。 但是身为边缘人会隐居在凡人之中,便已经是迥异于大多数修真者了,边缘人也有自己的圈子,很少能像他这样跟这么多凡人打交道。只是更出乎他意料的是,貌似眼前这个小子似乎比之同类要更加的……诡计多端,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或许他真的能帮自己找到郑夏炊也说不定。 心想至此,他依旧是笑意盎然,却是让人看的不寒而栗,只见他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温文的摆了摆手,示意林晨初进一步说话。林晨初却是猛地打了个冷战,接着不要命的说了一句:“那个……哥们,我错了,我怎么可以当着嫂夫人的面说你这些呢,原谅我吧。” 妙玉:……谁是嫂夫人? 林晚容和杨零同时“啊?”了一声,惋惜的看了一眼妙玉,心想着这么好的一颗大白菜怎么让这么让别的猪给拱了,回头默默的将视线转移到了谭蓉蓉身上,又心道,这个其实也不错…… 这时,一直低调的在板凳边上本色出演肉球的细弱忽然脸色一变,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他,一溜烟的滚到了亭子外面,作势要跳水,却又想起会打草惊蛇,便悄无声息的找了个阴凉的角落蹲了下来,继续s未出生的哪吒。 一直悄悄关注他的林晨初在他行动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却不知他所作何为,却没成想就在下一秒,一个方才还在茅厕边与他谈论人生大计的某个花蝴蝶飘了过来,未见其人,却先闻其笑:“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神女宗柳宗主和西华派掌门妙玉仙子。二位何时共结的连理,我这个做晚辈的竟然不知道,哎,真是罪过啊。” 妙玉登时就变了脸色,她和柳毓然出来找郑夏炊之事宿花影绝对不可能不知晓,此刻在这里问这话明白了就是装疯卖傻。不过她和柳毓然已是渡劫期的修为,心性之妙无人能观其缴,宿花影着种程度的调侃竟是没办法撼动其半分道心,更何况柳毓然的神女宗向来以修心为必要课程,此刻心中只想着宿花影如此行事以激怒他们的动机。几乎是同时,两人便同时察觉到了真相,眯起双眼不再言语。 林晨初到没有这三个狐狸想的这么多,此刻他确是也同时皱了眉头,似乎细弱认识这个宿花影,那么他是不是也和钟磐寂有关? 顿时,某人心中的雪崩般跑过了一群草泥马,在心中的小人把钟磐寂第一百零一次扒光倒吊在十字架上狂殴之后,林晨初只听到宿花影又开口了。 “哎,原来是林小兄弟啊,前些日子我本有意邀你一同游湖,却无奈公务缠身,近日来又有机会回到夏国,没想到今日又与你在湖上相见啊。” ……劳资和你见过几次面啊白痴!两个大男人一起游湖尼玛有病吧!性取向有问题不要叫上我行么!劳资是直男,直的特么跟射线似得! 林晨初心中狂掀桌,却是掩面轻轻一笑,霎那间艳花芳辉:“没想到宿兄弟也会有公事呢。” 柳毓然当时就喷出来了,这小子才是真?毒舌! 宿花影脸皮厚,林晨初一笑啥都怨气都没有了,就恨手边没有笔墨丹青,不能把如此绝色记下来,心想着更是跟痴汉似得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将他的笑容刻在心口。 谭溶溶嘴角抽了抽,回头去寻细弱,却发现小胖子竟然不见了踪影,刚要开口,却见亭角一抹衣角,正对着林晨初的面,想必他心中定然有数,便没有说话。 除了林晨初之外,在场之人无一人知道宿花影去而又返的事情,而林晨初本人又不会当着他们的面直接问,这场中便陷入了诡异的冷场之中。 无人言语,最先开口的却是两个最不应该说话的人。 “这个刘兄弟……不知这位宿兄弟是哪里人,我见你身负盖世神功,竟能无视地心引力自由飞翔,想必不是一般人吧。” 杨零行礼视作礼节,紧接着便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询问目标更是在场之中杀人最多的家伙,林晨初隐隐约约见到他正在回归现代世界的大道上逐鹿狂奔。 化名刘毓然的柳毓然倒是并不见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问道:“何为地心引力?” 林晚容来了精神,高深莫测的指着一颗大树说道:“你看那落叶,它没有往上飞,没有往左飞,没有往右飞,却是直直的落到了地上,这时为什么?” 林晨初虚着眼睛无精打采的说道:“因为地心引力。” 林晚容被噎了一下,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虚心的说“不知道”么,你到底看没看剧本! 他干笑着说道:“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不知林先生如何知晓这个词的?” 林晨初继续无精打采:“不是你刚才说的么。” 林晚容:……尼玛!还能不能一起玩耍了! “呵呵林先生真是冰雪聪明。” “呵呵呵呵过奖。” ……又是死一般的冷场。 又是柳毓然打破平静。 “宿少主。”柳毓然悄然收起长剑,回身素手笑语:“不知宿少主竟是与这位……”他回头看了看林晨初,不留痕迹的把林晨初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接着说道:“与这位林小兄弟相识啊,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字正腔圆,只听的林晚容杨凌两人也是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当事人林晨初和宿花影却是屁大事没有,林晨初是仗着有凡人和宿花影在,柳毓然不会当众杀他,反正就是恐吓呗,又不扣工资,有什么可怕的。 而见惯了宿夜手段的某人倒是皮糙肉厚,啥事没有的哈哈大笑,暧昧的看了看柳毓然,搓着下巴说道:“柳前辈您也清楚,我这人一不喜欢修炼成仙,而不喜欢称霸天下,唯独爱那温柔乡美人谷。这不,听说这夏国美人奇多,边想着能不能来猎个艳,没想到这见到最艳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看来祖师爷也让我要本分点啊。” 这本是男人之间的玩笑话,可是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那就有点不够意思了。不过宿花影施施然回头看,却发现林晨初本人比他还不痛不痒的站在那里,似乎是说的那人压根就不是他一样。见他回头看自己,林晨初简单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热爱损队友的优秀品质。 “不过看样子祖师爷的苦心教导全都成空了呢。” ……果然,这人和钟磐寂是一丘之貉。 宿花影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那几个凡人,却是不由自主的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青衣美人,原来是一眼瞄到了谭溶溶身上,忙开口招呼道:“哎呦,不好意思。方才光顾着和几个朋友寒暄,竟未见到……我这是唐突了佳人。冒犯,冒犯。” “……既然是唐突了,还不立刻跪在地上行三叩九拜大礼来博得佳人原谅?”林晨初凉凉的吐槽,宿花影被钟磐寂欺负惯了,也不生气,却是一个劲的盯着谭溶溶看。只是向来暴脾气的谭溶溶只是深深看来他一眼,竟是没有动怒。 林晨初挑眉,这姑娘该不会是看上宿花影了吧。 不过情况貌似不是这样,方才一直都是很淡漠的妙玉仙子忽然冷哼一声,侧首紧盯着谭溶溶,面纱之下绝色容颜若隐若现,只是眼睛里却写满了对谭溶溶的鄙夷和厌恶。 林晨初一愣,这妙玉仙子还有一个外号,仙后,并非是仙王的皇后,而是天仙之下第一人,向来是公认的最为接近神仙的人,怎么如今却是露出如此神色?他愣了愣,忽然眸子便深了下去,谭溶溶认识沈拓,谭溶溶能力不搞却可以在修仙站住脚,这么想来,自己对于她的了解,还真有些站不住脚呢…… 宿花影望着妙玉时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丝冷笑,却又当即有变成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原来是妙玉姐姐啊,我以为妙玉仙子只应呆在西华派的瑶池宫呢,没想到仙子也有下山的时候。不过这既然下凡了,就理应兴师动众一些,不知此次妙玉仙子微服私访小弟不知此次下山可否有小弟帮得上忙的事情?” 若说宿花影和宿夜这对父子也算是奇葩,单说对妙玉一个人,一个叫姐姐,一个叫妹妹,这辈分让这对父子叫的乱七八糟的,却是很难让人生厌。只是有些人,不论怎么看,都是没法看对眼。 妙玉神色淡淡:“我当是谁竟然与魔门勾结呢,原来是岐山派的少主啊。既然是宿少主,这倒也罢了,若是换了我西华派的弟子,本座定要清理门户。” 闻言,宿花影倒是没说什么,谭溶溶却是“呸”了一声,美艳的脸蛋上浮起了一层红,似乎是被气得不轻。林晨初又是多看了她几眼。 这时,忽然背后两个忽然明白过味的穿越者在尴尬的气氛里插了句话:“刘……柳掌门……原来你与林先生是旧识啊。” 艾玛,这两人不说话我都快忘了他们了!话说他们在这群豺狼虎豹里插嘴,这是找死呢是吧! 林晨初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善的柳毓然,回头笑意盈盈的说道: “旧识……说不上,只是颇有些渊源罢了。” 柳毓然心中暗赞这人果真好相貌,而且看似胡搅蛮缠的行事漏洞百出,却又叫人挑不出半点话语反驳。他不由自主的放亮了眼睛,这个魔修恐怕真的有些古怪,若是与自己无碍那边留着也好,若是注定要和自己做对的话……某人注意到了柳毓然的表情,以及他腰间的剑,打了个哆嗦,笑着出了一脸的鸡皮疙瘩,继续回头看林晚容。 果不其然,林晚容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喜:“如此倒是甚妙,只是不清楚你们口中所说‘魔修’、‘道修’‘修仙’为何物?是否这是……” ――喂!我们什么时候说这些东西了啊!你哪个耳朵听到我们的对话里有这些词汇了!除了上数884字节的时候宿花影这个漏嘴说了一个‘修炼成仙’之外,还有更接近的了么! 林晨初脸上肌肉猛然一僵,心里的小书桌被掀了一次又一次,只是脸上却还是原先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没错,你没有猜错。” 柳毓然谭溶溶妙玉宿花影细弱同时眼神一变,林晨初这是准备乱出牌暴露修仙界的事情么?这会遭到业障天谴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眼见着林晚容和杨零越加兴奋的神色,林晨初压低了声音:“这是我们的接头密语……” 众人:…… ……少年,够机智。 这时,宿花影想起自己去而又返的事情,回头对柳毓然说道:“柳掌门,在下要给你报告一个好消息呢。” 柳毓然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妙。 只听宿花影说道:“方才我察觉到西方有一群魔修赶到着临峰城,我嫌麻烦就往东边跑了。” ……临阵脱逃你竟然还好意思说…… 柳毓然汗颜,问道:“那为何你又回来了呢?” 宿花影又是一个招牌式的暧昧笑容:“因为东边更棘手啊。方才途径东方之时,忽然看见一堆人,为首者是为妙龄少女,黄衫发拂面,足踏蓝玉燕,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愣是配了一把极品金雀秋水宝剑。气势势汹汹的来这里找一个柳姓的混蛋,说他是个伤了姑娘心的负心汉,你说我一个向来最为怜悯美人的人,见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不管呢~” 宿花影那尾音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林晨初却是眼睛一亮。年纪轻轻的少女却可以有如此多的宝物而不被其他人所窥伺,其人整个修仙界也只有紫霄派陆掌门的宝贝疙瘩陆夕荷才办得到。只是不知道在原文里一直都是禁欲一派的神女宗宗主柳毓然怎么和这妹子勾搭上的,估计跟自己失踪之后各大正派围剿魔门分不开关系。 不过听宿花影的一意思,看样子柳毓然对这个女的还是很头疼的。既然如此,钻个空子抱住自己一条小命,应该不成问题了哇哈哈。 杨零听他们对话,只觉得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眼前几个人却在他们面前说着十分有恃无恐的话,只叫他心痒难耐有疑惑不已。正当此事,他忽然之间见到空中一直巨大的犹如飞碟一般的蓝色发光物体划过,顿时惊喊了出来:“啊!外星人啊!” 原本还在琢磨密语是什么的林晚容闻言也是一愣,外星人?当即抬头,顿一把拉住林晨初的袖子:“林先生!快来看光明女神啊啊!” 林晨初:……这里是修仙世界,西幻请往隔壁走。 忽然,林晚容和杨零不约而同的一愣,眼前忽而闪现一道极其刺眼的强光,竟是将他们晃得一时看不清任何东西,光芒闪现之后,便是一阵清越嗓音梵唱的咒文,紧接着,便是让人无法自拔的玄奥境界。 待他们再缓过来神的时候,却是发现双双端坐在亭榭的的石头椅子之上,手中端捧一本经文,脑子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似乎方才他们是在看经书,没成想竟是看入了冥想境界。 只是隐隐约约的,两人竟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起究竟忘记了什么。不消半刻,就连方才那些记忆断层,也被大脑自动补了出来,却与真实发生的事情大相径庭。 林晚容遥看夕阳,却发现杨零欲言又止,不由得问道:“那个……杨兄弟,你要说什么?” 杨零一愣:“啊?哎,瞧我着记性,刚才我要说什么来的?” 夕阳之下,两人的面面庞被照得格外柔和,林晚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对我……” 杨零猛的一僵,对面的林晚容也是一僵,两人相顾半晌,大眼瞪小眼,不问爷娘唤女声,但闻溪水湖畔鸣涧涧。直至良久,两人同时扭头看地板,摔书抖鸡皮疙瘩,吐了口口水大喊: “槽!恶心死我了!” …… 却说离奇失踪此时却有被两个穿越者忘记了的众人。 陆夕荷御蓝玉燕子飞往于临峰城,却不曾落下而是来回飞行,似乎真的是在空中寻找某人。只是柳毓然等人修为都比她要高,只要不是动手打架,就绝对不会被发现。 意识到这一点,林晨初忍不住小人得志的笑了起来,猛然间注意到他笑容的宿花影忽然一愣,紧接着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被萌的躺在地上打滚。林晨初寒了寒,收回了那副丢脸的表情,继续紧盯着柳毓然。 这时,却见林晚容忽然拉住了林晨初的手,与杨零一前一后大声喊着完全听不懂的话。这大嗓门就跟梅超风杀了人,李小龙揍了高个黑鬼似得,只听的在场所有人都是一个哆嗦。 柳毓然长剑出鞘,剑光瞬间刺入二人眼睛,林晨初心猛地漏跳了一拍,这两人虽然与他不熟,但是为到底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伤,相熟一场怎么可以让他们被这么杀掉。想着,伸手便要去抓腰间的玄箫,却被谭溶溶拦了下来。 谭溶溶神色还算淡定,双目紧盯着柳毓然的剑,摇了摇头,示意林晨初没有事情。林晨初看向来那两人,也不知怎的,那两人虽是挨了一剑竟是安然无恙,只是却像是被剑芒吸走了神志一般呆愣了下来。剑回鞘,柳毓然依旧神色淡淡,眸光回转到林晨初的身上,竟是使他隐隐听到几声梵唱之声,却不知在场之人未有一人开口,这梵唱是从何而来。 突然,一个词突兀的跃入他脑海―― 神女宗的小境界清心咒!!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略坑爹,欢迎无视,稍后改。(疯狂码字的裸奔党飘过) ……比完赛回家之后发现清水文同学将名字改成了“坐等十五号”,我这颗铁打的汉子心啊,一下子就绕指柔啦…… 十分感谢各位能如此厚待我,也能如此厚待这篇让我写的支离破碎的小白文,十分感谢…… 文文我会继续下去,我会在剩下的半个月继续保持日更的节奏,小攻三章之后出现,故事即将进入小,将会再次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顺便一提,有个基友跟我说要我给这篇文改名,我认真的问了一句,改什么?他认真的回复我: 《且看主角节操慢慢脱落》 ……脱落什么的好恶心……、 另外一提,最近文风就跟作者的心一样狂放凌乱断断续续犹如飞奔的草泥马一样,我最近真的有点忙不过来了,本来准备今天全天码字双更出文,结果竟然被指导老师拎到学校听校长训了半天的话,结果双更成了一更,劳资就算是策马扬鞭也追不回来那三千字啊!!只能将六千双更变成了五千一更,结果写完了之后略显的粗糙了很多。明天修文,估计这一章很有可能被修成六千字,前几章可能也是,哈哈哈,差价大家就不用找了~~说起来买完文之后是半年有效期还是终生不用再买第二遍啊,求科普 ☆、142失之交臂 第一百四十二章失之交臂 好家伙,那剑光晃晃别人就能将人催眠并且附带删除记忆功能,简直比某个叫做国安的组织研究的笔还要牛逼!不过…… “小境清心咒!” 忽而一声杀意凛然的声音自上方传下,紧接着一阵扑面而至的阴暗气息接踵而来,却见一黑衣男子从天而降,身后跟随数名黑衣人,皆是脚踩浮水而不沉,与林晨初等人对峙而立,神色阴翳。 “你是神女宗的人!?” 柳毓然不置可否,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只是眼光却转到了林晨初身上,似乎很感兴趣他会如何反应。 林晨初在黑衣男子出现的时候,便心道“完了”。 他本来吃定了柳毓然不会在6夕荷在附近的情况下动手暴露自己,却不想一个小小的小境清心咒竟然将西边的那群魔修引了过来。柳毓然会留自己一命是看中了自己在临峰城的人脉和自己那句知晓郑夏炊在哪里的话,但是眼前这群白痴却是对他毫无用处,这下子动手是一定的了。既然要动手,那么6夕荷也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样的话,自己牵制柳毓然的条件没有了,把柳毓然惹急眼绫了,他像要杀自己就跟吃茶叶蛋一样轻而易举。 林晨初尽管心中想法瞬息万变,却是面上不露一丝蹊跷,看在他人眼里,只当他对此毫无反应。 柳毓然收回了目光。 见眼前一群人竟是无一人答话,黑衣人神色顿时变得极度暴怒:“神女宗的!快快出来受死!” 柳毓然转过了头看向妙玉,缓缓点了点头,直接忽略了黑衣人的叫喧。 这边宿花影伸出胳膊肘戳了戳装深沉的林晨初,低声问道:“喂,你知道这货谁么?” 林晨初晃神,翻了个白眼,低声回答道:“不知道。” 宿花影接着问道:“哎?你不是魔修么?你怎么不认识他?他也是魔修啊。” 林晨初深深的看了一眼宿花影,答非所问:“你知道老张家的母鸡芳龄几何么?” 宿花影低声疑问:“老张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他家母鸡多大了?” 林晨初撇嘴:“你不是禽兽么?你怎么不认识其他禽兽有多大?” 宿花影:……挖坑让我跳我竟然就真的跳了啊!一个月没被钟磐寂骂我怎么就变傻了呢!对,都是钟磐寂的错! 林晨初和宿花影在底下嘀嘀咕咕的,谭溶溶懒得加入他们,却又不想加入柳毓然和妙玉那对用眼神就能交流的人精之间,更不想跟两个明显是失了神智的穿越者一起坐在椅子上抱着经文神游。她看了看躲在柱子后面一声不吭的细弱小胖子,又看那面如菜色被晾了许久的黑衣魔修,深深觉得这货倒霉的遇见了他们几个神人着实有些可怜……于是她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长鞭,决定继续晾着他。 黑衣人的那颗心啊,拔凉拔凉的啊。他好歹也是个魔婴后期级别的高手,在自己的宗门也算是个小头目,虽说只是个小队长,但是就算是大队长见到他也要给他留几分薄面好不好!怎么这几个人如此不给面子! 他气急败坏,再次吼道:“魔门有令,见神女宗人格杀勿论!非神女宗人且退出,我等不杀!” 此言一处,所有人同时停下了眼前的事情看向了他,这人死到临头了。 柳毓然敛了敛衣裙,竟是忽然变得更加柔声慢语:“这么说来,所有道修你都可以不杀,但是我神女宗的就一定要死是么?” 黑衣人见他模样年轻,气息也不似过百年之人,心有轻视,便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神女宗的人。没错,神女宗的人就是该死!我张一东今天定要留下你的小命!” “噗,哈哈哈哈……”柳毓然忽而大笑:“留下我的命么?那我可否在临死之前知道你们来临峰城的目的是什么?“ 张一东顿了顿一下,他身后一个看似是谋士的人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掌推回:“好,告诉你也无妨。我此次来临峰城是因为我魔门要在临峰城开血誓大会,却不想遇到了你,也罢,我便替其他同道先收拾了你这个神女宗的伪君子。” 血誓大会? 林晨初皱了皱眉头,既然是血誓大会,看来他们定是要召唤出东帝秘境啊,说不定他们也是来找郑夏炊的……只是不清楚为何这一世来找她的人为何这么多,当初自己小说中寻找她的只有钟磐寂一伙人,目的是治好自己几近断掉的灵根。可现在不但神女宗和西华派的掌门秘密出动了,魔门的爪牙也找到了这里,而且宿花影…… 林晨初看了看宿花影,他才不信宿花影这人出来只是干泡妞这么单纯却又猥琐的事情,这人大智若愚,定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还和钟磐寂有关。 钟、磐、寂…… 就在林晨初在心中咬牙切齿第一百零二次蹂躏钟磐寂的时候,柳毓然忽然动了。 只见他轻巧踏步,飞至十数魔门眼前十步之内,闲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淡然问道:“在下一直有个小小的疑问,想在今日问一问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6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张一东不耐烦:“有屁快放!放完受死!” 柳毓然越发的平静,此刻听到魔修的臭骂声竟是轻笑了出来!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同样是正邪不两立,魔门之人却是对神女宗的人更加恨之入骨,见一杀一呢?“ 张一东一愣,当即回答道:“神女宗的人当然要见一个杀一个,尤其是十年前出现的那个白修罗,杀了我魔门近千弟兄六个长老和十七个坛主,修为直接从金丹越到了分神期!虽说白修罗被我魔门之人杀了,但是神女宗一日不除,谁会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忽然跳出另一个白修罗来?!” 柳毓然摇头,忽而抬眸笑道:“你说白修罗死了?那你可曾见过他或者是他的尸体?” 张一东不耐烦道:“我怎么可能见过他的模样?白修罗是叛出神女宗的边缘人,不是死了的话,他怎么可能消失匿迹,你们神女宗不是以杀魔修为修炼方法么?再说,从来没有人见过白修罗的样子,只知道他发狂时发丝犹如浴血银丝,恍若地狱爬出的修罗,才被人叫做白修罗。不过就算他再怎么厉害,也是死人一个了!” 柳毓然慢慢抽出长剑,银光上划,映在他俊美的脸上,静谧的可怕。张一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方才见这人用的是小境清心诀,以为他只是个元婴期往下的神女宗弟子,见他模样也不似什么厉害人物。但是这一拔剑,那长得离谱的剑上所渗出的寒意竟是在最杀人如麻的魔门长老身上也不曾见到过,最为可怕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气势竟然全全不见,此刻他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剑光所带给他的迷乱之中。 眼前这人,似乎有些过分安静淡然了。 林晨初瞳孔猛然紧收,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谭溶溶,危险,快防御!” 只听他话音刚落,柳毓然身上竟是猛然间爆发出星河瀚海般的威压,林晨初只觉得头上一阵凶风,脚下竟是再也动弹不得半分。回首一看,却见就连妙玉也是皱眉抬手,身边隐隐闪动灵光,似乎也是动用了灵力防御,同比之下,宿花影似乎防的更加艰难些,却是连着措手不及的谭溶溶一起保护了进去。 林晨初心下稍定,却猛然间觉得腰骨处毛发直立,一股冲天的杀意扑面而来,竟似实质般朝他聚了过来,那股森冷的寒意深入骨髓,就像是天生的克星一般让人不敢抬眼看向杀气中心的那个男人――柳毓然! 湖面无波,柳毓然身上衣袂却是无风自飘,阳光下男子阴柔俊美的脸上浮现了前所未见的狰狞笑容,如瀑黑发在眨眼间变成了银白色,迎着柳毓然过分男生女相的脸,显得格外妖异。 林晨初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有这样的杀气,他的火灵力可以屏蔽大多数不精纯的灵力,可是柳毓然身上的杀气竟可以突破他的灵力防御,虽然并非专攻他一人,但是饶是他金丹期的灵力对上柳毓然堪比分神期灵力的杀气,也是格外难捱,更不要提他神女宗的灵力本就对魔修伤害极大。林晨初不消三息时间,竟是呼吸渐渐困难,这时,只听几声呕血之声,竟是有几个魔修口吐鲜血,看样子已经身受内伤。 林晨初艰难看向柳毓然,却听他依旧是那个温和亲昵的嗓音:“一个魔婴十六个金丹,杀你们对我修为益处真的不多呢。不过……”他忽而张扬一笑,声音失去故意的轻柔慢语,竟是变得格外清晰: “爷爷今天就是不爽就是想杀人!” 霸气! 林晨初随是在他威压之下寸秒难捱,听到他忽然显露本性的话语,也是不住称赞暗暗羡慕。 却看张一东满脸恐惧,浑身颤抖着,嘴唇惨白的张合着,声音竟是瞬间变得极度沙哑:“你是白……”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剑光一晃而过,眼睛竟是在瞬间失去了光感,满世界就是道劈天的刺白,时间仿佛停住,世界停止轮回,耳畔只有男人忽而不复柔和的清越吼声:“神女宗柳毓然送各位离世!” 白色,突兀的染上了刺眼的红,红色渐渐弥漫,世界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剑回鞘,银发男人提起手中长剑,被发色衬托的更加白皙的脸颊上不见了笑容,只剩下了杀人过后难掩的冷漠,从前轻如喃呢的语音回复了本来模样,变成了年轻男人清朗的语调。 “……走好。” 张一东终究还是不能说出最后两个字,那个“修罗”永远留在了他的嘴里,他茫然低头,却见自己腹部之下竟是没有了知觉,忽而一阵麻木的眩晕,周身灵力瞬间消失,他只觉得世界猛然一滑,最后看见的景象是自己半截熟悉的下肢和一个被整齐切碎的元婴,以及所有同伴同样写满不可置信的恐惧的脸庞。 腰斩!元婴碎,神魂俱灭。 血瞬间晕染了整个湖面。 威压消失,林晨初猛然松了口气,却是双腿猛然虚软,差点跌倒在地上,不到半刻钟时间,光是抵御柳毓然的杀气便用尽了他好不容易通过丹药积攒的大部分灵力。更为恐怖的是,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柳毓然就跟切西瓜一样瞬间收了近二十条人命,而且都是干净利落的秒杀!最特么离谱的是,这二十个人要是放出去,足够屠杀一个小型门派的了! 空中一片偶然被风波吹起的桃花瓣飘然落下,正落在柳毓然收回剑鞘之上,不经意的染上了一丝血痕。柳毓然转眸看像花瓣,轻轻吹落,看着粉润花瓣被湖水打湿吞没,又变回了先前柔和的嗓音:“魔修,若是你能让我不被6夕荷发现,我便不杀你。你应该看到了,如果我想,谁也保不住你。” 宿花影讪讪的揉了揉鼻子,这人他还真惹不起,林晨初不过萍水相逢,要是真为了他,被现在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的白修罗盯上,说不好自己的小命也得搭进去。要知道,对方现在不是人――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啊!?”林晨初猛然睁大眼睛,忽然缓过神来,连忙说道:“真的么?那我这位同伴怎么办?”他指了指脸色有些发白的谭溶溶。 柳毓然瞟了瞟他:“你还有心思管别人……不过倒是你多虑了,我只杀魔修,这个边缘人并非魔修。” 啥?谭溶溶不是魔修?! 林晨初惊讶的看了一眼谭溶溶,这才想起自己竟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谭溶溶使用灵力,更不知道她的灵力属性,没想到她竟然是道修! “不过看在你没有忘记同伴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带我找到鬼医郑夏炊,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一个愿望!卧槽!大好事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个回答倒是十分干脆,废话,人家那是渡劫期的大能,说要摘星星下来他都能满足,带着他就是等有了天下第一强者当保镖,找到郑夏炊什么磨难都特么成了笑话,这等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竟然自己撞上门来,真是人品大爆发了啊。 林晨初窃喜,却见宿花影和谭溶溶皆是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看来他们不但震惊于柳毓然竟然真的相信林晨初知道郑夏炊在哪里的话,更不信于林晨初竟然也不要命的答应了! 不过事实上,林晨初确实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郑夏炊下落的人。 妙玉从方才便在一直盯着谭溶溶看,此刻却忽然朝林晨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晨初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秦祥林。” 柳毓然剑出鞘:“你不是姓林么?” “啊啊啊……没错我姓林,我叫林晨初林子的林早晨的早初阳的初!” 柳毓然淡漠道:“晨你说错了。” 跟宿花影斗嘴各种毒舌的林晨初立刻抛弃了自尊,毫无骨气的说道: “饶命我错了!” 宿花影:……落差能不这么大么?哥们,你的高傲呢? 林晨初:喂狗了。 谭溶溶:……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这边三人眼神交流,互相嫌弃,那边妙玉忽然对林晨初问道:“你可知天门派的少主与你同名?” 林晨初影帝附身,佯作疑惑,后又了悟:“啊?啊,啊啊啊……知道!不但同名而且还和我同龄呢,只可惜我老妈死的早,不然我还真想问问当初林掌门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胡说八道。”谭溶溶终于听不下去了。 妙玉见他也不似传闻里林少主的模样,虽然多有相像,但是林少主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而眼前这个明摆着一身长期混迹在凡人之中的市井气,而且林少主如今应该是在魔门心欲宗,而不是夏国的临峰城,那么眼前这人便更不可能是他了。 妙玉点头,神色不善的对谭溶溶说道:“既然如此我还真是要恭喜一声呢,如果你是林掌门的少主的话,此刻应该还在魔门受苦。不过现在你的待遇要比俘虏好上很多,因为这位谭姑娘将会随我们一同前往,也算为你同伴做个照应,直到找到郑夏炊,我们便放你自由。” 这话林晨初听到很明白,心中暗骂妙玉这女人狡猾:卧槽,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我现在待遇比俘虏好上很多,那么说白了就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俘虏! 他深深的看来谭溶溶一眼,看来这个看似单纯的女人也不简单呢。方才妙玉说的是“放你自由”,而不是“放你们自由”,那么说到底在她眼里留下谭溶溶要比留下自己重要。从方才这女人就跟百合似得一直盯着谭溶溶只看,也不知道谭溶溶是欠她钱债还是欠她情债,看妙玉这眼神都够老子脑补出一百步基情四射的百合小说了…… 虽然是看穿了对方的意图,林晨初却还是佯作没听出来的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这个女人脾气不好还笨手笨脚的,带着她就是个麻烦。” 妙玉面纱之下清艳的脸庞上看着谭溶溶闪过一丝讥诮:“不碍事,我服侍的婢女不曾在我身边,倒是留她给我端茶倒水,不避免了我一个女人家在身边都是男人处处不方便。” 宿花影眼睛转了转,忽而笑道:“既然妙玉仙子如此喜欢,便留着她也可以。不过在下近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妨也跟着我林小兄弟见见那鬼医的风采。” 林晨初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柳毓然不耐的打断道:“带路。” “是。” 某人识时务屁颠屁颠的跑到了前面,边跑边嘀咕着:“明明有实力一击秒杀却用临死前这样的话来套人家消息,最后又是送别又是吹花的,明摆着就是冲着耍帅去的……比我帅的都去死吧。” 狂化之后听力变得非常灵敏的某人:“……” 几声梵唱脱口而出,大境清心咒在柳毓然口中恍若神叹,闻之竟是使人身心顿释,林晨初听他竟是脱口念出清心咒,知道他这是又要忍不住想杀人了,连忙收了声老老实实的带路。只是走着走着头中竟是一痛,却又立即恢复了原样,他便也没有当成什么大事,随即便忘了。 ☆、143勤能补拙是给庸才听得 第一百四十三章勤能补拙是给庸才听得 离开了湖畔,林晨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水中小榭的亭角,暗道:小胖子,保重了。 几人行动迅速,撤离此地之后不到半个刻钟,另一拨人匆忙赶至。 一个黄衫少女飞身跳下蓝玉燕子,那燕子瞬间变成一个精致的簪子飞到了她的发上。少女神色黯然,回头对一个带着厚重面冠的白衣女子说道:“温姐姐,我又来迟了一步,他离开了。” 被叫做温姐姐的女子安慰道:“别灰心,柳掌门方才应该是杀了几个魔门的宵小,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嗯。”6夕荷点头,有些疲惫:“我寻了他一个月了,好不容易追到了他,却又是人去楼空。” 这时,一人轻笑道:“那可不一定。这湖面水汽泛着难掩血腥,应该是才刚落下了尸体,待其他几个兄弟将尸首打捞上来在做检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人定是刚刚死去没多久,那么也就是说明,柳掌门定然也不会离去多久。你不必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这临峰城住几日,定会寻到你那心上人的下落哒,6小妞。” 只见那人一身劲装打扮,身形利落,眉目俊朗少年焕然,鲜衣怒马现于颦笑之间,锋芒毕露昭示其少年得志。却看他嘴角扬着抹轻巧的笑容,眼神里略带些调侃,只看的6夕荷恨得直跺脚:“好啊你,又让你看笑话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回家就叫我爹爹一刀刀把你削成肉片。” 少年哈哈大笑:“信,我当然信,不过削成肉片什么的太麻烦也太没有喜感了。不如留着小的一条命帮你抱得美男归,如何?” “你还说!” “好了好了,”白衣女子止住了他们的斗嘴,对少年说道:“钟磐寂,你就不要逗夕荷了,她赶了这么久的路,也一定是累了。” 钟磐寂撇撇嘴,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这还用你说,我早就给她准备好了休息的马车,软榻香薰小零食一应俱全,就差她本人躺进去了。”他忽然回头朝6夕荷眨了眨眼睛:“前提是你别晕车。” 6夕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贫吧你,早晚让我爹削掉你的舌头。” “嗯,去吧去吧。” 6夕荷:……怎么这人这么欠揍。 6夕荷的几个随从从湖里捞出了尸体,她连忙赶了过去,确认是魔门之人之后,才安心躺进了车里在随从的保护之下离去。 钟磐寂和温芷儿却不约而同的留了下来,因为她们的目的与6夕荷不一样。 钟磐寂自从承认自己是钟家后人之后,地位水涨船高,竟是隐隐有成为下一任天门派掌门候选的趋势。尽管林城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痛下杀手,更何况这人本身就是他的一个把柄。如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曾经抽走了他的灵根,恐怕他会被那些想要得到钟磐寂一个灵丹的修士千刀万剐也说不定。 但是明枪不能用,可以放暗箭。于是林城便协同当着各大掌门的面上,向钟磐寂提起了钟家不曾灭族便已经丢失了的神母王鼎,钟磐寂便顺势跳进了林城借刀杀人所为他挖的坑。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他一个人去便好,找不到也不会怎么样。可林城着心眼坏的,非要求七莲宗天女温芷儿同他一起前去,这样就算钟磐寂想要临阵脱逃,也会声誉扫地。钟磐寂本以为温芷儿不会同意,却没想到她竟然欣然答应,正疑惑她为何这么做,却在半个月前“偶遇”了“寻夫”的6夕荷,一切便都了然了。 见6夕荷走了,钟磐寂好不淡定的揉了揉额头,叹道:“惹了这样的女子,柳掌门倒是要小心会不会被老丈人夜里砍成肉酱呢。” 温芷儿皱紧了眉头,她极度不喜欢这个钟磐寂。极度。 按理说像是钟磐寂这种名声极好的少年才俊,理应比大门派的少主还要注意言表才是,但这几日看下来,这人除了或是插浑打科,或是偷懒睡觉,锋芒外露的模样十足一个世家子弟,甚至比世家子弟还要懒散几分,十足的少年得志而不思进取。 再回想他是这世间唯一一个还活着的钟家子弟,父亲还是当年闻名修仙界的钟晨,温芷儿便立即明白那些称赞他少年华美的人图的是什么了。 本是不想搭理他,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钟磐寂,你说下一步要做什么。” 钟磐寂看着6夕荷的马车,摩挲着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我听闻魔门要在此处做血誓大会,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不如留下来凑个热闹,说不定他们滴血盟誓的大鼎就是神母王鼎呢。” ……这么大的鼎用来滴血盟誓,这得滴多少血啊! 温芷儿只觉得头疼欲裂,又问道:“这事情巧合性太大,不如我们先想想6妹妹的事情怎么办。” 钟磐寂神色名的看向了她,似笑非笑道:“还能怎么办,帮小妹妹找到情郎,然后让情郎带她离开呗。” 温芷儿摇头道:“恐怕不妥这样的事情加上神女宗的人定然事半功倍。若是让柳毓然离开,不是平白失了一大助力么?若是有了柳毓然的帮助,说不定我们可以将魔门之人一网打尽。” 钟磐寂抬眼看了看她,忽而忍不住大笑道:“温姐姐啊,你倒是冰雪聪明,这玲珑心恐怕世间女子都要佩服。不过……恐怕你想要不是将魔门一网打尽。“他压低了嗓音:“而是将柳毓然和6夕荷一网打尽吧。” 温芷儿一愣,竟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要这么说,也不明白这人凭什么这么说,但隐藏在面冠之下的额角都湿了大圈。 钟磐寂忽然收了脸上的轻佻笑容,抱着一把朴素的长剑,满脸无所谓的斜靠在一颗树上。“不知道宿花影有没有告诉你,跟我这个人说话,要连一个字都不能放过。” 见温芷儿明显是呆住了的神色,钟磐寂摇了摇头:“如果他没有告诉你的话,那我便告诉你吧,你这次来夏国的目的我已经完全摸透了。我已经不太想和你玩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明天就离开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直到此时,温芷儿才猛然想起在临行前,那个向来不靠谱的表哥夹杂在一大通废话之中唯一有用的话: ――“表妹啊,记得多带几件衣服,还有千万不要轻信男孩子的话,尤其是哪个钟磐寂。他说的话做的事你千万别轻信,跟他说话每个字都要小心,不然的话会吃亏的。” 温芷儿咬牙切齿,想钟磐寂和宿花影的关系,宿花影跟自己说这句话明摆了就是在背后坑自己。只是她还是不相信,她说话向来小心,更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与钟磐寂起疑。明明自己做的完美无缺…… “在想自己明明说的话是完美无缺的,我又是怎么看出来你的意图的么?呵,你还真是天真。算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拿着帮我的名义打桄子,我倒还怕被拖了后腿。”钟磐寂挑眉笑了笑,回头便准备离去,却听背后温芷儿大喊道: “慢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如果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丢下,明天你临阵脱逃的消息就会遍布正道所有人耳中。” 闻听温芷儿此言,钟磐寂顿时哈哈大笑,当即回身看去,墨色长发肆意一甩,潇洒张扬的那副抱着剑,歪头朝温芷儿笑道:“哈,你终于承认了。果然是和林城串通好的么?好歹你也是我干儿子的干妈,这么对待我是不是有点过分呢?” 她一代天女,何时被人如此嘲讽过,认细弱做干儿子,本就是从钟磐寂手里得到一颗定魂珠的等价交换。可如今在听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有些不清不明的意思。更何况在今日之前,自己还一直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傻子糊弄,如今竟是被他三言两语套出了自己与林城的交易,竟是让她怒不可遏。 看来这人早就洞悉了自己的意图,这一个月就是在跟自己作戏呢,没想到向来自诩聪明的自己竟是完全没有看出来,反而被他像是逗小孩子一样装疯卖傻的看自己出尽洋相,这人的恶劣程度真是闻所未闻!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己的握紧了手里灵剑。 “呦呦呦……”钟磐寂故作痞痞的捂了捂心口,假惺惺的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宿花影说我这人没有女人缘,看来还真是这样呢,再才几句啊,我已经得罪两个女人了。一个两个都要娶我的小命,我就一条命,怎么分啊。”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温芷儿原本温和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钟磐寂,你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往往都死得快。若是你惹怒了我,我才不管我表哥是看中了你的才华还是看中了你的脸蛋,我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钟磐寂撇撇嘴:“呵,能因为聪明而死的人都不算是聪明人,而是蠢材。我既然敢当着你的面戳穿你,便是没想在你手里丢了性命。至于看中我脸蛋什么的……没想到你一个堂堂七莲宗神女,懂的还挺多的哈。” 温芷儿怒火中烧,再也不想跟这人费半句话,当即便是一剑砍了过来,剑锋之利直指钟磐寂双眼毫不留情,似乎真是有准备拼命了。 钟磐寂微微挑眉,却是站着不动,嘴中自顾自的说道:“这几天第一次见你出剑呢。原来你握剑很稳啊,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稳。但是貌似你在最开始拿这把剑的最开始会不自觉的下沉一下,那么也就是说明你那把剑非常沉,看来你那剑也不是一般的灵剑。” 果然心细如发! 温芷儿心中一惊,杀意大胜,这人的命留不得,不然日后若是和自己作对,恐怕自己绝不是对手!她去势不退,更是紧紧盯着目标不曾转移,然而却在剑锋即将触及到钟磐寂脖颈的时候,温芷儿猛然心中大赫,只见眼前人竟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背后传来少年突然不复轻佻的声音: “剑气冰寒,剑锋处有既不可见的透明剑锋。若是我没有猜错,这剑应该是北方特产的而是用曜石和冰玉坐剑骨制成,淬炼过程不能入火,那么定是某个渡过天劫了的老不死,用精纯的火灵力炼制而成的。” 温芷儿连忙回过了头,却见方才还在自己眼前的人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她身后。钟磐寂还是那副抱剑的模样,似乎她对他来说根本不是威胁:“看你拿剑的沉稳,定然在背后下了不少苦,而你会用剑对付我这个口出狂言之徒,应该也不会是重视我,而是你的灵力一定比剑术更加高超。这么看来,你到的的确确是个极度肯刻苦的人呢。” 温芷儿听他薄凉的语调,就像是一个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而刚才他所说的一切却又的的确确毫无差错,看样子他所言绝非虚话,那么他看穿自己意图的那句八成也不是假的…… 她只觉得莫名恐惧,从钟磐寂方才那莫名其妙的转移到自己身后的能力来看,他的实力定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么他这么突然显露实力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想要将自己用作盟友,要么是看上了自己这条命要取了去。但是不管哪种,自己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既然已经被他尽数看穿,再用剑来对付他也只是自取其辱。温芷儿神色微微变化,不言不语,却是暗自聚集起了灵力,而手上却是御剑长去,紧接着便是脱手而出一条褐黑色锋利无比的长剑,剑身盘绕水龙狰狞呼啸,杀气瑞瑞的冲向钟磐寂。 刹那间土剑的沉稳与水龙的激猛竟是合二为一,而那把特制的灵剑在御剑飞行之下竟是忽然变了模样,竟是从中分成了两个部分,与土剑分上中下三路攻上,几乎堵死了钟磐寂的所有路线――这一击,他避无可避! 而钟磐寂表现的却是可怕沉稳,尽管眼前是元婴期大能的杀招,他竟似乎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剑身夹杂着可怕的光芒,眼前已经不是普通的剑术,而是元婴期对于金丹期的秒杀!温芷儿有十足的把握用这一招杀了同级的另一个元婴期,却在看见钟磐寂的之后对杀他这一个金丹期完全拿捏不稳。 钟磐寂摇头直叹:“对付我一个金丹期的人,你堂堂元婴竟是要用这样的杀招,看来我已经让你产生恐惧了呢。” 御剑而飞的两把长剑速度更快,却在飞至三寸之内猛然失去了温芷儿的控制,停在了半空之中! 怎么回事! 温芷儿惊疑不定,却丝毫不敢松懈,连忙抢夺御剑。却见那剑犹如完全不认识主人了一样,丝毫不为温芷儿的意念所动。 他到底做了什么!! 却听钟磐寂接着说道:“你还真的是一个十分刻苦的修者,天赋虽然不算顶级好,却一定是个十分用功的人,想必你从小便是听家中长辈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长大的,对吧。” “放肆!” 温芷儿被戳了痛脚,暴怒道。与此同时土灵剑也狂轰而至,眼看就要杀到林钟磐寂眼前,却听此人依旧是浅笑模样,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一个真相,那就是……” 温芷儿瞳孔猛然一缩,只见空中两把原本停滞不动的灵剑竟是自行合璧,剑尖直转飞快往回刺回,竟是不偏不倚的与疯狂击出的土灵剑应势相击! 只听“轰”一声巨响,土灵剑应声破碎,一声水青龙灵兽暴怒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紧接着便是一道灵力崩碎之后绚烂璀璨的灵光,霎那间空气沸腾,水龙破碎的残影消逝在空中,巨大的灵能继踵而至。温芷儿顾不得心疼自己的灵剑,连忙调动灵力防御,却猛然想起钟磐寂应该就站在那灵力爆发的中心,心中隐隐有不妙之感,却是还未来得及多想,只听身旁传来一少年干净的嗓音以及淡淡的药香―― “……那就是――勤能补拙,是说给庸才听的,自欺欺人的笑话。” 语气淡淡,却是惊得温芷儿浑身冰冷,她僵硬低头,却发现自己脸上罩着的厚厚的面冠一已经被四散的灵力击开,一把熟悉而冰冷的剑就横在自己脖颈上,剑柄上握着的手白皙修长,而手的主人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神色是从未见过的冷意凛冽。 温芷儿呼吸一滞,面如菜色,几次运气之后,终于平静了下来:“你把剑放下吧,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既然如此,我选择和你合作。” 钟磐寂挑唇,将剑丢给了温芷儿,重新抱起了自己朴素的长剑:“合作?恕我直言,我不太想要跟你合作,如果当初死的人是你而不是你那个短命却又天赋异禀的妹妹温岑儿,恐怕我会考虑一下。” 温芷儿忽然回头,眼里的温柔泫雅忽然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你会答应我的,因为我能证明我比她强。” ☆、144继续下去的理由 第一百四十四章继续下去的理由 林晨初站在门口,逵猩竦目醋糯笠〈蟀谠谒新居里悠闲自在喝茶看书舞剑打盹的大人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这几人也不知道是自来熟还是怎么回事,刚刚进了屋子就开始自己找舒坦地方扎窝了。 柳毓然,天女宗宗主,吃饭睡觉打魔修俱乐部会长,被人称为白修罗,林晨初目睹其杀人之后体贴的送外号“开膛剑”,跟开膛手杰克一样,这货狂化了绝对是变态,不狂化……同样是变态。 此刻柳毓然已然恢复黑发,立刻变得笑盈盈的,不言不语的低调占据了冬暖夏凉的冬梅阁,然后就再也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林晨初也不敢过去看这人在他房子里做什么,生怕一开门就发现这人在吃人。反正他是怕了,这人杀魔修就自己跟坐床上抠脚一样容易。 紧邻着冬梅阁的是楠槿楼,被妙玉一眼看上,大大方方的就住进去了,看看摆设什么的都满意之后,这位大人就惬意的站在楠木楼阁顶上舞起了剑,舞蹈兴起的时候,在掀起几片瓦片,砍断几颗木槿树什么的…… ……我苦命的房子啊…… 林晨初欲哭无泪,但是妙玉这人他也惹不起。 妙玉,西化派掌门,整天s蒙面大盗的美人,仙气凛然,被称为最近仙人的女子。不食人间烟火,却貌似世事缠身,左边跟谭溶溶貌似有些仇怨渊源,右边跟宿花影又是击鼓鸣枪的。不怎么说话,却是个明摆着的强者,跟她打交道长个啥心眼都不好使。 这边大神站在房子顶上破坏家具,那边又有个神经病抱着书,躺在自己特制的躺椅上看话本看的不亦乐乎。宿花影这人最不要脸,岐山派少主,职业躺枪专业户,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是特制的,一进屋就抻着鼻子嗅到了林晨初住的溪月阁,非说这里风景宜人桃花盛开最适合他,还满脸蔫坏的说林晨初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跟他住同一个屋子里好了。 我介意!!两个大男人住一个屋子里你丫有病吧!出门吃药了么! …… 东(冬)西(溪 恋耽美 分卷阅读6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南(楠)都让他们给占了,坐北朝南那间主厅邶思堂向来都是谭溶溶的根据地,林晨初一个大男人虽然很乐意跟她住一起,但是想起貌似他的金钟罩铁布衫还没来得及开始练,谭溶溶打别人打不起,抽他一抽一个皮开肉绽,他还是明智的没有做流氓。 无奈,林晨初只得挑后花园里的一个小客房住下,一边感慨房子大就是好,一边无语凝泪窗边。 ……为啥自己身边的一个善类都没有,为啥自己总是惹上麻烦。这特么绝对不是我写的文!! …… 且不谈这边林晨初被各位大神蹂躏心智悲痛欲死,那边就差一步就能见到林晨初的钟磐寂又进入了邪魅狂狷的腹黑模式。 对面绝世美人面纱落下,面容凄惨而婉约,我见犹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心疼。可钟磐寂却对她说的话比她本人更加感兴趣: “比她强?” 温芷儿低下头,掩住了眼里对眼前男人深深的不满,声音沉沉的道:“你想不想听个故事。” “哈?”钟磐寂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正经却又毒辣的说道:“如果是以‘小女孩’为主人公的讲解,请务必直接带入你自己的名字吧,反正都是一样的。” 原本已经组织好语言准备这么说的温芷儿,登时被噎了个半死,脸色像是打翻了的调料盘,味道十足:“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你说的那句话我很不赞同。即使是天才,也难逃命运的捉弄,我现在就是比我的妹妹更加厉害。因为人心是很难转变的,而我现在,已经将所有人心中的她变成了我,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天女!” “哦?看来你真的很有自信呢,但如果温岑儿还活着的话,现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知道你是谁么?” 温芷儿脸色变了变,没有接他的话,却是继续说道: “七莲宗是一个源于雪上的修真门派,所有人都知道七莲宗位列北方众多修仙宗门之首。然而却无人知晓,真正的北方之首不是七莲宗,而是向来鲜少露面的神女宗。神女宗之人各个能力逆天,嗜杀成性却又无比冷静,好在他们人数不过百人,这也是我们七莲宗能位列北方修真门派之首的原因。 我很小的时候,就和妹妹温岑儿加入了七莲宗,那个时候,掌门继承人并不是我,而是我那个天赋异禀的妹妹,但是在她的请求之下,我还是陪同她一起成为了继承人,每天跟着她一起修炼。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一直无心修炼,只想着玩乐,可是跟着妹妹一起被关在大院子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修炼,所能看到的永远都是那间枯燥的屋子和屋子外白皑皑的树枝。 你能理解那种孤单么?那种没有一个人会帮助你的孤单,简直要将我逼疯了!但是还好,我有岑儿陪着我。” 钟磐寂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抱着肩没有插话。 温芷儿神色变得有些温暖:“我小的时候从未见过娘亲,受尽了族人欺辱,直到十岁时候亲生娘亲带着一岁的妹妹被父亲重新接回了家中,我的生活才算好上一些。 岑儿自打出生起就受尽了千般宠爱,她却并不骄纵,反而善良温和的就像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兔子。那个时候她除了娘亲,最粘的便是我,即使是被族人送上七莲宗,也要早已过了合适修炼年龄的我一起陪同前往,否则便绝不上山。父母无奈,便大通关系也将我送了上去,是因为她,我才踏上了修真的道路。 与我平平无奇的双灵根中灵体不同,岑儿是世间罕见的水土双灵体上灵根。一如门派,她便被所有人报以众望,甚至连炽羽老祖都对她十分看重。而那个时候的我并不喜欢修炼,我更加向往的是自由,但是因为我总是不能达到修炼的目标,因此一直都是被禁足在屋中继续修炼。她见我闷闷不乐,便偷偷拉着我到雪山上找雪松鼠,采果子,不止一次的鼓励我,给我讲那些我不明白的修炼法诀。那个时候真的是我最快乐的是时光,直到……” “直到什么?”钟磐寂问道。 温芷儿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那天我们发现了一朵冰莲花,正逢师父生日,我便想要下去摘那朵冰莲,岑儿怕我出事,便主动下去了,结果……被被冰莲旁边保护着的冰蛇咬了一口……当即、当即毒发不治。” 此言一出,温芷儿像是被戳到了最后的泪点,却见她绝美的脸上,缓缓滑下两滴晶莹的泪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直叫男人心碎,女人心疼。 而平日在她眼前极度不不靠谱的钟磐寂此刻却是淡定异常,还是原来那副笑模样,从手镯里又掏出了一块白手帕,大大方方的递给了她,见她之忙着哭自己的,暗自耸了耸肩,回手在空中甩了甩,又塞了回去。 温芷儿刚刚将手里的白手帕丢了,眨眼间又一块新的递到了眼前,不由得暗自腹诽着男人的乾坤手镯里究竟放了些什么。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 “冰蛇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异兽,但是却是奇毒无比,但凡被冰蛇咬到之人,若无解药,不消半刻钟,就会毒发身亡。山巅之上空无一人,那次离开门派真的是太远了,根本不可能在半刻钟之内赶回去救治。我就这么看着妹妹在我怀里渐渐死去,直到她咽气的时候,还在跟我说,要我一定要超过所有继承候选人,甚至是她在内,成为天女,成为七莲宗宗主的真正候选人。 自此,我便疯了般的修炼,甚至不惜铤而走险,同时修炼水土双种灵力。尽管痛苦非常,但是好在我成功了,也成功打败了所有人,成为了七莲宗名誉天下的天女!但是,还是有人不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我为了保住妹妹的位置,抱住这个天女的宝座,柳毓然必须要死! 神女女宗的选出宗主的方法自古就是能者居之,现任宗主死了,下一任宗主定然要屠戮同门坐上那个位置,这样神女女宗变会元气大伤。同时若是陆夕荷若是跟柳毓然在一起的时候,一起死去,紫霄派的陆掌门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神女宗说不定会因此彻底脱离修仙界,成为过去式! 论天赋,我比不过岑儿,论修为,若是岑儿还活着说不定真的会比我厉害。但是若论手段和计谋,岑儿她实在是太年轻,就算她不被冰蛇咬死,也会在激烈的争斗中被人暗害。如此看来,尽管我天赋不如其他人,但是我能活到现在,能笑道最后,我才是那个最强的!” “啪啪啪……” 钟磐寂撇着嘴,像是真的被感动到了一样揉了揉鼻子。正当温芷儿见他这模样,稍稍有些安心的时候,却看后者忽然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脸,脸上温情脉脉的神态眨眼见又变回了轻佻的似笑非笑。 温芷儿心中猛地“咯噔”了一声。 “感人至深啊,为了死去的妹妹的意愿去做这一切什么的,真是催人泪下。温芷儿,我真是一直都误会你了,以前我只知道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庸才,现在看来,你不但是个自以为是的庸才,还是个自以为是的蠢材。” 见眼前男人满脸恶意的嘲讽,温芷儿脸上的悲切,瞬间凝固成冰。 钟磐寂张扬的扬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残忍的继续戳穿:“我道你怎么能同时驾驭两种灵力呢,原来你不是刻苦,而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笨蛋。你这人倒是有意思,不但欺骗别人,还无时无刻不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是个天才,欺骗自己智谋过人。 想必刚才你所说的那番话,真的把自己感动到了吧?但是事实上,这番你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话,只有小孩子的水平,如果当初十多岁的你能说出这样的谎言,那还真的还算不错,但是那这种小孩子才会说的漏洞百出的谎言来骗我,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小看我。 你和温岑儿都是在雪山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熟悉冰蛇和雪莲?冰蛇自冰莲中孕育而出,终生护在冰莲旁边吸收灵力等待化龙。这种事情但凡是炼制草药之人都会清楚,你七莲宗比其他门派最多的,也不过是雪峰之上罕见的冰莲和坚韧蛇皮甲胄。你身为七莲宗的宗主继承人,当年就算是再怎么不受宠爱,也多多少少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若是不清楚冰莲和冰蛇是相伴在一起的,你倒是真的更加对不起自诩为手段心智皆为上等的那句话。” 温芷儿脸色忽青忽白,眼前这人明显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在撒谎,却还是不言不语的听自己说完,早就知道他恶劣,却当真没有想到他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钟磐寂和林晨初的确十分相似。但是林晨初却是个十足的老好人,而与老好人外表完全不符的钟磐寂,实际上却是个冷静到了极点的人。至少在对于女人方面,今日若是易地而处,林晨初或许也能看出破绽,但是却绝对不会是如今这么快速,更不可能会当着女孩子的面前将钟磐寂方才那些话说出来。 钟磐寂笑容越发阳光热情,却是让温芷儿浑身冰凉。却听他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多余感□彩的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应该是恰恰相反的。妹妹天资聪颖,却懒惰非常,姐姐以为勤能补拙,却无奈无论怎么努力也超不过身为天才的妹妹。从小到大不曾受到家人的关爱,自始至终觉得妹妹都抢走了所有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妹妹,独自的自己会是更加开心的。而面对如此阴暗的你,你的妹妹却永远都是那样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甚至教导你如何修炼,这更加让你难以忍受。 你嫉妒温岑儿的天真、嫉妒家人给她的关爱、嫉妒她可以享受欢笑、嫉妒师父对她的宠溺,嫉妒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嫉妒她只需要稍稍努力一点,就可以达到你费劲所有力气才能勉强达到的地方。 你知道,如果没有她,根本不可能踏上修仙之路,却因为有她的存在,一切都变了味道。于是在你开始预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温岑儿。 你借口为师父送贺礼为借口,将她引出去,引到了雪山之巅上,然后用放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冰蛇,咬到了她身上,紧接着将她推下山崖。然后你带着冰莲回到宗门,把自己早就编号的故事跟门派的长辈们说,然后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成功的蒙骗住了那些比你更加愚蠢的傻子,最后成功打败了你人生第一个对手,你的亲妹妹,温岑儿。 对了,你会杀柳毓然和陆夕荷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他们挡了你的路,而是因为他们一个是不世的天才,而另一个根本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 说白了,你压根就不是那个你所说的苦情故事里的女主角,而是一个活在嫉妒里,为自己找借口继续下去的自怨自艾的可怜虫。” 温芷儿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 钟磐寂冷笑的看着她,缓缓上前捡起了她的见,摩挲着宝剑透明的边刃,意味不明道:“这样的宝物,是你用努力换回来的,换回你如今实力的代价一定也不小。但是你一定很好奇我一个小小的金丹期,是如何打败你堂堂元婴的,是么?” “因为你用秘法隐藏了年龄和修为。”温芷儿的声音冷冰冰的。 “哈哈哈哈……”钟磐寂闻言哈哈大笑:“都说聪明的人早死。这样的话,我猜你一定活的会很久。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用自己平庸的想法去揣测别人。我说了,勤能补拙是说给庸才听得,既然是庸才,就给我做好庸才的自觉,永远别把自己当成一个天才。 顺便一提,我从来不曾谎报自己的年龄,但是确确实实是小小的隐藏了一下修为,只是我确实没有达到元婴期。如果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胜过你,不妨看地上。” 温芷儿的脸色忽青忽白,世上最为痛苦的,莫过于被人毫不留情的解开自尊自傲的伪装,露出面具里自卑懦弱的自己。 听闻钟磐寂所言,她低头看向他们方才打斗的地方。 以她如今的能力,完全可以造成更大的伤害,甚至完全将这地方夷为平地。但是因为不想惊扰到陆夕荷等人,她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用也隐秘也更加困难的决斗方式。 但是尽管如此,修仙者之间的争斗依旧并非凡人可以想象。仅仅是几个回合的角逐,地上原本青葱的草地便已经是狰狞的外翻,露出黄褐色可怜的土壤,像是一条被开膛破肚的死鱼。 在外翻的草坪之外,是一片被整齐腰斩的花丛,凄零的倒在光秃秃的半截枝杈旁边。而方才钟磐寂所站过的两个地方,都有两颗大树被轰碎成齑粉,几个小小的鸟类的尸体僵硬的躺在这里。方才还风景宜人的湖畔,已经是一片狼藉。 温芷儿根本不清楚钟磐寂叫她看什么,疑惑的回头望着他,直接问道:“你又要用什么来羞辱我,便直接说吧。” 钟磐寂无奈的摇了摇头,指了指两个草地上,被缓缓压下去的两个圈。梅雨季节刚刚过去,草地上松软无比,只要人轻轻一踩,就会陷下去两个坑。而那两个坑,明显是钟磐寂方才所站的两个地方。 温芷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钟磐寂。后者依旧是无所谓的神态,看在温芷儿眼里,却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她到底还是个庸才。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章又变成了侦探文了…… 我保证,下一章,他们肯定会相遇!我保证…… 挑几个评论回复。 一直都以萌妹子自居的u同学问: 撒花撒花 快让主角死了吧 期待已久 乖不闹 快让他们去死嗷嗷嗷 ……这时逼我烂尾的节奏,话说他们就这么招你恨么? 名字很复杂所以我直接复制粘贴的翎泠欲允迟同学说: 为什么我总是买的防盗张杰然后看到底下小小的稍后改果然是我太急切了吗 我的回答是: ……张杰什么时候去防盗界了,谢娜怎么办啊…… 其实不是你太急切,而是我每次写完这一章之后,就会按照字数直接发出防盗,然后回去重新修改一下粗糙的文,接着替换,所以时间会长一点。 望城说: 喜闻乐见的相见吗?请虐攻!!!!! 我默默的擦了擦冷汗:幸好没有相见……不过貌似见面了之后,剧情会跟大家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呢。 至于是什么样的情节呢?请机智而又富有想象力的给位尽情脑部吧,字数到了的每个都会有积分哦~ ……烦人事情终于忙的差不多了,昨天彻底地被戳了怒点,我很冷艳高贵的直接辞职不干了, ☆、145……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第一百四十五章……倒霉催的重重重重逢 自己出招虽然精妙,却是在地上形成了明显的伤痕,然而钟磐寂的动作看似简单,却除了两个浅浅的脚印之外,根本没有伤到一草一木。也就是说,对方防御自己的手段压根就没有多余用出一分力! 温芷儿惊疑不定。天,他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这种能力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不可能!如果说自己的妹妹温岑儿是天才,那么眼前这个人根本已经不是天才级别的人了,他是个怪物,十足的怪物! ……一定要将他抹杀!至少要在他阻止自己之前抹杀他! 钟磐寂忽而感觉她周身气场变化,顿时明白了她心中在想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我说,你这个女人不够聪明。我既然提示你我的能力了,便是已经不再将你设为我的敌人而是盟友了,当然,前提是你不将我暴露出去。不过相信我,即使你暴露出去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你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的站在我眼前了。” 温芷儿才刚刚萌生一丝要将这人杀了的念头,便被看出破绽,心惊之余,倒是也收了那份心思。 “钟磐寂,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信你一次,我们两清,谁也不干涉谁的事情。至于你说要帮我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过,因为我想要的东西,你帮不了。” 钟磐寂虚着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呵,我帮不了?你是指杀柳毓然,还是指杀你的父亲温于成,还是指……杀了你们宗门现在的掌门炽羽老祖呢?” !!! 温芷儿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他时,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脸上轻佻的笑容,转而浮现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趣味盎然。 “我说了,你一直都在低估我。” 钟磐寂抚了抚手上的镯子,抬眼看向了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是惨白的温芷儿:“你的心思不难猜,杀了柳毓然和6夕荷的原因我已经说了,而你想要杀你的父亲也不难猜,你心里一定很记恨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他将你的母亲赶走,又把她和你的妹妹接回来,你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心理扭曲。 噢,别瞪我,我可能是说话不留情面点,但是这些貌似都是事实。” 温芷儿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反驳。 钟磐寂慢慢走到了温芷儿的眼前,仗着高挑的身高渐渐俯视起了这个苍白的美丽女子:“至于你想杀炽羽老祖的原因,则是因为她是个更加变态的人。门派对继承人的培养,是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的话而改变的,想必早在最开始,这个老妖婆就看出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你的那个幼稚愚蠢的谎言能站住脚的原因。” 温芷儿抗拒的后退一步,她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钟磐寂哈哈大笑:“你虽然不够聪明,却也不笨,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也猜得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人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整个世界都欠了你的,尤其是那个始终都把你当成继承人幌子,却始终不愿意交出身下宝座的炽羽。而且,你应该已经查出来了,当年将你逼的无处发泄,最后杀了自己的妹妹的人,就是这位看似温和的掌门宗主。虽然你恨你的妹妹,但是她到底都是你的妹妹,这个仇,怎么可以不报呢?” 温芷儿咬了咬牙,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钟磐寂走向了亭中小榭:“因为我很想看看,一个觉得全世界都欠了她,甚至心狠手辣杀了自己亲妹妹的还能理直气壮的找借口的女疯子,究竟能不能把一个老疯子扳倒。” 温芷儿愣了愣,半晌不知该说什么,却忽然忍不住笑了。只是无人看见,那张一向柔美的脸上浮现的,是越加狰狞扭曲的表情,她内心中最为阴暗的一面,让她无比痛苦,却也极度的兴奋。 扳倒炽羽?真是想想都觉得激动!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杀了炽羽,坐上七莲宗宗主的宝座,然后将温于成以及温家付之一炬,最后亲手推七莲宗走向覆灭!! 什么狗屁恩情,什么血浓于水,统统都是放屁!你们负我,我就要加倍讨要回来!加倍!!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是紧接着在下一秒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冠,朝越走越远的钟磐寂问道:“没错!我就是觉得这个世界欠了我的,但是你也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模样。你不懂我!你不懂我的苦!这个世界上没人懂我的苦!我恨的也累,但是我已经停不下了,停不下来了!仇恨就像是毒药,一旦沾上,就一辈子都脱不下来了” 钟磐寂闻言顿了顿,半晌没有说话。他默默看着湖面粼粼的水光,忽然回头朝温芷儿扬起了一个笑容。那是一个发自心里温暖的笑容,湖光的水映在他俊朗的脸上,看的温芷儿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过那一个笑容却是转瞬即逝,钟磐寂回头,走进了小榭之内,声音才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能准确被人听清楚:“我的确不懂你,但是至少我曾经懂。别说我不知道仇恨,我钟家七十多口人命还背负在我肩膀上,但我不觉得整个世界欠了我。既然心中有恨,那么就去痛痛快快的恨,毫不留情的反击,比憋在心里慢慢发酵最后变成疯子要好很多。我记得有个人跟我说过,报仇可以,但是只要不被仇恨蒙蔽心神,这个世界就还依旧是好的,就算整个世界都负了你,只要你还欠着别人的钱没有还,你就依旧要老老实实的把钱还上再去毁灭世界。还好,我还欠着一他的陈年旧账到现在都没有算清。” 温芷儿问道:“什么陈年旧账?” 钟磐寂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小榭中心,四仰八叉的躺下,一副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的模样。温芷儿知道自己有些越距,也不再说话,收好自己的长剑,匆匆离去。 带温芷儿离开,钟磐寂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条命。” 忽然,亭子的一面柱子之后,一株细小树苗忽然动了起来,紧接着一道绿光闪动,竟是模模糊糊的发出了清脆的孩童的声音! “干爹!!你终于来找我了!!” 亭子背后忽然“滚”出了一个裹着红布的肉球,细细一看却发现那根本不是肉球,而是一个奇胖无比的小孩。小胖子飞似的从柱子后面跑了出来,见到确实是朝思暮想的干爹,涕泪纵横,挂着满脸的大鼻涕就冲了上去。 钟磐寂懒洋洋的抬眼看了他一眼,随手从手镯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白手帕,不紧不慢的抬起来手,一巴掌正中了小胖子脸上。 被自家干爹嫌弃了,细弱也不生气,接过白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又狠狠的拧了拧鼻子,才又傻乎乎笑着看着自己家干爹。 钟磐寂叹了口气,这小子出门一趟学精了。见他这幅模样,他也不忍心责怪,只能又掏出一张白手帕,帮小胖子擦脏兮兮的手。 自从养了小孩之后,钟磐寂才深深明白随身携带手帕是一个多么实用的技能。他的手镯里空间不大,除了装下《药典》和自己渐渐琢磨出来的《佰草集》,以及一些炼制成功的丹药和几套干净的衣服,剩下都装了这些一次性用完就扔的白手帕,以至于到了后期宿花影每次见他掏出手帕,就调侃他有奶妈潜质。 ……真给他欠揍的。 回过神来看细弱,钟磐寂揉了揉他的脑袋,说道:“给我讲讲你遇到的事情,我酌情处理,不然小心了你的皮。” 细弱抬头看了看钟磐寂,却看见自家小爹满脸灿烂的笑容,不由得让着笑面虎下了个哆嗦,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来。 “那天……” …… 家里伺候了一堆的大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好在某人心眼大,愁了两天也就过去了。介于林先生在临峰城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妙玉等几位正道中人倒也没怎么对他冷言厉色。 再说柳毓然,林晨初本来是十分惧怕这人的,但是相处几天下来,便发现这人脾气好的简直匪夷所思,无论见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淡然一笑而过。看样子只要不戳他怒点,这人就是个收了利爪的猫,没洁癖、不挑食、整天温文儒雅站在那里,大老远一看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临峰城就传遍了,林先生府内住进了几个天仙般的人物,老少爷们奔走相告,喜闻乐见的传递着几人各种版本的爱恨情仇。倒是林晨初最近更不敢出门了,以前出门自己一个人会造成道路交通堵塞,现在出门身边肯定得跟着一堆人,到时候万一围观群众太多刺激到柳大宗主,说不定明天临峰城就要被屠城。 不过宿花影倒是如鱼得水,每天早出晚归,随时随地见到他都是浑身脂粉香,看样子私生活倒是过的很不错。 但是,这几位大爷盯上林晨初,也不是为了来凡界体验生活,而是为了找郑夏炊的。说道郑夏炊,这人在原来的小说《复仇》里,被林晨初自己写成了一个爱好美色的半老徐娘,另外这货听名字就能知道长得什么模样――正下垂…… 但是下垂归下垂,郑夏炊却身负世间罕见的医术。这人身负神母王鼎,以及鼎里长生的秘密,虽然不是修真界的人,却可以通过鼎上记载的药物保持容貌和健康。只是毕竟是和长生搭上关系,只要踏进了这个圈子,那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人,于是她神秘的消失了,但是时间却流传着她不时出现在某个地方的传言。 而林晨初所凭借的,就是自己身为作者的那点经验,只要在固定的时间段,在固定的地点等着,一定会遇见那个人! ……但是大条的某人貌似忘了,在他帮着大神们去找鬼医的时候,某个他最不想要见到的人,也被命运这个贱受连拉带拽的引到了那个地方…… 守拙斋内,林晨初正襟危坐,身边焚着上等的佛手香木。却见一手拂袖,一手握毛笔,指尖白如浩雪,衣履青如峰峦,面容白如琼玉,若是硬要形容,也就只有那恍若火焰燃烧到炽白一般浓烈的白色最为适合。 王闻进来之后,见到自家先生就痴了痴。有些惊艳存在于第一眼的感官,有些人的惊艳需要细细品尝,然而有些惊艳却可让人如沐春风,第一眼难以忘怀,又忍不住细细回味。等到再见,仍旧忍不住再次惊艳。 王闻定了定心神,终于想起了自己要做什么。 “先生,先生!不好了,谭姐姐和那个新来的婉姐姐打起来了!” “什么!” 林晨初登时一愣,连忙将手里的笔丢给了王闻,来不及说其他的,便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两个女人这又是闹哪样啊。 王闻冷不丁手里忽然多了只笔,再回头看去方才还在身边的林先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由得失笑,这人明明只大了自己三岁,当了个先生却还总是老气横秋的。这次倒是见到他失控一次了。 走到案桌上,想要将笔放回去,却冷不丁见到了林晨初的字迹。王闻不由得赞叹了一声,着刚劲的字体倒是很好看,却是跟林先生的性子差了好多,如此锋芒毕露,倒是和那个向来闲散的人有些差异。 细细看上纸上所写之字,王闻不由得低声念了出来:“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 却说着急忙慌冲出了老远的林晨初,等到远远的离开了守拙斋,才猛然想起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谭溶溶和妙玉在哪里打的架。一想到谭溶溶被妙玉单方面围殴,林晨初就不由得暗自心焦。可是这渣脑中却总是不正经的浮现两个女人披头散发滚在一起,凶巴巴的扯着对方的头发一个劲的爆粗口的场景,越想越急,最后竟是给他急笑了。 “你笑什么?” 林晨初身后猛然穿过来一个温和轻缓的男声,回头看去,却是柳毓然站在自己身后,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看着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个……”林晨初懒皮厚,表情立马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柳宗主。那个谭溶溶在哪里,我要找她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柳毓然一成不变得笑着,却是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是听到她和妙玉的事情才赶过来了才对吧。” 俗话说对付这种开门见山直接戳穿你的人,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在跟你玩认真的。经过几天相处下来,林晨初已经完全看穿柳毓然腹黑且天然的本质,对付这种人,认真你就输了,最好的做法就是比他更加天然!若问天然本质,贱就一个字! 林晨初虚着眼睛,淡定回答道:“嗯,我过去就是想要告诉她,别跟妙玉打了这件事情。” 柳毓然点了点头,笑眯眯且不紧不慢的说道:“两个女人的战争你敢加入么?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跟宿花影去找个酒楼喝点酒。” “……你现在就可以跟宿花影去找个酒楼喝酒。” 柳毓然摇了摇头,温文和蔼的笑着:“我要是喝酒了,估计明天这个城里除了我一个人,就没活人了。” ……你够狠! 恋耽美 分卷阅读6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那柳宗主可否将她们在何处告诉我?” “对于我来说,你的命比她们都重要,我不能告诉你呢。当然,如果你告诉我郑夏炊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她们在哪里。这个交易很合理哦。” 柳毓然笑的很开心,星辰般灿烂的眸子在阳光下闪动的光芒刺得林晨初一个哆嗦。 林晨初虚着眼睛吞了吞口水,快速退后两步,远离这个危险人物:“一点都不合理!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估计我就不用找她们了,直接就下地狱回老家了。” 柳毓然撇了撇嘴,无奈的笑道:“哎呀,被看穿了呢。看来真的不能低估你啊。” ……你到底是有多低估我。 林晨初忍不住吐槽,却在下一刻听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猛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响动,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看向了柳毓然。 柳毓然吐了吐舌头,依旧笑着,回头朝林府方向慢悠悠的走了回去,边走边道:“不是说好低调解决么?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来以为能套出什么来的,结果提前自己暴露了,果然女人就是狡猾啊……” ……你才是最狡猾的吧! 林晨初来不及吐槽他,连忙火遁跑向了山上。 越是靠近,打斗的声音就越是明显,随处可见枯萎倒塌的树木,被拍成齑粉的碎石以及条条皮鞭的痕迹。 谭溶溶竟是和妙玉真的动起手来了?怎么可能!谭溶溶怎么可能打得过妙玉!? 林晨初越想越是蹊跷,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想起以前经常在电视看到的偷听的桥段,这货果断决定演一场现场版的窃听风云。 打斗声音越来越明显,渐渐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也传入了耳中。 “婉灵玉!你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我今日就算打不过你,也要为师父讨回个公道!”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有门! 林晨初连忙趁乱,挑了一面看似坚固的石洞藏了进去,正蹲在洞口的大石头准备继续偷听的时候,却猛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忽然靠近。 他心中一惊,刚要做出反应,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慑住,一条手臂猛然环过了他的腰,紧接着他的双腿和双手就分别被人狠狠固定住。而对方另外一只手则毫不留情的捂住了他的口鼻,将他重重的制服在自己的胸口上。 正当他准备调出焚日真火烧死这个突然出现的袭击者时,却听对方低声说道:“别动!你现在最好别出声,不然在你动手之前,我会毫不留情的拍碎你肚子里的丹田。“ 听到这声音,林晨初只觉得瞬间浑身冰凉,他似是窒息了一般,竟是半天都忘了喘气。 身后人似乎察觉到怀里这个不知姓名模样的少年猛的僵硬了起来,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不怀好意的低笑一声,似是安慰,又像是催眠般说道:“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要你合作,我就不会伤你性命。” ……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呢!!!你这丫的要是能把我骗了,相信了你过河不拆桥的鬼话,我都对不起身为把你写出来你亲爹的自尊心!我勒个去,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倒了八辈子大霉又碰上钟磐寂这个完蛋玩意了啊! ☆、第146章 珍爱生命远离腹黑 第一百四十六章珍爱生命,远离腹黑 其实钟磐寂到这里也没有多久。 这货前几天找回了细弱,也就是儿的那个果子。 说道这个果子,又是一大堆与正文无关的东西,我就长话短说,无非就是某树提前在山中修炼成仙,而后在飞升之前把自己的果子给了钟磐寂。结果这渣言而无信,直接将果子劈开了,结果就出现了类似于《桃太郎》一样的故事情节。只不过桃太郎同学是去打妖怪的,而细弱太郎专门被妖魔鬼怪打…… 跟细弱成功接上线,钟磐寂毫无意外的得知了柳毓然等人也到达了这里。当然,柳毓然等人跟他屁大点关系都没有,真正让他欣喜异常的是,这临峰城有一个与林晨初同名同姓的教书先,而且不但与小晨年龄相似,甚至连名声大噪的时间也所差无几。 只是这位教书先生是一位魔修,而林晨初却是个不折不扣根正苗红的道修,虽然外界对他的猜测是林家少主吃了心欲宗的心欲丹变成了魔修,但是钟磐寂知道,直到小晨假死之前,还是一个金丹初成的道修。道修变成魔修的途径简直就跟让女人变成男人一样难以揣测途径,更不要提如果对方真的是林晨初的话,以他的修为进展来推算,变成魔修之后现在至少也应该是金丹中期。 综上,对方是小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如果不是的话,倒是很有可能会和柳毓然等人碰上,到时候人越多越麻烦,钟磐寂也就暂时收敛了在没有直接证据的前提下去直接找这位林先生的心思,反而和陆夕荷以及温芷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顺便打听打听这临峰城里最近发生了什么风吹草动。 结果,风吹草动没打听到,倒是听说了一件惊天的大事情:魔门的各大宗门宗主准备齐聚临峰城,准备举行血誓大会,召唤出多年不曾出面的门主,打开东帝秘境,寻早覆灭道修的东帝留下的宝物。 ……要是这么容易,道修早就覆灭了,魔修各大宗主的脑袋让人浇热油煮熟了么? 经过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之后,钟磐寂终于忍不住了,丢下了温芷儿和陆夕荷两人,一个人偷偷摸摸溜出去放风,结果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修真界女人打架,而且貌似还是两个女人为了同一个男人吵架…… 绝对的重头戏啊这是!! 好奇宝宝钟磐寂窃笑一声,偷偷摸摸躲到了一个隐蔽的大石头之后,准备好生听听出墙角戏,结果不到半刻钟,另一个冒冒失失的倒霉蛋也溜了进来。 钟磐寂本来不愿意搭理他,但是这货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一看就是从来就没停过墙角,钟磐寂最不乐意带着这种人玩。但是两个人都是蹲在一个洞里,要是因为对方发出声响暴露了自己,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于是某人渣像是只准备袭击鸟类的猫,蹑手蹑脚的靠近猎物,然后飞快扑杀……嗯,是摁住对方的嘴,然后把对方制服。 可是等到抱住了这人,钟磐寂才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貌似这个温度和气息……我勒个去!!这不是小晨么!!天上掉馅饼了么!! 钟磐寂心中一喜,趁着对方准备反击的时候,连忙强压住乐出声的冲动,不动声色道:“别动,你现在最好别出声,不然在你动手之前,我会毫不留情的拍碎你的丹田。” 小晨最怕死了…… 果然,林晨初立马老实了,乖的就像是个淋了雨的小鸡,就差哆嗦两下倒地上了。 钟磐寂悄悄的侧过了脸,想要看看对方的模样,却无奈角度问题根本看不清,但是这人身上的气息根那个人一样,就像是一个自己用了无数年的被子,就算是扒了皮,换了衬子,但是那股子从芯子里传出的熟悉感依旧难以改变。 不用看脸!这人百分之百就是小晨! 钟磐寂艰难的把已经咧到耳后跟的嘴收了回来,像是个瘾君子一般隐晦的嗅了嗅林晨初肌肤上传来的温暖。林晨初如今的相貌一定和自己曾经见到的不一样,当初他随身佩带的面具至今还储存在自己的手镯之中,因此如果他是小晨的话,一定会直接觉得自己不认识他的。而自己也绝对不能暴露自己认出了他。 就凭他对林晨初做的那些事情,林晨初朝他脑袋上砍三刀都算轻的,但是挨打什么的他不怕,他怕就怕林晨初从此与自己绝交。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就算是指着他鼻子骂他没出息,他也不能再放手,,那种感觉想想都像是在心口挽刀子,有过一次就够了,失去的滋味有两次就够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自家小鸟给哄好了,但是绝对不能让他有机会拒绝自己承认错误!! 综上,那么如今……最好的行动就是不采取行动!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钟磐寂乐呵呵的搂着林晨初的腰,感受着对方僵直的仿佛木头似得身体,不由得发出一阵不怀好意地笑声,若是他长了尾巴,估计早就摇起来了: “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只要你合作,我就不伤你性命。” 果然,更加僵硬了…… 钟磐寂台前装坏蛋,幕后扮痴汉玩的不亦乐乎,林晨初却是苦大仇深的恨不得咬舌自尽。这一对,一个真?不明就里?,一个是假?稀里糊涂,双簧没经过彩排玩的倒是当真算得上默契。 这厢洞内小两口不知道玩的什么把戏,那边洞外两个女人却是打翻了天。 却见谭溶溶神色怒然,身上寒气凛然,挥手间竟是把一株三人合抱的巨大树木连根拔起,土灵力犹如褐色的巨锤,霎那间卷着巨树以及其盘虬卧龙的根茎砸向了负手而立的妙玉。 妙玉不避不让,脸上却是泛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容:“没想到你这个野丫头,过了这么多年,也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浪费了师父对你那么多的悉心培养。” 只见她飞身凌空而起,竟是稳稳凭空站在半空之中! 林晨初和钟磐寂都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眼前的战场,林晨初只觉得耳边一阵热气,却听钟磐寂低沉的声音似是喃喃自语:“御气凌空,这个妙玉到现在才用出渡劫期大能的能力,看样子倒也没下杀心呢。” 林晨初不敢说话,往钟磐寂身上挤了挤,尽量让他那条危险的手臂离自己的丹田远点。 钟磐寂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又狠狠勒上了林晨初的小细腰。 “噗……” 林晨初吃痛,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憋闷的在心里狠狠蹂躏钟磐寂第一百零三次。 然而还没等他继续走神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一阵惊天的巨响! “轰隆!” 原来谭溶溶方才那一招根本就是个虚招!那卷着参天巨木的土灵力根本就并非看起来那般简单。只见那团土灵力迅速碾碎了所携巨木,竟是在下一刻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赤眼玄武! 化形灵诀! 林晨初只觉得暗自心惊,谭溶溶以前跟他接触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运用过灵力,而是一直是用两条长鞭,自己也觉得她绝对实力不高,却不想这妹子原来都是装的! 果然,自己这个作者又被自己写的小说坑了,这个故事里压根就没有一个靠谱点的人! 紧接着,便是一阵罡风扑面而来,林晨初连忙低头,钟磐寂顺势伸手挡在了林晨初脸前,将他护在了身下。待到这阵罡风过后,钟磐寂又贼兮兮的把手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放,杜绝了林晨初忽然逃走的可能性。 却见妙玉依旧凌空而立,长衫玉树,挡在脸前的面纱纹丝不动,面纱之下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依旧摄人心魄。 她运用的是金灵力,到了她这般渡劫后期的修为,挥手之间便有移山填海之实力。却见她冷笑一声,身躯在林间不断变换方位,仿佛是一只飘零在空中的落叶,细长双手不断打出指诀,瞬间金色的灵力渐渐集聚,就仿佛是有灵一般,带着无尽的煞气,映的妙玉如玉的脸庞犹如九天坠下的谪仙。 仅仅是片刻,妙玉手中那一团精纯的金灵力,便已经压过了谭溶溶释放而出的不断攻击向她的巨大玄武。 谭溶溶明艳的脸上是不可遏制的愤怒,却见她抬手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尖锐无比的银簪,瞬间如瀑般墨色长发倾泻而下,被周身罡风吹到空中,狂舞如黑蛇,那种野性的美与妙玉相比不逊色半分。 谭溶溶像是不知痛觉似得用银簪戳破食指,紧接着沾满血珠的双手飞快翻飞,瞬间打出一个血红色的诡秘封印。 “后土天照,血煞千城!第三重印!解!” 谭溶溶手上所有血光皆是全部聚集到了右手之上,却见她右手食指之上竟是凝聚起了以摸煞红,谭溶溶飞手回点,正中眉心穴。 林晨初只觉得耳边闪过“咔嚓”一声,竟是心觉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谭溶溶猛然腾空而起,一声略带痛苦的娇喝直冲云霄,紧接着,一阵紫气缭绕其周身,林晨初心中大骇,谭溶溶竟是一脚踏进了渡劫期!这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只听妙玉略带笑意道:“呵,我道你怎么二十年不见,竟然修为毫无长进,原来你不是毫无长进,而是将灵力封印,不断重复着从金丹期修炼到渡劫期的过程,而且强迫自己越练越慢。修士每次冲击一个关卡,便是对身体的一次淬炼,而你根本不会有瓶颈,自然也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进行淬炼,长此以往,早晚会爆体而亡。看来你倒也不傻,不过这方法倒是另辟蹊径,只是不知道你这歪门邪道的封印之术是在哪里学的,我记得师父可不曾教你。” 谭溶溶神色稍稍有些痛苦,却是警惕的看着妙玉手掌中心已经凝结好的一团不算大的灵力:“当然,这方法不是师父教给我的,但你师父没有教给你忘恩负义,你不也学会了吗?” “放肆!” 妙玉动怒,手中灵球飞速而出! “我有一百种仿佛可以在刚才将你杀死,但是陪你热身这么久,就是想要看看你这个师父一直赞不绝口的天才全力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既然你已经全面解开了自己的封印,我便要领教一下你的高招了!” 一片金色的绚烂的光芒不断在空中爆发而出,直到幻化成为一只巨大的白虎,仰天长啸一声,飞驰而去直摧残的附近的林木不断轰然爆碎,枝叶与木屑到处纷飞。 赤眼玄武在谭溶溶猛然充沛的灵力支持之下,竟是瞬间又一次变大三分,显得更加凝实三分。却见玄武缓缓挪动,四五株参天巨树,被浑身燃烧着褐色火芒的玄武撞的粉碎,木屑漫天飞舞,残枝败叶崩飞的到处都是。玄武缓缓抬头,额角三根尖锐无比的长刺迎上了白虎,空中猛然吐出一团巨大的灵能,席卷着尖锐的长箫,势不可挡! 林晨初心中一惊,却慑于身后有钟磐寂牵制不敢动弹。正在暗骂之际,只觉得腰间一阵巨力,霎那间便觉得胃部一阵压制,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待再睁开眼睛之时,却发觉自己竟是被钟磐寂紧抱在怀里,火速飞离了那个山洞。 钟磐寂双腿猛然发力,手中挟着林晨初,借着两人灵力冲击那一瞬间所爆发出的灵能,顺势遥遥飞了出去,双腿一弹,轻巧落在了一株巨树之上而后踩着枝桠飞跃到旁边一株巨树的树冠上,如矫健的猿猴一般腾跃而去。 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瞬间,两只巨兽猛然撞击在了一起,顿时以谭溶溶和妙玉为中心,一圈狂暴的灵力犹如摧枯拉朽一般扩散开来。 钟磐寂且避且逃,知道他们越过的第十六柱巨木被摧毁之时,那股能量才算消除。 钟磐寂停下了脚,肃然立在巨木顶峰,遥遥看去,眼前一片平川,望眼皆是一片凄惨荒凉。空中传来一阵隆隆响声,遥遥可看见两只巨兽对峙立于空中,精尽竭虑,共同仰天怒吼一声。 这一声巨吼仿佛是耗尽了两只上古巨兽的最后一丝力气,那一份苍凉夹杂着一道道巨大的裂纹,而后玄武与白虎在一声脆响中,于空中崩裂、消散! 林晨初默默看着那两只巨兽,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可还来不及感受那种感觉从何而来,就觉得身形猛然下坠,而后便被安安稳稳放在了地上。 这两脚一沾到地,林晨初便觉得胃口一阵翻江倒海,连忙跑到树下,扶着巨树一阵干呕。 他胃中已经很久不曾留下东西,虽说前几天刚刚吃完东西,却是直接被炼化光了,此时胃中空无一物,如此干呕,更加是难受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胃吐出来。 正当他伸着舌头难受的脸色发绿的时候,却听不远处一人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贱笑,只恨的他牙痒痒。 终于见到了小晨的真容,钟磐寂心里乐得简直就要开花了。那颗血红的泪痣就像是一个记号,刻入骨髓的记号。每次见到,右小腿的骨髓深处总是会莫名其妙的传出跳痛,虽然短暂,但这总是让他一直喜欢追根究底的他有些无法理解,而今天再次感受,却是痛得舒服,痛的身心愉快。 可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对露出真容的林晨初丝毫没有陌生感,就像是很久以前就见过这个人一般。这让他有点不解,要知道,一般人就连自己老妈忽然变了个发型也会觉得陌生,如今见到几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林晨初,钟磐寂却没来由的觉得异常熟捻。 “这是怎么了?我见过晕马的,晕马车的,晕御剑飞行的,却没见过被人抱着在空中飞也会晕的。” “你妹的被人抱着!谁晕了啊,这明摆着是你顶的……呕……” 这话一说出口,林晨初就又忍不住趴了下去继续吐,却是越吐越胆战,刚才自己骂了钟磐寂,现在这货别说不认识自己,就是认识自己估计也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啊!完了,一会儿他要杀我,我从那个角落逃跑啊…… 正当他一边干呕,一边小眼吧唧的瞄着哪里跑路可能性会大一点,忽然一只手忽然扣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一颗冰凉的药丸猛然被塞进了他口中。林晨初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竟是一不小心就将那药丸吞了进去。 !!! 卧槽!钟磐寂的药哪里是可以随便吃的啊! 这一下惊得林晨初连忙又趴在树上伸着舌头狂呕,可是方才还觉得恶心的厉害的胃此时却是划过了一阵清凉,舒服的让人除了饱嗝啥也打不出来。 林晨初脸都吓绿了,这是什么药,果然厉害,竟然连吐都吐不出来! 见他如此模样,钟磐寂终于还是忍俊不禁。此处并无其他人,他便也不再多做伪装。林晨初抬头便是愣了愣,猛然捂住了右眼角那颗莫名火辣的泪痣。却看眼前少年懒散的身体不知何时忽然紧绷,脊背仿若山岳般挺直,方才还可见的一丝神色傲然鲜衣怒马,此时竟是不自觉的敛了去大半,脸上的稚气也似烟消云散了一般,一时间是让人有些看不出其真实年龄,却见他眸子里的城府仿若老者,但那几分暗昧却被脸上的忻然神色掩了去,化作一片冬阳般和硕,波澜不惊,让人不由得羡慕其人长了副好相貌。 林晨初暗暗咋舌,撒开了又莫名其妙不再痛的泪痣,低声嘀咕:“比我帅的人都去死吧……去死吧……” 他回头看向在哪里看他各种折腾兀自偷乐的钟磐寂,气不打一处来:“你给我吃的什么?!” 钟磐寂闻言前进一步,却在他刚刚迈开步子的时候,对面那位就立即跳开了老远,两手架在胸前,警惕而造作的做出防御的架势。 钟磐寂忍住笑,极其认真道:“毒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个心狠手辣的毒夫。 林晨初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却在想到了柳毓然的时候,一双凤眼立即冒起了光,也不管丢不丢人,颐气指使的朝着钟磐寂道:“我警告你,要是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解药,我头上可是有人的!” 林晨初真容年少焕然,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显得绝代风华,可是见惯了他身穿天门派弟子服的钟磐寂却只觉得青衫的林晨初更添几分轻灵温润。而林晨初这人若是不说话,也当得起盈盈银月,崭崭明辰八个字。只是林晨初这三个字向来就是为了坑爹而存在的,这世间芸芸之中,能够做到上一刻还是满身大家风范的书香气,下一秒便如市侩小卒般随性浮夸的,估计也就只有林晨初这一朵奇葩了。 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钟磐寂登时稀罕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挑,只恨不得上去狠狠揉他一顿。 林晨初所谓的那些“上头的人”,钟磐寂早就调查了个门清,前因后果全都听细弱说了个齐全,此时自然毫不意外。但是看到这货自以为拿住了自己命门,实则不痛不痒的样子,就是不知为何的一个劲戳他心头那块最软的地方。 钟磐寂忽然想起来当初在他赶往落雪峰时出现的神秘老道所说的话:“你爱上了他……” 滚你神神叨叨的爱不爱,反正小晨是我的,我爱他他也是我的,我不爱他他也是我的!你们谁都抢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意料到我会这么处理么? 钟磐寂:你们这群庸才!吾等智商爆表的变态的想法,怎容尔等猜测的出来哇啊哈哈哈哈…… 反正这两个人是注定被对方吃的死死的了,大家就不要着急,看我慢慢写吧…… 回复留言: 可爱的城说:我觉得鸟离开一只深井黑,总会碰到一只新的深井黑 我的回答是:正解!!这句话完全可以放在文案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这么做了哦~ u问:怎么不疼了啊? 神油兄也问:那颗就像gps一样的痣和疼痛的小腿哪去了啊摔!下章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人间肆月也一起问:不是说小腿骨和那颗痣会疼的吗 介于提问的人比较多,我做一下官方的回答:在第145章的剧情里,钟磐寂只是在背后制住了林晨初,并没有看见林晨初的脸。据我推测,这两个货的感应系统是需要视觉认证的,如果没有看见,应该就不会启动,回答完毕。……果然很官方!另外泪痣什么的绝对不是gps哦,不要给主角妄自家属性,否则钟磐寂回去冲到你家里往你家床上洒水哦哦…… 另外望城发炎……言道:只能用手机,所以不能写长评 我鄙视之:……借口。不写就不写吧,继续看文就好~ ☆、147真爱生命,远离腹黑 第一百四十七章真爱生命,远离腹黑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这样的人。他们拿着正经八百的外表做幌子,实则确实一个内心节操极度丧失的人渣,例如作者我。当然,还有钟磐寂。 林晨初拿着柳毓然做攻城兵逼钟磐寂交出解药,钟磐寂就屁颠屁颠的挖一条护城河给他下套,乐呵呵的等着他出洋相。这两个人一个真明白,一个假糊涂,林晨初就像是一个演技精湛的影帝,将自己应该扮演的趾高气扬的魔修刻画的淋漓尽致,而钟磐寂则像是个没有记住台词的即兴话剧演员,虽然演技不够精致,却胜在思维逻辑异常活跃,懂得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出什么样的牌。 只见他瞄着林晨初的小身板,嫌弃而轻蔑道:“你上面有人与我何干?谅你如此小人物,撑腰之人定然也不过尔尔,就算是什么魔修的大人物,我堂堂道修岂有退后之理?” 林晨初听他跟自己在这里装犊子,立马就怒了。 尼玛你狗屁道修名门正派,老子是把你写出来的亲爹,你做了多少损事当劳资不知道么!还有你人模狗样的说谁小人物! 这人一生气,就容易死机。于是某人立马就黑屏了,只有单曲循环着的三个字“小人物”…… 林晨初不经过大脑就直接暴走,冲上去一把抓住钟磐寂的衣服领子:“你给我听好了!给老子撑腰的是堂堂渡劫期大能,神女宗宗主柳毓然!识相的就把小爷放了,不然你信不信今天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揪人脖领子本来是一件非常酷的行为,但是所谓的“酷”是建立在身高上的,而目前的林晨初虽然心智已经可以算得上大叔了,却无奈海拔是硬伤,这么揪着本就高挑的钟磐寂在,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在大型犬面子各种跳脚的吉娃娃。 对于炸毛了的吉娃娃,最好的方法就是吓唬它…… 钟磐寂脸上挂着冷笑,不紧不慢的把揪在他衣领上的那双手扯了下来,严丝合缝的握在手里,任林晨初怎么扯都扯不出来。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想起了自己惹怒这个目前明显比自己牛逼的人会是神后果,立马识相的怂了。 钟磐寂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就像是一枚逻辑有序步伐紧凑的杀棋逼向了对手一般,节奏完美的将他顺势摁倒在一颗大树上,单腿顺势插进对方腿中,暧昧而又轻浮的往上一顶…… 林晨初:…… 钟磐寂与他的脸贴的极尽,脸上的冷笑变成了很无辜的调笑:“你有种再扯我衣领啊……” 林晨初同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没种。老大我错了劳烦低放贵腿感激不尽呵呵。” 钟磐寂压根就不松手,反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因为朋友很少的原因,林晨初很少会跟别人如此近接触,更不要提眼前这个人曾和他发生过一段不清不白的事情。这事情做完,钟磐寂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不过如果无耻换来的是林晨初不离开,那什么都不是事而,脸要来干嘛的?不就是有朝一日用来丢掉么! 眼见着钟磐寂整个人乌云压顶的蹭上来,林晨初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自在。虽然是发小,但是现在两个人的距离简直撅个嘴就能亲上,对方如果是个女的那绝对没啥问题,可关键他是个男的,而且貌似自己是下面那个一个。 他深深的后悔了,自己为什么会大脑短路,牛逼冲天的揪着钟磐寂的衣领,跟他飚中二属性啊!果然,事实证明自古以来炫富拼爹的下场都是惨烈的,尽管林晨初拼的不是爹而是柳毓然这个债主。却见靠的很近的钟磐寂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前仰后合,一口白森森的牙看的林晨初一阵肉疼。 “神女宗的宗主会护着你这个魔修?你刚才是把脑子吐出来了么。顺便一提,我今天本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不能指望眼前这人会说什么好话!! 逗完了鸟,钟磐寂大爷揪了一年的心也算是舒坦了,松开了林晨初,乐得看他像是只受了惊的呆头鸟一样跳出老远,不紧不慢道:“看你这模样,一定不知道我给你吃的是什么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给你吃的药,是我根据一个最好的朋友给你的提议做出来的,叫做‘三尸脑神豹胎易筋乌鸡白凤丸’。” 林晨初目瞪口呆:好长的名字……呃,不对!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回忆一年前… 林晨初面脸冷汗,不爽道:“谁要吃药啊!话说你能看入眼的药是什么?三尸脑神丹还是豹胎易筋丸啊?要不要来点乌鸡白凤丸给我补补血?” 钟磐寂好奇道:“那是什么药,我从未听说过啊,该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 …… 某人凌乱了…… 只听钟磐寂继续说道:“这丹药是我采集天下最毒的东西制作而成,药性天下罕见,而解药只有我才有。因为药性太过毒烈,所以必须定期吃解药,否则便会肠穿肚烂而死,死前痛苦万分,高者变矮,瘦者变胖,易筋断骨痛苦非凡。但是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我调遣,我就饶了你的命如何?” 尼玛这是抄袭啊! 林晨初抬眼看了看钟磐寂,却见他脸上全是冷森森的笑容,乍一看和笑面虎就差满身的毛了。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一阵心虚:钟磐寂这货这么想弄死我,该不会是认出我来了吧。现在钟磐寂的地位水涨船高,要是认出我就是林晨初,现在我又对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绝逼会杀我灭口以保证自己曾经对自己做的那些不被揭发啊!! 可是直接ko了自己不是更完美么? 林晨初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 刚刚猛然提起的心稍稍松了下,换回来的却是更加紧张的压迫感,林晨初深深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间谍特务,这种满肚子槽点和秘密,吐粗来就死,不吐就憋死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见到小鸟走神了,钟磐寂有点不爽的掐了一把他的腰,狠狠道:“听到了没有,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不许逃跑,不然小心毒发。” 林晨初挂着两道宽面条,泪流满面的点着头,被掐了也不敢炸毛,只得吭哧吭哧 恋耽美 分卷阅读6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避了一下,委委屈屈的像是个被丈夫骂的小媳妇。 钟磐寂顿时心情大好,稀罕的心口直疼,于是林晨初吞了吞口水,小眼吧唧的瞄着钟磐寂直觉下一秒貌似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果然,经常倒霉的人的预感都非常准。钟磐寂忽然一把抓住了林晨初,两只手狠狠摁在了他耳朵后面,林晨初一愣,条件反射的就往后挣去,却被忽然靠近的某人的大脸唬了一跳,待到再反应过来之时,却却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 林晨初大脑短路…… 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像被亲了…… “哎呦我去!!卧槽你大爷的!你干嘛呢你!你干嘛呢!卧槽卧槽,你干嘛呢!卧槽!” 短路的某人目前只能以不断重复一句话,来表述自己心中的那群奔腾而过的羊驼,当然伴随着他吐槽障碍症的下意识动作,一个劲搓着自己的脸。 钟磐寂松开了手,冷淡道:“盖个章。” “盖你妹啊! ……这种说话方式……小晨你暴露了…… 钟磐寂无奈的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满脸涨的通红,接近暴走边缘的某人:“我亲你一下,以后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了,这样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解药给你哦。” 你妹的忽悠谁呢! 林晨初脸色很黑。鼓着腮帮子使劲蹭着被钟磐寂亲过的那个地方,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亲,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小,小孩子亲亲抱抱的也算正常,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亲亲抱抱也算情同手足,可现在尼玛都大老爷们了,亲个头啊! 暴走之后的林晨初表情比较纯粹,基本就跟颜文字一样容易读取,钟磐寂也绝的自己刚才的回答有点傻逼,尴尬的干咳一声,回答道:“你跟别人不一样,我见你年纪不大,却能有金丹期的修为,定然天赋不浅。虽然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你跟神女宗的人认识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但是我要的就是你这种骗不过我的特点。我刚才亲你的那一口,实际上是在你身上烙下我的精神烙印,这回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了。” 我真的认识柳毓然啊拜托! 林晨初痛苦而纠结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由得露出了耳根后一片像是纹在耳朵上的树叶形状,钟磐寂神色深了深,他刚才其实看似是再亲林晨初,实际上也是再亲林晨初,但是在双手把住林晨初头的时候,手指轻轻的把一片双合叶的叶子用灵力印在了林晨初耳根后。 双合叶是他最开始用来寻找毒杀大长老时使用的灵草,两片分开,其中一片会发出强弱不同的光芒来寻找另外一片,他将一片叶子印在了林晨初身上,这样无论林晨初走到哪里,他只要有另一片叶子,就永远不会丢掉他。 失去林晨初之后的那种孤单,他已经尝够了,也尝怕了。 不过貌似林晨初的侧重点不一样。 这货一听到钟磐寂那个意思是将打入魔修内部,立刻就欲哭无泪起来。米花交给他的时间数轴他已经几乎倒背如流了。在钟磐寂掌控天门派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续上自己断了的灵根。但是林晨初是《复仇》的作者,对于剧情的了解远胜于米花,他在续上灵根之前,还要做一件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挺草泥马的一件事―― 原先《复仇》中剧情是,林晨初被钟磐寂打出天门派,因为被背叛伤心欲绝而变成魔修,紧接着进入魔门,混迹五六年竟然坐上了魔门高层,因此又被钟磐寂盯上了,连哄带骗又一次变成了踏板……这特么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啊!剧情君你怎么总是挥之不去啊!! 林晨初泪流满面,米花说过,剧情是改不了的,就算是改动了,也早晚会踏回原来的进程的,而且自己还要担上巨大的代价……看来自己进入魔门是必定的了,那么就凭钟磐寂那智多成妖的属性,不利用一下简直都对不起观众! 果然,还是尽早的跟主角同归于尽吧,老子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其实根本还是在剧情君的大道上骑着羊驼一去不复啊! 看林晨初那一脸便秘,钟磐寂立马就明白他是在愁什么了。钟磐寂也挺哭笑不得,魔门什么的他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当成了真。钟磐寂哪里舍得让林晨初一个人去魔门啊,他仅仅是眨了下眼睛,立刻便把这个太极打给了时间:“算了算了,看你这样估计你也干不好,还是等五六年后再去吧。” 钟磐寂暗道:到了那个时候,估计自己早就把林晨初哄好了,我哪里舍得他一个人去魔门啊……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晨初非但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更加凌乱了――果然啊,果然啊!!看没看到!!五六年!五六年啊! 便秘脸更加严重了…… 钟磐寂一时间也有点头疼,回头看了看周围,想要赶紧找个什么事情把林晨初哄过去,却是瞳孔猛然一缩。 “你有没有发现有点不对劲。” “嗯?”正在数草泥马的林晨初茫然回神,暂停运转的大脑终于开始动了:“……似乎周围安静的有点过了料了。” 钟磐寂方才还和善的眸色猛然变得锐利无比:“跟我去灵力爆开的中心去看看。”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哪里可是有两个渡劫期的大能,而且还是女人,一个女人发怒便可毁了一群男人了,更不要提这还是两个姿容绝色实力高觉得女人啊!依我看不如就留在这里,作为这个世界上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物,她们怎么可以容忍咱们两个大男人围观她们打架?” 钟磐寂虚着眼睛没精打采道:“是我抱你去还是你走在跟我去。” “……我能不去么?” “不能。” ――你妹的钟磐寂魔修这么多你就盯着我一个是么! “是的。” “……切,被看穿了么。” 钟磐寂也不跟林晨初磨叽,拉着他的手立刻运气灵遁,飞速飞向先前那处妙玉与谭溶溶争斗的地方。 林晨初被他拉着,又不敢挣脱,只能任命的跟着找死的某人往密林中心飞去。乐观的人都大条,即使林晨初不算笨,却也一时间忽略了,钟磐寂为什么这么看重他,就像他说的,世界上魔修这么多,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他……如果给他时间,他说不定真能想出个子丑寅卯,但是这货现在满脑袋的羊驼,注定是想不到这一层了。 两人以惊人的速度一路疾驰,以为要尽力减少灵力波动,钟磐寂和林晨初都是直接用的灵遁,虽然耗费灵力和体力,但好在钟磐寂仗着有灵根这个金手指,压根就不在意这点灵力,而林晨初虽然灵力莫名出现了问题,不能吸收灵力,但好在有钟磐寂拉衬着,也不算费力。 一路上满目苍夷,无数古木巨石被前方两个大神打成齑粉。林晨初望着这一片苍凉,心中只觉得修仙者的修炼似乎就是为了造成更多的杀孽而存在的,心头猛然闪过了什么,林晨初只觉得耳边一声凤鸣,竟是顿悟! 他心中一喜,连忙想要去继续抓住那丝玄妙到几点的了悟,却怎么也没有继续触及到,不由得暗道,缘分未到,着实可惜。 钟磐寂察觉到了林晨初的异常,但那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并没有起疑,却是极其认真的看着周围被毁坏的森林。 钟磐寂的身体在叫喧,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战斗本能,他的灵识犹如一个发达的扫描雷达,准确的勘测着这座山上每一处战斗的痕迹。对于他来说,思维的发达与逻辑的超常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给他带来着无尽的好处,他每每看到一处战斗的痕迹,都能在脑中将它究竟是如何伤的推理出来,这对于常人来说或许需要印证很长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几乎就像是推测出今天究竟是晴天还是阴天一样简单。 ……渡劫期大能之间的争斗,招数不算精妙,却胜在灵力充沛如瀚海星河,几乎无穷无尽,所造成的伤害也是一力破十巧的硬伤,看来两个人是正面发生的争斗。但是眼前这种损坏程度对渡劫期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不要说毁一片林子了,就算是将这群山环绕的临峰城夷为平地,也毫不困难。只能造成这种程度,愿意无外乎两人制止了争斗。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停止打斗呢? 正想着,两人已经渐渐靠近中心,钟磐寂忽然眼神一变,灵识探测到前方一处巨大深坑之中两个女人对峙而立,一动不动,似乎是在酝酿什么,但是那气息又不太对劲。钟磐寂疑惑的停住了脚,示意身后的林晨初不要出声,带着老大不愿意的某货,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个被两个渡劫期大能浩大灵力合力击出的足,有十数仗的巨大深坑。 与有一场变态的灵识的钟磐寂不一样,林晨初只有靠近才能感觉到前面是个跟深谷般的坑,而这个坑在方才还是没有的。 林晨初暗自咋舌,却看钟磐寂那架势还要往前靠去,连忙一把抓住了他,摇头示意不要再往前了,会被发现的。 钟磐寂有点俏皮的笑了笑,眼睛里透出的光却让林晨初有点胆寒――他会露出这种表情的原因只有一个!前面绝对有“有趣”的事情,而往往钟磐寂觉得“有趣”的东西,在林晨初眼里看来,一点都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该死的和谐,那个倒霉催的纯爱看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那个什么纯爱听起来就像是某些【和谐】的东西,例如纯?爱游戏……嗯,让我凌乱一会儿…… 倒霉催的,发完文了都两点半了,大家晚安,会等到这么晚的都是真爱,抱住啃一口…… ☆、148真爱生命,也别离腹黑太远 第一百四十八章惊现狐狸 林晨初逵猩竦母着钟磐寂翻下了深坑,看着钟磐寂不断往下的脚步,他有点想要趁其不注意赶紧逃跑的冲动。他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郑夏炊,但是却也不敢妄自托大,郑夏炊的确医术十分厉害,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尿性的世界里,还会出现什么变数。想到了自己被钟磐寂强行喂下的那个不知名的药,林晨初还是吞了吞口水跟了下去。 钟磐寂早他一步到了谷底,倒也不害怕林晨初不下来,悠然自得的坐在一个块小石头上等着他。 林晨初大老远望见了钟磐寂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钟磐寂戳了他什么怒点,就是就是看他不爽。 低头咒骂道:“世上有三种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二是良心没被狗吃的人,三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人。劳资白照顾你那么多年了,你个白眼狼倒还给我喂毒药,真不知道我要死一个跟头摔下去把自己摔死了你会不会过来看我一眼。” 正所谓,走夜路千万别说鬼,下山路千万别提腿。 钟磐寂遥遥见林晨初下来,心里也是稍微定了定,可还没完全定下来,便看见连自家小鸟像是只折了腿的鸡仔似得滚了下了山。钟磐寂心嘴角抽了抽,额角顿时滑下了三条黑线,哭笑不得的赶了过去,扶起了脸啃大地林晨初:“你这是练得什么功?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过修真之人下山用滚的。” 林晨初痛苦抬头,仇恨的看着钟磐寂,只觉得鼻子一痒,低头抹了一把,看了看,淡然无比把手抹上了钟磐寂的脸,轻柔如抚摸了情人脸颊一般……蹭了他一脸鼻血。 钟磐寂:…… 钟磐寂随手从手镯里掏出了一张白手帕,擦了擦脸,顺便非常冷静的捏了一下林晨初的鼻子。 “卧槽!谋杀啊……我的鼻子啊,断了断了断了!” 钟磐寂保持微笑:“放心,鼻子断了不会死的。当然,如果你还要在这里打滚,我说不定会戳着你的两个鼻孔把你拖到山下去。另外,处男不要说‘卧槽’,履行不了承诺是会被人笑话的。” 林晨初:…… “不要用眼神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东西就跟你下面的尺寸一样,只有你自己清楚……还有顶过的人。” 林晨初:……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一定是! 林晨初泪流满面的捂着自己满是伤口的心和自己脆弱的心,深深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贱人一般见识,因为你贱不过他;也千万不要和极品一般见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极品…… 钟磐寂摇头笑着扶起了林晨初,把他放在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还体贴的附赠林晨初一沓子奶爸的白手帕让他擦脸。简单嘱咐几句,便独自一人离去寻找那两个人了。 林晨初一边用着人家的手帕,一边暗骂他娘娘腔,又偷偷吃下娘娘腔炼得一颗补充灵力的灵丹,这才有了止住鲜血的灵力。灵力飞快涌动,按照原先的《焚日真诀》运转,很快便止住了鲜血,林晨初微微松了口气,抽出一张新的手帕擦拭这脸上的血迹。 忽然,他神色一苦,只觉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登时一阵冷汗就冒了出来。半个小周天的运转灵力,终于运到了下丹田处卡在了那里,林晨初连忙跳下石头蹲在地上,竭力缓解阵痛,一边慢慢将灵力调转开。 魔修运行道修的功法,要么是走火入魔,要么就是寸步难行,要是强行驱动的话,结果无外乎两种:翘辫子和蹬腿。但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出现,因为通常会让道修转变成魔修的条件中对重要的两点就是,第一,心境。第二,功法。也就是说,道修想要变成魔修,除了需要极其负面化的情绪,还有就是正宗魔修修炼的功法口诀,缺一不可。 但这也是林晨初最不理解的事情。 他变成魔修绝非药物,那么也就只剩下魔化一条路可以走。但是他虽然当时情绪确实是悲愤异常但他本人却并不知晓魔门功法如何。这也导致了他变成魔修之后,根本没有办法修炼,因为他所修炼的《焚日真诀》太过霸道,任何魔门功法在他体内运转不到三圈就会被净化殆尽,但是以他魔门体制去运转道家灵力就只剩下了自讨苦吃,逼的林晨初不由得一边揉着抽痛的小腹,一边暗骂这个尿性的世界。 他松开了刚刚止住血的鼻子,揉了揉手里全是血的手帕,想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去吧,劳资想不明白了,谁知道这个坑爹的世界有多少未解之谜,老子要是都破译出来,就不修仙,直避过那个狗屁业障灭了钟磐寂然后自杀穿回去得了。 哎呦,丹田又疼了…… “小子,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林晨初随口道:“痛经没见过啊。” “哈?见过,但是没见过男人也会来这出。” 林晨初一愣,登时想死的心头都有了,抱着脑袋蹲地上装蘑菇,期望这人不认得自己,可是貌似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林晨初,你这抱着脑袋在地上找什么呢?见到了救命恩人也不沐浴焚香虔心告慰,反而拿着屁股和后脑勺对着我,我倒还真没觉得你小子这两个地方有什么颠倒众生的魅力。” 林晨初顿时满脸冷汗,抬头看去,却见迎面走来一个身穿月色长衫的儒雅男子,脸上挂着戏谑,走到他眼前,大大咧咧的蹲下,一条白色红眼小蛇慢悠悠的吐着信子,优哉游哉的匐在他肩头。 林晨初见到是他,不由得一愣,这人虽然神色温和,周身并无半分灵力波动,但林晨初却是知道,这个人不但非常厉害,而且简直厉害到了逆天的地步,至少自己这个作者在原先的小说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有这么一号人! ――魔修季望南,一个能独自在众多道修掌门齐聚天门派的日子里,溜达到落雪峰上看风景,顺便把自己从坑里挖出来还没有惊动任何人的牛逼人物。修为不可知数,身份不可知。唯一可知的便是,他很厉害,甚至厉害到了知道自己体质而根本不懂歪心思的地步……林晨初的灵根对于他来说,或许根本没必要。 林晨初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季望南蹲作便秘状,一脸怀念的说道:“我本来在晚枫谷个阿舟一起下棋,结果忽然就感觉覆盖在这里的灵识有点不对劲,仔细探查一下才发现原来是山塌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收敛……” 林晨初汗颜。 大叔!如果我没有记错叫阿舟的是那条白蛇吧!!谁家的蛇会下棋啊!话说你的晚枫谷远在华国吧跟夏国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你的灵识到底覆盖了多远啊!还有请不要用“今天看到了一个一个女人”的那样回味无穷的口气说山塌了行么!塌的可是一座山而不是你家经常运作负荷超标的床铺!!还有,你的姿势和表情实在是太猥琐了! 林晨初面无表情,问道:“老兄,我这个动作是因为我肚子疼,你这个动作的动机何在啊。” 季望南伸手从林晨初手里抽出了沾满了血的白手帕,忽然抬高了声音:“哎呀!原来你真的是来了月事啊,我还以为你逗我呢。” 林晨初:……喂,表演太浮夸了! 林晨初毫不仗义的把责任推到了钟磐寂身上:“这个手帕不是我的,是别人的。” 季望南闻言表情越发莫测:“手女人给的么?还带着血,够豪放的啊,你吃得消么?” 林晨初的脸色顿时就由白转红,却见季望南手那雪白的手帕上赫然是一抹香艳的血迹,点点如雪中红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纯爱小说”里新婚时新娘子用的那个布件! “卧槽!!你想到那里去了!这血是我的!你别想多了!” 季望南一愣,忽然郑重其事的把手帕还给了林晨初,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啊,还是赶快收回去吧。……哎,原来你还真的不是处男啊……” 沉默…… 不在沉默中死去…… 就在沉默中变态…… 于是,林晨初就在变态中继续保持沉默的掀桌…… 啊啊啊!!为啥我打不过眼前这个人啊!要是能打他的话,我真想撕了丫的嘴啊!劳资真想仰天长啸劳资是处男啊!劳资从来都劳资有爱过处男这个称呼啊!钟磐寂你哪里去了,你丫的给我滚出来证明一下我是处男啊! ……算了,还是别让他出来了,我好像本来就和他有点不明不白的事情…… 啊啊啊!为啥我特么这么倒霉啊!为啥我身边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啊,为啥每一个省心的啊!救命恩人劳烦把你那个暧昧的眼神塞回您那个败絮其中的大脑里行么!还有那只一直在旁边一直笑的打滚的狐狸,你丫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能不抢镜么!! 等等,狐狸? 林晨初忽然冷静了下来,侧头一看,只见离蹲坑二人组不到三步的距离,一只青皮白耳的小狐狸正以极其敬业的态度,像陀螺一般不断的旋转翻滚着,过分人性化的狐狸脸上满是奸笑,伴随着狐狸诡异的笑脸传到林晨初眼里的,还有一阵洗脑一般的狐狸笑。 林晨初淡然的看了一眼狐狸,而后默默又把头扭了回去,十分平静的问道。 “刚才是有一只狐狸吧。” 季望南拍了拍肩头的小白蛇:“好像是。” 林晨初继续淡然:“那只狐狸也确实在笑是么?” 季望南脸上儒雅微笑不变:“看起来好像是这样。” 林晨初依旧微笑而淡然:“你能让我打一下试试看手疼不疼吗?” 季望南淡然的看了一眼手里的手帕:“可以直接把你手折断告诉你者不是做梦。” 林晨初忽然潸然泪下:“你都学会开玩笑了,这一定是做梦。我就说嘛,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狐狸会笑。” “……” “你看,果然是做梦,那只狐狸已经不笑了……” 季望南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只狐狸其实还在,只不过我刚才闲他聒噪,就用灵力让他闭嘴了。” 林晨初默默地顿了顿,以每秒15°的速度缓缓转过了头,然后…… 继续潸然泪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是在做梦啊,刚才的那只狐狸不见了,换成一个死人了。” 只见地上趴着一个青衫少年,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脸上罩着一个几乎已经实质化的土灵力,就像是一个紧紧扣在脑袋上的黑坛子。 季望南无语,默默道:“那只狂笑的狐狸就是那个少年,他没死,只是在装死而已。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装疯也要有个限度。” 林晨初一愣,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颤抖的指着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完全硬化了的少年道:“艾玛,你的意思不会是那只狐狸就是这个人吧。” 季望南不可置否。 林晨初却冷静了下来,起身看向了地上的少年,忽然想起自己原先写过的那本《复仇》里,确实有一个狐狸少年一直跟着沈拓,也是整本书里唯一出现的一个妖族的人物,事件最高贵的妖族之一――皇子浅篱。 虽然贵为狐族皇子,浅篱却是个怪胎,与其他从小便被严密保护的幼狐不同,因为某种原因,他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被放养的,因此也养成了这货不拘小节狡诈如鬼的性子。而浅篱是个青色九尾神狐,变成人形的描述也与眼前这个被罩住脑袋的货相似,如此一来,倒还真有可能是皇子浅篱。 可是,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凭他的性格,应该不是以看热闹为主吧…… 不得不说,在有些事情上,林晨初就是个逗逼,但是一遇到关键事情,他的确比很多人聪明。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眼前这个躺在地上挺尸的家伙,就是目的极其不纯粹的浅篱先生。 近些日子,沈拓在卯辰的密文里,得知了魔门准备开启东帝秘境,本是想要坐山观虎斗,却硬是让浅篱给拖了过来。沈拓本以为浅篱是为了东帝秘境里神秘的宝物,但事实上,浅篱却是根本不在乎那里面那些宝贝。事实上,他对于这个神秘的地方的了解,在这个世界上,仅次于那位能够打开东帝秘境的魔门门主。 而他的目的一直都没变,他要寻找一个人,他的父亲妖皇所说的“涅之人”。 林晨初失踪,据沈拓推测极有可能是让钟磐寂给藏起来了,对于浅篱来说,找到钟磐寂的软肋换取林晨初,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而现在最有可能要写到钟磐寂的东西,就是神母王鼎。 这个世界上,再也浅篱比所有人清楚神母王鼎在哪里的人了。但是现在唯一能够得到神母王鼎的方法就是穿越东帝秘境。而神母王鼎在很久以前就是钟家的东西,身为现在如日中天的钟家后人,钟磐寂不可能放弃这个属于祖宗的宝物。于是为了找到沈拓所说的那个浴火而生,很有可能与“涅”有关的林晨初,他必须找到可以要挟钟磐寂的东西。 至于除了沈拓之外卯辰其他人的命,对不起,与本大爷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如果不矫情一下,命运就对不起贱受者两个字。于是就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沈拓被魔门的人请走了,浅篱出门到后山溜达,遇见了两个女人打架,然后在连跑带颠的想要去看热闹的时候,遇见了同样想要看热闹的钟磐寂等人。 结果最后,他千方百计想要算计的人没看到,反而直接遇见了目标人物林晨初。更加悲剧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个逗逼就是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林晨初。 所谓命运,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羊驼。 听到季望南戳穿了自己,浅篱也不再装死了,瞬间变成了一只青色的小狐狸,抖了抖身子便把细长的头钻出了那个土灵力做成的坛子。 林晨初冷汗:这玩应原来能钻出来啊…… 狐狸浅篱瞪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了望季望南,又看了看林晨初,忽然眼神一亮,欢欢喜喜的冲向了林晨初,连蹦带跳的转了好几圈。正当林晨初完全搞不明白眼前这个有点二货的狐狸是不是真的是皇子的时候,浅篱忽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绒毛狐狸,一把将措手不及林晨初摁在了身底下。 林晨初避闪不及,只觉得一阵热乎气直往脸上吹,紧接着就是一条细长的舌头舔了上来。 却听耳边大狐狸发出少年清脆的嗓音:“你长得真好看,没许过人吧……算了,就算许过也没关系,你给本皇子□妃吧!” 林晨初脑内单曲循环:“你给本皇子□妃吧……” ……晴、天、霹、雳、啊! 事实上,人的下限一旦被戳破,反应会变得很奇葩。 林晨初当时就淡定了,果然我是在做梦吧……你看,刚才还站在那里偷笑的一人一蛇已经不在了,我果然是躺在南城的树下做梦呢(南柯一梦),啊,还是快点醒过来吧,钟磐寂快点叫我起床啊…… 于是,是钟磐寂一回到了远处找林晨初,就看到他家小鸟呆若木鸡的被摁在了地上,一只像是偷到了鸡一般满脸窃喜的狐狸正趴在他身上,一个劲舔着他的脸,紧接着说出了不可饶恕的话: 给本皇子□妃吧…… □妃吧…… 爱妃吧…… 钟磐寂忽然怒向胆边生,手中忽然飞出三张灵符大喊道: “好你个大胆妖孽!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点憋屈,大家应该也听说了一些风吹草动,在这硕鼠承诺,不管这个文能不能继续学下去,这个给大家带来快乐的平台还在不在,小鼠都会义无反顾的把文完结。网站不让用就做硬盘党,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各位的期待! 嗯,这几天逗逼事情比较多,小鼠本来就是个疏于自我管理的人,结果总是被拎到学校参加这样的表演,那样的比赛,推都推不掉, ☆、149老实人发起飙来最可怕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老实人发起飙来最可怕了…… 回答钟磐寂是某狐狸嚣张叫喧,和几条看起来更加嚣张摇来摇去的尾巴: “本座和未来的爱妃亲热关你什么事情,你谁啊?” 浅篱大狐狸扭头,不屑的朝身后人看去,而回应他的是钟磐寂青得发黑的脸,以及三张金光卷动强盛的符咒。 ……是钟磐寂,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压根就没有在意钟磐寂那三张灵符,据他所知,钟磐寂最强的是剑术,至于灵符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他用过,向来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九雷神符!” 九雷神符?浅篱微微愣了愣,九雷神符不是元婴期之后才有能力驱动的么?钟磐寂一个金丹中期怎么能催动? 可是还没等他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时候,身下原本老老实实的少年忽然浑身猛然一烫,浅篱猛然一惊,飞身化成一道清俊身影,灵活如狐,灵诡胜仙,林晨初只觉得眼前一花,竟是被他拽着衣领火速退开。 只见就在他离开那一刹那,三张灵符应声刺入方才他们停留的地方,猜测只觉得眼前一花,符咒竟是像烟花一般爆碎开来,与三九二十七道雷蛇奔流一起,四散八方。 “耍诈怎么了,你长了个脑袋为了发情用的么?” 这是钟磐寂第一次见到妖族,但是其战斗中冷(毒)静(舌)分(嘲)析(讽),沉着摒弃一切杂念的本能却丝毫不减。尽管现在林晨初被牵制在了浅篱手里,但是钟磐寂却并不担心,反而对浅篱有些幸灾乐祸―― ――没有纯灵体天灵根的体质,还敢用手去抓他家火凤凰,这个毛团蠢货要倒霉了。 浅篱并没有注意到钟磐寂脸上的幸灾乐祸,反而盯着那个随手抓来的年轻人,身前的少年一动也不动,似乎是被呼啸而至的雷蛇吓傻了。回想方才看见时的惊艳,浅篱有些回味,身前少年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俊美程度比妖族最为丰神如玉的青鸟仙侍还要更甚七分。而上一次听到的比青鸟仙侍还要风华绝代的人,乃是八千年前统领仙妖两界的南帝仙君。 但是南帝仙君已经殉道,而眼前这个小子也不是他,那么只有……对不住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6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雷蛇逼近,浅篱阴险一笑,挥手便把林晨初阻在身前。被抓在身前的林晨初只觉得眼前一花,视角瞬间转换,下一秒便骇然的看见了三条飞射而来的雷蛇。 “是你说的兵不厌诈,那么这个人死了于我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身上的伤是你弄的,与我无关,哈哈哈……” 可怜林晨初方才还有些感动浅篱逃走的时候,,顿时恨不得一口牙都快被咬碎了――尼玛,明明刚才还跟我求婚呢吧!老子还没答应呢你就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了么? 林晨初很清楚,浅篱之所以会扑向自己,很有肯呢个只是恶作剧。季望南在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忌惮季望南对自己的保护,但是季望南从钟磐寂来的时候就神奇的消失了,浅篱自然不用继续提防他。而身为妖,杀人完全不需要背负心理负担,就像人杀猪一样,在大快朵颐的时候说不定还在辱骂猪很愚蠢。 ……很好,我也已经将逻辑转换成妖族的了。 ……这么看来,浅篱这么做确实没什么错呢。 林晨初低下了头,在浅篱眼里就像是临死前最后的恐惧和悲哀。他冷笑着,看着三条雷蛇尖啸而至,那种期待人族少年被撕成碎片,血肉纷飞的心情愈加强烈。 意料之中,雷蛇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凝住在少年眼前,只听周围尽是另外二十四条雷蛇炸破岩石尘土的爆裂之声,而眼前这三条却迟迟不肯在前进半分! 钟磐寂出手了!就是现在! 浅篱脸上忽而浮现一丝狞笑,一条青色长猛然蹿出,像是浮光掠影一般飞射而出,长尾速度几乎达到了临界点,空间之中残影不断,似乎整条尾巴变得透明了起来,化成一根穿心长枪,直冲钟磐寂不设防御的胸口。 然而,让他出乎意料的是,钟磐寂竟然在下一刻便极速退开,整个身体在空中飞快翻转,下一瞬间便抽出了一把朴素的长剑,金灵力瞬间迸溅,回头变向那长尾斩去。 浅篱顿感不妙,飞快撤回尾巴,却在下一秒瞳孔猛然紧缩!手下少年身前的雷蛇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再往前挪动半分! 他不可思议的大喊:“怎么可能!钟磐寂你怎么可能同时全力控制两处灵力!” 钟磐寂狡黠长眸忽闪,讥诮的笑道:“果然是只畜生,就算是变成了人形也不过是减少了点食量。” “你竟敢如此辱骂本座!信不信我下一刻就捏碎这人的脑袋!”浅篱狠狠的握紧了林晨初的肩膀,要挟道。 “呵,哈哈哈……”钟磐寂忽然大笑了起来:“既然你说出口了,我便好心告诉你,不要拿你们妖族来衡量修真界,在修真者眼里,除了自己和利益,没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所以,你随处抓一个人要挟修真者,根本奏不了效的。不过你倒是很幸运,手里抓着的那个人我刚好认得,但是我却根本不曾想过要出手救他。” 浅篱脸上浮现的是狰狞,笑脸依旧,却是怒然道:“你与他有仇?” 钟磐寂轻蔑的看着他:“所以我说,我最讨厌和畜生打交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你,根本留不住他。” 浅篱还未反应过来他此言何意,却是忽然猛然睁大了眼睛。他许久不曾感觉到冷热的身体,竟是感觉到一阵难以忍受的热浪扑面而来,而且还在不停的持续升温! 浅篱骇然,连忙侧头看去,却见林晨初面前三条雷蛇竟是不知何时自燃了起来,尖锐的嘶吼声充斥着死亡的阴影,而在雷蛇之前,是一面黑红色的火墙,火墙下映着的人脸上满是狰狞的暴虐和怒跳的青筋! 俊美少年抬头,向来浅浅微笑的唇此刻阴沉的上扬,满脸皆是不怀好意的阴森笑容,杀气悉堆眼角。浅篱本见他模样温和,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却不想此刻见他这幅模样竟然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林晨初缓缓开口:“啊……虽然我很清楚你的立场,也很明白你为什么要抓我,我可以理解你。但是――”最后一丝笑容也消逝了,猛然换上了神经病晚期歇斯底里的脸: “劳资特么就是不爽啊啊啊!你们特么大家关我什么事啊!凭什么抓我啊!你们这群【哔哔】!老子今天不用玄箫爆了你们的【哔】,老子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特么是个玩笑啊!!我理解你,但是原谅你是你死了的祖宗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送你去见你的老祖宗!!” 随着林晨初一声愤怒且莫名中二的咆哮,一件许久不曾被他召唤而出的火焰战铠瞬间覆盖其全身。 “――赤炎护铠!!” 浅篱只觉得手下之人温度竟是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步,温度达到临界点时,所促发而出的光芒耀眼程度不亚于头上骄阳。 “该死!” 浅篱吃痛收手,极速倒退至三尺之外,再一抬手,不由惊骇万分。修仙者的剑术十分厉害,但是灵力对于天生就是天灵根的妖族来说却远不够纯净,根本算不上威胁。可是这个明显是在暴走状态的小子竟然能用灵力将他震伤! 看来真是大意了,本以为这个被自己推倒各种骚扰的少年是个可以随便捏的软柿子,却没想到脾气好的人发起怒来竟然这么吓人……难道他是那个柳毓然?不对,柳毓然是水灵力。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林晨初像是一个压抑着浑身气焰的疯子,手上飞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就算你是小胖子的主人,也绝对不可原谅! 焚日真火――深渊红莲!” 浅篱瞳孔猛然一缩,焚日真火?怎么可能!人族怎么可能驾驭的了焚日真火?! 然而,不由得他不相信。 弹指间,霸道之极的灵力袭至他眼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石土灰飞烟灭,光是那股外散的煞气便让浅篱竟是像是遭遇了骇浪冲击一般,身体猛然一震。他乌黑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眨眼一道红芒映进了他眼里,瞬间崩裂了无数更加狂暴的碎片,宛如一朵怒放的红莲。 浅篱快速倒退,身后忽然飞出九条巨大狐尾,结成九道浅黄色屏障,欲阻挡那一道势不可挡的灵力,可那朵赤色红莲竟似有千金般沉重,竟是以一种几乎是摧枯拉朽的气势摧毁了八道屏障,与最后一道屏障相撞,最后共同湮灭。 林晨初见到自己全力一击被对方轻松抵御,也不由得肝火大,你丫的叫你狂!叫你是高富帅!叫你不拿老子的命当成是命!老子今天就跟你死磕了!飞快从空间戒指里掏出来玄箫,灵力虚晃,瞬间变为血牙剑。 血牙剑成,灵力散尽。 林晨初直觉眼前一阵灰暗,连忙定住心神从戒指中飞速弹出了三颗灵丹,一股脑全都塞进了嘴里。此时他杀心大作,就算他吃灵丹被钟磐寂看见又怎么样?反正最初的故事里,他们也是同归于尽而死的,现在只不过提前了而已,反正都是死,现在他要是敢杀老子,老子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过现在,我得先解决了这只厉害的狐狸…… 不得不说,林晨初在没有生气之前,是一只呆呆软软的炸毛鸟,生气了之后……也是一直呆呆软软并且会咬人的炸毛鸟。 相比较林晨初的紧迫,换言而知的浅篱却是满心的惊骇。血牙剑!这个少年手里拿的竟然是凤鸣玄箫! 浅篱终于首次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这剑是谁给你的?” 林晨初简单明了:“捡的。” “敷衍我,你找死!” 少年狭长犹如狐狸般的眸子闪动着肆虐的愤怒,然而让林晨初有些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周身忽然爆发出强烈气势的狐族皇子似乎是在恐惧,没错!他在恐惧! 浅篱双手轻挥便结成了一道玄印,竟是比修真者结印要快上不止十倍的速度。 “落山海!” 顷刻间,飞沙走石,树影颓敝,狂风席卷着山林间那些两个渡劫期大能摧毁的树木,一跃升空!眨眼间竟是一片昏天黑地。 “鬼谷六剑――战苍穹!” 林晨初猛然上跃,手中血牙红光隐动,只见剑中不知何时竟是喷涌而出一股冲天的血气,刹那间便惊动整个临峰城所有的修真者。 “这是……” 温芷儿神色有些震惊,她身旁的陆夕荷同时面露惊诧:“温姐姐,南山那边发生了什么?好大的煞气啊!” “我也不知道。对了,夕荷,钟磐寂他人呢?” 陆夕荷不知温芷儿问这个做什么,只道是她顺口一提:“不清楚,他一大早上就出门了,这人跟宿花影一样整天游手好闲,谁知道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快活去了。” 温芷儿暗道此事不妙,急忙道:“夕荷,我怀疑南山那边恐怕是出了什么绝世的宝贝,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能让魔门那些人得到手,我现在要去一趟南山,你要和我一道去么?” “嗯,柳毓然应该也会去,我一定不能再错过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除了温芷儿等人,临峰城内各大魔门宗主也同时从闭关中清醒。一个慈眉善目的白衣老者缓缓在屋内踱着步,忽然一只白鸽飞进屋内,老者眼睛一亮,接过白鸽嘴中衔来的信件,打开一看,立即对身边四个个魔修说道: “风火雷电,门主有令,魔门众人一缕不许前往南山,违者杀无赦!” 血光仅仅维持了一刻钟,便重新回到了血牙神剑之中。一道剑芒闪动,发出了恐怖的破空之响,钟磐寂面露惊色,在这一刻他清晰的感应到了林晨初恐怖的战力。或许林晨初自己都不清楚,假如他身上的力量被分给了钟磐寂,对方完全可以用这一剑一举击毙面前这只狐妖。可林晨初不是钟磐寂,钟磐寂也当不了林晨初。 只听浅篱大喝一声,浅黄色的光芒竟是在下一秒钟愈加浓重,随即在空中凝结,竟是变幻成了一只九尾巨狐狸,狐狸飞扑而上,竟是一口将林晨初吞入肚中。 钟磐寂心中一惊,刚要上前相救,却见巨狐一声嘶吼,一青衫少年竟是挥动长剑破腹而出。 重新散灵而又收回血气的血牙剑轻薄如蝉翼,此刻近乎透明,剑芒强盛之极,加之鬼谷子剑法精妙绝伦到了极点,竟是一件劈断了空中巨狐一条长尾。 浅篱大怒,灵力化成的巨狐很快又补回了一条新的尾巴,巨狐周身满是赤色光辉,飞扑而上,与林晨初缠斗到了一起,惊天气势竟是于渡劫期强者相差无几。 钟磐寂不曾想这个狐妖竟也有渡劫期的实力,而且行事乖张怪异,实力忽上忽下,恐怕绝非等闲之辈。心想至此,他不由得暗自焦急,见林晨初越渐渐占了下风,也顾不得其他,挥剑便冲了上去。 林晨初与钟磐寂二人练得同是鬼谷剑法,只是林晨初练得是上卷,而钟磐寂练得是下卷,此事他们二人剑术同宗而不同路,竟是也出奇的合拍。 只见巨兽狂吼,两少年手中长剑银光闪动,不时传来风雷之声。钟磐寂《弑仙决》灵力杀气凛然,凌厉非凡,林晨初《焚日神诀》灵力浩大沉厚,狂热霸道。渐渐的林晨初只觉得热血直冲胸襟,每个宅男都有一颗热血的心,无疑,林晨初的那颗已经被唤醒。 然而他终究还是后继无力。灵丹服用的次数过多,此时他只觉得浑身经脉渐渐麻木,竟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的苦楚。忽而,一丝不明意味的悲寂涌上心头,林晨初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猛然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猝然坠地。 钟磐寂绝眦欲裂,大喊一声,飞身而下。浅篱乘胜追击,狐尾长飞,飞速刺向钟磐寂的后背。 忽然,从坑谷底,一抹朱雀神鸟的神影掠空而出,竟是无视了重重巨尾的阻隔,径直穿透飞向了神情大变的浅篱。 “朱雀神君!” 浅篱惊叫,猛然收回了周身的长尾,飞速降□形,肃然匍匐在地,对着朱雀神鸟的虚影行三叩九拜大礼,那种对于神明虔诚的信仰,修仙者无一人可以与妖族相比。 “九尾浅篱冒犯神明,请朱雀神君恕罪!” 朱雀神鸟颔首,威严的长眸温和而尊贵。只见它凌空而舞,羽毛倾世纷飞,落地即变成一株树苗,眨眼间,方才还荒芜至极的坑谷此刻竟是变成了一片绿洲。钟磐寂抬手缓缓接住一根火红的羽毛,羽毛触碰到了他的手心时,竟是变成了一颗晶莹的水珠,渗透进了他的手心,变成了一股清凉之极的灵力,心中刹那间所有的仇恨与愤怒竟然全部烟消云散。 生机……这就是朱果树儿说的那个生机么? 钟磐寂抬头看向那朱雀神鸟的虚影,不知它从何而来,却莫名觉得异常悲伤,眼眶不由得竟是莫名其妙的湿了。他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林晨初,灵力飞至树木上方,想要替他带回几根凤羽,等到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凤羽又一次变成了生机融入了他的体中。 神鸟仅仅是个虚影,很快便飞散成了一堆凤羽,消失不见。浅篱久久方才抬头,默默起身想要捡起又一次变回原样玄箫,可玄箫却像是有了灵智,猛然迸发出一阵火热的灵气,弹开了他的手。 浅篱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看了看林晨初,弯□子再次想要捡起玄箫。而这次出乎意料的是,玄箫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就被他捡了起来。 浅篱一步一步走进了林晨初,钟磐寂起身警觉的挡在了他的眼前: “你想干什么!” 浅篱脸上忽然又一次浮起了招牌似得笑容,灿烂的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他是不是叫林晨初。” 钟磐寂拔出了剑,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真是有趣的羁绊呢。我知道了,这玄箫我用不了,也没兴趣,不如就留给他好了,记得你们可是欠我一条命哦。” 钟磐寂额角猛然跳起了一条青筋: “你别告诉我,今天你没杀我们就是我们欠你条命。你是不是掉进过水里,然后在往外拍水的时候把脑子拍出来了啊,不会算数就不要开口暴露智商。不敢打就直说,我又不会当着你的面嘲笑你。” 浅篱:……我不想杀林晨初,但是我现在很想把你给杀了!! ☆、150满世界都是腹黑…… 无人注意到,在那只朱雀残影消失之时,林晨初腰间的凤凰玉佩忽然轻微的闪动了一下。而与此同时,陷入了莫名昏迷的林晨初看到了曾经,那段已经被湮灭在时间洪流的历史,这片大陆上最黑暗、最悲壮的血的回忆。 …… 数万年前的鸿蒙大陆已然是一片古老的上古战场,山崩海啸,神魔横行,强者陨落,天地哀恸而万物绝灭。 在天地之间,耸立着最后一根扶桑古木,其余九株已被人族伐断。伴生在古木之上九只金乌已被灭杀八只,刹那间天昏地暗,水肆雷虐,天地之间只剩下最后只金乌所带来的光明,以及那最后微弱的希望。 百兽悲鸣,金乌恸哭,挥动残躯耗费着最后的生命飞向南方,播撒光明十三日,终于筋疲力竭,伏地而将死。这片曾经满是欢欣的大地,即将陷入永远的黑暗。 金乌失去了双足,翅膀拖动身体吃力的挪动着,那划过的痕迹瞬间变换为一条散发着炽热光芒的火海。它沙哑着声音,竭尽最后一丝力气仰天长鸣:“罪者金乌,求吾辈保护神朱雀神君出面,庇护天下苍生!!” 话音刚落,天地忽而顿现光明,一只朱雀神鸟从南方地平线之上挥翅飞出,凤鸣响彻天地。其身如山,其羽可遮天,其鸣引祥云顿现,周身祥火缭绕,枯萎的森林竟是又重新获得了生机,大地上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求之声。 朱雀神鸟神光闪现的眸子里不是万年前的安逸平和,而是一抹悲彻天地的哀凉。他悲凉的引颈长啼,百兽皆匍匐于地,悲从心来。 金乌低鸣:“吾愿以吾之身,献祭天地;吾之神,献祭苍生;吾之魂,献祭神明。祈求朱雀神君以吾身为介,重焕大地生机……” 朱雀颔首,金乌强撑最后一丝力气,而保持身躯不毁,再次腾空而起。朱雀托起了金乌残躯,衔起了一抹火种,展翅扶摇直上,顿时火光冲天,瞬间点燃金乌身体。金乌陨落,最后一棵扶桑树成为了日轮的燃料,焚日神火再现人世,大地生机复苏。 然而就在光明重现世间之时,埋伏在周围的人族强者带着无数神兵扑杀至朱雀眼前。 祥瑞神鸟朱雀无言,凝望九天金乌舍身化为的日轮,缓缓滑下一颗泪珠,变为一块洁白无瑕的玉佩陨落人间。 人族强者挥舞神剑斩杀至朱雀神君身上,神鸟不动,眨眼间便鲜血淋漓,它垂下了高贵的头颅,朝向太阳悲痛默哀,像毫无知觉般任由人在它身上留下可怖的伤痕。万物动怒,地面上传来了无数暴怒焦急的嘶吼声,但是却没有一个从地面上飞起。 朱雀任由这群人族强者攻击了一天一夜,终于缓缓收回了注目在日轮上的眼睛。忽然,众多人族强者只觉得身前的巨大神鸟,猛然爆发出一阵可怖的灼热,心下大惊,再次睁眼,那朱雀竟然化为一位身著赤色战袍的神将!神将手中拿着一把闪动着血色光芒的长剑,神态宁静,却又包含难以抑制的愤怒,众多人族强者不由得颤抖着后退,可是已经晚了…… 剑光舞,血肉飞溅,风云变动,赤光翻飞,天降红雨,百兽奔腾,大地再次变为战场! 朱雀道:“吾为世间生机化身,亦为世界灭杀化身,可为苍生文为神,亦可为苍生成魔!!杀!!” 杀! …… 林晨初只觉得头脑猛然一痛,只觉得浑身冰冷,灵力全部凝滞在丹田周围,丝毫无法再次流转。但他此时全然无法想自己肚子的事情,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个血海尸山的大陆。 朱雀眼里留下的泪珠化为的白玉,跟自己腰间这个凤凰玉佩无比相似,因此自己在昏迷之前拼尽全力用灵力吹动凤箫召唤朱雀的时候,触动了凤佩中的最深刻的记忆,从而使自己梦到了上古时期的故事。 想通这些,林晨初竟是觉得心头像是有钝刀在来回磨砍,仿佛朱雀在化魔那一刻,他的心也碎了一般。朱雀本是祥瑞之鸟,却被硬生生逼成了魔物,倘若这是人族的生存之战,不杀了朱雀,他们就无法继续活下去的话,还勉强可以理解,但是很明显的是,朱雀在魔化之前非但没有伤害人族,反而拯救了世间万物。那么人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那个所谓的通天之路?还是骨子里的破坏欲以及杀虐之心? 这么想着,林晨初只觉得头疼欲裂。他这样社交障碍症晚期的人实在不适合思考人类人格里的劣根性,不过他倒是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始终调动不了灵力的缘由了。 《焚日神诀》看样子不是凤凰一族的专属物,而是朱雀神君的东西。也就是说,《焚日神诀》里记载的功法本就可以供魔修使用,正如朱雀本身的能力――“生机”与“焚灭”。而自己之所以无法调用魔修的灵力,是因为自己心中始终太过犹疑,没有愤怒,没有毁灭,几乎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因此根本没有办法驾驭魔修的能力。而其他魔修本在修炼之时就养成了暴虐的性子,由道修变成魔修的人更是不必多说,要是心中没有杀机,他们也不会变成魔修。 因此,解决灵力流转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 ――钟磐寂的老妈应该把他塞回肚子里,然后打掉就最好了!!! 灵力瞬间流转,林晨初只觉得通体顺畅,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这果然是个抖m的世界。 一阵温暖的热流再次流转他全身,林晨初偷笑着,却忽然听到耳边某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说道:“小晨,别笑了,小声点。”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林晨初顿时就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瞬间就看钟磐寂那张,被自己日夜思念深深痛恨的大脸紧紧贴着贴在他眼前。 “钟!唔……” 钟磐寂见手疾眼快的捂住了他的嘴,低头伏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嘘,小声点,我们现在在结界里,他们看不到咱们,但是你要是大声说话,一定会被发现的。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我就立刻把你丢在这里自己逃跑,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还没解呢。” 一股热气吹到他的耳边,林晨初不由得红了耳朵,难堪的揉了两揉,再听到钟磐寂说的那些话,立刻顺毛的老老实实熄声哑火。钟磐寂这货一定是察觉到自己的身份了,但是这么淡定有点不对劲啊……不过他刚才没趁自己昏迷杀自己,应该就还打着让自己去魔门的算盘,嗯,好死不如赖活着,等老子牛逼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小子! 林晨初脸上唯唯诺诺,心里狂扎小人,着实将精分患者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这么寻思着,一声女人的怒喊却瞬间唤醒了他。 “婉灵玉!你背信弃义另投师门,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师父的徒弟?” 林晨初神色猛然一紧,这声音是谭溶溶的啊,那么她骂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 只听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 “谭溶溶,你不过是一个被师父从山下捡回来的弃婴,有什么资格说我。” 果然是妙玉! 钟磐寂果断的看见了林晨初满脸的紧张,占有欲瞬间打翻了醋坛子,不咸不淡的问道:“林晨初,你心疼了?” 林晨初被他问的一愣,紧接着警觉的问道:“我心疼了又怎么样?没心疼又怎么样?” 钟磐寂长眸转到了他脸上,似笑非笑道:“我如果说,你心疼谁我就杀了谁呢?” 林晨初想都没想便道:“钟磐寂,你的智商又让我心疼了。” 钟磐寂:…… “小晨,你变了好多,这些话从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林晨初本来想要开口跟他说:从前的我在你那一掌之后便已经死了。可是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很多事情就是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但是憋屈总比矫情好。于是就是这么一犹豫,林晨初错过了最佳的反击时间。 只听钟磐寂继续道:“出门一趟你果然成熟了好多,我记得从前的你除了‘哎呦我去’‘卧槽’‘尼妹’‘你丫的’之外什么都不会说,现在竟然学会了反讽,真是可喜可贺。” ……林晨初只觉得浑身灵力运转的异常的顺畅,积蓄的简直就像开挂了一样,果然是愤怒的力量么? 这时,场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呦呦,两位大小姐你们别动粗啊,我好歹是个男人家,动手动脚的多不好啊。唉唉唉,怎么说着说着你还来劲了呢?你再这样我可喊非礼了啊!” 林晨初汗颜,这货谁啊,这么贱。钟磐寂低笑一声,让开一个地方,林晨初顺势爬了上去,往对面一看,顿时脸色就是一变。 只见坑底中心站着两个人,两个女子一个白衫飘洒仙姿卓然,一个黄裙轻灵清水芙蓉。那个白衣女子看衣服神态应该是妙玉仙子,而浅黄色衣衫的女子却是一副完全陌生的模样,但是那飞机场身材以及手中两根皮鞭都在像是在向林晨初叫喧――老娘是谭溶溶!! 林晨初不由得暗自咬牙,女人果然都是麻烦的生物。当时他要不是担心谭溶溶的安全,也不会大老远从守拙斋跑出来,还撞见了浅篱和钟磐寂这两个煞星,还被钟磐寂灌下了药。没想到自己这么实在,这么讲究的一个人,还被谭溶溶给骗了,她不但对自己隐瞒了身份和修为,甚至模样都是假的。回想起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林晨初这才想起那个时候的谭溶溶就是伪装成一个猥琐的老太婆的,不由得啧啧感叹,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或许是他咋舌的表情被钟磐寂看见了,这货幸灾乐祸“哈、哈”假笑两声,把手搭在了林晨初背上佯作安慰,脸上却是各种得意,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偷到鱼在别人面前讨人嫌的猫。林晨初面无表情的把这个智商瞬间下滑到学龄前的贱人推开,淡定的继续围观。 谭溶溶从身后抓出了一个人,狠狠甩到两人前面。林晨初和钟磐寂看到那人模样,不约而同的脸色大变。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藏蓝道袍的道士,内衬乃是正经八百的土豪金,还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个印反了的八卦图。那老道士半佝偻着身子,脸上满是嬉皮笑脸的贱笑,偏偏这人还长了副贼眉鼠眼的贱样,配着两抹八字胡,活脱脱一个刚刚修成了精的大耗子。 林晨初拿钟磐寂的人头保证,这人他见过!整个俊男靓女层出不穷的修真界要想记不住这样一张脸真是太难了!这货绝对就是当年那个自称是“茅山传人”的衰货是叫红军还是叫皇军来的…… 妙玉问道:“休要贫嘴!你缠着我们不让我们决斗究竟意欲何为?你究竟是谁?” 那猥琐道人捏着自己的小胡子嘻嘻一笑:“哎~这位道友总算问到点子上了,贫道乃是茅山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法号洪道长,表字洪道长,世人结称呼我为‘四条眉毛洪道长’。” 林晨初逵猩竦目醋潘的倒八字眉,在心中痛苦哀嚎:“大哥,你饶了陆小凤吧……” 谭溶溶冷嘲:“胡说八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茅山派这样的门派。” 猥琐道人抖了抖小胡子:“这就是道友你寡闻了吧,你没有听说过,并不等于没有茅山派这个门派,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某个世界,就有一个茅山派哩……” 林晨初神色一变,这老道士这话的意思…… “贫道就给你解释一下吧,所谓的茅山派,就是在全是茅厕的山上修炼到门派呗!” 林晨初掀桌:…………你妹啊!别解释的这么轻率好么?我天朝堂堂大派让你埋汰成这样啊!老子小时候看过多少茅山的电影啊!他给老子带来多大的欢乐你造么啊?……虽然哪里最有效的武器是童子尿。 妙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红,干咳了两声。 林晨初又一次掀桌:大姐你脸红个什么劲啊!你想到了神马啊!不要听那个混蛋胡说八道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除了茅坑什么都没有的山啊喂! 妙玉对哪个老道士说道:“这位茅道长,我们之间乃是私事,您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可以出现在灵力爆发中心却毫发无损,但是倘若你继续胡搅蛮缠,我定不轻饶。” 林晨初:……不是茅道长,是洪道长。 猥琐道人却根本没有怯意,像是大爷似得被谭溶溶拎在手里,不紧不慢道:“我就说你们这群年轻人沉不住心,整天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像是个蛐蛐似得斗来斗去,却都是些小打小闹。要这么爱打打杀杀的话,干脆就放下一切去吧所有修仙者都杀光不就完了么?省的一个在这里自我放逐,另一个在那里暗自垂泪。 谭溶溶忽然感觉味道有些不对劲:“等等,你知道什么?” 猥琐道人嘿嘿一笑:“女娃娃你便是这么求人的?” 谭溶溶冷哼一声,松开了猥琐道人的衣领。 猥琐道人正了正皱皱巴巴的衣服,翻着三白眼说道:“五十年前,绝世散修觉远真人在北方七莲雪峰绝情谷低,发现了一个深重剧毒被冰封的女孩,他动了恻隐之心,便救了那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刚才那个拎着我衣领的小姑娘,是不是?” 这人语气不紧不慢,却着实让人听得冷汗直流。谭溶溶的确是五十年前拜入觉远真人门下,但是当时她失了忆,根本不知道自己冰封之前是身在何处,只有妙玉才知道,这个猥琐道长说的一点都不差。 只听猥琐道人继续说道:“这位白衣仙子就很了不得了,她觉远真人第一个入门弟子,上一届英杰大会的探花,也是除了谭溶溶之外觉远真人唯一的一个弟子。三十年前,觉远真人被离奇杀害之后,便另投觉师门,拜入了西华门昙虚仙子门下。五年后在夺位之战上打败 恋耽美 分卷阅读6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所有挑战之人,成为了西华门的新任掌门,辈分比宿夜等人都还要高上一层。 你们两个倒是执着,三十年来,一个身居高位却不思飞升,反而竭尽手段寻找杀人凶手,而另一个则改头换面潜伏江湖成为边缘人,就是为了找到当年杀害师父的真凶……果然是痴人啊,痴人。” 林晨初只听得心里酸酸的,看着两个弱女子付出这么多,不由得有些对号入座。同样是救了个人“抚养”十多年年,看看人家,什么叫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再看看自己家这位,什么叫白眼黑皮大尾巴狼…… 钟磐寂忽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痒,感觉是想要打喷嚏,不由得狠狠搓了搓鼻子,然后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忽然心虚的林晨初。 妙玉忽然忍不住了,猛然冲了上去,又一次拽向了猥琐道人的衣领:“你还知道些什么?快点告诉我!” 向来从容淡然的妙玉也变得如此,林晨初不由得感叹那位猥琐道人的确长得很欠揍。果然,猥琐道长哀叹一声:“贫道的衣服啊,就这么一件能穿得出门的……” “快说!不说马上就撕了你这件衣服” “!!我忽然不想说了。” 谭溶溶默然的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哎呦喂……”猥琐道人哀嚎一声:“两位大小姐啊,不是贫道不说,是实在怕说了会被生吞活剥啊,您就行行好,当作没见到过贫道,把贫道当个屁放了吧!” 妙玉松开了他的衣领:“我保证不会杀你,你就直说。我就这一个问题――杀害我师父的凶手究竟是谁!” 猥琐道人啧啧感叹:“说不出口啊,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得出口呢?你这姑娘让人心疼呦……为了找到凶手,不惜被世人辱骂背信弃义仍要另投师门;强行压抑着修为不肯飞升,结果好不容易从贫道嘴里发现真相之后,却发现凶手早就已经飞升了,而你现在的修为若是要飞升的话,一定会引起六六天劫,结果必死无疑;但是最让说不口的是,你曾经对那个杀了师父的仇人三叩九拜,拜其为师……明明每次只差那么一步,真是造化弄人啊,妙玉仙子……” ☆、151被拐走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被拐走了…… 猥琐道人话音刚落,场中一片寂静。 过了半晌,谭溶溶才不可思议的对着脸色苍白的妙玉说道: “婉灵玉……那个凶手是……” 妙玉脚下一个踉跄,胸脯狠狠的起伏着,脸色白里透青十分难看,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再次开口,只是那嗓音竟是在片刻间哑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呢……我明明怀疑过她……为什么……” 她忽然猛地睁大眼睛,狠狠拉过了猥琐道人:“姓茅的!我还想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你究竟是谁?” 猥琐道人嘴角抽了抽:“呃,贫道不是茅道长,是洪道长呃,我乃是茅山第……”妙玉直接抽出了手里的长剑,猥琐道人立马双手高举,大喊道:“别啊别啊别啊!有话好好说今日贫道乃是掐指一算,便发觉二位今日有血光之灾,不忍二位如此花容月貌便香消玉损,便冒着被杀的危险来救二位于水深火热之中……”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这人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这么欠揍…… “少废话!”谭溶溶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我和婉灵玉查了三十年也没有查出丝毫蛛丝马迹,怎可凭借你片面之词就断定你说的是真的?况且三十年前的昙虚还不到金丹期,而我师父则差一步之遥便可飞升,她怎么有能力杀了我师父?!” 妙玉也想到了这点,面色稍霁,清丽的面容却依旧凝重。 猥琐道人看了看两人的神色,不知想到了什么,叹道:“哎,你们查不到,本并不等于真相不存在。我所说之言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世人皆言眼见为实,却往往更愿意相信心里想要相信的东西,你们虽说不信我的话,却始终不肯将我放了,这不就说明你们在心里已经认同了我的话了。” 林晨初听完他说的话,当真是连下巴都要跌下来了――真没想到这个耗子精竟然也能说出这么高深的人话啊! 很明显猥琐道人的诡辩成功的说服了妙玉等人。妙玉收回了长剑,沉思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了我师父的人不只一个?” 猥琐道人倒八字眉邪魅一挑:“哎呦,不错哦,竟然还能听出这个来。没错,杀了你们师父的人不止一个,但是他的名字早就已经被写在冥王的轮回轴上了,不出半个月,这人必死无疑。所以我才叫你们不要打了,你们现在在这里自相残杀也没有用,倒不如赶紧找个合心意的嫁了,也算了却你们师父的一桩心事。嗯,说起这个……贫道三十有二,英俊多金,家无妻儿,正有意帮你们解决终身大事呦,绝对可以一口气帮你们把终身大事都解决了哦。” 谭溶溶额角青筋跳了跳,飞鞭子一甩就抽在了他脚底。 猥琐道人吓的连滚带爬,哭爹喊娘到:“哎呦哎呦,你们两个女娃娃这是作甚啊,一个拔剑一个抽鞭子,这还能不能继续促膝长谈了啊。” 妙玉抬眼看了一眼谭溶溶,不轻不淡道:“虽然我向来看不上这个师妹,但是好歹我也算是她的师姐。倘若你想要说一个道侣,只要告诉我师父死亡的真相,我便做主把她许配给你了。” 谭溶溶大怒:“你个忘恩负义的丑八怪,谁是你师妹?谁要你许配啊!你看不上我还不是因为我天赋比你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了你那张臭脸!” 妙玉淡然的没有看她,反而将目光直直的定在猥琐道人身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点头答应,立刻就做主把这个讨人厌的师妹送给他。 猥琐道人瞄了一眼谭溶溶,立刻被对方一个眼刀秒杀,连忙低头摆手:“不必了不必了,贫道向来清心寡欲,找个糟糠之妻放在炕头供着便满足了。” 谭溶溶不耐烦:“死老头,谁要听你娶的什么东西!快点说除了昙虚,还有参与杀害我师父?不说我现在就阉了你叫你一辈子娶不了媳妇!”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女孩子不要讲阉了别人这种话啊,太恐怖了…… 猥琐道人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道:“所以我说你们查了这么多年都是吃力不讨好,脑袋直成这样,总想着是谁杀了你们师父,却不曾明了为何觉远会遭遇杀身之祸,若是一直这么查下去,恐怕熬成了老婆子都查不出什么东西。” 谭溶溶道:“我师父一生乐善好施,朋友遍布天下,是有名的有德之士,加上长期隐居,几乎没有仇人。会有谁想要杀了他?” “哈哈哈……自然,”猥琐道人挤眉弄眼:“你的师父确实是个好人,但是这个世道并不是你是好人就不会被杀的,因为杀你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没错,你的师父没有仇人,杀他的也不是他的仇人。所以你们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给魔门施加压力,半月之后,你们的仇人自然会‘死得其所’。” 妙玉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说,师父竟然是这么遭到的杀身之祸的么?” 谭溶溶见妙玉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不解道:“老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猥琐道人似乎很享受被人这么追着问的感觉,他抹了抹小胡子,忽而附身低声道:“你们听说过隐世五门屠门惨案么?” 隐世五门!! 林晨初脸色猛然一变,这个猥琐道人究竟是什么人,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不过,现在最想知道他是谁的人,应该不是自己,而是…… 林晨初回头看了过去,只见钟磐寂目光如电,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浑身肌肉紧绷,呼吸不自觉的紧凑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雄虎。只是最让林晨初胆寒的是他嘴角那一丝阴险森冷的笑容,冰如恶煞,寒如修罗,冷的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晨初打了个寒颤,趁着赶紧低头掩藏住眼里的光芒。要不是刚才猥琐道人提了出来,他差点会这么一直忽略下去――在自己那本《复仇》里,钟磐寂一直忙碌着修炼抢地盘杀魔修,而关于他死光了的家人似乎只是给他大开的金手指添上一个完美的悲惨童年。 但是自己身边这位却是无时无刻不将给家人复仇放在心上,每天想着给家人报仇几乎都成了他必做的功课。而小说里的钟磐寂和自现实中的钟磐寂性格几乎完全一致,尤其是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几乎如出一辙。那么也就说明,如果自己鬼使神差写出来的《复仇》描写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的话,那么身为男主角的钟磐寂应该跟现在眼前这位一样无时无刻不报仇雪恨,而不是忙着其他的事情。 或者是说,只是看着像是在忙着其他的事情…… 林晨初打了个心头猛然一跳,多年前自己曾经在洞天福地里陷入了一个神秘男人的幻境,而他当时是将自己否定才逃了出来。那么也就说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怀疑的,因此那些自己所人物的既定的事实,也很有可能是“我以为是事实”。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按照他将自己否定的想法来看,这整个世界就可以理解为,其实鸿蒙大陆根本就不是一个自己所写出来的世界,而是自己因为某种缘故感应到了这里,并且鬼使神差的把它写成了一本小说,主人公就是在自己身边这个变态――钟磐寂。 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不清楚很多事情,不明白很多事情潜在的背景,小说里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无法解释的bug――因为这些劳资根本就没感应到!! 林晨初一时间只觉得无比暴躁――如果是这样的话,槽点就更加多了啊!比如为毛自己莫名其妙的感知到钟磐寂的故事啊!自己死后又为毛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啊!而且为什么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么多穿越者啊!这是这个恶意慢慢的大宇宙在拍《穿越者联盟》么! 忽然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掐住了他的脸,把他的半边脸连着嘴扯了起来。 “喂,小晨,你到底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起来跟我走。” 林晨初猛然回神。 “哈?” 只见钟磐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条件反射的往前面看了看,却发现那三个人在自己沉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而自己竟然就这么发着呆,连钟磐寂什么时候收了结界都不知道。 钟磐寂捡起一根小木棍戳了戳他:“赶紧起来跟我走,我还有急事要做呢。” 林晨初伸手拨开了那讨人嫌的木棍:“您老人家自己走吧,我这边还要去跟柳掌门交差呢,万一我不见了,他会屠城的。” 钟磐寂嘿嘿一笑,伸手放出了飞剑,一脚跳了上去,朝林晨初伸出了手:“放心吧,柳毓然是不会屠城的。他杀人就跟男人上床一样,不是魔修硬不起来。另外你不要解药了么?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身、中、剧、毒。” 林晨初只看见他手掌白皙修长,指甲剪得十分干净圆润,不由自主的就抓了上去,紧接着便被那手紧紧的握住,怎么也拔不出来了。听到钟磐寂说的话,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陷入了“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的圈子里。犹豫了片刻,他终究还是上了钟磐寂的贼船。 钟磐寂抓紧了他,低声提醒道:“注意,走了……” 飞剑瞬间腾空而起,随着某人的一声短促的惊叫之声,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的不到半刻钟,几个人影便御剑而至。 温芷儿带着面冠,声音隔着面纱有些飘渺:“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只有不到半刻钟的路程,却硬是走了半个时辰,真是奇怪……” 飘忽在他们旁边的柳毓然温然的笑着,也不说话,倒是站在他身边的宿花影接着话茬,闲闲道:“谁知道,或许是有高人在此处布下了迷阵吧。果然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不要看最妙。” 陆夕荷瞪了他一眼:“天底下何人能在柳掌门跟前称高人?依我看其实根本就是你带错了路,才叫我们不知不觉兜了个圈子。” 宿花影笑道:“夕荷妹妹,我与柳掌门是去找朋友的,可不是专门为了给二位带路的。这脚长在自己身上,没人逼你们跟我们走啊……” 此言一出,陆夕荷和温芷儿脸色均是不太好看。温芷儿道:“表哥,你这意思是在说我们是自作多情么?” 宿花影哈哈大笑:“表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看你说的,就像是我负了你似得……哎,女孩子做出了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像是豆蔻少女情窦初开的的找到了初恋一样,即使所有人都跟她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仍然会义无反顾的继续下去,然后等到发现对方与自己想象的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邋遢、没有耐心、亵裤半年才洗一次等等,才会停止自己愚蠢的爱恋,反而去责怪那个男人欺骗了她的感情。”他扬了扬头发:“这些我都清楚的很啊,所以又怎么会去责怪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呢……” 这明摆了的指桑骂槐,直气的陆夕荷拆点没破口大骂。但是想起柳毓然还在,便强忍着满腹的怒火,狠狠的瞪了宿花影一眼,道: “哼,我听说半个月之后我爹和宿师叔便要来这里了,看到时候你还敢不敢这么欺负我!” 一直不曾说话的柳毓然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紧接着又变回了原样:“宿师侄,你那个姓林的朋友不见了呢。” 宿花影暗道不好,急忙说道:“嗯,或许他是担心谭溶溶和妙玉仙子的安危,便跟她们一起走了。我方才我用灵识查了查这附近的人,并未发现这附近有什么人,估计是情况就是这样。您放心,林兄弟走得匆忙,定然不会久离此地的。” 柳毓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的话,如果宿师侄近期没有急事的话,可否留陪我留在林府等候他们回来?” 宿花影知道他这是在卖自己人情,道:“自然,倘若柳掌门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吩咐在下便好。” “那便多谢了。” 温芷儿看着他们两人,眼神忽然暗了下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在陆夕荷耳边说了些什么,便拉着她离开了。 直到两人离开,柳毓然才望着温芷儿的背影道:“七莲宗圣女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温芷儿也是个惊世绝艳之人啊。” 宿花影哈哈大笑:“柳掌门莫要探我,宿某早就说过,这天下女子之中,除了一人,无人可在我心中位居第一。” 柳毓然淡笑:“是么?那便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了。” …… 再说被钟磐寂拽上了的林晨初。 这货被拽上了剑,头发便被一阵疾驰的飞剑所带来的狂风击的七零八落,他想要运用灵力御风,却总是被狂舞的头发打断。于是某人就且身处地的感受到什么才叫“风中凌乱”,尤其是背后有个傻逼咧着大嘴,毫不留情的嘲笑他的情况下。林晨初心里那个恨啊,想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企鹅,狠狠一咬牙,干脆利索的顶着满脑袋的乱发躲在钟磐寂的胸口死都不撒手。 钟磐寂本来只想逗逗他,带他上了飞剑之后便开足了马力,等着看他吱哇乱叫的逖。却没想到这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住了他,大有一副“大风把我吹走,你也跟我一起滚下去吧”的架势,不由得失笑。 钟磐寂只觉得林晨初下山这一年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却也好像有很多地方都变了,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其实他在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很可靠的一个人。意识到了这一点,钟磐寂直乐得连嘴都合不上,结果因为咧的太大被猛灌了两口风,这才脸红脖子粗的停了飞剑。 林晨初只觉得耳边呼呼的风忽然没了了,再一睁开眼睛,却看见钟磐寂趴在树上一个劲的狂咳着,心里低骂着“活该”,侧头看向周围的景色,这才发现自己竟是深处在一片热带雨林之中。 “哎,我说钟磐寂,这是哪儿啊?” 钟磐寂从顺着气,简单明了的答道:“井柯国。” “井柯国!你是说,刚才我们从中原一口气飞到了南蛮之地了么?”林晨初一把捋过了额前的乱发,惊讶道。 钟磐寂看不下去林晨初那一头跟后现代等离子烫似得发行,随手撤出一个白手帕,撕成了布条,熟练的开始帮林晨初梳头发。边梳边道:“嗯,夏国本靠近南边,以我的速度飞一个时辰也就到了,不过咱们的目的不是井柯国,而是井柯国西边的支辽国。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去好了。” 林晨初也习惯性的任由他摆弄,却在听到他说了什么之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指着头顶上的钟磐寂吼道:“我去,你大老远的把小爷拐到这深山老林是干什么!” 钟磐寂完全进入扎头发的状态,不咸不淡道:“放心,你死不了。杀人灭口没必要有太费力,谋财害命关键是你没财我也不缺财,除了我吃错药把你先奸后杀这条这条理由之外,没有其他杀你的路可以走。” ☆、152仙界的阴谋 第一百五十二章仙界的阴谋 林晨初忽然觉得身体某个部位记忆犹新的痛了痛,不自觉的动了动,脑袋上立刻挨了轻轻的一个巴掌。他只觉得觉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好像有点危险,便自动自觉的转移了话题:“那个……对了,你为什么要去支辽国,有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啊?” 钟磐寂扎好了头发,松开手坐在了他对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叹了口气,道:“林晨初,你应该知道我是钟家后人吧。” 怎么忽然提这个?难道我他是要争取我的同情,让我自动自觉进入魔门让他利用么? 林晨初感觉额角淌下一条冷汗,做贼心虚似得点了点头。 钟磐寂道:“那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的家人么?” ……果然,已经开始打开陈年往事剧情了,他一定是准备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一定是!! 林晨初试探性的问道:“……听说……是一些实力很高的神秘人。前一阵子听边缘人说,好像是魔门的人吧。” 钟磐寂嗤笑:“魔门?若是魔门出手,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道修会不出手讨伐他们么?别装了,虽然你这个人有的时候缺根筋,但是跟那些看起来很聪明其实愚不可及的家伙还是有本质性的区别的,所以别在这里装傻了。” 林晨初掀桌,大哥你说后面那半句就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带上前半句啊! 他冷静的抚了抚刘海,心中飞快分析,钟磐寂毫不犹豫的一口气就把魔门否决,无非是两个目的,第一是他已经看出了自己对他的提防和不信任,准备用几近于传销洗脑式的欺骗手段骗自己上钩。第二是他被自己隐藏在衣服之下正直纯洁无时无刻不在发光的灵魂感动了,准备跟自己来一个强强联手,共同携手未来――呵呵,别逗了。 就在林晨初精分一般自己吐自己的槽的时候,钟磐寂伸手指“梆”的敲上了他的脑袋:“我说让你别装傻了,你怎么真傻了?难道是出门散步的时候,吃了什么地上不干净的东西么?” 劳资又不是宠物狗……林晨初没搭理他,好脾气的揉了揉脑袋上被敲疼的地方,道:“那个……我刚才在想,听你话的意思,杀害隐世五门的凶手不但有魔修,也有道修。或者是说,隐世五门其实是一些实力高绝的道魔双修高层杀害的。可是,问题是自古魔道不两立,他们怎么会一起合作?” 钟磐寂哈哈大笑:“还好还好,你果然没有吃地上捡来的奇怪的东西。” 林晨初汗颜,为什么你会先发出这样的感言,难道不是回答我的问题才是最重要么?话说,我吃过的最奇怪的东西好像就是你偷袭喂给我的“三尸脑神豹胎易筋乌鸡白凤丸吧”……这都是些什么啊…… 钟磐寂接着道:“你说的没错,通常情况之下他们确实不会聚集在一起做一件事情,但是在‘不通常’的情况下,他们也并非一定不会在一起合作。” 林晨初眉头跳了跳,猛然想起了在他最开始醒过来时,那对神秘的”碎嘴二人组“的对话。他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神色变了变,屏息静听钟磐寂的推测。 “米花渡劫你还记得么?” “自然记得。六六天劫,三十六道神雷让那老小子跟玩似得就破了。只是这个跟魔道合作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钟磐寂忽然压低了嗓音:“六六天劫是三十六道神雷……但是你忘了,米花渡的不是不是三十六道天劫。”他指了指天上: “……是三十七道。” 林晨初立刻明白了钟磐寂的意思,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意思是说……” 钟磐寂凝重道:“你应该知道我灵识与常人不同。当时米花在渡劫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对面的山上观战,却莫名的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天雷前三个雷劫非常稳定,所酝酿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然而三个劫雷之后的那些雷则根本没有那么稳定。虽然气息依旧是浩然大气,但是总是杀气十足,不像是渡劫淬炼的劫雷,反而像连绵不断层出不穷的杀招。 因为我是第一次见到雷劫,所以也无法判断这雷劫是怎样的结构,但是正因为是第一次见到渡劫,我才忍不住对劫雷本身产生了疑惑。就像是农夫给庄稼浇水,虽然并非是气节所致,但是对于禾苗来说,这与天降的甘露相差无几。或许,渡劫根本就并非是天道所给的淬炼,而是某些人蓄意而为。” 钟磐寂这番话听得林晨初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的这番假设,无异于在西方18世纪时指着教皇的鼻子对他说“伙计,你其实是猴子变的”。即便是林晨初这样看惯了修仙文里各种设定的职业宅,对于钟磐寂的大胆推测也觉得难以接受。但是钟磐寂下面这番话,却让他不得不完全相信他所给出的假设。 “而当时我只是对这些产生的疑问,却并没有真正找到佐证去证明这些。直到米花在对抗那偷袭的第三十七道劫雷的时候,直接用二十四个茶杯轰碎了劫云,我才发现在劫云中心,竟然有一个人影倒下了。” 林晨初汗如雨下,米花该不会那一招是干死了一个雷神吧, 钟磐寂看懂了他的神色,哈哈大笑:“你放心,不知是米花手下留情,还是压根就打不死那个家伙,他好像只是受了些伤,然后很快随着四散的云雾逃走了。不过托米花的福,那个人在逃跑的时候好像根本就没想到下面还有人能够发觉他的身形,因此并没有像最开始那样隐匿自己的气息,这也因此让我记住了他的气息。然后……我在掌门夫人渡天劫的时候,又一次察觉到了他的气息。” 林晨初猛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季轻罗渡劫成功不是因为她渡劫期的时候实力不高,而是因为那个在天上敲闷棍的混蛋被米花敲了闷棍,所以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因此,真正不想让强者飞升的人,其实是上界那些……仙人?” 钟磐寂道:“不光如此,他们恐怕不仅仅是不想让人界的修仙者继续飞升,还想要渐渐将整个修真界全部湮灭。小的时候二叔曾告诉我,钟家的很多丹方都是用不了的,因为那里面有些草药只有仙界才会生长,因此可以推测出,钟家祖传的丹方,或许根本不是凡间之物。同理,与钟家同气连枝一同崛起的其他五门,应该最开始所掌握的秘法也很有可能来自仙界。对于那些仙人来说,屠杀钟家夺取秘法,很有可能就是害怕这些东西日后成为凡间修士以下犯上的凭借。” 林晨初已经汗的快要脱水了,难怪他原来的小说里没有写复仇的故事,这特么报仇都报到天上了,可怜我原来的小说也不过是写到钟磐寂飞升就完结了。 “这么说来,你真正的仇人,其实是在……上面?” 钟磐寂冷笑:“呵,当然。不过在上去报仇之前,我还是要想解决地面上这些喽。” “喽……”林晨初嘴角抽了抽,问道:“好吧,或许跟仙界的人比起来,他们真的是喽,但是你知道这些渡劫期的喽是谁么?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当时你是因为躲在了燃烧的死人堆里才躲过一劫的,先不提他们蒙不蒙面,光是你可不可看见他们都成问题吧?” 钟磐寂起身,走到一颗小树旁,摘下了一个蓝色的果子,掏出了白手帕擦了擦,道:“没错,我的确看不到他们模样,但是我可以听。” 林晨初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躲在火堆里的时候,其实是清醒的。也就是说,你在有着知觉的时候身处于烈火之中,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听着他们说话?” 钟磐寂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道:“嗯。尽管那个时候耳边最大的声音是尸体被烧出油水的滋滋声和风火烈烈的声音,但可能是被灼痛逼到极致的了吧, 我清晰了记下了他们所有人的声音。尽管那些声音一听就是虚假的,但是幸运的到了后面他们太过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在分赃不均的时候,有一个人露出了自己的本声。” 他咬了一口果子,砸了咂嘴,又摘下了一个擦干净丢给了林晨初,像是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毫不在意的问道:“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猜猜那个人是谁?” 林晨初接过了果子,仔细的拿着白手帕擦拭着。 是林城么?应该不是,林城性子谨慎,又是个妻管严,让他在幕后偷偷摸摸的使个计谋、杀个把个人没问题,但是要他去屠人全家,这人恐怕不会亲自前去,而且他那个时候应该还是分神期。那么是谁呢…… 钟磐寂大摇大摆的坐在林晨初的对面,托着下巴看着林晨初思索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林晨初低头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看到钟磐寂那一瞬间的温柔,现在他脑袋里闪过的是各种各样的人物,但是却一个一个的让他排除掉。 忽然,林晨初眼睛一亮。 对了,凭钟磐寂的性格,他不可能在知道那些人是谁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那么很有可能他的仇人是一个死去了的渡劫期,或者没有死,而是“失踪”…… 一个名字瞬间跃然于脑中。 ☆、153林中竹屋 第一百五十三章林中小屋 “对,就是他了!露出自己本声的人是你一个师父,那个叛逃的前任大长老!” 钟磐寂哈哈鼓掌,摇头笑道:“还真有你的,这样都能让你推测出来。没错,就是他。” 林晨初继续说道:“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大长老其实根本不是外界所传的逃走了,而是在受伤之后被你秘密杀掉了……”他脸色忽然变了变:“等等,那个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吧,而且清剿大长老的人是我的父亲林城,他被下绝杀令的证据也是一个死去的弟子提供的记忆灵石,难道这些都是你幕后指使的?” 钟磐寂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笨了吧……你都说了,那个时候我才十岁,怎么能指使了掌门和师兄。不过,你以为大长老是什么好东西么?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跟你说了,反正想让他死的人简直多如牛毛,要弄死根本不用我来动手。只要稍稍提示一下他的那些仇人‘该动手了’,自然会有一大堆人乐意动手杀了他。不过,幸运的是,大长老的确非常强,林城等人根本没有能力杀了他,因此最后送他上路的人是我,最后从他手中得到主谋名单的人,也是我。” 林晨初}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眼前伸过来了一只手,那手心里握着一张破旧泛黄的符纸。 他愣了愣,犹疑的的接了过来,展开定睛一看,顿时立马脸色通红的合上了,然后习惯性的就往怀里揣。 恋耽美 分卷阅读6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这个是大长老的罪证么?那个我回去慢慢研究啊。” 钟磐寂嘴角抽了抽,指了指符纸,神色十分莫名:“那个……你看反了,我要你看的不是前面那些双修淫技,那些双修经脉图对你这个处男来说也一点用都没有。我要你看的是后面那些文字啊,呆头鸟。” ! 林晨初默默的把怀里的小黄纸掏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转了过去,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对面终于把“呆头鸟”叫出来而堆满了餍足笑容的钟磐寂,然后轻轻地放开了心中的牢笼,任由数百万草泥马奔腾而过,以祭奠自己纯洁正直的形象。 努力维持最后那么一点表面的淡定,林晨初双手颤抖的打开了符咒,但目光在看清上面写了什么的时候,瞬间凝住了。 符咒上记载的文字区区十数,既没有主旨也没有内涵,但是那里面所记录的内容却不单单是惊世骇俗所能形容的。 这符纸是大长老亲笔写下的认罪状,其中记录来了除了他之外的九个人名,都是参与屠杀隐世五门的罪魁祸首。这些人无一不是曾经名动修真界的泰山北斗,唯一的一个年轻人金正派首席弟子叶腾,也是个能在百年前的英杰大赛之上,完胜现在的西华派掌门妙玉仙子的旷世奇才。 然而真正让林晨初觉得玄妙到恐惧的不是这些人的身份,而是在《复仇》中,除了两个飞升了的牛人,其他八个都先后因为各种原因而陨落,而死因和动机却完全让人联系不到眼前这位笑嘻嘻的年轻人,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林晨初脸色有些难看,他才刚刚怀疑自己“作者”的身份,现实这个贱受就给他呈现了一个如此有力的证据。他在心中哀嚎了十多年“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今天恐怕真的要成为事实了。” 钟磐寂揉了揉林晨初的脑袋,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继续啃起了手里的果子。 过了好长时间,林晨初才从巨大的信息中挣脱了出来,蓦然开口问道:“钟磐寂,这上面的人……你都想好了该怎么复仇了么?” 钟磐寂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说呢?” “这纸是从大长老给你的,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给你了一个假名单。毕竟当时是你杀的他,他怎么可能……” 钟磐寂笑了笑,低头继续捣鼓手里的果子:“我可不喜欢无偿替别人做事情,倘若我不进行佐证就找这些人报仇,那岂不是跟那些山野莽夫无异?放心,名单上的人我查了无数次,这些人绝对是当年参与屠杀的人无疑。同时我也证明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个世界果真不缺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即使是自己死了,也要拉那些曾经跟自己一起犯过恶行的人一起下水,不过如果这是大长老临死前的请求,我倒是真不介意大发慈悲的满足他……”钟磐寂起身,走向了林晨初: “当然,这个世界上有无情夺取别人生命的畜生大长老,也有会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而殚精竭虑林小鸟。林晨初,你一直在提防我,尽管你表现的再怎么无所谓,也掩盖不了你从我见到你第一眼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玄箫三掌距离的手。看来这么多年,你会对所有人保持防备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不过从前我并不在内,而现在你把我也算进去了。 你现在很害怕,因为你抓不住我究竟在想什么。明明我应该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杀了你,但是现在却像是逗老鼠的猫一样迟迟不肯下手,反而毫无防备的跟你说了那么多的隐秘,而我说的越是多,你就越是惶恐,因为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想要留着你的命让你帮我做别的事情,还是要把所有都跟你坦白再送你上路。,告诉我,你是这么想的么?” 钟磐寂语气淡淡,就像是一个在与朋友谈论最近天气如何普通少年,但只有林晨初本人才清楚此时的压迫感。对面那个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是一个九岁就敢阴死渡劫期的人,是个能够在十句话之内套出所有他想知道的信息的变态。林晨初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其实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钟磐寂全都知道,自己玩的那些小心机在他眼里看来,就跟小孩子躲在桌子下用椅子遮挡自己一样一眼即破。 林晨初额头缓缓渗出了汗水,脸上是强装出来的镇定: “嗯……暂时是这么想的。不过除了这个,你有更好的答案么?” “我也暂时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答案了,”钟磐寂伏下了身,紧紧的贴在了林晨初的眼前,声音暧昧:“不过人生嘛,总不能所有的选择都是最完美无瑕,总会需要那么几个并不算高明的,但是更加让人期待的选项做为最后的抉择。” 林晨初喉结上下动了动。 钟磐寂伸手将他耳边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微笑道:“小晨,我真的很伤心呢,你就这么不信,就觉得我们之间见面必须要互相残杀么?” 林晨初声音冷了下来:“我现在是个魔修。” 钟磐寂低声轻笑,伏在他的耳边缓缓道:“对此,我很抱歉。但是这不是我对你赶尽杀绝的理由。或许我过于低估我的优柔寡断,而你,过于高估了对我的威胁。” 他松开了林晨初,面对着面坐在他的眼前:“小晨,你现在提防我没有用,因为我暂时不准备杀了你。你还有一个非常的使命,要陪着我完成。” 随着他的离开,林晨初只觉得自己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稍稍稳了稳,直到此刻他才缓缓吐了口气,紧接着就是一阵胸口窒息之后传来的闷痛。他默默的看着钟磐寂,一言不发。 钟磐寂盘腿坐在一个灌木上,拖着下巴悠然说道:“就像是你画了一幅惊世骇俗的画作之后,如果没有人懂得如何欣赏,是会十分难受的。所以我总得留那么一个人,明白我精心布置的所有作品,当然,作为观众,至少要有最基本的欣赏水平,和不会胡乱说话的优秀品质。本来我很遗憾的以为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才会明白这些计划,但是遇见你了之后,倒是更愿意跟你一起分享,毕竟……”他盯着林晨初的眼睛:“我还欠你一个未完成的承诺。” “承诺?”林晨初皱眉:“什么承诺?” 钟磐寂抬眉看了看他,忽然哈哈大笑:“原来你不记得了啊,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忘了。” “……你爹娘当年用那1o分钟来散步多好啊!怎么把你这个混世魔王生出来了。”林晨初低声骂道,心里却也清楚他必须要答应下来,因为现在的自己对于钟磐寂来说,就是一个任其宰割的羔羊,只要他对自己有一丝杀机,自己绝对逃不出去。这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对于钟磐寂这个人了解的越深,越是清楚他的可怕之处。 哎,钟磐寂这根葱的三观算是毁了,这辈子估计也正不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好青年在他身边还能正直多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后貌似再也宅不了,万恶的。 林晨初低头看着被自己擦得发亮的蓝色果子,却发现钟磐寂也在看着他。他很明白,这个果子他必须吃下,至少是象征性吃了,表示自己接受了钟磐寂这个盟友,而不是一个单纯被他用毒药牵制住的倒霉蛋。 然而在他吃下去的第一口,眼睛就亮了起来。这个不知名的蓝色果子只有拳头大小,内心极软,果肉入口即化,微凉的汁液清甜而生津,而果核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菱形透明物质,黑的发亮,味道十分醒脑。 他回味了一下,不由得问道:“这是什么果子?” 在钟磐寂原本高深莫测的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淫荡的笑容:“如果我说这个是会发情用的合欢果,你说怎么办?” 林晨初咽果子的嘴顿时停住了。 钟磐寂的淫笑只维持了两秒,就像是溃败般的被玩味占据了:“你这个表情真有趣,不过可惜它不是。” 林晨初默默地低下了头,而后忽然起身一把将他扑到在地:“钟磐寂你丫叫你老折腾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把火烧死你!啊啊啊劳资想要揍你已经很久了,装逼贱格蠢大个,别不承认了你!” “哈哈哈……” 这一整天林晨初感觉就差一点就要脱力了,先是一大早上就跑到南山那头去劝架,结果架没劝上反而跟妖族的皇子打了一架,幸运的是他觉醒了魔修的灵力,不幸的是他又遇上了腹黑升级版的钟磐寂。被钟磐寂这么一逗,他最后一点力气也算是用完了,头疼闹热的往树上一靠,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钟磐寂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色,又低头掐算了一下时间,回头对递给半垂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林晨初一个丹药,说道:“小晨,这个是那个毒药的解药这个月的解药就算给你了。另外别在这里睡,否则晚上蚊虫会把你吸成干的,我方才落下的时候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个树屋,应该是住在这里的猎户建的,跟我去那边住下好了。” 林晨初接过了药丸一口吞下,点点头起身跟钟磐寂走了过去。 果然,走了不到百米,便出现了一颗巨大无比的树木,根根气生根垂落而下,仿佛是一直盘虬而建的宫殿,而那个木屋就建在了天然的吊脚木之上,顺着藤木编成的梯子爬上去,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有人在么?” 林晨初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便犹疑的推开了小门往里面张望。小木屋里布置十分简单,却并没有什么贵重物品陈列,唯独有一个包袱放置在了桌子上,看来应该是有人曾经来过这里,放下东西没来记得打开就又离开了。 钟磐寂走了进去,摸了摸包裹,随手点燃了木屋顶端的油灯:“别问了,包裹很潮,整个屋子至少已经两天没有人来了。今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第154章 激吻 第一百五十四章激吻 木屋之中没人,林晨初和钟磐寂也就乐得反客为主了。有了林晨初这个天然火炉和钟磐寂这个移动奶爸,很快小屋之内就被烘干,床铺也被打理干净。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钟磐寂大爷似得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欣赏林晨初在昏暗灯光下完美的侧脸,忍不住暗自在腿上临摹着他剪影,指尖下滑,勾出平滑的额头,上挑,又描出了□的鼻梁。 他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个人带着面具面对自己八年,再次见到的时候自己竟然也能一下子就认出来。本来想要装作不认识他慢慢靠近,没想到一天之内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再次反应过来,没想到什么都已经跟他坦白了。 这个人对于自己就像是有什么吸引力一般,无关模样,无关地位,在第一次帮他从树上取下衣服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喜欢这个眼神干净的小孩。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使然,但是或许那个邋遢道人一年前跟自己上说的话,真的深深戳进了心窝里。 “……嘿嘿嘿……你已经爱上林晨初了……” 我爱上他了么? 钟磐寂习惯性的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晨初,而后者则在发现他诡异目光之后,一直保持僵硬的坐姿,胆战心惊享受着钟磐寂无耻的目奸。 他偷偷摸摸的用余光扫了眼钟磐寂,却发现对方像是只猫科动物一样,眼睛在黑夜里,竟然越发的明亮,直}的他汗如雨下。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窗外夜枭啼鸣,不久雨林之中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而屋内的两个人却始终保持着某种不自然的平静。 林晨初终于忍不住了,干咳了一声,直挺挺的站了起来,连正眼都不敢看表情莫测的钟磐寂,九十度侧转身,僵道: “呃,那个,那个,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啊。”说罢见钟磐寂没表示,便连忙迈着小内八同手同脚的奔向了床铺。 钟磐寂忍俊不禁,瞬间又起了玩弄之心,两腿一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露出了招牌式的阳光笑容。 “这样啊,那正好,我也累了,一起吧……哎呀,真是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林晨初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脆弱的小腰发出了“咯噔”一声脆响,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塑化了的玩具兵一样定在了哪里,刚刚干了的汗就跟外面的雨似得又倾泻而下。 钟磐寂两步三腰,几步之内便已经晃到了床边,随手脱了衣服舒舒展展的一个后仰倒在了床上,磨磨蹭蹭的让出了里面的一半,就像是等林晨初躺进去一样。 林晨初刹那间产生了错觉,钟磐寂则是那个花钱来嫖的大爷,而自己……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按下了额角那根今天跳了无数次的青筋,吞了口口水,大步向前……同手同脚的走向了床铺。 “喂,往里面点。” 钟磐寂眯缝着的眼睛微微张开,堆满了坏笑:“你就准备穿着这个睡?” 林晨初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并不是修仙界的衣料,沾了凡尘总是非常容易脏,加上今天他摸爬滚打样样都做了,青色的衣衫上满是浅褐色的污渍。 “切,都是老爷们,窝囊一点睡又不会掉块肉……”他不情不愿的把外衣脱掉,踢了踢脚钟磐寂:“往里面点。” 钟磐寂嬉皮笑脸的圈起了腿,,紧靠着床沿,指着里面:“我睡觉不老实,你睡外面会被我踢下去的,所以你还是去里面睡吧,跟以前一样。。” ……这货在撒谎! 林晨初感觉自己后槽牙被咬的生疼,修士到了金丹期根本就不需要睡觉,躺在床上只是在休息身体而已,钟磐寂这个修炼狂人在落雪山上的时每次睡觉都在偷偷修炼,怎么可能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懈怠? 于是在“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他又一次雌伏于某人威胁十足的笑容之下,老老实实的爬到了床里面。 就在林晨初从钟磐寂身上翻过去的那一瞬间,谁也没有看见钟磐寂嘴角扬起了一个腹黑到极点的坏笑。 “啪。” 一声脆响,两人头顶的油灯忽然熄灭,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林晨初身体猛然一僵,像是挺尸一般躺在床上,似乎生怕下一秒钟钟磐寂就发疯,变成怪兽扑上来把他给掐死。 而被臆想成怪兽的某人却是一动也不动,似乎真的已经陷入了沉睡,外面的月光渐渐从窗户里探了进来,屋内很快便纤毫毕现。修真之人在夜间的视力就像是作弊一样,虽然没有白天清楚,但是该看清楚的都能看清楚。比如说……现在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晨初的某渣。 林晨初瞬间就像是被黄鼠狼吓傻了的鸡仔一样,僵硬在了床角,连手指都忘了改怎么动。钟磐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慢的蹭到了林晨初身前,轻声道:“你怕黑?” “不,我怕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什么也没做啊?”钟磐寂又往前靠了靠,空出了大半张床,严严实实的把林晨初挤在了角落里,根本动弹不得。 林晨初不知道为什么钟磐寂这么喜欢往他身上靠,但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个女人似的一惊一乍,他不着痕迹的推开了钟磐寂:“说得轻巧,你一动不动的都看了我好长时间了,任谁让人这么盯着也得毛啊。我要是个女人,夜黑风高的你这么看我还情有可原,可老子可是个纯爷们,有什么好看的啊!” 方才躺在自己那半床上还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被推了回去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潮气,对比着林晨初附近的干燥热乎,钟磐寂不由得又蹭了回去,死皮赖脸的说道:“男人是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我都有一年没见到你了,总得多看两眼,省得以后你要是跑了从我身边路过我都认不出来。” 