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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修真)——一丛音(76

    乍一被戳破,他眼神一狠,凶恶地瞪了沈顾容一眼,撂下一句等死吧你,便化为黑色小蛟,纵身跃入了莲花湖。
    不见了。
    沈顾容拿朝九霄消遣了一顿,回到泛绛居,抬手将已经废了的墨竹和桃花树移除掉,打算有时间再让牧谪帮他种树。
    看到地上一根没成形的墨竹,沈顾容无奈叹了一口气。
    有了朝九霄在莲花湖,他的院中恐怕别想种什么活物了。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师尊为何叹气?
    沈顾容一回头,就看到牧谪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九息,似乎是打算去练剑。
    沈顾容挑眉:你调息好了?
    是。牧谪道,我荒废了几日剑招,正要去玉絮山练剑。
    沈顾容想一想玉絮山那冰天雪地都觉得冷,他想了想,随手撇了一截墨竹枝握在手中当做剑,道:别去玉絮山了,我来教你。
    牧谪一听,唇角本能地往上扬,但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他矜持地问:不会打扰师尊吧?
    沈顾容道:不会。
    反正他也暂时没事情可做。
    牧谪这才压抑着欢喜点头应下。
    莲花湖旁空地很大,沈顾容挑了个地,道:来,我同你喂喂招,试试深浅。
    牧谪点头,握紧九息剑,正要运足灵力攻过去,就听到身后一声且慢。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奚孤行不知什么时候拎着已出鞘的短景剑走了过来,脸色沉沉,看起来仿佛要杀人。
    沈顾容随意甩了甩墨竹:师兄怎么来了?
    奚孤行握着剑挽了个剑花,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牧谪,慢悠悠道:喂招?成啊,我也许久未和牧谪喂招了,也带我一个。
    沈顾容蹙眉:我教我徒弟,你
    他没说完,奚孤行就随手抛给他一把竹篪正是之前被没收的那根。
    沈顾容一把接住,立刻叛变:带,带师兄一个。
    牧谪:
    第79章 日后日后日后被日后,别找我哭。
    十年过去, 竹篪依旧如初,沈顾容拿着随手在指间转了转,如玉似的触感在五指和手腕间划过。
    沈顾容幼时向先生学竹篪时,大概是太过扰民,先生很少教他曲子, 见他总是盯着自己的竹篪不放, 索性教他将竹篪像是玩扇子似的在指间行云流水般转来转去。
    久而久之,一根竹篪也能被他玩出花儿来。
    沈顾容轻轻抚过竹篪上雕刻的奉雪两个字,不自觉地想到:「竟然自恋到将自己的字刻在这竹篪上, 看来沈奉雪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走神的空当, 一旁传来一声猛烈的咳声。
    沈顾容刚偏过头去,就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朝他飞来,砰的一声撞在了那巨大的菩提树上,震得枝叶簌簌往下落。
    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正是牧谪,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扶着树站起身。
    沈顾容:
    奚孤行黑袍猎猎, 短景剑随手一甩, 眸光如刀冷冷道:起来, 再来。
    牧谪的修为完全被压制,连一丝灵力都施展不出来,他就算被打成这样, 手中的九息剑依然握得死紧。
    他道:是。
    说着,再次拎剑冲了上去。
    不出片刻,奚孤行又把他直直打到了莲花湖里。
    噗通一声, 溅起好大的水花。
    沈顾容:
    沈顾容干巴巴地说:师、师兄,同小辈喂招而已,不至于这般
    心狠吧?
    奚孤行凉凉看了他一眼,道:严师出高徒,慈母多败儿。
    沈顾容:
    就在这时,莲花湖突然激起一道水花,接着牧谪整个人被一根蛟尾从水中扫了出来,轰的一声直直朝着沈顾容撞去。
    沈顾容本能地想要将暗器阻挡着甩出去,千钧一发之际才想起来这是他徒弟,连忙将灵力撤掉,一把接住了浑身湿淋淋的牧谪。
    朝九霄的力道太大,牧谪撞到沈顾容身上后,竟然将他撞得后退两步,扑了沈顾容满怀。
    牧谪浑身水珠缓缓往下流,顷刻间就将沈顾容的衣袍浸湿。
    沈顾容:
    莲花湖上露出一个巨大的蛟头,朝九霄冷冷道:别什么东西都往我这里扔。
    说罢,又缩了回去。
    沈顾容:你!
