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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美学——廿小萌(78)

    张行止一哽:我没想到会闹成后来那样。
    上次他爸妈的事让钟亦不高兴,张行止就已经在自我反省了。
    在那之前他真的没觉得自己不爱解释是一个很大的毛病,结果现在有了先例,他还是犯了同样的错
    是啊,知道自己想不到,下次再有什么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说话时,钟亦捏着睛明穴低头撑在桌上。
    他昨天晚上睡的也不好,在云县好不容易调好的作息,一下就被那几个通宵的连轴转打乱了。
    这人明明有时候挺直球,有时候又闷葫芦的夸张。
    追其根本,还是张行止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潜意识里还在沿用他以前自己一个人过的那套逻辑。
    得再培养培养。
    听出钟亦声音里带着点疲惫的叹息,张行止到嘴边的话立马改了口,愧疚的肉眼可见:昨天没休息好吗?
    可能是钟亦若无其事的口吻给了他关心的勇气,不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可能在昨天晚上以后轻易出口的。
    嗯哼。听见张行止木讷又小心翼翼的声音,钟亦要跟邹超吃饭的头疼都散了大半,漫不经心地勾唇道,还有什么事吗张老师?没什么我就挂了?
    张行止握手机的大掌一紧,强迫自己找话题道:你、在干吗,吃午饭了吗?
    钟亦挑眉:准备吃。
    张行止强行二连:准备吃什么?
    钟亦垂着脑袋一声哼笑便靠到了椅背上:别人点的单,接下来是打算问我有什么安排了吗?
    想听不出来都难,这不就是他当初被梁思礼找去公司帮他开综艺会,每天抓着张行止问的闲聊三连吗。
    张行止哽了一下,强行完成三连:嗯,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跟人吃完饭就回组里了。钟亦故意逗道,怎么了,要问我是跟谁吃的饭吗?他现在就在我对面,你想看我可以拍照片给你。
    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张行止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僵硬着说不用的人是他,最后实在没忍住追着问的人还是他:所以,是跟谁?吃饭
    钟亦看向对面男人的眼里满是消遣,手机一递便不客气道:来,自我介绍一下。
    邹超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模样,一点没有受钟亦挑衅,就微微翘着唇问:怎么了,男朋友查岗?
    钟亦:知道还这么多废话。
    邹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便主动配合起了工作,玩味道:要我怎么介绍,要说到什么程度?
    钟亦一点不怂他,扭头就把问题原模原样地抛给了张行止:要介绍到什么程度啊张老师?指示一下。
    突如其来的较真让张行止直接红到了脖根,先前钟亦承认别人说的男朋友查岗他也都听在耳朵里。
    但张行止只以为钟亦把电话拿得近了点,没想到是直接开了免提,眼下摸着自己鼻子便哑着嗓子道:离你远一点就行。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静了一秒,然后齐齐爆出两人的笑声。
    张行止这才意识到不对,面上顿时烧的更烫了,无措道:你,开了免提吗
    我也没想到昨天刚吵完架,今天你就会给我说这个啊。钟亦一双眉眼全笑弯了,关掉免提越想越觉得好笑,完全能猜出张行止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钟亦缓声道:好了,我在跟邹超吃饭,他又把我电影卡了,先挂了?
    张行止猛然听见邹超的名字还有一瞬的怔愣,像是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见到了传说中的男主角。
    听声音,邹超跟他想象里完全是两个模样,钟亦跟他的氛围也一点不像是以前发生过那种事的
    没等来回应,钟亦很有耐心地又唤了一声:张老师?
    张行止嗓子眼一堵,如实道: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告诉我。
    但钟亦就在电话那头慢慢笑了几声,然后对他道:关于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我就是先给你做个示范,学会了吗张老师?
    那一刻,张行止一颗心瞬间就软了,果然他还是太多东西需要钟老师给他课后辅导。
    这次真的记住了还有,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老师:今天快乐吗
    第91章
    嗯,想着吧。
    钟亦应完就把电话挂了,那个坦然的模样一点不怕对面人笑话。
    邹超笑道:是听他们说你找了个大学老师,我还以为是开玩笑。
    钟亦并不接话:敢情你跟梁思恒他们还有联系吗,我以为他们抢立博没戏,你们就断了。
    邹超也不避讳:都是朋友。
    臭味相投,懂。钟亦说完便直腰,拿起刀叉对桌上精致的餐点嫌弃道,你怎么还是喜欢这种东西?
