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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青衣杏林(

    郁宁大喜,想也未想大刀金马的往上一坐,藤椅编的精细,腰下还有一个小垫枕,抵着腰,让他舒服得叹了口气。披风一裹,手炉一抱,硬生生把佛寺清净之地给坐出了烟花三月下扬州的作派。他还犹嫌不止:大师快来坐呀!我们得快一些了!
    了凡大师沉默,实在是有些坐不下去。
    芙蓉上前一步,道:我家少爷重病初愈,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如此,倒是贫僧失礼了。了凡大师对着抬肩舆的两人合手躬身,才缓步上了肩舆。了凡大师坐稳,肩舆抬起,轿夫是国师府的护卫暂时改行担任的,个个皆是身怀武艺,行路轻快而稳,郁宁意态闲舒的叹了口气,想给自己灵机一动点个赞。没想到国师府的下人这样的多才多艺,回头回家之后他要叫人去打赏一桌上好的酒菜。
    其实事实上这是芙蓉怕郁宁被了凡到了人言僻静处灭了口,特意更换的轿夫。
    护国寺的塔林建于后山,郁宁自方才进护国寺的时候就看见了后面有一片山,只不过被寺庙的建筑挡住了,没有得以一窥全豹,现下绕过偏殿,后山的全貌就一览无余了。
    等到此事,郁宁才发现自己之前有点盲人摸象了,他本以为这座山是一座小山,不说其他,依山傍水,也是世人常有的风水概念。而这座山整体来说不算峻峭,可是从他现在所处的角度来看,却发现这山有一面乃是悬崖,异常陡峭,简直堪称是一道孤峰直插云霄。
    有这样的山而能建起着一座首都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这样的山,孤傲桀骜,冷酷无情,也无甚环抱之姿,从风水上来说并不适宜人们在此地居住。他又往上望去,山峰半腰处有无数皎白的佛塔林立,虽说积雪未化,看得不是那么清晰,但是奈何那些佛塔的数量太过于庞大,与周围环境完全不融洽,让郁宁一眼就看了出来,显然那就是护国寺的塔林了。
    郁宁凝神望去,顺着山峰走向一路向上,只见自山中各处冒出一道道如同泉涌的气场,在半空中形成一朵朵如同倒扣的碗一样的华盖,塔林中冲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柱借着数朵小华盖之势直冲云霄,随后超过峭壁,在峭壁的正上方化为一顶巨大的华盖,笼罩了整座山峰,随之扩散降落,气场如烟海一般滚滚而下,凝聚到山脚之下。
    这一局满天开花的异景,堪称是郁宁从未见过的大手笔了,郁宁一时被震住了心神,痴迷的望着这一切,直到眼睛酸痛难忍,这才怅然若失的低下了头。
    了凡大师见郁宁看得入神,不由好奇的扬声问:郁先生在看什么?
    郁宁招了招手,让人把肩舆往了凡大师那里挪了挪,他不像是了凡一样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等到了两人适合说话的距离,郁宁才示意了一下半山腰,答非所问道:大师说的塔林,可是在那处?
    正是。了凡大师回答道:接下来会有一段山路,贵府的轿夫还请小心。
    正说着呢,肩舆又绕过了僧人们居住的屋舍,来到了一座木桥旁。郁宁一看这晃晃悠悠的木桥和两侧的悬崖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戳破了什么宝藏或者是暗卫的秘密,这位大师是不是干脆想趁着上山灭了他的口,嘴上却还要道谢:多谢大师。
    郁宁有一句没一句的与了凡大师聊着这座山的话题,有许多信息是图纸中不能体现的,都需要眼见为实或者从了凡这种本地人口中来获取。这等悬崖轿夫们也不敢托大,请郁宁下了来,两人一人一侧拖着郁宁的胳膊,脚尖一点就飞一样的过了木桥,郁宁还没看清楚,人就已经在木桥的另一侧站稳了。了凡见郁宁下来了自然也不会坐肩舆过桥,跟着下了来,也不需轿夫搀扶,一步一个脚印,十分稳当的过了桥。
    这个时候郁宁已经又坐上肩舆了,了凡大师眉目一动,劝说道:接下来的路十分难行
    郁宁摆摆手:人贵有自知之明,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这样陡峭的路,还是让我府中轿夫带我过去就是,大师不必担心。
    正是正是,我等学艺多年,必不会让少爷涉险。轿夫们纷纷应和道。他们虽是国师府的侍卫,却也听说过同行们的辛酸史,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偏偏有些人心里就是没点数。什么某府少爷非要一个人去游泳,结果差点溺毙,贴身侍卫被打断腿扔出府,还有什么某府小姐抛开武婢一人上山,最后累得武婢以命相救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自家的少爷可就知情识趣得多,与其事后挽救,以命换命,不如一开始就将命交在他们手上,他们也能有个防备,不必顾忌少爷突然自作主张陷入什么危险的境地。再者,既然少爷都已经将命交在他们手上了,若还让少爷出事,那也活该赔命,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了凡大师闻言只好不再劝说,他指了指远处的一处瀑布,道:这便是这隆山第一景,玉龙瀑。
    郁宁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一道雪亮的白练自云端腾空而下,跌落至群山之间,水若玉龙,吐雾喷云,便是远远而望,都有心动神摇之感。明明是一片好景,郁宁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道:逆水飞流,湍急迅猛,分明是无情之水也不知道这里的风水到底是哪位高人所作,居然能扭转天地之威势。
    了凡一怔,看向了郁宁:郁先生难道不知?护国寺的风水,乃是顾国师的手笔。
    我师公牛逼!