撒谎! 林晨初差点没吼出来,不是他自恋,是他这张脸辨别性太大了。不说别的,就他在夏国街上那么一站,都能引发一场交通堵塞,钟磐寂除非是眼瞎,否则他要是认不出自己,那绝对是他装的! 钟磐寂看林晨初脸色气的通红,心里舒坦的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心里舒坦,手上的动作也就开始随便了起来,嘴里扯开了话题。 “小晨,你还骗我,你说你脸上有颗挺丑的大痣,所以才带面具,但是现在看来挺好看的啊。”手伸向了脸。 “……我只说我脸上有痣,前面那个“挺丑的大”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另外我带面具又不是因为我长得丑,我只说我长得有点与众不同而已。”林晨初摁下了戳他脸的那只手。 钟磐寂锲而不舍把手伸向了林晨初的腰,道:“嗯,不提那个。你这一年来你都干了什么累活了,怎么瘦成了这样,满手摸过去硬邦邦的。” 林晨初沉默了半刻钟,终于开口:“摸起来软绵绵的是女人和小动物,我这一年除了吃就是睡,你摸到的是我的肋骨。” 钟磐寂笑眯眯道:“是肋骨么?完全摸不出来呢。”说罢顺手就从亵衣缝里把手伸到了林晨初的怀里。 林晨初只觉得肚子上忽然一阵冰凉,猛然一个激灵伸手抓了过去,结果正好逮到了钟磐寂这只大耗子。 他只觉得一阵难堪,色厉内荏的对着钟磐寂吼道:“你丫的发情了么!把手往别人肚子里揣,你有想过肚子的感受么!” 钟磐寂又是“噗嗤”一笑,挑起一缕林晨初的头发,在手心打了个结,像是不经意似得问道:“小晨,你这一身皮肉让你养的跟缎子似得,平时要是稍微有个男人离你近了些你就浑身不自在,再加上你这比女人还俊的脸……我说”他紧紧抓住了手里的头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本来就没指望这人说什么好听的,可饶是有了心理建设林晨初在听到他说什么也忍不住暴走:“喂,钟磐寂你够了在,天天往我身上蹭的家伙有立场说这句话么?你才喜欢男人呢,你最像喜欢男人的那个!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钟磐寂哈哈大笑,心道:我就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喜欢你这个男人,才往一个劲的跟你腻歪的。 见林晨初一脸的吃屎样,他忽然痛下决心,猛地就扑了上去。林晨初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以及其巨大的力量牢牢地摁在了床上,像是生怕他反抗一般,整个悬空的木屋都被这股力量震得轻微晃了晃。 屋子动摇,窗外树叶斑驳摇晃,发出沙沙声音,林晨初条件反射的往上抬了抬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视野便忽然一黑。他一着急,连忙想要抬起手脚踢开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竟是根本动弹不得,不但手脚被狠狠定在了床上,甚至连身子都被对方牢牢压制。 忽然被控制的无助感瞬间袭上了心头,林晨初完全慌了,他不知道钟磐寂这是要做什么,刚准备放火烧人,却迎上了忽然俯□子的某人,然后……他脑子所剩下的便是一阵滚热的鼻息以及两片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湿润的……嘴唇。 劳资……这是……又让男人给啃了? 林晨初的大脑全面死机,除了维持合适宜的震惊表情之外,完全不知道该做其他的什么反应。他两世为人却根本没遇到这种事情,上辈子他唯一亲过的人就是她早逝的母亲,而这辈子也就被钟磐寂一个人亲过,但那也是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能用玩闹和安慰来解释,可现在再怎么找借口都是白扯,这特么就是360°24k纯粹的性骚扰! 钟磐寂舔舐着林晨初的唇,身下的呆鸟已经完全空白了,他轻笑一声,舌头挑进开了他的唇缝摩挲着他敏感的上唇。林晨初上唇一痒,不由自主的伸舌头想去舔一下,结果撞上了蓄谋已久的钟磐寂,还没来得及撤回,就被对方牢牢吸到了嘴里。 钟磐寂口中是和微凉的唇不同的温热柔软,林晨初本能的想要收回,却不经意的碰触到了钟磐寂的的上颚,紧接着便觉得身上人浑身猛然紧绷,瞬间整人都被他拎了起来抱在了怀里。林晨初的双腿还被固定在钟磐寂身下,此刻被抱了起来两只手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想要推开钟磐寂,却被那一个吻完全打乱了节奏。 钟磐寂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对于林晨初永远是满是霸道的独占欲和侵略性。他一只手紧紧扣住他的脑袋,而另一只手却在不知什么时候隔着衣服摩挲了起来,胡乱的挑逗竟也让林晨初有点应接不暇。很快,林晨初便觉得脑袋就像是被他舌头趁虚而入的舌头绞成一团浆糊,藉由交错的不规律的呼吸,他只觉得面红耳赤,只有本能的把手抵在了钟磐寂的肩膀上,半迷糊着推拒着。 钟磐寂并没有吻过人,亲了半晌,也觉得有些憋闷,撤回了嘴唇,低头凝视着林晨初迷茫的面容。怀里的少年直到此刻才显现出几分未脱稚气,柔和的线条就像是三月温柔的暖阳,此刻他的面容也似那无力的春阳,通红着发热,却总是有些软糯。 钟磐寂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这个人跟软糯是一点都搭不上边,此刻却也难以控制的这么想着,又认真的的看了两眼,见他又要清醒的痕迹,又低头咬上了他的耳朵。 “嗯!“ 林晨初难以控制的闷哼了一声,理智瞬间崩塌,他拼命的想要把自己敏感的耳朵从温热的口腔中撤离,但那瘙痒却仿佛是根羽毛在他心头轻轻摩擦一般,即使是细如蛛丝的锁链,他也没有力气挣开了。 林晨初已经完全混沌了,嘴巴却郁郁叨叨个不停:“钟磐寂你个深井冰……回头买两瓶妇炎洁洗洗眼睛吧……劳资是男人……” 钟磐寂根本没有听清楚林晨初说了些什么,事实上他此刻也根本不比林晨初清醒多少。本来只是想要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林晨初,结果一个吻下去之后只觉得腹中一阵躁动,根本把持不住,浑身上下都叫喧着占有身下这个人,而他脑中所浮现的则是一年前那小客栈里旖旎的一夜。 已经不用在继续证明了,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能会像林晨初这样让他牢记于心,即使是冒着身死的危险也要义无反顾的寻觅到他的踪迹。他真的有点离不开林晨初了,也许是在发现他不在山顶的那一刻,也许是在猥琐老道戳破他心迹那一刻,也许是在山下借着酒劲要了林晨初那一刻……一个名为“林晨初”的毒药便已经在他心头种下,无药可救,无丹能医,无发忘怀。 他不知不觉勒紧了林晨初的腰,抓起了他软绵的双臂缠到了颈后,顺势将他抱倒在了床上,像是瘾君子一样饥渴的舔食着林晨初玲珑的耳朵。那细白的耳珠口感极好,微凉饱满,宛如一颗圆润的软珠在被含在嘴里,任舌尖挑弄亵玩。 林晨初眼睛有些发花,大口的喘着气,却总觉得呼吸不进肺里,钟磐寂松开了他的耳朵,再次抬头凝视他的脸,陌生而又熟悉的绝世容颜,即使在夜晚里也难以湮灭那恍若日轮的光芒。他心中某处不知为何忽然一痛,心疼的吻上了他的额头,而后便是细细的吻了下去…… 林晨初只觉得钟磐寂的吻就像是连绵的雨点,顺着额头慢慢下滑,触上了他的眉、眼,又在他那颗细小的泪痣上徘徊了一阵,渐渐滑上了他□的鼻梁,亲昵而缠绵、温和而黏腻,明明不像是刚才那样将他摁在床上,却依旧推不开。 林晨初浑身滚烫,身上无一处不想要挣脱无形的牢笼,却有不由自主的循着漩涡沉浸下去。情欲弥漫,道心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的灵力倒是运转的飞快,连带着身上一阵火热,也不知道是那飞速增长的火灵力所致,还是不知所起的情所致。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考虑下一章写到什么程度…………什么程度呢……哎呦……头疼…… 是谁说钟磐寂的属性石腹黑痴汉妻管严来的?我给他点32个赞!本章未修改, 觉得那里写的不对劲的跟我说啊啊,另外尽管这张的确是脖子以上……但是依旧低调、低调……(你命名为“激吻”,这哪里低调了啊!) ☆、第155章 试探之吻(二) 第一百五十五章试探之吻(二) 他就像是个自甘堕落的醉汉,理智早已崩塌,越是想要抗拒,就却越是无可遏止地渴望那份原始的本能,他不自觉的托起了钟磐寂的脑袋,凑了上去,胡乱的乱亲着。腰肢也不自觉的挺动着,不知何时被两人挣脱开的衣服下,是一具年轻白皙而充满力量的身体,在昏暗的月光之下闪动着珍珠般健康的色泽。 林晨初神色懵懂,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绝世的脸庞上火红的的泪痣仿佛更加红颜。他难耐的扭过了脖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钟磐寂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有些急躁的撤开了他的衣服,顺着玲珑的锁骨便要舔咬下去。 “吱嘎扭扭……”门开了。 林晨初本能地一躲,钟磐寂咬到了腮帮子上。 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男人声音以及急促的脚步声 “终于找打了……” “啪。”灯亮了。 “包裹应该……”声音戛然而止。 凌乱的衣服,旖旎的肉色,暧昧的喘息,以及床上上下交叠姿势香艳的两人,傻子都看得出来下一步是要发生了什么。 显然,门口的站着的年轻人不是傻子,所以他愣在了门口,不可思议的张着张能吞下苍蝇的嘴。 同样愣住了的还有林晨初和钟磐寂,三个人大眼目光交汇,会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按照林晨初此刻的设想应该是杀了钟磐寂和这个年轻人,然后自己逃跑,按照钟磐寂的想法应该是杀了年轻人然后继续,而年轻人则要简单了很多……师父!他们的眼神好可怕,我还是赶紧逃吧! 终于,最先行动林晨初,他缓缓扭过了头,淡定的扯过了被子,顺便一脚踹开身上的人,把他摔倒了床沿上,而后伸手拉过了被子,十分镇定的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钟磐寂揉着被他踢疼了的腰坐了起来,露着精壮的上半身,朝门口的年轻人腼腆一笑:“还看,杀了你哦。” 年轻人顿时一个激灵,定向回身360度,大迈步飞快退出,走了三步忽然又回头,体贴的把门给带上看,又刚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貌似自己的包裹还没拿,红了红脸,回头喊道:“那个……我先不打扰你们了,我的包裹明天早上……不,明天晌午我再来取吧!” 回应他的是一把杀气腾腾的短匕首,金灵力组成的匕首透窗而出,极其精准的朝年轻人眉心窜了过去,目标很明确――劳资要杀了你个挨千刀的! 那年轻人显然也不是凡人,见屋内之人竟是真的要跟他玩真的,登时灵力前冲,接着那匕首的冲进飞速后撤,然后猛然闪身,匕首不偏不倚的擦着年轻人的眉毛飞了出去,“梆”的一声插到了年轻人身后的一棵树上,紧接着就是“轰”……树被拦腰斩断。 年轻人头上缓缓流下了一行冷汗,伸手去擦,却发现自己的眉毛竟是被整齐的被削下了一层尖,顿时他就腿肚子抽了抽。他暗道自己活该,怎么进门前不用灵力扫一下,不然也不会这么尴尬。 想起了屋子内的香艳场景,以及猛然暴露在灯光下的两具俊美身形,他竟是有些额顶发烧,顿时发骚似得遁了出去,那速度无异于树倒猢狲散、火星撞地球、三胖杀姑父、汪峰抢头条。然而,就在他以几乎接近于光速奔跑,甚至再快一点就能带他心爱的女人穿越回曾经的时时候,他猛然停住了。此刻,这个已经几乎快要跑到雨淋边缘的年轻人忽然崩溃的叹了一句:“……刚才那两个……都是男人吧……” 而与此同时,木屋里两个纯爷们也都从失控中脱离了出来,不同于钟磐寂赶走路人甲、吹灭蜡烛、滚回床上这一连串毫不拖泥带水的行动,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林晨初磨磨蹭蹭的始终不可露出头,就像是要在被子这个安全的堡垒里带到 恋耽美 分卷阅读6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老天荒一样。 钟磐寂果断对他这幼稚的行为表示出了非同小可的包容心以及宠溺心理: “小晨……别裹着了,憋坏怎么办,本来就不聪明……” “啊!这特么算哪门子的包容宠溺啊,遭了一激动又吐出了不应该吐的槽啊,都是钟磐寂你的错!” “恩恩,我的错我的错,你能不在里面呆着了么?” “……”不妙啊,不太妙啊,这种诡异的宠溺口气越发的不妙了啊! 钟磐寂继续哄道:“不过虽然是我的错的,但是明明被亲的不止你一个,我也被你反亲来的啊,怎么只有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呢,我记得我只吃到了你的口水,其他的类似于脑浆一样的东西碰都没碰啊……” “……!” 你丫的给我果断闭嘴! 林晨初忽然回过味来了,对啊,明明自己不也亲回去了么?这么看来貌似并不算是单纯的被非礼啊,另外想想刚才,貌似除了钟磐寂注定一点,好像自己才是更爽的那一个……这么看来,自己会失控也能解释了,毕竟身为男人这种把成为生育工具当成理想的生物嘛,总有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时候…… 用诡异的辨证论法给自己调好了心态,林晨初终于把头钻出了被子,刚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就又正好又迎上了钟磐寂一双写满了无辜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钟磐寂有些微微肿的双唇,貌似这个是自己干的……当初怎么不咬一口……他拼尽全力扑上去咬人的冲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总算是能把语气维持在咬牙切齿的边缘,而不是不让它彻底暴走失控: “那个钟大喵,雨林天气热我很理解,我也很理解你这种处于青春躁动期的男人总归是需要一些调和剂和刺激的事情。但是,请注意,我不是女人啊,我是一个比你还躁动的男人!你忽然扑上来跟我擦枪走火,要是忽然断背山了,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耍了么!” 钟磐寂眨了眨眼前:“青春躁动期是什么?断背山又是什么山?话说,小晨你说的话越来越高深了,请问雨林天气热和我亲你有什么关联么?” “……”时空机在哪里,一定可以找到的,请让我穿回去吧…… 林晨初默然了片刻,钟磐寂几乎可以听见他青筋爆裂的声音,他依旧不动声色的等着,直到过了好久,对方才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简单点问,你亲我做什么!” 钟磐寂回答的也很简单:“发乎于情,简称发情。” “……”止乎于非礼么…… 被子内衬被撕碎了。 林晨初默默的转过了身,道:“那你以后要是发情,请务必不要找我了。” 过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也别去祸害人家小姑娘。” 听着身后的钟磐寂发出一阵轻笑,林晨初头大如斗,却忽然听他低声说道: “小晨你此刻真应当照照镜子,早闻凡界经常有男子以狎玩十二余岁的少年为乐,图的就是那时的少年姿容秀美,动情时艳丽更甚女子。但倘若他们见了你现在的模样,怕是再也见不惯身边的那些蒲柳之姿了,说不定还能解救不少孩童。” 此言一出,林晨初顿时浑身冰凉,这句话另有深意!钟磐寂将自己的容貌与娈童比,不是在把他当做娈童,而是将自己比喻痴恋少年的男人!这就说明他刚才绝对是认真的,如果没有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恐怕他此刻已经犯下弥天大错了。 回想起刚才流连在身上的手心的温热,以及微凉的唇带来的阵阵战栗,还有自身那难以掩盖的悸动和回抱住对方的冲动,林晨初很可耻的抹了抹滚热的脸,然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回味刚才的一切。顿时在心里大喊一声“卧槽”,而后焦躁万分的在床板墙上“咣咣”狠狠死磕了两下。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自己逗比的行为,连忙低眉怂眼的望了一眼,却见钟磐寂侧身卧躺,身上盖着件厚实的披风,呼吸十分平稳,似乎正在闭目调息,并没有注意到林晨初的窘态。 林晨初松了口气,朝他比了个中指,张口摆了个“逗比”的口型,翻身躺了回去,可是不到半会儿,他就又是一声叹息。 男欢女爱是伦理常纲,假凤虚凰却是孽非缘。钟磐寂这人好奇心极强,又没人真正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如果他只是忽然想要尝尝玩弄男人是什么滋味,那还没有什么,怕就怕他是认真的。如果是前一个的话,他大不了直言拒绝,但是如果是后一个的话…… 想起昏暗光芒下少年有些迷离的眼神,以及那写在眼睛深处的依恋和温柔,林晨初的心猛然停跳了一下――如果是后一个的话,他怕他真的逃不开。 算了算了,这事儿就跟蚊子落在蛋蛋上一样,是不能用单纯的暴力解决问题的,而且用暴力貌似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钟磐寂,这人滑的就跟裹了层粘膜似得。也不知道当初他老妈养大的是个孩子,还是个人形的胎盘,不过看钟磐寂这个非人类的尿性劲,估计是后者…… 林晨初在神色淡定的在心里吐槽,终于也觉得有些倦了,闭眼开始默默静修。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直不动声色的某人,忽然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钟磐寂双眼确实是紧闭的,但是他却可以用灵识默默的看着林晨初,包括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窘相,看在他眼里都莫名的有趣。就像是忽然找到了水源一样,林晨初的每一个神态钟磐寂都不愿意错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一辈子把他关起来,让他永远都只能被自己看到,听起来似乎真的很诱人。 然而,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钟磐寂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朝林晨初伸出了手,却停在了距离他脑袋的不远处的上方,在他眼里看来,就像是自己在无形的轻轻抚摸的林晨初的耳鬓一般。心中缓缓滑过一道暖流,钟磐寂满足的叹了口气,就这样就好,现在就这样默默的在背后看着他就好。他还有大仇未报,但是他至少知道了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是为了仇恨,还有一份充满执着的真挚。 钟磐寂轻轻笑了一声,就算是自己无法把他圈禁起来又如何?只要他还活着,他就能用无形的锁链把林晨初缠起来,让林晨初安逸于在自己的保护里,让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带走他!虽然这一切都很远,但是他可以等,可以等很久,等到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灭了,等到林晨初心中那道自己亲手打碎的伤口愈合,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深深呼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那气息里有一丝笨鸟的味道,钟磐寂就像是守候幼鸟变肥的猎猫,坚若磐石,静静守候。 夜半深,小木屋里的两人都在默默调息着体内的灵力,尤其是林晨初,压制了一年的金丹期,终于得到了释放的机会,丹田几乎就像是遭遇了甘露一般贪婪的吸收着金灵力。 紧紧一个时辰,原本的金丹初期便已经稳定了下来,甚至隐隐有突破金丹中期的势头。林晨初连忙刹住了闸,随随便便突破可不是闹着玩的,停滞了一年的修为不能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他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想起了谭溶溶,貌似她就是天灵根的逆天体质,不到五十年灵力成长甚至可以超过修炼早她几百年的妙玉,但是就是因为灵力增长太快,才要自封灵力修炼灵体。 ……果然是好头疼,他和钟磐寂不但是天灵体,还是纯灵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需要封灵重修。 林晨初叹了口气,不再吸收灵力,转为了内在调息。或许是看过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朱雀焚日的景象,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也不能像最开始那么平静,加之此刻恢复了灵力,调息倒是异常的顺利。不到半个时辰,一个大周天便已经走完,林晨初舒爽的叹了口气,身体稍稍动了动,便发出“咯噔”“咯哒”的骨骼爆裂声。 这时,他忽然想起白天里那诡异的朱雀焚日,以及上古战场,不由得看向了月光下隐隐泛着白光的凤凰佩。 他悄悄运气灵力,将挂在衣服上的玉佩解了下来,卷到手里不住的把玩着。凤凰玉佩模样就和普通的羊脂玉一样,只是触手却比羊脂玉更加温热,就像是里面不住的有灵力流转一样。他缓缓闭上眼睛,拿着玉佩回顾脑袋里面的《焚日神诀》,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门道。 这时,他的脑中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梵唱,那声音清净柔和,浩然刚正,内容却并不属于他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法决。 林晨初想要细细去品味那梵唱,可是那声音却忽然消失了,等他再次放松时,却又徐徐出现,就像是来自他的大脑深处,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遭了! 林晨初猛地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忽然想起自己初次见到柳毓然时,曾经听他梵唱过《小境清心诀》,不管如此,后来自己嘴贱说他装逼的时候,貌似他还念了《大境清心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神女宗的这两个法决乃是刚正和气,平复心境所用,对于道修来说,乃是不可多得的心法配诀。但是这刚正和气的作用要是用在了以暴制暴的魔修身上,那无异于是给吸血鬼灌了瓶圣水,这也是那些魔修听了《小境清心诀》立刻过来杀人的主要原因。 思绪至此,他顿时手脚冰凉,自己在今天之前还不算是纯正的魔修,在不运转灵力的前提之下,不用说听《清心咒》了,就算柳毓然背段《大悲咒》,他都敢跟着一起哼哼。可是如今他灵力恢复,这迟迟的报复就来了。 这事情要是分在别的魔修身上,恐怕还不会如此麻烦,关键是林晨初不一样,他本就“道心稳固,魔心不稳”,好不容易找回了如何运转灵力的方法,没想到关键时候还中了这么大一奖。 林晨初越想越是慌张,与此同时脑中的梵唱声也越来越响亮。渐渐地,他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的冷汗,体内灵力开始变得有些混乱,丹田之中那颗细小的金丹,此刻忽明忽暗,竟是有暴动的意思。 他拼尽全力想要稳住灵力,却发现与此同时脑中一片混乱,梵唱声愈发响亮,此时竟是已经组乱了他本身的思绪……遭了! 钟磐寂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些不对劲,连忙睁开了眼睛,却见身边的林晨初双目紧闭满头虚汗,脸色忽红忽黑,竟是要走火入魔。 他连忙扶起了林晨初,从怀里掏出了三颗千金难求的固神金丹,一股脑的塞进了林晨初的嘴里,见他脸色稍稍好转,沉声说道:“小晨,抱元归一,固神本心,我来替你护法。”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看撸了的人都去给我面壁!!明明是很正经的接吻,竟然给我锁上了……果然是标题的问题是么?历史证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抢打高调的鸟! 林晨初白眼:这关我什么事情…… 下面是久违了的小剧场,送给所有没冒过泡的读者们,感谢你们就跟钟磐寂一样在“默默”的“守护”这我……真是太感动了……不你们还是大胆的宣告出你们的爱意吧……(众人曰:打死自恋狂!!) 钟磐寂狠狠摁住了年轻人,满脸的杀气:“你可以去死了……” 年轻人:“哎哎哎,别啊别啊!我还没说出我叫什么呢!” 钟磐寂问:“你叫什么?” 年轻人道:“我叫苏……” 钟磐寂手起:“好了,已经够多了,你可以去死了。” 年轻人哭喊道:“饶命饶命!!不是我故意阻止你的!实在是命运使然你今天注定不能继续下去了!” 钟磐寂好奇了,冷冷问道:“什么命运能比主角光环更加重要?” 年轻人跪在厕所里咬纸哭:“注定只能脖子以上的命运该……我也是啊,好可怜,每次只能脖子以上……” 钟磐寂问:“你也是?你也是什么?” 年轻人泪眼汪汪的望着他,道:“【哔哔哔哔哔哔哔……】” 钟磐寂:…… 嗯,泄露天机被我封死了,这货来历不寻常哦~又是本文的奇葩之一,各位静等。下一章可以 ☆、第156章 双灵一体 隐约听到钟磐寂说这话,林晨初不由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心情睁眼睛跟钟磐寂翻翻一年前的陈年旧账,全心全意将所有灵识都投注在身体之内,无意识就把整个身体托付给了钟磐寂。 尽管林晨初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钟磐寂给他的的那三个丹药异常见效,估计他又被钟磐寂投喂了什么有价无市的灵丹妙药,不由得叹气,钟磐寂这人他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此刻也不是考虑钟磐寂到底什么心思的时候,他身体里此刻接触到了固神金丹药力的灵力飞快的被稳定了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将这些疯狂想要涌上大脑的灵力四散到浑身,只留了一部分在丹田之内。而又运作金丹,想要吸收一些新鲜的灵力,至少先中和一下本来的灵力,先稳住这这里,再去寻思着如何把洗脑神曲般的《清心诀》解决掉。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随着脑中《小境清心诀》以及《大境清心诀》的梵唱声交替出现,林晨初的魔修根本竟然动摇,再次吸收进身体里的灵力,竟然是平和厚重的金红色道家灵力! 林晨初看着身体里黑红色和金红色两种纯正的火灵力,当即在心里就“濉绷恕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在恶意满满的与老子开玩笑啊!!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完全就是林晨初自己的缘故。他本来的心境就更加倾向于道家,只是因为各种缘故变成了魔修,但是无奈林晨初这人向来记吃不记打,不记仇的性格再加上天性太过二百五,负面情绪几乎是睡了一觉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因而导致他将近一年没有吸收到新鲜的灵力。 而这边好不容易吸收到了灵力,还未来的及炼化,竟然又因为他的一次无意识的作死,脑中开始循环播放柳毓然版的《清心咒》,加上他本身相较于修魔,更加适合修仙,在柳毓然着实力超绝的神女宗宗主的《清新咒》加持之下,再次吸入身体身体的竟然都是刚正平和的道家灵力。 这两种灵力虽然同属《焚日神诀》,但是魔道有别,金红灵力一个代表了生机,而另一个黑红一个却是代表蕴含着无尽的灭杀之力,几乎不用怀疑,这两种灵力交汇到了一起,就像是两只发情的公狗见了面,顿时就开始不死不休的互相吞噬消磨。 林晨初一看,顿时就有些慌了,他连忙想要调动魔修灵力避开这股新来的正义之师,结果黑红灵力就像是所有的魔修一样,一旦打了起来,根本不会听别人的话,更何况林晨初把这些灵力吸收到了身体里,根本就没来得及炼化。 柳毓然的实力有多高超,就代表他的《清心咒》有多厉害,此刻同时身负他大小两个版本《清心咒》的林晨初更是苦不堪言。道修灵力吸收的越发的快,他本就习惯于道家灵力运作的身体几乎是第一个背叛意识的人……林晨初痛苦扶额,好吧,其实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他的身体总是那么不听话…… 黑金两种灵力以同种运行不同的方式在林晨初的丹田之中自行运行,因为太过同步,结果互相的倾轧的频率,就像是在一盘烧茄子里吃到大蒜的几率。两种灵力似乎是把林晨初的身体当做战场,准备在这里把对方吞噬的一干二净,而且据林晨初不完全统计,貌似这个战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不断的扩大之中。 先是连接着下丹田的几条主经脉被波及,随后金红灵力与黑红灵力之间的争斗,就沿着林晨初四散开黑红灵力的面积而如同水漫金山般展开。 黑红灵力属性暴躁,在林晨初的体内运作起来,就如同绞肉机在他身体里不断的翻转。那种夹杂着灭杀之力的狂暴灵力,在与金红灵力的争斗之中,迅速撕裂了他的经脉,而还未等经脉死亡或是重组,金红灵力里飞速涌动的生机便修好了这条经脉。而与此同时,黑红灵力再一次碾过,经脉又一次断裂,金红灵力也不甘示弱的迎了上去,从而使这条经脉陷入了无限的撕裂、重组、再撕裂、在重组的循环之中。 这就像是生孩子,孩子生出一半又塞了进去,再冒出个头,又给摁了进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遍布了林晨初的全身,每次都不让他体会完全部的疼痛,伤口便好了,而后又是一次撕裂的剧痛,这种感觉简直不能更加悲催。 这样的争斗不止存在于这一条小小的经脉,而是遍布林晨初整个身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痒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而最为痛苦,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两种灵力争斗的最大的战场――林晨初的中丹田。 在中丹田之内,两种灵力之间的争斗几乎到达了白热化,金丹振动,两种灵力的光芒不断上升,从而又促使金丹吸收灵力的速度越发得快,两种灵力之间消耗几乎达到了供不应求,筋脉粉碎,修复,粉碎……直把直把林晨初疼的几欲昏死。 没用上多长时间,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般的,钟磐寂在旁焦急的运作着灵力,挥手做了一道方寸大小的结界,灵力足的几乎把结界凝成实体,但他始终总觉得心里不舒坦,看林晨初那痛苦的模样,他默默把失落吞进了肚子。钟磐寂不知道林晨初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只觉得头疼欲裂,无奈的盘腿坐在他对面,就等着他要是一个不小心吐血了,立刻给他喂玉髓。 然而,林晨初始终没有吐血,但也没有睁开眼睛。 事实上,他很想吐血,熬得十分辛苦,拼尽力全力在忍耐着哭嚎出来的冲动,但是一想到他是个纯爷们,总不能跟个女人死的,另外眼前就坐着这么一个把毒舌当成生活必需品的人渣,林晨初硬生生的把碎掉的牙吞进了肚子。为了不让钟磐寂逮到嘲笑的借口,劳资忍了! 特么为什么每次劳资疼的想哭的时候,这个小白脸总是在我身边晃悠…… 林晨初在心里泪流满面,脆弱的扶着自己的玻璃心,继续硬抗着体内的两种灵力斗的他冷汗直流。随着两种灵力轮流占据上风,他的身上也不时闪现金红、和黑红的光芒,钟磐寂忽然皱了皱眉头,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身旁的大树忽然涌现出来一丝欢沁的意味,可是那种感觉太过轻微,甚至他的灵识都没有办法探测到,但是他就是觉得,每次林晨初身上涌现金红灵力的时候,周围的植物就开始生长复苏。 钟磐寂眼里闪过了一丝厉光,因为他隐隐约约想到了貌似朱果树儿说过,林晨初的焚日真火里含有“生机”,但是那只是道修才会有的东西。这么看来,林晨初这次走火入魔,很有可能与他忽然产生了道修的灵力密不可分,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联想到了柳毓然,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 大老远的,柳毓然猛地打了个喷嚏,喷了宿花影满脸的唾沫星子。宿花影面无表情的擦干净,回头对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挥了挥手,两个抿嘴偷笑的姑娘便听话的离开了。 柳毓然满脸无辜:“受不惯他们身上的水粉味,这般红粉之乡果然还是只有宿师侄有福气享受。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想要再次到后山去找找,不知宿师侄可愿同行?” 宿花影嘴角抽了抽,自己本来是想要把柳毓然灌醉的,结果不想这人竟是个千杯不醉,喝了一晚上的酒,见天亮了就又要出去找人……看来那个小私塾先生真是惹了个大麻烦。算了,看在他是美人的份上,帮他继续拖一拖吧。 林晨初自然不会知道远在万里的夏国临峰城发生的事情,此刻他甚至不知道天已破晓,身在何方,唯一还在乎的就是身体里准备把他玩死的两种灵力,以及坐在他旁边一直在玩他的钟磐寂。 忍耐了将近一个时辰的经脉撕裂之苦,林晨初体内的经脉渐渐被开这两种灵力拓到了极致,变得极为宽阔且充满韧性,任凭黑、金两种灵力再怎么较劲,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被轻易扯断。 周身的剧痛渐渐减轻,林晨初有功夫喘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喘完,胸口中丹田所透发出的危险气息又一次将他为拉入了死亡的边缘。他接着也从疼痛中恢复的神智,开始勉强调动丹田内两种灵力,可是这两个灵力就像是叛逆期的少女对待老爸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更不要提和平的合作了。 林晨初叹了口气,放弃了控制中丹田里的两种灵力,反而将意识渗透进四肢百骸,想要先从地方击破,而后各个攻击。 挑中了一根灵力流通不多的主经脉,小心翼翼的尝试分开经脉里胶着的难舍难分的两种灵力。魔修时修炼的黑红灵力相比较而言要更加危险一些,同时,对于现在变成魔修的他来说,也更好控制一些。很快,他便成功收拢了第一抹黑红灵力,在这里与黑红灵力争斗的金红灵力没有了目标,立刻转移到了其他的经脉之中去继续吞噬黑红灵力顿时,林城信心大增,转移阵地又一次到另外一根经脉里去调动灵力。 毕竟这是他的身体,这些灵力也都是通过他身体吸收进入的灵力,要控制也并不费力,很快,他便将几条主要经脉里胶着的两种灵力都分开了。黑红色的灵力被他聚集成了一个小球,就停滞在他的下丹田处,而因为没有了对手,大量的金红灵力齐齐涌回了中丹田,一下子中丹田变成了两种灵力互相争斗的主要战场。 林晨初灵识飞回了中丹田,却见金红灵力疯狂扑袭着黑红灵力,企图将其同化吞噬。然而黑红灵力十分顽强,根本不可能在片刻只见被消耗干净,反而长着脾气暴躁,以本就不多的灵力大肆破坏附近的经脉和丹田,促使金红灵力去修复。这样虽然牵制住了金红灵力,却实实在在的苦了林晨初这个宿主,胸口猛然传来闷痛几乎逼得他差点没吐钟磐寂一脸血,虽然他挺想这么做的。 林晨初忍着剧痛,开始调动下丹田的黑红灵力朝中丹田进军。很快,中丹田里一边倒的形式便被慢慢被人为的维持在了平衡趋势,而与此同时,林晨初趁着这段时间的平衡,迅速开始收拢那些“不听话”的黑红灵力,而后以同样频率同样的速度往丹田之中灌输下丹田之中被他稳定下来的灵力。 于是一场魔道两种灵力的争斗,性质彻底变成了林晨初在于道家灵力争斗,这种就像是前妻变小三回来打变成妻子的前任小三,同时泡两个女人的渣男巧言令色最后终于大享齐人之福。这也就从正面证明了,要想先享受,必定先受苦……好吧,主角想跑题了,三观不正,不要听林晨初这个人渣的。 渐渐,所有的黑红灵力都被偷天换日成了林晨初自己的力量,他调动着灵力在丹田之中来回游走,一边避免和金红灵力再次打起来弄疼自己,一边继续考虑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现在虽然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但是还是有不断的新的道修灵力涌入,而脑中《清心诀》在自己故意去调动的时候,又会暂停,同时引入新的狂暴的魔修灵力。因此看来,如此牵制着他们绝对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弄不好还会被挤爆了丹田。 林晨初恨恨的咬牙,怎么什么麻烦事儿自己都能摊上,自己要是真想钟磐寂说的那样是只鸟的话,那一定是从倒霉蛋里孵出来的! 他想着,又回头看向丹田里在相爱相杀中过得水深火热的两钟灵力,忽然恶相胆边生,正义的小心脏猛然恢复了跳动,竟是头脑一热,生生的将所有黑红灵力统统撤出了中丹田,随即调动灵力封闭了中丹田与下丹田之间那条经脉,生生隔断了两个灵力交汇的渠道。 这事儿刚一做完,林晨初立刻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又一次背叛了自己的思想。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没有了追逐对象的金红灵力非但没有暴走,竟然借着修复丹田的过程渐渐的稳定了下来,林晨初还未反应过来,这些充满了生机的灵力便已经修复完了所有的地方,并且准备想最后一个损伤最严重的地方,进军――金丹。 玛淡!金丹是什么地方岂可乱闯!还不给我停下! 可是金红灵力又一次无视了他的意愿,几乎是一瞬间,便全部聚在了金丹之上,然后林晨初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金丹――爆了! 正确的说,爆开的不是他的本命金丹,而是他金丹之中浩大的道家灵力。金丹本就有着一定的自我防护能力,此时一种陌生的力量企图撬开他的菊花,金丹自然不肯,立刻暴起反击,直将身上所有的金红灵力全部摔飞了出去。 林晨初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那片空白便彻底化为了一片金红,而与此同时,静静位钟磐寂护法的钟磐寂忽然精神一震,连忙回头看向了林晨初。只见林晨初忽然睁开了眼睛,口中猛然发出一阵梵唱,紧接着一阵浩大厚重无比的灵力透体而出,竟是瞬间笼罩了整个木屋。 钟磐寂顿觉不妙,连忙躲进了方寸结界之中,而后便感觉整个木屋剧烈的颤动了起来。 完全沉浸在灵识之海的林晨初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此刻他竭力外放自己的灵力,竟是一不小心,引发了一场灵力与植物形成的异象风暴。 与此同时,空中缓缓飘起了两件物什,钟磐寂警觉看去,不由得讶然,这两个东西一个通体全黑,隐隐有赤色光芒闪现,乃是林晨初那只神秘的玄箫,身上笼罩着黑红色的灵力,而另一个则是一块白皙光润的凤凰玉佩,一圈金红色的光芒萦绕而生,竟是变得更加的莹润光泽。 玄箫旋转一周之后,竟缓缓越过了钟磐寂所布置的结界,就像是藐视他一般慢慢悠悠的飞向了林晨初。而那块存在感向来十分低微的凤凰玉佩,此刻显眼的竟然有些扎眼。林晨初双眼紧紧盯着这块洁白无瑕的玉佩,不知为何竟是缓缓停下了嘴里的高诵,但吸收灵力和释放道家灵力的速度一丁点都没有减下来。 木屋的颤动越发明显,钟磐寂迅速带着林晨初飞到了半空之中,只见他们刚刚离开了那张木床,木床便忽然碎成了木块,一根根无比粗壮的树根猛然冲了上来,竟是将木屋的底板顶了个粉碎。 而与此同时,无数枝蔓统统击碎了这间小小的木屋,顿时整个屋子变得支离破碎。 钟磐寂暗自心惊,他本就知道林晨初的火灵力奇异,没想到竟是奇特到了这种地步,他四散出来的生机竟蕴含着这么大的能量,能让枯木逢春,巨树飞生。就在犹疑的片刻,原本架着木屋的几根气生根竟是也同时向上抽出了新枝,眨眼之间,整个屋子就被层出不穷的树枝包围的水泄不通。 要逃出这些树枝对于钟磐寂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林晨初此刻绝对不能被打扰,然而浸润在生机里的树木飞快发芽生长,就连已经失去生命多年的屋子也焕发了生机,所延伸出来的枝蔓开始向屋内填充,眼看就要集聚到林晨初的眼前。 他和林晨初都可以轻易将这些枝干弄开,但是林晨初这样的特殊情况决计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影响到他。钟磐寂扫了一下这个树木的生长速度,而后又细细听了听林晨初呼吸的频率,最后立刻反应过来,照着这个速度,树木只要再长一刻钟,就能把这里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死境。而现在自己结界里所能透进的空气只够他们呼吸半个时辰,幸运的话林晨初会在这半个时辰内醒过来,不幸的话,这货估计活不到突破,就被憋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昨晚死也登不上,今早总算上来,不是伪更,这是正文! ☆、第157章 千万别和逗比认真 第一百五 恋耽美 分卷阅读6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十七章千万别和逗比认真!! 只听一声轻喝,钟磐寂双手拼力一顶,竟是硬生生的就将结界外围的树木全部撑开,在最后一丝改光线也被填死的刹那,将整个空间扩充到了半间屋子那么大。树木依旧疯长,却始终被钟磐寂那一层结界挡在外面不能入侵这小小的方寸之地,从而也为林晨初筑造了一个真正是与世隔绝的空间。 钟磐寂忍不住低笑,这回他算是真的把林晨初关进笼子里了,也不知道他睁开眼睛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不过如果他醒不过来了……钟磐寂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几张面孔,嘴角冷冷挂上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感觉到了钟磐寂的森森杀意,林晨初此刻只觉得异常着急的想要醒过来,但是一双眼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一样,根本张不开。他焦急的内视丹田,却发现那团刚刚被金丹弹开的金红灵力竟是又聚成了一团,像是对渣攻锲而不舍的贱受一样又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下丹田那股被林晨初隔离了的黑红灵力也赶了过来,像是遭了瘟的蚂蚁一样,一股脑聚在了金红灵力身上。金红灵力立场异常坚定,任由黑红灵力死缠烂打,就是专心致志的往金丹里冲,直把林晨初吓得魂飞魄散。 金丹被毁可不是闹着玩的,金红灵力本身便具有生机的能力,他倒是不怎么害怕,但是他自身的那种黑红灵力绞杀的能力简直不亚于钟磐寂的金灵力,如果让它连带着金丹一起“灭杀”了,那自己只能在阎王殿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着恶意满满的世界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被黑红灵力紧紧包裹着的金红灵力又一次大幅度的冲向了林晨初的丹田,可这次金丹原本准备再次将其弹开,却竟然被它表面那抹黑红灵力组成的外衣完全欺骗住了,非但没有再次拒之门外,反而异常顺利的将其包容了进去。 林晨初差点没跳起来指着黑红灵力大骂其不长眼色加吃里扒外。 完了,这回死定了…… 他绝望的在心里一百三十五度仰望星空,默默泪流满面。 在金丹将伪装成黑红灵力的糖衣炮弹吞噬的刹那,林晨初浑身上下所有散逸在各个经脉的微小灵力竟是像被什么巨大的引力吸引一样,飞速从身体各个部分被卷进了丹田中心的金丹之中。刹那间,林晨初只觉得浑身剧痛,两种灵力互相交汇,统统放弃了继续互相缠斗,而是一鼓作气的卷进了他本就不大的丹田。 林晨初难以忍受,那种几乎要把身体撑破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恐惧起来,可是还没等他充分体验那种无力的感觉,空中不知何时竟是又被塞进了一颗灵丹。丹药化作的暖流几乎瞬间就游走进了金丹之中,金丹旋转而出的黑洞顿了顿,随后便犹如凝结成冰一般从中心开始停滞,一股浅绿色的光芒自金丹向外而出,不到片刻,他浑身暴走的灵力竟是都被药力凝结,停在了丹田之外一动也不动。 林晨初马上便明白了一定是钟磐寂在外面发现了他的异常,又给他喂下了一颗丹药。不过看着丹药的药用,貌似应该是毒药来的…… 他这猜的完全正确,钟磐寂喂给他的的确是一颗凝固灵力的丹药,和忽悠大长老的丹药同出一辙,只是药效更快,时效也更短。这本是他研究出来偷袭用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他没时间想其他的,连忙想要调动开身上的黑红灵力,可是还没开始有什么动作,代表生机和治愈的金红灵力竟是瞬间突破了药性,先黑红灵力一步一股脑冲进了金丹之内,而后林晨初便是浑身一紧,紧接着黑红灵力也突破了药物的控制,随其脚后竞相冲进了金丹。 钟磐寂只觉得眼前一阵红光闪现,然后从林晨初心口处猛然迸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直烧的的他双眼剧痛,不由自主的就合了眼,同时也卸去了顶棚出结界的力量。 待到光芒过后,钟磐寂再次睁开眼睛,只觉得眼睛有些适应不来这忽然黑暗下来的空间,连忙合上眼睛养目蓄锐,同时调出灵识想要看看林晨初的情况。 只是这灵识一调动,他立刻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眼前出现的并非是一个温凉的人体,而是一团光芒炽烈的人形火焰,而火焰中心则是一颗两色汇聚的金色核心,最离奇的是林晨初整个人的气息竟然变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不上是亦正亦邪,还是非正非邪,总而言之,他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难以想象的事情。 现在猜测林晨初发生了什么还都是小事,最重要还是应该快点去看看林晨初他情况如何。想着,他便摸索着想要去拍拍林晨初的肩膀,在触碰到火焰的那一刹那,只觉得手下异常温滑,指尖隐隐有微凉的缎子般的东西划过。 心中一动,他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双眼的视力已然恢复,树根藤蔓似乎已经不再生长了,头上那些由木屋变成的树枝早已耗费了最后一点的生命回归平静,但此时钟磐寂却根本平静不下来,甚至他只觉得自己胸腔里似乎有什么就要跳出来了,似乎是他的心,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只见林晨初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刚才发而出的火焰烧了个精光,此刻不着寸缕,只有一头如缎子般的长发泄在了身上,似淹未掩,欲盖弥彰。黑发装点的白皙身体在灵力的微光之下型成了强烈的对比,白的刺目,黑的刺眼,恍如极致的书法,干净的让不惹凡尘。 钟磐寂的手就僵在了少年的完美纤瘦的胸膛上,也不知道是应该动,还是不动,停了大半天,才像是触了电似得受了回来,不知不觉,脸上的温度竟是和对方身体的温度达成了一致,火辣辣的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狠狠干咳一声,立刻掉头转身端坐在一旁,鼻观眼,眼观心,一本正经的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是才过了三秒他就反应过来了,林晨初这副身子别说看了,就是摸都不止一遍,这个时候他装什么正经。 钟磐寂被自己的逻辑狠狠讽刺了一遍,一边鄙视自己莫名其妙出现的纯情,一边又回头看了过去,结果这一回头,目光好死不死的撞在了林晨初胸前的两抹浅红上,随后便傻了般顺其而下,划过精瘦柔韧的腰,以及两条鲜明的人鱼线,最后是…… !!! 钟磐寂就像是眼睛被烫到了一样,顿时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巨响,刷的一声转过了头,狂咳掩饰着自己趁虚而入的良心不安,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劈头盖脸的就把林晨初盖了个严严实实。 他口中穿着粗气,心里却忍不住的回味着刚才看到的景色,指尖犹然记得那细腻温热的触感,眼中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模糊,似乎有些忘记了少年无意识流露出的诱惑,但那感觉却又辗转的刻进了心里。 他狠狠的抽了两口气,克制住自己狂乱的内心,像是偷喝老爸酒的小孩似得又忍不住偷偷转过了头,却看见自己身上的白外套把林晨初从头罩到尾,活似快要入殓了的尸体。 钟磐寂失笑,心里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最后还是伸手把林晨初的脑袋从外套里拔了出来,理了理他的头发,抱进了怀里。 林晨初周身的气息十分平稳,神态安逸祥和,并不像方才灵力暴走的模样,只是好像灵识过于疲劳而陷入了沉睡。钟磐寂掏出了一张照明符,朝棚顶一甩,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同时也照清楚了林晨初那张过分精致的五官。 即便是他这样心如冷水古井无波的人,见到了这张脸也忍不住赞叹,林晨初的这副皮囊绝美到了不分性别的地步,恐怕安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不会违和,但却惟独被这个人拥有,着实让人不得不感叹上天的厚爱。他轻轻的拂去了林晨初脸上的一根短发,指尖却冷不丁的停在了他眼角的地方不忍离去。 林晨初的眼睛明亮无比,尤其是一笑之间刹那的流彩似乎可以勾人心魄,只是却无人注意到他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其实是丹凤眼,只是只有在闭合之时,上调的尾稍才显露出那稍纵即逝的魅惑迷离。 林晨初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不是碧澈如洗的天空,也不是纯情农家妹的笑脸,而是钟磐寂那张若有所思的蔫坏脸以及黑灯瞎火的四周。 默叹了一句自己就算不再是男配角了依旧没有女人缘的事实,他尝试动了动身体,结果却忽然发觉貌似自己这个位置比较微妙,如果他没有出现感官方面的问题的话,自己貌似是被钟磐寂抱在了怀里的……而且他还没穿衣服……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 林晨初连忙面红耳赤的从钟磐寂的怀里滑了出去,连滚带爬的抓着他的衣服滚在了一边,声音颤抖的吼道:“钟磐寂!你对我做了什么!” 钟磐寂见他这副逗比样,好不容易维持出来的那点旖旎全都打了水漂,托腮问道:“你觉得呢?” 林晨初扯着衣服护住胸口,痛彻心扉默默流泪:“你混蛋!” 钟磐寂被他雷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叹道:“行了,别装了,你明明都知道我什么都没对你做还准备要我负责么?其实如果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完全不用看胸口的,只要感受一下……” “停停停!!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林晨初连忙踩刹车堵住了钟磐寂的嘴,这文写出来可是给纯洁的好孩子看的,影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话还是不要出现了,不然又要被锁了。 钟磐寂叹了一口气,忽然抬头看着他:“林晨初,我好像有点不对劲。” 林晨初愣了愣,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虚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对劲过。” 钟磐寂忽然抓住了林晨初,对准了他的嘴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我忽然发现我喜欢的是男人。” 林晨初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摸着自己的嘴巴,狠狠吞了吞口水:“你什么意思?” 钟磐寂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道:“我知道你怕我杀你,但是有一个方法可以保证我永远不会动你,只要你答应我。” 下面的话他没有直说,但凡思路正常的都能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他本身说这的这句话就是个伪命题,就算林晨初不答应,他也不会去真的伤害林晨初,只是贪婪的想借此得到更多而已。 然而他忽略了某人关键时刻必定不正常的尿性。 林晨初直直的看了他半天,钟磐寂便也脸皮极厚的和他对视,两个厚颜无耻的人就这么不明就里的干瞪眼直到棚顶的照明符燃尽。空间内刹那间进入了黑暗,黑色切断了视线,也窝藏了忐忑,钟磐寂沉静的等着林晨初最后的审判。 只听黑暗中,少年轻轻叹了一句:“哎,我知道了。” 钟磐寂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林晨初清澈的嗓音里满是无奈:“虽然有时候你这人挺不仗义,但是好歹也是我发小,你这闷骚性子我最理解了。我说昨天你怎么忽然就……那个了呢,合着是把我当成你暗恋的对象了是吧,我懂我懂……说吧,你喜欢谁,我帮你掰弯他。” 钟磐寂听这句话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这是他活了十九年里听过的最伤人的话,完胜“其实你是个好人”!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被掰弯了,而把你掰弯了的人还是直男…… 当然,钟磐寂自然无法用普希金的名句抒发情感,因此他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林晨初本来说出这话心里还失落了一下,知道钟磐寂那小心思不是安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本性在作怪,还是其他什么因素导致。总而言之,他说完了之后,便也陷入了沉默,刹那间,被树根围成的空间之内瞬间鸦雀无声。 林晨初默默思索:为啥钟磐寂忽然这么安静,他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难道他喜欢的是宿花影?算了吧,就算他告诉我他喜欢的是林城都比是宿花影那货强。话说他老缠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真的就长了张gay的脸?算了吧,我在夏国的时候怎么就没男人来追我呢?好吧,宿花影算么?哎,钟磐寂和宿花影最大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变态!好吧,我刚才在考虑什么来着……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林晨初的沉默属于不知所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沉默,而钟磐寂的沉默则要单纯的多,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选项,究竟是先告诉林晨初自己的心意然后ooxx,还是先ooxx然后在告诉自己只喜欢他…… 这个问题比较难办,因为他那种都比较喜欢。 最后,终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悄悄的靠近了林晨初。 “林小鸟,我来告诉你我喜欢的是谁。” 陷入天然呆状态的林晨初条件反射的抬头说道:“谁是小……” 最后一个字他其实说出来了,只是却被另一个人吞进了嘴里。 钟磐寂的嘴唇依旧有些微凉,他轻轻的吻着,也不做任何动作,只是单纯的两瓣嘴唇靠在了一起,整好以暇的吮吸着,那慢条斯理里的动作跟昨天晚上比起来判若两人,但是很明显那份紧张也消失不见,进步之大犹如一夜之间变成女人的少女一样。 相比而言,林晨初则又不争气的短路了,呆在那里任由钟磐寂轻轻拥着,说不上是反抗还是享受,就那么呆若木鸡的任由对方大吃嫩豆腐,直到忽然一阵刺眼的光芒从身侧传来,一个年轻人声音从藤根被打开的缺口处传来: “哈哈,果然是这里,我就说我不会记错的,要不是好端端的一个木屋变成了树球,我也不用跑这么老远。话说昨天晚上那两个野鸳鸳应该已经走了吧,哎,问世界情为何物,圣人曰:废物。” 野鸳鸳是什么东西啊!废物什么完全就是你自己说的吧,把自己冠上圣人的名字你还要不要脸了啊!话说就看你认错地方跑了那么远就能看出你跟圣人完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林晨初听见年轻人的声音,翻白眼吐槽,顺手连忙推开了钟磐寂,却发现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也不见了,对方更是夸张,腰带都解开了,就差脱裤子了。 林晨初看着钟磐寂的脸,莫名淡然的想起了一句话: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啊! 年轻人还未来得及进屋,从窟窿内便射出一道锋利无比的剑芒,瞬间夺去他鬓角一缕长发。年轻人暗自咋舌,里面那位下手还真狠,要不是自己躲得快,估计下一秒就要尸首分家。他探头探脑的踏进了空间之内,只见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年脸色通红的扯着衣角,而衣服的大半部分貌似都已经落在了伏在他身上的那个俊美少年手里,那白衣少年显然也解开了衣服,露出了大片肌肉,下一步要发生什么基本不言而喻。 年轻人吞了吞口水,自己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他立马亡羊补牢,换上了一张迷茫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哎呀,这里怎么这么空,我的包裹一定不在这里,我还是去下面找找吧。” 林晨初从钟磐寂手里抢过衣服套在了身上,怨念的滚到角落装蘑菇,无精打采的吐槽道:“这个人死定了,他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连装瞎子都不会,活该他遇上钟磐寂这个蛇精病……啊,钟磐寂你去毁灭世界吧,顺也把自己加进去吧,慢走不送。” 钟磐寂满含杀气的目送年轻人离开,走到林晨初身边,丢给他一套衣服,林晨初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他那一脸拔无情的渣攻相,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别想多了,穿上衣服跟我走,还要赶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倒霉小攻,好不容易破天荒纯情一次,结果愣是让林晨初逼的黑化了。 好吧,我来分析一下,不知道我写的大家能不能看懂,其实钟磐寂最开始不是纯情,而是因为他冷不丁见到小受卧倒这类狗血场景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就是纯情么!)至于为啥没化身痴汉,我只能说这货和宿花影最根本的区别就是他不沾花惹草(这特么跟你要问的问题有半毛钱关系!)钟磐寂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趁人之危而已,就这么简单。 另外林晨初本集略天然呆,各位可以把他理解成为作者再用手机码字的时候思路不如用电脑码字好(这特么有可比性么!你思考用的不是大脑而是用因特尔处理器啊!)各位凑合着看吧,断网什么的最讨厌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今天的有话说里全是我自己吐槽自己……其实是今天这个章节我简直太想吐槽了,但是为了维护住钟磐寂纯情,林晨初天然呆的美好语境,我忍了……(你特么忍什么了!女孩变成女人这样的话你都说出来了你今天到底还准备吐槽点什么啊!) 另外忽然想起梦生同学,他许久不曾出现,一出现就投了一大堆的雷还有一个手榴弹还有一个火箭炮,直炸得我迷迷糊糊的,(什么叫做一大堆地雷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数过地雷啊!就你这个这么冷的文都能得到这么多的地雷,不应该感到感激涕零么!去切腹吧!) 好吧,我承认我忘记了昨天是高考……果然我是个过着与世隔绝的风一样的人…… ☆、第158章 锲而不舍有的时候不是好品质 第一百五十八章锲而不舍有的时候不是好品质 恢复灵力第一件事情应该做怎么? 杀人? 防火? 报复世界? 狂殴钟磐寂? 林晨初告诉你――逃跑。 钟磐寂喂给他抑制灵力的药物被他的两股灵力一瞬间冲散告诉他了一个事实:他现在就是喝了蝮蛇宝血的郭靖、练了九阳神功的张无忌、吞了莽牯朱蛤的段誉――已经百毒不侵了! 意识到这点,这货几乎都已经开心的快哭出来了。对于林晨初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钟磐寂这人更加让他想要逃跑,不仅仅是因为这人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还因为这人更有可能要了他! 一想起在木屋那一晚上和在树洞里的事情,林晨初就忍不住面红耳赤,随即更加忍不住想要逃跑。虽然他承认接吻到情动的感觉确实不错,但是如果让他想一年前那个晚上一样疼的几乎想哭出来,那还是算了,除非钟磐寂愿意当下面那个…… 呸呸呸,劳资有不是基佬,为什么要考虑要和男人做那种事情的攻受问题?! 于是据不完全统计,几乎没半个时辰林晨初就会萌生一次逃跑的念头,而每一个时辰他就会把这种想法付诸于行动。 这不怪钟磐寂对他做了什么骚扰行为,事实上钟磐寂的行为规矩到不能在规矩了,他一下午的世界几乎都自顾自的调息打坐,顺便驾驭飞剑。这种情况在合作伙伴看来再平常不过,但是对于把自己定位于半个俘虏的林晨初来说,这就像是精神病院长忘记锁大门――不逃跑的是傻子。 不过,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林晨初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是百毒不侵的主角,而百毒不侵的也不仅仅是主角。郭靖段誉张无忌等人有了百毒不侵的本事儿压根就没用上几回,人家主角光环在哪里呢,就算不百毒不侵也有鲜花美女宝剑基友。而同样拥有百毒不侵金手指的游坦之同学……哎,就仨字,不解释。 因此,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浪费在了林晨初变幻气息费尽心思逃跑,钟磐寂轻描淡写轻松找到之上,然后身手利落的把逃跑的某人打包带到剑上。最后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钟磐寂低头打坐不是疏于防守,而是压根就没必要防着他。这人不知道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不管林晨初用什么方法逃逸,他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眼前。 真他娘的邪门了! 等到林晨初真正放弃逃跑,已经是夜深了,这一个下午的你追我逐不但把他累了个半死,还让钟磐寂发现了他可以随意变换魔道修士的秘密,简直得不偿失。 林晨初欲哭无泪。 两人在子时之前赶到了支辽国,随随便便挑了个小客栈住了进去,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一点不假,在一锭白银的驱使下,女掌柜硬是乐呵呵的赶起了三个女小二帮他们准备好了上等的客房浴桶。因为林晨初的强烈要求,他还是和钟磐寂分了两个房间住,钟磐寂倒也没说什么,十分通情达理的就答应了。 林晨初这回很老实的没有再逃跑,因为他已经清楚自己根本逃不开,也打不过钟磐寂,逃跑也是自讨苦吃,钟磐寂能够很有耐性的陪他玩一个下午的捉迷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 当然,半夜时分,在他运灵调息休息妥当时,睁开眼睛见到的不是旭日的阳光,而是钟磐寂那张像是猫咪一般慵懒安逸的睡姿。 林晨初看了他好长时间,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没亮,两人便梳洗妥当准备便继续赶路,只不过这回两人不能御剑飞行。钟磐寂似乎是想要带着林晨初偷偷潜入,御剑飞行太过招摇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本地月尘派发现。月尘派向来低调,如果把修仙界比作一个班级,紫霄、金正派就是是正负班长、岐山派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土豪、西华派是班花、神女宗是到处打架的体育委,天门派是交际花的话,月尘派就是默默无闻的路人甲。 月尘派就像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学生,从来不跟其他门派来往,也不参与绞杀魔门的行为,因此一派的开销全都要所属的国家定期的供奉,因此这个门派在其他门派看来,实在没什么油水可榨的。 但是受到修仙门派庇护的支辽国则过得非常安逸妥当,不同于建立在雨林之中国民gpd几乎为零的井珂国,支辽国绝对则是个建立在月牙山谷下不折不扣的富裕小国。 当然,不仅仅是有修仙者做撑腰的,更让林晨初绝对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国家,他是个女权国家…… 这个女权,并不是那种拿着男女平等做幌子,把女人当男人使还少给工资的无耻勾当,更不是抓《西游记》里女儿国里那种看似女人当家做主,实则是压根没有男人不得不女人顶上的假女权。这里的女权,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女人说什么,男人就得听什么! 满大街走着的皆是衣着凉爽的女人,或是坦胸露乳,或是露出一大截蜜色的腿,那神态潇洒自然简直与中原女子有着天差地别之分。在中原就算是谭溶溶季轻罗那样的母暴龙也多少遵循些伦理常纲,在外边要给足男人面子,但是回头看这里……三从四德全都是男人们要遵守的。 林晨初跟在林晨初身后,左顾右盼的看这里的风景,那模样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不分伯仲。细细看来,这里不光与中原的男女权主义不同,国家内的风格和民风更是截然不同。 尽管是一个女人掌权的国家,民风却比男权主义国家还要明正严明,从哪些盯着林晨初和钟磐寂直流口水,却没有一个上前搭讪的富家小姐们就能看出端倪。虽然这里的女人比较彪悍,但是周围建筑却也多多少少能在细节方面看出些女人特有的浪漫情节,比如说街道上大多以明亮的色彩装饰为主,屋子小巧精致,尤其是边角上镂空的雕饰简直美轮美奂,更不要提那屋子旁边细腻精致的花朵,以及两个身材粗旷满脸胡茬的插花大汉满含娇羞,陶醉的嗅着花香…… 好吧,收回浪漫情怀是女人特有的那句话。 听起来似乎有点诡异,但是貌似就是这么一个一点都不让人期待的女儿国,成了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个大男人的最终目的地。 林晨初身上穿着的是钟磐寂的衣服,他本就比钟磐寂小上一圈,此时穿上这样的衣服之后,显得宽宽肥肥,每走一步几乎胸口都会露出大抹白皙的皮肤,于是钟磐寂又给他找了件衣服皮在外头,隔着老远看,就像是他身下什么都没穿,就光披了一件外套似得。 于是几乎所有女人路过他身边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多看他两眼,只气的他们身边小鸟依人状的男伴咬牙切齿的掐她们腰间的软肉,巨大的粉拳直在女人细小直挺的肩上不同的敲打,林晨初满耳朵都是男人捏着嗓子的哭喊声和咚咚咚的骨骼敲打声:“讨厌啦讨厌啦!你看看你那眼神,都要冒绿光了!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嘤嘤嘤” 看那女人的表情……真是爱到筋骨俱碎、肝胆皆恸、油尽灯枯、痛彻心腑!林晨初痛苦的捂住了眼睛:哎呦我的妈啊……老夫刚换的24k硬化氪金狗眼啊…… 虽然过程眼瞎,但是林晨初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原来女人色眯眯的模样和男人差不了多少…… “钟磐寂,你不是说低调的秘密潜入么?那么热的天气我的体香味你的人渣味全跑出来了根本低调不了我看我还是和你分道进行比较保险,拜。” 满脸僵硬的笑意盎然的钟磐寂狠狠揪住了他:“不行呵呵。” 两人又走了几步,钟磐寂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一个店铺对林晨初说:“到了。” 林晨初抬头看去,却见那是一家装点的像是花店的成衣铺。当然,这些都不是槽点,这家店最大的槽点是店老板――那是一位看起来杀伤力跟史泰龙差不多的壮男,只是看起来。 只见高大粗壮的汉子盘着繁复的发髻,一身艳俗的大花衣裳,衣领大开,露出两根胸毛。为什么如此壮汉会穿这样娘炮的衣服林晨初管不着,他只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在自己脑袋瓜子上插了一朵鲜艳无比美绝人寰的大花…… 完了,眼睛又要瞎了…… 那位老板见钟磐寂林晨初两人一直看着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见两根胸毛露出来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塞进了衣服里,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两团红晕。蒲扇般的大手娇羞的捂住通红的大脸,伸出萝卜般的手指头指着林晨初,声音粗狂的娇嗔道:“讨厌啦,这么色咪咪的盯着人家,跟那些臭女人一样~~呜呜,这件新衣服实在是太暴露了,娘子看见了会骂我的……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钟磐寂淡然的扭了扭头,掩住了眼里山呼海啸般想的情绪,至于林晨初心里那个小桌子已经被掀烂了:尼玛脸红你妹啊!恶不恶心啊!谁色眯眯的看着你了啊!话说我完全欣赏不了这种美啊! “嘤嘤嘤,真是的你们……怎么还看着人家啊,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壮汉金刚芭比扭动着粗壮的娇躯就快要哭出来了。 钟磐寂有点吃不消了,他偷偷拍了拍林晨初的后背,用眼神告诉他:“你赶紧去给我制止住他啊啊啊啊!我会杀人哦,我真的会杀人哦!” 见到向来内心世界淡定到至臻化境的钟磐寂露出这样的表情,林晨初心里那点膈应里面烟消云散,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马上挂上了亲切阳光的笑容,好似很惊喜似得走了上去:“哇,这位小哥,你这件衣服真是好看,是你们店里卖的成衣么?我们要买可不可以便宜一些?” 钟磐寂看着林晨初灿烂的笑容呆了呆。 “哎呀哎呀,原来你们是看这件衣服看呆了啊,我还以为……”壮汉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件衣服是最后一件了,不过我店里还有其他几样跟它差不多的衣服呢,要不要进来看看呢?” “真的么!?”林晨初眼睛似乎都放光了,惊喜的开口道:“要是这样的话真的是太好了,这件衣服尤其是配上你这个发型和头饰……简直绝了!” 钟磐寂忽然发现林晨初的演技真心不是吹的,这种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修为简直和自己不相上下。 “是么是么是么?”壮汉扭动着粗壮的腰肢,一脸小女人期待丈夫夸奖的模样:“这朵花可是我爬遍了月牙山才找到的呢~我这里工作收入好低,娘子她每天上山采药卖 恋耽美 分卷阅读7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治病工作那么辛苦,我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她开心。” 收入低那是一定的!还有,你是打扮的像如花凤姐一样逗她开心他吧…… 林晨初不地道的腹诽着,跟着他走进店里,一边想象着五大三粗的汉子满山爬找花戴的场景,一边笑盈盈问道:“话说老板,你能爬遍月牙山,为什么不选择换一个赚钱快一点的工作呢?比如说代替你娘子去采药,让她来买药治病什么的。” 老板闻言侧头想了想,不过貌似他跟自己拳头大小完全不符的大脑根本不能理解林晨初说的话,立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小弟弟,你说的轻巧,哥哥也想帮娘子分担一下下的……但是上山采药那种粗累的活我一个弱质男流怎么干的了啊……嘤嘤嘤,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呜呜呜……哇哇哇!!” 说则说这,这壮男竟是捂着大脸哭了起来,浑身肌肉虬结的汉子哭声也好似天塌地陷。林晨初嘴角抽了抽,上去想要摸摸他的脑袋,结果看见了那朵据说是爬遍了整个月牙山才采到的大红花,还是转拍了他的肩膀: “那个大哥,有话好好商量,别哭啊你……” 汉子抬头,刚劲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两行眼泪和两行大鼻涕:“呜呜呜……不行了,嗝,小弟弟,我实在是太伤心了,嗝,不能帮你挑衣服了,嗝,要不你自己看看吧……我实在是……哇……”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后退,默默回头看着站在门口嘴角不住抽搐的钟磐寂,对方无奈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颤抖着从手镯里掏出了一个手帕,做成了四个耳塞,塞进了耳朵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晨初从钟磐寂手里接过了耳塞,偷偷看着钟磐寂凌乱的表情,不由得偷笑不已,没想到钟磐寂竟然怕这个……不过忽然的他还真心有些可爱呢…… 他偷笑着,步子也不自觉的轻快了起来,做了一个先进去的动作,钟磐寂点头,一脸“我受不了”的表情抱头找个角落蹲下了,挥手示意“你随意”。林晨初轻笑着,转头挑起了衣服,却没看见钟磐寂在他转头之后,抬头看他的眼神,满是说不尽的温柔宠溺。 ……而后他温柔宠溺的人再次变脸,毫无半点芥蒂的,满脸阴森笑意着走向了壮汉老板。 看来某人又被骗了。 对于忽然幼稚一回的钟磐寂在外面做了什么,林晨初毫不知情,他只是专注于在那些花里胡哨粉嘟嘟绿油油的男装里寻找适合自己的衣服。不过很遗憾,尽管这里的衣服足有上百件,但是没有一件不是娘炮到了极致。 他敢保证,这里的男装绝对都是在spy百花仙子! 林晨初的那渴望的小眼神转到了女装柜,哪里的倒是有几件大号的女冬装颜色很合适,他身材消瘦,穿上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鼓起勇气走向了一件他觑觎已久女装。 外面已经收拾完玻璃心金刚芭比的钟磐寂正不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话本,看的倒是津津有味,忽然他收了手上的话本,回头想后面看去,一边给他敲腿一边默默吞泪的店老板也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转过了头。 只见从后阁飘出了一抹艳丽如火魅般的红,绝美少年长发如瀑,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俊逸儒雅,只是那乌黑映衬着火红之间却是触目惊心的遗世,温然浅笑,眼角泪痣点映着红衣,说不出谁更加凄艳,也道不尽那个更令人窒息。 红衣本艳俗,此刻穿在这冰肌玉骨似得人身上却像是连着骨子般发光,白的心悦,黑的心醉,红的心碎,直叫那本应谪仙般的人物化作了领万千迷醉的艳鬼。白衣少年,本是如沐春风般的清澈,却无人知红衣才是最适合他的颜色,那种艳得绝世风华,美得压迫人心,叫人甘心觉得,若得其眷顾,就是下一秒饮尽淳g而死,也叫值当。 钟磐寂愣了半晌,傻愣愣的看着他也忘了应该做什么,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他迫切的想要抓住眼前这个红衣的少年,生怕他下一秒就地飞升,从此彻底离开他的身边。 林晨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钟磐寂的异象,他只是别别扭扭的扯了扯身上艳丽的男装。虽然这是个女人的国度,但是叫他一个从小接受大男子主义教育的正直少年怎么能堕落的去穿女人的衣服!于是他在手即将触碰到那件女装的时候终于悬崖勒马,转头找了个虽然不素净,但是还算简单的衣服套上了。 不过……好像这件衣服也不太好看。 他默默的看着忽然倒在地上疯狂喘气的店老板,嘴角抽搐着问向钟磐寂道:“……这件就那么丑么?怎么给他吓成这样?我还是去换一件吧……” 钟磐寂神色淡然的瞄了一眼躺在旁边,只一眼就分析出来这尿性货是怎么了:被林晨初身上的那种莫名的带着压迫的华光,震的忘记呼吸而差点憋死……叫你看,活该。 他起身,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很不错。” “哈?”林晨初没听明白。钟磐寂拉着迷迷糊糊的他往试衣间走: “你是要换掉这件没错,我来帮你挑几件好了。” “哦,不过后面没什么好看的衣服。对了,你可别帮我挑女装啊。”某人犹不知大难临头。 “好,我先帮你把这件衣服脱掉。” 钟磐寂平静的说完这句话,林晨初立刻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回头,却被狠狠的抱住,紧接着…… “刺啦。”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我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啊,我会说我最喜欢娘炮类型的男生了吗!!! 好吧,壮汉除外。 恭喜各位脱离高三狗的高考生们~~为了高考你们付出了太多,也得到了太多,便秘、脂肪、青春痘、暗疮、黑眼袋以及酒瓶子似得大眼镜……好吧,在这里还是恭喜你们脱离了苦海,终于告别了三年的单身生活,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罐罐同学很萌的说:为什么每次都是防盗章咯……大大…感觉好多文都没有这样的咯…每次看到是防盗章都好桑心…q口q…大大加油哦~ 其实我也很纠结:个人非常理解读者看到防盗章节的那种痛苦,那不是一群羊驼能够形容的,我很庆幸我只得到了不多的负分……如果jj有负分手榴弹什么的,个人估计我早就被深海鱼雷砸死了。我个人非常不理解整顿网络扫黄,但是却根本不整顿盗文的行为,这在我眼里跟城管牛逼冲天的结队打人,却不敢牛逼冲天的拆了钓鱼岛入侵者的胳膊腿一样,就俩字,窝囊。扯远了,我发防盗无非就是为了抗议盗文,虽然收效不高,但是至少心里不憋屈,如果给各位带来了困惑和气愤,我再次鞠躬,对不住了各位。 u说:锁了泪奔无奈 话说发现自己最近看的这几本小说题材都很喜欢结果看了好多越来越不对劲然后我站反cp了嘤嘤嘤有些看不下去了以为是主攻的其实是主受这个还好些以为是主受而且如果是的话会很萌的其实是主攻啊摔 低头沉思:林晨初这样的原来适合攻啊……我做一点改动吧,互攻各位有意见么?钟磐寂攻身体,林晨初攻心理(==有改动么?) 望城曰:谜の带锁的防盗章节 我问:这喵的の你是怎么打出来的!?不用怀疑,我是复制。 另外对于两章连锁的事情个人表示也不太理解,只不过是写了一个接吻而已……不过“桑木暴跌”说写的有点像前戏,……前戏你妹啊!谁家前戏脖子以上啊!对于“前戏”给各位带来的不方便还是要见谅啊……另外各位也知道我是手机码字了,比较辛苦,看在这么辛苦的份上,求冒个泡吧~ ☆、第159章 识破 第一百五十九章识破 “刺啦。” 只听一声布衾撕裂的声音,林晨初身上的红衣顿时化作妖娆艳丽的碎片,□出他大片白净的肌肤。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嘴唇猛然刺痛痛,牙齿相击之间一股子的血腥味沾染了他口腔里所有的味蕾,直疼得他呜呜的喊个不停。 钟磐寂这丫的这回真换啃的了啊!你丫的吃错哪辈子的药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放开我,你个神经病!) 钟磐寂不理他,双手像是发泄一般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口上转咬为吮,一只手狠狠固定着林晨初的脑袋不让他乱动,而另一只手则轻柔的抚摸的他的后背,像是安慰,又像是极其情色的挑逗。 林晨初挣扎着,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放一把火烧死他,可是犹豫了一下就又放弃了,烧不烧得死他是一回事儿,万一焚日真火把整条街都烧了那就造孽了。也就是这么一犹豫,他整个人度被钟磐寂摁在了隔板上,对方低声轻道:“这里隔音可不好,你要是说什么做什么,外面都能听得到。” 林晨初脸色红了红,闷着声使劲把钟磐寂往外推,可是对方每次刚刚被他推开一点,就立刻又抓了上来,整个脑袋都钻到了他的颈窝里,柔软的头发和湿润的鼻息嘴唇不断搔动着他的脖颈,引得他浑身颤抖无比。 钟磐寂的双手抱着他抱得紧紧地,可是亲吻的动作却轻柔的像是对待恋人耳边的喃呢。强烈的反差,就像是在骤雨之时同时阳光遍地,明明应该冷彻心扉,却因为如待珍宝温柔而产生了更加强烈的快感。就像是一桶粘腻的蜂蜜,从他的脑袋上毫无保留的淋了下去,让他每每想要抗拒的动一下,都沉甸甸的消耗着力气。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支配上半身的生物…… 密室静谧,光芒昏暗无比,闭目细查,除了两人微微颤抖呼吸,再无其他。 丝帛交缠,钟磐寂手指浅浅滑过一处软肉,林晨初登时便像是被点击了一样狠狠哆嗦了一下,缓缓滑过了自己的腰际,手指一捏便解开了他的腰带,顿时破损的衣服瞬间滑下,露出林晨初红衣里面雪白的亵裤。 风吹蛋蛋好凉爽…… 林晨初一个哆嗦,猛地觉得大事不妙,一掌推开钟磐寂便闪身离开了他的钳制。可是刚刚转了身,背后就穿过来了一股巨力,顿时他整个人都被摁在了地上,身下是一件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衣服,冰冷的底板摩挲着他的后背,脑袋又被强制性的摁住,吻如雨点般打了下来。 这都特么是什么事儿啊……钟磐寂这是准备纵身跃入禁断的水深火热中了么?然后自己跳进去不解气,还非得拉着他这么一个正直英俊的好少年才行么?他手疾眼快,双手在钟磐寂翻身上来之时就顶住了他的腰际,狠狠一咬牙得咬牙,照着他的腹部就是一个膝撞。 钟磐寂脸色一苦,捂着自己的肚子滚到了一边。 林晨初捡起了身下的衣服,悉悉索索的往身上穿。 “钟磐寂,每次靠近你,我都特别特别渴望孤独。” “没事儿。”钟磐寂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被踢到胃口这事儿挺傻逼的,顶着张红润的笑脸信口开河道:“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说就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改。” “……” 林晨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抓着自己不断下滑的宽大衣服,摔着门就出去了。原本酷热的风扶在脸上竟然透出几分凉意,让人根本难以忽略方才小黑屋里的那种打得火热,以及那种仿佛下一刻就会把他吞噬的悸动。林晨初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真是基佬不成? 忽然,某壮汉泫然欲泣的喷跑而来的身影出现在林晨初的视野范围之内,金刚芭比店老板长发飘舞,挂在胡茬和胸毛上的眼泪晶莹透明,头顶那朵大红花美得林晨初不由得蛋疼菊紧。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这人一头就拱进了他的胸口,大脑袋枕在少年纤细的肩膀上不停的蹭着,就快要把他身上那件宽大的衣服给蹭掉了。 这种事情如果是一个软妹子来做,林晨初可能还会回抱住她,给她下个面吃什么的,但是目前碎了玻璃心的是个个子高出自己一倍的壮汉,尤其是他伏在自己身上时不拱起的硬邦邦的大屁股,直刺激的林晨初只想把狼牙棒送给他下面吃。 我果然不是基佬!真是可喜可贺! 壮老板或许是感觉到了林晨初身上森森的寒意,很老实的把所有眼泪鼻涕都黏在了了捂着大脸的手掌上,楚楚可怜的哭道: “嘤嘤嘤!小弟弟你可算出来了,你那个同伴好可怕,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呜呜呜,你看你嘴巴都肿起来了,他一定因为嫉妒你的美貌对你做了好残忍好恐怖的事情!” “啊……不,我现在才觉得好恐怖好残忍。” “看给你吓得,衣服都被哭的褪色了,等我娘子回来了,我一定要她好好收拾这个恶毒坏男人!” “呃……其实这和刚才那个是两件衣服,不过如果你继续在我肩头哭的话,它有可能被上色。” “唉?是咩?我说怎么衣服忽然就变丑了呢,原来是两件衣服啊,奇怪,我记得我们店里没有你身上这种颜色的衣服啊?” 林晨初愣了愣,低头看了过去,却发现身上随手捡来的衣服竟是一件月牙白的儒服,看起来倒是钟磐寂最爱穿的那种类型。他额角挑起了一根青筋,钟磐寂不可能会把自己的衣服满地乱扔,除非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作为,甚至连自己落脚的地方都计算好了,因此自己才会捡起他给自己准备好的衣服。 为什么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壮汉老板看着林晨初穿着这一身行头半天,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小弟弟,不是我说你,男孩子就要有一个男孩子的样子,你看看你好好地为什么总是打扮的那么有女子气概,这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槽点太多了,你先让我整理一下。 正当林晨初准备说点其他什么,让壮老板别老是盯着他这件衣服的时候,里屋的大门就那么吱嘎扭扭慢慢悠悠的打开了,从里面闲庭信步的走出了一个衣冠禽兽,刚露出了个脑袋,就给了外面俩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壮牛,离我家小鸟远点。” 也不知道钟磐寂到底对这人做了什么,店老板立马蔫成了一坨,青着脸小鸡啄米似得点头,嘴里小声嘟囔着:“人家不叫壮牛啦。” “啊,对了,这套衣服你拿着,已经碎了,你按照这衣服的尺寸再给他做几件清淡颜色色的衣服。记得别在绣太多花纹,要是我在上面忽然发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对衣服做了什么,我就会对你做什么。” “嘤嘤嘤……人家……人家知道了……”壮汉抱着碎成片片的红衣服兀自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被钟磐寂吓得,还是心疼他漂亮的衣服。 正当钟磐寂演坏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粗狂的叫喊声:“相公,快来接我一下!“ 店老板眼睛忽然一亮,抹了抹脸上的鼻涕泪水如如燕投怀一般奔向了门口的女人:“相公~~” 林晨初钟磐寂两人相视一看,林晨初冷哼一声扭过了头,钟磐寂也没什么解释的,拉着林晨初就跑到前面去看热闹了。 却见壮牛,不对,店老板乖巧的接过了女人身后的背篓,一副费力到自己仿佛是弱不禁风的病弱少年一般把轻飘飘的药篓子挪到了墙角,而后又拱进了女人的怀里。 这女人一身短衣短裤,晒得一身古铜色,身材不高,模样倒是还算周正。她稳稳当当的接过了飞奔而来的壮汉,轻轻给他抹掉眼角的泪水和眼屎: “相公,今天你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呢。” “是咩是咩!娘子,你看看我头上这朵花漂亮咩?”期待。 “漂亮~~”宠溺。 “我这件衣服呢?”羞涩。 “哎,以后不准光天化日穿这种衣服!”严肃。 “呜……呜呜……”泫然欲泣。 “不过你可以等到没人的时候,只穿给我看。”点鼻子。 “讨厌啦。”破涕而笑。 !!! “钟磐寂,”林晨初忽然问道:“你说人是怎么变出来的呢?” 钟磐寂若有所思:“传说人是泥巴捏成的。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种族的战斗能力非常强,不像是一般的泥巴,更像是……嗯……大猩猩。” 好一个物种演变推测!林晨初默默鼓掌。 直到此刻,在门口与爱夫亲热的老板娘这时才注意到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连忙放下了怀里撒娇的娇夫,轻叱道:“呆瓜,店里来了客人怎么不告诉我,我一个大女人站在门口,那两个小年轻该多害羞啊。” 林晨初和钟磐寂:“……” 壮汉吐舌头,调皮的拌了个鬼脸,扭着粗壮的身材,嗲声嗲气:“人家知道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对了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我这不是……”老板娘忽然不说话了,而是朝屋里望了望。见到了林晨初和钟磐寂的容貌,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惊艳。只是那一抹情绪也只是一瞬即逝,随即换上的,是满脸的犹豫。她顿了顿,挂出了一副十分亲切得体的笑容:“两位小哥看着眼生啊,在下从不曾在都城见过二位呢,不知您二位是哪里人士?可是……”女人眼波一转:“可是住在山上的?” 钟磐寂抓着林晨初从地上站了起来,随手弯腰弹了弹身上的灰,一言不发。林晨初默契的开口答道:“老板娘客气,我们不是住在山上的,却也是住在山上的……说白了,我们只是两个异乡人罢了。” “异乡人”与“住在山上”都是当事人才明白的哑谜。支辽国附近皆是茂密的雨林,附近的山只有月牙山一座,而这月牙山恰好就是一座仙山,起用意不言而喻。 老板娘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林晨初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不由得多看了这两人几眼,于是越是看,女人就越是暗自称赞这两人的好相貌。林晨初的模样自然不用多说,细皮嫩肉加上唇红齿白,掉进锅里蒸一个时辰怕是骨头都是酥的;钟磐寂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剑眉星目,身形修长恍若芝兰玉树,气质神态得当的仿佛是哪里的世家子弟,但是他从站起那一刻脸上的挂着的就是自然无比的阳光笑容,甚至是站在林晨初身后的距离都十分考究。如此看来…… 纯洁善良的战斗种族就是这么被两个人渣蒙骗住了。 老板娘恭恭敬敬对林晨初道:“原来是贵客到临,请问二位这次位临都城是要去何处?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壮老板撅着嘴巴在扭了扭:“娘子~你们在说什么嘛,人家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啦~?” 老板娘忽然神色冷了下来,回头冲壮老板皱眉:“男人家不要管那么多,还不赶紧去干活。” 壮汉愣了愣,眼里顷刻间蓄满了泪水,他撇了撇嘴,看老板娘不上来安慰他,抹着眼泪泪奔而去,林晨初和钟磐寂清晰的听见他嘴里念念有词:“冬莞不哭,冬莞不能哭,冬莞要坚强嘤嘤嘤……” 林晨初凌乱:能不能不要说下去了啊!话说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为什么要占这么多戏份啊!尼玛你妈有多恨你才给你起这个名字啊!我害怕大家都会跟你喊:这一刻我们都是大冬莞啊! 钟磐寂看了一眼神态温和淡然的林晨初,客套的笑脸上添了三分温暖,他轻笑着对女老板说道:“不必劳烦老板娘了,不过还是请尽快将我这位同伴的衣服改好,这是订金。” 他翻手从手镯中取出一锭银子递到了老板娘面前,那女人惊异的看着他的手掌,连连摆手:“不能收不能收……您这是从凭空变出来的,我收了是不是还会会变成空气?” “您放心,这只要你能保证您的相公不把这身白衣服作成全是大花的花衣裳,我就能保证这银子不会变成空气也不会变成石头。”林晨初有些后怕。 老板娘连忙应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银子,掂量掂量,立刻喜笑颜开的收了起来:“二位请稍等,我这就叫贱内连夜把衣服赶制出来,明个一早就送到您手中。敢问两位可有落脚的地方?” 钟磐寂接到:“不着急,我二人今日才道城中,还不曾有落脚的地方,正准备找一家干净舒服的地方休息。” “哦?”老板娘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在下在白石街有一家医馆,虽说没有客栈舒服,可是胜就胜在清净无忧,二位如果不嫌弃大可以去医馆后面的客房住。一来我可以让贱内来服侍两位,二来两个男孩子单独住在外面……总是不太方便的。” 林晨初被她前一口贱内,后一口贱内说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知道后面她说“男人不好单独住在外面”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女人才有资格吆五喝六的国家,感情在人家看来自己和钟磐寂就是两个需要照顾的弱势群体。 说起这个,林晨初倒是想起了原来《复仇》中写过一个跟钟磐寂关系挺暧昧的女人,名叫岳红霜,这个女的就是支辽国人,一出场就是青楼头牌,当天就把钟磐寂带到床上去了,虽然到最后俩人也啥都没发生,但是这女人的性感妩媚那绝对是有有目共睹的。 当时自己就顾着写的爽了,让钟磐寂在原来小说里占尽了对方的便宜,可是现在这么看来,貌似揩油吃豆腐便宜人的不是他啊……林晨初暴汗。 莫名其妙的对钟磐寂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消了气,林晨初想起在小说里一直当“loser”撸着到死的钟磐寂,竟是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诡异错觉。 壮汉老板去缝衣服去了,有了钟磐寂的恐吓,林晨初也不必费劲巴力的跟他协商衣服款式的问题。白石街在城东,距离城西的成衣铺有一些距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磐寂等人很低调的顺着小路从山道前往。林晨初人生地不熟,钟磐寂不用灵识就是个路痴,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城里那个是医馆,全程都需要靠着老板娘来带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老板娘非但不觉得辛苦,反而总觉得亏待了两位仙长,一路上殷勤的介绍着自己。她的名叫做那若,家中世代经营药材生意,在城中白石街开了家医馆,虽然生意向来冷清,但是加上成衣铺的挣得钱,倒也不算少。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钟磐寂话很少,林晨初也不怎么喜欢说那些玄之又玄的神棍话,渐渐话题就被引导了柴米油盐之上。 “唉,好在东莞省心,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养他。” 林晨初想起个头巨大的汉子,随口问了一句:“省心?”那货怎么看都不像是省心的主吧…… “是啊,”那若爽朗一下,蜜色红润的脸上露出了一道神采:“莞莞是个好男人,也很知足,每天只要给他两桶饭吃就行了,才不向别的男人那样朝女人要新衣服什么的。” 林晨初:“……”你家相公本来就是卖衣服的他还买什么新衣服啊!另外你是在变相的告诉我娶个奢侈的媳妇比娶个饭桶更烧钱么?……我记住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钟磐寂忽然开口道:“老板娘,您背篓里的药草是星辰花吧。” 那若一愣连忙应道:“没错没错,还有一些金芍药和夜合,都是些普通的草药,没想到仙长您也知道。 林晨初笑道:“自然,仙长也是人啊。” 那若顿了顿,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刚要开口,却听钟磐寂忽然说话打断了她的思路:“这个就是你的医馆么?” 林晨初闻言抬头顺着钟磐寂的手看去,只见那是一幢华丽精巧的楼阁,来往求医之人络绎不绝,似乎很得民心。 “看起来很气派嘛,怎么说生意冷清呢?”林晨初赞道。 “呃……”那若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指着楼阁旁边的树林里若隐若现的小木屋说道:“您看错了,其实那个才是我的医馆。” 林晨初脸上的神色僵了僵,随即便看见门可罗雀的小木屋前横着四个大字:“妇科圣手。” 难怪没人来看病,在支辽国这样女人当家的地方,要女人来看妇科病,简直就跟男权主义国家的男人去治肾亏一样! 钟磐寂轻笑了出来,脸上还是那般阳光爽朗的笑容:“如此倒是更合心意呢,在人员稀少的木屋里杀人,总比在众人眼皮子地下杀要来的方便些。” 话音刚落,那若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在后台拉大锯扯犊子死活刷不出来,愣是把我一个向来淡然的萌萌哒变成一个疯疯哒……好吧,我本来就是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这一章钟磐寂又看出了什么来呢,我萌明天说哈~另外我给大家说一下,我在第一次章节发表的时候,百分九十都是防盗章节,看到了能不买就不买,除非是我某天懒得修文了,直接就发出来,否则我一定会趁着修文的时间发一个防盗章。 在火车上消耗了所有手机电量,写到一半结果自动关机……………………苦逼的人生无须解释,今天刚刚下车,还晕乎乎的,我去休息去了,各位晚安。 ☆、第160章 钥匙?邀请函? 第一百六十章钥匙?邀请函? 闻此言,那若忽然脸色变得很差:“你说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钟磐寂慢慢走到林晨初身边,嘲讽道:“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留着祸害在身边。早闻血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浪得虚名。” 女人脸色有些难看,过了好长时间声音才再次开口,语气似乎有些惶恐:“仙长,什么血魈不血魈的,我不明白。” “不可否认,血魈你的夺舍之术确实不错,不仅能够得到对方的记忆,更可以通过记忆更加完美无缺的模仿对方。但是模仿终究是模仿,你再怎么像,也不会是真正的她。” “……”女人的神态忽然变了,眼睛里的惶恐忽然变作了不怀好意的戏谑,不用钟磐寂说了,就连林晨初也看出了这个人有问题。 她仰着头问道:“理由。” “破绽。”钟磐寂薄唇轻翻。 “不可能。”女人说的斩钉截铁。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骗不骗的问题了,这个人想要知道的是,钟磐寂究竟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对于他们之间的博弈,林晨初插不进手,只能默默围观。 钟磐寂抱肩摩挲着下巴,慢慢悠悠的围着女人慢悠悠的走了一圈,毫不客气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目光里满是嘲讽。然而女人毫不在意钟磐寂的目光一样笔直的站着,脸上挂着散漫的笑容,挑衅的看着他,似乎认准了钟磐寂看穿他不过是个侥幸。林晨初默默看着钟磐寂,手腕轻轻后翻,几颗灵石落入手中。 三人沉默半晌,钟磐寂忽然伸手指着她的脸,淡淡道:“第一个破绽,你的脸。” 女人眉毛一挑,抱肩歪着脑袋听他说。 钟磐寂面带轻笑,道:“你的笑容十分亲切,上扬的角度不高不低,是一个最标准也最好看的微笑,这种微笑十分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只是你忘记了,当你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不仅仅是对着我们,同时也是对着你的爱人。” 女人表情瞬间凝固。 “说起来有些可笑,人这种劣根性十足的生物总是十分可恶,他们总是做出一些非常矛盾的反应,比如说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他们总是极力表现出自己最完美的形象,但是如果换做是亲近的人,这些彬彬有礼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松懈、暴躁、疲倦。因此,你不是对宿主的记忆不熟,而是对店老板不熟。” 女人哈哈大笑,周围看病的人不由得朝这边探头探脑。林晨初干咳一声,自顾自的往人少的地方走,尽量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没想到这两货竟然也跟着他往林子里走,还战意昂扬的边走边说。 女人满嘴歪理:“……既然你明明白白的说了,我也就明明白白的承认吧。其实我和相公的相处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不光是他一个人,我就连对父母都是这副德行, 恋耽美 分卷阅读7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所以你作为的破绽根本就不算是破绽,你总不能把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上升到怀疑这个人的存在吧。” “无关存在,你的第二个破绽,还记得你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么。” ―― “两位小哥看着眼生啊,在下不曾在都城见过两位呢,不知您二位是哪里人士?可是……可是住在山上的?” ―― 林晨初耳朵动了动,确实,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把陌生人往那些传说中的存在身上靠,即使是这样一样一个神权大于王权的国家。这就跟皇帝微服私访一样,没有人会因为他身上的有着所谓的王八之气而问他:“哥们,您是住宫里的么?”要是真有人这么问了,估计就不是看出他身上多了什么王八之气了,而是怀疑他少了某根东西。 果然,女人也清楚钟磐寂指的是什么,她哈哈的大笑:“就算如此,又怎么能够证明我不是本人呢?不巧啊,我这人就是喜欢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倘若你就是凭借这些把我打入死狱,那我还真是冤枉到家了。” “冤枉?”钟磐寂冷笑。 三人脚程极快,不过三句话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密林深处。这里就算是打野仗的鸳鸯都不会来,在这儿谈点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再合适不过。 女人把身上的药篓子毫不客气的丢到了地上,寻了颗粗壮的大树靠了上去,有恃无恐道:“是啊,自然冤枉,除非你能给我一个更加有说服力的解释。” 钟磐寂眉眼淡淡,十分自然的无视了对方的挑衅,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药篓子建起了一株遍开黄色细小花朵的药草:“这是什么药草,你知道么?” 假那若就像是背诵课本一般,毫无阻碍道:“星辰花又名补血草,生长在谷底咸湖附近,功效见名字;竹篓子里那个开小百花、下面有非常宽大黑色根的药草是夜合,也就是首乌,补肝养血的效果一向不错,生长在山腰附近。那些白色芍药花叫做金芍药,也就是白芍,同样也是补血的草药,叶生长在山腰附近。话说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好歹也是个妇科圣手,这些药怎么会不认识,而且我用这些草药难道有问题么?” “呵,”钟磐寂冷笑,把手里的药草丢回了竹篓:“没错,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妇科圣手手用这些草药自然没问题。可是前提是,你是么?” 假那若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淡然的脸色变了变。 钟磐寂继续道:“如果我估计的不错的话,三天前支辽国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种病,生病的人都是肥胖壮实的女人。她们都是一夜之间变得形容枯槁,心悸头晕,而检查出来的病症却是气血不足,就像是忽然被人吸走了大量的血液一般,但是却又根本查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你是支疗王,你会怎么做呢?” 假那若不说话了。 钟磐寂看向了林晨初,林晨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非常合作的接着道:“如果我是一个小心又精明的王,会想尽办法吧这种事情瞒下来,以免在百姓之中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同时再联络一些医药世家和医师,暗中调查这些病是从哪里传来的。” 得到林晨初友情捧场,钟磐寂不经意浮现了一丝自在得意的笑容,林晨初见状扭头,不搭理他。却听钟磐寂继续道: “没错,只不过接触这件事情的人总不能太多,因此这些医师之间总要有些不起眼的人联络着。很不幸,你所附身的这个人就身在这个位置。” “哈哈哈……”假那若大笑:“就算你说的都对,那这又和我不是这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听壮牛……店老板说过,他的娘子每天都要上山采药,试问一个开着冷清医馆的郎中每天都会上山采药,同时药篓子里的药还并不算轻巧,那么他的那些药都哪里去了呢?很简单,他会用非常低廉的价格卖给别人,同时也会从别人的嘴里套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而你的破绽就在这星辰草上。” 林晨初虚着眼睛:钟磐寂你刚才说的是壮牛吧,喂你已经吧心里话说出来了啊,你到底有多开心啊! 没发现钟磐寂低调的晒幸福,假那若疑惑问道:“你什么意思。” “哎……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么?”钟磐寂转过头,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林晨初,后者努力装作无视,但无奈钟磐寂的看得实在是太明显,急于得到答案的假那若也看向了他,两个人全都在等他说话。 没办法继续装路人甲了,林晨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因为采药人每天都要跑很多的地方去采集能够补血的药物,所以就像是这位‘老板娘’随口说出的那样,哪里的生长什么样的草药她都已经烂熟于心,因此只需要到达一定的地点就可以了。但是为了避免药物在采集过程中药物失去药性,她会先爬上山腰采药,然后才慢慢往下。可是疑点就来了……” 他绕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弧度走向了竹篓,而后蹲在地上拔了着这些药草: “这个药篓子里只有夜合、星辰花、以及白芍,全部都是补血的草药没错,但是正常的采药人怎么可能只采集这么单一的药物?因此这也就印证了钟磐寂所说的那样,老板娘根本就不缺钱,她只是为了套情报才去爬山采药的,所以除了这些必要的补血药物,她根本就不会去采集其他的药草来给自己增加负担。” “但这只能说明‘我’的身份特殊,与‘我’不是本人有关系吗?” 林晨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跳出三颗草药:“你先别着急,看看这个。” 假那若一看,瞬间恍然大悟。只见林晨初的手上分别放着白、黄、黑三种颜色的药草,白色和黄色是金芍药和夜合,已经稍微有些枯萎了,正蔫头耷脑的躺在他的手心。而另外一丛黄紫相间的花朵却十分新鲜,根根笔直,就连叶子也都完好无损。 林晨初起身继续说:“你说过,星辰花长在山下盐湖附近,长了草药还没有被采摘干净的盐湖距离都城绝对不会太近,至少不会近到一路下来药草依旧新鲜如初。当然,这只是凡人的脚程,如果换成了修真者,这一切就都解释的清楚了。” 钟磐寂轻轻鼓掌,抱着肩摩挲着下巴:“因此,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你在盐湖遇到了这个从山上下来的女人,然后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强占了她的身体。” 林晨初和假那若的表情同时“濉绷艘幌拢林晨初踉跄着,迈着内八小碎步回到原位继续装蘑菇。 钟磐寂神态自若的继续说着那些让人误会的话:“……然后你无耻的窥探了她的记忆,便操纵着她的身体做了一些掩盖事实的事情,然后发现因为你的为所欲为而消耗了太多的时间,所以你只能调动灵力飞回城。通过这个看穿你,你还觉得冤枉么?” 假那若盯着一双死鱼眼:“不冤枉,但是忽然觉得我有点禽兽不如的该死。” 复而,这人忽然神经质的大笑道:“哈哈哈……钟磐寂你果然聪明,难怪师父叫我不要招惹你,不过咱们彼此彼此,因为在你看穿我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你的软肋。” 还在保持背对状态的林晨初忽然僵住了,他只觉得背后忽然传来了一阵阴风,紧接着便被一把雪白的长剑扼住了喉咙。两团柔软的胸脯顶在了他的后背上,然而此刻他却一点没有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因为假那若虽然粗旷但还是女人的声音,忽然变粗,成了一个年轻男人。此时此景,林晨初只觉得自己是被一个人妖威胁着生命。 年轻男人的声音暧昧的传入了耳中。 “你的软肋,就是这个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林晨初吧。在店中的时候你就一直都站在他的身边,但是在我邀请你们同去我家的时候,你却站在我的身旁。这不是什么避嫌,而是在牵制我不许对他下手,不然的话在我还没有行动的时候你就会先解决掉这个肉身。如此看来,你对他用情还真是深啊。” “说对了八成,”钟磐寂若有所指的看着林晨初,眼神一转盯向了那个假那若,脸上浮现了一丝猫戏老鼠般阴险的微笑:“看来我的推测没错,你的确不是血魈。” “……”假那若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继续大笑道:“你倒是淡定,竟然还能这么笑出来。别忘了,他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血魈夺舍一旦暴露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狡辩,即便是对方只是两个金丹期的对手,他第一个念头也会是逃跑,因为这是他之所以能活这么多年,最有用的一项本能。” 少年的嗓音冷清而平稳,然而让假那若不安的是,说话的人不是钟磐寂,而是林晨初。 林晨初缓缓抬手,握住了假那若顶在他脖子上的剑:“另外一点,如果你真的是血魈的话,你绝对不会认为靠近我是件安全的事情。” 剑瞬间变得火红,下一秒钟竟是变成了一滩铁水流到了地上,只烫的潮湿的土壤发出“滋滋”的嘶鸣。 假那若顿时发觉大事不妙,连忙想要飞身退去,却发现身后场景突变,竟是变作了四面赤壁岩浆,而林晨初就站在岩浆火海之上。 “区区障眼法!”他不知从何处经抽出一把长尺,朝天翻舞,竟是瞬间卷出一条水龙,夹着猎猎水风便向火海中的林晨初袭去。只是让假那若大吃一惊的是,水龙还触及林晨初,那灵力竟是顷刻就被林晨初身前的火海吞噬了个干净。 “这不是简单的障眼法哦。”林晨初脸上依旧是温润儒雅的笑容,少年纤细的身体站在火海之中绝美的恍若神明:“尺子倒是不错,不知道是仿照了什么神器制作的。如果是那个真正的神器放在你手中,或许你还真的有可能打破这个困灵阵,只可惜,现在你手里的是个仿制品。” “困灵阵!不可能,你是什么时候布下了的!”假那若不可置信。 林晨初的回答简单干脆:“钟磐寂绕你转一圈的时候,我知道应该布阵保护自己;你们两个人打嘴仗的时候,我已经布好了阵法;过去给你解释钟磐寂的意思的时候启动了一半阵法,你冲过来扼住我脖子的时候,完全启动。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假那若似乎并不恐惧自己的处境,反而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本以为自己会输在钟磐寂手里,没想到却是在你这儿阴沟翻了船。” 林晨初原本淡然的表情忽然扭曲了起来:“废话!你们一个个都跟钟磐寂有仇,却总是拿我的命开玩笑!我要是还那么傻,早就让你们给玩死了!” “没办法,谁叫钟磐寂对你太过在意了,在意的让人没办法忽略。我开始还以为他这么对你是因为和你有仇,这样他身上的麻烦就会先转移到你身上,没想到他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想要害你,而是有恃无恐啊。” 假那若哈哈大笑:“说起来我还以为钟磐寂身边就你一个良善之辈,没想到你也够心狠手辣。难道你忘了这个肉身还是个活人么?她也是无辜的,你真的要下得去这个死手?要知道,就算你杀了这个肉身,我也只不过是受了点内伤而已,并不致命。” “知道她是无辜就赶紧给我从这个壳里面钻出来,不然我就算打不到你的肉身,我也先断了你的三魂七魄!” 钟磐寂忽然摸着下巴嬉皮笑脸道:“小晨,你完全可以现在就一把火烧死他,他的肉身无非就是在那个盐湖附近,找一坨肉费不了太大的力气,我现在就去盐湖帮你把他的肉身给灭了,帮你好好出出气啊。” 林晨初满脸杀气:“……劳资最想灭的人是你啊!” “哈哈哈……我还差点忘了我的肉身已经暴露了。看来貌似这一票玩大了呢。”假那若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卷轴,当着两人的面“刷”的一声撕开,而后只见火红色困阵里金光一闪,里面困住的人竟是瞬间消失不见。 钟磐寂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手不自觉的就抹上了自己的下巴。林晨初也被吓了一跳,修仙界的符咒向来都是需要用灵力燃烧驱动的,方才那个冒牌货明显是用手撕的,有符咒是撕了才能使用的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一种跟符咒很像的东西,但是那玩意在常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更不可能会掌握在修仙者手中。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林晨初收了阵法,没有发现其他的蛛丝马迹,不由得回头看向了钟磐寂,却发现他仰着头看着天,似乎是在等什么。 “钟磐寂,你在干嘛。” 钟磐寂慵懒的抬下巴指着一个方向:“等老板娘。” “什么!” “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林子深处传来年轻男人的大笑声,林晨初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将我们两个引到这里,恐怕目的不只是让我们戳穿你顺便蹂躏一番那么简单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题目与正文无关……懒得改了,就这么着吧…… 话说恭喜六级考试狗们结束考试……在这个明明用不上外语,却要比学国语卖力的国家里真是辛苦你们了。 感觉罐罐萌萌哒:千万不要互攻啊……好雷这个哒……?n?…主受神马的最好了~(rq)/~……小晨好萌的…话说小攻同志什么时候可以记起他和小受的前世啊…好期待的说o(rvq)o~~好棒……大大i(w)j加油 作者今天傻傻哒:林晨初要翻身前提是他能打过钟磐寂,不过就这货的尿性劲……前世跟腿和泪痣有关,老子写出来可不是为了增加jq的! 感觉城酱萌萌哒:我觉得鸟的颜就是最大的金手指吧挽尊 这个作者不能回答,还是让我们人见人爱的小受回答吧:……把我的脸给你,你能把你的薯片给我么?我已经十八年没有尝过泡面的滋味了!!话说《xx》动漫的新番出来了么!赶脚最大的金手指掌握在你们手里啊…… -浅柒‖同学萌萌哒:⊙⊙看到刺啦突然心跳加速,再往后看泥煤!!肿么没有了⊙n⊙白激动了嘛!!! 作者挖鼻屎:是啊,我就在这儿停啊,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撸撸撸撸~ 感觉u妹萌萌哒:打de就出来了哟单蠢的作者啊~你掉的是这份金智商呢还是这份银智商呢还是这个极端底下的节操呢 deの就是“的”意思所以能这样打出来哦么么哒 作者死鱼眼:你昨天一定看《十冷》了! 望城君最萌萌哒:这里是自动订阅。。。。。。要我改回去吗?差点以为要顶风作案了。。。。。。火车上什么的,出行要带好移动电源。 作者otz:自动订阅不用改的,如果有一天我的防盗章节只有一花了你一个jj币,那你估计还能白赚一章看……顶风作案我也想啊……现在看动漫里的人物接个吻我都觉得这个心爱的动漫会被封杀,果然我已经“纯爱”了。 另外u忽然说:被这个名字吓到了我会说吗文章都快看不下去了我会说吗!!!!! ……你丫的被什么名字吓到了啊!你吓得我今天都快写不下去了啊!我千年修行万年等待的精魄都快要被你这个小妖精磨干了我会说么!!! 今天就这些了,下一章继续撸…… ☆、第161章 又特么遇见变态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又特么遇见变态了! 话音刚落钟磐寂眼里杀顿现,从腰间抽出了他的那把朴实无华的长剑,脸上瞬间挂上了灿烂无比的笑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习惯性的眯成了一道狭长的细缝,状似无害般笑道: “是么?我可不是说说就算的人哦。” 林晨初果断开始寻找逃跑的路线。 “乒嘤――” 剑出。 金光闪现! 几乎是一个瞬间,一道刺目的银光便从那把朴实到有些简陋的剑中透射而出,锐利的剑芒仿佛是削山为泥般卷向了层层树木。瞬间,一道慑人的利芒眨眼遍贯穿了无数树木的而身体,整个林子仿佛是时间凝结了一般,刹那刻陷入了死寂。 就像是电影里的慢动作,三息的时间之内,林晨初无比清晰的听到了树林里开始隐隐传来了崩坏的的脆响,在钟磐寂仅仅一剑的威力之下,无数树枝都开始从内部粉化: “噼啪”“噼噼啪” 崩坏的声音越来越多,那种回荡在死寂里的爆裂声像是在做着灭亡之前的预告,那种生命的消逝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林晨初瞳孔猛然一缩:“是鬼谷快剑。” 钟磐寂手中的剑竟是难以承受主人剑道的威力,一剑过后,立时碎成了无数银色的碎片。他随手丢了手里的剑柄,又从戒指里抽出了一把新的朴剑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逃得还真快。” 话音未落,无数粗壮的大树竟顷刻间崩塌,方才还郁郁葱葱的树木竟是被这一剑拦腰齐断,断成木桩的树木足有上百棵,被惊扰了的飞鸟甚至还来不及飞起,直到树冠倒塌才连忙惊慌的拍动着翅膀四处逃逸。 难怪钟磐寂总是用一把朴剑,不是他找不到更好的剑,而是对于他来说,不论什么样的灵器,用过一两次,估计都会坏掉…… 林晨初摸了摸自己的玄箫,看向场中玉立着的高挑少年不由得产生了无比的惧意――勤能补拙,原来真的是说给庸才听得! 钟磐寂整好以暇的理了理衣衫,古井无波的看着在被夷为平地的树林之中,那里并没有出现人的影子,附近十里之内也没有修真者的灵识。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表情忽然凝住了。 “啪啪啪……” 一阵极其高调的鼓掌声从两人身后传来,林晨初警觉的握住玄箫飞快转身,却见不知何时竟是有一个年轻人背着个包裹站在他们的背后,嚣张的朝他们咧嘴笑。 这人一身典型的支辽国男人的大花衣裳,身材与钟磐寂差不多,十分高挑,只是身形却比削瘦结实的钟磐寂更要瘦上几分,是个典型的偏爱道术符咒的修者身材,而他腰上和手上并无刀剑等物品,也应正了林晨初的猜想。 只是这人浑身上下都给林晨初一种十分违和的气息,却见他腰上扎着的,是条花哨的宽腰带,有意无意的勾勒出了一圈比女人还要细的小腰,加上本就秀气的模样,若是不看他那嘴唇上一圈青春期少男才有的绒毛胡子以及一脸夸张的笑容,倒是更像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年轻书生。 年轻人的笑容一如他的衣服那么张扬:“这一剑威势不错啊,不过很可惜,就凭你这速度,想要碰到我的毫毛还要再练上一百年!” 林晨初:“……” 钟磐寂从方才开始就不再笑了的脸写满了鄙视,瞪着死鱼眼指着他的手臂轻飘飘的说道:“喂,先把你左手臂那条都快要砍到骨头的伤口止一下好么?血都流到草地上了,在这种情况下死要面子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年轻人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又是夸张的笑容:“哈哈哈……你真是爱开玩笑,这只不过是被蚊子叮了、又被我自己抓破了的伤口在流血罢了,哈哈哈,最近蚊子很凶残啊!” 话音刚落,他左手臂那一圈袖子应声落地,露出了年轻人细瘦的胳膊上狰狞的伤口。 见袖子落了,某个被林晨初冠以狠人的家伙抱着朴剑,慢条斯理的又扬起了笑容:“逃跑的速度不错啊,不过很可惜,就凭你这速度,想要躲开我的剑还要再练上一百年!” 钟磐寂到底有多记仇就连林晨初也没办法形容出个子丑演卯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凡是敢给他找不自在的人,绝对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林晨初忽然想起来钟磐寂把吴星矢的丹田割破,却还不被对方察觉的事情……这小子的手段真他娘的狠! 不过他对别人越是狠,对比着现在虽然是俘虏,但是吃得好睡得香的自己……林晨初默默的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大腿。 无怪乎钟磐寂会让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蛇精病见血,除了他敢拿林晨初的命来要写自己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到小木屋里找包袱撞到他耍流氓的那个傻蛋!不过现在他会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早就设计好的,那么那个时候出现在小木屋里,也就不是意外了,蓄意的成分十足。加上他出现的微妙时间,要不是来者目的不明,钟磐寂真的就准备将其就地处决了。 年轻人夸张的表情不变: “在下苏皓,奉师尊之命,在此等候多时了。” 见两人听到“等候多时”时微妙的表情,他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 “请二位不要误会,先前那些在雨林里偷看你们亲热,伪装成凡人绑架忽悠你们的人都不是我,乃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还望两位多多见谅。” 林晨初掀桌!他心中的小人暴走,脸上却依旧是温和的淡然模样:“也请你不要误会,先前在雨林里的也不是我们两个,而是我们两个人的双胞胎兄弟,要道歉就请去找他们吧。” 钟磐寂歪着头貌似天真无邪的看着林晨初,笑容灿烂的鼓起了掌:“小晨,或许是我误会了,当年到天门派做叛徒,害的你差点被抓走的混蛋也许真的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呢。” 苏皓:“……” 苏皓愣了愣,忽然低头“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浑身发抖,笑的越来越难以抑制,最后竟像疯魔了一般仰头笑着、颤抖着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林晨初在心里默默吐槽:笑的跟神经病似得,不是反派boss就是一秒死的路人甲。 正想着,眼前的年轻人已然了笑容,缓缓摸上了自己的嘴唇,一把扯下了故意黏在上面的、年轻人的绒毛胡子。 随着小小的伪装被拆下,原本书生气质的人竟像是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秀气的脸收敛了夸张的笑容,映在花衣裳之下平白无故的多了七分阴魅。他歪着头,仰脸似乎是傲慢,又像是不屑似得看着林晨初和钟磐寂,半眯缝着的双眸里闪动着危险疯狂的光芒,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阴森森、冷瑟瑟。 实力比不过钟磐寂,但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真他娘的是个蛇精病! 林晨初准确的给出了定论,下意识的靠近了在他心中同样被定位为疯子和不安全的钟磐寂。 苏皓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散漫的靠在树上,朝林晨初抛了个媚眼:“少主,许久不见啊,进来过得可好?” 钟磐寂已经点出了他的身份,林晨初不用猜,也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正是张枫昔日的好友王浩。只是当时王浩离开天门派的时候是个高大圆润的胖子,平平无奇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宅男,没想到六年之后这人竟然由宅男蜕变成了动漫里的妖孽反派,还是那种女粉丝特别多的那种病娇类型。 对这个世界累觉无爱了。 林晨初温和的像是跟老友打招呼:“过得甚好,不劳烦阁下多操心了。” 对方却根本无视了他说的话,翘起手指一根一根的往下数着,就像是个伪娘症晚期的绝症患者。衬着花衣裳,他眼神妩媚妖娆:“过得不好啊,那你跟我走吧,我跟玫瑰唯一却别就是比他们更加善解人意……更加善解人衣。” “……” 等等,“善解人意”是出现了两次吧,不是我自动循环的么?还有,我什么时候说我过得不好了! 这果然是个病娇的蛇精病。他不动声色的躲到了钟磐寂的身后。 “哈哈哈……小晨晨这是害羞了么?哈哈哈……” 没人搭理他,钟磐寂毫不客气的抽出了长剑,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危险的笑道:“把废话咽进去,不然杀了你哦。” “哈哈哈,钟磐寂你这是吃醋了么?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呢。”他侧头朝凌乱中的林晨初抛了个飞吻:“少主,我把你从这个男人魔爪里救出了两次,作为一个保证你贞操了的男人,你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 忽然想起来一年前,林晨初更加凌乱了。 钟磐寂满脸杀气的微笑,长剑毫不客气的碾了上去,苏皓脖子顿时溢了出来殷虹的鲜血,顺着钟磐寂的长剑滴到了地上。苏皓挑眉,蘸起了一丝鲜血舔进了了嘴里: “哎呀呀,还真动手呢~” “大脉断裂了,一刻钟之内要是不把你该讲的讲完,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 后者直勾勾的盯着钟磐寂俊美的脸,灵巧的舌头像是挑逗似得来回舔着自己的手指头,最后把所有血迹舔净毫不在意道:“这样就有点头疼了呢,我还没有练出元婴,血流尽是会死的……看来只能忍痛少跟少主说几句话了。” 林晨初头疼:屁嘞,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老子特么一句都没说,怎么总是中枪!你忍痛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苏皓伸手从怀里的的包袱中抽出两样东西,十分有闲情逸致的左右各一个,架在手指上,朝林晨初喊道:“小晨晨,你要的东西在我手里,过来拿啊~” 钟磐寂灵力一指朝他手指砍去。 “切,又被看穿了么?”苏皓收回了手指,两样东西应声落地。 林晨初没理针锋相对的两人,只是,嘴角抽搐的问道:“你师尊要你交给我们的……就是这个?”地上躺着一只破鞋子,一个锈迹斑斑的破钉子。 苏皓歪着脑袋,仰脸露出了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不是。不过也是。准确的来说,是魔门门主邀请函两份,整个修真界只有十二特殊邀请函,两位还真是好福气呢。” “魔门门主?东帝秘境!?”钟磐寂眸光一闪。 “哈哈,不愧是钟磐寂。”他扭头去看林晨初:“别惊讶东帝秘境的钥匙为什么会是两个破烂。这世上本来有些东西平凡无奇,但是到了特定的时间之内就会被赋予奇特的使命,当然,它的使命完成了,这东西也就没用了。这两个东西可是有着打开东帝十二宫宫门的能力,一定要好好保存哦。” 林晨初刚准备开口吐槽,却见钟磐寂一把抽过了他手里的两个东西,一个揣进怀里,而另一个塞到了苏皓的手中:“再见不送。” 林晨初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愣住了。 苏哈忽然疯狂的哈哈大小:“钟磐寂,你还真是护林晨初护到家了。不过就像是黏在手指上的鼻屎和甩戒指时候甩丢的戒指一样,跟好事情比起来,坏事情总是容易遇上而且如影随形!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认主么?” “认主!?”钟磐寂脸色一狠:“这种凡物怎么可能认主?凡物认主除非是天道认定!”他忽然神色一变:“……魔门门主究竟是什么人!” 苏皓灵力瞬息而出,一把破鞋子搅了个粉碎,笑眯眯的朝林晨初飞了个吻,只听一声布衾撕碎的声音,他……就在两人眼皮子地下消失不见了。 钟磐寂表现的异常淡然,他把怀里的钉子抽了出来,用灵力碾成了粉末,回头对林晨初说,冷着脸说道:“小晨,我们走。” 对于钟磐寂的做法,林晨初相当清楚,他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维护自己――那个东帝秘境的邀请函无异于是个引祸上身的瘟神。 东帝秘境乃是现在仙界之主东帝圣君投到人界一个仙界宝库,但据说这个东帝秘境并不是东帝本人的,而是另外一个功德无上的仙帝的。在那位仙帝陨落之后,东帝圣君便把这个秘境留在了人界,而唯一能够打开东帝秘境的人,就是人界最强大的修者! 六千年前,为了打开东帝秘境,同时也为了争夺天下第一的称号,道魔两界几乎杀的昏天黑地,直到有一天,这个东帝秘境忽然不见了,而后又在一千年前跟随者魔门门主神秘出现。 魔门门主活了多久没人知道,而且他向来行事诡秘,无人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得到东帝 恋耽美 分卷阅读7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秘境之后,他非但没有独霸,反而将它贡献给了所有的修真界。只要每隔五十年,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由一个宗主行九扣二十七拜大礼,就能将门主唤出,打开东帝秘境。 可以进入东帝秘境的人数不限,但是修为一定要在元婴期以上才能入境,钟磐寂和林晨初显然不在范围之内,但仍然他们仍然有入境的凭借,就是那两个好似破烂似得邀请函。 这两个邀请函,还同时是东帝十二宫的钥匙。进入东帝秘境,除非是具有仙帝的实力,能够破开虚空走过空间乱流,否则只能依靠十二个宫门钥匙找到出口,不然会永远迷失在秘境之中。钥匙掌握在十二个被选中的人手里,他们或许是实力高绝的渡劫期,也有可能是低微的炼气期。这些人会在一开始就被公布名字,而进入秘境的人位置都会是随机的,离开了同伴,掌握钥匙的人无疑会成为所有想要出境的人的靶子。 这些林晨初都懂,只是他没有想到,钟磐寂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他的命,虽然这不是什么选择题,他或许留住自己的命也是另有所图,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钟磐寂冷着脸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和纸的时候,他还是感动的有点想哭。 当然,只是有点想而已。当一张崭新破鞋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衣服里的时候,他只剩下了欲哭无泪。 次日,从成衣铺那叫冬莞的金刚芭比手里接过了连夜赶制的衣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绣花针缝衣服的技巧简直绝了,穿在林晨初身上十分妥帖,一点都看不出是连夜赶制的。 穿上新衣服的林晨初心情自然很好,走在大街上连步子都是轻的,但却不知道他又戳了钟磐寂哪根敏感的怒神经。这货一直到住进客栈,都对他绷着张老脸,吃饭之前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直到睡觉之前才赶回来,一脸喜气洋洋。林晨初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撵他会自己的屋子住,他就蹬鼻子上脸的蹭上了林晨初的床。 对于这种无赖行径,林晨初绝对嗤之以鼻,可对方充分贯彻俘虏的安危冷暖时刻记心头的良好作风,不但关心心理上的冷暖,还直接动手动脚的关心起了身体上的冷暖,扯着林晨初的亵衣三下五除二的就脱了个精光,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俘虏君一脚踹下了床,就此罢了。 第二天依旧是晴朗的一天,钟磐寂跟在落雪山上一样,抱着热乎乎的林晨初睡觉就喜欢赖床,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出门,结果一出门之后林晨初就发现大街上、闹市里、几乎只有几个低头害羞着走路的小男孩在玩耍,跟昨天喧哗繁闹的大街简直是天壤之别。 钟磐寂自始至终表现的都很淡定,一直保持着阳光的微笑面对着林晨初质疑的目光,直到后者问出一句:“现在全城男人都拉肚子是不是你丫的干的!”才惊讶万分的说道:“啊?原来他们都是去拉肚子了啊,城里的厕所不够他们该不会去山上偷偷解决吧……不过我听说那里蛇挺多的,要是一不小心被咬到那就不太妙了……” 你就装吧!你就装吧钟磐寂!你丫的心眼太坏了! 林晨初扶额,完全搞不懂钟磐寂为什么要毒害全城人民。当然,答案只有钟磐寂自己知道――东面三条街上有六成行人在议论小晨和他是青楼里的头牌,其中九成是男人;西面面三条街有七成的人朝小晨抛媚眼,对他流口水,其中有九成是女人。这群贱人的身份我都记住了…… 默默为都城的男女老少点蜡烛。 两人到了月牙山顶上,钟磐寂从手镯里掏出了一片白花花的东西,在林晨初眼前晃了晃,林晨初立刻眼睛就直了:“我的面具!他怎么在你手上!” 钟磐寂没回答他,当着他的面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口道:“借我用用。” ……我还没同意呢啊喂! 月牙山的山顶一向是月尘派隐居的仙山,关于这个素来低调的门派,林晨初只知道外界对它的知之甚少。除了这个,林晨初唯一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的消息就是――月尘派掌门景熙文,渡劫期高手,他的名字就写在在钟磐寂的仇人名单上。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说,少说话,多写文……比防盗章多了600多字~么么哒~ ☆、第162章 ……玻璃心又碎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玻璃心又碎了 钟磐寂默默无声的把林晨初的面具带了上去,然后迅速变幻了一张威武严肃的大叔脸,一颦一笑都像极了那些常年身居高位之人,只有偶尔看向林晨初时露出的些许狡黠,才能勉强看出几分他的确是某腹黑的影子。 我的面具你丫玩的门清啊!摔! 月黑风高之下,两人就像是躲藏在森林里准备打野食儿的小情侣一样,躲藏在林晨初精心设计的迷幻阵里,安之若素的盘腿看月亮。 这俩人席地而坐,身下垫着钟磐寂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掏出来的破席子,吃着些山林里特产的水果,如果忽略了钟磐寂那张千沟万壑沟壑纵横的中年男人脸,以及林晨初满含杀意的咬过果子声之外,这一切……还是挺和谐的。 “我说姓钟的,大半夜要赏月我也想找个漂亮点的美女啊,既然已经戴上了面具了,你就算再怎么不善解人意,也请不要务必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好么。” 钟磐寂轻笑一声,没有作答,反而悠然自得的躺在了地上,不去看林晨初,转而闭目养起了神。 林晨初无奈的耸了耸肩,他除了知道钟磐寂要对景熙文下手了,其他一概不知,索性也就不问了。午夜月华充足,趁此机会吸收一些天定阴灵之气,对于魔修灵力裨益甚大,反正出来也都出来了,不干点什么也怪无聊的。心想着,他便开始闭目调息。 时间渐渐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期间二人一直默契的保持沉默,谁也没有越过雷池半步,相安无事的各干各事儿。 午夜三更,林晨初外放的灵识忽然一动,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御剑破空之声,他连忙睁开了眼睛,却看见钟磐寂不知何时竟是已经睁眼,正襟危坐的看着上山唯一的山路,和头顶那片泛着紫色光彩的黑幕天穹。 “什么人?”林晨初问。 “魔门心欲宗。”钟磐寂嘴角戳着丝冷笑,眼里满是狂热的光彩。 林晨初见他那眼神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这眼神就跟前两天看见的那个疯子苏皓差不多,都是蛇精病晚期的征兆。他忽然觉得心欲宗的莫名的耳熟,搜肠刮肚的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特喵的是哪个邪门歪道,是媚术……还是色诱来的……不对,这好像都是一个玩意。 “你变成魔修的传言,就是因为在你的汤药里发现了魔门心欲宗的心欲丹才定下来的。”钟磐寂看都没看他就知道身后抓耳挠腮的人在想什么,无比淡然的解答道。 林晨初这才恍然大悟,他先前记得道修那些个门派记得有点傻,再加上原来《复仇》里出现的魔修下场基本都是挂掉,因此才忘了个一干二净。 “哦哦……是这样啊,谢谢谢谢……”他点头答谢,却忽然反应了过来:“哎不对!好端端的我的汤药里怎么会出现心欲丹?钟磐寂是不是你丫的搞鬼!” 钟磐寂答得轻描淡写:“是啊。”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林晨初此时一定怒目圆睁,继续道:“放心,反正这药你又不会喝,就算往里面加催孕药,你也不会因此怀孕的” “心欲丹那种东西是开玩笑的么!万一我要是一个想不开喝了呢!”林晨初胡搅蛮缠。 “呵呵,你别逗了。” 林晨初:“……” 两人扯皮之时,零星的烟火顺着山下传来,渐渐地竟是蔓延成了弥天大火,从山下不断传上了滚滚黑烟,直熏的人恨不得把眼珠子给咳出来,直到林晨初着急忙慌的在迷幻阵里加了个结界,才算是止住了这闹人的黑烟。 “咳咳,这帮犊子干什么呢,在山下开烧烤呢么?是准备引山上没吃过烤肉的乡巴佬下山凑热闹?算了吧,这都是什么暗黑系料理啊。”林晨初骂骂咧咧的喘着粗气,恨不得把肺里面那点黑烟全都给换出去。 “他们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善良,这些人准备放火烧山,绝了月尘派的根。” 林晨初蓦然心惊。他一直都知道修真界的斗争十分激烈,却没想到放火烧山这样的情节也会从这群自称是“顺应天道逆天而行”的龟孙子手里做出来,除了引发清明节的那个倒霉晋文公之外,他还从未见过有人会干故意烧山找人这种缺德事的。他不由得暗自咬牙,魔修这群人要说狠,可真是狠,要说损,也真心损。 月牙山几乎是是山谷下支辽国唯一依靠的生存来源,也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宝库,因为月牙山是一座双峰一高一矮,又成弧度连接的仙山,从远处望好像是一弯新月一般,因而得此名。 趁着火光,林晨初极目远眺,只见对面稍微矮一点山头上,站满了身穿奇装异服的人,他们有的手持狼牙棒,有的腰际链条锤,还有的舞着双板斧望着对面山头上的漫天大火,以及山下百姓们的惊慌惨叫哈哈大笑,反正那模样要多反派有多反派,要多炮灰有多炮灰。 林晨初看着山下那些哭喊连天的凡人们,有些不落忍,回头戳了戳钟磐寂:“你快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这火继续烧下去,不然让山下那些百姓们怎么活啊。” “放心,这火烧不下去。”钟磐寂淡淡说道。 话音未落,忽然从天上月光华晕一暗,竟是从天空中降下一片光雨,冰蓝色的光芒密密麻麻犹如春月牛毛,点缀在山林之间,煞是好看。山上的烟雾和大火遇到了光雨仿佛是见二氧化碳喷雾那样服帖的熄灭了,只是瞬间,方才还火辣无比的树林又一次恢复了平静,甚至连个火星都见不到。 林晨初松了口气,虽然明白这火灭掉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山下那群凡人,但是还是有些庆幸。他抬头看了上去,只见那个“后现代主义光雨二氧化碳灭火器”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二十多岁的模样,杏核眼,琼鼻,白皙如脂的肌肤吹弹可破,一身红纱衣在月光之下隐隐约约可见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身材前凸后翘,是个标志的实在是不能在标致的美人了。 最要命的是她的那张殷红的小嘴,似乎无时无刻不是在上扬着的,倾国倾城的容貌加上一副天生的笑脸,清纯里带着七分妖娆,妖娆里藏着三分倨傲,倨傲里有隐着一份浪荡……林晨初只觉得他那一身的骨头都要酥了,哈喇子流了一地,连擦都顾不上了。 钟磐寂抬头看了一眼空中那女人,又看看了貌似有熟女控倾向的林晨初,冷哼一声,白了一眼那个女人,扭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忽然出现众多野兽眼里的的美女,就像是掉进了一块掉进了沸腾火锅底料的肉花,瘦中带肥,让人食指大动。很显然,对面那些魔修也不是瞎子,见到了个绝世美女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大逞淫欲,甚至有几个朝美若天仙的女人一边做着挺胯、舔舌头的等下流的动作,一边淫笑着调戏招呼那女子下来要他们好好疼一疼。 一大堆张牙舞爪的贱男人,臭不要脸的朝你喷着过省的荷尔蒙,但凡是个女人都会羞愤难忍的。 但是林晨初明显低估了这妹子的淡定。只见她撩起长发幽然一笑,那种骨子里的千种风情万般妩媚顿时迷煞了一干魔修,美人丹唇轻启:“我岳红霜向来向来不打男人,今天心情好,也不和你们这群弱质之辈较劲,等你们什么时候把《贞男三百守则》背会之后,再来癸阴宗找老娘求疼爱吧。” 此话说完,岳红霜像是一为高傲的女皇一般,从众多目瞪口呆的男人头上飞过,在路过心欲宗那片已经傻了的二百五头上之时,她轻盈的裙子竟是被风吹了起来,顿时露出了一抹雪白的大腿以及红色的短衬,俩魔门的二傻子当时就流鼻血了。女神微微朝身下一种丝露出了一抹分不清是挑逗,还是轻蔑的笑容,神态犹如少女般道: “对了,这个国家是我和我们癸阴宗宗主的母国哦,你们和月尘派狗咬狗掉了多少毛我们不管,但是要是这个国家有了有了什么折损,小心你们一辈子都……”她故意拉长了声音,俏皮的像是般鬼脸般做了个“阉割”的动作,神气活现道:“找不了女人哦。” 岳红霜杨扬长而去,同时带走的是众多男人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林晨初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都是处男了,他看了看满脸幸灾乐祸的大叔脸钟磐寂,暗道:“我的身边要么是一群心理不正常的汉子……”又看了看离去的红色背影,悲怆继续道:“要么是一群同样行为不正常的女汉子!” 女人走了,男人的战场也就顺势展开。 对于魔修们挑衅,月尘派就像是毫无察觉般的龟缩着,似乎山上就是个空城罢了。那些魔修见挑衅无效,沉默了片刻。 就像是大战之前的预备,一起平静的压抑,林晨初也不由得有些紧张,即使知道在结界之内不用担心会被外人听见声音,却也压着嗓子道:“这群人在研究什么呢,怎么还不开打。” “着什么急,”钟磐寂勾起了个阴险至极的笑容:“现在两方谁也不敢轻易动手,刚才的烧山就是魔修们对月尘派的试探,倘若月尘派出面迎战,他们会根据出现的人来进攻。倘若方才出现的是月尘派本派的人,恐怕他们早就派人杀上去了,就算是道修的四大门派,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派被药物控制的傀儡冲上去。但是很不凑巧的是,刚才出现的好像是个‘回娘家’的魔修,这下他们就有些投鼠忌器了。不过放心,他们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 林晨初那个汗啊,白眼看钟磐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打起来,我看魔修这边就是些小卒,对面山头可是有个元帅在坐镇,这些魔修的战五渣怎么都和他们打不起来吧。” 钟磐寂回答的很有耐心:“那你就错了。”他指着那群武器很有创意的魔修们说道:“你都能看出这些人是乌合之众,那么他们就确信无疑是乌合之众了。” 林晨初立刻不乐意了:“喂,什么叫做我都看出他们是乌合之众,他们就一定是啊!在你眼里我到底有多无能!” 钟磐寂很明智的没接他的话茬,继续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刚才看见了一个美人却没有冲上来,而是在下面急的直跳脚?另外你见过谁去别人家打架闹事儿就带一群不懂事儿的小孩的?你说的不错,这边的确坐着个元帅,可是谁规定对面的那群小卒里不能藏个将军?” “喂!别无视我的话啊!” 林晨初虽然嘴上还是不服气,但是心里也明白就这群二流子还想不出啦放火烧山这么损的有创意的主意,同在钟磐寂那张“该死名单”上的心欲宗宗主貔陆估计也来了。 “他们拖得越是久,说明对对方的实力就越是忌惮,到时候也会更加拼尽全力的杀上去。心欲宗在魔门也算是不小的大宗,而月尘派虽然只是个二流门派,但是实力绝对还在天门派之上,这两对人撞在了一起,最后胜利的六成会是心欲宗,但是也估计只能是惨胜。等着吧,他们拖得越久,到时候打起来就会越狠,元帅和将军两败俱伤的局面就会越快的到来。哼哼哼哼……” 说完这话,钟磐寂发出了一串阴森到极点的闷笑,林晨初那个寒啊:“我说你小子倒是门清啊!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来的就一定是心欲宗的大佬貔陆,而不是其他什么副宗主之类的。要是来的是别人,你这算盘不是落了空?” 钟磐寂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全是让林晨初抓狂的鄙视:“魔门心欲宗宗主貔陆向来独霸专行,是不会允许门派之内有副宗主的,就连他身边那些给他办事的人都被他用药物控制成了傻子,以便他的命令会被别人无条件接受。” “卧槽,这人小时候是不是受过刺激?”林晨初忍不住道。 钟磐寂摇头:“魔门就得这么管,心欲宗人太多,要是不狠点,就那些魔修的性子你觉得管得了么?” “这倒也是……” “另外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据就是……”钟磐寂忽然指着他的衣服道:“还记得我对那个假老板娘说的话么?我说支辽国最近发生了奇怪的病症,症状是贫血。其实,那个是我猜的。” “猜的!?”林晨初惊讶。 “没错,要知道,其实我那天的推理是有漏洞的,假如仔细琢磨就会发现,妇科圣手自然需要多些采集补血滋阴的药物,药物才回来晾晒成干还需要很多时间,期间药物的消耗会非常快,尤其是这段期间,因此都采集补血药物也不是说不过去。我之所以敢说奇怪的病症,一是对于那个老板娘本身的一些疑惑之外,还有就是貔陆这个人有个隐疾。” 林晨初一下子来了兴趣。“隐疾?是那种每天必须吸多少多少纯洁少女的血才能缓和的病么?” 钟磐寂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小晨,你真应该少看些话本……”他叹了口气:“貔陆形容枯槁,原因是以前偷师癸阴宗《血魔》结果因为阴气不足而走火入魔。被烧光了所有的血肉之后,他总算还是活过来了,但是代价就是需要用各种方法摄入血液来维持生命,最好要那种天生就自带三分阴气的女子之血。 可是他们这些准备偷袭人家一个措手不及的魔修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抓两个女人放血喝,就只能悄无声息的多放那些形单影只、没有男伴、而且气血旺盛女胖子们了。不过可笑的是,因为药物控制了智力,这群二傻子也就只能做到不把人弄死,少取多求的方法他们是谁也不知道,这也是貔陆他自作孽。” 林晨初略有所悟:“依你所言,癸阴宗的岳红霜出现在了这里,无非也就是知道了心欲宗对她的国家下手,女人的小心眼作用,她就去月尘派去通风报信去了。但是由于她也不想便宜了道修,因此赶在最后一刻才告诉景熙文,这也就杜绝了他们任何人留后手的因素了么……这女人够狠啊!” “嗯,是挺狠的。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你刚才那些话告诉她的。” !!! “钟大喵你丫的敢!我可不想大半夜睡着,忽然出现一个女人满脸报复的强奸我!” 气氛缓和,钟磐寂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不就是你渴望的么?” 林晨初跳脚:“那味道不一样!就像是你喜欢吃饭,但是如果有一天你根本不想吃还非得含泪往肚子里塞,那不就一点都没意思了!” 钟磐寂拍着他的肩膀:“你放心,在岳红霜这女人身上你恐怕是一辈子别想体验到当男人的乐趣了。另外,岳红霜虽然不忌男色,但是……”他忽然眼睛转了转,不说了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林晨初见他忽然在关键部位卡主,像是被撸到一半正顺毛的时候突然听了,那种憋屈别说有多难受了。 钟磐寂的大叔脸忽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堆着笑,嬉皮笑脸指着脸:“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林晨初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老远,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正处于性取向危险期,满脸嫌弃的看着他,啐了一口:“我吐你一脸唾沫星子!” “哈哈哈……” “我说你究竟是怎么挑唆的心欲宗去打月尘派的啊?米花除了教你武功之外是不是还偷偷教你怎么忽悠人了啊?” 钟磐寂不可置否,转过了身,神情专注的看着月亮,喃喃道:“等着吧,最多两个时辰,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等结束了,我再告诉你我做了什么。马上,就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去了趟外地,持续断网中。另外我儿子(笔记本电脑)也没带在身边…… 废话一会儿说,我先来回复一下近期留言~ 相信又很多筒子已经发现,我最近在文章下面的回复少了很多~其实不是我冷漠,而是我忙的除了更新的时候,基本没时间回复,另外这个尿性的网站每次回复都要刷好久才恢复,我想在我没有冲到北京总部砍了高层之前,我会偶尔偷偷懒什么的…… 最近又看了一遍几年前的起点好文,各个都是百万长文……然后我忽然就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己,这才发觉貌似我是因为为了适应jj所以看了太多这里的文,结果导致自己的文风格外拖沓。这个我检讨,以后尽量保持简洁明快的速度,犀利凌厉高端大气一向是我风格来的……另外这么写意外的爽啊嗷嗷嗷嗷!!! 好了,不扯犊子了。 最近呢,留言的几率就跟小受长痔疮的几率一样低,当然,这也有可能是点击率低的缘故,我简单的抽取了一些~ 推理控望城君说道:喜闻乐见的推理情节,很喜欢小鸟扮猪吃老虎的样子[钟磐寂已经出名了,扮不了猪了,只有小鸟养在高山人未识。。。。。。。。其实我被开头惊到了,还以为漏掉了一章,这神转折。。。。。。。 他还说:“跳跃度略大 话说这个世界太多穿越者了,而且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主角的…………………… 恳请快点把这群碍眼的炮灰拖出来以儆效尤……告诉他们这是耽()美(ai)小说” 我【抠脚趾】道:“其实不是林晨初出名了,而是因为变态君……咳咳,苏皓的师父十分了解这两只是什么底细,因此苏皓替师父办事儿也清楚。另外,苏浩君不是穿越者,他只是不该知道的知道的太多了点,算起来,林晨初好像也是以穿越者身份出现的。苏皓这人的故事吧……其实我也有像给他写个专门的小传记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罐罐说:作者大大最近都点我的名……好羞涩啊……感觉自己萌萌哒o(rvq)o~~好棒……大大加油~(rq)/~ 我奸笑:“哦哦哦~给你三个选择哦~你说我捡到的是个金罐子,还是个银罐子,还是个肉罐子呢?” u说:“撒花花 表示每次买了看完别的回来一刷新就是正文好棒啊 不能少说话多些文应该是多多说话更多写文” 我:“……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另外,下面这句话是跟所有电脑前的各位说的。 “没错!你没有猜错!!所有读者的回复我都是复制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今天没有防盗章节的替换,我又懒了~~晕机,已经两点了,去睡了,晚安…… ☆、第163章 死斗 第一百六十三章死斗 果然不出钟磐寂所料,不出半个时辰,山下忽然传出了声震耳欲聋的嘶喊声: “杀!!” 与此同时,从山上月尘派天险里也飞出了几十个月尘派的弟子,与那群魔修厮杀在了一起。 林晨初见这些月尘派的弟子手里大多数都没有武器,只有几个修为稍微高一些的抽离才会手里那的手杖却足足有一人之高,顶端是一个发着蓝光的像是灯泡一样的玩意,底端则是扁平的一个小圆片。拿在这些人干瘦的道修手里,就像是一群随时准备发大招的魔法师一样。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还真的是魔法师,而且都是魔导师那种程度的…… 林晨初胡思乱想着,戳了戳钟磐寂的腰眼,问道:“哎,我说钟磐寂啊,那群月尘派手里的手杖怪奇怪的,那是什么东西啊?” 钟磐寂轻笑了一声,答道:“所有炼气期以上的手里拿着的都是仿制的寻宝杖,姓景的还真是有钱。” “寻宝杖?这不是隐世五门中探宝陈家才有的么?”林晨初惊讶,连忙压低嗓音问道。 钟磐寂冷笑:“你以为当年那些贼人是怎么知道隐世五门的宝藏藏在那里的?人人都说月尘派只依靠支辽国的供奉维持一派的运作,因此低调又保守,但是又有谁知道,他们这是闷声发大财。” 林晨初听到这里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从刚才放火烧山就能看出来,这群修仙者对下面那些百姓简直就是视如蝼蚁,长年吃人家穿人家还占着人家的山头,最后被人放火烧山,还是一个通风报信的魔修灭的火。这么无情,就算是搬出他们是修真界之人这样的借口也说不过去。唯一的可能,就是人家压根就不在乎山下那些凡夫俗子的供奉,人家有的是得钱的法子! 钟磐寂继续道:“月尘派的创始人陈康,原本就是隐士五门陈家某个小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陈家认不得这个孩子,却又看他有几分天赋,总不能让自家散落的蒲公英种子自生自灭,便传给了他寻宝杖。这东西可以查到包括乾坤袋在内的所有带灵力的东西,但是它说白了也不过是陈家下九流的法器,没想到陈康竟然在炼器方面非常有天赋,将这些东西研究透了,又重新整合起来,从而形成了月尘派独特的武器。” 只见钟磐寂脸上映着火光和血光,嗜血而兴奋的看着前面那些魔修和道修撕斗在一起,声音也不自觉有些亢奋:“虽然他们修为平平,但是却可以通过手里的武器不断地吸收灵力,从而提升自己。不过至今,我还没有看见过渡劫期的月尘派是什么样子的。这种依靠外力提升的方法,倒是有些意思呢。” 林晨初嘴角抽搐了一下,钟磐寂这好奇心…… 山下的魔修已经和山上的道修们厮杀在了一起,不过这些明摆着就是一群打前站的炮灰,各个实力都不是太高。但是争斗持续了不到两刻钟,整个情势就变了,不断有人补充了上来,双方整体实力都在飞快增长着。 渐渐的,道修由还掺着些辟谷期的修士,都变成了金丹期的高手。只是让林晨初奇怪的是,通常若是有魔修攻派,都是派遣元婴期的高手上前对阵,可现在着月牙山上,堆满了月尘派炼气期到金丹期的修士的尸体。 见他面露不解,钟磐寂冷笑道:“月尘派这是保存实力。他们月尘派的高手比不过可以跟四大门派叫板的心欲宗,因此就先派遣这些喽上前送命,顺便消弱敌方实力。杀不光他们,至少被杀,也要拖累死他们几个魔婴期。” 果然正如钟磐寂所说,地上除了像是烂白菜一样的月尘派弟子之外,也躺倒了不少魔修。只是这些魔修毕竟不是傻子,打着打着,他们也察觉出来了对方的意图。 月牙山上满是腥风血雨,魔道两方杀的激战正酣之时,空中忽然飞出了五个魁梧不断嚎叫的大汉。他们踩着三板斧,分在空中就像是一尊腾空的小山,只是他们却是神情呆滞,周身都是疯狂的肃杀之气,表情狰狞,像是正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 林晨初皱了皱眉,忽然钟磐寂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别出声,仔细看。” 那几个小山般的大汉跳下了板斧,握着简直跟小树一般的武器抡圆了一斧头就砍掉了三个月尘派弟子的脑袋,那动作利索的就像是收麦子一样。 顿时血花四溅,崩了那四五个大汉一脸,几个人就像是脸上泛着狞笑,伸手径直戳进了那几个月尘派的肚子里,伸手就掏出了一颗金色的拇指大小的珠子,看都不看就往嘴里塞。 林晨初不知道那金丹吃起来什么味道,也没兴趣尝尝,但是光是看这几位的吃相,他就要快忍不住把上辈子吃的糖豆给吐出来了。 几个大汉一边砍着,一边不断从对方的肚子里掏出金丹往嘴里塞,满满一嘴的血浆,还有些黏糊糊的不断从下巴滴到了衣服上。这些人满嘴鲜血,却依旧是满脸僵硬痛苦的狞笑,用一双瞳孔涣散而崩坏,就仿佛是傀儡一般。 只见几个高塔似得壮汉不约而同的把手里的大板斧丢了下去,竟是徒手抓住了身前袭来的几个道修 恋耽美 分卷阅读7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也不管对方使用的法术,还是用的寻宝杖,或者是符文,一律统统无视!他们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抓着几个人之后就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就撕咬了上去! 顿时只听一片鬼哭狼嚎,被抓住的这些道修身上的肌肉竟是被大汉们活活撕咬了下来,有一个最惨,整张头皮都被咬了下来,估计那个咬人的伙计也知道头发不好吃,扯了一半就放弃了,转而咬上了较为柔软的脸部,只是片刻之间,那个道修便露着半边全是白骨和丢了半截眼珠子的脸,疼的连嚎都嚎不出来,只能发出“咯咯”的垂死之声。 或许是几个大汉都觉得吃的不爽,这几道修又都瘦的硌牙,于是一个不耐烦的扒着对方的肚子,双手青筋一崩,只听“刺啦”一声,肠子流了一地,这个可怜的道修终于如愿以偿的死了。 眼看着其他大汉也照做,然后纷纷趴在地上在一堆碎肉上寻找金丹往嘴里塞的模样,其他的月尘派弟子简直都快被吓的魂飞魄散了,连脚步都是缠浮着的,一时间那是丢盔卸甲可以形容的。林晨初真的有点看不下去了,捂着眼睛扭过了头,嘴里一阵干呕。钟磐寂似乎觉得有些无聊,闭着眼睛也不去看身边的撕斗,只有林晨初起身的时候,才笑盈盈的睁开眼睛看他。 林晨初啐了一口,笑你妹! 这些像是野兽般的大汉别说这些月尘派的弟子看的害怕,就连身为这些傀儡大汉的同门的魔修们也有些反胃,似乎也不像跟这些与野兽无异的东西待在一起你,纷纷拿起武器追赶着溃散而逃的众月尘派道修。 林晨初擦着满嘴的唾沫星,骂骂咧咧道:“卧槽……那些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他们还是人类么?呕……” 钟磐寂皱着眉拍着他的肩膀,给他为了点水,又吃了一颗药丸,林晨初这才舒服了一点,嚼着这个味道有些莫名熟悉的,酸酸甜甜倒是还挺好吃的。 钟磐寂道:“这些魔修……不,准确的来说,他们甚至连傀儡都算不上了。这些东西叫做昆仑奴,是貔陆用心欲丹混合着一些其他材料制作而成的杀人玩偶,他们极其强悍,而且力大无穷。平日里,貔陆会按时给他们喂食心欲丹,但是一旦停了药,他们就会发狂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果然,药不能停啊! 林晨初听这话又想起了那个半边脸都耷拉下来的道修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呕……心欲丹?昆仑奴?这玩意这么厉害貔陆要是造出一个师那他不早就称霸天下了?他还在这里跟月尘派的混蛋较什么劲啊!” 钟磐寂摩挲着下巴,盘腿坐在地上,拽着林晨初一起坐下:“貔陆他倒是也想,只是这昆仑奴造价实在太高,但就是心欲丹的丹药里面所含成分,据我分析就不下百种,而那些浸泡的汤药估计更为复杂,而且只能由那些从前不曾练过体魄的道修担任。修为越是高的道修,成功的可能性就越是高,估计貔陆手里加上从上一任手里抢过来的,总共也就只有十几个。” 听了钟磐寂这么说,林晨初也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悲哀,庆幸的是这样的东西不能大规模制造;悲哀的是人类竟然会将同伴练成武器,如此看来不要说与他昏迷时看见的神族――金乌、焚日朱雀相比,单单与他交过手的妖族皇子,就要比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强得多。 他忽然想起来,人类是一群由猴子进化而成的生物,不由得有些冷笑,跟天门山那些一个挨打一群跟你拼命的猴子比起来,这群王八犊子简直差的远了! 不断的有道修从山顶飞了下来,战局渐渐有一边倒变成了平手,在一些魔婴期的魔修们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不多的魔婴期、出窍期和合体期的修士还在大杀四方。 那五个昆仑奴被十几个元婴期和出窍期的道修像是打副本boss一样,磨死了两只。剩下的三个干嚎着冲了上去,狂舞这撕碎了两个元婴期的身体,趴在地上拼命地啃食着血肉和不断挣扎着的小元婴。他们的昆仑奴后背的伤口即便是伤的深刻入骨,也像是没有事儿似得,继续残忍的做着手撕活人的盛宴。 渐渐,随着人员的死伤和不断从上面冲下的弟子补充血液,双方的争斗人员渐渐由最低等的金丹期变成了元婴、魔婴期,就像是病毒与白细胞大战,双方都在不断的进行着自我进化,最后才造成了丧尸的形成……好吧,林晨初又神展开了,不过他依旧还是注意到那些月尘派弟子手里的武器由手杖变成了一根短拐,最后又变成了一对圆环。 武器越来越短,但是威力去越来越大,到最后,十来个拿着乾坤圈的月尘派弟子竟是联手揍死了三个食人狂魔! 正当林晨初为不会有人被生吞活剥而松了一口气时,钟磐寂忽然紧张了起来:“小晨,不好了,快些定住结界!” 听钟磐寂这么一说,林晨初连忙毫不含糊的撑住了灵力,顿时结界阵法内一阵青光,光芒之外林晨初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犹如洪荒巨兽般的怒吼! “吼!!吼……” 隔着结界的屏障,只见不知何时竟是从只有天而降一个九人高的巨人!这巨人仰天长啸,巨大的双脚□着踏在地上,浑身上下裆部有一张遮羞布,其他地方接着露出了虬结肌肉,看着与方才那些好不容易被杀掉的壮汉们有些相似,但是比起他们,明显这位更加的强壮,更加的危险!这个怪物不知是收谁操控的,一进入战场之中竟然就开始不分敌我的开始杀戮――不单单是那些道修,甚至魔修也是它的猎食范围! 本来五只大型食人犬就已经够唬人的了,现在食人犬直接就变成了进化异常的小怪兽,加上没有同样体积的凹凸曼在场,顿时现场所有参战的道修魔修皆是肝胆俱裂屎尿横流,一场战争直接变成了末日屠杀。 巨人抓起地上一个魔修和道修,像是对比两个谁会更加美味一些,先是咬了一口魔修,顷刻间那个可怜的家伙便被塞进了口中,只剩下两条腿在空中苟延残喘的扑棱着。似乎是不合口味,巨人又慢吞吞的把月尘派的一个至少是元婴期的弟子往嘴里塞,那个弟子哭嚎着,直到被送进嘴里,“咔擦”一声,像是咬脆饼一样,整个人都断成了两截。 这时,几个出窍期的修士冲了回了山门,正要撞门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扇门紧闭,任他们怎样砸打都打不开。几个月尘派的弟子急的脸色通红 “师父!师叔!救命啊!快开门啊!” 山门纹丝不动,任凭几个弟子怎么敲也不开,他们明白了,自己这是被活生生的抛弃了。 林晨初莫叹了一口气,刚才他还在说这群魔修不是个东西,现在看来月尘派的高层同样不是群东西。钟磐寂忽然笑了起来:“小晨,你知道什么叫做困兽之斗么?” 林晨初愣了愣,转而看向了那群神态忽然视死如归的月尘派弟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钟磐寂道:“将一只凶猛的狼丢进一个有着很小出口的屋子里,然后让它去与狗熊搏斗,往往会很快被杀死吃掉。但是一旦将最后一个出口也封死,这只饿狼知道必死无疑,反而会扑上去拼命重伤狗熊。” 果然,正如钟磐寂所说,几个道修眼里闪着凶光,手里的圆环飞速击向了巨人。可这巨人当真就如毫无察觉一般,非但纹丝不动,反而像是被惹烦了,朝天怒吼了一声,冲上前去伸手就抓了一个月尘派的元婴期弟子塞进了嘴里。 那弟子也知道没人会来救自己,从腰间抽出了一个备用的短拐,挥手像是投掷飞镖一样一掌甩向了巨人的眼睛。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巨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一声粘腻的破碎声,震耳欲聋的狂吼声冲向了天际。 或许这是巨人成为昆仑奴之后,受过的最大的痛苦。他疯狂狂舞着,一把摔死了手里的月尘派弟子,还不解气的狠狠踩上了几脚,将其碾成血肉模糊的肉泥。而后一只手捂着流血的眼睛,一只手疯狂的撕扯着周围的树木。随着巨人肆虐和愤怒,他的身上竟是渐渐浮现了一成紫色的氤氲宝气――这人在没成为昆仑奴之前,竟是一个渡劫期大能! 他狂怒的撒开了自己的眼睛,用手猛然一扣,竟是把那车轮般的巨眼扣了下来,紧接着从巨眼中窜出了一个细小的圆环,在空中盘旋一圈,径直又飞向了巨人。 他愤怒的冲向了其他几个躲在山门前的月尘派弟子,狰狞的狂啸着,手拎着一颗巨木不断狂舞着,猛然飞到了天上,而后又用力飞快跳下。他身下有几个月尘派弟子来不解躲闪,被他一脚才成了血红的肉渣,其他几个活着的月尘派弟子狡诈的一边攻击着他,一边往魔修队里跑,竟是也借巨人之手干掉不少魔修! 巨人的攻击不分敌我,甚至直将整座月牙山踩得狂震不已!渡劫期大能即便是忘记了应该怎样运用灵力,一怒之间本能能运载的灵力依旧不可小觑。顷刻间,树木倾倒落叶狂飞,无数灵力和惨叫纷纷充斥着山林间,林晨初所建的迷幻阵和结界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别扭受一般,在暴风、地震与灵力侵袭中哼哼着,摇摇欲坠但是就是不肯被推倒。 正当林晨初还在咬牙坚持的时候,却听山顶轰鸣一声! “轰!” 只见刚才还在肆虐的巨人此刻竟是身首异处,庞大的身躯轰隆倒地,犹如一根巨大的滚木一般从山顶滚下,一时间竟是造成了一条由断木组成的山路。 “何方宵小敢来我月尘派撒野!” 林晨初鄙视的看了过去,这话说的多假,都打了一个多钟头了你要是还不知道是谁来你家踢馆子,你也活该挨揍。 只见不知何时,月尘派的山门竟是被巨人踩成了一片断壁残垣,几个引巨人攻墙的身受重伤的月尘派,还来不及申诉,就被其他几个弟子面无表情的以叛门罪处死。而其他人依旧神情漠然,甚至面带幸灾乐祸的将他们的武器收入囊中。 说话的,是六个长着一大把的胡子老头,他们身材肥胖,面色红润,各个都是大乘期的修为。这六个人行动一直保持着诡异的一致性,就像是用一个细线同时操纵的六个木偶,但是神态却是喜、怒、哀、乐、愁、怨各自不同。 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身影,整个身体都是轻飘飘的悬浮在空中,那种飘荡的感觉与岳红霜在空中浮动的模样同出一辙。这人从头到脚都被一张漆黑的布料裹着,隐隐能隔着布料看到他头部有一个像是帽子一样的巨大球体。 沙哑刺耳的闷笑声从披风中传出:“少给老子装蒜,我问你们,当年可是你们中的一个参与了屠杀隐世五门的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视觉转换,不是跳跃章节。 ☆、第164章 前因 第一百六十四章前因 七日前。 沈拓本来是老大不情愿的被浅篱拖来看什么劳什子的东帝秘境。 比起东帝秘境,他倒是更愿意去把沈括扳倒。一年前,沈老当家的刚死他就迅速得到了卯辰的大半江山,只给沈括留下两分天下,但一年后,沈括仍旧抱病在家,但他却无论怎样都夺不来手里那两份家产,因此也无法根本没办法去掉名字后面那个“少主”的名头。如果不是那些窥伺卯辰的旁支,或许他早就用蛮力横夺了,但是如果一定如此,卯辰必定元气大伤,到时候他可不希望自己拼命夺来的,只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饭碗。 与浅篱到了夏国,住进了隶属卯辰的客栈,店掌柜的连忙准备好了一个天字号上房款待沈四少主,可沈拓椅子还没坐热,忽然就接到了魔门的邀请。 魔门这时唱的什么戏…… 沈拓换了套衣服,回身对某只咬着鸡腿的狐狸说道:“浅篱,不要惹是生非。我去去就回来” 浅篱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寻来的鸡腿咂吧着,连眼皮都舍不得赏他一个。沈拓觉得自己像是个不受孩子待见的老妈子,揉着满脑门子的黑线,独自下了楼。刚刚下到了厅堂中心,他就隐隐听到楼梯后面的厨房里传来了厨子委屈的哭喊声:“额(我)也布吉岛(不知道)哈,介(这)个鸡腿额(我)明明就放在灶台上哩,咋着(怎么)额(我)一悔(回)头,就木(没)有咧捏!” 沈拓:“……” 好吧,至少我不在这只狐狸不会把自己饿死。 他叹了口气,自己好生生一个优质的少主,被这只蹭吃蹭喝的狐狸活生生折磨成了一个老妈子,真是惨绝人寰。 一出门,他便被送上了魔门心欲宗派来的马车,那车夫将车使得飞快,没过多久就将车驶出了城外,沈拓坐在马车中忽然觉得身下一沉,撩开了马车的窗帘,竟是已经飞到了空中。他不明意味的低笑了一声,拉回了窗帘。 没过多久,马车安然着陆,沈拓安然的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立着一个十分巨大豪华的石屋,隐匿在山林之中,看起来十分隐蔽。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衣的娇小女子,巧笑倩兮的朝沈拓行了个礼,用银铃般的嗓音说道: “请问可是沈四少主?主人已经等您许久了,请随我来。” 沈拓应了一声,迈步穿梭过无数拿挑衅的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的魔修,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庭信步那般走进了石屋。他随着女随从进了主厅,一眼就看见两个像是巨塔一样的汉子立在中央,十三个美丽的舞姬伴随着靡靡之音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她们簇拥着三个几近全裸的绝世美人,那三个美人毫不忌讳的一各种妖娆的姿态舒展着身体互相摩擦着,惹火的身材足以让任何男人血脉贲张。 沈拓饶有兴趣的看了十六个美人一眼,却冷不丁的发现在两个巨塔一般的男人中间还放着一张巨大的宝座,宝座建的很高上面坐着一个干枯发黑的像是骷髅一样的男人,他浑身上下裹着黑色的披风,在妖艳的美人的簇拥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警告世人不要被美色榨干了身子的意思。 沈拓忽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的轻笑了出来,本是一声十分轻微的笑声,却不知为何在这屋子里显得十分刺耳。 歌舞戛然而止 骷髅一样的男人正是心欲宗宗主貔陆。只见他抬起干枯的手臂隔空随意做了个“抓”的手势,顿时一个乐师的脑袋就像是爆裂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泄了一地。不知从何处走出了两个侍从,一声不吭的拖走了尸体,擦拭着地板。貔陆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继续。” 屋内又是一片歌舞升平。 沈拓心中冷笑,不动声色的拱手道:“晚辈卯辰少主沈拓,久仰貔陆宗主大名。” “久仰?沈四少爷恐怕从未久仰过本座吧。依本座看,你这小辈怕是没少在背后嘲笑于本座。”貔陆的声音与他的长相一样干枯,就像是在砂纸上摩擦过无数遍那样,粗糙的让人听得耳鼓生疼。 沈拓就算是个瞎子,也知道这貔陆绝对没安好心。他悄悄将戒指里的一枚符咒握在了手里,不动声色道:“貔陆宗主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卯辰向来将主顾放在首位,若是换做貔陆宗主,晚辈更要尽皆所能达到前辈的愿望了。” 沈拓这话答非所问,但是貔陆不会听不懂这话的意思。 貔陆冷笑了一声,脸上满是阴惨惨的笑容:“既然沈四少爷如此爽快,那今天我与你的交易,你是做也要做,不做也要做了。“ 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沈拓也知道没必要继续在这个骷髅头面前装孙子了,他冷笑了一声,从乾坤戒指里竟是掏出了一把精致的木椅,惬意的做了进去,道:“前辈既然是说要与晚辈做场交易,那晚辈只能洗耳恭听了。” 直到这时,貔陆才抬头看了一眼沈拓,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的多,俊朗冷清,生机勃勃的让人妒忌。 貔陆又眯缝上了眼睛,他挥了挥手,那三个绝世美人像是游鱼一般退下了场,过了片刻竟是端来了两壶玉露琼浆,给两人分别倒上了一杯碧绿色的酒液。做完这一切,她们就像是乖巧的趴在貔陆的腿上,柔顺的像是三只猫儿。貔陆用黑糙干瘦的手心不在焉的揉玩着美人娇嫩雪白的肌肤,声音毫无波动:“你看看老夫网罗的着三个美人在你卯辰换来什么?” 貔陆忽然脸上闪过了一丝杀机,手下的那个绝世美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竟是弹指间被他吸成了堆干枯的骷髅,浓密的头发瞬间压塌了颈骨,堆在了一旁。另外两个美女乖巧的拖开了那具枯黄的尸体,恭敬的立在一边。 疯子。 沈拓闻看此景,心中暗骂这老妖怪心狠手辣,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好半天才冷清的笑了笑,道:“宗主手下随随便便杀的这个女人,在卯辰挂牌竞售,至少也能换回来一个上品的灵器和若干灵石,若是放在炉鼎阁做花魁,可获得的价值更高。不过前提是……得先让她们穿上衣服。” 貔陆抬眼看他,沙哑难听的嗓音忽然大笑了出来:“果然是卯辰的首领继承人,这账算得比老夫要明白的多。那就麻烦沈少主帮老夫好好算算,这条我要是想要你的小命,要给卯辰多少好处呢?。” 沈拓瞳孔猛然扩张,随即闪过一丝了然,忽抬头看向他,拿起手里的琼浆喝了一口,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不过晚辈的贱命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既然是生意,貔陆宗主总要给我几分彩头吧。” 貔陆见他仅仅是一愣就恢复了淡然,也不由得不由得冷哼一声,杀意更甚:“天底下敢在临死之前跟本座这么说话的人,你倒是第一个!彩头就是让你死的明白!” 沈拓勾起了一丝冷清的笑容,若有若无的透着几分嘲弄:“不然在下做个糊涂鬼,倒不失为一个合算的买卖呢。我倒是想要听听貔陆宗主是怎么说的。” 貔陆冷哼一声,丢出了一张合约:“老夫可真是让你糊弄的好惨啊!所有人都知道东帝秘境只有门主才能打开,而请出门主必须要一个魔门宗主朝东当众九扣二十七拜,丢尽了脸面低声下气的乞求才可!若是论资排辈,这等丢脸事情根本无需老夫来做;若是比起修为实力,老夫敢说整个魔门除了门主那个老不死的之外,就连副门主都要理让我三分。” 他忽然暴怒了起来:“可如今这群王八羔子竟然要老夫当众下跪!理由竟是什么劳什子的老夫挑起了魔道之争,理应由老子出面召出门主!但若是这魔道之战是老子挑起来的,让老子磕头也无所谓,可关键是老子根本连那个狗屁少主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毒害于他!” 沈拓忽然大笑了起来,接着说道:“于是你最近就忽然想起来,心欲丹不仅仅是你有,我一年前跟你做生意也从你手里要走了三颗,那么理所当然的就会联想到是我为了卯辰的利益挑起魔道大战,从而让你间接成了替罪羊羔是么?” 貔陆跳了起来,用干枯细瘦的手指指着沈拓咬牙道:“你终于承认了!吃我一翻天印!” 忽然,从他的手心里翻出了一个通体血红的方形印章,在印章之上还镶嵌着一个通体乌黑的印章,似木非木似金非金,十分奇特。那印章以现世,立即便朝沈拓压了过来,那势头猛如烈虎,疾如闪电,竟是一时间将沈拓的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都封的死死的! 沈拓也不知道是知道自己逃不开,还是一心求死,竟然一动也不动。貔陆的翻天印越变越大、越变越重,眼看就要一把将他砸成了肉泥,沈拓却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翻天印压着他的头顶轰然压进了地底,整个石屋都不由得被震的掉下了无数碎屑。这样的攻击虽然不是渡劫期大能的全部实力,但是加上翻天印,却绝对不是沈拓之流能够敌对的,如此一击,沈拓这样连金丹期都不到的修士,绝对是非死不可! 可貔陆却“咦”了一声。他抬手收回了翻天印,那血红的方印迅速缩小翻回了他的手心,露出了地上一个巨大的方形深坑。他抬眼看去,不由得惊骇道:“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貔陆宗主,看来你失败了呢。” 就在此时,一声儒雅轻慢的嗓音从后堂屏风中缓缓传出,一个脸色苍白的俊美青年正捂着嘴不住的咳嗦着,瘦削的身体似乎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可那一双星灿般的眸子闪动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沈三少爷。”貔陆咬着牙的朝着沈括说道:“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卯辰的首领了。” “首领?”沈括若无其事的拿起沈拓的酒杯,欣赏着杯中碧绿的玉露琼浆:“沈拓还活着呢,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叫我首领?” 貔陆立时瞪起了眼睛,可怖丑陋的脸格外的吓人:“我说你是首领你就是首领!你从今日开始就是卯辰的当家了!谁敢说你不是,我便带着我三千心欲宗的死士灭了他!” 沈括轻笑着,像是禁不住酒水诱惑似得一饮而尽,而后立刻被烈酒呛得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俊逸苍白的脸泛起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就连纸白唇都是艳红的: “那沈括还要感谢貔陆宗主了。我与您的交易是:您通过与他做交易的形式,换取他的性命,结果他根本就没打算换什么顶级的天材地宝,这明摆了连一砖一瓦,也不愿意留给我做庆礼啊。” 貔陆全是褶皱的黝黑面皮上闪现了一丝怒容,沈括这是指桑骂槐拐着弯骂他抠门,想起自己确实理亏,便强忍着把肚子里的怒气咽了下去。 “如果刚才您杀了他,这场交易或许就会容易的许多。但是很不凑巧,我那不成材的弟弟逃了。”沈括慢悠悠的说着,见貔陆开口要骂,话锋忽然一转:“但是我刚才忽然发现,这对您来说还真是一桩合适的买卖。” 貔陆某光一闪,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您与我做的交易,和与沈拓做的交易,事实上都是和卯辰做交易。在他那里,您已经付了帐,卯辰应该是欠了你他的一条人命。但是在我这里,你却又欠了我他的一条命。就像是一颗苹果,我欠了你一颗,你又欠我一颗,一来二去,在算一算,其实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这么算来,您到还真是比我们这群商人,还要精明几分呢。” 这傻子推理听得貔陆一愣一愣的,他那常年供血不足的大脑终于也别过来了这股劲,他恨不得狠狠拍向自己的脑袋,大骂自己真是太笨了。 他死灰的骷髅脸上满是可怖的狰狞,貔陆用他那磨砂般的嗓音急促的说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快些告诉我,究竟是谁买通了你们散播留言!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踏平你们卯辰的每一寸土地!” 沈括对他几乎是习惯性的威胁毫不在意,他起了身,像是醉酒了一样摇摇晃晃的朝门外挪着,路过那群貌美如花的舞姬身边时,还像是安慰小孩那样拍了拍她们的头顶:“小红乖啊,别挡道。” 舞姬甲:“……”小红是谁。 沈括一边走,一边说道:“卯辰的规矩不可破,晚辈是绝对不能告诉貔陆宗主,究竟是谁散播了您是杀害五门的唯一凶手的谣言,但是我可以告诉您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他拖了个长音,缓缓回身,俊美的五官因为酒水缘故格外的明显,只见他扶着墙壁,当着貔陆、两个塔山般的汉子、还有一众貌美的舞姬的面,缓缓张开了嘴,然后……吐了! 顿时酸味混着鸭脖羹和腊肠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屋子,别说貔陆,就连擦地的侍从都傻了,赶在貔陆面前这么干的人,估计沈括当真算是第一人! 顶着杀人不眨眼的渡劫期的面,沈括若无其事的擦擦嘴,然后舒服的打了酒嗝,毫无压力的解释道:“抱歉,我喝多了……” !!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俊雅病弱的少爷,他就是个流氓! 沈括笑眯眯的转过身挥了挥手:“宗主,你如果到了月尘派,应该就会和你要找的人站在一个山头上了。” …… 貔陆满身黑布,《血魔》使他能够像癸阴宗那样凌空独立。他愤怒的指着六个长须老头:“可是你们六个老不死的其中的一个,参与了屠杀隐世五门,却又把那脏水往我头上泼” 他早已是渡劫期,修为几乎深不可测,站在空中,浑身上下腾绕的紫气竟是隐隐透着几分血光,周身却又毫无灵力征兆,竟是已经堪堪迈入了返璞归真之兆。 躲在暗处的钟磐寂嗤笑:“说的可真好听,往你身上泼盆脏水要是能把你这脏东西冲走该多好。” 早已习惯了钟磐寂毒舌的林晨初看了看貔陆一身黑,想象了一下钟磐寂描绘的场景,也不由得有些失笑、 月尘六仙之中,一个满脸怒容的跳了出来,指着貔陆吼道:“好你个魔门的妖人,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你杀我门派几百滴子,又强拉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掩盖自己的罪行,你还配得上是一代枭雄么!” “唔哈哈哈……我貔陆行得正做的直,何时撒过谎?!” 怒容的跳了回去,满脸喜庆的跳了出来:“那你说你没撒过慌,那你小时候尿床了你承认么!” 貔陆大怒:“我何时尿过床?!” 六个老头又站成了一排,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指着貔陆大笑:“你撒谎了你撒谎了!” 林晨初:“……” 他戳了戳钟磐寂,低声问道:“喂,我说钟磐寂,这群人打还是不打啊,我都做好了要有一场死斗的准备了,他们忽然就开启舌战群儒这种流氓行为了,算不算犯规啊!” 钟磐寂什么都没说,就吐出两个字:“拖延。” 这时,只听场中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响了起来:“你们这群老东西既然不是杀隐世五门的那个,就赶紧把你们的掌门叫出来!” 貔陆话音未落,他身后忽然又冒出了一个塔山般的汉子,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狼牙棒,满嘴獠牙,不断地发出野兽般的嘶嚎。随着他的出现,无数魔修飞一般的杀到了月尘派那些弟子眼前。 这群魔修与刚才那些完全不同,这些才是心欲宗魔修精英中的精英,看来貔陆根本就是把自己门派里那些中枢力量全都调到了这里,明摆着就是要灭了人家的门派。 果然,月尘六仙那六个老头统统飞向了巨人,竭近全力的拖住了这个吃人且力大无比刀枪不入的怪物,而他们手底下的那群弟子却也逃不了一死。魔修们就像是一群进了鸡窝的黄鼠狼,不但要偷走鸡,还准备把人家的脖子全都咬断。 不出片刻,月尘派颓势已现。 “哇哈哈哈!景熙文你看看啊!你的门派都要毁了,你还要做缩头乌龟么!”貔陆疯魔的狂笑着。 忽然,从一个山洞中飞来了一根巨大无比的寻宝杖,径直就朝着貔陆的面门冲了过去,那圆的一面一下子就将貔陆顶了出去!林晨初只觉得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刚才还气焰嚣张的人竟然就被打倒了天边,他仿佛听到了一串的惨叫声,以及那句亘古不变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人难道还真变成天边的一颗星星了?真他娘的邪门…… 作者有话要说:换完了~晚安~ 最近留言的好少……感觉码字都没动力了……谁来给我充个电什么的…… ☆、第165章 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字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知道该怎么起名字啊! 林晨初茫然的看着钟磐寂:“我说……这就结束了?” 还没等钟磐寂回答,只见天边忽然闪过了一点光芒,还没人看清楚那光芒是什么时,一跟粗长无比的长棍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袭而至,目标直指那个寻宝杖飞出来的山洞! 只听“轰”的一声,寻宝杖瞬间冲进了山洞之内,一阵“咔哒咔哒 恋耽美 分卷阅读7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生响过,地面竟是出现了无数细痕,那细纹径直漫向了月尘派的派门之内。 山体开始震动,无数修为不能支撑飞起的弟子都被卷入了地下,林晨初的阵法也遭到了极大的破坏,两人瞬间就失去了伪装。还好他们身边全是或高或矮的灌木,将他们的身形掩盖的十分完美,再加上那些魔修道修忙着逃命,竟也没人发现他们。 正当林晨初重新在一块大石头上以三秒钟定下了简单的结界,正准备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见天边竟是飞速窜来一道黑影,如惊鸿般刺向了月尘派殿顶。与此同时,那巨大的建筑轰然倒塌,从废墟之中窜出了一道暗红色的人影,身上遍布金灵力,在黑暗之中显得无比灿烂,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快似闪电,眨眼间就和黑色身影交缠在了一起。 林晨初又定下一层结界,伸手将隐匿了身形的钟磐寂拉了进来,等他把这人拉进来了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结界定的太小,两个人几乎是脸对着脸才能完全藏起来,钟磐寂呼了两口林晨初鼻子里吐出的废气就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林晨初倒抗在了肩上。 林晨初只觉得天旋地转,再回过神,他浑身上下海拔最高的就已经是臀部了。他逵猩竦目醋胖优图诺木壮的窄腰,伸手就能摸到他的屁股,在想到自己屁股正好跟钟磐寂的脸一个方向,他顿时脸就憋得通红了…… 林晨初:劳资怎么就憋不出来一个屁呢!我崩死你我! 不过很可惜,运气憋屁的计划很快就流产了,他此刻脑袋朝下,血液倒流,大呼两口气之后,别说放个屁,就连喘个气都困难。没过多久,他就把自己憋的气息奄奄:“钟磐寂……钟磐寂……你放我下来……” 钟磐寂知道林晨初这人作死,但是他此时压根就没意识到这个世间竟然会有这么作死的人,自然也不会想到林晨初会因为憋屁把自己憋着。他随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少年身上还留着些孩童的稚嫩痕迹,比如说这小屁股格外的弹手……于是他在拍完两个之后,顺手又补上了一个。 林晨初:“……!!!钟磐寂你丫的是故意的啊!最后那个巴掌你绝对是故意的!!你丫的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啊啊!” 这时林晨初鲜少的几次真的把毛炸了起来,以前他都是在肚子里掀桌子的。不过不得不说,林晨初如果真的炸了,那情况绝对不止掀桌子那么简单。 只见一这颗大石头为圆心,一圈暗红色的焚日真火如奔马一般蔓延开来,靠的近的几个金丹期以下的月尘派弟子几乎是瞬息就被烧成了黑灰。那奇特的火焰犹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但凡是沾到了一点,无一例外全部焚烧殆尽,几乎只是弹指间,钟磐寂眼前就只剩下了一片在石头上烧的正旺的火焰,以及在大火中不断挣扎的人影和被火焰掩盖了的呼嚎。 林晨初显然也愣住了,他敢对月亮发誓,他刚才确实是有点那么生气,确实有那么点气血翻涌,确实魔修灵力运作的快了点……他茫然的被钟磐寂从肩头放了下来,然互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从戒指里挑出一件衣服套上。 林晨初很尴尬,于是他说了一句臭不要脸到他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话: “身材不错。” “谢谢。” 空中忽然传来了怒不可遏的嘶吼声:“貔陆你个老怪物!你竟是又放了一把火!” 林晨初抬头看去,只见空中拿到暗红色的身影竟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白发老头,手中一杆巨大无比的寻宝杖,周身是成盘龙状的氤氲宝气,顶端一颗巨大无比的红色宝石闪闪发光,如果没有下面那片圆盘状的底端,林晨初都要怀疑这个老头是拿着权杖的红衣主教了。 看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寻宝杖应该就是当年陈康从陈家带出来的那个原装货,看起来确实和普通弟子的山寨版不一样,就像是某知名内置电池手机一样,尽管山寨从天扑到地,但是只要原装货摆出来,山寨基本都要认怂。但是和手机不一样的是,这个寻宝杖貌似不用换代更新,事实上他完全可以自行更新换代。 只见暗红色衣服的男人抓着寻宝杖,朝天空猛然一挥,竟是从月亮上滑下几道光环,缓缓注入了那金光闪闪的寻宝杖,顿时寻宝杖猛地又绽放了一道光彩。貔陆不等他继续吸收,疾如闪电般飞袭一腿冲踢至暗红色衣服的胸口。 貔陆沙哑的嗓音辨识度很低,林晨初怀疑他说的话只有蝙蝠和海豚能听清楚。 “景熙文,你休要故技重施……贼喊捉贼!” 中间那段已经完全被周围的火声掩盖了,不过光这几句林晨初就能推测出个大概。合着两人都以为是对方放的火,焚日真火本就邪乎,加上两个人都有仇,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是对方害自己,至于真正的防火人此刻神经已经很强了,几乎可以达到反射弧坏死的程度。他默默的从戒指里掏出几块灵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地上布下了一个防御结界。 只见他最后一块石头落地,灵力御起之时,空中两个渡劫期大神第一已经击刚猛的撞到了一起。就像是电影里夸张的慢镜头一样,仿佛一块石头砸入水中,一圈银红色的波纹看似缓慢实则迅猛的从两人身上满开。几乎无一例外的,所有的魔修和月尘派弟子在空中皆是后翻滚180°转托马斯全旋倒立转体360度坠入火中,干脆利落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就被暗红色的焚日真火烧成了灰。 而林晨初的结界则在肉雨淋漓的情况下坚韧的像是个犯了小脾气的正太一样,吱吱扭扭的始终不肯被推倒,终于在最后一个不知道是六仙中的哀仙还是愁仙的肉身攻击下,结界发出了一声的“咔哒”声,紧接着林晨初满脸黑线的迎来了他今晚第三次结界破碎的事实。 然而更让他纠结的不止这些。 正当他心疼的捡起一颗以粉身碎骨凄惨告别石生的灵石之时,忽然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只觉得背后猛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一把就将他拖进了炙热的火堆。出于惯性,他一头撞进了土里,而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 林晨初把脑袋从土里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扒拉脑袋上的石灰(石头被火烧成了灰)就看见眼前横着一张巨大的人脸,胡子拉碴,比马车轮子小点有限,要是耳朵上再穿两条蛇,说他是夸父林晨初也信。不过“追着日”的夸父虽然一生都在饥渴中度过了,但是明显比眼前这位强一点,至少他应该没有过在烈火中疯狂嘶嚎的经历。 只见那巨塔般的汉子掉在了地上之后,登时就受痛拼命想要跑回天上躲避焚日真火,然而还没等他完全飞起,地上的灵石以为林晨初的离开竟被真火点燃,瞬间窜出了二尺多高,直接就把人卷进了熊熊烈焰之内。剩下的故事情节,简单的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惨不忍睹。 当然,你要是换成鬼哭狼嚎也没什么问题。 总而言之,或许是巨型昆仑奴的身体异常结实,因此烧起来也没有其他修士那么轻而易举,基本过程就跟碳烤活猪一样,林晨初脸色惨白的看到了全过程,顺便他痛下决心这辈子都不吃烤肉了。 天上的两个牛人明显也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心疼自然不用多说,眼睁睁的看着这空中只剩下他们两个,说的话也不自觉地不加避讳了起来。 “貔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不去寻找其他人的身份了么,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当年屠杀隐世五门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九个都是道修,我早就担心你们这群混蛋会将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景熙文大吼道:“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将罪名推到你的身上了,我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是那个魔修!” “你少胡说八道了!伪君子!”貔陆猛然提升了个音调,暴怒的吼道:“全天下能够一次性控制那么多金丹期以上的傀儡的人除了我貔陆,还会有谁?!” 林晨初瀑布汗:这句话说得就跟武侠片里装b的自恋狂一样,不过不得不说,貔陆喊破嗓子说出来的声音悦耳多了。 天空上的景熙文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正当林晨初准备竖起耳朵继续听的时候,忽然听到景熙文朝地面大喊道:“我知道你们听到了我们全部的对话!不要躲藏了,你们逃不开的!” 林晨初只感觉猛地漏跳了一拍,周围猛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只有身边格外耐烧的巨大尸体燃烧而发生的噼啪声音。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他保持原先的动作僵直的像是座雕像。林晨初默默的吞咽了口口水,他实在不是这种玩心理战的人,如果一定要选择,他更愿意伸脖子出去挨那一刀。他偷偷抬头想要看看天上两人的动向,心却几乎就快要跳出胸膛了!因为他看见,就在他们头顶不到三尺的地方,两个渡劫期大能的脸正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 “我知道!你们就躲在这里!如果再不出来,我就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出来你也不会客气到那里去!! 林晨初脸色惨白,差点没尖叫一声跳出去,却猛然被一个人拉着,他这才发现原来在他身后钟磐寂一直悄无声息的蹲在那里……一直默默的盯着他。 林晨初崩溃了,他手舞足蹈的就要跳出去,周围的焚日真火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狂乱猛然的蹿高了一尺! 只听“啊!”几声尖细的尖叫声,六个拳头大小的婴孩突然跃至空中,其中两个身上已经沾了火焰,痛苦的挣扎了几下顷刻间就被烧成了一股精纯的灵气。 “月尘六仙,你们还没死?”貔陆沙哑的嗓音阴森森的。 月尘六仙如今只能算是四仙,分别怒、哀、愁、苦,喜和乐全都被林晨初刚才那么一爆发给烧成了灰,林晨初苦笑着,如今根据这私人的表情,改名叫做苦逼四人组也没什么问题。 或许是骨子里那种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光辉精神在发起作用,有四个牛逼人物跳出去为主角挡枪这类的狗血情节还是莫名的让林晨初举得有些可耻的安心。 ――虽然这些人不是故意要跳出去的。 六个老东西很鬼,早在两个渡劫期大能过招的时候他们就感受到了危险,于是第一时间抛弃了肉身躲藏在了焚日真火上,一边避着火,一边等待着逃走的机会,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一个能让整个修真界大乱的消息。 “原来竟是你们屠杀的隐世五门!我们月尘派源自陈家,陈家却因月尘派而毁,景熙文,我们月尘四仙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你以慰藉祖先!” …… 七日前 沈拓碾碎了手里的符咒,顺势被传送到了一个空空荡荡的林子之中,然后他就很凑巧的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青色狐狸,慵懒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舔爪子。 “动用了那个人给你的信物,看来你终于身不由己了呢。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 死狐狸…… “世人皆言狐狸狸粘腻且善解人意,柔美妖娆又有千般情丝缠绕。可我也不见你怎么体贴,甚至总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适时的再落井下石一番,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三哥那里派来的卧底?”沈拓满脸黑线。 浅篱白了他一眼:“流言止于智者。” 沈拓汗:…… 浅篱舔完了爪子,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了一个大骨头磨起了牙,边磨边含糊道:“话说你还活着呢啊。” 死狐狸! “浅篱公子,请问你是有多想让我死。” 浅篱可惜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让你死,只不过一想着沈括还活着,我就觉得你快要死了。” 沈拓大汗:“你倒是对我们哥俩的关系看得清楚。不过……”他顿了顿:“这次却是沈括放我一命。” 大狐狸放下了嘴边的骨头,眼神认真的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他是不是吃了地上捡来的东西把脑子吃坏了?” 沈拓瀑布汗:“你继续啃你的骨头吧,他不是吃脏东西把自己吃傻了,他还不会做这种傻事。” 浅篱喜笑颜开,低头继续啃骨头:“那你怎么知道他放了你一马?我记得你不是被魔门的人请走了么,难道沈括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控制魔门了?” 沈拓摇头:“不会,他顶多就是和魔门达成了同盟,而且应该只有心欲宗一家。貔陆那个人除了一身蛮力之外全无其他,我也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他――我指导今天才完全想通钟磐寂想要做什么,却已经被他们从王位上赶下来了。 浅篱一听,眼睛亮了,只见大狐狸瞬间缩小,竟是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着上身的纤细少年,一副笑模样,满眼都是幸灾乐祸:“求扒求扒~难得你也会有心服口服的时候,快让我也过过耳瘾。” 这只死狐狸果然是敌方派来的卧底,专门从精神上打败我的…… 沈拓叹了口气,道:“这还要从我父亲沈老当家死的时候说起。当时你看见的那个女人在磕头,应该是钟磐寂故意设计的陷阱,目的就是故布疑云。” “这么说,害你不能得到卯辰的因素里,还有我的一部分呗。”浅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名的欢乐。 沈拓满脸黑线,给了他一个“死狐狸你才知道啊”的表情,继续道:“我一直以为和沈括结盟的人是林晨初,因此便千方百计的想要找到他。当时你也清楚,林晨初居住的地方是在雪山之巅,那地方轻易不会有人渗透进去,知道忽然传出风声说林晨初即将要突破金丹期,我才找到了联系钟磐寂控制他的方法。” 剩下的事情浅篱也很清楚,无非就是他被钟磐寂那个小子给阴了,结果导致了魔道两方的争斗,心欲宗绑架天门派少主成了开战的借口,而朝心欲宗换走心欲丹的卯辰则成了“罪魁祸首”。 当然两个当事人十分清楚,罪魁祸首绝对不是他们,而是某对一次面都没见过,但是却能完美的狼狈为奸腹黑。 浅篱毫无形象的抠了抠耳朵,却发现人的耳朵太小,抠起来麻烦,就将其变成了狐狸耳朵,然后把细长的小拇指伸了进去搅了搅,末了拿出来一吹:“你就这么认输了?” 沈拓伸手扯过了他一条巨大的软绵绵的尾巴,坐在了上面,那大尾巴左摇摇,右摆摆,软趴趴的搭在了他的身上,沈拓一边用臀部蹂躏狐狸毛,一边摇头道:“不认输不行啊,他们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绝对不是只为了把我赶出局,恐怕还有更多的目的在里面。更何况我这条命根本就是捡回来的,沈括铁定在背后和貔陆有联系,就凭心欲宗宗主那个想杀就杀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给我意识到危险和逃脱的机会。” 浅篱笑模笑样道:“也就是说,你老哥在你马上快要死的时候又救了你一命,所以你就决定不再找他麻烦了是么?” “谁说的?”沈拓丢给浅篱一张油腻腻的符纸,浅篱伸手捡了起来眨巴着貌似纯良的眼睛,看得脸颊微红两眼放光:“这是什么!我尝尝咸淡先!” 沈拓大惊:“喂!别吃,那个是东帝秘境的邀请函!” 可是已经晚了…… 只听“砰”的一声,沈拓身下的狐狸尾巴顿时消失不见,他重重的跌落到了一块比较竖直的石头上……待他明白了发生什么的时候,脑子里除了菊花凋落的声音之外,还有一句亘古不变的诅咒: “死狐狸!” …… 番外: 沈家堡―― “三少爷!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不行,继续。” “真的不行了,您绕了我吧。” “才这点你就不行了,你看看人家小王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继续。” “这么久!我还是去给他准备棺材吧……” “别犟嘴,继续吃,必须赶在过期之前把这两万颗温泉蛋吃光!” 众亲卫兵泪流满面埋头继续吃蛋,昨天他们家少主去了趟魔门心欲宗,竟然从四少爷的那杯酒里喝出了一枚乾坤戒指,然后他们这群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倒霉孩子就开始吃蛋大赛,一个个恨不得吃得跟怀胎十月似得,就为了赶在蛋坏了之前把它们都吃光。 有这么个吝啬到极点而且异想天开的主,众人纷纷觉得这辈子都不会爱蛋类了。 沈括看着手指里戴着的一枚精致的乾坤戒指,喃喃自语道:“两万颗蛋就算是换了当年欠我的空缺了,你小子逃的可真是时候,老子可好不容易才夺得了卯辰,你怎么也得送点贺礼表示一下吧?所以……在没有还我庆礼之前,请好好活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飞北京,累死了……休息三小时,抽空更个新,给各位带个好。 ☆、第166章 大祸临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大祸临头 “就算是我们粉身碎骨,也要杀了你慰藉祖师愤怒的亡灵!” 景熙文脸上忽明忽暗阴晴不定,忽然他冷笑了起来:“说的好听,若是我没有发现你们,恐怕你们早就准备逃了吧。” 苦仙苦着的脸,恰如其分的表达出了他的内心:“竖子!不要忘了,你那一身的本事还是我们六个手把手教出来的,难道你要欺师灭祖么?” 景熙文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林晨初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却也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根本不属于平和的道修身上的煞气,这种煞气跟钟磐寂身上的不同,隐隐带着些邪门,似乎眼前站着的人不是一个修真者,而是一把出了鞘的兵器。 没错,就是一把杀人无数的兵器! 景熙文魁梧的身体在火光的照射下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是电影里拼命忍笑却又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变态:“本来你们死了我还是很心痛的,如果各位师叔没有听到我们对话,或许还能留下一命,不过既然如此……”话音未落,只听“嘭咚”一声,景熙文手中长杖竟是以快到让人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飞快窜至四个元婴身上。 那寻宝杖顶端的光芒大盛,林晨初却莫名的觉得这把宝物有些说不出来的妖异,就像它并非是被人 貔陆原本就看不上景熙文,加上他在与自己对决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顾着其他事情,立刻就怒了,手中瞬间迸出一道黑光打飞了景熙文手中的寻宝杖:“景熙文!你的对手是我!” 林晨初摇头,从这血淋淋的事实上就能看得出来,艾滋、癌晚期、以及中二都是绝症。 寻宝杖被打飞,原本看似波澜不惊的景熙文立刻就怒了,他立刻抽身回头,如同挥动竹竿一样舞动着那比项羽的霸王枪轻不了多少的寻宝杖,以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势扭头砸向了貔陆那团分不清首尾的黑团。 从黑布里飞快探出一双同样白不了多少的枯干手掌,那双看起来比鸡爪还干瘦,比五仁月饼还要难吃的手竟是稳稳的接住了力道非凡的寻宝杖,黑布层层碎裂,露出了布里一张可怖的骷髅脸骷髅身上缠满了黑色的布条,十足了像是木乃伊。 林晨初默默的吞了口口水,果然好看的人缠布条才叫s美,长得丑的人自我束缚就只能叫母猪,至于长的像是貔陆这样的……能对付他的估计只有贯彻美帝国个人英雄主义的男主角了。 显然,貔陆尽管力大无穷,但是身上拿不到半两的肉还是不够景熙文这等魁梧的汉子吃一顿的,景熙文像是挑起一直猴子一样猛地一冲一挑,顿时就将貔陆顶到了天上,随后像是有暴露癖的神经病一样扯开衣服,露出了壮实的身体,疯狂的舞动的寻宝杖,然后在一阵光芒大作之下,一道黑色的人影又一次以一种十分优美的弧度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已经不用林晨初联想了,他直接就在心里默默的为身材枯小的貔陆配上了一行的字幕――我一定会回来的! 事实也正如林晨初所想的,貔陆回来了。但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是,就在貔陆可怜巴巴的被甩飞出去还不倒半秒,景熙文的肚子里“噌”的一声钻出了一双干黑枯瘦指甲奇长的手。貔陆沙哑而自带七分阴暗气息的嗓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想起: “你会为你的三心二意付出代价的!” 景熙文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他伸手抓向肚子前的那只手掌,可才刚刚抬起一半,貔陆的第二掌已经落下,一掌扣在了他的左心脉附近,借力撤出了自己的手掌,一击即退。景熙文生生受了貔陆一掌,顿时变得他脸色苍白,然而他却并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反而催动寻宝杖从头上击下,似乎是拼死也要杀了貔陆。 接下来就是一段旷日持久的拉力战,华丽的咒法攻击、精妙的招式来往、凶狠的生死搏斗层出不穷,只可惜林晨初一样都看不见。这两人的身影在空中以几乎肉眼不可寻的速度相互交错着,就像是一红一黑两条时不时的撞在了一起,几乎每秒钟都会过上三道五招,只看得林晨初眼花缭乱,就连钟磐寂的灵识也只能捕捉到一个大概。 而几个元婴也不愿意离去,他们身体脆弱,却因为目标人物被更加棘手的人缠住,得以苟且存活于火地之上,并且时不时的凑上去敲景熙文闷棍。持续了一个晚上,竟然也给景熙文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只可惜渡劫期之间的斗争并不是其他人能够插得了手的,这几个元婴的作用也只能到敲闷棍为止。 这场大战打到了天大亮,整座月牙山的山顶都几乎被夷为了平地,好好的月牙形也变成了一个楷书的“几”字,不过好在林晨初没有离开,焚日真火是不会熄灭的,这两个一直偷窥的小子也得以能够在暗处继续做这场渡劫期大战唯一的观众。 一群人肉眼不可见的身影渐渐满了下来,林晨初和钟磐寂也终于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两人的动作。景熙文的招式大开大阖,每一击都蕴含着无比的力量,而貔陆则是鬼巧为达,从头到尾充分贯彻着见好就收一击即退的宗旨。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这两人的斗争就好像是非洲大草原活跃着的狮子与苍蝇的战争,景熙文空有着一身的力气,但是就是碰不着貔陆一分毫毛,自己还被他吸去了好多的血,孰优孰劣已经是一目了然。 林晨初扯着钟磐寂的衣服角趴在地上,一个晚上的且观且逃折腾的他精疲力尽,他头一次感觉到露宿山上是如此的心酸,以至于他望向那片无尽的苍穹时总会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个满是深深恶意的大宇宙。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貔陆和景熙文能够静下心好好促膝长谈,深入的进行一次灵与肉的交流,恐怕就不会有今天这一劫了。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就是他身边这个人的计谋太让人防不胜防。天时地利往往是一个计划最本质的东西,可钟磐寂却能将人最深处的想法和情绪算计进去,这样除非对方吃了豹胎易筋丸练了《葵花宝典》从内到外从身到心全部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不然不管出现再多的变数,都会重新踏上钟磐寂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因此,林晨初觉得景熙文的墓志铭上完全可以这么写――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由此可见,要是窦娥不穿过来,景熙文就是这个修真世界里最冤的人了! 空中景熙文的身影已经渐渐慢下来了,而貔陆的招式却越发的凌厉了起来林晨初打着哈气幸灾乐祸的回头冲钟磐寂淫笑:“看见了没,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恐怕你那两败俱伤的打算要落空了。” 钟磐寂笑道:“不会的,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我等着看渡劫期大能会不会因为打不过对方而自爆元婴。另外,我也从来没做让他们两败俱伤的打算,因为无论结果是怎样,到最后除了你我所有人都会认为,也只能认为他们是同归于尽而死。” 林晨初顿时僵住:“你什么意思?” 钟磐寂轻描淡写:“自己理解。” 尼玛你是要自己动手杀渡劫期么大哥! 林晨初急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手舞足蹈的指着身边还烧的肉滋滋的渡劫期昆仑奴,试着用事实告诉钟磐寂:你一个金丹期还不够人家渡劫期吃一顿的!死心吧! 钟磐寂挑眉,道:“放心,反正有你在,我也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冲上去。” 林晨初顿时心跳都快要停止了,这一刻他过很多,他想到在他六岁的时候,曾经用发胶毒死过一只苍蝇,但谁叫他往脑袋上喷水的时候那只苍蝇落上去了呢;他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曾经捅掉过窗户旁的马蜂窝,谁叫那只马蜂窝里的苍蝇蛰了他呢;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他还偷过隔壁老张家种的草莓,但是谁叫老张打他家狗来着呢;高一的时候他还掀过女同学的裙子,但是谁叫那个女同学说他是搞基的呢!!林晨初泪流满面,他就就搞不明白了,他上辈子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过,怎么就摊上了钟磐寂这么个倒霉催的主啊! 觉悟,觉悟啊同志们! 这恶意满满的大宇宙!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祈祷景熙文能给点力,至少在被杀之前先揍貔陆个半死先。 景熙文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貔陆的的对手,他一开始也没准备跟貔陆继续打下去,他的目光缓缓的转到那四个鬼鬼祟祟的准备继续敲闷棍的四个小元婴上。他将寻宝杖当做长刺使,逼退了犹如鬼魅貔陆,可貔陆却在退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发现这是一个虚招,再回过头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景熙文身体不动,那把宝光湛湛的寻宝杖却自行像是被元婴上的灵气吸引一样冲了过去,一把吸住了一个元婴,那元婴满脸怒容,还来不及叫出声来,已经被圆盘似得底座碾成了一滩灵水被吸食殆尽。林晨初骇然,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哀仙眼见自己的兄弟被自己亲手教大的后辈杀死,一时悲愤之下,竟是尖叫的冲了上去,寻宝杖也同时闪动着贪婪的光芒冲了上去,似乎是想要用同样的方法也吃掉这个元婴。这时,钟磐寂忽然低喊一声“不好”连忙扑向了林晨初,将他压在身下。 林晨初在被扑到的那一刹那很清晰的听到一声尖细的、悲痛的嘶嚎:“畜生!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景熙文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去撤寻宝杖,可去而又返的貔陆早已欺身上前,双掌同时贯穿了他的胸膛,景熙文不可思议的低头,只听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 “轰轰!” 灵碎罗天散昆仑,九天十地尤叹息。 不知为何,林晨初脑中忽然闪过这句话,紧接着眼前一黑,再一抬头对上的却是钟磐寂那双晶亮无比的眼睛。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下的山地在震动中缓缓下滑,周围的温度骤然攀升,这场景莫名的熟悉。脸有点火辣,林晨初不自然的问道。 “有人放屁了?” “嗯?” “山都被嘣塌了,这屁还真过分。” 钟磐寂失笑,温润的气息吹得林晨初格外不自然:“这种时候说这个好么?” 林晨初忽然就僵了:“那你要说什么?”难道他准备就着此刻黑灯瞎火的跟自己表白然后啪啪啪?算了吧,这又不是小说,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 林晨初在心里干笑了一阵,做贼心虚的抬头看了一眼钟磐寂,却见他面带微笑,俊美无俦的脸庞引得林晨初的心“咯噔”的漏跳了一拍,鬼使神差的觉得下一秒钟磐寂就会吻他。 只见钟磐寂薄唇轻启,眼眸笑成了一到好看的弧度,两人的距离近的林晨初能很清晰的看见了一拍白润的牙齿:“其实……” 是表白?!啊啊啊啊,好紧张好紧张我是直男啊我真的是直男啊我一定会拒绝他那么他会怎么报复我会不会杀了我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杀我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你能一口气说下来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7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钟磐寂眼神上瞟,松开环着林晨初的手臂,嘟着嘴戳着头上一层乳白色透明的薄膜:“我发现你的面具是个不错的防御灵器啊,不对,这个至少是仙器级别的。