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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山水田园 作者:缺氧的金鱼

    十两银子,已经应了。还不带下去,这还要准备大少爷的丧事。”

    张老爷的话,给了温奇文一个迎头痛击,顿时将他打蒙了。两名壮汉领命,拖着瘦弱的温奇文往柴房而去。

    刚出了房门,温奇文就如同疯了般狂笑不止,不过笑声中满是凄厉。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好大伯,他的好大伯母啊,竟然为了三十两银子把他骗予人殉葬。“哈哈哈~~哈哈~~”他好傻,真的好傻,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人穷志短,一分钱还能逼死英雄汉,更何况他一个低微的双儿。

    老天,你何其不公。为什么他们勤勤恳恳一家人最后会落得穷困潦倒,为什么双儿就要被人歧视、欺凌?为什么双儿就要被人如此践踏?他死了,他的家人该怎么办?他阿父要是知道了会如何?还有他的弟弟、妹妹一定会伤心的吧?

    阿父,孩儿不孝。孩子这就要死了,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孩儿不孝啊~~

    “这人莫不是疯了~~”张二看着有些癫狂的温奇文,向一边的张武问。

    “唉,才这么大点孩子,也怪可怜的~~”张武叹气,摇摇头。不过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也管不了。

    两人把温奇文扔进柴房,将门锁上。

    温奇文被摔得很痛,痛得他哭了起来。他放声大哭,似要哭尽心中的委屈、不甘、愤恨、不舍。

    一夕之间,张家的喜事变成了丧事。那红艳艳,甚是喜庆的红绸被换成了白纱,喜堂转瞬成了灵堂。宾客们对这转变有些手足无措,不过来的都是张家亲戚,对于这样的转变也觉得是预料之中。

    ☆、夺舍重生

    一阵凄厉的笑声,让张梓瑞浑身一颤,恢复了意识。他这是在哪?他怎么动不了?不会是瘫了吧?在那样的大灾面前他即使没死,也没有获救的可能。难道,他要这样躺在地底干熬着等死?

    等等,他好像不是躺在冰凉的地上,他身下似乎是柔软的床铺,而且周围有声音。

    “老爷,夫人,小的们要给大少爷装敛,您二位还是先回避吧。”

    “恩,这交给你们了。”

    “是,老爷慢走。”

    接着一阵脚步声匆匆离去。

    “快,趁大少爷身体还热乎着,赶紧换上殓衣,要是晚了,可就不好换了。”

    张梓瑞感觉有人开始七手八脚的脱自己衣服。心想,糟了这些人说的大少爷不会是他吧?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还没搞清楚状况,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了,有人开始解他裤头。

    这怎么行?听声音周围不少人,其中还有女人吧,在众人面前赤身露体那怎么行?张梓瑞焦急的想要睁开眼,或是动动身体。但仿佛梦魇一样,意识清晰,就是身体不受控制。

    “大~~大~~少爷,好~~好像喘气了。”一个颤抖的声音,惊恐万分。

    屋内众人动作一滞,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汗毛直立。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往躺在床上的大少爷看去。此时已接近傍晚,室内光线不是很好,只见床上之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有些渗人。

    “你可别瞎说,大夫都说大少爷没脉搏了。”这时一人大声呵斥,不过明显底气不足。

    “啊~~鬼啊。”一名丫鬟尖叫一声,扔下手中的木盆跑了出去。

    只见这时众人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大少爷,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们。接着,室内惨叫连连。

    “啊~~大少爷诈尸了。”

    “啊~~救命啊,鬼啊。”

    “啊~~大少爷,您安息吧,别找小的。”

    一时之间房内乱作一团,有人跪地抱头,做鸵鸟状。有人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张梓瑞疲惫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可笑。但是此时他连笑得力气都没有,刚才努力睁开眼,就似乎用尽了浑身力气。

    “胡闹,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何来鬼怪一说?”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呵斥。

    “管家,可是大少爷突然就睁眼了。”尚有一人胆大一些,上前回话。

    “随我去看看。”许是管家胆大,且年纪大了见多识广,带着人进来了。只是他身后那些人一脸惊恐,畏畏缩缩。

    张梓瑞等管家走到跟前,才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还――活――着。”努力说完这几个字,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快,快去告诉老爷、夫人,少爷没死。还有快去把大夫请来。”管家吩咐完小厮,又对边上的小丫头喊道:“还愣着干嘛,还不给少爷把衣服穿上,担心冻着少爷。”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最后老大夫看了之后,确认大少爷确实未死,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先前大少爷许是岔了气,所以才会突然没了气息,对此老大夫十分惭愧。话虽如此,可老大夫心中却十分诧异,之前明明是连脉搏都没了啊?难道是自己老了,脉搏微弱没把出来?

