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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今天又没吃药——曳萝(7)

    霁林走到阮星舒身后,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嗅到阮星舒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苦涩味道。霁林知道那是药香。
    三个月的时间,伤药的苦涩味道似是已渗进阮星舒的骨血中。
    霁林敛眸,掩去眼底神色,轻轻握住了阮星舒持剑的右手,带着他一遍一遍熟悉白氏剑法。
    九霄云门后山环境清幽雅致,遍地开满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十分好看。
    此时正值早上,明媚的日光洒下来,霁林恍惚觉得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只是他与阮星舒的位置换了。
    霁林一时有些出神,阮星舒见他们维持一个姿势久久未动,不由扭头道:娘子?
    霁林回过神来,他松开阮星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就是这样,你自己练习吧。
    阮星舒见霁林要走,忙道:娘子,你这就走了?我若是还不会怎么办?
    霁林闻言转过身来看他,不知是不是阮星舒的错觉,他总觉得霁林此时看他的眼神很冷,就好像生气了一样。
    阮星舒:
    阮星舒在心底咦了一声,他只是想撒个娇而已,怎么霁林忽然生气了?莫非是他撒娇太过,惹他厌烦了?还是娘子觉得自己太笨了?
    想到此处,阮星舒心中后悔,是他装的过头了。
    阮星舒低咳一声,刚想说自己会好好练习的,就听霁林道:云秋虽不济事,但到底是云水门的少掌门。你下盘不稳,对上他很是危险,现在距晌午还有一段时间,你就扎马步吧。
    阮星舒一呆:啊?扎、扎马步?
    霁林点头:下午我再来教你。
    *
    陆笙到了后山,远远的就看见阮星舒蹲在那儿扎马步,双手还托着一把木剑。
    大师兄。陆笙好奇道:你干嘛呢?
    阮星舒体内的灵力虽未消失,但他并不知该如何操纵,再加上他躺了三个月,身体着实很虚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出了一身的汗。
    阮星舒道:奸贼,你来做什么?
    陆笙一哽,举起一只手道:大师兄,我老早就想跟你解释了,那天我其实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真小气,你看,嫂子都不生我的气。
    陆笙苦思好几日,深觉现在大师兄痴迷霁林,不能逆着他的意思来。
    阮星舒听了霁林后半句话,戒备的神色果真收敛了一些。
    陆笙已走到近前,他围着阮星舒转了一圈,大师兄,好端端的,怎么扎起马步来了?那个姓白的呢?
    阮星舒呼出口气,说道:不知道他去哪了,娘子说我嗯,他让我扎马步强健体魄。
    陆笙一听,登时怒了,他暗暗磨牙道:果真是他,亏我前几日还对他改观,没想到
    阮星舒耳朵动了动,你嘀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陆笙道:大师兄,你看嫂子现在也不在,你不用这么用功,歇会吧。
    阮星舒道:不行,娘子若是看见我偷懒耍滑,一定会更生气。
    陆笙道:他又不在,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阮星舒不赞同的瞥了陆笙一眼:我那不是怕,我那是疼媳妇。哎呀,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注意到陆笙手中拎着一个木盒,好奇道:盒子里是什么,吃的吗?给我带的?
    陆笙笑道:算是吃的。
    他将木盒里的东西取出来,莹白色的玉碗中盛放着深褐色的汤汁,味道闻起来还挺香。
    阮星舒双眼一亮,是黑米粥啊,正好,我要渴死了,快给我喝一口。
    第13章
    陆笙将碗送到阮星舒嘴边,阮星舒喝了一大口,脸色忽地一变,他偏头吐了出来,苦着脸道:这什么东西!味道这样恶心,呕。
    是药。陆笙急道:你怎么给吐了。大师兄,你现在伤势未愈,记忆还这是我不眠不休,耗费好几日才研制出来的新药,你快趁热把它喝完。
    阮星舒皱眉道:我不喝。除了不能使用灵力还忘了一点事情外,他觉得自己健康的很,定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陆笙道:你不喝,这药我都熬出来了怎么办?
    倒了吧。
    倒了?陆笙的声音忽然拔高,他瞪着阮星舒,大师兄,你知道这一碗药耗费我多少心血跟灵草吗?就这么一碗,就值上千灵石。
    阮星舒对灵石没什么概念,也无法理解陆笙为何如此激动。
    陆笙苦口婆心劝了良久,最后道:真不喝?