咦?小晨你怎么了,为什么拿一个劲的往地缝里钻” 林晨初泪流满面。 思想,思想啊同志们! 钟磐寂得逞的看着林晨初痛不欲生的模样,抓起他的脑袋狠狠的在脸上啃了一口,注意,是啃的。于是林晨初顶着右半边脸上一圈明显的大牙印,痛不欲生的揪着头发,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悲愤,忙着在心中抱着菊花扯花瓣以泄愤懑之情的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跟某腹黑炸毛了。于是某猫得意的抱着自家呆鸟,狠狠亲了两口解解馋。 没过多久外面的余波就散了,两人撤开了面具,扑面而来的就是愈加猛烈的大火。钟磐寂浑身裹着一层金光闪闪的灵力层也忍不住冒出了满脑袋的汗,直到他威胁林晨初给他罩上一层火灵力层否则就不还他面具,情况才好上一些。 焚日真火见风就长,此时已经烧光了整座山上的植被,山下百姓哀声载道哭喊震天却也无济于事。要不是林晨初出来的早,隐隐控制了火势,恐怕这些无往不利的焚日真火已经烧到都城了。 从苦仙自爆元婴到林晨初钟磐寂从面具里逃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半刻钟,可空中的三方势力却陷入了僵持之中。 剩下的两个元婴哀仙和愁仙一蓝一红,与光芒大盛的寻宝杖互相对峙,一方拼了命的想要吸收对方,而另一方则更是拼了命的想要自杀炸坏对方,这种矛盾简直比巴以冲突还要刺激,直接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最后一方,也就是貔陆,则是呆呆愣愣的站在景熙文的身后,一双手还保持着最开始贯穿他身体的模样,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破碎的胸膛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流出来。 林晨初愣住了,钟磐寂也愣住了。貔陆那张千沟万壑的脸上满是不明意义的神情,只见他太阳穴突着,双手猛然用力,扯开了景熙文的胸膛。 顿时,而后林晨初和钟磐寂就看见了一生只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景熙文的身体竟然是个只空壳! 空壳,顾名思义,这人除了表面有一层皮,和一副骨架,身体里心肝脾肺肾全部都没有,更不要说血液和肌肉了。林晨初不知道这样的人究竟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但是当景熙文低头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腹腔时,他知道了――眼前这个东西,绝对不是人! 说这话不是林晨初骂人,而是此时的场景太过骇人。林晨初从来没有看清楚过景熙文的模样,直到此时才看清这是一个长着四十多岁面相的、颇为英气的男人,如果不看他眉心上有一个形状刁钻怪异的阴影的话,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满脸写着“我爱世界世界爱我”的男人会杀人全家。 而真正让林晨初觉得骇然的是景熙文的表情,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像一个人的脸是由两张模样相同脸拼凑而成,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相互融合,一半惶恐茫然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胸膛,而另一半则j疯狂而肆无忌惮的狞笑着,眸子直勾勾的转向鼻梁的另一边,似乎是对另一半脸的主人满是恶意。 但是最恐怖的事情,却是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那般疯狂的人格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另一半,知道那般茫然无措的脸变成了惊恐,在最后也共同归为诡异的狞笑,时间不超过三息,快到几乎让两人以为那是一种错觉。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证明了这绝对不是错觉。 只见完全变化了的景熙文猛然抬起了头,下一秒竟是出现在了两个元婴之后,他伸手抓起了蓝色的元婴,狞笑着手上用力,那元婴瞬间就变成了一滩蓝色的灵水。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蓝色元婴到死连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景熙文将手中的灵水一滴不漏的滴在巨大的寻宝杖上,那寻宝杖发出了一声高亢的轰鸣,顶端的宝石竟是在最后一滴蓝色灵力流进去之后,猛然爆发了除了一道耀眼无比的光芒,随即那颗暗淡的宝石竟是变得无比艳红。而与此同时,景熙文那张脸上的五官瞬间消失,空荡荡的“鹅蛋”脸上,长出了一双细长的、闪动着邪肆红光的眼睛。 “传说是真的!大祸临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磨磨唧唧写了好久……删了写写了删啊,各位给点鼓励~ ☆、第167章 是你 第一百六十七章是你! 最后一个幸存的元婴是愁仙,此刻这个酷似人参果的肉色娃娃忽然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刺激摧毁了甚至一般,彻底疯魔了。它愁苦的脸上满是歇斯底里的疯狂,身上的火灵力像是受到了身下焚日真火的感召一样拼命似得击向身旁的寻宝杖。 可这一击还没有等到击向寻宝杖,就被景熙文截住了。 与此同时,林晨初只觉得眼前一花,黑影从空中略过,再次停下时,那红色的元婴已经落到了貔陆的手中:“传说?什么出传说!” 愁仙眼神涣散,根本不知道挣扎,只是自顾自的低声喃道:“一切都完了,所有不属于人间的力量终会被神明收走的。隐世五门的人会死了,月尘派的人也会死了,整个修真界的人都会死,都会死!啊哈哈哈哈……” 说完,他就疯狂的舞动着手臂,仇恨的看向空中似乎还在进化着的景熙文,对貔陆说道:“吃了我,杀了它,不能让它毁了修真界!” 或许是貔陆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到有元婴用这种坚定的眼神看着自己,要自己吃了它。很明显,这种明明没有虏获芳心,却有人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深深的吓到了这个简单粗暴的骷髅。 当然,也有可能是貔陆害怕吃了神经不正常的元婴会拉肚子。 总而言之,这种看起来十分感人十分让人热血沸腾感人涕下的情景,在林晨初的不懈吐槽下,忽然变得有些喜感。直到那个元婴见貔陆不吃它,疯狂的挣扎开了他的手,自己冲进了他的嘴里为止。 随着效果比人参果还要明显的大乘期元婴自行献身,貔陆忽然整个身体都膨胀了一下,身上的黑布骤然碎裂,林晨初清晰的看见了貔陆木乃伊般的身体像是充气一样丰满了起来,眨眼间就由一个骷髅,变成了一个还算能看出些模样的枯瘦老人。 由一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骷髅头变成了个像是沙皮狗一样的老人,林晨初欣慰的觉得充完气的貔陆终于有些顺眼了,当然,如果充气娃娃长成这样,他依旧差评妥妥的。 貔陆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浑身的充满了力量,欣喜的就差振臂高呼“我是世界之王!”他抬手细细端详着自己有了些肉的手掌,而后又像是自恋狂一样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和身体,脸上的陶醉几乎闪瞎联想能力超群而且通常不靠谱的林晨初。再加上他的头顶上是一个抱着巨大棍子满脸享受的中年男人,直逼的林晨初恨不得冲上去在上面打一层的马赛克,然后用血红的大字标上:18“禁”!! 相比较思维偶尔跳脱的很不正常的林晨初,钟磐寂倒是十分冷静的快速分析出了局势。 修真界鲜少有大乘期的元婴能让魔修吃到,因为到了这个水平的修士有着绝对的实力在被吃之前把自己爆掉,这就叫所谓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是貔陆这样的魔门宗主,一年里能够吃到的那些大乘期元婴也是屈指可数。 珍贵,同时代表了效果显著。很从空中躁动不安的云层就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已经达到了随时会引发天劫的地步。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不是没有见过渡劫前的修士,但是却无缘看见他们打斗的模样。 只见从实力飙升的快感中醒过来的两人同时感知到了天劫的警告,貔陆几乎在睁眼的那一刹那,就出现在了景熙文的身后,一双犹如钢钳般利爪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了景熙文头上,只听“嘎达”一声,景熙文的天灵盖就像是小刀钻开了一样,以一种极其整齐圆润的姿态被完整捏成了渣滓,露出了被暗劲震成糊糊的脑浆。 林晨初默默的吞了口口水,他想,他恐怕永远不会想再尝试蛋挞或是豆腐脑的味道了。 众所周知,大脑是人的身体上最重要的部位之一,一旦毁灭整个身体都会瘫痪,然而景熙文却纹丝不动,甚至还回头冲貔陆报以歉意的微笑。林晨初清晰的听见了钟磐寂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与此同时,景熙文的左手竟是以一种人类无法企及的方式反折了过去,一把抓碎了黑布,貔陆惊慌后退,在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的腹部赫然流淌着三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景熙文眯起血红的眼睛,寻宝杖缓缓飞至空中,左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垂下,明显是骨折了,但他似乎是根本没感觉到疼痛一样,反而是嘲讽说道:“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就连渡劫期也是如此。你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有限制,不能随意延展,不能自在运动,真是一群名副其实低等的生物。” 貔陆肚子上的伤口飞速愈合着,他提防的看着红眼睛的景熙文道:“景熙文?你入魔了?” 景熙文闻言仰天大笑,手中的寻宝杖光芒大盛:“入魔?!何为魔?我是即将是统治这个世界的神明!” “神明?”林晨初骇然。修真界的神明与仙人是不同的,二者之间的差距比让类人猿与月亮距离也近不了多少。这个不知道是人是妖的东西竟然敢说自己是神明,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外星人洗脑了准备侵略地球,还是确实是实力超群到让他敢自称是神明。不过看它那套与出场分分钟被秒杀的神经病反派一样的宣言,确实把自己跟人类分的很远,简而言之三个字――不是人。 “神明?大言不惭!”貔陆又冲了上去,无数爪影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竟是险一时间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暗无天日的巨网。 “雕虫小计。”景熙文飞快的冲了上去,一如一只凶猛的熊一样一杖砍碎了密不透风的巨网,紧接着想也不想的回头接住了想要在背后偷袭的貔陆。 这两人的再次缠斗到了一起,但是很明显,景熙文完全没有了的最开始的劣势,招式时而大开大阖,时而迅猛如光,但是总是离不开狠戾二字。 这时,钟磐寂默默松了一口气,轻叹道:“我当时什么程度的‘神明’呢,原来是只修成了怪的器灵。” “器灵?”林晨初不解。 “嗯。“钟磐寂点头:“器灵一些杀人无数,或是灵力充沛的灵器里生出的东西,有的时候一些见证、经历了很多的物品也会生出器灵,只是这些器灵的能力十分低微,完全没有办法与眼前这个相比。”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景熙文是让器灵附身了?” “不是,把景熙文附身的东西不是器灵而是‘怪’。万物皆有灵性,也各自有各自的机缘。有些东西一生都平平无奇,而有些东西则会因为某些机缘巧合之下生出灵智,这就是精和怪。” “器灵一声都只能附着在自己出生的物品之上,基本不会沾上任何业障。但是精和怪却不同,他们身上都会沾染因果,而且会产生响应的业障。所谓的‘精’,就是一些有着一定灵气的小生命,它们通常都以吸收天地灵气为主,并不会主动与人靠近,而通常的器灵就是一些低等的‘精’。而怪则不同,他们的出生和精非常相似,但是却是些什么都喜欢吸收的‘杂食者’,而真正的景熙文灵魂,恐怕也在他喂给寻宝杖第一个大乘期元婴的时候,被完全吞噬了。” 林晨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景熙文,不对那个寻宝杖其实最开始只是一个器灵,因为是寻宝杖的器灵的缘故,渐渐的而生出了自己的神智,变成了精,后来又因为使用者喜欢喂给它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导致它变成了怪,而且越来越强大,最后一举占据了景熙文的身体是么?” ――所以说,自古吃货就要担着会变胖和会中毒的风险,很明显,这个巨大的寻宝杖两种都占了。林晨初觉得自己又真相了。 钟磐寂很惊讶林晨初竟然听得懂业障和因果的意思,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虽然林晨初流露出来的很少,但是他总觉得林晨初的身世一定十分特别,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有一天他破解了林晨初的身世之谜,或许也就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林晨初是不是已经成为他的人了。 两人话说到此,却见景熙文和貔陆在空中的第一轮比斗已经敲了钟,双方解释气喘吁吁的停在空中,不过很明显是一身非主流乞丐装的貔陆以更加狼狈的姿态落了下风。他似乎也对景熙文的身份起了疑:“你不是景熙文,你到底是谁?!” 杖怪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等到他完全停了下来的时候,林晨初在惊恐的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一个人了。他浑身上下除了心口的部分,几乎都软塌塌的垂了下去,不断的抽搐着,就像是一块被叉子搅的四分五裂的果冻。当然,他没有果冻那么可口。 杖怪不以为意,使劲抖了抖就将身上的骨头重新接了回去,但是他嘴角溢出的那丝血和他本身安然若素的表情十分不搭配,看样子却是是如钟磐寂所说的那样,真正的景熙文已经死了。 杖怪根本就没打算回答貔陆的话,不是他害怕貔陆会知道他的身份,而是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是神明。林晨初很明白,钟磐寂说的没错,这个怪物却是是个生了灵智的、相对来说比较高端的怪,但是他也很明白,寻宝杖本身的特性就是吞噬,而怪想要成仙最需要的就是不断吸收灵力,因此可见,寻宝杖它本身的特性就是贪得无厌,它会为了挣脱自己的身体而吞噬自己的主人,自然也会为了成神而屠杀吞噬更多的人。而且照这么看来,要是不在现在将它扼杀,他真的有一天会吞掉整个鸿蒙大陆,成为神明。 不过那也只推测,按照这种方式推算,每个修士都是准神明的后备分子,只不过杖怪的可能性会更高一些。 两个大神很快又缠斗在了一起,杖怪仗着自己使用的不是本体,压根就无限于自身的限制,一会儿胳膊反折插入貔陆的肩头,一会儿扭断腰偷袭背后的景熙文,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而貔陆则似乎根本就没有发觉到自己跟景熙文玩近身战讨不到好一样,颇有献身主义精神的继续攻击着,不(笨)死不休。 没过多久,胎生娘养的貔陆就渐渐显现出了败相。杖怪乘胜追击,将手里的沉重的寻宝杖猛然丢掷到了空中,速度竟是又提升到了极其恐怖的境地。 林晨初有些紧张的看向貔陆,暗恨着貔陆自寻死路,但钟磐寂却像是看懂了什么,忽然露出了一丝格外阴险的笑容。 只见杖怪如同一只离了弦的利剑,一边疯狂的撕开手上的指骨,一边狞笑着刺向了对方胸口。貔陆像是脑细胞都在刚才的一番打斗里喂狗,竟是又再次冲了上去,想要与杖怪再来一次殊死搏斗。 那句老话说得好:对自己狠一点离成功近一点。光从对自己狠一点的角度来看,貔陆完全是佼佼者,但是他跟以命搏命的杖怪比起来明显段数还不够。――虽然杖怪搏的不是自己的身体。 只听刺啦一声,血花四溅,杖怪的四肢骨爪深深的抓向了貔陆的腹部,貔陆在紧急时刻那自己的手臂挡了上去,而后狠狠的受了杖怪一掌,后翻着折了过去,将倒未倒的浮在了烈火之上。就从林晨初的角度来看,貔陆脸上已经隐隐泛起了死相。 杖怪明显有些欣喜若狂,它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貔陆这等即将渡劫了的渡劫期的元婴是什么味道,他风一般的冲了过去,八只白森森的利爪狰狞的鬼使神差的让林晨初仿佛看到了强壮版的周芷若,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周芷若的结局。然后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不得不对自己超强的预感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事情―― 只见杖怪狞笑着将手插进了貔陆的腹部,一把就挖出了貔陆的元婴。貔陆的元婴比起月尘六仙的元婴要大一些,模样也更加的完整,除了清晰的五官,甚至还有耳朵、手指、小等细小的物什(貔陆:小……我打你哦!)。杖怪捧着貔陆胖乎乎的元婴,贪婪的就要一口吞下,却猛然想起它现在不是寻宝杖。 杖怪手里的元婴忽然爆发出了一道金光,景熙文的破碎的手掌立刻碎裂落下,随即貔陆的元婴开始咯咯发笑,而后竟是变成了一根坚硬无比的肋骨。杖怪这才从狂喜中醒悟,刚才那个元婴原来是假的,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被他掏出元婴的貔陆的肉身竟然没有落到火里! 可是等他发觉自己上当了,一切都已经晚了,从貔陆身上猛然窜出了一块巴掌大方形的石块,以几乎是星辰坠落的速度飞快冲向了那杆被杖怪放置在空中的寻宝杖。那石块越飞越大,越飞光芒越盛,林晨初隐隐见到了石印上有着一个震铄古今的响亮的名字――翻天印! 正震撼间,只听“砰”的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石块竟是与空中的寻宝杖撞在了一起。于此同时,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景熙文猛然的吐出来一口鲜血,竟像是失去了支点一样猛然坠到了下来,那下落的姿态异常的优美,就像是一个失了线的木偶,失去了主人的救赎,猝然与世长辞。 当然,林晨初诗意的诠释无法解决本质的问题,景熙文,或者是景熙文的尸体被彻底解决了之后,空中的基本就呈现了一种杖怪单方面被揍的趋势。那个巨大的翻天印就像是一个欺负小孩子的胖子,凭借他那巨大的体型把寻宝杖虐的毫无还手之力,那根可怜的棍子就像是承受了全世界所有胖子对瘦子的憎恶一样摇摇欲坠,击打到寻宝杖上的力道,甚至连天上集聚的云朵都震散开来。 林晨初不由得再次感叹,果然只有对自己狠一点才会离成功近一点,甘于献身取义的貔陆再次证明了什么叫做扮猪吃老虎,他估计早就在一次次被痛殴之中看出来杖怪的弱点,但是却一直装作不清楚,目的就是引景熙文离开那杆寻宝杖,然后他做到了,然后他成功了,然后杖怪被…… 只听“咯哒”一声脆响,空中猛然溅起了一圈火花,翻天印竟是将可怜的寻宝杖顶端的宝石砸了下来。那寻宝杖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蜻蜓,大头朝下一头栽进了火海里,而他它顶端的那颗晶莹璀璨的宝石也失去了光芒,坠了下来。 可是这好巧不巧的是,那宝石竟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猛地就朝钟磐寂和林晨初这头栽了过来,两人同时悄无声息的侧身一闪,那顶端尖锐的宝石“噗嗤”一声扎进了他们身边昆仑奴的尸体里。 空中只剩下貔陆一个人兀自迎立在风中,身上层层叠叠的布条以及粘腻凌乱的头发衬得他犹如一个孤独的英雄,又像是一个被一百个大汉xx的十足妇女。这场胜利对于貔陆来时是一场惨剩,除去双方全军覆没的那些势力之外,貔陆本人也受了很大的伤。他以自身为诱饵杀景熙文的计策简单粗暴但是十分奏效,只是从他疯狂的操纵翻天印攻击杖怪就能看出,此时他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 自此,林晨初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高手之间的争斗往往连吃一颗丹药的时间都没有。 钟磐寂朝林晨初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又变回了最开始那副中年男子的模样,缓缓飞了出去。 貔陆就那么呆呆愣愣的站在空中,他陷入了一种极大的狂喜之中,以至于那份澎湃的激动犹如涌泉一样全部堆塞在他的脖子眼里,使他保持在了一种莫名的淡然之中,倘若钟磐寂这一刻不出现,下一秒钟林晨初就会看见一个只会疯狂攻击、神智混乱、只会喊“我天下无敌”的疯子。 眼见了钟磐寂的出现,那种绝处逢生而产生的天下无敌感竟然被冲散了个七七八八,但貔陆明显还处于崩溃的状态。他忘记治疗自己的伤口,皮头散发的指着钟磐寂吼道:“你是谁!你不是景熙文,你到底是谁?” 钟磐寂的声音便的成熟而低沉,他冷厉的说道:“贼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景熙文早就死了,我是来跟你讨命的冤魂!” 貔陆愣了一下,嘴里不住的喃道:“讨命的讨命的……”他猛然抬起了头,吼道:“我杀的人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是那个冤魂!我杀了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啊啊啊,去死吧!” 他振臂高呼,仰头看向空中的那块巨大的翻天印,似乎是想要操纵它砸死眼前这个人,但是那刚才还十分灵便的翻天印此刻竟像是变成了一个含羞的小姑娘一样,她左摇右摆上窜下跳,但就是不肯打向钟磐寂。 林晨初在下面看的很清楚,钟磐寂显然是短暂的控制了翻天印,只见他右手背后并指成剑,与貔陆争夺者翻天印的控制权,但他似乎也并不轻松,那张淡定从容的脸庞上浮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隐隐跳动,似乎此刻已经是举步维艰。 林晨初很讶异自己竟然可以注意到钟磐寂这么细微的动作,而后他就注意到了钟磐寂的一个很细微的手部动作,那只空闲了的手轻轻的点了一下貔陆的身后,随即快速放下。林晨初会心领悟,悄悄的窜到了貔陆的那片火海。 等到他站定,他才猛然间觉得自己做了傻事。钟磐寂现在是再跟貔陆做殊死对决,貔陆是谁,甚至不清醒的渡劫期!而且说不定就是那种欧岩峰类型的、疯了反而更厉害的主,不要说钟磐寂,就算是把林城清松月他们拉过来也全白给,自己这种金丹期身娇体软的小男生就应该离这种危险的人物越远越好!尤其是貔陆眼前的这位更是将自己打伤、劫持自己、对自己菊花意图不轨并有过攻陷前科的钟磐寂。 《复仇》里林晨初的惨痛历史告诉了现在的林晨初一个深刻而浅显易懂的道理――钟磐寂这厮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救了他,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反把你给吃了! 灵识清清楚楚的看见地上的林晨初停住了脚步,钟磐寂眼里闪过了一丝苦涩,他忽而狠戾的瞪着貔陆,用灵力改变了的声音说道:“杀了我?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我是谁!血债还要血来偿,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日子!” 貔陆像是想起了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他颤抖着、茫然着扒了眼前遮挡着的头发,露出了一双几近疯狂的、遍布血丝的眼睛,那双眼睛有些涣散,但是还是缓缓的将目光聚焦在了钟磐寂的脸上。然而就是在目光接触的那一刹那,貔陆的眼神僵住了,随即换成了无与伦比的惊恐。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是你!原来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在内容提要上骗人了,这的确是福利章节六千五百字呢!!!好吧,是字数福利…… 不留言的读者不是好读者,呜呜呜,我讨厌你们! 各位猜猜钟磐寂变得人是谁,字数过十五字有咱赠送积分哦~另外有人提问传说是什么,这个传说其实接触了这个故事真正的主线,请容我卖个关子,这个在此之前也有提及,暂不提明。 好了,下面是许久不见的作者话唠环节。 最近其实不是很忙,但是就是不能开电脑,相信聪明的孩子已经猜出来了,没错,你们的作者大大正在经历一件人生最总要的阶段――猜我失恋的人都去切腹吧! 我其实是去哄孩子去了,熊孩子一如既往的难管,他们会抢走你的电脑手机等一切会让他们查克拉飙升的东西,而他们的亲妈则会助纣为虐的说是你引诱了她们家的孩子。当然,这不是我的本职工作,孩子是亲戚家的,电脑是我自己的,为了各位可爱的读者,我毅然决然的半夜趁着孩子们睡觉爬起来码字!!! 然后第二天睡到十一点…… 然后被老妈狠狠的蹂躏…… 然后我第二天依旧原样…… 好了,这一章是对于前几章更新很慢的补偿,事实上我每一章更新都是改了又改,虽然说依旧很渣,但是最开始的版本更渣…!以后的日子依旧会保持……更新很慢的节奏。。 表拍~ 最后感谢望城同学珍贵的地雷,是你给我在黑夜里点燃了一道犹如白昼的烟火,然后是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嘭” 各位挥挥,我教我二年级的小表弟如何看图写作文了~ ☆、第168章 被害妄想症 第一百六十八章被害妄想 “是你!” 钟磐寂冷笑道:“没错,是我。” 貔陆颤抖的指着钟磐寂的脸,惊恐的说道:“姓沈的,你不是早就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林晨初蹲在火堆里,皱着眉头看钟磐寂那张人到中年万事休的老脸,加上貔陆那副惊恐无比的模样,不由得浮想联翩―― 看貔陆那副便秘了的模样,该不会钟磐寂是变成了他的老丈人?算了吧,貔陆好像还是光棍……要是说成他八百年前的姘头,到还有些可信。 不过调侃归调侃,林晨初的双脚自始至终都停在原地,眼睛也一瞬不眨的盯着钟磐寂的双手,他为自己的自找苦吃的愚蠢而苦笑不已,但是几次下决心也没能说服自己离开这里。 他踌躇了一下,悄悄的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隐匿于层层火焰之下,小心翼翼的靠近貔陆身下的那片火焰。 相比较于林晨初,以纯灵体之力控制武器的钟磐寂显然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他跟林晨初这种灵根没有受过伤的人相比不一样,能够跟貔陆这个级别的大能抢夺武器这么长时间显然已经是他的极点了。他咬牙,用灵力继续将声音伪装成另一个样子,那是属于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声音: “貔陆,你与其他九人接连屠杀我沈家近百口人命,还抢了我沈家的镇宅之宝翻天印!如此恶贯满盈,今日我沈家家主到此,还会任由你拿着沈家的东西胡作非为么!贼人,拿命来!” 话音刚落,钟磐寂终于力竭松开了对于翻天印的控制,身体竟是一个踉跄,可他随即就将其伪装成了一个俯冲,而后飞快冲向了貔陆。 本来貔陆对付景熙文已经几近油尽灯枯,此刻更是拼尽全力才使翻天印不被夺走,如今钟磐寂忽然撒手,他一时收力不住竟是将翻天印顶到了天顶,自己也被反劲打的后退了两步。 不过比起被控制的翻天印,显然回忆起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更令他恐惧,只见他花白的头发如纠结的盘结着,迅速消瘦下来的脸沟壑纵横:“你果然是沈家家主,翻天印真的不听我的话了……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却是形如疯魔,根本不去阻挡钟磐寂,只是任凭浑身霸道无比的劲力四散而泄,满头华发在烈焰的映衬下如狂蛇般舞动着,充血的双眼外凸,似乎下一秒钟就会掉出来。 林晨初周围的火焰感受到了无比强大的灵力风暴,像是被浇了汽油一样猛然窜高十尺,登时整座山都被火焰烧的摇摇欲陷,林晨初踩了踩身下的泥土,心与火动,他察觉到了着整座月亮山就像是一座松软无比的发糕,一刀切下去,比割沙子费不了多少力。 此时,钟磐寂的身影已经窜至貔陆的眼前,他双目如电,浑身金光湛湛,两只手瞬息之间便结出无数结印,手心之中渐渐流转起两种灵力,一种弥漫着骇人的杀伐之力的的金灵力,另一种则是一种灰蒙蒙的无属性灵力。林晨初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名字顿时脱口而出:“卦形歌诀!” 话音未落,钟磐寂 恋耽美 分卷阅读7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式已经出手,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晨初还未来得及细细探寻那具米花所说是源自李耳所悟天道的招数,就见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金芒。 对于林晨初所言这一切都不过是弹指,而对于貔陆而言则仿佛是经历了人生最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便是失去了甚至,渡劫期大能的招数和战斗经验依旧犹如本能一样,可此刻他竟像是被定在了空中,避无可避,无论是从哪个角度,这一击他必定要承受,也必须要承受。 他被这金光刺得双眼生痛,两只手臂不由自主的挡在脸前,只见空中缓缓浮现一个巨大无比的太极八卦图。这图共有八个卦象,但却十分模糊不清,但乾、坤、震、巽四个卦面却清晰到可以看清背后不断转动的祥云白虎底纹。 然而这光芒极其强烈的阵图撞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利索当然的疼痛,对于躲在下面的林晨初而言,更是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风驰电掣、震天巨响、甚至是刺目强光。 林晨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由得有些呆愣,只见空中站着的两个人,刚开始是对峙而立的……现在依旧是对峙而立,连位置都没有改变。然而就在下一秒,两个人动了。 钟磐寂像是一只被斩断绳子的木偶般无力的坠下,一个非常不规则的自由转体之后,这个向来云淡风轻的人猝然喷出一口鲜血,那面具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一样落尽了火里,落到了林晨初的手中。 下一秒,钟磐寂的脖子就被一只糙黑犹如钢爪般的手狠狠捏住。林晨初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先前还有些恍惚的貔陆眼神忽然变得清澈,仿佛刚才那一击非但没有重伤他,倒是将他从混沌中拉了出来。只见他满脸狞笑的狠狠扼住钟磐寂的脖子,修真之人是不会因为窒息而死的,但是依旧会难受的生不如死。 林晨初在下面看的很清楚,钟磐寂被貔陆扼住了咽喉,此刻血液全部堆积在他的头部,他双目突兀的外挣着,额头无数青筋绷起,脸色是骇人的紫红色,而那双总是微笑的嘴唇则是黑紫色。他的心猛地就揪了起来,不知何时玄箫已经握在了手中,而他的手里满是汗水。 貔陆滚圆的瞪着眼睛,将钟磐寂高举过顶,骷髅般干瘦的脸上满是千沟万壑的褶皱,看那肌理的走向倒像是在笑,只是那笑当真是比哭还难看: “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钟家唯一幸存的后人么?这一切都是你的杰作吧。真是让老夫叹为观止。” 貔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钟磐寂,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只听“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落在了钟磐寂的脸上,顿时他另一半脸就肿了起来,嘴角又渗出几丝鲜血。 貔陆皮笑肉不笑道:“你本来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却依旧能生机勃勃的生存着,而我……却已经是油尽灯枯。”他狠狠将钟磐寂拉至眼前:“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废物可以自在的活着,而我却时刻都要面临死亡的威胁,为什么!快告诉我钟家的《药典》在哪里!” 钟磐寂涨红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嘴唇微动,那口型直白的告诉了貔陆―― 咎由自取! 貔陆愤然,抬手狠狠一甩,钟磐寂就像是一个破旧的麻袋一样被他狠狠的甩到了空中,而后他竟是在下一秒钟又瞬移般出现在了钟磐寂的头上,有一脚以万钧之力般踏在了他柔软的腹部。钟磐寂闷哼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惨白的坠了下去。 然而又在他刚才与貔陆对峙的位置,貔陆再次将他抓住,扼住了他的喉咙,冷笑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式使我脱离了走火入魔,但是既然你让我醒了,就要为没有趁我虚弱杀了我而后悔!现在,告诉我,钟家的药典在哪里,还魂丹的丹方是什么!” 钟磐寂艰难的扬起了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张嘴――喷了貔陆一脸的血。 貔陆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单手将钟磐寂提起,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只听“咯哒”一声脆响,钟磐寂脸色顿时惨然,那只手臂被撕去了半边肌肉,露出了一截狰狞的骨头。貔陆咬牙切齿道:“我后悔了,现在你求我都没有用了!我要把你骨头一寸一寸全部拗断,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他话音还未说完,忽然就停下了。 他不可思议的低着头,方才的嚣张就一如他被挑出身体的元婴一样残破不堪。貔陆抬头,却见胸口贯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那剑流转着血色的光芒,薄如蝉翼,明净如镜,貔陆在这一刻,清晰的看见了长剑上自己的脸,丑陋可怖,苍老不堪。 不!我还想活着! 他奋然想要伸手将那映出他容貌的长剑折弯,却在还未触碰到时,四只手指就被神剑的剑锋齐齐砍下。 痛觉使神智瞬间回归,同时回归的还有更加撕心裂肺的疼痛。貔陆歇斯底里的狂吼着,他仰天看向钟磐寂,想要拼死捏断钟磐寂脆弱的脖子,可是还未来的及用力,手上便是一软,那手骨竟是从内部层层瓦解,钟磐寂瞬间跌入烈火之中。 林晨初拔出了血牙,元婴顿时化为一滩蓝色的灵水。貔陆踉跄着,回头想要看杀他的人究竟是谁,却见到了一个容貌明艳的少年惊慌的冲了下去,在那个钟家后人掉进滚烫的沙石之前接住了他。 他只觉得林晨初的容貌有些眼熟,却在看清楚之后立刻转为了骇然。他双手高举,拼命想要说什么,可是钟磐寂的那一击已经开始生效,从刚才开始他体内的“平衡”就已经被瓦解了,而他的声带也在第一时间成为了一滩肉泥。 貔陆想到了钟磐寂那古怪的八卦阵图,这才真正了解他刚才的恢复神智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他憎恨的看向烈火中抱在一起的一对少年,强忍着浑身的剧痛,以他飞逝的生命为代价,集聚起了最后一丝灵力,目标直指林晨初! 这个人一定要死,他不能活下去……一定要死…… 就在那他生命的最后一刹那,然而天空猛然落下一重物,他和他那就差一分毫就能发出的攻击全被压在了下面。 “轰隆!”定格在视觉最后一刹那的,是三个烫金的大字――翻天印。 貔陆绝望的苦笑,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原来传说,果然是真的。 因果循环,善恶到头终有报。 …… 林晨初眼见着钟磐寂有危险,几乎是本能的就冲了上去,他头脑一热竟是挥起血牙,一剑刺穿了貔陆的胸膛。血牙灌满了林晨初身体里代表暴虐的灭杀之火,在穿膛而过的那一刹那,竟是将貔陆的胸膛烧出了一个大洞,从那洞里恰恰好看见钟磐寂沾染满鲜血的手指。 林晨初琥珀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火红色的,顿时所有灵觉犹如神助一般提升至了极点,他清晰的感觉到了周围正有生命在悄然消逝,而他们头顶不远处那个被貔陆抛起的翻天印正火速坠下! 然而随着钟磐寂被貔陆摔下,那瞬间被提升至顶点的灵觉却如昙花一现般,随着那双火红色的眼睛消失殆尽。林晨初收回血牙、变回玄箫、撤散钟磐寂身下那片焚日真火,飞身赶在他落地之前抱住他,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在他刚刚落到地上之时,就听身后一声震天般的巨响“轰!” 来不及回头,林晨初半抱半搀着比他要高两个头的钟磐寂纵身踏上血牙,御剑之术心随意动,一边闪躲着被震起的巨石烟雾,一边冲天而起,就在他们飞上了一片清澈的领空之时,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山崩地裂之声,早已被焚日真火烧了一整晚的的松软无比的山体被仙器翻天印瞬间砸塌了,漫天黄烟冲天而起,直将两人立身的地方淹的暗无天日。 林晨初闭着眼睛,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灵识所到之处也是乌漆墨黑的一片,钟磐寂勉强的往上拉了拉他的袖口,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回来救我。” 林晨初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答道:“你刚故意想要留我一命,我救下你也无可厚非。要是不救你,我还不产生愧疚之心,那我离成魔也不远了。” 钟磐寂的噗笑的声音穿过层层尘土传进林晨初的耳朵里,变得有些暖:“成魔?这是所谓的礼尚往来么?本来杀一个可能杀你的人就是无可厚非,如今又救了他,是想着要用所谓愚蠢的真诚感动他么?” 几乎是一瞬间,林晨初就要脱口而出“你本来没有想要杀我”但是这话刚刚一冒出头,就彻底冻结在他的脑子里,他有些惊讶,甚至有些惶恐的发现自己竟是从来也没觉得钟磐寂想要杀他。无论从最开始骗他要让他进入魔门、还是后来的要他见证他复仇,自始至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觉得钟磐寂会杀他,而钟磐寂则是一直不断的为安住他的心、留下他的命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 从最开始他撤开灵力被钟磐寂打伤,到刚才钟磐寂生命垂危却没有暴露他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直白的指着一个真相,那就是钟磐寂想要杀他这个命题,根本就是个林晨初自己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伪命题! 这个想法让一直都觉得钟磐寂对他不怀好意的林晨初有些难以接受,比起将钟磐寂洗白,林晨初更加愿意相信钟磐寂是有更多阴谋想要进行。但是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下了根,就很难抹平,林晨初越发觉得钟磐寂并不想害他,忽略性别问题,如果你对一个人一直心存恶意想要杀之而后快,会三番两次的动手动脚亲亲抱抱么?至少林晨初就绝对不想亲高中时候的变态班主任。当然,不忽略的话,性别绝对是个很大的问题。 钟磐寂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林晨初回话,以为自己的苦肉计终究还是没有让林晨初意识到真正问题,不由得苦笑摇头,知道自己是太着急了,相见还不倒七天就想着让林晨初改变将近一年对自己的坏印象,的确有些困难。他真的有些害怕林晨初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可是他刚要开口,林晨初就说话了:“没错,你这人的确很混蛋,但是我不能跟你一样混蛋。所以治你胳膊的伤请自费,给我解了那个‘三尸脑神豹胎易筋乌鸡白凤丸’的毒,再把我送回临峰城。” 钟磐寂本来紧闭的眼睛“刷”的一下的一下就睁开了,满是阴谋诡计得逞的贱笑和庆幸,他有些得意忘形,却依旧用弱弱的声音说道:“伤口自费可以,但是我不能给你解毒,也不能送你回家。” “卧槽!为什么!” “因为‘三尸脑神豹胎易筋乌鸡白凤丸’的主要作用是健胃止吐,它的别名是‘养胃丹’,另外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去临峰城……我不认识路的。” “神马!钟大喵你骗人!” “我的确没少骗你,但是这个绝对不算在内……” 林晨初想起了自己的推理和第一次见到钟磐寂时,他就是在迷路中的,不由得满头黑线:“养胃丹的问题咱么暂且不提,你不认识路怎么找到的月尘派啊?” 钟磐寂对答如流:“因为月尘派里聚集了两个渡劫期大能的灵识,而已魔修的那个是隐藏着的,而向来隐藏灵识的往往道修居多,这个很好认。至于为什么我找不到临峰城……因为临峰城的渡劫期大能已经全员出动往这里赶了。” “什么!那怎么办!”林晨初有些慌神,他记得在《复仇》里,林城也到了临峰城,林城可是知道他真是容貌的,万一他要是六亲不认杀了自己…… 钟磐寂沉稳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别着急,他们要赶过来还要过很久,足够我们……” 钟磐寂的声音此刻就仿佛是林晨初心中的一块定惊石,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妥:“不对,钟磐寂,怎么你的声音……忽然不奄奄一息了?” 钟磐寂讪笑,但是思及林晨初根本看不见,便继续安之若素的任由林晨初抱着他,怡然自得:“我无力是因为我灵力耗尽,又不是因为什么重伤,灵力这种东西你我片刻就可以补充充足,又何必与常人相比呢……啊啊,别捏伤口是真的!” 林晨初咬牙切齿:“活该!” 话音刚落,林晨初腰间的玄箫忽然开始发烫,随即闪起了红艳无比的光芒,而与此同时钟磐寂手上的手镯也闪起了金色的光芒。 两人同时感受到了异样,睁眼看向自己各自发光的宝物,许久,两人隔着渐渐稀薄了的尘土相顾无言,钟磐寂眯着眼睛做高深莫测装:“修道之人切记污言秽语……林小鸟,这是不是你要遭天谴之前的警告啊。” 林晨初见他精神状态良好,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的模样极其欠揍,随即把他往旁边一推,两个嘴唇轻轻一碰:“滚。” 钟磐寂从善如流。 三秒之后,林晨初忽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骂一声“卧槽!”朝着钟磐寂落下的地方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后面未改……小孩要睡觉,我不睡他就不会,大伙凑合看,我半夜爬起来改。 是谁说求虐攻的,这才是正经八百的真相帝……钟磐寂痴汉妻奴属性尽显无疑啊~ 众人曰:滚。 某硕鼠从善如流。 ☆、第169章 妻奴 第一百六十九章妻奴 由于焚日真火将整座山都烧成了粉末,无数粉尘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许久也不曾落下,整座山就像雾霾了一样,搞的林晨初脑子里浮想联翩,总觉得灰蒙蒙的那一头有个裸女在迎风奔跑,以至于一个分心冲错了地方,跟已经一头扎进土里的钟磐寂分开了很远。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泥土被焚日真火烤的就跟烧完了的蚊香灰似得,钟磐寂一头砸进去,双腿用力一拔,竟是毫发无损的从土里钻了出来。只不过他那只可怜的胳膊因此沾上了大量的石灰,虽然还保留着高温的灰尘不至于使伤口脓化,但仿佛被一层可以烤糊地瓜的土糊进伤口,终究不是什么美事儿。 钟磐寂只觉得自己半面被扯下的肉已经快被做成碳烤熏肉了,呻吟着挨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这空气,想要让自己平稳下来,可是周遭全是烦人的灰尘,没喘两口就被呛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的,倒是也缓解了不少最开始疼痛带来了想要毁灭世界的冲动。 他擦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像是找母亲的孩子一样四处寻找着林晨初的身影,不过那个向来关键时刻ng的二百五早就不知道窜到那里去了。钟磐寂叹了口气,又缓了缓刻骨的疼痛,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 他左臂的骨头已经完全跟肩膀分开,鲜血将满地的石粉都凝成了结块,显然刚才的一摔使他可怜的手臂与身体只见的联系仅限于一块将断未断的肌肉。不知道是那根动脉搏在刚才的跌落里一同被扯断,此时钟磐寂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湿粘一片,估计是流了不少的血。 他深吸一口气,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断臂,而后又是狠狠吸了一口气,肩膀手腕同时一抖,只听“咯哒”一声,那节臂骨竟是被他硬生生的接了回去。期间疼痛简直难以让人忍受,钟磐寂瞬间连嘴唇也是纸白一片,睫毛上沾了一层冷汗,有的已经糊着头发扎进眼睛里。钟磐寂咬着牙哼哼着倒回了地上,闷声嚎了好半天才算消磨了这股疼痛。 他的视线有些汗水打的有些模糊,全身冰冷,鲜血沾湿了的黑灰粘了一身,看起来就显是一个半完成品的石佣。钟磐寂因为失血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可是偏偏理智还保持着极度的清醒,这也更让他深刻的知道了――装可怜做苦肉计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他苦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颗丹药,想了想,还是只咬了一半,另一半揉了揉丢了。过了好长一会儿工夫,他才算是从重度垂危患者中脱离了出来,钟磐寂从戒指里掏出了把匕首,扯烂了衣服内衬把胳膊上被扯下的那块肉又绑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没力气了,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忍受和浑身血腥粘腻,静静等着林晨初过来找他。 果然,没过多久,林晨初就循着他不断闪光的手镯找到了他。也不得不说钟磐寂就是倒霉,两人落脚的地方相隔甚远,林晨初最后还是御剑在低空中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才辨别出具体的方位的。 “钟磐寂!你怎么样了?”林晨初看见钟磐寂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把他搀起。钟磐寂的脸色在被汗凝结的灰尘的掩映下越凄惨,回想起平素这人的鲜衣怒马,任谁也得唏嘘一番。 “小晨……”钟磐寂眯着眼哪家,做弥留状态气息奄奄。 林晨初的心又揪了起来。 “我疼。”委屈巴拉的蹭到了林晨初怀里,然后偷偷的把自己脸上的泥蹭到对方的衣服上。 林晨初:……摔!我就这么一件衣服! 林晨初注意到他的胳膊已经粗略的包扎过了,应该是他不在的时候钟磐寂自己弄得,那么这样看来他并没伤到要害。他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你还能站起来么?” 钟磐寂示意的抖动了一下自己比面条硬不了多少的腿,抬头颇有泪眼汪汪之意,答案依旧那句亘古不变的:“……我疼。” 林晨初汗颜,他想到了小时候在外面偷偷喂养的小流浪猫,还记得那个毛茸茸脏兮兮的小东西一边小心翼翼吃着他给的小鱼罐头,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手里另外一个鱼罐头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萌到了…… 于是钟磐寂如愿以偿的让心软的林晨初搀起了他,而他则安之如素的享受着许久不曾享受的林晨初的温和。 林晨初收起了落到地上变得光芒更甚的玄箫,转而甩出了那块存在感几乎为零的凤凰玉佩,搀着钟磐寂小心翼翼的上了凤佩。两个人刚刚安置下来,还没等他们进行下一步计划,天空中忽然竟是传来了一阵闷响,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闪电劈落,弥天大雨倾盆而下,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 瞬间整个尘土飞扬的月牙山就像是拨云见雾般恢复了清明,被烧的细腻乌黑的土壤格外容易吸收水份,可吸收完了水分之后就变得极其泥泞腌h。钟磐寂上了玉佩之后,就安安生生的背靠着林晨初的背,静心调息着,虽然他已经接回了手臂,但是手臂处的经脉已经断了,他那颗丹药也仅仅是帮他恢复部分元气和经络,更何况他还只吃了半颗。 林晨初说是还恨着钟磐寂,其实早就没什么感觉了,想明白之后有的人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子,留着憎恨等着报复,还不如让自己过得更踏实舒服点。无关尊严,无关性格,只是一种生活态度,二货的活法挺好。 两人一路无言,钟磐寂闭目调息,林晨初就四处寻找着还没有熄灭的焚日真火一一湮灭,这种火属性就跟红孩儿的三昧真火一样,遇水不灭,遇风就长,只可惜他没有一个牛魔王和铁扇公主一样的爹娘。想到牛魔王,林晨初就又想到了林城和季轻罗,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寻摸着山上残存的火苗。 没过多久,山上的焚日真火就已经尽数被他一一清除,直到他再去看这座山,才发现整个月亮山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本来山体就被翻天印砸成了粉末,加之大雨的清洗,竟是由一个半面悬崖半面坡的秀丽月牙,变成了一圆咕隆咚的黑面馒头。好在对面那座稍微矮一点的月牙尾还形象依旧,只是让隔壁的火灾烤的也有些憔悴。两者相组合,摇摇看去,恰似门口老大爷喝茶用的便宜茶壶。 钟磐寂渐渐从调息中醒了过来,第一眼的就是自己还在不知原因闪着光芒的手镯,第二眼则是直勾勾的望着山发愣的林晨初。他忽然想起来当年他从大长老的琉璃灯里,发现的与自己的手镯、林晨初玄箫同样材质黑色碎块,加之当时似乎自己的手镯也发了光,虽然很短暂,但依旧可以让他很振奋了:“小晨,咳咳……往山上走。趁着现在水还没完全把土凝结成块,赶紧找出那两人手里的仙器。” 林晨初回头见他醒了,第一句话不是问他为什么不趁着渡劫期大神们来之前逃跑,而是要他去找仙器,不由得疑惑。跟钟磐寂玩了这么多年,死心眼也得给折腾成人精,林晨初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打着哈哈道:“这可不好办,这山没塌之前足有千丈高,现在塌了,就更无从找起了。” 钟磐寂有知道林晨初不是那种什么都问的人,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二话不说就帮自己干,可是现在他偏要晾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笑他的刻薄实在可爱。他咳了几声,又咳出一对的黑灰:“咳咳,小晨,我怀疑那两个武器里含有跟咱们两个人手上的东西相同的物质,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玄箫的秘密么?” 林晨初挑眉,扭着脖子颇为傲娇的说道:“不想,事实告诉了世人,人越是好奇,就死的越早。我还想安安乐乐的活到娶媳妇,这事儿不干也罢。” 钟磐寂仿佛是被他娶媳妇的伟大志愿给震慑住了,沉默了良久,才收回了自己哄孩子的语气,老老实实将自己当初曾经吸收过一块石头,并且成功引发手镯改变的事情说给了林晨初。 林晨初对钟磐寂再清楚不过了,他说多少,那就是多少,多了要是问也问不出来,他能老老实实跟自己交代这么多,林晨初表示格外的欣慰。 这时候钟磐寂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却依旧病怏怏的靠在林晨初的背上做西子捧心状,林晨初心里惦念着那几个渡劫期大神还在往这边赶,寻找的速度快了许多。可两人坐着凤配把整个山包从上到下都寻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翻天印和寻宝杖的下落,而且无论走到哪里,两人手中的神秘石块都在山洞着光芒,一红一金,在阴雨天显得格外显眼。 寻了一圈,钟磐寂忽然拉住准备再寻一圈的林晨初道:“小晨,别找了,这么找我看是没什么用的,我们得从长计议。” 林晨初点头,他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从空中落到山上的时候,他手上的玄箫的确光芒变大了许多,那么如果这样说明他们离宝物进了的话,刚才转的这一圈他手上戴的玄箫的的确确是没有过更加明显的光芒大盛过。 钟磐寂指着那座泥泞不堪的山包道:“说不定是方才翻天印砸下的时候将所有的山顶上的东西都砸进了山心里,这下就麻烦了……”他摩挲着下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林晨初道:“小晨,你等一下。” 说罢,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从手镯里翻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大果子,模样有几分像是苹果,却比苹果要大很多也柔软很多,看起来让人十分有食欲。林晨初伸手接过了果子,那果子之上透着一层氤氲的宝气,甜香四溢,钟磐寂看林晨初似乎有尝尝酸甜的意思,连忙把果子转了过来,拍了又拍――没什么反应,稍稍用了点力气――依旧没反应。眼看着林晨初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钟磐寂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拎起了果子左右摇晃,一边喊着“快醒醒”、“着火了”、“胖子你信不信我揍你!”一边左右开弓上巴掌。 林晨初这才发现,这个看似极其柔软的果子实则皮糙肉厚,被钟磐寂蹂躏了半晌竟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刚要试图阻止钟磐寂继续发神经的时候,却对面的病号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枯木逢春化腐朽为神奇的话来,以至于林晨初深深的觉得自己误会他发疯了简直是罪大恶极―― “起来吃饭!” “啥?开饭啦!?” 还未等林晨初做什么反应,钟磐寂手上的果子竟是自顾自的滚到了地上,左转转,右转转,竟是转出了两条圆润的胳膊和腿,最后是又冒出了一个又圆又胖的脑袋,等它“变化”完全之后,林晨初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细弱!怎么是你!你怎么!” 小胖子明摆着刚起床还没清醒,听到林晨初的声音顿时就是一僵,连头都没回就地滚成了一个肉球――虽然他本来就是个肉球:“我不认识你以前跟你的那个胖子是我弟弟我叫闷墩!” 林晨初完全没注意他说的那一串子是什么,只是呆呆愣愣的看着钟磐寂和小胖子并肩再起的模样,随即立刻醒悟:“好你个钟磐寂!你特么又骗我!信不信我分分钟砍死你!” 钟磐寂一把捂住了细弱的嘴,赔笑道:“我稍后给你解释……”转过头之后脸色立刻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阴森森的冲细弱道:“给我老实下去扎根,扎到山的中心去,听到了么?” 可怜的小胖子忙不迭的点头,而后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山上,摇身一变竟是成了一颗小树,便再也没了动静。 钟磐寂做完这一切,回头见林晨初气色不善,忙又是一副病怏怏失血过多的模样,指着下面那颗小树说道:“别误会,它不是我放到你身边的,你会找到他也是个巧合。说来我还要替那株朱果树感谢你。” 钟磐寂太了解林晨初了,果然这话一说出来,林晨初的注意力立刻就从钟磐寂早就发现他的身份,转移到了朱果树的身上,再加上钟磐寂一通巧舌如簧,心头的气倒也消了个七七八八。 “这么说,他是你干儿子?” “你要觉得它叫你哥把你辈分叫低,要他叫你亲爹也成。” “你说温芷儿是他干妈,你是他干爹,那你们……” “形式所迫!绝对的形式所迫!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你千万别误会。” 显然,钟磐寂的识时务,让一直不爽他蹲着茅坑不开翔霸占软妹纸资源的林晨初颇为满意。 话说到此,两人身下的小朱果细弱已经勘探完毕,身形一转变回了人形,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但是精神依旧良好。他站在下面朝上大喊:“干爹!山中心的确有两个奇特的宝物,但是我的根太脆了,根本拉不上来!怎么办!” 钟磐寂皱了皱眉头,眼神冷不丁的扫到了林晨初,忽然笑道:“你等等,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他扯着林晨初坐着玉佩飞到了对面还生长着茂密植物的那半座山上,猛地一挥手,山下竟是卷起了一身凌厉的大风,风刃如刀,没过多久两人身下就卷起了一片断叶残枝。 林晨初不解,只是见他肩头的伤口又一次崩裂开来正不断的往外渗着夹杂了泥土的血水,而他的表情却十分淡然,不由得有些心疼,连忙压住了他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钟磐寂以前给他用的治伤用的丹药,搓成药泥,给他重新包进了伤口里。 钟磐寂借着最后一点风,用力一倾,把风中的残枝落叶卷进了黑色的山包,加上被雨水一打,那些枝叶瞬间卷进了泥土之中,不见了踪影。 “咱们你烧了修真者的仙山不要紧,但是烧了凡人的仙山就要命了。要是不想哪天忽然发现自己身上背了一堆的业障,今天咱们就得干点造福苍生的事儿――顺便找出那两个东西,这也算结因得果了。”说罢,钟磐寂眼珠子一转,随即又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软弱无力的倒在了林晨初的胸口,就差在脑门子挂上“物品易碎,轻轻拿轻放”的字样了。 “林小鸟……我疼……” 林晨初黑线,这人变脸速度堪称女人界的战斗机,男人界的航空母舰。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无视钟磐寂矫揉造作的一声“哎呀”,斜眼瞟他:“别叫那么亲密,别看我,改成大鸟更不可以!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把你扔这里留给那些渡劫期。” 回复他的是一张让他颇为自愧不如的、毫无脾气毫无廉耻毫无自尊心的、俘虏必备的讨好式的笑容。林晨初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钟磐寂似乎比他还要乐在其中,没想到抖s成性的人抖起来也比他更专业,这让他颇感郁卒。 “你说的那个什么 恋耽美 分卷阅读7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福苍生的事情是什么?” 钟磐寂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而说了一个似乎根本不搭边的事情:“还记得在那个小木屋里发生的事情么?” 此言一出,林晨初第一个想到了就是钟磐寂强吻他……在意识到钟磐寂这时故意逗他的时候,立刻把脸上的红晕去了,装作完全不在意的说道:“你是说我灵力暴走导致魔道同体的事情么……嗯,我知道了。” 说罢就故作无事的转过了身子,无视钟磐寂戏谑的眼光,朝装瞎发誓上面那个臭不要脸的男人绝对不是自己英明神武的干爹的细弱喊道:“小胖子!那两个东西在什么地方,我去劈开一个狭道,你带着这火苗进去!操=控别的树根扎进山里,把东西勾出来,行么!” 细弱本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林晨初,可再看到他手上的火的时候,顿时眼睛都直了,要不是他胖的没脖子下巴张不开,恐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置信得到伸着胖乎乎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你是说,这个要给我?行行行!!”小鸡啄米已经不能说明他的激动了。 林晨初点头,挥手就将火苗丢了下去。细弱顿时就跟打了鸡血一般,“蹭”的就窜到了半空中,一把就抓住了生机之火揣进了怀里,一路小跑着往山上跑。不可思议的是,随着他的奔跑的轨迹,无数新嫩的绿芽从他的身后涌出,竟是飞快地成长了起来。一时间,一条蜿蜒的树丛以一种极度不规则的方式渐渐的向外扩延,一时间新绿配着黑土,遥遥望去就显示一条青龙,煞是好看。 可林晨初却没那个心思欣赏难得一见的景色,他稳住玉佩,纵身跳向了山顶上方,手中玄箫红光大盛,只见光华一转,一把杀不见血的利刃瞬间横亘于天地之间。 少年长身玉立,雪白的衣衫沾染了不少血迹,薄如蝉翼般的长剑偶见血光闪过,仿佛一根出了窍的利牙。玉色风华,偏偏染上了魔性的血腥,却让人只觉得更加转不开眼睛,钟磐寂只觉得心头猛然抽痛了起来,那是种无法用丹药治愈的心疼,仿佛在亘古的久远,也有这样一个人拿着一把长剑,傲立在九界天外,一剑――血染乾坤。 这时,钟磐寂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林晨初的气息忽然变了!就在他抬起剑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人气场似乎都变得不大一样,但具体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他隐隐注意到空中傲立的少年眼里闪过了一道红芒―― 剑起,风云巨变!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为什么这一章钟磐寂忽然变得萌萌哒,因为作者这个蛇精病也猜不出智商高于常人500倍的神经病的想法。 半夜爬起来更新,在同一时间段看文的筒子们注意力,熬夜是美容的大敌,切记切记,早点睡觉,记得把空调调低,千万不要因为天气热就不盖被子。晚安~ ☆、第170章 找宝物 第一百七十章找宝物 剑为武之皇者,横可大开大阖,纵可诡秘多变,威至纵横天下烽烟火,柔怀兼济世人万子檀。 林晨初双目猛然又一次爆发出红色的利芒,身上魔修的气息完全收敛,转而换上的是一种浩大郑然的道修气息,焚日真火迅速滚进剑上,这柄神剑在焚日真火的炙烤下更加的璀璨夺目。剑光闪过,一剑已然落下。 没有更多花哨的表演,没有震惊天下的声响,一切仿佛就是顺利成章的,黑色的山包上骤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沟,随着雨水的冲击渐渐变得平滑,那条巨大的裂缝就像是与生俱来存在的,丝毫没有在人世间留下任何人为的痕迹,只有一倾世天下的身影纵身立于天地,痴了因他一剑而生的树木,也痴了送他一掌的人―― 小晨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好想研究一下啊! …… 细弱已经紧锣密鼓赶到了山顶,像是准备下蛋的老母鸡一样稳妥的蹲下,鼓着腮帮子,瞬间变成了一株敦实的小树。林晨初在一旁时不时的送些火打打下手,而钟磐寂则继续闭目调息。 在林晨初和细弱的不断努力之下,不出一个时辰,原来的月牙山已然焕然一新,郁郁葱葱的树木层层密布,颜色都是新鲜的绿油油。除了树,山上的药材花草长势也十分良好,焚日真火中的生机就像是一剂催化剂,让这些本应该百年才成形的树片刻就遍布山野。也亏的这些土是被烧过的很松软,又被雨水浇灌,十分肥沃,看起来竟是比原先还要富有生机。 “呼。” 地上的小树忽然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就变成了一颗红彤彤的大果子,软趴趴的躺在了林晨初的脚边,一动也不动。林晨初把他抱了起来好顿揉玩,可这胖乎乎的果子就真的跟果子似得,任凭他怎么呼喊都不肯动弹一下。林晨初担忧的问了向钟磐寂: “他这是怎么了?累的睡着了?” 钟磐寂抬眼望了一眼细弱,把他抱在手里转了两圈,松了口气笑道:“放心,这小胖子在天门山的时候,没事儿就往花岗岩似得山体里扎根,把抓穿山甲当成钓鱼,这点程度促生对他来说就跟玩似得。我看他是偷偷自己把你的焚日真火给昧下了,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把这点宝贝赶紧吸收完呢。”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嘟囔了句“近墨者黑”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宝物去了。 寻宝的过程格外开心,钟磐寂托着腮看林晨初撅着屁股,像是只降落在羊圈里的蜣螂那样开心的扯着草,呲牙咧嘴的模样格外无忧无虑,不由得会心一笑,只觉得分外窝心。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由鸟类降格到屎壳郎的林晨初仍然快活的寻找这宝物,听钟磐寂所说,这里几乎所有植物的根茎都扎进了中心,而且每个都在拼命往上收回着,只是缺少一股外力,只要自己一拔就可以了。 他呸了呸自己的手掌,揉搓着先是拔起了一根看起来一根看起来很幸运的草――拖出一件裆部有着可疑污渍的裤子。他嘴角抽了抽,又伸手去拔另外一颗看起来很活泼的野花,一条看起来更的亵裤。 林晨初:这群野草在和昆仑奴的尸体在山里做什么…… 林晨初就像是一个勤劳的机器人,不断的摧残着细弱辛勤培育出来的花花草草,他一直告诫自己,只要肯努力,就有法拉利!只要肯登攀,财宝堆成山!然而事实上,向来运气欠佳的他当不辞辛苦的都快要把地底的昆仑奴拽裸奔了,依旧毫无宝物所言。 他侧头看了看脸色苍白却满脸惬意的钟磐寂,又对比着哼哧哼哧的自己,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大喊道:“查水表!!” 然后在他已经做好了把昆仑奴焦黄的三角内裤扯出来的时候(虽然人家不穿这个),只见他手里草的根茎处穿着一块发黑的熟肉,看那形状,跟他小时候吃了酱猪乳很像,虽然猪可能不太喜欢在这么敏感的部位穿洞这么刺激的事情。 老子刚才应该喊扫黄…… 林晨初觉得自己下辈子都不会喜欢酱肉和调教py了…… 虽然事实总是跟很坑爹,他不知道大中华的查水表是不是真的能震慑到异世的非生物,但是很明显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摧残,林晨初的神经显然已经到了末梢坏死的地步,以至于他看见了现场版的《植物大战僵尸》情节,及一群植物调戏一具死尸这样小孩子完全把持不住的场景,非但没有发飙吐槽,甚至麻木的欣喜了起来。 “钟磐寂,快过来,找到了!” 喊完他就后悔了,这玩意他应该自己偷偷挖出来然后昧下啊,反正现在钟磐寂打不过他…… 钟磐寂很不仗义的把细弱丢进了手镯,提着软绵绵的腿一步一打滑的走了过去,他以昆仑奴胸膛为中心,向四周不断的扎了下去,忽然像是捅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挖出来一看,正是那块插在昆仑奴胸口的宝石。 那块宝石已经失去了在寻宝杖上耀眼的光辉,灰暗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正好露出了它纯黑色的核心。林晨初伸手捡起了它,端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着,这石块黑色的碎片,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的确确是和玄箫的材质是一样的,可是当他将这东西靠近玄箫之时,玄箫却猛地将它弹开,而后一直闪动着的光芒瞬间湮灭。 这时,钟磐寂忽然“咦”了一声,将手再次伸进了晶石的裂纹处,下一刻,一个紫黑色的元婴模样的小元婴就被掏了出来。林晨初一眼看去,顿时眼睛就是一亮: “好家伙,竟然是魔核。” 魔核之说源于修魔者大多喜欢修炼体术,而他们修炼的一个很主要的途径就是猎杀其他修真者获得元婴和金丹。不知是否是同族相食的诅咒,在魔修吃完第一个新鲜的元婴之后,自己的元婴也会渐渐变得坚硬起来,吃的越多,元婴也就会越坚硬,而越是坚硬的元婴,被吸收之后,获得的收益就越是高。这种东西道修是根本不能用的,对于钟磐寂根本没用,但是对于自己却用处极大。 他不是道修,也不算魔修,吸收魔核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副作用,而且渡劫期的魔核比元婴更加珍贵,怎么可能不让他眼馋。 钟磐寂看了看手里的魔核,又看了看林晨初,伸手就把魔核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轻拿轻放,再吸收干净之前千万别摔着。” 林晨初还真没想到钟磐寂会这么痛快的把这东西给自己,他忙不迭的接过来,随手把碎片丢给了钟磐寂:“这玩意我刚才试了,根本就不好用,玄箫根本就不吸收,你是不是弄错了。” 可这话话音刚落,那黑色的碎片竟是猛地就化作了一道金光,眨眼的功夫就窜进了钟磐寂的手镯里,而后就在两人的目光下,那手镯竟是又蔓生除了无数的花纹,手镯上刻着的祥云蓦然的丰满了起来,只是祥云跃虎图依旧稍显粗糙。 钟磐寂若有所思,忽然苦笑道:“我看怕是你那个玄箫早就已经是完全体的了,根本就用不着再吸收这些黑色碎片。相反,我的手镯恐怕最开始就是个缺手断脚的――刚才吸收了这块碎片,好像手镯内的空间竟是变大了许多。” 林晨初根本不在意他的解释,小农意识十足的把魔核揣怀里就溜到了一边,那团成一团的模样简直和细弱如出一折,直让钟磐寂怀疑林晨初才是细弱的干爹。林晨初得到了一个魔核之后,就懒得再眼红钟磐寂又挖到什么宝贝了。 可能有的读者就不乐意了,身为男主角怎么可以把好东西拱手让人!就算是用不 ☆、第171章 走开你们这群讨厌的钞票 第一百七十一章走开,你们这群讨厌的钞票 近些日子修真界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是魔门众多长老决定打开东帝秘境抢夺宝物打败修仙者,而后西华派掌门又与一位神秘的渡劫期高手大战一场神秘失踪,接着是月尘派遭袭连门派带山全部毁于一旦尸骨无存,正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麻烦;有麻烦的地方就有我陆小……算了都是胡扯。 不过事情却并非看似那么糟糕:东帝秘境能够进去的人不可能只有魔门,而西华派掌门两日之后就又神秘出现在夏国。至于月尘派遭袭,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算是件天大的好消息,相比之言,帮月尘派向魔门复仇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紫霄派首席大弟子叶藤率人挖开整个倒塌的月牙山,最后竟然在山里面发现了景熙文以及貔陆还未完全烧化的尸体,以及他们随身携带的装满了隐世五门宝物的空间戒指――这也使常年隐居的叶藤再次被推上了修真界的风口浪尖。 杀害隐世五门的凶手被一些人有意识的全都退在了这两个人身上,而叶藤找到的两枚戒指里的宝物的归属,则成了比女儿嫁人更加牵动修真界上万男人心灵的大事。 几个修仙界还算说得上话的元老各持其词,金正派说这两个戒指是叶藤找到的,理应按照修真界的规矩给金正派,紫霄派第一个站出来持反对意见,觉得这东西应该不算是金正派找到的,而是所有前来同道共同的财产――这个提议理所当然的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点赞。 于是乎双方根据这一提议进行了一次和平友好、公开公正的讨论,而这一讨论得出的唯一结果是――滚丫的!还不如全都给叶藤呢。 结果在所有人都想着把两个装满了宝贝的戒指给叶藤时,这个二傻子竟然被支疗国的女士兵抓了起来,罪名好像是无照从事性工作…… 最后在所有人都拿着两枚戒指束手无策的时候,某个姓宿的土豪翘着二郎腿,一边挖鼻孔,一边给出了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提议―― “干脆就把这两枚戒指里的宝物当成彩头,奖给英杰大会的前十甲,剩下的那些咱们一个门派发俩,再剩下的就都还给叶藤那小子算了――反正也剩不了多少。” 当下反响强烈,这一提议以几乎全票的几率通过,而后在众望所归之下,英杰大会当即定在了东帝秘境关闭那一天,同时这一大会还有了另外一个行动代号――屠魔大会! 顺便一提的是,就在所有修仙界人是都在为了宝物而欢欣鼓舞之时,修仙界的大功臣叶藤则在成功越狱了。为了庆祝自己自己作死却没死成的人生,他路过了毁坏的月牙山,准备干一件造福万民的是――他执意要给他的小乌龟刻上一个“头”,在努力了一个上午之后,一只背着裂开的龟甲,仰天长叹的乌龟正式诞生。从此,此山正式更名为――龟叹山――虽然这只“龟”在大多数眼里都并没有那么充满童趣。 这件事情,真正做到了造福万民,从此支辽国少女们的性教育至少推前了五年,为人口增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这边修仙界闹得风生水起,那边魔门的魔修们却始终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专一态度,似乎死了一个渡劫期的宗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在身上掉一根头发一样无足轻重,然而这种看似弱智窝囊的行为,却让修真界的这群人联想到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更加不可告人的打算。 总而言之,修真界在东帝秘境开启之前,已经暂时陷入了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但是辗转回到了夏国的林晨初的小日子,注定要和平静说拜拜了。他和钟磐寂是在临峰城外的小山峰上迷路,被出山游玩的徐老夫子捡回来的。徐老夫子特别喜欢钟磐寂,只是看着他们他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模样给老人家刺激挺大,虽然当时只是林晨初因为钟磐寂去掏鸟窝而跟他打架来的。 两个人跟着老头子去了守拙斋,吃了重回临峰城唯一一顿,也是最后一顿温暖的晚餐。林晨初得知因为旷工好几天,老头要他天天去守拙斋,不然就扣他工资……虽然徐老夫子从来没发他工资。 两人趁着天没黑,溜溜达达的回了林府,不出所料,柳毓然一直都在他家等着林晨初。 柳毓然整座庭院中心,整个人都沐浴在晚风之下,风吹动他的长发,使他浑身萦绕着一种将牢底坐穿的壮士之气――林晨初一向对这种精明又有些死心眼的属性深恶痛绝。因为一直留在临峰城找林晨初,因此柳毓然对月尘派的事情也并不是那么清楚,但是这几天的风言风语多多少少也能传到这个外表温和,实则精明的年轻人耳朵里,为此,林晨初为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忽然变成道修的事情非常头疼。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见到林晨初第一眼起,柳毓然最大的反应也不过是挑了一下眉头,便没有继续深究。只是他似乎对钟磐寂十分感兴趣。 “林先生,前些日子你不在府中,在下一直留在此处叨扰,还望见谅。” 他看到了林晨初身后抱着受伤的胳膊的钟磐寂,随口问道:“敢问这位少侠是……” 虽然可能柳毓然对钟磐寂的名字压根就没兴趣,但是他真心觉得,能够以渡劫期身份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有些可爱了。在他看来,如果自己遇上了柳毓然这种事情,目标人物放了自己鸽子,然后过了几天之后竟然变成了道修,又大摇大摆的带着另外一个废柴回来――在他眼里十个钟磐寂都算是废柴――他一定把这小子剁成肉馅。 还未等他说什么,门口晃进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青年,左手搂着一个咯咯娇笑的女孩,右手挑跟牙签,颇有大流氓指点江山的味道。 他一进屋,看见了钟磐寂和林晨初,立马眼睛一亮:“呦呵,这是谁啊,这不是钟大少爷么。怎么着?受伤了?” 他松开了女孩,快几步上前,大大咧咧的在钟磐寂的伤口了一下,疼的钟磐寂当即抽了口凉气。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钟磐寂原来你真受伤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让这小子心软使的苦肉计呢!”钟磐寂阴森森的抬头,手指一弹就把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弹到了他的嘴里。 林晨初感慨,不怪钟磐寂这么喜欢收拾宿花影,要是自己身边也有这么个二货,估计他早就疯了。 宿花影被钟磐寂弹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吓得连忙捂住嘴:“钟磐寂,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苍蝇。” “什么!” 宿花影连忙按着喉咙蹲身子咳嗦了起来,直把自己呛得脸色通红。钟磐寂看也不看他一眼,侧头去找林晨初,却发现他早已经跳出了老远,满脸写着――有麻烦人物出现,一级警报!跟他一起的还有柳毓然,这两人相识一笑,共同的心理使他们暂时建立的短暂的同盟关系。 钟磐寂朝他们走了过来,在柳毓然身前小小的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晚辈天门派钟磐寂,见过柳宗主。” 显然钟磐寂的正常人的对话,让这几天跟宿花影朝夕相对的柳毓然十分有好感,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颇有老大哥的风范:“你就是那个钟家后人,钟磐寂?” 钟磐寂这一刻演技帝附体,露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容,直寒了林晨初一身的鸡皮疙瘩,钟磐寂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林晨初,道:“什么钟家后人,钟家早就破了,现在只有一个天门派弄丢了少主的废物弟子钟磐寂罢了。” 林晨初又是寒了一个。 柳毓然闻言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小小的珠子:“初次见面,没有什么能赠给你的,这颗避水珠你就拿去玩玩吧。” 林晨初目瞪口呆,避水珠是什么东西他没钟磐寂清楚,但是三两句能忽悠渡劫期掏腰包,钟磐寂如果去做传销,估计元首都得被他洗脑。其中固然有他钟家后人的身份在其中作祟,但是他被柳毓然挟持了这么久,也从未见他送过谁点什么东西――这货绝壁是被钟磐寂给忽悠心软了! !!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主角馈赠属性么!见到了什么大人物就会得到馈赠要不要这么准啊! 几个大男人还在客套着,那个被宿花影带进来的女孩子却有些不开心了,她伸手推开了咳的像只通红的大虾米的宿花影,几步急匆匆的走到他们眼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嘟起了红唇素手立在哪里,急切的看着他们,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林晨初不由得怀疑――宿花影这是欠了嫖资没给? 或许是这个女孩看他的频率太过频繁,林晨初不好意思的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绅士的笑容,轻声问道:“姑娘,有什么能帮你的么?” 见有人跟她说话了,陆夕荷连忙借坡下驴的点头,闪亮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柳毓然,也根本没在乎林晨初接下来说了什么,直接就换上了一副娇羞的神色,紧张的眨着眼睛看向柳毓然:“柳哥哥,温姐姐今晚有事,叫我来这里住下。” “这里?”柳毓然看了看周围四个高大的男人,为难道:“这里住下的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是很好。” “无妨,江湖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呃,陆掌门明日似乎就要回来了。我听闻临峰城夜不熄灯,陆姑娘不妨上街为陆掌门挑些礼物。” “不用,我爹他除了面子什么都不缺。” “姑娘还是去买一些吧,你送的,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我把这个我亲手绣的荷包给你,你可一定要收下!” “……” 小姑娘满脸都是心上人与她说话了的喜悦和紧张,林晨初算是嘴角抽了抽,原来这妹子竟然是紫霄派的那位千金,幸好自己没吧怀疑她是风尘女子的事情说漏嘴,不然就算他打得过她,也打不过她干爹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江山带有才人出,我有干爹你造么! 这年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拼爹党。 不过调侃归调侃,林晨初倒还真有些佩服陆夕荷这妹子,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绝对知道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有多大,陆夕荷自始至终看自己的眼神都平静的像是在看一桩木头,虽然说出来有点伤人,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除了对一个人情根深种的女人之外,不会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陆夕荷绝对是真心喜欢柳毓然。 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折腾去吧,本单身狗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儿。 林晨初想着,就悄无声息的退后,然后趁着几个人不注意溜回了自己的屋子。他的屋子本来是被谭溶溶给占了,但这妹子后来莫名失踪了,于是他又有机会住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小巢穴里。 一路颠簸辗转,加上有钟磐寂这么个病号要照顾,林晨初早已累的精疲力竭,一回到床上,顿时就是手脚皆是一阵舒适的酸麻。他闭目暗暗调息,闭着闭着,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那叫做一个昏天黑地地动山摇,以至于他舒舒服服的醒过来时,看到的竟然是次日清晨的朝阳……和一双属于美女的漂亮眼睛。 林晨初的末梢神经可能是真的坏死了,他很淡然的起身,然后有条不紊的倚到墙角,扯出了一抹雪白的小肩,忽然泪雨潸潸的对谭溶溶说道:“你……要对我负责。” 谭溶溶一枕头砸倒了这个败类。 林晨初瞪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揉着脑袋,说道:“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你怎么变成渡劫期了?卧槽你用什么打我的,我怎么觉得我的智慧在慢慢的泄漏――你要赔我。” “滚,智慧这种东西你有么!” 谭溶溶没有拿鞭子抽我!林晨初为自己的装傻充愣的小机智点了个赞。 “那我不要你赔我了,你回答我前两个问题就成。” 谭溶溶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拖着下巴闷闷的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 谭溶溶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你就自己去问婉灵玉去吧……对,就是妙玉。” 林晨初一个大白眼瞪在了她脸上,他哪有胆子去问西华派掌门啊,要是这位姑奶奶一个不爽,拆房子事小,把自己给拆了他找谁哭去啊。 谭溶溶忽然歪过了头,直勾勾的望着他的脸,默不作声。林晨初这才发觉其实现在的氛围是非常不错的,一个绝世美人坐在他的床上闷闷不乐,而自己一个大男人正衣衫不整的倚在墙角,世外人声鼎沸,室内静谧无声,要是不做点白日宣什么什么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应景啊。 等等,林晨初忽然冒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脑子里面那几根精虫立马就被外面的嘈杂声音杀了个一干二净。为什么他的家里会人声鼎沸! 他赶忙穿上了衣服,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门口,一打开门,正见一众修仙者坐在庭院把酒言欢,整个林府被坐的满满当当。他大老远就瞧见了清松月那面瘫靠在墙上站在,而林城就坐在他眼前,与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道士笑谈着什么。 林晨初赶紧关上了门,脑子里回荡着十一血淋淋的大字以及一个惊天动地的感叹号: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连滚带爬滚到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似得一口气全都灌了进去。等喝完水,他才看见钟磐寂这货一直都坐在他眼前,抱着肩笑眯眯的拿着杯茶。合着刚才他就算是有贼心,也有贼胆,谭溶溶也同意,还有这么个大灯泡在这里亮着呢! 一时间,所有心酸全都化作了动力,林晨初跳上桌子一把掐住了钟磐寂的脖子,像是抽风一样把钟磐寂摇的像是一个颤抖不止的筛子:“啊啊啊,这特么怎么回事啊!为喵的老子一觉醒过来这么多到道修在老子家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这时,门外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林晨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钟磐寂从方才的猝不及防之下吸了一口气,而后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岔气了。门外一个青年朴实无华满是委屈的喊叫声传了过来:“宿花影你骗我,这里不好玩,我要去妓院!” 林晨初崩溃,回头继续像是入了秋的稻草那样摇着钟磐寂。 钟磐寂赶紧把他的手给扒了下来,咳着解释:“小晨小晨你淡定……这个跟我没关系。都是宿花影干的,报仇你去找他。” 谭溶溶坐在床上咯咯娇笑。 林晨初气喘吁吁的跳下了桌子,推开门就要冲出去,身后谭溶溶大笑道:“喂,林晨初,你这屋子给我住了哦。” 门外传来了林晨初气急败坏的跳脚声:“等我被折腾死了,整个林府都给你!” “那你要继续努力啊!” 等到林晨初出了门,谭溶溶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着林晨初的背影,冷冷说道:“我看见了。” 钟磐寂喝了口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看见了什么。” “你昨天晚上竟然对他做那种事情!”谭溶溶的声音有些颤抖。 钟磐寂依旧波澜不惊:“原来昨晚那个人是你。也难怪,你个女人家是不会知道,男人看见自己心上人躺在自己身边的躁动的,况且我也只不过是想少少尝了点甜头而已。” “滚你的!”谭溶溶气的脸色通红,起身指着钟磐寂大吼道:“林晨初他喜欢的是女人,你是个男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做这种事情!” “是么?” 钟磐寂忽然敛了敛眸子,再次睁开时一双眼睛满是冷意。那种眼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上位者看待一个无知的小儿一样,那种视生命为草芥的漠然,是谭溶溶这样的的渡劫期也决计无法想象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骇到了,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钟磐寂!至少,他不是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钟磐寂。 …… 林晨初气喘吁吁的冲向了门口,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正是满脸焦急的宿花影。他一把抓着宿花影的脖领子,把他拖到了屋子后面:“你小子搞什么!这么多的道修你是想要了我的命么!” 宿花影满脸赔笑,回头指着一个坐在人群中抱着大刀笑的很妖娆的紫衣人说道:“看见那个人没有,这所有人都是他找来的,他听说我住在这里不用花钱,就把人都给叫过来喝茶了,你去找他说去。” 林晨初状似疯癫的抓着宿花影的脖子一个劲的摇:“你小子到底有多恨我啊,那个人是你老子宿夜!我要是敢跟他要钱,保证会被他敲的连裤子都没得穿!他敲我就等于你敲我,你小子算账算的挺清楚啊!” 其实他也不是非常在意这些钱,但是关键是他手里没有钱,像是宿花影这样的每天以让自己得花柳病为目标的大少爷,是很难理解一个灵石很多但是全部都要留着布阵用的丝的痛苦。如果可以话,他也想每天躺在钱上,气若游丝有气无力说:“走开,你们这些该死的钞票,走开,不要来烦我。”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 钟磐寂还是那个钟磐寂,但是不是那个钟磐寂~你听明白了么~不管你听没听明白,我是没明白~ 下面是回复各位读者的留言: 第一百六十三章,望城君跟我说:“咦!!!!中盘鸡手下or 恋耽美 分卷阅读7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分身???? 硕大,你关于巨人吃人的描写场景,比进击的巨人真心……具有画面感多了……也成功让我感到恶心=皿=” 看到下一章你也应该知道了那货是貔陆,其实我只是想要大家知道,钟磐寂并非是强大到无与伦比的角色,虽然从这一章之后他确实是奠定了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基础…… 另外,前些日子有人在评论区留言,说我写的两个主角除了吐槽,基本好像没做什么。其实我挺无辜的,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些小说,多多少少还有些不太熟练,又因为整个文的定位属于两个主角见证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什么的,因此多多少少前期会有些单调……我已经在努力改了,写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精彩的部位全都聚集在后面……让我去死吧,还有好多要写……等不下去的就继续等完结吧,我会在完结之后整体修一下,也算不给自己留遗憾~ 嗦了,下一个。 上次我问谁帮我充一下电,u妹子是这样做的――么么哒啪啪啪充电完毕。 对此我就一句话:“whyareyoodiao!” 上次沈拓和沈括这对兄弟秀下限,楼下一阵让他们在一起的呼声……好吧,那章留言的就五个人,但是有将近一半的人(两个人)都说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例如城同学这样的评论:脑洞啊………………望天………… 嗯,个人觉得既然脑洞就写个小剧场出来借鉴一下啊~(表理他,典型的敲诈!) 另外对于钟磐寂,大v望城是这样说的:什么传说啊? 我觉得中盘鸡忒不厚道,你到底是要欺负人家还是保护人家…… 求虐攻啊== 对此一个两个标点符号足以代表我的心:== 说吧,你借了钟磐寂多少钱! 另外他还忽然问了一句:当初劫持林小鸟的?其实我现在希望你先存稿,到一定章节再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林晨初什么时候被劫持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城对于钟磐寂的名字有一种很深的执念,所以给他起了个外号――偷鸟贼鸡 ……怎么这么猥琐…… 好了,先这么多,下个星期去首都,习大大年轻的时候跟都教授真像啊……膜拜之…… ☆、第172章 走开你们这群讨厌的灵石 第一百七十二章走开,你们这群讨厌的灵石 宿花影被他掐的脸色通红,连忙摆手说道:“哪敢啊哪敢啊,我要是敢欺负你,钟磐寂他不弄死我都算我命大。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不就是跟他合力演了一出戏金蝉脱壳么?没事,你以前不是带着面具呢么,全修真界没人知道你是天门派少主,只要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保证没一个人认识你……我当初要是知道你的姿容,也不会上了钟磐寂那艘贼船了。” “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他咬牙切齿,他倒是想这么走出去,可关键是林城知道他长得是什么模样,很难说他见了自己会不会生出更多事端。他撒了手,却见宿花影左顾右盼道:“你在找什么呢?” 宿花影顿时哭了一张脸:“一个大麻烦!这事儿要是没整妥帖,别说我爹了,金正派的师叔们都得弄死我!” 像这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nozuonodie”的戏码,一向是林晨初最喜闻乐见的,但想想如果代价是拆自己家房子,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宿花影苦笑:“今天这群人进来之后,我就被老头子勒令陪着金正派叶师兄,也不知道这个叶师兄是从哪里知道妓院好玩,一个劲的要我带他去,我就骗他,说你家西阁就是妓院……结果他把房子都玩塌了。一个蠢货弟子失口喊出了不该说的话,结果被他知道我在骗他!这下可惨了,这人死心眼,他要是生气了,除了柳大宗主在场的估计没人拦得住他!可关键是柳毓然从来不向道修出手,万一叶藤要是一个想不开屠个城什么的,我不就摊上大事儿了么。” 林晨初为命运多舛的临峰城百姓捏了把汗,两个能力超卓的渡(shen)劫(jg)期(bg)就这么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财产,也不知道夏国有没有什么国安局什么的,派遣出一个飞虎队赶紧赶走这群妖孽吧! 他鄙视的瞪了眼宿花影,一针见血道:“得了吧你,摊上事儿也是你活该――人家名门之后,怎么可能知道妓院这个词,多半还是你攒点的!” 宿花影嘿嘿一笑:“嘿嘿,他就是问了一句什么地方最好玩,我就说了……哎哎哎,你别打我啊!好歹我也算是名门之后!” 林晨初放下随手抄起的笤帚,拖着厚脸皮的名门之后满后院溜达,可就是不见宿花影想要找的人。他俩蹲在墙角道,林晨初纳闷道:“你说他一个大活人能跑哪里去啊。” 宿花影双腿并在一起,蹲的特别有gay范,他鼓着腮帮子摇头:“不知道,要是他真跑出去那就糟了。听说他在支辽国还有过案宗,貌似是跟个黑寡妇进了小客栈,再被人家差点扒光了的时候被女兵给抓了起来,罪名是什么无照卖春……” 林晨初呲着牙哈哈大笑,他白了一眼宿花影:“你就贫吧,等叶藤找到了妓院然后把楼给人家拆了,宿掌门那牙签都死你。” 宿花影讪笑着揉着脑袋,忽然听到两人前面传来了一个青年非常专注的声音:“你们让让。” 这声音专注里带着些不可忽视的威严,威严里还包含着三分的纯真,林晨初只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材英姿煞爽俊秀非凡的青年蹲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晨初的脚底,看得人心里毛毛的:“你们让让,你们挡路了。” 林晨初宿花影:…… 他们背后是一堵墙,根本不存在路不路的问题。林晨初正在犹豫间却见宿花影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他心中一动,顺着宿花影的眼神低头看去,却见地上正走着一派搬着奇怪碎屑的黑色大蚂蚁,而他们蹲的地方正好就是这群蚂蚁的窝。 不知道是不是嫌弃眼前两个艮货太慢,叶藤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渡劫期才有的强烈威压,直震的林晨初差点没坐在那群可怜的蚂蚁身上――天知道他要是把这群小家伙给坐死了,会不会被这人拆吧拆吧塞蚂蚁窝里。 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闪开了一个通道,这个渡劫期青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了的馒头,捏碎了撒了下去,还自言自语道:“快点搬,快点……” 林晨初和宿花影:…… 林晨初往宿花影身边蹭了蹭,却见他神色颇为轻松,就像是困扰多年的便秘得以解放一样舒爽,不由得恍然大悟:“这位该不会就是那个……” 宿花影忙不迭的点头,看样子为自己的得来全不费工夫颇为自得。 显然后面两个人的嘀嘀咕咕被叶藤察觉了,他扭头,用一种可以跟孩子媲美的纯真懵懂的眼神看着林晨初。林晨初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他该不会因为自己讨论他而生气了吧……却见那人忽然露出了一个算开心到露出了牙床的笑容,而后冷不丁的忽然冒出了一句:“那个杀气是从你身上传出来的。”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撇下了目瞪口呆的林晨初和宿花影,继续专心致志的观察着那窝蚂蚁的悲欢离合。 林晨初忽然想起来他掐着钟磐寂脖子的时候,正好有个神经病在外面喊“有杀气”,这个该不会就是…… 叶藤回头,又露出了一个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没错,就是我。” 林晨初骇然。 他悄无声息的了一下宿夜,低声问道:“这个叶藤,听着有些熟悉啊,他是金光派的?” 宿花影点头:“没错,金光派的首席大弟子,一百年前以五十岁分神期打败妙玉的那个。” 林晨初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对叶藤这个名字这么熟悉,不是他想起了上一届英杰大会,而是在钟磐寂那个名单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叫做叶藤的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看着蚂蚁傻笑的叶藤,悄悄的问:“那个……你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宿花影摇头:“不知道。他很少出山,听说连金正派的弟子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的都很少。如果不是东帝秘境要开了,恐怕只有他要飞升了,咱们才能看见这个旷世奇才。”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看着这位行事风格异常有特色的旷世奇才,总觉得这篇文应该把修仙的属性改成惊悚。 宿花影朝他摆了摆手:“林晨初,你说天赋特别好的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啊,比如说这位的脑子,再比如说钟磐寂的智商,再比如我一想跟你交朋友就特别的讨厌你……唉,说来也奇怪,为什么每次我想跟你交好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有点烦你呢?” 林晨初虚着眼睛瞪了他半天,最后终于闷闷道:“你问我我问谁。” 心大或许是宿花影最大的一个特点,他丝毫没有芥蒂的拍了拍林晨初的肩膀:“没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林晨初懒得听他扯淡,帮他找到了目标人物,又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就应该功成身退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是需要穿过庭院的,为了防止一些眼神特别好的人察觉到他的身份,他把玄箫放进了戒指里,又把戒指穿成了个项链挂在脖子上。可是当他再次路过他的庭院的时候,瞬间怒气值就飙升至了警戒水平线―― 庭院里的人似乎正在开什么誓师大会,不过格外让林晨初哭笑不得的是,这群身份尊贵的掌门竟是从他仓库里搬出了一堆马扎――这些马扎是给来他家补习的孩子们坐的――满屋子的掌门宗主一人一个小马扎怡然自得的坐在地上,头上撑着把不知道是哪个门派掌门贡献出来的大伞,一群人大伞地下好乘凉,正在那里喝茶交流同盟之间的感情呢。 这群人前面一片都是坐马扎的,但是个别几个身份尊贵的在这种小场合也要搞一些特别待遇。四大门派的掌门们都是一人坐着把紫檀木的大椅子(从会客堂挪过来的)正舒舒服服的眯着眼睛假寐。那个最开始跟林城聊天的花白胡子看样子门派地位很高,坐的的是稍微矮一点的木椅(那是从客厅餐桌旁上扒下来的)跟他坐同样椅子的还有不到十余个人,柳毓然也在其中――这个实力超绝的青年倒是安之若素。 林晨初注意到,能够坐上椅子的,大部分都是那种一看就仙风道骨特有身份特有实力的人,而这些人里却不包括林城――餐桌旁的椅子十分有限,论实力还真轮不到林城上座。不过这样的小问题难不倒我们修真界的这群战斗种族们,林城身下坐着的是一把圆润精致十分有质感的石板凳――一看就是从花园小亭子里顺过来的――此刻他正在和一群蹭上高板凳乐得牙都快掉了的杰出弟子们打着哈哈。 这群人之外,一个被临时用几张会客桌拼成的一个牛鼻子老道眯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满怀深情的正在做着总结陈词:“……战(咱)们要捅(同)心协力,搀(产)除魔门,欢(还)我银(人)间一片宁静香(祥)和地蓝天!!” 台下哈气声喝彩声连成一片。 没有你们我就宁静祥和了!! 林晨初真的很怀疑这群修仙者究竟是来打魔门的,还是来打倒自己的。这群人加起来杀的魔修有没有柳毓然多暂且不提,但是光是这抄家的本事绝对完胜韦爵爷三十条街,看来能填饱这群土匪肚子他林晨初嫩点,林青霞还差不多。 正在林晨初,却不经意的撞上了林城的眼睛,林城显然也看到了他,然而出乎林晨初意料的是,林城看到他的第一眼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惊讶,甚至是紧张,而是出乎意料的恐惧。几乎是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很敏感感觉到林城浑身肌肉紧绷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打扰的蛇,相信他只要再动一下,林城立马就能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什么叫惊吓过度。不过很快,林城就把头转了过去,好似一副没看见他的模样――当着这么多掌门的面,为己为门派,总不能暴露太多。 显然,林城已经认出他来了,而方才林城的小动作也使得一些门派的掌门注意到了他,台上的那个牛鼻子似乎说的挺忘我,他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寨(在)简单滴社(说)两句。” 见没人理他,牛鼻子转过了头,正好看见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林晨初。当他将林晨初从下到上打量完了之后,就彻底的没声了,很难解释他是这个少年的绝世姿容给震慑住了,还是被这个脸上还带着七分稚气的孩子竟是已经迈入金丹而吓着了。 不过林晨初虽然已经是金丹期了,但是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依旧是一个小辈,在场之人都算得上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拉不下那张老脸去跟他搭话,于是场面就这么僵持着。 陆夕荷显然也在这些大人物其列,这小丫头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直都是乐呵呵的,陆掌门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刁蛮的扯着老陆的胡子,笑啐道:“呸,没头没脸的那是蚯蚓。” 说罢,她便站了起来,朝林晨初走了过去,亲切的拍着林晨初的肩膀,打了声招呼,便拉着他给众位修士介绍:“各位师叔师伯,这位林先生是宿师兄和柳掌门的朋友,也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她侧头低声对着林晨初的耳边说话,呵气如兰:“呦,昨天晚上没看清你的脸,只觉得你好看,没想到白日里再见上一面,都不敢贸然认你了。” 作弊!敌方竟然色诱,简直是太作弊了! 林晨初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这么没出息,就是这么立场不坚定,他那颗快要被点燃到临界点的心脏,就这么因为美色而屈服了。 堂下站起了一个中年汉子,坐着檀木椅子,微胖,没胡子,但是看起来十分有气势:“小兄弟是宿贤侄的朋友?难怪如此的……”他顿了顿,在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找了一大堆形容词,或许是无论说什么都有点侮辱林晨初的思议,这白胖子愣是吭哧了半天啥也没说出来,最后不得不转移话题:“请问师出何派?” 林晨初不由得笑了:“这位是……” 陆夕荷小声说道:“金光派掌门姜毅,他家徒弟刚刚拆了你一栋房子。” 她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全都听得到,姜毅脸涨得通红,这个白胖子像是只快要煮熟了的大虾,看起来好像格外的秀色可餐。 他转头指向了跟陆夕荷说话的中年人:“陆沉,你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女儿的么!竟是学的如此放肆!” 陆掌门瞪眼睛:“我家女儿可没拆房子!” 两边又要吵起来,还是温芷儿开口解的围,这美女一袭白纱挡着脸,只听帐子内莺声燕语道:“夕荷妹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姜掌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呢?不如坐下喝口茶,我看这位林公子也不像是睚眦必报之人。” 听听,人家美人说话就是好听。 林晨初背后的脊梁骨瞬间就挺直了,横胳膊竖腿站的那叫一个笔直,那叫一个风度翩翩。正当他觉得是时候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下面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掌门跟身边的人唠叨:“啧啧,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啊,就是好像有点癫痫……可惜了。” 摔,玛淡,这日子没发过了。 温芷儿是炽羽老祖亲拔的圣女,在七莲宗与掌门平起平坐。七莲宗掌门是不许下山的,因此说温芷儿的可以与柳毓然林城等人平起平坐也并不为过,虽然她只有元婴期。姜毅见有人出口为陆夕荷说话,也知道自己徒儿拆了人家一栋房子本就理亏,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通体乌黑的簪子,丢给了林晨初,道:“小辈,这东西送你了,拿着玩玩吧。” 林晨初接过簪子,顿时就是眼睛一亮,这簪子非木非金,通体乌黑,身上雕刻着上好的防御法阵,乃是一个上等的防御灵器,而最要命的是――这玩意的材质跟玄箫一模一样,正是钟磐寂所需要的! 他也没推脱,道了声谢就揣在了怀里。台上的牛鼻子也跳了下来,见姜毅赠了礼物,不明就里,也从怀里掏出了枚灵牌,说是什么凭借此灵牌玄衍宗的弟子们都尊他如客卿啊云云。有了牛鼻子开头,各路掌门也不好继续厚着脸皮什么也不给,于是除了宿夜之外,众多掌门纷纷像是喊跳楼甩卖的店老板一样的往林晨初手上送礼物。 虽然明白这些掌门大多数是为了顾全姜毅的面子,个别也是为了拉拢自己这个金丹期的掏腰包,但是这不妨碍怀里抱满了破铜烂铁的林晨初,打心眼里开始喜欢这群出手大方的牛鬼蛇神了――这些灵器法器卖多少灵石啊! 值得一提的是,林城是送他了一个通信的灵镜,看来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 等众掌门送完了礼物,林晨初已经成功从一个无产阶级,成功转变为一个沉浮在水深火热里的资本家了。他哼哧着把所有的宝贝都转进了脖子里的戒指中,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这时那个老问题又被提了出来,牛鼻子――也就是玄衍宗的正派掌门殊晏真人用一种贵族式的、既亲和又不降低身份的口吻问道,问:“小兄弟,你是师出何门啊,竟是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 林晨初很想学武侠小说里的装逼犯说自己“无门无派”但又怕n瑟大了掉毛,或者是从此江湖上多出一个神秘的“吴门吴派”的传说,要是惹得一些想要适当表现自己亲民的掌门要跟他切磋一番,那他连死都找不着喊屈。 这要是等传到一些不明就里的人耳朵里,觉得他这个烂大街的名字不够响亮,为了纪念他这个因为胡邹八扯而被打死的傻逼,像是给屈原改名字一样给他改名字,那么恐怕他江湖上就又多了他一个响亮的代号――屈晨氏(屈臣氏) 思至如此,林晨初连忙改口:“晚辈常年隐居深山之中,只有师父与我二人,并不知是何门派。晚辈只懂得一点粗浅的法术,能够侥幸练到金丹期,也不过是误食了山中一枚仙果罢了。” 一直懒洋洋的宿夜眼睛唰的就亮了:“仙果,什么仙果?” 林晨初摇头:“不知道,我是在树下睡着了,饿了随手抓起一个果子吃的,也没看清模样。” “味道如何?” “好像还没熟,不甜不咸,没什么味道。” 或许在场众人没一个会相信除了钟磐寂之外,这个世间还会出现第二个纯灵体天灵根的人,因此这番说辞竟然也成功的把他们给忽悠过去了,甚至有几个掌门已经开始翻白眼在思考那是什么果子了。 而宿夜则向所有人展示了他修仙界大资本家的优秀品质:“那么你可知你师父是那个门派的前辈高人?”看来他有着跟自己财产成正比好奇心。 林晨初脑子里迅速浮现了一张猥琐的老脸:“他从未告诉过我,我只知道他喜欢穿藏蓝色的土道袍,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总是自称洪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太热了,睡不着啊睡不着,干脆就起来码字算了…… 更出一章,算是答谢望城的地雷一枚了~看到你在我没更新的时候回复我的调侃,真心觉得很温暖,么么哒~晚上没睡觉,感觉自己有点萌萌哒。 正在拼了命的抽时间码字,我放弃了网游、网剧、动漫、电影、单机游戏、美剧,但是依旧很开心,虽然能更新的次数不多,但是每章都是慢慢的六千字!……好吧,这章好像还差点……加上作者有话说应该就有了…… 基友说,少说废话多码字! ☆、第173章 当当当 第一百七十三章当当当!! 他说的正是那个神秘的猥琐老头。其实林晨初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诳在场众人,更是想要通过这么多双见多识广的眼睛,得知丁点有关于这个猥琐道人的蛛丝马迹,不过很显然,那位自称是茅山派不知道低多少代掌门人的洪君道长,很明显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主,除了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妙玉倒是在跟谭溶溶打架的时候见过他,见林晨初想要找这个人,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宿夜再一次展现了他修仙界葛朗台的吝啬且精明的本质,这人信口胡诌:“原来你是洪道长的高徒啊,真是名师出高徒。我早就想要请他做我岐山派的客卿长老了,却总也寻不到他,既然今日遇见了小兄弟,不妨就来我岐山派做个客卿吧,你与我儿子年纪相仿,应该能聊得来。” 何止是聊得来,你家儿子逗人家金光派的首席大弟子都快把我家给拆了。 不得不说,从这点看就能看出各人的智慧――宿夜一分钱没掏,许给了林晨初一个根本不用花钱的虚名,还好像特别的大方……难怪人家有钱。 寒暄了几句,林晨初忽然想起来自己要去守拙斋了,便忙着寒暄了几句,回到屋里。却发现谭溶溶和钟磐寂两个人正站在屋子的中央,站得很近,不过气氛很僵。 依林晨初来看,八成是钟磐寂出言调戏女汉子,两人打起来了――谭溶溶胸平不假,可人家长得好看,钟磐寂会起色心说明他长眼睛了。 可是这根长不长眼睛没关系,林晨初十分不爽钟磐寂欺负他的女人……他屋里的女人,可又不能拉着谭溶溶进守拙斋,还记得这妹子在一个地方呆不住,上次带她去守拙斋她自己溜出去玩,花了林晨初不少银子。林晨初眼珠子转了转,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 “钟磐寂,你换套衣服跟我去书院,记得别穿天门派的衣服,外面有熟人。” 他的这些屋子之下都布了隔音阵,屋子里面的声音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听见。说来惭愧,他布置这个阵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想起了跟钟磐寂在小客栈里住的那晚,他们听了半个晚上的纵情声色,着很大程度导致他会允许钟磐寂做那么出格的事情,以至于两个人两个包揽了后半夜的歌舞升平。 钟磐寂一听林晨初要带他出去,立刻就露出了一副喜滋滋的模样,晃到了屏风后面换衣服,嘴里面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谭溶溶盘着腿坐在床上,朝屏风啐了一口:“切,躲什么多,你脱光了老娘也不屑看。” 她跳下床拉着林晨初,像个小姑娘似得带着几分任性的腔调道:“二傻子,你自己去守拙斋就行了,别带着这混蛋。” 叫他二傻子是这位姑奶奶的专利,当然也只有没外人的情况下她才这么叫,在林晨初看来,这很明显是谭溶溶没把钟磐寂当做外人,再加上混蛋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娇嗔了。但钟磐寂却明白得很,谭溶溶这时在向自己示威,他冷笑了一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书仆装。 “谭姑娘,在下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有些难以自持……” 林晨初这颗心啊,拔凉拔凉的啊――谭溶溶好好地一颗大白菜,又让钟磐寂给拱了,想起了他书中写给钟磐寂的那些红颜知己,只觉得自己活的就像是一个已经洞悉了尘世马上就快要超脱里的智者,可悲伤,可寂寞了…… 他随手丢给钟磐寂那张面具,呲牙道:“不许留在这里,赶紧跟我走!对了,记得把自己变丑点!” 钟磐寂嬉皮笑脸的接了过来。 谭溶溶简直是百口莫辩,看林晨初那副模样,明显是误会她和钟磐寂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了――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已经堕落到会和钟磐寂发生感情的地步了么! 一想到在林晨初脑子里,自己和钟磐寂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件,谭溶溶就打心眼里的犯恶心。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床上还留有林晨初清晨醒来未带走的体温,她抚摸着床上的被褥,回想刚才和钟磐寂发生的争吵――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林晨初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完完全全都是因为你!” “如果没有你,他还可以开开心心做他的天门派少主,娶一个温柔体贴的妻子,过上一辈子安然无忧的生活!” “放开他吧,你背负了太多的,是不可能给他幸福的!” 一直沉默的钟磐寂忽然浮起了一丝冷笑,他那时候的表情是一种谭溶溶根本无法理解的淡然,像是在一种无法理喻的威胁,又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谭溶溶失去了所有想要与他争辩的力气―― “不管我到底背负了什么,也不管他的肩膀上背负了什么,我只是知道,若一定要有一个人要站在他的身边,那个人只能是我。哪怕天崩地陷、山海涌塌,众神皆死,重返混沌。” …… 谭溶溶鼓着脸坐在床上,手指不断摩挲着床上柔软的枕头,回想起昨天晚上她推门而入,见到的是钟磐寂伏在林晨初的身上轻轻的吻着,哪怕是她,也能看得出这人眼里非同寻常的缱绻和痴迷。 再想起他抬头看自己的那一瞬间,谭溶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跳下床推开门就朝守拙斋赶了过去――钟磐寂绝对有问题!绝对不能让林晨初和他呆在一起!绝对! 再说林晨初这边,他拖着满脸笑意盈盈的钟磐寂出了屋子,就看见庭院里的那些掌门们已经先后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弟子在帮他收拾桌椅板凳以及茶具器皿――看来这些只是缺一个集会的地方,做完部署的大事就离开了。 一想起这群掌门,林晨初就美滋滋的从怀里掏出了他的乾坤戒指。戒指还是老样子,只是他掂在手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很压手,他望着满屋子的金丹期弟子们豁然开朗的吁了口气,咱也算是有钱人了! 钟磐寂扮作他的书仆的模样,乐颠颠的跟在他后面。他简单的扫了一圈,在林晨初府邸收拾屋子的大多数都是小门派的弟子,但也不乏一些稍微大一些的门派的弟子,这其中就包括天门派的。林城不愧为老奸巨猾,这种不必自低身价,但又能博得那些小门派好感的行为十分奏效,看几名天门派的弟子已经跟挺多天赋不错,但是出身低微的弟子打成一片了。 他忽然看到了几个熟面孔,拉了拉林晨初衣袖,指着门口方向道:“你看那边。” 林晨初正在脑子里勾画自己有钱了之后怎么挖钟磐寂墙角呢,冷不丁的听到钟磐寂的声音,颇有一直抓奸在床的尴尬感:“啊,咳咳……怎么了?” 钟磐寂低笑着:“怎么了,白日做春梦了?我记得书童除了要伺候主人习书洗漱,还要兼顾主人那种方面的问题。请问我尊贵的少主,要不要小奴帮你解决一下人生大计?” 林晨初咬牙:“不用,退下吧!” 笑闹过后,林晨初朝着钟磐寂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轻声喊了出来:“这不是张枫么?” 张枫正在和一个人交谈,但林晨初很明显的感觉到,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很明显笑意没有渗进眼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当年李一谷之死和王浩叛门给他的伤害,即便是是四年过去了也依旧难以抹平。 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也愣了一下,随即朝林晨初和钟磐寂这个方向看来,与他交谈的那个人见他目光转换,也不由得回头,露出了满脸憨厚的笑容,此人正是王永! 王永是在林晨初在落雪山上时,一直挨冻给他送补给的那名弟子,(三卷第一章出场)在地上见他的模样,果真是比在山顶上要舒服的多,至少嘴唇不是冻紫色的了。 张枫看见喊他的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不由得愣在了原地,知道王永推他,才反应了过来,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认识我?” 林晨初连忙摆手:“额,以前有过片面之缘,不过你应该已经忘了我了,不提也罢。” 张 恋耽美 分卷阅读7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疑惑的皱眉:“以前?这是我第一次下山啊,何来以前?” “呃,有为贤者说过,人不可过缅于过去,应该活在当下,展望未来。” “虽然比较直白,但是果然深含道义。请问是哪位贤者所言?” “姓翟,名南。” “翟南么……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林晨初信口开河:“凡人界的贤者,说了你也不知道,改天我介绍给你认识。” 张枫顿悟:“哦哦,原来是凡人界的高人,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林晨初汗颜,张枫跟最开始他认识的那个跋扈小子性格相差很远,如今的他相处起来更加容易一些,也更舒坦一些,虽说这样的成长他可能并不喜欢――果然是越长大越孤单啊。想起长大和孤单,林晨初回头偷偷的看向了还在抿嘴偷笑的钟磐寂,似乎自己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不会觉得很孤单。 原来在被他背叛的时候林城觉得万念俱灰,他以为自己会很恨他,但是重逢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排斥他。回想起独自在下界的那一年,其实他没有恨,只有恐惧,恐惧自己的孤独,恐惧自己会独自一人永远的在深渊下面无助的哭喊。 现在好了,他不孤独了,他可以爬上去享受一下阳光、沙滩和成群结队的美女了,让钟磐寂在大铁门里陪小哥守护终极去吧……(恶搞盗墓) 王永憨直的问道:“那个……林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林晨初指了指街外:“守拙斋。不才正在那里教书。” 王永赶忙适度的投去了倾慕的眼光:“林先生年纪轻轻便能教书育人,想必一定是学识渊博。” 林晨初被恭维的很妥帖,装逼且谦逊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教书嘛,很简单,无非就是――传道、授业、解惑。” 张枫一听,来了精神:“看来林先生果然是诲人不倦啊。我与师兄都不曾上过私塾,可否请先生讲讲是如何行此‘三法’的?“ 林晨初的身影瞬间高大了起来:“‘授业’,就是每天坐在屋前丢给那群半大小子小子一本书,让他们重头读到尾,然后默写下来,写不出来抄写二十遍――我记得我求学的时候,先生就是这么干的。” 王永嘴角抽了抽:“那尊师定是位严师,难怪能出先生这样的高徒。” “还行,我要是没给他送礼他可能还会更严点,要是这样,说不定我早就考上进士了,现在还在为了怎么脱离官场潜规则而水深火热着呢。” “……林先生果然幽默,那请问若是有学生请先生解惑呢?” “更简单,问他哪里不会,然后他说一个不会我就抽他一板子,再说一个不会我就再抽一个板子,知道他回了位置。然后把他父母都叫过来,问问他们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有好好帮孩子预习,知不知道他今天问的这些问题,严重影响了我的教学进度,破坏了学院整体的教学质量,这很有可能导致拖累其他学生未来能否考上状元!一般这一套下来,那名学生就基本不会再问任何问题了,情况好点的,他家里的一双父母说不定都能考上仕途,给县官当个师爷什么的。” 张枫听完哈哈大笑:“原来凡人界的私塾是这样的。我真有些好奇,所谓的‘传道’,指的是什么?” “长得再丑也不许早恋!敢早恋把丫腿打折!” 钟磐寂在背后蔫着声的笑道:“也不知道你这叫诲人不倦,还是毁人不倦。” 几个人笑谈了一会儿,张枫和王永很快就发现这个面如暖玉气润华光的少年十分好相处,于是就在林晨初说要出去一趟的同时,提出想要跟他一同前去。钟磐寂没说什么,但是林晨初却看出来他好像并不赞同两人相陪,便委婉的拒绝了,三人约好三日之后在守拙斋相见,林晨初便跟钟磐寂一同出了门。 两人走后没多久,王永摸着脑袋对师弟说道:“张枫师弟,这两个人我总觉得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是那里熟悉,就是觉得吧……特眼熟。可关键是我以前从来就没见过这两张面孔,你说会不会是我做梦梦见的,或者是上辈子就认识。” 张枫拍了拍他的肩膀:“世界上哪有这么玄的事情,师兄你不要多想。再者说,掌门会叫你我二人接近保护他,一定是另有目的,我们还是不要多问了。” “嗯,说的也是。不过我看他既然拒绝咱们了,咱们再接近就显得有些意图不轨了,不如我们趁这个时间去打探一下这位林先生是什么来路。” “是,师兄。” …… 钟磐寂和林晨初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大门之后,林晨初先是没有去守拙斋,而是去隔壁王婆家买了几包蛇皮袋,让钟磐寂在后面抱着着,自己则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临峰城的人都知道,动如谪仙笑如艳鬼的林先生向来是深居简出,因此林晨初消失了好几天没有一个人意外,反倒有几个顶着太阳遛雀鸟的富家少爷,看见了林晨初又一次出现,大笑着道:“哈哈,林先生这次才在宅子里呆了五天不到就出来了,那些赌他要再在宅子里憋半个月的怂货要请客和花酒了。” 钟磐寂:…… 林晨初拍了拍钟磐寂的肩膀,问道:“小晨,你这是准备到那里去,我看这个方向不太像是你的守拙斋啊。” 林晨初有气无力的点头道:“是啊,我准备今天再旷一天工,反正我手下的那群孩子有王举人管着,闹不出花来。” “旷工?”钟磐寂好奇问道:“那你是准备把功旷到哪里去?你让我抱这个袋子,该不会是琢磨着把各大掌门送的礼物都给当了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林晨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些掌门送的礼物我都看了,都挺珍贵,但是我十有都用不上。都是占着戒指的空间,与其让这些价值连城的破铜烂铁占地方,还不如换成几麻袋的灵石更踏实。” 钟磐寂失笑:“宝贝到手还没捂热乎呢,你就忙着开始外当。这要是让那群掌门知道了,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林晨初无所谓:“气就气呗,反正我也不指望他们再掏腰包填充我的口袋。” 钟磐寂无奈的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少主英明。不过咱要是当东西的话,走这条路你是找不到门店的,您是不是听小的一言,拐个弯去另外一条街啊?” 林晨初这才露出的迷茫的神色:“啊?走这条路不对么?我记得这条街上确实有家当铺啊。” 钟磐寂拍了拍他的脑袋,叹了口气:“你那个当铺是当人间的东西,修真界的宝物就算是落到他们手上,也是分文不值。。” “对啊……”林晨初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只是片刻之后又陷入了迷茫:“那个,当修真界的东西首选卯辰,可是我不知道卯辰的当铺在什么地方啊?” 钟磐寂汗颜:“你的确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啊!走吧老大,我带你去。” 事实上恢复灵识且江湖经验老道的钟磐寂还是十分有用的,因此钟磐寂显得格外的从善如流。 两人像是窜街的耗子,钟磐寂总是带他走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僻静角落,最后拐的林晨初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闪进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平常的客栈。 这家客栈店面不大,装潢很简单,甚至有些简朴,两层的小楼里零零星星坐着一两个风尘仆仆的食客,都蔫头耷脑的往嘴里塞着东西。掌柜的是个又矮又胖的三寸丁,留着一嘴大胡子,看模样特别像某卖炊饼的大叔。 店掌柜见有人进店,也不招呼,低头翻看着手头的账本,问道:“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钟磐寂答:“住店。” 店掌柜的抬头打量了一眼两个人,在林晨初脸上转了两圈,笑的嗖嗖冒冷风:“对不住了,小店客满。您二位可以去邻街那家夫妻客栈问问。” 林晨初手上登时冒出了一圈火。 钟磐寂拍了拍他的肩,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又向店老板说道:“还请掌柜的通融,今日我们是非在这儿不可。”说罢,他从手里掏出两块灵石,扣在了桌子上:“还请掌柜的通融。” 钟磐寂双手向下一压,然后缓缓的撤了回去,只见两两颗上等灵石全被悄无声息的磕进了桌子之内,平滑的像是自这柜子出厂,便带着这两块不菲的宝物。上等灵石宝光湛湛,映的店掌柜眼睛里满是精光。 掌柜看见了灵石,态度顿时来了次翻天覆地的大改变,他忙不迭的拿起了手旁的一块雪白的抹布,擦了擦手,迎了出来,给两人鞠了个躬,道:“原来是贵客降临,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只是小店今日的确客满,这四颗灵石算是小店给的赔礼,他日二位贵客再来,任何花销全免。” 钟磐寂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我自然知道你们店客满。你们店不但今日客满,全年都是客满。” 掌柜的擦了擦汗,似乎有些慌:“这……今日有所不同……” 钟磐寂挥手示意他不必说了:“灵石你且收回去,今日若不是不同,我也不会来。我和这位小兄弟要定黄字四号房和宇字二号房,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回去请示一下你们大掌柜的吧,我们不为难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一章是想叫做“教育论”的,(请原谅我的命题无能)但是害怕被查水表,就安了个比较让人不明觉厉的标题……勿拍。 硕鼠我依旧在坚=挺着,虽然每次打坚=挺的时候都要写分隔符,但是我依旧热爱这个世界!!故事开始进入高潮了,所有伏笔都已经埋的快发芽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东帝秘境的开启了。这会是本书最重点的地方,也是所有伏笔揭开的部分,嗯,废话不多说了,我去码字了。 ☆、第174章 等咱有钱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等咱有钱了~ 听到钟磐寂说的话,那三寸丁店掌柜的眼珠子一转,连忙点头哈腰的鞠了两躬,一溜烟窜进了后厨房。 林晨初大开眼界。 他拍了拍钟磐寂的肩膀,好像是忘了那店掌柜最开始的调侃,满脸好奇的问道:“钟大喵你丫够贼的啊,我在临峰城住了一年,也不曾知道有这么一家小店,你倒是查的比我清楚。” 钟磐寂耸了耸肩:“这也没什么,你一直都跟凡人打交道,我一直都忙活修真界的那些破事儿,自然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但是如果问我临峰城哪家店的松糕最好吃,我估计就说不上来了。” 林晨初点了点头,却忽然反应过来了,笑骂道:“好你个钟磐寂,变着法的暗讽我不务正业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临峰城哪家松糕好吃,但是守拙斋对门李婶家做的麦花糖倒是真心不错,改天有空请你吃。” 钟磐寂叹了口气,林晨初的“改天有空”隐藏着的下一句就是“小爷一直没空”,再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了。 两人说话间,三寸丁店老板扭着水桶腰连跑带颠的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能把他整个人装进去的油腻腻的胖厨子。那厨子说话带着一众夏国西疆人特有的憨厚口音,笑呵呵的问道:“歪(那)个,你们奏啥(做什么)来咧?这个瓜皮(方言,可以翻译成逗比)撒(啥)也不懂,你跟额社(你跟我说),额给你解决一哈(下)。” “麽事,麽事。”林晨初摆手道:“歪个(那个)……额(我)可以社(说)他们社的那种话不?你这个方言额校(xiao学)的怪累滴……” “好社(说),好社,歪(那)你自个(自己)想咋来咋来。” 胖厨子笑容可掬,似乎对林晨初的调戏好毫不生气,钟磐寂低笑两声示意他别闹了,随后跟胖厨子说道:“你就是这家客栈的大掌柜吧,我和我朋友要和你们做一笔交易,房间已经跟这位掌柜的定下来了。” 胖厨子连忙点头应是,随即忽然问道:“歪两位能告诉额你们思岁(是谁),额好跟额上面的地人通报一声。”他指这上面悄声说道:“上面沉着捏,额们这样的小人物顶不住啊。” “那是自然。”钟磐寂微笑道:“您放心,我是不会让你们背上风险的。若不介意,能否带我我到上楼与那位一叙,倘若我是意图不轨之人,你们埋伏在这家客店后大大小小一共百余高手片刻就可以取下在下性命。但倘若因为你们的缘故,使楼上那位白白损失了一个可以做大生意的机会,以至于他动怒……这笔账,您还是算得出来的吧。” 那胖厨子将信将疑,犹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在几个无精打采的食客的注目下,带着钟磐寂上了楼。 林晨初四下里望了望,那三寸丁的掌柜一直搓着手局促的站着,满脸通红,像是憋着一股尿急劲。他好笑,问道:“怎么称呼这位掌柜的?” 三寸丁一见林晨初跟他说话,连忙站周正,恭敬答:“小的姓武,单名一个直,因为是这条街上年纪最大的商家,大家也都叫我大郎――您叫我武掌柜就成。” 林晨初倒。没想到真在这里遇见大郎兄了。 他挣扎着笑问:“那您家媳妇是不是叫做小名换做金莲的那位啊,我府里正好缺个养花的侍女,您把她送来,我一个月给她一百……不,八十文钱。” 武掌柜汗了一个,您都来这里做生意了竟然还缺那二十钱,但因为对方身份难测,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小人并无妻室,您怕是听传说听的错了。那位叫金莲的女子是来投奔我的远方侄女,可据我所知她并不会种花啊。” 林晨初摇头:“是你错了,我那院子里有一种花,只有她亲自动手才能养活,要是换别人养,味道就不正了。” “什么花?”武掌柜好奇。 “一种梅花――金、瓶、梅!你听说过么?” “没听说过,”武掌柜老老实实回答,但又忽然想起了些什么,道:“可是这位公子,我那侄女年前已经会东河老家去了,现在嫁给了个壮实有钱的小伙子,估计是来不了您那里去了,我还有银莲铜莲两个侄女,但是您看……” 你怎么不早说,林晨初挫败,挥了挥手:“算了算了,不要也罢,不要也罢。”他蹲地泪流满面:“金莲妹妹你嫁人好早,怎么不等等我呢……” 武掌柜挠了挠脑袋:“公子您看着也最多也不过弱冠,我家侄女要是再不嫁人都快要二十七八了,而且我看您的样貌……” 林晨初回头看向了了武掌柜,却见他黝黑的面庞上浮起两层红晕,粗壮身子扭捏着道:“而且我看您和那位小哥的关系应该也非同一般吧。实不相瞒,小人也是此道中人,方才见你们二位相濡以沫,真是好生羡慕。” 林晨初看的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这三寸丁指的是什么,顿时气急败坏满嘴火星的怒吼道:“谁和那个腹黑相濡以沫啊!你要是喜欢你自己去!把他弄到怀孕劳资重重有赏!” 武掌柜捂着嘴呵呵怪笑,豆大黑溜溜的眼睛忽然变得水雾蒙蒙,眨巴着很俏皮很娇羞很嗔怒的对林晨初说:“其实……小人觉得吧,臀风充塞之美,远胜鼓棒摇动之乐,那个,其实怀孕什么的……”脸色红润如猴子充塞的臀部…… 林晨初瞪着死鱼眼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啊,这时一本给纯洁少女看的文啊,真的有必要这么没下限么?谁能帮我打个马赛克啊…… 这时,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那个笑呵呵的油腻胖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朝武掌柜笑骂道:“瓜皮,还不退哈(下)去。”然后又点头哈腰的走到了林晨初跟前,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道:“这位公子,请跟额来,房间已经开好咧,咱们上楼详谈哈。” 尽管才隔了不到一刻钟,但这前后差距林晨初还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的,至少在最开始大胖子还是跟他直着腰说话的,现在这胖厨子都腰弯的比他矮了还要不止一个头,看他那体型,林晨初真担心他会一头撞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那厨子带着林晨初往走廊的最深处走去。这家客栈从外表上看起来跟其他客栈没什么两样,从内部看起来……其实也一样。修真界的房间都是按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顺序来排的,这家店也没用阿拉伯数字来标,只是它每个房间的房号都是打乱的,或许他们刚刚路过的是“天子一号”下一个经过的可能就是“宙字六号,在下一个可能又是“玄字三号”。 林晨初一路走下去,整条二楼的走廊都静的可怕,胖子踩着木材地板的声音咯吱作响,林晨初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吓人,就跟他搭话道:“那个,这位厨子……掌柜,我的那位朋友呢?” 那胖厨子回头朝他很憨厚的笑了笑道:“歪个男子是你啥人么,怪厉害的。你不用叫额厨子掌柜,你叫额小米就中。” 林晨初擦了擦汗,小米?大米我都觉得撑的慌! 他道:“那人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杀要剐随便,留块皮给我回家练飞镖就成。那个,米……掌柜,请问您全名叫什么名字啊,是叫什么卢俊义,或者是什么旱地忽律朱贵?您认识武松哥哥么?” 胖厨子笑的毫无脾气:“歪些个人额都不认得,额姓米,叫做乐福,你要是不乐意叫额小米,叫乐福也成!” 弥勒佛,好么,碰上大人物了,就这位别说叫乐福了,一边喊老佛爷一边跪地磕头我都嫌给人家掉价,啥也别说了,老实唱征服吧。 正胡思乱想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面暗红色的石墙,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十分敦厚,相当结实。林晨初注意到,这一层里所有的房间都是混乱排布的,灰呛呛的门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他看到了除了“黄”“宇”之外的几乎所有的门,不由得怀疑,难道这一层里根本就没有黄和宇这两个房间。 米胖子在墙边站好,用一种类似于快码的的频率敲打着墙壁,上上下下敲了大概得有几十下,这才恭恭敬敬的说:“请公子使劲推一哈这面墙,您要找的地就在嘴(这)儿的头面咧。” 林晨初将信将疑的推了一下门,却毫无动静,那胖厨子笑道:“使劲一哈嘛。” 林晨初有点不好意思,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劲力,这墙说玄也玄,他轻轻用手推的时候毫无反应,但是一旦加上了他非同与一般人的力气之后,哪墙的中心就开始有了点松动――难道这墙会像《哈利波特》电影里拍样,启动之种可以自己挪动么?林晨初心上见喜,不由得加重了力气,只听“咚”的一声…… 墙塌了。 他望着一地的砖头渣子和飞快冲上来拿着小铲浆糊飞快堆墙的小工,美梦破碎,他情不自禁的吐出两个字: “卧槽。” 胖子在旁边乐呵呵的走了进去,那群小工拿着砖头在他身后忘我的工作着:“公子,快请进来,不然一会儿着的墙就要封哈去咧。” 林晨初迈着步走了进去,一进墙内世界,顿时骇然――这是一个规模绝大的通厅,像是一座布局精美的暗堡,规模之大足以涵盖这一整条街,难怪他到这这家客栈的时候总觉得人烟稀少的可以,原来是财大气粗的卯辰是在世界――这条街,被我承包了! 这座暗堡布置相当豪华,高顶红穹,内置雕梁画栋光如白昼,假山真木交错其中,林晨初甚至看到了放置在角落调解室内温度用的冰块,也被雕刻上了精美的花纹造型,十分雅致。他随着胖厨子下了台阶,走到了洁白干净的绒毯之上,毯子下面是一层柔软洁白的细沙,两位笑容可掬的红衣美人迎了上来,那朝胖厨子微微福了福,胖厨子挥了挥手:“人额就交到你们嘴(这)儿咧,好好招待着,额可回去咧。” 胖子将林晨初送到了之后,就飞快往回跑,林晨初忽然想起来什么,朝奔跑的胖子喊道:“弥勒佛,回头代我向你们老大释迦摩尼问好!” 胖子灵巧的跳出了墙外――那墙已经堆好一半了。 林晨初对两位美女笑的如沐春风,温和的说道:“两位,请吧。” 在暗堡最深处的一个坚固的房间里,正坐着两个容貌极佳的年轻人,一个笑容亲切潇洒俊朗,一个半倚软座低眉浅尝。钟磐寂嗅着着手中的茶水,朝那病弱似得美男笑道:“女吻香茗,采于月圆之夜,由处子美人浅吻茶树,采集沾染新露的茶叶制成,轻目凝神,香味可绕梁七天不散,是千金难求的好茶呢。” 沈括侧头往嘴里送了一口茶,淡淡道:“没想到……我真没想到。” 钟磐寂问:“没想到什么?” 沈括忽然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轻轻说道:“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一直运筹帷幄的‘九’,竟然是就是大名鼎鼎的钟家后人,我更没想到的是你钟磐寂――还是个懂茶之人。” 钟磐寂举起手里的杯子,丝毫不在意杯子里装着的是千金难求的滴水的茶叶,侧手统统倒在地上:“那你可错了,我可不是懂茶的人。于我来说,茶水跟普通的水一样,甚至还不如白水――为了品尝略带苦涩的水而掐折树木,不论掐折的人是老妪或是处子,都无法勾起我的兴趣。” 沈括忽然立身大笑:“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依你这么看,我这一壶的茶水只能算作鸡肋――不论采茶人是老妪还是少女。那你觉得这茶叶,还有存在世间的必要么?若是没有为何不统统取消。” 钟磐寂抬眼看了看沈括,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人们爱饮茶,是为了消食健脾,可对与一些根本不需要消化食物的人来说,茶叶也只是些留着生虫子的干草。”他拿起了手边的茶壶,往沈括杯中斟了一杯:“类似于我等附庸风雅的人,留着茶也是浪费,不如把它留给真正懂他的人喝,亦或是留给那些需要用它来消化肚子里的美食的人――沈公子,你怀里的绿豆饼不妨拿出来慢慢享用,我要告辞了。”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走到大门口,刚想推门,却站住了脚,缓缓道:“茶的存在,无非是因为有人需要它。既然会有女吻茶这样昂贵的茶存在于世,那么自然有它存在的必要,当然,同样存在的,还有为了它美丽的传说而花大价钱买下品尝的人。沈掌门,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推门而出。 沈拓看着他出门的背影,愣了愣,忽而低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向来以病弱示人的三少主竟是大大咧咧的靠坐在椅子上,两只脚漫不经心的搭在桌子上,抱着绿豆饼边吃边喃喃道:“合作愉快。” 钟磐寂出了门,灵识轻轻一扫,便探查到了林晨初的位置,快步走了过去。林晨初那边的交易已经做完了,除了几个看上去还能用得上的礼物,其他那些或是招风,或是鸡肋的灵器法器已经让他全部兑换成了上等的灵石,因为卯辰给林晨初开的优惠非常高,一番交易下来,林晨初应得的上等中等灵石足有六千多颗。但是因为数量太过庞大,临峰城的卯辰兑现不了,便给了他一枚特制的符咒,若是有需要可以找其他城市的卯辰继续兑换。 林晨初抱着大笔的灵石美滋滋的推倒了墙,带着钟磐寂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这家小客栈。 他现在是腰缠万贯现金(都是灵石花不了),家有美女如云(妙玉谭溶溶……),身边小弟两个,一个很有钱(宿花影)一个特牛逼(柳毓然)。不用经过天劫,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林晨初觉得自己已经成仙了。 顺了毛的小受总是特别好说话,他乐呵呵的勾着钟磐寂的肩,指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豪气冲天的喊:“走,钟磐寂!小爷现在有钱了,咱今天好好吃一顿好的――临峰城什么好吃什么贵咱点什么!一次点三份,一份吃,一份看,一份倒掉!走!” …… 三日之后,午夜子时正是东帝秘境即将开启的黄道吉时。 一大早上柳毓然就显得有些焦躁,在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练着剑法,宿花影和陆夕荷以同一个动作拖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舞剑,唯一的不同是――他们一个是倾慕,另一个是无聊。 事实证明,宿夜把叶藤丢给宿花影是一个非常非常明智的决定,宿花影是个是十分贪玩的花花大少,叶藤也贪玩,只是他贪玩的方向非常诡异。现在这个二傻子正在和已经变成人形的细弱蹲在后院抓蛐蛐,只要宿花影敢去喝花酒,同行的将会是一个渡劫期的大能和一个圆滚滚的仙族。 宿花影表示,要他带着叶藤去妓院毫无压力,但是他实在没那个胆子惹钟磐寂。现在这黑货已经找到林晨初了,俩人双贱合璧威力堪比他老子,要是他把细弱带到妓院里了,林晨初口诛笔伐事小,钟磐寂千刀万剐事大啊。 宿花影老实了,同样很老实的还有叶藤。叶藤自从发现林晨初的府邸很好玩之后,就谁也拉不走他了,然后在细弱苏醒变成人形之后,一个充满童趣小大人和另一同样充满童趣的老小孩成功的勾搭到了一起,并且心甘情愿的从此狼狈为奸。对此,林晨初觉得十分欣慰,据他推测,只要细弱在也叶藤玩半个月,这个因为从小跟人精钟磐寂混成小人精的娃娃,智商就能成功转变回学龄前孩子应有的正常状态。 一切似乎是那样的和谐……才怪呢! 林晨初因为会守拙斋第一天就消极怠工,虽然他已经晋身为土豪行列里了,但还是斗不过资深劣绅徐老夫子和王举人,于是第二天在王举人的河东狮吼功的摧残下,某位还在睡觉的修真者就被一个凡人夫子拎着后领子拖到了守拙斋。 当然,同行的还有甘心当万年跟屁虫的钟磐寂,以及正式转职当万年电灯泡的谭溶溶。 三人在守拙斋里的爱恨情仇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此处省略三万六千个字。 今日因为是东帝秘境开启,林晨初也是一大早上就带着自己的二人组杀到了守拙斋,这二人组一个俊男一个靓女,男的开外挂,女的也开外挂,把他加进去就是活脱脱的修真界版的《哈利?波特》――他是那个最没实力但是长得开外挂的罗恩(数十年如一日)。 一到守拙斋,林晨初就丢下了钟磐寂和谭溶溶,跑去跟徐夫子请辞。老头子看样子很是不舍,他湿着眼眶,苍老且青筋跳动的老手一直抓着林晨初白皙的右手,原来调皮的白胡子也失落的低沉,再也没有往日里争相出镜的活力。老人泪眼汪汪的说道:“哎呦,你要是走了,那些女学子的外快谁帮我赚啊……” 友尽! 出了门,他的众多弟子正哭丧着脸等着他,属那个写小黄文的王闻表情最生动。钟磐寂和谭溶溶还收了不少学徒们送的礼物,林晨初甚至注意到,钟磐寂收到了一个学生珍藏许久的千年臭豆腐…… 林晨初的拖着钟磐寂和谭溶溶出了守拙斋,三人都不太想要回林府,于是便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在胡吃海喝招猫斗狗各种危害治安和交通之后,钟谭二人再一次以一场硝烟弥漫的唇枪舌战里结束了一天的日程。 天色渐暗,三人组溜溜达达的回了林府, 钟磐寂那天从卯辰回来之后便把面具还给了林晨初,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林晨初的房子。对于此事儿林城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但他什么也不会说,钟磐寂的命他不稀罕,但林晨初好歹是叫过他父亲的,他也不想对林晨初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是钟磐寂这个死皮赖脸的混蛋就以小厮自居,白天鞍前马后,黑天贴身守候。 作者有话要说:等咱有钱了,主角养两个,一个美小受,一个坏小攻;等咱有钱了,配角样两个,一个花公子,一个母暴龙;等咱有钱了,boss养两个,一个丑道人,一个酷魔修……完了,透剧了…… 下一章进入东帝秘境,擦亮你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8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双眼!!哇哈哈~ 这两个是林晨初的人设图,画人设的妹子是我渣网游时候认识的,在群里老听我碎碎念的筒子们可以安息了,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一份人设,我要开开心心的把它挂到文案上去!!对了……你没猜错,这两个人设一个微笑一个不微笑代表了林晨初的两种极端,当然你也没有猜错,这两个图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嘴角上扬一个嘴角不上扬……老子就是偷懒,你打老子啊! 这货是钟磐寂,感觉看到这个人设图对他的什么抱怨都没有了呢……劝我虐攻的看看这图吧,绝对的感化世人不二良药妥妥的! ps:弥勒佛说的是陕西话…… ☆、第175章 初探秘境(一) 第一百七十五章初探秘境(一) 半夜,林晨初躺在床上却无心修炼,他掏出了怀里一只儿破鞋子,在月光下端详着。 还有一个时辰东帝秘境就要开启了,这次整个修真界几乎都是对它期望甚高。虽然东帝秘境只能由魔门门主打开,但是这个奇怪的魔门门主却从未阻止过道修进去。这很蹊跷,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无异于一次巨大的机会,象征着财宝权利和铲除异己。然而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他们却忘记了东帝秘境也代表着死亡和衰败。 林晨初默默叹了口气,他非常不乐意搀和进魔门和道修的纷争,而且在小说里东帝秘境的开启地也不是夏国――也不知道他又碰了什么变数,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果――这也算是另类的作死了。 “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为什么明明都是同时拿到钥匙,你的是钉子,我的却是臭鞋子……钟磐寂,你到底要在屋顶趴多久。” 钟磐寂嘻嘻哈哈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林晨初的床上,挺开心林晨初没有赶他走:“我夜观天象,发现你这里灵气异常充沛,正适合临阵磨枪,道友,口否借宝地一用?” 林晨初叹了口气:“那你借着吧,我去睡你屋。” “我劝你别去,刚才我一不小心把油锅掀翻了,现在一屋子狼藉,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钟磐寂对于这种事情很少说谎话,林晨初咬牙切齿:“我家哪来的油锅,从哪里偷出来还打翻了这么不小心啊!” 钟磐寂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几天谭溶溶就像是胶皮糖一样黏在钟磐寂身边,只有晚上才回林晨初的隔壁睡觉,要是大晚上在他卧室里“三贱客”也再次聚首,那场景jj作收一千以下的作者禁止描写! 林晨初乖乖闭嘴,任由钟磐寂蹭到床边躺下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看什么?” 钟磐寂伸手点了点他的眼角:“……你这里长了颗这颗痣。” 林晨初侧头躲开他的手指:“有颗痣怎么了,隔壁王二麻子满脸痣。” 钟磐寂嗤笑:“他怎能跟你比,你这颗是朱砂泪痣。你听说过它的传说吗?” 林晨初没说话,因为钟磐寂这套路像极了上辈子在酒吧里勾搭人的富二代。 钟磐寂也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轻轻的转着手镯,低眸道:“朱砂泪的代表着永世的孤单。相传,与爱人痴心相恋,却只能亲眼看着对方魂飞魄散的人,会于阴阳交界的地方对自己发下诅咒,在痛苦中剜心头之血,点于眼角,凝成一颗血色的泪痣。这种泪痣的形成之时,就代表对方的魂魄重新凝实进入轮回,而做这种逆天之举的人则会带着泪痣所拥有的悲惨命运,永世接受天道得到惩罚。” 室内的气氛忽然变得凝滞,虽然心里觉得钟磐寂是在信口雌黄,但林晨初总觉得心头闷闷的疼,什么也不想说。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问道:“……那个,代价是永世孤独?”他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悲惨经历,但同时想起上辈子脸上貌似并没有这个红点。 “不是。”钟磐寂转动手镯的手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代价是一种世间最残忍的痛苦,他会忘记自己和爱人的一切,并且永生永世不会爱上其他人,直到再次找到前世的恋人,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与在与爱人成就好事。” 林晨初本来听着就有点不爽,等听到最后一句,立刻哭丧着脸道:“不能成就好事……这是不是太惨了点!” 钟磐寂:…… 林晨初泪流满面的抱着钟磐寂,哀恸不已:“金莲……我就知道是这样子的,卿生我未生,我生卿已老。恨不生同时,夜夜与卿好。” “金……莲,是谁?”钟磐寂的声音显得有些克制着。 林晨初泪眼汪汪,委屈的往他身上蹭鼻涕:“我思来想去,貌似我也就对武大郎的侄女潘金莲有过感情来着,只可惜待我寻到卿,卿已嫁作人妇……” “潘金莲?你见过她?”火药味难以掩饰。 林晨初愣了一下,想起上辈子抱着《□□》整夜撸的日子,信口开河:“嗯,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躺在灯火阑珊处来着。” 钟磐寂低骂了句:“胡说八道,武大郎的侄女怎么会姓潘!” 林晨初傻了,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钟磐寂见他这样,以为他是在因为自己戳穿他谎言而发愣,又气又笑之下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脸上,直疼的林晨初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拼命的推搡着钟磐寂,钟磐寂顺势松了口,却根本不松手,抓着林晨初的肩膀翻身趴到了他了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似得亲吻。林晨初被钟磐寂忽然来的这一出吓着了,整个人僵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敢动,钟磐寂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抓着他的双手力道之大似乎足以捏碎他的骨头。 不同于以往温凉的触感,钟磐寂印在林晨初脖颈的唇格外灼人,林晨初有些愣神,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一个答案,弱弱的道了一句:“哥们,你要追谭溶溶就去吧,我是不会跟你抢的――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性取向。” 钟磐寂浑身一僵,他看着林晨初夜晚下很傻很天真的眼神,深深的愧疚于自己很黄很暴力的行为,深深的叹了口气,挫败的软下了阵:“服了你了……” 林晨初如获大赦,飞身闪到了床内,抬腿如闪电般踹到了钟磐寂的肩头,钟磐寂连忙侧身一闪,躲过了林晨初飞来的一脚。只见床内某人使出了一套威力十足的王八拳――这套拳法他八岁时就在钟磐寂身上比划过,火候精纯的让钟磐寂啼笑皆非。 “刚才我说的不算数,你丫要是敢碰我的女人……我屋里的女人,我就跟你没完!” “她?”钟磐寂如一只迅猛的猫,灵敏的躲着林晨初的攻击:“说句实在话,我压根就没把她当成过女人。” 林晨初倒。 其实人要是总是经历同一件迨拢遄遄乓簿兔荒敲辶耍可总不能白让钟磐寂骚扰――这要是个女人亲他,他或许就忍了。 “那你总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说你是断袖啊,或者是你是分桃啊。”说实在话,林晨初其实还是挺希望钟磐寂是同性恋的――这样他就不能跟自己抢妹子了。 钟磐寂纵身一扑,摁倒了林晨初,一只手制住他的动作,另一只手飞快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指飞快下滑:“我就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林晨初菊花一紧,却根本动不了半分,只得连声喊道:“妖孽!原来你真的是基佬!快快放了贫道,我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话音刚落,他屋内的大门忽然被撞开,一高挑男子扯着嗓门大喊道:“哈哈哈!林晨初你还老说我是心萝卜,这回可让我逮到你了。大战三百回合?你玩的倒是比我更……钟磐寂!”宿花影看清了床上趴着的是谁,顿时手脚冰凉。正犹疑间,他只觉得似乎正有两双恶毒的眼睛从床上贯穿了他的心中,凉的他背后瞬间立起了一层白毛汗。 他哂笑了两声,像是杆僵硬的圆规一样转过了身,然后策马扬鞭,一路妖气冲天的溜出了出去,末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隔着老远喊道:“柳宗主要我来找林晨初的。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不要误会啊!!” 林晨初,钟磐寂:…… 面对林晨初仇视的眼光,钟磐寂耸了耸肩:“我都说我是在向你证明一件事情了,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有着朱砂泪痣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不能与爱人成就好事,你先别忙着说我是断袖分桃,还是先愁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林晨初头涔涔而泪潸潸。忽然猛地推开了钟磐寂,坐起来大喊道:“不对!我记得一年前在山下的小……”他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收住了嘴。钟磐寂挑眉:“在山下怎么了?” 他被钟磐寂【哔】了的事情绝对不能趁人,林晨初咬牙切齿:“劳资在山下跟十来个美女轮流发生性行为来着! 钟磐寂放声大笑:“切,谁信啊,处男。” 滚,友尽! 两人起床穿好了衣服,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庭院里柳毓然早已等在那里,见林晨初出现不禁松了口气,但却在看清他的脸的时,眼神凝了凝,若有所思的扭头看向了钟磐寂。林晨初还未搞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低头跟细弱嘀咕什么的叶藤忽然抬起了头,死死盯着林晨初的脸,直指着他说道:“你!” 事实上,被一个很有实力的二傻子这么盯着,是非常有压力的,因为你的思路跟他根本不在一个回路上。林晨初满头冷汗的听叶藤一字一顿道:“……你脸上被蚊子咬了好多包,我和小弱研究出了一种药膏,你拿去用吧。” 这回连柳毓然都差点没把脑袋磕墙上去。 林晨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应该是钟磐寂咬的牙印还没消下去。他尴尬的接过了叶藤给他的药膏,打开一看,满瓶子的暗黑系未可知物质――这两天叶藤和细弱一直在花园研究修仙界版的《昆虫记》,傻子才会把他们研究的东西往脸上忽糊。 谭溶溶看着林晨初的脸,气的脸色发紫,她憋屈了好长时间才对林晨初说道:“刚才宿花影说,魔门祭坛设在临峰城城郊的艋山,宿夜要他跟岐山派一起进入东帝秘境,他就先行一步离开了,顺便叫你还把这个――”她指了指跟细弱凑在一起满脸傻笑叶藤:“一起带过去。” 看来宿花影还是有点智商的,至少他知道在哪边他能留个全尸。 谭溶溶将林晨初拉到了身边,狠狠瞪了眼在一旁挑衅着笑的钟磐寂,给了林晨初一颗小小的灰色圆球,悄声说道:“拿着这个储灵丸,若是遇到了危险把它丢出去,所能爆发出来的威力足以将一个渡劫期震成重伤,但是它只能用一次,你可千万别给姑奶奶浪费了。” 林晨初拿着手里的小圆球,不由得悠然神往――能把渡劫期炸成重伤,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核武器?他把手里的球还给了谭溶溶:“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东帝秘境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渡劫期的修为在那里没用!” 谭溶溶有些自负的笑了笑:“谁说姑奶奶要进东帝秘境?我还得留在这里稳稳的修炼升仙呢。对了,储灵丸虽然珍贵,但是如果钟磐寂那小子再敢咬你,你就替我这玩意毫不留情塞进他的【哔哔】里去! 林晨初菊花又一紧,连声点头:“遵命!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钟磐寂已经把细弱从叶藤身边叫走,细弱趁人不注意又变成果子钻回了手镯。发现没小伙伴的陪同,无聊叶藤就像是朵离开了土壤的花朵一样迅速枯萎,于是在叶大神和柳大神的极力催赶下,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踏上了飞剑,疾驰向城郊的艋山。 月如钩,稀薄的光芒照射着苍茫大地,月光勾勒下的鸿蒙大陆,昏暗而叵测。临峰城郊外,在穿过一片雾蒙蒙的森林之后,艋山像是一只熟睡的猛兽雌伏于大地之上,让人从心底生出三分敬畏。 由于林晨初等人的心不在焉,等到了艋山的时候,仪式已经过半,艋山山腰处近百位修仙界的精英人士悄无声息的盘踞在半空之中,无数魔修黑压压的站了半个山头,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肃立而望,神情漠然,他们大部分人,林晨初都看不懂他们的修为――那就说修为都比他高。 钟磐寂一到地方就去找宿花影算账去了,柳毓然还在身后没跟上来,林晨初忽然感到乾坤戒指里一阵震动,灵识探进去一看,正是林城给他的通讯灵镜――这东西就跟电话似得,只要由灵力还能视频通话,但是美中不足是玩不了游戏。林晨初将其取出,一眼就看见清松月那张面瘫脸映在镜子上: “少主,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 有这么跟人打招呼的么?林晨初装大头蒜:“您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镜子里的清松月似乎有点无语,转而把手里的镜子给了另一个人――林城! “小晨,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和钟磐寂合起伙来骗为父!” 林晨初被噎了一下,林城他是骗不了的,但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林城那边就焦急打断他的话,道:“行了,你快些离开艋山,我跟你说话不太方便,但是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 林晨初有点感动,他多想给林城一个拥抱然后赶紧逃啊,只是现在的他只能无奈的举起了右手上的一只鞋子道:“父亲,不是我想来,而是这万分之一的倒霉蛋里有我一个。” 林城只觉得林晨初跟他从前的那个乖孩子很不一样,于是统统把责任推在了钟磐寂的身上。他皱着眉头道:“既然如此,待会儿进入东帝秘境之后,你一定跟紧我,那天之后已经有不少人怀疑你了,虽然我是你父亲,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我是他们,我一定会趁乱让你假戏真做。” 您可真诚实。 林晨初寒了一个,却听见镜子那头有人喊道:“林掌门。” 林城神色一紧,对镜子道:“一会儿记得别走丢了,跟紧我。对了,离那个姓钟的远一点。” 镜子黑屏。 林晨初的身后忽然凑了上来一颗脑袋:“大晚上的照什么镜子,哎,这不是通讯镜么?跟谁说话呢,谭溶溶?” 林晨初看着林城让他离远一点的人,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找着宿花影了?” “没有,”钟磐寂依旧好奇的打量着林晨初手里的通讯镜:“听说仪式开始的时候,宿夜说要扒他的皮,宿花影朝临峰城逃去了,宿夜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临峰城。”他轻笑了一声:“宿夜倒是精明见,来的高手太多,带着儿子打道回府保存实力去了。” 林晨初讶然:“那岐山派的高手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再选出一个领头羊,现在那些人都是由太上长玉衡真人带领着――嗯,挺好的。” 钟磐寂这句“挺好的”听得他不寒而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貌似玉衡真人好像跟钟磐寂有仇…… 忽然,下面的魔修们忽然有些躁动,林晨初低头看去,却见魔修们的静默已经结束,一个白衣老头从众多黑色的人影之中走上了巨大的祭台,跟随他上去了还有六个穿着一模一样兜帽长袍的白衣人。他们有的肌肉虬结,有的骨瘦如柴,都把脸罩在衣服内,看不清模样。 但其中有两个人非常扎眼,其中一个是个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即使是宽大的白袍都罩不住她那让人喷血的身材。而另外一个人则有些特别,他是这六个人之中修为最低的――他的修为刚刚到金丹期,林晨初完全可以看出他的深浅。 白老头率先伏地,对着祭台上一个燃着香炉的金色假楼阁叩了三首,念念有词的起身,他身后的六个人随之一齐跪地。这六个人一跪,漫山遍野的魔修纷纷整齐的俯下了身子,动作一致的非常壮观。 那老头走上前去,打开了假楼阁的房盖,从里面掏出了一卷暗黄色的卷轴,娑娑打开。他看了一眼,对伏地的六个人说了些什么,那修为最低的人站起了身,解开了身上的长袍。 待那人露出庐山真面目,林晨初和钟磐寂皆是神色大变――这人正是给他俩东帝秘境钥匙的苏皓,也就是那位曾经叛出过天门派的王浩! 此时的苏皓全然不似他们俩在支辽国见到的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神色凝重的跪在地上,稳稳的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向前又走了一步,跪下又恭敬磕了三个头。 钟磐寂小声嘀咕道:“他应该就是心欲宗新任的宗主,难怪在支辽国他不向貔陆通风报信。看来他的师父八成是魔门那位门主大人。”末了又加了一句:“原来这位门主大人早就想除掉貔陆了” 林晨初侧目,钟磐寂这推理技能绝对是开了挂的。 这时,柳毓然御剑飞了过来,抓着林晨初的肩膀问道:“林晨初,现在我要你一个确切的答复。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变成了道修,但我说过我绝不杀道修,我只像问清楚,你到底知不知道郑夏炊在何处?” 柳毓然算是为数不多的那种,时刻要挟着一个人的生命却不让他起反感的人,林晨初叹了口气:“我是真想帮你。郑夏炊就呆在东帝秘境之中,只要你见到一个头戴三朵紫红色花朵的女人,然后跟着她,就能找到郑夏炊。” 柳毓然踌躇半晌,最后点头:“我相信你,若是我找到了郑夏炊,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但是从我夙愿达成之时,你便是我柳毓然的外姓弟弟,这天底下但凡与你作对的人,都是与我作对。” 这就是林晨初为什么喜欢他的原因。 林晨初忽然不要命的对柳毓然为什么要找郑夏炊产生了好奇:“能不能弱弱的问你一句,郑夏炊欠了你多少钱你这么满天下的找她……该不会她真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吧。” 柳毓然轻轻的笑了,笑的很有杀气,待到林晨初两股战战的闭了嘴,他才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对不住了,这里魔修太多,我不太能控制住。” “……” 祭坛上后一道程序已然结束,天空中骤然迸发出一道光彩,一抹精纯的黑色土灵气缓缓聚集,在光忙之前形成了一道黑色人影。那人影口鼻俱全,一条黑色长烟犹如翻卷的灵蛇,在他身上来回盘旋,林晨初只觉得这身形异常眼熟,去没看到相隔不远处的林城脸上那抹惊恐莫测的神色。 黑色灵气越聚集越凝实,最后渐渐聚成了了实体,只听“砰”的一声,灵雾散尽,露出了一张男人挺拔儒雅的身影,待林晨初看清那人是谁,差点没喊出来。 “季望南!”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jj好像是失恋了,总是生理周期各种不平衡,一旦发现自己的评论被抽不见了给位不要揪心――再刷回来就好~ 下一章正式进入东帝秘境,我这个平淡无奇的文好像就这么一点精彩的了……感谢各位的支持,我去码字去了…… ☆、第176章 初探秘境(二) 第一百七十六章初探秘境(二) 半空中的季望南若有所指的往道修这头看了看,林晨初只觉得那目光里满是戏谑,就像是再说:“老子就是扮猪吃老虎老子就是魔门门主老子就是不告诉你你丫的打老子啊!”好吧,这都是其实这段内心是某硕写出来凑字数的。事实上季望南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状若慈和的看向苏皓:“吾徒,近日可好。” 苏皓阴柔邪异的五官轻微的扭曲了一下,林晨初知道,他是不适应某人忽然这么正常。不过好在他比某人靠谱多了:“甚好,多谢师尊关爱。” 季望南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气势俨然的朝众下问去:“为何唤吾出山?” 瞧这话问的,魔门上下千余口人为了看自家门主都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开篝火晚会了,你还挺不乐意的,这就跟可以娶媳妇但不能洞房,否则以宫刑处置一样――这像话么! 不过季望南这一套装逼程序下来,魔门那些犊子们倒是挺受用的。还是那位白衣白胡子老头,迈出两步恭敬答道:“回门主,我魔门德高望重的心欲宗宗主貔陆于半个月前惨死于道修手下,至今尸骨不明。虽有苏皓师叔祖力挽狂澜,接手心欲宗残部以防止其瓦解,但我魔门之怒,断不能随意触犯,还请门主做主!” 道修中有些人不满的喊了起来:“你们还屠我们一个门派呢!” 那人旁边一人低声问道:“不是说他们是分赃不均打起来的么?” 那人也低声回答:“我知道,不过能吼魔门门主和副门主这样的机会,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反正咱们人多他也不能打咱们。” 于是仗着这股光棍气,空中的抗议声犹如传染病一般迅速扩散连绵起伏,直到这股歪风邪气扩散到那位屎棍子都捅不出一个闷屁的清松月大长老那里,才算告一段落――整个天门派都有点噤若寒蝉的味道,怕是某位看见熟悉的魔影的掌门至今还心有余悸。 对于道修的挑衅,季望南并不在意,那条小白蛇却一溜烟的窜到了这位神人的头顶上,吐着信子,好奇的打量上面喊叫的道修――对于他们来说,在他头顶上狂喊的那些白胡子黑胡子花白胡子的人其实还是一群小孩子。季望南继续走着形式主义―― “副门主所言吾略有耳闻,今日吾便开启东帝秘境,尔等富贵由命,生死在天。” 众魔修齐声:“谢主隆恩!” 林晨初:…… 其实林晨初想的事情跟这次现场直播没多大关系,他只是很担心自己的身份――他是苏皓的师弟,苏皓是季望南的徒弟,也就是说:自己也算是季望南的徒弟。但是季望南算是自己的半个哥们,那么苏皓应该叫他一声师叔――也就是说,他是自己的师叔。同样,那个叫苏皓师叔祖的白老头,也理所应当的叫他师叔祖。此人是魔门的副门主,据说辈分要比林城高上两倍,年纪也要比林城大两倍,这么看来林城也要叫自己师叔祖。合着转了一圈,他自己不但是自己的师叔,还是自己的师叔祖――真够乱的。 他跟季望南认识没多长时间,但就是感觉和这个人合得来,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是很早以前就关系不错的朋友。想到朋友,林晨初笑了一声,也说不出是干笑冷笑还是苦笑嘲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阵低呼,他抬头看去,竟是发现方才还在季望南头顶睥睨天下的某白蛇竟是腾空跃起,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影响的在空中用首尾勾勒出一条完美的圆圈。季望南抬手一挥,空中猛地传出一声钝响,白蛇身后竟是画出了一圈璀璨的光环,一种奇异的能量在空中以扩散方式传到每个人脸上,那种能量像是一阵风,吹得每个人心里都醉了。 “半个时辰之后,秘境关闭,钥匙持有者将会被秘境自动吸入。”这时季望南留在尘世间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说完,他就带着他的小白蛇绝尘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所有人都从秘境散发出来的灵力光环中醒过来时,魔门除了心欲宗的其他五宗精英已经陆续进入秘境。这个时候。就能充分体现出大门派小门派和散仙的区别,大门派等几个根大基粗的门派仗着自己实力强劲,已经纷纷跳入秘境,而那些稍微次等一点的则等在后面,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在空中组成了一排长龙,浩浩荡荡,看不到尽头。被留在最后干着急的,多数都是那些稍微有点实力,但是没啥钱途的散仙。 散仙和游散门派已经完全傻了眼,他们之中有不少都是夏国的本地帮派,但他们没想到,地头蛇究竟还是地头蛇,血拼的时候完全干不过强龙啊! 时间过半,很快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林晨初在堪比春运候车室的人群中寻找天门派的下落,钟磐寂跟在他身后,柳毓然和叶藤早已不知去向。这时,两人同时觉得胸口一阵闷热,林晨初把手伸到怀里,竟是摸到了他藏在怀里的鞋子,他心念一动,和钟磐寂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动手把钥匙拿出来。 可事与愿违,就在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嘿!这人有钥匙嘿!”的时候,所有持有钥匙的人都纷纷发现,那些破烂竟是迸发出来灿烂的光晕,就像是寡妇浴袍下的春光――根本遮挡不住。 林晨初的臭鞋子是一枚橘色的钥匙,而钟磐寂的则是银白色,两人身上传来的光晕无疑是个大麻烦,林晨初转头看了下周围,那些正惆怅如何进入秘境的修士们,已经像是禁欲许久的色狼看见了美女一样,一双双眼睛不住的闪动着饥渴的光芒。 林晨初正寒了一下,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钟磐寂忽然拉住了他,他抬头一看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们竟是被一群面色不善的散仙围住了。这群人围成了一团,在黑压压的夜色里像是一群厉鬼一般阴森,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他们却在两人同行的地方留出了一个缺口,黑压压的看不见一个人影。 林晨初刚准备拉着钟磐寂一起硬闯出去,从那个缺口处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交出钥匙,放你们一条生路。” 林晨初眼睛一亮,刚想交出钥匙,却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杀了那些拿钥匙的,不然钥匙根本用不了!杀了他们,进去的人越少越好!” 这句呐喊就像是一声哨响,几乎所有的人都如梦初醒,瞬间场面就乱成了一团,而钟磐寂林晨初这边的圈却陷入了十分压抑的沉默当中。 林晨初干咳了一声,道:“不知是哪位大哥竟然通晓隐身之术,晚辈佩服。若可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作……” 这时,黑乎乎的空缺处竟然凭空冒出两个充满杀气的眼睛,然后就是一排冷森森的大板牙:“玛德!小的们给我杀了他们!” 林晨初这才反应过来――那压根就不是隐身术,而是某位老大长得太黑,但偏偏为了装深沉选了黑衣服,所以在夜色里完全就成了忍者――所以他根本就是捅了马蜂窝。 好在钟磐寂从开始就没抱着和这群人合作的心,在那个黑鬼老大匪气十足的喊开打时,他已经默默选好了这群人里最软的一个柿子捏了下去。只听一声钝响,圆圈中竟是有两个元婴期的修士像是中了邪似得一头栽了下去,与此同时钟磐寂拽着林晨初便飞快冲了出去。借着身上的光晕,林晨初才看清刚才钟磐寂是用什么偷袭的――那是一个雕刻着虎跃祥云的巨大圆环,黑色的身躯悄无声息的转动着,将黑鬼老大的生物保护色运用的淋漓尽致。 林晨初惊异了看了一眼钟磐寂,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枚簪子,连忙掏出来丢给了钟磐寂:“姜毅给的,赶紧吸收掉。” 钟磐寂抬手接下,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道:“不行,此处人多眼杂,还是等逃出生天再做打算。” 外界已然混乱不堪,无数修士厮杀在了一起,黑暗之中只有不到十个光晕在闪动,为这场隐匿在黑暗中的混战添了几分诡异。此时,已经有几个散仙盯上了林晨初两人,身后那群散修也追了上来,虚空之中传来一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们是我们的。你们谁也不许……该死的,王小二你踩我脚了! 嗯,这是隐形的黑鬼老大追上来了。 似乎是隐形人的威慑的确很高,对面几个散修看见黑暗之中有人声传出,明显是吓了一跳,但钥匙的诱惑是可怕的。 “就算是你能隐形,我们也不会轻易让你们得逞的!” 于是双方理所应当的打在了一起,旁边已经做好血战准备的林晨初钟磐寂两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刀光剑影好不痛快。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林掌门他们八成在上面,去看看。” 不得不说,钟磐寂的手镯是个神器,林晨初的钥匙放进了乾坤戒指里会不断地发光,放进他的黑手镯里也会发 恋耽美 分卷阅读8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光,只不过把手镯放大来看就好像是散发灵力光晕的武器一样毫不起眼了。 两人就这么毫不起眼的走着,一路相安无事,除了有几个杀昏了头的神经病冲出来大喊:“哇哈哈哈哈!我天下无敌啦!”之外,这两个金丹期的混战之旅走的相当愉快。两人肩并肩,为了防止走散还手拉着手,恰似两个春游的小学生,在场的没一个当过校长,因此谁也不忍心对他们下手。 当然,也出了点小插曲,几个魔修冲了出来,貌似是吃了几个散修的元婴心情很爽,跳出来抓着林晨初像是疯子一样大喊:“金丹期怎么可能在这里一点都没受伤!你们一定是隐藏修为的高手!来来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林晨初对豪爽的魔修那一丝好感在“三百回合”冒出来之后彻底荡然无存,那句话说的很好,不怕流氓胆子大,就恨流氓有文化――你说你一个魔修学什么不好学推理。 好在这几个战斗狂人让钟磐寂在半个回合之内――他们话音刚落――用手镯挨个敲闷棍给放到了,林晨初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他在旁边边敲边嘟囔:“现在的魔修都这么没素质了么?这届魔界魔主是谁啊,太没眼力见了,不知道他老祖宗刚刚牵着媳妇的手,正在穷追猛打的关键时期么? 林晨初听而不闻,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开,就放弃了。两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在【别人的】血色浪漫中,漫步前行…… 距离秘境关闭还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林晨初和钟磐寂终于在漫长的排队中,找到了天门派众人。此时这条长龙已经有些溃散,不少门派的掌门开始精简人数,甚至打起了排在前面的几个门派的歪心思。不过天门派不在此内,事实上,林城等人遭遇了大麻烦。 只见靠近洞口的地方,一个满脸主动站出来组织排队的小伙子已经惆怅得不成人形,他凌乱的扯着嗓子喊:“大家不要挤,请排队!洞口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不要挤,会出危险的!” ……就在他喊这段话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倒霉蛋像是头皮削一样以平沙落雁式掉到了下面的混战的人群中,林晨初隐隐约约听到下面有人喊:“刚才还许愿在临死前请老天赐给我一个媳妇呢,这么快媳妇就到了?诶呦,真是糟糠之妻啊,连胸都没有……” 那个凌乱的小伙子看到了钟磐寂之后,眼睛猛地就是一亮,他急忙赶了上来,拉着钟磐寂说道:“钟师弟,你可回来了,咱们遇上大事儿了,张枫让一群魔修给劫走了,掌门让我在这里接应一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说话间,无数次侧头看向混乱不堪的队伍,其难捱之情溢于言表。 林晨初这才认出来这人是谁,正是那个在夺位之战上跟何凤欣对打的周希宇,就是那个特别爱兜圈子、走位很风骚的小子。钟磐寂上前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背,这个周希宇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的干练,看得出他在天门派年青一代中应该地位不低,而且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也难怪林城出门会带着他。钟磐寂跟他勾肩搭背,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好生亲热了一番,而后周希宇指了指身后,钟磐寂点头道谢,回来拉着林晨初往周希宇指的方向飞去。 周希宇这才看见林晨初,好奇的打量了几眼,见他容貌绝代又多看了两眼钟磐寂,狭促的朝他眨了眨眼,道:“钟师弟,要不要我带你去?” 林晨初明显看出来他是误会了的节奏,开口答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去找就行,你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 周希宇一听他说话的声音,立刻知道自己是误会了,尴尬又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准备继续去维护他心心念念的排队秩序。这时林晨初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忍不住问道:“那个,周师兄,请问你是何时出生的?” 周希宇愣了一下,答:“□□月份。” 修仙之人十分在意自己生辰八字,因此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但是林晨初却毫不在意周希宇含糊的回答,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嘀咕道:“难怪呢……处女座。” 距离东帝秘境关闭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林晨初两人终于找到了正与一群穿着红衣塔山似得魔修壮汉打在一起的柳毓然,林晨初暗道可惜,此时没有烟草商人在这里,不然就是一出绝佳的烟草广告――白毛女大战红塔山。 柳毓然很明显也是看见了钟磐寂和林晨初,他没做过多的表达,只是指了指身边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手起刀落又是几个人头落下――林晨初决定以后见到他也保持一段距离,此人太有碍世界和平。 柳毓然所指之人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清松月,这个号称是修仙界终结者的面瘫男人已经陷入了麻木不仁的状态,两双眼睛满含杀意的砍杀着似乎杀不完的魔修们,身上已经见了不少血。正在此时,他身边的几个魔修忽然动作同时一滞,而后就像是同时中邪一样眼白一番像是头皮屑一样【注意,这时本章第二次出现这个比喻】追近了依旧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混战人群了――当然,这次不会有人把他们当做媳妇了,事实上被这群昏迷了的像是高空花盆一样的壮汉砸到,下半辈子也就不用找媳妇了。 林晨初回头看了一眼钟磐寂,只见他抬手收回了一弯手镯,而后朝他露出了一丝很是淘气的笑容,朝他比了一个“v”字,当然,林晨初知道他不是在表达“耶”,而是在臭显摆:“哇咔咔,劳资一口气干到二十个比我厉害的魔修,你行么!” 林晨初翻白眼,他还防火烧过俩门派呢,至今魔门那个元气还没恢复…… 一想起魔门,他像是被电了一下一般,眼神飞快的在祭台上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那个穿着黑衣的阴柔青年抬头朝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指了指被背在一个傀儡身上的另外一个青年――正是苏皓! 林晨初暗自咬牙,他早就应该想到了,到现在魔门之中还能调动出这么多实力干将的宗门,只有心欲宗一个,这也难怪张枫会被劫持,心欲宗的新宗主正是苏皓! 此时,柳毓然已经独自又解决完第七十个魔修,他轻描淡写的把手里的剑收好,朝林晨初笑了笑,白发魔男带着满身的煞气冲进了东帝秘境,周围人自动让出十步开外的空地让他通过。钟磐寂朝着他的背影拱了拱手:“领情了。” 林晨初上前扶住了手上的清松月,短短一年时间不到,清松月已经快突破元婴达道出窍境了,只是以一己之力硬撼这么多魔修,终究还是吃了很多亏。清松月明显也看到了祭坛上的张枫,他拉了拉林晨初衣袖,眼里有几分着急。 张枫一到手,那群魔修也就纷纷散去了,距离进入东帝秘境只有不到两分钟时间。林城从另外一边飞速赶来,身边带着已经昏迷了的王永,很明显是魔修使了一个声东击西调开了他。他拉住了躁动不安的清松月,大喊道:“松月!别意气用事,快随我进东帝秘境!” 他看来一眼跟钟磐寂站在一起的林晨初,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使了个眼色,林晨初心领神会,拉着钟磐寂朝跟他们跟在他们身后,却又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不认识一样。 距离东帝秘境关闭还有不到一分钟时间,众多修士已经杀昏了头,他们齐齐挤在秘境门口,却谁也挤不进去,周希宇看见自家掌门来了,急的满脑门子是汗。 林城和清松月看样子并不轻松,他们把昏迷了的王永丢给了周希宇,然后挥剑砍飞了两个,但是这对于完全挤成一坨的混乱人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好在入口地点在半空中,不会发生踩踏事件。 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自然不用着急,他们身上有钥匙,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原因无非就是林晨初在主演“爸爸去哪儿了”。只是很不凑巧的是,爸爸找到了,哪儿也去不了了。 钟磐寂看了一眼人群,侧头问林晨初:“你想让掌门和大长老进东帝秘境么?” 林晨初想了想,犹豫着点了点头。钟磐寂又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林晨初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指着钟磐寂大骂:“你小子太损了!……这么好的主意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他从善如流了接过了钟磐寂的几个白手帕,就地烧成黑灰,钟磐寂从手镯里掏出了那罐守拙斋弟子送他的臭豆腐,抠了两块出来,跟黑灰搅合搅合,然后林晨初一溜小跑,一把将黑乎乎的臭豆腐黑灰混合物糊在了林城的屁股上。 就在你林城本人都没搞清楚情况的时候,林晨初扯着嗓子大喊道:“别挤了!都别挤了!前面这位都挤出屎了!”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看见了林城那个圆润的、黏满了散发着诡异气味的黑色膏状物的屁股,自动自发的跳开十五步开外――林城的入境待遇远超杀人无数的柳宗主,位列修真界第一。 林城的脸都快别进裤腰带里了(事件需要,请勿模仿)。 不知道哪个不长脑子的修士在众人静默中高声“咦”了一声,幽幽的说道:“我说,这个粘着【哔】的男人不是天门派的美髯掌门么?好像是叫做林城是吧。” 他旁边一人连忙拽着他说道:“嘘,别说,小心杀人灭口。” 林城黑着脸朝清松月说道:“给我杀……” 后来修真界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东帝秘境最后一次开启之时,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原因是一个修士在混乱之中发现了一位绝世强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因而造成了今天的惨剧。至于那个强者是谁、他的秘密又是什么,整个修真界无人知晓,他们只知道当时所有清楚这件事情的人,都被秒杀了。 后来,对此事件林晨初给了一个最为贴切,但是流传没有“午夜杀人狂”广泛的事件名称――【粑粑】去哪儿了! 光芒一闪而过,林晨初和钟磐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东帝秘境彻底关闭。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比预计的进入秘境章节晚了一章,不过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我其实没水……好吧,没怎么水。不管怎么说,下一章开启新卷――仙鬼妖魔都是狗~ 嗯,我是命题无能来着。 最近更新慢了,但是我正在努力从字数上弥补,百万应该就可以完结……但愿各位不要抛弃我……我感觉更新慢了的我都快要被世界遗忘了…… ☆、第177章 秘境之人间界(一) 第一百七十七章秘境之人间界(一) 当林晨初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一片碧蓝色的天空之下,四种景色怡人,只是不见了钟磐寂的身影,他是独自躺在一丛紫色花海之中的。 他回想着刚才只是眼前一阵红光,便出现在了这里,连忙掏出了手里的钥匙,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提示。可是那橘色的钥匙仅仅是闪了闪,就失去了灿烂的光泽,看上去就和普通铜质钥匙差不了多少,钟磐寂不再,林晨初想不出如何从何从钥匙中获得线索的方法,不由得苦大仇深的皱起了眉头。 “小麻雀,感觉如何?” 冷不丁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林晨初眼睛一亮,回头看去,却并不是钟磐寂,而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那影子像是由一团灵力组成,一条像是蛇一样的东西不断游走着,很有槽点的刷着存在感――季望南! 林晨初如实回答:“谁是小麻雀啊,就我这样的怎么也是个大鹏鸟好么?” 没有在意林晨初重点放错的季望南的虚影笑答:“大鹏?大鹏鸟喊你祖爷爷都是自抬身价。” 林晨初没时间听他冒凉腔,问道:“我说季大叔,你好歹也和我便宜娘同姓――同样是姓季的,怎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季望南听完哈哈大笑:“你现在有心思跟我在这里贫,还不如快些听我把事情说完。我只是本体季望南投射过来的一个虚影,是并不具备储存记忆的能力的,你在这里怎么寒掺我,本体也听不到。” 林晨初闷闷道:“算你狠,绝对是故意的。”他上前朝他挥了挥拳头:“那我是不是揍你,你也不记得啊?” 季望南道:“当然。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问完问题再打。”直到此时林晨初才看出了这个虚影的半点服务意识,只是好景不长,他下一句说的话差点没把林晨初吓尿:“不然我害怕我的灵力还有剩余,忍不住还手了把你轰炸至渣。” 林晨初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寒了一个,连忙转移话题:“既然如此那你就请尽可能详细的说明吧,能说多少说多少,我就不问了。” 季望南笑了两声,道:“那我就从你的任务开始说起吧。秘境的开启条件就是平衡,但由于这次进入的人修为过于驳杂,因此每个人进入之后,都会被剥去一身的修为,重归普通人。当然,他们的修为灵力都隐藏在秘境之中,得到的方式有两种,一是找到藏在秘境中的自己的灵力,二是找到出秘境的‘门’离开这里,灵力自然恢复。” 林晨初愣了愣,手指点出了一团火焰:“那我这是正好躺在了自己被抽离的修为上了么?” 即便是虚影,林晨初也感觉得到季望南那鄙夷的目光:“别做梦了,你怎么会有那种好运气。其实是你与这个秘境的主人渊源颇深,因此你来到秘境才不会被驱逐导致灵力丧失。” 林晨初鄙夷回去:“实力也是运气的一部分!” “只可惜你一直都没什么实力。” 季望南在林晨初气的跳脚的时候继续说道:“整个秘境是由六个世界组成,这些世界我无法向你解释,机缘一到你自然会了解。每个世界进入的人都是随时间段分在一起的,因此每个世界内所含的钥匙数量也不一样,你所能做的,就是找到那扇通往异世界的门,然后用合适的钥匙打开它。” 林晨初点头:“明白了,那我能问问这个世界有谁跟我一起进来了么?” 季望南道:“这个暂时不行,我只是本体特意分离出来帮助你的印记,不过我发现在你身上有双合草的印记,而印记的另一端也在这个世界,而且正往这里赶来。” 林晨初愣了愣,脑子里急速蹦出一个人:“钟磐寂!” 双合草也叫做双生草,其中一半离开另外一半就会发光,这种草在凡人界都十分常用,没想到钟磐寂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季望南的虚影已经渐渐的虚化了,林晨初从身边采了一百白白黄黄的小花搁在了他眼前,算是祭奠他逝去的青春,此时的林晨初已经没心情欺负一个绝世强者的投影了――其实主要是怕被虚影打败实在是太丢脸。 他慢慢悠悠的边走边看风景,知道自己已经领先于起跑线上的他十分的开心。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天高气爽风景宜人万里无人,实在是个打野仗的好地点。林晨初默默感叹,要是他上辈子住的那个地方是这样的话,那他根本不用写什么小说,在窗口扎个录像机,然后在倒腾倒腾,就能直接发家致富。 想到了动情之处,林晨初不禁引吭高歌:“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其五音不全的歌喉吓傻了周围一群鸟类,大老远的就看见一大群飞鸟腾空而起,林晨初自觉扰民,老实闭嘴。忽然,他发现了一种神奇的会飞的生物,那是一只又胖翅膀又短的鸟类,飞起来恰似一个球体横空划过,只见它拼命扑腾着自己的断翅膀,用惊恐的叫声表达着自己被吓到的不满――咯咯哒咯咯哒…… 啊呸,谁家养的母鸡逃出来了。 刹那间,林晨初的好心情全都随着母鸡的节操消失一空,他低头擦了擦汗,却发现空中冷不丁的忽然黑了下来,他疑惑的抬头往上看,顿时不可置信的感叹道:“不会吧……我什么时候学会的乌鸦嘴啊……” 只见一个女人一袭红衣,宛如在空中绽放的一朵血色的花朵,飘飘洒洒的坠了下来,那一抹黑发靓丽的秀发很是诱人,只是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则是惹上了麻烦被人逼下去的。这两种对于现在的林晨初来说都是麻烦,他哪个都不想管……可是这双脚就是黏在地上,怎么动,都抬不起来。 于是在女人快要摔在地上一命呜呼的时候,某人终于心里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飞起接住了她,然而意外总是如影相随――林晨初眼巴巴抓着一大团华丽丽的霓裳发傻,一个穿着金绣九凤的女人从衣服中间风骚滑下,一头撞在了地面上。 不过好在有林晨初这个半空中跳出来的程咬金,那个女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摔在地上嗝屁着凉,事实上有了他这么一阻碍,那女人竟然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摔下都没有死!她只是顶着一个巨大的大包,幽怨的望着林晨初,看得他心底发虚。 她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林晨初嘴角抽搐了一下,果然是个麻烦,这女人的临终遗言绝对不会是:我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妹至今未嫁请帮我照顾她云云。他心中揣测着,缓缓贴近了女人的嘴,那双红唇上涂抹着精致的胭脂,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从那双嘴唇和衣服上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个妆容精致并且名花有主的人。 女人似乎感觉到林晨初接近时澎湃的生命力,她艰难的挣扎了一下,努力发出她最大的声音,以至于那细若蚊蝇的声响听起来像是用生命在呐喊:“我还不想死……救我…咳咳…救我……” 说罢,便再没有了声响。 很难形容一个人以这样的姿态死在眼前是什么感觉。林晨初见过不少死亡,但那些都是修真之人,都是从刀口上舔过了血,早就做好死亡觉悟的亡命之徒,冷不丁见到了一个女人渴望生存的强烈意愿,他不知怎的竟是想起了在自己笔下死的最无辜的隐世五门。 林晨初忐忑的把手指探了过去,竟然发现她还是有呼吸的,惊异之间才发现,这个女人竟是一个筑基期的修者,只是气息微弱,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了。 林晨初叹了一口气,怀着一种很没头脑的愧疚心理,搀起了那个女人…… …… 等到钟磐寂跋山涉水找到林晨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林晨初和那个女人正呆在一个干燥的小山洞里,林晨初看着风尘仆仆满身血迹的钟磐寂两眼发直。 “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是被劫财还是劫色了?” 对于林晨初为什么能毫不意外的面对他的出现,钟磐寂还是以他固有的那种欠揍的态度,用那种对一切都了熟于心的从容不破坦然面对。他简单的扫了一眼山洞里的一男一女,不动声色坐在墙角笑着道:“要是山贼还好了呢,该死我掉进狼窝里了,差点没折在那里。” 这才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林晨初哭笑不得,一边给他讲着季望南说的那些话,一边把把女人的外面那层红衣服递给他擦汗:“真庆幸你还活着。话说你应该是已经没了灵力了吧,还能打得过狼群?” 钟磐寂接过了衣服,在脸上擦了一通,发现是女人的衣服,轻轻的扫了一眼躺在角落还在昏迷的女人,轻描淡写的把这件看起来应该很珍贵的衣服绞成了渣。然后他无视了林晨初抽搐的嘴角,懒散的靠在墙上,继续道: “这几年米花教我的武艺我没放松,对付几十来只狼,虽谈不上轻松,但也并不困难。” 这点林晨初很能理解他,钟磐寂是个很特别的男主,自他出世伊始,就一直在生死挣扎阴谋暗算中度过,这也就养成了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总能有一技傍身的资本――很多东西,他就算是暂时用不上了,也轻易不会丢弃。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钟磐寂搞得这么狼狈。 本来不提这事儿钟磐寂的牛逼形象还可以继续下去,可一听林晨初问的问题,钟磐寂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满眼的凶气:“别提了,我掉进狼窝之后,一边抽剑哗啦这狼群,一边抽空融合你给我的簪子。没想到那簪子融进了手镯之后,失去了灵力的我竟然能够调动手镯外放出防御阵法罩!我想着快些一次性解决了狼群,就让它们把我包成一个圈,然后让它们一同扑向我,我再放出防御阵法让它们一齐撞晕过去。” 林晨初啧啧称奇,这主意也就只有艺高人胆大的钟磐寂敢干,不过他下一句话应该还有转折。 果然,钟磐寂继续道:“可没想到我阵法都放出来、群狼都扑上来的时候,从我头顶上飞下了一只受了惊的鸡,没头没脑却偏偏撞上了我的防御阵法罩――那阵法罩能够稳稳的接住渡劫期大能的一次全力攻击,但却只能用一次。这一次不管是挡孩童的拳头,还是群狼的獠牙,都会顷刻间消失,而下一次阵法外放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就这样,我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群狼扑上来,硬着头皮与他们来了场血战。” 林晨初听得哈哈大笑,钟磐寂总是在鸟类身上栽跟头。他忽然却莫名其妙的感觉那只牛逼的鸡很熟悉,只听钟磐寂咬牙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养的鸡,竟然都会飞了……” 林晨初顿了顿,弱弱的说道:“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怨那个养鸡的王八蛋……” 钟磐寂没听清他说什么,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镯,对林晨初说:“小晨,看来我这仇,是非报不可了。” 林晨初腹诽,他有动摇过自己报仇的决心么?真是个头条新闻。不过他自觉还是很有人品的问道:“怎么了?你又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镯子。”钟磐寂把伸出一只手臂,露出了上面的手镯,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他一想事儿就喜欢摸下巴――认真道:“我发现每次我融合了黑色碎片,手镯都会多出一个能力,融合了琉璃灯,手镯有了自己的空间;融合翻天印,手镯可以变换大小上下翻飞;融合了簪子,手镯可以拥有自己的防御阵法――这都说明了,手镯是一个不完全体,他本身是跟你的玄箫一样,而那些神秘碎片很有可能来自于这对手镯,在离开本体的时候,同样也带走了本体的一种能力。” 林晨初下巴杵地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继续侃侃而谈:“而且这几个手镯的来源,除了姜毅送给你的防御发簪,其他几乎都是从我的仇人手里找到的,而姜毅那个宗门本就有个嫌疑人。因此我推测,这些黑色碎片可能不全在我的仇人手里,但我的仇人手里绝对有黑色碎片――为了我迄今为止最大的底牌,我也得把他们都解决掉。” 努力消化完脑子里的东西,林晨初吃力的吐了口气:亏他刚才还以为自己开了挂了,其实真正开了挂的是眼前这位神推理的混账。不过听钟磐寂话中的意思,他还真动过放弃报仇的念头,直到此时他才醒悟,为什么叶藤那个二傻子就住在他隔壁,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不过想到叶藤,林晨初还是踌躇着问了一句:“那个,既然金正派的碎片找到了,那么叶藤……你也看到了,他这人智力上有点遗憾,说不定是纯洁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忽悠了,阉了然后捅破丹田,这事儿就算了吧。” 钟磐寂瞥了他一眼,忽然捶胸顿足:“小晨,你太残忍了,还是让我一剑杀了他吧。” 林晨初:…… 钟磐寂严肃的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我有仇的人,而当时杀钟家之人的那几个人中,的确有叶藤。他当时确实有过杀人的时间和忽然消失一个月的事实,但是他自那以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比较……” “纯洁,拥有天使般白痴的笑容。” 钟磐寂赞许的打了个响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形容的很好。他说白了也是个受害者,这件事情的水……很深啊。” 林晨初也有所察觉,从渡天劫,再到隐世五门的死,有些人的手确实伸得有点长。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劳资有肉吃,也不会给你留一口汤。”他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从他昏迷时看到的幻境,就能推测出当时的人类简直强大到可以群挑神明,而且当时神明是出现在人间界的,妖兽鬼魅也都在人间界,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神界和妖界。 隐约的,林晨初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情――难道是朱雀等神明在控制着人类修士修仙成魔的道路?但他想起了朱雀身后万物枯萎百兽悲鸣的场景,怎么也不想相信上古神族会做出这种事情。 “喂喂,小晨,那女人很丑么,你看她竟然看哭了。” “啊?”林晨初莫名其妙的摸向了眼角的眼泪,然后心虚的擦干净。钟磐寂已经溜达到那个昏迷的女人身边,捏碎丹药想要给她喂下去。 “我说钟磐寂,你可别瞎给人家吃,我还准备问她这个世界的情况呢。” 钟磐寂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继续捣鼓着丹药。林晨初忽然发觉他似乎遗漏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我记得你说‘每个碎片都拥有一种能力’,那么那颗寻宝杖里的碎片,代表这的是什么能力呢?” 此话一问出,钟磐寂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林晨初讶然,他很少听到钟磐寂说这三个字。 钟磐寂一边解开女人纷乱的头发,一边回答:“你可能也发现了,我融合手镯之后,能力并不会是在固定时间内就显示出来,像是翻天印的能力我是在进入秘境之前才发现的,而琉璃灯和簪子的能力则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显现出来。很可惜,那个寻宝杖的能力可能是加强翻天印的能力,也有可能还没显示出来――当然,两者比起来我更期待后者。” 林晨初了悟的点了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想要闭眼仔细想想钟磐寂的话哪里有漏洞时,钟磐寂忽然大笑了两声,欣喜的对林晨初说道:“小晨,看来我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 林晨初连忙凑过去瞄了一眼,只见那女人的头发已经被撩开,露出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庞,皮肤细腻,看样子应该是那种顶级的贵族,向来养尊处优。只是这些都不是让林晨初最震惊的地方,而是那女人骨子里透出的成熟韵味,以及那张还依稀分辨得出的儿时模样的秀美脸庞―― “许小娇!我们是在人间界!” 钟磐寂笑着摇头,颇为自得的捡起女人的项链说道:“看项链的磨损和她的模样,准确的说,我们是在十年后的人间界。” 凌国皇帝远文帝赵诺,在两年前一直是以痴情皇帝著称。他的皇后许氏或许是整个大凌王朝唯一一个能让皇帝专宠十四年的女人。只是自古薄情是帝王,作为这个时代最大的淫贼,坐掌三千后宫的帝王有理由把他国家中的任何一个白富美纳入后宫。 在这里多说一句,后宫三千佳丽只是一个虚数,事实上把皇宫之中扫厕所的阿姨都加进去,一个宫殿之中能不能有三千女人还是个未知数――加上太监就不一定了。 显然,拥有着让全世界所有丝都梦寐以求的资源的远文帝,在国家渐渐风调雨顺的第四年,而且自己的从郊外捡回来的仙人皇后多年未孕之后,终于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又春春欲动的心,对自己的傻媳妇连哄带骗之下,美滋滋的娶了太师的女儿潘氏。 然后第二年,潘氏便产下了一子,从此大凌的后宫便一发不可收拾,皇帝像是想一口气你补偿完自己十四年“亏空”,卯着劲的往后宫里收纳美女,可怜修仙者出身的许小娇除了哭,根本不懂后宫生存之道。最后终于在已经成为皇贵妃的潘氏,以及后宫众多次被许小娇吃醋的嫔妃的围攻之下,娴皇后终于被皇帝赶到了猎场的一处行宫。 有句诗说得好――树倒猢狲散,不如跳崖吧。 于是她很幸运的撞上了林晨初,并且被救了下来,但是同时很不幸的遇上了钟磐寂――这货还 恋耽美 分卷阅读8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记着她当年欺负林晨初的仇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卷…… ☆、第178章 秘境之人间界(二) 第一百七十八章秘境之人间界(二) 以上这些,就是许小娇醒了之后和林晨初钟磐寂繁复絮叨的事情,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一件事情和男人搭上了关系,就总是会钻牛角尖。 其实谁也看得出来,如今的许小娇早就已经被那这两年后宫多出来的女人磨得心力交瘁,她心中的重心早就由如何挽留住自己男人的心,变成了如何挽留自己的位置。在尘世沉浮了许久的她,心中期盼的不过是一个归宿,当这丁点愿望都成了奢侈的时候,她也只是为了争一口气罢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上,林晨初注意到的,却有些特别,许小娇所转述的那位皇贵妃的一句话因此了他的警惕: “娴皇后,你霸占了阿诺这么多年,没想到不可一世的你会有今天吧。你虽然有着不老的容颜,但却不知,男人这种东西总是喜生的。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有了你妾和偷我都占了,你那什么跟我比!?” 他很难想象一个生在旧社会长在封建下的女人,能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林晨初并没有钟磐寂那么惊人的观察力,但他有着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隐藏身份――他是个穿越者。很多现代人身上所高调宣读的歪理,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无从说起,这样奠定了他可以一眼识出谁是嚣张跋扈,谁是穿越者的基础。 其实抛开穿越者的身份不讲,他十分的佩服潘氏。作为一个小三,能够把男人看的这么透彻,这么具有哲学意味,觉悟之高实在是全国小三楷模之首――真不给她老祖宗潘金莲丢脸。 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林晨初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很快又很好的掩饰了起来,许小娇还沉浸在悲切之中,倒是钟磐寂将他的反应不动声色的看了个清楚。 许小娇泪眼汪汪的看着两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在抱怨的,不由得歉意的对林晨初说道:“小晨兄弟,虽然以前素不相识,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多谢你救我。” 林晨初其实很想邪魅狂狷的托着她的下巴说:“再给我发好人卡,小心我生气哦~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当然,他向来有贼心没贼胆,所以他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在心里狠狠给自己嘴巴子――注定一辈子当丝! 现在的许小娇看起来十分的美,十余年在尘世的磨练,已经让这个女人骨子里当年的傲气一扫而空,如今她薄施粉黛,云鬓轻挽,气势带着些少妇的柔顺温婉,举手投足间又有几分贵族的自矜身份。若不是修仙者不易衰老,加上近年来保养得当,还能看出她带着青春少女的容貌,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气质上,能发生如此之多的改变。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最伤心,莫过找到了当初的那个人,但却发现时间早已经让他死在了历史里。他忽然觉得有些恐怖,似乎自己也跟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人不太一样了――那么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 这个问题可能连思维最开阔的哲学家也无法解释,林晨初想了片刻,便觉得头疼欲裂,他估计等想通这个问题了,就是搬个马扎在街上一坐,光靠当江湖骗子也绝对能发家致富。 暂且不提林晨初的心理活动,钟磐寂听完许小娇说的话,倒是冷哼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先别着急谢小晨,人死了总比活着省心,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不到半个月,你就要恨他到骨子里了。” 许小娇愣住了,在尘世间的摸爬滚打让她在一听到钟磐寂所说的话,就马上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顿生惭愧,无语凝噎,半晌才道:“钟师弟,请原谅我还这样称呼你。能够看见你,可能真的是老天给我的一个警告,我沉沦人世间实在是太久,这么多年却还是那么不懂事,我很想离开这里,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我也不想恨任何人,可是有的人天生的命运便是如此,我已经放不下这些了。人这一辈子,所有的情情怨怨都犹如是一张漫无天地的巨网,越是挣扎,越是缠的让人无法呼吸――可能,小晨兄弟救了我就是一个错误,你们都是好人,是我……是我太软弱了。” 林晨初刚从脑内混乱的世界挣扎出来,就听见了许小娇黯然所说之言,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他拍案而起,指着许小娇咆哮道:“放不下?你怎么放不下?是放不下你那个人渣皇帝,还是放不下你皇后的宝座!说实话,这些东西在我看来都特么是笑话!老子累死累活救的,是一个伸着手向我求救的修真者,而不是整天想着让自己看上去更惨一点的疯婆子!我要是你,在那个人渣让我守活寡之前,我自己主动当寡妇!” 钟磐寂寒了一个,连连摇头。 林晨初或许也觉得把自己比成女人挺恶心的,他伸手把许小娇已经掉在地上的下巴又给他扶了回去,语重心长的说:“路,是人走出来的,你想往前走就往前走,你想往后腿就往后退,腿长在你身上,真要是铁了心的不想被束缚住,谁能按得下你斩乱麻的那把快刀?说句狗血的,把你绑住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除了你自己!” 许小娇愣住了,林晨初对她说的话不可谓是感触不深,因为他本人也是从上辈子的穷途末路一直挣扎着到了这辈子,所说所言无一不是发自肺腑。此刻许小娇的表情十分微妙,多年位居高位的她,想要做出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但脸上的肌肉又条件反射的想要做出一副端庄哀戚的模样,于是她的整张脸都处于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只需要在下面配上一行字幕,就齐活了―― 臣妾做不到啊! 钟磐寂很没心没肺的喷笑了出来,林晨初恢复了他平常在外人面前惯有的儒雅温吞,听见了钟磐寂的轰笑,也挺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三人陷入了沉默。 好在娴皇后表现的,远比两人想象中的要看得开,她在林晨初重新坐下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小晨兄弟,若是你早两年来找我,或许我还听不到你这番当头棒喝。寡妇还是活寡我都不想再去想了,许小娇在从绝情崖上跳下时,就已经死了,罢了人间这盘棋,大凌王朝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无关。现在还活着的人,她只是一个修为低位的修真者,名叫许离诺。” 得了,这就算是彻底和过去告别了,林晨初吐了口舌头,他倒是很支持许小娇阉了那个人渣在走,说不定心情好了他还亲自参与行动……一个人糟蹋了那么多美女,就该落得田伯光那的下场,淫贼! 下定决心要离开之后,许离诺又问了问天门派的方向,钟磐寂不可置否的望着她,什么都没说。