    老大夫给张家看了这么多年的病,张老爷,张夫人并没有责怪他。对于张大少的‘死而复生’,张老爷夫妻也没太大情绪。

    张家刚挂上的白纱,被摘了下来,一切恢复如初。

    被关在柴房的温奇文再次被带到了这间卧房。

    “这是你相公张梓瑞,张家大少爷,他现已无事,还需好生调养。你就留在这照顾他吧,这也是你应尽的本分。”带他来的人撂下这句话,就带着屋内的其他人像被鬼追一样走了。路过他身旁的人都会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他。

    这一切的转变来的太突然,原本死了的人又活了,原本以为要殉葬,成了照顾病人,这一切都让温奇文有些措手不及。他坐在床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只见他还是那副苍白的模样,不过紧抿的薄唇有了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却十分平稳。这人以后就是自己相公了,温奇文有些恍惚的看着张梓瑞。

    不一会,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的药。”小丫头说着慌慌张张地将药碗放在桌上,转身就跑了。大少爷这死了又活的,怎么都觉得邪乎。

    温奇文无奈,起身走过去,端着药碗坐到床沿,舀起一小勺药汤,吹了吹,喂到张大少嘴边。

    已经昏迷的张大少哪还会吞咽,一勺喂进去,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温奇文找来布巾将药汁轻柔的擦拭干净,然后将布巾垫在他颚下。强行掰开张大少的嘴,一勺一勺把药汁灌进去。就是流出来的多,喝下去的少。

    喂完药,温奇文洗了洗已经被药汁打湿的布巾。他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发束,端着污水走了出去。木盆有些重,他也不知道把水倒哪,见四周无人,索性倒在回廊边的花圃里。

    他想着在打盆热水,于是端着空盆四处寻找灶房。路上也遇到个把下人,只是别人见到他都绕着走。张家是镇上的大户,即便在县城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不过再怎么说也只能算是乡下土豪,宅院修得再好也不会大得离谱。一向在山里四处奔波的温奇文方向感极佳,没过多会就找到了灶房。

    他刚想跨进灶房,听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他顿住脚步,侧耳倾听。

    厨房内,一名年轻的小媳妇正做在灶前烧火,另外一个年纪大些的在收拾灶台。两人手上没闲着,嘴上同样也没闲着,编排起主人家的事来。

    “白嫂子,听说大少爷死了又活,你说邪乎不邪乎?现在大家都不敢去大少爷那了,总觉得阴森森的。”

    “瞎嚷嚷什么?大夫都说了那是岔了气,所以一时才没了呼吸。”

    “反正我觉得邪乎。”

    “咳~~”温奇文咳嗽一声,打断她们的闲聊,这才走进去。

    屋内两人有些吃惊的看向他。

    “两位嫂子好,请问还有没有吃食,我还想打些热水。”温奇文客气的询问。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先前不觉得,现在忙活完了,感觉饿得难受。

    在灶台上忙活的媳妇停下手边的活。“吃食还剩点馒头,热水那边锅里有。”边说着,边从蒸笼里拿了两个馒头递给温奇文。

    “谢谢,嫂子。”温奇文接过馒头,揣到怀里。打了一盆热水,端着走了。

    “挺乖巧的孩子。”年轻媳妇看着离去的温奇文喃喃自语。

    “那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灶台边的妇人接话。

    温奇文回到房里,就这冷茶把馒头吃了。他吃得十分香甜,这样的白面馒头,他吃过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过来。

    吃饱后,他洗了把脸,趴在张大少爷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此时的张梓瑞在做梦,他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一个梦,梦完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而这个人就是他这躯壳的主人,与他同名同姓的张家大少爷――张梓瑞。此时他总算明白,他的机缘在是什么。不过他这是夺舍重生?