    阮星舒铁了心:不喝,你要是怕浪费,就自己喝了吧。
    好。陆笙瞪了阮星舒良久,最后果真一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净。
    阮星舒没想到他真会这么干,不由惊道:你真喝了?你还是大夫,这胡乱喝药,不怕出事?
    陆笙用袖子擦了擦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味道果真很恶心,我得改良一下。
    陆笙将空碗放回盒子里,走的时候还不忘对阮星舒道:大师兄,你给我等着,这药我一定会让你喝下去的。
    阮星舒仔细打量陆笙的神色,害怕他七窍流血,中毒身亡,过了一会儿,见他气色尚佳,还能出言威胁,便知道无事。
    阮星舒冷笑一声:好啊,我拭目以待,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陆笙用手指了阮星舒一下,扬长而去。
    午膳十分,阮星舒手软脚软地回了竹舍,就见霁林已等在那里了。
    娘子。阮星舒走过去,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拖长声音道:我好累啊,又累又饿,有吃的没有。
    说话间,就见一名弟子端了饭菜过来,阮星舒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馒头,被霁林拦下了。
    去洗手。
    阮星舒嘿嘿笑了两声:好,这就去。
    阮星舒显然是饿坏了,低头吃饭,都没时间和霁林说话。他吃的很快,吃相却极好,也不忘给霁林夹菜。
    终于,阮星舒喝完最后半碗汤,满足的长出一口气,活过来了。
    坐在对面的霁林慢条斯理的吃着饭,阮星舒也不离开,就坐在那儿看他,还不忘给霁林剥几只虾。
    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终于,霁林放下筷子,阮星舒手脚利索的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很快有弟子取了去。
    阮星舒洗了手,回来问霁林:要不要午睡一会儿?
    霁林道:不。顿了下,又道:你若是累了,就去躺一会儿吧。阮星舒到底是大病初愈,霁林还是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阮星舒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但很快笑道:那我先去洗个澡,一身的臭汗。
    阮星舒转身欲走,霁林忽然叫住他,等等。
    嗯?阮星舒转过身,就见霁林从旁边精致的描金木盒中取出一个莹白色的玉碗,碗中盛放着深褐色的汁液。
    那碗,那药汁的色泽,那熟悉的味道,可不就是
    阮星舒心怀最后一丝幻想,低声道:娘子,这个是什么?
    霁林将玉碗推到阮星舒面前,是药,你把这个喝了再走。
    见阮星舒久久未动,霁林道:怎么?
    阮星舒做垂死挣扎,娘子,其实吧,我觉得我的身体
    霁林并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下巴一抬,喝。
    哦。阮星舒不敢再说废话,一口气喝干了。
    霁林倒了杯温水给阮星舒,看着他喝了才说道:陆笙此人平日里虽不着调,但他药痴的称号不是白叫的。我让他给你配了方子,以后一日三次,在餐后服用。
    面对霁林,阮星舒自然是没有半分意见,他哦了一声,然后在心里将陆笙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阮星舒放下碗,说道:那娘子,我去沐浴了。
    霁林颔首:去吧。
    *
    房间内热气氤氲,阮星舒刚把外衫脱了,旁边的窗子就被人掀开了,紧接着陆笙跳了进来。
    阮星舒看看窗户,又看看陆笙,有门你不走,跳什么窗?
    陆笙嘀咕道:我那不是怕被发现吗。至于是怕被谁发现,不言而喻。
    陆笙十分自然地在桌前坐了下来,他面对着阮星舒,从腰间的小挎包中掏出一把瓜子来吃。
    阮星舒看了一眼陆笙丢在桌上的瓜子壳,又看了一眼他抖动的双脚,眯起眼睛问:心情很好?
    那可不。陆笙一边毫无形象的嗑着瓜子,一边笑道:大师兄,我早就说了吧,那药我肯定有法子让你喝下去,你还不信。
    陆笙这话听起来,简直骄傲的不得了。
    哦。阮星舒捋袖子,得出结论,所以你是来示威的。
    陆笙一愣,随后点头:算是吧。
    他们师兄弟平日里都是这般相处,分明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非要争个谁赢谁输,虽幼稚却有趣。
    陆笙刚把话说完,就见阮星舒扑了过来,陆笙手忙脚乱的闪到一旁。
    阮星舒脚步一转,再次扑了过去。
    阮星舒此时不能使用灵力,陆笙担心伤他,自然也不会用,两人毫无章法的缠斗在一起,从桌边一直打到浴桶旁。
    一时间热水泼洒的到处都是,将房间的地面都打湿了,阮星舒,陆笙自然也不能幸免。
    陆笙躲过迎面泼过来的热水,从身后一把抱住阮星舒的腰,阻止他的动作,口中叫道:大师兄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病了我就不敢打你,我若认真起来,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嗷!
