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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食色——英杜_/英渡(32)

    你上次说给我找英文小说看,现在还没找呢。
    海湾环顾四周,发现这边因为没有灯光,几乎完全隐没在暗影中,无人踏足。
    他胆子大起来,主动靠近迟归,两只手悄悄从他胁下摸过去,覆在了他胸前。
    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些无聊的事了?
    迟归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伴着清冽的海风萦绕在鼻端,令人心旌驰荡。
    你想说什么?迟归没有抗拒他的亲近,反而缓缓抬起右手,圈住了他。
    海湾满足地蹭蹭他肩窝,看着远处潮涨潮落、浪涌浪退的海面,呢喃道:小时候住奶奶家,中午在屋里睡觉,五斗橱上的电风扇就会哗哗地转,声音和现在挺像的。
    迟归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海湾却安静了。
    湾湾。他忽然叫他。
    嗯?他看向他。
    迟归摩挲着他的背,说:我不会欺负你。
    玫瑰花不懂爱,但可以试着学。
    决定了喜欢,便不会反复。
    海湾弯着唇角,应了一声:我记着了。
    在一起后该做什么,你知道吗?迟归问他。
    不知道。有过恋爱经历,不代表他什么都懂。
    万幸,迟归有答案:该努力生活。
    爱情包含于生活中,是生活的一部分,而生活本身被爱情所充实。
    轰轰烈烈固然刺激,却不得永久,细水长流才是爱情的本来面目。
    迟归捧起他的脸,低头在上面吻了吻,看他靥边晕开两团胭脂色,衔笑道:平淡亦有平淡之美,成年人之间不需要惊心动魄, 我能给你的是安心。
    可我觉得,海湾凑到他耳畔,我们俩一点儿都不平淡!
    平不平淡,试试就知道。说着,他倾身吻住了他。
    迟归的舌尖时隐时现,在他薄软的唇上温柔轻点,慢慢探进一段,带动他热切的回应。
    他们在海边忘情拥吻,嘈杂的人群散布在远处,周围静谧空旷。
    细沙钻进海湾鞋窠,他毫无察觉。
    迟归扣住他后脑,左手顺势划入袖衫,略觉粗粝的指腹肆无忌惮地饱览风光。
    海湾一条腿情难自已地攀住他,在他腰侧难舍难分地流连,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双手环抱着迟归的脖子,脚尖踮起试图与他接触得更紧密,柔韧精瘦的腰肢款款摆动,以极小却极妖娆的姿势摇曳着。
    迟归耐不住诱惑,贴着裤边的松紧探下去,一把抓住了他尾下软弹的两瓣白嫩:没穿内裤?
    海湾哼唧一声,侧脸依偎着他的喉结,低低求道:睡我好不好,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你,最喜欢这里。他促狭地掐了掐,继而捏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脸,从没有过都这么着急,真睡了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是你才这样啊。海湾此刻如在发烧,面颊因动情而红扑扑的,像只苹果。
    他垂下脑袋,掌心擦着迟归衬衫下清晰硬朗的腹肌,吞了吞口水,道:会是什么样子,你睡睡不就知道了?
    迟归被他逗得笑逐颜开,眉宇间的光彩灼人双目,他抬手抚上海湾的眼眶,拇指描绘着他的轮廓,声音像含了一口鸦`片烟: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
    可是等不及了么。海湾沮丧地埋进他怀里,小狗撒泼一样晃了晃身子。
    迟归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笑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等一下。海湾突发奇想,从沙堆里挑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用尖角在他们身后的礁石上费力地刻了几个字:蜗牛湾湾到此一吻。
    你别骂我,这也不是景点,不算不文明行为。他一面刻,一面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迟归任他犯傻,等他刻完,拉着他手腕向回走:全是细菌,回去消毒。
    海湾不觉飘飘然,一时放纵,伸手抹了他背后一下,沙粒和着泥土,就这样留下一个灰褐色的掌印。
    收回手的瞬间海湾便懵了。
    迟归好似被雷劈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神隐隐带刀,周遭气压都低了几度。
    我、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再也不敢了!
    海湾认错比谁都快,脚下却已做好逃命的姿势。
    他仔细观察着迟归的神色,只待他稍稍一动,自己拔腿便跑。
    迟归盯着他半晌,转身走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大脑缺氧了,都是被你亲的,不能怪我呀!
