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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106)

    好不容易汇报完后,大臣们开始请辞时,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赵恒,却不快地哼了一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昨夜皇后以下,竟都到刘氏那里去了,独留朕于宫内。
    这犹如儿戏、抱怨意味却十足的话一出,所有人皆是心里一惊。
    正徐徐退出的大臣队列,更是惊疑不定,立马出现了停滞。
    这到底是赵恒一时间的胡言乱语,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不快呢?
    晏殊意识到,这也许就是他等待已久、离心帝后的机会了。
    只是他生性谨慎,加上及时想起陆辞的劝说,导致话都快到了嘴边,却未能说出去。
    再等一等。
    晏殊想。
    比他快上一步的,则是同样对刘圣人表现出揽权欲望、且还能顺利说服皇帝这点,而深感不安的李迪。
    听得这份编排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此视作了以天下为己任的时机,挺身而出,朗声回应道: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
    殿内倏然鸦雀无声。
    赵恒愣了片刻,才如梦醒一般,听明白了李迪说了什么,讪讪地摆了摆手:玩笑耳。莫要当真。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味来了。
    刚才那随口抱怨,显然是假非真。
    在这般明确的否认过后,更能得见皇帝对弄权的皇后不但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充满了爱护之意。
    意识到这点后,众臣心里不禁一沉,看向脸色雪白的李迪时,更是充满了同情。
    李迪在听到赵恒否认的那一刹,就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怕要不好。
    让这雪上加霜的是,当参政的大臣们退出大殿时,晏殊忽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一抹色彩明艳的裙袂在屏风后晃动一下,徐步走入殿内。
    一滴冷汗,悄然从面沉如水的晏殊额上滑落。
    在此时此刻,能这般轻易进出陛下所在的殿室,且衣着这般华丽的女子,除一人之外,根本不作它想。
    刘娥。
    晏殊清楚,自己是因一念之差,而逃过了一劫。
    他立马就想起了给予这份忠告的好友,在破天荒地以混乱心思渡过了这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寻陆辞说话了。
    只是等他骑马奔到陆辞家中时,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晏殊诧异不已,问守门的健仆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家郎主还未回来么?
    因他是家中常客,与郎主关系也好,也未得过郎主的另加吩咐,因此对于他的问题,健仆毫不迟疑地就答了:已回过了,但未来得及换衣,便又上马走了。
    晏殊皱了皱眉:他可说去哪儿了?
    健仆摇头:郎主不曾交代。
    晏殊万般失望,也只有铩羽而归。
    殊不知他万般想见的陆辞,此时已单独骑马,到了寇准的相府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关于这句抱怨,是真实存在的。
    (在蝗灾之后)真宗赵恒很可能得了精神性质的疾病。史称上久不豫,语言或错乱,而且常常失忆。
    有一天,他居然在大臣面前述说刘皇后的坏话:昨夜皇后以下都到刘氏那里去了,独留朕于宫内!哼!
    这是说刘皇后大约有什么事,一招呼,宫中女眷都过去了,只留下皇上一个人守着大空房子,孤零零的。这话说得可怜巴巴。但史称众知上眊乱误言,皆不应,众臣都知道皇上一时昏头,精神错乱,事实肯定不是这样,所以没有人回应他。
    但是李迪此时正为刘皇后的揽权感到不安。真宗病重,很多军政处分都要经由中宫决断,虽然有大臣看守,但朝廷内外,近来议论已经越来越多。史上红颜干政惑乱朝纲的故实,让这位新任宰辅有忧虑。
    李迪大概有曲突徙薪的担当。他猜度的逻辑不难推演:真宗病重,早晚驾崩,而太子年幼,刘皇后免不了要垂帘听政。那时节,如果这个名叫刘娥的女人来了野心,称制称帝,如何了得?李迪这类预判不为无因。如果不能消除隐患于未然,这位名叫刘娥的大宋刘后,就会与那位名叫吕雉的大汉吕后、名叫武曌的大唐武后,鼎足而三,成为史上三位最具权威权势的女流。史鉴在此,不得不忧。于是,听到皇上忽然编排皇后故事,李迪便来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勇气,贸然回应道:
    果如是,何不以法治之?
