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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高墙内[快穿]——钟一日(3)

    哈哈哈哈,这酒看来最终还是得四哥喝了。郑蔷拍案大笑,拿起那壶酒就往郑炽怀里一塞,四哥哥,请去敬酒吧。
    听说四少爷要敬酒。丫鬟们都笑着拿了个杯子过来,在他面前莺声燕语,惹得郑煜一阵艳羡。
    郑炽涨红着脸立在哪儿,捧着酒壶也不动弹。
    为首的是个穿得颇有体面的丫鬟,她笑举着空杯问道:我们都来了,总不赖我们这口酒喝吧,四少爷不给我们倒酒吗?
    凭你们也配我倒酒!郑炽突然把酒壶摔在地上,要是二哥给你敬酒,你们早巴巴的自己斟了满杯等着了,就欺负我不是夫人生的。
    接着他转过身,怒气冲冲的指着郑照道:怎么就他的比我好的,他连诗都没写完,硬凑了句。你们都知道老爷看重他,你们都怕老爷,不敢得罪他,就来作贱我!
    郑蘅走上前想劝他几句,却被推了一把,往后踉跄了几步,幸好郑煜及时扶住了。郑炽看见了,却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门口的丫鬟不知情,见四少爷离开还想留他。
    郑蔷冷冷说道:都别拦他,让他走。
    等他走了,丫鬟们退了下去。被推一把又被搅了东道的郑蘅没怎么的,另一边的郑蔷却哭了,眼泪不住的淌。
    第4章 世界编号:1
    作者有话要说:
    裘马轻狂的绝望总比筚路蓝缕的绝望好 木心《我纷纷的□□》阖府上下谁不知道我是姨娘生的,何必总要找事折腾一翻,他是要脸,还是给人没脸?
    郑蔷抹着眼泪,她不是不在意,心里梗着那根刺,戳一下就痛一下。
    母亲待我如己出,三姐得了什么衣裳首饰我也都有一份。我晨昏定省一日不敢荒废,病了也起身,就这样还有人背后嚼舌根子,他这样嫡出庶出的嚷,让我日后怎么见人!
    郑煜素来不在乎嫡庶,只看自己的爱恶,眼见四妹妹哭了,心疼不知如何是好,急声劝慰道:外面谁不知道倾国公府的四姑娘秀外慧中,你哪用管他啊,你们又不是一个娘生的。
    什么娘,我只有一个娘?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郑蔷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人家挑嫡拣庶的,你也嫌我不是?
    好妹妹,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郑煜说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郑蘅见了往外面推他一把,你们都回去,别在这儿搅乱,留我们说会儿话。接着她吩咐丫鬟们,备水给四姑娘洗脸。
    那你好好同她说,我没别的意思。他无奈的答应了,对郑蔷道,四妹妹我明日再来看你。
    郑照走出了陶然斋,外面小雨淅沥,翠安和觅夏一个提灯一个打伞。
    四弟和四妹有何纠葛?他踩上竹桥,竹桥吱呀吱呀的响。
    翠安和觅夏对视一眼,觅夏小声的说道:冯姨娘和周姨娘都是丫鬟出身,孙姨娘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周姨娘原就是家生子。姨娘们本来就不对付,周姨娘生的是个少爷,老爷又准她养在身边,得意了好些时日。可谁知道老夫人只把二少爷看做心肝头,如此四少爷反而没有四姑娘惹老夫人喜爱
    这大千世界不过是不一样的人演着一样的戏,郑照打断了觅夏,说道:不必说了,我知道了。
    觅夏住了口低头走路,她偷眼看了一下身边清俊少年,觉得自己口无遮拦了,两个姨娘再争风吃醋也都跟孩子住在府里,自家少爷的娘还在外面呢?
    窗外晓色半熹微,丫鬟们就叫了郑照起床。
    晨昏定省是郑照做惯了但极度不愿意做的事情,从这个角度讲,他一直不知道那些叔伯为什么不愿意离京就藩。
    孤山馆有一泓流水,万竿修竹,但地处偏僻,离哪儿都远。等郑照到了老夫人的嘉荫堂,里面已经摆了早饭,都是些老人喜欢的软烂吃食,好在祖母不喜欢他,说了两句话就让他走了。
    转过抄手游廊,又绕过几间抱厦,夫人宁氏那儿里面早就坐满了来请安的人,外面还不断有人来。
    这些都是管事媳妇,那边两个虽是族里的奶奶,但都是小家小户,常来奉承太太和大少奶奶,少爷不认得也就不认得了。今早是翠安陪着他走动的,她自幼就长在庆国府,人事都熟悉得很。
    请过老夫人和夫人的安,郑照便去外边给老爷请安,刚进门就看见郑煜垂头丧气的出来。
    这是怎么了?郑照问道。
    郑煜摆摆手说道:又挨了一顿教训。他指了下书房,里面一堆清客相公,伯父也在,你可小心些。
    他口中的伯父是同一条街的勋国公郑祥。只看来往多半会误认为两府可能是同宗同族,但其实祖上在开国随□□征战时才认识,只是封爵后联了宗谱,互以叔伯兄弟相称,几代下来倒比能数得上血缘的正经族人更亲近。
    郑照道:我还未见过伯父。
    郑煜听得这话笑了,说道:伯父相貌甚伟,你一见便认得,不必担心喊错人了。
    二人正说着话呢,一个小厮从外面进来,恭身道:二爷,衣裳取来了。凝玉姑娘嘱咐了一句,说二爷的身子更要紧,别太用功了。
    这话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说不出来。
    郑照道:二哥要去家学?
