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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不与四时同(GL)——无德无能(7)

    于是发现了刀豆偷鸡摸狗的行为。
    我看屉柜边上贴着你的名字,所以他该是想偷你的东西吧
    她话说到一半,福茉儿已经率先急得跳脚,随手捡了根木棍,急匆匆的往屋子跑去。
    香九和福寿抬脚去追,被小宫女捞住了胳膊:你们别说是我告的密啊
    放心。多谢。香九道。
    门被上了闩,福茉儿推不开,便开始拿脚踹,后来干脆跑到窗边,把本就破落的窗纱撕开好大一条口子。
    刀豆,你个小毛贼!
    刀豆已然撬开了屉柜,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揣进袖子。
    见被人逮住,情急之下,憋出了一身狗急跳墙的架势,插着腰骂道:呸,老子东西不见了,找东西呢。
    说话间,香九和福寿跟着赶来了,两人想也没想,齐刷刷地抬脚踹开门,冲进了屋子。
    外头的人被他们惊动,俱都停下手里的活,赶过来看热闹。
    刀豆的跟班们,见他出了事,亦是紧赶着跑到屋子里,为刀豆撑场面。
    要不怎说人多力量大呢,原本瑟缩成一团的刀豆,立马像变了个人似的,横眉瞪眼,凶狠极了。
    香九毕竟占了理,理直气壮道:你撬我屉柜做甚!
    嘿,刀豆扯了声长调,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屋子里睡了那么多人,就你整天把屉柜上锁,偷偷摸摸的,不知道藏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就三瓶金创药和一串星月菩提样式的佛珠嘛。
    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亏他冒这一趟险。
    他把东西掏出来,搁在桌上,反问道:就这几样玩意儿值得我偷?
    香九虚瞥了那串佛珠一眼,心脏咚咚狂跳,怕被人看出端倪,赶忙收回了视线。
    药是孟小主赏的。佛珠是我娘的遗物,对我来说,哪一样都是宝贝,自然要小心保管。
    她沉默半晌,逼近刀豆一步: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
    哎哟喂,再有下次你能把我如何啊!刀豆尖酸道,孟小主赏给你的自然是你的,,但这佛珠嘛珠珠圆润,大小匀称,或许还值点钱。
    他将佛珠抓回手里
    香九当即攥住他的手腕:放下。
    刀豆吃疼,仍旧十分的桀骜不驯:不放,老子说它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咔哒。香九一个反拧,几乎拧断刀豆的手腕骨。
    刀豆倒吸一口凉气,对身旁的跟班们叫道:还傻愣着!动手啊!
    下一刻,跟班就前仆后继的扑来,一个个犹如恶狼扑食。
    福茉儿胆子大,不仅不躲,还削尖了脑袋往上撞。福寿怕她有个三长两短,张开双臂来了个,一记泰山压顶,把所有人压倒在身下。
    压出一片惨叫声。
    然后就是一片混战。
    香九也不磨蹭,一手继续拧着刀豆胳膊,一手掰开他手指,在拿到佛珠的那一刻,用十二分的力,猛踹他裆部。
    哎呀!刀豆的尖叫前所未有的尖细,脸色无比苍白的夹着双腿,原地跳了跳。
    香九无辜地问:疼吗?你拿什么疼的啊?
    刀豆:你
    一扭脸,发现傅哀愁站在门外,脸色阴郁,像只吐信子的毒蛇。
    香九拍拍手心的灰,把福家兄妹捞起来站好。这俩货像是打急眼了,挣扎着要继续干架。
    待听到傅哀愁一声假咳后,方才消停下来。
    傅哀愁左右扫视一番,摁住火道:一个个的不见人影,原来是瞎凑热闹来了。统统给老子滚到前院去!
    .
    前院。井喜领着一班太监稳稳的立在老槐树下。
    枝桠上,有只胖乎乎的麻雀跳来跳去,偶尔跳下几片绿油油的叶子,飘落在他的纱帽上。
    傅哀愁领着众人绕到他跟前,赔笑道:你久等了。
    井喜轻声喃语:无妨。
    随之凝视眼前排站好的辛者库人:所有太监都在这了?
    傅哀愁躬起腰身,围着黑压压的人堆数了一圈:少了二十个,都被别司调去做事了,只眼前这七十名。
    成吧,让这七十人跟我走一趟。
    去哪啊?傅哀愁多问一句。
    井喜好脾气,不恼他,耐心道:去养心殿。
    人堆中香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马上就要见面啦,来个一见钟情好嘛~~
    木苏娆:滚!!