    李迪的意思就是黜免皇后,另立她人。
    真宗在迷乱中,看着李迪,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清醒起来,回答他说:
    无是事也。没有这回事。
    刘皇后此际正好就在大殿屏风的后面,听到李迪这么说话,女人家家的那一点小小怒火就噌噌地冒出来了。从此以后,她对李迪有了憎恶。后来的日子里,李迪未能久留中书,不仅有丁谓的媒蘖之由,刘皇后的意思也左右了这件事。
    2.刘娥的身世(当然,有书说她出身其实很卑微,是赵恒因为太爱她而想方设法给她贴金,弄了个显赫家室):以下仅为一家之谈,不要全信哦。
    刘娥,出生在太原,时当公元968年,太祖开宝元年正月初八,赵恒出生于开宝元年十二月初二。算起来,刘娥几乎大赵恒一岁。
    刘娥的祖父刘延庆,在五代后晋、后汉时,曾任右骁卫大将军,父亲刘通曾任宋太祖时的虎捷都指挥使。但后来刘通因功又做嘉州(今属四川乐山)刺史,于是年幼的刘娥随全家从太原迁往川中。刘通不久出征战死,无子,家道于是从小康跌入困顿。母亲庞氏带着女儿寄居在娘家。刘娥在母亲教育下,知书达理,但她还学会了一门手艺:拨鼗。所谓拨鼗,就是手持一枚拨浪鼓,控制节奏左右摇,流珠敲击皮面,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之后,有一段历史,记录不详。一般认为,庞氏将女儿许给了一位银匠龚美;另一种说法是龚美乃是刘娥表哥或亲眷。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说法。刘娥与龚美不一定有私情。后来的事就是,龚美带着刘娥从巴蜀来到京师汴梁,继续锻银为业。这时,赵恒刚刚被封为襄王,正在做着开封尹,龚美因为制作银器,得以见到赵恒。年少的赵恒听过川中女子很优秀,就对龚美说:蜀妇人多才慧,汝为我求一蜀姬。龚美于是将刘娥介绍给赵恒。
    刘娥初进入襄王府时,俩人都已二十岁(一说十五岁),正是恋爱的季节,汉语中如胶似漆就说男女二人的黏度,此际用在他俩身上正好。记录中甚至说到赵恒因为与刘娥日日在一起,以至于容貌瘦瘠。这迹象被太宗看出端倪,就问乳母:太子近日如此景象,左右都有何人?这位乳母似也关心太子,认为是刘娥勾引了帝国嗣君,就向太宗说了实话。太宗就下命令,让刘娥离开赵恒。赵恒不得已,就将刘娥藏在殿侍张耆家中。
    十几年后,太宗晏驾,赵恒践祚,当即将刘娥引入宫中。
    刘娥的表哥(更多书说是她老公)龚美,赐姓刘,故史称刘美,成为刘娥的正式兄长,继承刘氏香火。刘美出居外任,除了家人有夺人盐井一案,其余不见善恶美丑,一生平安,无功无过。(《大宋帝国三百年7真宗赵恒》)
    3.周怀政和寇准的密谋之后章节会提。此处不细说。
    第一百三十章
    听说陆辞来了,正满心烦躁的寇准就忍不住有些高兴。
    只是微笑还没在脸上挂上一会儿,他就故意重新板起脸来,对夫人道:看来他虽被那些狡猾的南人迷了心,但这早朝,倒也不算白上,好歹还记得相府里有一位寇相公啊。
    夫人无奈道:你这脾气,好歹收敛一下,不然要将人吓跑了。
    若不是上午才发生了赵恒当着群臣的面,重重地下了寇准颜面的事,夫人的口气怕还会更直接一点,现就只能以玩笑口吻,委婉劝一句了。
    哼。寇准不可避免地思及今早之事,脸色不由沉了沉,却不愿迁怒夫人,只摸了摸须髯:难道他还能似官家那般,因此积怨,也要下我颜面不成!
    话虽如此,当见到笑盈盈的陆辞时,寇准还是不自觉地唇角弯了弯,将人领进待贵客的正厅,屏退左右,口吻闲散随意道:王相居此府时,想必你没少来过吧?
    陆辞如实相告:承蒙王相邀约,曾来过两次。
    寇准轻哼道:你平日只顾着同南边那小子形影不离,连家都不惜搬到他边上去,却不踏此地半步这会儿上门,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陆辞在来时,就做足了寇准会跟小孩一样发牢骚的准备,听得预料之中的话后,心里反倒松快不少。
    寇准没将他拒之门外,也没恶意揣测他是否抱着看笑话的念头而来,这翻旧账的语气,倒透着十足的亲昵,显然还肯拿他当相善的人看的。
    见陆辞尚在沉吟,好似被问住了,寇准不由蹙了蹙眉,正欲催促,斟酌了好一会儿的陆辞,就终于开口了。
    寇相所料不差,陆辞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我的确是有事前来。
    他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倒让以为他方才沉默、是在绞尽脑汁找借口的寇准愣住了。
    陆辞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道:不论周怀政所谋为何,寇相断不要介入其中。
    这话一出,寇准心里就如霹雳闪过一般,极其震撼。
    面上却只眯了眯眼,紧紧地盯住了陆辞。
    此时此刻,他已没有半点玩笑心思了。
    面对寇准锐利的审视,陆辞面色丝毫不改,继续道:周怀政素慕相公,然其身边可用之人,却寥寥无几。古今往来,谋事最忌者,皆为事泄。相公既未至山穷水尽之时,何必将身家性命押上,赌一素未谋面者是否可信呢?
