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将军,有妖气[重生] > 将军,有妖气[重生]
错误举报

>将军,有妖气[重生]——秋白鸽(37)

    霍长婴一路跟在后面,留意着周围的异样,而那股子妖气却像是销声匿迹般,一行人路经太液池旁,竟也无甚大事。
    而他特意留意了慕嘉颜,发现那姑娘倒也无异样,同往常般和人说笑,在人群中就想朵向阳花,全完不见同萧铎剑拔弩张时的神情。
    暮色|降临,宫中张灯结彩,新年的喜气洋溢在宫中。
    钟声响动,宫宴开席。
    夜风阵阵,冰冷的凉意带着殿內香炉中的袅袅香气,缭绕在红毯之上胡旋舞女旋转的裙裾上,琵琶丝竹,箜篌悦耳。
    主座之上,便是帝后二人,皇帝威严庄重,皇后雍容典雅,共同笑着接受众臣朝拜。
    靠近主位的宴席坐的便是后宫嫔妃与皇子公主,再往后一排坐着朝中大臣,命妇贵女则是另辟屏风格挡。
    霍长婴本应与命妇贵女一处,但开宴前,皇帝却忽然出声,命人在萧将军身边放两张坐席,却不另加桌案,是以霍长婴得以同萧铎一处。
    但只命人加坐席却不加桌案,这般做法,与那宴席之上,皇帝兴起赏赐给大臣的歌姬舞女并无不同。
    众人只冷眼瞧着,各自心中打着算盘,不知是晋国公家这位近日来炙手可热的萧将军,是否因拒绝皇帝赐婚而惹怒了陛下,是以,众人便如同看不见萧将军身边还坐着个人般。
    晋国公也只是含笑冲霍长婴点点头,在众人看不见的时候,转头冲霍长婴一眨眼,示意他安心。
    霍长婴唇角抽了下,往萧铎身边靠了靠,他自是知晓这宫宴规矩,但心中并无多少恼意,反而正得了他的意,离阿铎近,且不用跟那些女人周旋。
    端起酒壶自己斟了杯,入口醇香绵厚,霍长婴微微眯了眼,惬意地瞧着眼前的舞蹈。
    陛下其实并非刻意折辱与你,
    萧铎替霍长婴挑着鱼刺,将细白的鱼肉放在瓷碗里,那些命妇贵女并非都是良善之辈,你身无诰命,又非宗室,而且他说着顿了下耳尖有些红,舀了勺鱼汤到盛着鱼肉的小瓷碗里,而且,你还未曾过门,陛下让你在我身边,虽面上不怎么好看,实则最为稳妥。
    霍长婴挑挑眉,四周欢声笑语,丝竹阵阵,他笑着侧头在萧铎耳边低语道:你倒不疑心。余光扫过对面嫔妃公主或羡慕,或好奇的神情,坦然接过瓷碗,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眯了眯眼,只觉满口鲜香。
    他并非不懂宫中规矩,便低头同萧铎悄声道:我懂,即便假托常氏女身份,也只是一介白身之女,若还令摆桌案,反倒不合规矩,保不准儿就令有心之人做了筏子。
    说着,他视线扫向对面空着的那几个位子,端起酒壶装作温顺的模样,给萧铎斟了杯酒,边悄声道:听闻太子病中不能出席宴会,陛下手边那个位子竟也空着?
