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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弟捅死以后(重生 修真)——醉斩明月(

    楚寄雪拧眉道:陆少主,请不要冲动。
    陆乘骂了一句:冲动?我看谁都没有姓沈的那个狗东西冲动。
    他缓了缓神,终于勉强找回了一点理智,问道:诸位可知道下面的情况究竟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回应。
    下面的情况自然是九死一生。否则他们也不至于在这里耗了一夜还没有想出办法来。
    见没有人回答,楚寄雪客观地说了一句实话:凶多吉少。
    林修立刻走上前将楚寄雪拎去了一边,宽慰道:陆少主也不必太过忧心,无论是白仙君还是那位沈小友都是有勇有谋之人,必然能够逢凶化吉。
    这话的安慰效果也没有多少,陆乘焦头烂额地叫了人过来,吩咐先想法子搞清楚这冰窟的深度和走向。
    一片忙乱中,林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抓住陆乘的袖子着急地问道:方才跳下去的是我小师叔?
    陆乘觉得脑仁突突直跳: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脑子有毛病?
    林琅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昨天活下来了啊。
    陆乘觉得他的话有些奇怪,不过眼下并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便忽略了这句话,继续去指挥人了。
    林琅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一点点冷漠起来。
    他在冰窟边上,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冰窟。
    他其实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不是想要这个人死。
    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难得看见这么一个鲜活的人,被折磨了那么久也没有褪色的意思。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鲜活,不过物以稀为贵,这个人活着,倒是让世间多了那么一点意思。
    如此,是死是活那便让听天由命吧。
    阿琅,你怎么站在这里?小心掉下去!
    听见裴子均的声音,林琅愣了一下,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回过头去又变回了往常的模样,担忧道:师兄,你说师伯和小师叔能不能回来啊?
    裴子均揉了一把师弟的头发,面上也染了忧愁,叮嘱道:希望他们吉人自有天相吧。师父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我待会儿要去跟昆仑剑派的人一起清理周边的妖兽。你跟着陆少主,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什么事就发传音符给我。
    林琅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秋庭虽然跳得干脆利落,却也没有傻到直接去送死。
    下落到一半的时候,他看准了一处冰缝,迅速将灵剑插了进去。
    有了阻碍,下落的速度开始减缓,沈秋庭趁机打量了一下冰窟中的环境。
    这一处冰窟看起来很大,四周杂乱地堆着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坚冰,四面密布着宽窄形状不一的通道,也不知道会通往什么地方。
    落了地之后,沈秋庭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巨型妖兽的尸体。
    这妖兽看起来应当是冰原特产的妖兽,浑身上下覆盖着一层雪白的毛发,尽管看起来已经死了,浑身上下却依旧散发着还没有消散干净的恐怖气息。
    他想了想,走过去看了看。
    像是感觉到有人靠近,尸体忽然剧烈地动弹了一下。
    还没死?
    沈秋庭摆出防卫的姿势,迅速往后退了两步。
    妖兽艰难地挣开了血红色的眼睛,鼻子中呼出一口白气,又扑腾了两下,像是在警告沈秋庭不要靠近。
    虽然还在挣扎,这妖兽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沈秋庭放了心,毫不犹豫地动手结束了妖兽的生命。
    杀完妖兽,他绕着妖兽的尸体走了一圈。
    妖兽的尸体上存在着不少剑伤,沈秋庭能认得出,正是白观尘修习的剑法。
    妖兽在这里,那小白去哪里了?
