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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穿越)——放鸽子(233)

    那可不是么。
    想到官家对陆辞再明目张胆不过的偏爱,众人不禁怅然叹了口气,难掩艳羡道:简在帝心,此子气运着实好得很!
    陆辞将几人拒之门外,既是懒得同不怀好意的人废话,也因为着实累狠了。
    他瞄了眼时漏,利落躺在榻上,几乎沾枕就睡,全然没被故意站在门外讨论他、以话刺他的那几人的干扰。
    因心里搁着桩要紧事,他未睡上多久,就已自然醒来。
    待他简单洗漱、整理一番仪容,封弥官处业已完事,将那四十份卷子同名单一道送来了。
    多谢。陆辞笑着冲封弥官点了点头,再看向韩亿:仅凭韩待制一人,怕是拿不动这些。
    整整四十份卷子,哪怕都是轻薄纸张,堆叠起来也称得上分量惊人,重得厉害。
    韩亿勉强扯了扯嘴角,正要说什么,陆辞已目光投向一旁脸色冷冷的韩绛,理所当然地开口道:只有劳烦韩中丞也跟着走一趟了。
    忽然被点名的韩绛:
    韩亿无奈地闭了闭眼。
    所以这位陆主考,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分担一部分试卷的打算么?
    不论如何,这点刁难人的雕虫小技,几人在不屑冷嗤之余,倒是求之不得。
    能在御前露面,还能防着此人上下其手的好差使,就算要亲自捧些沉重的试卷去又如何?
    于是韩绛爽快应下后,就同韩亿一左一右地跟在陆辞后面,手里捧着高高一摞卷子了。
    陆辞双手空空,自是轻松从容,潇洒飒爽地走在前头;与这对比鲜明的,则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沉重的试卷,勉强迈着快步子跟在他两侧身后,满头大汗的韩姓二人。
    从秘阁到官家所在的殿室的路,平时走着不觉长,此刻却让二人觉得万般煎熬。
    怎么还没到?
    感受到路过时宫人隐蔽投来的好奇打量,二人费劲地眨了眨眼,甩开快滴入眼中的汗珠,面颊却是羞窘的一片绯红。
    还不等韩亿和韩绛二人气喘吁吁地跟着一身清爽的陆辞真正来到宫殿门前,就被眼尖的林内臣给一眼瞧见了。
    在先皇面前没少给当时还是太子的赵祯说话、赌了那么一把的林内臣,自赵祯继位后,不说飞黄腾达,至少地位稳固。
    不仅威势没少,还不必每日跟前跟后,而是在这御殿中统归诸务的一把手了。
    当难得走到殿前巡看的他,忽然觑见久违的陆辞身影时,第一反应,就是堆出满是惊喜的笑容,热情地迎了上来:陆节度要来,怎不提前说一声?官家若早知晓,定要派人去接的。
    不过是送拟好的过阁名录来,全为分内之事,怎好惊扰官家?陆辞笑道:林内臣,许久不见了。
    陆节度贵人记性好,竟还记得我。林内臣心里高兴一下,面上的喜色,倒真实了许多:快进来吧,我这便去通传一声。
    他毫不掩饰对陆辞这一株于先后两位皇帝前皆很是得宠的长青树的亲密,也全然没将身后那满头冒汗,狼狈如小厮般的两位文臣放在眼里,更没吩咐其他内侍去接那堆试卷,只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把人给领进去了。
    韩亿尚好,韩绛则是憋了一肚子火,只是身在御殿,故意甩脸色给他们瞧的又是颇能在官家前说得上话的林内臣,只有艰难忍住,不好发作。
    反正平时林内臣架子颇大,虽不至于刁难文臣,但也鲜少有什么好脸色,不过陆辞和那几位宰辅称得上例外罢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能将手中试卷放下,把累得快抽筋的胳膊活动活动,屁股还没在座椅上坐热,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再一抬眼,便见到一脸正经、只被由急骤然转缓的步履声出卖的官家了:陆主考来了?
    下官见过陛下。
    陆辞起身,正要微揖一礼,赵祯已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亲亲热热地埋怨道:怎不提前说声?我正准备去秘阁悄悄,早知不必劳你特意跑这么一趟了。
    韩亿韩绛只觉白跑这么一趟不说,口中还阵阵泛苦。
    出力搬运试卷的,可是他们二人,陆辞除了散上这一段路的步外,可谓一身轻松,何来辛苦一说了!
    令快呕出内伤的他们极感意外的是,陆辞却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公道话:官家误会了,这一路走来真正辛苦的,可是不放心将搬运要紧试卷假借旁人之手,亲自捧了一路的韩待制与韩中丞。
    韩亿与韩绛心里居是不可置信的一惊,待感受到官家将目光投来时,下意识地起身,嘴中道句不敢当。
    然而赵祯在看他们一眼,客客气气地道句辛苦后,就再没将目光从陆辞身上挪开:快回去歇息吧,近几日阅卷辛苦,接下来的事,我同陆主考商榷即是,你们就不必留着了。
    这怎么行?
