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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水先生——青枫垂露(70)

    孙闻溪善解人意道:你放我通行,我便将珍珠给你。
    事先,孙闻溪打听过,守刀山的人家有娇妻,最爱的就是那个头饱满的大珍珠。
    果然,守卫收下珍珠,便放行了。
    第二关,孙闻溪如法炮制,他取出一枚水头极好的翡翠戒指,递给守卫。
    守油锅的弟兄家有高堂,最爱的便是翡翠戒指。
    见到戒指,守卫眼睛发直,径直放行了。
    孙闻溪不费吹灰之力便通过了两道关,第三关的吞炭老哥却是个硬茬。
    他不为外物所动,一直紧盯着孙闻溪。
    孙闻溪想要过关,唯有将炭吞下。
    两难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笑:阿丙,不是让你把关卡撤了吗?
    孙闻溪抬头,见是一个穿着狐皮大氅的青年。
    叫阿丙的守关人瞥了麻明空一眼,冷淡道:我只听老大的命令。
    阿丙,我说过,二当家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一个健硕男子跟在麻明空身后正色道。
    孙闻溪在上山之时,已听说了石连长与麻明空之间的故事,这会儿一瞧,便知来者何人。
    阿丙对石连长的态度明显更加恭敬,他低垂着头,沮丧道:属下知错,任凭老大惩罚。
    石连长也不含糊,吩咐道:自己去,领十下鞭子。
    麻明空刚想劝阻,便被石连长一个眼神止住了:我要让他们知道,谁也不能轻视你。
    麻明空自然知道,石连长的做法是在替他立威。
    自打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后,石连长便想方设法地弥补。
    麻明空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要什么,石连长便给什么。
    若说石连长最恼恨的事,便是麻明空要的太少,即便他有心想给,麻明空也不要。
    麻明空只求了石连长一件事,放过曹启,不再追究往事。
    石连长每次想起这些年蹉跎的光阴,都对曹启恨得牙痒痒,奈何答应了麻明空,只得隐忍不发。
    为了提高麻明空在宝塔连的地位,石连长四处替他立威,以至于如今宝塔连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对二当家不敬,便会挨罚。
    譬如这一回,阿丙就因为对麻明空语出不敬,吃了鞭子。
    石连长的良苦用心,麻明空都看在眼里。
    他心中熨帖,面上的笑便愈发灿烂。
    瞧见孙闻溪,他双眼一亮,好俊的男子。
    你是来加入宝塔连的?麻明空问。
    我是来寻人的。孙闻溪答道。
    寻人?麻明空与石连长对视一眼,疑惑道,所寻何人?
    夏景生。
    这个名字一出现,石连长和麻明空都变了脸色。
    孙闻溪自然也留意到了他们的表情,急切道:景生到底在哪?
    我们也不知道。麻明空犹豫道,当日他被长老邀到家中,却自此不见了踪影。
    如果没有夏景生,石连长恐怕要永远失去麻明空了,时至今日每每回想此事时,他都止不住后怕,心中更是对夏景生充满了感激。
    我们一直想找机会,向夏先生当面道谢,可麻明空欲言又止。
    经过几番辗转,孙闻溪手握很多信息,他知道,自己离夏景生越来越近了。夏景生所送的玉佩,正戴在孙闻溪的胸口,此刻正微微发着烫。
    他不敢耽搁,稍作休息,便拜别石连长与麻明空,继续走上寻夫之路。
    长老家是孙闻溪的第三站,在长老家中,他见到了祝波。
    祝波戒备地看着孙闻溪:你是谁,为何来此?
    孙闻溪直接说明来意,祝波听了,霎时间言辞闪烁起来。
    这般举动,更让孙闻溪确定,祝波知道夏景生发生了什么。
    孙闻溪目光一利,厉声道:到底怎么了?