    沈秋庭按捺住焦急的情绪,试图找到一点白观尘留下来的信息。
    可除了妖兽身上的伤口,冰窟中并没有任何一点人存在过的痕迹。
    小白是和妖兽一起摔下来的,既然没有在附近见到尸体,那他一定就还活着。
    沈秋庭闭了一会儿眼睛,凭直觉选了一条路顺着走了过去。
    如果掉下来的是他,那么在救援困难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白观尘也不会。
    接下来要赌的就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路中能不能找到白观尘走的那一条路。
    冰窟中的每一处地方放眼望去都是满目寒冰,看得久了就分不清方向也感觉不到时间了。
    沈秋庭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几乎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更糟糕的是,在冰窟中待久了,千年玄冰的影响逐渐发挥作用,沈秋庭身上的灵力已经有一大半被压制住了。
    透骨的寒意涌上来,沈秋庭的脸色迅速白了下去。
    他调动起不多的灵力维持住体温,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掉下冰窟的那一回。
    那时候他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身上的灵力消散了个七七八八,迷迷糊糊身体中像是在渐渐觉醒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将经脉拉扯得生疼。
    他将整个人缩成一团,以此来留住所剩无几的温度。
    迟明剑焦急地在他身边飞来飞去,最后因为没有灵力支撑,也跟着黯淡了下去。
    他当时还是凌云阁中最有天赋的大师兄,自小没经历过什么生死之事,算得上顺风顺水,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后来那般坚韧的心脏。
    他会感觉疼,会感觉委屈,会觉得就这么死了,还挺遗憾的。
    他还没有好好游历过九州,没有看着那些不省心的师弟师妹们好好习剑,也没有感觉过师父闲暇时跟他讲过的高处的风光。
    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有没有人能忍着小白那些臭毛病。
    可遗憾归遗憾,真到了要死的时候,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他乱七八糟地做完了心理建设,勉强算是平静地接受了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现实之后,忽然感觉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灵力进入了经脉中,一点点化去了经脉中的寒冰。
    对方体内的灵力像是也不多了,输进来的灵力断断续续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却还是坚持不懈地往里面输入着。
    沈秋庭思忖着自己一个人死就算了,犯不着拉扯上别人,便努了努力打算睁开眼睛,想要劝对方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他脑子已经有些迷糊了,甚至连冰窟中会出现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等他终于费劲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白观尘的脸。
    他的师弟半跪在他面前,狼狈得看不出半分平日里清洁的模样,看到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先是呆愣了一会儿,随后手指颤抖地将他拥在了怀里。
    沈秋庭就听见他语调不稳地在自己耳边说:师兄,你终于醒了。
    大约是因为实在太冷了,落在脖颈上的那一点温热就显得格外鲜明。
    白观尘居然在哭。
    那个时候沈秋庭突然生出了一个近乎荒唐的念头如果两个人一起死在这里,死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动了动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臂,慢慢回抱住了白观尘,用极温柔的语气吃力安慰道:醒了,我们一起出去。
    然后白观尘便真的背着他将他带了出去。
    当时他力竭之前不信邪不肯坐以待毙,零零碎碎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白观尘是怎么从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路中找到他的。
    沈秋庭从回忆中抽身,伸出手在面前的冰壁上用灵剑刻了一道深刻的划痕。
    若是这一条路不对,得再折返回来走下一条路。
    他们两个人也真有意思,眼下角色调换,他倒是成了找人的那一个。
    他正想收回灵剑,目光忽然动了动。
    在他方才刻下的划痕上方一点,似乎有着另一条划痕。
    那道划痕像是已经有些时间了,在冰壁重新冻结的过程中只剩下了浅浅的一条线。
    沈秋庭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仔仔细细将痕迹看了好几遍,才顺着路快步走了过去。
    每隔一段距离,沈秋庭就会停下来看一看还有没有别的痕迹,这样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看见了一道新鲜的剑痕。
    在剑痕的不远处,还有一小片新鲜的血迹。
    沈秋庭终于忍不住喊起了白观尘的名字:小白!白观尘!
