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分卷阅读1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文案 出老千得到一块价值百万的玉佩,高兴的抱着玉佩睡觉觉,结果一觉醒来怀里竟多了一头狼! 经过鉴定,还是头不折不扣的色狼!厚颜无耻的要求得到抚养权不说,还要给他生一窝小狼崽子?! 看来这头来自于上古时期的神兽狼美梦做多了,嗯,坚定完毕。 ===轻松耽美都市玄幻文,忠犬腹黑强狼攻x痞子小白千王受==== 【多cp,偶有bg乱入,主角3p,一受二攻】 ☆、特别说明 文中屏蔽词语,如果是在打麻将,那么一般都是自|摸。 文中胡牌基本都是一套,没有混合胡牌,打牌只是为了配合剧情,所以请勿深究。 ☆、【001】 倒霉的老千 “言小子,要是这次你能赢我,喏,看见没有,我脖子上的这块祖传的玉佩,就送给你!”穿着花格衬衫的墨镜男嚣张的叫嚣,对面坐着的少年冷哼一声,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这是今天第几个来挑衅的人了?唉,算不清了,干脆不算,反正来一个宰一个! “那破玉佩能值几个钱?”荷言不屑问道,眼珠子却死死盯着那泛着幽光的祖传宝物。 “操,不识货的东西,来,把那份什么鉴定书扔给他看!”墨镜男一挥手,后面立刻有人狗腿的拿着几张纸凑过来,拍在荷言的面前。 荷言啥也没看懂,只看到最后的结论:保守估计:1,000,000起价。 一百万?!还是第一次有人开这么大的筹码,荷言笑得眼都没了,墨镜男得意道:“只要你赢了,它就是你的,听说你出道之后没几个能从你手下逃生,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可要是你输了,嘿嘿……”猥琐的笑了几下,“你就给我们轮一遍!” 荷言笑容一敛,这些臭不要脸的! 西街上赌博的高手有很多,偏偏他是受到挑衅最多的一个,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怪不得开那么大的筹码,呵,一百万,买他的贞|操,该说值还是不值?! “好,我赌,今天,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股子狠劲,上骰子!”无耻的在荷言的脸上摸了一把,墨镜男重新坐好,摆出一副大佬的架势来。 荷言没躲过,心中憋气,其实他们玩的并不是很正规的那种赌来赌不来的那种玩法,而是先下注,然后摇骰子,开,之后谁的点大就是谁赢。 而且只有一把,一把定输赢,平时这些不良人士玩的只是注很小的那种,看来墨镜男是太有把握才敢下这么大的注,亦或是他们家钱多的没地儿烧了? 噼里啪啦好一顿摇,荷言把师傅传给他的手艺学得炉火纯青,耳朵灵的堪比千里耳,等尘埃落定,他没有急着开盘,而是很专注的听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来。 “开吧。” 墨镜男利落的开盘,嗬!后面的小弟们一阵口哨声,五个六,一个五,厉害! 刚才细微的声响落在耳中果然没有错听,其实墨镜男摇出的应该是六个六,可惜有一个没有摇好,变成了五。 墨镜男的脸色开始变难看。 荷言开盘,六个六! 小弟们不笑了,开始面面相觑。 “老……老大,要不我们还是来强的吧……” “强你个头,愿赌服输,我们走!”气呼呼的扔下玉佩,墨镜男气势汹汹的带着小弟们离开了,估计回去后肯定会加强训练,不过那都不是他的事儿了。 轻呼出一口气,荷言美滋滋的捧着玉佩左看右看,这是一块上好的血玉,上头雕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狼,栩栩如生的令人不禁心生畏惧。 “这下子吃穿不愁了!学费更不用愁了哈哈~!”把玉佩系在自己的脖子上拍了拍,往上扯了扯t恤的衣领遮住,脚步轻快的回屋子里睡觉。 荷言住的地方是西街,标准的红灯区,这里的人三六九等,鱼蛇混杂,堪称z市最乱的地方,而荷言则是靠着出老千过活,当然有时候还会捡垃圾去卖赚点外快,对于没有父母的小孩来说,这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 有自己的房子住,这是师傅死之后留给自己的,不用在街头挨冻。 有学可以上,虽然学校里也是乱的要死,但最起码可以识字不是? 有东西可以吃,这里的小摊很多,就算没钱也可以在垃圾堆里捡到奢侈饭店里扔出的丰盛的饭菜吃到饱。 不管西街再怎么乱,他还是最喜欢这里,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他出生的地方,更是他被师傅从街头捡回来严格教导的地方,没有意外的话,他会在这里过一辈子。 当然,前提是――没有意外的话。 现在是放暑假时间,八月初了,捡垃圾赚来的几百块还不够上学之后一个月的伙食费,虽然他不住宿,但午饭还是必须要在学校吃的,看来今晚还要继续捡垃圾了,迷迷糊糊的想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后才揉揉眼睛从美梦中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唉?不对啊,什么时候有抱着枕头睡觉的习惯了?荷言奇怪的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样物事,黑暗里也看不真切,夏天热所以他喜欢裸睡,小床上并没有被子,枕头也只有一个,摸摸……就在自己的头底下…… 哇靠!那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玩意儿! 吓得魂飞魄散之前荷言摸索着去开灯,灯亮了,也把他彻底的吓得满屋子乱窜! 原因无他,刚才在他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只类似于狗的庞然大物,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货是狼没错! 纯白色的皮毛闪闪发亮,锋利的犬齿裸露在外,骇人的爪子微微蜷着,听到动静之后立刻警惕的爬起来,敏捷的朝着声源看去―― 有个奇怪的人类正哆嗦着站着瑟瑟发抖。 “别……别吃我……我那么瘦没肉的……”口不择言的说着,记得好像门没锁,谢天谢地,可是,他有把握跑得过一头狼么? 关键的是,这头该挨千刀的狼是怎么进来的?! 正在荷言腿软的要站不住的时候,白毛狼说话了: “是你召唤本尊来的?” 荷言腿软跌倒在地,神志不清的晕过去了,对,他是在做梦!不然怎么可能有一头狼跟他说话呢!什么狼,什么说话,统统都是梦!还是噩梦! 白毛狼跳下床,绕着荷言转了几圈,嗅了嗅,确定人没死之后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遍,像是在确认领地一般喃喃自语道:“既然是你把本尊召唤来的,那本尊就跟定你了。” 可怜的荷言还在自欺欺人的做噩梦中…… ☆、【002】 十三幺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有些奇怪自己怎么睡在地上,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恐怖至极的梦,荷言使劲拍拍自己的脸,长呼一口气,还好是梦! 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腰有些酸痛,大概是地上太凉的缘故吧,身上挂着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随手系上扣子整理好,便去洗脸刷牙了。 今天是八月十三号,还有十七天就要开学了,草草买了几根油条胡乱塞进胃里,打开带锁的抽屉,数了数,一共有五百七十三块二毛,还不够交学费的。 摸摸脖子上的玉佩,这个东西……到底卖还是不卖呢?卖了,自己就有钱了,不用再过捡垃圾的日子,可是……不舍的摩挲着,自己是真喜欢这玉佩,打从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摸在手里滑溜溜的,带着几丝凉气,在这夏天里格外舒服。 算了!不卖了,留着当传家宝,反正还有十七天,就不信自己凑不出学费来!高二开学需要先交2000元学费,当然还有伙食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加起来起码得三千块,抓抓头发,实在不行,就去找貂哥! 貂哥是做色|情业的,开着几家夜总会,在西街很有名,有名的原因不是规模多么大,而是里面不仅有着漂亮的小姐,更有柔美的少年,满足客人各种需求,难怪生意会那么火了,不就是陪着那群大佬喝酒顺便被吃豆腐嘛,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 打定主意,心里放松许多,荷言伸伸懒腰,去给师傅上了三炷香,把地扫了,便憋不住的上街去了,他白天最喜欢的是看人赌博,各种赌局――麻雀,纸牌,骰子……无论哪样,他都能从中找出出老千的机会来。 今儿玩儿最大的是住在前街上的黑小子与龙虎帮的大哥,赌注是黑小子的一只手,左手右手可选,而如果龙虎帮的大哥输了,就答应不再骚扰黑小子的妹妹齐凤。 这对兄妹也是很有名的,黑小子的实力无人知晓,因为他很少赌,但他却有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妹妹,齐凤今年十五岁了,大眼睛清澈又水灵,一笑腮边就有俩深深地梨涡,荷言也对她深有好感,之所以会认识他俩,主要是黑小子和荷言一样,喜欢在夜里去捡垃圾供妹妹上学,他们的父母去哪里了,也无人知晓,有时会在街上碰到,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黑小子由于露天工作久了,晒得一身小麦色的肌肤,这是荷言最羡慕的,他也想在白天去工地干活,但这小身板,唉……不敢去拖后腿。 他们玩儿的是麻雀,黑小子的上家和下家都是龙虎帮大哥的人,但他毫不畏惧,稳稳坐着,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荷言仗着长得瘦小拼命挤到了前面,惹来一片骂声。 牌局还未开始,黑小子在签生死状,表明自己若输了,是自愿被砍手的,这样对方便不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等等…… 其实也真没几个警察敢管这里。 齐凤估计是出去了,不然非得扑上来大哭特哭闹一番才行,签好了,龙虎帮的大哥满意的拿走一式两份中的一份,他锐利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大手一挥,“开始吧!” 从洗牌开始,黑小子都没再正眼瞧过对方一眼,荷言认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黑小子到底有没有做牌,看似随意的洗牌中,也是可以在牌上做手脚的,等到洗好了牌,摸牌的时候就可以提前知道自己将要摸到什么牌,而提前得知目前的牌局将会造成什么局面。 黑小子坐在东边,第一局做庄的是他,将骰子一扔,一点朝上。 开始摸牌,荷言就站在黑小子的身后,他摸到的牌一览无余,这牌……做不成清一色是肯定的,因为几乎摸到的都是杂牌,这样看来,黑小子根本没有做牌! 这人真是找死。 荷言看的心急,不少在看黑小子牌的人都开始嘘声感叹,这小子能赢才怪! 但黑小子却不为所动,继续细心整理着自己的牌,荷言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在眨眼间就将牌整理好,难道他才是深藏不露? 也一样是一局定胜负,西街的人都没多大耐心玩什么三局两胜,一开始还好,出的牌都无关紧要,等到四个人陆续开始叫胡的时候,明显牌面上开始紧张起来! 玩麻雀,上家对于对手来说基本造不成威胁性,而下家就不一样了,因为下家可以盯死你!你出什么牌,他就出什么牌,这样你就无法得知对手到底在叫什么牌,还能将你的牌间接暴露给了对手! 那何谓上家,何谓下家? 在黑小子之前出牌的人,称为上家,在黑小子之后出牌的人,称为下家。 下家开始盯牌的时候,黑小子眉毛动了一下,却没多余的表示,继续出着自己的牌,他的牌基本上少有对子,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碰或吃过牌。 而龙虎帮的老大,显然是在叫胡了,他眼前立着的牌,只剩下四张。 荷言仔细盘查了一下已经下去的牌,一套牌重复的有四张,比如九万,下去了一张,那么还剩下三张,黑小子眼前只有一张的话,那么还有两张在别人那里,如果在龙虎帮的老大那儿的话,那么一旦黑小子出了九万,龙虎帮的老大就可能胡,因为你不知道他在叫的是什么牌! 妈呀,黑小子这就快输了! 还未等荷言跳脚,黑小子忽然推牌,淡定无比道:“胡。” 人群爆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叫,这小子,做的牌竟然是十三幺! 怪不得,怪不得他极少有对子而且根本没碰过牌…… 荷言高高提起的一颗心顿时落地,之所以会这么紧张,应该不是怕见血……因为西街上打架斗殴的事件多了去了,应该是和齐凤有关吧,荷言看着黑小子,要是自己和齐凤真的能成,这可就是自己的亲人了! 龙虎帮的老大一愣,连他的两个手下都凑过来看牌,见真的胡了,脸色有些难看,不过那么多的人在看,也不好反悔,只得带着小弟走了。 大家见没热闹可看,也各自散了,荷言却留了下来,一脸的求知欲,他见黑小子站起来收拾牌,也连忙出手帮忙。 ☆、【003】 寄主契约 黑小子眉毛都不抬一下,等到牌桌收拾好了,荷言急忙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你教我怎么做十三幺吧!” 十三幺看起来简单,除了一对牌相同以外,其余全部的牌都不重复,每套牌只取一张就好,但实际上能摸出十三幺的人,却少之又少。 因为几率问题,基本上一圈牌下来,极有可能摸不到其中一套牌中的任何一张,而十三幺偏偏又是1饼、9饼、1索、9索、1万、9万、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个都不能少,这十三种牌某一种有两枚,而另十二种各一枚,共计十四枚,即构成十三幺。 黑小子摇头,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荷言却不死心,跟在他屁股后头求来求去,也不管黑小子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最后还是黑小子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扔出去关上门反锁,才肯罢休。 “小气鬼!喂!”不甘心的砸了一会儿门,见一点动静都没有,荷言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窝里去补眠。 师傅当初的确有跟他讲过十三幺,在多数使用该番种的规则中,属于顶级番种。 做这种牌需要手气,打牌的时候不仅要靠飞速运转的脑袋,运气自然也是必不可少,不然为什么大家这么崇拜自|摸? 几下把衣服扒光去冲了个澡,当再次回到狭窄的卧室的时候,荷言愣在原地,忽然尖叫一声,拔腿就要往外跑,结果被一只毛茸茸的巨大爪子‘啪’一声按在了地上。 荷言扑了个狗吃屎,下巴被跌得生疼,眼泪狂飙,拼命喊着:“救命救命……” 为什么这只该死的狼又出现了!荷言很确定现在不是在做梦,那真实的痛感令他恐惧不已,自己是走了什么霉运才让这头狼偏偏看上自己家…… 而大狼先生显然是很不解为什么这个人类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神经的样子……怕把人拍死,大狼松开爪子,绕道荷言的面前,后腿蹲下来,歪着脑袋看着他。 荷言精致的小脸被泪水糊的乱七八糟,大狼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可怜,伸出舌头往他的脸上舔去。 荷言则以为狼要吃他了,绝望的闭上眼睛,热气扑面而来,灼热湿润的物事落在他的脸颊上,痒痒的。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反而脸上湿湿的泪水全部被舔干,荷言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便是一双闪闪发光的狼眸。 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带着一抹锋利。 大狼见他张开眼,便退后一步,开口道:“我是一只召唤兽,既然你得到了血玉,那么今后,你必须要抚养我,我也将,效忠于你。” “所谓效忠,就是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帮你解围,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帮你脱困,在你无助的时候,陪伴你不离不弃,狼王在此起誓,寄主没死之前,将一直执行下去。” 荷言听着这不知哪门子的起誓,看着大狼血盆大口开开合合,脑袋里一片空白,它说的,自然也一句没听进去。 大狼不满,把他翻了个个儿,自己硕长健壮的身子压在了荷言身上,居高临下的问道:“你都听明白了吗!” “什么……”荷言茫然反问,大狼开始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养我,这回听懂了吗!” 荷言害怕的情绪暴涨一层,急忙拼命点头:“听懂了听懂了……”大狼这才满意的用爪子在他胸口揉搓了几下,又用大脑袋在荷言的肩窝使劲蹭了一会儿,表示亲昵并记住了荷言的味道之后,方才从他身上下去。 荷言大口喘气,大狼的体重不是开玩笑的。 说到底,都是那块血玉惹的祸,荷言暗自想着,为了安全,他会把那块血玉尽快扔掉的,谁知还未想完,大狼已经凑上来,龇着牙对着他示威道:“敢扔那块血玉,本尊会让生不如死的!不必那么瞪着我,既然已经定下契约,你的心思已经被我了如指掌了。” 荷言疑惑,我他妈的什么时候和你定下契约了? “别说脏话,我不介意用舌头帮你洗嘴巴,在刚才你答应的一瞬间,就定下了,你们民间不是有句话说,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么,因为有言灵的存在,而言灵,在你答应的时候就产生了。” 荷言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地上很凉,你要继续躺着么?”大狼优雅的跳上床,鸠占鹊巢。 荷言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 跟一头随时可以把他吃掉的狼住在一起?还要养它?还定下了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契约?还是个知道民间谚语的文化狼?这、这确定不是在演天方夜谭! 腿还有些软,看着把脑袋放在前爪上搭着的狼,荷言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男子汉大丈夫,就算被咬死也不能被吓死啊! “为什么你会说话?”荷言满肚子的疑问,大狼觉得他是自己抚养人了,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过去,便张开尊口道: “因为我不是纯种的兽。” 难道它是杂种?荷言笑了。 “我是召唤兽,兽人的一种。” “兽人?”荷言惊讶道:“你别告诉你可以变成人……” ☆、【004】 变形记 “本尊自然是可以变成人的,”大狼不无骄傲的说,“本尊可是来自于上古时期的神兽,不仅可以化为人形,还可以化身为多种形体。” 孙悟空那样的七十二变?真的假的! 荷言虽然想看它变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但肚子却开始唱起空城计,不得已只好先找东西祭自己的五脏庙。 “你饿了?”大狼自然也听到了,关切的问道,荷言点点头,没想到大狼继续道:“我也饿了,记得我的一份食物。” 荷言恨不得掐死它,一看它的体型就知道食量很大,自己的钱本来就不够花……想了想,荷言忽然正经道:“你说你可以变身?” 大狼用眼神肯定的回答他。 “你可以变成这么大吗?”荷言比划了一下,顶多一指长的大小。 大狼站起来,用一只前爪按在自己的脑门上,一道白茫茫的光闪过,大狼没了。 荷言惊讶的凑过去,只见枕头后面多出了一只像刚出生的小老鼠般大小的动物,他用手掌心捧起来,果然是大狼的超级缩小版。 “哇塞……”荷言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你还真的是孙悟空转世啊……” “本尊是狼王。”狼崽很严肃的纠正他,不过说出来的话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荷言不得不把它放在耳朵根上才能听明白。 变成这么小了,吃的肯定很少,偷笑几声,荷言把狼崽和二十块钱一起塞进口袋里,出门觅食了。 西街的路边摊很多,荷言去了最常去的那家,老王的馄饨摊,又便宜又好吃,荷言要了两大海碗,自己吃一碗,用小勺舀了一颗馄饨放在桌子上,把狼崽捞出来放到旁边,坏心眼的想着,不会一颗就吃饱了吧! 此时吃饭的人寥寥无几,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等天黑之后,才最热闹。 “哟,还养了个宠物?”老王好奇的凑过来,粗粗瞄了一眼道:“还养了个老鼠!这么小能吃得了馄饨嘛,不是应该吃奶?” “噗――!!!”荷言嘴里的汤喷了一地,狼王被说成老鼠,小心它咬你,“没关系,我这只跟普通的不一样,什么都吃!” 狼崽只顾着埋头啃着馄饨,根本不理会那两人没营养的对话,很快,一颗圆滚滚的馄饨啃完了,狼崽仰着头期待的看着荷言。 “啧,吃的真快。”荷言小心看了一眼狼崽的肚子……怎么一点都没鼓起来啊?怪事。 荷言自己一边吃一边给狼崽喂,同样的时间内,一人一狼吃东西的速度竟然是一样的!荷言一直盯着它的肚子――没任何变化。 妈的,真是低估这个吃货了。 趁着没人看向这边,荷言抹抹油腻腻的嘴巴,小心抓起狼崽问道:“吃饱了没?”然后把狼崽窝在手心放到耳朵边上,听它的回答。 狼崽细声细气道:“没。” 荷言一个冲动差点想握紧拳头。 “去吃别的。”不然让老板起疑了可不好,荷言付了钱之后,又去了包子摊上包了五个热乎乎的猪肉丸大包子,拎着带回家了。 本来还想自己啃一个,谁知狼崽到了家之后立刻化身为大狼,几口就把包子吞完了,荷言不想再问它吃饱了没,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答案,而大狼吃完之后便懒洋洋窝在床上不动了。 荷言松了一口气,夜晚到了,也是该出去拾荒的时候了。 走到门口时,荷言想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它是召唤兽,那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它召唤来的?又该如何把它收回去? ☆、【005】 千钧一发 这些问题,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会弄清楚的,尤其是如何把它收回去这一项,最好收回去之后再也不放出来才好! 打定主意,荷言觉得轻松不少,提着编织袋扛在肩上,锁了门,便朝着西街最繁华的地段走去。 夜晚总是比白天凉爽的,漆黑的夜空给了荷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挑着人少的地方捡着那些丢弃的瓶子,有易拉罐,矿泉水瓶,饮料瓶,玻璃酒瓶各种……等到捡满了编织袋,便可以去回收站换钱了。 今儿个很顺利,赚到了十几块,荷言揣着钱往家走,可空气里宁静而凉沁的因子忽然变了味道!带着一股子令人厌烦的烟呛味,荷言疑惑的四处寻找味道来源,发现就在不远处,火光冲天! 那位置太过熟悉,令荷言心跳顿时加快,他迅速狂奔起来,而烟呛味,也越来越浓郁,离得越近,人们吵杂的声音就越明显。 黑小子家着火了!幸好黑小子住的是最西边,这一条街的边缘,再往西就是一条河,没有住户了,而今晚的风又不大,所以火势暂时不会蔓延,可街坊们还是吓得不轻,都各自卖力的提着水桶灭火,119已经拨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齐凤已经哭成个泪人,可还是喊着要往里冲,要不是几个老爷们架着她,这傻妞估计要重新接受火光的洗礼了,蓦然察觉不对,荷言忙拉住徐风问道:“你哥呢?!” “在里面……我哥还在里面啊!!!”旁边的人只是别过脸去,看来是知道的,只是大家也知道,这火势,无论谁冲进去都没有把握能活着出来! 荷言心一凉,黑小子淡定无比的脸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不肯教自己打牌很讨厌,但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眼见着烤人的火烧的房子不断倒塌,荷言一咬牙,夺过一桶水全部浇在自己身上,幸好今晚穿的是长袖的衣服,接着闷头便冲了进去! 齐凤看的一呆,周围的人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拉住他! “快浇水啊,还愣着干嘛!”不知谁喊了一声,把大家的神志又拉了回来,愈加卖力的灭火。 荷言只觉得无比的呛人,强撑着一口气在灼热的火光里找人,门已经被烧没了,伏低身子挨个房间的找,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貌似已经昏迷的黑小子,那家伙也算是命好,没有被火烧着,估计只是被呛晕了而已,荷言高兴不已,过去三两下把人拉在背上,往外冲! 可进来容易出去难,不断有带着火的东西掉落,荷言左躲右躲,还是被烧伤了不少地方,只是太热了,连痛觉都变得迟钝起来。 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荷言的一口气差不多也要用完了,一旦吸气,只有被阎王请去喝茶的份儿,明明可以听到外面的人声,距离出去应该已经不远了,可是平时觉得几步的距离,如今远在天涯。 就在荷言以为真的要歇菜的时候,胸前的血玉红光大亮,周遭的热气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冰凉无比的感觉萦绕在四周,皮肤表层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改变,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本来成了浆糊的脑袋顿时清醒无比,火依然在烧,而且是在自己周围烧,但那灼热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好像是在自己周围加了一层保护膜般,荷言毫不犹豫的提起一口气,背着黑小子踉跄的飞奔了出去! 接着一下子摔在地上,不过危机解除,已经到了安全地带,两个人都摔了个四脚朝天,齐凤第一个冲过来,抱着哥哥左看右看,确定人只是昏过去之后才抽抽噎噎地对着已经坐起来的荷言说谢谢。 尼玛救了你哥一命一句谢谢就没了?荷言郁闷不已,不是应该再加一句以身相许什么的嘛…… 119姗姗来迟,见人没事邻居们也都松了一口气,要把黑小子送去医院看看,齐凤却说不用了,现在他们的家没了,去医院哪有钱看病? “今晚去我家吧,”荷言咳嗽几声,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把黑小子重新背起来,“你们也没地方住了不是?”齐凤也是六神无主,只好点点头,跟着荷言走了。 大家也各自散了,火势被浇灭,只剩下一片滴水的废墟。 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场救人,荷言只觉得心跳快的不正常,刚才真的差点就没戏了!摸摸胸前的血玉,他现在只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它亲的满是口水,方能表达他的心情。 到了家,也顾不得先看看大狼还在没,会不会吓着人,直接和黑小子两人全部进了浴室,把黑小子放在凳子上,自己则一边脱衣服一边打开蓬头,任温热的水浇下来,平复着心跳。 忽然觉得耳朵痒,刚刚才洗的啊,荷言伸手就要去摸,却听一道细细的声音传进耳膜:“不要动!是本尊。” “大狼?你在哪?”荷言环顾一周,没找着除了黑小子以外的任何生物。 大狼继续道:“在你的耳朵里,别瞎找了,你现在先把人放平,不然就算你救出来,他也会活不过今晚。” “哦,好。”荷言照着大狼的话去做,急急忙忙把黑小子平放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此时大狼无比的可靠,它的话自然也是奉为圣旨。 “洗干净他的脸,然后给他渡气。” 荷言又接了一盆水,用毛巾蘸了给黑小子洗脸,洗完之后疑惑问道:“什么渡气?渡气是什么?” 大狼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笨,顿了顿,才道:“渡气就是,嘴对着嘴,你给他吹气,懂吗?” 荷言很想说我不想懂……低头看着黑小子安详的闭着眼睛,洗干净的脸,已经有了几分男人味,但眉眼之间的稚气依然未褪,荷言看着看着……就觉得脸皮子发烫。 “快点!少磨磨蹭蹭的!”大狼不满的叫 恋耽美 分卷阅读2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它清晰的感受到那人生命的流逝,可这个小子竟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救人的时候那副勇往直前的样子是怎么来的。 ☆、【006】 我有做牌 荷言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伏低身子嘴对嘴跟吹皮球似的往黑小子里的嘴里吹气,大狼如果是狼身的话,一定会作出类似于扶额的动作。 “笨死你算了!右手抬高他的下巴,左手捏住他的鼻子,用力往里吹气,快!”大狼继续指挥,这一吼倒让荷言的羞赧减弱不少,改变动作继续渡气,直到荷言像只被抛上岸边的死鱼一样只想大喘气的时候,黑小子终于眼皮子动了一下。 “他醒了!他醒了!”荷言兴奋的大叫,耳朵里却传来冷冷的一声:“醒你个大头鬼,用力按他的胸腹,先让他把浊气吐干净。” “哦哦。”荷言不顾已经开始缺氧的脑袋,爬起来继续救人,齐凤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趴在浴室的门上听一会儿,听到荷言喊哥哥醒了,心顿时放下不少。 等到筋疲力尽昏昏欲睡之际,方才和神志已经恢复一些的黑小子一起离开这个呆了几个小时的浴室,齐凤已经耐不住困意的来袭,睡了,睡在那张这间房子里唯一的小床上。 荷言没多说什么,从柜子里翻出冬天才用的厚重被子铺在还算干净的地上,和黑小子一起躺了,一闭上眼就往下坠,所有一切直觉迅速跟着消失,荷言是真的累到不行,不仅是身体累,神经也绷的紧紧地,唯恐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再有什么闪失。 黑小子经过这生死一劫,多少有些没缓过劲儿来的感觉,只是在荷言闭上眼睛之前,缓缓出声道:“其实,我有做牌。” 荷言会意一笑,呼吸已经延长轻缓。 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黑小子却已经不见,大概是去工地干活了吧,荷言浑身还有些发软,磨磨蹭蹭的爬起来,从小小的厨房里飘出一阵阵的饭菜香味。 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荷言站起来先去洗漱一通,出来的时候齐凤已经把做好的午饭放在桌子上了。 “谢谢……”摸摸头,还是第一次有女生做饭给自己吃唉!以前和师傅生活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导致他一个男生的做饭手艺越来越好,想到这里,荷言心里有些甜滋滋,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齐凤一笑,露出两个深深地梨涡,这个小美女近看,更是十分的水灵,“其实要说谢谢的人,是我才对,你救了我哥哥,还收留了我们兄妹俩,你……你是好人……” 说道最后,竟有了些哽咽。 如果没有这个少年,或许她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活在这世间,或许她的哥哥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别哭啊!”荷言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的跑去卫生间拿来自己洗脸用的毛巾给她擦脸,齐凤毕竟还小,情绪一来就收不住,荷言却觉得好人这个词……真的不适合自己。 就算没有杀人放火,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老千,都是通过作弊的手段来获取不义之财的,想到这里,荷言忽然想起来,黑小子家着火,绝对不是偶然,穷人的家里根本没有什么太危险的东西,顶多就是煤气,但着火的时间却是接近深夜,谁深夜做饭? 眉目一敛,荷言还有些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阴狠,这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记起黑小子赢过的那个龙虎帮的老大,既然是混黑道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穷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赢自己? 一连串的分析下来,荷言心里已经有底,齐凤也缓过劲来了,两个人默默地吃了午饭,虽然齐凤是在放暑假,但她的哥哥还是给她报了假日学习班,所以她下午要去上学。 送走齐凤,荷言独自坐在窗前发呆,西街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论白天夜晚,都很热闹,街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街坊们一堆堆的聚在一起玩乐聊天,放佛昨天的那场大火不曾发生过。 荷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007】 赚钱,赚钱! 老千虽然可以捞钱,但也是个拿着命赌高危职业,有的人丧命在牌桌上,有的人或许赢了,私底下却一样会遭到别人的报复,就好比黑小子。 而捡垃圾赚的钱,实在是太少。 但还是要继续上学,他早就不想去了,师傅的遗愿却是让他上到大学毕业为止,在师傅眼里,上学是唯一出路。 “你缺钱?”大狼不知何时已经蹲守在他的身旁,荷言苦恼的搓脸:“是啊,非常缺。” “怎么不去赌?”大狼把他刚才的心思全部吸收,得出他缺钱却不想用赌来赚钱的结论,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因为……赌多了,会上瘾。”荷言不咸不淡道,小时候师傅教他打牌开始,他就无可救药的迷恋上了各种牌,但之后师傅也在时时刻刻的严厉教训着他,牌不是唯一,不能为了牌,失去更多的东西。 “你们人类……真的很麻烦唉!”狼王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思路,既然缺钱,尽管去赌,既然怕上瘾,就不要去赌!这么简单的逻辑还纠结个毛! “人类的世界不是你能懂的……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忽然记起昨天出门前自己的疑惑,荷言转头看向大狼,大狼毛一竖,“什么事?” “你是召唤兽,那么什么情况下我会把你召唤来?” “这个啊……”大狼伸出舌头舔舔爪子,“很多情况,一种是你遇到生命危险时,我会出现,一种是潜意识想到我的时候,我也会出现,还有一种是无意识召唤,就是你脱光衣服的时候……” 荷言奇道:“我脱光衣服也能把你召唤来?”这什么召唤方法啊,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错,你不脱光我不来,你脱光我就来,你……”大狼给他解释,却被荷言一个白眼给制止了。 “色狼。”荷言下结论,没想到大狼却认真的点点头:“没错,我的外号就叫色狼。”它不觉的这个外号有什么别的含义,只是他们狼族的狼王继续都会有这个外号,因为狼王可以享受更多雌性,而其他的狼不可以。 荷言想笑又笑不出来,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不怕这头大狼了,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凶悍,但他知道,它是不会伤害他的。 “那又该怎么把你收回去呢?”荷言低头看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血玉,大狼不屑嗤笑:“收回去?本尊是你说收回去就收回去的么?除非我自己想回去,不然你是没办法控制我的去留的。” 荷言遗憾的叹了口气,还真是头无赖加无耻的禽兽。 夜晚的西街,纸醉金迷,荷言有些忐忑的坐在会客室等着貂哥的到来,听说是下午出去应酬去了,应该快回来了,大堂经理让他现在这里等着。 说起和貂哥的渊源,还是起于师傅,貂哥也是师傅的徒弟之一,后来自己出去白手起家,凭借着极好的运气从赌场里得到足够的资金,一步步建立起如今的势力来,但貂哥依然对师傅很好,师傅的后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当然,连带着对他这个师弟也是不错的。 ‘花满楼’是貂哥的大本营,这里是西街上最大的娱乐建筑,一楼还设有吧台和舞池,二楼三楼一直到顶楼都设有包间可以唱k,当然,也少不了宾馆式的客房,可谓一应俱全。 荷言是等到黑小子回家之后才来的,从七点等到八点,貂哥才醉醺醺的回来,进门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不过醉的不是很厉害,最起码神智还算清醒: “荷言?稀客啊,有事找我?”对自己人的态度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貂哥放松的把自己扔在沙发里,旁边有漂亮的小姐给他倒解酒汤。 “嗯,”瞄了眼漂亮小姐,见她不曾注意到自己,荷言才继续道:“最近缺钱,所以想来这里做几天,好凑齐学费。” 貂哥一口把解酒汤闷了,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无奈道:“给你钱你都不要,师傅的遗愿我也知道,他是我们的师傅,我也有义务帮他完成这个遗愿的。” 师傅刚去世的时候,貂哥就要亲自接济这个小师弟,奈何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他给多少,他就退给他多少,无论何种手段,都无法让他接受自己的好意。 “你就说,到底同不同意吧。”荷言不想跟他多说这个话题,貂哥沉吟一下,“我自然是同意的……只是不知道缺钱缺到什么程度,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安排你去陪大客户,他们给的小费自然不是小数目,只是可能有时会……” 有钱人,自然会仗着有钱做些过分的事,荷言却没所谓的点头道:“好,就这样吧,我什么时候可以工作?” 无论在什么地方赚钱,都要有应付一切的觉悟。 ☆、【008】 自带外挂 答应貂哥第二天晚上就来上班,荷言在十二点之前回了家,却发现家里的灯还亮着,有人没睡? 进了门,才发现黑小子坐在桌子旁,摆弄着师傅留下的一副麻将,桌子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有牌,这是……自己跟自己下? 荷言好奇的走近,发现黑小子真的是在自己跟自己打麻将,自己坐庄,荷言问道:“齐凤睡了吗?” “嗯。”黑小子顺手把自己面前的牌推了,清一色。 哇靠,自己玩也敢这么玩?荷言拖了另一个凳子过来坐着要看,黑小子却指指对面,让他到那里坐。 荷言照做,黑小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他:“一直没有跟你道谢,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所以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 荷言心里腹诽,道谢还一脸面无表情,看不出你诚意在哪里啊…… “那天你问我十三幺怎么做,我可以教你,而且不止十三幺。”黑小子补充上一句,荷言的眼睛立马亮了。 “真的?!那咱们快开始吧!”刚才的腹诽瞬间烟消云散,黑小子看着他兴奋不已跃跃欲试的表情,无奈道:“好。” 当初荷言的师傅本来是要教他麻将的,但还没教完就挂了,所以荷言在麻将上不是很拿手,但他对于麻将的热衷却没有丝毫消减,经常自己摸牌练手感。 麻将和别的牌不一样的是,它赢在番数的多少上,所以赢法也是五花八门,黑小子道:“你要学番数大的还是小的?” “自然是大的!不过等大的学好了,小的也可以学一下。”大的学来赢别人,小的学来做牌戏弄别人。 “嗯,先认牌吧,你会认牌么?”黑小子把所有的牌背面朝上,不堆叠的打乱在桌面上,荷言点点头,“会,不过还没到娴熟的程度,你可以试试我。” 麻将,一共156张,认牌不是摸牌,认牌是凭借眼力和直觉猜一张牌。 序数牌(合计108张) 1万子牌:从一万至九万,各4张,共36张。 2筒子牌:从一筒至九筒,各4张,共36张。 3束子牌:从一束至九束,各4张,共36张。 字牌(合计32张) 1风牌:东、南、西、北,各4张,共16张。 2箭牌:中、发、白,各4张,共12张。 花牌(合计8张) 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各一张,共8张。 百搭牌(合计8张) 财神、猫、老鼠、聚宝盆各一张,百搭牌4张,共8张。 荷言师傅的麻将很完整,有的麻将是没有花牌和百搭牌的,所以难度增加不少,黑小子随手指向一张牌:“这个是什么?” 刚才看黑小子自己跟自己打牌的时候,他做的是清一色,而清一色是和牌时手中的牌只由一种花色组成,如全部为“筒”或“万”等,黑小子是‘万’,他所指的方向是南边,万牌可以排除。 剩下的……荷言快速根据自己刚才所看到的牌来进行各种推断,加上自己微妙的第六感,过了几分钟后才道: “是条子。” “几条?” 荷言咬着手指头,有些不确定,“三条!” 黑小子动作利落的翻牌,红绿相间的条子让荷言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是七条。 “这应该不是你的第一直觉,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认牌的时候靠的是牌感,就算根据刚才所看的牌可以推断出一二,但照样不会猜到正确的牌。” 黑小子用淡漠的语调说穿了荷言的心思,荷言不服气,亲手把牌全部打乱,寂静的夜里牌相互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点点自己眼前的某张牌,荷言嚣张道:“猜这个!” 却见黑小子连想都不想道:“二筒姐。” 荷言翻牌――二筒。 看来不服气也不行了,荷言泄气,黑小子却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单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往桌子上探去,在他耳边说道:“既然认牌不行,那咱们先来练习摸牌。” 荷言愣,随即又聚精会神,黑小子将他的手指按在其中一张牌上,荷言汗颜……只摸牌背能摸出个毛啊! 黑小子却没有让他猜,自己出声道:“白板。”然后翻过牌让荷言自己摸正面验证是否正确,荷言愈发佩服这个家伙,他是隔着自己的手摸的牌哎!天! 练习了一夜,凌晨三点才各自趴在桌子上睡了。 ☆、【009】 拿自己做赌注吧 白天睡了一天,今晚就是上班的第一夜,荷言洗漱之后叼着烧饼把家里收拾了一遍,大狼竟没有现身,他摸摸血玉,锁好门之后便前往花满楼。 不断有贵客进进出出,貂哥先带着他去换衣服,纯白色长身衬衫以及浅蓝色的马甲,配上黑色的长裤,正好将荷言瘦削却紧绷有力的腰身勾勒了出来,再加上他皮肤白皙,竟有了一种说不出的素净气质。 “记住,保护好自己,和顾客起冲突没关系,我来摆平,嗯?”貂哥伸手把他的衣领整理好,荷言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老大……”一个小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低低和貂哥耳语了几句,貂哥微微皱起眉:“龙大少?你确定看到的是他?” “绝对是!老大,你看怎么办,根本没人敢去作陪啊,那男人根本就是个魔鬼!”小弟不知想起了什么事,竟打了一个寒颤。 “……”貂哥兀自沉吟,在想着对策,荷言好奇道:“怎么了?” 小弟这才注意到个子比貂哥矮很多,站在貂哥身后的荷言,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不过也知道这是貂哥的小师弟,不敢打什么鬼主意,貂哥很疼这小师弟,这是众所周知的。 “是今晚龙家大少来这里玩,但是没人敢去陪!”小弟解释,“那个男人啊,心狠手辣,我们好几个去作陪的,都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得罪他,砍手的砍手,被揍的被揍,可那男人又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所以……唉……” 貂哥横了小弟一眼,多嘴! 可惜小弟神经粗,没有接收到老大不爽的信号,继续絮絮叨叨道:“所以在发愁啊,没人去陪肯定是不行的,妞他又不要,真是怪胎!” 荷言沉默不语,看向真的是在发愁的貂哥,终于开口道:“我去试试吧。” 貂哥下意识的反驳:“不行!你知道有多危险么?” “那谁去不是危险?”荷言知道貂哥虽然是做着这行,但他内心,也保有着他的一份善良和良知,不然要是别的狠心老板,哪管自己手下的死活,肯定是觉得既然花钱雇你们,那就要为我效命吧! “师傅叫我在他死后好好保护你!”貂哥拿下嘴里叼的雪茄,严肃的看着荷言,“所以,你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有半分闪失!” “你太小看了我吧,”荷言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我已经不小了,而且也混了这么多年,跟你是没法比了,但最起码我也有应付的能力不是么,早晚得历练,男子汉,连这个都不敢,那岂不是很懦弱?” 强词夺理!貂哥开始后悔让他今天来上班,晚一天也好啊! 小弟却白目的呱唧呱唧在旁边拍手:“说得好,说得好啊!不愧是貂哥的小师弟,就是吊!” “去你的!”貂哥一脚把他踹开,回头又道:“你真的要去?” “嗯!” 他无奈道:“好,去吧,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找我就成,阿原,带他去!” “是是……”揉着腿的阿原忙在前面引路。 穿过灯火辉煌热闹的大厅,荷言跟着阿原进电梯上了五楼贵宾区,贵宾区静得吓人,跟大厅一比,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就是这儿了。”阿原停住脚步,站在房门前,门前还站着三个容貌各有千秋的少年,见阿原来了,都恭敬的行礼。 “都小心着点伺候,不然有你们好看的!”阿原先对那三人警告着,回头立马又变成嘻嘻哈哈的笑脸:“注意安全啊,你少了一根汗毛,貂哥会宰了我的!” 荷言颔首,与那三人一起陆续进了房间。 房间不算太大,但是优雅又有意境,摆设十分讲究,一进门,一股子清爽的凉气便迎面扑来,柔和的灯光下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真是站在这里,都是一种奢华的享受。 真皮沙发上,坐着姿势不同的三个男人,荷言不知哪个是龙少,进来之前竟忘记问了,不过没关系,只要那三个少年各自到自己需要作陪的男人身边去,剩下的那个男人便是龙少了不是? 那三个少年果然都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而去,荷言刚要迈步,忽然一道很耳熟的叫声响起:“小美人儿,是你啊!” 他转头,入目的是……墨镜男? 墨镜男看见他表示很兴奋,自己身边的美少年连看都不看一眼,朝着他招手道:“过来,陪大爷喝几杯!” 荷言为难的看着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任何人的龙少,又在心里把这个该死的猥琐墨镜男狠骂了一千遍!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个龙少不是很厉害么,那他就来试一试,到底是有多厉害! 想到这,脸上挂上轻蔑的笑容,冷哼道:“怎么,你还没输够啊,陪你喝几杯?笑死人了,就你,还不够资格让我陪!”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另外两个男人也讶异的抬头看向荷言。 墨镜男却没生气,相反,他更兴奋了,叫嚣道:“嘿!够辣,老子喜欢!龙少啊,不如今天咱们就比一把,如果我赢了,就把这小子送给我,今晚我就把小子干死!” 龙少终于懒懒抬头,只是眼神却投向了荷言,荷言一惊,这是怎样的眼神,明明没什么情绪,却一下子让人心凉了半截。 甚至让他……有不能动弹的错觉。 “你会赌?”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莫名的性感。 荷言僵硬的点头。 龙少继续道:“你先跟他来一把,再跟我玩一把,谁赢了你,就得到你,怎样?” 明明是轻佻的语气,却让荷言敏锐的感觉到危险气息在不断逼近,他暗自咬牙让自己撑住,硬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好啊……” 墨镜男立即招手让人拿来一副麻将,麻将很漂亮,手感也好,看来材料很是贵重,但荷言摸到之后,竟觉得,这麻将,还没他脖子上的血玉好摸。 ☆、【010】 对弈 第一局是跟墨镜男,上家和下家是来作陪的两个少年,貂哥手下的人基本都会些娱乐消遣的东西,麻将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是赢是输都没关系,因为重头戏在荷言和墨镜男身上。 从洗牌开始,荷言就盯紧了墨镜男,他知道墨镜男也是老千,所以做手脚这种事手到擒来,就算眼睛一直放在墨镜男身上,他洗牌的速度还是比别人快很多,几个男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 包括龙少。 其实打麻将的过程就是一个吃、碰、杠、听、胡的过程,当然,若是玩法不同那这过程也会有所变化,但最后两项是永远不会变的。 洗好牌,每人码36张牌,两张牌上下摞在一起为一墩,各自为18墩,并码成牌墙摆在自己门前,四人牌墙左右相接成正方形。 然后开牌。 墨镜男坐在东面,是庄家。 庄家掷骰,三颗骰子的总和所得的点数就是开牌的基数。 以庄家为第一位,按逆时针方向顺序点数,数到点数的位置为开牌的牌墙。 从右向左依次数到与点数相同的那一墩,由庄家开始抓下两墩牌,下一家再按顺时针方向顺序抓牌,直到每个人抓3次共12张牌,再由庄家跳牌(隔一墩)抓上层两牌,其他人依次各抓一张。庄家共有14张牌,其他人各有13张牌。 再便是理牌、审牌、补花。 分类整理手中的牌,整齐排列,审视牌势。如手中有花牌,首先由庄家补花,即是从牌墙的尾端取一张牌。另外三家依次逐一补花,若补回来的是花牌,则待该轮完结后再补。 最后是行牌。 行牌即是打牌进行过程。由庄家打出第一张牌开始,此过程包括抓牌、出牌、吃牌、碰牌、开杠(明杠、暗杠)、补直至和牌或荒牌。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清脆的牌相碰时的声音。 荷言麻将真的很不拿手,他一边摸牌,一边在心里猜牌,却很少有几次是猜对的,看来想一下子就赢高番数是不可能的。 融入牌局是关键,不能让牌左右你的情绪,而要让自己左右自己运势的好坏。 “碰!”墨镜男不正经的声音打断了荷言的思路,他不满道:“专心点嘛,虽然我很希望你输,但我也不想赢得不光彩,你说是不?” 荷言瞪他一眼,正好临到他摸牌,牌摸到手,忽而一顿,又灿灿笑开,他笑起来的时候腮边也有着深深地酒窝,眸子澄澈,看的墨镜男张大了嘴巴。 “虽然我根本没有认真,但你也输了。”他晃晃刚摸到的牌,好整以暇的把牌放下,然后将眼前的牌推了―― 一色四同顺。 墨镜男不可置信的看着,差一点,又是差一点!他已经在听牌了! “以后啊,别跟我赌,会输的很难看。”荷言不客气的说着,这个墨镜男,根本就是个受虐狂! 因为荷言越是对他不假辞色,他就越是斗志昂扬,真是不自量力的家伙。 “放心,小美人儿,总有一天,我会赢过你!”墨镜男不死心的对他挥挥拳头,离开位子,龙少优雅的起身,走了过来。 那种压迫感,直接袭击着荷言的每一分感官。 依然是跟刚才一样的打牌步骤,可荷言手心的冷汗却愈来愈多,他鄙视自己没出息,可这男人实在是气场太强,让他连喘口气都觉得吃力。 “你在紧张?”龙少丢出一张白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啊,输,我损失很大,赢,也0新回~忆论~坛0没有一点好处,不紧张怎么行?”但愈是逆境,愈要勇往直前不是么? “你若是赢,这些都是你的。”龙少挥挥手,角落里走出一个黑衣男人,将一张支票推到了他的面前。 这男人竟隐藏的如此之好,之前荷言一直没有发现这房间里还有第九个人。 他瞅了一眼,十万?很好。 果然就像貂哥说的,陪大客户是有危险,但是得到的小费也多的吓人。 “那看来,我是非赢不可了。”荷言审视了一眼自己眼前的牌,抬头看到龙少正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自己的牌,那手法,根本不像是一个常常打牌的人的样子。 可就算他再漫不经心,荷言也不敢松懈,打了能有十几分钟,荷言和龙少两人,谁都没有碰过一张牌。 墨镜男就站在龙少的身后看着,时不时哇几声,更增添了牌桌上的紧张感。 荷言手一抖,忽然苦笑一下,妈的,真的太紧张,怎么把能自|摸的牌给扔出去了,可出牌都是见光死,他急忙收敛心神。 “荷言,你知道赢牌最重要的是什么吗?”记得十二岁的时候,师傅曾给他上过印象最深的一课。 小荷言歪着脑袋,天真道:“最重要的,当然是要有一把好牌啊!” 不然怎么赢?一手烂牌直接扔的好不好? “傻孩子,好牌也会变背点,牌不能决定一切,要想赢,就要有一个必须赢的心态,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你坚信自己能赢,你就一定能赢。” 这话说的似是而非,岂会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屁孩能理解的? 可后来,随着他打牌的次数越多,就越是在验证着师傅的这句话,对,一定要赢,不管什么情况下,就算对面坐的是世界第一的老千,也不能输! 旁边有人出牌,荷言抬眸,看向龙少,推牌。 一色三同顺,他一直等的,就是这张牌。 龙少赞许的点点头,也推了自己的牌。 竟是小三元!可惜,还差一张牌,荷言有惊无险的避过了这最后一步,若是没赶上,那自己就真的输惨了。 明明是最轻松的作陪人,半个晚上却像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等到下班,荷言已经累的说不出话来,不是人累,而是心累。 貂哥见他没事,惊讶之余也有自豪,这小师弟,果然不是一般角色! “我走了。”荷言随意道别,貂哥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远。”荷言头也不回的说着,换回衣服之后立刻回家,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可在转弯走进一条回家的寂静小路时,却被忽然从路旁冲出的白影捂住嘴巴抱着拖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011】 你来做我信仰 而就在他刚被人拖走之后,转弯处冒出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唉?刚刚还看见人来着,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其中一个男人语带疑惑的低低问着,另一个男人则东张西望。 被人紧紧的圈住腰,整个人都陷进了身后人的怀里,一股陌生的、浓郁的男人味环绕在身旁,荷言正回不过神之时,身后人一个弹指,小路上的俩男人竟凭空消失! 他惊奇的瞪大眼睛。 捂住嘴巴的大手松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想到,你抱起来很舒服唉!” 这声音……“是你?!”他转头,昏暗路灯下是一张陌生却极富野性的脸,张扬帅气的五官,微微上挑的狼眸,竟是大狼的……人形? 大狼得意一笑,“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狼?” 他翻白眼,是没见过这么自恋的好吧! “那两人……”他指着空空如也的小路询问,大狼了然,解释道:“那两人一直跟踪你,八成是抢劫的,我只是把他们送进鬼打墙,让他们在里面走一个晚上吧!” “哦……是这样啊,谢了,”荷言边说边打量着他的行头,“你这身衣服是哪儿来的?” 白色t恤加浅色牛仔裤,将大狼完美精瘦的身段展露无遗。 “变出来的啊,看你们都这样穿……”其实是偷来的,看见荷言眼皮子开始打架,他住了嘴,改口道:“我背你回家吧!” “什么?” 大狼走到他面前蹲下,荷言一愣之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真的又累又困,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吧,便没了拒绝的理由,乖乖爬上去。 路不长,但回到家之后,荷言已经睡得死死的了。 黑小子和齐凤早已入睡,大狼轻轻把荷言放在黑小子早就铺好的地铺上,给他盖好被单,熄了灯,一道白光闪过,大狼消失不见。 第二天中午荷言才起来,洗漱之后草草吃了几口齐凤留下的早饭,便坐在桌子旁沉思起来。 越想越不对劲,荷言仔细把昨晚和龙少打牌的过程回忆了一遍,不是每一张牌都能记住但是……他真的赢得很蹊跷。 他怎么可能会赢呢? 恋耽美 分卷阅读3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虽然龙少貌似是运气有点不好,差了自己一步,但是真的有这么巧,自己需要的牌,正好在他赢之前出现吗? 小三元,不是一般人根本打不出这样的番数,自己麻将又不拿手,想来想去,只有…… 他抓起脖子上的血玉,试探着叫道:“喂,出来!” 没动静。 想起大狼曾经告诉过他的召唤方法,他眉一皱,开始在心里默念…… 可念了很久,还是连只狼影都没有。 不会真的要脱吧!还是脱光?!荷言咬牙,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忽然一阵微风扬起额前的发,大狼优雅的出现在他面前,调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 荷言不与他计较,见他出现,便冷道:“昨晚的牌,是你做的手脚,对吧!” 大狼没想到他会想到这个,一顿之后只得坦白道:“是啊,难不成你想把自己输给别人?”没想到这主人这么聪明,他还以为他只有在打牌的时候带着脑袋咧! “以后不准这样了!”他垂眸,长长的睫毛轻颤,似是想起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往事。 大狼不解:“为什么?我这是在帮你唉!”帮他还是自己不对,什么逻辑?刚才说他聪明的话马上收回来! “你以为这是在帮我?”荷言弧度优美的唇讥诮的挑起,“你太自以为是,就算你是王,也不可以左右我的人生!” “但你本来就是老千不是么,你本来就是靠着不公平的手段赢,我这么做,哪里不对,难道你以为你还是赢得光明正大?!”大狼也忍不住火气腾腾的往上冒,这死小子,真该好好教训他一顿……前提是他若不是自己的主人的话。 荷言倔强与他对视,一双狼眸火星四溅,一双美眸凌厉无比,“是,我是老千,我是赢得不择手段,但是,那也是我靠着自己去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帮我?那只会让我养成依赖,若是哪天你没了,那我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当初师傅走了,支撑着他努力活下去的依靠一瞬间崩塌,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眼前这头不懂人心的狼怎会知晓? 若不是貂哥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他真的会随着师傅而去……那种失去自己所有信仰和依赖的感觉,真的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从那以后,他万事从不靠别人,自己独立的活着,努力不被任何人所影响。 大狼从他眼底看出深切的哀痛,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不加掩饰的疼着。 “对不起……”良久良久,大狼才叹息般开口,想他为王那么多年,向谁低过头?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不一样的,是值得他……去慢慢了解,慢慢死心塌地的去效忠的。 荷言别过头去,不让眼里蓄满的泪水滴落,大狼又道:“再者,谁说我会离开你的?我说过,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死,不过既然你这么说,那从此以后,我依然会陪着你,但不会再这样帮你,我的主人,是最坚强,最坚不可摧的,对吗?” 荷言深吸口气,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大狼微微一笑,原本剑拔嚣张的气氛烟消云散,他把荷言绷紧的柔韧的身子揽进怀里,摩擦着他的发,“肩膀借你,哭吧,把以前的痛都哭出来,以后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陪着你。”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全部信仰。 ☆、【012】 我的名字只让你知道 一张十万的支票,暂时缓解了荷言的燃眉之急,还有几天就要开学,这钱,正好用在学费上。 不过,并不是说有了这意外之财就可以歇着享受几天了,荷言是个不让自己有任何满足之心的人,他继续每夜在花满楼作陪,只是奇怪的是,龙少这些天来花满楼报道的次数也是频繁的很,几乎可以说是每天都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每次来,都点名要荷言作陪。 但却不是每次都要和荷言赌什么,有时候两人只是聊着由龙少挑起的话题,有时候是陪着龙少一起喝着那贵的要死的陈年佳酿,竟真的相安无事。 荷言因为龙少对他的特别,一时成了花满楼的热门人物。 “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吗?我觉得还好啊!”下班时间到了,荷言站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空档,八卦的阿原急忙冲上来进行‘独家采访’。 “噗……”阿原嘴里的可乐喷了一地,“还、还好?”那个恶魔哪里好?“你是没看到他残酷的一面,吓死你哦!”阿原拍拍胸脯,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看的荷言忍俊不禁。 “你在现场?” “那是!就是因为亲眼看到所以才会害怕啊,我说,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额……不对啊,你不是马上就要开学了吗?完了完了,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亲爱的!”阿原的表情先是由害怕转为警告,又转为痛不欲生的模样,荷言走了谁去作陪那只黑山老妖啊…… 荷言把衣柜的小门关上,转头道:“我走了不就安全了吗,你还担心什么,还抱怨我走了没人去陪干什么?拜托你讲话带着逻辑好不好?累死了,我先回家了。” “哦,可乐给你,要不要?”阿原讨好的把另一瓶没开的递过去,荷言一把抓过,“谢啦!” 阿原把他送出大门,却见从大门不远处出现一个精瘦却个头很高的男人走过来,再自然不过的抢过荷言手里的可乐,打开自己喝了。 阿原皱眉,荷言身边还有除了貂哥以外的关系很亲密的人么?为什么这个消息没人汇报给貂哥? “喂,你叫什么啊,我总不能一直大狼大狼的叫你吧!” “我啊,”大狼狂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情,“你真的想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知道了会死哦!” 荷言不屑的撇嘴,却又真的好奇。 “你知道吗,知道我名字的人,除了我的父母,就只有我的伴侣,甚至于,我将来的孩子,也不能知道我的名字。”这是他们召唤兽的一种延承下来的传统。 召唤兽很专情的,除了王,因为繁衍的使命所以可以‘花心’一点,但其实实际上,王会选择他最爱的雌性作为‘王后’。 “那……你还是别说好了……”荷言不自在的收回投在他脸上的好奇视线。 “不,我要说,我大名是楷祭,你在外人面前,可以叫我阿祭。”看着荷言清秀还略带稚嫩的侧脸,大狼,不,是楷祭有些期待的笑了笑。 “是你自己说的哦,不关我事,”荷言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不敢去看他的脸,忽然又道,“对了,你是寄居在这块血玉里,那么也就是说,你以前也跟过不少的主人吧,难不成每个主人,你都会在他们问你名字的时候,告诉他们?” “谁说的?”楷祭被他的天真想法逗笑,“你以为谁都可以做我的主人?做梦去吧,并不是说这块血玉在谁手里谁就能召唤我,到现在为止,我只跟过两个主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个老头,那老头早就去世,最后血玉流转到你的手中,这不得不说是缘分。” “缘分?那你为什么会寄居在血玉里?你不是神兽吗,为何要出现在人的世界里?” 从未想要去了解一个人,但楷祭曾经三番四次的救他,若是对还是楷祭一无所知,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我是神兽没错,但我们召唤狼一族,早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就灭亡了,不,应该说,那个时代的所有神兽都灭亡了,只残留几只能力强大的,各自逃亡,我们生存的那个空间,已经……崩塌。” 荷言顿住脚步,家门就在不远处,可他眼里,却只剩下楷祭掩盖不住的痛楚。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的。”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话音刚落,腰已经被人轻轻环住,他一愣,忽而又笑的开心,反客为主的把人紧抱在怀里。 闷闷的声音自怀中传来:“我,我也借你肩膀一用,我们扯平了哦!” 楷祭不回答,只是把脸埋在荷言的肩窝里,用力呼吸着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清爽气息。 怎么办,他不想再变回原型了…… ☆、【013】 一触即发 “你们要走?” 荷言刚从银行转账回来,就看到黑小子已经把他和妹妹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初一场大火把他们的家当烧了个干净,所以只有几件衣服而已。 “嗯,在这里住的一段日子已经很感谢你了,这些日子我也有了可以租房子的钱,所以,决定和妹妹找新的住处。” 黑小子瘦了很多,比以前更黑了,但是一双眼睛却依旧将所有情绪沉敛,齐凤在旁边不好意思道:“我哥不是嫌弃什么哦,他是真的怕麻烦你的!” 小姑娘很喜欢心地善良的荷言,只是她每天忙着上学,和荷言相处的机会倒是不多。 荷言想了一会儿,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十张信用卡,那十万,被他分开分别存入这十张卡里,每张一万,他点出五张,站起来,走到黑小子面前。 “这个给你,呐,不许拒绝,因为这是……你教过我的报酬,每张密码都是一样的,十三幺前六张牌,记住了。” 黑小子看着手心里多出的崭新的卡,再看向荷言时神情多了几分柔和,“嗯,谢谢。我们找到新的住处以后,会告诉你地址,如若你再想学,随时来找我。” 同道人,不讲究那些虚伪的推让迁就。 荷言微笑点头:“那是一定的啊!” 送走黑小子和齐凤,小屋一下子变得空旷许多,楷祭的声音适时响起:“那个龙少给的小费不少嘛!” 语气酸溜溜的,荷言的事,他可以说是比荷言更清楚。 “是不少,但之后他给我的,都被我推回去了,无功不受禄,就算小费也不行,数额小的ok,大的,就算了吧。” 这十万,准确的说,是他赢来的,所以用的心安理得。 “你还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楷祭站在窗前,望着大开的窗户外浅蓝色的天空。 荷言就像这天空一样,颜色纯净,就算他做的事在常人眼里多么离经叛道,他依然是他,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 那自己呢? “你才知道啊,饿不饿?” “当然是饿啦!”收回拉远的思绪,楷祭急忙回答道,对于食物,他可是没有半点抵抗力。 “就知道这种问题不该问你,走,出去吃!”荷言挥挥手,后天开学,今天和明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为开学养精蓄锐嘛! 点了楷祭最喜欢的馄饨,反正他现在是人形,吃多少都无所谓的,可就这一顿饭的功夫,天骤然黑了下来,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暴雨,都近九月的天了,还是说变就变。 还好家离得比较近,荷言摩拳擦掌的准备拉着楷祭一路狂奔,可当真的奔出小摊,一辆车风驰电掣般飞驰而来,一个急刹车横在了两人面前。 黑压压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气息,豆大的雨点就在此时不留情的砸在人的身上。 原本热闹的西街,一时间行人了了。 荷言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人一掌劈在后颈,一阵眩晕之后便昏了过去,车上的人手法利落,只打开车门的功夫已经将人拿下,只是……刚不是看见还有个男人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这大白天的活见鬼,算了,该‘请’的人已经请到,其他的,管他呢! 车门快速关上,车子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西街。 “夫人,人已经带到。” “嗯,给我绑好他……” “……”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人在说话,骤然一杯冰水泼在脸上,他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昏黄的灯光以及……眼前翘着二郎腿抽着烟的夭冶女人。 “你……咳咳……”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荷言这才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了椅子上,身旁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带着墨镜的男人。 肩膀被勒得生疼,但他来不及皱眉,只想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好奇我是谁?”女人语调妖媚的开口,打量挑剔的眼神上下扫描着荷言,不由得冷哼一声: “还真是个绝色,可惜,落到我的手中,”她妖媚的语调一变,阴冷道,“我是龙少的夫人,你勾搭我老公在先,我收拾你,不过分吧?” 这女人没病吧,荷言摇头甩掉额前发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冷静道:“我没有勾搭他,作陪是我的工作,怎么,难道我要去拒绝顾客,你给我工钱吗?” “你少找借口!我老公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有好脸色看,但你看看,这是什么!”龙夫人把一叠照片狠狠摔在他的脸上,散落一地。 荷言白嫩的脸颊被割伤,一道鲜艳的血迹沿着下巴滑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颓废的美。 地上的照片,都是他作陪期间和龙少的一些镜头,只是龙少的表情虽然变化不大,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里对荷言,没有对别人那种彻骨的冷漠。 荷言苦笑,真是无妄之灾,像龙少这种人,他真的半点想法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龙夫人见他不说话,以为是默认,嘴角的笑意愈加狠厉,打了一个响指,旁边的男人立刻掏出一盒针管,抽出一根来,里面装着不明液体,荷言陡然变了脸色。 这是……毒品! ☆、【014】 迷人的反派[上] 不仅手被绑住,连脚也被死死绑在椅子腿上的荷言根本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将闪着寒光的针头缓缓推进他的胳膊,一阵刺痛传来,他绝望的闭上眼睛…… 却又忽然睁开,那天跟楷祭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我不能依赖任何人,我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你到底想干什么!”荷言怒视着眼前的女人,想杀他?来啊!尽管放马过来,他荷言,不怕! “当然是……慢、慢、折、磨、你。”轻声细语的说着,龙夫人俯身看着他,美眸里是浓郁的厌恶气息,“不要再给我抓到你的机会,因为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大雨滂沱,荷言沉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凝聚滴落,那个可恶的女人再没有对他做什么,而是很干脆的放了他。 长长的睫毛轻颤,砸在身上很痛的雨点忽然消失了,他抬头,看到的是楷祭面无表情的脸。 他真的很想伪装什么,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可眼眶却莫名的泛热,比雨水更清澈的泪水沿着脸颊滑下。 “你到底在倔强什么……”叹息般的声音在耳侧,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他湿透的身子被揽进滚烫的怀抱里。 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无奈。 他没有出现,他不能出现,就算荷言真的被那女人弄死,他也只能看着,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真切的了解荷言这个人的。 “让我保护你一下会死啊!”稍嫌用力的把这人锁在自己的怀里,街上无人来扰,楷祭表情变得柔和下来,“这不是依赖,而是你值得被保护,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依然还是你,你不会因我而改变的,难道你不相信自己?” 荷言没有说话,活了那么久,第一次尝到安心是个什么滋味。 手里被塞进雨伞把柄,楷祭放开他,在他面前再次蹲下,他扯开一抹微笑,毫不犹豫的爬上去。 脚下是雨水不断流淌的水泥路,楷祭慢慢小心的走着,两人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大雨中,连同荷言心里那些固执的抵抗,一同被大雨冲刷。 见荷言已经换好衣服,楷祭走到他面前,把大毛巾盖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揉搓起来。 “那个女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楷祭还不知道,人类的世界里,有一种东西杀人于无形。 “没什么,她只是警告我不要再接近龙少而已。”荷言恢复了些精神,苍白的唇经过刚才洗澡时热水的冲刷,已经红润许多。 楷祭无意中瞥到,有些移不开目光的盯着看了几秒,才艰难的收回视线,这家伙……怎么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觉得他哪里都美的彻心透骨啊…… “我有些困,先睡了。”头开始昏昏沉沉,荷言等楷祭擦完,便兀自走到床边一头倒下去,没过几秒就呼吸和缓起来。 楷祭看看天色,雨还在下,墙上的表指针指着七点,还是头次看到这家伙睡得那么早咧,他把大毛巾盖在自己头上,进浴室去洗澡。 开学的前两天,就这么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 九月一号,正式开学,荷言一大早就爬起来洗漱做饭,他不住校,所以晚上可以回家,做好早饭之后楷祭也打着呵欠起床,荷言呼噜着面条,问道:“你是跟我去还是留在家?” 楷祭最近都直接不回血玉里了,而且还一直是人形,奇怪,这狼一开始没化过人形过,化成人形之后又再不变回狼身,到底是想干嘛? “我留在家好了。”楷祭看着他尽管睡了那么多觉,却逐渐憔悴下去的神色,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哦,”荷言点头,“钱我留在枕头下了,午饭自己出去买。”吃完之后擦擦嘴,整整带着洗衣粉味道的校服,抓起书包便出门了。 上午没课,是留给住宿的学生整理宿舍的时间的,不过在此之前,班导带来一位新的同学,简单向大家介绍了一下。 转学生?荷言兴趣缺缺的抬头望了一眼,是个很阳光的男生,笑起来腮边两个大大的酒窝格外醉人,男生无意中向这边瞥来一眼,眼神有些怪异,荷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看的是……自己的同桌? 荷言的同桌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清冷的气质,还有耀眼的美貌,和荷言不相上下,但他人缘太差劲,估计全班就荷言和他说过话,不是别人不想亲近他,而是不敢。 转学生叫兆瑞,兆瑞人和气,和班导低低说了一会儿话后,竟坐到了荷言的后面的位子。 荷言看了同桌一眼,他正侧脸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晶莹的肌肤被镀上一层光晕,有着不真实的错觉,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兆瑞朝着他打招呼:“嘿,你好啊,你很漂亮哦!”他刚坐下就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荷言只是被轮到而已,闻言只是疏离一笑,敢说他漂亮,看在他是新生的份儿上,不与他计较。 “那个……那是谁啊,和你一样漂亮唉!”兆瑞的目光落在荷言同桌的身上,其实自始至终,真的落入他眼里的人,只有这一个。 “他啊,他叫叶卿。”荷言拍拍同桌的肩,“不和新同学认识一下?” 叶卿回眸,却让某人晃了神,都说美人‘回眸一瞬百媚生’,就算没有笑,也够秒杀一票人的了。 兆瑞友好的笑着,叶卿却没给他好脸色看,冷淡道:“你好。” 兆瑞却不介意,热情道:“那以后就是同学了,多多指教哦!” “嗯。”叶卿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他,荷言打圆场道:“他对谁都是这样,不用放在心上。” “没事啊,我很喜欢。”兆瑞摆摆手,那张脸,可是自己夜夜做梦都会梦到的对象,叶卿这个名字,早已刻骨铭心,没想到,真人比通缉档案上的照片,美的多了。 ☆、【015】 迷人的反派[下] 午饭是要去学校食堂吃,荷言从书包里翻出饭卡,却忽然一阵心悸让他手一抖,饭卡滑落到了地上。 他陡然明白了什么,也不顾去捡饭卡,扔下书包大步跑了出去,教室里基本没人了,只剩下几个不住宿的在说说笑笑,荷言的举动没引起什么注意,叶卿却紧接着跟了出去。 在学校的操场边上,有一片葱葱郁郁的小树林,荷言刚迈进去,就支撑不住的跌倒在地,他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像是急病发作的人般眉头紧皱,神情恍惚。 “还真以为我会留在家里!”楷祭从血玉里跳出来,直接把人拉起抱在怀里,荷言只是用力抓着自己的衣服,指甲透过薄薄的校服,深深地陷进肉里,一抹殷红从他衣服上渗出,楷祭大惊,急忙去抓他的手。 “喂,不要伤害自己啊笨蛋!”他力气很大,竟也有些抓不住这不知犯了什么病的小子,荷言靠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挣扎扭动,似乎连他是谁都不认得。 “他在吸毒?!”叶卿迟一步闯进小树林,咄咄逼人的看向楷祭怀里的人。 “吸毒?什么是吸毒?”楷祭边制止荷言,边询问,叶卿不与他废话,从裤兜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走上前去,硬是掰开荷言的嘴给他吃了下去。 “你干什么?”楷祭倒不出手来阻止他,有些气极,叶卿叹口气,“我是在救他,吸毒就是,吸食毒品。” 药片刚吃下去不久,荷言便不再挣扎,而是晕了过去。 叶卿仔细给他检查一番,楷祭怀疑戒备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叶卿抬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他的同学,不会害他的,他之前不可能吸毒,有人陷害他?” 楷祭想起来了,那天他所看不明白的事……那女人对荷言做的,就是这个? “那这毒该怎么解?” “无药可解,只能靠他自己戒掉,我只是暂时麻痹了他的神经,以后还会犯毒瘾,等熬过去了,毒自然就解了。” 叶卿拍拍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楷祭,“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我……”楷祭语塞,忽然之间出现,不让人起疑才怪,可自己是荷言的什么人呢?宠物?说出来人家也不信吧! “算了,我不勉强,你带他回家吧,我帮他请假,估计很久之后他才能醒。”叶卿潇洒转身走掉,楷祭的一句谢谢哽在喉咙还未发声。 真是怪人!腹诽一句,不再犹豫的抱起荷言消失在原地。 而谁也没有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个人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兆瑞坐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看着缓缓走来的叶卿,眼里情绪复杂,他是该恨这个人的,因为他父亲的死,跟这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但这人真的是坏人吗?那他刚才看到的,又该如何解释? 叶卿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的从他身边越过,他却忽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借力站了起来,尽管没有防备之下被偷袭,叶卿却没有被拉得踉跄,脚步稳稳地顿住,回头看向兆瑞。 兆瑞笑意温暖又大大咧咧,“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站起来,一起回教室吧!”说着率先走在前面,不去看叶卿的反应。 想接近你,摧毁你,也想看清你,掌握你…… “你在等这张牌吧。”对面的人肆意张扬的把一张红中拍在他的面前,荷言咬紧唇,刺眼的灯光搭打在牌面上,映出他不服输的眼眸。 “就你也配当他的弟子,真是笑死人了!”那人讽刺又嘲弄的脸变得模糊不堪,第一次出师,第一局牌,就败在了这个人的手里。 “我没有输,我没有输……我没有输!”猛然坐起来,满头的冷汗,原来是梦。 楷祭揉揉眼,关切道:“做恶梦了?做梦都喊着不要输,没救了你!” 前半夜荷言发起高烧,他一直用毛巾蘸着冰水给他冷敷着,结果趴在床边睡着了,此时已是后半夜,没想到荷言竟被噩梦惊醒。 荷言撅嘴道:“不想输不行啊,头好晕,这是在家?我不是在学校吗?现在几点了?” 捏捏眉心,怎么有种失忆的错觉。 “你啊,你瞒着我什么?毒瘾发作,结果被我带回来了,有人会帮你请假的,不用担心,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吃的。”楷祭拧了毛巾去擦他额上的冷汗。 “都这么晚了,还吃什么啊,不饿啦,拿水给我喝!”口里很干,荷言不客气的命令道,自己抢过毛巾粗鲁的擦着。 楷祭瞪他一眼,乖乖起身去倒水,当他转身的一霎那,荷言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墨镜男曾说,无人从荷言手下逃生,他说错了,荷言输过,输得很惨烈,因为那场赌局,将师傅送进了鬼门关。 这件事,连貂哥都不知道内情。 所以从那以后,他不允许自己输,白皙修长的手指抓紧了头发,荷言深吸口气让自己失速的心跳冷静下来,失去的,找不回来了。 楷祭在厨房一边倒着水,一边回头看向门外:傻荷言,你忘了吗,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以后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不让你一个人,陷入这无尽痛苦自责中,无法自拔。 ☆、【016】 你就该被宠爱 新学期开学,学校学生会组织了一场迎新晚会,要求高二年级的学姐学长们积极准备,高三就算了,毕竟人家要准备高考,忙得很。 班长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跟在荷言屁股后头转来转去,荷言终于受不了的转身面对面瞪着她: “这是男生厕所你也要进吗?!” 班长的笑容僵了一下,急忙摆手道:“当然不进,你快去,快去!” 要不是全班就荷言和叶卿最拿得出手,她用得着这么辛苦嘛!叶卿是完全没指望了,在说服新来的兆瑞上台唱一曲后,没想到又在荷言这里碰到了铁板。 现在是第二节课下课的课间时间,休息时间较长,等到荷言出来,班长还是不死心的留在门口等着他。 他扶额,早知道在里面多呆一会儿。 “班长,我真的什么都不会,我唱歌跑调,跳舞四肢不协调,各种乐器样样不通,你让我上去干嘛?丢人?” 班长立刻露出一副你太谦虚的表情,谄媚道:“西街的荷言,难道还需要靠这些?你给我们露一手就能赢得一大片软妹纸的芳心!你就答应我嘛,不然我天天缠着你,上课缠,下课缠,日日缠!” “停停停停……”荷言堵上耳朵,班长连西街都搬出来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好,我答应你,行了吧?” “耶!爱死你啦!”班长跳起来,要不是学校民风不开放,她非得抱着荷言啃上几口不可! 他们的班长是个小胖妞,不过人热心,办事牢靠,很得民心,要是别人来求,管他时时缠还是秒秒缠,统统没门! 赢得荷言的支持,这次晚会的看头最起码提升不知几个档次,班长兴高采烈的跑去跟学生会会长邀功去了,荷言眼角瞥见叶卿从教室里走出来,连忙跟上去。 “跟我来一下!”不由分说的抓起叶卿的胳膊,荷言拉着他往操场边上跑去。 操场上是一群打篮球打的不亦乐乎的男生们,荷言寻了处草地拉着叶卿坐下,转头问道:“叶卿,你是怎么知道……毒品的事?” 那天晚上听楷祭说的话就已经让他起疑了,要是一般人看到他发病,顶多就是认为是羊癫疯之类的病吧,叶卿竟然一眼就看出他是吸毒引起的?! “你想知道?”叶卿眯着眼睛遥望着操场,没有看他。 “当然!咱俩关系这么铁,不会连这个都要瞒着我吧!”尽管两人的关系看似和普通同学没有两样,但是在整个高一时期,都是荷言在无意中处处帮着他,荷言心里,早就把他认作好兄弟了。 叶卿收回目光,认真看着他道:“如果我说,我自小便与毒品打交道,你信吗?” 他对毒品的熟悉程度,甚至到了只凭一粒粉末就可以判断出毒品种类的地步。 自然对于毒发时的症状,也了如指掌。 “信……当然信。”这所学校里学生鱼蛇混杂,什么人没有?只是忽然得知这个消息,荷言有些不能接受而 恋耽美 分卷阅读4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 叶卿这个人,气质温文,虽然冷冰冰,但是给人的感觉最明显的就是两个字――干净,一尘不染,这样的人,真的能跟毒品扯上关系么?若不是他亲口说,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一块去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荷言撞撞叶卿的肩膀,叶卿浅笑道:“既然都说关系这么铁了,还说什么谢字,再者,戒毒还需要靠自己,有你受的。” “哈,没什么能难得到我荷言!”荷言满不在乎的拍拍胸口,表情自大又带着说不出的可爱。 夜幕中,一轮明月高悬,楷祭把热腾腾的菜端到桌子上,荷言围着围裙端着汤跟在后面,楷祭好奇道:“怎么今晚的菜这么丰盛啊?” 荷言神秘一笑,继续回厨房端面条,等到都忙完了,才道:“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 生日?的确看过人过生日,很热闹的,有蛋糕,有包子……可荷言这……看着这本来被他说的很‘丰盛’的饭菜,在生日这两个字的衬托下,竟如此寒酸。 “以前都一个人过的啊,啊什么啊,吃饭了!”荷言收回笑容,兀自坐下,楷祭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很意外而已,哈哈……额,生日快乐!” 荷言咬着筷子再次展颜,“吃吧你!” 楷祭却不坐下,颦眉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出声道:“唉,先别顾着吃,闭上眼睛!” “啊?”这次轮到荷言吃惊了,“干嘛?” “叫你闭上你就闭上嘛!哪儿这么多废话?”楷祭干脆自己走到他身后,自己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另一只手在虚空中划着泛着光芒的线,眨眼之间,屋子里已经大变样了。 “好了,可以看了!”得意的移开手,荷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柔和温暖的光芒不断跳跃,他惊讶的看着。 原本平凡的小屋,布满了莹莹的烛光,不同颜色的精美蜡烛,让人如同置身幻境,还有零星的烟火自头顶不远处静静绽放,还有花,很多说不上是什么种类的花瓣自身边冉冉升起,想抓,却扑了个空。 “这是……”荷言真的被惊艳到了,像是在看电影,更像是自己置身于其中的错觉。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喜欢吗?” ☆、【017】 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当然……喜欢。”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谢谢这次生日,有他陪他。 当一个人习惯孤独寂寞,再享受到这温暖时,会感慨,以前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荷言亦是如此。 他放下筷子,什么食物都甜不过此时心里的感受,“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对吧?” 楷祭摸摸他的发,语气笃定:“当然,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傻瓜,哭什么。”见荷言毫无预兆的落泪,楷祭有些慌了神。 “我是……高兴的。”荷言不好意思的抬手欲擦眼泪,明明死咬住下唇还是依然无法控制此时的感动,谁知却被人抓住手腕,他疑惑抬头,一道黑影压了下来。 腮畔的泪珠被人轻柔吻去,可泪珠已被吻尽,那温热的唇却依然流连不去,直到最后落在荷言被咬的泛白的唇上。 “唔……”荷言紧紧抓着楷祭的衣襟,仰着脸承受着愈加热烈的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想抗拒,却又舍不得推开这一方缱倦。 自己是不讨厌他的,是吧,微眯着的眼睛,还映着美丽的烛光,这个不能算是人的人,对自己的好,自己又哪里偿还的起…… 直到榨干他所有的呼吸,楷祭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彼此间没有距离的靠着: “对不起,我一直想亲你,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对你说一些心里话,”见荷言大口喘息之余脸颊无法抑制的泛起红晕,不由得去蹭着他的侧脸,“虽然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但我却喜欢你的爽朗,欣赏你的无所畏惧,佩服你能够勇敢面对一切的勇气,心疼你的倔强……你愿意接受我么?” 不是以宠物的身份,而是以一个人的身份。 荷言何尝不懂他的暗示,只是,平生从未谈过恋爱,此时无论是答应还是拒绝,不得不说都是鲁莽的。 “没关系,我不逼你,反正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等你慢慢接受我……不说了,饭都要凉了,快吃吧!”楷祭直起腰来,把筷子重新递到他的手里。 荷言却在此时出声道:“好,就当我是在赌一场,我答应你,我会试着去喜欢你,以恋人的身份,如果没有好结果,就当我是输,我会认输。” 楷祭错愕看他,忽而又笑的开怀又无奈:“哎!你这样,叫人不喜欢你都不行!” 他知道,在荷言的字典里,何曾有过‘输’字?! 早上春风满面的去上学,刚坐好,叶卿便塞给他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荷言好奇的低头,手心里躺着一个蓝色的锦盒,不大,还系着浅蓝色的丝带。 “生日礼物。”叶卿望着他道,“昨天不是你生日么,你走的太匆忙忘记给你了,顺便,生日快乐。” “谢谢!还是你最好了!”果然没交错朋友,叶卿就是那种,在你无法预料的情况下,给你惊喜的人。 小心翼翼的解开丝带,打开锦盒,锦盒里……是一副扑克牌?不过包装盒上却全部是英文,荷言拆开,牌便从盒子里滑了出来。 好……好手感!牌很薄,但是很坚韧的感觉,材质他说不出,但一定不会是普通的纸牌就对了! 荷言爱不释手的摸着,小声问道:“这个……很贵吧!” “是我让干爹从国外带回来的,价钱我也不知,听说你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就想到送这个了。”价钱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荷言。 “好兄弟!话说我真的是想着要用纸牌的,嘿嘿……”拍拍叶卿的肩膀,荷言宝贝的把牌重新装好,放到了书包里。 叶卿看他一眼,眼底,藏的是别人看不懂的思绪。 早自习过去后是早饭时间,荷言已经在家吃过,此时只是懒懒的趴在课桌上闭目养神,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小胖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荷言同学!” 荷言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小胖妞圆嘟嘟的小脸,而是……衣服? “怎么样,好看吧?”小胖妞的脸从高举的衣服后面露出来,“这是我特地去借的唉!你要不要拿回家穿穿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晚会你就穿这个好了!” 荷言嘴角抽搐的接过衣服,是一套纯黑色的燕尾服,样式简单而带着浓郁的优雅高贵的气息,的确好看,但是…… “班长,我是去表演的,不是去走秀,穿什么都ok的吧!” 荷言摆摆手,表示对衣服没有任何兴趣,小胖妞却不死心,继续道:“拜托啦,这次又不是只有我们学校的新生去看,听说啊,附近的几所高中的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也会来观看的唉!难道你想给咱们学校丢脸吗?穿嘛,好不好嘛……” 小胖妞摇晃着荷言的胳膊,荷言最无法抗拒的就是别人的撒娇,不由得头疼起来,“好好好,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苦哈哈的把衣服收好,小胖妞立刻眉开眼笑:“荷言你真是大好人!放心啦,这次,绝对要你成为万人迷!咱们学校的名声,说不定也会因你而变香哦!” 荷言无语。 ☆、【018】 只对你不讲理 下了晚自习后,独自沿着马路走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将这条路装扮的美丽繁华,他停至一家餐厅前,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向里面。 晚上客人并不多,所以一眼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楷祭正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拿着拖把在拖地,当他看向他时,心有灵犀般的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打了个稍等的手势。 荷言点头,有些羡慕的看着楷祭线条有力又漂亮的腰身,以及高高瘦瘦的身材,无论他吃什么,恐怕都长不到这么高了。 前几天楷祭就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赚点钱,将来两人一起生活,总不能让荷言一个人承担起所有吧! 虽然、虽然一开始是很赖皮的说要荷言养他来着,可现在身份不同了,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怎么能只顾着自己不是? 店里的服务生清一色都是男生,这家店恐怕是用帅哥来做招牌揽生意,荷言漫不经心的想着,忽然耳后不寻常的风声乍起,他条件反射的一躲,大步倒退拉开距离,这才看清是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又是她派来的人!可恶,荷言把书包一扔,第一次没有防备再加上大雨将至天色很黑所以中招,这次,绝对要给他们好看! 西街上的人,还有不会打架的吗?上至八十岁的老头,下至三岁的小孩子,可都是练家子!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包抄上来,荷言握紧拳头,对方一个扫堂腿,被他矮身躲过,接着一拳打在对方的下巴上,转身又抓住背后偷袭的家伙,用胳膊肘击在身后人的胸口上,一声闷哼。 可正打的嗨时,荷言手背一阵激痛,他一脚将旁边拿着铁棍的人踹开,想握拳时却发现使不上力气,被踹开的人一阵得逞的冷笑,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给他一下子,千钧一发之际,被陡然出现的男人一把掐住脖子。 楷祭挡在他的身前,他看不到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危险冰冷:“告诉你们的主子,荷言是我罩的,如果还敢来继续骚扰他,下场只有一个,死。” 说着,手下用力,断裂的声音划破微凉的空气,黑衣人似乎没想到楷祭竟会真的杀人,眼神变得有些畏惧,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了。 厌恶的把人扔在地上,楷祭手一挥,人便消失不见,哼,别忘了,他可是没有人性的狼,敢冒犯他的人,以后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这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荷言!”转身看到荷言脸色苍白的蹲在地上,楷祭急忙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口,只见右手手背已经是紫黑色一片,鼓鼓的,看来是被打碎了血管。 杀人他会,疗伤可不会,楷祭将他背起,顺便把书包拎起,朝着附近的医院跑去。 放血,止血,缝合伤口,包扎……等到处理好伤口,已是半夜,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万万没想到荷言竟会在此时毒瘾发作,不仅胡乱抓着自己的胸口,连带着手上的伤口也被挣裂,楷祭不敢让医生知道,因为荷言警告过他,如果他发病,不要让任何人看见。 把病房门反锁,楷祭紧紧抱着他,将他的胳膊抓住固定在自己背上,另一只受伤的手则被他小心握着,荷言受不了时还会死命的咬着他的肩,可他一声不吭的忍着,背上疼,肩上也疼,向来只有他让别人疼的份儿,如今尝到这滋味,竟有些陌生。 不过他知道,荷言比他更痛,更难受,这就足够让他牺牲什么都心甘情愿了。 凌晨护士来查房,荷言已经安详的睡了,楷祭衣服被他拉扯的不成样子,不过没关系,变一套新衣服不是难事,向护士要了一些纱布,把自己的伤随便缠了,顺便让护士将荷言手上的伤重新处理了一下,才继续坐到床边守着他。 天大亮时,荷言才缓缓睁开眼睛,楷祭正大张着腿坐在床头的小桌子边削着苹果皮。 见他醒了,便问道:“今天还去上学吗?要不等下我去给你请假?” “只是手受伤,没事的,现在几点了?”用左手撑着身体坐起来,荷言揉揉眼睛,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八点了吧,别去了,昨晚你又发病,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戒掉这该死的毒?”楷祭咬牙切齿的问着,恨不得将那女人碎尸万段才解气。 “我也……不知道,大概快了吧,”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撑下去的信心还是安慰楷祭,忽然又想起什么,他倒抽一口冷气,“完了!!!” “怎么了?”以为他又哪里不对的楷祭紧张兮兮的凑过来,荷言小脸皱成一团,“我还要表演啊,这下手不能用了,该怎么办啊!” 试着动动右手,可稍微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切,不就是表演嘛,不去了,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被他吓了一跳的楷祭一听这话,便是一脸的不同意,去什么去,身体重要还是那破表演重要啊! “可是我答应了班长的!”荷言也生气起来,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楷祭的不理解他。 楷祭觉得自己是一心为他着想的,当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迁就他,语气强硬道:“那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学了,等他们演完了你再回去,爱惜一下自己会死啊!” “你、你不讲理!” 楷祭邪邪一笑,“对,我就是只对你不讲理!给我好好呆着吧你!” 结果自然是,请假在家休养几天,不过在晚会举行的当天,荷言还是准时赶到了学校。 ☆、【019】 痛就别逞强 楷祭面带笑意的进门:“荷言,你想吃的肉夹馍我给你买来……”了字还没出口,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臭小子!”床上空空如也,刚才还缠着他说自己想吃街头那家小摊的肉夹馍,结果只是为了支开他! 楷祭冷着脸色把肉夹馍拍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表情又缓和下来,坏笑了几声,荷言啊荷言,这可是你给我的机会,别怪我把握的太好! “我以为你今天也不会来,怎么了?”叶卿目光落在荷言的右手上,上面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没、没事,就是不小心伤到手了。”荷言刚从家里逃出来,此时还有点心虚,跑得急了衣服也是穿的乱七八糟,领口大敞,白皙的肌肤以及漂亮的锁骨一览无余,叶卿眼神闪了一下,抬手去整理他的领口。 “扣子都系错了,被狗追哦?”一边细心整理着,一边难得的调侃,荷言没发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傻笑几声道:“是、是啊,被狗追……” 还是一条狼狗咧! 兆瑞从立着的书中抬眸,入目的是叶卿低眉敛目的为荷言系着扣子,那神情说不出的认真和温柔,心情莫名变得烦躁,他重新把视线调回书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刚下课,小胖妞一脸哭丧的奔过来,荷言撅嘴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还没死咧!” “人家、人家以为你不来了啦!差点被会长给骂死……”拍着自己肉乎乎的小胸脯,小胖妞翻脸比翻书还快,表情立刻转换成讨好模式,“你怎么了,这几天都没来上学唉!啊,你手怎么了?” 这才注意到荷言手上的纱布,小胖妞的脸色立即又变得难看起来,“你别告诉我……” “放心啦班长,我说话算话的,这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纱布没有拆而已。”荷言状似无所谓的挥挥右手,示意没有大碍,其实还是在隐隐作痛。 “哦,那就好,今晚就看你的啦!” 下午已经不上课了,开始布置晚会现场,趁着大家各忙各的的空当,兆瑞独自走到楼梯的拐角处,掏出手机查看着刚收到的信息。 却在此时,手机震动,他查看了一下四周,这楼梯是教师专用,但很少有人来这边,因为要绕很多弯子,便按下接听键: “喂?” 手机那头传来浑厚的男低音,“调查的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你们说这所高中是大毒枭的据点之一,但是为什么找不到证据呢?” 那边顿了一下,才道:“有人说在那看见过毒品交易,只是不确定而已,所以我只是想趁着你去调查大毒枭的义子的时候,顺便考察一下这到底是谣言还是真的……” 兆瑞叹口气,捏了捏眉间,那边又继续道:“你也别灰心,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冷静,小小年纪面对害死自己父亲的人还能一点破绽都不露,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谢谢夸奖,没别的事就先挂了吧。”兆瑞不欲多说,谁知对方却急忙叫道,“不,还有一件事!” “什么?” …… 从楼梯拐角处出来,路过男生厕所时看到荷言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校服已经换成黑色的燕尾服了,白色衬衣,配上纯黑色的燕尾服,勾勒出他纤瘦的腰身。 兆瑞脸上的深沉表情一霎那褪的一干二净,脸上挂上阳光灿烂的笑,拍手道:“哇,真的很帅唉!” 荷言抬头,有点怀疑道:“真的吗?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好别扭……”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当然是真的啦,你……”他还未说完,便看见叶卿迎面走来,只是他的视线落点,不在自己的身上。 荷言整理完衣服又去拆手上的纱布,谁知却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叶卿面无表情道:“你在这里拆纱布,是想吓死别人吗?回教室。” “哦……”想想也是有道理的,毕竟不知道伤口变成什么样子了,荷言便乖乖跟着他走了,留下兆瑞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一层层的把纱布揭下来,最后露出的,是犹带着几点血迹的疤痕,刚结痂的样子,叶卿皱眉:“你确定你这样子真的能上台?” “没事的,不信你看!” 将叶卿送的那副牌拿出来,荷言眨眼间就将整幅牌分为均匀的几份卡在指间,灵活的变动洗牌,叶卿没有看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绝技,而是看着他微微皱起暗自忍耐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逞强的人,他见过很多,却从未见过逞强的这般叫人无法揭穿他的。 “好了,”叶卿按住他的手,“我信了,让手先歇歇吧,今晚有的忙的。” 肌肤相触,感觉竟是格外的柔软。 荷言知他是为自己好,点点头,小心的揉了揉伤口附近,动作大,扯得有些抽筋般的疼。 ☆、【020】 噩梦苏醒 晚会的排场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学生会就是不缺人才,绚丽的灯光,不算豪华却绝对不会寒酸的舞台,以及安排主持人,邀请各个老师教导主任以及校长讲话题词等等流程都提前布置周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动,看来班长说的没错,来观看的,绝对不只他们学校的人。 班长陪着他和兆瑞坐在后台等待,一边透过厚重的幕帘缝隙看着一边闲聊:“紧张吗?” 兆瑞轻笑:“我不会紧张,你呢?” 他问的是荷言,荷言摇摇头,“紧张早就和我绝缘了。” 打牌时候最要紧的是冷静睿智,所以无论何时,他都已经养成习惯先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 身边不断有人来来去去,歌曲,舞蹈,相声,小品,歌曲歪唱、串烧,甚至还有讲笑话的的节目一一上演,如浪般的叫好声冲击着耳膜,终于,轮到他们班了。 按照节目的顺叙,是兆瑞先上,兆瑞接过话筒,昂首挺胸的大步迈上台,原本慵懒的气质顿时流动起来,顾盼间带着逼人的英气。 “帅!”班长不住的拍手叫好,台下已经尖叫成一片了。 磁性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我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名为《擦身而过》的歌,希望每个人在遇到对的人的时候,都不要擦身而过的错过,谢谢!” 音乐响起,荷言本就觉得这歌名耳熟的很,当兆瑞开始唱第一句的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这本是萧淑慎的歌! 原本是女生唱的歌,到了兆瑞嘴里,却完全变了味儿,不是词里那般疏离孤傲,反而有些放低姿态的感觉: “……一个人逞强 两个人倔强 在你身上 有我的摸样 你和我 同一条路上 各自流浪 是一双翅膀 就有个方向 既然这样 擦身而过 让我们 各自飞翔……” 是在同一条路上吗?他们原本就是对立的存在,但至少现在,他们脚下走的路,是同一条,只是飞翔的方向背道而驰罢了。 台下那么多的人,他还是一眼就找到自己想倾诉的对象,那人静静坐着,眼神即便是隔得那么远,依然可以清楚望到他眼底的几分藏不住的锐利。 也难怪,因为他就是,大毒枭的义子――叶卿! 