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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8)

    相比之下,陆辞就要淡定多了,不但能时不时拽一把快撞人怀里的朱说,还能随时观察周围。
    他可没忘记,那位颇有几分难缠的杨小娘子,也会来灯会。
    在摩肩擦踵的汹涌人潮中,陆辞沿途果真就遇见到了无数拖家带口出来看灯的熟人,为避免出现被一堆人拉住叙话、寸步难行的状况,他明智地一早就在一家摊贩处买了两个精致的面具,一个戴自己脸上,一个扣给了朱说。
    这么一来,总算能顺顺利利地逛完这场灯会了。
    尽管朱说没比自己小几岁,陆辞潜意识里却总忍不住将吃过不少苦头的对方当小孩儿看别看来之前他还调侃对方莫买多了漂亮的花灯,结果朱说只顾着看了,却是他但凡见着什么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就挑着买了下来,随便编造各种理由,总之就是要塞到朱说手里。
    结果刚走完一条街,朱说不仅两手没了空闲,就连臂膀上都快挂满了。
    陆辞终于收手,不再乱买一气,还良心发现地帮朱说拿了几件在手里:你累不累?
    朱说起初太过兴奋,并不觉得疲累,便立即摇头。
    于是陆辞又跟着他逛了整整一个时辰,看着原来无比拥挤的人群,渐渐变稀变薄了,朱说面上也难掩倦色,便适时道:逛这灯会,也是颇费体力的事情。既然离得近,不若我们先回去一趟,将买的东西放好了,再回到这来。
    朱说摇头,理智回炉后,顿时对显然是为了陪他才多逗留了这么久的陆辞充满了愧疚:多谢陆兄,我已逛够了,不必再回来此地了,你也早些好好安歇才是。
    陆辞莞尔道:既然你都坚持了大半宿了,何不听我的,再撑片刻?定不让你后悔。
    朱说虽然不解,但见陆辞是真想回来一趟,便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了。
    二人将手里东西放回家中,再回到之前举办灯会的场地时,人已走了绝大半,然而大街小巷上,却多了行为古怪的一些孩童,一直躬身,往前慢慢走着,时不时俯身去拾了什么,明显不是为看这残灯来的。
    朱说心念微动,未来得及细想,陆辞已给他分配好一条没别人找的路了。他往朱说手里塞了一盏灯,笑道:方才闹元宵时得了灯趣,现该得些拾趣了。你不妨仔细点找,若是运气不错,怕是一年的房租都能有着落了。
    因来观灯的女子众多,又多戴翠佩珠,穿金戴玉,她们在人潮之中,哪怕是被轻轻挤了几下,也极容易遗落首饰下来。
    这样的堕翠遗簪,皆被当做无主之物,即便官府知晓,也尽纵容这份拾寻遗宝的小趣,并不对它的新归属是否正当做出任何仲裁。
    陆辞早不比初来密州时的拮据,自去年起就不再参与寻宝,不去发这靠运气的小财了。
    这回只是为带朱说来体会一下诸多乐趣,也是想帮朱说一把。
    若能拾到一些好的,起码能让对方手头宽裕一点,不用老过得紧巴巴的。
    陆辞并未认真去寻,然而坠饰太多,他粗略一捡,也得了十来件。
    他随手收入小布兜中后,就去跟朱说会合。
    只不过,等看清楚朱说的大收获后,陆辞竟难得地失语了。
    少顷,又忍不住笑着感叹:你这运气,可真是不错啊。
    怕是两年的房租都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唐时白帝城的万竹蟠和竹筒取水法:
    杜甫的《引水》诗为证:月峡瞿塘云作顶,乱石峥嵘俗无井。云安酤水奴仆悲,鱼复移居心力省。白帝城西万竹蟠,接筒引水喉不干。人生留滞生理难,斗水何直百忧宽。瞿塘峡山石坚硬,无法打井,人们便以成千上万的竹筒连接成一个引水网络,将城西的长江水引入城内。这种接筒引水的技术自然流传至宋代。
    苏轼也提了类似的建议,他给广州的好友写信,说城外蒲涧山(即白云山)有泉,可在岩下作大石槽,以五管大竹续处,以麻缠之,漆涂之,随地高下,直入城中。又为一大石槽以受之,又以五管分引,散流城中,为小石槽以便汲者。这个供水网络,跟白帝城的万竹蟠一样,有点像今天的自来水管道了。
    (《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2. 女子游灯会:
    按《梦粱录》的记述,元宵之夜,诸酒库亦点灯球,喧天鼓吹,设法大赏,妓女群坐喧哗,勾引风流子弟买笑追欢。良家女子,进入正月之后,也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皆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球、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月下所宜也,出门看花灯。于是大街之上,都民士女,罗绮如云,盖无夕不然也
    3.拾宝
    灯收人散之后,汴京、临安的市民都有持灯照路拾宝的习俗,往往能拾得观灯妇人们遗落的贵重首饰。《武林旧事》说:至夜阑,则有持小灯照路拾遗者,谓之扫街。遗钿堕珥,往往得之。亦东都(汴京)遗风也。《梦粱录》也有类似记录:人都道玉漏频催,金鸡屡唱,兴犹未已。甚至饮酒醺醺,倩人扶着,堕翠遗簪,难以枚举。
    第十章
    面对陆辞笑眯眯的调侃,朱说哪里会是对手,只无奈地摇了摇头:陆兄莫要拿我说笑了。还是先
    陆辞一本正经道:愚兄所言,半点非虚,只不知朱弟是何处拾了哪家的宝贝,单凭这条胳膊的份量,怕就比愚兄辛苦大半时辰所得还多了。
    朱说着急道:陆兄!
