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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破山河一将成(穿越)——往北(75)

    大人!眼见着赵鹏似乎有杀红了眼的趋势,那头的侍卫说什么也不敢离开分毫,护在何柏成身侧,急急的催促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人,属下送您离开再从长计议!一旁的侍卫急急的劝着, 此时门外的喊杀声, 已经阵阵在耳。
    大人!
    何柏成气急了眼,死死的盯着赵承安,眼看着他似乎已经没有了一战之力, 又偏偏一击又一击,左支右绌,死活不肯倒下。
    走!何柏成咬牙恨声道,被人围在中心护着, 转身便要撤退。
    想走?已经晚了。
    一个声音从外间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呼啦啦的眼熟的赭衣银甲的队伍。
    不过瞬间,情势便彻底翻转了过来,本来被围的人被军队护在了身后,而本来被护着的人,如今被重重包围着。
    赵承安舒了口气,总算是撑到了救援。
    他眨了眨已经变得虚晃的眼,乍一放松,心中的那一口气猛地一泄,手中沉重的长戟竟是再也握不住,当啷一下落在地上!
    你怎么样。
    承安!
    校尉!
    几欲歪软的身子被身边的人撑着,赵承安使劲睁大了眼,一瞬间涣散的神经再也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意识消退前的最后一秒,是何柏成被一枪挑破脚筋的画面。
    嗯,能睡个好觉。
    赵承安彻底放任了自己,沉入了黑暗。
    承安!李延泽唬的一跳,随着赵承安的歪道,抱着他的身子支撑不住的向后仰起,竟是扑腾一下跌坐在地上。
    承安?承安?
    李延泽揽着赵承安,心中碰碰的直跳,眼看着他无知无觉的反应,脑子一片空白。
    顾不上身边围上来的人,李延泽咽了口唾沫,颤抖的手,抬起来,放在他的鼻翼下。
    晴天霹雳。
    李延泽觉得耳边似乎有雷鸣闪过,轰隆着震破了他的耳膜,让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怎么,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李延泽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那厢何柏成惨叫怒骂着被人带走,江城快步来到赵承安身边,入耳的便是李延泽失神的呢喃。
    江城的脸黑的吓人,一把推开了李延泽,将赵承安拉近怀里一把抱起,愣着做什么!叫大夫啊!
    旧伤复发,用力过猛,体力透支,他们不敢移动,就近将赵承安挪进了旁边的院子暂时安置了起来。外面这会儿正乱着,赵鹏、李延泽身份地位在那里放着,便是担心,也不能留下来守着。
    江城便自己请命留了下来,连带着还有张扬等人。
    上次大战赵承安本就受了重伤,伤口两次崩裂好不容易堪堪将表面养好了一些,如今伤口再一次撕裂,这可比之前的伤还要严重一些,前来负责给赵承安看病的大夫,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色也不大好。
    不是说了,需要小心静养,不能再大动干戈,伤口反复撕裂,是闹着玩的么?大夫将赵承安的手放下,转头就对着江城训骂了起来。
    他是从边疆跟着卫北军而来的老军医,在卫北军行医也有十年,对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来说,是再值得敬重的人不过,这会儿他骂孙子似的朝着江城训过来,谁也不敢打断。
    江城更是拱着手,实实在在的垂头鞠躬,是我们的不是。
    孙大夫,我这兄弟现在...怎么样。
    哼!孙田庆翻着白眼哼了一声,暂时还死不了。
    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够让人重视般,补充道,但是如果再不用心静养,这条命也留不到跟敌人奋战了,到时候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你们就去阎罗殿要人吧!
    孙田庆恨恨的说着,完了耐不住又哼了一声,我去开方子,你们让人跟我回去抓药。
    张扬不用他说,扭头跟着孙田庆去抓药,屋里留了两个亲兵,门外窗口门栏又站了四个,院子里就更多了。将整个小院牢牢的看守了起来。
    江城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面色苍白,连唇都透着青白的赵承安,心里说不上是酸还是堵,又或者是不安。他伸手掖了掖他身上的被子,犹豫着伸手放在了他的鼻下。
    有那么一瞬间,江城也以为他的呼吸已经停了,就在他浑身僵硬的下一刻,浅浅淡淡的气流喷洒在指尖。
    江城终于重重吁了口气。
    人活着,活着就好。
    赵承安这一睡又睡了足足四日,睡过了除夕,睡过了新年,睡过了全城搜捕,也睡过了大军回城。
    若不是血止住了,细弱的呼吸和浅浅的心跳,证明着他还活着,江城都要忍不住怀疑,是自己被噩梦魇住了。期间赵承安神智模糊的高烧了两日有余,几次都在梦中无声无息的落泪。
    直到第五日的清晨,赵承安才恍惚着从睡梦中醒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从纸窗透出的光色,大约外间的日头正好,身下的暖炕烧的热乎乎的,赵承安的头有些痛,神智一时飘忽一时连续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躺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赵承安微微动了动肩侧,果然感觉到一阵牵扯的刺痛。
    别动!