    看到沈顾容难得吃瘪的模样,奚孤行快意地大笑。
    只是笑到一半,他才慢半拍地意识到,牧谪正和他十一师弟暧昧地抱在一起,一看那姿势就满不正经。
    奚孤行:
    奚孤行当即就怒了:不知羞耻!别碰他!
    沈顾容看了看牧谪,发现他脸色更加苍白,正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但他灵力施展不出,身体又被两人联手揍了一顿,哪怕已是元婴之体也着实招架不住。
    沈顾容头疼地扶住他,担心道:没事吧?
    牧谪脸色惨白地摇头:无事。
    他这样一幅强撑着不让师尊担心的小可怜模样,更让沈顾容心疼了。
    沈顾容握着牧谪的手腕,为他灵脉里输送了一道灵力。
    牧谪毫不排斥别人的灵力入他灵脉,顺着那灵力让元丹运转了一周天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奚孤行怒气冲冲地走上来,一把抓住沈顾容的手腕将他扯开,冷冷道:去一旁吹你的竹篪去,我与他继续喂招。
    牧谪大概是有些后怕,眼神有些惊惧地看着奚孤行,被沈顾容捕捉到那难得的恐惧神色后,立刻一垂眸,遮掩住所有情绪。
    他颤声道:是,掌、掌教。
    奚孤行:???
    奚孤行又暴怒又疑惑,心想你他娘的装什么装?!这十年来哪次喂招不都比这次狠?你连在玉絮山冰天雪地中打坐半个月都不道半句苦,怎么这才刚过两招,就变得这般矫情?!
    还抖?
    抖你娘!
    沈顾容成功地被自家徒弟所蛊惑,他不满意地瞪着奚孤行,道:他都怕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要强人所难?难道他经常苦修,且对自己也心狠的性子都是这些年被你这般打出来的?
    奚孤行:
    奚孤行冤得玉絮山盛开百花。
    他愕然道:我他!你!
    奚孤行有苦说不出。
    沈顾容也没等他说完,挣开他的手走到牧谪旁边,抬手轻柔地抚了抚牧谪额前被打湿的碎发,轻声道:走,咱们回去,不喂招了。
    牧谪讷讷道:是。
    沈顾容带着牧谪回泛绛居,奚孤行气得跳脚,直接口不择言道:沈顾容,等你日后被日后,可别找我哭!
    沈顾容蹙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在一旁的牧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腾地红了。
    奚孤行骂完后也自知失言,羞恼地拍了一下嘴,没好气地瞪了一旁探头探脑的朝九霄,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看什么看?把耳朵塞起来,你也不怕长针眼!
    朝九霄不知道人类的耳朵竟然还会长针眼,不过也没在意,他化为小蛟趴在几株莲花上晒抬眼,懒洋洋地说:这种话有什么可避讳了,前几年四师兄回来同我说的话更龌龊,我都没觉得如何。
    一听到四师兄,奚孤行脸都绿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奚孤行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朝九霄道:只是同我一一讲了他的春宫一百八十式,还有他做花魁这些年睡过的男人们。
    奚孤行:
    迟早有一天,要杀了镜朱尘!
    朝九霄还说:你那次不是去见师尊,让四师兄帮你带早课吗?那节静心经早课,他教了半日的合欢道心法。
    奚孤行:???
    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个弟子问问,他们肯定都记得当时的合欢道心法。
    奚孤行面如沉水,拎着短景剑走了,大概是想去杀人。
    朝九霄坑了自己四师兄,正心情愉悦地继续晒太阳,才刚睡着,就听到不远处的泛绛居传来一阵令人崩溃的竹篪声。
    朝九霄:
    朝九霄直接化为巨大的妖相,继续在莲花湖翻江倒海。
    迟早有一天,要杀了沈十一!
    遭人恨的沈十一正在院子里坐着吹奏竹篪,偌大个泛绛居上罩着一个透明的结界,将朝九霄扑腾出来的水珠全都隔绝在外,只能听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权当听雨声了。
    沈顾容吹了几个音,又听了听头顶上的落雨声,点了点头,自顾自评判:这竹篪和这雨声倒是很搭。
    一样的震耳欲聋,魔音灌耳。
    沈顾容吹了一会,连自己都有些遭不住了,他正要将竹篪收回去,就看到泛绛居门外正有个小脑袋正偷偷看他。
    沈顾容一挑眉,道:是夕雾吗?