    原来是阮星舒踩住了陆笙的脚。
    屋子里动静快要翻了天了,只听吱一声轻响,房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霁林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
    阮星舒一见霁林,就冲他叫道:娘子,你快来,这混蛋欺负我。
    没想到阮星舒竟恶人先告状,陆笙一口血哽在喉头。
    陆笙看向门外满面寒霜的霁林,见霁林的视线落在他抱着阮星舒腰的手臂上,也不知是不是陆笙的错觉,总觉的霁林身上带着一股杀气。
    陆笙放开阮星舒,屋内安静到了落针可闻的地步。
    陆笙擦了一把额上的水,讪笑道:我忽然想到房中还煎着药,陛下,大师兄,我我先走一步了。说完,半侧过身,想从霁林身侧穿过去,就在此时,霁林开口了。
    精力既然这样好,无需午睡,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霁林说完又转向陆笙,语调平平不带丝毫感情,仿佛能把人冻住一般,二师兄既然这么闲,就留下当陪练吧。
    霁林的这声二师兄把陆笙吓的抖了三抖,他与阮星舒对视一眼,同时蔫了:遵命。
    第14章
    陛下,我我真不行了,容我歇歇会儿。
    九霄云门后山,陆笙再不复当初的气定神闲,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原本整洁的白衣上也沾满了草屑与泥屑,看起来十分狼狈。
    他单膝点地,用木剑撑着身体,才没有瘫倒在地。
    霁林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道:起来。
    我不。陆笙手一松,索性躺在了草地上,他剧烈的喘着气,待呼吸平复了才说道:小师弟,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我主修医理,你也不放水,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你再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想给大师兄示范是假,其实是心里早就对我有意见,趁此机会报复我!
    陆笙虽被揍得很惨,但这一架打下来,让他觉得当然,是他单方面觉得与霁林之间关系拉近了不少。
    陆笙也就不叫陛下了,直接以小师弟相称,反正刚刚霁林也承认了他这个师兄的身份。
    听了陆笙的话,霁林眉梢一挑,并未否认。
    陆笙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自下而上瞪着霁林,难道真被我猜中了?小师弟,你不会真记恨着年少时的事吧!那,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看着霁林面无表情的脸,陆笙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从草地上翻身而起,讨好的冲霁林笑笑:嘿嘿,小师弟,那都是年少时的事了,那时我不懂事
    正说着,忽听旁边传来清脆的嗑瓜子的声音,陆笙转头,就见阮星舒盘腿坐在一方矮凳上,一边看着他们,一边惬意的磕着瓜子。
    陆笙嘴角抽了一下,有点后悔将瓜子分给阮星舒了。兄弟遭难,竟然不帮,还在一旁看热闹,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陆笙在心里狠狠把阮星舒骂了一顿,然后看向霁林,毫不犹豫的将锅甩给了阮星舒,小师弟,我那都是迫于大师兄的淫.威才会如此,你若是想算账,就找大师兄。
    顿了下,接着说道:当然了,如今大师兄有病在身,这笔账你暂且压后,等他病好了再算也不迟。
    陆笙说完忍不住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一把,心说自己真是个善良的人,虽然大师兄这般不仗义,他还是不忍心看他被欺负。
    阮星舒现在虽十分听霁林的话,可等他病好了,只怕滑的跟泥鳅一样,那时霁林再想算账,肯定连人都找不到。
    陆笙正为自己的聪明点赞,就听一旁的阮星舒道:那个,我想请教一下。二师弟,你口中所说的大师兄应该是我吧。
    陆笙翻了个白眼:当然是你,九霄云门还有几个大师兄?
    阮星舒听完沉默了一下,随后只见他起身,拍去身上的瓜子壳走了过来。
    阮星舒在陆笙面前蹲下,陆笙莫名其妙地与阮星舒对视,你那是什么眼神?干嘛这么看我?
    阮星舒道:你刚刚说我年少时欺负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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