    海湾紧赶慢赶地追上,凑在他周围聒噪:你生气了?你才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后悔了?我真的错了,你抹回来行不行?
    说着,他狠狠往自己脸上擦了擦:我自己抹自己,你别生气了吧。
    我对天发誓,对耶稣基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发誓,要是再这么干,我就一辈子睡不着你!
    这对他来说,可比天打雷劈的誓言还重。
    迟归顿住脚步,眼风凉凉扫了扫他:闭嘴。
    海湾张张口,委屈地撅起了嘴巴。
    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扔出去。
    迟归伸手抹去他脸上花猫似的两道灰,冰着脸色继续往回走,任他在身后流浪犬一样跟着。
    进电梯时,海湾尴尬地钻进去,窝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感。
    出得门来,迟归大步回家,他则走到1702门口停下。
    手指抠着冰凉的石砖墙,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迟归换过鞋,见他还在原地杵着,没好气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海湾嘻嘻笑着哦了一声,进屋换下衣服洗过手,坐在沙发凳上看迟归在卫生间里消毒。
    他有些后悔,才刚确定关系,怎能如此迅速地暴露本性?
    而且两个人正正经经谈恋爱,他是认真要与迟归发展的,岂有刚确定关系、正式相处,立时睡在一起的道理?
    他们并非一夜露水之情,焉得轻薄至此?
    陆远舟将这一切归因于海湾的胡思乱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第一次见面就睡的多了去了。你俩在一块儿这么突然,他估计没准备好,你不是说他有神经病吗?
    你才有神经病!海湾维护迟归之心,更甚于父母维护子女。
    我只是说他有心理医生,什么时候说他有神经病了?那是两回事,你不要瞎说让他听见不好。
    陆远舟白眼一翻,嗤道:我怎么知道看心理医生和神经病是不是一回事?我就知道神经病才看见喜欢的人不睡呢,他又不可能听见我说话。
    可能是我没有魅力。海湾喝了一口桌上的威士忌,垂头丧气地说,他肯定见惯了漂亮家伙,个个比我有文化,长得肯定也不赖。
    你能不能别瞎猜?你又没亲眼看见。陆远舟拉起他道,走走走,咱们调查调查,看看别人怎么说。
    海湾一惊,用力抽着手拒绝:我不去,快放开,我可丢不起那人!
    陆远舟此时倒是力大无穷,生拉硬拽将他推到角落的一桌客人旁边,笑说:你们好,打扰一下,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几人男男女女、表情各异,其中穿黑T恤的男人道:什么问题?
    他没什么问题,打扰你们了。海湾甩手想逃。
    陆远舟及时截住他,冲桌上人道:麻烦你们看看我朋友,他这长相身材的,能打几分?要是你们喜欢男的,会想跟他睡么?
    对不起,他胡说的 海湾尴尬万分,无地自容,摆着手说:我弟有精神病,对不起啊,你们别当真。
    你才有精神病!
    你看你看,精神病都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他强行拖着陆远舟向回走,刚迈出两步,听身后一个戴眉钉的长发女生操着烟嗓说:哎不用不好意思啊,你长得比明星还帅呢!
    是啊,谁这么不长眼,为什么不睡你?
    要不然你跟我吧,我肯定疼你!
    周围一片口哨声,伴随着众人的起哄,海湾再也待不下去,挡着脸逃了。
    晚上他把这一幕告诉迟归,本想看他什么反应,不想却被他抓住话柄诘责:那天怎么保证的?以后再不准喝酒。
    海湾倏然记起,那晚散步回去,迟归沉着脸洗完澡,出来与他约法三章。
    第一,他从此以后,未经允许,再不能沾酒。
    第二,他从此以后,未经允许,再不能和人出去疯到深夜。
    第三,他从此以后,未经允许,再不能和年轻的单身男性拉拉扯扯,年老视具体情况而定。
    海湾咬咬嘴唇,咧嘴笑道:我忘记了,再给一次机会吧。
    事不过三。迟归捏捏他脸蛋,不然下周的活动不带你去。
    什么活动?海湾眼前一亮。
    迟归递给他Vc水,道:还记得上次去过生日的那两个人么?