    陆辞叹了口气:朱弟走了大运,还不许愚兄羡慕地酸几句了!
    朱说几乎要仰天长叹了。
    这死死抱着他一腿不肯放的,可不是什么金银宝贝,而是个灰头土脸、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童子。
    童子亦满眼警惕地瞪着这个好似正拿自己说笑的人,一声不吭。
    陆辞微一挑眉,漫不经心地将他上下打量几眼,心里就有了成算。
    尽管这衣裳鞋袜都跟在泥地里滚过一般脏乱,脸也脏得一大糊涂,可凭陆辞刁钻眼力,还是轻而易举地分辨出了其服饰的造价不菲。
    加上那藕节般白乎乎的手腕上,还有一个金镯子若隐若现
    陆辞蹲下身来,同这小孩儿对视,微微笑道:不知这位小郎君名姓为何?
    童子皱紧眉头,并不答话,只一眨不眨地盯着陆辞,嘴也委屈地扁着。
    奇怪的是,朱说很清晰地感觉出对方抱住自己右腿的双手,却无形中松开了些许力道。
    渐渐地,就彻底放开了。
    嗯?
    陆辞得不到答复也半点不恼,并不再看眼神逐渐不复锐利、倒是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火的童子,只做了个极快的手势,示意朱说附耳过来。
    朱说不解他意,仍默默照做了,便听得陆辞在他耳边轻快地说了一句:不必寻巡尉之官,就租辆车,直接让他送你去李元德家,即可完璧归赵。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陪你去了。
    见朱说微愕,陆辞又挑挑眉,略微妙地补充几句:我知你怀清高骨气,可李家却有些不同之后不管他们给你什么谢礼,只要回绝一次,之后也不必太过抵触,取一半就能两相欢喜了。
    童子是朱说捡到的,陆辞哪怕识得路,也不会陪着一起去,免得分去了朱说的运气。
    朱说对陆辞一贯极为信服,唯独对这点不甚认同,尽量委婉道:不过举手之劳,愚弟亦不好意思收什么谢礼。陆兄一番好意,我却只有辜负了。
    陆辞莞尔,也不多劝:那你快去快回罢。
    朱说暗松口气,忙牵住小童子,照陆辞的交代做了。
    陆辞微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目送他离去,才耸了耸肩,带着零星收获,哼着新出的小曲,先归家去了。
    至于不听他劝的朱说嘛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为了给他个印象深刻的教训,还是等明日再去接人吧。
    陆辞悠然自得地独自去香水堂泡了泡澡,又在夜市上挑了几件漂亮可口的点心,不忘将家里人明日的早饭也提早买了后,书本连碰都没碰,直接就在完成洗漱后,舒舒服服地躺下安歇了。
    一夜无梦,醒来已是天明。
    大门静悄悄的,朱说果真未能回来。
    在用早饭时,陆母不见朱说身影,顿时有些担心,不禁问道:朱小郎还未起么?辞郎要不去瞧瞧看,是不是身上不适?
    不忙。陆辞不急不慢地咽下最后一口小点,才将朱说那份重新包好了,拢入袖中:他昨夜未归,我且去寻他回来。
    等陆辞骑上老驴,用散步一样的悠闲慢速赶到李家门前,被这一家子捉着,始终脱身不得的朱说,都已经要疯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将人一送回来,又坚决拒了厚重的谢礼后,这李家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竟要将他强行扣下做女婿!
    最荒谬的是,要许给他的四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所送还的这个刻意打扮作男童模样,调皮去元宵灯会上夜游的小童子!
    如此荒谬的事,朱说自然要反对到底,可李家人却不是靠做什么遵纪守法的良民发的家,自有一股蛮性,见他不肯,倒更觉得他不为钱财所动,更要迫他留下娶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朱说被扣在房里,一宿不得阖眼,力气也不比家丁大,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唯一能听到他不时呼喊的左邻右舍,还听得津津有味,当作趣事了。
    毕竟李家不但是出了名的漂亮姣姣多,泼辣姣姣多,也是这城西数一数二的富户。
    头俩闺女嫁了外地的富户,现李元德不再满足于现状,将三女儿愣是嫁给了一家徒四壁、才学却瞧着不错的寒门士子,现就差丁点儿大的四女儿没有归属了。
    李元德虽财大气粗,脾气却不好,当然瞧不上那些家里穷得响叮当,还养着下巴拿眼角瞧人的臭脾气学子。
    人品不好,以后怎么是个能陪自家闺女过好日子的?