    换做平时钟亦可能还比较乐意,但今天忙了一上午确实是有点饿了,眼下每个盘子里就装那么一点,除了摆盘好看,还顶不上他昨天晚上跟梁思礼吃的垃圾食品。
    邹超却缓缓勾唇道:别这么说自己钟老师。
    钟亦切牛排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对面人的眼里已满是凛然:我再重申一遍,不要叫我钟老师。
    邹超还是笑:别人都能叫,怎么就我不能叫。
    闭上嘴。这次钟亦眼皮都不抬了,吃饭。
    但饶是如此,邹超说话也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口吻:脾气怎么还这么差,梁思礼也受得了。
    说着,男人切完自己冷盘里的牛排就对调到了钟亦跟前,挥着银刀的模样仪表堂堂,动作绅士又自然,熟稔地就好像昨天才跟钟亦见过面,还听说你前段时间帮他回家打掩护了,他不想结婚?
    钟亦就着邹超切得漂漂亮亮的东西就开吃了:确实跟你们家生个孩子都要卡着五年一选举的时间比不了。
    邹家是政治世家,为了仕途任期考虑,全家从上到下就跟设置好程序的流水线一样,一旦错过了最合适的机会,拖也要拖到下一轮。
    邹超当初就是没按时间来才屈居此位,换句话说,就是从一出生就被放弃了。
    老爷子还是精明,本来也不图梁思礼结婚。邹超道,只是想把你跟梁思礼绑到一起。
    钟亦哪能不知道:就当是配合演出,走个过场。
    在那天踏进梁家老宅的大门以前,钟亦就猜出老爷子的意图了,也就是梁思礼那两个哥哥还蒙在鼓里。
    起初他能讨老爷子喜欢,也是因为这个,擅长配合演出罢了。
    啧。邹超双眸含笑摇了摇头,被你这么聪明的人将军,我也不冤。
    钟亦睨他:我都没喊冤,你冤什么。
    关于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就是从这人的破事开始彻底传开的。
    好,不冤。
    邹超面上始终是笑着的,也不反驳,就低头认真地分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光就落在他轮廓深刻的面上,边上的桌位全空着,侍者上完所有菜品后也不再见踪影,被包场的餐厅雅致幽静,很安静,也很邹超。
    其实梁思礼给张行止说的是实话,邹超确实合他口味,不然根本也滚不到床上。
    现在流言传了这么多年,要再出去解释说他们两个当初纯粹只是看对眼,一拍即合决定来个一夜情,估计也没人会相信了。
    他们都以为我用强,不知道我可惜了多久,明明玩的那么开心,配合的也很好。说着,邹超抬眼看向钟亦的眸子里满是明明灭灭涌动的光。
    那你给他们说呗。钟亦哼笑道,我也没说过我完全不沾SM这种话啊。
    就跟邹超知道钟亦不澄清是为了立人设自保一样,钟亦也知道邹超不澄清是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到底那个时候年轻,只要不碰底线,玩起来百无禁忌。
    钟亦对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但如果碰到有感觉、能让他开心的,倒也乐意尝试。
    实际这人当时不止没强迫他,甚至在开始前就跟他有商有量把问题都讲清楚了。
    邹超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问钟亦安全词的场景,他垂眸笑道:后来呢?后来跟别人玩的时候也还是告诉别人没有安全词吗?
    我又不是你,非要玩这个才爽。钟亦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那天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醉甜酒,在吧里喝完上头,又碰到了个特别合自己审美的,所以邹超问他安全词是什么,他一个兴奋,就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地扔了一句他没有安全词。
    要不是邹超对他是新手心里有数,手上知道轻重,那才是真要出事了。
    邹超看着他揶揄:这么多年,你都没回过我消息。
    谁让你骗我。钟亦专心吃饭,反正也没什么事,回你做什么。
    都说了是误会。邹超笑了,响起的低沉声线跟大提琴一样悦耳:我兢兢业业帮你走后门,只想换你回我一条消息,结果原来是我努力错了方向,早知道卡你能一起吃饭,几年前就该卡了。
    钟亦应的一点没有心理负担:不怪你,是我忘了通知你,我就是吃硬不吃软。
    多少人为了上面审核放宽一点,愁的掉光了头发,有钱塞不出去的成把抓,能一句话不说,只报一个名字就奴役着人帮自己打这么多年白工的,真的只有钟亦了。
    邹超:我前两天看了你们报上来的东西,卡你不冤。
    卡归卡,能过就行。钟亦不管。
    撇开别的不说。邹超抬手帮钟亦把红酒斟满,道,近十年,主角是小偷的,除了《黄金大劫案》你还见过什么?
