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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和我谈——吸猫成仙(5)

    请不了假。
    嗯,也行。你现在学习要紧,自己在家也要好好学习。
    嗯。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妈妈给你买回来?
    没有。
    封季萌进屋关上门,接上音响,把门外的声音隔绝在外。
    他想,在那些女人心里,男人可能相当于马桶,所以才会相信一个马桶盖就会让男人回家。
    封季萌趴在床上玩手机,继上周的晚安之后,他山之鱼一直没有给他发信息。好几天没有一点消息,是他两聊了一个来月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封季萌点开他的主页,他的关注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那么他不是跟别人聊天去了吧。
    他该是生气了,因为自己的拒绝见面。/
    第7章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封季萌点了一个发呆的表情,这是他说你好的方式。
    但在点击发送那一刻,他突然想起白天杨繁才说他人缘差没朋友。他那种调侃的语气十分欠揍,虽然知道没有什么恶意,也说不上让人生气,但封季萌一想到他大概率是他山之鱼,肠子就跟打了结一样不舒畅。
    封季萌既做不到跟他山之鱼断绝来往,又很难把他山之鱼和杨繁彻底区别开,所以一个人纠结不已,单方面冷战起来。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点开输入框又关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此反复好几次,已经到快要睡觉的时候,他山之鱼的信息来了,冷战结束了。
    他山之鱼:感冒好些了吗?
    门:好了。
    他山之鱼:这么快?
    门:喝了热水。
    他山之鱼:
    他山之鱼:你学坏了。
    封季萌想说,是跟你学的。
    他山之鱼:怪可爱的。
    封季萌有些脸热,心跳也快了一点,突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山之鱼总爱说这样的话,常常夸他漂亮、性感、可爱封季萌照单全收,但以前这些话他全不往心里去。因为他知道男人说这些话时,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他山之鱼:那晚的事情我想了,还是我的错吧。
    封季萌眉头皱了皱,突然有点紧张,发了个问号的表情。
    他山之鱼:我喜欢你,想跟你见面,说白了都是我一厢情愿,你没有义务必须要配合,是我强求了,抱歉。
    门:什么意思?以后不联系了吗?
    他山之鱼:跟你道歉的意思。
    他山之鱼:怎么,怕我因为你不见面就不联系你了?
    门:听着是这样的潜台词。
    他山之鱼:我听着你比我想象中更在意我一点。
    门:随你怎么想象。
    他山之鱼:我倒是也没这么现实了,能遇到一个聊得来的人挺不容易的,我想你也有苦衷吧,我不打算探究,也不打算强求。比起无人可喜欢的境地,有一个人能寄托感情也挺好的,哪怕你只是个网络上的符号,至少你会回馈,甚至还有点在意我,不是吗?
    封季萌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在意他山之鱼。看着这些文字,他只是心里有点发酸,怎么也无法把说出这些话的人和杨繁这个人联系到一起。这样的交谈让封季萌有点绷不住,说到底他也只有十七岁,尽管比别人的十七岁成熟一点,对于别人滚烫的心意很难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门:你觉得我有什么苦衷?
    他山之鱼:或许你是个已婚男人什么的。
    门:我不是。
    他山之鱼:谁知道呢。那也不重要,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门:你这么容易轻信别人吗?
    他山之鱼:既然没有你说谎的证据,那干脆就信呗。
    聊天的氛围轻松了很多,那晚的龃龉被他山之鱼轻易揭过,封季萌决定暂时不去想杨繁,他需要倾诉。
    门:今天和同事打架了,准确来说是我揍了他。
    这么听起来好像自己挺不对,封季萌解释了一句。
    门:他先挑衅我的。其实他挑衅我挺久了,我都没去计较,但今天他坐在了我桌子上,还把不相关的人扯了进来。
    他山之鱼:那你挨揍了吗?