    他胸前的玉佩愈发烫起来,像是在昭示着原主人遭遇的劫难。
    他被苗姑带走了。祝波说,我本想将人拦下,可没拦住。
    这是孙闻溪,第一次听闻黑苗寨。
    你说景生是苗寨的人?孙闻溪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倒是不大惊讶。
    可他没想到,夏景生母亲,竟然出生在这样一个荒僻的寨子里。
    是,而且夏先生还是苗姑的传人。祝波说着,看向孙闻溪。
    黑苗寨中对苗姑的要求近乎严苛,苗姑终身不婚不育,孙闻溪听着这些规矩,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祝波不明所以。
    我笑这规矩,景生并不符合。孙闻溪说。
    你是他朋友?祝波下意识将孙闻溪当做夏景生好友。
    却冷不丁听见孙闻溪说:不,我是他的爱人。
    祝波当即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夏景生已成婚了,对象还是个男人。
    不论如何,我都要将人带回去。孙闻溪说。
    看着孙闻溪坚定的眼神,祝波确信,他一定能将夏景生带回去。
    黑苗寨地理位置十分偏僻,孙闻溪刚一走近,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那目光并非善意的,带着满满的戒备与打量。
    你哪儿来的?一个苗民问孙闻溪。
    江城人士。孙闻溪坦荡应道。
    叫什么名字?苗民继续刨根问底。
    孙闻溪。苗民得到了基本的信息,迅速前往樊烬处报备。
    彼时,樊烬和夏景生呆在一起,见苗民急匆匆地跑来。
    出什么事了?樊烬蹙眉道。
    来了一个叫孙闻溪的,说要找夏
    话未说完,就被樊烬打断了:这名字不吉利,撵走!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夏景生忽然开口道:慢着!
    第九十章
    让他进来。夏景生吩咐。
    小迟你怎么让他进来?樊烬不赞成地看着夏景生。
    黑苗寨是不欢迎外乡人随意进入的, 这个规矩,夏景生也知道。
    夏景生轻声念着孙闻溪的名字, 迟疑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在哪儿听过呢, 夏景生思索着, 头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痛苦地捂着太阳穴, 一时间思绪纷乱。
    樊烬见状,赶紧将人扶住, 连声道:放松,小迟, 别想了, 你身子吃不消。
    就在这时,孙闻溪被人领着走过来,一眼便瞧见了身着苗族传统服饰的夏景生。
    景生他惊喜道, 你没事, 太好了!说着, 孙闻溪大步上前,想要给朝思暮想的爱人一个拥抱。
    却被樊烬抬手拦住了。
    夏景生看着面前的男子, 清澈的眼神中透着懵然。
    与孙闻溪对视的瞬间,他无法自抑地难受起来,初时只是头昏目眩, 而后演变成了恶心干呕。
    景生,你怎么了?孙闻溪留意到夏景生的异样,想要冲破樊烬的阻隔。
    却听夏景生哑声道:你别过来。
    孙闻溪的动作僵住了, 他迟疑道:景生你说什么?
    孙闻溪的目光中,满载着焦急与心疼,夏景生不敢与之对视,埋首道:我们认识吗?
    孙闻溪如遭雷击。
    他无法相信,不久前还如胶似漆的爱人,就这样忘了自己。
    景生,你不认识我了?
    或许是孙闻溪的声音太过绝望,夏景生终于鼓足勇气看了他一样。
    就是这一眼,让孙闻溪确信,夏景生是真的忘了他。
    他从没在夏景生身上瞧见这种眼神,陌生中带着一丝彷徨,好像他是什么可怖的洪水猛兽。
    我们是朋友?夏景生试探道。
    孙闻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朋友?
    孙闻溪失笑出声,他无法想象,夏景生是用什么样的心境说出这两个字的。
    孙闻溪还能回忆起那些亲密的私语,那不顾一切的亲吻,那亲昵间偶尔显露的羞赧,可所有的一切,在夏景生那儿都成了一片空白。
    不是。斩钉截铁的两个字,让夏景生无措起来。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
    夏景生困惑了。
    孙闻溪看不得夏景生目露茫然的样子,索性揭秘道:我们是恋人。
    夏景生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樊烬。
    樊烬脸黑得彻底,他扶住夏景生的肩,与之对视:小迟,你别听这疯子胡说,我们才是恋人。
    夏景生看着樊烬郑重的表情,终究点了点头。
    孙闻溪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荒谬绝伦。
    夏景生明明是自己的恋人,不过来了趟桂城,竟莫名其妙地改名换姓,现下更是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便宜恋人。
    孙闻溪哼笑一声,一把拉住夏景生的手:景生,你信他还是信我。
    肌肤相触的一刻,夏景生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这感觉很熟悉,就像是他们曾经牵过手一般。
    小迟!樊烬的一声轻呼,将夏景生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夏景生稍稍用劲儿,将手抽出: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什么?孙闻溪难以置信。
    你要找的爱人,叫夏景生,而我叫龙迟。夏景生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
    孙闻溪简直要被气笑了,语气里不觉带上了一丝质问:好,你叫龙迟,你父亲母亲姓甚名谁,家中几口人,可曾婚娶?
