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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9)

    杨夫子搓着冷得发僵的手,连汤婆子都顾不得换热水,就一阵翻箱倒柜,很快把一卷纸给拿了出来,很是骄傲地递给了陆辞。
    这东西可是我这几日访旧友时得来的,不说十分可靠,总也得有个五分。杨夫子一脸慈爱地看着陆辞,神神秘秘道:莫给别人随便瞧见了,自己好好收着。若有读不懂的地方,随时可来寻我。
    陆辞翻开,仔细一看,不是别的,正是半个月前,李夫子死活要塞给他的
    那套据说是童子试的往年考题整合集。
    陆辞:
    他怎么就跟这童子科好似杠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捉婿和士庶通婚。
    士庶的通婚限制在宋朝被彻底突破。宋人郑樵发现:取士不问家世,婚姻不问阀阅。
    士人娶妻直求资财,反过来,富户也以丰厚的资产吸引士人结亲,甚至出现了宋朝特有的榜下捉婿之风,大名鼎鼎的欧阳修便是被捉去的女婿。
    北宋朱彧的《萍州可谈》记录说:近岁富商庸俗与厚藏者嫁女,亦于榜下捉婿,厚捉钱以饵士人,使之俯就,一婿至千余缗。为得到新科进士的青睐,一出手就是一千多贯。
    也会有不愿意的士子被土豪一家子捉着,走不脱身。曾有一年轻英俊的新科进士,放榜之日,就被一群健仆强行带至一豪宅中,然后出来一个穿金紫衣裳的土豪,对他说:某惟一女,亦不至丑陋,愿配君子,可乎?
    2.称呼:
    在宋朝,公丈泛称年长男子及父辈尊长。公一般用在对方身份比较尊贵的时候,丈的用法更广泛,不清楚年长者身份时,直接呼一声老丈就算很客气的了。
    前头忘记解释的是,义父和义子在宋朝的意思是继父继子,而非干爹干儿子。
    第十一章
    杨夫子一番盛情,陆辞纵无参考打算,也不可能做出当面回绝之事。
    唯有暂时收下,又得了几句叮咛,才回去寻钟元和朱说。
    钟元仍是站没站相,整个身子挨在假山上,与朱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眼睛一直往陆辞去时的方向扫。
    一见人影,他立马挺直腰杆,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陆辞就见他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可是如我所料?
    陆辞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果真不假。倘若早知钟郎已至慕艾之龄,那日就不该拦着钟伯母为你说亲的,如今看来,又哪儿为时尚早了?定是耽误了钟郎的好事了。
    朱说憋笑。
    钟元一愣,之后脸上猛然炸红,嗓门也无意间提高了八度,几近咆哮道:陆郎休要胡言!
    他这年纪的少年郎,多多少少会注意起过年过节时走上街的漂亮姑娘,也会在倚楼卖笑的妓子的调笑下刻意绷着脸快走几步,只是在他看来,这总是有些叫人难为情的秘事,不想被陆辞一语道破,反应自然极大。
    然而钟元运气显然不好。
    杨夫子方才虽叮嘱了陆辞好几句,但对这自己教书教了十几年才遇上这么一个的聪明学生,总感到几分意犹未尽,于是一时间想起了什么,就忙追上来,想再添几句。
    这时机正巧赶上了钟元对着好脾气的陆辞大声咆哮,脸色因发怒而通红的一幕。
    不只是在杨夫子,而是在学院中人的眼中,钟元显然是个全靠运气得了陆辞这个品学优异的好邻居,才从个吊儿郎当的花腿郎被拉扯至成绩平平的臭小子。
    平时交上来的功课还算准时,经陆辞辅教后内容也入得眼,他也就对这小子一些不甚规矩的小毛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亲眼看到他对着自己的宝贝疙瘩大声咆哮,瞧着还像是要动粗的架势,还哪儿能忍得?
    杨夫子双目圆瞪,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旋即一个气沉丹田,吼出来的嗓音竟比血气方刚的钟元还要洪亮有力:钟元!
    钟元正羞恼着,被这么大声一吼,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看向这很是干瘦,这会儿已怒得胡子都被吹起来不少的夫子,心虚地唤道:杨夫子。
    见人高马大的钟元还是老实听话地低了头,杨夫子也微敛了怒容,冷哼一声:过来。
    钟元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妙,在应声之后,就迅速向陆辞这个夫子的心头肉投去求救的眼神
    谁知陆辞已极自然地揽着朱说一肩,毫无义气地撇下他独自面对怒发冲冠的夫子,有说有笑地走了。
    钟元:
    陆辞跟朱说其实也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平时在街上游荡的那群伙伴里堪称一呼百应的钟元,可怜巴巴地弯着腰,被个瘦巴巴的老头揪着耳朵、毫无威风地进了屋。
    朱说心情略微妙,迟疑着道:夫子不会真为难钟兄吧?陆兄可要去澄清一下误会?