一曲完毕,赢得满堂喝彩,荷言站起身,深吸了几口气,等着主持人报完幕之后,才一步步稳稳的走了上去。 白亮的灯光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美的不真实,久闻这所学校的美人荷言,今日终于可以好好一窥真面目,台下的气氛,有那么几秒的凝滞。 “大家好,我给大家带来的节目,严格的说只有一个,但是却有两个选择,”荷言举起手里的两幅牌,“选择一,我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选择二,如果有人觉得牌技可以赢得过我,可以上台来和我一较高低!只有两个名额哦!” 扑克,不像麻将那样会有三缺一的情况,两个人玩ok,三个人四个人甚至再多也无所谓,只要牌够多就行。 果然不愧是西街的荷言,对于自己牌技的自信可以装一国,荷言又道:“这不是赌,只是娱乐,所以咱们的赌注是,赢的人,可以要求我为他做一件事,若是我赢了,那就让他表演一个节目给我们看,如何?” 其实要真的是赌的话,老师那边也不会过关。 台下的人开始蠢蠢欲动,嘈杂声一片,好多女生为了离他更近,好看得更清楚某人的脸已经开始高喊着举手报名了。 陡然,一道嚣张的男声突兀的响起:“我来!”因为喊得人基本都是女生,忽然出现男生的声音,让大家都吃了一惊,目光纷纷投向声源处―― 狭长的丹凤眼透着隐约的危险,眼神不可一世,微仰着头似乎谁也瞧不起的样子,颓废中又有着优越,认识他的人皆心里一凉,看来台上的小美人要倒霉了…… 荷言亦把目光投向他,在视线交接的那一刻,却有了窒息的错觉。 噩梦里被惊醒的脸,由模糊不堪变得清晰可见。 他竟然会在这里!苦苦压抑在心底的恐惧和恨意一霎那逃脱他理智的掌控,连带着拿着牌的手,也跟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还有我!”清亮的声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叶卿站起来,嘴角的笑意荡漾着无人察觉的安抚意味,“早就听说你的牌技惊人,亲自见识一下,就算是输也值了!” 那嚣张的男生瞥了叶卿一眼,冷哼一声,离开座位大步往台上迈去,叶卿紧随其后,等两人到了跟前,荷言的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那好,咱们就开始吧,麻烦你们各站一边,好让台下看清桌子上的牌。”按照事前彩排好的步骤,荷言、叶卿、以及那个男生分别站在桌子的三面,荷言把两副牌拆开,分成均匀的三份分给两人,各自洗牌,一时间静的可怕,从三人各自洗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看出,这是一场不寻常的牌技表演。 因为无论是荷言,还是那个嚣张的男生,甚至于叶卿,洗牌的手法都是各有千秋,反正台上和台下隔得远,说话也不会怕被听到,嚣张男生边夸张的炫着洗牌技巧,边轻笑道:“没想到,又见面了啊,还嫌自己……输得不够惨?” 叶卿专心洗着自己的牌,话自然是听到了,但此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 荷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语气冰冷道:“江一零,你不是神。”所以你不可能一直赢我,后面的话不必说,两人也已经心知肚明。 “好啊,那就来看看,我这个不是神的人,是如何赢你这个连人都不如的手下败将的,呵呵……”他轻笑,满满的嘲讽和看不起。 ☆、【021】 我真的,很没用么 本以为看人打牌会是一件很无聊的事,但荷言和江一零的花样却多的令人目不暇接,不断有惊呼声炸响,摸好牌之后,江一零随手一扬,牌凌乱起舞,却又在下落时长臂一挥,那牌像是有了灵性般全部收归他的掌内,一丝不乱。 而这时,他的牌竟已经全部排列好。 风骚的牌技,让整个舞台都被他抢走的错觉,荷言微微一笑,一手握牌,另一只手用拇指和中指挑牌,那牌便一张张的往上飞去,落到桌子上时却又是呈扇形,一张覆盖着一张,距离目测全都是相等的。 “哇――!!!”简直像是在拍电影嘛!台下的人不禁都伸长了脖子,荷言早就将牌里的3和4全部抽走,所以是从五开始的。 “红桃出。”荷言和江一零自始至终谁都没有看过一眼自己摸到的牌,叶卿虽然洗牌拿手,但他打牌并不在行,所以他是三人中最老老实实打牌的那个。 “在我这,两个五。”叶卿先下牌,江一零眉一挑,随意的抽出两张牌扔了下去,竟是2!这个疯子,荷言捏了捏手里的牌,咬牙道:“跳。” “跳。”看来叶卿也没有王加持。 “听说你输了的话,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任何事,对吗?”江一零一把将牌拍在桌子上,“那现在,我可以提要求了吗?” 台下哗然,后面的人看不清台上的局势,前面的人纷纷站起来仔细去看江一零的牌,没有人见过,只下了四张牌就可以赢的人,可今天算是大开了眼界了。 荷言不敢置信的盯着江一零的额牌,可以挂,所以他有三张王加持,6、7、8完胜,然后从2开始倒退出牌,他有6张2,再就是a……一路推算下来,他的确再没有出牌的机会了…… 叶卿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荷言说他不是神,但即使是神,恐怕都做不到这个地步…… 恨不得把牌全部摔在这人脸上,手腕却被人一把握住,叶卿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还好手被桌子挡住,再加上此时大家都忙着去观摩那副神牌去了,没人发现此时荷言的不对劲。 “好……”他紧盯着江一零的眼睛,“你提。” “很简单,”江一零的笑嚣张泛滥,“你叫我一声哥哥,就好。” ……这是什么烂要求?! “怎么,想说话不算话啊,大家可都看着呢,你不会真的想赖账吧!”丹凤眼微眯,江一零陡然加大了音量,果然,台下一片支持他的声浪。 荷言沉默半晌,叶卿一直静静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帮不了他一分一毫。 终于,他惨白的唇微动,缓缓开口道:“哥……”屈辱的感觉铺天盖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被这般用调戏的手段羞辱,江一零,你真是有本事! “乖,认我当哥哥,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幸,”江一零说着,抬起他的手,将他的牌拿过来,“这一声哥哥不是白叫的,哥哥就教教你,怎么在逆境中,求存。” 他将自己的牌全部排列好,然后用荷言的牌在下面一一对照上面排列,荷言看着,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不是没有生路,只是他没有想到而已,他只顾着看到江一零的一手好牌,却忽略了他的缺口,在出到j的时候,已经有了细微的破绽,这个时候可以直接用k封死,然后出张数最多的那套牌,无论大小,然后就可以慢慢一步步破解他的杀招…… “怎么样,看懂了吗,打牌的时候,不要只看别人的脸色气焰就被灭的八|九不离十,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胜利……”忽而他又凑到荷言的耳边,悄声道:“而且,仅凭一副牌,我就可以赢得我想要的任何东西,你如果想打败我,先做到这一点再说吧。” 说罢,直起身子,不顾荷言的反应,已经大步走下台去。 叶卿陪着荷言一起谢幕下台,荷言没了再继续看节目的心思,眼睛一直看着手心 恋耽美 分卷阅读5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的两副牌,麻将,他的确不拿手,所以就算输,心里也不会这么堵的慌,可是扑克……却是他最拿手的牌,没有之一。 冰凉的手被人握住,叶卿在他眼前蹲下,温言道:“一次的输不代表什么,变数总是超乎想像的多,所以你不用放在心上,没有人能立于不败之地,振作点,嗯?” 荷言抬眸看他,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知道……我会振作的。”他深吸口气,在别人面前,脆弱总是习惯性的去隐藏,此时,竟有些盼着早些回家了。 今天,江一零还真是给他上了印象深刻的一课。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心回家,桌子上是已经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见他回来,楷祭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本想找他算私自逃跑的帐,可在看到他指尖滴滴答答往下掉落的血滴时,算账的念头立刻被踩在脚下。 “又怎么了?伤口不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吗!”把人拉进浴室冲洗血迹,冰冷的水滑过不知什么原因总是也无法愈合的伤口,荷言被激的一缩。 “还知道疼啊,那知不知道我会心疼?”楷祭见冲的差不多,便转身去拿上次向护士要的,还没有用完的纱布给他小心翼翼的缠上,温热的手背上,却被什么打湿,他抬头,是荷言安静掉泪的茫然神色。 “我真的……很没用么……”他喃喃自语,这么多年积累的自信,开始摇摇欲坠。 ☆、【022】 被逼着成长 “你当然有用!”楷祭用袖子轻拭他的脸侧,“我知道你好胜心强,肯定又是输了牌才这样的吧,你啊,你太容易被人看穿,所以总是在无意中就被别人掌握了你的弱点从而加以利用,荷言,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存在理由,若是没了你,那我也失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亮白色的灯光下,是楷祭柔软的表情,他呆呆看着,许久,又别过脸去,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就会说好话,好话谁不会说?” 松松打了个结,楷祭看着他弧度完美的侧脸,无奈的叹口气,“但它就是有用不是么,”他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喂,你还要逞强到多久?” 荷言抿紧唇,最终还是投入这个人的怀抱,享受这一方没有竞争的安宁之地,强劲有力的心跳是最好的催眠剂,这一天真的过的太漫长,也太累了。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缓,楷祭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转身看看桌子上的饭菜,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受伤呢,视线又落到那张睡着时总是显得稚嫩的脸颊,脸侧还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浅粉色疤痕,那是那女人把照片摔在他脸上造成的,不过还好伤口并不深,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的毒,还有手背上好不了的伤口,还有他眼底深埋的伤痛…… 想好好的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但又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让他成长,他是狼王,他也是在不断的磨练中举步维艰的走来,明白过度的保护只会适得其反,所以…… 所以只能看着他,看着他从里到外,遍体鳞伤的被逼着成长!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你苦心孤诣的将他所有的一切摧毁,我对你良心的认识,可是又涨了一层啊!”高跷着腿的男人将烟灰抖落在流光溢彩的烟灰缸里,嗤笑着对面坐着的嚣张小子。 “我们江家的人,如果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江一零灌了一口烈酒,跟喝水似的眉头都不皱的咽下去,“你以为,都像你们家那些草包啊!” “切,随你怎么说,草包也照样过的比你们逍遥自在!”早就知道这损友嘴里说不出人话,男人根本不在乎的重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那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晃晃手中的玻璃杯,暗红色的浓稠在杯中荡漾,江一零耳边响起荷言那句不甘不愿的哥,嘴角的笑意得意中又夹杂着令人看不清的意味: “下一步嘛,当然是……静观其变,看他能不能成为我的第二个对手……”似乎又想起什么,江一零的眸子里燃起两簇充满斗志的火苗。 “你还在找他?”男人语气夸张,“知道的,你是在找对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找失散多年的情人咧!” “当然要找,赢了我人就没影了,我不是‘弃夫’是什么?”记忆中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又在侵蚀着他独自立在这所谓的巅峰的岁月,江一零仰头,将所有的酒全部灌进咽喉。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定!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荷言循着黑小子前些日子告诉过他的地址,亲自上门去找他,楷祭则去上班了。 这是一处简陋的平房,属于西街的边缘地带,环境幽静,巷子很窄,荷言抬手敲敲掉漆的门,很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看来齐凤也在家。 果然,锁开的声音过后,齐凤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见是荷言,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啊,快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天气已经开始泛凉,齐凤穿上了长袖衣服,也即便是这样,荷言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腕处延伸出来的纱布。 “这是怎么了?”他用眼神示意,齐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是自己的伤,掩饰的笑道:“没、没什么,就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摔的,呵呵……” 荷言却不吃她那套,语气咄咄逼人:“是不是又是龙虎帮那些人来找的麻烦?!你哥呢,他怎样了?”一边说着,已经转身想屋子里走去。 齐凤跟在后面解释道:“不、不是的……真的是我不小心……”门打开,黑小子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在擦拭着什么。 听到有人进来,他转过身子,也让荷言看清了他胸前遍布的淤青…… 他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又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小子放下手里的膏药,淡然道:“打架这种事,我们这里很常见的,你应该很清楚吧,来是要学牌?” 的确,自己来是想要学牌的,荷言冷静了几分,“是啊,顺便来看看你们,他们再怎么过分,也不能对齐凤下手吧,一群败类……” 还是有几分愤愤不平,齐凤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软声道:“真的没事啦,荷言哥哥瞧不起我们女生哦?” “我哪有……”荷言把捎带来的一袋子水果放到桌子上,“我最欣赏坚强的女孩子,喜欢都来不及,怎么敢瞧不起啊,这些拿起洗洗吃吧,听说女孩子吃水果可以养颜的。” “嗯。”齐凤高兴的点点头,拎着水果去了院子。 “还是麻雀?”黑小子已经涂好了药膏,随手扯过长袖衫套上,望着他询问道。 “不、不是,这次我想学的,是纸牌,你拿手么?” 黑小子顿了一下,纸牌啊……好久没玩过了,“还好,切磋几局试试看吧。” “嗯!” ☆、【023】 没在怕的啦 周六夜晚的西街,总是比平常更加热闹和吵杂,和黑小子拼了一天的牌,此时手又开始不听话,荷言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小羊羔,等待着哺乳般的张着嘴,不时有人塞进去一个虾饺。 美美的把虾饺嚼碎咽下去,唔,人间美味,有人伺候着的感觉真好啊,亮亮的眸子看着楷祭认真吹着还冒着热气的虾饺,偷笑几下,继续张嘴等着。 原本人头攒动的地方却纷纷有人后退,打斗的声音近在耳边,荷言和楷祭同时转头看向对面,几个胳膊上纹着青色狰狞图腾的男人正对一个人拳打脚踢,可那人吭都不吭一声,顽固的抱着头任其狠厉的拳头和脚印不断打在身上。 西街不太平,这是常有的事,荷言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下来,这本不是太平盛世,所谓的和谐,只是伪装在肮脏动乱之上的美丽外壳罢了,人,真的不能只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因为那样,会轻易的便被现实扼杀。 “哪里都是这样的,感伤什么。”楷祭明白他的心思,不由得安慰起来,荷言摇摇头,不知是在否决自己内心的想法还是别的什么。 怀里抱着包子的小女生原本想回到原位找自己的哥哥,却见到哥哥被一群人……她震惊的扑上去大喊着不要,可惜,却正好趁了那些男人的意。 “啧啧,就说这小子有个带劲儿的妹妹,小妹妹,心疼了啊,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就放了他!”踢踢脚下半死不活的人,那小女生已是哭不出声来。 弱者,注定被欺辱。 围观的人只是围观,没有人插手。 不知怎的,看到这一幕,竟想起黑小子,荷言猛然站起来,扬声道:“哟,我还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你啊!” 那领头的男人一愣,看向这边,隔得不远所以荷言那张秀气的脸立刻收入眼中,嘴角邪佞的笑愈发明显: “你是谁?怎么,想管闲事啊,”他眼神毫无顾忌的打量着荷言的身子,“行啊,你来也一样,小妞暂时留着,哥几个男女通吃的,哈哈……!” 周围几个男人也跟着不怀好意的大笑起来,楷祭欲站起来,却被荷言按住肩膀拦住,他眼神比对面的男人更轻蔑:“哦?是吗,其实我只是提醒你,你曾经还是一个小子的手下败将,今儿在这看见你,只是吃惊罢了,在西街输得那么惨,还敢在这里出现啊,不怕被知道的人笑死?老大,就你这样儿的,除了拳头之外,还有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哈!” 没错,这个领头的男人,便是龙虎帮的老大,那天输给黑小子的人。黑小子家着火,肯定也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男人被当众羞辱,不怒反笑,“说的真好啊,对,肯定有人会笑我,”不然也不会追杀黑小子那么多次了,“但赢我的不是你啊,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就你清高?!” “我就算没什么本事,也照样赢到你跪下喊我爷爷!”黑小子对自己有指导之恩,看着欺负他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哪能袖手旁观。 “耍嘴皮子谁不会,好啊,来一局,赌什么?”龙虎帮的老大似乎已经认出他是谁,但他一向自负,谁也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荷言,又怎会让他升起敬畏之心。 “赌、你、的、命!”荷言一字一顿,清晰的让所有人愕然。 “哈、哈哈,”男人干笑了几声,“就你?好啊,那要是你输了……”他缓缓一步步走近荷言,近到彼此间无距离可言,才压低声音道,“就做我的人,天天被我干,干到死为止!” 荷言没有向以往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相反,仰视着男人的眸子勾的极其妩媚:“好啊,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知道身旁的人恐怕要被自己气死,荷言即使不看楷祭的表情也笑得内伤,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或许会怕,但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有种……怎么说呢,有靠山的感觉? 排场摆开,荷言和男人各据一方,荷言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几毛钱一只的灯泡亮的刺眼,却清楚的照亮了桌面上的每一张牌。 “不知道你纸牌拿手还是不拿手呢?”男人让手下洗牌,自己则抽着烟悠闲的坐着。 “我什么都不拿手,但我什么都会。”荷言活动着手腕,楷祭就站在他的身后,以一个观看者的姿态。 这臭小子,知道自己在,还真是什么都敢惹了,唉…… “好大的口气,”男人大掌一挥,牌被推成一道直线,“那就开始吧。” ☆、【024】 天不佑谁 “等等,好戏怎能少了我。”嚣张的口气,玩世不恭的笑容,江一零叼着一根烟出现在视野里,荷言一惊,原本戏耍人的心情顿时冷了大半。 真是阴魂不散! “你又是哪来的野小子?”比气焰,男人自是不会逊色。 “来救你的救命恩人。我赢,只要他不死,行吗?”江一零看着荷言,漫不经心的说着,其实他跟龙虎帮的老大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纯碎是来凑热闹找乐子…… 顺便羞辱荷言罢了。 偏偏荷言对他又是想抗拒而不能抗拒的,他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认输,虽然他总是输。 “行啊,虽然这个男人该死,但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差别呢,我不亏。”荷言不是那些假仁假义的人,这个社会的道德,若是单单只靠着所谓的法律和警察去维护,那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时候,狠辣一些,未必不是做好事,为民除害! 江一零伸腿勾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嗤笑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就是……想和你做对,让我看看,你到底还要多少本事,供我摧残!” 修长的手在已经码好的牌上一抹,原本直线形的牌变成像花儿绽放一样的形状,他拿走了第一张。 牌局,开始。 “纸牌的赢法,在于快,不能让别人在你出手之前出手并且把你封死,所以你要学会大胆出击,觉得荒唐也无所谓,比如他出点数最小的,你手里很多套牌就可以压下去,但这个时候,却要洞察时机,根据已经下去的牌,去猜每个人手里的牌,然后判断自己是不是可以出点数最大的牌去压,不是压一个人,而是去压牌桌上的所有人!” 黑小子的话被记得牢牢的,其实这段,他已经深有感触,因为迎新晚会上的那一局牌,江一零就是这么做的。 摸完牌,荷言掂量了一下,自己的牌,算不上好,但也不是烂牌,两副牌,四张王,他手里有两张,8张2,手里有三张,但即使是这样,感觉还是有着被江一零全部封死在家里一张牌都下不去的恐惧感。 江一零晃晃手里的牌:“红桃在这,三个10。”红桃五不出,先出10,果然是他的作风。 这是在试探他们的大牌以及他们都吃什么张数的牌呢!一箭双雕,哼! “j。”荷言扔牌,顺着打比较保险些,暂时不跳牌。 “a。”龙虎帮的老大倒是没这么多算计,从他暗藏得意的眸子里来看,他的牌很不错,如果是这样,那么可以假设两张王都在他手里,且2最起码有三张以上。 但是……荷言用食指敲着下巴,江一零说过打牌是为了羞辱自己,那么就算他有一手烂牌,也一定还有后招,小心为妙。 “跳。”江一零出声,打断他的分析,荷言微笑:“我也跳。” “哈,就你这样儿的,还想着赢我啊,看来老天爷不想帮你哦!”男人愈发得意起来,狠狠将几张牌摔在桌子上:“七个6!” “跳。” “我也跳。”荷言对对面男人的一切都无视。 “七个9!” 围观的惊呼起来,靠,果然老天爷打盹了,竟然真的在帮他! 却在此时,江一零出手,“六个k,挂小。” 没有更大的了,没人跟牌,江一零沉吟一下,再出了一张5。 荷言吃的是单张和双,就像打开一个缺口一样,他先用一张2封了5,然后出双,龙虎帮的老大那里一定没有双,也不怕江一零,因为他那里就算真的有两张2,照样可以用王封死。 他手里的王,可都是大的,既然剩下的一张在江一零手里却已经下去了,那么剩下的一张,一定是小。 不出所料,男人没有贸然在荷言出2的时候出王,结果被他钻了空子,竟真的赢了。 拍拍手,却见江一零皱眉盯着桌上的牌,指着最后一张陪着王下去的5,问道:“这样的出牌方式,是谁教你的?!” ☆、【025】 你左右我心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荷言不理会他语气中的迫切,而是咄咄逼人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在哪,我可以帮你干净的做掉他。”江一零不愧是江一零,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说要救他,眨眼就要杀他。 为什么会好奇这个?认识黑小子的人可真的是没几个,荷言敛目,的确,要做掉对面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事,就算是他赌输了,杀了他后患无穷,谁知道龙虎帮到底有多少人,如果是江一零动手,那么麻烦自然都会转嫁到他的身上去了…… “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随手拿起一张纸牌,向小摊主借了一支笔,刷刷把名字和地址写了上去,递给江一零之前,荷言警告道:“他是我的朋友,你可不要找他的麻烦。” “我明白。”一个用力从荷言手里抽走纸牌,江一零收好之后便道:“我会做掉他的,几天之后或许西街会清静很多,再见!”说罢大步走掉,留下龙虎帮的老大吹胡子瞪眼,想杀他?就算赢了也没那么简单! 当然,这是在他不了解江一零的家世下的想法。 兆瑞悄然隐身于一棵树后,眼见着叶卿从商场里出来,手里提着什么东西,看来是去购物了,他只是偶然看见的,不过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的打算。 只见叶卿刚走出大门,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叶卿却不上车,隔得很近,所以兆瑞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少爷,老爷让您今晚回家一趟。”司机恭敬的下车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叶卿倒退一步,离着车远了些。 “可是……老爷让我带您回家……”司机有些为难。 “我自己会回去的,呵,”他轻笑一下,柔和了原本冷情的面容,“你是新来的吧,我从不坐别人的车的,因为那代表,我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明白吗?” 司机愣了一下,几秒之后才恍然大悟道:“明白了,那少爷慢走。” “嗯。” 还真是个谨慎备至的人呢,兆瑞轻扯嘴角,从树后走出,看着叶卿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义父对他,真的算是很好,从小到大,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因为他的命令,他从不曾违抗过。 回家,真是个温暖的字眼,叶卿不自觉的微笑,他好想将来有一个自己的家,家里,有自己喜欢的人…… 自己喜欢的人,唉……轻叹口气,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少爷好!”门口守着的两个男人弯着腰,问好之后便立刻打开了门,顺手接过叶卿手里的东西,一个留在原地,一个跟着叶卿走了进去。 “义父。”依靠在沙发里读报纸的中年男人闻言抬头,英俊的眉眼,紧抿的薄唇,表面柔和的眸子暗藏着几分锐利,慈祥笑道:“回来了,去洗洗手,吃饭吧。” “好。”他听话的先去卫生间,饭菜也在他洗手的短短几分钟之内,一一在饭桌上布好。 “怎么样,在学校还过的好么?”刚坐下,义父便为他夹了几筷子香喷喷的菜,他点头道:“嗯,还好。” 但是没想到,义父却接着道:“这次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不,是非做不可。 “义父请讲。”他端起碗,慢慢吃着。 “江家要选继承人,下面有三个儿子,大儿子,是我们要挺的人,二儿子,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就摸不透,而三儿子,则是流落在外,你知道是谁吗?” 直觉告诉叶卿,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意料之外。 “是谁?” 男人挥手,身后的人立刻呈上一叠照片,他放下筷子,擦擦手接过,一一把照片放在了饭桌上。 别人没看到,第一个跳入视野的,竟是荷言?! “就是他,听说他和你在同一个学校和班级,还是同桌?呵呵,你需要做的,便是不能让他回江家,直到江大少爷继承家主之位,就万事大吉了,明白么?” 至于二少爷,并不在这个学校,他会另行安排人去调查的。 “明白了……”叶卿眼里只剩下照片上笑得跟个孩子的人,似乎是偷|拍的,但技术很好,照片里的人在吃着什么,一脸享受的模样,而他挽着的人,则是那天他见到过的……忽然出现的陌生男人。 “相信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剩下的几个你认认就好,以后我会带着你跟他们一一去接触的,好了,正事儿说完了,吃饭吧!” 他没有收起照片,叶卿莫名有些窃喜,随意扫了一下旁边几个人的照片,没想到和荷言打牌的江一零竟也是江家的人,再便是一个笑得跟狐狸一样的男人,甚至只透过照片,你就感受到他的狡猾―― 这是江家的大少爷。 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吃着,却听义父又提醒了一句:“听说龙少跟江家的老三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帮你去查一查,小心为妙。” “嗯,知道了,谢谢义父。” 等到吃完饭,送义父回房,叶卿才把照片全收了起来,拿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之后,对着某张,看了许久…… 然后轻轻的,轻轻的把照片贴在自己唇上,甜蜜微笑。 良久之后,他把其他照片放在抽屉里,这一张,放到了枕头底下,拍拍松软的枕头之后,才心情很好的去洗漱,或许,今晚的梦里,就会有他吧! ☆、【026】 夺取你想给别人的 当真的进入梦乡,卧室的窗户却被悄悄打开,这里是二楼,所以上来个人并不是难事,当然,凭他的身手,就算二十楼,若是想上,也照上不误。 重点是,如何在不被人差距的情况下潜进来,这里可是大毒枭的住宅,守护森严,不过好在一路有惊无险,兆瑞如猫儿般落地无声,进来之后立刻转身关了窗户。 已是入秋,天气开始泛冷。 这是个很简约的卧室,浅蓝色的基调――窗帘,床单,枕头……给人一种疏离,偏偏床头一盏明黄色的暗灯却温暖了这种说不出的冰冷。 果然很符合这个人给人的感觉。 他缓慢走近,一步步,离着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张没有防备的睡颜也撞入视线,这人是自己的对手,敌人,仇人……他不断的说服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子,想去亲吻那紧闭的薄唇,粉白色的,带着对他来讲,无声的诱惑。 陡然,那双眼睛在他得逞之前睁开,叶卿吃惊之下立刻做出反应,可是他快,兆瑞比他更快,被窝下的腰侧,已经被抵上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枪? 他不动了,唇却被人欺上,狠狠的蹂躏着亲吻,不停的深入,到他不能呼吸为止……就算如此,他的大脑还是很快脱离混沌状态,飞速运转起来。 兆瑞为什么会在这,他有什么目的,还有……义父的家可不是只养着一条狗就万事大吉的普通人家,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松的闯进来! 湿热的舌头勾勒着他的唇线,兆瑞意犹未尽的站起来,眼里的迷恋已经变为看不透的深沉,手却丝毫不放松的拿枪抵着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红肿的唇说出的话并没有浸染上他渡过去的滚烫温度,兆瑞略有些失望道:“一个,非常想对你开枪的人。” “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否则我一喊,就算你开枪,你照样也会交代在这!” 叶卿仰视着他,不留情的威胁却换来一个不屑的笑容: “说的对啊,但是你若是死了,那你心里的那个人,该怎么办,你舍得吗?”谁说他是正人君子的,谁说只有坏人才会不择手段的? 叶卿抿紧唇,不说话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一了百了,但是,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呢……”手抚上叶卿的侧脸,柔滑的,温热的,他不禁想要更多的顺着他的睡衣领子探了进去,叶卿身子一抖,却让他找到了更好的报复方法。 于是便一手拿着枪,一手慢条斯理的脱起自己的衣服来,解着扣子,眼睛紧紧盯着叶卿,叶卿不是好相与角色,所以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等到一丝|不挂,他便轻巧的滑进被窝,叶卿自始至终都是那副表情,但他知道,他是在伺机寻找逃脱的机会,可是…… 来不及了。 就算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这并不妨碍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一边脱着身下人的睡衣,一边去感受睡衣下逐渐紧绷起来的身体。 然后,握住他的脆弱,缓缓动作,人都是肉做的,就算表情微变,但身体总是比什么都诚实的展示着它所得到的愉悦。 直到感受到手心的湿濡,他才借着这慢慢去开疆拓土,叶卿咬牙道:“卑鄙。” “谢谢夸奖,以后我还有更卑鄙的,你慢慢享受吧。”一边说着,已经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缓慢却坚定的侵入这具青涩的身子…… 闷哼一声,叶卿被他在脱衣服时候就被睡衣绑起来的双手紧握成拳,兆瑞……你给我记着! 可已经容不得他想再多,身上的人节奏猛然加快,逼得他只能狠狠闭上眼睛,骗自己去把身上的人想象成别人…… ☆、【027】 感情是笔债,越还越亏欠 “他死了?”穿着纯手工制作的黑褂子的男人蓦然转头,似乎还有些不能消化这个消息。 下属低着头,语气肯定道:“是,而且是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过世,只是一直无人知晓而已,因为之前他就不喜出门,所以……所以才在最近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男人带着满满沧桑的眼神黯淡下来,人,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消磨,谁都会有一死,只是这人的死,自己格外不能接受而已。 “你先下去吧。”他挥手,自己则进了书房,从被锁住好久的抽屉里翻出一本陈旧的笔记本,打开,一张黑白照片掉了出来。 那上面的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距离,那么近,幸福一伸手就能握个满掌,一眨眼,十几年过去了,那人却不在了,继续留下他一人承受着思念的侵蚀。 他活着的时候是这样,死了的时候亦是这样。 那那个孩子呢?他教出来的孩子,一定跟当年的他一样,倔强而带着令他着迷的孤傲,本以为该死的人都死了,或许他与他之间,还有一线转机,但没想到的是,一切已经成定局。 江家的家主叹口气,把照片抚摸许久之后方才放回笔记本中夹着,我们,迟一点,天上见。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看看,他教出来的孩子,是否有成为江家继承人的资格。 他不会令他失望的,他坚信。 周一开学,荷言揉着眼睛百无聊赖的读着英文课本上的词句,身旁的位子还是空着,奇怪,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叶卿迟到,一般来讲都是他迟到的几率比较大的,眼见着就要去升国旗,他皱皱眉,难道叶卿生病了? 果然,到了升国旗的时间叶卿还是没来,荷言跟在人流后面,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眸,是兆瑞。 “在担心你同桌?”兆瑞依然是春风满面的模样,端的是一副关心同学的无害面孔。 “嗯,他从来不迟到的。”荷言语气里透漏着关心,兆瑞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表情竟变得有些阴郁: “荷言,你对谁都是这么好么?” 所以才让叶卿对你死心塌地,百般小心的去暗中帮助你,呵护你么? 荷言不明白他的话中话,坦白道:“不是对谁都这么好,我哪有这么滥情,叶卿是我的好哥们,我关心他,没错的吧!” 好哥们?兆瑞在心里冷笑一声,你当他是好哥们,怎么不问问他当你是什么。 嘴上却附和道:“是啊,关心是应该的,不过他没来可能是身体不适吧,不用太担心的,嗯?” “嗯。”荷言点头,只以为这只是同学之间再普通的对话,没有看出兆瑞眼底的几分嫉妒。 第二节课下课时候,叶卿才姗姗来迟,脸色很是苍白憔悴的样子,荷言站起来给他让座,不由得问道:“叶卿,你怎么了,生 恋耽美 分卷阅读6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了么?在家好好休息就好,上午就别来了嘛!” 叶卿表情一僵,随即又恢复淡然,硬扯出一丝笑道:“我哪有那么娇贵,只是夜里没盖好被子,所以有点感冒,对了,前面两节课的笔记记得借我抄下。” “我早就给你抄好了!”荷言把他的笔记本递给他,“看你没来,就趁着下课时间写了两份,对了,你吃早饭了么,我去给你买。”说罢就要起身,却被人拉住胳膊。 “吃过了,不用麻烦了,”叶卿闭了闭眼,荷言对他的好,本身就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毒,可下毒的人偏偏还是不知半分情,“我不饿,就是有点头晕,给我捏捏吧。” “哦,好。” 伸出双手,在叶卿额间用力捏着,紫红的颜色很快覆盖了苍白,视野里多了一盒酸奶和一包面包,荷言转头,是兆瑞,他把东西放在他的课桌里,没有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荷言点点头,无声说了句谢谢,继续给叶卿揉捏。 而叶卿闭着眼,自始至终没有看到兆瑞。 ☆、【028】 原谅我爱的自私 看着叶卿难看的脸色变好很多荷言才收手,再自然不过的将课桌里的东西拿出来,塞到叶卿手里道:“这是……咳咳,这是我早上带的,没吃完,给你吃吧,不饿也吃一点,好不?” 看兆瑞的样子,是不想让叶卿知道是他给的?兆瑞做好人也太低调了吧!荷言未多想,反正只要叶卿肯吃就好。 叶卿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捧在手心,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嘴角的笑意不再僵硬,而是带着几许奢望成真的不真实感,他轻声道:“当然好,谢谢你。” “额,不用客气……”荷言心虚,这不是他买来的,哪承受的起这句感谢,不过看着叶卿把包装撕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似是在吃着什么人间美味的样子,他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晚自习放学后,叶卿还未走出校门,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他打开一看,随即快速狂奔出校门,赶在荷言回家之前,将荷言回家路上的‘障碍’扫清,没想到江家家主的动作这么快,竟已经开始下手找荷言了。 书包里的麻醉枪派上了用场,叶卿把几个人拖到草丛里,等麻醉时间过了荷言早就回家了,他擦擦头上的汗,手机再次震动,接起,是义父。 “做的怎么样?” “已经处理好了,但这样有用么?”江家不是好对付的,一次不行,肯定以后会派很多的人来。 “暂时先这样处理着吧,必要时候,把荷言除掉也未必不可,”那边的声音透着冷酷,叶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不过这不是明智的决定,要是被现任家主知道了,也会带来不少麻烦,所以只能盯紧他,” “我知道了。” 说了没几句,通话已经结束,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叶卿蹲下,身形隐在草丛中,看着荷言逐渐走近,身边跟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又是他? 叶卿皱眉,他到底和荷言是什么关系,为何总是在荷言身边看到这个人?!荷言毒发时候,以及照片上…… 美眸变冷,希望他和荷言的关系,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荷言拎着一袋热乎乎的豆腐脑,听着楷祭讲着餐厅里发生的趣闻,不时轻笑几声,神情很是放松。 “没想到你融入的这么好嘛,赚了多少了?”荷言倒退着走着,语气里不乏揶揄,没想到一向自视甚高的狼王也有伺候别人这么顺溜的时候,殊不知,若不是他,楷祭根本没有要外出赚钱的念头。 楷祭不想看见他活的这么累,就是这么简单。 但他也不想让荷言有什么心理负担,只弹了荷言一个脑瓜蹦,“你啊,就知道钱钱钱!这个月因为学生都上学了,地理位置又不错,所以老板说有分红,大概两千左右吧,喂!”话还没说完,就见荷言一个踉跄往后倒去,因为他没看路所以竟被石头绊倒,还好楷祭眼疾手快的把人捞进怀里。 “走路看下路会死啊!”有惊无险,楷祭接过他手里的豆腐脑自己拎着,荷言嗔他一眼,却让楷祭心尖一颤。 荷言开学之后,都是各忙各的,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聚一聚,算来,也是好久没亲热了,楷祭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荷言不满,“什么叫算账啊!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么……”忽又想起那次自己偷跑出去,顿时底气不足的感觉。 楷祭自然也想到了,坏笑道:“咱们之间,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吧,回去洗白白等着我,别逼我亲自动手哦~” “你个大色|狼!”荷言佯怒,却在下一秒转身就跑,留下一串清脆笑声…… 刺激着叶卿的耳膜,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看着荷言和楷祭远去的方向,义父的话又在耳边回响: 必要时候,把荷言除掉也未必不可。 如果得不到你,我宁愿选择和你一起死,这样,就没有别人来妨碍我们了,对么? ☆、【029】 吃醋 “以后倒退着走路,记得握住我的手,这样就不会跌倒了。”楷祭终于在进门的霎那抓住荷言,将他抵在门后,出口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嗯。”荷言喘着粗气,任由被人紧抱在怀里,细密的吻,沿着耳边蔓延…… 还有一件事,便是江家要选继承人,不能让江家的大少爷继位,不然‘毒瘤’只会越长越大,到我们无法控制的地步,江家大少和大毒枭有着不同凡响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手,你记得注意一下这件事…… 那天局长说在后面的话不经意间记起,兆瑞将手机阖上,抬头看向几朵白云点缀的天空,澄澈宁静,晴朗中带着几缕怡人的微风。 刚才有消息发过来说,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内部消息是江家家主在寻找继承人,而有人从中作梗。 不是别人,就是叶卿。 生活和这天空截然相反,宁静的表面下,是暗潮汹涌。 荷言是江家的三少爷?呵,真是无巧不成书,荷言身后没有半分背景,如果他继位,那么对警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说,除掉叶卿的时候到了么……他捏捏眉间,那晚难得的温存,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是,他是喜欢上叶卿了,或许一开始只是被他的容貌惊艳,但之后,却也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尽管这深情,不是给自己的。 尽管他还有大仇没报,但在那人面前,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想办法保住他。 下午有一节体育课,叶卿眼角余光看着荷言靠坐在一棵大树下闭目养神,跑完圈之后老师便不管了,大家各玩各的好不自在,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去。 “怎么不去打篮球?”在他身边坐下,身边的人懒懒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无趣道:“累,不想去。” 累?同样都是跑了三圈,他怎么感觉不到累?叶卿逼迫自己不去追问缘由,只是悄悄咬紧牙关,情绪平复了一下才道:“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么?” “没啊,睡觉算不算打算?”昨晚竟差点被那只该死的狼得手,还好他神智够坚固,没有被全部攻破堡垒,气氛好得要死的紧要关头,及时提出用手帮助那色狼解‘忧’。 叶卿轻笑一下,声音柔软的让人酥了身心,“正好,我义父送我一辆车,我带你去兜风吧,好么?” “哇,”荷言一下子清醒了,“车?自行车?你别告诉我……” “是跑车,自行车我怎么拿得出手载你。”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果然看见荷言的嘴巴张的更大: “牛!”他竖起大拇指,“有钱人就是好啊,那就这个周六晚上好了,去山路!”兜风要的就是刺激。 “好,那说好了,到时候在学校门口等我。”叶卿笑容越发灿烂,越发的将不可告人的心思掩盖的天衣无缝。 但是事实却是,今天才是周二,离着周六,还是有一段时间的,叶卿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有人总是出现在他意料之外。 这天,按照惯例在放学后急行在荷言之前‘洗马路’,还未察觉异样,就见一个人大大咧咧的骑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自行车挡在他的面前。 “是你?”叶卿并不知道兆瑞的来历,那天他问了,可他没回答。 “是我,很意外吗?我只是想啊,既然咱们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我要是不对你做点补偿,有点良心不安啊,上来吧,我带你去吃东西,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相信你会给我这个机会,不会让我用别的方式逼你就范,对吧?” 卑鄙的用着威胁的语气说着,兆瑞就是知道叶卿不会拒绝,而且,懂他的意思。 果然,那人脸色沉了下来,墨色眸子愈发凌厉逼人,口气不甘不愿,说出的话却是顺从的:“好,但是是我带你,不是你带我。” 看来今晚是不能盯梢了,希望江家的人不要这么勤快,每天都来拦人,要是被兆瑞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会比不盯梢这件事更糟糕。 “好啊,随你意。”兆瑞跳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厚脸皮的斜坐在后座上,双手揽着叶卿精瘦有力的细腰,美美的哼着小曲出发。 叶卿忍气吞声,没有说什么。 ☆、【030】 你没有幸福的资格 叶卿和兆瑞刚离开,荷言就出现在转弯处,不过身边却少了一个人,楷祭说今晚要加班,让他自己先回家。 转过弯来走了没几步,荷言停下脚步,慢慢抬头,视野里,出现的是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电线杆上的人―― 江一零。 微微有些杂乱的头发,似笑非笑的嘴角,高高在上的眼神,目空一切的气息。 “没想到老头子这么心急,看来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你真相了。”他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荷言却绷紧了神经,江一零之于他来说,是无法磨灭的噩梦,所以不得不提防。 “是什么事?”这条路往往没有多少行人,因为这是条回家的捷径,而捷径,往往充满危险。 “这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跟我来吧。”江一零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说完这句话后兀自迈开长腿走在了前头。 重新回到学校所处的那条街上,江一零直接进了一家酒吧,越过疯狂摇摆歌舞的人群,直接带着荷言到了一间优雅的包厢。 安静舒适,和外面喧嚣的世界截然相反,而且中途江一零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代表他是这里的常客,亦或是……老板? 没有那么多心思猜测这个人,荷言刚坐下,江一零已经开门见山的说开了,他把一杯清水递到荷言面前,盯着他看了几秒钟,道: “你果然和那个人长得很像。” 荷言无话可回,沉默着静待下文。 “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在你师傅生病的时候趁虚而入,用他的命做赌注,利用你初出茅庐的冲动和自以为是,将他的死,加注在你的身上,是因为,他该死!”果然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家伙,第一段话,就点明了荷言噩梦的缘由。 “不许你这样说我师傅!”意料之中的反应,江一零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要告诉你真相啊,你师傅,就是个破坏别人家庭,间接害死两个女人的小三!” 荷言怒瞪着他,书包带已经被抓的变形,手背青筋暴起,他面对什么都可以冷静,不紧张,但唯独师傅的事不行。 师傅在他眼里,是比亲生父亲更亲的存在,任何人都不能侮辱他,任何人! 而对面那个恶魔还在朝着他的伤口上撒盐,“我慢慢跟你讲,你师傅当年,是在我和大哥的母亲生下我们俩之后才出现的,他是西街的神话,无人可以超越,可就是因为他的出名,才吸引了父亲的目光,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江家现任的家主本不是同性恋,但奈何世上有着一个叫做一见钟情的词,为了荷言的师傅,他不惜和家里人反目,想带着那个人远走高飞,但江一零的母亲以死相逼,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换来的却只是江家家主留下的承诺。 荷言的师傅也不是甘愿被摆布的主儿,江家办丧事的那段时间,一直不曾和江家家主见面,但丧事刚办完,江家家主已经找上门来。 但那时候正好荷言师傅不在家,出去和人切磋去了,荷言师傅的妹妹独自在家,来之前,多喝了几杯,竟阴差阳错之下,和荷言师傅的妹妹发生了关系,有了荷言。 于是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感情最怕的是背叛,比背叛更可怕的是误会。 荷言生下之后,荷言师傅的妹妹便因大出血而去世了,所以江一零说荷言师傅是害死两个女人的罪魁祸首这句话,是对的。 “所以你真正的名字,是叫江荷言,父亲已经在找你了,但他不会把真相告诉你的,因为那样,你就不会继承江家的家主之位了,但我不想看着你过的这么好,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而你,偏偏是最没资格幸福的一个!” 故事并不漫长,却曲折而精彩,只是其中的血泪伤痛,只有曾经在故事里的人才能体会吧,听着江一零下的结论,荷言只觉得身边的空气全部被抽干―― 呼吸困难。 ☆、【031】 相思夜未烊 “凭你片面之词,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许久之后,荷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从他颤抖的语气来看,其实已经相信了。 江一零双手掩面搓着脸,听到这话,无所谓的笑了一声: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没有理由骗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帮我找到了那个人的份上,我会让你蒙在鼓里,然后,在之后的时间里过的比现在更痛苦,好歹,你也是我的亲弟弟。” 荷言嚯的站起来,劈手粗鲁的拿起水杯,江一零原以为他会拿水泼自己,荷言却只是仰头大口的将清水全部灌进去,啪的把杯子又放了回去,冷声道:“谢谢款待了,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 说罢也不顾江一零的反应,直接摔门而去。 江一零愣了几秒,忽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这个弟弟,真是有趣的紧! 沿着马路狂奔,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所有自己不想承认的东西抛在身后了,可又岔了气,荷言疼得蹲在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眼前,荷言低着头没有察觉,等到人走近了,方才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黑色的旧式衣服,好像是民国时期走来的人,清冷的气质,还未说什么就已经拒人于千里之外,身后跟着神色恭敬的两个人,在荷言抬头打量这个人的时候,男人也在打量着他。 像,很像,眉目间的,唇齿间的,甚至于脸型,都有着那个人的影子,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么晚才来找这个孩子,因为看着他,似乎就可以舒缓一些相思之痛。 “你、你是谁……”来人盯着自己的目光让他心里发毛,只好先发问起来。 “你怎么了,肚子痛?”男人却不正面回答他什么,只细语说着,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和亲切,微微弯着腰,关心的意味溢于言表。 “嗯,只是岔气,”虽然不认识,但好歹也算是关心自己,荷言戒备少了许多,“不劳烦您,我没事的。” 他以为只是看到他蹲着,这个男人才烂好心的下车来看看,谁知却并不是这样,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一股子极好闻的清淡香气扑面而来,熟悉备至。 “你叫荷言,是么?” 这还聊起天来了?荷言郁闷,暗自腹诽老男人你要是寂寞倒退一百米就是花满楼,有的是人给你解闷,不过嘴上还是从善如流道:“是啊,没想到我的名字您也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是个老千,手段高超,在西街很是出名,老头子也恰恰是好这口,想请你切磋一下,不知可以不可以?” 原来是来和自己赌的啊!感觉不那么痛了,荷言才逐渐喘过气来,道:“好啊,赌注是什么?没钱我可不跟你玩。” “你尽管开,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这么大方?不会有诈吧,荷言踌躇,看的出他的心思,男人又道:“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有一个,一定不会害你的理由,想知道的话,就上车吧。”说着站起身来,竟自己侧过身子亲自帮荷言打开车门。 荷言受宠若惊,不过看这老男人也不像是坏人,一定不会害自己的理由?说实话真是让他好奇的很,他拎着书包站起来,嘟嘴道:“还真是会吊人胃口,记住你的话,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哦!” “当然。”男人微笑,弧度迷人。 荷言上车后车子驶离很远,江一零才从酒吧的大门出来,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车子开进一户大宅院,尽管已经入秋,宅院里的绿化带依然郁郁葱葱,借着明亮精致的路灯,荷言好奇的四处看着,随即跟着随后下车的男人进了宅子。 浓郁的檀木香一时令他有些晕眩,一路走来,家具基本都是木质的,桌子,椅子,橱柜,没有一丝现代的气息。 停至一间房间前,进去前,男人吩咐道:“无事别来打扰,拿来些茶水和点心。” “是。”跟随他的两个男人领命退离。 而荷言,则跟着他进了房间,中间有一张不大的方桌,屋子里并不冷,似乎什么地方开着暖气,除了这方桌,还有几个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看来这是书房没错了。 男人先去拿了一盒麻将,放到桌子上,对着他道:“坐吧,咱们玩点特别的,麻雀一般是四个人来玩,但今天例外,就我们两个,也就是说,每个人的手里,掌握着26张牌,当然,庄家是28张牌,能玩得起么?” 荷言想起黑小子自己跟自己下牌的画面,觉得两个人跟那个比起来,委实有点多,再说,他荷言还有玩不来的牌? “当然玩得起,来吧。”把书包扔在空着的椅子上,荷言坐下来,摆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 那眼底的自信和无所畏惧,倒是让男人拿牌的动作一顿,但时光不可能会倒流,他只是活在自己的回忆里,走不出来而已。 ☆、【032】 世上没有巧合 兆瑞带着叶卿,直接进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反正他有把柄在他手里,让他做什么,他肯定不会拒绝的,有了这层认知,兆瑞愈发的开心起来。 “我不饿。”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菜单,叶卿别开头,已经快要十点了,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嗯?”低沉又好听的嗯了一声,意味不言而喻,叶卿只好坐直身子,兴趣缺缺的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外加一杯奶茶,还是草莓口味的。 “你喜欢喝这个啊?”兆瑞好笑不已,看不出来啊,叶卿竟然喜欢喝这种甜甜的,小女生才爱喝的东西,他不正道,“要不是那晚亲自验证了一晚,我还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女扮男装了,哈!” “你够了没?!”那晚是耻辱,每次一想到,叶卿就觉得心口堵得慌,“我爱喝什么是我的事,同样,你的事我也不想管,所以,你也别插手我的事!” 哟,一语双关? 兆瑞叹口气,“只是和你吃个饭而已,有必要扯到那些严肃的话题上去影响胃口么?不过……”他咧嘴一笑,“得知你这个小秘密之后,觉得你可爱许多唉!” 叶卿干脆不理他,因为他已经明白,理他=生气,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几句话的功夫,菜已经上好了,晚上这个点客人比较少,所以效率也高很多,叶卿接过奶茶之后,那服务生却并不离开,而是语带惊讶道:“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他疑惑抬头,明亮柔和的光线下,是对方帅气带着几分野性的脸,是他?!叶卿觉得这顿饭是注定要吃的不安生了。 “你在这打工?”看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叶卿随口接话。 “嗯嗯,还没好好认识你呢,我叫阿祭,上次真是很感激你救了我家荷言一回,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呵呵……”他摸摸后脑勺,语气很是诚恳。 却不知道,‘我家荷言’这几个字,足以让叶卿原本所剩无几的好心情消磨殆尽了。 “荷言也是我的同学,应该的,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叶卿就好。” 兆瑞不插话,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暗自揣度,阿祭,这个男人又是荷言的什么人?听口气倒是关系亲密,哥哥还是什么? “好,叶卿,很好听的名字啊,跟你的人很配,作为报答,这顿我请了,你们尽情享用吧!”楷祭没等他拒绝已经转身去忙别的事情了,兆瑞惋惜道:“唉……本来还打算这顿我请你的,没想到有人这么积极,他是什么人啊,听起来好像和荷言有关?” 叶卿本不想理会他那副八卦兮兮的嘴脸,不过……“我也想知道这答案,不如你帮我去找?”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只要……”他压低声音,“能讨得你的欢心就好……” 叶卿眼神闪了一下,没有回应。 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用反问来避开,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其实看着兆瑞,就如同看着自己。 他不是情商个位数的人,自然懂兆瑞的意思,兆瑞对他说的话,又何尝不是他想对荷言说的…… ――只要你让我做的事,我都会去做,只要,能讨得你的欢心就好。 荷言见到过很多麻将牌,精致的,漂亮的,普通的,昂贵的……却唯独没有见过这般,握在手里,会有沉甸甸的感觉,不是沉在手里,而是沉在心里。 当所有的牌都被拿出盒子,那种熟悉备至的香味再次袭来,重新占据了他的嗅觉。 “等等!”荷言按住他洗牌的手,疑惑道:“这香气,为什么在你这里会闻到?” 为什么常年在师傅身上闻到的气味,在这个人以及这副牌上,再次闻到?! 男人却似是没有懂他的意思,道,“或许,只是巧合呢?世界上没有独一无二的香水,也没有独一无二的香味,不是么?” “也对啊……”荷言即使刚从江一零那里得知自己的身世,却并没有和眼前的男人联系上,以为只是偶遇到的,或是慕名而来,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急忙松开手道:“我只是忽然闻到熟悉的味道,所以有些惊讶罢了,我以为或许只有师傅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并不是什么高贵香水的味道,而是类似于体香,却又更加清淡香甜,男人听到荷言的话,只是微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033】 你主浮沉 在正式开始打牌之前,男人笑吟吟道:“如果你赢了,可以从我这得到你想要的,那如果我赢了,是否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 “可以。”荷言不是只想着占便宜的人,自然是答应的。 “那就好,记住你说的话,不要输不起哦。” 说话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已经错落有致的将牌排好,荷言切了一声,“放心好了,我不会赖账的。” 难得好牌,都懒得做牌了,荷言仔细审视了一遍到手的牌,发现可以胡很多种番数,不过,如果直接听胡的话,番数会比较小。 “一局定输赢吗?”会不会太容易赢啊? “嗯,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一局就好。”从男人波澜不惊的表情语气,倒是真的猜不透他的牌好坏。 “哈,这可是你说的哦。”番数大小无所谓了,直接听牌,打定主意,荷言把所有牌正面朝下全部扣倒,敲着下巴开始摸牌。 他不是庄家,所以手里有26张牌,但还是按照13张牌的规则来胡牌,所以难度就在于,如何排列这26张牌,两个13张同时听牌,已经看得出牌的好坏了。 尽管看得出荷言的小得意,男人依旧不慌不忙的摸着牌,他眼前有28张牌,不知道他会怎么排列呢? 但有了好的开始,不代表会有好的过程,摸了十几张牌,自己想要的却总是摸不到,而对方出的牌中,更是和自己过不去似的不对自己的口,荷言错愕,不会吧,真的遇到一把好牌也能打成背点的衰事?! 但看男人的牌似乎也没有要胡的迹象,他稍稍放下心来,不过神色变得认真许多。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桌子上的牌也一张张的往下下着,始终没有人胡牌,还真是奇了怪了,直到最后一张牌被男人摸走,荷言才瘫软在椅子上。 “平手……”他下结论,却见男人神秘的摇了摇头。 “胡。”男人把28张牌全推了,荷言瞪大眼睛:什么! 但见男人的牌,一套是九饼开路,二五八万,一四七条,三六饼,中南西加白板,全、不、靠! 而另一套,则是妙手回春,最后一张牌,恰恰是他到的要胡的那张牌! 全不靠加妙手回春,虽然番数不大,但却是很难打出的牌,尤其是妙手回春,完完全全靠的是运气,荷言嘴角抽搐:“大、神……” “哈哈……”男人谦虚的笑了几声,“过奖了,这种程度哪里称得上大神,”那当年那个人比起来,小菜一碟都不如,“那么,既然我赢了,我提出的要求,你会做到吧?” 终于闻到阴谋的味道了,之所以请自己来玩牌,不会就只是为了这个还未知的要求吧?! 荷言坐直身子,想反悔似乎也来不及了,只好点头。 男人站起来,走到书桌那边,用钥匙打开中间的抽屉,拿出一叠不算薄的纸张,随后从桌子上的笔筒里抽出了一支笔,走了过来,把文件放在了荷言的眼前。 什么玩意儿,卖身契? “我的要求是,在这上面签个名吧。” 哈?签名儿?这么简单?荷言狐疑的看着他,接过这些纸张,开始翻阅起来。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虽然内容似懂非懂,专业术语太多,但大大的标题却是能了解一二,这些……不是房契地契还有股份转让书吗? 甲方还没有签字,甲方是转让人,乙方是接收人,但问题是,这些东西是要给他的意思吗?这男人在搞什么,莫非是疯子? “我不能签,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谁说家产只能给自己家人的,我只想在临死之前,把家产,交给有缘人。” 早就料到荷言不会轻易接受这些,男人把早就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有缘人?别笑死人了好不好,又不是在看励志小说,什么某个穷人救了另一个穷人一命,结果另一个穷人摇身一变亿万富翁,把多少多少钱给了那个救他的穷人云云……这是21世纪!白日梦做起来也要有个限度! “我不是你的有缘人,先生,别开这种玩笑欺负我一个小孩行不行?” 把烫手山芋扔到牌桌上,荷言抓起书包就要走,谁知刚到门口就被男人的两个跟班拦了下来。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却没了笑意,他严肃道:“刚才是你自己亲口说的,我赢了,就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一向在赌海里沉浮的人,莫非还有不懂规矩的时候?” ☆、【034】 用爱围成风雨禁地 的确,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荷言不甘不愿的转身,明白今晚要是不签字,恐怕都走不出这个门去。 他向来懂得以退为进,只好妥协道:“好,我签,但你可不要后悔把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上,吃亏的是你,不是我。”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请吧。”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小子有前途。 恋耽美 分卷阅读7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到全部签好,男人把一式两份的合约分为两份,交给了荷言一份,道:“拿好,至于一开始我说的,不能伤害你的理由,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荷言水眸一抬,示意可以说了。 “因为,你是我认定的,江家的家主继承人。” 哗啦,握在手里的合约掉了一地。 荷言僵住动作。 江家,家主…… “所以你真正的名字,是叫江荷言,父亲已经在找你了,但他不会把真相告诉你的,因为那样,你就不会继承江家的家主之位了,但我不想看着你过的这么好,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最幸福,而你,偏偏是最没资格幸福的一个!” 江一零的话言犹在耳,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 “不会的,不可能……”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再看向男人时,眼底具是陌生疏离,“你骗人的,你骗人!” 他忽然蹲下|身子,疯了似的去撕那些合约。 “没用的,你已经签字了。” 男人之前把另一份已经重新锁回抽屉里了,此时说话的语气自然是有恃无恐。 “卑鄙!”他站起来,怒视着他,“我告诉你,我荷言,没有父亲,我是个孤儿,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一直会是!” 说罢狠狠在那些碎屑上踩了几脚,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家家主负手而立,不怒,反而嘴角含笑:“我的儿子,果然和你很像,像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像啊……” 同样的倔强,固执,表面的顺从,都是在不触犯底线的条件下。而一旦被触犯底线,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会想尽办法挠你一爪子。 重新踏上西街的土地,他才像是踏进了自己的领地般,不再那么六神无主。 已是将近深夜,路上无人,他放慢脚步走着,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太多,让他一时有些吸收不了。 西街,他长大的地方,印象最深是师傅将他从街上领回家去,给他洗澡,喂他吃饭,那时候饿的很厉害,身子也虚得很,是师傅的出现,挽救了他一命。 如果说师傅是他的亲人,那这些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在师傅的教导下长大,师傅不是个喜欢打骂的人,教他时候,更多的是用牌与他对话,而之后,师傅死了,他便独自生活,努力的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学习着生存的法则。 赚钱,养自己,在没有遇到江一零之前,他的人生或许就是这么简单。 但现在,事情开始变得复杂,江家,呵,家主,呵呵……如果可以,这辈子他都不想和这些扯上半分关系! 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要他来承受结果! 恨恨把脚下的石子踢飞,却听到哎哟一声。 楷祭满脸无奈的站在他前方不远处:“等你很久都不回家,看来是又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吧。” 有人说,恋爱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关注对方的一切,不让对方脱离自己的掌控哪怕一秒。 但楷祭不这样认为,荷言有自己的生活和自由,尽管可以透过他的心思知道一切,但他选择让他自己去解决。 荷言,做我的爱人,就要坚强。 荷言呼口气,调整了下心情,样子却还是闷闷不乐:“对不起啦,让你等这么久,我很累,过来背我!” 他张开双臂,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楷祭笑,大步走过去,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 “喂!是要你背不是抱啊!”荷言吃惊之余有些难为情,哪有这么抱人的啊,又不是女生…… “一样的啦,”楷祭模仿着他的口气,表情滑稽,明显是在逗他开心,“反正都不用走路的,又没人,羞什么?” “……”被迫枕在这人的肩头,他不再说话。楷祭走路很稳,边走着,也稳了他不宁的思绪。 是不是只要这个人在,就算天塌下来,也能眼皮子都不眨的坦然面对。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035】 说好的,一辈子 合同即时生效,签了字之后,江家家主已经实至名归于荷言了,把合同交到了律师手里,江棋道:“等我死后,这个连同遗嘱一起宣布好了。” 律师点头,将文件放在保险箱里,连夜带着走了。 而认儿子这件事,任重而道远,首先,要让荷言接受他才行,江棋走到牌桌前,细心的把牌重新理好,或许牌,会是他和荷言之间的转机。 老千,不为牌而生,却为牌而死,相信荷言会是第二个不为牌而死的老千。 他轻抚牌面,温润的触感透过指尖直达心底,如同抚着最亲密的情人。 这可是当年,他和那人对战时,唯一用过的一副牌,他从未在这副牌上胜过,而如今,荷言代替了他师傅的位子,却输了。 如果把这个告诉荷言,相信会愧疚和不服气很久吧,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很不错,他喜欢。 夜半,楷祭从美梦中苏醒,不为别的,只为忽然侵入意识的熟悉气息―― 同类的气息? 他翻身坐起,小心的把被子掖好,荷言还在沉沉睡着,他把他搭在外面的手托起放进了被子里之后,才穿好鞋走了出去。 门打开,夜风清冷,昏暗的路灯下,是女子纤瘦的背影。 楷祭把门轻轻关了,才出声道:“你是……?” 女子转身,同样带着几分野性的眸子里,掺着更多的魅惑妖娆,她扔掉手里的烟,放肆的打量了楷祭一番,才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不是问句,代表她清楚的很。 楷祭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俯视着她,等待下文。 “你是王,对吧,”她慢慢走近,一袭暗红色的紧身短裙愈发清晰的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不过在那个世界覆灭之后,王不算什么了,我只想问你,你想不想重新再回到那个世界里称王呢?或者说,想不想重新把自己失去的世界,塑造出来?” 楷祭闻言,只是动了动眉毛,没有她预想中的激动表情,甚至眼神都不曾变过。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那让你失望了,高高在上久了,发现现在这个样子也很不错。” 女子并不气馁,继续道:“的确,可能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久了,有了放不下的东西,但,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等到女子说完离开,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楷祭依然站在门前那个位子上,只是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眼底染上一抹复杂。 闹钟不要命的在床头叮铃铃响个不停,荷言伸出一只手按掉,又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过了几秒之后才察觉身旁少了逐渐习惯依赖的温度,他霍然坐起来,揉揉眼睛,没有看见楷祭的身影。 奇怪,这只狼通常是比他更会赖床啊,还经常拿。新回。忆论。坛。着他九点才上班来馋他,怎么今天…… “阿祭?阿祭!楷祭――!!!”嘶哑着声音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没了睡懒觉的心思,荷言穿好衣服下了床,厨房,浴室,都找不到人,难道是出门了?还是回玉里了?他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唉,不管了,先洗漱再说。 洗掉晨起的疲懒,却没了香喷喷的早餐再等着他,荷言翻出几块零钱准备随便买点,可刚打开门,就看到找了一个早上的人,正站在门口,背对着他。 “阿祭?你怎么在这?我找了你好久唉!”他随口说着,平时巴不得多和他相处一会儿多说一会儿话的人,此时却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般的没有回应。 怪怪的,荷言眼珠子一转,不再说话,而是小心的走到楷祭的前面。 菱角分明的脸,几分不羁,眉宇间,几分隐然的跋扈,只是眼睛紧闭着,薄唇紧抿着,失却了他惯见的温柔神色。 不会吧,站着睡着了?!荷言伸出手推了他一下,纹丝不动,只是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霎那充满嗜杀的陌生,让荷言狠狠心悸了一下,不过那似乎只是过眼烟花,快的更像是错觉。 “你起了?几点了,我去做早饭。”楷祭咧嘴一笑,仿若灵魂重新注入身体,又再次鲜活起来。 “被你吓死,不用了,我去买一点吃就好,都要来不及了,你自己做自己的份儿吧,我走了。”想说以后不要再不打招呼就忽然消失不见,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会显得自己很软弱。 却在下一秒,被人用力抱在怀里,大街上已经有了行人,荷言欲挣扎,耳边却响起低沉的话语: “以后再也不会了,”这句是回答荷言未说出的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记得,要相信我。”这句,是听了那女子的话之后,愈发的惶恐不安之下想要的承诺。 不知道楷祭在发哪门子的疯,荷言只得点头闷声道:“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你得陪我一辈子,那我自然也不会离开你了。” 腰被勒得生疼,但彼此紧贴的身体,却让荷言感受到了对方不一样的心跳。 “记得你说的话,”这句话听得荷言想笑,昨天还有人要他记得他说的话,他说的话多了去了,难道每一句都要记得么?不过楷祭的下一句话,却让红霞毫无预兆的染上腮畔: “荷言,我喜欢你。” 明明是冷清的早晨,却意外提早感受到阳光的温度。 荷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就是回答。 ☆、【036】 你是我快乐和痛苦源泉 周五放学时候,叶卿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是不断呼啸而过的车辆,陆陆续续有学生说笑着从他身边走过,走得慢了倒是赚的不少回头率。 兆瑞跟在他身后,也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叶卿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褪去。 放学之前,他已经把叶卿开玩笑之下要的东西,给了他了。 不知道他看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还要跟我多久?”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住脚步,叶卿突兀开口,语气有些不耐烦。 “这条路是你家的吗?我正好也要走这条路,怎么,你有意见?” 兆瑞边说着,边无赖的挑眉。 叶卿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也猜了个八|九分。 “好嘛,人家只是想送你回家也不行,你嫌弃我哦?”见叶卿不说话,兆瑞又补充道,看着美人儿吃瘪的样子,实在是让他心情大好啊! “随便你。”想尽快知道兆瑞给他的信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却也在逃避,不想触碰到他无法接受的真相,于是便走的这么慢了。 不过这人脸皮还真是有够厚的,路上还有这么多人,还这么大声的说这种话,他还真敢! 不再理会身后的跟屁虫,叶卿陡然加快脚步,想将人远远甩开。 兆瑞没有追上去,而是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眼角眉梢的笑意,随着微风飘散。 夕阳的余晖纷扬了整个世界,一身板正干净的校服,单手拎着书包慢慢走着的阳光大男孩,第一次眼底具是阴霾。 小跑着钻进自己的房间,叶卿关好门,坐在地上就开始翻书包。 粉蓝色的信封很快被翻了出来,叶卿深吸口气,撕开信封,里面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是……照片?还有一只录音笔。 他一张张翻看着,下唇被咬的愈来愈紧。 照片有十几张,上面的主角无非是两个――荷言和阿祭,主题也无非是一个――他们是恋人。 眼神,动作,表情,神态……无一不昭示着两人的关系亲密。 荷言本就是个情绪不会掩盖的人,他快乐,会笑得没心没肺,他痛苦,会紧皱眉头无助脆弱…… 也正是因为这样,叶卿才清晰的看到他眼里对阿祭没有顾忌的依赖和喜欢。 终于都看完了,心沉入谷底,叶卿又拿起录音笔,打开,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不甚清楚的人声便传了出来: “吃得这么急干嘛,怕我跟你抢?”男人磁性十足的声音带着宠溺的味道,随即便是淅沥呼噜的声音,大概是在吃面条? “好吃啊……唔,好久没吃到别人做的饭了,自己做的和买来的啊,都吃腻了!”清脆的声音霎那让叶卿的眼底染上一抹温柔。 荷言一个人生活,他是知道的,他也曾努力学习做饭,想着某天和这人在一起的时候,做给他吃,可终究被别人抢了先。 吃完了,荷言又道:“我要去上学了,你记得锁好门哦,拜拜~!” “哎,等等。” “什么?” “给你做了早饭,就没有奖赏的啊,嗯,这儿。” 模糊不清的亲吻碎响,就算没有看到,也可以想象着那个男人点着自己的唇,坏笑却满足的样子。 叶卿手里的录音笔滑落指间,他倚靠着门,缓缓闭上眼睛。 声音还在响着,在这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荡,连同侧脸那原本滚烫,却逐渐变得冰冷的泪。 慢性毒品的发作时间是有周期性的,周六……大概就是荷言最后一次发作的时间了。 翘着腿悠闲的坐在靠窗的地方慢慢啜着香香的牛奶,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写完作业,下午便一直呆在楷祭干活的地方。 看着楷祭忙忙碌碌,却稳而不乱的样子,礼貌优雅的微笑,俊逸狷丽的面容,挺拔修长的身材,时不时有人对着他行注目礼。 等过了四五点的高峰期,客人渐渐少了下来时,楷祭便有模有样的走到荷言面前,绅士的一鞠躬:“亲爱的,有什么想吃的么?” 荷言被他这副假正经的样子逗乐,不过也跟着正经道:“嗯,的确是有些饿了,随便来几个小菜好了,不过先说好了,本少爷可是要吃霸王餐的主儿!不给钱的。” 楷祭从善如流:“好的,您请稍等,没钱不要紧,”他骤然压低声音,“拿身体来抵债好了。” 随即利落的转身去报菜单去了,留下荷言独自咬牙切齿,死色狼,不让你得手就知道嘴上占便宜! ☆、【037】 想与你共死 和楷祭一起吃过晚饭,看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荷言拿着纸巾抹抹嘴,道:“我今晚会晚点回家,你不用等我,累的话先自己睡吧,嗯?” 楷祭把一杯果汁递给他,问道:“你是要去哪?” “和同学一起去兜风啊,放心啦,玩够了我就会回来了,我走了!” 随口灌了口果汁,荷言未等楷祭再问些什么,就已经小跑着离开了餐厅。 西街外围是郊区,郊区临山,山路自然是有的,在校门口等到叶卿之后,叶卿便开着车载着他前往这山。 上山路之前,叶卿先把车停在山脚下,转头问荷言道:“你会开车吗?” 荷言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开车啊,也没车给我开……” “想不想开车玩玩?我教你,山路崎岖,咱们慢点开着,开车其实很简单的。” “啊?”荷言为难的皱起小脸,“你这车一看就知道很贵……”其实何止是贵,根本就是全球限量版的顶级跑车,“万一给你刮了擦了,我可赔不起……” 但那眼底的渴望和跃跃欲试,却一览无遗。 男孩子,哪个不喜欢车的? “没关系,只要开心就好,车只是身外之物。”叶卿下车,绕到荷言的身侧为他打开车门,让他坐到了驾驶座。 如果兆瑞在这里看着,他一定会为自己曾经所下的结论后悔。 叶卿是谨慎小心的人,所以他从来不会坐别人的车,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去主宰。 但有一个人,始终是例外。 “哇,手感好好!”兴奋的摸着方向盘,叶卿帮他系好安全带,开始一步步教他如何启动行驶。 荷言不笨,只是初学有些小紧张,车子还是歪歪扭扭有惊无险的,行上山路。 夜晚风凉,可荷言还是一头冷汗,要知道,这山路的周围可是没有护栏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危险。 盘旋而上,随着离着地面越来越高,路也越来越难走,狭窄,大幅度的转弯,已经很难轻松掌控,荷言一个刹车,大喘着粗气道:“不行了……还是你来开吧。” 叶卿却笑,语气有些小嘲讽:“怕了?” “怕……”这个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荷言望着灯光照不到的前路,根本无法知道是直路还是转弯,“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路自然也是不熟悉,这样开了这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不好!” “好吧,再开十分钟咱们就下山,下山换我来开,这样行吧?” 他喜欢自己被荷言所掌控的感觉,就算有危险,也享受。 这给他一种,他和荷言之间,不只是兄弟关系的错觉。 “你很坏唉!万一掉下去我可不管。”荷言撅嘴,重新发动车子,殊不知要是真掉下去,那也是两人一起。 车子愈开愈慢,简直要和自行车的时速有的比了,荷言却愈发的全神贯注,几乎全身的神经都绷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断用力,似乎要把方向盘捏碎般,却在此时,胸口一阵失常的心悸,他意识被拉入一片混沌,铺天盖地的痛随即袭来。 一波波冲撞着理智和大脑,外界的一切瞬间不复存在。 叶卿睁着眼睛,眼看着车子陡然加快速度狠狠撞上前面的峭壁,却不曾伸手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紧要关头,他还是起身扑向身边的荷言,就算是一起死,他也不希望荷言死的痛苦。 嘭――!!! 巨大的响声在山间不断激荡,车子受到反冲力往没有护栏的那边冲去,忽而红光大亮,车子竟像是被什么挡住,骤然停住,一个人影从红光中跳了出来。 “荷言!”楷祭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便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用力打开车门,车里的情况让他的心猛然紧缩。 血……尽是血,荷言被人护在身下,看不到伤得如何,楷祭当机立断一挥手连同车和人一同转移到了山下,然后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什么!叶卿出事!”听到局长从线人那收到的最新消息,兆瑞拔腿就冲了出去,局长被他吓了一跳,拍拍胸脯才继续对着电话说道:“我知道了,守在医院继续等待最新消息,先挂了。” 死小子,叶卿出事难道不是好消息么,他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晚了一步,是不是就万劫不复? 楷祭站在手术室外,对着手术室上的红灯发呆,看似冷静,实际只有他知道自己慌得头都痛了。 “叶卿!”兆瑞狂奔到医院之后直奔手术室,可看到的,只有一个男人静静站着。 是他?阿祭。 “叶卿怎么样了!”他抓住阿祭的衣领,气喘吁吁的问道。 楷祭没有在乎他的无理,缓缓道:“在里面动手术,来之前,他和荷言一起受伤,不过,看起来,他伤得比荷言更重些。” 兆瑞他虽然不认识,可那天兆瑞曾和叶卿一起吃饭,相信他们的关系,也和自己和荷言一样吧,不然兆瑞也不会这么关心,所以他理解兆瑞的心情,不由得拍拍兆瑞的肩膀以示安慰。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兆瑞放开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脸。 他不相信叶卿会出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出事,叶卿也不会,他那么谨慎小心,那么理智稳重,没有把握的事他根本不会去做的! ☆、【038】 各方势力倾轧 “等他出来,你再好好问问他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楷祭叹口气,给荷言的自由太多,到底是对是错。 兆瑞没有回答,抱着头沉默不语。 等待是漫长且不给人任何松懈的机会的,等到手术室的门打开时,天已经大亮,楷祭和兆瑞同时冲上前去。 “医生,怎么样?”异口同声的问着,医生摘下口罩,面无表情道:“你们谁是荷言的家属?” “我!”楷祭举手。 医生继续道:“荷言已经没有生命危险,转到普通病房就好,但他头受到撞击,暂时不会醒来,叶卿的家属是哪个?” “是我。”兆瑞声音嘶哑道。 “他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转到加护病房,你跟我来一下。” 兆瑞揉揉干涩的眼睛,跟着医生走了。 叶卿的义父目前在国外,就算得知了消息也无法赶回来,便派了人到医院去陪着,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自家的少爷也已经躺在加护病房里了。 “病人肋骨断裂两根,伤及肺叶,心脏也被震伤,后脑严重的脑震荡,如果危险期渡不过去的话,那我们也无能为力,本来建议你将他转入更好的医院,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病人根本经不起颠簸了,哪怕一点。” 医生说着手术后的结果,兆瑞拍着桌子站起来,双眼满是血丝,语气很冲道:“渡不过去是什么意思!!” 医生不为所动,对于激动的家属似乎司空见惯,依旧平静道:“他求生意志不强,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求生意志。” “……”兆瑞闭了闭眼睛,他是真的要被叶卿逼疯了。 “那都有什么办法可以试试,光是这么看着,等着,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医生道:“那这就要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重新愿意努力活下来了,治疗方面我们自然全力以赴,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 有什么可以让他重新愿意努力活下来? 兆瑞剑眉一皱,荷言算不算? 楷祭坐在床边,冷冷看着床的另一边所站着的一排人。 “你是他的什么人?”江棋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你呢,你又是他的什么人?”楷祭不为所动的反问。 这个男人他知道,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荷言的事情,他向来比荷言自己都清楚。 他是荷言的父亲,而站在他身后的,则是江一零。 站在门口挤不进来的,是貂哥。 阿原悄悄问道:“老大,那老男人什么老头,竟敢挡住我们的路!要不要……”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手势。 貂哥狠狠赏了他一个暴粟:“白痴,连江家家主都不认识,想动他?先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吧!” 荷言出事,他也着急,可再着急有什么用,江家的家主和荷言什么关系,他也想知道的很,想到这儿,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阿原咬着手指头,不然自己真要尖叫着逃跑了,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啊,但愿除了他和老大没人听见,阿弥陀佛…… “我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将会是我所有家产的继承人,他是江家的人,我在这,天经地义吧。” 刚来就被赶,心情很不爽,荷言自己说自己不是江家的人也就算了,连一个外人都要质疑,真是活腻了。 若不是看在他悉心照顾荷言,似乎关系不一般的样子,他早就让人把这他拖出去处理掉了! 江棋的暴戾分子蠢蠢欲动,却听楷祭轻笑一声,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 “荷言是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什么江家,什么继承人,统统跟他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养伤,你们请便吧,如果还继续在这打扰他的清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抬眸和江棋对视一眼,那深沉的杀气,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江棋也莫名的一震。 “好,等他醒了再说,一零,你在这看着,不要让你弟弟有任何闪失!” 说罢一挥手,带着一众人马走了。 亲生父亲?!貂哥暗自揣度,荷言不是师傅捡回来的么,怎么忽然又多了一个亲生父亲,来头还这么大…… 阿原悄声道:“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陪他,等他没事我就回去。”貂哥刚迈开腿,阿原急忙道:“貂哥要不我陪着您!”结果被人一脚踹开。 “去你的,就知道添乱。” ☆、【039】 他不是荷言 等到兆瑞到达叶卿所在的加护病房时,看到的却是病房外重重把守的景象。 他没再往前一步,停在病房门口不远处,现在就算进去了,也什么忙都帮不上。 脚步一转,去了荷言的病房。 此时,貂哥、江一零和楷祭正分坐在荷言的病床前,成三足鼎立之势。 貂哥是个生意人,不习惯在沉默中灭亡,率先开口道:“我是荷言的师兄,我们同一个师傅,从刚才的谈话来看,你和荷言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他目光先是投向楷祭,之前阿原有跟他提过这个人,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而你,则可能就是荷言的哥哥!” 后面这句,则是对着江一零说的。 后者闻言,却不屑的嗤笑一句:“我没有这么弱的弟弟,要想做我江一零的弟弟,就要变得更强!” 啧,真是嚣张的小子,现在的年轻人哪…… 楷祭直接把两只屏蔽,只专心盯着荷言苍白的脸,右手掌心向上,与荷言手心相对,因他正在输液,所以这只手格外的冰凉,他想渡些温暖给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荷言苏醒过来的迹象。 指头无力的动了动,随之蝶翼般的睫毛轻颤,缓缓睁了开来。 “……荷言,醒了?”楷祭喜道,声音柔的不像话,放佛怕吓到他似的。 只是令他不解的是,逐渐从混沌中脱离出来的清亮眸子里,满是对他的陌生戒备,还有几许……畏惧?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以为自己看错,荷言却努力开口道:“你……你是谁,义父呢,我要找义父……”说着就要抬手掀被子,好看的眸子里已蓄满委屈的泪水。 “先别动!你还伤着呢,再躺会儿……”楷祭一边轻摁着他的肩膀让他不要乱动扯到伤口,一边焦急的问着貂哥:“他还有义父?” 貂哥肯定的……摇头:“从小到大,他身边只有师傅和我,莫非师傅私下偷偷把他收作义子?” 靠,那也太偏心了吧! “不可能,”江一零却在此时插话,那个人明明知道荷言和他的关系,怎么可能去收荷言做义子?“他师傅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你再问问他,还记得什么。” “哦……”楷祭无措,荷言该不会是失忆了吧,他又轻声道,“你要找义父,也总得告诉我你的义父是谁吧?” 不知怎么搞的,他竟觉得眼前这个泪光盈盈单手紧抓被角的荷言,像极了三四岁的小孩…… 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义父哦……”荷言抽抽鼻子,小模样儿那叫一个我见犹怜,“他好像叫……叶安杨……” “什么?” “什么!” 兆瑞出现在门口,一脸的震惊,貂哥和江一零也是一脸的愕然。 在z市,叶安杨这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妇孺皆知,当然,楷祭不知道――他又不是人。 所以就他是状况外的样子,挠挠头不解道:“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叶安杨又是哪个?” 兆瑞深吸一口气,大步迈了进来,坐到床边,试探问道:“你是叶卿?” ‘荷言’怯怯点了点头,又小声补充道:“小名卿卿。” 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楷祭貌似也明白过来了,他抖着手指着‘荷言’,失声道:“他他他他……他不是荷言!” 那荷言呢?该不会到叶卿身上去了吧!亲娘,叶卿伤得很重啊! 楷祭脸一沉就要往外冲,却被人一把拉住胳膊,“进不去的,那里有人把守。” “放心,我自有办法。”挣开兆瑞的手,楷祭匆匆走掉。 江一零和貂哥面面相 恋耽美 分卷阅读8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他们是该走还是该留? 望着顶着‘荷言’身体的叶卿,兆瑞不知是什么心情,当然,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体会,叶卿已经撅起嘴,嘟囔道:“我饿了……” “想吃点什么?”荷言的身体伤得不重,所以倒是可以吃点东西。 “我想吃……糖葫芦……”叶卿咬着手指头,一脸的向往――对糖葫芦的。 “好,我去给你买,乖乖的不要乱动,等着我哦!”想摸摸叶卿的脸,可刚碰到,就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兆瑞掩饰的迅速站起来离开。 江一零看在眼里,哼笑:“这下有好戏看了,荷言不是荷言,变成了小孩,这下我父亲,可要左右为难了,江家家主的位子,是不会给一个小孩的。” 貂哥却不觉得有什么:“照我对师弟的理解,他恐怕本来就没打算要继承什么位子,他生性自由,不受拘束,唉……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还能发生这种事,”他看看床上听兆瑞的话乖乖睁着眼睛躺着的叶卿,继续道:“不过暂时还要留在这,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件事。” 不然,这两个人恐怕都有麻烦和危险。 “嗯。”江一零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风景去了。 对自家人都不遗余力的打击,对一个外人,更是不会时时刻刻守着了。 ☆、【040】 知你莫若我 叶卿的加护病房果然如兆瑞所说,防守重重,楷祭却如入无人之境,轻松布下结界,将外人眼里所看到的画面定格,自己则进入结界,来到了荷言身边。 陌生的脸,却在心里清楚这人就是荷言的时候,变得莫名的熟悉和亲切,只是……他蹲下,握着荷言的手用灵力感受着荷言的生命,的确如同他在刚出事的时候看到的那样,叶卿的身体伤得很重。 撤回灵力,楷祭站起来,愁眉不展。 如果再不想别的办法,仅仅凭借人类的医疗设施治疗,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很小。 耳朵灵敏的听到脚步声接近,楷祭只得先破掉结界,暂时隐匿起来。 “目前的情况怎么样?”叶安杨的声音里带着几许疲惫,前几天才出国谈生意,谁知又出了这样的事,不得不暂时停下一切活动,连夜赶回来查看叶卿的情况。 他只有一个儿子,尽管是义子,但这感情无论深浅都是无法骗人的,所以叶卿,不能有事! 身旁的人低声回答道:“不容乐观,少爷到目前还未醒来,但和少爷一起出事的小子却已经醒了,据医生说……” 说这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前,门前站着的黑西装的男人们纷纷微微鞠躬向叶安杨示意问好。 踏进门,消毒水的味道愈加浓烈,叶安杨不再盘问什么,耳边是呼吸机的‘嘀嘀’声,默默走到病床前,凝视着叶卿被遮住大半的精致面容。 他亦是风雨中过来的人,受伤是家常便饭,将来若是叶卿接过他的家业,必将也会面对各种风浪危险,本该磨练这个孩子的,却总是想在风雨来临之前多给他些宁静安详,因为他曾失去过,所以知道这些的可贵,这些年也仅仅是让叶卿建立据点,没让他插手其他的事。 只是没想到,人算终究敌不过天算。 叶卿,你熬得过去的,义父相信你。 黑道的人总是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信仰,叶安杨抓起胸前的已经有了明显磨损痕迹的十字架,贴在唇上静静站了一会儿,方才招手让人下去准备饭食,他则留了下来,亲自陪床。 楷祭见暂时没情况,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荷言,便悄然离开了。 虽然已是深秋时节,下午的太阳依然暖洋洋的,晒久了也会有灼热的感觉,楷祭拿出上次女子来时留下的联络石,咬破指尖,滴了一滴血在上面。 血快速渗透进石头,楷祭百无聊赖的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没一会儿,他要等的人便来了。 这次没有穿紧身的衣服,却是黑丝袜配超短裙加长身风衣,紧俏有致的美腿勾住了来往行人的目光,楷祭不为所动,淡然看着女子走近。 “叫我来,是有事?”街上喧嚣,女子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穿透力,不被任何杂音影响的传进耳朵。 “嗯,我记得召唤兽一族,雌性的血,可以做起死回生丹的药引,不知是否可以借用你的血一用?” 没有倨傲的姿态,没有万民簇拥的王者之风,女子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随之又自嘲轻笑:“没想到狼王大人也有求人的一天哪。” 外界的声音他们听得见,但他们的声音,外界却听不见。 也难怪这女子会如此不避讳,楷祭不痛不痒道:“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狼呢,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忙你肯不肯帮吧。” “帮,当然要帮,不过,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悠然的从跨在胳膊上的小包包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女子很有耐心的等着他的答案。 楷祭就知道她会提起上次的事,并用这件事作为救人的筹码,没有犹豫道:“考虑好了,我答应你,只要水晶球到手,我就跟你走,重建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但前提是,要先得到水晶球才行,楷祭根本不想走,所以抱着的希望便是女子不要这么快的找到水晶球,最好直到荷言老去再找到,那他便没有遗憾了。 “很好,狼王大人可要说话算话,走吧,我去见见那个你要救的人。”很满意楷祭的回答,女子连带着脸色都好看许多,楷祭却拦住她道:“现在不是时候,夜里吧,”等叶卿的义父睡了再去也好办事,“我继续回去守着,你记得来就好。” 女子叹口气,“好吧,你只要不食言,我也绝对不会食言,那我先走了,回去补个觉,再见。” “再见。” 目送女子再次迈着长腿离开,楷祭却没有急着回医院,因为他记起,除了要救荷言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兑换灵魂。 这个,大概只能去找那个人了,好久不去看他,也不知他过的好不好,楷祭去超市买了些度数都很高的白酒,提着消失在喧嚣的街头。 ☆、【041】 拜会老酒虫 自从认识了荷言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西街,楷祭现身于一户古宅前,这古宅建的真是地方,周围没几户人家,临山环水,没有超脱于世俗之外,却也算是半隐居了。 也对,像他们这样寿命没有尽头的人,若是活在人多的地方,总会随着岁月的流逝产生各种麻烦,他还好点,因为有血玉可以寄居。 抬手拉动门上的粗铁环,轻轻叩了几下,然后从手提袋里取出一瓶酒打开盖子,洒在门前一些,便好整以暇的站着等着了。 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某只老头就循着酒香来开门,看见地上的湿漉,直接给了楷祭一个脑瓜蹦:“死小子,好东西有你这么浪费的吗!”瞥眼瞧见楷祭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打开看了两眼,立刻眉开眼笑,迈着小碎步直接无视楷祭就往里走。 楷祭一把抓住老头的后领,无奈道:“无功不受禄,在人类世界过了这么多年,您老不会不知道吧?!” 老头嘻嘻哈哈的转过身,明明是一身深青色的褂子,厚重端庄,配上他的动作表情,却让人找不到一丝厚重端庄的样子,真是白瞎这么好看的褂子了。 “王啊,找老爷子我什么事儿?要不,进来说?” “这还差不多。”全天下估计就老爷子敢这么对他了,楷祭跟着老头迈进门之后转身关门,却拉了两下都没拉动这铁门。 嘿,一来就给他使绊子,真不愧是老头!楷祭暗中在掌心注入灵力,这才缓缓把门给关上。 老爷子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道:“王的能力恢复了不少哟,看来老爷子这些年没白等。”语气里有些感慨,不过很快又继续着迷的闻着酒香,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儿都塞进这手提袋里了。 真是个老酒虫! 楷祭失笑,这古宅从外面看来陈旧不堪,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根本不受季节的影响,姹紫嫣红的花儿争奇斗艳,花香袅袅令人如置仙境,衬着这满目的绿色,让人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沉淀下来。 楷祭亦有本事变出这些东西,比如在荷言生日那天,荷言看到的就是他变出来的,可他和老头没法比的一点是,老头变出的东西都可以演化成实物并维持原状,而他不能,所以荷言抓不到那飘然而下的花瓣,闻不到花香,因为那只是幻境。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知王这次来,是有何贵干?”走到大堂各自坐了,老爷子把酒放在桌子上,摸着下巴上的小胡子问道。 装什么高深莫测嘛,楷祭这么想着,却不得不为老头能窥测到他的心里想法而感到诧异。 “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做一件事,跟人类的灵魂有关,对于灵魂的掌控,您老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相信难不倒您吧!” 求老爷子做事,说点漂亮话那是必须的。 老头笑得矜持而充满得意:“那是,不过就这点诚意,似乎还不够吧!”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桌子上的酒,楷祭立刻道:“事成之后,无条件提供好酒三个月。” “五个月。” “……”就知道老头会讨价还价,楷祭爽快道:“也行。” “成交,”老头的笑容忽然转换为老狐狸模式,“不过我要补充点,我把对于灵魂的掌控能力全部传给我的徒弟了,他出去云游四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有缘的话,或许王能碰到他,接下来就全看王的造化了!” 徒弟?楷祭脸上的礼貌微笑挂不住了,“你怎么不早说!五个月的酒取消!” 老头有恃无恐道:“人间有言灵,说出的话若不实现可是会遭天谴的,王在人类世界过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吧!” 楷祭恨不得把桌子上的热茶泼他一脸,要不是看在他是他们狼族的元老的份上,早几千年前他就这么做了好不! “好,我不食言,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徒弟长什么样儿吧!”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 楷祭转身就走。 “哎哎!好嘛,他左耳上有一颗耳钻,是六芒星形状的,等见到他了,你自然就认出来了。”老头见楷祭脸色不善,急忙补充道。 也对,老头教出的弟子,那性格肯定和老头一个级别,还能不好认? 楷祭转身,不甘不愿道:“谢了。” “客气啥,咱俩谁跟谁,慢走不送啊!”老头喜滋滋的抱着酒先他一步奔进里屋去了,楷祭摇摇头,闻着花香独自走出了古宅。 