    寇准被皇帝当面讥讽之事,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朝野上下。
    连在东宫讲学的陆辞,也很快得知了此事。
    陆辞心道不好。
    他立马就能想象出,自尊心极强的寇准,事后会是如何委屈愤怒,将有怎么个激烈反应了。
    再联系上不久前从晏殊口中得知的,在赵恒身边备受信任的内臣周怀政,被派去照看东宫事务已然多时,此人还同刘圣人关系不睦,却对寇准颇为欣赏这点,陆辞就再坐不住了。
    他虽在王旦床边定了主意,不掺和进丁谓与寇准的党争中,但面对这潜伏着杀身凶险的局势,他却不可能对一度对自己多加照拂的寇准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犯下致命的错误。
    再这样放手不管下去,寇准说不定要活活作死自己了。
    至于寇准听与不听,对待他的态度又会发生如何变化,陆辞也不甚在乎。
    他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寇准轻嗤一声,竟未否认陆辞的话,只傲然道:你人在东宫,能知几许?
    人只看他风光无限,位极人臣,却不知他已是内忧外患,不得不兵行险着了。
    陆辞淡淡一笑:相公不妨试着一听,看我究竟知道多少?
    寇准矜傲地点了点头。
    他倒要听听,一度叫他颇为欣赏的这小郎君,到底要说些什么。
    陆辞平平静静地甩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周怀政密谋之事,不外乎废后、禅位、践祚三者。
    寇准眼睛微微瞪大。
    陆辞从他的反应,便知自己的推测并未出错了。
    好歹在东宫中见过周怀政此人多次,有过一些面子情,对此人,陆辞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此人功利心之重,连敏感细腻的赵祯都察觉出几分。
    对下人素来体恤的小太子,却唯独不喜欢这位笑容满面的周家哥哥陆辞有次讲学时去得稍微早了些,就见赵祯泄愤一般,在纸上胡乱写着周家哥哥斩斩的语句。
    他意外撞见一回后,对周怀政就更加留意了几分,还从自回京后、就重新跟他熟稔起来的林内臣口中试探了关于对方的信息。
    是个胆子大的。
    陆辞看着寇准,慢条斯理道:而相公至虑,则非圣人专权、王钦若被召回莫属吧。
    寇准内心的震惊,已是无以复加了。
    他眉头紧锁,劈头问道:这也是听晏殊说的?
    周怀政的计划,他分明还在考虑之中,尚未决定真正出手支持。
    官家身体越发不好,不愿理政,亦极其信任周怀政这一身边内臣。
    周怀政自信满满地表示,他能说服官家禅位于太子时,寇准内心其实是偏于相信的。
    但太子过于年幼,即使继位,也无法独自理政,而需人摄政辅佐,代为主持大局。
    这一人选,寇准毫不怀疑,在意气用事的情种皇帝眼中,会是刘娥那一介女流,而非朝中重臣。
    周怀政倒是想将刘娥一气呵成地废除,再请寇准摄政当然,届时他是否要逐步要求分一杯羹,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说易行难,且不说有避嫌之理,即使他当仁不让,朝中也多的是阻力。
    倘若一个环节失控,岂不都要弄巧成拙,白白托了刘娥上位?
    正因如此,寇准才百般纠结,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定。
    陆辞一边说,就一边仔细观察寇准,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
    从寇准眼里,他除了惊诧之余,并未看出杀意,顿时心下大定,一针见血地反问:我从何得知这些,于相公而言,怕是无关紧要。而是真正手眼通天、耳目遍野、且视相公为敌的丁谓会更容易探知此事这点,才值得相公深思吧?
    说到这里,陆辞意味深长道:我知相公不见得瞧得上丁谓此人,然其也不似相公所以为的那般孤立无援。
    以丁谓那心思缜密、隐而后发的作风,一旦走漏些许风声,有了蛛丝马迹,这场密谋都注定以惨烈失败告终。
    从古至今,无数密谋者都栽倒在事泄两字上尤其在这一回,主事者并非寇准本人,而是由周怀政开始发力。
    关乎身家性命之事,最不当假借人手,凭什么信周怀政能瞒得密不透风?
    当然,就陆辞看来,寇准那有点春风就得意,一点就炸的牛脾气,也不是个适合搞这种细腻阴谋的。
    寇准沉吟不语。
    他虽脾气爆裂,但在面对自己一直看得顺眼的人时,倒还是听得进去一些话,不至于六亲不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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