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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他不停掉马——鬼祖本祖(8)

    易罡促反常地沉默着,过了一会,他闭了闭眼睛,跟蓝梁说道:对不起师弟,事关重大,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啊。蓝梁悟明白了:他们那些人,想抢我的牌子,还想杀了我?
    易罡促突然把蓝梁的头摁在怀里揉了揉:师弟辛苦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兔子:
    师兄。蓝梁有些嫌弃地推开他:我的头发乱掉了。
    啊,抱歉抱歉,我重新帮你梳。
    *
    重新梳好头的蓝梁在易罡促另一边,抱着兔子看外面的景象,趁着风吹过,把辣椒粉往外面一扬,瞬间被吹散。
    后面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和喷嚏声响起,前面的闲绛游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说,你不要连自己人都害啊!
    啊,对不起。蓝梁视线看不到他,好好道了歉。
    好在闲绛游意志力坚定,趁着后面没反应过来,进了归一世家的范围内,过了几乎看不见的屏障。
    估计那些修行者一身污秽之气,是进不来了。
    好了。闲绛游跳下马车:我就送到这里了,该走了。
    蓝梁和易罡促下了马车也准备走,后方传来一声二师兄,闲绛游身体一僵,以袖遮面。
    蓝梁闻声看过去,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弟子服,面容清秀。
    你认错人了,这位小兄弟。闲绛游故意用粗壮的嗓音说话。
    师兄别演了,演技太烂了。弟子有些无奈。
    闲绛游倒戈卸甲,倒也不装了,他有些无奈地放下衣袖。
    嗐,又被抓住了。
    弟子扬眉: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很长,夸夸自己。
    我好累,我明天要休息一天。
    ☆、第十七章
    弟子寒暄几句后,也不敢晾着客人太久:想必二位就是殷公子的的徒弟吧?
    你好,我叫蓝梁。蓝梁颔首,对待陌生人客气疏离。
    易罡促很是自来熟,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跟对方很熟捻一般,打了招呼就回到蓝梁身边。
    闲绛游挑眉,戳了戳蓝梁怀里兔子的耳朵,颇有兴趣道:殷公子?
    兔子毫不客气挠了他一下,闲绛游吃痛地收回手。
    蓝小公子,易师易公子,尊主在六星峰等着了。弟子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兔子一眼,说道:带着宠物可能不大好,蓝小公子可交与我代为看管。
    蓝梁总觉得这段对话有些似曾相识。
    但还是把怀里的兔子交了出去,他末了还交代了一句他的兔子跟寻常兔子不大一样,不喜欢吃胡萝卜和白菜,必要时可以给他吃一点点肉。
    这些都是蓝梁这几天自己琢磨出来的,想想就觉得这兔子不一般,也许是成精的关系?
    在目送另一位弟子带着蓝梁去六星峰时,抱着兔子的弟子手一抖,把兔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他跪地认错:属下知错,还请主上责罚。
    已经变成人形的兔子殷宁,挽了挽袖口:在这里,我是尊主,不是魔君。
    记住,再有下次,滚回魔界。
    弟子瑟缩了一下:是,尊主。
    蓝梁看着把自己领进六星峰的大弟子,站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前堂,问道:我师兄呢?
    蓝小公子不必害怕。大弟子安抚道:易公子只是去了另一边,你们二人需要受教的课程不一样。
    明天我可以见到师兄吗?没有熟人在身边,蓝梁总觉得没有心慌慌的,尤其还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得到大弟子肯定的回答后,蓝梁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稍稍安心了一些。
    蓝小公子,在下身上还有任务,尊主明日才会来。弟子将归一世家的规矩说了出来:在这里,无论是出生皇室贵族,富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是要自立更生的。
    还请大弟子郁卓想着主上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如实说道:在这里你一切都需要自己做,没有人帮你,直到你通过考验。
    考验?蓝梁眨了一下眼睛,这个东西听着就好讨厌。
    郁卓没再回话,作了个揖便告退了。
    被留在前堂的蓝梁有些茫然,站了半天才缓过来,他好像被人不管死活地扔在了六星峰,方才在路上时他看了一下,周围都是崖壁,除了乘来时的坐骑灵宠,否则根本出不了六星峰。
    师父骗我。蓝梁埋怨了一句。
    郁卓说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蓝梁坐在断崖边的平石上啃着易罡促给他买的饼,吹风思考人生。
    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突然蹭了他一下,蓝梁偏头看过去,眼睛一亮,还好把宁宁留给他了。
    宁宁。
    兔子在他眼皮底下变成十岁小孩的模样,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我在。
    有个人陪着自己,蓝梁先前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觉得很有必要倾诉一下:我觉得我师父是个骗子。
    宁宁一顿:怎么就骗子了?