    陆辞淡定道:你且放心,夫子只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却定不会为难他的。若到了午间用膳,他还未被夫子放出来的话,我再去说情便是。
    毕竟南阳书院的蹴鞠社社长,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块头大力气大还灵活的钟元。
    一年一度的山岳正赛就要来临,而且别人不知道,没少给他们打掩护的贴心人陆辞可清楚,莫看这几位夫子在学生面前一本正经,也常常混迹观看蹴鞠赛的人群之中,忍不住喝彩喝得满脸通红呢。
    除此之外,南阳书院的夫子们是出了名的不兴体罚,而爱罚顽劣子抄书背书。
    钟元既然体力充沛过头,都凶到夫子们共同的心肝肉头上了,杨夫子索性就罚他倒立着抄书。
    等钟元大汗淋漓、手脚发软地抄完了,却并未完,还要背。
    背得一字不差了,才能走。
    背的文章偏偏还不是别人的,正是杨夫子精挑细选,择出来的那篇由陆辞亲手所写的经学范文!
    起初钟元还一边愤怒地抄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埋怨陆辞见死不救;一个时辰后,已是眼冒金星、满脸丧气只求快点解脱;再过一个时辰,他已是饥肠辘辘,背得有气无力了,夫子还在边上虎视眈眈。
    陆辞见火候差不多了,叩门进来,三言两语就让夫子颜色大悦,轻易救了钟元出生天时,钟元已是怨气全消了。
    见你还没出来,就给你带了一份吃的,陆辞微一偏头,看向朱说,朱说便手脚麻利地将揣在怀里免得凉了的几个热包子给拿了出来:马上要开课了,快吃了吧。
    钟元饿得脑子已经发昏,正愁没工夫去寻点吃食,只觉没白结交这么个兄弟,万分感动地一顿狼吞虎咽,还要说什么,下午的课就又开始了。
    他也没来得及多琢磨,经一整个上午的折腾,更实在怕了夫子发火,赶紧先去了。
    陆辞望着钟元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掠过几抹爱怜,轻轻地叹了一声:唉
    三年过去了,钟元的脾气还是那么好拿捏。
    我们也该走了。陆辞转过身来,却见朱说不知何时,站在离他足有三步远的地方,不禁微讶道:朱弟怎么了?
    朱说也说不出来缘故。他刚刚见着钟兄被陆兄哄得服服帖帖的模样,就忍不住稍微站得远了点。
    此刻见陆辞笑眯眯地向他伸出手来,那点微妙就又不翼而飞,让他乖乖地走近了去
    陆辞在学院里极受欢迎,虽不比朱说头回跟他去香水行时途中所见的那般直接又夸张,可围绕在陆辞身边的学子,永远不下十人,他身边的坐席更是受人争抢,难有常座。
    这个转入学院中好几个月来都不甚起眼,灰扑扑的小不点朱说,竟突然杀入,被陆辞那般另眼看待,自然引起了小小的波动。
    在得知陆辞购置了一处产业,朱说为唯一一个房客时,就有不少人灵机一动,动起了心思。
    陆辞起初还对朱说多有留意,好在朱说的状态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素来不看重外物,对别人看法也不甚在意。
    除了心里对陆辞的钦佩程度默默地更上一层外,并未受那针刺一般的密集目光影响,只专心埋头记下夫子所言。
    等放课后,因山岳正赛将近,钟元需带领蹴鞠社员进行练习,便未随陆辞和朱说一起回去,而中途转道去了蹴鞠场。
    陆辞见时候还早,便笑眯眯地问朱说:朱弟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添置的东西?不必同我客气,但说无妨。
    这些天来,被能言善道的陆辞不知送了多少东西的朱说,一听此言,就条件反射地用力摇头:劳陆兄关心了,我什么都不缺!
    陆辞微眯着眼,仔细观察他一阵,未看出说谎的端倪来,便笑道:那便不逛了,早些回去罢。
    朱说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
    陆辞的步调不紧不慢,外人看来还多了几行云流水的优雅,朱说虽对这敏感,但在潜意识里跟着对方的步履走时,也觉得十分舒服。
    朱说忽然想起在心中徘徊数次的疑惑,不由关心道:今日先生寻了陆兄去,究竟是为何事?可有我帮得上的地方?若有,还请陆兄不吝开口。
    尽管夫子们不好偏心得冠冕堂皇,免得被人背后埋怨厚此薄彼,陆辞却知朱说不是个会对他生出什么嫉妒心、或是藏不住话的人,便大大方方地坦白了:是为童子科之事。先生近日访旧友时,得了几份往年考题,便拿与我一观。
    朱说对此毫不讶异,也未露出分毫惊叹之色在他看来,以陆辞的优秀和师长对他一贯的喜爱,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他只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考虑了一路,到了陆家门前,才再又开口道:陆兄可有意参考童子试?
