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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亦可平(穿越)——开云种玉(69)

    他们又听不懂方征的话了,但总觉得很有道理,刚才那一堆什么局的负责也是如此,听的时候晕晕乎乎,却又奇迹般在方征说完后理解得清晰明确了。
    最后就是公社里的长老,方征让九黎的香尤巫也加入公社,公社长老变成了三位,方征建议他们每天轮值,轮值的那天就全天负责医疗工作,不轮值的时候可以休息或是研究其他草药。长老可以自行调派百分之五的安全人员,去指定采集一些珍贵的药物。如果调派人数再多,就需要讨论了。
    还剩下百分之五的人员,方征把他们安排做婴幼儿的保育和教养工作,也照顾新生孩童和刚生产完的母亲,这个机构取名叫做教育局。
    安排完这些事,九黎人那边的香尤巫提出了一个疑问:所有的人都安排了你们,没有神职人员,不祭祀吗?我们九黎的先祖
    方征笑了笑:你们之前,连自己先祖是蚩尤都不知道。我以为你们也是不祭祀的。
    香尤巫老脸一红:虽然我们不祭蚩尤,但我们祭祀前辈或者英雄。
    方征道:每年最冷的那天是节日,不用劳动,唱歌跳舞怎么玩都行。祭祀就自行在家里祭拜吧。我们现在人少,就不统一安排了。你们如果有什么事想跟神灵沟通,公社里那只獬廌欢迎你们。
    先民祭祀主要是为了在心理上获得安慰和增添勇气,但方征更关注他们现世的生活,在一定区域内能掌控生活生产的安排,并且有能力规避风险,那么暂时没有必要举行固定的仪式来稳定人心,就算有,那也等到以后再树立神格。
    这些人见方征眼睛瞎着都能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对他十分佩服。他们又提了些问题,方征解答得也很完备。
    对,你们当然是要治病,但跟你们从事这些工作并不矛盾,事实上,采集多种蔬果更有利于你们恢复。另外,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要称呼什么我们九黎人,你们有比人,大家是一个部落的人了,我们部落的名字叫做方征顿了顿,扫视一圈,冥夜和玄思长老有些错愕,不过他们也渐渐意识到这跟从前完全不一样,而且现在方征也才是做主的,于是一言不发地听着。
    叫做华族。我们都是华族人,我们在一个地方共同生活,从此就是相同的族群,就要一起抵抗风险、一起分享劳动成果。方征以此作结。
    冥夜长老和玄思长老内心稍有不虞,他们从前还想复兴自己的有比国,但这次方征回来之后,定位好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方征不再作为长老们领导部落的顾问,他带回了新的人马,并且愈发变得像是整个部落的领导。那个调动卫队人数超过上限要讨论的安排,让两位老狐狸内心微妙地不舒服,可他们细想好像也没资格说什么,多亏方征所有人才能活下来,这个地方也是方征找的,方征带其他人进来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们还是有淡淡的危机感。
    不提两只老狐狸琢磨着和方征找时机好好开诚公布聊聊,这个会开了一整天,方征当天回到自己家中都已经天黑了,他还储藏着些食物,摸索着生火做饭,时间比从前多用了一倍,等全部收拾完毕,方征都有些累了,他在床上精疲力尽躺下的时候心想,连风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方征睡得迷迷糊糊间,感到身上一重,一个身躯压上自己抱了个满怀。方征恍惚间听到连风说:征哥哥,我回来了。
    方征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嗅觉还是灵,他清醒了些,皱眉道:怎么有血腥味?小风,你怎么了?