    萧铎又替他夹菜,边道:是聂相。
    霍长婴闻言微微惊讶,心说这聂家人竟嚣张到这般地步,视线扫过对侧席位之际,忽然察觉一道视线,寻着方向望去,却没发觉有人看他,只瞧见在皇帝手边极近的位置,一个身着皇子服色十来岁小少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歌舞。
    他眉心疑惑微蹙,萧铎便道:那便是三皇子,聂贵妃所出。
    霍长婴微微挑眉,心说这便是自己那不着调的祖宗,正欲收回视线,余光忽然扫到那三皇子身侧垂眸不语的小內侍。
    他眼睛微眯,在那人身上转了圈儿,便收回视线,专注瓷碗中的鲜美鱼肉。
    歌舞间歇,胡旋舞女退下,转换另一波舞姬,脚系铜铃,反弹琵琶,舞姿曼妙,跳的正是敦煌的飞天乐舞。
    正在此时,內侍禀报声阵阵传来,聂相才姗姗来迟。
    皇帝面上却并未责怪之意,笑着让聂卿落座,又寒暄几句,似乎对于聂相这般嚣张之事见怪不怪。
    霍长婴瞧着众位大臣也并未异色,便是如晋国公般元老也只笑着同聂相遥一举杯。
    而那聂相,明明年过四十,却并未半分老态,也未蓄胡须,他面貌儒雅清隽,眉宇间带着疏离的冰冷,不同与霍长婴以往印象中权臣彪悍的形象,这人却长袖当风,身材修长,当真是能令满堂生辉的好相貌。
    聂相方一落座,身侧官员便纷纷敬酒,他却只是若有似无地回应着。
    隔着舞姬晃动的鲛纱飘带,霍长婴暗自打量着那聂相,目光在那人清隽的侧脸停留片刻,他心头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他微微讶异,这种感觉不同与他和萧铎初见时的熟稔,甚至很是陌生,如同另一个人带给他的情绪。
    霍长婴心说,难道是因为这聂相的好相貌?
    想着他便不由出神,忽而却瞥见自己盘子中堆积成山的菜肴,微微愕然,霍长婴转头看向萧铎,只见男人下颌紧绷,不发一言,只是兀自给自己闷头夹菜。
    他眯眼看了半晌,才恍然,莫不是醋了?
    霍长婴如此想着,心中微觉好笑,便悄悄在案底捏了捏萧铎掌心的厚茧,身子凑近些笑道:谁都不及将军美貌之万千。
    萧铎正端盏饮酒,闻言猛地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霍长婴忙帮他顺气,好笑又无奈道:这般玩笑你就受不住,日后咱们亲昵之时,我若说些更加过分的话,你可怎么办?
    萧铎也不知是被酒呛得,还是被霍长婴这露骨的话撩拨的,耳朵已是通红。
    他们这里一番动作,却是引起了首席之上的帝后注意,帝后两人凑近低声几句,便听见皇帝笑着唤道:长风将军。
    萧铎理了下衣摆,应声上前。
    皇上道:朕还曾想将承嘉指给你,如今看来,却是险些拆散了一对好姻缘啊。
    萧铎恭敬道:内人蒲柳之姿,不比公主金枝玉叶。
    一侧坐下的聂贵妃,忽然哼笑了声,小声道:将军不也是宁愿要蒲柳之姿,也不要那金枝玉叶么?声音夹杂在琵琶声中,似不甚分明,却恰巧能落入帝后的耳中。
    皇帝面色一沉,眼神扫过聂贵妃,聂妃瞬间噤声,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鎏金护甲,面上似有不甘。
    皇后却只是含笑不语,像是从未听见聂妃冷嘲热讽的话般,侧头与皇帝耳语几句。
    便见皇帝神色稍霁,哈哈笑道:萧将军还说不是绝色,朕瞧着倒是同皇后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此番话说出来,不仅化解了尴尬,还顺道赞扬了皇后的容貌。
    王皇后贤惠一笑道:臣妾年纪大了当不得绝色二字,不过看那孩子眉眼倒真同承嘉有几分形似,我瞧着也是打心眼儿里亲近。承嘉公主是王皇后的亲生女儿,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眉宇间已有王皇后当年的风采,只仍是一团孩气。
    一边的聂贵妃看高座之上帝后和谐,指甲掐进了掌心,笑了声道:我瞧着,还和太子长得还像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噤声,却又纷纷偷偷打量起萧铎带来的女子,细看之下均是不由惊叹,鼻梁唇角轮廓真有几分肖似。
    高座之上的皇帝脸色微冷,皇后闻言也悄悄收回在霍长婴脸上打量的视线,压下心中的一丝疑惑,笑着打圆场道:聂妹妹不是说准备了新鲜玩意儿么,还不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第53章 太液池
    从方才萧铎出席后, 霍长婴便一直注意着周围人一举一动,悄然大量着主座之上的几人。
    聂贵妃身为贵妃,是后宫之中位分仅次于王皇后之人, 三皇子生母, 聂相的堂妹, 今日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织金长衣, 头戴十二钗金步摇,细长的眼角上扬, 五官艳丽而刻薄。
    霍长婴视线在聂相和聂贵妃两人身上扫过,心下惊讶,他若没看错,方才陛下眼神示警,聂贵妃并无畏惧, 却在触及聂相投过去若有似无的冰冷眼神中,蓦地收声。
    他微微转动酒杯, 心说难不成,相比皇权威严,聂贵妃竟更畏惧她身为丞相的堂哥?