虽然老头有化幻境于实物的能力,但唯独酒不行,也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的邪,亦或是越是想得到越是得不到的真理在作祟,反正他对酒的热爱越浓烈,就越无法得偿所愿。 老头肯定不缺钱,但从他那副好多年不沾酒的猴急模样来看,肯定有钱也没买到,唉,可怜哪…… ☆、【042】 再生不爱别人 兆瑞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于荷言不是嫉妒怨恨,而是感激,因为灵魂互换的关系,所以他不必惧怕叶卿因没有求生意志而逝去。 坐在床边看着叶卿两手抓着糖葫芦吃的正欢,手指头被他舔的湿漉漉也毫不在意的样子,兆瑞真的无法把以前的叶卿和现在联想起来。 貂哥披着衣服已经在另一张病床上睡了,江一零则在吃着晚饭,兆瑞觉得好笑,明明该陪着荷言的人却要在这里耗费时间。 “吃吃……”唇边微疼,原来是刚才还吃的六亲不认的人现在正拿着一颗红彤彤的,沾满糖棱的山楂果凑到他的嘴边,兆瑞不嫌弃的张开嘴任他把果子塞进去,看到兆瑞这么听话,叶卿眼睛眯成一条线。 “卿卿,你爱吃甜食哦?”拿过旁边的湿毛巾给叶卿擦着手心,叶卿闻言嘟起嘴孩子气的点头道:“是啊,卿卿最爱吃甜食了,可义父说不能吃,可卿卿想吃,呜呜……” 怪不得,那次和叶卿一次吃饭时候,叶卿会点草莓味的奶茶,原来是从小的爱好…… 不知怎的,有些欣喜,本以为再无法参与叶卿的过去,没曾想老天如此的厚爱他,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可以先荷言一步,入侵这个人的生命…… “那是因为吃太多牙齿会坏掉,卿卿乖,饿不饿,我去给你拿饭吃。”说罢想摸摸叶卿柔软的发,可手到中途,最终还是堪堪停住。 他兆瑞是有感情洁癖的人,就算知道这身体里住的是叶卿,也无法对荷言的身体下手……可停住的手却被人握住,他想抽回,却力不从心。 “卿卿不饿,大哥哥陪着卿卿玩好不好?”点滴下午已经输完,所以晚上便自由了些,兆瑞自然不可能说不好,温言道:“想玩什么?” “滑滑梯!荡秋千!”掰着指头数着,却听得兆瑞一头黑线。 望望外面,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七点五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附近有游乐场吗? “出门往东走五百米,有家游乐场24小时营业,你可以带他去玩,在护士10点查房之前回来就成。” 江一零插嘴,顺便拿起纸巾优雅的擦着嘴,天知道听着兆瑞和叶卿之间无营养的对话听的他要抓狂了。 “可医生怎么可能放人……”兆瑞话音未落,江一零便把自己的外套扔了过来,兆瑞抬手接住,明白了。 “谢了。” 给叶卿换上江一零的外套,裤子穿的是荷言本来穿的黑色牛仔裤,尽管沾了些血迹,可看不出来,正好可以顺着这个机会出去再帮叶卿买套新的衣服。 两人就这么正大光明的手拖手的走出了医院,一出门,夜晚的凉风便扑面而来,兆瑞细细的帮叶卿整了整衣领,叶卿满脸兴高采烈的模样,急吼吼的拉着兆瑞就往东走。 看来叶卿小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小孩了,兆瑞记起自己小时候长到十二三岁时都分不清东西南北,有些汗颜。 赶到江一零所说的那家游乐场,果然是24小时营业而且设施非常的……齐全,不只是有小孩子玩的,还有大人玩的,从外面看此时里面根本没人,也对,今天是周日的晚上,周一大家都要上学了,谁还会有心情来玩? 交了钱,叶卿早就甩开他的手跑到里面去疯了,灯光很好,即便是晚上,场地不算小的游乐场也被照的亮堂堂,兆瑞走到正在荡着秋千的叶卿身后,帮他推着。 “你不玩吗?”叶卿紧抓着秋千两侧的铁链,回头看他,灯光照耀下,那双眸子正反射着璀璨的莹光。 “我……我不玩……”笑话,他一个十七八的大男生玩这种小孩子才稀罕的玩意儿,会被人笑死的好吗! 叶卿嘴巴一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好好好……我玩,我玩还不行吗!”兆瑞立刻投降,走到旁边的秋千上坐下,转头看到叶卿果然开心了,只得也跟着慢悠悠的荡了起来。 秋千、蹦蹦床、滑梯、甚至还走了一遍鬼屋……不过里面只有些吓人的道具,等到九点多时,兆瑞已经累得不行,直接躺在草地上不肯动弹了。 叶卿是玩的开心了,他可苦了,小孩玩起来都没分寸,他老人家只能在旁边紧张兮兮的守着看着时刻准备着,别让人给摔了磕了才好…… 叶卿扭头看到他不走了,大步跨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躺下,一起看着这浩瀚夜空。 “大哥哥,你人真好,谢谢你陪我玩。”良久,叶卿才低低开口,暗藏的寂寞,在这夜空中无所遁形。 兆瑞轻笑:“那大哥哥以后都陪你玩,好不好?” “真的?”惊喜的声音传来,兆瑞的心疼舒缓了些,他真的不想听着叶卿用那样落寞的语气讲话,乍惊乍喜,无忧无虑,才是小孩嘛! 身上一重,叶卿竟压了上来,两手撑在他的身侧道:“那咱们拉勾勾,大哥哥可千万不能反悔!” “好啊,来。” 兆瑞伸出手,小拇指被人勾住摇晃: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太好咯!以后卿卿就不是一个人了!” 兆瑞眯着眼看着身上的小孩笑得仿若得到了全世界,忽而抬手将人抱个满怀,没有挣扎,没有窒息的对峙,没有威胁下才能有的温存,只有那人温顺的依偎在自己的怀里,浅浅呼吸着。 他横在他腰上的手愈发用力,埋在叶卿肩窝里用力汲取着只属于叶卿的气息。 卿卿啊,若这不是别人的身体,好想现在就要了你…… ☆、【043】 对考验伸出的手轻轻一吻 凌晨零点,女子准时循着楷祭的气息赶到,楷祭早已布好结界,叶安杨虽留下来陪床,但该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睡觉,此时病房里只有负责守夜的两个男人,不足为碍。 “就是他?”女子玩味的看着床上的人,不得不说就算她审美观眼高于顶,也对这张脸无可挑剔,“果然是上等姿色,王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楷祭不悦,这是把荷言看作他的玩物了么! “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反之,他还是我的主人,定下契约的那种。” 不想听别人贬低荷言,污秽他和荷言之间的感情! “主人?!”女子挑眉,惊讶之情溢于言表,“王你……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有本事,让堂堂一族之王任他差遣,我失言了,抱歉。” “没事,快开始吧。”楷祭也懒得与她计较,让开路,站在床尾双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丝苏醒迹象的人。 女子手心一亮,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快速的拿着匕首在左手手心割开一道口子,艳红的血便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只是奇怪的是,血落到半空时便再没有继续下落,而是像被什么阻挡住一般悬浮着,随后女子见差不多了,收起匕首,全神贯注的将停滞住的血慢慢用灵力渗透到荷言的身体里去…… 他们召唤兽一族,无论是狼,豹,还是其他的种族,雌性的血都有着强大的疗伤作用,甚至可以用她们的血做药引制成起死回生丹,为战争时做准备。 就算有无尽的寿命,也抵不过意外的发生,如同人类的世界一样,和久必战,战久必和,在战争中,自然也会有死伤。 为领土,为权力,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为成就霸业……贪心这种东西,不只是人类会有。 思绪被拉远之际,血已经完全渗透于荷言的身体之内,慢慢修复着荷言的心肺经脉,明亮的灯光下,荷言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 女子轻舒口气,楷祭还真是第一次庆幸可以遇到她,不然他真的没办法治好荷言,思及此,脸上表情愈发客气:“谢谢你了。” 女子摇头轻笑:“见外了,这是各取所需,王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何王到现在,还没认出我是谁。” 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惆怅。 “你是谁?”楷祭从善如流,眼前的女子是他们狼族的同类没错,但拜托。他们狼族的同胞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每个都记得住?! “是你后宫中的一员,不过地位,大概只相当于人类世界中的妾吧。” 对于别人来说无异于天上掉林妹妹的好事儿,对楷祭来说却是晴天霹雳: “啊?!额……我向来只专注于族里的事所以……”搔搔头,剩下未出口的话已不言而喻。 “我叫楷娜,楷娜卑微的希望王这次能记住我的名字,人没事了,大概明天就能醒来,楷娜先走一步。” 就知道楷祭不会记得她,也对,王拥有的雌性那么多,只会把自己喜欢的雌性立为王后,其他的雌性,只是繁衍后代的工具而已。 可那时,自从见到这个狂放不羁的男人的第一眼时,她就告诉自己,这是她以后要追随无数岁月的男人,无论他的眼里有没有自己。 直到命脉异动,他们的世界崩塌,本以为这是结束,没想到竟可以在人类时间苟且偷生,更没想到还能再遇到王。 这次,绝不让他的眼里映不出自己的倒影了。 不过不是现在,她不急于一时,步步为营才是正道,唔,在人类的时间里呆久了,似乎也变得聪明了呢…… 一阵香气飘过,转头,楷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既然人家救了荷言,记住名字什么的,也肯定是要做到的吧! “楷娜……”乱没诚意的嘀咕了几下,楷祭身体已经自发的重新占据床头位置,狼爪摸摸荷言的脸蛋儿,忽然又醒悟过来这是别人的身体,讪讪的收回了手,也不知道老头子的徒弟什么时候能出现,若是要等到荷言和叶卿都老了,那他再出现的话,只能是他的死期! 陪了荷言一夜,早上五点半左右叶安杨过来的时候才撤掉结界,血玉不在叶卿身上,所以楷祭只能化为一只小虫钻进了荷言的耳朵里。 “唉?脸色看起来似乎好多了……”叶安杨惊讶道,昨晚还连夜联络了国外资深的医生赶来给叶卿看诊呢,没想到早上叶卿的脸色便好看了很多,呼吸也不再那么微弱,莫非祷告真的有用?! “看来是少爷福大命大,有神灵保佑呢,老爷可以放心了。”跟着来的老管家也不再紧皱眉头,他是看着叶卿长大的,叶卿最亲的人,除了义父,便是他了。 “嗯,不过还是请医生再来看一下吧,没事的话,我就接他回家养着。”就算睡了也没睡好,神色有些憔悴的叶安杨此时也看得出心情不错,挥手让人去叫医生,自己则坐下慢慢喝着刚端来的热咖啡。 楷祭却听的担忧起来,这身体里住的又不是真的叶卿,要是被叶安杨接回去的话,等荷言醒了,又该怎么应对…… ☆、【044】 把虚伪全部彻底摧毁 如楷娜所料,荷言身体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了,医生检查过后也是一脸吞了鹅蛋的表情,还找来昨天所下的诊断书,确认无误后只能放人,不过看样子,他很有把自己再回炉重造的打算。 保镖把叶卿抱上车,叶安杨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荷言身上,让他枕在自己怀里靠着,直接将人带回家了。 到了下午,荷言终于悠悠转醒,还好,此时叶安杨并不在身边,他正躺在叶卿房间的床上,刚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咳咳……”荷言被他吓得直咳嗽,劈手把楷祭的脑袋推倒了一边去,沙哑道:“你搞什么,想吓死我啊……” 楷祭却傻笑,虽然声音不熟悉,但这神情,这语气,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有的东西,只有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它的可贵,这句话真不假,才近两天没听到荷言这样对他讲话,就觉得心里虚的慌。 心里被塞得满满的,不过不能忘记正事儿,楷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镜子,严肃道:“荷言,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在此之前,你得答应我,不能尖叫,不能发疯,理智点,明白吗?” 荷言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只能跟着点头,这家伙没吃错药吧,怎么神秘兮兮的…… “因为车祸的关系,所以导致……你和叶卿都受了伤,但车祸造成的后果不止这个,还有就是……你和叶卿的灵魂被调换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正住在叶卿的身体里,而你的身体里,则住着叶卿。” 说罢,把镜子举到了荷言的面前。 意料之外的是,荷言反应不大,不不,应该说他根本没反应。 不会是吓傻了吧,楷祭急忙在他眼前挥挥手,唤道:“喂喂,魂兮归来!!!” 荷言却不理会他,只打了一个呵欠,重新躺倒在床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原来还在梦里啊,真是的,那头死色狼在梦里也不安生……” 楷祭愣,怒! 好你丫的,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只不安生的死色狼,不过虽然愤恨无比,却不能把人直接‘就地正法’了,好,这笔帐他也攒着,等将来一块讨回来! 楷祭狼眸一闪,把镜子一扔,扑上去挠荷言的痒痒肉。 “哎呦喂……你干嘛……噗哈哈……哈哈不要……救命啊……”荷言最怕别人来这招,很快便投降,不过楷祭的手一离开他的身体,他便立马翻脸: “我干!竟敢这么欺负我,找死!娘咧又来……”有气势了没几秒,又被人摁住不断欺负,荷言彻底投降了。 笑得没力气,荷言在床上挺尸,肚子疼得一抽抽的,楷祭得意的坐在床边,摸着下巴道:“这下你该相信你不是在做梦了吧,梦里的人是不会有知觉的,当务之急是不能暴露你的身份,好好模仿叶卿吧,你和叶卿是同学,模仿他应该不是难事吧!” “吧你个大头鬼,叶卿跟我完全是两个极端啊,他不爱说话,对谁都冷淡的紧,我一天不说话会死的……”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荷言抓过镜子来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 嗬!还真的是叶卿,他摸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一脸傻样儿摸着自己的脸……荷言立刻调整了下表情,一脸严肃的望着镜子,镜子里的人也跟着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就算是叶卿的脸,可荷言龇牙咧嘴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像。 难道是因为他一直在脑补自己的脸的关系? 正当他纠结的时候,门被叩响。 楷祭眨眼消失不见,荷言只得打起精神来,认真的模仿起叶卿,那啥,叶卿一般是喊进来还是下地开门啊? “请进。”反正他是大病初愈,直接喊应该没错的。 管家迈了进来,见少爷醒了精神头儿也不错,立刻眉开眼笑道:“少爷是下去吃呢,还是我把饭端上来?老爷出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少爷给老爷打个电话吧,老爷一直担心着呢!” 荷言坐在床边,高深莫测道:“端上来吧,我这就给……义父打电话。” “唉,好,少爷您稍等!”管家乐呵呵的出去了,没发现任何端倪。 荷言瘫软在床上,拿过床头的电话,举了半天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老爷的电话号码啊!不由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电话扣上,反正管家也不知道自己打了没,干嘛非要听他的?! 打量着叶卿的房间,很漂亮,比起自己的狗窝好太多,整洁明亮,干净素雅,很符合叶卿的性子,桌子上还有笔记本,荷言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几次电脑,除了在学校里上计算机课外,他好奇的端详了一会儿,很快又兴趣缺缺了。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别人的家里,真的一点归属感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回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却发现床上好像有什么在反光。 “这是……”荷言走到床边,看到的,却是被嬉闹中推到一边去的枕头旁边,出现的不明物…… 照片? 他拿起来,看清后,错愕不已。 ☆、【045】 喜欢多深,怎么衡量 叶卿的枕头底下,为何会有自己的照片?看样子是偷|拍的,没啥艺术感和美感,不对,这不是重点…… 荷言拿着照片端详半晌,连管家再次进来把饭放在桌子上都没发现,管家凑过去,看了一眼荷言手里的照片,不由道: “少爷,不知有些话该不该讲。” “啊?什么?当然可以讲。”荷言回过神,看向管家,发现他的表情中竟有几分担忧。 管家是照顾了叶卿那么多年的人,他又怎会不知叶卿的心思!叶安杨或许因为经常外出没有注意到叶卿的变化和心事,但管家不一样。 他侍候的人是黑道中的大佬,心思何 恋耽美 分卷阅读9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七窍玲珑。 “少爷,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罪的,但有的路,走起来真的无比艰难而且很难回头,所以劝少爷一句,别陷得太深为妙。” 荷言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你说的,该不会是照片上这个人吧!” “莫非少爷不是喜欢他?”管家也有些惊诧,“我……我时常看到少爷盯着这张照片发呆所以以为……看来是我多虑了,少爷请用饭吧,别凉了,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 “嗯……”荷言看着管家离开,小心肝才砰砰砰重新有力的跳动起来,天,叶卿以前经常拿着自己的照片发呆?怎么可能!上学不是天天见吗? 手里的照片嗖的被人抽走,楷祭醋溜溜道:“没想到啊,他隐藏的这么深,够格做我的情敌了,不过情敌就是情敌,永远都不会转变为情人!” “我不相信……”荷言的确有些饿了,一下子坐到桌子旁拾起筷子就往嘴里塞,“他……他人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这种穷小子啊,再说,我们可是好兄弟!” 楷祭却对情敌毫不松懈,环顾了一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你干嘛!别乱动人家的东西啊咳咳……!”说的太快被菜呛到,荷言抓起杯子猛灌一口温水,回头时却发现楷祭已经开始翻叶卿电脑桌上的书本了…… “你给我好好吃饭!对于情敌不能姑息!”犯规的用着灵力快速吸收着每个笔记本上的内容以及探测着其中所夹杂的东西,很快,就被他翻到一本眼中钉。 荷言气恼,不再理他专心吃饭,别说,叶卿家的饭就是好吃,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炸萝卜丸子、蜜汁莲藕、火腿冬瓜汤、银耳雪梨小汤圆……素的荤的搭配得宜,不知道是因为生病才吃的这么好,还是叶卿一直就吃的这么好…… 不过凭着叶卿的家世来说,后者比较有可能吧! 唉……幸福的有钱人哪…… 楷祭眯着眼睛撤回灵力,慢慢翻看着手中的笔记本,这是一本不算厚的日记。 他没有打算把这个给荷言看,因为里面,字字句句都会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荷言的大杀器,偷偷把这本笔记熔掉,楷祭叹口气,佯装失落的转身: “真是的,没找到证据,不然我就有理由揍他一顿了!” “你敢!不是我偏袒什么,人家又没得罪你,干嘛要这样,再说了,我和叶卿也是不可能发展出啥来的,你……”大可不必担心,后面这句话没来得及出口,油腻腻的唇便被人用食指点住。 楷祭拖过一只凳子坐在他的身前,狂放不羁的眼神此时却盛满认真:“荷言,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想有任何和我抢你的人存在,无论你怎么说我也好,总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很怕失去你,懂么?” 活了几千年的,跟活了十几年的比起来,终究几千年的那个懂得更多,所以适当的进行爱的教育神马的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荷言果然被他难得一见的认真吓到,艰难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垂眸道:“我知道……对不起啦,我没顾及你的心情……其实要是,要是你的身边也出现了类似情敌的人物,我肯定也会谨慎小心的!我……对不起……” 楷祭憋笑憋到要内伤,荷言在说什么?他也是很在乎自己的唉!也许某天出现情敌也会吃醋的唉!忽然盼望那天真的出现一个人能让他狠狠在乎自己一回! 不过乐归乐,其实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说这些话,楷祭暖暖笑开:“我哪有责备你的意思,你都没跟我说过你喜欢我,有点不放心而已……” “啊?!”荷言瞪大眼睛看他,忽又不自在的别过脸去:“这还用得着说么,难道你感觉不到啊……” “感觉的到……才怪!” “哦~我知道了,你是骗我的告白吧,嘴角都绷不住了,吓我很好玩?!”好歹生活了那么久,楷祭的心思他也能猜出五六分了。 楷祭笑得更开怀了,一口大白牙晃的人眼睛疼,把荷言愤恨指着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好啦,逗你一下而已,哪天啊,我一定要你心甘情愿的,亲口说喜欢我,嗯?” “那恭喜你,等到死吧!” “哈哈!你忘了我是死不了的吗,哈哈……”死色狼笑得那么春光灿烂干嘛,又不是猪八戒,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原本因得知叶卿可能喜欢自己的复杂心情,平静不少。 荷言夹起一颗萝卜丸喂给楷祭吃,皱眉道:“那既然我和叶卿交换了身体,叶卿现在岂不是要去我住的地方生活?谁来照顾他?他的伤没事吧?” “还说只是兄弟,那么关心他?” 荷言狠瞪他一眼,楷祭立刻老实道:“好好好,他没事,你的身体本来就伤得不重,所以不用担心,现在有兆瑞在照顾着他,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好像失去记忆,回到孩童时代了……” “啊?!”荷言掩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046】 长为你透骨透肉透深心 暮云Γ天色被遮盖的不那么晴明,兆瑞的心情却是和天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天,是叶卿出院的日子,貂哥大清早就叫人开了车来候着,要亲自把叶卿送到荷言住的地方。 “荷言家的钥匙我没有,要叫人去开锁么?”貂哥问着正在给叶卿系扣子的兆瑞,兆瑞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荷言把钥匙放在了裤子的口袋里,在我这。” 那天晚上叶卿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因为抱得太紧,裤子里的钥匙硌得他生疼,不过,这也正给了他发现钥匙的机会。 江一零伸伸懒腰,慢悠悠道:“我也去,回来你不必送我了,顺便去看一个朋友。” “ok。”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便出发前往西街,叶卿还有些没睡够的样子,窝在兆瑞的怀里闭着眼睛,等到下车时候还没醒来。 兆瑞让貂哥去开门,自己则打横抱起小孩走了进去,寻到床,便把人轻轻放在上面,盖好被子,方才打量起荷言的住处。 很简朴,但也透着温馨的味道,没有电视电脑甚至电话,只有一张桌子,四张椅子,一张床,甚至卧室和客厅都不分的。 江一零跟在后面踱了进来,貂哥嘱咐兆瑞道:“西街很乱,保护好他,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其实住在这里……还真是委屈你们两个了。” “怎么会,还要感谢你们呢,我会照顾好他的,不用担心,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了,住在哪不是住。” 趁着两个人对话的空当儿,江一零则独自走到荷言师傅的牌位前站定,若有所思的望着黑白照片上的人。 ――龙荷秋。 他见过这个人,多年前,这个人还没有皱纹,还没有这般慈祥和蔼的笑容,面如冠玉,技盖一方,笑容清冷带着疏离傲然,也不知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使得父亲为他痴狂眷恋,使得他对他的恨有增无减! 我会讨回来的,替我的母亲。他在心里默念: 从你的外甥身上。 江棋站在窗前,微仰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身侧的人也静静站着沉默不语,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是眼前这个人才能决策的。 “失忆?智力倒退?”手里的诊断书没有看一眼,江棋缓缓喃喃自语着,“是他在惩罚我么,也好,或许这也是考验我真心的时候,呵,就算老了,死了,他也不曾有一刻让我省心,不过,我就喜欢他这样……没关系,无论荷言变成什么样子,这个位置,都是他的。” “是。” 真想腹诽一下老爷会不会太自作多情,荷言变成这样,完全是车祸所致,老爷却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扯上那人。 还真是应验了一句话,他在时,他是一切,他不在了,一切是他。 “他身边有人照顾着么?”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身侧人的思绪,他立刻回应道:“是,不过不是之前的那个男人,而是换成了一个叫兆瑞的男生。” “哦?”江棋尾音微微上扬,似乎有些诧异。 还好叶安杨是个大忙人,而且对于叶卿的管辖也不算多,晚上和管家知会了一声,荷言便迫不及待的赶往西街。 “既然叶卿已经失去记忆,那暂时不能让他再去学校了。”不然自己的一世英名哟,可就全毁了! 楷祭赞同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对了,你不是狼王么,你应该有办法的吧!”荷言两眼亮晶晶的望向楷祭,仿佛他就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 楷祭再次赞同的点点头,接着补充道:“我的确有办法,但我办不到,而能帮你们的那个人,目前还不知道在哪。” 这什么意思?不知道在哪?该不会还在娘胎里吧! “算了,当我没说,不过既然能调换过来,就能调换回去,就好比螺丝,能拧上,也能拧下来,你说是不?” “是……”这货总是这么乐观,他都不忍心打击他了。 用螺丝来比喻?拧上的时候用的是钳子,拧下的时候却妄想用手做到,楷祭疑惑:“你很急着回去哦?” 看他的样子,似乎用叶卿的身体也过的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比以前更好,吃的,用的,穿的……不必再自己花费心思去拼命赚钱买,不必再过的那么拮据,这样不好么? 看得出楷祭的想法,荷言莫名的一股火窜了上来,笨蛋,以为他想换回来是为了什么啊! “要不是看在你想抱我不敢抱,想亲近我不能亲近的熊样儿,你以为我急啊,叶卿的家世这么好,我要是一辈子都换不回去也根本没损失,好,我不急,不急!!!” 楷祭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怔愣起来,眨眼间荷言已经大步跑出很远,他想也不想的拔腿跟上,胸口却霎那被不明情绪占满,让他一颗狼心都沸腾了! ☆、【047】 跟你借的幸福,他只能还你 等离着西街越来越近,楷祭竟有些后悔把叶卿出院的消息告诉了荷言,虽然叶卿失忆了,但不代表他对荷言的喜欢也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万一…… 当然,和他想法一样的人不止一个,当荷言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家门口时,却被人伸臂拦下。 兆瑞? 荷言不解:“我是来看叶卿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兆瑞在给他开门时候就下定决心不让他看到叶卿,此时表情并无不悦,而是客气道:“他睡着了,伤刚好,就先别打扰他了,好么?” 好借口!可荷言完全不吃这套。 “我没打算叫他起来啊,我只是看看他也不行哦,奇怪,你和叶卿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嘴里嘟囔着,心里疑惑也跟着越扩越大。 “我和他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准备出去买点菜做饭给他吃,要不一起去?” “我才不去咧,我要进去。”荷言绕过他就要迈进去,兆瑞脸色一放,低声道:“荷言,你别跟我抢他了,好不好,算我求你。” “什么?!” 荷言顿住脚步,停在他身侧,夜晚的凉风拂过耳边,那声音也跟着浸染了夜风的沉重。 “其实,叶卿他……” “荷言!”楷祭赶过来的时候出声打断了兆瑞的话,把荷言从台阶上拉了下来,他们的对话即使隔得远他也有办法听得清楚,有些事,荷言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既然他还在睡,打扰人家总是不好的,咱们还是先去别处走走吧,等他好些了,再来看他吧。” “可是……”荷言还想再说什么,就已经被楷祭拉着手走出好远了。 都已经来了,难道进去看看也不行吗?他们到底有什么瞒着自己,难道说……叶卿真的喜欢自己?! 所以,他约自己去飚车,让自己坐到驾驶座上,自己却在那时候发病,都是叶卿计划好的?!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还不傻嘛,也能想得到这些,”楷祭哼笑,“他是见得不到你,就准备和你一起死呢,其实你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现在的叶卿,已经不是以前的叶卿了,你也不必为他的事纠结,你又不欠他的。” 严格来说,还是他欠你的!和你共死……又何曾知道如果真的都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此痛彻心扉! “讲话干嘛那么难听,那照这样看来,兆瑞是喜欢叶卿的吧,他是怕叶卿会记起我?唉……感情的事啊,真叫人头大,好,那我以后尽量不和叶卿碰面了,省的大家都不愉快,咱们回去吧。” 还未二十的少年,哪里知道爱情的错综复杂,一旦陷入这漩涡,就只有身不由己的份儿了。 第二天上学,荷言坐到叶卿的位置上,浑身不自在。 虽然自己的位子就在旁边,但那也是坐了很久坐惯了的,一旦换了,还真是各种不适应,跟这身体一样,别人的皮囊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用的顺心。 “叶卿,叶卿?叶卿!!!”耳边响起小胖妞的声音,荷言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呢,急忙正襟危坐,板起脸来看向小胖妞:“干什么?” “额……”小胖妞脸红了一下,“这几天你和荷言都请了假,既然你先回来了,老师让我来给你补课,你中午有时间么?” 啧啧,对叶卿说话就这么战战兢兢,对自己说话就大呼小叫毫不客气,荷言存心想捉弄她一下,轻轻颦眉道:“中午啊……没时间唉……” 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动作都让人只有目不转睛的份儿,小胖妞一时忘了今夕何夕,直到回过神来看到‘叶卿’正不耐烦的看着自己时才结结巴巴道:“哦哦……没、没时间没关系,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可以来找我……” “好的。” “那、那你忙吧……” 看着小胖妞拍着胸口回到自己座位的背影,荷言在心里愉悦的偷笑,补课?拜托,就凭他荷言的学习能力加成绩,还需要补什么课! 所以中午的午休时间,自然可以用来回家睡大觉,只是自来到叶卿家未曾正面见过的人,却在他吃过午饭准备休息时,出现。 “江家的大少要回来?消息准确么?”斜靠在真皮沙发上,叶安杨指间夹着雪茄,姿态慵懒的问着。 “是,据说这次回来是专门为了江家家主之位,看来大少也是得知了江家三少的消息,所以特地赶回来的吧,如果没有江家三少的横空出现,这个位子根本无需他亲自出马。”属下根据所的消息,细心分析着。 “嗯……也对,咱们必须帮着大少爷得到这个位子,好让江家也完全沦为黑道,这样对咱们的势力也大有帮助,江老爷子这些年费劲心思为江家洗白,恐怕到时候要功亏一篑了,呵呵……” ☆、【048】 不怕谁将我曲解污蔑 荷言被管家叫下楼的时候,走到楼梯半途,便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一时陷入沉思,他们口中的江家三少爷,指的是自己么?为何江家大少爷接位的话,江家就会完全沦为黑道?脑袋快速的转着,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叶卿的家世,现在看来,他的义父,一定是黑道中人了。 “叶卿?怎么不下来?”抬眼看到低着头站在楼梯上的人,叶安杨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哦……是怕打扰义父的谈话所以……”荷言慢慢走下来,面带微笑解释着刚才的失态,叶安杨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他的话信以为真:“我只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也好放心,没事的话,就上去午睡一会儿吧,下午还要上学的。” “嗯,谢谢义父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跟义父客气些什么,对了,你们学校的据点你暂时不要管了,这个据点作废了也没关系,先把身子完完全全的养好才是正事儿,”边说着,他拉过荷言的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继续道:“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义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乖,上楼去吧。” “嗯。” 如同演戏般完成和叶安杨的对话,荷言方才迈着稍显僵硬的步子重新回到房间,他发现,他竟不敢和叶安杨对视…… 那双眸子,似乎能洞穿一切,当叶安杨拉起他的手时,他甚至在害怕叶安杨能察觉这脉搏和叶卿的不一样,真是疯了! “别怕,有我在。” 冷汗涔涔之时,大脑里却凭空多出这一句话,不是自己的臆想,荷言浅浅笑开,躺在床上对着雕着漂亮花纹的天花板用力点头。 江一零要看的朋友自然不是龙荷秋,他是他的仇人,哪会和朋友二字扯得上边。漫步于逐渐变得幽静的巷子,最后驻足在一户人家门前。 自荷言给他了地址之后,便只来过一次,可那次那人只客气的与他叙旧了几句,再无其他话语。 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眸子此刻却满是惆怅,他抬手,却不敢轻叩这斑驳的大门。 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简直要狠狠唾弃自己一把了,思忖半天,最后还是蹲坐在门前,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这里幽静,却并不代表只有一户人家,几个小孩子嬉闹着从远处奔来,跑在前头的那个手里拿着纸扎的风车,风车呼呼的转着,身后的几个孩子竞相追赶着,忽然噗通一声,却是前头的那个小孩跑得急了措不及防的摔了一跤。 后面几个看到,争先恐后的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却是如此纯挚,不带一点恶意,那摔倒的小孩直接坐在地上不起来,哇哇大哭。 却在此时,后面赶上来的某个小孩跑到他的眼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那个小孩的膝盖上的伤口给他吹吹。 “吹吹,痛痛就飞了~别哭了,别哭了……” 不知是嘴拙还是不会安慰人,那小孩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几句,神奇的是,那哭得正欢的小孩很快就变得抽抽噎噎了,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其他小孩已经抢走风车跑了。 “咱们不和他们玩,走,我再给你做个去!比他们的还大,还好玩!” “嗯!” 江一零目不转睛的看着,从头到尾,直到两个小孩手拉手的背影消失于橙黄色的夕阳中。 叼在嘴里的烟已经灭了,可他不曾察觉。 往事一幕幕,在这温暖的余晖中,不断浮现。 “没有妈妈的小孩,他是没有妈妈的小孩!” “他爸爸也不管他,哈哈!呀,他身上的糖果还有唉,快!快抢过来!” 小小的江一零紧抱着同样小小的书包窝在墙角,任由那些该死的小痞子拉扯着自己干净的校服,拳打脚踢不够,还要把他身上所有能抢的东西抢个精光不可! 可他不曾屈服,反抗?双拳难敌四脚,只能尽全力保住自己的东西,书本他们不会要,只会狠狠踩几脚,但保姆给自己准备的零食和零钱,却是他们觊觎的目标。 “抱的这么紧以为就有用?哈哈,看我的!”为首的小孩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小孩下手没轻没重,一阵窒息的疼痛让江一零不得不松开了手,书包很快被抢走,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酷刑结束,分赃时间到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把东西给他们,不用受苦。 但这也代表着,他江一零,已经成为人下之人! 所以他不能,不能…… “可恶!你们几个,还敢欺负人啊!”一道厉喝传来,校园里有名的几个小痞子同时抖了一抖。 “是他!快跑!!” ☆、【049】 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 “跑?哼!” 江一零捂着肚子奋力坐起来,看得到却是几个小痞子被揍得一塌糊涂的场面,除暴安良的小家伙显然是个练家子,小拳头挥舞的虎虎生风,很快收拾了几个人,并且让他们把东西全留下,装回了江一零的小书包里。 “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打你了?”小英雄回头看到他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由得紧张起来,不过立马又跑开了,江一零以为他不管自己了,但很快,小孩便领着一个大人回来了,大人把他抱上车,送去医院。 那时候是几岁呢?八|九岁吧,自那以后,他求父亲让他去学跆拳道,去武馆学武,去学柔道……父亲本就不太管他,这些请求,自然也都遂了他的愿,只以为是小孩子的一时热忱。 却没想到,他是如何发了疯的去学,仅用一个学期,便成了那些小痞子忌惮无比的头号人物。 别人打架用拳头,他打架,用命。 不把人打个半死是不会收手的,但奇怪的是,自从认识了小英雄之后,在他面前,他从来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 他们同一个学校,却不在同一个班级,他小小年纪,竟也做到了滴水不露,瞒了他四年,瞒到他离开的前夕,还是用着一副需要被他保护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会玩牌吗?”江一零把他带到家里来玩,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里只有他和大哥两个人加一个照顾他们的保姆,小孩是怕大人,但大人不在家,所以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久而久之,放学后一起写作业什么的,也成了习惯。 “会一点吧。”齐恬最后一个字写完,合上书本,俊秀的小脸带着作业终于完成的舒爽。 “那咱们来玩几把。”江一零的父亲对牌可谓深有研究,连带着他和大哥从小时候也耳濡目染,江一零最得意的地方也在这里,从小到大,他的大哥从未赢过他,而他的父亲不曾和他对弈过,所以可以这么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输过。 “好啊。” “那定下规则,我赢了的话,你就给我看看今儿放学时候晓玲塞给你的情书!” “什么情书啦!”齐恬不好意思起来,嘴硬道,“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那我赢了,你就帮我写一周的作业!” 齐恬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写作业,江一零干脆点头道:“没问题,那开始吧!” 一副完整的牌,两个人玩的话,那对方的牌基本上都能猜到了,没意思,于是江一零把牌分为均匀的两份,只选择其中一份来玩,这样对方的牌就猜不到了,也增加了赢得难度。 只是没想到,齐恬不仅是身手好,运气也好的吓人,三局两胜,最终还是赢了江一零。 虽然输了,看不到那所谓的情书,但问问总可以吧!江一零八卦兮兮的凑过去道:“你的作业一周我包了,不过你能说说,你喜欢她么?” 齐恬老实道:“其实我跟她没说过几句话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十二三岁,这个年纪的小孩对于喜欢二字还是懵懂的很。 自古英雄不缺美女,小英雄也一样,其实喜欢齐恬的女生的倒真的是不少,不知怎的,就算听到的答案是否定,江一零还是有些吃味。 “等以后有了女朋友,可别忘了兄弟啊。”拍拍他的肩,学着电视上的人说话,齐恬知道他没有母亲,父亲对他又不是很好,只有一个哥哥,朋友极少,郑重道:“当然!我是不会忘了你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之后齐恬父亲的企业惨遭陷害,客户资料大量外泄,股市狂跌,一夜之间负债累累,逼死了齐恬父母,只留下他和妹妹不得已选择逃离,再无音讯。 回忆到此,江一零嘴边挂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陷害齐家的人,其实他已经在培养势力之后全部查到并且,替齐家讨回了公道,亲手将那些人推入炼狱之中,永不复生! 有时候,人不能活的太天真,以为做坏事,真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逃脱法律之外任意逍遥。 他江一零虽不是法律,但他是可以制裁他们的修罗。 扭头把嘴里灭掉的烟吐掉,修罗现在正为情所困,小时候或许不知道,但慢慢长大时,才蓦然发觉能轻易便掌控自己所有情绪的人,只有一个。 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视野里多了一双帆布鞋,样式普通却干净的,鞋带散落着,看来是胡乱穿上的,他抬眸,咧嘴一笑:“又见面了!” 齐恬俯视着他,表情未变,看着鞋带被人细心系上。 “你还来干什么?”好多年未见,他以为今生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而且,他们之间的身份落差,已经大到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050】 权力不可以任你主宰[上] “哎,对好兄弟说话这么凶啊,我来,自然是要继续履行承诺的啊!”认识江一零的人,或许做梦都没想到这位嚣张至极的人还有会撒娇会抱怨的时候,不然真的会跌碎下巴。 “承诺?”齐恬努力回想,却记不起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承诺。 “一周的作业啊,我不是还没给你写么?” “……”齐恬沉默一会儿,方道:“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都离开学校好几年了,还有什么作业给他写! “我知道!”江一零扯住他的袖子站起来,语气诚恳:“但到底是你赢了,既然现在没作业了,那你可以提另外一个要求啊,不然我总是感觉欠你的,怎么办?” 齐恬狐疑的看着他。 “真的!要不然这么些年,我为什么要这么固执的找你啊,我这个人啊,很较真儿的!”这句话,半真半假,齐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的确有些人很固执,固执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只好说道:“那你就……” 就什么?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想不到要让他做什么好。 趁着他思考的时候,江一零则贪婪的打量着他,小时候的影子还在,但残留的极少,人是经不起岁月的摧残的,那眼底的和年龄不符的点点沧桑,和原本和他一样白皙此时却被晒黑的,依然俊逸面容,都让他胸口发疼。 “那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吧。”妹妹去上晚自习去了,他正要外出觅食,让他请一顿,正好还可以省几块钱。 “好啊,”收回打量的目光,一个念头瞬间在脑海中成型,“那走吧!” 他知道齐恬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不会歧视他,只会更心疼他! 这些年,他受苦了…… 荷言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窗外满地枯黄的落叶,正有人握着大扫帚慢慢打扫着,此时才是下午四五点钟,可叶安杨却早早的把他送学校带了回来,说是晚上有要事。 正出神的看着,肩膀却一沉,一阵好闻的古龙香水若有似无的萦绕开来,叶安杨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 “知道我今晚要带你去见谁么?” 荷言转身,刚才叶安杨上楼是去换衣服去了,此时正一身板正的高档西服,领口却没有系领带,反而微敞着,露出小蜜色的肌肤,身材保养的极好,再加上混黑道多年,总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如今莫非是老男人的天下?荷言不知为何,竟有些不甘心,总被这些老狐狸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积攒了不少怨气。 可脸上依然是神似叶卿的微笑:“不知道,义父在卖关子?” “呵,你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照片么,今晚要去见的,就是刚从国外回来的,江家大少。” 江家大少?荷言眼睛微眯。 “也是时候该让你亲自去打理一些人际关系了,记住,在这世上,没有人际关系,是根本吃不开且寸步难行的,做我们这行的,尤其如此。” “是,那咱们这就出发?” “嗯。”顺手把荷言皱起的衣角抻平,两人便相携走了出去。 门口已经有两辆车候着,荷言奇怪为何只有两人去却要准备这么多车,更奇怪的是,保镖为他打开的车门是……驾驶座这边? 意思是让他自己开? 荷言疑惑,叶卿家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这般,出门还要他这个少爷自己开车,什么逻辑!而且……因为有了上次车祸的经验,使得他对车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畏惧,见他迟迟不上车,叶安杨从车里探出头来,询问道:“怎么了?” “我……”荷言手心冒汗,强装镇定道:“我手还有点疼,不想开车……” “哦?对了,你伤刚好,瞧我这脑子,老吴,你去开。”叶安杨不疑有他,出声吩咐,站在门边的大叔立刻走上前来,等荷言坐到后面才钻进车里。 车里很是舒适,荷言却觉得一阵阵的腿发软,坐立不安,原来冒充一个人是如此的艰难,如果不是这个身体,他早就不知露出多少马脚了,不禁有些佩服那些做卧底的人。 不过,还好,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人陪着他,就算不做声,遇到危险时,也总会第一个出面帮他解围,想到此,绷紧的小腿放松了些,暗自唾弃自己越来越没出息的同时,心里也有些小甜蜜。 江家大少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黑道中的名声几乎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后生可畏,这是叶安杨给江英魅的评价,而且能让他叶安杨放下身段接风洗尘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051】 权力不可以任你主宰[下] 会场的排场很大,每个进去的贵宾不仅需要有邀请函,还会得到一枚玫瑰胸针,只是根据每位贵宾的身份不同,胸针的材料也不一样,像叶安杨这样的大佬,自然佩戴的也是白金打造的胸针,叶卿与有荣焉也得到一枚。 走进会场,便是优雅端着酒杯低低交谈的人们,三五成群,四周是流水宴,点心,美酒,美食,水果,还有为女士准备的饮料,样样不缺,荷言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错觉,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好奇的跟在叶安杨身后东张西望着,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却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的。 大不了就是有钱点,身份地位高点,和普通人一样,谁也没多出个眼睛鼻子,但他们眼中那莫名的优越感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不屑,却比普通人来的讨厌! 叶安杨短短几步已经有好多人上来打招呼,他一一礼貌回应,会佯装熟稔的勾肩搭背,或无伤大雅的开着几句小玩笑,或来一个好久不见的老友式拥抱,荷言只是看着,偶尔他们谈话时提及他,大多数自然是阿谀奉承和夸奖,也只是谦虚的笑笑。 “看到如何与不同的人相处么。”终于得到短暂的空闲,叶安杨将一杯浓稠的桃果汁递给他,适时进行说教。 “看到了。”荷言一副很是受教的模样,但实际上他有着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事的规则,他的师傅又何曾没有教过他! “尽量学着点吧,将来会对你大有好处。”很满意儿子的乖顺,叶安杨摸摸他的头,忽而一阵喧嚣打断两人的互动,看来今晚的主角,登场了。 江棋是只老狐狸,而江英魅,则是老狐狸生出来的纯种小狐狸,他和江一零不一样的是,江一零习惯于用自己的努力去得到一切他想要的,而他,则更喜欢直接剥夺别人手中已经成熟的果实据为己有。 这几年吞并了不少大小帮派来扩充势力,手段不可谓不卑鄙,偏偏当事人长得一副无害面孔,凤眼深邃,被长长的睫毛遮盖着,看不清里头装的是算计还是诚意。 薄唇微启,江英魅很是优雅的向大家打招呼且感谢大家来为他接风洗尘,其实也没啥好说的,有的话需要他捏着高脚杯一一去和前辈晚辈们交流套近乎,荷言对江家人无一丝好感,况且眼前这个,还是可能会将江家全部推入黑道的逆子。 虽不喜欢江家人,但心底里却不希望江家会落入眼前这个人的手中,不知是为了那老男人眼中看着他时流露出的怀恋之情,还是纯粹良心泛滥。 “叶叔叔还是这么玉树临风,潇洒迷人,这次从国外回来,带了些古玩字画,还希望叶叔叔会喜欢,听闻令公子对牌很感兴趣,等下能切磋下么?” 果然叶安杨不是普通人物,小狐狸第二个前来问候的人就是他,好话自然谁都爱听,叶安杨却品出了这话里别的意味――下马威,叶卿对牌感兴趣什么的,不会是小狐狸随口诌来的,有次叶卿让他去国外带回一副牌来的事,看来江英魅是根据这个得出结论的。 也就是说,江英魅已经在叶安杨身边安插了眼线,且把他的一举一动,调查的清清楚楚。 但叶安杨脸色却丝毫不变,客气笑道:“哪里哪里,大少真是过奖,小犬虽然喜爱牌,却对牌一窍不通,等下不要出糗才好。” 意思是,你虽然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但你得出的结论与你看到的事实,并不相符。 江英魅目光投向荷言:“只是玩玩而已,不必较真儿的。” 小狐狸道行再深,终究还是得对老狐狸敬让三分,只因两人虽是合作多年的关系,人却总有好胜心罢了。 荷言一个眼神杀回去,愈发谦虚道:“能和江家大少玩一把,就算输,也是荣幸的很。” 江英魅勾唇一笑:“甚好,那就请稍等了,先吃点东西吧,你们请便。”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小狐狸转身又投入下一场套近乎中,修长挺拔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这个大少人很狡猾,心思缜密,而且做事滴水不露让人抓不到把柄,但偏偏将事情交给他做时,又格外的放心,因为他不会做蠢事出乱子,不过和他交往时,需要注意不能落入他的圈套之中,不然只会被他越套越牢,最后再大的势力,也会被他瓦解吸收。” 低低嘱咐着,江英魅会是以后叶家的头号合作伙伴,让叶卿多了解些,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嗯,知道了。”陪着叶安杨,简直跟陪着一个老师没什么两样,只是教课的内容比那些枯燥的课本精彩的多,荷言吸了一口甜甜的桃汁,跟着叶安杨去填肚子去了。 ☆、【052】 就是要刻意误会 会场里一直回荡着轻缓的音乐,等到江英魅和一圈人说笑完,方才叫人搬来桌子加两把椅子放在一旁,位置低调,依旧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荷言拿着纸巾仔细的擦干净嘴,才施施然走到椅子旁坐下,桌子上已经有了一副牌,牌被分成两座,一座是三分之一,一座是三分之二,两个人玩,自然玩的是三分之二那座。 “有什么赌注吗?”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和人赌牌时,都先下注的。 “说了只是玩玩,但你想下注的话,也可以。”江英魅醉翁之意不在酒,玩这个对他来讲,真的只是为了更加拉近和叶家的关系而已。 准确点说,是拉近和叶卿的关系。 荷言拨拨额前过长的刘海,开口道:“什么都没有玩起来也没意思,不如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我不会提什么很过分的要求。” “那如果你输了呢?”江英魅反问一句。 荷言心里嗤笑,拜托,他又不是真的叶卿! “如果我输了,你也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同样,不能太过分。” “好,”江英魅把牌抹开,脸上是无所谓的笑:“那请吧。” 他自然不会想到‘叶卿’真的会赢,因为就算他的牌技没达到上等的水准,和江一零以及父亲这样的高手混在一块也肯定是耳濡目染的,刚才叶安杨也说了,叶卿打牌不是很好,只是喜欢牌而已。他也不会想到‘叶卿’提出的要求,到底会是怎样的。 牌到手,没急着去理牌,毕竟义父他娘的还在身后站着呢,来时就说手疼,手疼能表现出玩牌玩的很得心应手的样子么?不能,就算手不疼也不能,荷言只得老老实实的看着牌把牌一张张排好。 相比之下,江英魅就老练的多,见荷言那样儿,早在心里构思着要提一个什么样儿的能得到利益又赚到人情的要求了。 唔,牌还……行吧,两张2,三个a,往下依次是2[k]、1[q]、3[j]、2[10]、2[9]、2[8]、3[7]……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江英魅吃单的可能性百分之百,毕竟还有三分之一的牌没用上,总会有牌不是一套四张的。 “红桃五在这,三个五。”江英魅先出,荷言扔下三个七,然后你来我往,倒颇有些小孩打牌的意思,大的压小的,没啥看头,反正最后把牌全下去的那个就是赢了呗,好多人看了一会儿便又各自散了。 牌也下的差不多了,荷言见时机已到,低头捏着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搓了一下,扔了下去,正好盖过了对方出手的一张a,他出的是一张2…… 叶安杨猛地一眨眼,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他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叶卿手里只剩一张q,怎么他再张开手时,那q就变成了2?! “我赢了,至于要求嘛,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荷言拍拍修长白皙的手,示意手里已没有牌了。 “……可以。”这意料之外的结果让江英魅有霎那的迟钝,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或许只是对方运气好吧。 “那义父,等我一下。” 跟着江英魅出了会场,荷言没注意到叶安杨眼里不寻常的神色,虽然,他只是在纠结该不该配一副眼镜而已…… 原来不知不觉就在会场里呆了那么久,来的时候天色只是有点暗而已,此时出来,天边已经挂上了一弯浅浅的细月,而天,也已经全黑了。 “说吧,是什么要求?”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原来不拘言笑的叶卿还很是会吊人胃口。 “很简单,你不能动一个人,他叫荷言,想必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吧。” 此时住在自己身体里的才是真正的叶卿,荷言知道,江英魅这次回来是为了得到家主的位子,而老男人却把所有的财产都移到了自己的名下,江英魅会甘心吗?不会,所以他肯定会去找叶卿的麻烦,正好趁着这个天赐的机会,让叶卿暂时能过的安稳些。 “荷言?哦,你说的是我三弟吧,没想到,你知道的也不比我少,为什么不让我动他?”江英魅不由得正视起这个漂亮少年来,他喜欢挑战,尤其是面对未知的,新的对手。 “因为……”他是我的同学?这借口也太不能让人信服了吧,荷言握拳抵在嘴边思忖了一下,摆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神情来: “因为我……那个……你懂得……” 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明引人遐想,江英魅作恍然大悟状:“哦~我明白了,好吧,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暂时不动他,不过若是他不识相,就另当别论了。” “嗯,那就多谢了。”另当别论?等他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恐怕才到另当别论的时候吧! ☆、【053】 灰黑之间游走 兆瑞一手牵着小孩一手提着购物篮在超市里采购,白天他上学,小孩看家,肯定闷坏他了,所以就趁着晚上有时间,带着他出门溜达溜达。 叶卿对着各种零食看的眼睛发直,却不曾开口讨要,兆瑞看在眼里,挑了几样想扔进购物篮里,手腕却被人抓住。 “不要……” 大哥哥对他已经够好了,他想义父时,他会搂着自己成夜的讲故事哄他入眠,会每天早中晚不辞辛苦的为他做好吃的饭菜,会为他搓背洗衣服……所以他不能再为他增添负担了。 “卿卿不想吃么?”手里的零食被人夺走重新放回了货架上,小孩用力拉着他往前走,脑袋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想吃不想吃……” 明明眼底满是渴望却还要装作不想要,真是不坦率的小孩!兆瑞笑,却忽又顿悟! 他、他该不会是! 兆瑞望着小孩的后脑勺,心头酸涩,这不就是自己所百般从他身上奢求的,来自于叶卿的关心么?! 如果你能一直这样,那就算你和荷言永远无法换回灵魂,我也愿意陪你一辈子。 只因我喜欢的是你,本就不是你的身体。 大人们自然不会只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很快大家结伴而行出去寻欢作乐,荷言未等叶安杨开口,便道:“义父,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你玩的开心。” “也好,不过,你和大少出去说了什么?”走在人群最后面,叶安杨很是好奇叶卿会趁机和江英魅提出什么要求,毕竟叶卿这才算是和江英魅第一次结识,似乎有什么已经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哦,没什么的,我哪能没分寸的跟他提要求,只是和大少聊了一会儿而已,顺便增进下感情,义父不必担心,那我先走一步了。” 荷言面不改色的说着谎,已经迈出了大门,他挥挥手,独自走向来时坐的车,老吴见他走过来,马上为他打开车门。 “少爷是直接回家么?” “嗯。”懒懒的应了一声,心里顿时涌上说不出的疲累,叶卿原来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么,枷锁,束缚,算计,尔虞我诈,一步棋都不能走错,对自己最亲的人都要防备和伪装,呵,他倒真心觉得小老百姓的生活更适合他,轻松自在,我意逍遥。 闭目养神了没几秒,车子已经开出好远,老吴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疑问,少爷的义父不怀疑,那是因为他和叶卿一起生活的时间本来就很少。自他自新上任少爷的司机以来,无论什么情况下,少爷都不会让他开车: “少爷……少爷不是曾说坐别人的车等于把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么,怎么又会放心让……让我来开车呢,少爷真的只是因为手疼?” 第一次和少爷碰面的印象实在太深刻,简直颠覆了老吴当司机以来对于司机的看法,本以为司机就是个把人从一个地方送到另一个地方的,但从那以后,他又加上了一项――司机貌似还是个能把人送进地狱的主儿。 “偶尔也会不想要命了,不行啊!”荷言只觉得某人活的太谨慎,好笑的回了一句,却让老吴脸色煞白: “少、少爷……您可别开玩笑,啊――!!!” 老吴的惊叫之后是刺耳的刹车声,荷言骇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被惯性摔向前去,他眼疾手快的用胳膊抵在前座,才免于磕个头破血流。 “……怎么了?”车子停住,不会是因为自己随口的一句话就出车祸吧!老吴却哆哆嗦嗦道:“好、好像撞到人了……” 靠了,在他分神和少爷说话之际,忽然一个黑影横穿马路,他一个紧急刹车却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下去看看!”荷言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抢先下车,昏黄的路灯下,果然有个人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路面颜色深,也看不出到底流血没。 荷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没先看人,而是蹲下到处摸着地面,是干的!还好还好,看来是没撞上,松了口气,不过……没撞上人怎么趴着不动啊! “喂,喂?老兄……”荷言戳戳他的肩膀,没动静,但鼾声大了不少! 嗯?什么味儿……抽抽鼻子,浓烈的酒味灌进咽喉,我去,敢情还是个醉鬼,老吴在身后用气儿喊着:“少爷,人死了没?” “瞧你那点出息,人没死,喝醉了,不用管他。”荷言说罢站起来就要走,谁知脚踝却被人一把抓住,让他好一个踉跄! “你!”他扭头,看见的却是刚才还悍然大睡的醉鬼此时正无赖的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爬妄图抱住他的大腿…… 见人没死,老吴胆子大了不少,赶上前来想替少爷解围,没想到任他使出吃奶的劲儿,那醉鬼就是死死抓住荷言的腿不松手,荷言无语: “这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直接把醉鬼也拖到车上去呗,荷言对着车顶翻白眼,捏捏眉间道:“去一趟花满楼吧,记住这件事不要跟我义父说。” “哎,好的!”老吴重新发动车子,这回完全全神贯注的开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倒没再唧唧歪歪。 ☆、【054】 戒不掉爱的渴望 自己努力便可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江一零从小的座右铭,大床上的人正醉的无知无觉,呼吸清浅,他微弯下腰,一向把所有牌都玩转于掌的修长手指笨拙的解着床上人的扣子,竟有些打颤。 是,他卑鄙,他无耻,他用见不得人的心思哄骗这人喝了很多酒,那酒不是白酒,口味十分接近饮料,度数却出奇的高,那是精心调制出来,既然将他带到自己地盘上吃饭了,耍手段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廉价香皂的香味,这味道令他无端着迷,闻惯了高等香水的鼻子此时却一点也不挑剔了。 解开了衬衣,露出了比脸白皙许多的单薄胸膛,两点粉色点缀其上,纯净的,带着不经人事的诱惑,那是处子的颜色。 然后是裤子,等衣服散落一地时,齐恬才畏冷似的想要蜷缩起身子,奈何已经早一步被人覆盖其上,渡给了他无比滚烫的温度。 浅吻如同羽毛般落下,不留一点痕迹,身下的人无知无觉的承受着,当吻烙在唇上陡然加重力度和深度无情夺走他全部的呼吸时,才力不从心的挣扎起来,却给了身上的人愈多的刺激。 变换着角度汲取着这人的甘甜,熟悉的,陌生的,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空缺补回来般,手也大力的揉捏着这人腰侧的软肉,紧贴的肌肤几乎要燃烧起来,火既然点燃了,自然就不会轻易扑灭。 就算知道醉鬼是没知没觉可以任意摆布的,但进入时候依旧极其的小心,虽然那激痛还是让身下的人瞬间煞白了脸色。 江一零却满足的轻叹一声,额上已布满汗珠,带着安抚意味的吻不断落下,提前感谢着这人要带给自己的无限欢愉。 揉揉眼睛坐起来,叶卿一时间有些不知身处何方的错觉,清晨的阳光洒进窗子,带给他几分说不出的暖意。 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看看时间,九点半,兆瑞一定是去上学了,他伸伸懒腰站起来先去洗漱,然后到厨房端出在锅子里保温着的饭菜,可当走到饭桌不远处时,却顿住了脚步。 饭桌上,赫然是一小堆包装色彩鲜艳的零食,都是他昨晚盯着看的那几样。 他站了很久没有动,只是看着那些零食,手里还很烫的盘子一直端着不曾放下,像是没有知觉般。 这就是被人爱的感觉么?心里满满的都是开心和感动,让人恨不得每天都浸淫在其中,上瘾,依恋,还有想奢求更多的贪心。 可他终究是对不起兆瑞,小孩其实当了没几天,他便恢复了记忆,但他没有选择告诉兆瑞,而是继续瞒着。 兆瑞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知道,而他自己对荷言的感情有多放不下,他也知道。 如果爱情里一定有个人会受伤,那兆瑞,我陪你一起。 一夜未睡,江一零此时却依然神采奕奕的支着头靠在床头,看着齐恬安然的睡颜,唇角弯弯。 不知看了多久,齐恬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江一零却陡然紧张起来,心跳鼓动的厉害,一愣神间,已经对上一对犹带着几分睡意的眸子。 “……”齐恬很快完全清醒过来,头还有些疼,他揉揉两边的太阳穴,手刚探出被子,就忽然僵住! 软滑的被子贴着身子,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被子上的体温,但问题是,自己为何会一丝|不挂?! 他质问般的看向江一零,腰部的疼痛开始逐渐随着他的苏醒而苏醒。 江一零结结巴巴道:“早……早啊……” “我的衣服呢?”意料之外,齐恬并没有发火生气的迹象,江一零暗自松了口气,衣服已经被他捡起叠好,此时就放在床头柜上。 他拿过来递给齐恬,齐恬动作利索的穿着,身体上的疼痛似乎不存在一样。 全部穿好之后,他跳下床,却不易察觉的踉跄了一下,江一零及时的扶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一把甩开。 鞋子也穿好之后,齐恬才再次与他对视: “五万。”他冷冷开口,听得江一零一愣一愣。 “什么五万?” “难道我不值这个价钱么?” 霎那明白了他的意思,江一零气得手发抖。 “你以为我在嫖|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心里无比的愤怒,一夜的缱倦柔情瞬间如水般全部蒸发干净,江一零表情骇人,他从床上下来,衣服早已穿好,径自走到齐恬面前,直到呼吸交错。 他要好好看看,他眼里是否还有别的情绪,哪怕一丝,他就原谅他。 可是,没有……只有淡然和冷漠,如同长大后的初见,江一零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输给这个人了。 对峙良久,他才低哑开口:“我加到十万,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055】 给我赎罪 齐恬眨了下眼睛,身上还散发着欢|爱过后的余韵,但此时的气氛却跟正常的一|夜|情之后所发生的所有可能发生的场景扯不上半点关系。 其实这五万,只是为了偿还荷言,荷言帮过他的太多,所以他能还的尽量想办法去还。 可以拒绝的,可以拿了钱从此以后再不想干,就当自己喝醉后大梦一场,但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去,就会后悔。 “好,记住你说的十万,但我需要先回家一趟,和我妹妹说下。” 一夜未归,妹妹也该担心了。 “可以。” z市算是比较繁华的一个城市了,而每个繁华的城市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都暗藏污秽。 驱车带着齐恬前往郊区,郊区处于这个城市的最外端,风景宜人,人烟稀少,路也越来越难走,行至一处破旧的大宅院前停下,江一零下车,有节奏的敲响了斑驳的铁门。 齐恬跟着下车,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环顾一周,附近最近的一户人家的房子隐约在百米之外。 杂草,稀稀疏疏的树木遍布,虫鸣声不绝于耳,空气里都氤氲着泥土的腥味。 很快有人前来开门,见是江一零,神色间十分恭敬,只是来开门的这两个汉子都是一身肌肉纠的彪悍样子,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跟我来。” 走进大宅院,宅院里铺着一条通往正门的青石路,顺着这路一直往前走,进入房间后又发现房间里暗藏玄机。 地下室?竟还有地下室建在屋内的。 伪装地板砖的,通往地下室的出口打开,四个人依次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并不暗,但地下室的灯光却不甚明亮,视觉受到限制的情况下,其他感官格外的敏锐起来。 不必刻意去嗅,浓郁的血腥味也扑面而来,齐恬皱起眉头,当走了没几步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他有了作呕的欲望。 江一零让开,好让他看得更清楚,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角,挂着三个人,隐约可辨是两个男人加一个女人。 对,是挂,已经生锈的铁钩深深的穿过三人的琵琶骨,脚离地,头低垂着看不到脸,不是不想挂别的地方,而是他们的胳膊已经全部没了。 暗红的血迹在他们脚下层层铺垫,上面还放着发馊的饭,饭上飞舞着无数小飞虫,还有无数不知名的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 一个大汉接到江一零的眼神指示,端起一碗直接抓起一个人的头发往他的嘴里塞,那人的脸露出来的瞬间,齐恬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这个人,他认识。 而且根据这个人,另外两个也不难猜到。 “他们都没有死,我请来最高超的医生,每天为他们诊治,然后,再继续折磨。” 没有尽头,没有解脱, 自杀,三个人试过无数次,每次都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继续受到比鬼门关更恐怖的折磨。 “只因为,他们曾经毁掉一个人的家。”江一零继续说道,他看着这三人的目光,跟看着畜牲没有两样。 齐恬的胸口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想大口呼吸,却只能更加窒息。 江一零说的没错。 那个女的,是父亲身边的秘书,在父亲的企业破产之前,她是父亲和母亲翻脸的罪魁祸首。 色|诱父亲得到机密资料,齐恬那时起就再也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除了妹妹。 相反,他还憎恨,这样的女人,他曾幻想过无数折磨死她的下场,是她,害的母亲夜夜以泪洗面,是她,让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了母亲,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而那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多年的老友,一个是在父亲企业破产之后,快速收购了齐家企业全部的幕后黑手。 这三个人,害死了父亲母亲,看着他们被逼债的人活活打死。 他和妹妹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互相紧紧的捂住嘴巴,却无力回天。 可又有什么办法,没有钱,没有人脉,敢告他们,他们就敢把他们兄妹俩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之后呢……齐恬紧闭眼睛,却没有泪流下。 有人说,哭代表痛,但最痛的时候,你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已经好多年,不知道眼泪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056】 失去一切,恨到筋疲力竭 “谢谢你……” 以前总告诉自己,别恨了,没用的,放下仇恨,和妹妹好好的过日子吧,善有善报,恶也会有恶报。 现在,他告诉自己别恨了,是真的不恨了,因为有人把他的恨全部付诸变成现实,宣泄了出来。 忽然想笑,大声的笑,狂妄的笑! 江一零看着他,“不用谢我,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他们,你说了算。” 曾经的齐家小少爷,如今已是饱经世间冷暖的普通人。 他缓缓开口,眼里的波澜散去,只余平静:“杀了他们吧。” “你太善良了。”江一零叹息一声,回头给了大汉一个动手的眼神,拉着齐恬离开了地下室。 善良?齐恬自嘲,这两个字,他一点都配不上。 他也有恨极时,不然为何他的牌技这么好? 为了能有钱买通杀手去杀他想杀的人,他拼了命的去学习,甚至用心到一局牌看下来,掌握好多出老千的技巧。 没有师傅,没有老师,无师自通,离不开他不眠不休的努力。 然后去赌,赢得大笔的钱,却意外得知,那些人已经消失不见,找不到了。 于是他把钱全部烧了,这些不义之财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哪怕生活逼的他和妹妹只能每天风餐露宿。 荷言下车的时候,貂哥正站在门口送客,见到他,立刻眉开眼笑: “荷……叶……咳咳,叶卿?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荷言费力的从车上下来,不忘记回嘴:“你才是荷叶,快来帮忙!” “这是怎么了这是?”貂哥凑上来,终于在荷言脚下发现一坨不明物。 “这个醉鬼缠着我不放,我又不可能带着他回家,所以想暂时寄放在你这,你……你帮我想个办法把他弄开!还有,你在车里等着我!”后面一句是对着车里的老吴说的。 好多客人路过不由得多看了两样,貂哥怕影响生意,急忙拉着荷言走了几步,走到门前旁边灯光照不到的地方。 然后貂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毫不犹豫的戳到了醉鬼的手背上! “嗷――!!!”这招果然够狠,醉鬼哀嚎一声松开了手,荷言急忙跳出好几米远,生怕他再缠上来。 “好了,人交给你了,我先走了!”荷言忙不迭的说道,刚抬腿,却被叫住―― 等下,别走! 不是貂哥叫的,而是……楷祭? 为什么? 在心里反问着,貂哥只看见荷言停住的背影,丫不是说走么? 他大有用处,先和貂哥一起把他带到房间 恋耽美 分卷阅读11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去,我再告诉你。 哟呵,这人有大用处?莫非楷祭想吃人肉了?打了一个寒颤,荷言回只得回头笑嘻嘻道:“我和你一起把他扶进去吧!” 和貂哥一起把醉鬼扶进了一间空房,敲门声立刻响起,打开门,果然是楷祭。 “你怎么来了?”貂哥好奇,这人也太会赶时间了吧!卡的一秒不差,荷言刚进门他就敲门。 “我……我是跟着你们进来的,没来得及打招呼而已。”随口撒了个谎,楷祭没时间和貂哥解释更多,奔到床前,看着四仰八叉还在睡着的醉鬼。 那醉鬼的左耳上,赫然有一颗六芒星的耳钻! 果然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弟,这么爱喝酒,喝死算了! 楷祭高兴的转身,看向荷言道:“这回有办法了!” 荷言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楷祭指着醉鬼,笑着道:“他,就是可以转换灵魂的人!” “什么?!!” 貂哥和荷言同时惊呼,同时把怀疑的眼光投向某只―― 就这样儿的家伙?看起来貌似很不可靠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真的假的?” “你怀疑我?” “不、不是……”荷言下意识的否决,“那等他醒来,我们就去找叶卿!” 兆瑞站在离家门不远处,听着电话: “不是叫你去监督叶卿么,你怎么又跑去监督荷言去了?” 局长发现他真是老了,越来越不懂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了。 “不是监督……荷言他,受了一点伤,家里又没人,所以我想照顾他,同学嘛……”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局长却没再追问什么: “这件事我也知道,叶卿和荷言同时出的事,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爱心,那好吧,江家的大少爷已经回来了,你让荷言小心点,叶卿那边我再派人盯着。” “嗯,谢谢局长。” “谢什么,记得常回来局里看看就好,挂了啊!” “我会的,拜拜!” 刚挂掉局长的电话,手机却又震动起来,他看也不看的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却不说话,他疑惑的看了眼屏幕,表情僵了下。 这号码……不是那个女人的么! ☆、【057】 寻求着解放的暴烈 他想直接按下红色键,可指尖动了动,终究没有按下去。 “你……过的好么?”那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话语,即使看不到,他依然可以想像得到那人紧张的用手缠绕着电话线的样子。 嘴张了张,兆瑞重新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自然道:“还好,不用担心我,挂了吧。” 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从她离开自己和爸爸的那刻起,就再也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妈妈。 尽管在爸爸死后,是她寄了一大笔钱过来救济他,让他不至于流落街头无所依靠。 但他们之间,已没有感情可言。 狠心切断通话,兆瑞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情,大步往家的方向迈去。 家?对,有叶卿的地方,对他而言,就是家。 荷言不能久留,叶家有家规,每晚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回家睡觉,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只得先回去,嘱咐楷祭和貂哥一定要看好这个人。 “你就别跟着我了,明天周五,后天就是周六了,到时候就一起去找叶卿,在这期间,你得先和这个醉鬼说好,不要又横生枝节。” 荷言拦住要跟着自己走的楷祭如是说道,楷祭皱眉:“可我不放心……” “我哪有那么弱!你给我留在这,我绝对没事的,先走了啊!”看看四周没人,貂哥还在屋里忙着给醉鬼灌醒酒汤,荷言踮起脚尖在楷祭脸侧亲了一下,方才不再犹豫的离开。 楷祭怔愣过后傻笑着摸摸脸侧,这还是某人第一次主动亲他咧!好吧,暂时相信他一回,直到荷言的背影看不到了方才推开门重新进了房间。 醉鬼已经勉强能睁开眼睛了,靠在床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楷祭表情严肃的问道,威严的模样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唐稀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到了警|察局,奋力看清周围的布局后才肯定自己是错觉,不过,眼前的男人是哪个? “唐稀,你又是谁?” “唐稀?你师傅是不是这只老酒虫?”负在背后的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照片,楷祭把照片举到他眼前给他看。 “是……你怎么会认识他?”唐稀稀奇道,他师傅可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简单来讲,凡夫俗子是不可能会见到这个老东西的。 眼前这个男人恐怕不简单,他谨慎起来,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 “不用怕,你师傅和我关系还不错,这次碰到你,正好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嘴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唐稀瞪着楷祭,总觉得这个男人透着莫名的危险气息。 “你师傅把掌控灵魂的本领传给了你,对吧,这个周六,去帮我把一对错位的灵魂调换回来。” 亲娘,这个男人知道的真多,看来真的和那老东西有一腿。 唐稀戒心放下大半,答应道:“好啊,没问题,可是,要我做事,可要给我报酬的!” 楷祭平静中带着强大威胁的看着他。 他急忙补充道:“不是我定的!这是规矩,如果没有报酬的话,我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算灵魂换回来了,还是有可能自己又跑回去,这是师傅告诉我的,其实我也不想要的……” 最后一句明显的言不由衷,貂哥听了半天才明白,插嘴道:“你要多少钱?我出。” 荷言哪有钱,有钱自己还不够花咧! “庸俗!”唐稀伸出一只手指在貂哥面前晃了晃,“我从不要财物。” “那你要什么?” “额……这个嘛,我要的东西,必须由我要帮的人给我,你们就别操心了。”唐稀神秘兮兮道,复又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欲多言。 楷祭和貂哥对视一眼,双双退到了门外。 “可以让他暂时住在这儿么?房费我出。”楷祭客气道。 “嗨,荷言不都说了么,要咱俩看好他,荷言是我的师弟,我跟他见外什么,不过我没有太多时间盯着他,剩下的就要交给你了。”貂哥拍拍他的肩,楷祭点头: “那你先去忙吧,我看着。” 唐稀的事,暂时有了着落,楷祭想着荷言换回来就能再次把那个人抱在怀里肆意怜爱,唇角微勾。 ☆、【058】 臣服你无情善变 一天的时间,说慢不慢,说快也不快,周六早上和叶安杨打过招呼,荷言便再次坐着老吴的车来到了花满楼。 楷祭已经带着唐稀站在门口等着了,荷言没有下车,打开车门直接将两人迎了进来。 等赶到西街荷言原本的住处时,兆瑞正打算带着叶卿出门玩,门还没锁好,荷言已经到了。 “你们这是要出门?”荷言挡住他们的去路,兆瑞眼里闪过一丝戒备,望着牵着自己手的小孩,他没有看向荷言,方才放下心来。 “对,你这是有事?”看到了跟在荷言下车后下车的陌生人,兆瑞眼神犀利。 “嗯,我找到了可以把我和叶卿灵魂换回来的人,咱们进去说。”街上还有坐在门口打牌聊天的街坊,荷言带头先打开门走了进去,兆瑞只得也拉着小孩重新回到屋子。 “就是他?”兆瑞用眼神示意。 “对,唐稀,”荷言指着叶卿介绍道:“这个,就是我原本的身体,他叫叶卿。” 唐稀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叶卿,叶卿则一直缩在兆瑞的身后。 “我知道,咱们现在就开始?” “好。” “不行!” 意外的,兆瑞断然开口拒绝,荷言纳罕:“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自己的私心,别人又怎会知道,兆瑞解释道:“叶卿现在这个样子回到原来的身体,叶安杨难道不会起疑心么?你装的叶卿,是和原来差不多的,可真的叶卿,智力却只有小孩子水平,你让叶卿回去后该怎么应对叶安杨?” “那是他的义父,不会对叶卿怎样的!”荷言不能理解对方的逻辑,“也可以说是车祸的后遗症,看到叶卿不对劲,他会带着叶卿去医院的,而且,叶卿总要回去的,难道你要把他困在这里一辈子?!” 就是要把他困在这里一辈子!兆瑞深吸口气,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总之,我不同意,”他恶狠狠盯着荷言,“只要我在,没人可以动的了叶卿!” 未等荷言发飙,唐稀飘飘然道:“等等,你说他的智力只有小孩子的水平?” 他问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叶卿,叶卿闻言,抓着兆瑞的手愈发的用力。 “是,所以不能让叶卿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兆瑞察觉到小孩的不安,把他揽在怀里。 “呵呵……”唐稀绕着叶卿打转,“我是不是该给你们俩单独相处的空间啊,要不咱们先出去下,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事情就会有转机。” 兆瑞疑惑的看着他,唐稀却已经对着荷言和楷祭打眼色,三个人当真起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荷言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些东西,就算是伪装的再好,也终有必须揭开的一天。”高深莫测的说着,唐稀给了荷言一个你就是个凡人鄙视眼神。 “切,不说拉倒,不如先吃早饭吧。”带着两人去了常去的小摊子。 而小屋里,兆瑞和叶卿正在沉默以对。 “卿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在叶卿明明和往常不一样的眼神下,兆瑞还是逼着自己说着和往常一样的话。 “兆瑞,”叶卿艰难开口,眼睛没有眨,泪水却已经沿着脸颊滑下,他哽咽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骗了你。 对不起,我得到了你那么多的关爱,却不曾回报一分。 对不起,我根本不喜欢你! 兆瑞听到这话,却平静的可怕。 他温柔微笑道:“其实你可以继续演下去的,因为我会一直相信下去,然后拼了命的保护你,为什么你不继续演了呢?” 那眸子,第一次盛满冰冷刻骨的笑意。 叶卿倒退一步,“等身体换回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随你处置。” “呵……呵呵……”兆瑞笑得讽刺:“你到现在还在向着荷言!你永远只为他着想!你眼里何曾有过我!不用等了,我不会对你怎样,你也演的很累吧,是时候该谢幕了。” 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一起吃过的饭,一起手拉手去逛街,一起玩,一起疯…… 如今想起来,只觉得痛,委屈,难过…… 难道他就是注定被人抛弃的命?母亲离他和父亲而去跟着别人的男人出国做富太太,然后父亲殉职,得到母亲寄来的钱之前,他是被局长收留的,本以为厄运就此结束,却没想到,再次重温被人所抛弃的滋味。 叶卿站着不说话,耳边是兆瑞收拾东西的细微声音,很快便传来开门声,泪被风干,痕迹却留在某处记载着这段荒唐而幸福的记忆。 直到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才跌坐在地,良久不曾动一下。 ☆、【059】 谎言别拿出来表演 等到荷言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叶卿已经收拾好心情,荷言环顾一圈,诧异道:“兆瑞呢?” “哦,他临时有事,先走了。”叶卿自然而然的答道,荷言却睁大眼:“叶卿……你、你好了?!” “嗯,别说这么多了,开始吧。” 尽管奇怪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他在谁都不能动一下叶卿的人竟这么快就离开,但此时也容不得他想再多,唐稀把楷祭请出去,然后关上门开始倒腾。 十指连心,唐稀让两人两只手都十指相扣,当真的和荷言掌心相对且紧贴的时候,叶卿的心弦被触动了一下。 他对荷言,喜欢的感觉未曾褪去一分,像是埋在地下的酒,时间越长,就越醇香浓厚。 可他却有了惶恐的感觉,一脚踩空在名为单恋的深渊,越陷越深,那个可以拉住他的人,已经被他亲自甩开。 “专心点,不然出了岔子可不好办了。” 轻声细语的说着,唐稀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拉回了叶卿不断飘远的意识,他猛然回神,轻轻点头。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紧闭的门扉才重新打开,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叶卿。 这次,是真正的叶卿了,唐稀紧随其后,荷言跟在唐稀身后,叶卿转身,道:“不用送了,谢谢你们,那我先回家了。” “嗯。”荷言点头,看着叶卿不知跟司机说了什么,他自己亲自坐到了驾驶座上。 原来真的是叶卿习惯自己开车,在叶卿的世界里兜了一圈,忽然发现自己了解了这个人许多。 “好了,事情办完了,我该要报酬了吧!”唐稀伸伸懒腰,不怀好意的看向荷言。 楷祭挡在荷言面前,眯着眼睛道:“你到底要什么?” “美、女,但你找来的不行,我要荷言亲自给我找,三天之内若是没有美女送到我面前来,那他俩的灵魂,可是有可能再次换回去的哦~” 很像是老酒虫定下的流|氓规矩,荷言满不在乎道:“没问题啊,西街有的是美女,不知你喜欢哪种类型?” 唐稀挑剔道:“庸脂俗粉入不了我的眼的,我要的美女,是内在美和外在美并存,善良,温柔,重情,漂亮,上得厅堂入得厨房……¥……” 荷言:“阿祭我忽然想吃葡萄了,咱们去买点吧。” “好啊。”两人相携走远,唐稀念叨好一会儿才发现人没了,气急败坏道:“喂喂,我还没说完哪!找不到我就赖着你不走了!” 齐恬随便扯了件外套套上,天越来越冷了,要注意保暖才行,不然感冒了又要花钱买药。 齐凤正在收拾书包,看见哥哥这个样子,询问道:“哥你是要出门?” “嗯,我去看荷言。” 顺便把那五万块还给他,荷言算是自他不再是齐家少爷身份之后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好朋友了。 “啊,是荷言哥哥,好久没看到他了唉,我也要去!”齐凤急忙也学着哥哥胡乱把外套套上,齐恬笑,走上前去亲自把她的衣领整理好,扣子扣紧。 “走吧。” 楷祭怨念的戳着碗里的米饭,早知道就买着吃了,荷言做的饭,只有他一人能享用,其他人吃的这么欢快,看着碍眼! 唐稀完全投入到吃的世界中,对于外界一切信号接收皆不在服务区内,筷子不断挥舞着,让人眼花缭乱之际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着。 楷祭不甘示弱的加入战局,顿时饭桌上硝烟滚滚,乒乓乱响,荷言则早有先见之明的独自盛了一碗饭加一盘菜悠哉的独自坐在沙发上吃着。 敲门声突兀响起,屋子里的三人一愣,然后饭桌上的继续斗,荷言放下饭碗去开门。 “是你们?快进来吧!”真是难得,黑小子主动来找他唉!荷言喜滋滋的把两人请进来,唐稀纯属礼貌的瞥了进来的两人一眼,还在挥舞着的筷子忽然定住不动了! 楷祭趁机消灭了一盘食物,鼓着腮帮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他们! “这次来,是有东西要给你。”齐恬开门见山,他向来讲话不会转弯,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打开,把里面被报纸包住的现金一叠叠拿了出来。 荷言吃惊的张大嘴巴:“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不对,我不是说过,不用还的吗?” 齐凤也跟着惊呼:“哇,哥哥你哪来的钱!” 齐恬早就料到会被这么问,不过神情中仍有几分不自然,“这些是我赚来的,不是偷也不是抢的,放心好了。总是欠着你的,我心里不踏实,再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可、可是……”荷言不知该如何拒绝,齐恬的意思他知道,他们两个同样是困境里过来的人,人情什么的虽不看在眼里,但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 就在荷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衣角却被人拉住,回头,唐稀正腆着脸憨笑着看着……齐凤。 ☆、【060】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上] “荷言,这位可爱的小姑娘是谁啊,不介绍一下?” “哦,她是齐凤,旁边这位是她的哥哥,额……”荷言顿住,一直叫齐凤的哥哥黑小子,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呢! 齐恬接过他的话,自我介绍道:“我是齐恬,你好。” “哥哥你好你好……不不,齐恬你好,我叫唐稀,唐门的唐,稀饭的稀,齐凤妹妹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拿杯饮料吧!” 说罢也不顾人家兄妹俩是什么反应,屁颠屁颠的奔向厨房。 “他是……?”齐凤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人热情的让她起鸡皮疙瘩。 “是暂住客,不用理他。唉……算了,这些钱我先收下,你们若是有困难,随时来拿。” “会的,那我们先走了。”齐恬想着妹妹明天还要上学不宜久留,便起身要告辞,谁知一道黑影嗖的闪过来拦住去路,唐稀笑眯眯的把饮料放到了齐凤手里,谄媚道:“这是加了果汁的牛奶,是我亲――手调制的,还是温的呢,路上慢慢喝,常来哦~” “谢谢……”东西已经被塞到手心里,拒绝已经说不出口,唐稀笑得春光灿烂的目送着齐凤离开,连带着她哥哥警告的目光也没接收到。 荷言暗忖:这厮该不会看上齐凤了吧,就这么个醉鬼、稀罕美女、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怎么能让他染指齐凤呢? 遂拍拍他的肩:“我说唐稀啊,别妄想了,有他哥哥在,齐凤是不会看上你的。” 唐稀给他一个‘你懂个毛’的眼神,“我看上她,是我的事,与她无关,与她的哥哥更无关了,你小子想打击我啊,下辈子吧!” 荷言澹这都什么逻辑…… 睡觉时间到,荷言无语的坐在床边,看着楷祭和唐稀互瞪: “你给我出去睡,要不然我就布结界,你睡地上,我和荷言睡床。”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救……魂恩人的啊,我不管,我、要、睡、床!”唐稀耍无赖,荷言注意到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心情莫名大好。 “好吧,你睡床,楷祭,咱俩打地铺。”拉住要上前教训唐大仙的某狼,荷言圾拉着拖鞋搬来卷席和被子枕头,硬拉着楷祭躺在铺好的地铺上,伸手把被子拉了一半给他。 “这还差不多。”唐稀大爷状扑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交换灵魂也消耗了他很多精力,要不是齐凤的出现,估计吃完饭他就睡了。 荷言却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他想着那段在叶卿家里住的日子,感受着现在自己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觉得很像是做了一场梦。 不过,最强烈的感受便是,还是自己的家好,连带着呼吸的空气,也格外让他安心,唔,还真的有些冷,搓搓胳膊,身边的触感忽然变了样,他疑惑转头,看见的却是…… 狼?没想到楷祭这个时候变回原型,还未等他问什么,身子已经被包裹在暖和的柔软的毛下,楷祭大半个身子都罩在他身上,对,是罩而不是压,让他不会呼吸困难的同时也把寒冷隔离开来。 “谢谢……”他在大狼耳边轻声道,大狼一双透着锋利此刻却泛着粼粼水光的狼眸却不满的看着他,似乎不想听到这么见外的话。 荷言笑,在他眉间亲了一口,舒舒服服的揽上大狼的腰,紧紧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就算未来再多困难,也不再会彷徨无措了。 一大早起床,就看到荷言围着围裙忙里忙外,估计饭还在锅里闷着,他正拿着扫帚轻轻打扫着屋子,围裙遮挡不住他线条流畅的腰身,长袖衬衫的领口没系扣子,已经长长的黑发丝散落半遮掩着白皙的锁骨,别有一番风情。 楷祭眷眷不舍的看了一会儿,方才变回人形钻进浴室洗漱,出来之后直接一个用力揽上刚才一直在盯着的小腰,霸道的吻落了下来,荷言措手不及,被人摁在墙上狠狠蹂躏。 察觉到那深吻有失控的趋势,没想到楷祭动作瞬间轻柔了许多,很快便离开他的唇,他气息不稳在他耳边道:“荷言,我们出去开|房吧,我想要你。” 开|房?这只狼知道的还真多,可是……他还没有准备好,虽然心里已经认定了非楷祭不可,但还是会怕,至于怕什么,却想不通了。 “给我一点时间吧。”他别过脸去,不知再编织什么样的借口拒绝。 “没关系,我等你。”万万没想到楷祭竟这般好说话了,荷言错愕看他,却发现他眼底有着无法忽视的失望,也对,被喜欢的人一次次推开,任谁也不好受吧。 他的心忽然被勇气塞满,灿灿一笑:“开玩笑的啦,总要先吃饭的吧,到时候可不许弄痛我,知道吗!” 这下轮到楷祭错愕了,他猛地抱起他在原地转圈圈,放下他时认真道:“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对你粗暴呢?荷言,”他把头深深埋在他的侧颈,呼出的热气全部落在他敏感的颈侧肌肤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该如何喜欢的地步了……怎么办……” 他曾什么都有,无限的生命,至高的权力,供他任意享用的雌性,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只要能紧拥怀里的人儿,哪怕失去一切也无所谓。 只要他还在,还与他相爱,比什么都好。 ☆、【061】 放弃规则,放纵去爱[下] 等到唐稀睡饱醒来,屋内已是空空如也,饭桌上留了纸条说饭在锅里温着,不过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十点,估计早就凉了,哎,随便吃几口得了,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去了哪。 甜腻的嘤咛泄出几许,荷言抓紧身下的棉被,腹部被枕头垫高些许,而背上则紧贴着一个高温物体,源源不断的痛夹杂着灭顶的快感一下下击碎理智,还说不会弄痛他!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一开始倒是温柔的让他心都化了,不过后来、后来…… 忽然被调换了姿势,身子被人翻转过来,炙热绵密的吻堵住他所有思绪,唔,看来是把这狼憋得太久,罢了,就让自己也跟着疯一回吧,这么想着,胳膊已经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环上身上人的颈子…… 等到云雨初歇,已是到了下午,荷言窝在楷祭怀里累的睁不开眼,光|裸的背被一只大掌爱抚着,一下一下,愈发让他想睡。 “荷言,你是我的了。”楷祭享受着和他肌肤相贴的亲密感觉,笑得愈发开怀满足,怀里的人只是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便再也没回应了。 反正时间还早,晚上再回去也不迟,这么想着,楷祭也跟着闭上眼睛,却准确的在荷言额头印下一吻,随着他沉入甜美梦乡。 “又失手了?”老酒虫摇着一把蒲扇悠哉悠哉的坐在门前的椅子上,看着院子里无限美轮美奂的花海,立在他身后的女子不作声,只是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楷娜。 “不用灰心,要是这么好得手,老爷子我早就拿着水晶球带着王回去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冷还是热,天是秋天,身上也穿着长袖的褂子,那蒲扇依旧摇的欢。 “我没想到的是,豹王似乎并没有受到那次崩塌的影响,他的能力,依旧还是那么强。”楷娜咬紧下唇,无论她用何种手段,入流的,不入流的,都无法接近御噬最后一步,拿到他身上的水晶球! “不是他不受影响,而是他有水晶球的庇佑,水晶球是命脉,命脉的作用,绝对不止于创造空间和衍生生命,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便御噬有命脉在手,没有能够启动命脉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人,也是枉然。”老酒虫一派安如磐石,仿若一切尽在掌握。 “那么……能够启动水晶球的人,是谁呢?”楷娜问道,想着万万不能让这个人落到御噬手中才好。 老酒虫嘿嘿一笑:“他啊,他就在王的身边。”没想到王竟变聪明了,用人类最无法抗拒的情爱锁住这个人,到时候启动水晶球,还不是易如反掌? 楷娜似懂非懂的点头,在王的身边?该不会是他吧! 周一上学,叶卿上楼时候,兆瑞从他的身边大步擦身而过,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他竟想起兆瑞转来那天,那人就坐在楼前的台阶上,毫无预兆的拉着自己的胳膊站起来的样子了。 原来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如同窗外枯黄的落叶,已不复夏天的生机盎然。 但深种在心里的情根,依旧未曾有过动摇,就算无人给它浇水,不曾见过阳光,也依然不会枯死,反而愈发蜿蜒往下,盘踞他的五脏六腑,一动就钻心的疼。 “叶卿!”涤荡在无数春|梦中的声音在后头想起,叶卿回眸,荷言正满脸笑容的快步跟上他,与他并肩而行。 “怎么样,没被你老爹察觉出什么不对吧!”他紧挨着他,压低声音小声询问着。 叶卿不动声色的全心全意感受着自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触感,嘴上道:“没有,看来你演的很好,你对我很了解哦?” 最后一句明显是调侃的语气,可其中含了多少不明意味,恐怕只有当事人能体会。 “哈,你还不好模仿,板着脸,对义父言听计从,应该是这样的吧,好歹咱们也做了那么久的同桌,你的一举一动我还是知道的!”荷言得意洋洋,心想叶卿完全没事就好,至于自己扮演叶卿时候所担的惊受的怕,还是别告诉他好了。 “是吗,我还不知道你有观察过我,对了,你在我家住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桌子上一个绿色封面的笔记本?” 叶卿小心问道,这个笔记本,其实就是他的日记本,可回到家之后就一直没找到,他怕是被荷言发现并带走了,那里面记载了他太多不能说的秘密。 可看荷言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什么的,完全无迹可寻他到底看到还是没看到。 “绿色封面……”荷言皱起秀眉开始努力回忆,可都走到教室门口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有唉,我没有动你房间的东西,你的床我睡过是没错,但其他地方的东西,我都一动没动。” 说到床,荷言不由得想起了那张照片,叶卿喜欢他这件事,若是叶卿不说,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会主动提起。 他已经有了楷祭,他不贪心,也不想让叶卿和他连兄弟都没得做。 “是吗,那可能是我自己不知道放到哪了吧,回去我再找找。”叶卿勉强的笑,悬在半空的心顿时没了着落。 是看到了,不想说什么,还是真的没看到?他如此认真的人,又怎会自己都不知道放在哪,还找什么。 ☆、【062】 下饵 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啊,荷言撑着下巴看着班导时不时的向门外张望着什么,连教室里乱哄哄的也无心来管。 叶卿依旧安静的看着书,仿若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荷言拍拍前面女同学的肩膀,好奇道:“怎么今天第一节课不讲课啊,老师在干嘛?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女生总是比较喜欢八卦的,听荷言这么问,不禁神秘兮兮道:“你还不知道啊,听说咱们班要来一个新同学,猜猜是谁?” 新同学?什么样的新同学让班导什么都不顾了?看来来头肯定不小。 “猜不到,是帅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是美女?” “嗨,你们男生啊就知道美女,这次转来的可是个大明星!不过我已经有了偶像了,我不能背叛我家偶像去爬墙啊,可他真的好帅!有个很有名的电影叫《心城》,看过没?里面的男主角就是他!” 我家连电视都没有看个毛电影,荷言暗自腹诽,不过知道了班导不寻常的缘由,也没了继续探问下去的兴趣。 缩回伸长的脖子,手肘滑回原位的时候却碰掉了放在桌边的笔,荷言弯腰去捡,没想到新生也在这时踏进教室。 “哇――!!!是他唉!”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里是咱们学校吗?!” 荷言费力的够着笔,耳边炸响的惊呼让他很想快点捡到看看所谓的明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那笔被指尖越碰越远,滚到了叶卿的脚底下。 荷言无奈唤道:“叶卿,帮我把笔踢过来下。” 叶卿从书里低头,这才发现荷言半个身子几乎要钻进桌子底下去了,他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轻轻用脚尖把笔送到了荷言的手边。 “谢啦!”荷言一把抓住,怕碰到头,只得慢慢直起腰来,可这个角度……却正好可以看到荷言藏在衣领下的,青紫的吻痕…… 叶卿的笑意凝固,他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抓着书的手用力收紧,将那些嗜血的欲望混着苦涩全部咽进肚里。 重新坐好,站在讲台上的人正在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御噬。 好特别的名字!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名字,竟想起楷祭,都是从未见过的姓氏和名,只不过,楷祭的名字,可是只有自己知道的,呵…… 新同学写完了,下面的女生对着字又是一阵花痴,苍劲有力,根本不像是出自一个年轻人之手,那字构架紧密,一撇一捺都似黄金比例那般恰到好处,看的荷言也羡慕不已。 新同学缓缓转过身,负手而立,邪魅的面容崭露无遗,他谦逊笑道:“还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眼光不经意的环视了一圈,看到荷言时,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猎物。 御噬来这里根本不是学习的,他是大明星,这次是要拍一部关于校园题材的电视剧,他告诉经纪人,他没有上过高中,不知道高中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特地选了一所名不见经传的,能避开媒体视线的学校来观摩。 因这理由,还特地向班导要了最后面的位子,御噬动作优雅的拉开板凳,桌子和板凳早已被人擦得干干净净,他对着同桌一笑,随后坐下。 “关于御噬来我们学校的事情,希望同学们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引来媒体的话,他就不能继续呆在咱们学校了哦,好了,第一节课也没剩下多少时间了,自习吧。”班导扶扶眼镜,郑重其事的说道。 “是!我们不会说的!” “就是啊,我超喜欢御噬的!” “要是能一直呆在咱们班就好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啊……” 荷言舒出口气,随手翻着书页,自从遇到某狼,总觉得生活正在朝着一个充满意外的方向发展。 午饭本是准备和叶卿一起在食堂吃的,但腰酸的厉害,总不能一边吃饭一边在叶卿面前揉腰吧!那他肯定会问自己怎么了,叫他如何回答? 干脆随便买了几个包子独自来到操场边上,此时是饭点周围根本没人,只有几个男生在操场上打篮球。 应该是校队的吧,荷言对篮球也很感兴趣,可自己技术不咋的,没钱买篮球,又抢不过人家,偶尔饱饱眼福也心满意足了。 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姿势别扭的按摩着小腰,一阵浓郁的香味陡然萦绕四周,荷言一时没察觉,直到身边多了个人才后知后觉的转头。