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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帝王掌中娇——四默(17)

    躺在榻上,穆如归差点不管不顾地将身边人死死勒在怀里。
    好在说话声不断地将他从恍惚中扯回来。
    夏朝生在和侍女周璇,藏在毛毯下的手因为紧张,微微发抖。穆如归心生怜惜,想要握住那只手。
    他不断鼓气勇气,迟疑地伸出手指,又在快要触碰到夏朝生的手背时,仓惶缩回。
    穆如归悲哀地想,夏朝生怎么会想要他的安慰呢?
    夏朝生就算不想嫁入东宫,心里也必定有太子的位置。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趁虚而入吗?
    可穆如归心里又有另一道声音诱惑地响起:趁虚而入又如何?
    只要成婚,夏朝生就是你的人。
    成婚
    穆如归眼里亮起炽热的光,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伸出手,夏朝生却同时向榻边挪去。
    穆如归立时呆住,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狼狈姿势。
    他早已习惯了昏暗的帷帐,自能看清夏朝生紧抿的唇和颤抖的肩,心登时沉入谷底。
    果然。
    所谓不想嫁入东宫,果然是夏朝生的气话。
    夏朝生为了太子,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又算什么呢?
    一个长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吗?
    你睡罢。穆如归起身,手指扣进了毛毯,药明日你自己擦。
    话音刚落,温热的身体忽地扑过来。
    夏朝生抱住了穆如归的手臂,急急道:九叔,你要走?
    他心里的难为情在听到穆如归要走后,烟消云散。
    九叔,我我不会擦药,你你帮我吧。夏朝生结结巴巴地扯谎。
    黑暗中,穆如归瞳孔微颤。
    日思夜想的身体紧紧地挨过来,隔着衣料,体温依旧不依不饶地渗透了过来。
    我穆如归嗓音干涩,犹豫半晌,只说出一个字,好。
    夏朝生安下心来,松开手,起身去找那瓶滚落到榻下的药瓶:继续擦,好不好?
    穆如归的心随着夏朝生抽离的手骤然一空,失落地垂下眼帘,继而摇头:今日不用了。
    于是,失落的人换成了夏朝生。
    他裹着毛毯,试探地凑到穆如归身边,硬着头皮将自己冰凉的手指塞到九叔的掌心里:我我冷。
    穆如归握住冰冷的手指,顿了顿,实话实话:侍女去拿暖炉了。
    言下之意,暖炉烧起来,帷帐中就会不会这么冷,夏朝生的手也自然会暖和起来。
    夏朝生:
    他想要的哪里是暖炉?
    他想要的是九叔啊!
    可实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夏朝生讷讷地哦了一声,跪坐在榻上,和一言不发的九叔大眼瞪小眼。
    目光在黑暗中相对。
    夏朝生不知不觉间痴了。
    咔嚓!
    帷帐外有人踩断了一根枯枝。
    啊夏朝生吓得差点尖叫起来,穆如归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人影幢幢,原是守夜的侍卫在巡夜。
    夏朝生的心跳渐渐平复,捂在他嘴前的手却没有拿开。
    柔软的唇瓣贴在滚烫的掌心里,蹭到了贯穿手心的伤疤。
    夏朝生眼眶微热,他不知道那道伤疤从何而来,但九叔必定身陷险境,否则不会留下这样可怖的伤疤。
    滚烫的泪珠砸在穆如归的手背上。
    吓到你了?穆如归一愣,迅速收回手,抿唇道歉,下次不碰你了。
    夏朝生摇头,摸索着捧起穆如归的手。
    他前世死后跟在九叔身后,也曾看见过九叔身上的伤疤只多不少,也不知道穆如归那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世人只道他是大梁无往不胜的杀神,却无人关心,他的威名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
    他终究是人,终究只是凡人之躯。
    微凉的小手贴上了穆如归的掌心。
    他哽咽道:九叔,以后别受伤了,好不好?
    浴血沙场的人,怎么可能不受伤呢?