    第136章 无责任番外
    无责任番外
    正月初三, 小年朝,赤狗日。
    郁宁凑在梅先生和顾国师身边热热闹闹的又吃了一顿锅子, 炸得表皮金黄的走油肉加进锅子里, 略微一煮就让鲜得让人舌头都能掉下来。
    饭后,梅先生嘱咐道今日要早睡,连功课都放了他一日, 赶着他回了房。
    郁宁撇撇嘴,因着时间实在是早,他洗了澡后就偷偷拎了一本话本上了床,打算猫在床上看小说。芙蓉明明见了他手上的话本子,也不拦他, 只是抿着唇笑。
    正看到一半,他看见芙蓉正在屋子里四处走动着, 郁宁不由好奇的问道:芙蓉, 你在做什么?
    少爷,今日老鼠娶亲,奴婢在给老鼠分喜钱。芙蓉一边说一边将一些未吃完的糕饼放在了屋子的角落里。郁宁闻言就是一惊:我们屋子里还有老鼠?
    应是没有的。芙蓉笑道:习俗如此,少爷不必在意, 少爷要一起来吗?
    好呀。郁宁跳下床,芙蓉解下腰上的香囊, 示意郁宁伸出手, 郁宁伸手,芙蓉便在他掌心中倒了一把米:少爷将米洒在屋角即可。
    人是一种非常恶劣的生物,人之初, 性本恶。比如说郁宁这等狗东西,小时候最爱沾花惹草,招猫逗狗,就是路边上看见片树叶子都要扯下来玩玩,但是随着年龄愈大,那种羞耻感阻止了他继续干这些破事,此时有个名头能叫他撒米玩,哪怕他不小了,心里也止不住乐开了花。
    郁宁捏着手里那一把米,哗的一下撒到了屋角,洁白的米粒在地上飞溅着,互相碰撞击打,郁宁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涌起。
    区区一把米怎么能满足郁宁呢?那是不阔能的。
    郁宁两三步迈到芙蓉身前,又摊开了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芙蓉看着他摊开的手,哭笑不得的说:少爷!
    郁宁自告奋勇的说:芙蓉你忙了一年也辛苦了,今日就早点去歇息吧米给我,别的不说,洒自己屋子我还是可以的。
    芙蓉平时与郁宁可谓是朝夕相处,郁宁想点什么她不知道?所幸她身上的锦囊不大,就是全倒出来也就三四把米,也就随他玩去了。芙蓉把锦囊交给了郁宁,郁宁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接过了,摆了摆手说:快回去歇着吧。
    芙蓉嫣然一笑:奴婢告退。
    等到芙蓉一出了屋子,郁宁就跟反了天一样,颠了颠锦囊,从里头抓了一把米,往四周哗哗的洒,米粒在青石砖上跳动着,郁宁洒了三四下,锦囊也差不多空了。郁宁干脆拎着锦囊往周围甩了甩,把剩下的几颗米给甩了出来,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床上,翘着二郎腿抓起了方才看到一半的话本子,连眉梢上都写着快乐两个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俗的关系,郁宁看着看着,倒还真的就有了几分困意,扯过被子一卷,舒舒服服的陷入了梦乡。
    ***
    少爷!少爷!郁宁睡得正好,就被人轻轻推醒了。他睡眼朦胧的抱着被子,掀开眼皮子看了一眼窗子,外面还黑沉黑沉的,便又闭上了眼睛,嘟哝着说:天还黑着芙蓉,什么事儿啊?
    芙蓉推了推郁宁:少爷,该醒了。
    郁宁翻了个身,誓死不从:不行,天还黑着,我睡下去肯定还没一个时辰,别叫我再让我睡会儿。
    芙蓉坚持不懈的推了推郁宁:少爷!先生找您呢!快起来!
    师傅找我也不行郁宁把头埋在被子里:师傅是亲生的,他才不会天不亮就找我!天还这么黑做什么不好,找徒弟做什么?!