    夏景生被他连翻的问话难住了,静默半晌,才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上门提亲啊。孙闻溪漫不经心地抛出一枚惊雷。
    什什么?!夏景生疑心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你叫龙迟,我孙闻溪看上你了,准备择日上你家提亲。你既未成亲,我自然有提亲的权利。
    我已经有爱人了。夏景生说着,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这是一种极陌生的感觉,自打遇见这个叫孙闻溪的男人,夏景生便失了一贯的淡定。
    以往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夏景生,罕见地被人牵动心绪。
    我知道,那不若景生你来挑,我们两个之间,你更喜欢谁?孙闻溪脸上染上了吊儿郎当的笑容,仿佛方才的心疼与紧张都是演出来的。
    无聊至极!樊烬恼怒道。
    他以愤怒掩饰自己的心慌,方才,他一度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夏景生碰上孙闻溪,两人自带一种和谐的气场,旁人无法干涉。
    无聊?孙闻溪挑眉道,你莫不是怕了,不敢跟我比?
    樊烬哪里经得起这般挑衅,当即高声道:我当然不怕,比就比!
    好,这可是你说的。孙闻溪唇角呛着一抹坏笑,伸手挑起夏景生的下巴。
    宝贝儿,不就是再追你一次,咱没在怕的。
    说完,他也不顾樊烬杀人的视线,冲领路的苗家小哥道:我是来借宿的,烦请带路。
    樊烬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怒道:你一个外乡人,不能住在寨子里。
    孙闻溪面色一垮,蹙眉道:我不过看贵寨风景秀丽,想要借宿而已,不曾想你们这般排外。
    罢了罢了,我看他身上的衣裳挺好看的,也给我弄一套。孙闻溪抬手指了指夏景生。
    你放肆!樊烬一生气,苗语都冒出来了,他可是苗姑的传人。
    孙闻溪没听懂樊烬的话,他从行囊中取出一些碎银子:这些钱可够?
    苗家小哥认得银子,登时兴致高昂地点头。
    有钱财作门路,孙闻溪很快弄到了一身苗家的衣裳。
    他身形挺拔,相貌俊朗,穿上苗家装束也是俊俏儿郎,寨里的姑娘见之难忘,不多时,竟成了炙手可热的红人。
    这状况倒是樊烬始料未及的,他对此简直恨得牙痒痒,只能严防死守,寸步不离地粘着夏景生。
    可他不知道,此时的夏景生,心中也惦念着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奇怪男人。
    至今,夏景生都觉得孙闻溪认错了人。
    看他身上的装束,和自己分明就不一样,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爱人。
    夏景生想着,摇了摇头。
    小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樊烬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气急败坏。
    嗯?夏景生茫然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那孙闻溪是个无赖之徒,四处沾花惹草,你可不能和他走得太近,知道吗?樊烬可劲儿地抹黑孙闻溪。
    夏景生却没听出话里的恶意,他一向听樊烬的话,这次也不例外。
    夏景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你放心,我和他接触不多。
    樊烬哪里能放心,又是一番嘱咐,说得夏景生不耐烦了才停下。
    因着日前的疏远,夏景生与樊烬已经不住一间房了。
    可这会儿,樊烬又反悔了,厚着脸皮缠着夏景生,要与他一块睡。
    这话正好被溜达的孙闻溪听见了,不由地嗤笑出声。
    樊烬跟只刺猬似的,竖起一身的尖刺,闷声道:谁?
    我。孙闻溪从夜色中走来。
    你笑什么?樊烬脸色不善。
    笑你没断奶,这么大的人了还非要缠着人一起睡。孙闻溪说着,又笑了一声。
    樊烬何曾被这样伤过面子,当即不服道:五十步笑百步,难道你不想和小迟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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