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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Boss又追来了——故听蝉(25)

    砚卿也不拒绝,尽量配合,身体不好偶尔昏过去醒来后还被嘲笑,他除了无力地踢萧渡一脚也做不了什么,难道要说这破身体已经没救了吗?
    至于皇嗣问题,萧渡力排众议从皇室旁支过继了嫡子过来,长大后同扶煦一起念书,相处倒也和谐。
    林丞相的嘱托他到底还是做不到。自己又不可能生,要求自己的伴侣找别的人生孩子本身就是一件过分的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是。
    倒不如过继,好歹是真的皇家血脉。
    时光飞逝,砚卿的身体撑了十三年,比小七预计的多了几年。
    临走那天是冬日,才下过雪,外面白茫茫一片。
    砚卿难得起了个大早,换了身轻便的衣物,躲过萧渡分派在他周围的视线带上小七悄悄溜出宫。
    京城大街上人声鼎沸,砚卿混在其中宛如异类,别人恨不得给自己多加几层衣服,偏他穿着简便还带着只猫在街上东张西望。这瞅瞅那摸摸,瞧上什么东西银子也给的爽利,小摊贩们也无话可说。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再逛萧渡该封城了,他就把自己送到皇城门前,亮了亮自己的牌子让人去捎话给萧渡,大致意思就是自己很快回来。
    接着折去了安王府。十来年没有主人,门口还有看门的下人。砚卿没惊动任何人,在门口绕了一圈就回宫了。
    迎接他的是萧渡微颤的拥抱。砚卿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以后不会了。也没有以后了。
    晚间萧渡异常的没有折腾,躺在砚卿身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摩挲砚卿的手腕。
    砚卿瞪着眼睛不肯闭上睡觉,他说:我该走了,你乖乖留下。下次我可不帮你了。
    萧渡悄然勾起唇角道:你会的。
    很想翻白眼,但砚卿忍住了,说:无论如何,留下最好。你的记忆到底怎么回事?
    他挺好奇萧渡对他的记忆做了什么,竟然还能短暂恢复,过后又顺其自然地接受一段不甚合理的记忆。
    投机取巧罢了。萧渡回答。
    好吧。我要走了,你保重。
    萧渡偏头看他:好。我会等你的。
    等他?砚卿反应过来时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中,没机会再问了,不过也罢,何必自己徒增烦恼。
    萧渡抱了抱已经失去呼吸的身体,下床准备喊人来。
    嘻嘻。一声戏谑的笑声从脑海中传来。
    好玩吗?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自己面前停止呼吸的感觉好受吗?
    你认为很好玩吗?萧渡停止动作问道。
    不好玩吗?
    萧渡嘲讽地笑道:难怪你们被规定不许直接影响世界中的人物。
    你想说什么。
    感受不来生命能够表达的感情、欲望,不愧是有性格的机器。
    闭嘴!
    被抛弃的可怜虫。萧渡毫不客气地道。
    你也是条可怜虫!
    对方被戳到痛处,恶狠狠地回了句同样意思的话,切断了联系,气呼呼地想找谁抱怨,却发现无人可找,倏然静默了下来。
    世界补完(四)
    锦元十三年秋,枯叶满地,一阵风吹过,扬起万千碎叶。
    萧遇穿过这万千碎叶奔向母妃的寝宫。他许久未曾见过母妃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年宴上,遥遥望上一眼就满足了。
    他的母妃是皇上的宠妃之一,封德妃,赐住枕霞宫。枕霞宫在皇城的西边,每到傍晚,就如同处在流云中,让人飘飘然不知所以。
    父皇一定是极爱母妃的,否则怎么会将这样一座宫殿赐给母妃居住。
    今天母妃召他去枕霞宫,说是有要事,他直接甩开身后跟着的那些个奴才,自己一个人照着记忆飞跑过去。
    来到枕霞宫门口,值守的宫人像是收到了母妃的吩咐,让他直接进去了。
    他放轻动作,蹑手蹑脚推门朝宫人对他说的地方走去,想给母妃一个惊喜。
    随着他的靠近,他隐约听到了母妃的声音,似痛苦似欢愉。
    他一下子慌了,以为母妃出事了,冲了过去,却看到两句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母亲在下方香汗淋漓,上方是个陌生男子。
    两人沉浸在欢乐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呆立的萧遇。
    直到两人动作渐歇,这才将目光转向萧遇。
    德妃玉臂推开身上不依不饶的韦漾,侧身撑着头,神态慵懒,说:我儿来了。正好,来,这是你爹。
    此时韦漾正趴在德妃胸前斜睨萧遇,听到德妃的话,笑了笑,语气轻佻:还不快喊爹。