    ☆、病鬼废渣

    张梓瑞,张家大少爷,幼时丧母,与父亲、继母感情淡薄。张老爷夫妻在吃穿用度上虽然不会短了他,但是对他也没多少感情。张大少从小身体不好,但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另眼相待,他一直努力读书。他天资聪颖,十六岁中了秀才。但也因过于劳累身体垮了下来,这一病就是两年,且越来越严重。最后卧床不起,大夫诊断已是油尽灯枯。

    张老爷虽偏疼继室生的小儿子,但大儿子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是嫡长子。他也不忍看着这孩子孤单一生无人陪伴,于是想找个家世清白的农家女冲喜,给儿子殉葬。只要多给些钱,多得是穷得快揭不开锅的泥腿子愿意。

    张夫人知道后撺掇着张老爷说不如找个八字好的双儿,一是双儿力气大些,也好照顾张梓瑞,肯定要比下人精心些。二是双儿体质要比女子好,冲喜更合适。三来双儿地位低,殉葬更安全。

    张老爷对此事也不是多上心,又觉张夫人的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张老爷就点头同意,并将此事交由张夫人办理。于是张夫人欢喜的去办了,最后找了温奇文。

    亲事确定之后,一向嫌弃张大少晦气,很少踏足他屋内张夫人,兴高采烈的去探望了难得清醒的张大少。

    “瑞儿,你身体一直不好,你爹给你定了一门亲事冲喜。你爹也是为了你好,给你定了个八字不错的双儿,以后有他照顾你,我和你爹也能放心不少。”张夫人语重心长的对半卧在床上的张子瑞说着,一副慈母的样子。

    “母~~母亲,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拖累别人。而且我好歹也是堂堂秀才老爷,如何能娶一个双儿。”张大少说完这番话已经是气喘连连。对于这事他不只没有任何惊喜,一身读书人的迂腐和傲骨,让他觉得屈辱。他是张家的长子嫡孙,也是有功名的秀才,如何能娶一个双儿。

    这让他以后如何在张家立足,如何面对同窗。不行,他不能娶个双儿,遭人耻笑。

    “这事你父亲已经定下来了,后日就给你们完婚。你爹也是为你好,你也别倔了。你好好休息,娘这就去给你准备婚礼。”张夫人说完,风风火火的走了。

    张大少阻挡不及,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病情加重。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熬到成亲当日,一早仆从给他换了喜服,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别人摆布。

    恍惚间他听到下人窃窃私语,他已经到了大限,那双儿是要给他殉葬的。接着他听到了鞭炮声,张大少知道,那双儿已经进门,一时气急,本就已经不行的他,就这样撒手人寰。

    张梓瑞如同旁观者,看完了张大少用生命演绎的一生。虽然感谢他这副身体让自己得以重生,但也嗤笑他的迂腐。不过那双儿也确实可怜,被家人卖到这样一个人家,给个厌恶自己的人殉葬。

    张梓瑞感叹完,嗤笑一声。果然啊~~有后娘就有后爹,那张夫人还真是好算计。张大少娶了双儿,死了那也没什么。不死,以后名声也不好听。不过这世界的双儿还真是一群奇异又可怜的人。

    算了,既然他接收了这个身体,自是要接收他的一切。既然那双儿已经成了他的妻子,那以后好好养着,相敬如宾便是。

    趴在床边的温奇文睡得不安稳,他在做噩梦。这一天他经历太多事,又是生离、又是惊吓、又是悲伤~~情绪几番起起落落,于是夜里做起了噩梦。这也难怪,即便他再坚强、早慧,也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遇到这么多事,承受不住也是正常。

    梦里他的家人都不见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白茫茫一片。无论他怎么喊叫,都无人应声。

    “有人吗?阿父,阿武~~”

    “有人吗?”

    他心里害怕极了,怎么也走不出这片迷雾。他喊着喊着,迷雾中出现一个隐约的轮廓,模糊间他可以十分确定那是他的家。他高兴的往家里跑去,但是不管他怎么跑都跑不到。

    他就一直跑啊跑啊,终于他离家越来越近,就在他满脸喜悦,快要接近家门的时候,猛然间他的双臂被人钳住。

    “你想到哪里去?你还得给大少爷陪葬呢。”

    两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扭住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温奇文被吓了一跳,然后死命挣扎。“不,我不要殉葬。放开我,放开我。”

    恶鬼冷笑一声,狰狞的说:“这可由不得你。”

    恶鬼拖着他往温家的反方向行去。

    眼看离家越来越远,温奇文惊恐的喊着:“阿爹,阿父救我。”

