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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他不停掉马——鬼祖本祖(7)

    蓝梁推开门,他指着范建:我是今天在街上被他堵的人。
    女子眼神一凛,瞪了一眼范建:范建!脑子有问题就给我好好在家待着,一天到晚出去浪什么浪。
    蓝梁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脸色不是苍白而是乌青得有些发黑,蓝梁顿时来了精神,这哪是重病,这只是中了毒而已。而且这毒慢性毒,还是他最熟悉的,只要吃了解药就能好。
    姐姐。蓝梁往前两步:之前是谁说姐姐的病治不好啊?
    女子被这一声姐姐叫得心情都好了不少,看着蓝梁长得乖,赶紧招呼他进来:囝囝,进来坐会不?
    谢谢姐姐。 蓝梁说着就上前坐下了。
    被无视的一众街霸:
    女子也坐在他对面,嗑着瓜子唠嗑,一点都不像个病重的:嗐,还不是那个医馆的人,那老头把脉把了半个时辰收了我八两银钱,一点药没给我抓就说我没救了。
    她无奈摊摊手:我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这身体就这样了,爱咋样咋样吧,不管了。
    蓝梁沉默一瞬,在自己腰间的包掏出一个小药包:姐姐,这个给你,治毒、治病的。
    ☆、第十五章
    喂!范建把自家娘子护在身后,推搡了一下蓝梁:小豆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蓝梁眼睛颤了颤,把药粉倒在掌心吃了下去:没有毒,治病的。
    大叔,就给姐姐试试吧,我不是骗子。蓝梁仰着头用无辜的大眼睛无比真诚地看着他们。
    女子被看得一阵心软,摸了摸蓝梁的头,瞪了一眼范建:干什么呢你,尽吓唬人孩子!再这样我跟你离了啊!
    范建委屈地站在墙角,眼巴巴瞅着她。
    女子接过蓝梁手上的药包,问道:囝囝,是这样干吃就可以吗?
    干吃效果更好。蓝梁如实回答:如果咽不下去也可以就水喝的。
    谢谢囝囝。
    不客气。蓝梁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快黑了的天:姐姐我该回去了。
    好。我们下次见好不好?女子朝他挥挥手。
    蓝梁回以动作,转身走出门,刚跨出去就被人逮住了。易罡促提起他就往荼姬阁跑。
    来不及了呀师弟,回晚了是要挨罚的!
    被颠来颠去,说不出一句话的蓝梁:
    *
    蓝梁和易罡促站在前厅,姜宁在主位注视着他们,蓝梁站在下方昂头挺胸一脸淡然,易罡促则萎靡不振。
    今天回来这么晚,明天出去的活动就取消了。姜宁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桌子,却发现对面的蓝梁在盯着他的手,姜宁顿了一下,随即握拳敲桌。
    蓝梁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听进去他方才说的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姜宁:
    他哼笑了两声,没好气道:回来晚了,用膳时间早过了,等明早吧。
    哦。蓝梁反正是不会饿着自己,也就当姜宁随口说说,丝毫不在意。
    姜宁扶额,起身离开,在经过蓝梁身边时,顿住睨了他一眼。
    片刻后。
    一个家丁拿着一个扫帚,走到蓝梁身边,把手上的工具递给他:小公子,这是家主让我给您的。说话间,家丁有些踌躇:他说,您今天没有按时回来,罚你扫后院。还说您师父经交代过他,让你学会怎么怎么待人有礼。
    *
    半个时辰后。
    蓝梁握住扫帚,看着空荡荡的后院发呆,又垂眸看着拿着扫帚的手,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
    又过了半个时辰,蓝梁好不容易将落叶扫成一堆,结果晚风一吹,成堆的落叶被吹散,树上的枯叶也掉了更多。
    蓝梁沉默地看了一会散落一地的树叶,双手举起扫帚,猛地一扔,然后看着惨兮兮躺在地上的扫帚。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蓝梁又将扫帚捡起来,开始吭哧吭哧扫地。这次只用了半炷香时间,蓝梁坐在枯叶堆旁边,看着那堆枯叶发呆。
    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那堆枯叶。
    蓝梁被处罚的时候早就摸清了厨房的位置,这会就从框里拿了五个红薯。本来打算直接走了,蓝梁顿了一下,很有良心的放了一两银子。
    蓝梁点燃枯叶堆,看着渐大的火势,蓝梁把红薯都丢了进去,还往里扒拉了两下。突然间闻到一股布料被烧焦的味道,蓝梁下意识抬起手,由于刚才离火源太近,袖子边缘已经被烧着了。蓝梁左右看看,发现有一处花坛,赶忙走了过去。
    手已经被灼红了,蓝梁抓起一大把土狠狠摁下去。
    蓝梁。
    一道声音吸引了蓝梁的注意力,他闻声转头看过去,此时姜宁就站在正燃烧旺盛的枯叶堆旁边,周身气势吓人。
    你在做什么?姜宁的声音存了几分怒气。
    蓝梁指着火堆:烤红薯。
    为什么要这么做?