    眼看终于进入正题,钟亦的武力值瞬间开到满级:首先,我们的主角不是小偷,只是小时候迫于生计干过一、点、点小偷小摸的事,其次,他被抓以后改好了。
    邹超被钟亦轻描淡写的文字游戏逗笑了,对人举起高脚杯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靠给人打童工和小偷小摸谋生,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被抓就改好了,只是你们电影开头的剧情卡在了他被抓改好的那一次,实际上是惯犯,居民区整条街都知道他是小偷。
    钟亦原本要跟眼前人碰上的酒杯顿时就挪开了,挑眉道:话不要乱说,这可不是我们报上去的。
    但实际剧本就是这样。邹超依旧举着手里的酒杯,说的很自信。
    钟亦顿了两秒,终于还是跟这人把杯碰上了,破罐破摔道:那既然你都看过了,我就不废话了,直接给我过了吧。
    虽然每个见过他们剧本的人都签过保密协议,但到底只是一张纸,只要条件到位没什么搞不到的。
    现在各个公司做项目为了抢占先机,都是自己闷着脑袋偷偷筹备,恨不得到最后成片上了才让你知道一点,但他们这行不可能有绝对的秘密,真正的保密就是根本没有剧本。
    筹备盘子的过程就决定了你会不断地找你认为合适的人洽谈,交流情况,有秘密,做不成项目。
    你这个擦边球,打的有点过了。邹超中肯道。
    钟亦毫不示弱:也没明文规定说我这样不行。
    中国审片玄乎就玄乎在,除了头顶那些板上钉钉的高压线,其他情况一律得联系前后剧情,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潜规则繁复,个人主观性又强,尺度大小基本全凭主创经验,给不给你过就是一念之差的事,有时候关系没打点到位,碰上邹超这些人心情一不好,很有可能就给你挂了。
    而且这些顶多只算人物背景设定,根本没占篇幅,后面痛改前非,子承父业圆满第一部 未尽的梦想,整体宣扬主旨还是积极向上的,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钟亦说的有理有据。
    邹超就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钟亦的耐心也彻底告罄,开始不讲道理了:我不管别人行不行,反正我是钟亦,我就可以。
    中国审片第二大法则,看人。
    只要咖位足够大,面子就足够大。可能你写什么毙什么,但人家大牌导演、大牌编剧就写什么过什么。
    所以片不过审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的地位够不上你的内容。
    邹超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嗓音沉沉:真的没见过比你横的了,面子工程一点不做,完全不操心备案能不能过就敢开组,梁思礼也是心大,信得过你,万一真卡了,他要亏死。
    钟亦翘唇:原因我以前好像就告诉过你了吧,我从不怕孤注一掷。
    邹超一顿,接上:因为富贵险中求。
    时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梁思礼那天一大早就跟鉴定那边的人联系好了,钟亦洗不了澡,只能简单套上衣服,带着宿醉和满身的黏腻出门。
    可梁思礼刚把人扶到自己副驾驶上,钟亦就扶着车门哇地一下吐了出来,一直吐到胃里全空,只能继续往外吐胆汁,整个人都虚脱了,全靠梁思礼环在他腰间的胳膊撑着。
    等钟亦好不容易缓下来,梁思礼重新叫了一辆车,在去的路上,他想带人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吃的时候钟亦都还好好的,结果一回副驾驶就又吐了个昏天暗地,后面做完鉴定,一整天钟亦都持续着吃什么吐什么的状态。
    那天晚上本来是他们约邹超聊过审的时间,哪知道这两人提前一天对上了,还闹得这么尴尬,原定饭局自然就耽搁了。
    邹超改去和同事们一起陪上级领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梁思礼这边听到的消息是,邹超已经放话了,说如果今天晚上钟亦能如约出现在饭桌上,他就做主把他们的片过了。
    道具方面邹超是没下狠手,但做的是实打实的狠,不说三天下不来床,起码第二天晚上是不可能的。
    做完鉴定,钟亦又去医院做了HIV检测,虽然是阴性,但毕竟有窗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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