    此时他已经忘记,他的阿爹早已不在。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逐渐消失的家。

    两个恶鬼拖着他来到了一处坟地,一个挖好的坟坑内放着一副漆黑的棺材。棺材盖还没钉上,里面静静的躺着面色青白的张大少。

    恶鬼拖着他往坟坑走去,要把他往下推。

    “你~~你们要干什么?不,不要。”温奇文知道他们想把自己推进棺材里,他惊恐极了。

    恶鬼不理会他,将他推进棺材里,然后迅速盖上棺材。棺材外传来一阵阵钉棺材的声音,接着是铲土、埋土的声音。

    温奇文觉得自己快疯了,身边触碰到的是冰冷僵硬的尸体,周围是黑漆漆一片,他使劲地拍打着棺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安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他温奇文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睡梦中的张梓瑞听到声音,睁开双眼,循声看去,只见他床边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他身上那身红衣,应该是那冲喜的双儿。这人看起来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小孩趴在床边,一张带着稚气的小脸上全是惊恐的惧意。口中迷迷糊糊的喃喃着:“我不要殉葬,放我出去~~”

    这孩子被吓坏了吧?估计昨天张家大少断气的时候,就要让他殉葬。看着孩子面带菜色,手上布满裂痕和老茧,那瘦小的身体,一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吧。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昨天刚到一个地方,又要被人拿来殉葬,张梓瑞想着不禁有些同情。

    他吃力的伸手推了推那孩子。“喂,醒醒,快醒醒。”

    他推了半天,小孩没反应,见他脸色有些不对,伸手附上他的额头,只觉烫手。此时屋内没有别人,张梓瑞只能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快来人。”

    张梓瑞的身体还很虚弱,喊了几声后就疲惫不已,就在他快没力气时,终于来了一名仆役。

    “快去找大夫,并找个丫鬟过来。”

    “是,大少爷。”

    仆役应下跑了出去,过了一会有个小丫鬟畏畏缩缩的走了进来。这是张大少前不久新上任的贴身丫头巧儿。张大少生病之后,张夫人就把他身边的人全换了。

    “大~~大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少夫人搬到床上。”张梓瑞说着,努力往大床里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是。”

    巧儿已经十五,看起来比温奇文还高些。而且温奇文很瘦,巧儿扶起他也不是很吃力。

    等巧儿扶着温奇文躺下,张梓瑞让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给温奇文盖上。又吩咐巧儿去打水给发烧的温奇文冷敷,把小丫头指使的团团转。

    等老大夫来了,给温奇文开了药。张梓瑞终于撑不住,吩咐小丫头照顾病人,自己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中午,他感觉精神好了不少。温奇文还没醒,小丫头也还尽职的在一边守着。张梓瑞吃过午饭,喝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这才有心思查看自己的身体。

    张家大少的身体,先天不足,后天缺乏调养,又因久病,基本就是废物。张大少不具备灵根,且经脉堵塞,长期服药,体内毒素沉积,尽管此处灵气浓郁,但是这样一副身躯,他即使再努力,估计也是与筑基无缘。

    当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灵气浓郁时,还暗自高兴,也许这次能小有所成。谁知,大环境有了,自身硬件却不足。

    张梓瑞苦笑,看来他是没那修仙的命,不过能强身健体自保也不错。为了能早日离开这张床榻,张梓瑞开始了修炼。最起码要先把经脉一点一点打通,把毒素排出,脱离病秧子的行列。

    温奇文昏昏沉沉醒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张梓瑞苍白的容颜。他此时还没完全清醒,顿时与梦中的情景混淆,发出一声惊恐的惊呼。

    刚修炼完小息一下的张梓瑞被惊醒,睁眼看着温奇文,只见他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巧儿,去把少夫人的药端来。”张梓瑞吩咐完外间一直候着的巧儿,才对温奇文说。“清醒了没有。”

    温奇文定了定神,终于清醒多了。见自己躺在喜床上,又慌乱起来,见身上还是那身喜服,方才平静一些。

    “我怎么会在床上”

    “你病了,我让人把你扶上来的。”

    “谢谢。”温奇文低声道歉。难怪他觉得头痛,浑身酸软。

    张梓瑞挪了挪身子,侧身半卧在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虽然对方已经是他的夫君,但是这样与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温奇文觉得不自在。

    “我叫温奇文,虚岁十四。”

    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看起来顶多十一的样子。“你家里人叫你什么?”