    我爹不是你!萧遇吼道。
    德妃冷下脸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一脚踢开韦漾下了床,绕着萧遇缓步走着,边走边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样。一样勾人的眉眼,一样刀刃似的薄唇。
    念儿,韦漾披上外袍坐着床沿,拍着床沿笑说,坐下说。
    我不,德妃扬起下巴,我就要这么说。
    韦漾无奈笑道:好好好。
    德妃继续对萧遇说:你还以为你爹是皇帝呢。我告诉你,你身上可没有一滴半点皇家血脉。
    我爹就是皇上!萧遇大声道,声音带着些微哭腔。
    哼笑一声,韦漾在一旁道:你可是我的儿子,怎么还不承认。你出生的时候我可记得一清二楚,皇帝连来都没来过,还是我第一个抱的你。
    我不是你儿子!萧遇不敢对自己的母妃怎样,不代表不敢对这个敢碰自己母妃的男人怎样。他冲到韦漾身前,抄起床边的小型香炉狠狠砸到韦漾头上。血立马顺着额头蔓延到了下巴。
    德妃没想到他竟然敢伤人,几步跨到萧遇身边,一手扯着他的胳膊,一手高举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萧遇被打得头脑发懵,半天没反应。
    刺目的血色抵到德妃手上,她双手颤抖搂着韦漾,让韦漾靠在自己怀里,高呼外面的宫人:快去把晨娟喊来!动作都快点!
    转而呼唤怀中的韦漾说:韦郎,韦郎,他们马上就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韦郎
    忽然想起她和韦漾都还衣着不整,分别给自己和韦漾套上中衣,把韦漾平置在床上,看向殿中央,萧遇早已不见踪影。
    萧遇是在德妃给韦漾穿中衣的时候跑出去的。
    这个时候他只想见到奶娘。
    一直以来都是奶娘在照顾他,他扑到奶娘怀里嚎啕大哭,没有注意到奶娘用帕子抵着嘴,眉心微蹙。
    他在奶娘怀里哭了个痛快,哭湿了奶娘的衣服。打着嗝,他对奶娘说:奶娘,母妃说我爹不是父皇。
    奶娘立时捂住他的嘴,对他摇了摇头,到门口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才闭门,拥住萧遇小小的身子,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头,柔声道:这种话,要说只能对奶娘说,知道吗?千万不能让其他人听到。你是皇上的孩子,是你父皇的儿子。
    可是萧遇张嘴又要哭,可是母妃和那个男人都说
    他们说的不对,不要相信他们。
    可那是母妃说的啊萧遇哽咽道。
    奶娘小声咳了两声,对他说:娘娘也有说错的时候啊,没有谁是一直正确的。
    入冬前,奶娘向萧遇请求出宫回乡,被萧遇哭着留下了。
    只有奶娘,他只剩下奶娘了,奶娘怎么可以再离开他。
    当时他只想着多留奶娘在身边一些时间,哪知奶娘甚至没有待过年宴。
    入了冬,奶娘毫无征兆的病倒了,整个人消瘦得不成样子,他都快要不认得了。只有那双时常抚摸他头发的手带着熟悉的温度和力度。
    握着奶娘的手,萧遇颤声道:奶娘,我这就去找母妃,给你请太医回来。
    奶娘听后只是一笑,握了握萧遇的小手,说:别勉强,请不到也没关系,早点回来。
    我一定尽快回来!
    萧遇一阵风一样冲出奶娘住的屋子,想也不想就去了枕霞宫。
    去枕霞宫的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长,前不久下了今年初雪,是一场大雪,至今雪还没有融化的迹象。他没在意,摔了好几个跟头,爬起来,拍掉沾到衣服上的雪继续跑着。
    到了枕霞宫,他头发凌乱,上面还粘着少许雪粒,衣服也带着褶皱。
    门前值守的宫人拦住他说:殿下稍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萧遇心中着急,却也听话等了。
    左等右等,那个说是去向母妃禀报的宫人还是没出来,他却听到了枕霞宫中传出的情意绵绵的戏文。
    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宫人都没来得及阻拦。
    德妃捧着汤盅舀了口汤放进嘴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穿着戏服的韦漾,流露出迷恋的神色。
    突然被人打断,她不悦地皱了下眉,看向发出噪音的人。
    母妃!你又在做什么!萧遇红着眼睛质问她。
    德妃放下汤盅,瓷器碰撞发出脆响,她说: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出去。
    韦郎,继续。刚才听到萧遇的声音就停下的韦漾,对德妃说:念儿,孩子既然来了,就听听他有什么事吧。
    德妃对韦漾眨了下眼睛,说:也行。
    瞥了萧遇一眼,德妃说:来做什么。
    我要救奶娘!
