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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裴瑶不由得有些忧愁,她瞒着此事便是不想到时闹得难看,再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起了这心思,人季大人也未撩拨过她,又怎能怨的上他人。
    思及至此,裴瑶并未答话而是反问了句,我少时受熙姐姐教导,熙姐姐性子也不同于临安城中其他女子,父亲在世时还曾说过,若祁家那丫头为男子,就那股狠劲儿都是子瞻和阿然比不上的,熙姐姐当时回了父亲一句祁熙虽是女娇娥,却胜似世间千万男儿郎百倍,打小你便告诉我,女子从不是旁人的附属,嫁人生子也并非是女子必经之路,我们也可立于高山之巅俯瞰这世间平庸的之人,逆风而行踏出一条未有前人行过的崎岖之路,应做何为不是由旁人来定夺,而是由己。
    祁熙脸上的笑意消散,听着这一句句,一字字,心中起了种恍然如梦的虚幻感,她听明白了裴瑶言外之意,却也不恼,反倒有些欣慰,随后放下茶杯掀起眼帘,语焉不详的落下一句,并非我想逼你,而是嫁不嫁怕是由不得你了。
    话音落下,局面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裴瑶自然听明白了这番话,知晓这事远不是自己想的那般,可依旧不解,皱着眉问:此话怎讲?
    半夏,祁熙挥了挥手,让屋里伺候的都下去吧,你在门外守着,我不唤便莫要让人进来。
    是。
    待半夏将众人领了出去,还识趣的带上了门,屋里的光线暗下来几分,祁熙这才望着裴瑶一字一句开口,太子殿下有意纳你为妃。
    猛地一下,裴瑶双瞳放大,满脸的难以置信,张了张嘴却只是道:这不可能,朝中也并未有这消息传出。
    若是旁人说与我听我也是不信的,祁熙也是一副愁像,幽幽叹了口气,可这消息是阿珩告知于我的,阿珩的性子你也知晓,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断不会胡言,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又关乎东宫,谁能轻易拿来糊弄人。
    裴瑶脊背起了寒气,手脚冰冷的好似从冰窟里刚捞起来一般,冷静自持的理智荡然无存,顿时慌了心神,咬着嘴唇:可我与太子也不过一两面之缘,他都不知晓我是何脾性,怎突然有纳我为妃的心思了。
    你是何脾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姓裴,是定威将军府的二小姐,镇守边关的裴战是你兄长,光是这三点便足以成为太子纳妃的意愿。
    这番话说的清楚明白,裴瑶也并未蠢笨之人,顿时便懂得话中深意,脸色越发难看,无意识攥紧衣袖,将那别有用心出口,太子想要裴家拥护。
    是,祁熙语气淡淡地说:官场之事你也想必也有耳闻,咱们这个皇上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往大不敬些说,他若驾崩了这继位之人理所应当是储君,这是名正言顺的,可瑞王身后立着的是同裴家旗鼓相当的郭家,真斗起来瑞王不见得会输,太子当务之急便是另寻良策,而你就是他用来破局之人。
    瑶儿,祁熙停了下来,横过桌面将裴瑶的手握紧,盯着她的万分忧愁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从未想逼你,若是可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遇到个真心疼你惜你,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归宿,可是事发突然,若真让太子去殿前求了赐婚的圣旨,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莫是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裴瑶抬起眼眸,神情凝重的望着眼前的人,祁熙眼中倒映出她有些慌乱苍白的面容,她张了张嘴,哑着声问:那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嫁与太子为妃,我不想,熙姐姐,我该怎么办?
    莫要慌,我到有一法子可行,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祁熙凑近了些,轻声将来时便想好的主意悉数说出来,裴瑶闻言神情却是越发复杂,足让人半点瞧不出名堂。
    晌午的日头有些灼热,明晃晃的日光透过窗棂打进屋中,影子倒映在地上,被日光拉的细长,又被脚步踩碎扰乱。
    孙海接过内侍奉上来的甜汤,挥手示意人动作放轻些出去,随后躬着身动作轻缓的放在承德帝手边,不解地问:先前太子殿下来讨赐婚,陛下给搪塞过去了,老奴瞧着像是不大高兴,这殿下也是廿又五的年岁了,除了有个侧妃和几个侍妾,房中也是冷清了些,也是时候纳太子妃了。
    纳妃?承德帝冷笑了一声,他那是有心纳妃吗?他那明明是结党营私想栽培自己势力,若那人不是姓裴只是个寻常官贾之女,他还会有这个心思?