    冰窟中的回声不断回荡着,一直传出去很远。
    沈秋庭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一颗心像是灌满了冰水,直直地往下坠。
    突然,他在回声中听见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像是剑器敲击在冰壁上的声音。
    他愣了好久,直到又听见了一声,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才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他立刻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狂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字数,六千,已经还账了,你们不能打爆我的狗头!(骄傲jpg)
    第80章
    等沈秋庭终于找到人的时候,白观尘已经因为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
    他的衣襟上沾了不少血,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脸上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方才用来敲击冰壁的灵剑就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冷冰冰地反射着冰雪的光。
    沈秋庭捡起灵剑仔细收好,半跪在白观尘面前,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道:小白,醒一醒。
    近处一看,沈秋庭才发现他的睫毛和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已经没有办法维持体温了他体内的灵力,怕是剩下不多了。
    白观尘在昏迷中因为冰凉的触感皱了一下眉,嗓音极轻地念叨了一句:师兄沾着血渍的手指紧紧抓住了沈秋庭的衣角。
    沈秋庭心脏剧烈地缩了一下,依旧维持着冷静的姿态,将人整个抱进了怀里,轻声道:嗯,我在,师兄带你出去。
    白观尘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回应,放任自己完全失去了意识。
    紧紧抓住沈秋庭衣角的手指也松懈了下来。
    沈秋庭心中一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仔细检查了一下白观尘的身体,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将他背了起来。
    冰窟虽然条件恶劣,但里面的道路盘根错节,一直走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一条意外的生路。
    而且必须要走,不能停下来,否则时间长了没有又没有灵力护体,过不了多久就会化成冰块。
    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似乎并不好,沈秋庭一直走了许久,眼前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冰雪。
    更可怕的是,他已经渐渐感觉不到身后白观尘的体温了。
    沈秋庭咬了咬牙,停下了脚步。
    他将白观尘从背上放下来,面对面紧紧抱在了怀里。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沈秋庭才感觉白观尘身上有了一点温度。
    或者是他身上也没有温度了。
    他无数次提醒自己要冷静,最后却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去他的冷静,要是小白死了,老子也不活了。
    沈秋庭重新将白观尘背了起来,打算随便找一条路走走试试。
    他还没有走多久,忽然听见了一道像是闷雷一样的声音。
    紧接着,周围的冰壁裂开了一条缝隙。
    冰原上的冰层要塌陷了。
    地面上。
    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又聚拢起了云层,不声不响地又开始下雪了。
    冰窟之上,一帮人正忙忙碌碌地用灵力探测下面冰层的走向,地面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
    一个弟子直起腰来,对另一边的弟子喊话:你们那边动静小点,小心将这边的冰层震塌了!
    那边的弟子闻言纳闷道:不是你们那边的动静吗?
    两方人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再交流两句,地面忽然再次剧烈震颤了一下,同时伴随着奇怪的嗡鸣声,像是从冰原深处传来的闷雷。
    不好,此处的冰层怕是要塌陷了!
    忙碌的弟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迅速跑了起来。
    冰层寸寸碎裂,裂痕很快就席卷了整片冰原。
    陆乘眼睁睁看着冰窟被汹涌而来的冰雪掩埋,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大喊了一声:沈秋庭!
    声音很快就被冰裂的声音吞没了。
    他咬了咬牙,逆着所有人逃走的方向跑了回去。
    没跑几步,陆乘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拎住了领子提了起来。
    楚寄雪提着陆乘,一边御剑躲开砸过来的冰块,一边提醒道:陆少主,现在过去就是送死。
    陆乘死命挣扎了几下,眼眶都红了:楚寄雪,你放开,里面埋着的是我朋友!
    楚寄雪抿了抿唇,没有松开他,安慰道:节哀。
    冰窟里那两个人原本就凶多吉少,又遇上了冰层塌陷,断然是活不了了。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有些惋惜。
    这世上以后怕是再难有跟这两个人一样,在剑道上天赋能与他匹敌的人物了。
    听见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陆乘一下子就炸了:节哀?节狗屁的哀!那姓沈的命那么硬死了都能从棺材板里蹦出来,我凭什么要节哀!
    自从交了沈秋庭这个朋友,他收到最多的消息就是这狗东西的死讯,可哪一次这狗东西不是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了?
    这次也一定会回来的。
    楚寄雪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他对这些情感不是很懂,却也隐约感受到了这位陆家少主好像非常难过,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冰窟受到上面冰层崩裂的影响,已经开始塌陷了。
    白观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伏在沈秋庭耳边道:放我下去,快走。
    带着他这个累赘,两个人会一起死在这里。
    沈秋庭装作没有听见。
    白观尘无奈,正想自己松手,就听见沈秋庭冷声道:你敢松一下手,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反正这里死的机会多,看我们谁死的快。
    感觉到身后的人老实下来了,沈秋庭将人换了一个姿势揽住,空出一只手抽了迟明剑出来。
    他选定了一块巨大的坚冰,偏头问道:信我吗?
    白观尘嗯了一声。
    沈秋庭扯了扯冻僵的脸,露出一个笑:信我就抓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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