    门:没有。
    他山之鱼:那就好。
    门:我以为你会说打架不对之类。
    他山之鱼:你都说是他来挑衅了么,男人不能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对吧。
    他山之鱼:只是没想到你还会揍人,我以为你是不屑和人发生矛盾的性格。
    门:嗯,但有时候也会忍不住。
    他山之鱼:一定要小心对方报复。
    门:嗯。
    他山之鱼:给你听首歌。
    这次不是一条音乐连接,而是一个录音文件。点开文件,前奏封季萌很熟悉,是21Pilots翻唱过的《can#039;t help fallinglove》。
    wise men say,only fools rush in
    but I can#039;t help,fallinglove with you
    shall I stay,<"wouldbBhttp:///Bin" target="_blank">wouldbBhttp:///Bin<>
    if I can#039;t help,fallinglove with you
    但唱出来的却是一个比原声低的声音,混合着鼻音,沉得有种砂砾感,从耳机一丝不漏地流进封季萌耳朵里,像是砂砾在耳朵眼的绒毛里滚动,摩擦出一种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酥痒。
    还有这歌词,原唱也十分深情,但这个版本听起来似乎带着一点遗憾的叹息。
    他山之鱼:好听吗?
    门:好听。谁的版本?
    他山之鱼:我的。
    门:唱得很好。
    他山之鱼:凑合听。
    门:但比起泰老师差点。
    他山之鱼:你喜欢我还是泰老师?
    门:泰老师吧。
    他山之鱼:不聊了,晚安。
    门:今天睡这么早?
    他山之鱼:难过了,生气了,不懂吗?这么直的?
    封季萌有点无措。
    等了一会儿,对面那人发现这边并没有如期去哄哄他,本来是假装的,这下差点真气着了。
    他山之鱼:看我特意为你唱歌的份儿上,就不能说句喜欢我?哪怕是假装的。
    封季萌有点窘,被提点后才觉察到了别人的心意一样。
    门:谢谢。
    门:很好听。
    门:跟泰老师完全不同的感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版本。
    他山之鱼真的不理他了,封季萌想了想。
    门:我给你看我今天新做的纹身。
    封季萌跳下床,去卫生间对着大镜,撩起T恤的衣摆叼在嘴里,把短裤的松紧带拉到胯上,露出了自己整片胸膛。其实新纹身只是在左边肋骨,上次那个鲸鱼纹身斜上方的三个小气球。
    他有腹肌,不过是瘦出来的肌肉,不像练出来的那样饱满。身上的皮肤白得过分,便显得那些黑褐色的痣特别显眼,墨点一样点在心窝、右胸和肚脐边上。两边胸膛,上次是环,这次是对称的两粒小钉,反射着白炽灯的亮光,成为了照片的焦点。
    他山之鱼:你这是给我看纹身?
    他山之鱼:衣冠不整,成什么体统。
    他山之鱼:多吃点吧,你太瘦了。
    门:我长不胖。也没有太瘦,体重是标准的。
    他山之鱼:就是太瘦,抱起来会硌手。
    门:没关系,反正也抱不到。
    他山之鱼:你今天怎么回事?甜枣和耳光交替着来?不把我打蒙不罢休是吧。
    封季萌勾了下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
    门:纹身好看吗?
    他山之鱼:好看。
    门:那不要生气了。
    他山之鱼: 逗你玩的,我怎么可能真的生你气。
    他山之鱼:好看也不是说的纹身。
    他山之鱼:宝贝儿,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被你折磨死的。
    封季萌刚在对话框里输入没这么夸张,新的信息又来了。
    他山之鱼:今天先不聊了吧,我怕我一会儿又要说不该说的话了。晚安!
    封季萌删掉了刚刚输入的信息。
    门:晚安。
    没有人不喜欢被偏爱的感觉,封季萌也一样。
    如果不是发现他山之鱼就是杨繁,即便他感情稍迟钝一些,但在这样热烈的表达下,他也差不多要喜欢上对方了。封季萌想,如果他们初次见面不是以一种冲突的方式认识对方,而是约在一个更加舒适的环境里,杨繁也没有把他吊儿郎当、幸灾乐祸那欠揍的一面首先展示出来,自己会爱上他吗?
    简航,有人找。
    杨繁站在8班教室门口,穿一身运动套装,卫衣拉链拉到了下巴底下,揣着手斜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应付着学生们特别是女生们过度热情的老师好。
    没一会儿简航回来了。
    他和侯文前排是两女生,也是他们排球班的,女生掉头问简航:杨老师找你做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拿器材室的钥匙。
    你跟杨老师是不是很熟,他代课能代到什么时候啊?
    两个月左右,郑老师脚好了就会回来。
    两女孩失望地叹了口气:虽然有点过分,但还是希望郑老师的腿伤严重点,多养几个月。
    侯文撇撇嘴:最毒女人心啊。
    大人说话,猴子别插嘴。噎住了侯文,又继续问简航,那你有杨老师的电话吗?告诉下我们呗。
    不行。
    中午请你吃饭?
