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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和我谈——吸猫成仙(45)

    封季萌摇了摇头,但余刚没看见,他只好说:没有,我不讨厌他。
    余刚回头看了封季萌一眼,有点诧异,又重复问:你不讨厌他?
    嗯,不讨厌。
    我跟你说,我就特讨厌他,老是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还不是撬人墙角的东西。关键是,你还觉得这没什么不对,就你活该,谁让你喜欢的人也被他看上了,谁让你比不过人家。
    奶奶的,撬了老娘的人又没和他走到最后,还让这么好的男人伤透了心,看破红尘,J8都石化了。现在又想去把人追回来,还有脸找我帮忙,哼,你说这孙子气人不气人。
    封季萌突然有点羡慕余刚的豁达,符合地点了个头。他再回头看时,杨繁和徐又临也已经一前一后往回走了。
    他以为姥姥入土了,一切就都会告一段落。杨繁可能会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么重大的变故,但他都会陪着他。
    但事情却并不像封季萌想象的这样,当天晚上,等所有来吃饭、帮忙和吊唁的外人都离开后,在杨繁叔公家里,爆发了一场封季萌从没见过的家庭大战,主要围绕着怎么分老太太的遗产。
    第67章 遗产
    是怎么有勇气腆着脸来分遗产的?先不说有没有遗产给你们分,老太太住院这大半个月,有人去看一眼吗?老太太生病这么多年,有人去照顾一天吗?现在人刚入土,想起来要分遗产了。行啊,分遗产之前,我们先算算老太太这些年花多少钱,这次住院又花多少钱,把该给的先结清了吧。
    余刚和徐又临都等着杨繁一车回洪城,他两再开余刚停在洪城的车回宁市。余刚本来看着那两惺惺作态的长辈就气不顺,没想还敢提出这种要求,干脆指着对方鼻子痛痛快快骂了起来,反正又不是他余家的长辈。
    你谁呀,一个外人,有你什么事儿?那边看起来像是孙媳妇的人轻蔑地看了一眼余刚。
    外人?我去看老太太的时间比你多多了吧。要不是遗像还供着,你知道老太太长什么样儿吗?真是好意思,脸皮那么厚,家里包饺子从来不用买皮儿吧,脸上揭下来就够了。
    女人被堵得噎了口气,等气顺了,又阴阳怪气地嚷了一句:不知道哪儿来的不男不女的变态,杨繁尽认识些这种人。
    这话着实挠了刚哥的逆鳞,他上前一步,吊着眼睛:哪种人?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是哪种人?
    女人鼻子昂向一边,一脸不屑。
    哪种人都比你这种肥猪来得好,心疼你老公也下得去吊。
    女人假装的轻蔑和傲慢完全经不起余刚恶毒的挑衅,急赤白脸地拽她老公。
    一个吨位是余刚两倍的男人站出来,居高临下指着余刚鼻子,让他道歉。
    余刚冷笑一声:你承认你下得去吊我就道歉。
    刚哥这专攻下三路的嘴,能让人爽得翻白眼,也能一句话就让这男人怒目圆瞪,举起了拳头。但还没等他砸下去,就被杨繁抓住一把攘开了。
    杨繁脸色因为连日的煎熬,以及一些别的什么,笼罩着一层阴云,看起来就在快要爆发的边缘,但他还在竭力控制着。
    要道歉也行,让你老婆先道,她刚刚说的什么话,你也不是没听见。
    照亲戚关系说应该是杨繁表哥的男人还瞪着眼摩拳擦掌,双方僵持不下。这时他大舅站出来把他儿子拉到身后去了,又马上摆出一张倚老卖老的脸。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好说,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他大姨附和道:对嘛。
    妈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该大家各得一份,你妈妈虽然走得早,她那份还是该你的,但你不能全占了是不是?
    余刚在杨繁身后明明白白呸了一口唾沫。
    你说吧,你们觉得有什么可分的?杨繁冷着脸开口。
    怎么没有分的呢。老太太这么多年的退休金,还有房子。
    杨繁冷硬地,并不打算让步。
    老太太一个月一千八的退休金,现在就可以算。她这些年吃的喝的,请人照顾,之前进医院的没有了,这次进医院的单子都还在,除了报销,自费十二万八,我马上就可以把单子拿出来。
    余刚附和他:就是,算呗,多出来的,你们两家摊呗。
    当时送医院又没跟我们商量,你这属于过度医疗了。
    你的意思不送医院让她在家等死?