    子锋把头埋在方征怀里,我巡走到仆牛附近,被误会了,和他打了一架。我没受伤,是他放出的虫子的血,没事的
    子锋挖出了叉儿埋藏在山谷外的易容工具,那里面有种矿石粉末和兔毛制成的小刷,他问了叉儿一些扮装的方法,得知把脸部不同位置勾勒层次深浅,可以让人的脸型和五官看上去改变良多。
    于是子锋把自己往连风的长相画了一下。但他容貌底子在那里,如今看上去,就像是子锋和连风脸庞的混合。子锋故意顶着这张新画的脸走到仆牛的小屋子附近,仆牛一开始看他的身形还以为是外人,和他打了一架,看清脸之后又非常震惊奇怪,他总觉得这张脸有些像子锋,又有些像连风。可是子锋坚决不承认,只说自己是连风的脸变瘦了而已。仆牛最后也被他搞糊涂,放他走了。
    子锋心中暗想,看来这副新的面孔效果还不错。虽然他依然没把握能不被精明的方征恢复视力后看穿,但至少对于一些傻乎乎的部落女人,应该是瞒得过去了。
    这种矿石粉两天画一次,所以子锋决定隔一天来一次,他舍不得夜晚方征的怀抱,反正对于他来说清晨夜晚的来回,比普通训练强度低多了,要不了十几个吐纳的时间,就当是练习潜行了。
    你没事就好。铃铛网是什么?方征关切地问,你一个人能做吗?要不要派点人过去?
    相当于山谷四面高处的防护网,铃铛可以用贝壳来做,我一个人就行。子锋道,听说今天征哥哥把部落的分工安排的非常有规矩,好厉害。
    子锋下午潜入的时候偷偷躲在公社外面听了一会儿,他从前在虞夷担任大司威的时候,见识过很成熟的分工,虞夷的职官有九类,涉及生产、军队、经营、建筑、人丁造册、动物管理。律法刑狱等。但那是三代前的贤王传下来的方法,何况虞夷那么多人,不是这样的建构根本无法管理。但方征在一个小小的部落,居然也能有这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安排,隐隐让子锋觉得,征哥哥很有成长为领袖的潜力。
    方征问:你知道《洪范九畴》吗?那是上古时代最早的大法分类,据传是三代贤王所叙。子锋迷茫地摇摇头。方征心想大概这个时代叫做其他名字吧。
    这些天方征也习惯了身旁有个人入睡的呼吸声和体温,今晚连风没来的时候他睡得还有些不安稳。方征哑然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难道他以后真的要跟连风过一辈子吗?不对,现在不该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子锋听得方征在怀里一会叹气一会摇头,小声问:征哥哥,你不开心了吗?是想找矿石吗?等我做完铃铛我就去帮你找。
    小风,谢谢你。这虽然也是方征心病之一,但方征之前在附近山中已经发现过一点矿物的踪迹,并不很担心,但他也不好意思告诉连风自己刚才究竟想到了什么问题,刚要入睡,忽然连风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身体还有些抖。
    怎么了?方征担心连风今天还是被仆牛伤到了,那个大块头的实力方征可是领教过的,他在漆黑中扳过连风的肩膀,擦过身的时候子锋声音有些沙哑道:征哥哥,我就是不想惊动你我
    方征感到连风身前有个滚烫的东西贴在自己的的两腿间,他沉默了几瞬,有些尴尬道,那,那你还是,转,转过去吧。
    子锋如蒙大赦般转过身去,极力压抑住声音,但偶尔一两声浓重的鼻息还是如鼓槌般击在方征心上。
    方征只感觉连风愈发颤抖,带得他的心也抖了起来,也不知自己脑子是进了多少水,方征鬼使神差般说了句:要不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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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征话音刚落就后悔了,但那速度还比不上子锋噌地转过身猛地抱住他来得快。
    真的吗!征哥哥真的能帮我吗!?子锋清亮的少年嗓音欢呼雀跃,开心得像是要飞起来般,你说的,你不许反悔
    方征老脸一红,然而话是自己说的,水是自个儿脑子进的,他只能扶着连风肩膀,小声道:你,你先转过去你,你必须听我的话,不许乱动。
    你知道怎么种地吗?方征觉得必须说点完全无关的事情,否则这种情况下实在太尴尬了。他一时也找不到话头,只是手中的形状忽然勾起了他的画面感。
    沉甸甸的麦穗田中,有高耸的穗头。