    视线收回间,余光却忽的瞥见聂贵妃大氅衣领上的雪白狐裘。
    霍长婴指尖摩挲着酒杯, 目光在那雪白狐皮之上略微停留, 感到前方有一道视线看过来,霍长婴转头正迎上聂相的目光,细长的丹凤眼,同聂贵妃有些相似, 却不似女人的媚意, 带着冰冷的审视,正隔着舞女曼妙的舞姿, 定定看着他。
    霍长婴心中狐疑,却不欲给萧铎惹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佯似没察觉般看着舞女舞蹈。
    那厢,王皇后话语一出,聂贵妃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般,掩唇一笑,道:娘娘不说,臣妾倒要忘了,的确有是个精巧玩意儿,不过
    她说着顿了下,目光避开聂相,扫向席座上的霍长婴,冲皇上娇媚一笑道:不过臣妾听闻,萧将军这未过门的夫人倒懂些玄门之术,今儿除夕,不如让她来展示一二,也让咱们瞧个新鲜。
    这般言语,便是将霍长婴当做伶人戏子之流,萧铎闻言眉头微蹙,手背青筋突起,坐下的晋国公听闻,酒杯往桌案上一放,面色微愠。
    即便皇帝的眉眼间也闪过一丝不悦,正欲拒绝,手背却被人轻柔按住。
    王皇后冲他摇了摇头,继而向聂贵妃和善笑道:本宫倒也听闻常家乃是世家大族,不拘一格治学之风更是名扬天下,常家女儿懂得玄门之术也无可厚非,聂贵妃莫要大惊小怪。
    一番话说来,既摆明了常氏世家大族的身份,又委婉地说明聂贵妃知识浅薄。
    霍长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对王皇后多了些认识。
    聂贵妃面上有些难看,笑了笑微一低头道:娘娘说的是,是臣妾浅薄了。
    经聂贵妃一打岔,皇帝便也歇了原本叫萧铎前来的想法,只顺便给赏赐了萧铎一些番邦进攻的珍贵物事,便叫人退下。
    萧铎还未回到坐席,路上便有小內侍揽住他,低声说了几句些什么,萧铎面色一变,便转身向后走去。
    待霍长婴注意到时,萧铎的身影便已转过道道人影,不见了。
    霍长婴眉心一跳,心头莫名生出些不安,他余光却依旧瞥见聂相的不时朝他投来的目光,如同监视一般。
    萧铎不知因何离席,霍长婴也只得按兵不动,舞蹈停歇,转瞬又上来些杂耍艺人,均是些民间的小把戏,却将久居深宫的众皇子嫔妃逗得频频发笑。
    大臣们自然见怪不怪,饮宴喝酒,谈天论地,气氛也渐渐宽松了起来。
    只要聂然,眸光在其中一个杂耍艺人身上闪过一丝异样,片刻便恢复平静,霍长婴却捕捉到了这一瞬,他在那艺人少年和聂相身上来回打量,发现似乎两人并不认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狐疑来。
    正当其中一个花脸老人家表演喷火之际,霍长婴身后走近一个小宫女,她低声说了句:皇后娘娘请姑娘去太液池边问话。
    霍长婴听见太液池几字后,眉心一跳,继而向高座上看去,发现果然不见皇后身影,便不动声色问道:方才是谁传唤萧将军离开,是否是皇后娘娘?