    当然记得。海湾永远难忘那次的经历,如果写成小学生作文,题目应该是《记一次出丑》。
    他们是我朋友,之前生日没大办,下周趁大家都有时间,几个朋友想一块聚聚。
    迟归状似随意地说:你想去的话,跟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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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手打的,可能有错处。
    第40章 故人归
    海湾第一天到酒店入职,是与迟归一道去的。
    他早早起床,洗澡吃饭换衣服,将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审视一番,确保毫无瑕疵才放心出门。
    迟归和他同样穿着黑色修身西装、白色法式衬衫,脚下却非漆面牛津鞋,而是一双单扣孟克鞋。
    二人站在一起异常打眼,下车时遇见酒店外过往的行人,收获不少赞许的目光。
    海湾内心小鹿乱撞,紧张得直冒冷汗,思绪万千无不在工作的事上,自然无心理会旁人。
    迟归则是不屑于理会,他整整海湾宝蓝色的领带,安慰道:不用怕,我带你进去,有事随时打给我。手表不是还戴着?
    嗯,戴着呢。他露出左腕,给他看那块银灰色的智能表。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迟归摸摸他发白的脸颊,微笑说:就算你什么都不会,他们也不会怎么样。何况你并非一无是处。放心去,他们会教你。
    海湾点头道:我知道。你带我去吗?
    当然。迟归与他并肩而行,我先带你去见酒店经理,他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你们认识一下。将来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不在,可以先找他。
    我要不然还是不见了吧。海湾觉得自己位卑职小,似乎不必接触一把手这样的人物。
    迟归不以为然:见还是要见的,我带个人过来,总不能悄无声息地就把你送进去了,打个照面才合适。
    海湾原本怯场,听如此说,只得和他一起进去寒暄。
    酒店对迟归的到来,显然格外重视,上至总经理、下至女主管,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
    众人一见他的身影,忙迎上前谄笑道:欢迎欢迎,迟总平时日理万机,今天能拨冗前来指导工作,咱们酒店真是蓬荜生辉。
    您怎么自己走过来了,他们没给您泊车吗?实在太不像话了,怠慢之处,迟总千万别介意!
    不会,是我自己要走,和别人没关系。
    迟归素来最烦这套特色,国内的许多企业始终甩不脱旧时代的沉疴,多多少少带着尊卑基因。
    说起话来极尽阿谀奉承,办起事来更是一副下官拜见上官的奴颜卑膝之相,这令他深为反感。
    他自小在国外长大,观念西化开放,提倡自由平等,从前在公司做决策,也一向主张外企式的管理风格。
    职位有高低,责任有大小,但每个人得到的尊重必需相同。
    如今乍然到这官僚气息严重的酒店来,他一时还难以适应,若非受人之托加上有求于人,他本不会同意这项合作。
    对方哪里晓得他的心思,只当他是天生性格冷淡,兼之初来乍到摆谱,才这般满脸嫌弃。
    女主管聪明机慧,见气氛不对,立刻从迟归的薄弱项下手。
    她一把抓住海湾的胳膊说:海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上次你来我们产生了一点儿小误会。好在无伤大雅,你肯再来真的再好不过,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海湾看了看迟归,讪笑道:你太客气了,我怎么能指教别人?以后还有麻烦之处,你们别嫌我烦就好了。
    海先生太谦虚了,迟总举荐的人,必有过人之处,错不了。我这就带你过去吧,餐饮部的人都在里面了。
    女主管的眼睛盯着迟归询问,摆明是说海湾的决定并不重要,其做派与那天门店里的形象顾问如出一辙。
    迟归和那位中年发福的总经理说了几句话,颔首道:去吧,有事告诉我。
    于是,海湾便被女主管带进了门。
    这家酒店是本市诸多五星酒店之一,由于坐落在山顶,近可观山峦之秀丽,远可瞰沧海之壮美,所以纵然路远,但生意一直不错。
    直到近两年,传统经济模式受互联网冲击,慢慢显出了颓势。
    海湾一进门,先觉一股浓香扑鼻,紧接着背上出汗的地方凉飕飕直冒风,大约是冷气开太足的缘故。
    时值初秋,早已不适合吹凉风,连西伯利亚来的冻蜗牛迟归都关了中央空调,不过晚间盖被子时才打开散散热气。
    他腹诽着打量一圈,见大堂左边是片摆着艺术沙发的开放式等候区,右手边是长长的走廊,想来转过去便是电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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