自觉自己无颜回门派的她,终于还是就决定回她的故乡井珂国去看看,因为路途遥远,林晨初老好人似得说要御剑送她去,许离诺当即感激涕零,承诺只要他和钟磐寂有需要,一定惜舍命相报。 舍命什么的,林晨初还真没看上她那筑基期的实力,舍身还差不多――不过可能人家不会同意的。但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加上对于那位奇怪的皇贵妃的猜测,以及对于离开这个世界的大门的猜测,林晨初还是决定要先把她送回井珂国。 趁着许离诺去收拾金银细软,林晨初简单的跟钟磐寂在凌国调查了一下,这位当今传奇的皇贵妃的奇闻异事:这位潘氏三岁便能识字五岁便可作诗,相传她发明了一种非常好吃的甜点叫做双皮奶,她写了一本书叫做《弟子规》,她还曾经在诗会上轻而易举的作出了一首扬名天下的名词――明月几时有…… 一番调查下来,这位皇贵妃潘氏穿越者的身份算是确立无疑了,钟磐寂还绑了个太师府的画师,给他们两人画了一张皇贵妃的画像。妹子长得不错,肤若凝脂唇如桃,明艳的不可一世,这让林晨初又一次动了为民除淫贼的心。 不过最让林晨初在意的,是她那一头柔顺乌黑一直垂到脚踝的长发,果然人如其名――潘婷――其实林晨初更在意的是她表哥是不是叫采乐,她表姐是不是叫飘柔,他二大爷是不是叫海飞丝……她男人以后最好改名叫海大富。 对于林晨初的调查,钟磐寂一直保持着积极配合的态度,等到林晨初确定下来这位皇贵妃有问题之后,他也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你是怀疑这个皇贵妃有问题?用不用我去把他杀了实验一下会不会出现大门。” 林晨初不寒而栗,连忙阻止,钟磐寂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影响世界和平。其实他也只是怀疑,毕竟他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是有“穿越者”这种生物的,他们本身就是来自于异世界,而离开这个世界的钥匙就是找到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对于这样诡异的相似,很难说这两个事情之间没有什么的联系。所以绝对不能跟钟磐寂说起穿越者的事情――毕竟他也是穿越者,只要他透露出半点口风,钟磐寂绝对不到两秒就能把事情分析个透彻,不过他相信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说,钟磐寂也能猜出个大概――这小子太贼了。 有一点林晨初说的很对,钟磐寂的确把他所作所为猜出了个□□不离十,只是为什么林晨初这么笃定和皇贵妃有关,他始终不得而解。虽然知道肯定不是季望南告诉他的,但他也不敢去问,他直觉感觉林晨初害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觉得有点委屈,又不得不更委屈的捏死自己的好奇心,比起真相,好像还是小晨更重要点。 两人在玩乐中调查完了这件事情之后,又穿越到了半个凌国飞到了皇家狩猎野场,不得不说财大气粗的凌国的狩猎野场真的十分的大。介于防止掉到这个世界的其他修真者们发现他,林晨初决定在午夜时分离开狩猎野场的行宫,而钟磐寂则被戴上了面具,扮成许离诺的模样继续呆在这里。 对于此事钟磐寂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在林晨初带着许离诺走之前,都还幽怨的看着他。 子午时分,是人一天之中最为疲倦的时期,负责守卫狩猎野场的两队卫兵,在林场外围的铁栏中远远的就能看见,他们的两个领队简单的看了一下时辰,对黑暗中的暗哨打了一个手势,相对方走去。两队准备在中间的林场西大门处会和,然后离去休息,在他们身后很快又走出一队人马,四个队遥相呼应,安全系数空前的高。 队伍中一个新兵蛋子打着哈气,好奇的问着一个从战场退回来的老油条子,道:“哎,狗哥,你说我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寻个嘛劲呢,皇上在这里养了啥奇珍异兽了不成?那玩意要是凶狠点的,我们这四个队够塞牙缝的不?” 老油条子白了他一眼:“嘘,小娃子不要瞎说话。”他砸吧着嘴,看周围几个一边走路的兵也在好奇的看着他,终于开了口:“皇上把他的皇后关在这里呢。” 另一个模样挺憨的黑小伙子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皇后?皇上疯了不成,这得怕媳妇怕成啥样的才能把媳妇关这里啊,看俺铁柱,连个娃娃亲都没有捏,隔壁二胖丫长成个包子样,给俺个苹果俺都不舍得吃哩。” 老油条子狠狠的敲了敲那个兵头,骂道:“怪不得你说不上媳妇,都说了叫你不要瞎说话!”另一个蔫头耷脑的兵从兜里掏出了半个饼子,给了老油条子,讨好的笑着:“狗哥,来,饿了吧,再给哥们讲讲呗?” 那老油条子一把抢过了饼子塞到了兜里,喷着口水骂骂咧咧道:“你小子总藏私货,年纪轻轻的就是不学好。你可别骗我,我亲眼看见你偷偷背着大家养鸡,今个不管怎样,你总要把你养得那鸡献出来,给我们解解馋。” 那新兵蛋子立马哭丧了一张脸,闷闷道:“唉,甭提了,走了邪霉了,小花连个蛋都没下就飞走咧……你说好好一只母鸡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学会飞了呢?太特么倒霉了。” “嘿,你小子忽悠我们呢是吧……” 就在几个兵讨论那只鸡的时候,一面寒光凛冽的飞剑悄然飞离了狩猎野场,朝着大山深处夏国境内飞去。 林晨初载着许离诺,从午夜一直飞到了当天下午,许离诺修为低微,仅仅是六个时辰便有些吃不消了,两人便就地落下,在夏国中心天元城找了间客栈,住下来简单休息片刻,林晨初带着许离诺在楼下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正逢进京会考的时候,客栈之中有不少是从临峰城来的学子,林晨初多望了一眼,见没有熟悉面孔,也就没有搭话。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青年男子惊喜的呼喊声:“林先生!”林晨初茫然的回头看去,却见一个高大的青年迈着大步冲了过来,这青年有着一双清澈机敏的眼睛,看着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是在哪里见过的这么一个小伙子。那人亲热的拉着他说道:“林先生,想不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你,你还好么?你看起来……看起来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男子身后有几个学生也凑了过来,林晨初的容貌早就在他们之中引起了轰动,见同伴似乎认识他,也忍不住凑上前去看个热闹。林晨初迟疑的看了看男人,疑惑的问道:“你……你是……” “我是王闻啊!林先生你自从十年前离开守拙斋,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你。钟大哥和谭姐姐怎么样了?你最近过的好么?”听了王闻的话,他身后那几个人也两眼冒光,显然在林晨初离开了十年之后,依旧有人记得他的大名。 林晨初有些得意,但是是真没想到,原先那个干瘦的少年可以长成今天这个样子,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觉得自己来到了十年之后。 他笑着扯淡:“我这几年四处游历,过得还算不错,你们谭姐姐也很好,钟大哥倒是差了点――你们给他的臭豆腐他还没来得及吃,就让别人糟蹋了(其实就是林晨初!),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正在扮女人等着让别人吃豆腐呢。” …… 大老远的,伪装成皇后的钟磐寂打了一个大喷嚏,面具之外他美目凌厉,恶狠狠的看着眼前堆缩成一团的黄袍男人,笑的很是狰狞妖艳:“看什么看,继续磕。” 那男人满头的头发从中间分起,整齐的被拔去了一半的,红肿的头皮上渗着血珠,还有几根可怜巴巴的头发丝黏在头皮上随风飘扬。他抹了把眼泪,无限哀怨的一边磕头一边道:“第三十六个,我是条狗……” 钟磐寂冷冷道:“别侮辱狗,给我重新磕第三十六个头――别着急,今天你不磕完一千个头,别想离开这里,我有的是时间跟你玩、游、戏。” 半秃男人一下子又哭出来了,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小娇,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为你罢黜后宫,那些女人我统统让她们滚蛋。婷婷也是,从明天起我就让她只在宫里给你当使唤丫头,她就算给我生再多的孩子,也一辈子都当不上皇后!” 钟磐寂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伪装成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人:“别,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你罢黜后宫也好,重立皇后也罢,都与我无关。五天之后我们依旧举行交接仪式,就按你说的,我亲手把皇后的桂冠送给那个女人,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为我建一座高可入云的摘星楼,我要那仪式就在摘星楼的顶层举行。” “好,好我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听……呜呜,我保证五天之内将它建完!”皇帝泪眼婆娑的从地上爬起来,只听钟磐寂犹如九幽鬼魅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是谁叫你起来的?看来你这是准备出家了,要不要我给现在就给你帮帮忙?” 男人“咣”的跪地,泪流满面的喊着:“第三个六个!我……我猪狗不如!” …… 远在夏国的林晨初与王闻简单的寒暄了继续,这才知道守拙斋在徐老爷子死后就归了王举人,现在是整个临峰城最大的孤儿收养所。说到此处,王闻叹了口气:“王夫子良善一生,却因为守拙斋早早的累出了一头的华发。” 林晨初沉默了半晌,给了王闻他在临峰城所有的积蓄,叫他一定要转交给王举人。王闻震惊的接过了了沉甸甸包裹,连试也不考了,当天夜里就跟乘着快马跑回了守拙斋,等到第二天早上林晨初两人再次启程时,大老远的就能听见临峰城传出的鞭炮声和欢笑声。 “……徐老爷子应该安心了吧……” 两人当天下午就到了井珂国。井珂国经过了长达十年的战争洗礼,处处都透露着萧瑟和凉薄,但显然战争结束之后,每个人心情都十分的喜悦。许小娇家乡的村民们很开心的接受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个老大妈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咧开了嘴,露出一口零碎的黄牙:“看着姑娘……啧啧,怎么长的呀。哎,吃了么?” 林晨初这么多天来,首次看见许离诺露出了一个发自心底的微笑。 帮着她给家人立了一个衣冠冢,林晨初掏出了两本当年林城给他的修炼法籍,送给许离诺,算是祝她分手快乐,虽然这两本法籍只有到元婴的部分,但给她用,差不多也该足够了。在许离诺再三承诺不会把功法传给别人之后,林晨初想了想又给了她一把灵石,然后在她最感动最难过、哭的最歇斯底里的时候,带着女人无限的眷恋飘然离去。 飞出了半里地,他才轻轻的送了口气:“果然,还是看不得女人哭。”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的小母鸡…… 我是一只母鸡咯咯哒o(n_n)o,但我不知一般的母鸡,我不喜欢下蛋,我只想自由飞翔咯咯哒(⊙_⊙),于是我离开了家,一边唱着歌,一边开始探险:“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咯咯哒咯咯哒!是谁唱的歌这么难听,忍不了了,我飞!“咣”咯咯哒,撞死我了……(⊙△⊙)好多狼,主人救我咯咯哒! (以上那个脑残的小剧场与作者无关,解释权由存稿箱君自行代理……) ☆、第179章 秘境之人间界(三) 第一百七十九章秘境之人间界(三) 林晨初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日夜不停的赶着路,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凌国。钟磐寂那副性子,很难保证他不会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虽然相信光凭他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但――这样的好戏他林晨初没看着岂不是太可惜了? 果然,当他到了凌国境内,便看到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高楼正拔地而起。听坊间传言,皇帝两天前做了一个梦,五天后将会有群仙从天而降,因此他决定建一座摘星楼来接神仙,顺便在楼顶上把皇后换位大典给举行了。而且这件事情可信度好像还挺高的――皇帝现在已经深入浅出,连那位最宠爱的皇贵妃都看不见他。不用说,这件事情八成跟钟磐寂脱不了干系。 后来听钟磐寂所说,他才真正的明白了始末。原来那个傻皇帝不知道听那个穿越者怎么吹的枕边风,溜溜达达的到了这里,非得趾高气扬的要让皇后在五天之后亲手把后位交给皇贵妃。钟磐寂压根没稀罕搭理他,他像是只被主人抛弃了的猫一样委屈的趴在床上,也不管停了什么统统漫不经心的的答应了。可那个皇帝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觉得自家皇后变漂亮了,眼睛也勾人了,腿也变长了,就是最近瘦得连胸都没有了。 于是他见色起意,偷偷的在水里下了迷药,还跟叫周围的守卫都统统散了,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偷”东西的快感。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下药方面,钟磐寂说自己是祖宗,没人敢在他背后说自己是孙子――撑死了是曾孙。于是这位远文帝十分幸运的见识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刑罚――拔头发。 很难说一个不脱发的人被一根根往下撸头发是什么感觉,当然,身体上的疼痛肯定比不过心里的憋屈,这就像是一个勇士,他可以一声不吭的忍住砍在身上的血淋淋的刀口,但很难解释清楚他被一群女人摁倒拔腋毛时,会是怎样无语凝咽的心理状态。 于是在林晨初等人离开之后,处于某种阴暗心理,远文帝把拔头发这一刑罚被引进大凌十大酷刑之中,而且从不把人家头发拔光――杀人的左半边脑袋半秃瓢,抢劫的右半边脑袋半秃瓢,偷东西的中间秃瓢――看来钟磐寂已经成功的把这位心理脆弱的帝王折磨变态了。 后来拔头发这一刑罚一度位列酷刑之榜首,几乎达到了闻者色变的地步,直到几百年后,一位深受此害的秃麻子揭竿而起,扬言要推翻前朝,取消拔头发的酷刑,这才将这一残忍的刑罚留在史册。后来他有一句十分经典的哲学思想一直流传了下去――得民心者,得天下。 扯远了。 可能是钟磐寂顾及到不能把皇帝玩傻喽,就只给他了一个小小的惩罚――要他磕一千个头,而且每每磕完一个都要骂自己一句。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远文帝脆弱的玻璃心,事实上他磕到后来已经完全碎了,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冷宫里,给自己现在最摒弃女人磕头认错,他已经接近崩溃,连“扑硕迷离是我爷爷”“我每天都看盗文”“我天天看小时代三而且一二也看了而且一天看三遍”这样残忍的话都说出来了。 听完坊间的传言,再来听听钟磐寂讲的故事,林晨初觉得跟比看美国大片也不遑多让――反正比三流编剧写的脑残雷剧好多了。 …… 大凌王朝历代的政治中心邕州,一直是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富饶宝地,这里一面环着滟c河水,一面环这仙腾煌山,剩余三面皆是肥沃的土壤和精妙的天险。位临于秀美的滟c河之中心,依地建立着这个王朝最为壮美的大型宫殿建筑群,占地百亩,红墙金瓦,装饰华美异常,这就是大凌的神銮宝殿,也是历代帝王居住的宫殿。 在神銮宝殿的虬滕殿,居住着的是如今的大凌皇帝远文帝赵诺。只是此时赵诺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批阅奏折,反而是被两个女人(?)逼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他已经只剩下一半头发了。 “呕表哦表!(我不要)”一女身穿金红色凤袍,姿容娇俏,一双美目泪水涟涟,正深情的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半边秃顶的金袍男人:“你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为直(我一直)在等,为直在期待你会爱上我,可四(是)我肿么就四等不到你的心呜呜……” 赵诺抱着心爱的的女人,抱着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就像是一个郁猝的得了绝症的男主,深情的拥抱着自己的女人,情意绵绵的留下了临终遗嘱:“小婷,不要哭,我怎么会不爱你,你知不知道在无数个寂寞的夜晚里,我总是靠想着你的音容笑貌才能继续活下去。你又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丞相,为什么他让你晚出生了十五年,为什么我能不在十五年前就遇到你,以至于我头半生的日子里总是空白一片……” “阿诺……” 潘婷泪眼婆娑的看着赵诺,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细细品味着全世界最贵重的、帝王的承诺,那承诺犹如芳香的花朵,清逸馨香里充满了来自□永远不会提升的逼格。她清楚的很,假如她真的是十五年前就出现在赵诺的眼前,那么恐怕今天她早就被更多的女人给代替了,更不要说他赵诺哪有寂寞的夜晚――全是蒲公英遍地撒的精尽人亡的一天好么。 当然,身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无助的女人,对于这样一个位于食物链顶层的封建主,所能做的也只有虚与委蛇,她是断不会做惹怒他的事情,比如说指明他是个半秃子…… 从虬滕殿回到了梓瑛宫,已经临近了傍晚时分,潘婷斜倚在朱红的窗格旁,晚风轻轻拂动她长及脚踝的一头长发,像是个随时准备跳楼的绝望的女球迷。她默默的望着日晚的夕阳,轻轻的吟诵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好诗,好诗。”从她身后走出一个穿着宫女衣装的美艳女子,莲步轻移走到了她身后,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亲昵的问道:“只是婷婷要谁‘近黄昏’呢?” 潘婷斜眼冷冷的看着女人,像是一只孤单开放在雪山的高岭之花,令人目眩神迷:“明日辰时,将在摘星楼顶端举行即位大典,我要你找的那些能人异士你可找到了?” 女子在她脸上印上了一抹红唇:“自然,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就算是翻遍大凌,也会为你找出。” 潘婷终于朝女人露出了一抹稍显妖媚的微笑:“顾瑶,这一役若是成了,你我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那个娴皇后虽然有几分能耐,但若是全天下都说她是妖孽,即使她的确会些江湖骗子的把戏,又能怎么样?明日就叫她去见她的无量天尊!” 女人咯咯的笑着,笑着把手探入了潘婷的衣服之内,轻柔把玩着两抹柔软的肉团,暧昧的在她耳边说道:“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这副坏坏的模样……算了,今日先不陪你玩了,我去部署诸多事宜,明日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女人撤出了作乱的手,像是被风吹起一般轻飘飘的越过了潘婷的凤冠,一瞬间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直到她离去,潘婷才露出了一抹恶心的姿态,拢了拢衣服,低声恨道:“也叫你这个贱人一同去见七殿阎王。” 一阵夜风划过,卷起屋顶一片犯了黄的叶子,轻飘飘的滑出了大半个皇城,被吹进了更为深谙的碧色深林之中,略过一片悬崖,略过一丛花草,最后吹进了一间馥郁昏暗的屋内,吹落在了一人蓬松凌乱的发顶。 “小晨,到地方了,你清醒一下……”钟磐寂无奈的看扶着酩酊大醉的林晨初,这货假借公务之名,想要背着他去酒楼里找姑娘,结果被自己逮到之后还妄想灌晕他,最后他反而是先扑街了。 “你放开我嗝,我没醉……”林晨初一把甩开了钟磐寂,踉跄的扑到了门上,坚挺的靠在门上,无语指苍天,一副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欠揍样。 钟磐寂素手立在一边,等着他的下文。林晨初脸色通红的打了几个嗝,最后满怀深情的张了嘴,钟磐寂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堵住了耳朵。只听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嘶嚎声从少年单薄的胸膛里喷薄而出:“我还想还想再活五百年!!!” 钟磐寂上去制住了为祸苍生的某人,捂住了他的嘴,像是绑架一个泼辣的少女一样把他摁进了冷宫内:“放心,祸害遗千年,你我都长寿。” 把挣扎中的某人拖进了昏暗的屋子内,顿时所有声音全都像是被一扇铁门关在了门外。林晨初忽然变得很的安静,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布娃娃,静静的倚靠在钟磐寂的胳膊上,听话简直的与方才判若两人。钟磐寂的心咯噔一声,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他低头看向了林晨初,正见他也圆睁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望着自己,天真的像是孩子一样纯净,那双晶莹的眼球在昏暗的夕阳下犹如纯粹的水晶:“美女,留个qq号呗?” 扣扣号?那是什么号?唢呐么?钟磐寂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屋里拖人。 林晨初也不挣扎,伸手抓着他的坚实的肌肉,然后叹为观止道:“壮士好肌肉,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 我本来就是汉子。继续不理,接着拖…… 林晨初从他胳膊里挣出了一只手,摸向了他的胸,然后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天啊!好平的飞机场啊!”紧接着换上了一张色眯眯的笑脸:“没事儿,平胸妹子推倒了就是萝莉……我喜欢。” 萝莉是什么,飞机场又是什么?小晨说话好奇怪。抓回手,夹住,继续不理,加快脚步往屋子里拖。 林晨初不依不饶的往钟磐寂裆下摸,处于某种阴暗的心理,这回钟磐 恋耽美 分卷阅读8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没有阻拦,紧接着就听,林晨初像是炸了锅一样挣扎了起来:“原来你是异装癖的基佬!雅蠛蝶雅蠛蝶快放我下来!我不要搞基!” 钟磐寂终于明白了鸡老和高鸡的真正含义……原来说的不是鸡的年龄和种类,受教了。 林晨初继续顶着他那张醉意朦胧的老脸,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折腾着往屋里爬,正好被走进了主卧内的钟磐寂一把丢在床上。林晨初忽然又安静了下来,他的脸上浮现了一股奇怪的踌躇满志的神色,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抱着被子满足的看着钟磐寂:“同志,我……我怕是不行了……你要坚持走完剩下的长征之路,未来的道路还很艰辛,只要你的心里有革命,有党,有毛主席,你就一定能活下去……要为了革命事业而奋斗!奋斗!” 钟磐寂点头把被子盖过了他的脑袋,敷衍道:“嗯,知道了,我走了,你安息吧。” 林晨初伸出被子的那只仍在挣扎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钟磐寂的松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正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忽然从背后跳出了一个雪白的人影,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拽进了柔软的床铺里。某欠揍的货一边用胳膊勒的钟磐寂直吐舌头,便阴森森的说道:“大哥!我们桃源三结义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么?我和二哥都先后离去,怎么能空留你一个人独守空房?来吧,一起嗝屁着凉吧!” 钟磐寂被他呛得脸色通红,艰难的转过了头,林晨初这才看清自己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虚伪的汉子,而是个绰约无比的女人。钟磐寂的心又是咯噔一声,林晨初满脸淫笑:“雅典娜,你终于落到我波塞冬的手里了哇哈哈!我要用我的精液糊住你的手脚,你是逃不出我的两腿之间的哇哈哈!” 钟磐寂被他摸的浑身燥热,两腿之间更是涨得通红,一把抓住了林晨初,翻身就把他压在了身底下,像是着了魔一般失控的吻咬了上去。在一阵雨点般的狂吻之下,林晨初又一次恢复了平静,钟磐寂再一次抬头时,正看见了他睁着双单纯的眼睛看着自己,微笑着说道:“曹长,我不会挣扎的……” 钟磐寂顿时泄气,他叹了口气,为什么诅咒只有再一方喝酒的情况下才能解开,这不是明摆着逼他呢么?这种事情任何一方陷入了不清醒状态,结果都是林晨初会离他而去,没办法,比起林晨初躲着他,他还是自己憋着比较好…… 可明显对面躺着的某宅傻子根本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抓着钟磐寂的领子把他拖进了自己眼前,热泪盈眶的咆哮道:“曹长,请不要怜惜我!为了你,我愿意献出我的生(ju)命(hua)!” 钟磐寂受不了了,他像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诗人一样挥舞着自己的双臂,无语的歇斯底里的老半天,最后终于急中生智的发现在林晨初的头顶上有枚小小的黄色叶子,一把扯了下来,举到他眼前吼道:“你看这是什么!从你头上拔下来的!” 他以为林晨初会说自己是一棵树,然后彻底安静下来,没想到某人惊奇的接过那片叶子,不可思议又惊喜的说道: “d解?!” 于是这天晚上,几乎所有在狩猎野场的巡逻的人,都听到了冷宫出传出的房梁折断的声音,以及冲天的火光。众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失恋的女人真可怕。 次日清晨,摘星楼竣工,这座建立在高崖之上的巨大的建筑物,犹如一把冲天的巨矛,威武而跋扈。为了在五天五夜能够建立出如此高楼,皇帝几乎倾尽了半个国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或许是史上最贵的分手费了。 一袭十六人凤撵早早的就行进了狩猎野场的行宫附近,这座已经成为冷宫的行宫如今萧瑟不堪,皇后娘娘一人身穿红衣孤零零的站在破碎的门前,满眼的疲惫。两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摊上前去,轻轻的说道:“皇后娘娘……请吧。” 钟磐寂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进了凤撵,直到此时两个小太监才看到了一直站在皇后身后的林晨初,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走上前去,捏着鼻子嫌弃的说道:“大胆!你是谁?竟然敢私闯皇家重地!” 一身酒气的林晨初没搭话,凤撵里的钟磐寂却探出头来:“不得无礼!他是我师门的师弟,是来看望我的。” 小太监连忙低声应诺,等到钟磐寂又把头缩回去之后,才和另外一个小太监交头接耳道:“小朴子,你看皇后娘娘……啧啧啧,憔悴的呀,才几天啊,瘦得连胸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正为了革命事业而奋斗着,我是存稿箱,评论君们就像是留节操那样留下你们的评论吧,集齐九个能召唤作者哦…… ☆、第180章 秘境之人间界(四) 第一百八十章秘境之人间界(四) 林晨初听到了两个小太监的对话,顿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本来因为宿醉加上闹了一晚上头疼也好了大半。 两个小太监这才又重新把目光转移回了林晨初的身上,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又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惊讶的轻呼声:“哎呀……这个小哥是怎么长的,细皮嫩肉的模样咋这么好看呢,真真的像个天下下来的谪仙呦……” 那个后来走过来的小太监凑到了林晨初的身边,脸色涨的通红:“这位侠士,既然是皇后娘娘准你随行,那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的。只是宫中有规矩,面圣者身上不能带着凶器,我们只能冒犯了……” 林晨初见两人有上手的意思,连忙喝止道:“停停停!你们这儿有随行的女眷没有,我只要她们来搜!” 两个太监相互对视了一眼,指着十六个孔武有力的抬撵夫说道:“喏,你看,他们啊,都是女的!” 林晨初:…… “而且咱家可不相信这些毛手毛脚粗鄙子,万一搜了一遍下来小哥哥你身上还留着什么刀啊,枪啊,剑啊什么的不小心吓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林晨初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真不用了,我身上最后留下来的刀啊枪啊剑啊只能刺中女人。” 小太监反应了一会儿,双双娇羞跺脚:“哎呦!讨厌啦!” 林晨初心中咆哮:“讨厌个毛啦!老子又不刺你们!” 他冷着脸随手挥出了一道劲风,顿时身后本就摇摇欲坠的房子顷刻间碎成了渣渣,两个小太监吓得双脚一软,齐齐的跪在了地上,抖得就跟筛子一样。林晨初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捡起节操继续佯装温文尔雅:“看到了么?我要是想杀你们皇帝,根本用不着带剑……” 慑于林晨初淫威,搜身的事情不了了之,一行人继续在清清冷冷山路上往皇城中央的的摘星楼走去。这一路还很漫长,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路要赶,林晨初在路过了驻守在狩猎野场的皇城军驻扎地时,偷了一匹高头大马溜达着,两个小太监哼哧哼哧汗水涟涟的在马屁股后面踱着小碎步。 林晨初看着他们可怜,就随意找了个老乡接了个拉猪的破板车用马拖着,两个小太监也不嫌脏了,一屁股坐上去,也只剩下了干喘气的力气。等他们都稍稍休息的差不多了,林晨初这才没话找话的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不是他闲的想要找人说话,而是他实在是没见过真太监,对这种天天蛋疼的生物好奇得很…… 两个单纯的小太监不知道他的邪恶用心,还以为这位仙人很好相处。一个小太监指着自己说道:“我叫叶思。”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个:“他叫朴雷思,因为我俩都有‘思’字,大家怕弄混,就叫我小叶子,叫他小雷子。” 先不管小叶子同志认不认识一休哥,单单是这两个洋气的名字就够林晨初叹为观止的了。没想到现在连太监都这么前卫…… “呃……你们的名字都是打娘胎来的么?” 小叶子很健谈:“那不能够啊。做我们这一行的,主子说出宫就出宫,说掌嘴就掌嘴,当别人奴才的,哪敢留着自己的真名丢祖宗的脸呦。我们的名字啊,都是我们大总管给起的。” 没想到太监这一行也有行规,真是行行出状元哦!不过比起《论太监的职业操守》林晨初更喜欢听《大太监的风花雪月》,他对于能够起yes和please这样洋气的名字的人十分好奇,怎么着那位大太监也得叫个乔布斯盖茨比什么的吧…… “那你们总管叫什么?” 小叶子显得很得意:“我们大总管的名字可好听着呢。他姓米,叫米利兼……” 得了,啥也不用猜了,一个名字包罗万象,小生服了! 在嬉皮扯淡中,一众人相安无事的到了摘星楼,钟磐寂在车上补了两个时辰的眠,此刻精神焕发的从凤撵里溜达进了摘星楼。林晨初因为是皇后带来的人,被一群冷面美女很客气的用“有何贵干……啥也别干”的姿态请了出来。 林晨初本来也没打算从内部探入,他甩开了几个跟踪他的美女侍卫,在大骂远文帝赵诺是个淫贼的心理活动中,轻飘飘的越到了摘星楼顶端。 …… 不远处的另一做奢侈的凤撵里,款款坐着两个姿容貌美的女人。 顾瑶亲昵的蹭了蹭潘婷馥郁芳香的手心,美丽的脸庞上满是对情人的痴迷:“婷婷,今天你便要做皇后了,开心么?” “还行吧。” 潘婷不知所谓的回答立刻让顾瑶慌了神:“婷婷你放心,你要我找的那些奇人异士我都安排好了,只要我们安排的小太监在交接凤冠的时候大喊护驾,他们就会立刻破窗而入,将矛头指向皇后!” 潘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又问道:“那么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些人又会怎么样呢?我可不希望在即位之后,还要为一些事情败露而担忧的夜不能眠。” 顾瑶轻笑的将一把软剑缠进了她的腰带内,轻轻拍了拍道:“你放心,事情结束之后,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辰时,在无数前仆后继的小太监的辛勤劳动下,交接禅位仪式准时召开。 钟磐寂懒得遵守那些狗屁的繁文缛节,仗着那些小太监敬畏自己如神明,率先进入殿内,左右看了看发现神位之下的那个椅子看起来最舒服,便一屁股坐了上去,还满足的叹了口气――他成功的无视了一旁敢怒不敢言的某位皇帝,因为这个椅子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他的龙椅,再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钟磐寂这叫做欺君犯上……不过他根本没那个胆子去摸钟磐寂的逆鳞,只能委委屈屈的在属于皇后的狭窄硬板凳上坐了下来,天知道被人一根根的往下撸头发得有多疼。 随着在场之人(除了皇帝)正式落座之后,交接仪式正式开始,一个老太监抱着一张厚厚的诏文,用那种独属于大会领导的老态龙钟的口吻朗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钟磐寂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窜了过来,微微低头,正好看见林晨初跪趴在地上一边掀他裙子一边捂嘴笑――钟磐寂嫌女人裙子麻烦,所以长裾里面没穿襦裙,掀开以后就能很清晰的看到两条毛腿在皇椅上摇曳着。 老太监念得是一通诘据拗牙的长篇大论,其主要内容是娴皇后厌倦了后宫生活准备羽化登仙,准备亲自把后位传给皇贵妃让其侍奉皇帝云云。林晨初无心听这些扯淡,撩起了桌角,借着钟磐寂反复庞大的裙的掩护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他椅子后面,想要围观一下皇帝那头传说中的半秃子发型。 遇到了如此调皮的某鸟,钟磐寂浑身一僵,稍稍往后坐了坐,不不动声色的助纣为虐。她的衣服外是一层灰色透明的薄纱,林晨初只要轻轻捏开红色衣服,接着昏暗的阴影就可以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他透过薄纱往外看去,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堆胡子拉碴的文武百官站在下首,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则极度亢奋――亢奋那位八成是皇贵妃的丞相老子。 忽略了这些路人甲乙丙丁,在钟磐寂身侧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蹲坐着的,正是大凌的狗屎皇帝远文帝。这是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人,容貌俊朗,神态威仪,但从外表看上去根本无法将他与淫棍联系到一起,这只能说他是个伪装的很好的高级淫棍,简称高淫。 本来林晨初是对这个高淫远文帝是毫无好感的,但看到他的头顶所带何物时,又不禁从心底生出些钦佩。从这里就能看出帝王的智慧了,远文帝并没有弄一个假兮兮的假发戴在头上,而是做了一个纯黄金的、镶满了珍珠宝石的硬帽子扣在了头顶上,别说头发,就连脸都被璀璨的宝光闪的有些看不清了。 他估摸着,没准西方那群便宜国王们的王冠就是打这传出来的。 诵读诏文的太监在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完成了这一历史性的结束,除了钟磐寂,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尤其是被皇冠压的脑袋都要掉下来了的某位皇帝,林晨初估计这这位老太监快要下岗了。 随着另一个太监的一声长宣,皇贵妃被一群貌美的侍女簇拥着从大殿正门缓缓踱入。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男权极度崇高的国度,所有人见到皇贵妃身边簇拥的是低贱女人,皆是露出了或是钦佩,或是不屑的神色。 只是皇贵妃却并没有被外界的眼光所困扰,她只是含情脉脉楚楚的看向了皇位上的人,但在发现她的大敌皇后正坐在皇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她男人则尴尬的坐在她精心为皇后布置的“羞辱凳”上,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冷哼一声把手搭在了一直伴在她身侧的另一个美艳女人肩膀上。 赵诺见她生气,想要宽慰又碍于面子,只能作罢,朝那个太监点了点头,示意他仪式可以继续,那名太监低声应诺,朝着众人气凝丹田:“后位交接……” “慢着。” 钟磐寂忽然不咸不淡的开口,声音不大,但却让所有聚集于此的王公大臣屏住了呼吸,太监吞回了自己要说的话,试探的看向了皇帝,见赵诺无言,又低头努力刷低存在感。钟磐寂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躲在皇位后的林晨初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人缩进了他裙内。 钟磐寂只觉得裙内钻进了一大团东西,不由得窒了窒,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他看向赵诺,意味不明的说道:“皇帝,你倒是出的好计谋,任谁会怀疑伴着皇贵妃身边的那群宫女,各个可以以一敌十呢?” 潘婷脸色苍白,她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底牌会被率先拆穿,她移了半步挡在了皇帝的身边,佯作保护他,实则是近距离方便挟持。只见她楚楚可怜的看着钟磐寂,道:“姐姐,今日是……” “闭嘴。”钟磐寂淡淡道,他看着赵诺,神色冷厉而威严:“你没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你的女人么?我是不屑与用贱妾身份和偷情手段勾引男人的女人交谈的,叫她闭嘴。” 潘婷顿时脸色煞白:“皇后娘娘你酱说我我不管,但是你不能酱侮辱你曾经宣过的男人!还有,红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钟磐寂回头,一双眼睛透露着深刻入骨髓的厌恶:“如果不是有必要,我看一眼你男人的兴趣都没有。对了,送你们一个惊喜……”他随手一挥,皇帝头顶上的皇冠瞬间落下。早先为了防止皇冠落下,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把皇帝陛下的龙须全都缠在了金冠内侧,这金冠重达五斤,顶在头上自然没什么,但是皇冠一落,在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可怜的远文帝彻底成了个秃子…… 他歇斯底里的捂着自己往外渗血珠的头皮,一众太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窜着,大喊:“护驾护驾!” 此言一出,从窗外飞进一群身穿各色道袍的男人,他们皆是御剑而行,在统统进屋之后,一个魁梧的壮汉大声嘶喝道:“哇呀呀!护驾,护什么鸟架!都听我说!” 顿时场内被他震得鸦雀无声,那壮汉清了清嗓子,像是背课文一样指着神位一字一顿道:“皇、后、是、妖、怪……快、跑、啊,快、跑、啊,她、吃、人、心、啊……” 众人:“……” 壮汉见预想的效果没出现,顿时瞪着同龄般的眼睛凶狠的望着众多文武百官:“你们这群蠢货还愣着干甚么,你们没听到我说皇后是妖怪了么!格老子的快给我跑啊!” 此言一出,一群人才算如梦初醒,顿时挥舞着双臂,像是群脱裤子裸奔的精神病一样满世界疯跑,尽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壮汉指着神位上的女娲娘娘叫皇后…… 见局势以乱,顾瑶也顾不得那群作乱的修真者们,挥手高喊道:“皇后原来是妖孽!水渊楼楼主顾瑶前来救驾!” 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那群貌美的宫女纷纷冲出了腰上的软剑,训练有素的把皇后周遭为了个水泄不通。 “顾瑶,他们怎么现在就进来了?”皇贵妃拉着美艳女人的胳膊,显得有些动怒。顾瑶显然也知道出问题了,连忙解释道:“我原定的是要那群人在外面等着,等我制定的太监发出暗号之后就进来,没想到出了这样的麻烦。” “废物!”潘婷回手赏了她一个耳光,脱下繁重的鞋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皇帝身边,凄婉的拉着他的手:“阿诺,你表害怕,偶在这里!” 顾瑶露出了一丝苦笑,默默地揉了揉脸,抱着肩膀傻愣愣的看着潘婷安抚那个懦弱皇帝。 水渊楼是大凌唯一一个以出售死士为盈利方式的组织,如此彪悍的帮派却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核心是群女人,而且是群美艳多姿的女人。钟磐寂虽然没有喜欢的女人,但总归也觉得女人挺可爱的,但当一群面瘫脸满身杀气的美丽女人将他围住,他终究还是感觉有些吃不消。 钟磐寂随手抓起一只碎了的窗框,几步挪到墙边站好――林晨初也跟着哼哧哼哧的爬――他一根窗框子舞的花枝烂颤,竟是稳稳与一众女子打成了平手。 外围的一众太监见了剑光围住了火红的皇后,更是惊恐万分,仿佛那剑戳在了自己身上,尖叫着像是受了惊的老鼠一般乱窜着,冷不丁之间竟是也冲散了不少水渊楼的美女死士。 那个魁梧的壮汉吼完了之后,见屋内人作鸟兽乱,没一个搭理他的,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挠着脑袋回头问道:“嘿,林掌门,这群鸟人是闹得什么妖?我们不是来除妖的么?” 从窗户之外飘然踏进一剑,剑上站着两人,正是清松月和林城。林城朝那壮汉微微一笑:“瑜真人,我们先不要动,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站在堂首的钟磐寂一遍阻挡住死士千篇一律的凶狠进攻,一遍四处打量着。这几个传进摘星阁的人都是些面熟的修士,但具体说不出名字,应该是群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但见林城等人进了摘星阁,他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东帝秘境的时间跟外界比起来要快上许多,他们应该已经在这个世界呆过足够多的时间了,有几个人甚至找回了自己的法力,不过幸好,天门派的两人只有清松月找回了灵力。 呆在他裙子底下的林晨初咬着手指头透过裙角往外望,正看见十几双秀美的脚踝围着自己来回走动,他抱着身边一动不动的毛腿,盘腿坐在地上安逸的想着:自己如果钻进对面那个女人的裤裆里,不会被一剑杀掉的几率应该是百分之百――这群女人绝对会把他刺成花洒。 林晨初正在思索之间,对面那群女人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裙子底下深深的恶意,她们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钟磐寂的下盘攻去,钟磐寂唯恐林晨初手上,快步朝左侧避去。林晨初见一直抱着的毛腿移动,也机灵的同手同脚的挪去,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甚一定要在钟磐寂的裙子底下呆着。 对于此种行为,林晨初后来给出的解释是:人,长时间呆在同一个地方,是会在不经意间对那里产生感情的…… 不管到底有没有感情,林晨初的这种做法钟磐寂还是举双手赞成,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有钥匙的,实在不能在那群虎视眈眈的修真者面前暴露更多。更何况林城也在一旁观望,在没有弄清楚所有人究竟会不会伤害林晨初之前,他愿意无偿维护他直到天荒地老。 对于钟磐寂的觉悟,林晨初是半点也不知道,他只是昏头昏脑的跟着钟磐寂来回的爬,直到后来第无数次撞到他的膝盖之后,林晨初终于忍无可忍,像是只愤怒的考拉一样,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抱在了他的大腿上。 于是在那群女人惊异的目光里,身手利落的皇后的臀部,忽然像是青春痘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而且还在不老实的扭动着。一个从此处经过的受了惊的太监一眼望见了钟磐寂,高呼一声:“啊!皇后是狐狸精!”然后就口吐白沫应声倒地,从此嗝屁。 水渊楼的那些死士显然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都有些投鼠忌器起来,站在窗边观望的一众修仙者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一个精瘦的汉子撵着三缕墨髯哈哈道:“我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下垂’的女人。” 自己的皇后被人如此围殴,虽然并没有吃亏,但显然冷静下来的皇帝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即使他此时已经没有面子可言。他甩开了皇贵妃的手,指着顾瑶说道:“你是水渊楼的楼主?你救驾有功,此事平息之后,朕自然会赏赐你。现在叫你的人退下去,我有话要与皇后说。” 潘婷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嘟着嘴凑了上去:“阿诺表去!她四妖怪!” 赵诺也算有心,说了句迄今为止唯一一句让钟磐寂林晨初听着还算顺耳的话――也正是这句话,救了他一条命。 “她是朕的皇后,不管怎么说,她也陪了我十五年之久,她是人是妖我清楚的很,用不着你们来妄加评论。就算她是妖又如何,这么多年了,若要害我性命,也早就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年不变的存稿箱,作者很辛苦,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没钱场…… ☆、第181章 秘境之人间界{五) 第一百八十一章秘境之人间界(五) 此言一出,林晨初算是没有彻底将此人厌恶至死,他悄悄的放下了身子,半蹲着抱住了钟磐寂隐藏在裙裾之中的腰,钟磐寂心领神会,朗声大喊道:“在场之人我无意伤其性命,若是想活的,便快些离去,晚了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说罢,裙下的林晨初忽然一用力,就将钟磐寂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因为角度关系,没人看清他们的皇后娘娘裙子里还呆着一个人。于是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忽然被自己的“尾巴”定了起来,然后他就“嗖”的一声就被那条“神奇的尾巴”带着一飞冲天,在摘星楼楼顶“咚”的一声破开了一圈大洞,尾巴和皇后就这么直挺挺的不见了。 皇帝一把将头埋进了皇贵妃饱满的胸脯,脆弱的捂着心脏喊道:“啊!有妖怪!” 又有一个小太监冷不丁的抬头看见了此景,顿时魂飞魄散:“哎呦喂!皇后娘娘的尾巴成精了嘿!”然后在一阵太监们的尖叫声中,口吐白沫应声倒地,从此嗝屁。 皇贵妃潘婷一看,急了,她拉着顾瑶的胳膊,指着摘星楼顶端的大洞说道:“不好了顾瑶,那贱人要逃跑!一定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留下后患!”顾瑶当即就想要追上去,可潘婷却要求让她带着她一同前去,顾瑶想了想,随手又冷笑的抓起了被皇后吓到的赵诺,三人一同从摘星楼开了洞的顶端钻了出去。 一众修仙者见楼内除了干瞪眼的美女死士,和拼命往下逃去的太监,纷纷觉得无趣。那魁梧的汉子啐了一口:“切,谁愿意看这些阴阳怪气的鸟人,我乔瑜才不管这堆凡夫俗子是什么馅的,我只想知道那法门是不是在这女人的身上的。” 精瘦的汉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林掌门不是都说了么?法门在与众不同的人身上,这皇后乃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修真者,与那凡夫俗子自然不同,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林城但笑不语,清松月放出了飞剑,载他上了剑。这几日他们这群修真者已经跑遍了这整个世界,除了遇到危险死去的那些人,已经有六人找到了自己的灵力,而剩下的那些人也已经基本确定,他们的灵力在这个世界是找不到的。在短暂的休憩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打探到凌国有个皇后是修仙者,林城想起来之前朝宿夜调查到的那些事情,这才倾巢出动想要寻找出境的法门的。 跟水渊楼交接上之后,他们成功的接近了凌国的权力中心并且没有背负上更多的业障,为了不费吹灰之力达到震慑的效果,此次进摘星楼的人一共有二十余个,还有十多个呆在楼底下接受水渊楼热情的款待。他们虽然原先是群丰衣辟谷的修仙者,但如今失去了法力,也需要像普通百姓一样吃喝拉撒,因此在经历了无数朝不保夕的日子之后,部分受了伤的修真者还是放弃了这次行动,呆在水渊楼内继续休养。 这五个找到自己灵力的人之内,有一个渡劫期的散修,便是那个精瘦的汉子,唤为琅鼎真人,余下还有三个大乘期,分别是在找回灵力之后突飞猛进的清松月、乔瑜和另外一个偷偷闯入东帝秘境,并且成功受了伤正在水渊楼修养的女修士――玉绫罗!最后那两个都是分神期的大能,一个是落了单的紫霄派首席弟子蒋春,而另一个则是个边缘人,江湖名为丑仙姑。 这五人之中,不乏有能力逆天之人,也有人多势众之者,但大体上都以林城为魁首。倒不是因为众人都服他,而是因为在场之中只有林城根基最深,知道的事情最多,在很多东西他们没有从他嘴里撬出来之前,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而林城本人则乐于在让这群人以为自己可以动手之前,在透露一些新的消息,让他们更加投鼠忌器。 见林城被清松月带着,率先飞上了楼顶,六个修真者唯恐他是在晃点自己,也不甘示弱相击飞了上去,那些没有灵力的修真者则在顶层选了个舒服的地方,隔山观虎斗。 潘婷本来不是很明白顾瑶为什么一定要在最后关头带着皇帝一起上来,但当她看到摘星楼下方不远处围着皇城的密密麻麻的禁卫军,这才明白了这个女人的真正用意。她不禁咬牙切齿,拼命甩开了顾瑶的胳膊,指着她大骂道:“顾瑶你个贱人!谁要你带着皇上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顾瑶指着那位看着危兵压城的皇帝道,悲切的捂着胸口:“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这个男人么?” 潘婷毫无半点哑然:“当然,我爱他!” “就算你爱,你也应该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这人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娴皇后陪了他十五年,耗尽了一生的青春年华却只换回一句‘相信’,而你仅仅得宠十五个月,就算是荣宠一时,可能换他真心一世么?” 潘婷漠然,从她们身后却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用有限的声音无限的感慨着:“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两人同时回头,便见皇后身旁蹲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笑的一脸讥讽,却又美得炫目异常:“……能够一言道出所有男人的真实本质,这位姑娘一定是水渊楼楼主顾瑶吧。” 顾瑶警惕的挡在了潘婷身前,美艳的脸上瞬间娇笑涟涟,丝毫看不出方才的凄婉:“这位小弟弟好脸生,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们自己说的呗,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又不聋……林晨初腹诽着这对基情四射的蕾丝,高深莫测的笑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们管不着,但是我很清楚,你们之间的一个人,会亲手杀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8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外一个人……” 他话音刚落,顾瑶和潘婷眼前的景色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原本空空荡荡的房顶竟是变成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在街道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的头像以及一个大大的,无数身着暴露头发奇形怪状的男女从两人身旁擦肩而过,其中有几个还朝潘婷打招呼:“黑丫,你这几天滚到哪里去了?打群架没你老子撸管都不爽,今天晚上记得去f大踩点啊!” 顾瑶这才恍然察觉到这群人是在和潘婷说话,她回头看向潘婷,却见她不知何时经由一个动人的贵妇变成了一个粗鄙的丑女,牙齿狰狞的外翻着,露出了因为经常打舌钉而变形了的赤色的舌头。顾瑶的心当时就停止了跳动,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婷,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的脸,道:“你……你是潘婷……这不可能!” 潘婷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变回了穿越之前的样子,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穿越之后的事情,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此时的模样让她无比的恨,无比的厌恶。她掏出了藏在过膝长靴中的刀子――这时她前世当太妹的习惯――带着一脸的漠然决然刺向了顾瑶的胸口。 顾瑶只见胸口猛地迸发出一阵血花,这才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她痛苦的跪在地上,双目狰狞外凸,连在临死之前都在喃喃这说不可能,也不知道是在指潘婷杀了她,还是不相信潘婷的本来面目。 随着顾瑶停止了呼吸,潘婷瞬间又被拖回来阵法之外的摘星楼出,只是片刻,她便立刻又惊喜的发现自己变回了那个美丽的潘婷。她连忙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在反复确认自己并没有变回那个丑女之后,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回头便看见顾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狰狞死相。 潘婷并没有看见顾瑶的尸体上有受伤的痕迹,又见林晨初和钟磐寂神色泰然,便硬咬着牙告诉自己刚才是幻觉,只是此时她的狂喜之后,一紧浮现出了一丝恐惧――没有顾瑶,她如何在事迹败露之后继续迈向后位。 “是你们杀了她对不对!是你们杀了她!” 她耳边出现了一些杂音,但是却根本听不清晰,像是有无数蚊蝇在她耳边轻哼,烦得她头晕目眩。 林晨初没搭理她,只是惋惜的看着地上惨死的美丽女人:“唉,假凤虚凰也好,虚情委意也罢,我以为是她因为你欺骗了她而杀了你,没想到你们两个人这么快就从‘杜鹃阵’中出来了,而且还是你杀死了她。” 钟磐寂在一旁好奇的问道:“杜鹃阵?传说中杜鹃鸟的幼鸟是寄居在别的鸟窝里的,因为个头巨大需要的食物太多,因此在其孵化之后会把所有蛋从鸟窝里挤出去。你要她们两人入阵,要的就是只能活一个人才能出来么?” 林晨初点头:“没错。不过你忘记了一点,杜鹃弑鸟不过是因为自身的欲望而做出恶行,深陷于杜鹃阵的人,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心里最深的欲望才能继续活下去。很明显,潘婷对于自己丑时的隐瞒欲以及对于美貌的占有欲,已经超出了顾瑶对于她的痴迷。因此这场斗争,顾瑶被挤出了鸟巢,最后在以为自己已经被杀死的暗示下彻底脑死亡……也就是被吓死了。” 钟磐寂切了一声:“还以为你好不容易布了一个杀阵,可以大饱眼福了,没想到又是个幻阵,真没劲。” 林晨初起身,弹了弹膝盖上的灰,耸肩道:“其实有的时候幻境比杀境更具杀伤力,比如说眼前这个女人,她已经处于死亡的边缘,却还不自知。” 潘婷虽然没有接触过修真者,却也在前世看过一两本玄幻小说,但大体都是女主文,除了女尊之外她的脑袋里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此刻她以为林晨初和钟磐寂也会像从前遇见的那些人一样,深深的迷恋上她,便根本没有理睬两人的对话,只是冲到了赵诺的身旁,拔出了头上的簪子,尖锐端直指他的喉咙。 “小子!我知道你是这个贱人许小娇找来的帮手,站在那里别动!不然我就叫许小娇看看她心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馅的!” 林晨初本来根本就不知道潘婷和顾瑶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但这不妨碍他根据潘婷这一句台词推测出她上辈子是个女流氓。 潘婷本以为林晨初会说出类似于“这个女人很有趣”之类的话。但显然眼前这个美貌小子表现的太过淡定,而皇后的表现也淡然的超乎她想象,在场之中最不淡定的人,恐怕也只有命在弦上的远文帝了。此刻他再一次显露出了自己身为帝王的智慧,他不顾自己现在凄惨的形象,努力安抚着双手不住颤抖的潘婷:“婷婷啊,你别做傻事啊。现在就在摘星楼顶端了,仪式正式生效,我宣布你已经是大凌的皇后了!乖……放下簪子……” 潘婷在听到自己“成为皇后”之后,双手不住的往下滑去,却听到“放下簪子”两字时,猛地一个激灵,又把手里的簪子对准了赵诺的脖子,吓得他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 “我是皇后了!我已经是皇后了!许小娇,你拿什么跟我斗,拿什么跟我斗!”她一头长发零碎的披散着,像是个刚从医院逃出来的女疯子,任谁看见了都会寒战。钟磐寂朝赵诺嘲讽的笑了笑,他倒是机灵,只可惜还是猜错了自己的用意。 潘婷还在那里一边挟持着赵诺,一边大笑,她站在大凌之巅俯视整个皇城,缺不经意踩到了一只冷硬的手掌。她低头一看,正是已经死去了的顾瑶。 潘婷一把丢开了赵诺,扑在了顾瑶身上,亲昵的亲着她的额头,而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那是顾瑶亲手给她别进去的――她笑着用剑刺穿了她的脸,直把顾瑶的脸划得血肉模糊这才罢休。 “顾瑶!你个蠢货,我一直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即使没有你了,我一样能坐上皇后的位置,那么我留你何用!留你何用!我砍死你,叫你长得比我美,我砍死你,凭什么你可以从小衣食无忧……”所有人都明白了,潘婷不是像疯子,而是真的疯了。 林晨初摇头:“又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妹子,有颗想要做皇后的心,却没有做皇后的命。” “谁说的!”潘婷猛地转过头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谁说我没有做皇后的命,谁说的!我已经是皇后了!你算是什么东西!”她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手中软剑猛挥,竟是一剑砍下了林晨初和钟磐寂的头。两人的血溅了她一脸,那种温热的触感让她迷恋非常,她仿佛有一次看见了在乱斗中被乱刀砍死的自己,那么卑微,那么的该死…… 潘婷仰天大笑:“牛鬼蛇神又如何?我都还不是全死在了自己手里?我不但要当皇后!我还要当女皇!城外八百万雄师冲啊!占领皇城,斩皇帝老儿人头的……”她忽然低头看向了赵诺,阴森森的笑道:“赏皇位一个。” 赵诺这才明白潘婷想要做什么,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的奔逃而走。只是这摘星楼的房顶拢共也不道三十步的距离,他才为了避开剑连着打了两个滚,就摸到了摘星楼的楼檐。 潘婷依旧犹如疯魔一般走了上来,满眼都是可怖的温柔:“阿诺,你不是说最宣我了么?你说你寂寞的时候想我的脸就好了,但是我也好寂寞,怎么办,想你的脸完全没有用处出、怎么办啊……” 赵诺吓得脸色苍白,嘴里不住的嘟囔着“疯女人”,又一边哭天抢地的希望有人能来救他,不过四周依旧是空无一人,显然他希望成为了渴望。 潘婷继续林这件刺向了赵诺的大腿,在皇帝一声惨叫之下,他的整条大腿被从中间开了一个洞。潘婷继续自言自语:“帮你排解了寂寞的我,可不可以要你也为我排解一下寂寞。我想要皇后的位置,但是我想要更多,比如说你的皇位……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要求吧。你说啊,你说啊,你把皇位传给我了,就在这个最高的屋子上……你说啊!!” 她忽然暴起,双手挥舞着寒光凛冽的软剑上,剑上的鲜血不巧滴进了赵诺的眼里,顿时他的世界变得半片血红。他恐惧的浑身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剑就要刺穿他的脑袋,终于忍不住哭喊道:“小娇,我错了,让我别做梦了,求你救救我!” 剑落,鲜血弥漫…… 赵诺在恍惚之中看见了犹如潘婷犹如鬼魅的笑容,身影叠加,那张美艳绝伦的变为了另一张熟悉淡漠的脸蛋,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素颜女子款款站在她眼前,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依旧是在煌山脚下时那副孤芳自赏的傲气,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年少,心中那颗早已不在为卿跳动的心脏阵阵滞痛,只是伊人早已仙去,白衣了换做黑衣。直到这最后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原来最摒弃的,其实才是最离不开的。 许离诺深深的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赵诺,三两步迈过了横在房顶上的几具尸体,走向了一直拖着下巴看戏的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就在半个刻钟前,她亲眼目睹了晚钟磐寂林晨初两人一步上来的三人,像是根本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两人一般,茫然四顾着,然后原本神色正常的潘婷忽然变得满目狰狞,又是胡言乱语,又是亲吻地面,然后猛然抽出一直藏在腰间的软剑,不断的砍着地面上的砖块。顾瑶在惊恐之中叫了一个侍女上来制住她,结果却被潘婷一剑双双砍掉了脑袋。紧接着在短时间内迅速疯掉的潘婷,就一步步逼向了胡言乱语的赵诺,要不是自己最后忍不住出手救了他,怕是赵诺真的已经殒命了。 杜鹃阵,果然人如杜鹃,恶相心生,偏偏可以神灭体活苟延残喘。 她早先听说林晨初有麻烦,连夜从井珂国赶了回来,正巧看见了他在进入摘星楼之前在房顶布阵,也会以为他是个单纯无害的少年,没想到他才是那个比钟磐寂更加危险的人物。 几个修真者也并没有看到林晨初布阵,更不晓得潘婷究竟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在虚幻中真实,在真实中虚幻的杜鹃阵,他们只是对一瞬间忽然多出了两个皇后觉得有些无法接受。魁梧汉子指着钟磐寂和许小娇两人,扯着嗓门大喊道:“咦!怎么多出了两个法门,我要杀哪一个才能逃出去哇呀呀呀!!” 林城看到林晨初也在场,不由得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拦下了瑜真人:“真人勿慌,你且看摘星楼上方。” 众人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半空中竟是多了一面小小的橘红色光门,正在璀璨的晴空中熠熠生辉。众修士大喜,蒋春踏剑从怀中抓出了一面青色的小钥匙,丢进了那个小孔里,而后便和一群修士翘首期盼奇迹的发生。 林晨初钟磐寂对视了一眼,悄悄的搀起了倒在地上的某位皇帝,然后趁人不注意飞快的溜之大吉。许离诺见事情复杂了,也不愿意继续参与,飞快从摘星楼上跳下,混迹于人群之中。 就在四人成功撤离之后,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阵兵马纷乱的声音:“清君侧!除妖魔!清君侧!” 众修士便在这样的呼喊声里,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青色的钥匙又一次出现在了蒋春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说了,作者不在家,看文留评攒人品哦。。。 ☆、第182章 秘境之人间界(六) 第一百八十二章秘境之人间界(六) 乌云压顶,邕州皇城片刻间便被三四万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团团包围。游鱼虾蟹似乎是感受到了血的召唤不住的而在水中搅动着,滟c河像是一条不安的巨蟒,蜿蜒奔腾,状若疯癫。方才还是一片大晴,转眼间便狂风大作,如此天气若是换做往昔,恐怕祀天监的那些神棍早就被皇帝拖出去砍了,可如今就连皇帝也生死未卜。间或听到街边传来孩童女人的惊呼哭喊声,但也很快消失在了闷雷般的铁骑声下。 许离诺在林晨初的帮助下,一举撞开了摘星楼的楼壁,扶着赵诺在一处走廊处歇下后,便趁乱,混在奔逃的太监堆里匆匆离去。她本来还准备邀林晨初和钟磐寂一同离去,顺便把赵诺也丢回皇城,但却被钟磐寂出言拒绝。知道钟磐寂可能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林晨初和许离诺也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匆匆与许离诺告别,三个大男人就在摘星楼里暂时过起了短暂的相处生活。 钟磐寂四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会赶来这里之后,连忙开始脱衣服。 “小晨快,把衣服脱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朝被蛇咬的缘故,听钟磐寂这么说林晨初不知道为什么菊花忽然就是一疼。 正所谓十年怕井绳…… “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个正直英俊的好少年!” “别逗了,”钟磐寂嗤笑:“你要是不脱,我就亲自帮你脱,不过我可不保证我帮你脱完了之后你还能有件囫囵的衣服可穿――正直英俊的好处男。” 友尽! 林晨初打了个咬着下嘴唇,垂泪欲滴,矫揉造作慢慢吞吞的解起了扣子。被他恶心着的钟磐寂打了个寒战继续工作、 钟磐寂很快就搞定了自己的身上的一身嫁衣,知道此时林晨初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没有穿裤子,而是干脆的把衣服从下到上全都推到了胸上――就算是这样依旧很平,不得不说钟磐寂身上的衣服料子还真不错。 林晨初胡思乱想着,却已经脱好了外套,这时手脚麻利的钟磐寂已经走到了赵诺的身边,开始手忙脚乱的拖起了他身上的龙袍。林晨初嘴角狂抽,也不知道是那个神经搭错了,随口说道:“那个……我去放风,你们继续。” 钟磐寂忙着手头的活,加上本就疲倦的,也没心情跟他扯皮,黑着眼睛继续像是洗竹笋那样对赵诺抽死剥茧起来。林晨初看了两眼就觉得有些疲惫,难怪都说皇帝压力很大,他们不但要防着虎视眈眈的篡位者、后宫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就连穿着衣服走几步都犹如是附中竞走,难为当年秦始皇还穿着一身龙袍跟荆轲在大殿上玩抓人游戏――这真是一种集和高危于一身的特殊工种。 林晨初四处溜达了一番,摘星楼内的设施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是见过了许小娇所住的冷宫,他也就没觉得这里究竟怎样豪华,毕竟这里只是五天建造起来的,硬件备齐已经十分不易了,若是再加上些壁画雕刻什么的,恐怕禅位大典都结束了,油墨还没干呢。 不过就算如此,这座摘星楼也确实显得有些局促,甚至是给人一种颇为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似乎是工匠有意在偷工减料,寓意就是想要让这座巨塔早日倒塌。 但这种感觉来的太过诡异离奇,林晨初根本就不知它是从何而来,因此也不准备继续在这种问题是继续深究下去。 他转过了身,向楼塔外看去,方才他们闯入时,装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从此处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波光滚滚的河流,但却并不恢弘,应该是属于摘星楼的中段。四周围了一群的黑甲士兵,黑压压的望不到头,若不是他的灵识在短时间内迅速回馈给他大致的人数,他恐怕根本想不到这摩肩接踵的情节竟然只用了三万人! ――这可比电影小说里写的要夸张的多了,在电影里动不动就能听见“百万大军”什么的,可今日围住皇城的军队也不过五万,便已经像泼墨般乌漆麻黑的沾满全城了。林晨初记得他上次看见这么多人,还是上辈子春运时候的事儿…… 除了被钟磐寂带着满地爬,这场混乱基本没林晨什么事情,因此他现在的精力还算是十分充沛。充分享受了一番会当凌绝顶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由得“咦”了一声,皱着眉四处向下望去。 “你也注意到了是么?”钟磐寂在他的身后闷闷的说道。 林晨初点头。的确,下面的那群凡人之中,逃难的逃难,哭泣的哭泣,进军的进军,却没有一个抬头向上看天,他们似乎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们头顶百尺处,正有一个橙色的大洞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刺目非凡。 “没错,这个世界本来的人,是看不见我们所打开的法门的。也就是说,这些法门只有我们这群‘外来的修真者’才看得见。” 林晨初回头,却见钟磐寂已经完成了脱衣服的工作,正在往身上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他满眼写满了疲惫,侧倚在围栏上双手有气无力的抬着。经过了钟磐寂的一番完美的分解,赵诺成功的由一个气势华贵中年男人变成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秃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就算是长得跟猪八戒似得,换上一身铠甲你也是天蓬元帅。而现在,他似乎就是想要spy一下皇帝同学。 林晨初见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连忙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去帮他穿起了衣服。皇帝的衣服繁复又沉重,赵诺平日里穿些衣服也只是需要两三个奴婢服侍的,而这套朝服却需要五六个太监同时作业,足以见其繁庞。 见林晨初来帮忙,钟磐寂果断的松了手,慵懒的靠在他肩上小憩,眉宇紧皱中透露着些许疲惫,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刚才又在楼上跟一大群女人肉搏(字面意思),直到此时他才深切的体会到钟磐寂脱离了修真者的身份之后,也只是一个会累会疼的普通人罢了。 想着他一晚上没睡怎么睡(根本就是没睡),原因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不是大部分,是全部),林晨初的愧疚心顿时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连绵不绝。给他穿好了衣服,他小心翼翼的凑到钟磐寂脸旁,轻声问道:“钟磐寂,你怎么样?” 钟磐寂闭着眼睛,闷声说道:“没事儿,就是有点困……” “呃……对不起。” 钟磐寂抬眼看他,忽然露出了一副小人得志的贱笑:“别说对不起,要是对不起有用还要天道做什么啊。如果你真的觉得愧疚的话,就跟我搞基吧……” 纳尼! 林晨初大惊失色,连忙像是掉进了油锅里的小鸡崽一样飞快的跳出了老远,扑棱这胳膊咆哮道:“啊啊啊!谁要跟你搅基啊!你个基佬!基佬!” 钟磐寂露出了一脸迷惑的神情,不解道:“额……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搞基是拯救苍生的意思啊,还有基佬,不是指厉害的英雄么?你没事儿总是喜欢冒出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我也只是想要用你喜欢的方式跟你交流啊,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强烈……”他挠头:“难道这是些骂人的话?” 钟磐寂忽然展演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小晨你好顽皮呢……如果你的回答是肯定的话……”笑容越发的春光明媚:“……杀了你哦。” 刚才觉得钟磐寂是个普通人他还真是瞎眼了,这种腹黑毒舌小心眼的家伙怎么能跟普通人贴上关系!!林晨初打着哆嗦,吞这口水讪笑道:“怎么……怎么可能,搅基就是维护世界和平的意思没错……” “那你答应和我一起搅基了么?基佬?” 林晨初嘴角在抽搐,心眼在滴血――钟磐寂他绝逼是故意的! “当、当然……我不是一直和你一起搅基来着……” 钟磐寂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林晨初这算是彻底忘记以前自己伤过他的事情了,这个家伙就是好骗,谁对他好一些,他就会全然不顾后果的相信他。想到这里,钟磐寂的眸色深了深,上前捡起地上那块被撞下来的墙板,又把皇后的嫁衣递给林晨初拿着,两人合力将赵诺丢到了楼板上,然后肩并着肩拖着这位倒霉的皇帝往楼上走。 边走着,钟磐寂边说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禅位大典设立在摘星楼的顶端,又让你设法在楼顶杀掉潘婷?” 林晨初点头,若不是钟磐寂再三强调这些人一定要死,他根本就不会痛下杀手。他回头顺着赵诺的身下望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一大群的黑压压的士兵在楼下叫喧,楼外是一大片灰蓝色天空,狂风怒卷,日轮被云朵猛地遮住,又在下一秒钟透云而出,倒是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钟磐寂打着哈气道,揉了揉眼睛继续走:“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们身上的钥匙是会被抢走的,而夺走它们的方式就是上一个宿主的死亡。并不是所有的修真者都能够在第一个世界中找到自己的灵力,也不是所有修真者都能够拥有过人的武学修养,这也就说明――只要这些变成了凡人的修真者被杀,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钥匙的主人。那些人可能是地痞流氓,可能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屠夫,甚至是一只狗、一条蛇、一只小小的蚊子……” 他继续道:“如此,若是大门开在了地面上,先不说这群凡人看不看得见,但凡是让这些误持钥匙的生灵闯进去,都有可能造成大门关闭永远不会在打开的局面……相信这样的结果任何人都不想看见。” 林晨初暗惊于钟磐寂的心思缜密,果然他这个人就是如此,越是到了逆境,头脑所能发挥的能量就越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他说的情况并非不可能,甚至他本人若是没有鬼谷子亲授武艺,恐怕也要交代在狼窝里了,如此看来,这还真算不上是杞人忧天。 这时,钟磐寂朝林晨初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让他胆战心惊的笑容:“而且,退一万步说,我也不打算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 橘色的空洞渐渐形成了一个拱圆形大门的形状,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在大门的中央又一个又细又小的钥匙孔,透发着幽幽的橙色光芒。蒋春松了口气,再一次将手中的钥匙插了过去,可直到他将钥匙□□钥匙孔的时候,额角又忍不住淌下一行冷汗――是幻境么,这么说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青色的钥匙又一次出现在蒋春的手心中,立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同那枚钥匙一般铁青。 “这是怎么回事儿!!林城,你是不是在骗我们!”瑜真人率先发难,他猛然暴起冲到了林城的眼前,一只虎爪下一瞬间就要穿透林城的心脏。清松月提剑,竟是不知从何处快一步先乔瑜闪到了林城身前,差半步挡在了他的眼前,瞬间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剑挡在了瑜真人,眸光寒凛逼人。 虽然身法和剑法都已经接近神技,但瑜真人根本就不曾将清松月之流放在眼里,若是眼前站着的是宿夜等修真界的顶级高手,说不定他还会给林城留些薄面,只可惜在他看来,分神期的清松月还是太弱了……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所有人眼前皆是寒光一线,下一秒钟清松月手中的铁剑已然崩断,被拦腰断成两截的利刃照应着青年略微差异的目光,黑脸壮汉随时丢掉那一节被他两指断掉的剑锋,大笑道:“剑意不错,只可惜终究还是以卵击石!”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修真者走到了楼上,但见到清松月瑜真人如此剑拔弩张,几个灵感敏锐的又悄悄的退了回去。周围所有修真者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意识到了团结一致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炼狱场以及一个没有打开的大门。 清松月敛眸,淡然的将断掉的剑收到了剑鞘之中:“是么?” 清松月话音刚落,瑜真人的双腿双臂竟是同时崩现了四条深可见骨的血痕,直到此时乔瑜才感觉到了那股刻骨的疼痛,惨叫一声,竟是凭借着一股子凶气,浑身灵力瞬间化作一条水龙一头撞向了清松月的腹部。这一招看似无赖,但实则又狠又稳,清松月眸光一闪,嘴角短剑顷刻便出,迎面便要接住水龙的攻势。 “住手!” “请住手!” 忽然一道青黄色的身影飞速闪过,弹指间一面褐黄色的灵力网猛然顺其手心翻转而出,竟是将水龙牢牢罩在其中,片刻之间水龙便消失成一片薄薄的水雾。在他出现的同时,自楼下竟是又飞出一道莹白的身影,皓腕轻转,一把冰剑迎面接上了清松月的断剑,只听“咯哒”一声钝响,冰剑犹如破碎的水晶一般四散了一地,同时清松月的断刃上也凝上了不薄不厚的一层冰霜,刚好封住了剑锋利。 清松月看清了来人,面无表情的收了手,回身走回了清松月的身边,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剑。 琅鼎真人收回了手中的灵力网,回头看向阻拦了清松月的人,顿时也是眼前一亮,只见眼前是一个冷若冰霜,艳如寒梅的女子,神色冰冷肃然,一身冰蓝色的雪裙绵若纯白,冰清如水,称之为绝代佳人也不足为过。 “天门派的大长老和绫罗长老果然名不虚传。”琅鼎真人忍不住在心底赞叹天门派钟灵人秀,又在心里为清松月沉稳的剑术和精妙的身法啧啧称奇。 林城回头看着清松月,他一直在擦拭着他手里的残剑:“松月,这剑折了,换了吧。” “不必。”清松月面无表情:“这把新剑的手感已经适应了,在它完全折损之前我至少还能砍下一颗脑袋。” 乔瑜在一旁冷哼一声,若是在秘境之外,他压根就不会把林城等人放在眼里,但如今琅鼎真人和丑仙姑等人都在,就算他彪悍,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逼近绝境。 琅鼎真人见乔瑜不再纠缠,忽然转头朝玉绫罗笑了笑:“我本听说钟少侠为绫罗仙子两年前寻到了朱果的果衣,服用之后竟是一举由元婴期突破大乘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当真是师徒情深啊。只是方才看仙子出手力道霸道,可是朱果……” 玉绫罗原本对这个琅鼎印象还算不错,但听他说的这话,立即冷下了脸嗓音如冷泉般叮咛响起:“真人不必多言,我出手灵力外泄太多只是因为对于灵力掌控还不够娴熟,并非是朱果的原因,倘若真人对朱果感兴趣的话不妨亲自去卯辰问问。不过我想你要是把卯辰给接手了,说不定也就寻到那个没了皮的朱果了。” 琅鼎被戳穿颇为尴尬,这时一个带着鬼面具的女人走了出来,沙哑着嗓音咯咯笑道:“我在想琅鼎你如此恬不知耻的缠着人家小姑娘究竟是为何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区区一个果皮。怎么,觉得自己活不到天劫降下,准备开始学松鼠给自己储粮了?” “丑仙姑!我还想问你不在你的丑姑岛呆着,跑到东帝秘境里做什么呢!” 丑仙姑又是一阵咯咯怪笑:“自然是来看你们这群蠢透顶的男人出丑来的。刚刚在一旁看你们嬉皮扯淡,我笑的次数都快有一年笑的还要多了。不过我最好笑的是,你们都像是瞎了一样,没看见这位小美人……”她转头看向玉绫罗,隐藏在面具地下乌黑的眼光莫名的尖锐:“从水渊楼那边忽然出现在这里了么?” 玉绫罗已经看到了地上横陈着的三具女人的尸体,她指着已经僵硬了的顾瑶,说道:“我正要说此事。这个女人的部下在一个时辰前骗走了我,等我察觉到她们不怀好意之后其他人已经都被毒杀了,因为不能妄作杀孽,所以我也只是打退了她们。本想来这里弄清所有的事情,却没想到就连这个女人也死了。” 对于她说的话,所有人表现的都很漠然,甚至有几个听闻那些人死了还露出了丝轻松的笑容。事实上这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散修,少有的几个宗门修士也是势单力薄,所有人都似乎感觉到了这法门不可能容纳这么多的人离开,因此死去的人越是多,他们成功逃脱的几率就越是充分。 丑仙姑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若是这样那他们还真是幸运,我看水渊楼的那群女人长得都是一顶一的美人,你们男人不是向来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我看人固有一死,如此死法也还算不错。”忽然她的声音有些冷了下来,侧头看向林城:“林掌门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呢,我想你是不敢把真相告诉大家吧。” 恋耽美 分卷阅读8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琅鼎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这个丑仙姑从刚才开始就像是嘲笑他们一般不断指出问题的关键,但所指的每句话的意思却无一不是正中靶心,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并非几个男人那样拐弯抹角,而是不计后果的单刀直入,似乎有意把事情搅乱。 林城皱眉,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是非常确定,据我所知东帝秘境一共有不下于四个世界,但人员手中所持的却是十二把钥匙,那么如果按照平衡这一原则看来的话,有一把这个世界中一定还有一把、甚至是两把钥匙,这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丑仙姑接下了他要说的话:“我们要么是还有‘同伴’没有找到,要么是在场的之中――” 所有人顷刻间噤若寒蝉,只有丑仙姑沙哑的嗓音掷地有声: “有人私藏了钥匙!” 四周寂静,楼上的众人仿佛都不同程度的忘记了应该如何呼吸,只有楼下数万兵马铠甲涌动,百姓惊慌奔逃的声音。 杀气冲天。 乔瑜从檐上一跃而起,暴跳着率先甩出了三道水剑刺向众人,转眼间血花四溅―― “特娘的!不管是那个鳖孙藏了钥匙,只要老子弄死你们!不交出钥匙,你们就一个都别想给老子逃!” …… “所以你的意思是,利用这次契机,杀掉一些有可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灵力,但还未找到灵力的修士?” “不是一些,是全部。”钟磐寂打着哈气,眼睛积了一层泪珠。 林晨初皱眉:“你是在开玩笑吧,他们怎么可能都死?更何况我父亲和大长老也在,总不能让他么也遇险。” 钟磐寂听到林晨初说“我父亲”的时候,眼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丝无奈,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随口答道:“放心吧,死了的只能是那些既没有找到灵力,有没有宗门庇护的家伙。他们就如同是大餐前的开胃凉点,好消化,又不占地方。但是那些大鱼大肉可就没那么好消化了,牙口好的人也要学会如何细嚼慢咽,否则的话弄不好还会折戟沉沙。” 林晨初虚着眼睛看他,半晌才吐槽道:“你够了,我以后什么都不想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不是存稿箱…… 最近一直在考证,所以比较忙碌,每天码字的时间也很少,今天来不是跟大家抱怨的,而是很快故事就要进入新的高潮了,昨天一看字数忽然就81w字了,感觉自己这个死心眼真心没救了,一篇渣文竟然写了这么多……不过还是不想烂尾,给位爱看的就看,不爱看的等下一篇文,我今天来不是来抱怨的而是―― 求留评…… 好吧,没几个订阅的,手机党表示同情,电脑党表示哀悼,最近jj渣的我手机怎么也刷不出来,各位节哀顺变。 睡觉,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点蜡烛…… ☆、第183章 秘境之人间界(七) 第一百八十三章秘境之人间界(七) 修罗场,意指满是鲜血杀戮的世界,可就在所有凡人都无法看到的巨大楼顶之上,一场混乱的杀戮瞬间让修罗场降临在每个失去灵力的修真者头上。 乔瑜仅靠双掌,犹如一尊喋血的杀神,狰狞的冲向一对道侣,手起头落。在场之中虽然全部都是修为位列元婴之上的修者,但现在这样失去一身修为的情况,对上了大乘期强人可以说根本就是毫无胜算,如同是一群在猛虎鼻子下蹦q的兔子,乔瑜想要收走他们的性命不比砍几根麦子困难多少。 仅仅是两次出手,所有人的眼里都染上了一层绝望,乔瑜那一身青色的道袍便已然被染成了黑红色,避闪不及又失却了灵力的修真者甚至比不上一个身强力壮的凡人,他们已经看不到乔瑜的暴行了,眼里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肉块以及可以预见的自己的未来。 然而在场之人虽然惊恐,却都对同伴的死亡麻木而漠然,甚至在血液迸溅的那一刻从心里生出了一阵快意,他们想要的,就是减少更多的人数,先死去的修真者越是多,他们存活的几率就越是大,只要挨到乔瑜找到钥匙,他们就可以一同离开这个世界,去另外一个世界寻找自己的灵力以及隐藏的绝世法宝了! 于是就在所有人或有或无的纵容之下,乔瑜杀的发狂,眼色通红的仰天大笑这,见眼前众多修士皆是以肝胆俱裂的神色望着他,不由得兴起之下又是几记手刀下去,第一轮屠杀过后,二十多人里仅有几个经验丰富到甚至麻木的散修,依靠躲在几个恢复灵力的修士身后逃得一命。 “哇哈哈哈……杀,杀的痛快!” …… 就在一群预料到危机的修真者惊慌失措的往楼下奔逃而去的时候,在摘星楼的中部两个少年正哼哧哼哧的往上拖这另外一个昏迷的秃子。 钟磐寂穿着一身的龙袍看起来十分威风,但行动力不免大打折扣,于是渐渐地林晨初成为了拖‘尸’的主要人士,而他则是打着哈气漫不经心的搭着手。 林晨初换了只手臂,边走边问道:“依你所说,他们之间肯定会因为法门出现而发生内乱。但是他们又不傻,现在离开人间界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这群老不死的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 “小晨,”钟磐寂颇为愉悦的说道:“你把自己老爹和清松月也说进去了呦。”他接着道:“你说的不错,这群人里随便拎出一个人来,修炼的年份比你我加起来的年纪还要多,指望他们会因为自相残杀而消亡殆尽,倒还不如指望天上掉下块石头把他们砸死。” 林晨初汗颜:“嗯……这里不是《一起来看\又看\再看流星雨》剧场,天上的石头应该没有闲工夫被他们雷的满天飞。” “所以……”钟磐寂没听懂他的吐槽,于是果断无视继续道:“我从最开始就没把主意打在让他们自相残杀之上,我所需要的,是时间!” “时间?”林晨初:“你是说你夜观天象,推测出了会有陨石砸在摘星楼上,所以故意要他们在这里逗留么? 钟磐寂笑着踢了赵诺一脚:“说对一半,但不是等石头砸上来,而是等楼自己塌下去。” 昏迷中的赵诺只觉得脑袋一痛,在绚丽梦境中的他仿佛看到了在夕阳下奔跑的自己,那是他无悔的青春……看来从今往后这位皇帝都得跟颈椎病相携一生了。 不知道钟磐寂抓着林晨初走到了摘星楼中上部一个楼梯转交的中心,将赵诺和石板同时丢了上去,而后拉着林晨初也坐了上去:“就是这里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候。” 林晨初盘腿坐在了钟磐寂换下来的衣服上,稍稍舒适的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我总觉得钟大喵你是在下好大的一盘棋……” 钟磐寂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头顶,从他们头上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一些对于危机感比较敏感的修真者发出来的――看来有些人已经察觉到危机了呢,不过还是太晚了。 “小晨,在失去灵力之前,我从未感觉到命运和人生是如此的有趣,有趣到只要做错了人生中任何一个选择,就会是自己踏上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你究竟是心理有多阴暗才会说出这样的感慨啊喂……”林晨初汗颜。 钟磐寂抬头看着空空荡荡走廊,这里静谧安全,却又充满了各种纷纷扰扰的嘈杂之声:“事实上,我其实非常讨厌这种能力――不依靠灵力,仅仅依靠自己的推理和大胆的猜想便能得到想要的结果。这的的确确是非常省力,但正如我玩弄命运一样,我时刻都恐惧着会被命运玩弄。” “……咱换个词,行么?” 钟磐寂的声音渐渐回归平静,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淡漠:“在最开始命令赵诺建造高楼,我就并非只单单是为了将法门高开,事实上让法门高开的方式有很多,但惟独这一种,可以把其他的修真者全都送上绝路!” “……” “实际上,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偶然,据我推算他们至少要比我们先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同时根据进入秘境的时间来看,林城应该跟我们也在同一个世界,那么这群毫无身份背景散修一定会渐渐地聚集在林城身边,依靠他所知道的东西去寻找他们所认为的法门,也就是在这个世界显得最为突兀的修真者――许小娇。” ―― 大门已经出现,剩下的就是继续寻找钥匙,情况简单明了之后,剩下的,就是铲除那些实际上是竞争者的队友! 几乎所有呆在顶楼的修真者都在观望,他们漠然的看着乔瑜 乔瑜还准备继续向其他人伸手,一直在他身旁静静观望的琅鼎忽然快步上前稳稳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乔瑜周身顿然震起一片水雾,琅鼎见势不妙转身躲卸这骨子蛮力,待再次回神时手掌已经肿起了一大面。 ―― “但是许小娇经过十多年在尘世中的沉浮,甚至贵为一国之母,身上的业障早已无法预计,一旦通过他们之手杀掉许小娇,他们所背负的业障也绝对会使他们无法飞升,因此他们将主意打到了潘婷的身上――顺便一提,前几天皇贵妃的梳妆台上多了一张他的仰慕者给她的信,信笺里写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计划,无非就是教他们怎么篡位、怎么谋反啊什么的――当然,这是我写的。” ―― 高耸入云的摘星楼下方肃立这三万余黑甲战士,从他们肃穆的神色以及铠甲上斑驳的刀痕就能看出,这是一群久经沙场的战士。潘丞相骑在高头大马上越众而出,渴望的几乎疯狂的看向眼前这座装饰古朴的高楼,似哭似笑,似疯似颠: “婷婷,爹爹对不住你了,不过我想你也应该会理解爹爹的吧。” 他回头看向一身黑甲神态肃穆的黑甲兵,一只手高高抬起,颤抖着猛然挥下:“放箭!” ―― “五天时间建造一栋高可摘星的坚固大楼,对于这群凡胎的凡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摘星楼出现,就代表着设计上的致命漏洞以及无可避免的仓促所造成的瑕疵。同时在这样的建筑顶端进行禅位大典,对于朝中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可放弃的绝佳机遇,因此我也送给潘丞相一封信,期间并未说出其他,只是将她女儿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很明显,他是一个老顽固,他无法接受一个国家掌握在一个女人手中,因此决定打败自己的女儿,自己坐上皇位。” ―― 钢箭齐齐射向摘星楼的四根楼柱,转瞬间四根朱红色的砌柱便被削去了一半。第一排黑甲兵手中的钢箭射尽,齐齐退后一步,又一排黑甲兵骤然迈步上前,满弓目不转睛的看向第二层楼柱。 “听我命令……”一个身穿朱红色铠甲的将领高举手中红旗,那红色的旗帜在空中仿佛是一把柔软的镰刀,所有看到这旗帜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紧握手中长弓,只要这一剑下去,摘星楼的地基将彻底毁灭…… “父亲!父亲大人请住手!”一个青年越众而出,他的出现让肃穆的军队有了一刻钟的松懈,潘丞相的眼神骤然变得凶恶,可在看向青年的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吾儿,如若有事待事情结束再说。听我……” “父亲!皇帝与姐姐都在这摘星楼内,您这一箭阵下去,他们怕是都要殒命于楼内啊!”青年神情悲切,似乎是拼了命的要挽回父亲的心意。 “胡说八道!皇上被妖后杀死,你的姐姐拼死维护皇上也已经香消玉损,现在我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铲平这里,还人间太平!听我口令,放箭!” ―― “小晨,我记得你说过一句非常有意思的话――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虽然忘记了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形容现在这样的情况倒是在合适不过了。本来如果摘星楼的问题只是我上面所说的那些,那么这里最多也不过是被士兵打的千疮百孔,他们所图的也只不过是封死一楼和二楼的出口,瓮中捉鳖困死楼内的人。但是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丞相手下的党羽已经嚣张到了胆敢吞并大部分国库用于建造摘星楼的巨款,因此这次的攻击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作茧自缚。” ―― 刷刷刷……天空遽然被钢箭遮住,瞬间所有人的视野变成了一片漆黑,下一刻天空又一次恢复了清明,可同时降临的,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声响,无数黑剑齐齐射向摘星楼的楼基,三人合抱的巨柱被齐齐削断,露出了朱红巨木的中心。青年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巨柱的中心竟然是中空的! 青年心中一惊,连忙要拉走潘丞相,可是潘丞相却在下一刻甩开了他的手,眼里满是阴森凶狠。 “逆子!若是在想阻止我,休怪我不念多年的父子之情!” 青年像是被这样的父亲吓到了一样,惊慌的后退几步,却跌在了地上,他哆嗦着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跌爬了出去。 潘丞相漠然回头,扬起苍老的双手:“放箭!” ―― “我说过,我给那些修真者送的礼物,是时间。许多坚韧不拔的战士能够忍受的住寂寞黑夜的狂风骤雨,但却在黎明时分阳光跃出的时候惨淡死去。这群人失去了惯有的灵力在凡人界摸爬滚打了一个月,神经在今日之前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身心俱疲之下,却又时刻不忘记要离开这里,于是我们让法门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不管打不打得开,骤然获救的那一瞬间的喜悦终究还是会冲昏他们的头脑,使他们在摘星楼顶端发生争执,而在这一时刻――” ―― 乔瑜杀的兴起,见琅鼎一时不妨之下竟是让自己讨得了好处,更是兴奋的一发不可收拾,心情大好之下,挥手之间又取三人性命,转头间他的余光瞬间捕捉到了在清松月和玉绫罗身后镇定自若的林城。 心中蓦然一怒,转瞬间眼中的杀意便急剧攀升――他早就想收拾这个自恃清高(?)的大派掌门了,明明修为与他差不多,却能凭借出身高贵获得那么多他想都不敢想的优渥待遇――不能杀他,但是好想把他从高台上拉下来,看着他卑微的伏在自己脚下颤抖求饶的模样…… 乔瑜双腿猛然一用力,大乘期恐怖的威压瞬间遍布整座摘星楼,原本御剑浮于空中的丑仙姑忽然惊恐的大喊道:“乔瑜!快住手,不要!” ―― 将脸隐藏在黑暗中的少年忽然抬头,俊美的脸颊在骤然降临的震动之下依旧淡雅如斯,他轻轻微笑,琥珀色的眸子缓缓地勾成了一条狭长的弧形,像是一只品尝到美味鱼肉的餍足的猫:“――楼,就要塌了哦。 …… 几乎是一瞬间,犹如巨矛一般的建筑物无可阻挡的倾斜了下去,首先是房檐崩碎,紧接着所有在楼内的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摘星楼的底座彻底塌了,这座巨大的建筑像是遭到了地震一般无可避免开始崩坏。仰头等在楼下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可怖的震动。 房屋坍塌,楼檐崩碎,木屑于瓦砾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刃那样窜向了手足无措的人群,无数黑甲士兵惨死于血泊之中。在第一波木屑跌落之后,第一层房梁重重砸在了地面之上,瞬间黄烟四起,前排准备火攻的士兵无一幸免全部被砸成了肉泥。 房顶上的众多修真者直到此时才真正慌了神,还是林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率先跳上了清松月的飞剑,随手抓住了一个还在愣神的青年修士:“别愣着,快上飞剑,不然我们全都要交代在这里!” 这句话是对着恢复灵力的五个人之外的其他所有人说的,然而这话说完之后,所有的修士也都反映了过来,纷纷奔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恢复灵力的修士。然而剧烈的震动和无法维持的平衡就像是死神的钩锁,除了极少数人成功逃脱,大多数失去灵力的修士还是失去了第一时间跳上飞剑的机会,被卷进了尘土瓦砾之中。 琅鼎也反应了过来,林城这么做是对的,这群修士之中很有可能有隐藏着钥匙的人,他不知道林晨初和钟磐寂的存在,最先赶到屋顶看到两人的林城又不会自己去说。他当即冲了下去,挥手拉起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修士,然后趁着烟雾笼罩以及众人的毫不设防,手上微微用力,那个修士脸上的表情就永远留在了有幸得救的微薄的喜悦之上。 “切,又不是么?该不会是乔瑜已经找到了钥匙在演戏吧……” 琅鼎不屑的松开了手上的尸体,转奔向下一个惊呼的修士身旁。 …… 对于钟磐寂神乎其技的推理和阳谋,林晨初已经觉得深深的无语了,骤然下降的身体和眼前安之若素的腹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让他奇怪的是尽管周遭的而一切都在崩分离析,但他们两人身上所做的石板却依旧稳稳的保持着平衡――不用说,这一定也是钟磐寂早就算计好的。 林晨初趁着钟磐寂没注意,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才刚刚跟钟磐寂和解没多久,他就忘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一只无害的hellokity,而是一个喜欢假寐卖萌的恶虎。也幸好如此,他才深刻的明白了即便自己现在实力比钟磐寂强,也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这人的观察和推理能力犹如开挂,而且越是逆境他就做的越发无懈可击。给别人传些小纸条谁都能做到,但能把这种小学生都不屑的惯用伎俩用到极致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可能出现钟磐寂一个人! 虽然他所做的好像只有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阳谋都如同深深的算进了每个人的心里,不漏声色又毫无破绽,就像是一只掌管羊群的牧羊人,用他的命运之手将每个偏离自己位置的羊羔赶回属于它的狭小空间,除了他的所有人懵懵懂懂,避之不及。 不知为何,林晨初忽然有一种想要跟钟磐寂坦白一切的,他实在没有勇气在这样一个可怕的人眼前隐瞒一切,尽管他愿意相信自己所说的全部,但是…… “钟磐寂……我……” “别说了,”钟磐寂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倒是觉得你现在继续跟我讨论其他问题,不如马上开始进行防御,以我们现在降落的速度以及头顶房梁的重量,再过五息时间我们变回重重的跌进废墟,然后被头顶的瓦砾砸成肉泥。” 林晨初恍若大惊,连忙在石板各处丢下十六颗灵石,片刻间一道晶莹的淡红色结界便拢在了三人头上。紧接着下一秒钟,下降的速度猛然刹住,在一阵强烈的晕眩之下,又一块巨大的房梁压了下来,仅仅瞬间,两人的身影全然笼罩在黑暗之中,界之内便只留下了一片阵法所发出的幽幽的暗红色光芒。 钟磐寂笑眯眯的挂在了林晨初身上:“不管看了多少遍,我还是依旧对你布阵的手段佩服不已啊……不愧是小晨,保命逃生的方法一点也不比我少啊,咱们果然是天生一对!” 林晨初淡定的推开,内心早已是一群草泥马狂奔嘶鸣――谁要跟你天生一对啊!还有,逃命被你这样夸奖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心的! 他淡然的摸了摸身旁皇帝的鼻息,苍天无眼,这人渣还没死……他松了口气,靠在了身后一面墙上,脱力的问道: “喂,我们这应该算是成功逃脱了吧。” 钟磐寂摸了摸身下的温度,忽然摇头笑道:“不,没有,不过很快就要有好玩的了。下面的木头可能是遇到了火堆,已经燃起来了,如果你不救一□边这位命很硬的皇帝,恐怕我们就要沾上业障了。而且我们现在是被困在一个全封闭的空间之内,也就是说,半个钟头之后,你我依旧毫发无损,但是这位秃子――恐怕就要熟了。” “那你现在把他弄醒,我想办法顶开上面的石头。” “主意比较可行,不过要注意我们上面会有不断的房梁压下来,不要等你破开结界顶开房梁之后,又掉下一根柱子压死了这个‘娇嫩’的凡人。” 娇嫩……林晨初恶寒了一个,话说秃顶果然是男人的第一大敌啊,这位皇帝比起半个时辰前看起来憔悴好多,他决定以后回去好好洗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视角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这么写……不管你看没看懂,反正我是暂时不想改了…… 还有,这一章应该没有拖剧情……吧,我只是把故事交代清楚,不想留bug啊,原谅我罗里吧嗦的渣文笔+……otz 对了,你没猜错,最近我又看动漫了,成功变脑残~前一阵子有人说我的那个壮汉吃人情节跟《进击的巨人》神似,我对这种公开剽窃(?)的行为表示异常的兴奋,于是我去恶补了一下《进击的巨人》的动漫、漫画、同人(??)……最后我深深的爱上了利威尔(还是里维)兵长…… 我喜欢的角色好像都是死鱼眼、面瘫、呆萌、暴力的生物……祭奠我们终将逝去的节操g~ ☆、第184章 秘境之人间界(八) 第一百八十四章,秘境之人间界(八) 林晨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起身摸了摸头顶顶上的结界壁。结界上不断传出不安的震动,这表示在结界上方顶端的地方,还有着个位数的幸存者。 对于这种程度的坍塌,对人体的损伤是绝对的,尤其是碎裂的大楼主体崩裂有加重了二次伤害,能够活下来的人除非是非常幸运,不然就只可能是更加灵活的修真者。 一想到是修真者,他心中的愧疚便稍稍减轻了一些。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逃出去,然后再救出幸存者。只是这种时机只有钟磐寂才算的出来,现在他只需要围观钟磐寂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叫醒赵诺,毕竟这里是没有水的,他总不能撒泡尿上去――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钟磐寂解开了裤腰带…… 林晨初整个人瞬间石化:“啊啊啊!姓钟的你要干嘛!” 正在往外掏东西的某人淡定回头,瞪着用一双十分无辜的眼睛回答道: “撒尿啊。” 林晨初咆哮道:“什么叫做‘撒尿啊’,你莫名其妙的就说出了非常了不得的话啊喂!快把裤子提上去,把你的那根香肠拎回去啊!”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看过……”钟磐寂已经开始运气了:“对于不清醒的人,最好用的方式就是把他摁进水里,不管对方是发了狂的疯子,还是昏迷不醒的傻子。只要碰到水,他们就能立即清醒。” “我可没有觉得看过你的小oo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明明是你自己总是得得瑟瑟的露出来!”林晨初摔:“还有,就算是叫醒别人用水是最有效的,你也不能用自己的黄金圣水,这特么是变态的十八禁啊混蛋!” “……哦” “什么叫‘哦’啊,你倒是快把裤子提回去啊!”林晨初怒指咆哮道。 “我刚刚才想起来……一件可怕的事情。”钟磐寂忽然皱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林晨初神色一凛,难道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这个人忽略了么?……连钟磐寂都觉得可怕,那么岂不是…… 钟磐寂脸色铁青的系紧了腰带:“我今天还没喝水,根本尿不出来。” 林晨初:“……” 林晨初彻底暴走:“满满的都是槽点啊!没喝水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啊!你到底对不能尿到别人头上这一点有多在意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劣啊!” 钟磐寂严肃道:“事情远比你想想的严重,人类如果没不喝水会死哦,真的会死哦。” “……” 林晨初虚弱:“我承认昨天耍酒疯对你的身心早成了极大的伤害,我诚挚的向你道歉,请你看在我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上,务必停止这样残忍的报复吧。” 钟磐寂耸了耸肩,晃到了赵诺身边,回头一笑,像极了一只狡诈的狸猫:“其实对付昏迷的人,还有一种方法,我示范给你看。”他漫步走向昏迷中的,神色严谨的看着赵诺:“成败在此一举……” 见他如此模样,林晨初仿佛也被瞬间感染了一样开始屏息凝视。昏暗的结界光芒下只见钟磐寂缓缓抬起了一只脚,那双脚干燥有力,腿部肌肉平滑而收紧,似乎酝酿着足够的力量,就在他默默的注视之下,钟磐寂的脚瞬间――踢向了赵诺的档部! 林晨初瞬间蛋疼,钟磐寂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损的人! 可怜的赵秃子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原本闭合的眼睛猛地张开,而后在林晨初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翻了上去…… 钟磐寂眨了眨眼睛,眼眸清澈的看向了瞬间碎了一地的某人:“阿勒,好像力气用大了呢……人类真是脆弱的生物啊,这样看来他好像没法醒来见到自己的丞相叛变的情景了呢。” 林晨初跳起一拳扣在了钟磐寂的脑袋上:“什么叫做成败在此一举啊,你丫的根本就是在报复赵诺给你添麻烦!他岂止是不能见到叛变了,简直就是要去见阎王了好么!” 钟磐寂吃痛抱着头蹲在地上,听见林晨初的吐槽先是一愣,而后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切,被看穿了呢……” 于是下一秒钟,林晨初无奈的顶着满脑门子的青筋看着眼前的腹黑拎起了一套火红妖艳的嫁衣:“这件衣服请务必要穿好,因为……”钟磐寂侧头微笑:“它跟我身上的这件,是配成一套的。” …… 等到所有人的飞剑上都坐着一个人的时候,琅鼎也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昏迷修士回到了四人身边。摘星楼的倒塌的尘雾依旧难以驱散,几人瞬间御剑腾空跃至空中,除了清松月和一早就救上一人的玉绫罗,其他几人身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蒋春吐了一口和满唾液的泥浆,神情沮丧,丑仙姑嫌弃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她身后的那个得幸被救上来的修士不停的在咳嗽,其他几个失去灵力的修士脸色也是不同程度的铁青,似乎被吓得不浅。 “别咳嗽了!”乔瑜眼神凶恶的回头咆哮,坐在飞剑上费力喘息的老修士猛地一噎,当即将即将咳出的痰水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乔瑜,你闹够了没有!”琅鼎真人吼道:“若不是你我们今天又怎么会如此狼狈!该死的,若不是怕招惹业障,我堂堂修真者又怎么会被区区几万凡人逼到如此境界!” “琅鼎,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若不是在这鸟秘境,我与卯辰的兄弟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底下做了什么,你……”乔瑜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秒他便觉得口中腥咸,紧接着就是一阵尖锐的刺痛,琅鼎骤然阴森的脸不知何时竟是仅仅贴着他的鼻尖出现在他眼前。 “你也是了,这里不是外面,你根本不敢找你的兄弟。”琅鼎神色阴翳:“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你说我刚才在下面做什么?” 乔瑜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琅鼎,刚才他还在自己的三丈开外,凭借自己大乘期的修为竟是半分也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林城瞳孔顿缩,这个琅鼎算是边缘人界最常见的那种不默默无闻的类型,自己在进入东帝秘境之前也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光凭借他近几日的手段和完全可以秒杀大乘的修为,绝对不会是平平无籍之辈。那么他究竟是谁? 但显然前面不远处的乔瑜比他更加惊讶,以至于整个人都呆愣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瑜真人,”琅鼎冷然收手,御剑退后一尺,转身离去:“对强者说话要记好分寸,不然下次戳穿的,就不只是你脸上的那块肉了。” 知道此时,在场之人才听到了乔瑜迟来的一声惨叫。之所以叫他为惨叫,实在是那股呜咽声太过凄惨,乔瑜几乎在琅鼎收手的瞬间,当空反转了过来,所有人都胆寒的看着他脸上那条直划入耳前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8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口。 他凄惨的用手捂住脸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入脖颈,剧痛之下想要惨叫,可张嘴又会带来更加屈辱的疼痛,他也只能勉强将哭嚎憋在喉咙之中。所有人都很明白,就在刚才,琅鼎用自己手中的剑通穿了他耳部到嘴唇的肌肉,只要剑锋再往下刺穿三寸,那么通穿的,将会是他的脑子。 “琅鼎真人,林掌门,请恕晚辈直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春忽然说话:“如今法门已开,剩下的就是寻找钥匙,人事已尽,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我手中的的这把钥匙是青色的,那么就说明我们这些持钥人落脚之地并非因门而异,或许这扇大门的两把钥匙遗落在了其他的世界,如此就算是杀尽了在场所有人,所得也不过是无用之功。” 丑仙姑拍手称快:“好,说得好。枉你们这群老男人活了这么久,竟然还不如一个晚辈看事清明。乔瑜这个憨货刚才的那么一折腾,使我们又损失了大半兄弟,这下可好了,既省了腰里的盘缠,又省了修养的时间――我就不信我们人这么少,万一惹到了这世界其他的大能我们还能囫囵着离开!” 清松月听闻此言,不易察觉的抬头多看了丑仙姑一眼,轻哼一声,玉绫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刚刚勉强用灵力封好伤口的乔瑜大骂道:“你个臭婊子!说谁是个憨货!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爷爷又受了伤,就不敢把你扒光了抽你丫的一顿!我特么告诉你了,今天……呜……” 乔瑜收了声,他不是不想再说,而是不敢再说。就在他刚刚被扯开的嘴角处,正好插着一根芊芊玉指,撕裂的鲜血又顺着他的耳朵径直流了下来,而更让他恐惧万分的是,他根本就不曾察觉到眼前这个带着鬼面具的女人是何时接近他的。 丑仙姑隐藏在鬼面具后的一双眼睛冒着火光,手指不断的在乔瑜的脸颊出旋转着,嘶哑的嗓音里满是危险:“呦,你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么?我还以为你瑜真人不知道疼是个什么滋味呢。” 乔瑜想要动手将她一掌拍死,可他每每想要抬手的时候,丑仙姑的手指头便会插进去三分,指尖的灵力又会更胜三分,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只要他敢把手从身侧抬起,片刻之间他的半个头颅和上丹田都会被炸飞。 在场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丑仙姑性子古怪,生怕他在灭一员大将。林城轻咳了一声,走到了丑仙姑身边劝阻道:“仙姑莫怪,乔瑜性子嚣张顽劣,说出些什么惹恼仙姑的话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仙姑刚才也说了,人数不能再减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同仇敌忾,同仇敌忾……” 丑仙姑冷哼一声,厌恶的在乔瑜脸上蹭了蹭手指上的鲜血,而后指尖冒出了一丛土粉,清理干净后还不忘瞪一眼林城。林城只得苦笑。 几人短暂的在空中稍作停留,便趁着烟雾未散扬长而去。 …… 烟雾渐渐散尽,黄色的尘土夹杂着朱墙碧瓦的碎屑堆成了一个巨大的塔累,像是一只垂垂休矣的巨兽兀自呻吟。潘思宏惊慌无措停下了脚步,呆呆愣愣的回头看过去,却见方才还巍峨的巨楼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他组织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想要哭,想要喊,但最终却实实在在的忍不住变成了疯癫般的狂笑。 他笑到弯腰,笑到满脸泪痕,笑到几乎就快要背过气的程度,才勉强兴奋激动的抬起头。 “潘老太监这时死了?哈哈哈,母亲,不枉我与他演了二十年的父子情深,儿子终于替你报仇了!” 青年挺起了胸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朝着满是尘土的巨大废墟喃喃自语:“从昨天到今天,一起的事情发展都与那个‘九’说的一样,‘九‘究竟说谁?难道是皇上?这不太可能吧……” 他回头转向身后依旧一脸肃穆死寂的士兵,有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一群被士兵们团团围住的大臣,似笑非笑道:“众位大人受惊了,在下伐乱右将军潘思宏。” 几个大臣相顾一笑,忙谄媚的笑道:“原来是潘相公子,我等皆是令尊门生,向来为丞相马首是瞻。只是丞相他……如此,今后我等便追随将军了。” “追随?”潘思宏嗤笑:“你们倒是精明,见我送走其他官员也知道我要与你们说些机密,不过只可惜我手下向来不留膘肥体胖的猪猡,你们的好意,还是留给那个先你们一步到地府的丞相大人吧。” 众大臣脸色大变,一中年大臣怒指潘思宏:“姓潘的小辈,你不可知你得罪的是什么?你得罪的是大凌庙堂之上最有威劾的一群人!” 潘思宏冷笑,大声喝道:“段桁!” 一个身披猩红战袍的青年将领越众而出,骑着高头大马鹤立于一群浑身灰尘战战兢兢的大臣中央。 “属下在!” “你可知我所率领的军队叫什么名字!” “伐乱军!” “你可知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铲除叛乱!” “你可知军人的使命是什么?”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好,听我命令,将这群乱臣贼子乱刀砍死!” 说话间,一众肃穆的军人已经提刀杀向这群大臣,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过后,地上除了多出一堆烂肥肉,再无半分伤亡。 杀这群贪官污吏,比起清理贼寇来简直不足为惧,甚至他们躺着刀下的时候,比起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还要轻松,因为没有人会为了杀死他们而感到有负担。 “贪官什么的,杀了便好,这群鸡死了至少有五年那些蠢蠢欲动的猴子会夹起尾巴做人。” 从尘雾中传出了男人清朗的嗓音,烟雾散去,却见废墟高台上则站着两个身穿华美服饰的人,一金一红,一前一后。 段慵两人当即半跪行礼,同时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以及潘思宏也俯身跪下,不消片刻,三万余众已经用身体表达了他们对于首领最为诚挚的敬意。 “吾皇万岁!” 潘思宏偷偷的抬起了头,如今即便是不想要承认,也得承认“九”就是皇上。 他三年前曾见过远文帝,用潘丞相的话来说,那是一个性格十分优柔寡断的男人,不够聪明,但足够幸运,因此才能掌握这大凌盛世足足十年。 他虽然只是远远地望过一眼远文帝的圣颜,却从未与之交流过,但却依旧很明显的感觉眼前这人与潘丞相所说之人的相去甚远。 眼前的远文帝容貌与他曾经见到的并无太多变化,只是稍稍有些老态,但也阻挡不了那种骨子里的铮铮凛然。只见远文帝身着龙袍,相貌堂堂,玉立在废墟之上却一尘不染,胸脯横阔,剑如眉梢,一双眼光隐露轩然,偏生被脸上亲和的笑容遮住了了九分,但饶是如此,从他临危不乱的不经意流露的睥睨气息也可知,这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并且可以以自己为诱饵不择手段的帝王。 可让他更加震惊的,是远文帝身边站着的并非是自己的妹妹潘婷,而是另一个容貌稍带着些粗旷的绝色美女。这人身穿一袭凤袍,姿容绝艳仿若苍天赋予人间的一抹灵秀,一身红衣平添三分华贵的渲染,却更加让人觉得仙气氤氲令人心醉。不知不觉间,潘思宏已经盯着身穿朱红凤袍的女子看了快要半刻钟了,远文帝终于忍无可忍的咳嗽了一声,一把揽过了身边之人。 潘思宏亦如梦初醒,上前两步忙喊道着酒驾来迟望圣上恕罪那套老磕,远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随后命潘思宏带着他的军队速速离开,于一夜之间除去丞相党羽,潘思宏亦是从善如流。 等三万人离开之后,潘思宏悄悄的迂回躲进了废墟之后,想要听听两人会说什么,但是扪心他倒是更想听那个绝世美人说话的声音。可是等到她开口,潘思宏的那颗纯纯的小心脏也就碎了,因为他发现粗犷美女,其实是个秀气男人……万念俱灰之下,他也只能手捧心脏泪流满面的泪奔而去,留下一地的蹒跚,毕竟现在他还不想和站在顶端的这个人作对。 对于潘思宏的那些小心思,两人都基本无视了,一个是没注意,另一个则是注意到了憋在肚子里狂笑。 “艾玛,可特么累死老子了!”林晨初一把扯下了戴在头上的凤冠,这东西上面披襟挂坠的足有十斤沉,压的他都快颈椎骨质增生了,果然自古装逼是作死。 钟磐寂心满意足的带着林晨初露了趟脸,虽然他露的不是自己真正的脸,但好歹在刚才的那么一刻钟之内,所有人都知道林晨初是他媳妇,而这个想法在正版的赵诺没彻底露馅之前,还会在至少三万人心中根深蒂固。思索至此,他不由得又加重了脸上的笑容。 被他古怪的微笑唬的毛骨悚然的林晨初打了个哆嗦,戳了戳钟磐寂的腰眼问道:“我说哥们,刚才你装的挺像的啊,那股王霸之气是吃王八补的么” “这话最好别让那位季门主听见。”钟磐寂谦逊的笑了笑:“而且我根本不用装,帝王之气对于我来说都是天生自带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手机码子,我手快要残了。。。这个星期活力榜,谁来救救我。。。。 ☆、第185章 秘境之人间界(九) 第一百八十五章,秘境之人间界(九) 林晨初恶心的呸了他一口,转身用剑切开废墟上的一块石板,石板之下正压着一个脸色铁青的女人,看穿着确定是修真者无误。 钟磐寂皱眉:“你说要留下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救她,这人从千丈之上落下来仍能保住性命,其实战经验绝对不可小觑,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惹事生非奸诈狡猾之徒,救下她无异于救一条冻僵的毒蛇。” 林晨初已经抱起了那个女人,女奄奄一息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了林晨初身上澎湃的生命力,紧闭的眼睛下,眼珠转了转,但依旧没有睁开。 林晨初犹豫的看了一眼女人,又犹豫着看了一眼钟磐寂,那为难的模样像是一个对于二选一难以取舍的孩子。但最终他还是将女人放在了地上,钟磐寂正要放松,却见林晨初朝他伸出了一只:“把你的手帕给我几张,她很虚弱,必须先止血。” 钟磐寂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阴郁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林晨初抬头,用着几乎是带着委屈的口气说到:“钟大喵,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已经间接害死了进千条人命了。虽然这些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得不死,但如此漠然的自己实在是让我觉得恐惧。” 他俊美平和的脸颊上隐现几分惶恐:“你不会知道,我刚才在屋顶看见潘婷与其他人自相残杀,甚至觉得有几分快意,就像是某种复仇成功了一样。我觉得自从我死过了一次之后,心里面有些东西就满满的变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他顿了顿,继续道:“堕落。” 钟磐寂低头,看着林晨初那双澄澈的眼睛看了良久,半晌才道:“所以你想通过要救这个人,拯救自己么?” 林晨初苦笑:“哪怕只救了半个时辰,至少这能让我觉得,我没有丧失作为人的最卑微无用的怜悯和同情。” 钟磐寂低下了身子,将手上的手帕和一枚丹药一齐递了过去:“人性本就堕落,所谓的善良都是建立在邪恶之上,所有人性里看似纯粹的行为背后都有着干净或肮脏的信仰,所以你的同情和温柔实在是一种愚蠢到极点的行为。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失去。没有失去同情,没有失去怜悯,没有失去任何属于你的本心。你只是失去了友情。” 林晨初愕然抬头。 钟磐寂轻轻的吻在了他的头上:“但是你又多了一个仰慕你的蠢货。” 林晨初楞在了原地,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喉咙里像是隐藏着一只拼命想要挣脱束缚的巨兽,嘶喊着渴望逃出来,但他害怕他张开嘴之后是无法挽回的呜咽,只得继续傻乎乎的听着钟磐寂的表白。 “如此,你好好就守护好你心中的那份温柔吧,由我来守护那个愚蠢又温柔的你。” …… “啊啊啊啊……” 街上所有行人都愕然的看着一个长得就差脸上写着路人甲的少年。 据东街口卖烧饼的李婶证词,她在吆喝第一声的时候,这名少年正以诡异的脚程,低头飞快从她眼前经过,等她吆喝第二声的时候,这名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的少年已经走到大街中端了,等她喊第三声的时候,从西侧尽头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声,那明亮的声嗓音很难想想是从一个看起来身材削瘦的少年口中发出,这少年语调坚实清晰,回音清楚―― “劳资特么是要弯了么啊!” 林晨初发完飚之后,像是脱力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进了街角的一个装饰华美的小楼,也没看是不是有人在身边招待,郁卒的低头大喊:“老板,把你们家最好的都给我弄过来!” 果然,很快就跑过来一个模样俊俏的店小二似的人,热情洋溢的给林晨初端上来了一壶酒,一壶茶,林晨初想也没想的拿起酒一口灌了下去,结果剧烈的酒精冲呛的脸色通红,涕泪横流之下委屈的抱起茶。 “我怎么这么倒霉……” 距离钟磐寂对他表白,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从邕城那边并没有传出太大的动乱,在彻底清查了十几个贪官之后,国库不出所料的又充盈起来,远文帝也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或许成为大凌历史上光棍光的最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皇帝,无论是从家庭方面,还是头发方面。 不过林晨初可没什么闲情逸致给皇帝料理心事,事实上他此时此刻也陷入了十分纠结困难的地步。――他的那个脚钟磐寂的青梅竹马,或者说自己曾经写的一本的男主角向自己表!白!了! 身为男人这种说好听点叫做想得开,说难听点叫做没皮没脸的生物,林晨初真的很想爷们一点的把钟磐寂摁在地上暴打一顿或者是果断拒绝,可当时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那样温柔认真的钟磐寂,他竟然犹豫了。不,不是犹豫,而是……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啊啊啊啊要死啊……” 正朝林晨初走过来想要与他搭讪的跑堂的,被一阵如火山喷发般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识相的又退了回去。 林晨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这几天只要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钟磐寂抿唇轻笑的模样和他那句“我来守护你”的宣言。但比起这些,显然自己那份可耻的不知所谓的庆幸,和对对于钟磐寂这句话的真实性由衷肯定这一点更加让他难以接受――凭借自己对于腹黑生物的研究,钟磐寂这句话绝对是认真的。 “真是的,随随便便就说那样的话给别人增加烦恼……该死。”林晨初低头颓废的揉着头发暗道:钟磐寂根本不是人,他是一团腹黑物质,只是碰巧长了头和四肢而已,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温柔的人?他的招牌应该是“腹黑的微笑”,该死的不要走错剧本给自己定错位啊! “……那么,就由我来保护那个温柔又愚蠢的你吧……” “客官,客官!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那个像是店小二的俊俏后生又凑了过来,试探的询问林晨初的情况。林晨初抬头,露出了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珠,嘴角牵强的的上翘着,浑身围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暗黑气息。 “呵,呵呵,我很好,我很好……” 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店小二汗:“客观,您点的东西我们已经送上来了,请您过目。” 林晨初直到此时,才想起自己貌似并不知道自己进了怎样的一间店。惊觉之中抬起头,看见眼前的景象,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只见桌前站着清一色衣着妖娆的美人,一个个笑语嫣然,抬手生香直吓得林晨初恨不得躲到桌子地下。 店小二俊俏的脸上写满了职业化的谄媚:“客官请选,在场的都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店小二的话顿时引得在场的一众美人娇笑连连,林晨初吞口水,看来确认无误了,自己貌似真的进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很难解释林晨初的这种惶恐,这就好比误杀和谋杀,虽然都是杀人,但是心态绝对不一样,后者是淡定,前者则是不折不扣的心跳加速。而且林晨初没有想到的是,原来红灯区白天也开门。 等林晨初在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大街上了,边上两个支着小板凳的江湖骗子互相嘀咕着:“嘿,快看哎,这又有个傻子误闯进去被骗空腰包了哈。” 站门口的俊俏店小二,用与最开始和林晨初完全不同的泼辣口气道:“什么叫骗啊,我们家做的可是正当买卖!” 林晨初抬头看招牌,顿时冷汗,还真是正当生意――飘香园,招牌卖春卷――卖春,卷。 背后店小二的喊声隔了两条街依旧清晰可闻:“客官,我们这里暂时只有女人,过两天还会来几个好货,娇小的强壮的任君选择!” 林晨初连忙低头加快步伐。走着走着,他也有些后悔了,他连妹子的手都没来得及摸,自己以前不是最想去青楼玩玩么?怎么今天真的进去了却吓到呆若木鸡,就连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自己真的喜欢男人了么? 背后忽然追上来了一个人,店小二气喘吁吁的抓住了林晨初:“客官,你还没付茶水钱…… 林晨初闻言立刻转头,抓住店小二都脖领子脸色铁青的咆哮道:“我能亲你么?” “哈?” “换你亲我也行!” 店小二忽然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这个……这个太突然了,我还完全都没有想到……” 林晨初恶寒,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丢给店小二一碇银子,转身离去。 现在看来,自己并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假如对方是男人,那么不管是如丑美,自己都丝毫提不起性趣……除了钟磐寂。 那么根据某个虚拟出来的侦探所言,剩下但最后一个结果,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能,都是真相。如此排除掉众多不可能,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钟磐寂是女人?! 林晨初默默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光,低头继续走路。 喊声隔了两条街依旧清晰可闻:“客官,我们这里暂时只有女人,过两天还会来几个好货,娇小的强壮的任君选择!您一定要来哈!” …… 林晨初这个万年死宅又出门了,即使钟磐寂不是智谋过人,也看得出他在躲着自己。不过有些事情就像是挖水渠,水到即成之前急不来。 比起这个,眼前倒是有个大麻烦需要解决。 钟磐寂倚靠在门边,冷冷的对着正欲从窗户逃走的女人说到:“岳红霜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在这种情况下与我抗争是非常不明智的。” 女人浑身一僵,但随机一脸茫然的回头冲钟磐寂笑语嫣然:“原来是白泽弟弟啊,姐姐这几天在家里带着骨头都要生锈了,你又不肯陪我玩,我只好自己去寻翟男弟弟玩喽。对了,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岳红霜是谁?” 岳红霜轻舒藕臂,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更加衬托的那抹白玉小腰诱惑非常,加上一双秋水般眼睛,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神魂颠倒。这样的女人简直媚进了骨子里,钟磐寂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曾经对她惊鸿一瞥的林晨初的一句评价――极品熟女,黑山老妖。 岳红霜见钟磐寂神情渐渐变得木然,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坏笑,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尖刀,呵气如兰:“你是怎么认出我是岳红霜的?” “曾经见过你。” 岳红霜娇笑着摇头:“不可能,我是易了容的,连乐动鹤那个老色魔都没认出来,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天底下有很多双美丽的眼睛,但却没有任何一双可以与你相媲美。” 岳红霜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一双白玉无骨的藕臂缠上了钟磐寂的脖子,轻点着他的鼻子问道:“小淘气,告诉我,你真的叫白泽么?” 钟磐寂不语,岳红霜干脆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柔软的身躯恍若一条盘在古木上的蛇。 “告诉我嘛,你在困扰些什么呢?你只要告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的困扰应该很多,因为我如果告诉你的话,我一定会因此更困扰。”钟磐寂的声音忽然转冷,岳红霜惊愕的抬头,正看见钟磐寂冷冷的盯着自己,眼眸清明有力:“毕竟癸阴宗副宗主的媚术可不是说说玩的,绝对大意不得。” 岳红霜看着不知道何时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脸色变得格外可怖:“真可惜,我先前还真有几分喜欢你和那个小呆瓜的,只可惜你太不识趣。” 钟磐寂冷笑,手上的匕首陷进了女人肉嫩的脖子里,一行殷红色的液体顺着雪白的脖子留进了衣服:“是吗?你这个女人倒是是常年发号施令有些发傻了,命都握在别人手里,还有心情笑别人不识趣。” 岳红霜顿了顿,声音又放轻了三度:“白泽弟弟,你们救了我,我感激还来不及,为何你总是视我如豺狼虎豹。” “感激?”钟磐寂嗤笑道:“若是感激你就不会对我施加魅惑之术,也不会怀疑我的名字,更不会千方百计的从翟南嘴中套话。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怀疑谁,如果你老实一些,我大可以放你一名,只可惜你早就做好了恩将仇报的打算了。” 岳红霜忽然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不但逼我承认了真实身份,还探出了我的图谋,我发现我越发的喜欢你了。”她继续道:“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救了我的不是你,而是你视若珍宝的小呆瓜。你奈何不了他,便就伤不了我。” 钟磐寂面无表情道:“你是在威胁我?” 岳红霜大笑:“对,我就是在威胁你。” 钟磐寂眼里透过一阵杀机:“那么你便压错宝了,我平生之中除了除了三个人,不受任何威胁。只可惜,三个人之中没有你。” 岳红霜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蒙的一黑,双脚瞬间失力倒在地上,朦胧中她看见了自己身下是喷涌而出的黑红鲜血,像是一朵巨大的蔷薇开在阴暗的房间。 万万没想到,我竟是这样死的。 钟磐寂漠然的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三封信函:“岳红霜,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威胁到小晨的性命。” 岳红霜只觉得口鼻生甜,是熟悉的血的味道,她只在心中默默的等待着,死亡似乎来的格外的漫长…… 林晨初刚刚进了院子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连忙冲进了屋内,丝毫不出意外的岳红霜躺在血泊之中,钟磐寂则若无其事的擦着手中的血。 “这是……”林晨初来不及震惊,连忙扑到女人的身上,血是热的,鼻尖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钟磐寂,她还活着,快救她!”说话间,血染湿了的人皮面具从脸上滑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惊世绝艳的美丽容颜。林晨初认识这张脸:“是岳红霜!钟磐寂快救救她,她是岳红霜!” 钟磐寂低头:“是我杀了她,我为何又要浪费丹药去救她?” “你……”林晨初并不知道钟磐寂为什要这么对岳红霜,但在最开始的小说中,钟磐寂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女人,而今天冷漠的模样却让林晨初莫名觉得心寒。 不能让她死。 林晨初鬼使神差的从戒指中掏出了一块精致的玉盒,顿时一阵扑鼻的异香弥漫开来,就连在痛苦中不断抽搐的岳红霜也似乎好受了些。钟磐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香,勃然大怒的抢过了药盒,林晨初下意识的使劲推他,钟却忘记了钟磐寂早已没有灵力傍身,如今的他只是个身手不错的普通人。 钟磐寂只觉得胸口剧痛,连退三步跌倒在地上,等他做起来的时候只觉喉咙一甜,咳了一手的鲜血。林晨初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 “林晨初,你竟然要用我给你的药玉救这个女人!” 林晨初从未见过钟磐寂对他露出过这样道表情,他说不出此时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但他在钟磐寂眼里看到了伤心。 钟磐寂踉跄的站了起来,背脊挺直的走到岳红霜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些丹药碎裂但粉末洒在了她是伤口上,又将三张信纸丢到林晨初怀里,冷冷道:“我杀了她两次,你又救了她两次,倘若我强行阻挡你的意愿,你反而会更加想要救醒她。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决裂,如此,她的命我就交到你的手中。” 林晨初沉默良久,拆开了信函,顿时明白了钟磐寂为什么要杀岳红霜。有钟磐寂在,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两个人身份会暴露,但是在岳红霜的三封信函却言之凿凿的声称“翟南”是从秘境之外来的修真者,假借“白泽”隐瞒自己的身份。再加上林晨初原本的金丹期修为,似乎目标直指林晨初手中有钥匙。 虽然是歪打正着,但岳红霜如此行事绝对不是为了钥匙,而是用林晨初的命向那些尚有修为的修士递交投名状,心肠之歹毒,着实让人咋舌,也难怪钟磐寂宁愿冒着与林晨初决裂的危险也要杀了她。 “对不起,但是……”林晨初低着头,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声音却很平静:“救她吧,毕竟她曾救下了自己故国几百万平民,而我们又欠整个支辽国一个人情。救下她,便随她自生自灭吧,我再不会对他心软。” 钟磐寂什么也没说,将手中的粉末进数涂抹在岳红霜的脖子处,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起身对林晨初说到:“她已经性命无忧,但我也不知道她的书信是否只有着三封,现在最坏的设想便是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咱们还要尽快离开这里。” 林晨初闷闷的应了一声,见钟磐寂把药玉塞回了自己的手中,又低着头还了回去:“我……你受伤了,用这个好的快些。” 钟磐寂看着手里的药玉,一声不吭的塞进了手镯里,然后又拿出了另一种丹药塞进了嘴里。林晨初看在眼里,支支吾吾了半晌,钟磐寂却在这段时间之内清理了一切会暴露他们行踪的物品,等他回来的时候,迎上的便是林晨初一双满含殷殷期盼的眼睛:“钟磐寂,你怎么不用药玉……” 钟磐寂不爽的瞟他一眼:“玉髓膏是用来续命的,用在掌伤岂不浪费?” 某人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媚笑:“既然没用上,那你就把它还给我吧。总觉得这么珍贵的东西被送出去了,我的心在滴血……” 钟磐寂汗,他多爱人间界啊,也只有这样一个粗枝大叶的世界,才能养出一个如此粗枝大叶的二货。 钟磐寂冷笑着回头:“药玉由我帮你保存着,只要你不离开我,这东西就是你的。” 林晨初泪流满面:骗子,要真的是我的你放我手里啊!剜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相当少,感谢各位依旧的支持。人间界篇很快结束,我的证书也考到了最后两本,接下来很快回复更新节奏,本文还差最后一段就完结了。。。。。吧。 但愿能在一百万之内完结,回头看看自己写的这坨,发现自己真了不起,各位也很了不起。。。挥挥。 虐攻党,你们要开心了。。。。哈哈哈哈。。。 ☆、第186章 秘境之人间界(十) 第一百八十六章秘境之人间界(十) 处理完岳红霜的伤势,林晨初一直蔫头耷脑的蹲在一边,没了废柴少主在一边打扰,行动力惊人的钟磐寂赶在村民归来之前,清理了所有存在过得痕迹。然后赶在落日之前推搡着闷闷不乐的林晨初出了村子。 林晨初没精打采的御剑血牙,带着钟磐寂连夜离开了皇都邕州边缘的小村子,赶到千里之外的华国境内。 就在两人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之内,三个身穿缥缈道服的男女匆忙赶到了这里。 “竟然是选在这里,看来那个两个人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难怪那个自称‘简霜’的女人要求我们将她 恋耽美 分卷阅读8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出来。”丑仙姑看着周围的环境,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玉绫罗望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倒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他们还在这里设下了阵法或者是埋伏不成?” “非也。”丑仙姑顺势把胳膊搭在了站在一边的大汉身上,鬼面具之下一双晶亮的眼睛闪烁着不怀好意:“此处位于邕州边缘,回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而这里居住的又都是一群普通的凡人商人,乍一看与其他普通村子并无不同,但就是这种‘普通’造就了一个天然的不可攻陷的要塞。” “你是指……”玉绫罗似懂非懂。 丑仙姑指着村子入口外晚归的村民:“这个村子并无大面积的田地,因此村里的村民大多数都是依靠在皇城里买卖货物来赚钱的,因此这个村子的白天,说是一个只有老人和小孩的空村也不足为过。偷偷住进这种小村子里,只要小心避免和人接触,就远比隐居山林要更为稳妥,因为修真者因为业障的束缚,是不能在凡人眼前过分暴露的,失去了御剑和公然打斗的能力,熟悉这里地形的他们要逃跑简直是易如反掌。” 听她这样解释,季轻罗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个鲜少出世的丑仙姑心思竟然如此缜密,不由得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会用这样天衣无缝的手法的人……难道他们是不出世的边缘人?” “什么狗屁不出世,”乔瑜翻着白眼,一巴掌甩开了丑仙姑道:“这老女人的胡邹八扯你也信,不要说他们区区一个凡人一个金丹期,就算是两个元婴期又能奈我何,统统杀掉就好了,何必这样投鼠忌器。” 被甩开的丑仙姑揉着胳膊冷笑:“其实,我一直对一件事情颇为惊奇。” 见两人都在看她,她继续说道:“万物皆有变性,说起来,在世间存留二百年,就算是根笤帚都能修成精了,可瑜真人的那颗脑子还依旧历久弥新,空白如初。真是让所有修真同道都望尘莫及的本心依旧啊……” “你个臭婊子……”傻子都听出来丑仙姑嘴里带刺,乔瑜更是气的脸色狰狞,正准备要破口大骂,脸上的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有破开的征兆,嘴上生痛,又见晚归的村民陆续增加,他死死的瞪着丑仙姑,终于识相的闭上了嘴。 三个人一路无话,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林晨初和钟磐寂住着的砖瓦房。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种着花草蔬果的小院子,院子的四周围着三间小平房,收拾的十分干净。屋内点着灯,淡橘色的光芒从窗里投射出来,安逸而祥和,似乎这小院子里住着的不是两个身份可疑的修真者,而是一家生活安乐平凡人。 “信纸上所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去敲门。” “敲个头门,有多少人统统杀掉一了百了。”乔瑜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懒得从石砖路上走,直接用灵遁从布置精致的花草中冲进了向了对应大门的那扇门前,方才还散发着甜腻芳香的蔬果尽数被灵力碾碎踏烂,凄零的碎散了一地。 玉绫罗叹了口气,正懊恼自己没来得及阻止乔瑜,回头却惊见丑仙姑的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她顿觉不妙,可还未来得及喊出“住手”,乔瑜已经一脚踢开了主室的大门。 只听“嗡”的一声,无数足有人半个掌大小的蚂蚁从屋内冲出,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疯拥而上,几乎是瞬间就密密麻麻的将壮硕的乔瑜整个覆盖。乔瑜躲闪不及,眨眼的功夫便被掩埋殆尽,那群蚂蚁巨大而锋利的螯像是无数尖锐的虎钳,粗壮有力的咬进了乔瑜脸上的伤口。乔瑜顿时像是疯了一般惨叫了起来,像是得到指令一般,一群密密麻麻的巨大蚂蚁趴在他的身上死命撕咬起来,乔瑜下意识的挥动灵力,顷刻间水灵力光芒大噪,但那群巨蚁却根本不为所惧,被灵力击飞的蚂蚁也仅仅是在地上打了一个哆嗦,便爬起来又继续加入战斗。 这群蚂蚁像是根本就不害怕乔瑜的大乘期的灵力一般,轻而易举的便将他身上的衣服蚕食殆尽,有数只蚂蚁从乔瑜的耳朵钻了进去,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声响彻云霄。丑仙姑手疾眼快布下了结界,在结界落成的那一刹那,一股血花从蚂蚁之中迸发而出,无数巨蚁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尽数钻向那个被咬破的伤口。 玉绫罗眼睁睁的看着乔瑜的身体渐渐从蚂蚁的覆盖下显现出来,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肿嘭成一团。无数凸起在他的皮肤下不断的游走着,那群蚂蚁纷纷从他的嘴和耳朵里钻了进去。这群蚂蚁歹毒之极,似乎专门从皮肤薄弱的地方钻入,直疼的乔瑜仿佛像是疯了一般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向丑仙姑和玉绫罗不断的呼救,可这样的做法根本无济于事,鲜血如崩溃般的流淌,与一地香甜的蔬果混成了红白相间的糊状。 玉绫罗吓得脸色苍白,伸手便想使出冰剑,从身后飞快探出了一只手,紧抓着她的手臂:“别轻举妄动,你伤了它们的同伴,也会变得像乔瑜那样的。” 丑仙姑拉着她从墙边绕路进了侧堂,侧堂也如同主室那样点着明亮的灯,丑仙姑抽出了发间的簪子,轻轻的将油纸捅开了一个小窟窿,伏头望进去。 “空的,在那边。”丑仙姑起身,拉着玉绫罗往另一边的侧堂走去。 玉绫罗宛如一尊精致木偶,任凭丑仙姑拉着走动,傻愣愣的看着依旧痛苦的在庭院惨叫的乔瑜,颤抖的问道:“那……那是什么?” 丑仙姑此时沙哑的声音显得让人格外安心:“那是噬骨蚁,魔界的危险种,专吃动物骨骼,但是鲜少会攻击人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它们攻击乔瑜,八成是因为他们蚁后的‘御食’被他破坏,加上这种生物喜静,乔瑜惊扰惹怒了他们,才会使他们动怒。” 玉绫罗像是受了惊一般甩开了丑仙姑的手,惊恐的看着她:“魔界的生物!你怎么会知道?你是魔门派来的卧底?!” 丑仙姑大笑:“我若是魔门派来的,又怎么会将这样重要的情报告诉你呢?放心吧,我与任何人都无冤无仇,因此我不会害任何人,但同时也不会冒险去救任何人。这样你可安心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推开了另一边侧门,正看见一个身形妖娆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红润的脸色显现出她此刻十分健康,只是那过分美丽的容颜暴露了她的身份。丑仙姑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愉悦而高亢:“岳红霜!?真是捡到宝了……” 庭院中乔瑜的呻吟声已经渐渐虚弱,丑仙姑手脚利落的将岳红霜从血泊中拉了起来,甩上了飞剑,看着玉绫罗跳上了飞剑,头也不回的冲破了结界,一飞冲天,乔瑜就一直保持着那样仰望天空的动作,直至死亡。就在两人离开的刹那,大门被几个听到惨叫的村民猛地撞开。 “怎么回事儿,这大门也没锁,刚才怎么就是推不开啊……啊!” 后面赶至的村民只听前面进入的村民发出一声惨叫,不由得好奇的探头进去,可刚刚看了一眼便脸色惨白的从门口爬了出来。后面有几个忍不住又探头进去,顿时也是两脚虚软,有几个甚至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或者不能称之为尸体了,这只是一摊失去了牙齿、骨骼、指甲的软绵绵的烂肉。烂肉仿佛是头的那一部分就静静的仰望的天空,因为失去骨骼而畸形拉长的脸狰狞可怖,无数巨大的蚂蚁在脸皮上下穿梭,场景足以令人数夜无眠。 事后,这间屋子就被惊恐的村民尽数烧坏,但依旧有很多离奇的故事传了出来,据说在‘烂肉’躺过得地方,鲜血尽数渗进了土里,土壤始终有一种蔬果和鲜血混合出一股诡异的味道,可离奇的是除了第一批见到蚂蚁的几个村民,再也没有人看到那些巨大可怖的虫子,甚至尸体在陈放一天之后周围依旧没有喜好食腐肉的野鸟徘徊,更不见苍蝇等飞虫,甚至在这块土地上,连一只蚂蚁都见不到…… …… 要想哄好闷闷不乐的林晨初,方法很简单,把没收的那块药玉还给他就好了。 成功使林晨初破涕为笑(?)的钟磐寂终于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他与林晨初与当天晚上赶至了华国,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客栈,便只能在森林附近废弃的破房子里凑合一宿。第二天钟磐寂打着哈欠拉着依旧一脸兴奋的林晨初进了城,这才发现两人从未见过的华国是个比夏国更加奇葩的国家。 华国是一个相对于比较落后的国家,但对于这里的百姓来说,政治非但不松懈,反而更加严苛――耕地依旧靠走,织衣必须靠手,赶路可以骑驴,通信不能靠吼。与邻国大凌的繁荣不同,这个国家的国民一直都处于战乱之中,崇尚强壮美,而且实行的还是奴隶制度。这个茹毛饮血般残忍的世界林晨初仅仅是呆了两天就受不了了,又吵又嚷着要赶紧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当然,所谓的人间地狱只是相对来说的,比如说林晨初。 对于这里的上层统治者来说,不管是发生什么样的战乱都不能阻止他们穷奢极欲的步伐,于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容貌精致的少年奴隶用身体来向贵族换取舒适生活简直是在平常不过了。但是林晨初那根因为钟磐寂的表白,变得过分纤细的神经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恐吓。 因此,每当看见了少年奴隶赤身,菊花被各种奇怪的东西撑开着,娇憨的躺在贵族的怀里向主人祈求疼爱的景象,某人就会炸毛到无以加复,鬼畜附体的冲上去让那位心宽体胖的贵族品尝一下什么叫做民间疾苦…… 钟磐寂三天里在这个国家养好了所有的伤,林晨初三天里得罪了这个国家所有的贵族。 如此一来两人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礼,辗转的又向其他国家云国前进。每次到一个国家,两人也仅仅短暂的停留片刻,便离开了,等到六个国家都逛完了之后,两人已经到了鸿蒙大陆的最南端。 “我说钟磐寂,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林晨初惬意的躺在凤佩上,吸溜着灵泉水浸泡的鲜美果汁,瞪着双愈发明亮的眼睛看钟磐寂挺尸。 钟磐寂有气无力的指着他们脚下,林晨初知道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脚下的森林已然变成了一片沙漠。钟磐寂道:“这几日我灵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走遍鸿蒙六国也不曾看见我的灵力,如此可见,我的灵力八成是遗留在其他的世界,所以根据我的经验,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赶到极南之地。” 林晨初黑线:“据说极南之地一片火海,焚日之火温之高入石为浆,难道你是准备跳下去找灵力么?那样也不用费尽心机找大门躲修士了,你一下子能到另外一个世界。” 钟磐寂懒忽忽的滚到林晨初腿边,把手浸在已经快要沸腾的灵泉水里,满足的叹了口气:“真凉……”林晨初汗。 钟磐寂继续道:“你搞错了,现在最危险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你。我如今的身份是一介凡人,而且我入境之前的修为是元婴期,即便我没有到元婴期,他们也会顾忌我的身份不会伤我。可是你不一样,你只是个金丹期,岳红霜的话与你来说便是灭顶之灾,除非你在短时间内修炼到元婴中期,不然绝对有性命之灾。” 林晨初斜眼:“你在危言耸听。” “我是认真的。” “就算我是金丹期,我父亲也会救我的,他和那群人在一起,没道理会伤我性命。” 钟磐寂顿了顿,深呼吸,缓缓开口:“小晨,你真的觉得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么?” 林晨初的满不在乎却超出了他的意料:“不觉得。” “什么?!”这时林晨初第一次在钟磐寂的脸上看到了惊讶,货真价实的惊讶:“你早就知道他不是……” 林晨初闷闷的点头:“我能看出你不是个好东西,自然也能看出将孩子独自丢在山上、在十岁之前就给我修炼功法林城不是我亲生父亲。” “……你是你不用加前半句。” 林晨初叹气:“不瞒你说,我十岁之前得到过他赠送的一本修炼心得,那里面夹着一张修炼功法的图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功法跟你在筑基前修炼的一样。” 这种事情钟磐寂还从未听说,回想起自己从前一直被林晨初保护着,他不由得后怕的吞了吞口岁,伸手想要去摸林晨初的头,脑子里却猛然闪现过自己一掌拍向他心脉的情景,手却停在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林晨初继续说:“若是没有弥华和季轻罗,我恐怕只是一个远离世事心思愚钝的废柴罢了,只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更加肯定了我的怀疑是没有错的。但他就算不是亲身父亲又如何,当年若是他存心将我软禁,不给予我半分自由和保护,我如今早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说不定你也就因此而死了……” “我要死也是他杀的……” 说话间凤佩已经飞至了一片火海,林晨初渐渐也感觉到了久违的热度,钟磐寂早已软瘫在了凤佩上,身上刚流出的汗水立刻蒸发光了,瓷盆里的灵泉水也挥发殆尽,就连瓷质的水盆也因为高温产生了一道道的裂缝。 钟磐寂半死不活的躺在依旧冰冷的玉佩上,对林晨初说道:“不管你乐不乐意,反正现在也到这里了,干脆到这里好好修炼一下吧,极南之地到处都是焚日真火,若非灵体之身是绝对不能靠近的,也就说现在这一片就是你的地盘了,你想怎么窝在里面不出来都没人能阻止你。至少也要修炼到元婴中期,你也只有趁这段时间才能超过我了,小晨。” 不得不说,钟磐寂煽动别人的本领很强,他的最后一句话成功的燃起了林晨初的斗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口气回复评论的说…… 防盗章节未改,小剧场送上: 季轻罗:“你是谁!你是魔门派来的卧底?!” 丑仙姑:“错了,我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季轻罗:“……” 作者的闲言碎语:最近超级忙啊……不过好在明天我继续上学之际还有一群倒霉蛋陪我一起,哇啊哈哈哈~!(被群殴致死……) 回复各位可爱的小读者们的留言~ (什么“各位”,明明就只有两位,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 嗯,话说从第一百六十六章起,留评就一直在“22222”里徘徊着,其实我更期望“233333……”的。感谢望城的大地雷,爱死你了,我脱衣服给你看!!【马赛克马赛克马赛克】 望城君一如既往的我真爱,他是这样说的:“事实证明,多看言情文伤脑。” 身为资深读者加狼,我是这样说的:“事实证明,多看小黄文伤身……果然还是自己写比较安全,怎么样,要不要来篇长评……” 关于那只会飞的母鸡,大家似乎对它十分感兴趣……好吧,关于它为什么会飞,我也母鸡(不知)呢~ 许久以前的城留言说:别人问我看什么,我一般会深沉地说玄幻 我蹲在墙角装蘑菇:别人问我是写什么的,我一般会纯洁的说。。。纯爱。。。然后――“哇哇哇!变态啊!” 也是在许久以前,望城的留言……请原谅我才看见,跪求饶命,下面把望城同学的评贴一下的说:“走剧情总卡在推理上面,看来硕大要靠推理来呼应伏笔了。。。。。至今伏笔(记忆力一般):林晨初刚来时保护他的残魂,身世血缘,小说作者身份,米花现代线路(我总觉得米花不会随便退场的),墨玉镯子,妖族传说,南帝仙君和西帝,木灵气,焚日神决里出现的长大版林晨初。。。。。。。。。。还有什么我想不起来了,总之好想快点知道小鸟有什么流弊的血统身世” 记忆力超级好呦~其实伏笔还有“不周山的位置”“二十四神明”另外不仅仅是南帝和西帝,还有东帝和北帝……焚日神诀本身就是一个伏笔,本章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解开了一个伏笔,就是林晨初莫名其妙的幻觉梦境……另外天赋好的人长得好看和天赋逆天的人都会有一定危险和缺憾也是伏笔……嗯,叶藤二傻子、季轻罗女汉子、谭溶溶封印自己、柳毓然等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神女宗…… 关于这个伏笔会在找到郑夏炊逐渐揭开,大家不要着急~ 罐罐君许久以前留言:”千万不要互攻啊……好雷这个哒……?n?…主受神马的最好了~\(rq)/~……小晨好萌的…话说小攻同志什么时候可以记起他和小受的前世啊…好期待的说o(rvq)o~~好棒……大大i(w)j加油 我一定会加油的!!放心吧,不会互攻的,没听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么?另外没有人觉得钟磐寂变得有些奇怪么,没有人发现他有些变了么……真的没人么……【泪眼汪汪】 最后是我的亲亲小uu的留言:“林小鸟没事的你光头也会很好看只要不是有的地方有头发有的地方没有就行” 我:(⊙_⊙),嗯话说你的那个‘有的地方’指的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节操掉尽,【羞涩脸】人家已经把最后一点节操给望城君了。。。各位出门也要看好节操哦。。 ☆、第187章 秘境之人间界(终上) 第一百八十七章秘境之人间界(终上) 林晨初恍若一只洁白的羽毛,轻飘飘的从空中落到了下来,地表所蒸起的剧烈高温不断的将他从地面托起,使他每一次迈步都仿佛有一种失重的错觉,但每每触碰到地上的火焰,都有一种有心而发的愉悦蔓延滋生。那是一种“归属”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从这些火焰之中诞生的一般,那种奇异的力量犹如给予孩子安睡的母乳,带着一股奇特的安抚之力,使他心中的愉悦变得安逸平静。 林晨初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焚灭之火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像是归海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涌入林晨初的丹田。林晨初带便原本金丹初阶的金丹瞬间增大,很快就到达了极限,但焚日真火中的灵力依旧不停歇,火灵体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海绵,毫无阻隔吸收这澎湃的灵力,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加,火灵体终于到达了饱和的状态,真火却依旧不停歇的以林晨初为中心聚拢而来,渐渐在他的周遭形成了一团由金红色生机之火和黑红色焚灭之火聚拢而成的椭圆形的火墙,远远地看上去酷似一枚巨大的鸟蛋。 金红火焰与黑红火焰互相游走,仿佛是水与乳之间的交融,然而很快平衡的局势便被打破,火红的巨蛋顶端猛然刺出一只纤长的手掌,少年清朗的声线在烈烈火声里竟是格外清晰――“听汝朱雀之命,诞,烈焰苍穹!” 只听“嘭”的一声,巨蛋瞬间四散而碎,犹如巨龙般涌向天际,苍穹顷刻间被一片黑红火海覆盖吞没,火焰犹如遮天的幕布,仿佛是要吞噬太阳一般,大地陷入了一片血红的黑暗。 “净!” 随着少年声音落下,天空中又是一声巨响,火海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道裂缝,火海瞬间崩塌,地上以林晨初为中心,形成了一圈巨大的火坑,无与伦比的高温顷刻将沙石烧的恍若粘腻的沥青,足足覆盖了方圆十里,恍若神迹。 林晨初兴奋的举起了双手,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刚才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使出了一招《焚日神诀》里据说是凤凰一族的禁术,尽管书中记载中这一禁术出现足以覆盖半片大陆,焚烧七天之内不会熄灭,但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刚才我是同时使用的两种焚日真火,这么说明以我现在的体质只要稍加修炼,是可以同时使用两种灵力的,还真是离奇。不过拜钟磐寂所赐,我又一次因祸得福了,对了,钟大猫那衰仔呢?” 林晨初后知后觉的抬头向上看,不出所料,自己那个凤佩还在半空中干巴巴的挺着,看来某人的确是被迫享受了一次生不如死的桑拿,而且还是不加水的旱蒸,简称:……干烘。他忙不迭的跳到凤佩上,果然,被烤成狗的钟磐寂那双眼睛已经成了蚊香圈。林晨初连忙上前摇醒钟磐寂,这才发觉他的体温异常的高,钟磐寂一睁开眼睛,正对上了林晨初那张恍若天神的脸,立即泪流满面的抱了上去:“小晨……你果然还恨我……” 林晨初:“……刚才一兴奋就把你给忘了,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要到更加靠近南方的地方去寻找突破,你身上项链啊首饰啊、珍珠项链啊月光宝盒啊什么的,等我进阶之后立刻就能通过它找到你?” 钟磐寂道:“我在你身上植过双合叶的印记,但只能由我单方面找到你。原本我还有很多的传音和传讯符咒的,但是如今我失去了灵力,所以都用不了了。不过你的那个面具应该是个仙器吧,把它给我,通过认主时刻下的灵识印记,找到它的同时不就找到我了么?” “啊?那玩意还能认主?” “你该不会用了它快要十年了,还没有认过主吧。”看林晨初那张皱皱巴巴的包子脸,钟磐寂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虚弱道:“你用灵识去感知面具,然后在上面刻上自己的灵识印记,这样它无论丢到哪里你都能找到了……对了,这个方法只能用在仙器上,你就算是刻在了钱上,下回也依旧找不到。” “……多谢了。对了,你是怎么对仙器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钟磐寂斜眼看他,趴在凤佩上翻个面继续烤:“虽然这么说有点像是炫耀,但是你觉得一个看了两次天劫,就推测出仙界压迫人间界修士的人,会知道这么点事情难道还很离奇么?” “一点都不离奇!”林晨初汗颜,对于钟磐寂这样的神人他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将面具刻下印记――是一只精致的小朱雀的刻影,与钟磐寂暂时挥别,林晨初便遵循本能走进了极南之地。鸿蒙大陆之大无人知晓,并非是天之涯海之角无人能以一己之力飞跃,而是存在着四个极端的禁地――极南之火、极西之金、极北之土、极东之水,这四个禁地对于修真者来说,便是一面不可逾越的屏障,因此其地域之广无人可知。 极南之地是一片沙漠,一天过去了林晨初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的拓荒人,不用去刻意循环灵力,他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在他的眼里,无数在常人看来美丽而可怖的火焰竟是如此温和,犹如晶锐的红色宝石般闪动着华美的光晕。火,缔造了万物,但同时也能覆灭一切生灵。 那是一种令人感觉玄之又玄的意境,火焰随着风所舞动的忽明忽暗的光芒,在他脑海里仿佛是一种最原始的呼吸和韵律,这世间没有任何乐器和旋律可以配为之舞奏。 不知不觉间,他缓缓的掏出了藏于乾坤介质中的玄箫。玄箫现世,万火争相跃动而起,林晨初却没有看到着奇异的景象,他一如当年一般再次进入了玄境,无声无响,无行无动,所有的思绪全部沉静在那个未知的领域。 他慢慢将凤箫放到嘴边,气息缓吐,白玉般的手指轻灵弹动,顷刻间一种亘古的天籁从玄色的箫管中震荡而出,犹如一抹轻盈的流水缓缓蔓延至天际。在第一声箫音结束后,遍地火花竟是随着天籁转向空中,形成了一只曼妙飞舞的金色朱雀,绝美的羽毛层层叠叠旋转不息,金色的光芒带着火红的炽热折射出万道光芒,那光芒投射到了林晨初绝美无瑕的脸上,径直照耀进了那个沉淀了林晨初所有思绪的未知领域。 黑暗之中,一个人猛然睁开了眼睛,语调微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世界缓缓回荡:“他醒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一双眼睛睁开,在黑暗之中犹如发光体一般投射的琥珀般晶莹的光芒。一个冷漠的女声说道:“西方诸神已经尽数陷入沉睡,青龙的力量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这个崩分离析的天地多久了,如何再撑到所有人觉醒的日子。” 那个冰冷的声音叹息道:“便由我与青龙一同赴劫吧。已经九万年了,人事已尽,望天命可待。” …… 林晨初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了,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忘我的吹奏着,奇怪的是他虽然失去了五感,但那种奇异美妙的天籁之音却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那旋律轻缓却略带空旷的悲伤,竟使他莫名的再次看到了朱雀衔金乌点亮日轮的情景。还是那个灰暗的世界,还是那万物颓败阴冷潮湿的丛林,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衔起金乌的不是朱雀,而是他…… 他亲手将金乌推进了魂飞魄散的深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躯渐渐化为了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球,心中的悲哀不知怎的竟然瞬间膨胀到了极点,人族冲上来的时,他仿佛看到无数集天地灵秀容貌绝美的异族少女被人族掠夺奸淫,夺乾坤造化强大的妖族幼年被抛开肚子,凄惨的被扯出了金丹。那一刻,朱雀的情感占据了全部,他的心中除了恨,瞬间再无他物…… 笛声猛然变得尖锐,金红色的祥瑞之鸟瞬间化为嗜血的杀神,血牙翻飞,血染苍茫,他也在失魂落魄不断的咆哮着厮杀着。渐渐地,眼前的人族越来越少,杀戮的却越发的高涨,那种仿佛无穷的力量让人陶醉,但那种同时那种刻入骨髓的愤怒却让人根本无法克制。他冲进了人族的村落大肆的屠杀生灵,被人族囚禁的牛羊,因各种虐待而被迫驯服的野兽,因饕餮之欲而被虐杀的奇珍灵兽…… 杀!! 林晨初心中的杀意大盛,笛声猛然变作了一阵清脆的尖啸,他只觉得下唇一痛,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充斥了口腔――这绝壁是他的血……林晨初瞬间从杀戮中清醒过来,待到他睁开眼睛之时,正看见天空中一直由火焰组成的巨大朱雀悲鸣着化作一片火星,犹如烟花般散落而下,星星点火绝美异常。 清醒之下,林晨初只觉得手脚一阵虚浮,急忙内视丹田,发现他的上丹田不知为何竟然被冲破,一枚小小的元婴呈五心向天的坐姿端坐在中丹田之上,模样还有些模糊,但已经非常凝实了――这代表着,修真界第二个二十岁之前进驻元婴期的绝世天才出现了…… 只是结婴的喜悦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林晨初仰头看着漫天萤火虫般的灰烬,心中那股源自朱雀的愤怒和悲伤,犹如羊毛点燃之后的浑浊的焦糊味那般挥之不去。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猛地嘶了一口凉气――刚才他无意识透露的杀气和灵力把玄箫变成了血牙,割破了下嘴唇――没把他的下巴或者是大门牙削下来真是太幸运了…… 回想起刚才的幻觉,林晨初顿觉头痛欲裂,他其实真的是个很懒惰的人,根本不想莫名其妙的背负那些奇奇怪怪的使命,可是接二连三的预见――或者是感知到曾经的一些秘辛,这从原则上就违背了他想要安安稳稳当一辈子死宅的计划。 他默默注视手中的玄箫,先是逆天的体质、面具、而后玄箫、接着是凤佩和《焚日神诀》,他的身边总是莫名其妙的聚集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宝物,而这些宝物无一不仿佛是精心为他准备的,而且种种线索都将目标指着同一个神明――朱雀!这或许与他本来就修炼的是火灵力有关系,但他向来相信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给他,况且他一向自认为运气不佳,那么朱雀找上他又是做什么呢?难道是要他替自己报仇? 这节奏是要他反人类么?虽然人类这种生物自私、愚蠢、阴险、卑鄙又自以为是,而且看朱雀的回忆貌似以前的人族修真者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好吧,有这些念头他已经是人类了。 兜了一圈,又钻进了死胡同,他自己也不得不得承认,在能把眼前的弯弯绕绕 恋耽美 分卷阅读8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捋成直线,并且为自己所用的钟磐寂的身边,他总显得脑子不太够用。因为有钟磐寂在身边实在是太省事了,所以他就越发懒得动脑子,他的选择总会是最正确的,因此便显得他更加脑子不够用,这也使他捡起了前世传承下来的一个优良传统――但凡是他想不明白的,就干脆不去想。 话说,也正是这个优良的品格使他的理科成绩崩溃到老师要吐血的程度,才导致他选择写小说过日子。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继续将这个习惯保持下去――水来土就掩,兵来我就跑,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他松了口气,现在还是先把玄箫和凤佩认主比较实在,万一哪天点背买个菜什么落在菜摊子上丢了,那可就太丢脸了……他将玄箫拿了起来,灵识瞬间渗进了箫管之内,四处寻找着标刻印记的地方,忽然他的神色一凝――在他的灵识范围之内,玄箫的笛膜之下刻着一枚小小的灵识印记,形状恰似一尊精致的小朱雀…… …… 乘风疾驰,浮光掠影,青衣少年恍若一只急速飞驰的雷鸟,这样的速度恐怕连大多数渡劫期也要望尘莫及。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速度是一种努力,对于个别修士来说速度是一种技巧,但对于林晨初来说,速度是天赋。 钟磐寂曾经曰过:小晨凡是任何跟逃跑有关的能力,都非常擅长…… 面具的印记停留在最为靠近极南之地的晟国。晟国位处于丘陵地带,加上干燥异常,百姓的房子大多数都是那种“挖个坑埋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的石窟窖,而为了不占用“陆地面积”他们的坟墓反而是建在高楼里。一路飞来,高高低低的土包错落有致,这个大包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别墅,那个小包里躺着的准是个丝,还有这个――应该是合租房。 可是没飞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不远处传来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可灵识覆盖之下并无修真者,林晨初忽而福至心灵的抬头,正遇上头顶近百尺出一个巨大的橘红色门形光洞,顿时忍不住喷了出来――尼玛这玩意还会跑啊!这么说那些被钟磐寂阴完幸存下来的修士也来了! 正头疼间,在晟国遇见的第一个集市猛然跃入眼帘。即便是一个地下国家,但地上集市依旧十分壮观,在两个低矮的山包中间的夹缝中,连绵覆盖着三四层黑色的纱帘幕布,幕布周围是一丛丛人工养殖耐旱巨木,被清出了一条干净的通道,不少人拎着篮子穿梭其中,而面具的感知方向就在这个集市之中。 林晨初悄悄的停泊于巨木之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里的百姓。他们身上穿着的皆是那种像是白床单一样的布料,头遮到脚底,只在脑袋上捅两个窟窿眼全当做是t望孔,偌大的集市安静非常,活像是一群在万圣节走街串巷幽灵。可是等到进了集市的大棚之后,他们就像是归了水的游鱼一般欢实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身边的人吹牛炫富――看来外面真的很热…… 林晨初行动果断的混进了棚子里,敏锐的寻找着钟磐寂的身影。因为酷热的天空被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所以集市的大棚显得十分昏暗,照明全是依靠涂抹在货物、墙壁、地面上的一种生长在地下的发光苔藓的碎屑,因此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无数萤火虫飞舞一般漂亮。然而他却并没有走进去,因为就砸大棚的正门的一个不起眼的钢管子里,正塞着一个胶状的东西――他的面具! 林晨初的脸色猛地变得极其难看,把面具塞进这里的无意就是钟磐寂,重要的是他究竟是自愿塞进去,还是被迫塞进去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因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钟磐寂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林晨初陷入沉思之时,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林晨初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欣喜的神色,可等他回头之时,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他期待的那张脸。 “小兄弟,请问你可是在找人?”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后生,长着一张和气生财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林晨初。林晨初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有记起这人是谁,警惕退后两步,挂上了温润的伪装:“多谢,在下只是第一次见这种集市有些好奇罢了。” “哈哈哈,事实上我第一次见到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人把放在建在地下,”后生亲切的笑道:“不过会来晟国的修真者不多呢,我们在此处相遇也是缘分,我看小兄弟风尘仆仆而来,想必还没地方住吧,若是不嫌弃,请务必来寒舍一聚。” 笑里藏刀。林晨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温和的拒绝:“在下只是来南方修炼,断不能给同道添麻烦,阁下好意在下心领了,他日若是有缘必定答谢。” 支完了空头支票,林晨初作势要离开,却听身后男人轻笑道,分神期气息瞬间笼罩了林晨初全身:“弱冠未满的元婴期,如此旷世奇才也难怪宿夜要招为客卿长老呢,你也的确担当的起。” 林晨初登时瞳孔大缩:“你……” “虽然不清楚阁下的名字,但是应该是姓林吧。月满前在夏国林府见过一面,那时的你明明还只是个金丹期,是隐瞒了修为么?呵,即便如此,我也是对你印象深刻呢,只可惜你应该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男人身后猛然爆发一阵黑色的土幕,瞬间笼罩了林晨初的身形,林晨初只觉得周围的声音瞬间远去,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已经被拖至一片只有一个方形平地的空间,那个后生分神期的修为挑衅的围绕在林晨初的身边:“在下紫霄派首席大弟子,蒋春。我们的同伴――魔门癸阴宗岳,红霜副宗主前些日子承蒙照顾了。” 林晨初额角缓缓滑下了一行汗珠,这个空间应该是某个渡劫期本命灵器中的法界,难道他仅仅是分神期便有驱使这样灵器的修为么?但随即他立刻眯紧了眼睛――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真的能够使用渡劫期的本命灵器的话,根本就用不上这样的法界。但如果是他早在我进入晟国的时就盯上我的话,那么相应的他布置法界的时间就会增加很多,刚才与我说话也只是为了靠近我而已,这样便可以说不和谐的地方了。也难怪钟磐寂会离开,看来他也发现我被盯上了而出此下策吧。 这么说来,这个本命灵器应该也不是他的,而是“被同伴”的岳红霜送上的投名状,同时负责来捉我的除了这个人应该也不是那群修真者中最强的,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大宗门的弟子而受到了驱使。如此看来,他们的那个团体也不是铁桶一团,只要我加入进去,说不定能找到薄弱环节打破这个临时组织,带着钟磐寂、父亲和大长老一起离开! 蒋春本以为会他看见少年惊慌失措的神奇,却没想到他仅仅是愣了愣,便忽然露出了一副如拨云见雾般惊喜的神色:“原来你也是从‘外面’来的么?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如此晚辈便打扰了,蒋春师兄。” …… ☆、第188章 秘境之人间界(终中) 第一百八十八章秘境之人间界(终中) 林晨初随着蒋春走出了集市,正四处寻望之间,鼻尖便忽然传来了一阵暗香,引头脑一阵发昏,了悟自己中了对方的阴招。 “劳资又不是美女,你丫放什么蒙汗药……”林晨初暗骂蒋春猥琐,体内生机之火迅速解开了迷药的药性。电光火石之间,林晨初忽然福至心灵,轻声“啊”了一声,以体转三百六十五度完美的角度向地面倒去…… 蒋春冷哼一声,随手接住了他,道:“想用将计就计让你的同伴救你,做梦!” 林晨初舒舒服服的躺在宽大的飞剑上,怜悯的看着蒋春――哥们你想多了,小爷只是飞了一整天想搭个顺风车而已…… 以林晨初的速度而言,就好比本田跟兰博比色差值,移动和比联通比漫游价,两者之间丝毫没有任何可比性,坐在蒋春的飞剑上,林晨初似乎人到黄希,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飞剑晃晃悠悠的,林晨初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没过多久便沉浸在了甜黑梦乡,睡中多梦,林晨初看见了自己又回到了现代社会,娶了个女神级别的美女回家,乐滋滋的抱回了家,手忙脚乱的脱衣服一看――我去,男人! 噩梦乍醒,林晨初虚着汗睁开眼睛的时,已经被关在了一个昏暗的小地牢之内。四周皆是一片十米高的石泥墙,墙壁上固定着一圈又一圈长着倒刺的玄钢,没有窗,只有一扇好似狗洞的小门,看这架势,要是通了电,比起某国的重型犯监狱也不遑多让。林晨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弄进去的,只能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非常伟大的,蒋春的“摇篮剑”策略是非常有效的。 正揉着眼睛坐起来,林晨初忽然感觉墙壁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灵机一现,连忙灵遁贴身贴于天花板,手成桶状侧耳倾听。 “松月,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林晨初眼睛一亮,说话的是林城! 清松月的声音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少主在地囚牢内,蒋春抓回来的。” 林城嗤笑道:“地囚牢?笑话,金丹期的修士再怎么不济,逃出一个用来囚禁凡人的地牢也当得上是轻而易举,蒋春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么?” 林晨初鲜少听见林城这么刻薄的说话,很明显,蒋春的行为让他很不爽。 “少主自来时便是昏着的,听岳红霜说他是中了丧骨香,即便有渡劫期的能耐也逃不出地囚牢。” 林城“咦”了一声,道:“丧骨香我倒是听说过,但蒋春怎么会有这种魔门产出的药物,况且丧骨香只能让人浑身无力,怎么会至昏?”林晨初额角淌下了一行冷汗,他在此之前连丧骨香是方的圆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它不会至晕? 等了半天,清松月也没说话,正当林晨初觉得两臂酸软想要落下去休息一会儿的时候,林城下面那句话让他瞬间整个人都如坠冰窟,也忘记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一年前掺在小晨汤药中的那些药终于起作用了?” 清松月似乎是在点头:“魔门药物向来配料奇特,说不定其中哪味不知名的药物便能与少主当年吃的那些药起反应。毕竟……毕竟掌门不但给少主吃过药性极其不稳定的抑灵药草,还在他年幼时与一些极寒药草同时丢进炼丹炉内炼化。” “松月,你这是怪我么?”林晨初口气颇为不快。 “松月并无此意,掌门对少主的疼爱我等有目共睹。”清松月继续道:“只是如今还有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岳红霜以少主为踏脚,向琅鼎投诚,要求一齐过人间界法门,琅鼎已经答应,并且还赠她一盒据说是夏家制造的秘门灵药,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她原本的修为。” “夏家?隐世五门的那个?” “是的。想必岳红霜是准备要在穿过法门之时使用,若是那时她两个渡劫期同时向我们发难,不但少主性命堪忧,恐怕掌门、玉绫罗长老以及在下都不能囫囵个离开,更何况暗处还藏着一个不知敌友的钟磐寂。” “钟磐寂此人向来与我们是敌非友,你不必为他说话。如今小晨离开了他,我也算安了心……” 对于两人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林晨初已经无从得知了,他到挂在天花板上,他不知道蝙蝠终日保持这种姿势是不是会让他更加清醒,可是他的头脑却已经渐渐模糊。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事情,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当年钟磐寂嬉皮笑脸的纵容他不去吃药的场景,只是越想,心中的酸楚就越是膨胀,脑中的画面就越是模糊,最后剩下来的,只有钟磐寂堆在脸上的坏笑,以及自己装似无奈实则得意窃喜的嘴脸。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因为钟磐寂的默默保护让他承担了多大的风险,假如让林城知道自己没有喝下那些汤药,钟磐寂就算是不死,也要终生成为废人,更不要说为惨死的宗族报仇!而从前的自己却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被保护的是钟磐寂,对冒着更大的风险在保护这自己的钟磐寂熟视无睹,沉浸在自己身为“保护者”的快感里,盲目的享受着钟磐寂的用双手小心翼翼将捧起他的光环,却没有看见他的举步维艰,忽视了他的进退维谷! 或许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切,所以他心中早就不恨钟磐寂了,所以他入魔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使用灵力,所以他再见到钟磐寂之后没有觉得憎恨而是惶恐――其实他只是在逃避,逃避承认事实,逃避交出头上“善良”的王冠,逃避自己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能够看出自己不是林城亲生的,能看出钟磐寂是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却看不出自己是个自欺欺人的傻瓜。果然,这就是传说中江山如画皮,人生如梦遗,每一个人艰不拆的天才背后的敌人永远是自己…… 想到这里,林晨初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搞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坏了蹲在地下观察了他半天的人。事实上,任谁看家一个倒挂在天花板上,一会儿哭丧着脸,一会儿有笑出来的家伙,都}的慌…… “喂,你没事儿吧……哎!林晨初,我跟你说话呢!”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感觉到这个屋子之内关着的不只是他一个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就着大头朝下的姿势看去,只见黑乎乎的屋子内似乎蜷缩着一团人影,皮头散发,一身长及地的女装,地囚牢内一直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那人影似乎也感觉到了林晨初再看她,猛然一抬头,正露出了一张惨白诡笑的僵硬鬼脸! 林晨初被吓得两腿一哆嗦,一个倒栽葱就跌了过去,鬼影一下,连忙伸手去接,只听“普通”一声,林晨初与鬼影两头相撞,修真者坚硬的脑门顶在了面具上,面具“嘎达”一声,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与世长辞……林晨初只觉得上牙磕下牙,顶的脑门生疼,却冷不丁的听鬼影呻吟着叹道:“好体位啊……磕的真……” 林晨初猛然一睁眼睛坐了起来,身下人痛苦的哼了一声,借着微弱的灵火,宿花影那张万年欠扁的俊脸果然铁青的抵在自己小腿上。 “果然是你丫,我就说世界上除了你找不出这么不着调的人……” “废话,要是一个比你见过所有女人都好看的男人活生生的在你眼前,你能着调么?” 林晨初一想也是,要是人妖站在他眼前他还指不定怎么样呢,随即他立即反应过来他貌似把自己跟人妖混为一谈了,站起来的时候报复性的踢了宿花影一脚,空招无妄之灾的某人假了吧唧的惨叫一声,打了个滚坐了起来。 林晨初理了理衣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不是跟你老爹玩捉迷藏去了么?藏在这里也藏得忒死了点,不怕等你出去让他活剥一层皮?” 宿花影在地上左右摸索着,不知在何处竟然掀起了一块暗板:“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钟磐寂让我来接你,咱们边走边说。” 此时此刻钟磐寂对于林晨初无异于一支强心针,两人没有做更多的停留,迅速跳入了地道,神不知鬼不觉的向外进发。地道之内不算狭窄,内部石壁非常整齐贯长,看得出这时一个土灵力惊人的修真者特意计算过后所为,而这样的人选除了宿花影不做二选。 宿花影的灵力竟然也出奇的十分精纯,并且每股灵力之中都含着一股让林晨初捉摸不透的奇特力量。两人速度都并不弱,在地底犹如两枚导弹般飞窜,竟然也能平稳的互相交谈。原来在钟磐寂在入境之前就知道宿花影伪装成了边缘人,这才一直不着急离开人间界。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知道自己竟在极南之地吹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箫(字面意思),同时远在凌国的空间法门也像是慢腾腾的小姑娘一样向南方移动,直接将无时无刻不想进入她的那群修真者引到了晟国。不得已,钟磐寂只能隐藏在凡人之中,在取得与宿花影的联系之后,才通过“臭仙姑”的嘴透露出林晨初的方位大概。而更让林晨初颇为惊奇的是,钟磐寂这黑货竟然在入境之前就知道宿花影这次的隐藏身份和任务! “这么说,你是为了清除门派之内的异己才装成这样的?”林晨初侧头看着虎背熊腰女装样的宿花影,满脸的鄙视。 宿花影倒是显得格外自得:“不能说是清除异己,只能说是清理门户。钟磐寂告诉过我他与我们门派中的一个人有仇,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提醒我们,如果我们不自己将他处理掉,他会亲自动手。我相信钟磐寂绝对有揪出那个人的能力,届时若是魔道两届知道了我岐山派出了屠杀隐世五门的人,事情就有些棘手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尽早自己处理掉。” “重点不在清除异己上,而是在你一身女装上!”林晨初瞪着死鱼眼道:“……你小子趁这段时间没少进女澡堂女厕所吧,我听说玉绫罗也来了,你没死皮赖脸的跟人家蹭一个被窝?” “……” 林晨初看着宿花影赤诚的眼光,知道自己至少猜对了一半不说进没进女厕所,跟女神挤被窝的事儿他绝对做了。但见宿花影一脸的心事重重,林晨初也没好意思继续揭他短,只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钟磐寂应该会想到吧,我想他总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 宿花影道:“恕我直言,小晨。”他展了展额头上的汗,继续说:“这世界上能让钟磐寂三思而后行的,除了他的那些仇人,就只有你林晨初一个。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凭他……” 林晨初道:“睚眦必报。” “……凭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却不准备自己动手,但绝对与你脱不开干系。” 林晨初叹了口气,难怪钟磐寂会和在过去一年整日与宿花影厮混在一起,这厮看着大条,实际上比谁都要敏锐。林晨初眼看话题越来越往不好的地方扯去,连忙转移话题:“额,对了,你入境之前也不过是元婴期刚过个头,怎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竟然窜至了分神期,而且你那一身的灵力着实古怪――难道你这三个月装成女人去喜欢女人,对境界有所领悟,所以突破了?” 宿花影汗:“如果这种方法用在我身上不太合适,但是应该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和钟磐寂跟怪物一样又进阶了。事实上我的一年前就已经踏入了分神期,但是因为我是两个修真者结合生出的‘纯子’,与生俱来的先天灵力就达到了筑基期。在我三岁的时候门派内因我而发生了一场暗杀,我母亲为了救我而死,自此之后老头子便把我属于先天灵力的那部分封印在灵器之内纹在手上。这样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岐山派的废物少主,另一个是修真界不出世的边缘人。” 猛然意识到自己貌似无心之失扯出了一个非常伤人的话题,但宿花影过于坦然的讲述实在让他无从道歉,只能尴尬道:“我很抱歉……不过你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宿花影低头跑路装作没听见。 林晨初无语,一人分饰两角,宿花影也不怕精神分裂。说实话,这个偶尔毒舌但敏锐可靠的宿花影让人有些心疼,如果一定要说,他还是更加喜欢那个带些神经质的好色少主,但有些事情不是单方面期待就能决定的。假如宿花影的母亲没有为了救他而死,他如今的模样可能真的是他所扮演的那个不省心的花花大少吧。 宿花影没有注意到到林晨初有些低落的眼神,只是自顾自说着:“不过这只是一方面,这个东帝秘境本身也很古怪。我的先天灵力到了这里之后竟然稳定不少,刚进入秘境还是元婴期后阶的清松月在找回灵力之后莫名就变成了大乘期,而原本是渡劫期的乔瑜却降到了大乘,不过当然,他们谁都没有你忽然从魔修变成道修离奇。” 林晨初干咳一声,他自然不会轻易满足宿花影的好奇心,只是让他觉得不妙的是季望南所说的秘境之内的“平衡”――钟磐寂的一番杀戮显然已经破坏了平衡,看来秘境之内至少又要多出三个渡劫期了…… 他正想着,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抬头一看,头顶竟是一轮明亮圆润的玉色圆月,而月亮边则是一个门形橘色巨洞,一个身材修长的面具女正站在山顶月亮下观望大门,见林晨初出现欣喜的朝他挥了挥手,不必多言,这人就是等候多时的钟磐寂。 林晨初与宿花影飞快飞至钟磐寂身边,短短四十九天,钟磐寂竟然又削瘦了一大圈,只是眼睛却越发明亮,活似辟谷悟道的狂热佛教徒。只是显然钟磐寂比佛教徒更理解什么叫做“食色性也”,见到林晨初出现,他也似乎觉得饿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大包子啃着,两个腮帮子鼓得满满的好似土拨鼠。 钟磐寂保持着很萌的吃相,口齿却依旧十分清晰:“小晨,真的到了元婴期了?看来收获不小啊……好了,我们走吧……” 林晨初一愣:“走?去哪里?” 钟磐寂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砸吧着嘴:“自然是离开人间界了。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原本停留下来就是为了甩开那些修真者,顺便带走宿花影,如今两者皆备,你又有了提升,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 林晨初心中一急,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宿花影,却见他满脸淡然,应该早就清楚了钟磐寂的意图。他铁着脸道:“不行,我们不能把大长老、父亲和玉绫罗长老丢在这里。若是我们走了,法门必定会关闭,那岂不是将他们困在了这里?” 钟磐寂失笑:“怎么会,还会有其他界的人来到这里的,而且一个世界的法门又不可能只有一个,只要费些时间,他们肯定还会找到一个新法门的……” “那岂不是又要死人!” 钟磐寂一愣,低头不说话。林晨初焦急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把他们带走,似乎其他的修士早就对他们有杀心,我总不能放任不管!”他回头朝宿花影咆哮道:“宿花影,难道你也要把心爱的女人丢在这群狼虎之中么?你还算是个男人么!” 宿花影有些动摇:“我……” 钟磐寂看向林晨初,却正迎上了他薄怒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呆滞。半晌后,他终于道:“……你就真的这么想要救林城他们么,即便知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没错。即便我知道他曾经几次想要害我。” 钟磐寂猛然抬头,眼里瞬间情绪翻涌,林晨初生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自己不可抗拒的命令,但最终钟磐寂还是归于了平静:“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但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个是与我交换钥匙,第二个是……”林晨初屏息静听―― “活下去……” …… 不用在地底飞行的时间,林晨初御空速度比起火箭只快不慢,不到片刻便感受到了清松月以及玉绫罗熟悉的气息――林城此时跟普通人差不多,普通人里他只分辨的出钟磐寂,其他人暂时忽略不计。除了清松月和玉绫罗,屋内还有两个极其强大的气息,一个是把他骗来的蒋春,另一个则是一个拥有所有人都无法匹敌的渡劫期修为的修士,应该就是林城所说的琅鼎。 小心避让着这两个气息,林晨初很快找到了正在于清松月促膝长谈的林城,这俩人整日焦不离孟,好找的很。让两人现行飞到空间门处,林晨初急忙又动身去找玉绫罗,劝动墨守成规的玉绫罗着实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好在林晨初在忍不住把她打昏带走之前,绫罗仙子同意与他去看一看。 林晨初嫌玉绫罗行动慢,将她拉到自己的飞剑上,便火速追赶林城等人,其惊人的速度吓了冷美人也有些不淡定:“你究竟是什么人?” “和平的勇士正义的伙伴随便你怎么理解……等到了地方让你徒弟给你解释!”林晨初已经看见了前面好似神仙乘云般御剑的清松月――终结者的速度真不是盖的,等到林晨初追上他的剑屁股的时候,离空间法门一里的距离都不到了。 显然见了自家掌门,绫罗美人也有些安心了,她松了口气,随口说道:“呼,原来大长老也在……只是不知道大家大半夜的到法门附近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稍微缓一缓吧,琅鼎真人他们就快要赶上了。” 林晨初顿时就是一个趔趄,瞬间就超过了清松月,林城在一边赞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御剑超过松月的……”他下一句话不用说林晨初也知道是什么――“不愧是我儿子!” 林晨初有些焦急道:“先不要说这些,后面有追兵追上来了,来者不善!” 玉绫罗显然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时怎么回事?” 林城脸色一变,急忙道:“是乐东鹤――就是琅鼎。绝对不能让他追上,此人有万人不敌之能,我们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林晨初一惊,乐东鹤这名字简直太熟悉了,他就是钟磐寂十个仇人之一,是曾经紫霄派掌门的师兄,不过叛出紫霄派之后便不知所踪了,没想到竟然隐姓埋名的隐藏在边缘人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otz……本来想着这一章结束的,但是不管怎么修改都减少不了……我真的没有灌水,大家有目共睹!!! ☆、第189章 秘境之人间界――殉情(终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秘境之人间界――殉情(终下) 清松月忽然寒声道:“他们追上了。” 话音一落,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大笑:“不愧是林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认出我,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他忽然一顿,尖声惊道:“那个小毛孩脚下的……可是神器!” 林晨初心里一沉,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血牙的速度自然不必多说,但在这个仙器便已经是顶天了的世界里,一个神器绝对比他的速度还要招摇,就好比是一辆凯迪拉克停在东风日产里,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挑衅,说难听点叫招恨找茬。 林城显然也注意到了林晨初脚下踩着的是什么,此时玄箫气息毕露,林掌门很不争气的傻了眼。林晨初牵强的笑了笑:“等我有空在跟你们解释,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 “你给我站住!” 林晨初此时恨的咬牙切齿:“你个老妖怪少特么浪费口水,你说站住小爷就站住岂不是很没面子!” 吼完话,林晨初像是光一般冲了出去,尖锐的风刺在脸上,嘴角不断的裂开灌着冰冷的风,他感觉道自己的整个面部皮肤都处于一种被强压的状态,每进一步都仿佛承担的巨大的压力。而身边的清松月依旧保持着仙庭信步的模式呆在他身边,不过看终结者凝重的神色,想必要逃离乐东鹤这种级别的追杀范围,绝对没有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身后的乐东鹤越发的靠近,那种巨大的压迫敢直抵着他后脊梁发毛,身边的清松月也是神色不善,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情。林晨初暗自咬牙,如果现在又灵力的不是自己,而是钟磐寂的话,那么情况会不会不一样……猛然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钟磐寂为什么要跟他交换钥匙? 脑中灵光一现,林晨初急忙伸手入怀,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高举过顶:“乐东鹤!你不是要钥匙么?我给你!” 钥匙随即脱手,火灵力包裹之下明亮的橙色光芒在夜空之中划过一道清晰的轨道,显然背后紧咬他们不放的乐东鹤也有片刻愣神,但也仅仅是片刻,从他背后忽然冲出了一道剑一般的火红身影,岳红霜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多谢,钥匙我先收下了!” 乐东鹤咬牙骂道:“臭婊子,竟然把老子给你的药留着现在用!”他随即眼神狂热的看向林晨初等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8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道:“不过没关系,只要杀了你,不管是钥匙还是其他宝物,都将会是我的!” “做梦吧你!”此时林晨初早已带着清松月将乐东鹤甩出了百丈开外,只要乐东鹤不再继续变态的加速,他们就绝对可以赶在他到达之前离开这里! 可是还未等四人到了地方,前方便已经是混乱一片了――蒋春竟然提前几人赶到了几人的前头,正与宿花影战的难舍难分。钟磐寂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显然已经受了伤,见林晨初来了,钟磐寂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恐: “小晨,快躲开!” 林晨初只觉得背后生风,微微闪头,电光火石只见一柄闪动着宝光的青色的飞剑顺着他的耳朵一擦而过,一把扎在了山壁之上。 钟磐寂紧盯着那柄青色的飞剑神奇狠戾,只听乐东鹤猖狂的笑声从远方传来:“我认得你,你是钟家的后人钟磐寂!这把剑你一定很熟悉吧,这可是我从你们家主的尸体上捡到了哦,虽然不如那把神器,但也是把不错的下品仙剑呢……” 钟磐寂瞬间冷静,但林晨初却很明显的在他眼里看到了狂涛汹涌的暴怒,他忽然朝清松月喊道:“清松月,你速来协助宿花影,务必尽快击杀蒋春!” 林城朝他点了点头,清松月一生不吭挥剑便击向蒋春,蒋春原本拖住同为分神期的宿花影便已经足够吃力,此时又加进一个大乘期的清松月,便手慌脚乱,漏洞百出。没过多久,他的身上便添了不少血洞,。 钟磐寂没有犹豫,转头朝林晨初和玉绫罗说道:“绫罗长老全力阻拦乐东鹤,不要蛮拼,拖住即可。小晨,带我去开空间门” 玉绫罗没有丝毫犹疑,跃下血牙,手中骤然多出一把冰剑,凌厉的刺向乐东鹤。乐东鹤冷哼一声,随手挥出一道金盾,冰锥尽数碎成粉末,玉绫罗口中默念咒法,被乐东鹤击碎的冰粉飞速凝结,竟是在空中凝聚成了一条绚烂的冰龙。狂风袭过,冰龙犹如一根无法挣脱的巨绳,带着漫天冰冷的气息将乐东鹤团团围住。 玉绫罗此刻灵力尽出,显然进了全力阻拦他,林晨初隐隐约约觉得钟磐寂事情做得古怪,他叫自己直接拿着钥匙去开门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一同前去?但是事实证明钟磐寂所做的一定是最为全面的,他不敢犹豫,载着钟磐寂飞向法门。 此时随着清松月的一个手起剑落,蒋春终于不敌,一届天赋惊人的首席弟子就此陨落。与此同时伴着一声巨大的冰碎声,乐东鹤已然突破了玉绫罗的冰缚,凌波瞬间将玉绫罗打伤,灵能威力不减,飞速朝林晨初击去。 “不要阻挡,快些靠近山顶,我们必须早一步到达!” 林晨初收回了抬起的手掌,飞剑载着钟磐寂犹如灵蛇一般窜至山顶,灵波果真如钟磐寂所言并没有对两人生命造成威胁,只是在击中山峦时巨大的威压还是将钟磐寂逼出了一口鲜血。 宿花影与清松月见状片刻喘息也没有,受了伤的玉绫罗神情复杂的看着一身女装的宿花影,默默的叹了口气,又加入了战局。 乐东鹤一人与三个修真界大能抗衡,丝毫不落下风之下,但确确实实被牵制的死死的,绚烂的光芒之下,人间界早已一片生灵涂炭。 林晨初此时已经登上了丘陵顶端,位于对面南侧的便是橘红色的空间法门,钟磐寂拿着钥匙,犹如一只迅猛的猎豹,灵敏的躲过闪射而来的灵光,飞奔至空间法门。橙色钥匙在夜空中闪动着清澈的光芒,林晨初只觉得这颜色仿佛是火焰一般,忽然,他眼皮一跳,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惊恐的大喊一声小心,飞快跃上前去扑到了钟磐寂。 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无数红色灵雨纷纷落下,梦幻般地美丽背后却隐藏着骇人的危机,每一丝灵雨都好似尖锐的利刃,卷着闪动着危险的光芒,漫漫刺向了所有人。 林晨初此时已经来不及调动灵力了,他紧闭眼睛准备用自己的身体硬抗岳红霜的威胁,可干等了半天疼痛也没有降临,他疑惑的睁开眼睛,正看见自己身上覆盖着一淡金色的防护阵法――是手镯里的瞬发阵法!钟磐寂低声对他说了句谢谢你很沉,林晨初又低声回了句不客气你很硌得慌,两人默契的爬了起来,抬头看天。 岳红霜倾城倾国的身姿出现在众人头顶,她娇憨的玩弄着手中的银色钥匙,朝林晨初冷笑道:“好俊俏的人啊……没想到翟南你本来面目是这样的,真没想到你也会骗人,这银色的钥匙是你的吧,竟然将他伪装成橘色的,还真是狡猾……” 女人就是这样,明明像是撒娇一样的与你说话,可下一秒钟就能举起刀子刺进你的眼睛,岳红霜如一只红色的飞燕般杀向两人,直到此时林晨初才真正理解钟磐寂为什么要与他交换钥匙――他这是准备把所有危险都转移到自己身上!钟磐寂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美帝个人英雄主义! 林晨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气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保持着满肚子的愤怒,冲过去一剑削断了岳红霜手中的飞剑。岳红霜被他杀住了去势,凤眼善眯,葱白似得纤纤细指捂住了殷虹的小嘴,妩媚的娇笑着:“两个人真是越细看越是好看,只可惜你们惹到我了,只能杀掉了……” 底下一直观望战局的林城吼道:“松月,救下小晨!” 清松月迅速撤离了乐东鹤那边,提剑便与岳红霜缠斗在了一起,这两人一个是渡劫初期,另一个则是大乘中期,岳红霜战胜清松月不成问题,但是实在太费精力,岳红霜有些焦急,恨道:“清松月,我不想杀你,你犯不着为了这两人与我为敌!” 清松月低头敛眸,毫无情绪波动,他手下动作依旧稳妥,一阵灵光乍现,数道符咒竟是将岳红霜团团围住,岳红霜灵雨透发而出,齐齐击向灵璧,灵璧的厚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磨着。 林城在下方焦急的吼道:“小晨,清松月已经力竭,我们撑不住多久了,你快拿着钥匙离开!” 钟磐寂恍然低头看向林城,哼笑道:“也不枉小晨冒这么大风险来救你。”说着,他从怀里带出一枚金色的丹药,手腕青筋一现,那枚圆润的丹药便犹如长了眼睛似得飞向了清松月的手掌。 清松月接住便要丢进嘴里,却听灵璧之内岳红霜怒喝道:“休想!” 只听一声清脆的银铃声响,岳红霜娇媚的身姿竟是在灵璧之内化作八个,各以一种妖娆的姿态舞动着,举手投足之间暗香传来,倾城倾国如美艳魔姬。八个岳红霜或笑或嗔,或动或静,却无一不美到让人望而失神,清松月闻听银铃声时便快速闭合了听感,此事所有五感全部聚集于目力之上,瞬息间竟将世间极女子的媚态看了个十之,不由得屏息凝神,瞬间符咒失了威力。 岳红霜见灵璧破碎,冷笑一声便从怀里掏出一抹粉白方纱,当空一丢,方纱在巨风之中每个姿态都极近美态,清松月见了之后却面露骇色,连忙解开双耳,银铃顿时叮咚作响,众人只觉的方纱猛然胀大,再一抬眼,清松月竟是凭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这一切仅仅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岳红霜已经挣开了束缚,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一把长剑,径直便击杀向钟磐寂心口。与此同时乐东鹤也从玉绫罗和宿花影的合围中杀出,情势万分危机林晨初见势不妙狠狠咬破舌根,不顾一切飞扑至钟磐寂身前,吼道: “听汝朱雀之命!” 岳红霜的剑尖眼见就要刺中林晨初,危急时刻钟磐寂以指为剑,鬼谷剑法顺势而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差之毫厘的拨开了剑尖。只是紧紧一剑,钟磐寂的半条手臂瞬间被刺成了肉泥。 林晨初双手紧握,立刻双目紧闭,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夜空中原本呼啸卷动的狂风竟是瞬间停下,还未等众人弄清情况,刹那间平地飓风又起,卷动着无数从坟冢带出的骷髅袭向天空! “诞!” 飓风瞬间席卷至林晨初,巨大的风力竟是吹得空中众人无一人脚下稳妥。不知何处,竟是吹起了岳红霜的那抹方纱,方纱舞起,清松月便从方才方纱消失的地方跌落,重重摔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烈焰苍穹!” 随着林晨初双手猛然挥起,数道火龙自飓风之中冲天而起,刹那间弥漫了整个夜空,焚日真火黑金相间的红色刹那间竟将人间照的犹如九煞炼狱,晟国百姓只觉得迎面一阵难以容忍的酷热扑面而来,惨叫着竞相爬至地下,纷杂间又有无数人被同类践踏至死。 方才还因报了仇而窃喜的岳红霜只觉得周身酷热,根本不曾想到林晨初竟有如此能耐,连忙尖叫一声飞速退去。 林晨初显然已经看到了钟磐寂的伤,他双目通红,火焰犹如一只恶兽漫天飞奔,充斥着着方寸的天地,方才钟磐寂为了救他舍弃的一只手臂,已经全部被他归咎为自己的过错,他暗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加强大,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心软留岳红霜一条命,加入当初自己没有心软,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他的愤怒化为了更加强盛的火焰,不知何时黑金色的灵活已然尽数化为黑色,漫天的焚灭之火席卷,火蛇飞窜击向岳红霜和乐东鹤,两人匆忙躲避。岳红霜的受伤,速度越发的缓慢,没过多久便被火焰包围,此时更多火蛇击向了乐东鹤,乐东鹤挥剑斩断一只火蛇,随即下一刻又会多出两条火蛇,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乐东鹤余光瞄到了一边飞身退去的玉绫罗,她受了伤,行动慢了许多,但那些火焰却像是认人一离她三尺开外。又一条火蛇扑来,乐东鹤奸笑一声,飞身扑向了玉绫罗,玉绫罗还抬眼便看见了她,可还来不及抵挡,便觉得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灼痛袭来,她尖叫一声,宿花影急忙飞身去接,抱起她时,绝色美人的半边脸颊已然被烧的血肉模糊。 林晨初听闻玉绫罗的惨叫,头脑猛然一清,在一抬眼,已是满眼的火之炼狱,满耳的人世悲鸣。他不不知道乐东鹤做了什么,却看见了玉绫罗精致的脸颊被火焰席卷的一瞬间,仅仅是刹那,漫天飞火做鱼虫飞散,天地间又一次恢复了清明。林晨初瞬间脱力,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便从半空中跌落到山腰,被乐东鹤擒在手上。 岳红霜从火团中挣扎而出,此时她早已衣衫褴褛,细白的皮肤蒙上了一层黑灰,一双眼睛里满是无法克制的恨意,她拖着残躯,步履蹒跚的晃走了两步,不知为何,她满脸怨毒的看着乐东鹤,浑身上下诡异的战栗着,亦步亦趋走向法门乐东鹤。 没走两步,只听两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岳红霜的双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折断,尖锐的骨尖瞬间刺穿的皮肉,划破了女人笔直的小腿。她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面上,瞬间又是“咯咯哒哒”的几声骨骼碎裂之声,岳红霜眼角渗血,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朝乐东鹤咆哮着,后者冷笑不已。 钟磐寂冷笑道:“我当时什么夏家的灵丹妙药,原来只是消耗元婴借此激发潜能的次等品,枉你杀了夏家那么多人,却连给一个女人生路都吝啬。” 乐东鹤想要还嘴,张口后却又紧紧闭合,脸色惨白的吞咽着,看来是强行将心血逼了回去,很明显,林晨初刚才的攻击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后他狠狠的捏住手上的林晨初,咒骂道:“你果然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他还未说完,便被人从背后狠狠击中。 