    简航摆手:不行,没得到允许,不能随便把老师的电话给别人。
    哎呀,我们又不做什么。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女生有点抓狂:简航,你也太死心眼了吧。
    刚刚被噎死的侯文这时候活过来了,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
    哪里?
    喊声大哥,我就告诉你们。
    猴哥猴哥猴哥
    行了行了。侯文彻底败下阵来,他在学校后门那家洗车店里上班,就那个扬帆汽车美容,知道在哪儿吗?
    不知道。
    就是后门出去,直走,过了红绿灯,向东,再过红绿灯,向西,好吃不贵家常菜旁边,很好找。
    你确定他是洗车工?这个身份好像让英俊潇洒的杨老师的形象有点崩塌,看样子不像啊。
    反正开学那天我爸送我来学校,顺便去那家店里洗了个车,就是他给洗的。
    你肯定看错了。
    我眼神好着呢。我觉得是你们想太多了吧,该不会以为他是流落民间的中东王子?
    封季萌趴在桌子上睡觉,实际并没能睡着,前座一直叽叽喳喳,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
    第8章 寻求
    推开门,没有麻将机和女人声的房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陌生,封季萌抬起眼睛,水晶吊灯高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这客厅的层高高得有些过分了。
    住家阿姨陈姐很快迎出来,问封季萌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吧,都可以。
    那我炖了羊肉汤,就快好了,一会儿我给你送房里去?
    封季萌四下看了看:不用了,吃饭你叫我一声。
    晚饭是封季萌和陈姐一起吃的。平时何香兰在家时,他在卧室吃,何香兰在麻将桌边和她的牌友吃,陈姐就在厨房随意吃点。封季萌突然叫她在餐桌上吃饭,还有点不习惯。
    陈菊四十多岁,才来这家一个多月,她比何香兰略年长一点,但看起来像是两个时代的人。
    和封季萌两人干巴巴吃着饭,她搭话道:我做的饭你还能吃惯哈?毕竟之前好吃难吃都是何香兰说了算。
    嗯。
    见人答应她,陈菊活泛了些。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对着个半大孩子她放松了点:那你还不挑食,我那个儿,和你一般大,挑嘴挑得唷。他们不说的,没得皇帝的命,得了皇帝的病
    说了一通发现封季萌并不怎么搭理她,自己悻悻闭了嘴。
    初来时,她看这孩子不像个好人,一看就是她会阻止自个孩子打交道那类。一个多月过去,发现他至少还挺好伺候,难伺候的是他那个游手好闲就知道打牌的妈。
    她最难忍的是何香兰给她倒苦水,阔太太讲起她的从前从农村刚去城里的苦累,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跟她一个做保姆的妇女同命相连了似的,还亲热地喊她姐姐,陈菊简直都要腻歪死她了。
    但每次倒完苦水,何香兰就会送东西给她,皮包、衣服、鞋子,不一而足,还都是没破没烂崭新的,虽然送东西那样子高高在上恨不得拿下巴出气一样,陈菊不要还不行。陈菊穿不出去,但她侄女告诉她这些都是牌子货,就帮她放到网上卖,还卖了些钱。
    第二天早上,陈菊一如既往把早饭给封季萌送到门口。
    他吃完下楼,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可能是昨天晚上稍微熟悉了那么一点,陈菊又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今天降温了,外面在吹风,穿个T恤怕是会着凉,你多穿件衣服。
    封季萌在门口换鞋,也不答应她。
    陈菊自作主张:我去给你拿件外套哈?
    不用,谢谢。说完封季萌出了门。
    陈菊站在原地,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突然想到她自己那个正在念高三的死小子。长得人高马大的,比她还高出一个头,念书还成,老师说能上本科儿,弄得一家人又高兴又发愁的。大学四年,那不是得四年学费,完了还要买房,娶媳妇,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钱。但是她每个月回家休息两天,儿子也会凑过来给她捶捶背捏捏肩,说句妈,你辛苦了,以后会好好孝顺你之类的话。
    在这儿一个多月,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对母子有过这样的时刻,开始觉得这儿子不像个好人,后来发现这当妈的更不称职,更奇怪的是,她还没见到过这家的男人。
    封季萌坐在车里,少有地和司机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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