    江城端着药碗伴随着打着旋呼啸的冷风从外面进来,一入眼的便是赵承安似要起身的动作,惊的他手中的药碗险些扔出去。
    别乱动!
    江城厉声的喝了一句。
    赵承安眨了眨眼,有点懵逼,果然乖乖的挺直着身体,不敢动弹了。
    江城这才反应过来,你醒了。
    他快步走了过来,将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感觉怎么样?
    江城强自按下心中的激动,关切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承安刚醒脑子空空的,还有些迟钝,他眨了眨眼,顿了一会儿才张口,水...
    江城愣了一下,一拍脑门,看我。随即又笑,起身去屋子中间烧着的炭火边取了温着的铜壶,兑了桌上的凉水,然后伸手垫在赵承安的颈下,扶着赵承安微微抬头,将水喂了下去。
    一连喝了两大杯,温热的水流滋润着几近干涸灼烧的喉咙肠胃,赵承安这才真切的觉得又活过来了。
    什么时候了。赵承安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有点久,身子躺着有点酸硬,手臂肩背不能动,却耐不住勾着脚指头动了动腿,结果几日不动的身体乍然一动弹,从脚底板蔓延的酸麻感,飞快的遍布全身。
    就好像整个人掉进了蚂蚁窝,到处都是钻心的麻。
    赵承安没顶住,抽搐着脸冷嘶了一口。
    江城自然没有错过他的小动作,看他小心没有乱动扯到伤口,这才不冷不热的开口劝道,你躺了好几日,身体可能会有点麻,别乱动,小心伤口。
    语气和缓,娓娓道来,说不出的一股子...
    挤兑的味儿。
    赵承安都好久没听江城这么说话了,一下子都有点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认真的自我检讨。
    他是哪里惹着这个心眼如针如麦芒的大公子了么?
    没有啊。
    ......
    我伤口疼。赵承安花花肠子急转,嘴上已经先一步开了口,配着紧蹙的眉,依然苍白的脸色,睡了几日有些浮肿憔悴的脸...
    江城果然信了,担忧的问道,扯到伤口了?
    我去唤大夫来。他说着便急慌慌的起身,不带赵承安阻拦就已经快步冲了出去。
    赵承安望着一眨眼就了无踪迹的身影,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
    江城的身手是不是又长进了。
    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不过
    嘶,他现在确实难受的狠。
    赵承安的脸一下又苦了,刚才似乎弱了两份是我麻,再一次席卷而来,怎么觉得比刚才还严重了。
    ......
    赵承安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了开来,被有心人悉知了个便。
    当天午后,李延泽便匆匆赶了过来。
    承安,好兄弟!李延泽一进门就朝床前扑了过来,几乎是半扑在床边,他双眼发红,望着赵承安的目光说不出来的激动。
    你这是干什么?!赵承安这会儿刚刚被江城扶靠着枕头坐起来,粗粗洗漱用了点汤,眼见着李延泽都快要给他行李了,赶紧阻到,使不得!
    江城快了赵承安一步,强硬的抵着李延泽,用了力气,生生的将他弯下去的身子硬拽了起来,嘴上更是厉道,七皇子!
    李延泽被拦住,缓了一歇,也反应了过来,他半推开江城,一把坐在了床边,握住了赵承安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你救了我的命。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李延泽眼睛通红,紧紧的握住了赵承安的手,似乎是憋了许久,这会儿有点崩不住的意思。
    赵承安默了一瞬,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救了他?
    赵承安沉默着回想,似乎好像是那天刺客围攻时,有几次刺客即将要伤到李延泽的时候,他出手帮他解围...
    七皇子言重了,我...
    你安心养伤,小妹和孩子那里交给我,你救了我一命,我会如实禀告父皇,好好谢你。以后你赵承安的事,就是我李延泽的事!