    奴婢只知传旨,其他也不知晓。小宫女敛眉低目,似也不知更多。
    见霍长婴不动,小宫女有些为难地催促道:奴婢只是传话的,皇后娘娘命令奴婢不敢违抗,还请姑娘遂奴婢去一趟吧。
    伸手在酒杯中蘸了蘸,长袖遮掩下,手指在边在桌案上滑动,好,劳烦姑娘带路了。霍长婴微一低头,长袖揽在身前,桌案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水痕。
    霍长婴跟着小宫女往太液池走去,一路上却不见多少內侍宫女,等到了太液池畔,也并未看见王皇后的身影。
    姑娘请在此稍候。小宫女微一屈膝,便也告退。
    月朗星稀,空气中漂浮着雪后寒冷的气息,夜风寒凉。
    霍长婴走上池上拱桥,空气中浮动着梅花的清雅香气,他扶着栏杆往池水中看去,平静的湖面不见丝毫涟漪,幽深黑暗像有野兽蛰伏在其下,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耳边传来细微响动,霍长婴悄然摸上腰间折扇,凝神屏息。
    身后草丛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霍长婴陡然转身,折扇直指那处树丛,低喝一声:谁?
    忽的,原本平静如古水无波的太液池,翻滚涌动,宛如热水沸腾,霍长婴只觉一股巨大妖力突破他封印的结界,瞬间席卷上他的脚踝,就要将人往池水中拉去!
    霍长婴心下一惊,他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的一个致命的事实,便是他其实是只旱鸭子。
    身后树丛间传来响动,霍长婴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一道明黄袍角的剪影迅速从树丛后冲了出来!
    一道隐约晃动的明黄袍角。
    与此同时,宫宴之上。
    萧铎回到坐席,却发现霍长婴并不在其中,问了周围內侍,均说不知。
    正心烦意乱间,忽然瞥见桌案之上红光闪动,却是我在太液池,恐有诈速来几字,这般大喇喇地展现在桌案上,萧铎心下一惊,却发现周围人像看不见般,神色如常,他抬手用指尖搓了搓,却发现那字迹并没有消失半分。
    萧铎心下了然,定是长婴所谓的法术。
    能这般给他传信,定然有长婴不得不去的理由,他转头看向主座上,帝后和谐共赏歌舞,并无半分异样。
    萧铎眉头紧皱,脚步飞快往太液池走去。
    那厢,三皇子身后,一直垂头不语的小內侍却将萧铎和霍长婴的动作看在眼里,他攥在袖底的手指动了动,薄唇紧抿,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低头在三皇子耳边说了什么。
    太液池畔,妖风鼓动,梅花阵阵飘落。
    霍长婴被那道湿滑的妖力缠住了脚腕,手中折扇翻转,反手迅速向那缠住他的黑色妖气砍去,只听见幽暗湖水中传来凄厉的一声长嘶,黑色妖气宛如藤蔓般迅速撤回。
    喘息间,霍长婴手中不停打着印伽,一道无形的巨大结界网铺满池面,那股子妖气却陡然暴涨,带起巨大水花兜头便冲他身后那明黄的身影笼去,霍长婴心下一惊,拉住那人衣袖猛地将人摔了出去。
    而那道冲天妖气却陡然调转方向,将霍长婴笼在其中,迅速往池水深处拖去。
    霍长婴只觉池水瞬间将他包围,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向眼耳口鼻中涌去,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发黑,脖颈间妖气勒的生疼。
    长婴!
    正待他意识将要消失之时,熟悉的声音从岸上传来,声音隔着重重昏暗的池水,虚幻仿若隔世。
    紧接着,一道玄色衣衫的身影从池水边毫不犹豫地跳下。
    霍长婴眼前一阵模糊,他伸手欲去抓那人的手掌,水下的重力却让他迟缓了动作,指尖碰触到又分开,脚腕间那股力道疯了般拉着他向池水深处去。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