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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今天变异了吗[末世]——折黎(10)

    成金洋的妻子和儿子现居住的公寓离机场并不远,租车司机只用了十来分钟就把他带到了目的地。
    站在家门前,成金洋突然感到了一阵轻微的眩晕感。
    他全当自己太激动了,捏了捏脖子上戴的十字架,他在门锁上扫了扫指纹。
    爸爸!开门的同时,一个兴奋的声音自屋里传来: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鞠躬
    第13章 Chapter 13
    入口的麦芽酒又苦又辣,时七只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在了吧台上,没有再碰的意思。
    这家地下酒吧位于安全区的中心地带,店面不大,酒的品种少得可怕,价格贵得惊人,却依旧人满为患。
    酒吧里放纵自己的一大半都是特勤局的小伙子,他们几乎都是冲着酒保来的,而这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婉拒了三个年轻人的邀约后,踩着摇曳的步子来到了吧台最末尾的那个客人面前。
    酒保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更显得清脆悦耳,就是腔调听起来有些生疏:麦芽太苦了?
    时七看了她一眼:没有。
    酒保把长长的金发撩到耳后,弯了弯浅色的眼睛,妩媚地一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也许见过,只是你忘了。
    不可能,酒保摇头,认真地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会让人过目不忘的。
    时七勾了勾嘴角:是吗?
    他其实已经有些烦了,可偏偏这个酒保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客人不太愉快的心情,继续搭话:你还没说今天怎么突然来喝酒了?
    积分太多了。
    理事区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之前拼命攒的积分就都没什么用了。
    女人一愣,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你真有趣,我叫玛吉,你叫什么?
    时七。
    玛吉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说:你比我想象中的Seven更帅。
    时七瞟了一眼酒吧门口,有些心不在焉:那真是谢谢了。
    在等人?
    从进来到现在,你已经往门边看了不下五十次了。玛吉好心提醒道:已经四个小时了,那人大概是不会来了。
    时七端起麦芽酒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大口:我没有等人。
    玛吉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有个人拍了拍时七的肩膀:Seven,你自己一个人?
    时七侧头,看见的是喝红了脸的胖子。
    胖子拎着酒杯朝玛吉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接着问:H呢?没跟你一起?
    又来了。时七抿了一口味道一言难尽的麦芽酒:他在医院。
    咦?你们吵架了?
    没有。这是他第二十八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唔胖子伸手半拉半拽地强迫他跟着自己到2队那一桌上:过来一起喝呗。
    时七本来想拒绝,但余光里好像有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推开了酒吧的门,当即把手里难以下咽的麦芽酒一口闷了,见底的玻璃杯往桌上一扣:行,一起喝。
    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把他整个人都点燃了。
    好!胖子猛地在他背后拍了一把:今天胖子我请客,随便喝!
    时七被他拍的差点呛着,却从善如流地接过了同桌递过来的酒杯。
    酒桌上基本喝了三轮就都能算是亲兄弟了,更别说2队的同胞本来和时七也算熟稔,往他手里递的酒就没停过。
    时七是递多少喝多少,来者不拒,只是余光一直留意着坐在吧台边那人的动静。
    然而直到他们这一桌喝到酒吧打烊,直到他喝到有些神志不清,赫尔依旧坐在吧台旁,面前放着杯几乎没有动过的啤酒。
    玛吉将周围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麻利地收好,又过来提醒了他们一遍她要下班了。
    时七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捏了捏眉心,顺便一巴掌呼在了胖子的后脑勺上,呼得他一个激灵。
    走走了,时七对着胖子的耳朵喊了一句:酒吧要打烊了。
    一桌的几个人迷迷瞪瞪地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就要往外走。
    时七扶着胖子推开了门,他都已经出去了,慢一步的胖子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眼见着就要给胖子当垫子了,一只胳膊揽着时七的腰往旁边一带,胖子就独自与台阶来了个亲密接触,鼻子光荣地见了红。
    被人带着这么一晃,把时七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晃得更晕了,他低头看了看,啪地拍开了揽着自己的胳膊。
    离我远点,我对胳膊ptsd了。
    赫尔:
    时七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问:赫嗝赫尔?
    是我。
    你、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
    哦,时七想了想,又问:那你找到了吗?
    赫尔:
    然后他熟练地蹲下身:上来。
    时七乖乖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他直起身,开始往回走。
    走了还不到两百米,背上的人就开始不老实地挣扎起来:你这个骗子!放我下来!
    撒酒疯的人力气奇大,赫尔被他晃得差点也摔着,只能把人放了下来。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真气急了,时七这会儿连脖子都开始泛红,脚一沾地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呢?
    是气自己粗心大意,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队长的异样;还是气被最信任的人瞒了这么大的秘密,瞒了这么久
    赫尔的视线垂了垂,伸手拉住了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时七甩开他:如果不是这次意外,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对方没有回答,却执拗地再次伸手拉住了他。
    时七还想甩开他,没想到一甩没甩开,反而自己左脚绊右脚,又差点摔一跤。
    放手。
    你喝多了。
    是吗?
    嗯。
    他用力眨了眨眼,语气软了软:队长?
    嗯?