    他明明就跟我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
    宁宁:
    他什么时候说过?
    蓝梁挠头,努力回想了一下:原话好像是,他以后都会陪着我。
    宁宁一顿,他想起来了,那是蓝梁六岁的时候,他的确说过这种话。
    明明什么都忘了,怎么这句话就没忘呢。若不是他之前测验过,他都要怀疑蓝梁是装失忆骗他呢。
    宁宁仍心存疑虑:那你知道他当时是在哪里跟你说的吗,又为什么跟你说那句话呢?
    蓝梁皱眉思索:是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
    再往后蓝梁就不记得了,脑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绷断了,画面一闪而过到他来不及抓住,蓝梁脑子钝痛,他蹲下来捂住头。
    好痛啊,不想了。
    宁宁摸了摸他的头,试图将自己的灵气传入蓝梁体内,但失败了,他治不了这种心里的创伤。只能抱着他的脑袋,顺抚蓝梁的头发。
    痛就不要想了,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太阳马上下山了。宁宁转移蓝梁的注意力:是不是很久没有看过落日了,我们一起看。
    蓝梁顺着宁宁的视线看过去,一轮又红又圆的太阳挂在不远处,染得下方的白云也变色了。
    他们吃着零嘴看着夕阳落下,时不时逗弄着地上的蚂蚁,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蓝梁躺在平石上睡着了,落在旁边的是还未吃完的零嘴。
    宁宁看着他,拭去蓝梁嘴上的食物残渣,下意识就想抱着他去床上。猛然间发现这不是大梁国的院子,也就作罢了,他推了推蓝梁:夜里凉,该回屋睡了。
    蓝梁半梦半醒之间,被人拉着到后面的床榻上,连鞋袜都未脱,沾床就睡。
    宁宁将后方小塘里的水舀到盆里,再用灵气加热了一下,拧干洗澡布给他擦了擦脸,又帮他脱下鞋袜盖好被褥。
    做完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要训练蓝梁的独立性,而不是依赖性。宁宁拧了拧眉心,有些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成了习惯。
    这样对蓝梁不好。
    对自己也不好。
    *
    翌日。
    蓝梁是被人叫醒的:你还要睡多久。
    一个陌生男音闯入他的耳朵,蓝梁猛地坐起睁开眼看对面的男人,丰神俊朗,唇红齿白,犹如谪仙。一身白衣衬得他超尘拔俗。
    睡在本尊的床上,舒服吗?淮宁神色淡漠,在看向蓝梁睡得乱七八糟的床时,微微拧眉。
    蓝梁警惕地看着淮宁,昨天郁卓跟他说过,尊主会来。
    尊主?
    知道我是谁,还不赶紧起来,你的课程已经开始了。淮宁冷声开口。
    蓝梁沉默一瞬:你又没告诉我这是你的床,摆在那里不就是给人睡的吗?难道是开过光所以要供起来?
    胡言乱语。淮宁并没有因为蓝梁的毒句搞得心神宁乱,反而很冷静且冷淡:目无尊长,罚扫六星峰三个月。
    这三个月我不希望六星峰沾染一点尘埃。
    蓝梁:
    哦。
    淮宁看过去:嗯?
    蓝梁:是。
    作者有话要说:  说得好听,不还是以各种身份陪在了蓝梁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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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蓝梁鼓着嘴巴被人赶去扫地了。
    扫着扫着他就发现,这项活动似乎能静心,扫帚落地时的沙沙声是一首让人心安的曲子。
    越心安越想容易睡觉,蓝梁揉了揉眼睛,杵着扫帚打盹,刚眯了没一会,背后突然挨了一下。
    蓝梁皱眉转头,是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少年正拿着软鞭,他背上挨得那一下不用说,罪魁祸首正是他手上的软鞭。
    你打我做什么?蓝梁对眼前这个无故打自己的少年没有一丝好感。
    仙尊说过,他暂且没空管你,便叫我来好好管教一下你。少年颐指气使,一副傲睨自若的样子。
    蓝梁:他说过让你打我了吗?
