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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Boss又追来了——故听蝉(26)

    奴才遵命。
    圣旨上的内容无非就是数落他的罪名,也不重罚,就把他圈在这座王府里。
    宫宴过后,他被关在天牢里等待处置,没几天又被放出来,几个时辰后第一份交代他罪名的圣旨就来了。
    没有一项是有关谋反的。接下来的也都没有,都是把他的罪名罗列出来,最后再来个圈禁,这一项项加下来,他得被圈禁到死。
    这样一看,直接被处死反而自由。
    用过晚膳,萧戎在书房练字。
    他的字不太好,练了这几年还是这个样子,始终没有那个人的字好看。
    烛光闪烁,他也困了,梳洗过后就睡了。
    半夜却惊起,浑身冷汗,发丝也被沾湿贴在两鬓边。手指穿进头发,将头发拢到脑后,他双目失神,左右望了望,逐渐缓过神来。
    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坐在床边径自愣神。
    锦元十三年。
    萧戎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美人,偷人才生下的他,但没被人抓住,还被皇上重新宠了一阵子,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荣宠不再,再简单不过的下场。
    他和母亲住在栗月殿旁边的小阁楼里。
    栗月殿据说曾经住着皇上最宠爱的贵妃,不过贵妃不知缘由自尽了,里面现在只住着贵妃的儿子。
    小阁楼和栗月殿隔着一道墙,这道墙不结实。他有一次顽皮发现墙上不知何时被人掏了个拳头大小的洞,位置隐蔽,在阁楼外、墙边的紫荆树后面。平时被紫荆树的树枝挡着,没人发现,倒是被他发现了。
    他趴在紫荆树不甚粗壮的枝干上,摇摇欲坠,从那个墙洞往栗月殿的院子里看。
    此时正值春末,栗月殿内飘得到处都是梨花花瓣。
    梨花树下站着个小身影,仰头望着梨花树上离他最近的一枝树枝上开的花,聚精会神。
    那簇花上有一只大蜂,在花蕊间蹦蹦跳跳,突然就转向那个小身影的脸蛋。
    这一下下去,他白嫩的脸蛋上非得起个大包不可。
    快躲呀!
    萧戎暗自紧张。
    那只大蜂落到了小身影的鼻尖,那双眼睛垂下来,盯着鼻子上的大蜂,抬手屈起食指放在鼻下。
    大蜂飞到他的食指上,他重新把大蜂放回花蕊间。大蜂显得乖巧异常。
    萧戎还想凑近些看,枝干撑不住他了,把他抖下去。他趴在地上哎呦个不停,阁楼里摔打东西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不得不爬起来回去了。
    母亲脾气暴躁,打他都是家常便饭,回去晚了只会打得更严重。
    母亲。萧戎低声喊道。
    云美人摔了一只茶杯在他脚边,使唤他道:去看看午膳送来没。
    母亲指示他就像指使宫中随意哪个宫人一样,他从没感觉到她是把他当做儿子来看。
    第二天,萧戎爬上紫荆树,往墙洞里观望。
    这次他找了根看起来健壮稳固的枝条,肯定不会掉下去!
    墙洞里梨花翻飞,萧砚站在昨天那个地方,同样的动作,就像从来没有移动过一样。
    萧戎透过墙洞把里面能看见的东西都看了个遍,尤其是唯一能看见的正常人萧砚。
    虽然距离有点远,也有萧砚站立方向的问题,他看不太清他的容貌,但没关系,能有个人来让他看看消遣消遣比什么都好。
    舔了舔嘴角,萧戎翻身躺到枝干上,枝干下倾,他倒着看墙洞里风景般的人儿,不管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静下心来,他缓缓合上眼睛,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还是因为从树上掉下来了。
    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痕迹,仔细翻看没有任何问题,萧戎才回到阁楼里。
    这一觉睡得比任何一晚上都要舒服,不用担心睡着睡着被人扼住喉咙,一旦反应不及就会死。
    后来他几乎把这里当成睡觉的地方,只除了舅母带着人来的时候。
    舅舅舅母对他还不错,每次舅母来探望母亲送些吃食用品都会给他稍带不少小玩意儿。宫里都有,但分不到他这里来,这些小玩意儿他当宝贝看待。
    他有时会把其中一些通过墙洞扔到对面,希望萧砚能捡来玩,不捡也罢。
    春天过了,秋天裹挟着来了。
    深秋他从墙洞里已经看不到萧砚了。
    这让他有些心神不安,每天都要看一看萧砚成了他的日常生活。
    他做了一件逾矩的事,他跑进了栗月殿。
    不,是偷溜进了栗月殿。
    栗月殿比他想象的要大,相比之下小阁楼只能用角落来形容。
    里面的宫人不多,避开他们的视线轻而易举。
    他却没有找到萧砚,这时他听到太监唱到皇上驾到
    萧戎心脏一瞬紧缩,下一刻就躲进了一个能遮蔽他身影的地方。
    探出头看到皇上负手问守在外面的宫人:如何了?