    蓝梁站起身:因为无聊,看天太黑了,晚上星星太亮,月亮太圆,就放火烧红一点。
    姜宁皱眉:饿了就饿了,别这么阴阳怪气。
    蓝梁沉默一瞬:我觉得只要眼睛没瞎,鼻子没坏的人都能看出来我在做什么。
    姜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丶短
    ☆、第十六章
    红薯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后院,蓝梁鼻头耸动,枯叶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火灰。
    他无视了姜宁,从树底下捡起一根木枝,开始扒拉火灰,几个外表被烤的焦黑的红薯被蓝梁全部弄了出来。
    刚烤熟的红薯还是有些烫人的,蓝梁准备让它们先凉一凉,他坐在树底背靠着树,开始端详着对面的姜宁。
    姜宁挑眉:看我做什么?
    蓝梁没说话,并不是很想理姜宁。
    他开始转头看地上的红薯,觉得时间差不多,拿起中间最大的那一个开始剥壳。蓝梁的脸有些痒痒,他手指轻轻挠了挠,在脸上留下了一个黑印子,显得滑稽又可爱。
    姜宁唇角一牵,无奈地摇摇头,伸出手:见者有份。
    蓝梁摇晃着脚丫子吃得正欢,冷不丁听到姜宁的话,抬眼瞧了他一样,拿了最小的一个给他。
    拿到最小红薯的姜宁并没有计较,三两下将壳剥得一干二净,伸手递给蓝梁:我并不是很爱吃这个,你吃吧。
    有人自愿给自己剥红薯,蓝梁自是乐意,手上无暇顾及,只能将头伸过去咬了一口,脚丫子摇得更欢了。
    姜宁在心里叹气,还真是藏不住情绪的小东西,一点吃食就这么高兴。
    两个红薯都吃完的蓝梁看着剩下的三个,又摸了摸还未饱腹的肚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姜宁,拿起一个红薯往那边递了过去。
    姜宁一瞬间就看出来他的意图,合着就把他当工具人使呢。
    在主人家把主人当工具人,蓝梁当真是称得上千古第一人。
    偏偏他就拿这小东西没法子,无可奈何给他剥了壳。
    蓝梁吃了三个不算小的红薯,总算是填饱了肚子,还有点撑。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准备走人:我要睡觉了,剩下的都给你。
    说完也不管姜宁作何反应,直接丢下他回了房间。
    姜宁看着地上的三个红薯,被客人施舍了自己的食物他应该高兴么。片刻后,姜宁拿起一个红薯开始剥,心情愉悦。
    *
    蓝梁例行洗完澡,躺在床上冥想,一只脚伸出床沿晃着,彰显出主人愉快的心情。
    轻轻开门的吱呀声伴随着风声传来,摇晃的脚丫顿了一顿,然后默默地收回了被子里,蓝梁只露出上半张脸,水润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又是害怕又是好奇。
    一个头上顶着两只长长的东西,双眼发着红色幽光的小孩模样的人走了过了,没发出一点脚步声。蓝梁往后缩了缩,默默地把床头的桃木剑拿在手里。
    蓝梁。
    来人走得近了些,摸上他的头顶,是热乎乎的手。蓝梁放下心,回了句宁宁。
    嗯。宁宁顺势爬到床上,窝在蓝梁旁边。
    蓝梁看着他垂在脑后的耳朵,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宁宁身体一僵,把耳朵收了回去:别摸了。
    哦。蓝梁失落地嘟了嘟嘴,然后才想起来宁宁是兔子变成的,也就是兔妖,他问道:宁宁。
    宁宁疑惑地应了一声。
    宁宁是好妖怪吗?师父说不好的妖怪要用桃木剑消灭掉。
    宁宁嘴角抽搐了一下,这都几天了,才发现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选择回答了蓝梁的问题:我只对你好,还有我不是妖怪,我是魔。
    魔?蓝梁斟酌了一下:兔魔?魔兔?要怎么叫啊?