    子锋正晕头转向,他才不在乎方征这种情况下说了什么,但他知道土地的温度。虞夷有很多农作物种植。他有时候累了,就会在田边休息,把自己的钺或剑插在泥土里。
    于是子锋语无伦次:知道但焦土。
    子锋去征伐的地方都非常贫瘠,那些湿软肥沃的土地只存在于王都周边。
    要是那些焦土都变成沃野就好了。方征想象着,头顶冒出汗珠,感觉手中握着一把犁。
    黑黝黝的土质,湿软又丰饶。
    褚红色的土质容易水土流失,需要栽种青稞或者小麦来固化。
    盐碱地是最贫瘠的,但也有顽强的作物生长
    子锋无法呼吸,他不适合种地,他不是一个擅长耕田的奴隶,他只适合用武器,但那武器顶端,长出了微微弯曲的犁形。想耕入湿软的泥形。
    这个泥形的土地摊成姣好的大字,正躺在他的身边。
    方征全身都软了,心想幸好现在是侧卧着的,否则自己坐也坐不住,站也会倒,背后那截冒烟的手,就像是燃烧的火炬,在连风摸到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已经烧过,在自己背后衣衫上留下斑驳的焦痕。
    连风从背后把方征紧紧抱在怀里,尽力要似他舒服般,很温柔,这让方征稍微有些愧疚,下次自己一定
    不对,什么下次,不能再有下次了!方征只想仰天长叹一头撞墙,然而还没等他哀叹意志力的薄弱,忽然感到背后那处旧伤疤他大脑就像点了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完后一片空白。
    在那暴风般的余韵中,连风沙哑的嗓音在方征耳边呢喃着舒适坟哼声。方征眩晕后一把推开连风,音调不稳还带着些怒气,给我滚下去
    子锋刚才正高兴得很,忽然被那样推开,就像从温暖的地方被推到了冰天雪地外,可怜巴巴地拖长腔调:征哥哥
    然而这回方征硬下脾气,无论对方怎么求饶委屈,都绝不松口,那伤疤是他的逆鳞。
    真是太过了。再这样下去,他就要
    他的确对男人有感觉,也不讨厌连风,可是他内心不安,连风身上有种他看不透,却直觉很深隐藏着的,很黑暗的东西。再说他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对人卸下心防,任人肆无忌惮侵入他亲密的私人空间中。
    子锋只好离开床榻,他眼中带着余烬,渴慕却又伤感地望着方征,低声道: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
    对,方征很想这样回答,然而看着连风那双孺慕痛苦的眼睛,竟是没法斩钉截铁地说出口。方征不得不转过了头去,他不会如此快给连风答案,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方征沉默地攥紧拳头,背对着他不发一言。子锋定定站了一会儿,忽然漏出一声短促自嘲般的笑声,随即大步跨开,从窗口翻出去,很快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方征平息着浑身翻涌的暴躁气息,良久才松开满是汗水的拳眼,他把头埋进枕头里,疲惫地喘息着。对于和连风纠缠暗涌的情愫,他思绪混乱不堪,一筹莫展。
    父亲,告诉我,方征在黑暗中乞求道,我该怎么办
    他像是站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理智告诉自己应该退步抽身,可是感情却更渴望在孤独这么久之后,能真心交托给连风这个已经逐渐占据他心房的孩子。
    在这个孤独蛮荒的时代,他已经一个人跋涉了太久,他多想能有人同行。如今来看,连风是最接近那里的人。然而方征还是无法完全放心。他被自己的直觉搭救过很多次,尽管这次他希望那种不安感是错误的,却还是选择了谨慎行事。
    方征第二天早上被敲门声惊醒,他听得出外面是谁,打开门,仆牛站在门口扇动着鼻翼,皱眉道:一股麝腺味道,你昨晚搞女人了?不对,你不是不喜欢女人么,你搞男人了?你眼睛那样,还带九黎那么多男人回来
    仆牛这些年说话清楚了些,但他没有鼻子耳朵,还是漏风的。
    方征毫不客气打断他:瞎说什么。没有搞。你有什么事吗?
    仆牛顿道:昨天那个叫连风的小子来到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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