宿花影显然因为玉绫罗受伤而失去了控制,面目狰狞的被乐东鹤击飞出去。但显然此时他已经急红了眼,锲而不舍的扑将上来,用着以命搏命的打法耗费着身上的血液,犹如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钟磐寂神色穆然,右手缓缓在额前掐出了一个结印,嘴中喃喃有词:“日落天恸,鸿蒙分崩,神定六界,仙魔共生!吾以魔主白泽为名,祈魔临!” 随着他话音刚落,空中月亮竟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轮血色的空洞,洞内散发着无尽的杀戮魔气,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气息自洞中喷薄而出,无数怨念化作一片吞噬的漩涡霎时间席卷人间。魔界现世,顷刻间钟磐寂满头华发皆成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点漆般的眼睛莫名有神,狂妄的带着几分肆意的冷笑。 林晨初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立刻法决自己被抓住,他拼命想要挣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半分也动弹不得,正焦急间,却听乐东鹤不可思议的大吼道:“玄武逆境!不可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够控制得了的!” 一面更加巨大的土灰色空洞自魔洞内转动而出,犹如天狗食日一般迅速蚕食掉了魔洞,在魔洞消失的刹那,一面更大的灰色巨洞浮现在半空之中,巨洞顶端缓缓浮现一只模糊的玄武残影,恐怖的吸力在空中形成一道不可逆转的洪流,清松月紧抓着林城,宿花影回身抱住昏迷的玉绫罗,艰难的站在山脚下。 逆境现世,入之者死。 乐东鹤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钟磐寂,很难想象一个浑身上下毫无灵力的人站在玄武逆境跟前,竟然不被移动半分! 林晨初手心瞬间冒汗,这便是破坏平衡的下场么?用魔境召唤出玄武逆境,钟磐寂究竟想要做什么! 钟磐寂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橘红色的钥匙:“乐东鹤,你说是什么?” 乐东鹤大喊:“这时钥匙?!”随即他微眯长眸:“你该不会又像这小子一样骗我吧……” “骗不骗你根本不重要”钟磐寂对着山下的乐东鹤冷笑:“因为我早已准备便带着钥匙一同灰飞烟灭,若是你不信我会带着钥匙永远消失,大可以不必追上来。” 林晨初额角缓缓流下一层冷汗――钟磐寂,这钥匙是我的,即便你死了也不会消失!你要做什么! 乐东鹤黑了脸:“你不想活了么!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他?” 钟磐寂道:“活?我早已油尽灯枯,今后即便是活下来了,也只是废人一个。既然这样又何必活着?” ――骗人!骗人!你怎么会油尽灯枯?就算是废人我也会保护你的! “而我既然不能存活于世,空留他一个人必定要受人欺侮蒙骗,生如行尸走肉,那还不如带他一起离开。这样说来,我不如替你先一步杀他!” 林晨初只觉得眼眶猛然湿润,显然已经预见了他最不想预见的事情,他只听一声尖锐的长鸣,乐东鹤伸手便将他挡在身前。只听一声血肉崩裂的钝响,他只觉得肩上猛然剧痛,瞬间萎靡下去。但紧接着他便觉得肩膀奇迹般的涌上一阵暖流,竟是能够睁开眼睛了! 他抬头看去,却发现钟磐寂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顶,乐东鹤犹如飞剑一般窜至山上。他侧头去看自己被钟磐寂打出的伤口,衣服已经被鲜血晕染,但仍能从衣服底下嗅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在刚才钟磐寂竟是用丹药代替暗器打入他的体内! 他想起刚才钟磐寂说的话,总觉得像是弥留之人才会说出的话,顿时一阵歇斯底里的毛骨悚然,顾不得手脚酸软拼命的从地爬起。 ――钟磐寂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他一定还有别的后路,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救别人而舍弃自己的性命!他那么聪明,他还大仇未报,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 最后一个念头闪过,泪水从眼眶喷涌而出,林晨初狼狈的站起来,踉跄的向山上追去。钟磐寂肃然挺立于玄武逆境之前,无视乐东鹤顶着极大的吸力小步靠近的身影,他怅然的看着对面橘色的空间法门,有些眷恋的看着山下――这样的话,小晨应该就能活着离开了吧…… 然而下一秒,钟磐寂的瞳孔猛然收缩,他在层层飞溅而来的灰烬之中看见林晨初蹒跚的身影,心头顿时剧痛。他摇着头,他张嘴说什么,但被风声完全淹没,却隔着灰烬被林晨初捕捉,瞬间泪如雨下。 在一阵烈烈的风与爱人的泪水里,钟磐寂猛然向后翻了过去…… 乐东鹤尖叫着,指尖堪堪擦过了钟磐寂的衣料,玄武逆境中巨大的空间漩涡像是尖刀一般吸走了他的手臂,他剧烈的惨叫着,连滚带爬的逃离的远远地。 林晨初呆若木鸡的瘫倒在地上,只是弹指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像是被抽进了绞肉机一般,瞬间化为一片血肉模糊。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拼命的想要抓住那身影,但却在指缝间眼睁睁的看着钟磐寂血肉染红了整个灰白的玄武逆境,与骨髓的腥气顺着骤然停歇的山风顺流而下,林晨初脑内最后一根弦猛然崩断…… 片刻间泪水干涸,心如止水,竟再也感觉不到半分悲恸。身后宿花影飞快奔来,却也是看着血红的玄武逆境发愣,林晨初只觉得膝盖处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低头一看,是两枚扣在一起的黑色手镯。 “他将你给救出来了么?”他温声低头捡起,转过了头朝宿花影温和的笑了笑:“宿花影,没时间了,扶我起来。” 宿花影见他露出了笑容,猛然一惊,悲切着期期艾艾:“你……节哀顺变……” “嗯。”林晨初平静道,将忽然出现在手中的钥匙给了宿花影:“没时间了,你带着钟磐寂的遗物和它,赶紧带着其他人离开这里。” 宿花影道:“那你呢!” 林晨初的笑意甚至渗进了眼睛里:“我要留下来。” “不行,钟磐寂费尽这么多力气就是想要你能活着离开……”宿花影焦急的开口,但话未说完又紧闭了双唇,因为在林晨初说完最后一个字之时,一种根本不属于人间界修士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而出,这样的气息不要说乐东鹤,就连他见过的炼虚期的仙者都无法与之媲美,那时一种强大到毫无所欲的,真正位于顶端的力量! “走。”林晨初说的斩钉截铁,宿花影根本无从反驳,那一刻间他也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飞奔至山下,抓起玉绫罗和林城便飞往上飞去,清松月勉强跟上,钥匙入门,橘色的大门缓缓展开,四人身影一闪而过,大门微震,橘色光芒开始渐渐暗淡。 乐东鹤见四个人已经消失在法门之内,不由得阴着脸咆哮道:“该死的钟磐寂!竟然敢骗我!”他狠狠的扬起手,手心中赫然是属于钟磐寂的银色钥匙。 他飞向了大门,却在即将进入前眼前猛然吹过一道火墙,瞬间挡住了他的去路。仅仅是那一刻,大门最后暗淡的残影消失于乐东鹤眼前,他颓然的跌在空中,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山脚上朝他笑的如沐春风的林晨初。 “原来如此……那把钥匙是你的!你竟然还敢留下来……啊!”他眼里闪过瞬间惊恐,林晨初的笑脸越是绝美,在他看来便越是恐怖,因此此刻的林晨初不经意外散的灵力竟如星云瀚海般深不可测! 他强制着自己要镇定,可是面对这样的林晨初,他却觉得连站都站不稳,这样的感觉他曾经感受过,那边是十年前那位仙界使者打伤他们之时。但那时那位仙君已经克制了自己的威压,而面对林晨初这样毫无保留的赤裸裸的敌意,他只想跪地求饶。 可这人在刚才还只是一个元婴期的不入流的角色,怎么可能片刻之间便突破道仙人级别!这绝对不可能! 乐东鹤牙齿打颤道:“你做了什么?莫要与那钟磐寂一般耍那种不入流的小把戏,我现在不想杀你!” 林晨初释然的笑道:“是啊,多不入流的小把戏,但那个家伙却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空中缓缓飞来一片片火球,渐渐在空中累积成条通向乐东鹤的阶梯,乐东鹤骇然之间脑子只想着逃走,但却被威压压制的根本半分也动弹不得。 “曾有人与我说过,一个人一旦失去了他活下去的动力,那么他就不再是活着的了。那个人曾经活着,无比清楚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我也曾经活着,但却一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而活――知道今天,我才真正清楚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林晨初迈步,身影刹那间被火焰分割的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他从怀中拿起一把精致的玄色长箫,黑色的箫身蓦然划过血色,却如主人一般不带半分杀意。 “不过我想要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想我是不是能为他做点什么呢……”他将箫搭在嘴边:“为了曾经愚蠢的自己。” 悠扬空灵的箫音随之,尾音轻挑,余音绕梁,回荡在耳边的,旋转于心底的,令人无法挣脱情不自禁越发沉迷的――死亡之音。 乐东鹤眼里最后的景色,是一只飞舞于绝妙音乐中啼声悲切动听的朱雀,轻灵的身姿是他一生里见过最为美丽的景色,那一抹绝美明艳的身影明明那样炽热,却可以空洞的不带一丝温度,澎湃的生命之后,是刻骨的绝望…… 火光冲天,明亮的火焰将整个人间点亮犹如白昼,残忍的夺取人的性命,却可以慈悲的不烧毁一草一木,林晨初抱着一把残缺的青色宝剑,漠然的看着炼狱般的世界,走向玄武逆境:“钟磐寂,这是你家人的遗物,它们不应该留在你仇人手中。” 他附身投向了无尽的空间裂缝之中,记忆中依旧是钟磐寂那张招牌式的笑脸,口中的口型缓缓汇成三个字――“活下去。” 林晨初闭了眼,眸子里却染上了火焰的倒影,清明的温柔:“原谅我最后一次任性,你最后一个要求我无法做到了……”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玄武逆境之中,血色瞬间又一次蔓延开来,空气中的火焰在少年进入玄武逆境之后,犹如冰雪消融般消失殆尽。空气中仿佛还存留着空洞箫声,缠绵而低沉,婉转而悲凉,叮咛间回想在天地之间的,是少年用不再清澈的嗓音喃呢出的一句情语,最后消散的,是一颗不知何时滴落的泪―― “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多么想要在此刻打上一个【完结】啊……要是没有反对的我这么干了行么…… 嗯,殉情什么的最喜欢了…… ☆、第190魔章 梦回仙魔界(一) 第一百九十章梦回仙魔界(一) 仙魔界十二界的仙界九重天,千鸾湖岸祥和依旧。 这是盘踞仙界中心的旷世仙湖,东西横亘南郡大半疆土,南北宽纵达七千里,湖水最深可接银河,水草丰美,湖水赤金,碧波如洗,深处亦可见龙鳞鱼影,仙湖附近生活着仙魔界本土孕育的生命――原始仙族,凤族云集翔于湖面,兽族戏于水中,木族隐遁湖畔、龙族盘踞湖底,一片气象万千。 越过千鸾湖,望南千里,穿过龙族的青龙脉,木族的隐林,兽族的祭祀台,便是凤族广袤的袅踪神巢,巢体由一片茂密丰美的森林组成,在森林的最中心,伫立这一片恢弘的殿堂楼群。 殿群中心亦有城中城,唤为雀神殿。神殿昼夜金光万道瑞气千条,碧沉沉的琉璃宝玉妆做明幌绿瓦,雪艳艳的氤氲灵砖砌成高耸白墙。殿顶昼夜盘旋着凌空彩凤,忽而化作丹心彩羽作舞于空中,忽而跃下化作一员员神兵,持铣拥旄。 雀神殿是历代凤族皇族栖居之地,而在雀神殿中心的灵虚殿,便是凤族族长居寝之所。灵虚殿外,载种这百年不枯的仙草,千年不卸的名花,万载常芳的神树,来往穿梭的侍者身着绛纱衣,容貌好比星辰灿烂,手托玛瑙宝瓶,瓶内几株血色弯曲的珊瑚宝树,置放于灵虚殿内,雪亮中几点朱红,端的是不堕半点污泥。 而就在这奢华的大殿之内,摆着一张玲珑剔透的水晶软榻,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簇仗之下软卧一男子,玉簪珠履,紫绶金章,一身朱红华服拖于雪白的软毯之上,墨发乌垂,神情慵懒而迷蒙,绝世俊美姿仪足以让任何男人妒忌。 从大殿门口踱步进来两名女侍,一人身穿蓝衫,一人身穿雪服,皆生的雪肤朱唇貌美非常,蓝衫女侍朝着软榻上的人轻轻咧嘴,道:“帝君今日又来赖床,都日上三竿了还躺在着软榻上不肯起来。” 雪服女侍悄无声息的走到男子身边,手掌轻轻在男人脸上一划,一坨雪从她手中掉落,正顺着男人大开的衣领滑了下去,直激的男人“啊呀”一跃而起,连蹦带跳着想要把雪球抖出去,可等雪块滑到脚脖子也都化成水了。 林晨初抖着水直打激灵,指着雪服女子咆哮道:“雪_!没大没小,要是再把雪球塞进我衣服里,小心我打你屁股!”说着他瞄向了雪_挺翘的臀部――真翘啊…… “帝君若是看了今日的行程表,怕就抽不出时间打雪_屁股了。”蓝衣女子咯咯娇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卷轴。 林晨初一看,顿时萎靡:“兰鸢,我不是都说不想出门了,怎么你们总想着让我出门――我喜欢在屋子里宅着有罪么!” 雪_撅嘴:“我们哪敢怪罪帝君,倒是帝君前日答应我,若是我们取来你想要的东西,就出门的,难道要您要言而无信么?” 林晨初一看眼睛便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你找来人族飞升的仙班了?” 雪_低过了一本薄薄的案宗,嗔道:“嗯,所有从飞升上仙界的人族都位列仙班之内,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东郡齐天王那里借过来的。说好了你今日要陪我们出南郡的,给帝君做了一千年的贴身侍卫,我们就从来没踏出过雀神殿!” “真会给我找麻烦……”林晨初满脸黑线的收起了案宗,睁着死鱼眼表示自己同意了。 兰鸢与雪_连忙乐呵呵的道谢,朗朗道:“虽说帝君很少出门,但每日送来的邀请函依旧不少,今日出行的帖子我与雪_筛了筛,大概还剩下三百余份,请帝君过目。” “哈?三百余份……饶了我吧,你念给我听。”林晨初头疼的扶额。 “遵帝君之命。”兰鸢端着卷轴道:“东郡大罗金仙东阁老邀帝君于蓬莱仙岛商议会晤。” 林晨初问:“商议?商议什么?” 雪_抢道:“我知道!他们好像是在“四大仙帝的座椅应该九丈,还是九丈九尺九寸高”,这个命题,听说已经开了一个月的会了。” 林晨初汗颜:“……九丈高的不是座椅是天梯,这样以后坐在九重界说‘我好热’,十重界的那群星星都会听成‘我好色’。他们要是真闲的没事就赶紧滚去做慈善,给我推掉。” “是。”兰鸢继续道:“下一条是――凤族九长老在泡温泉时被龙族三皇子误以为是女人,请求帝君组织攻打龙族,不然就以不维护本族族人圣洁之由弹劾帝君。” “大男人讲究什么圣洁,比起这种丢脸的事情我宁愿被弹劾。推掉。” 兰鸢继续道:“遵命!”她念下一条:“北郡的摩罗仙将邀帝君出席他的第三千七十六界选妃……” 林晨初死鱼眼打断道:“老子一个仙帝都还没娶媳妇呢,谁要看他晒后宫,推掉!” “嗯,西郡的昭华夫人邀帝君赏菊。” “……推荐她去找那位龙族三皇子,推掉。” 兰鸢继续道:“东郡齐将军邀帝君参加东郡的仙果盛会,他还特意从西华圣母那里讨来了百名貌美的舞姬。” 林晨初眼睛一亮,紧接着雪_便说道:“不过介于帝君的酒品和为了凤族的荣誉,长老会一致决定帮帝君推了。” 林晨初捶胸顿足:“啊啊雪_你去吧长老会那群人叫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们!” 雪_兰鸢咯咯娇笑,林晨初倒在榻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把那些讨论马桶是方的还是圆的、马鬃要五寸还是十寸的无聊会晤全消了,然后把吟诗作对赏风赏月赏菊花的聚会也去了,最后炫耀者一律划进黑名单,看看还剩下什么邀请。” 雪_看了看卷轴,半晌惊讶道:“呀!真不愧是帝君经您这么一说,所有的邀请全都推掉了!” 林晨初无 恋耽美 分卷阅读9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望天默默吐槽:“……仙魔界的这群仙人应该叫闲人吧。” 兰鸢上下翻看着卷轴,忽然开心道:“对了帝君,还剩下一个!西郡仙帝西华圣母抓到了一只据说非常‘奇特’的幼兽,请帝君前去鉴定。” “诱受?听起来不错。”林晨初虚着眼睛嘟囔道:“难得对方还是王母娘娘,拒绝一个女儿全跟丝跑了的丝岳母说不过去,兰鸢备驾吧。” …… 九尾鸾凤衔琪花瑶草舞空开路,金阙银撵装点百色琼葩,一白一兰两只巨大凤凰并驾齐驱卫于四周,十八只青鸾背托巨撵卷动祥瑞之火从南郡驶向西郡。 撵车速度极快,但经过东郡时,一群整日漫无目的闲散着的仙人还是注意到了,纷纷惊奇道:“哎哎哎,道友你快看那空中是谁的圣驾,好生气派!” 另一个仙人揪着胡子抓狂道:“是南帝仙君啊!完了完了,我天天都带着我的忆灵石的,怎着今儿个就忘了呢!太可惜了……不行,我要用眼睛把他的背影记录下来锁紧脑袋里。” 林晨初变成这个仙魔界的南帝仙君已经将近一年了,这一年里最出乎他意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个除了修为和眼角的一颗痣之外,与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竟然是个牛逼到极点的旷世宅男――至少他活了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谁在一栋房子里呆了一千年没出门,更何况是个位高权极的仙帝。 因为有要事而不得不重生在这位南帝身上,可林晨初除了继承了听他仙帝的实力,还毫无保留的继承他的记忆。那些记忆就像是这一切都是本来发生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像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沉思一下自己究竟是南帝还是林晨初。不过正是因为本色出演,业余影帝毫无压力的瞒过了包括他贴身侍卫在内的所有人,跨越性的由丝变成了大款,每天赖在奢侈的豪宅里,进行他的找人行动。 雪_给他的这本仙班簿从外表看只有五页纸,但林晨初持续着翻页的动作就消耗了大半个路程,显然仙班簿本身要比她看起来厚的多。一目十行的看了几十页,林晨初揉了揉跳痛的额头,拉开窗边的金丝薄纱,正看见地上攒攒的仙人们仰头望着他。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在他从前只能高瞻仰慕的仙人并不是在崇敬他,更不是为南帝的品质所折服,而是渴慕着南帝仙君所拥有的荣誉与实力,像是钝针刺破了记忆的甬道,一幕幕属于南帝仙君的记忆纷纷涌上。 鸿蒙宇宙形状酷似层叠的蜂巢,内分九重天,一二重天为幽冥界、三四重天为人间界,五至十重天则统称为仙魔界。仙魔界地貌广阔,其中居住着从万古之前便延续下来的原始仙族灵气充沛,每个种族相辅相生,万年来平静安然。但约十万余年前,仙魔界桎梏忽然被冲破,第一个人界强者飞升于仙界,噩梦从此开始。 早已习惯固有生活节奏的原始仙族渐渐发觉人族多了起来,先是一些独行的仙族数量锐减,紧接着便是高阶仙族的幼子纷纷离奇失踪,等他们发现了人族竟然掌握着一种与仙族制定主仆契约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大量的仙族成为了人族的奴仆,被迫签下世代为奴的不平等条约,成为了供人族驱使的家畜,部分仙族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被契固的族人成为了替人族受难的肉盾,不忍向同族出手,仙族选择了沉默。 从此仙魔界的主宰变成了人族。不就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战争两方均为人族,一方自称仙道,一方自诩魔族,两种人族为了争夺从原始仙族手里偷来的土地、资源而互相厮杀,但更加可恶的是他们战斗的工具却是一直是他们口中被“好朋友”的原始仙族。 这场掠夺了无数原始仙族的死于同族相残,获胜的人族洋洋得意称这次战争为古仙之争,但在原始仙族之间,这场战争却被称为耻辱的永失之战。永失之战,被迫在七重天被摧毁称为一片荒芜之地时结束,从此仙魔界被一份为二,水火不相容的仙魔被分居两地,同时分散两地的还有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原始仙族。 人族在分开之后,魔界之人便又准备敲开七重天引发新的战争,忍无可忍的仙族终于不顾一切代价像人族发起了猛攻。原本它们只是因为自己的亲人被要挟因而甘愿被驱使,如今抛开一切顾虑,魔界之内的原始仙族彻底舍弃了仁慈,又变回了那群仙魔界的霸主,它们夺回了自己的家园,从此在人族眼里再也不是那群任由宰割的“善良的朋友”,而是“邪恶阴险的敌人”。 与此同时,仙界也在重蹈着魔界的覆辙,但由于仙界人数众多,战争开始打响便死伤无数。这场人仙之间的战争持续了将近百年,直到凤族上一任老族长,也就是林晨初附身的这位南帝仙君的父亲终于不忍再见到族人在战争中死去,不顾族人反对下了停战令。 和人族签下和平条约,对于一直背负着耻辱的仙族来说是耻辱中的耻辱,以自己的荣耀换来和平的老族长抛下年幼的儿子,独自一个人背负着一切自杀于九重天中心的无名大湖。在他死后百年,见证了和平幸福的万千凤族鸾鸟终于醒悟,在新族长登基之日绕在此地齐声悲鸣,这泊净水也因而被人族命名千鸾湖。 南帝仙君有着凤族族长的荣耀和本身惊世绝艳的天赋实力,在人族之中的声望甚至远超本就是人族的东帝仙君,但不管人口相传的称颂再怎么美丽,也无法烟消南帝仙君对人族抵触,因此他向来不理会人族向他发来的任何邀请。当然,南帝宅在雀神殿倒不是因为厌恶见到人类,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懒而已…… 深知人类的劣根性也曾是他们中一员的林晨初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论是朱雀的记忆,还是南帝仙君的记忆,都是从人族之外去看待他们――残忍、自私、自我中心……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愤世疾恶的诗人,要在反人类的禁断路上越走越远了。但愿以后他恢复本来模样后,不会一时冲动指柳毓然的鼻子吼“代表月亮消灭你”。 青鸾的速度很快,不过半天时间就到了西华池。林晨初收起了仙班簿,打法雪_兰鸢带着鸾鸟们去玩乐,自己乘着羽云慢腾腾的往西华池中心飘去。 西华池与千年前并无不同,如镜的水面因不同的水草和光芒得到折射闪动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缤纷的池水上舞动这五彩的蝴蝶与飞鸟,池水占地百亩,水上凝空建立这亭台水榭,错落有致,沿着透明犹如虚无的水晶桥走去,恍若一步步踏入梦幻。 没过多久,羽云便行到了湖心岛上,岛上种满了各色的花草,每日都有一种花卉重复着盛开、凋零的盛景,今日开的最艳的,便是桃花林里的桃花。或许是桃花开的太过荼蘼,林晨初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花海的中心,忽然他神识一动,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在一确认,不由得暴汗――果然,神识到了林子外圆便再也穿不出去了,看来西华邀请他来果然不止是看小动物那么简单,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抱着摸鱼心态来的,那是相当可怕。 西华圣母是整个仙界唯一一个女仙帝,因为本身就是诞生于西华池的仙灵,地位崇高仙龄久远甚至同为仙帝的南帝仙君也无法算清楚,讨厌男人统治的女修都会投奔到西郡求她的守护,可以说她是整个仙魔界最不能得罪的人――除非你既不要老婆又不要命。 林晨初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现,有些无聊的紧,伸手便想要摘只花枝玩玩,正把手伸过去,忽然听闻一声带笑嗔骂:“人人都道凤凰是慈悲之鸟,你却伸手去折着只能开发一天的花枝,是故意要把我气出来么?” 从虚空中竟是走出了一直身姿优美紧凑的金色豹子,一双金色的眼睛闪动这迫人的金光,可离奇的是这豹子竟然仗着一双尖锐的虎牙和一头蓬乱的羽发,看上去酷似史前博物馆里陈列的剑齿虎,显然那柔媚的嗓音是从那龅着两颗尖牙的嘴里说出来的。林晨初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豹子却变成了一个软坐于地上巧笑倩兮的雍容女人。 “虽我等蒲柳之姿再怎么打扮也不如凤族天生美姿仪表,但每次见贵客必定要沐浴更衣是基本礼节,为此误了些时辰小凤凰你不会怪罪吧。”这女人犹如少女般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身宽松的锦衣轻飘飘的搭在酥香软骨之上,倦媚如软卧榻边,有着一种让人不自觉精神松弛的魅力。她有着一副极美而端庄的容貌,但更加让人注意的却一股无法形容的气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那是一种凌驾于万生之上的女人味,高傲而温魅,柔软而坚韧,却之难忘。 这样的女人即便你知道不能跟她发生什么,也忍不住心生好感,林晨初打趣调笑道:“没关系,反正男人生命中一半的时间是在等女人穿衣服,多等这一时半刻也无所谓。” “那另外一半时间是在做什么?”西华圣母眯眼笑问。 清亮的笑声从花后传出,一个衣装简便的年轻男人站在树上,托腮笑如花灿。这男人生的剑眉星目,容貌俊逸程度与足以钟磐寂与媲美,虽不及三分锐意飒爽但却多了他三分随性洒脱。 “自然等女人脱衣服!” 这世界能把好好的对话转成黄段子的男人很多,但能把黄段子说的如此毒舌的男人却很少,不幸的这个男人就位列后者,更让林晨初惊讶的是他的修为――又是一个仙帝。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说明了一些东西,下一章进入主线剧情。 前几天有人私我,说我词汇不够丰富,其实不是不丰富,而是一丰富起来就受不住闸了……介绍了些东西,埋了些线路,新登场几个角色,下一篇文的主角也在里面,新文正在万年筹划中,这篇进入修文阶段就连载。 在外面漂了四个月今天终于回家了,我复活的同时也让主角复活吧,这就叫做同生共死…… 林晨初:“钟磐寂,我们再去自杀!” ☆、第191魔章 梦回仙魔界(二) 第一百九十一章梦回仙魔界 西华嗔道:“不速之客,你不在你的十重天呆着,来我的西华池撒什么野疯。” 十重天? 男人大笑着从树上跳下,熟门熟路的勾着林晨初肩膀道:“无聊时偶然发现南帝的星辰忽然出现了有趣异象,一时好奇就循着南帝的气息下界来了,本想与漂亮鸟小晤一天,却没想到买一赠一又送了头母豹子,只能今日赶上天时了。” 仙帝级别,还能悠闲的在十重天看星星,林晨初想跟紫微星帝问好,却支吾着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十重天的星辰殿虽然与下面五重天合为仙魔界,但却独立于九重天的管辖之外,而紫微星帝更是在战争之前就掌管十重天的星辰变幻,论辈分林晨初叫他爷爷都闲给老族长折寿,虽然老族长早就嗝屁着凉了。 但林晨初真心没想到紫微星帝如此年轻,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他从前一直以为紫微星帝是个阴翳威严的中年男人,或者老神棍什么的――他总觉得自己对老神棍有阴影。 林晨初不擅长在两人以上的社交圈与人交谈,便静静坐在一边听西华圣母和紫微星帝互相拆台。看起来,他们感情很好,有点像是损友,紫微星帝用西华的话来说就是外表忠良内心奸诈,尤其是毒舌的特质从他开场第一句台词就可见一斑。 逗完了西华,紫微将视线转移到了林晨初身上,林晨初顿时浑身激灵,他可没忘记紫微下界的初衷。果然,对方问道:“我观星向来很准,南帝你铁定是出了事情。冒昧问一句,你今日可是觉得自己与整个世界都不同,亦或者是焦躁不安的想要找某个人,以至于夜不能寐,白日困顿?” 林晨初只觉得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强忍着急促的呼吸,已经开始沉思自己打败两个仙帝而后逃跑的成功率了。紫微星帝这么说答案已经很明显,说不定他已经从自己的星象上发觉了自己是个赝品,准备回斧子一锤定音了。 这时西华忽然惊道:“听你这么说,小凤凰最近确实有些不同呢。”紫微露出了“果然”的表情。西华托腮做沉思状:“小凤凰这一年来好像一直在找人,先是南郡,紧接着是北郡和西郡,不过好像目前还没找到,因为他又要了东郡那些人族的名册,看起来很急切呢。” 林晨初紧握双拳,低头不语,脑中却迅速闪过一年前那段痛苦万分的记忆―― ……少年纤细的身体在跌进玄武逆境的刹那,便被无数空间裂缝卷的血肉模糊。戒指里所有的东西全被绞成了飞灰,却只有玉髓幸存了片刻,这盒绝世的神药完成了主人最后的愿望――在玉髓盒彻底粉碎之前尽数随着林晨初破碎的肌体流进了丹田。 瞬间,生机之火被药性激发暴涨,犹如暴走版沿着体内四经百骸不断游走修复着被逆境扯碎的筋骨,余下的便仿佛是无止境的残忍折磨。 骨骼重生,便被飓风扯碎,而后又重生;肌肉重组,便被利刃磨浆,而后再重组。钻心的疼痛驱使着林晨初痛苦的嘶嚎,但即使嗓子喊碎也无济于事,痛神经仿佛快要崩断,绝望笼罩了林晨初的整个世界。 凌迟,将会继续维持,直到他身体再也无法重生而结束,或者继续忍受疼痛,直到这仿佛无底洞的玄武逆境到达底端。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徘徊于绝望,重生于痛苦,涅而成不死之身,身体撕碎的越是迅速,重组的越是迅猛,他仿佛一个被压在无尽深渊海底的不死人,因水的压力而痛苦,却无法从痛苦中解脱。 然而最终他还是解脱了。 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躺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空间之内,头顶是一片圆环状的金色光球,指头大小,散发着淡淡灵光,忽消忽涨,恍若星辰。金球上是逆境那条犹如无底洞的空间裂缝层,显然他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在这个空间之内,除了他自己的身体以及头顶的星辰,林晨初什么也看不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成粉末,赤裸的犹如的婴儿,身体也确实如婴儿一般崭新。肌肤组织光滑如新,体内经脉拓宽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他怀疑自己已经死了,也希望自己死了,但却还真真正正顽强的活着。 活着便是希望。 林晨初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沿着金球组成的轨迹,去寻找钟磐寂的下落,他想自己能活下来,钟磐寂绝对不会死。 然而在黑暗里走了三天三夜之后,林晨初找到了自己遗落的玄箫和凤佩,甚至是一块从乱流层掉下来的破仙袍,但却始终没有找到钟磐寂的身影。林晨初一声一声的呼喊着在钟磐寂的名字,从满怀希冀到麻木执着,在耗尽浑身灵力找遍空间内每一寸土地之后,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绝望,瘫倒在地上,在空荡荡的空间内崩溃的放声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林晨初昏倒了,等他再次醒来时,强悍身体已经恢复了原样。 看到自己的健全的身体,林晨初像是个自暴自弃的疯子一样,不计后果的尝试各种把自己弄死的方法――自毁经脉,却在片刻之内回复;闯回乱流层,却被金球层阻拦;用玄箫自刎,生机之火却总能在血液流出之前修复身体。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断的自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自杀,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破坏自己,尝试要寻找一个解脱的方法。然而当噩梦苏醒或许是的离去,但更加残忍的是明白所谓“噩梦”不过是对于未来卑微的期望。 林晨初一动不动的躺在黑暗里,像是尸体一样遏制着呼吸的本能――这是他新想到的自杀方式,这个新想法让他振奋了半个刻钟。 但是这一憋气就是十多天,可恶的是始终不能窒息。林晨初清醒着闭眼,任凭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季望南的呼唤,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恢复呼吸。 “小晨够了,你睁开眼睛,我带你去找钟磐寂。” 时间流逝在林晨初失去生存的之后便变得毫无意义,但听到了季望南的声音还是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干瘪的肺部猛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冰冷的气流刺激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但林晨初仍像是一只野兽那样不顾一切的抓着季望南的手,急切道:“你说真的?我早就想明白了!你其实就是六千年前的那个土灵体天灵根的季望南!这个玄武逆境是你的,东帝秘境也是你的,你一定知道钟磐寂去哪里了,快告诉我!!” 季望南拉开面目已经有些狰狞的林晨初,将身上的大衣披在他冰冷的身体上:“抱歉,我虽然是六千年那个季望南,但这个玄武逆境不是我的,东帝秘境也不是我的。钟磐寂真的已经死了,我救不了他。” 林晨初像是被一击重锤敲碎了心房,像是跟纤细的玻璃丝般脆弱,他紧抓着紧抓着玄箫,喃喃问道:“你说要带我去找钟磐寂,是骗我的么?” “不,我救不了他,但是我能让你去救他。”季望南皱着眉半跪在林晨初眼前,他肩膀上的小白蛇可怜巴巴的盘着。 林晨初猛然抬头,双手握拳,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 “我想你也知道,钟磐寂的灵识很特别,但灵识是最直接与神魂挂钩的能力,没有人可以在生来就能拥有这种逆天的实力。” 季望南继续道:“钟磐寂的前世十分了不起,而且灵识强悍程度你无法想象,即便是玄武逆境的逆流层也无法伤害到他的神魂。只是现在他的魂魄已经陷入了整合沉睡,无法再次轮回,只要你能将八千年前钟磐寂前世的躯体和完整的魂魄带回来,我们就有办法将他复活。” 林晨初咬了咬嘴唇,艰难道:“可我若是将八千年前的钟磐寂带走,那么现在的钟磐寂岂不是根本不会出现,也就根本不会存在与我的记忆?” 季望摇头道:“不,钟磐寂非常聪明,他为了收集在轮回时修炼的修为,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三份,装进了三生石炼成的神器之内,一份灵魂承载着自己绝大部分的力量,另外两份承载着两个不同的记忆投射到两个不同的时代。 也就是说,当他的丙神魂可以在时间之河里通过吸收记忆吸收能力时,甲乙神魂则会带着记忆回到神器之内,交换能力后重新进入轮回重复上一次的转生。因为脱离了时光之河,所以不管是哪个钟磐寂,只要能将他的两个魂魄聚在一起,他还是会拥有转生后的全部记忆,不论是八千年前,还是现在。” 林晨初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呼吸急促:“求求你帮我回去,我要救他!” “我知道,可帮你回去还是小事,”季望南道:“你如何找到他并且带回他才是重点。我在万年内只能送你的神魂回到过去一次,而且不能接你们回来。” 林晨初决绝道:“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送我回去,我能复活钟磐寂便是成功,带不回他我就陪他一起死,总好过在这里生如行尸走肉。” 季望南点头,随即凌空拉开一扇门,门内一片虚无。 林晨初一脚迈了进去,却忍不住回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季望南答:“这个问题你们若是成功回来,我自然会为你解释。” “可我还是不明白。钟磐寂曾经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将自己的神魂劈成三份,并且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季望南愣了一下,道:“没想到你还是出人意料的敏锐,我只能说在钟磐寂没有分开三个魂魄时他没有名字。不过万物众生都称他为杀戮司神――白虎神君。” …… 紫微的喷笑了声猛地将林晨初从回忆拉了回来,西华挥手,三人身前顿时显出一张方桌,桌上时芳香四溢茶点琼浆,她捏起一枚白瓷茶杯,缓缓倒了一杯仙茶送至林晨初眼前,瞪着紫微道:“瞧将小凤凰吓得,你这老东西寂寞便去找你那群损友闹去,小凤凰现在还是个小孩子。” 林晨初喝下一口仙茶,心里重复这西华的话,然后泪流满面的发现及使是在他上辈子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也不曾有人用“小孩子称呼他”而目测南帝仙君至少1000+…… 紫微捏着飘落的花瓣,抬眼紧盯着林晨初,后者心虚的转过了头,他继续道:“我可没有吓唬人,如果真的跟星象相吻合的话,那么小凤凰忙着找人、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也是情有可原,毕竟……” 林晨初手中茶水顷刻间被他身上迸发而出的高温蒸成了水雾,袅袅薄雾挡住了紫薇锐利的视线,他的声音从茶水后闷闷传出:“……毕竟小孩子长大总是要思春的,当初那坨肉球似得的小鸟也到了发情期了啊。在这里恭喜南帝,你的红鸾星亮了哦,年轻真好啊。” 林晨初当即喷了紫微星帝一脸。尔康快来管管你家紫微! 虚惊一场过后,林晨初也渐渐把握了紫微星帝的脾性,这人除了毒舌,就是在十重天寂寞坏了,冷不丁的找到可以互相吹牛的同伴比较兴奋,不管怎么说紫微也没有恶意。 放下心,他也想起自己来的初衷,便向西华询问那只异兽。一提起异兽,西华像是女孩谈到的恋人那样兴奋的满脸通红,见她如此模样,原本不屑的紫薇也好奇了起来。在西华的邀请下,两人抓了一把幼年仙族爱吃的糖果,一同前往稚仙园。 西华圣母的稚仙园或许是整个仙魔界最大的仙族孤儿院,这里早先养育这上一次大战中无家可归的原始仙族,后来也收养些流浪的仙族和珍稀蛮兽。 严格点说,稚仙园实际上是一个像是巨大花园类的地方,在适当的地方安置舒适的小窝,以供幼族玩乐成长,因为仙族幼年大多数都只能用兽型到处乱跑,看上去倒像是个专门养幼兽的动物园。紫微星帝对这些小家伙没什么兴趣,索性将手里的糖全丢了出去,任孩子们自己去寻找,林晨初则小心留着手里的糖果,看到好像没怎么吃到饼干的孩子,就塞过去几块。 忽然,他觉得衣裾被从后拉住,林晨初低头望去,正见一个长着可爱灰色大尾巴的小家伙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饼干。西华凑了过来,笑道:“原来是兽族的灰浣貂,这小家伙看来挺喜欢你的呢,不过不要喂糖给它。” 林晨初被狠狠的萌了一下,鬼迷心窍的塞了块糖给它,小浣貂屁颠屁颠的跳走了。等林晨初反应过来西华圣母的话时,这小家伙已经抱着糖跑到了河边的小窝附近。 “抱歉!我马上去要回来。” 西华连忙摆手:“不,不,不用了,只是……” 只见小浣貂咧着嘴,兴奋的抓着手里的糖块丢进了水里,开心的揉搓起来,小屁股撅的老高。西华圣母指着浣貂道:“……只是这孩子总是忍不住把甜饼糖果丢进水里洗,然后很疑惑自己的零食为什么不见了。我以前总喜欢这么逗它,但它还总是上当,好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这么欺负它一整天。” 紫薇和林晨初这时候已经笑趴了,河边小浣貂困惑的望着自己空荡荡的爪子,哼唧着巴巴的回头泪眼汪汪的望着林晨初,三人赶紧加快离开了这片区域。 西华所说的那个珍稀的异兽被放置在稚仙阁最深处的雅阁,据说是为了防止它去欺负其他弱小的幼族。她在雅阁外援建立了十多层防护结界,看样子倒像是在保护者异兽的成分反而更加居多。 等三个人进屋之后,正看见一坨胖乎乎的雪白毛球抱成了团,窝在软软的小窝上,缩的看不见脑袋,肚皮一起一伏,看样子睡得很爽。 仿佛是感觉到有人来了一般,小兽一个翻身从窝里滚了出来,小虎崽子胖乎乎的模样,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喉咙里还咕噜着微弱的呼噜声,却依旧傲然挺坐着。或许是这小老虎睥睨天下的气质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三人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这家伙也没张开眼睛,反而像是个不倒翁一样困得前后摇摆,于是就在三个黑线的仙帝眼里――“梆”的一声,圆脑袋终于磕在了软窝的边上。 仿佛是受了惊吓一般,小兽浑身的毛猛地炸了,一对洁白的翅膀从它背后张开,扑棱了一地毛。三人一时无语。 林晨初好奇问:“这是什么异兽,难道是得了白化病的老虎与鸟杂交的生物么?” 话刚说完,林晨初只觉得大腿钝痛,低头便看见某白色生物恶狠狠的咬在他大腿上,怎么拽都不松口。 西华捂嘴轻笑:“这家伙还真记仇呢。小心些,这家伙可是高阶仙族白泽。” 林晨初抓狂道:“是白泽你就早说啊,老叫人家异兽我怎么知道他不是兽类是仙族啊!艾玛这毛球还听得懂人话,而且咬人好疼!”小兽闻言下口更狠,任凭林晨初怎么拽,就是挂在他腿根不松口。 紫薇哈哈大笑道:“白泽一族曾是仙族的智者,即便是幼仔比同龄早慧,甚至有个别智力更甚我等。你这样说它,他自然会不开心,而且你身上的灵力充慢焚日仙火的生机,它自然会咬看起来比较可口的你。” 可口…… 西华接着道:“对了,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好像是受了重伤,这次叫南帝你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用凤族的生机之力救它,不过看起来事情出奇的顺利呢,这样我就放心了,整个仙魔界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更加适合领养它的仙族了。” 小老虎似乎是咬的嘴累了,终于被林晨初拽了下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嗝,一脸样的打了个哈气。 林晨初抽搐:“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来养它!?” 西华笑语嫣然的拉着林晨初的手,楚楚道:“小凤凰,他可能是白泽在这世间最后一滴血脉了,你忍心看它断绝么?” ……于是就这样,林晨初来西郡时是被鸾凤们拖着来,离开西郡时是抱着一个宠物(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回去的。 抱着只据说是珍稀血脉的小心眼白泽,林晨初摸着他的肚皮上的软毛,小东西爽的直哼哼,像是个个头超大得到奶猫。如果忽略他看向林晨初的那种,轻视的仿佛是给他按摩的奴隶的眼神,这家伙长得还是蛮可爱的。 林晨初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惊道:“咦?原来你是公的啊,竟然还有小丁……啊,别咬手,要出血了啊喂!” …… 送走林晨初,西华和紫微站在西华池滇凝望了他离去的背影良久。半晌西华才道:“紫微,你下界该不会只为了看他一眼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紫微阴沉道:“七重天的天险结界,被破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未改。 推荐老漫画《恐怖宠物店》,写幼兽时脑子总是会跳出d伯爵,另外生命,那只灰浣貂的生物自然界根本不存在,是以浣熊为原型的拓展,情节灵感来自上面那篇漫画,希望作者不会从日本打电话告我侵权。 ……即使打电话我也听不懂。 求留言, ☆、第192章 梦回仙魔界(三) 第一百九十二章梦回仙魔界(三) 宅的时间总是平静而充实的。 林晨初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看着床头一摞子的卷宗出神。不得不说仙魔界的卷宗设计不比他曾经生活过的现代社会差,在上面不仅能看到姓名生平,甚至连模样也能通过神识阅读一目了然。 仙界地域奇广,却因为战争和繁殖缓慢的原因,四郡之内每郡人族仙族总数量始终不过二十万。因为数量稀少而珍贵,每一个飞升的人族都要位列仙班,仙族之间的子嗣传承更是被各大族长列为重中之重,黑户基本不存在,说是将仙界翻了个底朝天,其实他也只不过是翻了便四处讨来的仙班簿,便把仙界每个人都认识了一遍――尽管做完这些 恋耽美 分卷阅读9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已经耗费了他一年的时间…… 东郡内的几乎没有仙族,所记载的人族在未飞升之前过得也不过是过着升级修炼再升级再修炼的日子,跟本没有任何收获。看来仙魔界中的仙界是找不到钟磐寂了,但是隔着一个已经崩溃封闭的七重界,魔界之内他无法寻找。他叹了口气,虽然早知道找人不会很容易了,但现在似乎赶在钟磐寂死劫之前见上他一面都成了空想。 “哈……”一团白色的毛团趴在他肚子上舒坦的打着哈气,粉红的小舌头抻的老长,林晨初伸手便捏了,小白泽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了上去,然后在林晨初疼的大叫时抛过去一个“你白痴”的眼神。 这个据说是白泽的家伙在林晨初身边生活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就是趴在他身上打瞌睡。用西华圣母的话来说,他需要靠沉睡吸收林晨初的生机之力来恢复自身,不过对此林晨初到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相反因为养了个不用小心伺候的萌系生物而感觉很爽。 林晨初伸手穿过小白泽的两只前爪,把他拎了起来,看着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崽若有所思道:“感觉你又长大了呢,这脸上个月还是包子,现在都成烧饼了,再过两天之后该不会变盘子吧。咦……小丁丁也长大了呢!” 回答他的是毫不客气的一爪子。 林晨初哈哈大笑着随手把书一丢,淫笑着就纵身扑向软绵绵的白色小兽,小白泽浑身毛一炸就要逃跑,却躲闪不及被他抓了个正着。兰鸢进了灵虚殿,见到的就是自家帝君满脸荡漾的揉搓着软绵绵的大猫崽子,小白泽耷拉着耳朵爪子奄奄一息的叹气,状若欲死――好一副《强虏压迫图》。 兰鸢轻咳了一声,林晨初回头便看见兰鸢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恋童癖――他装作没看见,反正丢的是南帝的脸。 兰鸢是来送被长老会处理好的卷宗备案的,林晨初指挥她放在软榻前的席案上,自己仍揪猫崽子的乳牙玩的不亦乐乎。 放完了卷宗,兰鸢又支吾着说了半天,似乎是北郡的仙帝下个月便要和南郡龙族的皇女o舟完婚,今日使者已经带请帖赶到。 南郡是仙魔界最大的仙族聚居地,又是凤族和龙族皇族所在。从小方面来讲,自己严格点来算是新娘的娘家人,从大方面讲,那位北帝仙虽然从未见过,但应该也属于“神交已久”的范畴,要是拒绝了,长老会那群人非吃了自己不可。 看天色已经不早,便命兰鸢为使者安排住所,明天接见。兰鸢得了令,逃命似得离开了灵虚殿。 他一边捏着虎崽子粉粉的倒三角鼻子,一边问道:“这姑娘害什么臊啊,我又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 白泽看都懒得看他。想想也明白,在仙族眼里小白泽就是一个孩子,林晨初上下其手摆明了就是性骚扰,尤其他还是个男孩子,兰鸢没喊“变态”已经算是很护短了。 林晨初见白毛团又鄙视他,不由得咧嘴,来劲似得扒着人家揉毛,白泽被林晨初夹在腿缝里无处可逃,忍无可忍之下怒然就咬。林晨初头皮一麻,在最后关头捂住了自家弟兄,心有余悸的看着一脸表情微妙的虎崽子。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嫌弃么?要是被咬了,明明是我比较惨好不好!喂,你别睡觉听我把话讲完!” 半天后,落得清净的小白泽虚着眼睛,倒在他腿上做脱力状,林晨初好笑的揉着他柔软的背脊,灵虚殿又一次恢复了静谧的平静。 一旦静下来,就忍不住变得温柔。林晨初静静的看着闭目浅眠的小兽,嘴角不自觉的挂上了淡淡的微笑。钟磐寂曾经也用过白泽这个假名,虽然从小在人间界界长大的他可能并不知道仙族白泽,但在看到这只虎崽子的时候,林晨初却总是不经意间的带上几分将对钟磐寂才有的亲昵。 虽然总是挨咬,但小白球却似乎并不讨厌他,虽然总是身体力行的告诉他什么叫做君子动口,但却从未被真正咬出血过,而且也不见他会咬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当然,除了他也没别人敢撩拨报复心极强的高阶仙族白泽。 洁白的手指顺着小兽的额头滑到背脊,白泽耳朵轻轻一动,缓缓抬眼,正看见林晨初低头温然浅笑。淡素的阳光投在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上,如冬日暖阳般温暖,墨色长发划过无瑕的耳廓垂直手边,月色般手指平握凝白玉杯,指尖柔白似与玉杯同色。白泽明亮圆润的眼睛里映射了这张面容良久,直到林晨初的表情变成疑惑,终于下巴枕在爪子上又合上了眼睛,尾巴在他大腿上划过了一个半圆才,舒适的长长叹一口气。 …… 次日清早林晨初便换上一身繁复华裳,坐于琼阳殿巅接受北郡使者拜礼,拜礼结束后使者离开,长老会的人总算逮到了自家常年摸鱼偷闲的族长,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 林晨初趁着几个长老吵架的功夫,偷溜回到灵虚殿。此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是去见使者,身边带一个毛团总是不行,他便将白泽留在了灵虚殿,命雪_照看。一天揉到白毛多少有点想念,可没想到刚推开大门,一团白色的绒球便从屋内飞扑出来,挂在林晨初身上理所当然的无视了身后抓狂的雪_。 “都说了明天帝君就回来了,你别跑……帝、帝君?!”雪_连忙行礼,此时满头香汗,头上还粘着几片纸屑,屋子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显然她也被折腾个不轻。 据雪_说,白泽早上还是好好地,可下午就躁动不安起来,她以为白泽只是想帝君,便对他说林晨初明早回来,没想到毛球立刻像是疯了一样的闹了起来。 白泽看雪_眼神简直就像是再看猪一样的队友,林晨初嘱咐雪_命人将屋内收拾干净,便抱着它默默返回了琼阳殿。刚推开大门,还没等他踏进殿门,便听从屋内一嗓子惊天动地大吼:“帝君,你又溜到哪里去了了!” 只见一个红毛的帅哥从殿内冲了出来,扯着林晨初脖子咆哮道:“帝君,你可是凤族的族长,为什么我们长老会想要见你一面比登天都难啊!再失踪信不信我分分钟烧死你!” 男人身后又走出了个模样俊秀的娃娃脸少年,拍着他的肩膀道:“赤q啊,年轻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而且你是打不过族长的……” 赤q红毛都炸起来了,回头朝九长老紫鹄吼道:“谁要你这个万年娃娃脸的娘炮老男人说明事实啊!” 紫鹄被戳了死穴,脸上的顿时跃起三根青筋,皮笑肉不笑道:“娃娃脸……娘炮……老男人?” 琼阳殿门口硝烟四起。 林晨初抱着白泽,猫着腰从两个仙君恐怖的对打中悄悄溜进了内堂。长老会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两个还在屋里吵架,估计他们谁也没想到失踪的南帝会自己折返回来。 此时琼阳殿空无一人,林晨初这才冷声唤那位不速之客出来。 昨日兰鸢跟他说话的时候白泽也在场,没道理它会因为自己抛下它而躁动不安。基于雪_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很有可能它是担心自己遭到不测才会如此心急。兰鸢雪_虽然在已经是成年凤凰,修为可以达到大罗金仙级别,但有些人她们仍是无济于事。 不过好在这次到访的是意图恶作剧的西华圣母,她一出现就忍不住抱住白泽直夸,满脸母性和陶醉,完全忽略了在一旁看着白泽嫉妒的一塌糊涂的某人。白泽听得满脸不耐烦,蹭蹭两下挣开了西华逃开了,至此某仙帝才舍得跟林晨初谈起正经事。 “这次来本是要来与你道别的,不过刚才看见了凤族的一些故人,忽然想起是时候物归原主了。”西华圣母从怀里掏出一枚“不太好发现”的玉佩,林晨初一看见那玉佩,登时眼睛就直了:“这是……” 西华道:“这是你们凤族族长的传承信物,当年战争爆发之后,你父亲便将它托付给我,我想也是时候将它交还与你了。” 林晨初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接了过来,触手温软,纹样精致,以及超级低微的存在感都说明了一个问题――这就是他的那枚凤佩! 西华看着玉佩道:“这神玉是历代凤族族长的传承信物,你的父亲在将它交给我时,还再三嘱咐过――凤族可灭,神玉不可失。你也知道这东西的特性,我整整忘了它近千年,如今我要离开九重天,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将它交换与你,也算物归原主了。” 林晨初抬头看西华圣母,问道:“离开九重天?您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西华圣母温婉的笑了笑:“也说不上,只是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回到九重界了。”她又笑道:“对了,在我走这段时间内,稚仙园便拜托给你了――北帝那家伙眼里自有自己的美娇娘,东帝我又信不过,想来想去还是你最适合,一定要像照顾小白泽一样去照顾他们啊!” 白泽趴在林晨初肩头冷哼一声,仿佛在控诉林晨初对他只有蹂躏没有照顾。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送走风姿绰约的西华圣母,林晨初美滋滋的又折返回了琼阳殿门口。正看见一个俊朗的青年站在殿门口满脸陪着笑的劝紫鹄和赤q不要打了,这人差不多是大罗金仙级别,站在凤族的领地,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龙族的气息,再看紫鹄那臭屁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位误认他是女人的龙族三皇子了…… ……贵圈真乱。 林晨初捂着白泽的眼睛快速溜走,以防止教坏小朋友,白毛团满脑袋黑线的顶着只手,也懒得鄙视他了,反正鄙视了他也看不见。 一人一毛团很快回到了灵虚殿,殿内已经被宫娥收拾干净,兰鸢和雪_正坐在门口的玉石台阶上不知道聊些什么。林晨初悄悄靠近,正听见兰鸢说:“……我劝你就死了心吧,缥鹇长老虽然与你同为雪凤,但你还要护卫帝君,三天后的你是绝对抽不出空的。” 林晨初从两人背后显出了身形,轻咳了两声,两个小丫头立刻起身行礼。林晨初身为仙帝级别的强者,身边却留着两个美的冒泡的大罗金仙做保镖,而所谓的南帝侍卫还不如说是侍女,他又不是沙文猪的男主角,想想这情况也觉得暴殄天物。 “这几日我要在灵虚殿潜心静修,禁足阵法七日后才会关闭,你们两个便去玩几日吧。” 雪_忙道:“帝君,这是让我们渎职啊,若有刺……” 林晨初打断道:“渎什么职,你见过谁家主子像我这么极品的?雇了两个花似的大罗金仙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晃悠,制服诱惑玩了几百年也没什么切实结果,禁断之路已经容不下我了,我才是最渎职的。” 雪_没听懂林晨初说的是什么,却又知道帝君这是来真的了,不由得露出了一脸甜笑。小姑娘平日就很漂亮,这样一笑更是了不得,直看的林晨初小心肝一个劲的荡漾,白泽阴险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疼得他顿时什么色心都没有了。 林晨初从虎口下救出来自己的肩膀,问道向一脸喜色的两人:“兰鸢雪_,你们可听说过凤形神玉的事情?” 雪_摇头,兰鸢却迟疑着说:“帝君,你说道是朱雀神玉吧?如果是的话,我倒是听缥鹇长老说过,神玉是信物,历代只能由族长一脉传承。而且他老人家还说过,神玉是朱雀神君留下来的至宝,甚至远超族人的性命,虽然很多人都不相信神祗和神界的事情。” 一听到朱雀神君,林晨初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缥鹇是雪凤祭祀,也是他的亲叔叔,自然不会信口开河。此时灵虚殿已经被收拾干净,待兰鸢她们离开之后,林晨初便彻底的关闭了殿门,以保证这几日长老会的人不会心血来潮的到访。 白泽从他肩头一跃而下,巡视领地似得四处转悠起来,像是对宫娥们的效率十分赞许,林晨初自己则掏出了凤佩――或者说是神玉,将仙识渗透了进去查看起来。 玉中满是历代凤族族长们所记载的琐事,这些东西在八千年后已经让他都给删了,可当他继承了南帝的记忆之后,这些琐事看起来竟格外的窝心。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它们尽数背了下来,等着以后有机会再刻回去。 此时的中自然没有刻下《焚日神诀》,事实上焚日神诀历代都是口口相传的,也只有火凤凰的体质能够修炼。思来想去,他还是将神诀封印在触发阵法上,刻在了凤佩的最中心。 刻着刻着,他便有些恍惚,头脑中总是不自觉地浮现朱雀神君在立于神山之巅,眺望远方威宁瑶海山耸崇颠的苍茫大地。猛然间想起,他在落茗峰时,曾经在神玉内的环境里见到了一位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儿说过,凤佩是最后一任凤族族长给她的,若是没出问题的话,这南帝仙君应该就是那位最后一位凤族族长! 而据她所说,在六千年前仙界发生了一场大战,几乎所有的仙族都死绝了。现在想来,儿在人间界呆了那么多年,很有可能已经混淆了时间,那么是不是说明,在不久之后,仙界就会再次爆发一场战争,而战争的直接后果就是仙界彻底被人族占领,原始仙族从此在仙界除名! 看到过那些活的安逸欢乐的仙族们,在想起这样可怕的结局,林晨初只觉得从脚尖冰凉到了头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凤族、让原始仙族千千万万的子民,在自己眼里沦为战争的牺牲品! “刺啦!”一声纸帛撕碎的声音将林晨初从深思中拉了回来,他这才惊醒自己刚才竟是生出了灭绝人族拯救仙族的念头。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看了看手中的凤族神玉,想起自己似乎在幻觉中见过朱雀落泪,泪珠化为白玉,或许这凤佩神玉真的是那滴,承载朱雀所有快乐与痛苦记忆的眼泪。 回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小白泽正抱着仙班簿懊恼的甩着爪子,纸帛已经被小兽尖锐的指甲扯得面目全非,林晨初走近发现纸帛上几乎每一页都印着个爪子印,显然是被翻过了。 “你能看懂字?”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得抱起了白泽,白泽眼底刚有一丝慌乱,却又在听到林晨初下一句话时变成了白眼:“竟然没看反,看来还真认识字。来,告诉我这个字念什么?”漂亮的手指前面是一个“爹”字――原来真有人类会给女儿起名叫艾爹的――白泽圆润的小虎眼彻底变成了死鱼眼。 林晨初真的被萌到了,他哈哈大笑着抱着白泽倒在床上,小兽挣脱不开,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的装死。林晨初揉着小白泽圆软耳朵,笑的像个二傻子:“原来你真的识字,果然很聪明啊。”白泽理所当然的鄙视着他,却见他忽然有些落寞:“……他也很聪明,所以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可我却那么没用……” 白泽虽然没动,却不自觉的支楞起耳朵,看着被自己扯得细碎的仙班簿,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得一抬脚便跳上了他温暖的肚子,一双清澈的圆眼睛满满的全是他怅然的倒影。 林晨初反手抱住了小毛团,侧身将它揽进了怀里道:“想听他的故事?” 小白泽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轻扯着他的衣领,往他怀里拱了拱。林晨初失笑:“不相信?他可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是一个……简直连自己都能算计的人。” 他实在是太压抑了,满脑子的思念无处倾诉,满肚子的焦虑无人理解,然而对着似乎能听他诉说,又无法将他的秘密说出去的小白泽,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很小的时候就很聪明,我记得那时他虽然比我高,但也只有桌子那么高……” 等林晨初将钟磐寂如何杀大长老的故事讲完之后,白泽已经合了眼,哼着小呼噜睡得很哈屁。 回想起了曾经的钟磐寂,林晨初只觉得心更堵了。轻轻给毛团盖上了薄被,他下地准备好好研究解救原始仙族,却没看见在他转身之后,那个应该在熟睡的白泽竟睁开了眼睛,神色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做梦两个主角肉……性福什么的应该不远了…… 因为审核系统取消了防盗章节,结果发现点击让人心都碎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写的不好。 简单介绍一下人物出处: 西王母,也就是王母娘娘――王母娘娘,又称西王母,在道教神仙体系中,西王母是天宫所有女仙及天地间一切阴气的首领。护佑婚姻和生儿育女之事的女神。《山海经》:“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意思就是西王母样子像人,长着豹子尾巴和老虎牙齿,蓬散的头发,酷似不吉利的戴胜鸟头上醒目的羽冠,是上天派来掌管瘟疫、疾病、死亡和刑杀的神,居昆仑山中。 于是硕鼠看到之后,惊奇的发现这描写不就是剑齿虎么……好吧,这里将西王母设定成一个本体豹身,但非常有女人味的角色,希望大家喜欢。 关于紫微星帝――本体是紫微星君,也就是帝君紫微星,古人将有紫微星相的人当做帝王星下凡,这里将他设定成一个居住在十重天的神秘仙帝,毒舌但很温柔的性格,希望大家喜欢。 关于白泽:白泽得到外貌描写一直是个谜,据说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常与麒麟或凤凰等,视同为德行高的统治者治世的象征。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有人说他们是独角兽――也有人说麒麟是独角兽――笑话,我大中华的神兽跟外国的张角白马有半毛钱关系!! 这里将白泽设定为一个白虎虎模样、有角、长翅膀的形象。ps:小白泽是幼仔,跟小鹿一样没有角,翅膀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展开。本想把它写成很骄傲的性格,可不知道为什么下笔就变成了傲娇…… 最后是凤族的一干人等――没错,你猜对了,他们的名字硕鼠为了省事儿,基本上就是颜色+鸟偏旁,组合而成的,但颜色相对来说代表性格,比如紫鹄的紫代表柔弱之貌,再比如说缥鹇(青白色)代表缥缈心性,再或者是兰鸢代表蕙质兰心……总之自己去领悟吧!! 可能是刚开学的缘故,这三章的留言都是空的,感觉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或许是因为断断续续更新了很久,大家都有些追累了,但是还是希望能够与大家一起将这篇故事完结。虽然是第一篇小说,但硕鼠真的是付出了全心全意,丝毫没有要敷衍的意思。硕鼠文笔还很稚嫩,但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进步。 ☆、第1931章 梦回仙魔界(四) 这几日闲来没事就给白泽讲钟磐寂的故事,小毛团虽然总是一脸不屑的样,却仍旧很认真的听着,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露出兴奋且若有所思的神色。 林晨初讲累了,就抱着白泽研究研究米花留下来的阵法,或是钻研钻研从书库中淘出来的古箫谱,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雪_和兰鸢也早就回到了林晨初身边。 当权者就是坏事儿不出门,好事儿传千里。看得出因为破天荒的给两个侍卫放了七天假,林晨初的地位已经成功从国民帝君升级到国民男神,反正他是听说哭着喊着要给他生孩子的仙族多了,自告奋勇啥也不要就想为帝君献出心脏的人也多了――这日子过得越来越yy了。 古代真是种马和黑心老板的天堂…… 转眼间便到了北帝仙君大婚的日子。早在六天前长老会便开始频繁的往灵虚殿投送礼品清单,不管北帝绝不觉得满意,反正林晨初总是看着长长的礼品清单,总是不自觉的怀疑长期给自己打免费工的长老会与龙族珠胎暗结,准备借此报复搞穷自己。 赶在北帝大婚前一天,南郡的队伍到达了北郡帝宫。 与南郡的丰腴秀美不同,北郡地域宽广而树木稀少,多为怪石嶙峋的山岳或是广袤的沙漠草原,土灵气丰沛之下,宫殿也大多以磅礴大气的形式建造。这里的仙族数量仅次于南郡,而且多为彪悍之徒,几乎达到了全民皆兵的地步,看得出北帝是个十分骁勇之人。 落地之后便是在大堂里接受各种繁复艮长的朝见礼节。话说仙魔界的仙君比是处男的富二代还少,可今天把自己打包送上门来的仙君就跟小孩子撒尿一样沥沥嗒嗒没完没了,还有个龙族三皇子一直厚着脸皮赖在紫鹄长老身边,闹闹腾腾的总寻摸这问人家有没有嫡亲妹妹未出阁什么的。 只是坐小半会儿林晨初就坐不住了,趁着大部分长老忙着收礼,小部分长老忙着打痴汉,悄无声息的抱着小毛球从后门溜出去摸鱼了――自从存在感极低的神玉到手之后,林晨初的隐遁之术越发炉火纯青…… 刚出了门没多远,林晨初就听见殿内仙君一阵喧哗,刚有点胆颤,就听见好像是一个叫赭鸯随行长老习以为常的喊道:“诸位仙君,帝君日理万机,已先行离开处理明日事务,各位若欲表心意可留见礼于此。” 干的好,有前途! 给赭鸯点了三十二个赞,然后某个据说是日理万机的仙帝大爷,抱着一只毛乎乎的谜样白色生物准备回房间“处理公务”去了。可没走两步他就反应过来,就对他知根知底的长老会一定会到寝殿找他,现在要是回去,那他就绝对是那只上杆子往树上撞的傻兔子! 于是林晨初暂把白泽放在肩头,在自己所住的行宫逛了起来。 说是宫外行宫,但看着气派与仙君主府也差不了多少,奢华程度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据说是北帝亲点给新娘的宫外住所,他跑这里比跑政殿都勤――也不怕老丈人揍他,还没结婚就搞同居。 因为多少算是新娘的娘家人,虽然跟别人一起住听着有些委屈,但其实也没有比这里更气派舒服的住所了,他总不能去住北帝的后宫。真正的新娘娘家龙族皇族,就住在隔壁稍稍小一些的主府,自打他来小孩的叫笑声就不绝于耳,看来爱女心切的老龙王早就带着自己一堆孩子在那里扎了营。 话说老龙王其实一直都是林晨初的心中偶像。他的儿孙大概都是这种状态的―― 大街上相遇,甲:兄台看着好生眼熟。乙:好说我乃龙王十六皇子。甲:哎呀好巧我也是龙王之子排行三十六…… 故,这位在整体生育能力不高的仙族中,连续打破了数个不可能的神话,为整个仙族数目增加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至于林晨初总觉得主角的种马光环一直是罩在他头上的。 不过为人父母的孩子多了,总是会不自觉的有几个最喜欢的孩子,比如说这位据说是仙界第一美人的皇女o舟――据好事者统计,她在未出嫁前收到的情书可以跟仙帝批阅的卷宗媲比。当然,对此林晨初有资格对她报以嗤之以鼻,不论是从模样方面,还是批阅卷宗数量方面。 心情大好,林晨初顺着花草中蜿蜒的石子小路,抱着白毛团闲庭信步的往花园中间走着,穿过最后一扇小门,涌入眼帘便是一对相拥着亲昵的说着悄悄话的情侣,当即他就是脚步一顿。 “大胆,何人于此?!” 男人几乎在林晨初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警觉的将女人藏在了身后,浑身煞气瞬间笼住了林晨初,却发现他也是个仙帝时将煞气又收了回去。 “你是……南帝仙君?” 事实上林晨初心中的震惊不比男人少,尤其是在他发现男人有着与季望南一般无二的面容,以及仙帝的修为之后。 北帝本体是兽族的玄龟,诞生于七重界坍塌之后,理论上来说还要叫林晨初声前辈,但是季望南给他的阴影实在是不可抹灭,以至于反应过来自己貌似坏了人家好事儿的林晨初,尴尬的恨不得装成啥也没看见扭头就走。 “抱歉,都是小孩闹着出来散步,刚刚是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被他推出来当挡箭牌白泽不爽的一口咬住了他的手,疼的林晨初一哆嗦。 北帝哈哈笑道:“南帝言重,适才内人还在与我说南帝平易近人,对待身边侍卫体贴强于我百倍,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方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古代真是种马和黑心老板的天堂…… 直到此时,林晨初才看见北帝身后女子的模样,顿时惊艳的一塌糊涂。这女孩大罗金仙修为,身穿一件红色留仙裙,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打在北帝身后时便好奇的打量着林晨初。听到北帝唤她出来之后便笑盈盈的站了出来,娇小的身躯被俊朗的男人环住,推阻不开便索性依偎在他怀中,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看着林晨初,带着好奇与玩味,像是只看见了毛线球的猫。 这女孩铁定就是o舟!林晨初心下了然,难怪皇女o舟会被誉为为仙界第一美人,且不说别的,单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便足以让每个男人魂牵梦绕,那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纯真和魅惑在这姑娘的眼里是滚屏出现的。难怪会迷得北帝仙君天天往这跑,不过这样的女子恐怕也只愿意迷有北帝仙君这样的人。 简单的聊了两句,林晨初便感觉到了此北帝还真不是季望南,老季同志身边永远都带这条精致的小白蛇,处事波澜不惊又放荡不羁,虽然模样年轻,内里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儒雅老男人。北帝仙君则要豪放得多,从头到脚都是铁血的味道,处处都透露着那么几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鲜衣怒马,而准帝后o舟也果然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女子。 “哈哈哈,南帝真是个妙人。从前我听爹爹说起您,总觉得像是……” “像是个整天闷在屋子里的阴暗老头子是吧。”林晨初笑眯眯的接过了话,白泽打了个响鼻。 o舟笑弯了一双眼睛:“不过想来帝君当年年纪轻轻的便能问鼎仙帝之位,也必然都是勤奋的在屋内修习的,与我们这群整日整日只知道瞎玩的人比可强得太多了。” 林晨初汗颜,南帝八百年前到达仙帝之阶之后也这德行,而且在他的记忆里南帝还真就没认真修炼过。这几天跟他厮混在一起的白泽早就知根知底了,把头藏在他肚子里憋得浑身直抖。 不过既然人家妹子都那么说了,他也只擦着汗能顺杆往下爬:“哈,哈哈,哪有……北帝仙君比我要年少有为的多。” 一提起自己夫君,o舟美红了一张明艳的脸蛋,抬头望向身边的北帝仙君,后者回望之,四目相对,温情无限。单身狗林晨初被狠狠寒了一下,好场景,真狗血…… 意识到自己妨碍人家好事儿了,林晨初拜别了一下便告辞离去。思衬着长老会那群人应该已经离开,林晨初哈屁的抱着小白毛团往回走,可还没走近自己的寝宫,便觉着三道异常熟悉的气息迎面赶来―― 某红毛道:“帝君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哇哈哈哈天天把一堆麻烦事儿丢给长老会自己跑去摸鱼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能也有休假啊!” 某娃娃脸道:“等你什么时候从雄凤鸟变成雌凰鸟……” “闭嘴我才不要被一个经常被误会成是凰鸟的娃娃脸老男人说教!” “你找死!” 某龙族的和事老皇子道:“你们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林晨初和白泽满脑袋黑线的看着他们,一齐长叹了一口气――这日子没法过了…… …… 次日便是婚典大礼,林晨初又可耻的赖了床,然后在一干凤族长老的叫喧中被兰鸢和雪_拖到了北郡帝宫。他们是踩着点来的,但一出现便被毕恭毕敬的请到了主席雅座上。 林晨初没兴趣看别人当人生赢家,整个婚典都倒在椅子上努力刷低存在感,白毛团倒是很兴奋,他对桌子上的仙果灵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小家伙……是白泽吧。” 正当无聊的犯困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回头一看,顿觉清醒。 眼前是一个穿著考 恋耽美 分卷阅读9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究的男人,身上的道袍硬生生的给他穿出了西装的感觉,比起林晨初这边的慵懒闲适,他显得更加威严理性,像个社会精英。严谨的衣着,亲善的笑容,这个男人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子无可挑剔的完美感,不过私心里林晨初还觉得应他欠一架鬼畜点的眼镜。 两人差别巨大,站在一起好似英伦剧里的贵族和总裁文里的男主般处处不搭,但仍吸引了殿内大多数人的眼光,原因无他,只因为两人皆是仙帝级别的顶级强者。 林晨初抱住了白泽:“东帝好眼光。” 眼镜君盯着白泽神色莫测:“东郡的案宗中所记载:兽族皇者,麒麟八重,白泽七重。据说七重天毁灭时,白泽一族只有少数逃入了六重天,孤本以为白泽一族早已在仙界死绝了,却没想到这里竟见到了一头。” 听到这眼镜君的话,和那句自持身份的“孤”,林晨初心中猛然涌上一阵怒气:“看来东郡的案宗记载之事也不全符实际。” 北帝仙君显然也听到了眼镜君的话,恨得咬牙切齿:“本以为会用‘头’来称呼兽族皇脉的人族在仙界都死绝了,没想到竟能在本座的婚礼上遇到一‘只’。” 不仅是北帝仙君,在场绝大多数仙族听到了眼镜君的话也是神色顿变,除了位于话题中心却依旧淡定的白泽和曾经身为人族的林晨初,几乎每个人身上都透露股剑拔弩张的味道。 眼镜君波澜不惊的笑了笑:“北帝误会,孤并无恶意,只是白泽是居于魔界的仙族,我身为东帝仙君,不得不为仙界仙人警惕。 林晨初抬头,正见o舟指挥着几个天仙级别的仙族,往外哼哧哼哧的抬着把刻着玄武纹样的神兵,差点没吓趴下。看来今日要是任其发展,铁定要打起来,到时候如果因为这个开战,那就是《一个白毛团引发的血案》――绝对要阻止他们!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对新人都太彪悍了,尤其是新娘子…… 林晨初道:“东帝,今天是北帝仙君大喜的日子,除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不想听到其他的话。您说是吧,龙王。” 在一旁跟麒麟王一样气的脸色铁青的龙王阴着脸道:“南帝说的是。日今西帝不在,却也托我向o儿道喜,她还说不论仙魔,到了什么样的日子就该做什么样的事,若是过黑白颠倒阴阳不和,那就得不偿失了。” “哈哈,西帝说的是。”眼镜君回头望向稳坐于椅子上的南帝和北帝,道:“既然如此,孤就先与两位帝君约于后日相谈要事,今日便先祝二位白头偕老了。信瑶,”他回头对身后一干练女人道:“将那块万年温玉鸳鸯枕送与新娘做贺礼,也算是孤的赔罪。” 吩咐完事情后,眼镜君一丝不苟的笑着:“想来今日给各位添了麻烦,吾等也无颜多留,后日会见的地方便全权交予北帝决定了,孤等先行告辞。”他侧头又看了看严肃的林晨初,眸色意味深长:“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南帝见谅。” 眼镜君走了之后,整个堂内都松懈了下来,老龙王这才发现o舟不知何时已经把北帝的九节神鞭给搬出来了,吓得老流氓拉着闺女的手一个劲数落北帝。 林晨初抱着白泽,这时才发现小兽的手脚皆是冰凉,眼神也不似平日淡然睿冷,顿时心疼的直冒泡。所有仙族知道白泽一族还有后人都很开心,林晨初临走时北帝把仙果仙草都打包给白泽做零食,老龙王还主动送上自己儿子褪下的幼龙角给白泽磨牙棒,对此小毛团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不过最终还是被林晨初给回绝了:“乖,不要乱吃来历不明脏东西,会拉肚子的。” 老龙王:…… …… 婚典结束后,o舟也仅仅是跟北帝温存一天,便把他赶出去跟林晨初研讨大事去了。对于这样的女人林晨初也能艳羡北帝好福气,林晨初贱贱的想,下回把讨论事情的地方换成“卖春卷”的地方,她不知道会不会也能这么大度。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小两口蜜月期都还没过,就被拎出来搀和这些事儿,林晨初心里有些过意意不去,总觉得这事儿有自己一部分责任,不过看北帝仙君有说有笑的样子,林晨初还是不由得感叹――心真大…… 眼镜君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两人完全不知道,不过他们也不急于一时了。 北帝拍桌子道:“东帝昨日是在激于我等,目的便是料定我们不能忍下这一时之气。不过还真他料对了,我还真忍不下这气!” 白泽、林晨初:“……” 北帝继续道:“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在意明天邀东帝在哪里议事。既然他把决策权交予我之手,总不能让他白白搅了我的大婚。” 林晨初点头看着手里的地图板道:“可是这天上地下,但凡是我们能去的地方他都能去,他觉得为难的地方我们也为难,如何才能让他吃到苦头?” 这时一直老实的趴在林晨初肩头的白泽忽然跳了下来,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地图板上,爪子一使劲就把地图扯碎了,然后在空白的板子上踩了两下,安然的打了个哈气。 两人同时一愣,顿时明白了白泽意指为何,北帝惊呼道:“妙啊,竟让你这小家伙先想出如此绝妙的点子,真不愧是智族白泽!” 林晨初也失笑:“你这毛团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想出来的主意又阴又损。” 白泽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就两字――“你猜。” 林晨初黑线:“……”这孩子真不可爱。 ☆、第194章 梦回仙魔界(五) 第一百九十四章梦回仙魔界(五) 次日便是与东帝相约的日子。昨日下午,北帝仙君就便把相邀地点送到了眼镜君的暂住所。虽然没约定时间,但正常人都会在辰时到达地点洽谈,可南北两位仙帝今天却像是故意约好了一般辰时才起床。 更离谱的是,北帝今天起来之后破天荒的吃了顿早餐,然后大摇大摆的跟夫人一起给各仙族族长送了行,接着慢悠悠的拉着几个死忠部下吹了一个上午的牛,下午不紧不慢的去找林晨初。林晨初则更干脆,一个上午没出门,直到下午北帝找他去八重天,才算迈出今日第一步。 没错,八重天就是白泽定下来的会面地点。 七重天崩碎之后,八重天原本适宜的环境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从此变成了冰雪万里的死地。除了个别实力强劲皮糙肉厚的仙族仙君为了提升能力到这里找虐之外,先天防御底下的人族不管是炼虚还是仙君,除非是活够了找死,否则绝对不会蛋疼到往八重天跑。不过这也正中白泽的下怀。 尽管只是见过一面,但东帝仙君自恃的性格还是不难发现,而且身为一个四大仙帝中唯一一个人族仙帝,就像他说的,一切都不得不小心。他一定会提前到达八重天,查看是否有埋伏,而且即便是提前来了,也要暗中藏好,做出一副心胸宽广有自持身重而姗姗来迟的模样。 更妙的是,他即使知道两人会晚来,也绝对不能提前出现――身为被邀请的人,倘若比邀请人早来,那便是北帝和南帝的不周。他前日已经在北帝的婚典上已经对两人用了棒槌,若是他真心要与两人商议要事,今日即便是不给甜枣,也绝对不能让两人有任何难堪,即使是假惺惺的装出来的,否则两人随便一句“照顾不周”,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推掉一走了之。 因此温度明显的防寒结界他是绝对不会立的,虽然身为仙帝在这万里寒冰中并不能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他带来的那些仙君金仙们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林晨初就不相信,他在这冰天雪地里,能跟躺进被窝一样舒服!因此,林晨初两人索性就将会晤的时间单方面调控到下午,也让眼镜君好好尝尝什么叫做“透心凉,心飞扬”。 这就是小白泽给出的点子,这简单明了的让人不得不往下跳的阳谋,十足像是钟磐寂那小子的风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它听了林晨初讲的故事受到了启发。难怪白泽一族要被赞为智族,就这样的一群家伙,当初倘若没有随着七重天的毁灭而在仙界绝迹,恐怕被仙族平反的就不是人族实力更加强劲的魔界了。 南北两队结伴到了八重天,一落脚之后,凤族迅速按照林晨初的指使布起了回春大阵,片刻之后竟是在冻土足有九丈厚的八重天建出了小小的一方圆温暖绿洲,只看得北帝仙君叹为观止。 “没想到南帝竟有如此手段,与你同为仙帝我本还以为咱们差不了多少,却不知仍被你甩出了一大截。” 林晨初有些不好意思道:“说笑了说笑了,我从头到脚也就这点偏门左道的功夫拿得出手。” 他们落脚没多久,便看见远处乌压压的来了一队人,定睛一看,正是东帝等人。只是出乎两人意料的是,眼镜君的狼狈要更甚预料,尤其是他身边的一众随从脸色难看的更是超乎寻常,好像他们来的不是八重天,而是什么刀山火海。 这时,那个非常机灵的赭鸯长老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林晨初耳边轻声说道:“帝君,属下在八重天发现了十七具人族仙人尸体,一仙君,五大罗金仙,十余金仙。” 林晨初听完心头大骇。不同于仙族血脉优良便能问鼎仙君,人族从没有种族天赋之说,得幸者或许三五百年便能跨入大罗金仙,不幸者终其一生也无法突破天仙境界,人族虽然数量多余仙族三倍,但仙君数量却始终不及仙族,可见其仙君之珍贵。 他顿时明白了东帝这是当着其他人族仙人的面,将计就计演了一出苦肉计,其意便在于使身边仙君心中种下芥蒂。真没想到,这眼镜君挑拨是非的手段不弱于市井泼妇,见缝插针又无毒不丈夫真是两个组合起来可以逆了天的属性!但他这么做,更加让林晨初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出所料,眼镜君毫不在乎身上的积雪,随意抖了抖便见人就笑,与两人在绿洲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起了淡,完全对拖时和自己部下死了的事情避而不谈,似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但不大一会儿,北帝身边一个叫黑虎的将领就过来与他说了什么,说完之后北帝的脸色明显就变了,看向东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愤怒和鄙视,看来他也知道了尸体的事情。 “东帝仙君,今日若你是只说些不找边际的琐事,便请谅解吾等告辞了。”北帝道。 眼镜君闻言浅笑道:“北帝这话说的让人好生揪心,吾倒认为仙帝之间交心要更大于其他。?” “东帝自重,吾已有夫人了。” 没想到眼镜君竟然对此只是淡定的笑了笑,林晨初不由得暗自叹服,果然好城府,段数真高! “吾本以为,北帝将会面地点定在八重天,是得到了什么风声,不过看来是吾多想了,既如此,那吾便不必再卖关子。”他忽然变了脸色,凝重的说道:“七重天破了,破洞便在八重天极东处。” 林晨初只觉得怀中白泽身上的肌肉蓦然变紧,装作若无其事道:“原来如此。我虽不知东帝是怎么发现七重天破了的,但前日东帝就是因此才怀疑白泽是从六重天到了八重天的?既然如此,那恕吾直言,”他紧盯着眼镜君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七重界破不破,与我何干?” 眼镜君眼里当即转过一丝异色,随即迅速低头敛眸。的确,七重天破的蹊跷,被发现的也蹊跷,可终归看上去是对人族不妙。早在千年前,魔界便被仙族控制,有崩塌的七重界做天险,这股风还刮不到九重天,可若是七重界这道屏障消失,魔界的那些仙族又早有攻上仙界的心思,仙族会有什么变数且不说,人族是绝对要倒血霉的! 但眼镜君又调整好了情绪,抬头看向北帝:“但不知北帝做何想。” 北帝仙君冷笑:“吾自不必自危,毕竟为些腌h事儿而残害同族的事情,仙界的仙族做不出来,魔界的自然也做不出来。” 北帝指的是什么,眼镜君比谁都清楚,但他知道也不会说。可他身后的几个仙君登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显然是被北帝的“贼喊捉贼”戳到了怒点,一个个皆是对北帝怒目圆睁――残害同族做不出来,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的残害人族!? 一个仙君低头嘀咕了些什么,没发出声音,也没让其他人看见,但是一直心中觉得不妥而观察他们的林晨初,却全都看在了眼里。那个仙君说的是――“牲畜!” 他登时便是浑身冰凉,刹那间便明白了眼镜君想要什么。 曾经身为人族中的一员,林晨初自然明白,人类是种以自我为中心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的生物,他们哪怕是连自相残杀也要找好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却无法忍受自其他种族对自己的伤害。就像是被囚禁在动物园中的野兽咬了人,就算没出人民,那只野兽也一定要被处以死刑,即便在这之前人类杀了它们的亲人,夺取了它们的土地和自由。 虽然是共处一片土地,但在人族眼中仙族应该也不过就是一群修成了人形的畜牲。结合前世某岛国对某天朝发起的著名战争,便能看出东帝是在借他们两人之手让人族产生危机感,或许他们早就有了这种感觉,但显然失去一个仙君和数个大罗金仙,更能刺激他们那根名为“被害妄想”的神经。 因此即便是魔族没有攻上七重天,他们估计也要“攘内安外”挑起战争,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他们说,“兵不厌诈”也是他们说的,人族最不缺的就是为纠纷找理由。 若是没有当过几十年的人类,林晨初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一层,而且看北帝仙君模样,已经掉到了东帝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某眼镜君还在装大尾巴狼:“沧海桑田也不过千年时间,吾等与老凤族族长定下止戈之契,自是不会变心。可五六重天之事如何谁也拿捏不得,吾自信仙族良善,但其他者便不知了。” 他这是一语双关,那个“其他者”可以是魔界仙族,也可以是仙界仙人们,但不管是那一边结果都一样――七重天破开的消息如果传出,这仙界怕是就要乱了。 一想到儿说的“凤凰一族都死了”,他的心便像是被狠狠捏住了一般难受,再回头看向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凤族族人,他始终无法接受这些人将会是最后一群凤族的事实。就算是逆天改命粉身碎骨,也绝对不能让如此爱戴相信自己的凤族被湮灭! 身边北帝仍不知东帝是在跟他得瑟自己的如意算盘,还在顺着他的说:“若是如此,也不必谈下去了,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吾等仙族对同族挥起屠刀,痴心妄想。” 东帝身后那些仙君已经根本无法掩藏那种愤怒和恐惧,林晨初身后一干长老纷纷警惕的看向那些人,生怕他们会忽然暴起对帝君不利。 眼镜君没有丝毫不快:“北帝仙君果然快人快语。如此,吾便会于明日将二位的话和七重天被破的消息公众于世,相信被二位所相信的六重天的人不会让大家失望。” “你是在要挟?” “北帝仙君误会,只是由衷的祝愿罢了。” “够了。”一直沉默的林晨初忽然道:“吾明白你的意思了。您不是要吾等对同族挥起屠刀,而是担心魔界的仙族朝你们挥起屠刀。不过正好,自吾父之后凤族便没有再次踏入六重天之人,吾便亲自走上一遍六重天,省了东帝将消息公诸于世的力气,顺便看看这千年来,究竟谁变了心。” 这话一出口,眼镜君当即就寒了脸色,林晨初甚至能听见他那根本不存在的眼镜破碎的声音。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眼镜君立刻恢复了原样,笑的依旧一丝不苟:“真不愧是四帝之首的南帝仙君,吾倒是真恨没投生于凤族之内。既然您已经如此说了,那七重天之事吾竭力隐瞒也未尝不可,只是倘若在您进入六重天之后,魔界有人杀进了八重天,咱们之间的约定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林晨初抱起白泽起身道:“还望东帝言出必行。四帝之首吾南帝仙君称不上,论资质西帝远在吾之前,论骁勇北帝不在吾之后,论手段吾更是比不过东帝仙君。而且,凤族之中还是不要出你这样族人了,”他低头看向眼镜君,笑的异常温文尔雅:“……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清理门户。” 眼镜君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仰头笑道:“过奖了。” …… 东帝走后,某只反应不算慢的玄龟也算回过味来了,看向林晨初的眼神充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惭愧和仰慕,这让林晨初又有了那种男主角的感觉。他颇为自得的对北帝仙君说: “北帝请自重,你有夫人了。” 北帝仙君:“……” 回到北郡的宫外行宫之后,林晨初立刻像是脱力一般,一声不吭的抱着白泽准备回寝殿继续宅着,可椅子还没坐热,大门就被推开了,一群人黑压压的涌了进来。大门扣合,屋内立刻陷入了一种阴暗压抑的氛围之中。 白泽敏锐的钻进了杯子里,又被林晨初拽着后腿拖了出来。 “那个……” 他抬头说道,却发现雪_兰鸢两个小姑娘正愤懑的看着他,连忙闭嘴有些心虚的扭头看向别处,却发现六位凤族长老以扇形将他团团包围住,不论看向那一边都压力山大。他吞了吞口水,自觉的低头玩猫,却发现白泽也是一脸嗔怨的盯着他看。 林晨初:“……” 他抓狂的趴在桌子上:“够了够了,你们要说什么便说,要问什么便问,别跟怨妇似得看着我!”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卫d――听说这位古天朝四大美男之一才子,当年上街的盛况就跟迈克尔杰克逊开演唱会似得,一个连的城管都管不住他那些疯狂的粉丝。有一天他出门之后,粉丝们围成了城墙竞相喊道:“卫d卫d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声音之大震开了空间隧道,使一个在希腊做x镭射线实验的叫做美杜莎的美女穿越了,于是就有了看杀卫d之说……(这都哪跟哪啊……) 林晨初这边还胡思乱想着,那边兰鸢已经忍不住道:“我不懂!帝君难道跟那些人族一样,不相信六重天的仙族同胞么!?” “兰鸢闭嘴。”紫鹄冷着脸道:“你真应该为你如此怀疑帝君而愧疚。帝君不是不相信六重天的同胞,而是不相信那些人族,你以为东帝仙君真的是第一时间搞破了七重天,就来通知我们了么?” 赭鸯长老也道:“东帝今日就是挖了个坑让我们跳的。那些人族说白了就是他们帝君害死,可你看看其他人看我们时那种憎恨的眼神,估计在我们没到来之前,八重天定是一副‘人间真情哀默动天’的景象。人族的话语权向来掌握在高层手中,更何况如今他们的脑子已经被东帝洗干净了,剩下的就是等六重天的仙族不明事理的杀了上来,到时候东帝将七重天再次封住,同时将帝君的话断章取义大肆宣传,恐怕足以让整个九重天彻底乱套。” 赤q勃然大怒:“混账,我仙族世代在仙魔界生栖,何时竟要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要投鼠忌器!凭什么让那个东帝牵着鼻子走,我就不信有了六重天的相助,还要怕那些占了我们一半土地的人族,就算他们能源源不断从三四重天飞升上来又能怎样,上来一个我就杀一个,还怕他们能翻了天不成!” “够了。”林晨初冷哼了一声,赤q说的虽然恨绝,但却绝对是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都说了出来,只是事实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单纯: “紫鹄说的对,六重天到现在都没登上八重天,背后说不定就是东帝在搞鬼。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到了,人族有了某些目时,杀同族不比切白菜更手软,东帝未尝不是抱着舍北西两郡混居地的人族来重创仙族的想法。况且,人族与仙族的时间不同,我们的百年成长他们几十年便能做到,拼数量没人是他们的对手。我独自前往六重天,一是提醒六重天的同胞小心中计,二是请他们在我们收到要挟时能及时施以援手,这也比被东帝牵着鼻子走要强的多。” 兰鸢和其他抱着抗争想法的长老已经低头不说话了,可赤q却仍旧急切道:“就算人族们数量多过我们,我们打一年打不完,那就打十年百年,穷其我们仙族所有的能量就不信不能把他们统统从仙界驱逐出去!” 赭鸯冷声喝道:“穷尽我们仙族所有的能量?赤q,难道你忘了老族长是为了什么投入千鸾湖的么?我们仙族后代本就得之不易,难道你想要让我们的下一代日日都在战火与担惊受怕中渡过么!?” 赤q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这才想起自己戳了南帝的痛点。他刹那间白了脸,紧接着脸色又由白转红,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但最后还是咬牙道:“帝君,赤q知错,明日回南郡赤q便去禁闭百日反省自身。可即便如此,我等还是不同意帝君独自一人前往六重天,请帝君在启程时务必带上赤q!” 其他人也齐声道:“请帝君务必带上雪_\兰鸢\紫鹄\赭鸯\甲乙丙丁……” 林晨初看着的一群人差点没感动的哭出来,还是他的小凤凰们跟他亲啊。不过他还是斩钉截铁拒绝了几个人:“算了吧,我带着你们也没什么用,我打得过的我自己能解决,我打不过的带着你们也白搭,你们还是留在九重天帮我守住南郡吧。对了赤q,禁闭的时候别忘了把这个月堆积的案宗批了,别四处望了,紫鹄早就把你偷偷模仿我写字的事情告诉我了。” “紫鹄你个娃娃脸长舌妇老男人!” 白泽趴在林晨初的怀里打了个哈气,伸手勾住了他的袖子。林晨初低头正对上大猫崽子那张永远是一脸样的脸,笑着道:“我还忘了,你该不会真的是从六重天来的吧。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回家,让你重回娘亲的怀抱。” 白泽狠狠抖了抖鸡皮疙瘩,嫌弃的瞟了他一眼,趴下装作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大风又刮来了,各位注意加衣防寒保暖…… ……求留言…… ☆、第195章 梦回仙魔界(六) 第一百九十五章梦回仙魔界(六) “帝君,宫外有一人族仙人求见!” 雪_忽然进屋内报告,林晨初这才发现在他们开始讨论之前雪_就离开了。想想也的确应该如此,他们讨论的事情攸关凤族生死,留在内殿之内的人中修为最低的也是大罗金仙,显然金仙级别的雪_有一个被保护者的自觉,也有着拒绝真相的觉悟。 殿外走进来一个身穿劲装,没什么姿色,但似乎十分干练女人。林晨初认得她,这女人就是前日在婚礼上东帝称呼为“信瑶”的女子,今日八重天一行她似乎并不在场。 信瑶同时递上了两个盒子,不卑不亢道:“吾仙帝东帝仙君,命在下将两样仙族至宝归还交帝君之手,还望帝君当面查收。” 林晨初皱了皱眉,东帝没事儿归还什么至宝,分明就是跟他通情要来贿赂魔君的礼物。 他接过了两个盒子,仔细打量,这两个盒子做工十分精湛,一方一长,一高一矮,均是用罕见精美的巨大玉髓精雕而成,盒子之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雕刻,但色泽纹理精简之间大气浑然天成,扣合天衣无缝。但从色泽上看,这显然是从一块玉髓上做工而成,反衬着镶嵌了几颗精美的宝石。 他心中一动,连忙捏住了长盒子的两个宝石端脚,轻轻一捏,盒子竟是从中间自行弹开――果然和他当年在天门派捡到玄箫时的盒子一样! 他激动地打开了盒子,却失望的发现其中躺着的,并不是他的玄箫,而是一把精光内敛的青色玉箫。他又转而用同样的方法打开方玉盒,可盒子还未完全打开,一团白色的毛团便从他的腿上跳到了桌子上,急切的用爪子扒着他的手,似乎是在叫他快点打开。 林晨初疑惑的看了一眼素来淡定的小兽,待完全打开看见盒中之物时,他眼睛都直了。 盒子中间静静躺着两枚墨金色手镯,镯宽两指,瑞霭摇曳之下,镯身上雕琢的添翼白虎丰神骏逸,慢游云尾喷珠玉,神光湛湛霓紫霄,自东向西缥腾沉浮,仿佛活在镯中一般!这等宝物不用多说,林晨初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时一件难得到了极点先天神器,而且材质与他那把神秘的玄箫一模一样! 方盒子之内还附着一张卷纸,林晨初拿起简单看了一眼,果然是东帝那个欠虐的鬼畜眼镜给他的。 信纸上无非就是告诉他,这两个宝物一个叫做凤鸣神箫、一个叫做白虎戮仙环,是两样被他束之高阁多年的仙族至宝,因为“有缘人”他找了也没找到,所以就把这两个宝物友情赞助林晨初去贿赂魔君。加上通篇的“感激不尽”和“望君平安”,这信纸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写了将近万字,还特么是拗口的文言文――这水灌得可比靠字数挣钱的写手专业多了。 凤鸣神箫林晨初只觉得耳熟,似乎是钟磐寂曾经拿着玄箫跟他说过,但显然它没有玄箫看着牛掰,整体体积要大玄箫一圈,而且东帝把这玩应给他,就说明了它是个空有实力却无人能驾驭的鸡肋神器。林晨初原本想试试看,但一想到东帝可能也吹试过,就有一种跟眼镜君变相接吻恶心感,由此作罢。 倒是那个戮神环让他很兴奋,虽然这对手镯跟神箫一样没法被使用,但光看两个手镯的卖相就简直就是钟磐寂那两个的升级版,说不定就是钟磐寂手里的那两个手镯的完整版! 他记得钟磐寂跟他说过,他修炼的是什么叫做《弑仙决》的功法,也是从手镯中找到的。一个弑仙,一个戮仙,白虎神君他老人家杀心很重啊,不愧是叫杀神的家伙…… 小白泽应该是真的很喜欢这两个手镯,睁着双晶亮的圆眼睛只盯着手镯不放,小爪子想要摸上去,却激动踌躇着半天也不敢碰上去。林晨初看着他如此喜欢,犹豫了半天,也终于说出了口:“这个可不能给你哦,还记得我要找的那个人么?这那个人的东西,而且对他很重要,除了他我谁也不能给。” 季望南说过,钟磐寂是白虎神君,不管这是戮仙环还是撸仙环,从外观和名字上都跟他老人家直接挂钩,更何况它还是个神器,说不定别人无法使用就是因为它只属于添翼白虎,所以即使小兽喜欢的不得了,林晨初也只能拒绝它了。 可还没等他说下一句,小毛团忽然就愤恨的张开一张利嘴,狠狠咬住了林晨初手指头,虽然白泽经常咬他,但从没被咬的这么狠的林晨初痛嘶一声,手指已经见血,而那白毛团已经弃他而去,自己跳到床上生闷气去了。 信瑶做完东帝交给他的一切就离开了,几个长老也随后离开。见所有人都走了,林晨初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玩着被咬伤的手指头,郁闷的看着同样很郁闷的小白泽。 …… 直到第二天一行人到西郡稚仙园接走幼年仙族们时,白泽同学依旧闷闷不乐的趴在林晨初的肩头,像个毛皮围脖。 昨天林晨初在床上折(揉)腾(捏)了小毛团很久,可即便南帝仙君使出了圣?终极必杀?美人计,也依然没有成功让小兽与他重修旧好。不过很快林晨初就没时间哄他了,因为他直到亲身到达统计才发现,稚仙园的幼族们足有三千多,除了几百个已经有了修为神通的幼仙之外,剩余皆是全无自主行动能力的小宝宝。 因为数量太过众多,他便索性叫几位长老整合西郡的仙族们,集体来此帮忙送孩子。没想到,南帝仙君在西郡的号召力竟不弱于西华圣母,很快几乎是整个西郡的仙族,都聚集到了西华池。可一问才知,原来这竟 恋耽美 分卷阅读9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西华圣母早就吩咐好的,西郡的仙族们早就收到了转移到南郡的命令,只要南帝来找,他们就一齐跟过来。林晨初苦笑,这西华圣母那里是把幼仙们托给自己,分明是把整个西郡都推给了他。 “混账!什么护送幼年仙族,一个幼年仙族至少要三个成年仙族护送么?简直笑话!”远在东郡的东帝仙君听后勃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在将西郡大部分仙族都转移到南郡之后,北郡紧接着也传出了“仙族人口众多,需要迁徙西郡”的消息,可移民到西郡的仙族们各个神情彪悍,怎么也不像是拖家带口来过日子的。对于南北两郡的动作,东边方面自然是知之甚清,可是生气归生气,东郡方面什么风声也没穿出来,谁也猜不出东帝在打什么主意。 西郡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林晨初对会南郡也有些打怵。南郡那些人都是把南帝当神明一样崇拜,要是他就这么回去,得知南帝要走的那些仙族们非吃了他不可,所以拖两天让他们冷静一下为妙。基于白泽一直在跟自己生气,林晨初没便抱着它,趁几个长老不注意偷溜了出去,带着他到东郡的人族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和他口味的仙宝来补偿他。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人族是这个时间最会做生意种族。尽管仙魔界的土著居民是仙族,但如今仙族几乎大部分的仙宝神器,全都被人族搜刮走了。这些灵宝仙人们可能永远无法使用,能使用的也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但比起放在别人手里,他们显然更乐意将这些宝物藏在自己怀里,用各种方式提升他们的价值,抬高它们的市场,哪怕是让他们束之高阁,明珠落尘。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东帝要自动将宝物送到林晨初手中,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宝物贵重且鸡肋,根本没人能用的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在警告林晨初――别以为你小子看出老子的主意就臭屁了,老子财大气粗不怕你! 财大气粗?林晨初冷笑。 东郡境内是一大片平原。其实这里最开始也是茂密无垠的森林,但被划分为人族的领地之后,森林便成为了无数奢侈精致的亭台楼阁。林晨初带着白泽进入东郡之前,便将自己的修为伪装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族金仙。介于白泽死活都不愿意变成小孩,也因为即使东郡境内几乎全是人族,但像他这样带着一只小仙族招摇撞骗的家伙也不至于被强势围观,林晨初也就随他去了。 两人从东郡边界一路晃到了中心,向一个蹲在墙角的老骗子问到了哪里能卖到灵宝仙器,便一鼓作气赶到了先天灵宝城。 顺着灵宝城的东门进入,入眼便是纷纷攘攘的小店面,并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冷清。 他背白泽,率先逛晃进了一家像是玉器行一样的店铺。店主是个不修边幅的懒婆娘,地仙修为,见林晨初抱着个仙族进来也只是抬抬眼睛,一副天塌下来老娘也不想动的胖样。林晨初什么也没多说,只是问了句,想要看看这里跟有没有刻着白虎模样的手镯,那懒婆娘便立刻变了脸色。 只见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轻巧的闪到了门口,指着对头一个猥琐汉子道:“看什么看,不知道女人每个月都要休那么几天啊!”然后迅速关上了店门,拉着林晨初进了内堂。 奉上一杯上好的灵茶,女人急促的搓着手:“不知上仙,是怎么知道这刻白虎的手镯的?” 林晨初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竟真的踩中了天大狗屎,竟遇到了一个跟戮仙镯有关人。但他还是小心道:“前日自朋友手中见到过那宝物,听他说那手环与这里颇有渊源。” “不敢不敢。”懒婆娘此刻也不懒了,狭促的擦汗,一双长眼骨溜溜的转:“妾不知上仙今日造访,但不知所谓何事,可是……可是那白虎戮仙环出了什么事儿?” 听她说出来戮仙环的名字,林晨初这才捏起灵茶,却没有下口:“它倒是没出什么事儿,只是拿走它的人用它办了些事儿。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口中有多少实话。” 那女人脸色惨白:“妾、妾身句句实话……” 林晨初佯作高深莫测的轻描淡写道:“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吧。看看究竟我能用搜魂令在你脑子里找到多少新玩意,或者赌你被搜完魂后会死,还是会是疯。” 那懒婆娘听完之后,当即就给林晨初跪下了,嘴唇白的像纸一样:“上仙饶命啊,妾身当初确实隐瞒了些细节,但并无半点虚假。手镯确实是妾身从上个店主留下来的的杂物箱中发现的,就藏在一堆劣等黑灵玉里,要不是从上个月开始那镯子就开始发光,我也不知道它竟是个神器啊!” 上个月才发光?难不成它还跟金箍棒一样感知到孙猴子到东海龙宫了?林晨初嗤笑着叫那懒婆娘将发现戮仙环的杂物箱搬来,那女人哆哆嗦嗦的支诺着,迅速闪身进了一间堆得乱七八糟的小屋。 林晨初习惯性的摸着白泽的小脑袋,却正发现这家伙虎目里含笑的看着自己,瞬间秒懂,不由得低声骂道:“我好歹是个当帝君的,就算是宅点,见过的逗比也比你蹲过的茅坑要多,霸气乱漏一次你有意见?” 小兽不屑的冷哼一声,眼里的鄙视轻而易举的就把林晨初那点得意浇灭了。一人以一兽正吹胡子瞪眼间,胖婆娘已经抱着杂物箱出来了――其实那根本就是个大木柜子,但放在巨人般的女人身前,愣是有了一种娇弱犹如玩具般的感觉。 懒婆娘将柜子打开,柜子之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黑灵玉,虽说是劣等,但摆放的非常规矩,从大到小、从贵到贱让人一目了然。她取出一张锦帕,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上,又用另一张特制的绒布小心拿起一块灵玉呈到林晨初眼前:“仙君,这便是当初盛放戮仙环的货箱,我手中这块就当时离神器最近的那枚黑灵玉。” 林晨初看向那货柜,果然见放那块灵玉的格子下还有一个格子是空的。 “不瞒上仙,那对手镯在此之前也与它一般无二,甚至不如它灵气充沛,妾身也是看见它发光,才想起白虎神君留下了两枚神器环的传说的。” “传说?”林晨初好奇道:“什么传说?”他接收了南帝所有的记忆,却还不知竟有这样的传说。 那懒婆娘见林晨初神色稍缓,不由得松了口气道:“妾身未飞升之前也是经营仙灵玉器的,白虎神君的传说也是偶然听族中最老的那位前辈提起过。那位前辈说,他小时候他的长辈给他讲过,白虎神君曾把两枚神器手环留在了尘世,神器上活着两个白虎的神影,谁若是能找到这神器手环,便能召出白虎神君实现他的一个愿望……” 我还找到七颗龙珠召唤神龙、给神灯撸管唤出阿拉丁呢!别逗了…… 林晨初好笑的哼了声,却在下一秒如同被雷击般定在了椅子上――等等,神器两个活着的白虎神影!?这特么不就是装着白虎神君两个神魂的神器么!原来那两个手镯,就是复活将钟磐寂关键所在啊,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拨开云雾见青天、遍插茱萸少一人…… 发现这一点的林晨初简直兴奋到了快要燃起来的程度,他仿佛感受到了胜利女神在朝他招手,胜利女神旁边钟磐寂正跪着给他唱《征服》――虽然林晨初外表看起来还是很影帝,但瞒不过心思缜密的白泽,某小兽一想起戮仙环就浑身不爽,在见到内心里眉飞色舞的林晨初之后,更是不爽到了极。于是,他摁在某仙帝腿上小软爪不漏声色动了动,刺出了五根锋利的爪子…… 林晨初浑身轻微一僵,面无变化的把某只大猫崽子抱了起来,再三警告懒婆娘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在看出懒婆娘已经决定从此远离东郡之后,才抱着白泽离开这里。 待到离开足够远之后,林晨初才像是抓了狂一般蹭向了墙角,死命的揉着自己的大腿:“咬完我又抓我,你洗手了么你!” 白泽慢悠悠的跳到地上,随意的用爪子蹭了蹭屁股。 林晨初:“……” 用灵力给白泽洗完爪子之后,小毛团又蹭蹭几步蹿腾到了他肩头,死活不下来,林晨初乐得溺爱纵容着他,揉了揉小兽软绵绵的小耳朵,就继续往先天灵宝城内部走去。 他本来最开始进懒婆娘的玉器店,就是抱着套出在哪里 ☆、第196章 梦回仙魔界(七) 第一百九十六张梦回仙魔界(七) 圆城之内果然看着要比方城气派的多,在内闲逛的人也大多是金仙修为以上,甚至在内城之中还能看到类似于城管的巡逻队,胸前印着一个华丽丽的“住弊郑看的人很濉2还这些巡逻队面相要比城管和气多了,可能是因为不管人间界的商会还是仙魔界的商会,都很讲究“和气生财”。 顺便一提,在这仙界的商会有一个很装逼的名字,叫非富商会,而他们的会徽“住钡囊馑际枪饷鳎象征着君子坦荡荡的做生意,知道了这一点之后,让林晨初又辶撕镁谩… 在先天灵宝城之内,除了仙帝和获得允许的大罗金仙之外,任何人皆不允许使用仙元力飞行或是打斗,否则就会被“鬃滞拧鼻逐出城。所以他也只是抱着白泽走马观花一般四处溜达。 不过介于白毛团的眼界太高,很多他看好的仙器这家伙都不屑一顾,没办法,林晨初只能带着白泽越逛越靠近中心,所见的宝物都甚至有极品仙器,价格也高的离谱,但白泽仍旧是很嫌弃的指挥着林晨初继续往前走。林晨初苦笑:“小祖宗,你究竟要买什么啊,事先说好,我可只有两颗肾……” 白泽没理他的吐槽,小爪子威风的一挥,便指向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只见那建筑物是一尊神情肃穆,仙风道骨的道人形态,林晨初心下了然――这应该就是仙人们口中所说的道祖雕像了。 整座雕像削山而建,巨大但却无一处不精彩,尤其是那一身披金戴宝快要被压死的德行,怎么看怎么让人肃静不起来。道人鞋子上开了两个大门,镇守者几个威风凛凛的仙人,只是门上那两两枚硕大的“住弊郑如此焚琴煮鹤看的人几欲昏阙――真不知道鸿钧道祖会不会哭出来…… 巨大雕像是整个先天仙宝城的中心,也是非富商会的中会中心,这里的仙宝最低的也是中等仙器,类似于主角淘到一个废物回家一看竟然是极品神器之类的情节,在这里基本是不可能的。 此时仙商会的大门口围着一大群队伍闲散的人,皆各个头戴各式面具,身穿奢华的霓彩道袍,仙气霖绕。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隶属商会的人,倒更像是踌躇满志的过来战斗的,他不由得咧嘴: “我这是赶上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直播了?” 林晨初随手抓住了一个怀里抱着漂亮女人的矮子,问:“这干嘛呢?怎么这般热闹?” 那矮子原本还挺不爽,可看见林晨初的模样登时就是一惊,再看他怀里老实的趴着一个仙族,当即肃然起敬道:“上仙是隐匿修为出来历练的吧,今天是非富商会一月一次的开城集,每到这一天商会变会将内城中百年内卖不出去的宝贝集合起来低价售出,只要带着面具进去购买,便能获得极高的优待,运气好甚至还能入手几件极品仙宝。” 林晨初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推测自己是来历练的,但听到他说的话也还是不禁汗颜――看来特价和特权一样,不论时代背景还是身份年龄,对男对女说来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反正也出门了,不采购点东西回去林晨初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阿宅。于是他也卖了个笑面人的面具套在了脸上,随着大部队一齐涌入了非富商会――也就是那个穿的花里胡哨的道祖像脚下。 商会之内确实要比外面寻常店面要华丽许多,占地足有三亩,内外通明,数百身着相似衣着的仙人贯穿其内,虽然隐藏了实力,但林晨初还是一眼看出他们大多是天仙金仙的修为,甚至有几个大罗金仙懒散的坐在木椅子上,不过看模样像是兜售货物的人。 堂内无数珍宝陈列在水晶石展柜之后,点缀几朵斑斓的宝石花,金光璀璨闪的人狗眼都要瞎了,他捏着白泽的小耳朵问道:“毛团,你说我们去哪里买东西最好?” 本以为这小东西不会搭理他,但出乎意料的是小兽竟是用下巴点了点一个方向,林晨初顺势看过去,灵识微扫,便察觉到那边是一家专门卖灵玉仙器的店铺。 他几步走了过去,正看见展柜之内整齐的摆着一排排的灵光幌幌子玉仙器,仙器上引着一条银线,银线端头明码标价着仙器价格。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模样的金仙,模样端正,唯一的缺憾就是张了张马脸。 马脸见林晨初到来,也不热情迎接,反倒是看见了他怀里抱着的白泽,拖着慢悠悠的口气道:“来给幼仙卖仆主环么?我们这儿不买,你来错地方了。” 林晨初一愣,仆主环是人族发明的束缚自己想要驯服的仙兽的灵宝,但这种东西应该与主仆契约一同全部被消灭,可听这马脸的话,似乎在仆主环在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已经完全消失,甚至还有专门的地方兜售! 他反应很快,笑着道:“误会误会,我只是来给这小东西买个防具的,你也知道太明显容易出麻烦,随身带个温润些的灵玉总比披着层铁皮要好看得多。” 马脸垂着眼睛嘟囔着:“还真是个有钱的主,竟然给这小畜生买灵玉……” 林晨初有些怒气,他似乎已经知道白泽为什么要他来这里购买玉器了。他面色不变,随手指着一个短小精致的灵玉匕首道:“把这个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马脸见是个品质极佳的高等仙玉,啧了一声,伸手探进水晶石展柜之内,捏着灵玉匕首的精美的玉柄递给了林晨初,林晨初不动声色的接过了匕首,细细端看起来。马脸懒散的靠在水晶柜上,看着小兽问林晨初:“我说小兄弟,你这小玩应多大了?是什么品种的?” 林晨初道:“老板您觉着呢?” 马脸嘶了一声:“这应该是兽族的幼仙吧?我看它这小模样挺讨喜的,像只大猫崽子,又像是个没张开的小白老虎,不过看你这宝贝模样,应该不是什么寻常的仙族。” 林晨初笑道:“老板倒是好眼光。不过比起这白毛团,我倒是更好奇你。” 马脸脸色一变,他感觉有一个尖锐冰冷的东西正抵着自己的脖颈,而眼前这个带着笑面具的年轻人手里灵玉匕首已经不翼而飞。 “你是什么用它……” “老板,”林晨初转着手指头:“您现在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怎样保住自己的小命。放心,在你求救之前,我绝对会用这把小匕首痛快的捅碎你的元婴,它到底有多锋利,我想没人比你更清楚。”马脸立刻闭嘴,因为他感觉到脖子后那危险尖锐的物件,也随那纤长漂亮的手指而转动着。 “上仙请饶命,这里的东西只要上仙想要,就都拿走,我绝对不会反抗的。” 看着马脸还挺镇定,林晨初摸着白泽的毛茸茸的背脊道:“我说了,我对你这些破烂不感兴趣。我只对你和这个非富商会感兴趣。” 马脸已经开始擦冷汗了:“我……我不过就是个卖货的,有什么值得上仙感兴趣的?” “哈,”林晨初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我在想,究竟要把这匕首刺多深,你才会说实话。” 白泽对顶级的仙器尚且兴趣平平,却偏偏要来这家灵玉仙器店,他最先也以为这里会有什么好东西,可看白泽兴致乏乏的模样,又不像看中了什么灵宝。而那老板过分尖锐的口吻一下子将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卖货人的身上,这才惊觉――这非富商会之内的店家,似乎没有一个是天仙级别以下的修士! 要知道,天仙级别在仙魔界实数大流,到了金仙便已经算是拔尖了,可就算若是级别到了大罗金仙,成王拜将未尝不可!可如此多的精英仙人聚集在非富商会,却只是来卖货的,说出去都不回信。 为了排除其他可能性,林晨初特意叫这马脸拿一个玉器拿他看,这更加深了他的肯定――那懒婆娘递给他劣质黑灵玉时都是用锦帕托着的,看那锦帕放置的地方和她的手法,不像是临时才用锦帕托玉的。而其他玉器店的老板也皆如懒婆娘一样,尽量避免着肌肤汗渍接触到精致的玉器,可这马脸却直接用手去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货绝对是个外行人。 非富商会这样的大商会犯不着用外行人来贩卖货物的,更何况是一群修为最高者到达大罗金仙程度的仙人。更何况商会之内并无巡逻队,这些人躲躲藏藏的装成店主,林晨初隐隐觉得,他们是在代替巡逻队工作。可低调的如此可疑,又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加上店主的一句漏嘴,林晨初马上就联想到――这非富商会绝对还在背地里干着些别的什么勾当,需要用这些人潜伏防范,甚至是杀人灭口! 或许是林晨初脑袋上诡异的笑面人面具,加深了他身上那种谈笑间灰飞烟灭的鬼畜气息,马脸哆嗦着额头淌下一行冷汗:“小仙……小仙的确不是这里的卖货物的,而是鬃侄恿队的队员,今日奉命在这里维持商会秩序。” “只是维护秩序这么简单?”林晨初问。 “对……对的,”马脸只觉得脖颈后一阵刺痛,当即吓得两腿发软:“我说我说!队长说,今日有四个上仙镇守四处,叫我们全都听他们指挥,另外……” 他犹豫着顿了顿,立刻感觉到玉枕穴出传来了阵阵剧痛,他毫不怀疑林晨初会杀了他,当即利索道: “另外全力防止闲杂人等靠近东南角!” 林晨初终于拍了拍他的肩,道:“多谢!” 马脸只觉得头脑一晕一花,在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抱着个玉匕首呆站着,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用木族的摄魂之术和生机之火愈合了搞定了马脸之后,林晨初迅速赶到了商会的东南角。那是个相对荒凉的地界,周遭还保留着最初山体内溶洞模样,林晨初躲在一尊乳石之后,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男人将一个印着“住钡氖峙频莞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那面具男随即将男人让进身后一件狭小的密室。 密室关合,林晨初忙用灵识去扫,这才发现这个面具男竟然是个大罗金仙,而那个密室大门之后竟是空的,根本没有任何人。 看来密室之后另有机关,关键是怎样混进去,敲晕这个面具男的方式估计是行不通了,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他正琢磨怎么混进去时,身边正巧走过一个抱着肚子的胖子,手里洋洋得意的拎着个小牌子,林晨初奸笑一声,悄悄靠了过去…… 半刻钟之后,林晨初已经站在非富商会之下装饰华美的秘密通道之内,他踏出那间功能酷似电梯的密室,抱着白泽迅速混进了周围的面具人之中――原本以为进商会买东西的人戴着面具,是为了防止遭人嫉恨,可现在看来到更像是给这群面具人潜入地下打掩护。 密道很快到了尽头,在往上便是一条长长的台阶,每条台阶上都站着一位貌美的乐师,笙箫琴瑟仙乐动耳。阶梯上铺设着柔软毛毯,漂亮的色泽鲜艳非常,每根毯丝皆闪动着氤氲宝光,这等毯子叫做绵雏锦,每尺可值千颗仙灵石。这等毛毯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极其罕见,是从雏凤――也就幼年凤族身上生生拔下的新鲜羽毛织就成的。 林晨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颤抖的踩在羽毛地毯走上了阶梯。身边是无数美女弹奏的袅袅仙音,脚下是毛毯舒适柔软的触感,可每走一步,那仙乐都会化成幼小凤族凄惨嘶历的哭嚎,从脚下传到头顶的触感犹如尖刀直直的刺进了他的心里,痛不欲生。 他仿佛看到毛毯之下躺着一具具孩童赤裸青紫的尸体,空气中的熏香也掩不住利欲熏心和尸体弥漫的腐臭,稚嫩的声声唤母的哭喊回荡在他耳边――林晨初从未如此恨过人族,甚至恨得浑身冰冷的发抖。 他想起这些年偶尔发生的幼仙失踪案,难怪仙商会叫做“非富商会”,它的意义根本不是“不要钱”而是大摇大摆的告诉所有人――老子不是有钱,是有权!能做得起仙族买卖的商会,背后要是没有东郡当权者做靠山,林晨初把脑袋扭下来给东帝那个鬼畜眼镜君当球踢!而且说不定给非富商会撑腰的,就是东帝仙君! 他冷着脸将手中的木牌交给一个带着白面镶金面具的侍从,那人唤出了一个引路的侍从,将他带进了内厅。 内厅甚至比密道外的商会还要奢华精美,内厅顶端镶嵌着数万颗夜光宝石,地下堂会呈扇形摆叠放着十数排装饰华美的独间,从上到下每一间房间的位置都经过了精确的计算,以保证它们距离中心的展示台距离都是相等的。 每个独间之内都站着一个美艳女子贴身侍奉,此时大厅内已经坐的差不多满了,林晨初便随意挑了中间一间坐了进去。站在门口的女子殷勤的端上一盘果盘和茶水,随后便柔顺的站在林晨初身边,见他没有给小费的意思,女侍从的态度也随之冷淡的多。 不多时,一个身穿短褂的金色面具人走了出来,随着短暂的开场白,林晨初明白自己竟是稀里糊涂的进入了一个拍卖会的现场。 很快便开始展示拍卖,一个身着暴露的女人扭动着曼妙的腰肢,推着一架精致的小车走了出来,那小车上放着的是一个水晶石盅,盅内物件血肉模糊,但却引起了场内一片喧哗。金面具高声喊道: “此物乃是仙狐兽族的紫河车!” 这所谓的兽族紫河车,便是带着婴孩的胎盘,而且是在母体还活着的时候生生刨出来的健康婴孩。此时那个金面具为了鼓动气氛,说的口水喷溅,白泽此时也站了起来,双目紧盯着瓷盅牙齿磨得咯噔作响,林晨初甚至不需要看道瓷盅便已经能想象到瓷盅之内的情景,他已经在盘算着怎么一把火烧了这里了。 紫河车被第一排一个女仙人买了下来,瓷盅被送到后台保存,场内又开始进行第二轮拍卖。还好这是拍卖会,而不是仙族专卖会,况且他们也没那么多仙族可买,非富商会后台再大,贩卖仙族也要承担着被三郡围攻的危险。 第二个卖品是一块珍稀罕见的巨大玉髓,第三个卖品是一把极品仙器宝剑,第四个卖品是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仙人墓藏宝图。在场内气氛渐渐由第一个卖品带来的高潮跌落下来时,几个强壮的男人抬着一个身姿曼妙,敞胸露乳的绝美少女走到了台前。 有不少男人的口哨声传了出来,或许是以为戴着面具,所有平时一本正经的仙人此刻都有些放浪形骸。面具男一把扯开了女孩的亵裤,她软润的臀部露出了九条漂亮柔软的尾巴――场内又一次陷入了高潮。 这是一个年轻的九尾狐族,作为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高等兽族来说,这个女孩的眼神明显过于呆滞麻木,甚至对于面具男的猥亵无动于衷,但这仍不能减少玩弄一个高等仙族对于仙人们的诱惑力。 金面具高声说道:“这是一个纯正、且完全无害的九尾狐族!提供者已经将她的内丹取出并打碎了她所有的筋脉,而且为了防止这小妖精施展媚术,她的声带也已经被捅破。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这又更添几分娇弱之感!看看着美丽的小脸以及淫荡的身体,只要将她带回家,您得到的将会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任君蹂躏用不会坏的极品兽族禁脔!” 这个女孩其实已经死了,这具躯壳究竟还能承受多少磨难已经完全与她无关,她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成了一个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林晨初看到这个女孩,反倒从极致的愤怒中找到了一丝冷静,这时愤怒到了极点的平静。 狐族禁脔被买走之后,金面具似乎也有些累了,他勉强喝了口水,道:“下面这件宝物可以赠予各位极致的防御以及仙帝已不能察觉的伪装――魔丑面具!” 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胶状的手感,以及那丑到了极点五官使林晨初看到之后竟猛地坐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女子以为他要竞价,忙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他。却见林晨初面无表情回头,抱起了白泽,道: “五谷轮回之所在何处?我家毛团要解手――他非纯灵石打造夜壶不用。” 白泽与女侍从:“……” 作者有话要说:紫河车,指人类的胎盘,中医认为,胎盘性味甘、咸、温,入肺、心、肾经,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之功。现代医学研究认为,胎盘含蛋白质、糖、钙、维生素、免疫因子、女性激素、助孕酮、类固醇激素、促性腺激素、促肾上腺皮质激素等,能促进乳腺、子宫、、睾丸的发育,对甲状腺也有促进作用,对肺结核、支气管哮喘、贫血等亦有良效,研末口服或灌肠可预防麻疹或减轻症状。对门静脉性肝硬化腹水及血吸虫性晚期肝硬化腹水也有一定的疗效。 本文中的紫河车可能略有些残忍…… 嗯…… 拍卖会硕鼠这等丝没有没有参加过,所以一笔带过。 另外求留言啊……兔子会因为寂寞而死啊!!!! ☆、第197章 魔性大发(一) 第一百九十七章魔性大发(一) 或许是第一次碰见这么极品家伙,那漂亮女侍啥也没多说,直接告诉他可以出到外面试试,说不定真能买到一个灵玉黄金打造的马桶。 林晨初抱着白泽,摆着张跟它如出一辙的拽脸就溜达出了拍卖厅。他没给小费,自然女侍者是不会殷勤的带他去找马桶的――况且像他这样拿着“夜壶”无理取闹的逗比无赖,人家没拿笤帚把他扫地出门已经算是宾至如归了。 白泽被抱出了拍卖会场的大厅时,神情憋闷难看的够可以的,林晨初还不要死的调戏道:“你该不是真的要大便吧,我可没带纸啊!” 于是在一段时间之内,所有来往经过拍卖厅的侍从都看的见了一个头上咬着个小白老虎帽子的可疑的家伙。 林晨初的速度无可厚非,早在人间界的时候,便已经达到了超水平,如今换成了南帝仙君的身体,速度和隐匿的能力更是强的超乎想象。不出半刻钟,一人一兽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拍卖厅后台房梁的钟乳石上。 此处地域出奇的宽大,一个空荡荡的平台,几乎没什么明显的房间,也看不到拍卖会上那些珍奇异宝,唯一清晰可见的,就是那群作用应该是守卫的白镶金面具人。此时他们都聚在一起赌博,“大大小小”的声音震得林晨初想把他们的内裤撕下来塞进他们嘴里――虽然不知道他们穿不穿内裤。 很快,从外面就走进来一个干瘦男人,走道有些虚浮,明白这是纵欲过度的现象。不过更让林晨初在意的是他手上那个托盘――上面放着的正是他随身携带多年的面具。 林晨初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够节俭的了。历史上哪个穿越人士手里,不是有万八千个的顶级法宝,再看自己,数来数去一共就仨,现在还丢了俩――总之说什么也要把面具弄回来。 正想着,那男人已经跟其他几个人打完了招呼,独自一人走到了一面空墙上,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而后便将手印摁在了一面白色的石砖上。立刻,墙体忽然分开,露出了后面一扇小门,小门之后是一间面积不大又空空荡荡的小房间。 忽然赌博的那几位只觉得头顶一阵邪风吹过,抬头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再看风挂向的地方,密室的石门已经悄然关闭。他们耸了耸肩,一个人笑道“这特么妖风大作。换风水啦换风水来,咱们换个地方再来一桌!” …… 很明显,这个移动密室和外面哪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9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个功能作用完全相同,不过要更加精密一些,林晨初甚至能在密室之内看到类似于“宫商角徵羽”类的字样。当然,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来给他做即兴音乐表演用的。 打晕了男人之后,他便带上面具并伪装成男人的气息模样,又按照男人结印的手势按了一下最上层的“羽”,很快,密室的大门便打开了。 不出所料,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排列整齐的密室,密室顶端挂着一面巨大的牌匾,上书三个字――藏宝阁。 藏宝阁之内装饰奢华舒适,门口的巨大软椅上躺着个大罗金仙修为的男人,带着个猴子面具,却把自己养的膘肥体胖。猴脸胖子看了眼躺在他怀里装死的白泽,随口问了声:“这是新货?” 林晨初答是,那男人又道:“在羽丙间,三七结印,你自己拿进去吧。” 他连忙抱着白泽进去,三七结印是坨什么东西他完全不知道,大不了把门烧漏进去,反正没人拦得住他。 藏宝阁的牌号十分整齐,坊间传言,非富商会的宝物按照贵重程度被分成了六类,按照宫、商、角、徵、羽六音排列分层,而最珍贵的就是“羽”层之中的宝物。走进代表收藏仙族宝物的“甲乙丙丁”门之后,入目的便是堪称灭绝人性场景。 只见狐族少女赤裸的被吊在梁上,四个男人脱了裤子凑在她身边极尽所能的蹂躏着,人类所能做到的所有的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人类做不到的他们也在尽力的做着。 一听见有人来了,四个强壮的男人同时回头,看见是林晨初,又同时松了口气:“呦,小幺你不是玩虚脱了么,这么快就又好了?看来我们的小狐狸魅力很大嘛。” 四人停下动作,顿时可见少女两腿之间满是肮脏淫靡的液体,掺杂着血迹顺着大腿直直流到了脚踝。一男人淫笑道:“这小狐狸精真特娘的骚,怎么玩都不坏啊!” 另一个男人接道:“废话,她可是九尾仙族,别看长的柔弱,身体不知道比我们强多少倍,要不是来的时候就不是个雏了,还轮不到我们玩!” “哈哈哈,不知道买下它的那个主顾,要是知道了我们早就拿这小贱人试过枪,会是什么表情!” 对于四个男人极具侮辱性的言语和行为,少女的神色依旧是麻木而悲凉的,在她的眼里见不到任何的痛苦,但就是这失去了一切生机的眼神,看的林晨初的心一阵抽痛。在他眼里,那四个男人的眼神已经死了,前所未有的杀机弥漫上心头,那是一种恨不得将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千刀万剐的愤怒。隐约间,他似乎觉得自己不知在何处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四人接下来的话却叫他暴怒的根本无瑕多想。 “老二你傻了,她早就不会说话了,还是你拿你亲手给弄哑的。” “说错了,老二是踩断的,应该算是亲脚!唉,真想再听听她那个时候的可怜惨叫声,现在木得像个死人似得……” 四人说的正欢,忽然觉得身后温度骤增,再一回头时,只见无数火羽飞动,刚想大喊,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里。紧接着,他们眼前便是一片朦胧的血雾,当血雾散尽之后,地上再无四个赤裸的男人,而是多了几百块根本分不清部位的碎尸块。 “本想让你们好好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可多留你们在世间一分钟,我都觉得恶心。” 四个元婴顷刻间化作灵气吸进了林晨初的上丹田,满屋的血液也在攻击的第一瞬间全被蒸发干净,只剩下满地黑褐色血块,渗透进了地毯之下,散发着淡淡的血臭。 作为南帝仙君,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作为林晨初,这是第二次了。或许是这些年见过的生生死死太多了,也有可能是他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但不管是杀乐东鹤,还是杀这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当他收起刀落收割走这几人性命之后,心中除了觉得他们该死,剩下的便只是骨子里快意恩仇的畅快。 道德伦理建立在什么之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个道德伦理建立在实力至上的时代,人族让仙族意识到世界是残酷的。同样,与其作为遵从道德的可怜的被掠夺方,林晨初宁愿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去掠夺别人,即使因为会此背上万年的骂名。 狐族少女空洞的眼里投映出了一片极美的凤羽,紧绑她双手的绳子悄然断开,她无力的跌入了一个充满温暖与生机的怀抱中。林晨初抱住女孩冰冷的身体,心中除了怜悯的悲伤再无其他杂念,这个女孩是如此漂亮,她本应该在族人的保护中幸福的度过一生,但却承受了这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白泽趴在他的肩头,轻轻的舔了舔少女满是鲜血的脸颊,而后便跳下了他的肩膀,在四周巡视了起来。 林晨初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女孩的身上,随后看着她万念俱灰的眼睛,温柔道:“我会带你出去的,等你醒过来之后,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女孩眼皮越来越重,却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眼角不知何时竟是流下了一滴泪珠,只是那双精致漂亮的小脸,依旧是毫无神采。 这时,白泽忽然低声吼着轻轻地抓着羽甲门的玄铁门板,林晨初附耳听了过去,正听见门内传出微弱的哭泣声。 他伸手扣在门板上,不出半刻钟,整个坚固无比的玄铁大门便被烧出了一个大洞,洞内正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睁着双大眼睛躲在角落,嘴里带着哭着:“别打我,别打我……” 林晨初猛然又是心头怒气,直恨不得再把地上的那些碎尸块再砍一遍。这时,从墙壁内侧传来大厅的声音:“接下来是我们今晚的重头戏――朱果神木的幼族!我们已经派人去取了,在此之前,请容在下简单介绍一下!” 或许是墙壁内侧又类似于钢管或水道之类的东西,此刻从地下卖场传过来的声音竟是异常清晰。 “朱果神木只要未分娩,便永远都幼年朱果那种是亦男亦女孩童模样,食用其肉可达大罗金仙级别,更不要提在她未成年之前本身只有地仙修为,乃是最好的娈童之选!想象一下,您在享受幼童稚嫩的身体正动情时,狠狠的在她肩头咬上一口……” “妈的变态!” 林晨初咒骂一声,再也不想听下去,他走了过去,那女孩却像是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拼命躲着,白泽先他一步走了过去,那孩子看见白泽之后,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抱着它放声大哭。林晨初这才想起将面具摘下,失去了面具的伪装,顿时属于凤族皇者的气息再也抑制不住,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微张着嘴巴惊讶的看着他。 林晨初见她不哭了,便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族的?” 小女孩怯生生的道:“我叫儿,是朱果族的。” 儿? 林晨初当即边愣住了,他强行又堆起了笑容,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能变回朱果的模样么?” 女孩点了点头,随即红光一现,一颗朱红的果子便躺在了林晨初手边。他捡起果实,脸色晦暗莫测,木族最为长寿,这女孩一定就是幼年时期的儿。这么说来,她说当年救了他的是凤族族长,可自己若不是心血来潮进了非富商会,岂不是根本就碰不见她?难道说当初救了曼儿的人不是南帝仙君,而是附在了南帝仙君身上的自己?那么他如今有了南帝仙君所有的记忆,严格一点说,他究竟是活了五十来年的林晨初,还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南帝仙君!? 正当他脑子里充满“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类让人抓狂的问题时,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来不及再思考其他,林晨初几乎第一时间凌空跃起,在空中躲过一击之后,便看见猴脸胖子站在他身后阴阴冷笑: “我还道今日这老幺怎么这般老实,原来你真的是仙族的冒牌货。赶紧跪下对我求饶,自毁修为,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林晨初:“……” 猴脸胖子叫嚣道:“好,有骨气!既然你不肯弃暗投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时!” 林晨初:“……” 猴脸胖子见这个伪装成自己同伴的家伙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在无声挑衅,正要攻上去时,却听林晨初道:“你的确不知道……” 他一愣,只觉得觉得脸上一阵凉风,再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刚要转身,却觉得腹间冷飕飕的。低头正看见一条挂满了脂肪的肠子,紧紧缠住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元婴身上,一片肥厚的满是黄澄澄的脂肪的皮肤,耷拉在他的身上,沉重的来回摆动着,只听刺啦一声,厚实的皮肤便从腹上脱落,正正当当的砸在了弱小脆弱的元婴之上…… 林晨初整好以暇道:“……你应该再说一句‘干完这票我就回老家’,这样就算一部穷矮搓炮灰台词集锦了。对了,你其实算是自杀哦。” 反正现在这一层里已经没人了,林晨初索性就将狐族少女放在了猴脸胖子躺着的地方,叫白泽看好她,而后自己便像是风卷残云一般冲进了藏宝阁,不多时而,便把那些卖出去的没卖出去的宝物全都洗劫一空。 私闯、杀人、越货,现在就差放火了。林晨初冷笑着打出了一个响指,只听“嘭”的一声,整个藏宝阁之内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巨响,随后焚日仙火骤起,瞬间将藏宝阁拢在了一片火焰之中。 朱门酒肉、纸醉金迷,的事物只要统统用一把大火烧掉就好,管它建了多少年,管它耗费了怎样的人力物力,马桶就是马桶,就算是用金子灵玉制作的,它也改不了装屎的本质! 他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正准备抱着狐族少女离开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尖叫声:“焚日仙火!你、你是南帝仙君!” 林晨初心道不好,回头一看,那个被他打晕的男人正歇斯底里的指着他狂喊。他在放下狐族少女的时候便给她布下了防护结界,没想到防护结界保护了他的同时,也留下了男人苟且活命。 此时那男人已经开始拼命结印打算驱动密室逃开,可林晨初哪能放他出去通风报信,他迅速闪身挤进密室门口,两脚微微用力就将整个密室固定在通道之内。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抓男人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狐族少女不知为何忽然窜起,秀美的脸颊上满布痛苦的狰狞! 她绝望的惨嚎着,像是疯子一样狂乱的撕着自己的头发,在火光之中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吃吾肉喝吾血辱吾身!人族……人族……全都该死啊!!” 白泽拼命的咬着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弹,可少女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执念和怨毒,原本被定义为“毫无反抗能力”的废人,此刻竟是爆发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竟生生的将白泽踢进了火堆之中。 林晨初根本没有想到狐族少女清醒之后竟是如此状态,更没有想到她竟能把对她温柔至此的白泽踢进火里。林晨初一慌,连忙放开了密室,扑进火里迅速救出了白泽,白泽被火烤了一通,除了屁股上的毛有点发黄之外,竟半点伤也没有。 林晨初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开,便听一旁传来了男人极其惊恐的哭喊声。他忙抱着白泽冲出了火场,便看见男人的一条腿竟是被生生扯断夹在了关合的迷失中,狐族少女一边撕咬着男人的肩膀,一边往火中爬去。 男人此刻已经完全吓懵了,他不要命似得攻击者狐族少女,可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毫不为所动。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少女便已经爬到了火边,当她的一条腿陷入火中时,那张极美的脸蛋终于露出了一种让人近乎心碎的笑容,正要去救她的林晨初看到了这笑容,不知为何竟是半分也走不动了。 很快,哭喊求救的男人就被少女拖入了火海之中,只是片刻,除了忽忽烈烈的火声,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了。 林晨初的心像是被剜走一块般撕裂的痛着,他抱着白泽,将脸埋在它柔软的绒毛之中,闷闷的问着:“我做的是对的么?对她来说死亡真的是解脱么?” 白泽回过头,粗糙的舌头像是安慰般,轻轻地舔了舔他的耳朵,林晨初只觉得鼻子一酸,道:“可他干干脆脆的死了,又要让那些无法放下他的人怎么办……” …… 移动密室毁了,心情处于极度郁闷的林晨初干脆也不走寻常路了,他随意掏出一把在藏宝阁里搜刮到的极品仙剑,往地上使劲一戳一挑,便就是一个大窟窿。“羽”层藏宝阁之下是“徵”层,林晨初跳下去也不看有人没人,先放一把火,然后往地上在戳窟窿,跳下去之后又放一把火。 等他像是胡闹一般将宫层也点燃之后,那把极品仙剑也就此报废,随手把剑戳进了地底,剑身上装饰华美的宝石瞬间碎裂,最后一层藏宝阁与地下大厅只见的隔阂也就此通开。林晨初纵身跳入了溶洞大厅之上的一尊乳石上,看着脚下这些家伙慌不择路的蠢样。 他很清楚,就算是他的焚日仙火洞穿能力很强该,甚至可以把石头点燃,但一时半会也烧不到这里,更何况在场的都是金仙级别的仙人,只要不笨到把自己一头撞在墙壁上撞死,基本就没什么生命安全问题。 这时,他耳朵忽然一动,却听头上一阵脚步杂乱的声音顺着破洞传了下来,一男人惊声尖叫道:“宫商角徵羽六层皆备烧毁,对方一定是为了那样东西来的!” 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就是绝对不能惹老实人。林晨初一直自诩为一个极其厚道的老实人,因此在他真正被惹怒之后,不让他做点什么让东帝那个鬼畜眼镜撕逼抓狂的大事儿,他是不准备轻易罢手的。 于是已经准备收手的林晨初又行动了起来,仙识一扫,便发现除了拼命往外跑的客户,几乎所有非富商会的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去,而那个方向里,不巧正有一片隐藏的极其好的结界。 凭借着仙帝的仙识和灵力林晨初硬是赶在了所有人之前到达了了那个结界所在之处。在此之前,林晨初从未发觉自己一身白给的仙灵力是如此有用,更没有发现现别人找麻烦竟是如此开心的一件事儿。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黑化了的魔王鲁鲁修,但一想起那个狐族少女怨毒绝望的眼神时,他发现自己其实只是刚刚改了死心眼毛病的枢木朱雀。 这个结界只是个掩藏气息的普通结界,轻轻一拍便轻而易举的的碎掉了。可出乎人意料的是,结界之内竟然还有阵法,而且是十数个叠加在一起杀阵。 他拍了拍看见阵法之后就一脸失望的白泽,嘿嘿冷笑了起来:“小毛团,我们送他们一个大礼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其实写的我非常不好受,写了删删了写,给了狐族少女很多种命运,但是最后还是敲定了这一种。对此我只能借用柯南道尔先生的理念,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她有过着我们所不知道的故事。 林晨初终于黑化了……其实也不算黑化,只不过是被惹怒了而已。其实“人族”并不泛指我们这些人类,大家不要对号入座……咳咳,这么说有点牵强,我只能说林晨初这里所看到的都是人族的阴暗面,正如他说的,“马桶就是马桶,就算是由黄金灵玉做成的,也改变不了装屎的本质。”所以一把火烧了藏污纳垢之所,也是对干净世界的一种寄托。 ……反正我写这些也没有用了,算是聊以自慰吧,毕竟已经没有多少人看下去了。留不留言都无所谓了,我只要安安静静将第一部作品完结就够了。 祝大家晚安撒~ ☆、第198章 魔性大发(二) 第一百九十八章魔性大发(二) 东郡凌霄宝殿,东帝仙君勃然大怒的将密宗撕个粉碎。 “召非富商会!” 不多时,一个削瘦的中年汉子走上来,畏缩的跪在地上,额角不住的淌汗。天知道那东西不见了东帝仙君会何等的生气,他暗暗咒骂,商会里的那群蠢货,卖给谁不好,却偏偏要卖给帝君,若不是他们贪图荣华富贵,也不会拖拖拉拉磨蹭了这么久还谈不成买卖,更不要提因为弄丢了那东西惹怒了东帝。 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昨日正新纳了一个天仙级别的小妾在家里温存着,就出了这么一台戏,看来今日自己是根本走不出凌霄宝殿了,这才叫躺着中枪! 果不其然,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东帝仙君直接便问问:“汝卷上所写,昨日有人潜入并烧毁了藏宝阁,而后又遁入密室盗走了宝物,简直荒唐至极!除非是商会之内的人,又有谁会知道那结界所在之处?” 干瘦汉子脸色微微一变,东帝仙君这是怀疑他们监守自盗啊!他忙惶恐道:“帝君息怒,说来此事也颇为离奇。吾等得知藏宝阁烧毁之后,片刻也不敢迟疑,当即便赶至了密室之处,可还是晚来一步。结界与道祖亲传的十六道阵法完好无损,可偏偏就是那阵法之内的东西,却生生的不见了!” “荒谬!以尔等的意思,这是有人防火之后跟随你们先一步找到了结界,又悄无声息的破了阵法,盗走宝物之后又将阵法重新还原、重建结界,然后等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之后,尔等才‘立刻’赶来是么!吾借非富权势,非富却屡次惹怒于吾;吾借非富仙将,也皆折于非富之手,汝当真以为编写蠢话,便能救了你们这群贱命么?”东帝仙君气的脸色紫红,长袖一挥,殿内数十座千年柏木心八角桌椅皆成了齑粉。 干瘦汉子这刻跪都跪不住了,他哆嗦着挺着巨大的压力道:“帝、帝君,小仙并无半点谎言,就算是帝君要了小仙及家眷的性命,小仙也不敢在如此大事上欺瞒半分啊!那四位仙君死的冤枉,一位被杀毙于藏宝阁,其余三位急于寻找线索,见密室之内空空荡荡,这才以为阵法已破,哪知进去便……”他作悲痛诚恳的模样,也不敢抬头看东帝脸色,低头继续道: “帝君要我们非富的命是理所当然的,但万万不能轻饶了害死四位仙将的贼人!” 这最后一招曲线救国,干瘦汉子也不知摸没摸对龙鳞,说完这些,他整个人都汗渍渍的趴在地上,半天都直不起腰。 过了好长时间,字头上传来一声冷峻的问声:“非富商会的藏宝阁也被烧了是么?” 干瘦汉子像是在黑夜里见到一丝光亮般,奔着那救命稻草拼命游了过去:“是……是!非富的藏宝阁皆使用选赤练玄钢打造,天底下能烧赤练玄钢的火,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昨日杀了藏宝阁的火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人能及时认出那是什么火又是谁放的。但这火焰厉害之极,仅仅是不到两刻钟,便把整个道祖神像全都烧塌了!” 东帝仙君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呆若木鸡的坐在了椅子上,过了半晌才终于露出了一个古怪之极的笑容:“好手段,真是好手段。百年的机关算尽竟是一朝被破,可我怎能甘心呐……” …… 某仙帝家伙忽然打了个喷嚏,白泽大老远便嗅到了一股子歪风邪气,纵身一跳便消失在了灵虚殿深处,下一秒钟林晨初就被一群无辜抓狂的凤族长老围在了大殿中心。 前几日紫鹄他们回来突然就宣布帝君要出访魔族,众多仙族顿时炸开了锅,凤族长老们直接杀进雀神殿请南帝收回成命,结果发现某人――又失踪了。 等他们准备动员全族满世界找帝君时,被林晨初差遣去仙族和兽族的兰鸢,偷偷的溜到长老会告密――帝君回来了! 于是长老会又炸开了锅,在一通对林晨初的狂轰滥炸之后,被每人一个非富商会里搜刮回来的民脂民膏打发走了,最后整个大殿之内最后就剩下了一位长老――就这样,凤族第一死心眼从此诞生。 “帝君,我可不是几个小孩子的玩应就能打发的。”一个白发白眉白面白衣白鞋,白的跟雪花膏一样的俊美男人道。 林晨初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这个人是南帝的皇叔,也就是凤族唯一的雪凤祭祀,缥鹇长老――刘备证明,有些皇叔惹不得,尤其是那位皇叔平时看着温吞谦虚,人缘又好。 缥鹇继续道:“帝君此次前去魔界的原因,紫鹄已经原原本本的全都转达给了我,只是我想帝君您最好三思而后行。” 林晨初被其他长老的口水早就淹了半边身子了,此刻也没了耐性和抵抗力,忍不住道:“三思?皇叔,有些事情想不得,等想出周全的计策,恐怕千鸾湖的水都枯了。” 提到千鸾湖,缥鹇脸色变了变:“帝君此言差异,昨日天象大变,恶星自东而起,南北两星皆备其光芒淹没,恐怕这次的劫难要波及整个仙魔界,此等为难时刻,帝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只身犯险。” 林晨初哭笑不得:“犯险?皇叔说笑了。我虽然不济,但如今还能有谁可以取我的性命呢?” “竖子闭嘴!” 缥鹇听闻他此话,顿时脸色惨白,林晨初的记忆里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几乎是吼出了这四个字,随后缥鹇像是想起什么般,急急忙忙的从怀里掏出两枚神龟甲,对着它们一阵念念有词。林晨初对阵法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但听他说过,这是上古阴阳神甲龟的龟甲,龟甲一面阴一面阳,且卦象奇准,只是这东西得之不易,他平时都宝贵的很,从来不曾拿出来过。 缥鹇嘴里晦涩的祷词念完,伸手便将两枚龟甲摔在了地上,随即指尖银光一现,当即那坚硬无比的龟甲四分五裂。阵法与占卜接讲究八卦方位,林晨初只能看出这几片龟甲大多是在兑坤两卦上聚集,可缥鹇只一看那卦象一眼,登时就是脸色瞬间惨白: “九起十八阴,死像之卦……无解。” 他的眼神顿时失去了焦距,像是又一次重温了某种噩梦,林晨初在这双眼里看到了仓惶、狼狈和压抑不住的悲凉,可还未来得及弄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却听缥鹇忽然跪倒在地泪水横流道: “皇兄!我对不住你啊!” 这话说完,他便一头向后倒去,一直站在一旁的雪_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林晨初帮着把缥鹇祭祀搀扶到了一边的软椅上,连连换了好几声,才将他唤醒。缥鹇醒来之后,看见了林晨初,说的第一句话,满是伤感而虚弱:“父亲也是如此,儿子也是如此。罢了罢了,都是命……” 林晨初听得云里雾里,但一定跟这卦象有关,想到儿跟他说过的凤族灭族,他暗暗咬了咬嘴唇。天命不可改,鬼谷子曾经改过,因此被时间流放了近万年,却也让他知道天命未尝不可逆,若是如此,背上业障又有何妨?反正他要找钟磐寂,魔界是一定要去的,凤族他也是一定要救的! “皇叔,我虽看不懂龟甲上的卦面,但若是我命里是死无生,那即便逃出生天,下一秒说不定也会让口水呛死;但若是我命硬,就算是你算尽千百遍,也不过是一纸笑谈。放心吧,正所谓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我还要总要留着命,看凤族绵延万代呢。” 缥鹇没听他扯淡,他像是脱了力一般,靠在椅子上喘着虚气,过了半晌才道:“也对,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抬起手,从乾坤袖中掏出了一枚像是魔方般的东西,对林晨初道:“早些年我不让帝君建立自己的仙府,便是打算着将六界魔方找来给帝君,但今帝君修为尚未稳固,驾驭仙府还需小心。” 林晨初当即心中一喜――唉呀妈呀,这是我入手的第四个法宝了吧!那小小的魔方,一共六个面,色泽光艳温润,切角棱块毫无缝隙。最奇特得是,这魔方上并无颜色区分,但却自天生的纹路上衍生出无数线条,无论怎样扭动,线路都能和周遭其他方块上的线路完美的融合,组合成新的图样。 缥鹇道:“这六界魔方据说是上古扶桑神树的唯一果实雕琢而成,将其作为神器,可控制内里的六小虚界杀人于无形。可我觉得它的特性更适合做仙府,只是因为没人舍得将它炼成仙府罢了。” 仙府是每个修为到达地仙级别的仙人都拥有的东西,通常是在仙人仙族到达地仙级别,耗费灵识在须弥空间乱流中开辟出一个小小的空间。仙府的出现,使乾坤戒指之类的东西在仙界根本不值钱了,到手的宝物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能塞进仙府里,而且只要自己不拿出来,就没人找得到。 但在须弥空间开辟的仙府,会耗费大量的修为仙识,因此本就懒得储存更多灵力的南帝仙君,在成为仙帝之前根本就没去考虑这些,成了仙帝之后,也没有能用得上仙府的地方,加之缥鹇始终让他不要开仙府,他也便索性不开了。 而这六界魔方,据说是扶桑树倒塌之后在根部结下的果实,经过五爪金龙族的打磨、神龟玄武族的凝练、火凤凰族的雕琢、预言神木族的赐福,最后夺天地之造化的生出了这么一个魔方。六界魔方可以沟通天地,每一面都蕴藏着一个庞大神秘的空间,而本身作为扶桑神树的果实,它更是拥有者如同扶桑神树般穿透各个重天的神奇能力。 可永失之战之后,供奉在木族的六界魔方便消失了,可如今缥鹇竟是亲手找来给他开辟仙府使用,这让他不得不感激非常。 正当林晨初接下六界魔方之后,门外忽然传来了兰鸢那小丫头的声音:“帝君,木族五位神祀求见!” 兰鸢说完便由化身蓝凤赶去兽族,林晨初忙让雪_送缥鹇长老去休息,随即马上备茶请进了木族的神祀。 木族和其他仙族不同,他们不分性别,性别喜好完全看个人,说不定明明今天你追求的还是一个娇柔的女孩,睡一觉就发现自己喜大普奔的搅基了。木族中没有皇族,管理者是“被选中的”十二位木族神祀――每当上一任神祀临近死亡,就会预言出下一位神祀会出生在哪里,而那位神祀自出生起便拥有者无穷的力量和智慧,以及常人所不能比拟的预言之力。 虽然木族是整个仙界最为长寿的种族,但以为幼年期战斗力相当低、行动不便、以及血肉□对人族有着出乎意料的益处,因此这个在永生之战之前还是很旺盛的种族,战争之后几乎就被屠杀了三分之二,很多族人从此永远消失于历史之中。 今日到访的有五位神祀,有男有女,或长或老,但都是一副木愣死板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祀们的惯用表情。林晨初简单的将东郡之行与他们说了一番,几个原本还有些拿捏的神祀顿时大喜过望,接过果子形态的儿之后。其中一个叫做九穗的神祀终于松了口气,将儿的身世告诉了林晨初。 朱果树幼族,具有可以直接将地仙提升修为至金仙期的神奇功效,而在他们不曾产下后代之前,修为永远不可能超过炼虚期。因为过于“温顺可口”早在永失之战结束之后,朱果神木族便已近绝种,等到了仙人大战时,更是集体消失在了仙魔界。至今为止,木族的隐世之林内,还找到过朱果神木族的踪迹,由此推断儿很有可能是人族人工培育出来的,至于她母亲的也因为失去作用而不在人世了。 林晨初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朱果的传说他在人间也听说过,但只是吃了这种果子可以直接得道飞仙,由此可见恐怕当初幸存的那些朱果族人应该是逃到了人间界了,只是他们多半也是死了。因为儿从小在东郡长大,举目无亲,林晨初索性救人就到底,把她托付给了看起来最和善的九穗神祀。 说完儿的事情,他见时机差不多了,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此次东郡之行,我偶得一物。早闻木族神祀在此方 恋耽美 分卷阅读9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颇有建树,今日还要再劳烦几位看看这是何物。” “帝君过奖。” 几个神祀本是有些随性的点了地图,可他们再抬头时,那五双十只眼睛却始终也无法从林晨初手上再移开了。 林晨初手上拿着的是一本用厚重油纸团团包裹的古籍,灰白色的硬质外壳,上雕篆着数个封印符刻,纸张的颜色白中泛黄,但材质却不像是寻常的纸张丝帛,倒更像是羊皮之类。整个古籍内敛的见不到丝毫灵气,仿佛是一位垂垂休矣的老者般厚重古朴,但却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存在感,这种存在感除了本身的使命特性,更是源于历史的沉淀。 “这是……” 最为年长的空桑神祀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接过了这古籍,像是抚摸情人的情人的脸颊一般轻抚着外壳,就连林晨初与他说话都无暇听见。林晨初见他如此痴迷,心道“有门啊”,等他再次准备开口时,空桑神祀已经打开了书页,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眼里的神色瞬间变为了震惊。 “不知帝君是何处得来此书?”他忙合上了书籍,重新把油纸包了上去。 林晨初道:“是从先天仙宝城的非富商会之内发现的,大概是东帝想要的东西,我就一并顺手取回来了。 “天意啊天意啊……” 不知道为什么,林晨初觉得自己好像打开了某种隐线剧情。 他也翻过这本古籍,但却没什么收获,这书的制作材质比较特别,他也没完全弄明白,而上面的封印更是从未见过,加上书籍里其中记载的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图案,他这才想起找知识储存量最为丰富的木族来试试。 不过看他们这模样,自己是恐怕拿瞎猫碰了死耗子了,而且这书貌似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他忙问空桑神祀是否看出了什么,空桑沉吟了半晌,终于咂摸道: “帝君知道上古神话时期么?” “上古神话时期?” 空桑道:“天地未分为十,盘古纵天跨地,忽风过,骤雨袭,天地为十。” 这句话林晨初听过,是南帝很小的时候老族长当睡前故事讲给他的,说的是鸿蒙界未分为十重天之前,是一片巨大的世界,有一座名为盘古的神山撑着天地。但是忽如一日,像是刮了一阵风下了一场雨一般,天地忽如就分为十重天了。 空桑继续道:“神话时代,天仙卑鄙(卑微粗鄙),金仙身微,圣仙呼风唤雨。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拥有者我们如今根本无法想象的强大实力,然而在他们之上,还有一群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强者。他们聆听天道,纵横虚冥,实力可开天辟地,身为着不同的形态,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并成为了不同生灵的守护图腾。” 林晨初心中一震,当即就要吧那两个字说出口:“你是说神……” “没错,就是上古神祗!” 林晨初是亲眼看见季望南为他打开时间之河的通道,也清楚钟磐寂的真正的幕后boss身份,但是听空桑这么说,他却忍不住问道:“神明之说,人族之内可是一直都存在着争议的,神祀为何如此确定?” 空桑冷笑:“人族狂妄而自以为是,总将自己的目光短浅当做所谓的事实根据,天道和仙识也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若是像人族所说那般,他们岂不是不存在?我仙族图腾穿于上古仙族,而人族修炼到一定程度,灵力也自然而然的化为了仙族四位神君的模样,在此之前,仙魔界与人界完全没有沟通,又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位神祗定然在这天地间存在过,容不得他们胡言乱语!除此之外,应该神族之中定还有其他人,说不定就在冥冥之中注视着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林晨初忽然毛了一下,又问:“可如果真的有神祗,以他们如此强大的实力和修为,又怎么会忽然消失呢?” “不清楚。”空桑回答的很干脆:“传言说神族的能力威胁到了天道,被更加强大天道抹杀掉了。但也有传言说,他们乃是天道的化身,在鸿蒙界分成十重天之后,就集体飞升到了十一重天,永立逍遥大化,凌驾众生。” “真这样就好了……”林晨初嘟囔着,他可不觉得钟磐寂像是“逍遥”:“可这些与这本书何关?” 空桑甩着袖子道:“帝君,此书凤羽于为线、白精豚皮做纸,黑曜仙石充壳,黑曜石虽然还存在,可白精豚这种灵物却是依傍在扶桑树叶中才能生存神物。扶桑树倒下之后这白精豚的一切也荡然无存,因此可见此书是在扶桑树倒塌之前便已制成,若不是我的本体记忆传承了部分扶桑的能力,恐怕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继续道:“曜石上符咒,保存了白精豚皮不腐不坏,可皮上记载的却不是上古文字,到更像是隐藏内容的符阵,至于这符阵下有着什么,恐怕还需要十二位神祀一齐查阅古籍破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请帝君看看这做装订线的凤羽!” 他说罢,从这古书的背部抽出了一根羽毛,林晨初并未觉得特别,但身边的雪_却忽然惊叫道: “这是,朱雀神君的羽毛?!”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啊名字你从何来: 九穗――九穗禾:据说是炎帝时期的神物,食者老而不死。出自《绎史》 空桑――空桑:据说是生长在帝颛顼时期,空心的桑树。出自《吕氏春秋》,在这里赋予了他可以沟通扶桑的身份背景,一下子牛逼了也~(才怪) 另外占卜纯属扯淡,考据党别拍我,我只知道诸葛先生死前给自己算出了个生死卦,可惜无缘穿过去看看啥样,虽然穿过去了也不一定见得到诸葛先生。 神话背景虽非原创,但如有雷同纯属扯淡,盘古是一座山,被谁撞倒的大家都知道~ 下一章不出意外的林晨初应该就动身去魔界了,嗯…… 求留言……otz ☆、第199章 魔性大发(三) 第一百九十九章魔性大发(三) 这部电影太好了,这篇影评太精彩了。 虽然有自己理解吗,但是看完马伯庸这篇影评,觉得一切都解开了。 当然,除了那串香蕉,pi对保险公司坚持说:你可以自己试一下。这个香蕉应该可以深入解读。 个人看完影评结合自己理解,还是有点小发现,即最后他信奉犹太教,因为旧约圣经里有“亚伯拉罕献以撒”的故事。 这是我看到的至今最强大、最具说服力的少年派解读,原来少年派不只是两个故事,还有第三个故事。来之马伯庸微博:1354520021611 1354520021611 《李安的隐喻森林与少年pi的三个故事》作者:马伯庸 在谈论少年pi这部电影之前,需要预设若干个前提。这些前提就像是数学里的那几条公理,一切演绎,一切推理皆由此而来。如果我们不能在起点达成共识,那么只会分道扬镳,越行越远。 第一。少年pi的小说属于扬马特尔,少年pi的电影属于李安。李安的电影基于原著,但又不尽相同。他保留了故事框架,进行了改动增删,使之混杂入了李氏基因,从而变成另外一样东西。因此,我在接下来的分析中,将会彻底抛开原著的干扰――不涉及原著情节,不涉及原作者用意,不比较两版之间的差异,总之就当是我们从来不知道这部电影还有原著――只专注于导演在银幕上给我们摆出来的东西。 第二。成年pi的演员伊尔凡可汗在接受采访时说过:“这部电影表面上看是一个少年的冒险故事,实际上隐藏着很多隐喻,它有许多平行空间,很多层次。”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寓言性质的故事,里面的隐喻表现手法克制而简洁,彼此的映射关系十分明显。李安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赋予了扬马特尔的故事框架一个“李安”灵魂。我们只有承认李安在这些细节上的处理是刻意的,每一处都经过精心设计,每句台词都有它的功能和指向,才能拼凑出他试图表达的意义。否认了这一点,就成了聆听云天明童话的三体人,听到的只是一个纯净、美好的故事。 第三。我一向认为,影评是一件主观的工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视角和观感,他们都没错,所谓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根本不存在客观影评这种东西,自然也就不存在对错。对写影评的人来说,他唯一的责任,就是承认他的评价只是个人体验,不是妄议别人对错的客观真理。所以这篇东西,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它不涉及微言大义,不谈主题外延,只就电影本身的线索做一些分析。或许对,或许错,或许过度解读,或许牵强附会。如果得到大家的认同,我深感荣幸;如果你的意见与我大相径庭,那说明这部电影存在多重解读,更显出它的神秘魅力。 闲话少说,让我们从那次晚餐说起。 电影一开始,同时信仰了印度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pi和他的父亲母亲在晚餐时进行了一次谈话。这次谈话非常重要,它是整个电影主题的第一次预演。 少年pi的父亲说:“如果你同时信仰三个宗教,那等于什么都没信。与其如此,不如选择相信理性,相信科学……我宁可你经过深思熟虑否认我,也不要不加分辨地盲目接受。”(凭记忆写出,只是复述其大意,以下同。) 而母亲则说:“科学解决外在的问题,而不是内在的。”实际上是在暗示理性和信仰所发挥的作用不同,前者解决现实问题,后者解决心灵问题――要注意,母亲这句话,实际上成为了pi后来一切行动的心理渊薮。 电影里提及了两人的背景:父亲被现代医学救了一条性命,所以他相信科学,代表着理性;母亲倾向于宗教,代表着信仰。电影里还特意强调,母亲舍弃家庭跟随父亲,信仰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父亲和母亲的说法不同,少年pi面临着抉择。要理性还是要信仰,这是一个精神领域的经典困境,少年pi最终做出的选择是:“我决定去受洗。”也就是说,他选择了后者,也就意味着他认同了母亲的话, 但信仰需要的是虔诚,pi并非一个虔诚者,他是个泛神论者。成年pi的一番论述表明,他需要的是一种超自然的、至高无上的力量作为信仰依靠。至于无论是上帝、安拉还是毗湿奴,并不重要。可以这么说,他的意识里,信仰的是信仰本身,而不是某种特定的神明。 对虔诚者,他选择信仰是去解决问题。而pi这样的人,他选择信仰,只是为了逃避问题。信仰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具体膜拜的对象,而是一个寄托,一个可以逃遁的空间。 这就是为什么,pi要讲两个故事。 两个故事的真假一直存在争论。可在我看来,第一个故事毋庸置疑是编造出来的。李安很狡猾,他从不公开谈论故事的真假,他知道保持一部电影的魅力就是让观众无限地争论下去。可他在电影里的安排,却表明了自己内心的态度。 一个幻想故事,可以天马行空无所顾忌;但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必须符合现实。第一个故事里有食人岛,这是一座深海中的热带密林,中间生存着无数沙漠中才有的狐b。沙漠和大海,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象。 如果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么李安为什么不设置一个长满棕榈树爬满老鼠的正常海岛,使之看起来更加合理呢?可李安非但没这么做,反而煞费苦心地挑选了距离合理性最远的沙漠狐b,这是刻意放大不合理,以此来暗示第一个故事的虚幻性,告诉所有观众,这只是幻觉,这只是想象。我们都希望第一个是真实,但没法说第一个就是真实的。 这有点像我们平时开玩笑。比如我调侃一个姑娘说:“你真漂亮我特喜欢你。”这句话有可能会被当成玩笑,也有可能会被当真。为了避免被当真的风险,我会故意夸大这句话“你比林志玲还漂亮我天天想着你连肉都不愿意吃了。”不合理的部分被无限放大,听的人自然明白这只是个玩笑。 所以,第一个故事是pi所幻想出来的,第二个故事是真实的,是理性的。可pi无法解决第二个残酷故事给自己内心带来的煎熬,他只能逃遁到第一个故事里去,把周围的遇难者幻化为各种动物,才能让自己平静――正如母亲晚餐时所说,理性解决外在的,信仰解决内在的。他那一句“我决定去受洗”,实际上就是自己决定逃遁的预言。 李安在这部电影里,有两种方式来引导观众巧妙地觉察到隐喻存在。一是预演。每一次大的行动之前,都会有一次小的行动作为预演;二是让本体和喻体反复出现,强化两者之间的关联,然后通过构建喻体之间的关系,来揭示本体的命运。 晚餐谈话,无疑就是pi讲述两个故事的动机预演;而基督教牧师对pi说的那句:“youtbethirsty。”和父亲说“从它眼中反映出来的,是你自己的投影”,则是李安在不断在我们脑海里建立起pi和老虎之间的本喻关系。 有人说老虎代表了恐惧,我觉得应该更进一步,代表的是pi的本能情感。在第一个故事里,pi把自己一分为二,自己代表着人性或理性,老虎是剥除了理性的原始本能――本能地发怒,本能地恐惧,毫无掩饰地表达自己最粗粝的。 换句话说,第一个故事里的人与虎,是第二个故事人性与兽性之间天人交战的投影。pi不愿正视吃人的现实,只得一分为二,变成人与虎的奇幻漂流。这在许多影评里都有提及。 可是,不要忘了,我们否定第一个故事真实性,理由是它存在着不合理,而且李安保留了“不合理”的标签,以此提醒观众故事的虚幻。 但第二个故事,就真的合乎情理了么? 回想一下第二个故事的过程:pi、母亲、水手和厨师登上救生艇。水手受伤,很快死去。厨师将其吃掉。然后pi不小心放跑了一只海龟,被厨师殴打。母亲与厨师争执,被厨师所杀。厨师把母亲的尸体扔进大海喂鲨鱼。pi出于愤怒杀了厨师,并吃掉了他。 在这个故事里,各种元素和第一个故事完美对应,母亲=猩猩,厨师=鬣狗,水手=斑马,老虎=pi的本能,看似完美无缺,合乎情理,连最理性的保险公司都快要认同,但其中却存在着两个破绽。 第一个破绽,是香蕉。 当pi讲述第一个故事的时候,说猩猩坐着漂浮的香蕉而来。保险调查员立刻指出,香蕉不会漂浮。当pi讲述第二个故事时,对这个细节居然没有修改,仍旧坚持说妈妈坐着漂浮的香蕉前来。 第二个破绽,是妈妈的死。 厨师是一个对食物很执着的人,他会吃老鼠,会把水手杀掉用肉做鱼饵。对他来说,每一块肉都是极其宝贵的。可是妈妈死后,厨子没吃掉她,扔到了海里喂了鲨鱼――这是一种浪费,尤其是厨师已经吃过了水手,对他来说,最大的心理障碍已经消除,没理由会做这种浪费行为。 第二个故事本身已经非常圆满,却多了这两个颇为醒目的蛇足。实际上,它们也是刻意被保留下来的标签,用来提醒观众――第二个故事也并非真实――至少隐瞒了一部分真实。 这两个破绽,都与母亲有关。毫无疑问,第二个故事隐瞒的真实,就是母亲的下落, 前面我说过了,李安喜欢用各种比喻反复强化本喻关系。少年pi和老虎是其中最醒目的一对,但还有一对本喻很容易被忽略。 母亲与莲花。 莲花与母亲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在此之前已经有两次显著暗示。一次是在开头,母亲在地板上用粉笔画莲花给pi和拉维看。一次是电影中段,pi俯瞰海底,先是鱼形成莲花,然后又变成母亲的容貌(这里pi父和拉维的脸都没出现,指向特别明显),最后叠加到了沉船。所以准确地说,莲花代表的是pi对母亲的思念和爱。 与此同时,李安还特意安排了阿南蒂给pi讲解舞蹈,引出一个关于莲花的重要比喻:林中莲花。 在pi问阿南蒂林中莲花是什么意思时,她没有回答。直到我们进入整个电影最关键的一段情节:食人岛,才恍然大悟。 pi在夜晚的林中摘下一朵莲花,打开以后,里面是一颗人牙。于是“林中莲花”这个比喻和指向,在这里得以完成。 我们知道,第一个故事是pi的幻想。那么他在岛上的动作,肯定是对各种现实发生的投射。莲花是pi对母亲的思念;莲花中的人牙,代表了母亲的遗骸,也即死亡。而母亲的躯体,实际上就是整个食人岛。 岛是母亲,而岛下涌起的酸潮,则是母亲的下场。 酸潮是一个意义异常清晰也异常恐怖的比喻。如果想表达母亲死亡的意象,有很多种办法,最简单的比如说潮水慢慢淹没岛屿,代表母亲的溺水;或者鲨鱼啃噬小岛的根茎,代表葬身鲨腹,等等……可李安选择的是一个非比寻常,几乎和海洋没有一点关系的比喻:酸。 这个酸,自然就是人的胃酸。酸潮扑上小岛,这个意象表明母亲是被吃掉的,被胃酸所消化,所以遗骸的代表物是牙齿。 pi在岛上吃了植物根茎,老虎吃了狐b,这是食母的暗喻。有一种说法认为,根茎和狐b代表尸体的肌肉纤维和蛆虫,代表了吃人,这两个比喻在电影里找不到可参照的点。李安如果要设一个比喻,一定不会只设一次,一定会重复多次,或者找另外一个参照点,所以这个猜想是否成立,需不需要影射到如此细致,有待商榷。但食母是确凿无疑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食母之前已经预演过一次。 pi是个素食主义者,他第一次抓到一条大鱼,一边大哭一边用锤子把它砸死。砸死以后,pi跪倒在筏子上,哭着对鱼的尸体说:“毗湿奴,谢谢你化身为鱼来救我。”他这么做,是因为自己面临着饥馑危机,理性告诉他只能吃鱼渡日,为了能够达成心灵妥协,pi必须在信仰里找了一个借口。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关于道德的教义太过鲜明,没办法利用,于是pi只能选择毗湿奴作为理由。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pi的宗教观。 于是,鱼成了毗湿奴的化身,pi有了一个可接受的理由,内心回归平静。 这次吃鱼事件非常重要,承前启后。 往前看,它与晚餐谈话相对照。父亲在晚餐时说了句话:“今天的羊肉很美味,可惜你们享受不了。”说明父亲是家里唯一一个肉食者,他代表着理性,理性是要吃肉的。母亲则告诉pi,理性可以解决外在,信仰可以解决内在。这一点是食鱼事件里也得到体现,pi理性地杀鱼吃肉,然后用信仰给自己内心找了个避难所,一个借口。这个很变通甚至有点狡猾的举动,与pi在餐桌上轻松地说“我决定去受洗”的精神是一脉相承。 往后看,母亲就是鱼。鱼是毗湿奴所化,那么母亲也一定是毗湿奴pi来的。pi吃鱼是因为这是毗湿奴的化身,pi吃母亲也是因为她是毗湿奴的化身。一个化成鱼,一个化成了海盗。食鱼事件就是食母事件的预演。 宗教变成了pi的心灵庇护所,他给自己构筑了一个坚固的壳。对pi来说,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教义太过清晰,对善恶的道德评判太过清晰,他唯一能选择的――同时也恰好是她母亲所信仰的――只有印度教。只有毗湿奴的神话特性,才能为pi食母构造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李安唯恐观众还搞不清楚这个比喻,还特意给出一个岛的轮廓特写。有人说这是毗湿奴的侧影,有人说这是一个女人,都没错。这个轮廓本来就兼具了母亲与毗湿奴两种特性。莲花是毗湿奴的象征,而母亲信仰的是印度教,毗湿奴的神话就是她讲给小pi听的。从这个特写镜头,母亲莲花毗湿奴这三个元素的连接,得到了一次明白无误的强化。 这就是为什么岛的轮廓既像毗湿奴,又像是母亲,pi为了给自己的食母寻找了个宗教理由,早视它们为一体了。 在这之前,pi应该已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在幻想层面,鬣狗杀死了猩猩,老虎杀死了鬣狗,但很快鬣狗、斑马和猩猩的尸体全都消失了,全都被老虎吃掉了。投射到现实层面,厨师杀了母亲,pi杀了厨师。然后面临饥馑的pi吃掉了水手的剩余部分和厨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母亲的尸体。 食人是一回事,食自己的母亲又是另外一回事。pi在吃水手和厨师时还能保持正常――食鱼事件里,pi杀死了鱼自己却没吃,而是喂了老虎,表明他把吃人归咎为自己的兽性,自己的人性还保持着清醒――但面对自己母亲,他内心的惊慌和挣扎可想而知。 在登岛之前,故事一里有一场惊天动力的大风暴,老虎在瑟瑟发抖,pi在呼天抢地。开始时pi还呼叫着神明,但很快就放弃了。这说明他的人性和兽性同时遭遇大了现实中的大挫折,这挫折可能是真正的风暴,也可能是其他灾难,总之造成的结果是食物匮乏至极,陷入极度的饥饿。唯一的食物,只有母亲。 吃了,自己心理绝对无法接受;不吃,一定会饿死。 可这场危机太过强烈,于是pi的人性和兽性不得不暂时达成统一,或者说妥协,把母亲当成毗湿奴的化身,重演吃鱼时的故事,并且构造出一个毗湿奴食人岛的幻象。正如电影开头讲述的,到了夜晚,我们都生活在毗湿奴的梦里。 然后,在幻想层面,人与虎同时登岛,pi吃了植物根茎,老虎吃了狐b。不知大家还记得不记得,当pi告别阿南蒂的时候,阿南蒂给他手腕系了绳子,代表了与最爱之人的告别。再回想起pi一登岛便在岛上系了一段绳子,便会豁然开朗。pi是在告别,与母亲告别,因为他即将要吃掉她。 到了夜晚,酸潮涌动,莲花里只残存一颗牙齿。等到pi夜晚打开莲花看到人牙时,林中莲花的暗喻发挥了作用,他的理性之火终于觉醒,意识到自己做下的极恐怖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防盗未改,疯狂修文中…… ☆、第200章 魔性大发(四) 第二百章魔性大发(四) “话说,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时怎么事儿……”林晨初望着被几千幼族占领的西南平地,喃喃自语。 这时终于从草丛里站出了一个人形模样的绛衣宫娥,看见林晨初之后连忙跪下请安然后又消失在了草丛里,接下来又有四个宫娥站起身,也也如法炮制般如第一个宫娥跪消在了草丛里,林晨初觉得自己最后一根神经也要被挑断了,整个人石化碎裂的都快成渣了的时候,一抹白衣白发的白面美男站了起来。 林晨初顿时惊喜非常,刚喊出“皇叔”两字,缥鹇向后一仰,瞬间倒了下去,转瞬便也消失在了草丛里。 林晨初抓狂:“卧槽……” 等把几个迂腐的宫娥从草丛堆里拖出来,一群熊孩子也好像知道自己错了般老老实实的蹲在原地,作蔫头耷脑垂泪欲滴的状。 问几个宫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林晨初便叫她们照顾力竭昏倒的缥鹇,和找适合居住的地方,剩下留给他的就是调查为什么这群熊孩子会出现在七重天。 接下来就是一群七嘴八舌的自告白,虽然答案乱七八糟漏洞百出,但林晨初也勉强听明白了――原来是雀神殿所有人都出去送他了,整个殿内除了在空中巡逻的青鸾之外基本没啥能管得住他们这群熊孩子的大人了。于是这群小兽们趁着宫娥姐姐离开,偷偷的溜到了灵虚殿内探险。(林晨初:探险……)。 灵虚殿大门设了结界,于是群小犊子轻而易举的就从窗户溜了进去,等它们进去之后,就发现里面其实跟自己住的地方也没啥两样,于是就开始遵从本能的破坏家具……咳咳,嬉戏玩耍。 很快,在某个喜欢挖坑的天狗幼族在翻毯子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了毯子地下有一个巨大阵法。于是这群孩子就好像偷看到老爸私藏的a片一样,团团好奇的围在了阵法旁边猜测它是干嘛用的,最后集体意见是――这绝壁是南帝仙君藏好吃的地方!(林晨初:我去【哔――】上一秒钟不还是藏臭袜子的么!除了硕【哔――】那个渣谁会把吃的跟袜子放在一起啊!) 剩下的不用多说,林晨初也猜出来了。这个阵法极其巨大而且并不完善,所消耗的仙元力极其恐怖,光凭这几千个小东西还不足以完成催动阵法,于是在某只催动阵法之后,整个屋子的幼族们为了救同伴都跳进了阵法之内,但是很快便仙元力又被抽空,于是引来了休息在旁边金光殿的缥鹇长老和四个金仙宫娥。 这场拔萝卜式的灵力灌输赛,最终以从小到老几千个仙族成功拔出萝卜……打败邪恶的阵法获得胜利,但因为并没有接应阵法让它通过,所以阵法自动选择了林晨初最为传送点,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林晨初会在忽然之间压力倍增,仙元力打大损了。 林晨初无奈的又在地上设定了一个传送阵法,想要如法炮制,但是尝试了无数次,进去实验的那个宫娥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看来仙界的那个阵法可能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损坏了。林晨初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应该还是先让这群孩子们休息一个晚上。 七重天经过千年修养界内灵力充沛,虽然没什么危险的动物,但有毒的植倒是很多,几个木族的幼族自告奋勇当起了排查兵,其他熊孩子则是跟在五个仙娥后面建造临时的住所。总而言之,除了那个因为饼子被水融化了的小浣貂之外,其他的幼族对于这个新的世界,都是愉悦而积极乐观的。 心灵手巧的仙娥们用树木和藤蔓很快搭建起了简易的屋子,屋内放着张由木族幼年编制的藤床,缥鹇长老的床上甚至垫着一床棉花压成的褥子,看起来十分舒服像样。一间房子自然不够,几个宫娥带着其他幼族又去建新的屋子,林晨初则留在这里和一个宫娥照看昏迷的缥鹇和虚弱的白泽。 白泽恢复的很快,没过多长时间就又跳到林晨初的肩头打起来鼾,醒了的时候就扯着尾巴自己玩自己。虽然给缥鹇输入了不少仙元力,但是他自己的仙元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反观缥鹇长老,脸色虽然好了些,但依旧昏迷不醒,他虽然看着年轻,但其实跟老族长年纪也差不了多少,用林晨初的话说他就是个骨质酥松的中老年人,在这个没有盖中盖却天天要爬五十层楼的世界里,总不能太逞强。 渐渐地,白界之内的景色变换成了黑界的模样,天空中渐渐变灰,隐隐能看见巨大的玉盘在空中闪耀着,而对面则是反之。一群幼族们回来了,有的自己寻了个舒服地方野宿,有的则睡在搭好的五个屋子之内。正当林晨初觉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就等着明天回复元气带他们从七重天的破口原路返回八重天时,白泽忽然从屋外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一口咬住了林晨初的裤脚就把他往外拖。白泽的力气很大,林晨初几乎是一个踉跄就被拖到了门外,正懊恼间,却见白泽紧张的盯着天际虹带处的巨山,林晨初一瞬间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山,竟是虚化了! 不能说是山体完全消失,而是虚化,因为整个山体下半部分还是非常凝视清楚的,但是原先那个完全顶着天空的上柱,已然开始震动变得半透明起来,林晨初甚至能穿过整个巨大的山体看对面泛白的天际。 不管怎么说,这山绝对是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着,林晨初也觉得不能再耽搁了,他飞快跑到那黑洞上面,用同样的手法布下了一个新的都天十二煞绝杀阵,而后巧妙地改变了最后一阵的布局。等他忙活完之后,再去看那座山,虚化的地方已经弥漫了整个山体上方了。 他嘱咐所有幼族和五个宫娥,一定不能靠近那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9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洞,更不要私自从七重天的空洞内离开,便也来不及和未醒来的缥鹇告别,拉着林晨初便飞向了那巨大神秘的石柱山之前。 很快,他们就赶到了那山的旁边。近距离接触这座犹如天柱的山,更能对它的庞大感到触目惊心。这座山的山石十分密室,层层叠叠怪石嶙峋犹如巨龙的鳞片,看起来非常梦幻,让人忍不住怀疑,它的真实性――这山究竟是真正存在,还是海市蜃楼? 仙界中记载所说:东银河海,森淼之境,有山而承天启地,名曰不周,两神守之。 也就是说,在仙界的传说中,银河和东郡接轨的地方有一座撑着天地的不周山,山里面有两个神明守护着这座山。而眼前这座山里面有没有神仙,林晨初不知道,但是这承天启地,却是与仙界古籍里面记载的完全一样。他伸手摸向了那山石,结结实实的石块之上不断传出洗胃的震动,仿佛整座山像是活的一般,他不由得有些凝重起来。 白泽忽然焦急抬头向上吼了一嗓子,他抬头,却看见山体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此时林晨初的心里猛然生出了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进入山内,跟着山一起消失! 如果这座正在消失的巨大山脉,就是传说中的不周山的话,那么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没人能找到它了――因为它虽然伫立在鸿蒙界之内,却是立于另个一次元! 所谓异次元,并非是漫画小说之类不知云所以的东西。例如蚂蚁是典型二次元生物,世界里只有前后两个维度,它们是无法理解人类的上下左右是什么意思,但却是与人类生存在同一个世界。那么反向言之,假如人类是蚂蚁的话,那么世界之内一定存在更加高等的次元控制着这个世界,而这个更高等的次元,也就是林晨初所推测理解的神。 既然不周山存在而又消失,那么就说明这世界上的确有着一个更高维度的次元,也就是不周山所神隐的地方,既然同在一世界里,那么如果找到了不周山之内的某个山洞,顺着山洞向下走去,早晚会穿过七重天到达它所支撑的另一个世界――八重天!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林晨初顿时兴奋了起来,他放下了白泽,转身便去寻找最近的山洞。事实证明,钟磐寂在落茗峰教给林晨初的方法很好用,他很快就用仙识在离此处不到百米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直入形洞窟。 他刚一进入山洞,顿时便看见一团白色的影子冲了进来,只见白泽跟在他身后,也进入了这个山洞之内。 “你进来干什么,这里危险,快离开!” 白泽执拗的待在原地,林晨初上前抱起了他,往外走去――他不能让白泽跟自己冒险。 可林晨初刚一迈步,便觉得脚下一阵狂震,直欲把两者甩出山洞,而洞口则瞬间出现了无数空间裂缝,稍有迟疑便能将两人立刻绞成肉泥!林晨初恨恨的咬着牙抓着白泽,暗骂这山神不作美,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则钉进了身旁山石之内,他只觉得右手刹那间剧痛无比,但好在他们的身形镇定了下来。这时,他忽然觉得脚下一阵剧烈的失重感汹涌而来,几乎是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整个人都重重的砸在了山洞的洞顶之上。 “轰隆”一声,林晨初仿佛感觉火星撞了地球,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置一般,一口血差点就没喷出来。但这还不是更糟糕的,石壁被林晨初这么一撞,顿时承受不住压力瞬间碎裂,一时间林晨初只听耳哗哗啦啦的往下掉石头,他整个人也被石头再次压了下去,只有手还紧紧钉在石壁之内。 此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忽然变漆黑,他睁不开眼睛,从头到脚统统被埋在了碎石头之下,肺腑虽然没有窒息的感觉,但满嘴满眼睛都是土腥的味道,着实让人手受不了。林晨初受了点伤,虽然并不致命,但现在身体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更不要说保护白泽,他现在除了本能的抓紧,连自己的手在哪里都不知道。 体内的生机之火在他受伤的一瞬间,便风一般的从泥丸宫里的元丹中冲了出来,快速修补他受伤的内脏和经脉。虽然这种程度的山崩足以压死从前的他,但明显南帝仙君不在此行列,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白泽那个幼族小兽――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的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重力再次出现,只是此时重力方位去换到了洞口方向,林晨初只觉得嘴巴空气一清,身上覆盖的石头纷纷哗啦哗啦的滚了下去。肺部猛然接触到了冰冷的新鲜空气,林晨初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他边清理着嘴里的石粉,一边艰难的睁开眼晴去寻找白泽的身影。 幸运的是,他的四肢还健在,而陷入昏迷的白泽也还被他抓在手上――当然抓得不是脖子。除了钉进岩壁的右手,自己的其他三肢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抓着岩壁的那只手虽然凄惨的被刮掉了大半边肌肉,露出的大半的血肉模糊骨骼,但是除了钻心的疼,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儿。 此时林晨初像是挂在悬崖峭壁上的倒霉蛋,脚下是不知名的万丈深渊,洞内所有坍塌的石头都被脚下不大的洞口吸了过去,一时间“咯咯登登”石头撞击声又一次引起了洞内石壁的坍塌,被林晨初撞碎的那块石块整个脱落了下来,擦着林晨初的后脑勺“刷”的一声坠了下去。 只听“梆”的一声,那巨大石块整个封在了洞口处,其余剩下的石块小一些的哗哗啦啦就顺着边缘的缝隙掉了下去,个头大一些的便被拦在了洞内,很快整个洞口就被当得严严实实。 光芒几乎是瞬间便消失一空,林晨初不敢点火,生怕点燃洞内的粉尘再次引起爆炸。于是他便只能继续凭借本能抓着岩壁,一边拼劲全力修复体内的伤害,一边将所剩不多的生机之力输入白泽的体内。白泽的后腿蹬了蹬,很快的睁开了眼睛,见它醒了,林晨初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林晨初的脑袋高速运转着――如果说,不周山只是冲破空间桎梏的话,那么它应该还是在鸿蒙界之内,既然还在鸿蒙界里,就说明引力重力并没有发生改变。也就是说,自己最开始感觉到的“失重”,并不是真正的失重,如果把最开始的山比作是一条沉眠中的龙的话,这条龙现在不过是在高速运转罢了,早晚会回归到平静的,而那个时候就是…… 他正想着,忽然觉得被钉在石缝中的手压力一松,紧接着是从头到脚的松懈感――重力再一次恢复了原样。林晨初松了一口气,拔出头上固定头发的玄玉发簪代替手臂深深扎进山石,而后又扯外套下紧紧的绑在了发簪、自己和白泽上,这才放心的把手拔了出来。 此刻他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从石缝里拔出来的时候整个手臂几乎都废掉了,不仅骨骼尽折指骨全失,就连肌肉和经脉都被统统毁坏的血肉模糊。林晨初叹了口气,简单内视了一下,内脏方面的损伤已经完全治愈,生机之力还在治愈其他四肢的外伤。以自己痊愈的程度来看,生机之火工作的时间也不过一个刻钟,也就是说从自己受伤那一刻到现在才刚刚过去十五分钟左右,但他却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也不知道是更高次元维度的作用,还是痛苦所致。 林晨初强忍疼痛坐了起来,抓着白泽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简直比自己还要生龙活虎,白毛团抖了抖毛抗拒的咬住林晨初准备把它翻过来检查肚子的手,而后一只兽默默靠在林晨初身边吸收仙元力。 “你不是已经恢复的不需要吸收我的仙元力了么?”林晨初疑惑道。不过很快他就像,也许是白泽从七重天摔下来加上在这里受了惊,需要他带有焚日仙火的仙元力恢复吧……虽然这家伙一脸样的看着一点也不像受惊,反倒是他自己难受的像是受了精。 此刻生机之火已经蔓延到了他破碎的手臂附近,修复的过程极其疼痛难忍,林晨初只忍了两下就忍不住哀嚎了起来,白泽翻了个一口咬在了他肩头。这一下也不知道是咬住了哪个穴位,顿时整条右臂都和组织失去了联系,虽然动不了,但是也不疼了。林晨初逵猩竦目醋耪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生长着的右臂,喃喃道:“小说里写的果然是骗人的,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随后他拍了拍小兽的头,道:“干得漂亮,不过下回你还可以尝试着别用嘴……比如说用爪子什么的怎么样?” 瞬间,从柔软的毛肉垫窜出五道尖锐凛冽的爪子,那寒光闪的在黑暗里极其可怖。林晨初甩手:“停停停,当我没说过。” 简单的休息了片刻,洞内已经再次恢复了平静,林晨初的右手也恢复的基本差不多了,他又扯了一件外套接在了原先的外套之上,而后小心意义的靠近了被封住的洞口。 如果他刚才的猜测没有问题的话,现在的不周山应该已经进入到了“另一个次元”。摆在他眼前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们现在停下的位置,跳跃出去刚好可以进入到六重天,也就是魔界,这也是他最希望的一种可能。 这么想着,他缓缓走进了巨岩堵死的石缝。 作者有话要说:好孤单……求留言呜呜…… ☆、第201章 魔性大发〔五) 第一百二十一章魔性大发(五) 不得不说,不周山的确是一座神山。 方才洞口处有着无数危险之极的空间裂缝,却不能对这山石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足以见其性质特殊,林晨初意识到这一点,也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洞口一角的石头。那石头鸡蛋大小,粉碎的棱角十分分明,掂量在手中质量非常明显,仅仅半个拳头不到的大小,却沉得好似篮球般大的铅球,也难怪刚才会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掀开的地方缓缓透出一道明亮的光线,不同于太阳的恢弘直耀,三次元维度之内的光线仿佛是一种弥漫装的物质,很快整个山洞都被“光”所覆盖,正照耀出白泽伏在的地上安睡的小小身影。林晨初深深的呼吸平整了自己的心跳,将眼睛凑到缝隙处向外望去,待他看清楚外面的景色时,当即被眼前的绝美惊得无法言语,但同时他的整颗心也凉透了。 这是一片比他比中的想象的更荒凉,却又比想象中的更加壮观的遥无边际的世界。眼前是一片茫茫的璀璨光波,弥漫着缓缓外扩散着,星斗沉没或明或暗,流动的银灰色的暮露笼罩所有目力所及的地方,光影时而流动,时而仿佛停滞。不时有一抹蓝的发暗的光团飘过,透过半透明的薄幕可看见其中堆彻着无数灵物,但转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知是谁开辟的仙府流落在了无尽的虚无世界。 可林晨初的心却因为见到了这极其难得的虚空世界,而跌落到了谷底,不周山停下的地方,决定了他和钟磐寂的命运,也决定了整个仙魔界所有人的命运,最好的结果当然是成功到达六重天,然后最好逛大街的时候就碰见了钟磐寂,手镯往他手上一套两个人立马返回仙界揍眼镜仙帝,实在不行到其他重天也可以,他有绝对的历练可以破开桎梏到达六重天。 可是千怕万怕,就怕他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既到不了六重天,也返回不了九重天,活活要将人耗死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结果现实又狠狠扇了林晨初一记无敌霹雳大耳光,真是万事都不能心存侥幸,真所谓怕什么来什么,现实这个傲娇受就是这么欠! 林晨初抓狂的挠了挠散乱的头发,颓败的坐了回去,拎过了一旁安安静静的白泽开始碎碎念:“怎么办,出不去了……你说你非要跟我来做什么啊,呆在七重天跟其他人安安稳稳的不好么?现在好了,咱俩都被困在这里了。” 白泽一口咬在林晨初的头上,然后在他嚎叫的时候嫌弃的吐掉嘴里的头发,安然自若的蹲在他大腿上,不一会儿就又轻轻打起了鼾。被它这么一咬,林晨初也稍稍镇定了些,他和白泽现在损耗都很大,要逃出去也得先恢复再说。 体内的生机之火还在尽职尽责的修复着伤口,将焚日真火中的生机之火分离出来使用的方法很好用,没过多久林晨初就觉得通体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能上五层楼了。白泽还在吸收睡眠之中,林晨初一边往他贴内输送着仙元力,一边继续回复仙元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而那一成不变的昏暗洞窟依旧压抑的让人发疯,他很清楚,如果没有白泽,自己可能早就已经尝试轰山,然后引起山崩,接着被空间缝隙绞死或是碎石块压个半死。 他叹了口气,自己有的时候还跟个热血小伙子一样不计后果的行动,如果不是他贸然进入不周山的话,恐怕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如果他还在七重天的话,现在可能早就已经跟缥鹇长老回到九重天了,只要他当时稍稍有那么一丝放弃寻找钟磐寂的念头,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也不知道缥鹇长老现在醒没醒,他恐怕是算破了天也没算到自己会死的这么窝囊。不由得,林晨初直觉的愧对凤族的党和人民,亏他还收下了缥鹇长老送来的六界魔方,恐怕这次他要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了。 等等! 林晨初仿佛忽然抓住了什么,他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脑子里瞬息千遍,他想起方才看到的仙府漂流的景象,而后又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刚才的牢骚又回复了一遍,当即鬼使神差的掏出了一直藏在腰间储物袋里的六界魔方。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既然已经掉到谷底了,无论做什么都比现在呆在这里坐以待毙强。只要他将六界魔方练成仙府,不管能不能飘到六重天,呆在大化的六个世界中,怎么看都比呆在这个阴暗狭小的让人快要发疯的洞穴要强! 林晨初心想着,也忽然来了干劲。建立仙府的方法有很多,不过最常见的便是用内丹火炼化乾坤戒指之内的空间,戒指越高等空间越大,同理,戒指低等以后开拓空间也要耗费非常夸张的仙元力,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林晨初缺水缺电,但最不缺的就是仙元力。 他闭上眼睛,在六界魔方之上刻了自己的仙识印记,而后不放心的又滴了一滴精血认主,这才小心翼翼开始小心炼化六界魔方。 出乎意料的是,这六界魔方竟是出奇的好炼化,焚日仙火仅仅是在它上面过了一圈,这六界魔方便像是香烟中的烟草般,闪动了几下,便烟消云散了。紧接着,林晨初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神智一般,努力跟随着那种感觉,不多时,一轮巨大的停滞在银灰色虚无空间之内的六界魔方赫然出现在眼前。 从现在开始,大神器六界魔方就成了一个人的仙府了,林晨初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暴殄天物,这就跟让美女扫厕所、让影帝当助理、让钟磐寂写小学作业一个性质。但是可惜归可惜,林晨初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内丹火祭了出来,很快顺笼罩在了六界魔方之下。可是他这么一贴,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可是他刚想要撤回时,却发现已经晚了! 只听“咯哒”一声,巨大的六界魔方竟是从中间裂开了一条巨缝,紧接着一条油油的巨树芽自巨缝中挤了出来,拼命向上伸展着。林晨初大惊失色,刚要强行断取灵力撤出,自六界魔方中便吱吱扭扭的生出了无数根茎,利剑般刺穿了林晨初的胸口,他只觉得泥丸宫中疼痛非常,竟是一瞬间全身近半的生机之火全被吸收殆尽,下一秒钟,林晨初的意识便陷入了混沌。 同样的情况,换成了仙魔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出问题,可单单现在的林晨初就是不行。南帝仙君火凤凰之体,拥有威力巨大的焚日仙火,但曾经身为凡人的林晨初却几次变幻过魔道两修,因此即使他拥有了南帝仙君的力量,总是不经意的习惯将焚日仙火中的两种力量分开使用。而不巧的是,刚刚生机之火还在他体内运转着,此刻内丹火一出,极为活跃生机之火便率先而出,当即包裹住了整个六界魔方! 六界魔方是何物?那是扶桑树倒下之后唯一的神树种子!而林晨初的生机之火最大的特性就是焕发生机,阴差阳错之下,竟是一瞬间使已经枯死的神树种子再次重生! 一瞬间,林晨初只觉得鼻端异香扑鼻,周身仿佛都无力的沉浮在银灰色的虚无世界中,意识懵懂之中除了感觉生机如流水般从体内流逝,什么也感觉不到。 忽然,他只觉得指尖一痛,像是被什么牙尖嘴利的东西狠狠咬了,当即自灵台中生出了几分清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是被无数根茎团团包裹。而中心直接贯穿自己胸膛的两跟藤蔓模样的根茎更是在自己体内生了无数枝杈,不过他却并没有感觉到出了灵力极度亏空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痛苦,看来躺在此处的并非是自己的本体,而方才觉得指尖剧痛,可能也是外面的白泽发现了异常,想要用这种方式弄醒他。 这些根茎不断吸收他的生机之火,而后又,生机之火吸收干净之后就不断的吸收林晨初身体内澎湃的生命力,如果不是白泽即使弄醒了他,恐怕再耽搁一会儿自己不是吸成人干而死,就是焚灭之火失衡暴走自爆而亡了! 林晨初咬着牙,借着手上余痛犹存,拼命挣脱开了一只手,而后狠狠咬碎舌尖,借着钻心的疼痛再次使出了一股子蛮劲,死命扎断了禁锢在他泥丸宫的那根细细的根茎。几乎是弹指间,那被压抑良久的焚灭之火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般,疯似得顺着断掉的根茎便烧了出来。 被焚日仙火烧断了一根重要的根茎,那已经长到十多米高的扶桑树苗终于意识到,林晨初不是一块可口的肥肉,连忙从他体内撤出,却本能的不愿意放走他,而是紧紧缠住他的手脚,继续贪婪的吸收着。 林晨初这回是真有些火大了,扶桑神树的复活证明了神话时代真的存在,或许它作为六界魔方一个神器来说,已经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但对于林晨初来说,他还真的没有那个舍身救树的觉悟! 扶桑神树依旧在悉悉索索的生长着,六根枝桠上六个世界雏形十分抢眼。 “我……说过多少次了……” 林晨初只觉得自己满脸青筋直跳: “老――子――啊!不喜欢――捆绑py啊!!” 他只觉得耳边“咯哒”一声,仿佛有什么断掉一般,黑红色的焚灭之火夹杂无尽的煞气破体而出,林晨初的身体已经被汹涌的了灵力冲的千疮百孔,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那扶桑幼树不愧是上古神树,触碰到了精纯的焚灭仙火,竟然也并无大碍,但它好像是极其害怕这种火焰一般,仅仅是片刻,便尽数退去。 林晨初刚送了口气,便觉得仿佛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消耗殆尽,而他体内的焚日仙火再也无法控制住了,他暗骂一声,根本来不及清醒过来,便觉得自胸膛冲猛然充斥一只暗红色的尖头凤凰,惊叫着杀了出去。 在同一时间,林晨初勉强睁开了双眼,落入眼帘便是一片黑压压东帝石头内壁。他记得他入定炼制仙府的时候,是背对着洞口坐着的,那么也就说―― 巨大神鸟身上的璀璨光芒极其夺目,几乎是带着摧山填海的力量办冲向了前方。这只暗红色尖头火凤凰像是被共工沉香以及撞树的那只兔子同时附了体一般,义无反顾的撞向了山洞内最厚实的那面石壁。林晨初连“啊”都来不及喊出来,就被巨大的后坐力冲了出去,只听“碰”“轰”的两声,堵住洞口的那枚大石壁被林晨初当即撞了粉碎,紧接着便听见山洞之内一阵凄凄惨惨戚戚的石头粉碎的声音。 视线瞬间翻转,林晨初只觉得仿佛是快要把内脏吐出来了一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更重要是他现在几乎就是能力尽失的状态,加上方才倒霉的被扶桑神树折腾了一番精神格外萎靡,他现在除了身子骨结实一点,简直连个身手利索的凡人都不如。 忽然,早先被林晨初缠在腰间的长袍猛然被拉直,从腰腹之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瞬间就让林晨初疼的差点把舌头咬断,他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因为剧烈下垂产生强烈拉力而闪到的老腰。 这都特么什么事儿啊,认个仙府都会死,这样的剧情真的大丈夫么!好不容易因为自己做了防范而捡回了一条小命,但却差点没被腰斩算什么故事走向啊,和里说好不一样啊,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现世君!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现世的尿性,也忘记了自己对这个银灰色的世界其实一点都不熟悉。事实上,整个不周山周围都覆盖这一层细小到几乎无法用辨别的空间裂缝,但看不见并不等于不存在,上亿的裂缝之中传来的微弱引力汇聚起来,在固定的时间段内变会爆发一次,很不凑巧的是,正在林晨初艰难的抓住了腰上的绳子时,引力爆发了…… “卧、卧槽!” 只听“乒乒乓乓”声音不断传了出来,火凤凰炸成的石头率先被吸了出来,林晨初整个人半浮在空中,来不及反应,仅仅凭借着本能便一边往回爬,一边拼命吸收灵力,在躲避着不断飞出来的大石头同时,不断摇晃着腰间的绳子,防止被尖锐的石头划碎。 拜着莫名其妙爆发的引力流所赐,林晨初现在不仅腰更疼了,还要防着脑袋别被砸成沙琪玛。 洞口处最后的一块石头似乎也被吸出来了,没过多久那股子强烈的吸引力便消失一空,林晨初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觉得身体一沉,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山崖之上。他此刻身上只穿了件中衣,已经被风吹得不能更凌乱了,挂在腰间的神玉还在,但是这么一摔,腰带猛然一松,那神玉竟是顺着他的裤脚腿掉了下去。 来不及抓住那玉佩,林晨初手疾眼快的抓回了腰带,那腰带之中还有着一个储物袋,里面除了一些必需用品之外,还有着能够让钟磐寂恢复记忆的戮神环,什么都能丢,但唯独这东西不可以! 他胆战心惊的咬住了腰带,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能学那个掉了肉的乌鸦,脚蹬住了山壁,手脚并用的快速加快的爬行的速度,眼见着就要抓住山壁了,林晨初还没来得及开心,便觉得手上一松,那倒霉衣服做的绳子竟是在他爬到洞顶之前断了…… 断了啊! 林晨初脑子里最后神经也全都崩断了。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他觉得他整个人都淡定的像是神经病一般,此刻时间在他的眼里似乎放慢了一般,他抬头,正看见一片广阔的毫无边际的绝美世界。无数发光的星斗不断旋转着,光芒凝聚成的云雾仿佛是树冠一般凝聚在不周山顶,不周山一如传说般巨大,笔直的山体和黝黑的躯干仿佛是一屹立万年的巨人但与他的高度比起来,这样粗大的身躯实在不算什么。 林晨初无法估测不周山到底有多高,因为就在林晨初仙识的尽头,不周山笔直的山体正穿过一面不规则形状的巨大空间,那空间呈半边暗红半边银白的模样,银白世界处刚好位临着一轮巨大的燃烧着的红色巨星,很明显,这就是七重天! 仙帝的仙识到底有多高,他自己也无法做出一个完美的诠释,但是每当他飞在数十万里的时候,完全可以看清地上蝼蚁的走向,这便足以说清一切。如果说不周山撑起了十重天的话,那么它实际的高度可能要比自己看到的还要高出十倍! 十倍是什么概念?自己从这里走上三万年,能到底儿么? 他想到了传说中仙帝级别之上的圣仙,忽然觉得圣仙也不过如此。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的下半辈子已经解决了,这银灰色的四次元维度究竟有多少秘密已经与自己无关了。只要别碰上空间裂缝,他能活多久,就能当多久太空人了,说不定就这么飘个几亿光年什么的,幸运点的说不定还能赶上阿姆斯特朗登月,可以的话还能搭个顺风飞船回地球,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天朝人民怎么看待他这男嫦娥。 对了,玉兔呢!! 林晨初忽然惊醒,自己从刚才仙元力暴走时,就没看见白泽那毛团,它千万别是被自己给轰成肉泥了吧!,方才被一系列的变故弄得都忘了白泽的存在了,它该不会是在那山洞里被砸成了肉泥了吧! 仅仅是这么想着,他便觉得不寒而栗,惊慌之中林晨初拼命支起了身子,却正看见一团白色的毛团自动中飞跃而下,那双洁白的翅膀仿佛锐利的箭头一般飞快滑下,在林晨初伸手抱住白泽的一瞬间,他摸到了自己绑在它身后的石头,当即感动的差点没哭出来,在他手终于抓住山洞的那一刹那,终于忍不住抓住腰带哭嚎了出来: “我亲爱的白泽小天使!你以后就是我亲儿子!” 白泽:“……” 于是在他爬进洞口的第一时间,白泽不爽的朝他脸上吐了一堆沾满口水石头――那是用来加重体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更文呜呜呜!!! 林晨初:看到白泽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小天使怎么办!! 白泽:你前几天不还说我像鸡么? 林晨初:……你果然很记仇…… 跪求留言!!!! ☆、第202章 魔性大发(六) 第二百零二章魔性大发(六) 林晨初抹开脸上的碎石头虚弱的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解开腰上的绳子,早就被吹得不能更散乱的衣服瞬间顺着肩膀滑了下去,露出了白皙精瘦的上身。虽然他鲜少锻炼,但由于本身并无什么不良习惯比如说贪吃,因此身材保持的非常完美,尤其是干净的肌肉线条,爆发力可能不怎样,但是纯粹用来观赏还是非常不错的。 林晨初盯着自己人鱼线发了三秒钟的呆,一个男人能长得这么花瓶也算是一种技术了。只是现在他实在是无心自恋,且不说光着上半身冷不冷,单单就在他细瘦的小腰之上,满是青紫血红的狰狞伤痕。即使衣服相对于绳子来说更加柔软,但仍把他一身娇生惯养的皮肉磨得血肉模糊,看着让他一阵肉疼,尽管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比起掉进玄武逆境时根本算不上痛苦,但光看就已经给了林晨初脆弱的心灵巨大的冲击。 他哼哧着从拼死保护下来的腰带中掏出了储物袋,找出一件轻便的衣服套在身上,转身去找他的小天使白泽同学。可四下望去,原本还趴在一边的白泽,此刻竟是背对着他处于面壁状态中,以为是这孩子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害怕,林晨初失笑着过去拍了它一巴掌,顿时整只兽都吓了一跳,回头睁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尴尬的扭过了头。 林晨初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孩子平时不是挺嚣张的么?现在这是怎么了?才知道那石头吐人不礼貌么? 将一切都推到“这可怜的孩子吓到了”的结论上,林晨初转身去自己用灵力炸出的地方,这一看当即就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本来听到那些石头凄凄惨惨的碎裂声时,便已经预料到自己可能炸出了个不小的洞,但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太低估自己了,这根本不是洞,这分明就是个隧道! 原本狭小的山洞被焚灭之火轰开了将近千米,拜空间裂缝群所赐,碎石头已经全部都被吸走了,只剩下一条空空荡荡笔直黝黑的隧道。而在隧道尽头,隐隐传来了些细微声音,似远似近,用耳听听不真切,但确实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进行活动。 林晨初吞了口口水,想起自己还在披头散发的状态中,回身拔下了插在山壁之内的发簪――这簪子上还沾着白泽的口水,真是个机智的男孩子…… 他小心翼翼走进了那个被自己轰开的隧道,暗自懊恼的白泽见状紧随其后。整个隧道十分平整,刚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的高度 恋耽美 分卷阅读9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宽度,走在这样的隧道之中,不免让人有些窒息之感,林晨初可以十分清晰的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脚步声。 他忽然想起了初入天门派时,好像有一对碎嘴二人组在他门口逼逼叨叨了很多事情,刨除张家长吴家短那些,貌似那个“师兄”还真说过,不周山之内有两个因为杀了太多凡人而被关起来的倒霉神仙。木族长老说过,可能有一个十一重天,在那里生活着神族,这虚无空间究竟是不是十一重天,林晨初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生活在不周山里的,可绝对不会是穿山甲。 一千米的隧道说长也不长,没有用多久他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眼前是一面平整的山壁,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用鸟形的仙元力用喙轰出来的尖角,而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透过着最薄弱的地方传过来的。林晨初不自觉的隐藏了自己和小兽的气息。 但似乎是脚步的震动引起了脆弱石头的坍塌,像是最后一根被压断的稻草一样,只听“咯哒”一声脆响,石壁喙部处脱落下了第一块石头,其他的石头也随之土崩瓦解。一时间林晨初只听得稀里哗啦的声音,生生都像是砸在他肉上,他生怕石壁内侧的人听到声响冲出来撕了他。, 石头引起不小的尘埃,直呛得林晨初半天睁不开眼,但他不敢咳嗽,只能悄悄在半空中划一道净空符吸尘,效果很明显――尘埃散尽之后,呈现在他眼前是一个圆形的破洞,以及洞内一片广阔的让人瞠目结舌的赤红世界。 被轰开的山洞开口,正好位于一条一米多长的昏暗台阶通道上。那通道依山而建,像是一条围绕旷广石壁盘旋着的龙,呈逆时针方向朝下螺旋旋绕着延伸至上下两个方向,少数石头顺着陡峭的石阶滚落,整个山洞之内回荡着石头之间清脆的敲击声。 林晨初所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空间底部传出来的,那动静像是两个男人在激烈的打斗,他对白泽做了个静声的手势,一人一兽悄无声息的走进了那圆形的破口。 进入到这个神秘的空间之后,他才发现这里上下通透呈圆柱形,从内里看竟比外面看来更要宽广数十倍,上下皆望不到尽头,但看对面台阶距自己这里的距离,林晨初得出了一个十分靠谱的结论――这里的面积,跟凤族的雀神殿占地面积差不了多少,也就是三十多个灵虚殿的占地面积。 从洞口外传出的赤红色的光芒,源于一种镶嵌在台阶上的圆润物体,他本以为是光芒奇特些的夜明珠什么的,细看才发现那竟是个巴掌大的骨珠。石壁上雕刻这些古朴简单的绘画,像是人随手涂鸦上去的,但是那种过于简单抽象的线条却别有一番味道。奇特骨珠在黑暗中散发着侵略性并不是非常强的血色光芒,恰到好处赵明亮壁画,也为林晨初指明了这个空旷的圆柱形世界的上下距离―― 他遥遥的向下看来一眼,顿时胸膛里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急速的跳动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惊人,惊得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脚下的是一片幽幽的冒着红光的深渊,红色的星星点点到了他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连成了一片,嗖嗖的寒风呜咽的卷上来,刮得人耳根生疼,引得人情不自禁想要跟着跳下去。 他正想着要不要就这么跳下去直接“摔”六重天,脚下忽然突兀的传来了一个男人的深沉但却冷淡的声音: “汝等何人?” 听到有人说话声音,他当即便是惊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和白泽已经隐藏了气息,便有些粗心大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还丝丝缕缕的打斗声不知何时竟是消失了!他顿觉大事不妙,此时一股并不是非常友好的威压从头上压了下来,林晨初几乎脱口而出: “白泽,快跑!” 白泽比他说话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眨眼间便已经跑到台阶边缘作势要跳,可紧接着林晨初便觉得身后有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后衣领,阻止了他及时逃开的步伐。于此同时,白泽也惊吼一声,被一手拎住了后颈,抓了回来。 又一个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一只猫一头鸟,都不是人。” 林晨初只觉得心跳剧烈加速,浑身上下的骨骼被巨大的威压压的咯咯作响,额角的汗水也如瀑布一般流了下来,他紧咬牙关,可不多时便觉得嘴中一阵腥甜,牙床竟是被他生生咬破。不用多说,他此时的五官一定也都扭曲了。 林晨初用余光看向白泽,它似乎也并不好受,不过模样比自己要轻松那么一星半点,看这样子威压是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不过想起小兽还只是个孩子,林晨初就一阵心疼,恨不得抄起板砖拍晕身后那人,然后把他扒光倒绑在十字架上丢到保护儿童基金会,或者是动物保护协会去。 这时,自他们脚下的深渊中心,突兀的浮起一个男人。这是一个面如刀削,模样粗狂的魁梧汉子,他身穿一身遮到脚的水蓝色长袍,同色的蓝发披肩散落,却并不娘气,反而多出了几分英雄狂野的气概。他赤着一双脚,神情肃穆但气势震天,每一个声音似乎都能撕开空间破出裂缝: “打破不周、神山私闯神陨禁地,汝等可知汝犯的是触怒神明之罪! 林晨初这瓮声瓮气的声音震得耳内嗡嗡作响,这汉子说话似乎带着几分奇异的力量,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他却仍然发现了,这两人所说的语言腔调非常奇特,他曾经在朱雀的幻境里听到过金乌说的话,那种亘古沉稳仿佛可以跟大脑的震动产生共鸣的语调起初他还没在意,但今日一听这两人说出来,竟觉得非常出奇的相似。 两人身后的突然消失,白泽落地时已经颓废的瘫坐一滩,林晨初也忍不住吐出来一口鲜血半跪在地上。自他们身后走出了一个人――那是五官一个长得与蓝大汉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大汉。 “共工,与他们说这些作甚,丢出去一了百罢!” 