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某明星,而是他心里捧着的,菜色超级丰富的饭盒,啧啧,果然明星就是明星待遇,他大口吞掉剩下的小半包子,慢慢咀嚼起来。 这操场边上的空地那么那么大,偏偏跑到他身边来吃,是在馋他么?幼稚。 “看来这里的包子很好吃,”有人抓住了他往嘴里塞的最后一个包子,荷言斜眼看他,“不如,我拿我的饭,和你换一个包子,好么?” 他脑袋没事吧!破包子有啥好吃的,菜老,肉不多,皮还很厚,荷言不是喜欢坑人的货,诚恳道:“你误会了,这里的包子一点都不好吃,绝对没你手里的饭好吃,你还是吃自己的吧。” “是不是因为太好吃所以不肯给我吃呢?”御噬忍着笑反问,这个小家伙一本正经满嘴油光的讲话好好玩! “靠!不信你去买个尝尝,我看你是好饭吃腻了想换换口味吧。” 荷言不理他,挣开他的手就啊呜一口咬掉一大半,继续远目看着操场上的人打篮球。 御噬根本不喜欢吃任何人类的食物,他更喜欢吃生肉喝热乎乎的鲜血。 遂把饭盒放到荷言面前,在猎捕猎物之前,下诱饵是必须的。 “那你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感觉你和别人很不一样哦,”他努力摆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我刚来,别人看我的眼光,都是崇拜和仰慕的,而我都坐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你还对我爱搭不理的,你不喜欢我?” 荷言对着面前的饭盒暗自咽了口口水。 ☆、【063】 假戏真做[上] “不……我不追星的,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叫我荷言就好,那个……咳咳,这个你真的要给我吃?你不饿?” 学校的猪食早八百年前就吃腻了,要不是为了填肚子他宁可晚上回家好好吃顿好的。 如今美食当前,说不定人家大明星就是不爱吃所以才给他的,不吃的话岂不是很浪费? “当然,你不嫌弃就好。”一语双关的说着,御噬亲手掰开卫生筷,递到他的手中。 这就是能够启动水晶球的人?看来并不难对付,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连猜都不用猜。 嘭――!!! 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音格外震天动地,有人的三分球落空,荷言被吓得掉了筷子,不过理智也被吓回来了。 自己在干什么?吃一个陌生人的饭?陌生人在问什么?喜不喜欢他? 他戒备的望向御噬,“你到底想干什么?” 御噬巴不得把操场上的笨蛋撕着吃了,脸上却依然是颠倒众生的笑:“就是请你吃饭啊,没什么别的意思的,我再去给你拿一双筷子吧!” 他说着就要起身,荷言在他身后道:“不必了,我吃饱了,我先回教室了。” 御噬再转身时,看到的只是荷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草地,步向教学楼的背影。 唇盼虚假的笑逐渐变得真心实意,真心实意的阴狠起来。 荷言是么,也罢,轻易得手根本没成就感,不如就看看他还有多少能耐! 兆瑞冷着脸站在学校门口里侧的文具店门边上,透过穿梭的人流,看着几个男生在门口鬼鬼祟祟交头接耳不知做什么。 很快,便来了一个大婶模样的人,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就过来了,其中一个男生走过去把东西拿过来,可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那男生没说什么,只是听了几秒电话之后,又把那一袋零食还给了那大婶,打了个抱歉的手势就招呼几个同伴一起走了。 叶卿收起手机,安静坐在位子上,远远望着窗外学校门口,他的视力一向很好。 兆瑞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盯着他的人不放?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在阳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的粉色指尖敲打着桌沿,义父没有在国内发展的意向,之所以培养他建立据点,只是在锻炼他的能力而已,毕竟国内人多而杂,想要做些事而神不知鬼不觉是需要手段和本事的。 他不想因为这些疑问去调查兆瑞什么,其实……心底里竟有些希望兆瑞也能伤害自己一次,自己欠他的太多又无从还起,或许这样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还好,到了下晚自习为止,那个奇怪的大明星御噬再没对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荷言独自紧贴路边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不紧不慢,不着痕迹的跟着他。 人类的世界是腌h的,因为他们擅长算计,精于阴谋,惯性背叛,为了利益权力地位欲望可以抛弃所谓的道德伦理以及良心。 于是他学会了伪装和演戏,学会了如何用各种手段生存以及……得到自己想要的。 右手打了个响指,后面忽然有辆面包车发了疯似的横冲直撞起来,最后直接朝着荷言的方向猛冲过来! 刺眼的车灯让荷言大脑一片空白,悲剧即将上演的关头,轿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力撞向面包车,硬是让它偏转了方向,滚进了旁边的绿化带。 而轿车本身受到的冲击力也很大,一声巨响过后,是一片死寂。 荷言被突发的变故钉在原地,腿发软,心跳快要突破极限 ,眼前一片黑雾,良久,才从短暂的失明中缓过劲儿来,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警车和救护车同时呼啸而来。 面包车司机被确定当场死亡,而轿车里的人……在被抬出的一刻,荷言大惊! 竟是御噬!是他撞飞失控的面包车救了自己么?! 还好……御噬脸上具是血污,没有被人认出来,荷言直觉不能让御噬的身份暴露,快步上前脱了外套盖在他的上身,遮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 “我是他的朋友,我和他一起去医院!”荷言喊着,跟着护士一起跳上了救护车。 荷言身上没有手机,赶到医院之后就要马上去交钱,他本想给楷祭打电话求助,却想起两个人都没有手机,正在这时,医生却拿过一个正在响着的手机给他: “这是你朋友身上的,你接起来看看是不是他的家人。” “哦。”荷言接过,手机上还沾着血迹,也顾不得去擦了,刚摁下接听键,陌生的女声就传了过来: “喂?是御噬吗,怎么还没回来?” “阿姨你好,我不是御噬,御噬出事了,现在正在xx医院,您可以过来一下么?详细的情况等过来我再给您……”说,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口,对方已经挂了。 看来是御噬的家人了,荷言垂下胳膊,一时六神无主起来。 等御噬的家人来了该怎么说?是御噬救了自己结果受伤?不担保他家人会直接将自己打成残废,可若是隐瞒…… 看着手术中三个字,他无力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忐忑不安,像是在等待判决的嫌疑犯。 很快,一个女子匆匆赶来,浅棕色的风衣过膝,挡不住她姣好的身材,荷言这才知道接电话的人不是阿姨,是大姐姐。 “御噬在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倒是冷静的很,看见手术室门前只有荷言一个人,猜测接电话的人就是他没错了。 “对,他出了车祸,是因为……是因为救我,对不起……”终究还是把缘由说了出来,荷言低着头不看女子。 女子走到他面前,一阵不知名的清淡香水味驱散了医院里难闻的消毒水味。 荷言紧闭眼睛,决定接下来这女子无论做什么,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都不准出声的承受。 ☆、【064】 假戏真做[中] 可等待他的,却是女子叹气的声音: “你不用自责,而且这句对不起,也不应该对着我说,最重要的,是希望御噬不要有事,我是他的经纪人小赵,你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荷言,你好……”荷言没想到小赵人这么好,只得站起来握住她伸出的手,两人算是认识了。 “这里我来看着就好,你这么晚不回去,你的家人也该担心了吧,不如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我想等御噬手术完毕确认没事再走,至于家里……没事的,等我回去会和家人解释的,让我留下吧。” 荷言想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给自己和楷祭买部手机,方便联系,再者,御噬是因他而受伤,如果就这么走了,他心里也不会踏实的。 “荷言呢?”一进门,楷祭就随口向正在无聊的翻着书的唐稀问了一句。 “不知道,还没回来。”唐稀打个呵欠,还好晚饭自己出去解决了,要是等这两人回来再吃,早不知道饿死几回了。 “还没回来?!”楷祭心生不妙,今天下班很晚,这个点荷言早就应该回家了,他闭上眼睛,感应着荷言的气息,可过了好一会儿,依然一无所获。 不应该啊,荷言无论在哪,他都能凭借对方身上的气息找到人,就算出国到另一个半球也能感应到,怎么会没有呢?荷言又不可能跑出地球。 “我出去一下。”楷祭抓起刚脱下的外套拔腿就往外跑。 好歹荷言也给自己做过饭,唐稀把书一扔,跟着追了出去大喊道:“等等我!” 御噬根本没有受伤,他一手制造的车祸怎么可能伤到自己,但他身上的伤口却是人类的治疗仪器无法辨别真假的,感觉到身边的医生忙忙碌碌,脑袋里想着的却是,这次救了荷言,不知道和荷言的关系能进步多少。 手术结束后,医生告诉小赵和荷言病人都是外伤,没有伤及肺腑所以可以直接转入普通病房,静养一段时间让伤口愈合就好,小赵把医生拉到一边不知塞给了他什么,医生连连点头称好,估计是想让医生为御噬的身份保密。 明星也有明星的烦恼,荷言愈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御噬,之前人家请他吃饭结果被他拒绝,之后他却不计前嫌救了自己,等他醒来,得好好道歉才行。 御噬躺在病床上,左边是荷言,右边是小赵,就算身体不能动,但该感觉的还是感觉的到,清楚的察觉有人在追寻荷言的气息。 他悄悄在病房四周布下屏障,遮蔽了三个人的气息,不能让狼王找到这里来,此时不是和狼王正面交锋的好时机,再者,他压根就不想和狼王正面交锋,等把荷言搞定,开启了水晶球,那么新的世界,自己就是主宰,狼王又算什么,只能留在人类世界的异类而已! “好了,手术做完了,你可以回家了,我送你。” “嗯……”晚饭没吃,正好肚子也饿了,荷言没再拒绝,不过补充道:“我会再来看他的,实在很抱歉。” “你这孩子,都说了没事了,走吧。”小赵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带了出去,临走时还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没看到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的黑眸。 会再来看我……吗? 刚走到医院的大门口,荷言就看到某人满脸焦急的赶过来,他谢绝了小赵要帮自己打车的好意,和小赵挥别后,站在原地等着楷祭跑近。 “荷言,你去哪了,怎么不回家,你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一把抓住荷言的肩先把人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唐稀放慢脚步没有靠近两人,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向医院灯火明亮的大楼,总觉得这里的气场很不一样。 荷言虚弱的笑:“我……等回去我再跟你说吧,我现在有点累,先回家好么?” 楷祭这才发现他唇色白的不正常,脸色也很难看,心疼的用手摸了摸,方才左右一看,此时已接近深夜,街上基本没人,他揽紧荷言的腰,一眨眼消失在原地。 唐稀转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差点被口水呛死,这狼王也忒大胆了吧!不过……瞬移也是个偷懒的好办法,他嘿嘿一笑,也跟着消失不见。 回到家,荷言瘫软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受到的巨大惊吓自始至终没有散去,只有经历过生死一瞬的人,才能体会那种从鬼门关走一趟的恐怖感觉,后怕,刺激,还有侥幸,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 楷祭端来热水,把人扶起环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感觉好些了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他的手,把热水放到他的手心里暖着,荷言的手冷的厉害。 “嗯……今晚,有辆车失控,朝着我撞来,有人救了我,有点害怕而已,现在他还在医院躺着呢,要不是他,恐怕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说什么傻话!”楷祭被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吓到,“还有我呢,要是你真的……那我就算搭上我自己,也要把你救回来!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喝点热水压压惊,然后吃点饭,好好睡个觉,嗯?” 荷言没再说话,照他说的做了,吃过饭之后便被楷祭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并在他额上落下满是安抚意味的一吻。 等荷言呼吸逐渐平缓,楷祭才收起温柔表情,气势逼人的大步往门外走去,唐稀正站在门口看着天空点点闪烁的星子。 “走吧。” “嗯。” 他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吓成这般。 沿着荷言上学的路慢慢走着,一些画面也跟着如行云流水般在身边铺陈开来,直到发现荷言的身影,楷祭才停住脚步。 其实按理说,荷言发生危险的一瞬间自己就能感受得到,毕竟当初定下的寄主契约不是白定的,但这次,自己却完全不知情。 看着荷言慢慢走着,看着一辆车跟在他身后,看着车里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荷言…… ☆、【065】 假戏真做[下] 楷祭只是看着,表情未变,倒是唐稀大呼小叫起来:“是他!” 豹王御噬! 御噬阴险的笑,漫不经心的打着响指,然后一辆车就失控朝着荷言撞来…… 就算知道这只是幻境,楷祭依然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拉那个人,想当然,扑了个空。 荷言没有被撞到,是御噬开着车撞开了失控的车,然后荷言便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楷祭切断画面,站在路边沉思。 唐稀抽抽鼻子:“王,你打算怎么办?” 楷祭当然也看到御噬了,他知道这个家伙早晚会出现,却没想到御噬竟先找上荷言。 还能怎么办,杀了御噬?凭他现在的能力还办不到,只能…… “静观其变吧,先看看御噬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对荷言的保护,似乎也要加强了。 “你还真沉得住气,不过也对哦,不知道御噬为什么会这么做,想干掉你直接找你不就得了,反正你现在也打不过他,干嘛去找荷言……” 唐稀虽然是老酒虫唯一的一只徒弟,但老酒虫这么个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把全部的本领和秘密都传给他。 楷祭不在乎这话里的贬低之意,他不自负,目前实力不如御噬是事实,而且,就算实力比御噬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御噬,豹王的阴险狡诈是出了名的,跟他玩正大光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赵回到病房之后,先是哼笑了几声,才道:“王,你这招还真是高,人类世界里,什么都好还,唯独人情例外。” 御噬闭着眼睛慢悠悠道:“别把事情想的这么简单,没让他心甘情愿启动水晶球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话。” 小赵是御噬的心腹,同为豹族一员,是跟随御噬时间最长的雌性,却不是御噬的王后。 因为在御噬的眼里,没有任何人能配得上他。 不出两人所料,第二天晚上,荷言带着自己亲手煮的鸡汤赶到医院,见御噬已经醒了,高兴不已。 “小赵姐姐呢?怎么不在?”环顾一圈,才发现病房里只有御噬。 御噬无力笑笑,没所谓道:“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哪能耽误她,再说我也醒了,不用陪床的。” 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荷言奇道:“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也不来看你么?” “我没有家人……我是个孤儿。” 他垂下眼眸,抵挡住所有情绪,看在荷言眼里,却别有一番意义。 原来大明星光鲜亮丽的背后,是这般境况,他对明星了解不多,但这样的待遇落差,却让他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唉,其实我也是个孤儿,关于之前在学校里的事,我道歉,之后你救了我,我道谢,放心,以后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好了,我绝对不会推辞的,愿意收下我这个朋友么?” 御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轻声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你饿不饿,我带了鸡汤给你喝,很香的哦!”荷言转身去拿碗,没有看到御噬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仔细的舀起滚烫的汤,直到吹凉了才送到御噬的唇边,御噬对着他感激一笑,薄唇轻启含住勺子把汤慢慢喝进嘴里。 “很美味,是你做的么?” “是啊,熬了很久,要不然还能来的早些,小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了,手艺还说得过去吧。” “你人真好……我很久没有吃到别人为我做的饭了。”压抑的说着,像是努力把哽咽咽回去的神情。 心里却在偷笑,他御噬从未吃过别人做的饭倒是真的,不过那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你要是喜欢,我经常做给你吃也行……” “别对我这么好!”御噬却厉声打断他,“对我好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 荷言呆住,这种想法……自己也曾有过。 “不,不是这样的。”他想反驳御噬,却嘴拙起来。 御噬自嘲的笑:“我就知道,做朋友什么的,你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听到这里,怕了吧,你走吧,你的道谢和道歉,我都收下了。” 说着,他重新艰难的躺下,不再理会荷言。 荷言放下碗,直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仿若在下什么决心。 “我不怕,”过了好一会儿,御噬才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是要做你的朋友,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哈,这么简单就把自己卖给他了唉! 御噬眼睛睁开一条缝:“哄我开心哦?” “我发誓!绝对不是哄你的。”荷言竖起两指郑重的摇了摇。 “那把碗拿过来,我要继续喝。” “嗯!”荷言灿烂笑开,最美的星辰,似乎都比不过他眼里的璀璨光芒。 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止不住想笑的欲望,不是演出来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触,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御噬捂住胸口,想压制那里的躁动,却只是徒劳…… 楷祭一巴掌把荷言留下的纸条拍在桌子上,面布杀气。 唐稀战战兢兢从他手底下把纸条抽出来,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我出去了,晚饭自己吃吧,不用担心。 看样子是去看御噬了,不,是一定去看御噬了! 也对,御噬目前算是荷言的救命恩人。 任谁也不想自己的情人去看望自己的仇人,却没有任何立场指责阻止什么吧! “我总觉得御噬找上荷言不是偶然更不是意外,这世界上没有意外,要不我回去一趟,去问问师傅该怎么办吧。” 老酒虫再怎么说也是狼族的元老,从狼族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成为狼族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辅佐了三位狼王,楷祭是第三位,想必他会有办法应对御噬的吧! “好。” 楷祭此时心烦意乱,挥手别了唐稀,自己则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脑袋里满满都是和荷言的过往,一幕幕,每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像是被人一笔一划精雕细琢上去的。 用回忆平复着心绪,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冷静很多。 原来爱里还有一种心情,叫做患得患失。 ☆、【066】 想把你,困在永恒的夜 喝完汤之后陪着御噬聊了一会儿,夜色渐晚,御噬让他先回家,毕竟明天还要上学。 “你一个人真的行吗?这吊瓶谁帮你看着?” 荷言坐着没动,有些担忧的看向还在滴答的流着透明液体的输液管。 “我自己看着就好,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瓶了,等输完了我就叫护士,有床头铃的。”他微笑着用眼神示意,荷言只好起身。 可就在他站起来后,御噬却语气惊奇道:“你……你脖子上的东西,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脖子上的?荷言伸手去摸,哦,原来说的是血玉。 “可以啊。”荷言把血玉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御噬。 御噬单手接过,装模作样仔细端详了一番。 其实这块血玉,他早就知道它的存在,更知道它的作用,但荷言不知道,他需要提醒他一下。 “你这玉佩……很漂亮,不瞒你说,这玉佩是我一直想找的,只是没想到竟在你身上找到。” “你找它干嘛?”果然,勾起了荷言的好奇心。 “因为这块玉佩,是指引召唤兽找到能够启动水晶球的人的关键,这么说来……你就是能启动水晶球的人?!”他表情转为欣喜,“没想到被我找到了!” 荷言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有听没有懂,召唤兽?莫非御噬也是…… “你也是召唤兽?” “嗯!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对你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一直想找到这个人,得到重新创造新世界的机会,毕竟我不是真正的人类,我在这里……孤援无助,甚至无处寄身,很是难过,你愿意帮我么?” 因为楷祭的关系,现在再有人在他面前说自己是召唤兽,荷言已经不觉得吃惊了。 他指着自己道:“我就是能启动水晶球的人?当然愿意帮你啦!正好也想不到报答你更好的办法。” “真的?!”御噬受宠若惊,他急急抓住荷言的手,“太感谢你了!我、我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咳咳……” 大概是太激动,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荷言好笑不已的帮他拍着背,能帮到救命恩人他也很开心。 “乖乖躺好,我明天再来看你,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开启那个什么水晶球,好么?” “……”御噬暂时没法说话,只好重重点头。 荷言又何曾知道,开启水晶球,需要花费开启人的十年寿命。 心情愉快的回到家,昨天受到的惊吓已散去。 远远的就看见楷祭坐在门前仰望着夜空,侧脸帅的一塌糊涂,他笑意加深,蹑手蹑脚的走近,陡然出手捂住楷祭的双眼,压低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楷祭转过身大力的抱住他的大腿,脸埋在他的腹部的举动。 怎么了?敏锐察觉到楷祭的不一样,平常不都直接挠自己的痒痒肉的么?这反应有点太君子…… 荷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推拒着,楷祭抱得太紧,快要站不稳了。 “去哪儿了?”楷祭开口问着,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情绪。 “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吃饭了么,吃了咱们就去睡觉吧,对了,唐稀呢?” “荷言,你喜欢我么?” 荷言愣住,这话题跳转的也忒快了吧! “当然……喜欢的啊,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那你相信我么?” 楷祭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追问。 荷言哭笑不得:“你失忆了啊,记不记得我早就说过,我信你。” 楷祭这才放开他,站起来,门前的灯并不明亮,而是黯淡的,楷祭看着逆着光中面容模糊不清的荷言。 他就像是太阳,温暖照亮着他周围的一切,哪怕环境再恶劣,依然发光发热。 让人忍不住的向往和靠近。 可这一刻,他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近,一伸手就可以抱个满怀的距离。 却有种须臾之间,这人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脱离他的视线和掌控。 楷祭深吸一口气,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制住胡思乱想。 “进去说吧,外面冷。”牵起荷言的手,楷祭拉着他进屋关门。 替荷言脱了外套,两人爬上床盖好被子,分别拿了只枕头垫在身后,荷言开口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御噬是豹王,他也是召唤兽,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能再去找他了。” 楷祭简明扼要的阐述了自己要说的主题。 “有什么目的?”荷言想起御噬要自己帮他开启水晶球的事,莫非只是这个? “目前我也不知道,但他不是什么善类,还是不要接近他的好。” “可他救了我!” “那是他一手策划的!车祸也是他自己制造的,说不定,连他身上的伤口都是假的!” “不可能!不会的,我亲眼看到他被车撞,身上的伤口又怎么作假?你做个给我看看。”荷言觉得楷祭防备心太重,大概是异类的关系? “你……”楷祭气结,他能力根本没御噬强,根本做不到制造伤口而不被拆穿的假象。 他制造出的,肉眼看还行,但一摸,就什么都露馅了。 因为那都是幻境,而御噬却可以化为实体,和老酒虫的级别不相上下。 “好啦,别想太多,他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坏的,睡吧,我困了。” 说着,就开始脱衣服,楷祭语气不善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说信我的,一眨眼就向着外人了!” 荷言把脱下的长袖衬衫扔到床里面,听到这话,不禁也跟着来气:“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是信你没错,但这次的事儿不是信谁的问题,御噬救了我,我还要去怀疑他的目的怀疑他的居心?的确,可能他是真的有目的有居心,但那又怎样?” 楷祭明白荷言话里的意思,无奈的撇过头去,这死小子又开始钻牛角尖。 “他会害你的!” “你又知道?” 楷祭扑过去一把把人压在身下,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他是坏人!就算你报恩和他的居心无关,至少也要提防他一下啊!以后我不许你去见他!” “搞强|权政|治啊你,我偏不!这是民主时代!”荷言瞪着他,不肯妥协。 “呵呵……”楷祭邪笑,“对,民主时代,你是民,我是主!” “反了你了!好啊,咱们走着瞧,喂不许动手动脚……”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了味儿,空气中不安分的因子蠢蠢欲动,楷祭本就压抑太多情绪,此时不爆发更待何时? 没一会儿,屋里便传出隐约的细吟和粗喘,至于未来,既然还未来,便暂且抛到一边去吧! ☆、【067】 为何你不肯觉醒 该温存的时候温存,该冷战的时候,冷战。 第二天晚上家里果然还是空空如也,楷祭被气笑,看来惩罚的还不够,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那小东西就没理自己,一副把自己当空气的小样儿让他牙根痒痒。 但还能怎么办,什么事都有决策和解决的办法,唯独对荷言,他除了无可奈何,还是无可奈何。 唐稀陪着老酒虫一起窝在暖炕头,外面繁花似锦,老酒虫一直望着窗外,唐稀没他老龟入定似的耐心,再次问道:“师傅,那个御噬到底是想要干嘛?为什么去找荷言?” “你一直问一直问,不嫌烦?” “可你一直没回答我啊,师傅,说一下会死吗?” 老酒虫瞥他一眼,悠悠然道:“我又不是御噬,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其实御噬去找荷言,根本就是在老酒虫的预料之中,但老酒虫以为,楷祭之所以靠近荷言和荷言有着非同凡响的关系,是因为楷祭想用感情拴住荷言。 ――好为他效命。 于是之前楷祭和荷言之间定下的寄主契约,也变成楷祭骗取荷言信任的非常手段。 现如今,正是考验楷祭所建立的感情线是否牢靠的时候,御噬就算去找荷言怎么样,他就这么突兀的让荷言去开启水晶球,荷言怎么可能会答应?! 而且,威逼利诱是压根行不通的,开启那玩意儿必须心甘情愿。 所以老酒虫一点都不担心,对这个傻徒弟的一再追问,也当成苍蝇嗡嗡叫。 “可你是我师傅啊,我师傅是什么人?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空气的,神一般的存在!师傅,你就告诉人家嘛,嗯~”一把扯住老酒虫的胳膊,唐稀开始撒娇。 “去你的,大男人也不嫌肉麻,放心好了,一切,都在王的掌控之中,你去插手,反而会帮倒忙,蹲凉快地儿看好戏就成!” 唐稀怀疑的瞄着他。 “我是你师傅,怎么会骗你呢?” “哼,暂且信你一次。”唐稀收回手,面对这么大的事儿老东西却这么淡定,看来是有谱了,那自己还担心个啥,对了,小美人儿还没搞定呢…… 不敢回到血玉,因为可能会被御噬发觉,却又不放心荷言一次次去见那个混蛋,楷祭化成一只蝴蝶,随着荷言的气息赶到医院,贴在病房外的窗子上,房间里的情景一览无遗。 但窗子是隔音的,他什么都听不见,郁闷。 只见荷言不知带了什么好吃的,扶起御噬亲自喂给他吃不说,两人还有说有笑,甚至还靠得这么近!可恶可恶! 翅膀呼哧呼哧的狂扇着,可个头太小,拍在窗子上也没有声音。 楷祭继续瞪着眼睛仔细看着,又见御噬拾起荷言的手握在手心,表情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款款说着什么,荷言竟也没有反抗?! 怎么回事,搞什么……楷祭急的不行,哪会想到自己所看的,和实际上根本大相径庭。 御噬:“输了一天的液,手好冰,给我暖暖吧。”说着便去抓荷言的手。 荷言的手,温软的,骨节并不突出,却很纤长,以前手心还有些粗糙,但这些日子没再出去捡垃圾赚钱,现在反而变滑嫩了些。 都说十指连心,御噬从未去握过一个人的手,感到十分新奇,隐约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有种把这个人的全部都握在手心的错觉。 “真的好冰!”荷言没有推拒,也不敢乱动,因为御噬的手背上还插着针头。 楷祭实在看不下去,看房间里只有两人,不再隐藏身形,直接现了人形出现在荷言身后。 御噬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示意荷言看后面。 “阿祭?你怎么来了?”莫名的有些心虚,荷言下意识的要抽出手,却被御噬握的更紧。 “放开他。”楷祭不断散发着冷气,命令式的口气不怒自威。 御噬不说话,倒是荷言有些为御噬抱不平: “他只是手冷,我帮他暖暖,你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楷祭一把将荷言拉开,揪着御噬的衣领恶狠狠的与他对视:“你装够了没!” “御噬!”荷言惊呼,原来楷祭太用力,连带着御噬手背上的针头也被一下子拉离,方向不对,血管崩裂,血不断往外淌着。 御噬皱眉,终于开口道:“疼……” 荷言硬是把楷祭推开,站在他面前挡住御噬,怒道:“你闹够了没!现在你马上给我离开,我不想和你翻脸!” 楷祭冷笑:“演技够好。怎么,想让我离开,好不打扰你们继续卿卿我我?” “……”荷言白了他一眼,知道就算再解释对方也听不进去。 “他的伤口都是假的,你以为我在骗你?我偏不走!我就是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程度!”说着,又要上前去,荷言不客气的出拳,楷祭没料到他会和自己动手,险险躲过,被逼的退后一步。 “你、你竟然为了他来打我?!”就算知道荷言根本打不过自己也伤不到自己,但委屈和难过,如潮水般直接将他吞没。 “你走,不听话么?”荷言冷静许多,眸子里情绪沉淀,看不出悲喜。 但这样的荷言,却是楷祭第一次见的,他余光看到御噬在背后幸灾乐祸的笑,再看看毫不知情的荷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走。” 他原来是在用主人的身份压自己,楷祭落魄转身,再次化成蝴蝶一个闪身便出现在窗外,扑闪着翅膀飞远。 现在他们两个,都需要好好冷却一下,不然,就真的让御噬得逞了。 御噬抽出床头的纸巾擦着血迹,见荷言站着不动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已经空无一物的无垠黑暗,抱歉道:“看来是他误会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荷言回神,闻言不好意思道:“不关你的事,他只是疑心太重,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你很担心他,对吧?” “没、没有……”不自然的否认着,御噬却了然一笑:“口是心非的家伙,不如这样,咱们就来看看,他会去哪,做什么,一直盯着他,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御噬左手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方形的轮廓,黑幕之后,清晰的映出了楷祭的身影。 ☆、【068】 一再的试探诡辩 楷祭心烦意乱,不知去哪,他先是回到荷言和他的小窝门前站了一会儿,最后瞬移到了老酒虫的宅子前。 这次没有敲门,也没闲情逸致拿酒引老酒虫上钩,直接踹开门走了进去。 唐稀去追他的第一春了,大宅院里,只有老酒虫一个人悠悠然坐在花丛中的石凳上,趁着月色看昙花盛开。 听到脚步声,老酒虫头也不抬,只是笑意爬上嘴角,脸上的纹路随之加深: “怎么,心情不好?” 楷祭叹口气也坐了下来,顺着老酒虫的目光看去,嘴里道:“是啊,为情所困。” “情?”老酒虫纳罕的调转目光,“王,你入戏太深?你说的情,不是只是为了让他开启水晶球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么?” 楷祭沉默不语,眼神投向某处,似乎是默认了这句话。 什么?!荷言霍然瞪大眼睛,脑袋像是被什么大力击了一下,嗡嗡作响。 “唔……”正在这时,御噬维持幻影的手垂了下去,画面就此切断,他揉着手背语带歉意道:“刚才抽痛了一下,我们继续看……” 荷言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你说的情,不是只为了让他开启水晶球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么? 只是为了让他开启水晶球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楷祭,到底是谁别有目的和居心! 御噬没了动作,暗自看着荷言陷入沉思,心里偷笑,伤口本就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知觉,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出,真是天助他也! 昙花一现,不是字面上夸张,散发着醉人芳香的花儿真的在完全怒放之后,渐渐枯萎,仿佛那惊人的美丽只是一瞬的幻觉。 楷祭出神的看着,老酒虫话出口很久都没有回应,良久,直到再也寻不回刚才短暂的视觉盛宴,方才后知后觉道:“你说什么?” “……”老酒虫懒得再去复述一遍,换了种说法,“王一开始不是很聪明的么,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出问题?” “为什么我觉得从你口里说我聪明完全是贬义?” “少给我玩文字游戏!豹王出现,是抢夺水晶球的最佳时机,而开启水晶球的人已经被你用感情套牢,这个时候不该全心全意去对付御噬,为情困什么?!” 楷祭皱眉瞪他:“我是真心喜欢他,什么用感情套牢他,再者,你这话什么意思,荷言是开启水晶球的人?!” 老酒虫无语,王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啊,把他老人家当猴耍很好玩是吗? 楷祭却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御噬要接近荷言!原来荷言是……他焦急的站起来快速对着老酒虫说道:“不好,荷言有危险,我记得开启水晶球要耗费开启人的十年寿命!不行,我要马上回去找他……” 还未来得及转身,下一秒,已经被老酒虫一道白光打昏,老酒虫挥袖将他丢进屋子里的暖炕上。 原来王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出手的早,不然就怕这个不知道是真的动了情还是逗他玩的家伙真的去坏了大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老酒虫打定主意不让楷祭回去说出真相,因为没有哪个人类会愿意在知道自己将失去十年寿命之后还去开启一个未知的世界的! 可若是什么行动都没有,岂不是还是让御噬得了手?老酒虫收起一贯嘻嘻哈哈的表情,老谋深算一笑,原地转了个圈儿,竟已变成楷祭的模样! 御噬啊御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算计我们的王,那就别怪我算计你! 老酒虫是何其聪明!仅凭唐稀和楷祭的话便猜出全部―― 唐稀问他御噬为何接近荷言,楷祭却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荷言是开启者,还和荷言闹别扭,那么把信息结合一下,肯定是御噬从中作梗,让荷言和楷祭产生隔阂! 那么这个时候,楷祭若真的跑回去说出真相,不仅得不偿失,荷言信不信他都是个问题!老酒虫伸伸懒腰,王啊,老爷子我就忤逆你这一回!好吧其实过去忤逆过很多回了,但这是最后一次,老爷子保证! 竖起两指敷衍的朝着天空晃了晃,老酒虫摸摸下巴,没摸着胡子,讪讪放下手,离开了住了不知住了有多少岁月的宅子,无耻的偷盗了楷祭的所有记忆,循着记忆,来到了荷言家的房门前。 屋里亮着灯,看来人回来了,老酒虫气定神闲的打开门走了进去,暖烘烘的气息迎面扑来,掺杂着几分无以言表的温馨味道,一个少年正背对着他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前。 “荷言?”他轻唤,少年背影一震,却没有回头看他。 呵,看来是真的,他走到少年对面,没有急着坐下,而是打量着这个特殊的小家伙: 漂亮!这是他看到荷言之后的第一感觉,荷言就这么坐着,目光不曾施舍半点给他,但微微低着头,露出的侧颜有着让人屏息的资本。 昙花美,眼前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有达到目的,你不甘心是么?”荷言平静开口,倒让老酒虫惊奇了一下,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得好好消化消化。 难道荷言知道了什么?他是如何得知的? 到底他不是真正的楷祭,听闻这句话,只是颔首,再镇定不过道:“水晶球,根本不在我的手里。” 就算你真的知道了什么,对我来说,百无一用。 和那双黯淡却依然轮廓迷人的眸子对上,老酒虫坦然以对,倒让荷言猜不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本以为两人会大吵大闹,甚至动手,荷言却没想到此时面对楷祭,两人都冷静的出乎意料。 真是懂事的孩子! 老酒虫哀叹:“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王,纵然没有野心,自然也不会抛下自己的子民不顾,但开启新世界之后,我不会走。” 留下来陪你?那就怪了!哈,有些话留白给他自己去想象,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楷祭从未在他面前诉苦,面对这不熟悉的一面,荷言不适应之余,有个地方也窒闷的厉害。 但楷祭所说的,不就是回复他所有质问以及解释真相的最好的答案么?现在,到底要他相信谁! ☆、【069】 终结,疯狂坠落思念 原来他和楷祭之间的喜欢,那么肤浅。 建立在任何东西之上的感情,都会沾染上一层虚假的色彩,荷言自嘲自己一厢情愿的陷太深,哪怕仅凭楷祭的片面之词,也决定要帮他。 “我该怎么做?” 老酒虫对他生出几分赞赏,也有对事情进展如此顺利的吃惊,莫非王和他之间,是来真的? “我来教你,顺便,谢谢你。”真心实意。 “不用客气。”荷言淡笑,来吧,来让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大些吧! 半个月之后,御噬出院。 小赵开着车,从后视镜看见自家的王一脸惬意的靠在车椅上,微眯着眼睛养神。 “提前恭喜王了,恭喜王,将成为新世界唯一的主宰!” “呵……”光是想想都能美笑,看来自己当初混迹人类世界时,选择演员这个职业真是大对特对! 因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车子很快驶进一处高级住宅区,停好车之后,御噬独自一人亲自步行到大门口,从门卫那里把荷言领了进来。 “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吃过早饭了么?” 荷言神色间暗藏疲惫,他点头强颜欢笑:“吃过了,反正周末无事,就照约定,循着你给的地址找来了,你的身体没事了么?” “没事了,你这么关心我,害我还想多住一段时间咧!其实……我很开心能有你这个朋友,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荷言侧过头看向他乞求卑怜的表情,有种周围的人都戴着面具对他说谎的荒谬感,是错觉吗? 背叛,多么可怕的字眼!于是他微笑安抚:“怎么会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哪能忘恩负义。” 但在爱面前,忘恩负义算个屁! 御噬高兴的揽着他的肩,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水晶球当然不是真的水晶球,它是召唤兽所生活的世界崩塌后留下的命脉,它可以创造新的世界,也可以衍生无数新生命。 和荷言小聊一会儿后,御噬便迫不及待的带他到卧室,引出命脉,告诉他开启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三句咒语加三盅血。 紧闭的房间内光芒大盛,却并不刺眼,反而是深蓝与浅蓝交错,像上好的丝带般在四周遮掩缠绕,柔和湿润的气流有置身海底的感觉,心旷神怡又舒适的叫人喟叹。 而源头,就悬浮在御噬的双手手心,他虔诚的捧着,如同最狂热忠实的信徒。 命脉表面布满神秘的纹路,荷言慢慢把三盅血浇在上面,血沿着纹路四散流开,蓝色光芒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命脉内部翻腾滚动,气流被困在里面,四处乱窜,却再也泻不出一分一毫。 御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极其谨慎的,缓缓的将命脉移交到了荷言的手中…… ――机会来了。 荷言闭上眼睛,浅朱色的唇轻启…… “要拿到水晶球,需要先制造一个定格的假象,再瞬移就好,我会在这里接应你。”将口诀都教给荷言之后,楷祭如是说道。 “就这么简单?” “他也许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人类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们要搏一搏。” 楷祭上前抱住他,柔声在他耳边道:“放心,一切有我。” 他嗯了一声,手臂却没有再环上他的背。 这半个月来,两人之间最出格的动作,莫过于此。 一个上学,一个工作,日子一如既往。 但最初的情热,却消弭的无影无踪。 难道冲动也是有保质期的?荷言发现自己面对楷祭时,竟再也生不出要偷吻他的欲|望。 楷祭对他也似乎,太过相敬如宾。 他又哪里知道,眼前的人根本是个冒牌货。 好吧,老东西再坏,操守还是有的,再者,王的人,借他几个熊胆也不敢下手。 老酒虫掂着手心的血玉,这是半个月前,他在荷言熟睡后偷摘下来的,为了不让荷言起疑,还特地替换了一个高仿品回去。 他把楷祭收回血玉,交给楷娜保管,不然就照楷祭的性子,醒来不直接闹翻天才怪! 而血玉,则可以暂时困住他。 老酒虫浅抿一口白开水,跟品茶似的啧啧有声的喝着,端坐在荷言家里,静待消息。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荷言手捧命脉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会留下的,对吧?”荷言望着命脉,喃喃问着。 “我会。”老酒虫骗他这么久,头次有了心虚的感觉。 这个孩子,也是无辜的。 “那我要念了。” 老酒虫抬手快速的捂住嘴巴,遏制住自己说不的冲动,因为他看见,那孩子眼里破碎的晶莹,如同天边一闪即过的流星。 新世界的大门被咒语开启,召唤狼一族所有散落在人类世界的同类们皆收到来自新世界的召唤,一同被吸入这新的世界里。 可以拒绝进入,但它们没有一个选择拒绝。 没有一个…… 命脉逐渐透明,直至全部消失之后,荷言才用力仰着头,瞪大眼睛。 听说这样,就可以让眼泪倒流。 很久很久之后,眼泪真的干了,他才重新有了焦距。 但屋里,只剩下他一个。 早该猜到的,种种迹象表明两人之间已经趋近结束,可当真的结束了,又追悔莫及。 灵魂被抽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他呆呆看着楷祭之前坐着的地方。 楷祭,我相信你,自始至终,但你却背叛了我。 背叛多可怕,可谁来安抚他? 御噬靠近他,有目的,一开始,他是真的觉得无所谓,因为他欠御噬一条命。 当楷祭吃醋时,虽气他不听自己的话,却也为他能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而心喜。 但当发现他也是有目的靠近自己时,蓦然察觉,自己是否一直活在虚假当中自欺欺人的快乐幸福。 所以在他破天荒的对自己诉苦,陈述他的使命无法推却,用解释表明真心,许下他没有实现的承诺时,他干脆利落的站在他这一边,连所谓的道德都暂且抛却,恩将仇报,和他联手对付御噬。 因为就算都是虚假,那么至少他曾幸福过,这就够了。 ☆、【070】 还给你的都要加倍 楷祭冷冷的站在满地春色的大陆上,冷冷的看着老酒虫,冷冷的用眼刀杀死他。 老酒虫打了一个寒颤,可事已至此,就算楷祭把他生吞活剥了也没用,回不去了。 “你让他开启了对不对,你让他少了十年寿命对不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曾失却的力量全部归位甚至比以前更甚,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四肢,可他没有半分舒服的感觉,而是某个地方,痛的发抖! “对,可是这是注定的,他命中注定就是要开启命脉的人,谁叫他能召唤你呢!” 没错,能把血玉里的楷祭召唤出来的人,就是开启者,之前楷祭曾说过,在荷言之前,他只被一个人召唤过,但那人是个老头,垂垂老矣,剩下的寿命根本不足十年,虽也是开启者却无法再开启命脉。 但荷言不一样,开启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他有足够的资本开启命脉,老酒虫又怎会放过他? “你该死!”楷祭大怒,一道惊天震地的灵力横空劈下,老酒虫原封不动的站着,倒是站在一旁的楷娜出手,硬是让这攻击偏离了轨道,救了老酒虫一命。 ――楷祭动了杀机,为了一个人类。 楷娜出手之后吐出一口血来,王的能力已经今非昔比,元老又何必去刺激他呢。 老酒虫皱眉:“王,再生气也没用,既然已经进来这新世界,那么就不可能出得去了!” 四周悄然有新生命诞生,不同种类,不同种族,现在它们或许弱小,但几百年几千年之后,这里恐怕又是一派欣欣向荣,各强争霸的局面了。 楷祭却挑眉嘲讽的笑:“老糊涂,你忘了,有一种方法,可以走的出这里吗?” 老酒虫一怔,脸色大变! “就算你回去了又有什么用,他终有一天就会生老病死,到时候,你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我不管!我就是要回去陪他,就算死,也跟他死在一起!” “王!” “可能不久的将来,这个称呼就不属于我了。你好自为之!”楷祭撤回充满威压的目光,稳稳的转身就走,朝着未知的方向。 楷娜看了眼老酒虫,跟了上去。 老酒虫从不是那种对王马首是瞻的元老,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次却找不出能教训楷祭的措辞。 人类世界的感情,似乎比那道惊天震地的灵力,更具威力。 他是不是低估了啊? 定格的幻影,在命脉消失的那一刻,也跟着消失不见。 御噬有些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命脉被盗,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风卷残云般循着荷言的气息追踪而去,赶到时,看到的是荷言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眼睛却是张开的。 墨黑的眸子里,只余空洞,御噬俯视着他,满腔怒火化为手心里的黑色漩涡,只要放在荷言的额头上,就能吸干他所有的生命和鲜血,可手举了半晌,依然没有下落的迹象。 在他眼里,他就是真理,荷言骗了他,那么荷言就该受到惩罚,可事实上,一直在骗着荷言的人,就是他自己! 这些道理在以往杀人吃人的时候,未曾唤醒过他的良知过,此时却突兀浮现脑海,不想为这个食言的家伙辩解,但看着他这副样子,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怎么不动手?”荷言苦笑,刚才看着那黑丝缠绕的漩涡,真的很想就这么死去。 “哼,我才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威胁的话,眼光却锁在荷言的双眸,那里满是愁绪痛楚,失去了他最熟悉的灵动活泛,温暖笑意成过往云烟,此时已经烟消云散。 “好啊,我要试试看,是不是有的痛,真的比心痛更痛。” 御噬环顾一圈,四周还荡涤着命脉灵力的波动,这代表命脉已经被开启且新世界已经存在了。 那么也就是说,楷祭成为新世界的王了? 呵,不知道楷祭和这个小家伙之间,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见那般恩爱,若真的是,那他已经有了折磨荷言的办法了。 小赵心急如焚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见御噬回来,急忙迎上去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御噬漫不经心的推开她把自己陷进真皮柔软的沙发里,精悍的腰身从敞开的浅灰色风衣里显露出来。 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边,吸了一口才道:“命脉被偷了,而且,让狼王占了先机。” “什么?!”小赵尖叫,“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我去杀了他!” “不用你操心,这事儿我亲自去解决,既然回不去了,继续在人类世界呆着,其实仔细想想,也很不错。”不知想起什么,唇侧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赵这才发现自家的王淡定的有些过头了,他不是一直在等待命脉开启,好成为至高无上的统领吗?怎么现在看来,又变成可有可无的样子了? 她疑惑道:“王,您不是一直看不起人类,只把他们当食物么?” 御噬瞄她一眼,“凡事总有例外,不是么?” 不过……食物啊,食物就是食物,只是吃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想要离开这里,有一个很禁术的办法,就是驯练出新的狼王,然后舍弃狼王之魂,化作人类,失却无尽生命,跟人类一样,最终生老病死。 楷祭负手而立在这片无垠而充满生机的大地上,忽而化作狼型狂奔起来,风驰电掣,所过之处狂风劲草摇摆不定。 楷娜只得费力跟上,王这样做,根本就是鲁莽灭裂,她要想办法阻止他才行! 十一长假到了,下午放学时,走出校门之后,跟在荷言身后的叶卿才出手拦住他: “这些日子看你一直脸色不好,不开心么?” 荷言停住脚步,摇头:“没有啦,只是,只是……”他还未来得及投在叶卿脸上的目光似被什么吸引,连带着想说的话也全部忘却。 叶卿奇怪的转身,看见的却是…… 阿祭?! 御噬顶着狼王的面容,站在路边,笑得开怀。 ☆、【071】 想紧抓你不放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之初,性本坏,这笑容灿烂而张扬,却邪气四溢,牢牢黏住了路人大半的视线。 荷言心头百味杂陈,好的猜测不好的猜测一时间充斥着大脑,让他不知所措。 叶卿柔和的表情淡去,一动不动的打量着楷祭。 这是个优质的男人,身材,样貌,气质,无一可挑剔的地方,只一个小小的插袋动作,便彰显出他散漫慵懒。 但,不一样,和以前见到的阿祭,很不一样。 荷言当然也感受到了,他是楷祭最亲密的人,只是……只是再次毫无预兆的见到这张脸,真的无法冷静下来。 叶卿脱口问道:“他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楷祭,可荷言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如入无人之境穿过车辆往来不息的马路,潇洒帅气的走到他面前很近的地方,毫无顾忌的扶着他的肩,语气霸道而温柔的沦肌浃髓: “我回来了。” 叶卿打掉他放在荷言肩膀上的手,荷言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他疼惜道:“荷言?荷言!你怎么了?” “没事……”荷言拉着叶卿倒退一步,眼睛一直未曾离开过御噬的脸,他强笑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然后迈开步子,拉着叶卿狂奔起来,斑驳的夕阳洒了一路,卷起的落叶凌乱在身后。 御噬没有急着去追,而是满意的笑笑,这张脸带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直到看见熟悉的家门,才发现自己傻乎乎的把叶卿拉到自己家来了,他急忙松开手,道歉道:“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发泄一下,结果没注意还拉着你,要不,我送你回家?” 叶卿看着他气喘吁吁下泛红的脸颊,比死气沉沉好多了,原本沉甸甸的心也跟着变得放松起来。 “不用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日子,也着实有些想念了。” “哈?真的假的,我这里一贫如洗唉!什么都没有,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好意思拒绝,进来吧,不耽误你回家就成,叶家家规十二点哦~” 两人相视一笑,都想起了过去那段奇妙的灵魂交替体验。 扔下书包,荷言去煮开水,又仔细拿了抹布把桌子和凳子擦干净,才绅士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叶少爷请坐,请问想喝点什么?啊!我知道了,管家说过你喜欢喝甜的东西,旁白就有家小超市,我去给你买奶茶,你稍等一下。”荷言敲敲脑袋可爱的说着,可刚要去拿零钱,却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被拉回的瞬间,唇上贴上一个柔软温热的物事,他错愕的霎时屏住呼吸,下意识的就要推开叶卿。 可叶卿却先他一步离开他的唇,这是一个再轻再纯洁不过的浅吻,叶卿认真看着他道:“我最喜欢的甜,其实是在这里。” 可是,却尝不到,对荷言,他满腔热忱不求回报,但看见他失落和掩不住的难过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以前他很怕,怕荷言知道自己的秘密,怕他会讨厌自己,怕就此以后两人会决裂……怕很多很多自己臆想出来的情景。 但,他忍不住,暗恋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荷言没想到叶卿会在这个时候表白,他本就乱的很,伪装的轻松快意再也撑不下去,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低着头低沉道:“叶卿,你不要这样……” 叶卿知道他心里有人,但两人之间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大有问题,此时不趁热打铁,恐怕就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荷言也没直接拒绝不是么? 他蹲下,抓过荷言的手握在手心,坦诚道:“我知道,我是鲁鱼亥豕,我对你来讲,或许只是一个容易犯的错误,荷言,你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么,我猜想你可能会用你不喜欢我来反驳,但你没有,说明你不想伤害我,你愈是这样,我陷得愈深,因为我懂你。” 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会误会他,看走眼,有偏见,叶卿和荷言同桌这么久,误会的时期早就过去了。 于是荷言的所作所为,他基本都能体会到他的用心和用意,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了解他,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无限循环找不到终点…… 如果他没有先遇到荷言,或许和兆瑞之间就不会彼此伤害的这么深,或许一切都会有转机,但偏偏世界上没有如果。 “所以我不奢望你也喜欢我什么的,只要你这里,”他伸手轻轻点点荷言左边的胸口,“有我的存在就够了,哪怕位置,只有芝麻粒的大小,好不好?” 荷言挣脱他的手,反过来拍着他的手背,无奈笑道:“叶卿啊,你让我怎么回答?其实我心里有你的位置,但你的位置,永远只是好兄弟,好朋友,而且,兆瑞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我们之间,没可能的,放弃吧,你适合更好的人。” 是,他荷言被楷祭那个混蛋狠狠的伤了,痛了!这个时候很需要很需要一个人来抚慰他,加快伤口的愈合,转移注意力,做回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 但他不滥情,他也不能这么自私把叶卿当作替身,也不能拿着别人的喜欢肆意妄为,因为如果他真的接受叶卿了,那么最后最痛的人就是叶卿!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人。”我想和你一起过日子,一起有个小家,一起面对风浪,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容,可以把你抱在怀里,可以索求对我来讲世上最甜蜜的吻…… 其实奢求就这么简单,为何从不肯实现呢? “现在说什么都是过早,叶卿,试着去喜欢喜欢你的人吧,兆瑞人很好,说起兆瑞,那天莫名其妙的走掉之后,就再也没和他说上话,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交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清楚荷言在转移话题,叶卿只得暂时不再逼他,答道:“我们哪有什么之间,我和他,本来就只是同学关系。” 同学关系?荷言暗叹,兆瑞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对叶卿表现出来的强悍占有欲,哪点像同学关系了? “那你和阿祭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荷言表情一僵,不自然道:“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走了,但是又回来了,你也看到了,可是,他好像变了。” 叶卿跟着点头:“虽然我对阿祭了解不深,但一个人再怎么变,气质和感觉不会变,你要小心了。” “嗯,我会的,天黑了,要不留下吃饭?我亲自做的哦~”余光看了下窗外,只有黯淡的冷光透进来,屋子里还没来得及开灯。 “那就必须留下来了,尝尝你的手艺!”一偿他多年夙愿。 ☆、【072】 攀附边缘,蔓生纠结 将豆腐切丁,沸水煮三分钟,捞出沥干。 再加油热锅,先下猪肉炒散,再加葱、姜、豆瓣酱炒香,然后烹入绍酒,添入肉汤,放入豆腐小火炖煮十分钟,待汤浓稠时,淋入芡汁炒匀,出锅装盘,撒上花椒粉,香葱丁。 叶卿倚靠在门边目不转睛的看着,诱人的香味从麻婆豆腐出锅后就四散开来,荷言站在煤气灶前忙忙碌碌,有条不紊。 背影单薄温暖,引得他几次想上前去抱住这纤瘦有力的腰身,却又强自把这妄想压了下去。 他不是自己的,叶卿不断说服自己,他是别人的,可拥有他的人,却不懂得珍惜他…… 多可笑!这般宝贵的人,竟敢让他伤心难过!不可饶恕! 一盘麻婆豆腐,一碗海带丝瓜汤,两大海碗的面条,够两个大男生吃得饱饱的了。 叶卿接过筷子,细嚼慢咽的吃着,荷言倒是热情的很,不时的往他的碗里夹菜。 又一块白嫩嫩沾着几许豆瓣酱和葱花的豆腐递了过来,手腕却被人轻轻握住。 “喂我,好么?”叶卿期待的看着他,还特地微微张开了嘴巴。 呃……这叫人怎么拒绝?荷言不得已,只好更加伸长手臂,把豆腐送进叶卿的嘴里,对方一边细细品尝着,一边还赠给他一抹灿若星子的笑作为回报。 只是喂个饭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没事的吧!荷言不敢继续投食了,老老实实的把头埋在自己的碗里吸面条儿。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吃完之后荷言去刷碗,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叶卿打电话让人开车过来,然后便继续摸着下巴看着荷言忙里忙外。 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他想要的人,无数次幻想过这个场面,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上演,尽管只是假象,尽管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静默看着,他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段时间里,叶伯伯再没发现什么吧?”就算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得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荷言急忙找话题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没有,一切照旧。” “哦,那就好,这说明我的演技很好嘛!我就说……” “但,”叶卿一个字打断他的自恋,“他最近不知为什么,配了副眼镜,你做过什么?” “啊?”荷言嘴角一歪,“他配眼镜关我什么事?”不过倒是没发现老男人还近视啊…… “他问我,是不是偷偷有学过牌,学会出老千之类的,我说没有,然后他就说,奇了怪了,那天看到我手里的牌一眨眼就变了个样儿,所以怀疑是自己花了眼。” 荷言松了口气,真不愧是混黑道的人,蛛丝马迹都观察的如此仔细,“是啦,那天和江英魅玩牌,我有出老千,还不是为了……”他忽然住嘴,顾忌到叶卿会误会什么,没把话说下去。 叶卿好奇追问:“为了什么?” “为了……是他为了和我拉近关系啦,我不想输他,就是这样,嗯。”说到最后,还像是肯定自己的话般嗯了一下。 对方了解他至深,怎么可以这么容易被他骗,叶卿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侧着身子看他,语气肯定道:“你在说谎。” 手里沾满洗洁精泡泡的碗一滑,跌进池子,荷言讪笑:“我骗你干嘛?不信你去问叶伯伯啊,先提出玩牌的人是江英魅唉!” “是吗?”叶卿笑了一声,“要是你再撒谎,我就亲你了!” 反正他现在忙着洗碗,满手湿漉漉,正是个下嘴的好机会! 荷言脑袋里闪过刚进门时候落在唇上的吻,立刻投降:“行行行,我说还不行么,是为了你!我跟江英魅谈条件,若是赢他,就不许他来找我的麻烦,但那时你不是住在我的身体里么,江英魅回来就是为了和我抢夺家主的位子,我不想让你也趟浑水,满意了吧!” “这才乖,”瞅到荷言说话时候还对着他不服气的龇牙,笑意愈发加深,“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受宠若惊,不过江英魅最近虽没有什么动静,但你要小心才是,他人狡猾的很。” 身体换回来之后,叶卿和江英魅也有过几次交集,他发觉,和这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现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你猜不透他的用心就算了,还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让你被他牵着鼻子走,让你深刻的领悟到,跟他斗,对他来讲跟玩儿似的! “我知道!”门外传来引擎声,荷言正好也洗完了碗,清了手之后用毛巾随便擦了擦,继续道:“我会小心的,车来了,我送你出去。” “嗯,那我先走了。” “拜~” 几步到了门口,看着叶卿上了车,带着司机离开,挥挥手道别之后,荷言却没有转身回屋。 车子离开后的几秒,黑暗中现出了一个人形,随着他迈开步子慢慢走近,荷言很快看清了来人的脸! 御噬见他如同被人点了穴般呆立不动,顿觉有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极近的地方,荷言家门前是几层石阶,荷言此时就站在最高一层,而御噬,则站在最高一层的下一层。 但他个子很高,和荷言基本是平视。 路上行人稀少,天气转冷,也无人出来乘凉游玩了。不知是御噬故意,还是夜色将他的气息掩埋,总之,白天所见到的那种跋扈邪气的气质,已经体会不到。 这个时候的御噬,竟真的和楷祭有几分内里的相似! 空气渐渐的凝结,重复着将谁破碎。 他身子前倾,作出要吻荷言的架势,在唇即将碰到对方的时候,咽喉处也被悄然扣住。 荷言手下不留情的用力,御噬没反抗,也没退缩,两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你不是他。”差点被鬼迷了心窍,这张脸对自己来讲,真是大杀器,但心里就是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楷祭,就算脸一模一样! 御噬惊奇于这手的触感,他曾握住过,自然记得那柔软和暖和,没想到它也会这般有力而充满威胁。 御噬受伤道:“我回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么?”飙演技时间到,他御噬可是个中好手! 威胁呼吸的力度陡然变轻,荷言松开手,厌恶的瞪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一定不是楷祭!以为我那么好骗?是,我是喜欢楷祭喜欢到骨子里,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我的弱点了,然后就抓住我的弱点用力的戳戳戳!谁又顾及到我的感受!” 欺负他很好玩是么,好,那他奉陪! ☆、【073】 跨越伤悲 “呵,我还能说什么,最爱我的人都认不出我了,好啊,顾及你的感受是吗,那我走!” 虽然嘴上说的是要走,可御噬所做的和所说的完全相反,他一把将荷言拉进怀里,紧紧抱着,脸侧贴着他的脸侧,在他耳边呢喃道:“……我等你,认出我。”说罢,在荷言还未推拒之前便干脆的松开了他,真的大步走掉。 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背影,荷言后知后觉的朝着他愤愤喊道:“我才不信你!你不是他,不是他――!!!” 哐!一声窗户被大力打开的声音传来,隔壁大婶不耐烦道:“大晚上的鸡毛鸭子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荷言缩缩脖子,灰溜溜进了屋子,想了半天,还是不解气,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楷祭走了,难道还能再次回来?那他走干什么?想不通……懊恼的揉揉后脑勺的黑发,直接扑在小床上,扯过被子一把把自己全蒙起来,不去想了! 江一零把烟头摁在脚下人的脸上熄灭,拍拍手一脚把人踹开,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骨断筋折昏过去的壮实男人连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住。 旁边有小弟殷勤的递过烟来,他张嘴含住,含糊不清的问道:“龙虎帮的势力查清没有?” 小弟边为他点烟边道:“查出来了,江哥,他们背后在罩的人,是龙大少,不过这只是名头上的,这男人的姐姐是龙大少的夫人,看在这层关系上才关照了几分,不过他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江哥把龙虎帮全灭了也没事儿!” 江一零剑眉微皱:“龙大少?龙衍?” “是是……”小弟忙不迭的回答道,“就是他。” “算了,把这男人做了,把龙虎帮其他人收归旗下,要是不从的就干掉,记住,胆敢泄漏消息的人,杀无赦。” 江一零知道龙衍是什么人,虽说根本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但龙衍却是道上和江英魅不相上下的人,他目前还不想去刻意招惹。 “是,江哥!”小弟领命,小跑着去做事,江一零仰着头宛若地狱来的恶鬼,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龙虎帮的老大,在十分钟前,他还生龙活虎嚣张的要死。 但他越是嚣张,他越是折磨的越有兴致,本不想要他性命,打断手脚什么的就行了,他虽答应过荷言要他的命,但人到手,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可却意外的,在调查齐恬的资料的时候,发现这个龙虎帮的老大曾因赌输而试图谋杀以及殴打齐恬兄妹俩。 而敢害齐恬的人,都、得、死! 自此,道上已没有什么龙虎帮,江一零满意的笑了下,不过想到那个人,脸顿时又垮了下来。 齐恬啊齐恬,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接受我呢? 秋日的阳光懒懒照在身上,暖暖的,十一长假工地也跟着放了几天假,齐凤陪着那个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小子一起去买菜了,他闲来无事,便带着从路边摘来的野花儿,溜达着去给父母上坟。 江一零带着四个小弟鬼鬼祟祟跟在他的后面,不时露出头来勘察一番,继续跟上。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机会都是自己制造和争取的,跟着齐恬走了很久才转到前往郊外的野路上,见时机到了,江一零才悄声嘱咐道:“要是谁伤他一根毫毛,我就把他的头拧下来!” 四个小弟连忙齐刷刷的点头,在江一零做出手势后一起从草丛里冲了出去。 齐恬冷然看着忽然包围住他的四个人,不说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冲上来就要揍他!该不会是龙虎帮的人吧!可看身上并没有纹身,他怎会知道,龙虎帮已经被灭。 来不及揣测太多,已经下意识的抵挡住虎虎生风的拳脚,他向来是以退为进的人,没有急着出手,过了几招先把对方的底儿摸清后方才发动攻击,可奇怪的是,虽然这四人的身手不错,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也是货真价实,却并没有把他逼到绝路赶尽杀绝的意思。 就在五人缠斗不休的时候,江一零惊讶的喊叫在不远处炸响:“齐恬?你们在干嘛!”两三步冲上来加入战团,三两下把四人解决,然后拉起齐恬的手就跑。 其实重点是在,拉起齐恬的手。 直到跑到布满墓碑的小林子里,方才停住回望,见无人追上来,其实也不可能有人追上来之后,方才喘口气道:“你没事吧?” 齐恬挣开他的手,捏捏有些痛的肩膀手臂,摇了摇头,只是摘来的野花儿在打斗中都掉了,他嘴唇动了动,喃喃道:“花没了……” 江一零二话不说转身四处去采摘野花儿去了,不一会儿,已经捧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儿走了过来,秋天还在开着的花儿不多,里面有几枝野菊花,甚至还有蚂蚱花和喇叭花…… 齐恬伸手接过,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花儿的香味飘了过来,江一零却嘶了一声,原来手心上扎了几根刺,他甩甩手,没甩下来,故意干巴巴看着齐恬。 怎么说这也是为自己摘花留下的,齐恬只得先把花放在脚边,拿过他的手帮他拔刺,林子里清爽的风习习而过,撩起齐恬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骚动着江一零的下巴。 江一零感叹:刺儿怎么这么少! 男生的手,手指都是很修长的,江一零的掌心则布满薄茧,但纹路却十分清晰,和他人很像,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做事果敢。 刺拔完了,留下几个泛红的小孔,不过相信很快就愈合了。 齐恬弯腰拾起花,不过有人先他一步将花捡起,江一零笑眯眯道:“是不是要去看叔叔阿姨?我陪你吧。” “随你。” 齐恬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看他没拒绝,应该是允许的吧,江一零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轻车熟路的踩过一堆堆杂草,路过被杂草掩盖的别家坟头,准确的找到父母的安息之地,便站在前面不动了。 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会太过伤悲,只是当初那份失去依靠的惶然无措,现在依旧印刻在心头,逼着他独立成长,父母留给他的,已经没有容貌,只剩感觉了。 ☆、【074】 追赶我心里美梦 江一零把花恭敬的放在墓碑前,他算是齐家的恩人,但就算他本人再怎么狡诈奸猾,也不能要报酬是吧,但如果报酬是齐恬的话…… 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了! 陪着齐恬在这里站了将近一个钟头,齐恬才跪下给父母磕了三个头离开,某人跟在后面像一只撕不下去的狗皮膏药,脑袋快速回忆着这几天狂k书学来的泡妞三十六计,当然书名在他眼里直接演化成‘泡恬恬三十六计’了,但奈何学了这么多,当真的面对这人的时候,又使不出一招来了。 齐恬都走到家门口了,江一零才恬不知耻的拉住他道:“唉,我刚救了你,连声谢谢都没有么?” 其实心里想的是,要是你丫真敢说谢谢直接把你扛回家调|教去! 齐恬抿了抿唇,问道:“你想要什么报答?” “你。”江一零用开玩笑的语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万万没想到的是,齐恬竟真的思考了一下,点头道:“好。” 啊啊?什么?好?!小恬恬你真的懂伦家的意思么么! 江一零呆愣了几秒,方才怀疑的瞄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嗯。” 看这人这么认真的样子回答这问题,为啥让他愈加怀疑了呢…… “那……跟我来我家吧。”掏出手机叫人把车开过来,顺便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春|梦后方才敢把嘴巴咧到脖子后去…… 一路狂飙,等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直接拉着人上了二楼的卧室,大力把门踹上,气都还没喘匀,直接凶狠的吻上这几天朝思暮想的唇…… 等到发泄了一些心里快盛不下的欲|念后,江一零又像是想起什么,眯起眼道:“这次你要是做完之后跟我说数字,我就……我就把你关在这,你敢说多少数字,我就做多少次!” 那岂不是一块钱一次?齐恬忍住想笑的欲|望,道:“我没那么便宜。” “哼,算你识相!”再没什么好顾虑的,江一零一边细碎的吻着他,一边解着他衣服的扣子,跌跌撞撞的往大床挪去。 生活好像回到原点,荷言上午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前看人打牌,下午睡觉,晚上拎着编织袋继续游荡着捡垃圾。 没了谁地球不照样转!一脚啪唧踩扁一只易拉罐,略显生涩的用脚尖把易拉罐挑起来,抬手欲接住,却扑了个空! 不是他退步了,而是不知从哪冲出来一个黑影把他撞翻,荷言踉跄着站稳,还没搞清楚状况,那黑影直接扯住他的袖子,拉着他狂奔起来。 后面没有人追,而是一辆车疾驰而来,荷言经历了两次车祸,对车简直是敬而远之了!回头看见车子马上就要开到眼前,腿都要软了!黑影却直接抱着他滚进路边的水沟里,厚厚的落叶被压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我艹!荷言禁不住想骂人的冲动,这水沟极深,而且还都是脏水!这人简直是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他奋力挣扎,却什么都晚了,被迫用力压在这人的胸前,跟着他一起落入黑漆漆的深水里,冰凉的感觉一下子渗心透骨。 还好没呛到,落水之前还紧急的深吸了一口气,荷言不知道这是不是个被逼到绝路自杀的笨蛋,但目前的情况却是,两人都活着,因为他依然被禁锢在这人的怀里不能动弹。 车子刺耳的刹车声此时却显得有些遥远,几束强光照射在水面上,岸上的人显然不死心,荷言耳边全是鼓噪的心跳声,不敢睁开眼睛被脏水迷住,只得等着。 但,等这种行为若是在有空气的地方,那叫他等上一年也无所谓,问题是现在在水里!在名副其实的臭水沟里!一秒跟一万年那么漫长的臭水沟里! 肺中的氧气在慢慢消耗着,周围也越来越冷,只有紧靠自己的身体还有浅浅温度,头晕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就在他撑不住想要张口的千钧一发之际,下巴被人大幅度的抬起,柔软冰冷的物事贴了过来,渡给了他一口此刻贵如千金的,氧气! “荆南新!你给我上来!”气急败坏的喊着,可水面平静的连波纹都看不真切。 江英魅叉着腰无奈的在岸边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好,我走,你别把自己憋死,快上来吧!” 挥手让手下撤了,开着车离开,反正人只要不死,无论他在国内国外,南极北极,他都能再次抓到他! 人是一种会靠着本能求生的生物,荷言在得到一口氧气之后贪婪的想要更多,可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及时离开了他的唇,带着他浮出水面。 “呼……哈……”陡然灌进鼻腔的空气是那么的可爱!水沟虽深但窄,荷言一把抓住岸边的草,挣扎着爬上去,把他带进臭水沟的人也跟着爬了上来。 他刚想说点什么,对方却一把捂住他的嘴,两人猫着腰沿着河岸抹黑往前走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松开手。 “嘘――”那人贴近他的耳畔,用气息说着话,黑暗里,看不清他的面容:“现在先别出声,带我到你家去,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么?” 说不好行不行! 荷言瞪他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反射着寒光,深陷进他的肉里。 “走!”把他推在前面,匕首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得已,只能艰难的在这凹凸不平还十分潮湿的河岸边慢腾腾的走着,朝着自己家的方向。 衣服紧贴着身体格外的难受,进了门荷言先把上衣全脱了,举起胳膊闻闻自己,臭死了! 男人收起匕首之后,反身将门牢牢关上,仔细打量一周之后道:“有浴室么?” “有,但我要先……额,您是客您是客!您先洗!!!” 没出息的立刻尖叫着改口,男人把只抽出柄的匕首重新推进裤兜里,潇洒的进了浴室,不客气的摔上了门。 ☆、【075】 别惹那只狐狸 荷言被自己熏得不行,到窗前坐着去吹风儿,过了不知多久,隐约听到浴室传来声音。 他以为是幻听,不过还是起身回到浴室门口,果然,随着哗哗的水声,还有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喂,有浴巾么?” “……有。”去柜子里翻出楷祭用过的浴巾,荷言叹了口气。 他已经走了,自己还想他做什么呢? 狼心狗肺,这词儿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敲敲门,把浴巾递了进去,很快,男人便围着浴巾走了出来,身上冒着缕缕热气,发梢还滴着水,沿着白皙的胸膛一路往下流淌,透着无以伦比的性感。 “去洗吧。”他瞄了荷言一眼,自顾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抽下胳膊上搭的大毛巾开始擦头发。 荷言撇嘴,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 清澈的热水冲刷掉了异味和泥渣,以及掺在头发里的草屑,荷言舒畅的伸伸懒腰,满意的嗅着舒肤佳香皂的香味,关掉水阀,擦干净身体之后穿好换洗的衣服方才走了出去。 男人的头发已经被擦干,见他出来,颇有绅士风度的站起身自我介绍道:“荆南新,你呢?” 荷言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毛巾,把刚才连同浴巾一起拿出来的楷祭的衣服扔给他:“我不想说,你穿好衣服马上给我走,我可不想惹麻烦。” 荆南新没料到他这么不客气,看看手中的衣服,再看看荷言的身量,调笑道:“有男人了?” “……”荷言一副跟你说话很浪费口水的表情。 “我偏不走,出去了,那个人还会穷追不舍,不如先在你这儿住几天。”他施施然扯掉浴巾,不顾荷言的惊叫,慢悠悠的把衣服套上,继续道,“我还就赖上你了。” 荷言把捂着眼睛的手放下来:“你在威胁我?” “我有足够让你从命的资本,”荆南新大大咧咧重新坐回沙发,“想知道我的身份么?” “……你的身份对我有威胁?” “真是聪明的孩子,我是医生。” 荷言绕到他跟前对着他嘲笑:“哈?医生又怎样?那尊敬的大医生,你知道长寿的秘诀是什么吗?” 荆南新一本正经道:“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我呸!” “别对我这么无所顾忌,我可以把你解剖,也可以把你缝起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荆南新吹着刚洗干净的,洁白修长的手指。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荷言沉默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是手术失败所以被病人的家属追杀?” 实际上已经默认了他被威胁而且不能反抗的事实了。 荆南新没揭穿他,答道:“要是真这样还好说,不过也可以这么说,追杀我的人,就是我一直以来照料的人,我是他的私人医生。” “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荷言见他做出要喝水的手势,不得已拿着杯子去倒水。 “干伤天害理的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知道……江英魅这个人么?” 噗――!!荷言偷喝的一口水喷了一地。 谁? “看来你是认识了,没错,我是江英魅的私人医生,你现在要联系他,把我抓回去么?”荆南新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凭借着荷言的反应和表情,就已经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除非我有病,我和那狐狸也有仇好不好,把你送给他,那不附带着把我自己也送上门去给他残害么?为什么他会追杀你?” 抹抹嘴,重新把杯子放到饮水机的水龙头下。 “这个……说来话长,”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刚认识还不到几个小时的小家伙相处,有种轻易被打开心门的感觉,“你要听么?” “反正今晚也出不去了,就当消遣好了。”把杯子塞到他手心,荷言端来一盘花生嗑着,并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荆南新和江英魅的认识,俗套到让人唏嘘。 不过是一次江英魅被人暗算,中了一颗子弹,他当时在场,在那时江英魅的私人医生没有赶过来之前,帮助这个人取出了子弹,保住了他的一条小命。 两人就此结缘,江英魅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很是感怀在心,辞掉现有的私人医生,高薪聘请了他。 那时候妻子刚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三口都要靠着他来养,所以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在他任职当天,江英魅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但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拖他下水,他还是一个纯粹的医生而已。 之后,他便负担起了这个人的健康问题,每天给他做身体检查,偶尔受伤,则是他亲自诊治。 自由的时间便多了起来,陪着妻儿的时间也充足了,还不愁吃穿,其实他那时,是很感激这个人的。 但,江英魅却对他日久生情,不仅设计谋害了他的妻子,更以他才两岁的儿子为要挟,让他对他服从,千依百顺。 那时候还是在国外,他实在受不了这个人强烈到他无法承受的占有欲,所有和他有联系的人,无论男女,持续的关系一长,对方一定会遭到迫害。 所以他选择逃,带着儿子,趁着江英魅回国的空当准备逃的远远的。 却没想到,还是被那只狐狸察觉,当即从国内飞回抓他,抓到之后狠狠在床上惩罚了他一番还不够,还当着他的面,亲手把他才两岁,刚学会含糊不清的叫爸爸的儿子掐死! “靠了!”荷言义愤填膺的一把把装花生的盘子拍翻:“他他娘的还是个人吗!禽兽,畜牲!” 荆南新捂住额头仰着脖颈,儿子青紫的小脸直到现在还是在每夜的梦里无限折磨着他,他之后温驯了好一段时间,只是在酝酿着报复的计划。 江英魅何其强大,他又怎斗得过他,于是,只能继续逃。 “过去了……已经过去了,我会讨回来的,我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放下手,眼里没有泪,只有决绝。 荷言伸长胳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太难过,那种人渣,绝对没有好下场!” ☆、【076】 怨得不到的人 被楷祭千挑万选中的新狼王还稚嫩的很,但每次见到楷祭,都是一副努力装出的强悍模样。 楷祭对他的训练,不可谓不残酷。 狼王需要掌握的技能,需要了解的统治子民的法则,需要无情的嗜杀敌类的手段……一个不落的全部传授给他,完全不管他这个刚诞生的新生生命承不承受的了。 等老酒虫找到楷祭的时候,新狼王正被逼着厮杀一群小狮子兽,他们和他几乎是同时出现在这个新世界,能力自然和他相差无几,可楷祭只是以人的形态在不远处淡漠看着,无动于衷。 新狼王几次支撑不住,被狮子围攻啃咬,背上的白毛已然血迹斑斑,老酒虫欲出手相助,但射出的灵力却只激起一阵火花。 似有什么,把他的灵力挡在外面。 他错愕看向楷祭,没想到楷祭竟布下结界! “你到底在固执什么!”老酒虫终于忍不住发飙,吹胡子瞪眼道:“你就那么想回去?!回去了又怎么样,你只能陪他几十年,到时候你们会一起死!” “我不怕死,”楷祭坦然的放佛什么都不足以成为他的牵绊,“我只是怕他会寂寞。” “呵……哈……”老酒虫哭笑不得,楷祭的身后,是巍峨高耸的宫殿,冲破云巅,象征着权力和地位。 可若是楷祭真的要回到人类世界,那么他必须被抽掉召唤兽之魂,成为最普通不过的人,然后跟人类一样,会生老病死。 就为一个小小的人类,就为一份看起来那么渺小可笑的感情,他就要放弃一切! “有机会,我还真想亲自感受一下爱情的强大。”老酒虫叹息。 “你这种老东西,谁会看得上。”不屑的说着,楷祭转身就走,把老东西气急败坏的叫骂抛在身后。 新狼王终于战败小狮子群,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只剩下喘气的劲儿了,老酒虫到底还是没追上去,留下强行破掉结界,给新狼王疗伤。 这么稚嫩的生命,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心静如水,平心静气。 在遇到那个人之前,和离开那个人之后,这种境界似乎很容易就可以达到了。 但和那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情绪完全是被他牵着走,跟着他喜而喜,悲而悲。 楷祭赤|裸着站在天池水内,呼吸吐纳间,已有人脚步轻盈而至。 悠然睁开精光四射的狼眸,楷祭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站在池边的人。 ――是楷娜。 “王……”她轻唤,声音却不同以往。 轻柔的,丝丝缕缕缠绕着说不出的暧昧和情思。 然后,她慢条斯理的将穿得并不多的衣服一件件解开,脱掉,扔在地上。 相信十成十的雄性,见到雌性这般撩人的姿态,都无法抗拒。 嫩白的肌肤袒露出来,玲珑有致的线条起伏有致,体香若有似无,她慢慢沿着天池边的石阶走下水来,一步步靠近着楷祭。 等靠的不能再近,柔若无骨的小手滑上他菱角分明的下巴,然后不断往下,极尽能力的挑逗着……直到流连到小腹,再往下时,手腕却被人抓住。 “别逼我杀你。”楷祭像在说情话般轻声细语,但其中无法隐藏的锐利杀气却如同两人目前的境况――赤|裸|裸。 她不信!不信王会为一个人类守身如玉,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啊!王后被宠信的次数最多,但她们这些雌性一样没有一个受到冷落,为何现在却、却…… 她豁出去似的用另一只手击碎水面去摸什么,可等真的摸到了,表情却是绝望的。 为什么会这样…… “不敢相信是吧,我也不敢相信。”楷祭绽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颜,楷娜却踉跄着退后一步。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视觉的冲击,就可以让他们兴奋起来。 这是她在人类世界学到的,而眼前这个雄性,却显然是个异类! 手心还残留着那再柔软不过的触感,楷娜爬离天池,捡起衣服失魂落魄的走了。 温柔的笑容转为苦笑,他是正常的雄性好不好!怎么会没有需求,唉…… 闭上眼睛,回味着那不知回味了多少次的,两人仅有的几次的温存,荷言隐忍的喘息似乎就在耳边激荡,紧致温暖的被迫接纳着他的……手跟着脑海里的旖旎画面,渐渐伸到水面下…… 吃过早饭,两人相顾无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我这儿也不是个办法,江英魅迟早会找上我,到时候你也不暴露了?” 纸牌在指间翻转着,荷言一心二用的开口。 “你和他又是怎么结怨的?” 在荆南新的心目中,江英魅的排位,仅次于本拉登。 所以和江英魅结怨的,那都是和他一个战壕里的,值得拉帮结派。 “这个……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严格来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我亲生父亲,把江家所有财产转移到了我的名下,目前他还不知道吧,若是他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荆南新认真的听着,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 “那你不是死定了?等你失去亲生父亲的庇佑,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除掉你,夺取家产。” 还真是巧合,随手抓来的人竟也是江家的人! 荷言一边花样百出的洗牌一边道:“是啊,希望那老男人活得久一点,我跟着多活几年才好。” “那你现在是在混吃等死吗?”不同寻常的洗牌手法引起了荆南新的兴趣,他走过来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不,我正在想办法,做赢家,”随意从洗的不能再乱的牌堆里抽出一张牌拍在荆南新的眼前――梅花a,“他的确很强,但谁又是完美到毫无破绽呢?” “呵……”荆南新拾起这张牌,仔细端详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乍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大清早的,会是谁来拜访? 荷言和荆南新对视一眼,荷言眨巴眨巴眼睛:不会是他追来了吧? 荆南新摇头:不可能这么快追来。 ☆、【077】 不好意思,我闯祸了 不过荷言开门之前,荆南新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跨进浴室,轻轻关上了门。 “咳咳……”清清嗓子,荷言在门后问道:“谁啊?” “……是我。”低沉有力的回答传来,荷言一怔,缓缓打开门,果不其然,是江棋。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曹操,曹操到? 江棋身后没了跟班,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跟班站在车前没有跟过来,是这个老男人的嘱咐吧。 “你来干什么?”把着门,没有要把老男人放进来的意思。 “我来是想看看你,和你师傅。” 举举手中拎着的橘子和葡萄,荷言心还没那么硬,错开身子道:“请进吧。” 江一零的母亲临死前,求得的承诺是,此生,江棋都不得去见龙荷秋!哪怕是远远看着也不行。 不然的话,她哪怕动用娘家的势力,也要将龙荷秋除掉! 于是他们就错过了这么多年,连他死了,他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 怨吗?怨,恨吗?恨,爱吗?爱到连岁月都无可奈何的地步…… 这里就是他住过的地方么?江棋缓慢的走着,像是在重蹈覆辙着谁的足迹。 目光流连却比脚步快很多很多,他怕错过一个细节,直到看到那人的排位时,方才定住了目光,暂停了脚步。 这不算相见,对吧,因为他已经不在了,那温热的身子,再也不能揽在怀里满满抱着,那柔软的唇瓣,再也不能肆意的亲吻。 只有一张黑白照片,那上面的人是如此熟悉,也生出几分让他感叹的陌生。 荷言之所以有一张让人心醉神迷的俊俏容颜,和龙家的基因是分不开的。 龙荷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连同他的妹妹也是。 柳眉,眉骨处却有着剑眉的峰尖,清俊中带着英气,去世时大概只有四十左右吧,皱纹也是浅浅的,还残留着年轻时候的影子。 这时候的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了,在梦里,在一起时,曾倚靠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幻想着等两人都老了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蹒跚着紧握着他的手,一起看斜阳晚照。 荷言见他默默望着师傅的照片发呆,想起江一零说的那些话,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和我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棋把水果拿出,放在排位前摆好。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 混了这么多年,早已到了只听语气,就可以猜透一个人全部心思的地步。 荷言哽住,深咽一口气道:“我不信,我师傅不是这样的人,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他的!” 薄情寡欲的师傅,从没有打过他的师傅,把所有牌技都教给他的师傅,比眼前这个生他没养他的男人,在心目中的份量重太多! 不,或者说两者根本没可比性,“你除了把你的烂摊子丢给我,你还会做什么,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所谓的亲生儿子?” “是我害的,所以我来赎罪来了,”江棋终于肯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脸蛋气得通红的荷言,莞尔: “烂摊子?”把江家千万家产说成烂摊子,还真是新鲜的很,“不要这个,那你想要什么?” 他都可以给,要什么都给,不知是抱着补偿这个孩子的心理,还是补偿那个人。 “我要我师傅名誉的清白,我要江家的人,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 “清者自清,你师傅有没有错,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两个人相爱是错的,那他也不希望龙荷秋独自清白,“再者,你本就是江家的人,第二条恕我做不到,所以,还是给你家产好了。” “你!你不讲理!”“新回忆论坛” “在儿子面前,老子就是理。”到底还是浸淫在黑道这么多年,骨子里的霸道不是洗白就能洗得掉的。 “反正我不要,你如果还继续坚持,那等我接手,第一件事就是把江家所有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随你,”老男人根本不受胁迫,抄着手溜达起来,“反正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好,这可是你说的!”荷言握紧拳头,发誓绝对会说到做到! “啧啧,我江棋的儿子住的地方却如此寒酸,作为他的老子,我哪能坐视不管。”从上衣口袋里拎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内容无非是搞来一套家具以及电器,荷言眯起弧度魅人的双眸:“你是在施舍我?” “你太敏感了,这是每个父亲应该做的:让儿子过的好一点,咱们能不这么针锋相对么?” “不能!好了,看也看了,该做的你也做了,你是个非常合格的父亲,那你可以走了吧?” 其实真实原因是,他还不知该如何和江棋相处,在这个亲生父亲身上,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亲切,但心理上却是在排斥着他,毕竟是他丢掉自己不管不问将近二十年! 江棋懒得戳穿他的小心思,屋子不大,没几步已经全部勘察完毕,他走到荷言面前,伸手揉揉他的黑发。 细碎刘海下,是一双倔强的,自下往上看着他的清亮眸子。 “好,老头子不受人待见了,有什么要求尽管来找我,号码在新手机送过来之前我会叫人输上的,自己保重。” 荷言暗舒一口气,不清不愿的点头,却在此时…… “嘭――!!!”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在浴室那边响起,荷言一惊,江棋马上要迈出门的步伐也因此停滞。 “怎么回事?” “呃……大概是、是我什么没放好所以掉下来了吧,没什么的。”挠挠头,心下暗想咋不小心把荆南新给忘了。 江棋怀疑的瞄着他,不过还是没追究下去,微微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目送他离开之后,荷言关上门,余惊未消的敲敲浴室的门,不满道:“你在里面搞什么?” 荆南新的头从门缝里伸了出来,眉心处的美人痣陷在川字里:“不好意思,我闯祸了。” “啊?” 就在此时,一只娇小的生物窜上荆南新的肩膀,看见荷言时,冲着他龇牙:“喵!” ☆、【078】 恨屋及乌 猫?小猫? 家里几时养过猫,荷言疑惑:“这小猫哪儿来的?” “是我接到的。”荆南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变过,荷言终于发现不对: “你怎么不出来,人已经走了。” 荆南新苦笑:“所以我说我闯祸了嘛,你先帮忙把小猫抱下来,再开一下门。” 小奶猫十分戒备的瞪着荷言,以及他不甘不愿伸过来的双手。 “喵!”小爪子一爪子拍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几道浅红的爪印。 “嘶――”荷言甩甩手,虽然不太痛,但多挠几下估计也会流血。 “这谁家的猫,怎么这么凶!”荷言有些怒了,一巴掌把小奶猫的头摁住,然后快速合掌抱住它的小身子把它从荆南新的肩膀上拎了下来。 小奶猫一落地,立刻打了几个滚,跑到荆南新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腿。 荷言缓缓打开门,这才发现,荆南新的双手上竟扎满了玻璃碎渣! “……你这是?!”越过荆南新的肩膀,发现他身后的浴室的窗户,碎了一扇。 “不好意思……我会赔给你的……”荆南新拖着小奶猫走到沙发上坐下,手上的血迹已经被他刚才用水冲干净了,此时有些红肿。 荷言无奈跟在他身后道:“先别说赔不赔了,你闲着没事儿去用拳头打窗户干嘛?在练铁砂掌?” “不是,你们聊天的时候我站在窗户边上看风景,结果楼上天台上一只在玩耍的小猫掉了下来,我立刻伸手去接,结果忘记开窗户了……” 荷言家的窗户玻璃不是很厚的那种,一用力就可以击碎,反正作用只是用来挡风,又不是用来挡子弹的,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荷言扶着他的手腕看了看,啧啧嘴道:“这么多,不如我带你去诊所让医生帮你挑出来吧!” 说着就要去开门,荆南新急忙拦住他道:“你忘了,我不能出去了吗!我自己也是医生,帮我找镊子和针,我自己来弄好了。” 对哦!还有一只狐狸在外头虎视眈眈呢,荷言拍拍额头让自己冷静下:“那你在这儿等着,不要乱动,我去给你找。” “嗯。” 两人搬了凳子去窗户前坐了,这儿阳光比较充足,手上的玻璃渣也能找的快些,荷言帮他托着手,看着他笨拙的用另一只也扎满玻璃渣的手捏住镊子慢慢往外夹着。 先把大的处理完了,那些陷进肉里的小的,则需要用针挑,荷言看的小心肝也跟着一颤一颤的,亏得荆南新还能面不改色,放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喂,你都不痛的吗?”有的碎渣陷得太深,血重新流了很多,还是没有挑出来,他竟然还能继续不停顿的往里扎……肉都翻出来了,他这个看的人都觉得痛死了好吗! “比起以前的痛来,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荆南新低着头专注的处理伤口,随口回答道。 荷言自知失言,换了话题:“等你弄完了,我出去买点纱布和药水,对了,这小猫也要还回去的吧!” 还真是第一次知道有从高处自己掉下来的猫儿,笨的要死,荷言瞄了地上的小东西一眼,谁成想那小奶猫也正愤怒的望着自己。 等等……愤怒?一只动物也有情绪之类的么? 荷言用力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可再仔细看时,那小奶猫依然还是那个两爪搭在胸口,后腿杵在地上用圆溜溜的黑曜石般的圆眼怒视着他的姿态。 这……这猫不会成精了吧! “荆南新……荆南新你快看!”荷言失声叫道,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一出口,小奶猫立刻爬下做舔爪子状…… 荷言:“……” 荆南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鬼叫什么?” “它……小猫它刚才看着我唉!表情还很生气的样子!”荷言盯着小猫不肯放,可猫儿似乎就是和他做对般,没再露出一丝破绽。 荆南新瞅了小猫一眼,小猫头都不抬的用粉嫩的小舌继续舔|弄着自己的爪子,放佛这是世上最美味的熊掌。 “你在消遣我?” “我哪有!不信算了。”心里有些烦闷,可又忽然呆住。 荷言,你相信我么? 你失忆了啊,我说过的,我信你。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信我,一眨眼就向着外人了! …… 原来自己知道真相,可对方偏偏不信的滋味,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楷祭也是这种感觉么?所以后来毫不犹豫的就离开自己么? 可是……御噬又有什么错呢,他也信我,拿我当朋友,而我也一样因你而背叛了他。 因果不断轮回,报应,老天爷此时又是何等的公平! 一个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人,何其难求。 荷言敛了表情,这下心里是真的烦闷起来。 不就是失恋么,不就是一个连人都不是的恋人抛弃自己了么,本来就是异类殊途,是自己太傻,这盘爱情赌局,全盘皆输。 他认了! 这该死的静谧气氛太适合沉浸在回忆里,过往的一幕幕一帧帧的回放,笑和泪,亲吻和拥抱,都让他恨不得亲手将它们撕碎,燃烧成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谁也没来过。 他荷言少了谁,不照样活的风生水起? “看来你也个有故事的人。”荆南新低低开口。 对方眼底翻涌的情绪,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会有的。 “我宁愿没有。”看到荆南新已经放下针,他站起来道:“那我先出去了。” 他眼神投向小奶猫,猫儿敏感的很,一下子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快速溜到了荆南新的身后。 “它好像不想走。” “可我不想养它。”动物,无论是普通的,还是有灵性的,都不会有一颗人心,不是么? “你好像很不喜欢动物?”荆南新觉得这人很矛盾,明明心地很善良,为何总是做出一些和他内心有违的事呢? “不是好像,我就是不喜欢!”荷言一个箭步跨过去要抓猫,猫儿比他快得多,步伐轻盈的跳上屋里最高的地方――衣柜顶上,居高临下的藐视着他。 ☆、【079】 将执念融化成眷恋 荷言二话不说搬来板凳踩着去够,猫儿耍人般轻盈一跃,跳上另一处,一猫一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一个明知抓不到偏要抓,一个明知自己不属于这,却偏要留下。 荆南新看的很无奈,眼看着凳子被踩翻,桌子上也印上了鞋印,不得已出声道:“你跟它较什么真嘛,我血都要流光了好不好!” 荷言大喘着气的叉着腰,看着只把高傲的小屁股对着他摇晃尾巴的小奶猫,不服气的虚空挥了一拳,方才大力甩上门走了出去。 小奶猫见他一走,立即蹦下来跑到荆南新的脚边做乖巧状,荆南新喃喃道:“看他表情根本不像是讨厌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送回去呢?” 小奶猫闻闻自己身上的奶香味,用爪子梳理了一下自己柔软白皙又干净的毛,也很是困惑。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小猫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而且上面住的那户人家也从没下来找过猫,让荆南新不得不怀疑这其实就是一只小野猫。 晚饭之前,荆南新的两只手已经涂上药包扎好了,但筷子是没法用,荷言递给他一只勺子,抿抿嘴道:“就算它不是别人家的猫,我也不想养它。” 荆南新喝下一口猪骨汤,看了眼旁边的一盘炖猪蹄,笑道:“好,那我养行了吧,不过,怎么今晚全部都是猪做成的菜?这么款待我?” 