    宁宁无奈地捂着眼睛:叫宁宁就好了。
    他堂堂一个魔界的魔君,被一个人类崽子搞得无可奈何,也真是够丢份儿的了。
    蓝梁也不纠结称呼,他睡得很快,不出半炷香时间,呼吸就已经平稳。宁宁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逐渐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宁对蓝梁愈发严格,但是很懂得赏罚分明,蓝梁对姜宁的成见也越来越小。
    说是要教礼数,也不是闹着玩的,姜宁真找来了个礼数先生,教蓝梁如何规矩。蓝梁看在那日姜宁给他剥红薯的份上,有一搭没一搭学着。
    姜宁:
    敢情他还要谢谢那几个红薯?
    十日后。
    蓝梁到午膳时间才起来,今日就要出发去归一世家了,他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小公子,午膳时间到了。丫鬟来催促他。
    知道了姐姐,谢谢姐姐,我穿好衣服就过去。
    丫鬟被这一声姐姐叫得笑逐颜开,红着脸退下了。
    蓝梁并不习惯殷宁以外的人给他更衣,所以叫人先出去等着。
    等蓝梁再次来到前厅时,这里的人多了起来,每个人都舍不得蓝梁这么可爱的小孩儿,小嘴叫起人来要多甜有多甜。虽然有时候嘴巴不听使唤的冒出几个毒句,但他们并不介意。
    跟他同龄的丫鬟家丁总能玩到一起。
    蓝梁吃完饭就跟他们告了别,还给每个人送了告别小礼。
    姜宁收到的最为独特,是红薯。
    下次见。蓝梁把比自己手臂还要粗的红薯递给姜宁:红薯宁。
    姜宁拿着红薯,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就值个红薯?
    还得了个外号红薯宁,有意思。
    蓝梁为自己辩解: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说完自顾自点头,认为自己的说辞很有道理。
    后面一众丫鬟家丁拼命忍着笑意,不敢笑出声。
    一段小插曲后,蓝梁抱着兔子上了马车,好巧不巧的,还是闲绛游那辆车。
    蓝梁见到熟人弯了弯眼睛:哥哥,好久不见。
    闲绛游有些诧异,点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在易罡促身上停顿了:胖了。
    易罡促:?
    上车吧。闲绛游下巴点点马车。
    街尾处有一个青年正大声喊着蓝梁、恩人之类的话语,易罡促侧耳听了听,师弟,这是在叫你的名字?
    蓝梁也听到了,听见声音他就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堵他路的街霸范建吗。
    他撩开车帘,站在闲绛游旁边,叉着腰回应:你叫我干嘛?
    范建拿着一筐鸡蛋,听见蓝梁的声音迅速跑过来,他把鸡蛋放到隔板上,开始跪地磕头。
    蓝梁:?
    你干嘛?不要磕了,年龄比我大的给我磕头是要折寿的。
    范建一听连忙起来,他哽咽道:自从我娘子吃了你的药,病也好了,现在能健步如飞,飞檐走壁,壁壁总之就是好彻底了,你简直就是神医!
    这里的人虽然民风开放,迷信的人却更多,蓝梁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后面的人还传来神医、长生不老配方、看病的声音。
    蓝梁见状赶紧催促:闲大哥快点驾车。
    马车快速行驶,行人怎么追也追不上,蓝梁思索了一会,手做喇叭状:每天早上起来先跑一公里,再喝点粥保持愉快的心情就可以达到你们想要的。
    后面的人果然停下脚步不追了,蓝梁忽悠完让,毫无负担地进了马车,开始抱着兔子睡觉。
    刚出城没一会,一只箭矢穿过马车,插在蓝梁方才坐过的地方,兔子眼睛眯了眯。
    不大不小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闲绛游无暇顾及,他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不大正常,偌大的森林里除了风吹的沙沙声和马车行驶的声音,没有鸟叫声。
    他早就猜测到马车里的人身份不同寻常,但没想到他们能穷追不舍到另一个国,看来他们畅通无阻的修行者。
    所谓修行者,是可以抛却国家身份,五界修行的人。
    闲绛游砸了咂嘴:啧,麻烦死了。
    蓝梁看着箭矢上的纸,他打开看了看,是一张画,上面画的是龙盘凤,正与蓝梁牌子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隔着衣服摸自己的牌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同。
    师兄,是不是只有到了归一世家才能摆脱这些人啊?
    易罡促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他反应过来及时停住了嘴,但已经来不及了。蓝梁继续追问:我能问一下我的牌子到底代表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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