    这话说的太惊悚了,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赵承安都想给他跪下了。
    七皇子,万万使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李延泽:以后你妹子就是我妹子,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赵承安:我觉得你仿佛在占我便宜...我还没死,我儿子是我儿子,别想打我(妹)的注意!
    看吧,说更就更,我真棒。
    ☆、第 98 章
    98.
    不, 你才是不要客气!李延泽叹道,这一路多亏你关照,几番帮我救我, 我真的很感激。
    李延泽说的越情深义重, 赵承安的心就越慌, 只觉得脑子一抽一抽的。
    他才堪堪入伍一年余, 从一个微末的火头军, 蹿到现在的校尉, 不说是一步登天,也差不多是步步高升了, 别人用多少军功,经历多少的生死才能踩着尸海爬上来的位置,赵承安一下就步了上来。
    这让他心中不太安稳。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太小,而这个帽子太大,他需要时间去成长,成长到能配得上这份荣誉, 这个职位的时候。
    而现在李延泽这明显要报答他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如果李延泽是个公主,或许都要求旨下嫁的样子,让赵承安格外的不安。
    校尉往上是什么职位来着?
    赵承安脑子有点懵。
    七皇子。赵承安弱弱的笑着打断了李延泽的话, 偏偏还目光清明,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何必与承安如此生分。
    你刚才喊我一句兄弟,我以为咱们几番并肩作战, 一路扶协同行,我以为我们早就是战友是兄弟了!
    赵承安此时还在病中,声音气力不足,显得有点轻飘飘的,可他的表情目光无一不让觉得郑重,堂堂正正的厚重。
    李延泽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事实上,他的兄弟姐妹不少,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他早已经习惯了做事不满五,说话留七分,心防建的格外高。他在最乱的时候选择来到边关,便是空有一腔想要提枪的热血奋勇,起初和以前并没有不同。
    是一次次的鲜血,一次次的杀声,一次次站在军营后听着战鼓擂响的颤动,破开了他的心防。
    于是他决定任性的为了自己为了家国为了说不出来的什么,努力一次。
    这些日子以来,是他过的最最辛苦,最最混乱,也是最最放松的时候,他能放心的将后背交给自己人,能毫无保留的信任,也能不顾一切的付出,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以往的所有都不一般。
    李延泽笑了一下,特别特别畅快的那种笑法。
    是!我们是兄弟,是战友。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之前的感激发酵出一股子豪情义气,灌的胸腔中鼓鼓胀胀的温热,承安,好兄弟。
    李延泽抬手想拍赵承安的肩,反应过来紧紧握了下他的手。
    七皇子...
    李延泽抬了抬手,怎么还叫七皇子,咱们兄弟相处,你也不要这么客气,直接唤我名字便是。我名李恭瑾,表字延泽。
    赵承安本来许是有两份敷衍,见李延泽如此郑重,心下觉得羞愧,也认真了起来,延泽。
    这么一闹,赵承安也就没再隐瞒,认真直接的拒绝了李延泽想要为他请封请赏的念头。
    李延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
    通常人家不都是巴不得想要爬的更高,升的更快么,怎么到了赵承安这里,明明有这个机遇,还要想着拒绝呢?
    不光是李延泽,连旁边被忽略,安静当背景板的江城也将目光投注在了赵承安的脸上。
    李延泽劝不了赵承安,最终只能同意了他的话,之后又叙了几句,眼看着下午的兵训就要开始了,这才告辞离开,临了还不忘对着一旁静默悠然兀自饮茶的江城,叮咛了一堆。
    江城送他出门,回来的时候赵承安正望着门口。
    人走了?赵承安问道。
    嗯。
    赵承安闻言下一秒忽而变了脸色,一脸扭曲的狰狞,呲着牙,抽抽着嘴角,本就憔悴的脸上,难看的厉害,快,快帮我一把,扶我躺下。
    他身体本就虚弱着,刚才那半天撑着劲儿叙话,这会儿才觉得大半边屁gu蛋子发麻。
    江城有心想刺他两句,又念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隐了下去,走到床边,小心的将人扶着躺下。
    赵承安过了一会儿才又觉得活过来了似的,头上潮潮的虚汗,一脸的庆幸舒爽。
    为何?
    江城坐在床边,见他舒服了,这才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其实他心理隐隐有了答案,此时问出来,也不过是习惯使然,想要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
    什么?赵承安舒服到恍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城的话,他想了想,朝江城问道,你觉得我该接受么?
    江城挑眉望向他,这是将问题给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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