    但是穆如归面对夏朝生,从来只会说好。
    穆如归小心翼翼地勾起手指,握住掌心中的手,郑重地承诺:好。
    又过了一会儿,夏花轻手轻脚地回来,将暖炉放在了帷帐中。
    她记着夏朝生的叮嘱,没敢取出火石,在黑暗中侧耳倾听,隐隐约约捕捉到一道平稳的呼吸声,才安心离去。
    而屏息的穆如归在她离去后,拢了拢毛毯。
    夏朝生哭着睡着了。
    他蜷缩在穆如归身边,一只手还搭在九叔的袖口,紧紧勾着,不许人走。
    天光乍破时分,穆如归方回到自己的帷帐。
    着急了一个晚上的红五和黑七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王爷,小侯爷
    穆如归几乎整夜没有合眼,此刻却丝毫不显疲态,只望着自己被夏朝生拉过的衣袖发愣。
    王爷,衣服坏了?黑七揉着头,极煞风景地凑上来,若是坏了,属下帮您更衣。
    穆如归冷飕飕地瞪了黑七一眼,继续低头盯自己的衣袖。
    王爷
    眼见黑七还要追问,红五头疼地将他拉出了帷帐。
    往后几日,穆如归都借着夜色,潜入夏朝生的帷帐,替他擦药。
    夏朝生的脚踝很快消肿,也能扶着夏花的手,绕着帷帐勉强走几圈了,而马车连行了四日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停在了骊山脚下。
    围场边的帷帐都是提前搭好的,按照官员品级一次排开。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镇国公府小侯爷的帷帐,好巧不巧,正卡在太子殿下和九王爷之间。
    夏朝生搀着夏花的手从马车上下来,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
    高山巍峨,白雪纷飞。
    骊山围场不比上京,刚到十一月,已是银装素裹,积雪皑皑。
    成群的骏马在清理过的草场上飞驰,上京的少爷小姐纵马驰骋,风中飘来一串又一串爽朗的笑声。
    这不是小侯爷吗?骏马扬起前蹄,沾了泥污的雪飞溅在夏朝生的披风上。
    夏朝生面不改色撩起眼皮:言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是金吾卫统领言裕华的弟弟,言裕风。
    因哥哥的缘故,言裕风与太子穆如期相熟,同时也是最看不惯夏朝生的人之一。
    说来好笑,太子明明知道言裕风态度恶劣,却从不阻止,前世的他居然没察觉出任何异样
    真蠢啊。
    夏朝生自嘲地勾起唇角。
    小侯爷怎么和女人一样坐马车呢?穿着墨绿色劲装的言裕风,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的背上,他甩着马鞭,大笑出声:是我忘了,小侯爷以后也要像女人一样,给太子殿下生孩子!
    可你瞧,连女子都能骑马,小侯爷却困于马车,当真是连女子都不如!你
    夏朝生尚未有什么反应,夏花先抽按住了腰间佩剑,红着眼眶拦在他面前。
    啧,小侯爷,就算你怎的连女子都不如,也不能成日躲在女人背后
    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呼啸而来,打断了言裕风阴阳怪气的嘲讽。
    枣红色的骏马受了惊吓,高高扬起了前蹄。
    言裕风就是个成日跟着太子厮混的纨绔子弟,并没有多高明的纵马之术,胯/下的马一受惊,人就重重地掀飞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直到言裕风捂着小腿在地上哀嚎,夏朝生才看清刚刚飞过来的影子是一尾坠着漆黑翎羽的箭。
    他猛地回头。
    日光如潺潺流水,顺着积雪流向远方。
    茂密的树影里似有一人逆光而立,手握一张长弓,目光锐利,如荒野中的豺狼。
    言裕风不知箭从何处来,还当镇国侯府的人在远处射箭,嘴里登时爆发出一阵难听的咒骂。
    他满口胡言乱语,骂夏朝生是废物,别以为顶着小侯爷的头衔别人就会怕你。
    他还说,我兄长是金吾卫统领!
    只听陛下谕旨的统领!
    要是让陛下知道,你趁围猎之际,欲图不轨
    也就是呼吸之间,箭如同黑色的闪电,擦过夏朝生的鬓角,宛若一道惊雷,直直劈在言裕风的双腿之间。
    夏朝生的眼睛亮了起来,不等她再次回头张望,又一支箭破风而来。
    嗖!
    这回,箭尖钉住了言裕风的衣摆。
    言裕风立刻捂着脑袋滚到马肚子,惨叫出声:夏朝生,你你不怕我告诉太子殿下吗?
    哦?夏朝生眨眨眼,新奇道,告诉太子殿下什么?
    你你伤我,就是对太子殿下心生不满!