    韩绛急了,若只充当搬运卷子的配角,那等陆辞单独留下后,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么?
    陆辞好似看破他那急切心思,笑了一笑,主动配合着,轻描淡写地说起了几日前的那场小口角。
    只是经他那春秋笔法一描摹,全然没了咄咄逼人的色彩,倒只像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探讨。
    那场探讨的结果,也当场引起了小皇帝的兴趣。
    陆主考是说,这四十份试卷,两份名单,是被分别选出来的?
    赵祯暗示性地眨巴了下眼,本能猜出内情没这么简单,想从小夫子处得到什么额外的讯息。
    陆辞却不让他如愿,只笑着点头:为确保公正,官家不如最后先看试卷,再看名单?
    这话一出,韩亿和韩绛具都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主动放弃了最大优势的陆辞。
    在他们看来,以小皇帝对这位小夫子的信重,要是在知晓哪份名单为谁所拟的情况下,定会受到先入为主的影响。
    但在先看试卷,后看名单的情况下,就不存在这样的顾虑了。
    因陆辞说时口吻轻松,官家觉有趣之余,丝毫不疑有他,更不察二人异样的神色,高兴地应了下来:也好。
    第三百零一章
    因韩亿与韩绛还在,多少感觉出气氛微妙的赵祯,虽颇想留下小夫子来说说话,终归是忍住了。
    他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只笑眯眯地简单又说了几句,便由着三人回秘阁去。
    在回去路上,纵使身上已是一身轻松,但各怀心思的韩亿与韩绛,心里却未松快多少。
    望着走在前头、潇洒好看的那道身影,二人皱了皱眉,数次欲言又止,仍是没说出口来。
    与陆辞几番交锋下来,两边不说势如水火,也已是连面子情都没剩下的冷淡疏离了。
    对他们执意跟来,为此不惜做了那扛卷子的苦力活的真正缘由,分明是有意小小整治他们的陆辞,自是不可能不清楚。
    方才官家明显一门心思净放在陆辞身上,对他们毫不看重。
    陆辞却既未落井下石,也未顺理成章地留下,甚至还主动提出了完全有利于他们的条件,要由官家公正裁决。
    对手如此大方磊落,岂不将特意跟来、防着对方上下其手的他们无容人雅量,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么?
    这一念头乍一付出水面,便叫韩绛浑身别扭,很快将其否决了。
    恐怕是陆辞此人过于轻狂自傲,自认高贞,以为胜算十足,非要让他们输个心服口服不可罢。
    经这么一通揣测,不论是真信还是假信,韩绛心里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韩亿则始终将复杂目光凝于陆辞身上,许久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如此品性,难怪傲气了一世的寇老西,会忍不住对这青年才俊那般另眼看待,私下里赞不绝口了。
    陆辞全然没在意身后那两人弯弯绕绕的心思。
    他此时所想的,不过是差事暂已告一段落,在弓马试到来前还有整整两日功夫,够他回去睡个昏天黑地,养足精神应对了。
    怀着对柔软床褥的想念,陆辞不自觉地就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将心里百般滋味的两人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待刚拐过转角,他一眼看到一道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影,不禁讶然:林内臣?
    瞧对方笑容满面,一副不急不慢的模样,显是在这等候多时了。
    陆节度,林内臣笑着说道:官家有令往这边请。
    陆辞眉心一跳。
    就知道小皇帝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他无奈一笑:劳烦林内臣带路了。
    林内臣高兴应着,麻溜地将陆辞往马车里一推,帘子一遮,就大大方方地在刚拐进来的二韩面前,将人重新带回了御殿。
    当感受到马车停下,陆辞慢吞吞地拉开车帘,就正正对上计谋得逞的赵祯的灿烂笑脸:小夫子。
    许是自知理亏,赵祯仗着四周都是内侍,亲自上前,将陆辞给搀扶了下来:为了避嫌,唯有让小夫子多折腾一趟。
    陆辞眯眼看他,不言不语。
    然而赵祯经过这几年掌权的磨炼,脸皮早比当年陆辞离京时要厚上许多了,轻轻松松地就将质疑的目光抛之脑后,兀自高高兴兴地将人领进殿内,还振振有词道:小夫子留在这里,不比一会儿还得来取最后名录要来得方便么?
    陆辞嘴角一抽,不得不提醒道:官家莫不是忘了下官方才所说的,也忘了方才所应承的话了?