林晨初:“……” 虽然两个人的语调很奇怪,但是他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听到了“共工”这两个字。当年他还是傻傻一包子的时候,曾无数次在漫画小说电视剧里听过“水神共工”“火神祝融”这对可能是史上最早的一堆相爱相杀红蓝cp。共工虽然挂着个水神的名号,但共工这货貌似除了给大禹等人生赢家小打小闹的添堵之外,一辈子好像就做了一件大事儿――撞山。 准确的说是被打的撞山,不过关键是他撞的那山,名叫不周山…… 还没等林晨初整理出更多槽点,他和白泽便是凌空而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飞快甩向了被他炸出来的那个洞口。眼见着红衣大汉就要用一块大石头把山洞堵上的时,他真的急了,一急之下鬼使神差的竟用金乌召唤朱雀神君的语调喊道:“神……弑人……” 他话一出口,背上压力顿时激的他从山洞里滚了出来,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衣领,被拖到了一双赤红的眼睛之前:“汝说什么?”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肺部因为巨大的威压而有些受伤,每喘一口都有着一种窒息般的疼痛:“吾神弑人,即遭天谴,尊上将吾等弃置洞外无异于杀人。” 红衣大汉一把将他压在地上,林晨初清晰的看见了他额角的青筋:“可笑……你个鸟人竟是想它来威胁吾等么!”他话中带着丝丝火气:“汝是从何知晓的!” 从何知晓?落雪峰上的神秘碎嘴二人组说的,这里有两个逗比神因为杀人太多被镇压了!或许就如林晨初自己说的,此刻他淡定的就跟个神经病似的,林晨初心中暗骂,面上强作镇定道:“卑微岂敢借此相挟。我等只是自保之下误闯此地,不识两位仙尊宝室因而多有冲撞,万望恕罪。” 此言一出,场面静默非常,林晨初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他抬头看向红蓝二人,却见他们两人皆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林晨初心中一动,头脑里猛地抓住了什么,努力回想金乌和朱雀说话时那种奇特的腔调,又将上面那段话重复了一遍,这回两人都听懂了。 共工对还将林晨初压制在地上的红大汉道:“祝融勿要动火气,此二者实力低微,的确不像是破虚空而来的伪神。” 原来这个跟共工关系好像很好,而且除了毛和衣服之外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火爆汉子,真的是祝融…… 林晨初汗颜,彻底对自己从前的认知画了个叉。 洞外的空间裂缝群猛地又爆发了,祝融冷哼一声,粗暴的把白泽也拽出了山洞口,揉成一团捏在手里,似乎是对林晨初有所顾忌。随后他对巨大引力毫无压力的稳站于洞口,单手一挥,从洞外何处涌过来一大堆被搅得粉碎的山石粉末,在高温之下瞬间凝结成山石,把整个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林晨初已经虚喘着坐了起来,共工笑眯眯的走到他眼前蹲下,问:“方才禁地被闯,惊怒之下未及察觉尔等破绽,不过适才我们已救下你与你的友人,该是你向我们解释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怀疑jj对199是个禁忌,第199章被抽了四次,可怜我好不容易做的防盗竟然防了四次,jj的防盗系统做的也这么频繁完美让人防不胜防就好了……我换上去了四次,渣jj这是要跟我撕逼的节奏啊,敢问我们还能在一起玩耍了么! 如果再发现该章节被抽,请及时留言。 卡文卡了三天,今天状态恢复了,双更。 ☆、第203章 魔性大发(七) 第二百零三章魔性大发(七) “方才禁地被闯,惊怒之下未及察觉尔等破绽,不过适才我们已救下你与你的友人,该是你向我们解释的时候了。” 共工这话依旧是用那种古老奇特的腔调,但却已经不是在用那种规矩的“吾汝体”了。此时祝融已经填好山洞,确认毫无空隙之后他便回头看着共工,却发现共工也看着他,便甩着手道:“这种事我弄不得精细,你来罢。” 虽然这两人长着一模一样的粗犷如刀削般的五官,但一点都却不难分辨,此话并非是说他们的“毛”色不同,而是这两人的气场实在是太过迥异。祝融浑身上下透着骨子火气,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炮仗一样从头霹雳到脚,而反观蓝色的共工则像水一般,看着更加深沉柔和些,但同时也像水一样抽刀不断挥拳不息,反而更难缠。 共工看出了林晨初在想什么,毫不在意问道:“你是何人?” 林晨初被他忽然冒出来的冷腔惊了下,仙帝的经历告诉他永远不要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撒谎,于是他如实扯淡:“九重天,凤族族长。” “凤族?”共工皱了皱眉头,似乎在他记忆里根本没有凤族这个种族,他不悦道:“俱是胡言,我问你究竟是何人!” 林晨初也觉得很无辜,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确是族长没错。他以为这两个大神不知道十重天的事情,便对他们解释了一遍,没想到祝融在一边打断道:“十重天事情乃是我们亲身经历,点滴细节不是比你更清楚?我兄弟是问你为何身具神格?” 神格?林晨初当即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差点没把下巴吓掉,他本以为他们看出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没想到他们所说的竟然是“神格”。话说这个“神格”是他所理解的神格么? 共工幽幽道:“你倒是以为,手无缚鸡之力者,当真配得我们出手不是?不过若不是你与他实在太弱,可能现在早就没命了。” 看来还真是他理解的“神格”。自动被归类为“手无缚鸡之力”行列的林晨初,此刻竟是无比庆幸自己被鄙视了。 但不管怎么说,神格什么确实有些扯。林晨初疑惑着开口:“神格之事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我是说,该不会是两位神君……”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祝融就急眼了:“呆!你这鸟人何来的胆子怀疑我们看岔了眼?信不信我放一顿神火,烧的你这小白脸,先把那满肚子的油头滑水哭出来!” 被人用“信不信我放火烧你”这样的话威胁,林晨初从小到大还真是没经历过,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是哭,还是该笑。共工拦下抓狂中的祝融,指着白泽对林晨初道:“你问问你那同伴,他可是能听懂了一星半点我们所言之语?” 林晨初这才咬着舌头回头看白泽,却见对方正用一种像是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平日里总是很的死鱼眼里情绪十分复杂,基本分解为三分震惊三分疑惑还有四分的迷茫,看那样子如果他要是会说话的话,的确像是会问出“你丫怎么跟他们唠上了”的模样。 林晨初吞了口咬舌头咬出来口水,他貌似真的在不经意之间就学会一门外语了?不过这也太玄乎了点,他像是那种能随随便便就捡到金手指的样子么?想了半天,他得出了两个字的结论――不像! 共工和祝融都不说话,等他自己去想,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第一次听到这种语言的情景。 那时,金乌张口传到他耳朵中的语言,确实有些生硬,但自己一时间被极端的场面震慑住,也忘了自己的旁观者身份,根本来不及辨别他们说的是哪国的语言。第二次,则是莫名其妙的自我代入了朱雀身上,而那时,自己也确实被朱雀带着说了这种语言,虽然后来没有尝试再次重复朱雀的话,但应该也不至于到,说什么完全听不懂的地步吧! 难不成自己真的有神格? 他哆嗦了一下,努力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共工和祝融:“还请神君莫怪,神格之事确如老汉的额前发般让人摸不到头绪。不过先前我手中倒是有一块神玉,似乎是朱雀神君的眼泪化成的,也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一听到“朱雀神君”的名字,共工和祝融同时眼神一亮,祝融道:“快将那神玉呈与我看!” 林晨初顺势去摸腰间,僵了一下,忽而抬头,换上了双极其无辜眼神:“完了,掉外面了……” 共工祝融:“……” 祝融气的“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共工脸色也不好看,凝视了林晨初半晌才道:“罢了,罢了,神玉之事暂且不提,谅你如此修为,也不会练出什么神格来。”他又道:“不过九重天之人,又怎么会到这不周山之中?你们是破开虚空而来的?” 林晨初松了口气,神明果然是心存慈悲,不会轻易砍人。有了这点觉悟,又听到但是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林晨初顿时苦笑:“大神别闹,方才你也不是没见到我们那狼狈模样,又怎会有破开虚空之能?”他将自己看到不周山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去六重天的理由换成了去找人。 共工听他一通扯犊子也没生气,只是皱眉道:“是甚么人,寻他竟是要跨越三个重天,若人人都像你般胆大,这天地岂不是要乱掉?还是要快些把你们送回九重天为妙。” 林晨初一听顿时急了,连忙对共工道:“神君切勿着急,我历尽千辛万苦,欲寻之人确实非同小可,他……”他止了声,把“恋人”两个蘸着唾沫咽了下去,半天才像是下定决心般道:“他,怕才是你们口中的,神具神格之人。” 看见共工顿变的脸色,林晨初连忙趁热打铁抛出橄榄枝:“若是你们助我唤醒他,他便等同于欠了你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我等定会竭尽全力将你们从这暗无天日的山中救出!” 祝融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笑道:“厮……你这厮还真是讨趣,虽不知你从何知晓那么多秘辛,但适才也应亲眼见我将山洞堵住,若是我们想要逃出去,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用你这鸟人的神格朋友来救?” 林晨初确实脸皮厚,听见祝融臊他也不动怒,他只看向共工,希望他能够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果然,共工做了个让祝融闭嘴的手势,站起身瓮声道:“你是说……你能唤醒一个神明?凭什么?” 林晨初从地上爬了起来,揉着阵痛的老腰喘着粗气道:“另一个掌控着玄武逆境,且有能力打开时空之河的朋友。同时也是他告诉我到哪里找那个人,用什么方式如何唤醒他的。” 林晨初忽然转变的语言风格让共工一愣,但他还是听懂了这种“后现代”的表达方式,不由得意味深长的对林晨初笑道:“你的朋友还真多。” “不,事实上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少的就是朋友。”林晨初闷闷的强调。 祝融对这俩人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在一旁揉着同样很摸不头脑但更加不爽的白泽,吼道:“都不晓得你们两个作甚哑谜?共工,他说个话与你一样躲躲藏藏,让人甚是不爽,难不成他那朋友长了副三头六臂火眼金睛,光是让我们听到名字便能吓上一跳?” 不得不说,祝融这老小孩的心性槽点很多,与之相比共工就要显得好沟通且更难对付的多。林晨初似乎已经知道传说中为什么要把这位描述成“阴郁”“狡猾”“脑残”外加“诡计多端”了,很容易想象当初那位写下“共工怒触不周山”的仁兄执笔时,是怀着怎样激动和对未来无限向往的心情――我玩不过你,我画个圈圈诅咒你! 被某些自称龙的传人无端唾弃了几千万年的正主,此刻正细细打量着林晨初。忽然,他不知怎么的笑了出来:“你还真……”他收住了下面要说的话,话锋一转接着道:“你要救得是何人,我可能已经猜到了。” 他转身拍了拍身后自顾自抓狂的祝融道:“那人三头六臂火眼金睛俱无,倒是有着一副铁爪钢牙和谁也不敢得罪的小心眼。放下他吧,我们送他们去六重天。” 此言一出,祝融满眼里都是铺天盖地的问号,就差掐着共工的脖子,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直到他愣愣的放下白泽,与共工合力开启了一个通道时,还是一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懵懂模样。 林晨初抱着白泽,走进像是被两人随意开启的石头隧道时,共工忽然拉着他笑了,笑容比最开始的时温和许多,但与祝融一模一样的瓮声瓮气的声音,依旧让人印象深刻:“呆鸟,休要以为是白白帮你的,可勿忘事成之后救我们出不周山的承诺。” …… 林晨初飞快在隧道中飞行,生怕一眨眼的功夫这隧道就消失了。 从最开始的走投无路到现在的绝处逢生,他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春梦般,虚幻加大汗淋漓。一时间患得患失的像个恋爱期的小姑娘,不过人家想的是花前月下和粉红色泡泡,他想的是找到钟磐寂之后如何暴打他一顿。 很快,就看不到祝融和共工那对红蓝cp大神组了,通道内最后一点光源也消失在了林晨初身后。为了让速度更快,他不得不收起所有外泄的仙元力,全力支撑着自己快些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的缘故,他总觉得从刚才开始白泽就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又将其归结为“受惊了”。 离开的隧道似乎格外的漫长,漫长的让人以为自己迷失了方向,走在虚幻的梦里。人在极端寂静和黑暗中,总会不自觉的幻想和思考一些事情,林晨初此时不能幻想,因为他只要一放开念头,就会出现隧道要消失了或者自己在做梦的错觉。因此,他便一边飞驰,一边低头不断思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事实证明,大脑在高速运动的时候,脚下的速度并不会减慢多少。 一堆奇奇怪怪的杂想之后,他忽然想到了那对碎嘴二人组。 从时间推移来看,他们所说的事情,无论是不周山,还是山里有神仙,好像都验证了。而且最开始让他放弃原先不堪的身份,以“林晨初”的身份活下去的也是他们,虽然俩人的这种跟街头二婶一样的存在状态略猥琐了点,但确实隐隐有些像幕后oss的感觉。 能够知晓这么多奇怪事情的家伙,成分八成跟共工和祝融差不多。他从方才一通用来忽悠共工的信口开河现在想来,似乎非常有说服力――季望南知道事情未免太多了些,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些。 且不说他跟北帝仙君长得着么像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在里面,单单是他无端的肯送自己到这里,便是个天大问号。因为当时在玄武逆境中,他太过着急去救钟磐寂,所以根本就没那闲心思去追究。如今想想,当初把他从雪山峰顶挖出来的是季望南,神神秘秘的魔门门主也是季望南,把自己弄进东帝秘境的还是季望南! 假如当初碎嘴二人组中有他一份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 几乎就是下一秒,林晨初脑子里浮起一张辨析度十分高的猥琐老脸――茅山的那个洪君洪道长! 他悔呀,悔的几乎肠子都青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洪君”除了跟“红军”谐音之外,还跟“鸿钧”谐音啊!不过想想伪装成弟子到天门派骗他这样的事儿,的确像是会自称“茅山掌门”的家伙干出来的。林晨初又对自己的后知后觉,咬牙切实的懊恼起来。 注意力被转移,时间真的会变过的很快。 不知何时,林晨初竟是觉得眼前隐隐有了些光亮。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但越是靠近那光芒,那光芒就越发明显。 有前进了暑期纳米,光芒渐渐具现化成了一圈拳头大小的洞口,此时林晨初离那洞口还很远,但他似乎已经能够听到那外面鸟儿自由的啼鸣、闻到鲜花绿草的香气卷动着丝丝的风的味道、以及看到蔚蓝色的天空和柔软的云朵的所组成的温柔的光芒。 他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脚下像生了风,恨不得能立即瞬移到那洞口旁边,即使他现在的速度在旁人看来跟瞬移无二。越发的进了,洞口处是一层薄膜状的隔层,隔层外便是一片崭新的世界,眼见着下一秒他便能一脚迈出着暗无天日的不周山,肩头的白泽却忽然掉了下去,“咚”的落在了他的身后。 听见白泽落地的声音,林晨初条件反射的转身低头,想要快些将它抱起离开这里,可目光在接触到无尽的黑暗后,却并没有如愿的看见倒在地上的小兽的身影。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下一秒钟,他便觉得两侧额角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瞬间,便是一阵难以抗拒的昏阙恶心。 在他倒地之前,高速运转的大脑忽然自主的跳出了许许多多,曾经被他忽略的东西―― 七重天的那个大坑经他断定,铁定是被东帝挖过了,但当初他只以为是东帝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才让那那挖掘痕迹在五彩石的覆盖下面,而忽略了这更先是被后期填补过痕迹; 自己是被一声惊天巨响引到了洞口附近,但靠近之后却发现只有白泽昏迷躺在那里,当时他着急查看白泽的伤势,却忘记寻找声源在何方; 白泽在七重天和在洞内不断吸收他的生机之力的情况,像极了最开始遇到他时力竭的状态,只是自己被一系列的突发情况激得手忙脚乱,忽略了他为什么会力竭; 东帝曾明确的怀疑过白泽的身份,但他却并没有去追查白泽身份,但现在想想一个早在千年前便已经在仙界绝迹的高等仙族,为何会像是凭空冒出了一个幼族?而且这个幼族从未展示过自己人形的模样,也不曾说过话! 种种蛛丝马迹似乎统统指向了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般的明显,林晨初此时却已经无力将其指出。 他眼前最后的一幕是一片光的世界,一群模糊的人在他身边迅速靠拢,耳边嘈杂的让人心烦意乱,但紧接着便是极度安详黑甜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一章开始有重要剧情了,比如说心心念念的oo啊,oo啊,还有oo啊…… 卡文卡的很,但是过了之后写的很通畅。 几天前霄h钥同学留言说错别字很影响情绪,这件事情我已经自我检讨很多次了,但因为每次码字的时间都是在午夜,精神力极度不集中的情况下,我也只能保证在码字和修改的时候把虫挑出来。由于小鼠从小学开始就是马大哈,所以有些东西真的天赋也说不定。不过还是感谢那些帮我捉虫的同学,虽然很少,但是请收下我微薄的膝盖和积分…… 另外还是霄h同学提问,关于东帝和林晨初博弈那一段看的人十分迷糊,我回头也检查了一遍,确实写的有些缺钱,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当然如果在屏幕前的你也没弄明白,又不想回去重温的话,可以看我下面贴出来的回复―― 霄h看这文,发现我智商略着急 硕鼠:解释一下仙魔界分两派,一派是仙族,一派是人族。以东帝为首的人族看不起仙族,仙族厌恶全体人族。因此白泽想把东帝引到八重天,是为了提醒他“因为你们这群鱼唇的人类老子的家才毁了的!”如果他有求于两人是不会轻易跟他们叫板的。同时也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东帝则是利用这一点,牺牲一些手下,以激起其他人族的愤怒。同时他不知所谓的行为会让身为仙族的北帝和南帝两人感到莫名其妙,东帝一边可以利用他们冷漠的情绪会让其他激进的人族愤怒,另外掌控魔界动态的他们,如果说出了“魔界入侵”,或者挑动魔界入侵,则会让激进的人族有正当的“清缴”理由对仙族挑起战争。 换句话说,老子就是想打架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你拦得住我么! 人族的势力和仙族势均力敌,而且隔三差五的飞升非常适合打持久战,因此林晨初不想冒险。另外东帝也不会把所有力量都摆在其他人面前,林晨初说自己要去魔界,一方面是警告东帝“我不是怕你,就算是仙族只有一个仙帝老子也不怕你出手!”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他:“你不是怕魔界入侵么,魔界仙族我肯定能拦住,入侵的也是你们人族所以少在这里跟我们仙族来劲,【就算没没拦住老子不爽了也能跟他们一起打你丫的】你最好给老子老实点!” 就是这样…… 最后一腐万年的留言让我好感动……抱一个么么哒~ ☆、第204章 拯救钟磐寂(一) 第二百零四章拯救钟磐寂!(一) 梦境的世界非常混乱。 所有的凤族都倒在血泊之中,林晨初惊恐的尖叫着摔倒在泥泞的血汤之中,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噪音充斥着整个天地,但在下一秒又恢复了一片死寂,遥遥的一个人朝他挥起了寒光凛冽的屠刀,他抬头正看见乐东鹤狰狞的笑脸; 还未等他继续崩溃下去,清松月忽然出现将他救到了春暖花开的落彦上,他满心焦急的呆在水淋淋的山洞之内,等待着钟磐寂报仇回来,却听见碎嘴二人组在外面笑着谈论钟磐寂死的如何可怜凄惨; 他冲出去想要看清碎嘴二人组的真实模样,但却莫名其妙的又坐在了大学的讲演室内,教授在上面讲着不周山和共工祝融的传说,而讲桌下坐在他周围的同事堆满了恶意的笑容,他满耳都是密密麻麻的耻笑声:“看那人,别看平时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心机婊啥样他啥样。”“他妈,他怎么不去死……”“贱到没朋友哈哈哈!” 林晨初喉头生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流出“咔咔”的嘶哑声调,他在一片低低的辱骂和不善的目光中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梦,却这却丝毫没有减轻半分心头的焦躁与恐惧。林晨初的呼吸越发急促,肺部却像罢了工,窒息的感觉越发浓重,他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竭力的想要呼吸,却在一片黑色混乱的梦魇中越发的沉沦下去 人道是,外魔易去,心魔难除。可他林晨初的心魔实在太多,前世的,今生的,多到不用心劫拦道途,光是一个梦,就能把他活活逼死。 林晨初心中默念清心诀,魇境渐渐退去,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混沌的不知天日。现在的他急需冰冷的空气来洗刷头脑,可鼻子却被人恶意的捏住,嘴巴也被一团滑溜溜的物件堵住,微薄的氧气缓缓渡过来,却丝 恋耽美 分卷阅读9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毫不能缓解窒息的痛苦,他痛苦的想要蜷缩起身体,与此同时却又发现身上似乎压着一个大型物件。 可能是他突然剧烈的挣扎取悦了堵住他鼻子的人,他隐约听见一声发自胸腔的闷笑,紧接着那只捏住他鼻子的手猛然松开。顿时冰冷湿润的空气瞬间灌进鼻腔,也引得他本能的将嘴长大,任由那团滑溜溜的东西在他的嘴里更加肆无忌惮的扭动着,几乎抵达他的咽喉。 ――有点恶心。 林晨初不自觉的长大了口腔,舌头外吐时正跟那团滑溜溜的条状物搅在了一起,又是一声闷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堵住他嘴的东西自动扯开,猛地吸进了冰冷的空气温热口腔瞬间被冲干。喉部又是一阵干硬的难受,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顺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随即感觉一阵温软湿润的东西,顺着耳唇一路咬了下去。酥酥麻麻的感觉麻痹了意识,身体的疲软以及头脑的严重缺氧,让他瞬间由原先的无法呼吸,变成除了呼吸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当那濡湿的感觉滑到了他手肘处的肋骨时,缺氧的感觉终于减轻了一些,也终于感觉到了从那连自己都几乎没被触碰过几次的敏感死角处,传来的强烈抗议。林晨初在一阵不由自主的亢奋中恢复了一点清明,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被一个男人玩弄着,本能的抗拒着哼了一声,可到口边那难过的申诉却只变成了一声不痛不痒的叹息。 半迷糊中,林晨初艰难的想要张开眼,但仅仅只维持了一瞬间,干涩的眼睛便又不受控制的将他的眼皮拉了下来,几次在脑海里挣扎着再次睁眼,可由于不论睁眼闭眼都是无尽的黑暗,导致他始终分沉淀中半梦半醒之中,甚至你一瞬间的睁眼似乎也成了幻觉。 趁着林晨初像个绝症患者似得,跟自己奄奄一息的意志做抗争,趴在他身上的人变得更加无法无天的,一路顺着他的耳垂咬了下去,留下一串的泛白缺血的牙印,穿过胸膛,最后恶意的停在了腰部。朦胧中,林晨初依稀记得那里是被绳子拉伤的地方,虽然被生机之力修复了伤口,但肌肤却是崭新的,此刻被那人略微干燥粗糙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厮摩着,丝丝的痒中带着股仿佛过电般的酥麻,磨得他整个人又出了一层潮汗,意识越发迷蒙。 那人的的手环着他的腰,舌头与温热的气息划过肌肤渗透到了心里,带着股难以言喻的被陌生男人轻薄的耻辱感,林晨初觉得自己就像是只等待被野兽拆解入腹的可怜猎物。他试图挣扎,梦魇却像是固定的禁术般使他不得动弹,那人像是痴迷了般抓着他的手越发用力,几乎像是要将整个人钻进他的腹中,而他牙齿也愈发不知轻重。 只听身下的呼吸越发急促,即便是迟钝如林晨初也感觉到那人越发的失控,可还没等他运转暂停的大脑为他想出什么对策,火终于烧到了临界点――只听唇齿与肌肉产生了细微而癫狂的摩擦,一瞬间林晨初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腰间最为敏感的肌肤被刺穿,不经意的几句疼痛刺激着他麻木的神经,他几乎同时是惨叫出来,可怜那嗓子却是当真失了音。 冷汗瞬间从额角滴落,与此同时他感觉一阵新鲜的湿润也自伤口处滑了出来。那人尝到了与汗水同样微咸的液体,紧抓他的手臂微松,却忍不住舌头尖吐露,细细的去舐那伤口,像是品味极端的美味。柔软但紧实的舌尖贴着□的伤口游走,唾液轻微的腐蚀与舌尖灼热的温度一道在卷走钝痛的同时,又带来了更加清晰明显的刺痛。 “卧槽……变,变态啊!” 林晨初脑子里拼命哭嚎着,席卷了全身的疼痛像是一剂强力兴奋剂,神经的紧缩瞬间解开了梦魇对于身体的控制,剧痛使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半。林晨初一边拼命扭动着想要减轻尖锐的疼痛,一边抬手推阻着腰间作恶的头颅,可身那丁点的力气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齿,感觉就像是个对情人半推半就的女人一般,加上无法缓解的疼痛,逼得他差点没哭出来。 可是很明显,他的推阻还是有效的,终于意识自己似乎玩脱了,某人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往上爬了两下将疼的打滚的林晨初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醒了?抱歉……” 废话,被咬了还不醒的那除了死人就是植物人,道歉有用要仙帝干嘛的! 林晨初委屈的像条狗,心里骂着却不自觉沉浸在糖衣炮弹里,脑子回顾着那人说过的话,可在自动循环第二遍的时候他就愣住了,这声音听着极其耳熟,但却一时间无法想起究竟在哪里听过…… 林阿宅的脑子此刻显然根本不够用,于是想着想着又因为头疼而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地步,呆呆傻傻的模样非常乖巧,于是那人忍不住又掰着嘴唇含住了他的耳朵,像个饥渴而虔诚的朝拜者般舔了两下,还是忍不住亮出了牙齿。脑子里被其他事情占住了,林晨初又茫然的忘记了反抗,啃了半天糯软细腻的耳尖,显然又有擦枪走火的趋势。那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打了个响指,自林晨初头顶,悄然亮起了一道淡金色的光源――那是一颗不断散发着灵力的下品仙灵石。 那人放开了林晨初的耳朵,借着昏暗的光芒看清了那个被他玩的湿呼呼的白皙耳尖,心痒难耐的又上前咬了一口,这回林晨初意识恢复些了,挣扎着躲闪,那人只轻轻咬了口耳垂便作罢。在心满意足的补完刀之后,他坐起了身,顿时整个人都暴露在了模糊的光芒下。 看着林晨初骤然僵硬的身体与表情,他戏谑的上去揉了揉他的前额,似笑非笑道:“该不会一直以为我是个热情的女性吧……这些仙元力够你修复伤口的了,好好睡一觉吧,笼中鸟。” 可此时的林晨初根本顾不上反应“修复伤口”是什么,“笼中鸟”又是什么,他只是呆若木鸡的盯着那人潇洒俊逸的面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的挺直,像是具尸体。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此刻是何等的状若疯癫,甚至连他自己都没预料到自己会这样的失控――钟磐寂!钟磐寂!钟磐寂!他是钟磐寂啊! ……清醒瞬间混沌,防御瞬间崩溃。林晨初向来引以为傲的“面具”,再一次在“钟磐寂”三个字的面前败得丢盔卸甲,即便心中残存的理智在弱弱的告诉他,这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但那几乎每一个细胞都嚎叫着飞过去拥抱他的冲动,还是冲碎了那点可怜的理智。 眼见着那人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离开,原本已经浑身酸软的林晨初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半支起身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即便是无法发出声音,但唇语加上几乎带着哭腔的气息,还是组成了几个支离破碎的词组:“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那人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浑身一僵,回头,正入眼的便是一抹填满红色吻痕的胸膛,在昏暗的光芒和半开襟的亵衣下若隐若现。 他整个人不自觉抽了口气,暗暗吞了口口水,想要一边转移视线,一边努力在脑中一边组织语言赶紧离开。可好巧不巧的是,他的视线在上滑三寸时便再也滑不动了,他看到的是一张精致到了极点的潮红的脸,一双充满了渴望和战栗的眼睛湿润着,像是稍微欺负一下便会哭出来。而那零零碎碎的唇语,更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疼得他当即心跳就停止了,可紧接着那颗心便用更加急促的速度在胸膛内鼓动着。 他只感觉浑身都快要爆炸了,魂魄似乎都要呼号着脱体而出。仿佛旭阳般耀眼的容貌沾染上了阴影,南帝仙君迷蒙的表情证明他此刻神智极不清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忍不住把他拉入无尽的黑暗,让其与自己一同堕落。 被拉住手的人苦笑,自己怎么弄出了这么个祸害。他往外挣了挣,没挣开,于是下一刻他狠狠的甩开林晨初的手,粗暴的把他重新推回床上,一边扯着衣服一边死死摁住了他,咬牙切齿道: “你活该!” 两具身体火红而透明的纱帐后交叠在了一起,灵石的灵力很快燃尽了,光芒渐渐昏暗了下去,林晨初在光芒燃尽的最后几秒,似乎又听到了恶狠狠的一句: “弄死你……” 于是在这一整晚,林晨初都在无尽的梦魇中渡过…… …… 林晨初曾设想过无数次与钟磐寂的重逢的景象。拥抱、哭泣、嘲笑、臭骂、暴揍……他有一万种选择可以实施,可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选了……求炮…… 好想死…… 而且看自己昨天那个迷糊劲,根本就是酒后乱性的状态,说不定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钟磐寂也说不定――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来着,男主角深情的拉着女二说我爱你,然后女主嘤嘤嘤的捂脸跑走啥的…… 林晨初闭着眼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为什么会想到这种东西! 真的……好想死…… 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之后,林晨初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便是一片火红的半透明纱帐以及一张华美的大床。他所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华丽丽的金色,上下两层,不但家具齐全甚至还有一个水池和一个巨大的秋千,不过这样丝毫不能改变紧接这是一个笼子的事实――这的确是个别墅大小奢侈的鸟笼,林晨初甚至怀疑眼前漂亮的栏杆都是用纯金打造的。 他简直不能更充分的理解那句“笼中鸟”是什么意思了。 他这是被包养了可干爹怎么不在床上了? ……还是好想死…… 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命运多舛的腰哀悼,一边想要张嘴想要说话。果然,他的嗓子半点声音也发出来,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竟是一丝仙元力都调动不了,经过一番快速的自我检查之后,他发现自己中毒了。简单来说,就是他的泥丸宫附近遍布毒素,那些毒素直接导致他哑了,而自己被毒素困住的仙灵力正忙着破解毒素,看那速度应该不出半个月自己就会痊愈。 不幸中的万幸。 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发了会儿呆。现在自己应该是在魔界了,他在昏迷前隐约记得自己是被白泽那个毛团袭击了,虽然本能不愿意怀疑那家伙,但显然此刻的他的处境已经充分的证实了他的推理――他被白泽偷袭了。 咬牙切齿的干嚎了三声,然后他身边只有一套纯白色的亵衣,他抓过衣服穿了起来,在勉强遮住羞之后揉着惨烈的腰坐了起来,结果发现菊花貌似更加惨烈。无声的痛呼了一声,林晨初悲惨的扑到在柔软的大床上欲哭无泪,却在抬头时却发现那张大床之后正站着一人,饶有兴趣的把他的逖尽收眼底。 那人高挑而削瘦,身穿这一件与他一模一样的纯白亵衣,露着半抹结实的胸膛。从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气息看来,他的修为简直要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也就是说――他已经无限接近圣仙级别。他双臂交叠抱在胸前,慵懒的靠在金色的笼柱上,歪着头,嘴里啜着抹略含戏谑的微笑,即便没有手持宝剑白衣飘飘,但那来自骨子里的英姿飒爽还是让人印象深刻。 林晨初的心咯噔了一下,他的目光贪婪的追寻在这个人身上,他的每一分气息和容貌,每一丝细微的动作和神态,都让他熟悉的想哭,可钟磐寂不会用这种略带陌生的讥诮表情看着他,那家伙明明除了虚张声势就是嬉皮笑脸来的…… 那人忽然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要是腰疼的就老实的躺着吧,这里没有人会催促你起床,也没人催促你去批阅卷宗。” 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白泽!! 林晨初凄凄惨惨的把脸埋进了被褥,欲哭无泪的想到――自己被自己原本当成儿子的家伙给上了,而且这家伙还是钟磐寂的前世――曾经有一个钟磐寂前世在仙界陪他,他没有珍稀,等到了魔界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莫过于此…… ……还是让我死了吧!! 白泽走上前去,把他的脸从被子的堡垒里挖了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面色不善且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透过我看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那个“弄死你”我是想写成“干死你”的……可是那种色色的东西我怎么会写出来!!所以请审核大人不要大意的给通过吧……otz 白泽不是吃人狂魔哦!(咬人那段写的相当带感的某人激动)他主要是个肆无忌惮的人,这跟他与钟磐寂的经历不同,但这俩人实质上是一样一样的,所以各位大大不要把林晨初自动带入为出轨,要这样想想――林晨初的前世和钟磐寂的前世是一对,林晨初和钟磐寂是一对,所以即便是林晨初穿越回八千年前也会和前世的钟磐寂搅在一起……咳咳…… 有人注意到了么?钟磐寂在八千年后对岳红霜用的假名就是“白泽”~ 给注意到的筒子点个赞~ :。。 ☆、第205章 拯救钟磐寂(二) 第二百零五章拯救钟磐寂(二) 九重天隐士之林,松垂柏翠,泉近青山。冉冉松零落几茱,斑斑竹婆娑数萝,翠兰幽菊葳蕤边野,霜艳芝兰桥畔幽映,只可惜如此绝景,缺了几分往日的生机,静的有些让人不安。 木族大圣金母神殿垂莲象鼻,画栋雕梁,可这往日被视为木族朝圣神地的神殿大门,却紧紧锁闭。十天前,五位神祀从凤族回来之后,便与其他十二位木族神祀集聚在大圣金母神殿之内,整个神殿被下了绝杀禁制,任何人妄图破门而入必死无疑。 一位老妪带着一个穿着厚实斗篷的孩子,从幽静的曲曲小径走到了恢弘的神殿门前,她将孩子放在门口,自己则慢慢吞吞的敲响了大圣金木神殿的殿前的哑者铃。铃铛的声音好似蚊蝇般大小,入耳如无声,可不多时神殿大门便从内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表情木然而憔悴的女人,见老妪便道:“神樟婆婆,求见何事?” “九穗神祀,此时打搅,实在对不住。”神樟婆婆千沟万壑的老脸像一朵向阳开的菊花,可身板却挺得笔直:“可这孩子您还是带走吧,这孩子天生福泽太厚,我伸神樟一族即便祖上攒有功德,也难掩其宝气,恐不能担当抚养朱果神木族的重任。” 儿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肥大的麻布斗篷里,似乎下一秒钟就会缩成一团消失不见。九穗神祀面无表情道:“多日来劳烦神樟婆婆。既是如此,九穗自当为这孩子另找家宿。” 神樟婆婆顿了顿,又道:“近日我神樟族又添新丁,本是瑞霭遮盈喜像,可偏生转成了厄云笼罩的恶兆,求神祀析解灾祸。” 九穗神祀看了看把头埋在麻布之下的儿,回头道:“生着老矣,逝者逝矣,生死之事何必如此着重。族中但添福瑞自是福气,但如今南帝不在,便是为解九重天各个仙族死之死劫,还请神樟婆婆宽心。” 神樟婆婆听完,顿时舒了口气,见儿抬头看她,惋惜的摇了摇头,回身走了。 九穗回身拉着儿的手,问:“儿可有想要寄住的地方。” 儿垂眸点头,问:“我要找大哥哥。” 九穗神祀愣了愣:“你是说……南帝仙君么?”她摇头道:“他恐怕不行。仙君去了下界,那里是千百年我天界仙族不曾踏足的地方,去不得。况且他也并非木族之人。” 儿咬着牙道,闷闷道:“你骗我,你们都骗我!”她抬头,眼中满是泪光:“族里的祭祀都说大哥哥马上就要死了,我要去找大哥哥,我要陪着他!” 九穗神祀默,挥手在她头上一扬,儿来不及反抗便无力的倒在了她的怀里。这时空桑从神殿内走了出来,见九穗便道:“小九,蕤姬岁说书中结界第三层就要破了,可还有两层最凶险的,莫要乱了道心坏了大事儿。” 九穗神祀抱起小女孩点头,眼里古井无波,随空桑一同又走进了那偌大空荡的大圣金母神殿。 …… 自从南帝仙君离开仙界之后,同时凤族的缥鹇长老与几千仙族幼族同时消失在了仙界,虽然他们的本命天星还都亮着,但各族的祭祀始终不能找到他们,仿佛这群人在一夜之间便全数消失了一般。 而就是这群消失了的人,在孤岛般的七重天扎下了根。这里超乎寻常的事宜仙族居住,美好的犹如世外桃源,孩子们大清早便出发寻找建立村子的地方,而凤族祭祀缥鹇长老则在醒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小屋之内,夜以继日的占测天道之运,寻求那千万分之一稍纵即逝的转命之法。几日下来,他已经苍老了不少,银白色的长发也失了许多光滑,偶尔占卜到的关于南帝仙君的结果,无一不是仙君如今正在遭受牢狱之灾,虽说他心疼万分,可也终究无法下界救出林晨初。而且,他显然低估的这个“牢狱之灾”的高能性…… 某人一大早上莫名其妙的发完情就提裤子走人了,林晨初垂泪欲死的趴在床上,无声控诉这种渣到不能更渣的行为。你霸王硬上弓没问题啊,关键是不能拖欠嫖资啊!劳资在这里趴在让你折腾的生不如死,你丫没有杜蕾斯连个鱼鳔都不套上也就算了,好歹把我毒给解了吧,没办法用灵力清理身体很难受哎! 不过顽强的像是小强一样的林晨初,还是坚持爬着挨到了离床二十米远的水池――还是灵水温泉,真奢侈!他骂骂咧咧的洗干净的身体,不过也多亏这仿佛复活泉的泉水,他身上零星的伤口很怕便消失不见了。 清洗完身体,他也稍微精神了不少,着好单薄的衣裳,在这巨大牢笼上下闲逛了起来。牢笼与平常鸟笼无异,只是要大上了千百万倍,顶层占下层一半,上布一大汪青绿色的静水,粼粼好似蕴藏珍宝。金光宝顶直冲云霄,上覆昼白夜黑石,此时正直正午,明幌幌的光照的笼内宝焰金光映射。笼顶八角刻有八尊黄鹤欲腾像,鹤嘴衔着一枚曝光氤氲的无上夜珠,若得灵力驱动,想必夜间笼内美景更甚三分。 笼子外是一间宽敞的不可思议的大殿,方形,无人。 林晨初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尝了信在床头的奇珍异果,结果因为太久没有咀嚼东西,只吃了一个脸颊便是酸痛无比。他叹了口气,白泽那个拖欠嫖资的家伙这是明白这金屋藏娇,林晨初搞不明白这一世他是怎么看上自己的,更弄不懂他究竟是玩玩还是认真的。如果是玩玩还好,但他要是动了真格的话就麻烦了,法取得他的信任的话,他恐怕不会轻易任自己吹“枕边风”,关于这点林晨初也很头疼,他真心不知道怎么才能让白泽知道自己真心喜欢他――的后世。 一个下午一个人能让他套出情报的人都没出现,他自己想累了,就干脆躺在床上一边闭眼装死,一边内视起身体的情况。 泥丸宫附近的布满了密密实实的黑色薄雾,毒药应该是白泽给他下的,这种毒药力道中性柔和,并无强烈的杀伤力,但却十分粘腻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还会增加,要破解起来非常麻烦。不过好在林晨初用焚日仙火会烧光了五分之一,虽说还是手误缚鸡之力,但至少小声说话什么的已经不太成问题,他闭着嘴用嗓子慢慢的哼出了一连串“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调调,无聊的用仙识划拉着毒药组成的黑色浓雾画圈圈。 画着画着他忽然就在泥丸宫附近发现了一点异象,在泥丸宫左侧的一个隐蔽的角落,不知为何忽然多出了一点金光,忽明忽暗,若不是他余光瞥见,可能根本不会发现。 “难道是白泽给我安的,类似于双合叶的gps定位系统?”林晨初嘴角抽了一下,忙用仙识贴过去看看能不能把这玩意揭下来。可是仙识一靠过去,他便忽然觉得白光一闪,瞬间仙识出体,进入了一个完全是银灰色的世界,而在那个世界的中心,自己的眼前,一株巨大挺拔的高树屹立在星辰之中。 巨树还是树苗模样青枝馥郁,绿叶阴森,桑树叶子模样,却比那桑叶大上百倍。却唯独六根枝杈片叶不生,招招摇摇的垂了出来,恍若吊兰垂下的枝蔓,而那枝蔓顶端,稳稳的拖着六方模模糊糊的混沌世界,世界中隐隐可见人影攒动,却看不清那灰暗的世界究竟是何景色。 林晨初当即便认出了这是差点就要了他小命的扶桑神树苗。此时神树根部扎在了一块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色土壤中,虽不在生长,但却也没有攻击林晨初的意思。他心中狂喜,难不成自己真的将这旷世神树练成了不成! 他缓缓将手按在了菩提树枝上,当即眼前便是五彩斑斓的大千世界,山河浩淼,青山沧海,大象幻境层出不穷,六个虚幻世界中澎湃的天道之力不可小觑,仅仅是一息时间,无数浩瀚便让他呼吸艰涩心跳不止,他忙将手扯了回来,冷汗唏嘘的跳离了神树,呆坐在地上好长时间不能从那层出不穷的虚幻之境里挣脱。 等到他好不容易恢复了心跳之后,惊讶发现自己的仙识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竟暴涨了三分之一,不过显然有些揠苗助长,他此刻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就像是喝光了三瓶老白干,连坐着都打晃。看来着扶桑神树种子长出来的树,并不是单纯的扶桑神树,它被练成仙器又被练成复活,显然除了继承了老祖宗留下来的特性,又沟通了天地自生出六个世界。虽然看来这六个世界仍在天道范围之内,但光凭着这一点,称其为扶桑神树已然不够,六界神树倒是恰如其分。 忽然,他外界的身体忽然传来一声异响,林晨初警觉的睁开眼睛,正对上了张让他朝思暮想思之成狂的脸。此时已经日薄西山,宝顶上的昼白夜黑石渐渐变昏暗,在夕阳下投出白泽半边带着阴影的脸,棱角分明,又莫名的柔和。他条件反射的先是一笑,随即想起自己的处境,立刻收敛了笑容,支起了上半身,唇语:“你怎么来了?” 白泽听懂了,但他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像对待熟悉的恋人一样,亲昵的拨开林晨初一层乱发,笑容依旧无害而亲切:“你在透过我看谁?” 林晨初心里咯噔了一下,他险些就忘了上午白泽就是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开始发狂的,难道他是吃醋了?跟自己吃醋了?他忽然想起自己拿走戮神环时,说要给别人,白泽就很生气,难道他就是在呕那个时候的气? 林晨初哆嗦了一下,虽然这么看来白泽似乎还有些孩子气,但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位本体是毛团的家伙,跟下辈子那位一样精明狡猾,虽然现在以白泽的实力能让他用得上聪明才智的地方可能不多,但活了几千年的他一定也比过去的钟磐寂更加敏锐。他相信,如果自己直接说“劳资在看上辈子早死的恋人你有意见”绝壁会被瞬间秒杀。 见林晨初双唇紧密神态严肃,白泽反倒是笑了:“真的不肯说?” 他起身点燃了安置在金笼子八角的长明夜珠,自若道:“南帝屈尊敢问六重天,想必此时整个九重天的仙族必定将你看的比神明还要重。可说句难听话,我可从来不觉得你会是那些脑子里装满了“舍己为人,天下大同”的圣人。事实上,你在仙界说的话,做的事儿,十分有趣,有趣到我都想留在九重天,看看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八盏夜珠全部点亮,黑色的大殿内顿时灯火通明,他回头俏皮的朝林晨初眨了眨眼睛:“你要找的人,是谁?” 尽管白泽是笑着说话的,但对于从小跟钟磐寂尿尿和泥玩的发小林晨初来说,他这种表情还是太心塞了些,这跟见到一个喜欢分尸的变态,披着俊美的伪善皮问你“约么?”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他承认自己看不透白泽,甚至看不透钟磐寂。毕竟当时他堂堂一个大直男,粗心大意是上天赋予的权利,钟磐寂又不是女人,没事儿把他研究的透透的干什么?不过现在他还是后悔了。 白泽对林晨初的反应不可置否,转了一圈之后又靠在他上午站着的那根柱子前,继续发射糖衣炮弹:“五六重天远比九重天来的舒服,虽说千年浩劫对各族损耗巨大,但请相信我,你可以在这里过得很舒服,仅仅凭借着你在仙界对我的庇护和恩泽,我便能保证你‘魔界’,能够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那你个死猫崽子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禁室培欲啊?林晨初低着头咬牙切齿,却不敢抬头看他,不得不说,白泽靠在那根栏杆上对林晨初威胁很大,比如说提醒他这个人上午都干了什么。嗯,他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一章埋伏一下,下一章明天……吧。 嗯,儿子你可要好好规劝魔君哦~ 看我淫荡小波浪~ 求留言留留言~~ :。。 ☆、第206章 拯救钟磐寂(三) 第二百零六章拯救钟磐寂!(三) 事实上,有些事情不用说明白便足以让所有人心知肚明,凭借白泽这口气以及甩开自己一条街的修为,估计他所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的就是“万人之上”。六重天在千年前与人族的大战中惨胜,虽然将所有人族赶到了五重天,但六重天人数也锐减了三分之二,饕餮、混沌等上古高等种族尽数灭族,不然不会只出现白泽一个仙帝――虽然他这个仙帝比天界的任何一个都要强。 白泽上一句话说完便停住了,似乎是在观察林晨初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看出来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重复的温了一遍:“你要找谁?”白泽自顾自的问:“一个人族?或者说,是一个跟我长得很相似的人族。” 林晨初把头低下,做沉思状掩饰眼里的慌张。白泽很厚道的没有步步紧逼:“茫茫的魔界地广人稀,或许是自己寻找,一年也未必能找全那些隐藏在深山中的仙族,更不要说没有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的五重天。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找到他,并且保证在他来到你眼前之前,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比如说――”他离开了柱子,两步走到床边俯身在林晨初耳边低声道:“……他病死了。” 尼玛这绝对是威胁!林晨初只想一耳光扇飞刚才那个担心白泽看穿真实身份的自己,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白泽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也就是一个吐槽的功夫,他整个人已经被白泽推倒了,因为衣服穿得很少,被轻轻扯了两下就干净了,见着身上的人眼里已经满是情欲,林晨初抓狂“原来一人之下是这个意思啊高人说话果然高深莫测呢呵呵”。 白泽充分贯彻“下狠手放狠话两手都要抓”政策,捏着林晨初精瘦的腰道:“只要你答应与我结为道侣,我便帮你找到那人,如何?” 林晨初回抱趴在身上的半裸男,睁着死鱼眼道:“好啊。” 这回换白泽傻了。林晨初着看白泽这像是吃了翔一样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我说――好啊。” 白泽默了三秒:“你能说话了?” 林晨初点头。 “什么时候。” “刚才你推到我的时候。我想你当时可能不小心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什么的……” 白泽又默了三秒,边摸边公然反悔:“看来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刚才的话。你一定有阴谋……” 林晨初瀑布汗,抓住了白泽到处乱捏的手,哑着嗓子控诉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尤其是你还是当老大的,怎么能说话跟放屁一样!” 显然白泽已经对他人前人后好似精分一样的说话口气习以为常了,某魔君淡定的反抓了回去,顺手把他绑在了床柱子上:“是啊,魔君金口玉牙,言必出,行必果。”他又很淡然的抓住了林晨初两条腿,将其慢慢分开:“可是谁能证明我说过刚才那邪?你有契约么?没有的话记忆玉简也可以啊……” 林晨初咬着牙仰头承受异物挤入的感觉,心里面无数只草泥马狂奔着撞到了马勒戈?壁上。不用再到别的地方找了,这种利益最大策略第一臭不要脸的家伙,绝壁是钟磐寂没跑了!你丫等你恢复记忆的,小爷虐死你! 一整个晚上大汗淋漓,林晨初第一次有如此想要吐槽仙帝级别旺盛体力和精神的欲望的时候,他这一晚上就好似坐船一般,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有的时候还会激发【晕船】效果,被弄得得晕乎乎的。 直到昼白夜黑石见亮,白泽才罢手,意犹未尽的砸着嘴抱着他,满脸都是餍足的嬉皮笑脸。他伸手解开林晨初被绑着的手,然后轻松的拦下了林晨初挥过来了一拳。 林晨初收手转头,低声咬牙道:“所以说我讨厌捆绑py。” “你说什么普雷?”一个晚上没遭遇反抗,显然某人心情很好,也不再追问,而是从背后抱着他耳鬓厮。 好粘,好重…… 林晨初白眼,揉着微微浮肿的手,问: 恋耽美 分卷阅读9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你非得绑着我才爽么?” “不绑着其实也挺……”见林晨初要炸毛,他随即转口道:“我一个晚上都在想你究竟在耍什么手段,最后还是觉得你在用缓兵之计。” 真的猜对了…… 林晨初面无表情:“你就不相信我被一奸钟情了么?” 白泽笑:“不信。” 林晨初抓狂的揉头:“那你就不能正常点么?不绑着我又不会自己消失,把我关在笼子里干什么啊!” 白泽笑:“绑着是情趣。再者,会说一奸钟情的仙帝很正常么?” 林晨初默然。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至于这笼子……其实我在外面的大殿下了禁制,私闯者死。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布那些奇奇怪怪的阵,万一你布一个可以隐形的阵法,趁着我慌张撤去禁制明日找你时溜走,我还要上哪里找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日不能确定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要把我当做禁脔一日?” 白泽屈指亲昵的绕着他的头发,暧昧道:“南帝言重,怎么会是禁脔呢?我只是适当的帮您舒缓一下过剩的精力。” 林晨初虚着眼睛问:“用屁股?” 白泽笑弯了一双眼:“嗯……你要知道,仙族过了辟谷期就基本脱离轮回了,那么他们还存着一些多余的器官做什么呢?” 林晨初: 日出东方没多久,白泽就人模人样的走了,林晨初到水池里简单的清洗了下,顺便随手捡了几块白泽留下给他维持精力的灵石,在水底布了个活水阵。水晕打湿了本就非常轻薄的亵衣,勾勒出一具青年男性修长的身躯,林晨初在镜子面前望着自己的脸发了好长的呆――然后慢吞吞的爬回了床上,抱着剩余的仙灵石开始了昏天黑地的补眠之旅。 其实说是补眠,还不如说是继续跟六界神树交流感情,虽然结果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看来它跟丈母娘一个属性,不看见自己有房有车有灵力,是不会轻易的把六界托付给他的。一个晚上下来,那泥丸宫周围黑雾又薄了些,只是此时泥丸宫内部的灵力消耗也很大,估计要完全祛除这些棘手的灵力还要五天之久。 不到傍晚,白泽又过来蹭床位,见林晨初在灵泉池地下布了阵法,于是又兴致大发的凑过去研究阵法的布局走向。阵法在大多是人族发明的,仙族即便是会一些威力强大禁制,也不如人族万千年研究出来的那些精妙,而人族的阵法也大多都是杀阵,像林晨初用的那旋尘阵活水阵回春阵当真是闻所未闻。 看着好奇宝宝白泽蹲在水边,时不时的动一下水里的灵石,满脸眼放光的表情,林晨初嘴角渐渐浮起些笑,果然即便是记忆不在,他还是原来那个他。白泽回头看见的,便是林晨初坐在秋千上歪着头温文浅笑的模样,恶念顿起,放在水中的手猛然一挥,林晨初一泼水从天而降,瞬间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哈哈,真像落汤鸡。”白泽恶劣的笑坐在水池边。 林晨初抹了把脸,湿哒哒的走到水池边,问:“你还记得我说你像‘鸡’?” “自然记得。我还记得你要把我当儿子来着。” 林晨初淡定的点了点头,轻轻抬脚“噗通”的把白泽踢进了水里。白泽回身一拉,拽着脚把林晨初也拉进了水里,哈哈大笑着撩开他额前的长发:“叫阿爹。” “阿嚏!”林晨初喷了他一脸水。 两个人同时一顿,而后又抱在一起在冰冷的水里同时大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叫报复么?”白泽笑着喃呢着,两个人越靠越近,呼吸渐渐升温,唇齿渐渐相接,吻到了一起。 过了很长时间,林晨初才终于手脚发虚的从水里爬上来,白泽很体贴的帮他换衣服,顺便咸猪手揩着油:“今天过得怎样?” 林晨初摇头:“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有点无聊。” “那我们做点不无聊的事儿?” 林晨初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天还没黑呢……” 白泽嘿嘿笑着掏出一壶酒:“不无聊的事情非得要黑天才能做么?” 林晨初:你丫故意的! 钟磐寂带来的这壶酒据说是千年陈酿“皖泉凝露”,据说因为酿制这个酒的皖泉是七重天著名的酒泉,因此在七重天破损之后,这美酒喝一瓶便少一瓶,如今整个六重天存量可能十根手指也能数的过来,可当真是比某貌似很珍贵,但好像永远都喝不完的82年的红酒珍稀多了。 白泽端坐在八角玲珑桌前,一打开玉壶的酒塞,顿时一阵酒香便弥漫了诺大的空间,林晨初的馋虫也被着绕梁三日的酒香勾了出来。白泽斟了两杯,与林晨初碰了碰杯,自己也不喝,抬头看林晨初两眼放光的小口啜着,顿时小心肝一哆嗦。 “好喝么?” 林晨初忙作拨浪鼓状摇头,嘴巴都不离开酒杯,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装酒的玉壶急促道:“不好喝不好喝。可能是放太久长霉了,都酸了都!” “是么?”白泽疑惑的把酒杯凑到嘴前,却被林晨初一把抓下灌进嘴里,咕咚咕咚几口下去之后,某人脸色晕红飘飘欲仙道:“都说了不好喝了,呃,陛下万金之躯切莫以身犯险……” 接着便抱着酒壶一溜烟的窜到了床脚,猫在缝里小口小口的喝着,满脸的满足。 白泽黑线:瞧给你没出息的……不过好可爱…… 这皖泉凝露滋味非凡,入口生津让人忘乎所以,但林晨初却忘了这酒就算是再怎么好喝,它也是沉淀了千年的酒,就着小小的一壶精华在千年可能是一大缸子烈酒,一整壶喝下去,就算是杜康在世也得被醉死。果不其然,林晨初在喝完最后一口后,脑沟回就变成直筒的了。 白泽看时机差不多,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闲庭信步的走到了他眼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要找……”话还没说完,原本虚目做瞌睡装的林晨初猛地睁大了眼睛,朝着白泽一个猛虎扑食,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 刹那间,两行清泪顺流而下,林晨初声嘶力竭道: “安西教练!我想打、蓝、球……”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这章好短小,没办法,没力气写呜呜呜……原谅我…… :。。 ☆、第207章 拯救钟磐寂(四) 第二百零七章拯救钟磐寂!(四) 绝美青年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声嘶力竭道: “安西教练!我想打、蓝、球……” 白泽:“哈?” 这什么情况啊? 白泽“好好好”的随口答应着,无措的蹲□子去擦干林晨初的眼泪,然后偷偷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眼睛――果然已经变成蚊香圈了――所以说他这是在耍酒疯 白泽眼珠一转:“打兰球是么?只要告诉我意愿是什么,不管是兰球还是菊球还是牡丹球,我都拿来给你摧残。” “我的意愿……是什么?” 林晨初愣了愣,忽而像是被触动了一般,低头不住的轻颤起来,再抬头时神情已然悲愤而疯狂。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我要……加入调查兵团,总之就是要把巨人杀光!” 白泽被震撼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老半天他才从牙缝里憋出几句试探试探:“所以……?” 林晨初又回抱住他大腿,委屈的泪流满面:“所以利威尔兵长请你不要再踢我了……疼。” 白泽皱着眉的看林晨初的脸不住的蹭自己的大腿,微顿道: “所以你要找的人,叫做李维耳是么?” 林晨初摇头要的很顺畅:“不是啊,我是要去集齐七颗龙珠找神龙的。” 白泽忽然有点头疼,他觉得自己灌醉林晨初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要套这种人的话,直接严刑逼供就好了…… 白泽无奈咬牙道:“我能打你么?” “不能呵呵。” 说话间,日落西山,棚顶的昼白夜黑石由半黑,骤而完全沉没,整个锁凤笼就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一般,一下子在黑暗之中沉静了下来。白泽只是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而脚下的林晨初却还在酝酿着汪洋大海般的情绪。就在白泽准备把林晨初从冰冷的地毯上拉起来时,某人猛地弹了起来,依偎在他胸膛上拿捏强调道:“哎呀!乌云遮日人心不古,国之将亡妖孽必出啊!爱妃保重,朕先为民捐躯去了……” 结果我是爱妃么?话说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白泽觉得自己神经正在“啪啪”的崩掉。 他转身将锁凤笼里的八颗夜珠点亮,回头正见林晨初钻进了杯子里,露出了半边脑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望着红烟朦胧窗纱,而后含情脉脉的转向了白泽,喏喏道:“相公,奴家……奴家有了……” “……”白泽当即便像是被施了引魂咒般,整个人都仿佛轻了起来。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目光全凝在了林晨初四散散乱在床铺的黑发上,那发丝纤长如乌黑灵蛇乱舞,轻捻一根触手温顺软凉。此时灯静人谧,俊男靓男四目相对,基情的火花噼啪作响,白泽想到林晨初那的滋味,心狂跳着附身便要吻下去。 林晨初眨巴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越靠越近,就在目标触手可及之际,他忽然露出了一丝得逞的淫笑,忽而一把抓住他的腰带,借着巧劲狠狠将白泽摔在床上。白泽毫无警惕的被他这么一摔,“嘭咚”一声四仰着被摔了七荤八素,正目瞪口呆的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某人奸笑着猛地掀开被子,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亵衣露出了一张平整匀称的胸膛,放肆的扭动着: “你上当了,我是男的哇哈哈哈哈!!” 林晨初熟门熟路的把手伸进了白泽的裤裆里,满脸坏笑坏笑:“短笛大魔王,乖乖的给我精尽人亡吧!” 白泽默:“……谁来救救我。” 酒品差到像林晨初这样的,也算是奇葩了,尤其某位阿宅还自动升级了小受功能之后,这种差到奇葩的酒品变得更加的不可思议。于是做运动做到了半夜中场休息的时候,等到了半夜中场休息的时候,白泽堪堪清醒――自己其实是一个醉汉霸王硬上弓? 可是当迷迷糊糊的林晨初殷红着脸,软腻黏糊的蹭上来,用好似撒娇的口吻嘟囔:“舒服,我还要……”时,他干脆连自己最开始为什么给他灌酒都决定忘了。 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办正经事情要紧。 第二天早上,白泽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下了床,顺手给林晨初拢了拢被子,还顺便把深红色的帐子放了下来。下午时分林晨初醒来了一次,结果满眼黑红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本来就宿醉头疼所以干脆又闭上了眼睛继续闷头睡,这一觉睡到了直接到了傍晚。 白泽回来的时候,林晨初还在帐子里酣睡正香,他撩开帐子点起夜灯,然后把林晨初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捞出来,冰凉的手毫不客气的就塞到了他的颈窝里。 “嗯……”被凉气激的猛地一哆嗦,林晨初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半截身子都依靠白泽怀里,那姿势暧昧的就像是跟丈夫撒娇的小媳妇一样。林晨初忙抽搐着脸想要坐起来,从头顶上却冷不丁的掉下了一把紫金琉璃柄的玉如意,正落在他怀里,丝丝寒意沁人心脾,瞬间就将脑子里的昏昏沉沉驱的一干二净。 “这个……我留着没用,你拿去玩吧。” 林晨初逵猩竦目醋攀掷锏南∈勒浔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于是接下来的四至五天里,白泽每天都来这里掉落一个极品装备让他捡,今个送盏青玉精硫灯,明个塞把七宝流彩扇,总之不会空手来,也不会在林晨初被做哭之前走……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进步的,技术进展神速不说,至少嫖资给了。 这几天林晨初马泥丸宫附近的毒,彻底被他清掉了,周身灵力通常的感觉非常舒适,晚上夜灯也不用白泽来点。而且有了火,他能在二层晒太阳洗热水澡了。真是喜大普奔。 当然除了泡澡,他一天也不闲着,上午研究阵法图,下午则锲而不舍的试图能多触碰六界神树一会儿,痴情精神堪比夜以继日想着中举的范进。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他的仙元力不断灌注激发六界神树的生机,能够用意识在虚拟六界存留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傍晚白泽又如约而至,像是丢垃圾似得把一盏紫金铃铛塞到林晨初手里,看着地上的阵法图问道:“你的仙元力完全恢复了?” “嗯。”林晨初低头摆弄着紫金铃铛,心不在焉的答应着。紫金铃清脆的声音里带着的效果,修为低点直接听声直接殒命,不过着声音对仙帝这种bug级别的存在来说,也只能当个听响的玩物。 白泽研究了一会儿阵法图,无果,于是转移目的准备去研究林晨初――此时他正瘫在秋千上百无聊赖的玩着铃铛。 白泽拉起他自己坐在秋千上,而后又顺手一扯把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抱着他做些小动作,林晨初坐在大腿上有些不稳当,两只手臂一勾便搭在他脖子上,下巴抵着他的脑门在他背后翻看着小铃铛。 白泽顺着他的喉结往下亲着,林晨初则看着铃铛想发笑――他又不傻,白泽这是在讨好他,笨的要死,却偏偏很好用。想想也是,公鹿求偶打架,孔雀求偶比靓,青蛙求偶比声响,方法可以千奇百怪,但是有一个变量一直都是恒久不变的――求偶对象是个女的啊! 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白泽就可以虐恋情深豪门虐嫁你侬我侬山盟海誓了,可关键问题是自己是个爷们,还是个跟他身份相当实力相当但是根本不可能发展成强攻强受cp的爷们。 于是,这货除了每天送宝物加约炮,黔驴技穷了…… “你傻笑什么?”白泽纳闷的把林晨初从自己头顶拨拉下来。 “没什么。”林晨初一本正经轻描淡写道:“……有点痒。” 此时林晨初半边衣服已经被白泽给解开了,昨夜的痕迹已经完全消除了,衣服下是大片白花花的,雪白的衣衫欲盖弥彰的挂在身上,关键部位若隐若现,加上那句意味深长的“有点痒”,白泽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了。 完了,某只鸟这是要往逆天的方向发展啊! 白泽突然从心底里不想把他从这个笼子里放出去了。 林晨初解开了他的腰带,喃呢着“快点”,然后低头堵上了白泽的嘴。很快两人便缠在了一起。 被纤长指尖轻捻的紫金铃铛,急促而迷乱的响了一整晚…… …… 星斗的排列繁复而华美,在普通人眼里着不过是些发光的白点闪动着,而在一些特殊的人眼里,每一颗星斗都代表着一个人的生死天命。 但是在一个地方,是看不到星斗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轮轮巨大而清晰的白盘,而与星斗一同变大的,还有那些奇特的占星之力。 暗界,一轮巨大的星盘顶于无数星斗上方,却要比其他的星盘更加明亮,甚至可以照清地上悉索爬行的小虫。缥鹇长老端坐于这颗星斗之下,手下无时无刻不在摆弄着八十一块破碎的玉色龟甲,而他周围则燃着二十四从蓍策占天大阵,紫烟朦胧之下,八十一块龟甲渐渐被排列出了九种不同的星斗排列之状。仔细看,正是着九天来暗界凤皇星周围星座排布之状。 星斗排列完毕,缥鹇神情肃穆的执刀划破手掌,逼出九滴精血点入九组龟甲之中。每滴出一滴血,他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九滴血滴尽罢,缥鹇长老仿佛又苍老了十数岁。他却恍若不知,嘴中喃喃生涩的咒语,二十四从蓍策占天大阵自他周围浮动而起,紫烟当即点燃了八十一块玉色龟甲。 可奇怪的是,这龟甲燃烧起来,却不产生一丝一毫的烟雾,反倒是空中浮动的紫烟被它们尽数吸收。渐渐,九组龟甲每组只剩下了一枚破碎的龟贝,上面浮现着或深或浅的破洞,缥鹇将九组龟甲按照现在的星斗排列之序拍好,细细掐算那龟甲上破洞的排列走位。 半晌,他苦笑一声跌在地上,略带自嘲的哭腔道:“难道真是命数?真是命数?” 他望着空中顶端的凤皇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谁诉说:“凤皇之命,终究比不过凤族之命,可又有谁知,凤族之命,也不过是依傍凤皇而生。皇兄死,凤族犹如朝阳陨落九天,可好不容易凤族又有了一轮太阳,他却又要走父亲的老路。”他颓败的握拳捶地,咚咚作响,哭的掷地有声:“凤族死,凤凰死而凤族生,这便是我们这一族的诅咒么?!如此还要凤族作甚,都随着帝君陨落算了!” 缥鹇直至捶地双手骨骼迸血才作罢,转身进了自己小屋,不多时,从小屋内又传出来一阵阵的龟甲落地的之声。 …… “你说什么?带我去五重天?” 白泽趴在林晨初,喘着点头。 林晨初深知男人在床上说话跟放屁一样,又重复的问了一遍。白泽犯了个白眼:“看你这几天在这里很老实,再说总把你这么藏着掖着也不是回事儿……” “你的意思是――反正你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总得让魔界的老少爷们知道我这个一字并肩王是吧。” 白泽笑着点头:“算是这么回事儿,不过得把并肩王的王府换成后宫。” 林晨初翻着白眼看华丽丽的笼子:“那您老人家这金屋藏娇,还真是让身为玩物的臣妾诚惶诚恐啊。” “爱妃莫怕,朕陪你声色犬马,纵情纵欲,朕一向玩物丧志。” 林晨初望了望白泽,又望了望被他挂在床头当装饰的几个宝物,无语道:“白泽,你真是个闷骚的基佬。” “闷骚是什么?基佬又是什么?” 林晨初捡起七宝流彩扇给自己扇着小风,顺便挡去眼里的窃笑:“闷骚是说你这人性格好,基佬嘛……就跟你是个好人差不多。” 白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也是‘闷骚的基佬’是么?” 林晨初脸一下子僵了,貌似这个梗以前发生过。 白泽心情大好的扑了上去,这点伎俩要是能骗过他,他今天晚上就住地下。 林晨初手中的扇子被他丢下了床,弃之如履。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这章甜的发腻,要知道这是他们用94w字的禁欲换来的…… 所以说,林晨初进化成女王诱受了是么? 好吧,女王这点先放一下,诱受是一定的了,那么他是吐槽诱受? 嗯…… 这几天忙,估计还有半个月就快要没时间写文了,我会争取尽快完结额…… 而且真的快了哦~~ 非常感谢,阿辞姑娘的刷屏,你用手机刷屏的行为,让我受宠若惊,同时这也是对jj系统bug无情而有效的挑衅,对此我的评价是――干得好! 另外非常感谢悖北 在上一章留言: 你们都想打篮球,谁和中盘鸡生猴子(达尔文会被气活的。。) 放心吧,达尔文他是不会知道现在是有试管婴儿的,比如说把两个男人的基因植入到猴子的身体里…… ――好吧,其实林晨初和钟磐寂也生不出孩子……没有系统不会赠蛋哦~ 另外解释一下片头的梗: 教练,我想打篮球出自――恶搞《灌篮高手》 总之就是要把巨人杀光――恶搞《进击的巨人》 要集齐七颗龙珠找神龙,和短笛大魔王――恶搞《七龙珠》 本来原稿里还有《最终幻想》《仙剑奇侠四》《圣斗士》《名侦探柯南》《恐怖宠物店》《高达seed》,后来觉得太水了就都删了……有机会再给大家看吧~ 求留言!!。。 ☆、第208章 拯救钟磐寂(五) 第二百零八章拯救钟磐寂!(五) 次日,林晨初刚穿好衣服就被白泽拉出了锁凤笼。 白泽所谓的“不藏着掖着”,就是把他从笼子塞进轿子,三十六只金羽大鹏托着凤撵,上上下下把不大的凤撵遮的严严实实,就像给他坐月子似得,生怕有风进去看见他长了个什么模样。 林晨初无奈的跟白泽挤在凤撵里,不过他倒没什么脾气――反正身体不能出去又不等于什么都看不见,他有神识的! 于是魔界的一众由温顺仙族转变成彪悍魔族,在凤撵飘过去之后都纷纷感叹:“传言是真的呀,魔君陛下在六重天搜罗各种宝物,还真的是为了突破啊,才短短几天陛下的神识都温和多了!” 六重天与九重天地域相当,但人烟更加稀少。凤撵飘移大半疆土,林晨初也仅仅看到了相当于九重天一个郡的人口,而据白泽所说,百年前六重天的总人数也不过刚刚与西郡齐平。 可是出乎林晨初意外的是,魔界似乎并不像是他曾经想象的那样饿殍遍野,魔族野蛮而粗暴。事实上,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犹如花园般的世界,翠藓堆蓝,白云浮玉,高山秀丽,林麓幽深,景色之美不亚于南郡。而林晨初所见的魔族,各个嬉笑成群,惬意娴雅,或是端坐静思,或是两两结伴切磋,一片欣欣向荣,哪有仙界所猜想的那般苦厄惆然? 想了想,他便释然了。魔族是一群随时都有着上阵杀敌的胆量的仙族,他们经历过仙族历史上最惨痛的战乱,走过了无数血与死亡的岁月。他们理解亲人被杀家园被毁,被迫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因此格外热爱生活,并且有理由去笑。 林晨初心中感叹,虽说他赞同老族长止战拯救更多仙族性命的决策,但看到走向另一条修罗路,并用血来披荆斩棘换来纯净世界的魔族,他还是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由衷的羡慕。 三十六只金羽大鹏载着凤撵直接飞进了五重天,。 五重天与六重天的交界处派有重兵把守,几乎所有六重天的大罗金仙都镇守在这附近,他们不会容许六重天的魔族到五重天去落井下石,更不会允许被驱赶进五重天人族登上六重天意图不轨。不过,这样的情况发生的越来越频繁,甚至有几次,有两三个已经晋升到大罗金仙级别的人族成功突破了防线,虽然后来被抓回来之后直接就就地问斩,但仍不能否认人族已经开始准备为“自由”而战了。 白泽冷笑:“人族狡诈不亚于走狐狡兔,狡兔还有三窟可以钻,我就不信七重天重开的事情没有他们在这里里应外合,只不过我们没抓到证据罢了。” 林晨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叹,还是应该哀叹,,以一个仙族的角度来看,他们做的没有错,但是如果是从人族的角度的话……算了,还是哀叹吧。 人族的活动太过频繁,为了震慑,也为了证明他并没有遗忘这里,白泽决定到五重天小住一天,刷刷存在感。因为是小住,而且五重天之内本就有仙族曾经建造的宫殿,所以白泽只需要带上生活必须用品即可――于是他带上了林晨初。 到了五重天之后,三十二只金翅大鹏将两人送至五重天的帝行城,便化为三十二个随从的的金仙镇守在帝行城八方。此次随行的还有八个大罗金仙,都是白泽手下的重臣亲信,见白泽拉了个男人坐在轿子里,在外面都好奇的抓心挠肝。只是自家魔君藏得太好,可怜他们望穿秋水的看着凤撵里面,却还没等到白泽满足他们那颗在胸腔中狂跳的八卦心,就被支去向人族传令帝旨了。 帝行城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因为被下了触之者死的的禁制,所以除了设下阵法的人,其他人都不得入内。当年设下这阵法的人早就死了,于是就在白泽想着怎么用强力破坏阵法又不能伤到林晨初时,林晨初已经上去把禁制拆了个七七八八了。白泽忽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东三,北六,坤……话说白泽,这杀阵里面怎么还有个迷幻阵啊,设阵法的人动机不纯啊。” 于是幻阵在打开的一瞬间,一堆尸体纷纷从城里滑了出来,白泽和林晨初双双站在跟凶宅似得帝行宫门口,迥良久…… 林晨初仅仅用了半秒钟就猜到怎么回事儿了――仙族把这个大帝城留下来之后,住在五重天的人族喜闻乐见的把它当做寻宝阵地――虽然这里面是空的,但是杀阵之后的迷幻阵却散发着宝物的气息。 于是这有效的减少了五重天的人族数量? ……设下了迷幻阵的前辈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啊…… 这里估计是住不了了,即便是清理了尸体睡在这里也难免要觉得恶心。林晨初回头楞楞的看着白泽:“要不……咱们换个地方住?” 白泽看了看天:“我对五重天不熟,也不知道哪里有能住的地方。不过现在时间还早,这里收拾一下应该也能住。” 林晨初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别呀,我怕闹鬼。” 白泽:“……” 正当两人无语凝咽寻找解决方案的时候,自两人身后一根大柱子后,传来了一男人的提议:“请容属下弱弱的说一句,魔君陛下,在之海里,还有一个神殿的遗址,因为先前设过结界而没有被淹没,虽然因为迷海的原因有点穷山恶水的味道,不过这一千年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人族冒险者往哪里跑。” 那句逵猩竦摹叭跞酢焙汀叭俗迕跋照摺背沟坠雌鹆肆殖砍醯男Φ悖不知为什么,听他说完再去看白泽,总觉得他脑袋上应该按两个角,然后冠名“比克大魔王”。 “麒轩,你好大的胆子。” 白泽笑眯眯的望向柱子后面,半秒钟不到八只打着哆嗦的褐衣青年从柱子后面爬了出来,其中一个哄着笑,谄媚道:“老大,别这样啊,小几个肝脑涂地的把您老的圣旨传达完毕才过来凑热……暗中保护魔君陛下的!一片丹心赤诚,天地可鉴!” “对对,我等方才都是在暗中,专心一意保护老大与……这位贵客的,插嘴打岔的事儿都是麒轩自己一个人自作主张,可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其他人纷纷点头摆手,不用半秒钟就把队友卖了个一干二净。麒轩郁猝的回头瞪他们。 林晨初忍不住偷笑,白泽原本还阴着个脸,可见林晨初笑了,老婆奴立马就多云转晴了:“少贫嘴。麒轩带路。” 八只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帝君的变化,再看林晨初正脸时简直就跟看天神下凡,就差哈喇子流一地的顶礼膜拜了。 白泽回头阴惨惨的笑了下:“还愣着干嘛?嫌这里不干净,准备留下来打扫么?” 八人鸟飞鱼散,不出半刻钟三十二个金羽大鹏已经被召回,凤撵也准备妥当,白泽拉扯着林晨初坐进了凤撵,一路红烟妖气冲天的飞往了边界的之海。 所谓迷海神殿,其实最开始是人族建造的,用来保护从四重天飞升的通道。但是由于后来仙魔分家,九重天的人族也用血祭的方法建立出了一条通道――这对仙族来说,又是一笔血账。不过后来魔界魔族掌控了大权,五重天的通道也被封印了起来,而神殿也从此荒废。 五重天景色气候与六重天差不多,与九重天比起来就稍显有些寒冷了,由于是人族居住的地方,偶尔能见到几栋别致的小阁,树木却要稀少很多,丛林里的野兽也少的可怜。或许是知道魔君位临,此时五重天寂静无声,不见半点人影,偶尔倒是又分微弱的仙识冒出来,但很快又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在这样的气氛下,即便是美若仙境的地方,也叫人无心情去欣赏。 凤撵飞过三大片平原,六峰大山,九条长河,在掠过最后一片原始丛林之后,林晨初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再望眼看去,只见一大片无穷无尽的黑色汪洋与天际线持平,时不时有几只极恶的魂兽从汪洋之下探出一口血森森的獠牙,被八位护卫逐个清理掉了。 刚刚飞过三海里,便铺天盖地的迎过来了一大片满是恶意的怨念之气,就连魂兽都不敢靠近这里。凤撵有些不稳了,三十二位金羽大鹏都是金仙级别,无法靠近迷海,白泽便先遣他们回六重天,留下八个大罗金仙每人一滴清神露抵抗诅咒,随手一挥也把几个人先赶去神殿踩点。 倒是林晨初踏入这片迷海之后,脸色一直都很难看。泽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净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从瓶中倒出一滴仙露,呈到林晨初眼前:“可有不适?服下这仙露会好上许多。” 林晨初并不是被之海中的怨念袭击到,而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脸色才会如此难看,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的服下了仙露,果然通体一片清凉,连带着有些混乱的思绪也稳下了不少。 “这迷海是怎么回事儿,我从未在九重天的典籍中见过相关的记载……” 白泽望着苍苍茫茫的黑色海洋,到:“没记载是自然的。这迷海形成,还要再七重天被毁之后。之海由仙魔界近几千年来无数战死的冤魂所组成,有仙族,也有人族,因为冤魂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已经多到冥界都无法承载,冥界便派使者与我交涉,希望能将他们困囚于此,用万年时光来慢慢净灵,代价则是告诉我控制这片海的方法。” 他冷笑一声:“说的到轻巧,这么多冤魂徘徊于此,怨气为水,执念为恶兽,憎恨为诅咒,堕落而永世不得超生,最后形成了这片死海,死者再入海,要等到何时才能净灵?告诉我方法,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给他们免费打工罢了。” 林晨初默了默,问:“也就是说,你有办法控制这之海么?” 白泽闻言一笑:“没错,但是代价非常大。” “有多大?能越界杀人么?” “若用冥海直接去攻击五重天的人族,需要我自断双臂。若是越界嘛……”他歪头不甚在意道:“大概是兵解,油尽灯枯而死吧。” “这样的补偿根本就是鸡肋,你怎么会同意他们的建议?”林晨初不解。 白泽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你现在距离圣仙级别,还有多远?” 林晨初道:“很远,遥不可及。” 白泽叹了口气:“我也很远,但圣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高度了。” 林晨初骇然,圣仙级别已然是半神,他最开始只以为白泽是无限接近于圣仙,但却不知他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那扇大门。 “所以,”白泽道:“等你到了圣仙级别,便会知道鸿蒙界的规则与平衡,以及……这是怎样的一个垂垂休矣的世界了。” 林晨初没有到达圣仙级别,但垂垂休矣……他看着之海,深有体会。他无法像白泽那样去感悟天道的规则与平衡,可他知道因果。当年钟磐寂在临死之前曾经召唤出了玄武逆境,而在此之前他还召唤出了一个满是怨念的黑色空洞世界,那世界的气息现在想来真是无比的熟悉,而乐东鹤给的总结更是贴切――魔界! 能够召唤之海的,整个仙魔界除了冥界的人,应该就只有与冥界有过交涉的白泽。他只觉得心头一震,脸色又白了几分,如果说当时的钟磐寂不是误打误撞召唤出魔界的话,那么当时的他…… 他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白泽,真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他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当时钟磐寂最爱用的化名就是――白泽! 这应该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当时总觉得钟磐寂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钟磐寂和白泽本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钟磐寂有了白泽的记忆,因而“两个人”其实在人间界的时候,就已经是同一个人了!重点不是钟磐寂什么时候觉醒的,而是――他是因为什么而觉醒的! 戮神环! 林晨初平息了一下气息,扬手甩出了七宝流彩扇,口中默念御剑诀,流彩扇瞬间涨如马车,祥瑞流光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之海的怨念,白泽惊奇道:“这是人族的御剑诀!你怎么会使用?” 御剑诀虽然在人族中十分广泛,但人族对仙族这方面防的挺严实的,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林晨初心不在焉的拉着他坐上去,白泽面色有些黯然,压着嗓音道:“……是你一直在找的那个人族教你的?” 林晨初随意的点了点头,根本就没看到白泽越发阴沉的脸。 七宝流彩扇在林晨初手里发挥了它最极致的速度,于是在他们前脚到达迷海神殿,后脚八个大罗金仙才感到,八只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晨初,麒轩瞠目结舌道:“乖乖,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作者有话要说:林晨初好不容易回过味来了,结果又是在作死。话说生气中的白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嗯…… 同志们我对不起你们,两点多才憋出这点字,删了写写了删啊!!!!如果有发现虫,点出来,凑够15字给积分!妥妥的! 睡觉去了……。。 ☆、第209章 拯救钟磐寂(六) 第二百零九章拯救钟磐寂!(六) 九重天景色依旧,可空气中却总是若有若无的弥漫令人窒息的气息,那种感觉极像是暴风雨之前死寂的沉静,仿佛一个深呼吸都能嗅到丝丝毫毫的血腥味。 大圣金母神殿自几日前开启,就不曾再打开,然而从神殿之内隐隐传出的灵力波动却并未减轻半分,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神殿外殿笼着内殿,而在内殿大圣金母神殿前,十二位神祀身穿洁白长袍齐齐围在一本古籍周围,长袍上银绣的流苏已经飘动了将近十天,被围绕在中心的古籍上多了许多斑斑驳驳的雕刻,但光芒却越加强盛。忽而,古籍竟是无风自动,沉重的外壳自动掀开,在十二道神光之下飞速翻转着,十二位神祀的头上都隐隐冒出了冷汗,忽而他们集体睁开眼睛,同时大喝一声: “定!” 书籍倏然止住,而后光芒尽敛。空桑忽然大喊一声:“快躲开!” 其他十一人同时一个激灵,飞速闪身之时却已经迟了,只听“嘭”的一声,那本古籍竟是猛然爆发出一股极其恐怖的灵力波动,当即就将十二神祀全部轰开数十米,直直撞到了神殿的外壁上才罢休,庆幸的是,这股强力的波动被神殿之内的禁制尽数笼住,并没有泄露到神殿之外,但因此,十二位神祀每个都受伤不轻。 十二个神祀从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有几个忍不住吐出一口绿色的鲜血,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他们支起了上神,此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几近断壁残垣内殿,以及内殿中心一片发着炽白色光芒的巨大光轮,光轮消失之后,“吧嗒”一声脆响,一枚巴掌大小的龙鳞落在了地上。 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青色的龙鳞,同时惊叫道:“威泽青龙鳞甲!” 空桑最早提防,此刻受伤也最小,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靠近那枚鳞甲。鳞甲巴掌大小,散发着让人难以转目的强烈存在感,光芒大盛的纹面上雕刻这一轮清晰的契约阵法。空桑见那契阵,登时便是惊得双手一颤,没将他鳞片丢到地上:“神契……” 其他几个神祀闻之色变。 仙族之中流传着许多的传说、相传在神话时代,龙族的图腾神威泽之神青龙,曾经与一个人族签订契约,助其了断私人恩怨,而当时与他签订契约的便是一片刻有神契的龙鳞。青龙完成契约后就单方面解除了契约离开了,而这片早就应该毁灭的龙鳞却被那个人族的保存起来,而这片龙鳞上雕刻的神契,也衍生出了成了仙族灾祸的起源――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源自神契,这点那无可厚非,可主仆契约在整个遍布仙族禁制的仙界,唯一可以使用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东郡。但神契不同,这是一个可以驱使神明的契阵,仙族的禁制对于它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空桑喃喃道:“东帝仙君本人八成对这古籍也只是知其一二,不明其来头。恐怕若不是这本古籍上的层层封印封住了神龙鳞甲,也阻隔了其中隐藏的天机,这东西南帝根本带不出东郡!” 几个神祀越想越是后怕,神契不同于主仆契约,仙族的禁制根本对其毫无用处。更不要说若是因为这片鳞甲,引发仙族人族疯狂的寻神狂潮而发生动乱,那么估计毁灭的就不只是仙族了,届时整个鸿蒙界都有可能会因为天道大乱而毁于一旦! 人族的那些生不出孩子的疯子不要命,我们还得留着生存空间给我们的下一代! 空桑掏出朱雀尾羽,寒面道:“此物断不可留存于世,若不尽快再次封印,后果不堪设想!” 九穗皱眉:“空桑神祀所言谈何容易?这鸿蒙界上到圣灵金仙,下至黄泉鬼主,能封印神明之物的,只有神明自己。除却朱雀尾羽之外,白虎趾、玄武角哪一个都是都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神物。更何况这尾羽上的神力早已消失的差不多了,叫我们如何将其再次封印?” 见空桑欲言又止,九穗又道:“况且,这神羽封印我等能解开,东帝一样能解开,再次封印一样是后患无穷。” 空桑终于紧闭双唇,稍稍冷静了下来。 “九穗神祀,依你的意思,是要将这龙鳞彻底毁去不成?”一冷峻女子问。 自她身后又踉跄的站起一个男子,擦了擦嘴边的血道:“蕤(rui)姬神祀,莫要说笑了。龙鳞若是能毁,当年朱雀神君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的将它封印起来?” 被称为蕤姬的神祀凝重的看着那龙鳞,所有人低头沉思不再说话,事情似乎陷入了僵持的局面。过来很长时间,她回身问那个擦血的神祀:“迷谷,你……可有对策?” 迷谷脸色有些苍白,听到蕤姬问他先是一愣,而后苦笑着摇头。他回头看向另一个面容阴沉的男人:“若比智谋,祝余神祀倒更胜我几分。” 蕤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祝余神祀是所有神祀中受伤最重的,而且他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是魂飞天外的模样,一时半会她也不想打搅他。只是此时话头抛向了祝余,他不得不回神点头:“办法倒是想到了一个,只是这方法实则下下之策,不宜实行。” 在一旁咳着的九穗叹气道:“说罢,什么都不能做,才是最坏的结果。” 祝余皱眉,指向那空桑神祀手中的朱雀尾羽道:“其实朱雀神君已经明示了我们需要怎么做――这东西,还得藏。” 见无人说话,他继续道:“大圣金母神殿,曾经被人族强占作为迎接飞升仙人的‘轮回殿’,虽说对仙族而言这是难以启齿的耻辱,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里绝对是整个九重天最佳的通往虚无空间的地方――同时,也是藏匿龙鳞最好的通道。” 蕤姬懂他的意思,骇然道:“你是说,要将这龙鳞藏到人间界去么?”紧接着她又道:“不可行不可行,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迷谷眼睛有些发亮:“不,恰恰相反。人族有句词叫做‘物极必反’,把宝贝藏在垃圾堆里,才最不容易丢。” 祝余叹气:“其实最好的方法是将其丢入空间裂缝中一了百了,若能使其永世漂流在虚无之中也不失一个妙计。但怕就怕在万一它又误打误撞的重回仙魔界,没有了神明封印,事情会更难办。” 空桑沉思道:“我们竭力暂时打开通道不是难事,问题是,这龙鳞气息强大,如何才能将其藏匿而不被人族察觉?” 祝余阴着脸,又叹了口气才道:“这便是我所说的下下之策……方才,我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个名字自脑中闪过,本以为是错觉,但恐怕是天道所指了。” 其他十一个神祀当即变了脸,可紧接着迷谷神祀也跟着道:“我……刚刚也感觉到了。” 与此同时,也有三个神祀表示他们也感觉到了天道的召唤,除了这五个人,其他人皆是没有这种感觉。 所有人都很清楚,木族神祀的继承,并非是父承子业,或者是徒从师业,而是自上一代木族神祀脱在死前听到天道召唤,从而指出下一任接替自己的神祀是谁。如今五名神祀皆是身体康健,并无死兆,忽而感觉到天道召唤,这无疑是告诉他们,他们即将永远离开仙魔界。这就是祝余所说的方法,而且也是唯一一个会受到天道庇护的方法。 祝余低沉道:“正如九穗神祀所言,神物还需神明克制。龙鳞难毁,但用朱雀尾羽剩余的神力足以将其分割,我与迷谷等人各持一片,用毕生精元将其封印于古籍之中带到人间界去,便能届时我等神力尽失,与凡人无异,还望几位神祀为我等打开通道,送我们下界。” 自他说完话起,整个神殿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过了多久,蕤姬狠狠一甩袖子,喝到: “组阵!开通道!一定要将祝余迷谷等几位神祀,安然无恙的送到人间界!” 所有人都无声的开始行动,整个神殿之内除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再无其他。过了大概三个时辰,十二人已经将先前弃置的阵法补好,呈外七内五的格局,五名刚刚将龙鳞碎片封印进古籍中的神祀脸色极其苍白,各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五心向天,怀中揣着五份古籍残页。 空桑已经不知叹了多少气,望着五人有些疲惫道:“这五份古籍残页之中,记载了上古人族冶炼、制药、兽语、探宝、炼丹的秘法,你们虽仙力尽失,但掌握其中一样,也足能在人间界中以人族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 这最后一句话加的有些生硬,但所有人都听懂了。蕤姬还是那副冷峻的样子:“从今天起,你们各以程迷古、夏白九、沈x稹18又余、陈q希之名隐于人世,不可提及半分仙魔界之事,恪守此律――从脚踏人间界土地开始,你们便是人族!” 五个神祀面上无喜无悲,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们的心底真正的感情。他们不再拥有长生,不再拥有力量,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无疑是背井离乡,从云端跌落进泥里。而他们的秘密,即便是在梦里,也要彻底封死。 站在外围的七名神祀不再说话,他们像是有感一般,同时抬起了右手,只见十二人身下的结界阵法忽然动了动,紧接着一道极其繁复的光轮自地下升起,旋转着停在了七人的腰间,将中心的五人没顶围在了里面。 光芒愈演愈烈,从未有暗红色的光晕可以如此刺眼,像是闭目之后黑甜的世界,又像是落日前血般的火云。光芒伸展到了极致,整个神殿似乎都要从内部被光芒爆开,七名神祀额角渐渐凝湿,五名神祀不知何时已经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拖了起来,自他们身下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一条璀璨的紫色通道。 光芒在通道完全打开之际,忽然尽数敛去,五名神祀像是落石一般,飞快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了下去,此时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蕤姬,都忍不住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喊了一声。 然而就在五名神祀的声影刚刚消失在紫色通道的刹那,一道灰白色的娇小身影,以讯雷不及掩耳之时冲进了通道之内。而亲眼目睹一切的七位神祀已经完全力竭,根本没有能力拦截那人,但他们都在同一时间看清了那个身影的主人,九穗失声喊了出来:“儿不要!” 她话音刚落,儿的身影已经随着紫色通道,完全消失在了神殿之内。 七个人呆呆的看着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光泽的阵法,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幼族在人间界会遭遇到什么。 九穗此时再也不能冷静下来:“我怎么会忘了这孩子也在这神殿之内啊!她心心念念着去找南帝仙君,可她根本不知道南帝所在的‘下界’,根本就不是人间界啊!都怪我……” 空桑脸色也极其难看:“九穗神祀莫要自责,这事我也难辞其咎。都是我们忘了那孩子自小在被囚禁,根本不知道鸿蒙界十重天的事情,才会出此乱子,若是早些……” 蕤姬打断了他们的话:“这几日你们都自顾不暇,那孩子先前又一直在沉睡,我们即便是三头六臂,也不能时时刻刻去关注一个一直昏睡的孩子。如今也只能祈祷她福泽深厚,定能逢凶化吉……” …… 仙界发生的事情,林晨初自然是半点也不清楚,否则他一定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合着促使隐世五门由盛世到灭亡的始作俑者们,竟然还有自己的一份。这真特么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让钟家后人给推倒了,真该…… 不过好在他不知道,所以也省了寻思那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复杂的“因”“果”之间的关系――八千年后钟磐寂用召唤迷海杀了自己,而掌握这方法的人是八千年的白泽,那么究竟是钟磐寂杀了钟磐寂,还是白泽杀了钟磐寂,或者是自己杀了钟磐寂和白泽,亦或者自己应该现在就一榔头把白泽打失忆,然后让他忘了该怎么召唤迷海,或许钟磐寂就不用死了,自己也就不会穿过来,更不会砸他的头,所以钟磐寂到底会死还是不会死…… 他估摸等自己把这一坨好绕口令的东西想清楚了,不成神,也成神经病了。 白泽自进殿起,大门一关,就把八个大罗金仙关在在外面自生自灭去了,神殿之内远比他想象的要干净,估计是殿内被人族设了除尘大阵的缘故。他冷哼一声,独自一人坐在殿顶的神椅上,别过头去生闷气。 林晨初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白泽不爽了,他哂笑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之中把他给惹毛了,谄媚的问道:“帝君陛下,要不要巡视一下你的新领地。” 白泽面色稍霁,起身算是答应了他的提议,但还是很有气势的说了一句:“什么新领地,五六重天都是我的!” 林晨初捂脸:呵,还傲娇了…… 两人并肩顺着神殿转了一圈,这神殿极大,装饰还算华美,但却空无一物,也无人气,显得冷冷清清的。神殿共分两层,上面一层较矮小,有不少小室可住,听动静应该是让那八个大罗金仙给占了,而下殿则比较大,除了祭祀用的神殿厅之外,还有数个用来展示的别厅,除了主室之外,还有一个被紧锁住的小内殿。 白泽看完这些之后,直接就拉着林晨初进了内室。林晨初先前还奇怪过,为什么这神殿明明是为了接应飞升而来的人族,可这诺达的神殿之内却根本找不到飞升井,直到进入这内殿之后,他才了悟――原来是藏在这里! 内殿之内比起其他地方,显得更加凄惨些,除了地上铺了张羊皮毯和高高的棚顶之外,几乎看不见其他的装备,而整个内殿中最为显眼的,可能就是位于内殿中心的一片巨大的结界阵法。阵法中心是一道竖井,被神柏木层层封死,上面依稀可见封印的神光闪过。 林晨初正要唏嘘一番,却听身边白泽忽然道:“果然,阵法有人碰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不是看到有点闷?其实我有埋彩蛋进去哦~估计要是被你们发现的话,这一章就好玩了……料定你们不会发现,就是不告诉你们,等着文下留言的剧透吧~ 下章略高能。 唉,我打算一周年完结的宏图伟业也彻底泡水了,比起以前勤奋的自己,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到不更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第210章 拯救钟磐寂(七) 第二百一十章拯救钟磐寂!(七) 还不等林晨初发问,他便走过去伸手便将神柏木拆了开来,林晨初忙好奇凑过去看,当时差点没佩服的给白泽跪下。只见竖井之内是一大片五彩的石质结界,而在那结界的边缘,竟有两具尸体卡在了石缝之间,已经被闷的有些肿胀,散发出了阵阵恶臭,死的简直不能再死了。 即便见过了无数尸体,林晨初也忍不住有些作呕,白泽厌恶的丢出了一道金刃,当即把两具尸体绞成碎片,那尸体oo父的顺着结界滑了下去,不知道划到哪里去了,露出了一个仅能通过一人的紫色通道。 白泽气沉,林晨初只觉得身边的金灵气飞快消失,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随着白泽猛然甩出一道符咒,一片金黄色的结界顿时封死了余下的空缺,而后结界像是冷却了一般,渐渐彻底转化成了五彩斑斓的石头结界。 林晨初嘴角抽了抽,他虽然早就知道五彩石的作用不仅仅是变成高富帅去吟诗作对泡小妞,还能补天填结界牺牲女神。但他真没想到,原来来用五彩石的不是女神,而是白虎神君这种雄性大型猫科动物――知道事实真相的林晨初眼泪掉下来…… 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补天的男神:“虽然知道问了你肯定会鄙视我,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怎么知道这结界被人动过了?” 白泽无语的指了指地上的神柏木,林晨初捂脸蹲地装蘑菇――神柏木最大的特性就是收灵,这一千多年下来,当年设下的结界怎么也都被吸进柏木里面去了,又怎么还会浮在外面发光?而他竟然直接就真相了白泽回鄙视他的事实! 白泽重新又把神柏木封号,林晨初则打算亲自布阵以绝后患,后来林晨初干脆一边听白泽分析,一边在整个内殿里开始布各种复杂的叠加阵――那种连自己都解不开的叠加阵。 “仙人身体不易腐烂,而看这两人尸身的程度证明他们至少已经死了五年。也就是说,在五重天的人族早在五年前就已经重开了飞升井,而且这五年里没有再次来到这里。” “五重天的魔修根本不可能杀回六重天。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想让他们在五重天自生自灭,活生生的让他们在里面老死……” “不过人族这种生物是绝对不会安安心心的养老的,千年时光足以把他们逼的他们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仙魔不两力,但显然在更加‘邪恶’的异族面前,联手绝对不会是不可能的。从五重天下界到四重天,然后通过飞升到达九重天联盟,如此煞费苦心倒也真为难他们了,而且这项计划显然已经成功了。” “我本是将计就计被东帝引出六重天,结果到头来还是被你给带回来了,不过显然现在五重天的人已经跟九重天联系上了,得让驻军加紧防范……” 林晨初放下手中最后一块石头,回头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清楚,如今五重天的飞升井已经封死了,那么人间界的魔修都飞升到哪里去了?” 白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么?如今是九重天的东帝掌控着人族的飞升井,五重天经常能看见四重天飞升时的残影,通常是一个低等仙人自飞升井降下所谓的天劫劈死过几个魔修,而道修的所谓雷劫基本就跟闹着玩似得,除非真的笨到被劈中天灵盖,否则几乎没有死于‘天劫’之下的道修。” 林晨初汗颜,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八千年前的强者盛世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真是受教了…… 白泽看向他布置的阵法,问:“你都布置了什么阵法?” 林晨初“嗯”了一下,开始一层一层的数:“延续阵、大盛都天鬼杀阵、小诛仙阵、三卦伪灵迷阵、太极阴阳绝杀阵、大凌迷阵,十二地灵天火阵、七情六欲阵,外面我看地毯还有空余,就准备设了一个颠倒千幻阵和除息阵……” 白泽无语凝咽,过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怎么你这半天的功夫,就一个迷阵套着一个杀阵阴险的布置了这么多。我记得人族布阵简直是大费周折,布个迷阵都要准备个十天半个月。” “装呗,”林晨初耸肩:“人族所谓的布阵都是给布给别人看的,不难的犹如登天,拖的让你急的吐血,又怎么能让你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他们就是恨不得让你觉得,除了生你养你的父母,最应该感激的一塌糊涂的就是他们。这就是所谓的交易,你总得让他们觉得从你手里捞到了什么好处,虽然有些手腕的仙族比如说你也会这样,不过终归没有人族多而已。” 不过他紧接着又暗道:不过他们折腾不了多久了,八千年后别说布阵了,连阵法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还是鬼谷子这个外来的和尚教他们念的经。 白泽深深的看了一眼,道:“你似乎非常了解人性啊……” 林晨初闻然一愣,似乎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完全将自己从“人类”的范畴剔除了出去,说话的口吻越来越像钟磐寂,处处透露着一股子“鄙视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的味道――这绝壁不是个好兆头。 某阿宅怔怔的回答道:“我觉得可能是我……比较聪明吧。” 对于他深思熟虑一本正经的回答,白泽冷哼一声,林晨初用闻的都知道――他又不屑了。 两人相伴着走出了内殿,喜怒无常星人白泽此刻忽然显得心情很好,勾着林晨初问:“你布了那么多阵法在内殿里,以后能解开么?” 习惯性作死星人作死道:“解不开啊,我布的是死阵,别说是我,伏羲来了都得掂量一下。” 白泽: 紧接着便听林晨初继续道:“不过没关系啊,把地毯烧了就能解阵了。” 此刻省略号已经无法形容白泽的无语程度了,唯有(_)这样的颜表情才能描述其一二。 见气氛不错,林晨初试探性的问了句:“白泽,我在来六重天之前穿的那套衣服在你那里么?” 白泽瞟了他一眼,勾起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啊,你腰间的那个储物袋也在我手里。” 林晨初顿时想要对白泽拐弯抹角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那么那对戮神环一定也在你手里吧。” 白泽挑眉:“怎么,你想讨回去,给你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唯一的手镯主人?” 林晨初心里给了自己俩耳光,自己当初没事儿嘴贱跟它扯这个干什么啊!遭报应了吧。 他赶紧媚笑着摇头:“看你说的,这哪能啊!我是想说,那东西本来就是给你的,如果你不介意的就留下吧,手镯主人什么的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林晨初的颜绝对具有杀伤力。白泽想来这整个鸿蒙界应该是找不出比他更好看的人了,这张脸给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演绎的比他更加淋漓尽致,这就是所谓的气质――脸庞厚道一定程度的不要脸的气质。 这几日夜夜缠绵,林晨初的眼角总带着些媚色的春情,而他本人早在第一天早上爬到水池旁边洗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当时还盯着自己的模样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么一笑出来对白泽说威力有多大,从他一直贪婪的黏在他身上的目光就能看出来。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某人的精明程度―― “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白泽依旧在无耻的视奸他,不过显然是不买账。 卧槽,劳资都色诱了还不管用!林晨初如果知道正是自己的“色诱”让白泽看出他的不良意图,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找根绳子勒死这个妖孽。 白泽从袖中掏出了个方形的玉髓盒子,凉凉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天天研究,绝、对、有、阴、谋。趁我没想出下策来对付你之前,赶紧坦白。” 林晨初蹲下捂脸,天天研究我的肠子什么的,白泽你到底是威胁还是啊,根本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啊喂! 他抬头傻笑:“你绝对想多了,真的!我敢对灯发誓,刚才那邪要是有半点虚言,你就把我剁了!” 对灯发誓什么的敢更虔诚点么? 白泽将信将疑的问道: “不能给你一直找的那个人也可以?” “完全可以。” “我就算是现在认主也没问题?” “根本没问题!” 白泽叹了口气,林晨初的无害如果不是真心的,那他就是世间伪装的最完美无缺的骗子。 “从最开始问我戮神环开始到现在,该不会想的就是让我认主吧。” 林晨初脸上一瞬间的街让白泽的心登时沉进了谷底,可林晨初紧接着便道:“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其实你刚才说魔修仙人们已经联手时,我就知道这戮神环给你要比给我那个朋友要更加合算,毕竟现在你绝对可以帮我保护仙族,而那个人族的‘朋友’就不一定了。” 白泽自然不会像言情小说的玻璃心小受那样,被“利用”刺激的体无完肤,相反,对这种利益最大策略第一比他还臭不要脸的家伙来说,这样的说辞会让他更加有安全感――林晨初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腹黑婊祸国殃民的潜质了。果然,这话说完白泽的脸色立刻多云转晴,于是林晨初就开始扯淡: “你与戮神环气息相投,这世间没有什么比它更加适合你。而且说不定你认主了之后,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就触发了什么‘上古神明留下的馈赠’剧情,直接就升级成圣仙了,到时候就把东帝仙君赶到八重天去,冻不死他就往死里冻! 见林晨初说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模样,白泽呵呵冷笑着说出他的要求:“认主也行。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晨初问。 白泽一字一顿道:“吹箫,给我听。听说,你特别能吹。” 林晨初当时整个人都“濉,然后立马捂脸抱作一团语无伦次道:“哎呀你在说什么呀!虽然我也幻想别人给我‘吹箫’来着,但是我不会给别人的吹啊!而且这种事情大白天说什么的真的好么,晚上再谈啊乖!” 白泽汗颜,他几乎是秒懂了林晨初指的是什么,立马感叹“究竟是自己带坏了他还是他污染了纯洁的自己”,不过这还是不能阻止他的丝丝怨念:“别转移话题。我可是没少看见你研究上古箫谱,却始终不见你吹奏,难不成你是要留着吹给那个你一直寻找的人听么?” 林晨初发誓,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喜欢吃自己醋的人。但是有些事情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啊,他只能讪笑道:“怎么可能,只是手边没有古箫罢了。你也知道,上古箫谱需要用上古六孔箫才能吹出那种源远流……” 后面的扯淡他没来得及撸出来,白泽就一脸了悟的,从乾坤袖里掏出了另一个长方形的玉髓盒子,然后淡然的把里面的绿色古箫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古箫。吹吧。” 这种“你丫的又种再找借口啊”的口气,逼的林晨初欲哭无泪:“大哥,它是个哑炮,我就算是吹出花也……” “你要是吹不响它,我现在就让你‘吹’我。”白泽淡淡道。 “我!我保证吹响它……”林晨初心中抽泣,纪念白泽终将逝去的节操。 他接过了玉色的凤鸣神箫,这神箫比起自己那支黑了吧唧玄箫,显然颜值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玄箫那叫返璞归真。这神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水木香味,显然是被灵泉泡过,林晨初像是脱缰的羊驼一样的思维立刻给出了一个比喻句……干净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被自己的神展开雷了一下,因为显然刚出生的血糊糊的孩子,不在他所认定的干净的范围之内。不过既然着神箫已经被清洗过了,他也不在推脱,缓缓将箫管放在唇边的时候,然后出乎意料的觉得口感非常熟悉…… 只听一声仿佛风声尖锐的漫天嘶吼的“呜――”,自箫身之内支离破碎的传了出来。白泽神情当即便是一紧,他忽然有些后悔,本是为了捉弄林晨初,才叫他吹这不会发出声音的箫的,虽然在此之前他也曾用尽各种方式尝试吹响它,而这玉箫始终安静无害的就像是一节竹子。但一旦它发出声音,便彻底脱离了白泽的控制,也与他本来的定位――“安静无害”彻底脱离了关系。 “放下它,别吹了!” 可此刻闭目吹箫的林晨初根本停不下来,因为口感相似,他在吹动箫管时便不自觉的用上了些灵力,而这神箫竟是因为这口带着灵力的气息而发出了它万年来第一声鸣音,像是凄厉的凤鸣,更像是急促的渴望。 神箫显然比玄箫更加不客气,当时玄箫吸走了筑基期的他体内全部的灵力,而神箫仅仅是一息,便卷走了一个仙帝泥丸宫里将近一半的仙元力。但这些仙元力被吸走之后,林晨初忽然感觉到手心一阵温热,一种让他熟悉到不可思议的旋律自脑中回旋,一曲自凤族古籍中找到的《凤皇思》自他指尖幽雅的泻了出来。 《凤皇思》是万年前凤族祭祀朱雀神君时鸣奏的曲子,祭祀之日奏起,届时整个仙魔界祭曲绕梁三日,余音洞彻九天,令人神往。随着神明在世间的传说越来越模糊,祭祀神明的盛事也渐渐消失了,但那种动耳的记忆似乎埋藏在了整个鸿蒙界的记忆之中,也埋藏在了所有她所孕育的生灵灵魂深处。 自箫曲旋律开始,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听不见风声,听不见笑声,听不见打斗声,也听不见迷海里的哭喊声,林晨初脑中的箫曲似乎就是这整个世界的缩影――安宁,平和,像是温柔的翅膀拂过风时耳畔的天籁,舒服的昏昏欲睡。 直到林晨初泥丸宫中的灵力全部都消耗一空,这首曲子才不得不停下来。曲罢,周围的一切却仿佛仍停留在那段美好的记忆之中,之海的怨魂平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沙沙的水声拍打礁石的声音。 林晨初看着手中因为吸收了自己全部焚灭之火,而变成玄色的神箫无语许久,一个吸收焚灭之火却安抚了海中怨灵,另一个吸收生机之火还差点弄死自己,它跟六界神树一攻一受还真是绝配…… 忽然,他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变成了玄色的凤鸣神箫――返璞归真――这特么不就我的那把玄箫么!林晨初感觉自己心中草泥马又开始撞马勒戈?壁了。但马上他又想到,当年在自己拿到玄箫的时候,它就是玄色的,而不是刚才的玉色,那么这岂不说明,早在八千年前就有人为它灌输过焚日仙火? 可关键问题是,没魔化过的南帝仙君,能从焚日仙火中分离出焚灭之火么? 林晨初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象下去了,不然又是一个复杂的因果问题,而且这次貌似是一件关于自己的很了不得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的林晨初…… 不要说林晨初很苏,我明明是从头苏到尾的! 故事进展到这里,大概大家也能梳理出一个头绪了吧,从盗文网站下载全文txt和准备肥宰的筒子们估计已经猜出个大概了,没错,这篇百万文说的就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你打我啊! 上一章的彩蛋有人看出来了么偶呵呵呵,就不告诉你们~ ,!认准我们。。 ☆、第211章 拯救钟磐寂? 白泽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若不是林晨初不同意,恐怕还要里里外外的把他检查一遍,确认林晨初身体没坏掉,脑子没正常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林晨初:……身体没坏掉我理解,脑子没正常是什么诡异的选项。 白泽看了在林晨初执念的目光里,晃了晃自己的两个手腕,那上面正正经经的套着两个黑色的手环。 “你这样的意思也就是表示说,你认主了?” “嗯,魔君金口玉牙,言出必行……” “别跟我提这个梗!” 白泽轻笑,那笑容非常温暖,看的林晨初心里痒痒的,他支支吾吾的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在白泽温和期待的目光中张了嘴:“你……都想起来了?” “……是啊,都想起来了。” 林晨初一瞬间便觉得自己的眼眶就湿了,他给了眼前笑着的男人胸口狠狠一拳,然后狠狠的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的用力的动作才能确定他是存在的,对面的人也轻轻回抱他,只是那分颤抖却怎么也无法忽略。 林晨初擦了擦眼睛留出来的液体,抱住他狠狠在他后背拍了一下,带着哭腔道:“钟磐寂你个死猫崽子,你害的劳资满世界找你你知道么!” 他轻笑了一声,温柔的覆上他的肩膀:“我当然清楚……” 在白泽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林晨初忽然浑身上下都是一个激灵,尽管白泽的声音与钟磐寂一样,但那耳畔的温柔却离奇的虚假,像是泡沫一般梦幻而一戳即破。林晨初是个很迟钝的男人,但是他再怎么迟钝也跟一个超级腹黑相依为命很多年了,所谓近墨者黑,因此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即便是重生,性质恶劣的钟磐寂会温柔的说话么? 然后他仅仅用了半秒钟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不会! 所以更加恶劣的问题出现了。 白泽感觉到了林晨初的僵硬,轻轻的哼笑了出来,带着笑意,声音却骤然降温,冰的林晨初那颗几乎要飞到云端的心彻底的冻成了碎渣,说不出是疼,还是可悲的意料之中。 “原来那个人,叫做钟磐寂。我与他的差别就这么明显?” 不明显,完全不明显!你们两个就是一个人! 林晨初只觉得从脚下传出一阵难以忽略的战栗感,那是高阶强者对于比自己低阶强者的威压,这不仅让他重新审视白泽的实力,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处境。 白泽一把将林晨初推到在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都是轻飘飘的笑意,但这貌似阳光纯良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渗进他的眼里。林晨初很强,但是毕竟这一身的仙元力不是他一点一滴练出来的,他自信自己可以凭借这份“半吊子”实力,蹂躏仙界除仙君之外任何一个人,但是白泽无限接近圣仙级别的人不在此行列,甚至他们虽然同属仙君级别,但对上魔君陛下,他基本就是分分钟被砍死的处境。 现世无奈,而且残酷的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能力。 白泽笑吟吟的把手上的两个戮神环摘了下来,在林晨初的眼前晃了晃了,状似毫不在意道:“我道你有目的,你却还诓骗于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做了一副平静的像是死水的表情:“你用这神器做诱饵,目的便是让那个钟磐寂来夺我的舍,这戮神环上虚弱的魂力,怕是也源自那个个叫做钟磐寂的家伙。” 林晨初根本就没察觉到戮神环上有魂力,但是他知道戮神环上有白虎神君的两个神魂。 “你在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我便始终觉得你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先前总觉得你是在看一个与我长得有几分相像的男人,后来几日我还以为……”他眼里闪过一丝沉痛:“原来你是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倘若……倘若你那谎言能在维持半刻钟,恐怕一切就能如了你的愿了。” 白泽这句话说得不明不白,但林晨初却听懂了。他忽然觉得心头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撕裂他的胸膛爬出来,那种窒息的难受让他有些呼吸急切,他此刻只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半张着嘴,像是一只快要溺死的鱼。 “白泽……我……” 白泽停住了话,一双眼坦然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解释,可是林晨初急切的解释却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白泽的那句“倘若”像是祈求,祈求他能够在骗自己半刻钟也好,越是沉迷于过去的欢乐,就越是痛苦现在的心痛,这一点让林晨初忽然又一次的感受到了当初钟磐寂死时,他那种无法形容的疼痛。 细细感受,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感受叫做――心如刀绞。 白泽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钟磐寂,但是他们却始终不同,记忆、经历、身份,尽管两个人本质相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他宁愿让白泽知道他是在利用他,让他以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不能让他知道钟磐寂的事情。 这太过复杂也太过残忍,即使白泽愿意相信他,但他以一个男人的人格发誓,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其实喜欢的是自己后世。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接受一直与自己山盟海誓的爱人,实际在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唤醒他下半辈子的记忆。 这与情敌是另一个人不同,前者叫做“我一直把你当他的替身”,后者叫做“我喜欢你,但是我更喜欢你的后世”,相信我,尽管这两者看起来相似,可它与前者的差距就像是手榴弹和核弹,前者会让一个逻辑正常的人崩溃、发泄然后继续迈出下一步,后者能让任何一个至情至性且精神坚强的人,从此彻底绝望。 白泽还在看着他,眼里是难以掩饰的伤心和期待,就像是一个期望得到这是一个“恶作剧”答案的孩子,但是林晨初听见自己说:“白泽,对不起。” 林晨初从来就没觉得“对不起”三个字,除了表达歉意和恶意吐槽之外,还能有别的什么其他的作用,但是就在他说出口的这一刹那,他发现语言也可以杀人是真的,因为他分明的看见了白泽苦心孤诣建造起来的“希望”,再一次崩塌。 白泽忽然哈哈大笑,分不清是快意的笑、嘲弄的笑、亦或者苦笑,他总能恰到好处的把自己伪装的很好,这根林晨初不同,林晨初觉得他这个真小人,比自己这个伪君子真的可爱的多。 “南帝仙君,我以为你向来没心没肺,却不知你早已经对别人掏心掏肺,你又如何给我什么!” “我只能在这里感慨你终于有没骗我的事情了,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塌糊涂。”白泽收敛了笑容,再一次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晨初:“最后,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林晨初神经一抽,差点就要说“爱过”。 可他只觉得喉头忽然一紧,紧接着像是被什么东西甩了起来,眨眼间他就躺在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屋子里,他认出来,这是那个荒废的通往四重天的内殿。白泽压在他身上,靠近看,林晨初才真的看清他眼里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疯狂,像是被一只时刻能将他撕成碎片的暴怒的老虎盯住,那过分收紧的瞳孔看的他胆寒。 林晨初是在片刻内以瞬移的速度被白泽丢到这里的,但同时白泽的手一只扼在他喉头,这样的接近于瞬移的速度他能够达到,可从前的白泽不能……或许不是白泽不能达到,而是他根本不了解,而重点是不是白泽不想让他知道,而是他根本没想着要去知道。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白泽知道的太少,对钟磐寂也是,自己似乎除了知道他背负着深仇大恨,并且不会害自己,貌似什么也不清楚。 他被顶着脖子上的手扼的呼吸困难,可又喃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泽没有听见,事实上他已经快要气疯了,但是残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没有对林晨初下死手,因为他舍不得。 白泽继续问着刚才没问完的问题:“……那个钟磐寂,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林晨初此时已经眼冒金星,但这不妨碍他听到问题。短时间之内,他还不想死,他咬着牙艰难的继续扯谎扯淡:“……朋……友。” 没想到白泽却忽然大笑了起来,松开了禁锢了他脖子的手,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的戮神环:“既然只是朋友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能不太适合让这位‘友人’看见。如此,就让我来送他彻底的离开!” 他随后单手一扬,手中金光一闪,手镯当即发出了痛苦的“咯哒咯哒”的碎裂声,林晨初感受的呼吸畅快下一秒便是心跳停止后窒息的疼痛。他决眦欲裂,竟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枚戮神环在白泽手中生出层层碎片,然后被他随手一摔,碎的到处都是。 他的目光紧随着那些碎片,此刻他和钟磐寂正处于他亲手布置的颠倒千幻阵之内,金黑色的碎片在碎裂的刹那失去了光泽,划开了幻阵光怪陆离的世界,在白泽有意为之下,大部分碎片掉进了飞升井。林晨初用神识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碎片迅速融入了五彩石头之内,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刹那,林晨初仿佛觉得整个人都凉透了,他的千般辛苦全都功亏一篑,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急。他气急的回头瞪着白泽,但眼里的绝望远多于愤怒,留住了白泽,但代价是失去最后唤回钟磐寂的机会也没了…… 他觉得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想哭,却欲哭无泪,向对老天比中指,两只手却被白泽抓在头顶。 此刻的白泽神情已经完全变了,林晨初的表现在明显不,摧毁戮神环这样的神器,对他身体损伤远大于他表现出来的轻描淡写,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了,现在他唯一想干的,就是把眼前这个男人留在身边……哪怕是杀了他。 林晨初只觉得一股杀气萦绕着自己,白泽杀气不是开玩笑的,他毫不怀疑自己触碰到不该碰的剧情,把这个傲娇彻底变成了病娇,换言之――自己八成会死。但这股杀气在下一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白泽犹如梦魇的诅咒: “吾以白泽一族唯一族长之名,以千年修为代价,诅咒你――南帝仙君,善即为人耻,柔即被人欺,友则被人疑,永生永世不能为人族所拥,你的朋友将会给你无尽的背叛,知道你彻底心灰意冷……” 林晨初愣在的当场,眼前是颠倒千幻阵在眼前快速转过的场景,可奇怪的是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迷茫,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当年落雪峰上钟磐寂的背叛、自己被除了钟磐寂之外的所有人嫌弃、穿越之前的二十多年皆是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交好的人……他只觉得脑中一瞬间又闪过了许多东西,他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抓住那些记忆的碎片―― 自己的小说结局是他在心灰意冷下雨钟磐寂同归于尽,这刚好和诅咒吻合;除此之外,他不是林城的儿子,因为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儿子;他身上仿佛天生就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而那个面具现在就在他的脸上;他有着噩梦一般的交友经历,只因为他想要交的朋友都是人类;凤鸣神箫吸收了变成了玄箫,因为他能够分离出焚灭之火! 他早就应该意识到了,早就应该意识到了! 落茗峰之下儿为什么会叫他“仙君”,为甚要说他是“恩人”,为什么钟磐寂在提醒他认主凤佩的时候,他发现那块玉佩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认主印记!八千年前朱雀神佩中根本就没有《焚灭神诀》,甚至自己在八千年后学习的《焚灭神诀》都是自己亲手刻下的! 他早就应该意识到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夺舍,根本不存在什么记忆融合,甚至根本不存在什么穿越不穿越――他,至始至终始终都是他,他是因为诅咒而没有朋友的翟南,是那个不断逃避的林晨初,是敢于寻找爱人的南帝仙君! 真相带来的不是雀跃,而是无尽的疑问。如果说是南帝仙君导致了翟南产生,而翟南导致了林晨初的产生,最后又由林晨初促生了南帝仙君,那么自己这样“循环”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找回的是钟磐寂的前世,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是其实是自己的前世今生。他陷入了这个迷阵般的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管究竟是哪一个他种下了“因”,又是哪个一个他摘下了的“果”,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谁布下的局?他沿着时空之河逆流而上,又沿着时空之河顺流而下,究竟是谁,封锁了他的记忆? 林晨初――我们暂且依旧称呼他为林晨初,林晨初在这片刻的是时间之内,呼吸忽然停止。他融入了颠倒千幻阵,看着白泽骤然惊恐的神色,茫茫然的渐剥离了这个世界,他需要寻找真相,他真正想知道的真相。 他看到了在他的里世界里招招摇摇的六界神树,看到了银灰色的无尽荒芜世界,看到一枚浑身上下裹着不周山山石粉末的白色玉佩自空中掉了下来,砸在了一个历尽千辛万陷才重回九重天的少女肩上。 少女满脸泪痕的看着荒无人烟的家乡,嘴中却一直在喊着:“仙君哥哥……你在哪里?”直到她发现了被裹成一根棍子的朱雀神佩以及半透明的“仙君恩人”。 朱雀神佩神奇的隐藏力量带着少女旁若无人的穿越了飞升井,因为她的修为极低,穿越飞升井时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动。林晨初带着她躲进了落茗峰,并在她的身边画了一个简单而实用的幻阵――直到遇到它应该遇见的人,否则它会永远保护少女不受伤害。 他看见了幼年时期的钟磐寂躲在火堆里时麻木神色,也看到了屠杀的全景,更是他在隐隐露出了气息救了钟磐寂一命。姓齐的看上去像是为了钟灵儿而放过钟磐寂一命,但事实上却是被他吓走的,一个低等的金仙知道该怎么去讨好一个隐藏了气息的高等上仙,也同样是他的识趣让他能多活几年――留着小命让钟磐寂亲自去取! 眼前的一切又是瞬息万变,他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坐在床上,陷入了一个他精心布置的幻境之中。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布的一个局,是他自己给自己设的一道知道答案的谜题,谜题之中的他陷入了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未来里,没有战争、没有责任、没有杀戮,有朋友有家庭,有爱情……他给了自己所有想要的,并成为故事之中自己的孙子,然后看着自己深陷满足中时眼里的日渐空洞。 他知道结局是什么,也依照着记忆给出了鬼谷子的提示“飞将军无子”唤醒了自己记忆。但是在他说出那五个字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他的这个局,不仅仅是设个幼年时期的自己的,也是设给现在的他的。于是离开了八千年前的时空之河的某一个时间段里,他知道了想要知道的答案―― 他想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不管是深陷囫囵的幼年林晨初,还是在旁观看的那个自己,都在渴望着同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不美好,里面的自己不强大,没有貌美如花妻子,反倒是跟个腹黑帝剪不断理还乱。 但一本正经的人终究是个幻觉,自己心中渴求的依旧无法改变,第一世他是翟南,代表了他在逆境中保持本心的本我;第二世他是林晨初,代表了渴望强大又渴望安宁的自我;第三世他是南帝仙君,代表了他拥有了强大力量并敢于追求敢于承担的超我。但即使变幻再多身份和背景,他也始终是他,那个本我、自我、超我一直都在在犯着二吐着槽,平时看起来挺正常但是人后很崩坏的倒霉蛋! 他忍不住笑了,跟着曾经的自己走到街上,目睹了他离开幻境的是美如蜕茧成蝶的景象。 蘧蘧未必都非梦,了了方知不落空。 所以他现在也要离开这个安逸的世界,回到那个动荡危险的时代,陪伴那个值得他陪伴并且也一直陪伴他的人――诅咒所言他会一直被朋友背叛,但是钟磐寂却最终回到了他的身边,诅咒没有破解,不论是钟磐寂还是白泽都是人类,改变的只有他的身份,因为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爱人。 至于这一切的真相,他相信一切种下因的人,都会来收回果,在这之前,他不在意正视自己的心,重回那个他八千年前没有完成剧本。在了解真相之前,他要用所有的力量,保护他想要保护的这个……混乱而糟糕的世界。 ☆、第212章 杀回仙界(一) 第二百一十二章杀回仙界(一) 当林晨初重新找回到现世意识里的时候,他正被紧紧抱在怀里,强迫着听类似于精神污染的情话。(¤) 当然,有邪介乎于不说憋屈说了矫情之间,但前提是没到应该说出的时机,当时机到了,所谓的语境就成了顺其自然东西。而所谓的被诉说的对象,也就不觉得那些情话恶心人了…… 在笔者自动为大家屏蔽三千五百字泪的告白之后,林晨初终于忍不住弱弱的说了声:“你别哭了……我醒了……” 白泽没听见,兀自沉浸在自己悔恨和悲伤中,林晨初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其实挺萌的。 “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不逼你了,你别吓我。” 林晨初保证,他已经听这句话听了三次了,每次“别吓我”之后都是一段感人肺腑的自我剖析,甜的腻人,而且都不带重样的,智商高就是省事儿,即兴稿子都比某些网络小说作家憋出一年的东西有内涵。林晨初咧嘴,听别人跟自己说这些,真心是一种享受,他开始理解甚至同情那些,没事儿总喜欢让自己男友像背课文一样跟自己说情话的女孩了。 这回他加上了肢体动作,在白泽眼前晃了晃: “打搅一下,其实我醒了。” 白泽的声音截然而止,他花了三秒钟理解了林晨初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然后又花了两秒回忆了一下自己都干了什么。最后,在林晨初说完话五秒钟之后,他不出意料的被某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白泽拼命想要板着脸,但总是难以抑制狂喜和愤怒两种极端的情绪,因此那张充满矛盾的扭曲的脸看的林晨初憋笑憋得都忘了疼。他揉着后脑勺坐了起来,向前探去揩了揩白泽的眼角,不出所料的摸到了些湿乎乎的东西。 “你哭了?” 白泽离暴走只差一步之遥。但紧接着林晨初又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就显示一剂镇定剂,当场让白泽冷静了下来,那张极度扭曲的脸也恢复了面无表情。 ――当然,猜测是“我爱你”和“干死我”的同学请去面壁。 事实上林晨初对白泽说的是: “我错了。” “我错了”在某个叫做汉语语种里,与对不起是同样的意思,但是这种博大精深的语言同时也赋予了它与同意者不同的东西,这不单单指的是读音,还有它的内涵――一种类似于撒娇的口吻,比对不起更加亲近,也更加温柔。 白泽怔怔的看着林晨初。从林晨初彻底失去心跳和呼吸开始到现大概是两刻钟,在此之间他可以很确定他死了,甚至在刚才他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林晨初放大的浑浊的瞳孔,这种恐惧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即便是看见他现在活生生的坐在他眼前傻笑,也无法消除那时在残留到现在的惶恐。 林晨初指着这身下的毛毯,道:“颠倒千幻阵能颠倒阴阳扰乱乾坤,一人生一人死,一人喜一人忧,我在欢喜的幻境中死去,而你活着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不过原来你最怕的是会死啊……还真是受宠若惊。” 白泽面无表情的看着满脸傻笑的林晨初,感觉自己丢的不仅是心,还有脸。 “既然你无事,我也不便留你。刚才那些并非谎话,所以过几日之后我会为你打开通道,你尽快离开六重天罢。” 说罢,白泽一甩袖子就要走,林晨初忙慌张的坐起身,一伸胳膊就抱住他大腿了,脸庞贼后的陪着笑:“别啊,我好不容易来趟魔界,空着手回去他们会笑话我的!” 白泽本来因为他抱自己大腿,还生出了几分窃喜,结果听完他说的话之后差点没气晕过去:“你……罢了罢了,我不屑你那储物袋里的破破烂烂,凤鸣神箫你认主了也归你,打碎的手镯我另赔你珍宝三千,满意了就赶紧走,赶紧走!” 林晨初腆着脸继续抱大腿:“不满意!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别跟我提朋友。” “你这是准备过河拆桥拔无情啊!信不信我告你强暴良家美少年!” 这句话白泽听懂了,于是他又默了。他现在要稍稍一动里面就能隔着衣服蹭到他光滑的肌肤,他非常清楚那件精致的红衣下是一具近乎完美的漂亮身躯,有着象牙般的白皙色泽…… 他忽然感觉自己某个部位起了反应,立马意识到那股邪火是什么,网络小说作者通常称其为――精虫上脑。 白泽有些急了,想要跺脚又怕伤了林晨初,他冷冷道:“什么美少年,你都一千多岁了。那些定情信物你也都拿走,还嫌少就把那笼子也给抬走,也省的我自己丢掉。” 林晨初一听就乐了:“原来还真是定情信物,话说谁家定情信物天天送啊,真是奢侈的爱情。土豪,我们还是炮友吧。” 冥冥之中,白泽只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堪入耳。 “南帝仙君,我曾经以为我已经看透你了,可到头来,却始终看你不清。我已经将那镯子摔碎,无论你是装疯还是买傻,钟磐寂借我之身复活也终究无望,莫要再图些别的什么,我白泽只有一条命,还要留给那个值得我付心之人,既然你已对我无心,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我的感情?” 林晨初愣了愣,低头嘟囔了一句:“所以说我最讨厌这种‘你爱我我不爱你你不爱我我却爱上你了’的剧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求问我跳进那条黄河里能洗清啊……” 白泽:“你说什么?” 林晨初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用一种很认真的口气说道:“白泽,要是换成我是你,在这种情况下听到类似‘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之类话,一定以为那人不是脑残,就一定是把你当脑残。但是我还是想说,我要怎样的道歉,你才能原谅我?或者说,我要做什么才能不再负你?把你娶回家行么!” 白泽僵了一下,低头看他,貌似这人刚才用一种很认真很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了一星常秀脸皮和下线的话。 这种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候,如果换做其他男主角,可能就会一脚把这个二货渣受踹开,给他一句“别做梦了”或者是“我的心已经死了”,然后扬长而去。但是很遗憾的是,男主角是白泽。 他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晨初,然后默默的问了一句:“别骗我了!” “我绝对没骗你!” “你是认真的?” “比你说自己金口玉牙的时候要认真多了!” 白泽回头:“算了。” 林晨初猛地撒手,甩袖子撒泼咆哮:“卧槽,白泽你丫够了啊,刚才你小子要是想走的话,我根本抱不住你,而且你飚戏的水平实在太差了,除了面无表情之外就不能来点别的么?错也认了人渣我也当了,劳资甚至色诱都用上了啊!怎样你才满意啊,难道真的要我叫你娘子么!” 白泽:……他是哪里来的自觉认为自己应该是相公的? 没错,白泽就是在演戏。要他放弃对林晨初的执念那是不可能的,就在林晨初刚才在他怀里彻底没气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对林晨初放手,他也压根就没那个自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这种谦让精神他白泽大爷从来就没有,不管是钟磐寂也好,还是哪个角落里崩出来的甲乙丙丁也好,敢跟他抢林晨初就是死路一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林晨初!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还是林晨初:“放弃爱情还我自由什么的免谈,我不认识这么纯洁脆弱的家伙,再说你也没长这种玻璃心,所以别跟我说什么你哀莫大于心死,在你白泽的字典里,只有阴险的欲擒故纵!” 白泽怔了怔,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骤然变幻的神色看的林晨初也是一愣,白泽语气宠溺而危险:“你真不应该看穿我,我只是在尽我所能的在为你做好心理工作而已。”他付□子,鼻尖紧紧擦着林晨初的鼻尖,声如呓语:“你真的知道错了?” 林晨初急切的点头。 白泽忽然露出了一个极其恶意的笑容:“既然如此,那你就尽量的补偿我吧……夫君。” 于是不到半刻钟后,林晨初赤身裸体的被压在一层柔软的白色腹毛之下,尖叫着拍打压在他身上可疑的白色大型猫科动物。白泽带着倒刺的舌头猥亵的滑过林晨初整个纤瘦的背面,白皙的肌理被粗糙的舌头不断摩擦,透着仿佛春桃般的蜜色的红,林晨初挣扎着想要爬走,却被巨大的兽掌随意摁在了地上,任凭他怎么想要用力也丝毫挣脱不开桎梏。 白泽名为瑞兽,但骨子里实实在在留着野兽的血,他在林晨初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锋利的牙齿恰到好处的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但粗糙的舌头在齿缝里卷过敏感的颈骨的一瞬间,林晨初还是立刻安静了下来,一半是酥的,一半是吓的。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公猫轻咬母猫后颈的行为就是给对方一个“我要交配啦”的信号,可关键问题是他不是母猫,也没长等同于白泽体积的雌性猫科动物的部分零件:“白泽……你,你该不会是真准备……” 白泽冷笑:“所以说我让你别看穿我了啊,倘若刚才继续下去,说不定现在你就心甘情愿的让我抱了。” 林晨初汗:“不,这不是重点,关键是那个……”拼命往上躲避着在自己臀尖虎视眈眈的某个禁止暴露的物体:“……这玩意我应付不来的,一定会死一定会死!” 白泽把他狠狠摁住,一边推进一边继续冷笑道:“是么,我怎么觉得还不够呢?我应该让你好好记住今天――我弄死了钟磐寂,而你彻底成为我的所有物!” 林晨初咬着嘴唇,脸色煞白。白泽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若说那个钟磐寂,当真是让人不爽到了极致,你因他而骗我也就罢了,那人的名字都在与我争――钟磐声寂,默等凤皇是么?想必他早就等着把你吃拆入腹了,钟盼鸡啊……” 林晨初终于忍不住了:“啊啊啊,白泽我知道你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你丫就是在借题发挥别转移话题9有,你说谁是鸡,啊~……停停停!” 他的最后一句个字硬生生被顶成了娇喘。林晨初急促的呼吸着,其实要真说疼,也算不上疼,此时的白泽已经是缩小了的版本,算不上原型,而他对于关键部分的掌控永远都是两四个字:恰到好处。 但是那种背德感实在太过强烈,刺激的的林晨初浑身颤栗,脚掌时而张开时而蜷缩,粘了一身柔白毛。同时也比从前更加敏感,在心理作用之下,一切外界的刺激都仿佛是被放大了十倍,露骨的感觉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所有感觉都仿佛被放大了十倍,根本无法像从前那样淡然处之――好吧,他从前也不淡然,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尖叫着抗拒。 不过好在白泽并不是真心要把他吓出心理阴影,事实上今天只是个小伏笔,反正以后他有的是好处可以捞――猫科动物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于是在林晨初几乎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白泽把一部□体变回了人身――至于那一部分没变回去请自己脑补。 从下午到次日天明的这段时间疯狂而纵情,林晨初哭着求白泽放过他,但那人就是暂时性是从,无休止的索求着,像是要把所有执念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全部释放出来。林晨初抱着白泽光裸的后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抓破了他的皮肤,丝丝的痛成了催情的迷药,白泽狠狠的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与自己接吻,似乎只有这种粗暴的表示所有权才能让他求证林晨初已经属于他了。 林晨初的手脱力的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紧紧抓着身下的毛毯扯嘶哑的喘息,艳红的血缠绕在他指尖,粘腻而缠绵,泥泞而湿热。他一边承受着更为汹涌的快感,一边企图抓住能把他从欲生欲死的世界中拉出来的稻草。终于他仿佛抓住了一枚石头,那石头呈棱形,尖锐而冰冷,他本能的将自己指尖的血揩了上去。 白泽放开了他的唇,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骤然变幻的体=位使得林晨初惊呼了一声,手上的石头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只听白泽在他耳边恨恨的叹道: “不管你接不接受,钟磐寂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我也要杀了他……你只能是我的!” 林晨初苦笑,他早就说过,他真就没见过这么跟自己过不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白泽是傲娇不是病娇,林晨初是抖贱不是抖,所以我的两个儿子注定无法理解什么叫做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媚的忧伤…… 上一章的揭秘写的我心潮澎湃,本我自我超我之类的不能再来感~~ ……好吧,我承认我三观不正常喜好特别,但是林晨初一直在找的谜题背后站着自己,这点难道不激动么!自己把自己算计了嗨!(你个神经病――pia~!) 抱大腿求留言…… ,!认准我们。。 ☆、第213章 杀回仙界(二) 第二百一十三章杀回仙界(二) 林晨初是在衣衫不整黏黏腻腻的梦境中昏过去的,而他醒过来的时候却是中衣著身的躺在一个干干爽爽的大床上――衣服百分之百是白泽给他穿的,真是个贴心的床伴。 淡色的窗帘外刮进来的风还带着股潮气,此时刚刚清晨,白泽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他也不在原先的笼子里。眼前是一个堪比灵虚殿的巨大宫殿,但与灵虚殿的清明奢华不同,这间宫殿恢弘简明,让林晨初忍不住想哭――我还是太弱,太穷…… 灵虚殿再怎么奢华,也是不过是把名贵的东西拿出来当做装饰摆放,可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寝殿竟是用上等白玄石做地板,赤朱血石做顶柱,琉璃大门,屋内四角放着仙灵石雕塑,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就连他身下躺着的大床也是极品云暖白乳石打造,躺在上面都是一种奢侈,这屋子里随便挖个墙角下来卖掉都能让一户普通人家发家致富奔小康。 他算是明白了,跟自己比起来,白泽不是财不外露,是根本不把钱当钱,在人家眼里那玩应叫瓷砖! 正当他陷入呆滞的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一年轻人,一进屋就大喊大叫:“哎呦贵客啊,您可算醒了,我们家老大说您要是醒了,就让我们把您带到藏去,其他的全都不让我们跟您多说……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办得到啊!请问您贵庚?” 林晨初:“……” 林晨初看清来者,虚着眼睛坐了起来:“好说好说,芳龄二十有一千三。” 精启:“……”娘亲,这里有两个怪人! 来者正是麒轩,他身后还跟这个矮个子少年,模样长得很清秀,属于那种放在小说里会被称为“萌正太”的类型的家伙。正太挠了挠头:“虽然帝君说不让我们跟你说话,不过反正麒轩先说了,到时候我把责任全都退给他就行了。” 麒轩:“喂少年,你把你的意图都说出来了哎!” 精启无视了他,朝林晨初甜甜的笑了笑:“我叫精启,是励志要杀掉帝君的人,不过在此之前我得保护他不被别人杀掉,对了,现在我是隐衣卫的首领,我是玉兔族的。” 林晨初不明觉厉:“这设定略耳熟啊。你跟夜兔族有啥关系?” 说话间,他已经将窗帘卷了起来,正准备穿上外套洗漱。 下首两人已经开始聊开了,麒轩哈哈的拍着精启的肩膀:“小兔崽子贼心不死,虽说平日里老大不让我杀你,可没说他自己不能……这位贵客想必在老大心里非同小可,你说他若是磕着碰着,我二人的脑袋会不会同时搬家呢?恐怕你就算是拿玉杵把自己脑袋捣成药糊,老大都不能饶了你。” 精启挑眉:“那你就试试啊……” 虽说两人现在还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林晨初却莫名觉得有些危险,几乎是瞬间,他的手心处便已出现了三枚仙灵石,只要他愿意,这三枚石头中的两枚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两人的头颅,但现在他还不想这么做。就在同时,他只觉得就只觉得脖间一阵凉风,本能的微微侧头,正躲开了麒轩突发刺向他脖颈的利剑。紧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影瞬间移至他背后,林晨初只觉得衣衫一紧,刹那间便被甩到了床的内侧。 麒轩后发而至,剑尖直指林晨初面门,精启鹞子翻身,通过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长约六尺的大锤子。这锤子比精启长出了一半,却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加之步法走位诡异莫测,眨眼间便逼退了麒轩,同时一掌又将林晨初推到了床底下。 两人此时围着他你来我往,若是换做寻常人来看,麒轩和精启的身影已经化作了虚像,忽远忽近,实实虚虚,交错穿行,根本难以辨清实体。可林晨初却能看的分明,两人一快一诡,一飘忽不定,一举重若轻,瞬间便已交手数十招。 剑光闪,灵蛇突至;锤影动,泰山压顶,此二人招式不难琢磨,却每击必带摧枯拉朽之势,无尽的杀意带着刁钻的狠劲,攻退有序又像是危险之极的舞蹈。安静观战的林晨初被两人从床上拉到了地上,再抛到床底,活像个被抢来抢去的绣球。 大部分大罗金仙或金仙级别的强者,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修真界里的贱人。这群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通常采取阿q的精神状态,笑面藏中指,而对不如自己的则是五十步笑百步,或直接爱答不理。 这种家伙仙族人族都有,但却又有极少部分人与他们截然不同。他们修为未必顶尖,天赋却必定空前;他们灵力未必纯粹,战斗技巧确是无可挑剔,他们可能迥异于其他人,却在某一方面天赋异禀,这些人也是数千万修仙之人中,极少数能有机会越级杀人,甚至问鼎仙帝的人。如果一定要说出这些人的最大共同点,那就只有一个字――狂。 所谓的“狂人”也有所指,承在脸上的那叫蠢,藏在心里的那叫装,刻在骨子里的才叫真正的狂人。他们不可能永远拘泥于一个形式,可他们心里一定有一个看似疯狂无比,其实就是疯狂无比的目标。 这种人,林晨初没见过多少,但是今日算是见到了两个――麒轩和精启。 所谓的狂人,他心中的目标可能是地位,权利,是美女财宝,甚至可能是他们自己,而这些近乎于偏执的追求,给了他们无上的力量,纵使他们看起来像是正常人,但一旦有什么挡住了他们所追求的光芒,那么必定会遭来他们无情的抹杀,就算是舍弃亲情、自尊、人性也毫不在乎所。 说白了,精启和麒轩就像是两个精神分裂患者,他们平时表现出来的人格有着与常人无异的人生观,他们尊白泽如天,眼睛里放不下任何除了白泽之外的人,而且脾气可能会很好,甚至是有些可爱。但是请重新看一遍上面那句话――他们眼里放不下任何除了白泽之外的人。一旦有人阻碍了他们保护白泽(杀死白泽),那么很不幸,现在这两个家伙就已经算不得人了,他们只是两个杀人机器。 所以这两人其实自始至终没把林晨初放在眼里,麒轩可能从进屋就开始盘算着,怎么试探他,甚至怎么借他杀了一直图谋不轨的精启。而精启触手的原因则更简单,任何阻挡我杀掉白泽的人都该死!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惹到林晨初,对不起,这根本不在两位狂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其实平心而论,假如林晨初不动用仙元力,老老实实的单纯凭借战斗技巧来对抗的话,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直把他秒掉。不过这只是假设,事实上就算是林晨初不用仙元力,他也有的是办法弄死这两个大罗金仙,更何况有生机之力做后盾,只要他不怕疼,就算是拿板砖拍,都能把两人的血耗掉。正所谓奶妈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林晨初忽然明白了白泽为什么要派麒轩和精启来,一来是吃准了他不会杀人,二来是告诉他――这两人是我作为魔君最大的底牌,他们低调强大而且绝对忠诚,最重要的的是,他们除了我,谁的话都不听。 遇到这种事情,别的男主角要霸气侧漏出手如电收服两人,要么美目一翻面含冷笑斗智斗勇,要么面含春桃泪光涟涟菊花盛开……只可惜,林晨初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他没有玛丽苏菊花遍地开的兴趣,不理解心机婊热衷整天费尽心机为哪般的兴趣,想要王霸之气一抖侧漏四方,却早已深谙王八从来不出头的真谛。 更何况多年来的经历,早已养成他那种只要不危及性命都淡然处之,只要事不关己都高高挂起的个性。对于他来说,被别人关在笼子里和宅着画等号,他不会因此而焦躁;别人用八抬大轿或者是连打带轰送去藏都一样,反正他不能安心的窝在床上了。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又被精启丢到了地上,在精启第二次抓向他的时候,他麻木的倒在了地上,堪堪避过了精启抓来的手和麒轩刺过来的剑。 一招击空,两人瞬间从狂暴状态中醒了过来,他们同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昨天他们八个见到了林晨初,就知道了他其实是个仙帝级别的强者,刚才他们仇人见面同时发疯,因此忘记了被他们像甩抹布一样甩来甩去的家伙,其实是个活的仙帝。当然,重点是通常情况下,仙帝级别的强者都并不会被他们抓住,而且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家伙去冒犯仙帝。 而且,身为一个仙帝,必定有仙帝的尊严,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再怎么平易近人,也绝对不会容忍两个大罗金仙在他面前舞刀弄枪。其实就算不是仙帝,换成一般人被这么甩来甩去的,不吓尿也早就怒了。 但是事实上,林晨初还真不是一般人。这边两个人期期艾艾的等着看他会不会爆发,可目标人物却瞪着死鱼眼一脸无奈的望天花板,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种听天由命任君强【哔】的态度彻底把麒轩搞毛了。他吞了口口水,收了剑回头瞪了一眼精启,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个……贵客您没事儿吧。” 林晨初幽幽的把眼睛转向了他,毫无情绪的看了他三秒钟之后,又幽幽的转了回去。 麒轩和精启同时打了个哆嗦,他们两个虽然疯了点,但不是疯子,可林晨初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这人可能下一秒就跳起来咬人了。精启干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听林晨初开口了: “你们两个人都很强啊,远远超出了大罗金仙应该发挥的力量,从刚才到现在,这屋子里没有任何一个设施离开过它的原位――除了我。” 可林晨初满脸怨念:“我啊,我刚睁开眼睛,就被两个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而打起来的家伙,像是丢手绢一样丢来丢去,想杀白泽的就明目张胆的去杀啊,想救他的就跟要杀他的家伙对杀啊。” “我何其无辜啊,明明是晴朗的一天,明明我现在应该坐在餐桌上享受早点,但现在却躺在了冰冷地板上,接受两个白痴的强势围观。我该怎么做,果然还是切腹好了……” 麒轩仿佛看到了林晨初被一股暗黑色物质团团包围,他膝盖一软,险些就要送上自己的膝盖:“贵客,您别这样,其实我们两个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后颈一凉,身边精启一声轻喝,却见林晨初已然暴起,抬手就去夺他手中的剑。麒轩当即就要躲避,可论速度他那里是林晨初的对手,只见对方轻轻一绕,几乎像是是瞬移一般躺回了床上,麒轩手中的剑赫然被他举至胸前。 “……想当年啊,我跟你们一样充满了朝气,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枪……” 话音刚落,长剑已然穿胸而过,血如泉涌,刹那间便染红了整张床单,但他手还不停,继续往下滑着,直到把整个肚子全都刨开,肠子内脏流了一地,林晨初喉间才“咯咯”的冒出了几股血泡,头一歪,全无生命迹象。 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的两个人,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人,甚至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但是会死的这么疯狂的确实闻所未闻,更何况对方还是个理论上根本死不了的家伙。麒轩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点,他拉了把精启:“兔崽子,完了,惹大祸了。话说,这位仙帝真的死了?” 精启半张着嘴,老半天才合上:“我只听说大多数人都杀不死仙帝,但自杀什么的就真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帝君的寝殿里全是血和内脏,床上还躺着一个全无气息的尸体,我们该纠结的应该是怎么毁尸灭迹吧。” “我从来都是杀了就走,根本就没干过毁尸灭迹这么费力气的事情啊!” “所以说,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还是去死好了。” “放心,在我死之前,绝对不会把你这个威胁留在世上的!” 两人此刻虽然在互相斗嘴,但确是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具尸体,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仙帝会如此轻易的死掉。 “喂,”自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悠闲的声音:“我都等好长时间了,你们该不会准备让我一个人去哪个藏吧。” 两人连忙回头,正见一青衫常服男子闲靠椅边,虚着眼睛百无聊赖的样子,怀里还抱着杯热茶小口的啜着,好像已经看了半天的戏了。他们同时默默回头,看向方才还躺在床上的那个死的很难看的尸体,却发现那尸身血肉全在片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把宝剑和三枚仙灵石躺在床上。 “三个灵石布出来的幻影阵虽然实效短暂,但是效果还不错。当然,也只能骗骗你们这些大罗金仙了……话说我自杀的场景还真带感啊!” 前文说过,林晨初不是那种很多事儿的人,所以除了关键问题之外,其他的大多都消极怠工,不过偶尔刷一刷下限感觉还是很好的。不过正所谓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本身就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他的感觉挺好,另外那两个人可就不这么觉得了,短时间内他们都觉得可能都不会再从事消耗仙灵石,或是谈及自杀之类的事情了。 至于林晨初的在两人心目中的地位也从基本忽视,到了拼命忽视的程度,毕竟喜欢虐杀自己的家伙比喜欢虐杀别人的家伙要可怕多了,后者可能会给别人留下心理阴影,前者本身就是阴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闹剧结束之后,林晨初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其实并不想去藏,两人屁颠屁颠的就跑了。等两个碍事儿的家伙都滚蛋了之后,林晨初立马咧着嘴猥琐的趴在地上:“在白玄石上布阵果然效果非常啊!在这里布置传送阵就是一种享受!” 于是一整天的时间林晨初都在孜孜不倦的研究传送阵中渡过,直到晚上白泽回来,他还是叉着腿坐在地上画阵符的模样。 “难得见你这么用功。” 他陪他坐在地上,静静的趴在他后背上看林晨初研究阵法。 “不要说的好像我以前都在虚度光阴一样好么?” “难道不是?每天中午起床,天没黑就睡下……” “那好啊,今天晚上我就不上床‘睡觉’了,你自己去睡好了。对了,把你伸进我衣服里的手拿出去。” 白泽呵呵的笑了起来,顺着林晨初脖子往里吹气:“你见过麒轩和精启了?对他们印象如何?” 林晨初被他撩拨的也没心思的继续研究阵法了,回头靠在白泽身上给出了一句评语:“有潜力,够强,老板控。” “那我让他们保护你去仙界如何?” “哈?”林晨初回头惊道:“你这是下逐客令?” 白泽笑道:“想得美,我只是让你快些回仙界坐镇,既然已经知道了东帝打的什么算盘,自然还是要尽早防范。” 林晨初立刻喜笑颜开:“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不过你借给我的这两个人真的没问题么?他们难道会听除了你之外的人的话?” 白泽冷哼一声:“他们敢不听,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自杀。” 林晨初一愣,随即挂在他身上哈哈大笑:“好!有我的风范!” 作者有话要说:嗯,眼见着十一月份了, 求留言。祝大家光棍节快乐哈~。。 ☆、第214章 杀回仙界(三) 第二百一十四章杀回仙界(三) “我把我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干将借给你,结果你夸我一句就完事儿了?” 林晨初回头,瞪着死鱼眼:“难道你还想让我把黄瓜献给你么?” “哈?黄瓜?” 林晨初一脸臭屁,指了指身下:“坐上来,自己动。” “……” 事实证明,勾引魔君大人是个非常不理智的行为,于是林晨初又是哭着昏倒的…… 次日清晨,林晨初终于有一次比白泽醒的早,他叹了口气,觉得现在他应该夹着根烟,然后故作忧郁的深深吐出一口云雾……白泽的睡姿跟钟磐寂一样,整个人深深的陷进床褥里,餍足的像只猫。似乎是察觉到了林晨初醒了,白泽哼哧了一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撒娇道:“……想喝水。” “只有口水你要不要?” 白泽眯着眼睛,呓语似得道:“不要。你没晨漱……” “……” 白泽坐了起了身,揉了揉一头乱发,打着哈气走下了床。他没穿上衣,光裸的背部宽阔匀称,跟他的下辈子一样,白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人,只不过现在的他比钟磐寂更加成熟,完美匀称的身材显露出了这个人的魅力和强大――除了他后背上三条触目惊心的抓痕。 林晨初老脸一红,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变,开口却好似不经意的问道:“凡人修仙尚不喜睡眠,堂堂仙帝像你这般贪睡的到少见。” “当然啊,”白泽把灵茶一口吐掉,灵水净面,顿觉浑身舒畅:“睡眠可以暂停思维,想的太多是会疯掉的。再说你在仙界不也是睡到中午才起床么?” 几个候在门外听到白泽醒了的侍女鱼贯而入,送上了两套叠放整齐的干净常服。 林晨初翻个白眼起身穿衣服:“我那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不睡觉还能干吗?” “我开始同情起凤族长老会那些可怜的鸟们了……”白泽冷笑:“我手头还有点卷宗需要批,你要是太闲是不是能帮我批批?不多,才三千本。” 林晨初赶紧躺下装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道:“这么说,你今天还是去批阅卷宗么?” 白泽顺手把两杯灵茶放到他眼前,顺便挥开了红着脸瞄林晨初的几个侍女:“今天不去,我得准备炼化一下五彩石。不然到时用蛮力轰开,会对我的实力损伤会极大,反倒麻烦。” 林晨初下床理了理头发,皱眉问:“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当初为什么会到仙界,还伪装成只长相畸形的大猫崽子潜伏在我身边?” “什么叫做畸形的猫崽子,前天你还……”他一闪头躲过了林晨初射来了一股火箭,淡然转移话:“你应该早就猜出来原因了,为什么还要问?” “猜出来的只是个大概,而且想的恐怕并不全面,所以我想知道详情。” 白泽点了点眉头,像是从脑中找出回忆的片段:“那日我正坐于大殿,忽然感觉到一阵坐立不安,仙识细查之下,便察觉到了西南衡瑟山有异动,待我赶过去时天界已经被轰开了一个大洞,有七八百大罗金仙级别的人族从洞中鱼贯而入。当时跟随我来的是麒轩他们八个,所以这场争斗没什么悬念,那些大罗金仙比很快便被他们杀了个干净。” “不过对方到底是数百大罗金仙,杀性最大的蛟绥(八个亲信之一)还是杀红了眼,在杀干净之后直接顺着通道冲上了七重天,不多时便有三十多个大罗金仙顺着大洞逃了下来。那些人被我们活捉了,本想拷问他们,却不料他们皆被人下了古怪的禁制,只要一开口说话或是写字便会情不自禁的咬舌身亡。” “我当时并不担心蛟绥的情况,他一般杀脱力了就恢复正常了,可第二天镇守在七重天边界的神君就把重伤的蛟绥送了回来,而据他所说他是被一个女仙帝打了下来的。我当即便决定上去一探究竟,却并没有发现他所说的女仙帝,甚至整个七重天连一个大罗金仙都找不到。在寻找那个女仙帝踪迹的同时,我发现了通往八重天的巨洞,当即便准备到九重天走一遭,为了小心行事,我填死了七重天通往六重天的通道,而就是这个时候……” “怎么了?”林晨初紧张的看着他。 白泽皱眉:“填死通道极其耗费心血,当时我元气大伤正坐欲恢复力气,结果就被人偷袭了。” 林晨初也皱起了眉头,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西华圣母找到白泽时候他身受重伤了,他就说评白泽的个性是不会轻易铤而走险的。虽说万幸的事他并没有受伤,但是问题是―― “偷袭你的是谁?东帝仙君?” 白泽摇头:“不是,偷袭我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仙帝。” 林晨初只觉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是……西华圣母?” 白泽闻言哈哈大笑:“你倒是会胡猜。绝对不是她,那个女人第一次见到我时候便道出了我的身份,而且也是她帮我隐藏的气息,但是单纯比较实力,她的攻击力非常的弱,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仙帝级别最虚弱的状态,而比她更加‘虚弱’的是那个十重天的紫微星帝,这两个人虽然可立场很奇怪,但可疑排除他们会参与此事的嫌疑。”他看着林晨初迷惑的脸,继续道: “当然,我说那个偷袭我人不是西华圣母,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女仙帝……”他恢复了严肃:“不纯粹。” “不纯粹?什么意思?” 钟磐寂轻轻敲桌面:“很难解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服用了禁药强行将灵力提升到了某个级别,因为这些灵力本身根本就不是他的,所以使用起来生涩而蛮横。换句话说,同样是虚弱情况下的我,如果你要动手的话,我绝对必死无疑,但是那个时候我却打胜那个女人,并且成功逃到九重天。” 林晨初沉吟了半晌,脸色越发变得难看。白泽有很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都没有明面说出来,但却丝毫不影响表达给他的意思――东帝仙君很有可能掌握了某种可以大幅度提升仙人修为的方法,这种方法可以批量的生产大罗金仙!虽然用旁门左道提升起来的大罗金仙或仙帝,实力跟脚踏实地走上去的人比较要差得很多,但假如他们数量不受限制,那么对不宜打持久战,且大多封顶实力并非是大罗金仙的仙族来说绝对是噩梦! 想象一下,两族对峙,十个仙族之中有一个大罗金仙三个金仙五个天仙和一个地仙,而对方则是十个准大罗金仙实力的人族,他们只需要分出五个来拖住那唯一一个大罗金仙,剩下的五个秒掉金仙级别以下的那些人,然后回来群殴他一个……只能说,不是所有的大罗金仙都拥有精启麒轩那种可疑越级挑战以一敌百实力。 林晨初有些不寒而栗,他充分的理解了白泽为什么着急让他回九重天的原因,假如可以的话,他真想现在就冲上九重天赶紧把东帝仙君打死。但是,现在有一件事情还摆在他眼前,而且必须立刻解决! “你所说的事情我也猜到了八成,但是很显然,问了要比自己在背后琢磨要简单的多。所以……”林晨初忽然抓着白泽的领子,把他扯到了自己眼前:“请问,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白泽?钟磐寂?或者是白泽加钟磐寂的合体版?” 很明显,扯领子这种街头混混惯用的招数,不论是白泽还是钟磐寂都没经历过,但是从这里就能看出一个活了两辈子――活着是三辈子的人的心理素质了――钟磐寂咧嘴一笑,淡定的仿佛被无情戳穿的家伙不是他: “如果你更习惯叫我钟磐寂的话,这么称呼我也没错。当然,你叫我夫人我也会答应。” “哼,”林晨初冷哼一声,松开了他:“如果不是你跟前天比起来反差太大,我几乎都要稀里糊涂的被你瞒过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就醒了?” “原来我是因为这个暴露的,果然还是操之过急了么?” “别装了,东帝仙君能批量制造大罗金仙的消息,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噩耗,但对白泽来说仙界的仙族就算是跟他有同胞之情,也终究跟他分隔两个世界,他不会将他们的生死放在心上。更何况凭他的性子,如果知道仙界之内有这么大的危险,铁定会千方百计的隐瞒真相,又怎么可能主动送我回仙界?除非是你,因为你知道就算拼命瞒我,等我发现问题所在之时也会不顾一切跑回仙界的,所以与其让事态变得无法挽回,你更愿意将主动权和优势送到我手上,然后送我回仙界。” 林晨初冷笑,继续道:“因此,不是你操之过急,而是你故意露出破绽给我看,不然就凭你在人间界的演技,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发现你的问题――曾用化名‘白泽’的钟磐寂道友?真不知道你的本体到底是猫还是松鼠的,在下界就开始准备过冬的粮食,用白泽做化名是生怕我认不出你来?” “原来已经被你看穿到这种地步了啊。”钟磐寂满脸无辜:“其实不是我不想说,关键是假如我直接说我恢复记忆了,你八成会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或者这又是一个不怀好意的试探。更何况,我还想着再变回原形跟你把上次没完成的事情完成呢。”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在正常的对话后面,轻描淡写的加上一句刷破下限的话! 林晨初不爽道:“当然,无视你的最后一句话的话,你说的确实很对。”他重新坐了下来:“如果你直接说你恢复记忆了的话,我可能会直接想――这个钟爱试探乐此不疲的家伙的智商,是不是被母猪强奸了。” 钟磐接受吐槽能力和吐槽能力成正比:“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这么想的,而且我得重点声明一下,”他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上一句话的后半段才是重点。” 林晨初:“……所以说钟磐寂你真的很该死。“ “多谢夸奖。” “我真的不是在夸你。” “没关系,我会把它当成夸奖的。” 林晨初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不得不说,钟磐寂说的很对,有了昨天的那件事情之后,他醒过来的事情再由他说出来自己确实很难再去相信,也正是因为是他自己找到破绽猜出来的,他才会去相信这是真的。当然这不代表他淡然背后狂喜的心是假的。 他将肺里的浊气排出,然后又重新吸进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用来清醒自己的脑袋,同时将不断颤抖的手指握进了拳头里。他想要开口说话,但却发现想要说的问的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 钟磐寂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轻笑着开口:“你现在脑子里一定有很多问题,不过在你理清脑子里那些乱麻之前,我想先回答你最想知道的问题。”他轻点着自己的脑袋:“白泽没有消失,钟磐寂也没有消失,坐在你眼前的这个俊美无俦到很欠揍的家伙,就是那个在八千年后耍酒疯把你推倒的混蛋。” 林晨初当时就惊了:“卧槽!你竟然记得那件事儿!这么说之前你都是装的!” 钟磐寂扶额:“不装能行么?当时那种情况下,我要是直接说‘小晨,昨天发生那种事情我真是是情难自禁’你会怎么做?” 林晨初面无表情:“我会把落雪峰的大门从此封死,把你赶到山下任你自生自灭。不过我可不相信你是情难自禁,我记得当时你还喜欢何凤欣来着,喝醉了也是因为这个。” 钟磐寂“嘶”了一声,眼睛瞪得跟白泽嫉妒时一模一样:“我都忘了她叫什么了,没想到你还记得!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林晨初继续面无表情的吐槽:“所以说,你这个生性凉薄的男人,连初恋叫什么名字都能忘。” “严格来说她也不是我的初恋,这只是一种错觉。你应该知道一个刚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娘亲和姐姐)的男孩,冷不丁看见一个跟姐姐一样温柔的女孩会是什么感觉。所以,”钟磐寂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我都差不多快要忘得一干二净的女人,你竟然会记得一清二楚!别扭头装作没听见我说的话啊!” 林晨初默默将心中最大的忧虑打消了。 他沉吟了一下,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其实,在人间界的时候就有了白泽的记忆了吧。” 钟磐寂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我想,你会得出这个答案,应该是因为冥海。”他顿了两秒,继续道:“没错,事实上当时我恢复记忆的时候还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虽然早先就有了答案,但是直到昨天早上,我才真正的确认原因。” 林晨初问:“是因为认主了戮神环?” “对了一半。”钟磐寂轻轻敲了敲手腕,顿时两枚手环映现出来。它们仍然有着黑金色的光芒,却不再璀璨――林晨初忽然想起了,当时好像又很多碎片融进了通往四重天的五彩石中,也就是说,钟磐寂手上的这对戮神环并不是完全体。 “准确的说,是拼凑戮神环的过程,才能使唤醒记忆。” 林晨初皱眉:“我不明白,季望南说你的神魂被分成了三份,两份封印在了在一个神器中,剩下的一个则进入轮回,在死亡后带着力量和记忆回到神器,在分出另一个重新投入轮回。但是拼凑戮神环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手镯打碎你的神魂不会出现问题么?” 钟磐寂愣住了:“我只是怀疑,没想到其实你比我知道的更多。” 他顿了两秒钟理清思路,开口继续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季望南应该是一位神明吧。”他注意到林晨初惊讶的表情,继续道:“是他把你送回到八千年前的,而且他使用土灵力。同时拥有‘通道’和‘土’两种能力,那么他是……玄武神君?” 林晨初这回真的是彻底被吓到了:“你这推理能力要逆了天了,我只是说出了一句话你竟然就直接分析到了这种程度。我也是通过共工和祝融的反应,以及他掌控着‘玄武逆境’,才推测出他可能是玄武神君的!” “原来那两个神明叫共工和祝融。”钟磐寂喃喃道,他抬头问林晨初:“季望南还跟你说过什么?他应该还给你解释了戮神环的运行原理。” 林晨初不知道他是怎么推测出季望南确实跟他解释过这个问题,但是很明显他不是胡乱猜测的:“当时他跟我解释的时候,我根本无心去听,不过大概也还记得一小部分。他当时并没有指出是戮神环能恢复你的记忆,它只是说有一个神器承载了你的神魂,它能游离于时间长河之外,并且在你每次死后吸收你在轮回中积攒的灵力和记忆,并且加以融合,然后重新投放。” 钟磐寂听完之后顿时哈哈大笑:“对!没错,就是这样!现在我可以肯定了,这个戮神环在其他时间确实是游离于时间长河之外,但在某一个时间段――也就是我即将出世的时间之内,它就会落到时间长河之内给我觉醒的机会。” 钟磐寂继续道:“这也就是为什么要打碎它并将它拼凑在一起才能唤醒我的记忆。就像是我们在七重天看到的不周山一样,这个戮神环在打碎之前,不过是一个更高的层次的存在留下的残影。只有打碎它,才能迫使那个神器的本体重新定义一个新的残像投射下来,同时也为它注入了最新的力量,而在此之间只要我认主,并将其融合到拥有足够力量,才能唤醒我的记忆!” 林晨初觉得自己神经就算是被生机之力修复多少次,也无法跟上钟磐寂使其破碎的速度。他毫不怀疑,作为一个从来不曾听说过“高维度”“四次元维度”这类词汇的人来说,钟磐寂可以用三十秒,就能把让那些天天在科普报纸上骗稿费的神棍,认清自己真实的知识水平。 但是,还没完。 钟磐寂只沉吟了三秒钟,又喃喃的道:“分成了三份神魂……那么那个神器,应该是我的神格吧。既然有神格,那么我是……白虎神君?” 林晨初默默的站了起来,钟磐寂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小晨你干嘛?” 林晨初嚎道:“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作者有话要说:嗯……前两天看了本科普杂志,然后我默默的把它给撕了。 5000多字都被俩主角的嘴炮占满了,觉得看的不爽的留言,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依旧是继续揭秘阶段,不过进程快的话,林晨初应该很快就能回到仙界了。 其实上个月是我最为低落的一个月,持续的熬夜和卡文逼的我胃病又犯了,导致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有思路,不过第二天写出来的东西感觉仍然很崩,所以继续删了重写。虽然知道大家是在养肥,但是果然还是有人在下面留言鼓励我感觉要好很多,感谢回归的u的留言,感谢霄h,感谢望城,感谢默默点击的潜水党~光棍节快乐~ 求留言~。。 ☆、第215章 杀回仙界(四) 第二百一十六章杀回仙界(四) 其实那天在内殿里的故事十分具有戏剧性,也具有非常的必然性。 白泽发现林晨初在高潮中第五次昏倒之后,终于心满意足的起来准备下一步工作――找‘钟磐寂’报仇。 别问我为什么他会这么做,我早就声明过了,钟磐寂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而白泽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实上他早就发现林晨初把他的血弄到了那个戮神环的碎片上,但很显然,他也发现了两个碎片触碰到一起会合为一体――同样别问我他为什么会有这个发现,细述期间过程,八成会导致此章【和谐】被锁。 总之拥有强大推理能力的某人,在发现戮神环具有神奇的融合能力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想――融合了所有碎片之后,是不是也能还原那个寄居在戮神环之内的‘钟磐寂’的魂魄呢? 事实证明,林晨初的吐槽是正确的,白泽不但跟自己有仇,还有深仇大恨,所以他当时就是抱着“把戮神环融合然后把钟磐寂的魂魄从手镯里弄出来最后彻底弄死他”的念头,他烧掉了地上的羊毛毯,然后开始一片一片的融合戮神环,直到手环的力量达到某个标准,神格唤醒了他的属于钟磐寂的记忆。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自己斗亦乐趣无穷。他的感觉从来没这么好过,于是很开心的又脱衣服爬回了林晨初身上…… 之后他就带着林晨初离开了神殿,并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寝殿――勉政殿,同时把勉政殿里的八宝金笼收了起来,算是恢复了林晨初的自由之身。 这就是钟磐寂唤醒记忆的全过程,在复述给林晨初听期间,某鸟的吐槽几乎就没停过,当然,钟磐寂很精明的略过了自己唤醒记忆之后的事情,不然可能今天晚上福利就没有了。 林晨初虚弱的趴在桌子上:“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拥有钟磐寂的记忆,以及两个白泽的记忆是么?” 钟磐寂摇头:“非也,其实我拥有的,是无数个白泽和钟磐寂的记忆。”见林晨初满脸呆滞,他无奈的解释道: “举个例子来说,就像是俯视一条小溪底的石头一样,你可以无数次俯瞰到河流底的同一块石头。戮神环的情况于此一致,它的投影源――也就是神格所在的位面(林晨初告诉他的名词)高于时间之河,对于它来说,时间仅仅是一个概念,就像我们看流水的速度一样。再举个例子,比如说你只要通过那个位面,可以无数次的在同一时间段给我一个耳光,对于你的记忆来说,这耳光可能会被命名为第一个耳光,第二个耳光,但对于时间之河来说,同一时间段之内我只挨了这一个耳光。当然,如果其中加上神格的作用,我在觉醒后也会有无数次被你扇耳光的记忆。” 林晨初瀑布汗:“请务必不要举一个如此危险的比喻。我听懂你的话了,这其实就像是演算一样,一个思维缓慢的人可能在一瞬间只能演算出一个答案,但一个思维活跃的人却能在一瞬间生出无数个答案。如果将这个答案具现化的话,那么演算出一个答案的就是低位面的生物,而演算出无数个答案的就是高位面生物,时间不变,但是对于两个不同维度的生物所经历的却是不一样的。” 钟磐寂愣了一下:“很有想象力的答案,而且,是这样没错。” 林晨初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看向了钟磐寂:“所以说,其实你不是单纯的精神分裂,而是超多重精神分裂对么?” 虽然精神分裂这样的词汇对钟磐寂还比较陌生,但他听懂了:“忽略你神态上的贬义情绪的话,你的解释应该比较接近事实真相。”他又说道:“但实际上,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坏,就像是你忽然记起了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一样,本质上做这些事情的人还是你,更何况几千几万次活的都同一个人、做的都是同一件事,除了一些细微的不同处之外,基本跟批一天卷宗比起来没什么两样。” “整句话不但具有威慑力还充满负能量呢,光是听听我都觉得可怕……”林晨初暗念:“你家卷宗一天不批就累积了三千多本啊!” 他忽然抓住了什么,抬头问道:“不对,背景、人物、发展事件都相同,你应该是数以万次的重复着完全一模一样的人生,那么怎么会有细微的不……” “不错,”钟磐寂点头:“假如不会生出变数,那么一切都不会改变,但如果我的力量会因为神格的力量增大而增大呢?” 他停顿几秒,仿佛是等林晨初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而后又道:“这一次我成为仙帝的时间,比起记忆最开始那次提前了大约六年,虽然与数万次的重复人生比起来简直微不足,但你应该明白,因果之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说道这里,钟磐寂忽然意味深长的看向了林晨初:“小晨,你所领悟的天道,是因果之说吧。” 林晨初打刚才就隐隐有几分不安,听他这么一问,顿时头皮发紧:“没错。” “那么能否给我解释一下,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因’,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镂空雕纹的金灵木长案桌,林晨初只听“咔擦”一声,低头看过去,却见钟磐寂身前的镂空雕边已经被他捏碎了,他从碎掉的金灵木中抽出了一根绛紫色的圆球。那圆球散发着极其诱人的香味,却在钟磐寂手中变成了一堆粉末。 钟磐寂没有等林晨初解释,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这块圆球是‘白泽’放进去的,作用便是诱惑南帝仙君与他夜夜行鱼水之欢。它曾经被‘无数次’的塞进这桌子里,而且每次都物尽其用,除了这次。” 林晨初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钟磐寂继续道:“就上一次的记忆来说,南帝仙君性子简直与你一模一样,死心眼、爱演戏、非常懒,傻里傻气、喜欢投机取巧、做事冲动不过脑子、贪财好色且有贼心没贼胆……” 林晨初脸色更难看了:“原来我有这么多槽点……你确定你会跟我在一起不是被我的男色迷惑住了?我怎么觉得我活的好失败,完全就应该去找个角落去死一死呢?” 钟磐寂没接话茬,继续道:“可他却有一点跟你不一样,虽然没有明确的对象,但是他好像是喜欢女人的。” “嘶……呼……”林晨初深呼吸,然后立即咆哮道:“比起硬邦邦又犀利的男人,当然还是单纯乖顺软绵绵的妹子更可爱一些!老子要不是穿过来的,我也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啊!” 可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愣住了,钟磐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再说说八千年后的林晨初,在我从前记忆里的他,简直和你有天壤之别。虽然同样是死心眼、爱演戏、非常懒,喜欢投机取巧……” “说重点!” “但是他却比你更加单纯。”钟磐寂扶额:“或者是说,他比你更加不谙世事。假如他能有你一半的心眼和实力,也不至于落得跟我同归于尽的下场……” 林晨初当时就惊呆了:“你说什么?同归于尽!” 钟磐寂无奈的趴在桌子上,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真不想提起啊……那时候季轻罗飞升未成,林城自杀身亡,大长老被我弄死,栾风清松月一个跟何凤欣私奔一个回夏国做了散修,整个天门派群龙无首,四方人马都千方百计的想着怎么弄死你夺得天门派。我当时只有筑基的修为,为了保住自己性命找那几个渡劫期的臭虫报仇心沥血□乏术了。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对你使了个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当然,这次比较成功,我成功的让你死遁出了天门派,然后让所有人相信你确实死了。” 他抓狂的揪头发:“可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本以为你会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的活个三百年然后老死,可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三年,我就英杰大会上看见你成了魔修的小魁首!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么?!” 没等林晨初回答,他就悲痛的仰天说道:“那简直就像是你明明已经辛辛苦苦的把卷宗批完了,可抬头才发现竟然是在做梦!” 林晨初黑线:“不要说了,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了……” 钟磐寂继续道:“没办法,魔修必须死。于是我就用骗情报的手段你把你从魔修阵营里骗出来,结果第二天早上竟然又看见你活生生的站在魔修阵营里,还天真的以为我是用那几个早就一清二楚的情报利用你。之后的日子就像是噩梦一样,你总是能巧妙地、精准的、倒霉的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等着我,就像是故意似得逼着我弄死你。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你揪出来,然后捡回一条小命的你就会更加恨我。直到最后,我快要飞升的时候,你以为你报仇无望,在我躲开劫雷的时候跑过来趁火打劫,知道跟我双双被劈死在仙界那些喽的劫雷之下。” 这剧情相当熟悉啊!林晨初抹了把脸,暗道:“我就说我写的那个小说不会只是感知而已,这完全就是两个主角在恶意满满的世界里挣扎的血泪史啊!” 他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就算是死,也会搞得轰动点再死。对了,就像那谁……季望南也是被雷劈死的(躲过九十九道天劫然后被最后一道偷袭的雷劈消失),人家的死法可是过了两千年还被人津津乐道呢。” 钟磐寂抬头瞟了他一眼,慢慢浮上笑容:“所以千万别让我遇到他,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他的头塞进马桶里,让世人再为他的死津津乐道两千年。”他轻轻眯起眼睛:“玄武逆境会把人的衣服绞碎吧,所以你在衣衫不整的情况下吗,和他单独的坦诚相对?” “哈,哈哈……怎么可能,玄武逆境里有衣服的。”林晨初尴尬打着哈哈,迅速转移话题:“但是我还是有疑问啊,当时以你都能飞升的实力,不把我打死,把我打开总可以吧,怎么可能会跟我一起死在雷劫下呢?” 钟磐寂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反问道:“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救你?为什么总是想尽办法留你一条命?为什么身边有无数漂亮的女人却总是拒绝?” 林晨初呆在原地傻了半天,最后终于了悟,暗念道:“原来我写的小说投错网站了么?我应该把它投到锦江文学城或者是鱼羊网骗稿费是么!可恶啊,我直到三分钟前还以为我曾经是一个大无畏的直男来着,原来早就在禁断的大路上万劫不复了么?” 他这番心理活动钟磐寂没有听到,钟磐寂只是底下声音,声如默叹:“其实,不要说你想要跟我一起死,只要你想,让我在你面前自刎也可以……只可惜,我等了十多年,也你不曾等到你亲口对我说任何要求。” “所以说我只要说一句――钟磐寂你丫去死,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么……”他突然抱头哀嚎:“那我怀抱着一颗要手刃仇人的上进心到底是为什么啊!” 钟磐寂黑线:“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痛苦呢?你应该没经历过这些吧。” 林晨初泪流满面:“没办法,你的描述能力实在是毫无槽点,让我情不自禁的就自我代入了。请让我为曾经的自己哀默三分钟……” 钟磐寂没理他的扯淡:“好了小晨,既然我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现在该你来满足我了。”他忽然目光如电:“我曾经数以万次的经历同样的故事,就像是按部就班的演绎着同一个剧本,但只有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被改写了,而这所有‘果’的‘因’,全部来自于你。” 林晨初干咳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别骗我。”钟磐寂靠在椅背上:“不妨再说一句,我,也就是白泽,在死后轮回之前,曾无数次求冥海之主让自己与南帝仙君在来生重遇。但冥海之主却始终只有一句话――” 他念道:“因果循环,夙尝有命。在下不知南帝仙君身在何处。” 林晨初愣在了原地,如果说他刚才只是敷衍,那么他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钟磐寂看了他半天,终于叹了口气:“果然,你也不知道是么?算了,虽然已经知道时间之河外的我在做什么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提前知道真相啊……” 林晨初呆滞脸:“所以说,在跟我说话这段时间里,你又推测出什么答案了么?” 钟磐寂理所当然:“当然,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偶然么?将所有‘偶然’因素都整合起来,在顺其发展去推演,答案便可以轻松推演出来,这果然是我自己布下的局,而且目的……应该很有意思。”他习惯性的摩挲着下巴:“虽然是将自己算计了进去布的局,而且每一步似乎都在在预料之内,但是怎么说呢……感觉其实不算太好。” 林晨初吼道:“不算太好个头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被人这么算计果然很不爽啊!你难道就不对我多次被你玩死给个解释么?你难道就不对我就算被你玩死了,还历尽千万苦救活你怀有丝丝感恩之心么!” 钟磐寂翻白眼:“放心,感恩之心我是有的,但是我是不会把我家的地砖交给你的,床也不会。” “切。” 林晨初舒了口气:“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了。在不周山里的那两个神明跟我做了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是――他们为我打开通往四重天的通道,而我们救他们出不周山。” 钟磐寂猛地皱起了眉头:“那两个神明叫什么名字?” “共工,祝融。” 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半天,猛地“嘶”了一口,口中喃喃道:“这两个人是神明无误,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认识我,假如这一切是个诱因的话,那么他们并没有参与更多……这就麻烦了,‘我’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林晨初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在旁边问道:“钟磐寂你在说什么?” 钟磐寂抬头看了他半天,忽然严肃道:“小晨,六天之后五重天会进攻六重天,我三天之后就为你打开通道,你一定要拖过六天。给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会到仙界找你的。” 钟磐寂说完便起身欲要走出勉政殿,林晨初连忙问道:“等等!钟磐寂,我到了仙界该怎么做,你一定有破解之法,我不能让仙族陷入危机!” 钟磐寂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只留下了一句:“心之所欲,行之即可。” 林晨初趴在门上大声问:“听不懂!解释一下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我该怎么做啊!” 钟磐寂已经走得没影了。林晨初回头郁闷的坐在地上,半晌焦躁的揉着头皮:“所以说他刚才跟我说了句废话是么?算了晚上等他回来再问他吧。”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钟磐寂根本就没有踏入寝殿,倒是精启和麒轩那俩人天天来找他联络感情,拜二人所赐,林晨初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节操又全都丢光了。 三天之后,林晨初也始终没有看到钟磐寂。 来勉政殿接他离开六重天蛟绥,长了一张温柔可爱的脸,精启一看见她立刻惊道:“哎呀!你竟然恢复了啊,神速啊!” 蛟绥娇羞的笑了笑,旁边麒轩慢悠悠道:“女人啊,为了心爱的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是可以做出来的,比如说用超长的速度恢复实力,就为了某次意料之中偶遇……” 蛟绥上前两步,一巴掌把麒轩拍在了地上,然后抬脚狠踩起来:“老娘除了没有你那么不要脸之外,你还有什么值得得瑟的!给我回娘胎重造把,离我的女人远点!” 精启习以为常的鼓掌,林晨初目瞪口呆的看着,很长时间之内勉政殿里都回荡着男人痛苦嚎叫声和女汉子的咆哮声。林晨初过了老半天才回头呆滞的问精启:“所以说……你是女人?” 正太歪头:“假如你是指没长【哔哔】的话,那么是的。” …… 麒轩鼻青脸肿的爬回来时,正见林晨初抱膝蹲在地上,喃喃说道: “麒轩啊,我总感觉啊,好像忽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第216章 杀回仙界(五) 第二百一十六章杀回仙界(五) 林晨初波澜不惊的离开了六重天,在临走之时,蛟绥才说出了钟磐寂的行踪――他已经带着大军杀到了五重天,不出意料的话正在试图用武力强行镇压,情况好一点的话或许不用大开杀戒。 林晨初叹了口气,念了句阿弥陀佛,等到念完了才想起,这个世界上没有释迦摩尼。 精启和蛟绥在一边依依惜别,麒轩站在一边哀叹:“女人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回头对林晨初说道:“其实老大给蛟绥传话的时候,我恰好在一边偷听,他说了什么我也听到了。” 林晨初黑线,偷听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种事情,什么时候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麒轩模仿钟磐寂的动作摩挲着下巴道:“据我个人所得,蛟绥恰好忘记转述的那部分,刚好是最重要的。” 林晨初一听,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问:“他说了什么?” 麒轩深沉道:“他对你说――活下去。”说完他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两眼放光的问道:“这是你们两个人定下的某种暗号么?暗号的内容让人好在意呢!” “你眼里的内容也让人很在意呢。”林晨初虚着眼睛眼前恶意卖萌的家伙:“暗号的含义很好猜,活下去的意思就是――你会死。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不是预言,而是既定的事实。” 麒轩:“……” 此时五彩石在蛟绥等人的帮助下已经被破打开了一条不算小的通道,顺着洞底向上看,是一大片熟悉的银灰色,阴风从洞内狂涌而出,林晨初忽然很担心他们越过都天大阵之后,会再次进入那个虚无世界。不过这个担忧,在他看到一片布满奇异的圆盘星斗的天空时,便彻底打消了。 精启回头看着身后往外烈烈鼓风的大洞,疑惑的问道:“这洞还当真古怪,若不是修为过硬还真不好穿过。也不知蛟绥上次穿过这里时,是不是也要这样拐上几十个弯……” 麒轩冷笑:“亏你还敢问出来,如果是单纯比智力的话,你早就被我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洞中被布下了极其高明的杀阵,通阵路线时时变化,若无一个精通此阵之人领路,你就算是有一千条小命留着备用,也都得交代在里面。” 精启“切”了一声,回头看向那大洞:“这么说,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啊,以后你要是再做亏心事想要销毁证据,直接往这里一丢就好了,保证没人能找到证据。” 麒轩虚着眼睛无精打采道:“我身歪不怕影子正,每个月不用像你那样费尽周折隐藏小秘密。如果一定要挑出一个,可以的话,还是请你自己跳下去吧。” 精启甜甜的朝他笑了笑,伸手就是一锤子抡了过去,麒轩脚尖轻点,如落叶般轻飘飘的站在了巨锤之上,虽未动手,但挑衅之意无虞。 “请问!”一个尖锐的童音响起,瞬间打破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同时低头,正见一只灰色的小兽,支起上半身站在他们脚边,歪着脑袋道:“请问你们有没有饼子?” 麒轩精启:“……” 灰色小兽把湿漉漉的爪子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揉着纯洁的黑眼圈,眨巴眨巴道:“我的饼子消失了,所以请问你们有没有饼子?” 精启将手里的锤子丢在地上,顺便摔了麒轩一个狗吃屎。他看着灰色小兽,保持呆滞的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用来当零食的豆酥,小浣貂乐呵呵的接了过来,还脆生生的道了句“谢谢!”然后一蹦一跳的跳到了一旁的小溪边,麻利的打开了盒子抓起一把摁进了水里…… 两人同时默然…… 在第一时间闪开掐架二人组的林晨初也注意道了这边的情况,他惊喜的跑了过来,正看见两个老板控一个趴着一个站着,用一样呆滞眼神看着一只小兽。那小兽此时正美滋滋的爬在水边,洗着一坨黏糊糊莫名其妙的东西。 “方便面君!” 那小浣貂先是一愣,然后惊喜的回过了头,如乳燕投怀的般的扑向了林晨初: “帝君!给糖!” 林晨初黑线:“打住!等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喜欢‘把食物丢进水里洗’的毛病改过来再说。” 小浣貂的委屈的瘪了瘪嘴,继续回去洗他的豆酥。 这时候旁边两个人才反应过来:“仙君,这是七重天的仙兽还是……” “是九重天幼族。”林晨初回答道:“因为某种原因,它和其他几千个幼族都到了这个世界。” 林晨初抬头望着遍布银盘的天幕,道:“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他们平安无事的来到了这个远离纷争与险恶的七重天,我将他们留在了这里,就是为了在天界和魔界之间留给他们一片净土,这里安静祥和,是苍天为这群纯真的孩子创立的最好的世外桃源……” “帝君……”小浣貂很快又上身直立的跳了过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林晨初温和的低头抚摸这小家伙头上的软毛:“怎么了?” 小浣貂泫泫欲泣:“饼子又不见了……” 林晨初:“……” 他痛苦的捂脸:“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饼子糖果之类的东西是会在水中融化的啊!” 小浣貂歪着头表示不解,林晨初已经放弃跟他在此事上沟通了,他转而问道:“缥鹇长老他们呢?其他的幼兽呢?我刚才探查了一番,怎么找不到它们?” 小浣貂吹生生的回答了一堆废话:“缥鹇长老呆在一个黑屋子里,其他幼兽有的在黑屋子里,有的不在黑屋子里!” “……”林晨初默然,换了一种方法问道:“那么方便面君,你知道黑屋子在哪里么?” 小浣貂朝西方蹦了蹦,指着最开始不周山伫立的地方,道:“在哪里!” 林晨初和另外两人极目远眺,也没有看到他所说的黑屋子,再转而去看小浣貂的时候,却发现他又用那种“求糖糖”的委屈眼神看着众人,小黑爪子还紧紧抓着精启的裤脚腿。精启从地上抡起锤子,严防死守:“没有了!再要打你哦!” 麒轩在一旁嗤笑:“我记得临走的时候,某人还给了你一袋子糖啊……” 某只兔子立刻红眼了,他颤抖了好长时间,终于翻出了一袋子糖,不过这回他留心眼了,没把所有糖都给这个败家子,而是只给了他一颗…… 林晨初无奈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揪住了转身要跳到小溪边的小浣貂,问道:“对了,我临走的时候跟你们说过,不要让人靠近巨洞,洞里有危险,为什么你方才看到那两个……哥哥站在洞边却不去阻拦呢?” 小浣貂回头,眨着纯真的黑眼睛道:“帝君说过跳进那个洞会死的吧。” “对。” “那两个人长得不像好人是吧。” “……对。” 小浣貂摊爪子:“那他们跳就跳呗,反正我都已经把饼子要过来了。” 这种理所应当卸磨杀驴的手段让精启和麒轩又同时默了,麒轩过了半天才闷闷道:“看来我们得重新审视一下这群仙君所说的‘纯真的孩子’了……” 精启此时已经蹲到一边郁闷的念叨起来了:“为什么我也会被说‘不像好人’啊,明明我都把我珍藏的零食给他了,明明我只是只小白兔来着……” 麒轩斜眼:“对,一直天天想着杀白泽的疯狂小白兔。” 精启忽然又来了精神,自言自语道:“好吧,不要气馁,我就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杀掉帝君之前艰难的试炼!将来我要亲口对我的后代诉说我的这段光辉的历史!” “喂,你一个跟女蛟搅在一起的母兔子会生出什么惊艳的后代啊!明明到连过通道都还是我给带的路,你到底是哪里感觉到艰难了啊!而且被小孩子说是坏人算哪门子的光辉历史,这分明是黑历史啊!” 林晨初在心里抓狂的吐槽。同时,听到他又说要杀白泽的麒轩已经拔刀子(自从林晨初用剑切腹之后他就把武器换了),在理智和情感的双重作用下,林晨初抱着小浣貂以接近光的速度远离了两人,相信等他回来之后,这场无厘头的争斗也就结束了。 不周山原先占据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汪巨大的湖泊,湖边有着许多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芬芳沁人心脾。小浣貂看见了湖泊变得好开心,从林晨初胳膊里跳了出来,咧着嘴乐呵呵屁颠颠的冲了过去,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听远处传来一女人的声音:“浣溪,今日不应该是你守在……帝君!?” 说话之人正是误入七重天的宫娥之一。原来在林晨初走之后她们又找到了新的隐蔽之所,不用整天都呆在地面上,所以便每天由一个宫娥和一个幼族在外巡逻,其实说是巡逻,但因为根本没什么危险,他们也不过只是四处寻找食物罢了。 此时这个宫娥已经换下了那身绛红色的宫服,穿上了一件由仙元力转化而成的浅绿色春衫,显得非常干净利落。她显然是看见了林晨初,也顾不得招呼小浣貂了,先是跪地行礼,然后在林晨初无奈说完“平身”之后,飞快的说了一句差点没把他吓死的话:“帝君!您快去救救祭祀长老吧,他快不行了!” 林晨初一听,顿时不淡定抓着那宫娥问:“怎么回事儿说清楚,我离开的时候皇叔还好端端的,怎么才刚过几天,他便不行了?男人不行,那可是大事儿啊!” 那宫娥常年呆在灵虚殿附近,其实也知道林晨初平素是怎么一个混人,可冷不丁的他家帝君一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臊的她连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的在那里急得直跺脚。想想也是,一个从九重天莫名其妙掉到七重天,见到顶头上司不去汇报情况,而是跪下行礼的迂腐宫娥,她能跟你对讲荤段子,本质上来水跟和老妈老爸一起看重口味美剧一样匪夷所思。 林晨初一边思衬着,是不是应该让精启和麒轩锻炼一下这群人脆弱的神经,一边抽空抓紧看着四周的情况。他们现在坐在的是河堤旁的花海之中,花枝齐腰,芳香扑鼻,但这里并没有什么小浣貂口中所说的“小黑屋”,甚至他的神识扫过了整个七重天,除了他们三个和站在洞边掐架的两个,再无第六个人。 绿衣宫娥还在那里面红耳赤的直晃悠,林晨初扶额道:“你还愣着干嘛,不是说皇叔出了事情了么?他在那里啊,快带我去!” 显然直接下命令比开玩笑更好用,那宫娥神情一凛,无比顺流的答了声“是”,回手抓着小浣貂就丢进了水里,灰色小兽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吐出几口泡泡便迅速沉了下去。林晨初瞠目结舌的看着,连拦都来不及拦住。 但紧接着,顺着小浣貂沉下去的地方,水竟是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像是有一只恶兽在水下狂舞着,漩涡越转越快,几乎在浑浊的水面上形成了一道白光,最后竟是从中间分了开来,露出一个宽约三米的中空水洞。 不用宫娥再说,林晨初已经感觉到了水下纷杂的生灵的气息,有鱼,还有一群踪迹时隐时现的仙族气息。看来这湖泊因为不周山的原因,也沾染了能够隐匿气息的特性,这群幼族藏在下面,稍作手段,竟是连他都探查不出来。 事不宜迟,林晨初顺着那水洞便飞快的跳至了水底,此时小浣貂显然是摔了个四仰八扎,它一脸嫌弃的撅着屁股,在身边飞转的水壁里洗毛。林晨初这才想起,浣貂一族虽然不善打斗,但却是天生的避水珠,一旦全身进入水内,水体便会自动自发的让开。林晨初又哀叹了一声,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个种族的生物总是槽点满满,比如说浣貂一族的族长有着一个非常宏大的理想――它想游泳…… 小浣貂关闭了通往水上的通道,自他周围形成了一片约十平方米左右的无水空间,水中空间的空气十分充足,水体却并不清澈,水中生物多半为暗黄色,乍一看完全与水融在了一起。林晨初抬头看上去,自水底向水面上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片黑黄色的天空,非常明亮,但是没有看到太阳。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太阳。 水声洞洞,走了不过一百来米,眼前便忽的豁然开朗,水域像是被一股道无形的分割线割开一样,瞬间由浑浊转为清净。而最让林晨初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呈现在眼前的已经不是长满水草的荒地,而是一片颇具规格的建筑群。 眼前是一片由青色石板堆成的小路,有不少已经碎了碎了许多,但并不算凌乱,碎石板弯弯曲曲的直通石英制建筑群的内部,而自打踏上这石板之时,自林晨初身侧一厘米的范围之内形成了一道无水区,不论他怎么动弹,都始终与水有着一厘米的间隔,且可尽情呼吸。 绿衣宫娥适时地解释道:“帝君,自那大山忽然消失之后,几个龙族的幼族下水玩耍时,在这里找到的一处战前遗留下来的龙族村落,我们下来时村中空无一人,应是在战时都逃走了。这里虽然有些破败,但大部分水晶建筑都得以保存,村落中有净水石,因此此处的水质比起其他地方较为清澈,几个龙族幼族在此地布下了先天禁制,可让其他人也可自由呼吸,算是为我们找到了一出隐蔽的藏身之所。缥鹇长老现在就在村落中心的水晶龙宫之内,由青雕和紫鹦照顾。” 林晨初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自己好像还不知道这宫娥叫什么,那宫娥听到问话后连忙回答:“奴婢名叫又绿,黄雀族。” 林晨初又问:“这几日可有人从八重天下来?” “回帝君,不曾有过。” “嗯,”林晨初点头,看来自己设下的阵法已经起作用了,他道:“你带着浣貂到村子里找个地方休息吧。对了,通知下去,近期若无重要事宜,尽量不要外出。” 还没等又绿答应,林晨初便腾空而起,飞快飞往位于中心的小龙宫。龙族的先天禁制就如凤族的凤鸣一样属于外人皆不可学的绝学,虽然林晨初这个五音不全的家伙从未曾体会过凤鸣的真谛,但不得不说,龙族的避水禁制非常实用,至少他在这水底行动的速度跟陆地上比起来一般无二。 这个村子并不大,龙王大概也就是个金仙级别的,跟九重天的花心老龙比起来还要差上好多倍,但是即便是小,对于现在的这群九重天的幼族们来说也足够了。林晨初没过多久就找到了水晶龙宫所在之处,这龙宫不大,也有些破败,殿门已经毁坏,但还能通人。他一进殿门口,立刻有两个宫娥迎了上来,一人青衣,一人紫衣,估计就是青雕和紫鹦。 “见过帝君!”两人纷纷行礼:“缥鹇长老命我们在此等候,并传话说让帝君不要找他。” “哦,我知道了。”林晨初虚着眼睛问道:“那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啊?” 两个宫娥对视一眼,紫鹦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神色,快速低下头道:“在拐弯的第一间屋子。” 林晨初随口应了一声,一闪而过。 龙宫大殿左侧只有一条走廊,他穿过之后便看见了一间高约五尺大门,大门上的气息锁闭禁制依旧好用,门里时不时传出一些硬物落地的声响,不出意外的话呆在里面就是缥鹇长老本人。 林晨初破开了门上的防御,推门便进,还随口来了一句:“皇叔,我听说你不行……皇叔!” 他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口气在看到缥鹇之后,瞬间只剩下惊愕。大门之内到处都是紫色的烟雾,满地都是烧糊的龟甲,石英墙壁被熏得乌黑,龟甲层层叠叠,垒成了一尊小山,山上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白眉的老者,他佝偻着身子盘坐其上,敛目凝神,手中托着五枚龟甲,口中念念有词。 如果不是微弱的气息,与印象中的人完全吻合,林晨初真不敢相信这个满脸皱纹的驼背老人,就是他那位丰神俊朗的儒雅皇叔。但是更让他吃惊的还在后面。 缥鹇知道他进来之后,头也不抬,只是继续飞快的念着咒,三两句,咒语已经念完,他手中沾着精血的龟甲瞬间燃烧落地,火焰消失,他伸手摸了摸卦面,叹了口气。睁开眼一双浑浊的老眼,那双眼模糊的折射出周围的昏暗的光芒――他的眼睛不再分明,瞳孔和眼白皆是浑浊的黄色,像是沾满了蜜浆的蜡球。 他哀恸的对一动不动的林晨初说: “侄儿,八千卦,我整整出算了八千同样的卦――凤皇不知河无泣,万道灰飞千鸾鸣。生死未图求知己,死生赴道不赴陵。你与你的父皇一样命格,你将会死去,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望城遗落的地雷,以及冒泡的豆豆抛出的手、榴、弹! 感觉好感动怎么办?要不今天就不说光棍节快乐了? 怎么可能,继续恶意满满的第四弹,祝大家光棍节快乐~~ 看见u留言说,笑疯了,能听到有这样的评价其实我也笑疯了,努力日更争取早日完结……(别人都在想着如何捞钱,我却想着如何完结……真是个奇怪的作者……) 更新了作者专栏,有空可以进去看一下,手机党不方便的就不用麻烦了,大家晚安~ 依旧没捉虫,明天抽空看一下,滚蛋了。。 ☆、第217章 杀回仙界(六) 第二百一十七章杀回仙界(六) 林晨初呆呆的望着缥鹇长老,后者在说完那句卦名之后,便虚弱的昏倒了,此刻他已经被紫鹦和青雕扶出了那间糟糕的屋子。 林晨初准备用自己的仙元力快速补充了缥鹇长老的几近枯竭的泥丸宫。按理说到了大罗金仙的修为,即便是仙帝,也无法轻易的突破他的灵力防线,可缥鹇长老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了,更不要提建立灵力防线。 仙元力越是深入,林晨初的情绪就越低落几分,没有人只比他更清楚缥鹇长老如今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经脉干枯且多处碎裂,体内只有两三滴精血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泥丸宫内的内丹萎缩成了芝麻大小,黯淡无光,几乎就要完全消失。