    郑煜点头道:挨了顿臭骂乖觉两天,你进去问安吧,我先走了。他说着往门外走,刚走了两步却又回头道,三弟晚上愚兄请你赴宴,回家来总该认识些人,我这些朋友都不是俗人,大可放心。
    前脚诗会,后脚宴会,这对兄妹真是亲兄妹。
    郑照叹了口气,至少郑煜是出于好心,虽然让一个外室子融入贵胄子弟的圈子有些异想天开。他整理一下衣裳,就走进了书房。
    能称为国公府的书房,占地自然是极大,隔扇划分三间,最外的容留清客相公做事闲谈,往内是会见亲友的地方,最里面则是真正意义上的书房,郑祯午间小睡也多半是在这儿。
    大兄,这便是照儿。郑照一进门就听见老爷郑祯和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那男人美须髯,眼神明亮,果然仪容魁伟一眼便很认出。
    郑照问安后垂手静立在一旁听训。
    几句寻常话后,老爷说道:你几个兄弟都不是读书的材料,荫袭入监也丢人,早前我将你名字递上去了。另给你延了赵翰林做业师,你今儿去国子监点个卯,把衣裳取回来就行。
    老爷很有颗拳拳爱子之心,尤其在这儿子还算能用可造的时候。
    从书房退出来,郑照走到二门,只见马已经备好,两个大汉并着四个小子在外头等他。这六人是宁氏拨下来的,他是第一次见。
    奴才赵贵。
    奴才钱富。
    两个大汉点头哈腰的介绍自己,余下的小厮分别是平湖,当湖,墨池,白池。郑照点了头,带着人就往国子监去。
    国子监又称太学,在这儿认真坐监读书的学生多来自于举监和贡监。录事对这些恩荫的监生熟悉得很,混满三年就出去历事做官。他奉茶请郑照在内坐着,一应琐事都命小厮去跑腿,不出半日就办妥了手续,让他们拿好衣服赶紧走人。
    郑照笑笑,毫不介怀的出了门。
    街上熙熙攘攘,吆喝着不绝于耳,各色店铺的幌子迎风招展。他信马由缰,闲看京华,竟有些享受懒散。
    百姓为生计奔走,日复一日的做工,老了死了才能停歇。郑照知道自己四体不勤,没有谋生之能,若脱离朱门必然穷困潦倒,因此他也不愿走出朱门。裘马轻狂的绝望,总好过筚路蓝缕的绝望。
    少爷。平湖叫了他一声,眼神犹豫,似乎有话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郑照回神问道:何事?
    平湖脸皱成了一团,过了一会儿,他咬牙说道:昨儿夜里平安巷来信,被上夜的指我家去了,说那边的奶奶悬梁了
    郑照手中缰绳一松,险些堕马。
    平安巷那边的奶奶自然是指原身的亲生母亲,可他不是原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有震惊这一种情绪,紧接着就是出于习惯的去想为什么?是怕儿子翅膀硬了忘记自己,是想借此博得老爷怜爱,还是想向老夫人抗衡好进府?
    平湖见少爷神色有异,以为担心奶奶,赶紧补充道:奶奶没事,已经救了下来,请医生看过,休养几日便好。
    郑照拉住缰绳,调转马头道:去平安巷。
    平安巷在京城东北处的康乐坊,离国公府足够的远,离国子监也不近,他们午时才赶到。比起国公府的繁华,平安巷显得更加真实。
    这不是拂娘家小子吗出来往路边倒水的妇人一脸震惊。
    郑照翻了下记忆,笑道:艾婶子可好?
    好好好。妇人连声说道,她上下打量着郑照的轻裘肥马,按奈不住好奇的眼光,拂娘前阵子说你被接回本家去了,怎么回来了?