    一睹芳容
    想不到命运的审判来得如此之快。
    香九默默低下头,豆大的汗珠沿着眉骨和脸颊滑落,啪嗒啪嗒的砸在灰扑扑的青石砖上。
    傅哀愁站在最前头,领着队伍往前行,太监们都乖乖巧巧的,闷声跟着他。
    大家出了辛者库,拐进长长的甬道,再一拐弯,便是东筒子街,沿路又出来好些太监,如意馆的、四执库、南果房的
    这是要大检查吗。
    香九两眼四处乱瞄,打算找个机会开溜,奈何前后左右都有侍卫,逃走根本不可能。
    且井喜有心眼儿,每搁两柱香就要清点人数。
    把香九急得哟,啧啧啧。
    一路弯弯折折,终于到了内右门前,这处位于养心殿东南角,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的的围护着。
    香九瞅着他们腰上的窄背长刀,猜算他们拔刀砍人需要耗时多久。
    也就一个眨眼吧。
    全都在此等候吧。井喜轻飘飘的说。
    他径自跨进门,门内仍是一条甬道,道路中间还开着一道遵义门。
    从此进去,就养心殿的地界。
    再出来,他则跟在南叶身后。
    南叶停在门口的石狮子边,审视这黑压压的一片太监,清清嗓子道:十个十个进,见到皇主子心里敞亮点儿,下跪请安,先放右膝再放左膝。出了岔子,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言罢,随意点了十名太监带去了。
    木苏娆就坐在廊下乘凉,手边有茶有果有糕点,还有一只想要偷食的暖融融。
    木苏娆点点它鼻尖,抱它到腿上,眼皮轻轻眯着,仰望黑沉沉的天,从下巴颏儿到脖颈的线条优美的不像话。
    好像落雨了。
    琼玉嬷嬷应和道:的确落雨了,还不小,皇主子小心受风着凉。
    木苏娆抬手,示意她无需大惊小怪,这时,南叶带着人从照壁后走出来。
    十名太监依次排开,唯唯诺诺的向木苏娆打了个千。
    木苏娆俯下腰身,手肘支在膝间,手掌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审视台阶下的众太监。
    用软糯似糯米的声音命令道:你这人太无赖了,没皮没脸,你们把这句话对着朕重复一遍。
    众太监:!!?
    谁敢当着皇主子的面骂人,且骂得还是皇主子本人!!
    自寻死亡么!!
    众太监学起那忸怩的大姑娘:奴才们不敢。
    敢抗旨?木苏娆冷哼,成功给太监们营造了一种横竖都是死的危机。
    琼玉嬷嬷趁机道:皇主子的话就是圣旨,统统快着点儿。
    还有,语气要娘。木苏娆着重强调。
    于是,就有了以下画面
    一名又一名太监,两股战战,面如灰土,却硬着头皮,掐着兰花指,十分矫揉造作的对着曌文女帝木苏娆扭腰摆胯。
    然后娘们儿唧唧的娇嗔:你无赖,你没皮没脸。
    视觉震撼度,直逼半夜见鬼。
    一个时辰后,木苏娆表示遭不住了。别说她,一把年纪的琼玉嬷嬷好几回都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南叶压低声音问:皇主子,要不咱歇一歇?
    对于这个提议,木苏娆甚感欣慰。
    这一歇就是好半天,侯在外头的香九甚至看到南府的琵琶伎由人领着进去,不一会,养心殿内便响起流畅圆润的泠泠之音。
    香九:
    不愧是九五之尊,脾性如此阴晴不定。上一刻火急火燎,下一刻则悠然自得。
    她堪堪松了口气,却不敢松懈,依然不气馁的思索对策,到后头,脑仁都有点疼了。
    要不拼了!
    她伸手入怀,摸摸那串星月菩提。这根本不是她娘的遗物,亦不是普通的佛珠,而是纵横珠,每一颗都填有火.药。
    是她阿姐交给她防身用的
    天色渐渐变暗,夜色迷蒙中南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倍感疲乏之际,琵琶声停了。
    他挥挥拂尘,像是在挥散自己的疲惫,努力瞪大重如千斤的眼皮。
    木苏娆近日总嫌他这个总管太监不称职,再有差池,说不定要摘了他的官帽。
    他再次来到内右门口,对井喜说:徒儿,接着传人吧。
    香九的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儿。
    剩下的太监已然不多,木苏娆亦有些意兴阑珊,于是将他们一起宣进了中正仁和殿。
    她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妆容精致,面庞明艳。在明亮的灯火中,宛若一朵迎风盛放的牡丹,张扬又恣意。
    正倚着迎手,漫不经心的瞧着用凤仙花汁液涂染的指甲。
    南叶伺候在她身侧,梗着脖颈高声道:你们听好喽,挨个上前,对皇子说你这无赖,没皮没脸
    香九觉得这话很耳熟,再一寻思,发现这话正是那夜她用来骂木苏娆的。
    这女人,记性还挺好。
    一众太监已从先前的同伴那听到点眉目,没有犹豫,老老实实照吩咐办事。
    香九站在最后一排,眼瞅着轮到她了。
    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她故意哑着嗓子道:你这无赖,没皮没脸。
    然后攥紧小拳头,等待阎罗王的召唤。
    咬字清晰些。木苏娆可不是轻易能被糊弄的人,凌厉的目光穿过满屋的奴才,落在脸几乎埋到胸口的香九身上。
    语气是不可抗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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