    宫人毕恭毕敬地答道:回陛下,殿下目前还昏迷着。太医来看过,开了药。
    皇上点头,向殿内走去:朕进去看看。
    萧戎躲在角落听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关心别人,心中毫无波澜。他只关心萧砚昏迷是因为什么。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机会,他回到阁楼。母亲端着杯热茶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做什么去了?
    萧戎停下脚步,埋头小声道:没做什么。
    滚烫的茶杯擦着他的肩膀摔到地上,破碎的声音让云美人露出一个笑容,说:还学会扯谎了?
    儿子没有。
    云美人盯了他一会儿,转身回去了。
    蒙混过关,萧戎依旧每日去墙洞那里看能不能见到萧砚,看不到他就继续等。
    一等就等到了飘雪花的时候。
    那天他看见漫天大雪覆盖了琉璃瓦,天地一片素白,萧砚着一身玄衣,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颜色。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萧砚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萧戎从墙洞里却看不见什么。
    他下了紫荆树蹑手蹑脚来到小阁楼的院子外,一个浑身落满雪花的同龄人渐渐走进。
    脸冻得发紫,手脚也行动僵硬,好像被藏在雪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正好就在栗月殿正门口。
    萧砚走出来蹲到那个人身边,轻轻推了下,说:喂,起来。不要倒在我门口。
    萧戎忍不住笑了下。
    那个人没反应,萧砚伸出两只小手像滚雪球一样把那个人滚远了些,拍掉手上沾到的雪,转身往回走。
    萧戎看着他挪着步子,看得津津有味,一阵风刮过,把他刮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就看到母亲手握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朝萧砚刺去。
    他心剧烈跳动,朝母亲奔去,试图阻止她。
    岂料还是晚了一步。
    血色晕染白雪,刺目的、鲜艳的血的颜色,消融了雪。
    云美人笑着,眼泪泛上来,她越笑声越大。
    萧戎醒了。
    坐在床边取下挂在床头的那把匕首,□□,手指拨弄着刃部。
    这把匕首是属于母亲的,据说是别人送的,最后归了他。
    那天,母亲持着匕首越过他朝萧砚走去,他立刻知道了她的意图。
    她要杀了萧砚。
    母亲的这一意图隐藏在平日的一举一动中,他对萧砚的恨意来得毫无根源,从他有记忆起就时常能看到母亲对着栗月殿的方向目露杀意。
    他仗着自己动作灵巧,夺过母亲手中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刺进了母亲的腹部。
    此时萧砚已经回了栗月殿,什么也没看到。
    萧戎对上母亲愕然的双目,说了几个字。云美人笑了声,像是放下了什么心结,轰然倒地。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的眼角,化成了几滴水珠顺着落下,像极了眼泪。
    萧戎打开白天的圣旨,用匕首抠出上面开头的第一个字,郑重地装进了香囊中。
    利用香气能不能保存这字上面的生气?
    无论能不能,都不妨碍他用它保留住他心中所剩无几的生念。
    玉颜(一)
    黑色小汽车里,穿着蓝色西服闭目养神的青年猛然睁开眼睛,转向窗外。
    汽车行驶缓慢,青年足以看清窗外的景色。
    街上行走的男性大多着就是袍子,女性穿着有华美旗袍有洋裙也有学生装。
    砚卿没来得及接收小七传来的信息,一直安静开车的司机熄掉汽车的火,转头恭敬地对他说:先生,到了。
    点头,砚卿下车,抬头望见门上挂着亮眼的牌子,上面写着花繁海三个字,门面里妆容精致的女子挽着各式各样的男性进进出出。
    踏进花繁海,有位中年女人风情万种地摇过来,笑容满面,问砚卿:客人第一次来吗?要我跟您介绍介绍吗?还是您来找人?