林晨初无比的后怕,若不是他在两千多年的仙元力的淬养下,拥有一具非常不错的体魄,或是自己再晚来一天的话,自己恐怕就要到冥魂之海去再见一见自己的皇叔了。 对于林晨初来说,自己的这条命其实在钟磐寂死之后就已经不重要了,即便是后来找回了他,那种经历过大死大生的淡然依旧如影随形。对他来说,在亲手掠夺第一条人命的时候,他便有了死亡的觉悟,因此即便是多次得知自己的死讯,他其实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看到缥鹇为了帮他算出一丝生机,而如此付出时,他还是忍不住鼻头发酸,他终于发现,原来假如自己有一天撒手人寰了,除了钟磐寂,仍然有人会为了自己而悲痛欲绝。生平第一次,他有了一种想为别人好好活下去的念头,而不是只为自己而活。 生机之力神奇的修复着缥鹇长老的身体,如温泉般为其补充着过度占卜而损耗的生命力,并且侥幸的救回了他的一双眼睛,等他醒过来之后,只要稍加调息,就能重新将身体控制回最佳的年轻状态。 将缥鹇从死亡线上拉回,林晨初便马不停蹄的找几个宫娥嘱咐相应的事宜,随后带着十七个龙族的幼族,彻底勘探了水下村落地形。他拿出在六重天钟磐寂友情赠予的八十一颗苍龙睛宝珠,彻底定住了整个水下村落的方位,并用这九千多颗宝珠灵石在整个湖底布置了一个结合了他所有才华和想象力的宏大杀阵。 布置这个杀阵耗费了他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整个湖底世界灵光璀璨,却丝毫不显露在水外。其余人,除还在昏迷中的缥鹇之外,全部加入了维修龙族村落的队伍之中,木族取木、凤族控火、兽族舞金、龙族养水,十二个时辰之内竟是重建了一个恢弘的水晶宫,若不是亲眼所得,很难想象这其实是几千个幼族所为。 杀阵布好之后,所有灵石隐于地下,林晨初将白泽给他的那把极品仙器流彩扇当做阵眼,又将其拆分,十六枚扇骨,木凤兽龙四族每族得到四枚,分别由四个天赋极佳的幼族继承,剩下的一片扇面,林晨初则放在了缥鹇手中。从此往后,除林晨初之外,只有集齐完整的流彩扇才能打开这个阵法,杀阵一开,诛天毁地,妄图越俎者杀无赦。但因为耗费巨大,原始阵法所用的灵石并非全部极品,此阵法每三千年方能打开一次,一次所开时间不过六个时辰。 布完阵之后,林晨初算是彻底没力气了,他瘫坐在地上竭力恢复仙元力,紫鹦在一旁为其擦汗,看到地上还未消散的阵法图镇,终于忍不住问这阵法唤为何名。此时林晨初正在看灵海中的六界神树,听到她的问题不由得回神思考。这阵是他自创,自当由他来命名,思虑再三,某人深沉道:“此阵,名为诛仙……” 等到万事俱备,就差他再布一阵补齐东风时,林晨初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随手拉住在一旁照顾幼族的又绿,问:“哎,我怎么总觉的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儿呢……” 此时此刻,精启和麒轩相互抱作一团,两人撕心裂肺的仰头呼喊着:“仙君!你在哪里啊!” …… 暗界与明界交替转换,当西明界转为暗界时,东边也迎来了黎明。 次日,清晨,林晨初终于画完了改良版传送阵法的最后一笔,这阵法是他根据落雪峰上弥华留下的阵法改造而成,加上“传送阵法”这个名字言简意赅,林晨初就不把它改名为所罗门之钥或者是六芒星之路什么的了…… 因为精启和麒轩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会主动立死亡fg,林晨初就干脆把麒轩留在了七重天,在湖外做外应,顺便巡逻。至于精启为什么能够跟在林晨初身边……很简单――虽然这个夜兔族比较纯爷们,但好歹也是个雌性生物,堂堂一个仙帝身边总跟一大堆男人,别人会怀疑他的取向的――虽然他本来就出柜了…… 七重天通往八重天的通道位于暗界的天际,林晨初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大洞,可刚刚靠近,他的脸色就变了。从洞中吹出的阵阵腥味十分刺鼻,但仍能分辨出这是血味,从血液堆积的味道来看,至少也是死了五百人。前文提过,金仙级别以下皆不能自主靠近通道,难道东帝仙君的本体变成眼镜了?拿五百多个修士填坑玩?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旁边的精启脸色铁青,他(尊重角色意见,我们暂时还是用‘他’)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咬着牙骂道:“人族那群畜生!血里夹着乳味,这分明是幼族的味道!他们的孩子是孩子,我们的孩子就不是么!” 林晨初脸色更不好看了,虽然他现在是仙族,但他从前是人族,因此他也比仙族更加理解人的温柔和凉薄。但不管怎么样,野心家挑起的战争,武夫之间力量的争斗,都与手无寸铁的孩子无关,在这次战争中,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无辜的孩子受伤。 命精启小心跟着,他快速冲进了巨大的通道之内,与前天一样,一进入通道,迎面扑来的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但他眼前却是一个个精巧的阵法符号。快速找到生门,仅仅是片刻,两人便冲出了七重天,到达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 跟林晨初离开是相比,银河显然又大了一圈,然而跟他离开那天的冰冷紧张,最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八重天显得非常热闹。 “好久不见啊,东帝仙君。我本以为,从魔界归来时迎接我的会是我仙族的子民,却没想到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您。难不成……您是掐算着时间,料定了我今天回来么?” 林晨初和精启一出洞,便被几百大罗金仙围在了中间,看得出来,他们早就呆在此处半天了,更难得的是,上首站着的人,便是东帝仙君。 此时境遇尴尬,可东帝仙君仍是一脸程式化的微笑,他先是波澜不惊的扫了一眼林晨初身边的精启,又转头看向林晨初:“自南帝仙君离开仙界,九重天之内无一人不思念仙帝,其中自然也包括鄙人。” “那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林晨初看向站在东帝仙君身后的十几个脸色惨白的幼族,神情阴翳:“东帝仙君身后那几个孩子,想必也是特意来八重天迎接我的吧,真是有劳。” 东帝闻言轻轻一笑:“功劳谈不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要南帝不虚此行,还仙界一个太平,其余吾所能及之事,自不必南帝操劳。” 林晨初眯起了眼睛:“哦?还仙界一个太平?”他忍不住冷笑:“如今的仙界不够太平么?” 东帝一愣,挥了挥手,周围一百多个大罗金仙纷纷后退,皆是神色不善的看着林晨初,一时间场面剑拔弩张,暗流汹涌。精启依旧是懒懒散散的随林晨初虚空而立,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不紧张,只要林晨初一声令下,他片刻之内便能把这群喽撕成碎片吃下去。 东帝走到林晨初眼前,在据他三米的地方站定道:“太即大,平为平定,太平之意即为大平。” “平定之始须有动乱,无动乱,大平从何谈起?”林晨初忽然笑了出来:“莫不是东帝要学雨后春笋,图个破后而立?恕我直言,竹之高洁,当真不适合东帝仙君,若想仙界这根竹子长得直……”他拖了个长音:“首先您得在自己身上撒点盐和酒,然后点把火,最后躺倒角落里去死一死。” 东帝仙君当即哈哈大笑,看向林晨初的眼神越发莫测:“南帝,我当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请自重,我喜欢女人。” 东帝不以为意:“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在下就实话实说了。听说南帝手中有一本古籍,其中记载了一些上古人祖的事情,内里包含不少已经失传的……药理医术,鄙人的爱妾半月前生了重病,非此药典所记不能医治。还请南帝成全。” 成全你妈【哔】! 林晨初甩着袖子:“这样啊,我原先倒确实是有一本用上古文字记载的古籍来着,只可惜里面讲的是一个人喜欢吃屎的故事,因为实在是太恶心,我就给直接烧了……想必东帝找的应该不是这本吧。” 东帝仙君依旧是一脸微笑:“那还真是可惜了。” 他不知在背后做了什么,原本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幼族纷纷倒地嘶嚎,在孩子的哭喊声响起时,一白大罗金仙一齐冲了上来。不待林晨初下令,精启挥锤便上,紧接着便听十数声惨叫湮灭在阴风之后,一大锤挟着死亡的寒气,几乎就是在眨眼间,便带走了十多条人命。 精启满脸狞笑:“忍你们这群秃毛猴子好久了,一大群似是而非的家伙天天围在一个洞旁,还让一群小孩子围观,真是太不知廉耻啦!好啊,不管你们是喜欢女人的洞,还是喜欢男人的洞,看我通通把你们砸下洞!” 东帝仙君神色大变:“南帝仙君!你竟然命魔族屠杀人族,难道你想挑起天下的祸事不么?”他连忙对那些大罗金仙下令:“你们都别愣着啊!快杀了他们,他们只有两个人!” 林晨初闻言哈哈大笑,手中凤鸣神箫祭出,刹那间划破厉风,直刺东帝仙君丹田:“自然不想,不过若是你们都死了,又有谁会知道曾经有一群逗比,自己跑到八重天往枪口上撞!” 一旁的精启浑身灵光乍现,挥舞着比自己长两倍的巨锤,像是砸地鼠一样又把几个人锤下了黑洞:“放心吧仙君!我会一、个、不、落,统统把他们敲进洞里的!” 听到这两人的一唱一和,东帝仙君彻底惊呆了,他连忙躲过林晨初的捅上他眼睛的神箫,发冠却被一击打碎,一头乱发随狂风飘舞,视线受阻,几乎是片刻间,身上带有防御阵法的长袍就被林晨初步步紧逼的火刃划成了后现代乞丐装,狼狈非常。 两人皆是仙帝修为,但林晨初胜他根本不止一筹,此时的东帝仙君完全是被吊打的状态,在他凌厉的攻势下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林晨初自修炼以来,除了爆发弄死了乐东鹤,在此之前要么是一直逃命,要么是压着被人打,但如今的他,早已不需要再忍气吞声。东帝惊叫着又挡开了一剑:“南帝!你要害死那些幼族么?” 林晨初又是一箫刺向了他的脖子,把他要说的话全都给逼了回去,东帝急退,边退边喊:“只要我一念之间……” 他话还没说完,便惊愕的低下头,一把长剑正从他的心口窜出,或者说是他自己撞进了这削铁如泥的剑上。凤鸣神箫灌注灵力而成利剑,在强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烈的光芒下透射着红艳的光芒,如兽牙浴血。 “罗里吧嗦的烦死了!”林晨初笑的很阴狠:“我说什么来着?乱立死亡falg是要遭报应的。” “自我上来起,你先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紧接着在看出我很在意那些孩子的时候,开始虚张声势得寸进尺,发现你们这一群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时,又想着用那群孩子要挟我。岂不知你这点伎俩,在我眼里就跟躲在被子里玩藏猫猫一样幼稚,骗骗跟你一样的废物还差不多,用来唬弄我――”他抽出手中长剑,血牙滴血不沾,又变回了那把玄色的神箫。林晨初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滑倒,有些轻蔑道:“可笑。” 东帝的脸一阵扭曲,最后缓缓变成了一张女人的面孔,那张面孔平平无奇,但林晨初认识她,而且对她的身份毫不意外――在她说出“鄙人”时,林晨初就知道她不是东帝仙君。她狰狞的睁大双眼,怨毒的看向了林晨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锤子砸爆了头。 精启浑身浴血,一脚将信瑶踢下了七重天的通道,就在林晨初解决掉信瑶的时候,他已经把那一百多个大罗金仙全部砸成了烂泥甩进了黑洞。但显然胜利并没有给精启带来喜悦,他看向那群已经咽了气的幼族,回头问林晨初:“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我早就知道这些孩子是傀儡的话,那么是的。”林晨初叹了口气:“他们其实早就死了……但我宁愿在没确认之前相信他们还活着。” 精启将几个孩子的尸体裹了起来,扎成了一个大包裹,闷闷道:“我一直都搞不懂,人族总想要凌驾于他人之上。五重天的人族也是如此,他们不是自相残杀,就是想尽办法杀仙族,倘若他们安分一些,完全可以活得很安逸。我想不通,站在制高点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从别人身上榨取更多,想着怎么去掠夺别人有罪或无辜的生命,这样有意思吗?!他们人族难道就不会在战争中死亡么?” 林晨初忽然有些语塞,他不善于与别人谈论这些,但今天的事情显然给这个刚来仙界的兔子很大的打击。 人总是用各种方法挑起战争,毁灭或是进步,就像是刻在血液里的基因一样,他们不管戴上了怎样好看的面具,都无法改变矛盾的本性。他们智慧、坚强、勇敢、友善、团结、温柔、敢于牺牲,但同时犹豫、懦弱、愤怒、贪婪、自私、野蛮,互相猜忌。 他们知道将美好展示给别人看,也明白要将阴暗藏起来,恨不得让全世界相信他们毫无缺点的同时,让这个世界不在那么不堪,至少是看上去如此。他们会为了拯救一个生病的小女孩而殚精竭虑,也会为了几块值钱的石头挑起战争虐杀更多的孩子;他们会圈养起一些代表自身‘文化’和‘荣耀’的生物,并以保护之名每天只研究如何让他们生下更多的后代,也会用更加简单粗暴的手段使一些活了数百万相安无事的生物在几年间销声匿迹;他们会在行善中获得快乐,也会为了快乐灭绝人性;他们不服管教,却无时无刻不再重复着独裁和甘愿被奴役的旧历史…… 宏观整个人类史,就是一场战争史。一个人,一旦拥有了蔑视同族的能力或者是权力,他便会竭尽所能的表现的比他人更加高贵,更加与众不同,但其实这只不过是掩饰丑态的另一种丑态。猴子和人,或许是少数几只几种热衷于同族相食的动物,两者之间的区别,无外乎是一者披着毛皮茹毛饮血,一者带着假面不吐骨头。 林晨初敛眸,默然道:“人族追求的东西远比我们要多,他们生于贫穷,生长于纷乱,发迹于竞争,安逸对于他们等于死亡,因为生命短暂,所以他们一直都是用一种狂欢的心态来活着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渴望着在死之前能够绽放出最大的火花。我宁愿这样相信,即使这是他们为自己的暴虐找的理由。” “所以这就是他们杀戮的原因?!所谓的‘更好的活着’,一定驾驭在毁灭之上么!一定要用别人的生命和家园来满足他们的一己私欲么!”精启激动的吼道:“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父爱母爱,但是我知道这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亲一定恨他们入骨,每天枕着仇恨入眠,他们难道不会良心不安么!” 林晨初苦笑:“人族自然知道父母之爱,只可惜一旦踏上修真之途,他们在脱离凡人之列获得长生之时,就失去了抚育后代的权利,而且是活的越久,越难生子。对于一群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放弃人族,转而自称仙族的种族来说,他么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有了足够无视人性、追求本性的立场,除了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他们别无所求。当然,我想他们一定也会良心不安,所以你看他们每天都在疯狂的修炼,或谋划着很多事情,从来都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五千字的更新啊……好累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清楚了吧,没错,本文不是三观不正的反人类,那群人族的仙人其实已经不算人了,他们只是人形怪……行啦,你够了,放下中指,我承认我是在强词夺理还不行么! 继续恶意满满的第五弹…… 光 棍 节 快 乐 ! 求留言~我依旧没捉虫……抽空抽空哈……凑合看啊……(看表,清晨七点)我去睡觉了挥挥。。 ☆、第218章 杀回仙界(七) 第二百一十八杀回仙界(七) 因为幼族的尸骨在八重天很快冻成了冰块,稍微一动就碎成一团非常不好处理,精启便将这几具尸身都烧成了骨灰,将随身的糖都倒了出来,将骨灰分别撞在了几个糖罐子里。林晨初在一旁看着,脸色越发阴翳。 信瑶用幼族当傀儡填坑的行为,不仅仅只是在读者面前拉仇恨这么简单,其中更说明了很多事情。仙族的幼族仙识十分微弱,控制他们远比控制成年仙族容易,加上身材小巧,探路是能最大程度的减少触碰到错误符咒,虽然这种做法对于通道时时变化都天十二绝杀阵来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用来安慰自己还行,用来找通道……呵呵。 可她能用几百个幼族来实施这个笨办法,只说明了两件事情:第一,九重天八成已经乱了,至少目前已经没有仙族有功夫到八重天来发现他们做的龌龊事 ;第二,这些东帝已经亮底牌了,正处于有恃无恐的状态,这些“库存”的幼族已经没用了,拿来炮灰也无所谓。 果然不出所料,南郡通往八重天的通道已经被封死,西郡和北郡亦然,林晨初的心彻底沉入了低谷,通道被封证明南郡已经进入了全面防备状态,这正验证了他的猜想――九重天出事儿了! 信瑶和东帝之间不可能全无联系,林晨初现在行踪八成已经暴露无遗,因为事先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在通过九重天的通道之后被一千多个金仙团团围住,并没有给两个人造成多大的震慑。 精启毫不客气的提锤便杀,每一击都带起一股猛烈土风,像是漩涡一般将几个金仙卷入其中,几锤挥下,竟如狂岚,不可抗阻,如大浪、难以匹敌。在山呼海啸般的杀戮中,这一千多个金仙的攻击力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像一盘散沙,被巨锤拨弄的七零八落。 因为幼族死亡的事情,精启此时煞性大发,杀的越发起劲,一锤下去便带走三五条人命,血光溅进眼睛里,闪动着阵阵杀意,千名金仙眨眼去了两成。 正当他准备再行一招,杀的他们溃不成军时,抡起的巨锤却刹那间,被一把闪动着血色煞气的利剑挡住,紧接着便是一声金属碎裂时刺耳的嗡鸣声。精启紧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竟是看见,胸口处不知何时竟是贴着一枚飞刃――只需再近一分,那锋利的刃口就能刺穿他的心脏――他不是仙帝,心脏被毁,他必死无疑。 “小心点。”林晨初收回的血牙,抬手摘下扎在剑口上的飞刃。那飞刃被他从尾部劈开,却仍然不毁,他随手一团火焰将飞刃烧成了铁水,冷笑道: “东帝仙君,这些试探的戏码,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他话音未落,自千名金仙中岿然走出一人,相貌平平无奇,却在片刻间变了副模样――标准而疏远的微笑,一丝不苟的穿着,一举一动严苛到近乎死板,很难看出这是一个能跟钟磐寂博弈的野心家,很明显,正牌的东帝仙君比起冒牌仙帝,更加懂得如何伪装。 “南帝仙君,几日不见,又得一员虎将啊。” “东帝也不差,寥寥数日,仙界的大罗金仙竟是多得如此不值钱。” 东帝表情不变:“哪里?若是南帝肯下狠心的话,也可做至如此,届时扫平人族不在话下。只可惜,您晚了一步。” 林晨初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东帝笑道:“哈哈,明明您前些日子,还从本地商会带走了一件拍卖品,很不巧,那东西在未卖之前,是吾手下骑将军所养之物……哦对了,”他像是忽然醒悟一般,道:“那东西在人族之中叫做‘朱果’,你们仙族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林晨初顿时满面怒容,也不跟东帝继续嘴炮,提剑上去便打,就算是他明白东帝这是在故意激他,他也忍不住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要是还能忍住脾气不去揍这瘪犊子,那他就不是林晨初了!于此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处竟是又出现了三男一女四个仙帝,两两分组,分别杀向了林晨初和精启。 东帝侧头躲过林晨初一剑,忽然敛了笑容,冷冷的对杀过来的两个仙帝道:“滚。”那两个仙帝同时一哆嗦,冷汗直溢,迅速转身杀向了与另外两个仙帝缠斗的精启。 见两个碍事儿的离开了,东帝仙君又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面对林晨初快如闪电的剑招,他竟是用以慢打快的方式稳稳的挡了下来,此时其笑容中已带几分戏谑:“吾本以为,南帝仙君为君近千载,那般不曾见。不成想,您竟是会为了此等小事儿,大动肝火。” “滚你妈【哔】的小事儿!” 被骂之后,东帝不怒反笑:“没想到素来有温谦之誉的南帝,竟也会说这出如此粗鄙不堪之话。” “滚你妈【哔】的粗鄙!滚你妈【哔】的不堪!” 东帝似乎也被林晨初一连串好比排比句的脏话给震慑住了,他默了半晌,再无话说。 几句话之间,林晨初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层次,逼的东帝不得不抽出腰中长剑。那剑长三尺七寸,比寻常剑要更长几分,寒光凛冽如蛟龙出海,灵气乍现却不漏锋芒,此时在东帝手中犹如一面不可攻破的盾牌,虽不敌血牙之锋,但是在一时半会儿之内,林晨初对拿着这把剑的东帝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东帝依旧是那副以慢打快波澜不惊的模样,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腕处仍可看出他挡得并不轻松,此刻与四个伪仙帝缠斗的精启,浑身上下已经被开了数十道血口,虽是愈战愈勇,但落败是迟早的事儿。 林晨初的招式虽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东帝仙君本打着激怒他从而找出破绽的主意,但渐渐他却发现,即便是找到了对方的破绽,他也根本抽不出手来进攻。正所谓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如今虽说看似东帝是游刃有余的防御着,但实际上他却是完全被林晨初的速度压制,只有招架之力。 他终于又开口了:“吾实在弄不得清楚,那些朱果,皆是我人族饲养而出,母树不断繁殖而成,与凡人饲养的猪牛羊狗、果树蔬菜无异。我人族花心思饲养其成活,中其目的便是为啖之血肉,如今取之,合乎情理,再者朱果一族早已脱离仙族千年,又并非是凤族之裔,南帝所怒实在不其所谓。” 林晨初又是一剑刺向其面门,东帝本能的侧身一闪,林晨初在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果断的――吐了他一脸唾沫。 “我呸!别以为自己长了副人样,就把自己当人看!”林晨初边骂边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你特么早就把你那点可怜的仁慈夹着便宜的人性丢进粪坑了,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其实就是跟恶心的□,只不过凑巧长了一个脑袋和和一双手脚罢了,别净给人类丢脸!” 东帝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竟是依旧保持着三分笑意,只是他说的话却没有他表现的那样有风度:“仁慈?没想到南帝竟还有着这样天真烂漫的情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我都很清楚,所谓的仁慈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扯开那块布,下面就是自私腌h的天性,谁都无法避免。”他急退三尺,悬空而立: “仁慈,是强者权利,只有站在顶峰的人才有资格谈论,才有权利对脚下的蝼蚁施舍!既然南帝痛斥吾不仁,不妨吾二人同时各退一步,吾答应你学会仁慈,而你……”东帝的神色骤然阴狠,浑身骨骼劈啪作响:“为吾踏上顶峰,献祭出你的生命!” 林晨初脸色大变,此时的东帝看上去与方才无异,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东帝虽并非声势震天,却至臻返璞归真之境,他……很强。 “不得不说,南帝你真的很强,竟然能在吾用了三成实力的情况下,与吾打作平手。”东帝眯起眼睛,满眼狂热的兴奋:“修炼近千载,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用尽全力――让吾惊喜吧!” 说罢,竟是左手用剑右手使掌,一掌罡风像是山崩一般,朝着林晨初狠狠压了过去。 “原来你竟然是个喜欢找打的抖,别靠近我,光是想想我都快吐了!” 林晨初虽说嘴上这样说着,却丝毫不敢大意,他很清楚这一掌的威力,也心惊与这一掌的威力。周身仙元力急速运转,眨眼间变闪过了掌风,急速冲到东帝眼前,东帝反手便挡,却不料这乃是一虚招,林晨初抬手挑剑,东帝躲闪不及,右手的手筋竟是瞬间被挑断。 根本不给他留半分喘息的余地,林晨初向后一仰,抬起右腿便踢向他的膝盖,东帝急身弓腰退挡,只听“嘎达”一声,那条刚刚被挑断手筋的手臂瞬间碎裂,白森森的骨骼狰狞的刺出皮肤,整条手臂犹如挂着红汤的面条,怕是所有的骨骼都碎成渣滓了。 林晨初本想继续攻击,东帝此时已经反映过来,竟是左手反手一剑刺出,光芒璀璨而声势震天林晨初同时挥剑急退,两剑相触,火煞绞碎了罡力,却是悄无声息的同时消失。 东帝转身是又是一剑挥出,一个转身的空档,林晨初如飘风的蝶轻轻跃起,急速而飘逸凌空翻身,闪过了这气势如虹的一剑,却听身后一声巨响,他刚刚落脚的那地方竟是出现了一条深逾十米,长逾百米的沟壑,毁灭性的罡风将其触及到的一切都泯灭成了虚无。 可还远不止如此。 “好!”东帝咆哮:“好一个‘困兽犹斗’!” 他飞快又是一剑祭出,金灵罡风犹如扇屏风般,封住了林晨初上方的退路,趁着林晨初还未来得及落脚,他又是急速逼近,原本碎裂的右掌竟是再次抬起,刹那间,一面宛如的光墙般的仙元力从其掌心迸发而出,正扣林晨初心门,林晨初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噗……”林晨初被狠狠的拍进了地面,直将地下压出了深有三米的大坑,他挣扎着爬起,却忍不住一口心血喷涌而出,刹那间,林晨初像是失去了引线的木偶,脸色惨白的瘫倒在地,再无力站起。 这一切都快得如电光火石一般。与此同时,于四个仙帝缠斗的精启也败了下来,他虽用了以命搏命的打法重创了那个女仙帝,但他也身受重伤,除了勉强抵挡,再无翻盘之力。 “哈哈哈哈……”东帝仰头大笑:“南帝,你实在是太让吾失望了,吾本以为你能再多撑几个回合。”说罢,他手中长剑刺下,彻底穿透了林晨初的心脏。 修为到达仙帝的程度,只要不被刺穿泥丸宫,基本都不会立刻死去,但目前的这个状况,林晨初显然是没有余力在修复心脉了,等待他的只有凌虐和死亡。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捂住心口喷涌鲜血的心脉,神色苍白却嘲弄:“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一个侥幸得了志的小人……” 东帝仍是那副淡然完美的微笑,但手上的却青筋暴露,抬手又是一剑。这一剑直接抛开了林晨初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双眼泛白倒在地上,鲜血和肠子流满了一地。 “苟延残喘。”看到林晨初如此模样,他快意的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帝仙君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只失败的、快要死了的野鸟,你的快剑,终究逃不过吾带给你的死亡!” 可他话音刚落,林晨初却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浑浊而恶意,瞳孔放大,分明是死了的模样,却仍然阴森道:“……是谁告诉你,我所练的是快剑?” 东帝见此情景也忍不住心悸,直到此时他方才觉得自己好像赢得太容易了了些,可已经晚了,一把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剑瞬间刺穿了他颅顶的丹田,而他眼前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变作了――一枚破碎的紫金铃铛和十几块耗尽灵力的仙灵石。 “浪费了我的一个定情信物……”自他身后,传来了男人轻蔑而悦耳的声音:“虽然速度是我天赋,但我练的从来都不是快剑。” 东帝大惊,回手便欲反击,林晨初抽剑而退,却不在四处躲避,两人剑锋相交,凛冽的剑光如无数银蛇紧紧纠缠,两个身影一刚猛,一飘逸,却都是以肉眼不可差距的速度交错这,空中略过无数残影,可在片刻之间,胜负已分,被扎在地上的,是东帝仙君。 东帝之剑法夺天地之造化,他在人族之中甚至有着“剑仙”之名,只是他的剑法,与鬼谷子这个怪才精妙绝伦的剑招剑意相比,竟仍显三分粗糙。 鬼谷剑法诡秘狠戾而精绝,血牙这等绝世杀器使出,光芒尽敛却更加威力非凡,也正是因此,自林晨初得到鬼谷剑法诡剑篇之后,鲜少使出,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会练习。 东帝的剑法是他近千年钻研所得,大开大阖之间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他的所有力量,因此,他轻视林晨初“愤怒”的、“毫无章法”的剑法。可他并不知道,林晨初早在“被他激怒”的时候,就在藏拙! 活了三世,林晨初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毫无心机,认人宰割的人。钟磐寂的死为他擦亮了一面镜子,他看清了自己――一个善良、懦弱、优柔寡断的可怜虫,既然如此,那便由他亲手将曾经自己杀死,在玄武逆境里无休止的自裁之下,他褪下那固执的善良、愚蠢的懦弱、无用的优柔寡断,现在的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把我刚才说的话都忘了吧,什么狗屁的仁慈,你说的没错,仁慈不过是面具。所以――恭喜你,你上当了!”林晨初狠狠抽出玄箫,飘逸闪身,眨眼间又是两剑,将东帝中下两处丹田全部捅破: “我的这颗心啊,早就扭曲变态了,所以我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一方。当然,不要指望我会愚蠢的来一段什么‘死前的折磨’,然后扯出一大段的废话,最后给你可乘之机……这可是反派最不能碰的禁区――就像你一样。” 东帝仙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四处伤口,切口准确而狠戾,当然,他绝对不会想到这是林晨初千百次在自己身上练出来的。 林晨初挥手,顿时漫天的焚日仙火瞬间笼罩了东帝仙君,大火瞬间蔓延,数十金仙被那火焰沾上之后顿时鬼哭狼嚎起来,无论怎么扑打浇水都无法将其熄灭。林晨初不管他们,闪身飞快斩杀了两个完全傻了的伪仙帝,从四个伪仙帝的破口出抓出了一滩烂泥的精启。血牙成舟,林晨初踏上御剑而行,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这一切做的毫不拖泥带水,林晨初一边急速赶往南郡,一边将灵力持续的充入了精启的体内。可飞行不过三万里,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火人,正挡在他的眼前。 林晨初大惊失色,急停血牙,精启此时以有力气,他飞快撤出,以免让林晨初束手束脚。 林晨初无往不利的焚日仙火,此刻竟是慢慢消退,不消半刻,从火焰之中露出了一张苍白的人脸,东帝仙君依旧是原先那副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只是此时他的额前胸口小腹三处地方破开了三个大洞,无数肉芽在其中飞快的生长这,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果然看走眼了,若是没有得到那东西,恐怕今日一战我已经死了……”东帝抬头,紧紧的盯着林晨初,竟是浮现了一丝近乎病态的微笑:“南帝仙君,我改变主意了,什么统一仙界,我统统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愿意和我联手,整个仙魔界,乃至整个鸿蒙界,你我二人可以共享!成为我的本命御兽吧,就像是当年的青龙和轩辕一样,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神!” 林晨初被他那眼神看的浑身发毛:“既然没死,就赶紧找个角落去死一死,在还没死透之前做完你的春秋大梦,然后安心的回魂飞魄散吧!滚开死变态,别挡路!” 他飞快抓起变回兔子原型的精启,而后以更快的速度绕过东帝仙君冲了出去。东帝并没有继续追他,而是用痴迷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身影,看着他消失在了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好想开新文………… 不行,我还是先完结再说吧…… 最近要抽空码一下新文,攒点存稿好开坑~~哈哈哈哈………… 好吧,我这一天五千字的更新是个问题啊………… 行了,放下你的中指,我不过就是自言自语一会儿嘛,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是你朝我竖中指,我也要说!! 光棍节快乐哇哈哈哈!! 恶意满满的第六弹结束~~我是满怀民族情节的独身主义,所以让我晒男票女票的渣们你们就死心吧!话说,男票女票这两个选项同时出现是闹哪样,你们可千万不要在脑袋里脑补一些不该脑补的东西哦!。。 ☆、第219章 八千年之战{一} 第二百一十九章八千年之战{一} 与东帝的那场争斗,林晨初看似赢得漂亮,可其中苦头只有他自己知道。 等他带着奄奄一息的精启赶到南郡时,最后的一点力气已经用完了。刚刚一落脚,四下里便一阵悉悉索索,他只觉得忽然被一股并不友善的气息瞄准,连忙大喊:“别激动!是我,千万别走火!” 自草丛中传出一干枯冷漠的声音:“口令!” 林晨初黑线:“宝塔镇河妖?!” “口令错误,你还剩两次机会!” “别逗了,我是你们仙君。” “口令错误,你还有一次机会! 林晨初忍无可忍咆哮道:“滚!” 他迅速将变成兔子的精启拢进怀里,现在能给他造成伤害的东西很少,但是如今状态下的精启可就不一定了,他可不想今天晚上加餐一顿烤兔子…… 却不料…… “口令正确,请通过……” 林晨初缓冲了三秒钟,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只觉得浑身一松,顿时瘫坐在了地上,翻着白眼,朝这一根神龙图腾柱吼道:“这特么是谁设定通行关卡啊,我一定要剁了他!” 这种图腾,出自木族一个新晋升的神祀之手,他最擅长的就是制作各种奇巧机械,现在这些图腾几乎遍布南郡各处,口令统一由兽族麒麟王颁下,一日一变,力求口令内容让人难以揣测、无从度量…… 如今,那位新晋的木族祭祀,现在正坐在雀神殿内的烽火堂之内,与一群大罗金仙级别的仙族齐聚,此时他一边发呆一边听着老龙王分析战情,从他各种意义上分析都一种很淡定的呆傻愣的表情来看,他可能并没有预见到自己的继承人是谁。 “啊嚏!” 老龙王皱眉看向那个新来的祭祀,他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感到不满,这个祭祀从各种角度来说都很年轻,不论是年纪还是成为祭祀的时间。事实上,他的眉头从南帝仙君离开仙界时就没有松开过。 “荆?”九穗侧头去看坐在身后的年轻人。 荆揉了揉鼻子,摇手表示自己无事。老龙王松了松衣领,清了清嗓子继续道:“自五日前东郡起兵,人族以迅雷不及之势占领了大半个北郡,即便是南帝全力奋战,怕是也撑不了几天了。北郡必定会失守。” 天犬族族长咬牙:“这群人族着实狡猾,东郡全民皆兵,除了镇守本郡的三十万大军,东帝不知从何处竟是翻还出了一万大罗金仙军,我整个仙族也不过就两千大罗金仙,莫说再撑几天,照这情形下去,怕是连三天不到,北郡就要失守了!” 九尾狐族族长也接着道:“话虽如此,但好在两位仙帝有先见之明,将西北两郡无力之民转到了南郡。南郡这里有千鸾湖天险,一时半会儿东帝仙君也攻不过来,可长此以往也绝迹不是办法,需得想写对策来阻了东帝的势。” 另一旁的蕤姬气不过,恨到:“阻势阻势,阻势又甚用?那东帝仙君不按常理出牌,南帝仙君才走几日,就忽的出兵袭了北郡。千年刚过,他们便又故态重萌,这回更是连个起兵的借口都不找了,他人族这是存心要灭了我们仙族,我们阻他又能阻多久?还不如向六重天那样,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哪怕输了,也比日日受怕夜夜担惊要强!” 雀神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蕤姬此言虽说有些偏激,但却道出了所有人心底的话,比起坐在这里讨论对策,他们更渴望冲出去和人杀做一团,已报心头之恨。 但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层,空桑拉过蕤姬,低声说道:“切莫乱说。我知自那日(迷谷等人下界)之后,你虽不表,但心中始终受着气。可此事绝非胡乱杀一通便能解决的,他人族人人皆可称兵,可我仙族大不一样啊,仙族中不善打斗者、有家室所累之者实在太多,你难道还想看见儿那样的孩子出现么?” 蕤姬先是一僵,随后冷哼一声,依旧是面无表情,却不再说话了。 最后还是麒麟王打破了沉默:“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尽力等着帝君回来。现在情况还不算太糟,各族所有祭祀都预言,仙族虽有大难,但仍有一线生机,我以为,这生机必是出现在几位仙帝和六重天的魔族身上,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撑到帝君从六重天回来。在此之前,请各位务必加紧防御,切莫被东郡人族钻了空子。” 他这话说的有些想当然,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祭祀的内容是“灭顶之灾”,而不单单是“大难”那么简单,而且所谓的“一线生机”也未必就出现在几个仙帝身上,就算林晨初回来,也未必会给他们带来生机。但麒麟王所说之话,却是所有人最想听的,仙族的现在需要的,不是认清形势,而是――希望。 双方实力的极度悬殊,仅仅是五天刚过北郡便要失守,这不仅是在坐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甚至远在北郡的北帝仙君也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豪的军队竟是如此不堪一击。绝望,就像是挥之不散的阴影,笼罩在南郡的所有人心头,他们都明白假如再不做点什么,他们迎接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老龙王咬牙道:“既然如此,自明日起在族内大幅度征兵派往前线,族内老弱妇孺着重照顾,决不能让东郡打倒南……” “不,非但不能派兵去前线,还得让他们都撤回南郡。” 老龙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茫然的抬头扫视了一眼众人,却发现所有人也跟他是同样茫然的表情。但就像是心灵感应一般,下一秒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雀神殿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大门――那里逆着光站着一个男人,他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但风尘仆仆没有影响他的俊雅秀逸,即使在座的所有人都深知他的时而不靠谱的性子,甚至有不少深受其荼毒,但此刻仍忍不住生出一丝狂喜,即使他看起来同样很不靠谱的抱着一只……兔子。 “帝君!” 林晨初迈大步几步走了进去,随手把手里的兔子丢进麒麟王的怀里,端起老龙王的茶壶就往嘴里灌:“这是我从魔族带回来的,臭名昭著的夜兔族……” 精启有气无力的磨着三瓣嘴:“劳资是玉兔族,还有那个臭名昭著是怎么回事儿……” 林晨初咕咚咕咚的灌了一肚子水才舒服些,他畅快的舒了口气,叹了句“累死我了”,转头又对麒麟王道:“兽族由兽族照顾,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把他的伤治好,不过建议你不要让他接触到狼族虎族,以免发生冲突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麒麟王呆滞看着翻白眼的兔子,愣愣道:“请帝君放心,兽族的狼族虎族从来不吃兔族……” “我当然知道狼族虎族不吃兔子,”林晨初义正言辞道:“我怕的是这只兔子去捕食他们!要知道,这可是一只想要捕杀老虎很久的夜兔族!” 精启忍无可忍,手舞足蹈的咆哮道:“我要杀的不是老虎是白泽啊!听人说话啊,我不是夜兔族我是玉兔族,夜兔族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麒麟王忽然脸色一变,竟是忽然把无力的精启摔在了地上,兔子顿时痛苦的呻吟,麒麟王他缓缓掀起衣袖,无语凝咽的凝视手臂上渐渐凝聚起来的淤青沉默良久,其内心世界不足为外人道也。过了老半天,他才弯腰又抱起了那只怪力惊人的兔子,幽幽道:“遵命帝君。” …… 林晨初简单的将自己与东帝交手的事情跟其他人说了一遍,最后集体得出了一个结论――正面杀,必死无疑。 木族神祀连夜传递灵信,通知北帝仙君尽量避免与东帝仙君正面冲突,且战且逃。仅隔一天,南郡便涌入了一万士兵驻守,算上先前的移民,南郡之内已经聚集了九十多万仙族,一时间人满为患。但林晨初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昨天回来之后,他也不没闲着,几乎是昼夜不歇的在各处画着传送阵法,因为他设立在七重天的甲阵法只有五个,所以画完分别对应的五个乙阵法,他一边叹着可惜一变收了手。 没错,林晨初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要将所有仙族全部都转移到七重天!这主意听起来似乎十分疯狂,这已经是林晨初能够想到的、最好的不正面造成大批量死亡的方法,尽管这代表着让所有仙族放弃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从此过上流离失所的生活。最后在第一批赶到七重天的人被传送回来,并报告完全安全时,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建议。 一个阵法大约能传送1000人左右,由几个分布均匀的话,可以达到约一个小时成功传送一次,这样一天一个阵法可以传送24次,五个阵法同时工作,加上更换仙灵石,最少可以传120次,那么一天就能传送12万人。加上驻扎在西、北两郡的50w仙族,将所有意外都算计进去,保守估计13天就可以将所有仙族转移进七重天。 但这只是数据上理想的估计,不断转移减少的仙族士兵必定无法像最开始那样抗衡东郡的天兵天将,这也就导致胶着状态变成了北帝仙君单方面的撤退,在这样的情况下,假如让东郡方面看出了什么破绽,派大罗金仙直接杀到南郡腹地破坏计划,那么留给剩余仙族的,只有绝望。 为此,在前线的北帝仙君要尽最大可能不让对方看出破绽,少量缓慢的转移仙族士兵的同时,剩下的人更要做好拼死的觉悟,为了身在腹地的家人浴血奋战。而这样,势必会导致大量士兵死去。 同时,南郡方面由凤族、龙族、兽族作掩护,二十五万木族先行转移,并对于领空和领土(地下)领水的严防死守,势必不能让人族用各种方式通过。人族用朱果制造的灵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最大程度、最大数量的制造强者,虽然是伪仙帝、伪大罗金仙,但这些人对于隐匿和速度方面与真正的差不了多少,神龙图腾虽说能发现他们,但是阻止还需要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一万伪大罗金仙足以抵挡十万金仙组成的精英部队,虽然他们的实力并不完美,但对上仙族,他们胜在数量。同时对方还至少有三个仙帝,尽管林晨初在此之前已经亲手杀了三个,但东帝仍然可能留有底牌,也不能排除东帝仙君被他看穿底牌,毫无保留的攻击的可能。 第二天,林晨初的所有猜想就至少实现了一半。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非常不值得乐观,人族之中竟是冒出了七个伪仙帝,算上林晨初先前斩杀的三人,他们原先至少有十个仙帝。这七个伪仙帝非常畏惧真正的仙帝――北帝仙君的实力,或许是最开始林晨初一口气秒杀了两个仙帝的事情给了他们非常大的阴影,这些人开始像是打游击战一般,且战且藏,总是在恶心完人之后又迅速躲了起来,导致北帝仙君不得不一直镇守在战场候战。 同时,人族的一万大罗金仙也改变了最开始的身先士卒的战略,转而让更多地仙天仙上来消耗北郡的精锐,让人厌恶又无可奈何,气的皇女o舟多次拎刀出去亲自砍人。 第三天,成功转移走37万人,南郡转移进士兵三万。 烽烟四起,血似乎染红了天,南郡深处尚还能听到前线的厮杀之声。前线情势十分不容乐观,虽然攻打的军队十分不堪一击,但北郡方面损耗太大,北帝仙君已经传令弃掉北郡,向西郡撤退。 林晨初将一个巨大的叠加阵法分成了一百份,分别递给了一百个仙族首领,并要他们将手头的阵图布置在相应的地点。同时他也没闲着,他仍有很多需要做的工作。 第四天,成功转移走49万人,南郡转移进士兵五万,北帝仙君放弃北郡,南郡所有北郡的仙族哭声冲天,有不少老者想要冲到北郡与那些人族同归于尽,最后不得不先将他们转移走。 战事依旧紧迫,人族根本不给他们一丝一毫喘息的时间,这几天林晨初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或许就是东帝仙君本人并未参战,现在想想当时他拦自己时的状态,恐怕已经身受重伤了,虽然还能放嘴炮,但估计已经打不了。同时,从前线得到消息,那个可怕的大罗金仙部队如今只剩下了七万,七个仙帝也被毙杀了两人,听起来无疑是一个喜讯,但林晨初明白,经过血的洗礼,剩下的七万伪大罗金仙将会更加难以对付。 第六天,成功转移走75万人,南郡转移士兵十万,西郡方面是昼夜无歇的战争,人族的天仙和地仙消耗的差不多了,由金仙组成的中间部队正式登场,上阵第一天,西郡的仙族士兵便被灭了将近五万,而对方损失甚至一万,如今抗争东郡七十万仙人的仙族只有三十多万,北帝仙君不得不再次撤退到西郡的腹地,将大半个西郡拱手让人。 此消息一出,顿时整个南郡都闹翻了天,失去家人的仙族或是哭喊或是自杀,更多的则是拼命上谏仙帝派兵支援。然而向来谦和良善的南帝仙君却冷静的近乎冷漠的驳回了所有上谏,甚至命令西郡加速撤退,而他给所有仙族的回答只有一个――别让他们白白牺牲。 这几日林晨初在抓紧修养,连续几日的灵力亏空对于他身体的伤害非常巨大,但是对他伤害更大的,是那些牺牲的仙族,每夜他都仿佛能够听到死去的灵魂在他耳边不甘的嘶嚎,虽然知道他们在死之后不是到冥界就是去迷海,但是这种仿佛会窒息的感觉仍然难以挥去。 尽管他知道自己做的并没有错,但他就是没办法做到那种谈笑生死的淡然……或者说是冷酷。他知道,现在不是用感性支配生活的时候,一功将成万骨枯,他只能对活着的人负责。 离的三天之约已经过去了四天,钟磐寂没有出现。 第八天,北帝仙君准备再次撤退。抗击拖延的时间因为骤然减少的仙族士兵极大的缩短,100仙族成功转移走到了七重天,因为其中操作的愈加熟悉和转移人员修为逐渐增加,尽管加速了战事,但林晨初最保守所估计的十三天,已经最大程度的缩被短到了十天。 转移走的一百万人中,包含了94万的老弱妇孺和非战斗仙族,和6万受了伤的仙族士兵。但因为大量的死伤和转移,前线再也无法保持战斗力,北帝仙君彻底放弃了西郡的占领权,带着剩余的三十万仙族以最快速度全部转移进了南郡。 不是他不愿意再多拖几天,而是因为……东帝出战了。 以一己之力飞快湮灭了近三万仙族士兵,恨得北帝仙君上去与他整整杀了一整天,与林晨初的诡道不同,两人都是大开大阖的招数,这一仗打的天昏地暗,将近一万天兵天将被两人打斗时外溢的攻击波及。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北帝更加深切的认识到根本不是东帝的对手,每次拼尽全力中伤东帝仙君,但不肖片刻他就会伤口愈合并且变得更加难以对付。以武入道的北帝仙君,第一次被人打的连继续战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八天了,钟磐寂依旧没有出现,林晨初本来确信他能够在自己布阵过阵的时候记住阵法通道,但现在他越发迟疑,甚至会在深夜中发狂的猜想钟磐寂是不是死在了都天十二绝杀阵里。 东帝仙君似乎已经发现了仙族再集体转移进南郡,但饶是他智力过人,也猜不到林晨初竟是用瞒天过海之法将他们全都转移到了七重天。他担心林晨初会在南郡布下天罗地网等等着瓮中捉鳖,于是他排出了大量的斥候想要前往仙界探明情况,但无一例外的全部被荆的神龙图腾柱发现并迅速被绞杀。 在连续试探了六个时辰之后,东帝仙君似乎看出了林晨初的虚张声势,将一百多万天兵天将全部集中一点,直接从千鸾湖西侧攻入南郡。林晨初连拦都没有拦直接任其挺入南郡腹地,只留给了仙人们大片大片的空城。 连续九天昼夜不停的强攻,几乎让所有仙人精疲力竭。北郡西郡都是早有准备,北帝仙君根本没有给他们留下一分一毛能够用作补给的东西,七个伪仙帝原本是打算着用南郡里手无寸铁人气宰割的民众好好鼓舞一下所有天兵天将的士气,可如今强烈的落差让所有人的情绪都跌入低谷。 七仙帝之首的齐恺仙将连夜奏报东帝:“帝君,军队推至千里,可南郡之中竟是空无一人,众天将精气神大不如从前。” 东帝却并没有立即回复他,他自进入南郡时便一直在沉思,忽然他冷笑了出来,抬头对齐恺道:“传令下去,急行军,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攻到南郡腹地的雀神殿!”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估计大家不太喜欢看战争,所以两万多字的战争描写减少到了五千…… 下一章钟磐寂出现~ 大家晚安~ ☆、第220章 八千年之战(二) 第二百二十章 八千年之战(二) 昨日,东帝、北帝两大仙帝的剑嘶斧鸣声,从万万里之外,传遍四海,甚至清晰的传入林晨初的耳朵。东帝实力莫测,加上那诡异的恢复力,着实成了林晨初心头的一块病,那种三丹俱毁也无法置其于死地的情形,像极了不死之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东帝虽强,却无法联系《焚日神诀》,更不要提主宰逆天的生机之力,那么,他究竟是如何做到不死的? 当然,这些还都是次要的。 他最担心的是北帝能否全身而退。当他眼见o舟抱着北帝残身归来时,泪水涟涟,这一刻,他恨不得亲自冲到东帝面前,再砍他个十几二十刀。只可惜,连日的布置阵法、灌输仙元力,已让他精疲力竭,根本无力再战。他不住的告诫自己,现在绝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与此同时,老龙王等一百多个仙族族长也没有闲着,他们身负各族传承,虽然实力无法与仙帝相比,但毕竟是仙族,足以与精启那种,可以跨级别杀人的大罗金仙抗衡。 由于北帝仙君出色的拖延战,最大程度保住了仙族士兵的性命,并为整个南郡的逃离争取了充分的时间。九天之内,南郡成功转移进七重天,共计一百一十万余人。 而十五万精,,剩下还有近十五万人没有转移。 十五万人,这仍然是一笔庞大的数字。 好在剩下的这些仙族士兵,皆是军中翘楚,而军人绝对服从军令的秉性,转移他们要比转移普通仙族更加省力省时。 转移战士,事关重大,不过,让林晨初更担心的,反是北帝仙君的伤势。 前日,他跟东帝的惊天对决,致使他浑身经脉尽断,加上本身修为与林晨初相差无几,即便拥有生机之火,也只能替他续上断肢。令人庆幸的是,北帝因此战,断掉的心脉和过度损耗而碎裂泥丸宫,怕是无论如何也修补不好了。 o舟扑在北帝仙君的身上,没日没夜,撕心裂肺的哭着。美人垂泪,执手哽咽,可怜苍天无从见,梦泣红雨连夜流。往日的回忆,充斥她破碎的心湖。泪水染湿了北帝的衣襟,最后清泪竟是化作血泪,染红一领衣襟。害的林晨初不得不将她打昏,才能止住她的哭泣。 北帝仙君伤势过重,如今衣是灯尽油枯,他活不了多久了。 东帝仙君显然跟他想的一样精明,在发现南郡边缘无人之时,便急行军飞往南郡腹地。他们穿过了龙族的青龙之脉、烧毁了木族的隐士之林、扫荡了兽族的祭祀平原,最后终于杀到了凤族的袅踪神巢。 因为伪大罗金仙的暂时退场,北西两郡的战争成了为人族洗牌的仪式。 在北郡,仙族斩首仙人十二万余众。那些不堪一击的地仙和炼虚,统统被送上了战场,他们就像是一群毫无反击之力的稻草,成为了东帝想要舍掉的弃子,而仙族就是那群出财出力又招人恨的刽子手。而仙族这边因为并没有让地仙炼虚级别上战场,所以损失的大多都是些实力稍强的天仙,一端丢的是沙子,一端丢的是米粒,孰赢孰输心中各有称量。而北帝、东帝那场战役之前,西郡之战又取走了六万仙人仙族的性命。 至此,仙界人族的洗牌彻底结束,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精锐。 剩下的这八十万仙人,足以撼动仙族在仙界几万年的根基! “停!全军整顿!” 齐恺神将带领他的先行部队,从上空连夜赶至袅踪神巢。神巢顶空的雾气常年厚重,仿佛一个天然迷阵,加上林晨初在里面做了手脚,无论如何迂回,最终都会回到原点。如此一来,逼得他两万先行部队寸步难行,不得不原地驻军整顿,摸索破敌之策。 凤族神巢之森内,悄然无声,寂静恍若空林。没有预想中四处逃窜的仙族,更没有剑拔弩张的军队,眼前是一大片幽幽古木。阳光顺着树影投射在地上,在无风自动的树叶渐,投下了僵硬零碎的乱影。若是在往常看来,古木林丛,碎影幽幽,这的确是一处不错的景致。 美景太过幽静,这也未必是件好事,在这些浴血沙场的战士眼中,反而显得格外骇人,像极了梦境中空无一人的臆想。幽森的森林加上古怪的浓雾,让人忍不住生出丝丝恐惧。 “真是活见鬼了,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见到,那一百万仙族都哪里去了?还能凭空蒸发了不成!?”军队里传出阵阵议论之声,不少人都脸色凝重,显然是不想进入冒险。 随行副将对齐恺道:“齐将军,是否在此地休息片刻,等后续大军汇合,再行决意是否入林?” 齐恺听出他话中有话,问道:“此话怎讲?” 副将道:“我曾听说,这袅踪神巢是朱雀神君的诞地,也是灭世后的坠落之地,这神巢之森对于凤族来说,其中拥有的无尽生机之力,但对于外人来说,却是怨气伏集的毁灭之所,我们……” “屁话!”齐恺骂道:“神明之说本就虚无,有没有神明暂且不提,就说那些玄之又玄的传说,简直就是谬事。若说这里是毁灭之所,那我就当着众将士的面,把这里亲手毁灭!” 说着,一挥手,下令道:“来人,火攻!” 话音刚落,一条火龙便从他手中飞出。无数仙人听得号令,也立即出手攻林。一时间,火灵铺天盖地而至,飞沙走石,黑雾阴霾,巨大的火舌卷带腥风,像是要将这林子吞没一般。可就在焰火接触到树木的刹那,最诡异的事情却出现了――那些声势浩大的火灵火龙,像是从不曾出现过,遽然不翼而飞,甚至连那飘浮在林木上的半点薄雾都不曾撼动。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禁骇然,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回就算是齐恺也忍不住暗惊了起来,随手招来一个天兵:“把血滴进这块玉简,你进去探路。” 那名天兵哆嗦了一下,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情愿,但仍无可奈何的照做了。 所有人目送他的走进雾气袅袅的密林,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之时,齐恺蓦地震住了! 缓缓低头看向手中的玉简――玉简已经悄然碎裂。 他急促的呼吸了起来,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未干的血迹,回头大喝:“林内有埋伏,火金木土符咒攻击掩护,左前锋带领三千人进林探路!” 又是十几轮远攻扑上,三千人迅速入林,可依就像是第一轮一般,所有的攻击都在遇到森林的刹那,消失一空,而那些人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咬牙道:“驻兵不动,等待援军到来!” 彼时,雀神殿之内,所有人都屏息听着探子的回报: “报,我方成功在神巢之森剿灭三千天兵,他们正停在神巢之外,似乎在等待援军!” 老龙王脸色沉痛的叹气:“帝君这是要毁掉万年家园,为我们赢得时间啊……”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吩咐道:“回去告诉埋伏在林子内的人,都撤回来吧。” 林晨初的脸色倒是没那么难看,在他看来只要凤族人没事儿,什么都好说。 “还有多少人没转走?” 灵蜂族族长道:“从昨夜到今日,方过了三个时辰,已转走三万两千二百一十六人,还剩十二万零四百五十五人未转走。” 九尾狐族族长紧皱眉头:“还要再撑十二个时辰,若是东帝不入战,凭他的安排,抵挡这些足够了。几位,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众人纷纷点头,仅仅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拥挤的灵虚殿便空了,一百位仙族族长如利箭般向四面八方散去。 坐于案前缓慢调息的林晨初终于面露了一丝惆怅,望天叹了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来……” ………… 当东帝的大军赶到时,齐恺等人还处于原地待命状态之中。 齐恺整理战铠,对闭目调息的东帝道:“回禀帝君,袅踪神巢诡异蹊跷,任何攻击都无法攻破,先遣的几支队伍在进去之后,莫名失踪,现在已重整三万先遣部队,请问是否强攻进入?” 东帝抬眸冷笑:“南帝果然好手段……” 他下令:“不必慌,困阵而已。支出一万人将树都砍了便可。” “是!”齐恺领命便要退下。 东帝忽然叫住了他:“齐恺,砍林子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就好,你带着五千大罗金仙、三万金仙军队,加上守在十重天的十万天兵天将,通通去上十重天一趟。” 这几天,东帝丝毫没有松懈对十重天的警惕,九重天打的烟火冲天,天上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可紫微星帝方面却丝毫没有掺合进去的意思。说他淡薄也好,他是蠢得自以为不会被殃及也罢,可天上还有一位西华圣母呢,她的西郡被连窝端了,难道她还能稳如泰山么? 事实证明,她还真能。 十重天的通道之内别说出现一个人,就连点风都没吹下来,仿佛天上根本就是空的一般。若说其中没有文章,就算是傻子都不信!更何况东帝刚刚得到了“那样东西”,此刻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收服南郡,最好将南帝仙君也收入帐下,然后一齐攻上十重天,看看那两人葫芦里装究竟是什么药。 齐恺并不是傻子,刚听清东帝说了什么,立刻觉得冷汗直浸透了鞋底,湿滑的他连站都站不稳。半个月前,东帝用将修为提升至大罗金仙的药,控制了所有仙人为他去攻打仙族,这其中也包括他,可他比其他人更幸运,直接就冲进了仙帝级,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心甘情愿的为东帝献出生命。先遣部队是什么?就是炮灰啊! 他满脸毅然,连忙跪地大声表衷心:“帝君,九重天此行,南郡乃是重中之重,仙族蜗居一处,北帝仙君数次撤退,其目的不可告人,用心何其险恶?南郡腹地蛮夷奇多,加之百万仙族聚集,南北两帝定是要在此加害帝君,如此关键时刻,恺怎能弃下帝君离去!?” 东帝抬眼看了看他,那是一脸让人恶心的大义凛然,他忽然觉得北帝和南帝两人那一脸嫌弃有点怀念,可惜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齐恺啊齐恺,你哪里都好,但有一点我不喜欢!” “这……还请帝君明示。” “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不是每个人都看不透你的想法!” 他的话让齐恺轻轻瑟缩了一下,但紧接东帝便道:“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 齐恺一听劝谏有望,忙不迭道:“从恺出战,便注意到北帝手下的兵力,无论何时都是三十余万,即便是前一天死? ☆、第221章 八千年之战(三) 第二百二十一章 八千年之战 (三) 齐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丝毫不敢相信,整整五万天兵天将,就这么轻飘飘的说没就没了! 没错,各位看官猜对了,蛊雕村落其实也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灵感来自岐山派山脚下的阵法村。不过蛊雕村子里的阵法跟岐山派的阵法村比起来,可就没那么友好了,林晨初完全就是按照乾坤九环困杀阵来布置的,阵眼安在村子中心。如果有人妄图穿过占地百里的凤族村落,进入中心破坏阵眼,林晨初只会送给他两个字――呵呵。 乾坤九环困杀阵共有九九八十一门,除了阵眼一个生门之外,其他分别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几门。按道理说,只要不倒霉的闯进死门里,基本不会陷入必死的剧情,于是林晨初还很好心的在其他几门前布置了几个小杀阵…… 当这些天兵天将冲进去之后,各式各样的死门也为他们所打开。死门的另一端可能是将他们送往冥海的杀阵,也有可能是将他们丢进虚无空间的传送阵法,总之,这个村子像是一个诅咒,让五万人彻底远离了战场,并且尸骨无存。 “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这个村子本身就是个陷阱!”齐恺身边的一个仙帝抓狂的喊着,他的心情齐恺能够充分理解,因为他也有这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本以为设定一个超大型防御阵法就是仙族的极限,可没想到现世有狠狠的给了他们一个耳光。这种感觉很好形容――明明感觉人生已经跌到低谷了,不可能更低了,结果却发现,原来谷底还有层地狱,而且很可能是十八层的…… 现在众仙人脑子里只有一句台词――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找死的啊!南帝仙君我求求你拜托你敬业一点,明刀明枪出来跟我们打一场行么!? 只可惜,林晨初现在忙着恢复灵力,没工夫听他们哭诉。头顶上的浓雾驱之不散,显然不能从上面飞走,眼下摆在所有人眼前的,只有一条路――继续城管未完成的事业――强拆,然后继续向凤族深处挺进。 不得不说,亘古至今强拆就是一门技术活。由于凤族极其富庶,族人又大多擅长火术,所有凤族人所居住的楼阁庭院,皆是由坚硬的曜石做地基,极其难以摧毁。而偏偏这杀阵不摧毁半片地基,就根本破不了格局,被摆了一道的众仙人牙根直痒,却又不得不耐下性子推房子。 即使是掌握了毁阵的仿佛,但由于林晨初那个大阵之内套小阵恶心点子,他们仍然是以付出三千天兵天的代价彻底毁了这个村子。 从外围的古木林到这座村子,林晨初已经兵不血刃的折了他们八万六千多名天兵天将,已经相当于一场战役的消耗人数。可让他们感到异常憋屈的是,大部分时间里,他们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看见。 何其郁猝! 众仙将郁猝,东帝也同样不爽快。事到如今,他就算是再不信,也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凭空消失的仙族,到底哪里去了? 大军压境如南郡内部,不见一个仙族不算奇怪,可如今到了凤族袅踪神巢之内,却仍不见一个仙族,除非是南帝仙君将那些仙族,统统塞进一平方米的箱子里垒起来,否则小小袅踪神巢是决计无法完美隐藏那么多仙族的!除非―― 东帝满脸狰狞,南帝仙君定是用某种法子,把仙族都给转移走了! 他焦躁的起身,来回踱步。比起成为九重天唯一的仙帝,他更在意的是能否位登荣鼎!就算是统治了整个鸿蒙界又怎样?那他也不过是各位高权重的仙帝,而在他的头上,还有圣仙,还有神! 一想到自己的头上还有更加高等的存在,他就忍不住兴奋的浑身战栗。他早就当腻了仙帝,而且有了“那样东西”,他迟早也会成为圣仙!他承认自己完美的谦和表象下,流动着一个疯狂的战斗狂的血,他忍受不了这种越强大越无知的感觉,更忍受不了有人比他更加高等!他要脱离人族这种低贱卑微肮脏的种族,他要成为统领众生的神……不,是神王! 在成为神之前,首先是要将那个南帝仙君收服,如果不是北帝伤的太重,他也将会是一个极好的御兽。但是没关系,十重天还有两个仙帝! 他激动地颤抖着,急促呼吸努力使自己回复冷静。那么现在眼前的最重要的是――那些足以用来成为要挟南帝仙君的仙族哪里去了呢? 排除掉八重天和五六重天,东帝忽然又露出了平日那种完美的微笑―― “传令下去,除去赶往九重天的大罗金仙之外,其他大罗金仙统统从到八重天破通道里的阵法!” 六十五万天兵天将一路丝毫不敢放松大意,时刻警惕的周围任何可能会导致他们受袭的因素。可是这一路有惊无险的走过来了,在他们成功识破了几个小陷阱,并予以破坏之后,他们都找回了一丝自信心。 正当他们以为忧郁的日记即将过去,快乐的日子终将来临的时候,前方探子回报――距离一里处有个凤族村子。 所有人的神经都紧张了起来,几十万人小心翼翼浩浩荡荡的挺进到小村子眼前,还没等他们说话,只听“呼”的一声巨响,一面浩大的金色结界,迅速将整个袅踪神巢内部全部笼罩了起来。 所有天兵天将隔着老远看到这个结界,都忍不住潸然泪下――谢天谢地,不忍诚不欺我,小心驶得万年船,总算没有走进结界内。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八万杀人不眨眼的精英仙族,现在全在雀神殿待命,这里一个埋伏都没有…… 齐恺和另外一个仙帝见没有困阵也没有陷阱,相互对视一眼,那个仙帝了悟的点点头,扬声吼道:“仙族,我们不远万里来此,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么?难道你们都统一变成玄龟一族,改当缩头乌龟了?” 显然,这句话成功刺激到了结界内的众多仙族族长,他们纷纷七嘴八舌道:“你们这群人族果然是记吃不记打,我们的北帝仙君打的你们有多惨,仅仅是一个晚上就忘了,看来停战之约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小人能记千年也为难你们了!” “我们仙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就是有秉承来者是客的理念,才被你们钻到了空子。”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你们更狠,你们赢了!可是我等仙族是决计不会让你舒舒服服的赢的!” 齐恺冷笑:“哈,你们的身手若是也能像你们的伶牙俐齿一样厉害,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对了,我忘了,你们就是一群人形的野兽而已,丧家之犬名副其实!” 齐恺的话阴毒无比,这一百个仙族族长中有大部分都是高高在上,全都是一副心高气傲的暴脾气,最吃不来的就是激将法。放在平日里,他这句话说完,十有□□就有人冲出来找他拼命了,可今天,他这话说出之后,平日里那些脾气火爆的族长却都奇迹般的没了声息。 两个仙帝面面相觑,皆是面露可惜,不过他们也没指望激将法能够成功,其实他们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个结界是不是跟外面的那个一样。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挺进了村落的外围一里的地方,从在一片金色的薄壁之内可以清晰看到,结界内是鸿鹄族的村落、这个村落里的鸿鹄族大多都是些没有战力的凤族,除了飞得快、长得白和用情专一比较出名之外,他们的人数也出奇的多,因此村子非常庞大,几乎是蛊雕族的两倍。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了房子和结界,他们就忍不住头疼。 齐恺四处张望了一阵,并没有看见一百位族长的身影,也没有发现堆积在地上的灵石结阵,他忽然有点不安。想起这一路的平安无事,他大声道:“听我号令,在方圆百里内搜查,三千人一小队,发现可疑物品切勿私自触碰靠近!” 没过多久,一个小队迅速回报:“报,在结界周围发现一百根神龙图腾柱,柱子在结界外围,里面隐隐有仙元力波动。 齐恺只觉得这柱子异常熟悉,他“嘶”了一口,连忙命那名天兵将图腾柱的分布图给他,等到那结果那张画有图腾柱的图时,他终于忍不住扼腕道:“哎呀哎呀,我怎么早些没有想到,这些图腾柱是这结界阵法的阵眼啊!” …… 一刻钟后,一连串巨大的轰炸声从外围传到了雀神殿内,所有坐在雀神殿的族长和神祀都忍不住面露喜色。麒麟王忍不住指着林晨初笑骂道:“你啊……真损哪……” 一天零四小时前,鸿鹄族内。 刚刚布置完阵法的麒麟王擦着汗,一脸疑惑的看着低头摆弄图腾柱的林晨初,事实上,这几天跟在林晨初身边布置阵法和陷阱时,他时常会被林晨初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比如说管荆要些古里古怪又没多大用处的东西,或者是在蛊雕村外安几个毫无用处的图腾柱。 他终于忍不住问:“帝君,你这是做什……” 他忽然浑身僵硬,到了嘴边的话也给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只见林晨初将荆制作的雷弹,和几个灵石塞进图腾柱之内,并在上面刻了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到的小阵法。这几天的疑惑在麒麟王的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边,他乍然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再看到林晨初那依旧淡定纯良的小表情,他忽地感觉着与平时无异的神态异常奸诈。 林晨初搞定了一根图腾柱,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回头茫然的问道:“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麒麟王面无表情的回答:“……没什么” 麒麟王默默转身同手同脚离开,只留给林晨初一张莫名萧瑟的背影, 荆设计制造的天雷弹其实是个很鸡肋的玩应,个体伤害相当于伪大罗金仙的一次全力进攻,可以轻易将三个金仙劈死。但是这东西的使用方法很搞笑――双手用力,丢出去…… 天知道抛一个这玩意的时间,能让一对大罗金仙打几百个回合,可能胜负都分出来了。 可林晨初却点名跟荆要这种类型的武器,并且在看到这项发明时,两眼放光,大呼好东西。 最开始,麒麟王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可现在想通之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淫贼,是如此的善良。 之前的种种设置,无论是迷雾、困林、结界还是杀人村落,无疑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极品陷阱,可现在想来,竟然都是为了后续更加恶劣的算计做垫脚石的! 困林是第一个埋伏,它的存在显而易见,小小的让付出代价,并让用血的代价,让所有仙人不得不在心中告诫自己――前方处处有危险。 而紧接着,他们对自己告诫就成了现实,蛊雕村内的结界和埋伏成功让他们损失了三万仙人。同时明晃晃的启动阵法,让所有人的潜在意识里认定――只要有人注意到这些古怪的阵法,就能免除血光之灾。 蛊雕村落则是一个更为巧(阴)妙(险)陷阱。试想,一个从开始到现在都明明晃晃的摆在那里,看起来还很温馨,并且有众多仙族活生生的从里面穿过的村子,会让人联想到“杀阵”么?这是一种很有趣的心里,对于家,任何生物都会本能有着本能的“安全”的臆断,即便这是在战争中,这些房子是别人的家,但是他们仍然会不由自主的放松警惕。 然后被狠狠打脸…… 麒麟王当时只觉得这三个陷阱设置的异常精彩,却并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同时也不明白,其实那些随意安放在蛊雕村外围的图腾柱,才是最为精妙之所在。 试想一下,一群被各式各样看起来十分安全的阵法,折磨的心力交瘁几欲疯狂的人,在变得小心翼翼、每分每秒都紧绷着神经之后,成功破坏了看起来挺危险的陷阱,终于重拾了那么一丁点的自信心。 紧接着,他们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结界,这个结界曾经给予了他们噩梦般的记忆,然后在小心排查下,他们终于发现结界外围,有一百根散发着灵力的图腾,而巧合的是,这些图腾柱他们见过,就在第一个结界外…… 最重要的是,林晨初在图腾柱外刻下的阵法,是共瞬阵法。通常这种阵法都被用在隧道的灵石灯上,比如说点燃了一个灵石灯,其他灵石灯也会被同时点燃…… “砰……!”一百颗天雷弹同时爆炸的声音,震得雀神殿的地基都抖了三抖。 麒麟王终于忍不住满脸贼笑的指着林晨初骂道:“损哪……太损了……” 其他人没有麒麟王观察的那么仔细,因此并不知道人族为什么不直接砸结界,而是去触碰那些摆在明面上的陷阱。但是听到麒麟王的话,也明白一定是南帝仙君在暗地里做了什么,顿时不明觉厉。 老龙王王敲了敲麒麟王呲着的门牙,鄙视道:“瞧你笑得,跟娶了媳妇似得……” “胡说,我娶媳妇的时候才没这么笑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龙王,后者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但他还是顿了顿,收了笑容不再笑了。 林晨初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探子来报。 “回禀帝君!人族引动了鸿鹄族外围的三十六跟图腾柱,死伤十四万!” 探子的声音都是带着兴奋的颤音的,雀神殿内众多族长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脸。 可紧接着,又一个探子冲了进来,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帝君不好了!第二道结界被破了!” 林晨初大惊,连忙追问,那探子胸口急剧的浮动着,仿佛还惊魂未定:“……是东帝,东帝……” 林晨初咬牙切齿的甩开了椅子,掏出了玄箫就要冲出去,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稳重的脚步声,他顿时脚步一凝,立即回头喝道:“你怎么出来了!现在不是你报仇的时候!” 来者一身玄衣儒貌,步伐厚重,举止稳如泰山,与林晨初的温润中带有几分灵动的气息截然不同,但与后者的不露圭角不同,此人一身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锋芒毕露的浑厚之息――此人正是北帝仙君! 北帝仙君此刻四肢坚韧有力,神情冷漠凌厉,气息平稳有力,丝毫不见半分死态,他手上持着一杆九尺长的墨银色巨镗,镗翼镗头光如寒星,镗柱刻这墨色的玄武神纹,整个兵器冷冽沉重,单单看上一眼,便知道这是一把身经百战的杀器。 林晨初忽然想起当初在北帝的婚典上,o舟也曾经抬出过一杆雕刻玄武纹的大型武器,现在想来就是这把玄武阴阳镗了。一想起那位惊才绝艳的美人,林晨初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却见一个人抢先冲到了北帝的眼前,冷声喝道: “不许走出这扇大门,否则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来者正是老龙王。此时他脸上丝毫不见刚才的嬉笑,他眼圈有些红,脸上显示的是愤怒,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极力掩饰的哀伤。 北帝仙君一双冷眸微微动了动,他咬了咬牙,脸颊蓦然紧绷,蓦然松懈:“南帝,东帝之强超乎想象,单凭你一个人,是绝对对付不来的。” 林晨初皱了皱眉头,承认了北帝说的是真的。一旁的老龙王忽然声泪俱下:“你个畜生!你已经让我失去一次爱女的了,还要让我失去第二次么!” 可以说,老龙王是个什么事情都可以不走心的人,但是越是这样看起来十分轻佻的人,越是有着深刻认真的情感,他对于o舟的疼爱,无法用言语形容,无法用量尺度量。不可否认,o舟是他最疼爱的孩子,一个几乎一辈子都没专情过得男人,却如此真诚将所有的情感都堆砌给了一个女孩,逗她咯咯发笑,守护她成长,用肩膀为她遮风挡雨,严厉的批评她不能欺负弟弟,温柔的教导她如何做人,最后嚎啕大哭的看着她幸福的出嫁…… 老龙王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丈夫,但是,他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北帝仙君摸着自己心脏,眼中流过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动容的温柔深情,但紧接着,温柔变成了斩钉截铁的坚定: “放心,这颗心脏会在我的身体里,永远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设计林晨初的阴谋比设计钟磐寂的阳谋简单好多啊!!!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写阴谋文了……(只有你好么!) 本来写老龙王那段没怎么样,可是审稿的时候手机音乐刚好放《白桦林》……泪奔…… 我下一章要是再不让钟磐寂出来!我就剁手!!!! (ps:过光棍节去了,身为一个纯正的光棍,光棍节当然是在家里一边画圈圈诅咒异性恋,一边睡、懒、觉、了理直气壮!好吧好吧,说昨天是购物节的豆豆,你赢了……) 有错别字的话请无视,今天下午抽空捉虫…… ☆、第222章 八千年之战(四)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八千年之战(四) 钟磐寂刚从六重天的结界冲到七重天,便看见中心大湖周围无数人头攒动者,他淡淡的用仙识扫视了一下,明白了九重天如今是什么形式。 大老远还在组织秩序的麒轩发现自家老大来了,连忙面露喜色的冲了过去,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钟磐寂脸上的焦躁震得愣在了原地――他从没想过,一直都是总是老神在在的老大,竟然也会有这种表情。 他还依稀能听见钟磐寂暴躁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东帝仙君,珍惜你余下活着的时光吧!” …… 因为东帝仙君的突然入战,第二道结界还没有完全做到它应尽的职责,就这样光荣的牺牲了。在所有人都为结界的破碎而扼腕叹息时,他们发现距离第二道结界展开,还不倒半个时辰,现在百位族长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展开第三道结界。 不幸的是,仙族如今还有六万余人没有转移走,而不幸中的万幸是,仙族多数的精英都在这里。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林晨初咬咬牙,从正待转移的六万精英里的,将所有的大罗金仙都抽了出来,共一千余名,他们是仙族生养一千余年所得的最强战力,是林晨初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不愿意动的一股力量。 好在他们的工作,不是和东帝那七千伪大罗金仙对磕,而是协助百位族长撑起结界。只要结界撑开,林晨初就又有机会,再当着仙人的面玩一次关门放……不,是瓮中捉鳖。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千多名里大罗金仙里,最多的就是凤族和玄龟族。十二位凤族长老和二十三个大罗金仙一个不少,雪_和兰鸢两个小妮子也在,这些凤族和玄龟族的做派,用她们的话来说就是――“帝君在这儿呆多久,我们就呆多久!” 林晨初无奈道:“别傻了,听帝君的话,遇到危险……” “不要硬拼,全力逃跑!”赤q抓着两个姑娘的衣领子往外拖,边拖边朝他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们会留着命催你把剩下的卷宗批完的……” 林晨初:“……” 紫鹄托着吹弹可破的娃娃脸道:“帝君,战争结束后,你也该回凤族结婚了,我看雪_和兰鸢都不错……” “喂,别乱给我立死亡fg,”林晨初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更担心了啊……” 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个娃娃脸,眼睛一亮,转身走向了内室。 …… 傍晚的夕阳,红光一泻千里,空气中隐隐飘洒着花粉的芳香,细细嗅来,却又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七十万天兵天将,到达雀神殿时,仅剩了四十万!除去东帝仙君方才,急调到十重天的十万天兵,仅仅一个晚上,仙人便在南郡折了二十万! 齐恺神情阴翳的看向远方恢弘庞大的华美建筑,一只手高高抬起,在所有仙人兴奋有惶恐的目光中,猛然挥落 ―― “雀神殿!杀!” “杀――!” 号角顿起,所有仙人口中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野兽般的嘶吼,犹如流光般刺向了雀神殿,四十万人摩肩接踵,好似蝗虫般遮天而来,呼啸着杀了出去。 于此同时,五百名大罗金仙他也都站好了结阵位置,只需为他们争取十分钟,便能成功再次撑起一片结界。林晨初对剩余的六百多名大罗金仙道:“不要蛮干,尽全力撑到结阵完成!” “是!”一千多名大罗金仙齐声吼道。 林晨初顾不上这里,他迅速跳出结界外,凭借着自己对于云层迷雾的熟悉,在云雾的隐蔽下快速向西潜行。他倒是并不怎算太关心这里的战况,五百个大罗金仙足以撑过十分钟,只要这十分钟过了,主动权就又在他们手上了,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是尽量避免战争中的不可预计事端发生――比如说再次突然跳出来毁结阵的东帝仙君。 当然,以他个人之力,是绝对无法完全拖住东帝仙君的,但只要这边两个仙帝开战,雀神殿的东边,立刻就会察觉到异常,而在他无法照顾的雀神殿东侧,同样潜伏着一个仙帝,北帝仙君。 正如林晨初所预料,十分钟一过,一道金色的结界护壁顿起,将整个雀神殿都扣在了里面,再无仙人能逾越屏障。因为仙人们早有警惕,留在壁罩内的人并不多,几百个大罗金仙蜂拥而至,一通愉快的群殴,快速的结束了战斗。 众仙人也并不慌张,退出结界后便开始竭尽全力轰起了结界阵法,见此情形,林晨初竟是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东帝出现破坏战局,假如东帝跟超福音战士一样连续作战,根本不需要仙人对结阵狂轰滥炸。不过现在看来,东帝应该是在恢复破坏第二结界所损失的仙元――这不算什么,只东要帝不出现,他们就能有足够的时间撤离,至于那些不断轰炸结界的仙人只要拖住他们的脚步即可,显然不足为惧。 此时钟磐寂如果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对东帝的目的起疑,毕竟林晨初打的是撤离战,如果东帝看出他的目的,一定会尽全力先将结阵破坏掉,以借此抢得先机。他绝对不相信东帝的以东帝的能力会因为毁掉一个结阵而精疲力竭,他会隐遁起来,唯一的答案便是――他要留着更多的力量,为了以后做打算。至于是什么打算,钟磐寂如果知道了的话,他可能在三秒钟之内冲到东帝眼前,然后用尽一切方式弄死他。 不过东帝的曾经说过的收服宣言,林晨初显然没有放在心上,不知情的北帝仙君虽然也有些疑惑,但因为确实无法猜测到东帝的意向,也只能压下疑惑,跟林晨初一样,将重点放在尽快疏散仙族之上 林晨初这边刚和北帝仙君回到结界之内,另一边雪_来报:“帝君,方才一役并无亡者,只是玉蝶族族长和雪狼族族长被人族两个伪仙帝打伤,另外,并没有看见伪大罗金仙的踪影。” 林晨初和北帝同时皱紧了眉头,林晨初道:“受伤的人先撤离,包括霄影(玉蝶族族长)和冰峰(雪狼族族长)。另外,还剩多少人没有撤离?” “四万七千人,不过只要再有四个时辰,这些人便能全部撤离!” “还要八个小时么?”林晨初嘀咕道,他随即抬头:“雪_,你传令下去,所有的女姓仙族,先其他仙族一步撤离仙界。” 雪_先是点点头,但是紧接着便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抬头吼道:“帝君,为什么我们要先走!!” 林晨初无奈扶额:“这里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男人理应保护女人和孩子,这是老天赋予的责任,要不是你们最开始表现的太过强硬,我本来想要在最开始就转你们走的。” 兰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站在林晨初身后幽幽道:“帝君,你这是歧视女性么……” 林晨初脸色顿变,他最不敢惹的就是女人。这边他刚要争辩,却被一个娃娃脸少年打断:“我说仙帝,你有功夫在这里跟女人纠缠,还不如赶紧跟我去看些好玩的东西。” 见精启的出现大大缓解了压力,林晨初松了口气吐槽道“什么叫做和女人纠缠?还有,我很怀疑你嘴里那些‘好玩’的东西的真实性。” 精启在一开始,林晨初就没有安排他进入战场,而是命他小心守在传送阵法的周围。因为仙族和人族的气息不同,他不担心东帝会安排卧底,但是也不排除他会用某种手段改变人族天生的气息。仙界仙族常年与人族混居在一起,十分容易混淆微弱的人族气息,刚才的混战,是最好的混入时机,而从小没怎么与人族混居的精启,是最佳的天然鉴别器。” 精启嬉笑着拎着大锤:“结界一开,我就立刻注意到了几个可疑的家伙,他们混在龙族里,修为都是大罗金仙。在我用你给的阵法网将他们困在结界外之后,还有不少龙族来找我拼命,说我伤害仙族……”他朝天冷笑了一声:“哈,你是没瞧见,那些龙族趴在地上,看他们的同族结阵攻击结界时那目瞪口呆的模样,可真好笑啊……” “还目瞪口呆的模样,你小词用的挺娴熟啊……”林晨初嘴角抽搐着问:“话说,他们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当然是我打的。” 两人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到了精启所说的那个地方,正见九个龙头人身的家伙面目狰狞的轰击这结界,他们被困在了结界中间,跟外界接触不到,又进不了内侧。这九个家伙选择了先攻击外围的结界壁,看来是准备先跟外面的同道会和,然后再通过这个薄弱处攻进结界内。 雪_和兰鸢也随后快速飞来,雪_抓着林晨初就给了他一记弹指神功:“你别想跑,今天要不把歧视女性这个解释清楚,我管你是不是族长呢!” 林晨初揉着并不怎么疼的脑门,哭脸道:“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兰鸢轻飘飘的道了句:“我去把所有女同胞都叫来,帝君这些好话,留着跟她们说吧。” 林晨初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精启在一旁鼓掌道:“最消受美人恩啊,我要是你,我就硬撑下来。” “你个……”林晨初把到嘴边的“女汉子”吞了回去,艰难的换上了:“你个伪娘!” 结界壁内部的九个龙头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他们并没有说话加紧了攻击的速度,这九人结成的结阵威力非凡,每一击都朕的结界轻轻颤起涟漪。。 林晨初皱着眉,朝上吼了一嗓子:“喂,能听见我们说话么?” 里面的一个红毛龙头人转头看了一眼林晨初,冷哼一声,转头继续疯狂的攻击着。 林晨初嘀咕道:“不妙啊,他们的结阵似乎有着互补的能力,似乎每次攻击消耗都非常低,照着情况下去,不用两个小时,结界就要坏掉。” 他朝上飞了过去,精启拉住了他,低声道:“别浪费力气,这九个家伙的结阵不但攻击力强大,防御力也很惊人,可以防住我的全力八击而毫无伤害,若不是怕他们去破坏‘那五个’,我也不用出此下策把他们困在结阵里。” 林晨初点点头,看着九个龙头人威力巨大的招式,忽然想起了以前看的某游记,里面的龙王也是如此造型。虽然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是如此模样,但还是忍不住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人生淫家…… “老龙王的私生活已经这么糜乱了么?几位同志,不要因为寻亲失败就对人生失去希望啊,就算老龙王不要你们,仙族也是承认你们几个的!” 精启眨着眼睛甜甜道:“对,就算是丑点,也没关系,一定有眼瞎的姑娘会爱上你们的……” 雪_冷冷补刀:“嗯,虽然龙头人身什么的看起来真的好恶心……” 他们这么一人一句彻底把结阵里面的九个人给惹急眼了,一个绿毛龙头跳了起来,指着三人咆哮道:“一群无知的井底之蛙!吾们乃是东帝仙君,结合各大仙族的优秀基因结合而成,是超越人族和仙族的存在!是更加高等的生物!这种形态就是我们与你们的区别,你们这群只能变成两种形态的……” 他后面的话停住了,因为他话虽是这么说,但九个人都不漏声色的变成了兽形…… 精启模仿林晨初的死鱼眼道:“简称就是四不像呗……” 林晨初到没有他那么淡定,事实上他看见这几个人的真身,差点没当场喷出来。这几个人,虽同样生着龙头,身形却是各不相同,似龟似虎似鱼似狮似熊似犬似鹿似麟似豺,却都是似是而非。 这边林晨初还酝酿着如何吐槽,那边九位已经开始报起他们名震古今的拗口称号了…… “胡言乱语,甚么四不像!吾乃囚牛。” “吾乃睚眦!” “吾乃蒲牢!” “吾乃狴犴!” “吾乃貔……” “等等!”林晨初有点抓狂:“内容好多,让我消化一下……” 龙九子的传说就连幼儿园的小孩都知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当初林晨初还在写小说的时,光是查这几位名字的汉语拼音,就浪费了半个多小时。可如今摆在他眼前血淋淋的事实是――这九个史上最著名的儿子,都不是他们“老子”亲生的。 其实这边九只也挺侥幸,他们本以为会来一个逆天的仙帝,比如说南帝仙君什么的,气势轩昂的冲进到阵法里跟他们决一死战,然后耗尽了该仙帝的灵力,光荣捐躯。可是等了老半天,那个拎着锤子的战斗力惊人的少年,却只带来了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小妞,还有一个比女人还好看的小白脸。 这几个人显然是把林晨初当成最弱战斗力,想想也是,那个仙帝会让两个女人撵的满天飞,还挨了好几个脑瓜崩…… 林晨初回头看了一眼雪_,生出了一条毒计:“喂,其实你们不用这么费力气轰阵法的,这个阵法最怕的就是沾上污秽之物,只要你们脱裤子来一发,这阵法就破啦!” 雪_一听林晨初说完这话,当即怒目而对,她跺着脚转过身,显然是在用行动告诉林晨初――想用这招逼姑奶奶走,没门! 当然,林晨初那话自然是扯淡,这九人又不是尿童于连,撒泡尿就能拯救人类。别说他们一人只来一发,就算是尿脱水了,也屁用没有。不出意料,九位神兽停下了攻击,犹豫的把手放在裤腰带上,但是互相望了一眼之后,又通通放了下来。显然,他们没有那个勇气…… “我要是你们,我就试试……”林晨初翻了个白眼:”真搞不懂,你们都长成这样了,还要节操干什么……” 那个长得酷似巨熊的绿毛,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道:“我们长成这样怎么了啊,我觉得我长得挺……” 巨龟模样的p恋溃骸磅貅,不要被对方代入他的步调,稳住。” 貔貅深吸一口气,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显然是硬把这口气吞了下去的。 长相酷似狮子的狴犴道:“小子,你好像知道怎么破解阵法,这个阵法是你布置的么?” 林晨初挑眉,仰头大笑:“哈哈哈,好眼光,我确实会破解阵法,但是这阵却不是我布置的。” 早已知道这阵法其实是一百位族长布置的狴犴稍稍放心的点点头,假如对方说是他布置的,他铁定不会再理对方。他道道:“吾们还有半个钟头就能轰开这个阵法,到时候仙族之内再无活口,但若是你们能助吾等破阵的话,吾们九神兽定会求帝君留你们一条性命。那位使锤的小哥能力极高,若是归附东帝仙君,日后定也能成为不弱于齐恺神将的大神将!” 雪_冷哼一声:“不要做梦了,我们是不会……” 林晨初朝她嬉笑着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眨了眨眼睛,用颇为讨好的语气道:“别着急反驳嘛,听听他们能开出什么条件。” 雪_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愤怒的抬手大喊着“叛徒”,眼看就要打到林晨初身上。林晨初慌忙速撤,急声大喊:“兔子,拦住她!” 精启不愧是钟磐寂调教出来的,得令之后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在了雪_的背上,她脸上霎时间变得灰白,回头怨毒的看了一眼林晨初,甚至来不及呼救,便吐血身亡。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结界内的九人看见他们反目,相识一眼,同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精启杀掉雪_的行为,只是让林晨初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似乎是在惋惜美人香消玉损。他抬头,神色复杂的望向头顶上的九个人:“恭喜你们,你们的反间计成功了,看样子我不得不听听你们的开出的条件了。” p脸辽道:“两位如此有诚意,吾等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能打开结阵,吾不但保证能留住你们的性命。得胜之后,更会赠二位万颗灵石十件灵宝,另外……”他多看了一眼林晨初:“俘虏的俊美仙族,任你们随便挑。” 林晨初摸脸:“真肤浅,我就长了副好色样么?” “怎么说呢……”精启接话:“人比光艳,眼泛桃花,脸色苍白略露疲态,确实有点像是靠脸泡妞纵欲过度的模样。” 林晨初冷汗,低声道:“我说我没泡过妹子你信么?” 精启竟然听到了,而且稳稳的接住了他的吐槽: “这话你要是跟我们帝君说,他一定会很开心,并且杀掉所有男性……” 作者有话要说:钟磐寂出现了(虽然是打酱油),但是我不用剁手了哈哈哈…… 林晨初真的是跟本章节数一样222了么?算了吧,我可是要把整本书都按照233(捶地笑)章节写的! 请无视错别字,我会很快改过来,各位注意身体,我为了各位,也会注意身体的! ☆、第223章 八千年之战(五)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八千年之战(五) “喂,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貔貅吼道:“同意了就快……” 林晨初打断道:“嗯,你们的条件的确很优沃,但是我很好奇呢……”他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既然你们能在半个时辰内轰开着阵法,为什么还要贿赂我们呢?另外,你们为什么现在不结阵了呢?” 囚牛不漏声色:“结阵会耗费我们的力气,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双赢的办法,你不要问那么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不自称吾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很差?”林晨初悠悠道。 九个人全部变了脸色。 “果然,只要其中一人心性不稳,阵法就无法继续了是么?”见到九个人同时变得铁青的脸,林晨初淡淡道:“从最开始遇见你们开始我就很好奇,为什么那个绿毛貔貅一开口说话,你们就全部停住了动作。虽说看起来你们是要跟我们谈判,但是这种说法却是非常牵强啊。现在看来,你们这群自诩高等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露出了一个恶意的近乎狰狞的表情“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还妄称什么优秀,你们只不过是群拥有了神力的畜生罢了。” 精启在一旁轻轻的补了一刀:“而且是群长得很丑的畜生……” 狴犴从鼻子里吐出了一口热气,呲着一口獠牙道:“吾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害怕我们无法保住你的性命。放心,我们九个说道做到,假如你不信,我们现在就跟你签下契约!” 林晨初冷笑着“切”了一声:“别放屁了,保住我们的性命?你们无非就是东帝的试验品。假如我没猜错的话,在你们之外,一定还有那么一群怪物,他们没有理智,只知道杀戮,而且他们也活着……”他目光冷冷的看着九个自称神兽的家伙:“我很好奇,你们的契约,能保证我能有福气消受那些钱和女人么? 螭吻终于忍不住咆哮道:“你们已经杀了你的同伴了!你们除了帮助我们,别无所选!” 林晨初挑眉:“已经开始控制不住了啊……” 九个人同时僵了一下,螭吻闭紧了嘴巴再也不出声了,可这却为之已晚:“别说我没给过你们反驳的机会,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是完全应证我的猜想。任何阵法都有他的破解之道,布阵我虽说不上是行家,但是比起破阵,你们东帝得叫我声祖宗!” 无视他们愤怒的咆哮,林晨初嘲弄的笑了一声,自顾自道:“单从外表看来,这个阵几乎没有缺点,你们每个人都是阵眼。可事实上,任何阵法都讲究平衡,越是强大的阵法,就有致命的缺憾,而你们的这个阵法,软肋就是你们情绪……换句话说,就是你们的愤怒!” “如果将这些愤怒,比作是一种数值的话,那么只有你们所有人的怒气值一样,这个阵法才能正常运行。当然,这起来似乎挺不可思议的,但是如果利用某些药物,还是可以做到的。” 将九人的恐惧尽收眼底,林晨初继续道: “你们的本身怒气值是完全不一样的。不出意外的话,睚眦应该是你们九个人中脾气最差的,可是此时他却的表情却很正常,反而是脾气应该很好的貔貅却率先震怒起来。经此推论,应该是将怒气值平均所致。睚眦平日里脾气应该就很大,假如将他的所生产的怒气比作是十、貔貅的怒气比作是零的话,那么这样一平均下来,睚眦和貔貅现在的怒气都是五点。这五点的怒气远达不到睚眦生气的程度,甚至能让他感觉到一定的愉快,但是貔貅……应该已经快要气疯了吧。” 别问林晨初是怎么知道睚眦脾气大的,他每次见到钟磐寂,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把“睚眦必报”这个词,无限的单曲循环…… 睚眦显然也很奇怪,为什么林晨初会这么笃定的,认准他脾气很差,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颇为无辜的朝其他八个人呲了呲獠牙。 蒲牢的嗓门异常的大:“够了,你猜出这些又能怎样?你的另外一个女同伴已经走了,她很快就会带着一大堆的同伴回来。听说你们仙族对弑杀同族的罪定的很重,识相的就快些帮我们破开阵法,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林晨初一拍脑子,如梦初醒道:“这么说来,这的确是个问题啊。”随即他便恶毒的笑道:“不过如果我在最后关头,把这边的结界解开,然后说你们干的呢……” 精启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本来以为,林晨初只是一个不算坏的怪人,但是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自己错了,他不是不坏,而是坏的不明显…… p梁鸬溃骸安灰再跟他废话了!我们继续轰结界,即便是被杀又能怎样,用不了多久,帝君就能为我们报仇,将你们那个南帝仙君变成和我们一样的家伙!” 可他没想到,刚才还在一脸小人得志的得意笑容的林晨初,却忽然淡下了脸皱起了眉头,平静的仿佛刚才那个跟他们讨价还价的无耻的家伙根本不是他! 他托着手,冷冷道:“果然,你们的东帝仙君短时间内不能出现了,而且,那个大罗金仙军也你在。让我猜猜……”他在九人震惊的目光下露出了个淡淡的冷笑:“他们是跟另外两三个仙帝去了八重天和十重天?” 螭吻终于忍不出尖声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林晨初显然没有跟他们解释的欲望,他手指轻动,隔空画出了一道符咒,随手一拍,那符咒便飞向了九人所在的阵法结界。只听一声轻轻的爆破声,困住九人多时的阵法网竟是轻而易举的开了。 九人虽不知他为什么忽然放他们出来,但在阵法开启的刹那,他们便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狂涌的怒气,张牙舞爪的扑向了林晨初,仿佛是要在在一瞬间将他撕碎然后拆吃入腹。可是那个小白脸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用颇为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们这群蠢货,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杀了自己的同族了吧……” 他们先是一愣,随后发现,那个一直躺在林晨初脚边,看起来已经死的僵硬的女仙族忽然动了。她飞速爬起护在了林晨初身前,一脸血的朝他九人狰狞的笑了笑:“精启,这个红露糖味道很好啊,回头记得给我来三斤!” 精启指着她跳脚道:“这可是我媳妇给我的,别说三斤,三颗都没有!” 两人话音未落,远处便蜂拥来了一群女仙族,铺天盖地的杀向了九个几近狂化的巨大怪物,九人根本来不及逃跑,就被铺天盖地的攻击定在了原地。一时间,耳光与燕语齐飞,香风惨叫共一色。前来的女仙族修为从大罗金仙到天仙不等,足有八千多人,八千娇小人影对九个庞大怪物,一人拿根牙签戳都能把他们给戳成花洒,此时自然是不能跟他们展开架势对殴,于是就出现了九只形象怪异的野兽,被一群漂亮姑娘摁在地上狂扁的场景。 这里有些人林晨初还见过,都是些平日里很端庄的姑娘,此时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脸上挂着可疑的笑容,费力的挤到前面,兴奋的伸出的芊芊玉指或是美足――戳眼、拔毛、掀麟片、踩尾巴、踢蛋蛋…… 也不知道是哪个妹子如此彪悍,用极其动听的娇俏嗓音高呼了一声:“哇!快看这个丑八怪没有菊花啊!” 虽然是他一手操纵的,但是当林晨初亲眼目睹这场疯狂的np大战时,还是忍不住为此时被推到的不是自己而感到无比的庆幸,顺便无耻的为貔貅哀悼了半秒钟。 精启看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他抓着林晨初不忍直视的道:“千刀万剐啊这是,实在是太残忍了,赶紧给他们个痛快吧!” 林晨初点了点头,刚要上去下手,却忽然想到了这群女人来的初衷,又默默的收回了脚,然后无比明智的回头大喊: “快来人啊!有敌人入侵啊!” 不出三秒钟,老龙王以及其他好几百名仙族便飞奔而至,统统都是纯正的大罗金仙,加上混杂在女人堆里的几百个,一千多名大罗金仙竟是到齐了…… 老龙王一脸狂怒:“敌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指向了身后那堆成堆的女人。 显然,老龙王看到了扎成九团的女人也是一愣,但随即他便发现了被八千女人围在中间的庞大野兽,当即便是冲天的一嗓子:“都给我让开!” 果然,刚刚丧女的老龙王的逆鳞不是谁都敢拂的,八千女仙族留恋的猛踹了几脚,然后意犹未尽的散了开来,露出了被围在中间凄惨无比的九只龙头怪。 老龙王看见他们那标志性的大龙头,显然也是颇为震惊:“这些古怪的家伙……怎么,怎么会……” 林晨初道:“他们是东帝用仙族血液改造的人族,他们想什么,身体里就留着哪个种族的血。不过看他们的脑袋,应该每个人身上都背负了至少一个龙族的性命吧。” 麒麟王看了看这群被女人扯的无比凄惨的家伙,嫌弃道:“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四不像呗?” “我忍你们很久了!你说谁是四不像啊,我们有名字!我乃囚牛。” “吾乃狻猊!” “吾乃椒图!” “吾乃貔……” “屁你妈个头,你们都特么是老子的龟儿子!”暴怒的无以加复的老龙王冲了上去,对准了一个就开始放大招。 “呵呵……”林晨初干笑:“这个流传了千古的美丽的误会啊……” “啊啊!听人把话说完啊!我一共才说了几句话啊,连介绍名字都被打断真的很不爽啊!”貔貅终于道出了他愤怒的原因,开始奋力朝着人群反击。 老龙王放开了手里被砸的半晕的囚牛,冲向了貔貅:“这个没哔哔的交给我了!” 林晨初叹为观止:“真不愧是老龙王,虽然都是兽形,不顾恐怕刚才到达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洞悉他们的性别了吧!” “没错!”老龙王狠狠将貔貅击倒,气喘吁吁的吼道:“他们都是公的!” “喂,这句话其实不是在夸你啊……”麒麟王虚弱的吐了个槽,迅速加入了战局。 看着眼前的战(群)局(殴)进入了白热化,精启好奇的问道:“仙帝,你是怎么看出来东帝和其他两个仙帝以及其他大罗金仙不在?” 林晨初耸肩:“那些人说了啊,‘用不了多久东帝就回来报仇’,把重点放在‘用不了多久’上,也就是说,东帝现在来不了。仙人还在轰阵法,就证明了他们压根就没有抱着等东帝来帮忙的想法。另外这九个家伙说了,东帝是抱着要把南帝变成他们那样的想法的,也就是说他要捉活的。” “既然是捉活的,他就一定会捏住我软肋,绝对不会让我有自杀的机会。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无辜的仙族,他还会用什么来要挟我。不过如果他是这么想的话,那么他手下那些人一定在想方设法进入十重天或者是七重天,毕竟六重天你们帝君在平乱,人间界我没有门路,最有可能将仙族转移的两个地方,就是西华圣母所在的十重天和七重天。” 直到此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九人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刚才跟他们扯了半天的小白脸,竟然是真正的南帝仙君!他们同时不甘的嘶吼了一声,结束了他们的一生…… 九声嘶吼刚刚结束,结界之外就响起一串冷冷的掌声,东帝仙君的声音在结界外轻轻的回荡着:“看似无聊的做戏,是为了骗取信任;伪装成贪婪狡猾的仙族,是为了找出他们的破绽;揭发他们的软肋,是为了扰乱他们的心身;转了一大圈,竟是让你套出了我不在现场的情报。南帝仙君,你的作风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 林晨初无奈的扶额:“竟然触了不该触的fg,我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 他话音刚落,竟是忽然暴起,飞身冲出了结界,蓄势待发的火凤转手冲袖而出,刹那间半面天空都被染成了金红色。紧接着,那巨大的火凤凰便紧追着一个人,飞快的飞了回来,而那人,正是以为内说话而暴露了位置的东帝仙君! 东帝浑身金灵飞转,快速剿灭了火凤,回头朝林晨初笑道:“果然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啊,还以为你会在第一时间吃了我给你准备的这九颗可口的元婴。” 他笑的毫无火气,好像是在跟友人谈论一个愉快的玩笑。林晨初虚着眼睛道:“首先,我没有吞噬仙人元婴的习惯;其次,他们看起来并不可口;最后,你既然敢把他们送进结界里,我就得做好他们根本没有元婴打算。当然,我也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实时监视着他们,好不容易套出来的情报,竟然在一瞬间成了废消息。” 东帝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不,事实上你成功了,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被你给逼了出来――我想假如我再不出现的话,你会毫不犹豫地派人屠杀我的那些没用、但是数量不怎么多的手下。” “是啊……难得你和那些大罗金仙都不在呢。”林晨初可惜道:“不过,我很好奇,你完全可以等我派人去杀你的人族时,再出现渔翁得利的,你可不是那种会在乎手下性命的人。” “被你发现了。”东帝仙君哈哈大笑,不再在林晨初眼前装腔作势自称“吾”的他,显得更加亲和,也更加的……可怕:“其实,我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以如今我未完全恢复的实力,能否将你打败!” 林晨初挑眉:“还真可怕呢。不过,我想你要失望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跟你单打独斗。” 东帝愣住了,他的背后传来男人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好久不见,东帝仙君。” …… 林晨初猜得不错,钟磐寂在六重天确实是被绊住了手脚,而且绊他的正是东帝仙君。 在他上一世的记忆里,南帝仙君偷偷溜回了九重天,立刻就被五千多个大罗金仙级别的合成兽逼的走投无路,而自己平定了六重天里的一万名伪大罗金仙动乱之后,再到九重天时,见到的只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火凤凰。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东帝与五重天有联系,但由于太过信任上一世的记忆,因此根本没有推测出,东帝仙君竟会因为自己与林晨初结盟,而完全将所有势力调换了过来! 东帝仙君太过忌惮他的实力,因此在他表现出与林晨初非同寻常的关系时,竟是不惜将五千只失败品全部运送到了五重天。别看在天界那九个成功的合成兽被欺负的很惨,要知道,即使是被九千多个仙族围在一起通达,他们也仅仅是受了点伤而已。五千多个失去理智的合成兽,足够让钟磐寂分不出手脚去九重天救林晨初。 可以说,东帝这一步走的足够狠辣,他根本就是把仙界的所有中坚力量转移到了五重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得九重天的控制权! 而更让钟磐寂没想到的是,他忽略了林晨初也不是曾经的南帝仙君了,虽说他早就推测出林晨初有将所有仙族转移到七重天的念头,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林晨初的动作竟是如此的快,仅仅在几天之内,就将仙界将近一百万的仙族全部转移到了七重天。 钟磐寂咬着牙,如今仙界的仙族人数不足十万,根本难以抵挡东帝的攻势,假如林晨初失策跟东帝发生了正面冲突,那么凭借东帝的手段,绝对是不会跟他来一场公平对峙的!他虽然跟东帝有过无数次正面对峙,但因为时间之河的原因,他根本就没摸清过东帝的底细,所以现今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到九重天找到小晨! 但是,即使心中焦躁无比,但钟磐寂在到达八重天之后,却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闪身潜进了身边汹涌的银河。以他现在的修为,在银河里游八千米的自由泳都没问题,所以当他咬着避水珠,沉入水底之后,不出所料的发现了问题――果然,八重天被东帝安插了大量的暗桩! 在银白一片的八重天,共有千名身穿雪衣浑身全白的大罗金仙,极佳的隐藏色和出色的隐匿能力,使他们的潜匿堪称完美!他们每两人一组,每组与另外一组的距离不超过千米,不断的在几个区域里按照某种路线飞行着,而那个伪仙帝就停在顶空中,用卓越的仙识观测着大局。这种监测方式,几乎没有死角。 可是这也只是“几乎”而已。钟磐寂缓缓浮出水面,然后骇人的一幕就出现了―― 只见他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岸,轻轻的拧干了身上的水,然后或走或停,忽高忽低的运动了起来,并且正在用说不上快,但也不慢的速度,靠近着通往九重天的通道。而最离奇的是,尽管他的所有动作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没有用隐形色,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见他……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在刚才弹指的瞬间,已经推测出了八重天一千多名大罗金仙以及仙帝的、一瞬间的视线盲点,而现在,他正看走在这些视线盲点里,幽幽的靠近着九重天。 作者有话要说:有妹子问我,死亡falg是什么……这么说吧,死亡fg就是人说了某种话或是做了某种事情,然后物触发必死的剧情。比方说――“敌人只有一个,大家一起上啊!” 恭喜,这群人可以领便当了…… 当然,也有意外,比如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这句话出现在出征的小伙嘴里,他通常就会永远离开那位在村子痴痴等他的姑娘。但是如果出现在某国产动漫的反派角色嘴里……呵呵呵呵呵呵…… 请无视错别字,有空我就改,不过近期jj抽的很厉害,不但留言刷不出来,连后台都该不了,不管怎么改,都是永恒的字数不够…… 接下来的这些话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非常感谢冒泡的豆豆的三颗手榴弹,我本来是想要一身相许的,但是后来才想起,貌似我已经许过很多次了,所以就加油更新吧……没错,就是今天的万字更,有没有很惊喜?~ 天寒露重,注意保暖。 ☆、第224章 八千年之战(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八千年之战(六) 没有惊动任何人,钟磐寂波澜不惊的潜入了九重天,刚刚从东郡出现,他便立刻被大堆围在通道口的仙人发现了。其实这也不怪他不小心,只因为这群仙人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围在九重天的通道附近,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扑上去杀掉外援。 只是很可惜,杀过来的不是外援是强援,这几百个金仙,连钟磐寂毛都没摸着,他们只看见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直到五秒钟之后,才纷纷反应过来――啊咧,刚才好像有个人从下面上来了…… 南郡方向,半边的天空都被染成了半紫半红的奇异景象,一道巨大的灵力风暴席卷着,三道极光急速交错着,钟磐寂依稀可以听见凤凰的尖锐鸣声和玄龟低沉的嘶吼,这些声音从万万里外传来,声音的速度太慢,说不定它的主人从南郡在发出这些咆哮时,还是半个时辰之前,当然,也不排除会更远。 漫天碎石残叶不断被漂流的各式灵力流吹向四方。钟磐寂伸手抓住一片叶子,放在鼻子下仔细辨认,这是一种只长在南郡深处的药草。林晨初已经跟东帝打起来了,而且是露出凤凰本体全力以赴而上,从种种迹象来看,北帝仙君也在其中。三个仙帝级别的强者的争斗所散逸出来的灵力流非常恐怖,即使只是不小心外泄出来的,也足以将金仙级别以下的仙人瞬间秒杀。 会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前提,第一,仙界所有仙族都被转移走了,林晨初没有后顾之忧,因此得以放开架子跟东帝殊死一搏。但是,以林晨初的个性,他不像是那种会留下来“为荣誉而战”的值得尊敬的蠢货,假如所有仙族都撤离了,他一定是跑路跑的最顺溜的那个。 第二,东帝已经杀进了南郡,并且破坏了林晨初的转移阵法,逼得他不得不跟他拼命。但是这点也很可疑,假如是林晨初和北帝仙君联手的话,就算不杀了东帝,也至少能跟他打成平手……除非东帝突破到了圣仙级别! 钟磐寂皱起了眉头,现在怎么推测都是假的,只有亲眼看看才能确定事实。 他加快了赶往南郡的速度,可是没走多远,便感觉两股强大的气息在迅速靠近。没有片刻犹疑,钟磐寂稍稍闪身,立时藏进了一面巨石之后,气息全掩,强大无比的神识静静的窥伺着四周。 假如钟磐寂愿意,他可以一年都保持着一个动作呆在同一个地方,这是所有猫科动物的天赋,伺机而动,完美潜伏,而后一击必杀。但是他知道,不用等多久。 不出所料,片刻过后,有一红一银两个身影飚行而至,他们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周围便是一片天塌地陷,仙帝级的较量引发的无数山河湖水高山森林不住的震颤,钟磐寂只听身后的大山哥咯噔咯噔的震颤着。 紧接着下一秒,他便觉得天昏地暗,那倒塌的大山竟是完全将他活活掩埋!而即便如此,他依旧波澜不惊的伏在那里,大有任你天崩地裂,我自岿然不动的意思。 此时他头上那争斗的两人仍是斗得不可开交,空中残影阵阵,红银光彩缠绕的难舍难分,不时有泛着金色的仙帝血飘洒着。不知到过了多久,只听一声尖锐的凤鸣声,那红色的身影竟是猛地向上冲了起来,紧接着一阵浩大无匹的赤练冲天而起,猛地袭向那黄色的流光。黄色人影不甘示弱,两者攻击相继碰撞,只听: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自天际传来,弹指间竟是将那被打碎的巨山石块夷为粉末,瞬间高山成平原,暗河上涌,淹没了大片上古森林。 许久,不在有打斗的声音,整个仙界仿佛都沉浸在那两个绝世强者全力一击的震撼之下。四周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一两声仙兽颤抖的皮毛震动声,或是千里之外仙人们远观时微小的哗然声,钟磐寂仍如古井磐石般不动声色,只有那外放的灵识,准确的抓住了那伫立在半空之中的两道人影。 黄衣人正是东帝仙君,此刻他面容如火,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仿佛整个身体都会在下一刻燃烧起来一般,但在下一秒,便见他浑身华光闪现,那红色光晕便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摆脱了危机。 “南帝仙君,休要再挣扎了,北帝已死,南郡的阵也已经被我破了,你那数万仙族现在就在我的手里,还不速速归降!” “痴心妄想!” 站在东帝仙君对面的巨大火凤凰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那青年姿容绝世,足以担得上惊才绝艳四个字,此刻他那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成了艳红色,苍白的肌肤在血衣的衬托西犹如落雪点梅,分外凄艳。 林晨初执剑傲然道:“对付你我一个人来就行了,南郡的数万仙人由我来保护!” 东帝面如露寒光:“既然你不肯投降,那么……受死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万道寒星自他身后窜出,刹那如星斗坠落,美丽而又危险的袭向了站在他对面的血衣青年。那些寒星实在太多,速度又实在太快,早已力竭的林晨初奋力挥剑打碎了大半,但仍是无法避免的被数十颗寒星洞穿。 他微微晃了晃,从空中重重跌落。钟磐寂决眦欲裂,从地底如利剑般冲了上来,展开双臂,像是要接住坠落的人。 林晨初微微睁开一双宛如失去光泽的眼睛,望着地上的钟磐寂,喃喃道:“你……终于来救我……”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钟磐寂淡定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接着他的落势,猛然向上一窜,又准又狠的刺进了他的太阳穴。 “错了,我是来补刀的。” 他话音未落,便身手利落的从假林晨初袖中抽出那把,还未来得及插入他胸口的血牙,回身狠狠对着虚空便是一挥,紧接着丢掉那把剑,急身速退千米,似笑非笑的看着渐渐自虚空中现形的东帝仙君。 “东帝仙君,久仰大名啊……” 东帝显然也被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望着地上了无生机的尸体呆愣了半晌才道:“……你……你是什么时候看出破绽的!” “最开始啊。”钟磐寂歪头笑眯眯道。 如果真的林晨初在,一定会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是这句台词啊,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是事实上,如上文所述,钟磐寂确实是在没见到东帝时就已经察觉到问题了――既然东帝没有突破圣仙境界,他即便是再逆天,也不可能同时对抗两个同级的仙帝,而最开始上九重天时看到的光影也正说明他们三个曾经同时战斗过! 为了佐证这个猜想,钟磐寂在第一时间潜藏了起来,配合的看了一出东帝临时为他演出的戏。不得不说,东帝这出戏演的十分精彩,两者之间的战斗也都是实打实的生死决斗,而那个替身不但容貌、修为、动作、气息、甚至是武器都跟林晨初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复制出来的血牙,威力堪比正版,当然,在钟磐寂将这把剑拿到手里时,就认准了它铁定是个假货。 钟磐寂在心中暗暗冷笑,能在他进入九重天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不得不说东帝的才华的惊艳,但他败就败在,不该把模仿的人定为林晨初…… 但显然,这一点也是东帝最想不到的,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钟磐寂,摇头道:“不可能!即便如此,你也不可能看出千面姬的伪装!她的伪装没有破绽!” “呵呵。” 钟磐寂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破绽多了去了――首先,林晨初那张脸不是安在任何人都能驾驭的,换句话说,即便模仿的了他的气息,也根本模仿不来他身上那种常年累积的冷(毫)艳(无)高(节)贵(操)的气质,和与众不同的温(下)柔(限)。其次,钟磐寂对于某些话有着近乎于偏执的避讳,那些被他冠名“说完必死的台词”是他从来不会涉足的领域,而且别人说了也会成为他的攻(吐)击(槽)对象。 最后,即便是赝品伪装的再怎么像,一个把玩了玉石几十年的鉴玉,师仍能在入手的刹那感觉出它的真伪,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默契。很不凑巧,虽然看起来只有两世,但是实际上他“把玩”林晨初已经不知道多少个轮回了…… 当然,这些理由钟磐寂是不会跟东帝说的,他所崇尚的,就是看着对手在无知中被他玩死…… 东帝显然还想继续问下去,钟磐寂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打断道:“比起关心我是怎么看出破绽的,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自己。” 他话音刚落,东帝当即脸色大变,从钟磐寂出现起,他的所有情绪都是“不可置信”,直到此刻,他的心中才萌生出某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是刚才的那一剑……”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然支离破碎,只听一阵令人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噼啪响起,钟磐寂笑的犹如一只偷了腥的猫:“拜东帝所赐,你制造的那些麻烦可是逼得我焦头烂额啊,以至于不得不捡起荒废了‘几千年’的剑法。” 鬼谷剑法,快至极点,可断破虚空而无形,杀人而不见血。 钟磐寂的话音刚落,东帝便化作一滩肉泥,瞬间粉碎。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改,压着时间线更的新,明天再看吧……。。 ☆、第225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一) 第二百二十五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一) 三个时辰前。 林晨初与北帝仙君,和东帝的一战,几乎摧毁了半个南郡,声势浩大到千年难得一见,南郡古老的森林尽数毁灭,却也逼的东帝节节败退,更逼的两个伪仙帝也不得不来帮忙。 其他仙族大罗金仙自然不能看着他们的受人欺负,于是纷纷上阵杀敌。 这一仗,由纯粹的仙帝之争,硬是变成了两族交战。精启以一敌百,杀的几进几出浑身是血,人族御剑御灵,遥控仙宝瞬间困住两三仙族;老龙王携其子变回本体翻云覆雨;几千金仙摆出灭龙大阵搅得天地不得安宁;凤族二十四大罗金仙各显神通挥翅成火,两大伪仙帝且退且进手段变化多端…… 三重结界中的剩余的仙族由麒麟王天狐族长等组织传送,借着那一股子狠劲,几千仙族竟是硬生生的从人族几十万精英眼皮子地下,争取到了三个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时辰的时间! 三个半时辰,四万两千人仙族竟是奇迹般的通通离开仙魔界,千名大罗金仙与众多人族仙人相互抵御,三名仙帝实力均等,成功就在眼前!只要需要再撑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所有的仙族都能平安离去! 可就在此时―― “南帝仙君!受死!” 眼见仙族一批批的离去,原本与凤族二十四大罗金仙僵持不下的齐恺,竟是瞬间撤守,一步跻身闪到林晨初的身后!若说着齐恺也是仙人中的狠手,如今林晨初正与东帝僵持不下正是最佳的偷袭机会,而他竟是不顾二十四凤族大罗金仙的威能是何等强大,即便舍弃一个伪仙帝的同族,也要灭杀南帝仙君! 剩下的那个位伪仙帝竟是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瞬间便被二十四大罗金仙的凤火灭杀! 而同时,齐恺也运足了浑身力气,像是要拼尽全力抹杀林晨初一般,飞袭而至头顶,长盖天灵,用尽浑身力气,势要一举震毁林晨初的泥丸宫! 林晨初攻击超绝,速度奇快,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可人生五指各有所缺,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的防御极低!若在平时,齐恺这等角色不需片刻他便能轻易秒杀,更不会被他所靠近,可如今齐恺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有抢得先机占了人和,不管成与不成,仙人们肯定是要从中占到便宜了。 一边是天大的宿敌,一边是偷袭的小人,还有一边是生死战友,林晨初头脑飞转――倘若他回手防御齐恺,那便给了东帝伤北帝的机会;可若不出手,泥丸宫被毁他虽不致死,但生机之火铁定会在第一时间撤回修复本体,那样照样会给东帝可乘之机! 北帝反应也不慢,见林晨初受袭,不由得加大了灵力攻击的力度,眨眼间便杀到了东帝背后,似乎要与他打起灵活战,为林晨初争取到反击的时间。可东帝丝毫不受上当,宁愿负写皮肉之苦,也咬准了林晨初就是不放手!眼见齐恺就要杀到眼前,林晨初一咬牙,暗道:“拼了,就让你这瘪犊子打一掌又如何,我大不了……” 可他刚下定决心硬抗,一道蓝色的倩影便以更加快的速度闪身而至,林晨初只觉得,鼻尖一阵熟悉的清甜体香和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那竟是舍了命用血遁之法闪向了他的身后! 这一切发生的是在太快,林晨初甚至来不及想起这熟悉的体香来自于是谁,他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刹那间,林晨初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声音简直太熟悉了,就响在他的耳边,声音即便是破碎的尖锐刺耳,但林晨初仍能辨别出来! 那声音的主人曾日日陪在他的身边,整日用温柔的嗓音笑着对他念叨着帝君长、帝君短。仍记得他夜夜假寐,总会有个人偷偷溜进来一边叹气一边为他盖上毯子,那股清甜的体香就萦绕在他鼻尖。还记得他作为南帝仙君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偌大的灵虚殿,也不是广袤的九重天,而是那张美丽温柔的脸:“帝君,今日又偷懒了……” “兰鸢!!” 林晨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拼命的想要回头,却又不敢回头!但他最终在转头的瞬间,还是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兰鸢一双清明的眼睛渐渐涣散,娇俏的脸庞满是惊恐和扭曲,而她身后,便是齐恺那比死者更加狰狞的脸!一瞬间,林晨初只觉得浑身发麻,再次抬头看向齐恺时,那眼睛里疯狂,竟是让那伪仙帝单单看上一眼,便两脚发软! 林晨初根本没给齐恺逃跑的时间,瞬间撤出与东帝的对决,练剑都没抽,一步缩空,一拳便砸在了他的脸上。齐恺只觉得眼前颈骨“咯噔”一声,眼前一阵昏天黑地,林晨初竟是瞬间便将他的脸上的五官通通砸烂! 仙帝一怒,百万生灵皆涂炭!林晨初的恨意之重,连天地都为之色变,自顶空之中,太阳天火奔涌而出,刹那间笼罩了半边天地,赤红色的光芒之下,南帝仙君墨发长舞,犹如魔神! 但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瞬间,齐恺只来得用自己的仙识看见林晨初朝他冲来,下一秒,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压向了地面,只听: “咚!” 一声巨响,地面被他压出了一道百米深坑,他竟是被林晨初拎起甩进了地面!紧接着,林晨初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又出现在他身边,飞起一脚,便将骨骼尽碎的伪仙帝踢回了地面。雨点般的攻击铺天盖地而至,林晨初仅仅是用拳头攻击,不加任何仙元力,竟也犹如赤炎奔腾的巨大力道! 拳头砸向比铁板更硬的身体,齐恺极力调动全部仙元力反抗,可那林晨初竟像是不知痛楚般,哪怕是拳头粉碎,骨刺外露,也要将那锐利的尖端扎向他的身体!这不是输死争斗,这是发泄!这是虐杀!这是用身体在咆哮!只听“嘭嘭嘭”无数拳头砸向骨髓的巨响,夹杂着齐恺痛不欲生的嘶吼响彻南郡! 血肉四溅,鲜血迸飞,林晨初面如冷霜,浑身浴血,那犹如煞神般的眼神直惊得东帝连呼吸都忘了更不要提继续打斗,甚至连南郡的众多仙族,也从未见过南帝仙君竟也有如此一面! 林晨初面目狰狞:什么狗屁伪仙帝!什么狗屁东帝仙君!我与你们殊死奋战为的是什么!兰鸢死了,我发誓要保护的凤族人为保护我而死,我还站在这里有什么用!若是连这点仇的报不了,我还担得起他们那一声“帝君么”! 在极端压抑与疯狂的血腥中,一直黑金色的朱雀虚影渐渐浮于半空之中,那朱雀本是吉祥神鸟,可此刻却尽显暴虐和冷酷。仿佛是自那朱雀神影身躯中传出,又仿佛是响彻在所有人心底,整个九重天,所有生灵心中都同时响起了一个古老而又清晰的声音―― “大道不复,天道长存又如何!善即不为善,恶即不为恶,混沌即不为混沌……神将十乌死、天树扶桑倒,吾要让天地为之陪葬!” 东帝骇然的看向那还在不断挥拳的身影,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朱雀乃是神祗之一,他召出了神祗神影,那便领悟了天道,可他领悟的……竟是灭世之道!” 朱雀神影仅仅出现瞬间便消失无踪,齐恺依然被达成了肉臊子,烂乎乎的黏成一团,分外恶心,饶是见惯了生死的众多仙人,也为之色变的看着林晨初低声道一句:“魔头,惨无人道的魔头……” 林晨初根本没理那些仙人说了些什么,在他眼里,这些斩断情缘只为自己而活的仙人连人都算不上。他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抱起兰鸢的尸体,将她放进紫鹄的怀里,轻轻的道了句:“兰鸢,帝君为你报仇了。你的下一个仇人――”他看向了身后的东帝,眼里凶光闪过:“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他的命是我的!” 没等林晨初动手,在旁伺机而动的北帝瞬间出手,刹那间重型兵器玄武镗便洞穿了东帝整个胸膛,将其牢牢钉在原地,紧接着林晨初后发而至,普天盖地的焚灭之火瞬间笼罩了东帝。 焚灭之火不同于焚日仙火,那是将所有仙火中温和的生机全部剔除的、无尽的杀戮之火!世人只道朱雀神君的焚日神火点亮了日轮,赐予世间万物无尽的生机,却不知朱雀既是吉祥之鸟,却也是天道赋予的灭世之神!那无尽的焚灭之气,足以毁灭无尽广袤的鸿蒙界!而林晨初,没有朱雀神君那么恐怖的大神通,却也仅凭对朱雀灭世的一丝天道感悟,修为刹那间有了质的提升,黑红色的火焰如干涸的血液,瞬间焚杀了东帝仙君! 待到东帝身死,所有仙人尽数魂不附体,就连刚刚打破结界的喜悦也没有了――连东帝都死了,他们自然不敢再触南北两帝逆鳞,于是纷纷鸟惊鱼散,逃亡东郡。 见林晨初杀罢东帝,便盘膝虚空而坐,周围尽是威能巨大的火焰笼罩。此刻,他还沉浸在天道降临的顿悟之中,北帝擦了一把额头的碎汗,神色有些疲惫道:“你们莫要在此逗留!速速离去!” 却不料众仙族却同时摇头。 雪_哭红了一双眼睛:“帝君,请让我留下!” 赤q扶着雪_喊道:“雪妹子,别傻了。直接把他们带到七重天去!” “帝君,跟我们去七重天,我们玄龟族不能没有你啊!” 北帝皱了皱眉头:“不行,结界已破,仙人随时可能来破坏转移,到时候岂不是害了五个阵法中的族人?再者东帝已经不止一次死而复生了,倘若他再回来,总不能将这阵法留在九重天任其破译研究。” 雪_带着哭腔的嚎道:“那我不走,我也留下来陪帝君。我和兰鸢从小保护帝君,兰鸢死了,只有我陪着帝君了!” 老龙王一番打斗之后也是脸色苍白:“你个小子不要说大话,我女儿为你换心而死,是南帝这小子帮你续的脉,你与他狼狈为奸,我还要追你们的罪!要走一起走!” 同时无数凤族、龙族、兽族的族民也喊了起来,纷纷要求两个仙帝撤退,他们做掩护。 林晨初此时竟是已经从感悟天道之中醒了过来,他的一身仙元力已然在刚才的全力一击中尽数散去,可那一双眸子却清明的过分,甚至一转一颦间进露无尽的……温和。那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假象,而是自骨子中透发而出,即便是满身鲜血,依旧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的舒服,甚至那如太阳般过分耀眼的容貌也不及其万分之一。 北帝大奇,这南帝不是领悟了灭世之道么,怎么非但没有坠入杀道,反而是灵台更加清明?难道他又有别的什么大际遇?北帝疑惑的看向林晨初,却见林晨初也在看着他,甚至露出了一抹微笑!而下一秒,这位忽然爆发又恢复原貌的仙帝站了起来,神情郑重的朝在场的所有仙族――深深鞠了一躬。他没有说为什么鞠躬,但却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际,吐出了三个字: “都闭嘴!” 这三个字犹如轰雷贯耳,瞬间让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见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林晨初开始挨个回复。 “雪_,你是最不应该留在这里的,你要代我把兰鸢安葬……” “赤q,那些每批的卷宗都归你了,别问我为什么……” “老龙王,你说谁是狼,我是凤凰!等我逃出九重天再治你的罪……” “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妈的就找媳妇,没媳妇的我很抱歉,你只能和跟自己的右手去七重天创立一个新家了……” “凤族人,我以凤族族长的身份下令――”林晨初刹住了闸,看向麒麟王:“我从六重天回来的那天,通行口令是什么?” 麒麟王想了想道: “滚!” …… 眼见着所有人都被赶进了传送大阵,精启挺着胸膛道:“我可不是你们九重天的人,没必要听你的命令!若是有敌人来了我在这里掩护,你们先走!” 其他人看向他的眼神都亮了几分。 林晨初瞪起了一双死鱼眼,拎起了矮小的少年,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狠狠将他踢进了最近的传送阵法:“说了多少次了,少给我立死亡fg,别以为你是夜兔族(真?女汉子)我就打不过你!” 传送阵法的金光渐渐升起,精启的咆哮声从阵法里穿了出来:“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玉兔……” “阵法,起!” 精启最后一个声音消失在恢弘灿烂的金光之中,就在所有人都离去的刹那,林晨初原本平静的脸色竟是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我竟然又感觉到东帝的气息了!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话刚说完,顿时脸色大变,忙回身扶住了滑到北帝仙君,惊慌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刚才还好端端的北帝仙君,竟是刹那间面如死灰,一口黑血顺着唇边溢流而下,死相毕露:“东帝果然了得,方才独自一人他全部的力量,竟是不得已动了泥丸宫的的本命元丹……” 林晨初咬牙焦急道:“你傻了么?我气疯了,你也傻了么?我撤你也撤啊!他那一击打在我身上,我顶多是受伤,你的本命元丹本就碎开了一条缝隙,即便我帮你接回了心脉也需要你养伤千年才能恢复,你怎么说动就动!” 北帝苦笑:“忍不住啊,一看见那姑娘为你而死,我便忍不住想到我的小舟,总觉得的不能让那姑娘白死……结果还是意气用事了。”他虚弱的咳了咳,咽下了涌到喉边的心血:“你呀,你这个小白脸,我只有一个小舟,你却同时搭上了两个。” 林晨初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被调教出来了,此情此景,面对北帝的调侃,他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幸好这句话没被钟磐寂听见…… 不过转瞬间他便猛地跳了起来:“等等!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 北帝苍白着脸,莫名的看着他:“我说,我只有一个小舟你却……” “你,”林晨初激动的打断他:“你叫皇女o舟为小舟,对么!” 北帝也被他的一惊一乍吓得都忘了疼,茫然的点了点头。 林晨初激动无以加复,急促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小舟、白龙、北帝与季望南同样的面貌,以及永远伴在季望南左右的小白蛇…… 他狠狠拍了拍脑子,他怎么才想想到,钟磐寂是白泽的转世,季望南怎么就不能是北帝的转世! 北帝看他一边懊恼的拍脑子一边在原地转圈,只苦笑一声:“不要白费力气了,我马上就要神魂俱灭l,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抱着我的玄武镗慢慢死去……” 林晨初冲到他眼前,也不管北帝是不是重伤,拎着他的衣领子咆哮道:“我可能有办法护住你的神魂,你极力配合我,若是连这也不行的话,你躺进玫瑰花里死我都不拦着!”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卡文了…… 昨天前天都没更新,不知道小伙伴是不是等急了,我实在是不想卡文啊,可是大纲列出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写才好,不得已,写了三个版本出来,这才选出了一个逻辑最正常的……(有角色死了你还说正常!砸成肉泥什么的你三观能不能正一点了,你让读者以后怎么面对饺子馅!) 好吧,我对不起饺子馅…… 有错别字欢迎跳出,不愿意挑的请尽量谅解,小鼠真的是眼瞎,不是不想改……(说出来满满都是泪) 求留言哦亲! ☆、第226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二) 第二百二十六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二) 钟磐寂警惕的看着东帝消失的那个地方。 “哈哈哈哈……”一阵猖狂的笑声自虚空中传出,钟磐寂骇然的看着脚下的碎肉,竟是在片刻间化为了一片飞灰,而紧接着自那片飞灰搅起的黑色区域里,竟是活生生的又走出了一个人―― 东帝仙君! “好,不愧是差一步就能踏入圣仙级别的魔君白泽,不仅知道上古战场,竟然还知道人祖尸身。” 钟磐寂冷然道:“我会知道这些不足为奇,但奇的却是你竟然能找到上古战场,还从中找到一块人祖尸身。” “自然!我乃是大气运加身,有大机缘之人!”东帝挥开身边的飞灰,落在地上,长身伫立,目光睥睨:“你可曾知晓转世修仙之说?那乃是万众无一的大机缘!而我,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 钟磐寂一愣,屏住呼吸听他继续讲。 “我乃是另一个大世界的修仙者!四岁修炼,十六岁炼气,二十七岁筑基,三十二岁建紫府成金丹,在当世堪当惊才绝艳第一人!可我一百四十九岁那年,有一散仙大能者破虚空转世修仙失败,那巨大的空间裂缝直接将我抽进了无尽的虚空!” “我虽然肉身具毁,修为尽废,可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所生活的那个大世界,仅仅是三千世界中的冰山一角!而我这样曾经辉煌的一代天骄,跟这三千世界比起,巨人脚下的蝼蚁!” “……凭借着强大的神念,我被抽进了一个荒芜的世界,那个世界里杳无人烟,危机四伏,即便只是小小的吹来一阵风,都有可能将我的神魂吹散!可我命不该绝! 那将我送到上古战场的虚空裂缝,竟是开在一块足有山高的巨大尸肉的旁边!借着尸体的外散的神力,我重组了身体,一举突破到了天仙,建立了一个仙府!并且选择了一个灵气最为丰厚的大世界作为自己的基点!” “越是强大,便越是能感觉到我的渺小,越是能感觉到我身边人的愚昧,一想到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就让我简直寝食难安!若是不能位登至极,我又怎能甘心!我要成神!我要掌握这三千大世界!我要成为至尊无上的存在!” 钟磐寂撅了撅口水,打了个哈气:“……所以,你就把那块救了你性命的尸体塞进了你的仙府,然后破开虚空来到了鸿蒙界,在知道那块尸体是人族刑天的尸身之后,你就过上了食尸鬼的生活是么?” 东帝脸上兴奋到近乎病态的光芒暗了暗:“燕雀焉知鸿鹄之志!我那个世界,仅仅是一个天仙便已经是顶级的存在,我好不容易获得的机缘,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吃神尸修炼又如何?刑天乃是天地灵气孕育而成,吃他的肉,又不是吃人肉,更何况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要我还没成神,因果业障报应不在我头上,成神之后这天底下又能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吃神祗的一块尸体就能成神?真是好精妙的算计呀呵呵呵呵……”钟磐寂低头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话已至此,我也不用在乎什么业障了,你既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业障缠身,那我杀了只有筑基实力的你,应该不会遭报应的吧……” “什么?”东帝脸色大变,可刚要抵抗,觉得眼前一阵金光,还来不感觉痛,他就又死了…… “罗里吧嗦的烦死了……”钟磐寂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哀叹:“早知道杀你不会背负业障,我就不用听你唧唧歪歪扯这么多了。明明听你说第一句话时,我就已经猜出你下面要说什么了,可为了避免业障,愣是听你扯了五百多字的蛋。耽误那么多时间,小晨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他这边看似正常无比的碎碎念中,可下一秒他的剑却忽然又抬了起来,东帝刚从虚无中出现便又死了回去,在他只觉得入赘冰窟,肉身毁灭的刹那,他仿佛听见犹如杀神般的人,恶狠狠的狞笑道: “所以,你必须死!” …… 钟磐寂狂舞手中长剑,身法如风,刹那间便又是七百余剑划过!鬼谷快剑,瞬息之间取人性命!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盯着虚空处的眼神越发凝重。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东帝仙君的重生速度越发的快,而且每次次重生的起始修为也越来越高。最开始他还仅仅是一个凡人,可渐渐的,因重生而获得力量越来越多,东帝每次重生所先天拥有的神力也就越发的强大,甚至就在刚才,他刚刚重生时就已经拥有原本仙帝级别的实力! 他虽然看似赢得轻松,可也知道,必须在东帝出现的刹那就得杀了他,一旦让他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实力,那么死的就是自己!可即便如此,每次的杀戮还是会让他有质的改变,他的力量就像是切蚯蚓,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 这个比喻可能有点恶心,而且这件事儿本身也很恶心,但是钟磐寂的神情却是越发的轻松愉悦,假如林晨初在这里,看到这表情八成就要蹲地上打哆嗦了――这货不知道有憋着什么坏,东帝估计就要被他玩坏了…… 钟磐寂的神情越来越兴奋,就像是即将要娶新媳妇的毛头小子,在生米煮成熟饭之前的那段时间,永远都是最难熬,也是最激动的!当 空气中开始传来奇怪的灵力波动,钟磐寂提剑严阵以待。而就在此时,周围浮躁的空气却忽然一缓,就连东帝重生的灵力波动也稍稍松弛了许多。钟磐寂仿佛听见了什么,强大的神识瞬间覆盖千万里,顿时听到了一段古老却又熟悉的旋律。 他心中大喜,之前对于林晨初的担忧顺间烟消云散――小晨不但没事儿,而且突破了! 仙帝级的突破是非常困难的,不同于凡人的瓶颈,仙人的天赋劫,仙帝级别的强者突破,那将会是撼动三界的大事! 千万个凡人里可能会出现一个适合修仙的,而千万个修仙者里可能才会出一个天才,但是数千万个天才中,才很难出现一个仙帝。仙帝本身就是极为惊世绝艳的人物,而仙帝级别的突破,不仅仅是修为上的增加,更难的是关于道心和天道之间的突破! 林晨初道心一直都不稳,从他们认识起,钟磐寂就没见他拼死拼活的修炼过。但是奇怪的是,他对于天道的感悟却极其逆天,还没有正式修炼的时就已经感悟了因果之道,而现在,竟是先他一步体悟到了天道的真谛! 淡淡的箫声,自南郡的最深处幽然而起,空灵的回旋,简单的旋律,安静的收尾,轻轻的重响……这一刹那,仿佛天地都屏住了呼吸,细细聆听这天道之下的神音。 凤鸣神箫,朱雀神君之物,乃天地精华凝聚而成的旷世杀器! 可此时此刻,所有聆听到古老箫音的人,却无一人能感觉到杀意,有的只有那仿佛响自远古的悼曲般的苍凉。每一个节拍都似乎在与心共舞,每一个音符都包含着宏大的天道,只是远远的听上一耳,都有着仿佛能够撼动道心一般震撼与安宁。很难想象,让人明明是用狂暴的焚灭之火催动的箫音,却能蕴含无尽的温养与和平! 屠戮百万毁天灭地,与降下生机三界回春,其实只是一念之间。 这一次,林晨初吹奏的是在人间界极南之地领悟的无名曲。这首曲子之恢宏浩大,以及耗费精力之极,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在人间界曾用这一曲秒杀了渡劫大能乐东鹤,但在仙界时,却因为没有足够的天道感悟,根本无法吹奏出第二次!而现在,他却做到了! 天地间共孕育着十二条大天道,三十六条小天道,七万两千条大道,八万一千条小道,十万八千条邪道!除却十二条大天道和三十六小天道,剩余的十七万零一千条道,殊途同归不分正邪,统统可通三十六小天道,而只有掌握了三十六小天道,才有可能可通向真正的大天道! 而就是在五个时辰前,林晨初那自转世而来的特殊际遇,和这一声奇遇所体会到关于生死的诸多感悟,终于在此刻厚积薄发! 在兰鸢死的刹那,使他摸到灭世之道,那是一条真真正正的小天道,而且此天道!迄今为止,林晨初所所说过的、亲眼见过的、真正掌握这条道的,除了他在幻觉中见到过得朱雀神君,世间再无第二人! 朱雀神君入魔,乃是有毁天灭地之能,他如太阳,无数经天纬地的强者在他眼前,好似荧荧之光,挥剑杀之,犹如砍瓜切菜!林晨初若能掌握了半条次道,那么这世间将会再生出一个无敌的杀神,就算是神祗也奈何不了他! 天道不复,大道无存,吾有毁天之意,便仙挡诛仙,神来屠神!! 可就在他要完全疯魔之际,耳畔便响起的不是无尽的杀戮之音,而是北帝仙君与仙族众人争吵的声音。他忍不住细细去听可紧接着,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难以想象的功德善积! 那善积来自于所有仙族众人,他们之中有不少活过千年,因修炼之法讲究运应天道,因此广行善事,身负功德。即便是仙族气运衰败,但他们每个人身上,数百万年祖祖辈辈所积攒下来的功德却依旧厚实如山! 从雪_带着哭腔的“我要留下来!”,到赤q的“把他带走!”再到老龙王的“两个小子狼狈为奸!” ……数千仙族的丝丝善意,就像是一把钥匙,为他打开了一扇巨大的门,透过那扇门,他看到了――不仅仅是九重天,七重天、六重天、人间界、冥界世间所有的生灵的真与美通通摆在了他的眼前!那如不周山般高的罪恶旁边,是有着不亚于它的功德! 母慈子孝、兄友弟恭、情意相投、忠心不二……不仅仅是人,就连草木也可生灵气,积善果,修炼成精! 天道善循环,因果自由报应。可假如因果无偿,善者不可善终,真的需要毁灭天地从头再来么!扪心自问,天地之间仍有功德,哪怕只是一星半点,他能舍得毁掉这虽恶,却仍有善的世界么? 不! 刹那间,无尽的灭世之道竟是瞬间缩短成一步之遥,林晨初抬腿迈过,脚踩着的,是一条新的大道――永生福泽之道! 他最开始所领悟的因果之道,加之他所积攒的所有天道感悟瞬间厚积薄发!他几乎是在刹那,又走过来永生福泽之道,进而摸到了那传说中,大天道的门槛! 他留住了这一丝,微妙的天地感悟,当他为了救北帝,再次拿起凤鸣神箫吹奏自己所悟的乐曲时,心中不由得又多出了一条感悟。他第一吹奏词曲,为的是杀人报仇,而第二次,却是为了救人。他所领悟的道,是生死之道!而生死之道,极为永爱之道! 垂怜世间生灵,喜闻伴侣相携,乐见父慈子孝,则为其赠神树,化神将,点明日轮,赐福生机,享天道之盎然――此乃永生福泽之道;因果使然,垂爱世间良善,则不忍见其恶,不愿睹其死,扶桑伐,神将死,生之大道不在,灭之大道即生,则毁天地,诛神魔,灭自身,鸿蒙重开! 而二者合二为一,即是生死之道!朱雀神君所掌握的大天道!即便是杀又如何?灭世又如何?存在于朱雀神君心间的大道,仍是深爱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空灵绝美的洞箫之音骤然高亢,近乎于实质的天道之力紧紧萦绕在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此人一身玄衣,面如儒雅,正是北帝仙君! 此刻他已然断气,而在他身下的,却是一道繁复无比的锁灵大阵。此阵一共九万八千笔,无法用灵石催动,却能自引天地灵气,乃是弥华那阵法集中,最为珍贵的几个阵法,若论其价值,远在他那都天十二绝杀阵之上!这阵符,每一笔都蕴含了无尽的玄机,若是换做以前的林晨初,单单是看上一眼,都要头晕目眩大呼“我倒”…… 而此阵的功能更为逆天,不论是转世恶鬼,还仙帝大能,只要躺在其中,神魂便永无出阵之日,可以说得上是封印的最佳阵法!此阵耗费了林晨初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才画好,若是没有钟磐寂在南郡外拖住了东帝仙君,恐怕他还要画上更久。而他越是画,越是心惊鬼谷子的天资,光是参悟透此阵法,就需要精通十七八条大道,而他也是在掌握了天道,触类旁通之下才能破译此阵法! 而鬼谷子还不算得上是纯粹的修仙之人,可他对于“道”的领悟,却远超出他的想象,恐怕若真论起道来,那弥华老头,怕才是神祗之下第一人! 有书则长。 随着箫曲的渐渐飙升,锁灵阵竟也不断的开始颤抖,是不是发出一阵阵的金光,那金光越发明亮,阵法抖动也越发频繁,随着一声尖锐的下滑音,只听“嘭”的一声!那传说中绝无可能破掉的阵是被冲成了碎片!北帝仙君体内的魂魄竟是被这生生冲中窜了出来,一只巨大的龙龟虚影自其体内浮现,白龙缠龟,龟负白龙,相互之间难舍难分紧紧交缠! 龙龟虚影在用焚灭之火催动的玄箫之乐下,竟是越发的凝练,隐隐地,天地之间的灵气竟是缓缓向龙龟聚拢!白龙化玄蛇,巨龟生神角,二者竟是在箫声天道的孕育下何为一体,阴阳结合! 隐隐的,林晨初只觉得心头猛然大悸,箫也吹不下去了,直失声道:“玄武神君!” “嗡!”那玄武浑身锐甲犹如实质巨大的威能,竟是震的一方天地都开始崩塌! 林晨初被这绝大气势真的浑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栗,他艰难的收起玄箫,全力抵挡从玄武真魂上传来的巨大压力,可仍抵挡不住那山呼海啸般的气势。若说他的修为也不浅,更不要提方才还体悟了大天道,可在这玄武真魂眼前根本不够看,他毫不怀疑,对方绝对只需要散出半成的力气,就能轻易灭了他! 正当他感觉就快要吐血的时候,那玄武真魂忽然开口,声音如轰雷贯耳,震得林晨初两耳生疼! “谢谢……” 说罢,那山呼海啸般的气势猛然一退,顿时林晨初两脚一软跌倒在地,而同时只见那庞大的身影,急速向东方飞去,只听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声,一阵惊天动地的光芒闪过,竟是在这九重天之内拉开了一道异常恐怖的空间裂缝,竟是直直的扯开了半边天空。 正在林晨初骇然之际,忽然好像在那巨大玄武的蛇嘴中看到的什么,待他看清时,不由得虚弱的笑了出来――o舟嘴里咬着的竟是东帝仙君,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 林晨初抱起凤鸣神箫,望着地面上的阵法苦笑一声,正当他觉得一阵虚脱之时,自远方忽然急匆匆的飞来一个身影,速度极快,还未到便先闻其声:“小晨,那个玄武真魂是怎么回事儿,你有没有受伤!” 林晨初先是眼睛一亮,但随即警惕的把玄箫摆在了身前:“你是谁!” 钟磐寂先是一顿,随即无奈扶额:“别闹了,你唬错人了……” 他这么一说,林晨初忽然就松了口气,假如钟磐寂说“我是钟磐寂”或者“我是白泽”他才会小心提防。其实他说这句话,也是为了提防东帝手下的一个叫做千面姬的仙帝,但他哪里知道,这个千面姬早就让钟磐寂一刀死了…… 可林晨初才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放过钟磐寂。可以想想,他在九重天日日望穿秋水的等,可对方抛下一个死亡falg“等我去找你”之后,就再也没声了,饶是他相信钟磐寂的实力,也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他的了……林晨初才不会承认自己像是个初恋少女一样很激动呢! 所以他决定,小小的刁难一下钟磐寂…… 于是…… “口令!” “……”钟磐寂愣愣的。 “快说口令,不然我砍你!” 明白他是闹哪样了。钟磐寂低头沉思了一下,忽然抬头,泫泫欲泣深情无限娇滴滴道:“夫君,我好想你……” “嘿,嘿嘿,嘿嘿嘿嘿……”林晨初忍不住满脸傻笑:“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对,你没猜错,看到标题的小伙伴应该已经猜出来了――天地神妖巫鬼人――算是正式开启揭秘洪荒流剧情了呵呵呵呵………… 我想说一句,想要看林晨初在本文中变得节操满满高大英俊的可以放弃了,即使变厉害,他也是个很没出息很没下限的厉害人物,当然,本来有希望成为有出息有下线的钟磐寂同学也已经被带坏了,希望各位喜欢…… 另外因为很快就要进行全盘大揭秘了,所以再来个有奖问答,有猜出钟磐寂想用什么方法杀东帝仙君么?文中有提示,(猜出的话,赠送红包哦!) ☆、第227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三) 第二百二十七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三) “娘子……” 钟磐寂顺势抱住他,轻轻的来了句:“相公,小别胜新婚,咱们要不要来一场白日宣淫?我让你在上面……” 虽然白日宣淫和野战是每个yy系阿宅的必备功课,但是事实证明,我们的林晨初同学还是没有被网络文学烧坏脑子滴,(在没床没房子的情况下)他喜闻乐见的识破了钟磐寂的阴谋诡计滴! “我不喜欢骑乘式……” 对于自己的色诱之计告吹,钟磐寂也毫不气馁,而且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货完全是把脸当成甩饼在丢――反正“娘子”什么的当当也无所谓,反正关键时刻还是自己占便宜――而且刚才林晨初那句“骑乘式”,摆明了就是已经确认自己弱势群体的地位了…… 钟磐寂这边忙着xddd,林晨初那边抹着从钟磐寂身上蹭来的一脸血问道:“你没受伤哪来的这么多血……你一路杀仙人过来的?” 钟磐寂摇头:“是杀过来的没错,不过不是杀仙人――是杀仙帝。” 林晨初愣了两秒钟,大惊:“你是说,你跟东帝交手了?”他激动道:“东帝那厮古怪的很,怎么杀都杀不死的,反而每个致命伤他都会令他实力大增,弄死了他两次,他愣是成长到了我和北帝联手才能勉强挡住他的地步。” 钟磐寂点头:“的确如此。就算将他的身体都绞成粉末,他还是能够从仙府中重塑仙身而回。” 林晨初皱眉:“这下子麻烦了,我本来是想用阵法镇住他再想办法的,可是听起来你好像已经杀过他一次了,刚才玄武真魂又杀了他一次……已经死了两次,他全盛时期的实力怕是快要到圣仙级别了吧,我还能镇住他么?” “恐怕不能了。”钟磐寂义正言辞道:“因为他不是死了两次,而是两千多次!” 林晨初当时就蒙圈了:“……都是你杀的?” 钟磐寂点头。 林晨初僵在了原地,他只觉得一阵寒风顺着他的头顶飘过,吹得他披头散发――他觉得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很扭曲。千言万语说不尽,只汇聚成两字真言――“卧槽!”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反而是冷静了下来:“也就是说,刚才你与他交手,你杀了他两千多次,他又活了两千多次是么?” 钟磐寂道:“没错,他每次重生最开始实力都非常低微。他重生第一次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可到后来,重生伊始便是最开始全盛时期的实力,连续不断的杀了两前多次,连我都觉得很吃力。” 钟磐寂的实力林晨初非常清楚,他要是说很难对付,那情况就真的很棘手!虽说在神明眼下,一百个圣仙可能都不够人家吃一顿的,但在这么一个只存放一个神明真魂,就能引发空间崩溃的鸿蒙界,一脚踏入圣仙级别,已经代表了鸿蒙界的最高战力之一。更何况钟磐寂杀的,本就是最弱情况下的东帝仙君。 经过两千多次的复活,打不死的东帝君怕是已经强到超级赛亚人的程度了,除非玄武人品大爆发的把他丢进77星云的黑洞里,否则天知道他要是完全掌控力量,会变态到何种地步。 林晨初皱眉:“你既然清楚他每次死亡都会变强,干嘛还要费力气给他提升灵力,咱们两个直接逃走不行么?” “逃走?说得轻巧。”钟磐寂冷笑:“这东帝居心不轨就是该杀,更何况他与我们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对头,逃走只会给他增长实力的时间,只要他一天不死,整个仙魔界就一天不得安宁!” “可是他死了两千多次,岂不是越变越厉害?”林晨初眼睛转了转:“难不成他身上有什么异宝,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并且将死亡变成锤炼,助他一次次的提升?” 钟磐寂大笑:“猜对了。不过不是什么异宝,而是一大块人祖尸身!” “人祖尸体?”林晨初呆了呆:“你是说,东帝得到了一块神明的肉?” 到了神明的层次,身躯已经是不朽的存在,别说是掉块肉,就算是放个屁八百年以后依旧是臭的(虽说神明不放屁)。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东帝从哪里倒腾过来一块肉的!迄今为止,不算上钟磐寂和那个不明身份的猥琐道人,林晨初已经见过三个真正的神明了,这三个神明每个都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他很难以想象,见到那样的力量之后,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够杀死他们! 钟磐寂当即就把东帝跟自己说的那些复述给了林晨初,林晨初听完之后立刻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且不说东帝进入的那个“上古战场”,单单是他“异界的修真者”的身份就够林晨初抓狂一会儿的了。都说大化三千大化三千,可当林晨初真的听到身边有一个从别的大世界来的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出微妙的恐惧感。 这种恐惧,并非是东帝实力提升所带来的,而是一种境界提升之后的本能反应,就像是钟磐寂所说的,当他一脚踏入圣仙境界的时候,隐隐察觉到鸿蒙界的垂朽。而林晨初也有这种感觉,但不仅仅是腐朽,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混乱感,就像是在身处繁华盛世,却满眼饿殍遍野一般,谁是本质谁是幻象傻傻分不清。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钟磐寂说的没错,鸿蒙界乱了,三千大世界乱了。 钟磐寂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继续道:“在你第二次帮我融合神魂时,可能是三个神魂恰好轮流融合了一遍,我也恢复了一些关于白泽的记忆……别这么看我,只一星半点的记忆,但里面恰好有那么一丁点有关于上古战场的事情。” 数千万年以前,十重天尚未形成,鸿蒙界仍是蛮荒一片,没有修仙大小门派,没有人族修士历劫飞升,更没有仙魔界的相互倾轧。但那是一个未完全开化的、更加纯粹的、强者的世界!那个世界强者遍地,疆域远超九重天万倍,近乎于无尽,而那广阔的世界足够仙帝从东到西全力飞上一整年! 但是忽然有一天,一场巨大的战争爆发,这场战争的原因和战斗双方钟磐寂并没有回想起来,可值得肯定的是――这场战争极其庞大,直接将整个昊天罔极的鸿蒙界震碎,变为无数个碎块分裂开来,而整个鸿蒙界的灵脉也就此崩断,再无成神之路。 鸿蒙界崩碎之后,有三千块大碎片经过数千万年的静养,存活其中的灵物也渐渐繁衍,但因为没有灵脉,因此能够养育修真者的大世界少之又少,而现在的这个鸿蒙界,十重天加在一起可能也还不到曾经的百分之一,但却已经是最大的一块大世界了。除了三千个大世界之外,还有六千个没有生出灵智的小世界,那里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甚至还有无数个虚空裂缝,是一个连圣仙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东帝却进去了,非但没神魂俱灭,还捡到了一块人祖的尸身,真是撞上了天大的机缘。 而那个那些所谓的神明,钟磐寂也略知一二。他猜测自己是神明转世,正是因为这些模糊的记忆,而他本身的神格虽然不在,却也能凭借零星的记忆,推测出天地之间十二真神和十二次神的身份。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将东帝绞成碎片的时候,感知到了他身上那一丝远古的气息,从而推断出他很有可能是掌握了人祖尸身。 再说说人祖。 远古鸿蒙界那浓郁到近乎成雨的天地灵气,孕育出了无数钟天地之灵秀的灵物,而在这鸿蒙世界舞台上最强大的三个种族,分别是妖族、巫族和人族。与另外两个种族一样,人族也有他们的守护神明,那便是娲皇女娲和人祖刑天。 娲皇极其神秘,世间鲜少有她的传说,而另一个人祖刑天则,又被世人称为武神。 他那一身的大神通,不控水、不化火、不驱风、不御灵,却能仅凭一具强悍的肉身横行天地――巨力滔天,不惧水火,肉身不灭能滴血重生!可就是这样一个足以逆天的大神明,最后的下场却是……惨死。 当时钟磐寂记起这些记忆碎片的时候,也十分错愕,按道理来说,一个已经证道了的神祗,除了永生还拥有足以轻易毁灭万千小世界的实力,而这位人祖更不仅将自己所应证的七千四百万条“道”,全部化为炼体功法传播人界,更是舍弃自身数亿年的修为为人族开拓灵海――也就是现在所有人都能使用的灵识、仙识,和复杂高深的经脉! 虽然鸿蒙界化十重天时候,所有的上古文明几乎全都消失,也包括那七千四百万本旷世炼体之法,但仍有少部分的简化了的健体之法从那时传下来(武学)。更不要说经脉和灵识仙识对于人族的重要性,假如没有这些最基本的凭借,人族根本无法修仙,跟无法取得今天的成就!刑天可谓是降下了不亚于造人的大功德! 可就是这么一位本应不朽的存在,竟然死了…… 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当时折磨的好奇奇宝宝钟磐寂简直生不如死,他能记起刑天死了,却记起不起他因为什么而死;鸿蒙界碎了,他却记不起来是怎么碎的。更重要的是他虽然能够推断出十二真神和十二次神的身份,却想不起来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但是相比较而言,林晨初更关心的却是刑天其人。 不知道是阴谋还是巧合,刑天在林晨初记忆里的另一个大世界――华夏――也是赫赫有名。 华夏的传说中,刑天乃是一个炎帝手下的将领,生的力大无穷,最喜欢的就是打架斗殴,看黄帝不顺眼,就冲上了中央天庭,操干戚以舞,杀的漫天诸神哭爹喊娘。过五关斩六将灭掉一堆小怪之后,刑天终于得到了boss权利。 这一仗打的天昏地暗,械斗大佬刑天神勇无比,把执法队长黄帝打的夺路而逃,两人一路“你有本事当老大你有本事别跑啊混蛋”“我偏不停偏不停你来追我啊!”,一直从天庭打到了常羊山,最后黄帝都累的肾……气虚了。他意识到自己死磕不是刑天的对手,便停下来使了个计谋,要刑天先进山中在打,结果刑天前脚刚迈出去,黄帝就在后面丢了个肥皂,趁着刑天低头要捡,黄帝掏出轩辕剑就是一个大招,直接把刑天的头给砍掉,并封在了山中。 可这刑天却依旧没死,化眼肚脐化嘴,拎起斧子大盾又要来战。 传说就是这样(其实不是这样的……),但是林晨初却暗惊于它的巧合性。刑天是不是真的跟一个叫黄帝的打过无从探究,甚至华夏的历史里到底有没有刑天这个人还说不准,但是刑天战无不胜头断而不死的属性实在太相似了点,这让他实在无法相信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不受时间控制的神明的话,那么说不定他们也能够控制世界的走向或是历史,他曾经在华夏所了解到的“历史”说不定都是神明杜撰的。这样看来,有些人物的特性和神通没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唯一需要在意的是―― 刑天最后是被皇帝砍下了头颅,那么是不是也就说明,刑天的死,跟人族有关系呢! 林晨初揉了揉剧痛的脑袋,他忽然有点理解东帝的做法了,换做是他,被人支配着“应该知道什么”“不应该知道什么”也会很窝火。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有些早,决定还是先等度过眼前这一劫难再说吧。 “也就是说,东帝可以凭借一块人祖尸身无限复活,而且每次复活都会拥有双倍的力量?”林晨初道:“如果真的如此,在多杀他几次,他岂不是会成神?” 钟磐寂冷笑:“理论上来说,上古神明各个都是天地精华孕育几亿年所生出,加上人族本身就被人祖开了灵智,吞噬人祖尸体,足以让他踏入神域。再孕育几千万年,成为神不成问题。” “这就糟糕……” “可是”钟磐寂打断林晨初的话:“他够格么?” 林晨初愣住了。 钟磐寂道:“绝大的力量,需要有极大的心智才能控制,东帝的野心的确很大,这也让他能够接近人祖‘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无畏之道’,可这也仅仅是接近罢了,距离真正掌握这条道,他还差了不知十万八千里!东帝的力量的确在以成倍的速度增加着,可这些力量全部都是他依靠外界获得的,这与你我不同,‘白泽’是我的前世,‘南帝仙君’也是你的前世,在转世之后这些力量就如同是被封印了起来,觉醒之后自然可以轻易调动,可东帝呢?” “他所使用的是刑天的力量,可他却没有达到刑天所达到的道心,这就如同是让一个小孩子那斧头劈树,树劈没劈到且不提,试问他有拿起斧头的力气么?恐怕树还没砍成,自己就先要被斧头压死了。” 林晨初倒吸一口凉气,但他随即又追问道:“孩子会长大,道心可以悟,万一他忽然一个顿悟之后忽然就达到了能够掌控这些力量的境界呢?” 钟磐寂闻言哈哈大笑:“林小鸟,你真的是长了个鸟脑袋么?” 林晨初:“……”好熟悉的毒舌。 钟磐寂继续道:“你当我为什么要费尽力气的一遍一遍杀他?”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道’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即便他能够凭借‘顿悟’跑上一两步又如何?把一大片海洋全部都撞进一个小瓶子里,他以为他的道心是空间法宝吗?” 林晨初愣愣的看着他,半天忽然冒出来一句:“滴水不漏,丝毫不给人留一条后路啊。钟磐寂,你真是个疯子……” “哈哈哈,多谢夸奖!” “这句话不是夸你啊,我都觉得你很可怕了……” 钟磐寂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可是现在还有一座大山摆在咱俩面前啊。” 能让钟磐寂犯难?林晨初凝了凝神道:“什么难题?” 钟磐寂道:“我在最后一次杀东帝的时候,已经觉得很吃力了,而刚才被玄武真魂杀掉的东帝已经可以跟我打成平手了。最重要的是,玄武杀他的时候,是把他带出九重天的。而据我推测,东帝会在他粉身碎骨的地方卷土重来……” “也就是说,我们将要迎接的,会是一个被杀怕了的、且恢复全部实力的东帝仙君?”林晨初瞪着死鱼眼望天道:“我能把你交出去然后投降么?” “好像不能哎!”钟磐寂笑的一脸阳光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好多遍啊好多遍……错别字什么的我已经放弃治疗了,现在就等着校对帮忙了呵呵呵………… 求轻骂…… 求留言…… 另外没有答对钟磐寂是怎么杀人的,可是我不准备省下我的红包!! 有奖问答第二弹,脑洞大开猜猜刑天是咋死的。文中依旧有提示,挥挥~ ☆、第228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四) 第二百二十八章天地神妖巫鬼人(四) 东帝估计真的是被杀怕了,他这一恢复就是两天。 林晨初胆战心惊的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他出现,不过也多亏如此,他在紧张感的作用下,仙元力恢复的极快,但依旧不见突破之象。说来也奇怪,钟磐寂只掌握了半条杀伐之道,却已经一脚踏入了圣仙的级别,可林晨初却始终寻不到门路。 不过他也没有心急,他现在只想着快些解决自己和钟磐寂的死劫的问题,然后带着他回到八千年后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因为突破无望,林晨初便整日内视入定,竟然发现那个一直孕育在自己泥丸宫里的六界神树,竟是隐隐有了成树的迹象!说来也是命数,假如没有这个六界神树,恐怕林晨初真的已经成为圣仙了,但是就是因为这六界神树的原因,它总是有意无意的将林晨初体内的生机之火吸走以滋养自身,因此林晨初体内的仙元力始终达不到顶点。 但林晨初并不知晓,他只是开心这树竟是快要长成了,甚至还在那盘虬卧龙的根茎下发现了一汪以灵泉,那是神树通过六个世界吸收的天地灵气,湖泊虽未成,但已经十分可观。 这树要是长成了,变成要比扶桑神树还厉害。林晨初暗道。 正想着,耳畔出忽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南帝仙君,明阳道人冒死求见!” 林晨初眉头微微一皱,从内视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身边钟磐寂还没醒――这货变成白泽幼兽的模样,正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正在打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们所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阵法之内,一旦有人进入会立刻运行报警,而那个叫做明阳道人却显然并没有丝毫越轨之举,从结界向外看,他一个人作揖躬身,显得十分恭敬。 钟磐寂也醒了,无趣的揉了揉脸,变成人形,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把手摸向林晨初垂下来的长发。林晨初懒得理他,朝外大声道:“速速退去,否则休要怪我无情!” 那明阳仙人态度谦卑而坚定:“请南帝恕罪,明阳并无恶意,而是专程代东郡五十万不愿攻打仙族的人族传话――东帝仙君现在就在八重天,正欲轰开七重天的结界!” “什么!”林晨初大惊失色,就连钟磐寂也抬了抬眼睛:“可有证据?” “并无证据。”明阳道人看不见结界之内的两人,他面前的只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断壁残垣:“但我可以任凭帝君搜魂。” 所谓搜魂,是所有能调动仙识的人都会的一种本能法术。但这种法术却有很大的局限性,倘若被搜魂方不愿意,强行搜魂只能得到一星半点的信息,而且很有可能是对方伪造的,但即便是被搜魂方是心甘情愿的,被搜完魂,魂魄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轻者失去仙识无法修炼,重者神智尽失直接身死。 钟磐寂也凝起了眉头,和林晨初对视一眼,由他开口询问这个叫做明阳道人的仙人的立场。这一问之下,两人不由得面露了些喜色。 通常情况下,仙帝级别的两个强者对峙,低阶的仙人是根本不可能探查的到的,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在这种关头,刚好有一个新飞升的炼虚期仙人,竟然拥有变异的仙识!他在人间界原来也是一个一呼百应的绝世强者,刚上仙魔界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变异的仙识竟敢偷偷探查两个仙帝之间的打斗! 他惊艳于东帝和钟磐寂两个仙帝的大神通,甚至的拿出了从凡间带来的记忆灵石,想要录下来回去慢慢参悟。然后他就误打误撞的,将东帝说自己是凭借人祖尸块获得无上力量、乃是异界行者的话完完全全的录了下来!正值乱世,所有修仙者都怀揣着称霸的梦想,他当即便觉得这是个翻身的机会,便连忙将这灵石之内的内容在东郡公布开来,其中内容一现世,当即引起的轩然大波! 一部分不愿受管教、以及没有受到朱果神丹恩惠仙人早就对东帝积怨颇深,他们与另一部分同情仙族的仙人结成一派,在东郡大肆的传播这些影像,收揽了不少觊觎人祖尸身的人。这些人大约有五十多万,占据了所有人族的半边天,不论是实力和数量都足以与东帝的其他爪牙分庭抗礼。 在己方没有仙帝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将唯一还活着的南帝和西华圣母,当做了精神领袖。这两个仙帝虽然是仙族,但比起其他世界来的“异类”来统治他们,他们宁愿相信本土的仙帝,当然所谓的精神领袖也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相信的只有自己。于是,除了个别保持中立、观望局势的人之外,新势力迅速夺取了东郡本郡的管理权,并且密切关注着东帝的动向,甚至巴不得他下一秒就跟南帝仙君他们同归于尽。 在了解到确无陷阱之后,林晨初和钟磐寂两人化作一道流光,打开南郡通往八重天的通道,迅速冲进八重天。 哪知刚刚一如通道,林晨初便听到一声嘶吼! “布阵!” 两人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刚一露头,立刻看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白巨兽,张牙舞爪的朝他们扑了过来。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吓了一跳,林晨初硬是拽着钟磐寂,眨眼的功夫就闪到了那巨兽的身后。 “敌人在身后,杀!杀!杀!” 直到此时,两人才看清,那竟是一个完全由人用灵力和阵法凝聚而成的神明假象!这种手段两人从未见过,估计也是东帝从自己的那个大世界带来的。巨大的白色巨兽呈虎形,周身祥云笼罩,身长百丈,筋骨舒展,身形轻灵敏捷,见没有扑杀到林晨初两人,一个转身又要扑来。那假象极其逼真,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一双虎目如电似风,两双虎爪锐利无比,浑身上下纤毫毕现。最为奇特的是它的后背,竟是生了一双千丈长的巨翅,腾云驾雾之时,风起云涌遮天蔽日! “卧槽!”林晨初当时就惊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钟磐寂,后者表情似笑非笑:“好一个大阵,竟是摆阵拟出了一个神明,虽然是个似是而非的存在,但是光是一个假象,便足以让我感觉到那恍若神魔的杀伐之气了……” 林晨初虚着眼睛,对准他的膝盖踹了一脚:“如果他们不是摆了个白虎出来的话,我一定会觉得你十分谦虚。” 钟磐寂嘻嘻哈哈的蹲身挡住了他那一脚,但下一秒他便毫无征兆的冲了出去。显然,与自己的假象搏斗激发了他的战意,这种感觉可以参照打假斗士――只见他身形速长,瞬间变做了本体白泽的模样。若说白泽也是生翅的,但浑身雪白并无虎纹,头上还有一尊长角,体型却是比白虎小得多,跟体型巨大的白虎假象比起来,像极了在在老虎面前蹦q的猫崽子。 但显然钟磐寂并不在意,他的本体虽然只是个白泽,但神魂却是正经八百的正牌白虎神君,区区一个白虎假象最多发挥白虎巅峰时百分之四五的实力,可这些实力他还不放在眼里。但对方也十分敏捷,过了两招讨不到好之后,钟磐寂使出了个法天象地的仙族神通,骤然间便变得与那白虎差不多大小! 神明白虎杀气冲天,魔君白泽神气内敛,两个巨兽同样是顶天立地,云朵只当者遮眼帘,冰山只作踩脚布,口似血盆,腰如峻岭,牙比剑戟,直杀的一方天地震动不已。 林晨初趁此机会急忙赶至银河,如果那个明阳道人说的不错的话,此刻东帝应该就在通往七重天的通道处。他一转身便换做了凤族的火凤凰姿态,瞬间施展了大神通,扶摇直上九万里。没过多久,便看到七重附近的银河之水已然被掀开,露出了河底金沙床和十二杆极品仙器级阵旗,而围着那阵棋只有一个人――东帝仙君!只见他面目嚣张,见到林晨初也不管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去拔那阵棋。 林晨初大怒:“你敢!”声音未落,一道火光已然杀向了东帝仙君,东帝面色一寒,焚灭之火已经有了灭世之道做后盾,他还不敢拂逆大道。见讨不到好,他当即撤身就躲,露出了身下的一杆阵旗,却不料林晨初这一招只是个虚晃,只见那火光并没有击断阵旗,反倒化作一道雾蒙蒙的黑红结界,将整个通往七重天的通道统统围了起来! 东帝这才知道林晨初之意根本就不在杀他,眼见自己功亏一篑,当即怒然的大喝一声“来的正好!”双脚在河床上狠狠一蹬,顿时如炮弹般冲向了林晨初! 东帝已经死了两千多次了,每一次的死亡都带给他了巨大的痛苦与恐惧,但相对而言他却获得了自己难以相信的强大实力。当玄武最后一次杀死他而他又复活时,已经稳稳的踏入了圣仙级别,而林晨初却身负《焚日神诀》此等绝世功法,手握凤鸣神箫此等上古神器,更是掌握了一条大天道和三条小天道。两者都是妖孽级别的实力和天赋,但明显还是已经踏入了圣仙级别的东帝更加强横。 两人疯狂缠斗了将近三天,引得整个银河水近乎沸腾,银河水冲垮了林晨初薄薄的一层结界,再次将十二枚阵棋淹没。很快,都天十二绝杀阵又在发出一氤宝光之后重新归于平静。 这三天来,林晨初凭借对于道的理解,几乎将所有力量运用到了极致,竟与东帝打的不相上下!可比起真正的圣仙,他毕竟是后劲不足,比起先后蜕变两千多次的东帝,他已经不存在什么速度方面的优势了。 如果说林晨初像是一只敏捷凶猛的苍鹰,凭借着速度和对于天道的理解,将鬼谷诡剑运用的出神入化,有些剑招威势甚至超过了创造这剑法的鬼谷子;那么东帝就像是一面天罗地网,不论是速度、招式、力道都毫无缺点,但那近乎疯癫的表情,还是应证了钟磐寂那句话“东帝现在不是已经疯魔了,就是在疯魔的路上。” 东帝已经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1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全没有了初次见面时谦逊完美的姿态:“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否则――”他近乎狰狞的笑着:“死!” 耳畔传来南方两只巨兽的嘶吼,一尖锐,一低沉,一战意越发神勇,一气势已近衰败,很明显,那边的战事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了。 林晨初默不作声的继续抵挡着,他一抛下一个幻影给东帝杀,这个法子已经不好用了,东帝直接灭掉了那个□,回手一剑扎进了林晨初腹部,却在下一秒看见林晨初脸上阴森的笑意。他当即大惊,再次确认着的的确确是本尊没错,难道……那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可能性,连忙欲要抽回剑,却见林晨初竟像是不知疼痛般整个人透剑而过,伸手牢牢抓住了东帝。 “不……”东帝先前还是怀疑,现在基本已经肯定了――林晨初也有不死之身! 林晨初很小心,自己的不死之身是个极其厉害的底牌,因此并没有过早的暴露给东帝,而现在,正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东帝只听见背后一个戏谑中带着几分森然的声音道:“怎么?先前还说无论如何也要收服南帝,现在却要杀了他,难不成你又将目标瞄到了我的身上?” 这声音对于东帝来说简直是噩梦!他只觉得只觉得浑身一冷,周身巨寒,刹那间便发下自己的内脏竟是全全碎了! 钟磐寂把随手从一个仙人手中夺来的的剑绞碎丢掉,冷笑着道:“我可不是喜欢始乱终弃的男人。” “什么始乱终弃啊!明明是水心杨花!”林晨初一脚踹开僵住的东帝,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钟磐寂心疼的整个脸都扭曲了,冲上前去扶住他,连连道:“对对对,我不是水性杨花的男人……” 边说着,他还顺势狠狠踹了一脚东帝的尸体。他的剑切碎内脏却可以不毁皮囊,可是这一脚下去,就像是踩碎了一个煮的烂熟的饺子,里面是什么馅的,都看的一清二楚…… 林晨初瞄了一眼,也不由得恶心的要命,他摆摆手,生机之火瞬间催动,很快便将他腹部的那伤口修复,只留下一层小小的血痂。 连续打了三天,他也有些脱力,虚弱的靠在钟磐寂的后背上,警惕的看着四周:“你从哪冒出来的?刚才还听见那边有你的声音来着。” 钟磐寂大笑:“那声音是我故意放出来的,我在快要杀死那虚影的时候特意制造出那些声音。那地方离此处甚远,传出声音要赶到这里也要延迟大半个刻钟,我趁此机会在这里埋伏,不然哪里杀他杀的那么容易?” 林晨初闻言一愣,当即汗颜,在这个“所有科学理论在牛鬼蛇神面前都是纸老虎”的时代,听到“光的速度比声音快”这样的话,让他无比揪心。 “说来也有趣,那阵法竟是由一千个大罗金仙和一个伪仙帝组成的,我灭了那些伪大罗金仙和伪仙帝,放其他人回东郡去了。现在东郡已经乱了,不如再加把火,让他更乱点……” 林晨初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浑身发软,竟是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甚至连呼吸也困难了几分。钟磐寂大惊失色,连忙抱住了他,细细探查,才发现他灵力亏空竟是十分严重。 “按道理来说……不能啊。小晨,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时常吸收你灵力的东西?” 林晨初想了想,道:“还真有,我泥丸宫内有一颗扶桑神树的种子长成的六界神树。” 钟磐寂皱眉:“这东西太拖后腿,关键时刻带着它是要吃大亏的,我这里有一个驱使元丹移出体外的法决,你试试能不能将它暂时移出去。” 林晨初点头,接过钟磐寂给他的法决,才刚念了两句,便发现体内的六界神树竟是消失不见了!但同时他滞涩的灵力也忽然顺畅了起来,连带脸色也红润了许多。钟磐寂刚刚露出一个笑容,却不由得皱眉回过了头,只见不远处东帝离开的地方,空气中竟是隐隐传来阵阵极其恐怖的波动! 刹那间,林晨初只觉得脚下一阵震动,回头却看钟磐寂,却见他大骂道:“该死,这东帝竟是临死也不罢休!”他转身扶起林晨初,飞快向通往七重天通道飞过去:“他竟是要毁了八重天!我们快去七重……”可他话还没说完,却听林晨初一声尖叫,被一股巨力抓离了他的身边! 钟磐寂当即肝胆俱裂,回头身看去,却见虚空中竟是裂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一双没有皮肤的狰狞血爪紧紧抓着林晨初的天灵盖,而林晨初的表情已经僵硬呆滞。裂缝中是东帝怨毒的声音:“南帝仙君,我死也要带你一起走!” “休想!”钟磐寂面如疯魔,瞬间变为白泽的姿态,锋利的牙齿一口咬断那血爪,将林晨初冰冷的身体包裹在自己温暖干燥的口中,无视东帝惨叫和咒骂,变回人形紧抱着林晨初跳进了通往七重天的隧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可能略虐……吧…… 求留言 ☆、第229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五) 第二百二十九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五) 林晨初被东帝抓走时,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堆满了光怪陆离的景象,像是走马灯,但那些人生却又不是自己的。直到他被钟磐寂救走,才重新从那种近乎窒息的痛苦中挣扎出来,眼见钟磐寂跳进了通道,林晨初自己也松了口气,只要逃进七重天,他们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可钟磐寂竟是停在八重天隧道中心处,蹲□子靠在一边,不走了! “小晨!你能听到我说话么!你醒过来啊!” “当然能听到,别嗦了,赶紧走,八重天就要塌了。” “你醒过来啊!” 钟磐寂还在焦急的摇着他的身体,林晨初不由得皱了皱眉,他方才分明说话了,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怔怔的摸向自己的喉咙,可指尖却什么都没摸到!! 没错,就是什么都没摸到,没有衣服,没有皮肤,没有下巴,仿佛他所触碰的只是一片虚空!他惊愕的举起手撑到自己眼前,当即整个人都傻了,因为那双手掌虽然是自己的,但是竟是半透明的!他顿时慌了,挣扎着想要去抓钟磐寂,可一使劲,整个身体一冷,竟是从身体中挣脱了出来! 东帝绝望而疯癫的声音响彻天地:“南帝仙君你不是不死之身么!我把你的魂魄抽出来,看你死不死!哈哈哈……” 八重天崩溃的速度随着东帝实力的急速增加,而急剧加速着。林晨初已经顾不得错愕自己怎么变成阿飘了,他歇斯里地在钟磐寂耳边咆哮着:“钟磐寂你快逃,你快逃啊!” 可钟磐寂根本听不见他说话,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怀里的“林晨初”,像是脱了水的兰花一般迅速瞬间枯萎,就在他的怀里,变为一团焚日仙火,肆意的燃烧着,最后变作一团小小的人形的灰烬,安安静静的躺在钟磐寂的腿上。钟磐寂那双眼睛瞬间安静了下来,焦急和恐慌瞬间化为了无尽的后悔和绝望,他轻轻的抬手,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似乎还在奢望着林晨初只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可却不敢出触碰那人形的粉末,似乎生怕他这么一动,“林晨初”就消失了。 东帝疯狂、痛苦而绝望的声音还回荡在八重天,山河崩,水断流,整个八重天块块粉碎,无数飞雪顺着七重天的通道滑了下来。这些雪没有受到都天十二绝杀阵的阻拦,仅仅是一颗,就将钟磐寂小心保护的人形粉末打成了飞灰。钟磐寂愣愣的看着飞灰与雪花湮灭在无尽的虚空,无能为力的呆坐在地上,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只是呆滞的,用哭腔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你醒过来啊……” 而林晨初的魂魄,就站在他身边,默默地看着他,就那么一直的看着。 八重天持续崩溃,钟磐寂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林晨初知道,因为八重天已经毁了,冥界的力量也无法渗透到八重天,将里面死灵带到轮回,而留给这些灵魂最终下场只有一个――回归冥海,也就是毁灭。 钟磐寂定是以为自己的魂魄留在了八重天,所以怎么也不愿意抛下自己离开这个通道。林晨初忽然很想哭,伸手想要去摸摸钟磐寂的脸,却无力的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却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离开了这里,你就能活了,我也能去转世投胎。” 可钟磐寂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如一尊钟,安静,一动不动。 林晨初渐渐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吸力附着在自己的身上,像是要将他狠狠的拉下去,但他却执拗的始终抗拒着那股巨大的力量。渐渐地,那股无形的力量化作一阵厉风,似乎是要将他扯成碎片,林晨初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傻傻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的钟磐寂,两个人就像是要这样一直看下去,永远。 钟磐寂不说话,林晨初说不出话,但却似乎心有灵犀――上穷碧落下黄河,死,也要死在一起! 八重天震裂的声音越来越大,疼痛也越来越严重。林晨初终于走向过去,可没走一步都经历着仿佛要被扯碎的痛苦,那并非是源于的折磨,而是源自于灵魂深处,每一步,都似乎能让人疼的发疯。但林晨初却硬生生走到了钟磐寂的身边,他没有看见,他没走一步,灵魂都仿佛更加明亮一分,走到钟磐寂身边时,他的魂魄似乎都萦绕着淡淡的灵光,像是被灵泉洗涤过,又像是回光返照。 从未如此温柔的环过他的肩头,林晨初从背后抱住了钟磐寂,脸贴着他的后背,明明什么都碰不到,却莫名的安心。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你又犯傻了吧,我这是要让你活活给害死了……可明明都要死了,为什么我却这么开心呢。” “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这辈子竟然只能跟男人在一起……还真不敢相信啊。” 他颇为自得的想到――从前总觉得钟磐寂爱他要爱的更深一点,而一直被动去爱的自己始终赶不上他,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跟他比起来也不差。 ……可惜,还是没有抹开脸皮告诉他,自己也很爱他…… 八重天崩溃成了无数碎片,东帝仙君的声音依旧回荡着,那碎裂的轨迹已经推进到了七重天的通道,林晨初和钟磐寂同时闭眼,默默的等待着最后的死亡降临。 …… 七重天。 鸦雀无声。 不管男女老少,通通眼睁睁的看着头顶黑色的苍穹,那上面隐隐传来的震动告诉他们,八重天塌了,他们永远回不了曾经的家园,他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族,而是一群背井离乡的流浪者,拓荒人。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通道开始一点点的崩碎,逃出升天的喜悦和从此无家可归的悲痛交织着,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木一样的脸留下了泪。他们渴望着重归,更渴望着他们所崇敬的两位仙帝,在通道完全崩碎的最后一刻出现。 只是,直到七重天的通道完全消失于天际,再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没有人欢呼。 不知道是谁,喃喃的说了一句:“我们……逃出来了?” 没有人回答。 几个一个穿着白衣的凤族侍女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帝君!!” “你们这群凤族人,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早知道,早知道今日是南帝的死劫,我老龙拖也要把他拖回来啊!”老龙王也忍不住捶胸顿足。 哭泣,像是一种传染病,被风刮着,让所有聚集在一起的人都病入膏肓,如同是一把钝涩的刀,咬着每个人的心。他们有的人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有的不知道,却都同时低垂下了头,唏嘘着、低噎着,现实更多的留给他们的,是彷徨与无奈。 忽然,在人群中的一个人惊叫道:“水底的结界动了!缥鹇祭祀醒了!” 像是一个炸弹,所有的人都蜂拥着涌到湖边。缥鹇祭祀是第一个到达七重天的大罗金仙,而他同时也是整个凤族资格最老的祭祀,他的预言没有木族的准确,但他离奇的沉睡,却给予了所有人一个希望,因为每一个木族神祀都异口同声道―― “缥鹇长老梦中入道,十大天道之一的天机之道!” 浑浊的水面上咕咕的冒起了水泡,缥鹇长老疯魔似得从水下爬了上来,身边四个宫娥想要搀扶,却无一人能够近身,仿佛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拒绝开外。缥鹇仰头,如疯似癫的挥舞着手臂:“哈哈哈!梦中卦,梦中卦,若无双目证天下,我仍一梦晓三界!” 他披头散发,但仍有不少人看到了,他那散乱的头发下,是双圆睁着的,黑洞洞的眼眶,他的两双眼珠眼睛竟是消失不见了! 缥鹇仍然激动的说着,似乎丝毫没有在意他的一双眼睛:“活着也是卦,死了也是卦!梦外八千,梦中一千九百九十九,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卦,终于让我算出来了,那一线的生机,唯一的一线生机!” 人群中有两个人飞扑了出来,正是精启和麒轩两人,他们两个想要上前抓住缥鹇,可缥鹇的周围你却仿佛有着一个无形的大手,将他们推阻在外。麒轩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焦急的吼道:“老头!我感觉到了!我们家老大就在那个隧道里,他的气息还在,可他为什么不出来!” 几个人上去想要去拦住他,缥鹇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为之屏息。 “仙族始呈上古妖族,因生在仙魔界,呈天地之荣宠,故而名为仙族。可如今仙非仙,魔非魔,仙魔界无存,留我等仙族又有何用!是时候该忘记从前的安逸了,从今始,仙族要重整上古妖族的赫赫威名!而这七重天,就是我们再次夺回荣耀之本,使我们妖族的妖界!” 缥鹇神情激动的近乎狰狞,他随手抓住一个秀气的少年,那少年一惊,竟是被抓到了缥鹇的身边,缥鹇手中微微闪过一丝红光,顿时那孩子身后出现了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他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九尾狐四小旁族,我叫浅析。” 缥鹇的手掌扣在了浅析的额顶,那孩子身后竟是出现了肉眼可见的万丈宝光! “功德万丈,福缘深厚,即便是眼盲也看得见你身上的大气运。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妖族的第一任妖皇!你的职责,就是将使命永远的传承下去,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浅析小脸煞白,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找谁?” “涅之人!神谕上说,是涅之人!” …… 八重天的通道马上就要完全崩碎了,只要全部崩碎,他和钟磐寂也就这样彻底的退出舞台了。也不知道钟磐寂再次转世之后,会不会记得他……林晨初环抱着钟磐寂,心中虽是别无所恋,可眼看着一条性命就要这样消失,还是忍不住不甘心。 可正当他心绪万千之时,钟磐寂却忽然错愕的抬起了头,看向头上不远的地方――那里原本是漆黑一片,可此时竟是凭空开了一扇黑色的门!那巨门的形状,怎么看,怎么眼熟…… 一张冷清俊秀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一眼就望向了下方的钟磐寂,忽然表情变得十分尴尬:“那个……我是不是不该出现?” 还没等钟磐寂说话,有一颗青色的小脑袋从巨门中探了出来,一看见下面的情况立刻“咯咯”的笑了起来,同时十分欣喜道:“涅之人,你张着手的模样真像是冥界里的背后灵!” 林晨初呆住了,但紧接着立刻不可思议的吼道:“你们能看见我!” “我们为什么看不见你?”沈拓和浅篱同时一愣,沈拓打量了林晨初半天,终于惊道:“你难不成是死了,而且还挺过了灭魂之风?!” 钟磐寂从那两个人出现的时候就傻了,可他却仍然从两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了最想要知道的东西!他腾的站了起来,回身急切的寻找着:“小晨,你在这里?” “准确的说,”沈拓连忙摁住笑点奇特且目前狂笑不已的浅篱,尴尬道:“林晨初现在是在半截在你的身体里。” 通道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沈拓连忙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浅篱!” 笑回原型的狐狸幼兽从门后探出两个大尾巴,一个探到钟磐寂眼前,一个探到林晨初眼前!笑眯眯道: “涅之人,我总算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好像不够虐……嗯,反正你们了解我写了什么就行。我继续码…… ☆、第230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六) 第二百三十三章天地神妖巫鬼人(六) 见那青色的大尾巴伸过来,林晨初连忙抓了上去。刚刚抓牢,他便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他已经站在了一把巨大的飞剑之上,转头时正看见钟磐寂也从那黑色大门里飞了出来。 两人刚刚站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通道已然全部崩碎!直到此时,林晨初才方觉得浑身虚力,脸色也不是十分好看,他已经深深的后怕起来――只差一点,他就魂飞魄散了…… 钟磐寂倒是显得很冷静,只是还是时不时忍不住张望一下,显得坐立不安。 浅篱笑道:“不要找了,林晨初就在你身后站着呢……咦?”他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整只兽都伏在剑上:“九尾狐浅篱拜见帝君!” 沈拓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就被浅篱也一把抓了下来,莫名其妙的陪着他跪着。 浅篱虽然只是个九尾狐幼仔,实力也就相当于渡劫期,但同族特有的气味还是能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钟磐寂并非人族。虽然不明白钟磐寂为什么忽然变成了妖,但他身上的气息与他的爷爷,太上妖皇浅析一模一样,所以他定是妖皇(仙帝)级别的妖族! 而林晨初虽然是阿飘状态,暂时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妖,但神谕中说了,涅之人乃是整个妖族的恩人,不管是人是妖,他就算是个人妖自己也得给他跪下! 沈拓不过是个区区金丹期的修真者,自然看不透钟磐寂的异样,反倒是平日里跟个混世魔王似得浅篱,时常让他觉得压抑。至于那个什么“ ☆、第231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七) 第二百三十一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七) 林晨初虽然有神识,但由于现在是阿飘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催动灵力,自然也无法确认六界神树现在的状态,但值得一喜的是,在这神树的内部世界里,他真的能够隐隐察觉到神树连接着六个世界,可只是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调动神树,只能单方面的感应。 所以也就是说,只能等季望南来找他们了。 钟磐寂将沈拓带进了飞船的内部,浅篱则是盘在一边呼呼睡觉。林晨初从冥想的状态中醒了过来,手指轻轻翻动,一把钥匙出现在他手中。 “浅篱。”他唤道:“你过来一下。” 和所有幼族一样,浅篱也更加喜欢维持兽形,毕竟成年之前还是维持这种状态更加省仙元力,而成年之后变幻为人形,则能加速感应天道。它盘在一边,九条尾巴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软绵绵的大毛球,只露出一颗青色的小脑袋,见林晨初朝他招手,尾巴顿时像是花瓣般舒展开来,晃来晃去的显得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什么事儿?!”它颠颠的跑了过来。林晨初看得出来,这只九尾狐幼兽还是没有放下对他的戒心,狐狸向来聪明,兽族中两大狐族――天狐族和九尾狐族皆是不凡,一个天赋凌人,一个魅惑天下。天狐族数量不多,但大多数都能成为大罗金仙,而九尾狐族则闻名于他们那一个个祸国殃民的容貌。 可以说,九尾狐族的女人个个拖出去都力压绿茶婊,男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稳当男二号……当然,九尾一族也诞生过不少大罗金仙,其中最负盛名的那位,在华夏也是赫赫有名。当然,她并没有和任何人族结成道侣,但被她美色所迷惑的人,却擅自杜撰了一个故事,将她与一个人族皇帝的妃子捏在了一起。她叫青丘,江湖人称――妲己! 也正是因为姿容太过迤逦,所以九尾狐族向来接受的都是最为保守的家庭式教育,尽管只是笑一笑就能迷得凡人甘拜道袍之下,但是通常情况下他们的戒心都非常高,警惕性也丝毫不亚于他们的美貌。 但是不管怎么说,浅篱都还是个幼族。林晨初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将手中那枚从周围青色的雾气中凝练出来的钥匙露了出来。 “你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没有肉身,身上的宝物也都没有了,所以就把这个给你好了。” 浅篱看到他的笑容也不由得一呆,但九尾狐一族天赋便是魅惑术,林晨初的如今只是魂魄状态,即便再怎么惊艳,也终究不是魅惑之术,浅篱也只是单纯的呆了呆而已。他暗道蓝颜祸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少年,伸手接过那枚钥匙,举在头顶仔细的看着: “这是什么?” “我称呼它为……”林晨初顿了顿:“万能钥匙。” 浅篱眼睛一亮:“你是说,它能打开任意一个锁头,包括厨子的贮物柜么!” 林晨初: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他暴汗:“呃,不是的。虽说它叫万能钥匙……”他用仅仅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可它打不开wifi和女浴池的紧缩的大门,要是能打开我就不给你了……”林晨初干咳一声,大声道:“我是说,它可以打开这六……额,秘境的任何一界,只要你拿到它,就能任意穿梭于秘境六界百年。记住,只有百年,而且每次最多带三个人穿越空间大门,百年之后它就会消失。” 浅篱先前暗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有了这个和沈拓,我足以攒上够我吃上千年的烤鸡了!” 身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妖,你难道不应该为你的饕餮之欲而感到惭愧么!林晨初黑线。 他咳了咳,道:“我已经满足你的愿望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些问题了呢?” 浅篱用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问吧,看在你用的武器,是我最崇拜的南帝圣君用过的凤鸣神箫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林晨初先是一愣,然后暗汗:原来你是我的粉啊……我要说我就是南帝圣君,你会不会吓死。 但他现在显然没那个心情:“上古之战以后,七重天的仙族过得如何?” 浅篱皱了皱眉道:“你知道分界之争?!”他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道:“算了,谁叫我答应你了呢……” 他开始不紧不慢道:“我其实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当年分界之争死伤无数,仙族也改名为妖族。当年,魔君白泽随手将七重天与六重天之间的禁制打通,使妖界和魔界互通,但是他也和南帝圣君、北帝圣君、西帝圣君一样,直到八重天崩溃也没有回到妖界。” “如今妖界还算强大,我爷爷,也就是妖皇浅析圣上,用神力建造了六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分别为蓐收、句芒、共工、祝融、后土――也就是金木水火土四大皇城。凤族、龙族、木族、兽族各占据了四大皇城,而剩下的那个蓐收皇城,则是作为皇族与六重天的外贸交流城存在。” 林晨初松了口气,魂魄状态苍白的脸色也不由得缓了缓。浅篱应该隐瞒了一些,但是不难推测。如今魔界的五重天应该已经没有多少人族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妖界才能通过五重天投下妖族,但因为天道限制,只能下一个浅篱这样炼虚期的幼族。皇子下界,它身上应该带了不少宝贝,看来妖界现在应该是与九重天势均力敌,至少九重天能够掌控仙人的舆论权,却不能伤害这个小小幼族。 他又问:“你为何会下来找我?或者说,‘神谕’是怎么一回事儿?” 浅篱翻了翻乌溜溜的眼睛:“我先前还当你比那个钟磐寂好一点,没想到你们两个是一丘之貉。一个问题就了解了我妖族的大概,第二个问题就开始挖秘辛了么?” 林晨初黑线:那是你蠢,你直接说妖族过得很好不就得了么? 但可喜可贺的是,小浅篱没有他那个厚脸皮。他缓缓道:“我是因为‘神谕’才到人间界找你的。妖皇陛下四重天丢了一张画有祭神舞的画布,勒令他的子子孙孙,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寻找‘涅之人’的使命。但是因为天道限制,只有到达只有修为未过金丹期的人族少年才能进来……然后我就遇到沈拓了。” 林晨初暗暗点头,卯辰人脉甚广,手头稀奇古怪的东西又多,沈拓会得到这块画布也是情理之中。 他想起了什么,连忙又问道:“那你可知当年参与战争之人现在过得如何?” 浅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八千多年了,除了木族的几位大能者,其他族自然是都死了……” 林晨初的心“咯噔”的一疼,即便早已猜到结果,也忍不住唏嘘――那些人都是他的战友,是同生共死同患难的族人。浅篱见他黯然的神色,好奇的摇了摇尾巴,继续道:“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秘辛,我多讲点也无所谓。” 他的大尾巴缓缓伸到林晨初的眼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晨初黯然一笑,将小狐狸柔软的尾巴抱入怀中,悄悄道了句:“谢谢。” 浅篱另外几个尾巴也开始摇了起来。他慢悠悠道:“木族的大能者九穗圣君前年刚刚去世,如今资历最大的便是荆圣君,听说他当年参加分界战争时,还是个刚刚成为神祀的年轻人,但已经立下了赫赫战功。” “兽族当年的那几位族长全部都去世了,麒麟圣君(麒麟王)和龙族的龙圣君(老龙王)合葬在麒龙山,山上种着茶树和祭祀神殿内还布了棋盘,每到初一和十五那天,都能听到喝茶下棋的声音,但始终见不到人影――等我带着通灵丹回去再看看。山下还有个无名小陵,陵碑上什么字都没写,但却刻着一条纤细的白龙,据说是北帝圣君的爱妻,老龙王的长女o舟圣君的衣冠冢。” “至于凤族……”浅篱顿了顿,他闷闷的抽了抽尾巴,泪眼汪汪的对林晨初道:“你揪疼我了。” “啊!”林晨初连忙松手“抱歉抱歉……” 浅篱委屈的抱着尾巴团成一团,蹲坐在一旁道:“凤族可能是所有妖族中,在分界之争获益最多,但也是损失最多的一族。” 林晨初愣了愣:“此话怎讲?” 浅篱道:“分界之争是在南郡打起的,南郡是凤族的大本营。因此那些死在南郡的仙人的宝物,大多都是进了凤族的藏宝阁。当然,那些宝物都是次要的,其中最珍贵的还要数那些数不胜数的阵法、药谱、修炼功法。因此,整个凤族在妖族的地位都十分超然,但是他们却从不出祝融之城,而是呆在里面安心修炼,谁也不知道凤族之内现在到底有多少大罗妖君……和妖帝。当然那些宝物东西凤族也并没有私藏,而是每百年开放十天,需要所有妖族用功德簿来换,功德深厚,就能在藏宝阁之内换取阵法、丹药,甚至是高深莫测的修炼功法。” 林晨初暗暗点头,看来凤族继自己之后,出了个不错的掌权人。浅篱继续道:“但是分界之争,凤族也是损失最多的一族。其中最大的一个损失……应该就是我最仰慕的南帝圣君在这场战争中失踪了。” “失踪?”林晨初问道:“为什么只是失踪,八千多年没有出现,谁都会以为他……” 浅篱忽然严肃道:“既然没有看到他身死,那么他与北帝圣君、白泽魔君、以及西华圣君就都是失踪!” 林晨初有点感动,但还是暗暗腹诽:“这种只要我不醒来,这世界就不存在的境界……还真是高。” 他打着哈哈道:“凤族只有南帝仙君一个,就算是失踪了,也跟兽族一样,都是失去了一个仙帝吧。怎么能说凤族损失最大呢?” “谁说是一个仙帝了?”浅篱皱眉道:“是两个仙帝!”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2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什么!两个仙帝!?”林晨初不可思议道。 浅篱点头:“对,除了南帝圣君之外,另一位仙帝是凤族的一位圣祭,叫缥鹇圣君,他扶持了两代凤族族长,还是我最崇拜的南帝圣君的皇叔!” 他屏息,脑子里嗡嗡作响:皇叔突破仙帝了?可是他为什么会死……不,应该说,为什么是在这场分界之战牺牲的? 他只觉得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答案,顿时浑身一阵发冷,脑子也有点不清醒,只听浅篱的声音响起:“当年大战告急,缥鹇圣君心急之下竟是以自己的一双眼睛为代价,一朝悟透了一大天道,在梦中算满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卦,最后终于洞悉了逆天改命之术。” “逆天改命!”林晨初咬牙:“怎么可能!命数虽说是自己走出来的,可真当大劫将至,逆天改命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浅篱皱眉:“怎么不可能?缥鹇圣君就做到了。他在改完命之后,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于是在三天之内著书千万本,为整个妖族的寻回了七千多本上古典籍,不管是凤族、龙族、兽族还是木族都有涉猎,是整个七重天的大恩人!寻找涅之人的神谕也是他说的。不过在三天之后,他也因为消耗太大油尽灯枯而死了。所以他的神谕,所有受到他恩泽的人都有义务完成他的神谕――找到‘涅之人’也就是你。” 林晨初紧握着拳头,就连魂体都有些溃散的迹象。浅篱没看到,自顾自的说道:“先辈们为了纪念他,在六大皇城的中为他筑起了无数神像、神庙供奉着他。北帝和南帝也有神殿,叫做双帝殿,而双帝殿外面总是跟着一个小殿,叫做蓝凤庙和龙蛇庙,是为南帝圣君的一位侍女和北帝的爱妻建的,据说这样香火不断,就能保证圣君们不必再受轮回之苦。只可惜我在冥界并没有找到他他们。” “皇,缥鹇圣君……可有留下遗言?” “遗言?”浅篱侧头想了想,忽然道:“祝融城的双帝神殿之内,有缥鹇圣君的金身塑像。塑像上的题字倒是比较奇怪,听我父皇说,这好像是缥鹇圣君的遗言。” “他说了什么!” “忘了。”浅篱耸肩。 “忘了!?”林晨初睁大了眼睛,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 虚着眼睛在地上打了个滚:“我还是个小孩子哎,能关注的事情无非是好吃的好玩的好功法,怎么可能跟木族的神祀无所不知。再说,我还从来没有去过祝融城呢,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能记住这么多历史唉,我觉得我已经很厉害了!” 林晨初:“……” 稳定了一下情绪,林晨初专心坐在船舷上打坐,方才情绪动荡,几乎都要生出了心魔。浅篱口中那些已经死去的“圣君们”,虽然已经死去几千年了,可在他的记忆里,这些人刚才还在跟他并肩作战。尤其是缥鹇长老――他的皇叔定是为他死了。即便是不知道他的遗言,林晨初也明白,皇叔心心念念的就是不让他布上老凤族族长的老路,为此,即便身殒道消也在所不惜。 自己为救钟磐寂而来,钟磐寂活了,自己却险些魂飞魄散;缥鹇为救自己而算万卦,自己保住了魂魄,他却与世长辞。倘若浅篱说的是真的,无数的庙宇神殿真的能留住他的魂魄的话,自己就算是逆天而行,也要救回他! 浅篱的使命就是找到涅之人,然后救他一命。使命既然已经完成,他也应当回到妖界去了,可是这小狐狸却私下里求林晨初,让他通过东帝秘境去妖界帮忙拖延些日子,他现在还不想回妖界。 林晨初笑他是玩野了,可这小狐狸却一本正经的道:“在人间界游历的日子里,我也渐渐发现,凡世间的人族,跟妖界长辈们口中的仙人似乎不同――至少不是完全一样的。但至于是哪里不同,我现在也分不清楚。先前我的眼睛总是被厌恶和仇恨所蒙蔽,妖界的所有妖也是如此,我们视人族如洪水猛兽,人族看见我们也是如此?可我们其实并不像人族口中所讲的那般不堪。易地而处,我想人族一定也如同我们一样,也有父慈母爱,也有情比金坚。所以我想要留下来,远离修真者,融入这浮华尘世,看看人心究竟是何模样,将来返回妖界,也好将我所得告诉妖界众生,莫要因为芥蒂而着了相。” 林晨初听完后老怀甚慰,沈拓听后却哈哈大笑:“别逗了,这狐狸分明是没吃够人间的烤鸡……”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大修,修改了一些bug,将缥鹇长老的死讯挪到了这一章。嗯,没有看到的可以回去看一下。 答应好的色色的东西挪到下一章……也就是说――今天我努努力,双更。 不留言 都是坏孩子!!。。 ☆、第232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八) 第二三二章天地神妖巫鬼人(八) 钟磐寂把这艘飞船赠给了沈拓,名义上是补偿他,但实际上却是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这飞船已经相当一个小型的仙府了,不但能够储物,飞行速度也足以在渡劫期手下逃生,加上他勒令浅篱在人间界时必须和沈拓绑定,沈拓百年之内注定是飞黄腾达的节奏(前提是别被浅篱吃穷了)。 林晨初暗叹一口气,这也就是浅篱和沈拓两人曾经惹过钟磐寂,如果一个跟他保持良好关系的话,这两人在整个鸿蒙界横着走都没问题…… 飞船又行驶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靠了港,一大早上浅篱就兴奋的喊着:“快看快看!是三重天!” 林晨初也从冥想状态中醒了过来,遥遥的看过去,空间大门的顶端确实写着“三重天”三个字。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三重天跟四重天一样是人间界,但却一直十分神秘。所有攻上九重天的人族都是四重天的,三重天还从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三重天…… 他话还没想完,从空间大门外传进通道内的景象,险些没把他惊得从船上掉下去――之间眼前是一片繁复的欧式建筑,下方还有无数黄毛红毛黑毛白毛朝着空间巨洞顶礼膜拜,口中口号震天:“伟大的神王宙斯和战争女神雅典娜啊!请保佑我们夺回我们的公主。” 林晨初忽然好像知道了另外那十二个神明是谁了…… 卧槽,奥林匹斯山跟不周山是不是同一座啊!! 正当他纠结着的时候,冥冥之中却幽幽传来一声召唤,他眼睛一亮,忽然道:“浅篱,沈拓,这三重天你们两人去闯吧,我和钟磐寂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们两个了!” 他说完,就拉着钟磐寂跳下飞船,目送这飞船和飞船上的一人一兽目瞪口呆的离开。 直到空间巨门再次消失,钟磐寂挥手丢出了一架小一些,但是更加精致的飞船。林晨初看着飞船上的宝光满眼放光道:“好东西啊,极品飞船,这一艘船够寻常仙族少奋斗五百年了吧。” 钟磐寂刚才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才问道:“你感觉到玄武找你了?” 林晨初点头,和钟磐寂走上了飞船:“嗯,我们现在在六界神树的枝杈末端,季望南就在神树主干等着我们。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没想到这么快……” “那么,在你见到他之前……”钟磐寂冷冷道:“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晨初的小心脏咯噔了一下:钟磐寂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地下恋情”政策给他带来不满了吧……可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林晨初这边还在惊疑不定,那边钟磐寂已经开始咆哮了起来:“在通道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走!” 林晨初愣住了。 钟磐寂有些崩溃,他抓着林晨初嘶声道:“我就算是这个神魂飞灰湮灭了,也还有两个神魂可以继续重生,可你不行啊!你只有一个魂魄,一旦魂飞魄散,那就是真的远离轮回魂归冥海了!冥海那么大,就算是我找到了你的残魂,你还能记得我了么!” 他的手从林晨初肩上无力垂下:“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死了无数次,我真的受够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改变了命运,轮回了那么多次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却差点又功亏一篑!”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么?”他低下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你答应过我的!活下去……” 活下去…… 林晨初忽然觉得脑子猛地一痛,眼前竟是猛地出一个画面,画面里哀鸿遍野,正是一个生灵涂炭的九重天!他看到钟磐寂哀嚎着抱着自己的尸体……不,那个人不是钟磐寂,是白泽,那么他怀里的人――是南帝仙君! 只见白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神色一狠,生生将右腿上的肉削掉了一大块肉!匕首金光闪过,林晨初看着迸溅的鲜血,骇然的倒吸一口凉气。