    “阿文。”

    “那我就叫你阿文好了,你比我小,就叫我瑞哥吧。”张梓瑞顿了顿,又说:“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我的病已无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事了。”

    “知道了。”温奇文乖巧的应了一声。

    虽然对方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声音也很沙哑,不过听了他的话,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许这个人并不难相处。

    这对有些怪异的新婚夫夫,一起用了晚餐,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新婚生活’。而张家人在这一天都没有露面,也许是对张大少的死而复活有所忌讳。没见那原本健健康康的双儿,刚来就昏迷不醒请大夫了吗?

    ☆、灭门危机

    温奇文身体底子好,吃了几剂药就活蹦乱跳。身体好了之后,他就接手了照顾张梓瑞的活。通过这两天相处,他觉得自己这夫君挺温和的,不难相处。

    而张大少的丫头巧儿和小厮福禄,被叫去帮忙了。说是张家的田庄出了问题,府上的男丁多数都被抽调走了。实情到底如何,谁知道呢?

    张梓瑞看着精神奕奕,忙出忙进的小孩,对他的恢复力感到挺羡慕的。看看自己,他郁闷了,他一个大男人,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下地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比林妹妹还柔弱,这叫什么事?

    现在张家下人避他如蛇蝎,他与阿文就在这小院子里过自己的日子,这也没什么不好。张老爷夫妻不来,他们的日子过得更自在。就是这副破身体让他发愁,就目前的进度,完全恢复也要个三五年。

    算了,他重生一回年青了十岁,花个五年时间恢复,他还赚了五年。

    “瑞哥,今天天好,我弄了些热水给你洗洗头。”阿文进进出出,拎来一桶冷水,一桶热水。

    张梓瑞看他那小小的身板,拎着一个笨重的大木桶,一副吃力的样子,突然有种虐待未成年的感觉。

    “家里不是有下人吗?下次这样的重活让他们做就好了。”

    “没事,我能行的。”现在这家里的下人,见到他们都绕着走,而且他也使唤不动。不过见张梓瑞那病弱的样子,温奇文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他操心。这些是他在家里也做惯了,其实也没什么。

    张梓瑞见他那神情,多少猜出几分。阿文就是个普通农家孩子,也不会隐藏情绪,他哪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现在的处境,他多少知道一些。定是他那便宜爹觉得媳妇都给自己找了,也没什么要操心的了。而便宜娘那点小心思,从下人们的态度都能看出来。

    以前好歹他也是大少爷,现在虽然还是,但是这种断了气,又活过来的,就容易让某些人做文章了。

    温奇文弄好热水,开始给张梓瑞洗头。

    张梓瑞低着头,看见水中模糊的倒影,再次决心要先多养两斤肉出来。他现在都瘦得脱形了,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难怪那些下人都觉得害怕,他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堪入目。对了,小孩也得好好养养,那蜡黄的小脸看着有些心塞。

    享受着小孩轻柔熟练的给他洗头,一点也没弄疼他,而且力道适中。张梓瑞心里觉得小孩挺贤惠的。小孩不止给他把一头长发洗了,还耐心的用布巾给他擦干。

    “阿文,你挺能干的。”张梓瑞毫不吝啬的夸奖,小孩子嘛就是要多夸夸。

    “这算什么?我还能上山打猎呢。”阿文骄傲的说,他觉得不就是照顾个病人,在家时,他干得更多。想到家人,他神色有些暗淡。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等我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回去看看。”张梓瑞抬手,摸了摸小孩毛绒绒的脑袋。虽然认识没几天,但是从那个人人都带着面具,处处需要揣测人心的地方过来的张梓瑞,对温奇文那点小心思一猜一个准。

    “真的?”温奇文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提,对方已经答应陪他回家。虽然这大少爷身体还很虚弱,可也在逐渐好转。只要自己照顾的尽心些,回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真的。”张梓瑞点点头,这孩子还真好哄。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到山上给你打野鸡吃,那野鸡汤可比家养的老母鸡汤香多了,也能给你好好补补身子。”温奇文眉飞色舞的说着。

    张梓瑞看着他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觉得这样的他才像个真正的孩子,他温和的看着小孩笑笑。

    “那我可得快些好起来。”

    不过他这破身体还真是没话说了,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就觉得疲惫不已。

    “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瑞哥的。”温奇文一脸认真的说。虽然他开始因为殉葬的事有些恨张家人,可是瑞哥跟他们不一样,瑞哥很温柔,他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而且他也不会看不起双儿。

    张梓瑞因一直跟着爷爷修炼性格温和,而温奇文是家中长子性格坚强,又乖巧听话。而这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起来也越来越融洽。