    承德帝显然明白李弘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越发的愤慨,冷着一张脸冲孙海控诉,他那些个见不得光的打算,当真以为朕不知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半点没有出息净想了些靠女人的法子,这他这般急躁沉不住气的模样,往后还怎么成就大事?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东西。
    说罢连声咳嗽起来。
    陛下消消火,莫要动怒伤了身子,孙海连忙替人顺着气,端上甜汤劝慰道:兴许太子只是单单钟情于裴二小姐,并未想的那般多。
    这几个儿子,不是心思过重处处都要筹谋算计,那心眼比地鼠打出来的洞还要多,便是半点没有建功立业之心,只盼着碌碌无为勉强混日,延安这性子说不上愚笨却也算不上多聪慧,若非皇后提及曹玉菡承德帝沉下脸色,只好摆了摆手揉着眉心,心力憔悴的开口,罢了,不说这事,季思他们去了几日了?
    孙海回想了下,恭敬的答:有些时日了,估摸着也就这两日便会到畄平地界儿。
    他说完犹豫了会儿又道:陛下派裴将军同行,可是担心平北大营那边同此事有关联?
    依你看,那郭敬义同此事到底有没有关联?承德帝并未回答,而是嘴角挂着抹淡淡地笑反问了句。
    这孙海也是人精儿般的存在,既不敢妄揣圣意,也不想装的过于迟钝,只好陪着笑夸赞,陛下神机妙算料事如神,老奴这点小聪明哪好意思说出来,说来说去也说不到点儿上,不成了个笑话吗,不敢,不敢?
    承德帝看出来了这人那点儿小心思却也不反感,咳嗽了两声,垂眸望着龙案上的畄平边防图,神情隐藏在暗处,瞧不真切,只听语气悠远沉重的传来,有没有关联,待季思回京便能知晓了。
    屋外起了风,树枝摇曳,伴随着沙沙的声响,影子打在地上,像是遮蔽这耀眼的天,日光穿过树枝缝隙,如千万条光柱破开黑暗,落在地上,落在这尘世每一个人身上。
    裴战同平日一般望着某人所在之处,却见这人仰着细长的脖颈,高抬下巴直直盯着那些透过树枝缝隙的光晕,神情庄重肃穆,整个人沐浴在日光之中,浑身好似镀了层光晕,晃的人挪不开眼。
    不得不承认季思拥有一副好皮相,可越是这般裴战越是气愤,觉得他就是靠着这副模样蛊惑祁子珩,故而越发觉得不顺眼,一点都想不出前不久自己刚在心中暗自赞叹过:这一路上路途曲折,又是快马加鞭,走的还是祝郢舟说的那条人烟罕见杂草丛生却又隐蔽的捷径,季思一个一看就吃不了苦的文官却是一个字没嚎过,不叫苦不叫累的性子还有几分血性,半点没有文官的娇柔做作,到叫人另眼相看。
    此时,恰逢初一打水归来,裴战一把将人拦住,冲着季思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他这是在瞧什么?怎一动不动瞧了半天?
    初一顺着方向望去,便瞧见季思神游天际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想着面前这个将军是祁大人的师兄,那便是一家人,故而说:我家大人那是累的不行,又不想在旁人跟前失了面子,便盯着一处发呆,实则都快睡过去了。
    说罢便笑着离开,徒留下裴战一脸嫌恶,张了张嘴吐出四个字评价,装模作样!
    也不怪季思太累,他们这些日子净往些深山老林里钻,不是宿在河边便是宿在林间,一路而来别说了客栈了,连点人烟都没瞧见,饶是外禁军营那群兵都会时不时牢骚几句,更别说季思这惯于享乐的主儿,倒是裴战自己手下的裴家军,一个个都跟从笼中放出来的雀儿一样,如鱼得水。
    路虽难行,却是条不折不扣的捷径,将本需大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仅需半月。
    他们是在翌日从山林中出来,一群人马走到城门下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祝郢舟掀开帘子,抬眸望着这巍峨耸立的城墙,在心中暗暗道:畄平,我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思:【茶里茶气】自打我和祁然在一起后,就独得二少爷恩宠,我告诉他要低调别太张扬,他不听,就宠我,就宠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裴战:呸,妖孽!
    季思:子珩哥哥,他骂我,嘤嘤嘤,呜呜呜,人家委屈屈QAQ
    祁然:不气,我帮你打他一顿。
    裴战:
    ps:畄平这个副本东西也是有点多,一堆东西都得展开了,算是收尾副本的最后一个本了,啊,冲鸭!