    对面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大姨又开口:妈的房子要值六七十万,杨繁,你总不能独吞了吧。
    杨繁闭了闭眼,咽下好大一口气,也懒得跟这些人扯了。
    房子你们就别想了,我不可能把房子拿来给你们分,别这么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这儿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老人留下的财产还能轮到你个外孙一个人吞了?天理不容,法理也不容。
    杨繁只扭头看了封季萌一眼:收拾东西回去了,天要黑了。
    杨繁, 你能跑得掉?你真是一点良心没有,当初你妈生病,我跟你大姨出力又出钱。你妈死了,看你可怜,老人的房子让你住着。现在老太太没了,你还想一人占了,跟你说没门儿。你要今天不拿个说法出来,你就等着吃官司。
    杨繁本来还没这么气,提到他去世的母亲,杨繁更是想起了当年姥姥低声下气跟他们借钱,以及对方冷脸相对,恨不得断绝关系的样子。他转头一把揪住了他大舅的衣领,那头的人立马蜂拥上来,看样子像要打起来了。
    徐又临赶紧抓住杨繁的手,沉声道:杨繁,放开。
    杨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后还是放了手。
    爱告就去告吧,随便你们。
    他大姨叫起来:别以为你有遗嘱,我们问过了,妈妈老年痴呆,立的遗嘱没有效力。我们想跟你好好谈的,不一定非要房子,但你总要给点补偿。你这种态度,那我们就只有法院见了。
    杨繁不理他们,闯过人群,把落在后面的封季萌拎着:别磨蹭了,你先去车上。
    封季萌抬眼盯了杨繁一会儿,他从来没见过杨繁这么隐忍和愤怒过,疲惫让他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狰狞。封季萌小声问:那你呢?
    杨繁没有回答他,而是又对一旁的余刚说,让他带着封季萌一块儿去车上。
    余刚也问:杨繁,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们先去车上。
    杨繁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余刚直觉他们真的很有可能会打起来,所以让他把封季萌带上车。
    那边他表哥也注意到了,粗着嗓子问:你想做什么?想打架吗?老子奉陪到底。
    这时候一个冷清清的声音插进来,徐又临在这家人的争端中第二次开口了。
    大家都冷静一点,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有什么好好说。
    他大舅看徐又临挺斯文有礼,觉得这是个讲道理的人。何况他们兄妹原本觉得让杨繁把房子卖了分的可能性不大,只是老太婆死了,这么多年老太婆的退休金和房子全被他占了,想敲出一笔钱来而已。
    对嘛,他说得对,打架并不能解决问题,要么我们今天商量出来一个法子,要么就直接上法院,总会解决的。
    左右不过是拿打官司来压他,杨繁心里门清,这些人不过是想要钱,但依他的性格,宁可跟他们死耗到底。
    徐又临,你跟他们废什么话。
    徐又临却把杨繁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给捋下去了,顺势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他又转过头,嘴角有一丝笑纹,脸上和和气气的。
    您是杨繁大舅吧?
    是。你是?
    我是他高中同学,十多年的朋友了,我姓徐。
    他大舅看这人还镇得住杨繁,又像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理直气壮起来。
    那好,小徐,你是杨繁的朋友,你来评评理,我妈留下来的房子,杨繁一个人占了,这事到底对不对?他亏心不亏心?他不想卖房子,我们做长辈的,也能理解,但他一个人独吞,一点补偿不给,你说这事儿说得过去不?
    大舅您得快六十了吧?徐又临并没有评理,话题转得老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您看您大孙子小孙女的那么大一家子人,大孙子都上幼儿园了吧?徐又临彬彬有礼地说,又把目光转向杨繁大姨,慢慢地,那眼神变得阴恻恻的,落在一个襁褓婴儿的脸上,大姨家也是,这是您小外孙吧。
    他这目光看得抱着婴儿的女人下意识躲了躲。
    你看你们这都是和和美美的一大家人,但老太太一没,杨繁就剩他自己了。为了给老太太治病还欠了一屁股债。你们这非要逼他拿钱,卖掉他唯一的房子,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兔子急了也咬人,保不齐他哪天一个想不通,身边又没个挂念,干出点出格的事情,那就对大家都不好了,是不是?