    张梓瑞把温奇文当弟弟看待,阿文也觉得自己要是有个哥哥估计也就这样了。谁也没去想,他们两人已经是夫妻,发展发展夫妻情感。

    一个孩子认真的说要照顾他,让张梓瑞觉得有些窝心,更是决定以后要好好照顾这个傻孩子。

    就这样眨眼过了十天,张梓瑞已经能多走几步,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他每天修炼的时间也多了些,一切都往着好的方面发展。对此最高兴的除了张梓瑞自己,那就是阿文了,因为张梓瑞多恢复一些,他就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两人的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张梓瑞修炼,温奇文打扫卫生。张梓瑞到小院里走走,温奇文陪着。没事时,张梓瑞就教温奇文识字。

    温奇文的阿父好歹是秀才独子,多少也识字,以前也教过他一些。所以温奇文也多少认识一些字,只是要看书还有些吃力。而张梓瑞也只是在他有不懂的地方,为他解惑罢了。

    不过小孩识字,还是让张梓瑞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因为这时代,读得起书的人不多,识字的人少。

    两人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谁知巨变突生。

    这天,张梓瑞与温奇文如同往日一样,吃过晚饭,洗漱之后就早早的上床歇息。睡到半夜,张梓瑞模糊听到前院传来嘈杂声。

    他猛然睁开眼,侧耳倾听。只听杂乱的声音中有惨叫,哭喊,还有呵骂。他心想不好,这是出事了。他起身悄悄走到门边,往外看去,只见不远处隐隐有几个黑影往这边过来,黑影手中的长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张梓瑞大惊,他急忙把们拴上。

    “阿文,醒醒。”

    “瑞哥什么事?”温奇文迷糊的睁开眼,不解地看着张梓瑞。

    “嘘,别出声,快躲到床下。”

    张梓瑞比了一个禁声地手势,悄声说着,将瘦小的阿文藏到床下。温奇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瑞哥会让他钻床底,但是见他紧张的样子,他也没问什么,不就是钻个床脚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乖乖呆在床底下,悄悄拉开床单一角,看着张梓瑞在屋内忙活。

    把小孩藏好,张梓瑞搬了一颗凳子到后窗下,又将后窗打开,扔了一件外衣到窗外。

    这时已经能听到脚步声来到门口。

    张梓瑞不禁吓得一身冷汗,希望看似牢靠的木门能阻挡一二,要是此时那些人冲了进来,就他这副破身体,可没什么抵抗能力。

    尽管紧张,他还是细心的在凳子及窗框上留下脚印。

    咚~~咚~~,外面的人二话不说,开始砸门。那门被砸得吱呀乱响,每一下那门都往屋内倾斜,像时随时会被砸开一样。张家建房,还是舍得用料的。那门尽管看着快倒了,还是让外面的人废了好一番力气。

    张梓瑞的心提了起来,来不及多想,夺步跑到床边,迅速钻到床底。张梓瑞抱住小孩,把他挡在里面,并捂住小孩的嘴,防止他沉不住气被吓出声。

    碰~~一声,屋门被砸开,凌乱的脚步声在室内响起。四个蒙面大汉冲了进来,在室内一阵翻找。

    “三哥,没人。”一名高个子壮汉,向领头的男人说。

    领头男人:“门栓得那么紧,不可能没人。”

    “三哥,你看,那人估计听到风声,从这逃了。”另一名壮汉指着窗户喊道。

    “算了,赶紧找找值钱的东西快走。”领头的男人看了一眼那开着的窗户,反正这家已经被他们包围了,量他也逃不出去。

    温奇文靠在张梓瑞单薄的怀里,此时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被人发现。

    张梓瑞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此时也不敢动。

    只听屋内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还有瓷器的破碎声。

    “tmd,这么好的屋子,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随着这声咒骂,又是一声瓷器碎裂声。

    张梓瑞心想,那当然没有了。这屋子就和他这张家大少的名头一样,外表光鲜亮丽,实际却是个空壳子。

    过了好一会,屋内终于没有了声音。但是担心对方会杀个回马枪,张梓瑞此时也不敢贸然出来。

    两人就在床下等阿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会。在这阴暗狭小的空间内,时间格外的难熬。就在张梓瑞想要出去看看的时候,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把张梓瑞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人还没离开。

    这次屋外的人倒是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可是这次张梓瑞却不敢这么快钻出来。

    又过了一会,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传来糊味,还有一阵阵呛鼻的烟味。张梓瑞暗道,糟了,这些人不止杀人劫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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