    言公子说笑了。他慢吞吞地向后退半步,与言裕风拉开距离,你也知道,我身娇体弱,拉不动弓箭,周围宫人也可作证,我未向你射箭。
    夏朝生顿了顿,故意拖长嗓音,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定不会听信谗言。
    你给我等着!言裕风一时语塞,腿上伤口隐隐作痛,就把火气都撒在夏朝生的身上,得罪了我,你日后别想踏入东宫半步!
    嗖嗖嗖!
    破空之声再起。
    连续三支箭矢,在夏朝生和言裕风之前钉出一道分界线。
    淡定自若的夏朝生在这一头,狼狈不堪的言裕风在那一头。
    箭矢在寒风中轻颤,短暂的僵持过后,言裕风阴沉着脸从马肚子下爬出来。
    你会后悔的。这是他留给夏朝生最后的话。
    风吹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夏朝生惊喜回头,只见穆如归长身玉立,站在雪地里,背着一张长弓,与他的视线短暂相交,又生硬地扭过身去。
    夏朝生没看见,穆如归的耳根又红了。
    第23章 23
    夏花,把箭全拾起来。夏朝生将手炉往侍女手里一塞,拎着衣摆,向穆如归快步跑去,我去向九九王爷道谢。
    夏花阻拦不及,他已经化为一朵雪原上盛开的红莲,在风雪中远去了。
    九叔九叔!
    穆如归诧异回首,看清向自己跑来的身影时,眼睛骤然亮起。
    他以为夏朝生会嫌他多管闲事。
    言裕风是太子心腹,穆如归安插在东宫的暗线白六曾经说过,夏朝生在太学时,常与这些人接触。
    既然有接触,就算是熟识。
    被人横插一手,定是会恼怒吧?
    穆如归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惹人厌烦,可言裕风的言谈举止明显充斥着轻蔑,夏朝生能忍,他不能忍。
    于是黑色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钉在了言裕风的脚下。
    若不是夏朝生也在那里,穆如归不介意让言裕风成为自己在猎场的第一件猎物。
    九叔。夏朝生终于跑到了穆如归身前,面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九叔,你
    他话未说完,先弯腰咳嗽起来。
    穆如归立刻丢下手中长弓,扶住夏朝生,焦急道:可是难受了?
    夏朝生笑着摇头:九叔,你的箭
    你不喜?穆如归神情一凛,垂下眼帘,收回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淡淡道,以后不会了。
    不喜什么?
    不喜我插手你的
    我是不喜。眼见穆如归面上覆上冰霜,转身欲走,夏朝生连忙解释,可我不喜的是言裕风,与九叔何干?
    他压下嗓子里弥漫起的痒意,笑吟吟地攥住九叔的衣袖:九叔将他赶走,我很高兴。
    穆如归神情微动。
    夏朝生叹了口气,弯腰捶着发酸的腿,小声嘀咕:不过,言公子有句话说得很对我如今的确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拎,连女人都不如。
    不是。穆如归突然硬邦邦地反驳。
    他诧异抬头:嗯?
    只见穆如归专注地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瞳孔宛若汪洋,暗潮涌动。
    你这样很好。穆如归认真说,很好。
    夏朝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揶揄:九叔是说,我以前不好?
    不穆如归立时急了。
    他揉完腿,见九叔双唇紧抿,眉头紧蹙,连眼角狰狞的伤疤都跟着皱起来,忍不住勾起唇角:说笑而已,九叔别当真。
    穆如归如释重负,再次将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轻声道:我扶你回去。
    夏朝生扭伤了脚踝,虽说已经上了好些天的药,但还是不能多走路。
    他笑眯眯地握住九叔的手,依偎过去:好。
    看见夏朝生被九王爷送回帷帐,秋蝉的反应比任何人都大。
    她不似夏花,已经知道他心甘情愿嫁入王府,还当他心心念念都是太子,现下揉着眼睛,忍了又忍,才没有当众叫出声来。
    秋蝉目送夏朝生进了帷帐,立刻拉住夏花:这是怎么回事?
    小侯爷的决定,你心里有数就好。夏花摇头,主子的婚事,不是我们这些奴婢能插手的。
    言下之意,夏朝生是打定主意接受赐婚了。
    秋蝉愣了好一会儿,喃喃自语:也好,只要小侯爷不以命抗旨,嫁进东宫和嫁进王府,又有什么区别呢?
    同一时间,言裕风被宫人搀扶着,钻进了穆如归的帷帐。
    太子殿下!他腿上有伤,跪不下去,干脆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痛呼,太子殿下,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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