白泽喃喃有词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竟是生生的在自己腿骨上刻下了专注于自己的朱雀印记!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自己衣裳,最后一幕,定格在钟磐寂挖出自己心脏,将闪动着金光的心血滴在自己的眼角而后死去的场景。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白泽当时喃喃自语的,就是这三个字! 早先在颠倒迷幻阵的时候,林晨初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南帝仙君其实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他就是自己的前世。如果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是自己上辈子亲身经历的话,就说明回忆起白虎记忆的钟磐寂,曾真的无数次尝过这“刻骨之痛”! 仅仅是想想,林晨初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难怪钟磐寂在人间界时要赴死,假如是自己的话,知晓前世的爱人无法记起自己,最后的结局是跟自己同归于尽于劫雷之下,恐怕不疯也彻底绝望了。他想起自己眼角的那颗痣,又想起钟磐寂曾经跟自己说过关于泪痣的故事―― “这种泪痣形成之时,就代表对方的魂魄重新凝实重回轮回……” “但是这种逆天之举,却有着时间最为残忍的代价,那就是忘记自己和自己爱人的一切,永生永世不会爱上任何人,除了前世的爱人。” 林晨初苦笑,这泪痣,与其说是拯救,不如说是诅咒。他从前以为这个诅咒,诅咒的是自己,可现在看来,被诅咒的那个人是钟磐寂才对。 白泽之所以要在腿上刻下自己的印记,就是不想忘记自己――即便脑子里的记忆消失了,至少骨子里还记得…… 林晨初看着眼前依旧低头,显得很低落的钟磐寂,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杀神,逻辑都是血淋淋的……” 钟磐寂愣愣的抬头,正看见林晨初朝他温温的笑着,还颇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违约了,要惩罚我么?” 钟磐寂还是愣愣的。 林晨初忽然有些泄气,脸上的笑容渐渐僵化,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某鸟终于炸毛了! “老子在诱惑你啊,诱惑你啊!你就不能配合一点的扑过来么!” 结果钟磐寂确实是扑过来了…… “不是让你变回本体扑过来啊!卧槽……好沉。” 白色的大毛球一边扯着魂体的衣服,一边瓮声瓮气道:“是你说要我惩罚你的,自然是我怎么喜欢怎么来。” “我反悔了,我反悔了啊!” “南帝仙君金口玉言……”巨兽滚热粗糙的舌头狠狠舔舐着冰凉的身体。 “都说了不要跟我提这个梗了! …… 飞船飞快的在浓郁的木灵气中冲开一条深邃的通道,但很快涌动的灵气又将飞船飞过的诡计重新淹没。 华丽精致的小船上,船舱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是不是传出一些诡异的“吱嘎”的木板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疼……” “那我轻点……这样行么?” “嗯……嗯钟磐寂,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用人形的,真的。嗯~!现在我都不敢出声……会吃一嘴毛。” “……” “钟磐寂。” “嗯?” “其实……那个……我也爱你。” “……” “啊,不要!……疼疼疼疼疼啊混蛋!!” 飞船飞快的向六界神树主干飞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绿色雾气之中,而此中细节,注定不足为外人道也。 五日过后,精巧飞船的舱门忽然打开,透过舱门射入的,不是茫茫无尽的绿色雾气,而是美丽莫测的七彩光华。 林晨初扶着腰慢悠悠的走下了船,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腰疼”,而是:“哎,这地方比较适合诞生玛丽苏女主哦!” 钟磐寂收起了飞船,和他并肩站立:“季望南呢?” 林晨初四处看了一圈,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是一条极长的树皮长廊,长廊周围是遥无边际的碧绿世界。他们不远处是是一个等六边形的巨大平台,脚下树皮坚硬胜过磐石,呈灰白色,却散发着盎然的生机。 他道:“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六界神树之内,要到那个平台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钟磐寂点头,拉着林晨初慢慢的往巨大平台走去。 两人继续船舱里未完成的话题。林晨初问:“所以说,我的泪痣其实是你用心头血点的?罩门是酒?” 钟磐寂点头:“嗯,只有咱们两个任意一方喝醉,诅咒就会暂时消失。但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下,不管是你喝醉,还是我喝醉,最后结果都是我受罪……” 林晨初默了默,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没有说服力的表示他很同情。 钟磐寂淡然道:“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让我都补回来就行,比如我变……” “住口!” 在林晨初不懈的追问下,钟磐寂终于将白泽与南帝仙君的故事公诸于。 其实林晨初自己猜的也把八=九不离十了,无非是南帝到六重天之后,走了自己的老路,被白泽给灌进笼子里了,只不过当时情况比较虐,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却都不说,南帝更是以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每天各种别扭傲娇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直到东帝的阴谋爆发,五重天忽然多出了一万大罗金仙,南帝误打误撞从一个侍女口中得知九重天的战争,便对白泽虚与委蛇想方设法从笼子里跑了出去,逃回九重天去救凤族。结果凤族没救成,把自己搭进去了,等白泽发现时赶到了九重天,仙族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北帝死了,南帝也就剩下半口气,正在跟东帝缠斗。 当时他竭力把剩余的部分仙族转移到了七重天,然后上去救南帝时,他已经被打的魂魄尽散。 接下来的剧情,林晨初已经想起来了,但钟磐寂再次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果断的心疼了。 ……然后就被忽悠着又交出了自己的菊花。 得妻如此,反攻无望…… 总之,南帝仙君故事,他的后世林同学给了他一个极其合理的评价。 跟原先的“自己”一样,不作就不会死!――切,这两个花瓶, 林晨初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五天前还差点把自己给作死…… 阿飘林晨初仗着自己没有实体,飘起来毫无障碍,美滋滋的任由着钟磐寂拉着走,这场景如果被外人看见了,八成会以为钟磐寂是拖这一个充【哔】娃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某个脸皮极厚的家伙,成功转变为不要脸的状态…… “娘~子~,我腰疼。” “嗯,回头给你两颗十全大补丸吃吃。” “呃,不用了……” ……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曾经作死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差不多会进入彻底揭秘状态了,嗯…… 和谐时期,让我们保持低调,小船儿推开波浪…… 其实本来是想要写一下三重天的斯巴达武士的,不过因为衔接问题暂时砍掉了,希望以后又几乎写哦~~ 第二更结束,求留言。。。 ☆、第232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八) 第二三二章天地神妖巫鬼人(八) 钟磐寂把这艘飞船赠给了沈拓,名义上是补偿他,但实际上却是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这飞船已经相当一个小型的仙府了,不但能够储物,飞行速度也足以在渡劫期手下逃生,加上他勒令浅篱在人间界时必须和沈拓绑定,沈拓百年之内注定是飞黄腾达的节奏(前提是别被浅篱吃穷了)。 林晨初暗叹一口气,这也就是浅篱和沈拓两人曾经惹过钟磐寂,如果一个跟他保持良好关系的话,这两人在整个鸿蒙界横着走都没问题…… 飞船又行驶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靠了港,一大早上浅篱就兴奋的喊着:“快看快看!是三重天!” 林晨初也从冥想状态中醒了过来,遥遥的看过去,空间大门的顶端确实写着“三重天”三个字。他其实也有些好奇,三重天跟四重天一样是人间界,但却一直十分神秘。所有攻上九重天的人族都是四重天的,三重天还从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三重天…… 他话还没想完,从空间大门外传进通道内的景象,险些没把他惊得从船上掉下去――之间眼前是一片繁复的欧式建筑,下方还有无数黄毛红毛黑毛白毛朝着空间巨洞顶礼膜拜,口中口号震天:“伟大的神王宙斯和战争女神雅典娜啊!请保佑我们夺回我们的公主。” 林晨初忽然好像知道了另外那十二个神明是谁了…… 卧槽,奥林匹斯山跟不周山是不是同一座啊!! 正当他纠结着的时候,冥冥之中却幽幽传来一声召唤,他眼睛一亮,忽然道:“浅篱,沈拓,这三重天你们两人去闯吧,我和钟磐寂还有事情,就不陪你们两个了!” 他说完,就拉着钟磐寂跳下飞船,目送这飞船和飞船上的一人一兽目瞪口呆的离开。 直到空间巨门再次消失,钟磐寂挥手丢出了一架小一些,但是更加精致的飞船。林晨初看着飞船上的宝光满眼放光道:“好东西啊,极品飞船,这一艘船够寻常仙族少奋斗五百年了吧。” 钟磐寂刚才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才问道:“你感觉到玄武找你了?” 林晨初点头,和钟磐寂走上了飞船:“嗯,我们现在在六界神树的枝杈末端,季望南就在神树主干等着我们。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他,没想到这么快……” “那么,在你见到他之前……”钟磐寂冷冷道:“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林晨初的小心脏咯噔了一下:钟磐寂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地下恋情”政策给他带来不满了吧……可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林晨初这边还在惊疑不定,那边钟磐寂已经开始咆哮了起来:“在通道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逃走!” 林晨初愣住了。 钟磐寂有些崩溃,他抓着林晨初嘶声道:“我就算是这个神魂飞灰湮灭了,也还有两个神魂可以继续重生,可你不行啊!你只有一个魂魄,一旦魂飞魄散,那就是真的远离轮回魂归冥海了!冥海那么大,就算是我找到了你的残魂,你还能记得我了么!” 他的手从林晨初肩上无力垂下:“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死了无数次,我真的受够了。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改变了命运,轮回了那么多次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却差点又功亏一篑!”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么?”他低下头,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你答应过我的!活下去……” 活下去…… 林晨初忽然觉得脑子猛地一痛,眼前竟是猛地出一个画面,画面里哀鸿遍野,正是一个生灵涂炭的九重天!他看到钟磐寂哀嚎着抱着自己的尸体……不,那个人不是钟磐寂,是白泽,那么他怀里的人――是南帝仙君! 只见白泽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神色一狠,生生将右腿上的肉削掉了一大块肉!匕首金光闪过,林晨初看着迸溅的鲜血,骇然的倒吸一口凉气。白泽喃喃有词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竟是生生的在自己腿骨上刻下了专注于自己的朱雀印记!新鲜的血液染红了自己衣裳,最后一幕,定格在钟磐寂挖出自己心脏,将闪动着金光的心血滴在自己的眼角而后死去的场景。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白泽当时喃喃自语的,就是这三个字! 早先在颠倒迷幻阵的时候,林晨初就已经知道,自己和南帝仙君其实是同一个人,换句话说,他就是自己的前世。如果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是自己上辈子亲身经历的话,就说明回忆起白虎记忆的钟磐寂,曾真的无数次尝过这“刻骨之痛”! 仅仅是想想,林晨初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难怪钟磐寂在人间界时要赴死,假如是自己的话,知晓前世的爱人无法记起自己,最后的结局是跟自己同归于尽于劫雷之下,恐怕不疯也彻底绝望了。他想起自己眼角的那颗痣,又想起钟磐寂曾经跟自己说过关于泪痣的故事―― “这种泪痣形成之时,就代表对方的魂魄重新凝实重回轮回……” “但是这种逆天之举,却有着时间最为残忍的代价,那就是忘记自己和自己爱人的一切,永生永世不会爱上任何人,除了前世的爱人。” 林晨初苦笑,这泪痣,与其说是拯救,不如说是诅咒。他从前以为这个诅咒,诅咒的是自己,可现在看来,被诅咒的那个人是钟磐寂才对。 白泽之所以要在腿上刻下自己的印记,就是不想忘记自己――即便脑子里的记忆消失了,至少骨子里还记得…… 林晨初看着眼前依旧低头,显得很低落的钟磐寂,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真不愧是杀神,逻辑都是血淋淋的……” 钟磐寂愣愣的抬头,正看见林晨初朝他温温的笑着,还颇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违约了,要惩罚我么?” 钟磐寂还是愣愣的。 林晨初忽然有些泄气,脸上的笑容渐渐僵化,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某鸟终于炸毛了! “老子在诱惑你啊,诱惑你啊!你就不能配合一点的扑过来么!” 结果钟磐寂确实是扑过来了…… “不是让你变回本体扑过来啊!卧槽……好沉。” 白色的大毛球一边扯着魂体的衣服,一边瓮声瓮气道:“是你说要我惩罚你的,自然是我怎么喜欢怎么来。” “我反悔了,我反悔了啊!” “南帝仙君金口玉言……”巨兽滚热粗糙的舌头狠狠舔舐着冰凉的身体。 “都说了不要跟我提这个梗了! …… 飞船飞快的在浓郁的木灵气中冲开一条深邃的通道,但很快涌动的灵气又将飞船飞过的诡计重新淹没。 华丽精致的小船上,船舱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是不是传出一些诡异的“吱嘎”的木板的声音,以及低低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疼……” “那我轻点……这样行么?” “嗯……嗯钟磐寂,其实我真的不介意你用人形的,真的。嗯~!现在我都不敢出声……会吃一嘴毛。” “……” “钟磐寂。” “嗯?” “其实……那个……我也爱你。” “……” “啊,不要!……疼疼疼疼疼啊混蛋!!” 飞船飞快的向六界神树主干飞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绿色雾气之中,而此中细节,注定不足为外人道也。 五日过后,精巧飞船的舱门忽然打开,透过舱门射入的,不是茫茫无尽的绿色雾气,而是美丽莫测的七彩光华。 林晨初扶着腰慢悠悠的走下了船,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腰疼”,而是:“哎,这地方比较适合诞生玛丽苏女主哦!” 钟磐寂收起了飞船,和他并肩站立:“季望南呢?” 林晨初四处看了一圈,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是一条极长的树皮长廊,长廊周围是遥无边际的碧绿世界。他们不远处是是一个等六边形的巨大平台,脚下树皮坚硬胜过磐石,呈灰白色,却散发着盎然的生机。 他道:“我们现在应该还在六界神树之内,要到那个平台才能找到出去的路。” 钟磐寂点头,拉着林晨初慢慢的往巨大平台走去。 两人继续船舱里未完成的话题。林晨初问:“所以说,我的泪痣其实是你用心头血点的?罩门是酒?” 钟磐寂点头:“嗯,只有咱们两个任意一方喝醉,诅咒就会暂时消失。但是你也知道,当时的情况下,不管是你喝醉,还是我喝醉,最后结果都是我受罪……” 林晨初默了默,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丝毫没有说服力的表示他很同情。 钟磐寂淡然道:“其实没什么,只要你让我都补回来就行,比如我变……” “住口!” 在林晨初不懈的追问下,钟磐寂终于将白泽与南帝仙君的故事公诸于。 其实林晨初自己猜的也把八=九不离十了,无非是南帝到六重天之后,走了自己的老路,被白泽给灌进笼子里了,只不过当时情况比较虐,两个人明明互相喜欢却都不说,南帝更是以为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每天各种别扭傲娇相爱相杀虐恋情深…… 直到东帝的阴谋爆发,五重天忽然多出了一万大罗金仙,南帝误打误撞从一个侍女口中得知九重天的战争,便对白泽虚与委蛇想方设法从笼子里跑了出去,逃回九重天去救凤族。结果凤族没救成,把自己搭进去了,等白泽发现时赶到了九重天,仙族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北帝死了,南帝也就剩下半口气,正在跟东帝缠斗。 当时他竭力把剩余的部分仙族转移到了七重天,然后上去救南帝时,他已经被打的魂魄尽散。 接下来的剧情,林晨初已经想起来了,但钟磐寂再次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果断的心疼了。 ……然后就被忽悠着又交出了自己的菊花。 得妻如此,反攻无望…… 总之,南帝仙君故事,他的后世林同学给了他一个极其合理的评价。 跟原先的“自己”一样,不作就不会死!――切,这两个花瓶, 林晨初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五天前还差点把自己给作死…… 阿飘林晨初仗着自己没有实体,飘起来毫无障碍,美滋滋的任由着钟磐寂拉着走,这场景如果被外人看见了,八成会以为钟磐寂是拖这一个充【哔】娃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某个脸皮极厚的家伙,成功转变为不要脸的状态…… “娘~子~,我腰疼。” “嗯,回头给你两颗十全大补丸吃吃。” “呃,不用了……” ……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曾经作死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差不多会进入彻底揭秘状态了,嗯…… 和谐时期,让我们保持低调,小船儿推开波浪…… 其实本来是想要写一下三重天的斯巴达武士的,不过因为衔接问题暂时砍掉了,希望以后又几乎写哦~~ 第二更结束,求留言。。。 ☆、第233章 天地神妖巫鬼人(九) 第二百三十三章天地神妖巫鬼人(九) 钟磐寂的速度虽然比起林晨初还要差上一个档次,但也不慢了,只是这树内世界实在太过庞大,单单是一个枝杈的长度就已经是整个九重天的六十倍,而到了树中心,更是望不到边际。要不是林晨初的神识能够沟通六界神树,就是钟磐寂这样神识过人的家伙都有可能找不到出口。 两人且走且聊天,时间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他们已经走到了那六棱形的巨大平台的中心。 钟磐寂忽然道:“小晨,你看那个。” 林晨初循着他的手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的绿色雾气旋成了一道漩涡,像是龙卷风,却更加温和,就像是在温水中旋转的泡沫。 林晨初眼睛一亮:“马上就要长出一根新的枝杈了,已经八千年了,看来这棵树还在生长。” 钟磐寂道:“当年扶桑树的高度不亚于盘古神山,这颗六界神树压抑了数万年,厚积薄发,说不定还会超过前者。”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那个漩涡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3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边,巨大漩涡的后面,是一个圆形的黑色深洞,探头去看,望不到边际。 林晨初指着这个深洞道:“跳进去,我们就能出这里了。” 钟磐寂点头,牢牢拉着林晨初的手,道:“抓紧我。” 话音刚落,他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耳边是嗖嗖的冷风,林晨初被钟磐寂拉着也跳进了深洞之内,但很快,一种奇妙的、诡异的失重感袭来,当两人再次找回引力点时,已经稳稳的站在一个银灰色的世界。 他们脚下踩着的是一个不规则的窝银灰色平台,周围有六根比这个平台更加巨大的六根巨柱,向外扩张着,好似六把弩张的巨大箭矢。他们旁边是一个银灰色的小山,笔直陡峭,可那山上竟然有着一缕喜人的新绿,林晨初眼睛一亮:“这是刚才的那个树芽!” 钟磐寂笑了笑:“这六根磐石似得柱子,应该就是承载着六界的六根主要的分支。当年扶桑神树上足有十个枝杈,可这颗却只有六个,看来这六界神树的野心还不小。” 林晨初眼睛忽然一亮:“在哪里!” 他忙拉着钟磐寂往前跑去,没跑多久,便看到一只巨大的黑色大龟,一动不动的趴在一根枝杈上。黑色大龟安静的伏着,像是在假寐,它庞大的身躯黝黑而沉稳,但与它身下的巨树比起来,却好像是一只爬在树根上的树蛙般小巧,可自他身上不经意流露而出的骇人却比巨树更加巍然,林晨初和钟磐寂似乎是被这股浑厚古老的气息所震慑,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似乎是察觉到林晨初两人的到来,那巨龟悄无声息的张开了日晷般的琥色大眼,尖竖的瞳孔骤然降下两道赤金色的光束,瞬间笼罩了他身下的两人。 林晨初只觉得眼前一白,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空间。他的头顶是点点的金色的光球组成的绝美天幕,而身边的黑暗,则是凝聚在一起寂静无声的土灵力! 原来黑暗竟然是这么形成的!他丝丝的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身边光柱一闪,一道修长的身影落了下来,钟磐寂先是看了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事儿之后,转头看向周围。 “这是玄武逆境?” 虽然是问话,但是他的口气并没有太多疑问。林晨初点头说“是”,却听到钟磐寂轻呼道:“小晨,快看头顶上。” 林晨初顺着他的话抬头,漫天金色光球犹如无数星斗闪闪发光,组成了一条犹如金色河流般迤逦的浩瀚星空。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前后两次心境却完全不同,上一次他无心顾及其他,而这一次,他却深深为之迷醉。 “好美……” 钟磐寂也说:“的确是很美。可是你再看看,那金色圆球是什么?” 林晨初闻言抬头细细去辨认那些金色的巨大圆球,那金色圆球的确看起来有些眼熟,而且散发出来的蒙蒙宝光也十分熟悉。他疑惑的看了看天幕,又疑惑的看了看钟磐寂,接着又猛然震惊的看向金色天幕,骇然道: “这些都是元丹啊!” 元丹就是孕育在泥丸宫的金色丹丸,跟金丹非常相似,但是却更加凝实。元丹是独属仙(妖)族的本命之物,由纯净的无属性能量组成,作用与仙人的元婴一样,可更加精小。而眼前这一大片的金色天幕上的元丹,最大的足有车小,最小的也有拳头般大! 要知道,林晨初的元丹也不过拇指大小,钟磐寂的更大一些,大约眼球般大,而北帝仙君的本命元丹,至死也没有超过小指指甲的大小。可他们的元丹与他们头顶上的这些元丹比起来,就犹如是在迪拜的金马桶旁边摆上一颗金假牙……不是一般的不值一提…… 林晨初凝声道:“这么拳头大小的元丹都十分少见,可在这里竟是多如砂砾,随便捡上一颗拿回去,都足够整个南郡的仙族全部修炼到大罗金仙了。假如这些元丹都曾经拥有过主人的话,那么它们定是些极其可怕的存在。” “它们的确拥有过主人。”钟磐寂轻轻吐出四个字: “――上古妖族。” 林晨初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浓郁到能够遮住人视线的土灵力,以及漫天的上古妖族的金丹……难道玄武是将鸿蒙界的灵脉吞进去了么!” 他话音刚落,自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一男人悠闲的声音:“我又不是貔貅、浑沌、饕餮那三个吃货,没事儿吞什么灵脉?” 林晨初和钟磐寂齐齐回身望去,正看见季望南身著一身玄衣,肩托一条红眼小白蛇,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 林晨初对他的神出鬼没并不惊讶,毕竟对方是神明,修为比他强上不止十万八千倍,反倒是他口中的话更牵动着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貔貅不是那个说话总是被人打断的合成兽么,怎么上古也有?” 季望南肩头的小白蛇似乎对“合成兽”这个此很不理解,歪着脑袋亲昵的蹭这季望南脖颈,看的林晨初一阵发麻。 季望南用手指轻轻的绕着小蛇的头,玩不亦乐乎,道:“东帝只是造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东西,那个所谓的‘貔貅’连真正的貔貅的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除此之外,在上古洪荒与貔貅齐名的圣妖还有许多――穷奇、杌、骏乌、应龙……他们各个都有力抗祖龙的实力。只不过祖龙因为有青龙和祝融两大神明庇护,因此上古一战得以幸存。” 林晨初接着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人们说这些上古异兽是龙子,那纯粹是胡扯。那些都是凡人无耻的yy出来的,其传说的来源,很有可能是某些真龙天子的家伙,为自己开后宫所找的借口,因为只要一句‘龙性本淫’,就堵住无数鳏寡们(寡妇光棍)的悠悠众口……” 季望南干咳一声,尴尬道:“嗯……虽然比喻比较天马行空,但也是正确的。你应该知道,科学证明,两种不同物种的染色体数量是不同的,因此根本没办法生出后代。” 小白蛇被他烦的恼了,张开血盆小口将他的整个手指头都吞了下去,顿时筷子粗细的小白色被撑得像是小孩玩的马鞭。而另外两人都有点发蒙。 天知道,一个穿着繁复古装的男人站在你的眼前,张口一个“染色体”,闭口一个“科学证明”,是有多诡异。连钟磐寂都听得愣愣的,林晨初倒是听得懂,但他显然比小白蛇更抓狂: “卧、卧槽……”他憋了半天,憋得脸色通红,终于又憋出一句:“……卧槽!” 季望南哈哈大笑:“你先莫急,容我将最重要的事情办妥。” 他转头看向白色小蛇,低声说了些什么,那白蛇点了点头。之间光芒一闪,小蛇当即变成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绝世佳人――o舟! o舟朝林晨初笑了笑:“好久不见。还要多谢你帮我救下帝君阿武,若非如此,我也不能得幸成神。” 那笑容美丽非常,看的林晨初一阵心花怒放。 钟磐寂幽幽道:“姑娘,你就这么定下来了?不准备再找了?” o舟看向钟磐寂,愣了愣。季望南却笑骂道:“就你小子最记仇!我不就是当初偷偷把你的心头好偷下山,让你急了一整年么?放心,小舟是不定也得定,她这辈子就跟我绑在一起了,我们两个公用一个心脏,还是你家小红鸟帮着续的心脉。你要是敢动歪脑筋,我就想办法让你想觉醒拖延个几万年,然后趁机拐走你家小晨。” o舟脸色顿时大窘,双脚一蹬,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黑暗中。林晨初望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道:“娇羞无限啊这是……” 钟磐寂冷冷道:“拖几万年?你拖得起么?” 季望南一愣,哈哈大笑,摇着头,含笑不语。反倒是林晨初义正言辞的指着他道:“咳咳,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指使自己的对别的男人动用美人计?这绝对最窝囊、最无耻的一种行为!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解决掉你这个社会败类……然后正义的使者会帮你照顾的你的妻子的。” 钟磐寂眼刀刷刷的射向季望南。后者先是一呆,随即擦了擦冷汗:“话说,白虎你都对小红鸟做了什么啊,我就是随便一句调侃,话题怎么就不受控制的往‘舍妻诱弟,见色起意,杀友夺妻’的方向发展了呢?才几句话啊,玄武门之变的桥段都被翻出来了……” 钟磐寂的眼神依旧凌厉:“没做什么啊,我就是和他在飞船舱室里,深刻的探讨了一下人与生物的繁衍问题,研究了一下跨物种之间究竟能不能生出后代。” 林晨初:“……” 钟磐寂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林晨初的肚子:“夫君,我都努力了好久,可为什么你还是连个蛋都没下出来呢?” 林晨初淡疼道:“可能……我是公的?” 季望南抓狂:“你们两个都住口!” 事实证明,近墨者黑――这句话是真的。 o舟很快就回来了,而三个大男人之间的话题,已经到了会被系统屏蔽报警的地步。见唯一一个女同志回归,三个都及时的刹住了闸,林晨初和钟磐寂依旧一个一脸淡定、一个一脸阳光,只有季望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问:“小舟,白虎的神格可取来了?” “取回来了。”o舟点头,顺便指了指身后一个长相颇为俊美中年人道:“顺便把他也给回带来了。” 说着,她反手,从乾坤戒指里翻出三样东西丢给林晨初,林晨初连忙接住,定睛一看,是一对古朴的黑色手镯,还有个金色的……苹果。 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俊美中年人看着那个戒指,两眼放光:“哦,舟,不管看都少次,你们东方的这些神奇的空间法宝依旧让人叹为观止。” 林晨初和钟磐寂看向那个中年人,只见他身穿一件白色吊带连衣裙……不,是古希腊神袍,高鼻梁,有着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睛,容貌颇为俊美威严。这位西方老帅哥先是惊叹的看着那枚空间戒指,然后目光上移,缓缓的停在了林晨初的脸上,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整整盯着林晨初的脸看了十秒钟,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从身后掏出了一只……公鸡! 他飞奔到林晨初眼前,双手托着公鸡呈到了他的鼻子底下,高声诵道:“啊,美丽的东方少年,请允许我向你倾诉吾无尽的爱意!你的光芒犹如吾儿阿波罗所侍奉的太阳,你的美貌比起神王宝座更让吾痴迷,请允许吾用这只……” “刺啦!” 钟磐寂笑眯眯的收回了手里的剑,拈指捏起那只已经被他剃光了毛的鸡,轻轻道:“挺肥的,正好炖个鸡汤……” 中年老帅哥愣了愣,转头看向站在林晨初一旁的钟磐寂,忽然骇然道:“啊!是你,你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白虎!” “吾儿阿波罗?”林晨初看着这个忽然就冲上来示爱的中年老帅哥,幽幽道:“你是……宙斯?” 神王宙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出三尺开外,满脸忌惮的点了点头:“正是。你认识我?” 林晨初默默的看向o舟:“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o舟亮了亮手里的软剑:“那些该死的斯巴达勇士把白虎的神格藏在了帕特农神庙里,还说这是属于赫拉的……我一个不小心杀多了,宙斯就不乐意了,非要过来要赔偿。”她“切”了一声:“不就杀了三百个斯巴达么,都答应赠给他们归元丹祝他们打温泉关了……宙斯你个小心眼。” 林晨初:“……”原来《斯巴达300》是这么来的么? 钟磐寂冷笑:“他哪里会惜那300条人命,怕是在外沾花惹草闯了祸,过来讨宝物救人了吧。” 宙斯似乎很忌惮钟磐寂,面有苦色道:“嗯……我爱上了美丽的少年伽倪墨得斯,可是赫拉却要用计陷害他。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紫微星帝炼制的宝物‘天水瓶’,希望能够借给我一用。” 林晨初望着钟磐寂不明觉厉:“艾玛,还真说对了,他是从哪儿推测出真相的!” o舟听他说完他与伽倪墨得斯的故事,不由得皱眉道:“夫为妻纲,赫拉怎么总是如此善妒蛮横。她都迫害了多少美貌的少年少女了,下回我看见她可得好好教育她一番,不要总是欺负那些可怜的凡人他们的孩子。” 宙斯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啊,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个比阿弗洛狄忒还要美丽!” 只听o舟继续笑眯眯道:“……老公喜欢在外面扎花惹草,直接杀掉就行了。要是杀不死,阉掉也能解决问题。”。。 ☆、第234章 起源(一) 第二百三十四章起源(一) 他干咳一声,问那看起来挺哀伤的中年老帅哥:“你是……宙斯?” 神王宙斯眼睛里已经没有爱意了,显然,白虎在上古的赫赫恶名,比起这个一见面就“俘虏了他的心”的男人要可怕的多。他在挺了挺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威严和强壮:“正是。你认识我?” “不认识。”林晨初淡定的回答了老帅哥宙斯的话,然后回头问向o舟:“你怎么把他给抢过来了,这家伙是抢人专业户,□□少女老太太生冷不忌!” 宙斯中枪倒地,默默道:“我不喜欢老太太……” “……而且他老婆是‘反小三联盟协会’的主席,虽然是女性的保护神,但生平做的最多的就是迫害女性(小三),万一她一个想不开过来找你拼命怎么办?”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我么?”宙斯血流成河:“我爸都没你了解我……” o舟眼睛挣得圆圆的,看着十分勾人:“啊?你是说赫拉么?放心,误会了也没事儿,她打不过我,而且我正准备找她聊聊。” o舟妹子收起了软剑,道:“那些该死的斯巴达勇士把白虎的神格藏在了帕特农神庙里,还说这是属于赫拉的……我一个不小心杀多了,宙斯就不乐意了,非要过来要赔偿。”她切了一声:“不就杀了三百个斯巴达么,都答应赠给他们归元丹祝他们打温泉关了……宙斯你个小心眼。” 暴力女神你够了。 季望南儒雅的挥了挥手:“他哪里会惜那300条人命,光是特洛伊之战死的人就不计其数,他怕是在外沾花惹草闯了祸,过来讨宝物救人了吧……对了,我听说这场战争好像又叫金苹果之战。” 宙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果断无视了他的调侃:“嗯……我爱上了美丽的少年伽倪墨得斯,可是赫拉却要用计陷害他。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能够倾倒出眼泪的宝物,希望能够借给我一用,救他一命。” 说着,他就将自己强抢……将自己与伽倪墨得斯的爱情故事说了一遍。 o舟听完后,不由得皱眉道:“夫为妻纲,赫拉怎么总是如此善妒蛮横。她都迫害了多少美貌的少年少女了,下回我看见她可得好好教育她一番,不要总是欺负那些可怜的凡人他们的孩子。” 宙斯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啊,那就谢谢你了,你真是个比阿弗洛狄忒还要美丽的女神!” 只听o舟继续笑眯眯道:“……老公喜欢在外面扎花惹草,直接杀掉就行了。要是杀不死,阉掉也能解决问题。” 虽说从宙斯来,这几个人就一直戳他软肋,但实际上老帅哥是一位真正的神祗,虽然名义上是次神层次,但实力跟季望南等主神相比也不遑多让。当然,如果季望南将那些层出不穷的修真手段都用上的话,老帅哥依旧完败。 但是这位西方神王性子的确十分可爱,身为神祗却能够对素未谋面的林晨初以同级相待,他也确实值得当做朋友。季望南去取承载眼泪的空间瓶,给了宙斯之后,亲自送他离开。等回来时,却见钟磐寂正在研究那颗金色的苹果。 “你已经把戮神环完全融合了?” “嗯。”钟磐寂晃了晃手上精致古朴手镯,那手镯已然恢复了最初的原貌,看来他在下界戴的那个手镯,正是顺着五彩石掉落的那些碎片融合的。 季望南笑道:“你在人间界戴的那个戮神环的分体,还有几个碎片散落在其他几个人手里,我已经一并都给你融合进去了。”钟磐寂道了声谢谢,季望南望着那个金苹果继续道:“如今你的神魂已经凑齐了,剩下来的就是唤醒神格和白虎神君的记忆。虽说没有咨询你的意见,就把你拖回了这里,但身为神族的一员,你必须尽快融合神魂和力量,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钟磐寂点了点头,闭目去探查那金苹果。林晨初则对两人的对话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满足他好奇心的时候,因此也就压下了好奇心,静等钟磐寂探查完毕。 钟磐寂忽然皱眉:“里面有魂魄残片,有人碰过我下的试炼禁制?” 季望南一愣,笑道:“哦,你的神格乃是三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当然需要严密保护起来,因为四重天往上都不太平,所以我们将它藏在了三重天的西方神族手里,而且只有宙斯一个人知道。当初鸿钧和宙斯曾经试图破解你神格里的禁制,想要小小的偷窥一下你的记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你知道的,你有时候表现的比较……让人好奇。” 钟磐寂嗤笑:“看来他们没成功。” 季望南叹了口气,幽幽道:“是啊,连我都好奇你设下的试炼禁制究竟是什么了。他们两人因为失败,被生生削下了一片神魂,虽然这些都是小伤,但总感觉他们好像在里面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鸿钧出来之后唉声叹息,说这禁制之难,天底下只有白虎一人能破,伏羲的推演之法都要靠边站。然后他就变成个惨不忍睹的糟老头,隐于尘世去寻求大自在大智慧去了,他的原话是――比小智慧他比不过你和伏羲,他就在悟道的大智慧上压倒你。” “至于而宙斯……他出去之后闭关千年,最后生出了雅典娜……” 林晨初都惊了,这金苹果里面究竟是什么啊,连宙斯都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脑袋劈开,把‘智慧’丢出来了! 钟磐寂呵呵冷笑,而后闭目去探那试炼禁制,忽然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笑容:“七万九千道难题,每道难题后面都跟着一份记忆和道的力量,循序渐进的让我获得力量么。”他这口气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而不是一个会把人神魂削掉的可怕禁制。 他在进入金苹果破译禁制时,再三勒令季望南和o舟跟林晨初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然后依依不舍的望了林晨初一眼,金光一闪,地上便只剩下了一枚小小的金色果实。 就在他进入金苹果中的刹那,季望南和o舟一改稳重形象,同时冲向了林晨初,一人一蛇把他团团缠住,小白蛇挑衅的朝金苹果吐着信子,季望南面有得色道:“小爷不但不听你的,还抱他了呢!你来杀我啊杀我啊!” 林晨初:“……”钟磐寂以前到底有多可怕,这两位明摆着是被欺压久了的小人得志的形象啊…… 钟磐寂走了之后,o舟明显放松多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扒拉出一堆瓜子,磕着,然后把皮一口吐掉:“早知道就不看阿南的记忆了,那个白虎我光是看着就觉得吓人。” 林晨初循循善诱:“知道后悔了吧,男人的生活就像是一坨烂掉的菠萝,外表看着没什么,里面却早就已经吃不了了……” o舟嘟着嘴道:“我对他的记忆才没兴趣你,要不是神体共通,我又很好奇他口中说的那几个友人,我才不会去看他的记忆。而且,他就算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我都不在意,只要他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晨初呆滞的看了她半天,突然转头冲着季望南咆哮道:“季望南,你以后要是敢对我小舟妹妹不好,我饶不了你!” 季望南很无辜的耸了耸肩。 o舟咯咯的笑了起来,季望南问道:“我当然会对我的道侣好,不过比起这个,我想你最想问的还是关于自己吧。” 林晨初抽了抽鼻子,道:“当然,我现在可是攒了一肚子的问题。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话――”他盯着季望南的眼睛问道:“我究竟是谁?” 季望南闻言哈哈大笑:“一代天之骄子也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眼神莫测的看着林晨初:“你觉得呢?你觉得自己是谁?” 林晨初道:“落雪峰上曾经有两个伪装成普通弟子的碎嘴,似乎通晓天下所有天下隐蔽之事;我小的时候下山,遇到一个自称是茅山道士的猥琐老头,他给了我一枚符咒,在那之后我的灵力暴走就消失了;长大之后想明白自己似乎不是林城的亲生儿子,在夏国的一年我拜托谭溶溶帮我查了所有能够差的资料,却什么都没发现,好像我就是林城的儿子一样;在我能听懂共工和祝融说的话,拥有有着不弱于钟磐寂的天赋,掌握了朱雀神君的大神通,甚至在极怒的时候能够短时间突破到仙级实力。” “假如我和钟磐寂在一起的时候,你帮助我是因为钟磐寂是白虎,那么当我跟钟磐寂没关系的时候,你仍旧帮助我代表了什么?我不相信什么你看中了我的天赋,要跟我结个善缘,更不相信你是看中了我穿越者的身份,因为曾经有穿越者就死在我眼前。” “所以我想,或许我的出身根本就不是地球的华夏国,假如华夏也是九千小世界之一的话,那么我的本源,可能是来自于这里――” 他望着头顶无数巨大金丹的天幕,沉声道:“上古鸿蒙界。” 季望南轻轻的拍了拍手,从一枚洁白无瑕的朱雀玉佩和古朴的玄色神箫出现在他手中,他笑着道:“是时候该还给你了……” “……朱雀神君。” 鸿蒙界本来只是无尽混沌中偶然迸生的一颗种子,自我孕育的数十万亿年,终于长成了一方巨大的世界。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生出了泥土、沙石、水、空气、光芒等等物质,而自从有了这些东西,天地之间也终于多了一种玄之又玄的规则秩序――天道! 在天道作用下,天地间第一批生命诞生了―― 自极火之处,诞生了焱之火神祝融; 自极水深处,诞生了淼之水神共工; 自第一点星光下,诞生了星帝紫微; 自水火轰击之处,诞生了武神刑天; 自盘古神山山巅,诞生了伏羲女娲; 自天道圆满之际,诞生了道祖鸿钧; 自诞生扶桑树的西华潭底,诞生了西华圣母; 共工祝融带给时间生命;紫微星帝送给无尽生命‘夜’力量与成长;刑天赐予无数生命活下去的本领;伏羲带给他们冥冥中的告诫;女娲使他们能够传承无数的生命;道祖鸿钧将“道”的种子撒了下去;西华圣母赠予生命们存活的空间。 生命多了起来,鸿钧渐渐也发现了天道并非圆满,于是八位神明齐齐期待起他们同伴的诞生…… 作者有话要说:嗯……加油更新啊,大家十二月快乐(快乐个屁,说好的完结呢!!) 比起预计还要晚上一点,但是不妨碍目前的进度。总之就是快完结了啊!! 雅典娜的诞生让我恶搞了一下, 事实上荷马说的是,雅典娜是宙斯将只是女神吃了下去,因为他害怕自己与女神的孩子会杀死他,于是雅典娜就从他的头里诞生了……宙斯真可怕……。。 ☆、第235章 起源(二) 第二百三十五章起源(二) 三百万年过去了,鸿蒙界的生命的种子渐渐发芽,无数生命渐渐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露出了萌芽,八位上古神明也终于露出欣喜的神色――他们的同伴,诞生了。 天道应无数迷茫之灵所期盼,苍龙应运而生,生而掌握王者之道,给予王者庇护与仲裁; 天道应无数劳作之灵所期盼,玄武应运而生,生而掌握玄冥之道,给予泛者沃土与问卜; 天道应无数挣怒之灵所期盼,白虎应运而生,生而掌握杀伐之道,给予达者足智与战争; 天道应无数渴望之灵所期盼,朱雀营运而生,生而掌握生死之道,给予万物温暖与毁灭; 苍龙自水中出生,他散出了他所有的王者之力,赐予数个平凡的生灵以王权,而他缩小成为一条小龙。他慵懒的沉睡在一颗小树之下,久而久之,身下形成了一汪灵泉,而那颗小树就是扶桑。 玄武自土下爬出,他让大半个鸿蒙界变为了黑色的沃土,可他的使命仍未完成,他需要不停的行走,直到踏遍无尽的鸿蒙界的每一寸土壤,而他每走一千万步,生灵中就会诞生一个可以依靠龟甲占卜的古祭祀。 白虎自金石中钻出,他的力量犹如利剑,刺进了无数生灵的神魂,使他们知道,只有杀戮,才能存活,只有争斗,才能进步!做完这一切,白虎力量消耗殆尽,他化作一只白色的小幼虎,好奇云游,疯狂的吸收着各种知识。 朱雀剥离混沌而生,生而化作一团火球,用生命点燃了一颗巨大的恒星。这颗恒星可以燃烧数亿年,而那火焰的光芒与温度,赐予了无数生灵生机与盎然,森林萌发树木滋长之时,他从灰烬中死而复生,化作一枚小小的蛋,沉睡在了森林深处…… 盘古山顶,鸿钧看着四灵,笑盈盈的对伏羲说:“那个玄武稳得很,我喜欢。这四个小家伙都很不简单啊,我们都是生而掌握一种小天道,经过数亿年才逐渐掌握了大天道和更多的道。可他们却从一出生就掌控了一个大天道和一个小天道,这等天赋和福气,真是叫人嫉妒也嫉妒不来啊……” 伏羲点头道:“我看那四个小家伙里,那个白虎最有意思,他明明只是司掌杀伐战争,却可所推动的数个战争却每每都与我的天机推演完美契合,没有丝毫的变数和漏洞。他好像有着一眼就能看穿战争走向,甚至有能够把所有的‘变数’都计算出来的能力。” 紫微星帝道:“那个朱雀才是真厉害,生而掌控生死,只要它一个念头,整个鸿蒙界说不定都要跟着遭殃。如今回归本源陷入沉睡也是件好事儿,只盼望他不要长成一副暴戾恣睢的性子,那便是苍生之福了。” 共工笑道:“我以为你会称赞与你一起掌管帝王将相的青龙,没想到竟然是朱雀么?” 紫微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脚一般,叹了口气道:“青龙只掌管帝王,清闲的很,我听说他在恢复元气,便想要让他来协助我管理星界,日后也好让他更好的接任‘帝王’的神位。可这家伙性子懒惰道一定程度了,我数次去寻他,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盹,窝在一个角落连动都不动一下,才三年就长成了个小胖子,真是让人头疼。” 祝融舞着手脚吼道:“老子不跟你们在这里胡扯了,我刚刚观看恒星太阳,又有了火之一道的感悟,我要去悟道了,若是让新来的超越,我这老脸就没地方放了!七万年之内千万别打扰我!” 邢天闷闷的看向众神:“。。。”时不待我,我也去悟道了。 众神黑线:“你快去吧!” 众神犹如兄弟般亲热,女娲和西华手挽着手咯咯的笑着,绝美的容颜将整片天空都染上了彩霞:“真是听着都觉得可怕呢,看来以后我们不会寂寞了。” “嗯,可是我们也万万不能过加的干涉他们成长,顺其自然,才是最妙的。” 因为众神之间共同的默契,他们并没有过度插手四灵的成长,只是遥遥的看着,在他们可能会走上歪路的时候适时的拉上一把――紫微倒是想插手青龙的成长,关键那货宅着就是不出门,他也没办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间十万年已经过去,仿佛无尽大小的鸿蒙界依旧贫瘠,一个世界的演变需要太长的时间孕育,所有人都不着急,他们只是慢慢地等着,等待这片土壤迎来它的巅峰,等四灵继续成长。 …… 一只圆脑袋的白色小兽鬼灵精怪的望着昆仑山陡峭的山崖,软软的爪子轻轻拍了拍崖壁上的碎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4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石,顿时数块石头纷纷顺着崖壁滚落。他侧耳倾听,“当当当……”过了很长时间,那石头坠落的声音才消失,小兽撇了撇嘴,太深了看样子是没办法下去了。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眼睛忽然一瞥,竟是看见身边不远的一处石头中镶嵌这一块圆润的红色石头,那石头晶莹鲜艳,看起来极其喜人。他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伏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块圆石头,见那石头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这才迈着步子轻悄悄的凑上前去嗅了嗅,又舔了舔…… 一个嵌在岩石里的球?不看看它的全样果然很难受啊…… 小白虎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利落的亮出两只利爪,闷头开始挖宝石。 因为害怕自己的爪子刮花这颗漂亮的红色圆球,因此白虎格外小心翼翼细细的扣着。他整整挖了一天一夜,终于将那巴掌大的小圆球给挖了出来,他打了个哈气,轻轻的叼起小圆球溜达到一颗小树下,将圆球放在柔软的草垫上,他自己也跳上去将它盘了起来,仔细的端详。 圆脸贴着圆球,琥色的眼珠里满是这红色小球的光芒。那红色的小圆球在月光的折射下闪着晶莹的光泽,把它贴近肚皮,五脏六腑仿佛都能感觉到那股暖暖的温润气息。 我这是挖到宝贝了!?他欣喜的用舌头舔干净了小球,满足的叹了口气,渐渐沉入黑甜梦境。 …… 用爪子扒拉着玩,用尾巴转着玩,用嘴吹起推着玩……小白虎实在是太喜欢这颗小圆球了,走路要叼着,睡觉要抱着,吃饭都得用爪子摁着,别人连看一眼都要挨揍。甚至到后来,整个昆仑山脉的所有生灵都知道了――在昆仑山上有个带着红色法宝的恶兽,见到它之后千万一定要闭上眼睛,然后能跑多远跑多远…… 听说后来一些弱小的生灵知道后,还特意立了个灵兽脚下踩着圆球的雕像,用来震慑其他恶兽。因为很多生灵都没有真正看到的模样,所以雕刻的生物越来越奇怪,最后甚至演化除了一雌一雄两只,雄的那只脚下彩球,雌的那只脚下才幼兽,摆在大门两旁震着,看着确实挺吓人…… 不知不觉间,又是三万年过去。 春日暖洋洋的,总是照的人想要睡觉,小白虎打着哈气,眯着眼睛看着红色的小球上反射的阳光,他满足的将全球盘在肚子上,脑子里刚刚闪过:“好幸福,此生无憾……”之后,忽然就觉得肚子下隐隐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有人从地底窥觊我的宝贝!白虎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当即条起,小小的白爪子上有着仿佛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毫不留情的在地上狠狠拍下一爪。只见一阵无形的波动从他爪下传出,瞬间向水波般扩散开来,顿时整片昆仑山哀嚎遍野――谁惹山上那位祖宗了,还特么让不让兽活了!! 可山上的小白虎却忽然神色一变,不对,这震动是从圆球内部生出来的,难道三万年它跟在自己身边,已经生出宝灵了?! 他威胁的呲起了牙,要是这个不知趣的宝灵敢弄坏他的宝贝,他就一爪子摁死他! 正想着,忽然那红色的圆球上的氤氲宝光尽数收拢,在白虎“弄死你弄死你”的目光之下,圆球的波动突然消失了,只听“嘎达”一声脆响,红色的圆球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裂纹…… 小白虎的心啊,当时就碎了…… 他焦急的的跳过来蹦过去,像是只猴子一样围着红球上蹿下跳,抓狂的看着心爱的玩具上的裂缝越来越大,一边想着一定要阻止它,一边却又害怕自己一碰球就碎了。终于,在他矛盾的目光中,红球“吧嗒”一声,分成了两半,从里面跳出了一只―― 湿哒哒的小鸟…… 小白虎彻底惊呆了…… 刚诞生的小鸟又瘦又小,他懵懂的从壳里站了起来,身上的粘液裹着风好似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冷,激的他不住的颤抖着,细瘦的小腿还来不及站稳,被山风轻轻一吹,顿时撑不住身体软到在地上。 即便是白虎这样的混世大魔王,见到这样的弱小的家伙也忍不住生出几分保护欲,他凑上前来,粗糙干燥的舌头顺着小雏鸟的头顶,舔了舔他软软的毛。那小家伙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个庞然大物就趴在自己眼前,挣扎几下,睁开了一声湿漉漉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那只白色的……谜一样的生物。 “我叫白虎,”白虎傲气道:“是这片昆仑山的老大。你知道你刚才犯了什么错么?” “啾?”小朱雀眨巴眨巴眼睛,表示他很懵懂,完全听不懂这个毛很多的生物在说什么。 白虎继续道:“你刚才弄坏了我最喜欢的宝物!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么!” “啾?”依旧听不懂…… “你要赔偿我哦!”白虎冷笑道:“你把我最心爱的玩具弄坏了,所以你得陪我玩,除了跟着我,你那都不许去!” “啾?”…… 总而言之,小朱雀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与白虎莫名其妙的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这份没有契约的条款,奠定了朱雀同学在未来三十万年里,与白虎波(剥)澜(削)壮(蹂)阔(躏)的生活,以及未来的三十亿年里剪不断理还乱的孽(姻?)缘…… 刚出生不过三天,胎毛褪去,换上了一身软绵绵的细小绒毛,小朱雀挥舞这两根小短翅,两条小小的腿完全隐藏在软软的毛里,呆呆傻傻的往那里一站,就能让圆球控小白虎心花怒放。对于一个超级喜欢球状物品的猫科动物来说,比圆球更加具有吸引力的是毛茸茸的圆球。 直到此时,白虎才发现自己捡到宝了,他越发的满意自己新随从(玩具?),于是小朱雀的一天是这样度过的―― 站在原地发呆――从身边草丛里跳出一只白虎,扑倒,舔舔,然后迅速遁走; 正常的走着路――从身边草丛里跳出一只白虎,伸尾巴,绊,朱雀倒,白虎笑喷; 好奇的看树上的鸟儿求偶――从身边草丛里跳出一只白虎,冲上树把那只鸟给叼了下来,很纯良的笑着问:“吃么?” 虽然小朱雀没有接触过这两个字,但此刻他一定十分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神烦…… 对于众神所担忧的朱雀,非但没有变得暴躁易怒,反而在白虎的恶性养成下,变成了一个脾气绝好、性格温和、脑电波无人知晓的天然呆。至于白虎――只能说,他已经在另一条怙恶不悛的路上,越走越远…… 直到百万年之后,四灵全开灵智。白虎自然是第一个开启灵智的,他轻而易举的找回了自己的两条大天道道,甚至又悟透了七条小道,化为一个英姿煞爽的少年神祗,掌控杀伐战争。 而第二个开启灵智的,竟是那个被白虎欺负的很惨的朱雀,众神惊奇于平日呆呆傻傻的他竟然能紧随白虎之后找回自己的火之天道和生死之道,同时他又感悟到了两条小天道,生机之道与――毁灭之道…… 众神大汗,朱雀这些年的确是被欺负的很惨啊…… 在众神的祝福之下,朱雀化身为一个容貌好似朝阳的绝美少年,他的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如同太阳般宽厚仁慈。连号称三界最美丽的女娲,也不由得赞赏他精致的容貌与温良的个性。正在众神赞叹朱雀的天赋与容貌、朱雀本人脸上和脑子里都是省略号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白虎忽然动了。 他打从朱雀化形的时候,就一直不说话,到了现在他终于忍不住的冲到朱雀眼前。 “你……”白虎站在他身旁,怔怔的站在他眼前(挡住那群家伙的视线!),脸色憋得通红(好想杀人好想杀人)的道:“你弄坏了我的毛球,你得赔我。” …… “卧槽卧槽卧槽!”林晨初一把把朱雀神佩丢在地上,风一般的冲到一旁的金苹果前面,抓狂的指着金苹果吼道:“白虎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季望南优哉游哉:“何必呢,何必呢……” 这块朱雀神佩乃是朱雀神君的眼泪所化成,里面满载着它所有的记忆。用季望南的话来说,他当初在人间界觉醒了神魂,在九重天觉醒了神通,除了神格还未完善,已经初步具备了一个神明所应该具备的东西。因此在林晨初的全力渗透朱雀神佩之后,重新回到了上古之前,找回了自己最上辈子――朱雀神君的记忆。 可是他看了半截,季望南就把他给叫出来了,原因是钟磐寂已经破除了三十个难关,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再有十天,他就能破关而出,成为真正的神祗。而朱雀,仍然有很多疑问,需要在他破关之前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请忽略,明天改。 弱小灵物雕刻神像这个情节,是恶搞石狮像的梗。事实上最早的石狮像应该是在东汉的一个陵墓前吧,貌似不记得了,各位有空可以去查一下,总之我小的时候经常会担心母狮子会把小狮子摁死来着…… 求留言…… ☆、第236章 起源(三) 第二百三十六章起源(三) 朱雀的记忆太过庞杂,无尽的岁月里,需要林晨初去查看的记忆实在是太多太多,因此他也仅仅是看了一小部分,便由季望南来简述一下上古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年朱雀开了灵智化形之后,便随白虎一同游历无尽的鸿蒙界,在这百亿年里,诞生了无数生命,但它们大多数也仅仅是昙花一现,仅仅活过数十万年便消失了。死亡代表着新生,历经百万年,鸿蒙界第一次迎来了生命大开花,无数珍奇生物层出不穷的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但百亿年过去,当初由朱雀点亮的太阳恒星之火突然熄灭,整个鸿蒙界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物竞天择,天道不许神明帮助下界凡生,唯有闯过这场大劫,他们才能够继续在这片土壤生活下去。 大地陷入黑暗七天。无数生命如同被风吹枯的落叶,仅仅在片刻间便消逝与天地之间,数亿万生灵涂炭,天道就是这片无尽的大地上的规则和秩序,它在这七天里恪守本职的收割着各种各样的生命,在展现他的仁慈的同时,也向包括神明在内的无数生命宣读着他的无情。 第七天过去,天地间存活的生命寥寥无几,在与天道抗争的无数生命力,只有三个种族凭借强大的力量和天赋,成功的存活了下来――妖族、巫族、人族。 妖族是森林的宠儿,他们容貌出众,拥有短则百年长则万年的生命,虽然在感悟天道方面天赋有限,但本体强大如同法宝,活的越久也就越加强大。他们神通各异,喜好自由的无为之治,群体中有的睿智超群,有的阴冷愚笨,但却出奇的友善。 巫族是天地的宠儿,他们无论男女都美丽纤细,拥有五百年左右的生命,虽然对于金水火土几个方面的感悟十分牵强,但却对木属性天地灵气有着出奇的感悟和控制力。因此他们也隐居在森林里,擅长射箭和治疗,却对其他生灵有着很强的敌意,因此也格外冷漠。 而人族则是让所有神明都惊讶的一种生物,他们的进化并不完美,拥有太多的弱点和瑕疵,但就是这些瑕疵,却使他们有着更多的变数。他们只有不到一百二十年的生命,却有着一年一胎的强大的繁殖力,虽然过的是聚居的生活,却因为弱小和部族战争之间的淘汰,而不断生出出更加优秀强壮的后代。 他们不适合任何灵力,但学习能力惊人,短时间内就拥有了借取水、火、风等力量的手段和工具,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虽然死伤了无数优秀的后代,但仍然在灭世的浩劫活下了一小部分。而且手段之高明巧妙,让十二位神明都觉得十分惊艳。 七天过去,天道选取了在浩劫中存活下来数量最多妖族,为所有生灵的统领。受朱雀神力感化,自扶桑树的石块“树中石”里,孵化出了十只大妖。他们化形为是指金色的骏乌,生而掌控火之天道与生机之道,每十二个时辰,口含一只点燃了焚日神火的扶桑树枝,从东方飞到西方,待到火种熄灭时再返回扶桑神树,日日周而复始。 渐渐,大地上冰川融化,万物复苏,冻结的水化作海洋,海洋中又再次孕育更多的生命。自海中,应天道又生出了十二位神明,他们每人生而掌握多种天道,但单体力量却难以与四灵相比,论天道的感悟又比不上八神,因此自称为十二次神――宙斯就是其中之一。 受天道之命,十二主神明各分阵营,分别庇护妖、巫、人三族,以及其他生物,四灵同时成为了妖族的守护图腾神,而刑天女娲鸿钧紫微则庇佑人族,最后西华伏羲共工祝融则站在了崇尚自然的巫族身边。 十二次神仍旧在成长,他们还需要数百万年才可以褪去凡胎萌生灵智,而就在这数百万年之内,异变突生! 十二主神中的刑天,虽说不爱说话,看起来严肃,打起架来又十分疯魔,可实际上平时却是个性子闷吞的实在人。他不仅给予了人族无上的修习功法,更为他们脱胎换骨。由于人族的繁衍十分迅猛,加上大劫熬过天赐大气运,仅仅数十万年,便已然从三族中最弱小的,渐渐发展到与其他两族并肩。 刑天留下了十万八千部武学功法,其中任何一部都足以让人族修炼到圣仙级别,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人族,是一群拥有瑕疵的生物。他们可以乐观豁达,但也能阴险狡诈,他们可以无私奉献,但更爱囊闭自珍! 仅仅是万年,仅仅万年,十万八千部功法便只剩下了三千部,而且其中半数都是残卷! 为了防止同族中修炼之人反叛,或是本族有才华的后辈被其他部落的更有才华的妖孽碾压,或是提防其他部落学走本族珍藏的秘籍,人族各部落族长几乎绞尽脑汁。 有的大族部落珍藏数千本修习功法,却只给嫡系血脉的寥寥数人学习,而其他旁系学习的门槛被不断提高,甚至有的要求在学习某部功法前,必须掌握一条小道――感悟天道本就是与修炼同时进行,这种要求几乎就是绝了除了某些天生妖孽的人之外,所有平庸之辈的的修炼之路。 还有的部族无意间得到其他小部族的功法残卷,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集体出动直接灭了那个小部族,导致更多被代代以灵识传承的功法从此失传。 有自命清高的大能者,不屑收徒,直到生命到了尽头,才留下零星的几部功法和宝物,传给自己的部族。更有甚者,不惜立下天道重誓,就算是死,也要将这些无上的功法带入棺材里,以保证自己死后也能流芳百世,不被后人追赶! 但仍有心胸豁达之人,公开授道传业,成立中立的宗门大派,虽说入派仍有斗争,但跟其他的部落倾轧比起,几乎可以忽略。也正是这些人,真正的留下了传承,使人族仍旧不断的进步着。可即便如此,无上功法依旧以及其恐怖的速度消逝着。十万年过去,天地之间剩下了十本无上功法,而原先数千个人族小部落因为战乱,也融汇分成了十个有着数个附属小部落的大部族。 刑天因为人族的自私,百万年的修为付之一炬,甚至无尽岁月而感悟的“道”也尽数湮灭,气得他根本不愿意再给人族机会。老实人一旦生气,就如同一头倔牛,无论其他神明怎么劝说,刑天都不愿意再次庇护人族,转而隐修与盘古山,闭关感悟天道。 十个部族长期互相攻打,此消彼长之下,僵持的大约两千多年,直到九黎族的族长蚩尤不知为何惹怒了青龙,帝神苍龙一怒之下,拉着与他关系最好的神祗朱雀(别问白虎哪去了,我只能说,苍龙大胖的皮特别厚,心特别大……),去帮助烈山氏的神农报仇雪恨,打败了九黎族。 因为神明的生命特别漫长,因此上古时期神族活跃的时候,经常会参与到三族的纷争之中,其他神明也都并没有在意。直到烈山神农氏帝星高照,统一了整个人族部落之后,伏羲在一日清晨对河乾坤八卦盘推演时,忽然口吐一口鲜血,大喊“糟糕了!” 可已经迟了。 因为蚩尤太过强大,青龙便分出一个化身与神农立下神契,在神农统一所有部族之后,青龙自解契约离去,可却不料那神农天赋惊人,竟是将神契的每一分复杂的纹路都依靠记忆拓印下来! 此时正值他统一整个人族部族,踌躇满志之时,他在得到了神契之后,当机立断的下了一个几乎改变鸿蒙界大命运的决策――进攻妖族! 要知道,人族获得天道庇佑,是四灵也要倾力维护的存在,人族此时气运极盛,甚至远超妖族,如果贸然破坏天道平衡,是要使整个鸿蒙界遭到天谴的!伏羲与玄武当即告诫三族,不可互生事端,可神农何其聪明,人族进攻妖族是逆天而行,可假若他利用神契奴役了妖族大能为己所用攻打妖族,那么就只能算作是他们之间的内耗,人族不会遭受任何报应! 他们说干就干,凭借着刑天传授下来的近乎逆天的武学功法,人族逮捕了数千只大妖,而后用那可以短时间甚至可以束缚神明的神契,与其签订了无尽岁月的主仆契约。尽管紫微等神明尽全力克制人族的气运发展,甚至剔除了神农的帝运使其陨落,但天道克制神明不能轻易对其庇护的三族动手,于是在再三警告之后,人族仍如一群饥饿的野兽,疯狂的扑向了妖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战争仅仅维系百年,妖族的底蕴注定不是人族可以匹敌的,十大金乌仅仅出手三个,便全面压制打退了人族。可妖族对于本族实在太过心软,他们不忍心杀死被奴役的同族,便任由着他们与人族生活在一起,这些妖族需要用终生来服务人族,而那些生命短暂的人族大能死后,他们也只能陪着去死。 有部分妖族过分渴望自由的生活,直接自爆而死,可也有一些妖族与部分心地善良的人族成为了朋友。为了让朋友能够获得更加悠久的生命,也为了让自己获得更久,他们教会了自己主人一套最为简陋的、甚至不需要拥有引渡天地灵气的法门――结丹功法! 仅仅数年,拥有妖族御兽的数个人族纷纷结丹!结丹比起炼体来,获得实力来的太过简单迅速,炼体需要几十年的苦修才能获得成就,可吸收灵气结丹仅仅需要盘坐在原地几年即可!尽管答应过妖族御兽不能将秘密传出,可对于自己的子女,这些性情中人还是忍不住将功法传授给了他们,于是又应证了那句老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妖族的善良,再次为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曾经弱小的人族实在是太渴望强大的力量了,他们渴望掌控自己的生命,渴望掌控自己的人生,于是在知道能够更加快速更加高效的获得强大的实力之后,他们决心要不惜任何代价彻底侵略妖族,势必要找到他们所传承的最高级的功法,改变自己短暂的生命以及奔波的命运! 那群归顺人族的妖兽,成了第一批牺牲者…… 人族发动了第二次全面进攻,同时人族的大能抓回来更多的妖兽研究,经过数千年的研究之后,他们不断的完善着那套可以引渡天地灵气的功法,但他们逐渐发现,自己的灵根与妖族相比起来简直差的可怜,根本没办法修炼更加高级的功法! 得知这一消息,他们近乎崩溃疯狂。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神明不出手阻止他们,因为神明知道,他们所做的只不过是无用功。 可真的如此么? 自人族进攻妖族,伏羲日日推演,几乎日日吐血,若非神力惊人,恐怕早已身殒道消。而紫微、玄武等神明也隐隐能够察觉到天道的狂怒,人族的行为,将会带来大危机,灭顶的大危机! 神的预言不会出错。 一个人族少年诞生。他的父亲是小部落族的少酋长,而她的母亲,则是一个美丽的妖族少女!他的降临,带给了人族无尽的震撼与狂喜,因为他的灵根是完美的!他可以轻易的驾驭任何吸收灵气的功法。虽然在十岁时,因为从未修炼过炼体功法,人族本身孱弱的身体根本经受不了庞大的灵力而灵根尽毁而死,但他的诞生还是成为了人族千百年进攻妖族最大的收获――人与妖的后代,可以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于是惨绝人寰的一幕出现了,人族性格的阴暗一面,在修真功法的诱惑下全面的爆发了出来,人族中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主张充分利用妖族这一“资源”,而另一部分则不忍见到生性友善自由妖族受到这样的迫害,又不愿与自己的本族作对,于是纷纷归隐山林。 剩余的人族强者的执念近乎偏执,他们大多数都是被部族赶出来的云游散人,他们没有强大的炼体功法,因此更加渴望获得修真炼气流的功法。他们冲进弱小的妖族部落里奸淫掳掠,烧杀抢夺,将幼小的妖族被大批量的掳走,让他们为自己生下后代,可紧接着他们就发现,炼气修为越是高强的,就越难以生下后代。于是他们转而让这些妖族如同畜生般交配,生下的子孙则从小培养成为禁脔和御兽。 他们也有愧疚之心,但紧接着就发现,这些愧疚之心会影响他们的道心,阻止他们成长。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放手,要么干脆扭转观念,彻底放下崇敬妖族强大的心态。 事已至此,怎能放手!怎可放手! 他们已经犯了众怒了,除了一向喜欢置之事外的巫族之外,妖族和能够拥有炼体功法的人族早已看不惯他们的作为,一旦他们放手,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咬咬牙,必须坚持下去,为了生存,为了强大,只能继续下去! 于是他们教育自己的后代,彻底忘记妖族的强大与高贵,他们是邪恶的,是无情的,是自己通往鼎峰的踏脚石。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生下更加强大的后代;他们的元丹是自己修炼的神药;他们的筋骨,是自己炼制武器的法宝;他们的血肉,是自己进补的美味佳肴! 妖族,只不过是一群低微的、卑贱的畜生。生存,便是逆天,为了活下去,任何挡在他们前面的,无论天地神妖巫鬼人,全部毁灭! 天道之下无对错,善之为善,斯恶已。不能说这些人是错误的,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误入歪道,退也死,进也死。要么罢手窝囊的死去,要么是硬着头皮走下去,就算是歪门邪道,也要轰轰烈烈的走出一条通途大道! 鸿钧说过,论生存之道,人族比不过妖族,论智力天赋,人族比不过妖族,但他们有一种其他种族根本没有办法学习的地方,足够让神明为之惊叹的天赋本领――韧性!! 强大的韧性,源自于亿万年在底层挣扎的生活,人族拥有能够在任何绝境面前找出生路的坚强!在无数绝壁面前,即便是无路可走,也要生生的打出一条通道,此等韧性,疯狂,而又惊艳! 而如今,挡在这群人面前的第一道绝壁,就是那群掌握着炼体功法的同族――安内必先攘外,绝对不能让那些拥有炼体功法的同族坐享安乐,还要顺手绝了他们的生路…… …… 等季望南说道这里时,林晨初是真的惊得无话可说了。那些上古人族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而且看如今鸿蒙界,即便是逆天强行修炼炼体流功法,仍旧存在诸多漏洞――不能生育、十岁之前不能修炼……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还真的让他们逆天的走出了一条道!人族本身的炼体流功法已经几乎失传,与这种讲究循序渐进的苦修比起来,而炼气流则快速便捷的近乎逆天! 这种事情,林晨初就算是听听都觉得惧怕,失去才知可贵,即便现在人族的修真界仍存在敝帚自珍的现象,但比起上古时期已经强上太多了。这些上古人族的强大与疯狂,在“绝望”的滋养下几乎发挥到了极致。 如果说神族是天生地养的天子骄子,那么人族便是从地底一步步挣扎着爬上来的苦孩子。神族道途几乎没有阻碍,即便是如他与季望南那样转生过的神族,也根本没有“瓶颈”一说。而妖族巫族即便修炼无法像神族那样逆天,但仍然没有瓶颈一说,只要活着,他们就能近乎无限的强大。但反观人族,挣扎与机遇并生,战乱与强大共存……光是听季望南的转述,当时鸿蒙界的压抑与混乱,也可见一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大部分是详细揭秘上古神话时期的故事,埋了这么久的大伏笔终于揭开,我自己好过瘾啊,不知道大家看的过瘾么?三个种族的各异的个性定的都比较有趣(?),大家猜猜,巫族的另外一个名字叫什么?猜对有奖。 太阳熄灭,大家可以脑补成冰河世纪,鸿蒙界崩碎,你们就理解成版块漂移吧,反正殊途同归。 在写妖族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是傻狍子渡渡鸟。 嗯,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求留言求长评求地雷求各位珍贵的点击……好吧,我也就是说说。 错别字什么的…… 嗯…… ☆、第237章 起源(四) 第二百三十七章起源(四) “那些炼气流的人族,逆天而行而不退,自称为仙,名为修仙者。” “不过,当时的情况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可怕,真正的血流成河还要再百万年以后。”季望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虽然浩劫在酝酿,伏羲几乎天天吐血,但是用他的话来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呃……”林晨初黑了个线:“你的意思是,火烧眉头,你们这群神明还能普(日)度(常)众(逗)生(比)?” “不是‘你们’,是‘我们’。”季望南摇头:“被敌人偷袭斩杀瞬间死亡,与得知大限等死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上古时期的生灵实在太过强大,生活在灵气近乎成雨的世界里,最弱时期圣仙大圆满都有三千多名,他们的寿命可以达到百万年,几乎就是你们现在所说的‘天地同寿’。当然,他们大多也活不到这个岁数,就都因为争斗而死了。而我们神明的寿命还要比他们长上千百倍,可能在人族茹毛饮血的睡去,醒来时他们都登陆宇宙了,因为地位不同概念不一,所以我们的‘迫在眉睫’比起人族的‘迫在眉睫’可能要长上个几百万倍。” “我说过,当年的乱子极其没有你想的那么轰轰烈烈,太阳恒星熄灭都是温水煮青蛙的速度,人族称霸天下自然也不是一天就完成的。”季望南道:“人族同族之间,展开了时长三万年的战争倾轧,最终以炼气流的修仙者――有熊族轩辕氏,打败炼体流神农氏,统一了人族所告终。说来也是讽刺,当初造成这一切劫难的神农氏,最后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炼体流宗族。 “而妖族……怎么说呢,安逸的日子过得实在太久了,包括金乌在内都没有察觉到天大的危险,觉悟跟现在妖界的那些弱小的后辈比起来差的太远。遭遇了那么大的危机,他们竟是要学巫族那样置身事外归隐山林!加上本身自由散漫又率直的性子,自己本族的同族遭受了那样的屈辱,他们也仅仅是救出了没有被签下契约的部分小辈,更不要提趁着人族内乱的时候渔翁得利了。当时白虎动用了十万年仅有的一张天道战令,命他们攻打人族,结果他们竟是只救出十七个幼族就回去了,气得白虎差点没亲自出手灭了他们。” 林晨初完全能够想象白虎浑身萦绕着暗黑系气体,气急败坏张牙舞爪要冲出去杀人的模样。的确,以他逆天的洞悉力,即便没有伏羲告诫,也绝对能洞察到危机。但遇事不怕神敌人,就碰上怕猪队友,白虎算是被这群傻乎乎的妖族坑惨了。 啊咧……不过貌似回想过来,钟磐寂最大的坑队友,是自己吧…… 林晨初干咳,问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5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既然如此,神族直接降下天罚灭了那部分人不就可以了?何必等到大劫将至才动手?” 季望南苦笑:“说的轻巧,神族再怎么逆天也是天道蕴养出来的,比起其他生灵更受天道的管束。当初天道向三族降下浩劫,如今因果循环,凡俗将报应报回给天道。当初降下的浩劫,一旦没有生灵能够挺过,天道自身也会毁灭,如今报应偿还,凡俗三族所回应的浩劫也是毁灭性的,虽然天道毁灭神族也会死,但是由于这是天道的与三族之间的劫难,神族只能如第一场浩劫那样旁观。” 林晨初虚着眼睛无力道:“我怎么觉得神族才是食物链最底层。” 季望南赞同的点头:“说的不错!所以那个从另外一个大世界破虚空而来人族小家伙说,自己要当神的时候,鸿钧差点没乐疯过去,要不是西华和紫微还能理智些,这疯老头可能真就让他升到大圆满境界去跟‘天道’搏斗了。” 林晨初已经知道当初,在九重天见到的两位假仙帝,其实是真神君。 季望南又道:“再说那人族。三万年的内耗非但没有将他们元气大伤,反而因为不断筛选而生出了更多的圣仙。要知道,圣仙级别的人族,跟成年的妖族巫族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他们中绝大部分都是炼气流,但更加高级的,却是体气兼修!那些炼气流的修仙者实在是太过惊艳,成长的又太过迅速,炼体流那一方三千年出一个的圣仙期,他们能出六个!而且手段之多,绝对不是炼体流可以媲美的。” 林晨初想了想――阵法、符咒、炼丹、炼器、神通、法术……炼气流即便实力不如炼体流,靠群殴甩大批量的符咒,磨也能磨死一个实打实的炼体流,听起来的确挺逆天的。 “人族统一内部之后,立刻如蜂拥般扑杀向了妖族。才时隔三万年,人族便故态复萌,妖族彻底怒了,当即决定反攻。但三万年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人族的强者已经多到如路边的野菜般不值钱,他们仗着自己已经绝后了,几乎是用自杀式的冲锋杀向了妖族,而且专挑弱小幼族下手。你能想想么,面对一群全然不计后果的疯子,是什么感觉……” 林晨初点了点头。 季望南又叹了口气:“而且仅仅如此就罢了,他们将妖族未成年的幼族化形,当做泄欲的工具,又强迫炼体流的俘虏与这些妖族幼子,生下更加美丽强大后代,如今修真界天赋极强的,大多容貌俊美,其中就有妖族血脉的缘故。上古时期祖辈的妖族血脉越是强大,如今的灵根就越是好,容貌就越接近于妖。” “同时,修仙者抓住了妖族之后,利用他们去攻打妖族和巫族两族,挑起他们的战争。巫族长期拒绝与外界沟通,他们哪里知道天地之间有‘神契’这种东西?两族之间当即陷入了混乱,修仙者成了渔翁得利的那个。” “修仙者趁着巫族混乱,深入到巫族内部,而后竟是巫族的惊天大秘密!”季望南正色道:“强大的巫族,并非是由母体妊娠而生,而是从九百颗神树上结出来的!” “什么!?”林晨初惊讶道:“他们是人参果么?” 季望南愣了愣,哈哈大笑:“当然不是。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花仙子。” 林晨初汗颜:“好吧,你的比喻形象的我一下子就理解了。” 季望南摇头道:“人族啊……实在是天赋惊人,只可惜却是用在歪途上。他们偷偷参悟那片巫族神树,竟是让他们参悟出了修改炼气流功法的方法。” 林晨初倒吸了口气:“元婴!” 季望南点了点头:“从此,人族就一脚踏上了鸿蒙界霸主的宝座。” “那妖族和巫族就任由着修仙者作死?”林晨初问。 季望南苦笑:“是啊。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当初那群在浩劫里,凭借‘侥幸’活下来的弱小生物当做一盘菜。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家园已经被毁了,族内妖孽的后辈已经被群攻猎捕抓走了,宁死不屈的大妖元丹都挖出来了,温顺的幼族、巫族都被抓去生育工具了。这种事情我听说在地球上也有过,有个叫做华夏的国家被一个叫做东瀛的……” “够了,请不要说下去了!”林晨初汗颜的阻止,又问道:“那巫族呢?修仙者为何还要抓走巫族?难道巫族也体魄也可以炼器,也有元丹?” “当然不是。”虚空忽然裂开,一个俊逸的青年踱步走进了玄武逆境,林晨初转头看过去,竟是在他背后看见了九百万颗璀璨星辰,但仅仅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了――是紫微星帝! 紫微讥诮道:“巫族是没有元丹的,但是他们对于木系灵力的利用极其强大,非常擅长炼制灵药和射箭。加上他们无论男女都极其美丽,对于那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修仙者来说,能抓几个冷艳高贵的巫族当做禁脔,简直美得不想穿裤子……” 林晨初黑线,不愧是毒舌帝。 季望南愣愣的看着紫微星帝,忽然骇道:“你兵解了?” 紫微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我是来与你们告别的,青龙毕竟是我的后辈,有什么事情也自当是我来替他撑着,两个人兵解,总比一个人散灵强。如今我们又为朱雀和白虎容出了三万年的时间,但也只有三万年,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他话一说完,便又划开了虚空:“还有很多老朋友没去见,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诉白虎,恭喜他喜得道侣……” 从容赴死。 林晨初默了默,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空间裂缝,忽然觉得莫名的悲哀。 季望南叹了口气:“他还能比你好一些,好歹保住了真灵,轮回万载还能恢复神格,可你的真灵都溃散了。还有刑天……”他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低着头,脸色十分阴暗。 林晨初皱眉:“真灵溃散?怎么回事儿?” 季望南咬咬牙,两腮一凸一凸的,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 “当年修仙者掌控了整个鸿蒙界,压制了他们近亿万年的妖族和巫族,一朝被他们踩在脚下。想想那位东帝仙君,你觉得人族会做什么?” 林晨初冷冷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弑神。” 季望南冷道:“还记得那个黄帝占刑天的传说么?三千大世界九千小世界里几乎都有着这个传说,因为――他是真的。当然,斩杀刑天的并非是轩辕一人,而是数以万计的凡人!” 他顿了顿,继续道:“人族自浩劫中存活下来,天道给予的保护便是不可斩杀未踏上修真之徒凡人。而那群炼气的修仙者,将那些不愿意与妖族通婚,又不像修炼炼气流功法的,有着‘缺陷’的人族凡人聚集起来,通通收进了一个空间的法宝之中。对他们来说,这群人是他们的同族,自然有着为人族牺牲的觉悟,而且他们的命实在太贱,比那群被他们蹂躏的异族都不如,作为‘优秀’的血统,自然有资格借着‘种族选择’将这些‘劣质’的血脉淘汰掉。” 林晨初暗骂,灭绝人性都扒拉出来了,真特么是一群灭绝人性的希特勒聚一起了…… 季望南道:“他们派了一位甘愿为人族牺牲的强者,做了一件足以让众神为之震怒的事情――” “挑衅刑天。”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上次那个问题,巫族的别名――不是花仙子哦!! 答对送红包么么哒~ 请继续原谅我的错别字,求留言…… ☆、第238章 起源(五) 第二百三十八章起源(五) “什么?”林晨初骇然道:“人族那些修仙者都疯了么?不捏软柿子改捏石狮子了?” 季望南苦笑:“不,他们就是在挑软柿子捏。” 刑天当年传道,几乎是倾囊相授,除了他本身的武道和大无畏之道之外,几乎毫不保留的全全授予人族,只可惜千万年的道行,被人族用不到十万年的时间就挥霍一空。自此刑天元气大伤,当初隐世悟道是愤然之选,实则也是无奈之举。 可所有神明万万没想到的是,人族中有部分俘虏了巫族,获得巫族部分推演能力的大能者,竟然找到了刑天的所在!为了获得更大的力量,他们决定――弑神,获得神格,人族拥有真正属于他们的神明! 这个计划简直疯狂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就如同是季望南最开始所言,人族将数亿计的“劣等同族”聚集起来,通通装在了一个空间储藏法宝中,而后由一名人族前去试探挑衅,可刑天根本不想理他们,盘坐盘古山,如一块山石般巍峨不动。 可历史证明,一个疯子疯起来,就像是一个发芽的豆子,看着挺拔尖,但实则兀自升高孤掌难鸣;而一群疯子聚集起来,就像是交叉感染的病毒,臭味相投,发酵升温,如霉菌一样蔓延无边难以控制! 第一项计划失败后,人族炼气流的高层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也正值他们耗费万载,练出元婴之际,简单来说,这群家伙刚叛祖,此时都有点丧心病狂。于是这群逆了天的修仙者,想出了一个更加逆了天的主意――将妖族、巫族、人族的俘虏带到盘古山上,集体奸淫、虐杀! 这一决策出来,就连绝大部分的人族都无法忍受了,甚至不少修仙者都拼命想要阻止这一计划的发生。但是去过精神病院的人都深有体会――正常人是不能跟疯子比力气的,就连那些身强力壮的男护士,都得组团进病房――以卵击石的后果,就是有一小部分的修仙者被杀,而剩下的那群修仙者,则是带着“一定要带领人族走向富强”的信念,冲上了盘古神山…… 结果可想而知。 刑天当时就惊呆了啊!即便他是一个活了亿万年的神明,也从未见过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照他看来,人族已经是具备道德底线高于规则底线的高等生物了,可在他眼前所展现的事情,道德沦丧尚且都不能形容,这根本就是在打天道、打神明的脸! 于是在部分疯子大能殷殷期盼,部分人族先知哀叹罪孽,更大一部分人族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刑天抬起了手,如同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了那群已然被洗了脑的人族死士…… 这一捏,那些人族死士当即成了肉泥,连同已经与他们签下契约的妖族巫族,也不能幸免于难的全部死去。刑天本来早已做好了被天道小小惩戒的心理准备,但他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人族弑神的阴谋!他的确是捏死了几个凡俗,但同时,他们身上的空间法宝也同时被他捏爆,数亿人族凡俗统统被就此抹杀,尸骨无存! 杀一人,心魔生;杀百人,罪为过;杀万人,地难容;杀亿人,天不恕!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天罚便以降下,刑天甚至根本就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神魂便已经被削下去了大半,修为削弱到仅仅与圣仙无异! 于此同时数千人族强者结阵而来,如蜂拥般布天盖地而至,竟是生生将刑天封禁在了盘古山上!刑天又惊又怒,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曾经需要仰仗他鼻息而活人族所算计,一时间气愤难当,顿时化身百万丈巨人,立于盘古山上,势必要灭了这群忘恩负义之徒! 可他仅仅只剩下了圣仙级别的修为,而且由于天道的抹杀,神魂还在进一步减少,刑天知道自己已经大限将至,也不再管他什么的天道束缚,当即与人族缠斗了起来! 这一仗,打的天昏地暗,数千亩的森林被毁,数万条河流改道,数百根灵脉断折!刑天即便修为仅剩下圣仙级别,但炼体而生的身体实在太过惊人,加上无数岁月而生的天道感悟以及战斗本能,竟是和数千人族修者缠斗了整整一个月! 当初在人族生出这等歹毒的计划时,伏羲就有所察觉,可等神明们赶到刑天所在之处时,刑天已经捏碎了那装有数亿人族的空间法宝!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众神明看着刑天在下方与人族酣畅淋漓的战斗,也只能用沉默,来送别他们这位亲如手足的兄弟。 一月后,刑天在战斗中神魂俱灭,以一己之力屠杀了六千多名人族圣仙大圆满。自此,第一个受到天道反噬而死的神明,在盘古山上殒命! 祝融与刑天关系最为要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更加难受!加上巫族和巫族神树受到人族修仙者的迫害,几乎就要灭绝,新愁加上旧怨,这个脾气暴躁的汉子当即就冲向了盘古神山,誓要杀了那群人族为兄弟报仇! 这一冲,可当真是把其他神明吓了一大跳!他们不敢出手的原因,就是害怕这些人族再用天道反噬法子对付他们!亡着已逝,生者还得为了鸿蒙界鞠躬尽瘁,若是再死一个,他们是绝对熬不过大劫的! 所有神明之中,还是与祝融心灵相通的共工最先反应过来,他借助水之一道,用几乎超越天道极限的速度赶到了祝融面前,而后全力挥去一击,希望能够打醒祝融,使他退去。可全力以赴的祝融力气何其强大,此时他已经气昏了头,竟是冲破瓶颈又悟一道! 这是共工所没有想到的,祝融见眼前有人,看也不看是谁,伸手便是一个杀招!共工只顾着打醒他,根本没有料到他的力气竟是如此惊人,仅仅一个杀招,足以毁掉共工千万年的道行! 自他冲出,而后被打飞,仅仅是眨眼的功夫,而此时第二个神明以更加迅猛的速度冲了过来――是朱雀! 朱雀的速度是当之无愧的天地之极,他几乎是用瞬移的速度冲到祝融旁边,挥手便将失了控的祝融打晕。可祝融全力的一击已经发出,即便失去了控制威力不再那样惊人,也着实将共工整个人打飞了出去,于是天地间生存的万事万物,在此刻都听到了一声轰隆巨响―― “轰隆!!” 这一撞,天地为之变色! 盘古神山,倒了! 盘古神山自鸿蒙界初成是就存在于这方天地,是比神族更为古老的存在,甚至说是鸿蒙界的根基也不足为过! 盘古山一倒,被它所撑起的一方天地,也轰然崩塌,鸿蒙界破开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口子,无数来自于无尽混沌的混沌之水流进了鸿蒙界之内!这混沌水呈银白色,看着跟八重天的银河水非常相像,可它每一滴水中包含的力量都庞大的让人窒息,而且只要沾上,身体便会不自觉的吸收。 用白虎的话来说,就是瘦衣服套在了胖人身上,不是衣服撑碎,就是胖子勒死…… 仅仅是片刻,大半土壤已经被混沌之水湮灭,不论是人族、妖族、巫族、还是其他的种族,通通被这从天而降的能量雨灭杀!天道隐隐的有些溃散,众神大惊――大劫,天道的浩劫竟是提前到来了! 他们连忙收起了刑天的尸体,将共工和祝融全部拉起,带着还未完全长大的十二次神,逃离到了天地间不亚于盘古神山的第二高峰――扶桑神树之上。 扶桑神树是青龙无意间种起来的,却成了朱雀的直系后辈――骏乌们的乐园。神族将部分妖族、巫族、和其他动物救到了扶桑神树上,唯独没有管人族的死活。不说别的,单单是刑天因人族而死,就不是他们所能容忍的。 当然,以这些神族的眼光来看,他们只知道刑天是因人族而死,但人族中仍有无数无辜的人在浩劫中死去。紫微星帝长期生活在星界,与其他人一样对人族知之甚少,但人族的苦难,女娲、鸿钧和从小跟人生活在一起的十二次神看得见。 鸿钧连夜用扶桑神木的枝干做了一尊大方舟,十二次神选择一群本性不坏且道心坚定的人族爬上方舟,而女娲,则苦求白虎教她炼制五彩石,补好天地漏洞。 可天地漏洞哪里是那么好补的?能够补好天地漏洞,是要耗尽无尽心血和修为的,如今天道已乱,任由着女娲舍命去堵天地漏洞,就算是她香消玉殒,漏洞也不一定能够补好。 但白虎实在是熬不过女娲的苦求,只能将如何炼制五彩石告诉了她,自此女娲便飞行于无尽的鸿蒙大地,去寻找数亿万吨炼制五彩石的材料。她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些材料,也已经整整过去一年,正当女娲准备修养一天,而后去补天地漏洞时――漏洞,竟然补好了…… 大地重获生机,无数乘坐巨大方舟和爬上高山侥幸获得一名命的生灵,皆是自心底感激女娲和鸿钧,可她们不知道,这两位神明此刻正木愣的看着扶桑神树内的一个空荡荡的树洞。这个树洞的主人有三个―― 伊米尔、卡门普斯、普罗米修斯。 而此刻,他们都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三位次神用他们的生命填补了天地漏洞,混沌之水褪去,露出了苍凉的无边的大地。金乌重新回归天幕,天道回归正常,人族活了下来,他们继续与妖族、巫族生活在你这片大地上,但三个受到天道庇护的种族,老死不相往来。而那个神契,也被朱雀和青龙借机收回,团团封印在一本人族用数百万年累积的宝书之中,只要神契仍旧被封印着,人族只要再一动用神契,必定会被神明所知。 天地,似乎真的平静下来了。 可真的如此么?! 伏羲一日对着金乌朝阳,满心欢喜的想要来一次不吐血的推演……结果,他又吐血了,而且不但吐血了,还直接昏倒在了女娲的怀里。等他醒过来时,对着满屋子的神明,只说了三个字―― 还没完! 不过一年,仅仅一年,人族之中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人族之中,有神明! 那不单单是拥有媲美神明力量的人,而是的的确确拥有神格,掌握五条天道以上的神明! 这个人是西番人族中的一位首领,叫做梅林,生性宽厚温和,是一个炼体大能和巫族的后代,虽然没办法修炼炼气流功法,但却凭借强大的巫族血脉天赋,和恐怖的韧性活了下来。一年之后,洪水褪去,他下山重新建立了民族,却发现在一年的苦修当中,他竟然从大罗金仙大圆满,直接突破到了一个更加高等的层次! 这让他简直欣喜若狂,他召集了但比他更加欣喜若狂的,是那群同样侥幸躲藏起来的炼气流修仙者!这群活了不知道几百万年老妖怪,眼界自然要比才几千岁的西番人族首领要高的多,也精明的多他们几乎就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初他们杀了神,神的神格就降临到了人族之中! 那位得到神格的幸运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天地同寿了,还以为是神明降下了赐福让他得到了小小的好处。就在他满心欢喜的帮着自己的好基友打天下的时候,炼气流剩余的旷世强者,已经开始谋划起了神格二号计划。 所谓的‘神格二号计划’,就是想方设法弄到第二枚神格,当然,这么逗比的名字一定是作者瞎起的,可那群修仙者老不死的,却绝对不是在闹着玩。梅林虽然强大,但论杀伤力,他的“阿瓦达”连刑天的一声干嚎都不如,杀了他如同杀鸡子。 但人族之中,出现一个真神的好处,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活下来的那么多人族之中,最多的还是炼气流的大能,杀了梅林,再杀另外一个神明,两枚神格在人族之中,说不定就有一个落在了炼气流的修士身上!成为了神明,成为了天之骄子,人族之中出现了一个真正逆天的存在,还愁补不满炼气流功法的漏洞么? 为了人族的未来,他们决定铤而走险。于是很快,又瞄准了一个‘软柿子’,准备下手去捏。 …… 林晨初面无表情的听着季望南讲述上古时期的事情,听着听着,他自己也有些疑问:“我怎么总觉得,炼气流修仙者,和炼体流的人族,完全就是两种生物啊。” 季望南赞同的点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刑天传授给人族的,是最适合他们功法,是他们先天最适合去修习的‘道’,人族自挣扎与历练中成长,自然所需要的功法也要顺应这样的天道。这就如同是你把一只生活在冰川的熊拖到了温暖的内陆,虽然气候更加适宜,但却并不适合它们。” “人族本身就有瑕疵,他们的器官进化的不完整,妖族的罩门只有泥丸宫和心脉,而他们则是心肝脾肺肾浑身都是罩门,而他们最大的罩门,就是短暂的生命,和与生命相符的道心。” “刑天所传授的炼体流功法,不仅仅是强大人族的体魄,炼体流锤炼虽苦,却能去除杂质,坚定道心。人族的对于道的天赋,比起妖族来说要更加强大,在强大的妖族在成年之后,也要化作人形来悟道,千年炼体,厚积薄发足够让人族追上妖族的了。但是炼气流不同,那实在是太快了,太顺了,快的让人来不及磨练心性,顺的让人来不及体悟天道。妖族虽然也顺,但是他们也是凭借着漫长的生命去悟道,才获得强大的力量。钟磐寂也跟你说过,有着强大力量,却没有强的道心去控制,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他们便早已不再被天道所容。” “自作孽,不可活啊。”林晨初叹了口气:“可我自人间界重生,也遇到不少心性纯良的好人,他们虽然也是炼气流,可并没有上古那群修仙者那么的疯狂……” 季望南笑了笑:“人间界的那群小家伙,严格来说并不算是修仙者,破除天地桎梏飞升的那一群才是。生物本身所必须具备的‘繁衍’一项,那群修仙者已经不存在了,可人间界的那群小家伙折腾一下还是可以的,比如说那个叫做宿花影的小辈――听说他和白虎关系还不错。” 林晨初黑了个线,赶紧转移话题:“那么那群修仙者挑出来要杀的神明是谁?是那群次神么?宙斯?” “不是。”季望南收敛了笑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伊米尔是北欧神话里的巨人族神明,被奥丁所杀,死法跟盘古差不多。 卡门普斯是玛雅神话的至高神,被我拉过来当炮灰了……千万别找麻烦 至于普罗米修斯,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罗嗦了。 梅林那个我恶搞了一下《不列颠诸王历》和《哈利波特》,但其实记载中的梅林本身就是在公元后,考据党勿揪。 ……我梅林都搬出来了,小伙伴们快快留言 (有奖竞答依旧继续,我的红包等待中……) ☆、第239章 起源(六) 第二百三十九章起源(六) “我?”林晨初愣愣的:“怎么会是我,不是说,掌控生死之道的朱雀,攻击力仅次于杀伐之道白虎么?” 季望南耸了耸肩:“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也是我们这群同等地位的神明,才对你知根知底。对于凡俗看来,八神个个底蕴极深,四灵中苍龙的主宰之道太过霸道,白虎的杀伐之道锋芒毕露,我的玄冥之道厚重神秘,似乎只有你,是神明中唯一的短板。” 林晨初摸了摸脑门,的确,朱雀性子太软,就算是被白虎欺负的极其不爽,也只是闷在心里骂骂罢了,在上古时期的确显得有些不太活跃。虽然太阳是他点亮的,金乌是他制造的,但是朱雀实在是太稳了,他所释放光芒的时间隔的又太久了,久到足以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很好对付。 在修仙者们看来,太阳虽然重要,但神格更加重要!只要人族有了神格,在杀死朱雀时取走他的火种,就足以再次点亮日轮。更何况朱雀使命就是“光芒”只要从这个地方下手,毁掉如今的“光明”,朱雀定然会再次出现点亮日轮。上古时期,朱雀浴火涅的故事他们都有所耳闻,这就说明,在点亮太阳的刹那,是朱雀最为虚弱的时候,那时再下手,事半功倍! 于是,人族的神格二号计划,就这么悄然进行了。 人族猎杀了神兽猪婆龙,用了六六三十六年,将它的脊柱做了一弯大弓,又偷下蛟龙褪下的蛇皮,花了七七四十九年将那蛇皮熬成了细细的一根弓弦。又用鲸鱼的肋骨制作成了十三根神箭,通通交给了一个人族大能――有穷氏族长大羿! 这个大羿也是一个惊世绝艳的人物,不但炼气流达到了圣仙初阶的程度,就连炼体流都达到了圣仙大圆满的地步。尤其是他那一手登峰造极箭术,几乎到达了至臻化境的地步! 修仙者有了无顾之忧,便疯狂的掳掠妖族,杀妖夺丹,如此恶劣的行径之下,终于将十只骏乌惹急眼了。他们不顾伏羲的劝阻,集体扑杀向人族,势必要烤干杀死所有的人族! 可就在他们露面的刹那,大羿已经弯弓搭箭,“嗖嗖嗖嗖嗖”箭无虚发――五只金乌,身死。 另外五只金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化作飞灰而去,当即便气疯了,再也不留情面,五轮太阳竞相升起,大神通接连发出,数千万人族成为炮灰! 大羿丝毫不惧,又是“嗖嗖嗖”三箭,剩余的三只金乌,陨落。 最后的两只金乌真的怕了,他们再也不愿意跟大羿缠斗下去,逃回到扶桑神树之上,可哪知,修仙者找中绝大多数的强者竟是都在那扶桑树之下砍树!金乌躲在扶桑树上一天,就顶着寒风砍一天的树,金乌在扶桑树上躲三年,他们就不计代价三年! 此时,那些修仙者真的疯魔了,他们无比渴望的朱雀,此时在伏羲和白虎团团围阻下,焦急的在盘古废墟上看着金乌受难。大地重新陷入黑暗,天道便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神魂,命他快速点亮日轮。可伏羲推演过,他现在出去,只有陨落一条路可走,白虎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他出去的! 数万万人族在修仙者大能的庇佑下,跪地祈求苍天原谅,族内的大能者说过,“猎捕神明”是人族走向富强的唯一道路。他们跪地祈求朱雀能够――仁慈的为人族降下光明,悲悯的为人族送来生机,无私的为人族献出生命。 可笑!我凭什么要为你们死! “轰隆”扶桑树,倒了,化作一根枯木,一枚种子,从此消失在这片宇宙。 两只住在扶桑树上的金乌悲鸣着起飞,他们齐齐呼唤着朱雀能够出现,鸿蒙界的黑暗实在是太久了,他们的族人死的实在是太多了,无数妖族躲在寒冷中化为冰雕,无数妖族被抓走抽出脂肪炼成灯油――他们真的受够了,生亦何欢,死又何苦?他们只祈求朱雀能够救一救这天下的苍生。 “嗖”“嗖”两箭射出,刚刚回暖的大地,重新陷入了绝望! 天道的折磨,几乎都快要将朱雀给逼疯了,当金乌身死的刹那,他再也忍不住了,快速闪身到白虎身后,挥手便将他打昏。看着白虎不可置信的昏去,朱雀暗暗道了句“对不起”,便要冲出盘古神山。可他刚刚走出去,便看见十九位神明团团围在盘古废墟上,神色肃穆的等着他。 “朱雀。”鸿钧说话了。 “你们拦不住我的。”朱雀道。 紫微摇头:“我们不是来拦你的,我们是来――” “――送别。” 伏羲叹道:“天道不公,既然它为了保住自己的平衡,甘愿牺牲我们,那么我们也不必再百般遵循着它的足迹。倘若你能活着回来,我们便脱离这一方天地,到更广阔的世界去闯荡,但假如你回不来……那便随心所欲吧,我们不会怪你的。” 朱雀化身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盘古废墟的周围…… …… “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季望南摇头道:“我看见那滴泪珠中关于这些记忆的禁制被触动了,想必你比谁都要清楚当初发生了什么。” “嗯。”林晨初闷闷的回答。 季望南轻轻的靠在椅子上,叹息道:“最后那只苟延残喘的金乌化身为太阳,神魂俱灭,而其他死去的金乌的神魂则转生为凤凰。可那一役真是太惨了,生灵涂炭,天道崩毁,生命如同草芥,数量巨大的真魂甚至形成了冥海!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6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杀一个人族,便会查看他的记忆,越看越是愤怒,愤怒妖族的傲慢,愤怒巫族的冷漠,愤怒人族的肆无忌惮。最后你一怒之下,直接崩坏自己的神体,一如当初用涅赠送生机一样,涅发动毁灭,崩毁了整个鸿蒙界。” 林晨初睁大了眼睛,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鸿蒙界竟然是自己给整碎的!没想到当初的自己竟然还是个小愤青,这得多任性啊…… “我们就在旁边看着,心如同滴血一般。这个世界孕育了我们,而我们却要亲手断送了它。女娲先忍不住了,她舍弃神体化身屏障,用身体补上了那刚刚裂开的天地漏洞;伏羲化身六道轮回,将冥海镇住;紫微青龙化作星界,摄取的庞大的力量维持住了女娲的神魂,顶住了另一处漏洞;宙斯等次神,连同西华、共工、祝融,以自身无尽岁月的神体神力为代价,护住了数亿计崩碎的世界;我和鸿钧,则利用他们神力,建立了鸿蒙界和三千大世界,九万小世界。” “至于白虎,他……亲手杀了入了魔的你。” “啊?”林晨初怀疑自己听错了。 季望南扼腕道:“的确,按照平时,你和白虎是不相上下的,可直到灭世那时我们才发现,你的力量要比白虎大上千百倍。连我们都不知道你隐藏了实力,人族又怎么会知道?修仙者当初选择挑衅你,已经不再是踢到铁板上了,而是踢到了钉子板。可是当时,你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灭世上,白虎轻轻一击,你就像那蜡烛上的火焰一样,烟消云散了。” 林晨初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白虎――他怎么下得去手?他被我打的失忆了?” “还失忆……你以为灭世是给你们两个拍偶像剧啊!”季望南吐了个槽:“他确实下不去手,但是不得不下手,要么是你一个人死,要么是我们和你一起死。白虎的宏观可能不如鸿钧和伏羲,但权衡利弊得失他比谁都要厉害,在这种情况下,牺牲你一个,是最好的选择。” 林晨初沉默不语。 季望南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你们那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喜欢没事儿给他扯后腿,他乐意让你给他添麻烦,你么两个对上了,没什么渣攻渣受问题。” 林晨初无语凝咽。 他过了好半天,才又重新问道:“那我死了之后呢?白虎怎么样?” 季望南用下巴努了努地上的金苹果:“看都看出来了。他很平静的选择无法接受你的死亡,然后很平静的找伏羲去促膝长谈了一下,接着很平静的在冥海花了九百万年把你粉碎的真魂一点点收集起来,关于这一点你真应该感谢伏羲,如果不是他的六道轮回镇住了冥海,你的真魂还不一定能找得到。最后白虎很平静的选择散去无尽岁月感悟的天道,劈开神魂,投身鸿钧用混沌之水炼化的时间之河,去找转世投胎的你去了。” “我怎么觉得他一点都不平静呢……”林晨初扶额哀叹,孽缘啊孽缘。 他抬头,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会不断地在同一个时间段不停的轮回,难道我只能活在那个时间段么?” 季望南忽然笑了,笑的有些狭促:“不,当然不是。事实上从鸿蒙新界建界几千万年里,你和白虎一直都在轮回之中,可直到南帝仙君的那一次,出了点小事故。” “哈?”林晨初不解:“是因为东帝么?” 季望南摇头:“东帝虽然天赋惊人,是几千万年以来,最有希望接替神格的人,但是他晚了一步,有一个人族的妖孽已经替他接手了神格。而且这个家伙的天赋简直跟怪物一样,他既没有走炼体流,也没有走炼气流,而是游走于这两大道之外另辟蹊径,以悟道直接成神,甚至大罪孽大业障,也被他轻易逃脱。” 季望南又笑了起来:“我所说的那个小事故,是关于你和白虎的。还记得你在南帝时期,跟白虎都做什么了么?” 林晨初愣愣的。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念头…… 季望南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俩个竟然私相授受,约定三生了啊哈哈哈!” 林晨初虚着眼睛无力的看着他。 的确,白虎和朱雀在上古时期,严格点来说就是手帕交,浪漫点就叫竹马竹马,算是躺在一张床上抱着睡觉也不会发生什么的好基友。虽然同行相恋在历史上看起来很稀松平常,但对于对于天道感悟极高的神明,爱情他们看得太多,也太习以为常。指引生灵用情爱传宗接代的女娲就住在他们隔壁,伏羲女娲这一对天天拉着他俩,一起研究什么叫做‘只卖皮鞭不买蜡,夫妻床头要吵架’。看都快看吐了,依照当时的情况看来,他们之间确实不太可能发生什么。 然后,到了分界之争,白泽那心头上的一刀,划开了一个新时代…… 林晨初:“……” 季望南止住了笑容:“等白虎死后觉醒神魂,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自己也很错愕。不过做了就是做了,反正你俩在上古的时候跟道侣也没啥区别。不过他还是想要让你恢复神格,便去找了伏羲查看六道轮回。这一看,立刻就发现,你的神魂在轮回中已经补齐了,就差一个激发点,将神格激发了。” “于是他和伏羲设计了一个极其疯狂的计划。他找到我,让我参与到从分界之争到你八千年的第二次的轮回当中去,试图去唤醒你的神格。只可惜失败了。接着他有凭借这个逐步完善计划,让伏羲、西华、紫微统统加入进来,轮回上百万次仍旧失败,最惨的是最后一次,你恢复了一半的神格,却因为想要杀死东帝,差一点又散去了自己的神识,吓得白虎让让我而亲手将你送到了诞生那个妖孽的小世界中去,轮回一世蕴养那部分神格和神魂。” “那个叫做‘地球’的小世界里,因为那个妖孽的缘故,虽然也有自己的修炼体系,但几乎没有修仙者,甚至修真者都没有。虽说凡人太多,而且物欲横流了点,但那里千百年才诞生一个疯子,比起这里已经安全太多了。为了防止你的神格和过于强大的神识引起那个世界的恐慌,鸿钧便封印了你的部分神识和一半的神格。但是你关于南帝和林晨初两世轮回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即便是记忆被封,也能通过‘小说’描绘出来。” “等你这一世的神魂和和神格孕育的差不多了,我们便制造了一点小事故,把你的神魂拖回了鸿蒙界。鸿钧找到你所投生的那具身体,将你的神魂注入其中,再由我去交给你林城和季轻罗去抚养。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章嘴炮…… 明天继续更。 感谢u和望城长期以来的一直陪伴,我爱你们呦~ 从下一章开始林晨初会回到人间界去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简单的来说,就是拉着钟磐寂回去虐坏蛋收拾仙帝探索世界装【哔】去啦! 开启男主金手指! 求留言。。 ☆、第240章 终卷(一) 第二百四十章终卷(一) 林晨初又感动,又咋舌:“白虎和伏羲费了这么多周折,就是为了救我!?” “救你是一方面。”季望南道:“更多的,是救我们自己。” “十二次神在维护鸿蒙界中相继死去,最开始天地孕育的那批次神祗中,只有宙斯一个活下来的,而他想尽办法只复活了两个兄弟之后,将那些剩下的神格,给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人族拥有的神格,被那个‘地球’上的妖孽级天才得到,他对于天道的感悟与鸿钧相当,倘若他要跟我们作对,那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他继续道:“但是当他熟知了上古修仙者都做了什么之后,竟然堂而皇之地说‘人类啊,稍微有点能耐,就要跟自己的同类划清界限,好像他的界门纲目科属种都跟其他同族不一样似得,最离谱的是其他同族竟然都认同。既然我这么厉害,走一下前辈们的老路,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然后他就安之如素的当起了神明预备役――此人脑子多半有病” 林晨初抹了把汗,暗道:“地球果然不能长待,稳重的玄武都会吐槽了……” 季望南继续道:“自此,天地间十二个神格,只剩下你和白虎没有补齐,而只要你一人恢复神格,便能利用你天生的所拥有的足以让神明涅的生机之力,无限复活其他神明的神体。这样,即使是抛弃神体去修复鸿蒙界也无妨,只要你不死,我们神格不灭,早晚天地间二十四位神祗都会聚齐!到时候,便是我们破开天道,闯荡混沌世界之际!” 林晨初不明觉厉,他傻呵呵的问道:“那这里呢?鸿蒙界的天道灭了,咱们也就死了吧,万一要是再出上古时期的乱子,不就剩下天道跟人族刺刀见血了么?” 季望南哈哈大笑:“上古鸿蒙界都碎成豆腐渣了,三千大世界和九千小世界不过是个虚数,实际上如今整个鸿蒙界里到底有多少个世界,我也不清楚。而且很多都是上古战场那样的破碎空间,天道早已经被分成了无数份,就像是多了无数条性命一样,而且一个世界的人族翻了天了,它能够在另外一个世界上找回来。三千大世界里不少都是纯巫族、纯妖族、纯人族组成的世界,维持天道的平衡,足矣。说来,我们还要感谢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晨初呆若木鸡的听着,脑子虽然还能跟上季望南的话,但实际上整个人已经惊呆了。他虽然说的好像很轻易的样子,但是实施的难度极大,其中‘赌’的成分居然占据了九成,也就是说,只要自己不活,鸿蒙界和他们就都得死! 而最让他觉得冷汗直流的,是白虎的复活自己的计策。可以看出来,神魂聚齐的白虎和钟磐寂实际上记忆是不共通的,也就是说,白虎要将他自己成为凡人和妖族后,不同的心境、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思考模式全部算计在其中!然后把钟磐寂、白泽、变成钟磐寂的白泽的选择安排在计策之内,设计出一个又一个的关卡选项,引导他去做出一个又一个的事情。 这种事情听起来根本就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因为即使是别人,在同一时间段里,同一地点,同一种环境下,做出的反应都可能是随机的。比方说在某一个平行空间里,把牛顿放在一颗梨树下,他也能捣鼓出地心引力来,但或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他被苹果砸成了弥勒佛,也没研究出来除了‘这个苹果树遭虫灾了’之外的任何一个选项。 而白虎算计的,却是自己!就像是跟一个能够看透自己敌人博弈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看透,可在人间界、在仙魔界,白泽和钟磐寂所做的任何事情,所看到的任何真相,都是白虎希望他看见的!他做的重重选择看似巧合,实际上却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白虎的计划! 果然,能把别人玩的团团转,叫做阴(阳)谋家;能把自己玩的团团转的,叫做喵星人…… 他愣愣的问:“那剩下的……我应该做什么? 季望南在他眉心一点:“虽然你的神格早在人间界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感受激发。现在你没了身体,只剩下神魂状态,更加容易感悟自己的神魂和天道。剩下的就是你自己,去利用朱雀的力量重新凝练身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季望南那一点,是给他种下了一颗神力的种子,而就在他点下的那一刻,林晨初陷入了某种极其玄妙的感悟境界。他的神魂,似乎指引着他去寻找某种属于自己,但自己却无法调动的力量,那似乎是一点光,自鸿蒙初开之际,就一直燃烧的火焰…… “嗯?这么快就找到门路了?”季望南惊讶的看着浑身散发出淡淡赤色光芒的林晨初。他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金苹果,无奈的笑了笑:“算了,我再帮你一把,柯罗诺斯(希腊超原始神,时间之神)死前留给我了一颗时间之心,可以将周围的时间流速提升至百万倍。本以为小红鸟要尝试三两次才能找对门路,现在看来是我又低估他了……”他低头嘀咕道:“从那个变态的世界历练回来的家伙,怎么可能用常理估计。” 林晨初可能不知道,就因为把他送去过一次地球,从此,该小世界就成了玄武心头的一颗大鼻屎。也不知道他在地球到底经历了什么,反正他打死也不说! 时间流速百万倍,就意味着林晨初悟道百万年,外界可能才过去一天。在这样恐怖的速度之下,他硬生生的让他感悟了将近千万年,才重新找到了属于朱雀的力量,而且趁此大好时机,他还快速温习了一下朱雀的记忆――怎么说呢,朱雀前期是个天然呆,后期就渐渐崩坏了,虽然仍旧是脾气很好的一只,但已经学会在心里骂人了。现在的他更有进步,才几千年,已经敢明着爆粗口了…… 果然,地球不是白白被玄武拉黑的!! 时间之心需要灌注神力才可以使用,灌注一次要耗费千鸾湖湖水那么多的混沌之水的力量,一次使用时间是十天,也就是增加千万年的时间,这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宝物!好在用在林晨初身上,算是用在点子上了,在时间之心的力量消失的最后刹那,只听一声凤鸣充斥了整个鸿蒙界,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几位嘹亮高亢的凤鸣之声―― o舟痴痴的看着盘旋在玄武逆境上空,金球天幕,赤练千条,通通围绕着那只美轮美奂的朱雀,喃喃道:“朱雀神君,重临……”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我神奇又伟大的男主角“扑通”一声摔了下来,化身成为一个身穿红衣的绝美男青年,捂脚狼嚎道:“卧槽卧槽卧槽腿麻了腿麻了腿麻了!!” 帅不过三秒…… o舟:“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那张脸……” 此刻当有一道神光降临,对林晨初说:“恭喜你,感悟出‘芙蓉白面不过带肉骷髅之天道’……” 有这种天道么? 不知道。 林晨初抱着脚好一阵死去活来,这种感觉,请参照趴在狭小的桌子上睡觉,醒来之后大腿骤然充血的情况!那滋味,如同琼瑶笔下的爱情,层次分明的麻木苦痛,还有一千个容嬷嬷在拼命扎你…… o舟妹子善良的在地上铺一个巨大的蒲团,林晨初坐了上去,过了好半天,才将那整整坐了千万年所积攒的酸麻感化解。 终于活过来了…… 他感激的拉着o舟柔润的小手,想要说些表达感谢的话,可是脑子里除了“我拉妹子手了妹子手好软啊”之外,啥也没有。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妹子的老公回来了。 季望南撕开空间走了回来,林晨初见状连忙抽回了手,好在没被季望南看见,反倒是o舟捂着嘴“咯咯”的笑得欢。季望南看见林晨初凝聚出了神体,喜道:“没想到凭借时间之心,你竟是比白虎还早一些恢复神体。感觉如何?” 林晨初站起来,动了动手脚,感叹道:“涅啥的听起来不明觉厉,可是感觉好像也没那么惊天动地。” 季望南勾着他的肩,笑道:“够了,别不知足了,现在除非你再自己寻思,否则这世间没人能取你性命!你想要惊天动地,那容易啊,我给你找几节炮仗放上三年。” 林晨初畅快的笑了起来:“别了,我可打不过城管!” …… o舟与季望南是轮流看护玄武逆境的,这几天都是o舟守在这里,季望南回来之后,她也落得自在,去十重天找西华女娲聊天去了。季望南挥手摆出了几壶琼浆玉液,拉着林晨初说要庆祝一番。两人几杯酒下肚,林晨初问:“钟磐寂也应该快醒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鸿蒙界?” 季望南给自己斟上一杯,道:“快了。紫微如今已经借着六道轮回转世,其他诸如女娲、伏羲、青龙等人的神体已经融入了天道之中,待他们恢复回来,还需要耗费万年时间。况且你与白虎刚刚恢复神格,对于道的感悟是在太低,还需历练……这些事情,光着急,是没有用的。” “所以你就稳如泰山?”林晨初吐了个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酒入口醇香细腻,确实是难得的佳酿。 季望南叹道:“不稳能行么?现在我们神族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紫微替青龙接受天罚,神格已经碎了,要至少轮回三万年才能重新补好神格。青龙也快不行了,神格虽然能保住,但轮回养灵是肯定的了,保守估计,他还能撑到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听起来怪慎得慌的!林晨初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小贱……胖子,虽说他现在对于朱雀的记忆还是有些陌生的,但是青龙确实是他仅次于白虎的好友,当然,现在他已经坐上了第一好友的龙头宝座了…… 他道:“那我这三万年,就呆在玄武逆境里感悟天道好了。” “不行,”季望南摇头:“你虽然找回了神格,但是真灵毕竟是碎后重合的,也需要轮回养灵。况且,鸿蒙界的三千大世界九千小世界,细化了原本晦涩的天道,如沉沦尘世去感悟生活,也更加利于你体悟天道。” 林晨初点了点头,三千大世界九千小世界只是个虚数,当年自己把鸿蒙界轰的有多碎,现在就衍生出多少种不同的天道,去历练体悟一番,的确比起上古时期事半功倍。 正在此时,季望南忽然脸色一变,面目铁青的看向地上的金苹果,道了句:“不好了!” 说罢,他连忙挥手收起了眼前你那一桌琼浆语言,而与此同时,金苹果骤然碎裂,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中闪出,一只巨大的白虎从中跃出!那白虎高达千米,长足万米,身形巍峨,这偌大的玄武逆境竟是显得有些拥挤!他虎目中透露着摄人的金光,白色添黑的皮毛犹如染油般闪闪发光,粗长的虎尾一扫,只听整个玄武逆境“轰隆隆”一阵巨响,那些漆如点墨的土灵力竟是被他硬生生的压缩了一半,露出了半边清晰明朗的空间! 见清出了半边明镜的世界,白虎这才算是舒了心,阔背一抖,一双足以将覆盖半个妖界的洁白翅膀猛然展开,又如睡莲般瞬间合起,将那巨大的神灵白虎密实裹起。一道强光闪过,那巨大的白虎已然不见,而盘膝端坐在林晨初眼前的,是一个容貌俊逸的青年,身著白底黑纹道袍,如身披一副绝佳的水墨画。 这青年有着与钟磐寂一般无二的面容,气息却更加神武,眉间透露出霸道的杀戾之气,如一把裹在布衾中的神剑,锋芒不露,但那偶然露出的一丝煞气,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惧意! 林晨初遥遥看着,心中默叹――果然,这货才是男主角。 钟磐寂猛然睁开了眼,霎时间,天地时间所有的煞气似乎在这瞬间爆发,无形的杀伐之力,竟是逼的有形的土灵力退避三舍,硬是又让出了大半个玄武逆境!直到杀气完全回归白虎的本体,那些憋屈的挤在角落里的土灵力才慢吞吞的散开。 原本无比期待白虎苏醒的林晨初,看着眼前那人熟悉的脸,却忽然觉得有些陌生,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迟迟不敢上前。 季望南倒比他利索的多,他直接划开空间,就准备弃他的老巢而去,毫无身为神明的傲骨可言。林晨初一慌,连忙拉住他,低低道:“你别走啊!” 季望南被他这么一拉,那向来淡定儒雅的脸都快绿了,他焦急的传音道:“不走不行啊!白虎觉醒了!” 林晨初也传音道:“他醒他的呗,你怕他作甚?” 季望南一边推开他一边道:“不仅是我怕,除了青龙之外所有人都怕!你知道宙斯为什么一见到白虎就跳的老远么?” 林晨初表示不解。 季望南半边身子已经挤进空间裂缝了:“白虎在上古时期,有个五必杀!” 林晨初脑子瞬间调出了关于那段记忆,当时白虎把沾满口岁的他摁在草垫子上,神气活现的道:“除了我之外――摸我家毛球的,杀!跟我家毛球说话的,杀!欺负我家毛球的,杀!偷看我家毛球的,杀!觊觎我家毛球的,杀!” 林晨初:“……”黑历史啊!! 钟磐寂满淡漠的眼神已经转到了林晨初和季望南那一边,他轻轻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很有温度的说: “限你半秒钟之内离开千丈开外!” 季望南连话都不说,甩开林晨初的手,闪身进了空间裂缝就不见了,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天道极限!林晨初脑子里还有着他最后一句传音:“这小子是个护食狂!他发起疯来,除了皮厚心大的青龙,谁都惧他三分!你以为白虎上古时期的杀名是怎么来的!” 林晨初呆愣愣的看着空荡荡的玄武逆境,脑子里还有季望南的传音,身后已经传来了钟磐寂体温。钟磐寂环抱着他,额头就轻轻的抵在他的耳边,细细去听,还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 “那个……”他忽然觉得脑子有点晕:“我应该用什么表情比较好。” “意乱情迷?或者,”钟磐寂低低的轻笑一声:“微笑就好。” 林晨初突然又觉得浑身有点发软。 他脸色通红,浑身发热,转过身,狠狠按住钟磐寂的头,就是一个好似长达半个多世纪长吻。太过突然,就连刚刚觉醒的钟磐寂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林晨初自己没力气,软软的瘫倒在钟磐寂肩上,他才惊愕道: “你喝酒了?!” 琼浆玉露口感极佳,但是有一个缺点――上头! 林晨初“嘿嘿”的笑了起来,抓着钟磐寂的耳朵扯着嗓门嚎道:“爱妃我给你唱歌听――狼烟起!江山北望!风起卷马……” 钟磐寂痛苦的捂着耳朵,非常想冲出去找季望南拼命。 “春眠不觉晓哎哎唷h不嫌早,夜来暖帐中哎哎哟风流知多少……” 林晨初还没唱完《精忠报国》又唱起了《绝世小受》,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么没羞没臊的歌。他唱着唱着,就开始打酒嗝,边打还边扯钟磐寂的裤子。 “啊,白虎你知道么?我可喜欢可喜欢你了!嗝!嗯,特别喜欢,比喜欢谁都喜欢你。” 钟磐寂怔怔的看着他,初觉醒时脸上的戾气消失一空,俊美的面庞上遽然浮起了一层红晕。他干咳一声,四处看了看,然后猛然搂住林晨初的要,伸手挥手撕开了空间,瞬间闪入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之后干了个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解释一下上一章的“大羿”。 关于射日的“羿”,由于历史太过久远,甚至可能个根本不存在,所以关于这方面一向是众说纷纭的。有人说大羿就是后羿,是一个帝俊手下的英雄,娶了帝俊的小老婆嫦娥,然后杀了帝俊的儿子之后,老婆也跑了,他就开始挥霍人生,晚年不得不靠教射箭度日,最后被一个嫉妒他剑术的学生给死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大羿和后羿是两个人,一个是尧舜时期的捕猎小能手,一个是夏朝有穷族的昏庸政治家。而后羿射日是张冠李戴,事实上硬是(大)羿射九日,嫦娥妹子在百年后多了一个小丈夫,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的先辈,是构成中华历史文明的灿烂的一笔! 瞧这三观,杠杠的…… 所以,不求别的,求评取留个言也行啊!。。 ☆、第241章 终卷(二) 第二百四十一章终卷(二) 林晨初捂着阵痛的头爬了起来,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个裸男,在回头一摸,不出所料的发现自己也光溜溜的。 嗯,身边没有疑似尸体或者血迹的东西,说明白虎同志并没有因为自己在轮回中,跟太多人接触而屠杀百万。 所以,这就叫做“酒后来一发,幸福你我他?” 真是【哔哔――】 他哀叹一声,忍着浑身酸痛,念力一闪而过,便已经凭空用灵力造成了一件衣服,并且穿戴妥当。 神明不需要睡觉,白虎喜欢在白天迎着太阳打盹,纯粹是因为恶趣味。 林晨初坐起身,四处张望了一圈,发现自己竟是呆在一个陌生的竹屋里,屋外是明媚的白天,沙沙的风吹进窗棱,引起窗框上风铃清脆的震动。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哪里?为什么有许多绿色的丝线缠着自己的脚? 他伸手想要去摸那丝线,可却怎么也碰不到。这时,身后传来了懒洋洋的嗤笑声:“别摸了,那是因果之线。是你与凡俗沾染的业障构成,寻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看透因果之道的神明才可以看透因果。” 钟磐寂说着,坐起了身,随手一挥,空气中便凝聚了丝丝缕缕飞灵气,构成一件黑白道袍附着其身。他亲昵的抱着林晨初,道:“我听季望南说了,你是要去轮回的。这样也好,我在冥界等着你,这样百年就能见上一面,也算频繁。不过在轮回之前,你得先把这一世的因果解决掉,不然轮回后是要加倍偿还的。” 林晨初点头,他在上古时期就有查看因果的能力,只不过因为朱雀被白虎保护的太严实,很少能沾染到因果,因此他对于因果之类的事情没有白虎清楚也是应该的。 两人起床,准备顺着因果之线,出去寻找因果的源头,林晨初却忽然看见,自己的一条因果之线竟是颤动的了起来,而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一对青年男女的交谈声: “你不必管我了,那个老妖妇不愿帮我治脸,我也不稀罕她来治!” “绫罗妹妹,你别这样,郑夏炊说了,只要找到一份双修功法,她就会帮你治你脸上的伤的。” “双修功法双修功法!我们现在困在东帝秘境里出不去,上哪里去找双修功法!” “……唉,怪只怪我们现在深陷囫囵,不然别说一部双修功法,就是十部百部也不在话下。那郑夏炊本是叫我用钟磐寂的那对手环作为交换,可手环却被一个奇怪的女子抢走。” 林晨初听着听着,忽然转头,与钟磐寂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木屋的大门打开,那男子站在门口,而那女子正要往屋里走。紧接着,两人同时看见了屋内的林钟二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那男子身穿一件华丽的黑色道袍,桃花丹目眉眼轻俏,女子则是蓝白色长纱裙,丝巾遮面气质冷清。这两人见到林晨初两人,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尤其是那个男的,手中折扇指着林晨初,“你你你”了半天,硬是啥也没说出来。 敢看小晨的,死!敢跟小晨说话的,死!钟磐寂冷哼一声,瞬间便寒了宿花影一身鸡皮疙瘩。还是玉绫罗先开的口: “钟磐寂,你们两个……不是,不是……” 对于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师父的女子,钟磐寂还是很客气的:“我和小晨在那玄武逆境里遇到了大机缘,侥幸未死。” 提到“机缘”,那两个人眼里都闪过一丝羡慕,但都没有追问下去。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得到好处闷声发大财,听到别人得好处也别追着问,这是最基本的“潜规则”。 林晨初笑道:“宿花影,我方才听你们说,要找什么双修功法,怎么你们两个结成道侣了?” “休要胡言!”玉绫罗瞪起了眼睛,但脸上的红晕却连丝巾也挡不住。 宿花影叹气:“绫罗妹妹脸上的伤,是被焚日真火灼伤的,虽然不致命,却是火毒入骨,每日都会烧毁半寸肌肤。那郑夏炊说了,绫罗只一年可活,一年之后火毒侵入上丹田,便回天无力了。” 钟磐寂点了点头,林晨初皱眉道:“焚日真火的火毒非同小可,如今已经快要一年了,那郑夏炊若有手段可以治疗玉长老的伤,为何还要拖到现在?” 玉绫罗啐道:“拖?这怎会是我们拖?那个郑夏炊根本不愿意为我治疗脸伤,她在屋门口设下了三道难题,我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7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花了半年解题,好不容易可以进去求医,她却让我们用一部罕见的双修功法,用来做她的诊金!” “双修功法?这个应该不难得到吧。” 宿花影叹道:“的确,普通的双修功法的确是十分容易得到。可她要的,竟然是那种双方修为差距可以通过双修逐渐缩小的双修功法!要知道,双修本就是两个修为将近的道侣才可修炼,差距太大的,都叫做采补之术,是邪门歪道中的邪门歪道,怎能叫做双修功法?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处的乃是万妖洞,人族修士出去是要人人喊打的,弄一部功法回来何其之难!” 钟磐寂闻言后,竟是哈哈大笑:“双修功法么?我有!” …… 半边黄霞半边黑幕,半边朝阳半边星。 林晨初出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远方天际线那一片宁静的黑天,他愣了愣,回头看钟磐寂,某人耸肩:“我也就是随手一扯,谁知道就跑到七重天来了。” 玉绫罗和宿花影这俩人估计是真好上了,先前玉绫罗看不上宿花影,主要是因为他太花心,可如今她花容尽毁,宿花影仍旧不离不弃,花花少爷这也算真的敲开了妹子的心门。 林晨初感叹,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软妹子啊…… 钟磐寂冷笑,等着吧呵呵。 那个郑夏炊不出所料,正是一个木族的云游者,因为以前来到人间界,因此在同样有木族血脉的夏家呆过一段时间,在人间界也小有名誉。但她却并不喜欢为人族治病,普通人也就罢了,修士要想得到她医治难如登天――治好了你,你再跟其他人族一起过来打我们妖族? 但因为有林晨初和钟磐寂这两尊大佛在,玉绫罗注定不会死的很惨,就算郑夏炊不治,我方队伍还有一个神级牧师林晨初在,治个焚日真火的燎伤分分钟的事儿,只是既然是还因果,仗着修为高绝轻易而为,反倒事倍功半。 他们架着飞剑,飞快飞向了木族的主城――句芒城。 先前浅篱提过,句芒城看起来就如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丛林,但可能你随意靠坐的一颗老树,下一秒就能化作金仙大能把你剁成八瓣。当然,也有不那么恶趣味的木族,他们住在句芒城深处的句芒镇之中,那里有南北两帝的神殿,还有木族本族的神殿,当然也有供奉缥鹇和其他分界之战烈士的神庙。除此之外,十二木族神祀也常驻此处,他们需要随时为整个妖界占凶卜吉观看天象,当然,这里也是木族与其三族包括――九尾皇族,保持着密切的贸易联系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郑夏炊也住在这里。 据宿花影所说,同他们一同进入空间大门的林城等人,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大门离去(也就是斩杀一个穿越者),在他们之前,也有几个魔门的狂士,认清了这里是妖界之后,竟然想要猎杀弱小的妖族来修炼,最后被众妖族群起而攻之,分分钟被秒杀。 而他们则因为钟磐寂的戮神环得以受到妖族的庇护。当然,也有不需要戮神环庇护的家伙存在――柳毓然也在此处,他自然是早就找到空间大门了,因为救下了一个妖族幼子也得以受到妖族的庇护,只是他在找到郑夏炊之后,说什么也不走了,非要郑夏炊帮他一个忙,至于是什么忙,宿花影等人也不清楚。 几人很快就赶到了句芒城深处,一路上木族都很平静,甚至还有一两个跟宿花影和玉绫罗打招呼,显然是两人常来,都跟这里的木族混熟了。等到了郑夏炊的芦草舍时,门口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子跳出来拦路:“来者何人?” 那两个小童子皆是五百年人参化形成精,生的唇红齿白十分可爱,论修为他们要比普通的妖族要强,只可惜未开灵智,只能止步于此。 宿花影道:“人族修士宿花影,携友人玉绫罗、林晨初、钟磐寂,求见郑仙姑。” 男童子看了看林晨初和钟磐寂,脆生生道:“你和玉绫罗可进,这两位请止步门前。” 林晨初皱眉:“为何?” 女童子捏着牛角辫道:“因为你们没有闯过门前三关,自然不能入内。” “门前三关?哪三关?” 女娃娃道:“妖将荐信;手无血腥;十年枯坐。” 林晨初两人看向宿花影,后者苦笑:“妖将荐信就是求一个妖将级别(金仙)的大能给封保荐信,证明我们的心性能够入了妖将的法眼,这还是我们花重金求柳宗主帮忙才勉强得到的;手无血腥则是手上没有妖族的人命,这个我俩倒是轻易达成;至于那个十年枯坐,则是到一个时间流速非常快的枯井中端坐一个月,也就十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求留言~ ☆、第242章 终卷(三) 第二百四十二章终卷(三) 林晨初闻言乐道:“不必不必,我们是亲友团的,在外面给她挂个号就行,至于问诊啥的男友这着进去就得了,我们可不想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戳瞎狗眼。” 钟磐寂倒是笑眯眯道:“这个郑夏炊好大的架子。” 宿花影叹气道:“郑夏炊是木族的万参族的祭祀,一手拉扯大的弟弟是当今木族的神祀,荆神祀十分看重他,连带着郑仙姑在木族的地位,比四大门派的太上长老也低不到哪里去。她有这点架子很平常。若是我们能得到荆神祀的青眼,这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只可惜荆神祀那是我们能够求见得到的。” 林晨初忍不住偷笑,荆神祀?只要他愿意,他能让荆现在就飞奔过来,任凭他们求见一百遍。 玉绫罗冷哼道:“什么一线生机?若是想看我们的诚心,门前三关便足以证明,可是等我们过了门前三关之后,却又要那种几乎没法得到的功法,分明就是不想救我的命。救就是救,不救就是不救,暧暧昧昧不肯说明,这个老妖婆分明就是想戏弄我们一番,然后看着我死!” “说得好!”芦草舍内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冷漠道:“我就是不想治你的病!原本还想让你留着希望死,既然你已经点明了,那也不用我多说。速速离去吧!” 钟磐寂与林晨初互相看了看,林晨初道:“要想让我们离去也行,但你得先把我这位朋友治好!” “口气不小!”那芦草舍内的女子冷笑道:“找到我要的诊金了?” “在这里。” 钟磐寂手指轻轻一抖,掌中便出现了一份丝帛。那丝帛上画的,正是当初从大长老手中夺来双修功法,只不过他已经将那伤害转移的法门给去了。其实依林晨初和钟磐寂的眼光来看,这份双修功法实在是粗糙不堪,他们两个随便动动脑子,便能做出一份比这个更加高深的功法。不过显然,对方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郑夏炊根本就不在意功法好坏,自然也就不用白费气力了。 他将那丝帛交给了男童,男童跑进了屋内,没过多久,屋内床来女子淡漠的声音: “这丝帛里的功法是假的!” “假的?”林晨初连忙看向钟磐寂,后者却似乎并不意外,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宿花影一听女子说功法是假的,顿时脸色大变的看着钟磐寂道:“钟磐寂,这,这功法怎么会是假的?” 钟磐寂无奈摇头:“人家说是‘假的’,自然就是假的了。” 玉绫罗鼻尖的丝巾也轻微的起伏着,她咬着牙道:“宿花影,我们走。不要再求她了!” 宿花影脸色苍白,仍不死心道:“前辈!这功法不可能是假的,请您再确认一下!” 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你既然说着功法是真的,那你可曾亲身尝试过?” 宿花影一愣。 女子继续道:“那两个男子,还有那个毁了容貌的小丫头尝试过么?” 无人应答。 “既然无人用过,你又如何能够确定这功法不是假的!?” 钟磐寂懒洋洋道:“我有个主意。” “功法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玉绫罗脸色瞬间犹如滴血般的红了起来,宿花影的脸面倒是依旧很厚,上前轻轻拥住玉绫罗,不知道说些什么。林晨初想听,钟磐寂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旁边走:“冥王说了,偷听是要下油锅的。”宿花影拉着玉绫罗说着悄悄话,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绫罗终于点了点头 此时,朱屋内传来了女人的笑声:“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家伙,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偏生怎么都不肯捅破那张窗户纸,看得人好生着急。小丫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新娘子不能艳压群芳怎么行!” 玉绫罗脸色大红,连忙朝着芦草屋作揖:“多谢郑仙姑搭救,晚辈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郑夏炊道:“知道你那是心疼自家情郎为你日日操心,不过若是有下次,定不轻饶!” “不敢不敢!” 玉绫罗和宿花影两人双双走进了芦草房,林晨初脚上关于玉绫罗那条因果线也瞬间崩开,看来因果以了。两人离开之后,从那芦草屋内走出一个老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如同是一只缩了水的褐色橘子,可她每走一步,头发就黑上几分,身形也挺拔一下,待到九步蹋到门前,老妪已经变成了一位蜜色皮肤的貌美女子!当然,人家没下垂。 “昨夜两颗早已黯灭的帝星竟是又亮起,幸而我小时候看过荆伯伯家中珍藏的南帝仙君的画像,不然这样稀里糊涂的得罪了大人物,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幸好幸好,幸好没有把事情做绝,真没想到这两个人族福泽如此深厚,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物与剩下的那个姓柳的人族关系如何……” 女子皱眉道:“不管了,先将消息传到神祀殿,若是耽搁了,怕是要误了天大的事。” …… 钟磐寂在六重天也有因果未了,在再三嘱咐林晨初遇到讨厌的人就直接揍死,最好连看都别让那些路人甲看到之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林晨初直接撕开了空间,瞬间转移到了另一根因果之线的尽头。他刚刚在实地上站稳,迎面便是一道剑光袭来:“谁!” “柳柳柳宗主!是我,求别杀!”林晨初嚎道。 “林晨初?” 柳毓然收起了手中长剑,林晨初定睛去看,这位逆天的神人竟然是在一年里渡劫成功,成了返虚的地仙一名! 柳毓然疑道:“我前段时间听宿花影和林城说,你和钟磐寂遭遇了命劫,坠入了玄武逆境失踪了,正打算出了东帝秘境之后帮你杀了那个乐东鹤报仇,没想到你们竟然……不对!”他忽然皱眉道:“你怎么忽然由少年模样变作了青年模样?” 林晨初闻言一愣,他早上初见宿花影和玉绫罗,那一对该烧的异性恋看彼此都来不及,自然也没注意他的变化,导致他也忘了化形。 正当他想着该怎么解释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男子的笑声:“柳兄弟,可曾在家,我有事相求。” 一个威武的男子踱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看来与柳毓然关系不错。 “麒广大哥说的哪里话,在妖界这段时间还要多亏你照顾,如果是毓然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来。” “哦,这次来我也就是问问,你哪两个同族朋友,叫做宿花影还有……啊!”麒广说着说着,眼神瞟了一眼林晨初,忽然变僵住不动了,直到十个数之后才惊叫一声:“南帝仙君!” 柳毓然疑惑的看了一眼林晨初,见后者面色讪讪,以为是他当着麒麟王这等大能面前不好推阻,便出口道:“麒广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位小兄弟名叫林晨初,是我在人间界的一位晚辈,曾经帮过我的忙,并不是什么南帝仙君。” 麒麟王麒广义正言辞的道:“我见过历代仙帝的画像,天底下能生出这般容貌的绝对不会有第二人!” “额,被认出来了么……” 麒广两眼放光:“您真的是南帝仙君!?” 柳毓然皱眉:“林晨初,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晨初挠头:“额,这个应该算是仙人转世吧。我也是前两天刚刚觉醒,真的就十天前。” “请您务必!务必跟我去见一趟妖王!”麒广激动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伸手想要去抓林晨初,带他去看看如今强大的妖界。 林晨初尴尬的闪开,为了他的小命着想,绝对不能被他抓到:“那个,我看我在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刚才我粗略的数了一下,整个妖界有五六个仙帝呢,比当初我在的时候强多了。” “不不不不!您一定得……” “小晨说不去,你就不要拦着他了嘛,我们还有我们的要是要办。”钟磐寂不知何时竟是出现在了屋子的角落里,冷冷的声音听得麒广一阵头皮发麻。他见过历代帝君的画像,其中南帝仙君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当初的魔君白泽性子狠手段黑也是出了名的。 “对对对,我还赶着去投胎。”林晨初连声道:“柳宗主,你当初不是说要去找那郑夏炊么?如今找也找到了,为何还不回去呢?” 柳毓然皱眉:“出身未捷,怎可离开?” “此话怎讲?” 柳毓然叹气:“我神女宗三百余人,各个都是修为非凡的天才人物,可偏生修炼的功法至阳至狂,尤为难以控制的便是道心,稍有不慎,便会被功法反噬杀性大发!我本欲找寻得缓释反噬之法,可她却怎么也不肯见我。” “估计是看你点子硬,没宿花影他们好玩呗……”林晨初嘀咕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与主角一样,琐事繁多,更新尽量保持在三千以上,没事儿爆发个五千字没问题,只不过由于已经快要完结了,收尾还要收好。 终卷部分我会尽可能的将先前挖的坑都呈递清楚,毕竟挖坑不填,猫狗都嫌,我可是立志要和肉球度过一生的人! 最后,为了林晨初的赶着去投胎,求留言~。。 ☆、第243章 终卷(四) 第二百四十三章终卷(四) 麒广唏嘘道:“当初柳兄弟救我孩儿,我便替他去向荆神祀求情,可整个木族除了夏炊那女子,无人能帮我柳兄弟,可夏炊却是个性子极怪的女人,只要她不愿,任随也强求不来,我也没办法啊。” 钟磐寂闻言轻笑一声:“她不帮忙,是她也帮不上忙。” 柳毓然看向钟磐寂,他也看出来麒广对钟磐寂忌惮很深,虽然不知为,但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有所凭借。 林晨初道:“我们方才就是从郑夏炊哪里赶来的,她治病制药的手段或许真的很好,但你宗门所求,乃是逆天改命之事。她小小一个金仙,手段在高也只能帮你一人,你们门派之内的十人百人,乃至是日后收纳的弟子,她就算是相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柳毓然脸色涨红,紧咬牙关,黯然道:“我道郑仙姑为何不肯帮我,原来是怕日后有人说她沽名钓誉,反倒为她带了麻烦。” 林晨初忽然笑道:“柳宗主,你曾经救过我与钟磐寂,按理来说我们也欠你一个人情,若是你不反对,你宗门的事情,我们来帮你解决如何?” 柳毓然顿时呆若木鸡,麒广朝他使眼色,眼皮子都快眨飞了他才愣愣道:“你们有办法?” 林晨初拍了拍旁边的钟磐寂:“我是没什么主意,不过他肯定有!” 职业坑队友三亿年…… 钟磐寂苦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来,我不帮反倒是不近人情。话说明明是你的因果,到头来却都是我来帮你还。” 他从怀里掏出了十本小册子,挨个递给了柳毓然:“你们门派弟子练得那个功法我就不看了,若想补上修炼功法所致的先天亏欠,就让他们把修为全都费了从头练起。是得是失,你们自己权衡。” 柳毓然闻言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门派的功法虽说有缺陷,但却是他们立足于修真界的根本,费了修为从头练起,还不如说让他退出修真界来的痛快!可等接过那十本书,刚刚打开翻开一眼之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先天十二雪莲图》、《神魔九天诀》、《霓裳如意舞》、《三盘圣仙经》等等,一共十本书,书中所记载的,皆是他闻所未闻的修炼法门!这十种法门,练成之后或是身如法宝,或是拳脚逆天,体系之完整,足以让他们修炼到仙帝级别!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天大的机缘! 要知道,目前整个修仙界,最高功法是紫霄派的紫霄剑诀,可那也只能让人练到天仙为止!修炼到仙帝?那可是比妖界七妖王同级别的存在!神女宗的那些修炼功法算什么?那些随便丢出去一本都会引起整个修真界动荡的功法,跟这十本个比起来,简直就如同是一堆垃圾! 光是想想,柳毓然便忍不住浑身轻颤,瞳色忽红忽黑,甚至连清心诀都不足以压制住此刻他激动的心情! 林晨初轻咳一声,这声咳嗽神奇的将他从入魔的边缘拉了回来,可等他片刻之间恢复神智之后,眼前一对青年早已消失不见。 “林晨初他们……”他惊愕的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屋子,身旁麒广感叹道:“撕开空间遁去么?果然是大能所为啊。” 麒广笑着对柳毓然道:“柳兄弟,两位帝君留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收好。他们说,这十本功法是他们代替一个朋友传给你们的,至于能否修炼,修行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柳毓然点了点头,连声谢过麒广,送走他之后,打开第一本《先天十二雪莲图》,顿时,一股恢弘的天道之气瞬间封住了他的五感。脑海中,一个男子伟岸的背影傲立于天地之间,那股道义在他脑海中留下一道印记之后,渐渐消失不见。同时钟磐寂那张脸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柳宗主,此功法并非是我所得,而是我的一位朋友的遗产。他原本留下了七千四百万本功法,其中蕴含‘道’的功法则有三千六百万本,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造福众生,结果七千四百万本功法却尽是失传。” “如今我洒下十个种子,你将这些功法拿回神女宗给你的弟子们修炼,无论是三岁小童,还是百岁老妖,无论是谁,学此功法皆不会再受功法反噬之苦!生儿育女、天劫截杀、十岁之盟,凡是炼气所致的三损五亏全部破解!” 柳毓然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生儿育女、安度天劫,乃是所有修真者的梦想!可钟磐寂给他的这十本功法,不但能够解除他们的反噬之苦,甚至是连这些逆天修行所致的三损五亏都能化解,那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钟磐寂留下的残影继续道: “但功法不可白学,你神女宗有一个成功渡过天劫之后,就要负责将一本功法广授世人,九个渡劫成功,就要将九本功法全都散出去!当然,你们可以留一本最厉害的私藏,前提是不怕别人来抢。这十本功法不需要逆天的灵根,无论凡人还是修真者,皆一视同仁。” “同时,每个修习这些功法的人,都需要立下天道重誓,修习到大罗金仙级别之后,就要创立出三本蕴含自己所悟之‘道’的炼体流功法,并且传授出去。若是违背誓言,则只有一千五百年寿命可活,且有其血脉的后辈永生永世无法修炼!当然,若是没立下誓言就擅自学了功法,他们就会被立刻抹杀。” “这些小要求,就算是我替我那个死去的朋友立下的吧。希望人族不要再走当年的老路……” …… 听钟磐寂说,事无绝对,天道总会留下一条蜿蜒的小道通向大道,正如自己的复活一样,当人族炼体炼满七千四百万条‘道’之后,刑天也会有复活的机会。虽然渺茫,但并非全无可能,用钟磐寂的话来说,人族最大的优势是数量,只要人多,总会有一天凑满七千四百万条道的。 尽管林晨初不明白钟磐寂在背后做了什么,但身为一个伟大的男人(自己)背后的男人(钟磐寂),复活刑天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两人顺着下一条因果之线,赶到了人间界。 他们在中途换上了天门派的衣服,打算混进天门派里先休息一番,可刚踏上天门镇的土地,迎面就扑来两个金丹期的修士: “你们两个是天门派的弟子么!” 钟磐寂笑的很健气:“你猜。” 俩修士:“……” 蓝衣修士道:“两位道友,我叫郑宝,他叫宋谦,我们两个是玄衍宗的修士” “赠宝送钱?”林晨初一听就乐了:“呵!俩散财童子嘿!” 郑宝和宋谦俩人不禁望着林晨初的脸失了神,钟磐寂顿时不爽,伸脚踹到了两人的脸上,当即就把俩倒霉蛋踹醒了。然后无辜道:“有蚊子。” 郑宝和宋谦根本连他是怎么出脚的都没看清,立马明白自己是碰上厉害角色了,竟是大喜道:“二位定是那天门派外出游历的弟子吧,这次林掌门飞升渡劫,我二人也想随二位进天门派观看渡劫。虽说知道以我们的天赋,八成是等不到渡劫那天,但是只是看看别人成仙,也不枉我们踏上修真之途啊!” 两人眼里皆是可怜巴巴的孺慕之情,看的林晨初都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踏上修真之途的人实在太多,可能够获得真正大自在的人又有几个呢?更不要说他们眼前所羡慕的“渡劫”才刚刚是修炼的开始。 钟磐寂是个隐性的老婆奴,林晨初同意他就无条件支持,俩个走了狗屎运的倒霉蛋被钟磐寂一路折磨着上了天门派,感激的道了声谢,然后便飞快冲进了人群里,彻底远离了这个“笑脸恶魔”。 他们赶来的已经有点晚了,钟磐寂和林晨初刚刚到达演武场,便看到一阵劫云压顶,一阵可怕的天道压力普天盖地而至,这是天道对于逆天之人的惩罚。当然,? ☆、第244章 终卷(五) 第二百四十四章终卷(五) 四下里鸦雀无声,所有修士都是同样一副表情,用颜文字(⊙_⊙)足以解释。 志异中的书生和农夫做梦都想睡天仙,而这群修真者则是做梦都想成为天仙!“天仙”对于丝和人族这群的修真者而言,那就是渴望不及的存在!而就是这随便翻翻手就能覆灭他们的天仙,竟是一个罩面就被轰杀至渣!这让这群还在人间界琢磨着,怎么成仙的修真者们的大脑,彻底死机了。 寂静。 一片寂静。 林晨初连忙向钟磐寂传音,问他哪里去了。钟磐寂回道:“东帝没死。” “没死?”林晨初小惊了一下。 钟磐寂道:“早先天劫的事儿我就怀疑是东帝干的,刚才那个天仙落雷的时候我立刻就察觉到了东帝的气息。方才上了九重天一趟,那里已经被仙人们改叫天庭了,东帝就是天帝,人间界修士不能飞升就是他下的命令。” 林晨初咬牙:“他没死就好好活他的得了!人间界的这些修士招他惹他了,他这么赶尽杀绝?!” 钟磐寂嗤之以鼻:“当初他毁灭八重天之后,在绝境中突破悟出一条天道,这才保住了小命,却要他时时刻刻都要忍受着刑天力量反噬的痛苦,魂魄骨骼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只能每日躺在冰雪中忍受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慌。而能让他活下来的唯一途径就是吸收灵力!” “天地间的灵脉只剩下一条,九重天的天地灵气其实也是有限的,保持灵力充沛的最好方式莫过于限制人数,人间界飞升的人实在太多,九重天装不下的,杀了最简单。” 林晨初看着还在眼前飞来飞去的飞灰直冷笑,难怪钟磐寂不杀他,留着他的确比杀了他更解气。林晨初或许还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对于生命的理解已经不单单是“救下每一个人”,而是“救下更多人”,见过的风景更多,才知道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有舍方能有得,东帝的确该死,但他的存在也是天道的选择―― 可是劳资就是看他不爽! 正在躺在万年寒玉内沉睡的东帝仙君忽然一窒,身下庞大繁复的防御阵法被瞬间破掉,紧接着一只火焰大手普天而至,下一秒,他便躺在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小世界中!他惊恐的望着这一切,万年寒玉已经被收走,身上的肌肉失去了冰雪的覆盖,顿时如同解冻的肉块一般渗出鲜血。他疼了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整个人倒在地上拼命的抓挠着身体,没过多久他便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林晨初从小世界顶上传了下来:“这是我用一个上古战场揉成的小世界,里面的灵气够你活一千年的。你留在外面也是祸害,安心呆在这间囚笼之中诚心悔悟,若你能在大限到来之前够感悟透足够的天道成神,便是你的运气。” 钟磐寂的神识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变化,在一旁凉凉道:“死了,也是你的运气。” “……小,小晨!” 两人从击杀天仙,到神识传音,再到囚禁天帝,似乎做了很多事情,但在人间界修士的眼里,从天仙死到林城开口,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林城惊喜道:“小晨你真的没死!真是……真是太好了。” 林晨初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知道林城曾经企图用他来炼药的事情了,但在当时看来,林城的做法却是巨大多数修真者都会做的。林城身上的因果很整齐,唯一最重的三条,就是欠钟磐寂,还有季轻罗的――最后那个竟然是欠死去的大长老的! 钟磐寂冷哼一声,随手一挥,林城欠大长老的那条因果就被他斩断,另外欠他的那条也顺便战了。整个鸿蒙界如今活下来的所有生灵都欠他的,他就算灭了一个大世界天道都不会罚他,因果如此之多,也不缺林城这一条,斩了,就当是哄林晨初开心。 林晨初朝他轻轻笑了笑,欣然领了情。 “小晨,你如今的修为竟是如此之高!就连我也看不透了。”林城惊讶道:“真没想到,当初那一劫竟是福祸相依,你不但救回了钟磐寂,甚至自身也提升到了如此的高度。对了,”他顿了顿,眼神中有着期冀:“你有没有去过仙界?可曾看到你母亲?” 林晨初一愣,冥冥之中竟是瞬间传来了极为不妙的预感。他神识蔓延,直接穿透到了九重天,眨眼的功夫,便探寻了九重天所有仙人!可让他觉得浑身冰凉的是――他没有找到季轻罗。 林晨初当即找到了一个天庭中的大罗金仙,神识立刻探查了他的脑海,将近百年的记忆通通搜了个遍,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他放过了那个大罗金仙,神识悄然离去,甚至连那位被探查了记忆的仙人都没有半点差距――当然,他们此刻还没发现自己的天帝已经失踪了。 如今的九重天再东帝的管理下固若金汤,为了不引起更多的动荡,林晨初拟了一个天线级别的化身,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刹那间来到了一片荒芜的峡谷边。 神识顺着峡谷一寸一寸的探查,这峡谷底下埋葬着数万仙人的尸体,尸体被安葬的很好,甚至有着少量的随葬品。不多时,林晨初从一具已经碎裂的看不出模样的女尸上,找到了一枚色彩漂亮的蓝色发簪――他认得这个发簪,这是一枚灵器,是他当初和钟磐寂下山时从沈拓手中得来的,只是后来被林城拿走,给季轻罗渡天劫用了。 在林城看来,林晨初只不过是愣了愣,随即他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蓝色发簪。 林城不由得有些尴尬,他忐忑的看了一眼钟磐寂,见他似乎无意为难,才有些兴奋的接过发簪,问道:“轻罗她过得怎样?” 林晨初没说话,从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林城仍旧期冀的道:“说起来真是羞愧,虽说我很快就能飞升到仙界,很快就能见到她,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下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想起了被林晨初击杀的那个天仙,若有所感道:“待我找到她,定要带她回到人间界,或是寻一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在东帝秘境中看的太多,也经历的太多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8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现在想想从前的日子,当真是酒醒方知醉啊。” 林晨初默默道:“对不起。” 林城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林晨初又道:“对不起。” 此刻钟磐寂也已经将神识从九重天收了回来,他看了一眼林晨初,将他搂在了怀里,随手一挥,在场围观的所有人便已经被他转移到了千里开外! “我来替他说吧。”他将林晨初送到了一片僻静的小世界中,独自与林城道:“这事情小晨说不出口,我便待他来说。” “三百年前,仙界爆发了一场动乱,贵夫人刚刚飞升没多久,就加入进了一群反抗天帝的组织之中,共同参与反抗天帝,但最后以失败告终。这群反抗天帝仙人全部都战死了,除了少部分消亡而死之外,绝大多数都是真灵溃散而死,存留了下来。战争失败之后,天帝下令将他们通通安葬在天涯谷,这其中就包括了季轻罗。” …… 林晨初独自一人盘坐在石洞之中,石洞之外是一群穿着兽皮对他顶礼膜拜的原始人,他们吱吱喳喳的,林晨初陈也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下方他们送来的野猪看来,这群家伙应该是把他当成神明了。 ……好像他本来就是神明。 林晨初随手弹出了一缕火苗,火苗刹那间飘到了死野猪的身上,只听“嘭”的一声,血淋淋野猪变成了香喷喷的烤猪,顿时所有原始人又是高呼一声,跪地不知颂着些什么。忽然,一阵强光闪过,钟磐寂迈着步子从一排原始人头上跨过,站到林晨初旁边,鼻子里“哼”了一声,顿时吓得十几名原始人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而且其中一个原始吃货还顺便把那只烤猪给拽走了。 林晨初望向钟磐寂,叹了口气道:“他死了?” 钟磐寂点头:“是啊,跟前几次轮回一样,一听到季轻罗死了,他也就自杀了。” 林晨初感叹:“生之同在,死之通往,只有心思细腻如同天之瑰宝的女子,才明白什么叫□情,也只有她们才会甘心去为一个良人而殉情,男子大多都是隐忍在心中,活于责人之中,却少有为爱人抛弃生命的。林城这份不顾生死的痴情,倒也让人唏嘘。” 钟磐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为你殉情来着。” 林晨初扶额:“这种事情我也干过。” 钟磐寂吹胡子瞪眼睛:“我可是为你死了几百万次不止!!” 林晨初无语问苍天:“丝毫看不出这有什么可得意……” 钟磐寂抱着他,亲了亲他的脸,问道:“林城和季轻罗都真灵溃散而死,你却好像并没有怎么难过啊……” 林晨初嘿嘿一笑:“有什么可难过的,劳资现在是神!是神你懂么?林城和季轻罗现在的确是真灵溃散而死,可是从前没有啊,我回去把他们给救了不就得了么?六界神树可是喝着时间之水长大的,我身为六界神树的拥有者,回到过去拯救一下世界总是可以的吧!” 钟磐寂皱眉道:“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回到过去回受到一定的天道反噬,玄武那个存活了无数年的老乌龟,也最多只能通过六界神树把你送回到八千年前一次,你才恢复神格,带着我根本走不了太远。” 林晨初打个了个响指:“所以我不准备带你玩……别哭,我知道你是装的。” 知道卖萌没用了,钟磐寂闷闷的拍飞一个企图潜回洞府探查情况的原始人,认命道:“那你准备穿回去多少年?” 林晨初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嗯,三百年前吧,那个时候仙界应该刚刚大乱,我那个时候把东帝收走,等季轻罗飞升的时候动乱应该就平息了。” 钟磐寂叹了口气,无语的又一次把那个企图爬回洞府的原始人拍飞:“我刚还以为你聪明了一次,没想到七秒钟之后就本性毕露了。你直接传回十年前,把刑天的功法随便传给林城和季轻罗一本不就得了么。” 林晨初猛然拍了自己一巴掌,一脸醍醐灌顶! 钟磐寂起身,将一本炼体流功法给了林晨初,然后道:“既然你不带我玩,我就自己去找事情做吧,当初那几个屠戮钟家的杂碎我还没收拾,正好趁着这段时间给布布道,然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抬脚把第三次企图爬回洞府的原始人踢开,回头阴森森的朝林晨初笑了笑:“不要太早回来哦!” 林晨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白虎是玩杀伐之道的,他想怎么布道?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呆愣愣的微笑:“嗯,布道愉快……” “多谢吉言。”钟磐寂消失在了洞府之内。 林晨初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那一幕有点眼熟,似乎上一次发生还是在上古之前…… 很快,他也撕开空间离去。 一个浑身是灰鼻青脸肿的原始人爬进了洞府,一脸血悲愤的吼道“乌鲁布鲁乌璐鲁!”――“我把偷你们的牙牙兽(野猪)换你们还不行么,把我的房子还给我,那可是我爸留给我的,没它,小花的阿妈不会把她嫁给我的!” 别问我为什么七个字能翻译这么多,这就是造物者的神奇…… …… 林晨初站在银灰色虚空的边缘,周围是一片片犹如泡沫的小世界,这些小世界忽生忽灭,每一次破灭就代表着一次新生,这是天道的延续,也是平衡之所在。小世界外围是一圈蓝色透明的光波,那些光波蕴含着女娲的力量,更多的,则是破灭前的上古鸿蒙界所拥有的天地灵气。这些天地灵气或薄或厚,薄的上面几乎没有修士,厚的则是强者如云,但跟上古比起来,终归是天差地别。 这些灵气寻常生灵是看不到的,甚至在林晨初没成神之前到达虚空内也看不到,如今却一目了然。近距离的观察这些或生活灭的小世界,他心中仿佛又有了些新的明悟。只是现在不是顿悟的时候。 在林晨初眼前,是一片黑色的虚无。他伸手过去,探入虚无的手瞬间消失,再次抽回来时,摸到的,是一把千万年不曾干涸半分的血液。 “已经到了。” 他抽出凤鸣神箫,神力灌注,神箫刹那之间变为一把薄如蝉翼的宝剑,剑锋赤火流动,犹如沾染了血液。他急速舞剑,剑峰瞬间割开一片黑洞,黑洞咬住那片黑色虚无不动。只听“嘭咚”一声巨响,周围数百小世界被瞬间弹开,脆弱的直接覆灭,而那片黑色的虚无,也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林晨初再接再厉,顺着那个大坑飞快连续的攻击着,每一击都足以毁灭新鸿蒙界的一重天,待到百万击过去,才仅仅消耗了三分钟。他昼夜不停的顺着那大坑打着,每打一下大坑便深入一分,整整三天过去,大坑已然被打出了一条绵延九百万里隧道! 随着最后一击砰然而至,黑色虚无之中突然崩现出一道光明,林晨初连忙从那黑色隧道中跑向了那光明。待到离开隧道之后,他嘘了一口气,抹了抹汗道: “好久不见,刑天。”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好严重…… 百万文就一个特点,文行至中后期会如同便秘一般恶心……总之,有人看下去,我就会写下去的誓言打成,在订阅如此惨淡的时期,我坚持一丝不苟的完结,无愧本心了,尽人事而知天命,天命……爱咋咋地。 感谢坚持订阅的几位亲们!十个手指头数过来的订阅数是我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嗯,完结之后会有后传,后传之后会有番外。给予作者贪财好色的本质,我可能会先打完结,但是放心,没那么容易完结,说好的大修还没干呢,只是苦了盗文党了,前前后后在网上发现了三个版本的《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就连我自己都晕了,真是对不起…… 咳咳,还是不要在作者有话说这么不正经的地方谈论盗文了。少少的放一段番外,先尝个鲜! 朱雀君你不知道的五十件(糗)事儿(一) 1、朱雀君唱歌严重走调,当初制作一把凤箫就是为了掩饰他惊天动地的歌喉。 2、朱雀君第一次点亮太阳的心理活动是:。。。。 3、当年十只金乌感召神明之光出世,朱雀君想的是:“糟糕,我孵蛋了……” 4、朱雀君对白虎的第一印象是:“这家伙的是谁啊,脸好大……” 5、朱雀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生一窝唱歌走调的小鸟。但是后来,女娲义正言辞的阻止了他:“你这种想法太可怕了,女人都被杀,天道就该毁了。” 6、朱雀君是九千六百万岁的时候才学会骂人的,而且是在肚子里骂……他觉得应该有人给他颁发精神文明奖。 7、朱雀喜欢跟青龙玩的原因是,青龙除了比他犀利点,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8、朱雀君其实很不爱惜自己的一身毛,有时候被白虎恶作剧,他也懒得去洗,出门飞的时候,下面经常有人喊:“快看!彩色的鸟啊!那是朱雀神君!” 9、朱雀速度很快,这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躲过白虎,从来没有。 10、朱雀其实很喜欢白虎,尽管他咬它、拍他、把他当球一样滚来滚去……算了还是不要喜欢了。 番外内容早先在群里公开过,因为点的人没有,所以只准备了林晨初和钟磐寂的五十件事儿,各位有喜欢的其他角色也可以点个单,我会在正式完结之前写出来。不过不会在作者有话说放了,会单独开出一个章节。 ☆、第245章 终卷(六) 第二百四十五章终卷(六) 林晨初蓦然回头,他身后的黑色虚无竟是一缩再缩――不,从本质上讲,是林晨初的身形骤然变大! 林晨初身形暴涨,待他停下来时,身后原本庞大的黑色虚无竟是与他同等大小,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形! 他挥了挥手,人形上所覆盖的黑色物质瞬间消散,露出了一具完整的人形尸体。或许那不能说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植物人。那植物人是一个男姓,身穿兽皮,古铜色的皮肤,肌肉线条流畅,面目栩栩如生,除了没有神魂之外,连呼吸、体温,都与常人一般无二,甚至更为健康。 这个男人手持干戚,一斧子举在胸前,一盾扬在头顶,面有狂然笑意,似乎死也十分畅然,仅仅是远观,那股无所畏惧的大无畏之道,便震得林晨初心潮澎湃,若是换成一个凡人在此,恐怕一个罩面,便会被这大天道震得吐血身亡。 “是我拖累了你啊。”林晨初叹了口气。当初他因为暴怒而毁灭整个鸿蒙界之时,除了神明能撑住片刻之外,其余所有生灵皆是在一个罩面之间被灭杀,只有极少因为神明的缘故幸存了下来。 整个鸿蒙界之内,除了他,只有刑天能在这股恐怖的灭世之火下安然无恙。伏羲千百遍推算,最终算到鸿蒙界的生机衍生在刑天身上,几个神明避无可避,只能用刑天的身体作为新鸿蒙界的框架,用腾挪之术将几百万块鸿蒙界碎片腾挪到他身体里,甚至撑住唯一灵脉新鸿蒙界的不周山,都是他的脊柱! 林晨初看向那个被自己破开的大洞,洞口开在刑天的肩头,可很快便生出肉芽,迅速恢复了本就不大的伤患。林晨初感叹,刑天死后,仍旧是无尽鸿蒙中最强大的,真不知他活着的时候是何等的恐怖。可即便再怎么逆天,以一己之力撑起鸿蒙界的碎片也太过困难,所以共工和祝融才镇守在他的脊柱处――也就是不周山。紫微和青龙更是呆在他的两个眼睛的位置,将外界真实的鸿蒙世界的星空投影投给整个新鸿蒙界。 可以说,神明这么做,就是在欺骗天道。天道虽然无所不在,可也并非无法控制,而如今这群神明就是在玩命的控制天道之,可他们也为此付出着惨痛的代价,所有神明舍弃神体,二十个次神真灵消散而亡,青龙和紫微逃过一劫但也要轮回转世……一切的结束,还要等他轮回完,接回紫微和青龙,二十四神明归位,鸿蒙界方能彻底恢复。 “若是把鸿蒙界的修士们拉到这里,恐怕他们会彻底疯掉的吧。任谁都觉得自己站得够高,看的够远,可即便把自己当做了那天外的天,归根结底,他们也不过是活在别人肚子里罢了。不管活的多么高贵,终究还是要有一颗谦虚如蛔虫的心啊……” 林晨初又挥了挥手,身体再次被黑雾遮起,这个曾经强大无比的神明在黑雾里仍然笑着,仿佛终有一天能够苏醒。 …… 破碎的大鸿蒙界十分危险,破碎的虚空,突发而至的火雨,致命的毒气,陨落的星辰,破碎的大陆……但对于一切生灵而言,最为致命的,还是这里极为恐怖的温度。 很难想象,当初四季分明灵气如雨的鸿蒙界,会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火地,地表温度足以瞬间将石头融化,除了一些极其珍贵的矿石之外,几乎满地都是岩浆,而造成这恐怖温度的罪魁祸首刚刚补上了自己的神格,正一脸无辜的走在岩浆之上。 问他为什么一脸无辜?卖萌吧?不知道。 林晨初感叹着,他现在虽然已经在逐渐恢复着属于朱雀的记忆,但是遗憾的是,要等到完全恢复还得万年以后。而即便是他恢复了神格,也远不及上古巅峰时期,仅仅是感受如今灭世之火的余威,便让林晨初心惊,细细感受那股澎湃的道义,更是受益匪浅。当年的自己,那真的是一动怒而万里屠,改明他的qq签名都可以改成:“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吾敢笑天子之怒是个屁。士子之怒纯属放屁。(唐雎就是个流氓)” 他在空中看似闲庭信步的走着,可速度却已经达到了光速,缩地成寸,一步万里,但即便是这样恐怖的速度,他仍是走了七八年才到达“时间之河”。这若是在新鸿蒙界,林晨初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时间,足以在无数小世界里溜达三四遍,而这还不过是废墟鸿蒙界的冰山一角,足以见其地域之大! 因为时间差不同,林晨初这边赶路赶了七八年,而事实上钟磐寂那里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在这天赐的修炼时间里,感悟了一下在新鸿蒙界观看小世界生息时,偶得的灵感,在因果之道和平衡之道上,又小小的进了一步。 时间之河实际上是一条完全由破碎灵脉组成的天然聚灵阵,由于有着混沌之水这样天然的庞大灵力源,时间之河可以说是异常的稳固,经过这么多年的自我完善,就连将它制造出来的鸿钧都要时常来这里参悟时间之道。 而当初被林晨初孕养在泥丸宫的六界神树,早已被玄武救下移种在时间之河,现如今算是整个废墟鸿蒙界唯一的生灵。 林晨初纵身跳下了混沌之水,很快,便找到了延伸至时间之河的那根六界神树的树根,心随意动,下一秒,他便出现在了十年前的人间界。 “现在应该距离我转世还有一段时间,先找到林城再说。”他说着,身形一闪,下一秒就踏上了天门派的土地之内。以他的修为,只要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就根本发现不了,于是他便悄悄化作一粒灰尘,跟随在了林城身边,看着他由一个半大少年成为天门派上一任掌门的亲传弟子。 林晨初一直在修炼,偶尔才会透出神识看一两眼林城。不得不说,不跟钟磐寂林晨初这样的妖孽比,林城的天赋还是非常不错的,但比他的天赋更加强的是他的手段,一个天赋处处被自己师兄宋逸尘压一头的二师弟,愣是让全天门派除了他师兄之外的所有人都喜欢他!他生平只有两大愿望,一是度过天劫成为仙人,二是娶隔壁岐山派的火仙子季轻罗。 这个时候的林城心思还很单纯,这个时候的宋逸尘还不算坏。林晨初推算了一番,大概也就是自己出现的那一年,林城为了娶季轻罗,将会在斗法中使阴招暗害宋逸尘,使他名誉扫地修为尽毁,而凭借着他极好的人缘,最关键的证人也成了他的帮凶。虽然后来宋逸尘辗转修回了先前的境界,但却是以透支生命作为代价,从此失去俊美的外貌变成了一个半大老头子。不得不说,林城这小子确实够狠,但也不够狠,他在最开始没真的把宋逸尘杀了,到了后来反而成了祸害。 现在,林晨初咬着嘴唇,纠结的看着眼前的这碗茶。这是林城和宋逸尘之间的一个转折点,他在人间界待了十多年,这是唯一一次献出原型,目的就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改变历史。这时门外传来青年男女的声音:“火仙子师姐,我……我想要和你结成道侣。” 女子轻快的笑声传了出来,任谁都能听出来她此时很开心。只是她下一秒却说道:“我可不想嫁一个无名之辈。” 季轻罗在当时算得上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天资绝高,容貌又好,林城虽然天赋也不错,但跟她相比还要差上一大截。 门吱嘎一声推开了,林晨初瞬间又化作一粒尘土落在地上,林城一言不发的的走了进来。他默默的走到了宋逸尘的床前,他与宋逸尘虽然同为掌门的弟子,但性质却是完全不同,他深受师父喜爱,但师父却并不看好他当上掌门,反倒是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宋逸尘在修炼上天赋之高,让师父甚是欣赏。 欣赏与喜爱的抉择,自古就是无比伤人的。师父显然更加以门派为重,他意在定宋逸尘为掌门,否则也就不会有这场斗法。所有人都深知,他林城绝对不是宋逸尘的对手。 林城呆愣愣的看着宋逸尘的茶碗,眼里是踌躇不定,额头是层层冷汗。他犹豫着从怀里掏出那包药,那是一次探宝时寻到的毒药,他从没用过,也以为今生都不会使用,可是直到上个月他得知这场武斗会,这包药就在他的怀里呆了整整一个月! 这药是魔门毒药,效果极为特殊,只要服下催动灵力时便会发作,假如他半月之前下了这个药,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可现在下,未免太晚了点,很容易就会被怀疑到他的头上,可是他别无所选,他不下药,掌门之位就绝不会落到他手! 他缓缓将药粉包展开,里面的粉末呈褐色,有着淡淡的茶香,仿佛是一份上好的茶粉。他呼吸逐渐加重,可每次吐气时却又格外轻微,生怕将药粉垂散一丝一毫。药粉慢慢的靠近查完呢,却始终不舍得落下去,林城的手指犹如过电般的抖动着,药粉被轻微的颠起颠落,那油纸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压塌!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林城像是受了惊的鸟一般,手指又一哆嗦,药粉瞬间落入茶碗之中,很快融成了一碗香茶。大门被打开,林城连忙转过身去道了句:“师兄。” “啊啊啊……师弟啊,渴死我了,有水么?” “啊?”林城愣了愣,却见宋逸尘飞奔到桌前,边端起茶碗边道:“跟那个李二狗论道来着,这鸟人满嘴的之乎者也咿唔啊呀,可听得我头都大了!” 林城眼见他就要将那茶碗送到嘴边,忽然忍不住叫了声:“别喝!” 宋逸尘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林城这才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支支吾吾道:“冷茶坏肚子,师兄下午还要跟我比法,别因为这个……” 宋逸尘哈哈大笑,一仰头将碗里的水喝了个精光:“辟谷都辟了六十多年了,冷茶坏也坏不到我的肚子上,师弟你就放心吧,下午我一定漂亮的把你打败!” 他砸吧了下嘴,把那茶碗放下,惊奇道:“咦,这茶的味道……” 林城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茶的味道好香啊!师弟你在哪里买的?” 林城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他与宋逸尘二人同住,茶水糕点向来都是他置办,要是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必定是要遭殃的!好在仙药房的李二狗……不,是李而苟跟他是生死之交,求一求他,说不定他能帮自己一把! 宋逸尘喝了茶水,觉得浑身舒畅,拍着林城的肩膀道:“师弟,今日若是我赢了,我就送你个礼物,你赢了,你送我一个礼物如何?” 林城浑浑噩噩的点着头,也没听他说什么。直到两人出了屋子,地上才忽然站起一个绝美青年,林晨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幸亏我手快……” 因为林晨初的介入,林城在下午的斗法之中败得一败涂地。 他茫然的站在演武场上,丝毫无法理解为何宋逸尘喝了毒药依旧能够轻松打败自己。难道毒药是假的?不知为何,他仿佛卸下了巨大的担子,浑身骤然一轻,一下午的忐忑瞬间烟消云散,他竟是忍不住露出了丝释然的微笑。 掌门皱眉道:“林城,从一开始你便魂不附体,方才与你师兄比斗也心不在焉。修行本就逆天而行,凡是应当全力以赴,怎可三心二意。” 林城连忙低头认错:“徒儿受教。” 掌门终于露出了微笑,看向宋逸尘:“逸尘,今日比斗,你略胜你师弟一筹,我今日便把掌门手印传授给你,希望天门派能够在你手上发扬光大。” 宋逸尘滴溜溜的蹭到了林城旁边,低声道:“师弟,还记得我说什么来着么?” 林城一愣。 宋逸尘已经高声道:“师父,当掌门者应如师弟般稳重温和,弟子性子懒散,恐不能受此大任。” 掌门怒道:“竖子!掌门之任可是说推就推的!” 宋逸尘一脸无赖:“师父,强扭的瓜不甜,我天资愚钝,这一副心思可都扑在修道上,自己都还管不过来,怎么管理天门派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师弟心思细密又天赋过人,百年之内绝对可以飞升成仙,他随便拖上一两年,就能把天门派管理好了。” 他眼珠一转,又笑道:“若是师父还不同意,硬是要将掌门手印传给我也无妨,我专心闭关,把掌门之位禅让给师弟,等什么时候师弟把天门派经营成修真界一流的大门派了,我再忽然出关,把这天门派要回来,当几天这天下第一掌门人也不错!” 这回掌门都气笑了:“胡闹!好你个宋逸尘,拐弯抹角的说着看不上天门派是个二流门派。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林城,你可愿做这天门派的掌门?” 林城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宋逸尘在一旁偷偷低声道:“快答应啊师弟,我可是知道,你要拿这掌门之位去追求火仙子呢。” 林城眼圈忽然一红,愧疚如山崩般涌了出来,他看着掌门,摇头道:“师父,我自觉不配接手掌门之位,愿出世历练三年,回来再做打算!” 老掌门也没想到林城会这么说,他看着林城一副要哭的表情,没来由的心中一软(林城不留胡子就是个娃娃脸),苦笑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想要专心养老的……算了算了,随你们了,反正我也没把握渡天劫,便再让出三年时光也无妨。” 回去的路上,林城问宋逸尘:“师兄,你为何不愿接手这天门派?我本以为你很想要坐上掌门之位……” 宋逸尘哈哈大笑的拍着林城的肩膀道:“想啊,怎么不想!可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师父带我如同父亲,可他的亲儿子是这天门派,我哪能祸祸父亲的亲儿子啊!” 林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宋逸尘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难以接近,但那却是对待外人,但凡是让他认可的,他都视之如手足。这么想着,他不由得更加愧疚了,同时,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师兄,那杯冷茶……你可曾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宋逸尘听他这么一问,脸色变了变:“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有点不对劲……”他忽然惨叫一声:“啊,肚子好疼!” 林城大惊,那药粉的药效是让人手脚酸软,怎么会肚子疼!难道是时间放的太久了,生出了异变? 此时宋逸尘已经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拽着林城的手艰难道:“师弟,救我救我!” 林城慌了:“我,我该怎么救?” “送我……去茅房!!”他泪流满面道:“这是什么泡的茶啊,辟谷了还能拉肚子!” 远在落雪峰低头观望下方的林晨初露出一抹冷笑:“香精,简称食品添加剂,没长天朝人的胃还敢尝试这类饮食,活该你拉肚子。” 宋逸尘本性并不坏,甚至有一颗赤子之心,只是越是简单的人,受了伤之后越是容易堕入邪魔外道,他便是如此。因果循环,他还是坐上了大长老之位,但这一次他并没有抛弃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舍弃自己的那颗赤子之心,同样,换回了一个找回了道德底线的林城。一杯食品添加剂,换两个堂堂正正的人,这肚子拉的也算值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城独自一人离开天门派历练,碰到季轻罗之后,再一次追求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闯了大祸的季轻罗仍是小孩子心性,故意逗弄这个小师弟,拉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往深山老林里跑。季轻罗修为绝高,通常都是林城被她玩的一脸灰头土脸,可这傻子仍然食之如饴,这一对闪的林晨初一双钛合金狗眼都快瞎了,他也越加思念起钟磐寂来。 “小晨,小晨!” 作者有话要说:少说话多码字!。。 ☆、第246章 终卷(七) 第二百四十六章终卷(七) “小晨,小晨!” 说什么来什么!耳边忽然响起钟磐寂的传音,这白虎神君也算厉害,竟然隔着时空愣是联系到了林晨初! “小晨,为什么我感觉我和大长老的因果线断了?你做了什么?” “我拯救了一对失足青年,给林城增加了一个可攻略人物,但是他好像对bg结局有着很深的怨念,所以我现在正在这里看着‘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的剧情。” 远在冥界的钟磐寂默了一下:“嗯……不明觉厉。” 他随即道:“我正要那冥王给我开出一个第十九层地府,专门用来研究怎么收拾当年那群杀钟家的畜生。刚才顺着因果之线拽来了几万号人,我把上古喜好蹂躏妖族巫族的那群混蛋也拖进来了,除了侥幸的真灵溃散回归冥海的,一个都逃不掉!当初为了找你没空收拾他们,现在也来得及哈哈哈……”他大笑几声,但立刻又道:“不过,本来应该拴着大长老那老家伙的因果之线,竟然牵来了一个不认识的货,怎么回事儿?” 林晨初颇霸气道:“大长老已经弃暗投明,跟那一役没啥关系了,而且我已经用很残忍的方法惩罚过他了。”食品添加剂绝对是强有力的慢性毒药! 钟磐寂顿了顿,冷冷说:“我很怀疑你的惩罚方式。” 林晨初立刻咆哮道:“怀疑个毛线啊,你一个为了蹂躏别人专门开出一层地狱的混蛋有资格说这句话么!” 钟磐寂幽幽道:“我忽然很怀念当初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朱雀……”他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开心就好。另外,叶藤也被牵来了,他当初的确参与屠戮来着,但是这小子是被骗来的,冤有头债有主,我把他给放了,现在他跟细弱在一起。细弱也在冥界,现在正在努力减肥中,我已经帮他打听道了儿的下落,他说他要让他娘亲看到他最完美的样子。” “你终于有点当干爹的样子了。”林晨初感叹道:“其实她不用减肥的,现在的模样就挺完美的,多圆啊……” “现在叶藤细弱和浅篱沈拓混在一起,他们四个还挺投缘,在地冥界依靠欺诈……不,是货物倒卖挣了不少钱,过的比冥王都滋润很多。我正准备提前传授给沈拓和叶藤两门炼体流功法。” “我收回上面那句话,你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虐待狂。” 钟磐寂心情很好:“虐待狂?别开玩笑了,我可不像凡间那些愚蠢死板的法律。法律本应该是被人所控制,可到头来却是人受到了法律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9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控制,像叶藤那样被利用的无辜的人即便是沾染了鲜血我也不会怪罪,真正应该受到的惩罚的是幕后指使的人。制定那些即便是自卫也要受惩戒的法律的人,才是真正唯恐天下不乱的虐待狂。” 林晨初赶紧顺毛摸:“恩恩,我知道我知道,干的好!请继续!我全力支持你!” 林晨初仿佛已经听到了猫科动物极其舒适时,轻微的呼噜声…… “对了小晨,自上古一役之后,万事万物都欠了我的因果业障,我改一改其他人的命运无妨。可你与我不同,逆时空而行,还改了别人的命运,天道可曾降罚于你?” 说到这里林晨初也纳闷:“我也奇怪了,你说的那些天道反噬我根本都没感觉到啊。” 钟磐寂那边有一阵忙音,不多时他的声音又在林晨初耳边响起来:“伏羲说,可能是你当初差点毁灭了一次天道,天道赋予你的使命便是由你毁灭它,你死了,天道重生,而重生的这个天道已经与你朱雀神君没关系了。所以即便你涅重生,天道也不再把你囊括在它的管理范围中。” 林晨初一听就乐了:“你直接说天道被我杀怕了,把我拖黑名单不就得了么!” 于是这几个月林晨初除了修炼悟道,就是跟钟磐寂聊天度日。日子过得很快,林城和季轻罗出了小树林之后,立刻昭告全修真界:“火仙子季轻罗与某二流门派的弟子结成道侣了!” 顿时,此消息在整个修真界卷起了轩然大波,无数曾经被季轻罗拒绝过得青年才俊,哭晕在茅房,骂林城无耻叹季轻罗眼瞎。对此,林城保持一贯低调(其实他是高调不起来),季轻罗则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姑奶奶嫁谁你们有意见么!?谁要是能再一个月里给我活捉一个仙人,我立马改嫁!” 立刻有声音反驳:“那个林城也捉不住仙人啊!” 火仙子嗤之以鼻:“用不着他去捉仙人,我喜欢谁,就嫁谁!” 林晨初给便宜妈点三十二赞,咱就是这么任性! 可是一个整个修真界瞩目的仙子嫁人,怎能轻易罢了?曾经无数追求过她的年轻修真者们,几乎是自动自发的组成了“灭杀林城联合协会”“夺取火仙子计划小组”“林城整治办”,当初季轻罗有多一呼百应,现在这些“百应”就报复在了她和林城头上! 尽管宋逸尘等天门派弟子帮他们拦下了不少,但仍有一群无孔不入的花痴蜂拥而至。正道的还好说,季轻罗娘家岐山派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师弟接手后,江湖就流传一句话“宁惹地狱阎鬼,别惹岐山宿夜。”宿夜其实没别的能耐,除了实力高,就是有钱! 可是正道的大神好打发,魔门的小鬼却更难缠,加上魔门彪悍的作风,一时间林城和季轻罗两人被无数醋意横飞的魔门修士疯狂追杀,在逃亡中两人实力不断飙升,季轻罗甚至一举突破到了大乘期。林晨初一直化作灰尘呆在他们身边,他倒是没动手,毕竟他们的“道”需要他们自己走,多加干涉反而不好。 这一日,两人又被两个大乘期魔门修士追杀,林城带着季轻罗一路逃到了华国的一片深山老林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下脚的山洞,却发现山洞竟然早就被占了。 那是一个身穿玄衣的魔修 ,长得可好看可好看的了,看的季轻罗林城都痴了,林晨初都口吃了:“我我我我……卧槽!” 没错,这个魔修长得跟林晨初一模一样! 林晨初这边是一吃惊,对面那边却是震惊,但紧接着一个激动的声音就在林晨初的脑子里响了起来:“朱雀朱雀!我是玄武!” 林晨初条件反射的回道:“玄武玄武,我是朱雀!收到请回复!” 玄武:“……” 玄武先是一愣,而后这位稳重儒雅的大神终于忍不住吐了句槽:“所以说我极力劝鸿钧把地球销毁,这绝对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他欣喜的传音道:“朱雀,恢复神格了!?这么说白虎的计划成功了?” 林晨初感觉有些诡异,上一个跟他说计划的人还是玄武来着,现在他倒成了报喜讯的人:“嗯,算是吧,我现在神魂未稳,还需要轮回养魂。话说,你怎么变成我的模样了?” 玄武愤然道:“别提了,白虎说让我伪装成你父亲的模样,然后把你交到这两人手里。你的这副身体是女娲捏的,可我要是变成伏羲的模样,跟谁生才能生出长成你这样的孩子啊!” 林晨初静默:“所以说考据狂,回头是岸啊。” 这时,林晨初的耳朵里忽然传来钟磐寂愤怒的咆哮声:“玄武!放下朱雀!” 林晨初没反应过来,玄武却听明白了,他顿时满脸黑线,边嘟囔着“过河拆桥”,边忙把怀里的小婴儿丢到林晨初手里,林晨初也是一脸黑线的把孩子接过来。耳边的钟磐寂安静了下来,隔着时空传音十分费力,除了重要事件(比如说跟林晨初聊天或者是警告别人离他远点),他不会轻易传音。 林晨初看向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手脚胖乎乎的,粉雕玉琢的模样十分可爱,眉眼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他就是自己的翻版,只是眼角处多了一颗泪痣。林晨初用手去摸了摸那颗痣,血色的泪痣里面饱含钟磐寂的气息,像是无尽的爱意,顺着他的指尖流至心底。 突然,那孩子张开了眼睛,澄澈的双眼看的林晨初心中一震,他只觉得神魂微暖,竟是有一缕魂魄冲进脑髓,紧接着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便瞬间消失不见。他略微震惊道:“怎么回事儿?这孩子怎么……” 玄武显得还算淡定:“这孩子是女娲用你的一丝精魄,混合神土凝聚而成,碰到你之后,自然也会合二为一。”他推演了一番,道:“这孩子本来的命运,应该是被这个小子――”他意指林城:“丢进炼丹炉里,同时我们趁着焚日真火凝聚强化这具身体时,将你的神魂抽到那个……地球去。” 林晨初有些遗憾,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思维一模一样的小家伙陪着,想想其实挺有意思的。但有些东西强求不来,他撇了撇嘴:“也就是说,林城被你们当枪使,还背了黑锅是么?” 玄武冷笑道:“心术不正,背黑锅也是活该。对了,你见到白虎了么?” 林晨初扶额:“见到了,他现在冥界地府专心搞建设第十九层地狱的事业,连带着屠杀沈、程、夏、钟、陈家的那群人一个都没投胎,倒是减轻了一笔杀孽。等你离开这里之后可以去十年后,像我一样跟本尊会合,说不定到时候就清楚了。” 玄武点了点头,一闪身撕开空间,立刻消失不见。 这边两人都说了一段相声了,但实际上传音却仅仅只花了眨眼的功夫。在林城与季轻罗眼里,就好像是一个黑衣绝美青年抱着一个婴儿坐在洞中冷冷的看着他们,紧接着一个跟这个黑衣青年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青年跳了出来,黑衣青年“吓得”忙把婴儿丢给了白衣青年,立刻“逃之夭夭”了。 多美丽的误会啊…… 林晨初气息全无,如同一个普通人,可见到了黑衣青年如同“腾挪”般的手段,林城两人丝毫不敢松懈。他朝两个人露出了伪善的笑容,温(装)润(逼)道:“不要害怕,我叫白袍甘道夫,刚才那个叫做灰……黑袍甘道夫,他是我邪恶的过去,如今我已经新生……” 看着两人完全蒙圈的表情,林晨初干咳一声,收起了《魔界》梗。 季轻罗捂着伤口把拉过林城挡在身后,道:“前辈,晚辈名叫季轻罗,他叫林城,我二人只是误闯此地,无意打扰前辈清修。今日所见之事我二人绝对不会传出去半分!”小城子被甩在尖锐的石壁上,泪眼汪汪的望着爱人伟岸的肩膀,也是醉了…… 林晨初摆了摆手,从身后掏出十本书,认真道:“先不要着急走,我看两位骨骼精奇,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以后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落在你们的肩膀上了。难得我与你们有缘,这有十本传世武功秘籍,五两银子块钱卖给你们,怎么样?” 果然还是不认真……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黑衣青年消失的太利索,这位白衣青年长得又太不像骗子,季轻罗很有可能已经上去打倒牛鬼蛇神了。林城终于扶着腰从石壁上爬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五百两银子:“我们买一本。” 林晨初一脸为难:“四百九十五两,我找不开啊。” 季轻罗从呆滞中挣扎出来,掏出了十两银子,拍在林晨初手上,豪气道:“不用找了!” 林晨初收下了银子,将《霓裳如意舞》丢给季轻罗,说:“这五两银子,我就顺手帮你们治个伤吧。” 他一甩袖子,一股生机之力澎湃而出,整个洞府内所有沾染到生机之力的的植被全部变为了上等灵药,而受到这股力量直接接触的季轻罗,只觉得浑身一阵清凉,待她下一秒钟反应过来时,身上所有的伤都已不见,甚至耳目头脑都更加清明。 林城也同样如此,他们同时抬头去找那个白衣绝美青年,却发现他已经如同那个黑衣青年一样,像是一阵轻风般,消失不见…… 万里之外,林晨初看着身上所有的因果之线同时断掉,突然感觉到一丝难以忽略的失落。因果一断,他便与过去完全告别,曾经做过事、见过的人,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从此以后,世间便不存在林晨初,唯一还活着的,只有朱雀。 突然,他眼神一亮,手腕上竟然还有一根细不可见的因果之线还未曾断掉,正延伸到遥远的北方。 他呼吸一滞,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遥远的北方大雪山。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咯咯的跑了过来,四、五岁大小,她身穿这一身蓝色小袄,白皙的小脸蛋冻得红红的,像是一只花蝴蝶般,轻快的飞舞着,一头撞进了林晨初的怀里。 林晨初愣愣的抱着她,那小女孩只顾着看后面,也不曾发现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直到被抱了起来,才“咦”了一声,清脆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林晨初忽然觉得鼻头一阵发酸,好在北方雪山温度极低,所有人都是鼻子红红的,也就没有暴露出他此时激动的心情。这孩子的眉眼太熟悉了,一顾一盼都像极了兰鸢! 他喉头一阵发痛,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有一个七八岁的白衣小女孩跑了过来:“温恬儿,你要是再跑,我就不理你了!” 蓝衣小女孩吐了吐舌头,转头去看白衣小女孩:“温芷儿,你要是再追着我回去修炼,我就哭给你看!” 林晨初微张眼睛,这白衣小女孩是温芷儿?钟磐寂跟他说过,温芷儿曾经因为门派竞争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她的妹妹却被一个隐世的修士救了,记忆全失,容貌尽毁,不得不以易容之术重生模样。而那个命运多舛的妹妹,他竟是认识的――谭溶溶,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二傻子”的野蛮姑娘! 林晨初眼圈微红,轻轻在蓝衣小女孩额头一点,一些他赐予的礼物便送到了她的脑中:“兰鸢,前世今生我都说要照顾你,可终究还是欠你太多。我赐予你千年富贵安乐,千年之后居于地府获得永生,找个心爱的人嫁了吧,让他照顾你一声,我是你最强大的靠山,我的妹妹。” 蓝衣小女孩呆愣愣的看着林晨初消失的地方,白衣小女孩追了上来,抓着她的手道:“温恬儿,这里太冷了,赶紧回家,不然你会生病的。” 蓝衣小女孩忽然道:“姐姐,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么?” 温芷儿疑惑的四处望了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啊?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温恬儿眨也不眨,安静的看着林晨初消失的地方,过了很久,才默默笑道:“一定是我眼花了。” …… 林晨初顺着时间之河回到了十年后,他直接回到了地府,立刻有一个牛头壮汉跳了出来:“恭迎朱雀神君!” 林晨初多看了一眼这一对,惊喜道:“牛头鬼使!” 牛头鼻子往外喷着气,憨憨笑道:“神君言重,叫我米诺陶诺斯就行。” 林晨初:“……我还是叫你牛头吧。”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已经把前文埋得的坑都填上了,我是个有节操的银。 米诺陶诺斯出自希腊神话故事忒修斯的故事,这货也是个牛头人。不过正统的中国神话故事里,牛头是传自佛教传说,一个不孝顺父母的家伙死了,然后他就变成了牛头人,当了地府的治安长官。但故事传到中国时,因为中国讲究成双成对,就给这个牛头人找了个基友,也就是最为著名的牛头马面。基于作者恶趣味,恶搞了一下。。。 ☆、第247章 完结后传 第二百四十七章完结后传 林晨初在牛头的接引下,找到了在冥界转修鬼仙的缥鹇长老。当初浅篱他没有找到他,是因为缥鹇受了伏羲的恩惠,得到一枚紫光定魄珠,修出了肉身成了鬼帝。地位与冥王同等,自然不是浅篱他们这等纯属来地府观光旅游的家伙能见到的。 缥鹇依旧很帅,因为定魄珠的缘故,一头白发成了紫色,白衣紫发格外的酷。不过他最近比较苦恼,因为近段时间每次出门,都有一群刚下地府等着官文审批转世的妹子围着他,隔了老远就尖叫,嘴里还不停的喊:“白凤白凤!!男神请收下我们的膝盖!” 他很郁闷,虽然他是白凤没错,但他没有收集膝盖骨的爱好啊…… 老龙王和麒麟王以及也在地府,他们与木族的神祀不同,他们在临死之前都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修行到了仙帝级别,自然无需再受轮回之苦。老龙王依旧每天过着美人怀中坐,潇洒又自得的生活。麒麟王则是找到了当年自杀的凤族老族长、前任帝君麒麟王,跟三人组成了“地府少女人妻保护协会”,立志要与恶势力斗争到底。 钟家人因为林晨初和钟磐寂的缘故,逃脱了死劫,钟磐寂早逝的老爸和老妈在人间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他还特意找冥王,给他们和钟旭、沈芸娘、钟灵儿五个添了四千年的阳寿,愿他们安度一生。 判官感叹:“不愧是神明,说改命数就改命数,说改阳寿就改阳寿。这要是换成别人,光是审个还阳的文件就要审五百年,骨头都烂成渣了,还换个头阳啊。当年审批一个叫孙悟空的猴子的永生文件,就是因为拖了太久才坏了事儿,我们理亏,被那泼猴拿着棍子边打边骂了三条街……” 林晨初幽幽道:“体制和上级意愿限制了个人能力,体质繁复,外行人指导内行人是古今中外都该改革的大难题啊。” 判官一惊,连忙跳了起来:“小仙失礼,见过朱雀神君!” 林晨初笑呵呵的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该投胎了,还请判官送我去六道轮回,低调点就好。” 判官恭敬道:“神君,可用派人去十九层地狱去通知白虎神君?” 林晨初摇头:“不用,走吧。” 判官不敢多问,连忙领路。两人坐上了一弯小舟,船夫是个面带笑容的老头,判官给了老头三个铜板,老头连忙收起同伴吆喝一声,支起桨缓缓划起了小舟。 河岸旁,永远都是落日的景色,红色的晚霞与地上漫无边际的血色彼岸花遥相呼应着,美得让人窒息。他们身后有一条巨大的瀑布样的大河,清澈的河水缓缓流动,这条大河从天空中垂落,无数灵魂顺流而下拥拥挤挤,这河便是黄泉。而他们此刻摆渡得这条河也非常有名,东方叫他三途河、忘川河,在西方则叫做冥河。 冥河摆渡人据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渡河的人都要交给摆渡人三个铜板,一边听摆渡人讲着千年前的故事,一边去往冥界。但绝对不能从摆渡人的手中接过桨,一旦手拿船桨,他便成了下一任的摆渡人。 林晨初拍了拍冥河船夫的肩膀,目光慈祥:“老同志,辛苦你了,地府几千年没给你带薪休假了吧。” 船夫一边划船,一边呵呵笑道:“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为地府工作是应该的!” 在一旁打瞌睡的判官忽然厉声道:“说人话!” 船夫立马痛哭道:“地府给的那点工资连房子都买不起,我在吃住都在船里。其实那三个铜板不是小费而是导游费,我虽然当了几千年的黑导,但是攒的那点钱还不够领导喝的一瓶酒的,丈母娘到死也没看见我买的房,如此做法是实属无奈啊!请组织千万不要取缔我!” 林晨初黑线:“放心吧,不会的……” 跨过了忘川河,踏上了奈何桥,孟婆是个睿智的老婆婆,身旁是几个女孩,帮她从锅里舀出一碗香喷喷的汤,而后又站在奈何桥上,遥遥的望着纷纷攘攘的幽魂群,等着她们的爱人。孟婆将汤递给眼前的一个老妪,回头对女孩子们道:“青姑、英台、兰芝,你们不要在等了,你们那良人早就已经喝了孟婆汤前去投胎了,漫漫的等待也终究是竹篮打水。我看的实在是太多,不忍见你们为情断肠,来,喝一碗汤吧。” 那个叫英台的摇头道:“婆婆,我们不喝。即便等不到他的今生,我也要盼来他的来世,生时醉梦,死来又何必清醒。哪怕等来的那个人不叫山伯,哪怕是魂断忘川,哪怕身如顽石唤做望夫,我也不后悔!” 老妪感叹道:“情如青藤,交缠几十年,却是走的越久,情丝越细,乐去苦生。情也,便是一者忘记苦痛投生极乐,一者心怀极乐活于苦痛,这世间情有千万种,却果真只有女子,才懂什么叫□情。痴儿,痴儿……”她一口喝下孟婆汤,投生转世呱呱落地。 孟婆又舀出一碗汤递给眼前的一个幽魂:“别看了,喝下这碗汤,投生极乐吧。” 那幽魂青年模样,他贼眉鼠眼的张望了一通,低声对孟婆道:“孟仙姑,能不能不喝这汤。等我转世修成了至尊,回头将整个冥界都许给你!” “地球来的?”孟婆抬起老眼,用一种见怪不怪的态度,淡然道:“赶紧喝吧,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吃过的没有地沟油的食品了。” 青年二话不说,仰头喝净。 孟婆继续将孟婆汤传给一个又一个幽魂,忽然一双白如瓷器的手接过了她的汤碗,她顺势抬头,正见一个容貌极美的年轻人端着汤碗往嘴中送着。她失声惊叫了出来:“朱雀神君!” 这一嗓子,幽魂里后面拼命往前挤得、加塞的、合计着怎么不喝汤的都安静了,甚至就连一旁三个等待夫君的女子都看了过来。林晨初没说话,喝了孟婆汤,朝孟婆笑了笑,踏入了六道轮回之中。 孟婆汤的药效对于林晨初来说只是暂时的,一旦再度回到冥界便会失效。判官为他撑起了六道轮回中的三善道,林晨初随便选了一个就要跳进去。忽然周遭景色瞬息变幻,身后传来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小朱雀!” 林晨初连忙回头惊喜道:“女娲姐姐!” 女娲失去了肉身,也在轮回之中,千万年过去了,她一如往昔般美丽,如同不染凡尘的莲花……林晨初愣神间,立刻被女娲夹在腋下,狠狠的弹了十几个脑瓜崩,差点没把林晨初弹成佛陀头:“你个死小子,重聚神格也不告诉我,想死么!” 所以说女人不能光看外表…… “女娲,你可别怪朱雀,他才凝聚神格没多久就来轮回了,哪里通知的到你。”一个长得挺帅的男人从另一边走出来,身穿一件华丽道袍,长的一副学者模样,一笑仿佛能够暖的融化万物,正是伏羲。 林晨初本来跟女娲站在一起时还比较松弛,见到伏羲来了立马紧张起来――这家伙长了一张暖男脸,却是个十足的老流氓,跟白虎这样谁惹他就立刻报复回去的主不一样,他可是正经八百的“来日方长”党。 女娲跳到伏羲眼前,一脚踹到他膝盖上:“敢顶嘴!” “……不敢。” 当然,这个“来日方长”的属性,在从母系社会走出来的女娲身上是不好用的。 和两人叙了叙旧,不一会儿共工和祝融也来了。林晨初又问起了青龙,这知道他和西华原本想要跟一起来送林晨初的,但是整个鸿蒙界的维持还需要靠他们的力量维持,无奈只能和鸿钧一起呆在鸿蒙界脱不开身。 本来宙斯也想来的,不过想起他当初想要追求林晨初时白虎就在旁边看着――还是送上他最真挚的祝福吧,朱雀神君一定能够收到他的真诚…… 过了片刻,终于到了不得不告别的时候,林晨初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投胎的地方,另外那四个人静静的站在他身后,默默的送着他。 就在林晨初准备跳下的时候,女娲忽然忍不住问道:“白虎为何没来?他不是与你……” 林晨初收回了脚,看着漫长的人间道,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而后回头,朝着众人露出了一个暖入心扉的笑容: “我们之间,无需告别。” lt全剧终gt 后传: 景杭镇一如既往的繁华,张生拿着一块金子和三两钱兴冲冲的跑到铁匠家,今天是他中榜的日子,一直追求的刘丫也答应嫁给他了,他得给刘丫打一套金手镯金耳环金项链把她栓在自己身边。 张铁匠的铺子在景杭镇开了几十年了,老头子一直很公道,不用担心他会昧下自己的金子。 他推门便喊:“李铁匠,李铁匠!” 一个头发花白的健壮中年人从后屋跑了出来,他脸上有道大疤,看着十分吓人。这就是李铁匠,景杭镇出了名的好人,他脸上的那道大疤是小时候被土匪砍得,后来他免费为官兵打了一套利器,助他们剿匪,也算为自己报了仇。这李铁匠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德行却好的没话说,年轻的时候也有姑娘说:“宁做铁匠一日妻,不寝达夫百年席。” 但是张铁匠年轻时候就死了未婚妻,自认为克妻,从此也就没再娶过。 李铁匠乐呵呵道:“是张生啊,终于说通刘婆婆把丫头嫁给你了?” 张生憨憨的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层层包裹的金子,递给了李铁匠:“劳烦李铁匠帮我打一套首饰,改名请你喝喜酒!” 李铁匠哈哈大笑:“好!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送过去。” 他接过那金子,缓缓打了开来。金子璀璨的光芒闪在他的脸上,忽然他眼神一变,喃喃道:“三万年了,终于三万年了啊……” 张生没听清楚,问道:“李铁匠你说什么?” 李铁匠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金子娶了出来,关进了一个盒子里,给了张生:“我在景杭镇这几十年,多谢乡里乡亲的帮衬,你将这盒子中的东西分给那些穷人吧,也算是一点小心意。” 张生疑惑道:“这……这盒子里的是我的用来取刘丫的聘礼啊,怎么能……”可他话没说完,眼前壮实的老汉却一眨眼的便消失不见。他呆愣愣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不由自主的打开了盒子――只见那盒子里金的银的绿的白的,除了他的那套精美的金首饰之外,竟然还有满满一盒子的金银珠宝! “神仙啊!神仙啊!”张生生不出一点贪念,抱着盒子跪了下来,对着李铁匠消失的地方三叩九拜。 …… 林晨初重回冥界,三万年的轮回中他是助人为乐的铁匠、是被逼早饭忠臣、是乞丐、是野兽、是家畜……人世间的沉沦繁华,每一次挣脱出来都会带给他巨大的收获,他的神格渐渐稳固,神魂越发凝聚,对于天道的感悟也越发深刻。 当然,他这些转世的共同点就是――没媳妇…… 他片刻也不犹豫,飞奔冲向了奈何桥。 奈何桥依旧是三万年前的纷纷攘攘,孟婆依旧笑容满面的给每个幽魂发着孟婆汤,站在桥上的姑娘们已经换了面孔,原先的那三个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找回了自己的爱侣。 与万年前不同的是,在奈何桥上多了一只白色的小猫,眯缝着圆圆的眼睛,一脸臭屁样,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众萌化了的雌性生幽魂爱答不理。 林晨初走了过去,那小猫抬起了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了起来,继续打盹。那些幽魂见这个红衣绝美男人身上华光团团,知道是不能得罪的人,立刻赶紧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隔了老远扎作一团,不停的往这边张望着。 他抱起了那只软绵绵的小猫,用鼻尖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道,笑道:“……从此,奈何桥上又多了一尊望夫石。” 小猫顿时从他怀里跳了出来,瞬间变作了一个英姿潇洒的俊美青年。钟磐寂一把扯过林晨初,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直到把他的嘴亲的红如滴血,直到把旁边围观的幽魂看的窒息,才就此罢了。 “走,去地球接回紫微和青龙!” 两人走在去往地球的通道上,林晨初眸色淡淡,笑容如初升的朝阳,看的钟磐寂一阵心猿意马。朝思暮想的人站就在身边,一身红衣衬得肤色如雪,墨色的头发如同绸缎,刚才被自己亲咬过得唇还红着。 整整三万年没有见面,两人之间多了几份陌生,可他却越发的迷人,钟磐寂控制不住满脑子暴虐的想法――撕碎旁边这人身上所有的丝织品,扯着他的头发逼他与自己接吻,然后分开他的两条腿,把自己狠狠送到他的身体里,厮磨着用力的要他。咬着他胸前的两点红晕,看他冰冷的长发流泻道自己身上,听他呜咽着哭的很惨,然后逼着他说些很羞耻的话,才让他颤抖的释放出来,紧接着继续没日没夜的欺负他,直到他在山呼海啸般的快感里尖叫着昏过去…… “咳咳,”林晨初虚着眼睛狠拍了他一巴掌:“收敛点,少儿不宜的事情等到了地方再做,这条通道是女娲开的。” 钟磐寂哀怨的看着他,似乎是要把他吃下肚子。 作为一个在上古时期就热衷于对观看活春宫的彪悍的女性,女娲让两人都觉得亚历山大,香艳的东西还是藏脑子里或是结界里最合适。 钟磐寂在千般无奈中不亦乐乎的幻想着,好在通道不长,他痛并快乐的煎熬也就此结束。 两人一出来通道,便是站在一个方形的金属空间中,这个金属空间大概也就能容纳下二十个人左右的样子,左边是“做人流就来xx”的广告,右边是“建设和谐城市,构建文明之都” 的标榜语,身后是沾了大鼻涕的脏镜子,前面是一扇呼呼冒风的伸缩门和一排掉了漆的小按钮。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这间屋子还在移动?”钟磐寂好奇的看着哪门:“动的真慢,我去砸开它!” “哎别别别!”林晨初急忙阻拦道:“这是电梯,不能砸的!” 正在这时,大门忽开,一个穿着松垮道袍,睡眼惺忪的青年男子站在他们眼前,他抓了抓一头乱发,慢悠悠:“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两位光临指导啊……” 林晨初惊喜道:“弥华!玄武说的那个修成神的就是你!” 青年男子露出了一口白牙:“当初指点你们一番,我攒了千百年的业障就还完了,自然而然的就得了神格。”他上前想要搭住林晨初的肩:“话说小晨,你到底还是被钟大喵给泡走了啊……” 钟磐寂哼哼一声,王诩的手立刻被弹开,他冷道:“给我保持距离!” 两人从鬼谷子换了一套现代离开,走到了繁华的大街上,钟磐寂看着满街的汽车,闻着漫天的雾霾,看着走在大街上穿着暴路的男女,指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宝马惊喜道:“魑魅魍魉!” 林晨初笑道:“那个叫车,是死物。魑魅魍魉是坐在里面的那个。” 他们走在街上,一对俊美无俦的帅哥回头率是很高的,尤其是两人之间亲密的气氛更是引人侧目,不少人“啪啪”的拍了几张照,附赠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0 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修真] 作者:扑硕迷离 深莫测的文字一句:“哼,死s佬。” 林晨初带着钟磐寂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像给孩子讲故事一样给钟磐寂介绍着,他们路过了华人最大的土豪的家――周大福,林晨初突然道:“你等等!” 钟磐寂愣在原地,看着林晨初兴冲冲的跑了进去,然后又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对漂亮的红盒子,他打开盒子,从里面挑出一款男式戒指,众目睽睽之下把它带到了钟磐寂的无名指上,得意的笑着说:“貌似我还没有给你一个名分,当着满大街所有人的面,现在我问你,你愿意嫁给我么?” 钟磐寂愣愣的。 旁边一个女孩兴奋道:“啊啊太浪漫了!你的呢?你的戒指呢!” 林晨初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带上戒指,连忙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顿时愣住了:“不对啊!我明明要的是两个男式婚戒啊,怎么给我装了个女式的!” 他立马气急败坏的往回跑,钟磐寂突然迈步过来,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三个字: “弄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妹子应该已经看到我专栏里的新文了,没错,那篇文是个万年大坑,暂时不准备去填它,有空再说。透剧一下,新文写的是青龙和紫微的故事,鬼谷子万年男配,林晨初和钟磐寂可能会在后期打个酱油神马的都说不定――哇哈哈哈,我终于把魔掌伸向都市异能了! 这篇修真文设定过大,作为万年男频文读者,硕鼠从没想过写的第一篇文会投到女频,当然,受众群体不同,写起来是十分吃力的,原本大篇幅的升级被缩略,增加了情感的戏份。 男主角不是其他文中那种心思细腻的家伙,他如同我们身边的朋友,大条、诙谐、粗神经,却也十分敏感,这样的人物的内心很难把握,以至于我写成了一个精分。林晨初的设定源于我的生活,最开始是想要写一个悲惨小人物的欢喜历程,虽然现在小人物的已经成了大人物,可希望它依旧能给你欢喜。 我终究没有辜负各位,曾经有无数人言之凿凿的说我会烂尾会弃文,但我坚持了一年零一个半月,终于写完了这篇110多万的大长文,虽然文笔生涩稚嫩,可我依旧在各位的鼓励中不断更新,最后完结,虽然错别字依旧很多…… 嗯,先说这么多,顺便提一句,目前网上有好几个版本(作者几次三番修文的结果),假如有看盗文的读者看到这里,请允许我说声抱歉,这篇文前段部分十分凌乱,我还是要修改一遍的,所以目前流传的那些虽然故事不变,但是精彩度可能不如修改后的文。 至于没看盗文的妹子,晋江的章节买入应该是永久性的,也就是说你买了三千字的一章,过段时间回来看,它依旧不用花钱,假如需要花钱,请进硕鼠的群,我们可以私相授受…… 就说这么多。。。 ☆、第248章 番外 鸿蒙界神族你不知道的三十件事儿 1、朱雀君唱歌严重走调,当初制作一把凤箫就是为了掩饰他惊天动地的歌喉。 2、朱雀君第一次点亮太阳的心理活动是:。。。。 3、当年十只金乌感召神明之光出世,朱雀君想的是:“糟糕,我孵蛋了……” 4、朱雀君对白虎的第一印象是:“这家伙的是谁啊,脸好大……” 5、朱雀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娶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生一窝唱歌走调的小鸟。但是后来,女娲义正言辞的阻止了他:“你这种想法太可怕了,女人都被杀,天道就该毁了。” 6、朱雀君是九千六百万岁的时候才学会骂人的,而且是在肚子里骂……他觉得应该有人给他颁发精神文明奖。 7、朱雀照镜子的时候会被自己美哭……但是他其实很喜欢有刑天那样男人味的长相和帅气的肌肉。可他发现就算是锻炼出了肌肉,他依旧是小白脸。 8、曾经有段时间朱雀曾经试图留胡子。但是每次在他留到满嘴胡茬时,某人就会一脸坏笑的来给他刮胡子…… 9、朱雀更喜欢黑色的衣服,好洗。他经常穿白色衣服的原因是,白虎总是把自己的衣服改小送给他。 10、朱雀喜欢跟青龙玩的原因是,青龙除了比他犀利点,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11、朱雀君其实很不爱惜自己的一身毛,有时候被白虎恶作剧,他也懒得去洗,出门飞的时候,下面经常有人喊:“快看!彩色的鸟啊!那是朱雀神君!” 12、朱雀速度很快,这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躲过白虎,从来没有。 13、朱雀其实很喜欢白虎,尽管他咬它、拍他、把他当球一样滚来滚去……算了还是不要喜欢了。 14、第一个说白虎脸大的家伙被他给杀了。 15、第二个同上。 16、曾经有人被幼崽白虎萌到了,想把它献给首领做宠物。后来那个可怜的家伙…… 17、白虎君有段时间很友善,直到他遇到了说他脸大的那个人。 18、白虎君很喜欢圆球,但他从来不照镜子,原因是怕爱上自己…… 19、白虎小的时候身上没有黑纹,经常混在白泽幼崽里骗吃骗喝。 20、白虎君曾经掏鸟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长大以后也会下蛋…… 21、白虎君第一次见到朱雀君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仨字:“……它好丑。” 22、推倒弱不禁风小朱雀,看着他圆润的滚两圈,然后很茫然的四处张望――是白虎最开心的娱乐项目。虽然长大后的朱雀不那么好推倒。 23、白虎不讨厌人族,甚至有些欣赏他们,但是这一就不能改变他们是群愚蠢的人类。 24、白虎讨厌玄武最主要的原因是,玄武曾经把朱雀当成女孩子追求过。 25、是白虎把玄武丢到地球去的,这直接导致玄武看见他就跑。 26、白虎许愿让天道赐给他一个跟女娲一样好看的媳妇,然后朱雀化形了…… 27、东帝先前曾经派了一批人去十重天,妄图发动全面战争,呆在十重天和共工青龙打桥牌的紫微嫌烦,一个腾挪就把这群人都送到冥界去了。 28、青龙本来不胖,一是能吃,二是能睡,三是体质易胖,渐渐长成了个大胖子。 29、女娲和伏羲小时候在人间界跟两条恶蛇打了起来,后来跳进蛇肚子里刮开了它的胆汁,又从蛇口爬了出来――后来他们被说成了人身蛇尾的模样。 30、林晨初找到了巫族――它们现在依旧生活在森林里,还是原来那个臭脾气不过他们被高鼻子的人族命了新的,叫精灵……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也就先想出来这么多,么么哒。。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