    第126章 指鹿为马
    畄平地处大晋之北的边域境外,临近沧浜荒原,再过去些,还能瞧见起起伏伏连绵不绝的科尔马沁的雪山山脉,故而一年四季气候都要比大晋其他九道要低些,虽是酷暑六月也就晌午之际热些,一昼一夜冷的人打颤,听闻若是赶上好时候还能瞧瞧这六月夜里下雪的景象。
    这道的要塞中心也叫畄平,便是季思他们来的这处城镇,这处虽山高皇帝远,消息闭塞的紧,但有心之人想知道消息,自然有千般万般的法子,又不是这点距离能够阻挡的。
    故而他们刚行至城外,远远便瞧见有一群人正立在前方,像是城中士兵衙役打扮的模样,再往前些是几个身着官服的官员,官阶不一,绿红绯的官服排了一列,看起来排场颇为壮观。
    而队伍之前,是个蓄着胡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穿着紫色的官服,头戴官帽,此时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堆满肥肉的脸上多了几分晒伤的红痕,嘴唇干燥起皮,瞧着这副模样不难看出他们已经等了许久。
    哒哒的马蹄声混合着车辙碾过地面碎石的声音渐渐逼近,这群人也从扬起的尘沙后看到了来人,脸色神色扬起笑意,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着紫色官服的男人,慌忙迎了上来,许是站的太久麻了双腿,还险些扑倒摔去,还是身旁的人连忙搀扶住他才避免了出糗。
    他站着稳了稳身形,随后拂开扶住自己的手,有些别扭的赶了上来,微微颔首抬手作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活像个慈眉善目的菩萨。
    马车停了下来,季思从车中掀开帘子打量着前方这一群来者不善的人,恰逢裴战回首,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将目光投到眼前之人,只见这人大方有礼道:在下乃畄平布政使王阳春。
    他先开了口,身后的几人也跟着纷纷上前行礼:
    下官畄平刺史张炏,见过二位大人。
    下官
    下官畄平县令
    下官曹平,任管粮郎中一职,见到二位大人。
    裴战多年来都在关外,回京后也多是在校场训兵,连对朝堂上的众人都没多大交际,更别说京外这些个官员,那更是闻其名却对不上号,这会儿见这畄平布政使模样生的粗鄙,也未有何处出彩,便清楚此人定有几分能耐,不然也坐不上这位置,远不如面上这般平平无常,但是听见曹平的名字时,盯着这人多看了几眼。
    王阳春自报家门,见二人未出声应答,非但不恼依旧笑呵呵的,这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想必是定威将军府的裴将军吧,那这位
    一边说着一边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双手环抱,倚靠着马车车框的季思,笑意更深,都说户部的季侍郎不仅能力卓绝,样貌更是赛潘安欺卫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到叫我们这种样貌丑陋之人自惭形秽。
    季思从车上跳了下来,也回了个礼,王大人这可是过谦了,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畄平在王大人的操持管理下,那是一派欣欣向荣,季思这点小聪明又怎好意思在王大人面前称能力卓绝,这听着到像是埋汰我。
    哪敢哪敢啊,季侍郎这可是冤枉了,王阳春抚着胡子笑出声来,这番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想必辛苦了,我已备好歇息的地方,二位大人若不嫌弃不如移步,稍作休整咱们再言其他,
    裴战脸色有些紧张,刚要出声拒绝季思却抢先一步截过话头,那就有劳王布政使了。
    不打紧,分内之事罢了,请。王阳春说罢转身领着畄平众人率先开路。
    季思则是看了眼裴战,随后躬身钻进初一掀开的车帘中,一进去便瞧见祝郢舟瘫在车中铺好的软榻上,一张脸白的不见血色,伸长脑袋盯着车帘,见车帘被掀开季思坐了进来下意识便要开口,后者将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将他险些要冲出口的话语压了回去。
    目光扫视着祝郢舟,季思掀开车帘打量了眼车外,马车已经缓缓驶入畄平城中,街道两旁的百姓被官差用横在胸前的长/枪隔的严实,那些百姓各个睁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能让这么多官员亲自相迎的人是何等模样。
    其他人都瞧见马车遮的严严实实,纷纷在在心中猜测定是走在前头那位将军的夫人,想必定是天人之姿,世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尤其看见那挑起帘子的玉手,纤细白嫩,在日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虽未瞧见脸,但仅凭这匆匆一撇,更是证实了心中猜测。
    季思不知晓这些畄平百姓将他当做了裴战的夫人,只是掀帘观望一下周遭可有畄平的人,再三确认无误后才取过案桌上的茶水,用指尖沾湿在桌上写道:此处人多耳杂,莫要出声。
    祝郢舟有些着急,可奈于双手被包裹的严实,又不能出声,无法向季思表达他心中的意思。
    见状,季思明白这人定有要事要同自己说,他沉思了会儿写:你可是担心有诈?
    最后一字才刚收笔,祝郢舟连忙点了点头。
    他从畄平到临安这一路,吃了不少亏,每日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时刻都得担心王阳春他们派来取他性命的人,他不知道季思是何打算,但却是万分担心。
    王阳春他们心狠手辣穷凶极恶之徒,为官多年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没做过,手段见不得多高明却胜在有用,如今他们处在暗,畄平又在他们管辖之处,季思他们在明,一举一动都早被人传到畄平,若是真斗起来不见得是王阳春一行人的对手。
    祝郢舟虽是迫切的想要报仇,这才主动跳入了这个局,以自己为饵,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让这些狗官死无葬身之地,可若是搭上旁人他却是有些犹豫的,越临近畄平这种感觉越强,甚是担心赔上他人性命,他虽不喜季思,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有了不少改观,若因为自己害的这人命丧于此,他定是万分懊悔自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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