    话音刚落,蓝梁又挨了一鞭子。
    少年睨着他:也不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目无尊卑,出言不逊!你也配待在六星峰?
    你有病吗?饶是蓝梁性子再怎么软,也受不得这样的话:不服气找你们仙尊去。
    少年怒目圆睁,扬起鞭子就要打他。蓝梁这下对他有了防备,在鞭子甩向他时一把抓住,倒是忘了鞭子尾部有倒刺。
    手是钻心的疼,但这也抵不住蓝梁的怒火,殷宁又骗他!归一世家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蓝梁拉着鞭子尾部,猛地一抽,将少年往前带了几步,抓着少年的头发把他摁在地上就开始捶。
    虽然都说男人互相撕扯头发都很娘,但蓝梁不管,他刚来第二天就有人想管教自己,他可没见过没事就给他一鞭子的管教。
    蓝梁扯下少年一大把头发又开始捶脸,少年不甘示弱开始反击,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伯仲。
    半个时辰后。
    少年摆摆手瘫坐在地上,讨饶道: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我认输!
    蓝梁上前,少年连忙缩成一团向后退,却不想蓝梁只是瞥了他一眼,把他用的软鞭拿在手上。蓝梁扬起鞭子,少年闭上眼睛伸手挡住自己的脸,生怕蓝梁往自己身上招呼。
    是我的了。蓝梁拿着鞭子往少年旁边的地上甩了一下,啪得一下吓得少年一哆嗦,扬起的尘土扑到脸上也不敢说话。
    少年再不敢惹他,原本以为他长相可爱软糯,是好欺负的类型,却不想这人比自己要狠,拼了命地打。他只能甘拜下风:是你的了,给你了。
    蓝梁把软鞭往腰上一挂,左边桃木剑,右边黑软鞭,以极为嚣张的站姿俯视着地上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瑟缩了一下,颤颤巍巍回答:从心包。
    从心包?蓝梁顿了一下,大概是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取这么个怪名字,但也只是奇怪了一瞬间,他学着殷宁的样子,冷冰冰睨着从心包:我不希望在我的视线看见你,以后看到我绕道走。
    从心包认怂,连声道是,连滚带爬地跑了。
    等从心包走远了,蓝梁这才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已经翻白的肉,嘴巴一撇,眼里已经蓄满泪,要掉不掉的。
    头发乱了,还挨了顿打,又打架了。蓝梁一整天心情都不好,随意给自己包扎了一下就想躺在床上,看着那张床又想到今天早上那个仙君把床护的跟个宝贝似的,又放弃了窝着的想法。
    他连拿被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记得前庭的左侧也有个床,只不过小了很多,连翻身的地方都不够。
    蓝梁趴上去,把自己蜷起来,眨着眼睛心事重重,等他有足够的能力,总有一天要逃出归一世家这个鬼地方,一点都没有他们说的好。
    易罡促是骗子,殷宁也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蓝梁气呼呼的,整宿都没睡,他的兔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算了,自己都无暇顾及,管兔子做什么,反正六星峰草那么多,他也饿不着自己。
    他在殷宁那里都没受过气,怎么一来这里就要受气,蓝梁对归一世家的一切都没有好感,甚至开始对还未见过的人或事物开始厌恶。
    烦死了。蓝梁小心翼翼地翻身,瘫在床上望着房梁:我明天就烧了这个破地方。
    *
    翌日。
    蓝梁又是被人叫醒的,他看着那谪仙一般的仙尊正握着自己的手,神色严肃冰冷,皱着眉翻看。
    见蓝梁醒了,淮宁眼神依旧淡漠,但语气中似乎藏有怒火:谁干的。
    蓝梁没有回答,沉默且无情地甩开他手:滚开。
    淮宁皱眉:我问你话就老实交代,不要出口成脏,目无尊长!
    哼。蓝梁偏不听他的话,啐了他一口就跑。
    淮宁黑着脸抹掉脸上的口水,胸口起伏的程度能看出他此时已经怒火中烧。
    生气倒不是因为蓝梁骂他或是吐口水,只是他人在他的六星峰待的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
    淮宁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他方才看到了蓝梁腰间的黑软鞭,那黑软鞭好像是三星峰幽幻仙君门下弟子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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