看荷言家徒四壁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没多少钱,虽然也知道他是江家的人,甚至是江棋的儿子,但问题是这人明显生活很节俭,怎么…… 荷言黑了一下午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他正经道:“不是有句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嘛,我看你手受伤了,所以就……” 荆南新嘴角抽了抽,再次看向那盘猪蹄,他想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行不行? 不过这红烧猪蹄味道还真是不赖,两人一人一只抱着啃了,荷言收拾完桌子之后,荆南新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兜里所有的钱掏了出来。 江英魅的确是软禁着他,但也深知人闷久了会闷坏,所以偶尔会让人跟着他出去走走,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他身上总是会带着些钱,不多,只有几百块。 “呐,麻烦你再出去帮我买一箱牛奶,顺便把买玻璃的钱扣下吧。” 牛奶是要喂小猫的,荷言颦眉道:“你真的确定要养它?” “嗯。”养一只猫而已,这么纠结干嘛? “你就不怕,你养了它一段时间,有了感情,哪天它会毫不顾忌的抛下你走掉?” 荆南新挠挠头:“一只猫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 荷言一怔,才发觉自己是有多偏执。 不可能全天下的动物都会变成人,都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于水火之中,都会骗取他的心,都会在让他陷入爱的漩涡之中,自己却抽身毫无留恋的离开,让他独自受折磨…… “好……那我去买,玻璃的钱就算了吧,还不知道你养猫的钱够不够呢!”只拿了一张毛爷爷,剩下的都给推了回去。 出门时候,没发现,被他屡次嫌弃的小猫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 霓虹灯五颜六色点亮了漆黑的夜,附近最近的超市也要走很久,小猫专注的盯着前面的人,没注意到自己没走在人行道上。 直到……一辆车呼啸而过,凄厉的猫叫霎时划破夜空! 荷言被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转身,看到的是小奶猫趴卧在地疼得抽搐的可怜模样,他心下一惊,快步朝它跑去。 靠了,是谁这么缺德,开车不会看路的啊! 却忘了,猫儿这么小,天又黑了,视力再好的人也不会看到的吧! 借着明亮的路灯翻看着小猫小小的身子,原来是被车压到了爪子,腿也跟着受伤,貌似是骨折了,殷红的血迹染满了腹部和腿部雪白的毛。 荷言心急如焚却再轻不过的捧起它,往附近的兽医处疾步走去。 小猫疼得眼泪狂飙,喵呜喵呜叫的人不忍再听,不过泪眼朦胧中,看到这人焦急的面孔,不由得又有些呆了。 不是很讨厌它么?不是一下午都在努力把它赶走么,怎么这个时候又会救自己? 其实它跟出来,只是想要这人在给自己买牛奶的时候,能挑自己喜欢的牌子,它可是嘴挑的很! 就算他不选,那它也会缠着他到选为止,谁知道这么倒霉出车祸…… 你妹活了将近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连走路都能出车祸!该死……疼死了…… “医生,它怎么样?”看老医生戴着老花镜看了半天没说句话,荷言有些急了。 “轻微骨折,需要矫正治疗,你确定治疗吗?” 现在的人,都自私的要命,无关自己的人或物,怎么可能管他们死活? 眼前的少年,不知又是不是这类人呢…… “当然要治疗!我记得骨折好像是要用石膏敷着来着……它的腿这么短,能固定的住么?” 小奶猫狠瞪他一眼,竟说它腿短?它这是还没长大好不好! “能,这个不用担心。”老医生面目立刻慈祥不少,手在猫儿的腿部比划着,大约有了数之后才转身去拿药以及器具,胳膊却被人拉住: “那个……我看它很痛的样子,可不可以先给它打一个止痛针?” “当然可以。”真好,还有人懂得关怀动物,老医生很是欣慰,这一代不如一代的说法,恐怕不能用在所有新一辈的人身上咯! 小奶猫半爬趴着,原本圆溜溜的眸子此时半眯着,不大的猫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湿漉漉的,荷言用手指给它擦了擦,安慰道:“别怕,一会儿就不痛了啊!” 猫儿闭上眼睛,用小脑袋蹭着他的手掌心,不只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没有听懂。 趁着老医生给小猫治疗的时候,荷言快步跑去超市去买了牛奶,拎着回来的路上,路过那家江一零曾经带他进去过的酒吧。 这本没什么,这条路反复走了那么多年,这酒吧也早看了不知多少回,只不过进去了一次便有了些印象。 但若仅是这样,他大可瞄一眼就收回目光,可酒吧门口三三两两聚堆的人中,他发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是……楷祭?不,那不是真的楷祭,只是那个冒充楷祭的人,在抱着别人亲热而已! ☆、【080】 情断丝连 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马路,马路上明明车来车往,对方的举动却偏偏尽收眼底。 御噬侧对着他,紧抱着某个长发的女孩吻得难分难舍,荷言握紧拳头,这人的确不是楷祭,却用楷祭的面目为所欲为! 他看到他的手不老实的在那女孩身上摸索着,想来肯定也是些下|流动作。 长发女孩对今晚的猎物万分满意,满心以为自己的美貌俘虏了这个男人,身子愈发紧贴着对方的,恨不得立刻融为一体。 荷言看了一会儿,终是逼着自己收回了目光,脚步如同灌了铅般往兽医诊所走去。 却不知道,在他前脚刚走,后脚御噬就嫌恶的将那女孩粗鲁的推开。 目的达到,还委屈自己做什么,用袖子大力擦了擦嘴,黏腻的果味唇膏让他倍觉恶心。 不过就算没有回头,一样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理波动,这又让他万分愉悦。 愉悦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些别的什么,楷祭已经走了,而且百分之百不会回来,为何荷言还对楷祭如此在意? 愚蠢的人类,不懂得取舍,活该被他抓到把柄恶整! 被推倒的长发女孩尤兀自啜泣着,高大的男人已经走的连影子都寻不见了。 回到诊所,小奶猫的腿已经被处理好,见他推门进来,立刻喵呜喵呜的叫起来:还以为你把我扔了咧! “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请问还需要注意什么吗?” “回去之后记得不让它的伤口沾水就行,”老医生打了个呵欠,“看在你这么爱护小动物的面子上,给你打个折,下次记得保护好它,这么小,一般不要让它在马路上乱晃,司机开车快的时候是看不到它的。” “是是,谢谢医生了!” 就说养动物花钱很多,荷言左手拎着牛奶,右臂弯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瓦楞纸箱,小奶猫被放在里面趴着,底下垫着一层海绵,大概是止痛针的作用发作,它有些昏昏欲睡。 凉风吹来,冷却了发胀的脑袋,吹散了萦绕不去脑中的那些绮丽画面。 “这么晚才回来!和你一起出门的蜗牛都回来了!唉这是怎么了?”荆南新开门时候不住的发牢骚,直到看到瓦楞纸箱里的小猫才住嘴。 “哇!就算你不喜欢它也不能这么虐待它吧,没给弄死了吧……”荆南新的手不老实的要去动小猫,荷言急忙制止: “停停!不要碰它,它被车压到了爪子,我带它去包扎了,所以才回来的晚了,再说了,我是那种人嘛,不喜欢的话直接丢掉不是更好?” 进了门后荷言去找了个小碗盛了些牛奶放到了瓦楞纸箱里,等小猫饿了可以直接喝。 荆南新撇撇嘴:“说的也是,不过为什么我看你脸色这么差劲,是谁惹你了?” 荷言找来一根不用的棉质毛巾给小猫盖着,虽然这很多此一举,但明显看出他对小猫的关心。 听到荆南新这话,他顿觉烦躁:“没事,我是累的,我得马上去睡觉了。” 闭上眼睛,具是黑暗,什么都不必去想了。 荆南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扑到床上胡乱脱了鞋子连衣服都没脱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没追问下去。 次日,一大早门前就吵吵的厉害,荆南新艰难的睁开眼睛,睡在另一头的荷言早已不知去向。 穿好衣服从床上慢吞吞的下来,走出卧室时,他揉揉眼睛,然后掐了自己一把。 嘶――不对啊,这是哪里?还残留几只的瞌睡虫立刻被惊飞,荆南新很害怕自己被不知不觉抓回去再次软禁起来,直到荷言出现在视野里,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荷言对他耸耸肩:“老头子真的给我送了很多家具和电器,我说了不要,结果那些送的人根本不理我,把东西搬到屋里放好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唉……” 后怕的心情消弭无踪,荆南新东摸摸西瞧瞧,这小屋不大,却巧妙的把所有东西都摆开而不显得拥挤,他咂咂嘴:“你爸对你可真好。” 这些东西可都是牌子呢。 “好屁!”荷言丝毫不领情,“他一天都没养过我,我和他之间,除了血缘关系外,一无所有。” 荆南新打开迷你衣柜闻了闻,满是檀香味,没有一般家具所带的难闻味道,不难感觉到江棋对这个儿子的用心。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对了,早饭做了没?” “还没,我去做。” 两人一同吃了早饭,荷言说有事出去一下,留下他和小奶猫守着家。 摩挲着脖子上的血玉,荷言朝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 以前摸着的时候,总是舒服又安心,如今已经没有感觉了。 自己到底是死心,还是仍抱有希望? 问自己,竟也没有答案。 靠了,放下就放下,他荷言是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的难看死了! 脚下不由得加快步伐,他要把血玉卖掉,从此以后,再和楷祭没有半点关联! 楷祭仰躺在茂密的草丛里,来到这儿以后,除非训练新狼王练习捕猎和厮杀,其他时间都是人形。 老酒虫站在他旁边,双手绞着衣角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怪不得再也没有感应到他的气息,其实若血玉还在他手里,我恐怕早就因寄主契约被他召唤回去了,又何苦被困在这,元老,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漫不经心的语调,让老酒虫后背渗出冷汗,他赔笑道:“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嘛,所以……所以就摘了他脖子上的血玉,换了一个高仿的上去,要不是用血玉困住你,你肯定不会回来。” “血玉呢?” “在这在这……”老酒虫双手奉上,“王,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召唤兽之魂被抽出可是很痛苦的,你得到的,和失去的根本不成正比啊……” “少嗦,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数,不要让我再重复。”一把把血玉抢过来握在手心,冰凉细腻的触感,远没有佩戴在它主人身上时好摸。 更没有它主人好摸!楷祭把血玉收进怀里,继续闭目养神。 不远处,新狼王正在和新的挑战浴血搏斗。 ☆、【081】 没了你,我做回我自己 “你说什么?”荷言略显苍白的唇咬的死紧:“你给我再说一遍!” 玉器鉴定师哆嗦着看了眼坐在他身边双臂搭在沙发上,后面站着一排保镖的貂哥,咽了口口水,小声道:“这、这不值钱,保守估计顶多几万块钱,虽然看起来成色上好,却是仿的。” 仿的?! 貂哥吐出口烟喷在鉴定师的脸上,歪着头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确定是仿的?” 鉴定师老老实实道:“根据这血玉的重量,颜色,透明度和切割状标准。” 貂哥还欲刁难,被荷言制止:“算了,仿的就仿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就如同他和楷祭之间的感情,看似情真意切,但覆盖其下的,是利用和虚伪。 原本价值百万,如今呢? “那你还卖么?”貂哥看得出荷言对这血玉宝贝的很,自他戴上,就从未摘下。 “卖,怎么不卖,几万块钱也足够我用很长时间了。”荷言轻笑,这笑里,有着没有遇到楷祭之前的荷言的痞里痞气招牌笑容的影子。 中午之前带着卖掉血玉得来的钱以及一块玻璃被貂哥送回了家。 貂哥叫人帮忙把玻璃装好,自己则站在屋外和荷言说着话:“荷言,你和阿祭之间到底怎么了?怎么最近都没见到他人?” 荷言重新恢复血色的唇微勾,带着魅惑的弧度:“阿祭?那是谁?我不认识。” 貂哥皱眉:“荷言……” “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进来一起吃午饭?” 眼前的荷言熟悉的让他看不透,这份熟悉来自于很久以前。 貂哥叹气:“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吧。” “嗯,那再见!” 纤细水嫩的少年一如当初的美好,貂哥盯着后视镜,直到里面的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才调转目光。 或许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但沉埋在那双澄澈眸子深处的东西,表明了人都是会变的,对吧。 从厨房里忙活完的荆南新走出,与安装玻璃的工人打了个照面。 这工人面目憨厚,玻璃看来已经安装好了,他正在往外走,看到荆南新时,一抹异色在眼中一闪而过。 不过并未说什么,只是微笑点头示意了下,就走了出去。 荆南新没放在心上,把手里的菜端到了桌子上。 随后进来的荷言动动鼻子,惊讶道:“你做饭了?” “嗯哼,不然等你回来做我非饿死不可,啊,对了,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儿。” “什么?”荷言转身去洗手,下意识的看了眼放在角落的瓦楞纸箱。 “今儿上午,我喂小猫的时候,它愣是不喝,一直在纸箱里扑腾,这不伤得是它的前爪嘛,它就立起后面两条腿,扒着箱沿,拼了小命也要出来。” “为什么呀?纸箱里不舒服?” “不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它要干嘛,只好把它拎出来放到地上,结果它自己爬着去了浴室……” 小奶猫悄悄在纸箱里,把头埋在自己腹部的毛里,不想听自己的丢人事迹。 “浴室?”荷言惊讶反问。 “是啊,然后它就对着马桶喵喵叫个不停,后来我才知道,它是想方便了,本来还以为它是小野猫,没想到这么有家教,笑死我了哈哈……” 荷言也跟着笑起来,这小猫真是可爱的紧。 国庆的长假,有人窝在家里混吃等死,比如荷言,也有人外出办事顺便旅游,比如叶卿。 到售票厅去买了票,长假期间人多的恨不得叠罗汉,却也正是趁乱做些什么的好机会。 叶卿戴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的脸,买完票之后先去物检,之后就去了候车厅。 他这次是去东南亚某个时不时爆发动乱的小国看望义父,每次出远门都会有人盯梢,所以这次选了人多容易混淆视线的火车作为交通工具。 几个保镖巧妙的跟着他,不远不近,各自乔装。 叶卿身边坐着的某人不住的碎碎念:“局长肯定是喝海水长大的,竟然连家事都要管,我就是不去看她怎样,哼……” 不想听从局长命令出国去看那女人,父亲去世时她又在哪!局长偏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随便跟他哭诉几句就坐不住了,非得让他出国看看自己的母亲。 逼的他快要抓狂,只得逃到这火车站准备搭车随便去个地方躲一躲。 叶卿瞥了他一眼,这样的兆瑞是他不曾见到的。 眉头紧锁,嘴里念念叨叨,低着头在手机上摁来摁去没有章法,显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人在他面前总是无忧无虑的,阳光而温暖,虽然年纪和他一样大,却总是一副大哥哥的姿态照顾着他。 却也忘了,他也是个人,会烦恼会受伤的人。 伸手把帽沿压得更低,叶卿不着痕迹的安静坐着,与身旁的人形同陌路。 令叶卿没想到的是,不仅在候车厅坐在一起,等车到了,检票上列车,循着火车票找到车厢和座位号坐下之后,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竟还是兆瑞! 算了,反正他也认不出自己,叶卿把头转向窗外,靠在椅背上看风景。 行了大约有十几分钟,耳机里有声音传来,叶卿听了几秒钟,脸色变了几变。 保镖:“报告少爷,车上有炸弹,少爷请提早下车吧。” 车厢里声音嘈杂,叶卿和兆瑞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 他压低声音,伸手捂住嘴,询问道:“在哪?” …… 可以不管这车上的人的死活的,但在发现兆瑞和他同坐一列车之后,这想法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带来的保镖中,没有会拆弹的,而且据保镖说,离着爆炸的时间还有大概五六分钟。 如果叫警察以及拆弹专家来,恐怕什么都晚了。 兆瑞的身手很不错,不然就凭一把枪就把他制住的人可不多,身份目前依然不知晓,叶卿抬手捏住帽沿,快速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摘下了帽子。 他戳戳兆瑞的胳膊,对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眼里还带着几分茫然。 看到是他时,显然也吃惊不小。 叶卿身子靠过来,附在他耳边道:“帮个忙吧。” ☆、【082】 许你59秒 炸弹被放在列车上某节车厢的厕所里。 保镖完全是无意中发现的,他们和常人不同的是心思极致细腻,再细微的角落也会成为仔细勘察的对象。 叶卿把厕所门反锁,经常有男人结伴来这里吸烟,所以他俩倒是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保镖按照叶卿的指示暂时撤离这里,兆瑞蹲下来,看着保镖们拆下来的炸弹,此时它正放在门后的角落里。 红艳的数字闪烁着,已经到了04:36,端详了半天,兆瑞才挠挠头道:“其实我对这个也不是很在行。” 危难关头,已经顾不得计较过去的私人恩怨,兆瑞知道事关重大,要是炸弹真的爆炸,那牺牲的人绝对不止一两个。 时间眨眼就到了03:16,叶卿瞄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有本事的么?” “你太高估我了,不过……”兆瑞用手指分开一根根颜色不一的线道:“这些线里,肯定有一条是可以阻止炸弹爆炸的。” 一共六根线,两根红色,两根黄色,两根绿色。 “废话,我也知道。”两人倒是都镇定的要命,兆瑞亮出一把小刀,这是挂在钥匙串上的,平时顶多用来切切水果,但比真正的水果刀小很多倍。 “你知道是哪条?” “连拆我都不会拆,怎么可能知道是哪条。”兆瑞在炸弹上比划着,时间到了02:01。 叶卿抿紧唇,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可他就是迈不开步子。 对方却忽然释然一笑:“若真能和你一起葬在这,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我不懂,你到底是为何喜欢我。” 危险迫在眉睫,两人却破天荒的说起别的话题。 “我也不懂,也许是你太漂亮又太冷淡,或许是你伪装的冷淡下的情深如许,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但你值得。” 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厕所里亦然。 但当这人走近了,鼻端只剩下淡淡的清香。 高岭之花,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拼了命的。 红色数字变为00:59,而兆瑞还没有要下手的意思。 拆弹专家拆弹之后经常是全身虚脱,满头冷汗,拆弹之前更是精神紧绷,唯恐出一点差错。 但兆瑞明显是个非专业的,表情轻松的让人怀疑那个滴答作响的东西其实就是个炸弹造型的闹钟。 叶卿闭了闭眼睛,那段日子一直在梦里记起,但往往以兆瑞远去的背影收尾,无论他怎么喊,怎么追,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不见,徒留他一人在那荒芜虚幻的无尽空间。 每次都惊醒他才罢休。 59秒开始倒计时时,叶卿开口道:“如果有所谓的来生,我希望先遇到的人,是你。” 58、57、56、55、54……一秒秒在寂静中流逝。 兆瑞闻言,受宠若惊的一笑:“你这样说,会害我根本没有要阻止炸弹爆炸的欲望哦~”说着,轻轻挑起其中一条线,用锋利的小刀用力挑断。 轰――!!! 预想中的爆炸声没有传来,叶卿睁开眼睛,炸弹上的数字停在00:01。 好可惜,没有爆炸。 兆瑞的表情明明是在说着这个,但从他还在滴血的指尖来看,似乎心口不一的样子…… 叶卿打开窗户,把炸弹用力扔了出去,与此同时,外面有人敲门要进来上厕所。 兆瑞欲上前开门,没想到的是,叶卿顷刻发力攀住他的肩膀狠狠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声音很是响亮,但愿外面的人没听到。 随后叶卿打开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兆瑞怔愣在原地,被进来上厕所的人赶了出去。 这些日子积压在心头的不郁,被抛弃和欺骗的愤怒伤感,似乎都通过这不算吻的一吻全部被那人吸走。 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段时间故意从他身边走过而不看他一眼,以为这样他就会心里难过、愧疚,从而得到些微报复的快感。 也想做出更过分的,但终究舍不得刻意去伤害这人。 刚才,的确有那么几秒,他在质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但听了叶卿的话之后,发现自己无论是选对还是选错,都不亏。 甚至选错还额外有奖励,希望先遇到他?呵,这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啊? 如果不是的话,他很不介意去他房间里再放个炸弹! 小奶猫和荆南新一样,是闯祸体质。 它的爪子好的很快,虽跑跳不行,但用三条腿爬来爬去已经不成问题。 放在角落的小四方桌上桌布一垂到地,小奶猫爬过去,咬着桌布角玩。 咬着咬着,小桌子上的东西被拖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小奶猫身上,把它整个儿盖了起来。 而荷言,还在跟着荆南新学电脑。 “任务管理器!不是跟你说了有关不掉的软件就戳任务管理器嘛,就下面那个,右键一下,右键啊喂!” 好好一个时而冷酷时而儒雅的医生,硬生生被逼成咆哮体。 盖住小奶猫的东西不重,猫儿很快从里面爬出来,发现盖住自己的罪魁祸首是一份不算厚的报纸。 因为江英魅爱看报,所以荷言天天得出去买一份,这大概是今天还没看的,看完的都让荷言给捆起来准备去卖钱了。 小奶猫踩着报纸,饶有兴味的看着。 财经版面的大字标题引起了它的注意:洛氏新当家卖神秘,深居闺中仍执掌大局。 喵了个咪的! 小奶猫似乎对这标题很不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没继续看下去,在标题处散了一泡尿就爬去别的地方玩了。 晚饭时候荆南新才发现报纸上那一滩已经干涸的不明物体,没敢翻看,直接夹进荷言攒起的一小堆旧报纸里。 所以也没看到,报道江棋重病入院命在旦夕的消息。 天气渐渐冷了,荆南新感受着尽管关上门窗依然时不时刮进来的小风儿,长叹了一句:“年糕啊……” 年糕?荷言摘掉围裙坐下来,“这还没过年呢,馋啦?” “有点儿,其实我有个外号就叫年糕,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我妈给我做的炒年糕了,蘸着白糖,趁着热乎的时候吃,特香!” 在荷言家里住的这短短几天,就给了他很浓厚的家的味道,荷言人没架子,会做家务,生活虽没多大起伏刺激,却恬淡而温馨。 更重要的是,还挺养眼。 ☆、【083】 恨已成瘾 “年糕是有时令的,现在估计买不到,想吃也没办法咯,忍着吧。” 拾起筷子吃饭,荷言随口说着,没看到对面男人笑得温柔的样子: “哎,我有点嫉妒以后要跟你生活的人了,持家型的好男人可不多了,稀有物种需要特别保护啊,话说你到底是不是有男人了?” 荷言把嘴里的蘑菇咬的咯吱咯吱响,闷声道:“没有,你想太多了吧,再说,难道不是应该问有没有女朋友?” 荆南新喝了口水,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新的,但荷言当初拿给他的衣服明显比荷言的身量大很多,又是男士款式,还敢说没男人? “算了,不为难你了,好像明天你就要上学了,我也不能一直住你这儿白吃白喝,我想,我是时候该走了。” 桌子上是不算丰富但绝对美味的饭菜,每顿饭都是如此。 荆南新和妻子生活的时候,过的便是这种恬淡自然又温馨的生活。 他以为自己能一直过下去,最终被人打碎这美梦。 再次重温这种感觉,已经不敢奢求能得到更多。 在江英魅面前,他可以聪明的藏起自己怨憎恨的心,伪装的乖戾,偶尔怯懦和不知所措。 在荷言面前,他却可以随意与他打闹不必担心会翻脸,说自己最想说的话,什么情绪都可写在脸上。 同是江家人,差别大的让他匪夷所思的地步。 如果说江英魅的爱是浓烈欲摧,那荷言的爱,便一定是细水长流。 前者像一根缰绳,想把一个人的所有意念捆绑至死,后者却令人如沐春风。 察觉到他的负面情绪,荷言抿了抿油腻腻的嘴,道:“可以再住几天的嘛,我又没说要收你房费,再说了,猫你不养了么,你走了,它怎么办?我可绝对不会养它的!” 小猫郁闷的在瓦楞纸箱里挠海绵。 它悲伤的想,看来长得再可爱也不一定在哪都受宠。 “可我怕会连累你……” 荷言免费送他一个白眼:“要连累早连累了,也不知道谁一把把我拉臭水沟里不带犹豫的,现在假好心什么,再住几天吧,想好去哪之后再走。” “嗯,也好,那时候不是情况紧急嘛,想着死也要拉个垫底儿的……” “去死吧你!” “哈哈……” 次日,十月八号,小长假结束开学的日子,可荷言家的门口却早早停了一辆车。 江一零戴着墨镜下车,手里拎着一个包装袋,敲了门之后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慢慢抽着。 荷言揉着眼睛开门,衣服穿的乱七八糟,荆南新则警觉的再次跑到浴室里躲着去了,犹如惊弓之鸟。 他是从未停止过对某人的悔恨,怨念以及深恶痛绝还有害怕。 “江一零?你怎么会来?”太阳还没升起,空气的阴冷让荷言打了好几个寒颤。 “父亲去世了,我来接你去参加葬礼。” 荷言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 “不是……你在开什么玩笑,他几天前还来这里找我!那个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啊!你骗我是不是,是不是!” 还氤氲着几分慵懒的眸子霎时清醒,荷言情绪激动起来,他不敢相信,那个还在说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他的老男人,就这么……没了? 嘴里说的是不相信,眼角却有泪水不断滑下,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没养过自己是真,但若不是这个老男人,也不会有自己也是真。 “别急着哭,我来,除了接你,还是要提醒你一件事,这葬礼不只是为了送父亲一程,也是江家家主之位更新换代的时候,到时候,大哥也会来。” 尽管戴着墨镜,江一零的眼神却是一本正经,鹰一般犀利,“你想好该怎么做了吗?” 荷言用袖子胡乱擦了眼泪,灼灼逼人的看着他:“想好了。” 大户人家孩子多未必是好事,有时也是祸端的起始,遗产也始终灿烂的可以让本是同根生的亲兄弟急着相煎。 江英魅之前是没找过他的麻烦,但不代表他没那个心,而且从荆南新这里可以得知,那个男人的心狠手辣非常人可及,若让江家落到他的手中,那无疑是把肥肉送到狐狸嘴边,你说狐狸能不吃吗? “很好,到时候可别让我为选择帮你而后悔。”江一零弹弹烟灰,滚烫的温度随风湮灭。 “你为什么不想得到这个位子?” 江家无好人,江一零为何一直都是一副对这个位子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 “呵……这个位子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不想因为任何理由逼着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也不想它落到大哥手里,你懂?” 江一零有着自己的产业,不缺钱,而且对于江棋从小对他寥寥无几的疼爱来讲,江家对他而言的重要性,如同那廉价的父爱。 “懂……等我一下,我去洗漱,学校那边……” “我已经派人过去请假了,对了,衣服给你。” “谢谢。”荷言接过衣服,葬礼不能随便穿,江一零做事当真是面面俱到。 趁着洗漱的功夫把事情简单和荆南新说了一遍,荆南新表示他会好好看家和猫的,并让他节哀顺变。 换好衣服,随江一零驱车开往江家。 黑色的衣服衬得荷言脸色愈发的白,江棋曾经对他说过的,不多的话,此时渐渐平缓落地,如一条溪水般,淙淙流淌在心头,每一滴水珠的话语都浸了冰冷刺痛的温度,清清晰晰。 小敛,报丧都已过去,到达时候江家里里外外具是人,江棋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都是巨大的,不少人带着礼品,礼金,挽联或花圈等前来参加葬礼。 停好车之后,江一零领着他迈进大门,站在门口的江英魅也是一身黑衣,狷狂邪肆,见到他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大敛很快开始,荷言有幸见到了江棋最后一面。 老男人安详的像是睡着了般,紧闭着双眸,被人轻轻小心的抬到铺有褥子的棺材,盖上被子。 他努力用舌头顶住上颚不出声,任由泪水再次决堤。 ☆、【084】 被打只能说爽 封棺之后,便是出殡和下葬。 肃穆庄严的陵园黑色与白色成片,那个被江棋嘱咐过的律师,也带着保险箱出现在现场,有江棋派给他的特殊保镖严密保护着。 下葬完毕之后,没有一人离开,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不冷不热的阳光洒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葬礼结束后,律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保险箱,拿出江棋的遗嘱。 “……在我死后,将江家所有财产,以及企业所有在我名义下的股份,都将转移到江荷言名下。 所有移交给江荷言手下的权力,在我死后,即时生效。 本遗嘱由龙衍监督执行。 立遗嘱人:江棋。” 律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念完,江英魅的眼神在听到龙衍的名字时,闪烁了一下。 “我不服,”他慢悠悠的开口,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几步之遥的荷言,冷笑一声,“一个私生子,妄图得到江家所有的财产,那置我这个亲生的大儿子于何地?” 江一零毫无表情道:“大哥,这是父亲亲自立下的遗嘱,莫非你想违逆父亲?” “瞧二弟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违逆父亲呢,只是父亲太不公平,我心有不甘而已,难道你就甘心吗?在场的都说说,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得到江家的一切,合理吗?” 在场的有很多江棋生前的合作伙伴,老友之类的,的确没有听说过江棋还有第三个儿子。 身后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对着荷言指指点点。 荷言不惊不扰的看着江英魅,不怒亦没有反驳什么,他冷静道:“那遗嘱已经是这么写了,你又不服,那你是要怎样?” 说穿了,江英魅就是要荷言拱手把江家家主之位让给他,连同这笔遗产。 这狐狸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他直直盯着荷言:“你知道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该怎么做。” 整个陵园那么大,除了参加这场葬礼的人,没有一个外人,气氛诡秘。 看来已经被江英魅控制住了,若他不答应,当着大家的面妥协,今天估计谁也走不出这个陵园去。 荷言越过眼前狡诈的男人,看着这一片片的墓碑林立。 死了的人终于可以摆脱这恼人的世俗,不必再苦心孤诣的去算计防备,真好啊…… 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受罪。 逆境环绕,碎碎的阳光落入眼中,美丽璀璨,少年单薄的身子似不堪一击,却又给人某种期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遗嘱已经生效,从今天起,我江荷言就是江家的家主,若有人想违抗,那么江家将停止和他的合作及生意往来。” 江英魅惊异的看着他,不知死活的小子!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太阳穴,江一零带来的几个保镖也在和江英魅的人对峙着。 就在此时,枪响! 几个手下踉跄着跑进来,附到江英魅耳边说着什么,江英魅扭头看向陵园入口处。 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健步走在最前,似笑非笑的走过来,先给了荷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随后转过身,对着江英魅道:“本来是来参加江老的葬礼,结果有点事给耽搁了,没想到外面还有人严加把守不让进,结果好像差点错过好戏,好久不见啊,江英魅。” 荷言还有点懵,这龙衍……不就是那个老大少么?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啦? 阿原嘴里那个黑山老妖,被他老婆注射毒品的……龙大少! 江英魅脸色难看起来:“这是我们江家的家务事,龙少插手似乎不合规矩吧。” “规矩?”龙衍双手插在风衣的衣兜里,轻笑,“你想违反遗嘱难道就是规矩了么,别忘了,我是这遗嘱的监督执行人,江大少,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了,以强欺弱,有点过分了吧,私生子不是儿子啊,都是一个爹,你弟弟还能自己选择谁做娘?” 江英魅似乎很是忌惮龙衍,对于如此轻佻的话语,倒没有反驳什么,却明显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让江荷言做家主?笑话!江家财产他可以不稀罕,但江家的人脉却是四通八达,做了家主之后得到的人脉就是一笔不可估量的财富。 他想更强,就必须得到这个位子! 而龙衍的名声他也听说过,虽正面没交锋过,但龙衍是个不能随便惹的家伙是肯定的。 这么说吧,他江英魅打人,被打的人会恨他,而他龙衍打人,被打的人却只能说爽,手段可见一斑。 “我知道你不服,但这位子必须是荷言的,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他。” 龙衍挥挥手,两个手下扭着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江英魅瞳孔瞬间收缩! 荆南新被人反绑住手腕,嘴上贴着黑胶布,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 荷言也是一惊!他不是让这货在家看家吗,怎么又被龙衍给抓了来?!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你派人去接,结果这人却落到我的手里,是吧,”龙衍很满意对方的反应,继续道,“因为你的人,被我干掉了,和荷言斗,就是和我斗,你确定要继续?” 江英魅恨恨瞪着他,又看看他身旁垂着头的荆南新,最终还是做出退让:“把人放了,我走。” “不行,大少爷,别跟我玩这套,你要在此发誓,以后不得对荷言做出任何不利的举动,不得觊觎江家家主之位,乖乖滚出国去过自己的日子,不得踏入国内一步!” 除后患,就要用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江英魅暧昧的说他走,可不代表他就此放手不再回来。 眼见江英魅左右不定的样子,龙衍给了手下一个眼色,瞬间一道匕首扎进荆南新的腹部。 荆南新闷哼一声,血色快速渗透毛衣,周围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那匕首抽出之后还欲再扎,被江英魅厉声喝止住:“够了!我发誓,从此以后不再踏足国内一步,不再觊觎江家家主之位,不再对江荷言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如违此誓,随便你处置!这回可以放人了吧!” “大少爷真是爽快,记得说到做到,把人放了吧。” ☆、【085】 缘灭缘又起 江英魅带着荆南新离开,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龙衍回头看向还满是迷惑的荷言,微微一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表示表示?” “啊?”荷言回神,“请、请你吃饭行不?” “那走吧,正好饿了。”伸手揽住荷言的肩膀,往陵园外走去,等于把剩下的事全交给了江一零处理。 江一零望了龙衍的背影一眼,这人……和父亲又是什么关系?为何父亲会选他做遗嘱监督执行人?又为什么会如此帮荷言? 随即又收回目光,荷言的贵人还真是够多的,不过江家的家主,可没那么好当。 他江一零,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路上龙衍什么都不说,加深了从荷言心底汩汩冒出的疑问。 可龙衍的气势太强,就算不说话也不敢轻易和他搭话,修长的腿交叠着,侧脸有着异常俊毅的轮廓,此时正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睛。 早就察觉到荷言的视线了,可荷言什么都不问,他心里有些莫名的失望。 见了这么多次面,这个小家伙还是没有记起自己是谁么? 车子驶到荷言家的门口,荷言惊讶道:“不去饭店吃么?” “你有钱么?哦,对了,我忘记你现在是江家当家人了,不过这势利的也太快了吧!”开玩笑的说着,龙衍跟以前判若两人,不再那么气场逼人到让人冷汗涔涔的地步。 “不是……我是怕你嫌弃。” “怎么会呢,江大当家,你亲手做的饭,以后能有福分吃的人可不多。” 荷言苦笑:“什么大当家,我可是一无是处,请进吧。” 下车亲自为龙衍打开车门,把人请进屋之后先去泡了茶,荷言问出了盘踞心中的第一个问题:“荆南新为什么会被你抓走?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到底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当时形势所迫,但看到荆南新受伤,他还是心有余悸却又无能为力。 权力和势力,第一次感受这些本来不屑的东西的厉害。 “其实在你被江一零带走之后,我紧跟着就来到这里,结果碰到江英魅派来的人。” 那天那个安装玻璃的工人,就是江英魅手下的人。 江英魅的确不会想到荆南新会逃到荷言的家里躲着,因为那人是来调查荷言的,只是碰巧看到荆南新而已。 两派人马相遇,显然有老大撑着的这派比较强势,龙衍很绅士的跟荆南新表达了他想要帮荷言的想法,并且请求得到荆南新的合作和身体上的支持。 荆南新和荷言一样,把彼此当作朋友,岂有不帮的道理?反正他也看到了江英魅派来抓他的人,注定逃不了那人的手掌心的,还挣扎什么。 “我知道他是你朋友,匕首可以伸缩,伤得应该不是很重,抓他还不是为了救你,他早晚会被江英魅抓回去的,我只是送了他一程。” 荷言不知该回什么,入江家,就要做好被卷入是是非非纷争中的准备。 “那你又为什么被老男人相中做遗嘱的监督执行人?” “老男人?”龙衍被这称呼逗笑,“小心他从地底下爬出来揍你。其实……我和江老没有任何关系,但我和江老所爱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是记不起我么? 荷言没给他任何他所期待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是龙荷秋的亲生儿子,唯一的。” 啥? 师傅的亲、生、儿、子?!荷言张大嘴巴,不可能吧,师傅的亲生儿子,为何这么多年他从未认识过! “你不记得我了?”龙衍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这人八成是完全不记得了。 “记得啊……你不就是花满楼的那个客人?”荷言敲着下巴做回忆状。 “的确是,”龙衍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水闻了闻,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不过,我们小时候也见过的。” 大概是荷言八|九岁时的光景,龙衍比荷言大五六岁,那时候龙荷秋已经和妻子离婚,但龙衍的母亲依旧和他有来往。 龙衍对父亲身边的这个小孩,在最开始是没啥好感的,一个抢了自己父亲和父爱的孩子,不过也没仇视,因为那时候的荷言身子好像很弱,整天病恹恹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后来从母亲那里得知,是因为那个孩子做过大型的催眠,脑袋里的记忆被全部更换,造成脑袋有些错乱,不过会好的。 这个小孩为什么会被做催眠?母亲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去抹泪去了,他便也没问下去。 那时候他们母子的新家和龙荷秋住的地方不远,母亲时常让自己带些好吃的给父亲送去。 龙荷秋是一直接济着他们母子的,所以他和母亲没受过任何苦,这也算是他不恨荷言的原因之一吧。 一次,母亲包了很多馄饨,让他给父亲送两碗,他拎着去了,不过父亲没在家,小荷言给他开的门,他手里还拿着锅铲,看见是他,很高兴的样子,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荷言没有玩伴,对于这个时常来送好东西的大哥哥自然是喜欢的,只是那时候的他总是有话不知该怎么说出来,脑袋像是被人清空了一样。 龙衍问道:“你一个人在家吗?” 荷言点点头,屋子里传来滋啦滋啦的响声,还未等他问的更多,小孩已经慌里慌张的跑进厨房去了。 原来他是在做饭,龙衍走了进去,把馄饨放在桌子上后便跟着去了厨房。 荷言那时候个子还小,炒菜时候踩着个小板凳,有些笨拙的挥舞着锅铲翻着菜,龙衍看着看着,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他是母亲手心里的宝贝,母亲何曾让他做过饭干过活!可荷言这么小已经会自己做饭了,父亲的确爱他,也的确苛刻着他。 听说他是父亲妹妹的孩子,自小没了妈妈,爸爸也不要他了,便和自己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不过父亲叮嘱过他,这种事千万不能和荷言说,不然就揍他! 想的出神间,荷言已经把菜炒好,关掉煤气后,又把菜盛在盘子里,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去。 ☆、【086】 这刻只我跟你 “我爸呢?” 荷言指指门,摇摇头。 看来父亲又出门去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带了馄饨,咱们一起吃吧。” 荷言tiantian嘴唇,开心的点点头,拿了两双筷子,分给他一双,两人便一起吃了这顿午饭。 没想到的是,荷言做的菜真的很好吃,这么多年来,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味道。 “小时候的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最初的记忆,只有师傅把我捡回家,给我饭吃的那段。” 荷言听了龙衍对往事的叙述,完全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怎么会呢?”龙衍皱眉,“你一直和我父亲住在一起,大概是从你还不记事的时候开始吧,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荷言愣,又想起龙衍刚才说的,他做过大型催眠的事。 无缘无故的,为何要做催眠?而且是记忆全部被抽空的那种。 莫非师傅是想制造出自己是孤儿的假象?然后让自己快快乐乐自由自在的活,不受任何牵绊? “大概是我记错了吧……呵呵,我这人很健忘的,喝茶喝茶!”荷言勉强笑笑,看来江一零说的是真的了,自己是师傅的外甥,亲外甥! 之所以不记得龙衍,恐怕也跟那时候自己的脑袋不甚清醒有关。 怪不得阿原说黑山老妖对谁都很暴力,却唯独对他很例外,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 这么说,龙衍就是他的表哥咯!看来龙衍的赌术也是龙荷秋亲手教的,那次若不是楷祭做小动作,对方险些赢了自己,也说得过去了。 “那现在你是江家的家主了,有什么打算么?”龙衍喝了一口茶,茶水清爽,苦中带着几缕甜味。 “我啊,我准备把江家所有的财产,捐给慈善机构。” “噗咳咳……”龙衍被狠狠的呛了一口,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你疯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全部捐给别人?你知道江家有多少财产么,你现在的身份不只是江家的家主,还是多家大型企业的董事长,你要是都捐给别人,那得多少人失业你想过没有?” 荷言眨眨眼:“还真没想过,这么麻烦?” “唉……江棋把财产都给你,简直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接过荷言递过来的纸巾擦擦嘴,龙衍很是感慨。 “我早就和那个老男人说过了,我根本不想要什么财产!可如果这个位子给了江英魅,那么江家将完全沦为黑道,我也不想看到那个局面。” 龙衍点头,也对,江棋虽黑白两道通吃,可做的生意都是正经买卖,不犯一点法,若给了江英魅,还不知道怎么给他折腾黑了。 “说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哦哦我这就去!你可以先玩会儿电脑!”荷言边喊边钻进厨房,自从确认自己是家主之后,总觉得肩头压了一担重担,让他很是不知所措,顺便把喂猫的事儿也忘了。 龙衍失笑,桌子上的笔记本是待机状态,他轻轻一点打开,看到能联网,顺便联络了下跟踪江英魅的人,确认得到江英魅已经准备出国的消息之后,很是满意。 却没有注意到,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奶猫正不满的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江英魅登机前的几小时内。 腹上的伤口已经被密密实实的包扎好,包扎之前也被仔细的处理过,而身上的男人,却正在制造着新的伤口。 没有经过任何润|滑,任何前|戏,就被那物事深深贯|穿,不断戳|弄,浅出深入,节奏缓慢而残酷。 荆南新紧咬牙关,脑袋里拼了命的想着别的事企图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奈何男人犹不放过他的又加入两指撑开,他无声惨叫,说不清是什么语气的声音在耳畔缓缓响起:“说,和荷言住在一起的时候,你有这么对他么,或者……他有这么对你么?” 真是个醋坛子!什么醋都吃,怎么不直接酸死他!荆南新跪趴在大床上,姿势屈辱。 “你……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这么禽兽!别、别把你肮脏的思想建立在别人身上!” 硬撑着一口气说完,换来的却是男人低沉的笑: “我肮脏没关系,你干净就行!”随即没有任何预兆的加快节奏,一只大手扶着他的腰保护着他的伤口,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的作弄着他! 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个男人十倍偿还自己,以及妻子和儿子的命! 脑袋快变成浆糊之际,这个念头却清晰无比的滑过脑海,荆南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紧紧捆绑住且被勒出红痕的双腕,慢慢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上的男人肆虐。 龙衍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吃过饭之后便道别了,不过离开时留下了两个得力保镖保护荷言的安危。 不怕一万,就防万一嘛。 荷言快速的洗漱一番,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上了床,小奶猫可怜兮兮的爬到床边望着他,却不出声。 肚子饿的咕噜噜,看了许久荷言都没动静,小奶猫觉得委屈极了,就在它决定饿着肚子睡觉之时,荷言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差点把猫给忘了……”光着脚丫跳下床翻出一包奶倒进箱子里的小碗里,不过……猫呢? 环顾了一圈,发现小奶猫正趴在床尾的地上,小脑袋搁在一只前爪上,直勾勾的望着他。 荷言对着它招招手:“过来过来……” 小奶猫不动,虽然很高兴荷言能想起它来,但还是觉得很委屈,开始耍脾气。 荷言以为它爪子又出问题,咚咚的跑过来,轻轻的把它抱进了纸箱里,把小碗放到了它的嘴边。 它愣愣看了眼荷言,又看看一低头就能喝到的牛奶,抽了抽小鼻头,乖乖开始喝奶。 荷言放下心来,随手给它顺了顺毛,看着它喝的差不多了,才重新扑回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翌日一大早,荷言还没起床,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还在做梦,于是继续抱着枕头和暖暖的被窝缠绵。 ☆、【087】 和我同居 可那敲门声锲而不舍,大有你不开门我就敲到地老天荒的意思。 荷言一骨碌坐起来,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冷颤,确定这不是在做梦后,慢吞吞的穿起衣服。 等到下床开门,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了。 “嗬!”刚开门,荷言差点就被闪瞎狗眼。 纯白色短裙,黑色紧身裤,紫色长身毛衣镶着碎钻拼成的图案,黑色外套里半遮半掩的是少女刚刚发育成熟的胸部曲线。 荷言盯着人家的胸口暗忖:这是真的钻石吗? “嗯咳咳……”少女身后的壮实保镖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一下,荷言忙收回目光,挂上客气的笑:“你好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少女对他的不良视线和过这么久来开门都没表现出任何不满,水润的粉唇轻启:“你是荷言么?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叫南暮,江伯伯让我做你的代理董事长,今日特来拜访。” 荷言的笑容僵在脸上:未婚妻?! 南暮不理会他的痴呆样,推开门走了进去,凤眼扫了一遍不大的屋子,连同刚被吵醒只把脑袋搁在纸箱上看热闹的小奶猫也受到了类似于红外线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扫射。 “从今天起,我将负责你的衣食住行,你可以继续上学,公司的事情也不必担心,但唯一的条件是,和我同居。” 荷言嘴角直抽:“我说大小姐,你是走错门儿了吧!凭什么和你同居啊,谁同意你做我未婚妻啦?我刚满十八岁唉!我对你一无所知好不好,你是不是骗子啊,啊――!!” 一连串的质疑终止在被那只玉手掐住的脖子,力道倒是没多大,只是动机不纯…… 南暮的手顺着荷言还没系扣子的衣领伸了进去,扒着衣领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的暧昧痕迹后才松了手:“挺洁身自好的啊,我喜欢。” 她的手冰冰凉,荷言被她冻出一身鸡皮疙瘩,但她那副当家主母的姿态让他很不爽。 大力的把衣服往上提了提,荷言绕道她面前挡住她准备继续扫射的脚步,不满道:“喂喂,小三八,这是我的家,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礼我,你说啊!” 南暮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她比荷言稍微矮一点点,此时忽然微微踮起脚,快速在荷言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荷言被这蛮女亲的倒退几步,他羞愤的看着她,急忙用袖子死命擦着自己的嘴,不敢置信! 南暮身后的两个大汉快速自捂双目! “好了,你非礼回来了。说正事儿,我是江伯伯养大的人,他要我在他死后好好照顾你,并且协助你一起管理江家事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嫁给你的。” 南暮无所谓的耸耸肩,仿佛亲他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嫁给你’这句话,说的跟‘娶你’的气势没两样。 荷言对这强盗女没辙,他咬牙切齿道:“可是我根本一丁点都不喜欢你!就算是我父亲派你来照顾我的,但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进我家,还对我做这种事……你一个女孩子……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荷言和他师傅一样很保守,虽说不是处|男了吧,但除了自己所爱的人之外,是很难接受别人的亲密触碰的。 南暮奇道:“我亲自己的未婚夫有什么好羞耻的?你的家,现在开始就是我的家了,我进来有什么不对?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她绽开一抹温柔又不失霸道的甜美笑容,一口小白牙闪着自信到不可理喻的光芒。 秀才遇到兵,你能讲得清? 荷言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好好,我服了你了,你要和我同居?但你看清楚,我的家就这么大点儿,我做饭只会做我自己的,就算现在我是家主,也不会过奢侈日子,别、屈、就、了、你、啊!”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南暮不在意的继续笑:“我最欣赏节俭的人,和自己的未来老公同甘共苦,苦也是甘。你们两个,把我的行李拿进来吧。” 我擦咧,连行李都拿来了!荷言抱着头蹲在地上,拜访你妹……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好吗! 不过……不对啊!昨天龙衍走的时候不是给自己留了保镖吗,保镖呢?怎么不把这个强盗挡住?! 南暮关心的蹲下来看着他,“你没事吧?是在郁闷为什么没人拦我么?那是因为,我把他们遣回去了,从今往后,我来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ok?” o你个大头鬼啦! 江英魅出国之后,先加派了看守荆南新的人手,随后孤身一人去找叶安杨。 事前已经和叶安杨打好招呼了,目送荆南新被人带走之后,他站在樟宜机场的出口,很快,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先生,有零用钱吗?” 江英魅掏出一张纸币,那年轻人接过看了看,纸币只有正面,他从裤带里掏出另一张,正好是这张的反面,遂打了个请的手势。 让自己发誓说不再回国,龙衍真是够狠的,不过,自己只说自己不可以回国,可没说别人不可以回国! “除掉荷言?”叶安杨挑眉,“你之前干什么去了?” 在国内呆了这么长时间,不仅家主的位置没得到让人抢了去,还不给抢的人使绊子?这不像江英魅的作风啊! 江英魅懒得把去找人结果没顾得上找荷言麻烦的理由说出来,只将一叠毒品订单掏出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道:“你就说,帮不帮吧。” “帮,当然要帮!” “等等,”他按住即将被叶安杨拿起的订单,眼神阴狠道:“轻易是杀不了他的,他身边有龙衍在护着,我记得你的儿子好像和荷言的关系不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叶安杨拂开他的手,唇角一勾:“我当然知道。” “毒品做出来的纯度,你知道最高是多少么?” 跟着叶卿来到这新加坡,没想到对方来,只是帮自己的义父制毒。 兆瑞叹口气:“你到底想问什么?” ☆、【088】 试着喜欢别人吧 普通人是不会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的,像叶卿这么聪明的人,又怎ng费口舌去问。 “想知道纯度是多少啊。”叶卿穿着白大褂,拿着试管调整幅度。 “百分之八十,这是我所知道的最高纯度。” 叶卿赞许的点点头,随即又道:“但我可以调出百分之九十。” “别跟我打哑谜了行吗?”兆瑞不晓得对方是不是真的接受他,还是……别有所图。 “你知道的,我是毒枭的义子,我所做的事,都是犯法的,你会制止我吗?” 明亮的灯光,在叶卿眼中折射出诱人的温馨色彩。 “我有制止你吗?好,我坦白,虽然目前我还不是真正的警察,但已经在情报组实习,毕业后,将会成为情报组的一员,像我父亲一样,做一个能把罪犯所有行踪掌握在手心的人。” 叶卿放下试管,直起身子看向他。 这人一身正气浩然,他其实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那天你说,你非常想对我开枪,是不是跟你父亲有关?” “是……就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他才会殉职,”说到此,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不会杀你的,我下不了手。” 他们就像是两个同时步上独木桥的人,相互对立,如果想到对岸,必须有一个人做出退让。 或者,跳下去,为对方让路。 叶卿没想到对方竟为这份,自己原以为只是贪图样貌的廉价的喜欢,做到如此地步,世上还有比爱上一个仇人更矛盾的事情么? “你会后悔的。”他下结论,尽管从对方的眸子里可以明显看出无以言明的坚定。 兆瑞满不在乎的笑笑,眼神定在正缓慢滴出的透明液体:“只要能让我覆盖掉他留在你心里的所有痕迹,我就不会后悔。” 他从嘴上拿下抽了没几口的烟,丢在地上踩了几脚,慢慢靠近叶卿。 跟着局长那个老烟枪混了几年,害他也染上这不良习惯,只是叶卿身边的制毒品中有易燃气体,拿着烟过去简直是找死。 走到很近很近了,他认真问道:“在火车上,你为什么亲我?” 说话时的温热气息都洒在他的脸上,叶卿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因为……”劫后余生所以想表达一下喜悦之情之类的烂借口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戳穿他的心思:“这是不是代表,你肯接受我了,嗯?” 脸被人捧住转了过来,那气息就这么慢慢的变得灼热,他垂下柔软的睫毛,没有抗拒,直到快要接触之时,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这暧昧的气氛。 法克……到嘴的鸭子飞了,兆瑞满脸不快,叶卿咳嗽一声接起来,“义父?” “叶卿啊,有件事需要你回国之后办一下……” 叶卿听了几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记得你们关系不错,上次还一起出车祸来着,比较亲近的人,也会比较没有防备……” 这通电话,叶卿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叫义父,一句是,嗯,我知道了。 兆瑞见他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 难道他义父发现了他俩的事儿?他进来之后立刻就仔细检查过这个房间,并没有摄像头监视器之类的,那他义父是怎么知道的?千里眼? “他要我做掉荷言。” 接受了兆瑞,不等于就能把对荷言的喜欢全部转移到兆瑞身上。 就如在午夜梦回低声吟念某个人的名字,那完全是一种无法控制改变的潜意识。 而叶卿,这么多年来从未违抗过义父的命令。 兆瑞的眉头聚拢,荷言的身份他早就知道,叶安杨是向着江英魅的,就算现在暂时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但让叶卿去杀荷言,跟自己爱上叶卿有什么区别? “你准备怎么做?”他问叶卿。 叶卿华美清冷的面容漾了进退维谷的为难……“我不知道,但我也和你一样,一定下不了手。” 开学第一天荷言因葬礼没有上学,第二天一大早虽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未婚妻’上门骚扰,但这并不妨碍他去上学。 叶卿和兆瑞也是在第二天上的学,第一天晚上才得知了江棋去世,荷言成为江家家主的消息。 万念俱灰的把书包扔在课桌上,教室里一如既往的喧闹,荷言目光呆愣的坐下,神游天外。 南暮利用他吃早饭的时间,已经把自己的衣物拿出摆放好,而且和他泾渭分明,保镖则吩咐他们先回公司做事,二十四小时待命。 在他要出门去学校时,南暮关切的问他要不要车送,荷言二话没说揪起书包一溜烟儿的跑了个没影。 谁知道那个小色|女还能对他做出什么事儿来! 连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都下的去嘴,能不叫小色|女么! 下意识的用手背擦擦已经肿起来的嘴唇,那小色|女力道太大,嗑的他的牙齿到现在还痛! “……荷言?荷言!” 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荷言闻声唰的扭头,“叶卿?” 那眼神,似乎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发现叶卿的存在。 “你怎么了,我都叫了十几声了你都不应,我以为你聋了……” 荷言幽怨道:“叶卿,我问你个事儿。” “你说。” “如果有一天,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闯进你家里,还声称是你的未婚妻,你会怎么做?” 叶卿感到另一道目光投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当然是拒绝啊,完全陌生,也就是说彼此根本不了解,那谈何喜欢?不喜欢,又怎么做你的未婚妻呢?” “那如果你拒绝不了她,她不仅很霸道,而且很色怎么办?” 叶卿眼睛一眯:“你遇到了?” “是、是啦!”丢人就丢人,荷言目前急需狗头军师,当然叶卿肯定是诸葛亮级别的,“她说她叫南暮,是我父亲给我钦定的未婚妻,帮我管理江家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还强行和我同居!实在太可恶了!我又不能把她打出去,你知道我从不打女孩子的……但又没有更可行的办法……” ☆、【089】 删不掉关于爱的所有依恋 “她是恐龙吗?”叶卿听他把一个女孩子说的这么强悍,有点不信。 “不是……长得还可以啦,但这不是长相的问题好不好!” “你说她叫南暮是吧,我回去帮你调查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样行吧?” 荷言狂点头:“嗯嗯!那就拜托你了!” “那个……不知我该不该问,你和那个阿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伤了你,你为什么不试着去喜欢一下别人呢?” 这本来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台词,此时却嫁接到了那个还未见过面的女孩子身上。 荷言眼底深处滑过不易察觉的痛楚,却在唇角眉梢从容绽放出一个天真中掺着几许明媚的笑来:“我们啊……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会试着去喜欢别人的,但绝对不会是那个小色|女好不好!最起码得找个漂亮有才华,温柔会持家的吧!” “你总是叫她小色|女,她对你做了什么?” 实话讲,有点吃醋,第一次见面就让荷言如此记忆深刻,让他这个暗恋了一年多的人情何以堪? 早知道效果这么好,他当初就对荷言来强的! “啊……这个……”荷言喃喃,手又不自觉的抚上唇,一碰就电触般的疼。 “我懂了,我记得你好像有手机了,把号给我下,晚上查完之后,把资料给你发过去,到时候再想对策。” “哦哦,好,你记一下,我的号是……” 要融入一个家,首先要和这个家里的家庭成员搞好关系。 南暮将自己工作的笔记本拿出,和荷言的笔记本并排放在一起,将上午需要处理的事处理完毕后,在给荷言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了存在感很薄弱的小奶猫。 上午的闹剧它全看在眼里,据它的判断,这个女孩子来头绝对不简单,江家的名声它有所耳闻,能处理江家所有事务的人……能简单的了吗? 不过一上来就把自己定位为荷言的未婚妻……这点让小奶猫很是感慨:这女孩子还真是它以往见过的所有女孩子中,最鲜活大胆到不知廉耻的一个了。 南暮蹲下来,盯着安静窝在箱子里的小猫的背影一会儿,凤眼转了转,起身出门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桶,呃,猫粮。 她似乎很少做给小动物喂食这种事,但却意外的娴熟,先把小奶猫小碗里的牛奶填满,然后找来一个小碟子,把猫粮倒进去,放进纸箱里。 然后继续蹲着,盯着一动不动的小猫。 小奶猫被她盯的脊背发凉,不得已,只好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去喝牛奶。 但猫粮……算了吧,它又不是真正的猫儿,才不会去吃那种东西! 其实说是喝,不如说是tian,粉红色的小舌快速伸缩着,一开始它耐性不足,妄想把嘴巴伸进去吸,觉得这样应该喝的快一点。 但那次尝试,以它不大的小脸全部搞的湿漉漉,且被狠狠呛了一口差点把肺咳出来告终。 见小猫进食的南暮很是高兴,她觉得这就代表小猫已经接受她了。 小猫喝奶很慢很慢,等看着小猫喝完那一小碗,腿也蹲的有些麻了,不过她觉得很值得。 没错,南暮是一个,绝对不会做没有目的和目标的事情的人。 在荷言家一边熟悉一边做事,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到了晚上。 她可不是荷言以为的大小姐。家务事样样精通,当真是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吃过晚饭后收到跟踪荷言的人发过来的安全信息,安心的笑笑,随即把留给荷言的饭菜放在保温桶里。 九点十五,荷言准时放学,他鬼鬼祟祟的猫着腰路过自家的窗户,屋子里还亮着灯,这点令他很忐忑。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沙发一侧露出一截被子,看来这小妞是在沙发上睡了,哼,算她有点自知之明! 拎出一包奶想去喂小猫,结果发现小猫的小碗里还剩下一点,旁边还有一小碟不明物,看来是有人喂过了。 荷言回头看了眼沙发,这个小色|女,其实也没那么坏嘛……做个朋友貌似还是可以的。 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洗漱完毕,荷言玩了会儿手机,这玩意儿虽从未接触过,但接触之后却发现很是好玩,又掌握的快,来电和短信都被调成了震动模式,这还是荆南新教他的呢! 说起那个年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从他的话分析,江英魅虽然对他身边的人很是无情,但对他却很是爱护,不然也不会发那样的誓,他应该没事的吧! 胡乱想了一会儿,手机嗡嗡的在手心震动起来。 滑开锁的功夫,已经有三个短信连续发过来,看来资料不少。 荷言点开,一条条的看: 南暮,女,估计十九周岁,祖籍不详,父母不详。 啥?荷言撇嘴,都不详就算了,年龄咋还是估计出来的? 她是江棋领养的小孩,理由传闻是江棋膝下只有儿子,很希望能有个女儿。 南暮是在江家的两个儿子分家之后才被领养的,所以江棋的两个儿子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江棋将的大部分企业交给她管理,虽没有股份所有权,却是真正的代理董事长,从江棋去世前就接手江家大部分的事务了。 江棋去世时南暮未到场,也是江棋嘱咐,因为怕出意外,让她做外援,不过后来似乎没派上用场。 可不是嘛,后来龙衍来了,化险为夷。 江棋遗嘱并没有念完整,在拟定的遗嘱中,有附加可不当众宣读的一条:无论谁成为新家主,都要迎娶南暮为妻,否则江家百分之五十的家产将转移到南暮名下,且南暮有权不再协助管理江家事务。 噗――!老男人好阴险!看完最后一条,荷言咬着下唇,这样说来南暮的确是自己的未婚妻,江家事务他一窍不通,少了南暮也不行,可自己真的不想娶她啊! 叶卿说过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试着去喜欢别人……说起来简单,可当心被一个人占得满满的时候,那个人走了,连同驻扎在心里的部分也跟着拉扯牵离,生生撕开被他带走,剩下的只是残骸,还如何去喜欢别人? ☆、【090】 我的猫呢 其实江棋也是用心良苦,他大概是怕爱上男人成为遗传病,才立下这条遗嘱,最起码让江家别断了香火不是? 荷言盯着天花板沉思:其实这些资料……根本没啥利用价值嘛!而且还确定了小色|女是他未婚妻的事实!唉……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吧,她总不会把自己吃了吧!荷言把手机放在床头,熄了灯,很快沉沉睡去。 夜半风起,小奶猫小小的毛茸茸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它似是有感般霍然睁开两只圆溜溜的小眼,活动了一下被碾过的爪子,已经完全不痛了。 费力的站起来,黑漆漆里的屋子里静悄悄,只有风吹动窗子的声音啪嗒啪嗒作响,它抖抖身子,在这里生活的这些天,几乎要变成一把懒骨头了。 愈发沉重的感觉压在脑袋上,越来越沉,小奶猫明白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咳咳,猫儿生涯就要结束了,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荷言卧室的方向,不知下次变成猫身的时候,会不会再遇到这个人…… 一大清早,荷言被香味熏醒,一股子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飘进卧室,荡荡悠悠在周围盘旋,扰人清梦。 荷言动动鼻子,这谁家做的炸鸡和红烧狮子头?不知道大清早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会上火吗?! 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噜叫起来,荷言被逼的睁开眼,抓过闹钟一看:靠了,才五点五十,他揉揉胃,香味越来越浓郁,怎么好像是从自家厨房里飘出来的? 随便扯了间厚外套穿上,只穿着四角裤就圾拉着拖鞋循着香味而去,却见南暮围着他的围裙,只穿着长身毛衣在往桌子上端菜,听到脚步声,还回眸对他贤惠一笑,他睁大眼,瞬间清醒了: “啊啊啊――!!” 羞愤大叫的人不是南暮,而是荷言自己,他怎么睡得太香把这小色|女给忘了……糗了糗了,三步并作两步奔回床上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扣子系到最顶端,还时不时的往门外望望有没有人闯进来…… 南暮顿觉好笑,这男生……干嘛见到自己跟见到强|奸|犯似的,她轻轻摇摇头,喊道:“过来吃饭了!” “知道了!哎哟……”一声惨叫,貌似是肉体接触大地的声音?哈哈……南暮弯起嘴角,心情莫名的好。 说实话,江棋立下的遗嘱她都知道,在江棋培养她那段漫长的岁月里,她也在心底排斥这样的安排。 但江棋是抚养她长大,把她从那个表面干净温馨,实际上满布污秽的孤儿院带出来的人,他曾和蔼问她,是否愿意为他效命,听从他的一切安排,不勉强她接受,但只要肯答应,便可以给她比这里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生活。 在孤儿院生活的这些年,她是真的厌倦了,也怕了。 看到过被院长亵|玩的小女孩失却童真变得木讷,看到过被强迫捉走卖掉器官的哥哥姐姐,看到过不听话被毒打被放狗咬的弟弟妹妹,看到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领走他们当中还有几分姿色的小孩,无论男的女的…… 他们吃的是剩饭,做的是苦活,当镜头和媒体来临时,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活的开开心心的样子,哈! 所以她义无反顾的跟着那个男人走了,那时候最坏的打算,不过是被这个男人当作宠物一样玩弄,只不过他长相算是上等,和那些无论怎样名牌的服装和香水都掩盖不住腐败气息的人|渣,不一样。 可意外的是,这个男人却真的是把她当作女儿一样对待,不,确切的说,是当作儿媳妇一样培养。 他教她处理各种机密文件,带着她去见大客户,让她结识所有能结识的上流社会的人……却从没有打过她,骂过她,就算做错,也只是提醒几句不要再犯,这也大概是和她听话的过分有关吧。 江棋有把两个儿子的所有资料拿给她看,包括各种各样的照片,只是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家主的位置最后会落到第三个儿子手上。 一个,她一无所知的人。 见到荷言的第一眼,第一感觉,……是以为他是女生,有这么漂亮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生吗?事实证明,还是有的…… 很可爱,有点小害羞,而且很容易炸毛,情绪化,脾气却很好,看似在发脾气实际上只冒火星是不会爆炸没威胁的……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是永远不会寂寞无聊的吧…… “哎哎!回神了,在想什么事啊笑得这么……y|荡……”一双白色的筷子在眼前挥了挥,荷言已经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在对面了。 南暮劈手夺过筷子,笑吟吟的跟着坐下道:“我在想怎么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啊,谁叫你老是说不喜欢我来着。” 荷言差点被噎死,使劲拍了拍胸口才把嘴里的炸鸡肉咽下去,他苦哈哈道:“我说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行不,也别吓唬我了!反正我绝对绝对不会娶你,至于理由嘛……等晚上回来我再和你细说,先吃饭!” 看小色|女认真的神情,荷言就知道她百分之二百不是说着玩的,不如直接跟她摊牌,或许她能知难而退? 这么想着,心里踏实了很多,也有胃口了,反正起的这么早,离着上学的时间还长,慢条斯理的吃着,发现这小妞的手艺和自己倒是不相上下。 吃过饭,荷言惯例从奶盒里提溜出一包奶准备给小猫倒上,可走到纸箱前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唉?猫呢?”荷言想着也许是小东西自己爬出来溜达去了,它的腿这些日子好的差不多了,的确有可能自己爬出来。 夜里没开大门,不会出去,荷言仔仔细细去厨房,浴室,卧室的各个角落搜了一遍,还是连跟猫毛都没找着。 “啊!”惊叫一声,不是吧!莫非是被那个小魔女做了吃了?也对,自己家里只有点鸡肉,哪有肉做红烧肉啊!他悲愤的冲出房间奔到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人,质问道:“喂!你是不是把我的猫杀了做菜了!” ☆、【091】 忘不了他 南暮奇怪的看他一眼:“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我的猫没了!你拿什么做的红烧肉,你说啊!” 一想到那可怜的小东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扒皮剁成一块块的,还被自己给喜滋滋的吃了,就一阵反胃。 南暮对他很是无语,“食材是我早上让人给送过来的,猫我一直没看着,要不,我帮你找?” “你有那么好心?”荷言瞥了一眼她的笔记本,“别耽误你干活。” 南暮道:“我可以派人去找,不必亲自出马。” “……那好吧,我先去上学了,你千万别忘了这茬儿啊。” 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儿太多,荷言有些应接不暇,以至于班导在班上说过的,御噬离开这件事都没听到,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处理南暮,如何找到小猫,以后又要怎么办云云…… 也大概是和御噬自他盗走水晶球再没来找过他有关,他都快要遗忘掉这个人了。 不过他烦得要命,御噬却清静的很,悠然自得的倚靠在床头,看着半空中悬浮着的影像,得知荷言家里住进一个女孩的消息。 还真是个不缺人爱的家伙,但他又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充满恶意的看着荷言的一举一动,他想把这个人拖进黑暗境地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叶卿没行动,可他义父似乎对除掉荷言这件事很是着急。 晚上发短信来询问事情进展如何,叶卿想了想,回道:荷言身边多了一个叫南暮的人,目前无法找到机会动手。 南暮? 叶安杨对着这两个字怔愣了下,好熟悉的名字! 不过荷言身边的人越多,就越不好下手倒是真的,他回道:尽量找机会下手,越快越好。 不是他急,而是江英魅催得急。 叶卿回了句知道了,实际上是打算就让这事儿这么拖着。 义父的命令他一向奉为圣旨,但这次他决定沉默的违抗,静待事情发展,到时候随机应变就行,他是决计不会动荷言一根汗毛的。 这一天,也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晚上荷言回家第一句问的就是小猫的事,答案很明显:没找到。 南暮有些抱歉道:“我派出去的人把这一条街都找了遍,可就是没有。” “哦……可能是它的伤好了,不愿意再呆在这了吧。” 就说那些个动物没一个好东西!不告而别,一点留恋和不舍都没有,王八蛋!王八狼!王八猫! 荷言气鼓鼓的把书包砸在床上,殊没想到,在另一座城市,已经恢复人身的小猫正怀念着他呢。 洛初雨暴躁的敲着键盘,做人的时候觉得做猫好,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没烦恼。 做猫的时候又盼着能做回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阻碍。 “哥,你有心事哦?”洛初云从未见过自家哥哥把心情写在脸上的时候,但自从这次回来,好像一直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他哥哥的秘密,恐怕全世界只有他知道了。 也不怪媒体会有类似于洛氏新当家深居闺中这样的传言,他哥哥经常性的失踪是常有的事儿,极少抛头露面,尤其是在接手洛氏企业之后,他这个弟弟就只好在哥哥失踪期间帮着在幕后处理事务。 至于哥哥去哪儿了,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除了第一次哥哥莫名失踪让他好一顿提心吊胆之后,之后的几次失踪都慢慢习惯了。 当然,他有问过哥哥,可想洛初雨这样的大男人,纯爷们,又怎么会把变成小奶猫这么丢脸的事情告诉他……只是遮掩说偶尔会在无知无觉中到达另一个地方,一段时间后就回来了,被扭曲成了灵异现象,不过洛初云心思单纯,没深究细想。 “噢,没什么,就是这咖啡有点苦。” 洛初云撇撇嘴没说话,咖啡有苦到让人快要把键盘敲碎的地步吗? 洛初雨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去一段日子里的点点滴滴,那人惊异的、不屑的、嫌弃的、关切的眼神交错,光着脚丫子爬起来给自己倒牛奶,虽然一开始很不待见自己,可最终还是收留了自己并且还救了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了? 由内而外遍布成熟男人致命诱惑力的男人暗自嘲笑,嘲笑自己像个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头小子,患得患失的回忆猜测着对方的一切…… 荷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南暮哭诉自己过去的虐恋史,誓要打消南暮嫁给自己的念头! “不瞒你说……我是真的喜欢他,就算这样做很惊世骇俗,违背常理,虽然他伤我至深,但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啊呜呜……” 本来只是做戏,可说着说着,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触动了自己心底最软的部分,登时泪如雨下。 无人可说的实话,思念,此时说出来,才发现字字浸满了情意,荷言抱着膝,坐在床上哭得一颤一颤。 南暮到底是女孩子,心软是通病,抬手拍拍他的背,心有不忍,“可你不是说他已经走了么?你忘不了他又有什么用?” 荷言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带着鼻音道:“他会回来的,我敢肯定,他会回来的……” 南暮略一思索,做出退让:“那好吧,但如果他一直不回来,你还是要和我结婚。” 荷言利索的伸出小指:“那拉勾勾。” “我不会反悔的啦,拉勾就拉勾!” 南暮总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勾上荷言的小指,对方满脸泪痕却笑得开心,这小子说的是真话吧,算了,暂且信他一次! “我不管,我弟弟被人杀了连尸体都找不到,让你帮个忙怎么了,你还是我老公吗!当初要不是他,能有今天的你吗,啊!” 泼妇骂街般对着龙衍大吼大叫的女人虽有着精致的妆容,可眉眼间具是被妒火和阴险淬炼而成的,令人厌恶的丑陋。 龙衍最讨厌别人提起他过去的事,谁他妈没有过去?非要揪着别人的痛楚不放,真是忍无可忍! ☆、【092】 驱散迷途的卑微 龙荷秋死后,他便承担起照顾母亲的重担,那时候的他还无权无势,在酒吧打工时候遇到了龙虎帮老大的姐姐,就是现在他的妻子。 她看上他俊逸的容貌,给他大笔的钱,让他先是跟着自己的弟弟混,慢慢的,他混出了头,脱离了龙虎帮老大的掌控,有了自己的人脉,办起了工厂,一步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那时候的龙虎帮算是z市最早的黑道组织,不可谓不辉煌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没有根据时代发展进行适当收敛,依旧进行着吃喝嫖赌,打家劫舍的猖狂勾当,没落也是意料之中。 龙衍已经好久都没见到龙虎帮的老大,没想到竟是死了,还死的尸骨无存,该说是报应么? 这对姐弟没一个好东西,龙衍念在最初的恩情上娶了这个女人,这些年未曾亏待过她一分,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 “好啊,我带你去找出杀你弟弟的凶手,你亲手去帮你弟弟报仇吧。” 龙衍异常平静的说着,却让那女人误以为他依然在妥协服从着自己,语气不由得软了下来:“老公,我只是太心急,毕竟在这世上,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轻声细语的说着,精致的妆容勾勒出她的美丽,柔媚的把身子蹭进龙衍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那红唇鲜艳欲滴,不知下达过多少残酷的命令,让曾经和龙衍有过交集的少年少女们,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龙衍的名声,是非常不好的,但他从不知道。 因为这本来就跟他没半毛钱的关系,都是这女人在背后搞鬼,为的就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她的老公,哪怕像是荷言那样单纯作陪说话的都不行! 她给荷言注射毒品,这算是所有处罚中最常见的,龙衍坚毅的嘴角漾起一抹她惯见的温柔笑意:“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说得对,若是没有你,和你弟弟,哪有我的今天,走吧,咱们去找出凶手,杀了他,为你出口气。” “嗯!”她用力点头,眸底暗藏阴毒。 两人相携去了地下停车场,三分钟之后,龙衍独自从停车场里走了出来,对着手机面无表情道:“把尸体处理了。” 唐稀经过不懈的努力,本着我不厚脸皮谁厚脸皮的崇高精神,终于拿到了入齐家家门的通行证。 唐稀蹲在门内,背紧挨着大门,双脚前面是一道用树枝划出的不算深的横线,齐恬说了,敢越过一毫米,就把他揍出去。 齐凤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还撒了好些香喷喷的白菜,她走过来把碗递给唐稀,唐稀拿起碗上的筷子就开始往嘴里扒,不忘赞美道:“唔,好吃!” 齐凤不好意思道:“唐稀哥哥,吃完饭你还是早些回家吧。” 齐凤白天基本都在上学,周末只放假一天,而且还有个时不时用眼刀扎他几下的凶哥哥,唐稀一颗少男心顿时充满了斗志,他每天都在齐凤放学之后跑这儿来蹲点儿,吃点她做的饭,跟她说几句话,就觉得开心的不得了。 唐稀故作伤心道:“难道你也不欢迎我么?唉……我唐稀,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师傅走了,自己一个人住都没个伴儿的……” 一边说着,碗里的面条下去一大半了,齐凤挠挠头,她实在拿她哥哥没办法,长兄如父,管她管的很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每天都来,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吧,这个周末,咱们一起出去玩,好吧?” 齐凤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看过猪跑。 唐稀大她没几岁,但和班里那些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男生比起来,唐稀好太多。 他虽爱喝酒,但这件事至今还没让齐凤知道,人又老实,而且有趣,经常讲些好玩的事儿说与齐凤听,陪她一起买菜拿东西,任劳任怨,却从不占她半分便宜,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着。 较之不爱讲话沉默寡言的哥哥,齐凤更喜欢和唐稀相处,难道这就是喜欢? “真的!那、那说好了,不过你哥哥能让你出来么?” 没齐恬下旨,齐凤估计都走不出这个大门。 见他一副对哥哥很是怕怕的样子,齐凤笑得开怀:“这个周末可以不上晚自习,哥哥不会知道的。” 一般周日的晚上要回去上晚自习,但这个晚自习可以去,也可以不去,齐凤一般都不会缺席,不过偶尔缺席一次,也没多大关系。 幸福来的太突然,唐稀快笑成傻帽儿了,结果没注意嘴里还含着面条,被呛个半死。 其实唐稀原本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但他嗜酒如命,一次喝醉之后稀里糊涂拎着还没喝完的半瓶子酒,溜达到了老酒虫住的地方。 唐稀没有家,他是个ng汉,只觉得这里环境挺好,挺幽雅安静的,就迷迷糊糊的倚在门口睡了,没注意到被酒味引出来的老头。 老头把他手里的半瓶子酒小心翼翼的抽走,把门一关喝的一滴不剩,美的不行,因他命里有第一代狼王下的禁酒咒,总是难以喝到他最爱喝的酒,有钱买到也不一定能喝进嘴里,所以对唐稀心怀感激,把人拖进来扔在炕上,心里打着小九九。 这一看就是个醉鬼加穷鬼,要是……要是能想个办法让他为自己效命,还愁喝不到酒? 老东西盘算了一会儿,拿定主意,等唐稀醒来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这个老头的徒弟。 老头告诉他,他有办法让他赚到大笔的钱,去买很多很多的酒,那时候的不良少年唐稀心思非常单纯,哪会想得通其中的门道,立刻欢天喜地的答应了,觉得自己真是遇到了贵人。 后来才发现,这哪是贵人,分明就是贱人! 一开始唐稀以为这老头是茅山道士,教给他的东西神神叨叨的,直到老头把一颗六芒星的耳钻送给他戴上,开了天眼,看到另外一些不同又完全陌生的世界,才了解到,这世上原来不止有一个人类世界存在。 ☆、【093】 剥夺我纯真信念 老头教给他的东西越多,他就越累,需要不停的出远门去帮人处理各种人类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比如谁家诈尸啦,谁家的小孩沉睡不醒丢了魂啦,谁家的无知少女妄图跳楼穿越需要心理指导啦……都是他的工作对象,真不知道老东西从哪得来那么多的情报。 钱的确是赚了不少,但问题是每天累的像死狗一样哪有时间去喝酒玩乐!好不容易偷懒一次喝的烂醉结果又好死不死碰到了荷言被拉去交换灵魂,还好他脑袋开窍了一次,这次报酬不要钱,要了一只美女。 唐稀第一次遇到楷祭时,还不知道楷祭是什么身份,所以有回去问了老东西一次,老头告诉他,那是狼王,少惹为妙。 后来老东西走了,留下一封绝笔信告诉自己要回属于自己的世界去了,让他好好保重,唐稀把信封翻过来覆过去,最后终于确认,老东西除了留给自己这一张破纸,啥也没留,连以前从自己这里收取的名为替他保存的钱财,也一毛钱没还给他。 估计是早被花的精光了。 啊――!唐稀仰天长啸,自己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摊上这么个师傅,他刚出门,老东西的宅子就立刻如烟般消散的无影无踪,他又变成无房无钱无良的三无人士了。 不过还好,手艺还在,赚了点小钱之后唐稀租了间全z市最便宜的房子――一个月50rmb,水电费包含在内,之所以这么便宜,据说是因为这房子……闹鬼。 哈!他唐稀还怕鬼?这世上根本没有鬼,只是些游魂罢了,正好拿来填充六芒星的能量。 周末如期而至,天气转凉,早晚都冷的要死要活,唐稀用围巾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本想早些赴约去等齐凤,谁知一出门就被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给拉住了胳膊。 “小伙子哪,帮老婆子个忙吧!”老奶奶说话有点漏风,但腰杆儿挺的倍儿直,抓住唐稀胳膊的手让唐稀这个小伙子挣了好几下没挣开。 唐稀无奈:“您要我帮什么忙?” 老奶奶满意道:“我啊记性有点不好使,把钥匙给忘家里了!门是关上就能锁的,小伙子,你看,能不能爬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打开窗户帮我把钥匙拿出来啊?” 瘦骨嶙峋的手一指,方向正是唐稀所住的地方的楼上。 目测两米开外,唐稀为难了:“老奶奶,这、这也太高了吧!” 隔空取物他会,但这老奶奶目光灼灼,看着挺精明的样子,他要是真做了,老人家指不定怎么缠着他问个不停。 老奶奶似乎早有一手,她道:“我有梯子!放在门外的,我搬出来了,你踩着上去吧!” 果然,她身后的地方放着一个折叠梯,唐稀没办法了,只好利索的把梯子支起来,颤颤巍巍的攀着窗户往上爬。 等到拿了钥匙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了,和齐凤约定的时间过了五六分钟,唐稀没空听老奶奶滔滔不绝的道谢,撒丫子跑了。 脑袋只想着赶快去约会的某人却忘了,他住的地方闹鬼,楼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住。 御噬如散步般朝着荷言家的方向走去,西街天冷的时候基本没几个行人,每当走过去一个人,御噬就会微不可查的一停顿,然后继续迈开脚步。 他是在感受着每个人的能量,以人类能量为生的他今天才吃了一个人,正好也准备来找荷言麻烦,就打算顺道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齐凤站在西街街头的一家电话亭里,这是她和唐稀约定好的地方,电话亭能挡风,最适合等人不过,两人说好了先逛一会儿街,她要去买几本书,然后一起去吃饭。 搓搓手心,手上套着的是唐稀为她买的粉红色手套,手背上还有一只小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正好搭在手指处,很是可爱。 御噬陡然眯起眼睛,前方不远处,有能量体的波动,代表有人。 这是多么纯正的能量体啊!御噬简直忍不住要赞叹了,人类世界里,不同的人,能量体的纯正程度也不一样。 心术不正的人,犹如皮很厚的橘子,能吸食的部分很少很少,剩下的太浑浊太脏,吸了只会让他不舒服。 而越是善良纯洁的人,能量体越纯正,几乎可全部吸食,御噬残忍一笑,信步走向电话亭。 几乎飞一般赶到约好的地方,唐稀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了让自己目眦俱裂的一幕! “不要――!!!”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腿却忽然像是被人抽了筋般软成烂泥跌坐在地,齐凤的身体已有大半被卷入御噬手心的黑色漩涡中,不停缠绕的黑丝里,掺杂了大量的鲜红色血肉,被无情粉碎吸收…… 几秒之后,只留御噬一人站在原地电话亭里,仿若这里从来只有他一人在一样。 能量体被吸收的同时,人也会跟着形神俱灭,魂飞魄散。 唐稀双目充血,他只恨自己晚来了一步没保住齐凤,可也清楚,就算自己真的及时赶来,也不是御噬的对手。 但至少……不会这样无助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笑起来如同花儿般娇俏的小美人儿,就这么风卷残云般不留痕迹的没了。 唐稀咬牙站起来,两条腿的小腿肚疯狂抽搐着,痛到麻木。 “我跟你拼了!”他怒吼一声就要扑上去,谁知所站的地上迅速绽放出晶莹的六芒星图案的光芒,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了进去,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御噬感到奇怪,这人刚还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算了,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御噬满足的感受着体内的充盈,走出电话亭继续未完的路。 狠狠跌落在地,扬起一阵细微的尘土,身子都要被跌散架了,唐稀呻|吟了一阵,艰难的爬起来,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所租住的地方。 腿还是疼的让人难以忍受,他忍不住伸手去揉,一时的冲动过后,是强自压迫而成的无比的冷静。 就算现在再回去找豹王也无济于事,说不定仇还没报连自己都搭进去! 不知是谁启动了六芒星救了自己一命,唐稀摸摸耳钻,目光凶狠。 ☆、【094】 你打死我吧 这六芒星耳钻大有来头,老东西的东西又岂会是凡物。 老东西和豹王的能量同源,也就是说,这六芒星里所带的能量,是目前世界上唯一能和豹王抗衡的存在。 这耳钻和御噬一样需要能量滋养,不过唐稀又不靠着能量存活,只是偶尔用到的时候才吸点儿游魂身上的能量来启动六芒星做事。 若想干掉豹王,就要比他吸取更多更纯正的能量,他唐稀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却也从不是善男信女。 只是齐恬那里……估计齐恬要恨自己一辈子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是真的希望齐恬能再狠一点,把自己逐出他们的家门,永不能踏进一步! 如果没有他,齐凤也不会不去上晚自习在街边等自己,也不会被豹王遇到,也不会被豹王吃掉,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是祸源,是祸根,都是他的错! 唐稀发狠的揉着自己的腿,膝盖处泅湿了一大片。 御噬没见到荷言,荷言被南暮带到公司去见董事会的老家伙们去了,没在家。 有些可惜呢……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他不急,猎物又跑不出地球去。 御噬悠哉悠哉的沿着原路返回,他前脚刚走,后脚荷言就和南暮回来了。 因为发现荷言没在家,所以御噬并没有化成楷祭的样子,荷言狐疑的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熟悉背影,脑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好久没见到御噬了,似乎他已经离开了学校。 御噬曾说过要好好折磨自己,报水晶球被盗走的仇,却一直迟迟没有动作。 荷言挺翘的睫毛扇了扇,陡然明白了。 这世上,哪个凡人能做到以楷祭的面貌出现呢?而楷祭对自己而言的意义,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御噬曾说他也是召唤兽,那么简单推理一下,御噬假扮楷祭的可能性很高。 他无非就是想看自己的狼狈,看自己在看到那张脸时所无法控制的情绪和矛盾,如果自己真的把他当作楷祭了,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任他牵着鼻子走了。 楷祭,楷祭……荷言深吸口气,他不会回来的,他真的不会回来了么?他会回来的吧…… “发什么呆啊,赶快进来,外面冷死了!”南暮从门里探出头,进屋之后发现荷言没跟进来,没想到人正站在门口。 “哦。”视野里只有空旷寂寥的大街了,荷言慢吞吞的走进屋,心乱如麻。 第二天一早,下起了冰冷的小雨,淅淅沥沥,江一零站在镜子前穿衬衣整理发型,镜子里的人顶端的扣子开了两颗,露出隐约的锁骨,几分性感几分狂野不羁,从江二少爷唇角的弧度来看,他老人家心情很好。 下雨的时候工地是不用去干活的,像江一零这样去上学完全只是为了做样子给父亲看,父亲去世后连样子都不做的家伙可是闲得很,正好有时间去看心上人,顺便做点爱做的事儿什么的。 轻车熟路的来到齐恬家,一尘不染的运动鞋毫不嫌弃的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可面前的大门挂了锁,明显主人不在家。 江一零疑惑,大清早‘新回0忆论0坛’的去哪了? 他没再回车上,而是站在门口屋檐下等,对这个人,总是有着对别人不曾有过的耐心。 雨势渐渐大了,夹裹着彻骨的冷风,不甚清晰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江一零扭头看去,等了好一会儿的人出现在巷子口。 齐恬没穿雨衣,更没打雨伞,就这么穿着一件不算厚的长袖衫走在大雨里,低垂着头,很是落魄的样子。 江一零急忙迈开长腿冲进雨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感受到身上骤来的暖意,齐恬才像是有知觉般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时找不到焦距,遮挡在被雨水打湿的刘海之下。 “怎么了?”江一零柔声问道,对方脸色甚是憔悴,好似一夜未睡的样子。 齐恬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来。 我找不到妹妹了,他在心里说,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继续沉默的走着。 江一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迟钝到察觉不到对方的不安和惶恐,他继续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说吧,说不定我有帮得上忙的地方,难道你还跟我见外?” 齐恬一瞬之间抬起头,如同迷路了而试图寻找回家路的孩子般对他露出乞求的眼神,他声音干涩道:“我妹妹,我找不到我妹妹了……” 齐凤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在九点二十左右回家,几年来从未在外留宿过,可昨晚,过了这个时间她还是未归,齐恬去学校找她,大门已经关了,门口的老大爷告诉他不住校的学生早走光了。 他记得妹妹班主任的电话,可打给班主任时,他说没看到齐凤,他也很纳闷一向不缺席的小姑娘怎么今儿个没来,只是晚自习不住校生可去可不去,也没追究。 “说不定去同学家了呢,她走之前没说过什么么?”江一零安慰着他,齐恬却摇头,脸色白的厉害。 他抓起江一零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道:“只要一想到妹妹,这里就,空的厉害。” 空,就是被人掏空的感觉,他的手没有一丝温度,手心有着硬茧。 两人走到门口时,却见唐稀迎面而来。 他下巴长满了青胡渣,脸色比齐恬好不到哪儿去。 “齐恬,”他开口,“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吧!” 一走到两人眼前,唐稀就对着齐恬跪了下来,地上开始变得泥泞,膝盖落地时还溅起细微的水花。 那种心被人紧紧拽住往外拉扯的感觉愈发强烈,齐恬用平静到恐怖的声音问:“我为什么要打你?” “齐凤她……她死了!死无全尸!都是我害的,你打我吧!你打我啊!” 他忽然抱着齐恬的小腿,悲q的哭喊着,被雨声掩盖的模糊声音,敲打着齐恬的耳膜。 然后,晕了过去。 江一零把人抱个满怀,一边给他掐人中,一边冷静的对着唐稀道:“跟我上车,把事情说明白!” 他将齐恬抱进后驾驶座,唐稀上车后,快速发动车子朝着自己的家驶去。 ☆、【095】 义无反顾 豹王吃人,这种事可能说了人家也不会信,不过唐稀的样子太诚恳,不像是疯言疯语,江一零看了眼床上医生看过后换好衣服躺在被窝里的齐恬,不知他会不会信。 “你说他不是人?那他为什么偏吃齐凤?” “因为齐凤太善良!善良的人,能量也就越纯正,可能……可能只是无意中路过,我会报仇,我一定会杀了他!” “但愿你能做到,”江一零才不会管别人死活,“也好对齐恬有个交代。” 唐稀哽咽了下,“我知道,我对不起齐恬,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江一零抬手打断他:“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的,去忙你的事吧。” 至于齐凤死的真相,他会先将齐恬的情绪安抚好之后再告诉他实情。 当你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无论那个人和你擦肩而过多少次,你都不会对他有半分印象。 反之,当你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无处不在。 唐稀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吃饭和睡觉,只做两件事――一件是疯狂的吸收能量聚集到耳钻中,一件是追踪豹王的下落,紧跟不放。 培养新狼王的任务终于完成,要不是下一代狼王不诞生,就算抽掉召唤兽之魂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的话,他才懒得去费力培养! 楷祭压抑多日的心情终于放晴,他舒展了下腰身,新狼王恭敬的站在他身旁,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不舍。 虽然王对他很凶很凶,但日子过的很充实,每天很累,却能吃的香睡得甜,不知不觉,王已经成为他的精神支柱,没了他,自己会茫然无措好一阵子吧。 “唉……王大不中留,”老酒虫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只有手掌心的一半大小,像是人类世界的戒指盒一样,“这是从命脉提取出来的精华,可使王的交|配对象受孕,算是我弥补那孩子和王吧。” 楷祭眯起眼睛瞧着这个老东西:“你有那么好心吗?” “天地可鉴!”老酒虫立刻指天发誓,“命脉是衍生生命的源头,提炼出来的精华当然可以诞生新生命!” 虽然是第一次提炼命脉,但老酒虫有着十足的把握。 楷祭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粒很小很小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珠子。 “可……他要是怀了,要从哪里生出来?” 让荷言受罪的事儿他可不干,虽然一听到能有个荷言和他的孩子,让他很是兴奋。 老酒虫露出一副你真是弱爆了的表情: “谁说孩子必须从肚子里生出来的?这玩意儿吃下去,交|配之后诞生的新生命会自动转移到王的随身空间里,但子体依然会从你们两个身上获取维持生命生长所需要的各种营养,等它长成人形,便会和人类的孩子一样脱离随身空间出现在你们面前的。” 楷祭离开之后会变成一个人类,但召唤兽天生有一种拿不掉的东西,就是随身空间,基本上没特殊情况很少会用到,空间不大,而且本体也进不去。 随身空间之于没用过的召唤兽来说,它就是个存在于传说里的东西,谁也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儿,有什么。 “那就好。哎,能生几个啊?” 楷祭乐不可支,这可真是个宝贝,回去之后立刻给荷言吃了! “……”老酒虫扶额,“只能生一个,命脉提取的多了这世界就会再次面临崩塌的危险。”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干这档子事儿,要不是愧对那孩子,他才不会对命脉有任何不轨之举! “才一个啊,”楷祭很不满足,看见老酒虫怒目而视的表情,又道:“算了,有总比没有好,我该走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两个了。” 一直盯着楷祭的新狼王不情不愿的点头,老酒虫五官皱在一块儿,就差老泪纵横给他看了。 楷祭潇洒的笑笑,朝着命脉的方向而去。 抽掉的召唤兽之魂将回归命脉,然后由命脉传送到人类世界。 听起来跟抽筋剥皮般可怕,实际上一点都不痛,楷祭把小锦盒收在裤兜里放好,踏进专门放置命脉的大殿,那如水晶球般的东西就被悬在殿顶狼头石雕的嘴里。 楷祭站在正下方,闭上眼睛念起老酒虫教给他的禁咒,很快被柔光包围,消失在原地。 就在他消失后的一霎那,大殿的门被撞开,楷娜满脸焦急的跑进来,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 他骗她!他要走的日子说是明天,但今天就走了!若不是看老酒虫和新狼王一脸失落,她是不是还继续被蒙在鼓里? 可恶,可恶!楷娜还未站稳就被一股力量冲击了出去,这里是只有王能来的地方,她自然呆不长久。 摔落在大门外,楷娜蹒跚着爬起来,望着古朴的大殿,心如死灰。 她早该死心的,早该看清楚,王的心和身,早已被人全部占据,连渣都不剩。 楷祭一脸郁闷的站在酒店的大门前,看着门边贴着的招聘启事。 本以为命脉会直接把他传送到z市西街荷言的家里,没想到竟被扔到了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儿! 话说刚到这儿时,他一睁眼的地方是一公共男厕,没任何心理准备的某人差点被活活臭死,他黑着一张脸出来,随手拉住了一个从女厕出来的妞儿,问道:“这是哪儿?” 小妞很不耐烦的要甩开他的手,可在看到他那一张帅到无可救药的脸后,立马眉开眼道:“这里是公共厕所啊……” 楷祭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回茅坑里,“我问的是,这里是哪个市!” “哦哦,是y市,你是来旅游的么?你迷路了么?和家人走散了么?是不是外地人啊?哎哎帅哥别走啊!” 不顾矜持的小妞欲追上去勾搭帅哥,可帅哥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儿了。 还是路边摆摊的老大爷靠谱,和老大爷聊了一会儿,楷祭了解到,这y市是一座南方城市,和z市的距离,坐火车的话最起码要三四天才能到,凭这南北的差距,要是他徒步走着回家的话,就算饿不死,也得急死! ☆、【096】 贴身保镖 他想荷言想的不行,他想问问他过的好不好,想不想他,然后直接把人捉到床上去大战三百回合让他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可掏掏口袋,身无分文,是卖血好呢还是卖肾好呢? 正在认真思考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张贴着的一张火红的招聘启事吸引了他的目光,走进一看,原来是招聘贴身保镖的,工资一个月40005000rmb不等,条件是耐|操耐打,身手好,不怕死。 卖血的话,估计全世界就他这么一个血型,跟谁也匹配不起来,卖肾的话……这关系到荷言的终身性福,权衡利弊,深思熟虑,思虑再三,楷祭终于决定――当保镖! 洛初雨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远方,但靠近了看,他的眸子是没有焦距的,看来是在发呆。 梆梆,敲门声响起,门没关,秘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总,有人来应聘,您说要亲自面试,人已经带来了。” “嗯,”洛初雨回神,“你去忙吧。” 转身,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那双眸子第一时间吸引了他的视线,无所畏惧的眼神透着跋扈,这人虽瘦,可有肌肉,有些湿冷的天,他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牛仔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却不难看出修长有力的双腿轮廓。 外型,很满意。 保镖,尤其是贴身保镖需要精挑细选,因为洛初雨那点不能说的秘密,他换保镖换的很勤快,并且规定,一律由自己来亲自面试。 那么,身手呢? “不介绍一下自己?” 洛初雨在打量楷祭的时候,楷祭也在打量着他,这个男人一身英气,西装革履,看起来很严谨的样子,但男人总有攀比心理,楷祭觉得他长得过于斯文,有点小白脸。 “阿祭,叫我阿祭就成。” “大名呢?” “呃……”不能说,楷祭想了一下,道:“江祭。”心里想着,小荷言这次占便宜了,冠了他的夫姓。 “家住哪里?” 不能怪洛初雨跟个查户口的似的,总不能招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整日跟在自己身边吧,又不是嫌命长。 “z市。” “详细的呢?” “西街。” z市的西街简直比z市的什么什么县,什么什么镇更出名,所以洛初雨没继续追问下去,不过这地名让他想起某人。 “家里都有什么人?” “就我,跟我爱人。” 嗯,看来是为了养家出来打工的吧,y市地处南方边缘,跟大海比邻,港口很多,贸易繁荣,经济比较发达,很多人来这里讨生活,洛初雨不疑有他,颔首道:“很好,什么时候能上班?” “现在就可以。” 做保镖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楷祭想着领到车钱……呃不是,领到工资就立刻滚蛋回家,一个月,虽然很长,但他还勉强忍得了。 闲得发慌的周六下午,天依然灰蒙蒙的一片,阴沉的似乎随时能都拧出水来。 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公寓里,盈满若有似无的呻|吟声,忽然一记深|顶,让身下的人骤然绷紧了身子,那处也跟着极致收缩,兆瑞额上青筋直跳,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伏在他耳边道:“真是要死在你身上了……放松,放松……” 手不断在叶卿的背上摸索,虎口处的茧大力刮着手心下细腻的肌肤,没有半分怜惜,似乎要把这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叶卿只觉得氧气不够用,无论怎么吸气,都在还未满足时被人堵上红润的唇不断吸|吮,连带着好不容易吸进去的氧气都被夺走了。 殊不知,散落一地的衣服里,静静躺着一颗纽扣造型的窃听器。 叶安杨在听着手下的电话,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而没有察觉。 “你说叶卿他,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听的太认真,陡然被烫到,条件反射的把烟头扔出老远。 看来儿子不听话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叶安杨开始感觉叶卿在脱离自己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焦躁。 就像是从小就一直宠着养着的猫咪,乖顺可爱又听话,某天你忽然发现,猫咪不再应你的话,对你的命令置之不理,而它又站在你够不着的地方,想打它却不舍,是不是憋气又矛盾? “我知道了,派几个人盯着荷言,瞅准时机就动手,不准惊动叶卿。” “是。” “还有,他最近的行踪跟我汇报下。” 叶安杨万分宝贝这个儿子,也知道叶卿十分敏锐,若有人跟着一定会发现,而他身边除了管家一般不会让任何人跟着,所以为了叶卿的安全,在他所有有纽扣的衣服或者裤子上都安装了窃听器,为的就是叶卿若遇到危险能及时发现。 而窃听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随时了解叶卿的一举一动,这窃听器是在叶卿以前出过事之后才被派上用场,叶安杨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上学时做手脚,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了,瞧,多关心在意儿子!还是默不吭声不邀功的那种,就差发个奖状给自己了。 手下先是说少爷每天有准时上学准时回家什么的,早中晚饭也有乖乖吃,睡眠充足,人际关系依旧不好,说到最后的时候,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了?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手下只好把听到的都抖落出来,但因为没人跟着,谁也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 男、男人?!叶安杨捂住胸口怕自己气出心脏病来,他还算理智的听完,摁掉手机,然后扬手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 反了!反了他了还! 怒急攻脑,灵光一现,叶安杨忽然想起一事。 家长都爱翻看孩子们的日记,不管你用的锁是普通锁还是金刚钻他们都有办法打开,叶安杨也不例外,以前有一次叶卿过生日,还没放学,叶安杨准备把礼物藏在他的枕头下,好给他个惊喜。 男孩子嘛,要送点帅气的礼物才行,所以他送的是一把枪,真枪,外加一包子弹。 ☆、【097】 不能容忍你的罪 但当他掀开枕头之后,却看见一本绿色封面的笔记本,这笔记本没锁,叶安杨本以为是作业之类的,随便翻了翻,却被扉页上的两个大字给黏住了目光――日记! 他生意在国外,经常不回家,对叶卿的了解越来越淡薄,这日记未免出现的太及时,叶安杨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当下就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仔细审阅。 看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叶安杨放下日记本,面有菜色,儿子是玩玩的吧! 因为这日记,整本都是在写另一个人,以及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那个人迷得神魂颠倒,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荷言! 一开始不认识荷言,而且觉得儿子可能只是暂时误入歧途,他有机会会找他谈谈的,但很快被生意缠身无暇顾及,之后间接认识了荷言这个日记里的主角时,却也把这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现在又想了起来,叶安杨理所当然认为另一个男的就是荷言,好啊,不仅能抢江英魅的家主之位,还能跟他抢儿子,江荷言,你死定了! 推开门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子瘫在了地上,几天的时间里,唐稀就收集了几百人的能量,无论好的坏的,一概不拒,反正死无对证,只要是不认识的就直接下手,将要轰动一时的z市大型人口失踪案的制造者却还是不满足,不过他已经等不及要除掉豹王,下决心今晚就行动,不再受夜夜噩梦的摧残。 “什么?儿子过生日?就是今晚?”南暮用肩膀夹着手机讲话,双手还在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一声儿比一声儿高,秀眉紧皱,很是不耐烦。 通话结束后,南暮用力的摁掉手机,荷言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不过衣服倒是穿的整整齐齐,他好奇道:“怎么了?谁过生日?” “董事会里一个老东西的儿子,他手里掌握的股份占据总公司的百分之二十以上,他儿子过生日,点名要我过去参加聚会。” 说的难听点是点名,说的好听点就是邀请。 荷言不信,“你不会拒绝啊?” “我拒绝的了吗!那老东西仗着自己是总公司的元老级人物,总是喜欢给我使绊子,每次开会不反驳我就难受,还拿不出更有效的提议来,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而且和你父亲有点交情的份上,我他妈早就收购了他手里的股份把他踢出公司了!” 越说越气,南暮小脸气得通红,到底还是个孩子,就算在外人面前再冷静镇定,还是有爆发的时候,更何况荷言也不是外人。 察觉到情绪的失控,南暮很快收拾了情绪,调整好表情,把电脑桌面上的窗口挨个关了,简单打理了下自己就准备出门。 荷言拦住她:“这我还没问完呢,你这么排斥他,恐怕不只是因为他是不能得罪的人吧,他为什么非要让你去?” 南暮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因为他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种马……” 嘿,这还把主意打到这小色|女头上来了,荷言眉开眼笑:“这不挺好的嘛,你看,他色你也色,凑一起指不定谁占谁的便宜呢,那我就,恭送女王凯旋而归,快去吧!” 南暮对着他咬牙切齿,忽然卑鄙的出手在他脆弱处狠狠一抓,随即蹦着高逃跑了,完全不管荷言如何在原地疼得又跳又叫,个死色|女,还真敢下手啊! 好不容易挨过去,敲门声响起,荷言没好气道:“自己死进来!” 他以为是南暮去而复返,谁知门打开之后,出现却是……御噬! 因为猜测出御噬就是假扮楷祭的人,所以就算他顶着楷祭的身体,荷言也不会受到影响了。 他泰然自若的把手从某地移开,站直身子,看着御噬一步步走近,近到和他呼吸可闻。 这就是御噬和楷祭最大的不同之处,荷言自嘲现在才发现,楷祭除了亲热时,从不会和他离得这么近说话,他怕会让荷言产生压迫感。 而御噬,则恰恰相反,他就是要压迫着荷言,就是企图让所有人对他臣服! 荷言嘴角微挑:“你怎么来了?” 御噬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不曾稍离,气势强盛,语气却柔和的很:“我自然是来看你的啊……” 这样子的眼神总会让人产生大脑空白的感觉,荷言别开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身后半开的门框处紧贴着的黑洞洞的枪口! “小心!”荷言下意识的把人往旁边狠狠一推,埋伏的人见被发现快速开枪,御噬措不及防被推开,荷言跟着躲开却晚了一步,腹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子! 御噬一惊,挥手就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不大的房间里如蘑菇云般升腾而起,所有藏匿的人全部被吸入其中粉碎而死,荷言捂着腹部疼得叫不出来,这可比小色|女那下子疼的多,指缝间不断流淌出鲜血,黑色漩涡有自动辨识人类并进行蚕食的功能,见要吸荷言,御噬慌忙就要收起来。 就在此时,门被一脚踢开,唐稀怒气冲天的杀了进来,双手结印打散了黑色漩涡,黑丝由浓变淡消散在空气中,他冲着御噬咆哮道:“你连荷言也想吃,我跟你拼了!” 说着,快速布下结界把一切隔离,御噬见荷言没事也松了一口气,表情一变,立刻又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哟,这不是那天半途没了的小子嘛,你怎么找到我的?” 就在御噬即将要收起黑色漩涡之前的几秒钟,唐稀才追踪而来,所以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不过他才不管,御噬十恶不赦,这是他认定了的! 唐稀冷哼:“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你吃了齐凤不说,还害人无数,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为民除害!” 御噬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说那个味道很好的小女孩啊,别说,她还真是罕见的纯能量体,被我吃,是她的荣幸。” “你找死!”唐稀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御噬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一个小小的会点法术人类而已,还妄想打败他,真是笑死人了! ☆、【098】 终结掉你的一切 果然,第一回合就以唐稀的落败而告终,唐稀跌在透明无形的平面上,嘴角渗血,可他硬撑着爬起来,毫不示弱。 有意思,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找死,御噬更加确定对方是自不量力,出手也是没动真格,唐稀瞳孔一缩,就是现在! 耳钻光芒大炽,简直要把眼睛灼伤,如丝绸般的白丝层层叠叠展开将御噬包围起来,御噬睁不开眼,下意识的再次凝结黑色漩涡,可那黑丝很快被白丝缠绕吸收,动真格也来不及了,白丝不断吸收连带着这个结界内的一切,终于反应过来唐稀要做什么的御噬脸色大变,拼了老命的凝聚力量准备摧毁结界! 唐稀哈哈大笑,几天来的郁卒和痛苦一扫而空:“继续轻敌啊,继续啊,继续嘲笑我啊,你这个恶魔,跟我一起下地狱吧!”话音刚落,虚拟空间里陡然爆出一声巨响! 唐稀其实,早就做好了与御噬同归于尽的准备,这个恶魔与自己不同,他是豹王,拥有人类无法比拟的强悍能力,但小瞧人类的豹王,又如何能想到,唐稀会以一种玉石俱焚的方式,将他除掉。 白丝吸收的太多会不断膨胀,直到结界再也装不下,那就是撑破结界的时候。 唐稀没想到的是,结界爆炸,连带着离着结界最近的空间也会受到影响,荷言被卷入爆炸后的剧烈波动中,空间扭曲,意识模糊一片,很快痛的昏了过去。 江一零亲自去厨房熬粥,可二少爷的手艺明显不怎么样,卧室的电脑开着,屏幕上是详细讲解如何熬好一锅粥的方法。 不用凑近了闻也知道又糊了,他把锅子拿到水龙头下冲洗,眼神透着认真,看来非做好不可了,重新淘米,为了ng费粮食每回都只放一勺子小米。 把刷的干干净净的锅重新放回电磁炉上,打开开关,倒上小米以及清水,又加了些大米和糯米增加粥的润滑,盖上锅盖后便抄着手等着。 过了大约半分钟不到,横空伸过来一只手打开锅盖,加了些清水进去,复又把锅盖盖上,那只手骨节分明,小麦色,一看就带着有力的感觉。 江一零惊喜的转头,果然,是齐恬!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饿吗?马上就好了。”温言细语的说着,手也不老实的将对方的手握在手心,温度还有些凉,但屋子里却并不冷。 齐恬眼睛很亮,此时却有些黯淡了,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他声音有些嘶哑道:“唐稀呢?” “去报仇了,你……你一定很难过吧,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没办法,不过……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吧,嗯?” 江一零很少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话倒是说的实际又冷酷,是啊,人不在了,再难过也挽回不了什么。 但同时也许诺,自己不会离开他,他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肩膀可以供他依靠。 齐恬气色透着虚弱,听到这话,脸又白了几分,妹妹走了,这世上,就当真是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垂眸,晶莹的泪珠静静的滑落,凝聚的太快,甚至掉落的了无痕迹。 江一零张开臂膀把人拥在怀里,细细摩挲着对方的脊背无声安抚,另一只手还不忘去关掉电磁炉,水开了,米香的味道热热的萦绕在鼻端,暖人肺腑。 伤心,这不是个形容词,人在过度悲伤的时候,的确会伤到内里,医生嘱咐过不能吃油腻的东西,难以消化,江一零就跟着齐恬一起吃清淡的饭菜。 吃过饭之后江一零帮齐恬洗了个热水澡,当然没啥不轨行为,趁人之危也不是现在,洗过之后一起躺了,说了没几句话,齐恬就睡了过去,或许睡着了可以好受些吧,江一零把人抱在怀里也跟着早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江一零迷迷糊糊的悠悠转醒,怀里的空荡感让他顿时心下一沉,腾得坐起来,果然,原本睡在他怀里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齐恬?齐恬!”一边叫着一边胡乱往身上套衣服,江一零万分后悔没派几个人在附近把守,这里是他的私人别墅,私人空间,地处偏僻,自以为很安全,谁知道却正好给齐恬提供了逃走不被发现的机会! 还好有车,江一零光着脚手里拎着鞋子就钻了进去,发动之后快速沿着唯一的一条小路急驰而去。 旁边的被子都凉透了,也不知道齐恬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愿能赶得上! “喂?马上派几个人去附近的几个车站给我找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很年轻,皮肤比较黑,孤身一人,只要是这样儿的都给我拦下,快去!” 他自己则开着车去了齐恬家,他就怕齐恬不吭声的离开,离开他的世界,从此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妈的休想!大门紧锁,门前却有新的脚印,江一零此时堪比侦探,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踩着墙边的树杈子堆就跃上墙头进了屋子,确定人不在之后方才驱车离开。 齐恬回来过,他是回来拿钱的,拿了钱之后装了几件衣服就走了,他决定去ng,妹妹是他生活的精神支柱,他之所以那么努力的赚钱,就是为了供妹妹上学,现在支柱没了,他自己活的好或坏,又有什么关系呢? 北方此时冷的彻骨,齐恬买了张通往南方的车票,他现在身冷心更冷,向往着温暖的地方,江一零能给他温暖,但他又算什么,一无所有,将来的某天,他也会离开自己的吧,自己是喜欢他的,但还没到无法割舍的地步。 所以在那之前,他要离开,必须离开! 生活就像是黑白琴键,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段旋律,弹奏出的是快乐还是忧伤。 “没有?”江一零咬着下唇坐在驾驶座,衣服穿得乱七八糟,脚依然光着,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狈,摁掉手机,趴在方向盘上久久没有动弹。 老天爷,你不会如此残忍的,对吧? ☆、【099】 来到你在的地方 南暮带着一身酒气回来,她酒量很好,喝了那么多,只是头有些眩晕而已,被人送到家门口,刚迈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激的完全清醒了! 地上斑斑血迹,她抖着声音喊道:“荷言……荷言!”无人回答,屋里并不狼藉,看来并无恶斗,可荷言人呢?这血是谁的? 南暮立刻打电话叫来保镖并报警,保镖清扫屋子的时候,南暮快速在脑子里过滤了下和荷言有仇的人,最大嫌疑就是……江英魅? 贼心不死,的确有可能是江英魅干的,她坐在沙发上,手脚发凉,荷言要是真落到他手里,绝对九死一生! 她身手极好,以为有自己的庇护肯定没事,却被钻了空子,走的时候只顾着和荷言开玩笑,结果忘记将保镖留下了。 查出江英魅的最新手机号,南暮毫不犹豫的打了过去,过了很久那头才被人接起,懒懒的男声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喂?哪位?” 南暮强压怒气,语气还算客气道:“大少爷打扰了,我是南暮,我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荷言的下落?” 真想直接问你丫的是不是绑架了荷言! “荷言?”江英魅明显一震,很快恢复正常道:“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动他,也永远不能踏进国内一步,他的下落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么?” 虽然是关心的话语,但明显可以从里面听出幸灾乐祸的意思。 “没事,他大概是出去了没跟我打招呼,我这不是担心他么,既然大少爷不知道,那我再去向别人问问,谢谢了。” 和南暮通话完毕之后,江英魅立刻又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妮子精得很,不过如果只是出去了没打招呼,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找人找到他这儿来么! “叶老,是不是得手了啊?” 叶安杨满脑子怎么把荷言大卸八块,听到这话立刻来劲了:“我已经派人去盯梢了,逮到机会就动手,不过那边儿竟然联系不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再叫人去看看。” “不是叫叶卿去办么?” “啊……这个啊,”叶安杨的语气不自然起来,“叶卿他最近身子不舒服,而且荷言身边不是多了个南暮么,更难下手了,不过你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成!” 听出老爷子的狠决,叶安杨下决心要办到的事情还有啥好质疑的么?江英魅顿时觉得比吃了安定剂都安心,“那成,就看叶老的了!” 南暮把事情瞒得滴水不露,叶安杨的人来了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她对老师说荷言病了并给他请了长假,给警察叔叔包了红包,让他们不要声张的去追查,荷言失踪的事儿,除了她和警察叔叔,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近距离操控和远距离遥控,叶安杨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斗不过这个小妮子,荷言家开始终日大门紧闭,两位保镖守在门里,任何不明生物靠近都需要进行盘查,违者斩立决不带商量的,南暮深知纸包不住火,只能寄希望于警察叔叔了。 夜晚的凉风丝丝缕缕的往衣领子里灌,荷言是被痛醒的,手心湿滑一片,他努力睁开干涩的眼皮,刺眼的五彩光亮让视野一片模糊,好不容易适应了这光线,一张大饼脸也跟着倒映在瞳孔里。 嗬!荷言被吓了一跳,连带着伤口都没那么痛了,他挣扎着坐起来,眼前蹲着的胖男人也动了动身子,不过姿势没变。 荷言倚在凹凸不平的粗糙墙上,这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面前是一条大街,挺繁华的,旁边看来是娱乐场所,布置的很是花里胡俏,他此时正在大门旁边的不远处,身子的一半在阴影下,倒是挺隐蔽。 胖子见他醒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缝的连眼珠子都看不见了,他笑吟吟道:“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这话我还不知道问谁去呢!荷言郁闷的想着,眼前的胖子一脸憨厚,一看就是老实人,穿的跟城乡结合部来的似的。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这是哪儿?” 这里不像是自己常年住着的地儿,最起码这天气就不是,现在西街冷的要死,马上就步入冬天了,而在这里,即便风是凉的,但却没多冷。 胖子道:“这儿啊,是y市的商业街,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他指指旁边娱乐场所的大门,“出门时候无意中看见你,还以为你嗝屁了呢,结果试了试,还有气儿,就在这儿等你醒来问问怎么个事,这伤是怎么回事?” “被人暗算了的……”荷言呼吸清浅,一用劲儿大了就疼得厉害,胖子见他脸色煞白,急忙又道:“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在这儿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荷言不是没进过社会的纯纯少年,这胖子看起来好心的很,但做娱乐生意的老板,心眼儿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当下也没别的办法了,“先谢谢您这份恩情了,不过……我先告诉你,我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这儿也没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人都在z市呢……” “没事儿!你又跑不了,我这就去开车,你在这儿等着啊!”胖子站起来一扭一扭的走了,荷言手撑地试了几次没爬起来,失血过多有些眩晕,算了,还是先去医院吧,只要死不了,什么都好说。 其实胖子老板,是看中了荷言那张脸,这家店里的服务生甭管男的女的,姿色都是上乘,但这世上哪儿那么多美人,胖子一见到荷言就被吸引了,不过他身上明显是枪伤,想收了这人吧,又怕惹事儿,只好等荷言醒了再做打算。 不过一听荷言认识的人都不在本市,心就放下了不少,可能是被人暗算逃到这里来的吧,这小子也忒能逃了!不过这也正是拉拢人的好机会。 胖子开了车来,把荷言半扶半抱的弄上了车,到了医院先挂号,胖子去找了熟人走了后门,直接找来医生给荷言取子弹,缝合伤口,包扎,输液……折腾了大半宿,在凌晨被送进病房,胖子在旁边的病床上凑合着,和荷言一起睡了。 ☆、【100】 想着的人,舍你其谁 在养伤这些日子,胖子天天守在这儿帮他看吊瓶什么的,店里的事儿都是通过手机来处理的,相处的时间长了,荷言对胖子也了解了不少。 胖子是混黑道的,而且还是农民出身,跟着老大混了几年,老大看他老实,没心眼儿,对他挺满意,就把手里的几个地儿的生意交给他去做,偶尔来巡查一番,钱是三七分,不过这也够胖子花的了。 胖子别看一副好欺负的模样,手段却是雷厉风行,管理的几个店里没有不怕他的,这人你得罪他时他还会冲着你笑,但过后肯定把你整的求爷爷告奶奶,还让你抓不到把柄。 用的药都是实在药,价钱低,疗效好,这就是有人脉的好处,住了大概快两个周就出院了,住院期间荷言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记住一个有用的号码。 貂哥的号码,因为江棋给他买手机之前一直没手机,所以没记。 南暮的号码,一直觉得她就住在自己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记什么号码?所以也没记。 结论就是,谁也联系不上…… 荷言不说,胖子也看得出来他在愁,一边开车一边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来戳戳他的胳膊,荷言摇头。 “年轻人老皱眉,会容易老的。”有点堵车,停在一辆车的车屁股后面,红灯在前方朦朦胧胧的闪闪烁烁,胖子拿出打火机点上,顺手摇下车窗。 “要是我说我认识的人的号一个也没记住,你信么?”荷言气色好了很多,在医院吃的很好,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新的,胖子很舍得在他身上花钱。 胖子闻言,低低一笑,“不带着说谎的样子,”心想这不正合我意嘛,“要不这样吧,你也没地方去,熟人也联系不上,不如就给我打工吧,医药费赚够了之后再赚回家的钱,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有比这样更好的样儿么? 跟黑道沾上边儿的生意,肯定和毒品,枪械,军火走私,卖|y嫖|娼离不开,但胖子的店却并不是乌烟瘴气的样子,反而很亮堂,店内通风很好,烟味不大,虽和貂哥的花满楼没得比,也说得过去。 念在他刚出院的份上,胖子允许他休息三天,趁着这时间熟悉下店里,三天之后正式上班。 “这是两个领班儿,你看哪个能和你合得来,就选哪个,跟着他学东西做事儿,有什么不懂的都问他,听话就好。” 胖子坐在真皮沙发上,肥胖的身躯陷进去一大半,牛仔裤洗得发白,穿着的外套样式也很老,难怪荷言第一眼以为他是城乡结合部来的,和他面前站着的两个清丽脱俗的少年比起来,胖子简直土得掉渣。 可两个少年眼神里透着对他货真价实的恭敬和顺从,低眉顺眼,左边那个比较文静,从进门后站定,就一直是这个姿势不曾变过,右边那个比较活泼,眼神虽朝下却不时瞟向别处,眼波流转间带着说不出的魅劲儿。 荷言本身也不是个文静孩子,就指着右边那个道:“这个吧,”不过为了不得罪人,又继续道,“两个都挺好,左边那个哥哥有气质,右边这个比较亲切。” “熊孩子,嘴够甜的,那行,那就跟阿离吧。”胖子笑骂,荷言和眼前这两个名为领班儿实则也是头牌的少年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回有的赚了,亏本买卖,他还真没做过。 阿离,大名桐离,在蓝夜做了两年有余,有很多常客都是专门为他而经常来蓝夜坐坐,自然也为胖子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桐离给荷言的感觉,便是美的让人觉得危险,一个回眸,一个不经意的笑,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别人做来平淡无奇,但他做,却能轻易的勾住所有人的目光,无论你的审美观是怎样。 荷言穿着看似朴素,实际上连袖口处都绣着淡蓝色的花纹的工作服,跟在阿离后头端盘子,看他如何给客人上东西。 路过的房间有的门是关上的,有的是虚掩着的,也有的是大开着,荷言目不斜视的走着,忽然阿离脚步顿了一下,荷言急忙刹车才没撞上去。 阿离朝着某间大开的屋子里看了一眼,不过很快,他便收回目光,继续迈开步子,荷言只顾着查看盘子上的酒洒出来没,见他继续走,急忙跟上。 洛初雨的声音不大,却是桐离再熟悉不过的,刚来时,他被喝醉酒的客人轻薄,是洛初雨出手救了他,那是个不拘言笑的男人,喜欢到这里来喝酒,看穿着身份应该不简单。 楷祭就站在洛初雨身后无聊的东张西望,幸好门开着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解闷,见一个漂亮的少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走了,也没放心上。 却不知,也与荷言错过了。 洛初雨是因为抽烟的关系才让他开着门,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看两人的互动,是朋友没错。 “我说洛大少,咱这二十来年开裆裤的交情都喂狗吃了啊,你就别摆出一副忧郁的样子对着我发呆了,这些日子就看你心情不爽,谁惹你了?” 白门手夺下他嘴边的烟硬是摁熄在桌上精致的烟灰缸里,摆出一副你再忧郁试试看的姿态来。 刚聊没一会儿,洛初雨就眼神放空不理他了,那叫他来是干嘛的,看他模仿大卫雕像的? “唉……”洛初雨叹口气,曲着中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着,“你说……要是有个人,你本来觉得和他缘尽了,可又一直忘不了他,该怎么办?” “呵……”白昧巳坏男Γ“您就为了这点事儿折腾自己啊,去找她啊,既然忘不了肯定是还记挂着她,这是哪家的千金入了您的法眼啊?” 白猛好奇,和洛初雨处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上过心,眼光高到让白镁醯盟最后说不定会出家或者嫁给自己的地步。 洛初雨瞥了他一眼,“不是千金,而是小子。”不然还纠结啥,早就回去找了好不? ☆、【101】 我的人,不许动 白靡了一下,作出双手捂胸状:“老大……你垂涎人家多久了啊,”随即又娘们兮兮的推了他一把,“也不让人家做个心理准备,人家会害羞的啦~” 洛初雨看了他一眼。 白昧15塘17坐好,正儿八经道:“这事儿就难办了,说不定人家是直的,就算不是也不一定能喜欢你,就算喜欢你你俩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结果,老大啊,你身份摆在这儿,还嫌头条上的不够?” 白孟胧虑樽苁潜缺鹑讼氲闹艿剑但基本上都是朝着坏的方向去假设,他这么一说,洛初雨心里更没底儿了。 荷言是弯是直,这还真不好说,那时候他的确是和一个男人同居,但两人的关系很明显,只是朋友。 洛初雨那点事儿因为只有弟弟知道,所以白靡恢币晕自己铁哥们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老总,经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殊不知人家是变成小猫四处游戏人生去了! 心里烦闷,洛初雨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你这话,把我想去找他的那点决心都打击没了。” 白冒Πx苯谢剑骸袄洗螅∧憧汕万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行不,我也没说不让你去找啊,得了喂,您还是去找吧,您一定得去找,说不定凭借你帅气的脸和显赫的家世,还真能把人搞到手,这样总行了吧!” 洛初雨瞪他一眼:“白冒 …就你嘴最贫!” 最终还是没去找,其实找荷言简直易如反掌,他现在是江家家主,住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问题是,自己认识他的时候是一只小猫,再去找他,难道开场白说:嗨,我就是你养的那只猫,我喜欢上你了,能和我在一起么?人家不拿着扫帚把他扫地出门才怪! 算了,有缘再见吧。 因为在貂哥那里做过一段时间,所以荷言上手很快,对上东西时遭遇的那些咸猪手也是能忍则忍,蓝夜里的人,一律卖艺不卖|身,要破例,就得各凭本事了,或者人家想赚外快自愿也行,这些胖子是不管的。 胖子在店里的时间很少,一般都是全权交给两位领班儿管,但如果闹事儿的闹的厉害了,或者有人来砸场子,就可以直接打电话给胖子,他会直接带着人过来。 这天夜班,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客人依旧不少,荷言照往常一样去送酒,打开房间门,一桌子人表情各异,但有几个看来是吸了东西,一脸的醉生梦死。 荷言敲敲门,这纯属礼貌,然后稳稳当当的走了进去,稳稳当当的把酒一一端下来放好,不知是谁神志不清的动了一下,让荷言最后一杯马上要挨上桌面的酒杯一下子翻了个个儿,一滴ng费的全倒在了这杯酒旁边的男人的……裤|裆上。 这男人恰好是几个人里难得还算清醒的一个,自荷言进门就盯着他看,贼眉鼠眼的,被酒浇了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站起来奔向洗手间处理,而是一把抓住了荷言的手腕,恶声恶气道:“哎,我说你是怎么做事儿的啊,是不是故意的啊,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 一听就是老油条,专门诈唬新人的,第一句是表达不满,第二句是栽赃嫁祸,第三句纯粹是要吓住人,好让他为所欲为。 荷言是新人,这是蓝夜的常客都知道的事儿,就新人好欺负,这是全世界不灭的定理,男人就是拿准这一点,才敢出手。 这是胖子的地盘,来惹事的人不多,男人垂涎这里的美人儿们很久了,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也是,就他那五百年前和老鼠是一家的脸,真能倒尽人的胃口。 荷言顺着他的毛,低眉顺目道:“对不起对不起……这裤子我赔给您,一时没拿住还请您谅解……” 酒杯里不止有酒,还有冰块,那冰块就这么在他裤子上慢慢融化,男人却丝毫无所觉,眼睛一刻没离开荷言,极品,真是极品,尤其是这乖巧的小样儿,勾的他一股子邪火直冒,嘴巴不饶人道:“别以为道歉就完事儿了,我也不稀罕这一条破裤子,要我谅解你也行,把这杯酒喝了,当作赔罪。” 男人指指荷言端来的酒杯中的一杯,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做好了手脚。 荷言知道可能有蹊跷,可也拿不准,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弯腰端起那杯酒,一口口的喝光,没尝出什么不对头的地儿。 喝的快了,几许酒水沿着嘴角流下,这衣服领口开的有点大,朱红色的酒水直流而下滑过不甚明显的喉结滑过白皙的颈子滑过带着小性感的锁骨没入领口,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咽下最后一口,荷言把杯子放回桌子,男方笑道:“得,看你这么有诚意,就先原谅你,出去吧。” “谢谢您了。”奇怪,真的没什么感觉,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荷言抱着侥幸心理出了门,感叹自己实在是以貌取人了,还以为那男人不是个善茬咧。 楷祭不知道第几次跟在洛初雨后面来这蓝夜了,他是和另一位保镖轮换保护洛初雨的,不过另一位保镖命好,都是在基本不会发生危险的白天跟着。 而晚上,就是楷祭的任务了,洛初雨待他不薄,知道他没地儿住,安排他和公司门口的看门住一块儿,伙食费全包,白天睡觉,晚上就跟着他出来溜达。 洛初雨是个不可能在凌晨三点之前睡觉的主儿,但他夜生活又干净的让楷祭以为他是性|无能,好吧……人们不是说有钱人生活糜烂么,最起码眼前这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外。 脑袋里想东想西,脚步却毫不含糊的紧跟着洛初雨的步伐,即将迈进大门的一瞬间,洛初雨忽然停住脚步,转头朝着门口不远处扶着墙干呕的人看去。 这里就是个喝酒的地儿,经常有喝高了的人在门口狂吐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吧,可洛初雨这个看热闹的就是不肯走了,楷祭只好也跟着仔细看向门口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看去,这一看,让他也跟着怔愣起来。 靠了,不是吧! ☆、【102】 享用你 荷言胃里翻江倒海,却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好跟桐离说了一声便跑出来,外面有风,吹的脑袋也能清醒些。 男人不知道在酒里加了什么,浑身发热不说,手脚也开始发软,就在洛初雨和楷祭站在门口看的当口,门里边出来一个人,朝着荷言走去。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他给荷言下的药,是不折不扣的烈性春|药,因为浓度太高,所以会引起干呕,他猜着荷言要是呕的话,除了在楼里的洗手间,就是出来,不管在哪,他都有机会把人给办了。 蓝夜里只有两处洗手间,分男女,面积很大,所以也懒得再建,里面没有,那肯定是在外面了。 男人走过去很干脆的把人直接揽在自己怀里,扶着他往外走,正好路过有灯光的这里,洛初雨和楷祭两人几乎同时朝着男人的方向奔去。 男人边走手也不老实的顺着荷言的领口伸进去,只是还没摸几下,就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一下子来了个过肩摔。 楷祭毫不手软的勒得他直翻白眼,洛初雨没顾得上看贴身保镖不对劲的狠辣眼神,把差点软倒的荷言抱了个满怀,转头对楷祭道:“马上回去,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楷祭欲言又止,不过看荷言眉头紧皱的难受模样,还是转身大步跑着去叫司机。 荷言喝的不多,身上没有酒味,却有着蓝夜里所有服务生身上都会有的栀子花香,闻了那么久,恐怕只有今天才察觉这暖香的诱人。 洛初雨臂弯里圈着荷言柔韧的腰身,他的呼吸就在耳边,灼热的,急促的,紧贴着的胸膛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快速的心跳以及滚烫的温度,虽然知道荷言此时情况不乐观,但洛初雨还是止不住想笑的欲|望,几天来的沉郁消弭无踪。 他此时最想做的,就是紧拥着他,用尽所有的力量。 楷祭跟在车后面,远远的看见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可洛初雨不是胆敢非礼荷言的坏蛋,他是对自己很好的上司,总不能也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人家也勒晕过去吧! 恩将仇报这种事人类或许干的出来,但目前人身狼心的某人却绝对干不出来。 所以只能咬着牙看着洛初雨把人抱上后驾驶座,继而继续把人揽在怀里不撒手的吩咐他上车,司机开车。 回到家之后,也是洛初雨把人抱进屋子里去,楷祭跟在后面,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别人抱在怀里,这种感觉……真他娘的让人抓狂! 洛初雨没叫医生,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医生,如果不是子承父业这条在,恐怕他现在的职业也是医生,荷言之所以变成这样的原因也清楚的很,洛初雨让楷祭去房间的门外守着,然后对着大床上烧的神志不清的荷言出神。 要不要做?这是个目前面对的最严峻的问题,若是不做不是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可以,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但如果真的做了,万一荷言醒来知道,指不定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他不是冲动的毛头小伙,他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做事必须考虑后果,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如果荷言因这而怨恨他,那到时候连哭都没地儿哭去,洛初雨拳头松了又握,握紧又松,最终还是俯下身子,摁住荷言的肩膀吻住他粉嫩的唇瓣。 直到厮磨了好一会儿,方才起身,解下领带绑住他的两只手系在床头,好让他不滚下床去,然后去了客房里附带的浴室,蘸湿了一根棉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给他盖好薄被,最后,走了出去。 “给我看好他,明早我会过来,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懂吗?” 楷祭点头,一颗心终于落地。 刚才一直把耳朵紧贴在门上,若听到有什么不对的响动,他绝对会直接踹门进去!不过还好,洛初雨,还算是个君子。 这里是洛初雨的家,家里只有洛初雨和他的弟弟住,荷言所在的这间房是客房,在一楼,而两位主人的卧室都在二楼,楷祭站了大约半个小时,见洛初雨再没有下来,打开门,走了进去。 荷言是个隐忍的人,无论多痛,都喜欢咬牙忍着。 春|药严格来说不是多让人难熬多欲|火焚身的东西,顶多就是浑身发热容易冲动而已,没有所谓的不交|欢就会死的谬论。 但问题是,荷言所喝下的东西浓度有点高,额上冰凉的毛巾虽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被烧的快成糊的神志,过了一会儿后,这冷的毛巾便被他的体温煨热了。 药效再次袭来,让他下意识的努力翻转着身子在床单上磨磨蹭蹭,双手被绑住,倒也不怕掉下床去。 楷祭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场景,满脸潮红的少年正缓缓蠕动着身子模拟着某种动作,呼吸急促,被绑住的双手紧握成拳,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汗湿的黑发贴在鬓角,凌乱,狼狈,也香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从未见过荷言这个样子,哪怕在意乱神迷的时候,也总是保持着一份常人没有的清醒,平常更是沉稳从容的不像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少年。 门被关上,无声无响,反锁住门的时候,扭动锁头的手甚至有些发颤。 楷祭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先帮荷言解开领带的束缚,随后将掉到枕头上的湿毛巾拿开,最后脱鞋上床,倾身覆盖住不住乱动的人,将薄被盖在自己身上,他还不想荷言着凉。 几个简单的动作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当薄被盖好后,楷祭迫不及待的紧拥住身下的人,脸埋在他的肩窝里,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害已经彻底变成人类的狼王差点直接狼变,满足的放开呼吸有些不畅的小家伙,他极慢极慢的靠近他,极慢极慢的贴上的唇,由浅及深的缠绵吻着。 这种慢动作磨人ng漫到极点,在让对方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的时候,也给了他把衣服除尽的绝佳机会。 ☆、【103】 是我,别怕 薄被下的空气逐渐加热,肌肤摩擦着肌肤的温软又亲密无间的感觉美妙无比,楷祭像是享用着最甜美的糕点般,细细品尝着对方的一切滋味。 下|身相触摩擦,情|欲像是被点燃般贴着皮肤烧起来,却并不让人感觉到疼痛。 荷言本来就很热,再来一个人压着,不更热才怪,但感觉并不坏,甚至在身上的人做出亲昵的动作时,注意力也跟着被转移走,从而不会觉得没法忍受了。 不对……身上的人?荷言蓦然一惊,拼命睁开眼睛,却似乎是有谁恶作剧般在他眼前挡着一层磨砂玻璃,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厉害,只有一个大概的影子,但不管是谁,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反应过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是开始力不从心的推拒,双手抵在对方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往外推,虽说楷祭走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没心理障碍的跟一个陌生人滚|床单! 可手脚早就发软,这一推,越发软的有胳膊都要抬不起来的感觉,身上的人倒并不介意他这动作,继续在他身上到处点火。 抚摸着他背部的大手逐渐往下,楷祭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耐心的开拓,孰料紧靠着的人忽然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肩头! 无论力道是大是小,牙齿的坚硬是毋庸置疑的,措不及防之下,刚准备试探探入的两根手指直接没底! 自作自受恐怕就是这样儿了吧,虽咬了人,自己也不好过,可无论他再怎么咬,怎么用软绵绵的拳头捶打,身上的人依旧不受分毫影响,他终于忍不住示弱了…… 嗓子干涩,荷言被这么久的前戏磨的脸颊平添几分艳色,眼角沁出滚烫的泪珠,他在欲|望沼泽里努力挣扎,不让自己完全陷入连自拔的余地都没有,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不要……不要了……” 一边说着,一边卖力的抓住旁边的床单往外逃,楷祭顿觉好笑,把人直接拦腰捞回来,更加牢不可破的禁锢在自己怀里。 “荷言,看看我啊,我是楷祭,我回来了,是我啊,是我,不要怕……” 轻言安抚着,对方却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般委屈的哭起来,他不想和别人上|床,一点都不想! 荷言发了狠,拼尽全身的力气摸索着抓住他的后颈,朝着他的喉咙处咬去!楷祭肩头已经被咬出斑斑血迹,当唇已经贴近咽喉的那一霎那,荷言陡然顿住动作,脸上红|潮尽皆褪去,泪水迸溅,疼的不住蜷缩起了身子…… 原因无他,在他最专注于咬人的时刻,楷祭已经毫不客气的闯进他的身体,而且坚定的一寸寸推进,彼此紧密结合,无一丝间隙。 洛初雨当然没想到自己的离开,造就了房间里久别重逢的翻云覆雨,首先,他根本不知道阿祭认识荷言,其次,他也不认为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男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心烦躁之际,手机响起,他皱眉半撑起身子,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柔和的暖色灯光下,是一个好久没联系的来电显示。 “喂?” “是我,好久没见了,帮我个忙成么?” 那头的男人语气有些倦怠,有点没休息好的样子,洛初雨重新窝回被窝里,“说吧,什么忙?” “找人?”真不愧是他的好友之一,连遭遇都和他差不多,不过他想找的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不必他再继续撕着花瓣默念找、不找、找、不找了…… “江一零,你不会……真的对他动情了吧,我当初说的只是玩笑话!” 当初江一零嘴里的草包,就是洛初雨,两人生意上有些往来,江一零一开始做黑道买卖的时候,负责接货以及港口偷|渡运输的人,就是洛初雨。 那时候洛初雨的父亲还没去世,他和工作狂弟弟根本没法儿比,也难怪江一零会这么损他。 那头的男人叹口气,带了些默认的意味。 洛初雨一只手摁住额头,真是败给他了,眼睛长在脑门上的嚣张家伙也有这么一天,“好,我知道了,他要是来这边,我一定尽力给你找到,嗯,好,拜拜~” 荷言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的样子?这点一开始楷祭还莫名其妙,等真的做的时候,这头傻狼才终于开了窍! 荷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回来了,而且也差一点荷言就会跟别人滚床单,该不会是……他把自己认成别人了吧! 好啦,他承认这种类似于强x,一直不配合不顺从,却又偏偏耽溺于其中的小模样让他的驯服欲不断膨胀……小小的手忙脚乱之余,更多的是满溢心头的甜蜜。 楷祭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底下的动作愈发热烈,荷言微不足道的反抗换来的是他绵绵密密的吻……疼爱到骨子里的眼神未曾稍离,老酒虫做了什么他都知道,荷言这样的反应,着实让他受宠若惊。 他是有想过回来之后荷言会不会有了别人,会不会不理他,会不会怨恨他,这是人之常情,换位思考一下越发觉得怀里人的珍贵,他这根本就是在为自己,守身如玉啊…… 一夜缠情,天亮之后楷祭就要和另一个人换班了,凌晨时候抱着荷言去洗了澡,荷言一直处于神志不太清醒的状态,也一直没认出他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洛初雨之所以把他一个人放在屋子里,是他也明白春|药的解法,不做也没事儿,这只是道德问题,一夜过去药效肯定消散的差不多了,洛初雨感叹自己不是君子那就没人配得上君子二字了,柳下惠算什么?能跟他比吗? 推开门,昨夜温香软玉的少年已经坐在床沿,穿戴整齐,眉目沉敛,看见是他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疑惑和愤怒。 “你是谁?” 本以为可能是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毕竟是他对自己下的药,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洛初雨坦荡荡的一笑,“我是把你救回来的人,怎么,不感激我,还要用这种戒备的语气质问我么?” ☆、【104】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这个男人比江一零大,那肯定也比荷言大,虽没大几岁,但多活了几年的男人就是不一样,眉宇间没有岁月堆积的质感,仿若一切风霜都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这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浅蓝色的衬衣掩盖不住他不拘的气质,这让荷言很是气恼。 怎么这男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质问他,自己难道不该质问他吗?就算疏解这该死的药的确是需要通过这个卑鄙的手法,也不代表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做出上他是天经地义,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表情来吧! “那多谢了,这是哪儿?我要回去。”他站起来走向他,脚步还有些虚浮,洛初雨只当是药物所致的后遗症,没做多想。 “这里是我家,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还需要多多休息,先跟我去吃饭吧,晚上你觉得好点之后,我再送你回去,哦,对了,我叫洛初雨,你可以直呼我名字,也可以叫我洛先生。” 洛初雨不想一开始就表现出跟荷言很熟的样子,这会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也不想吓跑荷言,虽然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在z市吗?不过自己没立场知道这些,也就作罢。 还能怎么样?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男子汉所为,荷言跟自己说就当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吧,肯定会难受一阵子,但总会好的。 “好吧,洛先生,先谢谢你的款待了,我叫江荷言,年纪似乎还没到可以称呼为先生的地步,你叫我荷言就成。” “嗯,荷言,”这名字在心里不知叫过多少次了,喊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在幻听,“请吧。” 早餐很健康,一共三份,看来洛初雨已经提前交代会多出一个人了,两只煎蛋,一块面包,一杯温牛奶,一碗西红柿鸡蛋汤,洛初云已经开吃了,他和哥哥共同管理公司,和哥哥不同的是,他向来以工作的事为重,是个准时上下班的好孩子。 洛初云一双圆溜溜的眸子透着狡黠,见到荷言时大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哥可是个从来不会带人回家的好男人,这少年是谁? 荷言初见洛初云就觉得眼熟……很眼熟,洛初雨介绍道:“这位是我弟弟,洛初云,这位是荷言,坐吧,不用拘礼的。” 洛初雨亲自给荷言拉开椅子,并未对荷言的来历多做解释,洛初云明白哥哥不想说,也没多问,笑嘻嘻的朝着荷言打招呼道:“你好啊,这是我做的早餐,请慢用!” 人家这么热情,荷言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他微笑道:“你好,其实见到你,总觉得很眼熟。” 洛初云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么?我们……见过面么?” “不是……”荷言笑意加深,“我是觉得你和我养过的一只小猫很像。” 眼睛圆圆的,很可爱,不过小猫脾气很臭,这点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噗……咳咳……”正在喝水的洛初雨被狠狠呛了一口。 “啊?是吗,我明白了,你是在夸我可爱吧,不要被我的外表骗了哦~”洛初云挥挥筷子,笑得人畜无害。 哥哥反应这么大,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猫腻? 心思比针都细的洛家小弟看了哥哥一眼,某人正若无其事的拿起纸巾擦着嘴边的水渍。 江一零敲敲门,前来开门的人不是荷言,而是南暮。 他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 南暮从幕后走出来之后,江家的人几乎同时接收到了一份关于她的全面资料,还有身为代理董事长的证文,是江棋亲笔所写。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南暮竟会和荷言住在一起,这是为什么? 遗嘱是不能拿给人看的,没有读出来的部分江一零和江英魅都不知道,不然就可以成为威胁荷言的筹码。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二少来找荷言?”南暮神色间很是戒备,荷言并不在家,万一他是来看荷言的,就会露馅。 “嗯,我有事要问他。”记得当初还是荷言帮助自己找到齐恬,看来荷言应该是和齐恬相识的,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南暮语气坚决道:“不好意思,他现在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说着就要把门甩上,江一零虽几天没睡好,但好歹是个男人,一把摁住了门,让人不能动分毫。 “我、要、见、他。”一字一顿,用力把门打开,从门后冲出两个男人,江一零不慌不忙的侧身躲过一击,大步跳了进去,荷言家很小,被南暮布置的很温馨,但很明显,他要找的人并不在家。 “荷言呢?你不是说他身体不舒服吗?” 他转头问道,南暮以为他是来找荷言茬的,她很清楚江一零和荷言之间的结,遂没好气道:“不知道,不要问我!” 还真他妈的会挑时候来。 江一零不想跟她动气,欺负女孩子的男人都是孬种。 “我是真的找他有事,他去哪了?出事了么?” 诚恳的问着,只要能找到齐恬,让他做什么都成。 南暮瞪他:“二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和荷言的事我也知道,你恨他,我也知道,你巴不得报复他得到报仇的快感,我更知道,的确,因为荷言的师傅,害死了你和大少的母亲,把好好一个家弄得支离破碎,但那是荷言的师傅,不是荷言!如果你答应我,你以后不会再做出对荷言不利的事情,不想着算计他,我就跟你说实话。” 你知道的太多了,江一零暗忖,不过这也不难看出父亲对这个干女儿的看重,以及南暮本身的实力。 “恩怨这种事,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也说了,他的师傅十恶不赦,可他师傅已经死了,我还有一肚子怨气,你要我往谁的身上发泄?” 江一零才没江英魅那么傻,而南暮,也没有龙衍那样让江英魅发毒誓的能力。 “那好,”唇角的笑泛冷,“那请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荷言在哪,你没答应我,我却跟你说了实话,已经够厚道了,还请二少不要得寸进尺。” ☆、【105】 暧昧该一枪击碎 屋子里真的没人,而且他也去学校里找过了,江一零不甘心的点点头:“好,看不出来啊,南暮大小姐还有护着人的一天,但愿你能一直保他周全。” 他前脚刚走,南暮就气的将桌子上的文件扬的满地都是,“去开车,我要去警局一趟!” “是……”其中一个保镖应了,转身出去开车,暗自咂舌自家小姐的气势越来越强悍了。 当名为喜欢的灰烬散尽,手心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心头却还记挂着那个人,该怎么破? 不对不对,自己只是在生气陌生人趁虚而入吧,和那该挨千刀的狼又有什么关系! 荷言吃完早餐,端着牛奶神游天外。 “你还是留在这里休息一天吧,我会去和你的老板说一声,让他不扣你薪水。” 瞧瞧,瞧瞧,典型的把人吃了之后该说的话,貌似吃下去的不是早餐,是一肚子怨气。 工作狂已经准时去上班了,荷言扭头看着把西服拎在胳膊弯里正专注望着他的男人,嘭的把手里只喝了一口的牛奶大力放回桌面。 “真想揍你一顿,”荷言不客气的踢开椅子站起来,大咧咧的走到洛初雨面前,微微仰视着他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喜欢眼前的人,不代表他可以放肆,不过,这话什么意思? “让你揍我一顿,我就是个男人了?那这世上评断一个男人的标准未免太过可笑!” !荷言挥拳要去打散他讽刺的笑,洛初雨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却没来得及没提防他的下一招,腹部挨了对方一膝盖,闷闷的疼。 到底是承|欢了一夜的身子,身手再好也打不过眼前的男人,被彻底制住前得手了几下,男人虽没咬牙切齿,但眉宇间紧凝,不难看出还是打痛了他。 “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算了……我不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陪你。”西服早就在扭打中掉落在地被踩了好几脚,洛初雨俯身在被反扭住胳膊不能动弹的人耳边喘着粗气,好好这两个字说的格外重。 “用不着!”手腕被抓的太狠,整只手掌都因血液不畅通变得麻木,荷言避开他灼热的气息,毫不示弱道:“我要回去,送我回去!” 洛初雨轻笑一声:“回去?怎么回去?” 早晨,是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间,方才一番近身打斗已经充分激起了男人体内蠢蠢欲动的因子,此时两人紧贴,荷言品出他话中意思,不禁怒道:“你给我放开!” 真当小爷好欺负了,荷言欲挣扎,男人先他一步放开了他。 胳膊差点被卸下来,有些委屈的揉着肩膀,明明是这男人不对,凭什么受罪的都是自己啊? “我这样,还怎么送你回去?”厚颜无耻的某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他揉胳膊的时候再次欺上前,松松围住他的腰身,对准他的唇便吻了下去。 脑袋一懵,荷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神识拉回来就要张嘴咬人,又堪堪停住! 不对……有哪里不对。 一个人的吻是带有个人特色的,比如有的人喜欢先tiantian对方的唇,有的人喜欢唇盼间变换着角度的厮磨,有的人喜欢吸着对方的舌尖儿啃咬…… 荷言长这么大,带上眼前这个男人,一共才和四个人接过吻。 和楷祭,楷祭喜欢吸他的舌尖儿,大胆而直接。 和荆南新,当然那次只是人工呼吸,只有唇相贴而已。 和南暮,那是吻吗?差点把他的牙给磕下来。 和洛初雨,这人明显喜欢tian弄他的唇瓣,可昨夜的人吻他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而和楷祭有点相像…… 脑袋里一道灵光闪过,又瞬间否决,楷祭走了,怎么可能是他? 分析思虑的功夫,男人已经放开了他,洛初雨没见过在接吻时也能走神的人,自己满腔情意,对方像个木头,再旺的火也一下子给浇的连烟儿都不冒了。 “在想什么?” 荷言磨牙:“在想怎么对付你。” “还说我弟像小猫,你更像吧。”心里很怨忿怎么对方能把弟弟看成小猫,小猫在哪儿呢,不就在他眼前站着呢吗!什么眼神儿啊…… “关你什么事!”抬起袖子就猛擦水润的唇,对面的男人不介意的翘起嘴角:“我弟该不会是在饭里加了枪药了吧,你为什么这么敌对我?” 荷言送他一记白眼,这种事难道要他说出口来讨伐他?打不过,骂不爽,自认倒霉是上策。 “不说理由,是说不出来还是找不到?那我也太冤了吧,莫名其妙被你讨厌,要不这样,你只要说出理由,我马上就送你回去。” 荷言死命瞪他,半晌,才道:“那你还是遵守一开始的承诺,晚上再送我回去吧。” 男人叹口气,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因楷祭是夜班的缘故,在他上班之前,荷言被送回蓝夜,于是两人再次错过。 睡了一天,傍晚时分才醒来的荷言精神的很,男人下车帮他开车门,不过他下车后,却挡在他身前,并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荷言用眼神询问这是要干嘛? 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洛初雨放弃般的给他整整衣领子,晚风拂面,整条街都是光芒璀璨,许是昨夜有下过雨,地面积蓄的雨水反射着街道的光芒,如梦似幻。 面容妖娆的少年一双冷目望着门前状似亲密的两人,手里的咖啡冒着袅袅热气,醇香怡人,男人低头帮那少年整理衣服的动作透着醉人的温柔,在热气中模糊而美好。 今天白天,听老板说也是这个男人来这里,为荷言请假,看两人的互动,不难让人想歪。 不耐烦的挥开男人的手,“我要进去了。” 挥手让司机先把车开到停车处,洛初雨紧跟在他身后。 “跟着我做什么?” 洛初雨无辜道:“我想进去喝点东西,难道不行啊?” 蓝夜是开门做生意的,可不是他的私宅,哪能不行。 桐离离开门边,若无其事的转身去换工作服。 啪! 桌子上的东西猛然震颤,小警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这小魔女…… ☆、【106】 堕天使 “几天了?人找到了没?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局长今儿身体不舒服,他正好又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小警察只能自认倒霉的独自面对这个小恶魔,脸上急忙挂上狗腿的笑:“我们已经尽力在找了。” “尽力?不,你们要给我拼尽全力去找,要快!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南暮没说下去,万千言语尽在意味深长的一笑中。 歹势歹势……小警察眼角余光看见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们已经在找各种借口离开,顿觉压力山大。 唉?还有一个?小警察惊奇的回头,原来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兆瑞!”小警察屁颠屁颠的过去把力拍醒,他才不想一个人承受小魔女的怒气咧!要下地狱一起下嘛,“兆瑞,你不是也负责这个案子嘛,过来啦,人家来问进展如何了。” 一头雾水的兆瑞就这么被拉到了臭着脸的南暮面前,他最近可是忙得很,周一到周五上学,周六忙着和叶卿卿卿我我,周日赶作业,今儿局长请假他被抓壮丁,实习就是苦逼不解释啊…… “什么事啊……”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兆瑞上下打量着打扮利落的少女,啧,没印象啊,他什么时候负责过案子,这小子是傻了吧,实习的不能接案子,顶多就是跑跑腿,卧卧底,查点资料什么的。 小警察偷偷给了他一拐子,嘴上道:“这不是有人失踪了嘛,都找了好几天了还是没半点消息,这不人家又来问找到人没,可是小姐啊,您提供过的线索都和人失踪无关,我们就算去找,也无从找起啊……” 南暮和兆瑞对视了几分钟,两人都从眼中看出了对方的不简单。 “谁失踪了啊?”兆瑞收回目光,打了个呵欠,看到桌子上有一杯奶茶,微微一笑,不客气的端起来喝了一大口。 “是一个叫江荷言的的人,几天前莫名其妙在家里消失不见,现场只留下一些血迹,并无打斗痕迹,可能是他受了伤,自己离开,或者,被人带走。” 噗――兆瑞才咽了两口,剩下的一滴不剩喷了小警察一裤脚,还好及时转头,小警察非但没有责备他,反而很欢腾的一溜烟的开门跑了,他终于找到一个能离开的借口了! “荷言?是荷言失踪了么?什么时候,你走之前他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有什么异常么?还有,他有什么仇家,一一说给我听。” 兆瑞擦擦嘴,快速的拿起笔摊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南暮脸色好看了点,这才像是能办事儿的嘛! 不过……“怎么听你口气,好像是认识荷言?” 兆瑞捏捏眉间,这几天总听叶卿说起荷言,还说要去看看他呢!原来这人不是病了,而是没了!万一叶卿知道,肯定会亲自去找。 “是啊,我们是同学,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的吧。” 南暮挑眉,到底丢了的是自己的朋友还是他的朋友啊,敢情比自己都急! 周日晚上,兆瑞有些忐忑的去了和叶卿约好的饭馆,叶卿已经点好了菜,正端坐着往窗外张望。 肩膀一沉,等的人出现在眼前,兆瑞笑得勉强:“你来的真早,下午有点事耽搁了,不好意思。” 心里祈祷,千万别提起荷言来了啊拜托拜托…… 他不想瞒着叶卿任何事,所以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在叶卿每次欲说点什么的时候,总是提前开口将话题引向别的方向。 吃过饭,两人紧挨着在街上散步,十指相扣,天冷衣服穿的多,挤在一起倒也看不出两人是把手放在同一个衣兜里。 兆瑞滔滔不绝的说着实习时候遇到的各种趣事杂事,旁边的人静静听着,侧脸在柔和的路灯下如精雕细琢般泛着莹光。 无意中看到,下面该说什么忘了个一干二净,前后看看,路人并不多,凑过去亲了一口。 叶卿吓了一跳,紧扣的五指用力一收,疼得兆瑞直吸气。 “收敛点,这是在大街上,不是你家,兆瑞,我怎么感觉你今晚有点儿不正常?” “啊?啊哈哈哈……这不是跟你一起吃饭太开心了嘛,以前约你你都没给我好脸色看,现在不一样了啊,感觉像在做美梦。”爽朗的笑着,阳光大男生的眼底满是流光溢彩的幸福。 叶卿淡淡道:“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一起吃饭,别和我吃腻了就好。” “怎么可能!呐呐,说好了啊,你要和我吃一辈子的饭,可不许反悔!” 叶卿笑,说的好像他俩都是头能吃的小猪似的,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美,他不着痕迹的,往兆瑞身边偎了偎。 “今晚有什么节目?”荷言换好衣服之后随意向桐离问道,对方正在戴护腕,黑色的棉质护腕,和白皙晶莹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却又给人充满力量的感觉。 桐离瞄他一眼,掩饰不住的风情挥洒而来,连荷言都不得不暗自赞叹,竟会有生得如此美的男生,极致的美,极致的魅。 “今晚小舞台我来领舞,你继续端盘就好,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蓝夜的小舞台是出了名尬舞的地方,不仅蓝夜自己的舞者占据着小舞台的半壁江山,也经常有外来跳舞极好的年轻人前来比试,一来二去,这小舞台便成了人人向往能站上去的地方,现如今,能在上面跳舞的人,可都是有实力的舞者。 也不难看出,桐离的舞技有多么好,他可是蓝夜的头牌之一,可千万不能给人比了下去。 “嗯,好,那你加油。”荷言给了他一个鼓励意味的干净笑容,出了更衣室的门去忙自己的了。 洛初雨今晚没有带朋友来,按照惯例,他不会窝在一间房里,而是会坐在小舞台边上的高脚凳上一边品酒,一边看热闹。 这,他可是了解的很,桐离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一身劲装,黑色简约样式的背心,左侧肩膀上有着扇形的黑色羽毛,露到大腿根的贴身黑色短裤,赤着雪白的足,眼神澄澈而魅惑,如同堕落地狱的天使,在等待着救赎。 ☆、【107】 敞开怀抱,迎你归来[上] “你回去吧,和阿祭说一下我在哪。”交接的时间到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洛初雨跟尾随身后的保镖耳语了几句,保镖连连点头,之后走出了蓝夜。 果不其然,他真的出现在墙边的高脚椅上,比较贴近角落的偏僻位置,桐离却一眼就看到了男人。 桐离迈上小舞台的一瞬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迷离绚丽的五彩灯光明明灭灭,将这个美丽的超乎想像的少年衬得愈发的不真实。 钢管舞,谁说只有女孩子能跳的?桐离高傲的扬起下巴,单手握住钢管,朝着dj打了个帅气的响指,节奏感超强的音乐随即震彻全场,他就如同一根芯子,点燃了沉如水的寂寞之夜。 ng贴杆,钢管舞的入门动作,也算是热身动作,伸腿翘|臀的同时,身体犹如ng般贴着钢管舞动,少年盈盈的腰身柔弱无骨,随后拉着钢管不停旋转,轻盈一跳脱离地面,之后绕着钢管翩翩转着圈落下,一圈、两圈、三圈……在落地之前转的圈越多,就表明臂力越强,桐离足足转了六圈方才匍匐落地,尖俏的下巴微微扬起,随着节奏慢慢借着腰力起身,原本喧嚣的人群此时尽皆沉浸在这优美的舞姿里,时不时一阵叫好声乍起,楷祭进来寻找洛初雨时,就被这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吓了一大跳。 “这儿!”洛初雨先看见了他,抬起胳膊举手示意自己的方位,后者急忙越过密集的人群,走到跟前时还揉着耳朵,这音乐声也忒大了,站在前面的人也不嫌吵。 楷祭很怕吵闹的地方,这样不容易察觉危险,狼向来是敏感警惕的动物,一般不会给人任何有机可趁的机会。 “喝酒吗?”洛初雨示意他可以坐下,楷祭没跟他客气,寻了他身边的空位坐好,却是摇了摇头:“我不喝,喝不来。” 喝酒,可以让人丧失行动能力和判断力,严重时可失去理智,他才不会喝咧。 洛初雨笑笑,自饮自酌。 楷祭看了一会儿,台上的人的确跳的好,可狼是一种忠诚的动物,就算台上的人是天仙下凡,也不会让他心猿意马。 脑补了一下荷言跳舞的场面,楷祭有点兴奋,急忙刹车不敢继续yy了,转头似是随口问道:“昨天的那个……人,还在老板家里么?” 洛初雨摇摇酒杯,里面血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带着诱人的光泽,“不在了,你认识他?” “不不……”楷祭浅笑摇头,“只是觉得……那少年和台上的人一样漂亮,就想起来了,他去哪了?” 什么嘛,荷言比台上的人顺眼好看的多的多,不过为了不让老板起疑心,也只能暂时这么说了。 “他?他就在这里上班啊,”以为楷祭只是因为容貌而关注到那少年,他如实相告,“其实……我喜欢他。” “啊?喜欢谁?”楷祭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板是看上台上的少年了么?眼睛一直没离开小舞台。 “就是昨晚那个小家伙,你也看见了,觉得怎么样?” 五彩的灯光打在脸上,虚幻迷离,楷祭顿时噎了一下,再次看向老板的眼底有了敌意: “还好啊,我没有看的仔细,只是顺手救下的人,老板就说喜欢,莫不是只是看中了他的容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可以容忍别人投向荷言惊艳的目光,可要是有了觊觎之心……就要先问问他的拳头了。 “怎么会,我不是那种男人,我和他……早就认识了,”男人的眼神明明是看着台上,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可他却不记得我,还把别人错认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又灌下一口酒,火辣冰凉的酒水滑过喉咙,浇不灭心底燃起的名为喜欢的星星之火,反而让它燎原。 “那就放手呗!”某狗头军师急忙出馊主意,“他把你错认成别人,肯定是心里没你,与其找个你喜欢的人,不如找个喜欢你的人,还轻松些,也不会那么痛苦。” 心底却在想着荷言能把老板错认成谁,该不会是自己吧?哈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去做到,谈何容易?算了,不说了,老天爷既然让我再遇到他,就代表肯定还有机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去……楷祭撇嘴,老天爷这机会明显是给他的啊!让他和荷言重逢,老板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 “那个……老板,我去方便下,厕所在哪?” 听闻荷言就在这里工作,楷祭看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东边儿。”洛初雨随手指了指,酒喝的多了,此时已经有了醉意。 “谢了,老板少喝点,我很快就回来。” 楷祭起身朝着东边走去,出了一个小门后便是一条长廊,幽静雅致,隔离了小舞台的喧闹,连带着心也不那么浮躁了。 wc的标志很明显,楷祭前后望望,最终朝着和wc相反的方向走去。 变成人类他不后悔,只是没了追踪荷言气息的能力,找起人来比较麻烦而已。 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道门打开,走出一个人来,和正好路过这儿的楷祭撞在一起。 “对不起……”那人只是匆匆道歉,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端着空盘疾步朝着wc的方向走去。 楷祭一震,这声音……这背影……不是荷言又是谁! 他连忙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跟着他入了厕所,看着他把空盘放在洗手台上,小跑着进去方便。 用指尖点点下巴,返身去把门关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站在洗手台边等着。 不一会儿荷言便走了出来,看见他的一霎那立刻停住了脚步。 楷祭以为他会喜极而泣,会张开双臂过来紧紧抱住自己,会…… 但实际上,现实总是和想象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那人只是淡漠的看着他,讽刺道:“没想到你跟来了,怎么,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了?你以为,你扮成他的样子,我就会被你影响对么,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根本不会!” 楷祭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 ☆、【108】 敞开怀抱,迎你归来[下] 荷言皱眉,御噬每次都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次怎么不说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厉害…… “喂,你怎么了,上次我帮你挡了一次子弹,以前我骗过你,咱俩就算扯平了,我还想问你,怎么我一醒来就到这儿来了?我记得好像听见唐稀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唔……” 楷祭一把将还在喋喋不休的人拉入怀中摁在花纹斑斓的墙上,大手顺着他的胳膊一路下滑与他十指相扣,头一低,准确无误的吻住了他的唇。 看吧!他就说御噬会来这招,荷言欲要推开他,却又猛地睁大眼睛,这种吻法…… 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吗?御噬会和楷祭一样…… 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般游走于每一条神经,让他紧贴着墙的背都跟着酥|麻了起来。 最后还是硬撑着理智,去咬对方的舌尖,却被人狡猾的避开,楷祭离开他的唇,抱紧他,摩挲着他的背部,语带笑意道:“我回来了,你以为我是御噬,对么?” 豹王那个卑鄙小人!死豹子,竟敢扮成他的样子来缠荷言,再敢来就跟他拼了! 怀里的身子一僵,随即不可置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你是……” 音调还有些颤抖,楷祭笑容愈发灿烂,两人之间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好不容易分开,楷祭轻抚着他的脸侧,那双魂牵梦萦的眸子此时已隐约有泪水积蓄。 也对,若这人是御噬,自己又怎会心动。 楷祭变戏法般摊开手心,一块泛着莹润光泽的血玉被重新系到了他的脖子上,“我是楷祭,你的楷祭。” “噗……”荷言眉眼一弯,明明是笑了,泪水也跟着沾湿脸颊,泪尝多了,唯有这次是甜的。 “还疼么?”抱不够般的再次把人紧拥在怀里,这次对方也跟着环住了他的腰。 荷言脸一红,那个晚上的人,果然是楷祭!竟然误会洛先生了,真是糗大了…… “不疼了……你个死!” “呵呵……”低沉悦耳的笑让人倍觉温暖,楷祭无辜道:“不是问那个,是你腹上的伤,你个傻瓜,干嘛要帮御噬挡子弹,让他去死好了,他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怕让我担心啊,还有,我已经不是狼了,我是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个人,要陪你平平淡淡过一辈子,陪你终老,陪你一起变成一y分不清你我的黄土。 荷言哑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狼……你是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呐,我现在没了无尽的生命,无上的权力,无限的能力,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能抛弃我啊!” 泪水陡然掉的更凶,荷言捶打着他的背哽咽道:“你才是傻瓜,你个大傻瓜!” 我不值得的……我是何德何能让你做到如斯地步…… “好好,咱俩一样傻,正好凑一对,对了,你怎么会在y市?” 荷言把眼泪都蹭到对方的肩头上,闻言回道:“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来了,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命脉直接把我扔这儿了,还想着赚钱回去找你呢,这个月也快结束了,等我拿到钱,咱俩就一起回去,好么?” “嗯……”等回去了,再好好跟这个当初把他扔下不管不顾的家伙好好算账! 他荷言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若是爱了,就算曾经受过来自所爱的人身上的伤害,也无法阻止这颗爱着这个人的心继续为他悸动。 他主动踮起脚尖,循着他的唇吻上,对方受宠若惊的揽紧了他的腰身,很快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 别情细叙,只是还要短暂分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wc,脸上都是带着无法抑制的笑。 而就在楷祭离开之后,桐离跳完了舞,下了舞台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换衣服,而是朝着某个单手撑着额头的男人走去。 他已经有些醉了,离得太近,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混着这男人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桐离紧挨着他坐下,看着他微闭的双眸,有些泛红的脸颊,因着酒精的关系,连呼吸都能感觉是灼热的。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的伸手想去触摸他的侧脸,当真的碰到了,才发觉那温度有多么滚烫。 心猛地一跳,就在此时,皓白的手腕被人握住,男人模糊喊道:“荷言……荷言……” 手被人温柔的抓住贴在脸上,细致摩挲,他妄想了很久的梦实现了,却令他脸色惨白。 荷言! 他用力抽出手,大步离去。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男人心心念念的人,只有自己! 纵然身处的环境充满污秽,可桐离却是个对感情极其苛刻的人。 他爱的人,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让对方爱上自己,满心容不下别人! 楷祭回来的时候,洛初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他只好把人扶上车,回家! 夜班到早上六点才能下班休息,荷言是直接住在店里的,胖子当初为他安排了房间。 洗了个冷水脸,感觉神清气爽多了,夜班的几个人下班后通常是一起在休息室吃早饭,荷言刚坐下旁边的人便递过来一只白胖的包子,他笑着道谢接下,喝了一口温水后方才开吃。 桐离就坐在他的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对方漂亮吗?漂亮,只是还有着说不出的舒服感,就好比一幅画,清新淡雅,让人看了连身心都觉得舒展开来。 而他也绝对不赖,他是色彩明艳,让人过目不忘且能得到无数称赞的画。 只是……对方眼角眉梢都透着明动春意,当真是很容易便让人心动的类型,无关性别的心动。 而自己呢……桐离呼出口气,大概是经历的太多,变得世故了吧。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甘拜下风的理由。 出了蓝夜的大门,桐离从风衣口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想从你那里买点儿东西,嗯,别管这么多,我说你是做生意还是查户口啊……” 那头的男人笑的刻意卑微:“我说桐大美人儿,你买这东西,是要准备做什么坏事儿啊,需要帮忙吗?” ☆、【109】 特殊赌注 “也行啊,那就这个周末吧,正好轮班,晚上有时间,记得开车不要打车,我要去地下赌场一趟。” 男人一愣,追问道:“怎么了,钱多了烧得慌了?” 地下赌场那是什么地方!稍微反应迟钝点就能输的倾家荡产的地狱!进来时候还是百万富翁,出去了说不定就是个要饭的! 当然,也有的人日进几千万,完全靠运气的事儿,那地方说白了就是个上帝都没法儿管的,超脱六界之外的地儿! “来了就知道。”没跟男人多说废话,桐离利落的结束通话,嘴角噙着一抹邪笑。 其实毁掉一个人,很简单。 地下赌场最近有些不太平。 黑马在这里已经屡见不鲜了,可黑成这样儿的,真是百年难遇。 一顶黑色鸭舌帽是这匹黑马的经典标志,每当这个少年进来,就肯定会有人输到破产。 有挑衅的,但无论什么样的牌什么样的赌法似乎都难不倒他,挑衅的都是赌之前拽的要死,赌之后都成孙子辈儿的了。 看来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每次都是赢了钱就走,只赌一局,没有任何留恋,大大咧咧,也不怕人惦记。 倒是因为摸不清他的底细,没有人敢贸然出手抢钱,亡命赌徒多了,抢劫的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值不值那小子手里的钱才能动手吧! 周末晚上,地下赌场一如既往的热闹。 桐离坐在车上,低着头看着晕倒在旁边的人,似乎很专注,又似乎是在发呆。 开车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给荷言下过药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这男人专门贩各种各样的禁|药,且是蓝夜的常客,难怪桐离会认识他了。 “我说,桐大美人儿,这次要玩大的了?这小美人儿怎么得罪你了?把他直接交给我就好了嘛,我跟你说,我老早就看上他了,要不是那天有个男人出手,我特么……”一想起那天的遭遇,男人就觉得脸上无光,丢人!偷袭的都是孙子喂! “自己没能耐少怪别人,把他给你,那是便宜了他,今晚你知道,地下赌场谁会来么?” “谁?” 听这语气,男人就知道肯定来者不善。 桐离抿唇一笑,风华尽显:“大胡子。” 男人脸一白,回头看了下歪倒在座椅上的荷言,声音都有点发抖:“我说……我说桐大美人儿,他是不是刨你家祖坟了?至于这么大手笔么?这可是……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啊!” 大胡子,y市有名的赌徒,有钱人,资深老千,爱好亵|玩各类美人儿,尤其是年纪小的,甭管男的女的,落他手里掉层皮都是轻的,闹出人命过,但基本都被摆平,这人黑白两道通吃,听说还学古人圈养娈|童,简直变态到无以复加! 桐离无所谓道:“这人来历不明,是我们老板某天带回来的,家肯定不是在这边,因为他一直是住在店里,我也有问过老板,可老板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这人可能是被人追杀逃到y市来的,就算是没了,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不是么?你怕什么,若我侥幸能赢把,也足够我辞职做一辈子米虫了。” 大胡子从不玩赌注六位数以下的,若他赢一把,能得到钱,若他输了,输掉的赌注也仅仅是荷言而已,稳赚不赔。 男人勉强笑笑,就算他不是好人,可……可就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小美人儿落到火坑里,也有些于心不忍。 道上混的,比传言知道的多的多,这大胡子玩弄人的手法足够耸人听闻,据说有人反抗过,结果那人就直接关进狼狗笼子里被摁着和狼狗……交|配…… 车子很快驶到地下赌场的门口,这门面很是正派,是一间不起眼的咖啡厅,出了咖啡厅的后门是一个普通小院,进了小院交了出入费之后,会被蒙上双眼带到目的地,无论是大佬还是新来的都是这个待遇,这也是这座赌场能开这么久的原因――谨慎。 男人在外面停车处守着,桐离是独自进去的。 大胡子爱摆排场,围观人数最多的那桌肯定是他没错。 他悠闲的抽着雪茄,对面的位子空着,今天敢和他赌的人还没出现。 桐离戴上口罩,朝着那个空着的位子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怡然大方的坐下,大胡子见状一笑:“小朋友,这个位子可不是随便坐的,坐错了赶快走,大叔不与你计较。” 对面的小朋友妖魅的双眸一弯,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我就是专程来和大叔赌的啊,大叔的赌注,我可是垂涎很久了。” 这声音若没被口罩挡着,想必动听的很吧,大胡子使了个眼色,后面有人把一个皮箱放在了桌子上,打开,满满的一箱子现金。 桐离很满意的点点头,大胡子道:“那小朋友你的赌注是什么呢?你的赌注,是能让我一听到,嘶――”他哆嗦一下,不怀好意道:“一瞬间就能高|潮的么?哈哈……!” 围观的笑起来,这大胡子的猥|琐之名真是名副其实。 桐离从风衣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桌子上。 围观的人不笑了,纷纷往前拱要看照片。 “这个人,就是我的赌注。” 凌乱的照片上,是一个半|裸的少年,安详的睡颜,完美的身段,白色的棉被总是遮挡在即将要窥到春光的边沿,隐约露出的雪白大腿,胸前的两点粉红,都是那么惹人怜爱。 大胡子的眼神一变,喷出一口烟来,这照片上的人,还真是该死的合他胃口。 这些艳|照都是来之前随便拍的,荷言的身体,任何角度都可以拍到美的一面,他有自信这个赌注会让大胡子感兴趣。 围观的人里,一个不起眼的鸭舌帽少年看到照片时眉一皱,刚赢到的钱还在破布兜里,按理说他是该潇洒离开的,可…… “好,不知你会赌什么呢?” “猜大小。” 和大胡子玩,是不能玩复杂的,越简单越好,猜大小是用六粒骰子,摇骰后猜骰盒中六粒骰子相加的数目大小,15点以上为大,以下为小。 大胡子不介意道:“好啊,玩到我把这个人赢过来为止,可以么?” “当然可以。”因为这就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啊――把荷言输给别人! ☆、【110】 撒野 鸭舌帽少年思忖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照片上的人并没有在这里,这表示他可能在外面,或许……就在门口! 赌桌上的两人已经各自押下大小,第一局竟是桐离赢,大胡子亲手把那一箱子钱都推过去,拍手道:“真是好运气!” 这六枚骰子并没有灌铅做手脚,换言之,他没有出老千,完全凭感觉出手。 桐离谦虚道:“过奖了,是你承让了。” 没耐心看第二局,鸭舌帽少年提着破布兜离开了围观的人群。 蒙住眼睛的布被摘下,睁开眼便是咖啡厅的后门入口,他走出咖啡厅,大门左边便是停车处,停车处有几个人倚靠在车上抽烟,应该都是司机,少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爬上一辆车,踩着攀上了咖啡厅的屋顶。 然后,打开破布兜,此时正值热闹的晚上,街上行人不少,有的是散步,有的是下班赶着回家。 他拿出一叠钞票,扬手撒了下去!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还在抽烟的司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给什么东西刮了脸,有人傻傻接了一张,仔细一看,钱? 天上下钱了!街上顿时混乱起来,一把一把的钞票从天而降!飘飘洒洒,好不壮观! 位置就在停车处的上方,停车的地方很快乱成一锅粥,行人们恨不得把这些车都掀翻去捡散落一地的钱,尖叫着,推挤着,甚至有的人已经扭打起来…… 鸭舌帽少年跳下来,一辆车一辆车的找,很快发现了照片上的人,而看守的人……估计是去抢钱去了。 万幸,车没有锁,他打开车门把人拖了出来,半扶半抱着往外走,被人绊了好几跤,跌跌撞撞,最终还是顺利把人救了出来。 扶着人到了自己暂时租住的小屋,鸭舌帽少年额头上已经沁满汗珠,把人放在床上后,帽子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俊逸的脸,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恬! 齐恬转身去关了门,还仔细左右看了看,后面并没有人或车追上来,放了心。 只是……荷言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人当成赌注? 打开灯,明黄色的灯光下是荷言昏迷的睡颜,他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不高,应该只是迷药而已,药效过了人就会醒了。 他只是无意中来到y市,这儿人多,最偏南,找人也不容易找,相信江一零人脉再广,触角也不可能伸到这里来。 不过显然,他是小瞧了某个家伙。 第二局,桐离输,他不在乎道:“人就在外面,跟我来吧。”走的时候还不忘提着自己赢来的一箱子钱。 只是一行人一出门,就看见了停车处的一片狼藉。 地上还有掉落的鞋子,帽子,手套等物,几个司机气喘吁吁的趴在车上,大汗淋漓的样子跟这凉丝丝的天气明显不符,显然是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 不好的预感涌上,桐离走到男人的车前,打开车门,一时心沉入谷底。 “人呢?”他声音发颤,回头问着男人。 “在里头啊,怎么了?”男人往里瞅了瞅,门口的灯不是太亮,不过也足够看得清楚。 大胡子慢腾腾的跟过来,笑眯眯道:“人呢?不是说在外面么?” 桐离和男人对视一眼,男人思忖了下,作恍然大悟状:“该不会是……刚才下起钱雨,很多人跑过来捡钱,那小子该不会是趁乱跑了吧!” 桐离剜他一眼:“难道你的药都是假冒伪劣的?!” “怎么可能!”男人立即否认道,“我可是正经商人,做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买卖!也可能是……被人给救走了吧……” “好了,小朋友,不要唠嗑了,把人交给我再聊天好么?” 大胡子没耐心听这两人嗦,微微眯起了双眼,这表示他开始不爽。 他又不是傻子,听这谈话就知道,赌注,可能不见了。 桐离赔笑道:“人肯定会给你的,不过……可以延后一些日子么,我亲自给你送过去……” “你是在开玩笑么小朋友,一开始我就说了,不要随便坐那个位子,赌了之后又来这招,当我是什么,白痴吗,我最讨厌看不起我的人了,既然赌注没了,就暂时那你当抵押吧,抓住他,带回去!” 一挥手,后面几个男人冲上前来制住了桐离,他煞白了脸色,没想到害人最后自己成了受害人,大胡子的手段……想想就知道肯定凶多吉少,求是没有用的,也不必去做无用功,倒是旁边的男人求情道: “老大,这真的是意外,人被灌了迷药放在了车里,绝对万无一失,但是刚才这里下起了钱雨,那会儿太乱了人没了也发现不了,这肯定是预谋的,不如让我们找到人之后给您送去,保证在三天之内,成不?” “你说刚才这里下钱雨?”大胡子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抓了!” “真的!不然为什么这么乱,不信您可以问问旁边这几位,我们可都看见了,那钱洋洋洒洒的从天而降哪!不信,您看,我这把钞票,”他从口袋掏出一大把乱糟糟的大钞,“这都是捡来的!” 桐离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他|妈的光顾着捡钱不知道把人看好! 大胡子狐疑的往周围瞄了一眼,几个司机听到他的话后纷纷点头,有的手里还握着几张皱巴巴的票子,看来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谁这么野,竟用这种方法救人,这个赌注,也太能引起人的兴趣了吧。 “好,我可以相信你的话,三天,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找不到人,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掉,写份地址给他们,人找到后,直接给我送到这里来,记住,超过一秒,都不行,我们走。” 让身后的小弟写了份地址递了过去,大胡子说到做到放了桐离,带着一行人利落离去。 高高悬起的心哐当落地,桐离半天没缓过劲儿来,他恶狠狠将那一箱子钱摔在地上,恨声道:“荷言!” 男人蹲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先找人是正经,上车吧。” 桐离用力喘息了几口,勉强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誓要找到那个差点害死他的贱人!踉跄着站起来,小腿因太过紧张一阵抽搐的疼。 ☆、【111】 撕开良善的伪装 次日清晨,荷言被噩梦惊醒,睁开眼,脑袋还是昏昏沉沉。 昏迷前的片段回笼,他记得桐离约他一起出去吃宵夜,还没吃完,他就觉得很困很困,直接倒头睡了过去,完全没了意识。 桐离?脚丫碰到一个光溜溜的东西,他吓了一大跳,急忙爬起来,姿态慵懒睡得正香的少年侧着身子睡在另一头,这……这不是齐恬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身上的衣服好好的,没有动过的痕迹,他四肢着床的爬过去,摇晃着还沉浸在梦里的人:“齐恬?齐恬,醒醒啊喂!” 齐恬墨蝶般的睫毛一动,悠悠转醒,看到是荷言,微微一笑:“你醒了。” 说着,爬起来穿衣服,惺忪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荷言咂舌,这人醒的可真快,他问道:“我怎么会在你这,你怎么会在这?齐凤呢?怎么没看到她?” 这屋子很小,和他在z市的小屋有的一拼了,几乎一览无遗,但明显屋子里只有他们俩。 齐恬的笑意凝固,嗓子干涩道:“齐凤她……她不在了,昨晚是我把你救出来的,你似乎被人当成赌注要输给别人。”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根本没空理会是谁把自己当成赌注又要输给谁,荷言爬到齐恬对面,着急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 “她……死了,死无全尸。” 已经学会了如何相信现实而不是欺骗自己逃避面对,唐稀的话他都信,所以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了。 所以他离开那里,离开那个让他失去一切的地方。 他不想追究,就好比当初父母的死,他就算亲眼看着凶手被折磨的体无完肤,解了心头之恨,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妈妈会回来吗?妹妹会回来吗! 膝下跪坐着的被子明明是暖暖的软软的,浑身却如坠冰窟,冰冷刺骨。 荷言紧咬下唇,忽然倾身抱住了齐恬。 “想哭就哭吧,就算、就算世上没了亲人,也还有我这个朋友,还有我……” 齐恬声音淡漠:“我不哭,我才不哭。” 只是有什么,不断滴进他的衣领,温度滚烫。 “荷言呢?我不是点了他来送酒么?” 洛初雨坐在沙发上,仰头问着这个有点眼熟的少年。 桐离清浅一笑:“他啊,他……有事出去了,暂时请了假,不好意思。” 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男人,只是他黑色的瞳孔里,怎么也映不出自己的影子。 “是吗,你知道他去哪了么?”男人追问。 桐离握住盘子的手指紧了紧,他早已不必做端盘子这种活计,只是因为是这个男人,所以他愿意卑躬屈膝,可换来的是什么呢? “不知道,说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定是人家的私事,我又怎么好过问呢,您先慢用。” 不想再听这个男人嘴里不停说出别人的名字,他选择逃离,站在洛初雨身后的楷祭却把他的慌乱和不满收入眼中,暗自冷哼一声。 白米悦磐獯蟛娇缃来,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洛总,哎哟喂,这次可给你带来了好消息!呃……这位,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他用眼神看看楷祭,楷祭点头表示知道,识趣的走了出去。 其实他早想出去了,看看那个送酒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荷言的下落。 洛初雨没见到荷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没心情跟白每玩笑,“说吧,什么事?” “干嘛这么严肃啊,一副被人戴了绿帽子的样子,好好,别瞪我,前几天你不是拜托我去找一个人吗,我有消息了,准确的说,我找到了。” “你说的是……齐恬?” “对对,就是那个叫齐恬的,你还给我看过照片,皮肤有点黑,然后长得还蛮帅的小伙子对不对?我在地下赌场看到过他。” 白檬钦庾地下赌场的少爷,这座赌场是他爹开的,有意要传给他,经常派他去巡视。 “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从江一零传给他的照片上看,这个齐恬并不带着混黑道的样子,更像是个老实人,地下赌场那种地方……就算和白檬欠12。他也极少去过,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也想知道啊,不过令我吃惊的是,那小子真的有两把刷子,目前算是地下赌场的传奇人物了,我有幸看过他和人赌,哇,真是太爽了,那份淡定,那份把所有的牌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运筹帷幄的样子,真是帅呆了!估计老手都做不到他那个境界!” 白冒诔鲆桓毙v生的花痴样来合掌仰天崇拜,得到一个鄙视的白眼。 “他不可能住在赌场吧,他的住处呢?我马上给江一零打电话过来接人。” “别啊!”白闷斯去抢他的手机,“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好不容易有个有趣的人,哎哎不要给他打不要啊啊!” 见抢不过洛初雨,白酶纱嘁膊磺懒耍坐回原位赖皮道:“好,那我也不告诉你他住哪,你打吧,让江一零那小子自己在y市找去吧!” 吹了吹额前的刘海,一副你奈我何的痞子样儿。 洛初雨无奈:“这本来就是他让我帮忙找的,如今人找到了,不告诉他我还算是朋友吗?” “你可以跟他说暂时没找到嘛,让我先去会会这个小子,先跟他赌上一局再说!”白媚φ撇寥,从小耳濡目染,就算赌术不咋的,但绝对很热衷。 “就你?你也说了他赌技高超,能在地下赌场混的人都不是普通角色,别丢了地下赌场少爷的脸。”洛初雨不给面子的讽刺。 “我才不在乎输赢,只要能跟他赌一局,本身就是一种荣幸,等赌完了,我会通知你的,顺便把他的地址告诉你,让江一零多等会儿死不了人的。” 他是通过洛初雨知道江一零这个人的,不过两人并没有见过面,不然哪敢这么作弄江一零。 “好……不过我可提前警告你,这人是江一零的,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你最好不要招惹他,赌可以,别的交集就免了吧。” 洛初雨喝了一口味道温和的红酒,抿了抿唇,好心的提醒道。 “嘿!怎么,他的身上难道还贴着江一零的标签儿?要是我不小心相中他,我才不会顾及那么多。” ☆、【112】 爱上它 “你好自为之。” 非常清楚江一零手段的洛初雨无意说太多,因为说了,对方也会以为自己是在夸大其词。 反正提醒过了,过后别找他来哭就行。 “放心啦,我有数,来,干杯!” 有数个毛!洛初雨心里吐槽,白玫幕ㄐ氖浅隽嗣的,但愿真闹出事儿了,江一零能留他个全尸。 他很够朋友了,对吧? 楷祭悄无声息的跟在桐离身后,看到他把盘子随手给了别人,接着便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在长廊的尽头,很是安静,旁边就是wc,楷祭假装刚上完厕所,站在厕所门口低头在腰间摸索,耳朵竖的老高。 “喂?人找到了吗?还是没有?!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只剩下两天时间……我能不急吗,如果找不到荷言,你我的下场都不会太好过!嗯,继续找,我下班之后也会去找,好,就这样了,拜。” 楷祭心一沉,荷言……是失踪了么? 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饭,洗漱完毕之后,齐恬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荷言。 荷言弧度优美的眼睛疑惑的眨了眨,“这么说,是桐离想把我输给那个大胡子?他是什么人?” 去赌场的次数多了,里面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更何况是大胡子这种。 “很坏的人,我听说,惹谁,都不能惹他,这人好像很喜欢虐待人之类的……所以也没跟他赌过。” 这么说来,桐离根本就是想害他!可动机是什么呢?他又没和他有仇,平日里也有听他的话好好做事,难道……他是个人贩子? “那……他输了么?” 齐恬摇摇头:“我没有看下去,第一局是他赢,但大胡子说过,要直到把你赢过去为止,相信他肯定会输一局,再者,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老千,大胡子怎么可能不会赢?” 那也就是说,他是输给了大胡子。 荷言目光一凝,被人如此算计若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只能说是表面披着虚伪善良的软弱,他道:“我要去会会那个大胡子,顺便了解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齐恬显然想的更周到,“大胡子是个资历很老的老千,从他的打牌手法就可以看出来,万一他和你玩麻将,你能赢得了他么?” 荷言也是什么牌都涉猎,唯独麻将…… “那怎么办?”荷言揪揪后脑勺的头发,有些苦恼,让齐恬帮他去赌?估计大胡子不会买账。 “我曾经教过你的,都会了么?” 曾经教过的认牌,用直觉去猜一张牌,十三幺,各种番数的赢法……其实过了这么久,他没忘,只是大概生疏了而已。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应接不暇,差点把自己老千的老本行给弃了。 荷言一惊,自己可不能这么荒废下去了,不然枉费了师傅的一番教导,将来下了黄泉可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不行!我要练牌!你这儿有麻将吗?” 齐恬懒懒一笑:“当然有。” 小屋里不大的桌子上摆满散落倒扣的麻将牌,齐恬背着手绕着桌子和荷言走,嘴里道:“其实要掌握一副牌,就要先和牌培养感情。” “感情?” “对,你要先爱上它,费尽心思的透过它的蛛丝马迹去猜它的心思和一切,了解它的规律,像对待情人一样对待它。” “对待……情人?” 荷言拨弄着手边的牌,托着腮努力想着。 齐恬用指节敲敲他的脑袋:“你在想起你的情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是不是非常熟悉?不是刻意的去想,而是下意识,无意中就可以想到。” “下意识的去想……”荷言托起一张牌放在手心举到眼前,明明视野里的是一张平凡无奇的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要爱上它?好,我爱你,”他左右晃晃手,表情甚是可爱,对着牌道,“那你爱我么?爱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你是什么牌!” 说罢放到耳边装模作样的一听,转头笑嘻嘻道:“它很害羞的说,它是东风唉!” 掌心疾风般朝下把牌压在桌子上,正面显露,墨色的繁体|字遒劲有力。 齐恬歪着头赞许的笑,这个人的天赋,一直都很高。 白媒雷趴谙闾窃诙某±锪锎铮他知道那个鸭舌帽的少年一般都是七八点钟出现,所以特地来等。 大胡子对面的位子一如既往的空着,不过他似乎习惯了等待对手的出现,大有高手总是寂寞的孤傲感觉。 “哎,回神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大胡子的闭目养神,张开眼,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 灰色的长袖衫,灰色的鸭舌帽,和他身后站着的少年完全一样的打扮,只不过色调不一样而已。 最近不知天高地厚的阿猫阿狗是不是变多了啊……大胡子故作好奇指着自己道:“你是……来和我赌?” “对啊,就是和你。”说着,脸微微一仰,遮挡在鸭舌帽下的容颜露了出来,大胡子被烟狠狠呛了一口,咳嗽不止,身后的小弟急忙上前帮他拍背。 荷言不在意道:“见到我这么激动啊,咱们之前好像没见过面吧!” 大胡子表情变得充满兴趣,没想到照片上的人比照片上更有看头,当然,若是没有碍事的衣服挡着,相信对比会更明显。 自己送上门来?那两个草包有这么大能耐? “d|i|y的时候想的都是你,见到真人能不激动吗,跟你的艳|照比起来,我觉得还是真人更带劲,哈哈!”大声的说着无耻的话,对面的人眼神毫无波澜,仿若听不到一般无动于衷。 有意思,真有意思,现在的年轻人心浮气躁,鲜少有沉得住气的。 周围人的嬉笑和指指点点对他来讲如同虚设,但其实荷言心里早把桐离千刀万剐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的艳|照?他该怎么评价桐离好?下|流龌|龊? “说够了么,今天来不是听你讲无聊的黄色|笑话的,我要和你赌一局,就一局。” “赌注呢?”大胡子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对面的人美的让人屏息,一举一动中透着的沉稳气质更是让人着迷,不知道这样的人若是臣服与自己的胯|下……又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113】 四暗刻pk九莲宝灯 这么想着,觉得浑身都热起来了,荷言说了什么,自然也没入的了耳。 “我说完了,咱们赌什么?” “啊?不好意思,”他坏笑,“我没听到,再说一遍吧,”见对面的人开始皱眉,他补充道:“这次一定认真听!” “赌注是,你要是输了,老实回答我的三个问题,不能说谎,若是我输了,我就跟你走。” 什、什么?混赌场这么这么久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以自己为赌注和他玩,而且想要的赌注只是不痛不痒的三个问题? 他是个任何秘密都不怕说出去的人,哪怕对面坐着的是国际刑警也一样,于他来讲,跟没有赌注没什么两样。 “可是……”他故作为难道:“好像已经有人把你输给了我唉,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荷言低头,帽沿挡住了对方愈发炽热的目光,大胡子以为他被问住了,桀桀的怪笑起来。 大胡子这桌一开始赌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白酶本挤不进去,哪怕他是赌场少爷也没特权,不过,有个地方可以让他看的比现场更清楚。 那就是,监控室。 “人的身份是会随着环境而变的,”就在大胡子以为他无话可回时,对方却重新抬起了头,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有着睿智的神采,“在他们和你赌的时候,我是赌注,但他们若是输了,那要他们亲手把我奉上,才算是他们的赌注,而现在,他们不在,我便不是任何人的赌注,我只是我,仅此而已,除非你得了阿尔茨海默病,不然,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敢拿他大胡子的年纪来说事儿,胆子够肥的。 “好,希望你的牌技,能跟你的嘴皮子一样伶俐,玩什么好呢,那就……麻……将……吧。” 麻将出老千的机会太多,多到防不胜防。 荷言捏捏帽沿,“为表诚意,大叔,可不可以把你的隐形透视眼镜,窃听器,以及站在我身后的几个卧底都清除一下?” 大胡子的眼神一厉,这小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好啊,这些只是拿来对付那些小喽的,我才懒得和他们动真格。”大胡子摘掉隐形透视眼镜,拿下窃听器,挥手让隐在人群里的几个人回到他身后。 “那看来和我动真格,是我的荣幸了,请吧。” “给我放大一点,对,哎?这小子在搞什么?”白蒙笛郏原本还想看看敢和大胡子玩的灰衣少年的牌是好是坏,谁知…… 人家到手的牌连看都不看,直接倒扣在桌子上,四个一排摞成摞,出牌时候更像是随手抽出的牌往下扔,这…… 有人出了张六万,灰衣少年据为己有,看来有碰牌。 他的上家和下家全部是大胡子的人,不怕有诈? 一开始谁都没有做牌,这是为了压低对方的警觉性,而之后,大胡子什么都不吃,万,条,东南西北,白板,发,中都不吃不碰不杠…… 他该不会是想……齐恬盯着他的牌,有点佩服这人的好运气了。 但愿荷言能提前一步胡牌,不然想赢对方,有点难度。 牌桌上下去的牌渐渐多了起来,齐恬心里盘算了一下,唯独四饼没有下过,这表示他猜的没有错。 荷言开始听牌,而且听牌的形式是双碰,这种听牌方式……只能自|摸,不过这样也杜绝了会有下家盯死他的牌的现象。 内行人开始紧张,半内行人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荷言要自|摸,而大胡子也快要听牌,但他必须听九张牌,否则,只能按清一色来算,为了面子,他不会这么做的,哪怕可以更快的赢。 可每次到手的牌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荷言有些泄气,他很怕他要的那张牌上家和下家各两张,那就真的要输了。 白天和齐恬一起练了一天的牌,牌感有了,对牌,也差不多跟对楷祭一样了,爱也爱了,还差什么? 不晓得楷祭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吃牌的醋? 亲爱的亲爱的……你在哪里呢,眼见着大胡子开始正式听牌,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齐恬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想它的时候还想着别人,它也是会吃醋的哦。” 荷言心一动,鬓角边濡湿的发梢落下一滴汗水,他搓搓码着牌太久有些僵硬的手,全神贯注的重新融入牌局。 我知道亲爱的你喜欢躲猫猫,让我来找到你好好疼爱你吧……荷言伸长手臂摸牌,此时此刻,放佛天地间只剩他和这一张牌,他深吸口气,摸到牌之后把摞起来的牌全部摊开摆好,推倒。 “胡。” 三张东风、六万、四条、五条,两张四饼,这种胡法的学名叫,四暗刻,64番。 大胡子摊在椅子上,还没玩过这么酣畅淋漓张张见血的,两个人对彼此的牌都了若指掌,可攻可防,对方的牌赢法特殊而困难,却也让他无处可出老千,真刀实枪就是比搞小动作玩的过瘾! 他跟着推了自己的牌,输也输的让人佩服――88番的九莲宝灯! 全部是饼子,怪不得什么都不吃。 “问吧。” 这个人若是收作宠物,那生活可真是精彩的多。 “第一,把我输给你的那个人,没找到我之后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给了他们三天时间,若找不到你,我就把他俩抓起来做补偿。” 荷言沉吟一会儿,继续道:“第二,和你赌的那个人,是这里的常客么?” “不是吧,我没见过他。” “第三,我赢了,你会过后派人来找我麻烦么?” 大胡子一愣,这人该不会会读心术吧。 抽出一根雪茄咬着,他点头道:“会。” “好了,我问完了,告辞了。” 大胡子不做回答,任由对方站起来和身后的黑衣少年一起走掉。 白冒蚜饺说呐泼凶叛廴险婵戳艘槐椋这个半吊子也忍不住拍手叫好,见人走了,急忙出了监控室,跟了上去。 大胡子果然说到做到,两人刚拐弯进了一条巷子,后面跟着的人就忍不住出手了。 荷言和齐恬快速对视一眼,各自转身迎了上去。 打架?奉陪! 这俩瘦瘦的小子出乎几个大男人的预料,拳头落在身上不是一般的痛,而且人又灵活,一时半会儿没讨着好。 白谜驹谙镒涌冢有滋有味的看着,身后跟着的人问道:“少爷,要不要兄弟几个上去帮忙?” 白冒诎谑郑骸安槐兀而且,他们也不需要。” ☆、【114】 你是我的惊叹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解决最后一个,那人直直朝着白玫姆较虻谷ィ白贸ね纫簧欤人被不留情的踹飞。 荷言不停顿的就要和他动手,大概误以为他也是大胡子派来的人,白醚奂彩挚斓牡沧∷朝着门面挥过来的绷紧的手腕,眉眼一弯:“我不是敌,我只是看你们两个的赌技很好,很是佩服,能跟我玩一局吗?” “好啊,不过,你要和我们其中的谁玩?” 决定重操旧业,也不怕来挑战的了。 “都可以,或者每人来一局,更好。” 这个少年近了看,更是耐看,两个人各有千秋,气质差很远,却都是很能吸引人的存在。 白玫幕花肠子开始作怪,脸上的笑愈发无害:“不知道两位吃过晚饭没,一起去吃个饭吧。” 荷言把征求的眼神投向齐恬。 “可以,不过,你要提前做好输的准备,我若出手,绝不会小打小闹。” 白靡簧淼拿牌已经彰显了一个很明显的信息――他很有钱。 “那是当然,二位请吧!” 他就喜欢这样直白不做作的,其中蕴含的气势,令他的征服欲蠢蠢欲动。 “嗯,跟紧他们,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洛初雨将手机从耳边拿下,伸了个懒腰,他实在不放心白茫所以派了人跟踪,他可不想等出事之后白煤徒一零闹起来自己变成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一同去了附近最有档次的饭店,要了包间,前来送餐的小姐几乎都有朝着白门酌难郏看来这位是常客。 齐恬警惕起来,眼角余光看见荷言正悠闲的喝着刚被斟满的热茶,袅袅热气盘旋而上,清香怡人,似是毫无防备的样子。 菜都上好之后,白煤苁侨惹榈难请两人开动,席间边吃边对两人的牌技赞不绝口,谁不爱听好话?可齐恬偏偏不吃他那一套,兀自低着头吃自己的,荷言只是客气的回应几句,也没放在心上。 自傲到飘飘然是大忌,别人的赞美可以把你捧到天上去,可也别忘了,捧得越高,摔下来就越痛! 饭后,桌子收拾干净了,白媒腥四美雌丝耍准备开局。 “呐,先说好规矩,我呢,能和你们两个玩就觉得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所以也不会要你们什么,这样吧,如果你们赢,一局四位数,如果我赢,就罚酒。”他指指桌子旁边摆好的一杯杯啤酒,杯子有点大,但也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荷言和齐恬是什么人?都是正宗的老千,哪会怕输,利索的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三个人玩扑克,要玩什么? 白媚幕岵恢道两个人的厉害,他将一副新的扑克打乱在桌子上抹来抹去,这是最简单的能把扑克洗到乱到不能再乱的方法。 “先摸牌,之后我再告诉二位咱们要玩什么。” 他重新把牌码整齐,放在桌子上,摸走了第一张牌。 一副扑克是54张,三个人平均分就是每人18张。 “哎,记住,不要将牌进行排列,不要看牌,把牌面朝下一张张往上叠加。” 摁住了第二张牌,白每始说规则。 搞什么鬼?荷言点点头表示明白,齐恬虽没有明确表示,在开始摸牌时,也照做了。 当摸完牌真正开始玩的时候,荷言和齐恬双双傻眼! “没错,”白眯γ忻械溃“玩法就是,三个人一起出牌,比、大、小!” 简单的要命的玩法,房间里的灯光很亮,各个角度的灯都有,地上甚至映不出人的影子,而桌子上的一切,亦无所遁形。 两个少年的手都随意的搭在桌子边沿上,可以想象它们的灵活超乎想像。 只是,这种环境里,牌不在手里的前提下,该怎么出老千呢? 白帽”〉拇焦闯黾檎┑幕《龋骸澳俏颐牵开始吧!” 可想而知,这种完全靠运气的赌局,总会有输的时候,毕竟谁也不可能保证,自己眼前的这堆牌里的每张牌,全部都能压得过别人。 好笑的是,齐恬和荷言两个人以前都从未接触过酒,根本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 不过每当输一次,两个人就轮换着喝酒,而到手的支票加起来,也早已超过了五位数,齐恬硬撑着没露出醉态,荷言眼神里却有了茫然迷离的神色。 十八次比大小,荷言和齐恬加起来赢了十二次,白糜了六次,也就是说,两个人各自喝了三大杯啤酒。 啤酒一般度数不会很高,只是……若是提前和服务生打好招呼,在啤酒里兑白酒呢?这是一般人察觉不出来的。 醉了?很好。 他站起来,欲叫人把两人扶出去带到酒店开房,好久没玩3|p了,怪想念的,谁知,刚靠近两人,就被扯住了袖口。 齐恬脑袋里已经昏昏沉沉,说出的话却字字清晰:“送我们回家。” 白梦难的摊手:“可我不知道你们的家,在哪儿啊?” “我……我给你指路!” 白靡汇叮没想到这少年醉到如斯地步依然能保持着清醒,不由得升起几分佩服。 而在他没看到的地方,齐恬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殷红的血透过指缝滴落在大桌子底下的阴影中。 没关系,在酒店玩,和在他们家里玩,还不都是一样? 白眯酥虏患酰按照齐恬的指示将两人带回家,而他最后一丝清醒,也终于湮灭在被人扶进家门之后。 荷言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他大概终于知道自己酒量很浅了。 白媒行〉苋ッ磐馐刈牛自己则关了门,朝着歪倒在床上的两人走去…… 脱衣服是一件很旖|旎的事情――尤其是脱别人的衣服。 齐恬是最先勾起他兴趣的人,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瞳孔,黑色的鸭舌帽和衣服,放佛往暗处一站就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这样的人,总是带着一种冷诱惑,他明明很低调,一旦发现了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被他所吸引无法移开目光。 黑色衣服下,是不甚白皙的肌肤,不过线条流畅,有些消瘦,带着处于男生和男人之间的青涩韵味,他手指滑过他温热的胸膛,目光专注,如同正在鉴赏一件绝世的宝物。 将齐恬脱的光洁溜溜之后,好心的盖上了被子,转而去脱荷言的衣服。 嗯……怎么说呢,这个就显得比较完美,身上还有清淡的香味,称为尤物也未必不可,白酶Ч他的脸蛋,今晚,就让他挨个好好来享用吧! ☆、【115】 没有你我真的不习惯 “什么?!”洛初雨刚爬上大床准备睡觉,被听到的消息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你确定?!好,我马上联系江一零,把地址给我,你继续守着!” 洛初雨简直要被白闷死了,就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干不出好事,听说还是俩?他也不怕精|尽人亡…… 想了想,转而拨通另一个号码,看来今晚是无法睡个安稳觉了。 很快,就在白米急竿渡淼交|爱的大业中时,手机很不给面子的响起。 “喂?什么事?”男人最讨厌这种时候被打扰了,语气自然恶劣至极。 那头的人唯唯诺诺道:“少、少爷,不好了!赌场来人砸场子了!” “什么!” 赌场是他老爹让他管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老爹绝对饶不了他的! 他老爹可不管他八岁还是十八,每当他犯错误的时候都会亲自揍他――打屁股,痛不痛是其次,主要是太丢人了!尤其地点还是家门口! “在那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满满的兴致全部被吓跑,白棉舻羰只,恋恋不舍的给两位盖上被子,一咬牙,走了! z市和y市的距离除非坐火箭炮,不然很难很快赶过来,也不知道江一零会不会连夜赶路,洛初雨给他打了电话,说了找到齐恬以及他的住址之后,对方就挂了电话再无音讯。 不过,就算对方连夜赶过来,等到的时候,也是该天明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默念道,小白啊小白,哥这次不是害你,而是帮你啊,你可千万别怪哥…… 派人到赌场捣乱,让白梦薹u檬郑作为发小,洛初雨的确觉得自己过分了,但!江一零他太了解,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对于自己的东西占有欲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来,实际上敢动他的东西的人至今没成功活下来的,白萌羰堑檬郑估计就不是赌场被砸场子这点儿损失了。 不过……听手下说是两个少年,另一个不知道是谁。 不管了,先睡一会儿再说,脑袋里乱糟糟的,洛初雨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蒙起来,昏昏沉沉的睡了。 凌晨五点钟左右,床头的手机铃声大作,洛初雨拖着一身懒骨头爬起来,懒洋洋道:“喂?” “我到了,来接机。” 声音有力,洛初雨呆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看看时间,擦了!这江一零还真是连夜赶来的啊,他服了…… “好,在那等着。”打了个呵欠满床找衣服穿,心里却在想着,看来自己这次做对了,那个齐恬对江一零的意义,果然非同一般。 天色还未明朗,阴冷的空气直往领子里灌,从机场把人接到,江一零神采奕奕根本不像一夜未休息的样子,他直接要求去齐恬的住处,而且要自己开车,把洛初雨从驾驶座上赶了下去。 “你急什么啊,人又跑不了,饿不饿?先去吃个早饭呗?” “在飞机上吃过了,是这条路对吧?”江一零头也不回的问着,目光专注,开车的速度逐渐递加。 “是,前面记得拐弯。”开那么快干嘛,他的车又飞不起来。 风驰电掣般赶到目的地,江一零从车上跳下来,一脚踹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进去。 洛初雨慢吞吞的跟着下车,跟着进屋,只是……怎么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 “怎么了?”他凑过来,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后,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 荷言! 荷言光着身子与齐恬躺在一起! 被子是盖着,可没有盖严实,露出两个人光着的膀子,衣服凌乱的散落一地,仔细闻闻,还有股子淡淡的酒味!他的脸色变得和江一零一样难看。 脑子里快速闪过四个大字――酒后乱|性!像一根火柴般点燃了名为怒气的芯子!江一零扬手将被子掀开,顿时脸色更黑,看向荷言的目光夹枪带棍,他早该除掉这个可恨的家伙! 凉凉的空气入侵薄薄的皮肤,蔓延至四肢百骸,齐恬缩了缩身子,被冷醒,手心还有着些微的刺痛。 当看见站在床边的人时,有些惊讶,不过在看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时,惊讶转为疑惑。 凉风扑面,衣服被不客气的扔到脸上,男人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气,“穿上。” 齐恬默不作声的先给还在沉睡的荷言盖好被子,然后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对两个男人的注目礼视若无睹。 洛初雨是怎么也没想到另一个人竟是荷言!他和江一零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结合起来那么想一想……有点明白了。 江一零大概误会荷言和齐恬有一腿,不过从昨晚小弟那里得来的消息来看,这两个人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极有可能是白玫墓劳。 虽然是发小,但此时此刻真想胖揍他一顿啊…… 而两人身上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没穿衣服外并无其他可疑痕迹,可以确定其实啥也没发生。 理智回笼,这么一连串的分析下来,心情好了很多,不过……看着对峙着的两人,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他是不是该先把荷言抱出去清场? 静默了一会儿,各自都没动作,忽然,江一零移开和齐恬对视的目光,竟下手要去掐荷言的脖子! 两只手同时抓住他的胳膊,洛初雨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我想做的事!”江一零一把挥开两人的手,对着齐恬道:“你离开我,你倒是走的潇洒,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么!你知道……当我听到有你的消息时是有多么高兴么!我恨不得立刻赶到你身边来一解相思之苦,可我却看到这样的场面……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 “关他什么事?”齐恬眸子深处一直是平淡的,在听到江一零的话时滑过一丝什么,道:“你只看到了表面就迁怒于别人,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别因为自私而去拿别人出气,如果你敢动他……我可以走第一次,也可以走第二次,第三次……世界那么大,你的运气不可能一直这么好。” 好到,能在茫茫人海相隔这么远的前提下,还能找到他! ☆、【116】 不能全力爱你很失败 洛初雨忽然想起,那个时候江一零对自己说的,他处心积虑的去害他的弟弟的事。 因为弟弟是私生子,是父亲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弟弟的师傅害的他家破人亡,害他失去父爱和该有的幸福……可这一切,又关他弟弟什么事呢? 江荷言是江家家主他知道,而江一零也是江家的人,如此一联系,可以得出结论,江一零恨的人,就是荷言。 “对啊,江一零,为什么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荷言身上呢?事实上,荷言什么都没做,却什么都错,他师傅死了,你就找他的麻烦,这次也是,就算他们俩真的有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去责备齐恬?” 答案很简单,他喜欢齐恬,更直接一点,那就是他偏心! 对方狠瞪他一眼,冷笑一声,一身的风尘仆仆此时看起来竟有些狼狈:“一个说和他没什么,却在袒护他,一个说我迁怒于他,他到底有什么好,夺走我的朋友不说,还夺走我喜欢的人!” “我欠荷言一条命,”齐恬本是个不多话的人,可不知怎么,嘴巴就是开始解释,“以前我家失火,那么多人救火,只有他不顾那么大的火势冲进来,差点和我一起死在里面,之后还给我钱让我和妹妹暂时不会流离失所,你说,他好,还是不好?” 洛初雨接着道:“他也救过我,这个说来话长,江一零,他没有抢走你什么,我依然是你的朋友,齐恬依然是你喜欢的人,你连齐恬的话都不信吗?” 他看向齐恬,这个人,就像是经历过大风ng洗礼过后的涓涓细流,千疮百孔都藏在了平静无波的水面之下。 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他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也不屑去做那种遮遮掩掩的事,如此想着,火被浇熄了不少,瞥见洛初雨已经捡起衣服帮荷言穿着,他道:“你带他走吧。” 洛初雨点点头,嗯了一声,不计较了,真好。 打横把人抱着出门,放在车上后又返回来把门给关上,洛初雨松了一口气,最后看了大门一眼,方才上车。 “还难过吗?” 语气已经遏制不住的温柔起来,他就是无法对这人狠心了。 齐恬摇摇头,“难过,又有什么用,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会喘不过气来,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他说着,已经站起来,走得近了,不明显的身高差跟着变得明显起来,他的眼睛若平视,只能看到江一零英挺的鼻尖,是江一零一低头就能吻到的距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如火如荼的吻着的空隙,那句我真的好想你~新回~忆论~坛~用最直接的方式灌入对方的口中,滑进喉咙,思念的味道苦涩中夹杂着灼人的甜蜜。 荷言抓了抓睡的翘起来一撮的黑发,看着眼前不久前才见过的男人,呻|吟道:“别告诉我这次又是你救了我……” 洛初雨正儿八经的回道:“恭喜你,答对了。” “去你的,我怎么会在这,齐恬呢,我记得……好像是喝醉了,头好疼啊啊啊……”拍了后脑勺几下,宿醉的后遗症真是有够讨厌! “事情有点复杂,不过现在没事了,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我胃很难受唉……没胃口,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看来这男人是懒得解释,他揉揉太阳穴,今天,是第二天了吧。 三天之内,绝对不会回蓝夜,桐离,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 “老板,你回……”楷祭推门而入,看到荷言的一霎那消了音,不过也只是一秒之间便把话接了下去,“你回来了?接班的那个来了,我来和你说一声。”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哦,好,”虽是和洛初雨说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荷言,“那我走了,再见!”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嗦了,以前可都是拽得很,“再见!” 荷言眼睛转了转,楷祭该不会……就是给这个男人打工吧?说实话,他还没好好看过这个男人,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他仰着脸费解道:“你为什么一而再的救我?” 莫非是因为楷祭?有可能,不过老板会听员工的话去救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吗? “因为――”洛初雨拖长音,“巧合,对,只是巧合而已,就算没胃口也吃点东西吧,不然会更难受,我弟去上班了,我不会做饭,一起去外面吃?” 荷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很难从这人嘴里听到自己想知道的,只好作罢:“我会做,厨房在哪,带我去。” “你不是头痛?” “死不了人的,外面的东西很难吃的,快带我去――!”荷言推着他的肩膀出了门,一个人生活的时候经常犯懒出去吃,这么多年,已经腻歪到不能再腻歪了。 洛初雨失笑,很久没和人这样亲昵的接触,就连弟弟也不曾,搁在肩膀上并没太用力的手似乎有着某种让人愉悦的魔力,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冰箱很大,荷言翻出几个鸡蛋,几个西红柿,一包面条,做了简单的西红柿鸡蛋汤,在锅里均匀的浇上油之际还问道:“你吃了没?” 明明分量是两个人的,却要多此一问,真是不坦率,心窝里都暖暖男人回道:“没有啊,饿着呢,要是不够我吃的话你就少吃点。” “想得倒是挺美,对了,我想知道,刚才那个喊你老板的人,是为你做什么事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信这次还能得到敷衍的答案! 洛初雨看着娴熟的翻炒着菜的人,老实道:“保镖,问这干什么?” “好奇而已。” 一个堂堂的狼王给人做保镖?一个堂堂的狼王愿意舍弃自己的一切做平凡普通的人类卑躬屈膝的活着只为来找他?一个……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热,他仰起头朝着眼睛用手扇了几下,后面的人担忧道:“你怎么了?” “没事,被烟呛了一下。” 烟?锅子上方那个大大的正在运转的叫做油烟机的东西是干嘛用的? 洛初雨没揭穿他的谎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他又不是他的谁,有什么权力干涉? 真怀念做小猫那段日子,最起码可以在他难过的时候,毫无顾忌的跳进他的怀里,哪怕只有微不足道的温度能安慰着他。 ☆、【117】 自信不需要人来教 南方的空气总是泛着潮湿,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见的只是一片雾雨蒙蒙。 长身玉立的男人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嘴角是一抹疏离冷淡的笑。 只是惊鸿一瞥,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那个男人应该,可以作为他事业起步的一颗大杀四方的棋子。 “人找到了么?” 他回头,刚进门的小姑娘高兴的点头道:“嗯!找到了,他啊,目前在做人家的保镖,这个人是洛氏的总裁!” “洛氏……总裁?洛初雨是吗,他什么时候下班?” “他好像是晚班唉!现在在街边吃早餐,邹总要过去吗?” 男人眼里的疏离淡了些:“当然。” 离开家,离开那个所谓的豪门,离开那些条条框框自己出来打拼,这么久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入得了自己的眼。 他从生下来起,就被人说有一双慧眼,有一双,能透过八岁看八十的眼。 一个人的潜力如何,他一眼就能看穿,可也正是因为眼高于顶,直到现在,旗下还没一名艺人。 “就是他了!”将车停放好,小元远远的就指给他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坐着的侧身,黑色的发丝被风吹佛微微飘动,修长的腿在桌子下交叠着,轮廓深刻的五官结合了东西方人的所有优点,却有着一双纯正的黑色眼睛,邪魅狂肆,透着野性。 就像是……狼一样的眼睛。 不客气的在他对面坐下,正在吃东西的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的继续大口咀嚼着,撕咬着油腻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鸡腿,视外界一切为无物。 邹智如同观赏着一件上好的艺术品般打量着他,挑剔的男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直到楷祭吃完最后一口,才不耐烦道:“喂,看太久我要收费的!” 早就察觉有人靠近,只是没有危险,懒得理他。 “可以啊,你身价多少,我买你。” 楷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抓抓脸道:“我没空和你开玩笑,一夜没睡我很困,再见。” 其实他不用睡觉也可以,就算是变成人类依然有着以前属于召唤兽的优势,不过跟陌生人聊天不是他兴趣,早撤为妙。 而且,马上就要到月底了,拿了钱他就和荷言一起回去,不过早上看到荷言出现在洛家,他很想知道原因。 洛初雨看荷言的眼神,让他很吃味。 荷言是他的,他的,他的唉!恨不得站在世界之巅和全世界的人宣布这人是他独属的,谁都不能抢! 狼眸愈发狠决,透着不羁锋利的光芒,邹智并不起身拦他,悠悠然说道:“你很缺钱吗?看你的眼神,你好像很不甘心的样子,为什么呢,是和家人闹别扭,还是和自己的恋人闹分手呢……” “我们才没有分手!”楷祭转身大吼,“我们啊,恩爱的很!” “但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地摊上不甚干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很不爽。” 楷祭哼了一声:“不要摆出一副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就算是,你真的什么都知道,那又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如果你缺钱,我可以让你赚到大把的钱,如果你是和恋人闹别扭,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全世界的人,都为你着迷疯狂,让她看到你的好,重新对你死心塌地。” 楷祭一愣,喃喃道:“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荷言对他,的确是喜欢着的,爱着的,只是他不知道荷言是不是如他一样喜欢的如此之深,如果……如果他对自己是爱到这种地步的话,他是不是就不必再怕别人觊觎他的宝贝了啊? 看出楷祭眼中的松动,邹智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考虑考虑吧。” “等一下!” 还没走出半步就被人拉住胳膊:“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邹智自信一笑:“跟我来。” 不远处偷看的小姑娘激动的握拳,邹总真是好样儿的,这么快就搞定了唉! “国际著名的导演广传平目前正在筹备拍摄一部魔幻大戏,演员正在火热海选中,据说最近崛起的新影帝也在其中,不过……导演说,这部电影需要两个男主角――一个反派,一个正派。” 小元拿着刚到手的资料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态度极其认真,邹智满意的点头:“就是它了,等下你去准备车,我给传平打个电话预约一下。” “好的。” 楷祭斜靠在椅子上,这地方并不宽敞,给人的感觉却亲切而贴近自然,让他很舒服。 “到底是要我来干嘛?” 一直卖关子,不像是这沉稳如山的男人的作风啊…… 邹智摸摸鼻子,吐出两个字:“演戏。” “哈?”演戏?什么意思啊,演什么啊? 眼睛会说话的人,通常都是很会演戏的人,邹智虚空描绘了一下他的眼睛弧度:“对,就是演戏,你要去演一个……大反派,只要演好了,你想要的,都会有。” “但愿你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会打扰到我的工作吗?我晚上可是还有事情要做的。” “辞职吧,你适合更好的,海选之后是残酷而严格的训练,这次传平说他启用的都是新人,不过他要亲自筛选和培训,电影界总是那几个人独占鳌头,让他对工作失去激情,是时候该添加一些新鲜血液了。” “没有空闲的时间了吗?”他还想能偶尔去见见荷言,不见的话,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当然有,这不是封闭式的训练,只是会很少而已。” “哦,”楷祭点点头,想着有时间去跟老板说一下,邹智看出他的想法,接着道:“我可以帮你去和洛初雨说,你只要安心,专心的投入进去就好,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 楷祭耸耸肩:“我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失望,我从没演过戏,要是演砸了,可别怪我。” “你不会的。”经过他鉴赏过的人,雕琢之后,都会成为炙手可热的璞玉,以前在父亲公司做事的时候,发掘的几个人如今都是演艺圈里的…… 大神了。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楷祭撇嘴,目光却坚定。 ☆、【118】 做你的骄傲 纵然没有父亲做靠山,邹智依然有着四通八达的人际关系网,带着楷祭一路畅通的来到海选的地点,长队已经排到了门外很远,各种车辆来来去去,不难看出广传平大导的知名度。 人是他亲自挑的,但需要经过考验――现场演一小段戏,每个人所演的东西都不一样,只是门关着,都不知道别人演了些什么,让前来参加筛选的人紧张不已。 楷祭东张西望的跟在邹智身后走着,跟观光的没两样,遭到不少探究的目光。 进了一间屋子,邹智先让他在门外等会儿,进去和广传平说了什么,之后出来把他领了进去,一个留有八字胡的矮个子男爷状坐在一张长桌后面,桌子上摆放着一瓶矿泉水,一支笔以及几张白纸。 见到两人进来,眉头挑了一下,挑剔的看向楷祭,有如实质的打量让人很不舒服,楷祭置若罔闻毫不在意,这世上能让他有反应的恐怕只有三件事――没吃的的东西,遇到威胁和危险,有人和他抢荷言。 八字胡站了起来,目测个头勉强只到楷祭肩膀的地方,气势却不弱,手里拿着卷成筒的白纸围着他绕来绕去,啧啧嘴道:“你想让他演反派?” “对,我觉得他可以胜任。” 邹智用纸筒敲敲自己的脑袋:“这样吧,你走过去,坐到那个椅子上,”他对楷祭说道,“要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大反派就是大魔头,和正派对立的王。 这听起来简单,实际上能做到让八字胡满意的人目前还没几个,倒是有几个人选,但都没到能让他下决心启用他们的地步。 楷祭想起很久以前的日子,给人君临天下的感觉?不,他那时候本身就已经是君临天下的王。 他转头看向八字胡所指的那把椅子。 毛茸茸的兽皮,宽大而舒适,扶手处还雕刻着精致的狼头,高高在上。 在他眼中,那把普通至极市面上撑死十几块的木椅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 气氛陡然骤变,心头似乎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楷祭一步步稳稳的走过去,没有踌躇,没有犹豫,也没有急迫,仿若那个位子生来就是为他准备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没资格坐! 走到跟前时,转身,缓缓坐下,椅子其实很矮,看向两人的眼神却是俯视而不是仰视! 八字胡和邹智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有种可怕的要对这个男人俯首称臣的冲动! 楷祭撤掉故意施下的威压,轻松的站起来摊手道:“这样行吗?” 八字胡手里的纸筒捏的不成样子,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就是你了!” 洛初雨的家总是给荷言很舒适安逸的感觉,他眼神空洞的盯着电视,脑袋里想的却是那个邀请他们去赌的男人。 很简单的赌局,却没有出老千的地方,这让荷言很是介意,就好比一直生活在大海里的一条鱼,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了大海里所有的物种,可是某天,却忽然冒出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东西,感觉惊讶又新奇。 若是手能放在牌上就好了,可以提前对调,可总会有小牌。 若在洗牌时候就做手脚就好了,可那很容易就会被人拆穿。 只有不高不低的赢,在对方出小牌的时候出比对方高很多的牌造成牌是随机而出的假象,然后在对方出大牌的时候出更大的牌的时候才不会显得突兀。 但前提还是要提前做牌。 荷言搓搓脸,知道自己又钻牛角尖了,其实这根本没什么,不知道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才让自己遇到洛初雨,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情他欠定了! “节目有那么难看吗?”看荷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洛初雨端了一杯果汁过来放到他面前,坐到了他的身边。 “不是啊……”自从得知上次误会了洛初雨,他对洛初雨的态度便好了很多,不过道歉的话其实也没必要,毕竟洛初雨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想,事情为什么总是朝着出乎我意料的方向发展。”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陌生的y市,被胖子收留,被桐离算计,被洛初雨救了两次,阴差阳错被楷祭解了春|药,被齐恬救了一次,在洛初雨家里见到楷祭…… 这就是他在y市所遇到的所有事情,生活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的折腾着他,不知道接下来又有什么‘惊喜’,他不怕,但他一直没有和楷祭好好说话的机会,这让他很着急,却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 是要一个解释?为什么当初弃他而去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是要一份心安?楷祭和他总是聚少离多,不知道这只傻狼用所有换来的这辈子是否真的能陪他一起过。 还是别的什么……荷言长长的呼出口气,是不是到了他该为他做出点什么努力的时候了? “事情要是都朝着你意料的方向发展,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洛初雨随手摁着遥控器不停地换频道,心思却都放在了身旁的人身上。 “也对,洛先生,我可以问一下你的保镖住在哪吗,他是上晚班?” “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停摁键的手一顿,停在某个频道。 “因为他是……” “据最新消息,国际知名导演已经亲自挑选出新电影的第二男主角,广导称这位幸运儿是个意外的惊喜,各方面都令他很满意,只是一个新人真的能胜任这个和男主角不相上下的重要角色吗,让我们拭目以待,更多消息请继续关注……” 荷言瞪大眼睛,接下来要说的话顿时忘了个一干二净! 洛初雨也很是震惊的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某个早上还唧唧歪歪跟他打招呼的家伙,搞什么? 生活还真是充满意外,荷言扭头和洛初雨对视一眼,双双忽然大笑起来! 很快,手机响起,洛初雨翘着嘴角接起:“喂?” “洛总,是我,邹智,想和你讨个人,行吗?” 洛初雨心情很好,调侃道:“先斩后奏可是要杀头的。” 那头一顿,男人正经的语气带了笑意:“嗯,随洛总宰,有空我请客,还请陛下赏个脸。” “好,朕准了!” 结束通话,想起刚才的问题,洛初雨追问道:“因为他是什么?” 荷言坦白道:“因为他是我爱的人。” 满满的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 ☆、【119】 分不清对手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快的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察觉什么。 洛初雨恢复成原本笑吟吟的样子,只是带了勉强的意味。 荷言以为他是对这种感情有偏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可和赞同,他转移话题道:“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叨扰你,不过……”身上一直处于口袋比脸还干净的状态,“算了,我还是走吧。” 在y市混了没多久,路也完全不熟悉,大不了打听着路回蓝夜,想必大白天桐离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不对,他怕什么,该怕的人是桐离才对!人不犯我日子好过,人若犯我就别想过。 大拇指捺了鼻头一下,眼底有了几分痞子气。 洛初雨嘴唇抿了抿,这辈子,父母离异他不在乎,父亲领过多少女人回家他不在乎,弟弟或颓废或上进他也不在乎,损友如何损他哪怕说他是草包也无关痛痒。 但此时喉头梗了很多话,想说却硬是闭紧了嘴,心里翻涌着各种情绪,这是在乎的感觉吗?很糟糕,糟糕的想去抽根烟的手把裤兜里的硬壳烟盒都捏扁了烟还是没抽出来。 荷言礼貌笑笑便朝着客厅的大门走去,自己是鲁莽了,但这爱又不是什么脏东西脏话说不得也不能给别人看,走到门口时,他头也不回道:“我欠洛先生两个人情,关于第一次对洛先生的不敬我说声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以后洛先生若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叫江荷言,z市人,家里的地址是z市西街36号,目前在蓝夜工作,不过我会回去的,有需要尽管来找。” 说完打开门,迈着大步走了出去,洛氏的宅子很大,但不复杂,出了客厅门就是院子,正前方就是出入宅子的大门。 洛初雨望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视觉残影里残留的却是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敢爱的人总是充满魅力,他是不是太逊了? 聪明点的人是不会等到他回到z市才去找他让他还人情,荷言猜着洛先生大概会趁着他在蓝夜干活儿的时候找上门来,他不想欠人什么,宁可别人欠自己的,这么想着,心头安定很多。 临近中午,阳光些微炽热,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这个时节,北方已经下雪了吧,而这里的温度却在大约18~23度左右,早晚凉些,中午穿短袖也不会觉得很冷。 其实在这过冬也不错,他是个畏冷的人,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是窝在教室里昏昏欲睡吧。 啊!上学,脑袋像被榔头敲了一下,不知道忽然失踪不上学学校会不会开除他,南暮应该会派人找他的吧,小魔女也许会好心帮他请个长假也说不定…… “嗯,过几天我会亲自过去拿货的,自己办事保险嘛,代我向叶老大问好,他还在国外忙吗,要注意身体啊……” 贼眉鼠眼的男人慢吞吞的开着车行驶在大马路边上的人行道上,对着手机点头哈腰的模样,眼睛朝前看着路况,正说的欢,一道削瘦的身影缓缓被车超过,他无意回头一看,该讲的话立刻抛到了爪哇国,把手机随便摁掉塞进口袋就紧急打着方向盘倒退。 他可不想被大胡子抓回去做补偿!像他这种没姿色的入不了大胡子法眼的垃圾很有可能被做掉,桐离大概会幸运一些,再怎么折腾最起码小命能保住。 人有时候还真得靠脸活。 所以当他看见这几天废寝忘食在找的人就在眼前时,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喜极而泣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人狠狠啃两口。 车退到了荷言身边,男人想着来个出其不意直接把人勒紧脖子拖进车里然后打昏,想象是让他那对鼠眼眯成一条线的,可事实上动手的时候,马上就要够到对方之际,对方忽然灵敏的侧身一躲,朝着他的面门不客气的大力挥了一拳! “哎哟喂……”一个不稳滚下了车,他马上想爬起来反击,谁知被人一脚踩在了背部,还没搞清楚状况眼前一黑一样柔软的物事勒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的让他眼前发黑! 荷言蹲下身子,扭过他的脸看了看,是个很眼熟的男人,“你想抓我,为什么?” 前者是陈述句,男人想狡辩的想法胎死腹中。 “你……你勒的……这么紧……呼,我……怎么说……”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脸涨得通红,没想到这小子力气这么大,一只手还被他碾在脚下,来往的大多是车辆,偶尔有人朝着这边瞄几眼,显然没出手帮忙的意思。 这个自顾都不暇的年头,谁会去为一个陌生人停下赶路的脚步呢? 男叹世态炎凉,勒住脖子的衣服松了松,上头传来不带任何情绪的音调:“这回可以说了。”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是……是桐离让我抓你的,他把你输给了大胡子……咳咳,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你还是放了我吧。” “放了你?”荷言冷笑,“受人所托就是你做坏事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那我这样,”他反扣住男人胳膊往前一推,男人登时惨叫起来!“也是受人所托,是不是用这个理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是不是不是……”男人冷汗流了满脸,想必都会有被人反扣住胳膊摁在背上的经历吧,警察抓人也常用这个姿势,因为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招,胳膊简直要掉下来的又痛又麻又酸的感觉! 荷言毫不放松的继续逼问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是同伙?” “我怎么知道啊……我们才不是同伙!我只是他的一个谈不上朋友的朋友而已,偷偷告诉你哦……”他小声道,“我只是个卖药的,他是从我这买了药,顺便搭了我的顺风车,仅此而已……”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荷言脚后跟左右晃了晃,“上次你给我下药,想要什么样的‘感谢’?” 从见到荷言的第一面起,男人先是觉得他是好欺负的新人,没什么威胁性,之后被人救走也顶多觉得他可能有靠山,被桐离迷|晕扒|光了照相,觉得这小子真是太没警觉性,活该倒霉! ☆、【120】 是或非堆积借口 但现在,他一脚踩在自己的脊背,一脚踩在自己手背,用外套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用一只手攒着,另一只手则别住自己的胳膊。 问话大多是陈述句让他甚至有种错觉――他什么都知道。 活该倒霉的成了自己…… “我那还不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啊,对吧……” 看不到荷言的表情,让他的内心有些忐忑。 人都有吃软不吃硬的劣根,男人如是想着,现在是在大马路上,他能拿自己怎么样?丢人就丢人,他也豁出这张老脸去了。 如果那时候没有洛初雨及时出现,没有楷祭阴差阳错遇到他,这男人早就得手了! 恶心的感觉翻卷而上,坏人都只顾自己爽,有一千个理由能表现自己有多无辜多无可奈何为自己开脱,荷言四下看了看,正巧,男人裤带里的手机在刚才就摔了出来,他前倾了下身子够了过来,上面却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一惊,以为刚才的话都被他的同伙听了去,说不定现在正往这儿赶呢! 他试探的喂了一声,那头的声音也是试探的问着:“荷言?” 荷言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你认识我?” 那头的人一顿,随即道:“我是叶卿,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在哪?你不是病了么?” 叶卿!荷言一阵欣喜,急忙道:“我在y市,我……”他一个趔趄,男人趁着他分神的功夫掀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车,手忙脚乱的开着没熄火的车子飙走了,车门没来得及关,连手机也不要了。 “怎么了?”叶卿关切的声音传来,荷言对着车子的屁股恶狠狠的呲了一下牙,“没事,绊了一下,我没病,不用担心。” 没病?叶卿阖起面前摊着的课本,“你怎么会在y市?你在哪,我过去接你。” “……”荷言沉吟了一下,想起楷祭,可他若留,当真除了继续在蓝夜上班什么都干不了,只身对付桐离只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中了他的招,在这里束手束脚,他碾碎了脚下的一片翠叶,“好,我在……”周围除了修理汽车和洗车的店就是饭店,凭借他52的傲人视力,远远看见小饭店门口坐着一个女孩在蹲着摘菜,“你等一下,我问一下路。” 他往前小跑了一会儿,走到女孩跟前,客气道:“请问,蓝夜怎么走?” 洛初雨在蓝夜救过他,表示他家离蓝夜不远,没有人会脑残到去一个油费比娱乐小费还多的地方消遣。 小姑娘对这个地名儿有些惊诧,见他的长相后眼神惊艳又蔑视:“喏,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左拐,就能看到牌子了。” “哦,谢谢。” 荷言没空理会这些,对着手机说道:“我在蓝夜这条街上等你吧,到了给我打电话就成。” “好,我会尽快赶过去的。” 看来荷言是没带钱,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叶卿很快抓起外套叫管家去订机票,自己则赶去机场,顺便给兆瑞发了一条短信: 回来我再跟你算账! 荷言没有进蓝夜,而是在蓝夜这条街的街头找了个不起眼的地儿坐了下来,飞机最起码要飞几个小时,现在是中午,等到了,也该晚上了吧。 和街边几个摆摊的小贩聊了一会儿,小贩给了他几个塑料袋垫着,荷言和他一起看着摊子,有个小青年想拿假钱来买东西,被荷言识破,骂骂咧咧的走了,得来小贩奖赏的几个橘子,并和小贩一起吃了几个包子当午饭。 小贩要摆摊到晚上八九点钟才回去,荷言吃完之后盖着自己的外套靠在墙上迷糊起来,挑的位置还是小贩身后,正好挡着他,谁知竟真的睡了。 落魄日子不是没过过,荷言早没了虚荣和要面子的心,等到醒来,小贩还没走,但天已经黑了,街上被各种灯照耀的一片璀璨。 拿起手机看看,好几个未接来电,荷言急忙打回去:“叶卿,你到了吗?” “到了,你在哪,我在蓝夜门口。” “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荷言高兴的站起来,摁下红色键之后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小贩见他要走,也开始收拾东西,荷言陡然明白了什么,把手机装兜里就弯腰帮他一起收拾。 老天就是这样,永远不会让人完全失望,在以为自己周围都是坏人四面楚歌的时候,总会冒出个让你感动的好人来让你觉得生活还有希望和美好的一面,让你能继续活下去,好让他继续折腾。 生意还不错,他是专卖新鲜橘子的,没剩几个,把筐子,秤,马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搬到三轮车上之后,小贩把橘子拾进塑料袋里,摸着后脑勺硬是塞进荷言手里,憨憨又腼腆的笑了笑,被晒黑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黑白分明的眸子竟和齐恬有点像。 荷言不再推辞,也回赠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橘子很甜,我很喜欢,快回家吧,我走了,再见!” 小贩点头,朝着他挥了挥手,看着他走远以后才爬上车座,发动车子离开。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桐离站在店门口,心不在焉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他身后的男人做着广播体操,浑身还在酸痛,陪着他一起沉默。 “你说他会去哪呢……”已经知道了男人遇到荷言且打不过人家落荒而逃的光荣事迹,桐离对这个没用的男人已不再产生任何情绪――因为都ng费。 “看他游荡在街上,应该是没去处的样子,要不再去那条马路上找找看?” 桐离闭了闭眼,握紧的拳头在寻找方位。 “他来了!”男人惊奇的叫了起来,桐离自然也看到了,只是还没迈出半步就被男人抓住了袖子:“不、不要过去!” 那语气由惊奇转为恐惧,桐离不耐烦的挣开他的手:“你怕什么?”还有比大胡子更可怕的吗? “那个人……你惹不起,”男人躲在他身后指给他看,门前的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甚至比他的姿色更甚!“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大毒枭叶安杨的义子――叶卿!” 男人嘟囔道:“这荷言到底什么来头,我上午还给叶卿打过电话订货,谁知下午他就来了y市,看来两人的关系铁定不简单……” ☆、【121】 铁钉炒臀尖 叶卿或许他没听过,但叶安杨……胖子和他们聊起国内黑道的大人物时排在首位的绝对是这位! 一面是大胡子,一面是叶安杨,桐离的拳头握到麻木,最终只能留给自己,真想把自己打醒,当初贸然出手,没料到和荷言有牵扯的人这么有来头! 不知道逃,还来不来得及。 南北气温差距有点大,叶卿还穿着厚厚的浅蓝色羽绒服,纯净的让人无法把他和任何污秽的东西联系起来,刘海湿答答的贴在额前,见到荷言时终于放下心来,给了他一个不明含义的拥抱。 “是马上回去还是在这边找地方住一晚?”他征求着荷言的意见。 “马上回去。” 荷言自然也注意到了桐离,他目光里的阴沉在门前明黄色的灯下无所遁形。 “好,上车吧。” “知道荷字都能组什么词吗?” 荷言啃包子的动作一顿,含蓄不清道:“你语文又不及格哦?你可以写荷言啊哈哈……”他自觉好笑的笑了一会儿,陡然表情一变:“荷枪实弹!” 轿车转弯时发出尖刺的声音,轮胎几乎冒出火花,车尾完全是甩上正道,荷言坐在后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甩得东倒西歪不说,脸磕在前座的椅背上,叼在嘴里的包子都被挤烂了,他暗自操了一声,今天一整天就在洛初雨家里吃了一顿西红柿鸡蛋汤加一碗面条,饿的恨不得能吞下一头大象,哪个缺德的敢在他进食时候打扰他! 脑袋晕乎乎的眼前都是星星,腰被人紧紧揽住拖下了正在疾驰的轿车,就地抱在一起滚了好久才堪堪停住,轿车被爆胎,车子还没开出几米就狠狠撞上一辆大货车,瞬间被压瘪,嘭的一声巨大的热气流席卷着几乎要把人灼伤! 爆炸引起的大火开始熊熊燃烧,叶卿把荷言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后面追踪的车辆还没开到这里就调转了车头,看来他们以为袭击成功叶卿已经死在车里了,但叶卿没有马上站起来,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直到警察前来封锁了现场,消防车呼啸而来开始灭火,才松开荷言,扶着他坐了起来。 屁股底下是扎人的草,借着黯淡的路灯,嘴巴上沾的一圈的菜包子馅儿也暴露出来,叶卿绷紧神神经一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奶奶的……什么玩意儿扎我屁股上了,好痛……”荷言歪着身子,一手摸着|屁|股一手杵着身子,惊心动魄之后后怕的喘息着,浑身无力。 “嘘……别乱动,我看看。”叶卿小声道,他们目前正处在马路旁边的绿化带里,前面有一排大树稀稀落落的挡着,不过因为绿化带后面没有人行道,再加上路灯只有余光能照到这里,倒也不容易让人发现,何况前方不远处正热闹着呢。 荷言穿的薄,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加牛仔裤,叶卿还未脱就发现不对,他拿开荷言有些发抖的手,往下试探着摸了摸,果然,硬硬的。 有好几处,不知哪个杀千刀的玩意儿在这地方扔了一些生锈的铁钉,全扎到荷言屁股上去了。 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痛感也愈发强烈,荷言干脆斜爬在草地上,察觉嘴边沾着东西,随手用袖子抹了。 叶卿跪在草地上盯着不知扎的是深是浅的铁钉一会儿,表情严肃,终于下定决心,伸过皓白的手腕凑到荷言嘴边,命令道:“咬着。” “啊?啊――!!啊呜呜……”电击般的疼痛瞬间贯|穿神经,全身都被激痛激的哆嗦起来,叶卿的手腕趁他张嘴惨叫时直接塞进去了。 叶卿毫不犹豫的快速用另一只手拔着钉子,钉子出乎他意料的长,长度大概和食指差不多,且根根都带着血迹,血迹占据了钉子的三分之二左右,手腕被没轻没重的咬了几下,力道却不重,他屏住呼吸拔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手腕见了血,往衣摆上擦了擦,原来不是自己的血。 笨蛋!他在心里臭骂,眼底却浸了温柔,确定钉子都拔完之后利落的解开荷言的裤扣及拉链,一把扒了下来,白色的内裤上已经血迹斑斑。 荷言还在抵死不从,他拼尽力气抓着内裤边缘大着舌头哀求道:“我……嘶……没事,不要脱了,等会儿就不痛了……”说的语无伦次,尽管痛的大汗淋漓,却还记得这是在大街上,脱裤子实在特么太丢人了! 叶卿不管,使了个小擒拿制住了他捣乱的手,另一只手一用力扒掉最后一层文明的遮挡,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还有殷红的掺着铁锈的血迹,荷言羞得直接把脸埋在杂草里。 路边隐隐传来压抑的呜咽,小的几乎可以让人直接忽视,叶卿吐掉一口血水,继续凑上去吸着,唾液有消毒的作用,他们目前还不能去医院,他这次出来没有带人,不敢再贸然露面了,可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必定会变得更糟糕。 滚烫的舌尖不留情的tian|弄着伤口,凉凉的夜风滑过皮肤,冷热更加鲜明,简直是水深火热的感觉!荷言咬着牙惊颤不已。 伤口一共有四处,最深的一处在后腰上,直到血全部都止住了,叶卿才帮他把内裤和裤子提上穿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联络义父。 叶安杨在全国各地都有客户,叶卿说了目前所在的地点,当即联系了当地的熟人,听闻有人受伤,还特地嘱咐熟人记得把他们带去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再护送他们上飞机回z市,不过最后…… “叶卿,到底是谁受伤了?” 很少见叶卿紧张什么人,或者说,没见过叶卿紧张过谁。 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知道也瞒不过义父,淡然道:“是荷言,谢谢义父,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 啪――!!又一块手机滑着笔直坚|挺的弧度投入到大地的怀抱,旁边伺候的人见怪不怪的把渣渣一一捡起,把手机卡小心的抽出来放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江荷言!我儿子碰到你就没好事!抖着手点燃一根烟狠狠吸掉一大半。 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整死你。 “就在这儿掉的啊,怎么找不到了,可恶……”嘴里咕哝着,狼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连过马路的蚂蚁都不放过的扫描着路面。 ☆、【122】 不要你养 本来是趁着深夜有时间想去蓝夜,看看能不能找到荷言,若没有就去老板家找找看,谁知拐弯时惯性把手插进口袋,发现老酒虫给他的命脉精华不见了! 邹智给他安排的临时住所就在这条街上,他立马回头沿着路找,拜托拜托,千万要找到! 早知道上次和荷言爱|爱的时候就喂给他吃,可那时太高兴给忘了,唉,这狼脑子快赶上猪了。 暗红色锦盒出现在视野的一瞬间,一只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也跟着要落上去,楷祭急忙大吼:“住脚!!” 他飞奔过去蹲下快速捡起锦盒塞进裤兜里,整个过程还不到三秒,抬起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荷言收回脚,那个锦盒没看错的话,是装戒指用的吧……他忽然有些惶恐,看向楷祭的眼神有了几分冷淡和怀疑。 而在楷祭眼里,则是荷言被人完全揽在怀里,脸色惨白,头发上沾着几根草,衣衫凌乱,叶卿的一只手还搭在他的臀上。 实际上,叶卿只是揪着他的裤子,好让伤口尽量不被衣料摩擦到,会疼。 完全一副打野|战刚结束的画面让楷祭说不出话来,他握紧裤兜里的锦盒,遏止住想要去扶他的手,强装镇定道:“你怎么会在这?” 叶卿见荷言不说话,回道:“他受伤了,我们正在等人来……” “伤的哪儿?”楷祭打断他的话,语气愈发镇定,眼神看着荷言,余光却死死盯住叶卿放在荷言身上的手。 “这儿。”叶卿轻轻拍拍荷言的臀部,谁知下一秒带着疾风的黑影就迎面扑来,他下意识的要躲,可那样荷言会受到波及,可当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时,却被人一把推开! 闷哼一声被打倒在地,荷言不在意的吐掉嘴角的血,半边脸都麻掉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荷言!” “不许碰他!” 楷祭慌忙要去扶他,被叶卿一巴掌挥开,他小心翼翼的架着荷言的腋下把人扶起来,呵护备至的样子看的楷祭心头火起! 很讨厌很讨厌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讨厌了,如果没有他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如果没有他荷言就不会活的那么辛苦,叶卿活像刚从南极出来的企鹅,面罩寒霜几乎要把人冻住,冷冷道:“荷言受伤你不关心,反而来打我,你到底想干什么!荷言臀|部是扎了几个生锈的钉子,现下还疼得厉害,我们被人追踪,从车上滚下来,”他用眼神示意后面还未清理完毕的车祸现场,“车子爆炸,差点命丧车轮底下。” 这次赶着来找荷言,他甚至容许了司机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存在。 荷言看着他重新放回裤兜里如握着珍宝般的手,叹口气道:“不用解释了,我准备回z市,正好也没机会跟你说,不如现在就跟你说了吧。” 楷祭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心虚起来,听到他要走,以为是赌气,用着哄人的语气道:“我错了,是我以为你们……才出手的,我道歉,先不要走,等我拍完电影……” “等你拍完电影赚到钱来养我?”荷言的眼神比他寻找命脉精华时更加认真,“阿祭,我是男生,男人这一辈子,必须要自己去拼搏一场,我用不着你的钱,也用不着你养,也不需要。” 这什么意思?看不起被人养?想起当初自己强烈从荷言那里得到抚养权,楷祭深深觉得荷言这番话是在看不起自己。 “所以我要回去,做我该做的事。” “所以你打算不要我了是吗!”楷祭额头青筋暴起,“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去演电影,你以为我为了谁变成一无是处的人类!” 从来没有,两人从来没有吵过架,荷言气不起来,嘴角始终挂着苦笑:“如果可以,你还是变回去吧,如果不可以,我向你道歉,是我害了你。” 他不该妄想,一只狼,会用一个人的思维来思考。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局面。 “江荷言!”楷祭紧咬下唇,锋利的犬齿闪着寒光,“你有种,总有一天,我要你亲自来求我爱你!” “好啊,”荷言微仰起头,看着这个他原本打算努力陪他过一辈子的男人,“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他为什么回去,因为回去了,才能拿钱回来接他啊…… 只是,大概也不需要了。 一辆宝马x6悄然开到叶卿身边,车上下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却很是低声下气道:“是叶公子吗,请上车吧,我带你们去医院。” 看来这就是叶安杨派来的人了,楷祭气愤的表情一敛,面无表情的看着华丽高贵的车子以及对叶卿卑躬屈膝的男人。 这就是权力和钱的魅力,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法则,不是你强就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是要有钱,有权,有地位和身份! 荷言淡淡与他道别,打断了他的思索:“那再见了。” 叶卿扶着他上车,帮他侧着身子坐好,看了楷祭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楷祭转身,目送着开远的车,若有所思。 飞机的高度一般在9000米到10000米之间,荷言目不转睛的朝着飞机外看,一片幽深的黑暗中,明亮的月亮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 在医院打了一针,为避免破伤风,将伤口进行包扎之后,就被护送到了机场,然后荷言就坐上了平生第一次坐的飞机,阿弥陀佛,但愿别失事,呸呸呸,乌鸦嘴,荷言吐吐舌头。 但说实话,挺没安全感的,他抽空看了眼在身边闭目养神的叶卿,气质沉稳,倒能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不少。 “还疼吗?”叶卿没有睁眼的问了句,表面平静无波,心里却在天人交战。 “哦……不太疼了,”就算是好朋友好兄弟,荷言还是很不好意思,“谢谢你了,也很对不住你,因为我的缘故遇到这种危险的事……” “也因为我,连累了你,所以我们扯平,这件事不要再提了。” “哦。”荷言乖乖闭上嘴,揉揉肚子,好饿啊……看到什么都想吃…… 叶卿甚至不必去看,也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按了呼唤铃,很快,年轻美丽的空姐便送来了他所要的食物。 他帮荷言把小桌板放下,“吃吧。” 很礼貌的和空姐道了谢,无意中瞥到空姐姣好的臀|形,叶卿垂下睫毛,告诫自己不要再多想! ☆、【123】 缘分落地生根 “荷言,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恍惚中,他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夹杂着不安。 场景似乎是下了飞机以后,上午的阳光炽热却没有温度。 走在前面不远处的人回过头来,表情似是疑惑:“去哪?” “宾馆吧。” “为什么去那?我们就快到家了啊!” “我……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荷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理解,不过还是说道:“那好吧。” 毕竟两人是朋友,他没有向荷言要求过什么。 所以他猜,他一定不会拒绝,而且自己又不是陌生人,他哪会防备。 寻了处最近的宾馆,条件还不错,房间干净,环境幽雅而安静,隔音效果很不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荷言扑在大床上,精致的脸朝向他,眉宇间有几分疲惫,道:“有什么就说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包扎过伤口的缘故,他臀|部的弧度挺翘,细腰透过衣摆与牛仔裤边缘的交接处,露出一线白皙。 叶卿关上门,反手反锁住,迈着缓缓的步子靠近床上的人。 床很大,他小心的在床头的地方坐下,那个人的目光也一直懒懒的随着自己的身影移动。 这种感觉真好,他的眼里,只看得到自己。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个人了,刚到那所学校时,他拒绝和任何人来往。 被安排和这个人同桌,这人的第一句话便是:“唉,你拉链开了。” 他不敢低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拉,结果摸到的却是拉的好好的拉链。 “……噗哈哈……”那人憋笑到最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真的很好骗唉!”笑容恶劣,透着戏谑。 他有些愠怒,但义父教过他,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任何时候。 所以只是摊开课本看着,任由那个人再说什么,都充耳不闻。 人缘不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体育课和别班一起上,被老师选为友谊赛的一员。 篮球分为大前锋,小前锋,得分后卫,控球后卫以及中锋。 也不知体育老师看中了他什么,竟让他当得分后卫! 而控球后卫的不是自己班的人,控球后卫是拿球机会最多的人,他需要把球安全带到前场,传给队友。 而得分后卫是仅次于小前锋的存在,需要拿到球然后投篮得分,外线准头和稳定性必须要强。 男生之间的友情,几句话的事儿,可当别人边打篮球边聊得火热时,他只是缄默。 外班人不知道情况,以为他看不起人。 一次控球后卫传球时,方向故意朝着他的头部,而且是趁他还未转过身的时候。 当他转过身时,急速飞转而来的球擦着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传球的男生愣了愣,他的准头一向傲人。 转身的一霎那,一颗不大不小的小石子从他眼前飞过,打在篮球上,硬是改变了篮球的轨道,叶卿看得清清楚楚。 他顺着小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正歪着头坏笑,并给了他一个‘不用太感激我’的眼神。 从那时起,他意识到,这个人并不简单。 上课时,前半节课还能认真的听讲,后半节课就开始在底下搞小动作,眼睛依然是看着黑板,双手却在大腿上玩牌。 他的手指纤长灵巧,无论牌如何变换都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牌偶尔会打着旋快速落下同时被洗的张张都不挨着重样儿的! 他用余光欣赏着,老师讲了什么,也听的七零八落。 一次放学时,门口坐了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那人蹲在小女孩面前,一脸好奇的问着什么,小女孩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树。 他也好奇起来,放慢了脚步,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走到大树下,围着大树绕了几圈儿,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很快,目标找到了,只是太高,跳着高够不到,脱了校服使劲往上甩也够不到。 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他干脆停下脚步,看他还能想出什么办法。 那人嘟着嘴想了一会儿,半晌没动静,小女孩见他没用,又开始掉金豆豆。 他低着头在树旁边转悠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其实是在找石头,只是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太大容易砸到人,太小根本扔不高。 不得已,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他时常拿在手里把玩的那副牌。 抽出一张,眯起眼睛,瞄准目标,手腕发力,一击……不中。 但阻挡在目标外面的一片叶子已经被削碎,跌跌撞撞的飘落。 第二张紧接着飞了上去,目标被打了下来。 周围的几个人小小的惊呼起来,那人把掉在地上的竹蜻蜓捡起来,递给小女孩,小女孩立刻破涕为笑,撒着欢儿的跑回前方的文具店。 那人捡起自己的牌,重新装好,脸上挂着的笑是如此灿烂,连带着他冰封多年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 他叫什么呢? 课间操时|故意落在最后一个走,翻开他的课本,姓名一栏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荷言。 有荷这个姓吗?他甚至去翻找百家姓,是有的。 于是这个名字,便锥心刻骨。 “还在生气啊,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同桌了半个月,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最先耐不住的人反正肯定不是他就对了。 “呐,不如这样,你选三张牌,我全猜对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他把自己保护的如刚拆封的新牌一般的牌推到他面前。 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生气,所以才不跟他讲话的吗? 人都有好奇心,他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张牌有54张,要猜三张还要全对,有可能吗? 他惊讶的看到自己的手真的拿起了牌,还捻开看看有没有诈。 牌很乱,排列的没有任何顺叙,他随手洗了洗,从不同的地方抽出了三张牌,摆在了他面前。 “确定是这三张?那我开始猜了哦~” 那人泛着光泽的指尖在三张牌上点了点,依次说道:“梅花k,红桃j,和方块7。” 他亲手翻过来,真的全对! “没想到你开不起玩笑,我以后不会了,我叫荷言,你呢,虽然我知道你叫什么,”因为老师有时会点到他回答问题,“但想听你自己跟我说,才算是认识。” “叶卿。你是怎么猜到的?” 荷言眉一挑,“这个嘛……无可……算了,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告诉你也行,其实呢,我是个老千,牌感很不错,完全是凭直觉猜的。” 纸牌,原来是他最拿手的牌。 ☆、【124】 想用力用力 叶卿从回忆里爬出来,眼神有了焦距后却吓了一跳! 荷言拿掉撑住上下眼皮的火柴棒:“回魂啦?到底想说什么,说吧。” “跟我做一次吧。” 床上死气沉沉的人猛地弹起来:“什么!” “我说,”叶卿俯下|身子,和他近距离的面对面,“和我做一次吧,就算我和兆瑞在一起,也总是忘不了你,这是你和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当填补我这个终生的遗憾,好不好?” 热气刺激的荷言瞪大的眼睛不停地眨,他撑着胳膊直直的跪坐起来,为难的皱起眉头:“这……不太好吧。” “就一次,谁也不会知道的。”他觉得自己此刻变成了蛊惑人心的巫师,引诱着最喜欢的猎物,进入自己的陷阱。 “可……可是,”荷言眼神闪躲,他知他是在努力找理由拒绝自己,“可是我屁|股上还有伤!而且我有喜欢的人,我不能这么做的,这么做是错的……” “荷言!你不是总说我是你的好兄弟,好朋友么?如果你连这点忙都不帮,难道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活在喜欢你却得不到你的遗憾中,难过伤心吗!” 荷言皱起脸,“我也没让你喜欢我啊……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叶卿,不如这样,我……” “你就说,你答不答应我吧!” 他咄咄逼人,荷言被他忽如其变的严厉语气一惊,顿时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又放软语气,诱哄道:“答应我吧,就一次,做过之后,我会努力去爱别人的,好不好?” 在两人的兄弟、朋友关系的前提下,他也不会拒绝的很没有余地的。 荷言抓抓头发,看看他,又摸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想了半天,见叶卿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一时进退两难。 叶卿很有耐心的看着猎物在陷阱旁边徘徊。 跪的腿都有些麻了,荷言才终于做出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是,只有一次,真的只有一次!” 叶卿缓缓笑了开来,如同春天里绽放出的最美的花。 如同对待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宝,他极其的小心翼翼,让荷言趴窝着,慢慢除去他的衣物,碎吻着他逐渐裸露出的每寸肌肤…… 荷言压抑的喘息着,直到温热的肌肤紧贴,感受到某样灼热的东西抵在大腿内侧,才不安的挣动了一下。 叶卿没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从床头柜摸出润滑剂,细致的做着扩张。 等到真的把自己慢慢推进这个人的身体深处,全部没入,那种身心都得到无上满足的充实感觉便瞬间盈满身体,让他的温柔顿时岌岌可危起来,面临土崩瓦解的危险。 碍于伤口不能狠撞,他只能拼命克制着,一下一下缓慢而深刻,一下一下,击碎他对初恋的固执和执念…… “女士们,先生们:本架飞机已经完全停稳,请您从前登机门下飞机。谢谢! len:thepely,pleasedisebarkfrothefrorydoor……” 空姐甜美的声音随着身体的轻轻摇晃响起,他蓦然一惊,心下一凉,失望如海啸般没了顶…… 原来,又是梦。 荷言有气无力的推着他道:“该下飞机了,饿死了……” “你还没吃饱?” 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来,对方的脸果然消了肿,留下嘴角的一片青紫。 “哎,别提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舌头疼,牙齿一合更疼!我勉强吃了几口,都不敢嚼的!干脆不吃了,就喝了杯咖啡,不过现在好多了,我们走吧。” 说话间还能看到他龇牙咧嘴,叶卿失笑,低落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嗯,走吧。” 叶卿驾驶着来前来接机的人的车先把荷言送回了家,此时已是接近正午,路上还不忘给他买了好吞咽的八宝粥先垫着肚子。 刚踏进门,两个彪形大汉就从门后窜出来擒住了他,荷言骇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南暮听到动静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到进来的人时,站在原地呆了几秒。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保镖并不是固定的,所以他们没见过荷言,也不敢松手。 南暮一双凤眼里情绪复杂,他看到她湿了眼眶,然后三两步冲过来,举起拳头就开始施暴! “卧槽!干嘛打我,哎哟喂我的屁|股……”荷言被逼的连连后退,哐的一声身子砸到门上,顿时疼的眼泪狂飙! 两个保镖傻眼,大小姐跟头驴似的冲过来,他们不知道该继续架着这个不速之客还是该去拉自家大小姐,只好傻站着,看戏。 荷言抱头任她揍了个够,这小妞看起来挺强悍,实际上力气比看起来更强悍!他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打散了…… 发泄够了,她紧紧揪着荷言的领子大哭起来,荷言被她勒得直翻白眼,样子活像是荷言欺负了她!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荷言呼吸间都觉得胸痛,但还是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你去哪了!你为什么才回来!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嘛啊!你……呜呜……”小姑娘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揪住他领子的手很快改为去抱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我……嘶――我这不是回来了,别哭了啊,别哭了,都不漂亮了,别哭了……”他用舌头顶顶腮和嘴角,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还是不停重复这几句话,直到怀里的人从抽抽噎噎渐渐平静下来,才肯放开他,低着头转身跑去了浴室。 荷言蹒跚着趴在沙发上,前襟湿了一大片,贴着胸前的皮肤,湿漉漉冰冰凉,可他并不觉得难受,反而在心窝的地方,暖暖的。 南暮很快走了出来,脸上的泪痕擦得干干净净,除了两只眼睛还有点红,根本看不出刚才那个失控大哭的人是她。 她挥手让两个保镖去外面守着,自己则拖过一只板凳坐在荷言对面,表情严肃,身后俨然写着两排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一副逼供的姿态。 “说吧,这些日子去哪了。” “y市。” “为什么去,怎么去的?” “这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啪――桌子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南暮如狼似虎的盯着他,拍在桌子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身上又隐隐开始痛了,荷言真挚道:“真的,那天……” ☆、【125】 愿你安好 将御噬来这里找他,结果发现有人偷袭,然后为御噬挡子弹,然后醒来之后就出现在y市的前因后果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漏的叙述了一遍。 “为什么不跟我联络?” 事情很匪夷所思,但南暮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说谎。 “我没有手机,以及我所有认识的人包括你的手机号都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联系上了叶卿,让他把我带回来的。” 南暮掏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刷刷的写东西: 买一部新手机。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外加一张手机追踪卡。 “刚才为什么喊屁|股痛,和男人上床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是,还是不是?” “当然不是!就……就不小心扎了几个钉子。”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被人打的。” …… 两人你来我往了半个小时,南暮几乎把荷言在y市包括吃喝拉撒的所有事情了解的透透彻彻。 “身上还有什么伤?” 荷言打着呼噜已经睡得死沉,浑身上下透着狼狈,南暮静静看了一会儿,紧绷的小脸忽然绽开笑颜。 你回来了,真好。 她叫来私人医生,让医生先把人抱到床上去,然后让医生轻手轻脚的把人扒光,上上下下体检了一遍。 “臀部右侧有三处扎伤,在腰的右侧靠近脊椎的地方还有一处,舌尖上有轻微咬伤,口腔内壁有碎裂现象,嘴角处有淤痕,小腹处有已经结疤的缝合痕迹。” 检查完了,医生把荷言的身体状况大体的说了一下,因为没有仪器,所以身体内部是否有问题还是未知数。 南暮皱紧秀眉,道:“麻烦给他把所有伤口都仔细处理一下,需要去医院吗?” “病人若是没有感到身体内部不适,可以不用去的,但为保险起见,建议还是去做详细检查比较好。” 想起荷言所说的那些经历中,除了小腹上快要愈合的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内伤,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带他去。” 次日一大早便醒了过来,睡得早自然醒的也早,荷言看着地面,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准确的说,想动但身子沉的像是灌了水泥。 他吆喝道:“南暮!南暮!” 闻了闻,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舌头和嘴角倒是不痛了,南暮沉着脸从厨房里奔过来,“干嘛?” “扶我起来,我起不来了。” 因为是半侧着身子睡的,被压着的那只胳膊麻的都没直觉了。 南暮甩甩手上的水珠,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慢慢跪起来,荷言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窘迫的立刻抓过衣服穿起来,疑惑道:“我怎么记得我昨晚没脱衣服就睡了?” “我给你扒的,脏死了,”她抢过他的衣服一件件搭在手臂上,“去找别的穿吧,我去做饭了。” 冷空气tian着肌肤,冷的他一个哆嗦,连忙赤着脚走下床去翻衣服穿,嘀咕道:“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就知道占我便宜……” 站着吃早饭的时候,南暮道:“荷言,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吧,你可不可以辍学?” “为什么啊,我师傅要我上完大学的!” “有什么用?你师傅的意思无非是想你能出人头地,但你现在是江家的家主,有着庞大的产业,这还不算出人头地吗?你也该学着管理公司了。” “可……可我不能违背师傅的遗愿……”他咬着煎蛋,一副我很为难的样子。 “这不算违背!你还是达到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是他所期望的就行,你好好想想吧,我只是代理董事长,董事长的位子不能一直有名无实。”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南暮摁摁眉心,“你父亲遗嘱上把所有家产给了你,若你不尽快掌控它们,我想还是会有人觊觎的,咱们两个人对付,总比我一个人对付来的强些吧!” “我,我考虑下吧。” 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孩子,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但该承担的责任,是无法用这个理由逃避的,人都要长大,他对楷祭说过,男人都要去拼搏一场的,他可不能输给他! 可师傅……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莫过于师傅,他说的话,自己哪怕拼了命也会去完成,照他说的去做。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将点燃的香一根根插在香炉里,丝丝缕缕的白烟模糊了黑白照片上的容颜,说不定师傅和父亲已经团聚了,其实想想,他们两个也爱的很辛苦,相爱的两个人,无论谁先走,对剩下来的那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痛苦。 他不想做剩下来的那个人,合起掌心,他默念道:“愿上天保佑他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听说看手相可以看出寿命,荷言摊开掌心,男左女右,手心有三道线,一道是管姻缘,一道是管财运,一条是管寿命。 应该是这条吧,最下面的一条,荷言只是听人说过,怎么看完全不懂,不过……为什么这条掌纹,是断掉的?! 他搓搓掌心,没有东西,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南暮刚梳好头发,简单擦了点护肤品,就见荷言风风火火的冲出门去,她急忙大叫道:“喂!等下我要带你去医院,你去哪啊!” “我有点事,等下就回来!” 声音遥遥传来,人已经走出很远。 十指上戴着五个大戒指的一脸横肉的男人讨好的把几条烟推了过去:“赵老,您就帮我看看吧,钱好说,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就帮我看看,我能娶几个老婆,成不?我恨透家里的那个母老虎了,要是能帮我看看她什么时候能嗝儿屁,那就更好了!” 面容饱经岁月风霜淬炼的老人抬手摸了摸条烟,好货,软中华,却还是摇头,不算。 “哎――我说赵老,为什么啊,您不是说一天三卦,我从大清早就在外面守着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你给人算,怎么就不成了?” 老头还是摇头,态度挺坚决的,男人当老大久了,哪儿受过这种气,可这算命的老瞎子名声在外,被他记恨上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他暗自啐了口,带着一帮小弟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烟。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荷言就进了门,男人从车窗里瞥到,看这小子两手空空,铁定更没戏! ☆、【126】 跟我回家 “赵爷爷!”荷言喘着粗气道:“您给我看看手相吧!” 当年赵老和荷言的师傅有点儿交情,他那时候还不是瞎子,见了龙荷秋一面,直言此人乃人中龙凤,可被情所拖累,碌碌一生无所作为,要谨慎才好,龙荷秋虽然信他,却终究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但荷言挺喜欢他的,小时候还经常来串门子,他记得赵老有一个儿子,听师傅无意中说起过,可他那儿子忒没出息,学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最严重的一次据说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伤的挺重,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可终究是没死,但赵老却瞎了一双慧眼,他师傅说,应该是赵老用这双眼睛,延续了他儿子的寿命。 但他儿子好了之后,又重操旧业,最终还是再也没回来。 就算提前预知了祸福,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 老头听见他的声音,紧闭的嘴角弯了起来:“阿言哪,吃过了吗?” “吃过了,赵爷爷还没吃吧,等下我给你熬点粥,”老式的实木八仙桌上,只剩下残羹冷饭,荷言看了一眼,有些心酸。 “好啊,阿言的手艺,也好久没尝到了,过来,爷爷给你看看。” 荷言坐到炕沿上,主动把手伸了过去,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在掌心处用手指细细摩擦了起来,沿着三条纹路摸索着。 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连带着时间的流淌,都变得缓慢。 良久,赵老才放开他的手,神色凝重。 “阿言,你想知道什么。” 荷言搓搓手掌心,被枯槁的手磨擦过,微痒。 “寿命,我想知道,为什么那条线会断开。” 从赵老那里出来时已经过了十点,荷言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回了家,看见家门口南暮正坐在车里等他。 “上车,去医院。” 他摇摇头,“不去了,又伤得不重。” “医生说还要打破伤风针,你想死吗!”南暮没了耐心,扒着车窗大吼起来。 死?呵,他苦笑一声,“啧,我比谁都不想死,在y市的时候已经打了,真的不用去了。” 南暮气极,那样子活像要吃人,可看到荷言转身开门进屋,那背影却格外落寞。 他是怎么了,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南暮吸吸鼻子,下车跟了进去。 夜晚的西街,一如既往的热闹。 吃晚饭的时候,荷言开口道:“我决定,我要辍学。” “啊?你想通了?很好,那以后说不定我能轻松些了。”南暮放下饭碗,询问道,“可看你的样子,却不怎么高兴,你到底怎么了?” “呃……没什么,我还没说完,虽然我辍学,但我不会接手江家的,我会另找人来跟你学做事,我要把江家转让给他。” 南暮差点把筷子捏断,怒气冲冲道:“江荷言,你到底想搞什么,你脑袋秀逗了吗,我看你是去了y市一趟,忘记把脑袋带回来了吧!江家这么大的产业,是说转让就转让的吗,你要转让给谁!” 妈的,这小子就知道惹她生气就对了,哪天她死了,一定是被他气死的! “我不知道,还没找到人选,我会尽快去找的。”荷言认真的说着,对她的怒气很是抱歉的样子。 南暮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荷言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相反,他做每件事都很认真。 “随你,反正也不是我老爸的家产,你爱怎样怎样。” “对不住,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住嘴!我不是在给你做事,是在给你爹!” “哦……那我替我爹谢谢你。” 呜呜……她真的会被气死的啦! 酒店后面的出风口会吹热气,一般西街的乞丐们冬天最爱在这里聚集过冬。 几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偎成一团,眼巴巴的看着荷言手里的一叠钞票。 “呐,咱们来打一圈牌,赢了的,奖励一张100的,输了的,也会得到一张10块,谁来?” “我!” 争先恐后整齐划一的举起脏兮兮的小手,荷言把钱装好,把一副扑克拿了出来。 “好,知道怎么玩牌吧?要先摸牌,挨个摸,不能抢,然后呢用大牌压别人的小牌,但要注意别人出几张,你也要出几张,懂了吗?” “嗯!” “那咱们就开始吧。” 酒店后面有路灯,借着不甚明亮的路灯,吹着时不时刮来的冷风,一圈牌结束。 荷言没出老千,只是按照平常的思路来出牌,他本以为还要打几圈才会有人赢他,没想到第一圈赢得人就不是他。 看样子这个小孩是个女生,脸上虽然很脏,但一对眼睛却水汪汪圆溜溜很是可人,荷言把钱分了,几个小孩欢呼不已,纷纷爬起来跑掉去买吃的东西了。 荷言把钱塞到小孩的手里,见她也要跟着伙伴们去买东西,急忙拦住她道:“咱们再玩一局,有更多奖励哦!” 小孩被他拉的一个趔趄,跌回一对破烂棉被中,也不生气,奶声奶气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来,我出三张牌,有3、4和5,你只要找出3这张牌,就算你赢!” 他做了个手脚,这三张牌里并没有3。 小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指头指着其中一张道:“这张……不是!” 然后又指向另一张:“这张,也不是!” 两张牌都被她翻了过来,一张是4,一张是5。 那如果三张牌里有两张不是3,剩下还没翻过来的那张,就一定是3了。 荷言不得不赞叹她的聪明,谁知小孩又把最后一张翻了过来,不是3而是6,她奶声奶气的嫌弃道:“我最讨厌耍赖皮的人了!” 荷言嘴角一抽,现在的小孩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奖励呢?” 小手伸到了他的眼前,荷言抬手握住,包在掌心:“跟我回家,我来养你。” 小孩终究是小孩,他们纵使再聪明,也会无条件的去相信和依赖别人,所以也最容易受伤害。 荷言把小孩和南暮一起推进浴室,让南暮帮小孩先洗个澡,然后拿了钱去夜市给小孩买衣服。 谁知过了没几分钟,南暮就尖叫着冲了出来:“江荷言,我要杀了你!” “怎么了怎么了?”荷言刚要出门就被南暮扯住了衣领,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他是个男生,干嘛让我给他洗澡!” 她再怎么彪悍,还是个没出嫁的小女生,给男生洗澡会害羞的好不好! ☆、【127】 小祸水 男生!荷言钻进浴室,看到小孩湿淋淋的站在喷头下,温热的水从头上流到脚下时已经变成了污水,光洁溜溜的小身板胖乎乎的,看起来就很好捏。 荷言盯着人家的小虫虫看了半天,门外吹进来的冷风让小孩打了好几个冷颤,终于受不了道:“我最讨厌打扰人家洗澡的人了!” 荷言看着‘她’被水流渐渐冲洗干净的小脸蛋,黑葡萄似的大眼,圆圆的小脸,粉嫩嫩的唇上薄下微厚,小巧挺翘的鼻头,怎么看怎么像女生啊! 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脸,他把钱塞给跟在身后一直说着看吧看吧的南暮,道:“那你去买衣服吧,尽量买比较大的,顺便买一套洗漱用具,小孩用的牙刷、牙膏、毛巾之类的,我来帮他洗澡。” 南暮接过钱,试探道:“这个孩子……该不会就是你找来的继承人吧?” “不一定,我只是想把师傅传给我的手艺传给他,不能让它失传。” “你打算的也太早了吧,你才几岁!而且还是随便捡来的孩子,不如将来生个孩子然后传给自己的孩子啊,真搞不懂你……” 念念叨叨的出了门,没看到荷言瞬间黯淡下来的双眸。 对啊,他才几岁,花样的年华才刚刚开始,就快要结束了…… 搓澡巾搓下一条条的灰,荷言力道不轻,搓的小孩的皮肤都红彤彤的,可小孩硬是闭紧了小嘴,一声不吭。 “你叫什么名字?” 水打湿了袖子和领口,荷言干脆把上身脱光,打了香皂继续搓着小孩的前胸后背以及两条腿和胳膊还有脖子,小虫虫部位被小孩死死捂着,死活不让他碰。 “我叫荆可轩,爷爷和奶奶都叫我轩轩。” “哦?你还有爷爷和奶奶啊,那为什么你会当小乞丐呢?” 小小的身子上满是白色的泡泡,小孩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到处戳泡泡玩,但回答他问题时的表情却很是正经:“因为他们都被人打、打死了!” 荷言咬咬唇,和小孩透着无辜的大眼对视一眼,道:“抱歉,为什么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伤心呢?” 该不会是骗他的吧! “因为叔叔说不能哭,哭就打我,他是叔叔,不是爸爸,他总是让我叫他爸爸,我不叫,他就打我!” 小孩瘪着嘴,一副瘦了委屈的小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但明显,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爷爷和奶奶被人打死了,那叔叔为何不领养他?荷言觉得这小孩身上尽是谜,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会打牌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赢他和猜牌。 “你爷爷和奶奶的名字还记得吗?” “记得,”小孩揉揉眼睛,水流冲的眼睛开始睁不开了,“爷爷叫n(ang)沙,我听过有人这么叫他,奶奶不知道。” 荷言手一滑,香皂掉到地上溜出老远,但他顾不得去捡,抓住小孩的胳膊急急追问道:“n沙,真的是这个名字吗!” n沙,千王之王,辈分在荷言的师傅龙荷秋之上,连龙荷秋都对他敬仰三分的人物! 不过后来貌似隐居了,金盆洗手不再涉及赌场,没想到,他就在z市! 小孩点点头肯定道:“没错的,他还经常教我玩牌呢!不过……你弄痛我了。” 荷言放开手,怪不得,怪不得这破小孩能赢,有个千王之王教着,能不赢吗? 老千有仇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孩子还能活下来,这算不算捡到宝? 把小孩洗干净香喷喷的裹着大浴巾抱出来放到餐盘上,哦不是,是放到床上,小孩全身上下都有点痛,除了小虫虫。 ――因为那是他自己洗的。 荷言找出干的上衣套上,转身爬上床,和小孩面对面坐着,他既然决定收养这个小乞丐,必须要先打探好一切,以防后患。 “坏人打你的爷爷奶奶的时候,你在哪里?” “被爷爷关在大衣柜里。” “你说的那个叔叔之后没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说到这个叔叔,小孩一本正经的小脸上有了畏惧之色,“我上次见到他,是在好久之前了,那个时候我太小,只记得他很凶,他说过的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都说什么了?” “他让我叫他爸爸,可他不是我爸爸!他让我不能哭,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再也没哭过,就这些。”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小孩摇摇头。 “那你爸爸是谁?” “我爸爸……”小孩满脸认真的回想着,“我……我不记得了,我想不起来……” 看来是离开父亲有点久,这小孩目测才五六岁,记得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荷言回想了一下,自己五六岁的事……好了进行下一个话题。 “我收养你呢,是有目的的,但你放心,我不会打你,我会像你的爷爷那样教你各种牌技,你要用心的学,不然不给饭吃,懂了吗?” 小孩怯怯的用力点头。 荷言摸摸他过耳的湿漉漉的软软的头发,这小祸水,怎么越看越像女生呢…… “乖啦!现在饿不饿?” “饿。” “那好,你只要学会接下来的这个技巧,我就给你做好吃的……”荷言立刻从裤兜里摸出一副牌,争分夺秒的将师傅传给他的手艺,传给眼前这个小孩。 小孩撅着的小嘴能挂油瓶,心里默默想着,我最讨厌饿肚子了…… 接下来的每天,荷言睁开眼睛之后,闭上眼睛之前除了吃喝拉撒,其余时间全部花在了教小孩打牌上。 南暮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荷言靠在沙发背上,左手举着一只油腻腻散发着让人无法抵抗口水直流的香味的鸡腿,右手不停的换着纸牌: “这张是什么?” “黑桃k!” “错!南暮你吃不吃?” 鸡腿伸到了南暮面前,小孩立刻大叫:“我最讨厌什么都给人吃的人了!方块2!” “还是错,南暮你不吃哦,那我吃了。” 小孩咽了口口水,“我最讨厌什么都给自己吃的人了……红桃2!” “小祸水,事不过三懂不懂啊,凭你的第一直觉猜牌,刚才不是才让你每张牌都摸试了牌感么,再来一次。”换了一张牌,荷言举着鸡腿和小孩继续玩‘饿肚子猜牌游戏’。 南暮对天翻了个白眼,继续工作。 ☆、【128】 国王游戏 荷言离开学校那天,班里的人有为他举行欢送会。 因为他西街老千的名声,可爱又可恨的班长大人提议,要全班一起玩一次玩国王游戏。 班里一共51个人,一副牌54张,正好只能有一个国王,所以去掉了三张k。 荷言扶额,这游戏真的很坑爹,他好多年没玩过了,因为根本无法出老千啊! 游戏规则是,摸到k的人是国王,可以提任何要求。 荷言再次扶额,任何这个词听着就不妙…… 但唯一的好处便是,人数多,所以也不一定国王会点到谁。 反正晚自习老师也不会来,班长把门一关,笑嘻嘻道:“那咱们就,开始吧!” 她挨个把牌分下去,临到荷言时还特地隔着三步远把牌扔给他,美其名曰怕隔得近了让他做了手脚。 荷言无奈的弯腰把牌从地上捡起来,反扣在桌子上:拱手道:“班长大人还真是英明啊,小的佩服佩服!” 班长得意洋洋的继续分牌,最后一张牌留给了她自己。 她站到讲台上,先看了眼自己的牌,确定不是k,大声道:“国王是哪个?” “我!”一个女生把手举了起来,班里的人立刻起哄! “下个好点的命令吧国王!” “国王,要劲爆的,要劲爆的!” “国王,点我,点我!” “你们是国王还是她是国王啊,都给我闭嘴!”纪律委员发飙,吵杂的声音一顿,之后嘁嘁喳喳响成一片。 “我……我可以点了吗?”女生有点小害羞,班长微笑示意她别紧张,“那么,就请我们的国王开始点吧,都听好咯!” 她捏捏下巴环视了一周,想了想才道:“我要点红桃10,和黑桃j!” “不是我啊靠……” “谁啊,这俩谁站起来大家瞅瞅!” 班长嗓门大,声压群雄道:“请问你要下的命令是什么呢?” “我要他们俩,接吻!” 班里的人不叫了,全部吹起口哨拍起桌子来! “国王就是国王啊!” “国王给力,国王威武,国王我爱死你啦!” “安静!谁是红桃10?请站起来吧!” 叶卿沉默的站起来,班里的女生不跟着起哄了,改为脸红红。 班长也跟着兴奋期待起来:“黑桃j是谁,请站起来吧!” 荷言立刻故意把笔碰掉,弯腰捡笔的空当,想要伸手去和兆瑞手里的牌换,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千钧一发之际,叶卿抓住了他的手腕。 然后,把牌抽走。 “红桃10,是他。” 荷言尴尬万分的直起身子,转头的瞬间入目的是兆瑞隐忍的神色。 他傻笑道:“呵呵……呵呵呵呵……是我,国王大人,可不可以换个命令啊?” 国王和蔼亲切的笑着……摇摇头。 荷言的脸垮了下来,看了眼沉着如水的叶卿,再看看一双双等着看好戏的充满期冀的眼睛……顿时软了。 “接吻,亲脸也可以吧?”他小声道,谁知国王大人声明道:“亲脸那是亲亲,嘴对嘴才是吻,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 “麻溜儿的,吻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嘛!” “都是男生扭捏个啥子哟~” 女生们眼里有失望也有庆幸,如果真是哪个女生被选中,想必会直接被众多眼刀射成筛子吧! 班长不耐烦道:“荷言,别嗦嗦了,咱们的游戏还要继续呢!” 荷言简直不敢回头看了,僵硬着身子欲凑过去随便吻下了事,谁知被人抓住胳膊拉进了里面,背靠着冰凉的墙,叶卿两只手摁在他的脑袋两侧,正好挡住了别人窥探的视线,然后,快速靠近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温热的唇贴上他的。 呲啦――咔嚓――书被撕坏的声音,笔被掰断的声音陆续响起,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声起哄声反而听不真切了。 有什么滑进他的嘴里,快的让他来不及伸手去推开他,叶卿便结束了这个众目睽睽之下的吻。 他一离开,荷言就大口喘气,这才知道因为太震惊自己一直屏住呼吸。 他侧开身子,很绅士的让开路让荷言回到自己的位子。 桌子与桌子之间的距离并不大,荷言是擦着他的小腹过去的,动作僵硬的不像话。 游戏继续,周遭的气氛却不如之前那么轻松愉快了,当然,这只是荷言个人的感觉。 放学后,叶卿刚走出校门就被人从后面拉住手狂奔起来,从拉住自己的这只手的触感甚至就可以知道是谁。 他勉强跟上他的脚步,两人超越无数步行的学生,骑自行车的,甚至还超过一辆骑摩托的,终于到了兆瑞的家门,他动作利索的像是电影里的特工,打开门的时间不超过半秒,都没看清钥匙如和插|进去如何转动的,然后把人推了进去,用脚踢上门! 下一秒,就直接把人禁锢在墙上,狠狠的吻!像是要洗刷掉别人留下的味道和痕迹般,用舌尖洗礼对方的每一颗牙齿,吸住对方的舌头不放,tian|咬着,从未有过这么激烈的吻,很快两人就有了反应。 兆瑞却不急着把人拐上|床,而是额头抵着额头,剧烈喘息着嘶吼道:“为什么要吻荷言,为什么!” 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为什么不给荷言和他换牌的机会!他是坐着的,从下往上看,任何细微的枝节都看的清清楚楚! 叶卿声音没有起伏道:“为了报答你之前的知情不报。” 他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一说,兆瑞就想起来了,心火灭了大半,他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其实得知荷言失踪的消息之后,他便立刻和负责该案的人员展开搜寻,连着几天都没睡好。 叶卿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对方是双眼皮,眼睛看起来格外大而有神,里面满漾着深情,心里的愧疚如泉涌。 他也跟着道歉道:“对不起……我一直放不下他。” 一直一直不曾放弃,喜欢就像是喝水吃饭一样,自然到习惯的地步,连他自己都憎恶起自己! 兆瑞不自然的笑笑:“没关系了……别太勉强自己。” “兆瑞,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 兆瑞抹了把脸,还算冷静道:“我没有强迫你忘记他,我没有的……” ☆、【129】 你死定了[上] “我不是说这个,”叶卿一字一句清晰道:“你是兵,我是贼,世界上没有兵和贼是一家的,咱俩在一起的结果,哪怕不用去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好的。” “你又知道!” “我父亲是叶安杨,他是什么身份你比谁都清楚,将来我会继承他的事业,我也会成为一个大毒枭,而你,则会成为一个警察,我是害万千家庭破裂,害无数人万劫不复永不超生的恶魔,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容忍我的存在吗?或者,你会为了我,放弃做警察吗!” 兆瑞一拳头打在墙上,放弃做警察?他绝对不会。 这是父亲生前对自己期许的,虽然他嘴上说自己可以选择自己的路走,但看得出来,他更想自己也踏上这条路。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大胆的去追求荷言,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局面了,”他可以轻松扣动扳机杀人不眨眼,也会面对喜欢的人不知所措,畏畏缩缩,“他是老千,本来就属于黑道,我可以拉着他一起堕落,做他的坚实后盾,哪怕会下地狱,也有我陪着他!但是你呢?我知道,我要的你都可以给我,但是你前程呢?我不能让你的前程毁在我的手里。” “这不是能让我甘心分手的理由!”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可以说给你听。” 兆瑞紧盯着他,陡然间明白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和自己分手。 “叶卿……算我求你,无论你喜欢谁都好,将来做什么都好,只要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着,叶卿的眼神却没有丝毫软化:“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说过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谢谢你的爱,和你在一起,我过的很快乐,祝你幸福。” 说罢,打开前不久被粗鲁踢开的门,夜晚的凉风迎面扑来,关门的瞬间,看到兆瑞挥拳打着墙壁发泄,叶卿低眸,用口型说了句什么。 将近十点,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叶卿一手拎着书包,一手状似无意的整理了下领口,手指下滑触到了往下数第三颗纽扣上的监听器,但愿它能发挥该有的作用。 叶安杨终于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直觉和判断。 叶卿的情人是警察?那荷言,完全可以排除嫌疑了。 不过听说分手了,也对,他叶安杨的儿子可是稳重又冷静的人,哪会感情用事,做出对将来自己事业不利的举动呢? 既然分手了,也没必要追究下去了,但,荷言还是必须要除掉,因为这是当初他答应过江英魅的。 “小伙子。”正准备回住处休息,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老婆婆挡住了去路。 面容俊逸眼神却透着邪肆的男人倒是还算有礼貌,“什么事?” “你知道,阿鼻地狱是如何由来的么,佛教里指这是最深层的地狱,是犯了重罪的人死后灵魂永远受苦的地方。” 