    我找樊老板,鄙姓萧。砚卿道。
    哦这位看起来像妈妈桑的女人拖长调子,手中团扇遮住下半张脸捂住嘴笑道:原来是找樊老板的,我领您去。我说他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约人了。
    花妈妈。有女人从楼上下来,谄媚地对中年女人喊道。
    花妈妈高兴地应了,继续带着砚卿上楼,到了二层,往三层走的时候,楼下起了一阵骚动引起了砚卿的注意。
    大开的门外走进来一位女人,艳色入骨,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神妖娆。一抬眼对上砚卿望来的目光笑容深深。
    砚卿平淡地转开目光,提醒前边得意的扇着扇子的花妈妈说:花老板。
    哎哎哎!花妈妈连声应道,歉意地对砚卿一笑接着往上走。
    上到三楼,花妈妈敲了几下最里间的门,说:樊老板,您等的人到了。
    快请进来。里面传来一位老人的声音。
    砚卿跟在花妈妈的后面进入房间。
    整座花繁海的建筑外表看起来是旧时的样式,内里却被装修成了洋式,不可谓不奢华。樊老板所在的这间内里也不例外,不过摆设用的都是金石古董,想来是花老板特意为其做的。
    这位樊老板是他此次来的目的,砚卿身份是商人,自然是来谈生意的,樊老板是他谈生意的对象。
    两家不是第一次合作,但砚卿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这是砚卿第一次来双鲤,樊老板作为合作对象直到他要来自然是热情接待,顺便谈谈之后的合作。
    沙发上的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眯眼笑道:可算把萧老板盼来了。
    让您久等了。砚卿礼貌地回以一笑。
    花妈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留两人自由交谈。
    过了两个小时,砚卿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樊老板砸吧砸吧嘴说:是该吃饭了。走,我带你去流芳阁吃吃新鲜的。
    那就先谢谢樊老板了。我正愁不知道该吃什么呢。砚卿起身走到樊老板身边扶起他,将拐杖递到他手上。
    两人离开了花繁海。
    晚上街道上还有不少人,街边的店铺外有挂的灯笼的也有挂电灯的。
    砚卿打发了饭店的司机回去还拒绝了樊老板的相送,走着回暂住的饭店。
    小七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后面,自娱自乐。
    砚卿边走边吸收信息。
    这个世界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除恶鬼。
    他除了商人外没有其他身份,幸好他本身是会除鬼的,还能看到鬼。
    只是,世界会限制他本身的能力,发挥不出多少。恶鬼的实力如何还要试探过才知道。
    行人渐少,转眼周围已经没人了,砚卿抱起小七揣进西服口袋里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了轻缓的脚步声,砚卿目不斜视往前走,装做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他身后的脚步声是由身着黑色袍子、墨发高束的男人发出的。
    男人身影透明,灯光照射过去地上没有影子。
    沉默地跟着砚卿走着,并没有因为砚卿不回头而感到遗憾,他习惯了。人看不见他,鬼也看不见他,前面的青年看不见他实属正常。
    直到回到饭店的房内,脚步声都没停过,砚卿闭上门,在他与男人之间划了一道特殊屏障,开始换起了衣服。
    男人走着走着被障碍物拦住了,奇怪的伸手探向前方,发现自己被隔开了,眼前的青年不见了,一瞬间有些委屈,垂下头目标全无。
    忽然周身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靠近,男人重新抬头笑逐颜开。
    仅隔着一道屏障,砚卿面无表情地直直盯着男人的脸半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本要收回视线,就见男人傻笑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躺到床上,去了屏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双人床空出了一半。
    青年又出现了,男人小心翼翼摸上床躺到另一边,不敢太过靠近,怕有伤青年的身体。毕竟人鬼不同。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砚卿起床招来饭店的经理,吩咐了些事情就出门了。
    饭店算是他开的,要查什么事也算方便,不必再请人。
    在双鲤,他人生地不熟的,昨天就委婉向樊老板提了提,因此得到了一位能引他转遍当地的向导。
    自然是步行。
    砚卿换上了袍子和布鞋跟着向导开始了一天的游走。
    那个男人也跟了一天,砚卿时常有意往他身上瞥,发现周围的阴气不往他身上飘,似乎和普通的鬼不太一样。
    走到花繁海的时候,向导停了一下,暧昧一笑介绍道:这可是我们这儿有名的舞场,里面的小姐们可都有经验得很。以前是楚馆,后来改成了舞场,里面的姑娘们变成了小姐。萧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带您进去好好看看。
    眼睛往旁边暗搓搓准备下阴招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砚卿说:昨天我和樊老板就是约在这里,今天咱们时间有限,就不进去耗时间了。
    向导颇有些失望地道:可惜了。听说里面的头牌玉娇容可是真正的冰肌玉肤,摸起来温凉滑腻,就是价钱太贵摸不起。
    咳。砚卿咳了一声。
    即便心有遗憾,向导还是很敬业地重振精神继续滔滔不绝地给砚卿介绍着。
    当地的学校不少,街上学生也多,向导着重给砚卿介绍了白鹤学校。
    白鹤学院是白鹤学堂改的,里面的老师拉出来大都是名师,学生也是出了名的认真。
    砚卿隔着一条街望了望学校,没太在意就暗示向导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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