    夕雾有些羞赧地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兄,你回来了。
    沈顾容冲她笑了笑,道:嗯,这些天你还好吗?
    不知是不是那容貌的原因,沈顾容每次看到夕雾,都忍不住地将声音放柔些,唯恐惊扰了她。
    夕雾点点头,她走上来怯怯地扯着沈顾容的袖子,讷讷道:我这几日在跟着楼师兄学药草,很、很好玩儿。
    沈顾容本能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只是他一抬手,袖子微微往下垂,露出洁白如玉的半截手腕。
    那上面本该坠着一个黑色珠子,此时却只剩了一根红绳和一颗金色的铃铛。
    夕雾的眉头狠狠一皱。
    她的珠子不见了。
    反而本该是陪衬的红绳金铃缠在那手腕上。
    碍眼得很。
    沈顾容也意识到了自己手腕的奇怪,他淡淡笑了笑,知晓夕雾八成是用了什么秘法将一条蛇塞进那珠子里,连牧谪都瞒过去了,也没有多问。
    反正夕雾看起来对自己并无恶意,那条黑蛇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质问。
    当时桑罗敷死后,林束和吐血,沈顾容也没来得及去看那条黑蛇到底如何便离开了,现在对上夕雾有些受伤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自在。
    对不住。沈顾容道,那珠子被我弄掉了。
    夕雾也没生气:那我再送师兄一颗吧。
    沈顾容本能拒绝:不必了。
    毕竟知晓了那颗珠子有可能是一条黑蛇变成的,盘在自己手腕上莫名的不舒服。
    夕雾黯然地垂下了头,也没强求,她道:师兄,我之前说过的那只魔修,又来梦中寻我了。
    沈顾容本来在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铃,闻言手一顿,看向夕雾:他说了什么?
    夕雾如实道:他说要我想方设法将离索骗去埋骨冢。
    沈顾容眉头一皱:离索?为什么是他?还说了什么吗?
    夕雾摇头:其他的便没有了,我答应了他才从梦中出来。
    沈顾容有些懵然。
    书中根本没有这一遭,毕竟离索在十年前就死在了被疫鬼夺舍的牧谪手中,不可能在被埋骨冢的魔修
    疫鬼?!
    对沈顾容来说,闭关的十年仅仅只是过去了一段时日而已,他对当年的细节记得极其清楚。
    疫鬼附身牧谪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离索。
    虽然也可能是当时只有离索阻拦他的缘故,但那只疫鬼对离索的怨恨却是实打实的,他是真的铁了心拼了命也要置离索于死地。
    但是原因是什么?
    若当时那只疫鬼也是埋骨冢那只魔修派来的,那为什么要杀离索?
    离索只是个病恹恹的金丹期,他有什么值得杀的?
    或者说,离索身上有什么东西是让魔修觊觎的?
    沈顾容陷入了深思,手不自觉地开始敲打着手中的竹篪。
    夕雾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近乎贪婪地盯着他的脸。
    很快,沈顾容回神,夕雾也立刻收回目光,变回了那个温温顺顺的小师妹。
    沈顾容问:你有告知离索吗?
    夕雾年纪虽小,心眼却很多,她摇头:我怕出事,谁都没有告诉。
    沈顾容欣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做得很好。
    夕雾害羞地将头在沈顾容掌心蹭了蹭,仿佛能帮到沈顾容就是最值得开心的事。
    她蹭了一下,好奇地看着沈顾容的头顶,道:师兄,你为何突然长了耳朵?
    沈顾容:
    沈顾容重重咳了一声,道:咳咳,没事,意外而已。
    夕雾盯着那耳朵看了半天,才认真地说:师兄什么样都好看。
    狐耳也好看。
    沈顾容尴尬得要命,忙说:你若没事就先回去吧,一旦有什么问题,便来寻我。
    夕雾站起来,颔首说是,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沈顾容在院子中坐了一会,才寻了个路过的弟子,让他将离索寻来。
    很快,那弟子噔噔噔跑回来:圣君,离索师兄有要事下山了。
    沈顾容:下山?
    是。
    不知为何,沈顾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魔修刚入夕雾的梦,让她将离索带到埋骨冢,没过多久,一直病弱很少下山的离索就离开了离人峰,这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无数画面一一在他脑海闪现,但连起来总是讲不通,沈顾容思绪跳跃十分之快,他飞快将记忆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尝试着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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