    德妃笑了,说:你要救她,对我喊也没用啊。
    接着对宫人吩咐道:把他送回去,看好他,让他没事不要乱跑。
    宫人应是,拧住萧遇的胳膊往外走。萧遇奋力挣扎,对德妃喊:母妃!我求求你救救奶娘啊!母妃!
    德妃对他的话郑若罔闻,重新舀了勺汤喂到韦漾嘴里,说:我们继续。
    韦漾余光看到萧遇已经被拧出了枕霞宫,稍嫌无奈,掐了把德妃水嫩的脸,说:好。
    枕霞宫的宫人把萧遇丢回皇子的宫殿中。奶娘听到动静不放心,起身披上衣服出来查看。
    萧遇坐在地上咬着牙腮帮子鼓起,眼神愤恨。见状,奶娘小跑着过去蹲下,揽住他的膝窝和后背想像小时候一样抱他起来,手上使不上力,差点把自己弄摔倒。
    萧遇收起表情,小手握起奶娘干瘦的手,眼泪一霎漫出眼眶,他说:奶娘,是遇儿不好,遇儿不该吼母妃。母妃不答应救你。
    他当时哪里还记得要找母妃救奶娘的事,只记得愤怒。
    母妃为什么还要和那个男人来往!要是被父皇看见该怎么办!
    本就是预料中的事,奶娘用帕子擦着萧遇的眼泪,表情柔和,说:奶娘的病不严重,还能陪殿下很久。殿下放心。殿下不是想要新衣服吗?正好他们送了新的布料来,奶娘给你做一身漂漂亮亮的新衣服。
    奶娘你说真的吗?萧遇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相信。
    真的。奶娘弯起眉眼,依稀看得出是个清秀的美人。
    萧遇没想到这身衣服还没做完,奶娘就再不能拿起针了。
    奶娘靠在床榻上,膝上是做了一半的衣服,尺寸非常大,不像是给小孩子穿的。
    萧遇看着奶娘眼眸半垂,颤手拿着针穿入穿出,上前拽住奶娘持针的那只手,哀求道:遇儿不要新衣服了,奶娘不做了。
    奶娘放下针,轻抚他的脸庞道:就差几针了,遇儿再等等。
    不做了!不做了!萧遇握住奶娘的手哭道。
    奶娘笑道:男孩子,不哭。奶娘以后要是走了,你也不能哭知道吗?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要什么事都去求别人,知道吗?
    奶娘你不会走的,奶娘你别走!
    奶娘笑着应道,眼睛半阖,神情恍惚,强撑着说:这件衣服,虽说是给你做的,但奶娘想要。奶娘走后,把它和奶娘一起送回家乡好吗?
    好,好,奶娘,奶娘的家乡在哪里?萧遇抹着眼泪抬头问。
    奶娘转动眼珠艰难地看了萧遇一眼,嘴角微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萧遇看着奶娘缓缓合上眼睛,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请人来看看她都做不到。
    他愣愣地抬起手推了下奶娘:奶奶娘
    锦元十三年深冬,翻飞的雪花叠在萧遇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雪花没什么重量,压着他的是母妃的冷漠。
    在枕霞宫外跪了两个时辰,双腿僵硬麻木,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最终他拂落身上的雪,一点点站起来,往枕霞宫里深深地看了一眼。脚步虚浮,像踩在排布有密密针尖的板子上。
    今年冬天真冷。
    世界补完(五)
    端王府阁楼飞檐上斜坐着个人,他披头散发,手持一壶酒,目向皇城。忽然手一松,酒壶跌落,与地面碰撞,里面的酒染湿了地面。
    端王接旨尖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萧戎姿势都没换,说:罪臣接旨。公公把圣旨放下就可以回了。
    你这是对圣上不敬!那公公纤细的手指指着上方抱起腿的端王,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笑了笑,萧戎偏头看向下方气得发抖的公公,说:罪臣哪有资格跪圣上。
    你你你你
    公公还不回?萧戎对赶来的管家道:还不送公公出府?要不赶不上宫门落锁了。
    公公把圣旨摁到伸过来的管家双手中,哼了一声甩袖带着小太监走了。
    管家直起腰板,抬头对冷下脸的萧戎说:王爷,晚膳时间到了。
    萧戎从怀中取出一条发带,三两下拢起头发系好带子从檐上跳下来,夺过管家手中的圣旨,打开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视线落在圣旨开头第一个字上,看了许久,他合上圣旨交回给管家,道:这个不用扔,放我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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