    是陆节度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赵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向边上布置得舒适的软塌,带着些许讨好地笑着说:我审阅试卷时,就请陆节度安静作陪,在边上小憩罢。
    陆辞:
    眼看着前学生为此费尽心思,又设想周道,他纵有满腹的无可奈何,这时也不好说了。
    被小皇帝期待地注视着,陆辞慢条斯理地于内侍的服侍下褪去外裳,当真上了被临时布置起来的软塌,随着薄帘一放,隔开满室的柔黄灯光,耳畔只隐约传来翻开纸张的动静
    不知不觉地,原只想着假寐一阵的陆辞,竟真彻底放松下来,安然睡着了。
    待他被搁笔的一声轻响惊醒时,已是整整两个时辰后的事。
    乍一睁眼,望着陌生的帐顶,脑子还迟钝着陆辞不免有些恍然。
    这是在哪儿?
    他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盯着帐顶的龙纹看了会儿,才慢慢从恍惚梦境里回过神来。
    是了,他被小皇帝设法又请回这御殿里,啼笑皆非地做了一回陪客。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因着实累得厉害,还真睡着了。
    陆辞好笑地合了眼,揉了揉眉心,再睁开眼时,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他不知小皇帝是否已批阅完试卷,也无意唤人进来伺候,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就想尽可能地将起身的动静降到最低
    醒了醒了!这次是真醒了!
    刚坐起身,陆辞就被耳畔乍然传来的一道陌生女声,给结结实实地惊了一跳。
    哪怕那一嗓子已被刻意压低,也足够他听得清清楚楚。
    谁?
    陆辞不由睁大了眼,猛然扭头冲床畔看去,就正正对上一对闪闪发亮的、仿佛装满桃心的眼睛。
    陆辞:
    他此时神智已有九成清醒,自然不难猜出,这兴致勃勃地地扒着床边,跟看戏似地不知盯着他睡觉看了多久的华装贵女,十成九就是小皇帝曾提过想见上他一面的郭圣人了。
    但
    陆辞无语地拧了拧眉,缓缓地放松了被吓出一层薄薄冷汗的背脊。
    一国之母,好端端地怎么会盯着他看?
    再一想到她与官家相仿的小年纪,陆辞闭了闭眼,才强行克制住了往脸上摸索,看是否有墨痕等恶作剧过的痕迹的冲动。
    而在对上陆辞目光的那一刻,刚痴迷地捧着脸,将下巴搁在床边上的郭圣人终于想起了做贼心虚,后知后觉地被吓了一跳。
    她迅速朝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刚要做出正经样,听到她的呼声,匆忙搁笔的赵祯就走过来了,隐含指责道:你看归看,怎么将小夫子闹醒了呢?
    他为兑现许久以前许下的承诺,在发现小夫子睡着的那一刻,就赶紧派人将皇后给悄悄带过来了。
    他身上毕竟有批阅卷子这一桩很是看紧的正事在,又一直对制科很是看重,于是等皇后来到后,瞧着她也知放轻动作,不顾形象地蹑手蹑脚,他遂放下心来,安心继续阅卷。
    这一下,就不小心忘了让皇后记得趁小夫子醒来前离开,被撞了个正着。
    郭圣人心虚地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陆辞已眼皮一跳,实在不想知道这对未成年小夫妻在搞什么把戏,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这话头:陛下可已阅完卷了?
    赵祯声音的调子一下降了下来,顿了一顿,才小声回道:阅完了。
    好。陆辞简单一点头,气势凌人地伸出手,不由分说道:名录。
    赵祯从未见过小夫子这冷若冰霜的模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还未好。
    陆辞听到他答复后,也不开口催,只干脆利落地一点头,将内侍送来的外裳重新披上,垂下眼眸来,一边束着腰带、勒出一把极细的腰身,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天色已晚,还请陛下保重龙体,早些歇息,明日下官再来取名录册子。
    赵祯自知犯了大错,哪里敢开口挽留,一如几年前在堂上犯错时的老实表情,可怜巴巴地轻声应下。
    陆辞却看也不看他,全然没了一贯的温柔模样,将仪容一整理好,便毫不留恋地拂袖而去了。
    明明是帝王至尊,却莫名连大气也不敢出的赵祯,头一次没敢亲自送陆辞出门,而是屏着气目送人离开后,才浑身泄气地坐下,埋怨起郭皇后这个罪魁祸首来:圣人不是来时应承得好好的,只瞧上几眼,就自行离去么?怎我不说,你便一直留着不走了?
    郭皇后目光心虚地躲闪一阵,不好意思道:我还是头回见着书里人物活生生地躺在眼前,不免忘了时辰。
    自从沉迷柳鸳鸳的陆三元话本后,其他关乎才子佳人的书,她也看过一些。
    但她自小见的外男并不算多,还多是五大三粗的,当得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面如冠玉、风神俊秀等褒奖之词的,哪怕包括夫君在内,也是一个没有,又哪里能代入情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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