    徐又临这话一出口,那边两家人硬是被镇住了,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样,我身上有两万现金,本来是准备给杨繁应个急
    杨繁烦躁地扯了徐又临一把,让他别废话了。
    徐又临转头小声道:没事,我来处理,你跟他们先去车上等。说着又给余刚使了个眼色。
    余刚心领神会,对付这种臭不要脸的,道理不可能讲得通,威胁恐吓最有疗效,他跟封季萌一块儿把杨繁给拉走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徐又临拎着他的包坐上副驾驶,余刚开车,杨繁抱着胳膊坐在后座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封季萌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
    搞定了?余刚问。
    嗯。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点东西,你没看刚刚那老不死的脸色。余刚幸灾乐祸地调侃他。
    杨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两万,一家给了一万,他们承诺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如果他们再拿这事来烦你,我知道怎么做。
    杨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样子:爱找不找,我一分钱也没打算给那些人。
    徐又临没有反驳,对杨繁的不领情也没什么表情,倒是余刚劝道:是,那钱就是拿去喂狗也比给那帮狗日的强。但是吧,花钱免灾,要真跟你打起官司啥的,不也挺恶心的,还耽搁事儿,能花两万把这件事解决了,是好事。
    我把钱转给你。
    徐又临从后视镜看了杨繁一眼:不用了,本来就是你不要的礼金。
    杨繁没说话,只是拧着眉毛从后视镜里盯着徐又临,最后他还是松口了。
    车里安静下来,连平日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余刚也不知道为什么闭了嘴。封季萌一直看着车窗外,连手机震动一下都没有反应。
    杨繁撞了撞他的胳膊,封季萌终于回过神,杨繁示意他看手机,他才把手机掏了出来。
    扬帆:怎么了?看你不高兴?
    萌:没什么,只是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扬帆:别胡思乱想,明天回学校就好了,换个环境就不为这些糟心事儿烦了。
    封季萌看了手机,又深深看了杨繁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低下头打字。
    萌:哥,你看起来好累啊。
    扬帆:是挺累的,回去睡两觉,休息一阵就好了。
    杨繁抬起头,还是看到封季萌那双有些伤感又满是忧虑的眼睛。
    扬帆:姥姥去世我有心理准备的,她病了这么多年了,总有这么一天。让我缓缓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他又抬起头,对封季萌弯了弯嘴角,又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扬帆:给哥笑一个。
    扬帆:搞快点。
    说着直接上了手,狠揉了几把封季萌的头发,终于在他眼里看到点笑意,杨繁才放心地撤回手。
    第68章 哭泣
    封季萌回到学校,又一头扎进忙碌充实的学习生活中时,反而有种被治愈的感觉,让他无暇去想姥姥的去世,以及深深陷入那种空洞无力的哀伤情绪里。
    晚上打球,张家瑞凑到他旁边,挤眉弄眼地问:你上周请了一周的假,是陪杨老师去了?
    封季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你听谁说的?
    你先别紧张嘛,他家出事是老郑说的,你一周都没来,我就猜到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封季萌不搭理张家瑞,转头继续喝他的水。
    张家瑞又凑近了点,小声道:怎么样,追到了吗?
    别打听我。
    这都没有追到啊,也太难追了吧,你要是为了陪我专门请一周假,我都愿意为你变弯。
    封季萌干净利落地让张家瑞滚。
    张家瑞还没滚远,又被封季萌叫着滚了回去。
    你年级排名多少?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封季萌面无表情重复了一遍:多少?
    张家瑞不太好意思地抠了抠脖子:十来名吧,咋啦?
    封季萌在心里暗骂了句脏话。
    学霸不气人,像他看着简航或徐又临那种大聪明,就觉得那是人该,不去清北对不起他们那张学霸脸。但张家瑞这种吊儿郎当,甚至脑子还时常有点抽筋的傻缺,实际上却顶着个学霸的名头,就莫名其妙让人很生气。
    张家瑞假装正经起来:萌哥,有什么要小弟为你效劳的,您请讲。
    这周末你没事吧?
    没事啊。
    来和我一起写作业。
    只是一起写?不是让我给你讲,或者给你抄?
    滚!
    半期考临近了,下下周半期考,考完就是排球赛,这次的半期考对于封季萌来说很重要。从他洗心革面开始补课算起来也有小半年了,现在课程也跟得上,这次的半期考试就是他真正拿出成果给自己看的时候。他想知道自己努力不懈怠的结果是怎样的,特别是在认识徐又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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