    他当然也瞄上过得无数城里人赞不绝口、可谓才貌双全、品学兼优的陆辞,但他亲眼瞧过,又背地里打听出几项陆辞的小进项怎么来的后,就彻底打消了这念头。
    莫说他那几个窝里横的闺女了,只要假以时日,这人必成龙凤,连他自己都不敢打任何包票。
    这么一头热了一段时间后,他可算消停了,想着四娘子还小,也不着急,才熄了轰轰烈烈的择婿风波。
    结果一瞧见自己送上门来的李说,以李元德的毒辣眼神,当然不会错过这人的出众的相貌和品性,一下就给瞧上了。
    朱说简直快急坏了脑袋,当真后悔起没有听从陆辞的劝告来。
    他有所不知的是,自己正虚弱地跟李家人僵持着的时候,他最为真心佩服的陆兄,就只隔着一堵薄薄的墙,骑着懒洋洋肯地上砖块缝隙里长出的寥寥几根草叶的老驴上,在一隐秘处听这壁脚听得正乐呢。
    别说是捉婿这方面无往不利,堪称大名鼎鼎的李家了,在陆辞刚搬来的那几个月里,可是遭过各种富户的围追堵截、穷追猛打,还不乏大户砸下重金利诱,只为捉他去做女婿。
    直到后来初露麟角,那些人精才少了这类举动,一年之后,更是彻底没有了。
    等欣赏够了李说的狼狈,陆辞才慢吞吞地踱驴饶边,亲自叩响了门,道明了来意。
    哎呀,竟然是陆郎君之友,还早已约好了去游山!李元德一脸诧异,睁眼说瞎话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留这位朱郎君用午膳了!
    陆辞当然不会夺走对方自己端来的台阶,甚至表现得颇为惋惜,好似真信了一般:当然不怪李老丈。朱弟惯来勤劳苦学,怕是用功太狠,才将相约之事忘了罢。
    有陆辞亲自出面,自然不在话下。
    在跟李元德一番客气后,他就轻轻松松地把筋疲力尽的朱说给接走了。
    朱说一夜并未吃喝睡觉,又拼命思索脱身之法,理论也好,动强也罢,都未能成功,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对救世主一般的陆辞千恩万谢后,不知不觉地就趴倒在驴背上睡着了。
    陆辞挑眉一笑,也不吵醒他,只多走几步先去钟家,让他那力气大的御用苦力钟元把人搬下来,运进房里。
    经过这场风波的朱说,并不知自己其实给陆辞带去不少欢乐,只知自己愚蠢地未听陆兄好心劝告,结果差点被强行订下婚事,还再次劳烦了陆兄,不由臊得满脸通红。
    在剩下的几天假期里痛定思痛,他除去香水行外,堪称足不出户,只专心苦读。
    闲暇时候,还作了一首上百字的诗篇,名曰《记与陆兄元宵夜游》,以记下同密友兼学兄同游那如梦似幻的丽景的喜悦。
    陆辞这几天也丝毫未闲着。他用了一天时间,走访了街坊邻居,一下敲定了凿井之事;然后将自来水的制法以题壁诗的方式,趁夜写在了城外游人颇多的一处亭台里;再又敲定了几件琐事
    就在钟元眼里只是一晃而过的这个短暂假期里,陆辞已把搬家后要忙的事务,给顺顺利利地解决一空了。
    尽管买了老驴作日常代步之用,但一考虑到山路颇为崎岖,足是走习惯了,骑着驴却未必,许会出现什么驴死人亡的惨剧
    陆辞便果断放弃了去学院时也骑上它的想法。
    为避免跟杨小娘子碰面,陆辞通常会早出发一些,这日自然也不例外。
    朱说早早就收拾好了,乖巧地在门前等他;钟元照样赖床不起,被钟母狠狠踹了起来,勉强拾掇几下跟上;陆辞则是一如既往的容光焕发,带着让钟元又爱又烦的礼貌微笑,与沿路遇见的人一一简单问好。
    三人一道走,不自觉就比往常要快上些许,去到学院时,距离开始上课还早,陆辞便在将学具放好后,陪闲不住的钟元去院子里走了几步。
    朱说不知不觉地已习惯了黏在陆辞身边,此时自然也跟了上去。
    才走了几步,三人就被恰巧出来倒茶渣的杨夫子看到了。
    杨夫子眼前一亮,冲陆辞一边招手,一边亲昵地唤道:陆郎啊,快来我这一下。
    陆辞一愣,下意识地应了,正要动身,就听钟元压低了声音幸灾乐祸道:怕是要旧事重提喽。陆郎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陆辞微眯了眼,见朱说表情虽是不赞同,可眼底却掠过几抹好奇后,就毫不客气地将人拉下了水:钟郎有所不知,真有艳福的,可不是区区在下,而是朱弟。
    轻飘飘地撇下这一句后,陆辞就跟着杨夫子进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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