    少爷!您再不起先生就该生气了!大人也在等您!芙蓉实在是无奈,又不好违背了两位主家的吩咐,干脆釜底抽薪,一把被郁宁的被子给掀喽。
    郁宁秒醒,蜷缩着手脚说:芙蓉你越来越大胆了!
    芙蓉抿着唇笑说:奴婢失仪,还请少爷责罚。
    我跟你讲,你别以为我不敢罚你!郁宁彻底清醒过来,翻身坐起,嘴上还不甘不愿的道:再有下次我一定罚你师傅师公找我什么事儿?
    芙蓉从一旁拿了一套衣服过来,服侍郁宁换上:少爷去就知道了。
    郁宁被迫穿好衣服,连水都没喝一口,就被芙蓉披上斗篷塞了手炉强行推出门去了。他一跨出房门,就被外面的寒风给冻了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夜晚总是寂静的,只有明月寂寥独照,走廊两侧的竹帘都被放了下来,将月光打得影影绰绰的,因是冬日,连虫鸣声都没有,静谧得过分。
    郁宁看着黑沉沉的天色,问道:芙蓉,你直接把我带过去吧,好冷,我不想走
    芙蓉没有应声。
    芙蓉?郁宁回头一看,身后他的房门紧紧的关着,哪里有什么芙蓉的影子?
    郁宁傻眼了。
    芙蓉?郁宁又喊了一声,伸手尝试着推了下房门。房门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一般,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芙蓉?!
    寒风拂过,郁宁不知怎么的,脖子后头仿佛被人特意吹了一口气一样,忍不住冒出了一片鸡皮疙瘩。芙蓉?你在哪?别吓我,出来。
    依旧无人应答。
    来人?侍卫何在?郁宁唤了一句,国师府向来十步一卫,根本不存在什么找不到人的情况,可是今夜,却是一个都没有。郁宁不信邪,又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侍卫可在?
    周围的夜色静悄悄,整个国师府仿佛就只剩下了郁宁一人一般。
    现代青年若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吃得太饱,平时闲得慌,导致想象力一般都挺丰富的。郁宁见身后的门纹丝不动,芙蓉不知所踪,连侍卫都不见了,在一瞬间就已经想了七八个放到电影院至少也是R16等级的恐怖梗,比如说现在会不会梅先生从不远处跑过来拉着他走,跟他说国师府出事了灭门了,其他人都死了,然后他跟着师傅跑到一半,顾国师也出现了,拉着他说梅先生才是死了的那个,冤魂不甘,要拉他陪葬,叫他跟着他走。
    郁宁晃了晃脑袋,还是忍不住低声念叨:富强、民主、和谐、友善
    可惜的是,八字真言念完,走廊上依旧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当然,半个人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郁宁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的方式是不要走动,就在这里等着,可是似乎身不由己的迈开了脚步,动了起来。郁宁惊慌得想要控制自己的脚,却发现毫无作用,脚似乎自己有意识一般的向梅先生和顾国师所住的院子走去。
    郁宁本来想闭上眼睛算了,反正脚会自动走路,要他的眼睛做什么。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行,他闭上眼睛是不看不见了,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遇上什么恶鬼凶煞之流,自己还傻不愣登的往前走。别的不说,郁宁对自己的脑洞非常有信心,觉得他自己应该能在别人对他动手之前先把自己吓死。
    不多时,梅先生的院子就到了,郁宁轻轻的一推房门,紧接着就松了一口气梅先生和顾国师真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窗下的塌上,一左一右,一人烹茶,一人调香。今日两人都穿了一件暗红的色外衫,郁宁鲜少看梅先生穿得这么鲜亮,但是方才被吓了一下,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走上前,坐到了梅先生的脚边:师傅,师公,怎么回事,府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顾国师闻言一笑道:阿郁被吓着了?都去忙了,你自然找不到人。
    什么事儿能把芙蓉都叫走了?我刚刚一转头,芙蓉就不见了,吓得我够呛。郁宁抱怨道。
    自然是要事。梅先生放下了手中的银签子,低声道。
    什么事儿?
    你想知道?梅先生淡淡的问。
    嗯嗯,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郁宁好奇的问。
    顾国师放下茶盏,从塌上起身,走到了郁宁身边。他斯里慢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含笑道:你今日成亲,你不记得了?
    郁宁头皮发麻:什么成亲?我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说话的份?梅先生看着郁宁皱了皱眉道: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你的喜服呢?
    什么喜服?郁宁下意识的反问道,紧接着他就看见顾国师不知从哪扯了一块红布,往他身上一披:成了,就这样吧。
    胡闹!阿郁成亲,怎可如此随意!
    不就是成个亲么?有什么大不了的。顾国师对郁宁眨了一眨眼:不穿这个,难道还要让我们阿郁穿凤冠霞帔,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师公说得对。郁宁连连点头,已经不能用头皮发麻来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了,他顿了顿:师傅师公你们俩没吃错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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