    眼前的人微微昂着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黑曜的眸子里亮着水光: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赫尔喉结动了动:嗯。
    为什么啊?时七晃了晃头,想要维持住那最后一丝丝的清明:为什么非要完成什么劳什子任务?
    我不记得了。
    这样啊时七突然泄了气,黑亮的眼睛里升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酒精总让过分亲密的举动看起来合情合理,他闭了闭眼,低头在赫尔肩上蹭了蹭,半晌,闷声说道:以后别再骗我了。
    墨蓝的眸子闪了闪,瞳孔微微一缩:嗯。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宿舍,一进门,时七就抱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赫尔耐心地帮他把垂到额前的头发扎在脑后,又去接了热水,时大爷吐完了之后伺候着他擦洗,接着又伺候着时大爷漱了口,才把人搬到床上。
    时七窝在床上半睁着眼,看着赫尔收拾地上的狼藉,只觉得头昏脑涨得更厉害了。
    昏昏沉沉间,对方似乎坐到了床边,摸摸他的脑门试了试温度:睡吧。
    时大爷哼哼着嗯了一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赫尔给他掖了掖被角,看他脸色有些发白,轻声问:胃疼?
    时大爷突然觉得有点莫名的难堪:就一点。
    他本来就头晕得厉害,吐完了之后胃里又开始火烧火燎地疼,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赫尔似乎叹了一口气:下次就算生气,也别喝这么多了。
    接着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进了被子里,覆在了微凉的腹肌上,轻轻揉了起来。
    当宿醉的头疼把时大爷叫醒之后,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回想起自己昨天喝大了之后的一系列矫情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操作,时七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心里一阵哀嚎。
    要不就假装喝断片了?
    从床上木着脸爬起来,时大爷决定先去洗个澡。
    擦着头发回屋时,赫尔已经回来了。
    闻着满屋子瘦肉粥的香味儿,时七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好大一声。
    赫尔把玻璃食盒往他这边推了推:趁热吃。
    时七自动自发地拿了勺子:好的。
    吸溜完香喷喷的粥,时大爷黑溜溜的眼珠一转,放下碗:队长,咱们谈谈吧。
    赫尔的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蜷:好。
    说说进特勤队以前的经历好不好?时七两手托腮,生怕对方不同意,他还加了一句: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公平公正,互交老底。
    修长的手指松了松: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想听,就从从最开始说。
    赫尔想了想,说:3012年1月,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H市的港口了。除了名字,我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个蛇头,他说偷渡我的联系人并没有出现,没有交付尾款,所以他扣了我四年,替他办事。
    3016年,37区特勤队招人,我就来报名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的身体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一开始只是会出现幻觉,加入1队之后有一次出任务的时候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时七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那队长还记得、还记得是1月几号到的H市吗?
    十号,赫尔答道:蛇头说联系人应该十号晚上来接我走。
    时七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仰起头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轻声说道:原来原来爸爸那天要带我去见的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时七: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赫尔:我
    时七:我不听我不听!QAQ你不爱我!
    赫尔:别生气了我不是
    察觉到你那悬停不定的心
    I can feel your heart hanging in the air.  《Hurricane》by Fleurie
    谢谢支持,鞠躬
    第14章 Chapter 14
    成金洋,时七揉了揉脸:那个臭名昭著的疯子科学家,害死无数人的罪魁祸首,那个ING公司新型生物项目的负责人成金洋他是我的父亲。
    3012年1月4号,我爸从W国飞回了H市。回到家以后他就病了,一直发烧咳嗽,去医院打针了也没用。他整理好了情绪,仔细回忆着细节:10号早上,我妈妈送我去学校补课。那天我爸不烧了,精神好了很多,他说等我晚上回家,就带我去见一个哥哥
    时七低了低头,笑了笑:他说的应该就是你了。
    赫尔听着,墨蓝的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所以指派任务的人有可能是成教授?
    嗯。时七没有否认这个猜测:但是我爸为什么会让你来保护我?
    赫尔想了想,摇头:我不记得了。
    队长你是不是撞到过脑袋时七顿了顿,换了个措辞:是不是头部受过伤啊?
    我不记得了。
    时七: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失忆吧。
    失忆真耽误人干事
    那个要不要去研究所让程让木教授帮你看看?
    木教授?赫尔皱了皱眉:木程?
    嗯,程叔以前是ING在神州分公司的一个研究员,时七摸了摸下巴:他主要研究人体机能,对脑部神经也有涉猎,说不定能
    他现在只想一心把赫尔的记忆找回来,毕竟这是接近真相的最快捷径。
    赫尔打断他的话:他知不知道你和成金洋的关系?
    时七点头,放低了声音:他知道,而且当初帮我伪造身份证明进入特勤学院的就是程叔,我们能相信他。
    赫尔见过木程的次数没超过十次,在他的印象里,除了特勤员一年一度的体检,他几乎就没再别的场合见过研究出这个愈合血清的教授。
    想起那个斯文的中年人,赫尔几乎是本能地感到一阵排斥。
    他也说不清这种排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但既然木程那样帮过时七,想必对时七没有什么恶意。
    对时七没有恶意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赫尔压下刚刚冒头的情绪,同意了:可以,可以让木教授帮我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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