    陆辞略作沉吟,坦言道:之前并无此念,现略有踌躇。
    陆辞对自己的未来发展,早在穿越来的那一日,就有了无比明确的规划。
    考取童子科,从不在这之中。
    他现虚岁十三,自然符合童子科的审查条件,也难怪夫子们都忍不住动这心思。
    只是在陆辞看来,童子科并不适合他。
    一来,童子科以诵经为主,不求义理,是为不全的捷径,除极个别最为优异者外,暗地里并不被一些通过科举进士的人瞧得上;二来纵使高中,直接得授官位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官且如此了,其中能得实差更是凤毛麟角,大多只默默无闻;若是运气绝佳得了皇帝青眼,被赐出身后留秘阁读书或是授予馆阁官的话,自是前途无量,但同时拥有这样幸运和才能的人
    陆辞对宋史了解不多,在他印象中,似乎就只有晏殊一人吧。
    就是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那位天纵奇才,名相晏殊。
    陆辞目标一向明确务实,从不好高骛远哪怕有真才实学,因科举考试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落马的,史上不计其数,更何况是才学不过尔尔的他?
    他既然没晏殊的本事,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有晏殊的运道?难道硬要拿头去跟这种百年难见的天才拼吗?
    他只准备考三次,若是运气好的话,最好的成绩撑死了也最多是个同进士出身,前三甲梦里想想还可以,要说实现,那还是别难为自己了。
    之后就申请外放做官,顺便做点小生意,从此过上小富即安的日子。
    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同志被贬到地方上了,说不定还能一块儿去喝喝酒呢。
    要真能如此,自认是条咸鱼,胸中也无救国救民的大梦想的陆辞,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辞这会儿还自认只是一条咸鱼。
    心态以后会因为某些事而慢慢转变的。
    注释:
    1.蹴鞠:即足球,是宋朝的全民运动。
    玩法主要有两大类,一叫白打,强调的是技巧性与观赏性,不设球门,双方以头、肩、背、膝、脚顶球,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而球不落地,技高一筹者胜出。一叫筑球,更强调对抗性,与今日的足球比赛差不多。城市中常常可以见到商业性的蹴鞠表演。元宵节前后,东京城的御街有大型的足球比赛供市民观赏。宋朝有自由结社之风,热爱蹴鞠的人都可以组织或参加打球社蹴鞠社之类的社团。其中的佼佼者为齐云社,齐云社的工作包括发展会员,传授、切磋踢球技术,订立协会章程,制定蹴鞠规则与礼仪,考核球员技术等级,组织足球比赛与表演等等。
    2.山岳正赛:每一年,齐云社都要组织一届全国性的蹴鞠邀请赛,叫作山岳正赛,类似于今日的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大赛之前,齐云社要给各地球队发出通知:请知诸郡弟子,尽是湖海高朋,今年神首赛齐云,别是一般风韵。来时向前参圣,然后疏上挥名。香金留下仿花人,必定气球取胜。参赛的球队需要缴纳一定费用,叫作香金,最后胜出者可获得奖品,叫作球彩。山岳正赛也是齐云社评定全国各球队技术等级的过程,对通过考核的球队,齐云社会发给一面名旗,类似于认证证书,赢者得名旗下山,输者无名旗下山。
    3.童子科:
    童子登科直接授官是很高的待遇,不过历史记录上直接被授予的最高的官也就正九品,另外,请注意宋朝的官、职和差是完全分开的,很多人空有官位而没有职也没有差,这点以后会细作描述。
    根据《总录》统计,童子科里得到秘阁读书、皇子伴读、国子监听读等特殊待遇的,整个北宋只有4个(晏殊,蔡伯俙,刘应祥,郑佐尧)。
    第十二章
    陆辞慎重考虑一番后,还是决定过几天就寻个合适时机,回绝掉杨夫子的好意了。
    毕竟已经做好了具体规划,也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已按计划购置了房产,顺利取得了正式的主户籍,经济上有了稳定的来源,积蓄也有不少,实在没有必要贪这捷径。
    就算他有幸成为那出人头地的佼佼者,要进一步发展,便脱不开成为皇子伴读或是进入秘阁读书的漫长过程。
    陆辞虽自认颇为擅长与人相处,可要长期捧着时刻把握着自己身家性命的皇室中人,熬上那么长一段有官无差的时日单想想就够有罪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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