    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作为外室子被接回了本家,都不知道昨夜拂娘悬梁上吊了。
    接了信儿回来看看。郑照道。
    妇人眼睛一亮,抓心挠肝的想问什么信儿才催得他回来,可马前豪奴又唬得她胆颤,只好悻悻的关上门。
    郑照送开了缰绳,马蹄哒哒在青石板,走向那幢熟悉又陌生的家宅。
    照哥儿回来了,照哥儿回来了一个黄毛丫头看见他就对门里面喊道。郑照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只见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妇人倚门而望。她不施粉黛,挽着寻常发髻,颈项间裹着伤药,我见犹怜。
    照哥儿。拂娘双目泫然。
    郑照走到她面前,张开口却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于他而言,母亲只有一个人。不是宁氏,也不是拂娘。
    拂娘察觉到他的迟疑,轻轻抱住了他,柔声说道:姨娘想你,好想你。
    郑照愣了一下,他揣测了拂娘悬梁的许多用意,却忽略了一点。
    黄毛丫头哭着走到拂娘身边,冲着她跪下道:奶奶要是真想哥儿就不该悬梁,什么自己死了夫人才能把哥儿当亲生儿子,这都是骗人的话,我娘死了,后娘卖了我,奶奶你才是哥儿的亲娘啊。
    是我傻了。拂娘呜呜哭着,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满屋的啼哭声中,郑照清醒得格格不入,这是别人的悲伤,别人的感动,他轻声叹了口气。
    娘,窗前的梅花我收到了,可是宫中没人像你那般会悉心照料它,开了两日就败了。
    娘,祖父说来年春天就允我回家。
    娘,你为什么不等我呢?
    第5章 世界编号:1
    从平安巷离开,已经是日薄西山。郑照带着小厮回到国公府正好遇上了郑煜,两人汇合一起去往了抚远将军府。
    这是抚远将军之子苻玉,这是靖南伯之子程式郑煜一一引荐,不仅贵胄子弟,连唱曲儿的戏子,陪酒的妓子都没有落下。说到妓子的时候,他恭维的辞令简直滔滔不绝。
    郑照见过了众人,便坐在了郑煜下首喝茶。
    酒席摆上,几杯下肚,苻玉眯眼享受温香软玉,看妓子们争逞舞袖歌扇。他拉住妓子的舞袖,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玩弄了一阵又放人走。
    这时他注意到宴上众人皆倚红偎翠,唯郑照身边冷清,便笑着对身后拨琵琶的小妓子说道:过去敬酒。
    小妓子闻言战战兢兢的起身,低着头往郑照这边来,举起酒杯道:奴敬公子一杯,祝公子长乐安康,平步青云。
    郑照接过酒杯,抬眼看向苻玉,微微颔首致意,一饮而尽。
    小妓子见状连忙又斟满了酒,郑照接过酒杯,掩袖倒在案上的玉碗里,说道:我酒量浅,在外不能喝,你不用斟,坐会儿就是了。
    是。小妓子点头跪坐。
    苻玉见他们凑近交谈,不禁遥遥举杯对饮了一杯。他觉得自己个东道做得好极了,各方都照顾周全,尤其没冷落自己好友的兄弟。
    兴阑啼鸟换,坐久落花多。
    宴会上燕舞翩翩的妓子发髻松散,玉钗乱横,郑照被酒气脂粉香腻得头脑昏沉,他揉了揉太阳穴,实在熬不住了,起身向众人请辞。
    公子。小妓子在廊下叫住他,廊下两排银烛如星辰散落,奴可以同公子一起走吗?
    郑照闻言看向宴会,纨绔们争抢着舞女的珠履,以此当杯一壶壶的添酒。
    夜深露重,平康坊不远,我送你回去吧。
    小妓子低声道:多谢公子。
    两人一起来到门房,不见赵贵钱富,只有平湖趴在椅子上,睡得极熟。
    平湖年纪小,郑照不忍叫醒他,便走到桌前想留张字条告知自己去处。
    桌上无纸,打开砚台一看,也无墨条可磨。
    提笔无法落。
    哦,笔也脏兮兮的,郑照也不想提,他叹了口气,正欲出门,忽听身后传来一句。
    我这有帕子和胭脂,公子如若不嫌弃
    谢了。他手蘸胭脂写在帕子上,然后塞到平湖怀里。
    走了两个无足轻重的人,宴会仍然热闹。
    靖南伯之子程式有些醉意,枕着戏子大腿问起了京中流传甚广的小道消息。
    听说上月平南王世子进京了,苻兄有见过他吗?
    没见过。人家可是少帅,和蛮子真刀真枪上阵拼杀过的,哪能看得起我这种少将军。苻玉自嘲的笑了笑,坐起身故作神秘的说道,你们知道他上京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程式摇头,苻兄别卖关子了,快说。
    苻玉呵呵一笑,放下酒杯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朝阳公主年已经十五,他是进京来选驸马的。
    什么?程式连忙从戏子的大腿上爬起来,瞪着眼睛说道,陛下有意削藩,膝下荒凉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会舍得许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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