男人不在意的笑笑:“我不信任何教,老奶奶您还是向其他人宣传去吧。” 老婆婆接着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怕,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 男人的笑意瞬间蒸发不见,喉结上下动了动,“你是谁?” “那不重要,小伙子,记得尽快收手,不然就算你拥有不灭的灵魂,也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说罢,颤颤巍巍的迈着小碎步走远,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目露寒光。 对于一起合作的新影帝,楷祭总是感觉怪怪的。 他成为人类之后,已经失去了辨别和追踪气息的能力,但还是从仅有的几次对戏的机会中,嗅到一丝丝同类的味道。 但这太微弱,而且这位新影帝的样貌,也绝非是他猜测的那个家伙。 不过两人的交集并不多,他也不想去追究。 那天和荷言一别之后,他想了很多,他才不会后悔变成人,当时说的都是气话,每当想起荷言苦笑无奈的模样时,都觉得自己真是混账。 不知道他的伤好了没有,他不担心荷言会背叛自己,对于两人爱情的信任,就如同信任着日升月落一样,不需要任何理由。 做洛初雨的保镖虽然没满月但也不是白干的,他已经有了回家的钱,之所以还留下拍戏,只是想得到能让荷言不再为生计发愁的财富,让自己能成为他的骄傲的资本! 眼前多了一杯咖啡,邹智坐到了他的身边,“在想什么?” “在想,我来演戏,到底是对是错。” “等它上映了,不就知道了么,绝对会……” 嘭――!!! 咖啡猛然一晃,巨大的碰撞声,打断了邹智的话,惊声的尖叫声划破吵杂的片场。 荷言牵着小孩在夜市上闲逛,小孩咬着指头,对着各色小吃流口水。 “想吃什么?” 香味一阵阵的飘来,连带着白色的烟雾,小孩停在烤羊肉串的小摊前不肯挪步了。 荆可轩的牌感不强,但记忆里绝对超强,学什么会什么,n沙教给他的东西不少,他都记得,和荷言赌牌的时候绝对不会全输,而荷言教给他的东西,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融会贯通。 “好,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儿上,今晚就不玩猜牌游戏了,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小孩乖巧的点点头,小摊前人挺多,荷言怕挤着小孩,让他坐在一张空桌前的马扎上,自己挤进去买。 但当他买完回来,却惊讶的发现,小孩不见了! “轩轩?轩轩?轩轩!” 尽管这小孩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这几天的相处下来,荷言对他很是喜欢,比当初师傅对待他更好的对待小孩。 人潮涌动,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荷言握紧羊肉串不停的搜寻着,问了在周围吃饭的几个人,有个大婶说看见小孩被人领走了。 “王八蛋!”荷言把羊肉串摔到地上,朝着大婶指着的方向狂奔而去。 “上钩了,把车开的慢点,你个龟|儿子,开的那么快他能追得上吗!” “是是……”脑袋上挨了一巴掌,开着车的男人急忙放慢车速,过了没几分钟,后视镜里就出现一个正在奔跑的人。 ☆、【130】 你死定了[下] “润哥,是不是他?” 叫润哥的男人一把把男人的脑袋掰开,探头对着后视镜看了看,又掏出手机翻出老大给他发的照片,“就是他,再慢点再慢点……” 车窗开着,他不信追来的人看不到小孩。 “轩轩!”荷言追上车的霎那就看见坐在车后座的小孩,他扒着车窗,怒吼道:“给我停车,你们是什么人!” “不准停,”润哥揽着小孩的小肩膀把他摁在自己的怀里,“你上车。”慢速行驶中的车打开了车门,荷言看了眼殷切望着他的小孩,一咬牙,弯腰钻进了车里。 “快点开!” 润哥粗硬的手指在小孩嫩白的脖子上划来划去,“江荷言是吧,这小孩是你什么人?” “你管不着!”荷言欲拉回小孩,对方却在他动作之前扣住了小孩的咽喉。 “我他|妈也不想管,给你三分钟,要么,把这东西喝下去,要么,我就掐死他!” 正在开着车的男人忙把一个塑料瓶递过来,塑料瓶是很常见的一块钱一瓶的矿泉水瓶,里面装着的东西却绝对不是矿泉水。 荷言顺着气,拿着瓶子看了看,是一种黑色液体,很像墨水。 “这是什么?” “喝了就知道,你就说喝不喝吧。” 润哥手劲儿很大,小孩胖胖的小脸很快变红,刚才还安静的他却在这时拼命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掐我,呜呜……爸爸救我!” 润哥一时没控制住,掐住小孩脖子的手也失了准头,小孩哭的眼泪横流却再也发不出声,身子也瘫软了下来。 荷言大惊,扑过去就要揍人,润哥往车门上一靠,一手搂住小孩,一手举着枪:“不想他死就给我老实点!到底喝不喝!” “你别伤他!我喝,但你必须放他下车!” “行,停车!”润哥打开车门把小孩放了下去,然后把车门甩上,车子重新开起来时说道,“喝吧,要是反悔,我就让他把车开会去碾死那孩子!” 荷言从后车窗里看到小孩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看了眼车开走的方向,笨拙的爬起来往后走去方才放下心来,拧开瓶盖,闻了闻,一股子清淡香味,一仰头几口全灌了下去。 澳江是z市最长,也是最深的江,水流湍急,此时已经是初冬时节,江面上却并无结冰迹象,站在桥上还能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润哥和开车的男人一起把大旅行箱抬了出来,为保万无一失,还从后备箱里拖出一袋子水泥绑在旅行箱上。 然后,两人合伙把旅行箱连同水泥一起丢进了湍急的江水里。 润哥拿着手电筒趴在护栏上照着江面,亲眼看着旅行箱沉了才舒了一口气,“走,任务完成!可以回去跟叶老大交代了。” 因为尸体不好处理还有可能引来警察以及一连串的麻烦,所以润哥想出了这么个毁尸灭迹的方法。 给荷言喝的是掺了迷|药的饮料,人晕过去之后给塞进了旅行箱,他就不信,这样人还不死! 江面上冒出一串气泡后再无异常,浑浊的江水继续朝着前方奔腾而去。 “把车开过来,救人!” 导演大吼,因为试道具车而把油门当刹车踩的闯了祸的小伙还愣在车上没缓过劲儿来,旁边已经迅速开来一辆面包车把人抬了进去。 楷祭遥遥看着,被抬上车的不是别人,正是新影帝。 邹智也跟着过去看热闹,身边的空气一层层的波动,楷祭还在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能感知这些了,一股强悍的力量从头顶灌入,像一把利刃贯|穿了他的身体! 楷祭恶心的要命,身体对外来物质的排斥很是强烈,他捶着胸口弯腰干呕了一会儿,好容易等这阵眩晕过去,却感应到了荷言有危险! 召唤兽之魂重新回到体内,此时夜色正浓,新影帝出事戏肯定也暂时没法儿继续拍了,楷祭使用瞬移,趁人不注意消失在原地。 小孩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沿着原路返回,进屋之后看到南暮正在戴着耳机躺在沙发上听歌,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笔和纸开始写字。 南暮看到他的狼狈样儿,急忙坐了起来,小孩写完抬起头来把纸递给她,她这才看清小孩脖子上紫黑色的勒痕! “怎么回事!”她接过纸,上面是一串歪歪扭扭的车牌号。 小孩泫然欲泣哑声道:“大哥哥……大哥哥被他们带走了!” 荆可轩别的不行,记忆力却超强,南暮立刻打电话报警,又蹲下来问小孩道:“除了脖子上的伤,还有哪里疼?” 小孩摇摇头,南暮想了想,还是带着小孩去了医院。 漆黑的江面一望无际,噬心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楷祭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水流自动绕道而行,沾不到他一滴,在河底如履平地,楷祭循着感觉,很快发现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当手放到箱子上时,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楷祭咬牙沿着拉链的缝隙生生撕开了结实的旅行箱,里面的人蜷缩着,毫无生气。 楷祭把人轻轻的抱出来,再次使用瞬移回到了荷言的住处。 一阵头晕目眩,这毕竟不是他原本的召唤兽之魂,尽管已经和他的身体慢慢融合,还是没有达到完全契合的效果。 荷言身上冰凉冰凉,他把人抱到浴室,打开热水,褪去他的衣服,期望热水能让他的身子慢慢变热。 可在滚烫的热水里冲了十几分钟,怀里赤裸着的人还是毫无动静的沉睡着,湿漉漉的长睫毛覆盖着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 楷祭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一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强健的手臂紧紧揽着他虚软的身子。 “荷言……荷言……”他干涩的开口,一声声叫着这个人的名字,却再也等不到熟悉的回应了。 不会的,他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小,怎么会……脑袋里闪过什么,他忽然明白了! 当初命脉启动,新世界的大门打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开启者的十年寿命。 他怎么忘了,他怎么能忘了! 空气稀薄到无法呼吸,荷言脖子上的血玉缓缓出现一道道的裂缝,随即四分五裂。 当主仆契约的其中一方死去时,契约将自动终止。 ☆、【131】 宝贝,好好看着 车辆很快被拦截,润哥和开车的男人都被带回了局子里审问。 小孩的脖子上上了药,医生说没有大碍,身上其他地方经过仔细的检查后,发现也没有损伤。 审讯室里,润哥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还嘲笑警察就凭一个小孩胡乱写的车牌号就抓人未免太过草率! 车上仔仔细细的搜过,连一丝毛发都没放过,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就在几个警察犯了难时,润哥嚣张道:“到底找到证据了没啊,我告儿你们这是非法拘留!小心我投诉你们!给根烟抽,麻溜儿的!” 只是烟还没点着,他自己便着了,身体冒起浓烟,两个男人被灼烧的顿时满地打滚! “怎么回事!” “救火,先救火,哎别泼我的茶水!龙井!” “……” 审讯室顿时乱作一团,身体自焚的火越灭越大,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人,转瞬被烧成焦炭。 彻骨的冷风撩起男人鬓边的黑发,连带着猎猎作响的衣角,楷祭站在桥上,漆黑的虚空中桥上发生的一幕幕清晰的映入黑色的深不见底的瞳孔中。 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找不到所谓的暂停键,他想为他得到一切,可当他没了,就算得到全天下又有什么用! 大理石砌的护栏被大手捏成粉末,无法承受的痛撕裂着理智,黑色的瞳孔隐隐发红,可最终,还是如同烟火般熄灭,俊逸非凡的脸朝向某个方向,悲痛欲绝的表情转为无限温柔和爱恋:“宝贝,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报仇,绝不会是只杀掉将荷言丢进河里的人。 荷言被放进随身空间,而这召唤兽之魂,是来自于御噬。 他不知道御噬为什么没有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御噬的召唤兽之魂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体里并被撞了出来,但这无疑给他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召唤兽之魂是永不会灭的,因他的意识很强而没有被掌控,反而把御噬自身的意识给狠狠压制住了。 润哥的记忆被窃取,从他收到的指令来看,他只是个走狗,而真正在背后操纵的人,是手机上名为叶老大的人。 根据手机号码,查到目前手机的主人应该是在国外,一个名为新加坡的地方。 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楼的最高层,仿若一伸手就能摸到飘在头顶的云彩,整个新加坡市都被他踩在脚下,俯瞰众生,入目的任何影像都激不起他眼里的连漪。 大毒枭是不可能那么轻易便被找到的,所以他顺着润哥的记忆找到很多人,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说出叶老大目前精准的位置,读心术让说谎的人下场变得很惨。 “老大,有人找。” 叶安杨正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享受穿着暴露的女人的按摩,他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人?” “呃……不知道,看样子是个男人,戴着墨镜和口罩,点名要找老大您,不过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人,该不会是来下订单的吧?” 下订单能找上门来?他叶安杨住的地方又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去看看。” 下了床,随便围了件睡袍就走了出去。 装饰精致的大客厅里,小弟所说的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见到他出来时无动于衷,只是墨镜后刀锋般犀利的眸子闪过一丝锋芒。 “你就是叶老大,叶安杨?” 他无礼的询问,让跟在叶安杨的小弟闪电般掏出手枪对着他,“嗳,别冲动,”枪被叶安杨摁了下去,“收起来,别吓到人家客人,没错,我就是叶安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狐狸是不会轻易动怒的,若脾气无法控制,他也没办法顺利活到今天。 “江荷言是你派人去杀的,为什么杀他。” 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叶安杨坐到他对面的豪华沙发上,摊开双臂搭在沙发背上,听到这句话时顿觉好笑:“我叶安杨杀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个都需要理由么?” “不说是吧,有没有觉得心口很痛啊?” 叶安杨脸色一变,摊开的双臂微微颤了一下。 从见到这个男人到现在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没下药,没特殊气味,也没见他动手,怎么会…… 姜是老的辣,老狐狸不失仪态的缓缓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却依然维持着从容,“你做了什么……?” “给我理由,我就告诉你,我做了什么。” 小弟见老大吃亏,立刻对着男人开了一枪! 男人抬手挡了一下,然后慢慢张开五指――子弹就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嫌命长,你可以继续开枪。” 小弟手不信邪,接连又开了几枪,让男人无法及时用手去挡,可奇怪的是,子弹打在男人身上脸上,如同打在铜墙铁壁上一样,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弹头。 “老……老大……”小弟吓得扔了枪,躲到了叶安杨的身后。 “好,我说,杀江荷言不是我的主意,是江英魅让我干的。” 人都是惜命的,叶安杨从不会傻到去硬碰硬。 “他在哪,我要具体位置。” “好,我写给你。” 纸条写好,男人看了一眼,收进口袋之后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入如入无人之境,门内外的保镖如同虚设。 叶安杨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一滴滴艳红的血滑过刮得干干净净的坚毅下巴滴,落到华贵的真丝睡袍上。 “老大!!!” 《典论》:“魏太子丕,造百辟匕首三,其一理似坚冰,名曰清刚;其二曜似朝日,名曰扬文,其三状似龙文,名曰龙鳞。” 如今他的手里,就握着一把龙鳞,或许是仿造的,或许是真的,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能杀人的匕首,都是好匕首。 指尖沿着锋利的刃来回滑着,上面映出的,是自己充满矛盾的眼眸。 对,不是仇恨,而是矛盾。 想杀他,连做梦的时候都在想,可为何总是下不了手呢,他有无数次的机会,都说男人在高|潮时会有几秒的大脑空白期,他在自己身上高|潮的次数……已经多到他不想去数。 正想的入神间,房门被撞开,一向沉稳的像个活死人似的老周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 荆南新把匕首扔在桌子上,奇道:“怎么了?” ☆、【132】 信爱得永生 这人是江英魅的心腹和得力手下,也是江英魅最仰仗和信赖的人,情同兄弟。 “求你,快去救救大少吧,有个男人……有个男人要杀他!” 荆南新嗤笑:“你们大少的手下都是吃干饭的?一个男人都对付不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别演了,我早就不是他的私人医生了。” “是真的!”老周都快哭出来了,“那个男人刀枪不入,简直像个魔鬼!兄弟几个挡都挡不住,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求你了,那个男人是为江荷言而来的,那个江荷言不是你的好朋友吗,说不定你去了能有转机!” 呵,还真是情同兄弟,无话不谈!连这个老周都知道,荆南新不为所动的将手放在鼠标上继续玩未玩完的纸牌游戏:“他是杀我妻子和儿子的人,你求我去救他,你觉得可能吗?我巴不得他去死!” “……”老周一顿,想到目前的情况,也顾不得隐瞒了,坦言道:“你的儿子没死!你妻子的死也和大少无关,她本身好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被追债的打死了,还是大少为她善的后!而你的儿子,被送到国内,给人收养了,那个人是n沙,当初帮过大少,还算有点交情,再加上膝下无子,所以大少就把你儿子交给了他。” 老周说的很快,快到荆南新来不及消化这些消息就冲了出去: “他在哪,带我去!” 卧室里尸横遍野,荆南新到的时候,那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已经把枪对准了江英魅的太阳穴。 而他的腿上和胳膊上已有个几处枪伤,血如小溪般一股股的往外冒,江英魅微闭着眼靠在床头上,似是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这个场景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他发誓! 可当真的见到真实版的,心就像被谁紧紧揪着不撒手般的,让整个胸膛都痛起来了。 如果……如果江英魅不那么霸道,占有欲不那么强,或许他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因为除此之外,这个男人百无挑剔。 “住手!” 荆南新踩着尸体和血水几步跨到了床边,挡在了奄奄一息的江英魅面前,毫无惧色的对着这个男人道:“不要杀他,荷言怎么了,我是荷言的朋友。” 听到荆南新的声音时,江英魅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他死撑着力气将他推开,嘶哑道:“你滚,你滚啊……他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不关他的事,要杀就杀我,是我派人去杀了荷言,谁叫他拿走属于我的江家财产和家主之位!” 他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只是轻轻的一推,似乎就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 荆南新握住男人的手腕,把枪口硬是移向自己。 “原来是他又杀人了,那荷言这条命,我来还。” “荆南新!你忘了是我杀了你的妻子和儿子吗!咳咳……你有病啊你!你忘了你的儿子是被我亲手掐死的吗!你……咳咳……” 江英魅气得说不出话来,老周唯唯诺诺的在一旁小声道:“大少,我都告诉他了……你别费力气了……” 江英魅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男人没了后续动作,几个人就这么僵着,气氛如同一根绷到极致的弦。 其实荷言的死,他也有错。 他为何没像这个男人一样,勇敢的及时的挡在荷言面前?因为他那时候不在荷言的身边,为何不在荷言的身边?因为他说他要演电影,但荷言从未要求过他什么,于是就这么赌气的放任他离开自己的身边,当初说要好好保护他的话,都成了屁话! 良久之后,他放下枪,见状,还活着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杀他,也不杀你,但我要取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是什么?” “脑子。” 让一个人不做某件事,人们常用打消念头来表示,所以楷祭决定,拿走江英魅的所有念头,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不然他还会忍不住杀他。 “怎么拿?” 荆南新戒备的望着他,只见男人张开大手,朝着江英魅所在的方向伸直了胳膊,很快又握紧拳头,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可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拿到了,告辞。” 以为男人是在说笑,荆南新忙回头去看江英魅,却见原本精明的眸子,此时竟透着憨稚! 随身空间除了能随身携带任何物品外,还有一个作用便是保存物品保持原样,不产生任何变化。 做完了该做的事,楷祭没有回荷言在西街的住处,而是寻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庄,租到一间刚盖起来的新屋。 召唤兽之魂是来自御噬的,而御噬的能力又和老酒虫不相上下。 所以屋子从外面看平凡无奇,里面却大有乾坤。 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楷祭幻化出的实物,包括食物,所以他自住进去之后就没出过门,还好这里的人不多,不然早就被人踹门看看屋主死了没了。 他每天要做的事,除了变出食物自己做饭练手艺外,就是每到夜晚,都会从随身空间里移出荷言,将他放到舒服的让人想死在上面的大床上,给他按摩身体,然后抱着他入睡。 “你原来不是不挑食的吗,怎么最近什么都不吃了,太瘦了抱起来感觉一点都不好,这个力道还行吗,会不会痛啊……” 絮絮叨叨的说着,从肩膀胳膊开始,往下再温柔不过的按揉着这个人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等按摩完了,再将人抱去浴室洗澡。 他知道荷言家里很穷,但荷言从不会搞的自己脏兮兮的,他喜欢干净。 他知道荷言喜欢牌,所以睡不着的时候会拿了一副牌均匀的分成两堆,把其中一堆放到他已经握不起来的手心里。 “你怎么又输了,你不是从不会输的吗,你江荷言不是从不会认输的吗!起来啊,起来把我打败,起来赢我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摆碗筷总是摆两副,等吃完抬起头来时,看到对面碗里的饭没有少一粒,总会抱怨一句:“知道我做的很难吃了,你也不用一点都不吃吧……放心,我会做的更好的,我每天都有练习哦~” 他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情绪崩溃过一次。 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人从未离开过,从未。 ☆、【133】 深藏不露 叶安杨去世的消息很快被传出。 经医生诊断,属于猝死。 葬礼办得很隆重,叶卿作为叶安杨唯一的义子,以第一顺位继承人的身份,接手了叶安杨全部的产业,在没有任何遗嘱的情况下。 葬礼当天,甚至有警车全程护航,叶安杨是在新加坡当地火葬的,骨灰被叶卿亲自带回国内。 落叶归根,一辈子在黑道沉浮的人,最终竟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兆瑞站在密集的人群外,看着那个一身黑衣站在墓碑旁边的人,他的身边还有人为他打着黑色的伞,从此之后,他是不是就真的完全沦为黑道了? 摸了摸下巴青色的胡渣,真的很不像,尽管他出自黑道,父亲是大毒枭,周围的人都是黑社会分子,可当你看见他的眼睛时,就知道什么叫出淤泥而不染了。 清澈的,可以一眼望到底。 透明的,没有半分城府。 纯净的,找不到一分污秽。 “局长,我们来是干嘛的?” 兆瑞随手打着打火机给坐在车里的局长点燃了叼在嘴上的烟,老头抽了一口道:“当然是来防止暴乱的,道上的人基本都来了,叶安杨死了,这个龙头的位子肯定又要你争我夺一番,谁会服气一个还不算真正踏入黑道的小子来接手大毒枭的位子?说不定想趁着葬礼举行动手的人都有,凡患于未然嘛,把车门关上,冷死我了!” “哦。” 黑道的争锋免不了腥风血雨,他,应付的了吗? 兆瑞烦恼的抓抓头,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人家都把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甩了,你还操心那么多干嘛,自作多情! 叶安杨的葬礼之后,叶卿算是彻底的和兆瑞的生活没了交集,他办理了退学手续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兆瑞的视野之内。 准确的说,其实是兆瑞在躲他。 叶安杨没了,叶卿成为了重点观察对象,关于他的消息络绎不绝,可兆瑞刻意不去听,每次局里的人说起叶卿的话题来,他都会默默端着杯子去茶水间面壁到他们说完为止。 生活,还是那样,上学,去警局实习。 局里受理的贩毒案子不少,有男人为了吸毒不惜卖儿卖女卖老婆的,有少女吸毒不惜堕落出卖身体的,还有的为了买毒品不惜偷盗杀人的…… 兆瑞实在是不明白,毒品到底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人为它倾家荡产,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他翻阅过很多笔录,吸毒者描述吸毒后的感觉,无非是飘飘欲仙,可以忘却一切现实里的烦恼和痛苦,可以得到无上的快乐。 说白了,就是逃避现实罢了。 字典里说,从尚未成熟的罂粟果里取出的ru状液体,干燥后变成淡黄色或棕色固体,味苦,医药上用作止泻药和镇痛药,常用成瘾,这就是毒品。 其实,那个人就是毒品,常爱会上瘾,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但他同时也是,能够止住他心口疼的良药。 想戒掉……不,必须戒掉! “哎,李叔叔,你说戒毒难吗?” 随口问着进来倒热水的男人,男人扶扶黑框眼镜,一副斯文学者的样子,实际上每次抓捕罪犯都他冲在最前,听到兆瑞的话,不禁伸过手去摸摸他的小平头:“小孩可千万别去尝试,要是那么好戒,那人人都能去吸毒了,还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听说啊,戒毒的时候,就好像有无数虫子在你体内啃噬,让你受不了,还想自残!有的缉毒警察还因卧底而染上毒瘾,最后成为毒贩子而被抓呢!反正别去接触就对了,谨记啊!” 说罢,端着自己的搪瓷杯悠哉悠哉的走了出去。 兆瑞磨牙,他哪里像小孩了? 半个月之后。 。新回。忆论。坛。 “小瑞啊明晚上下了晚自习记得去酒店!” 周末下班时候局长对着他嘱咐了一句,兆瑞头也不回的问道:“干嘛,你要二婚哦?” “去你的,臭小子就知道乱讲,是要庆祝端了一个毒窝,就在这个周三,说来好笑,虽然叶安杨手下的人对叶卿服服帖帖,但还是被我们抓到纰漏,有人提供了真实有效的毒品交易地点和时间,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哈哈!说不定是窝里反呢!” 兆瑞眉毛一跳:“那你们抓到叶卿了?” “抓他干嘛,他又没在现场,说不定以后真能人赃俱获,把叶安杨留下的毒瘤,一个个全部铲除!到时候都给你们加薪!” 兆瑞不感兴趣道:“哦,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平日里只要破了案子,局长就喜欢带着一帮人去喝酒庆祝,当然不是什么高档酒店,就局长那抠门抠到家的性子,能有的吃和喝就不错了。 或许真的是老天有眼,此后三个月的时间内,国内大大小小的毒瘤被消灭了不少,提供消息的人不是一个,而是每次都是不同的人。 事情有蹊跷,可破案总是好事,兆瑞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在每次破案之后跟着局长开所谓的庆功会。 天上下起大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兆瑞呼出一口白气,听说昨天又有人来举报,说今天下午三点在祁山山脚下一家废弃的修车厂里有毒品交易。 每个消息都精准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交易毒品的人自己提供的,不过那不可能吧,又不是脑子进了地沟油。 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局长红光满面整装待发的样子,感觉年轻了十岁。 “局长,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每次提供消息的人都不一样,却都是真实精确的,就算是内贼,提供了那么多次,内部的人也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吧?” 老头笑笑:“你还真当我老了,脑子不好使了?还是你觉得贩毒的人开始走向智商低龄化了?他们哪会不防备,你没看到每次提供的地址,都和上一次的地址有着天南地北的差距么,我也觉得是内贼,只是这个内贼太厉害,让咱们警察和他们内部的人,都抓不到把柄,或许是对叶安杨积怨太深,想要彻底毁掉他的基业的人吧。” 黑道中也有各种势力倾轧互相卧底的现象,竞争永远是存在的,黑吃黑屡见不鲜。 只是,不知道毁掉叶安杨的基业之后,会不会有新的黑道势力崛起。 “你是说,叶卿的身边有卧底?” “不知道,我有去查提供消息的人的身世背景,可惜的是,小葱拌豆腐,都他娘的一清二白,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卧底,那我得给他颁个奖,顺便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拉拢过来。” ☆、【134】 情不灭[上] 还是先等找到这个人再说吧,兆瑞心里腹诽,实际上对这个‘卧底’也十分有兴趣。 快要过年了,兆瑞盘算着这个年该怎么过,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去国外,像往年那样去局长家过?可自己始终是个外人,尽管局长一家从未把自己当成外人过。 放假当天,局长让他帮小茴把行李弄回家,小茴是局长唯一的宝贝女儿,上高一,圆圆脸,胖嘟嘟的,是个爱笑的女孩,长相很是甜美可爱。 提着被子和沉重的行李箱,只背着书包的小茴几次要伸手帮他都被兆瑞回绝了,小茴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东西塞进去后两人便上了车。 “兆哥哥,今年还在我家过年吗?”小茴两只杏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朝着兆瑞问道。 “别人也不要我啊,再说阿姨包的饺子太好吃了,怎么吃都吃不够,小茴不会嫌弃我吧?”兆瑞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帮小茴重新系好散开的毛绒围巾。 “怎么会!欢迎都来不及呢!”小茴圆圆的脸红扑扑的,腮畔的酒窝使她看起来更加清纯可人,兆瑞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时没有移开目光。 那个人的腮边,也有着两个深深的梨涡,可他不常笑,看到的次数不多,不过每次都能惊艳到他。 小茴在他面前摆摆手:“兆哥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 “呃……不,不是,是看小茴比以前漂亮了。”兆瑞咳嗽一声收回目光,没看到小茴杏眼中星星点点的羞涩和开心。 跟在出租车后面不远处的轿车很快调转了车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叶卿深吸口气,稍显烦躁的打着方向盘,眼底是淡淡的青色,看得出很久没有休息好了,眉宇间的憔悴让人心疼,只是当看到兆瑞和那个女孩亲昵的互动时,疲惫的感觉才真正的涌上心头。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等一个已经说和他分手了的人。 他叶卿又不是大罗神仙,何德何能让那个人还对他死心塌地?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叶卿空出一只手接起:“喂?” “叶哥,具体交易消息已经通知给警察。” “很好,酬劳我会给你打进账户,挂了吧。” “谢谢叶哥,叶哥您忙。” 通话时间12秒,每次通话绝对不超过20秒,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无论警察还是同道中人,更何况,他们又怎会想到,把他们一个个送进监狱的人,是他们新任的老大呢? 叶卿揉揉眉间,这是最后一拨和叶安杨有关系的重要手下了吧,也许很快,他就能功德圆满了。 新年前夕,家家户户开始贴春联置办年货的时候,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叶家别墅着火了! 兆瑞正在自己的公寓里睡觉,半夜三更局长打来电话告诉了他这个消息,当即慌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完就跑了出去。 浓郁的黑烟随着风飘荡在天际,呛人的烧焦味还是没能挡住看热闹的人群,经过搜寻,发现地下车库里有叶卿经常开着的那辆车,这说明他人还在别墅里。 但这么大的火势,而且灭火行动已经进行了十几分钟,就算是九命猫妖都死过好几回了吧,他还怎么有可能生还! 周围的吵杂声让兆瑞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望着眼前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别墅,忽然发了疯般的往里冲! “哎哎兆瑞!臭小子你干嘛!”局长第一个发现冲上来从后头抱住了他的腰,紧接着几个同事也过来帮忙,可这混小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平日里阳光开朗的形象消失的连渣都不剩,像只疯狗一样把人撞开,上衣脱了摆脱了局长,几步就冲进了火海! “兆瑞!!!” 紧要关头,小李举着一根烧焦了的粗棍子把人打昏,从火海边缘拖了出来,几个人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这小子能耐了,敢和自己人动手,不过…… 小李用袖子擦擦兆瑞脸颊上的泪痕:“他和叶卿是什么关系啊?” “听说是同学,”局长把兆瑞的上衣扔到了小李的怀里,“给他穿上。” “同学?”小李怀疑道:“有为了救人连命都不顾了的同学吗?我看啊,他们更像是亲兄弟!” “瞎说什么呢,兆瑞可是独苗,我跟他爸熟得很,他爸为人正派,就算你能干出那种事,他爸也不会干的!” “局长你看你怎么又扯上我了,唉……”小李把衣服给兆瑞套好,拉上拉链,抗回了车里。 “局长要不我先送他回去?” “也行,你看好他,别让他又做傻事。” “好嘞!” 小李开着车把兆瑞带回了局里,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火才被完全灭掉,消防人员从废墟抬出了一具烧焦了的尸体。 烧的可真是彻底,压根就是一块大型黑炭,啥也看不出来,只能等鉴定结果了。 可在拉着尸体回去的路上,车子竟与卡车相撞,混乱中尸体被抢走,对方有枪,可只是对着天空开了几枪以示威胁,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难道是叶卿的手下?这极有可能,虽车子是和大卡车相撞,可劫走尸体的车子却是轿车,声东击西这招倒是用的不错。 黑夜里看不清轿车的具体颜色,车牌号混乱中只记了个大概,局长当机立断,追!在车上跟110指挥中心联系,让交警拦截搜查各个路口的轿车,卡车司机被带回局里接受审查,卡车本身并无太大损伤,也被开回了局子里。 兆瑞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办公室里只有小李趴在桌子上睡得直打呼,后颈处还是一阵阵的疼,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前发黑,胸闷的难受,不得已又坐了下来,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窗外。 上午十一点,局长拿着从监控录像回到局子里,虽说尸体被追到,但从这监控录像里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叶卿所住别墅的外围有很多监控点,这卷录像是离得最近的监控点所拍摄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叶卿是如何开着车驶入了地下车库,几分钟之后又步入了别墅,然后再也没出来。 之后的影像一直没变,偶尔有阵阵雪花从镜头前飘落,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镜头震颤,别墅爆炸,开始冒起浓烟,接着着起大火。 ☆、【135】 情不灭[下] 这个录像,可以初步确定尸体是叶卿没错,可要真正下定论,还需要经过进一步的鉴定,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找回尸体。 这个录像被兆瑞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看到带子已经被磨损的地步,局长劝不住,只能由他去了。 案子要继续,年也要过,大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兆瑞洗了个冷水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脸上挂着的笑勉强到他自己都不想看,因为太难看了。 饭桌上吃着自己曾经最爱吃的饺子,每一个都那么苦,仿若里面包着的不是菜,而是黄莲,小茴以为他爱吃,还多给他盛了一碗。 鞭炮声前面后面响成一片,新的一年开始了,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唯有他表面没有异常,心里却一片空茫茫。 “我出去走走。” 随意跟局长打了个招呼,兆瑞自顾自拿了外套出了门,小茴想跟着他,却被老爸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他一个同学去世了,心里正难受着呢。” 冷风扑面,鞭炮声在耳边不断炸响,他却像听不见般的走着自己的路,部分积雪融化结成冰,被摔了好几跤,可怎么一点都不痛?他慢吞吞的爬起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 走过学校,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淡漠的没有半分温度的容颜,记得自己无礼的拉住那只胳膊站起来,记得看见他温柔的给荷言整理衣领…… 走过自己的公寓,这里的回忆太过甜蜜,甜的他整个心都抽搐起来。 走过一起来过的游乐场,过年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恍然间,原来自己已经走出那么远,兆瑞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就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马路上连辆车都看不见,更别提行人了。 他觉得好安静,抄着手闭着眼睛仰着脸感受冷风刮过皮肤的感觉,表情似乎都被冻结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想苦笑,却牵不动嘴角。 那个人,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眼前,身上还穿着录像里看到的那身黑色的外套,清秀至极的脸被遮挡在帽沿底下,从他的角度,只看得到雪白的下巴。 滚烫的泪滑过嘴角,让他终于可以张开嘴,可什么都没来及的说,哽在喉头的呜咽已经止不住的倾泻而出,一个十八岁的大男生,却哭得跟个小孩,可他硬是张大眼睛,就算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要看着这个人,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怕一动,这个人就会消失不见。 你是来看我的么? 也对,我和荷言大概是你在这世上仅剩的留恋了吧。 不,也许我根本算不上,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那你是来问我,荷言在哪里的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我不能说,我一说,你就会走了,对吗? 别走,好不好,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模糊中,似乎看到一只惨白的手朝着自己伸来,可心里却没有害怕的感觉,那只手抚在自己的脸侧,轻轻擦拭着,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幻想过头了,这只手,竟是温热的…… “嗳,你还要哭多久啊,很难看唉。” 那只手就要收回去了,他慌忙去抓,结果……真的抓到手了! 湿漉漉的触感如此真实,叶卿蹲下来与他平视:“你不会……以为我是鬼吧,好吧,该让你醒醒了。” 说着,把帽沿往上掀了掀,凑上前去,在他唇角落下一个热乎乎带着清爽味道的吻。 “你……你没死?”兆瑞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颤音。 “没有,这个说来话长,如果你想听,就带我回你的公寓里吧,我现在可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十指紧扣,手都被兆瑞捏的快碎了,可他只是浅笑,并未说什么。 进了公寓,兆瑞先反锁了门,生怕他跑了似的,随后打开空调和电褥子,最后才去卫生间倒了点热水蘸了一根湿毛巾擦脸,确认把除了眼睛红红以外的任何丢人的痕迹都消灭掉之后,才来到客厅。 叶卿摘掉了帽子,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离得近了,看到他的眼里也有着倦怠的神色。 “要不,咱们睡一觉再说?” 叶卿失笑,“好啊,大熊猫,哎,你……”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打横抱了起来,流失的力气随着这人的出现恢复了不少,兆瑞稳稳把人放到床上,脱掉鞋子,盖好被子,自己则给局长发了则短信,说困了,在自己家睡了,不用来找。 局长家每年都有不少人去拜年,热闹的很,想在后半夜睡个好觉基本不可能,他往年有几次也是跑回自己的住处休息的。 确认短信已发出,兆瑞扔掉手机爬上床,把人密密实实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看着他闭上眼睛之后,才跟着合眼。 睡到中途,还神经质的被噩梦惊醒去摸身边的人,摸到人还在,又继续美美的沉入梦乡。 两人直到当天下午才醒来,兆瑞泡了两碗方便面一起吃了,便依偎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说话。 原来,叶卿的亲生父亲是一位icpo,国际刑警。 简单来讲,叶卿和叶安杨之间的恩怨,同兆瑞一样,父亲因叶安杨而死。 在孤儿院被叶安杨收养,纯粹是一个巧合而已。 本来叶卿没打算做的这么绝,毕竟叶安杨养活了他十二年,十二年,就算是冰做的心,也会有感情。 但在一次叶安杨与人的通话中,叶卿知道了义子,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黑道的人都不允许自己有弱点存在,尤其是女人和孩子,所以他们通常只有情|妇,没有老婆,更别提亲生孩子了,就算有,也会因各种原因而死,说不定连自己也能搭进去,还不如没有。 或许有人愿意花费很大力气去秘密抚养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很少,至少叶安杨就不在其中。 叶安杨说,义子被绑架撕票,他不会心疼,因为义子可以有很多个,而且死后还能有人继承自己的事业,何乐而不为呢? ☆、【136】 雨过天晴 “原来你就是那个卧底!我还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叶安杨以前的哪个对他不满的手下,还在担心,你会不会也被牵连其中,呵,我是不是很自作多情?” “兆瑞,”叶卿枕着他的手臂,往上看着他道,“其实……我没想过要和你真正分手的,那次,是因为我发现了义父安置在我身上的窃|听器,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了多久,为了不让他找上你,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的确是喜欢荷言的,兆瑞对自己说,可他此时眼里的真诚,简直比24k还24k。 “可你知道……我是有多难过么?” 钉子钉在篱笆上,等把它拔下来的时候,留下的孔是无法消除的。 “我知道,”从在人群中看到失控的他时就知道了,“所以我决定,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追你。” 什么什么?!老天爷,他绝对是幻听了吧!叶卿要追……追他?! “你你你打算怎么追我?”某人一边不停的眨眼睛一边结结巴巴的问道,努力把想要不断往上扯的嘴角往下压,兆瑞,你要学会矜持,矜持! “首先,我准备把原本给了荷言的位子,让出来给你,然后,我一直有个愿望,能和喜欢的人成家,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么?” 愿意两个字不必出口都刻在兆瑞的眼神里了,不过他还是怀疑道:“你喜欢荷言这么久,真的能做到把他从你心里移出去,换我进去?” 反正他是被叶卿的反复无常被弄怕了,叶卿骗他,已不是一次两次。 放羊的卿卿咬了咬下唇:“你要我拿出诚意给你看?” “也行啊……卧槽这又是哪出!”兆瑞头点到一半,腰侧就顶上了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他惊骇的看向叶卿,果然这只是一个美梦,或许他被崩了,美梦就醒了。 “你怕了?”叶卿好笑的看着他。 满满的苦涩从喉咙处涌上来,兆瑞声音低哑道:“我只是怕,你一开枪,我就又见不到你了。” “我会不会开枪,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叶卿一脸的轻松,依旧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动作。 “我的表现?” “对,现在,给我闭上眼睛。” 兆瑞叹了口气:“我还想多看看你……” “以后有的是时间,先闭上。”叶卿不客气的拿枪戳他,他只得妥协,极慢的闭上了眼睛,身体的其他感官却瞬间敏感起来。 他能感觉到叶卿的头离开了他的肩膀,被窝里有丝丝凉气渗进来,不过很快就没了,然后是自己的棉裤被扒下,然后是…… 等等等等!这是个什么情况! “别动!不许睁开眼睛,也不许动!”察觉兆瑞放在小腹上的一只手有动作,叶卿立刻警告他。 “好好,我不动。” 听叶卿的声音闷闷的,还是从下方传来,不难猜出他此时人都在被窝里头,不过……他是怎么看见自己动的? “嘶――!”措不及防的倒抽一口冷气,兆瑞被刺激的全身抖了一下,从没想到,从没想到这个人,会卑躬屈膝的为自己做这种事! 大概是第一次做的原因,好几次牙齿嗑疼了他脆弱的小弟弟,兆瑞咬紧牙关硬是没丢人的叫出来,被湿热的口腔包裹着的感觉,美妙到他宁愿此刻死去也绝对无憾了。 兆瑞的公寓他算是常客,床头柜里的抽屉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叶卿伸出头透气的功夫顺便把东西摸索了出来,瞄到兆瑞还在乖乖的闭着眼睛,唇角一勾。 电褥子并没有开到高温,兆瑞却觉得全身都在发烫,烧的他一把心火越来越旺,叶卿在被窝里磨蹭着脱衣服,滑滑的肌肤无意中碰到他,一阵阵的酥|麻,却什么都不能做,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一切都准备好,连同他自己,叶卿跨坐在他的小腹上,上身和他穿着薄薄毛衣的胸膛紧贴,缓慢的,缓慢的将兆瑞纳入自己的身体里。 还真是够诚意啊……兆瑞哑着嗓子开口道:“唉……我能做个动作不?” “什么动作?” “脱毛衣。”这破毛衣,阻挡了他和这个人更亲密的接触。 “行,我给你脱,不准动啊。”叶卿的两只膝盖分别跪在他的身体两侧,趁着他给自己脱毛衣的空当,兆瑞的另一只手移了移,大拇指碰到了搁在自己腰侧的枪。 这质感……他娘的,还是把真枪。 但愿他的诚意跟这枪一样,都是真真儿的。 动作快速的把枪抓住朝着旁边一扔!随即掀翻趴卧在身上的人狠狠压在身下,腰往前一挺,全部没入这个人的身体最深处。 他在国内没有亲戚,父亲是独子,爷爷奶奶也在他小时候就陆续去世,而和母亲有关系的人……他根本不想见。 所以大年初一开始,别人要忙的热火朝天的日子,他闲的天天宅在家里,给叶卿做好吃的,和叶卿聊天,陪叶卿一起窝在床上,做|爱做的事儿,日子过的逍遥又快活。 局长以为他要消沉一阵子,也没来打扰他,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问。 叶卿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可他目前却是个有名无实的‘死人’,所以还是不能随便上大街,叶安杨的概以为他也是被‘奸细’害死的,所以绝对不会找他的麻烦,但前提是他永不出现。 叶卿以后该怎么办?这是个问题,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出门吧!虽然他很乐意养他一辈子,可也怕会憋坏他。 “你可以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们的局长,我想,我应该还是有机会,有可以不必戴着口罩和帽子大大咧咧走在街上的机会的。” 叶卿捧着一杯刚泡好的奶茶,如是对他说道。 “可是……那样你不是把自己给推到一个危险的位置了么?” “你傻啊,我只让你告诉你局长,可没让你告诉别人。” 兆瑞立刻做恍然大悟状。 “你个臭小子,反了天了你!不过……你说的是真的?真是他提供了这么多消息?” 局长表示很……激动。 “当然了,我干嘛骗你……” “哈哈哈哈……”老头捏着烟头笑得跟中了五百万似的,“这下子,咱们局可要立大功了!” 叶卿那是什么人,有了他,国内的毒贩子们可要倒大霉咯! 【叶卿x兆瑞部分完结】 ☆、【137】 我愿意[上] 小猫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冷颤,他转着身子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条土路上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这是什么鬼地方? 天上还飘着雪花,就算有着软毛覆盖着身子,不是太冷,但习惯了南方气温的洛初雨还是哆哆嗦嗦,他抖落身上沾到的雪花,见附近有扇大门,忙跑过去把自己窝成一团,避在屋檐底下的墙角里。 寒风呼啸,只是下午时分天空就阴霾而低沉,青灰色的幕帘下连个行人都没有,让洛初雨愈发确定这就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自己把自己弄暖和了,也有了睡意,洛初雨两眼一闭,小脑袋埋在柔软的腹部的毛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还沉在梦里的洛初雨猛然被突如其来的腾空感惊醒,他还有些发懵的看着视野里一晃一晃的地面,发觉自己此时正被人搭在臂弯里。 “醒了?”苍老而略带笑意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洛初雨努力转着小脑袋往后上方看,一张满是皱纹头发花白,笑容却很慈祥的脸映入眼睛。 这谁? “不用管我是谁,其实我很好奇把你变成这样子的人是谁。”老婆婆穿过庭院,来到一扇紧闭的木门前,用打开大门的方法轻松的打开了木门。 洛初雨惊奇的瞪圆了猫眼,这老太婆还会读心术?难道她知道自己原本是人?没等他想的太多,一个熟悉的人影像一面墙般挡在了他的面前。 楷祭面色不善道:“你怎么进来的?” 房间里还飘荡着饭菜的香味,看来他是刚吃过饭,小鼻头嗅了嗅,洛初雨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在莫名其妙变成猫猫之前,他还在床上睡午觉咧,连午饭都没吃! “想进来就进来咯,”老婆婆丝毫不介意他不客气的口气,自顾自找个了地儿坐了下来,屋子里暖烘烘的,间或有煤块灼烧的细微滋啦声响起。 不知老婆婆做了什么,楷祭原本不好看的脸色有了缓和,他试探道:“是你?你没回去?” “豹王没走,我哪回得去,不过现在豹王的精魂已经在你身体里了,又变成了你没走,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又回来?” 楷祭长长的叹了口气:“是为了一个人。” “谁这么有本事?” “他现在……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看来这个死人魅力还挺大,死了也留住狼王,老婆婆来了兴趣:“他的尸体在哪?” 楷祭打开随身空间,把荷言轻轻放到了床上。 小猫心下一沉,死死盯着安详的躺在床上的人,荷……荷言怎么会死…… 老婆婆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他就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那个人吧,死老头为什么就不能多点耐心!新世界的大门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自动打开的,他这是草菅人命!”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楷祭坐在床边,细心的给荷言打理着额前的发丝。 “不,这个人的阳寿未尽,只是被人拿走了而已,只要能找到自愿舍弃寿命为他续命的人,他还是可以再活过来的。” 楷祭惊喜道:“真的?!我,我愿意!” “你愿意有个屁用,你的寿命是无限的,跟没有寿命没什么两样,必须找一个人类,一个心甘情愿让出自己寿命的人类。” 人类都是自私的,谁会这么傻把自己有限的生命去让给别人? 小猫痴痴的望着床上的人,听到老婆婆的这句话,忙扑腾着身子表示自己的存在,他站在老婆婆的大腿上,冲着她喵喵叫起来,迫切的想表达自己愿意的想法。 可老婆婆却皱起了眉头:“你可不是真的小猫,这么做有想过后果吗?转让寿命,是必须要把你余生的所有寿命都转让出去才行,你都给了他,那你岂不是没了活路?” 听闻此话,小猫圆圆的琥珀色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 对,他的确是很想救荷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但问题是……他若死了,还如何能有机会和荷言在一起?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的保镖,又是真心爱荷言的吗? 小脑袋转向床上的人,脑海里浮现的,犹是荷言抱着他急匆匆的去看医生的画面,那时候他明明那么讨厌自己,大可以扔下自己不管,却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救他。 “喵呜……”小猫拱起身子,甩甩脑袋,再抬头时,眼里已满是坚定。 楷祭疑惑道:“这猫不是真的猫?什么意思?他要救荷言?” “大概是无意中惹上这个咒吧,这咒名为变身咒,他惹到的,是最低级的一种,无法控制,完全是随时会变,随时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等效应过了,会自动恢复原样,反复无常。” 听她这么一说,洛初雨倒是想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反科学的鬼样子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和弟弟有次一起去庙里求平安符,下山的路上后面冒冒失失冲过去一个人,撞的他一个趔趄,正拿着平安符翻过去覆过来看的他失手把平安符掉到了地上,巧的是,那个人的平安符也掉了。 他捡起其中一个,那人道歉之后又急匆匆的飞奔下山,跟赶着去投胎似的。 他把平安符装进口袋里,回到家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楷祭狼眸一眯:“如果他是个人的话,那为什么会愿意救荷言?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不想救他!”人家一副好心肝,狼王却浑身都散发着戒备的气息,仿若领地被侵占似的,她老人家可看不下去了。 “当然想!” “那麻烦你先出去。” “……”楷祭瞪了小猫一眼,悻悻的离开了房间。 这个老婆婆是召唤兽世界元老会的会长,高于所有种族的元老,一般不露面,据说有着很强大的预知力量。 楷祭有幸见过她几次,是在老酒虫犯错误的时候,都是她亲自出面教训那个老不死,毕竟元老地位相当于古时职位中的丞相,一万之下,万人之上,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 ☆、【138】 我愿意[下] 见楷祭出去,老婆婆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抱着小猫将他放在了荷言的胸口上。 小猫四爪打开,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透过睡意薄薄的布料,感受到的是凉凉的温度,和没有起伏的胸膛。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吗?你把寿命给了他之后,你会立刻消失,不存于世,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所说的那种轮回,到底存不存在,万一不存在……” 老婆婆絮絮叨叨的说着,从换命的后果说到他的家人会不会担心会不会伤心云云…… 而在此期间,小猫缓缓蠕动着身子前进前进……直到和荷言面对面,他看了一会儿,抬起两只猫爪努力的捧着他的脸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喜欢……实在是太喜欢这个人了,发自内心的想和他亲昵,想保护他照顾他,有他陪着,比什么都开心。 视线慢慢移到了已没有血色的唇上,小猫低下头,用自己毛乎乎的小嘴吻了吻,触感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喵!”小猫打断老婆婆的劝说,小身子重新爬回荷言的胸口,“喵喵!” 快开始吧! 半个钟头之后,屋里才传来声音:“进来吧。” 楷祭急忙欢喜的传开门冲进屋,原以为能看到活过来的荷言,谁知……屋里除了老太婆之外,再没有其他肉做的生物。 “荷言呢?” “不知道。” “他去哪了?” “他自己走的?” “不……咳咳,不是。” 楷祭怒:“你把荷言弄哪儿去了!” 老婆婆慢悠悠的解释道:“他原本没了寿命,续上的是别人的命,他的命轮自然会发生改变,自此以后,可以说他是在为别人而活了。” 楷祭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他才不关心命轮会怎么变,只要他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了。 “我才不管,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或许真的像老太婆说的那样,荷言在为别人而活了,不然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丁点他的气息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刻意去找他,顺其自然,强求只能适得其反。” “那如果他想找我呢?” “不会的,他大概已经把死之前的一切人、事、物全忘了。” 毕竟这是新生命新的开始,以前的荷言,是真的死了,这是续命,又不是复生。 楷祭露出一副想吃人肉的表情,眼前一花,多了一条银色细链,下面坠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锁。 “这个叫缘锁,作用是锁缘,无论你心里想的人在哪,只要你心里还有他,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相遇的。” 楷祭二话不说夺过来,戴在自己脖子上,想了想,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抽掉我身体里的召唤兽之魂?”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想他死了,我还无趣的活着,我想……陪他一起老,一起死。” 老婆婆咧开嘴笑了笑,狼王这般深情的样子,可真是前所未有,难得一见! 他们召唤兽一族所有的兽,恐怕都不会明白,什么叫情,什么叫爱,哪怕是狼王对狼后,也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眼神。 寿命无限了,反而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了。 而人类叫人佩服的地方就在于,他们纵使没有强大的力量,长生不老的能力,也能在这短短几十年里,活的精彩而了无遗憾。 “我能办到,但是,万一人类真的有轮回呢?他就算不记得你,靠着缘锁你们也有机会生生世世都续缘,但如果你死了,我敢肯定,就算有轮回也轮不到你。” 对,楷祭就算抽掉召唤兽之魂,他的本质还是一头狼,只是披着人的外皮有了人的特征而已。 所以,他只有一世,只有这一世。 “好吧……”楷祭捏起缘锁搓了搓,“但愿如此,我先暂时保留精魂,反正我在这,你也不可能回去,若没有轮回,就拜托你了。” 生生世世续缘,听起来真是让人心窝都暖了的词。 寒冬一天天接近尾声,阳光也一天天的变暖,身形修长透着儒雅气质的男人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往外走,和路过的医生护士们一一打着招呼,几个小护士被他温和悦耳的声音和嘴角温柔的淡笑迷得脸蛋红红,这个荆医生才新来没几天,俨然成为众多小护士mm明恋暗恋的对象。 走出医院的大门,荆南新长呼一口气,夕阳西下的景色美的让人如置画中,沿路买了几根棒棒糖和烤肠,拎着徒步回家。 步入居民区,入目的不是华丽的别墅,而是一排排普通的二层楼房,可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宁静,离着那个人越来越近,也不再害怕,不再恨到心力交瘁。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已经有阵阵香味隐隐约约的飘过来,他走进客厅,沙发上头只露出一个脑袋,头顶上有几缕黑发翘着,看样子是睡醒之后没梳理。 听到脚步声,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立刻站起来,回头看见是他,动作笨拙的绕着沙发跑过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熊抱。 “新新回来了,新新回来了!”朝着厨房方向含糊不清的喊了几声,在厨房里忙活的老周无奈道:“知道了,等下就开饭!” 荆南新把人领到沙发上重新坐好,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他:“你不是想吃糖糖和肠肠么,我给你买来了,但是!必须吃过饭之后再吃,不然你又吃不下饭了,明白吗?” 大小孩点点头,他最听新新的话了。 荆南新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一向精明阴沉的神色如今只剩小孩的天真纯挚,对他的依赖性强到除了上班时间其余一切时间都要黏着他,洗澡,吃饭,上街就甭说了,连上厕所也要和他一起上…… 饭做好了,老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分好筷子,三个人围在茶几上一起吃饭。 荆南新时不时的给他夹菜,把嘴角的米粒用勺子全推到他的嘴里去,大小孩只管端着碗埋头扒饭就成了。 “老周,还是没消息么?” 老周摇摇头。 江英魅的手下,被荆南新吩咐老周全部解散了,旗下的产业也把股份全卖给了别人,然后三个人一起回到国内。 回到国内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可n沙的房子里住的人已不是n沙,那家新住户更是一问三不知。 ☆、【139】 给我靠边儿站! “不管n沙有没有消息,以后有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可不能怪大少了,他已经够可怜了!” 老周不忘护着自家主子,说实话一开始他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大少,可看大少虽然变傻了,但整天乐呵呵的,看样子比以前快乐的多,才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往嘴里送菜的筷子一顿,荆南新微微转头用余光看了江英魅一眼,那人似是和他有心灵感应般的从碗里抬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深邃的墨黑色眸子弯成的弧度异常好看。 “我知道,我早就已经不怪他了,明天我放假,带他出去透透气。” “那就好那就好,”老周感慨道,“别看大少以前那么风光,身边能敞开心去结交的兄弟却没有几个,见谁都得防备,我好几年都没见过他笑了,你出现之后,他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说那些狠话,无非就是想留住你,让你觉得他是你唯一的依靠了,谁知道用错了方法……不管怎么说,你可不能辜负我们大少,不然我老周第一个找你拼命!” 荆南新摇头苦笑:“我要是想辜负,就不会给他挡枪子儿,直接让那个男人崩了他不是更好?”他上辈子是欠这个人的吧,被他耍得团团转还要把这辈子都赔给他,真是…… 次日,风和日丽,一大清早,南暮就给小孩穿戴整齐,领着他去买东西。 自荷言又失踪之后,南暮已没有上次他失踪时那么焦急夜夜睡不好觉,反正她坚信,那厮绝对、一定会回来的! 只是年都过完了还是没半点消息,不知道那小子这次要消失多久。 小孩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鼻子以下都被围巾围住,头上还戴着顶耷拉着俩球球的黄帽子,随着走路一晃一晃,说起话来都闷声闷气的。 “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南暮牵着他的小手,摇晃着他的胳膊,在街上不急不慢的走着,“去超市,买点虾条薯片,看你吃的我都想吃了,好不好?” “好!” 小孩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大概是做小乞丐时被饿怕了,对吃的东西毫无抵抗力,起初荷言不见了,他连着几天都问她‘大哥哥去哪了,我要去找大哥哥’云云,南暮就领着他出门买吃的,小孩吃饱了就犯困,自然也不会再烦她。 荷言当初虽说小孩不一定是继承人,但她还是认定了这个孩子,反正看荷言的模样是肯定不会接手江家的产业,她更不会让将来自己的孩子来接手,天知道坐在这个位子上表面高高在上,实际累得要死,一年到头只有过年前后这几天能休息,所以……就只能交给小孩了…… 想到这儿,她有些心虚的看了小孩一眼,小孩冲她一笑,眼底的天真无邪差点唤起小姑娘的良心,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她能做到今天,心肠早就不是绕指柔了。 三个人都穿着新衣在街上晃悠,荆南新出门前告诉大小孩,出了家门之后绝对不能开口说话,不然不给他买零嘴,大小孩的世界里,零嘴是仅次于新新的存在,自然很严肃的点了头。 其实他不说话不傻笑的时候,真的有几分以前的样子,老周长得也不赖,三个大男人走在街上,倒是赚的不少回头率。 回头率里百分之八十,应该在其中两个大男人牵着的手上头吧,以前没经验,上街之后大小孩经常被美食勾|引的迈不动步子,荆南新走出好远才发现人不见了,总不能拿条绳子拴着他吧!于是就勉为其难的牵着他。 老周看看前面,道:“家里快没菜了,要不先去超市买点菜?” “行。” “唉要不这样,我去买菜,你们在街上慢慢儿逛着,我很快就回来了。”老周看大少盯着路边摊上的各种小吃挪不开目光,又补充道。 “不用,回来路上再给他买也不迟,再说早上刚吃过饭,再给他吃就撑了,一起去吧,也好让他先消化消化。” “也成,走吧。” 老周喜滋滋的走在前面,荆南新这是在关心大少唉!看来两人之间的坎儿,算是都过去了。 进了超市,南暮把小孩放进购物车里推着,过年大家都放了假,超市开张不久,大清早的人也多的很,南暮走的很慢,一双美目一边扫视着货架上的种种物品,一边看着小孩。 她虽然是个女孩子,却很少逛超市,一来根本没时间,二来她的情绪被江棋培养的很是沉稳,一般不会有靠着做某种事才能发泄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情况出现。 就是脾气臭了点,这是与生俱来的,改不了。 就算是买卫生巾,也是派别人去买,一次性会买很多,能好久都不会因这个事儿ng费时间,所以逛超市购物什么的,对她来讲很新鲜,东瞅瞅西望望,看什么都觉得好玩,不知不觉就买了很多东西,快把小孩给淹没了。 结账的柜台前大排长龙,不知哪个服务生去报的信儿,把超市的老板给招来了。 “南董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哟,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要不一会儿我开车送您回去吧!”着大板牙的胖男人晃到了南暮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大概是因为她来巡视过几次,有人记住了她,可却不知道,南暮最烦的就是这种阿谀奉承的人。 挥苍蝇似的让胖男人靠边儿站,“我这还没结账呢,不麻烦你了,该干嘛干嘛去。” 嗬!结账?开玩笑,这家超市都是企业旗下的产业,是出钱建立的,他不过是个被任命的老板,听着挺牛,实际上这个位置要是干的不好随时会换人,他哪敢让南董出钱买自家东西?! “南董这是心情不好?要不我请南董?我来付钱,能为南董效劳是我的荣幸,这推车重不?我来我来!”胖男人随着南暮移动,前面还有俩人,他恨不得把这俩顾客给踢出去,没看见后边儿站的是谁嘛! 南暮压根没正眼看他一眼,只盯着前面的pos机和抱着一堆东西乖乖坐在车里的小孩,忽然眼神一变,一声厉喝:“前面的,给我站住!” ☆、【140】 这样相遇 胖男人脸上的肉吓得一哆嗦,满肚子拍马屁的话全部被这一喊给憋了回去。 龙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他前面的男人买的东西太多,还没走两步,听后面有人这么喊,拔腿就要跑! 有鬼!龙衍三两步追了上去,长腿一伸,想要逃跑的高高瘦瘦的男人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哗啦啦,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南暮对着胖男人命令道:“帮我看好小孩,有任何闪失我拿你是问!” 她走到被龙衍踩在地上的男人面前,把他的东西一样样捡起来,顺便从他手里抽走发票。 “给这些东西重新结算一下。”南暮把东西全部堆在柜台上,收银员虽然一脸茫然,但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老板没反对,也就照做了。 所有的东西打码之后,显示的总价钱和发票上是一样的。 南暮拿起其中一包大包的薯片,再从自己的购物车里拿出一模一样的一包出来,对着收银员道:“分别打一下,看看价钱是不是一样的。” 后面等着结账的人都不急了,伸长了脖子看这女孩到底想干什么。 两包薯片分别打了一下,一个价钱是六元五角,一个是两元三分。 每样货架上销售的商品上,都有条码,就是黑白相间的竖条,条码下面是一排数字,这两样商品条码下面的数字是完全一样的,这表示价钱就该一样,那么也就是说,条码被人动过手脚。 “惯犯嘛,这都能做到。”条码这种东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她朝着趴在地上哎哟直叫的男人道:“你是要重新结账呢,还是去和警察叔叔喝茶?” “重新结账!重新结账……” “ok,找服务生每样相同的商品拿一样来给他打码,这些被他改了条码的商品都给他重新装好。” 南暮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胖男人忙点头称是,挥手招过旁边的服务生拿着发票去拿商品。 “把他放开吧,谢谢你了。”周围的保安刚才没来得及赶过来,还好这个男人出手相助,南暮语气放软了道谢。 龙衍一笑:“你很厉害,这点小忙不算什么。”他的脚刚松开,高高瘦瘦的男人便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回到柜台去重新结账了。 “哪里厉害,只是我刚好也买了跟他一样的薯片,看到他打码时显示的价钱好像比我便宜很多,就猜到大概有问题,没想到是真的。” 南暮的记忆力超乎寻常的好,而且对数字有天生的敏感,看一遍基本都能记住,尤其是价钱,当然,这也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有很大关系。 看这女孩大大方方,遇事有主见而不慌的稳重样子,龙衍对她顿生好感,而且事后也不邀功,实事求是的说出真相,不虚荣不自傲,和那个女人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样讨人喜欢的人,恐怕真的不多见了。 “那……作为报酬,能请我喝一杯么?” 南暮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仔细看了他两眼,男人比她高出一个头左右,眉目间暗藏凛冽,线条却偏向阴柔,说不出的好看,也……说不出的熟悉。 在哪见过他吗?不,绝对没有,这熟悉感让南暮迷惑,遂答应了下来:“好啊,等下哦,我先结账。” 这里的动静太大,引得周围的人都盯着这里看,老周啧啧嘴:“现在的人哦,为了占便宜真是什么办法都能想的出来,至于嘛,还不如直接去偷,不用花一分钱……” 荆南新没理会老周的嘀嘀咕咕,双眸兀自紧盯着推车里的小孩,超市里很暖和,小孩热的自己把围巾扒了下来,露出撅着的粉嫩嫩的小嘴,时不时东张西望,小脸每转到朝着他的这边一次,荆南新就觉得自己的心停跳一次。 “我儿子……那是我儿子……” “啊?”老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纠结道:“那不是个女娃子嘛,别太想儿子把谁都看成你儿子好不好,先搞清楚性别!” 轩轩随他妈的地方比较多,尤其是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和他妈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镶嵌在圆圆的小脸上可爱至极,他怎么可能会认错! “你们先回家,我去看看。”荆南新欲跟着那个推着轩轩的女孩,找机会把儿子要回来,谁知刚要走,手就被抓紧,回头,大小孩正不满的看着他。 “乖,我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和老周回家,路上想吃什么让老周给你买,我很快就回去。” 大小孩摇头,倔强的握着他的手不放,眼见着女孩把轩轩抱下来,拎着东西就要往外走,荆南新急道:“听话!如果你听话,今晚我就陪你一起睡。” 后半句是在大小孩耳边说的,大小孩眼睛一亮,不甘不愿的放开了他,荆南新急忙越过柜台跟了上去。 “看你的外表还是个没长大的女生,做事的风格却一点也不像,能问问你的名字么?”龙衍绅士的把女孩手里的东西移到了自己的手上,小孩走在他俩中间,看起来倒很容易让人误会这是一家三口――一个爸爸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不过爸爸太年轻,就比女儿大个七八岁的样子。 “南暮,南风的南,暮鼓晨钟的暮,你呢?该叫你叔叔吗?” 男人无辜道:“我有那么老么,你可以直接叫我龙衍,给你的特权哦,南暮……这个名字我没记错的话,它有一个身份是,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南暮小小吃了一惊,她的身份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不过很快不客气的反击道:“龙荷秋是你的父亲吧,刚见面没多久就掏人家底可是很没礼貌哦!” 怪不得有股子熟悉感,龙字一出现,南暮条件反射的想起了荷言家里的那张遗像,毕竟这个姓不多见,而且两人的长相一联想,真的有不少相似之处。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业界里的传奇幕后人物竟然是一个小……” 龙衍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就有个人快速冲到两人面前,伸开双臂挡住了去路: “请等一下!” ☆、【141】 这就叫巧合 荆南新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看着小孩。 小孩的围巾被重新围上,只露出一双怯怯的大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 “你干什么?” 南暮牵着小孩到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半路杀出的男人,天咧,今天还真是好运气,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极品。 当然,这是褒义词,绝不是贬义。 荆南新道:“这是我儿子,他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话是问南暮的,瞳孔里却全满是小孩的小身影,这么久不见,儿子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长这么大了,让他这个不合格的亲爹既开心又愧疚。 “你你儿子?”南暮指着小孩,“你不会是人贩子吧!你拿什么证明他是你儿子?” “他大名叫荆可轩,如果你不信,可以现在就去医院验dna!”他扶着小孩窄窄的小肩膀,表情柔和的不像话,“轩轩,我是爸爸啊,轩轩不记得爸爸了吗?” 南暮和龙衍对视一眼。 两人都是阅人无数的人,从这男人的表现来看,的确没有作假的成份。 “那好,你说的,现在就去医院!” 如果真是这男人的孩子,那……只能还给人家了,她南暮还没自私到为了能有继承人去拆散人家父子。 荆可轩挣开他的桎梏,闪到南暮身后,抱着她的大腿,显然是没认出这个爸爸。 “轩轩啊,姐姐带你去个地方,不用害怕,姐姐陪着你,”南暮弯下腰安抚着不说话但眼底有着明显的害怕的小孩,又直起身子对着龙衍道:“轮到我该说抱歉了,改天吧,你把手机号给我,我约你。” 龙衍的手机号价值堪比南非大钻石,只给过三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可是已经过世了,一个是他以前的老婆,那是她强要的,也已经不在世上。 不是说他女人缘不好,相反,主动和他搭讪的美女数不胜数,络绎不绝,正因他的手机号谁也不给,造成那些想攀上他这根高枝做凤凰的女人都以得到他的手机号为目标而努力奋斗。 可是此时,他竟毫不犹豫的伸手要道:“那你的手机给我下,我输进去。” “行。”南暮从后裤兜里掏出自己粉红色的手机递给他,他拿到手之后转着看了看,牌子并不奢侈,属于实用型。 输进自己的号码保存之后顺手翻看了一下人家的电话薄,联系人挺多,一个名字一闪而过,他一愣,往上点了几下,果然! “你认识荷言?” “是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龙衍把手机举到她面前:“这不是他的号码吗?” 南暮接过手机,表情不复之前的淡然:“哦,这个啊,这……这不是他的号码,我给他买了新手机和手机卡,这只是我提前保存进去的,新手机还没来得及给他,他人就不见了,而且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荷言是江家人,南暮也算是江家人,这么一想两个人认识倒也不稀奇,不过荷言消失没消息了这事儿可是稀奇的很。 “他临走之前什么都没说么?” “不是,那次荷言和轩轩一起出去玩,结果只有轩轩一个人回来,还给我写了一个车牌号,荷言是被人带走的,而且极有可能是为了轩轩,警察有把这两人抓到,可奇怪的是,警察说这两人在警局审问的时候,还没问完呢,就都自焚了!” “这么说,是荷言救了轩轩一命,他自己却……”想起那个男人说过的话,荆南新陡然间都明白了。 “肯定是!唉?你也认识荷言啊,你怎么认识他的?”南暮来了兴趣,这也太凑巧了吧,三个认识荷言的人凑在了一块,彼此间还都不认识! 怎么认识他的……荆南新暂时停止了和儿子交流感情,站起身来,想起那些往事,荷言无意中救过自己,还救过自己的儿子,他转移话题道: “轩轩怎么会在你这?” “是荷言把他捡回来的,他原来啊,是个小乞丐。” 小乞丐?荆南新心疼的看了儿子一眼。 又是荷言,他欠荷言的可真不少,可是……大概没有机会偿还了。 觉得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南暮抿抿唇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刚才说,是荷言救了轩轩一命,他自己却……却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到底是医生,再者,眼前的两人都认识荷言,瞒着他们,只会更对不起荷言吧,“他死了。” “噗哈哈哈……” 好看的脸笑得快要抽筋,少年抱着肚子在木椅上东倒西歪,好不容易乐呵够了,才喘着气道:“朱哥,你这是被谁给揍了?” 半边子脸都发青了,下巴处也是青紫一片,走起道儿来一拐一拐的,跟铁拐李似的,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啊! “瓜娃子!笑笑笑,笑死你算了!今儿真是晦气!”一想到快要得手时被人抓包,朱哥就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儿放了! 少年揉着肚子把他扶进来坐好,还好现在没顾客,小超市里只有小音箱里放着的不知哪个年代的歌曲。 “你不是去进货去了嘛,货呢?” 朱哥瞄他一眼:“门外。” “被人揍了货还能到手?” 荷言可是知道这家伙进货的方式――篡改条码!被人揍了之后揍人的人还能把货给他?能做出这种事儿的肯定不是烂好人就是脑残。 “原价进的!以后再不去那个超市了!去煮个鸡蛋给我敷敷,哎哟疼死我了……”朱哥捂着嘴角,说话都不敢把嘴咧的太大。 “好好,你别光顾着疼,看好店。”荷言进了里间,把电饭锅刷了,舀了两水瓢的水,放了五六个鸡蛋,蒸了几个馒头,正好把午饭给做了。 “出去买点猪头肉,我得补补!” 正对着锅子出神儿,朱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荷言一个激灵回神:“知道了!钱从你抽屉里拿了啊!” “嗯!十块钱就够咱爷俩吃的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荷言暗忖,朱哥长得高高瘦瘦,吃东西可凶残了,但人家就是吃不胖体质,能气死个胖子,唉…… ☆、【142】 还有我的 “不会的……你骗人……”南暮喃喃几声,忽然脸色一白,往后直挺挺的倒去。 龙衍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轩轩差点也被她带着跌倒,被荆南新一把抱了过来,小孩见自己落入敌手,整个小身子都僵住了。 “我要带她去医院,你也跟着来。” 现在还不确定小孩到底是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看在南暮的份儿上,他也不能让这个男人随随便便把孩子领走。 “好,正好我是医生,我带你们去。” 于是荆南新抱着儿子,龙衍抱着南暮,四个人招了辆出租车,快速往医院赶去。 这世上,没有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 一年后,又是大雪纷飞的季节悄然而至。 荷言磕着瓜子,敲着二郎腿和朱哥挤在一起看电影,朱哥自一年前失手过一次以后学艺更精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召唤兽之如意狼君 作者:一字江山 没被人抓过包,不过小店的生意还是那样半死不活,不兴旺也不冷情,攒了一年的私房钱,除了在吃上面不吝啬在其他方面都吝啬的要死的朱哥终于咬牙买了一台电脑。 台式的,还是牌子――方正,屏幕挺大,朱哥说这样看电影过瘾。 “嘿,荷言你看,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这电影刚上映那会儿因为之前主角临时换人,另一个主角又是新人没人稀罕看,我在网上看了一遍,结果没想到演的真挺好!结果俩主角有一个在演完之后宣布退出演艺圈。后来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去看了,电影票又涨价了!网上也没了免费版本的,还真是物以稀为贵啊,不知道是炒作还是真的……” 朱哥指着屏幕右边的宣传图,图做的很华丽,两个男主各据一方,两个表情截然不同的侧脸,一个眼神俯瞰众生,似乎已站久了巅峰,一个眼神温和而倨傲自信,想必也是人中龙凤,两人中间的女人则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荷言瞅了一眼,没当回事儿,拍拍腿上的瓜子皮站起来道:“晚上人少,你自己看着吧,我出去洗个澡。” 朱哥数落他:“这冬天才开始呢你洗澡的钱凑起来都能买一头猪了,昨天不是刚洗的呢吗?咋今天又洗?” “那是大前天洗的了,你少吃点猪肉,脑袋快赶上猪了,不和你贫了,走了啊!”三两下把澡巾、香皂和毛巾装一装,赶在朱哥发飙之前奔出了超市门。 天色刚擦黑,此时正是饭点,路上行人不多,荷言哼着刚听来的老曲儿,慢慢悠悠的走着。 一年多前,刚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这条道儿。 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记住的人,也没有记住的事儿,摸摸身上,口袋比脑袋还空。 他从街头走到街尾,再从街尾走到街头。 没有一扇门看着眼熟,自己的家应该不在这条街上。 正在他迷茫无措的时候,一扇厚厚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高高瘦瘦五官还算清秀的男人冒了出来,扒着门探头探脑,看见他时,急忙向他挥爪:“唉唉!小伙子,这边!” 荷言站在远处看着他,不动。 “过来啊!难道是个聋子?唉你不是赵哥介绍给我的服务生嘛,这么大个牌子看不见啊。”男人伸出戴着半截手套的指头往上指指,荷言抬头一望,明黄色的‘朱哥超市’四个字就挂在上方,颜色还算鲜艳,看来超市开的时间并不是太久。 脑袋可以空,但口袋不能空,否则留着脑袋也没用了。 荷言只想了三秒钟,就下了决定。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着超市的方向走去:“刚没看见,你就是……朱哥吧?” 超市名儿这么怂,十有八|九就是了。 “哎!就是我,快进来,外面冷死个人,嘿!我说你这小子长得还真……行,”刚带上门朱哥就开始上下打量着他,“牛哥难得这次没坑我,回头请他搓一顿,那啥,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你叫我朱哥就成。” “我……我叫荷言。”荷言这两个字,简直是脱口而出,而且莫名其妙的是,他一想到这两个字,心里就觉得甜丝丝的,挺幸福的感觉。 难道这是他小情儿的名字?不管了,用了再说。 “荷言……”朱哥搓着下巴上的一簇小胡子,“好名儿啊!以后就住这儿吧,我今儿一大早就起来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地儿不大,委屈你了。” 朱哥超市一直招不来服务生,一个是朱哥太吝啬,月工资才六百,不够那些花销很大的年轻人塞牙缝的,还有一个是他不招年纪超过二十五的,说大人心眼儿多,他自己就是个有文化的高级偷儿,自然得提防着大人那些花花肠子。 前几天和牛哥说起这个事儿,牛哥一口答应给他找个绝对符合条件的,说今天就过来,牛哥爱吹牛皮,让他造航母都能一口答应,至于办不办的成就另说了,没想到这次真给成了! 说房间小,还真不大,里面放着一张床,空余的地方勉强就站着塞俩人,朱哥一直观察着荷言的表情,带着他去看了厨房厕所等地,见他没有不满意的迹象,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不挑三拣四的年轻人,那是稀有物种,比大熊猫还珍贵,真是天上掉了个馅饼儿,直接砸他朱哥怀里头了。 牛哥那头呢,其实他牛皮吹惯了,根本没把说过的事儿放在心上,说完立马就忘,后来朱哥请他吃饭时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不过谁不爱听好话,谁不爱吃白饭?牛哥当下就谦虚起来,顺带着吃了一顿免费的晚餐,外加一瓶免费的红星二锅头。 就因这一场阴差阳错,他成了朱哥超市的服务生――唯一的。 一踏进澡堂子,热气就扑面而来,里面人还挺多,大概是周末的缘故吧,荷言拖过个马扎坐好,慢慢等。 “大爷,洗澡还是七块?” “哎!七块。” 荷言把钱先交了,旁边伸过一只宽厚的大手:“还有我的。” 这人是在他之后进来的,此时就站在他身后伸着手交钱,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他个子比人家矮,又站在这么个前后夹击的位置,像是被身后的人给包在怀里似的。 ☆、【143】 在流浪的终点为你守护 交完钱,荷言扭头看了一眼这人,黑色的v领毛衣下遮不住男人胸部和腹部肌肉的有力轮廓,嘴巴上盖着口罩,还带着个墨镜耍酷,墨镜上都全是雾气了还不摘,这人有病吧? 他兴趣缺缺的扫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察觉到,隔着墨镜,男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狼眸里有爱意,也有强自按捺着的激动。 等了没几分钟,陆续有人从单间儿里出来,很快到了荷言,他刚想进去,后面的男人就对着大爷道:“您看,我有点赶时间,能不能和他凑合一间?” 荷言前面几个等着洗澡的都是女的,也难怪男人在临到荷言时开口,大爷朝着荷言努努嘴:“这你还是问他吧,一个单间里两个喷头,俩人凑合是没问题的。” 男人又看向荷言,雾气挡住了墨镜后狡黠的目光,他语气带着恳求道:“我是真的赶时间,你看能不能……哦,这样吧,我再给你七块钱,就当你洗澡没花钱,成不?” 荷言寻思着这是澡堂,人这么多,男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坏人,尤其是还能免费洗一次澡,遂答应道:“好吧。”然后把手伸出去,要钱。 男人急忙从兜里掏钱给他,没零的了,给了他一张十块的:“不用找了,就当你做好事的报酬吧。” “行,进来吧,把门关上。” 荷言不客气的收了钱,先打开水让冷水往外流流,随后手脚麻利的脱衣服,没几秒就脱了个精光,拎着自己的东西站到了喷头底下。 热水刺激的他连打了几个哆嗦,水流顺着他的头顶往下淌,抹了把脸之后才发现男人还站在门口没动作。 “你不是赶时间吗,怎么不脱衣服?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害羞啊,都是大男人拘谨什么,真是服了你了,那我转过身去洗,你快脱吧。” 真是服了你了还!男人意犹未尽的望着他削瘦的背影,如今能看着一个热乎乎的,能跟他说话的的荷言,让他的等待都变了甜蜜。 慢条斯理的除掉衣服,男人开始搓起澡来,他是真的来洗澡的,也是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遇到荷言。 老太婆说不能强迫,不能去找他,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他也真的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刻意的去搜寻他的踪迹。 只是每天都在想他,找不行,想总可以的吧! 想他的好,想他对自己说的话,想他每个动作和眼神……想到快魔症了都! 暗自想要记住他身上的气息,他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可努力了好一会儿,都感受不到在这个距离中的任何气息。 狼眸闪过一丝不解,随即又释然。 好吧,那以后就真的全靠缘分了,他把缘锁含进嘴里,继续搓洗。 “唉,我说……你能帮我搓搓背么?”满脑子绮念的时候陡然响起了带着回音的问话,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走到了荷言的身后,手里也被塞上了荷言的浴巾。 “轻点啊,我怕疼。”看这男人就是一副虎背熊腰的样子,力气肯定不小,别给他搓下一层皮来才好。 “嗯。”不敢多说话,男人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就把搓澡巾套在手上,朝着白皙光滑的背伸了过去,仿若一张口,就会泄出性感的沙哑味道,和止不住的渴求。 “等等!”马上就要触到对方身体之时却被叫停,“先打上香皂,就在小筐里。” “喔。” 打好香皂,这下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触碰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人了,茉莉花的香味随着不断搓出的白色泡沫中弥漫开来,微醺而醉人。 搓着搓着,背搓完了,大手移到了腋下、胸前、小腹……他力道适中,不疼反而让人感觉很是舒爽,像是提前练习了很多遍般每个角落都没放过,却又不会让他产生排斥。 再加上单间空间较小,热气蒸腾,呼吸久了脑袋开始昏昏沉沉。 身体,自然也跟着晃晃悠悠的往后偎去。 楷祭之所以还是拍了电影完全是因为他答应了邹智,狼王一诺千金,出尔反尔不是他作风,不过他也深切的明白,荷言根本不在乎那些名与利,所以拍完了他就拜拜了,丰厚的片酬当违约金全给了邹智,他一分钱没要。 大狼本来以为想点别的事儿能转移注意力,谁知一回神低头一看,小狼还是神采奕奕的兴奋样儿。 荷言被突然圈住腰的手臂拉回了意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柔软的物事就顺着他的耳后、侧颈一路不断的往下吻…… “喂!你……”荷言又惊又怒,敢情自己这稍不注意就被人给非礼了,只是才说了俩字,嘴巴就给人给捂上了。 “嘘……这里隔音不好,不要乱叫哦!” 那你先不要乱来! 大手放开,荷言果然没出声了,不过开始拼命挣扎,脚蹬着墙面往后顶,试图推倒身后的人,手也不老实的在男人的胳膊上乱抓乱拧。 可男人就是稳如泰山,撼动不了他分毫,对那些狠命的抓拧也像不是施加在他身上般,吭都不吭一声,依然我行我素的作着自己的事。 噗通! 小筐子被他踢了下来,发出巨大声响,里面的香皂滚出好远,周围嘈杂的声音一静,荷言清楚的听到隔间有人扬声问道:“隔壁的,怎么了?” 男人恶劣的选择在此时发动进攻,借着水流不做任何前戏的闯进了他的身体里,心想我可要好好验验领地是否有被外敌侵入才行。 尽管有水流充当了润滑,可依然艰涩难行,荷言被隔间的问话镇住了心神,这感觉就好比是站在人家面前被人胡来似的,遂迅速调整好呼吸,佯装懊恼道:“那啥……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不顾疼痛继续道,“我手滑没拿住,东西掉地上了,没事儿啊!” “哦,你小心点。” “嗯嗯,知道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发现半点异常,如此想着,荷言放弃了反抗,紧闭了眼睛和嘴默默承受着,感觉很是屈辱。 楷祭自然也发现了他的妥协,动作愈发温柔,他最了解荷言不过,荷言可是绝对不会吃亏的人,要是碰上别人,早被揍成一级残废了,还好自己拥有非常人的强悍力量,才没被直接ko出局。 ☆、【144】 偶遇你洗尽了铅华 说是承受,其实除了最初有些痛之外,后面的感觉倒是很不坏,说不出的感觉在身体里冲撞,脸色也重新恢复红润,荷言在心里唾骂自己犯|贱,同时却也不能自己的沉浸在这温柔乡里不能自拔。 喷头不知何时被关了,还是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后颈处,他起初以为是房顶上的水珠,可这水珠也忒奇怪,只掉这一个地方?还是连续不断的? 身后的人把他拥的愈发紧,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一边动作着,一边低哑的用气息在他耳边说话:“宝贝儿……你真的把我忘了吗……” 液体改为滴在胸前,荷言强撑着几分理智,反问道:“你哭了?” 拜托!他这被人强的人都没哭,强他的人倒先装起被害来了,不过……那句话里,似乎被无数情绪包裹着,听的他也想哭了。 “没有,不许转头!”察觉到荷言要回头,男人急忙去捂住他的眼睛,不知怎么,荷言竟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可爱。 难道自己以前,是认识他的么?或许两人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吧。 可就算再亲密,也不能一上来就…… “放开我!”荷言低吼,被人伺候着穿好衣服后,甩开男人的要扶着他的手兀自走了出去,脚步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虚浮。 楷祭跟在他后面出了澡堂子,见他跟逃命似的一出门就撒丫子跑了个没影儿,不由得严厉批评自己做的少了。 唉……下次再见面,绝对做到他几天下不了床! 他没有盲目的去追,因为他坚信,他们之间的缘分,如同野草般,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宝贝儿,不准忘记我。 “不好意思哦,我给忘了……”南暮摘下黑框眼镜打着呵欠揉着眉间,语气里有着疲惫和只有那人能感觉到的亲近。 “昨晚又熬的夜?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约好一起出来聚餐的,没想到等到十一点多还是连个人影都没等到,龙衍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等到对方先挂掉才摁下红色键,对着荆南新道:“咱们吃吧,她不来了。” 轩轩个头又长高不少,不过小孩正处在禁不住美食诱惑的时期,一听到吃就高兴的不得了,伸着小手就往盘子里抓。 “!”小手抓了个空,轩轩目光跟着‘飞起来’的盘子移动,最后看到的是爸爸的脸。 轩轩讨好的张开小嘴,脆生生的叫道:“爸爸!爸爸给我!” 这么一叫,荆南新觉得自己的心都给这小东西叫化了,不过还是把筷子硬塞给小孩,“用这个才可以吃吃!” 小孩很讨厌用筷子,因为夹不住东西还经常掉,每次都让他很捉急,就怕好东西让那个大孩子给抢了去,不过不用筷子肯定啥也吃不到,只好不甘不愿的接过筷子,用小胖手努力把筷子分开握住。 大小孩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新新不动,他就不动,老周则是乐呵呵的看热闹。 “好吧,那咱们先吃。” 小孩还是和南暮住在一起,不过随着荆南新拜访的次数越来越多,和他也越来越熟,渐渐也认可了这个亲爹。 而关于的企业,龙衍正在着手将企业和自己旗下的产业合并,而且慢慢把生意和黑道脱离开来,他和南暮将共同管理,继承人当然是将来他俩的小孩咯! 几个人刚拿起筷子,门就被人撞开,南暮拎着一包东西,气喘吁吁道:“唉,你们还真不等我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轩轩正为夹起一块里脊肉而开心的张开嘴准备接着,谁知被南暮吓了一跳,里脊肉掉到了芹菜肉丝的盘子里。 轩轩扔下筷子,做乖宝宝状:“我就在等姐姐啊,姐姐快坐。” “还是轩轩最乖。”南暮脱了外套做到了轩轩的旁边,面前递过一杯温水,她欣然接过,喝掉之后才道:“路上堵车,我是跳下车跑过来的!还不是为了你……”她戳戳龙衍的肩膀,随即又补充道:“和饭,不行了,饿死了,咱开吃吧,来,先干一杯!” 这么野蛮的事,估计也只有她干的出来,龙衍笑容里带了宠溺,随即几个人一起举杯:“干杯!新年快乐!” 轩轩不用干杯,见大人不注意,快速用手抓起肉来塞进嘴里,快乐的咀嚼着。 吃过饭各自回家,龙衍开车带着南暮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南暮每个月都会去的地方。 偌大的陵园静悄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在耳边缠绕,南暮拎着东西走到一处无字碑前,把东西拿出来一样样摆开。 之所以是无字碑,是因为南暮始终不相信那厮会死,她怕真的写上xxx之墓,会真的成为他的墓。 墓里埋的,只是荷言的几件衣裳,她点好香,烧了厚厚的一叠纸钱,浇了一杯酒在墓前,然后就看着无字碑不动了。 龙衍陪着她静静站着,站多久都不抱怨。 “他无论在哪里,都会过的很好吧。” 南暮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想起他们同住的那些日子,明明想哭,嘴角却无法控制的弯了起来。 龙衍看她一眼,抬手轻轻拧了她带着笑意的脸颊一下:“这不就是答案么。” 荷言扶着腰慢吞吞的蹲在黑影身边,看看下面,一阵头晕目眩,这里是三楼楼顶,掉下去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只是经过此地,没想到在回头查看那男人追来没有的时候,竟看到了蹲在三楼楼顶的一个人。 没错,是个人,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喘气儿声。 “哥们,你在这干嘛?” 他骤然出声询问,旁边的人被他吓得差点一头栽下去。 荷言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往后扯,两个人一起四脚朝天倒在房顶上。 黑影闷闷的爬起来,黑暗中五官看不太清楚,估摸着好几天没洗脸了,头发乱糟糟赛鸡窝,造型堪比犀利哥,只有一双眼睛闪着晶莹的光泽。 他看了荷言一会儿,踉跄着对着他跪下来,哭哭啼啼道:“恩人,求求您救救俺妹吧!” 荷言滚到了一边儿去,他可受不起这大礼,夭寿哦! “哥们有事儿咱慢慢说,你妹妹怎么了?” ☆、【完结】 爱上你最刺激吗 黑影用袖子擦擦脸,说话间都带着浓重的鼻音:“俺……俺本来是个卖橘子的,可俺妹得了重病,家里没钱,父母又都不在了,俺就想来z市投奔俺姨,谁知……谁知被她赶了出来,俺身上没钱,妹妹又快不行了,俺就不想活了……” 他这一擦,倒是借着眼泪把脸擦的干净了些,荷言脑袋里闪过什么,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眼前这个人,好面熟! “我好像……在你那儿买过橘子?” 荷言得到的,是洛初雨的记忆,黑影自然是摇头,他刚才就认出荷言来了,“你没买过俺的橘子,是俺给你的,白给的,你还说……还说很甜……你还帮俺认过假钱,你不记得俺了?” 老实人不会说谎,荷言信他,也大概能猜到自己所有的记忆可能不是自己的,他拍拍裤子站起来,顺手把黑影也给拉了起来。 “我白吃过你的橘子,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你妹妹在哪?她的病,需要多少钱?” 黑影领着他来到一条偏僻的胡同里,胡同的尽头有一间拆了一半的房子,他妹妹就躺在里头的角落里,身下是铺的厚厚的稻草。 小姑娘脸上通红,嘴唇干裂,不断呓语着什么,荷言伸手一探,很是烫人。 “病了多久?” “半个月了!我们那里的郎中也没诊断出个啥子来,妹妹一直喊头痛,后来不喊了,也醒不来了。” 荷言叹口气,坐在了小姑娘身边。 他其实也没钱,在朱哥超市里赚到的钱就算他省吃俭用到现在也只攒了两千多,小姑娘的病拖了这么久,小病也拖成了大病!肯定不会只打针吃药就能治好。 “你知道,什么方法来钱最快吗?”他转头问正把自己冰凉的手搭在妹妹额头上降温的黑影,这屋子没窗户,路上路灯惨淡的光芒随着冷风渗进些许,黑影眼里对妹妹的关切和焦急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来钱最快?俺……俺村里有个暴发户,是靠养猪发家的,还有一个,是靠着……赌,对,赌钱!他本来是个穷光蛋,可出去没几天,就带回来好多钱!可他们都不肯借给俺……” 荷言目光一敛,赌钱?一个绝佳的地方出现在脑海。 “什么?去y市?去干什么?” 朱哥剪着脚趾甲,头也不抬的问着。 “去……去看看家人,我老家就是在那边,快要过年了,不给我个年假?” 去年荷言进超市是在过年之后,想想也的确在理,平时不见他说起家人,还以为他是孤家寡人呢! “我又不是猪扒皮,哪有这么苛刻,是给你包个大红包还是给你打包点东西捎回家?” “打包点吃的就行,我路上吃。” 朱哥继续低着头问道:“还会回来的吧。” 他膝下无子,也没有老婆,他常说像他这种做尽偷鸡摸狗的事儿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进局子了,要真说了媳妇儿,到时候丢下她孤儿寡母,那可就成了他害的了。 荷言看得出他眼底的寂寞孤独,用力点了点头道:“当然会,跟着你,害我也爱吃猪头肉了,跟着你才有肉吃嘛,朱哥,你……” 他还没说完,朱哥就摇了摇头。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的是狐朋狗友,先管好你自己吧,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 白眉业牡叵露某。一年前被江一零用强硬的手段收购。 原因很简单,敢把齐恬灌醉酒还准备非礼,不明摆着活得不耐烦了么?不把他家全部的产业全都收购算是看在齐恬的面子上,不然他江一零刨了他家的祖坟的心都有! 齐恬已经在赌场呆了三天三夜没回家了,江一零在y市买了套房子,两人同居,原以为这是性福生活的开始,谁知…… 江一零是人面兽心的社会精英人士,他跋扈狂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做事一意孤行往往能打破规则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偏偏敢惹他的人没几个,俗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招引来的狂ng蝶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可齐恬说过,若他们的事被暴露,那么你江一零就收拾收拾,有多远滚多远吧,或者他收拾收拾,远走高飞,自此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江一零没东西当挡箭牌,他有试过捏造出一个女朋友来,可从那群女人咬牙切齿的样子来看,那不存在的女朋友早就被她们大卸八块无数次了,现在的女人,比对手和敌人都要难以对付。 动作娴熟的发了第三百零八条短信:‘傻瓜,那些女人,我还看不上,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跟你说了无数遍的三个字不是说着玩的,跟我回家吧,嗯?’坐在在咖啡厅门口的车里等着,江一零做什么都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唯独对这个人,完全束手无策的感觉。 无所谓,他会拿出下半辈子所有的时间来和他耗,耗到死为止! 在监控室里的小床上躺着的齐恬枕着手臂拨弄着手机,看到信息时难得一笑,到底谁是傻瓜,难道自己那些时候的回应也是说着玩的? 他才不是气那些拼命往他身边靠的女人,他只是气自己,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身边,仅此而已。 不死心的边望着车窗外发呆边等回信,车窗上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 江一零忙摇下车窗,伸出头张望一番,没错,那正在骂骂咧咧的往里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荷言! 想起荷言和齐恬曾光着躺一张床上的画面,他麻溜儿的跳下车跟了上去,这次有了把人拐回家的理由了! 荷言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胆敢偷他玉佩的人,本来挂在脖子上好好的,在火车上打了个盹的功夫就不见了。 玉佩不见了,心里空荡荡的,那东西看来对自己很重要,只是不知道是买来的,还是别人赠与的。 随便寻了相对来说人较少的一桌,荷言坐下,将自己的赌注拿了出来――一千块钱,对面的人就在脖子里掏掏摸摸,然后摸出一块血玉拍在桌子上,嚣张道:“喏,小子,看到了没有,要是你能赢我,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了!” 他并没嫌弃荷言的赌注太少,看来是个不识货的东西。 手触到骰子蛊,仿若玩过千百遍的感觉如电流贯|穿四肢百骸,荷言看了雕着栩栩如生狼图腾的血玉一眼,势在必得的一笑:“好。” 【全文终】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